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宋从皇帝住我家开始》 第六十七章 正规军 吴世用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随州,滞留在襄阳协管屯卒收割粮草,同时也盯着冯家的木材生意,基本摸清了他们进货的规律。 此日吴世用调屯卒围了冯宅。 “官爷有话好说,冯某一定配合,切莫伤了家小。”冯俊也算见过世面,先一步控制家仆,避免双方起争执。 “冯俊,今日来是有事问你!且随本官入堂。”吴世用知道襄阳商贾都是老油子,没有大场面他们根本不怕,甚至连贿赂都给不了几个钱财。 “没问题没问题,官长请。” 即入堂,冯俊纳拜询问:“官长在上,不知小人所犯何事要如此兴师动众?” “冯俊你本是做走粮生意的,怎如今经营起了木材?”吴世用问道。 “粮食生意还是做的,不过官长也知道如今襄阳的行市,哪家没些木料生意,小人不过是随大流罢了。” “随大流!哼,你的木材从何处而来?” “是经他人介绍,小人以前在均州走过粮,雇佣过弓家兄弟做解官,这木材生意便是弓家兄弟的。”冯俊是个明白时务的,知道今天不透露些东西自己下不场,索性先开口自爆,反正自己只做生意,其他的一律不过问。 “算你还是个老实的,本官再问你,你们从什么地方交易?每次你带多少人去?” “谷县固封山一处山道,由于每次运送的木材数量不等,小人便会多带些车马前去,少则四五十人,多则近百。” 木材是天生地养的,贵就贵在运输上,冯俊曾与弓家兄弟多次讨价还价,才有了今日的运输路线。 “你可知他们有个村寨?” “听弓勇说起过,不过小人从来没去过,想必也不会离交易地点太远。”冯俊把弓家兄弟卖的干干净净,木材生意虽好,但得有命做才行。 “尔等下次交易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 六月十六,固封山砦寨。 清晨时分,侯通便带着弓立与二十余位兵甲上山去了,齐峰死后杨彦全屈服,侯通装都不装了,大摇大摆的领兵离寨。 另外砦兵中还有一队人马在山上监督役夫伐木,有一点值得庆幸侯通没有否定杨彦全的政令,役夫们五人一组,伤亡情况大大的减少。 至此,寨中只剩二十余位砦兵,由弓立而领,保守砦寨。 正午时分,砦寨渡口来了十余艘小船,船上站满了戴甲兵士,挎刀负弓,携箭持枪,其中有一队拿着 制式怪异的管形铁器。 船板立甲岿然不动,大旗招展威风凛凛,正规军来了。 砦兵第一时间也发现了这队人马,立即报予弓立,弓立即命人关闭寨门,同时派人去请杨彦全来应付场面。 砦兵三人即走知寨所,入门便见杨彦全坐在堂中阅读卷宗,从旁立侍一人。 “知寨,寨前一队不知来路的人马,弓都头请您上寨楼主持场面。”开口砦兵是弓立的心腹,戴甲挎刀,三人中就数他最精干。 “好,你先去,本官随后就到。”杨彦全坐在榻上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知寨莫要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带刀砦兵常听弓立骂杨彦全是个没卵子的胆小鬼,久而久之他也生的一种错觉:杨瘸子谁都能欺负一下。 “大胆,需要你教本官做事?滚出去。”杨彦全拍案怒骂道。 带刀砦兵一瞬间气势弱了三分,欲退出大堂,但又怕弓立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继而咬牙向前走向杨彦全:“知寨莫怪,事出紧急,小的得罪了。” 杨彦全目色阴沉,正襟危坐。 就在砦兵登上高台一刻,杨彦全身旁人雷霆出手,眨眼功夫拔出砦兵配刀,一刀抹开了砦兵的脖子,斗大的头颅瞬时落地。 “以下犯上,罪在不赦!”苏荣一抖刀上血,径直走向另外两位砦兵。 砦兵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请个人还有杀身之祸,今日砦寨要变天了。 “苏兄,不可饶了这二人!” 杨彦全知道回寨后会有血战,故请来苏荣乔装助场。 