《[综英美]哥谭第一警长修炼手册》 1、余命三天 暴雨刚过天空中仍飘着细雨，哥谭的天气向来不好，倘若一个正常人在这呆久了多半会得风湿病。 莱莉卡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停下时溅了她一身泥水，还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大衣不至于以过于狼狈的姿态登场。 莱莉卡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道：“去哥谭警察局。”司机连连点头，十分热情地下车帮莱莉卡抬行李。 哥谭热情好客的原住民司机很快就让莱莉卡体会到什么叫民风淳朴。 “先生你似乎有些不对劲。”莱莉卡斟酌着说。 这绝对是发自内心客观且真实的。这位司机先生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与之相反的是，差到极点的精神状态和脸上松松垮垮的肉，他嘴角弯起的弧度绝不正常。 如果没记错书上的知识的话，他这应该…… “没事我只是磕嗨了。”司机坦然笑着承认。 “咔——”这是枪上膛的声音。“小孩，把你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司机站在莱莉卡身后用枪抵住她的后腰。 这么近的距离，或许除了按他说的做以外别无他法。 但磕嗨了的司机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和混乱的大脑又给了莱莉卡机会。 莱莉卡慢慢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电击棒狠狠朝他拿枪的手敲下。 事实证明警.用.电击.棒质量确实不错，司机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抽搐倒下。 莱莉卡搜遍司机的全身，拿出了两把枪一把小刀以及不知名喷雾一支。 在出租车后备箱还躺着一具尸体。 真是合格的哥谭人。 莱莉卡带着愤恨踢了司机一脚，面目狰狞：“我才不是小孩，我今年22了！” 随即莱莉卡粗暴地把司机用车里里的绳子捆起来丢进后备箱和尸体面对面，打开导航，将这俩黑车缓缓驶向哥谭市警察局。 …… 或许这世上的倒霉并非总是无缘无故，命运的馈赠早在暗中标注了价格。 莱莉卡是一名见习警察。 如果非要详细说的，那莱莉卡是一名即将在哥谭任职的见习警察。 哥谭，依靠其极高的死亡率和受伤率让全美百分之九十九警校生连做多年噩梦的地方。 警校里的恐怖故事广为流传——你不听话就把你安排到哥谭！ 在进入警校的第一天起，莱莉卡表面上安分守己除了成绩倒数第一外简直是老师眼里的乖宝宝。 莱莉卡当了老师那么久的狗腿子，就是为了被分配到堪萨斯州了此残生。 那个地广人稀农场遍地的地方要操心的基本就是帮小孩找猫遛狗，或是调解邻里纠纷。 可惜堪萨斯州不要她。 “抱歉莱莉卡女士，你们警校太多人报了我们这里，以你的成绩被淘汰是理所当然的。”电话那头的人带着浓浓乡间口音说出冰冷的话。 此后莱莉卡试了很多州的警察局，依旧无功而返。 在来哥谭前她还试了弗罗里达州，那个著名的不养闲人的地方。 “莱莉卡女士，请问您擅长什么？” 莱莉卡：“我擅长计算机编程，曾经荣获多项国家级大奖……” “不不不，别说这么无聊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您会整活吗？要知道我们新招的警员一个曾是啦啦操队长不仅漂亮还可以做好多个后空翻更可以用舌头把樱桃梗打成结，另一个离了好多次婚前妻还是个女同性恋我们称他为离异博士。哦，当然还有一个是据说会通灵术……好吧，我们招的七个人都很有趣” “整活？我顶多在警校偷偷熬夜打游戏点外卖，或者是把教务系统黑掉放闷骚男老师的钢管舞。” “呃……看来您与佛罗里达警察局适配性不高，祝您找到更好的工作。” 莱莉卡：……钢管舞还不够有趣？要知道那一次弗兰克老师的黑丝和三角裤让全校学生为之疯狂。 他们都以为弗兰克老师是活菩萨，但真正的菩萨是电脑背后的莱莉卡。 还是说弗罗里达警察局对钢管舞不感兴趣？那他们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但凡存在电脑里的东西莱莉卡都可以把它们拿出来乐一乐，包括他们局长的私密照。 别以为在挂断电话前莱莉卡没听到吐槽，“她真无聊，我五岁时就用小炸药去炸厕所了，哈哈哈。”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莱莉卡拨通哥谭警察局的电话。 那边的反应热情得不像是别人口中阴郁冷漠的哥谭人，他们一口答应了莱莉卡的任职申请。 ……废话，能不热情吗？毕竟今年报了哥谭警察局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些人通常和莱利卡一样，是实在没有人要的才去哥谭警察局。 业界戏称哥谭警察局是去天堂的临门一脚，毕竟大多数去了这里的人一年后可以考虑重新投胎了。 莱莉卡强迫自己勾起嘴角露出微笑，即使是来这么个离谱的地方也要给将来的同事留下好印象。 更何况自己还在上任前解决了一件案子。后备箱的司机已经醒过来，像鱼一样挣扎着扭动。 莱莉卡恶狠狠威胁：“你要是再动，我就把你剁碎了，丢进哥谭港口喂鱼。” 刻在哥谭人骨子里的趋利避害让司机停下挣扎。 “小孩，你知道我的老大是谁吗？”他突然说，“是小丑。” 莱莉卡皱起眉头：“再说一遍我不是小孩，老娘已经22岁了！” “你明明没说。”司机嘟哝。 莱莉卡才想起来那时他还在昏迷。 司机继续重复：“我的老大是小丑。” “你这么骂他，他知道吗？”莱莉卡实在不想和这个注定进局子的罪犯多费口舌。 “小……”司机刚想说出那个莱莉卡的违禁词，莱莉卡猛地一扭方向盘，“你说什么？” 司机的头狠狠撞向了旁边的尸体，他能感觉到尸体的血在渐渐凝固成块。 司机连忙改口：“女士，作为刚来哥谭的外地人，不清楚哥谭的局势是很危险的。” “所以？”莱莉卡反问。 “我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哥谭向导，只希望您能够放了我。” 看来这个黑心司机，迟钝到没有发现莱莉卡是警察。那磕药磕坏了的脑子似乎把莱莉卡当成了黑吃黑的人。 “哥谭自然有人来为我介绍，而你就乖乖当我的战利品。” 莱莉卡停下出租车，在她面前就是哥谭警局的大门。 莱莉卡曾经在警校见过哥谭警察局的照片。 哥谭这座城市兴旺于港口运输，是全美最富裕的城市之一。但因港口运输而发达的城市都会有通病——黑手党和极高的犯罪率。 与之配套的必然是强大的警务系统。 照片里的哥谭警察局，华美的不像是警察局倒像是博物馆。距离所有的扶手都是用昂贵的红木做成，统一采用加厚防弹玻璃，就连地板也是用最贵的瓷砖贴的。 每个警员配备的单间桌子也是红木的，他们甚至大方到每张桌子上都有最新款电脑。 如果说哥谭警察局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那一定就是电脑。 天知道莱莉卡在宿舍用老电脑打游戏有多痛苦，光是看个视频，声音大的就让人怀疑外面在下雨。运行最新款的游戏时就像拖拉机载毛驴，一路嘶吼，一动不动。 哥谭警察局的豪华配置，得益于阔佬布鲁斯.韦恩的赞助。 杂志上登出的阔佬原话是这样的，“整个哥谭的封面女郎基本都是我的前女友不加强警备那怎么得了？更何况我还有让哥谭男人嫉妒发狂的美貌。” 有钱人都是怕死的，甚至是越有钱越怕死。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哥谭首富不为自己建造个乌龟壳恐怕不敢出门”。 布鲁斯.韦恩的甜蜜wink不出意料被刊登在那期杂志的封面，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的莱莉卡流着口水省掉午饭去买杂志。 曾经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仿若发生在昨天。 然而眼前的哥谭警察局却与照片一模两样，像极了网恋奔现的结果，照片和实物根本不一致，坚决贯彻了包装袋上的图片仅供参考的套路。 掺了金子打造的警局牌匾不翼而飞，罪犯们甚至连红木做的门和办公室柜子也没有放过。整个地板被子弹狠狠犁了一遍，充斥着蜂窝煤一样的弹孔，多走几步还会发现几个手榴.弹砸出的深坑。 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硝烟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罪犯的也有警察的，莱莉卡心心念念的高级电脑全都不见了。 幸存的警员坐在高高的废墟上朝莱莉卡打招呼。 “嗨，小孩你是来报案的吗？你看起来还没有到开车的年纪哦。” 莱莉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里是哥谭，这里是哥谭…… “额……实际上我是今天来报道的见习警员莱莉卡。”莱莉卡打开车门拽下后备箱的黑车司机，“这是入乡随俗给你们的伴手礼。”莱莉卡指着黑车司机说。 “哇哦，真是不可思议……”的金发警员没有关心地上那个满脸是血半死不活的黑车司机，反而直勾勾看着莱莉卡，“冒昧问一句，你成年了吗？还是说今天是愚人节？” 透过车门的后视镜，莱莉卡看到了自己过于愤怒的脸，她讨厌被视为小孩。 很遗憾的是那张脸即是愤怒，看起来也像是小孩子撒娇，至少在欧美人眼里是这样的。 莱莉卡是亚裔，父母都是华夏人，十岁以前她是在华夏度过自己的童年的。 如今长到22岁依旧是张娃娃脸，看起来不像是武德充沛的阿美莉卡警察倒像下一秒要在国旗下掏出演讲稿来一段“我爱我的学校”或者是在班里大吼快交作业。 深棕色的大眼睛镶嵌在白净的皮肤上，发型依旧是常年不变的齐刘海短发学生头，简称朵拉套装。 “警官我认为这并不好笑，我已经做好了成为一名警察的准备。”莱莉卡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看你是做好了来送死的准备”金发警员收起脸上轻浮的笑，冰冷的像一具雕塑，“莱莉卡你似乎并没有搞清楚你身在哪里，要干什么。” “你嘴上说着要成为一名警员，可是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像是一只死了很久的鱼在叫嚣着快让我杀青，快让我休息。” “你不想当警察，但又偏要在这里，像是有人在逼迫你。” 他的语速很快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像是一把机关枪在不停突突。他似乎之前就看过莱利卡的档案，话锋一转： “还是说你被几年前经历的车祸撞坏了脑子，想要学电视剧里所谓的英雄主义？” 比白雪公主她后妈还要刻薄的话语狠狠刺进莱莉卡的大脑，她总是耷拉的咸鱼眼猛然睁大。 总是被刻意回避的系统出现在眼前，只有莱莉卡能看到的面板上写着： 【当前生命：三天】 2、莱莉卡 在人手都有武器武德充沛的阿美利卡成为警察是很危险的事。 少部分人有特别强的信念怀着为他人服务的心去报考警校，可大部分人都只是想得到警察高额的薪水。 阿美莉卡很多州的警察薪水十分丰厚例如哥谭这样事故高发的地区，或者是纽约那样的大都市。所以警察这份工作对于学历不高，身体素质过硬的人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但莱莉卡都不属于这两种范畴，她学历很高然而身体素质甚至不如一只鹅。 在报考警校前莱莉卡早就从名校提前毕业，那是一所以计算机专业出名的院校莱莉卡凭借极高的智商在里面很出名。 按理说她可以在硅谷找到一份薪水远比警察行业高的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每天按时上下班。不出意外应该生命无忧，代价是需要承担秃头的风险。 但自从一场车祸后，莱莉卡莫名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她本该死在车祸里，莫名其妙活下来的代价是必须通过拯救他人来增加自己的生命。 生命好像成了一种货币，拥有了这个系统莱莉卡需要像付出金钱一样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抽卡增加助人为乐的能力。 一年的寿命是单抽，五年的寿命可以十连抽。 生命值的上限是150年，也就是说莱莉卡可以通过拯救别人来获得150年的生命。 莱莉卡曾经试验过，她救下了一个卖妻卖女还差点饿死的偷渡者，莱莉卡给了一个甜甜圈让他活下去。事实证明像这样的人渣垃圾只让莱莉卡获得了一天的寿命。 或许救下那些对社会有贡献可以拯救更多无辜人的英雄，可以获得更多的寿命，抓捕更加强大的罪犯也是同理。 这就是莱莉卡上警校成为警察的原因，坐在办公室里是没有办法获得更多救人的机会的。 从某方面来说她就是单纯的利己主义者。 她并不想去高危地区冒着一命呜呼的风险获得更多寿命，她只想在堪萨斯州每天攒一点寿命度过余生。 可惜命运发癫，180度大转弯把莱莉卡带到了哥谭大舞台。 系统界面上的【生命值三天】着实刺痛了莱莉卡的眼。 正如那句旅游时的世界名言：还能怎么办，来都来了。 …… “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你会害死自己，更何况你还是一个……亚裔女性。”金发警员讽刺地笑着，放下手上的名单，从废墟上下来低头居高临下看着莱莉卡。 他很高，警察制服下的肌肉彰显他可以一拳打死三个莱莉卡。 “我很抱歉先生，您对亚裔女性是有什么误解吗？”莱莉卡捏紧了拳头，虽然这一拳下去可能对他毫发无伤。 旁边搬桌子的黑发警员，连忙一脸尴尬拉住了那个刻薄的男人，笑着打哈哈：“莱莉卡警员，身为一名警察菲尔德绝对没有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他只是太关心您了。” 看来那个恶毒的可以吃掉无数个小孩的金发警员叫菲尔德。 平心而论菲尔德其实长得很好看，金色的头发放荡不羁散在脑后，眼睛像是绿葡萄一样甜蜜可爱。前提是他不张嘴。 “莱莉卡女士，温馨提醒你可以拿起手机拍个tiktok”菲尔德眨眨眼睛，转头继续提高声音喷洒毒液，“我发誓像您这样柔弱的亚裔女性，在哥谭绝对死的比一般人还要惨。” “所以在正式报道前快点滚出哥谭，这或许还能保住你的小命。这是来自一个善良人的忠告。” 菲尔德伸出手像逗小狗一般拍了拍莱莉卡的头，紧接着他就轻车熟路搬起地上的尸体。 对待罪犯尸体时他粗暴地扯住尸体脚踝隔着一米的距离就暴力把尸体丢到运尸车上。尸体像咸鱼一般挤在一起，血液染红了运尸车的轮胎。 这个刻薄的男人，甚至还素质堪忧地朝尸体吐口水。 菲尔德把自己脚边的尸体搬的差不多就用手铐把莱莉卡带来的黑车司机拷在警局门上。 司机大声拍门道：“你好歹把我带进里面的拘留所啊！把我放在外面我以后在道上怎么混！！你这是侵犯人权！！！” 菲尔德置若罔闻。 如果拍下他的所作所为，恐怕又要在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后加上侮辱尸体和侮辱人权。 黑发警员扯了扯莱莉卡的袖子：“好的莱莉卡警员，我叫麦迪森接下来就由我来为您介绍哥谭警察局。” 莱莉卡敏锐地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是警员而不是女士。 根据莱莉卡在警校学到的知识来看，去警局正式报道后，还要接受询问才能正式成为一名警员。 “所以我现在可以跳过询问成为警员了吗？”莱莉卡问。 麦迪森在废弃的椅子旁站定：“好吧好吧，询问开始。” “咳咳，莱莉卡女士你喜欢番茄还是土豆？” 莱莉卡：“……土豆。” “ok很好，你通过了测试，毕竟这世界上喜欢吃土豆的都是好人。” “这么轻易吗？”莱莉卡抽了抽嘴角，“那我如果说喜欢番茄又会怎么样？” 麦迪森一一拾起报废椅子的腿，头也不抬的棒读，“喜欢吃番茄的人都是有品位的，哥谭警察局欣赏这样的人。” 总而言之，无论选哪个选项都会被留下，毕竟哥谭警察局实在是伤亡惨重。 莱莉卡注意到看起来游刃有余的麦迪森脸颊边有子弹擦过的痕迹，他的左手还包扎着简陋的绷带。 “一楼是警员办公室，二楼是重案组的地方，三楼是领导们呆的地方，调度中心在……” 莱莉卡跟随麦迪森一直走，越发深入哥谭警察局就越能体会到战况的激烈。 一楼的天花板和二楼的天花板直接被砸出大洞，依照地板上的血迹来看有人狠狠从三楼坠落，这个人有极大可能性是领导，局长一直没有露面。 死的人该不会是局长吧…… “新人报道需要去找局长吗？”莱莉卡突然发问，委婉地企图知道局长是否还活着。 麦迪森看了莱莉卡一眼，以饱经沧桑的淡定语气回答：“戈登局长去找布鲁斯.韦恩谈赞助了，哥谭市政府的经费比神奇宝贝还要难以得到。” 现实实在惨淡不已，莱莉卡深吸一口气：“麦迪森警官，那我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 “如果你能忍受菲尔德，那就和他一起去搬尸体，清理好尸体，调度中心应该又会有新的指令下发。” 好好好，区区毒舌。 菲尔德又把两具罪犯尸体狠狠甩在运尸车上，这已经是第三辆运尸车。 “菲尔德警官你要喝水吗？” 莱莉卡为了缓解尴尬去附近超市买了饮料，都已经散发好意了菲尔德警官不会还不识好歹吧？ 菲尔德看着莱莉卡手里的草莓牛奶，发出嘲讽：“莱莉卡女士，哦不，或许我得叫你小宝宝？” 莱莉卡把矿泉水递给菲尔德，“警官这才是你的水那个草莓牛奶是我买给我自己的。” “啧啧啧，你们纽约来的人还真是抠，自己喝着草莓牛奶给你可怜的搬了半个小时尸体的前辈喝最廉价的白水。”菲尔德总能找到漏洞来讽刺莱莉卡。 莱莉卡：…… 她算是明白了，无论说什么这位警官都会以难听的话补上，以菲尔德式的尖酸刻薄来气得人发疯。 回想起麦迪森的土豆番茄论，莱莉卡只想说，你们哥谭警察局是懂双标的。 对付这种人不搭理才是上上策。 莱莉卡把矿泉水放到菲尔德身旁，弯下腰和他一起搬尸体。 在警校时莱莉卡的文化成绩永远都是第一名，让她成为倒数第一的罪魁祸首则是实践和身体素质。 她的身体素质其实比正常人要强很多，但比不过同样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同学。 在同学们一个个腰上缠着绳子拖着轮胎在泥水里像放飞自我的大猩猩一样不停往前冲时，莱莉卡扶住自己脆弱的腰气若游丝。 就比如说现在，莱莉卡抬起第四具尸体时，她发现自己连拖都拖不动。 地上的这个人绝对超过了320磅，此外还穿了重装背心。 莱莉卡急得满头大汗，如果被菲尔德发现自己抬不动尸体，绝对会……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随即演化为一串哈哈哈哈哈。 “你啊弱成这样，到底为什么要来哥谭警察局送命？”菲尔德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为了执行正义。” 无话可说的莱莉卡只能如此回答。她总不可能说是为了活命吧。 自从被这个系统强制绑定，就意味着莱莉卡注定走上一条向死而生的路。 菲尔德少有的沉默下来，绿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像是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莱莉卡虽然有些惊讶但仍旧松了一口气。 原来煽情大法这么有用。 完成所有的抬尸活动后，调度中心的消息从菲尔德腰间的通讯器传来： “a44，飞鸟路467号，发生一起入室抢劫。” “收到。”菲尔德回复。 “走吧新人，你的第一起任务来了。” 莱莉卡有些措不及防，“不是说会有专门分配的警官带着出任务吗？” “是啊，但你没发现你被默认分配给我了吗？要不是你被分配给我，我还没有那么好的心叫你赶紧离开哥谭警察局。” “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可是会提高死亡率的。” 莱莉卡小跑着跟上菲尔德，他们现在要去拿出警装备，“这没得选吗？” “这没得选。”菲尔德回答，“充满愉悦地迈进地狱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是哥谭市警察局的见习警察了，莱莉卡警员。” “希望你能稍微死的慢一点，毕竟警察局墙上的警察死亡纪念一周换一次，下次轮到你至少应该要排几个月。” 3、变故 十分幸运的是袭击哥谭警察局的犯罪分子，没有带走装备部的装备，也没有开走警用车辆。 莱莉卡现在的工作是见习巡警，负责在街道上巡逻并处理突发情况。 装备统一放在黑色警用袋里，菲尔德拿了两份装备丢给莱莉卡一份。 “韦德，再多拿四支弹夹。”菲尔德朝看守装备部的人吩咐道。 莱莉卡接过装备，关上休息室的门脱下黑色大衣换上哥谭警察局发的警服。 仔仔细细在执勤腰带装上要配备的东西，胡椒喷雾器、电击.枪、弹夹带、枪…… 这种情况下可马虎不得，少带一样，就会多增加死亡率和受伤率。 “莱莉卡，你带了几个手铐？”菲尔德又皱起眉。 “7个，有什么问题吗？我还在警校老师所说的基础上多带了两个。”莱莉卡在低头调整腰带，听到菲尔德的话心头顿感不妙。 “你是没看到那里的一箱手铐吗？”菲尔德双手叉腰，一脸不耐烦。 “啊？有必要带这么多吗？” “这里是哥谭，一个小时内遇到的罪犯比足球队队员还要多。” 好吧万用句子——这里是哥谭。 莱莉卡把装备部窗口台上的手铐搬进警车，粗略看来那一箱手铐至少有20个以上。 等所有装备拿齐，莱莉卡坐上警车副驾规规矩矩等某个脾气不好的人开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术业有专攻。 莱莉卡带黑车司机来哥谭警察局，费了不少功夫，哥谭的路弯弯绕绕没有导航是绝对找不到的。在莱莉卡开车的短短20多分钟里，街上响起的枪声更是不下于5次。 “a44，飞鸟路467号，发生一起入室抢劫，重复，收到请回答。”腰间的通讯器再次传来调度中心的消息。 莱莉卡学着菲尔德说：“收到” …… 飞鸟路，听起来像是由泰戈尔诗集里衍生出来的。让人想起白色的飞鸟掠过宽阔的海洋，带来幸福和快乐。 但在哥谭此飞鸟非彼飞鸟。 警车拉起警灯一路飞驰，入室抢劫的犯罪级别可不低。 车里洋溢着尴尬的氛围，像是有人用胶水填满了整个车，静止的空气让人喘不上气。 莱莉卡挖空心思找话题，“菲尔德警官，今天警察局是受到谁的袭击？” “刚开始是哈利.奎因，那个刚分手的小疯子用橡胶子弹打晕了半个警局的人，然后周围的黑手党乘虚而入洗劫。”菲尔德颇为头疼地按住额角。 “听名字像是个女人”莱莉卡低头嘟囔，“你不是看不起女人吗，怎么还被人家打趴下了？” “首先哈利.奎因那不叫女人，那是变异了的大猩猩，其次我没有看不起女人，我看不起的只是你，或者说是身为警察的你。”菲尔德单手开车，朝莱莉卡勾起一个欠扁的笑，“我对歧视他人没什么兴趣，我只是不喜欢你。” “也没人喜欢和一只张嘴就满是臭气的臭鼬聊天。”莱莉卡回怼菲尔德。 “莱莉卡警官，做好被穿小鞋的准备吧。”菲尔德再次加快车速。 今天一半的时间都花在鸡飞狗跳上，这起入室抢劫案是莱莉卡在哥谭警察局的第一场案子也是今天的收尾工作。 今天过后莱莉卡的生命时长只剩下两天。 莱莉卡对解决飞鸟路的抢劫案充满期待，如果被救下的人是好人，那生命值至少会增加一个星期。如果是坏人看他的罪，得到的生命值还会更高。 警车一路高歌从哥谭西区来到东区。 路边的霓虹灯少了，灯火通明的闹市归于寂静，东区古老建筑上的水滴兽阴恻恻看着行人。 莱莉卡抬起手腕看表，现在是傍晚七点，东区清冷地让人以为是半夜凌晨。 东区是哥谭有名的贫民窟，在贫民窟里电费能省多少是多少，混乱的治安让这里静得只剩嗑嗨了胆大妄为的瘾.君子在大街上游走。 飞鸟路就在这里。 在彻底迈入东区前，菲尔德锁好车门。 这里离飞鸟路还有一段距离，看来得走路过去。 莱莉卡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谁都不想看到办完案子回来，轮胎一个不剩的警车。 没有任何车辆能够带着轮胎安然无恙地离开东区。 菲尔德犹豫了一下，又重新上车，把警车开到最近的一个停车场。 他简直恨不得把警车缩小了放在兜里。 莱莉卡：“……”哥谭东区恐怖如斯。 跑了27分钟，终于到飞鸟路467号，莱莉卡顶着菲尔德鄙视的眼神努力平缓呼吸。 报案人的家是一栋破旧的别墅，破旧到简直可以拍咒怨。铺天盖地的爬山虎甚至蔓延到脏兮兮的窗户上。 莱莉卡和菲尔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拔.出.枪。 慢慢走到门前，莱莉卡站在左边门框处，菲尔德站在右边。门框就是掩体，这个站位可以保障警员的安全即使双方交火也不至于一瞬间被打成筛子。 莱莉卡清嗓子，敲门：“这里是哥谭警察局，需要帮助吗？卡托女士”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反应。 “直接进去”莱莉卡对菲尔德小声说。 “砰——” 莱利卡一脚踹了门，双手持.枪，“有人吗？” 还是无人回应。 菲尔德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分别勘察，莱莉卡点点头弯下腰。 变故突生，一枚子弹从莱莉卡的头顶划过，如果不是她恰好蹲下去，恐怕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菲尔德反应很快，对着子弹来的方向连开几枪。 不出意外听到惨叫。 菲尔德嘴唇紧抿崩成一条直线，他迅速到嫌疑人所在的房间探查情况。 莱莉卡跟了上去。 房间里只有一名罪犯，菲尔德击中了他的小腿，罪犯现在动弹不得。 “先生，你最好配合我们的问话”莱莉卡一只手用枪对准罪犯的太阳穴，另一只捡起他手边的枪单手拆卸弹夹，再厉害的枪没了弹夹也只是个高级玩具，更何况这个罪犯的枪很一般。 二楼传来脚步声，看来还是团伙作案。 “快问快答。”莱莉卡给枪上膛，确保罪犯能够听到那一声清脆而冷酷的上膛声。 菲尔德掩上房门，弯着身体在门框后观察敌情，这个角度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从二楼下来的人。 “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其中多少有过案底？” 罪犯捂住伤口磕磕绊绊道：“一共有四个人，其中维多坐过十年牢，是他指使我们来这里的。” 罪犯该说的都说完了，莱莉卡拿出手铐把他铐在窗台边的书架上。 二楼的罪犯来到莱莉卡和菲尔德藏身的房间前。 “趴下！”菲尔德大吼，彻底将房门紧闭，拉上门上的防盗链。 莱莉卡连忙趴下，躲在衣柜后。 子弹像夏天的暴雨一样倾盆而来，莱莉卡除车祸外再一次面临生命危险。 莱莉卡承认自己似乎对死亡有了ptsd，在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车祸现场。 她的母亲，紧紧把莱莉卡抱在怀里，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莱莉卡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流失。 母亲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可莱莉卡依旧能从她的眼神里，从过往无数次的经验里得到她没能说出口的话——去找你父亲，成为令他骄傲的人。 怒火充上天灵盖，恐惧被愤怒燃烧地一点也不剩。 她又回到了车祸那天。 菲尔德拿起对讲机向调度中心报告：“a44，飞鸟路467号发现四名持枪歹徒，请求支援。” 现在暂时和外面的罪犯处于对峙阶段，但据菲尔德的经验这样的和平不会持续太久，这些罪犯会在支援的警察来之前闯进来杀死所有人。 “扑通扑通——” 莱莉卡听到了在场人所有人的心跳，这个能力来源于她车祸后的系统赠送抽卡。 【濒死遗音】 【濒临死亡的心脏能否听到其他的声音？共鸣着一起走向毁灭，就此一刻或许比飘渺的未来更加幸福。】 只有在持有者也就是莱莉卡感到濒临死亡时才会发挥作用，属于是被动技能。 莱莉卡发现二楼还有一道心跳，微弱的像风中的烛火。 这不属于四个罪犯，应该是属于这房子的主人，无辜遭受他人侵害的卡托女士。 不能再等了，在支援到来前卡托女士会死的。 莱莉卡强迫自己保持感知濒死的状态，脑海里不断回忆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感觉。 哲学里曾有一句话，意识可以影响物质。在高强度下莱莉卡的身体疼痛起来，腹部好像被锋利的车皮划开一道大口子，皮肤滚烫地仿若置身火场。 脑海里心跳的回音不断强烈，在生与死的交界处她仿佛有了透视眼看到了所有人的心脏。 莱莉卡举起枪依据门口三人的心脏位置预估了他们的大腿。 “别轻举妄动。”余光里莱莉卡看见菲尔德的口型。 在警校里莱莉卡的射击课成绩很好，老师曾经评价只要别让莱莉卡干体力活她还是挺可靠的。 赌上a＋的尊严，开枪。 “啊——” 门外传来的痛呼告诉莱莉卡，她赌对了。 “我很抱歉，我没有听清您刚刚在说什么，你能否重复一遍那个口型，菲尔德警官。”莱莉卡得意洋洋炫耀。 菲尔德干巴巴挤出一句话：“……也就一般。” 才怪，隔着一扇门在这么近的距离能够准确无误只凭三发子弹就击中门外三个罪犯的大腿，莱莉卡真的很厉害。 这种厉害程度甚至带上了非人的属性。 “你先看住这些罪犯，我去找到这个屋子的主人卡托女士。”莱莉卡嘱咐完菲尔德，一溜烟跑上二楼。 莱莉卡在二楼走廊上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卡托女士。 卡托女士看起来至少有60岁，她的生活质量堪忧，花白的头发像凌乱的鸡窝一样堆在脑后，廉价的衣服看起来很多天没洗，身上还散发着异味。 她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手指不正常的握成爪嘴边还有白沫，这是癫痫病犯了。 莱莉卡拿出对讲机：“a44，发现报案人癫痫病发请求转接救护车。” “不要叫救护车！”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卡托女士，耳朵还算灵敏，捕捉到救护车立马挣扎着拉住莱莉卡的腿，“不要叫救护车！我负担不起的！” 卡托女士住在东区贫民窟，看她的生活质量和居住环境本就没有负担医药费的能力，更何况阿美利卡的医疗体系着实让人头疼。 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一路开绿灯急救恐怕要出几万美元，但医保也是需要本人购买的。 “你买医保了吗？”莱莉卡一边对卡托女士急救一边问。 “警官，7500美元的医保是一个天文数字。”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买医保。 莱莉卡叹了一口气：“我很抱歉卡托女士，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新泽西州的州法就是这样的。” “哦，我宁愿待在这里，去医院跟害死我有什么区别？去一趟医院我恐怕连买墓地的钱都没了。”卡托女士恶狠狠的朝莱莉卡的鞋子吐口水。 莱莉卡及时躲开。 “莱莉卡，救护车到了你还在磨蹭些什么？救助这个老太太那是医院的事。”楼下菲尔德把四个罪犯铐起手铐，塞进来支援的警车后座。 “去死吧，婊.子！” 毫无预兆，卡托女士掏出藏在身下的枪对准莱莉卡。 苍老的脸上浮现的是如蛇一般的狰狞可怖，此刻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浑浊的眼里全是恶意。 她是真的想杀死莱莉卡。 4、幸运 很多事在一瞬间是来不及的，莱莉卡小时候养了只仓鼠，后来仓鼠倒霉地死在越野车的车轮下成为一摊番茄酱鼠饼。 年幼的莱莉卡总在想，如果我不把仓鼠放出笼子，如果我当时没低头拆糖果包装，如果我及时拎起仓鼠，如果我…… 就像古人把希望寄托在祭祀上，这世上总有人力不可及之事，于是在心中诞生了所谓神明。 卡托女士开枪的那瞬间，莱莉卡无知无觉。 她在思考，要如何为卡托女士募捐到足够的医药费。 在莱莉卡眼里，卡托女士倒霉又可怜，这样的老太太又会有什么威胁呢？ 更何况此时她还癫痫病发。 卡托女士开枪了。 但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神明。 “砰——” 枪响过后，莱莉卡毫发无损。 幸亏卡托女士的癫痫病让莱莉卡逃过一劫——她手抖了，在开枪时。 莱莉卡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荒谬感包围了她，“我这是在帮你！”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你死了才是帮我。” 老太太还不甘心，刚才后坐力使得枪从她手里脱落，老太太的右手探向枪的位置，准备再来一发。 莱莉卡弯腰轻而易举夺走老太太的枪，拿出手铐困住卡托女士。 这一套行云流水，看似从容淡定下莱莉卡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手指弯曲掌心碰到的是冰凉。 “莱莉卡！” 菲尔德刚把四个罪犯押上来支援的警车，向调控中心简单说明这里的情况。 来支援的警车拉着四名罪犯先行回警局待命，哥谭每天的犯罪都很多实在腾不开人手。 枪响传来，菲尔德随手把对讲机挂在腰带上，拔出枪冲上二楼。 “你在干什么！！！”看清情况后菲尔德拽过莱莉卡，“两次整整两次！你今天有两次差点就变成尸体！！！” 莱莉卡看着菲尔德气得通红的脖颈，她刚进别墅时若不是恰好蹲下身，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那时是第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抱歉，我以为……” “你以为？我今天抬的尸体已经够多了！” 正在气头上的菲尔德狠狠踩住老太太抽搐的手，用力碾下，老太太叫的更加大声。 老年人本就身体不好，现在至少骨折。 莱莉卡震惊于他的粗暴执法，但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莱莉卡，他在为她出气。 在哥谭警察业内流传着一句话——故意杀死警察的人不会坐牢。 因为他们会同样死在现场，被与死亡警察一起出警的愤怒同伴杀死，不会有坐牢的机会。 针对警察对罪犯枪.击致死的方案是枪.击鉴责。在哥谭枪.击鉴责显然不能制止上述行为。 事后也只会被认定为交火中的意外，所有人对真相心照不宣。 哥谭是一座武德充沛的城市，无论罪犯还是警察或是平民都对暴力都轻车熟路。 在施展暴力时他们脑海里就有了一万种事后解决方法。 虽然在戈登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严厉管控下有所收敛，但哥谭的黑暗还是充斥在方方面面，这里的人是“哥谭人”他们会用着他们独特的“哥谭处理方式”。 哥谭的黑暗使得正义蒙上阴影。 莱莉卡敢肯定，菲尔德会把他的行为在报告里定性成意外。 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抬着担架来到二楼，“菲尔德警官，请您让一下。” “漂亮姑娘，这老太太伤得这么重应该送去vip高级病房。”菲尔德转过头笑眯眯地说，丝毫没有刚才愤怒的恐怖模样。 与vip高级病房接近完美的服务匹配的是其昂贵的价格。如果老太太真去那里，并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亮绿灯插队急救，她至少要付十多万美金。 随行的女医生挑眉，“你这是在以警官的身份命令我吗？你可不是医生。” “我只是以善良的菲尔德本人提出建议，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漂亮医生会和我一样善良呢。”菲尔德委屈地耸肩，绿色猫眼石一般的漂亮眼睛流露出几分可怜巴巴。 莱莉卡目瞪口呆。 “嗯哼，好好工作吧甜心。”女医生微微点头，临别时隔着警服摸了一把菲尔德的腹肌。 “看什么看你这是什么眼神？，那是我前女友。”女医生走后菲尔德冷下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莱莉卡。 气氛稍微缓和，菲尔德没那么生气了。 “……前女友？”莱莉卡还以为他在色.诱陌生医生。 “相处得当前女友也是人脉。”他靠在走廊的扶手处一脸得意。 莱莉卡脑子里冒出在警局外的超市买饮料时店长的吐槽，“小孩，你要离菲尔德远点，他就是个浑不吝的恶棍。” 听到莱莉卡要帮菲尔德买饮料，超市店长青着脸说：“菲尔德只配喝白水。” “让我猜猜，你现在肯定以为我是个恶棍。”菲尔德出声打断莱莉卡的回忆，“是西杰说的，对不对？在他那里我只能买到白水，听到别人帮我买水他也只会给白水，你递给我白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西杰就是超市店长。 “他肯定和你说我是个黑警，拜托，我只是说了他不喜欢听的实话。” “你说了什么？”莱莉卡很好奇。 “我说西杰斤斤计较，难怪他老婆不喜欢他。”菲尔德抬起头回想细节，“哦，我还说难怪他老婆更喜欢我。” 莱莉卡：“……” 换作是我，我也讨厌你。 菲尔德继续感叹：“他老婆在的时候我每天还能得到临近过期的免费面包，现在我出钱也就只能买到白水。” 莱莉卡：“……” 最后的斜阳从爬满藤蔓的窗口划过，房子因为太久没认真打扫，空中还飘着灰尘。 菲尔德在咳嗽，他刚把点燃的烟送到嘴边就吸到大量灰尘。 莱莉卡发热的头脑渐渐散热，面板上的数字变了。 【当前生命：五年零两天】 四个普通罪犯和一个老太太，一共为她带来五年的生命。 不正常。 拿出警局配的专用手机，莱莉卡通过上面的公务网站搜索那四个罪犯的相关记录。 最初抓到的罪犯说谎了，他们四人都有犯罪记录，并且除那个蹲过十年监狱的人其他都是逃犯。 他们常年流窜在美.墨边境线，非法移民、敲诈勒索、人口买卖……都有他们的身影。 逃来哥谭也是因为墨西哥政.府的通缉令。 莱莉卡猜测他们是藏在运货船偷渡来的，哥谭是出名的法外狂徒聚集地，有时让医生开一张精神疾病证明单就可以去阿卡姆精神病院逃过牢狱之灾。 能和四个二级通缉令罪犯一起为莱莉卡带来五年生命，老太太也必然是个重型罪犯。 “菲尔德警官，要不要打一个赌？我赌这个别墅里会有更加有意思的东西”莱莉卡眼睛一转想出了个坏主意。 如果菲尔德输了的话，她就可以让他帮自己买一个星期的早餐。 “别墅里有片子？”菲尔德漫不经心依旧在和灰尘斗智斗勇。 莱莉卡：“……菲尔德警官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我才不要和你打赌找什么狗屎线索，案子结束我晚上还要去酒吧里看球赛。”菲尔德拿出手机看时间，“晚上八点，也该下班了。” 菲尔德检查完警用腰带里的物品确认没有遗漏，“走吧莱莉卡，东区的夜越晚越危险。” “菲尔德警官，就差一点点了！我没办法对发生在眼前的罪恶视而不见。” 菲尔德拿车钥匙的手顿了一下。 “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莱莉卡警官。” “警察只是份工作，像服务员或是清洁工那样的工作。不要神化，不要抱着自以为是的仁慈，那只会害死你，也会拖我下水。” 他没有回头，莱莉卡看不见他的表情。 料想应该是带着愤怒或者嘲笑，那双绿眼睛里的刻薄恐怕又要溢出来，金色的头发依旧翘着像他本人一样桀骜不驯。 “我知道，就在刚刚。” 抱着帮助老太太的心却靠近了一个重刑犯，毫无防备差点被杀死。 幸亏运气不错，也只能靠运气不错。 在正常的人类社会里，善良是一种美好的品德。但在哥谭善良比残忍更加可怕。 菲尔德转过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贯的玩世不恭消失殆尽，“知道就好，赶紧走，不要打扰我的休息时间。” “菲尔德警官，你话里话外看起来很怕麻烦，也怕我给你带来不良影响。可是如果那么害怕受伤，你自己为什么要去打黑拳呢？所谓的去酒吧看球赛只是隐瞒吧。这么害怕比赛迟到，不如干脆和我一起来这搜查违禁品。” 莱莉卡从口袋里拿出地下非法拳击场的门票。 这是她在麦迪森带她在警局认路时发现的，麦迪森说了全部警官的办公位置。 “很遗憾我在你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这张发白发皱的被随手丢掉的票。” “你是变态吗？还会专门翻我的垃圾桶。” “蹲下系鞋带的时候发现的。” 假的，在菲尔德发表了那通对亚裔女性的歧视言论后莱莉卡就黑进网络彻查他，莱莉卡不希望和一个有潜在威胁的人成为同事。 警校教材上就有过种族歧视的案例，一名旧金山白人警官在亚裔同事受到枪.击后视而不见导致那名亚裔不治身亡。 发现蛛丝马迹后，她就偷偷逮菲尔德的把柄。 菲尔德看起来很无语，“莱莉卡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直蹲着，这样你很快就能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了。” “还有这只是一张票，我有可能是观众你怎么又能肯定我在打黑拳？” 莱莉卡露出大白牙，“菲尔德警官，你显然急了，因为这张票是专门发给参赛人员的赠票。” “专门发给参赛人员”这几个字被莱莉卡重读，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心理暗示。 她换了只手，露出鲜红的大字——内部赠票。 菲尔德：“……” “所以你现在要威胁我？就为了让我履行义务搜查这间屋子？” “还有不想让你去打黑拳。”莱莉卡麻溜补充。 如果让别人知道菲尔德在打黑拳，那他以后的养老金可就堪忧了。而且那种地方一般下手都会很重，绝大多数的黑拳选手最后都会落得一身病。 “如你所愿”菲尔德抢过莱莉卡手里的票毁尸灭迹。 莱莉卡暗自摇头，菲尔德是真着急了。他大可以说票是朋友给的，朋友是内部工作人员。 正常人出事时想到的会是父母和朋友，这从侧面能够体现他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 “莱莉卡警官你真的很令人讨厌。”菲尔德换了主语，重复刚才莱莉卡对他说的话。 “过奖过奖。”莱莉卡虚心接受。 5、正义 莱莉卡空手套早餐的计谋被迫终结，在小小的威胁下菲尔德放弃今晚打黑拳的计划，和莱莉卡一起当加班人。 晚上八点过十分，莱莉卡取下腰带上的手电筒用来照明，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交水电费。 在阿美莉卡，拥有独栋别墅的不一定是有钱人。没钱的人即使拥有独栋别墅依旧过得很苦逼，能够一直毫无压力交物业费水电费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附加费用的才能享受独栋别墅真正的好处。 莱莉卡负责二楼，菲尔德负责一楼。 再次踏上二楼莱莉卡已经有所改变。在她来哥谭前，她的警校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在哥谭，作为一名警察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嫌疑人看待。” 在被看似弱不禁风的六旬老太用枪指着脑壳后，莱莉卡才真正理解老师的话并决心付诸实践。 莱莉卡在二楼最后的房间里认真搜查，前两间房间非法藏了枪支，莱莉卡通过型号做工发现那些枪支至少是二.战时的。 “上搜下看，兼顾死角”莱莉卡默念搜查口诀，在抽屉里发现一小盒止痛药，她拿出药物辨别后发现是瘾.君子的最爱。 莱莉卡找来椅子，站在椅子上发现水晶灯里还藏着更多的“药”，初步估计至少有两斤。 这些大东西上面有些灰尘，应该不是四个逃犯藏起来的。 老太太作为哥谭人还真是宝刀未老，违法犯罪的事一套一套。 就凭这些“药”接下来的事就得移交给缉毒组。 “莱莉卡，地下室发现尸体。”菲尔德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好吧，重案组也得介入。 地下室的位置很隐蔽，被老太太用沙发遮挡，推开沙发才能发现入口。 入口通道比兔子洞大不了多少，老太太身形削弱，岁月消逝下变得干枯的身体可以轻而易举进入，菲尔德不行。 他太年轻也太过于强壮，平时被姑娘们称赞的肌肉此时成了最大的阻碍，莱莉卡敢肯定只要菲尔德进去，他绝对会被卡在一半动弹不得。 莱莉卡的优势显现出来，她是亚裔女子，比起菲尔德身材纤细太多虽然身高有一米六七但挤一挤勉强还能进去。 “无所不能甚至当大妄为到可以去打黑拳的菲尔德警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钻进去的吧。毕竟我只是一个可怜柔弱的，不敢直面尸体的亚裔女性。”莱莉卡故意呛他。 莱莉卡理解菲尔德对亚裔女性在哥谭当警察的歧视与偏见，因为这里多的是背负多条人命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欺软怕硬专挑弱小的人欺负。 卡托老太太为什么只敢对莱莉卡下手？离得近是最不起眼的原因，真正的解释是她欺软怕硬。 如果当时站在她旁边的是一米八六体型健壮的白人男性菲尔德，卡托绝对会乖乖束手就擒不敢反抗。 是莱莉卡的外貌让她起了贼胆。在她眼中，莱莉卡白净乖巧略显幼态的娃娃脸看起来很好欺负。 哥谭没有死.刑，卡托不会死，她只需要杀死莱莉卡就可以去监狱，那里有简陋的医疗不必花大价钱去正规医院。而且人们过于关注死掉的警察就会大概率忽略地下室的尸体。 典型的恶徒心理，一手很好的算盘，可命运这事谁也说不清。 卡托这次败于手抖，下次呢？总有罪犯带着对莱莉卡的轻视将她当作突破口妄图耍花招。 假如莱莉卡不够强大，那么她迟早会死。一个漂亮的女性落入歹徒手里痛苦都不足以概括其遭遇。 所以菲尔德歧视作为哥谭警察的莱莉卡，他妄图把莱莉卡赶走。 身为警察绝对不可以弱小，尤其在哥谭这个地方警察要比罪犯更厉害更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同伴。 但莱莉卡不这么认为，她不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弱者。 她有很厉害的电脑技术是个了不起的黑客，大多数时候她都为人谨慎作为侦探也毫不逊色，更何况她还有金手指——只需要付出寿命就可以抽卡的系统。 高二那年的暑假，莱莉卡发现自己的邻居彼得.帕克经常鬼鬼祟祟昼伏夜出，通过调查她很聪明地发现彼得.帕克是蜘蛛侠。 “你为什么要当蜘蛛侠？好好的做个高中生不好吗？当蜘蛛侠又没有钱赚。”莱莉卡当时那么问。 平时内向害羞的彼得.帕克竟意外地坚定，他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莱莉卡本想着摸鱼能过一天算一天，但哥谭警察局让人摸不了鱼，哥谭无时无刻都在犯罪。 既然摸鱼的梦想破灭那就重新换一个梦想，成为个英雄站出来保护他人。 莱莉卡的前22年人生都被母亲掌控，她是个很乖的孩子，母亲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她不喜欢计算机但还是学了，一学就是那么多年，风雨无阻。 现在她要自己掌控人生。 她要当一个好警察——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她人。 她不会像菲尔德脑海里想象的那么弱小。 莱莉卡一脸促狭看着菲尔德，菲尔德貌似尝试过钻进入口，蓬松微长的金发乱作一团像只炸毛的花猫，他穿的是短袖警服，露出的手臂上有剐蹭的红印。 今天也是不服输的菲尔德警官呢，可惜他连洞口的稻草都没能摸到 “爱丽丝小姐我承认只有你能钻进这个兔子洞，所以现在请你进去，晚一秒我都会扭头就走。” 菲尔德咬牙切齿，莱莉卡没来前，哥谭警局没人敢和他大小声同事关系也没亲密到乱开玩笑拿他取乐。 等到戈登局长谈完赞助回来，菲尔德绝对要去局长办公室要求把莱莉卡赶走。 让她去哪里都好，旧金山警局、大都会警局甚至是去夏威夷警局……总之，别来哥谭！ “菲尔德警官，现在走了可就拿不到津贴了哦。”莱莉卡贱兮兮地说。 哥谭警局会给每个侦破大案子的警官予以丰厚的津贴奖励，这个制度还是布鲁斯.韦恩提出来的。 据说是因为布鲁斯.韦恩看了刑侦剧热血上头。这位徒有八块腹肌实际体虚的哥谭首富不能像其他富豪一样玩真人cs，只能给钱表示支持。 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哥谭警察局出现了不少愿意特地接高危案子的警官，办公室里堆着的无人搭理的案子也越来越少。 菲尔德的私人手机发出提示音。 “没有津贴也无所谓。”菲尔德拿起手机发短信，在黑暗中手机的光照在他脸上，他撇着嘴表情落寞。 看来菲尔德不是为了钱才去打黑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没有危及莱莉卡，她不会浪费时间去探查。 莱莉卡把手电筒拿到洞口，她扒开洞口的稻草，从这个角度看地下室里有三具尸体。 小孩们挤作一团像是被洗衣机清洗过的衣服，他们眼睛的颜色已经难以分辨，脏兮兮的头发上挂满血污和蜘蛛网。 茉莉花香味的盒装厕所清新剂放在最靠近洞口的孩子头上。廉价的化学试剂制造的茉莉花香是那么刺鼻，混着尸臭味冲进莱莉卡的大脑。 莱莉卡没有躲避，没有呕吐。她看着洞口的孩子心里的愤怒如末世风暴，带着汹涌的憎恨侵袭神经。 这些孩子的脸都朝向洞口，他们临死前依旧想从这里逃离。 他们本可以看到真正的茉莉花，闻到真正的茉莉花香。 而不是在死后闻着用来除臭的恶心味道，卡托把这些孩子当做了什么？ 菲尔德放下手机，心中的气闷散去，他刚才还因为莱莉卡威胁他而生气，今晚他本来要去地下拳击场。 莱莉卡扯下还算干净的沙发套，抱起洞口的孩子，把他们小小的身体放在客厅的垫子上。 尽量把身体缩到最小，莱莉卡成功钻进地下室。 地下室还有更多孩子的尸体，他们被绳子捆着放在角落，孩子们的嘴里含着腐肉——是他们的心脏。 地下室不算太空旷，中心却放着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上是恶魔的雕像和倒挂的十字架。 可以肯定，卡托信仰邪.教为此不惜残害儿童。 莱莉卡拿出对讲机接通调控中心，“a44，飞鸟路467号，入室抢劫升级为谋杀，请求增派人手，调查房屋户主卡托。” 心脏被痛苦用力撕扯，愤怒、憎恨、悲伤……汇聚在一起，莱莉卡有些喘不上气。 这种情况从地下室出来也没能改变，极度悲愤下爬出洞口时她脚滑了两次，在此之前这种低级错误是会被菲尔德嘲笑的，但这次菲尔德没有。 “坐下吧。”菲尔德把莱莉卡拉到沙发上。 时间从来没这么漫长，整个别墅死一般寂静。莱莉卡总觉得是不是应该活跃一下，说几句毫无意义的垃圾话，诸如“拿到津贴后要不要去吃烧烤？”，“一起联机打游戏吗？” 可她说不出话，语言成了沉重的东西，嗓子里仿佛也填满尸体，过了好一会莱莉卡听到自己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警察什么时候到。 菲尔德低声说：“现在才过了三分钟。” 为什么像过了半辈子？ …… 世界模糊起来，一切都梦上一层纱。 莱莉卡看着一堆警察赶到，封锁现场、采集证据、调控信息…… 像运转的机器，一切都有条不紊。 “菲尔德警官，莱莉警官，已经下班很久了，你们先回去吧。”警察总监说。 接下来就是夸奖，“真厉害啊莱莉卡，刚来就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光是这一场的津贴你都可以高兴好久了。” 案件现场的拍照声和赞扬声消失在耳边，莱莉卡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在警车里。 菲尔德扶着她走了一路，一直走到停车场。 “你家在哪里？”菲尔德问。 他对这次的案子只是震惊和感叹，远没有莱莉卡那么痛苦。 莱莉卡麻木着报出酒店信息，她还没找到房子，现在暂时住在酒店。 “那些孩子的父母应该会比我们更痛苦吧。” 当菲尔德把她送到酒店刚要离开时，莱莉卡没来由地问。 莱莉卡听到菲尔德轻笑了一声，“他们的父母早已放弃他们，警察局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报案。” “莱莉卡，在哥谭最不值钱的是人命，比人命还要不值钱的是孩子的命。” 因为孩子在长大前创造不了任何价值，东区从来不缺孩子。 莱莉卡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要创造没有黑暗的哥谭，让所有人都能幸福着活下去。 这不是普通人能实现的梦想，可莱莉卡不是普通人，她有系统，付出部分生命抽卡得到足以改变哥谭的力量。 6、夜翼 莱莉卡躺在酒店的床上横竖睡不着，捞起起枕头边的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 廉价酒店的天花板实在太薄，莱莉卡可以清晰听到天花板夹缝中的老鼠在跑来跑去，角落里被拍死的蟑螂打赢了复活赛正十分坚强地悉悉索索趴在塑料袋上找东西吃 一闭上眼睛，莱莉卡脑海里不断闪回的是地下室的尸体和老太太突如其来的背刺。 简直令人心乱如麻，莱莉卡决定起来拍死两只蟑螂发泄心理的闷气。 她已经好久没有住过这么廉价的酒店，也不习惯在睡觉的时候有啮齿类鼠科小动物陪伴更不喜欢蜚蠊科的小强。 其实莱莉卡的父亲非常有钱，他每年都会把抚养费打到莱莉卡的卡上。 但母亲去世后，莱利卡再也没有用过他的一分钱。这绝对不是出于什么高尚的品德和情操，纯粹是因为莱莉卡不知道密码。 她也不想去问所谓的父亲。 自从那个男人把莱莉卡母女抛弃在纽约自己拍拍屁股美美去泡实验室的美女助手后，莱莉卡就发誓再也不要和他说话，哪怕只是一句话。 他一句话莱利卡的母亲就带着莱利卡从华夏跑到美国。那时莱莉卡才十岁，母亲也不会说英语。 长大后莱莉卡才知道父亲只是想找个人伺候他，那个混蛋吃不惯西餐，他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专门雇佣一个保姆价格又太贵。莱莉卡的母亲刚刚好，既可以照顾他又可以出去华人餐馆打工补贴家用。 关于金钱莱莉卡并不着急，她还可以上网接程序员的外包，再者说等警察试用期过了工资会更多。 父亲的钱对于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没有必要。 穷只是暂时，穷只是暂时，穷只是暂时……莱利卡不断给自己洗脑。 抄起拖鞋，看准时机，一通乱拍，完美收官。打蟑螂游戏由蟑螂尸体作为结束。 简单的运动让莱莉卡更睡不着，她决定登上警校网站去看一看别人的警察生活。 警校网站分类齐全，莱莉卡刚登进网站就看到自己的关注列表有一个红点。 【您关注的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发表了视频，五万人已点赞。】 呦呵，什么时候关注了个网红警察？ 作为国际大都市的纽约全部警察加起来也就四万多，这曾经还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这个名字贼长的警官凭一己之力，竟然拿下五万警察的芳心，实在不可思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莱莉卡点进那个万人迷警官的视频。 警校网站采用的是实名制，可以看到发帖人的真实头像和姓名。那位格雷森警官的头像是他自己和狗狗的合照。 不得不说光是照片就很有冲击力，绿茵球场上黑发蓝眼的帅气男人蹲下身搂着矮脚柯基，灌溉草坪的喷头洒了他一身水，球衣下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的长相足够称得上漂亮男孩，乍一看是帅哥仔细看又有美女的影子，介于中性的美让人小鹿乱撞。 格雷森警官很少发动态，空荡荡的主页里就只有两个视频，一个是宣传片，另一个也是宣传片。 警校优秀学员宣传片和布鲁德海文警察局招人宣传片。 布鲁德海文，一座臭名远扬的城市。它和哥谭一样因港口兴旺也同时因此混乱，如果非要在两坨粑粑中比谁更臭的话那还是哥谭赢了。 因此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平时也很难招到人。 在报名哥谭警察局前，莱莉卡也报名了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布鲁德海文的治安好歹比哥谭好一点，虽然不多。 结果布鲁德海文警察局以招够了人为由拒绝了莱莉卡。 莱莉卡捏住电脑咬牙切齿，她说呢，为什么今年报布鲁德海文的人突然多了，原来是这小子的美□□惑。 宣传视频拍的很有艺术感，镜头像飞鸟一样掠过布鲁德海文宽阔的海洋，停留在栏杆边格雷森警官的脸上。 他蔚蓝的眼睛比海洋更勾引人，里面好像藏了很多的秘密又好像清澈的什么都没有。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中又带了几分俏皮。 格雷森边走边介绍布鲁德海文，虽然在莱莉卡看来那简直是鬼话连篇： 【布鲁德海文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善良文明的市民是点缀在它身上最闪亮的宝石……】 刚说完这句话，路过的秃头大叔就朝海里吐了口唾沫。 【我们有最豪华的警察局，最先进的执法设备，最舒服的拘留室，在警察的耐心劝导下囚犯们纷纷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妈惹法克，条子别让我在外面逮到你！”脸上纹着九龙抬棺的囚犯情绪激动。 囚犯的话还没说完宣传片就立马切了跳下一个镜头。 【我们有巡警，缉.毒.警，武警……】 像某换装游戏一样，格雷森警官换上不同警察的制服展示相应警察配套的武器，镜头在他的腰上停留了很久。 制服诱惑，诚不欺我。 【布鲁德海文警察局欢迎您的加入，有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地方才是家，您就是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缺失的家人！】 镜头再次停留在格雷森警官的盛世美颜，心机的宣传片还专门用了6000码率最高清的清晰度。 慷慨激昂抛下“家的宣言”后，格雷森警官在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大门前张开双臂自由仰望天空。 更心机的来了，360度的运镜，让每个人都能看到布鲁德海文乃至全阿美莉卡最伟大的山峰。 这个运镜足足持续了一分钟，像彩色丝带一样环绕在格雷森警官身边，从头上滑到小腿，布鲁德海文的警花实至名归。 莱莉卡默默点赞，小红心亮起的那一刻她成了5万警察中的一员。 布鲁德海文警察局，拍出这样的宣传片你恐怕很得意啊！有人性的警察局是不可能拍出这样的宣传片的诶，被其他警察局排挤是你的命运。 打开评论区，入眼都是我可以。倘若这不是警校网站，恐怕还会有更多虎狼之词。 在格雷森警官的账号下方显示着互相关注，他一共只关注了十个人其中大多数是老师，莱莉卡居然包括在这十个人中。 作为一个宅女莱莉卡是没有勇气主动加帅哥的，除非是帅哥先加的她。 莱莉卡边流口水边打开格雷森警官的私信，最近的一条私信还停留在莱利卡毕业前。 “下次联机一起玩星际争霸。” 破案了，格雷森警官是因为莱莉卡高超的游戏技术才关注她的。 毕竟对着这么个头像，也无法生出非分之想。 莱莉卡的头像是在十公里拉练后随手照的，女孩坐在渐落的夕阳前满头大汗，由于皮肤过于白净显得脸上的红晕像猴子屁股，她就那样傻笑着暴露出她黑洞洞的蛀牙。 总之就是非常傻，像堪萨斯的放羊割麦子小镇女孩。 莱莉卡注意到这位布鲁德海文警花并非只有颜值，他的警察履历可以说是非常优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长的帅，受欢迎还工作能力强。 反观莱莉卡，额……长的美打上勾，受欢迎打上叉，工作能力待定。 详细看完格雷森警官公开的个人信息，莱莉卡发现他居然是哥谭人。 思绪一路火花带闪电，蹦哒到全新的领域。 莱莉卡觉得自己好像缺个特别了解哥谭并且善解人意的警察师傅。 她忐忑着发出私信：“尊敬的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学长，我刚到哥谭上任，您可以传授一些在哥谭活下去和如何成为好警察的经验吗？” 等信息发出去莱莉卡才恍然发觉现在是凌晨，一般这个点正常人都睡了，何况是在白天辛苦执勤的警察。 完蛋，明天天一亮就绝对会被拉黑。 就在莱莉卡抓耳挠腮思考补救措施时，那头消息回复的还算快： “可以，不觉得理查德·约翰·格雷森这个全名太长了吗？叫我迪克就好。” 莱莉卡如释重负捂住胸口把对话框里未发出的补救的话一一删去，“哥，我错了，要不我把我的游戏账号全都赔给你？保证里面我都是大神级玩家，还有我可以帮你代练……” 游戏账号还是要的，孝敬师傅再另想办法。 * 放到最后一个罪犯，理查德·约翰·格雷森的手机响起，打开发现是一条可怜巴巴的私信。 理查德·约翰·格雷森，此时或许成为夜翼更加合适，褪去白天的警服，在黑夜里他是令布鲁德海文超级反派闻风丧胆的夜翼。 他把电棍放在身后，拖住罪犯的后领，打字发送消息：“可以。不觉得理查德·约翰·格雷森这个全名太长了吗？叫我迪克就好。” 点开对方的头像，那是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女孩，叫莱莉卡。 迪克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毕竟她的父亲一直与哥谭的超级反派稻草人合作，发明的毒气让人叫苦不迭。 抱着想要探查消息的心去接近她，才发现莱莉卡格外矛盾明明不当警察可以生活得更好，却依旧选择成为警察，还去了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哥谭。 有时看起来死鱼眼怂怂的，一到关键时刻却又很靠谱，没有什么坏心眼。 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把故意虐待学生的男老师的钢管舞视频上传教务系统让全校人观看。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早点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哦。” 发完最后一段消息，迪克又赶往下一个地点。 皎洁的月光映着他胸前的蓝鸟图案反光一闪而过，蔚蓝的眼睛被火光渲染荡漾起温暖的橘色。 在他注视着的地方，又发生了爆炸。 7、执勤 哥谭的夜晚才是开始。 蝙蝠形状的黑影飞过哥谭的上空，寂静到极点的东区触底反弹热闹到武德充沛。 还算体面的老别墅里聚集着一群人。 “听说卡托被抓进去了……” 昏暗的烛光在他们脸上投下阴影，细细的交谈声淹没在屋子外的轮船汽笛声中。 这座别墅建造在哥谭港口旁边，在最辉煌的时候足足有十多个仆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成群的仆人被宣布解散，昂贵的古董被拿去当铺当掉，曾经价格不菲的木制地板被蛀虫侵蚀…… 别墅的主人纳逊伦斯破产了，在很早之前。 那是一个黄金时期，半个世纪前，在哥谭只要足够心黑手辣人脉广泛，就能靠暴力积攒起大额资金。 纳逊伦斯和卡托等人在那个时代简直富得流油，出卖良心出卖生命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金钱。 他们组建了小型帮会靠敲诈勒索暴力催债成为了有钱人。 后来时代渐渐发展，明面上的秩序被稳定，他们的暴力团体被制裁，所有人都破产了。 纳逊伦斯才意识到暴发户和贵族是两种概念。 他活得足够久已经是70多岁的人，年轻时人脉遍地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哥谭更早的黑暗和正义之下的污垢——猫头鹰法庭。 猫头鹰法庭是由各种贵族势力组成的利益共同团体。这些贵族来自全球各地，但都无一例外身价不菲家族历史悠久，甚至他们还掌控了哥谭市长的选举。 纳逊伦斯小团体能接触到最大的人脉，仅仅是猫头鹰法庭一个末流贵族的管家。 在纳逊伦斯眼里，那个管家已经是最厉害的人，可以轻而易举从牢里捞出任何人，也可以仅凭几句话就更改法官的想法。 年轻时的奢靡生活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一直折磨着他想要回到过去。 当时他还是中年人，他翻箱倒柜搜遍了老家的所有地方，问了尚在人世的长辈，纳逊伦斯发现自己这一支家族祖上有贵族血脉。 纳逊伦斯不由生出妄想，如果我能加入猫头鹰法庭呢？ 现在站在这栋衰败的旧别墅里的人包括卡托都是怀着同样的想法——如果我能加入猫头鹰法庭呢？ 他们因为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组成团体。从破产后的中年到老年一直坚持给管家送礼，企图得到加入猫头鹰法庭的方法。 那位管家已垂垂老矣，身体弱地只能靠呼吸机，在他临死前再一次从纳逊伦斯手里接过礼物——所有人掏空身家打造的纯金手杖。 不知为何他笑了，勾起的嘴角牵动脸上的皱纹，像一只掉光牙齿的癞皮狗，他说： “杀戮和信仰可以指引你们加入猫头鹰法庭。” 伴随着管家的心率变成漫长的直线，所有人下定了决心。 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也有52岁，最老的是78岁的纳逊伦斯。他们为了加入猫头鹰法庭奋斗了几乎半辈子，无论是什么条件他们都不会放弃。 其实管家只是逗他们而已。临死前看着自己耍了半辈子的人管家突然冒出不甘和怨愤——凭什么我死了，但还是会有人活着？ 于是他抛下了一块肉，指使着这群异想天开的恶狗去扑杀咬死无辜的人。 于是的于是就有了数不清的地下室，里面关着无人关心的孩子和黑户，他们都将被杀死用来满足所谓的信仰。 “我知道，是菲尔德和一个新来的警官莱莉卡干的，他们抓走了卡托，发现了地下室里的祭品。”纳逊伦斯刚起了话头就有人连忙接上。 纳逊伦斯满意地点点头，模仿贵族像一个真正的绅士那样整理自己领口的蝴蝶结，满是老人斑的手指拂过洗地无数次软趴趴的的高级西装。 他很享受上位者的感觉，故作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盏里的水。吸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半晌才用不伦不类的英伦腔说：“我们要让那个小丫头成为祭品，我们不是好惹的。当她的血溅上神像，伟大的猫头鹰法庭会看到我们的诚意和勇猛，我们会成为最强大的勇士。” 他口中的小丫头指的是莱莉卡，菲尔德被他巧妙省略。 还是欺软怕硬，菲尔德的身份他们调查过，菲尔德曾经在军.队服.役常年驻扎在高危险的国外还当过雇佣兵。 这样的人他们是得罪不起的，不仅因为他强大的身体素质，更是因为他背后有戈登局长在特别关注。 有传言称戈登局长这几年里有退休的想法，或许等他找到合适的局长继承人就会选择放下哥谭的麻烦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 所有人认可了纳逊伦斯的提议。 “我们的路子很广，除掉她简直轻而易举。” 蜡烛燃烧过半，纳逊伦斯送走所有人后将吹灭烛火，把剩下的蜡烛重新放在柜子里。 空荡荡的老旧别墅重归死寂。 * 莱莉卡从梦中惊醒。 能让一位重度赖床患者一溜烟爬起的，不是手机闹钟而是楼下传来的枪.响声。 迅速换上执勤的警服，莱利卡带上武器，脸都没来得及洗就小心翼翼朝楼下走去。 她不想惊动歹徒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警校提倡的是悄悄靠近歹徒然后首选用语言感化最坏的情况下才选择战斗。 不是每个人都有超人那样的钢铁之躯，如何保护好自己也是警校重要的必修课。 动乱发生在一楼，酒店的一楼是超市。 莱莉卡做好了准备要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她在楼梯转角处探出头。 出乎意料，犯罪嫌疑人居然是两个绝对不超过十岁的小孩。 超市收银员藏在柜台下面，泪水晕花了她精致的眼妆，其他来买东西的客人也是惊魂未定躲在货架后。 刚才那一枪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作为久经沙场的哥谭人，即使在惊慌的情况下他们也只是找到合适的掩体，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默默流泪。 冒然出声可能会引起歹徒的注意力，给自己带来危险。 但莱莉卡无法逃避，她作为一名警察要排除隐患保护人民的安全。 “小朋友，你们可以放下武器吗？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姐姐说，姐姐是警察会帮助你们的。”莱莉卡用尽毕生表情管理露出温暖的笑容。 两个小朋友中男孩拿着枪，女孩紧紧拉着男孩的手。 小女孩带着哽咽的哭腔，“姐姐，你可以给我们吃的吗？我们的妈妈要饿死在公寓了。”小男孩的依旧举着枪脸上全是警惕。 “当然可以啦，但是你们拿着枪，姐姐很害怕就不敢给你们吃的了。”莱莉卡蹲下身体和他们平视，儿童心理学上说这样可以减少儿童的警惕性更容易拉近距离。 听到不给吃的，男孩慢慢把枪放在卫衣口袋里，用手颇有经验地捂住口袋，这可以让他及时拿出武器。 售货员依旧躲在货架后一动不动，莱利卡用身体正面面对着这两个孩子一步一步向货架挪去。 轻易交出背面极有可能被反杀。 莱莉卡边走边用儿童的语调唱读式问：“妈妈怎么让你们来呢？唉，其实你们也可以去救助中心领物资的。” 男孩应该是女孩的哥哥，他比女孩大几岁也更加精明，“如果是妈妈来的话现在已经被你用手铐按在地上带到监狱里被人欺负，我们两个最多进孤儿院然后被收养。救助中心的物资只有那些身强力壮的混混才抢得到。” “所以是你们的妈妈给你们武器，让你们来的吗？”莱里卡从货架上拿下三袋面包。 “之前是的，但今天是我自己带妹妹来的，警官如果我乖乖听话，你可以把我们带到孤儿院吗？” 莱莉卡愣住了，再次把面包放在旁边蹲下身体，谨慎发问：“所以你们要摆脱你们的母亲？” “再不离她远点她就要把我们放到街头为她乞讨了。” “小朋友，你可以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的，你可以选择去报案，然后……” “警官！”小男孩打断莱莉卡的话，“对，去报案然后再等上十天半个月，等他们走完程序吗？” 莱莉卡无言以对，在男孩的警惕眼神下，她拿出配备的公务手机给儿童保护中心打电话，“这里是莱利卡警员，警号是g5673，发现两个孩子需要帮助……他们刚才抢劫未遂。” 莱莉卡本来想只说需要帮助，隐瞒他们抢劫未遂的事实。可她是警察代表法律与公理，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私心而背叛事实。 如果今天她包庇了这两个孩子，那么被抢劫受到惊吓的店员和客人又该怎么想？他们也是受害者。 在莱莉卡打完电话后，男孩把口袋里的武器放到地板上推向莱利卡。 “莱莉卡警官，希望你不要耍花招。”他模仿大人的语气说。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需要帮助可以打电话。” 莱莉卡把警服口袋里的名片递给男孩，幸好在来哥谭前就已经印了一沓名片，要不然这下可就尴尬了。 “谢谢。”女孩甜甜的说，“但是我没有糖果了，抱歉。” 莱莉卡摸摸她的棕色小卷毛，“姐姐不要糖果的，但你肯定需要对不对？。”莱莉卡转过身，从货架上拿下一罐糖果递给小女孩。 有警察的干涉儿童救助中心来得很快，他们带走了这两个小孩，一路目送车子离开后，莱莉卡才发现上班快迟到了。 “警官，你拿走的东西是需要付钱的。”事情平定后，躲在柜台下的收银员站起来拿掉只剩一只的假睫毛，优雅地对莱莉卡微笑。 莱莉卡：“……” 这种情况下，警察局可以报销吗？想着能抠一点是一点，莱莉卡给昨天才加上的布鲁德海文警花迪克发私信： “学长，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可以去问警察局的同事？才不要去碰一鼻子灰，自找苦吃。 温柔热心的漂亮学长多好呀，嘿嘿。 8、局长 很遗憾因为没有上班打卡，所以超市的损失将由莱莉卡买单。 戈登局长上台前哥谭黑警泛滥经常假借战斗损失为由从受害人那边和警局捞油水，为减少哥谭的贪腐，警局的管理严到擦破车漆也要写十几页报告。 老油条的哥谭警察不可能傻乎乎坐在桌子前写报告，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新人，你的训练先从写报告开始。” 莱莉卡这次很幸运，没有遇到黑车，哥谭的交通状况还算良好。她踩着死线从出租车直奔警局，进门后迎接她的是一打厚厚的空白报告纸和正在翻修的战损废土风警察局。 她关掉和迪克的聊天界面，故作困惑：“为什么你的报告要我来写，我没和你一起行动，也不知道你要报销的东西是怎么损坏的。” 霸凌这种事一直存在，尤其是在强者生存的哥谭更为强烈。 面前的警官叫巴特，昨天麦迪森带莱莉卡参观警局时介绍过。 巴特在警局的资历很老，为人蛮横喜欢倚老卖老，最大的爱好是欺负压榨新人，当初菲尔德和麦迪森也被欺负过。 “然后菲尔德把他约到训练室切磋借此机会狠狠收拾了他，我在他出院后的一星期也在和他的切磋中赢了。”麦迪森云淡风轻地说。 莱莉卡知道他肯定和菲尔德一样下了死手。 哥谭警局的训练室一般比言语更有用，只要打败对方碾碎尊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人的尊重就会随之而来。 切磋这个借口很好，被邀请的人如果拒绝切磋就会被冠上怂包的称号。 据观察来看无论是哥谭还是哥谭警察局都是一样的，在面对挑衅予以报复才不会被别人看轻。 如果此刻莱莉卡选择退缩，帮忙写不属于自己的报告那之后会有更多报告堆满莱莉卡的书桌。 一旦被别人贴上好欺负的标签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职场霸凌。 “高材生，你不会自己编？”巴特毫无边界感重重地用手拍莱莉卡的肩膀，提高声音，“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让哥谭警察局蓬荜生辉，你是全警察局最聪明的人！” 巴特的声音很大，还在警局没出外勤的警察们哈哈大笑很上道地说：“我打赌，她肯定擅长文书报告。” 表面上在夸莱莉卡的高学历实际上莱莉卡如果现在不做什么，以后不止巴特全办公室的人都会让她处理又臭又长的文书报告。 “书呆子，把我前几天积攒的报告都写完。”巴特把报告纸放在莱莉卡的桌子上。 莱莉卡没有菲尔德和麦迪森那么好的身手，眼前的巴特至少有160磅，选择和他去训练室切磋莱莉卡一定会输，失败后会成为警局食物链的最底端。 所以她在全警局的打趣声中接过报告，乖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别误会，莱莉卡不打算忍受不属于自己的麻烦，她只是需要更巧妙的方法。 谢天谢地伟大的赞助商布鲁斯.韦恩补上了警局被抢走的电脑，家财万贯的他依旧选择大手一挥配备最高性能的豪华电脑。 可惜施工队的速度跟蜗牛没什么区别，警局被打通的天花板没修好，二楼三楼的人要谨防掉到一楼，脱落的墙皮依旧没变，楼上的灰尘和水泥碎渣时不时落到一楼。 莱莉卡擦干净电脑显示屏上的灰尘，轻车熟路黑进警局的系统。 时代变了，如果干什么事都首先非要用武力解决那才是愚蠢。人类的力量来着各个方面，武力只是其中一环。 如果人类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现在怕还在草原上和狮子猎豹抢吃的。 莱莉卡可以看到警局的每个人用电脑干的事，比如说玛丽现在用电脑偷偷看暮光之城。 不得不说女主真好看……抱歉，了玛丽。 莱莉卡把巴特的所有设备黑掉，在他的手机里有他女装的照片。 ……这么大个人不仅喜欢穿女性热辣内衣，还有当m的特殊xp。 每个人的xp都是自由的不违法的情况下都值得尊重，可是谁叫你惹毛我了。 莱莉卡把那些照片拷贝下来上传到警局系统，她坏心眼地把照片设为全警局的壁纸，在每个人的电脑上滚动播放巴特的变态视频。 “啊——”正在摸鱼看剧的玛丽发出尖叫，剧情正发展到男女主暧昧亲亲时突然冒出巴特的火热内衣照。 “巴特你在干什么！” 其他人的电脑无论之前是开机还是关机现在都无一例外在播放巴特的辣眼视频。 哥谭人是乐于对他人落井下石的，更何况巴特的人缘向来不好，每个人在还是新人时或多或少被巴特欺负过。 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无论男女都在嘲笑巴特，更有甚者怕以后错过，还特地用自己的手机对电脑录像。 巴特猛然起身，椅子被推到身后，警局的电脑是台式的，莱莉卡设置的程序让巴特一直按关机都没能成功。 他脸和脖子红成一片，额头爆起青筋，短短几分钟他就急得大汗淋漓。 “哦，可怜的巴特，没想到你是那么廉价肮脏的男人，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写报告降降火。” 莱莉卡把报告纸重新放到巴特桌上，一脸虚假的遗憾。 巴特伸出手要拽莱莉卡的衣领，被莱莉卡轻松躲开，她的却缺失力量但敏捷度还是够的。 “伤害同事可是会被记过的。”莱莉卡笑吟吟说。 巴特握紧的拳头又对向电脑。 “诶呀，韦恩先生赞助的电脑比你还几个月工资还高。”莱莉卡继续扎心。 巴特不傻，他知道是莱莉卡下的手，在别人的嘲笑重他大脑一片空白，从牙缝挤出，“报告不用你写了，快去把视频删掉！” 莱莉卡重新回到舒适的椅子上，无辜又可怜：“巴特警官，你说的我听不懂诶。” 现在是莱莉卡掌握主动权。 巴特彻底泄气拿出只有面对领导的谄媚，近乎哀求：“莱莉卡警官，你这么厉害昨天刚来就破获重大案件……还去那么厉害的大学念书，你一定可以修复这个外来黑客的攻击的，对不对？我可以付出我有的一切。” 不愧是老油条，轻而易举把时间定性为外来黑客袭击，把莱莉卡摘的干干净净。 这个下马威后其他警员也不敢看轻莱莉卡，他们心知肚明是莱莉卡的手笔，但为了自保没人会说出去。 没有人希望大型社死，在哥谭有最好的治疗外伤的医院，但没有治疗社死的地方。 什么？你说心理医生，摆脱光是再次亲口说出社死事件就足以再用脚趾扣出新的哥谭。 把人逼绝望就不是下马威了，那是制造仇家。 “好吧，善良的我还是答应了，代价的话……就让你给一楼的同事们买三天早餐。” 这个惩罚不轻不重刚刚好，既报复了巴特震慑了同事，又成功施利他人，搞好了同事关系。 莱莉卡重新开机，纤细修长的手指哒哒敲键盘，警局的电脑又恢复正常，桌面的壁纸变回万年不变的蓝天绿草地。 “三天早餐，莱莉卡万岁！”一楼办公室的警员欢呼起来。 …… 如果非要说不完美的话，那就是坐在屏幕前呆若木鸡的吉姆.戈登局长。 莱莉卡算清了一切，警局还没重建成功，那群蛀虫领导们应该还没来……她唯独算漏了吉姆.戈登。 可怜的戈登局长昨天觍着脸拜访布鲁斯.韦恩，虽然阔佬本人和蔼可亲还很尊重戈登，但尴尬还是如影随形。 拿到赞助后又马不停蹄联系靠谱的施工队，彻夜规划警局发展路线，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眼睛就惨遭暴击。 排了十分钟才买到的煎饼果子在巴特辣眼视频下让他泛起恶心。 作为尽职尽责的警局局长，戈登熟悉手下的每一个警察，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巴特欺负新人遭报复了。 新来的警官是莱莉卡她曾经还是名校计算机系的，罪魁祸首兔崽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莱莉卡是吧，领导办公室喝茶预订。 9、任务 办公室的座机铃声响起，莱莉卡只好暂停上班时的刷购物网站摸鱼活动。 她的训练员菲尔德和麦迪森大半夜就出高危任务，莱莉卡的训练也就暂时停止一早上。 真不可置信，昨天卡托藏尸案忙到十点多，菲尔德在半夜还满是劳模精神地接下高危任务。 “莱莉卡，我要去买点甜甜圈，要帮你带点吗？”对面桌的玛丽一边从抽屉里拿出零钱一边问。 “谢谢啦，但不用了我刚吃过早餐还不算太饿。”莱莉卡取下座机听筒接听电话。 “那好吧。”玛丽遗憾耸肩。 智斗巴特让莱莉卡小火一把，有不少不擅于电脑的同事向莱莉卡寻求帮助，莱莉卡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应。 额外收获是莱莉卡和对面桌的玛丽关系更好了，玛丽的消息很灵通她总是乐于说一些不用保密的内部消息。 比如说戈登局长有退休的想法，以及……菲尔德受到戈登局长青睐，很大可能会被培养为下一任局长。 玛丽当时的表情神神秘秘，“你可能不知道，戈登局长曾经在国外服役，在中亚地区参加过重要战役，菲尔德能力出众也曾在中亚服役……所以你懂的。” “姑娘，你是菲尔德的徒弟，相处好你以后可就平步青云了。” ……莱莉卡的内心丝毫没有抱大腿的喜悦，如果菲尔德真成了局长，菲尔德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莱莉卡踢皮球踢到夏威夷警局吃一辈子咖喱在海滩边跳一辈子草裙舞。 莱莉卡拿起座机听筒：“喂，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听筒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电流声，中气十足地说：“这里是吉姆.戈登，要求莱莉卡警员来办公室。” 吉姆.戈登，哥谭警察局的局长，莱莉卡的顶头上司。 真是糟糕的上午，莱莉卡不觉得自己昨天勇斗六十老太杀人犯的事迹能引起局长注意，能惊动局长的不出意外是巴特的火热照片。 莱莉卡还以为局长没来上班，毕竟警局还是半报废的状态不排除歹徒再次光临的风险，为了安全局长应该缩在龟壳里。 此时天真的莱莉卡还没听说过局长的外号——哥谭单挑王。 戈登使用领域展开发动1v1单挑时，戈登将开启锁血状态，被动技能人体描边大师，暴击提高至百分之百……在戈登的领域里没有人能打败他，即使是蝙蝠侠的胜率也会大幅下降！ 心虚席卷而来，莱莉卡不想第二天上班就被开除。 阿美莉卡的警察是雇佣制，虽说不会被随意开除但如果干的不好或是违反规定就另当别论，开除后养老金也会灰飞烟灭。 五十年后迪克男神回哥谭探亲或许会看到流落街头和狗抢食物的莱莉卡。 白发苍苍依旧俊美的男神会给可怜的莱莉卡递上面包，那双蔚蓝的眼里满是遗憾。 挽着迪克臂弯的妻子优雅美丽，委婉提议莱莉卡应该洗洗十年没沾过水满是跳蚤的头发。 莱莉卡：啊啊啊——！发出土拨鼠尖叫，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啊！ “局长，我就是莱莉卡，我马上到您的办公室。” 还能怎么办，只能被迫面对。听说局长人还不错，大不了直接卖惨。 就说昨天被卡托吓到神志不清，就说暴露是巴特本人的新xp，就说哥谭警察局风水不好让莱莉卡被恶魔附身……当务之急不是开除莱莉卡，是要找牧师驱魔。 鞋子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比在大润发杀十年鱼还要冰冷，区区三楼让莱莉卡冒了一身汗。 局长办公室的门是玻璃做的，莱莉卡在第三次推门失败后才发现应该拉门。 门里传来笑声，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只是单纯的笑。 莱莉卡稍稍放松，拉开玻璃门进去。 戈登局长看起来很有精气神，棕色的头发打理地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又温暖。 他的办公室很朴素，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贵重物品，莱莉卡注意到戈登局长书桌前还有一把椅子。 莱莉卡又痛苦起来，发出每个职场新人都避不开的问题——她到底应该坐下还是应该站着或是弯腰鞠躬式聆听？ 直接坐下显得太过傲慢，莱莉卡本就犯了错更会引起局长的厌恶。 站着又有居高临下的意味，局长需要仰起头看她，莱莉卡一低头就能看到局长微秃的头顶，听说久居办公室的人颈椎不好，局长金贵的颈椎不是莱莉卡可以冒犯的。 弯腰鞠躬又太谄媚，让人梦回封建王朝，莱莉卡公公就差扯住嗓子夹出高音大喊：“奉天承运，局长诏曰……” 莱莉卡低头双手扯住衣角，拘谨得像二百斤的狗子。 戈登看出她的局促，善意调笑道：“有胆子黑进哥谭警务系统没胆子坐下来？” 这是让莱莉卡坐下的意思。 莱莉卡扶住尊贵的皮制椅子的把手，坐下时膝盖一软差点给戈登表演中华小品掉凳。 面对面下莱莉卡看到局长桌上的半个煎饼果子，冷掉的烤肠硬得像具尸体。 破案了，一定是巴特的错，巴特拍变态视频害人害己，以后应该拒绝黄拒绝赌拒绝拍视频。 戈登看着缩成鹌鹑的莱莉卡率先开口：“莱莉卡警员，我应聘你不是让你播放同事私密视频的……尤其是在早餐时间段。” 莱莉卡深吸气极度紧张下她像喝了假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巴特警官是身心正常的成年人又怎会拍这样的视频。” 戈登：……反咬一口怪巴特是吧。 “莱莉卡警员，你应该尊重巴特的隐私。” “那巴特应该尊重我的人权，我不想承担别人分内的工作。” 戈登喝了口咖啡无奈道：“莱莉卡警员，我当初的设想是让你作为警局的技术人员，你有厉害的计算机技术没必要出外勤。” 莱莉卡露出死鱼眼，呵呵，让我成为技术人员，那五年零三天后你就会发现你的警员莱莉卡莫名暴毙。 现在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莱莉卡在死神手下救下人命的奖励，她必须用尽力气赛跑远远抛下死亡。 过度认真下莱莉卡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我有出外勤破案子的本事，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不容小觑的，我昨天刚来就能抓住黑车司机并制服杀人犯以后也能做出更大成绩。” 戈登把桌上的半个煎饼果子丢进垃圾桶点点头，“莱莉卡警员好好表现，我这里有个案子，你要是做成了就直接结束试用期成为正式警察。”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莱莉卡整个人晕乎乎的，一般警员的试用期有好几个月，试用期结束能正式成为警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在此期间还有应对杂七杂八的考试。 也就是说只要莱莉卡这次表现的好就可以直接跳过漫长的试用期。 “这符合规定吗？” “哥谭警局有自己的规定，在这里实用主义大过形式主义。但我得提醒你莱莉卡警员，这个任务难度很高如果你死了的话是没有补助金的。” 莱莉卡毫不在意死后的补助金，她的母亲已经车祸去世，父亲又是个人渣，这样的安排刚刚好。 但还是需要额外问一句，“局长您知道巴特欺负新人的事吗？” 戈登坦然说：“知道，巴特吓退了不少抱着英雄梦来当警察的人，这样刚刚好免得他们死得太早，而且巴特出外勤时很勇猛。” 好叭，原来巴特只是戈登设置的新手村小怪。 莱莉卡打开戈登递来的牛皮纸档案袋，打开后阿卡姆精神病院印入眼帘。 坏消息：阿卡姆精神病院。 更坏的消息：协助并监视菲尔德和麦迪森的行动。 莱莉卡：……要我死就直说。 10、马甲 阿卡姆精神病院，哥谭反派众星云集，人类群星闪耀之地。里面的住户写成精神病人，读作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反人类分子。 在这钟灵毓秀之地贞子来了都得被塞个炸.弹当做伴手礼，伽椰子也得被洗脑成小弟。 戈登有点良心，但不多。 他给莱莉卡的任务是协助菲尔德和麦迪森把逃犯克里斯托弗·史密斯，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并监视他们的行动。 档案袋里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资料下面就是克里斯托弗·史密斯的资料。 照片上的人身材健壮长相英俊端正，身穿红蓝色特质战斗服白色裤子，头上还戴着样式古怪的银色头盔。 克里斯托弗·史密斯有一个更好记的外号——和平使者。 他的外号极具误解听起来像是温和善良带来和平的人，要是这么想那简直大错特错。 莱莉卡清楚记得，在小学时她偷偷把害死她兔子的嚣张同学套麻袋揍了一顿，母亲被叫到学校约谈后恐吓莱莉卡：你做了坏事如果不改正不道歉就叫和平使者把你抓走。 和平使者，一个极度热爱和平的疯子，为了和平他能做出任何事杀死任何人，为了贯彻心中的正义他甚至无差别屠杀难民部落。 因为信奉和平所以到处杀戮，他一度是所有纽约居住民的噩梦。 在他没疯前他还是外交官，还参加过驻外活动，菲尔德和麦迪森曾经是他小队的队员。 这正是戈登不放心的地方。 戈登带着淡淡忧虑：“菲尔德和麦迪森都是好孩子，我不希望他们因为心软放走和平使者，也不希望他们被和平使者洗脑，所以需要你监视他们的行动。” 莱莉卡：……谁家好孩子是这个鸟样！ 总之，和平使者来到哥谭后坚定了要让哥谭和平的决心，他消除罪恶的方法是杀死所有贫民窟的人只留下社会精英。 在屠杀了12个无辜平民后他认为太慢了，根据警局的心理侧写师分析，在蝙蝠侠的威慑下和平使者会躲起来找到能瞬间杀死贫民窟所有人的方法。 莱莉卡抽了抽嘴角，语气犹豫不定：“我记得哥谭好像有个空军基地……”如果要一举毁灭贫民窟恐怕只有炸.弹和导.弹能做到。 戈登重重放下咖啡杯，带着看透世间的沧桑，“昨天晚上收到消息，空军基地发现五具内部工作人员的尸体，手法与和平使者之前的案例一致都是中空子弹.爆.头……他们怀疑和平使者已经混进基地。” 难怪菲尔德和麦迪森会连夜出任务。 小型导.弹爆炸的直径是四公里，如果和平使者真的成功，那么几十万贫民将在瞬间蒸发，哥谭贫民窟会成为第二个横滨镭钵街。 和平使者真是直肠通大脑，动乱后会有更多的犯罪产生，到时候他难道还要炸掉整个哥谭？ “局长这个任务我接了。” 这是莱莉卡再三思索后得出的结论。 和平使者的愚蠢在于治标不治本，他以为贫民窟是哥谭黑暗的原因，但在莱莉卡看来贫民窟是哥谭黑暗的受害者。 在那个活下去都困难的地方，他们只能靠偷靠抢去得到垃圾桶里冷掉的披萨，如果生活过的下去，没人愿意冒着死亡的威胁干坏事。 要枯死的大树上，错的不是叶子，是它腐朽的根部。 “别误会，莱莉卡你的任务是去基地指挥室维护系统稳定，前线让菲尔德和麦迪森去，你指挥他们。” 戈登让莱莉卡介入这次高难度任务就是因为哥谭空军.基地死亡的五具尸体里有三具是系统控制中心的高技术人员，莱莉卡刚好可以补上人员缺口。 如此就不用寻求fbi的帮助，也减少被他们渗透的风险。 莱莉卡刚想反驳，但想起自己的近战水平就沉默了，她不想成为拖后腿的人。 她改口道：“我会好好表现的绝对不会拖后腿。” 下午三点会有专人将莱莉卡接到基地，戈登很大方地让莱莉卡先回家准备，现在是早上九点，也就约等于戈登给莱莉卡放了半天假。 莱莉卡上局长办公室时惶惶如丧家之犬，从办公室出来又春风得意。 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直接转正，大好的前途一片光明。 一楼的警员大多在出外勤，莱莉卡给剩下的同事打完招呼就打车回家。 哥谭的车费还是很贵的，莱莉卡颇为肉疼地付钱后直奔酒店房间，总住酒店也不太好，莱莉卡打算明天就在哥谭找房子。 轻松愉快的心情终结于打开房门的刹那—— 不大的房间里满是干涸的油漆，所有的墙壁都被写上“莱莉卡去死”污言秽语不堪入目。洁净的床铺被泥巴搞得乱七八糟。 门背后的密码行李箱消失不见，莱莉卡用了两年的电脑还在里头。 显然，莱莉卡被蓄意报复了，对方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住宿地点，也一定知道她的工作是警察。 居然敢对警察这么嚣张。 莱莉卡脾气从来不算好，更没有任人欺凌不还手的习惯。 会是谁？黑车司机或是认识卡托的人？ 问酒店前台要监控是不现实的，先不说这家酒店廉价的价格对应一切东西都破破烂烂，莱莉卡也注意到酒店没安装摄像头。 她早就知道哥谭的危险，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单人床在房间的东边角落，莱莉卡把梳妆镜前的矮凳搬到床上垫脚，她扶着墙踩上去，在天花板的夹层里拿出一直运行的微型监视器。 早在搬入酒店的第一天她就给监视器装满电池，这个视角除非专业特工否则绝不会被发现。 本来是为了如果发生偷窃行为能及时抓到贼，没想到还可以记录一场暴力非法入室。 房间被洗劫得让人无处下脚，莱莉卡拿到微型监视器打算把上面的u盘内容通过转换器上传手机。 计划失败在第二步，莱莉卡发现房间里该死的老鼠把监视器的线路啃断了。 …… 莱莉卡：杰瑞，你越界了。 把监视器放到衣服口袋，莱莉卡痛苦扶额。 现在还有一套方案，莱莉卡可以通过追踪被拿走的电脑找到那群罪犯。 密码箱里有莱莉卡和外公外婆的合照，那很重要，比电脑还要重要。 莱莉卡的童年是和外公外婆在华夏农村渡过的，两个老人都很爱莱莉卡，是他们给莱莉卡留下迄今为止最美好的回忆。 照片非常重要。 只是当务之急是要做好准备工作，等待进入基地。 莱莉卡心乱如麻，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再睁眼时下定决心。 ——她要付出五年生命抽卡，即使这又会让莱莉卡只剩三天生命。 如果连最重要的东西也保护不了，那作为废物活着毫无意义。 简洁的蓝色荧光屏幕再度展开，莱莉卡默念抽卡。 一年的寿命是单抽，五年的寿命是十连抽。 系统屏幕显示五年生命交易成功。 恐怖的气压降临狭小的房间，此刻彻底与外界隔开。莱莉卡从房间消失来到系统构建的纯白空间。 无数透明星星在空间划过，在按下抽卡键时变成蓝色、紫色、金色。 蓝色的品质最差，其次是紫色，金色的品质最好。 【叮——】 毫无起伏的电子音响起： 【蓝色物品：一枚蝙蝠镖、染血的撬棍、断掉的长刀、夜翼的半瓶沐浴露……】 都是让莱莉卡不明觉厉的东西，蓝色物品居然高达六件！ 莱莉卡有些慌，五年寿命不会只换来一堆破烂吧？ 【紫色物品：小丑炸弹（顶配版）、未送达的血色纸条……】 惊喜充上大脑，那也就是说，会有两件金色物品！ 【金色物品：家具城战神buff、一具身体（无头微瑕）】 抽卡结束，莱莉卡再次出现在凌乱的房间。 莱莉卡：…… 微瑕！你居然给我微瑕！！什么破系统！！！ 莱莉卡之所以想到抽卡就是因为系统每个月都会有固定卡池，这个月的卡池主题是分身。 只要拥有分身她就可以一边去基地一边找回密码箱。 没想到，居然会有微瑕！ 明明分身卡池里都是什么光明大天使、吸血鬼始祖、神圣骑士、深海人鱼…… 点开详细介绍—— 一具身体（无头微瑕）:失去头颅掉进恶沼被驱逐出教廷的骑士，于光明和黑暗两种选择中看到了第三条路……从此我即正义我即真理！ 家具城战神buff：闪避增加百分之八十，减伤百分之七十，家具在手时暴击百分之百。ps:buff时长一小时，冷却一天。 莱莉卡依照说明把精神力投入新身体，那感觉像是把手伸进果冻里滑溜溜的。 躺在地上的身体猛然坐起。 原本的初始外观是穿着骑士服的高大男性，在莱莉卡精神介入后变化成女性。 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在紧贴身躯的骑士服勾勒下更加动人，这具身体的皮肤居然是纯黑色的，就像黑色的布料包裹着完美身材的塑料模特。 虽然没有头，但莱莉卡还是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视力比在本体更好了。 貌似还不算太糟糕。 女骑士向莱莉卡本体伸出手，声音性感迷人：“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莱莉卡朝另一个自己眨眨眼。 11、残魂 无头骑士和莱莉卡并排蹲在墙角。 这个姿势有点傻，很像被扫.黄打非抓到的违法犯罪分子。但房间实在连一个可以坐的干净位置都没有，莱莉卡又是一个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 她的马甲无头骑士和她一脉相承。 刚才两人还爆发了一场大战，主题是凳子争夺。 莱莉卡把拿监视器时被踩过的凳子用纸巾擦干净，还没坐就被无头骑士从身后一把抱住。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无头骑士却更加风情万种，如果说莱莉卡是可爱型那无头骑士就是性感型。 她抱住莱莉卡用性感沙哑的声音说：“真绝情啊，宝贝。” 暧昧扑面而来像冬天的浓雾将莱莉卡笼罩，在这动人的秘境里连心灵也要被蛊惑。 被上帝精雕细琢的手环住莱莉卡的腰，莱莉卡的后背紧贴着柔软的山峰，冰凉的骑士铠甲增加了禁忌感。 莱莉卡瞪着死鱼眼不为所动，她了解自己的德行。莱莉卡迅速换了只手拿凳子，避开无头骑士的偷袭。 无头骑士左手箍住莱莉卡的细腰，右手精准预判莱莉卡的再次换手。奈何莱莉卡把手伸直无头骑士根本无法碰到凳子。 凳子争夺战进行的五分钟里，莱莉卡和无头骑士不相上下，整间屋子听取碧池一片。 当廉价凳子掉到地上摔断一条腿后战争结束，她们并排蹲在墙角共同悲伤。 客观来说无头骑士力大无穷擅长近身格斗，莱莉卡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奈何两人脑内互通。 莱莉卡听到无头骑士脑内无耻的奸笑，她要把莱莉卡的头发扯秃让本体丢人。 无头骑士听到莱莉卡的心声，本体要拍无头骑士的身材福利照放到网上赚买房子的钱。 莱莉卡/无头骑士:卑鄙！ 于是两个小恶魔被迫休战。 无头骑士把身体重心压在莱莉卡身上百般无聊地玩铠甲上不知材料的鳞片，“好了没有啊？” 莱莉卡右手飞快操作，以让屏幕冒烟的手速在三分钟极限定位。 定位点的轨迹停留在贫民窟希尔街56号不动了，莱莉卡猜测那里可能是当铺。 由于贫民窟的混乱，地图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他们总能违规建造出无数窝点。关于贫民窟的地图最新版本还是30年前的。 无头骑士站起身风轻云淡地笑着，“有路线就行，我会去把那些混蛋揍到死。” “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从莱莉卡手里抢过手机，畅通无阻地输入密码登上警校网站找到迪克的聊天框。 最近的消息是今早莱莉卡和迪克互道早安。 莱莉卡知道无头骑士要干什么，果然： 无头骑士边念边打字：“迪克学长，你可以当我的师傅吗？我被哥谭警局的同事欺负得很厉害，他们都看不起我还孤立我。” 一段段绿茶文学在无头骑士手下不停输出，她还发了可爱的流泪猫猫头表情包。 性格是很奇怪的东西，一个人可能在不同场合是不同性格，外向和内向可以无缝切换。 “非要这样吗？”闷骚的莱莉卡脸红得跟猴子屁股没什么两样。 “别告诉我你不想泡他。”无头骑士把手机还给莱莉卡，“如果你对他真没想法，你的手机我根本碰不到。”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14:30，还有半个小时空军基地的人就会来接莱莉卡。 “再见，希望你不要死掉，因为我还想活着，天知道活了22年我终于可以体验大.胸的快乐。” 无头骑士给了莱莉卡一个拥抱，高山和平原碰撞，莱莉卡充满羡慕的眼神让无头骑士骄傲挺胸。 目送无头骑士从窗户离开，莱莉卡重新蹲到墙角等空军基地的人来埋单。 一屋子狼藉，莱莉卡可不想自己出钱。 * “我得有个名字，我也得有匹马。” 从四楼一跃而下，无头骑士穿梭在城市楼房的阴影里。 这具马甲被魔界的恶沼污染过，她应召教廷参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驱魔仪式却被抛弃在魔界，被异化成影妖。 任何有影子有黑暗的地方无头骑士都可以空间跳跃，从一滩影子跳跃到另一滩影子，影子可以捏出任何她想要的形状。 离本体越远她的思维越接近无头骑士。 悲愤填充了整个心脏，残存的意识在呜咽在嘶吼在近乎疯狂地问：他们凭什么抛弃我！他们凭什么丢下我！他们凭什么遗忘我！ 我从地狱的深渊挣扎而来，我的过往、我的荣耀、我的领地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的一切都被神明赋予，我的一切都被神明夺走。 该死的神明、伟大的神明、我用一生去敬仰跪拜的神明……你不曾看看你的信徒，你不曾拯救她，你不曾回应她…… 你让她变成了怪物！悲哀而深切地苟活！ 极致的怨愤与莱莉卡的意识结合，正午的太阳升到最高，楼房的阴影拉到最长。 光与影的交界，过去与现在扭曲。 她看到了无头骑士的过往，她刚出生被来自东方的昂贵丝绸包裹，她是贵族的孩子，她于大厦将倾的法兰西四处奔走，她选择听信教廷去往魔界斩杀恶魔让法兰西得到永生！ 她是——迪昂·德·鲍蒙 存在于无头骑士身体里的莱莉卡灵魂与残念交融。 在心脏的鼓点声中，她说： 我将抛弃旧名，我将在崭新的异世界代行神职。莉亚?德?博蒙之名会在异世大放光彩！ 莱莉卡的意识低念誓言：“我会让莉亚?德?博蒙被哥谭铭记！” 喷吐着烈焰的黑马从阴影升起，它的头上长着独角兽式的长角，四个马蹄被火焰包裹，它温柔又有耐心地低头蹭着无头骑士的手。 “我认可你了。” 无头骑士的残念彻底消散。 * “莱莉卡、莱莉卡、莱莉卡！” 空军基地的人摇了角落里的莱莉卡三遍，莱莉卡才如梦初醒。 “我在！” “房费我们已经帮你缴了，房间损失也归在空军基地的账目里，现在快点上车。”负责接应的干练女士扶起地上的莱莉卡。 莱莉卡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床脚，负责人连拖带拽把莱莉卡塞进车里。 无头骑士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本体，以至于莱莉卡现在仍旧在微微颤抖。 不真实的感觉袭来。 迪昂·德·鲍蒙？，是那个出生在1728年，法国末代贵族骑士，人生的前49年以男性身份活着，后33年则以女性身份活着的迪昂·德·鲍蒙？她/他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性别争议者啊！ 莱莉卡有些理解为什么无头骑士的马甲刚开始是男性后来又变成了女性，莱莉卡本身的性别占一大原因，无头骑士的特性让其实现。 马甲背景里的魔界又是怎么回事？当今唯物主义没有魔界！那些马甲的奇幻故事未免太像神话了。 莱莉卡打开系统卡池从小得不能再小的免责声明里看到： 如有与原世界不符之处，乃是多元平行时空的另一种可能，系统不接受退货。 莱莉卡：…… 她听到负责人在和戈登打电话抱怨，“你的人好像被几个毛贼吓到了，她真的可以接替阵亡的技术人员？” 戈登的声音有些模糊，“没事她干的不好要么死在哪里要么回来扣工资。” 听到扣工资，莱莉卡彻底回归现实。 无头骑士的来历虽然槽点满满但会魔法的骑士也是一大助力。 “您可以详细说一下，空军基地的实际情况吗？” 扣工资是万万不行的！ 12、双线 哥谭的空军基地每年都会有开放日，在开放日人们可以凭预订参观基地。 “所以和平使者就是这样进来的？” “怎么可能，我们的身份识别系统是最先进的。”负责人的右手不自觉摸上鼻子，有些尴尬地说：“最开始死亡的士兵在开放日找了应召女郎，那个女人是和平使者假扮的。” 莱莉卡了然，既然是召.妓就肯定是在私下用特权进行。 难怪事情发酵到基地无法解决才报告警局。 目前所有士兵都已经接受了身份检查，没发现和平使者假冒身份。 “那么他一定是在某个角落藏起来了。所以我负责控制台的正常运转，菲尔德和麦迪森负责找出隐藏的和平使者。” 来接莱莉卡的车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有玻璃一律采用加厚防弹玻璃，车身防撞装置到位。 车辆驶入基地，负责人下车瞳孔识别后大门才打开。 负责人解释，“特殊时间特殊处理。” 基地的面积是哥谭机场的三倍大，一道道关卡都需要瞳孔验证，到达控制台外围，工作人员要求莱莉卡把警.用腰带和腰带上的所有东西包括备用.枪暂时上交。 控制台周边至少有四个小队在时刻巡逻。 “你不离开空军基地吗？你肚子里的孩子……”莱莉卡小声问负责人。负责人的肚子微微凸起，不知道的人大概率以为是赘肉。 她根据经验看出负责人女士怀孕了，这是一种第六感带来的奇妙直觉。 莱莉卡在母亲怀弟弟的时候率先发现，经过莱莉卡的提醒母亲才去医院检查，可惜最后弟弟还是在母亲的过度劳累营养不良下流产了。 负责人一怔，轻轻捂住肚子表情温柔又坚定，“如果请产假就会错过升职，更何况在这个男性占大多数充满偏见的地方，我要证明女人也很强，我不娇弱。” “那你注意身体。”莱莉卡对她满心敬佩。 莱莉卡把全身武器放进箱子经过三米高的金属测探仪正式踏进控制台。 她的手机和通讯器也被迫上交，一切的通讯都要经过基地，负责人给莱莉卡拿来新的通讯器莱莉卡暂时只能在封闭的基地频道内交流。 昨晚凌晨就来空军基地协助搜查的菲尔德和麦迪森也是如此。 空军基地进入警戒状态在抓到和平使者前士兵们没有命令不能出门，即使轮到巡逻搜查也至少要十人一组。 在离岸风的加持下哥谭空军基地很少下雨，绿草点缀在一望无际的飞机跑道边，中午的太阳毒辣地能脱人一层皮。 麦迪森在发呆，他以为到这地步会是菲尔德先发疯。 或许是太阳将人晒得头晕眼花，麦迪森莫名想起了与和平使者在中亚时的经历。 他为了拿到绿卡服过兵役，麦迪森是来自海地的拉丁裔，那里是拉丁美洲最贫穷的国家，也常常是美.军的驻地。 到了美.军基地别人知道麦迪森是海地来的，也嘲笑他： “我去过海地驻扎，那里的姑娘……啧啧，一块面包就能骗走。”寝室内那人当着麦迪森的面大声说，“如果你说带她们回美.国，她们还会为你生孩子！有时面包都不用，随手一拉就能强行上！她们也找不到报复的门路。” 到最后麦迪森听到恶魔调笑他，“你是海地人，你身上说不定还流着一半白人的血呢！” 愤怒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等和平使者赶到，麦迪森已经把带头的人打个半死，同时他也被别人揍得鼻青脸肿。 彼时的和平使者还没疯掉，他还是衣冠楚楚的外交家也是厉害的特种兵队长。麦迪森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但没有，是和平使者保住了他。 “我内心的想法是，不要愧对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和平使者对麦迪森说。 如今，和平使者的笑脸与基地死者毫无生机的脸重合，当初真正可以称为和平使者的他如今成了恶魔。 和平使者屠杀部落的事上了新闻，一个两百多人的村子最终只剩下家养的狗在狂吠。 …… “兄弟，打起精神，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的。”菲尔德从自动贩卖机拿出两瓶水。 菲尔德口中的“他”，两人心知肚明，是他们共同的导师，和平使者。 麦迪森接过他递来的水说了声谢谢，接着又问：“你对这事没有任何感慨吗？” “没有，当初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又擅长外交演说又可以陪我们去打猎。”菲尔德挑了快干净的位置坐下。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滴滴滴——”菲尔德的通讯器响了。 “你好。”菲尔德接起，他猜想那个事很多的负责人又发现了要搜查的地方。 “菲尔德教官，我是莱莉卡。”通讯器那头传来阴魂不散的女声。 “莱莉卡怎么又是你！” * 莱莉卡很冤枉，如果不是为了提前转正她现在应该在虽然掉灰但很阴凉的警局刷帅哥视频。 话说为什么迪克学长还没有回应无头骑士发的茶言茶语？难道他不喜欢那一套？ 悲伤是今夜的肖邦。 尤其这该死的控制台像个大型貔貅只能进不能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吃的是干巴巴的面包喝的是水管水。 莱莉卡边啃面包边和菲尔德通讯，她今天只吃了早餐。 “我也不想的，但局长非说控制台这边需要我。”莱莉卡又咬下一口面包，这是她吃过最难吃的面包，她发誓！ 莱莉卡咽下食物满满的都是炫耀意味：“局长还说要我指挥你们。” 入夜后受视野限制，只有控制台的人能掌握整个基地的监控，在红外夜视设备加持下基地无处遁形，更容易抓到和平使者。 昨天菲尔德和麦迪森的心动就是由基地的人指挥的。 “基地的人是都死了吗？要你监控！”通讯器传来菲尔德的怒吼和麦迪森小声的笑散在沙沙声中。 “他们去检修设备了，这里暂时只有我。” 第九频道是莱莉卡警局三人的对话频道。简单交代完事项后，莱莉卡坐在椅子上等待。 在白天如果和平使者出现毫无取胜的预算，他只能等到晚上巡逻放松，就像他刚来就在深夜杀死三个人又在第二天夜晚杀死两个人。 “等等，你是干什么的？”莱莉卡叫住往控制室运输面包的高大男人。 控制台里基本都是身娇体弱的科研技术人员，带莱莉卡到这的那位负责人女士还是个孕妇，里层根本不会出现如此强壮的人。 男人老实巴交地挠头，一脸窘迫：“我叫火柴马龙，是控制台外围巡逻维西队长叫我送东西的。” 莱莉卡听到他的嘀咕，“要不然我才不乐意来。” 为保障万无一失，莱莉卡特意和维西队长通讯，结果自然没什么问题，火柴马龙的却是他派来送物资的。 火柴马龙摊开手脸上好像在说，看，我是无辜的。 * 无头骑士现在被简称为蒂安比较合适，毕竟莱莉卡已经答应以蒂安之名在哥谭干出一番大事业，简单翻译为当个逼格满满的显眼包。 蒂安没有选择骑马，她还不想荣登tiktok视频榜首。但即使没有交通工具她也速度飞快。 从一出影子出现又于另一处影子消失不到半小时她就来到了当铺，这里就是代表密码箱位置的红点一动不动的地方。 无视已经拿出机关.枪的当铺老板。 她拉开只留一条缝的卷帘门，旁若无人地靠在还算干净的柜台边，“老板，我来找一样东西。” 贫民窟盛产混血的漂亮女孩，迄今为止当铺老板看过最美的女郎是他生意上的老伙伴，猫女塞琳娜·凯尔。 当铺又来了新的美丽人物，一位没有头的漂亮女士。 感觉是很奇妙的事，有的人就算是皮囊光鲜亮丽但依旧不招人喜欢，而有的人即使没有头颅也能让人狂热。 靠在柜台边的漂亮无头女士，在阳光镀上的金粉里熠熠生辉，她掀开卷帘门带起一室明媚庄重森严的骑士服包裹着娇躯，就好像巨龙怀中的美丽珠宝。 她的美丽不单单来源于身材，而是来源于自信和荣耀。她是帝国的骑士，她的背后仿佛又有尸山血海她本人却又正直无畏，矛盾的气质像法兰西上等的葡萄酒香醇而诱人。 她不在意于别人面前暴露自己没有头颅的事实，她只是靠在柜台边催促老板拿出被毛贼典当的密码箱。 老板的思绪飘散在蒂安的美丽中甚至忘记因她无头而恐慌，他有些恍惚，为什么美女都喜欢靠在这个柜台这个位置…… 如果蒂安能听到他的心声，必定会相当无语。谢邀，因为这里只有柜台比较干净。 13、等待 秘密有时候千金不换，有时候一文不值。 就比如说现在，一个骑士装扮的漂亮无头女士向你询问毛贼的下落，那么帮客户保密的原则都是狗屁。刻意隐瞒下毛贼可能活下去老板百分百小命不保。 当铺老板从来没笑得这么和蔼，“女士你要的是这个密码箱？”他大方地从柜台上取下箱子。 箱子已经有些旧了，细小的刮痕让它更不值钱，箱角的保护套掉了一只。是常见的很一般的箱子。 “多少钱我才能赎回它？” “您在开玩笑吗？我向来喜欢和美人打交道。一个密码箱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玫瑰。” 莉亚：……在她还是莱莉卡时也没人这么好说话。 “非要说报酬的话……我更想得到您的联系方式，或是成为您的普通朋友。” 很直接的明示，就差直接说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当铺老板的准则，多认识厉害的人总不会出错。他可以恶意满满对破楼里的贫穷母子大吼少交一美分就滚出去，也可以对小丑帮提供一切帮助不惜变卖家产，也可以告诉年轻的警探戈登关于哥谭的一切。 如今他年华老去依旧体面地活着，是贫民窟的地头蛇表面经营破旧当铺实际掌握大量地下情报。 柜台边的女士不为所动，她把玩着一枚精致的银币，银光在昏黄的落日下折射成纸醉金迷的绚丽。白玉雕刻的手优雅不失力量，薄薄的茧是强大带来的装饰品。 令人敬仰的美丽，不为外人动摇，不因强者低头。 当铺老板犹疑起来，心提到嗓子眼，一贯的生存发展出了问题。她在想什么？她会选择迁怒吗？ 无头骑士没有头颅没有表情，她没有来历，也无法被预测。当铺老板脖颈后冒出细汗。 “给我箱子。” 她伸出手，铠甲摩擦的声音像冷兵器碰撞，令人胆寒的压迫。 当铺老板小心翼翼拎起箱子，天知道他当初拎起欧仁妮.德.蒙蒂霍皇后的衣裙也没那么仔细。箱子把手被放到纤纤玉手上，当铺老板松了口气。 精美的银币被主人毫不在意地放在布满灰尘的肮脏桌台，“两不相欠。”略带复古的英语，带着可爱的性感。 “箱子是威伦那群小混蛋给我的，他们为纳逊伦斯工作。纳逊伦斯，一个可悲的疯狂崇拜猫头鹰法庭的老东西。” 当铺老板接过银币，讲起自己的“顾客”。 “你应该可以在迷迭街16号酒吧里抓住毛贼，如果要斩草除根，你可以在哥谭港别墅区225号找到纳逊伦斯。” 很详细，他甚至给莉亚看了手机里的照片让蒂安更好报复。 莉亚意识到有个哥谭万事通也不是什么坏事。 “莉亚·德·鲍蒙” 莉亚说出名字，当铺老板立刻接上“我叫盖伊.伦卡，您平时可以在当铺里找到我，或是打电话。” 他小跑到柜台后的房间拿出用金粉勾勒的高级名片，递给蒂安。 莉亚：够了，我说够了！当我是莱莉卡时连警局门口的狗都看不起我，怎么现在大佬竟是我自己。 …… 盖伊很满意今天的收获，他再一次出卖顾客结识了厉害人物。 名叫莉亚·德·鲍蒙的无头骑士，穿着考究，胸前的圣路易十字骑士勋章绝对是真货。 背面刻着“1763年”的银币躺在盖伊的手上，这枚银币早已停产，它来自旧日的法兰西。 真有趣啊，1763年的法兰西内忧外患，路易十五皇帝给迪昂.德.鲍蒙戴上圣路易十字骑士勋章，圣路易皇家骑士团再次迎来年轻的新人，龙骑兵连队拥有了所向披靡的队长。 迪昂.德.鲍蒙，曾经以莉亚.德.鲍蒙之名成为间谍，穿梭在俄国和英国为自己挣得滔天荣耀。 正常人被斩下头颅意识最多停留五秒，盖伊敢肯定没有头颅的莉亚绝对不是魔术。 哥谭已经有太多传说，没有头颅的骑士还是头一份。 盖伊想，他很幸运能和下一个传说有所联系。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哥谭的夜生活已经开始。 莉亚推开酒吧的门，靠近大门的人最先发现她。带着惊诧的沉默蔓延开来。 最先是一个人沉默，到最后是整个酒吧被按下暂停键。拥挤的人群自发为莉亚让开两人宽的道路。 身披骑士铠甲的无头骑士从人群缓步走来，不像是来抓毛贼倒像是凯旋的将军。 放不下过去的本能，依旧稳定发挥。 她看见从欧洲七年战争的绞肉窟归来的自己骑在马上，路过都城时也是这般人山人海。 之前的战败气氛已经低迷很久，即使莉亚知道这次盛大的欢迎仪式是皇帝刻意营造的强心剂，但她仍旧开心。 所有人都哭着笑着沉浸在虚伪的快乐中，失去儿子的母亲失去丈夫的妻子……勉强露出笑脸为伟大的法兰西的再次胜利而感动。 数不尽多少心酸。 平民在欢呼，贵族在算计。他们在华丽的凡尔赛宫与异国的来使讨论如何割掉无数士兵以死保卫的法兰西边境领土。 热血流淌的土地被再次抛弃。 尽人事，听天命。 教廷提出另一个方案——进入魔界地狱斩杀战争恶魔，把藏在它体内的战无不胜之剑带回摇摇欲坠的法兰西。 带着让法兰西再度雄起的愿望，莉亚选择加入。 …… “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莉亚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吧台，一把揪住威伦的头发将他的头压在木制的吧台上。 威伦身旁的其他毛贼捂住腰部，那里藏着纳逊伦斯给他们的旧手.枪。 莉亚早有预料。 * 太阳沉下山脉，天空暗了下来，空军基地里的莱莉卡从舒适的靠背椅直起身子。 “菲尔德，麦迪森，注意检查你们的小队人员。”她通过无线电通讯器提醒。 夜巡安排是菲尔德和麦迪森两人各自带十个精锐士兵组成小队去仓库巡逻。 仓库和控制台绝对是是和平使者最先关顾的地方，那里放着各式先进导.弹。导弹的发射又需要控制台下达命令，所以控制台才被迫戒备森严只进不出。 但莱莉卡刚才在打扑克牌。 天知道火柴马龙是怎么把牌带进控制台的，莱莉卡查了这个可疑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没有问题。 不是没有身份造假的可能，但莱莉卡觉得没有人会神经到花上几年时间耗费巨额美金打造完美身份。 “我不玩了，你也快去干活。”莱莉卡撕掉脸上的白条。