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魔法事件簿》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先知伊诺克 娜塔莎·罗曼诺夫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科尔森特工和梅琳达·梅特工了。 准确来说，是2012年的纽约之战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她是复仇者联盟内部少数知道科尔森特工还活着的人，在复仇者联盟其他成员面前保守这个秘密一点也不困难，毕竟复仇者联盟和科尔森特工的小队任务并没有重叠。 “你变老了，科尔森。” “既然是阵法，就一定会有阵法中枢，我们找到它就能破阵。”金甲卫士异常平静。 顾轻狂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是他太重口味了，姜宸不过是怕连城出什么事，让他赶紧给‘绯醉’送钱过去而已，最多也就是在那里逗留一下，陪陪连城，就回家了。 “不用，今天的菜有些特殊，我自己来，要是管家来了，肯定买不到我要的菜。”离月，想到在现代的生活中，她吃过一种极其朴素的菜，作为富贵人家很少吃的。 韩逸瞅了他一眼，右手一挥巨阙重剑瞬间浮现，玄水珠射进他的身体，蓝色光幕消失了。失去了玄水界壁的支撑，周围的那些巨大石块全部砸了下来。 “这……不必纠结了吧。”莫燃说道，一言难尽，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把昨天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的程度。 事实上殷怜想做什么，其他人是拦不住的，能怀柔一下，婉转劝说，已经是明智的做法。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人，温洋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殷怜觉得可能不是所有孩子都理解所谓三级片的含义，就详细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这些片实际的内容和具体尺度。 “余秋冷，你找我过来，所为何事？”公孙决从空中落了下来，和余秋冷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听到马峰的话，所有人立马争先恐后的抢夺晶核，都想要亲自送到马峰的房间。 三人站定，阎王又从怀中拿出一把漆黑的钥匙，插在门旁的一个钥匙孔中，随即一层的地板全部塌陷下去，在阎王面前出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 胖子这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他感觉老天爷就是在玩他，好的就没灵过，坏的一说一个准，这谁哪能受的了。 “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决你现在的尴尬处境呢？！”这话当然是问的夏侯学真。 白嫣嫣赶紧找到酒精，用毛巾沾着酒精，擦拭着马峰身上的蓝色袍子。 借着还能看清夜路，我也是一步一挪的向着我爸给我留下的老窑挪着。 听见雪莉痛苦 的叫声，步美、元太几人大惊失色，连忙丢下手里的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苏琳，循声望去，好像真是她?这个室友就是经常给予她食物救济的那位，当然，另一位和男朋友吵架分手后吃不下饭也会把她的那份给自己。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 简城眼睛锋利的眯了起来，“你如果想打官司的话，我会奉陪，我是谁你可能没听说过，这是我的名片，顾先生可以上网搜搜我是谁，你出轨和转移财产的证据我都拿到手了，就算打官司，你也胜诉不了。 他在某视频网上有个账号，有不少的粉丝，他空闲的时候就发视频科普科技方面的知识。 记得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张峰最好吃的就是这东西，可惜当时家里穷，张峰根本就没啥零花钱，只有每周节省一两块饭钱，到了周末的时候买上一张卷粉，让自己解解馋。 第一千七百三十〇章 来自古希腊的朋友 距离娜塔莎走进这座基地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她觉得这段时间过得还算愉快。 长桌上摆满了茶点，他们就着咖啡和茶谈论那个穿越时间的任务。这些茶点都是珍玛·西蒙斯筹备的，虽然只是些便宜的小零食，但是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神盾局在认真招待这两位不速之客，尽管神盾局已经和美国官方达成合作，但是秘密军 叫他们过来，如何才能让他俩消消停停不惹事不给他们作妖的机会呢？ 裁判也十分的负责，一看情况不对就即使阻止了，战斗结束后，有轻伤的被带走治疗。 云玉轩微微皱眉，这个男孩子，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他的约会对象的？ 来到了洞中，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终于见到这国之重器九鼎之一，看着这大青铜鼎真感叹，确实精美。 万佛顶上，舍身崖边，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道姑迎风而立，身着黑色道袍，手持雪白拂尘，笑盈盈的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平时在家她很少洗衣服，今天不知怎么了，却有一种想洗衣服的冲动，而且是洗别人的衣服。 在机动途中，张伟看到一队队民警、特警也在往同一个方向移动，不知道是不是要执行同一个任务。 常穆疑惑的看了一眼云玉轩，不知道为什么云玉轩也非要郁明朗的命不可。 这不就给了她刷存在感的机会？正好借此一步步侵入他的生活，踏入他的领域里。 嘹亮的歌声唱了起来，二班的战士一个个像早晨的雄鸡一样，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声音上都盖住了所有班。 倒也正常，对于导演这种幕后工作者而言，了解他的作品就好了，谁会闲着没事去查查他是哪个学校的。 