苏荣动作极快,上前两刀便解决了二人,随即折返道:“知寨,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先暂躲于军户家中,待范将军打下砦寨,再露面不迟。” “走。” 寨外,黑炭军从容列阵。范文虎挽弓挎刀站于阵前。 寨上,一砦兵高喝:“来者何人?速通名姓。” “嗖!” “噗!” 砦兵话音未落,一支飞矢贯穿其咽喉,尸体直挺挺的栽下寨楼。 范文虎反手将长弓丢给亲卫,右手一抬,又轻轻落下。 “杀!” 只一字,近百甲士保持队列冲向砦寨。 “放箭!放箭!” 弓立看着木墙下整齐划一的黑甲瞬间头皮发麻,连连高呼。 随即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向黑炭军,前排甲士举盾格挡, 在盾牌缝隙间一铁疙瘩抛掷而出,尾部还有一抹烟雾。 “隆!” 铁疙瘩炸响,内部的碎铁片四散而飞,打在墙上,木柱应声而断,打在人身上,断臂开膛。 当然这种威力的武器不止一发,转眼间又是三枚火藜炮从盾牌间飞出。 连声炸响的同时,木寨楼砸了一半,不少砦兵躺在残垣断壁中哀嚎呻吟,至于弓副都头早就跳下寨楼向内逃跑。 弓立只是个泼皮出身,哪有什么指挥经验,平素欺压一下百姓尚可,真遇到强军,他和那些砦兵没什么区别。 单方面的碾压破寨,剩下来的就是屠戮,这些黑炭军的手段极其残忍,即便是失去战力的砦兵他们也要上前补刀,转眼间二十余砦兵无一生还。 “嗖!” 范文虎再次出手展现神射,一箭命中已逃出一段距离的弓立。 “我的腿!啊!” 弓立抱着被射穿的右腿满地打滚,黑炭军甲士正欲上前补刀。 “范敦武且慢,此人尚且还有些用处,望敦武刀下留人。”杨彦全快步从军户家中跑出,高声叫喊道。 范文虎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抬手制止甲士:“杨知寨,有礼了。” 杨彦全望着盔甲染血,笑意不减的范文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范敦武。” 这些边军的杀心超出了杨彦全的预计,本来这满地的尸体都是杨彦全能够拉拢收腹的人马,如今一条路走到黑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我们做事就是这样的 谷县,固封山南道。 山麓地带,冯俊领着百十位力夫驾车而来。 对侧同样站着七八十位军户,林边码放着几摞木材,弓勇坐在木材上高呼:“冯大官人怎此时才来?兄弟都等你半晌了。” “弓兄弟,这次规整了多少木材?冯某来时匆忙,只恐准备不妥。”冯俊看了一眼身旁站的两人,直到其中一人点头,他才抱拳拱手而出。 “冯大官人是老主顾,拖欠一些也无妨,只请大官人快快清点,某也好回去交差。”弓勇望了着对方来的百余人心中生了一丝疑虑,没有跳下木材堆,反而站在了最高处,继道:“大官人这次带的人不少啊!” “山雨匆匆,路上泥泞,多备些人手以策万全。”冯俊一抬手,十几位力夫上前。 力夫行动的不急不缓,看似走向木材堆,实则散得很开,大有封堵之意。 弓勇也不傻,心中一惊,从木材堆上跳到了林边,落地的一瞬间开口大骂:“直娘贼!好好的生意你不做,偏偏引来祸害!” 吴世用闻声图穷匕见,抽刀高呼:“尔等贼徒休得猖狂,吾乃随州县尉吴世用是也,若不想丢了性命,速速投降!” “兄弟们,快跑!” 弓勇声音未落已逃窜入林,其余带刀贼也纷纷跑路,只留一众军户在原地。 “我等是固封山砦上的军户,请官爷手下留情!” “我等是被侯通掳掠逼迫,万不敢与官府为敌,官爷放我等一条生路啊!” “官爷饶命!” 军户们纷纷伏地跪拜,个个都是一肚子的委屈。 “噗!” 打头的屯卒一刀放倒了一个军户,其余屯卒接连效仿,开了杀戒,可不认人。 “将军且慢,这些人都是军户,不可擅杀!”吴世用立即劝阻领头的小校,如此杀孽实属不该。 小校挎刀正笑的得意,听见吴世用开口,脸色瞬间阴冷下来:“吴县尉!本将没看见什么军户,此间皆系叛军,另外本将既来驰援,战事便由本将指挥,望吴县尉莫要多言!” “可……” “儿郎们,贼众混迹于军户之中,不可心慈手软,一律杀之!”小校直接不听吴世用再言,上前高喊道。 