火柴马龙不亏出生于犯罪巷，即使选择改过自新进入军队重新做人，他的赌术也是莱莉卡认识的人中的第一。 火柴马龙遗憾摆手，他的任务是保护控制台的技术人员，但现在这里只有莱莉卡。 去检修机器的技术人员依旧没回来，莱莉卡通过控制台的监控大屏看到他们确实在勤勤恳恳干活也就放下心。 但她的心头仍旧缠着疑云，从来到控制台后一切都不对劲。 14、圈套 控制台的外围确实被武装得像个铁桶，但内部却太过松散。 基地本来的科研人员检修了一下午的设备，莱莉卡和火柴马龙至少超过两小时都在无所事事打牌。 通讯器传来骚乱。 “这里是麦迪森小队，在宿舍发现安娜的尸体。” 安娜就是带莱莉卡进基地的负责人，也是一个怀着孕还选择高强度工作的坚强女士。 莱莉卡心头一颤，调出宿舍区的监控。 倒在血泊中的安娜还捂着肚子，鲜血从她空荡荡的左眼蜿蜒而下，她的眼睛被和平使者强行挖出。 基地的门需要瞳孔识别，和平使者的目的不言而喻。 “莱莉卡你多加小心，安娜至少已经死了三小时！”麦迪森检查着安娜的尸体，“她死于中空子弹爆头，绝对是和平使者的手笔。” 被中空子弹击中是很痛苦的事，即使未伤害到致命部位中弹的人也会被活生生疼死。在被击中的一瞬间中空子弹会在身体里爆炸，子弹碎片使得伤口的情况恶化。 基地磨磨蹭蹭的科研人员在负一层检修设备，莱莉卡拨通第七频道，“请各位注意，安娜长官已死亡。请科研人员快速回到主控制室，外围士兵请加强巡逻。” 监控显示巡逻队长维西已经听到消息立即换班巡逻，但负一层的科研人员置若罔闻。 无线电通讯器不受地形影响，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不想回应莱莉卡。 控制台后是基地办公楼，赤井秀一在天台监控死角架起狙击.枪，良好的视力透过45倍镜可以让他看到控制室里的黑发女孩。 很遗憾这位新手警察没意识到控制台里她所在的房间东南面的玻璃被换成了单向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见她，她却看不见外面的人。 耳麦里传来fbi长官的指令，“赤井，这是你在本部最后的任务，切记不要搞砸。” 赤井秀一挑眉，橄榄绿的眼睛眯起，三天后他就要远赴日本的全球性黑色组织卧底，今天的加班已经让他很不爽，自以为是的长官更是烦人。 在哥谭警察局和fbi联邦调查局，以及阿美莉卡国家.安全局的三方势力纠缠下，控制台里的新手警察得受不小惊吓。 fbi早就动用两颗卫星定位，和平使者的动向在他们眼中绝对透明。 纠缠磨蹭到现在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制造哥谭贫民窟被炸的危机引出蝙蝠侠。 “这里是安全局蒂芙探员，尚未观察到蝙蝠侠动向，戈登也未打开蝙蝠灯。” fbi和安全局动用一切资源的目的是为了逮到蝙蝠侠。可惜戈登不肯配合，这位哥谭警察局局长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把蝙蝠侠在阿美莉卡政府眼皮子底下保护得好好的。 “启动b计划，放行。” * 莱莉卡：……她知道自己不被基地的人放在眼里，但也没必要搞小团体孤立吧！ 监控里的画面接二连三变成雪花屏，整个基地的监控在一瞬间被黑客破坏。 红灯闪烁，报警器尖利刺耳的响声简直要刺破耳膜。 火柴马龙立刻把莱莉卡护在身后，摆出进可攻退可守的战斗姿势。 动作做完时火柴马龙愣住了，他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不顾安危保护别人的笨蛋。他来自犯罪巷自私又虚伪，找不到工作抱着混日子的想法加入空军基地。 刚才的本能好像不对劲。 抓住机会撂倒巡逻队的和平使者刚要在门禁机器前拿出手心里的眼球，控制台的门就开了。 和平使者：冤枉啊！我一来就看见门开着！ 惊天动地的警报着实把和平使者吓了一跳，看来潜行不得不换成暴力入室。 可惜……直接摧毁哥谭贫民窟的想法得先放一放。 和平使者很清楚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切都是fbi在搞鬼。 他是疯子不是傻子。 早在当外交家时期就和fbi接触过，那群控制欲爆棚眼高于顶的家伙是他的噩梦。 显然，他又一次被fbi当枪使。 和平使者拿出手机麻溜拨打烂熟于心的号码，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吹起轻佻的口哨，“我心爱的阿曼达女士，或许你该看看你勇猛的战士是如何战斗的。” 电话那头的阿曼达.沃勒：……骚人！ 阿曼达.沃勒是和平使者认识的唯一有求于他，并且能和fbi抗衡的人。如果今天晚上连阿曼达.沃勒都放弃了他，那和平使者绝无从fbi手下生还的可能。 被fbi用完的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要活命，今晚过后不得不加入阿曼达.沃勒提议组建的自.杀小队。 只希望fbi听到阿曼达.沃勒的名字不会被吓得尿裤子，嘿嘿，和平使者猥琐地摸下巴。 阿曼达.沃勒是连fbi也要给三分薄面的女人，她是阿美莉卡政府对付超人类并管理利用超人类的官员代表，在军界，政界都有极高的声望。 别看大都会的卢瑟天天和超人作对，整个人看起来叼叼的，但在阿曼达面前他乖得像个煮熟的卤鸡蛋。 啧，阿曼达怎么不对自己潜规则……和平使者对此深表遗憾。 “克里斯托弗·史密斯”阿曼达叫出他的全名，“以下谈话皆已规范录音。” “你是否自愿加入自.杀小队？” 搞得跟求婚似的，和平使者暗自嘀咕。 “是的，阿曼达.沃勒女士，我自愿加入自.杀小队，无论生死。” …… 无人在意的角落，只有莱莉卡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火柴马龙找遍整个控制台都没有发现一件防弹衣，莱莉卡在进入控制台前被迫把所有武器都上交基地，甚至交了手机后只能用空军基地发的无线电通讯器交流。 这很不安全，和平使者有本事杀死安娜就有本事找到无线电通讯器，基地里所有人的对话他都能听到。 战术失去了意义，即使调度在武器仓库巡逻的菲尔德和麦迪森也毫无用处。 敌在暗，我在明。 只是……和平使者既然选择杀死安娜取走眼球，又为什么要暴力闯入？ 除非他不得不这样做。 灵光一闪，莱莉卡恍然大悟，空军基地还有第三股势力迫使和平使者放弃偷偷潜入的最优选择。 联想到那群装模作样检修了几个小时机器，对莱莉卡的安全提醒置若罔闻的科研人员，莱莉卡觉得空军基地高层一定知道计划。 知道计划还那么淡定，他们有百分百的把握和平使者炸毁哥谭贫民窟的计划不会实现。 必须得上报戈登局长。 控制台多的是电脑，莱莉卡进入系统和黑掉基地监控的黑客斗争。莱莉卡技高一筹得到监控的权限，可惜监控只回复了不到五分钟就彻底黑屏。 ——有一群蒙面人用石头砸坏了监控。 莱莉卡：……物理作弊恐怖如斯。 在信号屏蔽器的作用下，无法给戈登局长打电话。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莱莉卡所在的控制室外的走廊传来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和平使者来了。 15、第一 戈登在吃着甜甜圈，浓腻的甜味在舌尖绽放齁得人猛喝咖啡。按理说戈登早已可以下班回家，但他还是在办公室将就。 他在等待，等待蝙蝠侠从fbi和国土安全局的阳谋中脱身。 他们的团队利用蝙蝠侠对哥谭的守护，制造危机引出蝙蝠侠，就为了可笑的谈判。如果蝙蝠侠选择迈入空军基地抓捕和平使者，那就正中fbi下怀，蝙蝠侠不会选择对危机视而不见。这是上百人的数据分析得来的结论。 在一个月前，戈登又一次回绝国土安全局约谈蝙蝠侠的提议。 电话那头的探员大义凛然：“戈登局长你无法预估蝙蝠侠的暴力执法会对阿美莉卡国家法律造成怎样的破坏！” 戈登：“啥？你要去搞破坏？” 探员：“戈登局长，你确定要违抗fbi的决定？” 戈登淡定地一边刷推特上fbi发起的对蝙蝠侠的阴谋论帖子，一边说：“装腔作势，警察局和fbi隶属不同机构系统，你们咬我都得花几十年走司法程序。” 探员：“……fbi对你的合作也不是必要的，我们会自己执行。” 在法律上没有正当的理由戈登无法把fbi驱逐出哥谭。fbi肯定会以搜查fbi名单在逃犯人的理由来哥谭对蝙蝠侠不利。 所以就有了如今的局面……但可以肯定的是，fbi对蝙蝠侠的围猎行动必须搭上国土安全局的大船，否则就是违法行为。 国土安全局会以蝙蝠侠威胁阿美莉卡国家安全的名义申请搜查令逮捕令，再由“因为逮捕犯人恰好在哥谭”的fbi执行。 一手好算盘，可惜哥谭最不缺的就是蝙蝠侠毒唯。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戈登给哥谭最高法官的孙子打电话，“伊万，蝙蝠侠需要你的帮助……” 小孩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丢下儿童罗宾cosplay服冲进爷爷的房间，“爷爷，我要要成为拯救蝙蝠侠的罗宾了！” 最高法官：……是哪个缺德人给他孙子打的鸡血！ 头发花白的法官被孙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吵得脑瓜子嗡嗡的，9岁的熊孩子爆发出不亚于超声波的恐怖袭击。 戈登：阳谋，如此简单。 没有法官批准的文件，所以现在fbi和国土安全局是非法活动啊。 唯一的遗憾是戈登没加上蝙蝠侠的社交账号，他没法绕过蝙蝠灯给蝙蝠侠传递信息。 每次一到加好友时，蝙蝠侠就用低沉的声音说：“蝙蝠侠不需要朋友。”该死的，戈登就不信蝙蝠侠不会用tiktok，只是不爱的借口罢了。 * 迪克换上了蝙蝠侠的装备，这不是他第一次扮演蝙蝠侠。只不过这次的任务是声东击西捣毁fbi和国土安全局在哥谭设置的临时驻点，简称偷家。 黑色的作战紧身衣由稀有材料做成，透过屋顶的彩色玻璃迪克觉得自己和布鲁斯至少有八分像。 对于崇拜英雄父亲的男孩来说，和父亲越相似越骄傲。迪克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心底还是有隐秘的小小雀跃。 耳麦里传来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佩尼沃思的指挥，“格雷森少爷，fbi和国土安全局的联合驻点在哥谭郊区，注意，他们有直升飞机。” 意味着得在不惊动飞行员的情况下潜入，如果让他们逃走，那会对潜入空军基地的布鲁斯造成极大影响，牵制后方才能解决烦人怪。 迪克从哥特式高耸的屋顶一跃而下，飞翔的格雷森发射出爪钩枪像灵巧的飞鸟落到窗台。 来不及像平时一样在贫民窟最混乱的酒吧巡逻，迪克再次飞跃到另一个窗台朝哥谭郊区赶去。 ……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被美瞎了！啊—— 昏暗的酒吧里，无头骑士莉亚刚按住偷密码箱的混混，察觉到威胁，抬起头就看到窗台一闪而过的翘臀。 马甲的表情还是冰冷高傲坚不可摧的法兰西玫瑰，内里的莱莉卡灵魂却在尖叫。 如此极品的翘臀她只在迪克学长身上看到过！呜呜呜迪克学长，你独一无二的翘臀出现了仿制品，你再也无法报名吉尼斯世界第一翘臀了！ “他是谁？”莉亚扯起混混的头发，表情冰冷凛冽。 “他是蝙蝠侠……” 混混抖得更加厉害，三分钟前他的狐朋狗友对准莉亚开枪，直到弹夹清空也没能伤她分毫。子弹穿过她性感的身体留下的弹孔在瞬间治愈，没有一滴血流下来那感觉像雾气重新聚合。 无头骑士留下的争强好胜骑士本能刺激了莉亚，她要在和蝙蝠侠决斗，杀死蝙蝠侠，让迪克学长再次成为第一！ “以骑士团长的名义起誓，吾心爱之人的荣誉不会受到任何威胁，胜利将伴他一生，他的山峰无人超越！莉亚·德·鲍蒙要正式向蝙蝠侠发起决斗！” 誓言掷地有声，酒吧安静如鸡。 今晚巨大的消息量冲垮了所有人的大脑，无头的骑士要向蝙蝠侠宣战，或许哥谭又会诞生新的超级反派。 * 倒霉不会停止，只会越发汹涌。控制台的莱莉卡正因小命不保而焦虑，她的马甲却大言不惭充满傲慢地说要杀死蝙蝠侠，让迪克学长重新成为无与伦比的第一。 莱莉卡问哥谭本地人火柴马龙：“蝙蝠侠厉害吗？” 火柴马龙有些迟疑，“蝙蝠侠很厉害，他是哥谭的罪恶恐惧，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他会打断罪犯全身都骨头！” 这话说出来怪怪的掺杂着尴尬和害羞，就好像喝多了的老大爷在自吹自擂。我到底是谁？火柴马龙的脑袋再次疼了起来。 莱莉卡觉得火柴马龙说不定以前被蝙蝠侠打断过骨头，不然不会他的反应不会是这样。 和平使者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莱莉卡和火柴马龙两人用所有家具堵住门，但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还是无法解决和平使者。楼层很高跳下去只有摔死的份。 …… “赤井，计划有变，取消对和平使者的狙击。” 赤井秀一很不开心，他被迫放弃和家人的临别聚会千里迢迢从纽约飞到哥谭，又在楼顶趴着以最标准的姿势抬着沉重的狙击枪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现在长官说不干了，让他麻溜回纽约收拾东西连夜去日本。 “我需要解释。”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别提是战果累累的天才狙击手赤井秀一。 “更高级别的指挥官阿曼达.沃勒女士要保住和平使者组建自.杀小队。” 合理的解释，但不足以平息赤井秀一的怒火。 原定的计划是等和平使者闯入控制室后，赤井秀一远程狙击。确保和平使者的脑浆溅到新来的警察身上给她一点小小的震撼，也给哥谭警察局来自fbi的警告和挑衅。 现在嘛，只能祝警察女士好运了。赤井秀一收起狙击枪把枪体各部分拆下装到包里，没有一丝留恋转头就走。 有时候连fbi成员都讨厌fbi。长官告诫赤井秀一不能用停在哥谭郊区的备用直升机。也就是说，长官露出我很好我知道的表情，告诉赤井秀一给他订的机票二十分钟后就要登机，错过就没了。 赤井秀一:无语凝噎……他得跑得比兔子快才能赶上飞机。 …… 莱莉卡突然想到之前抽出无头骑士马甲时也抽到了紫色物品——小丑炸.弹（顶配版） 系统描述这个炸.弹比c4炸药还厉害，短时间内和平使者来不及逃跑炸弹过后大家的骨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莱莉卡手上唯一能威胁到和平使者的东西，也是唯一能和和平使者谈判的依靠。 火柴马龙的意识在莱莉卡拿出紫绿配色的小丑炸弹时瞬间消退，属于蝙蝠侠的意识升起。 布鲁斯.韦恩对莱莉卡的怀疑拉到最大，能拥有最强大的小丑炸弹……莱莉卡是和小丑有重要关系，还是说她是和阿卡姆超级反派沆瀣一气的黑警？ 16、荣耀 莱莉卡对和平使者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新闻报道和警察局的档案。档案很全面，甚至连他幼儿园老师的名字都有。 可惜全知不代表全能。 当和平使者撞开门时莱莉卡很意外，眼前的男人不像是举止残暴的恐怖分子倒像贱兮兮的邻家大叔。 他端着冲锋枪，腰间挂满武器，造型怪异的头盔泛着银光。一边抱怨不解风情的阿曼达一边暴力破门，随手丢掉手里的眼珠，吐槽：“还不到晚上就黏糊糊的。” 安娜的眼球掉在地上，廉价得像被吹落的树叶。那位坚强的女士伟大的母亲，她的前途和报复毁在一个神经病上。 被和平使者杀死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梦想，他们的期待在被子弹爆头时戛然而止。 这个人必须得到制裁，压下逮捕他的冲动，莱莉卡不得不和他谈判。 莱莉卡举起小丑炸弹向前迈步挡在火柴马龙身前，即使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她是警察，领着高价薪水就要担负起保护民众的职责。 “嗨，今天可不是发射导弹的好日子。”莱莉卡故作轻松地说。 至少一米八满身肌肉的蝙蝠侠沉默地低头看那个倔强的黑色脑袋，被这么弱小的人保护倒也新鲜。 其实蝙蝠侠与和平使者打起来是二八分，保守估计蝙蝠侠至少有八成胜算。可他还是维持火柴马龙的混蛋人设默不作声往小姑娘的身后缩了又缩。 莱莉卡：……我们的扑克牌友情倒也不必这么塑料。 和平使者像一只淋雨的死狗，语气蔫蔫的：“今天暂时不执行正义，先杀了你们给我阿曼达姐姐看看实力。” “你是不是视力不行？”莱莉卡晃了晃手里的小丑炸弹，“你的阿曼达姐姐看到的会是我们三个人的骨灰。” “……你是小丑的新情人？”和平使者的表情很奇怪。 几天前哈莉奎茵刚和小丑分手，燃烧的定情化工厂，报废重修的警察局都轰轰烈烈昭示了犯罪界的金童玉女重新恢复单身。 和平使者不是不识货的人，莱莉卡手里的小丑炸弹是最上等的，一颗就能把附近所有东西化为灰烬。同时也非常难得到，连哈莉奎茵都没用过顶配版的小丑炸弹。 回想起哥谭早间新闻里笑得疯疯癫癫的烈焰红唇配绿色仙人球头的小丑，莱莉卡愤怒扭头，我在恐吓你，你却在贬低我的品味？小丑的屁股根本没有迪克学长翘！ 但扭回头的瞬间她瞬间变脸：“对，我就是小丑的新对象。” 蝙蝠侠：……倒也不必这么勉强自己。 蝙蝠侠虽然多疑但很聪明，他知道莱莉卡和小丑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狐假虎威想吓退和平使者。莱莉卡是个好警察，她的唯一疑点是小丑炸弹的来源。 “哇哦，原来小丑还是个恋童癖。”和平使者退后扫视莱莉卡。他不关心莱莉卡是否真是小丑的女朋友，在炸弹的威胁下他只能让步。 在走出控制室前，他拍拍脑袋拿起手机臭不要脸地给阿曼达语音留言：“哥明天前进监狱前要吃哥谭大饭店里的山珍海味，要布鲁斯.韦恩同款的。”他放过了莱莉卡和火柴马龙。 危机化解，莱莉卡在抽屉里找到用料考究的手帕包起安娜的眼睛。手帕大概率是一直划水的科研人员的。 她拿出无线电通讯器：“菲尔德，麦迪森，任务已经结束请来控制台集合。” 之前莱莉卡担心通讯频道被和平使者监听，就一直没和戈登局长口中的主力菲尔德和麦迪森汇合。基地的人应该和第三方势力牵连，他们居然也没通知主力。 关于第三方势力莱莉卡有所猜测，神通广大能和军方搭上关系，大概率就是fbi。 可惜她对整件事的真相没有头绪，为什么和平使者突然放弃计划，为什么fbi在针对哥谭警局的警员，设下天罗地网到底为了什么……如果有足够的信息，莱莉卡有信心可以推理出事情的原貌。 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 最先赶到的是麦迪森，汗水将他的额发打湿，他是一路奔跑来到，喘着气问：“队长……不，我是说和平使者他走了吗？”一向成熟稳重的他惊慌失措得像个新手。 蝙蝠侠看到莱莉卡沉下脸色，从来都很好说话的人生气起来更加恐怖。 她把小巧的小丑炸弹重新放回上衣口袋，双手捧起安娜的眼球：“你从前的队长现在成了杀人狂，但你似乎很期待和他见面。”莱莉卡一针见血指出，“你刻意忽视他的罪恶，你还在崇拜他。” 麦迪森哑口无言，他的心早在军营被摧毁又被和蔼善良的队长重塑。那时他总在想为什么队长不是他的哥哥。 麦迪森的家庭令他难以启齿，为几分钱斤斤计较的母亲，靠偷盗供养家庭的的父亲，和一群白痴邋遢的哥哥姐姐。后来父母死在炮火里，哥哥成了街头混混，姐姐在美军驻地附近的夜店当小姐。 他们把所有钱用来供养家里最小的麦迪森，他们总在幻想麦迪森能拿到绿卡带一家人脱离贫困的海地。 如果有队长那样的哥哥就好了，知识渊博儒雅随和，会给队员送小礼物亲切又体贴。 莱莉卡毫不客气打破麦迪森的幻想：“和平使者的父亲是白人至上的种族纳粹，和平使者之前是挺好，但他疯了之后屠杀的人大多数是穷人和非白人群体。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你……” “够了！”随后到来的菲尔德打断莱莉卡的话，他对麦迪森说：“你先去给戈登局长汇报情况。” 麦迪森脸色惨败，浑浑噩噩出门。 “怎么？你不认可我的话，还是说你也要包庇和平使者？”莱莉卡对上菲尔德的眼睛，在某一刻比无头骑士马甲更加冰冷。 她以前面对菲尔德时总是怂怂的，不敢顶嘴只在心里偷偷吐槽。 在这种情况下老油条火柴马龙一定会偷偷看戏，蝙蝠侠扮演的火柴马龙天衣无缝，他就像火柴马龙一样不在意满是灰尘的地板直接坐下看戏。 这是菲尔德第一次认真看莱莉卡，不是看她可爱没有攻击力的脸而是看她的灵魂，她是一个正义的战士。他难得放低姿态解释：“我只是不想刺激麦迪森，不是要包庇和平使者。” “你去和麦迪森一起写报告，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菲尔德举起双手投降，也去门外了。 “至于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莱莉卡转头看向吃瓜群众火柴马龙。 火柴马龙拍拍屁股起身，“我这次一定会被赶出空军基地，反正也没地方去，就跟你混了。” 莱莉卡：我是警察，不是黑手党老大。 “你不是说你是小丑的女朋友吗？当小丑的女朋友可比警察赚钱的多，毕竟是零元购。”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还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流落在外的的女儿，v我五十美元我可以带你鸡犬升天。” 伪装成火柴马龙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 * 哥谭贫民窟的酒吧从没这么安静过，酒池里的人在莉亚把混混打倒在地时就趁乱跑掉。 莉亚拎着密码箱，单手就可以把一群混混揍得摸不清东南西北。她没有下死手，但混混至少要躺两个星期的医院。 掌声突兀响起，酒吧门口有不怕死的人走进来。 是一位矮小肥胖但富有的先生，他长长的弯钩鼻和一瘸一拐的步伐让人想起吃多了的肥胖企鹅。 “英武美丽的骑士小姐，你或许需要一位盟友。”他身后的跟班拿出一箱金灿灿的金条。 莉亚选择拒绝，她踩着混混的头表情坚定：“抱歉，我现在暂时只对和蝙蝠侠决斗感兴趣。” 势必要夺回迪克学长第一翘臀的荣誉。 骑士的口号从来都是“为荣誉而战”对于莉亚来说守护第一翘臀的荣耀和成为哥谭的传说一样重要！ 17、企鹅 在哥谭，有钱就能买到一切，无头骑士的马甲只出现一天就被企鹅人找到了。 企鹅人的全名是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但显然人们更喜欢根据外貌叫他企鹅人。 只要有钱一切都可以交易，莉亚高调来酒吧的路上有不少人像企鹅人通风报信。 模糊抖动的录像掩盖不了莉亚的光芒，当铺老板盖伊.伦卡也透露了莉亚的全名——莉亚·德·鲍蒙。 企鹅人自然知道这名字代表的意义，一位早已作古的骑士以无头女性的姿态出现在哥谭自然会掀起腥风血雨。 无人知道曾经惊艳法兰西的骑士迪昂.德.鲍蒙为什么在几百年后换了名字从地狱重返人间，也没人知道她的目的。 更加令企鹅人心动的是，莉亚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她的贵族血脉绝对比猫头鹰法庭的大多数人纯粹，说不定猫头鹰法庭还有她的后代。 很难说企鹅人对猫头鹰法庭的感情，他既厌恶那群贵族的高高在上又渴望加入他们。 猫头鹰拒绝让企鹅人加入他们，高台上的贵族们的面目隐藏在苍白的猫头鹰面具后，企鹅人站在大厅的最下方，像一只真正的身处动物园的企鹅。 他换上最名贵的西服信心满满地演讲自荐，大厅里贵族们打量着他窃窃私语，企鹅人扔下最后一句台词等待猫头鹰法庭的成员投票。 他们没有投票，“胖企鹅，身为私生子的你显然无法代表科波特家族，你的血脉令人发笑。”代理人不留情面地说。 早已遗忘的恐惧和痛苦袭来，企鹅人的童年也是在被人耻笑中渡过的，他怪异丑陋的面容让他不讨任何人喜欢。除了母亲没人爱他。 现在他和他的母亲一同被嘲笑了。 企鹅人捏紧手杖，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用手杖里的子弹杀死这些侮辱人的家伙，就像之前无数次被冒犯一样。可是他没有，即使他现在家财万贯也依旧无法抗衡猫头鹰法庭，只能忍受屈辱。 现在有了新的转机——他现在找到了一位真正的贵族。 企鹅人不惧怕没有头颅的骑士，在哥谭越往上爬越要胆大心细抓住机会。 可惜这位贵族骑士只对和蝙蝠侠决斗感兴趣。 企鹅人收起金条，真正的贵族不会被金钱收买，金条只是企鹅人开启话头的道具。 “可惜您并不了解蝙蝠侠。”企鹅人说。 “我不需要了解蝙蝠侠，我只需要杀了他，以守护我心爱之人。”莉亚拎着密码箱打开酒吧的大门，她本就是为追回箱子而来，任务完成自然要去把箱子交给本体。她对企鹅人的提议不感兴趣。 “您不看看我的诚意吗？这是您当初的藏书，上面还有您的笔记。”企鹅人又换了个箱子拿出一本书。是古罗马诗人荷拉斯写的《颂歌集》。 据历史记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穷困潦倒的莉亚也没卖掉她最喜欢的书。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骑士卖掉了家里的一切，包括圣路易十字勋章和皇帝赏赐的的鼻烟壶，唯独留下了《颂歌集》。 莉亚停下脚步，不是因为书本。爱书如命的骑士莉亚和莱莉卡的灵魂莉亚，不是同一个莉亚。 她听到本体莱莉卡在撕心裂肺，“快答应他！送上门的业绩为什么不要！我要升职！” 企鹅人如愿看到莉亚转过身，“先生，您觉得仅凭我喜欢的书就可以打动我然后利用我？”英姿飒爽的骑士说。 “正如之前所说这只是我小小的诚意，和我成为盟友您重回人间才更值得。” 企鹅人不认为莉亚复活是误打误撞，他更倾向于是蓄谋已久。她为什么不去故土法兰西而是来哥谭？她的挚爱是谁，值得她与蝙蝠侠为敌？为什么她要帮哥谭警局新人警察莱莉卡追回箱子？ “就比如说这个，也是我给您的礼物。”企鹅人的手下又打开第三个箱子，这次的箱子很大，像是装着微波炉。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的是六个人头，其中有一个是纳逊伦斯的。 当铺老板盖伊给莉亚看过他的照片，正是纳逊伦斯雇佣混混用无耻手段洗劫了莱莉卡落脚的酒店，才有了莉亚追回密码箱这事。 “您调查了我的一切。”莉亚平淡说出事实。 “我只是在证明我有和您成为盟友的能力。” * 哥谭贫民窟被炸毁的危机在多方制衡下泯灭，现在迪克的任务是去教训fbi和国土安全局驻扎在哥谭的人，让他们滚出哥谭。 “该死的，为什么蝙蝠侠没有出现在空军基地！”烦躁的fbi探员扔下监视器。 空军基地那边已经送走了向哥谭警察局借用的三个警察。 原本的家庭别墅被改装成情报站，直升飞机停在后院方便接应。 “蝙蝠侠只是享受虐待罪犯的感觉，哥谭只是他的游乐场，就算哥谭被毁了他顶多重新找下一个乐园，或许是大都会或许是纽约，谁知道他变态的脑子里怎么想。”另一个探员接上。 身穿棕色风衣的蒂芙女士狠狠在嚼舌根的探员桌上放下咖啡，“国土安全局对和fbi的合作很失望，你们的承诺没有兑现，我们还是没有约谈蝙蝠侠。” 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探员不说话了，一个重新拿起监视器另一个在装模作样整理文件。 “要抱怨就来直接找我，何必杀鸡儆猴。”负责此次行动的fbi长官冷哼道，“更何况你们国土安全局也没拿到搜查令。” “戈登你还不了解吗？他那么护蝙蝠侠，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蝙蝠侠了。”蒂芙翻了个白眼。 戈登一边派三个警察去空军基地，表面上是揪出和平使者，实际是牵制fbi和国土安全局的行动，害得fbi不得不花代价联系空军基地搞小动作把三个警察孤立在行动外。 “和平使者那个神经病被阿曼达招安到自.杀小队，蝙蝠侠更没理由去空军基地，我们的抓捕行动也只能报废。”fbi长官无奈道。 “谁知道蝙蝠侠这么难搞，我们国土安全局连钢铁侠托尼.塔斯克都约谈过。” “然后被托尼威胁，他的律师团会把你们告到死，每天每时每刻都给国土安全局本部及各分部发律师函？” “我就说世界上不该有什么狗屁超级英雄！国土安全不欢迎他们！” “fbi也是，这就是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然后一起被法官裁定离开哥谭。”蒂芙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 …… 抱歉你们的飞机晚点才能走。 蝙蝠状的阴影笼罩到别墅外的草地上，装扮成蝙蝠侠的迪克落在树上，没有惊动任何探员。 大约晚上九点，月上中天，苍凉如水的月色照亮了别墅，迪克隐藏在茂密的树冠后。 暂时用不到蝙蝠侠的经典装备钩索枪，别墅楼层比较低，适合潜行。 “格雷森少爷，这里只有一队探员持枪巡逻，共有五人。”阿尔弗雷德纯正的英伦腔从耳麦传出。 在巡逻队走到迪克所在的树下时，迪克轻巧落地没有发出声音，他站在巡逻队背后却没有被发现。 迪克果断伸出双手打晕两人，剩下的三个探员来不及呼救也被打晕。“业余的巡逻水平。”迪克如此评价。 他们把所有精锐都派去空军基地埋伏，别墅里的都是脆皮虾。 绕了一圈到后院打晕直升飞机飞行员，顺便拿走飞机钥匙。迪克光明正大打开别墅的门。 “怎么回事，不是让……”fbi长官的话卡在喉咙，蝙蝠侠没有去空军基地，他来了驻点。 如此恐怖的信息收集能力，他都要怀疑蝙蝠侠有卫星了。 “你不会杀死我们的对吗？我们只是想和你谈谈。”蒂安放下咖啡杯，举起双手，“你以前没杀死过任何人，现在也不会。” 国土安全局是想谈谈，fbi就是想抓捕了。 蝙蝠侠背月色而来，月光照在他的战甲荡起银白色的金属光泽。流畅的肌肉线条强壮的体魄，难怪他是哥谭的恐惧化身。 “过于旺盛的好奇心不会给你们带来任何好事。”迪克压低声线用得了喉癌般的声音说，“蝙蝠侠不惧怕任何阴谋。” 有点ooc，但却是迪克最真实的想法。老蝙蝠虽然控制欲过于强但很可靠，他是最伟大的侦探。 “现在，滚出哥谭。”迪克把飞机钥匙扔到桌上。 “咚——” 声音既响在桌上有响在屋子里所有人的心里。 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资源却任就无法影响蝙蝠侠分毫，更别提收编掌控蝙蝠侠了。蒂芙拿起桌上的钥匙，没再提国土安全局和fbi可笑的预设。 他们想威胁敲打蝙蝠侠，却又被蝙蝠侠震慑。资料库里关于蝙蝠侠的信息少得可怜，他们认识的蝙蝠侠只存在于想象中。 可蝙蝠侠却看破了全部的他们，绕开所有陷阱在劣势下反倒拿捏住了有小心思的他们。 fbi长官叹气，经过此次交锋所有政府部门都知道蝙蝠侠是不好惹的，投入两个部门仍旧被他玩弄于股掌中，蝙蝠侠的声望会远超之前，倒是国土安全局和fbi彻底成了笑话。 “再见，蝙蝠侠。”他有气无力开始搬监视器。 他们今晚就得离开哥谭。 任务成功，迪克走入黑暗就像他来时那样。 “滴——”手机响了。 ［迪克学长，我转正啦！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厉害，这才一个星期不到！］ 迪克可以想象对面的女孩的表情，应该是神气又得意的，就像骄傲仰头的猫咪。 18、母亲 好消息是莱莉卡经过空军基地事件后正式成为哥谭警察局的警员。直接跳过了一年的新手观察期，毕竟没有那个新手能在那么极端的情况下活下来。 坏消息是她得找到住的房子，莱莉卡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哥谭警察局也不提供员工宿舍。 “房子也需要找？”莉亚在脑海里炫耀。企鹅人就差给莉亚建个豪华纯金神龛了。 莉亚住在哥谭双子塔顶的豪华酒店，企鹅人为她包下了最高一层。住在这里一晚上就得支付六万美元。 站在全景天窗前，整个哥谭都被踩在脚下，万家灯火连结成璀璨星河，除韦恩塔外这里是哥谭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抬头是星星，低头也是星星。 三千美元一平的土耳其地毯铺满整间卧室，莉亚靠在透明防弹玻璃窗玩着最新款的水果手机点评本体的艰苦生活，“企鹅人养的鹦鹉都比你活得好。” 人不如鸟的莱莉卡：…… “虽然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看重贵族血统，在我看来现在二十一世纪只有挑选宠物猫狗才需要出示父母祖辈的血脉，但这样的日子还不赖。只需要给他冠上莉亚·德·鲍蒙的名誉……” “简单来说，企鹅人现在是我的重孙。”莉亚憋着笑说。 莱莉卡：哈？ 企鹅人没有认贼作父三姓家奴的羞愧，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加入猫头鹰法庭。 他想出了绝妙的主意——认莉亚·德·鲍蒙为自己母亲的先辈。企鹅人来自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被人诟病也是因为他是私生子。他的母亲只是个美貌的平民，不足以让企鹅人加入猫头鹰法庭。 现在他早已过世的母亲有了新身份，法兰西著名铁血骑士莉亚·德·鲍蒙流落在哥谭的重孙女，连带着企鹅人也成为莉亚的n辈重孙。 “好可怜的莱莉卡，不像我能拥有富豪孙子，住在大酒店。” 莱莉卡：“希望你的大孙子企鹅人，知道你是我安插在猫头鹰法庭的间谍还能发自内心笑出声。” 莉亚笑得没心没肺：“莱莉卡警官，拿下猫头鹰法庭你大概可以直接升为探长了。” 是啊，莱莉卡露出微笑，与其被动等待菲尔德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把自己发配到夏威夷跳草裙舞，不如让自己成为局长。 让哥谭警察局再次伟大！ …… ［迪克学长，我转正啦！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厉害，这才一个星期不到！］躺在哥谭警察局的休息室椅子上，莱莉卡给迪克发消息。 莱莉卡毫不怀疑躺过今晚，明天她绝对会浑身都疼，身体的艰苦得让精神的富足来填满，莱莉卡和迪克聊起了天。 迪克很快回复她，带着促狭的调皮：［是吗？可某人才刚和我说被警局的同事欺负。］ 显然迪克看了莉亚发的茶言茶语，莱莉卡哼笑，［那学长知道我是怎么赢得尊重的么？］ 迪克：［肯定是黑进警局系统放霸凌者的私密照，就像你当初对弗兰克那样。］ 很意外，昔日警校男神居然会知道这缺德事是莱莉卡干的。 弗兰克是警校的文化课老师，男女通吃喜欢对学生动手动脚也喜欢体罚学生，所有人都对他怨声载道，但弗兰克是校长侄子自然有恃无恐。 莱莉卡在一个闷热的午后看见舍友从弗兰克的办公室跑出来，连饭也没吃就直接在被窝里啜泣。 干他丫的，莱莉卡没戳舍友伤疤，直接黑了弗兰克的信息登进系统后台把弗兰克跳钢管舞的视频放到学校门口的大屏幕。 电子大屏幕是新建的，为了给来学校参观的州长最美好的体验，“欢迎州长参观警校”的红色大字闪动几下后变成了跳钢管舞的骚.男。 州长尴尬，全校欢呼。 莱莉卡有些脸热：［迪克学长那时候你怎么没举报我？］ 校长出丑，光天化日之下在州长面前也无法包庇德行有亏的弗兰克，开除弗兰克后校长全校通缉干这件事的黑客。 刚开始没人愿意出卖替天行道的天使，直到后来校长放出杀手锏，找到黑客的学生可以得到校长推荐信。有了推荐信就不再是警局选学生而是学生选警局，可以去死亡率低的悠闲地区。 二十一世纪的警校猎巫行动正式开始。 莱莉卡也被怀疑过，她是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系高材生，想要干出这事简直轻轻松松。但她的嫌疑很快被化解。 莱莉卡装孙子扮乖巧的优势显现出来。“你们觉得莱莉卡一个柔弱安分的亚裔女孩会干出那么激进的事？”莱莉卡的老师说。 到最后猎巫行动无疾而终，没人找出那个神秘黑客。 莱莉卡以为自己天衣无缝，没想到迪克早就知道了。 ［我怎么会举报你？］迪克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做正确的事，很厉害。］ 莱莉卡直直盯着这行信息，世界变得科幻。就像肥宅幻想番里的废物主角被脸红大.胸万人迷校花说，x君好厉害，其实人家一直在关注你，一直一直…… 倘若手机对面不是迪克学长，莱莉卡都觉得对方是来网恋噶腰子的。莱莉卡的眼睛简直要冒蚊香圈了，现在难道是幻想时刻吗？ ［莱莉卡，要对自己有信心啊，我觉得你挺不错的。］迪克学长的信息又传来。 迪克不理解莱莉卡为什么在自己面前那么弱气，明明在空军基地面对生命危险她临危不乱连推理能力都被挑剔的布鲁斯成为不错。 很神奇，莱莉卡觉得自己只是揭露了品行不端的老师就被夸奖。在此之前就算以高分考入斯坦福大学也只是得到母亲的一句“还不够，你不够优秀的话你的父亲是不会多分一道目光给我们的。” 被喜欢的人夸奖这还是第一次。 ［你之前不是问如何我成为合格警察么？自信，这是第一条。］迪克输入文字点击发送。 “格雷森少爷，我不认为在凌晨两点网聊是健康的事。”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尤其还挂着甜得发腻的微笑”提姆精准吐槽。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转向提姆，“德雷克少爷我也不觉得你半夜不睡选择加班是正确的。” 提姆：……不是在批评迪克吗？怎么又把枪口对准我了！ 黑漆漆的大蝙蝠刚回到家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大厅阿福在温柔劝导迪克和提姆。 蝙蝠侠当机立断拿出钩索枪飞上二楼卧室。如果不跑，老父亲的威严也将在阿福的小甜饼威胁下一扫而空。 迪克与提姆：布鲁斯我们看见你了！四只眼睛都看见了！ 今天的蝙蝠家也是其乐融融。 …… 休息室的椅子还是那么冰冷，莱莉卡闭上眼睛却忽然想到了警校毕业季时自己想要伸出却又缩回的手。 那是迪克最后一天在警校，莱莉卡还有一年才毕业。她偷偷请了病假溜到毕业会看迪克。 绿茵草地上点缀鲜花，迪克穿着毕业服站在高台演讲，他是今年的优秀毕业生。被校长授予荣誉勋章后他被漂亮女孩团团围住。 像一群可爱鸟儿围住金毛大狗，鸟儿在轻快地叽叽喳喳，金毛温柔又绅士地倾听。 莱莉卡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躲在角落硬生生消灭了四盘蛋糕，两份甜点。 她想着吃多点壮壮胆，也凑上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迪克学长我挺喜欢你的，要不要一起拍照？” 可惜直到最后她也没采取行动，还是在角落狂吃蛋糕，然后被其他学长学姐当做吃白食的流浪汉。 莱莉卡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不允许莱莉卡打扮。她总说化妆打扮是坏女孩才会干的，莱莉卡只需要好好学习，成为令父亲骄傲的孩子。 于是直到19岁她从大学提前毕业时还是那幅不修边幅的模样，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上黑白格子衬衫，厚重的刘海盖住额头，朵拉发型从后面看像个蘑菇。 简直和街上的流浪汉一模一样，或许流浪汉还会零元购装扮自己，但莱莉卡一直都是那样。 在母亲死后莱莉卡犹豫要换个发型，要么染成二次元初音大葱色要么卷成性感的大波浪，穿上漂亮的短裙释放青春的活力。 想到最后也没作出改变，还是顶着朵拉头短发在无数个深夜写代码兼职。 如果不是生命进入倒计时，她会一直浑浑噩噩坚持母亲的愿望成为伟大的计算机高手，然后顶着一片地中海以肾虚十年的脸色告诉父亲，看我秃了也强了，我的能力足以让你刮目相看。 莱莉卡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充斥着母亲的渴望和期待，是母亲的人生。 有时候，莱莉卡仍觉得死去的母亲还活在自己的身体里。每当自己要做出改变，母亲就像活着时无数次嘶吼咆哮着： 看看你，莱莉卡你让我失望，你让你的父亲蒙羞！为什么这次你没有考第一？你的脑子是被纳豆糊住了吗？ 母亲坚信日本人推销的纳豆机能造出高蛋白养脑子的纳豆，莱莉卡一天三碗，吃啊吃啊吃。 就像主人养了条天性善良的小狗，就算主人再怎么过分只要摸摸小狗的头小狗又会高兴起来。 养孩子也是如此，是驯养和被驯养的关系。完全无爱到也一身轻松，可爱意混杂在固执中扎得孩子鲜血淋漓，无法逃离，不想逃离。 自信是第一要素吗？莱莉卡看着迪克发来的信息呆呆的，灵魂飘到很远的地方。 母亲啊，我现在当上了警察，没有选择和父亲一样的道路，还会是你心中的乖孩子么？ * 西恩尼斯家族一如既往安静，黑面具坐在办公室等待与企鹅人通讯。 胖企鹅声称发现了加入猫头鹰法庭的好办法，黑面具忍痛割下一笔肥得流油的生意给企鹅人才换来这场会议。 有时候也挺无助的，明明赚了那么多钱因为血脉不纯也进不了猫头鹰法庭。 每次富豪开会就像美式霸凌。主事人环视一圈，“你们猜猜我们当中有谁还没加入猫头鹰法庭？” “黑面具，企鹅人！” “无奖竞猜，他们为什么进不去猫头鹰法庭？” “猫头鹰法庭不收垃圾杂种，也不欢迎他们！”所有人异口同声。 主事人满意点头，“猫头鹰法庭这周末会有超级精彩的活动，所有风云人物都会出席，猜猜谁不会被邀请？” “黑面具，企鹅人！” “快麻溜滚回家吧，小面具，和他的小企鹅朋友，哈哈哈哈！”尖锐刺耳的笑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厅。 黑面具：……往事不堪回首。 “你说的方法是什么？”黑面具正襟危坐在金丝檀木的办公桌后，一脸认真，甚至在做笔记。 电脑屏幕上的企鹅人神神秘秘，“我认了个血统高贵的女人做我的n辈曾祖母，挺有用的，也推荐给你。” 黑面具：哈？ 他看到企鹅人发来的照片，他新认的祖宗是一位美丽的无头骑士，名字叫做莉亚·德·鲍蒙。 八十八页ppt声情并茂讲述了莉亚·德·鲍蒙波澜壮阔的一生，还贴心附带了企鹅人对她重返人间的猜测。 黑面具：问题来了，这个n辈曾祖母到底要不要认？ 19、地狱 造化弄人，命运的肥皂沾了水一路狂飙载着黑面具冲向未知。时隔多年，在他杀死父母后迎来了陌生的n辈曾祖母——还是他觍着脸上赶着认的。 企鹅人谦卑地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入房间，黑面具就站在他旁边。 照片远不及真人震撼，晨光微熹，微弯的后颈显示她正坐在靠椅上摆弄手机。 威严的骑士战甲荡漾杀气，圣路易十字骑士勋章在胸前熠熠生辉。 黑面具也被惊艳，企鹅人没有耍花招搞购物网站货不对板那一套，也没来一个图片仅供参考。坐在这里的，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莉亚看见企鹅人身后的黑面具，对接下来的事了然于心。 果然，黑面具极为虔诚地鞠躬，用足敬语：“伟大的莉亚·德·鲍蒙骑士，在下是您的敬仰者……” “你要认我为祖母？”莉亚不耐烦地打断他。 黑面具：……太直白了，就不能委婉一点，给我留下几分尊严吗？ “是的，您的风姿见之忘俗，我是您的仰慕者亦为您所倾倒。” 莉亚冷哼，“我可不会把我的名誉借给无能之人。” 没有人敢这么和黑面具说话，他的暴躁和疯狂令人望而生畏。但此时黑面具格外好说话，简直从神经兮兮的吉娃娃变成了乖宝宝。 企鹅人暗喜，自己是莉亚祖母唯一看得上眼的孙子，不像黑面具，啧啧……等等，怎么突然真的变成了孙子！为什么要因此骄傲！ “莉亚骑士，在下会献上您想要的东西。”黑面具拿出筹码。 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有企鹅人的引荐就能万事大吉，世间的一切都需要交易，正如他之前一把火烧死父母交易来滔天权势。 更何况他最擅长的就是杀死亲人，如果遇到的利益高过莉亚带给他的，他不介意出卖曾祖母。 莉亚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恶棍的承诺是不可靠的。要在他反悔前取得足够好处或者是让他越陷越深。 她放下手机站起身，行动摩擦间铠甲鳞片碰撞带来金戈铁马杀伐气。 “在我还活着时，我曾得到过战无不胜之剑……”莉亚缓缓道来，明明莉亚没有头颅可黑面具仍感受到她的注视，冰冷威严又绚丽如北边的极光。 在场的企鹅人和黑面具沉下呼吸，他们有预感，莉亚所说的会为哥谭带来腥风血雨。 法兰西的末日到来了，不，应该是波旁王朝的末日。 在路易十六国王的暴力统治下人心惶惶，外忧内患。教廷作法那天莉亚告别家人去到凡尔登大峡谷。 万物有阴阳，阳光洒在峡谷的水面上荡起金灿灿的波纹，像王后裙摆上的装饰。但两个小时后碧绿的水会被鲜血染红。 巴士底狱的部分囚犯被带到这里，他们大部分都是反对路易十六统治的激进分子。 他们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莉亚也不知道。她和骑士团的成员只被通知到要通往地狱获得战无不胜之剑，不知道宏伟的地狱通道要如何开启。 “神祭开始——”主教吟唱，高深晦涩的词汇被他优雅吐出。 刽子手站到囚犯身后，当主教念完一大段话就砍下一个囚犯的头颅，头颅滚进凡尔登大峡谷中，砸下去，晕开血红。 数百位教徒站在怪石嶙峋的峭壁上吟诵赞美神明的诗篇，金属饰品在阳光下令人头晕目眩。 威严的吟唱密密麻麻编制成网，兜住在场的所有人。 一颗颗头颅落下，微风变成狂风吹起教徒们的白色衣袍。直到最后的乌云要遮住太阳时，命运般的，最后一位囚徒挣脱堵住嘴的手帕，带着血与恨诅咒： “暴君的统必将结束，胜利属于人民！独断专行的豺狼呵，你为你的昏庸君主砍下无辜之人的头颅，你的君主也必定人头滚滚！” 最后的单词落下，乌云彻底遮蔽天空，他的头颅也滚进峡谷的河流与其他头颅汇合 主教大怒，“路易十六国王，我尊贵的君主，他是太阳，是人间的神明！他的统治无人撼动，他的威严千秋万代！” 凛冽的风剜着莉亚的脸颊，身为团长她站在骑士团的最前方，亲眼看着无数头颅如峭壁上的乱石一般滚入河流，把碧绿染成血红。 囚犯无头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秃鹫也被死亡吸引，久久盘旋在所有人的头顶。 血水越发混浊，沉在水下的泥沙浮起，先是泛起一圈圈涟漪后来愈来愈大，水面形成血色的漩涡。 “莉亚·德·鲍蒙团长，你是骑士。你的一生都属于国王，属于法兰西波旁王朝！现在是您履行骑士守则之时。”主教伸出手，指着峡谷下巨大的血色漩涡。 “忠诚与勇敢是我的守则，我发誓对我的王至死不渝，我发誓为国家付出一切，我发誓不惧战死。”莉亚念出刻在心中的誓言，就像往常无数次那样。 但唯独这一次产生迟疑，不是因为惧怕未知和死亡而是因为公理。 我将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对抗不公，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无辜之人的头颅在水中泡得微微发白，莉亚念完誓词义无反顾跳入血水，沉重的骑士盔甲加剧下坠速度。 她依旧如往日那般英勇无畏，勇往直前，却有莫名其妙的悲伤涌入心头，她觉得她不是以前那个莉亚了。 以前的莉亚为保家卫国而战，为受到欺辱的平民而战。现在她为自私自傲的国王而战，把刀刃对准吃不饱饭的人民。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到底为何而牺牲？是为振聋发聩的正义还是国王给予的虚荣？ 落入血水时，腥气钻进鼻子，她睁开眼看见发出诅咒的囚徒的头颅，那么悲愤那么削瘦带着永不屈服的傲气。 莉亚认得他，他是被莉亚奉国王之命亲自抓到巴士底狱的。 她手持宝剑踹开他家的门时，他在往嘴里塞发霉的黑面包，他边哭边吃，在他脚边躺着的是已经死亡的妻子和儿子。 他说：“莉亚将军，好久不见。” “我不认识你。” “不，您认识的，七年战争时我在您的麾下。我和您共同战斗了七年，现在您是春风得意的骑士团团长，我的妻儿昨天刚死。好奇怪啊，我以为战争结束大家都会迎来幸福。” “他们……是怎么死的？” “或许是吃了发霉的面包毒死的……不过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过劳死。” 他还在塞发霉的黑面包，口齿不清，“反正我的幸福没了，我要牺牲自己为别人带来幸福。” 战争不会带来幸福，就算打赢了也是。 所以才参加了反对路易十六国王统治的团体运动。 在这一刻，漩涡血水中，身份高贵的莉亚觉得，他才是贵族，他才是最无畏的骑士。 自己只是助纣为虐的胆小鬼。 漩涡之下是地狱的大门，游荡的恶灵吞下散落的头颅，吃饱了，没有心思为难莉亚，游荡着飘向远方。 她的队友也落下，“为王而战！”他们高呼。 莉亚没有说话。 会有很多人牺牲，带着愚蠢的对昏庸国王的信仰而死总好过空无一物惶惶而终。 在绵延不绝的痛苦中，信仰是最好的蜜糖，越清醒的越痛苦。 “为王而战！”莉亚终于开口，喉咙里却一片苦涩。 …… “我意识到我就算从地狱回到人间，回到我辽阔的领土，回到我华丽高耸的庄园……” “我也一直在地狱。” 莉亚伸出手接住温暖的阳光，她站在三百米的哥谭双子塔顶的豪华总统套房，低头是忙碌如蝼蚁的平民。 防弹玻璃边晕起七彩的反光，天鹅绒的布料被她随手拿去擦桌子，那么尊贵那么奢侈。 “包括现在”她落下话音。 明明是哥谭离天空第二近的地方，莉亚闭上眼睛却还在血色漩涡的地狱。 “或许是把良心落在了那里”莉亚轻笑，声音低沉妩媚。 “所以您要的是……”黑面具小心发问。 “找到遗落在哥谭的战无不胜之剑，是我从地狱归来的渴望。” 命运的指引，宿命的回环。 最终战斗过后骑士团只剩莉亚一人，她拖着浑身没一块好肉的躯壳，拿起战争恶魔肚子里的战无不胜之剑。 锋利的剑气划开她的脖颈，被封印在躯壳里的血液喷薄而出。 远在人间的路易十六在众人的欢呼中被押上断头台，平民刽子手大笑着放下牵引闸刀的绳子。 由他残忍设计的刑具最终用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之间，两颗人头同时落地。 意识尚存的莉亚闭上眼，囚徒的诅咒还在耳边: “暴君的统必将结束，胜利属于人民！独断专行的豺狼呵，你为你的昏庸君主砍下无辜之人的头颅，你的君主也必定人头滚滚！” 战无不胜之剑，从莉亚没有头颅的身体落下，砸到地狱最深处，锋利的剑刃划开地狱通往人间的结界落入哥谭。 它是终结战争的剑，也是开启战争的剑。贪婪的人会因它引发更大灾难。 濒死之际，她看见千万鬼魂从她的骑士铠甲上走出，有法兰西的囚徒也有别国的士兵。他们嘶吼着把莉亚包围。 “是你害死了我！” “我要回家，呜呜呜……” “我不想打战，好想逃。” “为了大英的荣誉！” “我的妻子伊芙，我想再看你一眼。” …… 重重诅咒烙在莉亚身上疼得她止不住地哀嚎，清醒的鬼魂拾起莉亚的头颅： “我们不是因为你而死，是因为战争而死……但你需要赎罪，法兰西的将军，在引起战争前，带回战无不胜之剑。在你成功前，你的头颅由我们保管。” “我答应你们。”忍着痛苦，莉亚许下誓言，“我不会再杀戮任何人，我会为和平献上一切。” “我会把战无不胜之剑重新带回地狱！” * “黑面具，给我足够的信息，我就会给予你我的名誉我的荣耀。” “你会成为我名义上的后辈。” “成为我的重孙。” 黑面具：……都说了给我留点脸面！n辈曾祖母！ 20、线人 【当前生命值：37天】 莱莉卡把抓到的小偷戴上手铐，她有点郁闷。已经很久都没有大单子，她的生命也就剩37天。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开心那就是成功转正这件事。成为正式警员后莱莉卡成功摆脱菲尔德自己单飞。 一个星期不到她打破了哥谭警察局的记录成为最快转正的警察。今天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警。 调度中心没给莱莉卡发什么大事件，巡逻一早上也就是去富人区抓毛贼驱赶晃荡的瘾君子。 成为警察不像电视里那么风光，哥谭人不待见警察，仅仅一早上莱莉卡就听了不少骂她的脏话，更有甚者还往警车上吐口水。 莉亚那边还在放长线钓大鱼，不想当局长的警员不是好警员，自从知道猫头鹰法庭的存在莱莉卡就想干把大的。 她本来就是读完名校再进入警校的学霸，如果能把猫头鹰法庭一网打尽莱莉卡的前途绝对会一顺到底，30岁以前成为局长的目标也不是触不可及。 戈登46岁成为局长已经不可思议，他服过兵役深入中亚作战至少是上尉军衔，所以退伍后他刚来哥谭就被任命为警探。 莱莉卡必须比他更厉害才能实现自己的野心。计划不出错的话，猫头鹰法庭、企鹅人、黑面具……都是会升级路上的经验包。 现在她需要找到一个线人，调度中心的人会徇私情把重要的任务交给喜欢的人，如果一直等待调度中心派发任务莱莉卡恐怕不会有大业绩。 迪克学长说，要有发现放罪的眼睛，线人就是安插在罪犯中最好的眼睛。 可惜目前马甲莉亚的重心在高层的猫头鹰法庭。中低层的犯罪被视为无伤大雅还传不到她的耳朵，主动打探又太ooc。 非要从莉亚那里获得情报，写任务报告时恐怕就要为来源发难。 莉亚有她的任务，莱莉卡也有自己的事业。莱莉卡把小偷押回警局，驾驶警车去放罪巷。 放罪巷恐怕是哥谭最乱的地方之一，没有充足准备最资深的警察都不敢独自前往。莱莉卡全副武装从后备箱拿出防弹背心戴上头盔腰间挂满武器。 她还安排了底牌——放罪巷外逛街的无头骑士莉亚。 “我承认这玩意比骑马方便。”莉亚戴上机车头盔掩盖没有头颅的事实，她在放罪巷外试新买的机车，也在等待本体莱莉卡发号施令。有她在莱莉卡的性命暂时不存在问题。 莱莉卡查询警务系统发现了合适的线人——出没在犯罪巷的红头罩。 资料显示红头罩是哥谭最新出现的罪犯，刚出道就组建了帮派，胆子大到敢拿机关枪突突市长，哥谭警察局也抓不到他。 按理来说，线人应该找不起眼的小透明，哪有直接找暴力帮派老大的。 但莱莉卡研究了他出现在哥谭后的行为，红头罩可以称得上嫉恶如仇，迄今为止他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有合作的可能，莱莉卡可以为他提供网络上可以查到的一切，红头罩可以把罪犯给莱莉卡冲业绩。 要和杀过无数人的反派合作，让他成为线人，听起来很疯狂。但在没有任何背景只靠自己的情况下，想在30岁前成为局长就得如此疯狂。 命悬一线的刺激感很上头。 成为警察就是要不断打破懦弱打破普通人遵循的规则，违背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 就像又时需要克服恐惧超速把警车开到85英里以上狠狠撞击罪犯的车辆逼迫他停车，或是不顾生死冒着枪林弹雨把受伤的同事拽到掩体后。 在哥谭，越优秀的警察越疯狂。 最初莱莉卡的梦想是抓到更多罪犯让生命时长更多，经历空军基地事件后现在生与死对她毫无意义，她希望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 她要摆脱母亲留下的阴影，她要为自己而活。 检查完装备，莱莉卡走进犯罪巷。警车就停在门口，她装了微型摄像头。 停在犯罪巷的车百分百会出事，等摄像头拍到凶手的脸，业绩也来了。钓鱼执法有时候挺好用的。 莱莉卡调查了用红头罩出现的监控，排除大部分损坏的她顺藤摸瓜追到犯罪巷。 巷子尽头的拐角孤零零有几间屋子，走过拐角就会到贫民窟，几个文书光头大汉坐在尽头打牌。莱莉卡给枪上膛，大口径的枪威力比普通的强很多。 在她发现红头罩的人时，他们也发现了莱莉卡。 “来人了。”他们窃窃私语，左手握牌右手伸到外套夹克里。莱莉卡知道里面藏的是枪。 莱莉卡防弹背心外没穿警服，从外表看也就是朵拉头的圆眼睛可爱少女，在大多数欧美人眼里不超过16岁。 “我的老大让我来找红头罩谈判。”莱莉卡顺势不安地缩头，看起来真的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孩。 光头们笑起来，“就你还想见我们老大？” “我老大说犯罪巷后面的酒吧是红头罩的产业，他还说如果红头罩抢夺黑面具的领地就一定需要她的帮助。” 莱莉卡说出自己的推测，根据红头罩的行动路线不难看出他在针对黑面具。 涉及到红头罩帮派发展的战略问题，喽啰们不敢托大，看起来是主事人的喽啰放下左手的纸牌拿出手机发短信，右手依旧在夹克里以便及时拔枪。 莱莉卡知道穿上防弹背心也不一定能进距离面对子弹时活下来。她依旧装作畏缩的样子，看起来像被逼无奈的底层马仔或是不懂事的孩子。 大概过了五分钟，喽啰点头，“卸下你所有武器，跟我们走。” 莱莉卡在他们警惕的眼神中，把腰带上的武器放在地上，“我……我可以穿着防弹背心吗？”她看起来要哭了。喽啰点头，勉强给她留下防身物品。 “这是警用枪！”捡起武器地另一个喽啰说。 莱莉卡辩解：“是我老大让我拿着的！她和警局里的有个警察不对付……” 喽啰们对视，归功于莱莉卡稚气的脸看起来不像警察，没为难她。 不是没有案例，罪犯偷了警察的枪胡作非为杀了十多个人，地方检察官以看管不严的罪名起诉那名警察，警察被判二十年刑期。 没想到这个小孩的老大这么狠连警察的枪也能弄来，喽啰暗自咋舌。 莱莉卡走在最前面，根据喽啰的指示左拐右拐，打开破败屋子里的地窖，走进去却是面积广阔的大厅。 最新崛起的反派红头罩坐在椅子上检查器械，地上堆着更多军火，他们打算接下来干笔大的。 红头罩冷冷看着她，莱莉卡弱弱地说：“老大告诉我计划只能和你一个人说……”也就是要支开喽啰。 “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会死的很惨。”红头罩让手下出去。 这是一个对自己的实力极其自信的人，并且他的实力配得上他的自信，莱莉卡判断。 跟这种人没必要伪装，伪装只会提供红头罩的警惕对她产生坏印象。她直起身扫去脸上伪装的弱气，拿出口袋里的警徽，开门见山道：“我是哥谭警察局警员莱莉卡。” 红头罩的意外一闪而过，他知道莱莉卡没那么简单，却并不知道她居然是警察，身为警察的她有胆子孤身一人来罪犯窝点。 “你想收我的保护费？”低沉的声音从红头罩下传来。 “不，先生我需要您当我的线人。”莱莉卡表情沉稳。 真奇怪，红头罩想过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是以为拿住他的把柄就可以来收保护费的黑警，没想到她是来挖线人的。 红头罩：……谁家警察挖线人会直接挖到boss头上的啊！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为警察做事？”红头罩嘲讽，“我还以为你会很聪明。” “我能为你提供黑面具的情报。”莱莉卡在心底为两个大孙子哀悼一秒。抱歉，你们的n辈曾祖母真的需要你们。 作为孙子就要有孙子的觉悟。 “你既然有情报来源又何必需要我当线人？” “我需要的是正规的情报。”莱莉卡在正规两字加重语气。 “警官，我是个罪犯。”红头罩靠近莱莉卡，“我会比你的情报来源更正规？” 莱莉卡汗毛倒立，【濒死遗音】只能在濒临死亡时发作，可现在被动技能发作，她看到了红头罩的心脏。 她立马装配上【家具城战神buff】技能卡，之前面对和平使者时也没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恐慌。 第六感告诉莱莉卡，这次不能拿出小丑炸弹威胁红头罩。莱莉卡选择相信第六感，她的直觉一向敏锐。 “与我合作，不然你找不到黑面具隐藏起来的弱点，光是杀死黑面具的手下可套不出他的深层产业。” “我不需要所谓正义的帮手，也不想和有不杀原则的人物成为队友。”红头罩放下枪，“小警察，这次当我大发善心放过你。” 莱莉卡抿唇祭出杀器，“如果我说有人要抢在你之前杀死蝙蝠侠呢？” “咔——”红头罩给枪上膛，“你说什么？” 赌对了，他还是蝙蝠侠的仇人。红头罩的行动路线和蝙蝠侠高度重合。 自从tiktok火遍全球，名人的行踪暴露得更多。也许蝙蝠侠可以毁掉所有监控，但他不能毁掉整条街所有在半夜举起手机拍下蝙蝠侠并配文“家人们谁懂啊，半夜不睡遇到哥谭蝙蝠侠了。”的无辜吃瓜群众。 “是谁要杀死蝙蝠侠？” “一个没有头颅的骑士。”莱莉卡回答。 还在玩机车的莉亚：我不就是对蝙蝠侠的高仿翘臀口嗨了吗？我不杀人啊！ 我只是计划打败蝙蝠侠后给他五百万去把高仿翘臀整形成别的形状！ 21、试探 沉重的黑锅一头闷在莉亚的头上，本体为了升职不仅出卖了n辈重孙甚至出卖了自己。 犯罪巷外有家电影院，香喷喷的爆米花味钻进莉亚的心里。她虽然没了头颅但五感还在，甚至超出灵敏程度远超正常人。 无头骑士的马甲足够强大，可惜吃不了任何东西，她就像从地狱归来的鬼魂，不吃不喝刀枪不入。 “女士，或许我们可以认识一下。”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莉亚的机车旁，车窗落下，是布鲁斯.韦恩。 本体天天在吃警局员工食堂时大声赞美布鲁斯.韦恩的丰功伟绩，他甚至给警局换上了5g网。 首富本人比杂志上更有魅力，像黑发蓝眼的富贵大猫猫，英俊帅气贵不可言，他就那么缱绻温柔地看着莉亚，老套的搭讪也变成动人的情诗。 莉亚靠在机车上，从她这个角度豪车里的布鲁斯.韦恩就像纸箱里的可爱猫猫。 和红头罩对峙的莱莉卡发来指令，简单明确：泡他！ 对迪克学长的暗恋已经是青春期的事了，现在他们的关系停在早安晚安的阶段，既然男神无望那就只好另寻新欢。 “赌气可不是好作风哦。”莉亚提醒本体。别以为她不知道莱莉卡还喜欢迪克，她现在纯属口嗨。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莉亚坏心眼地摘下机车头盔暴露出没有头颅的事实。 首富猫猫看起来被吓到了，湛蓝的眼眸瞪大，他升起了车窗，在莉亚以为猫猫要一溜烟开着豪车跑掉时，他又落下车窗探出头，“女士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我还没交往过你这种类型的女朋友！” 没有头还能说话还能存活的人就莉亚一个，无聊的首富要上演电视剧里脑残的狗血情节当场表演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简直就像收集奥特曼卡片的小孩，就差说一句“妈妈我又得到了ssr！” 不怕死的地主家傻儿子，莉亚断言。 傻儿子布鲁斯.韦恩是故意遇到莉亚的。无所不在的监视器拍到了她去酒吧拿箱子的情景。 无头的怪异骑士显然答应了企鹅人的邀请。非人类和罪犯勾结这可不妙，蝙蝠侠打击罪犯的雷达动了。 哥谭是一座充满秘密的城市，里面的人也都充满秘密，就像布鲁斯伪装成火柴马龙时往莱莉卡身上放了窃听器一样。 警局的新手警员到底是从哪里弄来小丑炸弹的？ 窃听器运行了几天，只得到莱莉卡会在吃饭时和同事大声赞美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给食堂的伟大赞助。她是一个好警察，追击罪犯时尽心尽力甚至不顾个人安危。 非说有什么不寻常的话，就是莱莉卡想在30岁以前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布鲁斯觉得不太现实，以莱莉卡目前水平来看她30岁以前最多可以当上警探长。 小型窃听器的电力昨天已经枯竭，布鲁斯也不打算换新的，对待正直善良的警察他总有几分宽容的。 现在另一个秘密来了，无头骑士到底为什么出现在哥谭？ 她的秘密不像莱莉卡那么简单。布鲁斯用蝙蝠电脑分析了无头骑士的一切，她的铠甲用料和胸前的徽章都显示她是18世纪法兰西的骑士长迪昂·德·鲍蒙。 没想到她那么光明正大摘了头盔，丝毫不在意给行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犯罪巷外行人本就不多现在更是空无一人，她没有尴尬，依旧靠在机车上坦坦荡荡。 “女士我可以邀请你去吃饭吗？”布鲁斯问。 哥谭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莉亚被布鲁斯.韦恩的神奇脑回路震撼。本体已经和红头罩谈好条件正在走出犯罪巷，莱莉卡的生命没受到威胁，莉亚的任务也完成了。 “好啊，你的荣幸。”莉亚答应了布鲁斯.韦恩，她挺好奇这个奇男子是怎样做到脑袋空空四处撒钱。 “我的荣幸。”布鲁斯下车为莉亚打开车门，“想一起兜风么？”布鲁斯大猫猫近乎恳求。 莉亚指了指自己新买的机车，布鲁斯从善如流接上，“我会派人把你的车送回你的住所的。” “你在试探我住哪里？” “女士，对美人的住所我还是有好奇心的。” 莉亚坐到布鲁斯的副驾，不在意他打听自己住所的事，“把车送到哥谭双子塔酒店就行。” 布鲁斯微笑点头，强大的情报系统运转，轻而易举查到企鹅人在双子塔订了不限时间的酒店。 这位哥谭首富的翘臀也很招她喜欢，但迪克学长的依旧是天下第一！ * 莱莉卡走出犯罪巷，她的车还停在巷口。真遗憾钓鱼执法失败。 调度中心传来大事：“全体警员注意！押送囚犯的车被小丑劫持，17个囚犯下落不明。需要去哥谭郊区的树林协助搜索。” 和菲尔德分开执法后莱莉卡的车有了自己的编号a576。她回复调度中心：“a576收到。” “滴滴——”手机发来急促的信息提醒，“小警察，今晚凌晨一点哥谭码头有‘药’的走私。” 她和红头罩达成约定红头罩会给她提供犯罪情报。红头罩只对猎杀黑面具稻草人之类的超级反派感兴趣，剩下的就交给莱莉卡。 莱莉卡挑眉，几个小时前她还因为无事可做而焦虑，现在倒是要体验忙碌了。 和小丑有关的都算特大案件，看来会给简历增加含金量。 拉起警灯，莱莉卡没犹豫直接出城。 红头罩把莱莉卡上交的装备还给了她，为和红头罩交锋莱莉卡的装备包塞得满满当当，警局装备部的还开玩笑今天是不是要接特大案件。 现在一语成谶。 “莱莉卡你在哪里？”菲尔德的声音从第四频道传来。接到通知后菲尔德回警局拿装备，他没看到莱莉卡回来。 “我今天装备拿得够多，就直接先去郊区了。”莱莉卡回答。 菲尔德焦躁起来，满打满算莱莉卡独自执法也就几天的时间，按流程她现在还是个菜鸟。 “听好了，你先回警局和我汇合，我俩一起去。” “你是不信任我的能力么？”莱莉卡知道菲尔德是关心她，但还是逗他。 菲尔德知道莱莉卡的驴性子，越说她不行她就越想证明自己，他难得选择讲道理。 “莱莉卡，现在所有警察都会警局拿防暴装备，如果你现在去就只有你一个人陷入危险，我赶不上帮忙的。” 倒是稀奇，毒舌菲尔德居然开始讲道理了，莱莉卡回复：“我先去守住进城的主干道，等你们到了再出城。” 要保证囚犯不会溜进哥谭市，等他们到了市里就真是大海捞针。黑色势力会包庇罪犯，无辜的市民将面对不稳定因素。 “小心点。”菲尔德说完就断了通讯。 从哥谭郊区小丑劫车的地方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左右到哥谭市，这段时间足够同事们一起出城了。 莱莉卡去面包店买了面包，她今天还没吃饭，和红头罩周旋已经花了太多体力。但她没喝水，哪怕一滴，待会儿大型真人cs吃鸡现场水喝多了会要命。 17个囚犯和小丑待在一起危险度大大上升，小丑帮也一定在那里。在树林山头抓住囚犯可不就是大型吃鸡。 他们对警察下手是直奔性命的，警察却要尽量保住他们不死。 直升飞机载着红外设备飞上高空，通过设备可以看到人体的热量从而防范罪犯逃到哥谭。 缺点是通过热量无法分清哪一个是警察和罪犯，还是得靠警察肉搏。 莱莉卡嚼着面包在主干道劝走要出城的市民，警局无法上电视说明郊外的危险。 不仅出于保密更是为了维持秩序。泄露危险后城内的混混和瘾君子会趁城内守备不足掀起更大的风浪。 效率很高不到十四分钟菲尔德就率先出现，他没说什么你不行快躲好的屁话，他只是拉住莱莉卡的手腕，“你和我一起行动。” 莱莉卡点点头，没拒绝他的好意。 “呜呜呜——莱莉卡，我们都要加油！”玛丽下车一把抱住莱莉卡，她是哥谭少有的心思细腻善良有同情心的警察一直负责前台对市民的沟通。 是个温暖别人的小太阳，就是没怎么出过如此危险的外勤，连她都被抓壮丁证明事态确实严重。 “玛丽，不要逞强跟紧部队。”莱莉卡拍拍她的背。 玛丽不好意思地从莱莉卡怀里出来，“我是前辈，应该是我叮嘱你才对。” 菲尔德打破女孩子间的其乐融融，丢给莱莉卡一堆弹夹，“莱莉卡警员，你和我说说什么情况下警察有权利开枪？” 莱莉卡接过装备检查自己的枪，“有三种情况，保护他人和自己的时候可正当防卫，追击重刑犯或防止其逃跑时，对公众社会造成巨大威胁时。” “现在他们全都符合以上条件”菲尔德一脸严肃，“必要时你可以清空弹夹。” 莱莉卡:……你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你是要等我杀了人然后陷害我，让我吃官司？”莱莉卡瞪他。 “那叫正当防卫。”菲尔德纠正。 22、狙击 哥谭郊区有一座废弃的化工厂，正午的阳光照不亮它，靠近黑暗处连阳光也被吞噬。莱莉卡和菲尔德负责搜查这里。 警用手机上传来调控中心发的地图和信息。化工厂被查封是因为非法制“药”，莱莉卡联想到红头罩给自己的消息，今晚有人在哥谭港交易大批量的“药”。 不会那么巧的，小丑虽然疯疯癫癫但他干的每一件坏事都有深意。 调控中心为了不惊动囚犯没用对讲机，把消息发到警用手机上：［请重点抓捕赫达·霍华德。］ 赫达·霍华德，莱莉卡眼瞳微颤，是父亲的实验室助手。发来的囚犯信息验证了莱莉卡的猜想。 身穿橙色囚服的赫达带着淡定的微笑看向镜头，仿佛不是在警局而是在照相馆。她的眼角牵起皱纹，依旧讲究地化了全妆。 莱莉卡恍然间才发觉时光已经过了那么久。上次看到她还是在父亲离开家庭的时候。 母亲在客厅哭着求父亲留下，甚至拿了厨房的菜刀放到自己的脖子边。父亲依旧淡淡的一言不发，好像眼前的疯女人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窗台的风吹拂起窗帘，莱莉卡趴在窗子边上往下看，美艳动人的女子在法拉利跑车里抽着女士香烟，袅袅升起的烟模糊她的眉眼，时隔多年莱莉卡还记得她猩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她拿起手机给父亲发了条消息。 一直安静得像个死人的父亲收到短信终于说话，“房子和车都给你，我财产的七成也都给你，别来纠缠我了。” 母亲情绪激动：“我背井离乡来这里照顾你时你没有房子车子，那时我不在意你是否贫穷现在我也不在意！我从来都只在意你！” “好，你不在意我是吧？那她呢！”母亲撞开房门扯出莱莉卡。 父亲的眼神落到莱莉卡身上，飘渺如捉摸不透的月光。跌跌撞撞的莱莉卡站直身子紧绷到忘记母亲的手还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腕。 儒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摘下金丝眼镜，叹息：“她不像我的女儿，她像只小老鼠。” 整个世界都静音了，莱莉卡只看到母亲在和父亲争论着，父亲看莱莉卡的眼神悲哀而遗憾。 家里的相册填满的都是父亲的照片，骄傲的、意气风发的、得意的…… 母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从小她就喜欢缠着父亲给他拍照。微黄的相片也挡不住少年的清俊，他手捧着支票，身后是巨大的红色横幅“恭喜我校张易黎成为高考省状元！” 透过时光和他对视年幼的莱莉卡也忍不住低头躲避少年的锋芒。 巨大的沉默包裹住所有人，母亲也低下头去看莱莉卡。她的女儿怯懦自卑总是低着头，她不会说英语融不进集体，被欺负了也总是缩成一团。 的确不像是他的孩子。 死死拉着孩子的手不断收缩，莱莉卡很疼但她不敢说话，她总是让所有人失望。 电视剧里夫妻离婚时都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现实是父亲自然而然把莱莉卡丢给母亲。 等过了很久很久，楼下的法拉利轰鸣离开，等到太阳西斜万物沉寂，等到母亲吃下安.眠药沉沉睡去…… 一天没吃饭的莱莉卡走到母亲床边，她看着这个可怜的可恶的女人忽然泪如雨下。 为什么母亲总执着于得不到的爱，为什么她就不肯回头，不肯回头看看爱着她的莱莉卡和爱着她的外公外婆？ 在离开村子时，莱莉卡有预感从此她再也见不到外公外婆了，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好总在为他们的女儿操心。 母亲却是脚步轻快，她捧起莱莉卡的脸在玩找相同。 “眼睛像他……嗯，鼻子也像！宝宝你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年轻的女孩更开心了，两根蓬松的麻花辫子甩来甩去，“他在国外只有我们了。” 年幼的莱莉卡听懂了母亲的意思——他只有我们了，又怎么会不爱我们呢？ * 今时今日熄屏的手机屏幕上映照的是一个干练的女警。渐长的头发不再是随便的朵拉头，这段时间太忙莱莉卡一直没怎么认真打理过头发，效果却意外不错，有些幼稚的娃娃脸瘦下去多了几分凌厉。 过去应该永远停在过去。 莱莉卡点开赫达·霍华德的详细资料，她的罪名是参与制“药”，人体实验，虐待儿童……莱莉卡不相信这她干的些事情父亲不知道。 犹豫了一下，莱莉卡查找父亲的犯罪信息，警务系统空荡荡的界面显示她的父亲手脚干净，还是那个优秀的化学教授。 ［分头行动，保持联系。］菲尔德比手势，莱莉卡回过神点头。 选出最大口径的枪上膛，莱莉卡沿着冰冷的水泥墙进工厂，菲尔德选择从侧面进入。 化工厂废弃后的竞拍一直失败，本来它以正常价格被富豪拍走但后来富豪离奇死亡。再度倒卖价格更低，但每个拍下工厂的人都会死亡，到最后索性直接被废弃。 越往化工厂里面走气温越低，莱莉卡后悔今天穿短袖警服，搞得她手臂上全是鸡皮疙瘩。 她保持住标准的持枪姿势，绕过巨大的环形化学池。室内能见度很低，莱莉卡眯着眼睛半天也没见一个人。 她拿出亮度调到最低的手机给菲尔德发消息：［你那边有情况么？］ 过了一会儿菲尔德回复：［暂时没有，化工厂一切正常你先回驻地待命。］ “我按照你们的指示发消息了。”菲尔德双手举起，武器被卸下放在脚边。 三个囚犯围住了他，站在他身旁的大胡子用老式枪指着他的脑袋，还有一个拿着从押送囚犯的警员手里抢来的机关枪，唯一没有枪的也拿着铁棍。 囚犯们在这里埋伏了一段时间，躲在墙角，菲尔德为了不打草惊蛇没用手电筒反而没发现埋伏。 大胡子捡起地上的警用枪递给拿铁棍的囚犯。 菲尔德越发沉默，他本来赤手空拳对上两个持枪囚犯还有胜算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莱莉卡身上，但想起她弱得跟小鸡仔没什么两样的身体素质，菲尔德两眼一黑，总觉得不如早点祷告求上帝给自己投个好胎。 不对劲，如果真的一切正常菲尔德肯定会选择和莱莉卡汇合，不会自己留在化工厂。 回想起菲尔德之前打黑拳的行为，莱莉卡怀疑他肯定是个黑警。他让莱莉卡先走然后放跑化工厂的囚犯。 抓捕信息已经挂在公共系统，莱莉卡发现其中一个囚犯曾经和菲尔德是战友。 莱莉卡眼睛瞬间亮起，菲尔德现在已经是警探了，玛丽说按照戈登局长对菲尔德的器重，菲尔德40岁一定会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 嘿嘿嘿，戈登局长哟，没想到你的接班人居然是黑警……真没办法，只能让伟大的莱莉卡警官逮住他了。下一任局长的位置只好由我继承。 还在左右为男被绑架的菲尔德：…… 化工厂面积很大，而且环境昏暗就算5.0的视力来了也看不清远处，想要抓住菲尔德的把柄就得采取特殊手段。 为规范执法每个警察胸前都会佩戴执法记录仪，莱莉卡记得菲尔德的仪器编号。她邪笑着登进局长的管理权限从后台查看菲尔德的记录仪内容。 和想象中的不同，手机里传来菲尔德那边的情况，橙色囚服的大胡子正打算把菲尔德绑在汽油桶上，为此他开始找绳子。 莱莉卡：总感觉自己5.0的视力只剩下0，身为盲人看不见即将表演火烧叫花鸡的长官也是正常的吧？ 她现在的级别是普通巡警，菲尔德已经是警探了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他还活着觉对会成为莱莉卡30岁以前成为局长路上最大的阻碍。 是他自己发的让莱莉卡先走去驻地待命，追究起来也不关莱莉卡的事。 莱莉卡回复菲尔德：［已收到，正离开化工厂］ 道德的天平压死邪恶的念头，莱莉卡想，老娘身为哥谭警局转正最快的警察本来就很叼，又何必为难小小的菲尔德。先救下他，等自己成为局长就让菲尔德去扫厕所。 把口袋里的止血巾撕成两份用鞋带绑在鞋底，莱莉卡试了试，没有一点声音，走起路简直比猫咪还要安静。她解下后背的狙击枪，往高处走。 化工厂的楼梯是铁制的，莱莉卡解下身上所有的大件金属制品，弯腰扶着满是铁锈的栏杆扶手去楼上，可谓是尽心尽力十分谨慎。 菲尔德被困在一楼，莱莉卡至少要到二楼找好角度才能发挥狙击枪最大的效用。如果同在一楼在化学试剂铁桶的阻挡下找到好角度被发现的几率很大。 放缓呼吸，从做出拯救菲尔德的决定后，菲尔德死了莱莉卡也得担责。 她悄无声息上了二楼，在铁桶之间找好角度架起狙击枪。很完美的角度，在缝隙处她能看见囚犯但囚犯看不见她。 等眼睛对上瞄准镜时，莱莉卡恨不得吐出老血。镜头里一片昏黑只有开辅助瞄准才能确保击中囚犯。但辅助瞄准的红点出现只要不傻他们都会知道这里有狙击手。 菲尔德警探哟，要不然你还是死一死吧。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莱莉卡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出车祸时濒临死亡的感觉，体会血液离开身体，皮肉被金属挤压，整个人被困在变形的副驾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奢侈的感觉。 【濒死遗音】发动，莱莉卡手脚一片冰冷，她哆嗦着感受死亡，她看到所有人的心脏，她没用辅助瞄准直接就击中囚犯的心脏。 “砰——”子弹穿过菲尔德的耳边带来短暂的耳鸣，鲜血绽开糊了他一脸。菲尔德趁囚犯惊慌失措夺过武器从口袋拿出手铐制服剩下的囚犯。 莱莉卡长舒一口气，丢掉狙击枪倒在地上。 * 新的增员到达现场，隔壁布鲁德海文市的警员追查的案子和小丑劫车案有关联，他们有权利来到哥谭调查。 “我可以莱莉卡警员一起调查么？”迪克笑眯眯地看着负责人，湛蓝的眼睛眯起语气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稻草人是幕后黑手之一，那和稻草人合作的莱莉卡父亲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23、天鹅 “莱莉卡，你……你还好吗？”菲尔德给剩下的囚犯带上手铐，转过头就看见狙击枪随莱莉卡的动作倒下。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的心跳得很快，莱莉卡微长的黑色头发扬起又落下，菲尔德的心脏也被攥住。他知道莱莉卡没受伤，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短短几秒踏着生锈的楼梯找到汽油桶掩体后的莱莉卡。菲尔德探了她的鼻息，拉起她冰冷微颤的手才发现她只是神经紧绷后的疲惫。 “这次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条命。”莱莉卡虚弱地爬起。 菲尔德扶住她，把悸动抛之脑后，照旧不要脸道：“身为同事你救我是天经地义的。莱莉卡小宝宝，你居然连狙击枪的后坐力也受不住，应该回警校重修了。” 恶毒的话才说出口菲尔德就觉得不太妥当，惯用的嘲讽让他有点尴尬。为什么要叫她小宝宝！总觉得怪怪的。 拍拍衣服上的灰，莱莉卡对菲尔德的嘲讽无动于衷。半个警局的人都被他嘲笑过，菲尔德这个骚包的英国佬一张嘴就是小宝宝，甜心之类的。 根本不像稳重的英伦绅士，莱莉卡只希望他的头发早点掉完，最好牙齿也是。 化工厂还没彻底搜查完，两人还是得继续提高警惕。经过菲尔德遇到袭击后莱莉卡打算和菲尔德一起走。 “我可不想再救没心没肺的东西。”莱莉卡说。 菲尔德：“我也不想和跟屁虫一起走。” 表面上相看两厌的人不得不凑在一起，莱莉卡眉头紧缩像是吃了十吨酸黄瓜。 手机微微震动，调度中心又传来指令。菲尔德的手机没有响，指令是单独给莱莉卡的。 ［请莱莉卡警员协助布鲁德海文迪克.格雷森警探搜查。］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莱莉卡举起手机无声嘶吼。拜可迪，拜托那可是和迪克学长一起工作啊！ 冰山餐厅被布鲁斯.韦恩包下，莉亚和他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莉亚和布鲁斯.韦恩相对无言，她搞不清首富的脑回路。他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带无头骑士吃饭！ 无头骑士的马甲不需要摄入食物也没办法摄入食物，她的食管连同脖子的横切面已经彰显这个事实。她总觉得首富才应该是没有头颅脑袋空空的人。 布鲁斯.韦恩看起来也很尴尬，他不可能自己吃着让莉亚眼巴巴看着。 “莉亚女士……你要吃点什么吗？”他硬着头皮问。 浮于表面的面具下的蝙蝠侠冷冷注视着莉亚，无头骑士已经超脱了能量守恒定律，她是非人类。 她也是哥谭新的威胁。 莉亚歪头刚想说话就看到本体那边的情况，莱莉卡要和迪克学长一起工作了，也就是说他们正在奔现。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她在布鲁斯惊恐的目光中掰断了银制的刀叉。 “韦恩先生，我得先走了。”放下报废的餐具，来自地狱燃烧烈焰的马浮现到地上，莉亚在众人惊诧中扬长而去。 布鲁斯.韦恩并不着急，他早在莉亚身上放了窃听器。 * “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和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合作？哥谭向来是排外的城市。”菲尔德站在莱莉卡左边抱怨。 “应该是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和迪克学长。”莱莉卡咬牙切齿，“菲尔德警探你难道没看见调度中心是让我和迪克学长一起行动？” 菲尔德振振有词：“莱莉卡你的级别只是警员，我跟着你是怕你出意外。” “有迪克学长在我能有什么意外！”莱莉卡乘机挽住迪克的臂弯。 迪克弯起眉眼也微笑着拉住莱莉卡，他今天穿的是出外勤的警服，蓝色衬衫配黑色马甲，马甲上是布鲁德海文警局的缩写bpd，勾勒出他的腰身，黑色的裤子也无法掩盖翘臀诱惑。 “莱莉卡，好久不见了。”迪克拿出笔记本： “你之前不是还问我要怎么当好警察吗？这是我的笔记本上面有个各种事故应对措施。”他补充，“我知道你会是很厉害的警察，但有参考也不错。” 莱莉卡受宠若惊接过笔记本，“谢谢学长，我会多学多看的。” 菲尔德：空气里都是英国人熟悉的绿茶味。 他阴阳怪气，“这么珍贵的笔记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莱莉卡止不住点头，“你提醒我了。”她打开警车后备箱，把迪克学长的笔记放到防弹衣夹层里，然后打开警车暗格。 “这样就万无一失啦！” “莱莉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迪克说，“当初我应该和你一起加入模仿社的。” 以前我的迷惑行为在迪克学长眼里居然是有趣！莱莉卡更加开心，像兔子一样原地崩起。 模仿社是模仿全世界各种生物和非生物的社团，莱莉卡被他们加入社团就赠送超市优惠劵的口号吸引，靠模仿奔跑的鸵鸟一举让社长退位让贤。 “你那时候跑着跑着就把我的足球踹到池塘里……”迪克依旧笑得毫无阴霾，“然后砸死了校长高价买的天鹅。” 莱莉卡：……突然笑不出来。 迪克继续补刀：“足球从白天鹅的头上弹到黑天鹅头上，那真是……我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完美的抛物线能同时砸死两只六万美元的天鹅。” 菲尔德：噗嗤。 时隔多年莱莉卡终于知道为什么模仿社的社长哭着喊着求莱莉卡上位，六万美元的黑锅也不是谁都背的动。 “迪克学长……”莱莉卡简直要哭出来了，警校费用本来就高到能让人负债累累，六万美元该不会是迪克学长给的吧。 迪克调皮地朝莱莉卡wink，“别担心，我养父超有钱。” “你的养父是……”莱莉卡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自欺欺人。 “布鲁斯.韦恩。” 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提前离开并把布鲁斯.韦恩恐吓到差点老年痴呆的莉亚骑在烈焰地狱马上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本体莱莉卡也沉默了，她和马甲本质上就是一个人，所以…… “怎么了？莱莉卡。”迪克轻轻叫她，蓝色玻璃球般的眼里全是担心。 “没什么……”莱莉卡讷讷开口，带着自暴自弃发癫：“你最后把天鹅吃了吗？好歹花了钱。” “啊！”迪克左手成拳锤到右手掌心，认真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不过学生会最后给天鹅办了追悼会。” 莱莉卡想起校园表白墙上挂了一星期的天鹅悼词和对始作俑者的诅咒： 家人们谁懂啊，下头人把学校天鹅砸死了，整整两只！小天鹅不仅是学校的宝贵财产更是学生精气神的象征，别让学生会逮到是谁干的，我们肯定会给她/他点颜色瞧瞧。 莱莉卡：……坏了下头人竟是我自己。 24-30 第24章 小丑 声东击西，小丑出动 “双手交叉靠墙站立！”莱莉卡举起枪给囚犯戴上手铐, 化工厂继三个囚犯后又来了两个，刚刚被迪克制服。 把犯人带出化工厂，莱莉卡感慨：“迪克学长你好厉害啊, 一下子就放倒两个人。”她挥拳模仿迪克，“刷刷——简简单单就解决啦！” 菲尔德冷笑：“我还放倒了三个呢，有什么稀奇。” “莱莉卡也很厉害，如果你没看到脚印我还发现不了他们。”迪克夸奖道，“你已经是合格的警察了。” 温暖的话语如流水淌过心间,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她已经很厉害已经不再是当初弱小的女孩。 人的灵魂是是一扇门, 最先打开门的人对其影响最为深刻。 莱莉卡的母亲教会了她世事易变, 教会了她如何孤独又坚强地活着。但迪克让她明白有时候不坚强也是可以的。 “唔迪克学长你简直可以去考心理咨询师了！”莱莉卡夸张地抱住迪克, 迪克有力的臂弯稳稳接住她。 “学妹谢谢夸奖。”他拍拍莱莉卡的头, “如果我是心理咨询师那你一定要当我的助理。” 调皮的大蓝鸟眨眨眼睛，“然后学艺不精的迪克和莱莉卡就可以一起体验一天饿三顿流浪街头的生活。” 探测雷达发现异常，菲尔德发现莱莉卡和迪克的关系比和他亲密的多。 和布鲁德海文的警察亲近不是好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派来刺探情报的间谍。更何况, 视线落到搂住莱莉卡腰的迪克，菲尔德发誓迪克肯定对莱莉卡有意思。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他不想看到莱莉卡和迪克在一起。像小刺扎进心口只要莱莉卡和迪克说笑他就不开心。 潜意识告诉他——你该不会喜欢莱莉卡吧？菲尔德下意识拒绝，莱莉卡有什么好的。 她身材毫无看点前平后平，还总是傻笑, 至于脸蛋，菲尔德可不想被指控和未成年谈恋爱。或许有几分聪明但依旧傻傻的。 思绪绕了好几个弯, 菲尔德觉得他只是出于对同事的关心。 菲尔德拉开他俩，“注意形象，身为警察对市民树立威严是基本功。” “这里没有市民。”莱莉卡总觉得话说出来怪怪的，像是西门庆抱着潘金莲对王婆说武大郎不在家。 王婆菲尔德被噎了一下, 又挺起练得不错的胸肌说：“我难道不算哥谭市民？” “我还不知道哥谭现在是中世纪，和学妹的正常接触都违法？”迪克看着菲尔德漫不经心又字字扎心，“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出于前辈对后辈的关心。”菲尔德翠绿色的眼眸眯起。 莫名其妙的气氛愈演愈烈，像是动物世界里互相看不顺眼的狮子在咆哮示威，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莱莉卡站在他们中间挡住狮子看向对方的视线，动物世界说挡住动物的视线可以减少应激。 她拉住迪克，“学长我有预感这里会有大事件！” 化工厂以前的非法制“药”，今夜哥谭港的走私，小丑的谋划……绝对都有关系。 “我的线人说今晚哥谭湾会有走私‘药’的行动。”莱莉卡竖起手指，“结合今天小丑搞的事……化工厂会有更大的秘密。” “还有稻草人。”迪克补充，几天前稻草人跑到布鲁德海文散播毒气，迪克穿上夜翼制服解决事件后发现稻草人的毒气不再像往日那样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而是能让人更加暴躁激起犯罪念头。 “你还有线人？”菲尔德持续跑偏，“是小偷，还是瘾君子？” 是大名鼎鼎的红头罩！莱莉卡很想大声告诉菲尔德，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会让红头罩没面子。 在道上混的人最忌讳警察的线人，想来红头罩不会愿意和警察扯上关系。 发展线人只是第一步，如何与线人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才更加重要，红头罩不想暴露莱莉卡也就不会说。她还不至于把发展红头罩作为线人的事拿出来得意洋洋炫耀。 “菲尔德警探，你不应该小看莱莉卡。”迪克像送孩子上幼儿园的骄傲鸟妈妈，“她以后绝对会是了不起的警察。” 迪克是看着莱莉卡成长的，莱莉卡从警校新生入学时站在开学典礼台上，说一句话紧张得喘八次气的新手，成了现在提前转正的优秀警员。 她只是不觉得自己优秀，就像鹰只会注视头顶的天空，莱莉卡总把自己和迪克相比。 莱莉卡自卑于身手不行，综合实践反恐课评价不高，但她不会想自己是名校毕业的天才学生，也不知道迪克的强大是少年时和蝙蝠侠夜巡在枪林弹雨里锻炼出来的。 在新生入学前，迪克就知道警校要来一个天才，所有人都在讨论计算机系的天才为什么不坐在硅谷的大厦，反而要当警察。 在典礼上，稚嫩的短发女孩迎着彩纸礼炮走上校长所在的讲台，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她很紧张白皙的手拽住衣角，但那又如何，她依旧很厉害，有上警校重新来过的勇气有坚韧不拔的意志。 下台后她瘪起嘴闷闷不乐，在没有人的教学楼边发呆。春寒料峭，她缩在角落披着白色羽绒服像一颗鸟蛋。 莱莉卡在窗边哈一口气，暖气出口时在冰冷的玻璃上凝结成小水珠。两个小点组成眼睛下弯的弧线是嘴巴，她画了一张哭脸。 迪克走上前弯腰看她，“学妹怎么不去新生聚会？”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可怜又可爱的样子让迪克叹息。在蝙蝠家时布鲁斯把一切情绪傲娇地藏起，在警校时又遇到一群铁血真汉子，他已经很久没和莱莉卡这么柔软的生物相处。 迪克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哭脸的眼睛连接，原本的哭脸变成两个C组成的香奈儿品牌图标。 “要不要提前体验警察日常”他迎着莱莉卡讶异的眼神勾起唇角，“香奈儿奢侈品店现在肯定在被打劫。” 新泽西州昨天新闻上才报道了工会法律改革运动带来的大规模罢工游行，今天肯定会有人趁乱零元购。 迪克本来想着以夜翼的身份去维持秩序打击趁乱犯罪投机主义者，可是他现在改变了主意。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大蓝鸟妈妈向角落的鸟蛋伸出手。 莱莉卡抬起头撞进温柔的蓝色眼眸，黑发俊秀青年伸出的手像王子邀请灰姑娘。 “好啊。”莱莉卡露出笑脸，拉住寒冷早春的温暖。 * “学长你信不信今晚哥谭港的‘药’里掺了东西？”这是莱莉卡结合稻草人新型毒气得来的猜想。 玩弄人心的小丑不会放过利用毒气的想法。 迪克点头，无数次和小丑的交锋让他得出恐怖的结论：“小丑劫车释放重刑犯吸引哥谭警局的注意，然后声东击西利用哥谭港的‘药’传播毒气。” “只是猜想，没有证据警局不会往哥谭港分散人手。”菲尔德提醒道。 “轰——”小丑炸药爆炸，烈焰从后山升起，烟雾凝结成巨大的小丑笑脸。爆炸遗留的火焰席卷山林，恰到好处的风向让火势向哥谭的反方向延伸。 “该死的我们需要消防员！” “埃文小队还在火海里！” “抓到的囚犯乘机又逃跑了！” …… 无线电通讯器里传来警察的呼救，烦乱得像千百只吵闹的大鹅。 负责行动的总监说：“调控中心请接通消防局说明情况，把郊区的居民安排进城，再增派人手把剩余巡警也调到后山！” 莱莉卡的心一沉，“这是小丑的阳谋。” “我知道。”迪克也不由沉默。 小丑提前查过天气，向哥谭反方向蔓延到火焰会把所有武装部门调往哥谭郊区，把被火焰威胁的居民接进城只会让他们落入小丑的魔爪。守备空虚还能引出蝙蝠侠。 “啧。”菲尔德烦躁地关闭执法记录仪，拿出警用手机和自己的私人手机。 警用手机负责拍摄记录案件里的人证物证，在重大案件过后需要上交检察院检查，执法记录仪也是同理。 “干嘛？”莱莉卡侧目。 “打电话给戈登局长，和……我的人脉。” “人脉？” “我从军队退伍后当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察觉到莱莉卡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菲尔德补充，“我干的只是暗杀之类的正经工作，从来没有偷盗文物！” 他知道很多华裔都对文物盗窃很介意。 莱莉卡：可怎么看杀人放火也都不算正经工作啊！ 菲尔德也毫不避讳地对上迪克，“我的简历干干净净，你就算举报，地方检察署也查不出来。” 迪克：…… 他略带歉意朝莱莉卡点头，“我需要向布鲁德海文的警监汇报情况。” 莱莉卡表示理解。 “B.小丑又在搞事……”迪克走到承重钢柱后关闭胸口的执法摄像头记录仪给布鲁斯打电话。 * 傍晚19:46，哥谭港的工人换班。 “嗨，兄弟！我喜欢你的纹身！”劳累的工人在附近买了速食面包，对换班的小伙竖起大拇指。 上身赤.裸，纹着彩色小丑纹身的小丑帮成员也得意地说：“谢了老兄，我也喜欢我的纹身。” 在他身后又来了无数工人，在黑色露肩恤下全是小丑纹身。 第25章 困境 道德困境，蝙蝠两难 轮船的汽笛声响彻哥谭港, 暖色灯光让码头亮如白昼。轮船靠近码头不动了，像停泊的巨大鲸鱼。 小丑帮众人看着轮船越来越近呼吸渐渐急促。这艘来自墨西哥途径布鲁德海文最终来到哥谭的轮船上载着他们的未来。 “把货物带到市中心。”小丑捏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脸说。带到市中心，然后就可以得到上万美金, 还可以升级成小丑帮内更高级别的存在。 诱人的条件像伊甸园的苹果，如果放弃就太可惜了。 轮船堪堪停在码头混混们就一拥而上，迎着强光走进了，轮船顶落下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是蝙蝠侠，被风吹起的漆黑斗篷如蝙蝠展开的翅膀挡住轮船的灯光。混混们慌张起来, 心跳声越来越大。 卢修站在混混当中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蝙蝠侠有多恐惧, 他有小丑给的底牌, 运筹帷幄的小丑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可能。 “看看你的脸。”小丑惨白的手揪起卢修的头发, 如同演讲上瘾的议会员, 小丑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慷慨激昂的诡异。 “你长的像以前的我，哈哈哈哈哈——”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又皱起眉头伤春悲秋。手指抚上狰狞的唇角，那里被刀狠狠划开又被粗糙的针线缝起。 “伙计, 想知道我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揪住卢修头发的手不断收紧，卢修简直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扯下。 “想知道……我想知道！”卢修连忙回答, 他甚至连呼吸都不通畅，手脚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小丑松开手滑稽又遗憾地撇嘴，“下次再告诉你。”他眼睛一转补充：“等下次你升职的时候告诉你！” 卢修顾不上疼痛的头皮, 欣喜涌上心头，升职, 小丑暗示会给自己会升职！ 现在，升职的机会来了。 卢修死死盯着蝙蝠侠，告诉自己蝙蝠侠没什么可怕的，小丑给自己留的后路足够对付蝙蝠侠。 “伙计, 按下按钮蝙蝠侠就会被炸飞！”小丑递给卢修漆黑的遥控器，看起来像是电视遥控器但中间又镶嵌了红色按钮。小丑手舞足蹈，兴奋得止不住舔嘴唇： “我在轮船上……额……不对！是在……码头边！在码头边我藏了一些给小蝙蝠的小礼物。足够把他炸上天的小礼物！哈哈哈哈哈——崩！港口会升起红色烟花！” 卢修袖子里的遥控器滑到掌心，他的手指搭上红色按钮。 他露出不屑的表情走到人群的最前面，手臂战栗起鸡皮疙瘩，作为哥谭的人渣他第一次感直面黑暗骑士的恐惧。 蝙蝠侠盯着突然上前的混混升起警惕，其他混混都骄傲穿着清凉的衣服露出小丑帮的标志，只有他穿着严实的运动服。 优秀的侦探不会遗漏细节，蝙蝠侠看到混混动了下手，有东西悄悄滑到手心。 他立刻出手抓住混混的手腕，却慢了一步。 “滴滴滴——” 绵长的电子音在混混的肚子里响起，接着就是诡异的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卢修脸上一变，他认得这个声音。小丑女还没和小丑分手时，她曾经去唐人街给小丑订过蛋糕，虽然最后蛋糕到手变成了零元购。 “布丁，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小丑女拿出蛋糕店死不瞑目的商家“送的”塑料粉色莲花灯。 随着莲花被点燃，与盛开的莲花一同出现的是莫名其妙的生日快乐歌。 诡异凄厉的电子歌声在小丑帮响了三天，期间无论枪击或是用水泡都无法消灭。小丑也从最开始的新奇变成烦躁，最后他让手下开车把莲花灯丢到哥谭警察局。 既然解决不了麻烦就把麻烦转移给无辜的人，这是小丑的一贯作风。于是乎哥谭警察局又响起了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制作的永不消停的歌声。 现在歌声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卢修的脸色越发苍白。 蝙蝠侠知道小丑的把戏，不外乎是把炸弹塞进人的肚子里制作人肉炸弹，“躺下！”他朝卢修呵斥。 救护车来不及赶到这里，就只能蝙蝠侠亲自取出混混肚子里的炸弹。 “砰——”小型炸弹在生日快乐歌还没唱完时就爆炸。 卢修瞬间开膛破肚，破裂的脏器流了一地，血液和肉沫飞溅到蝙蝠侠的盔甲上。 不是严重的爆炸，但足够恶心人。 剩下的混混哪里还敢完成小丑命令的事，在生日快乐歌响起时四散跑路。 蝙蝠侠早有准备，逃跑的混混被通电的绳子绊倒，在电流的麻痹下他们躺在地上意识还算清醒但一动也不能动。 小丑手里的仪器显示卢修已经按下按钮使用了炸弹。 “我的故事从来不会说给死人听，死人不值得我记住。”他露出笑容，嘴角的线勒在肉里渗出血痕。 “这会是美妙绝伦的演出。” 蝙蝠侠捡起血肉里的信封，信件用特殊材料制成足够抵挡小型爆炸。 蝙蝠战衣下的布鲁斯皱起眉头，还没打开信他就知道小丑要干什么，但只能忍住恶心打开烫金红色信封。 “蝙蝠，再来一次实验，就像几年前的轮船事件。我藏了两份特殊的‘药’在哥谭，一旦被点燃整个哥谭都会变成炼狱！一份在码头轮船另一份是未知哦~” “这次做出选择的是icu的病人家属，我承诺会给最先点燃‘药’的人一大笔钱。但你知道的这样游戏还不算有趣。所以……” “哈哈哈——我只给了他们其中一个人‘药’的地点信息，让其他人猜到底谁是拿到‘药’的人。蝙蝠，你猜猜哥谭会变的多有趣？” …… 同一时间，守在医院icu外的病人家属收到手机邮件： “嗨！来玩个游戏，可爱的小丑会给你七百万美金。但你需要找到并点燃‘药’，位置嘛……只有你们中一个人知道，或许杀死他就能明白。哈哈哈哈——” 随邮件一起发来的是堆成山的美元照片，一分钟后邮件自动消失，彻底断绝人们互相查手机的可能。 浑身脏兮兮宛如流浪汉一般的迈克抬起蓬乱的头，神经质地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环视在场的其他家属。 他的妻子已经住院半年了，他掏空积蓄也付不起按分钟收费的icu费用。可他不愿意放弃妻子，女儿还在家里等妈妈给她过生日，过无数次生日，和妈妈一直在一起。 如果能得到那七百万……迈克不是没有想过小丑是骗他的，但万一是真的呢？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是真是假他都要试一试。 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家属抬起头，目光相接触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狂热的渴望。 角落里的少年起身要走出医院，迈克拦住了他。无数双眼睛看向少年，他们逼问：“你是不是收到位置的人？” 少年不悦道：“我对这种一眼假的东西不感兴趣，我今天来看我爸也只是出于狗屎的礼貌。没有人在意老头子，他死不死和我没关系，谁叫他抛弃了我老妈和我，还给家里……” 迈克把衣兜里的枪对准少年，打断他的絮叨，“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同样的事发生在哥谭所有的医院，警察被调到郊区使得哥谭彻底混乱。 蝙蝠侠把审问的混混的头从电机旁移开，没有收到任何有用信息。 蝙蝠洞的阿福把医院的动乱发来，视频上的人们为了七百万美金互相猜疑互相打斗。 按照小丑的作风，蝙蝠侠知道所谓“有一个人知道‘药’的地点”是假的。小丑只是为了玩弄人心。 所有渴望得到七百万美金的人都会变成斗兽场的野兽，互相毫无意义的杀戮只为追求虚幻的承诺。 站在笼子外的野兽也会被血腥味吸引—— 医院休息室的护士和医生们聚在一起吃瓜，“听说了吗，会有人得到七百万美金……” 普通病人家属议论纷纷，“上帝啊，那可是七百万！如果我得到了……” TikTok苦于没有素材的网红发出最新视频：“嘿，哥谭有新乐子啦！主播今天就直播七百万争夺战，猜猜主播会不会赢呢？” …… 有没有真的七百万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人们认为有，那就会掀起道德的巨浪。 怀着慈悲心为家人祈福的icu病患家属温柔善良的心会染上疯狂，人类构建的社会秩序顷刻崩塌。 善良者为拯救家人会不再善良，邪恶者为金钱会更加邪恶，处于灰色地带的无辜群众会受累于混乱。 一切崇高的品格都会消散，人类千百年传承维护的秩序会化为乌有。 这就是小丑最终的目的。 蝙蝠侠在轮船货仓找到份量十足的“药”，依照其沉甸甸的手感来看，如果点燃整个哥谭所有人都会嗑嗨。 迪克发来的信息也表明有稻草人的研发赞助“药”嗨了之后会使人陷入幻觉具有攻击倾向。 无论怎么看小丑的方案都是天衣无缝，利用人性然后摧毁人性。 多年前满载炸药的两艘轮船没有停歇，它以更加两难的姿态划过布鲁斯挣扎的心。 黑暗骑士本身就处于万丈深渊，目前布鲁斯在一地玻璃渣里还能找到几分甜。 成为红头罩的杰森虽与他理念不同但活着就足够让老父亲欣慰，迪克和提姆也好好的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阿福偶尔会多给自己一份小甜饼，大都会的超人还算安分守己…… 曾经他几乎付出一切才阻止了小丑的阴谋，现在又要牺牲什么才能保护哥谭？ 第26章 二度 梅开二度，小猪佩奇 莱莉卡举起手机转悠好久才在窗户边找到信号, 民用手机不如警用手机信号好，但奈何用警用手机刷视频是大忌。 等警用手机上交地方检察署检查官会把手机翻个底朝天，无论给多少个腹肌帅哥点赞他们都能看到, 堪称大型社死。 点开新闻就是小丑的700万诱惑，哥谭电视台派出记者去最混乱的医院采访。 记者颇有经验，换上防弹衣护目镜，一手抬着防爆盾牌一手抬着话筒： ［现在我位于哥谭最大的医院，可以看到医院已经人去楼空, 最先收到短信的人已经采取行动寻找700万美金……］ 镜头突然落下, “哦, shit！”摄影师捂住渗血的左腿, 正在播报的记者丢掉话筒举起防爆盾牌, 把受伤的摄影师拖到车后。 开枪的是一群无法无天的青少年，他们嬉笑着吹口哨，“没想到我们还能上电视！老妈在电视上看见我绝对会超意外！” 莱莉卡关掉新闻难得有点迷茫。 就算蝙蝠侠能在所有人之前找到700万，但哥谭的全民躁动无可避免。 把TikTok定位到哥谭, 多的是猎奇向主播。直播吞炮仗咬打火机的比比皆是，有时还会白痴到在狗屎里藏炸药尝试在远处开枪用摩擦力点燃炸药。 自由放飞的哥谭人用700万的借口完成自我发癫的壮举。群魔乱舞里是人是妖已经分不清, 只有痛苦被施加到更弱小的人身上。 “我们得赶回去维持秩序。”莱莉卡换了手机给戈登打电话。 “逃犯不追啦？”菲尔德问。 “我猜逃犯会跑到布鲁德海文。”迪克稳操胜券道：“我会在布鲁德海文把他们一网打尽。”以夜翼的身份，迪克在心里补充。 布鲁德海文和哥谭是比邻而居的兄弟城市，也是第二个法外狂徒聚集地。在其他城市逃犯有被抓的风险, 但在布鲁德海文罪犯只会更多如鱼得水。 “我相信迪克学长。”莱莉卡在手机接通前朝迪克微笑握拳。 菲尔德心里发梗，莱莉卡对迪克的鼓励式夸赞让他开始质疑自己真的差劲到每次遇见都和莱莉卡以吵架收场。 “戈登局长你看新闻了么？” 戈登站在警局天台看着陷入疯狂的哥谭, 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场小丑的把戏让蝙蝠侠成为哥谭人眼里的怪物异类。 蝙蝠侠背负了一切，他明没有杀人却要承担被唾弃的下场为发疯的哈维背负所有罪孽。 “我会下令采取行动的。”戈登对莱莉卡承诺。 挂断电话后所有警察收到调度中心的指令，［放弃追捕逃犯，消防员留下灭火, 所有警察回到市里维持秩序。请务必保障自身安全！］ 莱莉卡接到指令，悬起的石头落地，“我们现在就立马回去！”随即莱莉卡为难地问迪克：“迪克学长，你们布鲁德海文的警察会支援哥谭吗？” “会的”迪克温柔又坚定地说，“我是行动负责人，我会让他们支援哥谭的。” 他又接着说：“只是我要回布鲁德海文汇报情况申请调令。所以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行动。” “怂包。”菲尔德终于逮到机会。 莱莉卡狠狠用手肘捅菲尔德的肚子，“迪克学长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莱莉卡也是。”迪克摸了摸莱莉卡的头顶，从行动包拿出挡板，“把这个放到你的防弹衣里。” 超级信任迪克的莱莉卡接过挡板连忙当场脱下防弹衣把挡板放到胸前。 迪克保持绅士风度微妙抬头移开视线，莱莉卡防弹衣里只穿了蓝色的警察衬衫，跑了一天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跑上一天已经有些湿了透出曲线，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挺有料。 菲尔德战术性低头检查装备，恨不得把枪里的子弹数了又数。 把挡板放到心脏前，莱莉卡涌起无边的豪气，感觉自己在枪林弹雨里也可以毫发无损。 “一定要注意安全！”莱莉卡坐到警车副驾驶座位，伸出手依依不舍一直摇啊摇。 菲尔德升起防弹玻璃，莱莉卡在被夹手前收回不安分的爪子。 “你就没有一点同事情？”莱莉卡胆子越发大，伸手去掐菲尔德。 “我看你反而没有同事情，不看你胸前的GPD标识还以为你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菲尔德吐槽。 “我也想啊，要不是警校实战成绩太差我才不来哥谭警察局。”莱莉卡反问菲尔德，“你是为什么来哥谭警察局？以你的军衔去纽约警察局也不是不行。” “怎么这么想了解我，你暗恋我？”菲尔德转移话题，用油腻发言堵住莱莉卡。 莱莉卡：“……” 迪克回到BPD标识的警车，打开后备箱里的暗格。暗格里躺着银白色的高密码箱，他低下头把蓝色的瞳孔对准仪器。 “咔——”箱子识别成功，打开后是夜翼的制服。 抱歉莱莉卡，对你说谎我真的很难受，但在这个时候蝙蝠侠需要夜翼。身为家人，我不会再让布鲁斯一个人走进地狱了。 迪克换上制服，用钩索枪跃上树枝，最快二十分钟可以到市中心。 * 戈登没开蝙蝠灯，神出鬼没的蝙蝠侠依旧来了。 听到披风落下的声音时，戈登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依旧是只露出下巴，全身被蝙蝠战甲包裹。 “你维持好秩序，事情很快就会结束。”蝙蝠侠的声音一如往日低沉沙哑，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无言的黑色雕像。 “你打算怎么做？”戈登问他。 “我会拿出700万告诉所有人，小丑藏的钱已经被找到。” 蝙蝠侠曾经对戈登明示过身份，戈登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是那个别人眼里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然后像上次一样，人们依旧不知道拯救他们的是谁。依旧在诋毁蝙蝠侠，依旧……依旧诋毁你。” 戈登眼含热泪却低下声音“依旧不知道你，B.这样做真的值得么？”他囫囵吞下布鲁斯.韦恩的名字。 “我早就想说，你不必隐身黑暗。你可以成为哥谭的光明骑士，哈维曾经或许适合，但当他成为双面人的时候就已经失去资格……” “B不要活得那么辛苦，不然我会对小时候的你感到抱歉的。” 蓝色眼瞳的孩子红着眼圈坐在犯罪巷冰冷的地砖上，鲜血染红他的半边脸，温润荧白的珍珠洒落一地，他的父母倒在排水沟旁。 戈登给小孩围上围巾，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这不算世界末日。在阴冷潮湿的小巷里，他向幼小的布鲁斯承诺会抓到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再次见到布鲁斯是在韦恩庄园，奢华的大厅里孩子死气沉沉坐在沙发上发呆，宛如精致的高级人偶，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愁眉不展。 年轻的警探戈登搂住伤心的小布鲁斯：“韦恩夫妇不会喜欢你哭的，你要笑起来他们才会开心。” 小布鲁斯摇头：“我不会开心了，从此也不会幸福。” 那时戈登有了深爱的女朋友，他会和女朋友讨论结婚后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每当谈论起这个话题，女朋友和他都超级来劲，他们都喜欢小孩。 戈登不希望在孩子的脸上流露出这种无望的悲伤，小孩就该无忧无虑只为作业和要吃的蔬菜发愁。 望着小布鲁斯蔚蓝的眼眸和被泪水沾湿的长睫毛，他许下第二个承诺：“你会得到幸福的，这是来自大人的保证。” 时光匆匆流逝把戈登的头发染白，他的女朋友成了他的妻子，他也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可惜在哥谭的漩涡里他只能被迫和妻子离婚，他心爱的的女儿芭芭拉被小丑残忍夺去双腿从此无法站立。 终是物是人非。 当初骄傲的即使哭泣也不会流下眼泪的小布鲁斯如今是哥谭的黑暗骑士。 戈登对小布鲁斯的两个承诺都没实现，他没能抓到杀害韦恩夫妇的真实凶手，也没让布鲁斯得到幸福。 他是个无能的大人，无能的大人看着超级厉害一拳一个罪犯的布鲁斯，心里有时会升起骄傲亦会止不住心疼。 他认识布鲁斯太长时间啦，久到在巷子里的小男孩长到一米八以上，久到小男孩的亲情表达能力大幅度退化。 他是看着布鲁斯长大的，久到有时一个恍惚他会以为布鲁斯是自己的孩子。 夜幕里，黑暗骑士的盔甲被红色荧光的“哥谭警察局”几个大字照亮。 蝙蝠侠露出的下巴紧绷着冷硬似铁，“他们不需要知道，只要想，每个人都是英雄。但哥谭需要隐藏在黑暗里的骑士，即使他被所有人厌恶。” 戈登叹气，“700万不是小数目，银行知道资金去向。” “我已经买下哥谭所有的银行。” 戈登：“……” “我需要你成为新的，继哈维之后守护哥谭的的光明骑士。”冰冷盔甲下的布鲁斯看着戈登。 “我把700万给你，是哥谭警察局在你的领导下找到了小丑藏钱的地点。” “你会是这个城市新的希望。” 戈登摇头，“B……”他未说出口的话在哥谭广场的广告大屏幕亮起时熄灭。 广场的大屏幕在动乱开始时就被运营商关闭，所有广告一律暂停播放。 奇迹般的，现在所有大屏幕同时亮起，驱散了哥谭的黑夜。 所有屏幕上都是一个白化病青年。青年白净的皮肤下青色和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略长的白发盖住他淡粉色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也是白色。简直就像雪国的王子。 “雪国王子”开口却令人虎躯一震，“妈惹法克！老子都要等死了你们把医院小猪佩奇电视给关了是吧？” 在他身后是堆成山的700万美金，青年拿出打火机点燃所有钱。 “不让我看小猪佩奇的人都去死吧！” 同一时间，躺在医院休息室担架上的莱莉卡和站在美元前的青年同时开口。 没错莱莉卡又开马甲了，事情还得回到两小时前。 第27章 不平 宠物医院，零元购物 ［今晚所有警员加班巡逻, 工资和津贴翻倍。］调控中心发来信息。 莱莉卡觉得和菲尔德在一起执法不仅会浪费警力资源更会有损她脆弱的心脏，下车后莱莉卡就换成摩托车单独执法。 菲尔德没拦她，他现在觉得和莱莉卡在一起怪不自在的。或许是被她救了, 当子弹穿过耳边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热烈又欣喜，砰砰砰，那节奏像小狗摇晃的尾巴。菲尔德觉得只是吊桥效应，但心底真实的他却在反驳。 他哪里怕死啊，怕死就不会去中亚反恐, 在沙漠戈壁里追踪恐怖.分子的大本营, 就不会退伍后来哥谭。菲尔德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姿态活下去。 只是许多年前看到征兵视频的广告时选择点击进入, 又在长官询问是否要参加高危险反恐活动时选择同意。 他是军队里的英国人, 总是被人阴阳怪气调笑口音和英国人公认不好的牙齿。处理方式倒也简单，把侮辱他的人狠狠揍到吐出鲜血就好。 菲尔德像游荡在世间的鬼魂，看到军队里别人谈很多女朋友，他也谈女朋友。 无关情爱只是寂寞, 心灵上的空洞越来越大。他对女朋友没有恶心的身体需求只是聊天，被嘲笑过像个小学生。 他会请女朋友去露天高级餐厅看月亮, 随便聊什么都好他只是不希望一个人。 警局旁超市老板娘和老板离婚时，老板娘流着眼泪悲伤地对老板说：“你不是质问我的外遇是谁么？是菲尔德你满意了吗！” 菲尔德拿着烟站在货架后，听到了争吵, 在老板目光扫来时淡定撕开烟盒点烟：“对，是我。” 骗人的, 他根本没和老板娘有不正当的关系。只是偶尔在老板娘把他当做处理临期食品的垃圾桶时，菲尔德总是吃着还有一天就过期的面包听老板娘说她的不幸婚姻。 老板知道老板娘和菲尔德没关系，但他还是没有挽留。他是个懦弱的男人，总让老板娘伤心失望, 面对菲尔德他倒是硬气。 超市从来不卖菲尔德除白水以外的任何饮料。 若问为什么，恐怕是在一个深夜菲尔德买了十瓶运动饮料大包小包拎着去打地下黑拳。 当周末警察休假的清晨老板在超市门口发现浑身是伤的菲尔德时，老板下定决心再也不卖给他任何饮料。这家伙还把饮料瓶子都带回超市，美其名曰“我也是学习环保人士。” 活着亦是死亡对菲尔德来说就像早上选择要吃面包还是快餐一样。没人知道他这个金发绿眼长相英俊的英国佬为什么要来哥谭。 他就那么浑吝不啬地过日子，用毒舌伤害所有人竖起自己的立体防御机制。无聊的时候暴力执法把罪犯按在墙上摩擦，有时候也看看新闻偷偷给难民捐点钱。 在莱莉卡的子弹穿过耳边时，菲尔德感觉又活了过来。耳鸣过后一切声音涌入大脑，他第一次感觉世界如此真实，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活着。 莱莉卡和迪克兴高采烈聊天时，他偷偷看莱莉卡，目光描摹她的眉眼。 女孩不像刚来警局是那么傻兮兮的也不再悲伤，菲尔德刚遇见莱莉卡时就发现他们内里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悲哀像只流浪狗。 菲尔德讨厌有人看透他的伪装又期待有人能看破他的伪装，填补他空洞的心。 他又不高兴起来，当着莱莉卡的面凶巴巴吐槽迪克，像个神经病一样质疑同为警察的迪克。 在莱莉卡生气地嘟起嘴时，菲尔德又变回毒舌的毫不留情的刻薄模样。 莱莉卡骑上摩托车拉响警报，蓝色和红色交织的警灯开辟出道路，警笛乌拉乌拉响起。 鬼使神差的，菲尔德放下警车玻璃，探出头，“莱莉卡，注意安全，有事通知我我会随时支援！” 话语飘散在夜空，他不确定莱莉卡有没有听到。直到看着穿防弹衣的身影越来越远，小黑点举起手摇了摇，菲尔德才放下心。 莱莉卡转过弯就遇到了持刀抢劫。 “你一定知道700万的下落，告诉我！”全身纹着骷髅头的混混用刀抵住老太太的下巴。 