燕赤火回到自己的居所，只是苦修，他的十二个罗刹奴仆早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 不管是汉族武者，还是异族的勇士，一旦自己的对手从自己眼前消失，哪怕是灵敏度最笨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就防备敌人从正背后袭击他们的后脑、颈项、裆部，腿弯，这些人体的弱点。 与此同时，远处那些剩余的傀儡也都噗嗤一声，化为飞灰。接着地下传来轰隆隆之声，那祭坛一阵抖动，然后四分五裂，化为一片砂土，什么也没有再留下。 韩璞悲呼，可是阴预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几个呼吸之后，气绝身亡。 有着金属权柄的存在，野外生活简直方便的不得了，各种工具挥挥手就能轻松的制造 出来，简单的用一些认识可用的植物当做调味之后，一顿还算鲜美的晚餐在伊尔莎的手中缓缓成型。 他忍住了用牙咬一口的冲动，捏着那厚厚的一叠还童币，好歹有了点满足感，只是不知道这还童币能不能带回现实世界？ 燕赤火闻言，心中一动，暗道：“元阳子要的宝物来了。”原来这天灵清液增强灵器与法宝灵性之能，向来极是罕见，而且也是炼制元丹期修士所需灵丹的上等材料。 猛然间，燕赤火想起在一本炼器典籍中关于法宝的介绍。所谓法宝是指修士修为到了历劫期，才可以施展的。 刘钧一开始有些惊讶，他叫来锦衣卫的冯胜，向他仔细询问刘侨的情况。刘侨这样的封疆大吏，还是一军方面统帅。他的身边，明里暗里一直安排有许多厂卫密探眼线，这其实也是官员们早心知肚明的情况。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叶莲娜·贝洛娃 佛得角的午后阳光强烈让人睁不开眼睛。 在只有屋顶的开放式海滩酒吧里，零零散散的游客坐在沙滩椅上享受着穿过酒吧的海风，然而吧台后面的酒保并没有因为用餐时间过去感到放松。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吧台旁边那位有着白金色齐肩短发的女人，她戴着墨镜，专心地远眺着附近的白色沙滩。这并不是对美丽的女性感到好奇，佛得角的夏季到处都是穿着比基尼的白人女性，没什么特别的。 更何况她也没有穿比基尼。 对调酒事业保持虔诚的当地小伙只是担心这个美丽的客人不喜欢自己的手艺，以至于他对自己这个季度的营收有了悲观的预估——最近几天她都会来到这个海滩附近的酒吧，点一杯酒，然后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这让酒保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手艺产生怀疑。 “女士。” 直到酒保提醒，那名女性游客才转过视线，责怪的眼神让酒保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不过这种气氛并不能让酒吧停下嘴，不会说话的人可当不了酒保——旅游景点的酒保还有一项兼职，那就是给游客推荐需要的服务然后拿提成——没有好口才可说服不了游客接受诸如冲浪培训营、潜水训练营和精油spa的服务。 “您在等什么人吗？”酒吧擦着杯子说道，“冰块已经融化了，如果您想继续等的话，我可以重新做一杯。” “我要离开了。”女人用带有一点东欧口语的葡萄牙语说道，“我要等的人来了。” “来这里度假的人一般都有伴。”酒保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例外。” “我的确是例外，你说的是我的……姐姐。” 女人拿起杯子把不再冰凉的鸡尾酒一口气灌进嘴里，然后把钞票排在桌子上，动作豪爽，仿佛她身处的不是海风吹拂的沙滩，而是充满烟草烟气和烤猪排香气的德克萨斯式乡下酒馆。 “很好喝，这是真的。” “听到这个我就放心了。”酒保收走杯子，看着女人头也不回地走出沙滩酒馆，一个有着鲜艳红发的女人站在门口，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拥抱。酒保看得出来金发女人的动作有些僵硬，但是他耸耸肩转眼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既然不是自己的手艺出问题，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这里是佛得角，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酒保并不担心这里出现什么影响生意的事，圣玛丽市已经是佛得角最安全的地方，不太可能出现什么暴力事件。每年旅游旺季这里总会 上演几场狗血淋漓的好戏，酒保不止一次见过妻子来这里抓捕和情人度假的丈夫，说不定还有游客为了围观，特意在吧台点几杯热带鸡尾酒呢！ 叶莲娜·贝洛娃气冲冲地挣脱姐姐的拥抱。 “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博阿维斯塔，叶莲娜。” 娜塔莎单手举起挡在额头，以免阳光晃瞎她的眼睛。 她穿着白色包臀裙和白色的系带高跟鞋，很适合佛得角炎热的气候，贴合身体的连衣裙和一头卷曲蓬松的披肩红发极富魅力，就连叶莲娜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娜塔莎一点也不像特工，反而像一名贵妇。 特工的生活可不像电影里那么帅气，长期熬夜监视只会让人身心俱疲，身处敌对势力范围执行任务，受伤、疲劳与饥饿是常态。在这种情况下，皮肤状况和精神状态都会遭到严重打击，忙碌的工作也注定特工们无法获得充分的休息。 如今娜塔莎穿着精致、皮肤细腻，一看就是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她甚至还做了美甲，叶莲娜怀疑娜塔莎平时已经不用枪械了。 “你不觉得希尔顿酒店的游客太多了吗？”娜塔莎无视了自己正在吸引男性游客目光的事实，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的身份可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这里有很多美国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碰巧来度假的特工。” “别扯开话题，娜特！” 叶莲娜·贝洛娃头也不回地往公路走去，娜塔莎紧紧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妹妹糟糕的态度有任何变化。她只觉得叶莲娜的态度很有趣，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你在安全线路上约定的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前！”叶莲娜看着并肩而行的娜塔莎，只觉得一阵烦躁。