屯卒也是卒,也有晋升的门道,功劳没有嫌多了,杀百十个贼人和剿灭数百叛军的差距可就大了。 吴世用对这种杀良冒功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又无力制止,只得心中暗自记下,日 后上报转运司。 小校似乎看穿了吴世用的想法,不屑一笑后冲入战团,大肆屠戮军户。 如今的大宋早已不是文强武弱的局面,武人在一次次保家卫国、开疆扩土中获得了应有的地位,尚武蔚然成风,厢军打破头想挤进边军的选拔,年轻兵甲想立功的心是止不住的。 至于转运司的控告在指挥使的案头已经堆满了,既然要调动厢军,就要承受其带来的后果。 转眼之间,山道血流成河,尸首遍地,小校心满意足的让人继续追击逃军。 山鬼村寨建在山中一处谷地内,其规模可容纳上千人,堪比一个小型的军砦。 寨内,军户们一刻不敢停歇的运输木材,从旁有几十位带着恶鬼面具的监工,动不动就是鞭打辱骂。 军户们委屈至极,他们都是砦寨人,被这些“山鬼”掳掠到此地,日夜不停歇的劳作,见不到父母儿女,死伤者比比皆是。 弓勇冲入寨中小楼,进门便喊:“都头!祸事了!冯俊那鸟人带着官兵杀过来了。” 侯通闻言手中精致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这些精致器皿都是他用掩人耳目的手法运到山寨中,平时爱惜的紧,今日却也慌了神:“怎么会这样!冯俊与我等无冤无仇,他为何自断财路!” “某哪里知道那厮发什么疯!幸亏某跑得快,不然就交代在那里了,来的这群官兵都是心黑的,见人就杀,军户全死了。都头快快想个办法吧。”弓勇本想就此跑了,但又实在舍不得钱财,他与兄长的钱财都藏在寨中,几万贯不能说扔就扔了。 侯通猛拍桌案,咬牙切齿道:“定是那杨瘸子心怀嫉恨,把我等都点了!” “早知道就杀了那个没卵货,你偏偏要留他,如今大祸临头矣!”弓勇也恨得牙痒痒。 “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快快召集寨中兵士、军户加固寨墙,抵挡来敌。” 守的住才有后话,才能想办法把钱财运走一部分,届时靠着邓州的这帮老兄弟落草重操旧业也好,潜逃隐姓埋名也罢,都是出路。 弓勇骂骂咧咧的出了大门,侯通转去后院。 “将军可在?” 侯通叩门而入,院子不大,木墙围建,南墙一侧整齐的挂着七个带野兽鬃毛的山鬼面具,另有几把长刀靠立在墙边。 “何事?” 屋内走出一人,身材极其高大,足有九尺,容貌恐怖,半张脸被焚毁。 “宋兵发现山寨了,集结了百余人攻寨,望将 军出手相助。”侯通姿态放的很低,说话也小心翼翼。 “你这蠢货,本将真想一刀宰了你。”将军发怒,面目更加狰狞。 “是是是,罪责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挡住宋兵进攻,等宋兵退却,我等可转走均州,从武关入甘陕,只要到了北地,便是虎入山林。” 侯通此刻也是万般无奈,他的家产妻儿都在谷县,如今一暴露,只能全都舍弃。 “哼!要想本将帮你需约法三章,寨中人马全归本将调遣,脱险后寨中财物本将要分得五成。” 将军在这个鸟地方也待够了,脱身后一定要好好快活一番。 “好说好说。” 山寨中大多数钱财是弓家兄弟的,侯通也眼馋的紧,如今正好找到机会做了弓勇,大称分金。 一个时辰后,吴世用一行人终于追到了山鬼寨外。 “儿郎们听令,休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攻打山寨,寨破大屠,不可走了一个叛军。”小校对自己手下人马的战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对伐一窝毛贼绰绰有余。 “将军,吴某与杨知寨早有约定,一旦发现山寨便报予杨知寨,等两家人马合并再行攻寨。” “要报随你报,要等你便等,破了寨子,本将大度,自会留你一份。” 小校最痛恨别人质疑自己的决定,吴世用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等打下出寨随便给吴世用几百贯打发便是。