看到老太太，莱莉卡承认自己有ptsd，上一个勇猛的老太太差点终结了莱莉卡的小命。 但转念一想此老太太非彼老太太，警察就是要保护市民，莱莉卡拔枪呵斥：“放下武器！” “她以前是银行职员，她700万的下落！”混混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蛊惑道：“警官，你和我找到钱，我可以分你一半。” 莱莉卡不为所动，给子弹上膛，“放下武器！把双手交叉举起趴到墙上！” 混混咬牙他没带枪，只能按照莱莉卡说的做。莱莉卡把混混拘留，带上防备对老太太说：“得麻烦您去哥谭警察局一趟了。”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钱的下落，我只是刚好住院而已。”老太太抱起拴在路灯上的泰迪犬，“我还要带奶酪去看兽医。” 咖啡色的小泰迪刚刚被吓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叫一声，安静得像个毛绒玩具。 莱莉卡跟老太太解释：“这件事关乎整个城市的和平，您需要去警局做笔录，那里有专业的测谎设备……” “噢，该死的条子。”老太太咕哝，但也没拒绝，只是把小狗抱到莱莉卡怀里，“你需要带它去宠物医院！” 莱莉卡：“……” 她抱着怀里的毛绒小狗无所适从，“女士，这不符合规定！” 老太太把钱塞到莱莉卡衣兜里，孩子气地蒙住耳朵，“奶酪需要治疗！”她知道凭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走不到宠物医院，倒不如把小狗托付给合适的人。 “莱莉卡警官，你的警察编号我记住了。”老太太戴上挂在脖子上的眼镜一字一句读出莱莉卡的编号，“我在警局等你，如果我的小狗受到不合理的对待，我绝对会去市政府中心控告你！” 巡警开车带走老太太和混混，独留莱莉卡抱着小狗风中凌乱。 她本来想着法医也是医，不如把小狗给警局的法医治疗。但想起局里整天生人勿近留着黑眼圈的法医，莱莉卡还是觉得不挑战他们的底线为好。 “你叫奶酪是吧？”莱莉卡摸着小狗咖啡色的小卷毛，觉得带上这个麻烦的小家伙也不是什么坏事。 奶酪的黑豆眼睛随莱莉卡的手左右移动，“嗷。”它的叫声蔫蔫的确实需要治疗。 莱莉卡只得重新规划巡逻路线，选择经过宠物医院的道路。 调度中心依靠直升飞机的侦查和哥谭地图规划出了多条犯罪高发路段。莱莉卡在警务系统上接取的路段只能和别人换。 警务系统显示了所有警察的路线，很巧的是菲尔德和玛丽刚好路过宠物医院。 坚决略过手机通讯录里的菲尔德，莱莉卡选择给玛丽打电话。简单说明情况，玛丽同意和莱莉卡更换路线。 “好咯，带你去看病。”莱莉卡把奶酪放到摩托车前筐，给自己戴上头盔。 宠物医院在宽阔的街道上，莱莉卡特意选择的摩托也失去特色。她接到的路线要通过好多狭窄小巷，骑摩托可以适应地形灵巧方便。 目前情况去宽阔的街道开警车更好，警车上配备的防弹玻璃提高了安全性。 莱莉卡骑上摩托加足马力，冲出小巷，在露天的交通工具里高速移动反而会更安全。狙击手和其他暴乱分子更难瞄准。 ［您已超速，您已超速……］尖利刺耳的电子音发出警告。 在警用摩托车上发明测速仪器的真是个天才，跟脱裤子放屁没什么区别。 头盔阻挡了风，莱莉卡发现宠物医院的路线上有人零元购。 她犹豫了一下，把小狗放到通气的后备箱防止小狗乱跑。在零元购现场带着小狗是对小狗的生命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生命不负责。 奢侈品店的玻璃碎了一地，就算是防弹玻璃也抵挡不住高强度攻击，莱莉卡换上冲锋枪侧身躲在店外墙边。 ［调控中心，这里是警员莱莉卡，遇到特大抢劫案，若十分钟后我的信号消失则申请支援。地点在……］ 开玩笑君不见电视剧里多少警察单枪匹马勇闯犯罪窝点，主角则生配角则死。 个人英雄主义在一堆长枪短炮面前会被轰得渣也不剩，少看科幻片多唱团结才是力量就是生存之道。 店里的大理石柜台上坐着一个穿橙色囚服的优雅女人，是莱莉卡父亲的小三赫达·霍华德。 冤家路窄，莱莉卡还以为她在大火里要么逃到了布鲁德海文要么被抓捕归案，没想到她竟然打劫了奢侈品店，还是和一群哥谭有名的暴力分子小丑帮。 赫达灵巧跳下柜台，选了店里最贵的化妆品，就着碎裂的镜子细细补妆。 “警官，为什么站在外面，不进来一起么？”赫达描着眉毛说。 莱莉卡心里窝着火气，任谁看到小三都不会开心。她握紧冲锋枪踏着碎掉的玻璃走进店里。 赫达完美的微笑在看到莱莉卡时摔得粉碎，“怎么是你？那个金发白痴妞呢！” 虽然很不道德但莱莉卡根据她的描述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玛丽。 歧视是无处不在的，就像莱莉卡身为亚裔不被看好一样，金发碧眼的女性当警察也不被看好。 她们通常在大众眼里的形象是胸大无脑的碧池，适合在办公室撒娇求帮助或是当千金大小姐……就是不适合当警察。 “看到我很失望？”莱莉卡反问。 “也没有失望，我只是遗憾。遗憾你死的过于早了。”赫达话音刚落，小丑帮的人端起机枪超莱莉卡扫射。 在进来前莱莉卡已经找好了掩体，她麻溜滚到大理石柜台后面。这个距离无法出门，只要起身就会被打成筛子。 “我今天需要杀死一个警察。”赫达走到小丑帮身后的柜台取下漂亮昂贵的包包，“但杀死的是谁我不在乎。” “你太倒霉了，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你是在替那个金发白痴妞挡灾啊。” 赫达的蛊惑如蛇一般爬进耳朵，莱莉卡没有被动摇。是莱莉卡自己选择要和玛丽换班的，根本不关玛丽的事。 如果非说有什么疑点，那就是警局恐怕有了黑警。 否则赫达不会知道警务系统上的道路规划和人员安排。 第28章 马甲2 素质马甲，口吐芬芳 大理石柜台被子弹打出裂缝, 飞溅的碎片差点刺到莱莉卡眼睛。小丑帮停了火力，上前要抓住躲在柜台后面的莱莉卡。 莱莉卡开枪击中三个混混，却没来得及避开子弹。她中了两枪, 一枪在心脏，一枪在小腿。 疼痛席卷而来，小腿上火辣辣地疼，幸运的是她还带着迪克给她的挡板。在穿了防弹衣的情况下子弹没有击中心脏，但冲击力仍然让她胸口发疼。 她被四面包围避无可避, 莱莉卡只好眼疾手快解决身后的混混, 拖着受伤的左腿爬到角落。 举起冲锋枪, 莱莉卡威胁围住她的混混：“要不要比一比谁的枪快？” 混混们用的型号是黑市最常见的, 几年前就有些过时。 “还是这样更能让你们屈服？”莱莉卡右手托着冲锋枪, 左手拔出腰间的大口径枪对准在看包包的赫达。 赫达放下包包惊讶地靠近莱莉卡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清脆悦耳，莱莉卡的枪随她的移动而动始终瞄准赫达。 “莱莉卡……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以前你父亲说你像只可怜的小老鼠。” 莱莉卡冷哼，“我看老登是葫芦娃, 你是蛇精。” 她的父亲身高一米七八，赫达身高一米八三参加过全美模特选拔赛。某方面来看确实是葫芦娃和蛇精的组合。 “倒是伶牙俐齿, 可惜你真的以为你能制衡我？” 突如其来的强光闪过莱莉卡的眼睛，防弹衣前多了个红点，是开了辅助瞄准的狙击手。 莱莉卡还握着手机, 时间才过去不到八分钟，警局的支援来不及了。 说来可笑莱莉卡想过千万种方案没想到赫达比她想的背景还要深厚。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她到现在, 莱莉卡在赫达面前仍旧像只弱小的老鼠。 如果死在这里，葬礼大概率是警局公办，他们会用哥谭市旗裹住莱莉卡的骨灰盒把莱莉卡安葬在同样为任务牺牲的警察旁边。 到时候迪克学长会出席我的葬礼吗？腿上越发疼痛卡在血肉里的子弹依旧在灼烧神经。 钩索缠上莱莉卡安好的右腿，被巨力一拽莱莉卡倒在地上, 随钩索滑出奢侈品店，狙击手开枪没打中莱莉卡。 钩索的尽头她落入温暖的怀抱，莱莉卡抬头看去，是布鲁德海文的守护者夜翼。 莱莉卡放松神经，目光落在夜翼黑蓝色的制服上，他胸口的蓝鸟图案让莱莉卡莫名想起迪克学长。 “谢谢。”她艰涩开口，“我的小狗……”还没说完话，莱莉卡勉强指了指摩托车后备箱就晕过去。 迪克感受到莱莉卡的身体软了下去，昏迷的人和死亡的人都这样。当初他抱着死去的父母的尸体时也是如此。 莱莉卡腿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到地上，在地砖的缝隙里汇聚成血线。一如马戏团“飞翔的格雷森”节目里落下的父母。 迪克紧紧抱住莱莉卡，取出摩托车后备箱的小狗。没有什么是比莱莉卡的命更加重要的，迪克没制裁奢侈品店的小丑帮成员，他发射钩索单手抱着莱莉卡穿梭在哥谭。 他贴心地选了哥谭最好的外科医院。 * 莱莉卡醒来时耳边一阵喧嚣，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提醒她这是医院，加班加点的护士们一脸菜色地轮班。 莱莉卡口干舌燥忍不住咳了两声，贴心的护士给她倒上水。 “送我来的人呢？还有我的小狗……” 护士回答莱莉卡的问题，“警官，送你来的是夜翼，他已经走了。你的小狗被送到宠物医院打针待会儿回来。” 莱莉卡松气，转而看周围的环境，“护士小姐，我好像不在病房里。” “我很抱歉莱莉卡警官，病房已经人满为患了，哥谭的情况您知道的，您接下来得去医院大厅。” 两个护士抬起莱莉卡的担架把她放到医院儿童区大厅，莱莉卡一睁开眼就能和小猪佩奇动画片面对面。 熊孩子围住莱莉卡抓住莱莉卡的警徽把玩，“哇，是警察姐姐！” 莱莉卡卸下枪支弹夹，为防止熊孩子手欠还特地把枪压在身下。她明白护士的心思，无外乎看她是警察不仅能镇压住这一群小崽子还能保护他们。 这个想法确实很好，可惜莱莉卡本人要被小孩吵聋了，她威严大喝，“安静看电视，不然把你们抓到哥谭警察局！” 在狮吼功的震慑下小孩们安静下来，乖乖坐到板凳上看动画片。莱莉卡也躺在担架上看小猪佩奇。 小腿还在疼，短时间内不能走动，莱莉卡很担心自己的业绩。本来想搞个大的直接飞升警探，没想到命运的蝴蝶挥动翅膀让莱莉卡只能躺在医院。 无头骑士莉亚在猫头鹰法庭议事厅脱不开身，莱莉卡得另作打算，她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警用手机上有其他同事的进度，菲尔德在莱莉卡遇袭的奢侈品店门口待了一会就开始疯狂抓罪犯，调控中心都是关于菲尔德又抓到多少人需要加配人手带回警局。 莱莉卡的意识沉入系统，纯白空间再度开启。 【剩余寿命：十二年零三天】 之前莱莉卡一直不愿意过多使用系统，但现在想想她抓捕犯人得来生命远比花费的多。 冥冥之中她有所感悟，系统的存在一直都在引导莱莉卡成为保护他人惩治罪犯的警察。 那么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莱莉卡直接选择十连，剩余寿命跳到七年零三天。 【蓝色物品：一枚蝙蝠镖，丢弃的面包，提姆的咖啡……】 不出意外，果然是一些寻常物品，但足足占到八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果然抽卡只有第一次是幸运的。 【紫色物品：废弃的罗宾制服，阿卡姆精神病院门禁卡】 莱莉卡：“……”非酋永不言败！ 她又抽了十连，剩余寿命两年零三天。 谢天谢地终于出金，【金色物品：一枚硬币。】 【一枚不幸的硬币，它承载着两种可能，光明或是黑暗。它的上一任主人选择了黑暗从此哥谭的光明骑士变成了双面人。那么你呢，你又会做出什么选择？但或许在命运的棋盘上选择从不由你。】 【使用此硬币可获得一次机会，成功概率百分之五十。默念你的愿望或许它就实现了呢。使用机会三次。】 很笼统的介绍，但足以体现硬币的强大。莱莉卡本来想再抽一具马甲现在只能想其他办法。 愿望是个神奇的概念，莱莉卡可以许愿成为阿美莉卡总统也可以许愿坐拥亿万家产，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实现。 但命运不会出现bug，所有超出认知的愿望都会跌入尘埃。莱莉卡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找一具马甲。 * 克莱德·芬克躺在病床上，雪白的手腕上缠着吊针的管子，已经有些回血但他还是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上有黑色的影子渗出，渐渐汇聚成人形。克莱德觉得那像是穿警服的女人。他随即唾弃自己，见鬼，要死了怎么还惦记着该死的条子！ “喂，你是接我去地狱的么？”克莱德问。 黑影的声音混沌厚重，“我只是需要你的身体，你快死了。” 克莱德勉强咳嗽两声，他的确要死了，不是死于狗屎的白化病而是死于营养不良。 阿卡姆精神病院是个神奇的地方，克莱德整个青春期都在那里度过，病院里的食物比猪食还难以下咽临终关怀到做得挺好。 克莱德被推到医院等死，听着外面的烧杀抢掠声，他心里痒痒的，奈何被尽职尽责的护士看护着让他那里也去不了。 “你帮我干坏事，我就把身体给你。用我的身体你干什么都行，s/m，银趴都随便你……” 莱莉卡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愿望，一时间没有回应克莱德。 克莱德暴躁起来，狠狠拔下输液吊针，血液喷洒在洁白的被单，“你听到了没有！无论你是神明还是魔鬼，只要用我的身体干坏事我都无所谓！” 看着被血渍染红的被单，克莱德眼珠子一转，挤着自己的青色血管把血液抹得到处都是，远看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莱莉卡猜到原因，果然，换针水的护士无声尖叫。医院的床单被套有时由护士们打理，意味着无辜的护士要清理克莱德干坏事留下的痕迹。 “抱歉。”克莱德不走心地道歉，唇边挂着恶劣的笑。明明是圣洁如上帝宠儿的青年偏偏热衷于干坏事。 护士很快恢复服务性的礼节微笑，“先生很遗憾有专门的血渍清理剂，您的恶作剧我们轻易就能消除。”她退出病房，贴心关上门。 克莱德沉下嘴角，口吐芬芳“fuck!fuck off！” 莱莉卡：“……”要不还是换个人选，但可惜硬币抛下时莱莉卡已经选择了克莱德，如果要换人，硬币就得再抛一次。 “我可以帮你干坏事，成为犯罪大师。”莱莉卡说。 “那可太好啦！”克莱德喜笑颜开，“我之前还打算雇人把我的骨灰撒进哥谭面粉厂，哈哈哈——想想市民们把我做成面包吃进肚子里就很有趣。” “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选择。” 白发的青年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粉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我要成为超越小丑的犯罪大师。” “你会以我的名义做到的，对吗？恶魔。” 第29章 电报 电报成精，勘破迷案 克莱德·芬克的心率线归平, 莱莉卡在他倒下后附上他的身体。 汹涌的记忆转移到莱莉卡的脑袋，幸亏之前把灵魂投入无头骑士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 像针扎一样的刺痛过后一切逐渐清晰。 克莱德·芬克模糊的记忆里男人浑身酒气地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大笑：“克莱德，我们芬克家族的使命就是犯罪啊！” 芬克太太羊水破的时候她正在偷东西, 手段娴熟地顺走富家子弟口袋里的钱包，很不巧的是今天被发现了。 被巡警戴上手铐后她侧过身捂住肚子，“噢！警官我要生了！” “你的丈夫呢？”警察开始打电话联系救护车。芬克露出诡秘的笑容，“他在当毒.骡运‘药’。” 于是乎克莱德·芬克在一片混乱中出生，老妈给他的早教是如何不留痕迹偷东西, 老爸偶尔才回家但总是喝得醉醺醺。 克莱德是个狡黠的孩子, 他擅长说谎和哄骗, 肚子里一片坏水。 他有严重的白化病, 身体从来不好。上天给了他完美的容貌精致得如橱窗里最美的人偶。克莱德就经常装可怜骗小姑娘。 女孩为他的悲惨身世哭得眼泪汪汪, 总是多给克莱德带早餐。克莱德心安理得全部吃下。 “克莱德你要好好的，我们要一起上大学！” 愚蠢的小姑娘，最大的愿望就是上大学然后成为帮助社区的律师。克莱德很不屑，他的愿望是成为犯罪大师, 完成芬克家族的使命。 时光平淡无波，贫穷的家庭无耻的父母, 一切都很无趣。克莱德和小姑娘在公立读书，他帮小姑娘补课跑腿，小姑娘把她的零花钱上交给克莱德。 小偷小摸的事克莱德也干了不少, 这些低格调的事不够让他成为犯罪大师，克莱德选择了辍学混帮会。 他选了一个发展前途不错的帮会, 据说背靠议员。克莱德凭借聪明的脑子在帮派里混的很好，他策划的违禁物运输路线从来没出过差池，小姑娘劝了又劝急得冒火。 克莱德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做到那份上，小姑娘天天堵他, 张嘴就是大道理。 他不赞同小姑娘安分上学的论调，非常人干非常事，读书只是平常人的路。天才会发现另一条怪石嶙峋的捷径。 但最终他的捷径陨落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被关在那里从14岁到23岁。 是个众所周知的天才杀人犯。 * “不要多管克莱德·芬克的事。”护士长悄悄对负责克莱德的护士说，“我们尽到护士的责任就好。” “不要在职责外和他闲谈，他是个恶魔。” 克莱德拔下输液吊针，拿掉贴在胸口的心电监护仪。狗比的本体让他一个刚复活的病人去抓业绩。 他在护士换班时从安全通道离开医院。 换上克莱德的马甲是莱莉卡被精神污染最严重的一次，恶毒的念头充斥大脑，脏话遍地飞。莱莉卡只能在大方向上指引马甲，无法阻止马甲的缺德行为。 克莱德穿着病号服漫步在街上，决定给本体来个大业绩。 小丑的700万计划疑点重重，克莱德在阿卡姆时听说过小丑抢劫银行，但他不觉得小丑那样的人会真的拿出700万。 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时间里克莱德听够了囚犯对小丑的吹捧。同为天才，克莱德对小丑充满敌意。 哥谭只需要一个犯罪大师。 “啦啦啦——让我猜猜小丑会把钱藏在那里。”克莱德哼着小调路过电脑店。 电脑店的铁制卷帘门紧紧关闭，克莱德拿出铁丝鼓捣一阵后成功开锁。他的母亲年轻时说是神偷也不为过，她唯一一次失手是生克莱德的时候。 打开卷帘门又是上锁的玻璃门，克莱德没有选择撬锁，恶趣味来了是挡不住的，他去巷子里拿了消防斧直接挥在玻璃上。 报警器嘀哩嘀哩响个不停，克莱德踩着碎裂的玻璃渣走进电脑店。 “怎么，你们要坐享其成？”克莱德转过身盯着跟在他身后的混混们说。 混混们是被消防斧碎玻璃的动静引来的，此时倒是手足无措了。 穿病号服的白发青年有一副好相貌，雪白的长睫毛下是像兔子一样的粉眼睛，眼尾微微挑起眼波流转皆是颓废的风情。 看起来很弱，混混鼓足勇气，“你不也是在抢劫？” 克莱德没介意他们的冒犯，举起手展示自己没有武器，“要一起抢电脑吗？” “额……事实上我们对电脑不感兴趣，是来拿钱的。”另一个混混挠头。 克莱德没再搭理他们，在擦身而过时顺走了一把枪。蠢货，是怎样的傻X会把没上膛的枪放在卫衣口袋里。 两拨人互不干扰，混混在零钱柜拿钱，克莱德随便挑了一台电脑黑进城市监控，莱莉卡高超的黑客技术甚至还复原了被小丑删除的视频。 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监控常年都是坏的，小丑是个极其擅长逃跑的反社会分子。理论上不会在监控发现小丑的身影，克莱德选择查找大型货车。700万美金那得堆成山，至少需要两个运钞车的车厢。 把小丑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逃出的监控快速播放，克莱德没发现运钞车和大货车，哥谭最近城市整改大货车只在码头出没。 剩下的大型车也就剩垃圾车最有嫌疑。 设身处地猜想小丑，克莱德不觉得他会把钱放在垃圾场。除开激情作案，每个罪犯都有独特的恶趣味，像开膛手杰克或是黄道十二宫之类的连环杀手犯罪只是在追求乐趣。 小丑的乐趣是什么？ 很早之前克莱德就把小丑当做假想敌，在阿卡姆的日子里他是犯罪界的尘埃小丑却被誉为犯罪皇帝，克莱德很不开心。 小丑根本来说就是个自恋愉悦型罪犯他犯罪只是为了博得关注，只是为了自己，没有犯罪的情调。 克莱德犯罪则是为了犯罪本身，那种超越常人的优越感，高等智商对低等智商的碾压令他着迷，犯罪是他的使命。 钱的地点……会有无数镜头闪光灯、不是在专业金库而是在破旧的房间、周边交通至少有一条大路、垃圾车会经过…… 戴上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克莱德勉强听到小丑说出的话带着空灵的回音，还有皮鞋鞋底与木头碰撞的声音。 不会是郊区，一定在市区，还是与人交流带有表演性质的地方，学校、剧院、电影院、大型会议室……？ 在阿美莉卡里，哥谭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华盛顿时代起全民热爱歌剧，就算南北战争也无法阻止哥谭人民对歌剧的喜爱，光是大的剧院就有12家，更别提学校之类的。 克莱德放下头戴式耳机揉了揉额角，在头疼之余升起好胜心。他可是天才，天才不惧怕任何挑战。 这么大的计划会有人知道的，小丑没办法一个人解决一切，但心狠手辣的小丑会解决掉知道的人，无论是不是他的亲信。 人烦躁起来就容易牙痒痒，克莱德抬起头看到数钱的混混很不爽，他不开心就要让所有人不开心。 他在电脑后面抬起枪对准其中最高的混混的头，依据他的计划开枪。 在重力和抛物线的加持下，最矮的混混大笑着裂开的嘴里会盛满纯天然脑汁。挺好的，吃啥补啥。 “不行！”莱莉卡在他脑海里严厉呵斥，就像教训幼儿园小孩的老师。 克莱德：“fuck，***，****，******！！！！” 莱莉卡躺在担架上听着脑子里的脏话电报很无助，连粉粉嫩嫩的小猪佩奇都变了味道。 深吸一口气，克莱德的大脑转得飞快，他的脑电波与蝙蝠侠的脑电波对上—— 倘若我凭空创造出700万呢？ 聪明人的脑回路大多相同，反正没人知道小丑和700万在哪里，那么他们就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克莱德想让他们在的地方。 克莱德热情朝混混们挥手，仿佛刚才想打爆他们大脑的想法不复存在，就像很久不见的兄弟一样，克莱德自然而然说，“兄弟们，我知道小丑把钱藏到哪里了。” 混混们的眼睛亮起，贪婪得像野狗一样，精明的老大走上前，“小子，你最好不要骗我。” 克莱德无辜耸肩，“到时候我拿十万美元就可以啦。”他把从混混那里偷来的枪物归原主，“兄弟，你的兜太浅了，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掉出来。” 被提起的混混一掏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和蠢人相处就是这样，顺着他们说话把虚假的和谐灌进他们小的可怜的大脑。 人和人的相处难免会有棱角的碰撞，但克莱德可以和所有人都处得来。不是因为他宽容博爱而是因为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像人类会觉得小猫小狗怎么样都可爱，克莱德也是这么觉得除他以外的所有物种。 行啦，没什么好在意的，利用完全都用枪崩掉就行。 “绝对不行！”莱莉卡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 “*****！”克莱德忍不住又发电报。 “钱在哪里？”老大问克莱德。 “先找到小丑的亲信威尔。” 克莱德在心里补充，当着“钱”和镜头杀了威尔戏才能演全。 “不行！”莱莉卡又说，“克莱德，你是我的马甲！你的本质是警察！” 克莱德：“……那我选择正当防卫。” 行吧，正当防卫也是杀。 第30章 木门 面对现实，浴火重生 窝在混混狭小的破车里克莱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混混闲聊, 从如何密室杀人聊到曲奇应该烤多久。 克莱德随手给混混们发烟，是上好的名贵香烟，混混们那里见过当即点燃。 破车摇摇晃晃一路漏油开到地下酒吧, 混混们停了车期期艾艾看克莱德。 他们不敢进酒吧，克莱德伸手混混立马把最好的装备给他，克莱德掂掂手里的柯尔特式枪，还不错。 克莱德推开酒吧的门时仍然穿着医院病号服，他在人群里略一搜索就找到了小丑的亲信威尔。那傻子正在和别人拼酒。 不痴不傻就当不了小丑的人, 自恋型表演人格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东西, 小丑的跟班也大多精神不正常, 智力不超小丑。 如果上帝低头看人间, 人类的奇葩程度绝对会给老爷子带来强力冲击。事实上, 每天都会有大量信件送到阿卡姆精神病院。 克莱德也收到过，拆开粉红色的信纸里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帅哥请你杀了我，谢谢。有妄想和精神病杀人犯谈恋爱的，也有崇拜他的。 很有眼光嘛, 克莱德吹起口哨。阿卡姆不是每个罪犯都能在一个雨夜灭掉一个黑手党帮派，并把他们的头颅包在足球里送给流浪汉卖出去。 小丑帮的成员也全都是小丑的崇拜者, 他们把小丑捧上神坛供奉为哥谭的犯罪大师。 “大块头。”克莱德敲桌子，“小丑需要你，他藏在剧院的钱快被发现了。” 克莱德在车上再次推理出小丑把钱藏在市区的剧院, 通过增加条件缩小区域基本可以锁定三家符合条件的剧院。 但是在太慢了，而且克莱德有心气小丑。没有什么比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被用另一个更高超的计谋化解还令人生气的。 他只说了剧院剩下的信息由威尔自己补全, 利用信息差的精髓在于让当事人自己脑补。 “我没见过你。”威尔说。 “不，你见过我的。我是克莱德，被判处阿卡姆精神病院终身监禁的克莱德。” 威尔努力把视力对焦，看到青年总是微笑的唇角和彩色转盘灯下皑皑如白雪的头发。 啊, 原来是那个克莱德。 脑子不清醒的威尔放下酒瓶混浊的眼里迸发出狂热的光，“告诉我老大在哪里！” 选择狂热信徒填满帮派时就要考虑到他们的智商。 克莱德：“他去找蝙蝠侠了，需要你去哥谭警察局布置陷阱。” 威尔放下酒品站起身跟克莱德往外走，混混埋伏在门口，看到威尔就按克莱德之前说的远程发射麻醉枪注射麻醉剂。 枪飞人倒，混混把威尔用麻绳捆住塞到后备箱，“克莱德，接下来我们去哪？” “抱歉，你们那里都去不了。”克莱德发给混混们的烟里下了迷药，他计算好份量等利用完他们后才发作。 6个混混全部中招，迷迷糊糊倒在地上。克莱德扒掉他们的裤子用剩下的麻绳绑住混混，他很好奇混混会不会被捡尸。秋天还没来，菊花得先残。 地下酒吧外停着一排豪车，黑色产业来钱很快。克莱德选择了黑色的法拉利敲破玻璃窗伸手开门，然后稍稍改造换接车辆打火线路，就能成功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偷车。 他把威尔扔到后座，速度快到闻询赶来的保安只来得及看到法拉利的排气管。 克莱德打开车载电台，无绪混乱的哭声是电台女记者报道的背景音。 ［目前，700万造成的混乱还在继续，韦恩广场涌进大批流浪人员，商铺损失严重……］ 他记得这个女记者的声音，九年前她还是实习记者，她跟在前辈身后，第一次采访的人就是克莱德。 克莱德坐在绿植后面接受采访，胡说八道，“你问我为什么杀人？都怪他们黑手党太嚣张啦，悄悄告诉你，我其实是蝙蝠侠哦。” 他清嗓压低声线，“我是复仇，我是黑暗，我是蝙蝠侠！” 无稽之谈自然不会被相信，克莱德最后赶开所有人，单独告诉实习记者一份惊天秘密——他列出了所知道的贪污议员名单。 无论记者选不选择说出去，着都是一份聪明人的大礼包。蠢人拥有这份礼包是活不下去的，会被杀人灭口。 如今记者还活得好好的，证明她足够聪明。 克莱德把油门加到最大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拨打电台热线，主持人接通电话，克莱德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好消息，克莱德我又回来啦！更好的消息是，我会给哥谭送出一份大礼！” “燃烧的700万！” 电台主持人愣住，赶忙接听下一个群众热线。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被爆出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犯人逃到正常人的世界，无疑是会加重市民恐慌。 打开车门眼前是哥谭印刷厂。克莱德用麻醉枪放倒看门的藏獒，撬开印刷厂大门的锁链。 印刷厂的锁已经过时很久，没有人会想到印刷厂也能被抢。 克莱德操作机器印出和美钞一样大小的白纸用搬运机器人堆成小山，在表面放几张美钞。完美的纺制品诞生。 黑进哥谭广场所有大屏幕，克莱德用手机直播烧钱过程。 “妈惹法克！老子都要等死了你们把医院小猪佩奇电视给关了是吧？” 这是克莱德的心声也是莱莉卡的心声。厚颜无耻的黑手党用火箭炮轰了哥谭供电厂，医院儿童区连小猪佩奇都没了！只剩下一群哇哇哭闹的熊孩子。莱莉卡又当爹又当妈身上挂满孩子。 克莱德把打火机里的燃油倒在钱币上，再开枪用子弹的摩擦力点燃钱堆。 冲天的火焰窜起，克莱德拿起直播的手机用自己凑近的脸挡住燃烧扭曲露出的白纸。 “还有人记得我么？” 哥谭警察局楼顶的蝙蝠侠看着大屏幕上癫狂的白发青年不由愣神，上次见时克莱德还是个14岁的小孩。 城市里为700万发疯的人全都停下看着屏幕里的克莱德，“他疯了吗？那可是700万！” 克莱德走出印刷厂，拽出后座的威尔，期间一直用盛世美颜挡住空间变化，没让人知道他在印刷厂。 “小丑也不怎么样嘛，连手下也护不了。” 弯腰掀起病号服的裤脚，克莱德的小腿上赫然绑着匕首。他在威尔脸上划出血痕。 威尔还在深度麻醉中，给他用的麻醉枪是动物园给大象用的那一类，克莱德稍微减轻计量避免威尔在被注射的一瞬间死亡。 但大剂量麻醉剂也足够让他终身瘫痪。 “这是给小丑的挑衅，也是给哥谭的预告。”威尔脸上的血痕愈来愈多，克莱德下手越来越重。 “谁才是犯罪大师呢？属于小丑的时代已经过时啦！” 白发青年淡粉色的眼里全是恶意，“听到了么？小丑，这次换你找到我了。” …… 剧院里的小丑没等到蝙蝠侠，等来了克莱德的挑衅。 他咬牙切齿近乎发狂，当“700万”成为灰烬的那一刻整个计划都失败了。 混乱的哥谭在警察的巡逻执法下渐渐平静，人们的野心也随700万化为灰烬。 “老蝙蝠，这次是你走运。”坐在集装箱上红头罩也看着屏幕里的白发青年，“克莱德？他怎么还活着？” 猫女抖开衣袖昂贵的珠宝散落在旧沙发上，惊起小憩的猫咪。她红唇紧抿，“克莱德……还活着。” “这会是我一个人的游戏！”克莱德掐住威尔的脖子，用力，用力，直到出现青紫色淤青…… “克莱德，你是警察！”莱莉卡试图阻止他。 莱莉卡的本体和克莱德身体里的灵魂隔着一座玻璃墙。莱莉卡试图穿过墙把所有灵魂投放到马甲里，镇压克莱德的叛乱。 “莱莉卡，你好可怜。” 隔着透明的墙，白发青年抬起头，依旧云淡风轻说出伤人的话，他粉色的眼睛里，情绪瞬息万变，好像要喷涌出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现在什么都有，我不可怜。”莱莉卡把精神力化成长矛狠狠刺向玻璃墙。 她现在已经成功转正，已经在警局站稳脚跟，已经被戈登局长赏识，已经被迪克学长夸赞…… 还有什么可怜的？ 克莱德抬手，纯白的精神空间出现了三道木门，木门已经伤痕累累门角被红色水彩笔画了小兔子。 莱莉卡再熟悉不过，这是她和母亲居住的出租屋的木门，她在那里渡过了灰暗的童年。 “要不要打开？”克莱德语音落下玻璃墙屏障消失，三道门出现在莱莉卡身前。 “克莱德，我们是一个人。”莱莉卡直视他的眼睛，近距离下甚至可以看到他白色睫毛卷翘的弧度。 “所以我知道你的痛苦。”克莱德抱住莱莉卡，“我知道你不敢面对的一切。” “不敢直视过去的人也找不到未来。” 莱莉卡被他的悲伤蛊惑，垂下的手也抱住青年，感受他虚无缥缈的心跳。克莱德的精神意志化为光粒飞进莱莉卡的身体。 * “不可置信，克莱德还活着。”猫女取下头上盘发的皮筋，躺到铺满珠宝的松软大床上，“他那个怪物……比小丑更可怕。” 30-40 第31章 葬礼 他的葬礼，何为公平 莱莉卡按顺序推开第一扇门, 破旧的木门在她手放上去的瞬间变成冰冷精致的教堂大门。 哥谭最大的教堂正在举行葬礼。 白色马蹄莲堆砌在高处的黑色棺木边，走道两边的椅子上坐满了黑色礼服宾客，第一排坐的是疲惫的布鲁斯.韦恩。 空气中传来玫瑰的芳香如隐若现的痛苦夹杂在教堂, 莱莉卡低下头发现自己捧着一束白玫瑰，她站在门口正对着那纯黑的棺木。 黑色长袍的神父在棺木前念悼词：“今天，我们永远失去了迪克.格雷森。他是一位英勇无畏人格高尚的警官，他在与恶徒的战斗中被击中后脑勺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永远爱他的人……” 莱莉卡的大脑宕机, 死的为什么是迪克学长？为什么迪克学长会死？ 总是和气微笑的迪克学长, 总是一马当先保护所有人的迪克学长, 总是给莱莉卡带来安慰和期许的迪克学长…… 他不应该死的…… 像他那样的人如果死了, 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有资格活下去？ 莱莉卡想扔下手里的白玫瑰逃离这个荒谬的世界, 迪克学长绝对不会死的！ 可她动不了，她被禁锢在幻境里“莱莉卡”的身上，她只能以莱莉卡的被动观看葬礼。 戈登局长把莱莉卡带到肃穆的黑色座椅上，他看起来比现实更加苍老, 鬓角的白发蔓延到整个头眼里全是死气沉沉。 他说：“莱莉卡警司，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受事实, 也不会来葬礼。” 莱莉卡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冰冷那么疲惫，“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很快就不会痛苦了。” 哀乐流淌在教堂的每个角落，在小提琴凄凉的旋律下“莱莉卡”居然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莱莉卡不可置信, 在迪克学长的葬礼上自己怎么会睡觉？这就是克莱德要让自己看到的么？证实自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 更奇怪的是戈登局长和其他宾客没有对睡觉的“莱莉卡”发表任何谴责，他们每个人眼里都是对莱莉卡的惋惜。 神父的悼词结束，接下来的环节是死者亲近之人的悼念发言。布鲁斯.韦恩笔挺的背脊佝偻了几分，他站在矢车菊的讲台良久无言。 “莱莉卡……莱莉卡！”戈登推醒睡觉的莱莉卡, 布鲁斯.韦恩的发言结束。 “接下来是迪克.格雷森的未婚妻莱莉卡——”神父提醒道。 这梦也太魔幻了吧……自己会是迪克学长的未婚妻？ “莱莉卡”从睡梦中醒来脚步虚浮有些踉跄地走向讲台。 她就如刚来哥谭那天一样穿着黑色大衣胸前是一朵白色的玫瑰，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莱莉卡的灵魂脱离自己的身体，她漂浮在半空打量“莱莉卡”。 很难说她的眼里有什么，空荡荡的就像两颗鱼眼珠。就连莱莉卡本人都认不出。 “迄今为止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正义……” 她的声音飘渺不可及，“现在我有了答案。” “这世上需要站出一个决策者，我会终结所有的痛苦。” 掌声雷动，所有宾客都在鼓掌。迪克.格雷森葬礼的三天后会是莱莉卡哥谭警察局的局长上任仪式。 她会是史上最年轻的警局局长，亦是最伟大的局长。仅她担任警司时就屡破奇案扫除了哥谭大部分黑暗，会是值得尊敬的局长。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阐释执政理念，终结痛苦，给哥谭彻底的光明。 “正义和公平将得到贯彻，世界会更加美好！” 苍白的女人斩钉截铁落下最后一句话，她的眼里绵延不绝的痛苦正在燃烧，熊熊烈焰仿佛要灼烧所有的黑暗。 是啊，教会她信念的人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木中。 到底什么是善良？她追求的正义不过只是一场盛大的欺骗，是给懦弱者的枷锁…… 他们害怕愤怒的羔羊，当羔羊不再沉默，放下所有的美德，仰仗他人道德苟活的恶魔又该何去何从呢？ 空间扭曲变化，巨大的漩涡把葬礼撕的粉碎，连同“莱莉卡”也消失在风暴里。 无边的黑暗笼罩在寂静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天亮就上任局长的“莱莉卡”漫步在阿卡姆阴森的手术室，所有守卫都被局长调令支开。 “莱莉卡”在工具箱拿了手术刀放在大衣口袋，她的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和大口径左轮手.枪。 穿过漫长的走廊她来到关押犯人的囚室。 从窗口可以看见谜语人还在稿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咬着笔杆陷入沉思，印着问号的绿色外套皱巴巴丢在一边。 “莱莉卡”拿出钥匙打开囚室。谜语人被声音惊动，还没做出应对就被“莱莉卡”一刀捅进心脏。 滴滴答答的血顺着长刀锋利的刀刃流到莱莉卡戴着医用手套的手上。 谜语人吐出鲜血眼珠暴起，看清莱莉卡时他说出遗言：“警官，你……” “莱莉卡”拔出剑刃又捅了他很多次，透过谜语人囚室的小镜子，她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没有对生命的敬畏，没有违法犯罪的自觉，就像是在割下煮饭时要用的牛肉。 等谜语人彻底没气，“莱莉卡”把刀贴在他的脸上，用他的脸擦干净长刀。 抬起手表，时间是凌晨一点，还有8个小时她就会在哥谭市升起的市旗下实现她一直以来当局长的梦想，现在她却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杀人。 今晚过后她所有的努力将前功尽弃，她再也不会是局长。 梦想这东西真的重要吗？小时候母亲说要让她成为令父亲骄傲的孩子，但这是母亲的梦想。 后来上警校时，迪克学长说，莱莉卡你总得有个梦想有个盼头吧？警校的日子是艰苦的，每天都要高强度训练，莱莉卡曾经一个月骨折了两次。没有梦想包裹的痛苦也无法忍受。 她的梦想只是攒够系统时长活下去，可她又为什么要活着呢？她的人格已经基本被母亲摧毁霸占，上面刻满了母亲的梦想。 “迪克学长，你的梦想是什么呢？你也没必要那么辛苦的……”莱莉卡知道迪克的养父是布鲁斯.韦恩，哥谭第一富豪。 渐落的夕阳下青年的表情从为难到坚定，“我要打击罪犯，这个世界需要我。” …… 梦想从来不重要，幸福才重要。人们渴望实现梦想的本质是想要得到幸福。人活着也是为了不断追寻幸福。 “莱莉卡”和迪克的幸福被摧毁了，他们还差一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至少在这个时空他们是未婚夫妻。 隔壁囚室的杀手鳄也被惊动，暴力拍门，“莱莉卡”把左轮手.枪贴在铁门玻璃上开枪，她用的是混杂了白磷的子弹，清空弹夹后杀手鳄也死了，白磷在他身上燃烧。 “莱莉卡”又换上新的弹夹。 这无疑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罪犯们被关在囚室无法出来，“莱莉卡”却能透过铁门上的玻璃观察窗杀死他们。 下一个是贝恩，“莱莉卡”杀死他后夺走了他所有的药剂，贝恩一直是靠药剂强化自身进行战斗。 再下一个是……黑暗中有银色流光一闪而过，“莱莉卡”偏头躲开，黑色的蝙蝠镖钉在铁门上，银色流光是它锋利的刃。 蝙蝠侠在走道的另一头看她，“莱莉卡局长！你在干什么！” “我在杀人。”她淡定回答。 “你说过会带哥谭走向光明。”蝙蝠侠话锋一转，“可你现在却在滥用职权。” “难道你不想吗？” “当你的孩子杰森.陶德被小丑杀害，当你的孩子迪克被罪犯杀死……” “承认吧，你比我还想杀死整个阿卡姆精神病院所有罪犯！” 飘在半空的莱莉卡被巨大的信息量震撼，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蝙蝠侠隐藏在黑暗里，莱莉卡连他的披风都无法看清，“我是蝙蝠侠，杀了罪犯我将无法回头。” “我知道你的恐惧……你害怕变成一个践踏法律肆意杀戮的怪物。” “可是我不怕。” “莱莉卡”右手拔出左轮手.枪左手握长刀，“我为了实现我的正义和公平我什么都不怕！” 蝙蝠侠也选择动手，他游历多国格斗术集百家之长，一拳挥来时的劲风足以证明他的力量。 白磷子弹没能穿破蝙蝠战甲只留下浅浅的划痕。“莱莉卡”硬抗了蝙蝠侠的一拳只觉五脏六腑都变了方位。 她和蝙蝠侠是二八开，她二蝙蝠侠八。 长刀砍在蝙蝠侠的护腕上摩起耀眼的火花，“莱莉卡”把全身力量击中也只硬生生砍下蝙蝠侠护腕上的零件。 “莱莉卡束手就擒吧，你无法战胜我。现在回头还不晚。” 在蝙蝠侠的铁拳第二次挥向“莱莉卡”的腹部时，火红的长矛从天而降分割战场，水泥地裂开蛇一样的纹路。 “骑士永远不会放弃效忠的对象。”无头骑士莉亚打破四层天花板从天而降。 她护在莱莉卡身前，“蝙蝠，你的对手是我。” “莱莉卡”转身顺着楼梯一直跑，她的目的地是天台。蝙蝠侠看出了她的意图，发射钩索。 莉亚拔起地上的长矛投掷贯穿蝙蝠侠的钩索。 二人对峙，倒也旗鼓相当。 跃上最后一节台阶打开天台的门，无边无际的夜风随直升飞机的气场席卷，鼓起“莱莉卡”的黑色大衣。 女人的发绳断裂，马尾如月色倾泻，她的眼里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疯狂。 莱莉卡心惊胆战，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无所畏惧地像要赴死的恶魔。 修长的身影隐于夜色，她抓住直升飞机的梯子，爬进舱门。 “九头蛇欢迎您。”飞机里的人伸出手。“莱莉卡”握住他的手。 c4炸弹定时引爆，阿卡姆精神病院夷为平地，矗立数十年的哥谭诅咒轰然倒塌，砖石如雨点落下，飞灰污染了附近所有建筑。 莉亚抗着蝙蝠侠在最后一秒跑出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爆炸范围。 “蝙蝠，你期待看到真正的公平吗？”莉亚放下蝙蝠侠。 “疯子缔造的公平不会是公平。”蝙蝠侠站起身说，“她会毁了自己，也毁了一切。” 曾几何时，哈维也是这样。 * 再次回到纯白空间，克莱德似笑非笑看莱莉卡，“剩下的门你还敢打开么？” “门里是什么？” “是未来的一个可能。” 第32章 死亡 我下地狱，你上天堂 迪克的死把“莱莉卡”所有的信念敲得粉碎。文明社会所宣扬的都是好人有好报, 倘若真的好人有好报那迪克为什么会死？ 对于迪克的死“莱莉卡”虽然悲伤至极但也知道这是迪克自己的选择。即使会付出生命，大蓝鸟也不会为了拯救他人拯救哥谭而后悔。 唯一让“莱莉卡”感到痛苦的是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也不正义。 迪克死了，杀死他的人还在阿卡姆精神病院苟活。人总说不能和精神病计较, 也有人不和狗斗的说法。 那么精神病和狗呢？那些逍遥法外的凶手不会被惩罚。哥谭没有死刑，就连像小丑那样的人都有大量粉丝，也有为了吸引眼球而邀请小丑上节目的议员，为了所谓人权他们还会支持小丑竞选哥谭市长。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莱莉卡”都会梦见迪克。梦中的蓝鸟前一秒还在展翅翱翔下一秒就从空中坠落。 犯罪是不可能消失的，因此痛苦的人要么选择习惯要么选择加入犯罪。 即使“莱莉卡”有系统那又如何, 她依旧站在两难的境遇。她不会习惯犯罪也不愿意加入犯罪。 浑浑噩噩的日子终结于又一个梦。 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她看到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光头紫薯精。紫薯精摘下果子放到麻袋里, “你是谁啊？”他问。 “我是莱莉卡, 你呢？” “哈哈哈——我的名字是萨诺斯。”紫薯精豪放大笑。 他又问：“你在为什么痛苦？” 或许是身处梦境的缘故, “莱莉卡”轻易把自己的烦恼说出。 他沉思一会儿得出结论, “还是地球上的人太多了。一个星球怎么养得起70多亿人口？” ……我在和你说犯罪你和我谈人口？ 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人口的膨胀会带来犯罪，等人口凋零了犯罪自然下降。 除去先天心里变态，大部分的犯罪都是为了掠夺资源。人少了资源落到每个人头上就多了，在理想的乌托邦里不会再有犯罪。 “如果有一半的人消失呢？”他和“莱莉卡”同时出声。 “给我你的星球的坐标, 我会实现正义。”他说。 * 真正的公平是死亡。不因贫穷或富贵而另眼相看，亦不因容貌改变。 消灭一半的人口……似乎也很不错。“莱莉卡”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无差别消灭的人, 她只觉得世间需要公平，犯罪需要被消灭。 ［阿福，通知戈登莱莉卡叛变, 不要让她离开哥谭。］蝙蝠侠开启耳麦。如果让莱莉卡离开哥谭，会造成更大的动乱。 深夜被紧急警报拉响, 所有警察都收到警务系统通知，警笛响彻街道，直升飞机飞到上空巡查追踪。 菲尔德从睡梦中醒来看见通知急忙换上警服，去警局装备部申请了速度最快的警车。 自从迪克死后他知道莱莉卡的状态不对劲但没想到她会选择叛变。明明她明天就能成为警局局长了, 那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九头蛇的直升飞机质量标准对标军方，七千米的高空连云层都变得稀薄，天空的飞机信号灯一闪一闪就像是红色的星星。 “莱莉卡”靠在座椅上，语气淡淡，“再不想办法哥谭警方就要联系空军基地发射炮弹强行坠机。” 九头蛇的负责人拿出降落伞，“目前只有这个办法，这辆直升飞机没有安装武力系统。” “这样让我怀疑和你们合作是否正确。”，“莱莉卡”背上降落伞，打开直升飞机舱门。 强烈的夜风吹乱她重新扎起的马尾，像刀一样割开脸颊。从七千米的高空跳伞很容易小命不保。 普通跳伞四千米就已经是人体极限，从七千米跳下除了要注意落点还要防范气压和低温。 “莱莉卡”戴上护目镜，一跃而下。 刚开始的一千米就算带了护目镜在高压下也无法睁开眼看准落点，等又过了两百米，莱莉卡睁开眼，在气流的裹挟下她无法准确控制方向，等高度落到三百米时“莱莉卡”打开降落伞。 降落伞与气压抗衡成功，天空中突然多了一朵白云缓缓落到树林。 哥谭警察局还对莱莉卡有所期待，没直接发射炮弹。否则“莱莉卡”跳伞的死亡率将大幅飙升。 炮弹击中直升飞机爆炸的时燃烧零件碎片有极大可能划破降落伞，或是击中莱莉卡。可谓十死无生，就算专业的跳伞运动员也难逃一劫。 降落伞落到树林巨大的冲击力压垮了树干，“莱莉卡”的肋骨断裂了两根，膝盖脱臼，右腿骨折。她勉强爬起，以专业的呼吸平复肋骨断裂带来的疼痛。 荒山野岭的只能硬抗，肋骨断裂只能进医院抢救。“莱莉卡”把能处理的骨折伤和脱臼简单接骨包扎，用树枝固定。 巨大的疼痛下，她突然笑出声，果然啊，善良的人就是容易吃亏。 哥谭警察局不是没想到击落飞机，只是他们迟疑了，犹豫了。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想让莱莉卡死。 善良只会绑架有道德的人，莱莉卡的道德已经在迪克死的时候彻底消散。 她曾经认为成为警察就能维护正义，但后来发现警察维护的正义是有限的。在法律下杀人犯依旧不会死，运气好的还能减刑。 为了抓捕他们无数警察死去，无数平民亦被杀人屠杀。稻草人的毒气让很多人被毒死，小丑炸毁了无数幸福的家庭…… 凭什么他们不用死？这不是正义，也不是公平。 “莱莉卡”认同灭霸的观点，如果死掉一半人那剩下的犯罪将会减小，阶级会被改变，在巨大的危机中人类将再次进化。 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不好。 哥谭警察局灯火通明，专业人员计依据空军基地的雷达追踪算出莱莉卡的大概降落位置。 所有警车和警用摩托出动，每辆警车里坐着两个警官同时带上了嗅觉灵敏的警犬。菲尔德选择骑摩托，在这个关头他不想面对除莱莉卡外的任何人。 ［加快搜查，不要让莱莉卡通过哥谭大桥。］ 树林被手电筒的灯光照亮，牵着警犬的警察大规模搜查树林，菲尔德没和他们一起，他选择去哥谭大桥检查车辆。 “莱莉卡”一瘸一拐走出树林，树林外是通往哥谭大桥的高速公路，等经过哥谭大桥就能离开哥谭去到大都会。她已经准备好了铅制的屏蔽器，超人无法探查感知到她。 没一会“莱莉卡”堵到了过路的车。车里是三个醉酒男人，显然把莱莉卡当成了提供特殊服务的女士，摇下车窗轻佻地吹口哨。 “碧池多少钱？” “你们能带上我去大都会就行。” 这很常见，无家可归的难民或是偷渡者通常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当做路费。 男人们了然，看着莱莉卡破破烂烂的衣服和受伤的小腿，也把她的经历自动补全。 “莱莉卡”上车坐到后座，小汽车是四座的，前面坐着两个男人，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后座的男人把手里的酒瓶怼到莱莉卡嘴边，“小妞，快喝。”没有异色，“莱莉卡”接过酒瓶。 她把瓶子砸到男人的头上，玻璃制成的瓶子从中部碎裂，留下崎岖锋利的瓶口。 “莱莉卡”狠狠把瓶口刺进男人的眼睛。另一只手也没空闲，她拔出外套下的左轮手.枪精准击.毙副驾驶的男人，随后打开车门把后座眼睛被刺瞎的男人推下车。 男人滚下车后，后方车辆来不及闪避，110码的车速下，车胎碾碎了男人的头颅。 “shit！这踏马是什么情况！”后方的司机停下车辆，紧接着一辆又一俩的车停下。 司机们不敢擅自离开事故现场，哥谭市的法规规定目击者必须待在现场等待警察询问。 这个规定一般来说大家都当放屁，但高速公路上的监控无处不在，只能乖乖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高速路上的车道被“莱莉卡”制造的事故堵住，就算警察发现了她的踪迹也难以绕过拥堵的车流。 “安静，乖乖开车。”左轮手.枪抵上最后一个男人的太阳穴。 男人汗如雨下，不到三分钟就死了两个人，他的兄弟们成了冰冷的尸体。一具被丢弃在公路碾碎头颅，另一具在他身旁的副驾驶上没了呼吸。 “你怎么开车的？太慢了，加速！” 按这个速度天黑前到不了纽约，更别提到九头蛇基地了，还需要通过九头蛇的媒介和灭霸沟通。 男人按莱莉卡的要求把速度提到120码。 “再加速！” “可是前面的车……” “莱莉卡”冷哼，“你把速度加到最大他们自然会让开你。” 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暴力对待世界，让所有人感受到痛苦才能一往无前。 以更强大的姿态威胁恐吓，所有的一切都会为你让路。 现实如此残酷，上一个相信善有善报的迪克已经被埋葬了。莱莉卡能做的是在他的墓前献上白玫瑰，以及，改造这个世界！ 别人不敢下的决定她来下！别人不敢背负的因果她来背负！别人不敢承受的罪孽她来承受！ 即使与世界为敌，即使被所有人厌弃恐惧，即使被亲近之人诅咒…… 她也会贯彻正义和公平！ 男人按莱莉卡说的把油门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果然，前方的司机把车开往另一个车道。 “你有病啊！”他们透过后视镜辱骂。 “莱莉卡”给他的车尾灯开了一枪，世界重新平静，司机胆战心惊开车不敢口嗨说脏话。 前方所有的车辆都为“莱莉卡”让路，穿插进另一条车道。视野逐渐清晰，全世界都避开了这个疯子。 在她任务失败被罚维持交通秩序时，没有一个司机会听话，依旧我行我素在公路吐口水不文明规范行车。莱莉卡辛苦维持秩序只换来路怒症司机的人身攻击。 现在他们倒是乖巧，一个个像鹌鹑一样缩起来，生怕莱莉卡的左轮手.枪通过后窗玻璃瞄准他们的脑袋。 “从小路走。”，行驶到分叉口时“莱莉卡”说。再往前走就会被昔日的同事拦下搜查。 小轿车下了缓坡来到乡间，两边是金黄的麦穗，微风吹拂，连空气都带来别样的芬芳。 小路的尽头是菲尔德，他靠在机车上在等莱莉卡，烟已经燃了一半，他来的时间不久了。 “莱莉卡”击毙开车的男人后下车。她不想冒男人把车开回公路的险。 菲尔德见她杀人如此干净利落不由手一抖，烟灰落到手背他也无知无觉。 “莱莉卡，你真的变了。” “我没变，我只是想通了。” “莱莉卡”的左轮手.枪对准菲尔德的眉心。 “你确定要挡我道么？” “我确定。”菲尔德也拔出枪对准“莱莉卡”。 他要把莱莉卡带回哥谭，即使她会被关进新建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即使她会成为下一个超级反派…… 菲尔德很清楚，这样能保住莱莉卡的性命，否则万一她在作恶中意外死去……他不想莱莉卡死。 在迪克死后他以为自己可以上位，现在他只想保护莱莉卡，即使折断她的翅膀，摧毁她的梦想。 风吹过麦穗，田野间，昔日的搭档持枪对峙。 “砰——” 是“莱莉卡”先开的枪。 菲尔德的心脏被白磷子弹摧毁，那个空洞血淋淋的。在倒下的前一刻菲尔德的枪口瞄准了汽车车胎。 只要打破车胎莱莉卡就那都去不了，她受了伤根本走不远，只要打破车胎……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对莱莉卡产生怨怼，他依然想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伤人的话他已经说了够多，对莱莉卡的爱在最后一刻，却不曾传达。 最终菲尔德彻底倒下，他没有开枪。 “抱歉菲尔德。”莱莉卡抹上菲尔德的眼睛，那双碧绿的眸彻底失去生机。 “等一切结束后我也会死。等那时我下地狱，你上天堂。” “晚安。” 第33章 现实 回归现实，生死时速 血色稻田消融, 金黄的麦穗卷在漩涡里消失，长长的，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乡间小路变成黑暗的一份子。 在纯白空间里, 莱莉卡颤抖着手没能拉开最后一扇门。最后的木门像是浇筑了铁水。 她看不到自己杀死菲尔德之后的事。 “你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开最后一扇门么？”克莱德在金色的光粒中现出身形。 “什么时候？” “等到你的生命结束时。” 所有光点化为通往现实的漩涡，突兀出现。 克莱德的表情很奇怪，既是满足又是遗憾，近乎纯白的皮肤消融在无边的空间里。 属于他的最后一扇门里的预言, 彻底应验。 自记事起, 克莱德的脑子里就有三扇门。 第一扇在遇见邻家女孩时开启, 小姑娘倒在血泊中, 手里还攥着送给克莱德的生日蛋糕。 好奇怪啊, 克莱德从来没有生日的概念，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庆祝他的诞生。 他开始接近那个小姑娘，帮她补课然后骗光她的零花钱。他以为像他那样的冷血动物不会产生与人羁绊的烦恼。 到最后他却因为拯救小姑娘杀死一整个背靠议员的黑手党。在被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时，第二扇门开了。 门里是平平无奇的一生, 他被关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从14岁到更加久远的未来，他的天赋, 他的梦想都泯灭在昏暗的囚室，直到垂垂老矣，没有人记得他, 没有人在乎他。 到最后他的生日连自己都忘了。 非常可怕，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是没有价值。小姑娘喜欢他, 克莱德知道，他也知道自己不喜欢小姑娘。他只是在那一刻看到门里歪歪扭扭写着“十四岁”的廉价蛋糕内心有所触动。 等反应过来已经为那一份温情付出了人生。 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想一如既往抚上小姑娘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明天起床又是个好心情。 小姑娘却躲开了，她的眼神那么陌生那么失望, 刺得克莱德心口也要涌出鲜血。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虐杀他们！” 血色的夜晚，克莱德割下黑手党们的头颅缝进足球里。巷子口堆着“足球”，克莱德随便把他们都送给了流浪汉。 “克莱德，杀戮和虐杀是不同的。”小姑娘手里的蛋糕滑落，洁白的奶油沾了地上的血。她跌跌撞撞往家的方向走，第一次没邀请克莱德同行。 红砖砌成的墙壁在深秋清冷刺骨，克莱德从墙壁滑下，蹲着用修长的手指挑起蛋糕吃下去。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蛋糕，沾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原以为会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渡过一生，某天克莱德突然想走到阳光下真切的晒一晒日光浴。 严重的白化病使得他看到光线眼球就会被刺伤，皮肤会燎起挥之不去的晒伤。 他无法走出囚室，就在正午太阳最高时透过玻璃窗户直视太阳。眼前一黑他直接晕死，再度醒来是在哥谭医院，随后就遇到了莱莉卡。 答应黑影占据身体的瞬间，第三扇门开了。 在门里他看到了一个愤怒又悲伤的女人，她穿着全副武装的警服怀里抱着已经咽气的男人。 男人湛蓝的眼珠无声地直视一点，仿佛漂亮的玻璃珠子，他的后脑勺血淋淋地贴在女人的怀里。 “这个世界不该这样”，女人哭着发誓，“我会拨回正义和公平的时钟！” …… 那是我的未来？……那不是我的未来。 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克莱德忽然明白了，那是占据他身体的黑影的未来，所以也是他的未来…… * “看过那么残酷的未来，你还要阻止我？”克莱德揪起威尔的头，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被注射过量麻醉剂的威尔还没醒，就算克莱德在他脖颈划出的伤口越来越大也没醒。 “莱莉卡，你看清楚了，这是一个罪犯，一个跟着小丑无恶不作的罪犯。” “如果他活下来了，那么被他杀死的人，被他摧毁的家庭，就该沉沦在地狱看这个人渣肆意妄为吗！” “这世上总有警察给不了的正义，所以需要我，一个——”克莱德的声音拔高，换上英伦戏剧腔调: “伟大的杀人犯，来终结不公平的正义！” 克莱德再次打开消音的直播间，绘声绘色讲解自己的猜想： “亲爱的观众！现在还是克莱德的频道时间。没有广告哦，我们来进行一项实验。” “好孩子们都知道静脉输液两个小时基本可以打完两瓶吊针，那么，提问！” “放干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里所有的血需要多长时间？” 话音落下，克莱德划开威尔左右手腕的经脉血管。 他在造纸厂主任办公室找到了养在鱼缸里的小金鱼，一共两个鱼缸，刚刚好。 “再次提问！用人血养金鱼，金鱼多久会窒息？” 威尔的手垂在鱼缸里，血液像冬天的浓雾四散开来，金鱼被血液的铁锈味刺激，一甩尾巴游到了角落。 “克莱德的科学频道精彩放送中——” * “护士小姐，麻烦你们照看一下孩子。” 莱莉卡把压在身下的弹夹组装进枪械，诚挚说出请求后，她拖着中弹的小腿跑出医院儿童区。 顾不得伤口，她翻身上了机车，把油门踩到底往造纸厂的方向跑。 和她一样着急的是小丑。 “小丑叔叔会狠狠收拾恶作剧的小屁孩……” 在克莱德直播烧毁700万时，小丑的700万也彻底失去原本的作用。就算市民再蠢也不会相信小丑手里的700是真的。 更何况小丑的700万还真是假的……他期待蝙蝠侠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钱，掀起红绒布是发现700万只是一堆白纸的表情。 可惜……都被该死的白化病青年抢先了。 克莱德抓了他们手下，当着无数人直播，小丑如果不把他解决小丑的名声将和扫把没什么区别。 小丑不得不承认，克莱德的点子确实阴狠。 一招倒反天罡把在暗的小丑揪到明面，他自己反而躲到暗处。现在是小丑要挖空心思找到克莱德。 只能抬出万能方案——查监控。 克莱德嘴角的笑越发真切，如果没猜错小丑现在应该在查监控。 按照推演，他会查到克莱德住院信息，会知道克莱德去了一趟地下酒吧抓住威尔。 然后…… “老大，我们查到了克莱德偷走的法拉利车主信息！” “车主在车上安装了车辆追踪仪器，他的手机上会有行车路线！” 小丑帮的技术人员死线战斗，手指在键盘上都快翻出花来，收获满满，他们知道了克莱德的位置——他在哥谭造纸厂。 小丑披上紫色外套，出门前用发油梳起往后的背头样式，露出惨白邪气的笑容。 “走吧，小伙子们！是时候该教小屁孩做人了！” 劳斯莱斯后跟了一排车，轰鸣的气音回荡在街道，小丑帮全体出动！ 低级的推演列出条件，高级的推演揣摩人性。 一切都在他的推演中。 克莱德看了一眼表，莱莉卡先于小丑帮出发，按她的速度小丑帮会是最后到达哥谭造纸厂的。 推演的结论是，最伟大的罪犯和最英勇的警察会相互成就。 第34章 小丑 小丑死亡，名声大噪 时间战线拉到凌晨一点, 哥谭意外地灯火通明，往日只有广告彩色霓虹灯守护的夜晚多了无数亮起的手机。 为了700万互相残杀的人们放下武器相约去最近的酒馆看克莱德的直播。 酒馆万年不变播放足球比赛的电视也开始播放直播。大家一边喝酒一边看乐子。 利益消失后，吃瓜迅速团结了哥谭人民。从克莱德抓到小丑的助手也找到了700万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择直播挑衅小丑的那刻起, 他们就注定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小丑参加的毁灭军团给每个反派安排了活动经费，按照反派的格调，诸如小丑贝恩之类的大佬可以无限使用黑卡相应的也要给集团带来利益。 信誉和规矩在黑手党里很重要，倘若被冒犯了也不报复，同行只会觉得你懦弱可欺。 哥谭成名的狠角色不会容忍自己的尊严被冒犯, 这次, 小丑和克莱德必有一死。 莱莉卡一路飞奔, 把警用摩托放在造纸厂外。她不希望杀人, 即使那个人本就罪有应得。 夺走他人生命, 也在侵蚀自己的本心。越过禁忌的河流就会再淌过自由的浑水。 如果今天她因为正义杀死了威尔，那此后这样的“正义”还会有更多。到时候，她甚至会因为餐馆在麻婆豆腐里加草莓而执行“正义”。 李隆基不是一开始就想睡儿媳当昏君的，在权力面前很少有人能克制贪欲邪念。 莱莉卡不敢赌自己赋予给马甲的杀人权力到最后会让她变成个什么畸形怪物。 蝙蝠侠也不敢赌, 他的极度克制和理性让他怀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小丑能查到的, 蝙蝠侠也能查到。他知道克莱德在造纸厂，也打算阻止克莱德和小丑之间的杀戮。 不是出于对罪犯的包庇，蝙蝠侠站在更宏观的角度看问题。 吞噬黑暗的黑暗, 会成为更大的黑暗。狗咬狗留下来的狗，会是更强大的狗。哥谭的黑暗势力不该被统一。 所以必须阻止他们的厮杀内斗。 蝙蝠车穿梭在昏暗的隧道里, 墙壁上的广告盖住寻人启事，隧道的顶灯坏了几盏，昏黄的灯光照不亮角落的老鼠。 在隧道的出口，站着全身覆盖盔甲戴红头罩持双枪的男人。 “杰森……”蝙蝠侠脱口而出, 蝙蝠车的控制面板锁定了男人。 “老蝙蝠，你是要去拯救谁？” 杰森把特制的双枪扣住机关组合成一把枪，抬起对准驾驶室的蝙蝠侠。 向来所向无前能把罪犯电个半死的蝙蝠车缓缓停在杰森身前。不是因为蝙蝠侠害怕杰森的枪口，是因为杰森是他的孩子。 蝙蝠侠能感受到杰森在红头罩之下的痛苦。 一个父亲要去保护曾经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蝙蝠侠也很难受，坚硬冰冷的盔甲下在某一瞬间，他变成了布鲁斯.韦恩。 众人面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擅长说甜言蜜语，心肝、宝贝、甜心……从来不吝啬说出口。 但此刻他面对杰森，纵使作为老父亲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干巴巴地说：“杰森你是罗宾！” 抱歉，我也是蝙蝠侠。所以注定违背自己的最真实的想法。 “不！”车灯前的青年嘶吼，带上了微弱的哽咽，“我不是罗宾！” “布鲁斯，你没能救下我，我原谅你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救小丑！” 哽咽在微弱的夜风里化成低泣，“是他让你我天人相隔。” 杰森没想露出那么狼狈的神情，在他的预想里和老父亲对峙时应该是冷酷无情的，一口一个老蝙蝠。 就像在刚被布鲁斯领养的那段时间，他在偌大的韦恩庄园随手一碰古董花瓶脆弱落地。忙碌的布鲁斯就会露出不赞同的眼神，阿福了然一笑提醒布鲁斯该去看孩子了。 从那时到现在杰森都把布鲁斯当成父亲，他都一直爱着布鲁斯。可是布鲁斯对他的爱似乎没那么深……至少他不愿意为自己放弃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布鲁斯握住方向盘的手不断缩紧，理智告诉他应该绕过杰森去造纸厂但，情感告诉他此时应该放下一切给杰森一个拥抱。 大蓝鸟的钩索翻过隧道，迪克心机地落在蝙蝠车的车顶。布鲁斯在检测到迪克时就关闭了蝙蝠车的防御系统。 “迪克！”布鲁斯低声呵斥。 蝙蝠车的质量很好连晃动也没有，迪克绷紧身体抬起手臂，摆出体操运动员落地时的动作。 他明知故问，“布鲁斯，杰森，你们在干什么？” 杰森红头罩下眼眶微红，表面上却还是不在乎布鲁斯，站的笔直的铁骨好汉。布鲁斯的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翻下车顶，迪克拿出蝙蝠家大哥的架势拍拍杰森的肩膀，“你和布鲁斯好好聊聊，我去造纸厂阻止事变。” 他转过头又对布鲁斯吐槽道，“老蝙蝠，现在傲娇早就退环境了，多少坦诚一些吧。” 布鲁斯：“……”他冷哼一声听不出想法。 迪克知道布鲁斯不自在了。他朝这对别扭的父子挥挥手，钩索再次发射，目标直指哥谭造纸厂。 蝙蝠车的车灯关闭，老父亲下车，难得主动，憋出一句:“要一起夜巡吗？” 杰森鼻孔朝天发出牛哼，把枪分开放在身侧，甩着手走到副驾驶，开门坐到座位上，再狠狠把门砸上。 “老蝙蝠，开车！” 红头罩下他狠狠挤眼睛，把悲伤和委屈放回心里。也不看布鲁斯，只是盯着车窗外哥谭的夜景。 布鲁斯时隔多年再次载着杰森夜巡。他知道杰森很好哄，像个炸毛的小猫咪，只要再度给小猫咪上供小鱼干小猫咪就会原谅人类的所作所为。 只是，童年情亲的缺失带给布鲁斯的创伤绵延至今。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亲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亲密。直到杰森死时，他才恍然大悟，尝试改变自己。 蝙蝠车原路返回，穿过人声鼎沸的酒馆，穿过被霓虹灯照亮的哥谭广场，最终鬼使神差到达了犯罪巷——他和杰森初遇的地方。 细密的小雨落下，蝙蝠车里两人相对无言。 “杰森……”布鲁斯再度率先开口。 * “你到底……” 没等莱莉卡质问克莱德在唇前竖起手指，“你躲起来，待会儿给你个惊喜。” 莱莉卡不解但在脑内没检测到克莱德的坏想法，她蹲到货架后等克莱德所谓的惊喜。 这个位置，如果克莱德想杀人她随时可以制止。 她前脚蹲下后脚就听到了自己的警用摩托爆炸的声音，炸药威力很大，她的摩托至少成粉末了。 莱莉卡：“……这是你的惊喜？” “嘘——真正的惊喜来了。”克莱德把威尔挡在自己身前。 豪车的轰鸣身越来越近，到最后停下。伴随响亮的口哨声的是铁门被暴力砸坏的声音。 克莱德感叹自己不仅会是最伟大的犯罪大师还是个动物保护者，他先前进造纸厂时用麻醉剂放倒了门口看门的藏獒。否则藏獒现在就要挨小丑帮的枪子了。 损坏莱莉卡的摩托也是防止小丑知道这里有警察，谁叫摩托上哥谭警察局的标志大得能让失明者看清。 最先进来的是一排手持防爆盾牌的人，他们把防爆盾牌环绕在小丑周围做足了保护。 紫色西装绿色背头的小丑在盾牌和小弟的中心像哥谭的犯罪皇帝，他阴鸷的眼神打量着克莱德，明明嘴角的笑占据了半个脸但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哇哦。”克莱德环视人数众多的小丑帮成员，直言不讳，“小丑先生你是年纪越大越怂了么？” “看看！我只有我自己，你却有一堆人，这不公平！” 威尔的血还在流，他被当做人肉盾牌挡在克莱德前，时不时还被克莱德晃一晃。 小丑不是守信用的人，他刚想不讲武德让手下开枪扫射，克莱德举起正在直播的手机，周围的一切都被看直播的人收入眼底。 酒馆里的大汉喝完酒指点江山，“小丑真逊，决斗还带这么多人。” “哈哈哈哈，狗娘养的东西！” …… 现代技术被克莱德运用得炉火纯青，小丑如果想要个坏人版的好名声就得和克莱德单挑。 克莱德不留痕迹看表，有件事超出了推演——蝙蝠侠怎么还没来？ 这个点，别说性能拉满的蝙蝠车，就连五菱宏光都能到了啊！ 他不知道的是，杰森拖住了蝙蝠侠，一番拉扯按照迪克的速度也得好一会儿才能来。 只能启动方案二。 “小丑先生，要玩俄罗斯转盘吗？”克莱德拿出病号服口袋里的枪。 俄罗斯转盘是随即死亡的游戏，在按下扳手时没人知道结果。小丑年少时玩过这个游戏，大获全胜的那种。 “好啊。”他回答，“但总要有点彩头。” “什么彩头？”克莱德依旧微笑。 很刺眼的笑，让小丑很不爽，世界上不应该存在相同的人，所有的克隆羊都应该去死。 “等你死了。”小丑咂嘴，扯开被针线缝合的嘴角，白色的线被染成黑红。 “我要把你塞进小丑气球。” “不错的想法。”克莱德赞同，“如果你能让我在气球里飞起来，落到别人头上时爆炸，把我的残肢狠狠砸到行人头上……” “那我会很感激你的。” 小丑讨厌所有比他有趣的人，在这一刻克莱德在他心里被杀了又杀。 “我会把你碎尸万段然后丢进化粪池。” “噢，我讨厌这样。”克莱德把人肉盾牌威尔丢到一边，“我收回对你的感激。” “来吧，兄弟。”小丑没有用克莱德的枪，他把一颗子弹放进自己枪六孔的转轮里，理论上来没人知道子弹的位置。 “我先。”小丑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按下扳手，无事发生。 “该你了。”他把枪递给克莱德。 克莱德接过枪，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在喊莱莉卡——开枪，就是现在！ 莱莉卡：“啊？” “决策的时候到了，要么我死要么他死。”克莱德的舌头抵上自己的虎牙。 “我感受到子弹的重量不对劲，小丑作弊了。” “开枪！你不是要成为哥谭警察局的局长吗？” “还是说你要放弃我？放弃你自己的灵魂，放弃对克莱德的承诺。你以为克莱德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把身体交给你？” “拖下去，你会辜负所有人！” * 迪克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在结束。 提前躲在暗处的莱莉卡开枪打死了小丑。 昔日无所不能的哥谭犯罪大师倒在血泊里，他的心脏被彻底贯穿。 克莱德拆开玩俄罗斯转盘的枪，勾勒起诡秘的笑，这把枪是正常的，他骗了莱莉卡。 小丑没有作弊，是他作弊了。 一旁的手机尽职尽责直播，所有的弹幕像雪花一般涌来，手机屏幕开始卡顿，但依旧可以看出所有人的震惊—— 小丑死了，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警杀的。 第35章 爱情 哥谭魅魔，在线表白 昔日纵横哥谭无所不能的小丑, 一声枪响就死了，他的死亡匆忙得像烂尾书一样。 酒馆里，众人齐齐吸气, 他们想过小丑和克莱德之间必有一死但没想到杀死小丑的竟会是警察。 凝重的气息渲染了每个人，能躲过克莱德和小丑搜查的女警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哥谭警察局到底在两大反派的斗争里扮的是什么角色？这场决斗带来的迷雾不仅没有消散，反而以更汹涌的架势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酒馆里的人面面相觑，带上自己的随身物品结账后走出酒馆。多事之秋让他们不敢犯罪。 在更遥远的地方，无数和小丑有合作的反派傻眼了,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过蚂蚁杀死大象。 莱莉卡的信息被放在他们桌上, 翻开却只是基本信息, 但凡有她的名片都能知道的那种。 属下弯腰解释：“她的信息被保护的很好, 属于是绝密级别。” 绝密级别……连哥谭市长都不能享受的待遇一个普通警察居然能是绝密？ 反派们特有的信息网在快速更新, 莱莉卡的危险基本上升到双S级，再往上的级别是3S的蝙蝠侠超人之类的大佬。 如果莱莉卡知道他们脑补的阴谋论一定会大喊冤枉。当初她只是每天接到缅.北和印度的诈骗电话才一怒之下把档案加密放到绝密级别。 真到了绝密级别不会轻易被别人查到，和莱莉卡档案放在一起的是高级武器的研究资料，需要议会投票通过才能打开, 所以莱莉卡的把戏没人知道。 莱莉卡杀死小丑的事已经挂上热搜，庞大的讨论度让服务器一度瘫痪。 有两波声音冒了出来, 一些人赞扬莱莉卡为民除害的壮举，一些人谴责莱莉卡滥用枪支危害基本人权。 两波吵架的人盖了上千楼，谁也不让谁。 ［视频里的女警的行为让我很感动, 我的家人曾经被小丑的人自.杀式袭击，我奶奶休克而死, 弟弟被炸断了胳膊。我恨不得是我杀了小丑。］ ［前面的，警察的职权被她滥用了！她可以击中小丑的不致命部位然后监.禁小丑，她现在是在杀人！］ ［小丑从阿卡姆精神病院跑出来那么多次监.禁他没用的！只有杀了他才能一劳永逸。］ ［难道只有我觉得小丑很帅吗？死了好可惜……］ ［前面的视频里明明是男警察，你们的眼睛是瞎了吗？］ ［小警察要完蛋咯。］ …… 事情只在一瞬之间, 莱莉卡开枪时确实对准的是小丑的心脏。 她今天带的是大口径枪，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小丑没来得及开枪回击就倒下，小丑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克莱德。 “你高明……和警察……” 话没说完就吐了一口参杂着内脏碎片的血，彻底死了。 莱莉卡把枪收到腰间她看到夜翼走进了造纸厂。 “额——”夜翼看着死掉的小丑心里升起隐秘的快乐，若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小丑死的太轻松了不足以弥补对杰森的伤害。 他又没有杀人，布鲁斯那边会理解的吧。发生这种事情他也很抱歉，只能怪小丑平时人品不好，还有…… 夜翼朝莱莉卡竖起大拇指，变声器模糊后的声音参杂着电流声，“女孩，你是个好警察。” 他拔下背后的电棍，指向克莱德“至于你，得永远被关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了。” 小丑帮在小丑死亡时就各奔东西，迪克没在意他们，混混现在出去也只会遇到赶来造纸厂的警察。 警察抓住混混，剩余警力包围了造纸厂。 克莱德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脱，举起手乖巧戴上手铐。被押上警车前朝莱莉卡抛了个媚眼。粉色的眼睛挤出离别的眼泪，白色睫毛沾了泪水我见犹怜，语气娴熟地像个鸭子。 “警官，要约我就去阿卡姆精神病院哦。” 菲尔德狠狠把克莱德的头撞到警车上，“贿赂警察罪加一等，你恐怕要被判四百年的监.禁。” 莱莉卡：“……细说贿赂。” 迪克吐槽，“克莱德的话最好都别信，他那种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 “警察，好好干！”迪克给了莱莉卡一个俏皮的wink，他的钩索卷上窗台悄无声息离开现场。 莱莉卡老脸一红，她打开了脑海里的两扇门，已经知道迪克就是夜翼。 ……真是的，这才是贿赂嘛。 重案组的人拉起黄黑色的警戒线，戴上手套在小丑周围画了白色人体轮廓，莱莉卡杀死小丑的枪也上交给了他们。 “这次你干的还不错。”菲尔德递给莱莉卡粉色的草莓棒棒糖。 “你有这么少女心？”莱莉卡撕开包装，她忙了一天只吃了个面包。 “我在戒烟。”菲尔德答非所问。就好像要强行表现自己的小孩，每当这个时候小孩不会听你问什么，只会拐弯抹角夸自己。 最后一辆警车停在门口，戈登亲自来了。 他的眉间挂着几分忧愁，紧随其后的是检查署的人。 戈登艰难开口，“莱莉卡，你击杀小丑的事存疑，需要检查署的人介入调查。” 警察能开枪的情况有三种，保护他人和自己的时候可正当防卫，追击重刑犯或防止其逃跑时，对公众社会造成巨大威胁时。 明显莱莉卡都不符合上述条件，她可以使小丑丧失行动能力但她选择杀死了小丑。 严重判刑的话要至少被关在监狱十年，还会被剥夺警衔。 这明显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没人会猜到检查署的人会为此而来。在哥谭过度执法的事件多了去了，出于城市的特殊性检查署的人从不过问。 莱莉卡脑子空了一秒，随后冷静下来。她和无头骑士莉亚的脑内聊天群加入了新成员克莱德。 小丑被杀后原克莱德的执念消散，现在莱莉卡和克莱德的精神墙壁被彻底打破，她能彻底掌控克莱德这具身体。 克莱德提出建议，“莉亚不是企鹅人和黑面具的祖母么？让她出面走后门。” “然后我在监狱里乘机调查出藏在哥谭警察局的黑警。”莱莉卡接上话。 “本体，你还不算太蠢。”克莱德坐在警车上玩魔方。 “哈？那我要想什么借口？我和本体在别人的眼里都还没见过面！”莉亚猛然从豪华大床上坐起。 “就说……你喜欢她。”克莱德把魔方拼完整，坏心眼地说，“毕竟爱情是最没有逻辑的。” 有时路过一个路口看到在等红灯的人也会忍不住心动，感觉来了一句话一束花，就能让人陷入爱情。 莉亚：“……如果是为了本体的话，也不是不行。” * 审讯室的灯刺得莱莉卡的眼睛眯起，全封闭的空间造成心理的压抑。这是审讯的惯用手法，心理战，不战而屈人之兵。 检查署的官员西装革履坐在莱莉卡的对面，价格不菲的手表勾起莱莉卡的讥讽，检查署真的廉洁吗？按照对面男人的工资是买不起这么贵的手表的。 “莱莉卡，让我再复述一遍事情的经过。你先于克莱德和小丑，藏在了哥谭造纸厂埋伏，然后故意开枪杀死小丑，是吗？” “故意”两字被他说得很轻，一笔带过，如果莱莉卡缺心眼承认就会被结案。毕竟审讯室的左侧墙是单向玻璃，外面肯定站了一圈记录员。 “不是你说的这样。” 莱莉卡按照聊天群里克莱德的话复述，“是克莱德让我去那里，是克莱德威胁我杀死小丑，他说这是给我的惊喜也是给我的业绩。他说他会让我升到警探。” “无稽之谈！”男人拍案而起，身体的影子笼罩住坐着的莱莉卡。这又是另外一个审讯技巧，制造压迫激起犯罪嫌疑人的不安从而达到目的。 “克莱德为什么会帮助你？” “因为他喜欢我，无可救药。” 单向玻璃外负责记录谈话的人和头戴监听设备的人都被震撼，克莱德……居然会喜欢警察？ 克莱德还坐在车上玩魔方，他已经成功无数遍，现在他开辟了新赛道，拆开魔方再重新组成小恐龙。 负责押送他的是菲尔德，菲尔德接起电话： “暂时别把克莱德送到阿卡姆精神病院，把他接到检查署，我们需要他的口供。” 计划通，克莱德三下五除二拼好小恐龙，就当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莱莉卡会喜欢的。 企鹅人办公室的阴影处升起女人的影子，影子凝聚成身体。企鹅人知道是自己的曾祖母来了。 “曾祖母，您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你帮我从检查署捞一个人。”曲线火辣的女人走出黑暗，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她的银色盔甲美不胜收。 从检查署捞人对企鹅人来说不是难事。对他们有钱人来说，哥谭检查署比去自家的后花园还要自在。 “可以问一下您为什要捞人吗？”企鹅人的警铃拉到最响，莉亚在哥谭不喜欢出门也没兴趣认识别人。 到底是谁在和他争祖母！ 企鹅人尝到了身份尊贵的好处，拿出莉亚给他的族谱在猫头鹰法庭实在是所向披靡，他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祖母，即使是好基友谜语人也不行！ “因为我喜欢她。”莉亚语出惊人。 “她？”企鹅人心里一惊，老祖宗居然是女同，还挺时髦。 “是谁？”企鹅人追问。 “莱莉卡。” 看了直播知道莱莉卡大名的企鹅人两眼一黑，心脏彻底停跳。 新认的老祖宗喜欢警察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36章 牢饭 入狱大赏，暧昧过载 莱莉卡被转移到重刑犯审讯室, 在一件三平米的小格子间里，没有灯光没有食物，连时间计算都很困难。 在这种环境这足以摧毁嫌疑人的心智, 但莱莉卡没有，她在通过克莱德的视角吃自己的瓜。 克莱德坐在莱莉卡之前被审问的房间，依旧是之前戴名表的西装男审问他。 “莱莉卡已经招供了。”他一上来就是谎话，“她说这一切都是你指示她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克莱德, 莱莉卡的招供是事实吗？”西装男状似好心地提醒克莱德, “如果是真的, 你的刑期会提高三十年。” 克莱德并不在意, 他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魔方恐龙, 最后看审问者脸色愈来愈差才轻飘飘的甩出： “是啊，是我威胁她的。我说要么杀了小丑要么和我结婚……” 谈及此处克莱德捂住脸万分悲痛道：“她说宁愿杀了小丑也不要和我结婚！” 审问者：“……哈？” 蝙蝠洞众人：“……哈？” 和杰森名为夜巡实为兜风缓解父子关系后，布鲁斯从迪克那里得知了小丑的死讯。 迪克一脸无辜：“我哪里知道小丑的生命力如此脆弱。我已经尽力了，我今天甚至难过到多吃了点小甜饼。” “以前我可是很注意身材管理的！很少吃甜的东西, 尤其是阿福的小甜饼。” 阿福给大家端上咖啡，“我很高兴格雷森少爷坚持锻炼不吃甜食……” 老管家拿走迪克面前的第三份小甜饼, 这是留给在公司加班的可怜提姆的，却被某大哥偷吃到只剩一半。 “格雷森少爷你以后也别吃甜食了也不会有小甜饼。”阿福发出魔鬼低语。 “不——”迪克脸上的悲痛真切了几分。 杰森对小丑的死发出无情嘲笑，“我会把他死亡的照片印在圣诞贺卡上发给全哥谭人！”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把留给提姆的半份小甜饼端起来全部吃完。 布鲁斯端坐在蝙蝠电脑前,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该自责，找到解决的办法才是正道, ……更何况杰森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他不想让小丑死是因为小丑死后小丑的产业会被其他黑暗势力瓜分，这不是个好现象。制衡的天平打破了，布鲁斯就得趁黑暗势力动乱时削减他们。 布鲁斯在检查署的审问室安装了窃听器, 窃听已经进行到克莱德威胁莱莉卡结婚。 迪克从椅子上跳起，“阴谋绝对是克莱德的阴谋！” “你觉得莱莉卡不配被别人喜欢？”身为莱莉卡的线人，杰森还是对莱莉卡颇具赏识的，哥谭警察局那群饭桶里终于出现了个硬骨头。 “也不是……就是，额——” 杰森嗤笑，“你不是号称纵横情场么，现在倒是乱了。” “你需要为你的言行负责！”审讯人提高声音，“乱说话是会被追责的。” “原来你知道这个道理。”克莱德突然伸手拽住审讯人的领带，又在他措不及防时夺过他手里的圆珠笔，用尖锐的笔尖对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单向玻璃外的记录员发出惊呼，连忙通知警卫，打开审讯室的门。 “克莱德你冷静一下。” 克莱德松开领带，被勒得发昏的审讯人扶着桌子大喘气。克莱德没有轻易放过他们。 他的目标从来是记录员，突然暴起也是为了引出记录员。克莱德的的手抬起穿过记录员的头，用手铐之间的锁链勒住记录员的脖子。克莱德只需要用力就能勒死记录员。 只要他想，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是杀人的好工具。 “兄弟，可以给我看看你们审讯莱莉卡时她说了什么吗？”没征得同意，克莱德勒住记录员慢慢移动到单向玻璃外。 警卫力量已经包围了审讯室，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克莱德的头部和心脏。 “放宽心，只是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克莱德依旧云淡风轻勾出微笑。 转而他像个伤春悲秋的恋爱脑青年，“你知道的，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就想知道她一切。” “让我看看亲爱的有没有提起我。” 克莱德拖着记录员走到放记录本的工作台。 “她居然没提我向她求婚的事，就算不结婚谈一辈子恋爱也行啊。” 克莱德刚放开记录员，警卫就擒住他。 “你们还要问什么吗？”克莱德好心地说。 审讯人缓过神下命令，“把他押回阿卡姆精神病院！” “如果莱莉卡被判刑，请一定把她送到阿卡姆精神病院我的牢房旁边。” “给她的礼物！松手摔坏你会死的很惨。”克莱德把魔方恐龙丢给审讯人，审讯人连忙接住。 * 提姆一脸菜色半死不活加班完回蝙蝠洞，得到了两个噩耗，他的今日份小甜饼被迪克和杰森偷吃完了，有人要杀死布鲁斯。 没时间哀悼死去的小甜饼，提姆的注意力集中到杰森带来的消息。 “我的线人说哥谭来了个无头骑士，要杀布鲁斯。”杰森说出从莱莉卡那里得到的情报。 布鲁斯点头，“我已经见过她了。” “她在哪里？”提姆追问。 “哥谭双子塔的豪华酒店，企鹅人在背后资助她。”布鲁斯说。 杰森咋舌，老蝙蝠的情报能力还真是一绝。 “我会把无头骑士背后的秘密都找出来。” 莱莉卡吃瓜结束后，重型犯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审讯人把克莱德嘱托他带给莱莉卡的魔方恐龙放到门口。 平时的犯人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的，但谁又敢违抗克莱德的命令呢。那个家伙……审讯人不寒而栗，甚至计划下班后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莱莉卡叫住审讯人，“这不符合规定吧，你们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就算是过失杀人，在定罪前也是可以有人身自由，从来没有定罪前就把她当罪犯审讯的道理。 “等您认罪了才能出来。”审讯人含糊地说。 莱莉卡了然，上面有人要搞她，所以故意从重对待这件事。不然按照往常哥谭执法套路她根本不会有事。 检查署最高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最高长官接起电话，是企鹅人打来的电话。 “老朋友，我要给一个人洗清冤屈。” “是谁？”长官心头一喜，企鹅人又来送钱了。他的事虽然难办但办好了会有很奖励。 “莱莉卡。”企鹅人纵使牙酸也吐出这个名字。 得知老祖宗喜欢莱莉卡后，企鹅人拿出美女写真给莉亚，表示老祖宗喜欢哪个他就去拐哪个。 莉亚摇头说，“我不是喜欢女性，只是正好莱莉卡是女性。” 企鹅人：“就还挺纯爱。” 出乎意料的，长官这次拒绝了，“朋友，是猫头鹰法庭要把莱莉卡送进监狱，我没办法帮你。” 企鹅人换了思路，其实老祖宗的是还是让她自己解决比较好，莱莉卡身为警察一定喜欢英勇独立的人。 说到底他并不想得罪猫头鹰法庭。 莉亚在群里公布最新进展，“本体，暂时捞不出你，现在你还得待在格子间，为了你我去和猫头鹰法庭拼了！” 克莱德也应和，“我也和猫头鹰法庭拼了！” 莱莉卡：“……你们打算怎么办？” 莉亚：“我冲到议事厅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然后我们成立新的猫头鹰法庭。” 克莱德：“我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给你们打call” 莱莉卡：“……也行吧。” * 克莱德的病号服换成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橙色囚服。他一直没告诉莱莉卡和小丑的决斗中是自己作弊了，但他知道莱莉卡事后复盘已经知晓他的把戏。 总得有人下定决心做出决定。克莱德只是逼迫莱莉卡在短时间达成一直想做的事。 小丑和哥谭其他反派是不同的，他是个真正的疯子，无法控制的疯子也没办法威胁。 企鹅人和黑面具在乎的是钱权，急冻人在乎的是妻子……有弱点有眷恋就能被利用。 若说杀死小丑给莱莉卡带来的变化，恐怕就是助长了她的信心，她现在想把哥谭所有的反派都抓起来。 这正好也是克莱德所期待的。 穿过无数道铁门，克莱德被关到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最深处，这间屋子以前是关押小丑的。 在路过小丑女的囚室，小丑女突然趴到铁门的长方形玻璃窗上，“嗨，朋友你做了件伟大的事！出去后要不要加入我的团队？” “哈莉！”毒藤女打断她，克莱德是个危险的人，麻烦程度有时还在曾经小丑之上，哈莉和他接触肯定要吃亏的。 “好吧好吧，艾薇。”小丑女难得老实在唇前比出拉拉链的手势。 她和毒藤女再次被抓也是因为她在抢银行时的失误，艾薇为了救她也被一起关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但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团队泥脸和鲨鱼王肯定能劫.狱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是个好主意！”克莱德回应她“你成功后我会给你小丑的独家死亡照片！”，“成功”自然指的是越.狱。 小丑女心领神会，“放心，老娘厉害着呢！” 毒藤女无奈扶额，和哈莉在一起每天都是快乐的，也每天都是麻烦不断的。这下又招惹了克莱德这个精神病。 持枪的警卫目送克莱德走进囚室才转身离开。 虽然小丑的囚室被打扫过，但克莱德依旧不自在，总觉得像是住进了猪窝。 他开始踹门，警卫被惊动，询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把床单被套换成粉色小猪佩奇的。”克莱德提出要求。 他还挺喜欢看小猪佩奇，和聪明人斗累了偶尔也需要放松大脑。他才不会成为小丑那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阴暗爬行的精神病。他是有高尚追求的精神病。 “我们不会同意你的要求。”警卫说。 “那我告诉院长一个秘密，他会给我床单被套吗？” “什么秘密？”警卫提高警惕。 “关于猫头鹰法庭的秘密。” 第37章 洗脑 洗脑院长，后辈增加 无数上锁的铁门被再度打开, 身穿重装背心全副武装的警卫带走了克莱德。 路过小丑女的牢房时，她愤愤不平，“凭什么他又能出去！我也想出去啊！” 昏暗的顶灯把克莱德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低着头不去看灯光，偶尔和警卫单方面闲聊。 走到办公区的院长办公室，警卫搜查了克莱德的全身，确认没有威胁才放他进去。 昆西.夏普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现任院长，克莱德发现他的办公室还算整洁, 书架上都是关于神经研究的书籍, 还有一本引进翻译的厚黑学。 “你好啊院长, 九年没见, 你有没有想我？”克莱德懒洋洋地坐到院长对面的真皮椅子上打招呼。 对面的昆西抬起光头打量着白发粉瞳的青年, 此刻他重新更新了青年在他心里的印象。 “你怎么也变成光头啦？简直和雨果博士一模一样。”克莱德提起雨果博士，脸上挂起奇怪的笑容，他意有所指，“乱吃药可不好。” 昆西的呼吸沉重了一瞬, 随即恢复正常，他意识到在这场谈判里不应该被一个精神病牵着鼻子走, 克莱德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自乱阵脚。 克莱德眼看光头院长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停留到令人乏味的平静，克莱德又说：“友情提示，以后不要把咖啡杯放在这个位置。”他指了指自己手边的玻璃杯。 “你的办公室太松懈啦, 我光是看一圈就有无数杀死你的方案。” 昆西表情不变，问克莱德, “你知道猫头鹰法庭的什么？” “看你想得到什么咯。”克莱德很没有礼貌地把腿抬到昆西的红木办公桌上，鞋底正对着昆西。 “你猜我想要什么。”昆西没有生气，只是反问克莱德。 “问题太多，我的要求就不止小猪佩奇的床上三件套了。”一切都在克莱德的推演中进行。 院长装的很好, 克莱德却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厌恶，他讨厌的不是克莱德本身而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关押的无数精神病犯人。 正义心爆棚得和某个被关在审讯室等待营救的的可怜警察一样。 莱莉卡：发呆中，勿cue。 “以后你的囚室只要不带武器无论怎么改造都可以。”昆西给定承诺。 “好。”克莱德放下修长的腿，“你在我眼里没有秘密。” “我知道你想竞选哥谭市长，我也知道如何让你当选。”克莱德给出致命一击，“雨果博士的药就别吃了，那种药只会让你也成为精神病。” 克莱德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九年的时间，敏感多疑的性格，多智近妖的头脑足以让他在蛛丝马迹中找到秘密，他从来是善于挖掘秘密的人。 昆西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被揭露，作为世俗眼中的严苛院长他和一个精神病有往来，他甚至吃了精神病给的药物，就为了竞选哥谭市长。 冷汗从他的光头上滑落，在某个瞬间，他甚至想杀死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克莱德。 “你猜小丑知不知道你的秘密？”克莱德继续打击他。 在他看来，人性是很好玩的东西。像一坨橡皮泥，可以在崩坏的极限内拉来拉去，磋磨成各种形状。 克莱德要做的是打破昆西的所有骄傲，告诉他，你连你看不起的精神病都不如。 “到底是什么样的医生会被精神病蛊惑，会相信精神病给他的承诺。”克莱德字字扎心，划得昆西麻木的大脑支离破碎。 还在隔着墙和毒藤女撒娇无理取闹的前恋爱脑小丑女打了个喷嚏，“到底是谁在骂老娘！” 克莱德的笑声越来越大，细碎的泪花划过雪白的下睫毛溢出眼眶，拖长的尾音像包裹着剧毒的蜜糖，“你好蠢啊——院长。” “居然会相信精神病的话，说到底你以为你的智商在我之上，可是也就那样。” “你猜猜在你无数个从小丑那里妄图套取情报的时刻，他是怎么看你的？” “或许他的看法和我一样哦——” 昆西的眼睛瞪大血丝迸发，白发青年和狞笑的小丑重合，上挑着咧到最大的嘴唇避无可避，有两道声音重合说： “你是一个愚蠢的自大狂，你和你可笑的梦想都只是供人取乐的小玩意。” “你猜猜雨果博士是不是也这么想？才会给你摧毁人格的药。” 昆西是雨果博士的学生，在他还是学生时，雨果博士也总喜欢呵斥辱骂他。有时实验步骤明明没错但雨果博士也会挑刺，借机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的天赋也确实不行，师兄师姐们很快就能想通的问题昆西要用更多的时间研究，他一直怀揣梦想，也相信勤能补拙。 他在医院待了很多年，之后又去了阿卡姆精神病院成为了主任，多年没见的博士导师却被关到了病院牢房。 身份的对调没能消除雨果博士对昆西精神的伤害，在昆西心里，自己还是当年那个笨拙的软弱可欺的学生。 他的老师隔着窗笑着看他，那是一种轻蔑的笑，像是在看废物。时隔多年昆西在那一刻又回到了唯唯诺诺被导师欺负的日子。 昆西强撑着，还是被雨果博士看破。雨果博士依旧嘲讽昆西的智商。 “要成为市长凭你那个笨脑袋是不行的，我给你的药可以提高智商，能让你当上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只需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于是昆西相信了雨果博士，就如曾经无数次被驳回实验报告那样，他选择了雨果博士帮他规划的路线。 在内心深处的他还在期待，期待成为哥谭市长能为这座城市带来改变。 他暗暗告诉自己，和雨果博士的合作只是一时的卧薪尝胆…… 现在克莱德告诉他，他的梦想一直都是雨果博士的玩具。 对啊，是他太没用了，身为医生居然会被精神病蛊惑，会蠢到相信杀人犯的话，会选择和雨果博士合作。 就像那年他苦心研究的成果被冠上了自己导师雨果博士的大名，自己废寝忘食无数日夜近乎疯狂才研究出的成果自己只能得到挂名。 那时雨果博士是怎么说的呢？“你的研究成果很一般，我会给你更好的。” 他又一次相信了，毫无怨言地沉默。 “其实没有那瓶药，你也能当上院长。”克莱德道出真相，“但你似乎需要一个精神依靠。” “那就为我做事吧，我会让你成为哥谭市长的。” 昆西的愤怒积攒到极点，他抓过克莱德手边的玻璃杯砸到墙上，四散飞溅的碎片划破克莱德的脸颊留下细细的血痕。 他怒吼：“我不可能也不会和精神病合作！” 话音落下，昆西看见血才被迫冷静下来，抬头却看见克莱德依旧笑吟吟，没有生气。 “现任哥谭市长是猫头鹰法庭的走狗，巧了我也认识猫头鹰法庭的人。” “你不是想当市长么？” 克莱德抛下诱人的条件辅以血淋淋的代价，“你还会拒绝为我做事吗？” 昆西瘫倒在办公椅，西装下全是冷汗，半晌他听到自己说：“我答应你的要求。” 他再一次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这一次，是更加可怕的恶魔。 克莱德点头走出办公室，临了不忘提醒，“记得我的小猪佩奇三件套。” “对了，与其看厚黑学君主论之类你狠不下心无法实践的书，不如多学学哥谭报纸上政客的漂亮话。” 昆西内心最后的侥幸被打破，克莱德果然已经看透了他的全部。如此可怕的家伙不能为敌，只能追随。 兜兜转转，自己还是一个没用的人，只能听从罪犯，连医生面对病人的权威都没了…… 昆西苦笑，疲惫臃肿的躯体隐藏在无边的阴影中。如果真的能成为哥谭市长，他会建造一个阿卡姆之城把所有的罪犯关在贫民窟。 聊天群里弹出克莱德艾特莉亚的消息，“下一步，你要让阿卡姆精神病院院长昆西走后门成为哥谭市长。” 莉亚大惊：“你别太看得起我！我要是有这本事早就让戈登退休，扶本体上位成哥谭警察局局长了。” 这和自家孩子在银行上班，就以为可以从银行偷偷拿钱的狗头亲戚有什么区别！ 克莱德：“莉亚，本体的美好生活是需要你奋斗的。抛开我不谈，就当为了本体你也得上进啊！” “我已经努力洗脑院长，你看看你整天在干什么！豪华酒店的电视好看吗？你在享受奢华生活的时候没有考虑本体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莱莉卡住的审讯室狗都嫌弃！连政府法规都命令有狗的家庭每天必须遛狗，本体却只能在格子间转圈圈。她的生活连狗都不如啊！” 莱莉卡：“……” 他炉火纯青的PUA大法让莉亚开始反思自己还不够努力，莉亚心虚地放下游戏机。 思来想去也该在猫头鹰法庭的所有人面前露面了。 * 金碧辉煌的议事厅大门打开，主持人慷慨激昂介绍，“今天我们将迎来迄今为止最纯粹高贵的血脉——莉亚·德·鲍蒙” “也是昔日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迪昂·德·鲍蒙！” 数百个戴着苍白的仓鸮面具的贵族目光聚集在低处演讲台上，他们有男有女姿态是一样的高傲不可一世。 演讲台上没有出现人影，在贵族们议论纷纷，企鹅人和黑面具狂冒冷汗胆战心惊时，众人背后的大门被打开。 “你们要我像玩物一样站在台下？” 骑士逆光而来，胸前的圣十字路易勋章熠熠生辉，即使没有头颅尊贵凛冽的威严也足以震慑所有人。她站在最高处，所有人只能扭过身看她。 莉亚冷笑，“傲慢滋生无知，这个道理需要我教导你们吗！” 贵族席发生小动乱，莉亚低头看去是几个法式穿着的贵族从座位深处一路小跑到她面前。 他们哭得稀里哗啦摘下面具，“老祖宗！我们鲍蒙家会再次伟大！” 莉亚未动企鹅人先动了，“什么你们鲍蒙家族，是我们的鲍蒙家族！” 黑面具压下暴虐的念头，也起身道：“没错，是我们的鲍蒙家族。” 正宗鲍蒙家族的人：“哈？” 莉亚无情踢开抱着她小腿影响她凹造型的大孙子们，“我来是为了阻止即将到来的战争。” “在遗失哥谭的战无不胜之剑引起战火前，把它带回地狱。” 第38章 痛房 利益结合，变态痛房 数百名贵族像游离人间的鬼魂, 审视打量的目光落在莉亚身上，里面只有冰冷的贪婪。 前排的贵族起身说：“鲍蒙骑士，您无疑是最是最适合加入猫头鹰法庭的了。” 他微微欠身摆正头顶的礼帽, “猫头鹰法庭欢迎您的加入，也乐于为您寻找失物。” 立于台下的侍者捧着盒子来到莉亚面前，里面是一张苍白的仓鸮面具。和贵族席上大多数人戴的不同，面具上被用金粉画了繁复华丽的花纹，像神明裙摆绽开的花。 考虑到莉亚没有头颅, 面具被缩小做成徽章的样式。 主持人解释, “这个面具代表着最高级的身份权限, 自猫头鹰法庭成立以来, 只有十个人有资格拥有。您就是其中之一。” 莉亚拿起面具徽章, 面具的花纹她很熟悉，曾经是是英国流离海外的公爵家徽。那时她是英国上流社会的间谍，在公主的宴会上见过带着这个花纹的公爵，公爵的谄媚令莉亚印象深刻。 前排的贵族扬起头, 如此贵重的身份象征是所有人无法拒绝的，无数人为了普通的面具争得头破血流, 特殊的面具更加宝贵。 出乎意料，莉亚握住面具徽章用力一碾，徽章在手心里变成飞灰, 她抬手让灰尘落下。 “我不会因为外物高贵，也不需要因为外物骄傲。只有外物因为我才尊贵。” 高台上的骑士傲慢的姿态灼烧了贵族席所有人的眼, 法兰西的玫瑰从来都是铿锵高傲的，历经岁月和战火，她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莉亚说：“我不需要你们，我只是给你们一个依附我的机会。” 高贵的血统对于猫头鹰法庭只是加分项, 最本质的原因还是莉亚的死而复生。 长生不老，不死不灭，是每个富豪的终极梦想。猫头鹰法庭的贵族们已经赚够了足够多的钱，能让他们挥霍几辈子，但他们没有足够多的寿命。 莉亚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关于永生的希望。一个几百年前的历史人物从地狱而来，依旧强大甚至接近无所不能。 更别提莉亚提到的战无不胜之剑，根据企鹅人的描述，那是一把能终结一切都宝剑，只要出鞘，再强大的敌人也能被斩杀。 在恶魔的老家地狱，莉亚能打败战争恶魔的原因是她划开了恶魔的肚子取出战无不胜之剑，挥剑刺穿恶魔最脆弱的心脏。 连恶魔都能斩杀的剑该是何等伟大的造物。 猫头鹰法庭对蝙蝠侠还有几分忌惮，狡猾的蝙蝠总是杀不死。在更遥远地方，猫头鹰法庭和代号猛禽的雇佣兵合作开拓属于他们的王国。 他们需要无头骑士莉亚复活的秘密，也需要得到战无不胜之剑。 向来傲慢的贵族低头，“鲍蒙骑士，您可以加入长老会。” 企鹅人和鲍蒙家族的呼吸急促起来，猫头鹰法庭的长老会是最核心的存在，只有三个人组成的团体掌管猫头鹰法庭的所有重大决策。 毫不夸张地说，长老会拥有了哥谭的整个黑暗面，也得到了光明面，他们甚至拥有了利爪的调度权，哥谭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没有秘密。 “我同意。”莉亚这才答应，从恶棍那里夺得利益就是需要不断试探底线。 她又补上，“我对人间的权力没有兴趣，与你们合作也只是为了尽快找到战无不胜之剑。” 表面高尚正直，实际聊天群里莱莉卡的尖叫简直要霸屏脑海聊天群。 “可不可以直接让我升到哥谭警察局局长！” 莉亚有些为难，她记得本体还挺喜欢戈登这个上司，“所以你要我直接找借口赶戈登下台？” 莱莉卡口嗨后回想了戈登老爷子和蔼的笑脸，于心不忍。戈登是个很好的上司，他不会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把过错推给下属。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热爱哥谭，热爱警察事业。 而且成为局长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她最初的想法也是洗刷母亲留在自己身上的自卑烙印成为更优秀的人。 莱莉卡：“算了吧，我靠自己也能当上局长。” 莉亚欣慰点头，不愧是她可以付出一切誓死追随的本体，果然人格高尚脱离了低级趣味，是独立自主的伟大警察，有别于某些钻空子的小人！ 钻空子的小人克莱德笑嘻嘻的，毫无节操：“莉亚姐，帮小弟一把呗，走后门把昆西扶到哥谭市长的位置。” 莉亚冷漠无情：“滚，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 克莱德委屈巴巴：“人家也是为了本体……” 听到为了本体，莉亚改口：“至少能在外人面前有完整的逻辑，我现在还不认识昆西。” “这个简单。”克莱德眯起眼睛，仿佛想到了坏主意的狐狸。 “你们要看看我新改造的囚室么？”他发起邀请。 莱莉卡和莉亚的视觉连接上克莱德的双眸，再度睁眼，原本凌乱破旧可以拍恐怖片的房间已经大变样。 且不说粉粉嫩嫩的小猪佩奇床上三件套，用莱莉卡的照片当房间壁纸的操作就震惊了莉亚。 “克莱德你是变态吗！”莉亚咬牙切齿。 克莱德:“我也蒙受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好不好！” 他指着天花板上莱莉卡的大脸，“每次我睡觉的时候都能看到本体的鼻孔。” 莱莉卡也生气了：“什么叫我的鼻孔，作为一个小说二次元可爱女主，我是没有鼻孔的！” 克莱德得意洋洋，“我还印了有你照片的抱枕，现在昆西院长在我的指令下满城寻找制作吧唧和流麻的手工老师，哥谭玩具厂已经在加班加点制作莱莉卡版棉花娃娃，我还去某站找画手约了稿。” 莱莉卡和莉亚：“啊啊啊啊——闭嘴！这简直是精神污染！” “不这样又怎么能展示我对你的爱呢？”克莱德腹黑地内涵莉亚，“不像某些人，不花钱不卖周边也敢说爱。” 莉亚停止尖叫，思考几秒后也说：“莱莉卡，我也需要展示对你的爱！” 莱莉卡忍无可忍想要制止这两个发癫的精神病，“爱了就爱了，又何必非要通过外物展示爱？” 她一直不认同只有通过买买买才能算爱纸片人的观点，喜欢和爱都是私人的，买周边和不买周边都是爱纸片人，有心就好不必道德绑架。 克莱德露出邪恶的笑幽幽说，“你猜猜我约的画稿是什么样的？” 莉亚认真竖起耳朵。 “兔女郎——”克莱德拖长声音。 莉亚脑子不受控制想起了无数个在豪华酒店看电视的片段，兔女郎……她的大脑成功宕机，不存在的头颅留下虚幻的鼻血。 兔女郎固然不错但莉亚更喜欢高贵的公主或女王，莱莉卡公主端坐在金灿灿的黄金宝座上，握着红宝石手杖，倨傲地对单膝下跪的莉亚骑士娇纵辱骂，“没用的骑士，都不能让本公主开心。” 穿着白色丝袜的腿翘起，水晶打造的高跟鞋欲脱未脱，一摇一摇地勾在莉亚心上。 “在下现在就让莱莉卡公主开心！”莉亚右手握拳放在心口。 “不要想奇怪的东西！”莱莉卡骂完莉亚，转而怒斥克莱德，“你不要带坏莉亚。” 他们本质都是莱莉卡灵魂的一部分，分开发展后变成了奇怪的模样。明明是假借暗恋来实施行动，最后变成了奇怪的样子。 尤其是克莱德，“喜欢和变态是有区别的。”莱莉卡恨不得给他一拳。 克莱德耸肩，“不够变态只能说明爱的不深罢了。” 在他看来爱的极致是恍如烈火焚身，过渡酗酒的疯狂，在幸福和痛苦间徘徊，把所有的一切寄托在那个人身上。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杀任何人。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她就是他的全世界，疼痛和欢愉皆由她掌控。 莱莉卡：“……” 在无人知晓的空隙，莉亚打开某站约稿，事无巨细描述细节，三倍金钱诱惑让画手加急赶稿，用的还是猫头鹰法庭的公款。 猫头鹰法庭年度核算账单时恐怕要为这笔款项扯皮很久，都是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了，到底是谁偷偷去某站约那种稿件！ 克莱德的莱莉卡痛房不仅震撼了本体和无头骑士，也让阿卡姆精神病院院长昆西深感变态。 他为素未谋面的莱莉卡默哀，被变态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同时在无数周边的摧残下他也记住了莱莉卡的长相。 克莱德把莱莉卡款手机壳安装到新手机上，他拨通号码，开门见山道：“在哥谭，失去主人的狗是活不长的，你说呢？” 威尔被克莱德抓住死亡直播后他在道上的名声一落千丈，克莱德早在直播那天就在威尔的后脖颈安装了定位芯片。 克莱德自然而然把威尔的信息免费送给威尔在小丑帮的死对头，现在他已经成功用利益收买了小丑帮原高层，用能力和恐惧镇压了下层。 接电话的人刚刚杀死威尔，听到克莱德的声音连连应和，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谄媚。 “您就是我的新主人，也是小丑帮的新主人。” 随即他意识到言语间的不妥，小丑都已经死了哪来小丑帮？他汗如雨下，战战兢兢道：“克莱德大人，您要重新命名帮派吗？” 克莱德漫不经心把玩着新买的防光墨镜，半晌等冷汗浸湿了对面人的衣服，才说：“就叫审判社。” “这个世界我讨厌的东西太多了。”他戴起墨镜走出囚室，他和昆西的交易让他可以自由出入阿卡姆精神病院。 “审判我厌恶的，审判她放弃的，毁灭所有重新建立新秩序。” 第39章 恋爱 出游恋爱，进度飞快…… 秋日的天气变化莫测, 萧瑟的秋雨细密如针，落到尖耸的屋顶又恋恋不舍地从狰狞的滴水兽上滑落，在屋顶汇聚成水柱流下。 阿卡姆精神病院外审判社的人已经停车等候克莱德多时, 昔日穿着红配绿的小丑帮成员已经换了制服，黑红相间的长袍肃穆又沉静。 克莱德畅通无阻穿过无数扭曲的长廊路过无数心有不甘的囚犯，没有一个警卫阻拦他。 审判员撑着黑伞在雨中，看到克莱德时，他们为他撑起一排伞。克莱德走过无数黑伞有些泥泞的鞋踏上昂贵名车的地毯。 往往一个企业老板的审美决定了企业的风格。瞧瞧, 小丑帮在他的改造下变得多么完美！ 开车的手下给克莱德递上最新款的枪械, 克莱德打开弹夹看了一眼, 还不错。 手下心里装了事, 想说又不敢说, 他偷偷瞄后视镜，视线落在克莱德身上就被察觉。 “有话直说。”克莱德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 手下能感受到墨镜背后的眼睛正看着他，带着不耐烦的厌恶。 “老大，最近谜语人那边趁我们帮派内乱抢了很多地盘。”他委婉提醒克莱德该给谜语人一点教训。 谜语人啊……克莱德很讨厌他, 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当邻居时，那个穿着印黑色问号的绿色西装怪人, 总是让克莱德猜一些莫名其妙的谜语。 克莱德不喜欢解谜，那种毫无快乐的游戏即使赢了也没有意义，反而会被谜语人缠着问更多问题。 他也厌恶谜语人绿色和紫色搭配的审美, 恶心的审美会让克莱德想起小丑。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克莱德心里有了计谋, 轻笑道：“先不急，我会解决他的。” 约莫过了半小时，豪车停在了原小丑帮的领地。荒废的游乐园里坐落着巨大的小丑建筑， 嚣张大笑的小丑头颅建筑在半夜还会发出绿光, 狰狞的嘴角简直要咧到耳根，两坨腮红糊在苍白的脸上，远远看去能让人san值狂掉。 小丑建筑大张的血盆大口里就是核心基地。 手下看出克莱德要溢出的低气压，连忙解释，“老大，建筑队的还没来得及推掉这个丑东西。” 克莱德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掏出枪精准击毙台阶上紫色花盆里的绿色仙人球。 克莱德笑眯眯说：“以后我们审判社别让我看到紫色花盆的仙人球。” 手下拿出便签本，划掉前小丑帮的违禁物品。一字一句记下审判社的禁忌——仙人球。 * 莱莉卡被从审讯室转移到拘留室，等专家鉴定完现场完成枪击鉴责后她的命运才能被决定。 要么无罪释放，要么面临牢狱之灾。通常进监狱的警察会死的很惨，狱中犯人的小团体会联合起来欺凌他人。 莉亚已经动用猫头鹰法庭的关系捞莱莉卡，奈何还需要一段时间。 “你得罪了长老会。”莉亚解释，“我要和他们周旋，投票才能决定你的未来。” “放心，你会被释放的，只是时间问题。” 莱莉卡只好缩在角落发呆，拘留室群魔乱舞，隔壁囚的酒鬼吐了一地，清洁员一边打扫一边抱怨。还有人苦中作乐抱着柱子跳钢管舞的。 “莱莉卡有人找你。”负责看守的持枪警员给莱莉卡戴上手铐，好心解释，“你今天可以出去。” 很奇怪，莱莉卡皱眉，这是什么新的审问套路吗？按道理在证据分析报告出来前她是不能外出的。 走出拘留室，莱莉卡呆住，来接她的居然是迪克学长！ 迪克今天穿了件蓝色的衬衫搭配黑色的西装裤，手上还拿着外套。看起来不像是要上班执勤的样子。 玻璃窗外迪克朝莱莉卡挥手，衬衣勾勒出腰身和火辣的翘臀。眼里一如既往的温柔像平静的大海。 莱莉卡心里直打鼓，她已经知道迪克就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夜翼，在造纸厂杀死小丑后他还夸自己是个好警察。 可是哪个好警察会沦为阶下囚，被关在拘留室。若说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恐怕就是迪克了。莱莉卡的不想让他失望。 见莱莉卡踌躇一步路走出了蜗牛的架势，迪克轻笑，主动上前拉住莱莉卡的手腕。 警卫把手铐钥匙递给迪克，叮嘱注意事项，迪克接过钥匙礼貌道谢。 冰冷的手铐和温热的手形成对比，迪克覆在莱莉卡手腕的手让她有些害羞地不自在。 警卫离开了，迪克眨眨眼笑着说：“今天带你出去玩。” “你是怎么做到的？”莱莉卡反握住迪克的手小声说。 迪克愣了一秒，也握住莱莉卡的手，调皮地絮叨，“我可是布鲁德海文的高级警探，我说需要莱莉卡警员协调破案。刚才我已经提前解决了案子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去玩啦！” “所以你是为我才穿成这样的吗？西装可不方便执法。” “当然。”迪克大方承认，“来接你是我的荣幸。” “可是我还穿着警服。”莱莉卡沮丧，思绪发散得很远，这算约会吗？这恐怕是约会吧。 “我带你去买衣服。” “不好吧，怎么好意思花你的钱。”但莱莉卡的钱包和其他物品都已上交检查署，信用卡又在家里。 “你我不用分的那么清。”迪克说出意义不名的暧昧话语。 脑内聊天群炸开了锅，克莱德阴阳怪气学迪克说话，“你我不用分的那么清。” “他对你有意思。”莉亚斩钉截铁。 莱莉卡经历了那么多，已经不是那个自卑小女孩了，她也清楚迪克和她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学长学妹。 她坐上迪克的车，手上戴的手铐被迪克解开。“不怕我趁机逃跑？”莱莉卡晃了晃恢复自由的手腕。 “迪克警探可不会轻易放过你，除此之外我还有比逃跑更好的方案。” 迪克不是没有想过帮助莱莉卡越狱，他一直都是很有原则的人，但他的原则不是死板的。 当初迪克就是因为受不了布鲁斯执拗的原则和控制欲才离开了哥谭，他知道布鲁斯的不容易所以才更加坚定去布鲁德海文成为夜翼。事实上离开布鲁斯，迪克和他的关系缓和了。 莱莉卡是被猫头鹰法庭盯上才被迫关了这么久。于公迪克正好需要潜入猫头鹰法庭进行调查，于私迪克想无罪释放莱莉卡。 迪克知道莱莉卡的梦想，也明白莱莉卡有能力实现曾经那个触不可及的梦想，他也不想莱莉卡放弃梦想。 今天过后，布鲁德海文的迪克警探会请一个长假，夜翼会加入猫头鹰法庭为他们工作。 莱莉卡和迪克先是去了服装店，莱莉卡换了一条蓝色的短裙，裙摆在膝盖上，转起圈像是翻涌的浪花。 “很好看！”迪克夸赞。 “谢谢。”莱莉卡俏皮行礼。 