在寻找娜塔莎的时候她只觉得惴惴不安，生怕娜塔莎是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现在娜塔莎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叶莲娜有些生气。 自从收到神盾局毁灭、九头蛇重生，美国政府通缉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特工的消息开始，她就一直监听专属于她们的通信线路，生怕某一天娜塔莎需要帮助。只不过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哪怕枪口抵在脑袋上也不能！ 她压低声音，凶狠地说道，“按照约定，你现在应该在苏黎世而不是佛得角！” “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苏黎世，你应该更换线路并等待下一次安全联系，如果诱饵路线触发说明联络人叛变需要撤离，这是标准做法。”娜塔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佛得角？” “ 除了妈妈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通信线路。”叶莲娜抱着手臂，紧盯着比自己高一些的姐姐。“或许妈妈更喜欢我一些，给了我更高的权限。” “这件事等到我们见到梅琳娜再问问。” 叶莲娜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面对娜塔莎疑惑的目光，她说：“我记得美国政府还在通缉你，但你现在能安全地出现在这里……我怀疑你向美国政府出卖情报，要不然你刚刚登上飞机就会被联邦调查局逮捕。” 叶莲娜确定这片海滩上没有特工，那些体态臃肿的游客身上没有锻炼的痕迹，身穿比基尼和泳裤的游客也没有存放武器的位置。即便他们是特工，也不可能在这种公开场合开枪，就算他们开枪，叶莲娜也有信心快速逃离。 但是她的姐姐就站在她面前。 或许穿着紧身连衣裙的娜塔莎才是这片沙滩最危险的那个人，娜塔莎亲自动手的话，叶莲娜认为自己或许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安全撤离——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只手已经伸进遮阳披风下的枪套，握住那把格洛克——要在佛得角获得武器有点困难，但这难不倒叶莲娜长期在地下世界搭建起来的人脉。 “如果我承认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已经在包括希尔顿酒店在内的三座酒店里安装了炸弹。” 叶莲娜得意地笑了笑，现在轮到娜塔莎的表情变得僵硬了。 “别以为信号屏蔽器有用，我们都知道对方有什么技术，没有固定时间输入信号炸弹就会爆炸。当我安全撤离的时候，我会把炸弹的数量和位置告诉你们。” 娜塔莎觉得叶莲娜像是受惊的小动物，遭遇一点危险就会蹦起来。 她恍惚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远离了特工生活，危机意识直线降低，几乎忘了叶莲娜现在正认为自己深处敌营。一头身处绝境的野兽是最危险的，按照过去的习惯，叶莲娜绝对会牺牲希尔顿酒店的无辜者。 叶莲娜不是她，没有接受复仇者联盟的理念，她从始至终都是心狠手辣的黑寡妇。娜塔莎决定赶紧结束这个糟糕的玩笑，把话题引导到正规上，以免叶莲娜太过紧张真的引爆炸弹。所以她决定用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来吸引注意力。 “我怀孕了……至少很快就会怀孕，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 叶莲娜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顺便我帮其他姐妹找了份工作，用来支付修复器官的手术费。我没想到联络其他姐妹需要这么长时 间，所以这个月我都待在佛得角，只有在这里我才是安全的。”娜塔莎咧开嘴，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我没有向美国政府投降，放轻松，那只是个玩笑。” “你是说你能怀孕？”叶莲娜猛地摇摇头，“你真是个混蛋，娜特，我还不如相信你出卖情报！” “这是真的。我的丈夫修复了我的器官，有让我受孕的能力。” 娜塔莎转身挥手，一辆黑色的suv停在路边。 叶莲娜能看到降下的车窗后面，有一个表情冷漠的白发少女，在车窗后面、副驾驶的位置上架着一把步枪，枪口正指向她们。叶莲娜侧身躲开射界，瞪了娜塔莎一眼，眼神很明显透露出“你还说你没有出卖情报”的意思。 娜塔莎尴尬地笑了笑。 姐妹会依照她们主人的命令，悄悄聚集在佛得角，人数足足有一个排那么多。一个排的士兵在拥有足够支援的情况下，完全能够执行针对一座城市的封锁任务，更何况是身穿动力装甲的人造人。 “这是姐妹会的标准行动规范。佛得角政府没有治安的能力，姐妹会出门都会带上武器，黛娜是他身边最厉害的保镖。” 叶莲娜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已经写满了不信任。 整件事太过离奇，娜塔莎声称自己重新拥有了生育能力，还谋划着牵扯到所有黑寡妇的大事——恢复生育能力这件事听起来像是谎言，但叶莲娜决定在这件事上给予娜塔莎有限的信任，她知道娜塔莎很想拥有一个孩子，她的姐姐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叶莲娜认为，娜塔莎策划的那件事才是她联系自己的原因。 作为一名被美国政府通缉的特工，娜塔莎的活动范围注定受到限制，给所有黑寡妇换个老板的事说不定还得她来执行。不过她还是对娜塔莎的丈夫产生好奇，拥有这种技术的人怎么会认识娜塔莎这种外勤特工，难道是遭到娜塔莎绑架的科学家或者医生？ 拥有这种技术的人早就应该自己开一家高级诊所，开发医保理财产品，过上和医药联合体收割财富的生活，怎么会和一名通缉犯混在一起。 “详细的情况，等我们到了博阿维斯塔的别墅再说。”娜塔莎走上去拉开后座车门，“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其他姐妹的事。至少，先帮她们换个老板。” 叶莲娜走下直升机，并没有立刻见到那位神秘的科学家或者医生。 她最先看到的，是外貌几乎一致的女性武装部队，她们携带武器扼守通往海边别墅的路口——这片名为prai adocurralinho的狭长沙滩此刻已经成为了私人领地，四周筑起了高高、放置了刀片铁丝网的围墙——多达三十人的武装部队彻底封锁了这片区域，包括这片适合起降直升机的停机坪。 叶莲娜毫不怀疑这支武装部队拥有便携式防空火力。