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战神!不,大人时代变了 时辰一到,屯卒围寨,井然有序。 山鬼村寨无外寨楼,寨上也站不了人,只有两侧的了望岗上有几位持弓的砦兵。 能被侯通带来此地的砦兵都是分过黑金的,他们很清楚自己的阵营。 双方无人喊话,只见屯卒一步步逼近,那长靴踩断枯枝的声音格外清脆,木岗上的砦兵也逐渐绷紧弓弦。 “嗖嗖!” 几发箭矢飞来,屯卒早就准备好了以盾格挡,何奈一矢从盾牌缝隙中射入,命中一屯卒的小腿,疼的屯卒哭嚎。 “顶上去,他们没几支箭矢。”小校提刀催促屯卒向前。 山鬼寨是隐砦,侯通胆子再大也弄不到武库器械,顶多挪用砦中兵刃,尤其是弓弩甲胄这些紧俏货,厢军大营都是东拼西凑的,就更别提这些砦兵了。 小校令下,屯卒稳步推进。 此时寨门从内部被打开,一百多位军户争先恐后的冲出寨门,最后方依稀可以看见几具被砦兵砍倒的尸体。 “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 “官爷饶命啊!” 人墙战术一出,屯卒的阵型瞬时被冲散,屯卒人人争抢去杀那些逃跑的军户,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列阵!列阵!不要管那些军户,先行夺寨!” 小校高呼制止众屯卒,但效果甚微。 屯卒者,本是禁、边二军裁汰的伤残老弱,其中混迹了不少金地、蒙地的汉人降卒,都是见过血的,战力相当可观。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卒凋零,子承父业,新生的这群屯卒更注重于农事,虽然闲时有拉练,但战力下降严重,不出三代,这些人和普通的农户就没什么区别了。 值此刻,寨中冲出一队人马,约有二三十人,全员佩戴恶鬼面具,径直杀向屯卒。 为首鬼面将站如山岳,迅疾如风,手持一杆加长的朴刀,随手一挥竟将一屯卒腰斩,力量恐怖至极。 鬼面将踏步前冲,一肩撞飞一屯卒,紧跟着一脚踏爆屯卒的头颅。 几位屯卒见状心惊,迅速抱团,列阵以抗。 “咚!” 鬼面将持刀一记横扫打飞了一屯卒,那一屯卒填补空缺,持盾格挡。鬼面将又是一刀下劈砍开盾牌,挑飞盾兵。 这还是人吗? 阵中最后一位屯卒已经被吓破了胆,返身向小校方向逃跑,口中还不断叫喊着救命。 鬼面将蓄力将手中朴刀掷出,贯穿了逃 跑者的胸膛,将其定在后方树上。 “快!收拢阵型!” 小校见有如此杀神也慌了,立马命十几位屯卒护在自己身边。 对侧,鬼面将身后还有六鬼实力也是不俗,与砦兵相比是断层的存在,七人配合天衣无缝,杀入战阵,无人可挡。 且这七鬼敌我不分,既杀屯卒,又杀军户,还杀砦兵,只要敢挡在面前的一律屠之。 吴世用神色略显激动:不会错了,就是这群家伙,两桩血案的元凶,旧金逃将!杨保贤果然没有骗自己! 林间坡上,杨彦全也很震惊,一方源于七贼众的实力,另一方面是含糊其词诓骗吴世用来助力的书信一语成谶了。 “恭贺范敦武,那几人是两桩血案的元凶,官家都在派人追查他们的下落,范敦武快请出手相助吴县尉。” 杨彦全一众人也是在搜山途中巧遇吴世用派来报信的人马,刚刚赶到此地。 “杨知寨放心,他们跑不了。” 范文虎口头上答应,但完全没有动作,看着鬼面将屠戮同僚。 杨彦全很识时务的停止了劝阻,静立一旁。 范文虎的胃口比屯军小校更大,他不仅要将七贼众捉拿归案,还要剿灭这群屠戮屯卒的叛军。 人数自然是越多越好,范文虎似乎看见了武翼郎在向自己招手,终于可以跨过大使臣一级了。 死吧死吧,死的越多越好。 杨彦全侧目瞥见几个逃上山的军户被黑炭军捂住嘴巴强行割开喉咙,心中是万般苦涩,这些人都是杨彦全治下百姓,本该安全回寨的。 “杨知寨此行居功甚伟,待回去后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望杨知寨与本将同心同德,一同杀敌啊!”范文虎说话间手挎在刀柄处。 赤裸裸的威胁,要么分功,要么分尸。 “杨某与敦武相交时日虽短,但胜在知心,今日自是与敦武更有情分了。”杨知寨坦然笑道。 “哈哈哈!