接下来就是老生常谈的去那里玩的问题。在哥谭压马路是不现实的，有时路上走一圈能遇到无数打劫的。 “去哪里？”迪克把选择权交给莱莉卡，陪她出来玩自然要跟随她的步伐。 莱莉卡犯难，自从她来到哥谭，要么加班要么处理凶杀案，仔细想来还真没有放松过，仅有的假期也是在打游戏中渡过。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说：“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游乐园是约会的经典套路也是游玩的首选，可莱莉卡一次也没去过。 母亲还在时总催她用功学习，不要被玩乐吸引，后来莱莉卡又实在没有朋友，一个人去游乐园就太可悲了。 不过，莱莉卡虽然没去游乐园玩过，但她在游乐园打工过，负责在门口穿玩偶服吸引小朋友，给他们发气球。 25度的高温下工作一天暴瘦一斤，就像被扔到岸上的海鱼，半死不活。 “好啊。”迪克欣然答应。他也很久没去游乐园了，过去哥谭游乐园的旁边就是马戏团。夜晚游园结束的游客会去马戏团看著名的表演飞翔的格雷森。 迪克曾经总是偷偷溜进游乐园玩，在父母去世后，他再也不想回到马戏团不想回到游乐园。 那天晚上的一切那么清晰，总在脑海里折磨着他，无数闪耀的小彩灯总在梦里晃来晃去，鲜血在灯光下诡异的通透。 现在哥谭建起了新的游乐园，迪克觉得也该放下痛苦。 他们相视一笑，牵着手回到车上规划路线，今天过后莱莉卡又得回到检查署。 新建的游乐园人流量很大，入口的广场中心是一座喷泉，很多人在那里许愿然后抛下硬币。 莱莉卡拉着迪克也去凑热闹，迪克拿出硬币分给莱莉卡一枚，“莱莉卡局长，你要许什么愿望呢？”迪克挑眉，蔚蓝的眼眸波涛汹涌。 莱莉卡双手合十，故意大声说，“我想和迪克学长在一起！” 硬币落在水中，在两个人心里溅起水花。 迪克也许愿，真诚到直白“我想和莱莉卡谈恋爱。” 他向来珍惜当下，喜欢的人就会大胆追求。莱莉卡是值得他敬佩的，也是他喜欢的女孩。头脑聪明，意志坚定，靠自己摆脱了不幸童年带来的痛苦。 喜欢她的理由太多，她无疑是一个极具成长性的警察，一路走来决策和判断很少出错。她在造纸厂杀死小丑让迪克惊叹于她的大胆和果断。 她知道杀死小丑的后果但还是下手了，即使迪克信奉不杀原则也不得不承认，小丑是无法改变的，只有死亡才能洗清他的罪孽。 但很多人都不想背负杀死小丑的后果，莱莉卡背负了。 透过玻璃窗看到拘留室里的莱莉卡，她虽然缩在角落，但眼里仍是坚定，没有一丝后悔。她是暂时休息的猎鹰，漫长等待过后就会再次飞翔于高空。 迪克不由想起警校时的莱莉卡，一边抱怨一边坚持训练。老师说她可以作为技术人员去警局工作，只需要去教务处报备就可以免除作战训练。但莱莉卡还是坚持训练，无论风雨。 和这样令人敬佩的女士恋爱也是他的荣幸。 莱莉卡弯起眼睛，无边的欣喜在心头绽开小花，能和迪克学长谈恋爱她超开心的。 那时她没有朋友第一个朋友就是迪克，在警校网站上迪克和她一起打游戏，有时也看电影。 她盯着迪克的头像发呆，那么受欢迎的人却愿意为她推掉所有邀约，千里迢迢来救她。 在警校的反恐实操课上，老师把他们带到了大山深处配合警察反恐。 莱莉卡跟踪他们到了基地，没想到那伙人带了信号屏蔽器，无线电通讯被迫终止，莱莉卡只能躲在仓库祈求不会被恐怖分子发现。 带队老师发现莱莉卡失踪后上报学校，学校召集优秀学员参与营救。那时候迪克推掉一切事物报名参加营救。 作战中，催泪.瓦斯和手榴.弹被扔到恐怖分子的基地，恐怖分子逃出大本营时，莱莉卡只能捂住鼻子忍受，即使闭上眼睛也会感觉到催泪.瓦斯火燎一般的痛。 她还不能跑，现在跑只会成为恐怖分子的杀戮对象。她就一直等到所有恐怖分子出逃才勉强起身。 她没戴防毒面罩，肺里火辣辣的疼。所有人都在关心被抓的恐怖分子时只有迪克冲到仓库把莱莉卡抱到随队医生处。 透过防护镜，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那双被警校网站人人夸奖的漂亮眼睛，现在那双眼睛里全都是她了。 或许是吊桥效应，又或许是早有爱恋，莱莉卡第一次坠入暗恋的欢喜。 现在她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就站在她身边，喷泉池底的硬币透过水的波纹折射出金灿灿的光，就好像无数碎开的金箔贴在她的裙子上。 莱莉卡抱住迪克，“你的愿望被实现啦！我们谈恋爱吧！” 迪克也抱住脆弱却坚韧的女孩，跨越迢迢岁月听着她的心跳，“你好，女朋友。” 喷泉边的游客也为新晋情侣拍手，好心肠的老奶奶给他们拍了照片。 莱莉卡道谢后接过，照片上的青年和女孩的幸福定格在最热烈的一刻，欢喜到令人落泪。 脑内聊天群里，高冷御姐莉亚也忍不住擦眼泪，“本体，你一定要和迪克好好的。” 克莱德欲言又止，“莱莉卡，祝你幸福……还有，谜语人朝你那个反向去了。” “他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发癫……” 话语刚落，游乐园的墙被重装卡车撞破，绿色西服紫色领带的谜语人优雅走下车，“我将赐予你们莫大荣幸，来作为我的人质。” 克莱德紧接着说：“警察也跟着他来了。” “放下武器！”警笛声由远及近，一群警察持枪下车，枪口对准谜语人。 “莱莉卡？”全副武装的菲尔德惊愕地看着莱莉卡，“你不是还在拘留室吗？怎么会和迪克在游乐园？” 莱莉卡：“……” 第40章 男三 道德残缺，甘当小三 菲尔德计划明天去拘留室看莱莉卡, 那天造纸厂临别时，莱莉卡塞给了菲尔德一张纸条。 薄薄的纸条很随意的卷起，普通到就像上课时学生们传的悄悄话。 菲尔德去超市老板那买草莓糖随便提了一嘴。老板的一句话让他呆住, “你确定不是她的表白纸条？” 菲尔德反应过来，否认道：“不可能，我没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可你长的不错，也许她喜欢你的脸呢？”老板越说越觉得有可能，“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 害羞少女借纸条传达心意。” 菲尔德接过零钱, 没多说什么, 直接就走。无聊的猜想, 莱莉卡要喜欢也是喜欢迪克那样的。 他觉得纸条里有可能是恶作剧什么的, 反正不可能是关于爱情的甜言蜜语。 半夜他却莫名睡不着，心里好像缺了一块，犹豫再三他拿出纸条抱着虚幻的期待打开。 也许里面就是表白纸条呢？百分之一的可能也是可能。 温柔打开纸条，菲尔德定睛一看： “警局里有黑警, 菲尔德，在他造成更大损失前把他找出来。” 菲尔德：“……”他放下纸条叹气, 望着天花板更睡不着了，他果然就不该有期待。 在莱莉卡被拘留时，菲尔德负责收拾她的烂摊子。 先是抢在老太太去市政府投诉莱莉卡前把放在医院治疗的小狗送还给老太太。 莱莉卡当初去造纸厂阻止克莱德, 没想到自己会杀死小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拘留, 她还打算在事情结束后把小狗送还给老太太。 然后代替莱莉卡写可爱回复给被莱莉卡照顾的孩子。 医院儿童区的孩子写了感谢信寄给莱莉卡，菲尔德在整理莱莉卡工位时接过邮差传达的感谢信。他本来想全部丢掉，但转念一想莱莉卡的梦想是成为局长，就代替她一字一句硬凹着可爱字体回复。 当局长民意也很重要, 换作以前菲尔德早就把信件单做废纸放进碎纸机。 信件里充斥着孩子们纯真的彩虹屁，什么莱莉卡姐姐漂亮又温柔、喜欢莱莉卡姐姐、以后也想当警察…… 菲尔德忍不住一边笑一边回复，就好像那些小孩是在夸他。看到说想和莱莉卡姐姐结婚的小孩，菲尔德用莱莉卡的口吻回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抱歉啦。”末尾附带了可爱的草莓简笔画。 等把写完的信寄出去后，菲尔德开始追查黑警。 他和戈登局长讨论了很久方案，和不喜欢的同事假惺惺闲聊，最终抓到了黑警的马脚。 两天就这么过了，等到第三天，菲尔德开始焦虑。 直觉告诉他不对劲，枪击事件一天就能出结果，一般都是判定警察无罪。毕竟哥谭的警察本来就少，也很难招到人。 菲尔德的脑子里冒出劫狱的想法，如果莱莉卡答应方案，他也会辞去哥谭警察局的工作和她浪迹天涯，重新捡起雇佣兵的工作。 雇佣兵的工资比警察高多了，随便接几单就能养莱莉卡一辈子。然后再买一份保险，受益人填上她的名字。如果自己死了就让莱莉卡拿着遗产更好得活着。 自己死后莱莉卡会不会改嫁菲尔德不关心，只要那个男人长的比自己好看，对莱莉卡好就行。 他拿起私人手机找到猛禽和丧钟的通讯信息，只要拨通电话就能回到曾经熟悉的，刀尖舔血的日子。 虽然危险但让菲尔德熟悉，熟悉到心安。再也不用忍着火气给罪犯戴上手铐，可以直接解决所有看不惯的人渣。 也不用改变自己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警察，可以重新回到雇佣兵界成为被所有人恐惧的菲尔德。 可是如果劫狱了，莱莉卡的梦想怎么办？到那时她会被警局除名，永远成为不了哥谭警察局局长。 她会恨我的。菲尔德意识到后放下手机。再等等，在莱莉卡被判决前维持好表面的和谐。如果她真的被判刑菲尔德绝对会劫狱，到那时就算她恨自己也无所谓了。 下午菲尔德接到谜语人藏了炸弹的警情，调度中心安排他追击谜语人，等在游乐园追上谜语人后，他发现莱莉卡也在游乐园还是和迪克一起。 * 谜语人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里用枪抵上给迪克和莱莉卡拍照的老太太的头，“现在是猜谜时间！猜错一个谜语我就杀一共人。”他笑得阴险。 “第一个谜语——”他拖长了声音还没往下说，菲尔德就把冲锋.枪换成麻醉.枪，对着谜语人的屁股发射。 等谜语人察觉到痛，麻醉药效已经开始，他倒在喷泉边。头重重磕到地板上，就连帽子也掉进了水池。 围观群众：“……” 克莱德：“啧，没用的东西。” “莱莉卡，你怎么出来了？”菲尔德收了枪问，绿色的眼睛略过迪克，“还跟着布鲁德海文的警察？” 莱莉卡解释，“只出来这一天，也就透透气。” 她牵起迪克的手，笑得比花还灿烂，“看，我男朋友！” 菲尔德虽然看出来了他们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但还是为莱莉卡的直白哽出老血。 迪克的情商很高，在和菲尔德莱莉卡搜查化学厂时就知道菲尔德喜欢莱莉卡。 他笑得像个狐狸，“你好，我是莱莉卡的男朋友。” 大敌当前菲尔德却没有立场和借口拆散他们，只得拖起昏迷的谜语人把他暴力扔到车上。 “收队。”他通过无线电通讯器下命令，再呆下去莱莉卡恐怕又得被抓回拘留室。 浩浩荡荡的警队又离开，菲尔德坐在车上越想越气，如果今天带莱莉卡出来透气的人是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在一起了又如何，连结婚都能变离婚。菲尔德一直没什么道德，此刻他的大脑被不正当的念头占据，他们谈恋爱关我追求莱莉卡什么事？ 郁闷的心情重新舒畅，没在乎自己还在警车上，他给丧钟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丧钟似乎是在执行任务，枪械交锋的声音像不入流的乐队一般嘈杂无绪。 “菲尔德？”丧钟看了眼手机屏幕，“你终于要辞职了？我就说你不适合当警察，不如继续当雇佣兵接单子……” 菲尔德打断丧钟的絮叨，“你有当男小三的经验吗？” “哈？”丧钟差点没拿稳枪，“年轻人，多年没见你是来找我乐子的？”子弹擦过他的耳朵钉在墙上。丧钟锁定开枪人的位置一击爆头。 “我说正经的。”菲尔德不悦。 丧钟察觉到菲尔德要挂电话，“凭借我的魅力，我可从来没追过人，都是别人追我。” “咔——”电话被彻底挂断。 菲尔德久违登录了自己的雇佣兵账号，上线标志亮起，无数单子蜂拥而来把信箱堵成99＋。菲尔德没在意，他进入暗网逛了半天，买下《懂事的男人最招女人疼》，《男绿茶心机学》……还特地勾选了加急发货。 哼，等教材到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 哥谭的强大的心脏让他们即使遭遇枪战，在结束后也会选择该干嘛干嘛。 跳楼机项目上，迪克和莱莉卡吃着冰淇淋依旧淡定。耳边尖叫的人要仿佛和他们在另一个次元，迪克和莱莉卡的冰淇淋拿的稳稳当当，手根本不抖。 项目结束，莱莉卡吐槽，“根本不吓人，我以前听别人提起这个项目还以为会很有意思。” 迪克点头，作为夜翼他早就习惯了荡来荡去，他的体术通常要求高灵活度作战，跳楼机确实没有难度。 “我好像想不出有趣的游戏了，工作以后我连游戏都只玩单机，就是为了方便出警。”莱莉卡低头对手指。 迪克拉过莱莉卡的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闲逛都开心，莱莉卡，别太辛苦了，我会担心的。” “不行啊，我要努力！为了我也为了你。”莱莉卡踮起脚尖抚上迪克的脸颊，“我知道喜欢旅行，也知道你的最终归处是哥谭。” “我要当上局长把哥谭变得更好！然后退休和你一起旅行。” “你送我的平安符我还留着。” 迪克想起在警校有一年他以卧底特工的身份去西欧执行任务，在意大利海岸发现了一艘破旧但载满人的小型轮船。 刚开始他以为是偷渡客，了解后才发现是人口买卖，货仓里女孩偏多。迪克解救了她们，其中一个人送了他平安符。 迪克把平安符又送给了反恐行动中受伤的莱莉卡，医生说她的肺部吸入的粉尘太多可能会有损呼吸道健康。 “你知道那个平安符的含义吗？”莱莉卡问。 迪克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平安符是一个被拐卖了女孩给我的，我救了她。” “是危地马拉人送给心爱的人的哦。” 小时候莱莉卡和母亲居住的廉价出租屋鱼龙混杂，有一任合租的女人是危地马拉人。 她有时会帮助母亲照看小莱莉卡，她给了莱莉卡一个平安符，“你以后喜欢谁就把它送给谁，它能保佑你心爱之人平平安安。” 小莱莉卡懵懵懂懂点头，把平安符放到自己的宝物箱。 莱莉卡没有吃醋，相反她为被救的女孩感到高兴，危难关头救人还分男女吗？不够自信的人才这种情况下才会感受到不自在。 也不由感叹缘分的奇妙，兜兜转转自己又拥有了两个平安符。 她欣赏迪克的善良热心肠，莱莉卡暗恋他也是因为他的高尚品行，优秀的人值得被喜欢。 “等回去，我把我的给你。” 抚着迪克脸颊的手往耳后移，她在迪克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迪克反客为主加深了亲吻。 40-50 第41章 律师 精神律师，疯狂考证 傍晚时分, 晚霞爬上天空像倾倒的颜料染红天空，莱莉卡和迪克在看烟花。 游乐园依海而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 迎面吹来的海风拨乱莱莉卡的头发，她的黑发已经超过肩膀一段距离。 迪克替她理好头发，去游乐园的礼品店买了海螺样式的发圈给她戴上。 “本来我还想把头发剪短的，但现在也挺好。”莱莉卡眼睛亮晶晶地摸着发圈上的饰品。 “你长发短发都好看。”迪克拉住莱莉卡的手，“你会没事的, 我保证。” 大蓝鸟已经想了无数从猫头鹰法庭手里解救莱莉卡的方案, 莱莉卡知道他的担心, 安慰道：“我相信你, 迪克.格雷森无所不能。” 聊天群莉亚姨母笑, “克莱德，你看本体的恋爱多甜啊。” 克莱德含糊敷衍，“确实。”他正忙着改造帮会基地。 “老大您的小猪佩奇方案也没好到哪去”手下壮起胆子吐槽。 克莱德嫌弃完小丑的审美，转而提出自己的见解, 他要把巨大的小丑头雕塑换成小猪佩奇。 “别人会以为我们是游乐园。”想想以后方圆百里的小孩相邀来审判社欣赏小猪佩奇雕塑的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黑手党组织破产转型了。 “确实过于可爱了。”克莱德沉思片刻, 大手一挥把小猪佩奇的眼睛画成红色，在猪头加上凶恶的骷髅头纹身和大金链子套装。 “现在怎么样？” “……老大我们会被告侵权，然后去到法庭和那该死的儿童公司对峙。”手下声嘶力竭, “老大，我们可是黑手党啊！” “啧。”克莱德丢下画笔, 整个人失去了颜色，“那就把基地建成哥特风格。” 就当手下以为克莱德彻底回心转意时，克莱德幽幽补充，“然后在每个哥特尖塔的塔顶放上小猪佩奇。” 手下：“……老大, 破坏避雷结构我们会在下雨天被劈死的。” 克莱德：“没品味的家伙。” 最后的烟火落幕，在天空绘成的爱心落下，和迪克在一起的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莱莉卡回拘留室的时间。 莱莉卡抬起手腕，“格雷森警官，又得给我戴上手铐了。” 迪克单膝下跪把手铐戴出了戒指的架势，“莱莉卡女士，我很快来接你。” 就像中世纪的骑士那般虔诚，他落下一吻。 “迪克谢谢你。”莱莉卡抱住他，在烟火落下的尘埃里，在海风的吹拂下，有情人恋恋不舍分离。 * 莱莉卡又回到了拘留室，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隔壁的精神病在唱美式高音。 还是熟悉的警卫，他熟练打开牢饭，在莱莉卡的满头问号中说，“菲尔德警探要询问你关于今天谜语人的事情。” 打开小窗，菲尔德隔着玻璃投来担心的目光，“莱莉卡你没事吧？在拘留室冷不冷，饿不饿？” 莱莉卡：“……” 就像强行伪装成小红帽外婆的大灰狼，反常的菲尔德激起莱莉卡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要聊谜语人的事么？”莱莉卡试图拉回话题的缰绳。 “我是为你而来。”菲尔德深情款款，翠绿的眼眸干巴巴挤出几滴眼泪。 最后原形毕露道：“我听说布鲁德海文的男人道德败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莱莉卡纠正他，“迪克是哥谭人。” 菲尔德话锋一转，“哥谭的男人就更不行了，三十岁一过保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 阿卡姆常驻人员克莱德鼓起腮帮子：“哈？莱莉卡，他臭不要脸！人家明明风华正茂！诽谤，我告他诽谤！” 脑海里克莱德撒泼打滚，让莱莉卡更加无语。 “迪克不是那种人，其次我喜欢他。”莱莉卡下了驱逐令，“如果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确实有事。”菲尔德回归严肃，“有一个小孩要控诉你，他已经带着律师在警察局闹了。” “什么？”莱莉卡惊讶。 “他说是你把他和他妹妹送到非法儿童收容所，导致……他的妹妹死亡。” “莱莉卡，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菲尔德靠到椅子上，拿出草莓糖，从小窗递给莱莉卡，枪从他宽大的袖口滑出，也一并交给莱莉卡。 昏暗的灯光穿过菲尔德高挺的鼻梁，他的一半混在阴影里，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遮蔽了眼中的情绪。 莱莉卡接过枪，菲尔德轻点了一下她的手背，“这是另一种机会。” 莱莉卡背着监控，弯腰取下头上的海螺皮筋，把枪放到藏到小腿用皮筋固定。 迪克送的裙子被她满怀珍惜地交由警卫放到储物柜，每个犯人来拘留室都要上交通讯设备危险物品，以及金属物品，都被贴上带名字的个人标签放到储物柜。 “谢了。”莱莉卡和他碰拳，“但愿不会用上。” “你会用上的。”菲尔德继续说，“由于小孩的控诉你的拘留又会延期……而且你还得找个律师打官司。” 莱莉卡皱眉，她终于想起了刚来哥谭时在超市救下的一对兄妹，才不到十岁，哥哥带着妹妹抢劫。当时莱莉卡拨打了儿童救助中心的电话。 “不可能吧……”莱莉卡犹疑，“他是因为妹妹在儿童救助中心死亡，所以才来找我麻烦的，可是那个救助中心是哥谭市政府建的啊，有怎么会……” “儿童救助中心的负责人说，那对兄妹刚来没多久就跑了，但名字和信息还挂在他们名下。” 莱莉卡了然这样就可以多领哥谭政府的补助金。 所以小孩是自己跑出去出了意外，但他认为是莱莉卡当初把他们送到儿童救助中心的决定害死了他的妹妹。 “要不要跑？”菲尔德突然问出没头没尾的话，“以后我罩你。” “你怕是要压榨我的廉价劳动力”莱莉卡笑道，她很快调整了心态，“作为警察我坦坦荡荡，不怕他来告。” “还是要小心，那个小孩背后有人指点，替他打官司的律师很有名。” 普通的流浪孩子是付不起律师费的，选择免费公益律师在别的地方或许是个好选择，但在哥谭公益律师基本都是富家子弟花钱转为正式律师的捷径。 菲尔德吃了一颗草莓糖，自从他明白对莱莉卡的心意后，一直在戒烟，“我不会给自己选择不能回头的路。” “但你除外。” 从现在开始，他会一直喜欢莱莉卡，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善良到愚昧还很麻烦总是和他顶嘴，但如果改变就不是她了。 很多年前菲尔德也决心救赎自己做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他才选择加入军队，后来他们的军队在伊拉克战场上屠戮平民。 长官告诉他，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菲尔德嗤之以鼻，放着恐怖分子不杀，杀平民算什么狗屁大局。 后来菲尔德退伍成了雇佣兵就更丧心病狂了，他一度忘了自己的过往沉浸在杀戮中。某天又醒悟，抹除了雇佣兵经历成为警察。 他总是反反复复，但一直都给自己留有退路。银行卡里的金额够他挥霍一辈子，雇佣兵时期杀人无数的双刀也一直留着，只要他想就能随时回归黑暗。 现在他在感情上放弃退路，再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那里是留给莱莉卡的。 “回见。” 菲尔德没再提劫狱的事，莱莉卡不像他，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总是在一条路上走很久很久，不会因为看不到光亮而放弃。 她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敬佩的人。 莱莉卡点头，也朝菲尔德挥手，“回见！” 她以为菲尔德的意思是嘲讽她做事太绝，一条路走到黑。 可是世界上的事也有不能两全的时候，她选了一条路就不会后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兴趣。 警卫把莱莉卡带回拘留室，重新锁上门。隔壁唱歌的精神病已经睡了，莱莉卡坐在角落等待明天的来临。 等明天那个孩子会带着律师和莱莉卡谈判，自己也得安排律师。 有三种方案，免费的公益律师，莱莉卡知道这个方案掺水严重能力堪忧。 剩余方案，警察工会大概率会提供辩护律师，也可以自己亲自找一个。 莱莉卡不敢相信工会的律师，猫头鹰法庭无处不在，要收买一个律师太容易了。在莉亚没解决猫头鹰法庭前律师要自己找。 “我来当你的律师。” 聊天群里克莱德出声，“前克莱德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闲的无聊，前九年的时间里，他申请外出考了律师证、营养师证、导游证……甚至还有产后护理证。” 阿卡姆精神病院人才济济，连博士都只是入门水平，连克莱德这种终身监.禁的高危分子都在学习内卷。 克莱德通常是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的图书馆借相关书籍，看了之后考证，布鲁斯.韦恩乐于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建相关设施软化精神病，所以也投资了图书馆项目。 等有把握后就要向院长申请外出考试，阿卡姆精神病院不会亏待好学的孩子，克莱德就是借疯狂考证才能外出透气。 莱莉卡：“……行，你染个发来当我的辩护律师，别让其他人认出。” 第42章 秃头 秃头律师，法力无边 稻草人单手拎着棕色小卷毛的男孩, 打开地下室把男孩丢进去，粗鲁的动作让男孩的头狠狠撞在地下室的水泥楼梯上。 男孩却没有任何反应，乖顺地像只绵羊, 他回到地下室的其他孩子旁边抱起角落里的尸体。 地下室的铁门被绕上好几层锁链，沉重的铁锁挂在门上。稻草人才放心去实验室。 不会有人想到外表简陋的农场小木屋下是现代化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华裔男人长相儒雅沉静，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也变成了西服，笔挺得像希腊雕塑。他是莱莉卡的父亲张易黎。 赫达戴着护目镜在他身边当助手，艳丽的嘴唇微张, “我倒是没想到你那么绝情, 想让亲女儿做一辈子的牢。” 张易黎的表情没有变化, “莱莉卡不算是我的女儿, 我也不喜欢她。” 就像孩子无法挑选父母, 父母有时也无法选择孩子。莱莉卡不是他心目里的孩子。 张易黎不喜欢莱莉卡的母亲也连带不喜欢莱莉卡。知道莱莉卡的存在时，他已经给了莱莉卡的母亲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掉，是莱莉卡的母亲不愿意坚持要把孩子生下。 在他心目中他的孩子的母亲应该是赫达，在他心里爱情没有第三者, 也不分先来后到。 “我绝情还是不绝情，你不知道么？”他偏过头与赫达说笑。 赫达眉眼弯弯, 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张先生，你送我的纽约别墅还不错, 下次继续。” 稻草人咳嗽，打断他们的调笑, “实验还差毒藤女的毒素，我们得去阿卡姆精神病院一趟。” 浑厚不清的声音透过稻草人麻袋面具上的呼吸器传来，“张，准备好去阿卡姆精神病院。” 张易黎说：“先等官司打好再说, 莱莉卡很麻烦，还是让她待在黑门监狱为好。” 在稻草人不耐烦的眼神里，张易黎补充，“最迟一个星期官司就能了结。阿卡姆精神病院不是那么好闯你不准备好枪械和人手？” “我的事已经准备好了，等你的计划结束我们就突袭阿卡姆。” 张易黎点头搂过赫达的腰，对稻草人说：“先带那个小崽子去好好和律师谈谈。” “我在他心脏和后脖颈的地方安装了微型炸弹，我会保证不让那孩子说出我们的秘密。” 赫达亲密地搂住张易黎的脖子，“就算不安炸弹也无所谓，他那种孩子天生就会推卸责任，他不敢恨我们，就只敢恨莱莉卡。” 稻草人烦躁地锤桌上的实验报告，他刚刚才把孩子锁好，现在又要开门。 “乔纳森，别太生气。”张易黎推了一下眼镜，提建议道，“地下室的孩子不是还有很多么？” “闲的无聊用他们观测恐惧毒气的效果，也很不错。” * 天微微亮时，克莱德走出阿卡姆精神病院，他很喜欢房间的装修，就一直住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选了家外表看起来花里胡哨的酷炫理发店染发。 听完要求，理发师为难表示没有日抛的染发，染发后最快也需要几个月掉色。 克莱德依依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白发，决定还不如去买顶假发凑合凑合。 “谢了。”他轻描淡写又走出理发店，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理发师松了一口气，自从小丑的死亡直播后，克莱德在哥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大多数人眼里克莱德是超越小丑的犯罪大师。迄今为止能成功戏耍小丑并功成身退的，只有克莱德。 他会给哥谭带来更大的风暴，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所以当克莱德路过店铺时所有人安静如鸡，克莱德的目光落到水果店后，平时宰客厉害的水果店老头免费给克莱德一箱草莓让克莱德去别处玩。 刚才理发师连怎么死都已经想好，他们理发店向来诈骗顾客惯了，手艺也不行全凭酷炫的装修吸引无知青年。 给理发师一把剪刀，他能把微分碎盖剪成精神锅盖，时尚羊毛卷秒变村口二姑妈。克莱德的钱他们可不敢赚。 克莱德随便找了家假发店，老板笑得眼泪往下流，“店里的东西你免费拿，只要走快点就行。” 克莱德：“……” 他可是好律师！才不会像罪犯一样零元购。付过钱，克莱德选了地中海式的头罩发型。 镜子里的白发粉瞳英俊青年秒变地中海，瞬间增加了十年律师工作经验。 克莱德满意点头，莱莉卡一定会感动得哭出来的，绝对！ …… 莱莉卡最后等来了地中海版克莱德，光秃秃的头顶折射着谈话室的灯光。 “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知名律师。” 莱莉卡如实说：“看起来你头顶的光能亮瞎打瞌睡的法官。” 克莱德打开小型信号屏蔽器，房间里潜在的监听设备通通作废。环视一圈确没有针孔摄像头后，他说，“优秀的律师会保障当事人的信息安全。” “等上了法庭你最好不要说话，把一切都交给我。” 优秀的律师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尤其在哥谭，一个口才好逻辑清晰的律师能让当事人逃脱牢狱之灾，许多企业和富豪花大价钱招聘优秀的律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曾经有过事例，非法企业在止痛片里加入了过量致幻剂经常使用会导致上瘾。企业重金聘请的律师巧舌如簧打动了法官，非法企业只需惩罚性纳税就能把一切当做无事发生。 “上了法庭后你说的每个字都会被对方律师恶意解释，你只需要配合我点头摇头就行。” 莱莉卡问：“你这么有自信以前打过多少官司？” “没有。”克莱德回答，“你是我第一个客户。” 莱莉卡：“……” 克莱德继续说，“我律师证上的名字是克莱德，从法律上来说我显然不能为你辩护，法官也不会信任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罪犯。所以我准备了假的身份信息。” 他从怀里拿出证件，照片赫然是他现在地中海的样子。 “所以请你以后叫我斯内克律师。”克莱德挑眉，用手指比出心形，“斯内克律师随时为莱莉卡女士待命！” 莱莉卡扶额，“你最好不用暴露身份，不然我们的关系会让别人起疑。” 要是被抓到她和克莱德私交过密，她当局长的梦想一定会灰飞烟灭，甚至还会被当成黑警。 “你还不放心我吗？能让他们抓到把柄我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现在不要想毫无意义的事。”克莱德递给莱莉卡两份资料。 “控诉你的小孩叫贝内特·杰克。你遇到他那天早上的三小时前，他的母亲刚好死亡，死因是从楼梯跌落眼睛刚好被散落地上的儿童玩具刺瞎失血过多而死。” “莱莉卡，他骗了你。是他自己去带妹妹抢劫的，不是由他母亲指使。” 确实，当时她刚上任，看人还太青涩。她先入为主以为贝内特需要帮助。 “所以要搞我的人利用了他。”莱莉卡推测，“贝内特已经和他们合作了。” “我不觉得大人会和贝内特合作，贝内特的才能远远没到极致的聪明。”克莱德不断按动中性笔，吵得莱莉卡揪他的地中海假发。 “我更倾向于贝内特是被控制了。”克莱德扶稳假发，瞄到莱莉卡充满希望的眼神，残忍打断，“但不代表他对你没有敌意。” 莱莉卡的眸光暗淡下去，克莱德仗着自己高，摸摸本体的头发，“有些人的敌意是无缘无故的。” “我们要做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孩子，动了你，他就别想全身而退。” “我会让他感受到被自己敌意反弹的痛苦。” 莱莉卡也是这么想的，难道是孩子就能胡作非为了？儿童保护法成立的目的不是为了培养人渣。 “我会把他送到少管所！” 还是太仁慈守法，克莱德想，这样的孩子放任自流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贝内特不算太聪明，但也不笨，加之果断的性格，他以后至少也会成为小帮派的头目。克莱德推测贝内特的母亲就是他自己杀的。 不如直接解决，省时省力。可惜本体是个警察，还是个好警察。 克莱德又拿出另一份资料，“为贝内特打官司的律师原先是大型企业的内部律师，他的案子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一。” “贝内特的身后会是猫头鹰法庭吗？”莱莉卡猜测。 “这次不是。”莉亚在聊天群里冒泡，“猫头鹰法庭这几天被我缠得焦头烂额，没时间干这事。” 也对，猫头鹰法庭的手段一般都是直接用权势压人，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 “看来我们又出现了新的敌人。”克莱德耸肩，“但那又如何？斯内克律师照样所向披靡。” “对方律师经验比你丰富得太多。”莱莉卡提醒，“如果失败我就不止被判刑十年，可能一辈子都会在黑门监狱渡过。” 克莱德并不着急，他从来都是选择胜率最高的玩法。 就像不和小丑拼运气玩俄罗斯转盘一样，克莱德知道可以通过听声辩位了解子弹的位置，他也知道小丑了解这个方法。所以他选择直接掀掉规则的桌子，让莱莉卡杀死小丑。 一石二鸟，既能提升莱莉卡和自己的威望，又能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杀死小丑。 这次也一样，该如何拼过经验丰富的优秀律师呢？克莱德勾起胜券在握的微笑。 第43章 开庭 法庭发疯，假发飞舞 审判社的第一次任务是在哥谭最大的写字楼第34层的律师所。 在开庭的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 向来灯火通明的大厦破天荒断电，维修人员检查后发现大厦的电闸被严重破坏，明天才能维修。 老板们只好宣布让加班的人先回家, 第34层的律师所也是这样决定。 加文下令让员工回家后，自己在办公室整理明天开庭需要的资料，他惊人的胜诉率背后是他极为认真负责的态度。 他弯腰拖出皮箱找到上锁的储物箱，把贝内特的档案放到里面。正当他要直起身时，低头看向地毯他发现一群骇人的人影。 冷汗从额头冒出, 加文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埋伏在办公室, 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冰冷的枪械抵住他的头颅, 长靴踏上他弯下的背, 他听到了青年含笑的声音, “跟我走，不然杀了你。” 手下拿走储物箱里贝内特的档案交给青年，抵在加文头上的枪被收起，青年接过档案也拎起箱子。 加文小心翼翼转头, 月光下是青年白的耀眼的头发，红宝石的耳夹戴在他的右耳熠熠生辉。 大约十人在青年的身边, 皆是红黑长袍，巨大的防毒面具遮挡住他们的外貌信息，只留下一双双冰冷森然的双眼, 就像是野外觅食的狼群。 作为律师，追踪社会热点也是职业必须, 所以加文认出了绑架他的正是臭名昭著的克莱德。 克莱德把贝内特的资料收好，“抱歉，你的生命现在属于我了。” 加文推测落入克莱德的手里不会有好结果，他依旧保持着匍匐地上的姿态, 报警器从袖口滑出，他按下按钮。 34层的报警设备激活，哥谭警察局收到了律师所的求救信号，写字楼保安也收到同样的信息。 在门口把风的手下通知克莱德，“老大，保安已经上电梯了！” 克莱德可有可无地点头，拎起趴在地上的加文，暴力掰开他的手心，把报警器丢在垃圾桶里。 加文注意到他手上戴了手套，心里更是绝望。哥谭的罪犯太多，警察局找不到也大概率猜不到他是被谁抓走的。 “采用方案二。” 手下点头，用冲锋枪射击玻璃的四个角落，落地窗的玻璃瞬间裂成蛛网状。 另一个手下抓住克莱德手里的加文把他用麻绳绑起，随便找了布堵住嘴巴。 印有森林防火字样的直升飞机非法进入市区落在写字楼34层前，螺旋桨拨动的空气变成巨大的气流，加文根本无法仔细观察情况。 直升飞机上红黑长袍的人丢下绳子，克莱德顺着绳子爬到机舱，其他人一一跟上。 “老大，消防局还没发现直升飞机被盗。” “警察局来了，消防局也很快就会发现。”再低头时，果然就看到了地名上的警察。 “准备放弃直升飞机。”克莱德判断局势后下令。 消防局的直升飞机一定会安装定位系统，与其被发现藏匿加文的地点，不如放弃直升飞机。 克莱德打开舱门，冷风涌进机舱。他亲自抓住加文，发射钩索枪落到不远处的楼顶。 剩余手下也大多全都安全降落只留一人开飞机，等直升飞机离开市区后就会被放弃。 克莱德蒙住加文的眼睛，把他带到事先准备的仓库。 在他们离开后，警察地毯式搜索了整栋大厦，没发现任何能确定绑架加文的匪徒的信息。 消防局被盗的直升飞机也在郊区发现，开飞机的是一个醉酒的流浪汉，据流浪汉所说，他趁看守不严用烟酒收买了看守的人。 “队长，我们找到了加文！” 警察拿着对讲机说明情况，“加文”坐在厕所的楼梯边露出傻笑，又在警察有所察觉时恢复正常。 “警官，很抱歉我刚才的大惊小怪。”加文绘声绘色描述，“天杀的！我居然因为一只要蛰我的蜜蜂误触了报警器！” “希望你下次不要随便报警浪费警力资源。”警察公事公办做好记录就开车回局里。 等警察走了，加文摇身一变露出原型。由泥土组成的人瘫坐在加文的办公室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演员的自我修养》。 “泥脸，你一定会是最优秀的演员。”他跳下椅子鞠躬，仿佛在万人瞩目的颁奖典礼现场。 * 法庭如期开庭，莱莉卡的身边站着克莱德，贝内特的身边站着加文。 大法官在台上确定基本信息后开始陈述案件。 加文突然掉了链子，“我的手——”他发出夸张的痛呼。 “需要提供医疗服务吗？”大法官经验丰富，只是疑惑为何今天一向冷静的加文会冒冒失失。 “一点事都没有！”加文移开捂住左手的右手，“哈哈哈哈哈——你们肯定没有猜到！” “我的手只是被蜜蜂蛰了！”他兴高采烈举起手，像个大傻子。 “加文律师！”贝内特开始拉他的西装裤，“你清醒一点！” “我现在很清醒。”加文越过原告台，开始满场乱跑，简直就像动物园的大猩猩。 “斯内克律师，这就是你的办法？真是有够下流的，根本不是公平竞争。”莱莉卡小声和克莱德交流。 “还不止哦。”克莱德笑眯眯地整理领带。 他的目光看向旁听席，莱莉卡警局的同事和她关系好的基本都来了，这些人占据了半壁江山，在角落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莱莉卡你爹来了。”克莱德戳了戳莱莉卡。 “你爹才来了。”莱莉卡挥下克莱德作乱的手，也看向旁听席。 她随即愣住，从广义来说她和克莱德的爸是同一个，都是薄情寡义的张易黎男士。 张易黎面色不虞看着他高价请的据说是绝对专业的高胜诉率律师在法庭上表演转圈圈。 “法官，你一定没有见过来自遥远东方的惊鸿舞，今天我就来表演给你看。”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大法官的围巾，把围巾缠在手臂上充当水袖。 “加文，你到底要干什么！”五六十的大法官怒斥，“法警，把这个扰乱法庭秩序的人抓出去！” 伪装成加文的泥脸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神偷瞄被告席上的克莱德。 克莱德察觉到视线，维持人设温柔端庄地狠狠用手划过脖子。言下之意，你要是搞砸计划，就可以不用活了。 泥脸打了个冷颤，继续装疯卖傻，“法官你今天必须要看我的惊鸿舞！” 他使出牛劲硬生生摆脱了来抓他的法警，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泥脸开始疯狂转圈圈。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一向儒雅的中年律师摘下眼睛，西装革履万分妖娆地甩着围巾跳惊鸿舞。 “法官大人，妾身的舞姿倾城吗？”泥脸越跳越起劲，他全身心投入到表演中，甚至忘了克莱德交代给他的任务。 柔软泥巴组成的身体不仅可以伪装成任何东西，还拥有绝佳的柔韧性。 泥脸连翻了十八个跟斗，妖娆妩媚躺在大法官的桌前，又在法警抓他时巧妙避开。 用优雅的舞步跳到法庭正中间，他又开始转圈圈，但这一次的速度远超之前。 围巾被他舞得化作圆心形状的残影包裹住他，也许是过于兴奋，泥脸没能掌控好自己的泥巴身体。 一大坨黄泥从他手上脱落，直奔克莱德的地中海假发而去。事故发生的太快，克莱德甚至来不及护住假发。 零点一秒后，克莱德的地中海专业律师假发光荣阵亡，露出了他原本的白色头发。 克莱德：“……”泥脸我会杀了你，绝对！ “斯内克律师，你的头发又是怎么回事！”大法官指着克莱德的头发。 莱莉卡心脏骤停，如果法官发现克莱德是她的律师的话…… “法官大人，这是个没有人文关怀的地方吗？” 克莱德义正言辞反问法官，随即深情落泪，“我的女儿……她因为白化病被班级的同学欺负，为了给她撑腰，告诉她，她不是个别人口中的怪物……” “所以我把头发染成了和她一样的白色！” 莱莉卡目瞪口呆，没想到克莱德说话的功底这么深，简直眼睛都不带眨的。 幸好克莱德在戴上假发时也找人易容过，从外表看，他现在确实像一个父亲。 大法官沉默半晌，看着依旧在疯狂转圈圈的“加文律师”和泪眼婆娑的“斯内克律师”，勉强挤出，“我可以给你女儿公平。” “不用了。”克莱德持续性抹眼泪，“她一个月前才去世。” 大法官：……我真该死啊！ “休庭！”做出决定后，大法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当了几十年法官还是头一次这么受折磨。 还在转圈圈的泥脸终于停下，张易黎冷着脸从旁听席走来，“加文律师，你的水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泥脸憨厚挠头，耳麦里传来克莱德的声音，“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泥脸点头，超大声重复，“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张易黎：“你又是在干什么？” 克莱德：哈莉.奎茵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蠢货！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张易黎狐疑地打量泥脸，泥脸连忙按照耳麦里克莱德的指示说，“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就好像我被未知的东西操控了神经。” 泥脸适当露出害怕的表情，“我感觉到那东西残留在了我的脑子里，我以后会不会有事？” 张易黎皱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稽之谈……他却看到了旁听席上，一个矮小的西装侏儒离开座位。 是神经博士，一个丑陋的侏儒，但有心灵感应和精神控制的罪犯。 “你确定他的‘东西’留在了你的脑子里？” “我确定。”泥脸像寒风里的小白菜，瑟瑟发抖。 “没事的，我原谅你了。”张易黎露出和蔼的微笑，“毕竟你很有用，他会喜欢你的。” 第44章 出狱 无罪释放，开颅预备 严格来说泥脸扰乱法庭秩序需要被拘留, 但法官看在他过往的优秀表现就让泥脸先回家，等候再次开庭。 泥脸懵懵懂懂被张易黎拉到车上，贝内特不用催也乖乖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泥脸憨厚发问, 按照克莱德的计划，他现在应该完工下线了，奈何又来了个附加任务。 “去找我的合伙人。”张易黎开着车，心情颇好地点上烟。 泥脸只好保持安静，哈莉把他们借给克莱德打下手, 他们也只好按照克莱德的要求来。 自从克莱德打败小丑后, 哈莉简直对克莱德赞不绝口, 泥脸也多少理解分手男女的心态, 更别提哈莉曾经被小丑深深伤害过。所以他们团队和克莱德的关系很好。 “暂时服从他们的安排, 看看他们的把戏。”耳麦里克莱德传来指令。 “真希望这次可以抓住老登的把柄。”莱莉卡拆开克莱德递给她的资料说。 “如果他真的在干违法乱纪的事你又该怎么办？”克莱德问。 “按照法律，逮捕他。”莱莉卡回答。 克莱德提醒：“你们是法律意义上的父女，逮捕他你的职业生涯也会到头。” 警察局不会容忍警察的直系亲属是罪犯，如果把张易黎送进监狱, 莱莉卡大概率会被开除。 “我知道，但于公于私都应该他都应该得到制裁。” 莱莉卡被法警押上警车, 她之前杀死小丑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她需要到检查署接受调查。 克莱德坐在莱莉卡旁边，他是莱莉卡的律师, 也有从旁协助的权利。 莱莉卡的头靠在警车玻璃上，看着往后奔跑的绿化带, 她突然问，“你说，不当警察我还能干什么呢？” 她知道自己是个好警察，她也知道好警察不容易。和帮派勾结的黑警在庞大的关系网下, 却往往能得到好结局。 杀死小丑，救助儿童，都是出于莱莉卡的好心，可这两件事却让她遭遇了职业生涯迄今为止最大的危机。 她在拘留室被关了两个星期，毫无为人的尊严，就连上厕所都必须打报告，有人看守才能进行。 时间久了她也不禁产生疑问，我真的做错时了么？到底该走怎样的路才能贯彻正义。 “莱莉卡，我们都是诞生在你梦想里的造物。”克莱德凑近莱莉卡小声说，“不当警察你还是你自己。” “无论你成为什么样的人你都是莱莉卡，是我和莉亚誓死追随的对象。” 莱莉卡叹气，摸上克莱德的白毛，“你们这样会惯坏我的。” 打开许久没关心的系统，杀死小丑和其他零碎的事居然让她的生命涨到了40年。 成为警察的日子里，她从一个每天当心自己生命耗尽的利己主义者变成了为他人服务的无私者。 “你的付出带给了很多人幸福，不然你的生命也不会涨这么多。” 克莱德继续说，“所以遵从本心就行，你不是孤单一人。” 聊天群里许久没说话的莉亚扔下重磅炸弹，“莱莉卡你被无罪释放了！猫头鹰法庭宣布放过你。” “有我的功劳，也有夜翼的功劳，他加入了猫头鹰法庭。” * 莉亚在猫头鹰法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成员们虽然投票让她加入长老会，但并不打算给她实权。 成为长老会的第四人，让莉亚的时间在和老头子们打太极中渡过，每当莉亚触及猫头鹰法庭的核心权利老头们就一问三不知。 显然，他们尊重莉亚的身份但也不希望猫头鹰法庭大权旁落。 长老会的三个家族屹立猫头鹰法庭的顶端，他们不需要再有人来分享权力，莉亚的背后是鲍蒙家族，让莉亚掌权局势和平衡会被打破。 莱莉卡只是个普通的警察，当莉亚提出不再针对她时却遭到了长老会的反对。 莉亚很清楚，这是杀鸡儆猴。他们希望通过莱莉卡的事给莉亚树立边界。 她可以仗着尊贵的身份和诱人的秘密在猫头鹰法庭横行霸道，唯独不可以沾染核心权利。 僵持了快两个星期，莉亚逐渐不耐烦，她心疼莱莉卡被关在拘留室。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为莱莉卡做好，那她存在至今的意义是什么？ 猫头鹰法庭再次开会，莉亚坐在前排的长老会专座。 她漫不经心问：“到底什么时候把莱莉卡放出来？” 身旁的老头笑眯眯捋胡子，“这个事……不是不办，是不好办……我们要打点关系，还要伪造文书和报告……” 没等老头说完，莉亚又接上，“举行线下会议，是个坏决定。” 在其他老头一头雾水时，莉亚抓住身旁老头的手，阴影凝结成刀刃，把老头的手钉在昂贵的桌上。 鲜血四溅，老头的惨叫惊扰了其他贵族，他们起身想要逃跑，奈何出口已经被全身燃烧火焰的骏马把守，一旦靠近，骏马就会喷吐火焰威胁。 这个方法很暴力，也很实用。莉亚原本不想如此残暴也不想夺人性命。 莱莉卡是警察，她不希望自己的马甲杀人。就连克莱德也没亲自杀过人，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让混蛋们自相残杀。 现在莉亚打算放弃莱莉卡定下的原则，无论莱莉卡事后会如何恨她……莉亚也打算屠杀长老会，让余下的人把莱莉卡放出。 杀鸡儆猴谁还不会？但怕只怕有人分不清谁是鸡谁是猴。 守在周围的护卫围住莉亚，莉亚毫不畏惧，掐住老头的脖子持续把刀落在他的手掌上。 护卫们不敢轻举妄动，莉亚和老头都是猫头鹰法庭的长老，他们但凡得罪一个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鲜红的血液越来越多，老头连连求饶，“莉亚，我会放了她的……求求你也放过我吧！” “毫无诚意。”莉亚冷哼，把老头的脑袋接连往桌上撞。 余下的成员惊呆了，猫头鹰法庭还没有成员间用暴力解决争端的先例。文雅的贵族们讲究脸面，给自己留脸面也给别人留余地。 像莉亚这样直接打破规则不给长老留脸面的还是第一个。 “我或许来的不是时候？”蓝黑色制服的青年出现，抛出钩索拉住莉亚挥刀举起的手。 莉亚的身体是由阴影组成的，她轻而易举穿透钩索，看向青年不由愣住，是夜翼。 夜翼面对如此混乱的场景依旧保持镇定，他像调节幼儿园小朋友争端的老师，劝说莉亚，“这位无头长老，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叫我莉亚就行。”好歹是本体的男朋友总要给点面子，莉亚放下老头，刀刃重新回归影子。 老头颤颤巍巍搬着板凳远离莉亚。 企鹅人和黑面具以及鲍蒙家族发挥小团体精神，对莉亚嘘寒问暖，“长老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斤斤计较。” 被打的长老愤愤不平指着莉亚，“她的年纪才比我大！” 狗腿子们连忙换了话术，“长老年纪轻轻怎么脾气这么冲。” 六七十的长老两眼一黑，莉亚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举起拳头对准老头，“人你放不放？” 言下之意如果不放就会被打，“放！我立马通知人放！” 夜翼举手提问，“你们在说谁？” 他才刚到猫头鹰法庭，对莉亚和老头的争论一无所知。 没想到想杀布鲁斯的神秘无头骑士竟然是猫头鹰法庭的人，夜翼皱眉必须早点提醒布鲁斯。 莉亚恶趣味上头，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的人，莱莉卡——” “啊？”夜翼精密运行的大脑宕机，第一反应就是莱莉卡不适合跟如此危险的人在一起，莉亚的不确定性太多，会伤害到莱莉卡。 随即回过神，莱莉卡是我女朋友啊！ “恕我直言，她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虽然莉亚身材火辣武力爆表，但莱莉卡是他女朋友！ “你怎么敢确定？”莉亚反问夜翼。 夜翼制服下的迪克在心里回答，因为她喜欢的是我，表面上点点自己的脑袋，“我靠直觉。” 莉亚嗤笑，指着捂住手掌的老头说：“直觉是最没用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有血光之灾。” 迪克耸肩不置可否，他明白了为什么莱莉卡会被检查署的人扣押快两个星期，原来是猫头鹰法庭的在作祟。 莱莉卡杀死小丑触动了猫头鹰法庭，小丑常年游走在黑暗里，喜欢接缺德任务，就像之前对杰森那样……迪克的眼神暗了一瞬，想必是猫头鹰法庭还需要雇佣小丑，莱莉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虽然很在意莉亚喜欢自己女朋友这事，但当务之急是要救出莱莉卡。 迪克发挥和事佬精神，给老头递了台阶，“长老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区区一个警察而已，放了也没事。” 长老接过台阶，抱怨道，“我本来就想释放莱莉卡那孩子。” 迪克当了白脸，莉亚充当红脸威胁，“你倒是快点下指令，如果她今天还在拘留室过夜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喂马。” 听到主人提及自己，地狱火焰马兴奋地扬蹄子长长嘶鸣。老头一哆嗦掏出手机给检查署的人发信息。 * “经过专家的专业判断，莱莉卡警员在执法中，完全符合警察局的规定也依照了州法。小丑的死亡是他自己一手缔造的意外。” 检查署的长官宣读完判决书，补充道：“莱莉卡警员，你现在自由了，可以随时回到警察局恢复工作。” 克莱德鼓掌，“莱莉卡，恭喜。” 莉亚也说：“看吧，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谢谢。”莱莉卡轻声回应他们。 继续当警察也不错，正式抱着成为好警察的心态她才会拥有对她如此好的马甲，也才能真正和迪克走到一起，还能收获市民的感激同事的敬佩。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泥脸被绑上了手术台，稻草人拿着开颅工具，狰狞的麻袋面具贴着泥脸的鼻子，“让我看看被神经博士入侵后的脑子是什么样的……” “雅达~亚美路！”泥脸吓出日漫女主的尖叫。 布鲁斯皱着眉头把窃听器移开，泥脸的声音实在辣耳朵。 第45章 蝙蝠 蝙蝠秘密，花心萝卜 哥谭儿童失踪案越来越多, 依据推理出的线索，布鲁斯盯上了稻草人。潜入稻草人的基地对布鲁斯来说不是难事。 在张易黎带贝内特开庭时，稻草人也外出搜索合适的实验者, 这次他的目标换成了成年流浪汉。 稻草人摘下麻袋面具露出的脸庞意外的清俊，长期戴面具使得他的皮肤苍白而脆弱，加之眉眼间挂着的愁绪，没人会想到他是哥谭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惧大师稻草人。 当然，达米安不包括在内。他小心翼翼一路尾随稻草人, 在刺客联盟训练的日子达米安把刺客的所有招式学得炉火纯青。 达米安跟在稻草人的身后像一只灵巧的猫。这还是他和布鲁斯据理力争下得来的任务, 布鲁斯本来打算把任务交给提姆。 达米安吐槽, “德雷克都要过劳死了！他身上的咖啡味隔着八条街都能闻到, 稻草人绝对会发现他的！” 刚加班完的提姆：“这点小事我可以应付。还有……”他恶鬼回头, 眼下的乌青比佐伯俊雄还浓，“我才换了衣服，不会有咖啡味。” 布鲁斯看着憔悴的提姆，余光里是装作不在意实际一脸期待星星眼的达米安, 老父亲下达指令，“提姆先去休息, 达米安负责跟踪稻草人。” 达米安大获全胜，骄傲抬头开始嘴炮，“快去睡觉吧德雷克, 害死你的不会是哥谭的罪犯，是你糟糕的作息。” 提姆咬牙勾起坏笑, “布鲁斯，达米安也到了学习管理公司的时候了，多让他看看文件吧免得让韦恩公司破产。” “要是韦恩公司破产了，我就当雇佣兵杀手养活你们。”达米安挺起胸脯, “到时候让你当女仆，让格雷森当园丁，让托德当保安！” “那德雷克少爷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女仆。”阿福没有选择咖啡，贴心端来了牛奶。 布鲁斯立马动身，“任务分配完成。” 老管家露出不赞同的眼神，打破布鲁斯的小心机，“喝完牛奶再走。” 布鲁斯：“……” 即使是蝙蝠侠也有一生之敌呢。 …… 稻草人没选择进流浪汉最多的下水道，那里的流浪汉大多吸食“药品”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不是合格的实验对象。 他去了贫民窟的街道，靠近公园的地方街道上扎起帐篷，大规模的流浪者聚集于此。 沿着街道继续走，在小巷子有落单的流浪者。稻草人没用麻醉剂，使用麻醉剂后人会尝试迟钝现象，对外界的刺激不敏感，显然和他的实验理念背道而驰。 骨瘦如柴的流浪汉不是稻草人的对手，他狠狠打晕了流浪汉。稻草人给守在附近的手下打电话，“已经找到实验对象，准备好了开车回去。” 隐藏于树上的达米安按下通讯器，潜入稻草人基地的布鲁斯安装完□□后撤退。 * 颅骨钻离泥脸的脑壳越来越近，泥脸的尖叫简直要掀翻屋顶。稻草人嫌他太吵，用一团纱布把泥脸的嘴堵起。 “感谢我吧，让你有了为科学献身的机会，你的恐惧简直让我兴奋。” 钻头越来越近，泥脸甚至能感受到被摩擦得发热的空气，他用舌头顶开纱布，“你倒是给我打麻醉药啊，混蛋！” “不不不，我需要的是新鲜的大脑。”稻草人回答，顺便又把纱布塞到泥脸嘴里。 泥脸彻底绝望，他看过很多影视作品，此刻的心里和最近看的少女漫重合： “随便来个人救救我吧……无论是谁人家都会以身相许的……” 蝙蝠镖和子弹同时击中稻草人拿颅骨钻的手，稻草人发出痛呼，颅骨钻也掉到地上。 泥脸在高度紧张下，手变成黄泥穿过手术台上的束缚带，他一脸惊喜举起手，“我想起来了我是泥脸，不是加文！” 他慌忙落地，一头栽倒正在运行的颅骨钻，钻头划破了他的脑壳，他却毫发无损只是落下了几坨泥巴，“我是泥脸！我是泥巴做的泥脸！” 因为太过入戏他还一直沉浸在加文的身份里，以为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让我看看，谁是拯救我的白马王子……” 泥脸扭过头对上蝙蝠侠和克莱德。 蝙蝠侠：“……” 克莱德：“……” 早知道就不该救你！ 克莱德在泥脸的耳麦没传来消息时就准备营救泥脸。泥脸是他向哈莉借来的手下，必须完完整整物归原主。 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蝙蝠侠……克莱德有些气愤，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 布鲁斯没了解泥脸和克莱德的合作，还以为泥脸只是一个被稻草人哄骗的普通律师……早知是不会被开颅的泥脸，我宁可喝牛奶也不来了！ 泥脸像个傻子痴痴看着自己的两个“白马王子”，他察觉到两个暗流涌动的眼神，大度得说：“你们不要为了我打架了啦！” “我们三个人也可以把日子过好。” 克莱德从牙缝挤出，“我不喜欢你，蝙蝠侠也不喜欢你。”坏心眼的他落下暴击，“没有人喜欢你，泥脸。” 奈何泥脸神经过于大条，他点点头，“你确实不喜欢我。” 下一秒他摇身一变从加文律师变成穿水手服的莱莉卡，“我知道你喜欢莱莉卡！” 毕竟阿卡姆精神病院谁不知道，克莱德的莱莉卡痛房。 泥脸持续变换套装，比基尼版莱莉卡，制服诱惑版莱莉卡应有尽有。 克莱德：“……”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布鲁斯当然知道莱莉卡，当初他化名易容成火柴马龙时在空军基地和莱莉卡接触过，莱莉卡来路不明的小丑炸弹令他印象深刻。 没想到克莱德居然喜欢莱莉卡，那她的小丑炸弹来源也就说得通了……只是，难道莱莉卡知道克莱德是罪犯还和他有来往？还是克莱德是她的线人？ 正当布鲁斯头脑风暴时，泥脸又变成了猫女的样子，窈窕的美人身穿夜行衣即使戴着眼罩也有令人想入非非的美丽。 “蝙蝠，你现在喜欢我了么？”泥脸的声音也换成了猫女的。 克莱德：憋笑jpg. 在蝙蝠侠杀人的眼神里，泥脸想起了被蝙蝠侠暴揍的时光，他猜想到自己可能站错了cp，连忙换成大都会的超人。 眼看蝙蝠侠越发凌冽的气场，泥脸慌不择路，接连变成夜曲、小丑、戈登……甚至连自己的老大哈莉.奎茵也没放过。 “你会被关在阿卡姆。”蝙蝠侠冷冷补充，“永远。” 泥脸恢复原型，哇的一声哭出来，“你自己花心还怪我！” 布鲁斯：…… “砰——” 稻草人用来伪装的上层木屋被轰开，哈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泥脸不用担心，我来救你了！”她声音高亢，笑声刺耳，挥舞着锤子冲向蝙蝠侠。 布鲁斯一拳怼上哈莉的小脑袋瓜，哈莉倒地不起，实现从怒气冲冲到彻底没气的飞跃。 “额……事实上，我们会马上就走……”艾薇操控藤蔓拎起哈莉和泥脸。 她们是越狱来救泥脸的，克莱德迟迟没把泥脸还给她们，她们猜想一定是出了意外，本着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原则，哈莉和艾薇越狱拯救泥脸。 克莱德在借用泥脸时，作为交换戴上了定位手表，哈莉和艾薇追踪信号来到了稻草人的基地。 蝙蝠侠没有阻拦，他今天的任务是稻草人。如果没有艾薇，他可以一人一拳把哈莉和泥脸丢进阿卡姆精神病院。 艾薇来了就暂且放过他们，反正布鲁斯有信心会再次把他们送进阿卡姆精神病院。 艾薇火速开溜，基地里剩下克莱德和蝙蝠侠面面相觑，紧接着蝙蝠侠举起了铁拳。 克莱德：“……你不会是要打我吧，就因为我知道了你花心的秘密？” 布鲁斯的铁拳更硬了。 第46章 花心 定位错误，花心渣女 最终, 布鲁斯的铁拳没落到克莱德头上。克莱德明智地主动丢掉武器，布鲁斯给他戴上手铐。 克莱德知道自己没有小丑如蟑螂一般顽强的生命力，小丑被蝙蝠侠打一顿可能歇息一个月就好了, 换作自己就需要把命系在哥谭的医疗技术。 稻草人撑着手术台从地上爬起，慌不择路就要往外逃。布鲁斯用钩索套住他的腿，稻草人再次跌到地上。 克莱德在聊天群给莱莉卡发消息：“速来！等蝙蝠侠把犯人移交给你，你说不定还能升职。” 就算蝙蝠侠坚持要把稻草人关进阿卡姆精神病院，那地下室关的孩子不能不管, 总需要警察安抚登记。 莱莉卡：“收到。” 布鲁斯打开红外设备确定了孩子们的体温所在地, 撬开书桌下的方形地板砖孩子们微弱的哭声传来。 为首的金发紫衣女孩牙齿打颤, 浑身像是通电了一般颤抖, 她微弱地张口, 想要努力说话。却被铺天盖地的恐惧击倒，布鲁斯和克莱德只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克莱德也凑上前，“他们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正常。” 布鲁斯绷紧下颌低声说：“他们是在害怕……” 害怕是正常的，被稻草人关了这么久, 做了无数折磨精神的实验，就算阳光开朗的正常人也会发疯。 变故突生, 从阴影处走出了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他猝不及防朝地砖口的布鲁斯和克莱德举起毒气瓶。 绿色的气体在空气中扩散，因为正对地下室的缘故, 克莱德吸了不少，布鲁斯也不遑多让。 微苦的气味通过鼻子融进肺腑冲入大脑, 神经仿佛也被灼烧，克莱德倒下时，不由说：“原来那些孩子是因为你而恐惧啊……” 男人摘下防毒面具，面具下的容颜和莱莉卡有几分相似, 他正是莱莉卡名义上的父亲张易黎。 张易黎在蝙蝠侠和克莱德之后来到实验基地，敏感多疑的他发现了被打碎的玻璃。 他随即从第二条秘密通道进入地下室，用来伪装的木屋旁种着高大银杏树，掀开树下的草皮有木头做的地窖入口，张易黎跳下地窖顺着通道来到关押孩子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孩子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被毒气摧残得浑浑噩噩，为数不多还算清醒的孩子在看到张易黎时忍不住浑身颤抖，他们以为张易黎又要如往常一样抓人做实验。 张易黎没有管他们，拎着毒气罐藏在视线死角的阴影处。 还清醒的孩子早就对张易黎有了ptsd，就算他们所有人加起来比张易黎多，就算他们没有武器一人一口也能咬得张易黎浑身是血痛不欲生，但他们依旧恐惧。 人类的心灵是最坚韧的，也是最脆弱的。 他们在本该去学校上课和同学大闹的年纪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身边是死去的或是发疯的同伴。 在地下室被打开，微弱的自然光照进时，金发紫衣的小女孩想对来救他们的人说，快跑，那个恶魔就藏在地下室！ 可她无法出声，恐惧扼住了她的咽喉，即使她是所有孩子中最勇敢的。她被关的日子太久，连怎么说话都忘了。 聊天群里克莱德的精神力下线，通常最活跃的他安静得一言不发。 莱莉卡和莉亚察觉到不对劲，莉亚故意感叹：“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莱莉卡：“他这不是睡了，是快死了。” 和克莱德视觉共享的最后一刻，莱莉卡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绿色不明气体。 * 莱莉卡洗清冤屈正式出狱，戈登打算给她办个派对，顺便也可以人哥谭警察局的大家聚一聚凝结团体氛围。 派对的地点就在警局休息室。菲尔德按时一周更换一次阵亡牺牲警察的照片，他擦干净每个相框，在所有相框的左上角用胶水粘了警局门口的白色不知名小花。 白色小花还在绽放，相片里曾经的同事也都音容宛在，作为指挥队长菲尔德甚至能回忆起他们的死法。 “再见了兄弟姐妹们。”菲尔德又重新擦拭了相框就像当初擦去他们的鲜血，“我如今有喜欢的女孩，就先不来陪你们了。” 玛丽在加班加点处理文件，她打算在今晚开派对前把这周所有的文书报告做完。 在她的桌上是一串星星灯，每当她为来报警的市民解决完一件案子她就给自己加一颗星星，如今成熟可靠的玛丽警官已经有许许多多星星啦。 听到汇款成功的提示音，麦迪森放下手机清空思绪。莱莉卡当初的话点醒了他，他真正该感谢的是支持自己从海地移民阿美莉卡的兄弟姐妹而不是丧心病狂的和平使者。 虽然当初预算不够从原定的加州来到了哥谭，但他的兄弟姐妹为他付出了一切，作为家里最成功也应该拉大家一把。 现在他的长姐辞去了夜总会的工作再也不用喝酒喝到胃出血也不会被客人欺负，哥哥也找到了正经工作不再帮人放贷过着朝不保夕被经常殴打的日子。一切都很幸福，这就是他的家人，有着庸俗的可爱。 巴特坐在门口吹嘘自己曾经的辉煌实际，聊的正开心，冷不丁看到莱莉卡下了检查署的车像旋风一般冲上二楼戈登的办公室。 “歇一歇啊，莱莉卡！”他朝着莱莉卡的背影挥手。 上次莱莉卡揭穿他的秘密他还很生气，没想到因祸得福在警察局找到了同好。 巴特再也不用去约会软件找一夜情对象，他还有最后的良知，他知道自己作为哥谭的警察随时都可能阵亡，自从上任后再也没找过对象，直到这次发现了同好。 两个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在一起自然把每一个过得像最后一天般热烈，巴特还挺感激莱莉卡。 莱莉卡冲到戈登的办公室，气都没喘匀，“局长，我又发现了大案子！” 戈登眉心一抽，给莱莉卡倒了水，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 “你怎么又发现案子了？”他无奈地笑道。 莱莉卡一口气喝下水，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消息来源，“我的线人发现了稻草人残害儿童的证据，现在他也陷入了危险。” 戈登不再是当初容易被忽悠的年轻人，他已经成长为老油条抓住了莱莉卡言语中故意忽略的点。 “你的线人是谁？” 普通人没办法抓到稻草人的把柄，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的大概率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莱莉卡只好如实说：“是克莱德。” 戈登：“……”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是我想的那个克莱德吗？” 莱莉卡自暴自弃，“对，就是那个屠杀黑手党，戏弄小丑，草菅人命……被判处阿卡姆精神病院终身监.禁套餐的克莱德。” 戈登打开眼镜盒戴上眼镜，全方位观察莱莉卡的面部表情，“你知道你在妄图利用一个无法被掌控的精神病罪犯吗？” “我知道。”莱莉卡回答。 “发展线人是需要把胡萝卜吊在他们眼前的。” 戈登苦口婆心说，“你不给他们利益，他们就不会为你做事。如果你给的利益达不到他们的预期，他们还会反水出卖你。” “如何选择线人，如何掌控线人，这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克莱德显然不能被发展成线人。” 莱莉卡知道戈登是真心为自己好，发展线人是每个警察的必备。 大家基本都是选择瘾君子，因为他们有欲望好掌控。克莱德不一样，他从出现在大众面前就一直是运筹帷幄的诡秘形象，他的欲望他自己可以得到。 只需要下令，审判社的所有人就能在十分钟内把银行洗劫一空，或是杀死任何他看不顺眼的人。 如果莱莉卡是普通警察还真不敢找克莱德当线人，但克莱德是她的马甲，完全忠诚于她，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莱莉卡。 戈登还在正襟危坐等待莱莉卡的回答，“你该把什么当做胡萝卜挂在他面前？他又凭什么被你的条件吸引？” 莱莉卡眼一闭心一横，普信发言：“就凭他喜欢我。” 戈登：“……” 再次沉默后，他开始翻箱倒柜找助听器。一定是听错了，不然罪犯为什么会喜欢警察？ 等等，上次芭芭拉给他买的助听器放哪里了？当初他还觉得自己听力很好，死活不要助听器，害得芭芭拉数落了他好一阵子。 “局长，他说她喜欢我。”莱莉卡凑到戈登耳边大声重复。 戈登捂住耳朵，得，这下不需要助听器了，连耳朵也可以顺便丢掉。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如此可怕的言论？克莱德喜欢警察。 “莱莉卡，爱恨都是可变的。”戈登叹气，这些年他见过了太多人太多事，曾经以为捉摸不透的敌人成了相交淡如水的朋友，亲密的朋友也变成过恶魔。 “他说他爱你，可能就是在某个瞬间最浓烈的感受。这种感受像转瞬即逝的流星，最漂亮的部分过去后只会留下淡淡的尾巴，直到最后连尾巴也会消失。” “就仿佛那颗流星，那份爱，从未为你停留。” 这么多年，爱过也恨过，这是戈登最真实的感受，他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告莱莉卡： “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莱莉卡：“……” “包括您的？”她试图缓和气氛。 戈登露出狡黠而调皮的笑，“包括我的。” 想当初他纵横哥谭时，和哥谭单挑王一同传出的名声是哥谭炮王，那时有很多可爱的女孩深深爱着他，可惜戈登不能给她们承诺，也不敢走进她们的内心。 戈登话锋一转，没再纠结克莱德的事，他拨通调控中心的电话，通知前往稻草人的秘密基地救人。 “你相信我？”莱莉卡还以为戈登会觉得她的消息不靠谱。 “相信，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 一样的热情正义，善良热忱，为了实现理想不怕任何黑暗。 莱莉卡想起自己在外人眼里堪称混乱的感情，莉亚爱她，克莱德爱她，迪克爱她……此时莱莉卡还不知道菲尔德也爱她。 难道戈登局长也看出了我是个海王？和他年轻时一样花心？ 第47章 梦魇 神奇乱入，执念过深 莱莉卡去装备部登记后拿了装备和警车钥匙, 菲尔德凑上前，“我最近扭到手开不了车，我和你一起。” 他这次没有说好不好之类的问句, 看清钥匙编码就走到对应的车旁乖乖等莱莉卡。 莱莉卡讶异，“手扭了掰正不就好了？我帮你看看。” 她拉起菲尔德的手，本来没病的菲尔德正想缩回却又沉溺于莱莉卡的温柔。 女人专注地盯着他的手腕，乌黑的鬓边刘海垂落在他手臂勾得他心里痒痒的，想给她绾上头发。 “是这里吗？”见菲尔德在盯着她发呆, 莱莉卡又问了一遍。 菲尔德拉回思绪, 根本没注意她指的是哪里, 胡乱点头, “对, 就是这里。” 莱莉卡抓住关节暴力一扭，“有没有好一点？” 冷汗从菲尔德的额头渗出，没想到莱莉卡看着小小一共，力气还挺大。 “我好了。”菲尔德憋出。 莱莉卡这才点点头, 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不忘吐槽他, “你当初反恐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娇弱。” 那次反恐行动，菲尔德腹部中了一枪还健步如飞放倒两个恐怖分子，还把交火中心的同事拉到警车和掩体背后。 菲尔德：“……”他现在彻底确定自己骨折了。 等莱莉卡的车尾消失在地下车库, 菲尔德把骨折的部位掰正，拿出绷带固定。 他重新拿了钥匙, 装备部慢吞吞的登记老头说：“小伙子，追女孩不是这样追的。” 菲尔德慌忙否认：“我不喜欢她，也没有追求他的打算！”话音落下顿了一秒，他又接上, “而且她还有男朋友。” 登记老头说：“那你得更不要脸才能追到她。” “我没想追她！”菲尔德找到车，没再和登记人员理论。 把车开出去一段路后，菲尔德才后知后觉，自己根本没把《茶里茶气一百式》运用到极致。 聊天群里克莱德的精神讯号闪了几下再度亮起。 莱莉卡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克莱德的出现代表他脱离了死亡的威胁意识再度清醒。 没等莱莉卡庆幸多久，精神讯号再度下线，克莱德又失去了意识。 又过了几秒精神讯号又上线了，过了几分钟又下线。 莱莉卡：0.O 克莱德挣扎许久只留下一个脏话fuck就彻底下线。她看着克莱德的意识明明灭灭最后归于黑暗，实在没办法推测克莱德的状况。 只能加快车速亮起警灯开道，争取更快到达稻草人的基地。 * 克莱德睁开眼睛，他没意识到自己在稻草人的毒气制造的幻境里。 迷迷糊糊地他以为自己是和贝爷一起在亚马逊雨林探索的探险家。 隔着老远克莱德就看到了芭蕉叶遮挡的橙黄色不明物体。橙黄色物体过于巨大，甚至压到了克莱德喜欢的花花。他心里升起愤慨，“是谁把重型卡车停到了这里！” 没等他把鱼叉怼到橙黄色物体的屁股上，只见那物体转过身，慵懒的大饼脸昭示了它的身份——加菲猫。 加菲猫打了个哈欠，声音沙哑得像烟龄十年的老烟鬼，“这里怎么有黑色的千层面？” 它的猫咪双瞳聚焦到克莱德身上，姿态也变成了捕食者跃跃欲试的样子，它纵身跃起身躯在空中真变成卡车大小。 “黑色的千层面我还没试过。”它扑向克莱德。 “fuck、fuck、fuck……”克莱德边骂边跑，用鱼叉做支撑跳上高耸的树木。 加菲猫也在奔跑，为了这份黑色的千层面它几乎用光了一辈子的运动量。 在大树的树枝上，黄色的海绵拉着粉色的海星，黄色多孔的海绵一脸紧张：“派大星，我们又去到了谁的梦里？” 海绵宝宝本来只想看看章鱼哥的梦境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他刚碰上泡泡梦境就被卷进了未知的地方。 派大星从肚脐眼取出自己藏的糖果，嚼吧嚼吧咽下去，脑袋放空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里没有水母！” 海绵宝宝捂嘴尖叫，如梦初醒，“派大星你好聪明，我们在陆地上，所以才没有水母——” 克莱德抓住连接在各个大树上的藤蔓，以人猿泰山的姿势荡在树林，没想到却拉了个空。他拉上了黄色的海绵，海绵拉着粉色海星，他们一起从树上下坠。 黄色海绵口吐人言：“派大星我们要完啦——”声音凄惨回荡在雨林间。 海星咧开嘴：“什么？要玩了？去哪里玩？” 克莱德：“……” 神奇的是在触及地面被摔成肉酱的前一秒，堆满落叶的地面居然变成了泡泡的边界，克莱德和海绵宝宝派大星一起坠入了另一个泡泡。 在他们离开后热带雨林的所有景色分崩离析，就像炸开的泡泡一样归于平静。 加菲猫落入无边黑暗，它挥舞爪子挣扎，意识到徒劳无功后又摆烂趴下。 穿过黑暗，眼前的一切亮堂起来，脸上传来湿答答的感觉，加菲猫睁眼发现是欧迪在舔自己的脸。 原来是梦啊，加菲猫伸个懒腰推开欧迪想起了梦里吃不到的黑色千层面，打算去披萨店点几百分份层面给乔治的钱包助助兴。 没事的，反正乔治刚发工资。 …… 无边的黑暗笼罩犯罪巷，布鲁斯站在一旁看着父母命运般地带着幼时的自己走进死亡的牢笼。 他想告诉韦恩家快跑，不要踏进这个痛苦的地方，可是他无法出声也不能动。 韦恩家其乐融融，韦恩夫妇牵着小布鲁斯在聊刚才看到电影。 巷子口走出了持枪的匪徒，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就如幼时一般布鲁斯看不清他是谁。 他又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枪杀，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用，保护不了他们。 再过几分钟……再过几分钟狭小的巷子就会蜿蜒着流下血迹，白色的珍珠项链在枪响后散落一地，如弹珠般跳在布鲁斯的心上。 布鲁斯清楚地知道这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带来的幻觉，稻草人想从内而外地摧毁他。 明智的做法是不去看，不去想，全方位封闭自己。等清醒后狠狠打断稻草人的肋骨把他丢进阿卡姆精神病院。 可他依旧忍不住痛苦，这是贯穿他一生的伤疤，是撕开他所有幸福的利爪。 布鲁斯觉得忘记等于背叛，所以在无数个日夜，布鲁斯都把犯罪巷里父母被杀的景象刻在脑海里。 他无边的愤怒燃烧着痛苦，他不会放过罪犯，亦不会放过自己。 布鲁斯盯着匪徒的脸，即使眼睛干涩也不移开。 月亮渐渐升到正空，巷子墙壁的阴影渐渐从匪徒的脸上划过。 他看清了那个人的全貌，全副武装的战甲，黑色的披风，黑色的蝙蝠头罩……那个人是蝙蝠侠，是他自己在幻境的梦魇。 痛苦再次袭来，他看着自己对父母举起了枪，扣住扳机的手指渐渐弯曲…… 这当然不会是真实的过去，但足以让布鲁斯无法呼吸。 一如当初，等手指弯到底，等那颗命运的子弹发射出去……他的父母…… 布鲁斯的眼眶逐渐湿润，发了疯一般地用所有力量攻击空气墙，但依然改变不了一切。 稻草人的心灵陷阱没有那么好破解，正是因为布鲁斯背负的太多所以他越不肯放过自己。 空气墙不是稻草人制造的，他没办法那么准确地操控幻境，空气墙是布鲁斯自己的潜意识，是他最害怕的东西——无能为力。 “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尖叫从“蝙蝠侠”的上空传来，克莱德摔到“蝙蝠侠”坚硬的盔甲上，他勉强用手肘支撑自己又被同样摔下来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痛击。 克莱德的胃刚好抵在“蝙蝠侠”手臂上的盔甲，被巨大的冲击力挤压后，他忍不住吐了“蝙蝠侠”一身。 由于克莱德的意识还停留在和贝爷一起探险，于是他吐出来了一条黑曼巴蛇两条罗非鱼和一头非洲大象。 黑曼巴慌不择路勒住梦魇“蝙蝠侠”的脖子狠狠咬上他裸.露在外的性感嘴唇，缺水的罗非鱼扭动身躯跳起来给了梦魇两耳光，大象一甩鼻子在犯罪巷横冲直撞踏平了犯罪巷的墙壁。 黄色多孔海绵舒展自己被粉色裤衩海星挤成一团的身躯，“派大星，我们又又又穿越了！” 克莱德勉强直起身子，被摔成脑震荡的大脑浑浑噩噩，往日胜券在握的自信果断消失不见。 他抬起眼看到派大星绿底紫色花纹的裤衩，莫名想起最憎恨的小丑，于是他扒下派大星的裤衩愤怒地撕成两半。 “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再看见绿紫配色的任何东西！” 派大星光着屁股抱住海绵宝宝哇哇大哭，“我的裤子没了！这是我唯一的裤子！” 过于丰富的泪水灌进海绵宝宝的孔里，海绵宝宝的本体是海绵，被水一灌就出现了巨人观。 膨大的黄色海绵堵住了还剩余的巷子，甚至还挤破了挡住布鲁斯的空气墙。 被解救的的布鲁斯：“……” 韦恩夫妇抱着小布鲁斯跑到角落，当海绵涌来时他们护住了小布鲁斯，好奇的小布鲁斯却伸出手戳了戳海绵。 “哈哈哈，好痒好痒。”海绵宝宝忍不住嘎嘎大笑。 孩子的手劲很轻就像挠痒痒一样，海绵宝宝体内的水瞬间爆炸式溢出，从排水管流走。 梦魇勉强起身拽住咬着自己嘴唇的黑曼巴蛇，把蛇丢到一边。不顾肿大发紫的嘴唇他正想举起枪击杀韦恩夫妇却被铺天盖地的水流冲进了下水道。 气氛尴尬且诡异，克莱德摇摇晃晃举起两条罗非鱼朝韦恩夫妇推销，“吃鱼吗？还是要吃大象？”他又指了指立在一旁的非洲象。 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陆地上的人居然要吃鱼！已知鱼等于水生生物，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也是水生生物…… 海绵宝宝根据泡芙老师教他的公式得出，陆地人会吃了他们！ 韦恩夫妇：“……” 第48章 结束 梦境结束，坦然释怀 阿福尽职尽责给韦恩夫妇打开庄园的铁门, 老管家曾经作为前英国特工全世界执行任务活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见过如此奇特的组合。 出门看电影的韦恩夫妇拉着小布鲁斯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如果他们身后别跟着如此诡异的一群“人”就更好了。 白发粉瞳的白化病青年拎着一只黑曼巴蛇，青年捏住蛇头下的部位, 黑曼巴只能被迫张大它标志性的黑色口腔，世界上最危险的蛇在他手里像一根水草。 黄色多孔海绵抱着两条缺水到眼睛微微凸起的罗非鱼，肉粉色的光腚海星攥着四分五裂的裤衩抱头痛哭。 还有猫耳头盔穿披风的沉默男人用钩索枪缠住非洲象，指引着大象前行。 阿福一如既往淡定地关上铁门，他对牵大象的猫耳男说, “先生, 请容许我把大象移到花园。” 布鲁斯点头, 把用来当缰绳的钩索枪移交给阿福。 “额……这两条鱼需要水……”阿福严谨地没妄自判断海绵宝宝的种类和性别, “请您把它们交给我, 我会妥善安顿。” “请您一定要好好对他们。”海绵宝宝露出荷包蛋般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两颗大门牙咬住下嘴唇，“不要把他们吃掉！” 阿福承诺，“我会好好对他们的 ” 海绵宝宝擦干眼泪介绍自己, “我是比奇堡的海绵宝宝。”又指向肉粉色光腚海星，“他叫派大星。” 阿福从善如流巧妙劝派大星把坏掉的裤衩给他, 自己再准备新的给派大星。 白化病青年也介绍自己，“我叫克莱德。” 一群怪人中就只剩下猫耳披风的男人格格不入。 阿福把视线移向布鲁斯，“神秘的先生, 您总要有个代号吧。” “也许不需要。”牵着小布鲁斯的玛莎说，“他看起来不是坏人, 我们也没必要深究。” 浑身黑漆漆随手一拿就有威胁物品，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布鲁斯：“……” “我知道！他是蝙蝠侠！”克莱德热心举手，收获了蝙蝠侠的死亡视线。 “是蝙蝠侠啊！”托马斯再次打量了布鲁斯一圈，“那就更不是坏人了。” 从很多年以前, 哥谭一直流传着蝙蝠侠的传说。或许是很难管束无法无天的罪犯，人们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传说，每个哥谭孩子小时候都听过蝙蝠侠的传说。 小布鲁斯问：“我能摸摸你的披风吗？”他虽然害怕蝙蝠，但不害怕蝙蝠侠。 布鲁斯看着幼时的自己，心里涌现感慨，最终说：“可以。” 在这场幻境里，韦恩夫妇已经摆脱了死亡的命运，小布鲁斯也不会成为蝙蝠侠，他会拥有幸福的人生，健全的人格。 小布鲁斯摸上布鲁斯的披风，在孩子眼里他的装备着实炫酷。出乎意料地，小布鲁斯问他：“成为蝙蝠侠会很辛苦吗？” “我不辛苦，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普通人才辛苦。”布鲁斯回答。 …… 阿福在处理他们带来的一堆野生动物，把大象带到花园角落制止它拆家的灵活长鼻子，把黑曼巴蛇放到玻璃罩里，把罗非鱼放进小池塘。 玛莎和托马斯把这群特殊的客人带到会客厅，坐上沙发，玛莎对布鲁斯说：“别太勉强自己，太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 出于母亲的直觉，她觉得蝙蝠侠和自己的孩子布鲁斯很像，有着近乎执拗的责任感。 她摸了摸孩子黑色的头发，她的孩子会在轻微地震时帮助老师疏散人群，也会保护比他弱小的同学。 可是布鲁斯太容易忽略自己了，把所有责任都抗在肩上是很痛苦的事。玛莎只希望自己的布鲁斯能是个容易快乐的人，没想着让他成为英雄。 她想着蝙蝠侠的父母也应该是这么想的，于是说：“这座城市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话说出口玛莎又有点懊恼，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一个爱说教的人，居然会对刚认识的人说教，真是太不礼貌了。 克莱德躺在豪华沙发上，脑震荡稍稍好转，他转过头就看到了蝙蝠侠坐在自己左边，右边则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在看对面居然是韦恩夫妇和小布鲁斯，克莱德觉得自己有必要圆润地找个借口离开客厅，毕竟蝙蝠侠和他的父母已经很久没见了。 克莱德捂住脑袋去花园找阿福，他还找了借口：“我去看看我的蛇怎么样了。” 布鲁斯审视克莱德，猜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布鲁斯.韦恩。随即又想，就凭克莱德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回轻易放过。 托马斯看出了妻子的内疚，他向布鲁斯解释道：“玛莎太担心你了，所以才会说这么多。” 他不带客套地感慨，“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看着你就好像看到了布鲁斯长大的样子。”玛莎轻声说。 “可我觉得不像。”小布鲁斯吃着小甜饼说。或许是今天来了客人的缘故，小布鲁斯的小甜饼份量增加了。 “我觉得我是活泼的。”他坐在沙发上晃着腿。 “可是你不活泼啊！”派大星指着自己，“我这样的才叫活泼。” 小布鲁斯极具绅士风度，他憋住了自己的话——你那不叫活泼，你是傻。 克莱德没有安装窃听设备，判断后布鲁斯终于对幻境里的父母吐露心声： “你们期待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布鲁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果然，玛莎和托马斯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我们希望布鲁斯是一个正直快乐的人。” “我会是的。”小布鲁斯回答。 玛莎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果你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别人就更好了。” 布鲁斯说：“可是正直和快乐并不相通。” 正直的人无法忍受哥谭的黑暗，所以也不会快乐。哥谭的黑暗会逼疯正直的人，无处不在的犯罪让哥谭的社会被异化成了畸形的怪物。 这是一座没有明天的城市，会有人死，会死很多人，活下来的人心口都烙着挥之不去的痛苦过往，就像他至今无法走出父母死亡的阴霾。 在这里没有正直的善良这一说法。 玛莎想了一会儿说：“那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由他自己决定吧。布鲁斯不会是坏孩子……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会太逼迫自己。” “就像你一样，蝙蝠侠先生。” 布鲁斯的双手不由握紧，他知道如果玛莎和托马斯如果知道他们的孩子长大后会是蝙蝠侠一定会难过。 直觉系的海绵宝宝语出惊人：“蝙蝠侠我觉得你和玛莎女士托马斯先生的氛围怪怪……就好像，就好像，你们是一家人一样。” 海绵宝宝和父母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欢乐的，比奇堡的居民都说海绵宝宝不像他的爸爸妈妈，甚至不像海绵一族，因为比奇堡的海绵都是圆形的颜色也没有海绵宝宝鲜艳。 他们都说海绵宝宝不是他父母亲生的，是捡来的人工海绵。海绵宝宝的父母不这样认为，他们永远都说海绵宝宝是他们的孩子。就算海绵宝宝上班了在海绵父母眼里他依旧是个宝宝。 他们总在担心海绵宝宝被黑心的蟹老板欺负，海绵宝宝知道自己每天过得很开心但依旧会焦虑自己是不是父母眼里能令他们骄傲的孩子。 海绵宝宝觉得蝙蝠侠和自己一样，韦恩夫妇和自己父母的心态也一样。 “没有。”布鲁斯反驳海绵宝宝。他不想暴露和玛莎托马斯的关系，他的心被分裂成两半。 一半在说这是稻草人的阴谋，或许稻草人就潜伏在幻境的某个角落。克莱德也是个麻烦，他太敏锐，凭着蛛丝马迹就有发现蝙蝠侠真实身份的可能。 布鲁斯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他不会让杰森的痛苦再次上演。 另一半在说，这是仅此一次的机会，你真的要放弃吗？ …… 克莱德在花园和蛇玩游戏，他给张牙舞爪的黑曼巴嘴里塞了棉花糖，黑曼巴尖利的毒牙下意识咬紧嘴里的东西，陷入棉花糖的牙拔也拔不出来。 缺德的克莱德再次抓住蛇头，把黑曼巴的身体打结，再放开看蛇自己解绳。 他玩的不亦乐乎，抬起头却看见蔚蓝的天空化成了泡沫，就像小美人鱼在阳光下和世界告别，看来幻境的主人已经做出决断了。 克莱德把黑曼巴蛇重新放回到阿福精心准备的玻璃罩里，一时间万物消散脚下的土地变成了泡沫，克莱德从幻境和梦世界的夹层不断下落。 “派大星我们又要去哪里？” 海绵宝宝和派大星在黑暗里抓住彼此，直到海绵宝宝突然从床上坐起，他才发现梦醒了。 窗外阳光正盛，小蜗爬到他的床上奋力嘶吼，蟹老板在门口疯狂敲门，“海绵宝宝你今天没来上班，我要扣你的工资！” 蟹老板停止敲门，思索片刻，“你还要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海绵宝宝并不在意要赔钱，他欢欢喜喜穿上衣服，“好耶，可以工作了！” * 这是个艰难的决定，但布鲁斯依旧狠了下心。 说到底和父母的对话都是他心底的渴望，包括玛莎的回答也是布鲁斯自己幻想中父母的回答。 这一切本来就是假的，就像克莱德不可能吐出一头大象一样。 但这也让布鲁斯开心，他再一次见到了父母，即使只是梦境。现在，他要回到现实保护自己的亲人了，想必父母也会赞同。 布鲁斯依旧会怀念父母，却不会一味在过去痛苦，他要担起责任改变杀死他父母的哥谭。 地下室里布鲁斯睁开眼，耳边传来警车高亢的警报声。 克莱德笑道：“蝙蝠侠你要丢脸咯，或许还会被抓到警局里做笔录。” 现在布鲁斯得在警察发现他之前逃出地下室。 第49章 拆弹 欺骗自己，紧急拆弹 “他们动静太大了。”克莱德说, 地下室同样被绑起来的孩子被安排到了另一间密室，现在地下室只有他和蝙蝠侠，“稻草人要么逃走要么和警察决一死战。” 克莱德和布鲁斯也被麻绳绑了起来, 他们从幻境里醒来周围一片昏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没有判断时间的方法。 麻绳被按单编结缠绕在身上，这是一种极为牢固的捆人方式，被捆住的人不能挣扎，越挣扎绳子会陷的越深。 布鲁斯显然没有如何逃脱的烦恼，他的盔甲手臂上发射的激光轻而易举灼烧了麻绳。 他的面罩还戴在脸上, 布鲁斯推测稻草人应该尝试过摘开面罩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可惜面罩上有特殊装置会在敌人想摘下面具时释放电流。 克莱德的笑凝固了, 他意识到如果蝙蝠侠成功逃生那自己就会一个人被抓, “这不公平, 蝙蝠你顺手带我走吧。” 布鲁斯没有理睬，他挣脱束缚开始检查地下室的构造。 和其他地下室一样这里狭小逼仄，地上还有来不及转移的孩子尸体他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蝙蝠侠发现死亡时间最长的已经有三个月。 不, 应该不止，空旷的□□院地下会有更多的尸体, 只是因为时间最早也被清理的越早。 布鲁斯开始检查尸体，还能看清面容的尸体都是一脸惊恐，眼珠严重凸起双颊凹陷脸色青白, 皮肤上的伤口不算多。他们都是死于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在地下室的角落有一道从地道外上锁的铁门通往更深层的地下，稻草人的帮凶就是通过这扇门从屋子外进入到地下室。 布鲁斯用激光切割铁门, 他盔甲的能源还有很多，约莫两分钟，铁门被打开。 地下室的空气终于流通起来，微微冲散了浓重的尸臭, 克莱德移开捏住鼻子的手，“蝙蝠你真的不打算带我出去吗？” 回答他的是布鲁斯头也不回跳进地带的身影，克莱德挪动起身，布鲁斯打开了铁门现在克莱德也可以从地道出去。 谁知等克莱德挪到门口，布鲁斯去而复返用手臂上的能源又再次把铁门焊死。 克莱德：“……”现在他真的只能被警察带走了。 漆黑的地下室重新归于平静，尸臭味萦绕在狭窄的空间里，许是太过百无聊赖，克莱德居然闻到了微弱的花香。 他检查起孩童的尸体，在其中一具女童尸体上发现了干枯的栀子花。 克莱德仔细端详这具腐烂的尸体，发现长相和控告莱莉卡的贝内特很相似。 贝内特说，是莱莉卡把他们移交给了不合格的儿童救助中心才导致他的妹妹死亡，现在看来杀死他妹妹的分明就是稻草人。 依据栀子花的状态来看，是贝内特开庭结束后回到地下室放到妹妹尸体上的。 法庭外也确实开满了栀子花，香气扑鼻，不用费力摘取，地下又自然掉落的栀子花。 克莱德来了兴趣，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口口声声说为妹妹报仇的哥哥会站在杀死自己妹妹的人身边？ 贝内特不像是要潜伏敌人内部，他更像是在无能狂怒把杀死妹妹的凶手转移到好欺负的人身上。 一只可悲的爬虫，不敢直视深渊选择了转移愤怒，可是痛苦这东西本就是如影随形。 * 克莱德的精神信号灯亮起，没再鬼畜地抽疯。莱莉卡通过他的提醒，在房子周围搜索暗道。 暗道为了方便稻草人团队找到应该会在有标志的地方设立。莱莉卡最终在银杏树下发现了暗道。 暗道表面上的树叶有的干枯有的才刚刚掉落，都均匀地参杂在一起。 有人从地道上来了，莱莉卡推测，正常的树叶应该是干枯的在下，最近天气很好没有大风。从地道上的的人只随手把入口埋起没在意细节。 “克莱德，从地道出逃的是谁？”莱莉卡满怀忧虑问，如果是稻草人那就有麻烦了。 “是蝙蝠侠。”克莱德回答。 微风吹过银杏树荡起沙沙的树叶晃动声，莱莉卡突然怀疑蝙蝠侠逃出洞口后会在某个角落观察警察执法。 大部队陆续赶到，莱莉卡和警监汇报了发现，调度中心发来指令，莱莉卡依照要求加入菲尔德的小队。 菲尔德知道莱莉卡不需要特殊照顾，于是下达命令，“莱莉卡，你和其他人从正门进入，我去地道。” 莱莉卡没有反驳，地道的尽头是地下室，地下室里是被捆住的克莱德和尸体，没有危险。 从正门进入后，看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室内设计，就仿佛真的是个农场小木屋。 “无法判断稻草人团队的位置。”克莱德在聊天群里说，“要做好他们已经离开的准备。” 从小木屋的地下通道往下走，现代化的基地豁然开朗，可惜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不知名的瓶瓶罐罐。 再次搜索，基地里发现密室，里面关着奄奄一息的孩子。 诬陷莱莉卡的贝内特也是其中之一，他抬起头，脖子上赫然是倒计时炸弹。倒计时三分钟，也许张易黎没想到莱莉卡会来得如此快。 莱莉卡没有犹豫，她抱起贝内特往外跑，通过通讯器和警监讨论去哪里拆弹。 “你还要救我吗？”贝内特问。 “为什么不救？”莱莉卡又反问。 “这是c4炸药。”贝内特很平静地说，“而且你觉得张易黎会在蓝线和红线中给你赢的可能吗？”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道德选择，如果莱莉卡不选择救贝内特，恐怕过几天报纸上都会是对莱莉卡的谴责。如果她选择救贝内特，那么她有可能会贝内特一起死。 警监在电话里说，“专业的拆弹人员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赶来。” “那么我也可以拆。”莱莉卡说。 她花一分钟踩下警车油门把贝内特带到更远的地方，还好稻草人的小木屋远离人烟不会对居民造成更大的损失。 接下来就是拆弹，莱莉卡在警校时挺擅长理论知识，在课堂上她模拟拆弹也从未出过纰漏。 “还记得我说什么吗？”克莱德的声音冒出，“永远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 “最好的做法是让贝内特自生自灭，然后对警监说拆弹失败但你已经尽力。” “我知道，但我无法渡过我心里的结。”莱莉卡回答，“或许是我过于天真，但我依旧想拯救他。” “这是个恶魔，不值得你救。”克莱德说。 听到这话，莱莉卡不由笑出声，她安慰克莱德，“按你的说法这世上没有多少人值得被救。” “也包括我。” 她和母亲一起出车祸前刚发生争吵，母亲用尽所有恶毒的词语咒骂莱莉卡。母亲总是这样，她能追着父亲的背影一直跑，也能用话语伤害身边的人。 等吵得差不多了她又开始动手打莱莉卡，衣架一下一下打得莱莉卡身上全是红痕。 后来大货车撞上了出租车，莱莉卡和母亲在后座冷战，巨大的冲击力让莱莉卡瞬间昏迷。 等她醒来时是在医院，莱莉卡左腿严重骨折但至少还捡回了一条命，代价是需要不断拯救他人获得生命值，可是母亲却没能逃生。 听到消息，巨大的震惊和荒谬包围了莱莉卡。那个一直折磨她的女人死了。 脑子发昏之余，她升起了隐秘的欢喜。母亲去世了，再也不会有人在寒冬腊月对她拳打脚踢，也不会有数十年如一日的精神虐待。 来探病的人又说：“你的母亲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 “不可能。”莱莉卡下意识反驳。母亲只爱父亲，车祸当天母亲还拉着莱莉卡不远万里要去找父亲张易黎。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你，所以你才能活下来。” …… 病房的床单白得耀眼，莱莉卡头一次在没有母亲压迫的情况下呼吸，没有梦寐以求的自由，只有排山倒海的痛苦。 莱莉卡想，她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情愿是我死了。 她总是在追寻父亲的爱，却不肯回头看看我的爱，又在我下定决心不爱她时给予我爱。 爱恨在拉扯中变得畸形，只有一件事莱莉卡可以确定——她再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会为我那几秒的庆幸痛苦一生。” “我不是个好孩子，但我会是个好警察。” 倒计时四十秒，时钟的嘀嗒声落在心里，莱莉卡在不断权衡考量到底该剪哪一条线。 贝内特低头看着这个为自己焦急的警察，他突然坦白：“是我杀死了我妹妹。” 被张易黎那个恶魔从下水道的难民驻扎地抓走后，每天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渡过，每天都看着其他孩子死亡。 绝望是一种会蔓延的香水，它沉浸在每个惊惶的人身旁。 刚开始贝内特想，只要保护好妹妹杀了他也无所谓。等到后来他后悔了，那些死掉的尸体堆在地下室让他明白了何谓死亡。 死亡就是肮脏地毫无尊严地失去一切。 贝内特不想失去，他一直被人夸赞聪明，他想平安长大，还想去世界各地旅行，还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 后来他想，他不能死但他的妹妹可以死。 反正妹妹那么蠢笨那么天真，她活着也只会是下等人，牺牲自己让她活下来很亏本。 于是贝内特被选中做实验时他让妹妹去代替自己。 妹妹的脸依旧毫无阴霾，“这也是没办法的……哥哥你要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 于是妹妹死了，他活了。 莱莉卡一针见血刺穿贝内特的谎言，“你还在说谎。” 贝内特的表情空白了一秒，他张嘴想辩解却又被莱莉卡打断。 “安静，我还要集中精力拆弹。” 第50章 真相 真相大白，成功逮捕 莱莉卡在麦田里的稻草人旁拆弹, 贝内特不再说话，他坐在田埂乖乖扬起头颅露出脖子上的定时炸弹。 拆弹工具很齐全地放在警车后备箱，莱莉卡用螺丝刀拆下炸弹的外壳检查内里线路构造。 是简单的并联炸弹, 莱莉卡微微松了口气，张易黎在逃窜中想必也不会准备复杂的炸弹，他是化学家制作炸弹结构也只能称作入门。 化学式炸弹爆炸时间难以控制，所以张易黎没有选择他擅长的，张易黎安装在贝内特脖子上的是机械式定时炸弹。 张易黎的心眼很多, 他故意用了蓝线和红线暗示莱莉卡需要剪断其中一根, 但如果真的剪了也只会落入他的陷阱。 他用了很多线路独立于炸弹主线路外用以迷惑莱莉卡, 蓝线红线也是其中之一。就像圣诞树上花里胡哨的装饰看起来很繁琐精美也就是为了装点树干。 时间还剩26秒, 莱莉卡整理清楚无用的线找到了最主要的路线, 也基本了解了炸弹的结构。 贝内特开始不停流汗发抖，他在极度紧张下哑着嗓子，“你得快点。” 他的命掌握在莱莉卡的指尖，这个过于精明的小男孩开始讨好莱莉卡, “我们还要平安回去，我会撤销对你的控诉……到时候我会站在你这边把张易黎送上法庭。” 莱莉卡抽出时间问他, “所以你承认你是在凭空污蔑我？” “是张易黎让我这样的，我也不想但我还要活下去。这是我妹妹的愿望。” 莱莉卡剪断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电线，红色的时钟没停下运行, 还有19秒。 贝内特在她剪断电线时吓得浑身一抖，他再一次站到了死亡的悬崖, 但这一次没有他的妹妹给他垫背。 他看到了不断跳动改变的红色时钟数字，就像死神不断逼近的血光，他还需要依靠莱莉卡才能活下去。 “你又在骗人了。”莱莉卡说，“在警校我辅修过心理学, 你妹妹的故事被你美化过。” “骗人骗到最后，你甚至也欺骗了自己。” 贝内特的大脑一片空白，平时转得飞快随时能想出谎言的脑袋仿佛变成了老化的机器。 在死亡的边缘他重新审视自己，拨开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甜美幻想。 克莱德绑架加文律师后拿走了贝内特的私人档案，后来在开庭前转交给了莱莉卡。 “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带着你妹妹在超市抢劫。你告诉我这是你的母亲强迫你的。” 贝内特的思绪被莱莉卡牵动，他不由自主点头。 “可是你的母亲在你抢劫前几个小时已经蹊跷死去，你的妹妹看起来并不知情。” “我是为了妹妹才杀死母亲的！”贝内特辩解，“那个女人穷得很，和我的酒鬼父亲离婚后根本无法独自抚养两个孩子！” “所以她要送走一个孩子。”莱莉卡接上话，顺便拿起计时器。 “对！我不会让妹妹被送走！” 贝内特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耳垂气的一片通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甚至开始呼吸不畅，不断抽咽。 看起来是个极其好的负责任的哥哥，总是在为妹妹着想，每一个迫不得已的举动都是为了妹妹。 莱莉卡却摇头，“你的母亲要送走的人不是你的妹妹，是你。” “她要送走的孩子一直是你。” 贝内特的档案里包括他的过往尽力和病史。值得注意的是，贝内特和妹妹在别人口中的评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有的坏事都是调皮捣蛋的妹妹干的，而贝内特则是别人眼里的可怜孩子。在邻居眼里贝内特的母亲无底线偏心捣蛋鬼女儿，刻待乖巧懂事的长子贝内特。 记录表示，在一岁时妹妹残忍捂死了邻居家刚出生不就的小狗，两岁开始扔石头砸别人家的玻璃……种种恶行昭示她是个不乖的女孩。 在邻居的建议下，母亲拿出微薄的工资带他们去看心理医生。 莱莉卡停下论述，问贝内特：“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说我不需要检查……有问题的是妹妹……” 即使收入微薄生活窘迫，贝内特的母亲还是坚持给两个孩子都做了检查。 她整天忙着赚钱养孩子，没多少时间了解孩子间的秘密，等回过神来小女儿已经是整个社区都知道的小恶魔了。她担心长子会被小女儿影响内心出现问题，干脆给两个孩子都做检查。 “最后你的妹妹没有问题，你反而被检查出了反社会人格。”莱莉卡说，“那些坏事到底是谁做的呢？” 事已至此贝内特猜到了莱莉卡已经推断出事情的真相，干脆自暴自弃。 “对，那些坏事其实都是我做的。” 贝内特不仅喜欢谎言还喜欢演戏，他总是在装可怜让其他人把矛头对准母亲和妹妹。 检查结果出来后母亲开始观察他，贝内特没被告知检查结果，看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一样他还以为自己成功瞒天过海。 他忍了一个星期，又开始砸玻璃，在邻居找上门时说是妹妹砸的。妹妹懵懵懂懂，她总以为哥哥是为自己好，于是也承认下来。 “可惜你的母亲发现了，她发现了你是个恶魔。为了小女儿考虑她要送走你。” “是的那时妹妹恶名在外，没有幼儿园愿意收她。” “你也知道了母亲要把你送走，所以选择了先下手为强杀死她。” 贝内特透过百叶窗看到母亲把自己的检查报告递给儿童救助中心的人。 “自从我离婚后我一直想给他们最好的……可是我的大儿子在欺负我的小女儿……上帝啊我的女儿从出生就总是慢半拍，呆呆的很容易相信别人……” “我实在无法想像如果继续和贝内特待在一起，她以后会是什么样……” “很久以前，我就开始怀疑贝内特，那时我还没怀上小女儿，总被丈夫家暴，即使躲到很远的地方也会被他找到……我无数次让贝内特不要告诉我们的新家地址，贝内特嘴上答应，过了几个星期丈夫又会找到我。” “上帝啊，我发誓新家地址只有贝内特知道！” 百叶窗的阴影把贝内特的脸划得四分五裂，他意识到自己会惹上了大麻烦，被送走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快活。 于是他吓唬妹妹，“妈妈要把你送走了。” 妹妹从小被他灌输妈妈不爱她的观点，妹妹相信了贝内特的话，小姑娘哭着说，“哥哥我不想被送走。” 贝内特说：“我们就先离家出走，找到新的好住处。” 然后他杀死了母亲，带上母亲锁在柜子里防身的枪和家里所有的钱财去超市抢劫。 他以为会被关到少管所，没想到遇到了莱莉卡，莱莉卡听完他编的故事给儿童救助中心打了电话。 那可不行，儿童救助中心已经和母亲沟通过，去到那里他的谎言会被拆穿。 贝内特带着妹妹趁儿童救助中心的司机上厕所时逃跑，之后就是被稻草人抓走。 “好了！你还要听什么！快拆炸弹吧。”贝内特近乎哀求地说。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即使活得卑劣也绝不变成一捧骨灰。 莱莉卡给贝内特展示计时器，计时器已经停在零时很久，刚才分析真相的时间远不止19秒。 她剪断了正确的线，却没动控制计时器的线。 张易黎这个鸡贼，特地把计时器的线路分离，为的就是让莱莉卡即使剪对了线看着依旧不断流逝的时间也会恐慌。 “你骗我！”解除了死亡威胁后贝内特不再委曲求全，他满怀愤怒质问莱莉卡。 “我有说过关于是否拆除炸弹的话了么？”莱莉卡收起炸弹里的粉末，“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 “现在我有权利逮捕你。”莱莉卡给贝内特戴上手铐。 “我也会重新对你提起诉讼。”贝内特阴沉着脸色，“你猜猜他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所有人都会相信我。”莱莉卡向贝内特展示胸前戴着的执法记录仪，“很遗憾我是个遵守警察局规定的警察，向来随身佩戴执法记录仪。” “你说过的话，承认过的事实都是证据。” 至此，贝内特跌坐在地，他搞砸了一切这下恐怕要去少管所。 “你在想什么？”莱莉卡提溜起贝内特，把他放到警车上。 “等我再次出来，我会杀了你。”贝内特回答，“我是未成年，法官会从轻审判。” 莱莉卡轻笑，“直接杀死一个人的孩子即使出来了我也不怕。” “等那时依照你的年龄和前科……我甚至可以开枪击毙你。但我不会那样，我会再次把你抓进监狱。” 微风拂过麦田荡起金色的波纹，小麦的香气回荡在鼻尖让莱莉卡心情很好。 她身上的麻烦减轻了不少……只是张易黎还是让她感到棘手，等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张易黎一定会凭借血缘把莱莉卡从警察局除名。 除非莱莉卡放过张易黎，不然罪犯的子女是不能成为警察的。 但那又如何，她不会再感到恐惧了。 “报告警监，拆弹已经成功。”莱莉卡拿起通讯器汇报。 “莱莉卡你果然做到了，不愧是戈登局长欣赏的警察。”警监夸赞完，又传来不好的消息，“稻草人团队已经全部撤离，我们还要重新找到他们，然后逮捕他们。” 50-60 第51章 猛禽 即将升职，往日秘密 莱莉卡到了稻草人的小木屋, 警监清点人数确保所有人都集合，他开始分配警察收集小木屋证据。莱莉卡身旁的人一个个出列，到最后只剩下莱莉卡和受伤的警察还在队列里。 “今晚把证据整理好, 明天去申请搜查证。”警监又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宣布开工。 “那我呢？我需要做什么？”莱莉卡问。 菲尔德把克莱德和贝内特收监关押到专门的囚车，他开玩笑，“再让你工作警察工会的要告警察局侵犯人权了。” 莱莉卡自从来到哥谭警察局基本每天都在加班处理大案件，从空军基地到稻草人事件她甚至很少休息，工作时间早就超过了警察工会规定的最长时间。 如果莱莉卡想, 她也可以通过警察工会对警察局提起诉讼。 警监没有在意菲尔德的插话, 他也点头说：“好好休息吧莱莉卡, 你是个优秀的警察……周一早会上你会得到应有的奖励。” “什么奖励？”莱莉卡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菲尔德做口型：“升职。” 莱莉卡不由忍住想要勾起的嘴角, 才几个月她居然就又能升职了。 普通警察再上一级就是警探, 迪克和菲尔德也都是警探，但他们负责的工种不同。迪克在布鲁德海文属于重案组负责的是社会恶性凶杀事件，菲尔德负责的是反恐和卧底。 升职成警探不仅需要长官的推荐还需要警察自己去参加相应的考试，成绩合格后经过再次培训就能成为警探。 “警监我先走了。”莱莉卡没有逞强, 她已经太久没得到过休息，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警监批准后去木屋里监督证据收集, 莱莉卡弯腰取下小腿上绑的枪。 她朝菲尔德俏皮眨眼，“看吧，我说过我不需要, 但还是谢谢你。” 菲尔德接过枪，钢铁做的枪外壳还有她淡淡的体温。他回答道：“不用谢, 就当作迟到的关怀吧。” “毕竟我在当你教官时太凶了。” 莱莉卡不由恍惚，她刚来警察局时菲尔德确实处处刁难她，作为一对一对教官实在刻薄至极。他总认为莱莉卡不适合当警察 “现在你知道了，困难是逼不走我的。” “我知道了。”菲尔德说, “祝你一路顺风。” “你也是。” 莱莉卡一边走向警车一边拿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憋住心中想和迪克分享的喜悦，先好好开车。 太阳的光芒落于地面，天空的彩霞汇成油画地毯，警车行驶在乡间小道，滚滚的麦浪也一同璀璨奔跑。 回程的警车车队末尾是接孩子的救护车，死里逃生的孩童静静看着美如画的风景，细小的啜泣在风中飘散。 莱莉卡听到哭声，不由拨通了戈登局长的电话。 “局长，我们明天要去抓稻草人团队对吗？” 戈登拿起扣在文件的的手机，看清来电人姓名心道，果然如此。 “是的，我已经下令加强港口和公路的检查，稻草人团队不会跑出哥谭。” 等戈登回答了问题，莱莉卡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就好像戈登是自己的手下似的。 戈登听着电话的那头的呼吸多少猜到了莱莉卡的尴尬，他和善地笑笑，“在我刚来哥谭时也是像你一样，那时我总在顶撞带我的教官。” “一腔热血不顾层层掩护的关系网，也不在乎人际关系。看到不平的事我总会出头。” 莱莉卡说：“您现在看起来稳重多了。” “可我从来没变。”戈登说，“我只是学会了收敛，把内心对黑暗的愤怒收敛起来。” “我也需要一个不会改变本质的继承人。” 莱莉卡僵住了，天知道她本来只是一时冲动打了电话。戈登这话不就是在暗示下一任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吗？ 难道我龙傲天要实现从警探到局长的飞跃了？ 戈登打消莱莉卡的欢喜，“你别多想 ”他笑呵呵地说，“我钟意的人可多了。” 莱莉卡：“……”那就别在我面前画饼啊！ “坚持本心吧，善良的人总会得到回报。”戈登挂了电话。 莱莉卡把警车停到警察局的地下停车场又在登记册上填了信息。阔别许久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找到地下停车场的小电驴，莱莉卡慢悠悠往家的反向行驶。 几个月前她退了酒店的房间找了一处凶宅，据说是小偷翻进屋子偷东西时发现了死的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屋子有大量被消防斧砍过的痕迹，每一具死尸身上也有斧头痕迹，鲜血从各个房间蔓延到客厅。重案组的结案后说是这家人被卷进了帮会战争遭到恶意报复。 哥谭里凶宅很多但凶成这样的还是少数，莱莉卡用很少的钱买下了房子，她不怕凶宅，比凶宅更可怕的是她这个穷鬼。 莱莉卡锁好小电驴，打开房门。即使经过二次装修墙体上的弹孔和刀痕也还有剩下的。 身心俱疲地倒在沙发上，莱莉卡给迪克发消息。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升职成警探啦！］ 短信过了一会，迪克回复［不愧是哥谭第一神探，我承认你比我强一点点。］ 俏皮的玩笑话让莱莉卡不由盯着屏幕傻乐，她问：［你现在在干嘛？］ 在干嘛，迪克在巴黎的城郊和代号为猛禽的雇佣兵一起执行猫头鹰法庭的任务。伪装进猫头鹰法庭后需要获得他们的信任。 “你在和女人聊天。”猛禽笃定地说，“还是和你喜欢的女人聊天。” 迪克没有搭理猛禽，依旧和莱莉卡聊天［我警探考试时的笔记和资料都在，我……］ 他想了一会儿行程，在满满当当的任务里找到空隙［我后天把资料送给你。］ 莱莉卡回了他一个兔子比心的表情包［不用太着急，我可以和别人借。］ 通过莉亚的消息她知道迪克最近外出满世界执行任务，可能上一秒还在埃及下一秒就要飞往东京。莱莉卡怕迪克担心，补充上［我可以和菲尔德借，他的资料还是新的，年份也接近。］ 迪克：“……”和菲尔德借，那简直更不行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菲尔德暗恋莱莉卡。 ［没事的，我也不忙明天下午一定可以把资料送给你。］ 迪克把时间从后天改到明天下午，心机地说：［难道你觉得菲尔德是那种认真做笔记的人？他的资料肯定残缺不全变成纸飞机躺在垃圾桶里。］ 莱莉卡觉得很有道理，菲尔德一定是那种无聊时扯纸折飞机的人。 ［好吧，但不要影响你工作，要不然我会难受的。］ 迪克回复了一只弯起爪子比ok的蓝鸟表情包。 “怎么，还没聊完？迪克.格雷森。”猛禽精准叫出迪克的本名，随即爆出更多信息。 “你的女朋友莱莉卡恐怕要升警探了，解决稻草人团队的含金量确实很高。” 迪克关起手机，突如其来向猛禽挥拳，面罩下的脸愤怒起来，他质问：“你是谁？” 布鲁斯教会他的之一的是，面具不是用来保护自己而是用来保护身边的人。 猛禽说出他的身份迪克会震惊但也无所畏惧，他不担心和猛禽对上。可为什么他要说出莱莉卡？如果莱莉卡因此受到伤害迪克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也永远不会放过猛禽。 他第久违地感受到了恐惧，他不会让莱莉卡受伤，绝对不会！ 猛禽躲过迪克的拳头，往后一退又躲过他横扫的腿，“放弃吧，我了解你，远胜你自己。” “蝙蝠侠交给你的体术我都知道，有时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和蝙蝠侠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就因为他是布鲁斯.韦恩？会给你很多钱？” 这次迪克拔下了背后的电棍，猛禽对他简直了如指掌，“你，到底是谁！” 迪克把电棍挥向猛禽，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收敛力气，电棍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擦过猛禽脆弱的鼻梁骨。 猛禽又躲过了迪克的攻击，他就像个鬼魂，一个对迪克无所不知的鬼魂。 “布鲁斯.韦恩教你的就这么多了？”猛禽吐出一口血水，他躲避迪克攻击时跌到了树下。 “接下来该我教导你了。” 猛禽举起枪对树上的迪克扣动扳机，迪克跃下树枝，他知道猛禽的目的是为了逼他下树。 “你觉得你有资格教导我？”迪克嗤笑，他年少时的狂傲浮上眉间。那时在少年泰坦他一直是团队中的进攻型角色，只是随着成长收敛了锐气。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教导你的。”猛禽的拳头又快又狠，划过空气惊起气流声。 迪克躲过他的拳头，“你现在真的惹怒我了，你以为你是谁？” “是我的父母？”电棍狠狠击中猛禽的腹部，“还是一直照看我的布鲁斯？” “都不是！你只是一个自说自话的自大狂！”电棍又落到猛禽的背上。 猛禽一个踉跄，正常人的骨头应该断了，猛禽看起来却并无大碍。他趁迪克弯腰时攻击，拳头砸上迪克的肩膀。 “你没有痛觉？”迪克稳住身形，即使骨头不断，电棍的电流也足以让猛禽痛到倒地不起。 “没有，我确实没有痛觉。”猛禽擦干嘴边的血迹，“你以为一个游离在人间的鬼魂还会感觉到痛吗！” “我只是想重新从布鲁斯.韦恩手里夺回你。