这意味空中突袭是不可能的，同时她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样一支“克隆人”军队。 “你没有遭到胁迫，对吗？”叶莲娜警惕地看着前方带路的黛娜和那支五人小队。虽然这些外表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女孩没有流露敌意，叶莲娜仍然觉得不放心，毕竟她们现在就在这座小岛上，唯一的撤离方式就是搭乘直升机或者小型飞机。 “我陪伴了他很多年了。相信我，我和他的关系远比其他人想象的要亲密得多。” 娜塔莎径直带着叶莲娜走进大厅。 更准确点来说，这里叫做指挥部。 目前所有黑寡妇的信息都汇集在这里，包括她们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和状态。作为一名遭到通缉、失去组织的特工，娜塔莎几乎失去了所有情报来源，她手里掌握的信息有很大一部分来自神盾局的遗留。 自从她披露所有神盾局情报，逼迫九头蛇重新回归黑暗以来，几乎所有发现自己被神盾局掌握情报的组织都做出了变成，导致很多情报失去了价值。所以这座海滨别墅的主人提供了帮助，他给予了娜塔莎一部分权限，让她能够动用尼克·弗瑞也想要触碰的、独属于皇帝的秘密情报网络。 前黑寡妇发现，那些接受指令的成员来自各行各业，年龄不一，许多人在接受指令以前就是个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为房屋贷款或者子女教育辛苦工作。但在接受指令的那一刻，他们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通过自身的关系网络或者行业便利，经过多次辗转联系上了那些隐藏起来的黑寡妇。 这些人互不相识，没有经过相同的组织培训，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智商极高，都是从社会底层依靠自己的智慧逐渐获得相应社会地位的人，其中一部分成员还是政客或者科研人员。娜塔莎不禁好奇，这样的情报机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运作的，神盾局为什么没有发现这样隐秘且强大的组织。 她没有发现，接受指令的人全都佩戴着各式各样的猫头鹰胸针。 有的是用宝石与贵金属制成，有的只是普通的铜或者铁，有的只是简陋的木雕，尽管如此，他们仍会在完成命令后手握胸针祷告。他们有的是孤儿，有的父母是孤儿，有的祖父祖母是孤儿，猫 头鹰胸针是完成智慧女神教育的证明，同样也是维系身份的唯一凭证。 他们用几代人时间等待命令，智慧女神则以智慧与勇气作为忠诚的回报。 即便娜塔莎发现了这个秘密，她也没有时间思考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她的工作量非常庞大，因为红房子并没有真正消失，和现在的神盾局处境类似，主体结构因为失去经费支持而消失。拆解后的红房子并没有被一名决心重建组织的高级特工继承，反而被多位购买国有资产的寡头通过代理人的方式掌控。 这些寡头通过权钱交易将自己的势力逐渐深入政府体制内部，形成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这些寡头也就成为了那些没能离开红房子的黑寡妇的老板。某些与寡头合作的官员也需要红房子提供的服务，例如窃取商业机密，暗杀政敌等等，某些黑寡妇也会成为“燕子”来操纵寡头们的傀儡，源源不断地为寡头提供情报。 这种畸形的共生关系持续了很多年。 娜塔莎决定打破这个循环，把旧时代遗留下来的黑寡妇和新时代的黑寡妇全部解救出来。她现在并不是需要听从命令的神盾局特工，在拥有充足的武器支援和经费支持的情况下，唯一能够约束她的只有个人武力和道德观念了。 如果姐妹会能够提供武力帮助的话，这次行动就要简单得多。 但是姐妹会作为皇帝的直属力量已经被世界所熟知，名义上属于南斯拉夫特殊安全局的编制，不适合出现在别国的国境，所以她们只能确保撤离通道的安全。 她需要叶莲娜，还有那些愿意提供帮助的黑寡妇。 可惜黑寡妇之间并没有什么情谊，即便是同一期训练营的黑寡妇也不例外，她们见面之后没有第一时间互相射击就是关系好的表现了，下毒是更柔和一些的敌对态度。 “我联系上了一些叛逃的黑寡妇，她们改名换姓，彻底成为了普通人。” 娜塔莎把几份档案塞给叶莲娜。 这里还堆着好几叠卷宗，以及几台笔记本电脑，原本应该享受海风与阳光的海边别墅彻底变成了堆满文件、散发着打印油墨气味的办公室。 “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寻找他们。她们不愿意提供帮助，这一点也不意外，哪怕红房子一刻没有停止寻找她们。”娜塔莎发现叶莲娜的眼神逐渐带上敌意，她赶紧解释，“别担心，我联系她们的方式不会暴露。据说最后一段联系方式是用魔法操纵的鸟类，没有任何特工学过审讯乌鸦和猫头鹰。” “生物 技术，再加上魔法。”叶莲娜掂量着手里厚厚的牛皮纸卷宗，“这样的人肯定不会默默无闻，各国情报机构肯定会有他的信息。他到底是谁？” “说不定你知道他的外号。纽约之战的骑士，想起来了吗？” “最神秘的那个人，据我所知，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似乎都认识他。当时身为神盾局高层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和尼克·弗瑞也知道。”叶莲娜眨眨眼睛，想起自己从红房子那里收集到的信息。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娜塔莎，似乎在指责某个人是同谋。“但是他们没有向外透露。很奇怪，我不认为九头蛇有保护信息的必要，尼克·弗瑞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这么容易掌控的把柄没理由不握在手里。”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有很多，但是他们都受到了魔法的限制，不能用任何方式透露他的真实姓名和外貌。”娜塔莎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的海面，“他并不是什么愿意遵守人类社会规则的人，或者说，他不愿意遵守既得利益者的规则。过去有人想要他服从，但是结果都不太好。尼克·弗瑞尝到了恶果，九头蛇也是。” “我没看见他。” “他现在在外海钓鱼，大约下午六点才会回来。现在我们开始工作吧，不管其他黑寡妇会不会提供帮助，我们都要摧毁红房子。” 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用香奈儿的美人鱼 在见到男主人之前，晚餐的准备时间再次加深了叶莲娜·贝洛娃对娜塔莎·罗曼诺夫如今生活境况的印象。