杨贤弟实乃俊秀之才,假以时日居庙堂之上乃大宋百姓之福啊!” “哪里哪里,范兄才是将帅英豪,日后定能克灭蒙克,功比雍王。” 一个时辰,寨前木材场血色侵染。 一百多位屯卒死了四五十人,跑了大半,屯军小校也被鬼面将削首倒地。 鬼面将一脚踢开小校尸体,步步紧逼吴世用,这一幕宛如修罗转世,不仅敌人怕,自己人也怕。 砦兵跟在七人后面亦步亦趋 ,没一个敢冲到面前的,生怕鬼面将把自己当做敌人。 敌人未近,屯卒先溃,如此高的伤亡正规边军都顶不住,更别提种田的厢军了,吴世用身旁只剩寥寥几人。 鬼面将弃了卷刃的朴刀,从尸体身上拔出一短刀,冲向吴世用。 吴世用心中一寒,只道吾命休矣。 “嗖!” 范文虎适时出手,一箭穿林而出,瞄准的就是鬼面将的胸膛。 鬼面将凭借多年对敌反应,侧身躲闪,但仍被命中了左肩,穿肉破骨。 “何人!” 鬼面将愤怒大喝,六鬼立即把鬼面将护在中间。 “杀!” 范文虎懒得和鬼面将废话,此獠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体力正值不济,此刻是擒杀他的最佳时候,断不能让其有喘息之机。 黑炭军冲出林坡,包围场上剩余的砦兵、屯卒,做的打算真就是一个不留。 杨彦全悄悄走到吴世用身旁,将其拉到对阵后方。 “保贤,这……” 杨彦全一脸苦笑的摆了摆手,示意吴世用莫要多言,吴世用神情失落的点了点头,吴世用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嘭嘭嘭!” 贼将七人众持刀冲向黑炭军,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十分自信,认为足以杀出重围。 但盾兵后方伸出一个个管状铁器,随着引线点燃,铁珠破片伴随火药喷发而出,将领头的鬼面将打成了筛子。 鬼面将对宋军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蔡州城破之时,殊不知宋蒙对垒以来,战争的形势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大人,时代变了。 不可一世的鬼面将栽倒在地上,范文虎环视了一周道:“此间叛贼穷凶极恶,不可走漏一人!” “杀!” (本章完) 第七十章 事后 一切都很顺利,黑炭军一路平推入寨。 七贼众皆亡,侯通、弓勇也死了。 临死前也没有什么骇人言语,更没有什么走马观花的早知当初,死的人太多了,没留下名姓的更多。 范文虎一入寨便把持了钱库,更想杀完寨内所有军户。 杨彦全不得不进言:“敦武此役居功甚伟,但还需留下些人证,不然州府方面也不好交待。” “本将需要向王鹗交待吗?” 范文虎听到手下人报上的银钱,心情甚是愉悦,语气也有玩笑之意。 “敦武日后是要拜将封侯的人物,与同僚交好多有进益,青云路上也有个扶持。” 主要功勋让给范文虎无妨,但总得给地方官吏留口汤喝。 “也罢,就看在杨知寨的面子上罢手,不过此间钱财杨知寨要如何充公?” 范文虎想了想杨彦全是受益者,同样是受害者。无论什么原因,治下死了这么多人自有连带责任,且砦兵尽亡,杨彦全收拾残局也要费大力气,今日的结果已算不错,便给杨彦全留个体面。 “三成充公,七成敦武自取之。” “大善。” 休整一番后,范文虎拿钱走人,把烂摊子留给杨彦全,吴世用也歇足了精神,前来告辞。 “保贤,为兄也只先行一步,这七人的尸首暂存于此地,待为兄禀明宪使,再派人来收敛尸体,了结此案。”吴世用望着范文虎离去的背影很是不屑,心中似有盘算。 “此案一结,吴兄必有进益,望吴兄好生珍惜此次机会。” 两桩凶案是入了赵官家耳中的,只要吴世用隐下杀良冒功之事,便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但杨彦全也不会强劝吴世用,毕竟人各有志,吴世用一心要找不痛快,到头来必是碰一鼻子灰,且有可能被人从功劳簿上划去;如何决择,悉听尊便。 “告辞。” 吴世用即走,杨彦全召来苏荣。 “苏兄,即刻组织人手清点伤亡人数报于州府;另外严令活着的军户不可逃寨,一经发现,以反叛论处。” 杨彦全现在要头疼的问题太多了:尸体如何处理、砦寨如何维持稳定、如何让活着的军户统一口径等等。 “是,知寨。” “苏兄,今日之事……”杨彦全面露难色。 “知寨放心,小人绝非多舌之辈,一切以知寨书文面呈为主,知寨只需事先与小人通气便是。”苏 荣立刻拱手答。 “苏兄误会了,杨某是有一事要求苏兄相助,如今砦寨百废待兴,杨某想请苏兄调任都头一职,不知苏兄意下如何?” 何止是人手紧张,杨彦全就是个光杆司令了,他请范文虎来去毒疮,范文虎直接把四肢给砍了,杨彦全有苦难言。 苏荣沉默不言,心中迅速权衡利弊,砦寨都头和县衙押司分量差不多,但押司捞钱的门路多,胜在轻快省心;而砦寨都头事务繁杂,专人专干,责任难以推诿,剩下的领兵之权说到头也是杨彦全的手中剑。 绝大多数佐吏都是这样的,遇事怕事,没做先嫌麻烦,很难离开自己的舒适圈,美其名曰知足常乐,实则常常暗自后悔没有抓住机会,但间歇性失落后行为上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终究碌碌一生。 “愿随知寨以驱使,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苏荣年过四旬,这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杨彦全他从一开始就很看好,且杨彦全也没有让他失望,今时只期许杨彦全能拉自己出吏员的泥潭。 “好,有苏兄相助,杨某可省大半心力。” 此后数日,杨彦全往返于州府与砦寨,应付各类询问录案,七贼众虽死,还是被枭首示众,悬于东门之上,张贴告示结案。 王鹗对杨彦全此次的行动谈不上满意,死的人太多了,以叛军上报难免会引来省路斥责。 淳佑大兴之世,四海升平,民生安泰,王鹗治下出了叛军是在打京湖转运司的脸啊。 不过总算是对赵官家有个交代,悬而不破是最差的局面,至少让赵官家看到京湖官吏还是有能力的。 零零总总五日,州府的?情记要上呈省路,杨彦全总算能松一口气,受了王鹗勉励,让杨彦全好生经营砦寨,莫要再出什么乱子。 至于功劳如何划分,那就不是杨彦全该考虑的事情了。 县府,后衙。 杨彦全与老知县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唯一耳熟能详的就是老知县有个少妻,长得很美艳,名动光化。 入堂落坐,不到半刻,匡泽到场。 “下官拜见明公。” “杨知寨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如今的光化,一没主簿,二缺县尉,杨彦全算得上县官二号人物。 匡泽的态度不差,多半是王鹗的缘故。 “今日来寻明公是有一事商量。” “请讲。” “砦寨的事明公可有耳闻?” “闹得沸沸扬扬,本官哪能不知!”匡泽说的有些怨气,原本此?应由县府主理,但州府硬行接管,匡泽一口汤都没喝到,心中自是不愤。 此类事在州县同治的光化城并不稀奇,州府官大一级压死人,县衙权力被侵占的厉害。 “此一役砦寨已是千疮百孔,杨某想重拾木材生意,不知明公可愿参一股?” 木材走私兹事体大,杨彦全需找一人共同承担风险,匡泽最为合适。 “在朝廷征建的风口私自买卖木材可是重罪!且砦寨事发,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杨知寨胆子是真大呀!” 匡泽震惊之余心中也在思索杨彦全为什么会找到自己,其中有没有什么陷阱。 “那明公可愿否?” 杨彦全不做任何解释,这其中的利益已经足以动人心,至于匡泽想泄秘的话便随他去,大不了杨彦全去走襄阳府的路子。 “分利几何?” “明公独占两成利,只需走几份公文,打个掩饰。” 匡泽点头道:“此事重大,杨知寨需给本县思考时间,三日为限,三日后给杨知寨答复。” “静候佳音。” 杨彦全从始至终未提要人的事,等匡泽答应后再顺理成章的讨要苏荣,届时匡泽不想放人也抹不开颜面。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一呼百诺 匡泽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第三天晚间才差人来告诉杨彦全答案。 