老天啊，如果你的母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感到伤心。” “你认识我的母亲？”迪克皱起眉头。 “比你的父亲更早。”猛禽回答，“你的母亲她一定会讨厌你，一定。” 第52章 劫持 难得空闲，又生变故 迪克没被猛禽的话动摇,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深爱自己。 在牙牙学语时父母就喜欢给他拍照片，母亲知道迪克喜欢冒险她没有责备，她给迪克换上方便活动的衣服配备好电话。 无数个下午迪克就在父母工作的马戏团附近的树林里独自冒险, 他的胸前用绳子挂着电话，只要他拨打号码父母就会赶来。 他是个调皮的孩子，想和父母一起表演飞翔的格雷森节目，父母也同意了，他们不断训练迪克直到能确保他的安全才让他上台。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们都爱我。”迪克说。 记忆里母亲也是这样说的, 她整理着洗干净的衣服, 把它们叠好放进衣柜里, “迪克,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妈妈和爸爸都爱你。” “要是你能早点结束冒险回家就更好了。”咖啡机旁的父亲半真半假抱怨。 洗衣液的香气和咖啡淳厚的味道缠绕在那个遥远的午后, 为记忆镀上永不褪色的温馨，属于幸福的味道迪克不会忘记更不会怀疑。 “你知道你母亲的另一面吗？”猛禽把手伸进衣兜，拿出一张泛黄的久远照片。 迪克接过照片，脖子上忽然一痛。他把罪魁祸首取下, 那是一支绿色的麻醉剂。 世界忽然变得模糊一切都在眼里失去颜色，头脑昏昏沉沉, 在倒下的时迪克的思绪飘得很远，他想起承诺要给莱莉卡的资料。 她不会收到资料也不会在明天下午等到迪克。 抱歉了，莱莉卡。迪克彻底陷入昏迷。 * 警察局给莱莉卡放了一天假, 稻草人的事情交给了重案组追查。突然闲暇下来莱莉卡还有些不习惯。 清晨的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莱莉卡过于悠闲地赖在床上刷了一会儿短视频才去厨房做早餐。 她还是习惯自己做中餐，从冰箱拿出两个放的时间久到有些蔫的番茄, 取出鸡蛋和面条。一通操作后得到了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鸡蛋面。 天知道之前忙起来吃的早餐都是什么样的垃圾食品。纵使每年阿美莉卡警察宣传视频里的警察都是全副武装的俊男俏女，但现实是警察局里胖子居多。 更有甚者之前有警察胖到挺着大肚子连防弹背心都穿不上，戈登局长再三委婉表示警察局空闲的警察别把时间花在胡吃海塞上，不如多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警察高度的肥胖率和他们吃的饭有关。莱莉卡有时候忙起来一天的饭菜就是三个大型汉堡和一堆甜甜圈。 不是爱吃而是只能吃快餐, 哥谭的高犯罪率让警察一天都奔波在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刚在餐馆坐下就能接到最近的街区的恶性事件。就只能随便吃几个快餐汉堡填肚子。 更离谱的警察代表把关于警察来不及吃饭的问题上诉到警察工会，工会那边的解决方法是在特定的快餐店设立补贴，所有快餐都对警察大打折扣还能赠送免费的甜甜圈。快餐店亏损的部分由警察工会补上。 莱莉卡过着吃甜甜圈吃到吐的生活，高糖高热量的食物每天都能吃一堆，直到她在照镜子时发现了自己若隐若现的双下巴才知道警察肥胖率高的原因。 酸香可口的番茄鸡蛋面下肚，莱莉卡洗好碗后坐到沙发上，冷风从窗外灌进屋子，阳台的窗帘高高扬起。莱莉卡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自己缺什么，她还缺一只小动物。 过于空旷的屋子即使填上家具装点也依旧空荡荡，房子里如果有第二个会喘气的存在就好了。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莱莉卡觉得不能昧着良心选猫猫狗狗，它们都是需要长久陪伴的小宠物，莱莉卡的时间又太忙。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可以养一直乌龟，乌龟虽然没有猫狗可爱但足够稳重独立，给它粮食它自己会有自己的小天地。 莱莉卡登录流浪动物领养网站，搜索寻找了半天看到了一只玲珑小巧的乌龟。和客服联系后，客服表示三天之内会把乌龟送上门。 她把自己认领的乌龟截图发给迪克［看我认领的乌龟！］ 过了会无人回应，迪克从来不会让莱莉卡等这么久。莱莉卡叹息一声想着迪克大概又在执行任务。 迪克已经够忙啦，还要下午抽出时间给莱莉卡送资料……莉亚说他昨天在法国，也就是说迪克要回布鲁德海文拿资料再送到哥谭。 莱莉卡从沙发上起身，电视新闻上说布鲁斯.韦恩要举行露天发布会。她莫名想去看看迪克的养父，那个大名鼎鼎的蝙蝠侠。 小电驴慢悠悠晃过几个街道，莱莉卡到了新闻发布会现场。 “嗨，莱莉卡你怎么来了？”维持秩序的警察局同事问她。 “看看首富咯。”莱莉卡回答，顺便拍拍同事的肩膀，“好好加班。” 同事哀怨道：“等你休假结束你也逃不了加班。” “要喝奶茶吗？我可以帮你们带。”莱莉卡问。 已经到了中午，街边的网红奶茶店又会爆满，可怜的同事抢也抢不到。 “需要！”同事大声说，“万分感谢热心善良的莱莉卡女士。” 莱莉卡笑道：“我帮你们都带了吧。” 一共二十多个警察，莱莉卡在奶茶店等了一个小时才买到奶茶，她从同事那里拿了钥匙把奶茶放到警车后备箱的暗格里。 暗格一般用来放重要的证据但今天是外出执勤，暗格就可以用来放私人的东西。 等塞下全部的奶茶，莱莉卡叉腰，感觉成就感满满。 突然有东西闪了她的眼睛，是一道白光。莱莉卡心里的警惕拉到最大。 距离布鲁斯.韦恩演讲还有十分钟，这可能是狙击手的反光。她给同事说明了情况。 “不可能吧，我们已经提前检查过周边所有的屋子……”虽是这么说，同事还是在通讯器里通知各处提高戒备。 “莱莉卡，别太担心了，你好好休息就行。” 布鲁斯.韦恩出现，等候多时的记者开始疯狂抓拍，闪光灯简直要刺瞎所有人的眼睛。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白光是来自聚光灯吗？ 现场的一切都很正常，熙熙攘攘的人群，维护秩序的警察。莱莉卡抬起头发现直升飞机也来了。 这一刻所有的疑点无限放大，直升飞机通常用于监控地面情况，像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大人物至少会来两辆直升飞机。为什么天上的只有一辆？ 直升飞机的位置越来越低，从机舱处发射了钩索，头戴面罩的猛禽落到大楼上，又发射钩索落到布鲁斯身边，他举起枪对准布鲁斯的太阳穴。 “不许动，否则我杀了他。” 猛禽低声对布鲁斯说，“我该叫你哪一个名字？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 “你会得到来自一个幽灵的惩罚！以死亡为代价！” 布鲁斯依旧沉着，他已经想清楚了退路。 绝妙的阳谋光天化日之下花花公子布鲁斯不能拿出蝙蝠侠的格斗术，只能看着猛禽给自己注射了不知名药剂。 “调控中心，布鲁斯.韦恩在发布会遇到袭击，请求支援！” 调控中心无人回应，猛禽切断了通讯设备。钩索枪带着他们回到直升飞机机舱，随着舱门渐渐关闭，布鲁斯.韦恩彻底被绑架。 莱莉卡拿出警车后备箱的狙击枪，在飞机落到低处时瞄准螺旋桨。她随即又移开狙击枪，如果在市区击落直升飞机，不仅布鲁斯的安全会受到影响，在场的市民也有被砸中的风险。 但还有办法，她对同事说，“接住布鲁斯.韦恩！” 同事心领神会，莱莉卡要击中猛禽的手臂逼迫他松手，同事只需要接住布鲁斯即可。 莱莉卡的狙击枪右移了几分对上猛禽拉住布鲁斯的手臂，开枪之后猛禽的表情甚至没有改变，他反复不知道痛觉一般把布鲁斯.韦恩拉进了机舱。 “要完了，如果布鲁斯.韦恩死了哥谭的天一定会变。” 到时候会有无数对韦恩集团心存贪婪的人掀起风浪，而且……她不会让迪克再次失去家人！ 布鲁斯对迪克很重要 莱莉卡也多少能体会迪克的感受，在迪克的心里布鲁斯就是他的父亲。 直升飞机在不断上升，莱莉卡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大楼楼顶用钩索枪挂住直升飞机。 她一只手挂在飞机上一只手狠狠锤击机舱，她在赌劫匪会连她一并抓走。 “……这么勇猛的吗？”同事看着挂在直升飞机上的莱莉卡说。 “别愣着，劫匪把信号屏蔽器带走了快去联系调控中心——”莱莉卡大声喊。 声音随着风传到下面，同事连忙通知调控中心。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对记者说：“这下没办法采访布鲁斯.韦恩了。” “还采访个屁啊你的脑子进水了吗，现在有了更大的新闻！”记者一脸兴奋，我已经想好了标题：“首富被劫，美女舍身相救为哪般？恐成下任情人！” 摄影师：“……” 信号屏蔽器在飞机上，随着飞机升空对地面的影响变小，现在可以通知调度中心增援。 莱莉卡的项上人头还是很值钱的，在她杀死小丑后，就有小丑的粉丝出高价把她挂到了暗网上。她的悬赏虽然和布鲁斯的家产比起来差距太大但她赌劫匪不会对这笔钱视而不见。 否则她恐怕就要摔死了。 第53章 救援 极限救援，超帅救场 直升飞机离地面越来越远, 螺旋桨搅动空气已经脱离了安全高度，莱莉卡依旧挂在飞机边她还在敲击舱门，不是为了把门暴力拆开她也没那个本事, 只是为了引起劫匪的注意。 幸好今天穿的是长裤倒也没有走光的尴尬。莱莉卡没有低头去看越来越远的地面和缩成黑豆的人群。 拉着钩索枪的右手在冷风中逐渐脱力，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劫匪还不放她进去莱莉卡会直接摔死。 克莱德在阿卡姆里发出尖锐的爆鸣：“莱莉卡，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等着，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来。”莉亚的身影融汇在粘稠阴影中, 在阴影的世界里她不断确认莱莉卡的位置, 跳转空间。 螺旋桨鼓起的风吹得莱莉卡头发凌乱, 她右手的力量在不断流失, 左手依旧在敲击舱门即使已经血肉模糊。 渐渐地她的手越发僵硬, 莱莉卡能清楚感知到自己已经没力气了……还差一点点就会掉下飞机。 “莱莉卡！坚持住，不要放手！”莉亚的精神力在莱莉卡的脑海里大吼。 “你先和我走，我们再想办法救布鲁斯……或者说我们放弃吧，这也是没办法的。” “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就在莱莉卡即将放手之际, 地狱烈焰马从黑暗中冲出，莉亚已经计算好了距离和时机她能接住莱莉卡。 普通人从高空坠落会和坚硬的地面相碰进而死亡, 就算有人在接也顶多两人一起死。莉亚的身躯被地狱的黑暗物质洗礼，能接受住莱莉卡从高空坠落的冲击。 “可是放弃的话，布鲁斯.韦恩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走。他死了哥谭会乱, 迪克也会悲伤……而且他是一个好人，好人是不应该死的！” 莱莉卡用尽力气再度敲门, “艹蛋的孬种！怂货！你是不能开门还是不敢开门？看清楚了，我是暗网身价600万的莱莉卡！” 纵使莱莉卡嘶吼得声带发疼，声音只能模糊地传到机舱里，就像她的敲门声淹没在螺旋桨巨大的声音里, 很容易被忽略。 布鲁斯倒在地上他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在药剂的作用下全身无力连袖子里的小刀都拿不出来。 他清楚地听到了女孩的嘶吼诅咒，愤怒中掺着慌乱就像走投无路的野狼准备玉石俱焚。 莱莉卡是一个坚韧的女孩，她有野草一般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迪克和这样优秀的人在一起布鲁斯很放心。 此刻的莱莉卡再一次刷新了布鲁斯对她的评价，如果下一任的哥谭警察局局长是这样的人，布鲁斯会发自内心地赞成。哥谭警察局多少年没出过如此优秀的警察了，上一个还是戈登。 布鲁斯缓缓移动左臂，用衣褶挤下藏起来的万用解毒剂。布鲁斯本来打算等到了劫匪大本营探查了真相再使用解毒剂，但他不能让莱莉卡死在这里。 没等他使用解毒剂，猛禽打开飞机舱门，拉住莱莉卡血肉模糊的左手把她扯进机舱。 莱莉卡脱力倒在了地上，猛禽在莱莉卡耳边关上舱门，巨大的声响让莱莉卡的耳朵嗡嗡作响。 “你还真是……”猛禽嗤笑道，“小警察，还真是尽职。” “莱莉卡看着猛禽中弹受伤的手臂，挑眉道，“你看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难怪连舱门也打不开。” 她发射的子弹里有微型追踪器，等同事清点装备时就能发现。到时候调控中心就能监控全过程，这就是莱莉卡的底牌。 “你觉得我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猛禽突然说，“你很聪明，可惜……”他硬生生把手臂的子弹取出，表情依旧云淡风轻。 “我很了解你。” 他走到地上的布鲁斯身边，扒掉布鲁斯的西装外套，搜查出解毒剂和小刀。 “我也了解他。” “听起来像是偷窥狂。”莱莉卡说。 看起来所有的底牌都被掀开，莱莉卡有些慌，她好不容易登机是来救布鲁斯的不是来送人头的。 猛禽看出莱莉卡的慌张，大发慈悲解释，“放心我不会杀你，这次的目标只是布鲁斯.韦恩。” “你不在乎我600万的悬赏？” “600万很多么？猛禽反问。 猛禽把莱莉卡和布鲁斯绑在一起，“虽然我厌恶警察，但看在他的份上我会放过你。” “他是谁？”莱莉卡又问。 “闭嘴，你问的问题太多了。”猛禽不耐烦地说。 看来无法从猛禽那里得到有用信息，莱莉卡闭上嘴开始观察飞机内部。 看款式应该是警察局的飞机，可能是猛禽把飞行员解决后偷来的，难怪天上只有一架飞机。警察局的飞机通常用来观察罪犯逃跑路线故而油箱里不会装太多油，猛禽要想飞到目的地中途还需要换乘交通工具。 只需要等到他换乘，就能有可乘之机。 但是布鲁斯的解毒剂被猛禽打碎，短时间内他无法移动，要带上他一起走恐怕不容易。 莱莉卡头脑风暴半天，得结论，随便吧等要死了再想办法。 布鲁斯的表情实在波澜不惊，莱莉卡猜想他或许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跟着蝙蝠侠走准没错。 时间过了很久，莱莉卡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她睡着了因为她知道布鲁斯会保持警惕，自己还不如好好休息再谋划。 “走。”猛禽拎起莱莉卡的衣领拽住布鲁斯又把他们拖到令一架飞机。 这次是私人飞机，莱莉卡无法依旧外壳判断。漫长的黑夜里只有鸟类时不时的鸣叫。 莱莉卡偷偷把手镯丢在地上，面不改色地继续跟猛禽走，“我们已经离开了哥谭，也离开了阿美莉卡……这里是哪里？” “中东。”猛禽转过头，眼里是锐利如刀刃的兴奋。 “哇哦……”莱莉卡的心陡然一沉，在中东这样情况复杂事故高发的地方，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难怪我的皮肤开始干燥了。你要像演电影那样把我们埋在沙土里？” 周围似乎是大型仓库，植物还算茂密空气里没有沙砾，如果猛禽不说莱莉卡还真不知道这里会是中东。 猛禽纠正莱莉卡，“我要杀的人是布鲁斯.韦恩，不是你。” “你为什么会让我上飞机？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 猛禽又不说话了，他沉默地把布鲁斯放到起降机上，又给布鲁斯捆了一圈麻绳。 莱莉卡发现这个劫匪似乎恨极了布鲁斯，动作连拖带拽像过年杀猪一样粗暴。 起重机是用来运货的，尚且有八成新轻轻松松就把布鲁斯运到顶部。 “猜猜看他会几秒落地。”猛禽操控着起重机。 莱莉卡预测了高度，起重机足足有四层楼高，布鲁斯摔下来如果不死也必定残废。 * 迪克从昏沉的黑暗中醒来，睁开眼立马警觉地坐起。熟悉的布置告诉了迪克他现在韦恩庄园。 “父亲他被劫走了，某人似乎在海滩睡的开心。”达米安跳下椅子，“你的搭档猛禽还真是辜负了你的信任。” 迪克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勉强站起身，“我会去把布鲁斯平安带回来。” 达米安运行蝙蝠电脑，把莱莉卡勇敢爬上飞机救布鲁斯的画面调出来，“忘了说，你的女朋友为了救布鲁斯也被抓走了。” “莱莉卡？”迪克一激动直接破音，“她不是在休假吗？” “谁知道呢？毕竟她有着和其他人不同的责任心和给自己找麻烦事的爱好。不过我得提醒你要不要让她知道你的身份由你说了算。” 迪克垂下眼帘，“我会告诉她我的秘密，当务之急是要救下他们。” “好吧。”达米安耸肩，“飞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对吧。” “是的，我知道。” 猛禽是被多国通缉的雇佣兵，为了完成猫头鹰法庭的任务迪克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基地位置。 也只有中东那个混乱的地盘才能很好地隐藏秘密，同时复杂的局势也让救援难度增加。 是高难度的任务，但那里有两个迪克很重要的人，他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他们。 夜色越发暗淡，只有一盏小灯挂在仓库门口，小灯周围有很多虫子，它们飞舞着洒下无绪的阴影。 莱莉卡看着小壁虎从沙坑里冒出飞快地奔跑，找到隐蔽的石头开始埋伏，在昆虫路过时伸出舌头快准狠粘住食物。 猛禽双手抱胸靠在升降机上，他的眼睛如鹰般再周围巡视，更多的时候还是落在天空。 他在等人，莱莉卡判断他要在特定的人面前杀死布鲁斯。一个经典的复仇者形象，他不在乎金钱，只在乎是否杀死仇人。 “我的肚子饿了。”莱莉卡对猛禽说。 她今天只吃了番茄鸡蛋面早餐，其余时间都在饿肚子，颠簸的飞机就差没把她的胃酸摇出来。 “忍着。”猛禽回应。 莱莉卡见他还有反应，换了话题走心理疏导路线，“我理解你厌恶我，因为我是警察，但你为什么恨布鲁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好吧他是一个有好多钱的普通人。” “普通人？”猛禽冷哼，“普通人可不会垄断哥谭的企业。” “你觉得是布鲁斯.韦恩才导致了哥谭的混乱？” “不是么？在哥谭，富人永远富裕穷人永远贫困。就连警察也只是权利和金钱的伥鬼。” 飞机降落的螺旋桨气音越来越大，猛禽一直等待的人来了。猛禽拿起武器，“理论上伥鬼和资本家都该死，但因为他我可以饶你一命。” 他？莱莉卡也看向降落的飞机，蓝黑配色的超级英雄如轻盈的鸟儿完美落地，是夜翼来了。 第54章 光明 过往岁月，新的希望 “猛禽, 放了他们不然我们就会是永远的敌人了。”迪克从飞机上跳下来拔出身后的电棍。 在猛禽没爆出认识迪克的母亲前，迪克和他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这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也教会了迪克许多。 在几天前他们还一起出生入死执行任务，如今却刀剑相向剑拔弩张。 “那就当我们是敌人好了。”猛禽笑着说。 迪克……莱莉卡为他担心。通过试探莱莉卡知道这个劫匪是没有痛觉的, 迪克和他的战斗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莱莉卡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她被猛禽捆在树上，利用粗糙的树干说不定能逃脱。 至少先救下升降机上的布鲁斯好让迪克没有后顾之忧。 中东的昼夜温差极大，已到深夜莱莉卡还穿着休闲服薄薄的外套里是一件简单的衬衫。冷气让她不由得一直打颤，摩擦树干的手腕却越来越热。 她能感觉到手腕已经破皮, 本来就血肉模糊的左手已经露出了骨头, 一下一下把树干染成血红色。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莱莉卡的大脑让她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不仅是为了迪克, 也是为了她自己。这是她选择的路, 她才不会退缩！她要成为最好的警察！ 早在警校入学时老师就对莱莉卡说, 作为全班最瘦弱的人她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不断挑战自己为了自己本身也为了对得起胸前的警徽。 老师你看见了吗？曾经你为之担忧的学生也成为了勇敢的警察，她再也不会害怕也不会退缩，她的信仰会一直指引她向前。 做最正直强大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市民守护身边的人, 守护我所热爱的一切，守护我所喜欢的所有。 迪克和猛禽的战斗进行到白热化, 两人不断攻击不断拆招，动作快到留下残影。 猛禽的左手带了尖锐甲套，就像一只真正的鹰一般在迪克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抓痕又巧妙避开致命的大动脉。 迪克的电棍数不清多少次击打在猛禽的脊椎, 猛禽依旧一次次直起背脊。 “你到底是谁？”迪克又问他。 “还记得么？你小时候总喜欢去马戏团背后的树林探险。有次你遇上了一条野狼。”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假装午睡的迪克穿着背心挂上爸爸妈妈给他准备的电话去了树林。 在孩子眼里那片树林简直就是探险的圣地, 谁知道翠绿的灌木丛里会出现什么，或许是会喷火的恶龙或许是等待好心人帮助的幽灵。 迪克扒开灌木丛，躺在地上的野狼缓缓站起呲着牙发出低沉的威胁。 它是从马戏团逃出来的还未驯化的狼，妈妈在切菜时提起过。她还三令五申再找到野狼前让迪克暂时停止“冒险活动”, 当时迪克在看动画片根本没注意听。 野狼棕色的瞳孔聚焦到迪克身上，就像狗狗看摇晃的狗尾草那样随时有扑上来的风险。 野狼从马戏团逃出来后就再也没吃到过新鲜的肉。周围是人类化高的郊区很少能遇见野兔，它只能扒垃圾桶度日。 在野狼的后背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它拒绝听从马戏团训导员的命令。它憎恨把它从森林带到城市的人类，现在它遇到了新鲜的人类幼崽。 尚且幼小的迪克在看到野狼有移动的架势前爬到了树上。他记得动物世界纪录片里说过狼不会上树。 他暂时安全了但也动弹不得，野狼在围着树转圈圈时不时发出低吼，尖锐的牙齿可以媲美妈妈切菜的小刀。 迪克拿出翻盖手机准备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他们说过小冒险家迪克如果遇到危险随时可以拨打他们的电话。 还没等输完电话号码，穿着迷彩服的陌生男人突然出现，他抬起枪击杀了野狼。 “没事了，我抱你下来。”他向迪克伸出了臂弯。 迪克看着他手上未干的血迹说，“不用了我自己会下来。”随即跳下树干。 男人察觉到迪克的视线停留在血迹上，解释：“我刚刚去工作了我是一个屠夫，杀猪而已。” …… 过往的记忆回笼，当年男人的脸和带着面具的猛禽重合。 “是你。”迪克了然，却没收起武器。 “是我。”猛禽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迪克没看清的照片，照片保存地很好即使边缘泛黄摸起来也像新的。 这次迪克看清了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夜行衣青春靓丽的黑发女孩用钩索枪荡在豪宅的顶楼。是他的母亲玛丽。 “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很厉害的怪盗。”猛禽向来锐利的眼神里像是融进了棉花糖，荡起甜蜜的思念。 “那时我只是一个偷渡客的孩子，就像城市的垃圾一样被四处驱赶就连得病了也只能奄奄一息在下水道等死。” “是你的母亲玛丽救了我，她从富人那里偷来了特效药……我断断续续大半年的病几乎一夜之间就好了。” 猛禽说：“那是我第一次最直观地感受到贫富差距。” 黑色微长卷发的女孩坐在高楼的外层栏杆，晃着纤细的小腿说，“我讨厌富人也讨厌腐败的掌权者，是他们不断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是他们让我们连人也做不成，只能像只老鼠苟活。” “所以尽情偷盗吧！”女孩把从市长那里偷来到更多的特效药分给和猛禽一样几十上百个生病的人。 “尽情偷盗吧！那是这个社会，是富人，是腐败的政客欠我们的！” “身为老鼠我们偷盗是正常的，只是在夺回我们的合法权益，这就是正义。” 年幼的猛禽看着闪闪发光的玛丽，立下了从出生至此的第一个誓言： “我永远是玛丽最忠实的追随者，是她最坚定的信徒。我曾经不信神，自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神明。” “我跟随着她，以为她永远会是那个无法无天的自由怪盗……直到她遇到了你的父亲——约翰.格雷森。” “她停下了她的步伐，她漫长旅行的终点落在了约翰身边。” 猛禽也没有收起武器，“迪克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你刚出生到你现在。” “所以请离布鲁斯.韦恩远一些吧，他正是你母亲所痛恨的那种人。我把布鲁斯.韦恩留到现在是为了让你亲手杀死他。” “你没资格这么说！”迪克的电棍再一次击打在猛禽身上，“你说你关心我，可我父母从“飞翔的格雷森”项目落下死亡时你在哪里？就算当时没能赶到，第二天第三天……一个月内总内到吧，你在哪里？” “是布鲁斯收养了我，是他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优秀的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是……”碍于布鲁斯敏锐的听力，迪克在心里补充，“他早就是我的父亲了。” 猛禽躲过迪克的攻击，话音低落下来，“我只是觉得我不配，不管是什么时候。” 和玛丽渡过的第一个圣诞节，猛禽打了很多份工准备了玫瑰和蛋糕，到最后蛋糕送出去了，玫瑰还在手里。 他不敢告诉玛丽他喜欢她。 他怎么配呢？他只是偷渡客的孩子是城市里的最低等级，在某些人口中是瘟疫一般的存在。 玛丽却是最美丽优雅的夜莺，是天空的舞者。她在工作的马戏团里从来不缺追求者，总有富豪一掷千金就为了和她共度晚餐。 猛禽看着玛丽和约翰走到了一起，他总是偷偷把自己和约翰相比较，最后的结论是他比不过约翰。 约翰的祖上是书香门第，甚至还是猫头鹰法庭的一份子，即使到约翰父亲那一代没落了约翰的气质也让猛禽自卑。 他只会杀人，约翰会的东西比他多得多。约翰会在阳光明媚的下午给玛丽弹钢琴，会给玛丽做提拉米苏蛋糕，甚至会教玛丽孕妇瑜伽。 “可是你知道吗？我父亲不是天生就会这些的。”迪克说，“按照你自怨自艾的说法我父亲也只是一个赌鬼的儿子。” “我的爷爷赌博输光了格雷森家的家产，我的父亲约翰从小就在打工。” “在他19岁那年遇到了我的母亲——美丽优雅的玛丽女士，他追求了母亲四年。钢琴、厨艺、瑜伽……都是为了母亲学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说，爱一个人就要付出行动让她感受到爱意，如果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那就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我的父亲凭一己之力还上了爷爷的赌债也戒掉了爷爷的赌瘾，他努力工作成为马戏团的金字招牌在市区买了房子，他给了妈妈足够的幸福感和安全感让妈妈觉得安定下来比在外漂泊好。” “从此妈妈不再一个人旅行，格雷森一家找到了归宿。” 迪克拿出布鲁斯交给他的格斗术，趁猛禽走神擒拿住他，“如果你真的爱我的母亲，就请别破坏我的幸福。” “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家人！” “不，这不会是玛丽的愿望，她的孩子怎么会为资本家服务？”猛禽凭借蛮力挣脱迪克，“像布鲁斯.韦恩那样精明的商人只是在利用你！” “猛禽你觉得布鲁斯是哥谭混乱的源头吗？”迪克问。 “难道不是？但凡他拿出钱来哥谭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布鲁斯做的已经够多了。”迪克说，“炸了又修的警察局是由他资助，孤儿院也是由他资助，阿卡姆的安保和维修也是如此……” “他无数次背叛自己的阶级，就为了拯救哥谭。” 在升降机上的布鲁斯突然开口：“你觉得哥谭用钱就能改变？” “难道不是？” 布鲁斯摇头，他继续说：“哥谭是泥潭里的城市，投入所有也只能喂饱贪腐的官员和躲在暗中的猫头鹰法庭。” “这里需要威慑，需要在人们的心里根植信仰或是恐惧，需要有人站出来成为精神领袖。” “你觉得你是哥谭的领袖？”猛禽嘲讽，“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我不会是，我只是行走在黑暗里的怪物。哥谭需要的是品德高尚的光明骑士。” 有一瞬间，还在拼命摩绳子的莱莉卡感受到了布鲁斯若有若无的视线。 第55章 温情 返回哥谭，温情一刻 猛禽在扭打中慢慢靠近提前预设的升降机开关, “这个游戏很快就会结束。” 随着开关启动，被吊在最高处的布鲁斯极速下坠，布鲁斯被绳子勒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无法逃脱。 “不！”迪克避开和猛禽的打斗, 迈起步子想要接住布鲁斯。 “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救他？”猛禽不依不饶想要强行拖住迪克，他趁迪克心乱时一拳打上迪克的脸颊。 在紧要时刻，莱莉卡成功把绳子摩断，“夜翼你先救人！” “这次就让我来会会你。”莱莉卡握起自己可以看见白骨的手，休闲服衣袖上血迹斑斑, 她唯一的武器就是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根尖锐的树枝。 “就凭你？”猛禽的眼神依旧注视迪克, “连夜翼那样训练有素的都对我感到棘手。” 莱莉卡挥起树枝对准猛禽的眼睛, 意料之中猛禽成功躲开, 他说：“我不想杀你。” “你说出这句话就给了我可趁之机。”莱莉卡不要命地和他过招, 即使受伤的手痛到麻木也没停下。 “我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打断你所有的骨头。” 锐利的甲套生生刺到莱莉卡的肩膀，猛禽屈膝抓住莱莉卡狠狠踢她的肋骨。 莱莉卡反手抓住他的脚曲起手肘击打膝关节，她虽然体术一般但凭着不要命以伤换伤的架势勉强可以和猛禽对打。 布鲁斯被绑在升降台的椅子上从天而降，迪克接住树干跃起划断麻绳救下布鲁斯。 布鲁斯可以活动后捡起地上的石头, 他游历各国是在中国跟隐居的高人学过。 石头击中猛禽的穴位，即使猛禽没有痛觉但依旧踉跄了, 莱莉卡抓住机会扫腿把他绊倒，用手勒住猛禽的脖子。 猛禽开始反抗，迪克带上麻绳把他制服。莱莉卡这才倒在地上, 本来痛到无知无觉的手在冷风中一吹，疼痛千百倍袭来。 迪克去飞机上拿了急救箱处理莱莉卡的手, 他半蹲着被变声器模糊过的声音近乎温柔地说：“伸手。” 莱莉卡乖乖伸出受伤的手，她专作不经意地偷瞄迪克，其实猛禽和他战斗时的话莱莉卡都听到了。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知道夜翼就是迪克，顺藤摸瓜也能推断出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甚至连蝙蝠一家的组成都了解得能大差不差。 迪克固定住莱莉卡的手, 开始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清理陷入肉里的碎石子和其他灰尘，随即用纱布包扎好。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莱莉卡的肋骨，莱莉卡疼得直冒冷汗。 “你的肋骨骨折了，我们必须快点回哥谭。”判断后，迪克搀起莱莉卡登上飞机。 布鲁斯坐在驾驶室，莱莉卡和迪克面对面。 气氛有点诡异，要不要装作没听到迪克的身份信息让后尬聊，或者直接假装晕到？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戴头巾的武装部队把猛禽带走，莱莉卡问：“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猛禽被十七个国家通缉，会有专门的部门关押他。”迪克解释。 莱莉卡点点头，气氛又回到了先前尴尬的的样子，她双手合十，“你可以帮我要神奇女侠的签名吗？” 这不是出于客套而是真心的，神奇女侠的风姿莱莉卡在电视上看了后简直难以忘记。 那样强大美丽的美人简直就是莱莉卡的榜样，莱莉卡的马甲线还是因为神奇女侠而下定决心练的。 “可以。”迪克说，“你想要我的签名吗？有照片的那种哦。” 莱莉卡：要个屁，都是男女朋友我每天都可以看你。 “哇，真是我的荣幸！”莱莉卡发出假到离谱的尖叫，“夜翼的签名照耶！”她在心底补充，转头我就卖到二手网站上。 “那你还想要我的警探考试资料吗？”迪克又说。 莱莉卡无脑夸夸：“哇塞，整天在布鲁德海文忙着打击罪犯的夜翼居然有警探资料——”忽然莱莉卡意识到不对劲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我知道了？” 虽然有些弯弯绕绕但迪克知道了莱莉卡的想法。 “我又不是笨蛋。”迪克无奈，他摘下面具露出了最真实的迪克，鼻梁高挺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对莱莉卡说：“你才是笨蛋。” “为什么要拼了命挂上飞机救布鲁斯，为什么要和猛禽战斗，为什么总是冲在一线不顾自己的安全？” 莱莉卡想要狡辩，“我那是为了当上哥谭警局局长，我……我是尽职尽责。” “我有帮助别人的能力，我就会出手。” “然后你的手就成了这样？”迪克指了指莱莉卡被纱布缠成木乃伊的手。 莱莉卡：……拆台大王。 飞机飞得越来越高，还没离开中东她冷得直打哆嗦，迪克给莱莉卡披上外套，“下次多少注意些，我会担心你的。” 布鲁斯还在开飞机，他就当自己聋了听不到小情侣之间的对话。 “要吃止疼药吗？”迪克给莱莉卡找出药片，在保温杯里到了热水。 “不吃。”莱莉卡摇头，“吃了止疼药脑子会变笨。” 不吃止疼药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母亲不让她吃，是母亲说吃了会变笨。 “你这是那里听来的非科学言论？”迪克心疼地看着莱莉卡无意识颤抖的手，“少吃一定没事的。” 他张开手心，“喏，你看只有一片。” “一片也不吃！”莱莉卡突然深沉，“聪明的大脑是我取代戈登局长成为新局长的重要因素。” “我还以为是你近乎莽撞的勇敢。”迪克说。 莱莉卡：“切，我那不是鲁莽，是叫果断。” “我没办法吃了。”她展示自己如大闸蟹一样的手，“你喂我。” 迪克把药片喂到莱莉卡嘴边，细心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混着温水让她服下。 莱莉卡砸吧砸吧嘴发出点评：“有点苦。” 迪克变戏法一般拿出糖果喂给莱莉卡，“还苦吗？” 是莱莉卡喜欢的草莓味糖果，甜蜜的味道缓解了止疼药的苦味。迪克是个细心的人，他注意到莱莉卡似乎对草莓味的食物情有独钟。 “是我爷爷啦。”莱莉卡把迪克剩下的三颗草莓糖都吃了，解释道：“我爷爷以前去草莓种植园打零工的时候天天给我带草莓。” “虽然他带的草莓都是种植园老板给他的，要么特别小要么被虫子啃了一半……但真的超级好吃！” 说起爷爷奶奶莱莉卡的眉间不再因为疼痛萎靡，她神采奕奕地像个穿着吊带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我奶奶会把爷爷带回来的草莓做成草莓版的冰糖葫芦，或者是跟着电视机里学做果酱。” “有时爷爷也会去玫瑰花棚里打工，我们家就有玫瑰饼吃啦。” “你呢？”莱莉卡靠在窗变问迪克，“当罗宾很辛苦吧，你小时候真是有活力。” 迪克回忆了一下，“也还好啦，只不过经常面临生死危机经常顺藤摸瓜找罪犯……” “做我喜欢的事我不会累的。” 迪克的声音低下去他就像只委屈巴巴的大狗子，“我很抱歉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在此之前我一直想找个好时机告诉你，现在却不想了。” “为什么？”莱莉卡问。 “因为我发现不用刻意找所谓的最好时机，和你在一起都是最好时机。秘密不用说得和求婚那样盛大，只需要你认可和接受。” “莱莉卡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还能接受我吗？” 不知不觉迪克坐到莱莉卡的身边和她依偎在一起，莱莉卡可以感受到迪克的体温，简直想个小火炉。 聊天群里炸了锅。 莱莉卡：“完蛋了，我要不要也告诉他我的秘密？” 克莱莉：“……我觉得最好不要。” 莉亚：“你又不是为了利用他，而且那会很尴尬啊！” 莱莉卡：“可是我的愧疚已经到极点了。” 克莱莉试图从恋爱方面说服莱莉卡：“听说有秘密的女人更有魅力。” 莉亚从工作反面理性分析：“莱莉卡，你总不能为了男人连自己布的棋局都要掀了。” 莱莉卡回过神温柔且善解人意地说：“没事，每个人都有秘密。” “而且我的男朋友是超级英雄也太酷了吧！” 她挥舞着被纱布包成木乃伊版螃蟹钳的手，“我的男朋友是夜翼，超级超级酷！” 迪克也学着莱莉卡挥舞手臂，“我的女朋友是未来哥谭的警察局局长，超级酷！我是哥谭犯罪克星的男朋友！” “我决定了！”莱莉卡突然说，“等警探考试结束我要和你一样去重案组。” 迪克微讶，“为什么？我还以为你喜欢执行战斗任务。” 虽然选择重案组莱莉卡会更加安全，但迪克实在担心莱莉卡是因为自己才选择重案组。迪克不希望莱莉卡因为自己改变志向和本心。 “我忽然意识到我再怎么锻炼也和真正强大的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莱莉卡说：“还不如去发挥我的聪明才智，比如探案什么的。” “我已经很努力啦，但即使把格斗术都学到炉火纯青还是敌不过猛禽……”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被磨破的手，“如果是行动组的菲尔德，他怕直接就能挣脱。我受的伤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 迪克把莱莉卡揽到自己肩头，“莱莉卡警官已经很厉害了，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所以请很厉害的莱莉卡警官不要再为难自己。” 疲惫到眼皮子打架的莱莉卡沉沉睡去，“我还不够好……” 迪克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已经很好了，我发誓。” 第56章 入院 记者大赏，同事探望 莱莉卡再次睁开眼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蓝白色被套,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提醒她这是在医院。不出所料，她断了一根肋骨手掌被缝了28针。 迪克端来了丰盛的午饭，莱莉卡一边吃一边问他：“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 “外面围满了哥谭几乎所有的八卦小报记者。”迪克升起病床上的桌板, 把他从唐人街买的饭菜放到桌上。 莱莉卡一头雾水，她不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勇扒飞机了吗？至于会有这么多记者？还有，为什么会是娱乐记者不应该是哥谭早报的记者？ 迪克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报纸递给莱莉卡。 拆开报纸雷人的标题映入眼帘：《少女为爱打.飞机，首富惊恐被捆绑》 莱莉卡：“……” “我记得那天明明来的都是财经记者！”她咬牙切齿把报纸挤成纸球,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标题。” 调转语序和时间的先后,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哥谭又出了什么奇葩的事件。 配图赫然是莱莉卡依靠钩索枪挂在飞机上的黑白图片,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因为糟糕的印刷, 莱莉卡的脸糊成了黑色的一团, 不仔细辨认还真不知道是她。 “你知道的，同一家报社会有不同的模块。”迪克面露怜悯地又拿出报纸。 《刺激！警花首富激战一夜下落不明！》 莱莉卡：“……”她从牙缝挤出：“我可以去提起诉讼吗？” “你猜猜上一个提起诉讼的后来被取了什么标题？” “什么标题？” 迪克捏起嗓子学得惟妙惟肖，《搞笑！斤斤计较姐大战可怜小报社，早知会败何须小肚鸡肠》 莱莉卡：“……” 她往后一靠倒在松软的枕头上又被迪克像捞小鱼一样捞起, “不生气，先吃饭。” “布鲁斯会解决这件事的。” 他把麻婆豆腐送到莱莉卡的嘴边, 还像对待小孩一样吹了吹气让食物凉的快点。 莱莉卡的手暂时拿不了勺子，她也不扭捏就这迪克的贴心服务吃完了饭。 在迪克收饭盒时莱莉卡才表露了真正的想法，她举起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 状似无意地说： “我以后还能举起狙击枪吗？” 普通的枪莱莉卡推测应该是百分百可以举起，准头和以前应该没差别。 但狙击枪就不好说了, 狙击枪比普通的枪重很多，只有手不抖端稳了才能瞄准目标。有时执行任务还要在一个据点端着狙击枪趴一整天。 莱莉卡的狙击通常来说都很准，是为数不多能被老师夸赞的科目。 迪克顿了一下，“医生说需要多加练习。” 虽然很委婉但莱莉卡还是听出了潜台词, 她的手可能会抖。 “我陪你一起练。”迪克说。 “不用了。”莱莉卡重新露出笑脸，“我没那么脆弱。” “只不过多练习而已还不足够让我悲伤，我还以为拿不起狙击枪了。” “咚咚——”病房的门被礼貌性敲响。 “请进。”莱莉卡说。 菲尔德拎着果篮和鲜花走进病房，在看到迪克时冷哼一声坐到了病房里唯一的椅子上。 他把花和果篮放到病床边的柜子上，一套动作自然无比又行云流水，就好像这是他的病房。 迪克正想去倒垃圾，见此情形把垃圾放到门后技高一筹地坐在莱莉卡的病床边上。 “我记得今天不是休息日。”菲尔德把果篮往莱莉卡那边推了推，“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纪律真是松散。” “我过请假了。”迪克说，“重案组里我抓的犯人太多，总要给别的警察留口汤喝。” “再说，你觉得陪受伤的女朋友不是正事么？” 迪克的话天衣无缝，既展示了自己的工作能力又表达了对女朋友的关心。菲尔德自然是想不到要接什么话才能完美回击。 菲尔德塞给莱莉卡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快吃。” 书上说女人或许会为男人的狐媚技俩吸引，但绝对逃不开用行动温水煮青蛙的套路。 “我吃过了，我的午饭就是迪克带的。”莱莉卡抗拒地别开脸，“再吃我就要撑死了。” 看着笑眯眯的腹黑迪克，菲尔德此时才意识到这是何等高大的绿茶山峰，光靠书上的绿茶知识根本飞跃不过迪克的茶艺。 迪克发出致命一击，他坐在病床边上给莱莉卡解开头绳，莱莉卡抱怨戴着头绳不好睡觉。 “菲尔德警官今天是工作日，你怎么来了。” “对唉。”莱莉卡也很好奇，行动组的工作繁重，菲尔德怎么有空来看望她。 “我来通知你休假的事。”菲尔德回答。 莱莉卡：“这不是警察工会代表的任务吗？” 她还记得当初菲尔德不想当工会代表，他义正言辞地说工会代表就是同事的狗一点都不自由。 但事实上工会代表竞争激烈甚至还需要制作海报来拉人气，通过警察们投票确定人选。 成为工会代表就要为警察们争取利益，例如受伤人员的假期，孕妇生产后返回岗位的事项，坏掉的冰箱，需要维修的咖啡机…… 以工会代表为枢纽传达到警察工会上层来争取福利，同时工会代表也可以从中捞油水。 “维克多有事，我代他来。”菲尔德还穿着外套防弹衣的警服，等探望完莱莉卡他还要执行任务。 在墨西哥黑手党的卧底传递了信息，今晚哥谭边境线会有大批量的“货”运输到港口，如果不加以阻止就会航运分销到全美。 因为是高机密的任务菲尔德没有多说，莱莉卡多少猜到了一点。 “你来看我是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要迷惑敌人？”莱莉卡东张西望，眯着眼睛看窗外隐蔽的地点。 否则菲尔德怎么回来看望她呢？再说了菲尔德和工会代表维克多有矛盾，他向来看不起维克多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又怎么会为他代班。思来想去一定是为了迷惑敌人。 “我想应该是的。”迪克附和。 “不是。”菲尔德简直要气到吐血，他每次好不容易的主动总能换来误解。 “虽然很忙但来看你的时间还是有的。”菲尔德用刀把苹果削皮，薄薄的皮在高超的刀工下竟然一次也没断。他把苹果的四分之三给了莱莉卡留下四分之一象征性地给迪克。 他掩饰说，“给病号多吃点。” “谢谢。”莱莉卡有礼貌地说。 菲尔德僵住了，不争气的嘴下意识吐出：“别多想，快点好起来继续工作。” “我会的。”莱莉卡叹了一口气，哥谭警察局一定又忙起来了，不然菲尔德怎么会总想着让她好起来去工作。 “严苛的同事。”迪克耸了耸肩，“时候不早了，你不打算整理装备？” 菲尔德听出了迪克的逐客令，奈何他真的有事，只能和莱莉卡告别后放狠话：“我明天还来。” “菲尔德你不用来了。”莱莉卡突然说。 “你……讨厌我？”他承认在这一刻确实有被伤害到。 “你怎么会这么想？”莱莉卡微讶，“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是同事也是朋友了，你不用刻意修复和我的关系。” 在她看来，菲尔德是出于当初对她的愧疚才疯狂弥补的，她看出来了菲尔德的小心翼翼。 孩子长大了，莱莉卡露出老母亲欣慰的笑。最近菲尔德和警察局其他人的关系也好了很多，那幅莫挨老子的调调收敛了，戈登也夸他沉稳了不少。 菲尔德明白了莱莉卡的意思，她没有讨厌自己。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冒起微不可查的郁闷，她怎么看不出来他喜欢她啊！ “我走了。”菲尔德关上门前听到莱莉卡的感谢。 “谢谢你给我买的果篮和花朵，我很喜欢。” “你知道是我买的？”菲尔德停下脚步。 “不然还会是维克多买的？他的抠门全警察局都知道。” 菲尔德：…… 他只浅浅“嗯”了一声就离开了病房，却在下一个转角捂住心口，真是的莱莉卡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迪克关上门，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觉得菲尔德是什么样的人？” 莱莉卡想了一会儿，找到恰当的形容，“我刚来警察局时他像一只应激的野狗对谁都毒舌，戈登局长说他在战场上待久了有严重的ptsd……现在嘛，他正常了很多，在警察局里风评也变好了。” “也许是感到了安心吧，ptsd那东西很不好说。” 迪克察觉到莱莉卡对菲尔德真没有男女之情，就连评价也都是站在同事立场上。 莱莉卡又有点苦恼，“我对桌的玛丽说菲尔德喜欢我。” “真的不可思议，就算他喜欢我也绝对是出于报复吧！先和我在一起然后再甩了我……” 迪克：“菲尔德看起来沉迷工作，你知道的，沉迷工作的人不会把时间投入到恋爱。” “是这样的。”莱莉卡也十分认同。 …… 医院外，穿着大衣带黑框眼镜的克拉克被挤在一堆记者中间，高大的身躯不得已缩起来护住怀里的访谈表。 听着耳边八卦记者们谈论的擦边标题他不禁红了耳朵，挤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成，只能接受精神污染。 “要我来说一定要加上激战两个字！” “放屁！你懂不懂野战的含金量啊！” 争吵声逐渐大了起来，克拉克的超级视力发现了丢垃圾的迪克。他艰难地拿出手机： “迪克救救我。” 接到短信的迪克：超人也需要救？ 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他抬起头警惕地看向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 第57章 黑门 开始访谈，再次入狱 事实证明即使是超人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克拉克逆着扎堆的记者群走出医院前门。 低头一看大衣的扣子被挤掉了两颗，皱巴巴地像是从腌菜缸里掏出来的腌菜。他弯腰捡扣子时还被同行踩了好几脚。 迪克给他发了短信：［从后门小路进。］ 克拉克找到迪克所说的“小路”，那是一条狭窄的排水沟。他试了一下, 不出所料健硕的胸肌会擦上墙壁的绿色青苔。 克拉克：“……” 他真诚发问：［迪克你是怎么过去的？］ 迪克：［我陪护了莱莉卡一晚上，没遇到记者。］ 还能怎么办，走呗。他脱下露易丝给他买的大衣，在巷子里挤了又挤好不容易才走进医院。 顺着迪克给的信息他找到了莱莉卡的病房。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怀里的访谈表还好好的。 “咚咚——”他敲响病房的门。 “请进。”这次又是谁？莱莉卡盯着门口。 抱着大衣十分狼狈的记者局促不安地说：“莱莉卡警官你好, 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 请问我可以采访你吗？” “你负责星球日报的哪个模块？”莱莉卡的警惕心提高。 她知道星球日报是一家很好的报社就是不知道克拉克是什么类型的记者。 克拉克挠挠头, 他如实说：“我暂时是社会新闻类的记者。” “暂时？” “对, 主编说如果我干得好就会给我升职！” 莱莉卡看着克拉克阳光明媚的笑容和眼睛下的一片乌黑, 面露不忍：“你的主编一直这样和你说？” “是的，所以我到处搜集新闻当事人的采访。”克拉克露出自信的大白牙，“我不会辜负主编的期望。” 莱莉卡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你的主编可能是在画饼。戈登也是这样, 曾经在电话里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最像我的人……给莱莉卡画了好大一张饼。 莱莉卡还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戈登眼中的下一任接替者，到最后消息最灵通的玛丽告诉她戈登更看好菲尔德。 “也不能怪戈登局长啦。”玛丽在电话那头小声说, “谁叫菲尔德的资历确实比大多数人好。” “我可以采访你吗？”克拉克又重申了一遍。 “可以。”莱莉卡坐直身体，心机地露出受了重伤的手。 克拉克举起相机拍下莱莉卡的照片，额外说明：“我照相一直挺好看的。” 莱莉卡点点头, 开启了访谈。 克拉克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全程录音访谈内容，访谈表上是他整理的有价值的问题。 他注意到莱莉卡似乎有点过于紧张, 手腕绷直到可以看见筋脉，“没事的，我不是那种会断章取义的记者。” “不用在意细节。”莱莉卡干笑，“开始访谈吧。” 天知道她上一次这么大阵仗还是在幼儿园的儿童节才艺表演, 莱莉卡站在舞台的最边缘头上戴了一圈金色的花环表演太阳。 她模拟出太阳东升西落的状态一路从东边跑到西边面露诡异又僵硬的笑容，可惜过于超前的艺术总会引起人们的不解。 才艺表演后莱莉卡喜提了代号——傻缺。 “哎，你看那个小孩真傻缺。” 往事如风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没有释怀的洒脱，足以让莱莉卡的悲愤持续至今。 “请问你那天为什么会选择去救布鲁斯.韦恩？是否出于某些考量？” “我觉得作为警察保护市民是必修课，而且哥谭需要布鲁斯.韦恩”莱莉卡实事求是的说。 进入工作状态的克拉克不再是有些憨的小镇青年的状态，他扶了扶黑框眼镜：“也就是说在警察的立场上你是认可布鲁斯.韦恩的？” “布鲁斯.韦恩不仅是一位慷慨的富豪，还是一个热心公益的人。哥谭警察局每天的损耗都可以找布鲁斯.韦恩赞助……” 想到布鲁斯还要维持花花公子的人设隐藏蝙蝠侠的身份，莱莉卡接着补救道：“虽然他是个花花公子，但也不算是完全废物。” 克拉克：“……”没想到有一天他尽然能听到别人说布鲁斯废物。回想起蝙蝠侠在正义联盟的压迫感，他简直要打冷颤了。 两个认为对方不知道布鲁斯真实身份的人开始了客套。 克拉克：“布鲁斯.韦恩确实不着调，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高调的人……连龙虾都只吃空运的。” 莱莉卡也点点头压低声音：“听说他的模特前女友集齐一只足球队了。” 共同的吐槽对象拉进了克拉克和莱莉卡的距离，莱莉卡也透露出对克拉克重要的信息。 “绑架布鲁斯.韦恩的是雇佣兵。”莱莉卡隐藏了一些信息，“是为了钱财，现在已经被关进监狱了。” “为什么哥谭警察局没有采取强有力的措施？任由劫匪把飞机驶离哥谭？是否可以认定为失职？”访谈不会一直是和风细雨，合格的记者应该挖掘出对大众负责的信息。 “哥谭警察局在一开始就采取了措施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强行登机救人。”莱莉卡接着说，“不用防御设备制裁是因为担心会危机人质的安全，即使是低飞的直升飞机也不能保证在没有降落伞的情况下安全生还。” “为什么哥谭警察局只派了你一个人？现实不是电影，个人英雄主义不是好选择。” 莱莉卡：“……”总不能说她干好在哪里吧。 “派遣我进行救援是对我综合实力的信任，也是哥谭警察局的自信……” 这真的是莱莉卡的极限，她快编不出优秀的满分回答了。 克拉克没多为难莱莉卡，他改问了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就收起录音笔。 “很感谢你能答应采访，我会写好新闻稿绝不会歪曲或是断章取义你的想法。” “我相信你，克拉克先生。” * 在莱莉卡住院时克莱德又被转运到另一个监狱。 被警察从稻草人的木屋逮捕后，警察找了心理医生再次对克莱德的精神状态测评。 “嗨医生我觉得我很好，你呢？” 古板的黑外套女士看了克莱德一眼没有半点波动，仿佛克莱德异于常人的发色不存在一般。 她照常问了几个司空见惯的问题克莱德也一一回答，过于寻常他甚至可以预判医生下一个问题。 对面的医生已经结束测评，她把散落的资料收拾整齐，就好像机器人一样没有多余的情绪。 “测评的结论——你已经不是精神病了。” 克莱德有些惊讶但也可以接受结果，“我从来不知道精神病是可以自愈的。” “医生我觉得你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是判断是决定，医生的背后有人指示她下定这样的结果，到底会是谁呢？ 不是精神病意味着克莱德会离开阿卡姆精神病院接受新的审判，进监狱是必然的。 他已经搞定了院长，阿卡姆现在是他的天下，这个时间点进监狱他会失去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 无限使用的枪支，可以亲切交流的病友，莱莉卡的痛房都会化为飞灰。 医生做完测评就走出拘留室，期间任克莱德如何套话她都闭口不谈。 克莱德拿出袖子里他藏起来的一页资料，正打算好好看看医生去而复返，“克莱德先生，偷盗是一件不好的行为。”她伸出手等待克莱德把资料还给她。 “你在和一个无期徒刑的囚犯谈道德？”克莱德心安理得继续看偷来的资料。 医生安静到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她的声音像利剑一般：“克莱莉先生我有权对你提起诉讼，你的监狱房间会被缩小到四平方。” “四平方？”克莱德想了一会儿，“那我岂不是连蹲下都困难？和仓鼠笼有什么区别。” “是的和仓鼠笼没有区别，你也和仓鼠没有区别！” “谢谢你夸我可爱。”克莱德把资料递给医生，眼神划过时瞄到纸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医生拿起最后的资料离开了拘留室。 克莱德被狱警送上囚车，囚车里没有窗户，车辆一刻也没有停下没给克莱德出逃的机会。 他的装备被上交到警察局，衣服也换成橙色的囚服，哥谭出名的监狱就那么几所。 所以当囚车在黑门监狱停下时克莱德没有多意外。黑门监狱比阿卡姆的管制松一些，但在里面需要进行劳动改造。 克莱德被关进了重刑犯监狱，比医生恐吓的四平米仓鼠笼好一些。屋子里只有一个床位也就是说克莱德荣获单间的特殊荣誉。 重刑犯都是住单间不然往往会变成斗兽场，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凉掉的尸体和遍地脑浆。 巡逻的狱警换了批次在经过克莱德的囚房时，走在队伍最后的狱警状似不经意把纸条丢到了门缝。 趴在小窗上的克莱德发现了纸条，透过模糊的玻璃他看清了丢纸条的狱警的脸，正是他之前偷的资料上的人。 捡起纸条，克莱德倒在铁焊的床上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他还是大意了竟然没看出资料是医生故意让他偷走的。 或许不是大意是过于傲慢。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合作与利益。 对方过于谨慎没有署名，对黑门监狱一无所知的克莱德还真猜不到是谁买通狱警给他送纸条。 既然猜不透那干脆就把桌子掀了。 克莱德一边使劲敲门一边大喊大叫，“我要见典狱长！我要见典狱长！” 带队的狱警走到他的囚室门口，“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你会被关禁闭室。” “我有正当理由哦。”克莱德在狱警面前打开纸条，“有人找我合作。” 他说的极为认真，就像幼儿园向老师告状的小朋友。转而那双恶魔般的眼眸盯上队伍的末尾。 队伍末尾送纸条的狱警瞳孔地震，他们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克莱德会以这种方式暴露他们。 本想装逼奈何直接失败。 第58章 对赌 勘破漏洞，达成协议 克莱德走在前面持枪的狱警围在他的两边, 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没用带锁链的手铐也没让克莱德和典狱长在同一个房间。 打开探望室的小窗，克莱德会典狱长隔着一堵墙的安全距离。 “谨慎过头就是恐惧了。”克莱德把纸条通过窗口递给典狱长。 典狱长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鬓边的头发已经花白，他穿着短袖制服露出来的手臂全是伤痕。 “合作与利益。”典狱长念出纸条上的内容, 随即拿出密封塑料装起纸条。 “克莱德你的名气很大，才刚来黑门监狱就有人想与你合作。”透过黑框眼镜典狱长的目光锁定了克莱德，像是在评估克莱德的价值。 克莱德把玩着手铐，就好像坐在对面的人不是执掌黑门监狱的典狱长一样，他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黑门监狱的管理也就这样, 居然会有狱警被收买, 和一些三流帮派有什么区别？” “你似乎对我有意见。”典狱长客观说出事实, “可惜……黑门监狱不是可以任由你无法无天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在黑门监狱只有服从。” 典狱长拿出钥匙打开探望室的铁门, 他和克莱德没有了距离。站在克莱莉身后持枪的狱警熟练后退。 “你是囚犯。”典狱长拎起克莱德的白发一拳砸在他的眼眶, “你用残忍手段屠杀了四十多人组成的帮会，你是无期徒刑的垃圾是社会的不可回收物……” “你和这个监狱的其他人没有区别，都是食物链的底层，如蟑螂一般的存在。” 克莱德感受到头皮传来剧痛他被典狱长拉住后脑强制抬头, 脆弱的粉色眼瞳和刺眼的灯光相撞。有严重白化病的他即使闭上眼睛在灯光的刺激下也有泪水源源不断流下。 典狱长狠狠踢上克莱德的肋骨，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对罪犯的极端厌恶让他甘心放弃升职选择待在黑门监狱年复一年。 这是克莱德的第一次翻车，被拳头揍过的地方痛到窒息。克莱德知道如果不跟这个老东西服软的话恐怕会被揍到半身不遂。 在典狱长又一次拎起克莱德的衣领时，克莱德举起双手投降, “哎呀，你似乎忘了我本来是要投靠你的。” 克莱德指了指桌上红色条纹密封塑料袋, “不然我也不会把证据给你了。” 典狱长放开克莱德的衣领，克莱德连椅子带人滚到地上。吐了一口血后克莱德把椅子扶起重新坐好。 看来典狱长不是猫头鹰法庭的人，克莱德最擅长的权衡利弊在他那里没有一点用。 典狱长是一个被愤怒包围的人，他已经老了但他并没有意识到, 无边无际的愤怒让他成为了监狱的暴虐君主。 这样已经失去一切的人连克莱德也不敢轻易挑衅，他真的可能会杀死所有人。 “或许你知道这张纸条是谁给我的。”克莱德喉咙一阵痒意袭来肺部火辣辣的疼又忍不住低头吐了几口血。 “是你想的那样。”典狱长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没有一点对证据的珍惜。 “典狱长，这招钓鱼执法实在高明。”克莱德竖起大拇指。 纸条就是典狱长这老登试探克莱德的手段。如果克莱德选择去联系给他纸条的狱警一定会被关进小黑屋收拾一顿。 典狱长的铁血手腕足以把想活的囚犯从人变成狗，他事先挑选有反抗意识的囚犯通过武力教育强行让人改过自新变成温顺的绵羊。 典狱长冷哼一声，“我可不是昆西，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蛊惑。现如今得到什么失去什么我都不在乎。” “昆西来捞我了？所以你才这么生气。” 克莱德承诺会让昆西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院长变成哥谭市长，难怪他会动用关系来捞克莱德。 市长大选的日子快到了，想必昆西也十分着急，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又要等好多年。 “昆西服从了欲望，我不会。”典狱长重新关上探望室的大门，“所以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每一个罪犯。”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克莱莉问。 “你没必要知道。” “好吧，看来刻在我墓碑上的人又少了一个。” * 莱莉卡接受完克拉克的采访后听到克莱德在精神空间哭得很大声。 “我被打了！我被打了！莱莉卡，莉亚！你们敢相信吗？我居然被打了！” “你那么贱，被打是应该的。”莉亚发出嘲笑，“刚出监狱没几天吧？怎么又进去了？” 克莱德：“都怪莱莉卡！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业绩我就不会去稻草人的基地，就不会遇见蝙蝠侠，就不会被抓！” 莱莉卡：“……怎么又怪我了？明明是你能力不行也不像蝙蝠侠那样配备高级装备。” 克莱德不可置信：“你这个冷心冷肺的女人！我明明是因为你才进监狱的！”他戏精上身，梨花带雨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是的她不爱你，她爱的是我。”莉亚洋洋得意。 莱莉卡：“对，是这样的。” 克莱德：“……” 脑内通讯中断片刻后重新连接。 克莱德：“你们猜猜我在干什么？” 莱莉卡：“发呆？” 莉亚：“睡觉？” “都不是。”克莱德的怨气简直要化作实体爬出通讯。 “我特么在踩缝纫机！” “哈哈哈哈——”莱莉卡和莉亚的笑简直差点把克莱德的耳朵震聋。 “更重要的是我特么居然还做不来。” 黑门监狱流水线分成两批次，危险性低的普通罪犯聚在一起组装零件，危险性高的罪犯在单间踩缝纫机。 至此克莱德才遇到了一生之敌，干坏事时他手脚利索一枪一个。现在他笨手笨脚。 克莱德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脚放在缝纫机上就会变得极度不协调。 他就像童话里被霸凌的可怜女主角，一通乱踩让自己的手破了两个大洞。 克莱德：“……” 黑门监狱正值淡季，他左顾右盼发现自己是唯一一个在高级单间踩缝纫机的。 巡逻的狱警绕到克莱德的缝纫机前皱起眉头，“你这样是完不成任务的……你的血甚至还弄脏了面料。” 克莱德的耐心彻底到头，他把缝纫机上的衣服摔到地上，“我特么不做了。” 狱警：“哦也可以，我先通知一下典狱长，让他备好急救箱。” 克莱德：“？” “急救箱是给你用的。”狱警解释，“典狱长学了十多年泰拳和格斗，曾经在海军特战部呆过。” 克莱德：“……” 他从容捡起衣服，抖干净灰尘后平铺在缝纫机上又开始和缝衣服斗智斗勇，“害，多大点事，不值得惊动典狱长。” 狱警：“如果完不成任务，你会被关小黑屋。” “小黑屋？”克莱德想起心理医生威胁他的话，“是那个四平米的小屋子？” “黑门监狱改革，四平米都是多久前的事了，现在是两平米。” “两平米！你们打算让人死吗？” 狱警：“虽然典狱长说全都死了最好，但是上面规定了每年都死亡份额。” 狱警竖起一根手指。 克莱德：“指标是死一个人？” “是一百个。”狱警纠正。 克莱德：“如果我把高级监狱填满我可以不缝衣服吗？” …… 一天之内克莱德又见到了典狱长。 “你说你能填满高级监狱？”典狱长冷冷审视克莱德，“我不是昆西那个傻子。” “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我会想办法把黑面具和企鹅人抓来。”克莱德脑子里闪过无数恶毒的想法，“他们两个人和一些喽啰绝对能填满高级监狱。” “代价是什么？”典狱长问。 克莱德：“我需要走出黑门监狱。” 典狱长：“我为什么会相信你的？或者说你凭什么被我信任？” “你可以给我安装定时炸弹。” 典狱长微微点头紧绷的神色缓和，“我需要时间期限。” “两个月。”克莱德说：“给我两个月我会填满黑门监狱。” “你不会真的以为曾经名震哥谭的小丑真是被警察杀的吧？”克莱莉被典狱长踢过的腹部还在疼，“是我终结了你的仇人。” “虽然你藏的很好，但你打我时我发现了你脖子后面的纹身——一个小丑笑脸。” “该怎么评价呢？你应该庆幸小丑没把纹身纹在你的脸上……” 克莱德话音未落典狱长的拳头再次砸上他的眼眶，“够了！你以为你的小聪明能伤害到我？” 他苍老的脸上迸发出无边的愤怒，就像被激怒的狮子在挥洒暴力，克莱德终于体会到典狱长学了十年泰拳的威力。 克莱德像洗衣机里的衣服一样被甩来甩去，被砸到墙上被砸到地上。 “你不会杀我的。”克莱莉说，“我是你有生之年能抓到那些超级反派的机会！” “而且，你如果真的放下了小丑对你的伤害给你的屈辱……你为什么还会像现在一样自暴自弃？” “你欺压黑门监狱的罪犯，是因为你只能欺负他们。”克莱德摇晃着扶着墙站起来，他的内脏可能碎了，但他依旧口无遮拦得像恶毒带刺的蜜蜂。 “现在你向那些超级反派复仇的机会来了，你确定还要杀了我么？或是继续让我踩着可笑的缝纫机？” “兄弟，像我这样的人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分的。” 典狱长莫名理解了一直被他嘲笑的昆西。克莱德确实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所有的不堪，也能引诱人带着不堪坠入欲望的深渊。 第59章 考题 腹黑阴谋，奇葩考题 还没在黑门监狱待满一天克莱德就被丢出了监狱, 他的脖子后面被安装了微型炸弹，威力足以把他的脑袋榨成西瓜汁。 为了不暴露身份狱警开了垃圾车把克莱德载到哥谭郊区的垃圾场。等狱警走了，克莱德钻出垃圾袋稍微整理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 典狱长给了他一部手机, 手机卡时刻被典狱长监听。 克莱德拨打自己手下的电话，“伙计，我记得我们好像收到过许多请帖？” “是的，在审判社成立后哥谭的各大势力都有意和您交流。”克莱德的亲信安卡回忆，“但您似乎把请帖丢到火炉了。” “没有请帖不代表不可以去宴会, 我记得企鹅人的宴会就在今晚。” 克莱德勾起坏笑, “企鹅人看到我一定会很惊讶。” “老大我们要准备什么礼物？”安卡拿出本子, 克莱德的礼物一直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曾经送了审判社游乐园的门票。 “他不值得我出礼物……”克莱德撇了撇嘴, “啧，算了我送他一台冰箱吧。” 安卡：“……” 即使心里全是吐槽，他也兢兢业业继续问：“老大，要什么牌子的冰箱？最近新出了人工智能冰箱可以听歌可以看电视……” 克莱德一脸古怪, “冰箱能放东西不就行了，去二手市场随便买一个吧。” 安卡：“……”拜托, 今晚的宴会变相是各帮派的财力炫耀，我们就拿个二手电冰箱是不是不太好？ 克莱德感受到了电话那头安卡的迟疑，他一咬牙一跺脚说：“再加个二手电视机！绝对不能再多了！” …… 莱莉卡又在医院躺了几天, 迪克被她催着去工作了，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娱乐记者去搜索更大的猛料 医院门口重归平静。 工会代表维克多来探望过莱莉卡, 他滴溜溜的眼睛落在柜子上昂贵的装饰鲜花和高级病房的装修上。 维克多问：“莱莉卡，工会那边你打算怎么报销？” 莱莉卡：“如实吧，医保报销后价格也不算太高。” “多报一点。”维克多挤了挤眼睛，像是要说什么重大事项：“最近快大选了。” “哦。”莱莉卡不为所动。 眼看莱莉卡依旧淡定, 维克多不再选择暗示他直接把话挑明：“每次大选的时候福利都特别好。” “上次大选的时候市长承诺会改造警务系统，然后我们的假期就多了十天工资也是比之前多了三分之一。” “真的假的。”莱莉卡终于有了兴致。 “是的他们那些政客为了拉票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提议在边境线建起高墙防范非法移民也有人提议改变医保体制……谁知道呢。” “他们在说这些时都是大义凛然，到最后却很少能实现，但现在我们可以捞一些好处。把你的医药费弄到最高，在大选期间报销的可能性会很大。” “可是布鲁斯.韦恩已经付过医药费了，不然你以为单凭我可以住上高级病房？” 维克多：“交给我，一切皆有可能。” 莱莉卡：“好叭。” 选举的费用由参选人承担，市长的羊毛不薅白不薅。转念一想，克莱德不是答应昆西会让他成为哥谭市长吗？ 大选都快开始了好歹拿出点速度啊，不然昆西意识到自己被耍后一定会在阿卡姆杀了克莱德。 莱莉卡在聊天群里问克莱德：“你还不打算行动？市长大选还有几个月就开始了。昆西的排名很靠后当选的几率不大。” 克莱德：“哦，确实该开始行动了。” 他转而找到莉亚：“姐，快救救我让昆西当选市长。” 莉亚：“你不是要靠自己么？” 克莱德：“我哪里想过，我预想中应该是你动用猫头鹰法庭的关系把昆西送到市长的位置上。” 莉亚：“我哪里有如此大的权利？市长变更之类的事务通过猫头鹰法庭的长老会裁断，加上我一共四个人可是只有我会同意让昆西当选，也就是说你靠不了我。” 克莱德转头抱莱莉卡的大腿：“如果让你毁灭猫头鹰法庭的话，胜算有几成？” “零成。”莱莉卡回答的毫不犹豫，“你为什么觉得凭我单枪匹马就能打败猫头鹰法庭？连哥谭警察局都有猫头鹰法庭的卧底，之前我在拘留室待了几天也是因为猫头鹰法庭。” 克莱德：“……”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你不得不剿灭猫头鹰法庭呢？” 莱莉卡：“啊？”潜意识告诉她克莱德又要搞事。 “没事，专心准备警探考试吧。”克莱德意味深长地说。 莱莉卡：“别动手脚啊，不然我让莉亚把你打成肉饼。” 克莱德：“然后煎至两面金黄？吃了我的肉小心得朊病毒。” 莱莉卡：“……” * 莱莉卡拿起迪克给她的资料仔细背诵，虽然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但迪克当年是在哥谭考的警探资料很适合莱莉卡。资料上大部分是哥谭的法律法规然后是实践题。 ［一男子为突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用胶带封住屁股，七天狂吃豆类食物及碳酸饮料，在吉尼斯世界纪录记录官到来时放屁的瞬间喷出大量血液和排泄物……在场有许多观众和学校组织观看的儿童，作为一名光荣的哥谭警察您该如何处理诸如此类的突发事故？］ 莱莉卡：“……让他舔干净，下一题！” ［男子觉得自己遇到了灵魂伴侣，他的伴侣为珍稀保护动物爪哇犀牛。哥谭向来尊重婚姻法也尊重不同种族的不同选择不同生活习俗。但在不和谐的X生活下，且爪哇犀牛的直肠严重损失的情况里，作为一名光荣的哥谭警察您该如何既保护珍稀动物又尊重婚姻法和人权？］ 莱莉卡：“给他个犀牛模型一边玩去，下一题！” ［女子坚称自己是被詹妮弗·安妮斯顿抛弃的前妻，并在哥谭大庭广众表演和詹妮弗的日常X生活，她发放的海报太多已经对詹妮弗的生活造成干扰。但她却又是TikTok著名抽象派网红，直接逮捕有损于哥谭警察在全美民众心里的形象。作为一名光荣的哥谭警察你该如何巧妙处理？］ 莱莉卡：“首先詹妮弗是我老婆，其次把那个网红抓起来枪毙五百次以上。” 看了半天过往真实案例莱莉卡的姿势逐渐端正，由原本肆无忌惮地躺着变成了坐得板板正正的样子，她甚至想去配一副眼镜来看清这神奇的案件。 迪克的批注在旁边：［作为一名优秀的哥谭警察，我会先清散人群安抚受到惊吓的儿童劝解被震惊的成年人，然后发挥警察的亲民特质和环卫工人一起打扫现场，最后向涉事男子科普健康的生活技巧，并提醒他支付医药费。］ 莱莉卡：“没想到迪克居然在如此奇葩的情况下滴水不漏，不愧蝉联警校多年第一。” 她记起来了，那一年的警探考试迪克好像是第一，莱莉卡回警校时还能听到最严苛的老师对迪克的夸奖。 如果让老师知道迪克这颗万里挑一的绝世白菜被自己倒数第一的野猪啃了……那一定很有意思！ 莱莉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再过几个月就带迪克回警校！嘿嘿，主任您得准备好降压药了。 第60章 宴会 誓言诅咒，准备赴宴 莉亚一如既往处理完猫头鹰法庭的事务后把影子凝聚在脚底然后陷入无边的漆黑, 影子联通了莉亚定位的上一个地点，再次睁开眼她已经在酒店的楼顶。 从双子塔看下去哥谭的繁华只集中在一半地区，无数亮起的灯密集得像全天上的星星都集中在一起。 另一半的灯昏暗得像恶魔的眼睛, 明明灭灭流淌在两个地区的交界。在那里即使有灯也会很快被罪犯毁掉。 夜深之际罪犯像下水道的老鼠爬上人间，在废弃的工厂凌乱的公园交易或是在街道的转角处抢劫。 莉亚答应了一个女孩要陪她去买乐队用的架子鼓。 大约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莉亚看见女孩在用小铁勺敲盘子，她说她在模拟打架子鼓。 谁知道确切是什么时候呢，莉亚对时间的变化一向不在乎，她只是在路过废旧商店时看见了一个穿着单薄的红发少女在神经质地敲盘子。 叮叮咚咚的乐声依据盘子的大小薄厚而不同, 像外面正在下的小雨的声音, 像是马蹄踏过石板的声音, 但总归不像架子鼓的声音。 莉亚在她面前放下些小钱, 莉亚蹲下来和女孩平视, “你最近有去过什么地方么？” 女孩一边嘀咕说自己不是卖艺的，一边又麻溜收起莉亚给她的钱。 她还打算攒钱买真正的架子鼓，自然不会放过到手的钱。她在这里敲了很久的盘子除了被呵斥太吵外没人在意她，哥谭人刻在骨子里的明哲保身让每个人都疏离又警惕。 眼前这个穿着不合时宜的骑士服的女子是第一个拿正眼看她的人。 苏珊娜看着骑士昂贵的盔甲坏心眼上来了, 如果她能再得到一笔钱就不用卖掉家具买架子鼓。 “我叫苏珊娜，最近我去过的地方很多你指的是哪一处？”心头弯弯绕绕苏珊娜面上缺依旧笑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单纯少女。 莉亚有些头疼, 理论上这具无头骑士马甲能回应莱莉卡并被她抽到纯粹是因为无头骑士需要出来。 接管马甲后莉亚得知，由于恶魔诅咒的缘故无头骑士的附近会出现战无不胜之剑但凭无头骑士本身无法感应，战无不胜之剑上的诅咒气息会依附在每一个接触过它的人身上。 莉亚只有找到是谁接触过战无不胜之剑才能解除困住无头骑士的诅咒。 无头骑士和地狱的亡魂签订了契约她一定会带回战无不胜之剑, 亡魂给出的代价是让无头骑士在每一个深夜感受被诅咒侵蚀。 莉亚每天看似在摆烂躺平但实际她在想办法清除诅咒找到战无不胜之剑。 地狱之门只有大量活人献祭才能再次打开，莉亚的诅咒不仅在侵蚀她的意志也在破坏曾经跟她签订契约的亡魂的心智。 士兵们的灵魂在地狱滞留了太久地狱的魔气蛊惑了他们的心, 通过他们施加的诅咒莉亚知道了他们心底隐秘的渴望——让我再次回到人间吧。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所有的渴望一旦被魔鬼感知到，魔鬼就会通过心灵的裂缝钻进脑子用蛊惑操纵他人。 莉亚找到战无不胜之剑的时间越长亡魂就越容易被蛊惑，地狱之门已经关闭但他们可以通过施加在莉亚身上的诅咒回到人间。 所以必须尽快找到战无不胜之剑。 莉亚看出了苏珊娜的窘迫，从军时她曾经总是和穷困的人打交道, 若非穷困很少有人能冒着生命危险加入波旁王朝注定大势已去的队伍。 对待这样的人就应该拿出他们需要的东西，就像路易国王曾经承诺清除叛军后给每一个士兵升官一样。 “我给你钱你带我走遍近三天你去过的所有地方。” “钱呢？”苏珊娜伸出手，“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不是好糊弄的人。” 莉亚问：“你要多少？” 苏珊娜想了好一会儿，细细的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深红色的头发被抓了又抓，最后她下定了决心： “我要……三万美元！” “三万？”头盔下的莉亚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苏珊娜至少要坑她上百万。 许是莉亚的语气太过不可置信，苏珊娜补充：“你不是说要三天吗？一天一万很合理！” 莉亚纠正：“不是和你走三天，而是带我去你三天内经过的地方。” “这不一样吗？”苏珊娜倔强地瞪着莉亚，在她看来眼前的骑士恐怕要砍价了。 “不一样，我们不用走三天效率快点一天半就可以走完。” 莉亚的逻辑实在无懈可击，苏珊娜弱下声音像嗡嗡作响的蚊子：“那……那你给我一万五。” 莉亚：“……”她终于意识到苏珊娜这个傻姑娘在纠结什么，也发现自己恐怕已经对贫穷没有了概念。 难怪以前她竭尽全力想表现出亲民的一面她士兵却还总是说她在施舍。她以为她了解贫穷，但那都是骄傲者的自以为是。 “我给你六万。”莉亚在苏珊娜刚开始说的数字上又添一笔，她先给了苏珊娜一千。 苏珊娜接过钱放下焦躁不安卷头发的手验了真假后，又惊又喜地跳过盘子凑合莉亚，“真的？” “真的。”莉亚扶稳她。 “等过几天晚上你来找我！我带你去我走过的地方！” 苏珊娜收起地上的盘子，把它们叠在一起放在破旧的布包里。 “过几天？”莉亚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拖这么久。 “最近我有事。”苏珊娜简单地解释。 * 不知名的手机号发了一条短信，莉亚听到铃声打开手机发现是一串位置。 短信应该是苏珊娜发来的，莉亚关上手机阴影从脚下蔓延，下一刻双子塔顶的身影消失。 苏珊娜用莉亚给她很久没用的手机卡充值了钱，她在简陋红砖房里数石棉瓦滴下来的水珠。 哥谭的夜晚是危险的，苏珊娜在等待莉亚来找自己。在她看来莉亚那样的有钱人总会有办法绕过危险。 屋子门后的阴影处突然走出高挑的女骑士，“去哪里？”她扬起手机提醒苏珊娜她刚刚发的短信。 苏珊娜的眼睛亮起，“你是变种人？” 莉亚：“？” 她的沉默在苏珊娜眼里变成了默认，苏珊娜不再困惑于莉亚神奇的能力兴高采烈挽起莉亚的手。 大多数人都忌惮变种人，苏珊娜却并不因为他们异于常人的力量而害怕，比起所谓的正常人她更亲近被视作异类的变种人。 “我要去高档餐厅吃晚饭！” 莉亚：“我不觉得你前三天去过高档餐厅。” 苏珊娜：“……” 来都来了，莉亚叹气：“走吧去冰山餐厅。” * 克莱德换上西装胡乱把胸前的领带缠成死结。镜子里的青年玩世不恭地笑着，额前的白发有些遮眼睛倒让人看不起他粉红色瞳孔里的情绪。 “很奇怪……”克莱德又扯了扯领带，跟玩毛球的猫咪没什么两样。 “当然奇怪。”美丽妩媚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领带系得这么糟糕……” 克莱德背部的肌肉在女人开口时反射性绷起，他克制住拔枪的冲动转过身。 审判社包下了商场，商场外是持枪的守卫，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潜入。 猫女穿着她标志性的夜行衣坐在楼梯的扶手上，她纤细而充满肌肉的小腿微微晃着就像一只真正的猫咪在甩尾巴。 她露出的红唇继续发出刻薄的嘲笑：“不，你也不算是第一个。” “还真是遗憾。”克莱德故意滑稽地垂下眉眼。 “第一个这么笨拙糟糕的是你的父亲。”猫女跳下栏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走到克莱德跟前轻轻松松解开死结重新给克莱德打了个完美的领结。 克莱德比猫女高了一个头，他垂下眼帘就能看到猫女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眨啊眨，妩媚饱满的红唇在上挑。 猫女的身上没有香水味，更准确地说她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就像可以融入到任何地方的空气。 “我那懒到龌龊的酒鬼父亲不会认识你这样的美人。” “所以认识我的是你母亲。” 仅仅几秒猫女就完成领结任务，在克莱德手下桀骜不驯的领带安安分分地挂在胸前。 克莱德在群里刷屏尖叫：“漂亮姐姐喜欢我怎么办？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莱莉卡：“……” 莉亚：“……” 她们同时说：“你快醒醒吧！” 猫女红唇轻起优雅地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姨。” 克莱德傻眼了：“啊？小……小姨？” “别露出这幅傻样，更像你那个**父亲了。”猫女的巴掌呼上克莱德的脸动作不轻不重，留下红印快速消退。 克莱德：“……” “你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房间我看过了，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某个警察的定制海报……这点倒像你母亲，恋爱脑。” 克莱德回过神他刚才回忆了前克莱德的所有记忆，“看来你就是我妈妈一起行窃的姐妹，她以前总提起过你。” “嗯哼。”猫女发出气音 ，点了点克莱德的头，“穿这么昂贵的西装就送企鹅人一台二手市场淘来的冰箱？” “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克莱德补充。看来猫女似乎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猫女的笑容逐渐变大，不再是理节性的装饰笑容，她真情实意地说：“你买的二手冰箱和电视都是我卖给你的，要知道小猫咪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它们咬断了冰箱的电线还在电视机里尿尿……” 克莱德：“啊？” “冰箱和电视在二手网站挂了很久别的人听到不能用就不买了，但你们不同，你们甚至连问也没问就直接购买。” 克莱德：“……没事，反正是送企鹅人的，他不配用好东西。” “你似乎缺少一个女伴。”猫女话锋一转，“大侄子，我是不错的选择哦。” 克莱莉：……他算是看明白了，漂亮小姨是为了偷东西才找上他的。 就是倒霉了企鹅人，不仅赚不了克莱德的钱还要倒贴珠宝。 60-70 第61章 入场 各自行动，透露秘密 宴会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举行, 和企鹅人有往来的合作伙伴全都出席了。企鹅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上一个推脱不来的已经被针对到破产。 悠扬的乐声在庄园流淌，企鹅人与合作伙伴寒暄过后迟迟不见克莱德的身影，他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实际心里在盘算要怎么报复克莱德。 又过了十几分钟企鹅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克莱德给他打电话，“企鹅先生，当初是您邀请我的，现在怎么不让我进宴会？” “企鹅先生很快就会来。”克莱德收起手机笑吟吟地对拦路的保安说，“你该想想要怎么活下去, 哥谭湾下面的尸体已经太多。” 保安握紧腰间的枪依旧嘲笑克莱德：“我见过很多妄图混进宴会的人, 你还是第一个如此明显的。” 不会有错, 保安如此判断。没有谁会把看起来明显就是二手的冰箱和电视剧当做送给礼物。也没有人不开豪车开货车参加宴会。 克莱德在货车门下放了椅子扶住猫女的手让她下车, 场面很诡异就好像旧兮兮的货车摇身一变成了接美人的南瓜车。 “神经。”猫女吐槽。克莱德有好车不坐非要带她开货车, 现在到好被保安拦了下来。 “不想死就乖乖被我打断骨头然后丢出去。”保安拔出枪威胁像吃了蛋白粉的肌肉老鼠露出牙齿，脸上是阴森的恐吓还有一闪而逝的欣喜。 克莱德在莱莉卡张贴的通缉令上见过他，他叫伯特曾经是个小型帮派的打手曾经残忍地杀死了一家四口。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穿上制服成为企鹅人的保安。 克莱德在伯特警惕的眼神里给企鹅人打了电话，几乎是挂断电话的瞬间企鹅人就来到门口。 企鹅人讲究地擦了擦单边眼镜目光触及货车上的家电时嘴角不禁抽搐, 他呵斥伯特：“克莱德先生是你能冒犯的？” 伯特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他收起枪向企鹅人解释道：“他们没有邀请函……还……我以为……” 克莱德这个名字最近在道上简直如雷贯耳, 他创立的审判社简直是每一个小帮派的阴影。前段时间审判社暴力扩张地盘剿灭了很多零散的帮派，小帮派们只能交保护费讨好审判社才能勉强存活。 压力之下伯特的额头布满汗珠，伯特清楚企鹅人的狠辣手段, 冒犯了企鹅人残疾都是小事。伯特才得到了庇护他不想陷入比之前被警察局通缉更危险的境遇。 “你先给克莱德先生道歉。”企鹅人咳了两声，解开一粒西装的金色纽扣肥胖的肚子往外出走了几厘米。 伯特稍微安下心企鹅人虽然狠毒但绝对护短, 如果企鹅人要保下自己克莱德那边企鹅人会解决。混了很多年的他最擅长讨好大人物欺压小角色。 克莱德只见伯特换了一副嘴脸丑陋而温顺地深深鞠躬道歉：“我对我的失礼感到万分抱歉我不该主观臆断您的身份，更不该把您和那些贱民相提并论，你的身份如此高贵……” 听到贱民克莱德不耐烦地和企鹅人说：“宽容的好老板，今天准备了什么口味的意大利面？” 夜风吹散了企鹅人的热意他重新扣上西装扣子抱怨道：“克莱德先生我就说你对我不太了解……但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伯特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从低处的视角他看见企鹅人拎起了形影不离的手杖，是要干什么？他心里有些困惑他才投靠企鹅人不久还无法判断企鹅人。 后脑勺传来剧痛子弹穿过头颅，伯特甚至还没感受到灼热就直接倒下，有些外露的牙齿嗑到石砖上他整个人一瞬间了无生机，面朝下倒在石砖就像是夏日正午马路上的橡皮泥。 “哇喔，这可真是……”猫女假模假样感叹，仿佛收到了惊吓一般。 “克莱德真没想到你的女伴如此美丽，简直像今晚的月色有了实体。”企鹅人夸赞转而故作疑惑，“但她为什么不摘下面罩呢？” 克莱德身旁的女士身材纤细高挑穿着蓝色的露背高订礼服，裙摆上的钻石在月光下亮闪闪的画出银色十字。她戴了黑色的复古蕾丝花纹面罩挡住了眼睛只露出妖娆妩媚的红唇。 企鹅人没有再称呼克莱德先生，克莱德差点还以为他们认识了很久，有些冒犯但又拉进了关系。 “戴不戴面罩是她自己的事你问我干嘛？”克莱德把主动权交给猫女。 这种场合女伴都是默认为装饰品是男人间攀比的物资，等进入内场无论那些男人如何优雅到最后都要明里暗里比较，从女伴的容貌再到家产多少。 像克莱德这样给足女伴自由和尊重的真的能算是真爱了。 企鹅人看了克莱德的反应恍然大悟，试探地问：“你带警察来宴会警察局那边可得瞒好了。”随即伸出手热情说：“晚上好啊，莱莉卡女士。” 猫女：“……” 克莱德：“……” 一句话同时沉默了他们两个人。 “你喜欢谁似乎人尽皆知。”猫女调笑道，“我在你们眼里是那种没胸没屁股谈个恋爱能被当成未成年的人？” 远在医院的莱莉卡狠狠打了个喷嚏随即又接连打了两个，她关上窗户，“难道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高情商的企鹅人发现他认错了人，克莱德带来的女人不是警察莱莉卡。 他从善如流地拍脑袋，踢了一脚已经彻底凉透的伯特的尸体，“都怪他倒是让我糊涂了。” “我戴面罩是因为我想戴，有什么问题？”猫女说。 “当然没有。”企鹅人带着克莱德和猫女走进会场，面对其他人他可没有什么善良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只是需要和克莱德合作才多了几分耐心。 企鹅人的手下熟练地清除尸体，把克莱德带来的二手家电搬下破旧小货车。 “shit！”其中一个人打开冰箱不由骂出脏话。 “老兄今天是上流宴会你能别说下流的话吗？”一起搬家电的同事说。 “我没说脏话！里面真的有好多猫屎！” 养过猫的人凑到冰箱前也忍不住骂：“shit！还真踏马是猫屎！” “这难道是大佬的癖好？” …… 进入内场企鹅人大致介绍了宾客就去了其他地方，猫女在克莱德耳边说：“我要去转转。” “去吧。”克莱莉知道她的目的。 等猫女蓝色的裙摆消失，克莱德找了僻静角落在脑海里告诉莱莉卡：“你猜我遇到了谁？” “谁？”正在看电视剧的莱莉卡困意满满，说话也无精打采，医院的无聊作息改变了她熬夜的爱好。 “黑面具。”克莱德接着说，“杰森不是你的线人么？都过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给他一些有用信息吧？” “报上你的目的。”莱莉卡知道克莱德不是乐于助人的家伙，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目的。 “我答应要给黑门监狱的典狱长抓重刑犯，他安装了微型炸弹抓不到我就会爆炸。” “所以你要利用杰森，然后你就能渔翁得利。”莱莉卡基本猜出了克莱德的想法。 “哪里就是利用了？明明是互帮互助！”克莱德的义正言辞让莱莉卡感叹如此不要脸的灵魂碎片怎么就来自我了呢。 她给杰森编辑短信告诉他今晚企鹅人举办的宴会和宴会上的黑面具。 很快就收到了杰森的回复，简单明了的一个“ok”。 * 莉亚从没见过有人能把高档餐厅吃成无限量的自助餐，苏珊娜的手边叠起一堆盘子她甚至没有放过盘子里用来装饰的西兰花。 服务员专门站在她们的不远处时刻准备加菜，餐厅里的其他人看苏珊娜吃东西的豪迈也都傻眼。 莉亚见她吃了一个多小时，从刚开始的恶鬼投胎变成仓鼠的小口吞咽，估摸着差不多时问她：“走了么？” 苏珊娜左手的叉子上是一块牛排右手的叉子上也是牛排，嘴里的意大利面还在嘴角留了一根。 她用手背随意擦嘴，“再吃半个小时！” 莉亚：“……” 莉亚不会觉得苏珊娜的行为丢脸，她只是见不得苏珊娜用手背擦嘴再用裤子擦手背的行为。 “擦擦手。”她递给苏珊娜纸巾。 “嘿我就要用手擦嘴。”苏珊娜又重复了动作，她油腻腻的手背就要碰上裤子，却被莉亚一把拉住。 “我非要给你擦干净。”莉亚扯下纸把苏珊娜的手背擦干净，动作太快以至于在苏珊娜的手上留下红印子。 苏珊娜丢下手里的叉子，“我吃完了！现在要去买钻石！” 莉亚无语凝噎，“你买钻石干什么，还不如买黄金。” “我就喜欢！”苏珊娜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如果你不买我就不给你带路。” “你既然能给我六万，那么你要找的东西肯定比六万更值钱。” 莉亚没想到苏珊娜竟然不算太笨，但也不聪明就是了。 莉亚：“有些东西看起来不值钱可是就值得我为它花钱，能用钱衡量的是它在我心里的价值。” 苏珊娜耸了耸肩等莉亚刷完卡后走出餐厅，冷风铺面而来她拢上围巾，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慵懒的猫：“等买完首饰我就带你去找东西。” “买完首饰就该睡觉了，我已经给你订好了酒店。”莉亚拿出机车的钥匙，等苏珊娜坐好就启动机车。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送回家。”苏珊娜拉住莉亚的衣服，用莉亚挡住冷风。 “明天我就不会容忍你的任性。”莉亚的声音沿着风传到苏珊娜耳朵里，“你再任性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你今早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我的骨头还依旧健在，苏珊娜暗自嘀咕。 第62章 容器 潜入庄园，新的威胁 杰森接到莱莉卡的短信, 知道了黑面具今晚会参加企鹅人的宴会。从黑面具加入猫头鹰法庭后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两个超级资本强强联合哥谭的走私越发泛滥。 杰森换上轻便的棕色夹克头上依旧带着红头罩，解决黑面具还用不上他打造的战甲。 为了不走露风声他没告诉手下的蠢货, 背上惯用的武器打开庄园附近的卫星地图。 庄园在一处风景不错的郊区周围没有其他建筑，杰森不得不排除了在黑面具结束宴会远程狙击的选项，他打算潜入庄园暗杀黑面具。 莱莉卡的情报能力让杰森刮目相看，他知道今天企鹅人会举行宴会但不知道黑面具也会去，黑面具子从上次在大厦里被杰森的狙击枪瞄准威胁后他越发谨慎, 连杰森都不太能发现黑面具的踪迹。 或许莱莉卡还有其他的线人潜伏在企鹅人身边, 她区区一个新手警察倒也神通广大。 庄园外围满了守卫, 庄园的围墙很高纵使是杰森这样强大的人想要过去也很难不发出响动。难怪黑面具在宅家龟缩了几个星期还能选择参加宴会。 夹克里的手机又响了, 杰森事先调成了震动模式没有引起守卫的注意, 他现在躲在灌木丛死角后低调到不会引起注意。 又莱莉卡发来的短信：［我打点好了克莱德，你藏在他送礼物的车里就能进到庄园。］ 杰森扣了个问号［克莱德？他真的可信？还有礼物还需要专门的车运？］ 他曾经和布鲁斯一起参加过很多宴会送的礼物都是珍贵的钻石珠宝，越大件的礼物不仅不值钱还会降低身份逼格。 ［他是我另一个线人，可信度高。］莱莉卡很快回复。 回复完莱莉卡后杰森关上手机, 既然是莱莉卡信任的人他也可以勉强接受。莱莉卡很聪明杰森相信她不会看错人。 约莫五分钟灌木丛边出现了小货车。杰森有些懵他预想里至少也是豪车之类的。 “兄弟快上车！”穿着红黑色制服的审判社成员说，“老大吩咐让你躲到冰柜里。” “幸亏之前买冰箱和电视遇到的卖家可爱猫猫用户支持同城配送, 不然我们还得找新的冰柜。” 杰森：“新的冰柜不好么？” “老板说了企鹅人不配用新东西。” 杰森：“……” 他爬到货车上打开冰柜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强壮的杰森把小冰柜填了个满满当当，联想到达米安养的宠物他算是知道冰柜里难闻的气味是什么, 是猫尿。 货车还在平稳运行杰森憋住气忍受难闻的怪味，心里记仇的小本本给克莱德记了一笔。 守卫见怪不怪简单询问了基本信息就选择放行, 上一个对克莱德胡搅蛮缠的保安伯特已经被企鹅人亲手解决。 打工人只想在苛刻的老板手下好好活着，伯特的死让他们对企鹅人的印象更差了留到现在纯粹是因为钱多。 杰森闭上眼睛脑海里有了庄园的大致路线，突然有两个陌生侍从抬起了冰柜。 “哥们，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皱着眉正打算打开冰柜。 克莱德的亲信安卡拍开侍从的手, “里面是老大送给企鹅人的两袋大米，你们贸然打开露了怎么办？” 侍从了然地笑，“还得是克莱德大人，其他人送这么……的礼物我们老大绝对会杀了他。” 三个人抬起冰柜，走走停停最后把冰柜放在了企鹅人的宝库外层，还特地套上了透明的展览柜。 安卡走之前拍了两下冰柜向杰森暗示自己的任务完成。杰森憋了太久气微微放松又吸了一大口猫尿味。 等周围的动静消失他正想爬出冰柜，没想到冰柜的门悄无声息突然被打开。 即使因为缺氧眼前有些发黑，杰森还是第一时间拔出枪对准打开冰柜的人。 杰森对自己有信心，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感受不到脚步声，如此高明的潜行除非那个人是…… “晚上好啊，先生。”打开冰柜的人脖子和手腕上都戴满了珠宝首饰，微微移动间首饰相互缠绕在一起。 杰森的心放下了一半，“猫女？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可是有邀请函。” 杰森露出死鱼眼，“有哪家主人会邀请小偷来自己家啊。” “看来我们都是被克莱德带进来的。”猫女幽幽地说，猛地关上冰柜的盖子妄图给杰森致命一击。 杰森早有预料，他挡住盖子从冰柜里跳出，“你的恶作剧太小儿科了。” 猫女嗤笑，“我也可以来点高级的，惊动企鹅人然后把你打成筛子。” “好了我们各自分开，各不相干好不好？” 猫女耸肩，“我没意见。” …… 克莱德和企鹅人黑面具坐在一起，克莱德先开头问了个诡异的问题：“你们说黑门监狱该怎么赚钱呢？” 黑面具和企鹅人都被蝙蝠侠抓进过黑门监狱，他们下意识厌恶地说：“怎么突然讲到黑门监狱那个晦气的地方？” “没什么意思，”克莱德把果汁参杂在红酒里调出诡异的颜色然后一口喝完，“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市政府很少给黑门监狱拨经费。” “哥谭的监狱太多了，多到令人厌烦。”黑面具把高脚杯砸到地上，交谈的众人安静了一秒随即掩饰性地更大声交谈。 企鹅人知道黑面具天性暴躁，没在意他的失礼招来侍从清理地毯上的玻璃渣。 企鹅人说：“因为他们都是蠢货。” “如果是我是典狱长，我会让所有犯人每天无时无刻都踩缝纫机，让那么多人闲着干嘛？我的曾祖父就是靠极致的剥削发家。” 黑面具也说：“反正黑门监狱远离市区半辈子都不会有记者会去，就算在里面自立为王也未尝不可。” 克莱德若有所思点头，等企鹅人和黑面具进了黑门监狱就给他们安排上没日没夜的劳动。 如果不出所料杰森已经在庄园的某个角落潜伏，只需要一枪黑面具连黑门监狱也去不了只能下地狱。 * “我当时来了这个礼品店。”苏珊娜把莉亚带到了她三天前去的礼品店。 说是礼品店但从装修看店面破破烂烂里面的东西便宜的同时质量也令人堪忧，甚至有些东西还蒙上了一层细灰。 “我买了一束假花。”苏珊娜指着角落的假花。 莉亚顺着看去发现塑料做成的假花同样灰扑扑，原本的鹅黄色也几乎变成了白色。 整个小店没有异常，战无不胜之剑不在这里。 “店主在哪？”莉亚随口问。 “没有店主，店主早就死了。”苏珊娜回答，“这个小店里的东西是一些流浪儿童捡到的他们放到这里售卖。” 难怪门口转悠着一群小孩，莉亚随便买了假花把钱给了其中一个孩子。 “去下一个地点。” 苏珊娜三天内去的地点没有很多，她大多时候都在红砖房和打工的地方奔波。 “我一般会去快餐店打工，还可以偷吃东西。”苏珊娜这次光明正大走进快餐店以顾客的身份买了东西，莉亚坐在她旁边。 老板做了一份巨无霸汉堡和披萨，又免费送了苏珊娜两杯可乐。苏珊娜递给莉亚一杯可乐。 莉亚跟着她走了一天，没发现战无不胜之剑的下落。 “明天再找好不好？”苏珊娜看出了莉亚的不耐烦，“先喝可乐，这家的可乐很好喝。” 莉亚被苏珊娜逗笑，就连她这样的老古董都知道可乐基本都是品牌哪里会有什么店的可乐好喝的说法。 苏珊娜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直接把可乐怼到莉亚的头盔前，“你到底喝不喝嘛？” “不喝。”莉亚移开可乐。大庭广众之下她如果摘了头盔一定会把别人吓个半死。 最近她脖子处被诅咒侵蚀，逐渐在皮肤上长出了血红色铁剑的花纹，时不时还有黑气四处飘散。 苏珊娜撇嘴：“你还真是个神秘的女人。我发誓！明天一定可以走完剩下的路程！” “也是，毕竟某人整天去的地方无外乎是快餐店之类的。” “我喜欢吃东西。”苏珊娜坦然承认，“只有吃东西时我才能感受到我还活着。” “你离死亡很近过？”莉亚问。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痛苦的活着。” 莉亚认同这句话，她说：“所以我不会逃避我的痛苦。” 莉亚无数次思考，如果她当初没有心软和亡魂签订契约她无头的身体也不会飘荡在无尽的虚空里成为容器。 在莱莉卡的灵魂碎片进入到这具身体前，莉亚原本的意识已经被愤怒的亡魂撕碎她的尸体也被系统收用成容器马甲。 如今新的灵魂成了无头骑士，在得到力量的同时也需要承担因果罪孽。亡魂的契约随着灵魂的更改再次被重置，只有找到战无不胜之剑把剑送回地狱才能结束横跨无数时空的诅咒。 莉亚脖子上的诅咒印记在隐隐作痛，灼热的温度带如果透过承诺的屏障会把莱莉卡的灵魂烫化。找到战无不胜之剑也是为了莱莉卡，如果失败莱莉卡寄宿在莉亚身体里的灵魂也会灰飞烟灭。 到时候会给莱莉卡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莉亚低下头看着桌子对面红发的女孩，女孩白皙的脸上有些小雀斑像是上帝打翻的墨水瓶。 女孩狡黠地说：“可是我已经跑赢了死亡，也跑赢了痛苦。” 第63章 坑人 找到线索，坑人姑姑 天微微亮时莉亚挖出被子里的苏珊娜, 今天大概率就能走完路程找到战无不胜之剑。 昨天晚上莉亚一夜未眠，诅咒折磨着她反复体验当初断头的痛苦。血色的梦境里不同时空的人生交织，上一刻老年的她还在热乎乎的炉火边看书下一秒就在地狱的尸山血海里寻找同伴的残肢。 她无法带回骑士团所有人的尸体就取下他们的小拇指放在心口的盔甲, 然后没日没夜地在战争恶魔的尸体上挖出战无不胜之剑。 约莫第七天她挖出了战无不胜之剑，脑袋也被锋利的剑气砍下，然后就是亡魂的诅咒。 在每个无法入眠的夜晚莉亚都在想，如果我把战无不胜之剑带给国王会怎么样？ 莉亚是个矛盾的人，她爱着她的王朝, 她的王朝是欧洲的宝石是艺术的朝圣之地。 从她呱呱落地之时起她穿着东方运来的昂贵丝绸, 嫌恶地看祖父吃下据说能治病的木乃伊尸体, 她是家族的继承人身上的家徽让所有人对她毕恭毕敬。 她奔跑在属于她的辽阔庄园目光所及之处的封地有无数农民在耕种, 他们混浊的眼睛看着高贵的小主人又想起自己夭寿的孩子, 嘴里还要说着祝福的喜庆话。 莉亚喜欢她的王朝，喜欢会给家族丰厚赏赐的国王陛下，可是百姓不喜欢王朝，不喜欢压迫他们的所有贵族。 他们不奢求金山银山奴仆成群, 只希望自己的亲人不会被饿死 ，只希望奔波一生能有一块自己的土地, 只希望只作为自己活着而不是哪个家族的家仆奴隶。 最终莉亚明白了她美好的童年下是无数被压迫的百姓，她以为自己成为将军奔波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就是赎罪，可惜不是她保卫的家国是百姓痛苦的来源。 百姓不需要贵族的国, 他们需要自己的国。暴政之下路易十六被砍下了头颅，莉亚想起曾经童年时抱过她的老路易国王也不得善终。路易王室的结局都是悲哀的, 大多数贵族也必定落败。 童年时莉亚盖着丝绸毯子在精致的壁炉边读着史书，她问祖父为何历史上的家族大多不得善终。祖父把由木乃伊研磨的粉末放到来自东方的红茶里，袅袅烟雾下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答案。 他只含糊地摸着莉亚的头赞赏，“不亏是鲍蒙家最聪明的孩子, 你呀长大一定是鲍蒙家的骄傲，说不定还能挣到公爵的荣耀呢！” 头颅落下的那一刻困扰她多年的疑惑终于被解开，这是来自百姓的诅咒，是来自被压迫者对压迫者的诅咒。 现在她不需要给自己的王国献上战无不胜之剑，只需要为自己找到战无不胜之剑给横跨百年的因果一份答案。 “醒醒，”在苏珊娜的抱怨中莉亚把苏珊娜的面包牛奶送到她嘴边，“吃完就快点带路。” “好啦好啦，我很快吃完。”苏珊娜揉了揉眼睛，随便整理了乱蓬蓬的红发。 她伸长脖子咬下莉亚手里的面包，趁莉亚不注意时掀开莉亚的头盔。 苏珊娜很好奇莉亚头盔下的脸，她猜想一定很丑不然莉亚为什么都不肯摘下头盔，或者莉亚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苏珊娜的前十七年足够称得上离奇，她遇到的人也都奇奇怪怪，现在她倒要看看莉亚的模样。 她想像了所有的样子，也许莉亚有外翻的龅牙有满脸的雀斑有比针还小的眼睛……但唯独没想过这样的情况，莉亚面罩下没有头颅，脖子处的断口有诡异的黑烟升起，雪白的脖颈上是流着血的刀剑纹身。 莉亚在苏珊娜摸上自己的头罩时拉住了苏珊娜的手，她只需要用一点力气就能阻止苏珊娜。可是她反而放松了力道任由苏珊娜揭开头盔。 “你不是变种人……”苏珊娜把头盔放在床边，她原本以为莉亚是有特殊能力的变种人，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我只是重回人间的鬼魂。”莉亚说。 “地狱比人间痛苦么？你为什么选择回来？”苏珊娜震惊过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她看来人间不是个好地方不如说人间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窝在破砖房里用捡来的播放机看恐怖片时，苏珊娜总是疑惑为什么地狱的魔鬼一定要来人间，哥谭贫民窟混乱的情况让这里每天都有不知名的尸体出现在街头，苏珊娜以为这里本来就是地狱。 “人间比地狱好太多了，”莉亚重新戴上头盔说出刺耳的真相，“只是你太贫穷，也没有为所欲为的力量，所以没有游戏人间的资本。” “哥谭是你的地狱，却又是另一些人的天堂。” 猫头鹰法庭最末流的成员都能用最昂贵的红酒洗澡，每年浪费的水能养活非洲的部落。 “鬼魂也会关心穷人吗？”苏珊娜扶正莉亚的头盔，跳下床榻喝光桌上的牛奶，“有感情的鬼魂就成不了怨灵了。” “我只是感到抱歉，”莉亚沉默了一会儿说：“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挥霍无度，等想要补偿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幸福生活他们自己就能创造……像我这样的人反而是旧时代的阴影是他们悲剧的来源。” “欧洲战争时跟随我的士兵我没能把他们完整归还给他们的亲人，和我一起进入地狱的骑士团兄弟我连他们的断指也没能归还给他们的家人，在我领地劳动的农民我也不曾关注，他们的孩子刚饿死却要祝贺我的十岁生日……” “你……”苏珊娜停下吃面包的速度，“我还以为你是个年轻的鬼魂。”她勉强地笑着想活跃气氛。 “这个世界的本质不会改变，至少哥谭是这样的。”莉亚拉开窗帘让清晨的光照进房间，她收拾好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 “直到现在我发现我和以前没有区别，我还是住在豪华的房间里无病呻吟，我以为这是对企鹅人和黑面具的剥削……但其实是我的自甘堕落。” 明明莉亚没有头颅但苏珊娜莫名地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像美丽的玻璃摔碎后的锋利。 “我不能再等待了。”莉亚对苏珊娜说：“今天你带我找到正确的地方，我给你许诺的钱财。你必须快点，因为过了今天我就会变成和你一样的穷光蛋。” 苏珊娜：“你没必要逼迫自己。” “不逼迫自己是没办法做出改变的。”莉亚说：“我当过将军当过骑士团团长……现在我要当义警了。” “苏珊娜，如果你以后遇到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无论如何我都会赶到。” “这算是我们的约定吗？”苏珊娜的眼睛里逐渐涌上泪水，“我可不是个值得你保护的好女孩，我贪财爱吃喜欢得寸进尺……七宗罪里我一个人就能占七样。” “没有什么好女孩的说法，只有好人的说法。”莉亚给苏珊娜递上纸巾，“在我看来你已经很好了也在坚强地活着，我喜欢坚强的人。” “那就拉勾。”苏珊娜勾住莉亚的小拇指，也许下诺言：“等我成了有名的歌手我会为你写歌的，到时候全世界都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叫莉亚。” “一言为定。”莉亚的大拇指贴上苏珊娜的拇指。 “我大概知道了你想找到东西在哪。”苏珊娜说，“今天以内你就能找到。” * 杰森一直等到了宴会快散场的时候，他的狙击枪再一次瞄上了黑面具的后脑勺。 上一次他没选择开枪这一次黑面具不会那么幸运，或许在黑面具在走私白粉时就该料想到他通向死亡的结局。 布鲁斯没办法下定决心的事由自己来做也未尝不可，杰森相信如果自己迷失在杀戮里布鲁斯一定会是最后的保险栓，这或许也是布鲁斯对杰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杰森没选择辅助瞄准器，他没必要再用红点来威胁黑面具。他干脆利落地开枪，在同时间看着倒下的黑面具宾客们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黑面具还和企鹅人与克莱德并排走着，突然后脑勺一痛就失去了所有意识，高速发射的子弹下黑面具的血甚至只溅出了一小滩。 企鹅人没有尖叫，他颤了颤肥胖的身子抬起当做手杖的雨伞在发现找不到狙击手后毅然决然跑到了掩体后。 “别拖黑面具的尸体了！”企鹅人连忙呼唤克莱德，克莱德放下尸体也躲到了企鹅人的掩体处。 企鹅人根据黑面具后脑勺的伤口判断了狙击手的位置，心机地藏在克莱德身后给保镖打电话。 克莱德没介意拿自己当挡箭牌的企鹅人，他在企鹅人的视线盲区给典狱长发消息：［黑面具已经死了，很快就能逮捕企鹅人。］ 虽然当初给典狱长的承诺是逮捕黑面具和企鹅人，但死了的黑面具就不能逮捕了吗？ 这样想着克莱德继续发消息：［别看黑面具死了，他的尸体还热乎着勒。］ 企鹅人打完电话，保镖很快就持枪赶来排查狙击手。杰森走到悄然无声没引起注意，等到安全了企鹅人走出掩体。 猫女也恰到好处从餐桌下走到克莱德的身边，一边假装抹眼泪一边在克莱德的兜里塞钻石。 “我快装不下了，”她凑到克莱德耳朵边小声说，“别误会，你要是敢带走我就宰了你。” 克莱德：“那就再装点呗，反正企鹅人不会搜我的身。” 话音刚落，企鹅人就用阴鸷的目光环视在场的所有宾客：“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伙伴黑面具死了，你们当中有人包庇凶手放凶手进了庄园。现在我的保镖会给你们全体搜身并看你们最近的聊天记录……” “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人自然不用害怕，但包庇凶手的我一定会撬开你的脑袋！” 克莱德很快反应过来，企鹅人和黑面具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的合作对象，企鹅人如今大张旗鼓要为黑面具报仇也就是为了能有正当理由看在场所有的的私人信息。 这里的宾客都是大人物，但背靠猫头鹰法庭的企鹅人有更大的资本找无厘头的理由商战。 全副武装的保镖不知何时已经把在场的所有人围了起来，在武力威胁下众人明知是企鹅人的陷阱也不得不打开手机。 猫女顿了一下，一股脑把偷来的东西塞到克莱德西服口袋里，连裤子后兜都没放过。 克莱德：“……”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姑姑。” “不用谢，大侄子。”猫女拍了拍克莱德的屁股。 如果克莱德拿不出有用的办法，就凭他兜里的钻石以及和典狱长的对话他今天恐怕要被企鹅人打成筛子。 而且就算企鹅人在这里杀了自己，在企鹅人的威胁下参加宴会的宾客绝对不会说出去。到时候克莱德就是和黑面具一起死在神秘狙击手枪口下的倒霉蛋。 好一个阴狠的企鹅人，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困住了半个哥谭的地下黑色势力。 第64章 诡异 将计就计，诡异医院 保镖已经开始搜身, 在富豪们不情愿的眼神中拿过他们的手机检查，事无巨细摸遍每个口袋。 企鹅人假惺惺地拿出手帕擦眼泪，“我本来也不想出此下策, 但我的好兄弟黑面具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各位也请见谅。” 在场的各个宾客已经不悦到了极点，他们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富豪即使名声还远不如企鹅人但也有自己的黑恶势力，如今多少面子上挂不住。 可他们只能忍耐，没有人能预料到企鹅人的宴会上会发生枪击死的还会是黑面具。他们也只能附和企鹅人的借口装作落落大方的样子被搜身。 克莱德西服的四个兜里全被猫女塞满了她偷来的珠宝，沉甸甸的像是抱了一堆铁。 猫女把烫手山芋丢给克莱德悠闲地喝着红酒, 蓝色渐变的高定礼服和灯光下剔透的红酒交相辉映, 杯子折射的光照亮了她发间的古董珠宝簪子。 保镖只是随便搜查了她的裙摆, 毕竟如此穿着单薄的女人又如何能藏起危险物品呢？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检查危险物品, 是为了查看宾客的手机窃取商业机密。 当然也有宁死不从的富商, 人群里被迫接受手机搜查的干瘦老人怒气冲冲地用手杖砸地，“你们在侵犯我的隐私！难道我一把年纪了还会用这么浅显的方式杀人？” 他甚至抬起手杖指着企鹅人弯钩大喝：“科波特小子加入……那个地方就让你忘了自己的本了？”老人隐去了猫头鹰法庭的名字，事实上今晚企鹅人能邀请到如此之多的富豪也多亏了猫头鹰法庭。 “好吧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只是一个可怜的私生子是一个相貌丑陋的怪物！你没走运继承科波特家族以前你就是一只老鼠！” 企鹅人因肥胖而挺着的大肚子在剧烈收缩, 克莱德甚至怀疑里面会蹦出个大胖孩子。 “尼特老先生，”企鹅人勉强勾起下沉的嘴角涨红的胖脸上的弯钩鼻子随着主人说话一动一动, “我无意冒犯你们，只是你们需要配合我的搜查……” “够了！”尼特的手杖离企鹅人的鼻子越来越近，“你这个丑鼻子的胖企鹅！忘了你的腿是怎么瘸的么？你有什么资格搜查我们？你这个中途发家的丑东西！” 尼特是第一个站出来怒斥企鹅人的, 见有了出头鸟余下不想被搜查的富豪也小声附和，“科波特先生搜查的事还不如交给警察……” “你猜这场有趣的戏会耗费多少头颅？”猫女靠近克莱德低声调笑, 从外人的角度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有克莱德知道猫女在自己口袋里又塞了珠宝。 “我猜是一个。”克莱德把其中最大的一件珠宝套到猫女的手上然后迅速远离她。 猫女撇了撇嘴直接把克莱德塞给她的手镯放进礼服胸口处，她潇洒摆手，“我猜是两个头颅, 他的和你的。” 听到尼特嘲讽自己的鼻子企鹅人强忍的情绪终于崩盘，他举起特质的雨伞对尼特开枪。 血液溅在地上平息了众人的窃窃私语，他们没想到企鹅人会杀死德高望重的尼特，不过联想到企鹅人父亲死亡的疑点倒也能说通。