只有富裕、悠闲、从容不迫的生活才能有时间精心烹调晚餐，因为整个过程复杂又耗时，绝对不是拿起货架上的巧克力零食撕开包装袋，或者拿起速食包装袋扔进微波炉里面、按下几个按钮然后等待“叮——”地一声响起，更不是把所有货架上能买到的高热量食物堆在烤盘里放进烤箱就算结束准备工作。 职业习惯让她仔细检查了厨房，否则她更愿意吃自己从超市买来的士力架。除非大规模食品安全事故，否则她不可能因为货架上经过工业处理的食品导致中毒，这意味着她的安全得到保障。 她看到提前腌制的填鹅和填鸭，放进罐子里准备使用的浆果果酱和柑橘果酱，大概是要涂抹到这些即将放进烤箱的禽类身上。除此之外，还有提前剥好、处理虾线的新鲜海虾，虾头正在不锈钢小锅里煎制，女仆把切碎的洋葱和番茄膏放进小锅里，然后倒进一杯看起来十分昂贵的白葡萄酒。 叶莲娜全程旁观了海鲜意面酱汁的制作过程，然后被冷漠的女仆们赶了出去，因为她实在有些碍手碍脚。这座别墅的厨房并不算大，容纳五人的服务团队已经显得拥挤，一旁虎视眈眈、生怕女仆们做什么手脚的叶莲娜显得更加烦人。 尤其是她打算拿起那瓶白葡萄酒进行检查的时候，女仆长黛娜认定她只是想找麻烦，拖慢今天的晚餐流程。人造人绝对不容许自己的专业水平受到质疑，更不容许因为其他人的干扰导致主人无法获得应有的服务。 客厅里正在整理资料的娜塔莎终于发现叶莲娜不见了。 花了5分钟，她才发现厨房里愈发紧张的气氛，她用不容拒绝的姿态把妹妹强行从厨房拽进了客厅，理由是不要干扰女仆准备晚餐，否则她们今天晚上什么都吃不到——叶莲娜跟着娜塔莎跌跌撞撞地走了，不过她还是背对娜塔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戳了戳那瓶酒。 黛娜懒得理会叶莲娜的挑衅。 只不过女仆长把那瓶酒收了起来，以免某个人突发奇想打算给酒里添加什么东西。 “今天的晚餐不算丰盛，因为有人和我吵了一架。他宣称自己今天能钓上来一条能当做主菜的鱼，要不然今天就不回来了。”娜塔莎没有发现叶莲娜和黛娜的互动。她说起自己丈夫的时候满脸笑意，心情很好，“只不过他昨天也是这么说的。他以为我没有发现女仆们偷偷给他送晚餐……” 叶莲娜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我说过了，我认识他很多年。” 娜塔莎从另一名女仆手里接过卫星电话，“家里有客人的时候还在钓鱼就有些不礼貌了，我必须提醒他。对了，今天的夜宵是浓汤和辣椒油——我的中文不太好，没法直接描述那种食物——大概是四川盆地的食物，足够辛辣，可以很好地对抗夜晚的低温。黛娜她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食物，如果夜晚感到饥饿，可以自己来餐厅。这里的锅一整天都不会停止沸腾，无论何时，这里都会是你的家。” 叶莲娜撇撇嘴，没有说出什么嫌弃的话。 她见到这座别墅的男主人的时候，后者正坐在餐桌旁边，正听着她的姐姐压低声音说些什么，满脸写着无聊。叶莲娜出现的时候，男主人立刻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在雨季的地下室里发霉了一个月后终于见到阳光了那样，快乐的情绪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娜塔莎总是向我强调待客礼节之类的东西。”他欢快地摆动手臂，像是在朝远方的友人打招呼，“说实话，有点烦人——请原谅，其实她对你的到来有点紧张——就像是遇到大学同学的中产妇人，想要百般设法证明自己现在过得很好，有个富裕的地产商丈夫。你肯定是叶莲娜。我是萨洛蒙，或者萨维奇，前者是我用了二十年的名字，后者是我用了两百年的身份。两个身份都是真的，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 娜塔莎在桌子底下朝他的小腿用力踢了几脚，这才让萨洛蒙闭上了嘴。 叶莲娜先是仔细打量他的皮肤和脸庞，然后视线往下扫过他的身体。先是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和漆黑的眼眸，然后是宽阔的肩膀和强壮的肱三头肌，最后是紧绷的腿部肌肉。从他的动作来看，这是个身后灵巧的家伙，手指上有茧，看起来经常使用枪械和刀具，应该杀过人。 “难怪你会和他结婚，亲爱的姐姐。”叶莲娜没有和男主人打招呼，反而看向自己的姐姐，“他看起来既漂亮又强壮，还很有趣，而且还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巫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我和她在神盾局相遇。过程说不上友好，神盾局找不到我的过去，不知道我的能力，直到我向他们展示了一点……温和的力量。” “娜特可没有活这么久。”叶莲娜的眼神写满了质疑。 “你展现的力量一点也不温和。”娜塔莎同样出言反驳，“尼克·弗瑞认为你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市，现在看来那只是你最简单的能力。” 叶莲娜瞥了她一眼。 这种话什么时候说都可以，在这个时候提起来，只能证明娜塔莎在侧面提醒她，或者说，威胁。“至于你的年龄问题。”娜塔莎耸耸肩，“我觉得还是你亲自解释比较好，大部分人很难理解你的经历。” “这很好理解，时间旅行而已。二十岁的时候我回到了过去，为了不干扰时间线，我用各种身份生活到了现在。时间给了我漫长的折磨，而我用时间积攒财富，所以不必担心你在这里的花费，因为我真的很富裕。” “真是不可思议。”叶莲娜点点头，没有完全相信。 萨洛蒙看得出来叶莲娜的想法，但是他不在意。 娜塔莎还想说些什么拉进萨洛蒙和叶莲娜的关系，但他伸手制止娜塔莎的发言。“你不喜欢商业上的谈判，所以我会直白地告诉你所有原因。对我来说黑寡妇并不是必须的，我不需要燕子，也不缺少特工，我这么做只是因为她。”萨洛蒙伸手握住娜塔莎的手掌，表示两人站在同一个立场，“她希望所有黑寡妇都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不介意满足她的愿望。” “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叶莲娜终于摆出谈判的架势，“和她一样？” “她不一样。那是奇迹，是超自然的，不需要手术刀。” “我需要成功的案例。既然娜特没有使用这项技术，那么我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 萨洛蒙知道叶莲娜已经接受了这笔交易，她担心的只是他用这项技术控制黑寡妇而已。 “体外器官培育技术，生化研究副产物，使用受术者的基因培育，没有排异反应，可以满足所有黑寡妇的需求。我只收取技术成本和医疗成本，没有任何溢价，不会高到让她们无法承受。” “还有呢？” “如果她们没有伴侣、但又需要后代的话，我可以向她们开放基因库和基因实验室。