当然是搞钱喽,权力抓不到,钱再放过,匡泽拿什么养他的小娇妻。 要人的事也无阻碍,苏荣在次日便来寨上当差。 营帐中。 杨彦全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座上,苏荣与另外一位虞候分站两侧。 虞候姓贾,唤作申正。 贾申正是幸存者,他带领的二十多位砦兵上山监督伐木,幸运的躲过了两波屠杀,归来时发现天已经变了。 “申虞候,苏押司以后便任砦寨都头,望尔尽力辅佐之。” 杨彦全今日心情不佳,苏荣是来了,但同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杨彦全向州府呈递的征兵请求被拒绝了。 原本砦兵有三百兵甲建制的名额,山鬼寨一役伤亡惨重,杨彦全想着可以安插自己的人马。 但州府可不这么想,三百厢军每年的军饷粮草都是一笔大开销,其间多存吃空饷的现象,借着减员这个机会正好裁减编制,就给了杨彦全五十甲的名额。 “小人定一心一意效忠知寨与都头。” 贾申正无疑是侯通的心腹,但如今他已没有选择的机会,恭顺伏首方能避祸免灾。 “州府的政令不可违背,苏都头先行将五十名额召收齐全,从精从严,多加训练。” 杨彦全见识过黑炭军的战力,砦兵与之相比就是披甲的地痞流氓,急需强加训练,以应对突发状况。 “末将领命。”苏荣拱手答。 一番商谈之后,杨彦全独坐大帐。 案子是告结了,但杨彦全心中仍有疑惑,从多方佐证可以轻松推出这不是简单的金人复仇,集合七贼众者意图仍不明确,贼人背后有一双手推着他们、裹挟着旧金公主。 如果让杨彦全主理此案,他一定会倒追回甘陕,找到金人余孽的藏匿地,定可挖出背后凶手。但如今也就想想罢。 午后,杨彦全命苏荣通知各家军户在广场上集合。 由于砦兵人员有限,等军户到场天色已经发暗。 高台举火,杨彦全身后放着四五个大箱,台下人头攒动,不乏小声议论。 杨彦全这几月来政务处置妥当,加上诛灭侯通,在军户心中已有威信,人人敬畏。 “肃静!” 苏荣挎刀高喝,台下很快安静下来。 杨彦全身着绿翠官服,头戴飞翅幞,负手立于高台 前方:“诸位乡邻,州府案结,侯通勾结贼寇,鱼肉百姓,实乃罪大恶极。 此獠虽诛,但遗祸仍在,乡邻困顿未解,役力繁重,家无余粮,本官不忍见之。 本官决定自今日起整顿寨务,还民富强。” “首先,伐木之事大家辛苦了,各家的情况本官也了解了一些,壮丁死伤的军户由寨上出钱一一抚恤。” 杨彦全抬了抬手,砦兵同时打开木箱,箱内满是麻绳串的钱币。 杨彦全叭叭说了半天,还不如这一瞬间让军户兴奋,多少人眼都直了。 “分发抚恤,念到名字的上台来。” 杨彦全亲自操刀,要把钱刷到每一个人手中,攒下一个恩情,方能便宜行事。 发钱是个慢活,每一个领到钱的军户都面带感激之色,甚至有些老者潸然落泪,活了这么多年,都是官府收钱,没听说过发钱的。 这些钱有一半来自于侯通给杨彦全分红,其余的都是查抄几个贼寇头子在砦寨居所的余财。 说实话杨彦全还是有些心疼的,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头一遭千万不可小气。 两个时辰匆匆,已是夜半,火把就换了七八根,在寨每一户人都分到了钱,或多或少都有。 “知寨的恩情还不完,我等没齿不忘。” “知寨如父母,老朽是儿孙矣。” “只要知寨一句话,某上刀山入火海都在所不惜。” 困是不可能困的,气氛刚刚好,谋事随夜风,入耳皆倾听。 “诸位乡邻,今日本官虽给尔等发了钱财,但钱财终有用完的一日。治标不治本,终究一场空,本官欲给尔等谋划一个生财的门路,不知尔等可愿否?”夜火照在杨彦全绿色的官服上,火苗通红,似乎印出了紫色。 “知寨怎么说,我等就怎么做!” “好,明日起役夫照常上山伐木,除此之外各户再出一人入林,所得五成木材上交州府,其余五成留做买卖,所得利润众乡邻得六成,四成归县衙,尔等可有异议?” 既然要做,就往大里做。侯通那一套在杨彦全看来就是小打小闹,杨彦全最起码要吃下襄阳府一半的木材供应。 一人分赃不靠谱,那就大家一起分。大家都得到好处,岂会自绝门路? 