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杀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外人。再没人敢质疑所有人都接受搜身。 “抱歉了克莱德先生。”保镖正要上前搜身。 克莱德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他侧过头问企鹅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企鹅人并没有听到克莱德说的声音。 “那个狙击手还没走。”克莱德语出惊人，“他放了定时炸弹。” “我没有听到声音。”企鹅人有些迟疑随即又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想逃避检查吧？” 克莱德的袖子挡住鼓起的口袋他表面上依旧很淡定，就好像没有在手机上和典狱长谈论入户逮捕企鹅人，口袋里也没有满满当当的珠宝。 “你们听到炸弹声了么？”克莱德问其他宾客。在场的都是人精连忙回答，“确实听到了只是我们以为是时钟的声音。” “你或许对我的手机感兴趣，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命感兴趣吗？”克莱德在赌，他赌像企鹅人这样疑神疑鬼的人会动摇自己的想法。 克莱德继续说：“你觉得那么厉害的狙击手千辛万苦潜入庄园只是想杀黑面具一个人？” “科波特先生，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宾客们也说，“也许狙击手已经放了炸弹……” 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多想，越惜命的人越胆小。同样论调的人多了企鹅人仿佛也听到了炸弹声，炸弹滴滴答答地响就如同他曾经用过的款式。 “这样吧，先找炸弹后搜身。”克莱德提出折中的做法：“如果担心嫌疑人逃跑也可以用信号屏蔽器。” 企鹅人的眼睛亮了用信号屏蔽器的确可以防止走漏风声，他吩咐过后信号屏蔽器很快被打开，保镖们去排查炸弹。 “继续喝酒啊！”企鹅人坐到椅子上笑呵呵地拿起酒杯，地上尼特干瘦的尸体提醒众人这个看起来热心的好企鹅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 宾客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抖着手拿起红酒杯。 克莱德拿出手机不出所料没有一点信号，他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与手下的对话。 ［今晚带好武器所有人都参加活动，事后再按计划进行。］ 安卡：［收到。］ 克莱德掩耳盗铃选择删除对话，尽管他知道企鹅人会复原手机里的信息。 “你似乎早有预料。”猫女说，“连信息都发得那么早，早到在宴会开场舞时你就在谋划。” “毕竟有杰森这样的好帮手，任谁都想捞一笔。” “你看起来不是想捞一笔，你是要接管企鹅人的一切。” 克莱德一脸无辜：“谁叫他太贪心了，又很着急。” 莱莉卡看完最后的卷宗听到克莱德笑嘻嘻地喊她：“快来，你又可以升职了。” 充满血腥味的话被他说的轻描淡写：“我会接管企鹅人的势力，你和警察局负责扫尾，你的战绩至少能当个重案组副组长。” “然后我会和莉亚把昆西安排到哥谭市长的职位上，到时候连戈登都可以提前退休。” 莱莉卡也发现了莉亚的变化，莉亚灵魂中的杀戮之气逐渐变得平和甚至有隐隐的悲悯。 “她那里发生了什么？”莱莉卡和莉亚的联系甚至断了，在最后一秒她看见莉亚的灵魂碎片落下了一滴眼泪。 在无边的黑暗里亮起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愤怒狰狞地像失去所有的国王。 “总归不是好事，但也没危及生命。”莱莉卡一边给戈登打电话一边嘱咐克莱德万事小心别在最后时刻翻车。 * 苏珊娜带莉亚去的最后一个地点是早已经废弃很长时间的医院。 破旧的牌子上写着阿奇博尔德医院，这是一家略小的医院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压抑。 “我以前在这里看过病。”苏珊娜解释：“在医院没爆出贩卖泄露患者资料前这里是贫民窟最受欢迎的医院。” “里面的医生不会故意给患者开昂贵的药，甚至还会时不时对外招募实验体……一场实验就可以得到上千元，但实验的机会都会给病重的人。” “人体实验？听起来不是好事。”莉亚想起她宅在酒店看电影的日子，电影里参与人体实验的人都不会有好归宿。 “其实也不全是。”苏珊娜给莉亚科普：“人体实验以及动物实验之类需要用到活体的实验都会被严格规范，能用到人试药的环节一般都是最后的阶段，技术和药品都趋于完美不会有大事。” “你竟然还了解这些。”莉亚还记得苏珊娜告诉自己她没上过学。 “是我以前来阿奇博尔德医院体检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的，成为实验体之前都要体检，我知道我被选中的几率很小所以就来蹭免费的体检。” 莉亚并不认可苏珊娜对阿奇博尔德医院人体实验的积极态度，“规则和秩序都是维护本就平静的地方，你认为这家医院的人体实验真的会规范吗？” “老古董，”苏珊娜嘲讽道：“你对科学的认知恐怕还停留在你们那个吃木乃伊的时代吧。” “我的确不了解科学，但我了解人性。”莉亚护住苏珊娜先一步走进阿奇博尔德医院。 “你难道认为医院泄露病人信息是一件正常的事？” 苏珊娜没那么生气了，她鼓起腮帮子吐槽：“我们这种贫民的资料有什么好在意的？我看就是其他医院的恶意竞争！他们不想我们这些老鼠活着所以才用手段陷害了阿奇博尔德医院。” “阿奇博尔德医院已经荒废了，你三天前为什么会来这里？”莉亚为苏珊娜挥开蜘蛛网，苏珊娜一直都很在意她红发的洁净。 “虽然荒废了但还有一些药品被藏在柜子里，我当初在这里住过很长时间几乎对阿奇博尔德医院了如指掌。三天前我感冒了所以来这里找药。” “看样子你找到了。” “那可当然！我只要打开柜子就能看见药品！”苏珊娜笑得很得意，“我的运气一直很好，先是遇到了如此好的阿奇博尔德医院然后又遇到了你这个冤大头。” “确实很好，”莉亚的表情严肃起来，“能在这个不亚于地狱的地方活下来你确实幸运。” 在莉亚的眼里整个阿奇博尔德医院死气沉沉，张牙舞爪的怨气在天空徘徊不散。真是实打实的恶魔诞生之地。 第65章 腐肉 找到宝剑，奇特怪物 阿奇博尔德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 成立于大约三十年前，被爆出丑闻后新任院长仓皇离开股东也相继撤资到现在彻底成了废墟。 每个夜晚总有流浪汉来阿奇博尔德医院借宿他们不约而同在清晨离开，到后来甚至连最困难的流浪汉都不愿意来医院。 “据说这里有可怕的魔鬼。”苏珊娜丝毫不畏惧依旧蹦蹦跳跳走在莉亚身旁, “我从来不相信鬼怪，如果世界上有鬼也轮不到我这种人着急害怕。” “像布鲁斯.韦恩那样的富豪肯定会创造出更先进的科技把所有鬼怪打跑。” “小心一点。”莉亚把苏珊娜拉到自己身后，“我感受到了战无不胜之剑的气息。” “战无不胜之剑？就是你要找的东西？”苏珊娜吐槽：“就像是什么神话的产物。” “战无不胜之剑必须由最邪恶的力量镇压，所以这里很危险。”莉亚真心实意对苏珊娜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你先走吧随便去哪里都好, 可以去买你心心念念的架子鼓也可以去大吃一顿……总之暂时别靠近我也别靠近阿奇博尔德医院。” “我会很小心的。”苏珊娜抱住莉亚的胳膊发动撒娇大法, “我不走！” “和我一起对你没有好处你就当遇见了个怪人, 不牵扯到奇怪的事里你的生活会更加美好。”莉亚抽出胳膊, 难得絮絮叨叨地对除了莱莉卡之外的人推心置腹。 “我们的冒险就这么结束了？”苏珊娜不可置信, 她本来蓬松的红发塌下就像小狗垂下耳朵。 没想到在苏珊娜心里这居然是一场冒险，莉亚不由哭笑不得，也对苏珊娜本来就是个聪明狡黠的姑娘她天生就有冒险的因子，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接受了莉亚没有头颅的事实。 “你可以留下来。”莉亚明显看到了苏珊娜的表情变得兴奋就像是站起来的可爱小熊猫, “但是你要跟好我，不要离开我的背后。” “好耶！”苏珊娜欢呼。 “你和我说过你带领的军队也说过你的骑士团, 我还知道你当间谍的日子……我经验可丰富了！更重要的是跟着你肯定不会死的，这点我无比确定！” 简陋红砖房没建起之前，在无数个流浪的日子里, 苏珊娜都是凭借自己近乎预言般的直觉避开危险，她能绕开有杀人犯的小巷能选出最安全的睡觉地点, 这次也不会例外。 “借你吉言。”莉亚继续往前走，她找出杂草最少的路带着苏珊娜走到医院大厅。 “为什么说战无不胜之剑需要用最邪恶的力量镇压啊？”苏珊娜不解，一般神话里都是把最厉害的武器交给最正义的人。 “你知道古希腊神话里西西弗斯的故事么？” 在苏珊娜不解的眼神里莉亚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很懊恼又忘了苏珊娜没上过学。 倒不是出于恨铁不成钢或者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而是没记住苏珊娜告诉过自己的事。莉亚坚信朋友是给予对方力量的人，她不希望自己说出伤害朋友的话。 莉亚不会在胖子面前提胖不会在丑陋的人面前提丑，骑士的涵养让她不会做出让他人尴尬的举动。 苏珊娜倒是无所谓她催着莉亚说故事，苏珊娜从来不会为事实而自卑。 “神明给西西弗斯的惩罚是让他不停地推石头，当石头到坡上后又会滚落，西西弗斯就只好这么周而复始一直推石头。” “让魔鬼镇守战无不胜之剑也是一样的道理贪婪让他们吞下锋利的剑，剑气在他们的肚子里划出伤疤但当吞下剑时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魔鬼的胃不断破损又被修复就像搬石头的西西弗斯，直到遇到能杀死魔鬼拔出战无不胜之剑的勇者他们的痛苦才得以终结。” 莉亚最终嗤笑：“神明的恶趣味，祂以作弄命运为乐任何生命的命运都逃不过天理。” “你明明杀死了魔鬼……为什么你也死了？”苏珊娜问。 “因为我不是最合格的勇者。”莉亚回答，“在天理眼中我也是个魔鬼，所以祂惩罚我砍下了我的头颅。” 死在莉亚手里的人太多了，莉亚哄骗的人也太多了。在敌国的日子她和公主成了最好的朋友然后偷偷扒出国王的机密背叛朋友……不择手段让她声名狼藉。 “真悲哀啊。”莉亚说，“在法国时我不受其他贵族欢迎，在地狱时我信仰的神明亦不认可祂的信徒。” “你现在又有朋友啦！”苏珊娜说：“我认可你，我欢迎你！” 莉亚：“……” 她有些别扭地说：“别误会你不是我在人间唯一的朋友。” “好吧好吧，反正你也不在意我。”苏珊娜撇嘴。 “也不算……总之我会保护好你。”莉亚说。 医院大厅被洗劫得很干净，除了地板砖其余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莉亚摸一了把柜台灰尘厚得像小沙堆，她环视了其他地方没发现柜子。 “你之前拿药的柜子呢？”莉亚问。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一进医院就能找到柜子，就那种可移动的木制刷白漆的柜子。”苏珊娜比划了柜子的大小。 “难道是医院又被洗劫了？柜子被人拿走换钱了？” “应该不是。”莉亚也想不出其他解释只好继续往前走。 莉亚能感受到战无不胜之剑的气息，就是这股带着森然威严的剑气斩断了她的头颅。 脖子上的诅咒印记越发滚烫，莉亚知道鬼魂们在想什么。 他们面临两难的选择，要么故意毁坏契约让莉亚找不到剑以此重返人间，要么等莉亚找到剑后消散在地狱。 莉亚摸上诅咒印记威胁蠢蠢欲动的鬼魂：“老实点，我不会心软第二次。” 当初他们能和莉亚达成契约也是因为莉亚的心软和愧疚，她无法面对死于自己剑下的鬼魂加之死亡的绝望才会和鬼魂们签订不平等的契约。 苏珊娜带莉亚走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战无不胜之剑，同时也没发现她曾经遇到过的柜子。 “难道不在这里？”苏珊娜气喘吁吁地坐在楼梯台阶上喝水，莉亚的阴影有储蓄功能她又拿出个汉堡包丢给苏珊娜。 “恐怕是不想让我们发现。” 医院的构造很简单，正门是大厅大厅背后有五栋楼楼旁边是停车场。能藏东西的地方也不多，档案室已经被搬空，每一个抽屉莉亚都检查过也是空荡荡的。 莉亚猜想医院地下一定会有暗室，在她心里阿奇博尔德医院不是正规的医院。 在哥谭没有富豪愿意为穷人建医院，就算是布鲁斯.韦恩出于好心投入了大量慈善经费建的医院，费用也比阿奇博尔德医院略高。 在莉亚的时代也有富豪用救济粮拐卖穷人，由于木乃伊价格实在高昂加之货源很少就有黑心商家把活生生杀死人做成木乃伊，对外宣传和埃及运来的木乃伊功效一致。当然也有喜欢虐杀的贵族会购买被哄骗的穷人。 莉亚从影子里拔出长剑，走过一遍后医院建筑的构造大约在她脑海里勾勒出来，莉亚曾经伪装成建筑家她看过很多相关的书对空间和构造非常了解，科技在发展但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她抛起剑对准最适合打造暗室的位置挥下，被地狱洗礼过的剑轻而易举划开地砖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在砸出大洞。 似乎解开了某些封印，洞口飘出源源不断的魔气。本来就阴森可怖的医院被再次影响后直接笼罩了一层紫色的浓雾。 破损的地砖颤了颤变成了一堆肥肉，裂开的洞口蠕动着就像被烤焦的活章鱼。 莉亚试着拔出自己的佩剑却被洞口里的手拽住，也不算是手看起来更像鸟爪子，有长而锋利的指甲。 “这就是藏有战无不胜之剑的魔鬼？”苏珊娜往莉亚背后挪步子把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 “看起来是的。”莉亚回答。 不知道怪物被什么刺激它突然发出婴儿的啼哭声音吵闹而痛苦，紧接着地板不断抬升隆起四周的楼房如同海浪一般袭来。 莉亚一把抱起苏珊娜，她借助变形的墙壁把苏珊娜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燃烧烈焰的马从阴影里走出挡在苏珊娜身前。 “你别乱跑，我的马会保护你的。”莉亚放下怀里的苏珊娜。 苏珊娜捂着脸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是你的拖累。” 地砖裂开变成红色的腐肉在腐肉之上有无数伸长的爪子挥舞在空中，尖锐的指甲简直要划破空气。 怪物啼哭着想用把莉亚拖进狭小的洞口，它没彻底暴露自己的模样仅仅是用爪子攻击莉亚。 “你为什么不出来？缩在地下可无法发挥全部实力。”莉亚嘲笑怪物：“缩头乌龟是没办法战胜我的。” 洞里的暗室一定有东西，莉亚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然怪物不会一直缩在地下。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莉亚再次挥剑砍向地面，利剑与地砖相碰喷涌出一堆银白色的头发，头发在蠕动了一段路直直袭击莉亚的脸。 莉亚轻而易举躲开她砍下一节头发，手里的头发还在扭动。 这是老人的白头发，莉亚知道如克莱德那样因白化病变白的头发或是染白色的头发发质和老人的不同。 婴儿的哭声，无处不在的爪子，老人头发填充的血液…… “你到底是由什么变成的怪物？” 第66章 破解 未知怪物，破解之计 在西区边缘的阿奇博尔德医院倒塌了一半, 飞落的建筑砖石砸在周围建筑的窗户上惊动了半夜沉睡的人，他骂骂咧咧拉开窗帘却被阿奇博尔德医院恐怖的异象震惊。 月光下平时寂静到野狗也不愿意靠近的阿奇博尔德医院实在热闹，无数白头发蠕动扭曲着想抓住半空中的穿银色盔甲的人腐肉里伸出的爪子竭尽全力抬到最高。 忽然有一个爪子感受到了窗帘后他的注视, 爪子五指中心睁开了一条细长的缝片刻后缝开到最大，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确保在惊惧下不发出声音，爪子中心的缝里赫然是一只滴溜溜转的眼睛。 “为什么要让我再度痛苦！老天啊你还要我怎样！” 怪物嘶吼着哭泣，如婴儿的尖锐的哭声让周围的狗夹起了尾巴，一时间天地只剩下了怪物的声音和建筑崩塌的声音。 无数伸长的爪子中心爆出眼睛,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月光下闪避怪物攻击的女骑士。 被吵醒的人拉上窗帘带上家里的现金慌张发动汽车, 在熄火数次后总算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黑色流光残影擦过他破旧的车子, 透过后视镜他勉强看清了残影的形状, 是蝙蝠车。 夜巡的布鲁斯被西区的响动吸引, 高科技面罩定位发现是早就废弃的阿奇博尔德医院出现了怪物。 卫星拉进地面的讯息传送给布鲁斯，绿色的方框框住持长剑的骑士，身份匹配后得出她的讯息，疑似迪昂.德.鲍蒙现名莉亚的女骑士也是猫头鹰法庭长老会的一员。 布鲁斯和她接触过, 莉亚是个随和却又傲慢的人或者说她的随和就是来源于傲慢，因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也不在乎任何事。 实在是令布鲁斯印象深刻的一位女士, 他本想以蝙蝠侠的身份和她谈谈（警告）但奈何总抓不到莉亚的人影也只能做罢。 莉亚：怪我太宅咯。 卫星传导的视频很清晰，布鲁斯能甚至看到怪物表皮的粘液。他当即把抓到的风筝人用特质手铐锁在天台水箱边还顺便没收了他引以为傲的大风筝。 风筝人晃了晃手经验丰富的他迅速判断这个手铐只有蝙蝠侠才能解开，如果现在蝙蝠侠不给自己解开手铐到时候警察来了还要和他大眼瞪小眼一起尴尬, 自己在道上的一世英名也会毁于一旦。 “带上我呗。”风筝人觍着脸说：“你看，以前我也帮过你。” “不需要。”布鲁斯没搭理风筝人, 他通知戈登来处理风筝人就进了蝙蝠车，一声发动机的轰鸣过后萧瑟的寒风里只剩风筝人独自凌乱。 片刻后值夜班的警察赶来，发现没办法解开蝙蝠侠手铐后凌乱的人又多了一个。 风筝人靠在警察的肩膀上：“哥们，咱们来看视频吧, 听说最近很火的《都市最强赘婿之龙王归来》就很不错。” 警察挠了挠头很纯朴地说：“我没会员而且这个剧一集就六美元，太贵了。” 漫漫长夜实在无聊，风筝人大手一挥：“没事，我蹲局子前把会员钱给你。” 警察：“哦也行，但你可不可以别靠着我，咱俩怪怪的。” 风筝人翻了个白眼：“你不冷我还冷呢自己gay看什么都gay！” 警察：“……” * “为什么你还不愿意露出全部的真容？” 莉亚再次斩断挥舞的爪子，爪子离开腐肉后就像没了养分的树木眼睛如树叶般脱落。 怪物不愿意现身莉亚也就很难划开它的肚子取出战无不胜之剑。 苏珊娜在烈焰马背后看着莉亚一次又一次砍下怪物的爪子，她有些泄气，她帮不了莉亚只能看着她的背影。 每一次划开怪物的表皮都有无数头发涌出，莉亚只得避开怪物本体开始攻击地面，挖开地板的话就能露出怪物的正面。 汽车的轰鸣传到莉亚耳朵里，她很意外，这种时候都会有看热闹的人吗？ 蝙蝠侠极速行驶的蝙蝠车一个帅气的漂移停下，布鲁斯发射钩索枪站到医院的残壁。他扔下炸弹，莉亚明白了他的意图也快速攀爬到墙壁上。 炸弹的范围控制得很好，炸开了地面又没伤到一旁的苏珊娜。 “蝙蝠侠？”莉亚虽然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里，但也知道如果让蝙蝠侠知道战无不胜之剑的存在他一定会是个棘手的敌人。 “你需要给我个解释，虽然不是现在。”布鲁斯说。 “什么解释？你自己的城市里有怪物……”莉亚嘲讽道：“不是怪你自己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布鲁斯接着说：“哥谭不欢迎亡魂嬉戏，你该回到你的地狱。” “关于阿奇博尔德医院你知道多少？”莉亚没接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以蝙蝠侠的掌控欲他绝对会对这座城市的所有了如指掌。 布鲁斯知道他们现在是暂时的盟友也就说了阿奇博尔德医院的过往。 “阿奇博尔德医院是阿奇博尔德博士建造的私立医院，三年前我发现了他们用医院做掩护实际在进行非法人体实验……” “体检合适的人就会被留下来，这些人有的成为血库有的成为实验品。” 回想起往事蝙蝠侠还记得阿奇博尔德博士领养的孩子，那个叫蒂亚斯特的男孩像疯狗一样和他厮杀就像个红发的魔鬼。 阿奇博尔德博士不惜在自己养子身上做实验把他变得不人不鬼只知道杀戮，在和布鲁斯的战斗里蒂亚斯特掉进了王牌化工池，布鲁斯最后把他送进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最后我解决了这里，阿奇博尔德医院也被迫废弃。” “那么也可以解释了……”莉亚喃喃出声。 炸弹的烟雾散去，露出的大坑里是怪物的全貌，隆起的躯体上血管青筋交错有着巨大的肿瘤，如此丑陋的怪物竟意外有着一张过于清秀的脸庞。 少年白净秀气的脸庞上是一双温柔而悲伤的眼睛，他黑色的眼睛里映照着自己挤满医院的怪异躯体流露出一种奇异的遗憾，就像转瞬即逝飘落的樱花。 “苏珊娜……”他露出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如今夜的月色一般惨白暗淡。 “斯宾塞卡！”苏珊娜失声尖叫，“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找到父母了么？” “我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和你重逢……”斯宾塞卡说：“你快跑我就快控制不住他们了……” “求求你们，快跑吧，我再也不想杀死任何人了。”他近乎恳求，庞大丑陋的身体缩成一团。 他拼劲全力隐藏自己的面目就是不愿意让苏珊娜看到他丑陋的面孔，一天之内他清醒的时间不超一个小时接下来接管他身体的就是真正魔鬼。 看斯宾塞卡还算清醒莉亚不再顾忌蝙蝠侠，她抓住机会说：“把你吞下的剑交给我。” “我……”斯宾塞卡的声音卡住，他的眼睛闭起再睁开又是一片血红。 “啧，”莉亚收回手，“为什么每次在紧要关头都是这样！” 蝙蝠侠难得赞同的点头，他每次审讯罪犯也是在最后关头罪犯死亡丢失所有口供。 “斯宾塞卡……”苏珊娜对莉亚说：“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杀斯宾塞卡？他真的是个好人！” “苏珊娜，他已经没办法复原了。”莉亚说：“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解脱。” 苏珊娜不是蛮横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莉亚说的是正确的，斯宾塞卡真的没办法再好好生活。 她垂下头，一直以来的幸运在此刻都有迹可循，为什么她总能在医院找到药为什么别人就找不到……都是斯宾塞卡在帮助她。 只是这一次她没办法帮助斯宾塞卡了。 斯宾塞卡身体上的肿瘤足足有篮球那么大，在他闭上眼睛后肿瘤浮上了不同的人脸。 无数声音交杂在一起：“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谁想杀了我，我就先杀死他！” 腐肉之上的爪子变成人惨白的手臂攀援着想拉住莉亚和布鲁斯的脚。和手心里的眼睛对视时莉亚一阵头晕。 “不要看它的眼睛。”布鲁斯提醒莉亚，“它的眼睛有致幻的效果。” “看来斯宾塞卡刚才没使出全力。” 花白的头发变成黑色，铺天盖地袭来像灵巧的毒蛇只要给它们机会它们就会把抓到的一切放到嘴里。 布鲁斯丢下□□熊熊烈焰在黑发上燃烧，肿瘤上的脸尖叫着咒骂，在火势蔓延到本体之前吐出血液扑灭火焰。 “好痛！”镶嵌在怪物肚子上的婴儿哇哇大哭，肿瘤上的人脸越发扭曲，“从我变成这模样起就再没被欺负过……现在你居然伤害了我！” 怪物的所有手面向布鲁斯无数眼睛睁开，“我会吃了你。” 布鲁斯淡定地提前用披风挡住自己眼睛不去和怪物对视，优雅端庄如同盘坐的黑色猫猫。 莉亚：还真让他装到了。 “你似乎没搞清楚情况。”莉亚缓缓对怪物说：“仅凭着微薄的魔气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恶魔了？” “你也就算恶魔里的劣质品。” 莉亚黑色的阴影里有一把纯白的剑在上升，她当初斩杀战争恶魔就是靠这把教廷给她的剑。 用圣水浸泡十年的圣物，即使是面对最强的恶魔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是面对劣质品。 布鲁斯从万能腰带里拿出氪石，看到怪物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天知道他本来只是心血来潮想实验一下而已。 布鲁斯：……你这个地狱的别名是不是叫氪星？懂了，四舍五入超人就是恶魔。 大都会加班赶稿的悲催小记者克拉克：？ 第67章 吞食 无意暴露，异化开始 莉亚看到布鲁斯手里的氪石顿时来了兴趣：“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布鲁斯说。 莉亚了然故意曲解：“懂了, 被首富包养果然应有尽有。”她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说出来只是为了欣赏布鲁斯破防的表情。 可惜蝙蝠侠唯一露出的下巴嘴唇抿成直线，没有莉亚想象中的好玩表情。 莉亚把教廷的剑像扔标枪一样扎进怪物正中心的头颅，她问布鲁斯：“你是如何理解天堂和地狱的呢？” 被圣水浸泡十年的圣剑在怪物的头上越陷越深, 怪物嘶吼着却无法挣脱，无数惨白的手想拔出头顶的剑在触碰到剑的一瞬间被烫伤，手掌心的眼睛化成血水。 “我曾无数次濒临死亡但都没见过地狱的虚影。”布鲁斯依旧冷静地说：“我不相信天堂和地狱，我只相信此刻此世界，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狱那也是另一个维度。” “是啊另一个维度。”莉亚笑着, “曾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杀人就能打开地狱的门, 后来我懂了他们要的是强烈的情绪,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磁场。” “你手里的石头也有这种磁场, 一种毁灭与死亡的磁场。” 布鲁斯想到氪石的来源, 氪石是超人的家乡氪星毁灭后的碎片，一个星球的毁灭必然会有无数生灵的死去，氪石的磁场在爆炸那时起就已经改变。 布鲁斯：“所以你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迪昂.德.鲍蒙，毕竟我已经找到了这个时空迪昂的尸体。” “真不愧是被布鲁斯.韦恩包养的人……我的尸体很贵吧。” “没兴趣买你的尸体, 只是看了一眼来确认。” 莉亚：“……”什么叫没兴趣买我的尸体？我的尸体身上一定带着圣路易骑士勋章！还会穿精致豪华的盔甲！ 布鲁斯了解莉亚的傲慢，他继续补刀：“毕竟这个时空你穷到变卖了所有家产, 你的一切都没了最后被埋葬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墓穴。” 莉亚从牙缝里挤出：“先打怪，这种事以后再说。” 怪物被圣剑削下了一半的大脑，属于斯宾塞卡的头颅被肿瘤里的脸推到最前面。 “斯宾塞卡快醒醒！”其他男女老少的头颅或是呜咽或是愤怒, “你再不醒来我们都会死！你答应过会保护我们的！” 斯宾塞卡活着的时候是变种人死了也是操控这幅身躯的主人，其他的头颅都是借宿者。头颅们见过斯宾塞卡的强大, 如果让他出手或许还能在女骑士和蝙蝠侠的手里活下来。 再者……如果动用了那件宝贝，甚至可以直接胜利。 头颅们悄悄舔了舔嘴唇，他们之前只吃过流浪汉还没吃过如此大名鼎鼎的人。在活着的时候他们就听过蝙蝠侠的传说，如果能吃了蝙蝠侠……那一定是无与伦比的美妙体验。 清秀的少年睁开眼睛, 掉落在地上的圣剑让他本能地感受到恐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斯宾塞卡操控着手臂拎起了圣剑。 “你在干什么！”人头们的幻想被斯宾塞卡化成泡影，他开始怒吼狰狞的青筋爆起，却依旧被死死固定在肿瘤上。 惨白的手臂被圣剑烫成焦炭，手掌心的眼睛化成蜿蜒的血水染红了他惨白丑陋的身躯。一双双手接过圣剑直到那把剑离斯宾塞卡的头越来越近…… “不要不要！”人头绝望地哀嚎，肿瘤上的脸奋力想要挣脱斯宾塞卡的身躯。 “斯宾塞卡，你太自私了。这不仅是你的生命也是我们的生命……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们所有人的生死！” “因为我们早就死了。”斯宾塞卡叹息，“强求的结果就是变成怪物，我讨厌变成异类。” 斯宾塞卡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强硬到不容质噱地说：“我的决定不需要你们参与，你们依靠我才能存留到现在作为你们的神我有资格决定生死。” “这孩子……都不用我们出手”莉亚感叹：“简直太自觉了。” “他本不该如此死去。”布鲁斯说：“活着的时候作为变种人他是异类连死了也变成怪物……不被认可的一生……” “命运的恶趣味是这样的，祂愚弄善者偏心恶人……”莉亚沉浸在思绪里，她自己的命运，莱莉卡的命运，哥谭的命运…… 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莱莉卡还没有打开最后一扇门，未知的厄运就像暗处的毒蛇虎视眈眈锁定所有人。 在失去和痛苦面前，连死亡都是一种恩赐。 第一扇门里的莱莉卡万念俱灰最后一扇门她也注定不会找到救赎，只是从一种悲哀滑向另一种悲哀的深渊而已，唯有痛苦历久弥新。 “莱莉卡也被命运捉弄么？”布鲁斯冷不丁突然开口套话。 莉亚点头：“是啊，迪克死去后她……” 等等不对！明明是在说斯宾塞卡的事怎么变成莱莉卡了？更让莉亚惊恐的是自己还被布鲁斯套话了！ 完蛋完蛋！被莱莉卡知道的话自己一定会在争宠大赛里被克莱德打败！ “迪克死去？”布鲁斯的眼神锐利起来，“关于未来你知道多少？迪克为什么会死？” 莉亚打哈哈：“我那是听错了，你知道的我已经一把年纪了老人家总有些耳背，我还以为你在说我谁知道你在说莱莉卡……毕竟我和她的名字太像了也容易说错。” 布鲁斯：“人在说谎时话总是最多的。” 莉亚：“……”那我重新说？ “迪克到底怎么了？”布鲁斯通过迪克知道了莉亚喜欢莱莉卡，他本来也只是为了孩子的爱情随口套话，谁知道莉亚会爆出这么个大瓜。 “等结束了我告诉你。”莉亚冲斯宾塞卡扬了扬下巴，“请尊重别人的死亡。” * 斯宾塞卡想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至少能决定自己的死亡。 或许因为他是变种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原本平静的孤儿院生活也被打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吞噬了同伴，虽然很快就把那孩子吐了出来但他的异常被监控拍下了，被吞的孩子也哭着去找院长。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饿了。”斯宾塞卡哭着说，他少得可怜的口粮给了孤儿院的“老大”那天他真的是太饿了才会吞噬同伴。 斯宾塞卡缩在角落过于紧张下他止不住地干呕，院长只想收留孩子得到补贴还不想惹上麻烦于是他驱逐了斯宾塞卡。 哥谭流浪的儿童又多了一个，斯宾塞卡发现他能吞下任何东西然后完好无损吐出来，如果太饿了就会自动吞噬周围的活物。 他罪恶的胃就是他流浪的原因，所以斯宾塞卡总是在吃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吃，他吃快餐店别人剩下的吃树叶吃垃圾……只要能填满那个罪恶的胃怎么样都行。 后来苏珊娜告诉他，他是变种人。原来如此，斯宾塞卡焕然大悟后又重新失落。 迄今为止似乎没有哪个变种人会重新成为普通人，斯宾塞卡依旧是个怪物，知道了怪物的种类并不能改变什么。 阿奇博尔德医院的医生告诉斯宾塞卡，之前没有变种人成为普通人的案例，但如果斯宾塞卡能为实验献身他就是第一起案例了。 斯宾塞卡第一次被别人需要，他答应了，心里隐秘而急切地希望自己变成普通人。 苏珊娜喝了不干净的水肺部感染也进了医院，换作她平时是绝对不会来医院花冤枉钱的，但别人告诉她肺部感染可能会死所以她才来了。 窗外的枫叶逐渐在秋日染上红色，隔壁红头发的苏珊娜也快好了。斯宾塞卡再也无法从窗边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她跳起来时红色的头发像飞扬的枫叶。 苏珊娜要带走斯宾塞卡那天，医生说他们找到了斯宾塞卡的父母。斯宾塞卡不离开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他只能目送女孩离开。 第二天斯宾塞卡被关进了医院地下的暗室，那里有一群被用来非法人体实验的病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伪装成慈善医院的阿奇博尔德医院本质是一场骗局，诱哄了走投无路的人成为物品。 需要抽血的项目越来越多，刚开始一天三片药变成了无止境地试药。 斯宾塞卡看不见秋日的红枫也不知道红发的女孩是否会再次踏进医院，老天啊请不要伤害苏珊娜，她是个充满梦想的女孩她有无限的未来。 在某一天也许是上午也许是半晚，斯宾塞卡已进被关了太久连时间也忘了。暗室里的医生突然忙碌起来，他们收完文件和药品后就要解决诸如斯宾塞卡这样的实验用具。 蝙蝠侠发现了阿奇博尔德医院的秘密甚至还把院长的养子关到了阿卡姆，他们要赶在蝙蝠侠之前摧毁所有的证据包括被囚禁在这里的实验体，人才是最重要的证据。 囚室里所有人的脸都是麻木的，无神的眼睛像被宰杀前的牛羊。 斯宾塞卡也在发呆他想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于他来说随波逐流遵从命运的安排是习以为常的事，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有痛苦。 但偶尔斯宾塞卡也会感到遗憾，在秋天结束红枫于深冬掉光时，斯宾塞卡感受到天气逐渐变冷心里想起的是如红枫一样的女孩。 苏珊娜有没有找到过冬的房子？还差多少钱才能买下她心心念念的架子鼓？ 斯宾塞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既希望苏珊娜不要忘记自己，又期待苏珊娜能一直以为他是去找父母了还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好好活着。 最开始是一个青年的请求，他毫无预兆跪在斯宾塞卡面前：“你可以吃了我吗？你能活下来的吧？你一定能活下来的！因为他们需要你，因为你是特别的！” 青年的话颠三倒四斯宾塞卡却明白了，处于死亡的崩溃边缘的其他人也明白了。 被斯宾塞卡吃掉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斯宾塞卡不会被杀死连带着他们也不会被杀死，等风平浪静后斯宾塞卡可以吐出他们。 这又是命运的安排吗？斯宾塞卡没有拒绝，他一直不懂如何拒绝不幸。 他吞下了所有人，等医生赶来已经为时已晚。“蠢货！”医生骂道，“你现在就是个麻烦！” 斯宾塞卡看到银色的光一闪而过，随后医生举起了枪。 第68章 照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等再次睁开眼睛, 斯宾塞卡还没困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时他就看到了自己丑陋的躯体。 那些被他吞下的人再也无法被他吐出来，他们一起寄生在斯宾塞卡丑陋的躯体里。 简直像一只惨白丑陋的大虫子，婴儿的哭声不断无数双手挣扎着却无法支撑起躯体。斯宾塞卡只能靠爬行移动, 用粘液粘到地板上就如同笨拙的蜗牛一样爬行。 斯宾塞卡再也忍不住惨白的手臂抚上脸庞泪水从指缝流出，他的一生总在哭泣，哭泣是他对命运的回应。 之前和苏珊娜一起住院时，她会在斯宾塞卡哭泣时找出盘子排成一列用筷子敲击着，不同质地的盘子发出不同的声音。 “不要哭啦, ”苏珊娜安慰斯宾塞卡, “总会好起来的, 人总不会一直倒霉。” 好不起来了, 好不起来了……他唯一拿的出手的长相已经毁于一旦, 就算活下来了又怎么样？苏珊娜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还不如死了，至少在苏珊娜记忆里他还是那个清秀好看的少年。 寄生在斯宾塞卡身躯上的人阻止了他，他们说服了斯宾塞卡签订契约，“如果你死了我们怎么办？你真的忍心杀死我们这么多人？那你和屠夫有什么区别！” 斯宾塞卡一天只会醒一个小时, 剩下的时间由其他人支配，这样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后来斯宾塞卡发现苏珊娜来医院找药, 他把自己的手臂幻化成柜子把药递给苏珊娜，他很庆幸能帮到苏珊娜。 再后来就是今天，斯宾塞卡的死期。 他短短的一生已进太累了, 斯宾塞卡想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至少能决定自己的死亡。 只是, 苏珊娜你会为我哭泣吗？哪怕就是一滴眼泪我也会万分感激。 等圣剑架上脖子，斯宾塞卡几乎所有的手臂都被烧焦。如果再不快点，等最后的手臂被烧焦后他连自我了断也无能为力。 他转动脖子拼劲全力看向烈焰马背后的苏珊娜。 红发女孩岂止是掉了一滴眼泪啊，泪水像细细的涓流从她的眼角滑落, 那双总是聪敏狡黠的猫眼简直要眯成一条缝了。 耳畔的人头还在怒吼在无数的心跳声里斯宾塞卡听到了独属于苏珊娜的心跳。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他听到苏珊娜哑着嗓子哭泣：“斯宾塞卡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不出……” 斯宾塞卡只需要一滴眼泪可是苏珊娜给的太多了，斯宾塞卡没有感到被人在意的欣喜他早已残破的心被血淋淋地撕开。 “苏珊娜，不要哭，否则连我自己也想哭了。” 思绪回到初见的时候，病房外的红枫热烈璀璨得像另一个太阳，斯宾塞卡躺在病床上手里捏着一片叶子，他虚弱到需要呼吸机辅助呼吸身体上插满输血的管子。 女孩在红枫树下叽叽喳喳地和护士闲聊，却忽然把头探进窗。 “这是什么项目？” 护士拉开女孩：“你安静些，不要吓到斯宾塞卡。” “你叫斯宾塞卡吗？哈喽我叫苏珊娜！”自来熟的女孩依旧死性不改探着脑袋邀请斯宾塞卡：“等你病好了，等我长大了我就请你来看我的演唱会。” 女孩红色的发丝有几缕垂落到斯宾塞卡脸上，带着痒意的温暖就像秋日的太阳一般不会晒伤人。 斯宾塞卡还带着呼吸器可莫名其妙地闻到了女孩红发的气味，像浇了水的草坪暴雨过后的世界，带着自由的味道钻进斯宾塞卡的心里。 那时他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女孩蹦蹦跳跳在护士的数落声中离开，现在逾期多年他终于说出： “苏珊娜认识你很开心，我会去看你的演唱会的。” 苏珊娜一怔随即哭声不再隐忍：“你都要死了怎么来看我的演唱会？” “我总有办法的，因为我是无所不能的斯宾塞卡。” 话音落下，就在斯宾塞卡最后的手快要支撑不住时，他毅然决然挥下圣剑在人头的哭嚎声咒骂声里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真可怜啊，”莉亚感叹：“我当初头掉的时候也挺疼的。” 布鲁斯：“所以迪克为什么会……” 莉亚：“……”不是说好现在不讨论的吗？等我编好理由再说啊！混蛋！ 斯宾塞卡的头颅掉下后他丑陋怪异的躯体彻底停止运转，依附于他的实验体也彻底死去。 苏珊娜跑到斯宾塞卡的身旁捧起他的头颅放声大哭。 “你到底要怎么看我的演唱会嘛！难道要我把你的头做成包包拎着？” “所以你醒过来啊！不要装死！我打听过变种人不会轻易死去的！丑一点就丑一点啦，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维持在医院的幻境消失，原本还郁郁葱葱的枫树露出了原本的样子干枯扭曲，它已经是一颗老树啦，早在医院研究员撤退时就被砍断。仅剩的树枝挂着用鹅黄色礼品盒包装的礼物。 莉亚：“我当初真没想到斯宾塞卡会把眼球的幻术用到这种无足轻重的事上。” 布鲁斯锲而不舍：“迪克是怎么死的……” 莉亚：“……” 苏珊娜取下礼盒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是一只系着丝带头顶礼帽的玩具小熊。 她拿起小熊不小心触发了小熊的开关：“祝我最好的朋友苏珊娜生日快乐、祝我最好的朋友苏珊娜生日快乐……”小熊只重复着一句话，苏珊娜想起了斯宾塞卡给她的承诺。 那时候苏珊娜抱怨自己活了十三年还没人给自己送礼物。她一边吃着护士给斯宾塞卡的零食一边说：“谁送我生日礼物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会给你送生日礼物的。”斯宾塞卡信誓旦旦。 “你不用送。”苏珊娜说：“你早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啊……”斯宾塞卡喃喃重复。 “所以你寄生在玩具熊上了？”苏珊娜使劲摇晃小熊，“斯宾塞卡你给我说话！快说话啊！” “死了就是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这一套？这个笨熊根本就不是你！所以你不要死，你还要来看我的演唱会。” 小熊棕色的纽扣眼睛空荡荡的，身体里的零件还在锲而不舍：“祝我最好的朋友苏珊娜生日快乐……” “我的生日根本不快乐！”苏珊娜的嗓子已进彻底哑了，“我根本就没有多少朋友，之前的朋友都是为了骗我的钱偷我的东西……” “你是第一个陪我过生日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以为你找到了父母过上了好日子……你这个傻蛋为什么连嘴也不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明明会和你一起面对的啊，你说过我是最讲义气的人。” 红发女孩的哭声变成了鸭子叫，玩具小熊还没心没肺地继续运行：“祝我最好的朋友苏珊娜生日快乐……” “我不快乐，我一点都不快乐……” “虽然很不合适，但你可以容许我划开他的肚子吗？”莉亚从墙头一跃而下，圣剑再次被阴影包裹着沉入莉亚的影子。 苏珊娜擦干净眼泪，粗糙的手袖拂过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刺得她心口直疼。 “可以，”苏珊娜说：“斯宾塞卡也会答应的，他一直这样总在迁就别人做世人眼里正确的事。” 莉亚叹了一口气换上她常用的剑划开斯宾塞卡的肚子，令人震惊，他的肚子里空空如也竟然没有战无不胜之剑。 “不对劲，恶魔会被战无不胜之剑吸引然后吞下剑……为什么他没有吞下？” “如果他没有吞下，那么真正的战无不胜之剑在哪里？” “在另一层他为自己创造的幻境里？” 莉亚再次感受战无不胜之剑，冥冥之中她能知道剑就在附近。 “去暗室看看。”布鲁斯说。 莉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提迪克了？” “你说呢？” 莉亚：“……”懂了，这是要秋后算账。 在莉亚的暴力拆迁下，暗室已进全部暴露出来，她率先进洞战无不胜之剑一定不能被布鲁斯拿到。 说是叫暗室其实面积挺大，布鲁斯来过这里，在他粉碎阿奇博尔德医院的阴谋后他对这里来了个彻底搜查。 三年过去这里和当初布鲁斯来时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你找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布鲁斯问。 莉亚：“我不用你帮忙找。” “我不是帮你的忙，”布鲁斯冷酷无情地说：“我也要找到那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你不会找到。”莉亚捂住脖子上发烫的诅咒烙印，“告诉我，战无不胜之剑在哪里。” “我又如何会知道？”穿简单白袍的男子抱着盒子站在无边的血海里。 “骑士大人，你这次又要失约了么？”他抬起头露出空荡荡的眼眶，“你还要我等下一个百年吗？” “先管好追随你的鬼魂再说。”莉亚嗤笑道：“你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也知道有些东西早就改变了。” “所以请你尽快找到战无不胜之剑，我已经付出了眼睛作为契约的信物你也付出了头颅，我们承担不起再次失去的风险。” “无头的骑士大人。” 白袍男子消失在血海里，莉亚皱起眉头，真不是他的手笔？ 斯宾塞卡到底是不想吞下剑还是也没找到剑？ 莉亚更倾向后者，没有恶魔会拒绝战无不胜之剑的诱惑，即使是生前最坚定的人在死后也会被命运愚弄。 走到最深处的房间，莉亚看到布鲁斯立在一副老头的照片前，她凑上前在看到照片的全貌时灵魂被卷进照片。 黑白照片上的老头忽然眨了下眼睛。 第69章 碰瓷 看见未来，碰瓷预备 布鲁斯走在灰雾构成的迷宫里视线所及范围内都是雾气高墙。布鲁斯没有停下步伐他依旧在找寻出口。 良好的记忆里让布鲁斯轻而易举绕开已进走过的路, 最后他来到了迷宫的尽头。 身材干瘪瘦小的老人在浇花，开在灰色雾气里的花不是世界上已知的种类，见多识广的布鲁斯也无法分辨。 “你是阿奇博尔德。”布鲁斯笃定的说。 他只是驻足在老人的照片前就来到了这处诡异的空间, 之前解决阿奇博尔德医院时他还不曾见在暗室过照片，时隔三年没有人会在废弃的医院里挂上早已去世的院长的黑白照片。 “蝙蝠侠。”阿奇博尔德放下浇水的工具抬起他的金丝眼镜，“我怎么会在属于亡者的空间又一次见到你？” 阿奇博尔德似乎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问布鲁斯：“我的儿子怎么样了？” “蒂亚斯特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的皮肤在化工池里彻底染成了白色。” “噢, 没用的小怪物。”阿奇博尔德嘟囔, “阿卡姆简直就是最好逃的监狱了。” 灰色雾气组成的墙被莉亚挥舞长剑散去, 她也赶到了布鲁斯所在的位置。 莉亚一把揪住阿奇博尔德的衣领把小老头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偷了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我不管你是死是活也不在乎你是老是少, 我都会狠狠揍你！” 阿奇博尔德慌了神色他解释：“我没有偷你的东西！” “哦？”莉亚说：“偷没偷让我划开你的肚子不就知道了？” 越靠近阿奇博尔德, 莉亚脖子上的烙印就越疼，她可以判断战无不胜之剑就在这个老头身上。 阿奇博尔德养的花吐出灰雾，雾气浓郁起来包裹了布鲁斯和莉亚他们的意识再次下坠。 “我就说是他偷的！”莉亚抓住布鲁斯的披风以防两人失散。 布鲁斯像猫咪被抓了尾巴难得炸毛：“你明明可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解决。” 莉亚：“谁知道呢。” 等意识回笼后，眼前是一片战场。 莉亚看见曾经身穿将军铠甲的自己骑马奔在一线, 即将越过敌方防守线时脚下炸开了火花。 “是火药！他们埋了火药！”副官惊恐，勒住马绳战马嘶鸣一声终究在火药前停下。 最先冲锋的骑兵被炸飞, 空气里甚至可以闻到肉被烤糊的焦味。 “快停下！”莉亚判断：“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现在需要保护战马。” 战马是战争中的宝贵物资之一，找到血统优良的马再进行培养其中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甚至有的时候战马比普通士兵更加珍贵。诺曼底已经为法国对英国的战争提供了太多战马再也承担不了损失。 在帝国间战争倾轧的至暗时刻不应该把所有底牌用在这一场小战役。 虽然很快决策但依旧无法避免损失, 敌方占据了高地动用火药如果瞄的准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击杀主将。 “将军，”左侧翼副队长突然说：“我记得国家对战死士兵的家庭可以减税还可以提供福利……” “闭嘴！”莉亚呵斥：“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活下去, 死人毫无价值只会给你的家庭蒙羞！” “帝国的士兵应该凯旋而归，战马而已……诺曼底还有很多！用不着你搭上性命。” 副队长笑得洒脱：“将军，我们小队本来就是为了死亡而冲锋的一直都在掩护主队，只是希望您回去了不要忘记给我们争取抚慰金。” …… 莉亚的手穿过影像, 她的脸冷下来沉默得像一樽雕像，半晌她说：“那个老头现在连做鬼也没机会了，待会我直接用圣剑再杀他一遍。” “你自己恐怕都无法握住圣剑。”布鲁斯注意到莉亚被烫伤的手心，莉亚一直都很少直接接触圣剑。 “你问我信不信地狱，那我问你，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布鲁斯接着说：“恐怕就是恶魔吧，所以得到了非人的力量所以惧怕圣剑。真正的你已经死在了过去。” “猜的不错，侦探。” 莉亚静静看着幻境里被火药炸得血肉模糊残肢乱飞的士兵，心里的悲伤像海浪袭来。 战争失败后牺牲士兵的家庭没得到波旁王朝给的抚恤金，那时国王沉迷于精致的钻石，凡尔赛宫堆满了钻石制品那里还会有钱给士兵的家庭？ 想起给副队长的承诺，莉亚自己掏了钱当做抚慰金发给已逝世士兵的家庭。 本就不喜欢莉亚的贵族更加排挤她，莉亚知道自己是贵族中的异类，在其他人以狎妓为乐和贵妇私通时只有莉亚对他们原始人一般的欲望不屑一顾。 等到莉亚对国王表明自己的女子身份后排挤愈演愈烈，知道莉亚发放抚恤金彻底爆发。 “你的脸面是脸面，我们的就不是了？保不住家族的产业笼络人心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 莉亚都把他们的话当成耳边风，做正确的事有什么不好？如果这样就能让她退步她一直坚守的骑士精神就是笑话。 “蝙蝠，你不是好奇迪克的事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莉亚说：“你也发现了吧，这些幻境会重复经历者最痛苦的日子……” “我最习惯的就是痛苦。”布鲁斯说。 莉亚分出意识浸泡在幻境的迷雾里，她已经和莱莉卡商量过了也有退路，那么让老父亲看看他惨死的大儿子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莉亚不想一个人痛苦。 布鲁斯以幽魂的视角看到了迪克的葬礼，他看见台上的自己看似冷静实则说错了悼词，看到了一身黑色西服的莱莉卡眼里充满了仇恨无边的愤怒下是极致的悲伤。 迪克死的过于潦草仅仅是被击中了后脑勺，可幻境又那么真实，布鲁斯看到阿福笔挺的背佝偻了几分看到戈登几近全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 画面一转莱莉卡在阿卡姆里杀了半数反派剩下的也葬身火海，布鲁斯看着她上了九头蛇的飞机。 “你是为了复活迪克？”塔利亚后来对莱莉卡说：“为什么不试试拉撒路池的泉水呢？杰森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还相当活蹦乱跳跟个猴子没区别。” “我会复活迪克，但不是现在。”莱莉卡拔出枪指着塔利亚，“等时间一半的人死去，等正义的天平回到原点，我就会复活迪克。” “疯狂的想法。”塔利亚拿出长刀，月色下刀口锋利到有银色的流光划过，“可惜我不会让你活着实现计划……看在达米安的份上我已经足够仁慈以至于和你墨迹了这么久。” “你说是刀快还是枪快？”莉亚指了指塔利亚腰上的枪，“你为什么不用你习惯的武器？” “因为对付你用刀就够了。” 塔利亚棕色的长发扬起，穿夜行衣的玲珑身躯快速靠近莱莉卡，手上的长刀对准她的脖子。 莉亚从阴影里站出来挥剑挡住塔利亚的刀，塔利亚后退几步，“没想到迪克死了不久你就找到新欢了。” “只是合作伙伴。”莱莉卡反驳。 “只是合作伙伴~”塔利亚掐着嗓子阴阳怪气。 “今天就放过你。”塔利亚跳下楼，她是刺客擅长暗杀正面格斗没有莉亚强，“接下来找你的就是某只黑漆漆的蝙蝠了。” “我们都对你过于宽容，直到你杀了你的同事……” “菲尔德啊，你知道他临死前手机里都是在联系其他雇佣兵给你的逃跑打点关系么？” 莱莉卡：“我很抱歉，但也只是给了他解脱。要成就大事总要有所牺牲。” “今天过后你会迎来无休止的追杀，雇佣兵会杀你，蝙蝠侠也会解决你……所以你我不会再见。”塔利亚的身影彻底消失。 “这是个不公平的世界，我会千方百计活下来，然后毁掉所有不公平。” 布鲁斯看见莱莉卡的眼神，他知道她不会被改变也不会被动摇，她会燃烧自己一条路走到黑。 布鲁斯说过，如果你不逼迫这个世界，世界将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没叫莱莉卡这么逼迫。 杀死地球上一半的人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壕无人性的布鲁斯开始思考让迪克也戴上头盔的可能性，迪克那死孩子自从青春期开始就不愿意和布鲁斯一样打扮从罗宾时期到夜翼时期一直都是戴眼罩。 继迪克之后历代罗宾都对布鲁斯半包头式的审美充满吐槽，最后反而是杰森戴上了红头罩成了裹的最严实的。 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后脑勺凉凉的，殊不知他专制独裁的老父亲已经打算把他的后脑勺包起来。 布鲁斯的行动力一直强的可怕，布鲁斯的脾气也犟的离谱，来自老父亲对叛逆儿子的管教，新一轮蝙蝠家族的大战一触即发。 莉亚：“迪克的死就是这样。” “然后呢？”布鲁斯问，“莱莉卡有九头蛇和你的帮助会造成大麻烦。” “我不知道。”莉亚按照莱莉卡给她的剧本说：“我所了解的也是一个机器人小姐想让我知道的，我在时空的乱流里遇到了她，给她喂了一瓶机油后她就报答我咯。” “我记得她叫希娜，似乎是这个名字。” * “准备好了吗，希娜？”莱莉卡的病床前出现了一位机械少女。 伴随电流声，没有头发只有腰部以上的少女说：“我准备好了。” “抱歉了，我非酋的运气让你只有半个身体。”莱莉卡泪眼汪汪嘱咐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女孩，“你记住只要碰瓷正义联盟……算了，你直接去碰瓷布鲁斯.韦恩你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机油。” “源源不断的机油……”希娜的眼睛物理意义上的亮起，两道白光照亮了黑暗中的病房。 “希娜喜欢机油！”希娜激情满满地说：“希娜要去碰瓷布鲁斯.韦恩！” 第70章 恶魔 达成双杀，脱离幻境 莉亚再次召唤出圣剑, 她自己不太想拿起剑然后受伤，圣剑被黑影恭顺地放在地面上，莉亚对布鲁斯的：“拿起它然后划开地面。” 布鲁斯轻而易举拿起圣剑, 圣剑剑鞘上雕刻的花纹是流行于十七世纪的神纹，百合花缠绕在十字架上，剑柄的雕刻着密密麻麻不知名的文字。 布鲁斯见过许多古董一眼就能看出这把剑的宝贵之处，莉亚所在的位面似乎更偏向魔方侧。 圣剑安分地待在布鲁斯手里并没有任何异样，就仿佛割下怪物脑袋的不是它。 布鲁斯朝灰雾组成的地面挥剑, 圣剑在触及灰雾的那一刻白色的光开始快速腐蚀黑暗。 地面塌陷, 布鲁斯和莉亚落到阿奇博尔德的面前。 布鲁斯把剑放到地面, 莉亚的影子化成黑色的手拿走圣剑。布鲁斯并没有感到可惜, 他在拿到圣剑就开始用设备进行分析。 莉亚拎起阿奇博尔德狞笑着一脚踩死他一直在浇水的古怪花朵, “现在我真的会破开你的肚子，你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外面的那个怪物是你制造出的掩护吧，真正的恶魔是你。” 阿奇博尔德尖叫着抱住旁边的布鲁斯：“蝙蝠侠你快管管这个疯女人，你不是不杀人的吗？” “你不是人。”布鲁斯挪了步子掰开阿奇博尔德的手。 莉亚的影子化成刀刃正正对准阿奇博尔德的肚子：“你被恶魔蛊惑, 成为了恶魔的载体然后建了这所医院来祭祀恶魔。” 阿奇博尔德体面优雅的金丝眼镜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瞳孔不断缩小最后几近崩溃：“你不懂祂的可怕！我只是做了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 “没有邪恶的欲望恶魔又怎么会找到你？”莉亚不再和阿奇博尔德废话, 她的刀刃划开阿奇博尔德的肚子。没有鲜血，轻盈得没有任何阻力就像划开虚无的雾气。 恶魔来到人间不外乎会进行三种步骤，影响、恐惧、附体。 最开始祂们会制造灵异事件给人类的生活带来恐惧, 等到恐惧越来越大人类彻底被恐惧俘获后，这些人类本身的磁场就会被影响恶魔就会趁虚而入附身在人类身上。 “你和恶魔做了交易, 但祂们欺骗了你。” 阿奇博尔德的瞳孔彻底涣散变成了两颗恶心的珠子，他干瘦的躯壳化成灰雾飘散在了迷宫里。 他的确和恶魔做了交易，他以为答应恶魔所有的条件就能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 阿奇博尔德家族所有的人都逃不过基因病，三十岁以后他们的牙齿就会松动然后一夜之间快速衰老, 阿奇博尔德家族保持活命最高纪录的人才活了四十多岁。 阿奇博尔德最开始遇到恶魔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叔叔婶婶给他求了教堂洗礼过的十字架，阿奇博尔德把十字架挂在床头。 直到半夜三点他也没能入睡，他的父母已进死了，所以还活着的亲戚才会给他教堂的十字架保平安。 等三十岁一过阿奇博尔德也会死，他的骨灰会装在小盒子里被埋进土地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阿奇博尔德满怀悲愤在深夜坐起，明天一早他还要陪叔叔婶婶去教堂祈祷，自出生起他每天清晨在上学前都要去祈祷为此没少被同学嘲笑。 他狠狠地把枕头砸到地上，为了不吵醒叔叔婶婶他捂住嘴无声嘶吼，泪水混着鼻涕糊在脸上，他又捡起枕头无声发泄。 神啊！你还要从我这愚昧的凡人身上夺走什么！我只有一条贱命了啊！我只有一条贱命了啊！ 你已经夺走了我的父母，紧接着又要带走我的叔叔婶婶，以后也不会可怜我这一条贱命！ 这就是阿奇博尔德家族的命运吗？凭什么，为什么！ 鬼使神差地阿奇博尔德拿起床头悬挂的十字架放在脚下狠狠踩踏。上天啊，你不曾睁眼，那我为什么还要尊崇你？ 时针指向四点阿奇博尔德知道他不得不睡了，明天还要去教堂还要去祈祷，等待神父为他赐福……然后周而复始开始学校生活。 筋疲力尽的他随手捡起十字架再次挂在床头却没发现他错误地把十字架逆转了反向。 十字架本是用来祈福驱邪的物品，可一旦倒挂就容易招来恶魔。 然后家里就出了怪事，陪伴阿奇博尔德多年的小狗突然暴毙，每逢零点洗衣房里的洗衣机突然运转，所有房间的电灯忽明忽暗…… 更可怕的是阿奇博尔德耳边传来了女人轻柔的声音！ 学校里最受欢迎的校花温柔又蛊惑地说：“与我合作你会得到你最想要的。” 阿奇博尔德知道她是恶魔的伪装，但即使把床头的十字架换成正确的方位也无法摆脱恶魔。 刚开始阿奇博尔德一直拒绝恶魔直到他暗恋的校花谈了男朋友，对方又帅气高大又聪明多金。 恶魔叹气：“可怜的阿奇博尔德哟，你拍马也赶不上人家。无论是长相、金钱……亦或者是寿命的长短……你都不如他。” 阿奇博尔德动摇了，他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按照约定他会每年为恶魔献上人类的心脏。 “我不是自私也不是贪婪……”阿奇博尔德安慰自己：“我是为了我最爱的女孩……是为了她才勾结恶魔，我太爱她了……” 依照契约恶魔让校花疯狂爱上了阿奇博尔德不惜放弃学业也要和他在一起。 半个月后恶魔变了样子，祂由校花变成了一张飞翔的美金。 “阿奇博尔德你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恶魔笑着说。 恶魔会幻化成契约者最喜欢的模样，祂变成了美金证明阿奇博尔德不再喜欢校花。 “想好今年要献给我的祭品了吗？” 阿奇博尔德看着放弃学业和家人决裂为自己煮饭的校花，冷酷又决绝地说：“就是她，她就是我今年献给你的祭品。” “亲爱的，从地狱注意到你时我就知道选你准没错。”恶魔感慨：“因为我们都有一样的心肝流着相同的血，黑色的！哈哈哈哈哈——” 为了不死阿奇博尔德建了医院，每年都有可以献给恶魔的祭品。直到最后他打破了阿奇博尔德家族最长寿命的记录活了七十多岁。 他又不想死了，于是和恶魔更改了契约。恶魔给他长生，他给恶魔他所拥有的一切。 最后恶魔耍了花招阿奇博尔德的灵魂被恶魔困在相片里实现了“灵魂的永生”，恶魔则彻底脱离了地狱来到人间。 “愚蠢的人类，我玩弄你和玩弄蚂蚁没什么区别。” 阿奇博尔德也留了一手，“老伙计，跟了我快一辈子你还是不了解我。” 在恶魔吞下战无不胜之剑时，阿奇博尔德也吞下了恶魔。他用秘术移植了斯宾塞卡的吞噬能力，所以失去吞噬能力的斯宾塞卡才会无法像以往一般吐出自己吞下的病人。 如今他和恶魔一起被困在照片里，每天假惺惺地浇花实际在等待被照片迷惑的有缘人。 阿奇博尔德有信心能利用闯进照片无辜人的身体活下去，可惜他遇到的是莉亚和布鲁斯。 莉亚划开阿奇博尔德的肚子露出了被他吞下的的恶魔。 “伟大的骑士，我很乐意为您服务。”恶魔从阿奇博尔德的肚子里钻出来颤颤巍巍地说：“只求你能饶我一命给我回地狱的机会。” 莉亚嗤笑着用鞋把恶魔当球踢，“你倒是拿出诚意来啊。” “莉亚。”布鲁斯露出不赞同的眼神，当务之急不应该是逗恶魔。 恶魔睁开红色的眼睛，在原本的瞳孔下又划出新的瞳孔，一个眼眶里挤满两个红色眼珠，眼珠之间互相转化着。 过了一会儿恶魔身上荡开水一样的波纹转眼间祂就变成了一颗头颅。 头颅金发蓝眼左边额头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浅粉色的嘴唇紧抿宛若沉睡的洋娃娃。 莉亚大惊随机缩回脚，从不说脏话的她克莱德上身脏话连篇：“天杀的着特么不是老娘我的头吗！” 向来擅于玩弄人心的恶魔哪里不知道自己触了莉亚的霉头，属于非但没讨好莉亚反而给自己招灾的类型。 祂再次用瞳孔看清莉亚最想要的东西，下一刻祂变成了穿警服的靓丽女警察，是莱莉卡。 恶魔变成莱莉卡的声音诱惑莉亚：“我可以帮你得到这个女人。” 莉亚扶额，“我马上杀了你。” 布鲁斯：“……” 70-80 第71章 团建 造化弄人，打算团建 不顾恶魔的尖叫莉亚在祂肚子里取出战无不胜之剑。恶魔死去后布鲁斯和莉亚回归到现实只是墙上已经没有了阿奇博尔德的黑白照片。 实在是历尽艰辛, 她第一次好好看这把贯穿她命运的长剑。在地狱时她被战无不胜之剑的剑气砍下头颅这把剑也落入凡间，如今莉亚再一次握住了她追寻一生的剑。 布鲁斯也在观察这把剑，出人意料的, 战无不胜之剑没有想象中的华丽它竟十分简陋。 用特殊材料锻造的剑身歪歪扭扭莉亚摸上它凹凸不平的表面，发现那不是花纹是一行字。 布鲁斯凑近在莉亚的警惕中也摸了剑上的字，周游列国见多识广的他立即判断：“是古罗马字。” “什么意思？”莉亚问。说来惭愧虽然早活了布鲁斯几百年，身为间谍的莉亚也就会说法语英语俄语……之类的，其中不包括古罗马语言。 “找到归途。”布鲁斯依照剑身念出。 莉亚：“找到归途……这难道是战无不胜的目的？还是说这把剑的主人是奥德修斯？” 布鲁斯很快理解：“你是说神话里去过地府的奥德修斯？” 莉亚点头：“他一生都在寻找归途, 也许这把剑就是那时候落在地狱的。” “也许吧。”布鲁斯说：“但我需要打击你, 我的扫描结果显示这把剑十分普通, 如果非要说特别之处那就是锻造它的材料是天外陨铁。” “但你知道的, 天外陨铁也只是来源珍贵, 实际上它的硬度还不如现代钢铁。” 莉亚的心情很复杂，她和一堆亡魂追寻百年横跨多个位面的来的剑居然是如此平凡的剑。 “找到归途……就是战无不胜吗？” 法兰西波旁王朝花费巨量人力物力在欧洲大陆上找寻上百个占卜师又集结了教廷的力量得来的预言……竟然如此简单，找到归途。 布鲁斯：“奥德修斯因为特洛伊战争而离家，经历生死后又在战争女神雅典娜的帮助下回家。莉亚, 你和吞下剑的恶魔一样，也成了被命运戏耍的对象。” 战争没有归途, 无论表面结果是输是赢但凡参与战争都是输家。 预言里的结果不是找到战无不胜之剑，而应该是找到法兰西的归途。被命运捉弄后得出了错误的结论，指引无数人做没必要的牺牲。 而法兰西的归途就在错误的结论里, 国王的贪婪不作为、教会对平民的压榨、士兵们的白白牺牲…… “分明就没有归途，当时的法兰西注定灭亡。”莉亚的声音很虚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爱恨, 只留下寄托灵魂的空壳。 “灭亡的不是法兰西，”布鲁斯接着说：“灭亡的是波旁王朝，波旁王朝死去后更多的平民活了过来。” 莉亚脖子上的烙印又在疼，她的意识猛地被拉到地狱的血海里。 手捧盒子的青年虚浮着飘过来, 他空荡荡的眼眶看不出任何情绪。 “把剑给我，我们的约定就达成了。” 莉亚没有为自己的解脱而高兴，她问青年：“你知道这是一把普通的剑吗？” “以前不知道。”青年回答。他曾经也和莉亚一样被命运蒙在鼓里。 “现在你还需要它吗？”莉亚说：“它再普通不过了，就和这世界上其的他剑没区别。” 青年用实际行动回答，他把手里一直捧着的盒子递给莉亚，接过了弯弯曲曲的铁剑。 他空荡荡的眼眶流下血泪，鲜血像颜料一般给他的白袍画上梅花。 “骑士大人，我们都是命运的玩物……”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可是我和追随我的亡灵需要一个结果。” “作为我们悲惨人生的句号，作为等待百年的答案。” “所以我不在乎战无不胜之剑到底是什么，我们只需要得到它就好。” 青年走到血海中央时突然转头，他空荡荡的眼眶疯狂长出血肉构成完整的眼珠，在血海的映衬下他银灰色的眼睛格外夺目。 “骑士大人我们的契约完成了，你的头颅我归还给你。” 血海里伸出无数白骨他们拉扯着青年下沉，亡灵的憎恨卷起大风让血海扬起红色的波涛。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的生命就是这把破剑！” “这不是我要的归途！” “下一个契约，我们需要下一个契约——骑士，你还不能走！” “安静些，”青年的血液化作绳索困住叫嚣的亡灵。 “无论承认与否，这就是我们的归途……而且骑士她也应该开启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骑士大人，后会无期。”这句话青年是对莉亚说的。 在亡灵刮起的大风中，莉亚似乎想起了青年。 那时她把死亡士兵的尸体归还给他们的家人，有一户人家的小儿子紧紧抱住了他死亡的哥哥。 孩子几乎要咳出血来：“是那群英国佬杀了我的哥哥！我也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当时莉亚是怎么说的呢？她看着哭泣的孩子心里怨恨的不是仅是敌对国更多的是王位上的路易国王。是国王不肯支援，是国王执意要发动战争！ 她的嘴唇颤了颤最终对孩子说：“对，就是他们……” 他们是那些不肯和平执意发起战争的人……可惜莉亚没有勇气念出那人的名字。 血海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莉亚脖子上的誓约烙印。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果然是自己的头颅。 时隔百年她终于摸到了自己的头，莉亚摘下头盔把头颅安放到脖子上，断口出的血肉重新连接。 她眨了下眼睛，对布鲁斯说：“现在我找到我的头了。” “恭喜。”布鲁斯回应。 …… 尽管布鲁斯的赞助让正义联盟在月球上建了瞭望塔，克拉克还是觉得在正义大厅更方便。 神奇女侠戴安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正义联盟好像已经很久没团建过了。” 钢骨也点头说：“团建是建设狼一样的团队的必经选项！” 海王：“尊嘟假嘟O.0？” 戴安娜：“亚瑟！不要随便用网络用语啊喂！不要刻意装潮。” 亚瑟：“我来自海里不用装本来就潮。” 戴安娜：“……你所谓的的潮和克拉克一模一样。” 克拉克：“额……听起来不是好话。” 戴安娜：“等等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开始吐槽了！” 钢骨：“也许是因为蝙蝠侠不在这里。” 世界线回归，克拉克战术性咳嗽：“戴安娜说的对，我们是时候团建了。” 钢骨维克多小小声：“我不想带上布鲁斯。” 亚瑟也偷偷点头。 “这怎么可以！”克拉克义正言辞：“布鲁斯是我们的重要伙伴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可爱！” 亚瑟：“就算是我弟弟也比布鲁斯和蔼。” 克拉克：“……” 维克多：“也许大概可能如果假如……我们团建不带布鲁斯一次呢……” 克拉克回忆起了团建时被布鲁斯支配的恐惧，在所有人在彩灯下摇晃身体喜气洋洋跳舞时布鲁斯抱着披风坐在沙发上，严肃得像检查作业的教导主任。 布鲁斯刻薄点评：“你们准备的的龙虾不新鲜，也没有阿福做的好吃。” 克拉克回过神来，看着眼巴巴的三个人，他含糊地说“也许吧，反正布鲁斯也不会喜欢派对。” 话音落下，正义大厅被高速坠落的物体砸通大洞，娇小可爱的女孩在地上挪动，嘴里重复克拉克的话：“布鲁斯不会喜欢派对，布鲁斯不会喜欢派对，布鲁斯……” 克拉克：“……”拜托了请别让布鲁斯听到！ 第72章 马甲 新的马甲，结束混战 此等天外来物实在蹊跷, 只见那扑倒在地上的女孩分明不像普通人。 银白色的机械脑袋正三百六十度旋转，红色的眼珠扫描着整个大厅，女孩只有上半身从腰一下的部位都被一刀切断甚至可以看到线路结构。 钢骨有些迟疑莫非这个来路不明的机械女孩是和他一样被实验室改造的产物？ 克拉克明显没有钢骨这么多顾虑, 他尽量更和善些，问地上一直重复一句话的女孩： “请问你是谁呢？是否需要帮助？” 女孩僵硬地抽搐几下犹如屠宰场濒死的鱼：“我叫希娜好心人，请给我机油，谢谢了。” 且不说正联众人到底有多惊奇，莱莉卡那边却实在悲愤。 为了让希娜成功碰瓷布鲁斯, 过上不愁机油的日子, 莱莉卡再一次抛起硬币。 当然不会是普通的硬币。这枚硬币是莱莉卡之前抽出的金色物品, 可以给人三次“实现不可能”的机会, 第一次莱莉卡用于获得克莱德马甲上, 这是她第二次使用硬币。 系统的上一个马甲池已进过期，按道理说莱莉卡是无法再抽出马甲的，但为了圆莉亚的慌她还是动用了硬币。 当硬币抛起时系统池子里有了第二种可能，继莉亚之后莱莉卡又抽出了一具残缺马甲。 【马甲——希娜】 【来自未来的机械少女是否能改变命运？希望之花的开始是在懵懂之时承担一切的悲剧, 她本不是机械之躯，但爱赋予了她无限的可能。】 莉亚残存的灵魂是带着滚烫悲伤的火红地狱, 克莱德则是冰冷刺骨的颓丧黑泥，希娜的灵魂和他们都不同。 莱莉卡分出一片灵魂给希娜的躯壳，发现希娜的内心格外纯净就像森林里最清澈的山泉水。 莱莉卡有点好奇希娜过往的经历, 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才会造就她无悲无喜纯如白纸的性格？ 随着灵魂碎片的融和，莱莉卡在希娜的回忆里看到了一双拿着螺丝刀伤痕累累的手, 警察经验告诉莱莉卡那双手属于女人。 希娜的内心浮出一句话——不要辜负妈妈。 莱莉卡一愣，随即又觉得不是所有的母亲都像自己母亲那般拧巴，希娜的妈妈一定很爱她。 希娜拦住莱莉卡要给她打车的想法：“我自己就可以找到布鲁.斯韦恩。” 她运行程序，腰部助推器冒出蓝色的火焰, “莱莉卡，回头见！” “人类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我碰瓷布鲁斯后我会带你一起过上好日子。” 莱莉卡：“……”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希娜说好要碰瓷布鲁斯谁知布鲁斯正和莉亚正在幻境，失去定位的希娜中途一头栽进了正义联盟。 钢骨把自己带的机油拿出，“希娜身上好像没有接口……” 仍在抽搐的希娜接过机油直接喝下，看呆了正联众人，希娜不是钢骨那样由机械装点的人类，她是货真价实的机械。 等咕咚咕咚喝完一瓶机油，希娜回复活力，她的机械臂撑在地上支撑着她支起只有半个的身体。 “人类你们好，我是来自未来的希娜！” * 莉亚那边一切落幕了，在黑夜终结晨光熹微时她叫醒哭到发昏的苏珊娜。 布鲁斯问：“你有什么打算？” 莉亚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你已经找到并归还了战无不胜之剑是否该回到你应该在的地狱，离开猫头鹰法庭给哥谭少一份威胁。 “抱歉，我没有离开的想法。”莉亚把又掉到盒子里的头颅直接放到自己脖子上，断口处的血肉快速生长，她的头颅经过二次接入已经牢固地焊在了脖子上，不会再轻易掉落。 “看来你和那些贪婪的亡魂一样，不肯放弃在人间的机会。” 听到布鲁斯这话，莉亚没有反驳，她笑着点头：“还没有得到莱莉卡我又怎么会轻易回到地狱？” “果然。”布鲁斯深谙人性得到的越多就越贪婪，和阿奇博尔德医院院长一样贪婪的人最终会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 “莱莉卡不会喜欢你。”布鲁斯说：“她是警察于公于私都不会喜欢上你这样不清不楚的人。” 就算是表面上万众瞩目受尽欢迎的哥谭团宠布鲁斯.韦恩也不得不佩服迪克的眼光，居然喜欢上了一个万人迷警察，虽然迪克也很受欢迎就是了。 “谁知道呢？走着瞧咯。没了束缚我如今是自由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莉亚抱起苏珊娜走到阴影处消失在角落。 布鲁斯的蝙蝠镖自然落空，他看着几乎变成废墟的医院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斯宾塞卡庞大丑陋的身躯被莉亚一把火烧干净，把他的骨灰装到放自己头颅的盒子里交给苏珊娜。 这处医院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布鲁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同样天空下同样的太阳升起，克莱德已经解决了企鹅人。 一夜过去企鹅人富丽堂皇的别墅什么都不剩，宾客也都躲在安全地带。 克莱德趁企鹅人手下找炸弹时通知了早就埋伏在庄园外的手下。暗中发送行动命令后，无数钩索搭上庄园墙壁。 审判社成员从天而降护在克莱德身前，远处的狙击手击毙想保护企鹅人的保镖。 局势反转，原本被企鹅人胁迫的克莱德反而抓住了企鹅人。 猫女波澜不惊地从克莱德兜里又掏出她之前放进去的珠宝。 克莱德：“……”你可真是我的好姑姑。 “没办法，我要养的小生命太多了。”猫女义正言辞，实际上她养的猫咪那里需要如此多的钻石，一枚戒指就足以让小猫们吃饱喝足。 克莱德没有揭穿猫女的谎言，他任由珠宝被拿走，最后来一句：“珠宝配美人是应该的。” “招我喜欢的想法。”猫女收起从企鹅人库房里偷的珠宝。 企鹅人简直药气出血来却还要维持虚假和平，在克莱德的优势主场撕破脸他不一定能活下去。 可惜他的好计谋全为克莱德做了好嫁衣，被企鹅人威胁过的宾客都开始向着克莱德，就算企鹅人死在这里第二天哥谭报纸上刊登的新闻也不会和克莱德有半点关系。 “把他捆起来。”克莱德命令道。 企鹅人开始着急，如果离开众人的视线还不知道克莱德会如何折磨他。 “克莱德你这又是做什么？”企鹅人开始为自己辩解：“哎呀，搜查你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只求你宽宏大量放了我……” 他指着已经死亡的黑面具默默淌眼泪：“我如此得罪在场的人也是为了我的好兄弟黑面具啊！” 企鹅人是有演技在身的，明明和黑面具是纯粹的利益合作关系却表现得像死了亲兄弟一样。 “试问如果是你们的兄弟姐妹死了，在场又会有多少人如我一样头脑一昏胡乱做下决定！我只想找出罪犯又有什么错！” 只可惜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对企鹅人的卖惨充耳不闻，在克莱德手下他们连自己都自身难保那里还会为企鹅人求情？ 审判社很快给企鹅人捆上绳子连拖带拽把他拎上车。 克莱德超缩成一团的宾客举起高脚红酒杯：“各位安全了。” 不知是谁先喝彩，剩下的人也讨好起克莱德，好听的话一箩筐说出，最后才小心翼翼暴露真实想法。他们说出目的：“克莱德先生天色也不早了宴会举行的太久，您看……” 克莱德当然明白他们是想回家，随即笑着说：“好办，我让我手下的人送你们回去，车辆有限只能委屈各位挤一挤了。”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是克莱德的下马威，他们自己一个电话就可以叫来豪车但还要挤在一起坐克莱德手下停在门口的货车。 他们也只能笑着上车，还要感谢克莱德的好心，心里却在嘀咕黑面具死了企鹅人在克莱德手里下落不明哥谭的势力终将洗牌。 其实早在克莱德对峙小丑时他们就知道这个青年不安分，却不知道但是的不在意纵容出如今的大乱子。 黑面具的女秘书在黑面具尸体旁静默良久眼泪如珍珠般一颗一颗落下。 她今天穿了好看的礼服配黑面具来参加宴会谁知造化弄人黑面具竟然死了。 黑面具对所有人都臭着一张脸一有不顺心就砸东西，他揍过许多手下也杀过很多人，唯独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甚至可以说黑面具对她特别好，她的工资一直在涨在哥谭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就连当初和黑面具一起被小丑算计关在货车里时，黑面具都在护着她。 她想问这是爱吗？对上黑面具的眼睛时他们心照不宣地想这就是爱。如今她的爱人死了，死于未知狙击手的子弹。 秘书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勇气，她随手拿起桌上装红酒的玻璃杯，砸碎啦捡出玻璃碎片刺向克莱德。 克莱德背对女秘书，他感受到风声随即快速弯腰躲开秘书的袭击，然后制服秘书。 他叹气：“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秘书冷笑：“虽然我不知道是那个狙击手杀了我的老板，但我知道今晚的局和你脱不了干系。” 克莱德挑眉，用绳子捆住秘书的手，交给监视企鹅人的手下。 “你和她说什么了？”猫女看到克莱德凑近秘书的耳朵小声说话。 “我说，你猜对了可惜不会改变你已经死亡的老板的命运，接下来你的命运也会在监狱渡过。” “过于仁慈了，你居然不杀了她。”猫女对克莱德说：“不像是你的作风。” 克莱德：“错了，我一直都很善良。” 第73章 未来 发明祖宗，眼睛遭殃 黑门监狱的大门再次打开, 克莱德和典狱长的约定完成，他的确在短时间内抓了企鹅人还解决了黑面具。 企鹅人坐在审判社的车子上一路摇摇晃晃，下车后他发现自己被运到了哥谭赫赫有名的黑门监狱。 “克莱德, 抓住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企鹅人即使被戴上手铐也不安分，“等我出去了你就会被哥谭所有势力排挤！” 没有一处黑色势力希望自己的合作人也和监狱有合作，如果克莱德和黑门典狱长合作的事被爆出克莱德就很难在哥谭立足。 “所以你永远也不会出去了。”克莱德任由狱警取下自己后脖子处的微型炸弹。 “胖企鹅，你会永远待在监狱里做可笑的手工活，缝补一些衣服裤子之类的……” 克莱德嘲笑：“噢, 多年之后哥谭少了冰山餐厅的老板多了个企鹅裁缝工。” 手无寸铁的企鹅人简直想咬死克莱德：“你不也一样？就算抓了我也还不是要待在黑门监狱！” “我和你不一样, 我在黑门监狱只是权宜之计, 只要等到……我很快就会出去。” 克莱德被狱警押进第三楼走廊深处的监狱, 等确认狱警离开后克莱德拿出胸口藏的手机。 ［马上就要市长大选了, 我上哪里搞那么多支持者？老天啊，我也没有宣传启动资金……克莱德，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昆西］ 昆西的短信映入眼帘，克莱德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着。 ［放心我已经找到了你最大的支持者, 有时候一个人就可以抵几万人，宣传资金也不用着急猫头鹰法庭会为你支付。］ 莉亚那边已经搞定了, 克莱德的手轻轻点着床沿，只要有猫头鹰法庭的支持当市长简直手到擒来。 等昆西当了市长戈登局长也该退休，新的哥谭警察局局长就会是莱莉卡。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 又给希娜喝了机油后, 希娜抽风的程序归于平静。她坐在地上眼里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就好像砸破正联屋顶的不是她。 戴安娜看着希娜破损的身躯有些不忍：“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你可以把我搬到椅子上吗？我会非常感谢的。”希娜红色的眼睛恢复神采。 “当然可以。”戴安娜拉起希娜伸出的手臂, 抱住希娜的腰把她放到正联开会的椅子上。 希娜凑近戴安娜看着她微卷的黑色半长发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母亲。 鬼使神差地希娜把机械手放到了戴安娜的后背，也抱住了戴安娜。虽然戴安娜过于年轻但希娜感受到了她的如野草树木般的坚韧。 “好了，你来自哪里呢？”戴安娜放下希娜，据她所知现在地球上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制造如此高科技的机器人。 正联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 就怕少女是什么外星高科技的造物，地球再也禁不起外星人的入侵了。 希娜收回机械臂，很怀念抱住戴安娜时的感受。人类的体温暖暖的，没有机器人的冰冷也不会如太空里的太阳一般灼热，可惜分开后很快就会消散，希娜的体温也回归钢铁的温度。 “我是来自未来的机器人。”希娜直接说：“来到过去的地球是为了阻止世界的毁灭。” 希娜的红色眼珠投射出被保存在她核心芯片里影像，正联雪白的墙壁上如电影一般开市播放未来的故事。 刚开始是希娜收录的新闻和历史记录。 ［600年前地球迎来极端天气，北半球暴雪连下了一个月南半球的地壳运动让火山接连爆发……天灾过后南极消融病毒被释放。］ ［在此人类生存危机时刻，韦恩企业捐献大半资产，斯塔克集团放出尖端科技，人类制造了现代版去往太空的诺亚方舟。］ ［遗憾的是只有少部分抽中签的人才能登上诺亚方舟，剩下的人只能继续挤在地球。］ ［在恐惧威胁下全球形成了哥谭文化，为了对抗高犯罪率设立了治安官警察的权利越来越大。］ ［到最后贪婪的人反噬了救助他们的人……］ 不详的预感萦绕在正联众人的心头，联系上下文“救助他们的人”明显就是布鲁斯和托尼。 大雨滂沱里布鲁斯在狼狈奔跑，他的腿上中了弹血水顺着雨滴划进下水道。 ［他们想要得到布鲁斯.韦恩所有的资产。］ “怎么会！”克拉克皱起眉头：“布鲁斯不会这么……”想了半天他才把这个不属于布鲁斯的词说出，“他不会这么窝囊！” “布鲁斯是我见过最有心计的人。”戴安娜也说：“他不会任由别人欺负。” 亚瑟也点头承认：“布鲁斯确实老谋深算。” 紧接着泛黄的报纸上刊登的信息也惊呆了众人。 ［人们认为超级英雄的存在对数以万计普通人是有巨大隐患的，于是他们想尽办法除掉了所有超级英雄。］ 小报上是克拉克带上氪石特制手铐站在被告席上的照片，在他身后是正联和复联的一众人。 ［可惜超级英雄们被审判解决后并没有给世界带来和平，反而失去恐惧的罪犯越发猖狂。世界滑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们就这么束手就擒了？”钢骨不可置信：“托尼那家伙可精明了，居然也会被审判。” 戴安娜心情很糟糕，一不小心就掰下了桌子的一角。 ［至此人们相信超级英雄的确有利于全体人类，可惜已经太晚了世界上所有的超级英雄都被他们处决，他们只好用超人和美国队长留下的血液样本制造了人工超级英雄。］ ［祖宗人。］ 亚瑟：“额……听起来像是美国队长和超人的孩子。” “长的也像。”戴安娜说。 克拉克：“……” “他看起来可没有克拉克和史蒂夫友善。”维克多指着投影上耐克嘴邪笑的金发祖宗人说。 资料结束，紧接着是纪实的画面，透过希娜的眼睛他们看到了600年后人类制造的名为祖宗人的超级英雄。 “我代表上帝来拯救你们！”金发蓝眼披着美国条纹国旗的健壮青年在演讲台上激情发言：“捍卫自由也是上帝赋予我的权力。” “fuck you！”台下的反对者竖起中指：“世界不需要你这个怪胎！狗娘养的祖宗人！” 祖宗人停下了演讲，但他还在微笑就好像不在乎别人的脏话一样。 “是谁说的？站出来。”他蓝色的眼里涌起莫名的情绪，嘴上还是无懈可击的笑容。 台下的人互相看，人太多了找不到是谁说的，反对者压低帽檐也变成了不说话的鹌鹑。 “好好好。”祖宗人的手叉上腰，他语气平静：“你们不肯供出不礼貌的人……那么你们每个人都可能是他。” 他的眼里突然射出红色的激光，视线所到之处每个人的头颅化为乌有。 容纳四千人的大剧场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你们的妈妈似乎没教育过你们做人要有礼貌……但我又不是你们的妈妈也没办法教育你们。” “那么，你们重新投胎好不好？重新让妈妈教育一次。” 祖宗人抬起手臂：“在这个没有超级英雄的世界里，我就是唯一的王！” 来不及逃跑的小男孩躲在木制椅子后哭泣，他的手里还拿着祖宗人的手办。 祖宗人发现了他，祖国人悬浮起来飘向小男孩。 “这是我的手办？”祖宗人拿起小男孩手里缩小版的祖宗人。 “是的。”虽然还在哭泣小男孩还是对自己的偶像说：“祖宗人我很喜欢你。” “噢——”祖宗人挑了下眉毛，他举起手办：“说真的，你买的手办好像是盗版的，正版的我比这英俊多了。” “不可能！”小男孩说：“这是我捡了五年的瓶子才买的！绝对是正版！” “可是这个手办太丑了，都没有我本人百万分之一的帅气。” 祖宗人拎起小男孩，在小男孩期待的星星眼里反手就把他从三楼窗户扔下。 小男孩倒在草地上生死不明。 祖宗人站在窗前看着小男孩的脑袋溢出鲜血：“我说是盗版它就是盗版。” 我讨厌买我盗版手办的人，本来联名方给我的钱就少，还不够我买靠海别墅的。” “伤害到我，我就让全世界付出代价！” 祖宗人勾起耐克嘴角：“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小，良心？那只是影响我赚钱的东西。” 他最后挑起地上的血迹感叹：“我喜欢番茄酱。” 屏幕外的超人克拉克：“……” 良久的沉默后，海王亚瑟说：“……这个东西，我觉得有必要给史蒂夫看一下。” “然后伤害百岁老人史蒂夫是吧？”钢骨吐槽。 “毕竟不能只有我们受到伤害，我们的眼睛也是眼睛！”亚瑟振振有词。 戴安娜扶额叹气：“人类的贪婪就是他们的灾祸之源，满怀贪婪的人是无法用科技创造神明的。” 克拉克最后找回声音，对着这个混杂了自己和史蒂夫的祖宗人感叹：“必须要分享给史蒂夫。” 百岁老人史蒂夫现在在复联会议上泡咖啡，手机一响，他不太熟练地划开屏幕后发现是克拉克正义凛然的脸。 史蒂夫的心放下来了一半，他还挺喜欢克拉克这后生的，克拉克的电话一没问题。 可惜史蒂夫殊不知接下来他这个百岁老人的眼睛将遭受暴击，连带复仇者联盟的其他人也会陷入痛苦。 第74章 遗忘 晋升警探，新的案子 百岁老人史蒂夫一脸痴呆地看着克拉克发来的视频, 祖宗人的长相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怎么了？是什么让你露出这副……表情？”托尼问出于对长辈的礼貌，毒舌的他默默咽下了“白痴”这个脱口而出的修饰词。 史蒂夫翻转手机让所有人都看到克拉克给他发的视频。 复联众人：“……”史蒂夫和克拉克有一腿？ 复仇者联盟的加入让痴呆的人增多了，众人看着祖宗人在为非作歹都不由说：“克拉克史蒂夫还好你们是正常人。” 克拉克和史蒂夫：“……” 黑寡妇发现不对劲, 于是问道：“这个视频好像不是电影也在当下，难道是未来？” “是这样的。”克拉克干脆把希娜投屏的视频分享给复联。 镜头切换，希娜开始记录自己周围的事。 摇晃的屏幕逐渐稳定，扎马尾的女人随便给自己做了三明治，三明治简单到铺上面包在生菜叶子中间放上预制的煎鸡蛋。 她沉默着吃完饭挽起袖子开始到工作台维修机器。 通过镜子的反光, 众人发现一直记录女人的希娜在此时也只不过是带微型摄像头的毛绒挂件。 女人取下毛绒玩具公式般地开始念今天的工作内容。 ［2618年十月六日, 希娜第五次开始创作可供进入机甲学院的机械制品。］ 希娜是女人的名字, 她前四次制作的成果都没通过机甲学院的考试, 现在她要开始重新制作。 黑寡妇：“果然是未来。” 擅长机械的天才, 托尼托着下巴看了半天希娜的操作，纵然希娜来自比他先进的未来托尼也看出不少问题。 “她在机械方面没有天赋。”托尼判断，随即他吐出打击的话：“有些东西光靠努力是没办法成功的，天赋尤为重要。” “真的没办法了吗？”蜘蛛侠彼得叹气, 希娜手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她时不时还会被漏电的插座电一下。 “虽然残酷, 但确实是托尼说的这个道理。”绿巨人班纳说，他本来也是有博士学位的专家自然知道科研的尽头不是努力就能超越的。 希娜不眠不休制作的机器人实在普通，甚至不如天才灵光一闪的改造来得有趣。 希娜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放下手头的工作，撑起雨伞走出家门。 灾难过后的地球被分成地上地下两层, 地上城面积小却能看见阳光，地下城面积虽然大但无法见到阳光。 希娜住的是地上城，不是因为她有钱而是因为她的父母为地下城的建立牺牲了自己，所以希娜才能在地上城分到一间小小的屋子。 雨淋湿了街道, 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下是穿着黑白灰色系衣服的行人。 每个广告牌上都是祖宗人，他代言的麦片牛奶占用了整个广场的广告牌。 希娜站在广告牌下看了一会儿，广告之后是对祖宗人的科普。 ［拯救我们的英雄——祖宗人他拥有古老的英雄血脉，早在六百年前全球最强的超级英雄超人和美国队长结婚生下了祖宗人的直系长辈……］ 屏幕外的克拉克和史蒂夫：“……”两个男的怎么会生出孩子！ 很快屏幕上出现基于超人尸体和美国队长尸体复原出的影像。 超人是一位黑皮肤的男人，美国队长是金发白皮的大胸妹子。 克拉克：…… 史蒂夫：…… 所有人：…… 魔幻，实在魔幻。 史蒂夫端咖啡的手抖了又抖，最终他放下咖啡杯，半天吐出一句：“未来真是光怪陆离。” 复联和正联的其他人憋着笑，脸都红了。 显然是未来的媒体给祖宗人造势的，无良媒体都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歪曲事实。 希娜一直站在广告牌下，直到上面出现了人体改造的字样。 有些人的出生注定背负着太多东西。 实际上希娜并不想加入机甲学院成为机甲师，她只想成为画家。但她父母是地下城走出来的顶级天才，希娜在他们的期待中出生然后成长成了一个平庸的小孩。 父母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强求，直到六岁前希娜都可以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下，她不必面对地上城外的怪物。 可惜幸福的日子终结在父母死亡那天，希娜甚至都没找到他们的骨灰。也是从那天开始，希娜意识到没有人会宠着她了，她必须自己长大。 地上城每十年筛查一场人口，他们会把没用的人安排到地下城。希娜必须在截止日期里加入机甲学院。 现在看来她的确没有制造机甲的天赋，索性她身手不错或许可以去人体改造后成为猎杀怪物的雇佣兵。 到了这里希娜的播放就中断的，她没有让别人再看下去。 “未来就是这样的，分成地上城和地下城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看到太阳。”希娜关闭播放装置说。 “那场天灾到底是什么？”史蒂夫问，他发现未来的不幸都是从天灾后开始的。 “最开始人类也没有头绪，大家都以为是地壳运动……但600年后终于发现了端倪。” 希娜开始搜索脑海里的记录，最终发现本该比她还重要的讯息被遗忘了。 “该死的，我的记忆芯片有一部分被遗失在了时空乱流里。” 所有人：“……”所以这一次他们要自己找出对手。 * 天上下起小雨，莱莉卡结束了警探考试。通过电脑的考试统筹很快就能知道答案。毫无疑问地，她通过了。 莱莉卡给戈登局长递交了申请，她更希望被分配到重案组。但在此之前她调控中心安排了短期的卧底任务。 伪装成病人家属调查假药走私案件。 莱莉卡：“……” 菲尔德也听到了莱莉卡的任务，他很认真地和莱莉卡商量把任务推掉的可能性。 “他们就是在试探你，”菲尔德说：“卧底任务没人喜欢所以就推给你了。” 莱莉卡：“我知道。” 菲尔德：“要么把任务推掉要么我和你一起去卧底。” “不用。”莱莉卡又一次拒绝菲尔德，“我自己可以，别忘了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警探，只是勋章还没发下来而已。” 菲尔德看着莱莉卡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无法动摇她的决定，她也不再是刚来警察局时人生地不熟的菜鸟。 “也行，有事记得联系我。”菲尔德推了一步。 莱莉卡点点头，坐到自己的工位上整理资料思考接下来的破案反向。 目前看来走私案和哥谭那几个赫赫有名的反派没关系，是哥谭地下黑市流通的没有经过审批药监局的药品增多。 大多数是从印度走私来的药，印度制造假药的公司很多，他们的药价格比美国本土的低很多但有巨大的安全隐患。 假货市场的水实在深，莱莉卡翻过留作证据的假药发现连印刷背后的成分都是拼写错误的。 或许是走私贩尝到了甜头，黑市里的假药价格不断上涨，有的甚至以假乱真买给了小诊所。所以奥芙选择举报药品走私。 在警察局的审讯隔间里莱莉卡见到了举报走私的奥芙，她穿着过时的衣服袖子处有磨损，内搭的白色衬衣老旧到有些泛黄。 她眯起眼睛，眼角处是疲惫的皱纹：“警探，你还要向我打听什么呢？” “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走私药物的？” “还有什么是能难倒一个绝望的母亲呢？”奥芙从手提包里拿出烟盒。 莱莉卡阻止了她：“女士这里是密闭空间，而且还有烟雾报警器。” “哦，抱歉。”奥芙没诚意地道歉，她收起烟盒眉头紧促，“我的孩子有心脏疾病，为了给他治病我都快穷死了……谁知道那么小的人会花掉那么多钱？” “卖房子的钱用完后实在没办法，我申请流浪者补助金的钱也迟迟不发，我打听到和我孩子一起住院的人有门路所以我就通过他找到药了。” 奥芙偏过头深吸一口气，言语间愤怒得像个恶鬼：“我又付出了一切，可他的药一点用也没有！” 她坚定到冷硬的声音染上颤抖：“我的孩子还是死了……我从凌晨陪他到正午，亲眼看着他白嫩的小脸变得青白发紫直到最后彻底死亡。” “那群贱人！他们骗了我！我给孩子吃了药的！他还是高烧不退……”奥芙最终捂着脸泣不成声：“我的孩子抱着我，妈妈，妈妈的叫他的心脏只要一呼吸就疼……我又何尝不是？” “他死了，他的心脏再也不会疼了，可我的心脏一直疼到现在！目光所及之处我总是想起我的孩子。” 最终奥芙说“我要让那群狗娘养的付出代价！” 莱莉卡记录了情况又仔细问了奥芙重要的讯息，也只能先让奥芙回家等待调查进展。 出了审讯室，奥芙拿出包里的烟狠狠按下打火机将其点燃，这次莱莉卡没有阻止。 她把奥芙从后门送出警察局叮嘱她不要让别人知道是她告的密。如果高密的事被发现奥芙也离死不远了。 奥芙点头，抽着烟走出警察局，只是笔直的背脊佝偻了几分。 既然是走私就不会有只走私到哥谭的道理，莱莉卡拨通迪克的电话。 布鲁德海文也是个港口城市，走私也一样发达，莱莉卡猜测他们也会把假药走私到布鲁德海文。 既然要伪装成病人家属，那么她得先找一个假病人，迪克或许就是不错的选择。 第75章 夫人 貌美夫人，没用老公 迪克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案件, 他就请了个短短的假期等再次回到办公室案桌上就堆满了文件。 他是重案组组长，手下的人无论结案与否都要给他提交对应案子的文件。 迪克把已经抓到凶手宣告结案的文件放到一边，把还没结案仍在追查的案件放到另一边。 他的同事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已经解决了大部分案件, 而尚未结案的文件堆里有很多案件都和布鲁德海文最近的假药走私案有关。 电话响了几声，迪克看到是莱莉卡的电话，他知道莱莉卡不会在上班时间莫名其妙打电话，莱莉卡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布鲁德海文最近有假药走私吗？”电话那头莱莉卡没有拖泥带水，她直接说出目的：“哥谭最近的走私有些猖狂,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功劳怎么分？”迪克故意逗她, “据我所知哥谭警察局和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可不对付。” “功劳自然都归我。”莱莉卡笑着说：“毕竟我还要当哥谭警察局局长, 还要把你调来当我的漂亮秘书。” 迪克知道莱莉卡只是在开玩笑。她懂他, 就像他同样也了解她一样。 迪克是布鲁德海文的夜翼, 哥谭已经有蝙蝠侠守护。迪克要做的则是成为布鲁德海文的守护神，虽然哥谭寄托了他太多东西但迪克对布鲁德海文这座城市的爱不比哥谭少。 “然后等我年老色衰你就换一个更漂亮的秘书？”迪克假模假样的哭着哽咽：“莱莉卡局长抛下我这个小小的秘书简直不要太容易。” “等我们老了就退休环游世界。”莱莉卡说：“到时候你就再也不用为了责任压抑自己，格雷森家族的旅行癖就可以酣畅淋漓地好好发挥。” “我们去北极看极光，去爬长城看故宫, 去埃及看金字塔……和你一起去无数地方。” 对于莱莉卡，当上哥谭警察局局长是为了证明自己, 实现自己的价值，改变黑暗残酷的哥谭。 等功成身退之后她不会贪恋权力，她会把剩下的时间用作陪伴爱人友人以及做自己想做的事。 迪克的心被填满了沉甸甸的东西, 明明隔着千里仅用电话沟通，迪克还是感受到莱莉卡的心和他紧紧相贴。 迪克：“莱莉卡老太太还想爬长城？怕是走到一半就骨折了吧。” 莱莉卡听到迪克的吐槽, 她笑了：“我摔倒时会死死抓住迪克老爷爷的，然后我们就会一起骨折住院。” 迪克嘟囔着说：“飞翔的格雷森可不会因骨折住院。” 莱莉卡：“钢铁强人莱莉卡也不会轻易受伤，当然遇到猛禽那次除外。” 迪克也笑了，他把桌上的文件装到包里：“你稍微等我一会儿, 我马上来哥谭和你汇合。” “行吧。”莱莉卡说：“我想到了个绝妙的点子。” “我相信你。”迪克低声说，“还有，如果和你一起旅行我会很幸福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就算你走不动路了，我也会背着你走到世界尽头。” “我爱你，莱莉卡。” 莱莉卡握着手机，迪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模糊的沙哑。 她温柔了声音：“我知道，我也爱你，迪克。” 迪克和布鲁德海文警司报备后，用没有警局标志的卧底专用车到了哥谭。 莱莉卡给他的地址是一处医院，迪克从后门进了莱莉卡给他的病房号。 打开门迎面丢来的是一套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快换上病号服。”莱莉卡催促。 莱莉卡也换了装扮黑色针织上衣配白色长裙，长裙的裙角处有磨损针织上衣也明显太小了格外突显她的胸。 “我还特地拿出了我以前高中的衣服。”莱莉卡解释：“总要装的像走投无路的人嘛，如果不是没钱，谁又会去买假药。” 她还特地化了妆，苍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涂了口红却起皮的嘴唇……都在彰显莱莉卡是个在乎外表但又焦急到没有退路的可怜妻子。 这次任务莱莉卡的的化名是凯莉，迪克则是她的丈夫莫里斯。 剧情大概是莫里斯得了严重的基因病，凯莉变卖家产走投无路选择买假药。 “所以我的任务是……”迪克挑眉：“你不会一直让我躺在病床上吧。” 莱莉卡：“是这样的，我负责带飞你负责躺赢。” 迪克：“……”从开始到结束一直躺在病床上，还真算是躺赢。 “你总要让我放心，我不可能一无所知地看你冒险。”迪克在莱莉卡后衣领处放了监听器，“莱莉卡警探也请收下这小小的保障。” 从外表看不会有人发现微型监听器，不会影响任务莱莉卡也就没有异议。 “现在我要给你化妆了。”莱莉卡拿出病床底下的化妆包开始在迪克脸上捣鼓。 其实莱莉卡不怎么会化妆，那些高超的技巧是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她端狙击枪时手特别稳画眼线时却总是发抖，她也不会贴假睫毛，也不会粘双眼皮贴……每次化妆也就是把脸涂白上口红和眼影。 所以给迪克化妆也就特别简单，先上粉再涂上黑眼圈。面色红润健康的能打死一头牛的迪克就变得憔悴。 “差不多了。”莱莉卡收起化妆包把它藏到床下，她看了一眼手表说：“你换好衣服就躺着。” “医院方面的合作我已经解决好了，你甚至有主治医师有病历本……基本上天衣无缝。” “记住你叫莫里斯，我是你的妻子凯莉。” 迪克比了个ok的手势，“好啦，我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警探……你别紧张。” 莱莉卡在门口来回踱步，与其说是不放心迪克才反复叮嘱不如说是她心里没有底气。 “好歹是我第一次卧底伪装任务嘛。”莱莉卡抱怨。 * 保罗打开聊天软件确认和凯莉约定的时间，他站在病房外嘴里还叼着烟。 尽职尽责的护士提醒他不能在医院抽烟，保罗拍了拍黑色夹克口袋处的凸起。作为哥谭人护士知道那是枪，便也只好说打扰了。 保罗没有敲门，他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的窗帘打开着，暖暖的阳光洒在地上也照在坐在病床前的凯莉夫人身上。 亚裔女人苍白的脸色和艳丽的口红相衬勾勒出美丽的脆弱感，阳光下保罗陡然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亚裔都是纯黑的头发，至少凯莉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栗子色的。 他的目光在她简约到有些简陋的衣服上转了一圈，又落到她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艰难喘气的丈夫。 “你好。”虽然凯莉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还是礼貌起身欢迎保罗，“先生要喝点茶还是什么？我可以去准备。” “都不用。”保罗说，他把吸了半根的烟熄灭丢到门口的垃圾桶，又整理了黑色夹克的衣领。 凯莉收回手，她扶着额头靠近保罗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真的还有药吗？我丈夫莫里斯的病不简单，他……” 保罗闻到了凯莉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像是雨后的青草地上的小花，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哀婉素雅。 在这一刻保罗似乎懂了东方的美有着不同于美国的风情，就像神秘的漩涡，他不知为何被吸引却又甘心沉溺其中。 “先生，先生？”莱莉卡发现保罗的漫不经心他似乎没听进去自己话，看似轻易，莱莉卡后背已经起了冷汗。 她一直不太擅长和人交际，所以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他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听，亦或者他发现了不对劲？ “抱歉凯莉夫人，刚才我有些走神了。”保罗抹了把脸：“您能再重复一遍吗？” 莱莉卡只好把之前背的再说一遍：“我的丈夫莫里斯有家族遗传的基因病……” “能仔细说说是什么基因病吗？”保罗问，他的心却飘到了另一边。凯莉夫人的口音不像是哥谭本地人，她倒像是纽约搬来的。 “血友病。”莱莉卡适当露出灰败悲伤的神色，“医生说关于基因病方面的都无法治愈，只能缓解他的疼痛。可惜莫里斯对市面上的止痛药有了抗性，所以我必须搞到剂量更大的止痛药。” 莱莉卡走到迪克的床前就好像心系丈夫的妻子一般，慢慢抚摸上迪克苍白的脸颊。 “噢，真是遗憾。”保罗耸了耸肩，心里升起隐秘的窃喜。 他头一次没着急推销昂贵的特效假药，而是像个人道主义者一般坐到凯莉夫人坐过的椅子上。 “再好的药，恐怕也救不好你的丈夫了。”保罗叹息。 “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让他就这样一直痛苦地治疗……”凯莉近乎哀求地问保罗：“国外就没有能缓解痛苦的药吗？听说他们的止痛药效果更好吧！诸如巴西、墨西哥……这些地方的。” “也总会有办法的吧……之前我也托人从印度带过药，可惜被海关拦了。” 保罗跟什么都不懂的凯莉科普道：“比美国市面上的止痛药效果更好的……那可就是毒了。不过毒这种东西巴西和墨西哥确实遍地都是，吃了以后你的丈夫和废人也不会有区别。” “夫人，”保罗意味深长的视线流连在凯莉脸上，最后他认真的提议：“比起缓解痛苦的药，我更推荐直接安乐.死你的丈夫。” 躺在病床上的迪克：“……” 怎么就快进到安乐.死了？本来的计划是找到非法镇定剂和其他药品，计划里没有安乐.死啊！ 莱莉卡：“……” 我只是想让迪克起到一个道具方面的作用，我没想让他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第76章 布局 布局消灭，选择救援 安乐.死在许多国家都是禁忌的存在, 它背后有太多需要纠结的问题。关于“自愿”到底是不是当事人真正自愿的，就能争议不休。 它就像是潘多拉宝盒，没有人敢担保把它打开会引发怎样的灾难。 所以就连哥谭这样的法外之地也严禁使用这种药物。 美国每年都要安乐.死上百万流浪猫狗, 其背后的安乐.死药剂都要严格审查用途，还会有专门的监控来确保药剂的确被用在猫狗身上没有被偷偷带出。 莱莉卡敏锐地发现保罗的走私势力远比她想的还要大，这种被严格管控的东西的源头到底在哪？ “我不会对莫里斯做这么残忍的事……”凯莉忍不住哭泣，眼泪一滴一滴落到雪白的被子上。 “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如果莫里斯死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虽然很想知道药剂的来源, 但此时不可以打草惊蛇。莱莉卡依旧维持着凯莉的人设。 “莫里斯就是我人生的全部了。” 迪克的睫毛抖了抖, 他感觉到莱莉卡的眼泪落到他的脸颊上缓慢地滑落, 短暂的温暖后就是冰冷的凉。 他很想抬手给她抹去泪水, 可也知道如果毁了莱莉卡好不容易做的局绝对会会很糟糕。 保罗不喜欢别人哭泣，做走私这一行他早已经见过太多哭泣的人，他不关心这些人背后的故事他只觉得烦躁。 和一个情绪上头崩溃大哭的人做不了好买卖，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此时保罗却觉得凯莉夫人哭泣的样子有别样的魅力, 很可爱也很可怜。 “别哭了夫人。”他逾越了，伸出手抹去凯莉眼角的眼泪。 凯莉愣住, 别过脸有些生气，“先生你也太不合规矩了。” “我像是会带手帕的人？”保罗翻出口袋：“你看，我连一张纸也没有。” 莱莉卡看着他肆无忌惮拿出枪, 眸光闪了闪：“你拿这东西干嘛？收起来吧看得我怪害怕的。” 保□□笑两声：“也是，不该吓着你。” 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自从他踏进病房就没见凯莉的死鬼老公莫里斯真开眼睛，莫里斯大概是命不久矣。 凯莉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不应该为莫里斯守寡，她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丈夫。 凯莉虽然因为保罗的冒犯生气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她深爱的丈夫莫里斯。 “先生你能搞到药的，对吗？” “叫我保罗就行。”保罗主动透露自己的名字。 保罗：“你要什么药？” 凯莉脸忙说：“止痛药还有缓解血友病的特效药。” 像是担心保罗不相信她的经济实力, 凯莉接着说：“我已经变卖了房产，你别看我穿的……穷酸，但我很有钱！真的！” 她是个要面子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撑着照顾丈夫疲惫的身躯涂上口红，还换上整洁的衣服。 此刻为了病重的丈夫凯莉却剖析自己，直白到近乎残忍地说出自己的贫穷。 保罗相信不会有任何女士乐意听到别人用穷酸来形容自己。 他很心疼凯莉，凯莉一个人照顾莫里斯也一定不容易。她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完美的丈夫，比如说自己。 “你把房子卖了你晚上住在哪里？” 凯莉说：“我一直在医院陪着莫里斯，给莫里斯喂饭，照顾他的起居之类的。” “一直住在医院总归不是办法。”保罗说：“要不要去我那里住？” 迪克：“……WTF？”我还没死呢！怎么就邀请我的妻子去陌生男人处住宿了？ “这不合适。”凯莉拒绝道。 “是合租。”保罗补充，“我的公寓还差个室友。” “算了。”凯莉摇头，“我还要照顾莫里斯，我和他的相处一天天减少，我很惶恐他的死亡。” “我想再多看看他。” “好吧。”保罗退一步说：“我帮你留意药品，明天见。” 凯莉：“联系我的人不是说一个星期才会有结果吗？” “美丽的夫人总会有特权的。”保罗超凯莉抛了个媚眼随后轻轻关上门。 莱莉卡：“……” 她快步走到窗边看着保罗走出医院，又搜查了保罗接触过的地方确认没有监听器。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莱莉卡往后毫无形象地靠在床上。 迪克拿掉呼吸器坐起来，“没有不对劲，我看保罗就是喜欢你。” “不可能。”莱莉卡反驳，“我今天穿的简简单单，妆容也近乎没有。” “亲爱的，你很受欢迎的。”迪克说：“好歹有点信心吧。” 莱莉卡：“我受不受欢迎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很受欢迎。” 迪克：“意思是我也受你欢迎咯。” 莱莉卡：“……狡猾。” 她停顿了一下，直白地说：“我的确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迪克拥抱莱莉卡，“所以你今晚潜行也带上我。” “好吧。”莱莉卡说：“我没在保罗身上放监听器，我们今晚要去他的公寓下熬夜蹲点。” “其实过几天我可以表示没钱，然后住到他的公寓跟他合租，这样更方便。” 迪克有些吃醋但知道对于卧底警察来说最重要的是见缝插针，抓住一切可以接近目标的机会。 “到时候我们要保持通讯。”迪克说。 莱莉卡：“那是当然的事。” “哥谭的港口暂时和以前一样，等把走私势力抓到后需要跟戈登局长提一下改进检查系统。” “布鲁德海文也是一样，”迪克说：“不过布鲁德海文的港口被黑手党控制，我需要威慑他们，他们才会退步。” “布鲁德海文也不是个好地方。”莱莉卡想起与之不相上下的哥谭：“到底如何才能消灭所有的罪恶呢？” 迪克：“罪恶是生生不息的，让所有人富裕起来或许才会减少罪恶。” 莱莉卡：“哥谭的财富又被牢牢禁锢在某个范围。” 如果猫头鹰法庭消失了，哥谭的财富或许会重新流动起来。克莱德还在黑门监狱但他联系上了昆西，只要等猫头鹰法庭消失哥谭就会改天换地。 * “我要消灭猫头鹰法庭。”莉亚说。 布鲁斯问：“你要怎么消灭？他们已经渗入了哥谭的血肉。” “我总会有办法。”莉亚回答。 …… 当初莉亚夺回战无不胜之剑时她这样说，布鲁斯还记得她语气里的斩钉截铁。 如今，布鲁斯再次见到莉亚是在猫头鹰法庭的会议室。她是猫头鹰法庭长老会的成员。 黑面具死了，企鹅人被抓，莉亚背后的势力就是远在法兰西的鲍蒙家族。 但不代表长老会的人可以随便嘲讽她，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们收敛了很多，本分地给莉亚留出位置。 长老会的墙上挂着监控，监控里是蝙蝠侠和利爪的战斗。 莉亚：“什么情况？” “蝙蝠侠闯进了猫头鹰法庭，”有人给莉亚解释：“我们可以容忍他在哥谭玩抓犯人过家家的游戏，可他不该来我们的地盘。” “所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莉亚坐直身子：“你们要杀死他？” “是的，哥谭不需要蝙蝠侠。” 第77章 朋友 勇闯禁地，凡人朋友 布鲁斯潜入了猫头鹰法庭, 在水池旁他遇到了利爪。他口干舌燥几乎要被池水蛊惑但布鲁斯忍住了，后背却忽然一痛他被踢入了水池。 全副武装的神秘人落到水池边的台阶上，从后背拔出长刀纵身跳入水池, 刀光剑影中布鲁斯闪身躲过。 大厅的阴影里走出更多同样握刀的人，布鲁斯沉声：“利爪。” 利爪是猫头鹰法庭培养的死侍，布鲁斯之前和他们交手过，利爪不会死亡只会为了猫头鹰法庭的命令一直战斗。 利爪们齐齐挥刀砍向布鲁斯，他们自露面起就一直沉默, 现在也是如此。 布鲁斯用钩索和他们拉开身位, 即使用蝙蝠镖刺穿利爪的手掌他们也没有痛苦的表情, 连带着血肉他们硬生生扯下蝙蝠镖, 鲜血喷涌而出, 伤口又很快愈合。 在他们不顾自身的袭击下布鲁斯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水滴落在水池里漫起红色的烟花。 忽然布鲁斯脚下的池底突如其来震动，布鲁斯低头发现在水池下面还有更大的空间，里面被人工豢养了鲨鱼, 养鲨鱼的空间用钢化玻璃与水池的水隔开。 是中等体型的乌翅真鲨，哥谭阴冷潮湿的环境不适合这种鲨鱼生活, 猫头鹰法庭把他们从温暖而遥远的赤道附近捕获来成为宠物。 鲨鱼的嗅觉很灵敏在海里时在几公里外就能闻到血腥味更何况现在只隔了一层玻璃。它们躁动不安地撞着玻璃，玻璃的震动越来越大布鲁斯几乎快站不稳了。 利爪的注意力在布鲁斯身上，他们对指令以外的东西没兴趣。离得近的利爪冲向布鲁斯从腰间拔出□□刺向布鲁斯的眼睛。 布鲁斯无疑是个棘手的敌人, 利爪知道对待凶猛的动物就该刺瞎他们的眼睛。 布鲁斯弯腰勉强躲过，钩索让他又换了位置, 这次是角落。 利爪们又扑向他，布鲁斯知道和一群不会死亡的怪物战斗没有意义，所以一直在用钩索躲避攻击。 场面眼花缭乱得像是马戏团表演，布鲁斯逐渐找到了利爪的攻击频率和方法, 他又落到水池的一个角落。 利爪们被布鲁斯戏耍了太久，即使是冷酷无情的人也会升起火气，他们包围了布鲁斯长刀与水池的波纹相印锋利的刀锋直指布鲁斯的心脏。 这一次布鲁斯没有用钩索，他按下了蝙蝠状的开关。先前战斗时趁机被放在水池四个角落的蝙蝠炸弹派上用场。 随着布鲁斯按下开关将水池和鲨鱼池隔开的玻璃碎裂，利爪们纷纷掉进鲨鱼池。 布鲁斯在最后一秒用钩索枪爬到水池边的台阶上。他确定利爪不会因此死亡，鲨鱼只能稍微拖延一下。 他此行的目的恐怕难以实现，当务之急还是离开猫头鹰法庭回到蝙蝠洞寻找对付利爪的方法。 鲨鱼的确拖延了利爪的速度，在利爪掉下时它们闻讯而来，尖锐的牙齿狠狠撕扯着利爪的身体。 利爪用另一只手刺瞎鲨鱼的小眼睛，狂暴的鲨鱼咬合力变大咬下了利爪的手臂。 布鲁斯打算沿着潜入的路线离开猫头鹰法庭，他来不及包扎伤口就顺着记忆里的路线进发。 