人工培育的基因库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可以编辑出没有遗传病和免疫缺陷的后代，还可以定制发色、肤色和瞳孔颜色。” 叶莲娜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萨洛蒙的说法。 “我需要一个期限。” “为我工作五年，这个组织由你或者娜特领导，我只负责提供经费和武器装备，不插手任何组织的工作和内政。五年之后所有黑寡妇都可以离开，除非她们自愿留下来加入组织，享受医疗保险和退休金。” “我可以做担保，叶莲娜。”娜塔莎说道，“你不会连我都不相信吧？” “我不相信你。”叶莲娜毫不客气地用俄语反驳，“你甚至没有使用这项技术，什么都无法担保。” “你的姐姐更推崇自然受孕，我是基因的提供者。” 萨洛蒙拍了拍手打断姐妹争吵，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他不知道娜塔莎和叶莲娜之间有什么过往，今天晚上他打算问问，但不是现在。娜塔莎已经把所有黑寡妇打包卖给他了，他需要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价格。他也没有留给叶莲娜惊讶于他流利俄语的时间。 “我可以提供相关资料，包括经过基因编辑的新生儿体检数据。现在的南斯拉夫，这项技术已经提供给了最顶级的医院和实验室，在美国的全资子公司控股的高级诊所和生物实验室也有部分技术，专门为富豪和政客们的后代进行基因筛查，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项技术会造成什么危害。” “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叶莲娜拉开椅子站了起来，用充满东欧口音的英语说道，“给我一个房间。” “你可以自己挑选房间，黛娜会帮助你。” “我要找一个离你们卧室远一点的房间，要不然晚上肯定会被噪音吵醒。”叶莲娜满不在乎地咧嘴微笑，但是娜塔莎看起来像是要爆炸了，她怒气冲冲地盯着叶莲娜，似乎要用眼神把她掐死。“你们肯定不希望多出一个观众，对吧？” “并不总是晚上。”萨洛蒙纠正道，“一般情况下，黛娜才是观众”。 紧接着他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娜塔莎正怒气冲冲地攻击他的小腿迎面骨，他一点也不疼，但是为了今天他能有一个完美的夜晚，他必须做出这样的姿态。 叶莲娜缩起脖子，搓搓手臂，感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 “咦~真恶心。”她摇摇头，“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空气都是糖浆和荷尔蒙的味道。让女仆把晚餐送到我的房间吧，我需要休息，为了找到娜特我可是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 “她不信任我们。”叶莲娜离开之后，娜塔莎立刻对萨洛蒙说道，“我敢肯定，你说演说没有奏效，她觉得你有其他目的。至少等她看完那些资料，她才会对我们有一点点信任。” “反正这里没有存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想要看的话就给她。我会安排黛娜取消今天晚上的室内巡逻，免得她们朝叶莲娜开枪。” 叶莲娜当晚的行踪完全被姐妹会监控，不过这座别墅里没有人在意她，只要她不拿着武器靠近萨洛蒙和娜塔莎的卧室，姐妹会就不会阻止她。当萨洛蒙起床的时候，黛娜还向萨洛蒙报告称，叶莲娜在昨天晚上去了三次厨房，把那锅炖煮的羊肉吃得干干净净。 相比之下，叶莲娜潜入书房查看文件完全不值一提。 “我不介意在别墅里养一只胃口不错的宠物，吾主。”跟随了他八千年的小女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脾气，毕竟萨洛蒙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只有她永远跟随他。黛娜毫不客气地说道，“反正她的食物花费也比不上罗曼诺夫女士购买润滑油的花费。” 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天，萨洛蒙会在天刚亮的时候出海钓鱼，娜塔莎和叶莲娜负责整理行动所需的武器、人员和情报。没有一个组织架构完整的情报组织，很多工作都需要她们亲自去完成，即便是最常见的监视用厢式货车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许多专用设备都不会出现民用市场上。 当她们行动开始的时候，来自敌对组织在电子侦查方面的进攻就不会停止，所有电子设备和通讯工具都会被敌方探测和分析——如果没有萨洛蒙的话，叶莲娜和娜塔莎只能使用民用设备了——虽然可以通过不记名sim卡、一次性邮箱，礼品卡支付等手段规避侦测，但是对于专业组织来说，使用民用通讯设备和软件只能拖延被侦测的时间。 不过这些都和萨洛蒙没关系。 他只负责在支票上签字，提供瑞士银行账户和密码，其他的娜塔莎和叶莲娜都会去完成，对于如何调动组织方面的设备进行侦查和反侦察，她们有着丰富的经验。每次他起床的时候，都能在早餐桌旁看到睡眠不足的叶莲娜打着哈欠，一点一点往嘴里塞着食物或者浓汤，由于女仆们的无私奉献与食物的美味程度，萨洛蒙不得不怀疑叶莲娜打算把这座别墅里的食物都吃光。 傍晚时分乘船回到别墅，正好赶上晚餐时间。每次他说出“线太粗”“饵料不对”之类的话，娜塔莎就会知道他今天什么也没有钓上来，叶莲娜心照不宣地发出傻笑（至少在萨洛蒙看来那就是傻笑）。如果他有了点成果，不用别人询问，他自己就会炫耀，弄得叶莲娜烦不胜烦，毕竟没有人愿意在吃饭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人在重复今天自己钓上来多重的鱼。 在某一天萨洛蒙出海钓鱼的时候，叶莲娜终于按捺不住，走进了健身房，见到了正在这里锻炼的娜塔莎。前任黑寡妇穿着黑色运动内衣，脖子上搭着条毛巾，叶莲娜甚至能闻到空气里的汗水味。 “什么事？” 叶莲娜走向吧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苹果汁。“我很好奇富人的生活。”她指着健身房一旁的靶场问道，“难道说，贵妇们需要经常使用枪械？” “我在复健。”娜塔莎看都不看她一眼，“总不能所有工作都让你来做。”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娜特？” “我是你的姐姐。” 叶莲娜耸耸肩。“好吧，你说了算。我尊重这座别墅的规则，不在这里和你打架。”