苏荣在一旁听的心惊,感觉自己像上了贼船一样,这么大张旗鼓的做木材生意,州府一旦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知寨,此事是县衙安排的吗?” “对,县君见尔等贫苦,专门给尔等的便宜。” 匡泽吃了利,当然要担责任,且与乡民谈不得什么共富贵,他们愿意当是上差的任务最好,反正殊途同归。 “这也给的太多了,要不我等拿出一成孝敬知寨与都头。” “不必,本官清廉惯了,百姓先吃饱了再说。” “多谢知寨仁义。” 杨彦全义正言辞的拒绝,两成分利足以吃撑杨彦全,至于苏荣和砦兵先由州府养着,大不了到时候杨彦全从牙齿缝里扣出一些给苏荣便是。 “最后再叮嘱尔等一句,这是县衙特地给砦上的政策,吕堰、马窟等地皆无优待,尔等切记不可外传,不过县衙有可能会收回政令。” “明白明白,我等定当守口如瓶。” 众人散场已过子时,军户们个个兴奋不已,估计大多数要失眠了,给州府干活和给自己干活那是两个概念,积极性不必多说。 高台上,杨彦全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木箱,又望向一脸尬笑苏荣。 “苏兄是不是觉得杨某的表现有些浮夸?” “知寨腹有乾坤,末将绝无此意。” “其实军户中不乏聪明之人,他们应该也能听出来弦外之音,但只要有利可图,杨某指鹿为马他们也会认,这就是人心!” “末将只是害怕有些人贪心不足,因为分利不均心生歹意。” “无妨,分利之事本官会亲自处理,只要平稳过渡几个月,所有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成为监督者。” “知寨深谋远虑。” 杨彦全不言抬头望向星空,心道:顶多一年,一年足矣。 (本章完) “对,县君见尔等贫苦,专门给尔等的便宜。” 匡泽吃了利,当然要担责任,且与乡民谈不得什么共富贵,他们愿意当是上差的任务最好,反正殊途同归。 “这也给的太多了,要不我等拿出一成孝敬知寨与都头。” “不必,本官清廉惯了,百姓先吃饱了再说。” “多谢知寨仁义。” 杨彦全义正言辞的拒绝,两成分利足以吃撑杨彦全,至于苏荣和砦兵先由州府养着,大不了到时候杨彦全从牙齿缝里扣出一些给苏荣便是。 “最后再叮嘱尔等一句,这是县衙特地给砦上的政策,吕堰、马窟等地皆无优待,尔等切记不可外传,不过县衙有可能会收回政令。” “明白明白,我等定当守口如瓶。” 众人散场已过子时,军户们个个兴奋不已,估计大多数要失眠了,给州府干活和给自己干活那是两个概念,积极性不必多说。 高台上,杨彦全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木箱,又望向一脸尬笑苏荣。 “苏兄是不是觉得杨某的表现有些浮夸?” “知寨腹有乾坤,末将绝无此意。” “其实军户中不乏聪明之人,他们应该也能听出来弦外之音,但只要有利可图,杨某指鹿为马他们也会认,这就是人心!” “末将只是害怕有些人贪心不足,因为分利不均心生歹意。” “无妨,分利之事本官会亲自处理,只要平稳过渡几个月,所有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成为监督者。” “知寨深谋远虑。” 杨彦全不言抬头望向星空,心道:顶多一年,一年足矣。 (本章完) “对,县君见尔等贫苦,专门给尔等的便宜。” 匡泽吃了利,当然要担责任,且与乡民谈不得什么共富贵,他们愿意当是上差的任务最好,反正殊途同归。 “这也给的太多了,要不我等拿出一成孝敬知寨与都头。” “不必,本官清廉惯了,百姓先吃饱了再说。” “多谢知寨仁义。” 杨彦全义正言辞的拒绝,两成分利足以吃撑杨彦全,至于苏荣和砦兵先由州府养着,大不了到时候杨彦全从牙齿缝里扣出一些给苏荣便是。 “最后再叮嘱尔等一句,这是县衙特地给砦上的政策,吕堰、马窟等地皆无优待,尔等切记不可外传,不过县衙有可能会收回政令。” “明白明白,我等定当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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