无光的大厅里，窗帘突然拉开，布鲁斯警惕地握住蝙蝠镖的一角。 窗帘后面没有敌人，是一台巨大的屏幕。画面闪了闪出现了猫头鹰法庭成员的画面。 “很遗憾地发来通知哥谭不需要蝙蝠侠，所以你的生命会终结在今天。你活着的时候是我们的玩具，死了会成为利爪的一员。” “刚才的战斗很精彩，能再次表演吗？” 白胡子的长老话音落下，失去一只手的利爪杀死了鲨鱼爬出水池，他失去的手又成功长出。 其他利爪也爬出水池，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鲨鱼在水池里翻了肚皮就像海岸边的死鱼一般，布鲁斯又仔细观察发现鲨鱼已经死了。 莉亚和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在一起，察觉到布鲁斯的视线看向她时，莉亚做口型：“一路走好。” 布鲁斯：“……” 猫头鹰法庭的所有成员都带着白色面具，就好像旧日的鬼魂依旧在压迫人间。莉亚没有戴面具，她的头颅被她放在盒子里保管，暂时没有暴露已经找回头颅的事实。 布鲁斯的心情沉重起来，他在潜入猫头鹰法庭时利用装备扫描了建筑结构。法庭成员应该躲在密室里，但整个建筑可以成为密室的地方实在太多布鲁斯无法确切找到他们的位置。 相同的，在信号干扰器下提姆和达米安也无法准确找到布鲁斯的位置。就好像猫猫自己走进了纸箱外面的人又把纸箱关闭。 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实在是太大意了，布鲁斯如此想，应该先交代迪克再来猫头鹰法庭。 告诉迪克让他成为下一个蝙蝠侠，告诉世人在哥谭的罪恶消失殆尽前蝙蝠侠不会死。 但迪克应该会懂，他会继续肩负起责任。其他孩子也是一样的，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信念，有他们在蝙蝠侠不会成为消亡的传说。 布鲁斯捡起利爪掉落的长刀，还算顺手。在修行的日子里他告诉深山的师父他只想拥有力量不想杀人。 身穿白褂的师父捋了一把胡子：“那你需要修心，克制自己的内心同样也克制自己的力量。” 在过去布鲁斯一直在克制自己，即使敌人令他痛苦也必须保持冷静即使伤心欲绝也必须奔走在打击罪犯的路上，现在不用了。 他打开了内心的闸口，一望无际的愤怒倾泻而来。在今天要么活要么死，但即使死他也能为下一个蝙蝠侠试出利爪的弱点。 很值得的代价。 自从选择放弃安逸的日子成为蝙蝠侠起，布鲁斯就知道自己会死，只是不知道会死在那里被谁杀死。 他顺藤摸瓜从拐卖案里救出受害人审问组织者，抓住无数城市蛀虫……耗时几年才摸到了猫头鹰法庭的存在，又拼尽性命才走到猫头鹰法庭本部…… 布鲁斯用最标准的姿势握住刀。 死在这里也还不赖。 至于未完成的使命……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们，哥谭一定会有重见光明的一天。 在此之前就让他成为踏板，为他们探查出能有的讯息。 布鲁斯的刀锋对上利爪的刀锋，在僵持下布鲁斯突然刀锋下滑擦出火花又猛地挥刀割向利爪的头颅，同时一个闪身躲过另一个利爪的刀。 被击中的利爪捂住脖子，鲜血滴落在他黑色的衣袍上很快隐去，大动脉破时的血近乎与脖子飙成了直角。 布鲁斯留了一手，利爪脖子上薄薄的皮还连着脑袋，利爪滑稽地用手捧着头。即使这样了他还是没死，只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布鲁斯捡起他的刀，现在布鲁斯有两把刀了。 他用左手的刀挡住一个反向的利爪，又向另一个反向的利爪挥右手的刀，在两只手力气最大时突然放手。 两个利爪来不及收刀，他们的刀锋插进了对方的肚子，内脏顺着血流出了肚子。 “呆子，我实在难以分辨你们的脑子和黄豆的区别。”布鲁斯嘲笑。 暂时解决了三个利爪，还有十个利爪。 到底什么是他们弱点呢？用刀用枪都不行，炸弹也不行。 纵使布鲁斯身手超凡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利爪的刀穿透了蝙蝠战甲刺激了他的腹部。 一旁的屏幕上，烦人的老头还在唠叨：“蝙蝠侠，你会成为猫头鹰法庭最强的利爪。” 他的身音逐渐大起来，伴随着其他人对布鲁斯的嘲笑：“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你只是个人类。” “人类的不自量力和螳臂当车一样，你的血肉、你的体力、你的身躯……支撑不住你的意志和精神。” “都只是拖累……拥有这样的拖累你必然失败！” 姿态的夫人摇着华贵的羽毛扇子接着老者的话说：“你是个可敬的蝼蚁，差点就要感动我了。” 布鲁斯冷笑：“如果人类是蝼蚁？你们不也是？” “不，我们不是。”夫人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否认道：“我们是神明的眷顾者。” “所以我们必然会超脱凡人的躯壳到达更高的境界，在那里我们和神明一同俯视世界。” “错了！”布鲁斯又击败一个利爪，他低沉的声音伴随敌人的血液一同喷涌。 “人类即是伟大！” 他弯起臂弯擦去刀上的血痂，无比坚定又认真。 “你们认为不自量力那就不自量力吧！但勇气永远是人类最伟大的赞歌！” “所以我不相信神明……就算有神明的存在，那也会在人类之下！” “人类永远无法被打败！” 夫人笑了，她停下摇晃扇子：“人类是最弱小的，会受伤也会失去……你的坚持就只是愚昧。” “就好像原始人没见过火，你也不曾见过神。倘若见过神，你也会被祂的伟大折服……愚蠢的小蝙蝠。” 布鲁斯说：“我不会被祂的力量折服，能折服我的只有美德和高尚的人。” 夫人猛地合起扇子：“多说无益，等你超脱凡人之躯变成不死不灭的利爪你就会感谢我。” “感谢我的恩赐，感谢神的给予。” 被割脖子的利爪脑袋恢复原状，肚子破洞的利爪重新站起……从小门处又涌入了无数的利爪。 布鲁斯捂住伤口撑着剑站起身：“那么，让你们这群傲慢的人见识见识凡人□□凡躯的力量。” 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甚至打算往自己身上放定时炸弹和他们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已进卷起的刀刃砍向无数的脖子，后来参战的利爪换了更好的装备布鲁斯需要用更大的力气才能和他们拼杀。 用更大的力气意味着敏捷度会减少，他无力避开利爪们的刀剑。 就在命悬一线之时，昏暗的大厅传来巨响，有光洒进了大厅，透过灰尘在丁达尔效应下形成漂亮的直线。 “我想，凡人也是需要朋友的。”克拉克和戴安娜站在废墟上，在他们身后是维克多和亚瑟。 克拉克说：“不然凡人也会孤独。” 布鲁斯露出稍纵即逝的小弧度微笑就像是扯了扯嘴唇，他却说：“凡人不需要朋友。” 戴安娜：“可我们需要你，我的凡人朋友。” 第78章 抓获 解决法庭，发现基地 布鲁斯遇险时, 在正义大厅的希娜突然有所感应。 希娜用机械臂支撑住躯体，提醒戴安娜：“你们的朋友布鲁斯遇到危险了。” 戴安娜听到此话皱起眉头：“布鲁斯会遇到危险？” “预言就是这样。”希娜说：“我以前也和别人做过交易，他付出代价我告诉他秘密。” 克拉克拦住吵嘴的亚瑟和维克多, 提醒他们仔细听。克拉克问道：“布鲁斯那边发生了什么？” 希娜继续说：“他被困在了哥谭的猫头鹰法庭的地方。” 戴安娜和克拉克对视一眼，事关布鲁斯他们怎么也得去猫头鹰法庭。 “需要我一起吗？”希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腿，“但我可能需要假肢才能正常行走。” “不用了。”克拉克说：“你就暂时留在正义大厅吧，我们会帮你找假肢。” 希娜耸了耸肩告诉他们猫头鹰法庭的地点，就继续坐在椅子上用投影仪看电影。 布鲁斯不喜欢其他超级英雄来哥谭, 正义联盟众人除了公事也很少踏足哥谭, 克拉克的超级视力锁定猫头鹰法庭的地点。 “看起来很复杂。”亚瑟说, “不如直接进去。” 克拉克打破屋顶, 看到了被利爪包围的布鲁斯。 * 局势瞬息万变, 处于下风的布鲁斯一瞬间脱离危机。还没等猫头鹰法庭成员逃跑莉亚就关上议会厅的大门，她守在门口拦住想逃跑的人。 希娜的“预言”其实是莉亚传达给她的，希娜本身没有任何超能力。 莉亚只身一人挡在门口，手里的长剑锐利得可以照出人影。没有一个人敢和她武力对拼, 猫头鹰法庭的所有人都被困在会议厅。 再拖延下去，等正义联盟的人解决了利爪, 被迫面对的就是他们了。这时候和大都会的卢瑟合作已经来不及，他们只能等待自己的命运，祈求蝙蝠侠的怜悯。 可蝙蝠侠根本不会可怜他们, 蝙蝠侠只会把所有人揍一边然后把他们丢到阿卡姆。 持羽毛扇的夫人烦躁地来回移动，她的高跟鞋声敲击着每个人紧张的心。 “莉亚, 你要于猫头鹰法庭为敌？”白胡子的老头从会议厅桌前走来，众人默契地给他让出道路。 “是你们没有接纳我。”莉亚慢悠悠地说：“你们可从来没和我提及过你们口中的‘神’。” 白胡子老头一时语塞，他支吾了半晌才说：“我们以为你不需要神。” 莉亚接着问：“为什么会觉得我不需要？” 他只好解释：“因为你已经获得了永生，哪怕是以如此悲惨的方式。” 莉亚明白了, 他们认为神可以给予他们永生。搞清楚后莉亚还是不打算放他们逃跑。 毕竟她的目的就是摧毁猫头鹰法庭。 克莱德在脑内频道叹气：“没有猫头鹰法庭的支持，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昆西当上市长？” 在正义大厅看电影的希娜捂住嘴笑：“你自己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莱莉卡不会因为你装可怜而偏袒你。” 猫头鹰法庭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在布鲁斯和利爪厮杀的地方安装了直播屏幕，现在正义联盟众人都能看见莉亚挟持了他们所有人。 “她是？”戴安娜问。 布鲁斯沉默一会儿，回答说：“麻烦的人，但不算敌人。” 莉亚在凡间的任务完成了，她已经找到并上交了战无不胜之剑，她还留在哥谭的原因实在太复杂，但总归不会成为下一个超级反派。目前来看确实不算敌人。 布鲁斯确定了猫头鹰法庭议会厅的位置，他大步流星走到死角找到机关打开了更隐秘的门。 他的确不喜欢其他超级英雄来到哥谭，他觉得着会扰乱哥谭的秩序。但现在他觉得如果这些人能安分一点，让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来旅行参观也不错。 如果正义联盟其他人知道布鲁斯的想法一定会连连摆手，正常人不会想不开来哥谭旅游参观。 哥谭的美好就像尿裤子，只有布鲁斯才能感受到。 白胡子老头彻底慌了，一向眼高于顶的他开始哀求莉亚：“如果你放我走的话，我可以给你我的六成财产……或者是让你成为猫头鹰法庭的统帅。” “就只放我一个人，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莉亚没有搭理他，在莉亚看来他们的命运在此刻将得到审判，所有的罪恶都会在阳光下曝晒。 感受到推门的力量，莉亚才打开门。门外不出所料是正义联盟。 白胡子老头跌坐在地：“完了，都完了……我的梦想，我的伟业，我的神明……” “你的神明也会自身难保。” 布鲁斯粗暴提起老头审讯：“你们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头剧烈挣扎：“我不会告诉你！” “那你就要试试被轮胎压脸的滋味了。”布鲁斯说：“我有很多审讯方法足够让你吐出真话。” 蝙蝠侠的雷霆手段整个哥谭都知道，老头想起报告里被蝙蝠侠审讯后的人的惨状，又想了想自己的老骨头他于是不再挣扎，如实告诉蝙蝠侠： “我没见过神明，因为见过神明的都疯了。” 亚瑟看守着其他人，克拉克默默在会议厅拍照。 “在想你的下一期报纸内容？”戴安娜看出了克拉克的目的。 克拉克只好说：“主编需要个大新闻，而且……我想赚奖金给露易丝买礼物。” “不错的想法，只是这么大的新闻不知道报社敢不敢刊登。” “我会让他们刊登。”布鲁斯说：“哥谭的蛀虫们需要见光，让更多的人知道猫头鹰法庭就会让类似的团体加速消失。” 维克多：“我懂了，你要动用你的钞能力。” 亚瑟：“到底是谁说蝙蝠侠没有超能力，老天，他的钱够买下无数个组建维克多的材料。” 维克多：“……” “对了，”戴安娜突然想起：“这里的事解决后我要给希娜买假肢，她还在正义大厅里等我们。” “希娜？”布鲁斯发现疑点：“她是谁？” 克拉克：“一个来自未来的机械女孩，你遇到麻烦的事还是她感知到然后告诉我们的。” “她很懂事，简直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戴安娜补充：“我很喜欢她。” 维克多回忆起希娜，也给出极高的评价：“她让我很亲切。” 亚瑟：“唔……她是个很好女孩。” 布鲁斯缓缓升起问号，看来他又错过了太多。同时他也提高了警惕，来路不明的人他要亲自考察才放心。 “看来我也应该和她见上一面。不过在此之前……”布鲁斯的视线清点了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人数：“我需要用合适的方法解决他们。” …… 莱莉卡现在很忙，她和迪克跟踪了保罗两天发现支持假药走私的正是猫头鹰法庭的伥鬼。 除了走私外，他们还设立了长生不老药的研究基地。更重要的是，莱莉卡在基地外看见了热衷往死里坑她的老爹张易黎。 难怪哥谭警察局至今没找到稻草人团队的行踪，原来他们被猫头鹰法庭保护起来了。 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莱莉卡不由眯起眼睛。 第79章 实验 潜入基地，直面人渣 猫头鹰法庭被正义联盟制裁的消息还没传到稻草人的新基地, 张易黎靠在门口抽烟，赫达在和保罗确认下一批假药的数量和种类。 “怎么想起来要安乐.死药物了？最近还没到大规模捕杀流浪动物的时候，不好找药。”赫达一边记录订单一边问。 “我看上了个女人, 我想她躺在医院的死鬼需要尽快死亡。”保罗回答。为了给莱莉卡办事他提早告诉了赫达，催促他们准备无法从外走私的药。 赫达哼笑：“难怪，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要想办法得到。” 她看着张易黎一时间不知道在说保罗还是在说自己：“幸福要靠自己争取，更何况……当初是他先追的我。” 对于赫达的神经质恋爱脑保罗见怪不怪, 他从赫达手里拿过名单检查, 过后又交还给赫达, “等过几天通知我来拿药, 最近港口查的严我还要想办法疏通关系。” 赫达收下保罗给她的定金：“放心最近有来了新设备你很快就能收到药, 安乐.死我也有门路得到。” 等保罗走后，赫达朝张易黎扬起手里的钞票：“亲爱的，我请你去吃饭。” “别闹，”张易黎情绪不高：“哥谭警察局的通缉还没取消, 现在不能出去。” “等我的恐惧毒气再次改进就能出去。”稻草人从实验室走出，“很快就能完成。” 赫达：“你还没放弃你的妄想？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在意莫名其妙的毒气实验, 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去赚钱？” 稻草人没有生气，他反问赫达：“你又为什么要和我们过着被通缉颠沛流离的生活？凭你的本事一个人赚大钱也不难，也不用和我们像老鼠一样躲在猫头鹰法庭安排的基地为他们做事。” 和保罗走私贩卖假药的主意就是赫达提出的, 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赚钱的好点子。 赫达不说话了，日子过成这样还能为什么呢？还不是她喜欢张易黎, 相信张易黎给自己的承诺。 她嘟囔：“我也没多想去外面吃饭，亲爱的待会我在基地做饭给你吃。” 稻草人：“……恋爱脑真难杀。” 张易黎没在意赫达的话，他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我要杀了莱莉卡，如果没有她的阻挠我们可以利用猫头鹰法庭清除哥谭警察局的通缉令。” 稻草人：“是个好主意, 我去联系雇佣兵。” 张易黎点头：“要尽快。” * 莱莉卡和迪克就在离不远的废弃居民楼边，莱莉卡在保罗身上放了窃听器听到了走私假药的确有稻草人团队的手笔。 莱莉卡：“通知警察局不是好选择，猫头鹰法庭留下的内奸还在暗处。” “所以我俩一起行动。”迪克从车上拿了夜翼的装备，“反正你也没带执法记录仪不是么？” 由于这是个卧底任务莱莉卡没带必备的执法记录仪，倒是方便她找借口。到时候戈登问起就说是偶遇的夜翼。 不过戈登既然知道了蝙蝠侠的身份想必也会知道夜翼就是迪克，他不会当众拆莱莉卡的台。 “他们会被关到阿卡姆还是黑门监狱？”莱莉卡问。 “稻草人会去阿卡姆，剩下的去黑门监狱。”迪克回答。 莱莉卡：“……” 她其实不想让张易黎活下去，她也相信张易黎不愿意让她活着。他们早就不是父女了他们是无法化解仇恨的敌人。 “莱莉卡。”迪克突然握住她的手，莱莉卡回过神听到迪克继续说：“杀死别人的时候也在杀死自己。” 迪克没有提醒她是个警察，反而是站在莱莉卡的立场上告诉她杀人不是好事。 “我不想让这痛苦无休止下去。”莱莉卡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看到他在监狱苟活到白发苍苍，我只要想到他就开始痛苦。” “相信我，如果你不跟自己和解就算杀了张易黎也会一直痛苦。这种事我再熟悉不过了……” 父母从马戏团绳索上坠落后，迪克总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提前去检查绳子，为什么要那么粗心，为什么只有他活下来了…… 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布鲁斯在尽力引导他可迪克依然愧疚，如骨附蛆的自责在深夜时把他包围。 这种痛苦终结于一个罗宾时期的清晨，他结束了夜巡只睡了四小时就莫名醒来。 迪克确信自己在梦里遇到了父母可醒来又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又莫名其妙的眼泪挂在他的脸上。 那是种奇妙的感觉，他似乎走出了痛苦第一次打破与世界的隔阂。清晨的声音涌入他的耳朵，小鸟清脆的叫声、阿福浇花的水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一切都在脑海里清晰。 他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他还活着，是格雷森夫妇的延伸，他代替自己的爸爸妈妈在感受这个世界。 从那时起他放过了自己，延续多年的噩梦也再没有烦扰过他。 “放过自己就不会痛苦。”迪克对莱莉卡说。 莱莉卡也被动容：“我尽量，你的任务是拦住我的杀心。” 迪克：“……也行。” …… 或许是对猫头鹰法庭的能力很自信，潜入实验室的途中莱莉卡和迪克没遇到太多阻挠。 赫达在厨房煎牛排，她把张易黎那份小心翼翼翻面撒上黑胡椒然后放到有小番茄装点的漂亮盘子里，对稻草人的就是骂骂咧咧随意烹饪。 莱莉卡蹲在门口慢慢挪动脚步，她打算先打晕赫达。 在还差三步的距离，赫达突然抬起平底锅向她身后的莱莉卡发起攻击。莱莉卡及时躲过，但平底锅里残留的热油溅到她的手上，白皙的手背瞬间浮起红印。 “你应该注意影子。”赫达阴沉着脸。 为了保护化学试剂实验室不开窗没有自然光源，这里常年用电灯，做饭时赫达看到了莱莉卡的影子。 莱莉卡随意擦了下手背，勾起胜券在握的肆意笑容：“你应该第一时间呼救。”下一秒她迅速接近赫达把她打晕。 在厨房找了绳子，她把赫达捆起来嘴里堵上毛巾藏到柜子里。 另一边，迪克也轻松解决了稻草人。稻草人本身的身体素质不强加之没有防备，迪克也成功把他打晕。 莱莉卡给他发消息：“现在去找张易黎，把稻草人和赫达藏起来。” 张易黎在房间推算改进版的恐惧毒气剂量，钢笔匆匆写下公式推算不对后又直接划掉。 他的房门响起，张易黎头也不抬地说：“把饭放在门口就行。”他没兴趣听赫达说一些白痴想法，赫达足够聪明漂亮但相处了这么多年张易黎早就厌烦了她。 通常他这样说后，赫达就会乖乖把饭留在门口然后嘟囔抱怨着去另一间实验室制药。 这一次敲门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第80章 了结 了结仇恨，谋划出逃 张易黎毫无防备打开门, 他不会想到在哥谭只手遮天的猫头鹰法庭会分崩离析，也不会想到他的亲生女儿会再次找到他。 四目相对，莱莉卡看到了张易黎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虽然慌张但还是问：“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莱莉卡嗤笑道：“问你的好情人咯。” 张易黎：“我就知道，她那个蠢货……” “现在我们要逮捕你。”迪克拿出手铐困住张易黎。 “这么仁慈？”张易黎反而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会杀了我。”他的视线落在莱莉卡身上。 莱莉卡说：“为了你不值得，我还要当局长，我还未来可期。” “你不知道如果我被抓作为我的女儿你也在劫难逃，你会被哥谭警察局开除。”张易黎无耻地说, 和莱莉卡相似的眼睛里全然都是恶意。 迪克不由得握住莱莉卡的手, 是全然的担心, 他知道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是莱莉卡的梦想。莱莉卡已经为这个目标付出了太多, 迪克不想她失望。 出乎意料的莱莉卡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她公事公办地好像已经失去了情感。她说出被母亲一直隐藏的秘密：“你没和她结过婚。” 沉浸在爱情里的母亲相信了他会补办结婚证的谎话，她把自己以及自己和孩子的未来都系在她心爱之人的良心上。 结果毫不意外赌输，她活在过去的甜蜜里，没告诉莱莉卡真相。 在得到克莱德马甲后莱莉卡也拥有了他的能力, 可以看到关于未来的三扇门。 莱莉卡已经打开了两扇，她看到了迪克的死亡和自己的疯狂, 第三扇门在她和猛禽战斗濒死的时候开了。 不是莱莉卡的未来，是她母亲的过去。那些母亲从未提及的东西全都暴露出来。 就比如说她也不是全然喜欢张易黎。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被世俗催促着要变得强大富裕, 女人被世俗要求变得温顺可爱。 母亲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在那个年代大多数人都会感叹她的美丽然后说：“这么漂亮不知道以后要嫁的多好哩。” 向下的路很好走, 她只需要找一个有前途的男人无需努力她也会变成有前途的女人。 所以她在爱情和小心思的指引下和张易黎去了异国他乡，她一直都在等待着风光回国的那天，可惜她押的宝的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张易黎回想了一下好想是这样的，他没和那个女人结婚。他总是如此, 不会记住不在意的事情。也只好感叹一句：“真是可惜。” 莱莉卡让迪克去把藏在柜子里的赫达和稻草人一起带回警察局，她打算亲自送张易黎去黑门监狱。 “不要庆幸我不杀你这件事，因为你的未来比死亡还要可怕。” “比如？”对于莱莉卡的警告张易黎并不放在心上。 “脑白叶切除手术准备得如火如荼！我们的病人为什么还不来到他的天堂？”克莱德在脑内频道欢呼着，他甚至用精神力模拟了燃起的绚丽烟花。 脑白叶切除手术最早被用在治疗精神病上，如今已经被许多国家明令禁止。因为做完手术的人会变成痴呆，手术不当还会造成患者残疾。 “黑门监狱有人会做手术？”莉亚对此表示怀疑。 “自然是最伟大的罪犯——克莱德！”克莱德接着说：“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前任院长试图对我们做这个手术，但谁让蝙蝠侠太善良。” 莱莉卡：“他那是不想这项技术被滥用，危害正常医院里可怜的精神病患者。” “谁在乎蝙蝠侠的想法。”克莱德露出邪恶的笑容：“我只想当一次精神科医生。” “张易黎到底什么时候来？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为此我还特地让越狱的兄弟给我带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前院长的设备。” 莱莉卡抓到重点：“越狱？黑门监狱有人越狱？” 克莱德：“……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莱莉卡调转车头驶向哥谭警察局，听到黑门监狱的即将到来的暴动她不打算带张易黎去黑门监狱。 克莱德慢吞吞地又说：“我有计划，这次暴动不会出大事。” “说起来你想升级当警监吗？” 莱莉卡的脑子迅速跟上克莱德的节奏：“监狱暴动是你为了给昆西拉票？” 克莱德：“答应的事总要实现嘛，更何况我想看你成为哥谭警察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局长。” “最伟大的罪犯和最伟大的警察会相互成就。” “我等你的好消息。”莱莉卡恢复计划，把张易黎送到黑门监狱。 莱莉卡：“过几天他还要接受法院的审判，审判过后才能正常入狱。” 克莱德：“那就让他先当个正常人，然后他的一生都会变成无知无觉的智障。” “很公平。”莱莉卡说：“我不杀他，但我会惩罚他。” 克莱德：“在哥谭这地方成为没有旁人照料的智障，和死了也差不多。” “在想什么？”张易黎突然问，卧底专用车没有隔开罪犯的挡板，他的手被绑在车顶像个挂在树上的猴子。 莱莉卡说：“你会容忍自己成为智障吗？” “不会。”张易黎说：“被别人轻视的感受很痛苦，我讨厌别人的目光不在我的身上。” 张易黎有自己的价值观，他要成为最优秀的人享受所有人的追捧。漂亮聪明的女人和势力强大的朋友对他来说也都是炫耀的道具。他喜欢别人眼里完美的自己。 “骄傲的人。”莱莉卡感叹：“不过都成智障了还会有骄傲吗？” * 布鲁斯和红丝绒椅子上的机械少女面面相觑，戴安娜在清点猫头鹰法庭的成员莉亚被她的真言套索绑住。 “布鲁斯.韦恩先生你好。”希娜率先挑衅，故意说了布鲁斯的真名。 维克多：“……” 他转身去了休息室，亚瑟问：“你要去干什么？”维克多回答：“给希娜找螺丝刀和零件，天可怜见的，她肯定抗不过布鲁斯一拳。” “骑士莉亚的朋友，你好。”布鲁斯也腹黑小心眼地回敬希娜。 果不其然，红色瞳孔的少女炸毛了：“你怎么知道？”随即盯住被绑住的莉亚：“你泄密了？” 莉亚在真言套索的作用下说出实话：“我只是随便提了一下，谁知道蝙蝠侠会猜的这么准。” 希娜：气成河豚。 布鲁斯冷酷无情地说：“戴安娜你的绳子应该换个人绑。”言下之意就是绑住希娜让她说真话，莉亚在抓猫头鹰法庭时的表现证明了她暂时和正义联盟的人在一条战线。 戴安娜：“对可爱的淑女不能如此粗鲁，你行你上反正我下不了手。” 莉亚：“……难道我不可爱吗！” 80-90 第81章 秘密 污染蔓延，进行报复 布鲁斯直截了当地问希娜：“你的目的是什么？” 千里迢迢不惜舍去部分身体零件也要回到她所说的过去, 这种决心只有经受过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才能磨砺。她的目的也一定不会普通。 “还记得我给你们说的祖宗人么？”希娜的记忆芯片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但对于最重要的部分还是像蒙上了一层纱。 “他横行霸道几年后莫名死亡，联邦政府在其他势力的干涉下在军校内直播验尸。激光刀割开祖宗人的肚皮后, 在他的肚子里是密密麻麻的眼睛。” “派遣调查员返回地球污染地调研后，当初地球毁灭的原因也有了说法。一种无序的能量正在不断散播再过几年地球就会被能量波及进而引发天灾。” 希娜的机械瞳孔第一次缓缓闭上，过去的痛苦涌上心头即使她的心脏不再跳动也止不住悲伤。 “所有超凡力量都是这股力量的变异，也就是说作为超级英雄你们是最早被这股力量侵蚀的人。” “祖宗人也是实验的牺牲品，他被人为注射了力量成为几百个孩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这股力量被称作‘污染’, 而祖宗人参与的实验则是叫‘造神计划’。随着污染的扩大所有的文明都会被毁灭。” 克拉克呆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未曾谋面就被毁灭的故乡氪星, 按照希娜的说法应该也是毁于污染。 亚瑟吐槽：“看来这个世界又需要被拯救了。” “你似乎很了解官方的内部机密。”布鲁斯指出问题, 正常的公民不会知道如此多的保密材料, “你的身份不一般。” 希娜点头：“因为我就是调查员之一。” 希娜平庸的机械制造天赋无法支持她实现去机甲学院的愿望，于是她另辟蹊径做出另一个选择。 “为了减少血肉之躯的拖累，我和其他调查员一样舍弃了身体，我们把意识投放到机械体上成为了机械人。” 希娜无奈解释：“所以我有时会和电脑一样死机, 记忆芯片受到损伤就会失忆。” 虽然希娜说的有理有据但布鲁斯表面上还是没有轻易相信她，于是他又问：“你该如何证明真实性？” 戴安娜温柔又尴尬地对希娜说了声抱歉, 就解下莉亚身上的真言套索将其套住希娜。 希娜很喜欢戴安娜也理解她的做法，希娜真诚地说：“你们抓回来的利爪本质上也是被污染的正常人，他们的不死之身也是污染的馈赠。” 布鲁斯想到了猫头鹰法庭长老翻来覆去说的神明, 他们当时要杀死布鲁斯用神明的力量把他做成利爪。在证据之下布鲁斯已经相信了九成。 “我们要怎么做？”布鲁斯向来行动力超强，面对危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解决。 “不知道。”希娜说：“即使是未来也找不出解决的方法, 人类不可能对抗神明的伟力，我甚至不能回忆起祂。” …… 调查员们在地球天灾过后诞生的无名峡谷里发现了无数眼球，它们生长在陡峭的峡谷里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检验后发现有着和祖宗人一样的污染，明明在人类看来是眼球但机器扫描显示却是一团能量。 又经过了无数实验人类才不得不承认现存的技术无法消灭污染, 因为他们甚至无法看清污染的本体，就像蚂蚁无法理解人类，人类也无法理解污染。 希娜去了污染区，她必须用意志力保持冷静。和她一同出发的还有其他调查员。大家都检查了耳朵旁边的记忆内存卡。 记忆内存卡的作用储存本体的记忆。当机械体毁坏后同伴就会取出记忆内存卡，如果记忆内存卡侥幸没被污染那么死去人的记忆就会被移植到全新的机械体上，相当于复活。 但拥有相同的记忆就是原本的那个人了吗？这点谁也说不准。 同一组的调查员排成一排，希娜走在最前面。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探查污染的扩散情况，最好能看到污染的源头那就更好了。 在从未见过的星球上，希娜看见了污染的源头。 “所以我死了，我的记忆内存卡被放到新的机械体里。”希娜说：“我的记忆内存卡不让我回忆起祂，不然我现在会直接死亡，记忆内存卡也会被污染。” “严格来说我是二代希娜。” 众人沉默了，无边无际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的具体信息。 “我可以去太空寻找污染。”克拉克一如既往笑着露出大白牙，他看到众人不赞同的眼神辩解道：“别太悲观，也许我会活着回来呢！” 戴安娜摇头否定克拉克的冒险：“我的想法是先审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从利爪身上探查解决方案。” “我也是这么想的。”布鲁斯说。 维克多说：“希娜，你似乎很想出去玩？” 希娜的目光落在正义联盟大厅的落地窗外，她和人说话时会礼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剩余的时间她都在看窗外的风景。 “以前我想在地上城的原因是我喜欢看风景，地下城没有好看的风景在那里也很少有植物。” 维克多：“回来的路上我看了假肢但怕你不喜欢，我带你出去买吧。” 希娜笑了笑，红色的瞳孔荡开水一样的温柔，她一字一句说：“我逗你们的，给我材料我自己可以制造合适的机械肢体。” 维克多：“……” 布鲁斯不再审视希娜，“需要什么材料就和我说，我会提供给你。” 希娜没和他客气，直接递了一个清单：“最好明天就给我，造好机械肢体我就有了能自由行动的能力……” 亚瑟：“你们就多少有点紧迫感，这可是有关地球毁灭的大事。” “小希娜有她自己的考量，她回到过去不就是为了拯救世界？”戴安娜友善提议：“不如参与到这个世界，等机械肢体造好我们就一起去玩。” “要来参观大都会参观星球日报大厦吗？”克拉克吐槽：“虽然老板极度刻薄但大厦里面还是很有趣的。” 希娜很感激他们的好意但还是说：“我要去哥谭。”布鲁斯眼皮子一跳，觉得总没好事。 希娜又说：“因为莉亚在哥谭，她答应过我要带我走出痛苦的漩涡。”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莉亚身上，莉亚：“看我干嘛？” 克拉克：“你连希娜都骗，你好丧心病狂。”其余人也是附和点头。 莉亚：“我当时说的都是真心话！” 戴安娜说：“连你自己都还在探寻人生，又怎么能指导希娜？” 莉亚干脆不负责任发言：“让希娜找个班上，早上八点半起晚上六点休息来回通勤要一个小时，她就没时间难过了。” 众人：“更恶毒了好吗！” 打工人克拉克脆弱的心脏被刺痛，他又回想起了加班生涯。 他们吵吵嚷嚷的说话声没有打扰希娜，希娜依旧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她的视线落在棕色小麻雀的身上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容，仿真皮肤人浮现两个小酒窝。 …… 莱莉卡前脚把张易黎送进黑门监狱，克莱德后脚就让和张易黎一起劳动改造的囚犯孤立张易黎。 眼巴巴像加入克莱德审判社的囚犯被派发了任务简直喜不自胜，他和张易黎在同一条流水线上就故意把张易黎制作的拉链弄坏。 张易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有苦说不出，如果他去和典狱长反馈那么他会被抱团的囚犯打死。 典狱长巡查时看到张易黎半筐残次品拉链，他知道其中可能有隐情他却不打算管只是丢下一句：“完不成任务就不能吃饭，高材生手脚麻利些！” 张易黎的遭遇典狱长知道是克莱德的手笔，他在黑门监狱简直快一手遮天。 按理说典狱长应该给克莱德些苦头，可市长大选的日子逐渐逼近如果克莱德真的扶持昆西上台，昆西成了市长到时候他一定会报复自己。 没有刻意，但大家都知道典狱长在说新来的囚犯张易黎。张易黎的脸涨成猪肝红，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当众指出过错。 他只能默默忍受刁难谋划着在法庭脱罪的可能性。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手里还有稻草人和赫达非法实验的视频材料，这么多年他都是以稻草人的合作者自居如果供出他们张易黎大概率可以减刑。 克莱德在打电话：“前面阿卡姆死掉的老登留在手术室的东西还在吗？” 电话那头的杀手鳄急得团团转：“上次艾薇和哈莉越狱时把全套的手术刀顺走了。” 电话里传来的粗矿低音炮震得克莱德一愣，他揉着眉心有些头疼：“韦伦听话，把电话给个口齿清晰的。老天你的低音炮嗓音就像被皮卡丘狠狠电过，难怪我没在哥谭见过皮卡丘原来是被你吃了，在下水道吃你的灰老鼠不行吗？为什么要吃我的皮卡丘！” 杀手鳄：“我没有吃皮卡丘那只黄皮耗子……不对，我没见过皮卡丘！” 听着电话那头克莱德逐渐癫狂的声音，他只好把电话递给日历人。克莱德和小丑一样是报复心强的精神病，杀手鳄保不准他会从哪里窜出来捅自己一刀。 日历人接过电话：“噢我亲爱的克莱德先生，让我想想，额……在2013年5月16日死亡的阿卡姆前院长留下的手术刀确实被小丑女团队于2023年6月1日偷走……噢还是个儿童节。你还要问什么？” 克莱德：“……和我打电话不许说日期！” 日历人很听话：“好的，在2024年1月20日克莱德先生让我和他打电话别说日期。” 克莱德果断挂断电话，他打算去阿卡姆找昆西要一套新手术刀。以及……商量市长大选的事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为了去揍日历人，漏风的牙齿还能说出日期吗？克莱德很期待。 等等，还要让杀手鳄把吃掉的皮卡丘吐出来。 第82章 继承 高危方案，准备退休 猫头鹰法庭已经被剿灭, 他们扶持的市长即使选择参加到新一轮的选举也无力回天。 失去了猫头鹰法庭的支持，现任哥谭市长就显得过于可笑所以他很高明地选择趁换届直接下台。 过去哥谭的市政运行制度为议会服务，过于偏袒富豪导致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超级反派也越来越多。所有普通市民都不满意这套运行模式。 昆西局促地坐在办公桌后，他把眼睛擦了又擦才说：“还是要讨好议会，可我没有那么多钱。” 克莱德坐在可旋转椅子上转圈圈，听到昆西循规蹈矩的想法他很不屑：“现在的议会没什么好怕，等当上市长就是他们来讨好你。” 毕竟随着隐藏在暗处的猫头鹰法庭的倒下, 议会的权利也不如过往。 “可是杰伦斯昨天拜访了很多议员, 他们还在双子塔顶举行了宴会……”昆西看着克莱德的脸色说：“最重要的是杰伦斯娶了总统的亲戚。” 克莱德停下转椅子, 他拿起昆西给他泡的咖啡：“为什么味道这么怪？” “不可能啊, ”昆西接过咖啡闻了以下：“我明明已经拿出我珍藏的猫屎咖啡了。” 克莱德：“猫屎还能做咖啡？那我会在公厕开个工厂制作人屎咖啡。” 昆西：“……”他再怎么傻也意识到克莱德是在逗他, 他只好把话题拐到正位上。 “竞选市长我比不过杰伦斯。” 克莱德不置可否：“联邦法律好像规定了市长是独立于总统外的吧，市长只需要为市民服务就行。” 昆西：“可是这个规定在哥谭就没有实现过。” 历任市长都是为议会服务，市民只是他们搜刮钱财的人性钱袋，每当大选议员们的家门槛都要被踏破。 昆西：“我只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 也不会有企业愿意支持我。” 在阿美莉卡无论是总统竞选还是市长竞选都是交易，需要找企业拉赞助来宣传自己上任后就要用政策回馈当初的企业。当然这只是穷人竞选的途径, 富人都是直接花自己的钱。 一场竞选要花掉十多亿美金来宣传，还要花更多的钱来抓政敌的把柄。 克莱德：“去韦恩企业找布鲁斯.韦恩谈谈。我给你打个草稿，你就谈你对哥谭的爱和想拯救哥谭的决心。” 昆西摸不着头脑, 在他看来布鲁斯.韦恩是那种不关心政治耽于享乐的花花公子。可看着克莱德眼底的不容置噱他也只好记下。 “上一届的选举猫头鹰法庭操控选票，这一届你需要干出大事才能夺得市民的青睐。” 克莱德预想过许多方案但都不适合几乎一无所有没钱没势的昆西, 还有一个压轴的方案，不过富贵险中求就看昆西能不能从计划里活下来。 “你无法得到议会的支持所以你需要民心，还要得到韦恩企业的投资……” 克莱德话锋一转：“你知道吗，迄今为止在大多数神话里都有天灾灭世的传说, 也有先知对未来作过预言……不过你不用了解太多，你只需要找到一只特殊的眼球。” 希娜的信息在脑内聊天群传播，克莱德知道了太多。就比如希娜骗了正义联盟众人，她有解决污染的办法只是她不想用。 因为用了这个办法她就会死亡，希娜暂时还不想死，她想再看看这个尚未变成废墟的世界。 “特殊的眼球？”昆西仔细想了一会儿：“我愿意为了我的理想付出一切。” 克莱德：“实际上这个眼球就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 阿卡姆精神病院可谓是哥谭最具故事性的建筑，它的拥有者无一不死于非命。即使把阿卡姆的所有权转给哥谭市政府也抵挡不住阿卡姆的诅咒。 身为污染调查员希娜说哥谭的污染度很高，几乎是从阿卡姆进行扩散。 克莱德猜测阿卡姆地下有东西，污染通常是以眼球的模样存在那么让昆西去找眼珠也是可行的。 至于克莱德本人为什么不去？拜托他和昆西只是合作关系，还不值得为他如此奇奇怪怪地死去。 “可能会死哦。”克莱德提醒昆西。 “我不怕死。”昆西说。 “行，慢慢感受吧。你的肉眼看不见祂只有陷入癫狂才能发现踪迹。” …… 希娜用布鲁斯给她的材料做了机械假肢，她在金属腿套上鞋子穿着长裙成功站起。 戴安娜在正义联盟大厅看报纸，希娜从休息室走出时还听到戴安娜在吐槽克拉克的上司。 “不敢置信，他居然让克拉克去当狗仔。” 戴安娜余光看到穿长裙的希娜，立即放下报纸语气惊喜地说：“你实验成功了！” 希娜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以前对于她的机械天赋评价只是一般，戴安娜却给足了情绪价值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放宽心，这种简单的事我能应付。”希娜走到落地窗前，忍不住把掌心贴在玻璃上，凑近玻璃看外面的世界。 “走吧，”戴安娜催促：“不是还要去找莉亚吗？” 希娜坐上戴安娜的车，眼神依旧在看窗外。 戴安娜挺喜欢希娜的，希娜身上不服输的韧劲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只是希娜的命运太过波折，戴安娜心疼希娜。 “时空旅行的感受怎么样？”戴安娜问。 “没什么新奇，就是思维被挤压到极限用我的储备能量进行跳转……” 窗外的景色在希娜瞳孔中流逝，她的眼神总在捕捉钢铁城市里的绿色植物和小动物。 “我在误入过很多时空，看到了忍者服装的蝙蝠侠。”希娜兴奋极了，她手舞足蹈和戴安娜描述忍者蝙蝠侠的衣服。 “说是忍者但看起来更像武士，那个位面的布鲁斯不太聪明的样子。” 戴安娜想象了布鲁斯穿武士服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我在其他位面是什么样的？” 希娜挠了挠脸艰难开口：“我遇到过发疯的布鲁斯，他涂口红一身朋克风穿搭，在那个世界里他杀了所有人，包括你。” 戴安娜：“……” 布鲁斯疯起来确实没人能制止，当他舍弃所有道德的时候就是世界迎来灾难之时。 “看来我们需要关注他身心健康。”戴安娜嘟哝。 莉亚等到了戴安娜和希娜，她把自己的脑袋安上，金发蓝瞳的御姐靠在黑色摩托边这份帅气人畜不分，吸引着路过的人。 “走吧，今天带你去买多肉植物。” 莉亚披上黑色大衣，金色微长的头发垂在肩膀，她取下墨镜：“你要和我一起还是和戴安娜？” 戴安娜下车，黑色的卷发缱绻地披散映衬着英气而又美艳的脸庞，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神落到希娜身上。 希娜往戴安娜身边移动：“我和她一起，和你坐摩托我的假肢就会露出来。” 莉亚无所谓地摊手，她在大多数时候本就不是体贴的人也不在意希娜露出假肢。 希娜又坐上车，莉亚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亲自去选多肉。” “亲手选的才最喜欢。” 在希娜的一生里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总是被裹挟着走进险境，在耗尽能量前来到过去就是她最幸运的事。 …… 莱莉卡和迪克的合作结束，哥谭和布鲁德海文的假药走私案都圆满结束。 周一开早会的时候戈登颇为感叹：“最近哥谭的治安越来越好了，录用莱莉卡是最正确的。” 菲尔德杵在桌上打瞌睡，听到莱莉卡的名字他掀起眼皮：“她刚来时，我给她准备的黑白照遗照也没有用场。” 莱莉卡：“……” 玛丽用文件挡脸偷笑：“戈登局长，今年的年终奖会不会比以往都多？” “当然了，”戈登开玩笑说：“这次是市政府拨下的钱，可不是我和布鲁斯.韦恩乞讨的。” “局长你快去跟布鲁斯.韦恩乞讨吧。”莱莉卡开始幻想，“万一他给我们局安装电梯呢？” 戈登笑着说：“才三楼你就要电梯了？年轻人别太娇气。” 莱莉卡：“我不是娇气我是懒。” “懒人当不了局长。”戈登意味深长，“知道为什么今年的钱多吗？因为我要退休了。” “我和财政那群抠门的人打了一辈子交道也算惺惺相惜，所以他们多给了经费。” “我女儿芭芭拉也给我准备了夏威夷的旅游团，她总爱瞎操心怕我一个人孤独。” 戈登的眉眼间具是温柔：“我不得不服老啦！哥谭还是应该交给你们年轻人。” “可以推迟退休吗？”莱莉卡这时候反倒舍不得戈登了。戈登一直都是极其负责人的上司，他就像大家的父亲一样温柔善解人意。 戈登：“推迟退休？莱莉卡你干嘛要害我？” 莱莉卡：“……你还真是老当益壮皮的不行。” “下一任局长会是谁呢？”戈登的手指在莱莉卡和菲尔德之间移动，“莱莉卡无疑是个天才但资历太短，菲尔德各方面都合适，可我害怕从夏威夷回来探望警局时警局变成棋牌室。” “好消息他戒掉抽烟了，”玛丽给莱莉卡补充：“坏消息他开始喜欢打麻将。” 菲尔德看到莱莉卡向他投来的鄙夷眼神，瞬间炸毛：“我只是偶尔！” 单身狗空巢青年菲尔德的生活实在枯燥，以前下班是去找漂亮小姐姐喝酒聊天现在是和锱铢必较的英国老太太打麻将。 戈登清了嗓子：“总之，在退休前我会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第83章 竞争 竞争上岗，找到钥匙 太阳升到正空火辣地洒在大地上, 柏油马路在热浪下扭曲。莱莉卡和菲尔德满头大汗地面对面坐在特供警察的快餐店前。 警察局的福利包括低价的快餐和免费的甜甜圈，莱莉卡吃着特大版汉堡脸色惨淡。 当时忙着写与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合作报告，她让菲尔德帮她点餐, 菲尔德这厮居然给她点了超大的汉堡，和脸一样大的汉堡吃起来让她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变成了流水线机器。 “你想让我放弃和你争夺局长的位置吗？”菲尔德喝着可乐仿若漫不经心，热浪卷起他狂傲不羁的金色头发，淡绿色的眼睛落在莱莉卡脸上，他又补充：“我有条件的哦。”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放弃。局长对菲尔德没有吸引力, 他不喜欢每周一次的例行会议也不喜欢和别的政府部门扯皮……他不是个认真负责的人, 这也是戈登所担心的问题。 “你哪里就比我强了？”莱莉卡咽下又一口汉堡,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别和我说文艺话, ”菲尔德揉了一把头发吐槽, “我就没读过几本书，为数不多看过的书也都是工具指南之类的。” 莱莉卡：“虽然已经看出你没文化，但伦敦不是很注重教育的么？” 菲尔德还在喝可乐，含糊不清地说：“屁, 我爸妈从来没给我准备教育资金，他们忙着全世界盗墓基本不回家。” 莱莉卡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们盗墓你还能当警察？” “哥谭政府又查不到伦敦，更何况我父母早就死在了亚马逊雨林。” 菲尔德接着说：“据传二战后德国战败的元首把钱财分开藏在全世界，他们找到了藏宝图就去了亚马逊雨林。然后我爸被巨蟒吃了我妈死于洪水, 当地的部落还以为他们是英国的地质学家就通知了英国大使馆。” 莱莉卡：“每个政.权覆灭后都有这样的传闻，也总有人会相信。” “是啊。”菲尔德感叹。 “那时我才不到十岁, 管家就带我坐着飞机从英国飞到巴西又转机到委内瑞拉，在汽车上颠簸几天后我在极其落后的部落里看见了我妈腐烂肿胀的尸体。” “就包在树枝里。”菲尔德比划了状态，“在水里浸泡了太久皮肤像豆腐一样，轻轻一碰就破碎裂开了。” 莱莉卡静静听着菲尔德的过往, 她意识到这些事是菲尔德希望她知道的不然就凭他的臭脾气才不会说这么多。 “他们教过我来钱快的都在刑法里，我没兴趣读书长大就去当了雇佣兵。” “全世界接单杀人实在太无聊了，我就参军再然后就来当警察。” “世界又不是游戏，大多数时候都是平淡的。”莱莉卡吃完了汉堡，她趴在桌子上语气满是羡慕：“你挺行的，三百六十行全都精通。” “想知道秘诀吗？” “是什么？” “不要害怕死亡，也不要犹豫。”菲尔德回想起过往的腥风血雨，他打出的每一发子弹，杀死任何人时都没有丝毫停顿，“要全神贯注地杀人。” “犹豫的时候心动摇了，手也会抖。” 莱莉卡：“你现在似乎不如以前了，自从当了哥谭警察你没杀过一个人，天气好的时候我经常看见你在擦拭牺牲同事的遗照。” “这样的手在面对生命瞄准心脏的时候很难不抖吧。” 菲尔德咧起嘴角微笑，长睫毛盖住眼里的难过，他忽然知道了莱莉卡的心意。 说出过往他不是有感而发，而是在试探莱莉卡。 就好像几个月前他们又解决了一起谋杀案，大家去酒吧聚会时除莱莉卡外都喝的醉醺醺的，莱莉卡扶着菲尔德把他放到副驾驶座位又系上安全带。 玛丽和巴特以及其他坐在后座陷入酒蒙子的昏迷状态，菲尔德表面上脸色酡红实际很冷静，他在装醉。 “你很穷吗？开这么便宜的车。”菲尔德靠在窗玻璃上看莱莉卡开车。 “嗯嗯。”莱莉卡无心和醉鬼扯皮，她敷衍着说：“我不是你，菲尔德少爷的法拉利都落灰很久了。” “我给你钱，我养你啊。”菲尔德开始说自己的银行卡密码，说完了又在说社交软件密码顺便连医保号码绿卡号码都说了，连伦敦老家的别墅密码都不放过。 莱莉卡：“……你就不在意隐私吗？” 街道巡逻时，她经常会遇到怀疑邻居窥探自己的报警人，也有居民因为隐私问题大打出手。现在菲尔德把所有隐私毫不在意地说出。 “你清醒后一定会灭我口的。” “不会。”菲尔德装醉的演技浑然天成，他把手机解锁后丢给莱莉卡，“我清清白白，不信你看。” “不看，”莱莉卡把菲尔德扶正，“你别乱动。” 菲尔德不再看莱莉卡，他转过头窗外外是连绵的霓虹灯。各种眼神落到他眼睛里，他心里的颜料盘也被打碎。 他在期待，期待莱莉卡看他的手机或是输入他的密码。 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他有好奇心，菲尔德在暗网买了莱莉卡的资料知道她的过往。 他也希望莱莉卡对他好奇，可惜莱莉卡没看他的手机，所有的账号都没显示登录异常。 那时菲尔德就彻底明白莱莉卡不喜欢他，甚至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现在也是如此，莱莉卡把快餐垃圾丢到垃圾桶里伸了个懒腰，“菲尔德警探我不会告发你，现在该干活了。” 她又想起之前菲尔德妄图在局长竞争中放水的言论，“我不需要你退步我凭自己就能当局长。” “谁告诉你我要放水？”菲尔德也丢了垃圾，“我要和你竞争，就算你失败哭鼻子我也不会心软。” “才不会！你少看点三流言情剧。” “午饭时间结束，莱莉卡警探该执勤了。” …… 昆西听了克莱德的话，左思右想觉得整个阿卡姆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阿卡姆的初代拥有者杀死亲人的地下室。 他在院长办公室的暗格里拿出红色的盒子，一把已经生锈的钥匙放在里面，钥匙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不听，不看，不动容。” 自从昆西当上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起，这把钥匙就没被使用过。 他一直以为纸条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同情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的罪犯，如今想想应该有更重要的意思。 第84章 眼球 诡异循环，审讯老登 阿卡姆的地下室是禁地, 100年前阿卡姆初建之时发狂的工人杀死了工头随后自杀，事件被定性成仇杀。 正处经济萧条，他的家人无力支付体面的葬礼钱, 工人的尸骨被埋在阿卡姆地下。等阿卡姆建成后它的拥有者残忍肢解了家族里的长辈。 那时阿卡姆还是一所普通的医院，住在阿卡姆的患者无一例外出现幻听的毛病，甚至有人返祖长出了鱼的鳞片。 院长请了赫赫有名的牧师，净化法事过后牧师身上也长出了鳞片。这位拥有“与神最好的沟通者”名声的牧师直言神明已经放弃了阿卡姆，三天后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死在家里的浴缸。 阿卡姆的坏名声远近皆知, 每个接近阿卡姆的人都不得好死, 哥谭市不得不更改城市发展规划。 哥谭市向别的城市买了土地, 不再打算把阿卡姆纳入城市, 阿卡姆一直荒废在深郊直到七十年代被改造成疯人院。 不知用了什么方式阿卡姆的怪事逐渐平息, 它矗立在哥谭郊外就好像是一栋普通的建筑。 …… 昆西拿了有成年人两只手大的电筒，自成为阿卡姆精神病院院长后他第一次走入地下室。 电筒的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阿卡姆的地下室原本打算作为医疗器械存放室，所以分成了不同的房间。 布鲁斯.韦恩多次赞助阿卡姆翻新维修, 但每次都没有施工队愿意到地下室施工，这里依旧古老腐朽维持着百年前的模样。 克莱德嘱托他拿到诡异的眼球, 昆西只能硬着头皮按房间顺序顺序寻找。 第一间屋子里放着医疗缠腰，上世纪的女士以纤细的腰身为美，医院为了赚钱购进了大量缠腰和塑身衣对外宣传对人体无害。 缠腰已进腐烂发黑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也是, 角落里甚至长着不知名的蘑菇，漂浮的灰尘让昆西狠狠打了喷嚏。 昆西翻箱倒柜也没发现特殊的东西, 只是在腐烂的木制抽屉里发现了采购员的笔记。 笔记发黄的纸脆的和饼干一样，上面用蓝色的钢笔写了生活记录但字迹模糊难以辨认，昆西小心翼翼翻页。 前面的笔记单调乏味采购员就和千千万万打工人一样在悲催工作，吐槽刻薄难缠的上司为自己虚无缥缈的爱情发愁。又翻过一页, 事情发生改变： “为什么放呼吸机的器材室里会有死鱼？” “主任今天心情不好把我骂了一通，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颈上有……鳞片？” “在这里每个人都不开心，每个人都很暴躁。” “它又在吵，我耳朵疼。” “他们……疯了。” “不对，只有我疯了。” 字迹越发潦草，笔记本的最后几页纸被草草撕下。 “吃手指可以治疗癔症，吃人可以永远快乐。” 昆西皱眉，好奇怪的想法，吃手指那里可以治疗癔症？吃人只会得朊病毒。 他放下笔记本去了另一间屋子，上世纪铁制的呼吸机已经生锈，空气里有淡淡的腐尸臭味。 这气味虽淡仍旧让昆西干呕，他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唯独这股气味不同于往日。 昆西定下心神继续翻找，企图发现眼球。他把其他屋子都找了，又回到第一间有笔记的屋子。 尸臭味已经蔓延到所有地方，昆西的脑袋越来越昏，他有了退缩之意。反正这地下室一直都在阿卡姆他又何必执着于今天，待来日通风透气后再来也未尝不可。 克莱德的脸却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依旧是粉瞳白发那双眼睛没有半点温情，望着他好像在看小宠物。 “你说过不会退缩，”克莱德笑起来，白色的睫毛盖住眼中的阴鸷，“差点唬住我了……到头来你还是这样碌碌无为。” 望不见的手掐住昆西的喉咙，不、不是这样！他没想退缩……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克莱德说：“你的梦想看来只会成为妄想。” 克莱德总会一针见血破防昆西，昆西已经大汗淋漓他想摆脱克莱德的幻影。 突然一道灵光迸发，他想起了采购员笔记上的话。 “吃手指可以治疗癔症。” 不管三七二十一，昆西狠狠咬下大拇指的血肉。 手对于医生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昆西越咬越深克莱德的虚影果然消失，同时他的右手拇指已经可以看见固投。 周围长满霉斑的墙壁突然变得潮湿柔软，昆西看向自己杵墙的左手发现墙壁已经变成了血肉。 他在血肉组成的洞里，腐尸的味道越发浓郁，昆西的心已经疯狂，他在哪里？他为何而来？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逼迫他！ 口里溢出铁锈味昆西吐出一口血，他憎恨、他不甘，为什么别人的梦想那么容易实现？ 和他一同竞选市长的强敌杰伦斯，妻子是总统的远房亲戚，哥谭绝大多数的企业都支持他，他有充足的资金贿赂议员…… 为什么到自己就如此可怜？他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这条低贱的命。 更多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其实不想活的如此辛苦，如此碌碌无为。 眼泪不自觉落下，他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发出呜咽声。他又在咬手指，这一次幻觉没有消失依旧那么真实。 昆西一直向前走，麻木地搬开肉瘤，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尽头。 一具腐尸泡在血池里，昆西连滚带爬跑到池边，发现即使全身腐烂连骨头都已经融化了大半，但腐尸的左眼还完好无损。 他忍着恶臭捞起尸体，取下尸体完好的眼球。 这样就可以了吧？看啊克莱德我已经完成了你交代我的事，我不是一事无成！ 昆西涌起诡异的自豪，他把眼球捏在手里朝反方向走去，他刚刚就是从这里来的。 熟悉地搬开肉瘤，他看又到了泡在血水里的腐尸，另一个自己衣衫褴褛站在血池边欣喜若狂地捞起腐尸。 昆西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冰凉，他清清楚楚看见腐尸的左眼缓缓转动对上他的目光。 另一个自己无知无觉直接取下眼珠。 恐惧攥住昆西的心脏，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布鲁斯在审讯猫头鹰法庭的长老，老头脾气挺大一直不肯说出神的秘密。布鲁斯亲切地威胁要用摩托压住他的头，老头瞬间乖顺了。 “我的祖先留下来了一颗眼珠，神明就栖息在上面。只需要祭品就能回应我的请求。” 他年轻时本来只是猫头鹰法庭里再普通不过的成员，但献上眼球后一切都大不相同。 凭借眼球的力量他成为了猫头鹰法庭的长老，拥有不死之身的利爪也是他制造的。 第85章 轮回 新的小丑，入侵大脑 莱莉卡再次去法庭是以证人的身份, 稻草人早被确定关押在阿卡姆而赫达、张易黎的案子即将被公开审理。 开庭前莱莉卡准备了详细的资料和抓捕过程的报告。令人失望的是，就算准备如此完善法官也只判了他们16年监禁。 张易黎的精在监狱被折磨了很久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没有精神，听到宣判结果时他看向莱莉卡露出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欠揍表情。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不会死, 只是想争取进一个优秀的监狱。隔壁市的监狱单人单间还有游戏机健身房。 哥谭本来也应如此，奈何犯人实在太多加之布鲁斯.韦恩不愿意自助，市政府只好降低监狱的待遇。就因这样，法案实行的第一年还被人权协会控诉。 赫达站在他旁边，莱莉卡第一次看见她的素颜, 依旧漂亮的像热烈的玫瑰。稻草人作为证人带着手铐坐在边上旁听。 哥谭没有死刑, 表面上是人道主义者争取的结果实际是猫头鹰法庭在背后推波助澜。没有死刑也意味着他们给自己留了后路。 克莱德突然说话：“稻草人团队杀了那么多人才被判16年, 如果我把法官杀了你猜会被判多少年？” 莱莉卡：“你答应过我不杀人。” “即使在这种情况？” “即使在这种情况。”莱莉卡斩钉截铁。 “好吧好吧, ”克莱德似乎选择妥协但又露出爪牙, “我不杀人，但别人不一定。” 莱莉卡：“你要借刀杀人。” “嗯哼，”克莱德没有否认，“以命偿命不应该？而且有些东西连我自己也没办法预料。” …… 法官按流程走：“接下来被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易黎自信地说：“我探索了人类的极限和用途, 关押我这个天才是你们最失败的决定，人体实验怎么了？世界上总要有人为科学牺牲。” 原告席上是被害儿童家长代表, 随着张易黎的话音落下，其中一个代表从廉价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烟。他又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旁若无人地在法庭上吞云吐雾。 “很抱歉先生这里禁止吸烟。”法警提醒他。 男人不为所动，“我不可以吸烟, 他就可以杀人？”他的手指着被告席上的张易黎，眼眶慢慢红了, “那么多年虐杀了无数孩子，他为什么还能活？” 法官：“哥谭的法律就是这样。太阳之下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人权。” “世界上没有恶人，只有走错路的好人。” 男人没被法官的话动摇，他还在抽烟, 身边坐着脸色苍白的悲伤女人。 法警：“先生我要采取强制措施了。”言下之意就是把他丢出法庭。 “我看不懂这个世界，你们都很奇怪。”男人掐灭烟，把烟头扔进垃圾桶。 “但我生气了，”他又把手伸进西装内衬口袋，声音哽咽泪水从眼眶流出，他嘶吼着像失去一切独自流浪的狮子：“为什么要惹怒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这次他拿出的不是烟也不是打火机，是一把枪。 “那就判我死刑吧。”他对着张易黎和法官扣下扳机清空弹夹。 张易黎的笑容彻底凝固，巨大的冲击力在一瞬间破坏了他的心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彻底倒下。法官的脑门出现了洞孔鲜血混着白色脑浆一同流出。 赫达尖叫着抱住张易黎的尸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万无一失的吗？”稻草人也跑到张易黎的尸体边去探鼻息。 旁观席上的人纷纷冲出法庭的大门向外逃命。 “感情真是难以计算，”克莱德感叹：“虽然猜到他们的想法但还是很震撼。” 开枪的男人悲伤过度脱力落到椅子上，他旁边的女人不再麻木得像尊雕塑，她小声朝男人道谢。 法警反应过来用手铐逮捕男人，平静温顺得像羔羊的男人挣扎起来：“告诉我，我会死吗！” 没有恐惧，他的脸上全然是期待。 “还要说多少遍？哥谭没有死刑！”法警把男人困在椅子边，“疯子，你这个疯子！” 男人尝试反抗法警把他的头往下压，“你应该庆幸没在我外出执勤时碰上，不然我开枪杀了你。” 尖锐的桌角划开男人的嘴，扯裂他脸颊的皮肤。等他再次抬头莱莉卡看到了一张滴着血的狰狞脸庞。 莱莉卡跑出证人席劝架，她拉开法警和男人，“你在干什么，你是警察！” 法警终究松手：“是他太疯狂了。” 其他法警打了救护车电话也通知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暂时来不了，就由莱莉卡先行了解情况，她问受伤毁容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并不言语他倒在地上抱着头哭，莱莉卡劝慰：“我们会帮助你的。” “为什么？就因为世界上没有恶人，只有走错路的好人？我不算是杀人犯？”他引用了法官说的话，语气中是满满的嘲讽。 男人情绪激动，指着死亡的张易黎和法官：“他们不是我杀的？我的儿子不是被别人杀的？” “冷静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莱莉卡呵斥，这种情况越温和越会陷入对方的逻辑。 男人说：“以前的名字不重要，以后就叫我joker吧，他确实是一种精神。” 莱莉卡明白男人口中的“他”是谁，上一任的小丑，死于她枪下的小丑。 男人鲜血淋漓的脸，嘴角狰狞的伤疤就和曾经的小丑一样。 “真是糟糕的一天，世界无法被改变。”这个新的小丑说。 …… 昆西陷入了循环，他看着无数个自己反反复复捞出腐尸取下眼球，他和其他人沟通，到最后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无数个昆西。 “我还要当市长。” “果然比不上杰伦斯……” 他们吵闹着争论不休，知道其中一个说：“你们怎么能确定你们是我，而不是怪物？” 所有的昆西炸了锅互相怀疑对方的真实身份，他们把自己的手咬得见了骨头。 最开始的昆西毛骨悚然，他突然想到院长办公室里的纸条：“不听，不看，不动容。” 是了，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上世纪神神叨叨采购员的话？为什么要吃手？他相信了采购员笔记，从那时起就和采购员一样落入了疯狂的漩涡。 有东西从采购员的脑子中跨越百年缠上了他，腐尸的恶臭味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昆西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他听了，他看了，他动容了，他相信了，所以……他还是他吗？还是说已经成了某个东西的容器？ 第86章 留下 无法改变，留下过夜 思绪像抓不住的风筝, 强行靠近就会跌入深渊。昆西看着无数个自己七嘴八舌诉苦，他的手里是冰冷滑腻的眼球。 迷惑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次仔细看眼珠，昆西发现眼珠无声的瞳孔里长出了一张嘴巴。 嘴巴开开合合竟然发出了昆西自己的声音！ “你在很久以前已经死了, 在找到日记本的时候，你的政敌杰伦斯雇佣杀手用子弹贯穿了你的脑袋。” “为什么不接受现实？你已经输了，就像曾经无数次一样。” “骗人！”昆西掀开自己的袖子，“我早就用裁纸刀记录了！我没死！” 原本光洁的手臂上是狰狞的伤口，“我重复一次循环就割一次！我没有死！鬼魂怎么会有痛觉？” 眼球上的嘴巴停顿一下, 随即又说：“你已经死了, 和克莱德会面的那天下午他杀了你。” 嘴巴一直在编假话妄图让昆西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昆西面无表情看着还在不停说话的眼球,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走向血池拖出里面的尸体。 尸体眼眶里的眼球还在, 昆西轻叹一声：“每个人都把我当傻子, 我也一直怯懦地活着。” 血池边无数个昆西还在循环拿到眼球的过程。记不清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说是地狱为了惩罚罪人会让他们重复生前的痛苦。 幼时家里很穷父母忙着工作没时间照顾他，他们就从废品站买书给昆西。昆西读的第一本书是《唐吉诃德》，所以他至今记得：做那个挑战风车的傻子, 鲁莽也比怯懦更接近勇敢。 总要有什么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否则了无生趣地活着就太可悲了。 如果有地狱也绝不可能在这里, 如果自己拿了眼球破坏了这个神秘空间的平衡，那么再还他个眼球就是了。 “我才不是傻子！啊——” 他硬生生扣下自己的左眼球用指甲磨断神经，血液糊住他的左脸蜿蜒着染红蓝白条纹的衬衫。 疼痛让昆西的额头渗出冷汗, 极度的痛苦让他几乎要昏迷，他把自己的左眼放到尸体左眼眶里。 他赌对了, 就像神秘空间出现一样它的消失也依旧是悄无声息。潮湿滑腻的触感消失，昆西脱下衣服用干净的衬衫包住空荡荡的左眼眶。 他又回到了地下室，伸开手，昆西用自己的右眼看到了手里长着嘴巴的眼球。 幻境被破后眼球不再说话, 只是昆西的脑子里响起了无数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都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昆西终于明白了采购员笔记：“我疯了吗？” “不，没人能界定正常人和疯子，我们都是疯子。” 昆西把眼球放到口袋里，他用尽所有力气奔跑。 * 阿卡姆又来了新住户，法庭上的男人已经疯了。他不承认自己以前的名字只说自己的新名字是小丑。 右边嘴角狰狞的伤疤于左边光滑的脸颊相比过于不对称，于是他夺过心理医生的钢笔，用笔尖也在左脸颊割了伤口。 布鲁斯看了法庭的电视转播，新小丑绝望的笑声还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老对手小丑，布鲁斯开始再次审视哥谭这座城市。它需要一位光明骑士。 如果说黑暗骑士代表的是惩罚是遏制，那么光明骑士代表的就是拯救。 莱莉卡坐在新小丑的囚室外，隔着铁窗询问他的过往。 “你还记得你的儿子吗？” 小丑坐床上靠着墙，当莱莉卡提起他的孩子时，小丑的眼珠转了一下。 “我怎么会忘记？警察局叫我去认领尸体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的孩子全身溃烂，蛆虫在他的脸上爬来爬去。” “很多时候我在想，活着有什么好的。” “在这场充满苦难的旅途中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 “失业后我靠在公园卖气球为生，我以为我可以养得起儿子可以对得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可是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我孑然一身而来，得到了却又总是失去，到最后四十岁了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儿。” “一无所有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莱莉卡不想让哥谭冒出第二个小丑，她说：“我可以帮助你重新生活，在阿卡姆你可以做一些手工拿去卖钱，拥有朋友你就不再是一无所有了。” 出乎意料，小丑含着泪露出微笑，笑得比哭还狼狈：“我要让这个世界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铁窗别和莱莉卡四目相对，“说这么多不过是我知道是你抓住了稻草人团队，但你终究和我不是一类人。” “你是阳光下的海鸥，我是角落里的老鼠。” “老鼠和海鸥注定不会为伍。” 他忽然从铁窗狭小的空间伸手，在白炽灯下有银光一闪而过，莱莉卡躲开他的攻击。 小丑的掌心里是从胸针上取下来的尖锐铁丝，如果莱莉卡没及时躲过，轻则毁容重则成为瞎子。 “痛苦是会转移的，把自己的痛苦转移给别人就不会痛了。” 莱莉卡：“堕落只会让自己浑浑噩噩地痛苦，直面失去，刮掉带来痛苦腐肉才能浴火重生。”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任何人。” 小丑舔了下嘴唇，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癫狂地笑出声：“想改变我？等你们改变了这个绝望的世界再说吧！” 见小丑无法被说服，莱莉卡只能离开。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起小雨，莱莉卡没带伞，她走到门外看着小雨变成暴雨。 救护车响了一路，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和莱莉卡擦身而过，女医生着急地说：“快点！也许还能保住昆西院长的眼睛！” 昆西出事了？莱莉卡和医生一起跑向地下室，她拿出警探证件“我是莱莉卡警探，请协助我了解情况。” 医生没来得及看证件，她一边跑一边说：“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昆西院长打电话说他的眼睛瞎了，电话那头他实在虚弱所以我们采取了紧急预案。” 昆西倒在地下室的台阶处，两个随行的医生把他放在担架上抬走，莱莉卡只匆匆见了昆西一面。 昆西的左眼已经彻底毁了，医生们从眼球移植聊到安装义眼。昆西左眼神经已经被他扯断，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医生也没办法移植眼球。 莱莉卡陪他们跑到阿卡姆门口。“莱莉卡警探，要一起走吗？”医生把担架抬到救护车上，透过暴雨只好大声说。 “不用，她和我一起吧。”迪克淋着雨跑到莱莉卡站的台子边。 医生点点头，救护车疾驰而去。 “迪克？”莱莉卡很意外，“你怎么来了？布鲁德海文最近不是特别忙吗？” “我在电视上看了你押送小丑的播报，猜到你肯定不开心。”迪克蓝色的眼眸看着莱莉卡，被雨水打湿的黑色额发缱绻地垂在眼睛上，“所以我就来了。” 他脱下外套遮住莱莉卡，“没带伞就只能这样咯。” 莱莉卡和迪克靠得特别近，冰冷的暴雨下，在外套里莱莉卡感受到了迪克浅浅的呼吸。 等坐上车外套已经全湿了，莱莉卡坐在副驾驶忍不住和迪克聊起小丑。 “走上疯狂是每个一无所有之人的终点吗？” 迪克听着莱莉卡问题，想起了电视直播的庭审，新的小丑诞生了也会有无数个新的受害者诞生。 “所以哥谭需要被改变。”迪克说：“布鲁斯也是这样认为，他打算利用市长大选寻找一个靠谱的哥谭守护者。猫头鹰法庭已经被毁灭，只要找到合适的市长哥谭就会迎来新生。” “说真的，我以前挺好奇布鲁斯为什么不自己当市长……后来我到了布鲁德海文担起全部责任后我也不想当市长了。” “昨天布鲁德海文的港口又有黑手党在打架。急冻人前几天也来了布鲁德海文，战斗中他冰冻了运粪车然后运粪车故障爆炸，整个街道都被粪铺满。” 迪克的絮叨在发现莱莉卡睡着后停止，他温柔地拨开莱莉卡遮眼睛的刘海。 “在哥谭总有不顺心的事，但你要永远开心。” 暴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而来，车窗被雨水拍打着弹奏出毫无节奏的交响乐。 迪克开了车内的灯，莱莉卡睡在副驾驶，长发垂在迪克的衣服上。 烦乱的思绪也一一解开，多日来迪克都奔波在布鲁德海文的凶案现场，抓住了连环杀手就迫不及待来找莱莉卡。 在这一刻迪克所有关于幸福的构想都实现了，他想和莱莉卡一直在一起。 莱莉卡家门口有两盆绿植，迪克在右边的花盆里挖出用布包着的钥匙。 他背着莱莉卡进门，莱莉卡迷迷糊糊地说：“迪克你留下来吧，外面雨太大了。” 迪克瞪圆了眼睛变成了震惊的狐狸：“留下来吗？” 莱莉卡清醒了，拍拍迪克的背示意放她下来，“你在想什么？” 迪克：“……没什么”他尴尬挠头开始胡言乱语，“你家的抱枕挺好看。” 莱莉卡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胡萝卜抱枕，就像对待幼稚园的小朋友她把抱枕塞给迪克，“你拿着玩，我去做饭。” “怎么可以你来做饭？”迪克拦住莱莉卡，“我来吧，我去过很多国家会做很多种类的菜，我还是世界厨艺大赛的忠实观众。” “那你做饭”，莱莉卡从善如流改口。 迪克换上粉红色的围腰，有模有样地从冰箱拿了牛肉，“你要吃什么菜？” “都行。”莱莉卡万能回答。 迪克做了番茄意面搭配烤牛排，他一边做一边说：“以前看世界厨艺大赛的时候达米安吐槽我像个老妈子，然后我就偷偷加大他的训练量。”迪克露出腹黑的笑：“毕竟我也算他的半个师父。” 菜很快上桌，莱莉卡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非常好，下一届世界厨艺大赛你一定要参加。” “嗯……下面登场的是来自哥谭的家庭煮父迪克.格雷森！不错的名号。”迪克转动锅铲比出酷炫的姿势。 “今晚留下来吧，家庭煮夫。”莱莉卡俏皮眨眼。 第87章 资助 无可奈何，峰回路转 希娜窝在莉亚的酒店里看电视, 戴安娜去上班了现在就只有莉亚这个无业游民在陪她。 “什么叫无业游民，”莉亚振振有词：“我晚上还和蝙蝠侠去夜巡了。” 莉亚：“是他拦不住你，你非要去。” 莉亚笑了一声, 手指缠住希娜的头发：“你怎么这么暴躁？做好决定了？” “我根本就没有选择，”希娜垂下眼睛，“本体需要我，这个世界也需要我。” “死在时空乱流时我以为我的使命无法完成，但被本体召唤后我明白了有些东西无法逃避我也不想逃避。” “我很庆幸有机会完成使命。” 莉亚从酒柜里选了最好的红酒给希娜倒上, “我的归途已经找到了, 还留在世上也只是为了帮助本体。” “责任这种东西就是留给有良心的人, 克莱德没有良心所以他不会悲伤也不会负责。” “你啊, 就是太认真了。”莉亚敲了一下希娜的额头。 希娜捂住头, 忧郁的神色淡了她露出浅笑：“总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 “对咯，”莉亚躺在沙发里喝下红酒，“那就不要自怨自艾，自己选的路咬牙切齿也要走完。” * 昆西连夜做了手术, 第二天不顾医生阻拦就直接出院。 他的左眼彻底废了，来不及装上义眼就直接用纱布包着。昆西的意识还有些昏沉,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 今天是市长候选人在议会发言的日子。 左眼眶还在幻痛重复着他扯下眼球的痛苦，昆西没有准备演讲稿，他打开搜索软件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司机从后视镜看他渗血的纱布, 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打扰昆西背演讲稿，只是在昆西下车后用手机拍了他的照片。 “哥谭市长候选人的眼睛怎么了？” 他把照片放到TikTok上, 不过两分钟就有一个id为“我真不看动画片”的网友评论：“我知道他，阿卡姆精神病院院长昆西，挺坚强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他守住阿卡姆哥谭恐怕就要沦陷了。” 又有人评论“我真不看动画片”：“放屁, 他就是个穷逼废物，我还是看好杰伦斯，他那么有钱不会输的。” 涌现更多的人评论，他们无一不在夸赞昆西，甚至说出了昆西是哥谭的守护者之类夸张的话。 克莱德看着形势大好不由得又喝了一杯可乐，审判社全员上阵成为水军每个人手机都快搓冒烟了。 “哥谭守护者昆西”的热搜词条登顶TikTok看点第一，许多人用上挡脸特效用自身经历夸赞昆西，视频的结尾都会说，“我喜欢你的眼罩，独眼龙先生。” 甚至有人模仿昆西渗血的眼睛，更多的人是在困惑昆西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你不会以为一个瞎子能当上市长吧？”杰伦斯轻蔑地看着昆西瞎掉的眼睛，“一个又老又穷的瞎子毫无胜算。” “拭目以待，傲慢的家伙。”昆西和杰伦斯擦肩而过，他走到演讲台上。 台下的议员窃窃私语，记者站在摄像机前表面笑意盈盈实则暗自嘀咕怎么会有这么不体面的家伙。 昆西说：“我的眼睛是为拯救哥谭失去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疯了？”议员交头接耳讨论，“何止是不体面简直就是个乐子。”记者捂住脸。 昆西想起在车上他临时编演讲稿时收到的文件。 “按照里面的来说，我会为你铺路。” 克莱德发完短信后放下手机，议会不支持昆西能争取的就是民众和布鲁斯.韦恩。 审判社换上原本小丑帮的衣服发放糖果，虽然很少有人敢拿但也打出了名声。 阿卡姆想越狱的囚犯也被克莱德控制住，在蝙蝠侠和莉亚的巡逻下这几个月的犯罪率直线下降。 昆西接着说：“我阻止了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暴乱，在暴乱里我失去了眼睛。” “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记者质疑。 “因为能传递消息的典狱长已经死了，我给主谋克莱德按上了炸弹。” 昆西在地下室见诡异循环的那天黑门监狱又一次暴乱。克莱德发起的暴乱由他自己平息，整个事件下来只死了典狱长。 “我计划了好久的结局。”克莱德和莱莉卡炫耀：“够不够高明？” 莱莉卡吃着迪克做的早饭：“很高明。” 民众不会喜欢杰伦斯，他们喜欢和自己同一阵营的市长，克莱德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昆西造势，提高他的知名度。 昆西继续按照克莱德要求的说，他没有给议会任何许诺，他只对民众负责。 “如果我上台，哥谭政府不会为议会服务被议会制约，我们会引进纽约的做法直接对接民众。” “看看我们的律法，已经几十年没和其他州市接轨，我会摧毁哥谭一切的腐朽！” 议员们脸色铁青但又无可奈何，猫头鹰法庭大势已去，哥谭注定不会被世家统治议会也会失势。 只有杰伦斯没想到这一点，他循规蹈矩以为只要讨好议会就什么都行，他甚至不知道猫头鹰法庭的存在。 所以现在议会只能抓住杰伦斯了，表面上是杰伦斯讨好议会但实际上是议会想通过杰伦斯攀关系找到如猫头鹰法庭那样一手遮天的存在。 看电视和刷视频的人注意到昆西，也被他的话动容。哥谭不缺有权有势的人但缺一个为他们着想的市长。 在做饭的女人听到电视里昆西的竞选言论，一边剁肉一边说：“我们家今年就选他，反正哥谭已经没有变坏的空间了。” “我会努力读书走出哥谭！”小孩摇晃着腿，“我想去纽约看看。” 剁肉的声音越发大，女人没有说话，半晌她才说：“我会给你存读书钱的。” “他不会赢。”穿黑色西装的议员拉住杰伦斯，“你背后还有你父亲的企业不是么？” 杰伦斯：“可总归是比不上布鲁斯.韦恩” 议员又说：“布鲁斯.韦恩不关心政治，也不会支持昆西。” 整个议会大厅一片死寂，等昆西演讲完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鼓掌，和杰伦斯的演讲天壤之别。 昆西鞠躬后走下台，经历过生死后他不会因为别人而动摇。他只为自己而活，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 * 布鲁斯早上八点起床，迎来了老管家阿福的另眼相待。 “老爷，我还以为你下午两点才会睁眼。” 布鲁斯说着冷笑话：“不，最近是三点。” 达米安拎着半个蜘蛛跑到布鲁斯跟前：“父亲，我的蜘蛛被蛇吃了。” “吃了一半？”布鲁斯接过可怜的半个蜘蛛。 “不是，”达米安摇头，“是10只蜘蛛剩你手里的半个。” 布鲁斯：“……” 阿福端来早餐：“请放下蜘蛛，该吃早餐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布鲁斯打开电视，哥谭电视台转播的市长竞选刚刚开始。 达米安吃了一口三明治看着电视里昆西的左眼：“还挺特别。” 当昆西说他的眼睛是因镇压暴乱失去的时候，布鲁斯放下手里的牛奶把它推远，“他在说谎。” 布鲁斯不可避免地想到猫头鹰法庭长老的家传宝贝，也是一颗眼珠。 “老爷……”阿福露出不赞同的眼神把牛奶推回布鲁斯手边。 布鲁斯接过牛奶叹气，阿福真是太警惕了，居然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机。 布鲁斯今天破天荒起这么早不仅是因为看电视台直播，还是因为他知道会有一位客人拜访自己。 果然，等吃完早餐电视台转播的演讲结束，韦恩庄园的门铃响起。 阿福发现门外的人正是电视里的昆西。 昆西是竞选完打车来韦恩庄园的，为了给布鲁斯韦恩一个好印象，在车上他新换了纱布但还是一脸沧桑。 阿福没有因为昆西的廉价西服而轻视他，合格的绅士可不是惺惺作态的虚伪人物。他和蔼地笑着：“请进。” 昆西紧张得咽了口水，又整理好胸前的领带。他忍住自己的眼睛不到处乱瞟，走到会客厅他看见哥谭传说级别的富豪布鲁斯.韦恩做在沙发上看报纸。 “您有什么事吗？坐下来说吧。”布鲁斯挂着得体的微笑，昆西顺着他指的位置坐下。 “韦恩先生……我需要你的资助去竞选哥谭市长。”昆西说明来意。 他可笑的自尊已经和左眼一起死在了那个地下室，以往他不可能近乎卑微地乞讨。 克莱德没给他任何面对布鲁斯.韦恩的建议只是简单说过布鲁斯.韦恩喜欢哥谭。昆西说的每句话都发自于他自己的内心。 “韦恩先生，我无法给你过分的承诺。我竞选市长是为了改变哥谭，不是为了谋求钱财或是地位。” 昆西指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左眼，“我曾经想要改变哥谭，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 “但后来我明白了，我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改变，还怎么改变世界？” “我的眼睛不是在黑门监狱的暴乱中毁的，是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地下室被我亲手挖出的。” “你信或是不信我都不在乎，只求问心无愧。” 昆西对布鲁斯.韦恩的赞助不报期待。 韦恩庄园的豪华超乎昆西的想象，就算是他这样的书呆子也知道会客厅里一个瓶子就是他几年的工资，挂在墙上的莫奈真迹能买下他的一条命。 布鲁斯.韦恩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公子哥又怎么会支持一个穷酸的候选人？ 他不会明白自己的追求，或者说居于金字塔顶端的他不屑于低头去看哥谭的芸芸众生。 因为他什么都有，所以不需要虚无的梦想，不会理解自己的决心。 不能怪布鲁斯.韦恩，富裕并没有错，只是他们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他俯视世界，而自己需要踮起脚仰头看世界。 出乎意料，布鲁斯.韦恩嘴角的笑容深了些：“好啊，我可以资助你。” 昆西棱柱，真是意外之喜，他还以为自己只能着手准备下一届选举了。 布鲁斯又继续说：“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克莱德是什么关系吗？” 第88章 派对 临别派对，全员准备 他和克莱德的关系？昆西回想起那个俊秀的恶魔不由一抖, 即使是经历过生死自认为已经蜕变，昆西还是恐惧克莱德。 是克莱德给他打开了真实世界的大门认清了自己的失败，克莱德对他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操控他的想法。 沙发上的布鲁斯.韦恩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直勾勾地等待他的回答, 他还在微笑在笑容之下的东西却让昆西不寒而栗。 昆西感受到了面对克莱德时的压迫。 这位哥谭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眼神锐利得像冬日的寒冰，昆西无法在他面前说假话。 “我和他是合作关系，他给我当市长的梦想提供便利，我帮他……”昆西顿住，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克莱德想要什么。 昆西猜不透克莱德, 他为什么会帮自己？目的是什么？事情最开始克莱德只说要一间舒适的囚室, 显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布鲁斯：“你和他做了交易, 却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讨债。” 昆西悚然一惊, 是自己太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接受了克莱德的帮助，理所当然不愿意深思，不敢和他为敌，不敢违背他的决定！ “让他和我谈吧。”布鲁斯抬起手向昆西的后衣领探去, 他摸出一枚窃听器。 “到底是什么时候……”无边的恐惧袭上心头，是在竞选演讲时亦或者在地下室前？ 昆西的手机铃声响起备注为K的人打来电话, 昆西把手机递给布鲁斯，他给克莱德的备注就是K。 “我非说不可？”混杂着电视剧的声音，克莱德含糊不清说话：“谁还没有秘密？我不说你的秘密你也别说我的呗。” 阿福对昆西说：“要去花园看花吗？我想你会喜欢朱丽叶玫瑰的。” 昆西识趣地和阿福去看花, 把克莱德交给布鲁斯应付。 昆西出去后布鲁斯沉下嘴角收起微笑：“你想操控一个傀儡代替自己成为市长？” “不不不，”克莱德否认, “你心里不是有猜测吗？为什么不大胆说出来？坦率点，蝙蝠侠。” “呵，”布鲁斯忍不住说：“你这种人也有爱吗？” “为什么没有？”克莱德反问，“难道是因为我爱的是一个警察？” “虽然操控昆西很轻松但我对市长的位置没有兴趣, 我只做我感兴趣的事。” “说起爱，你恐怕更没有发言权吧，”克莱德笑了笑接着说：“你逼走了迪克.格雷森，让杰森.陶德死了一次，提姆.德雷克年纪轻轻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活在过往罗宾的阴影里……” “你没有爱的能力，你只会刺痛你爱的人。” “我比你聪明，给她想要的一切就是我的爱。” 布鲁斯没被他干扰或者说他早就习惯把所有痛苦埋在心里：“没有你，以莱莉卡的资质她也会成为哥谭警察局局长。她不需要你。” 克莱德乱了呼吸：“你真可恶，随随便便就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布鲁斯：“彼此彼此。” 双方都不说话了，半晌克莱德说：“支不支持昆西是你的事，他没钱我就去银行抢。” 布鲁斯：“给莱莉卡添业绩？” “也可以这么说。” 布鲁斯挂断电话，痛苦从心脏处浮现。就如克莱德所说，像他这样的人本就没有爱的能力。 童年的影响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他逃避亲密关系就像缩在纸箱子里的猫咪。但他也是幸运的，因为有很多人愿意把他从纸箱子里抱起。 等昆西从花园里回来，布鲁斯把昆西的手机还给他，“我同意资助你。” 阿福拿了支票，布鲁斯随手写下一个数字又加上一串零，“好好干，别让哥谭的漂亮姑娘流离失所，虽然我很乐意给她们一个家。”他又变成了世人熟知的花花公子。 “去干你想干的事吧。” 布鲁斯无所谓地笑着：“好歹比以前有了进步。” 这一刻布鲁斯比克莱德还要难懂，昆西想起布鲁斯第一次来到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时候。 布鲁斯虽然一直没断过对阿卡姆的资助但第一次来却是在阿卡姆动乱结束后的清晨。 施工队评估着阿卡姆建筑受损程度，布鲁斯打着哈欠睡眼朦胧从豪车的副驾驶上下来，开车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模特。 昆西寻思着阿卡姆几乎都是靠布鲁斯的钱财维修，不让大老板参观参观高谈阔论一番似乎不太合适，就说：“您需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布鲁斯戴上模特递给他的墨镜，“在外面走走就行，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喜欢还资助吗？真是奇怪。 奇怪的克莱德，奇怪的布鲁斯，这世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昆西摇摇头，小心翼翼把支票放到书里夹起来。一如来时，阿福送他出去。 鬼使神差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那人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依旧淡淡的没有富人得到一切后的疲惫，他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充满无限故事。 他摸到口袋里的眼球，才想起克莱德原本交代他的，找到诡异眼球交给布鲁斯。 昆西拉住阿福：“我有东西要交给韦恩先生……是克莱德交代的。” * 灯光下，两颗眼珠聚到一起，一颗是昆西从阿卡姆地下室带回的，另一颗则是猫头鹰法庭长老的家族珍宝。 猫头鹰法庭的所有成员已经上报给了安全局，他们被发配到北极洲实验耐寒作物，但实际上只是另类的囚禁。他们利用神的力量却对祂一无所知。 布鲁斯给希娜发了条短信：“你在哪里？我找到污染了。” 希娜很快回复：“我在双子塔莉亚的房间。” 布鲁斯顿了一下：“你有解决的方法……” “是啊，只是我当初不愿意说，我想再多活一段时间。”希娜说：“现在我要完成我的使命了。” “我来找你。” 布鲁斯到酒店的时候，希娜在拨弄她买的多肉的叶子，莉亚在看厨师修炼手册。 布鲁斯的到来没有惊动她们，希娜又发了一会儿呆，“你来啦。” “这是你要的吗？”布鲁斯递给希娜装在盒子里的眼球。 “是我要的。”眼球在希娜手里变成黑色的雾气。 “能够战胜污染的只有污染，等我吞下这团雾变成污染就可以打败远在其他星球的污染。” “放心，我能推算祂的位置。”希娜安慰道：“绝对一次就成功。” 布鲁斯不会说油腻腻的悲伤离别话，他知道死亡是希娜必到的终点。 她的故事绚烂又短暂终会淹没在责任的大山下。只是在那之前好歹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需要一个离别派对吗？”布鲁斯问。 希娜星星眼：“非常需要！” 以前在地下城生活艰苦，还是血肉之躯的时候一瓶水都要珍惜用，粮食反复嚼碎才咽下肚子。她一直都没参加过派对，更何况是为她而组织的派对。 希娜看着依旧神色冷漠的布鲁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因为他很值得，他只是把爱藏在了心底，闭上嘴巴付诸实际。 “我也要参加。”莉亚放下书，“请尊重一下没见识的老古董吧，以前参加宴会我都要完成间谍任务，现代的酒会我真没参加过。” “为此我可以带上我的头！”莉亚从书桌的柜子里拿出头颅安放到脖子上，就像组装芭比娃娃一样方便快捷，“这样我就可以随便喝酒啦！” 希娜：“……真的不会漏吗？” 布鲁斯破天荒在正义联盟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里艾特全体成员：“我准备为希娜开一个派对，时间她定。” 了无生机的群里突然焕发新生。 戴安娜：“为希娜举行的派对我很期待。” 克拉克：“布鲁斯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活泼开朗！” 维克多：“希娜她怎么了？” 哈尔：“需要通知少年正义联盟的小子们吗？” 亚瑟：“不用，大人的派对是要喝酒的。” 巴里：“好期待，哇酷哇酷。” …… 虽然布鲁斯默许希娜可以多留几天，但希娜执意要在今天晚上办派对明天一早就离开。 如果相处时间久了，等分开会更加难受。 莱莉卡和迪克分别后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多少也有几分感慨：“离别是最折磨人的，所以我选择去加班。” 菲尔德使不完的牛劲用在工作上成功让莱莉卡的危机意识越来越重。 两个人常常坐在办公室里比拼加班，在出外勤时恨不得搬空所有装备。戈登稳坐钓鱼台每天在办公室喝茶摸鱼，乐呵呵看他们俩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文书工作。 莱莉卡打开手机看到迪克的消息：“布鲁德海文的黑手党被警察局围剿了很多，伤亡惨重，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囚犯乖巧了布鲁德海文也会平静下来，到时候我来哥谭陪你。” “不要觉得我是在放弃自己的梦想成全你梦想，我年少时的梦想是成为超越布鲁斯的英雄，现在的梦想是打击罪犯以及守护你。” “等你退休就轮到你陪我周游世界。” “这非常公平。” 莱莉卡可以想象迪克的表情，所有的甜蜜一股脑涌上心头，她终于明白幸福的含义。 她想起那句古诗，“润物细无声。”不必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也可以绵延深刻。 第89章 信任 糟糕案件，无解局面 送别希娜的派对在一个会有鲸鱼路过的小岛上举行, 卫星监控着附近的情况不会有人误入。 巴里带了番茄炒蛋色的泳裤，就像他的战甲一样的红黄相间。 “布鲁斯，你也没告诉我这里没有沙滩。”他沮丧地收起泳裤, “这还是我新买的。” 小岛的沙滩仅限于临海的一小圈，小岛就像海洋上突出来的山峰，怪石嶙峋，顽强的灌木扎根在岩石上。 “没有沙滩就不能游泳了？”亚瑟从陡峭的山崖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过于熟练到只激起一点点水花。 “今天不适合当酒鬼, ”布鲁斯补充：“希娜也喝不了酒。” “我喜欢野餐！”克拉克拿出木头开始钻木取火, 非人的力量下木头被磨起火焰, 克拉克又找了枯叶子让火更大。 布鲁斯一脸奇怪地看他：“你为什么要烧火？” “我在老家野营都是这样, ”小镇男孩克拉克竖起拇指露出闪亮的大白牙：“我还是全小镇生火最快的人。” 布鲁斯：“看到那个岛了吗？” 克拉克顺着布鲁斯的手看去, 超级视力清楚地看到岛上的大别墅。 布鲁斯接着说：“我们去哪里开派对。” 克拉克：“……” 哈尔：“你为什么要先带我们来这里？” “来看鲸鱼，这个岛能更好看到鲸鱼。” 亚瑟像鱼一样游在海里，忽然听到了厚重雄伟的低鸣就像曾经去中国旅游时听到的编钟。 他往后退，退到薄薄的一小圈沙子上, 海水翻涌而来亚瑟看到熟悉的鲸鱼在海里畅游。 “好漂亮的生物……”希娜已经看呆了，她从来没见过鲸鱼没想到鲸鱼会如此美丽雄伟。 “确实很美丽, ”莉亚眯着眼看鲸鱼，“我上次看见还是在俄国的一个不冻港，他们杀死了鲸鱼付出足够的钱就能尝到鲸鱼肉。” “人类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 为什么要执着于鲸鱼？”希娜的声音闷闷的，她坐在山崖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海里嬉戏的小鲸鱼。 “是贵族的食物, ”莉亚补充：“平民只能在冰面上凿冰捕鱼，在严冬还要去拉搁浅的船只。” 希娜：“世界真奇怪。” “但你喜欢这个世界不是么？”莉亚用藤蔓编制了花环递给希娜，“你的多肉我会照顾好。” “谢谢。”希娜接过花环小声说。 克拉克的火堆被鲸鱼掀起的海浪剿灭，他用手机拍下鲸鱼发给加班的露易丝。 “亚瑟, 你的酒。”戴安娜抬起草丛里的酒。 “谢谢！戴安娜！”亚瑟爬上山崖，吐槽：“鲸鱼迁徙时间挺久，我们用快艇肯定会打扰他们。” “所以我准备了直升飞机。”布鲁斯一脸淡定：“看够鲸鱼就去另一个岛上的别墅吧。” 巴里一脸羡慕：“如果我也这么有钱就好了。” 维克多取笑他：“你的泳裤沾了水，怕是退不了。” 巴里：“……更悲伤了。” 直升飞机落到山顶平滑的人造停机坪，阿福优雅地朝众人敬礼，“前英国特工没少开飞机，来吧。” 巴里：“真是深藏不露。” 哈尔：“布鲁斯周围的人没一个简单。” * 哥谭市挂起了市长候选人的海报，昆西上了广场大屏幕，布鲁斯资助他的钱太多，克莱德还特意请了水军为昆西造势。 “最后一件有趣的事。”克莱德感叹：“果然平凡才是人生吗？” 他点了自助餐，嘴里塞满培根鸡蛋卷，狼吞虎咽吃下一个汉堡。看起来不像叱咤风云的克莱德倒像个贫穷打工人。 克莱德给昆西发消息：“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太多，接下来的路你一个走。” 克莱德能感受到体内能量正在失去，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因为他和莱莉卡的约定已经快要完成。 当初说好了他帮莱莉卡当上哥谭警察局局长莱莉卡让他成为犯罪大师，现在到了约定要完成的时候了。 “不亏，活的太久反而无聊。”克莱德结账走出门外，和往日没有区别，哥谭依旧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冷漠的表情。 “你们最后会离开我吗？”莱莉卡问。 “会的。”莉亚回答。 希娜：“表面上是你抽中我们的马甲，但也是给了我们再活一次的机会，等交易结束我们会归还你的灵魂碎片。” 克莱德：“分别是所有旅途的终点，没必要伤心。” “系统的存在到底是什么？”莱莉卡忍不住问。 自从她成为了警察，每天打击罪犯早就不缺生命值了，和系统的交易好像一直都是她在获利。 克莱德：“不知道，我们的本质都是你，只是被原本身体宿主的本能影响……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莱莉卡放下档案，调控中心发来任务安排，她将去调查一宗灭门案件。 希娜：“看来警察和调查员一样忙，曾经我也是这样没日没夜工作……不说了阿福做了盐焗龙虾，我再不吃就要被布鲁斯悄咪咪全吃了。” 莱莉卡：“……哥谭警察局只有加班没有盐焗龙虾。” 她把重要文档锁在柜子里，带上装备去了案发地点。 别墅外已经拉上了黄色警戒线，莱莉卡绕过警戒线走到屋子里，“怎么样？法医的检测报告出了吗？” 助手把资料递给莱莉卡：“出了，他们都是死于外伤。” 莱莉卡翻开报告，报告在专业术语下还推测了作案凶器，是黑市上流通最广的枪支类型。 助手欲言又止，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可能是一伙北方种族结社。” 北方种族结社是从南北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帮会，他们大多是移民的墨西哥人或是黑人。他们叫北方结社但旁人提起时更习惯加上种族两个字以便区分。 最开始建立帮会也是为了在南北战争中自卫，在白人的手里保住自己的权益，但后来战争胜利后就变了味道。 他们开始通过非法手段来维护帮会和自己，他们通常生活在底层社区全盛时期连警察也要避让他们 。 在警校时从一线退休的老教师说过他们年轻时办案时遇到南方结社的人甚至要发烟。 “直接打死不就行了？”有一个学生不屑地说：“他们民间底层社团的武器装备肯定没有我们的好，通常还在用越战时的鸟枪。” “呵，打死？那你也会被打死。”老师吸了口烟缓缓说：“你打死了一个、十个……他们就会从各个不知名的角落冒出几百个！就算侥幸逃跑，当你买早餐时、洗车时、逛街时……也都会被他们刺杀。” “他们一无所有地摇晃在红色警戒社区，一有钱就当瘾君子没钱就抢，你怎么可以得罪这群人？” “70年代和80年代，连我这样的警察都要避让这群疯子，现在时代进步了法律完备了但不代表可以招惹他们，毕竟他们根本不在乎生死！” 又有一个学生问：“如果北方结社和南方白人至上联合会打起来谁会赢？” 旁人笑骂：“你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 南方白人至上联合会和北方结社相反，他们早期是南方种植园园主，维护白人利益，是极端种族主义者。 哥谭警察局档案里，有多起南方白人至上联合会成员故意招聘菲律宾女仆用来虐待的案子，如果不顺心他们甚至会杀死那些非白人女仆。 他们比北方结社有钱但也相对好制约，只需要拿捏住他们的产业用警察局不定时抽查来威胁，为了金钱他们就会妥协不再包庇，供出犯法的成员。 做生意的无论正规与否都不喜欢看到警察，何况是不定时抽查。戈登曾经就用这个方法让南方白人至上联合会交出虐杀女仆的成员。 北方结社则是无论如何劝说或是胁迫他们都不会交出犯法的成员，因为他们没有任何产业也不在乎生命。 兄弟义气就是他们结社能存活至今的原因，如果打破了这个原则交出成员，那么领导人将不再受成员信任。相当于整个北方结社都会解散。 “难搞！”莱莉卡低骂一句。 北方结社没有隐藏的想法，他们直接在遇害人的额头用刀刻下他们的结社标志，近乎于直接挑衅警察。 助手：“这家遇害人的儿子在免费公园里的娱乐设施处和北方结社成员的孩子发生了冲突。” 助手顿了一下接着说：“他骂那个黑人小孩是黑狗屎，当天晚上就全家遇难。” “这家一共五个人他们连宠物狗都杀了，贵重物品和钱财都被抢掠，女主人和小男孩生前还被侮辱过，男孩的内脏破损肠子流了一地……” 助手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莱莉卡警探，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但我们很难解决。”言下之意就是让其成为悬案。 莱莉卡：“我知道很难，但总要试试。” 助手摇头，继续劝说：“就算你找到了杀人犯也无法把他们从那个街区带出！我不信警校没说过他们有多难搞！” “别无他法了！”莱莉卡双手抓住助手，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见过这家人散落一地的内脏，我们是警察用纳税人的钱就该尽责！” “老天！你是要用自己的命换个公正吗？我们已经尽力了！”助手也快疯了：“这是不是我第一次对上他们！” “以前我和你一样天真，我去他们的地盘追查违禁物品，他们用比我奶奶还老的枪指着我说要么滚要么死！” “那次连戈登局长都说情有可原，没有怪罪我！” 莱莉卡松手，她看着已经被吃瓜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的马路，每个吃瓜群众都在窃窃私语眼神里全都是对警察的不信任。 “这由不得我们，在过去由于我们的无能和懦弱，我们已经让市民太过于失望。如果我们现在面对强敌还不作为还在退缩，哥谭的民众就再也不会相信警察了……” 如果市民连警察都不信任，哥谭这座犯罪之都不会有任何好的改变，只会滑入更糟糕的深渊。 第90章 探访 威胁放弃，选择逃跑 改变需要拿刀割去腐肉, 会很疼伤口愈合也需要时间，但正是哥谭警察局目前必要的。 蝙蝠侠的出现究其根本原因之一就是哥谭警察局的无能。 正是这种无能才被迫让蝙蝠侠挺身而出成为超脱法律的制裁者，因为哥谭警察局无力制裁罪犯才把制裁过渡给了蝙蝠侠。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这次也不会改变, 又会是悬案。” “恐怕要交给蝙蝠侠才能解决。” “不是说哥谭警察局去纽约警察局学了新技术吗？” …… “退到警戒线外！我们还在追查凶手请大家尽快散去！避免引火烧身！”维护秩序的巡警把群众劝离现场。 莱莉卡把验尸报告放到包里的牛皮档案袋里，她戴了鞋套走上二楼。 “如果要解决，我们警察局所有人都要出动。”助手耷拉着脑袋：“不，我们警察局的人根本没有他们多！” “你打算用这种方法胁迫他们放人吗？他们的确不会杀死我们所有人但杀死一半还是敢的。” “等洲长警卫队到了我们的骨灰也早埋了。” 莱莉卡：“我还没想好，要先去他们的地盘看看。” 她安慰助手：“放心不会让你们送命。” 助手笑了一下, 比哭还难看：“姐, 你要追查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作为重案组助理我得赶快和你断绝关系。” 莱莉卡失笑：“我会告诉你的, 那几天你就睡在警察局的休息间吧。” 助理呆呆看着莱莉卡坚定又温柔的笑, 他不明白这个娇小的亚洲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 敢于改变哥谭警察局敢于面对那么强大的敌人。 “姐！”助理拉住莱莉卡的袖子再一次劝说：“你可能没概念，那群人身体素质特别好才没死在偷渡途中，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一个有你两个大！用枪也熟练打架就跟喝水一样……” “乱的很，真的乱的很, 上帝去了都得被打一顿！地上到处都是注射‘药’的针头，躺的也都是难民。” 莱莉卡：“没事,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二楼的墙壁上都是弹孔，北方结社用的应该是越南战争时期的枪，毕竟现代的枪需要大量钱去购买但越战的钱就很便宜。 又因为越战美军鱼龙混杂的缘故, 枪支大量流通在黑市无需持枪证就能获得。 二楼卧室里的血蜿蜒到一楼发现遇害人的位置，还有金色的长发缠绕在栏杆上。 闭上眼睛, 莱莉卡仿佛可以看到女主人是如何被拉到一楼的，虽说是这家人的孩子有错在先，但只因为一句话就让一家五口全都死亡也太过残忍。 无法无天的家伙，必须要得到制裁。 确认没有遗漏证据, 莱莉卡就回了警察局存放灭门案的资料。 她正常下班回家，简单吃了宵夜接到了迪克的视频电话。 “在干嘛？”迪克洗完澡擦着头发，俏皮地笑着说：“居然一天都没和我打电话，你比托尼塔斯克都忙。” “如果你看了一早上的档案又在晚上经受灭门惨案的洗礼，你也会和我一样忙。”莱莉卡倒在床上放送四肢，这个角度迪克只看到她的双下巴，“我没想到我的警察生涯会遇到北方种族结社这伙传说中的刁民。” “北方种族结社？”迪克回想了一会儿也说：“我遇到过他们，你用刁民形容他们实在是委婉了。” “他们喜欢用打架解决问题，极其团结护短，也很赖皮。” “是吧，”莱莉卡叹息：“他们杀了一家五口，我必须抓住凶手。” “是你给自己的任务，戈登局长可不会给你这么大的压力。”迪克很心疼屏幕对面的女孩：“北方结社很难搞定，我用夜翼的身份才能让他们吃到苦头。”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我好歹是赫赫有名的警探了，能靠自己绝对不会靠别人。” “即使是我？” “即使是我最爱的迪克警探！”莱莉卡接着说：“明天我还要去一趟他们的地盘。” 迪克：“行叭，我相信你能完美解决。但莱莉卡警探可千万不要逞强，我永远会是你的后盾。” 迪克总是会支持莱莉卡，即使是在其他人都不信任她的情况下。有这样志同道合的对象真是幸运。 莱莉卡又和迪克聊了好长一会才准备去洗漱，洗漱间的窗户大开，镜子上贴着一张自己潦草的纸条。 “追查就会死！” 有人进了她家！莱莉卡取下纸条手搭在外套里的枪上。用建筑空间的死角搜查了整个家。 非法闯入者已经离开，莱莉卡推测是她进入灭门案的屋子时北方结社的成员就闯入了她家留下纸条威胁。 洗漱间的窗户很小只能容纳四岁儿童通过，闯入者明显是从正门进来的。 莱莉卡毛骨悚然，花盆里的备用钥匙还在，门没有暴力拆开的痕迹。闯入者找锁匠得到了她家里的钥匙，还是说闯入者就是锁匠？ 莱莉卡调出家里的针孔摄像头，果然闯入者就是锁匠，棕色皮肤的男人粘上纸条又把莱莉卡床头柜里的零钱拿走。 莱莉卡：“……”她现在庆幸自己把钱都存银行的举动，感谢来自华夏人攒钱的本能，否则明天买早餐的钱都没了。 为今之计只能养好精神，等明天去北方结社的地盘看看。 莱莉卡心里有事第二天起的很早，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她反倒不急不忙吃了早餐又帮邻居遛狗才去警察局。 莱莉卡穿上防弹衣又带了枪，从警察局出来就直接去了北方结社的地盘。 小小的一个街区果然如助手所说遍地都是针头和流浪汉。连巡警都会避着走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警察到来，莱莉卡的警服在这里引发了不小轰动。 坐在马路边的壮汉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远远地朝莱莉卡挥手：“警探，有何贵干啊？” “来打听一些事。”莱莉卡一边说一边走近，手肘压着腰上的枪给自己安全感。 “害，我们这里能打听到什么？去找私家侦探啊。”壮汉嚣张地朝莱莉卡伸手，“警探你带烟了吗？” 莱莉卡淡淡地说：“我不抽烟。” “那可就不好办了。”壮汉收回手。 “你有工作吗？”莱莉卡问。 “工作？”壮汉不屑地嗤笑：“怎么活都是活，懒惰的、勤奋的……我为什么要工作？” 莱莉卡一针见血指出：“所以靠偷盗和抢劫？” 壮汉脸色一变，红着脖子用手指着莱莉卡：“婊.子，我看你不是白狗才和你好好说话，你居然还敢嘲笑我？” 角落里的人听到动静，也慢慢抄起手边的东西靠近，都是虎视眈眈。 “你的孩子呢？”莱莉卡没被他吓到，反而说：“政府最近有给儿童的食物补贴。” 自然是瞎说的，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不激化矛盾。北方结社的人虽然贫困到了可怜的地步但莱莉卡没有同情他们。 今早做北方结社的功课时，档案室的资料实在太多，随便一看都让人血压飙升。 哥谭的冬天是会冻死人的，几年前的冬天一个便利店老板收留了一个北方结社的成员过夜结果被杀，他的便利店也被洗劫一空。 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同情。 “补贴？”另一个人说：“补贴都是给白狗的！” 莱莉卡：“不试试怎么知道？给我孩子的名单我给你们争取补贴。” 壮汉：“你是为这来的？” “她不是为帮助我们来的！”废品堆走出一个瘦高的青年，“她要抓走盖尔！” 壮汉显然更相信青年的话，其他人也拿出武器包围了莱莉卡，千钧一发之际莱莉卡拔腿就跑。 90-100 第91章 双方 解开真相，局长嘱托 莱莉卡没开车, 在这种地方他们有的是办法偷车甚至不需要钥匙，只要找准汽车火线就行。 北方结社的人还在穷追不舍，领头的青年甚至拿起了枪。 莱莉卡扭头就跑, 专门挑人多的街道，借助集装箱翻过墙然后和附近街区的巡警通电话。 “汉克，快来圣杰斯酒店附近接我！” 汉克刚吃完午饭打了个饱嗝，苍老的面皮抖了一下：“圣杰斯酒店？那里可是北方结社的领地。我还记得70年代我爸爸带我路过那里时被北方结社的混混砸了脑袋……鬼知道我们只是想去看免费电影而已。” “你招惹到他们了？你是年轻人耐得住被打，我可是老年人了还想安心退休。” 眼看身后北方结社的人逐渐逼近, 莱莉卡又从较为宽敞的狗洞钻出, 换一只手拿电话：“我的执法记录仪一直开着, 你救还是不救？” 汉克嘟囔一声, 好像在叹气又好像在抱怨：“马上来！” 莱莉卡把通讯器放到腰间, 用箱子堵住狗洞，青年却突然绕过一条巷子出现。 “你以为你比我们更了解这里？”他扭了扭脖子发出脆响，看了莱莉卡胸前的警徽举着枪说：“警探你别想跑。” “你胆子很大。”莱莉卡也拿出枪对准青年。 每年死在阿美莉卡警察执法下的人成百上千，平均每个警察在生涯中都要用掉几十发子弹。哥谭赫赫有名的小丑就是死于她的枪下。 她拿下领口处的执法记录仪用空闲的左手举起对准青年的脸, 以便让执法记录仪更清晰记录也让青年注意到执法记录仪。 “放下枪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我身后是哥谭警察局，我有最先进的防弹衣, 而你只有越战老枪。” “我不怕！我的胆子向来很大！”青年持枪的手没有抖。 莱莉卡提高音量：“包括杀五个人的时候？” “包括杀五个人的时候！”青年瞪着眼睛，一脸怒意。 “我知道你，尤金。”莱莉卡给枪上膛, “你的犯罪记录太多了保释金交的也很勤，似乎都是你哥哥帮你交的。” 莱莉卡做足了功课, 她通过调监控排除北方结社的其他人确定杀人凶手是尤金后就用警务系统找了尤金所有的资料。 “咦，不过上个月你因为偷盗进局子，你的哥哥为什么破天荒地没来交保释金？” “你闭嘴！”尤金双手握枪，眼睛里浮起血丝。 “你就是这样帮他保护儿子的？教他的儿子成为一个杀人犯。”莱莉卡并不畏惧尤金的枪, 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 “你懂什么？是他们先侮辱本森的！他们居然叫本森黑狗屎！”尤金抹了把脸擦下冷汗：“如果我连尊严都不能给本森，让本森活在自卑和痛苦中，我又怎么对得起我哥哥！” “你不是白人，作为少数肤色你也懂那种感受吧。但你终究成了白人的走狗！” 莱莉卡挪到和尤金一步之遥的距离，迅速从他手中夺过枪，尤金手一抖上膛的手枪朝天空开了一枪，莱莉卡狠狠踢他的裆部成功夺过枪。 “不错的说辞，前提是你以前没有因为强.奸墨西哥裔女孩坐牢。” 莱莉卡冷笑：“你不是可怜少数肤色的人你也不想平权，你只是为自己不是你口中可以为所欲为的白人而愤恨！如果你真的怜惜弱者，当初就不要朝那个女孩下手！”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尤金的内心在嘶吼。 在莱莉卡一针见血的话语下，表面的伪装什么都不剩，他最不堪的恶被赤裸裸扒出，他想忘却的秘密又一次浮现。 可是他被夺走了武器无力阻挠，只能听莱莉卡说出他所有的秘密。 “你的哥哥也不会为了去挣保释金从而成为毒.骡，最终胃里的袋子破裂，中毒死在了边境线，他的儿子本森就不会是孤儿！” “打着为本森报仇的名号，你又奸.杀了那家的女主人和她八岁的儿子，杀死了他们一家五口。拿走他们的积蓄和贵重物品……” 尤金失去了枪顿时乖顺了不少，他举起双手冒着冷汗还在狡辩：“这也是报复里的一环……” “你是说你的色.欲和对金钱的渴望也是对他们报复的一环？