她喝完苹果汁，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他说他去钓鱼，但是每次你都需要用卫星电话联系他。他的快艇能开这么远吗？” “幼稚。”娜塔莎看也不看她一眼，“粗糙的挑拨。” “昨天傍晚他回来的时候，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女士香水的气味，除非海里有用香奈儿的美人鱼。”叶莲娜砸着嘴，“你就完全不好奇吗？” “我是萨维奇的妻子，准确来说，是他的这个身份的妻子。”娜塔莎说道，“他有很多秘密不适合让别人知道。我恰好知道一些秘密，比如他用萨洛蒙的身份和两位魔女同居了很多年。” 叶莲娜眨了眨眼，突然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所以你才是后来者。” “如果我要计算他在八千年人生中拥有多少女人，结过多少次婚，那就太无聊了。人类只能活一百年，而他是另外一个物种，任何感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段短暂的经历。”前任黑寡妇放下哑铃。她表情严肃地看向叶莲娜。“他愿意暂时停下来，就意味着这对他很重要。对于我来说，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生活才是我需要的，叶莲娜，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八千年……真是不可思议，我没法想象身边有一个活了那么久的人，说不定他还见过恐龙。”叶莲娜举手投降，“他居然没有老年臭，甚至一点体味都没有。他没有向你隐瞒吗？” 娜塔莎没有说话。来自灵与肉的结合让她能通过交感魔法梦见萨洛蒙过去生活的片段，即便她本身没有任何魔法天赋。虽然某些记忆被刻意隐瞒、抹去，她仍然记得萨洛蒙在历史中拥有许多身份，这些身份大部分都有婚姻，有时候婚姻对象还不止一个。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叶莲娜并没有对萨洛蒙产生任何信任。 越是了解，她越是觉得萨洛蒙这个人无法理解，就比如任何成年男性都不会使用粉色的可爱钱包，萨洛蒙不仅用了，就连支票夹也是卡通小猪样式。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值得他关心，他能随心所欲做任何想做的事，简直不可理喻到了极点。不仅如此，他见识广博超出了常人的极限，就连日本拉面有几种派系这种无聊的信息也知道，他对最好吃的几家店的位置以及老板的脾气也了如指掌，就好像他经常光顾一样。 她曾经试探过萨洛蒙的能力，每当她对娜塔莎或者别墅里的任何人产生敌意，她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除了呼吸和眨眼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这样，她可不会对娜塔莎这么客气——拥有这样力量的人，居然醉心于枯燥无味的日常——如果这个人真的活了八千年，似乎有这样的想法也不难理解。 只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在听神话故事。 “说出你的真正目的，叶莲娜，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娜塔莎翻了个白眼，“你答应跟我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吃光所有夜宵。黛娜向我抱怨很多次了，你让厨房的工作量增加了百分之三十！” “我背叛了红房子。” “我知道。” “你不好奇原因吗？” “我在等你说。” “你知道红房子后期进行的洗脑研究吗？”叶莲娜咬了咬嘴唇，“那是来自九头蛇的一项技术，九十年代末就开始初步运用。当他们发现无法用思想控制我们的时候，就用了那种药剂……我偶然接触到了抑制剂，那种感觉就好像突然想起了忘记很久的事。我突然想起了梅琳娜的联系方式，然后通过她找到了你。听起来很俗套，对吗？” “听起来像是好莱坞三流编剧写的剧本。”娜塔莎摇摇头，“那些抑制剂呢？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偷偷收集样本？” “我放在你在布达佩斯的安全屋，准备找个机会寄给你，只不过我知道你被通缉了，你的科学家朋友可能帮不上忙。现在看来，你又找到一个不错的家伙……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奇怪？” “我想想……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匈牙利还是个独立国家，对吧？”娜塔莎忍不住笑了，“他会安排人手去安全屋收取抑制剂样本，解析工作会同步进行，不需要你担心，他手底下有很多科学家。等到可以大批量生产抑制剂的时候，我们就出发，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你确定要参加？”叶莲娜怀疑地盯着她的小腹。 “等到了苏黎世，我就要和他暂时分开。我不介意在等待的时间里解决这件事，然后再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 贞德左看右看，终于发现了不对，因为她在贝优妮塔的脸上发现了笑容。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好心情。 她呼吸着恶臭的空气，前面的空地上堆满了外维度掠食者的尸体和血液，贞德抬起高跟鞋在石头上蹭了蹭，凝固的外维度掠食者之血如粉末般掉落。她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相比外维度生物带来的污染，这里糟糕的环境对枪械的损害更大。 如果卡玛泰姬给魔女发布了任务，她和贝优妮塔才不愿意来到南亚次大陆这片空气都带着恶臭的地方。卡玛泰姬的秘法师们似乎连走下山脉的力气都懒得用，将近在咫尺的任务派发给我魔女，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对抗外维度生物似的。 贞德怀疑，哪怕是秘法师和苦行僧也没法承受印度城市的臭味，又或者，即便是秘法师也讨厌这个牲畜的生命比贱民还珍贵的国家，哪怕是最值得同情的贱民，大部分也愚昧无知到令人作呕，甚至比中世纪的欧洲乡村还要愚昧和自私。 “传送门打开了，瑟蕾莎，我们该回去了。”贞德厌恶地咧开嘴，“真不知道那些外维度生物为什么会降临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这里特别迷信？反正回去之后我要好好泡个澡，把身上的臭味洗干净——不得不承认，他当初选择的浴缸很棒，足够让我们所有人都进去好好放松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吗？” “当然。”