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尤金带领的混混绕过障碍也跑到莱莉卡所在的巷子将她围住，他们没有枪手上是各种刀具。 莱莉卡又踢尤金一脚，“很遗憾我今天没想抓你，就真的只是来了解你们街区的情况。” 因为尤金被一群地头蛇护着抓不了，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她抓住尤金做人质，迅速翻墙离开小巷，一个转身躲过混混扔的菜刀，去到圣杰斯酒店拉开汉克的警车门莱莉卡才彻底放松。 汉克打开车内空调，一脚油门快速把车开出北方结社的地盘。 他一边开车一边喝着冰镇可乐：“你不知道，我才停十分钟到车就有人来撬轮胎，这可是警车啊！” “负责这一片街区你不早该习惯了吗？”莱莉卡开玩笑道：“或许乐在其中？不然上次开会你怎么没和戈登局长说？你的年纪都可以当戈登局长他爸了。” 汉克：“就你话多，戈登局长他爸可比我成功多了，听说还是个上尉。” “那您也加油啊，”莱莉卡接过汉克递来的可乐：“您的资历比局里任何一个人都老，怎么才甘心做个巡警？” 莱莉卡又瞥见汉克苍老脸上的刀疤：“不想忙着工作也可以去局里管理档案或是派发装备之类的，不用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在一线当巡警。” 戈登在晨会结束后嘱托过莱莉卡劝说汉克退休或者去轻松安全的岗位。 汉克都快63岁了，甚至只比哥谭市扩建的时间晚一些，简直可以放到哥谭博物馆里。 “以他的身体素质来看，他已经不适合当警察了。”戈登艰难地说出事实：“我不想他死在岗位上。”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当了四十多年警察几乎每天都在最混乱的街区，他也该有自己的正常生活好好安享晚年。” “我几十年前刚来警察局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觉得我是个麻烦，汉克他是极少数对我有善意的。” 戈登深吸一口气：“我无法开口对他说这件残酷的事，所以我需要你。” 思绪回归，莱莉卡试探开口：“退休怎么样？警察工会说他们会给退休警察组织团队旅行。” “退休旅行？”汉克吹胡子瞪眼，就差没跳起来：“无能的人才会退休旅行！哈，去夏威夷沙滩吹海风很快乐吗？看比基尼美女很快乐吗？我就喜欢在街区巡逻！” 莱莉卡：“……可是您不是说要在63岁生日宴上请漂亮舞娘吗？” 汉克恼羞成怒：“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丢在北方结社的社区！” “好吧好吧。”莱莉卡举手投降，心里却愁得很，到底要如何劝导这个老固执退休呢？ 莱莉卡的通讯器响起，是戈登的电话。 “莱莉卡你快点回局里，南方联合会来了，他们说要见你。” 南方联合会？他们的全称是南方白人至上联合会，找自己一个非白人干什么？莱莉卡提高警惕。 从某种程度上南方联合会和北方结社一样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二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戈登的通讯里传来陌生的声音：“莱莉卡女士你好，我是南方联合会的律师，听说你和北方结社的野蛮人有了冲突……据我所知他们不是好惹的角色，接下来你随时会被暗杀……”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合作？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 莱莉卡：“警察需要你们的保护吗？” 电话那头接着说：“因为我们会彻底解决掉北方结社，终结南北战争的遗留问题。” 莱莉卡：“我会尽快回去，见面详谈。” 挂断电话后莱莉卡又喝了一口可乐，南方联合会不可能如此好心，想要对北方结社赶尽杀绝除非他们已经有了对方的把柄。 可为什么又非自己到场不可呢？莱莉卡少见的有些困惑。 第92章 背叛 背叛约定，承担责任 莱莉卡推开办公室的门, 西装革履的律师已经等候多时，他打量了眼前堪称传奇的女警察露出得体的微笑：“我们已经收集了足以毁掉被北方结社的证据，只需要你们的配合, 让莱莉卡警探带队消灭他们。” 随手把喝完的可乐丢在垃圾桶，莱莉卡抬头漫不经心说：“你和戈登局长商量呗，为什么要叫上我？” 律师放下钢笔手指交叉：“这种事只有你做才合适。” 莱莉卡：“因为我是少数族裔？还是个女性？” “恕我直言，难道不是吗？”律师撕开伪装露出他最真实的想法：“你来的时间太短了，却拥很高的声望和成绩。” 看来是吧自己当初哥谭警察局推出的吉祥物了, 莱莉卡坐到律师对面从口袋里拿出零食继续吃, 没有要搭理律师的意思。 戈登颇为头疼地扶额：“约瑟夫先生请收起你的傲慢, 莱莉卡是优秀的警探。” 约瑟夫不置可否耸肩, 在他心里莱莉卡的功绩都是其他警察让给她的, 目的是打造一个哥谭英雄重振警方的威严。 “总之……”他继续说话却被莱莉卡打断。 “约瑟夫先生你的伦敦口音太刻意了，我耳朵疼。”莱莉卡摊开手笑着说。 戈登：“……”空气里的火药味浓得他无法呼吸。 约瑟夫冷笑一声：“你一个黄种人亚裔懂什么伦敦口音？我曾祖父是最早移民美洲的英国贵族！我们家族的血统是来自纯正的英国贵族！” “血统？”莱莉卡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在现代我还以为只有宠物猫狗讲究这些。” “我用不用像专业的宠物机构那样给你颁个血统鉴定证？英美混血的约瑟夫先生。” “我的确不了解伦敦口音，但我们警察局的菲尔德警探就是来自英国的富豪, 你的口音比他的难听多了。” 在执行卧底任务的菲尔德狠狠打了个喷嚏。 “哈，”约瑟夫气极反笑,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野蛮人受到高等教育就会开化。” 莱莉卡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除了白人以外的所有种族。 身为南方白人至上联合会的一份子他从一开始就对非白人的族裔抱有恶意，只是被隐藏在教养下。 戈登重重放下茶杯打断莱莉卡和约瑟夫的针锋相对：“我们今天是来解决问题, 不是引发矛盾！” 象征性地各打五十大板后戈登又把矛头对准约瑟夫：“约瑟夫先生是你们先找上哥谭警察局合作的，现在为什么要针对我们的警员！” 约瑟夫：“我针对她？我只是说了实话……” 戈登打断他：“最近哥谭风平浪静, 我不介意再次花警力审核你们的产业。” 很明显戈登成功堵住约瑟夫的嘴，他转移话题开始说正事。 “我们用人脉找到了北方结社贩.毒的证据，你们可以借机调动警力把他们都抓了，如果人手不够我们可以向州长申请警卫队。” 约瑟夫把厚厚的信封放到桌上, 莱莉卡迎着他的冷眼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北方结社的照片和信件往来。 凭这些这些证据足够和法官申请搜查令逮捕北方结社。 莱莉卡问约瑟夫：“打倒他们后，你们要得到什么？” 关是如此多的证据就不好找，更别提南方联合会冒着被查封产业的风险来和警察合作。他们是要过警方的明路来达成自己的私欲，莱莉卡不认为他们是单纯的好心。 “为了终结南北战争的遗留问题。”约瑟夫搬出他在电话里说的信息，“你们知道的，南北战争时期哥谭所在的洲是中立态度没有参战。” “所以少数族裔涌进哥谭，哥谭才会有如今混乱糟糕的局面。正好作为正义的一方我们南方联合会有权利打击北方结社……重新清洗哥谭的罪恶！” 戈登面无表情听他说完毫不客气地说：“讲实话！你骗不了我这样的老狐狸。我和你们打交道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你们？” 约瑟夫转了转眼珠，放弃慷慨激昂无比正义的说辞：“因为我们买下了北方结社的社区，需要驱逐无所事事的北方结社混混才能发展产业。” 莱莉卡：“……真是毫不意外呢。” 南方联合会的本质是由一群傲慢的白人资本家组成的团体。在他们看来重要的是种族和资产，其中资产又比种族还重要。 90年代有黑人富翁用漂白剂漂白自己的肤色就为了加入南方联合会。 刚开始南方联合会是拒绝的，他们说老鼠披上虎皮还是老鼠，直到富翁拿出入会钱他们又变了说辞。他们说白人不单纯是种族而是一种美好品德，富翁拥有了白人的品德那么他就是白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南方联合会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不是为了正义也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成功拆迁北方结社的社区。 “好位置都被老鼠占了，”约瑟夫继续说：“他们的街区位置很好，我们打算建一所私人医院。现在医疗行业可是不错的投资……” 戈登：“你们已经买了那里的地？” “已经买了，”约瑟夫露出诡秘的笑容，“只需要合法合规清除老鼠。” …… 戈登送走了约瑟夫。 莱莉卡问：“就这样跟他们合作？” 戈登：“他们暂时没有违法，而且他们已经买了那里的土地。” “问题可就大咯，”莱莉卡幽幽说：“你觉得卖给他们地皮的人会是谁？” 戈登：“北方结社的……社长。” “所以等警察逮捕北方结社成员的时候也就是社长卷款逃跑的时候。” 莱莉卡叹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不是说北方结社最注重兄弟义气吗？” 戈登：“社长逃跑后北方结社也就会解散。” 真可怜啊，北方结社的成员浑浑噩噩地渡过一生干着违法坐牢的事，他们的老大却早就把他们祖辈凑钱买的的安身之所卖了，拿着钱去往异国他乡过平静安宁的日子。 明明说好一起堕落，却有人卖了兄弟自己奔向光明。 莱莉卡：“看来灭门案很快就能抓住凶手，菲尔德去执行卧底任务暂时不会回来，要我带队吗？” 戈登：“你警校战术课成绩怎么样？” “是第一哦。”莱莉卡回答。她当初只是因为实训不行才成倒数的。 * 希娜睁开眼睛，小心翼翼从一片狼藉的地上爬起，她拉开厚重的窗帘蓝得深邃的海水映入眼帘。 橘红的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希娜呆呆站在窗前清早的暖阳薄薄的照在身上。 “再见了世界，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她轻声说话，仿佛怕惊醒眼前的美景。 第93章 送别 终有一别，选择同行 希娜穿上鞋打开房间门, 她在走廊尽头布鲁斯的门前停下，希娜抬手正打算敲门，门却开了。 布鲁斯仿佛知道她要来, 不仅刚好打开门还换上了肃穆的黑色西装。 就像全天下家长最喜欢的那样，阿福曾经吐槽过布鲁斯晚上到处跑白天醒不来，总是错过早餐。 今天他却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在晨光熹微的时候交给希娜一个盒子。 希娜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颗眼珠, 一颗是从猫头鹰法庭手里夺来的, 另一颗是昆西找到的。 布鲁斯说：“你应该需要。” 真巧, 希娜来找布鲁斯就是为了拿着两颗眼珠。 “谢谢。”希娜郑重鞠躬, 不单是布鲁斯为她提供的帮助也是因为在希娜看来布鲁斯是有崇高人格的人。 戴安娜静静站在走廊的另一边, 她虽是笑着眼底却充满悲伤：“你是很好的朋友，我会一直记得你。” 希娜走到戴安娜面前抱住她，“让一位女神永远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布鲁斯：“别偷听了，离别的话当面说。” 其余房间也打开, 大大咧咧的亚瑟沉默地靠在门槛边发呆，克拉克和哈尔神情低落。 他们习惯了挡在所有人前面拯救世界, 为弱小的生灵撑起希望。没想到这次居然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希娜送死。 维克多说：“希娜我一直在思考，你为什么不复制自己的记忆芯片然后移植到机器人或是电脑上？那样你甚至可以永远不死。” “谢谢你维克多, ”希娜收起盒子把它放在自己的腹部储存空间，“可是我对活着已经没有兴趣了。” “我喜欢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但活着本身就是一件辛苦的事，人只要还在喘息就会发生不幸的事。” “我宁愿是你们送走我，不愿意是我送走你们。” 莉亚无言地看着希娜向其他人一一道别，是啊只要活着就会发生不幸的事。 像她们这种人在人生的旅途中失去的总比得到的多。 “回见。”莉亚朝希娜敬了骑士礼。 “你需要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布鲁斯打断悲情的氛围。 “祂在遥远的外星系, 我需要克拉克带我去到附近然后我用自身的能源靠近祂。” “我带着眼珠会沾上祂的气息，然后我进入到祂的领域重伤祂。” “无数科学家前赴后继耗时百年花费大量能源才做成了我脑子里的自爆芯片。这就是我敢于直面祂的底气。” 维克多无语凝噎：“这对你也太残忍了。” “对每个人都很残忍，”希娜说：“实验室里每个人都拼尽全力，过劳死的科学家很多，大家都想保住人类守护星球。” “但我们别无选择，我无法杀死祂却能让祂再次陷入沉睡。” 克拉克抱住希娜飞上天空，克拉克皮糙肉厚到能硬抗外太空的太阳辐射，希娜则是全身都由特殊金属制造也能抗住辐射。 “未来你们可以轻易去太空旅行吗？”克拉克顽强地迎风张嘴说话，声音飘散在空气里。 在打工生涯星球日报主编的摧残下，克拉克不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傻小子，他只是想让希娜开心一些。 “我们没人会旅行——”希娜也扯着嗓子大声说话：“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即将死亡的预设下，每个明天都有可能是世界末日。” 克拉克：“你们总要吃饼干吧，吃了饼干人就会开心很多这是我妈妈教我的。” “我喜欢吃饼干！”希娜笑得眯起眼睛，“谢谢你克拉克。” 克拉克飞得越来越高空气摩擦越来越大，皮糙肉厚的氪星人毫发无伤，希娜刚开始还能抵抗到后来身上就燃起了火焰。 “我身上的火会伤到你吗？”希娜问。 “不会。”克拉克用披风裹住希娜，希娜蜷缩在披风里就像一只流浪猫，克拉克很心疼她。 克拉克的身上有一股神性，来自于对强者的不屈对弱者的保护，以及对世界的温柔。 他虽然平等地对每个人友善但也会特别关注悲惨的人。他像金毛一样，无论布鲁斯表面上多嫌弃他 ，克拉克也会继续和布鲁斯做朋友。 因为他温柔的心感受到了布鲁斯的悲伤，他也感受到了希娜的悲伤。 像流水一样沉默又寂静地流淌，未曾留下的眼泪却一直流淌在心里，划过坑坑洼洼的破损流向更深处的悲伤。 克拉克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以后每年我会给你准备一份我妈妈做的饼干，真的特别好吃，是用最饱满的小麦做的城里根本找不到这样的！” 希娜为保存能源不再说话，她点点头，在克拉克的手臂写下“谢谢你，我会很喜欢。” “不用说那么多谢谢，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不知飞了多久，等克拉克停下来后希娜从他的红披风里爬出，她全身的仿真皮肤都被烧成黑色，头发也没了。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希娜没有再道谢，她朝克拉克挥了挥手。 …… 布鲁斯用了特殊科技追踪希娜，信号传来地球变成犹如老电影一般的画质。 “真奇怪，居然让一个小姑娘背负那么多。”亚瑟说，“未来的人都是疯子吗？” 维克多：“我还是舍不得她。” “我们似乎忘了一个人。”戴安娜冷静地说。 “忘了谁？”不用顾忌希娜承受力快速返航的克拉克凑到戴安娜旁边。 所有人环视周围后说：“忘了莉亚！” 偶尔闪雪花的屏幕上出现了身姿妖娆的骑士，莉亚装上了她的头，蔚蓝的眼睛注视着希娜：“我说过回见。” “你要陪我一起死？”希娜问。 “不要说的那么暧昧，人家的心是属于莱莉卡警探的。”莉亚凑到布鲁斯安装在希娜身上的仪器，“让迪克照顾好她，姐选择拯救世界了。” 屏幕前的布鲁斯：“……” 哈尔不由喃喃自语：“她还真是……” 巴里说出大家的心声：“她也太莽撞了！不过对于她来说活着或是死亡也没有区别？” 希娜：“你没必要来的，让我一个人完成使命就挺好，我不在意生死。” “不不不，”莉亚大笑着搂住希娜，“我的骑士精神不允许我亲眼看你痛苦死去。而且等莱莉卡的愿望实现后我也会消失，不如先来陪伴痛苦的小希娜。” 希娜否认：“我不痛苦！” “不痛苦的话，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莉亚揉开希娜紧蹙的眉头，强制性挑起她的嘴角。 “轻佻的法兰西人。”希娜甩开莉亚的手。 莉亚：“请把轻佻改成受欢迎，当初在英国卧底的时候伊丽莎白公主还说过非我不嫁……虽然她对每个俊俏贵族都这样说就是了……不过，守护公主是每个骑士的梦想。” “你现在就是我要守护的公主。” “而且为拯救世界而死超酷的！足够写在我被盗墓贼毁的一点不剩的墓碑上了！” 士为知己者死用来形容莉亚再合适不过。 曾经她为昏庸的国王而死，为需要救赎的亡灵而生，现在又为知己而死也不奇怪。 莉亚在这个世界的归宿是莱莉卡但聚散终有时，对莉亚来说无聊的逐渐虚弱而死不如为一些重要的东西去死。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也该帮助别人完成使命。 “而且……你一直在逞强吧。”莉亚看向希娜的双腿，她双腿的材料是最普通的金属，不如上半身的金属来得有用，她的机械腿经过摩擦着火后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你打算爬过去？” “闭嘴！”希娜狠狠瞪莉亚。 “省点能量，接下来的路我带你走吧。”莉亚抱起希娜召唤地狱烈焰马，翻身上马，烈焰马喷出一道火焰凭空奔跑在漆黑的宇宙。 希娜：“为什么你的玄学在外太空还有用？” “迷信科学不也是一种迷信吗？日心说得到认可之前人们不也认为地心说是真理？对于古人来说现代科技不也是玄学？” “可实际上真理永无止境，只是人类还没有能力探索，或许现在的科技对千年以后来说也是地心说的水平，也会被推翻。” “玄学会被以科学的方式解释出来。大千世界无数时空，本就有神奇的东西。” 希娜：“有点意思，没想到你一个老古董居然想的如此多。” 莉亚故意阴阳怪气逗希娜：“你的科学也包括对老古董的偏见吗？” 希娜忍不住一笑，大火过后坏死的面部系统让她露不出好看的笑容，莉亚小心翼翼把希娜抱在怀里。 希娜闭上眼睛，这场决斗她必须保存能量，她关闭了接收世界讯息的系统，世界彻底安静之前她听到莉亚的声音： “你不怕死，但你怕孤独。所以我来了不会让你一人孤孤单单死去。” 第94章 爆炸 终晚一步，盛大爆炸 希娜坐在地狱烈焰马上穿梭于无数星球中, 莉亚用盔甲护住希娜减少她全身金属的受损程度。 曾经还是调查员时希娜和同伴也是常常需要坐飞船去不知名的星球出差，用特殊摄影机记录下污染的扩散情况。 她的同事经常死去，又常常会有新的同事到来, 希娜无一例外和他们保持距离，她已经不想再次承担失去朋友的痛苦了。 但此时她头一次离人类那么近过，她能感受到身后莉亚的呼吸，那么真切那么温暖。在地球上也有朋友在为她担心。 脑内通讯，莱莉卡说：“抱歉, 原来你回应我的召唤就是为了再次奔赴死亡, 抱歉没办法改变你的命运, 我什么都做不了……” 希娜又笑了, 她今天笑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发自内心。 “你不要感到抱歉,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这个世界很美丽，不单单是因为世界本身，还因为守护世界的人。我的朋友，你们已经填补了我内心的空洞。所以已经没有遗憾, 也没有可悲伤的。 每当你们抬头看向天空就会想起我，就像我的心里同样印着你们一样。 “我出现了幻觉。”莉亚低声说, “已经看不清路了，眼前是曾经的欧洲战场，我听见我的士兵在呼唤我的名字, 声声泣血。” “因为我们已经靠近祂了，祂扩散的污染会干扰神志。保持清醒, 莉亚。” 希娜又补充：“我是机械体可以承受祂的污染，但你是凡人的灵魂甚至无法直视祂。” 莉亚扯住缰绳，地狱烈焰马长长嘶鸣一声后停下了脚步，马蹄的火焰还在燃烧美得像舞女的裙摆。 “我会帮到你, 骑士不会失约。”莉亚取下头颅，系上与地狱的连接。 无边无际的血海蔓延宇宙，血海中心的白骨堆上坐着一个身穿麻衣的瞎眼的男子，他守护着白骨堆上的战无不胜之剑。 流离的魂灵飘荡在血海上唱着空灵的歌：“远方的游子呵，你为何还不归家？” “是什么绊住了你？如花美人还是无尽财富？” “我可怜的游子啊，你为什么彷徨？为战争？为痛苦？为执念？” “不如归来，永恒的虚无足以洗礼世俗的尘埃。待到那时你将不复痛苦、不再期盼，获得永恒的安定。” …… 血海是鬼魂制造的幻境布鲁斯他们无法收到幻境里的画面，在他们的视角里莉亚和希娜突然呆住了。 “我把头给你，你把剑借给我好不好？”莉亚走入血池，血水漫过她的腿逐渐到了胸膛，她把自己的头递给瞎眼男子。 男子说：“约定已经完成，我要将军的头干什么？” 莉亚：“可我需要这把剑。” “世界上的野心家也都需要这把剑。” 男子从善如流堵住莉亚，随即话锋一转，“将军你为何需要它？为了战争？为了国王？还是为了你身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姑娘？” 莉亚回答：“为了朋友，为了我曾经未能实现的正义。” 及胸的血水下降露出又一个白骨堆，男子从上面取下一杆白骨做成的天平。 “把你的心脏放在上面，我将用你的良知作比较。如果心脏重那么你将被天平吞噬，如果良知重那么我会借给你战无不胜之剑。” “莉亚……”希娜满怀担心地抓住她的盔甲。 “没事，我可以。”莉亚安抚她。 莉亚用影子凝结成刀刃破开胸膛取出心脏，她是游荡人间的鬼魂，刀划开皮肤时没流下一滴血。 可那疼痛真实存在，莉亚的脸越发苍白她把心脏递给男人，“你得快点，我是特殊的有实体的鬼魂，失去心脏十分钟内会再次死的。” 男人点头，他把心脏放到天平的左边，在右边放上一枚勋章。莉亚定睛一看，从模糊的记忆里扒出勋章的来历。 她年少的时候心气很高，和安德斯卡伯爵家的娇纵小少爷赛马，比赛彩头就是一座小型庄园。 莉亚赢了，得到了庄园和简易的自制版骑士勋章。她接过地契去她赢来的庄园参观。 庄园只有村子那么大，莉亚觉得没意思就随手把勋章丢给路边下跪的少年，又撕碎地契，“我没兴趣拥有奴隶，你们今后就是自由人了。” “将军，从前你是我的主人后来又是我的将军，是你给了我这枚勋章，是你给了我自由。” 男子说：“我的梦想是当一个吟游诗人，可是吟游诗人是见不到你的，于是我选择参军。” “25年的征战生涯我还是没能见到你，那时我已经42岁了，听到有人说在俄国见到了你我就去了俄国，可惜又没见到你。” “我奔波了一辈子总是慢你一步，最后59岁时我心灰意冷草草做了些小营生。” “我以为我们此生将不复相见，结果传来了你的死讯。我变卖家产去了都城，在路上几乎丢了半条命……终于在一间再简陋不过草屋里见到了你的墓碑。” “原来你早就死了，只是国王一直说你在执行任务，直到王朝破灭才世人从主教口中得知往事。” “你还是曾经的你，从未变过。把所有财产都给了战争里遇难士兵的家人……” …… 莉亚愣住，她把心脏放到胸腔里，听到男子说：“将军，我追寻了你一辈子又怎么会让你输呢？” “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你的良知比整个世界都重。” “你是战无不胜的将军，这把剑本就该属于你。” “只是我从前想留住你才做了交易，可是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使命诞生，我还留不住你。” “我早就不是当初你给勋章的那个少年，我变得自私虚伪、贪婪固执……联合鬼魂向你施压逼迫你找到战无不胜之剑，是我利用了你的良知。” “大战在即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瞎眼男子的灵魂迅速干瘪，莉亚却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在恢复，他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莉亚。 千种心情涌上心头，莉亚说：“骗了我这么久的混蛋我不会原谅，但需要知道名字。” “没必要了，”瞎眼男子摇头，“我从来都只是你的过客，却擅作主张改变了你的往世。” “我很抱歉。” 莉亚：“你的确该抱歉。” 也应该感谢她的脾气好了很多，要是放在以前她高低打他个半身不遂。 血海消散，莉亚拿到战无不胜之剑。 “你还好吗？”希娜握住她的手。 “我本该去投胎的，都被他毁了。”莉亚吐槽。 希娜：“是啊，一腔孤勇的付出和不择手段的索取。莉亚你好倒霉。” 如果没有他煽动鬼魂，莉亚虽然头掉了但灵魂早就可以投胎转世，不用苦苦寻找战无不胜之剑。 “可有一点是幸运的，就是找战无不胜之剑的途中遇到了你们。”莉亚莞尔一笑，“走吧，去面对命运。” 拥有了战无不胜之剑莉亚不再幻听幻视，祂的污染对莉亚没用。 最终她们到了不知名的荒凉星球，希娜递给莉亚一颗眼珠，“它可以隐藏你的气息。” 莉亚“接下来要怎么做？” 希娜对布鲁斯的仪器说：“污染会影响你们的心智，需要关掉设备吗？” 布鲁斯：“不用，我可以承受。” 其他人：“……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但其实正义联盟的大家拯救过地球无数次每个人都是心智坚定的人，不正面抗的话就连魔抗极低的克拉克都能坚持住本心。 地球离祂的距离很远污染的能力会大幅降低，希娜也就不再坚持关闭设备。 布鲁斯花重金制造的屏幕头一次出现雪花，在祂的影响下信号像风中的蛛丝下一秒就会断开。 雪花闪动过后屏幕里出现了一座肉山，很难用言语形容心头莫名的震颤，就仿佛置身无边寂寥旷野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人的惊惶。 一向冷静的布鲁斯都为之失神，他的耳边响起不知男女亦不知老少的低语，密密麻麻像蚂蚁爬在心头让人不舒服又无法解决。 屏幕又闪了闪讯号彻底中断，但众人心头依旧缠绕着窒息感。 亚瑟：“……有时在海底深处会有这样的感受。” 戴安娜：“天堂岛的传说里有神明和这种感觉很像。” 布鲁斯：“是什么神明？” 戴安娜如实说：“不知道，只用了祂来代替。传说中他醒则世灭，无法杀死无法消除。” 巴里：“好恐怖的样子” 正义联盟的观感尚且如此，直接面对的希娜和莉亚就更加痛苦。 希娜的芯片烧焦了一角，莉亚即使有战无不胜之剑庇佑也得对抗眼前的幻象。 “我身上的炸药里有让祂沉睡的药粉，但我的腿已经烧化了行动不便……” “我背你，战无不胜之剑有镇压的作用，地狱用它来镇压恶魔……我觉得也可以勉强对付祂。” 莉亚背着希娜走上肉山，每走一步莉亚就虚弱一分，她的心脏跳得像被人拎起来的兔子。 祂由于身躯的巨大和希娜的特殊眼球，没发现有蝼蚁来到了祂的领域。祂还处于即将醒来的状态，如果全面苏醒人类文明将迎来灭顶之灾。 “我就说没我不行吧。”她咬牙硬撑，殷红的血从眼眶、嘴角流出。 “是，没你不行。”希娜的假肢烧化了，身上金属也都逐一变形，如果没有莉亚她或许还无法爬到祂的身躯。 数不清爬了多久，莉亚还没看到祂的头顶。血已经快流干了，希娜也越发虚弱。 莉亚说：“就在这里用炸药吧。” 希娜点头，按下脑袋后面的按钮，三十秒的倒计时开始。莉亚把剑刺入肉山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使用封印阵法。 “我终于能完成使命……”希娜闭上眼睛，在地下城的日子迅速闪过。 莉亚：“人生无悔。” 再次睁眼她看到了最盛大的爆炸，黑色的粉末落到祂的身体表面，祂彻底陷入沉睡。 位于爆炸中心的希娜和莉亚安然死去，命途多舛的游子终于回归死亡的怀抱。 第95章 遗失 系统由来，选择惩罚 同一时刻, 莱莉卡感受到自己和她们的联系断了。马甲里的灵魂碎片回归本体，染上不同性格的灵魂和莱莉卡的灵魂融和后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莉亚和希娜的经历、她们的感受回荡在莱莉卡的脑子里，莱莉卡放下手头的资料冲进休息室不让其他人看到她的窘迫。 莱莉卡的心突然空了, 一天之中她失去了两个朋友。 本体和马甲的关系不仅是操控者和被操控者，虽然是用莱莉卡的灵魂支撑马甲但灵魂也会被马甲影响，灵魂的性格变成马甲的性格，莱莉卡早就把她们当朋友了。 “聚散终有时，”克莱德轻叹, “是你帮助他们完成了夙愿, 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莱莉卡问克莱德：“你什么时候会走？” 她的灵魂力量终究会回到本体, 到时候克莱德就会再次死亡。 “你舍不得我？” “你是个恶棍, 但也是我的朋友。” 克莱德沉吟半晌：“我要等昆西成为哥谭市长, 然后被你逮捕死在监狱。” 莱莉卡：“最后一刻也要为我铺路吗？” “不，不是，”克莱德否认，“作为一个罪犯我已经扶持了市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帮你也只是顺势而为。” “在杀死小丑名声大噪的时候我们的约定就已经完成了。”克莱德放下手里的蛋糕看向窗外, “不得不说，遇到你我很幸运。” 莱莉卡：“我遇到你们也很幸运。” 许久未曾出声的系统突然提醒：【系统更新中……】 莱莉卡惊讶, 赚够寿命后她都快忘了系统的存在，没想到此时突然冒出系统更新。 其实她并不喜欢用系统来抽卡，等三个马甲出来后莱莉卡就再也没碰过系统。她对来路不明的东西抱有高度警惕, 但又不得不用系统获得寿命。 系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至今不了解，莱莉卡曾经仔仔细细看过系统面板没发现任何能找到系统来源的信息。 系统很快更新完毕。虽然不报希望但莱莉卡又打开系统, 白色的面版角落莫名多出一串数字，看起来像电话号码。 莱莉卡：“……只加一串数字难怪更新的这么快。” 莱莉卡拿起手机拨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接起，困倦疲惫的男声响起：“喂？这里是地府文明办你是哪位？” 莱莉卡沉默了, 地府文明办？为什么一个系统会和地府扯上关系？ “我是系统宿主，想来咨询一下系统的事。”她留了个心眼没说姓名。 “系统？程序员刚更新过你说吧有什么问题。”男子依旧半死不活。 莱莉卡：“就是……我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系统呢？” “你自己报名内测的，你说不知道？死神手册看了没有？政务群里的通知看了没有？” 莱莉卡：“……”越来越离谱了啊喂！我可不是死神！ 男子反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看了一眼来点地址尖叫起来：“阳间？又没有任务你怎么会在阳间！” “抱歉，我就是个活着的人类。”莱莉卡在活着上加重音。 “……糟糕”莱莉卡听到对面敲键盘的声音，“让我看看你的内测id……” “三天之内我会给你回复。”说完男人就挂断电话。 莱莉卡长舒一口气系统是她死的时候找上她的，再结合男子口中的死神，莱莉卡猜想系统应该是车祸现场的死神遗落的。 如果查清系统原本的主人，自己会死吗？她的生命本就是意外得来，换在以前莱莉卡会选择无悔死亡。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很迪克在一起了，有了要好的朋友同事，事业蒸蒸日上眼看升职在即……她已经和世界有了太多羁绊，已经没办法坦然面对死亡。 莱莉卡看着黑屏的手机头一次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她给迪克打了电话，她很想问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可转念一想，她不能这样对待迪克。 迪克的人生是苦涩和甜味交织的糖果，他那么小父母就在他面前死去，少年时要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 现在她不应该想死去后的事，应该思考要如何活下来。活下来，不仅仅为了自己还为了那些爱着她的人。 迪克接起电话：“莱莉卡？怎么了莱莉卡？” “只是突然很想你。”莱莉卡趴在栏杆上，手里的可乐一晃一晃。 迪克听到电话里的汽车发动声，“怎么？戈登局长让你加班啦？今天下午我回哥谭看你。” “也没有，我突然好想好想见你……就像明天要世界末日了一样。” “你等我，我马上到！”迪克说。 “路上小心。”莱莉卡说完看着远处码头的轮船忽然轻松了很多。 “怎么不开灯？”玛丽走进休息室被吓了一跳，她打开灯用纸杯给莱莉卡倒了水。 “你脸色太差了，喝点水会好很多。” “谢谢。”莱莉卡接过纸杯，“要是被汉克看见我们警察局内部人员用纸杯，他会抱怨你浪费。” “那个老头？”玛丽吐槽，“他女儿在大厅和他大吵了一架，她想让汉克退休结束危险的警察生涯但汉克不同意。” 莱莉卡想起戈登的嘱托一时也有些头疼，汉克倔得跟驴一样又怎么会退休。 “他们在大厅吵得正凶，连我这样爱看八卦的人都觉得吵闹，社区义工在劝了但用处不大。”玛丽摊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像一条毫无动力的咸鱼，“所以我来躲躲。” “你呢？不是明天就要带队逮捕北方结社吗？他们的武器虽然破旧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我在等我男朋友。”莱莉卡朝玛丽笑了一下。 玛丽：“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前途无量，合着你根本不害怕明天的暴徒……要是我今晚就吓死了。” 莱莉卡苦笑道：“以前是不怕的现在我怕了。害怕死了以后让别人伤心。” 玛丽握住莱莉卡的手，恳切道：“所以说警察是离婚率极高的职业，哥谭警察局的老警察基本离过婚就连戈登局长也是。” “警察无所牵挂的时候才是最强的，不用担心歹徒报复家人，不用担心自己死了之后家人的生活……” “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了……”莱莉卡低下头，纸杯里的水荡起波纹把她的脸揉得支离破碎。 所有的坚强消失，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在狭小出租屋等妈妈的小女孩。 玛丽张了张嘴，她悲切地发现自己往日的话唠体质在此刻失效，她无法说出安慰莱莉卡的话。 没办法骗她说，你和迪克一定会长长久久，结婚然后买一栋小别墅养一只小狗，在天气晴朗的假日走在公园的鹅卵石小道上讨论要不要拥有一个孩子。 两个警察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尤其是在哥谭和布鲁德海文。饶是玛丽见多识广掌握一手八卦资料也从没在这两个犯罪之都见识过两个警察在一起还能生活美满的例子。 “至少你和迪克警探都很强不是么？”玛丽只能如此安慰莱莉卡：“像团结版的史密斯夫妇。” “是啊，”莱莉卡看到水中自己的眼神坚定起来，滚烫锐利，像要捍卫一切的死士。 “如果他们要夺走我的生命，那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等到了地下强弱自有定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莱莉卡的善良是基于别人对她的态度，就当她过于贪婪……总之她不想失去迪克，不想失去朋友，失去自己的梦想。 死了就是死了，即使以鬼魂的形式存在那也是死了。前半生实在太过苦涩，所以她不要死，要活着过上幸福的生活。 “什么？”玛丽懵了，不是在讨论莱莉卡的男朋友迪克吗？怎么又跳到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莱莉卡递给玛丽一叠纸，玛丽拆开发现是各种餐厅的优惠劵，等看清餐厅的名字后玛丽惊喜地挑起眉。 “送你了，本来是我朋友给我的。” 是克莱德搞到的，他曾经得意洋洋说自己就算破产也可以靠卖优惠劵为生，毕竟这些优惠劵都是高档餐厅对大客户的小礼品外人难以获得。 玛丽问：“你要去哪？” 莱莉卡：“去准备明天的突袭，再复习一遍地图和警察局新来的装备。” 玛丽感叹：“不亏是你啊。” 莱莉卡杀死小丑时，玛丽正站在山顶给逃犯戴上手铐她慌忙下山把车开到允许内的最快速度，即使这样也只来得及看到莱莉卡的背影。 在高大的警卫旁显得莱莉卡过于娇小，她举起枪示意无害后拆下弹夹把枪丢在地上。她的表情是那样镇定，玛丽也不由自主被影响急促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警卫给莱莉卡戴上手铐押到囚车，可她的背还是那样笔挺，她迈开步子故意跨过小丑的尸体上车。 透过还未完全关上的车门，这个一脸肃穆的镇定女人用手指给玛丽比了个爱心，做口型道：“不用担心我。” 玛丽忽然意识到她们不是一类人，自己是温顺的羊，莱莉卡则是是翱翔苍穹的鹰。 无论从身手还是心态她都是很强大的女人，玛丽敬佩莱莉卡。 从那时起，玛丽有预感这个女人会颠覆哥谭警察局的一切，把所有死板呆滞的东西都甩在身后。 厉害的莱莉卡女士。 …… 迪克赶来哥谭警察局的路上设想过莱莉卡的情况，电话里她那么悲伤像第二天就要死掉似的。 迪克买了莱莉卡喜欢的草莓蛋糕，赶到哥谭警察局时绕过门口大厅吵架的父女，他走到莱莉卡的工位却发现她在认真工作。 “有人要吃蛋糕吗？”迪克把草莓蛋糕放到莱莉卡桌上。 “谢谢。”莱莉卡亲了迪克的嘴角，“明天我就要带队逮捕北方结社。” “所以你因为这个难过？”迪克碎碎念吐槽：“我听到你的声音后好担心你，你不要故作坚强，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莱莉卡摇摇头，“那时候是我纠结了，现在我想开了。”她转移话题，“迪克警探想参与到明天的战斗吗？” “不要，”迪克否决，随即轻轻掐住莱莉卡的脸，“我是来陪你的。” “明天你带队小心一点在防弹衣里加一块钢板……” 莱莉卡牵住迪克：“行啦，鸟妈妈迪克，我会照顾好自己。现在下班，我们回家吧。” 迪克轻哼一声，“这个该死的外号一定是杰森说给你的。” “他可是我的线人，说点我不知道的信息很正常。”莱莉卡俏皮眨眼。 * 克莱德回到黑门监狱，经历了上一次的越狱黑门监狱的墙壁血迹斑斑，有罪犯的血也有的狱警的血。 原来的典狱长已经死了，现上任的典狱长也管不住克莱德，过于无聊的克莱德坐在高处看企鹅人踩缝纫机。 不同区的女囚犯背着做好的拉链向企鹅人走去，路过克莱德时掏出铁制的叉子扎向克莱德脖子上的动脉血管。 奈何克莱德早有防备，他抓住女囚犯的手腕，“女士你化不化妆都一样好看。黑面具的眼光又怎么会差呢？连选个秘书都是美人。” “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起他！”女囚犯情绪越发激动。 克莱德捡起地上的叉子，叉子被磨得极其锐利，可见它的主人仇恨之深。 “别露出这样恨不得剥了我的皮的表情，黑面具又不是我杀死的。” “你觉得借刀杀人血就不会粘到你的手上？” 克莱德伸了个懒腰，仍旧牵制住女囚犯，抱怨道：“你太犀利了，伤了我的善心。” 随即又留出恶劣的笑，“黑面具的坟墓好像就在乱葬岗，真可怜没人愿意为他收尸。” “我会杀了你，绝对！”听到黑面具的坏消息女囚犯简直要流下泪，“收不收尸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你拦着没人敢为他收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因为他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掠夺一切连墓碑也不留下，割下他们的脸皮。”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他。可我的原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这都是他的报应。” 女囚犯最终筋疲力尽倒在地上，这几个月她为黑面具流了太多眼泪太过虚弱以至于克莱德一只手就能控制住她。 “你说我应该给小企鹅什么惩罚？”克莱德依旧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第96章 行动 带队行动，武德充沛 莱莉卡数了数参与参与逮捕北方结社警察人数, 莫名是21人……她果不其然在队伍末尾看到了一个老头。 汉克刚过了他的63岁大寿，混在年轻力壮全副武装的的小伙子和姑娘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莱莉卡把他从队伍里揪出，转头对身旁的副队长麦迪森说：“你先交代注意事项, 不要惊动到其他居民的正常生活。” 顾及汉克的面子，莱莉卡特地把他带到角落，“你昨天不是才答应你女儿不参与任务？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汉克吹胡子瞪眼，愤然道：“我是个警察，出事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莱莉卡深吸一口气, 脑子里闪过戈登的交代和汉克的女儿, “听着, 这不是拍电影你也不是超级老头, 你必须考虑你的身体！” “小姑娘我和黑手党斗争时你还没出生呢, ”汉克继续说：“我早就不在乎我的命了。” 他舔了一下嘴唇突然笑出声：“我记得……你男朋友也是个警察吧？我以前似乎在警局合作会上见过他。” “我妻子也是个警察，她最后死在了一次黑手党卧底任务里，那群混蛋在她还活着的时候硬生生把她砌到了水泥墙里……那时候我们的女儿甚至还没有断奶。” 在汉克说提到迪克时莱莉卡不由愣神，她想起玛丽说的两个警察在一起不会有好结局, 汉克的经历也在印证这一点。 尘封40多年的往事他没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戈登也不知道。汉克出乎意料地平静, 只是不断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想法：“我对不起她，40多年了，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去认领她尸体的那个清晨。” “我从来没在任务里掉过链子, ”这位63岁的老警察向一个资历比他浅的警察哀求：“你就让我去吧。” 莱莉卡还能说什么呢？就算她不认同汉克参与行动，但她相信只要让他抓住机会就一定会到现场, 就算藏在车底。 “你最好不要失误。”莱莉卡放弃尊老爱幼，直接指着汉克说：“也不要拖累其他人。” 不是她刻薄，而是早已年老的汉克就不应该参与到这样激烈的清剿任务。 汉克的表现反而是一种自私，他一直活跃在各种对黑手党的打击行动中想洗清当初对妻子去世的无能为力。 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 也不顾同事的安危。 清剿任务环环相扣，错了一个手势或者指令就可能导致同事死亡。 莱莉卡作为队长不仅要在宏观意义上指定战术还要保障同事的生命，让汉克参与到行动是对其他人生命的不负责。 莱莉卡：“到时候和我一起行动。”既然选择了带上汉克，她就不会把风险转嫁给其他人。 汉克跟在莱莉卡身后，他知道这已经是莱莉卡网开一面的结果了。 “好消息，今年哥谭市政府的军费预算上浮了几个百分比，”麦迪克说：“我们的装备又会提升一个档次，包括了榴.弹发射器、M16s冲锋.枪……，大约年底还要组织警察和军队一起培训，推动警察军队化来应对哥谭的严峻局势。” “我们也可以用使用军队闲置的先进装备了！” 队伍里传来小小的欢呼，装备更新意味着大家在执行任务中会更加安全。 好消息的背后是坏消息，如果哥谭人民不是如此武德充沛，那么警察根本不需要这些重量级装备。 在民风淳朴的平静国家，大多时候警察只需要带上执法记录仪、对讲机、警棍就能上街巡逻。但哥谭不同，这里的混乱使得巡警也要带上已经上膛的枪。 上次培训莱莉卡还挨批了，她从来在出警前都不给枪上膛，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需要用枪威慑意味局势已经白热化，如果不提前上膛可能死的就是警察。 三天前莱莉卡等人还在嘲笑北方结社的越战鸟枪，但在美墨边境贩.毒集团卧底的菲尔德发来消息，北方结社的装备升级了。 北方结社受到了墨西哥贩.毒集团的资助，一方给枪支弹药另一方人体运.毒。 麦迪森的笑容在触及汉克时凝固，下一秒莱莉卡的电话短信音响起。 麦迪森发来消息：“你为什么要带上他？我们是清剿任务不是老年团旅行！” 莱莉卡：“……”如果能说服汉克这个顽固老头，她也不会带上汉克。 她只好回复：“安心，他和我一起走。” 虽然麦迪森的表情很无语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莱莉卡对汉克说：“去换装备选择厚实安全一些的，拿上狙击枪。”让汉克穿的厚实的装备虽然使他的移速下降但足够安全。 为了保证机动性快速穿梭在建筑物之间，莱莉卡和其他警察穿的都较为轻便，缺点就是安全性不够。他们把手.枪放到腰带凹槽里，主要使用的枪是警界中久负盛名的AR.15突击步.枪。 在通常情况下情况下，手.枪最远的射程也就80米，步.枪能有500米，狙击枪1200米……吉尼斯世界纪录的神枪手射程是3540米。占尽天时地利的情况下莱莉卡最高纪录也就2475米。 “麦迪森的枪和我们的不同，”一名队员吐槽：“他改装过，加了不少好东西。” 莱莉卡看去确实如此，是一线部队里的零件，麦迪森辩解：“新东西没来之前局里的装备都是些牛马玩意，我用自己的东西不行？” 在此之前一直用“牛马玩意”的莱莉卡：“……别争论了，快上车出任务。” 为避免打草惊蛇莱莉卡先用了几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去北方结社的社区，然后再派警车增援。 小小的面包车挤满了一群警察，每个警察都戴了黑色防毒面罩穿了黑色防弹背心。 等到了社区，莱莉卡先让穿便装的警察测试周围信号。要确保敌人没有信号屏蔽器才能保障无线电通讯设备能正常使用。 队员传消息：“暂时没发现信号屏蔽器，但不排除他们关闭开关的可能性。” 薛定谔的信号屏蔽器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如果存在，敌人突然打开一定会打乱行动。 莱莉卡看了一眼天气，哥谭的雨季已经过了正是阳光明媚的好时候，在中午不需要照明也能看清建筑情况。 莱莉卡下达命令：“破坏这个社区的的电路总闸。”呵呵，没电我看你怎么用信号屏蔽器。 便衣警察回复：“明白。” 电视突然黑屏，看动画片的黑人男孩开了门正要去检查电表就被便衣警察捂住嘴抱到面包车里，死命挣扎的男孩在高大的警察手里就像小猫小狗。 清剿行动警察要避免伤害北方结社的人，此刻抱起小孩待会枪.战无疑少了麻烦。 “本森？”车上的莱莉卡看清了男孩流泪的脸。 “我要死了吗？”他抽咽着说，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流。 “不会。”莱莉卡说，“我们是警察不会杀你。” 本森就是北方结社灭门案的开端，受害白人小男孩在和本森争夺公园娱乐设施时用种族歧视字眼辱骂本森，随后本森的叔叔用残忍的手段嚣张地灭了白人小男孩一家 “我当初只是想让我叔叔教训他们，把他们打一顿之类的……我没想要他们的命……”本森哭着说。 “好了，解释的话留到警察局再说吧。”麦迪森物理意义地用毛巾堵住本森的嘴给本森戴上手铐。 他的本意不是要伤害或者逮捕本森也不是歧视本森，而是要控制住本森防止他影响行动。 “哦，”靠近麦迪森的警员指了指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我相信儿童保护协会的人不会同意。” 哥谭虽说是个法外之地，警察执法也有部分违规但法案修正后规定要定期抽查执法记录仪并将其内容上传到警方油管频道以供民众监督。 哥谭警方油管才开通一个月粉丝就飙升到十几万，别误会，粉丝不是喜欢哥谭而是想看乐子。 莱莉卡：“现在局里油管账号急缺素材，已经不是以前无法无天的时候了你小心点。” 麦迪森：“……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莱莉卡看向汉克，汉克望天望地就是不看莱莉卡。虽然莱莉卡对汉克不服从命令感到恼火但在一个孩子面前警察内讧未免太逊，莱莉卡就找了个警察在车内看住本森顺便和调控中心沟通。 眼看探查电路的北方结社人员越来越多，莱莉卡说：“把面包车停到集装箱后面，其余人下车执行任务。” 北方结社掌控的范围包括三栋居民楼和一家酒吧一家拳击馆，他们的一间屋子可能就住了六个人，路边还有住帐篷的，危险地带是酒吧和拳击馆。 莱莉卡安排麦迪森和汉克与自己去酒吧，让其他人去居民楼和拳击馆。 便衣警察侦查后得出结论，白天的酒吧里最少有11人其中在两个人腰上看到了枪，可能还有没看到的枪藏在暗处。 莱莉卡：“从厕所的窗子翻进去。” 麦迪森先翻进去随后是莱莉卡，她拉住汉克帮助汉克进入厕所，“你很麻烦，我现在真的有些讨厌你了。”莱莉卡说。 汉克反而说：“都怪你让我穿重装背心！不然我轻轻松松就能翻窗。” 莱莉卡：“……” 麦迪森见莱莉卡气的不轻反而劝道：“没事，来都来了。” “谁在说话？”醉醺醺的壮汉走进厕所，莱莉卡发现他正是上一次来被北方结社地盘时威胁她的人之一。 趁壮汉意识模糊，麦迪森快速走到他后面将其打晕，用手铐把他固定在马桶旁边。随后从壮汉身上拿出一把枪，“好的开端，不是么？” 莱莉卡：“真想在屋外围住他们然后直接用催泪.弹……算了，都怪哥谭警察局警力不足。” “待会开门，把枪拿稳了。”莱莉卡嘱咐：“尤其是你，汉克。” 第97章 成功 危机解除，竞选成功 莱莉卡等人藏在厕所里不了解外面的情况, 莱莉卡没有选择直接开门，她取下执法记录仪把厕所门打开一条缝将执法记录仪推到门外。 在配备的警务手机输入执法记录仪的编号和密码，莱莉卡看清了门外的局势。 北方结社的10个成员有六个坐在酒吧台前喝酒, 剩下四人在沙发上打牌。 对讲机传过来其他队员的汇报：“B栋居民楼里我们抓住了北方结社成员的家人，搜获10把步枪3把手枪，有二人轻伤。” 莱莉卡回复：“让轻伤的人回车上，其他人去帮助搜查拳击馆。”语毕，莱莉卡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直接出去。 三人推开生锈的铁门, 弯腰跑到有四人打牌的沙发后。 吧台的六人被脚步惊动, 看到全身黑衣的蒙面警察被吓了一跳, 沉浸在酒精里的大脑彻底清醒。同样坐在吧台的尤金从腰间拿出枪。 莱莉卡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她跑到沙发后就勒住打牌人的脖子麦迪森和汉克也同样照做，然后狠狠将他们拖到沙发后卸下他们的枪。 “嗨，我说过我不会拖后腿！”汉克得意地说。 打牌四人中被解决了三个还剩下一个，剩下的人的手慢慢探向沙发缝里, 吧台的六人也拿出枪。 “停下！”莱莉卡呵斥，“现在投降我还可以放过你们！如果你们选择动手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沙发上还剩的人置若罔闻, 他拿出枪正要上膛，莱莉卡就直接选择击毙他。 警察与持.枪歹徒的安全距离是28米，莱莉卡和歹徒的距离更近, 在28米内感受到危险她就有开.枪的权利。 子弹穿过心脏歹徒当场死亡，鲜血静静地流淌汇聚成一个小血坑, 吧台的人尖叫起来：“你怎么敢的！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莱莉卡早就过了觉得击中歹徒的腿让他失去行动力就行的时候，事实上，那也是一种心慈手软。 只击中手脚并不能完全取得胜算，有时候在那一瞬间歹徒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他们还是会选择枪.战。 “我说过停下来！”莱莉卡吼道：“你们觉得为什么还没人来支援呢？你们的老大去了哪里？他早就拿了南方联合会的钱去了国外享福！早就抛弃了你们！” 吧台的六人找到掩体躲到吧台后，尤金冷笑：“你试图离间我们！” 局势一时陷入僵持双方都躲在掩体后，如果没有一方主动出击就会一直对峙下去。 莱莉卡继续刺激他们：“真可怜，你们的枪似乎还没有换过吧？可是警局的线人说和你们合作的墨西哥帮派才走私给你们一批枪，那些枪去了哪里？” “最近哥谭的地下黑市很热闹，你们听说过吧他们在甩卖枪.支，这些枪又是从哪里来的？” 最后莱莉卡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们失踪的家人又去了哪里？被你们的老大交换给墨西哥帮派当毒.骡？” “难怪你们总在生孩子却很少有孩子能长大……” “够了！你们又知道什么！”突然有一个歹徒开枪，却只击中了沙发这个掩体。 莱莉卡做了个手势，让麦迪森偷偷走出沙发后藏到酒柜后面然后慢慢靠近吧台。 酒吧卷起百叶窗之前在枪.战中被击中拉绳，使得百叶窗落下挡住了阳光，仅有的几缕阳光也无法照亮屋子，只让人看清屋子里廉价烟草的烟雾。 莱莉卡还在吸引歹徒的注意力：“你们没必要抵抗，除非觉得单凭你们几个人可以抵抗整个哥谭警察局。” 又一个歹徒说：“我们没想和哥谭警察局为敌！我们只是想拥有一块属于我们的净土！不被歧视的净土！” 莱莉卡：“但你们用残忍的手段灭了一家五口、打劫路人的时候就注定你们会站到法律和道德的对立面。” 麦迪森的视野刚好可以看到对面柜台里的情况，他朝莱莉卡竖起三根手指，对面有三把枪。 无线电通讯器里其他小分队已经完成任务，分队队长汇报：“A栋顶层已经没有人居住，下层的歹徒已经被我们控制，其他分散的居民楼也被清洗干净……无人受伤。” “还不投降吗？”莱莉卡确信他们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吧台后的六人小声讨论了一会儿，为代表的尤金说：“好吧好吧，我们选择投降。” 他从吧台后站起身，看似人畜无害却突然从后腰拿出一把枪，尤金说：“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侮辱老大！” 藏在酒柜后的麦迪森瞄准尤金开枪，一眨眼的功夫就再度有人倒下，尤金倒在血泊中才发现酒柜后面的眼睛。 至此剩下的五个人不敢再耍花样，乖乖举起手从酒柜后面走出。莱莉卡给他们戴了手铐，汉克吐槽：“我好像没帮上忙。” 麦迪森：“你不受伤就已经是帮我们了。” 其他分队帮忙一起带走酒吧还剩下的人，莱莉卡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给戈登打了电话。 戈登十分平静：“我相信你的判断，后续检测你和麦迪森也不会有问题。” 面包车后面跟了浩浩荡荡十多个人大多数是老弱妇孺，凶恶的上层早就卖了地皮逃到国外。遗憾的是，即使发布了通缉令也很难抓到那些上层，都最后大家一起造的孽会由一部分人承担。 北方结社这些年已经衰弱，当年他们强盛时期有上千人参与帮派，如今却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老人和用来充面子的越战鸟枪。 莱莉卡又叫了好几辆车才把他们一起拉走，等回到最开始的车上时，莱莉卡看到本森正看着她。 不到十岁的孩子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说：“你杀了我的叔叔对吗？我在救护车的担架上看到他了。” 莱莉卡靠在座位上回答：“我是正当防卫。”其实是麦迪森杀的尤金，莱莉卡则是杀了另外一个人但在本森看来应该都没有区别。 泪水从他稚嫩的脸颊落下，大人们总以为孩子一无所知，但实际上孩子们在大人不在意的角落用独属于他们的、未曾被社会污染过的眼睛看待大人。 “我知道叔叔对我爸爸很不好，也知道从某种意义上爸爸是为了拯救叔叔才死的……”本森突然说。 “可是我需要一个亲人，不然……我一个人活在哥谭就太可怜了。” “哥谭不属于我，也不欢迎像我这样的一类人，我们只有抱成一团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温度。” 莱莉卡诧异，这样的话居然是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不过又回想起在幼年的日子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命运多舛的人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他们比幸福的人更能感受世界的棱角，品尝人生的哲学。 何曾几时莱莉卡也执着于抱团取暖，执着于他人对自己的认可。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愿意接纳她，所以才期待别人的认可。 他人的认可就像悬崖边的土壤，能够支持一颗彷徨不定的心生根发芽，可是人如果一味依赖他人又怎么能找到自己？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高度紧张下莱莉卡闭上眼睛休息，只留给本森一句话：“太害怕孤独注定会软弱，选择讨好别人就会丢失自我。” 莱莉卡已经不会软弱了，她的外公外婆在了她的幼年，母亲在大学时出了车祸，父亲死于法庭……所有值得在意的血缘关系都断了。 偶尔发呆时会觉得自己孑然一身十分孤独，但想到朋友又会释怀 。她还有迪克，还有许多朋友，她不害怕孤独也不会孤独。 本森回味着莱莉卡的话，他心头的烦恼消散了。 他的叔叔尤金是个人渣，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本森都不会为他难过，他刚才只是为自己难过，为了一直帮助叔叔的父亲难过。 现在本森不会难过了，他人生的很长一段时间会在孤儿院渡过。但那又怎么样呢？孤儿院不会有终年缭绕的香烟烟雾，不会有低俗的黄色笑话，不会有醉汉暴力狂……如此就足够了。 本森挪了挪位置，他轻轻靠在莱莉卡肩头，追溯到更早以前就像靠在妈妈身上一样。他第一次觉得一个警察很安心。 “谢谢你，莱莉卡警探。”本森小声说。 莱莉卡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我的职责，没什么的。” 开车的警察绕了远路，麦迪森吐槽：“怎么走这条路？” 有警察笑着回应：“市中心在办市长欢迎会，那里全是人堵的水泄不通。” 又有人问：“我没关注新闻，今年市长是谁？” “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昆西。”开车的警察回答道。 第98章 调动 工作调动，系统回收…… 即使选择绕路依旧能听到市中心的礼乐声, 哥谭剧院的演奏家们在一侧如痴如醉地拉小提琴，另一侧则是庄重肃穆的军队。 莱莉卡看着哥谭少有的热闹场面，也忍不住被所有人的热情感染。 “待会儿我来这里执勤。”她摸着下巴说, “你们去审讯罪犯 ” 麦迪森：“不公平，莱莉卡警探要动用特权了吗？” 莱莉卡扬起眉毛：“好啊，那就剪刀石头布分胜负！” 其他警察也说：“回到局里就开始比赛，看谁是哥谭警察局第一剪刀石头布高手！” 喜气洋洋时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莱莉卡呆住, 铃声是她的私人手机传过来的, 可是每次执行任务她都会把手机静音。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地府文明办映入眼帘。几天前他们说会给莱莉卡一个答复, 现在最终的结果来了。 莱莉卡捏紧手机, 匆匆对开车的警察说：“我还有事先让我下车。” 汉克看着窗外的人山人海，不由说：“这种情况很难打车。” 莱莉卡依旧坚持要下车，她还要和地府文明办联系，还想知道他们要如何处理自己这个本该死去的人。 面包车缓缓靠边停下莱莉卡安抚了本森, 捏了他的手一下，“你和其他叔叔阿姨回警察局, 我马上也会回去。” “什么叔叔阿姨，”麦迪森看着后视镜，“明明是哥哥姐姐。” 本森笑了, 他对莱莉卡说：“姐姐我相信你。” 缘分是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知己。 莱莉卡给本森打开了全新的大门, 告诉他不必活在他人的目光里。本森早就把她当亲姐姐了。 莱莉卡下车找了角落接听地府文明办的电话，依旧是颓废的男声：“莱莉卡女士，由于疏忽我们工作人员的你拿到了地府测试版的救赎系统，很遗憾, 你必须上交它。” 莱莉卡谨慎地问：“你们会夺走我的性命吗？”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他查了资料才郑重告诉莱莉卡：“放心你还会活着，因为车祸那天不是你的劫数，是你妈妈的劫数。” “生命倒计时也只是个乌龙，只是监督员工完成业绩的手段。” 心口开始抽痛，莱莉卡以为自己不会再对那个女人有任何反应但提起时还是难过。 车祸时母亲抱住了莱莉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给了莱莉卡生还的机会。 妈妈给她的爱是玻璃渣里的糖果，总在刺痛莱莉卡又忍不让她甜蜜，莱莉卡最后甚至希望死的人是自己。 “所以我要拿走你的系统了，抱歉。” “什么时候？可以晚一些吗？”莱莉卡问。 “抱歉恐怕不行。”对面回答。 莱莉卡靠在爬满青苔的红砖墙上，系统被拿走后克莱德要怎么办？莱莉卡还以为他能多存在一段时间。 “在担心我？”脑海里克莱德问。 “是啊，莉亚和希娜的离开就已经够我伤神了，”莱莉卡悠悠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们都走了我会更难过的。” 克莱德：“不要难过，除了我们你已经收获了太多的朋友。” “你在哪里？为什么也会有庆典的礼乐声？”莱莉卡听到了克莱德那边的环境音。 “在寻找布鲁斯.韦恩的途中。”克莱德轻笑，“你帮我完成了梦想，就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吧。” 市民拿着印有昆西头像的旗帜站在庆典队伍的末尾，人群里时不时传出兴奋的吼叫。 布鲁斯在视野良好的酒店往下看，把声势浩大的场面收入眼中。市长任职开始前一天哥谭警察局拆除了周围可疑的掩体并排查每一户的情况，现在布鲁斯所在的酒店每一层都有警察就是为了排查狙击手。 门铃突兀响起，布鲁斯皱眉，他记得自己没有请保洁而且这时间段保洁也不会来，难道是警察？不会的，警察会一边敲门一边说出身份和目的。 他没有从猫眼看门外，人类的眼球是极其脆弱的，贸然凑上眼睛说不准门外会对准猫眼开枪。 布鲁斯打开门，门外是克莱德。布鲁斯多少有些惊讶，克莱德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不在逻辑之中更像是临时起意。 “不聊一聊吗？蝙蝠侠。”克莱德点明布鲁斯的身份。 布鲁斯早有准备面上波澜不惊，“聊什么？我不认为会和罪犯有共同语言。” 克莱德走进房间，直接坐到沙发上，“什么罪犯？我只是一个梦想家。让哥谭变得更好就是我的愿望。” 布鲁斯坐到克莱德的对面，不置可否，在他看来克莱德和小丑一样对犯罪有近乎执拗的追求，这样的人显然不是梦想家。 “我一个造就了一个好市长，”克莱德指向窗外庆典上的昆西，“那么是否可以提议哥谭警察局局长的人选呢？” “你认为我会认同你的观点？”布鲁斯反问：“你只是一个罪犯，谁知道罪犯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你知道。”克莱德继续说：“你的大半辈子都在打击罪犯，罪犯想什么你简直再清楚不过。” 布鲁斯自长大以后久违的感受到了迷惑，布鲁斯甚至不知道克莱德为何迷恋莱莉卡。克莱德的行为比小丑还要捉摸不透，简直就像到处蹦哒的精神病蚂蚱。 克莱德相信布鲁斯对莱莉卡的印象一定是正面的，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助莱莉卡也会当上哥谭警察局局长。 但他就是想让莱莉卡对自己印象深刻，所以才故意找上布鲁斯。想必布鲁斯也猜到了。 克莱德就是这样一个神经质的疯子，他不想莱莉卡忘记自己就只好干一些无意义的无聊事。 “总之，我先走了。”克莱德略一点头起身走向门外，他来时没惊动警察走时也没有。在路过一条巷子后彻底消失。 布鲁斯：“……”真是奇奇怪怪。 最后一块灵魂碎片回到身体，莱莉卡放下手机，身上的系统被彻底回收。 一切就好像梦一样。 “总之莱莉卡女士，尽管闹了乌龙但地府欢迎你，我已经记录在案你死后报考地府公务员的岗位可以比一般鬼魂多。”电话那头的人在不停打字，“在地府你还可以成为一名警察。” 莱莉卡：“你们的赔偿就这么点？” “已经很好了，”对面忍不住提醒，“你最好死快一点，按现在的趋势死慢了公务员岗位就会缩水。” 莱莉卡：“……” 挂断电话后，脑内空间沉寂下来再也没人叽叽喳喳，自从召唤出马甲后莱莉卡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 她缩在墙角发了一会儿呆，慢悠悠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车，回到警察局。 刚到警察局戈登就把她叫到办公室，莱莉卡坐在戈登对面已经不复当初的紧张。 莱莉卡：“您有什么事吗？” 戈登喝了一口茶，不着急说事反而提起女儿芭芭拉，“芭芭拉最近又去了别的地方，她给我带了礼物。”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个清水寺的御守，“你拿着一个，另一个给菲尔德。” 莱莉卡和菲尔德是戈登看好的后辈，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成就都不会低于戈登自己。戈登也喜欢他们身上的正义感，所以他很难抉择到底要选哪个人接任。 北方结社事件过后戈登却明白了，局长应该是在后方协调决策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莱莉卡更适合当局长。 菲尔德是锐利的矛，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如果让他当局长不出意料哥谭警察局会变成警界黑手党，到时候拘留所里必定人满为患。 莱莉卡接过看起来就很精致的御守一边塞进口袋一边推脱：“您女儿送的心意，我怎么好意思收。” 戈登嘿嘿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更大更精致的御守说：“这个是我的，家里挂三个御守太奇怪了所以送你们两个。” 莱莉卡：“……好吧，聪明的老头。”随即又问：“菲尔德还在卧底吗？我似乎很久都没见到他。” 戈登耸肩：“卧底任务结束了，我今天还在局里看见了他。” 莱莉卡：“奇怪，为什么我没见到。” 戈登：“恐怕是在躲某个人。” 莱莉卡：“谁？他的桃花？” 戈登看向莱莉卡意有所指：“恐怕是在躲某个男朋友工作要调动的人。” “我？”莱莉卡意识到，“天呐，我就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嘴巴玛丽，局里的人都知道了？” 几天前迪克说要从布鲁德海文警察局调来哥谭警察局，据说因此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局长为下一年的警局招聘感到绝望甚至不愿意放走迪克。 “都知道了。”戈登无奈，“毕竟迪克警探已经申请来哥谭警察局了。” “你没看到迪克恐怕是因为，其他人正带迪克巡查犯罪高发地点。” 惊喜之余莱莉卡皱起眉头，“菲尔德为什么要躲起来？搞得好像在偷.情一样。” 正在喝茶的戈登呛了一口水，吐出茶叶，“有时候你可真够迟钝的。”他挥挥手，“好了，下去办公室吧，迪克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你正好可以带他参观哥谭警察局。” 第99章 离开 支付报酬，永远坚强 哥谭的地下势力重新洗牌后连带着布鲁德海文也焕然一新, 黑手党们缩起头做人犯罪率大幅下降。 迪克申请职位调动时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局长一把鼻涕一把泪：“格雷森警探是我们的待遇不够好吗？还是你厌倦了出卖色相拍宣传片的日子？” 培养一个经验丰富意识超群的警察是一件难得的事，像迪克这样优秀的警察无论在哪个警察局都是抢手货。 也难怪局长这副如丧考批的姿态，如果迪克走了无疑会让布鲁德海文新生代失去猛将。 迪克一时无言以对, 只好拿出鸟妈妈的姿态反过来安慰局长：“很快又到警校生毕业的时候，到时候会有比我更优秀的警察。” 局长心知肚明这只是迪克的安慰，新手警察不犯错就已经是万幸哪里会奢求他们能超越迪克这样的警察？ 想到这点局长提起隔壁哥谭的莱莉卡，“哥谭的莱莉卡警探倒是不错，从业多年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新手警察, 可惜戈登总在防我不然我肯定能把她挖过来。” 迪克略显心虚, 毕竟他是为了莱莉卡才去哥谭警察局, 只好拿了桌上已经盖章的文件。 “下次说不定还会有合作机会。” “可别！”局长摆手, “上次合作就让莱莉卡迷惑了你, 下次合作哥谭警察局还指不定会派出什么样的狐狸精。” 迪克：“……你知道了？”知道我是为莱莉卡去哥谭的？ “我知道了，”局长从办公桌下的箱子拿出伴手礼交给迪克，“你们结婚一定要叫我。” 接过礼物后迪克起身准备离开，“结婚一定会叫你。” 年少叛逆时迪克不愿意忍让布鲁斯日渐旺盛的控制欲, 就一个人去哥谭以外的地方上学去布鲁德海文工作。 何曾几时迪克觉得自己不会为别人妥协，但此时却心甘情愿为莱莉卡回到哥谭工作, 虽然他晚上还是要溜到布鲁德海文当夜翼就是了。 时光匆匆迪克的变化是最大的，他年少时在少年正义联盟可谓猖狂又嚣张，青年时在警校又成了温柔可靠的迪克学长、蝙蝠家的男妈妈, 现在要成为布鲁德海文警察局的头号恋爱脑。 自己真的是恋爱脑吗？迪克并不这样认为，他只是喜欢莱莉卡并且想参与到她的人生。 和莱莉卡在一起很轻松, 她有一种活力不管生活如何惨淡，她都能笑着面对。那样伤痕累累的心脏最终长满了盛开的向日葵。 迪克喜欢她也欣赏她，和莱莉卡在一起时他的灵魂都在颤鸣，为了她改变, 十分值得。 到了哥谭警察局，他去找戈登报道，戈登乐呵呵地直说，下次在警察大会见到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局长可以狠狠嘲笑。 眼镜镜片一闪，戈登突然又说：“你以后会怨恨莱莉卡吗？怨恨她让你来到哥谭警察局？” 戈登早就推测出了蝙蝠一家的身份，只是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保密。 同时莱莉卡也是他喜欢的下属，他简直是看着莱莉卡在警察之路成长进步的，自然不希望莱莉卡受到伤害。他更不希望迪克和莱莉卡以后会成为一对怨偶。 迪克回答：“不会，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不可能怨恨莱莉卡，也不会为来到哥谭警察局后悔。 迪克一向是开明的，为何女友为爱来到男友的城市工作是天经地义，为何女友就要一味迁就男友？为什么不能是男友迁就女友的工作？ 他就是要迁就莱莉卡，就是要来到哥谭警察局。莱莉卡是不屈的野玫瑰迪克不会把她变成花瓶里修剪掉锐刺和枝叶的花朵。 戈登又回到乐呵呵的状态，仿佛刚才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你先去了解哥谭的街道吧，莱莉卡待会儿就回来。” 虽然迪克对哥谭熟到闭上眼睛也不会撞到垃圾桶，但还是接受了戈登的提议。 莱莉卡对面桌的玛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让迪克坐在莱莉卡对面，“莱莉卡平时很照顾我，你坐她对面是应该的。” 迪克笑着点头承下这份情，把汽车后备箱的资料放到桌上，然后和其他警察一起外出巡逻。 * 莱莉卡出了戈登的办公室走到一楼看到了自己桌对面的迪克，以及洋洋得意对她眨眼的玛丽。前因后果简直一目了然。 “你好啊，迪克警探。”莱莉卡坐到位置上。 迪克：“莱莉卡警探见到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戈登局长告诉我的。”莱莉卡翻开文件，一边写任务报告一边说：“但我还是超级开心的！写完报告刚好差不多下班，我们去情侣餐厅吃饭！” 迪克宠溺道：“都可以！” 在楼上戈登隐晦暗示他两年后要退休，哥谭警察局接下来就由莱莉卡掌管，而莱莉卡要在两年内升到警监。工作肯定会更多，睡眠时间也会变少。 莱莉卡背后还有新上任的市长昆西，昆西一直在等待克莱德索要报酬，他甚至都做好了被克莱德架空权利的准备。 但克莱德的报酬意外地简单——照顾好哥谭警察局的莱莉卡扶持她当上局长，如果你违反约定我会从地狱爬上人间来找你索命。 自那天见面后昆西就再没见到克莱德，就连克莱德留下的审判社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到底去了哪里。 昆西收到短信后陷入了谜之沉默，这实在不像克莱德干的事，难道他被盗号了？可普天之下又有谁有能耐盗克莱德的号？ 想不到叱咤哥谭的克莱德竟然是个纯爱战士，哥谭警察局的莱莉卡应该不知道她被一个鼎鼎有名的罪犯暗恋着。 曾经跟在克莱德身边的秘书接管了审判社，按照克莱德留下的要求把审判社转型成保镖公司。 没有克莱德镇压，哥谭的地下势力再次蠢蠢欲动，倒也简单，蝙蝠侠狠狠揍他们几顿也就安分了。 哥谭没了小丑、企鹅人、稻草人……现在克莱德又神秘消失，一时间竟没了拿的出手的超级反派。 昆西坐在市长办公室里喝了一壶茶也没想出克莱德去了哪里，但总归不可能是死了，他那样厉害的人不会死的。 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默默记下克莱德的要求，不然等克莱德回到哥谭第一个就会拿自己开刀。 莱莉卡从包里拿出一盆多肉放到办公桌上，这是希娜和莉亚留给她的送别礼物。 她颇为爱惜地摸了摸多肉胖嘟嘟的叶子心里浮现出希娜和莉亚，她会永远记得她们，关于好朋友的事她一件也不会忘记。 “很可爱的多肉，”迪克看了也很喜欢，“听说多肉植物的寓意之一是永远坚强。” “是啊，”莱莉卡笑得温柔，又给多肉浇了些水，“永远坚强也是警察的职业操守。” 正文完结 第100章 完结 返校演讲，准备求婚 日子一天天流水似的过着, 但这水是核废水。 哥谭人民的抽象还在继续，甚至有反超佛罗里达的趋势。在哥谭的土地上警察从来不缺业绩。 今天是莱莉卡和迪克回进校给学弟学妹分享警察工作的日子，从早上起莱莉卡就异常兴奋。 她这个曾经的警校吊车尾会和迪克一起作为优秀代表发言, 一想到警校老师们震惊的眼神就有一种眼眉吐气的舒适感。 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莱莉卡不仅要“还乡”还要做最亮的崽！ 迪克一大早被莱莉卡吵醒，迷蒙的睁开眼就看到莱莉卡近乎癫狂地把柜子里的勋章全挂在胸口。 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才微微亮的天空，闹钟的指针指向早上六点，“莱莉卡女士你似乎精力过于充沛了。” “我看起来厉不厉害？”莱莉卡看到迪克醒来兴奋地凑上前, 其中一块奖牌甩在迪克脸上。 “抱歉。”莱莉卡又调整了奖牌的位置, 揉了揉迪克的脸。 迪克无奈：“莱莉卡, 你这么穿到时候一定会尴尬的。” “肯定不会！”莱莉卡信誓旦旦, “我一定会让秃头王对我另眼相看！” 秃头王是莱莉卡那一届警校生给实训教官斯宾塞起的绰号。迪克也听说过斯宾塞教官的威名, 毕竟上一次他让莱莉卡罚跑时迪克就站在训练场外。 “哼哼，秃头王待会儿来迎接你真正的王吧！” 迪克：“……”眼看劝不动莱莉卡迪克就拿了个电脑包，以防莱莉卡尴尬时找不到地方藏勋章。 奋斗两年莱莉卡已经是警司了，距离局长的位置也就几步路的事。 “下次秃头王再看到我, 我就是哥谭警察局局长了。” 戈登退休后哥谭警察局又来了新局长，但莱莉卡知道新局长根本看不起哥谭也不喜欢哥谭, 他只是把在哥谭任期内的政绩当做去纽约警察局的投名状。 莱莉卡：“我要高冷起来，用不可一世的冰冷姿态震撼秃头王。” 她拿起卷发棒给自己卷出大波浪发型，又涂上最鲜艳的口红。 “不是个好主意, ”迪克欲言又止：“你的眼妆让你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 莱莉卡：“……该死！”她又细细看了镜子里自己艳俗的妆容夸张的发型，“看起来像是半夜会被警察抓的人。” 她只好把妆容卸了简单把头发扎起来, 莱莉卡一直羡慕会化妆的人但她还是学不会化妆，明明狙击时她的手稳如泰山可一旦拿起眼线笔靠近眼睛就开始颤颤巍巍不争气。 “没必要宝贝……”或许是起的太早又或许是小小的腹黑心理作祟，迪克说：“秃头王一年教那么多学生，他不会记得你。” 莱莉卡发出冷笑：“好啊, 他不会记得我但一定会记得你，我要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好学生是如何沦落到我手里的。” 迪克：“……” * 警校还是老样子，训练场上有一群学生挥洒汗水，一楼教室在教授枪.支知识。 莱莉卡和迪克去了毕业生大厅，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看到白炽灯下秃到发亮的后脑勺，正是秃头王斯宾塞。 迪克握住莱莉卡的手走向斯宾塞，莱莉卡挺胸抬头一脸趾高气扬。 迪克打招呼：“最近还好吗？斯宾塞老师。” “一切都……” 斯宾塞转过身看见迪克和莱莉卡紧握的手，一瞬间结结巴巴眼里要喷出火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只是好朋友！” 莱莉卡勾起邪魅的耐克嘴：“我们订婚了哦。” 明明还没有……迪克在心里吐槽，大忙人莱莉卡警司哪里有时间会垂怜迪克探长。 “看样子你还记得我嘛，斯宾塞教官。”莱莉卡指着胸前带有警司职位标识的警徽，“你说这是什么？” 斯宾塞面不改色：“一块经过工业机器雕刻、掺杂少量黄金的制品。” 莱莉卡纠正：“错啦，错啦！是警司徽章！” 迪克看着身旁莱莉卡眼中的神采奕奕不由失笑，她好像一直没变历经那么多事件还是保持住警校时乐观的心态。 斯宾塞不得不正视莱莉卡：“好吧，你去了哥谭我还以为会在你的追悼会上见到你。没想到你混成警司了……” “不错嘛，不愧是我的学生。” 第一次见到莱莉卡反复在上一世那么遥远，斯宾塞记得来报道的学生里穿的最寒酸的就是莱莉卡。 那时候她缩在班级后排是个不讨喜的书呆子死宅，让她跑三公里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她表面笑嘻嘻不在乎同学的任何贬低和侮辱其实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 她想成为警察，但不是为了自己。 理论上教官不应该偏袒或是打压任何一个学生，斯宾塞却选择加大莱莉卡的训练让她知难而退。 拜托，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安安全全地过一辈子为什么要赌上性命去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知道莱莉卡要去哥谭时，斯宾塞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现在她不仅平安甚至有了对象。 “老师，毕业时候你给的护身符很有用，谢谢了。” 莱莉卡从衣领里拿出一个银色吊坠，吊坠上雕刻的是天平和利剑象征正义女神忒弥斯。平时她不会佩戴但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斯宾塞看着迪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莱莉卡待会我回办公室，把当初你被没收的笔记本还给你。” 笔记本……莱莉卡脑子宕机。 在警校浑浑噩噩摸鱼的日子里，舍友说有目标才有动力，她指着校内网站上迪克的盛世美颜说：“看见这个男人了吗？你要为了和他在一起而拼尽全力！从摆烂中振作起来！” “在这样的帅哥面前你还能半途而废？” “少看点韩国偶像剧！”，莱莉卡很想摇醒舍友，但她心底也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动力。 后来在舍友的提议下莱莉卡用笔记本假装给迪克写信，实则说出一天中做了什么以及自己的改变。 结果笔记本被秃头王斯宾塞没收了。 现在那本尴尬笔记本又要回到自己手中，大概率还会被迪克看到……不，是绝对会被迪克看到！ 莱莉卡一个激灵拉住斯宾塞：“老师，笔记本我不要了。” 迪克察觉到笔记本里一定有有趣的东西，笑眯眯的说：“老师物归原主也不错。” 莱莉卡恶向胆边生，给了迪克一记肘击：“老师不是要布置会场吗？区区笔记本就不用去拿了。” 斯宾塞：“说的也是。”再惹下去莱莉卡就该羞愤自尽了。 他转而继续打击莱莉卡：“莱莉卡，我记得我们班的同学中有人在纽约警察局的警犬队任职……” 纽约警察局的工资绝对比哥谭多，更别提是警犬队了。在警犬队不仅可以拥有一只威武警犬还有每小时300美元的加班费，不仅如此每月还有狗粮补贴费。警察局除开计算机分析和法医鉴定外最有钱的就是警犬队。 斯宾塞补刀：“他的工资一定比你这个警司高吧。” 他就像一些长辈，虽然会担心小辈过得不好，但也会担心小辈过得太好，要在别人春风得意的时候说一些打压的话来彰显自己的权威。 莱莉卡中刀，虚弱地靠在迪克身上嘴硬：“我视金钱如粪土，对钱不感兴趣。” “老师你像个刻薄的臭鼬似的，有点不通人性。”迪克用最热情善良的脸说出最狠的吐槽。 斯宾塞被噎住，只幽幽说：“订了婚就是不一样，我记得你当初是最好的学生。” “现在是莱莉卡最好的未婚夫。”迪克拿起桌上的香槟向斯宾塞敬酒。 离发言还有一个小时，莱莉卡和迪克去了后台，见到其他发言的人莱莉卡才知道自己挂这么多勋章到底是多么夸张。 她捂住脸躲到帘子后面取下勋章，正愁没地方放，迪克就拿出电脑包。 “你一定需要这个。”迪克朝莱莉卡俏皮敬礼。 “我就说你不会无缘无故带个电脑。” 台下的毕业生们找到位置坐好，莱莉卡听到主任啰嗦一堆后进入正题： “警校的上一个传奇是屡破奇案打破警校记录的迪克.格雷森，现在警校有了新的传奇——莱莉卡。” “在她之前没人会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亚裔女性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尤其是在哥谭。她曾经是吊车尾现在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 提及哥谭时台下的掌声如浪潮，所有人都知道哥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所以更加佩服莱莉卡。 莱莉卡从幕后走到台前，她第一次站在高处看警校。没有特别的感受没有想象中的小人得志，看着不同眼神的脑袋莱莉卡只感觉到平静。 发言也很简单，先感谢警校、感谢哥谭警察局的知遇之恩、感谢朋友和同事，最后用自己的例子给台下的毕业生打鸡血，说认真工作你们也可以是下一个我。 她身后屏幕上滚动着上一届学生的祝福，莱莉卡敏锐发现自己班的同学有几个没出现在屏幕上，也就说他们已经死了。 令人目眩神迷的灯光下看着台下满眼敬佩的学生，莱莉卡说出最后的结尾：“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等成了新手警察他们就会真切地体会警察这个职业，或许有人会逃跑有人会坚持下去，但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就行。 在无意中她露出的表情锐利得像刀锋，能划破任何人的伪装。 和哥谭的神经病们斗智斗勇她早就不是当初的小白兔，只是习惯于收起锋芒用柔和示人。 迪克单手插兜站在幕后看着台前万众瞩目的莱莉卡，他摩挲着口袋里丝绒质地的戒指盒。 忽然记起很久前的一个炎热夏天，他在宿舍和莱莉卡联机打游戏，结束一把魔兽世界后又打开双人成行。 看到剧情里感情支离破碎的夫妻，迪克听到莱莉卡问：“到底什么是幸福呢？他们结婚时会想到婚后鸡飞狗跳的生活吗？” 迪克调查过莱莉卡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的家庭，却一时无言，他的亲生父母向来恩爱，养父布鲁斯看似冷酷实际很温柔一群吵吵闹闹的兄弟也很热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迪克的家庭挺幸福的。 婚姻需要爱和责任滋养，幸福也是需要争取的。在决定求婚时迪克就做好了让莱莉卡幸福的准备。 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过去了多年他终于有了答案。 【番外合集】 第101章 番外1 悲催程序员与火辣蓝鸟警官…… 又是和往常没有区别的清晨, 熬夜工作顶着黑眼圈一脸沧桑的莱莉卡看着蓝屏的电脑发出哀嚎，只得再次检查代码。 从一流的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她在布鲁德海文人才引进政策诱惑下, 放弃了去硅谷的打算。反正对她来说去哪里当社畜都一样只是布鲁德海文的工资更高。 很快她就明白为何布鲁德海文工资高却没有同学愿意来。 楼下别的部门传来哭声，莱莉卡办公室的花盆忽然被砸碎，蒙面抢劫犯开枪击碎玻璃门。 “趴在地上不许动！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劫匪开始搜刮办公室的钱财，年纪稍小的抱怨道：“根本没有钱，电视上都是假的！我们明明选了布鲁德海文最高最漂亮的楼！” 领头人留着浓密的络腮胡, 操着口音浓重的方言粗声粗气：“很久以前我外祖母说过好东西不会被放在明面上, 你们好好找！” 莱莉卡心如死灰, 恨不得一头撞死。劫匪大哥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 你去奢侈品店抢劫啊！ 写字楼里只有一脸菜色行尸走肉的打工仔！在写字楼你要偷什么？a4纸、复印机、笨重的台式电脑？ 环视一圈, 其他苦逼程序员们体格瘦弱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跟群营养不良的小鸡仔似的。 莱莉卡偷偷按下桌子下的无声报警器，警察至少需要十分钟赶来，现在需要有一个人扛起大旗。 莱莉卡一如其他人一样趴在地上, “各位大哥，我可以带你们去老板办公室, 他那里有保险柜。” 络腮胡劫匪拎起莱莉卡，用枪指着她：“你们老板在哪？” “老板去外面谈生意了。”莱莉卡回答，“听说他保险柜里全是大面额的钱！” “带路！”络腮胡放下莱莉卡。 莱莉卡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脊柱被冰冷的枪抵着, 她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态慢慢走向老板办公室。 之所以要把劫匪们引到老板办公室是因为那里有一面落地窗，莱莉卡相信警察会安排狙击手, 最重要的是老板办公室有枪。 迪克接到调控中心的任务就迅速出警，开了警灯警笛一路狂飙，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在写字楼外的两个街区关闭灯光和铃声。 通讯频道里传来冷静的声音：“狙击手已就位。” 负责侦查的警员：“侦查完毕, 写字楼入口处有一个人把守，因为劫匪人手不足所以目前他们分布在6楼以下的不同楼层。” 不能强攻，一旦选择强攻就给了劫匪用人质要挟的机会。迪克判断完毕后说：“让直升飞机载警员从楼顶下到7楼。” “等等，或许可以直接下到6楼。”狙击手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劫匪拉着人质到了落地窗前，我有把握解决劫匪。” 劫匪已经搜刮了6楼一下的楼层，大部分人主要集中在6楼，其他楼层只有一个人看守，卡视野很轻松就能解决。 迪克：“那就下到6楼，其他人从1楼上去最好不要开枪，也不要让劫匪开枪。” “快点打开保险柜！” 莱莉卡感受到身后的枪又近了，“马上马上，等我找到钥匙。” 实际上老板的钥匙在哪里又怎么会是打工仔知道的呢？莱莉卡趁机弯腰一层层打开办公桌下层的柜子，这个时间点她赌狙击手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只听“咻——”的一声劫匪就倒地不起，红白相间的液体从脑袋处流出。 声音很小，门外还没意识到他们的老大已经死了，莱莉卡偷偷小声关上门。 枪击后的玻璃摇摇欲坠莱莉卡一颗心提到胸口，如果玻璃碎了外面的劫匪一定会发现里面的情况！ 莱莉卡拿到枪死死盯着裂成蜘蛛网的玻璃。出乎意料地，她没等到玻璃碎裂声，等到了从天而降的大蓝鸟。 稍显凌乱的黑发，五官深邃，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简直熠熠生辉，就像迪士尼王子一样。 可惜他救的公主现在穿着格子衫脚踏运动鞋，还戴着老土到极点的黑框眼镜。 他说：“我叫迪克.格雷森，我会进来然后保护你们。” 莱莉卡回过神放下手里的枪，和迪克警官一起的还有五个警察，可莱莉卡的目光却只注视着迪克警官。 他们踢碎玻璃跳到办公室里，取下腰带和绳索，分分钟制服了劫匪。 之后的事一切都是恍惚的，因为莱莉卡现在正坐在迪克警用摩托的后座随他去警察局做笔录。 “真是不好意思，”迪克的声音随风传来：“布鲁德海文的交通你懂的，开车和骑乌龟一样。” “摩托有些挤，莱莉卡女士你还好吗？” 莱莉卡连连摆手：“迪克警官我很好。”松手时因为惯性，莱莉卡的上身向后倒去吓得她一瞬间出了冷汗。 迪克腾出手揽住莱莉卡的腰：“注意安全啊莱莉卡女士。” 那只手的温度透过格子衫传到莱莉卡身上，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空气里浅浅的香味几乎要把她包围，是迪克警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莱莉卡也买过这个牌子的洗衣液，可她用时的味道没有令她如此……心神荡漾。 她意识到了些什么，能让一个悲催程序员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的只有两种情况——出现蓝屏或是一见钟情。 显而易见，她对迪克.格雷森警官一见钟情了。 在遇到迪克之前莱莉卡还以为她的爱情早已经随头发在风中消失，但此刻命运又告诉她你喜欢眼前的这个警官。 莱莉卡揪住一小片迪克的衣服，忐忑不安问道：“迪克警官……你有女朋友吗？” 迪克回答：“没有，怎么了？” 莱莉卡的脑内cpu运行超载，可怜又单纯的小程序员结结巴巴撒谎：“我、我们公司有大数据相亲业务，我只是采集数据。” 迪克透过后视镜看着脸红到要滴血的莱莉卡，轻笑道：“下班后我请你喝咖啡，慢慢调研。”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挺喜欢莱莉卡的，喜欢就要争取，这是刻在格雷森家的隐形祖训。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莱莉卡推脱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如果迪克顺着她的话那他们就不能一起喝咖啡了。 她当机立断改变口风，夸大其词：“我刚发工资，财大气粗可以包养下整个布鲁德海文警察局！让我请你！” 等莱莉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时已经晚了，迪克闷笑一声，旁边同样骑摩托的警察听到此话调笑道：“托迪克的福，有人要包养布鲁德海文警察局。” 他开着通讯器，说的话自然传到了行动组每个有通讯器警员的耳边，一时间引起笑声一片。 “行了，”迪克打开通讯器说：“被包养一群人可不是好作风，她包养我一个就行了。” 莱莉卡脑子里的cpu彻底爆炸，碎片从左耳摇到右耳，整个人晕乎乎的，迪克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拿不准，人的感情又不是运行的程序能清清楚楚告诉她问题出在哪里，要如何解决。觉得迪克对自己有意思会不会过于普信了。 莱莉卡呆呆看着后视镜时，看到后视镜里迪克朝她甜蜜wink，“还是我请你吧。” 所有的理智通通爆炸，这个男人绝对对我有意思！莱莉卡豁出去了，她打算普信一次。 录完笔录后莱莉卡去了商场，她的衣柜里根本没有好看的衣服，全都是不同颜色的恤和格子衫。 迪克喜欢什么类型的呢？甜妹还是御姐？莱莉卡脑子乱的很，这还是头一次。 以往她都被称为技术部的暴躁老姐，凭借高超的技术和卷生卷死的工作态度成为公司里如伏地魔般不可提及的存在。 最后莱莉卡在一堆漂亮衣服里选择了蓝色鱼尾裙，又去画了好看的妆容。 镜子里的女人优雅美丽，瓷白的脸庞上蔓延着春樱般绯红的羞涩，连眼角都带着几分妩媚。 莱莉卡目瞪口呆：“……化妆姐姐好强的技术。” “是你底子好，”化妆姐姐又说：“南极知道吧。” 莱莉卡点点头，就听到化妆姐姐接着说：“下次把你的格子衫和牛仔裤丢到比南极更远的地方！” 莱莉卡：“……” 迪克看了一眼表离下班还有十分钟，办公室里所有人快进到下班的状态，同事挤眉弄眼道：“格雷森警官的春天来了，我们可听得清清楚楚哦。” “你喜欢她什么？”另一个同事吃着薯片八卦。 迪克整理着文件，想了一会儿：“她很可爱，在抢.劫案里也很聪明。” “就这样？”同事震惊：“这么简单？” “也不算，”迪克沉吟，“喜欢本来就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只是觉得一瞬间除了她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世界上所有存在都是为了她，风是为了吹动她发丝而存在，太阳是为了照亮她的容颜……心也是为了她而跳动。 时间无限拉长，连空气都蔓延着甜蜜的味道。 迪克提前五分钟赶到约定的咖啡馆，莱莉卡早就坐在窗边。 她盛装出席，就好像一个刺客磨好刀刃就为取得敌人性命，见到莱莉卡时那把名为爱的刀刃刺进迪克的心里扎的他心脏砰砰直跳。 “迪克警官！”莱莉卡招手，“这边这边——” 在此之前莱莉卡还担心她和迪克没有共同话题，还特意学了探案的技巧又了解了警察局的情况，谁知刚坐下两人就聊得如火如荼。 天渐渐黑了，迪克说：“莱莉卡，我送你回家吧。” 莱莉卡点头上了迪克的车，她坐在副驾驶绞尽脑汁寻找下一次约会的借口。 迪克开着车仿佛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说要养一只小狗么？明天我们一起去宠物商店看看好不好？就当提前积累知识了。” “诶？”莱莉卡愣了一秒，迅速接话：“好啊！” 到达莱莉卡家门口时迪克说：“明天见。” “明天见！”莱莉卡笑着回应。 第102章 番外2 阴鸷女帝与西域妖狐 迪克再次醒来时他身处华丽的宫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坐着黑发黑眼一脸病容的小皇帝，他死气沉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笼子里的迪克。 “朕要它。” 太后坐在小皇帝的身边，锐利的视线投向迪克：“不妥, 狐狸于帝王来说不是祥瑞，不如要狐狸旁边的白鹤。” 话音落下就有内侍拎起装迪克的笼子，竟要直接将迪克拎到殿外。 小皇帝的声音气息奄奄，像风中的烛火：“朕就要狐狸，母后不是说病好了随便我挑么？” 太后无言, 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迪克又意味不明略过小皇帝, 笑着缓和气氛：“一只畜牲而已, 只要皇儿健健康康的如何都成。” 磨了大半天, 饥肠辘辘的迪克闭上眼睛。 他本是一只来自遥远西方的狐狸, 父母双亡后跟着养父蝙蝠一起在妖城打击恶妖。随着蝙蝠的控制欲越发烦人迪克决定去另一座妖城，谁知半路受伤竟被人当做普通狐狸进贡给东方的帝王。 迪克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母子甩了甩尾巴，脑子里想的是如何逃出宫去，他是一只喜欢旅行的自由狐狸才不屑于在华丽宫殿里当宠物。 小皇帝咳嗽两声跳下皇帝宝座, 走到迪克的笼子边伸手就要开锁。 “皇儿！”太后攥紧手帕，一时间破了声。 周围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驯兽人膝行到小皇帝面前行大礼：“皇上万金之躯岂能触碰此贱畜，待草民再次调.教后方能献于您。” 迪克在其他贡品动物中过于桀骜不驯，驯兽师本想用来凑数, 谁知皇帝竟看上了个狐狸。 小皇帝收回手，迪克看到他眼里的最后一束光彻底熄灭, 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在太后警告的眼神中小皇帝说：“罢了，三天后送来吧。” 三天时间一闪而过，在迪克故意装乖下他少受了许多苦，驯兽师也啧啧称奇直说这狐狸就像成精了一般聪明。 迪克刻意打听, 通过宫廷里的其他宠物得知了他未来主人小皇帝的秘闻。 老猫眯着眼趴在树上晒太阳，嘴里还叼着迪克送它的小鱼干： “太后那时还是苓贵妃，生产时胎位不正足足一夜才生下小皇帝，待天明时只剩了一口气。” “在接生婆说抱出孩子了时，太后喜极而泣，待到接生婆说生了个小公主时，太后彻底昏死过去。” “那天，所有参与接生的人都被秘密处死，因为这个王朝需要的是一位帝王而不是公主。” “朝廷各派系明争暗斗，节度使们蠢蠢欲动，国库亏空，匈奴猖獗……她曾经是先帝唯一的孩子，现在她是这个即将走向灭亡的国家的主人，赵黎。” 迪克趴在赵黎的怀里看着这位过于年轻的帝王，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在批阅奏折。 太后依旧坐在旁边，赵黎每提一个建议她就否定一个，最后忧心忡忡地说：“朝政大事还是该由丞相定夺。” “他会一直是丞相吗？”赵黎轻声问，她是极为聪慧的孩子轻而易举能看透朝堂争执的根本。 偌大的宫殿冷寂下来，太后死死掐住赵黎的手腕：“他是你舅舅！朝中除了他你还能信谁！” 躺在赵黎怀里的迪克被扯断了几撮毛忍不住叫了一声。 太后呵斥道：“小畜牲，又在乱吠！”说话时眼睛却是看着赵黎。 赵黎不说话了，她把迪克护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太后吩咐太监宣丞相进宫。 迪克陪伴了赵黎许多年。 依据迪克的观察，赵黎是个内向敏感的孩子最大的爱好也就是画画，可所有人都要求她无坚不摧成长为能肩负起振新衰落王朝使命的帝王。 她的母亲恨她是女儿身，她的臣子对她的身份虎视眈眈，太监宫女也对她毫无敬意……在冷冰冰的深宫里陪着赵黎的就只有迪克。 夜深人静的时候赵黎总和迪克说悄悄话，只是这种乐趣最终也被剥夺了。 太后以玩物丧志的名义把迪克从赵黎身边夺去生生折磨了一天。最终赵黎冒着大雨在寿康宫外跪了一个时辰太后才松口放了迪克。 其实迪克的伤口只是看着可怖，他是法力高深的妖狐加之又待在赵黎身边受龙气滋养，普通人类的刑罚还伤不了他。 可赵黎不这么想，自懂事起她第一次软弱落泪就是为了迪克的伤口，她抱起迪克喃喃自语： “弱者只能咽下痛苦，朕竟不配得到一刻的欢喜。” 冷风灌进宫殿无数烛火明明灭灭，守夜的宫女重新点灯。 灯熄灭时赵黎的眼中迸发出凄厉的怨愤，如恶毒的蛇要缠住整个世界然后彻底绞碎。尚且12岁的孩子眼底的恶意明明灭灭如满殿烛火。 迪克没有发觉，他正忙着给自己舔舐伤口顺便用蓬松的大尾巴挠挠赵黎的颈窝。 不要伤心啦，反正我再陪你几年就要去游历了，到时候没人能伤害我，说不定还能打败养父老蝙蝠。 迪克也在暗自开心，按照东方的说法男女七岁不同席，现在赵黎才12岁但如果没有太后的惩罚恐怕等赵黎2多岁了迪克还会睡在她的床上，想想就尴尬。 他可是百年大妖才不会喜欢上一个小丫头，现在还陪着她也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自从迪克受罚后赵黎对太后越发乖顺鲜少有顶嘴的时候，对待太后的哥哥丞相也十分恭敬甚至，不惜清空国库也要赏赐太后母家。 太后母家竟一门双侯爵，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似的荣宠让其他朝臣眼红不以。 太后很受用也就宽松了对赵黎的监视，加之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慢慢便让赵黎自己批阅奏折，在她眼里赵黎不会翻起水花。 迪克趴在桌上看赵黎写信，她近年来酷爱于和不同的人互通有无，常常写信到深夜。 还有就是会死死看住迪克，迪克对此有些烦躁，他是只自由的狐狸不想每天都被一群宫女太监们跟着。 后来迪克才知道，赵黎是担心他快死了会遵循动物本能偷偷找地方埋自己，毕竟在这个时代人类和动物的寿命都很短。 “沧溟在想什么？是不是饿了？”白皙柔软的手抚上迪克毛茸茸的脑壳，迪克抖了抖耳朵，随便叫一声以示回应。反正关于他的叫声赵黎会有她自己的理解。 沧溟是赵黎给迪克起的名字，太文邹邹了迪克不怎么喜欢，他对汉语的理解停留在日常对话和简单诗句上。 果不其然他只是叫了一声，赵黎就拐了七八个脑回路，连忙问照顾迪克的内侍：“沧溟是不是饿着了？” 内侍心里有苦说不出，陛下如此油光水滑的肥硕大狐狸你还能说它被饿着了？ 日子还在过着，迪克却厌倦了保持兽身，天知道赵黎一天要摸他多少次脑袋，即使是毛茸茸也会秃头的！ 他挑了赵黎出宫狩猎的机会，趴在后殿水池边化为人形。却不想被赵黎撞见了。 水池边的男子是异域面孔身着一袭狐裘，不是世人眼中妖娆妩媚的狐妖倒像阳光正直的神君，那双比天空澄澈的眼睛温柔地注视赵黎。 赵黎结结巴巴：“沧溟……你竟是仙狐？” “是妖狐，”迪克坏心眼地说：“会吃人的那种哦。” 他想过赵黎的反应，可能会害怕也可能会如往常一样，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赵黎快步上前捉住迪克的手：“你只吃我行不行？莫吃旁人！” 迪克只当她是爱惜子民有好生之德，随口道：“行，我饿了就第一个吃你。” 既被撞见秘密迪克便有了顺势离开皇宫的心，赵黎却病了，这次发病来势汹汹她无法上朝。 她床榻前跪了无数御医，俊秀的帝王虚弱躺在床上，时隔多年迪克再次变成兽身卧在她的床上。 “沧溟，你说我会死吗？”待没人后赵黎轻声问迪克：“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你会忘了我吗？” 迪克慢慢悠悠摇着尾巴：“事实上我不叫沧溟我叫迪克，我只会再陪你几年我不喜欢皇宫。” 赵黎垂下眼睫依旧叫迪克为沧溟，因为只有沧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迪克属于太多人。迪克有养父和兄弟还有其他好朋友，可是她只有沧溟。 又过了几年，远在西方的大妖布鲁斯催促迪克快些回家，家里的死而复生的杰森召集了无数大妖要催毁哥谭妖城。 迪克心中一喜，不仅为他死而复生的兄弟更因为他终于有合适的理由离开皇宫，离开可怜兮兮把他当鸟妈妈的赵黎。 那天迪克找到了赵黎，她一手执白子另一手执黑子，正在与自己下棋。 桃花树簌簌落下花瓣，花树下的帝王气势不怒自威。这么多年朝中无人怀疑赵黎的性别，皆因她有一双属于帝王的眼睛。 何谓帝王的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无悲无喜，至高无上如空中皓月，与之对视如临地狱。 “沧溟，怎么了？”赵黎落下最后一子关切问道。 迪克如实说：“家中出事，我需得回家平定动乱。” “回家？”赵黎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词语，她细细咀嚼，不可置信般又重复一般：“你要回家？” “对，我要回家。”迪克摸不透赵黎的心思，继续道：“是人是妖都会有家。” “都会有家？”赵黎重复一遍，随即自嘲：“朕哪里有家？” 迪克：“陛下，整个天下都是你的。” “天下于朕何用？不过是束缚罢了，将朕囚于宫中不人不鬼地渡过糟糕透顶的一生。” “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帝王，可没人需要赵黎。” 赵黎猛然抱住迪克，堂堂一个帝王哀求狐妖：“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朕……天下之大可朕只有你了。” 龙涎香的馨香传到鼻尖，迪克蓦然发觉当年高堂之上的小皇帝长大了，她不仅是皇帝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已经20岁了。 迪克心中一烫推开赵黎，直呼自己虽是个妖狐竟也是个畜牲，居然对看到大的孩子怦然心动。 迪克急忙说：“我待会就走！” 赵黎深吸一口气终究没有强求，只道：“旅途劳累，沧溟你吃了饭再走吧。” 回想起香喷喷的饭菜迪克没有拒绝，待他咬下焦香酥脆的鸡腿后却倒地不起一头子昏睡过去。 待醒来已不知睡了多久亦不辨太阳轨迹，他被囚禁在常有烛火的地下宫殿，双手被特制的锁链束缚使不出一丝妖力。 赵黎在看书，听到动静后走到迪克面前，调笑道：“笨狐狸。” 迪克第一次对赵黎发脾气：“陛下这是何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既在朕的领土上那么便是朕的狐狸，身心都该属于朕。” 迪克脑内风暴：“太后若发现你如此行事定会扒了你的皮，用口水喷死你！” “母后？”赵黎不屑道：“她还能凭什么？凭她即将被满门抄斩的母家？还是朕莫须有的孝心？” “她只有一条路，就是讨好朕，朝堂之上的所有人也只有一条路，讨好朕。” “他们以为掌控了一条狗，可朕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代价。” “迪克，”赵黎第一次叫迪克的真名，因为她知道迪克现在只属于自己了。 “朕不怕你怨恨，只怕你离开朕。” 要变天了，打更人敲锣夜巡看到无数黑影窜到太尉府中，打更人心下有疑便凑到太尉府门查前。 不消片刻一颗人头滚出朱红大门，正是太尉府看门家丁。打更人捂住嘴软着腿脚连滚带爬跑开，未等他庆幸死里逃生，一道飞镖正中脖颈，鲜血如柱打更人彻底倒下。 太尉府内，年老的太尉故作镇定，大喝：“我乃当朝太尉！贼人为何而来！” 领头暗卫道：“奉皇上之令，取你一家项上人头！” 血洗汉白玉砖，自是人头滚滚。 生命的最后一刻太尉想起皇帝赵黎，那个看起来沉默寡言内向柔弱的男子，三天前他还妄图算计皇帝如今却成瓮中之鳖。 暗卫在太尉府留下丞相谋反的证据，一如来时很快不见踪影。 赵黎在地下宫殿支了桌椅批阅奏折，片刻后停下朱砂笔，道：“迪克你看，我们还是从前的相处模式呢，只是你话少了许多不如以前絮叨了。” 迪克只觉心累，他被关了至少一年，不知殿外光景也不知家人如何。 最终他妥协：“我不跑了，你放开我行不行？” 三月一过，皇帝立后，立的竟还是个男后。 众大臣的下巴都快拖到地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催婚催娃的结局就是来了个男皇后。 坊间又有传闻，当今皇后是个狐狸。打开脑洞后一时间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处理方式倒也简单，菜市场多砍几颗头多挂几具尸体便是了。 有好事者幸灾乐祸打算看热闹，期待皇帝什么时候厌弃了皇后。 可惜这一等就是40年，不是皇帝不喜欢皇后了，是皇帝要死了。 昏暗的宫殿内，宫女要点上烛火却被重病垂危的皇帝抬手制止，“就暗着吧。” 迪克坐在赵黎的床边，无言看着即将死亡的帝王。赵黎如今是老人模样，迪克很早之前也觉得自己不能突兀，也就用了法术让自己的外表慢慢变老。 太医、宫女、太监……所有人都出去了，叱咤一生，中兴国政的帝王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软弱的模样。 昏暗的大殿让赵黎看不清迪克的表情，这正是她所愿的：“朕这一生，唯负你，将你困在宫中许多年……” 迪克静静听着，此时却说：“我不怪你。” 赵黎摇摇头她没用朕这个字眼，“抱歉了，我对不起你……年少时我想过放开你……可是这个宫了太冷了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自私是帝王的本性，于是我留下了你。” 狐狸的视力在夜里也很好，迪克看见赵黎落下泪没了气息。 迪克：“我若不愿，你又怎么能强求？” 须知，腹黑狡诈也是狐狸的本性。 下一刻，苍老的皇后重新恢复成意气风发的狐妖模样，他温柔地接过赵黎的灵魂。 盛京狂风大作，众人抬起头只看到狐狸尾巴一闪而过。 时隔多年，迪克又回到哥谭妖城，冷冰冰的蝙蝠大妖立于屋顶看着迪克手里的灵魂。 布鲁斯：“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迪克露出腹黑的笑：“那里已没我喜欢的东西。” 等一团混沌的灵魂恢复神志需要多久？迪克也没了解过，他只知道赵黎的以后都是自己的了。 用自己的百年换她的千千万万年非常值得。 妖界查户口的上门问道：“这团灵魂叫什么名字？” 迪克回答：“她叫莱莉卡。” 多年以前，帝后同游花园时赵黎抱怨，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和姓氏，一个国姓赵字困住了她的一生。 “若有来世陛下要叫什么名字？” “要个时兴的，就叫莱莉卡。” 就像初见时莱莉卡给迪克取的名字“沧溟”，典故取自“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 自由和爱皆是她一生所求。 第103章 番外3 菲尔德 父亲曾经说过世界上的财富只会流向勇敢的人。他说这话时, 母亲正在收拾东西。 “那里会有许多好东西，不然军情六局不会派出特工。”母亲优雅地叼着女士香烟，把地质大学的证明放到旅行箱里, “好了亲爱的，我们该出发了。” 父亲叮嘱管家照顾好菲尔德，随后便与母亲坐上了车。 阳光落下，古堡归于平静。菲尔德问管家：“他们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冒险盗.墓呢？” 管家放下红茶, 收拾好凌乱的客厅, 缓缓道：“菲尔德少爷,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不会停止冒险, 也不会安于平静的生活。” “与其说他们是勇敢者, 倒不如说他们已经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彼时菲尔德趴在窗边看着黑色的保时捷离开庄园，太阳彻底从地平线落下时那辆保时捷也再没出现。 后来菲尔德的父母死在了亚马逊雨林，管家带着他一路颠簸到了一个小小的部落。时隔多年他再次看到了母亲，她的尸体已经腐烂流脓周围萦绕着绿头苍蝇。父亲则是死于巨蟒口中连骨头也找不到。 何曾几时菲尔德也有要好好生活的心思。他打算把父母留下的遗产好好打理然后考个大学, 在大学里他可能会遇到喜欢的姑娘，和姑娘结婚后过着富裕又无所事事的幸福生活。 可是正如管家所说, 有的人天生不安于稳定。在看到母亲尸体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再也无法落下心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在混乱和暴力中当肾上腺激素爆发时，他才能感受到快乐。于是他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庄园去了美国部队。 部队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拿到绿卡, 菲尔德却只是为了冒险本身。 驻扎在中亚荒漠是常有的事，日常任务就是打击伊拉.克的恐怖主.义。后来局势错综复杂一切都变了, 不止反.恐奉长官的命令他们开始帮助叛乱军。 营帐里，漂亮的女孩低垂眼睫，像一只柔弱的羔羊，羔羊咩咩叫了她的英语不太好：“完成后给我……药、罐头、钱……” 平时幽默和善的朋友变了嘴脸, 他脱下衣服凑近明显未成年的女孩。菲尔德拳头硬了拿起枪用枪托敲晕了这个伪君子。 女孩害怕极了，看着他手里的枪一个劲朝床尾缩。菲尔德揪起她就像揪起羔羊：“快点走知道了吗？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来！” “药、罐头、钱……”女孩结结巴巴翻来覆去还是这几句话。 “好了好了都给你，快点滚！”菲尔德拉着女孩向外走去，一路上其他人的眼神都是心照不宣的暧昧。 站在荒野中，月亮升起照亮了附近的废墟，月光下的女孩跑得越来越快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又有一个黑点靠近了女孩，菲尔德拿起夜视望远镜看了之后推测应该是女孩的亲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苦难才需要一个小女孩以身体和尊严为代价拿到对菲尔德等人来说微不足道的物资？ 凉风吹过，菲尔德惊觉脚下的荒野曾经也是一座城市。 他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办理退伍手续时长官问菲尔德要去哪里，凭他的资历可以直接去纽约警察局当警探或是去保镖公司，菲尔德却说：“我要去哥谭。” 初次见到莱莉卡时菲尔德觉得她太柔弱，在其他地方的警察局当个文员还行可惜在哥谭她只有等死的份。 到最后菲尔德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没有哪个柔弱的家伙会杀死小丑。 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是她奋不顾身救人，是她与腐败的检察官抗争的时候。可惜造化弄人她的目光从来不会落到菲尔德身上。 布鲁德海文的迪克警探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温柔强大又责任心、善解人意吗？菲尔德第一次体会到了吃醋的感受。 菲尔德以往所有的恋爱都是女方看上他，他从来没追求过人。爱情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只是无聊时想有个人陪他说话。 翻遍了《绿茶100招》、《如何让女人迷恋的技巧》……依旧没有收获。 莱莉卡和迪克好事将近，菲尔德就请假回了一趟老家。 曾经守在门口的老管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庄园一直由专业的清洁工打扫。 菲尔德坐在曾经最喜欢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在失去，因为他从未挽留。 父母离开时他也只是看着，欲言又止纠结了一个月也没有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说出心声，告诉他们自己很思念他们。明明已经认可了莱莉卡还要装作不在意。 他是个感情上的懦夫，害怕被拒绝被讨厌。从小就培养的倔强与骄傲要求他不能反悔不能失败。 直到现在回首往事才发现自己就像漂浮在世界上的浮萍，无法与世界建立联系也无法于他人建立良性关系。 母亲曾经告诉他，每个人的人生旅行都是未知的，如果连自己都不做出任何努力就太可悲了。 每个人都在往前走，只有菲尔德被困在过去无法动弹。童年一次次的等待与失望造就的别扭性格让他注定不会成为能抓住幸福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