贝优妮塔将手指穿过扳机护圈，大口径手枪在手指上转圈，“我要好好洗个澡。” “你在笑。” “这是因为我完成了工作。” “你从来不会找借口，瑟蕾莎，除非你有事想要瞒着我。”贞德抱着手臂，“比如，你见到他了。昨天晚上我们是分开睡的，也只有那个时候，你才有时间和他见面，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没有出现在早餐桌上。” “没错，昨天晚上他回到了别墅。”贝优妮塔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壮。” “我就知道你的床不是自己塌的！”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七十二小时 “他回来干什么！我们找了他这么久，内脏占卜、鸟类占卜都用过了，就差去询问蝴蝶夫人和冥河夫人！”贞德抱着手臂，没好气地咒骂。占卜是一件极其耗费精力的事，要从所有模糊的预兆中寻找答案这件事足够累人，更别提亲自宰杀羊羔、取出内脏。这种工作需要大量清洁才能善后，进行内脏占卜那天她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才清理掉身上的羊膻味。 这里的每一股微风都带着粪便和工业废料的恶臭，她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一想到自己付出的精力和时间，贞德恨不得萨洛蒙立马出现在面前，让她清空弹匣或者用力砍一刀。极度暴躁的贞德试图通过深呼吸冷静下来，结果恶臭的空气让她心情更差了。 “我们的占卜触发了他的防御机制，所以他才会来找你？现在他不会害怕得躲起来了吧！还有，这个任务应该是要求卡玛泰姬向我们发布的，南亚次大陆的任务都是卡玛泰姬秘法师的地盘，他要我们来这里肯定有什么阴谋！” “他在你心里就是阴谋家吗？” 贝优妮塔笑着招了招手，率先穿过传送门返回了牛津郡庄园。 “他告诉我，维山帝不再响应卡玛泰姬秘法师的要求了，秘法师失去了最安全的魔力来源，只能从汲取最原始、最狂暴的外维度能量。”黑发魔女耸耸肩。一直以来，她都无法理解卡玛泰姬那些凡人秘法师的优越感，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传承的确有傲慢的资格，但他们不是阿戈摩托或者至尊法师。一想到那些平常高高在上的秘法师此刻正皱着脸，小心翼翼地汲取外维度能量，贝优妮塔就觉得好笑。 “我从不觉得维山帝的魔力比原始的外维度能量安全多少，肉体变异的弊端仍然存在，只不过对于秘法师来说这已经足够安全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贞德皱着眉头，甩掉脚上的高跟鞋。高跟鞋在南亚次大陆发挥了设计最初的功能，那种踩在不知名的、散发着恶臭的柔软物质上的感觉令她不寒而栗。现在她的鞋柜里永远少了一双鞋，她再也不会穿上那双高跟鞋了。 “卡玛泰姬失去安全的魔力来源，这件事和他躲在外面有什么关系？” 贝优妮塔同样扔掉了高跟鞋。她接过人造人女仆手里的气泡酒，冰凉的酒水终于让她摆脱了南亚次大陆的炎热。心情好转的贝优妮塔慢悠悠地说道，“他回来的时候向我讲述了一个古老的故事。你还记得创世传说吗？最古老的那个，讲述生命诞生之前的故事。” “大地之母与造物主生育阿图姆，终结远古地球上的外维度邪神入侵？”贞德瘫倒在沙发上，享受空调带来的凉爽。她现在完全不想动弹了，她打定主意，下次再也不接那种位于赤道附近的任务了。 “这种神话故事几乎没有人相信。” “传说的最后，吃掉所有外维度入侵者的阿图姆投身太阳。”贝优妮塔一口气喝完杯子里冰凉的酒水，饱受闷热潮湿空气折磨的身体总算缓了口气，“同样是大地之母创造的萨洛蒙，会不会拥有相同的能力？” “我不明白。”贞德预感到了某种可怕的事实，她有些不敢确定。 “更准确点说，他是不是第二代阿图姆？很久之前，他就告诉过我，他诞生时拥有的圣痕里有着来自多元宇宙的魔法知识，这不就是噬神者阿图姆权柄的体现吗？”贝优妮塔一边嘱咐人造人女仆去准备洗澡水，一边向贞德说道，“神话的结局是阿图姆投身太阳，净化了罪恶，诸神诞生于阿图姆净化的源质——我认为这颗星球没有余力制造第二个阿图姆，所以大地之母创造萨洛蒙所使用的材料，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代阿图姆，准确来说，是投身太阳自我净化之后的阿图姆。大地之母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用的工具。” 贞德遭受巨大的信息冲击，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只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紧接着又是一杯。 直到喝下第五杯气泡酒，她才缓过来。即便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古老宗族，阿图姆的神话也过于遥远了，哪怕她很早就知道萨洛蒙的诞生和大地之母有关系，现在要她接受萨洛蒙本身很有可能是荒野诸神诞生以前就存在的神祇，她仍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天方夜谭。 贝优妮塔的表情很认真，这不是在开玩笑。 贞德很清楚，她会说出这种话肯定有萨洛蒙的暗示，或者干脆这就是萨洛蒙自己的想法，通过贝优妮塔的嘴说出来。黑发魔女举起酒杯，“现在卡玛泰姬的情况很可能和他有关系，否则他没有必要特意找到我，讲述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神话。” “你的意思是，他吃掉了维山帝？那可是人类诞生以前就存在的外维度神祇！”贞德满脸惊讶。一位神祇自从诞生伊始，便是贯穿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存在，维山帝在奥姝图或者最古老的霍戈斯诞生以前就存在了——外维度每时每刻都有神祇诞生，那些不够强大的神祇会被其他外维度神祇吃掉，或者消散在恐怖的外维度浪潮之中——直到阿戈摩托飞升，帷幕这才缓缓拉开，显露出强大到能够在外维度浪潮中存在的三位一体维山帝。 维山帝和拉格伽多尔、艾克恩、瓦图姆一样都是次级神祇，代表了某种力量，虽然祂们不及代表了概念的终极神祇那么强大，但每一位神祇都是比物理宇宙还要古老的存在。祂们远远不是地球上因为崇拜诞生的神祇、自然诞生的荒野诸神、或者自称为神的阿斯加德可以比拟的，祂们的势力范围并不局限于地球或者某个星系，而是广泛存在于多个智慧种族。 “如果假设是真的，那么他现在的处境相当糟糕。” 贝优妮塔翘起嘴角。 所有怒火都在昨天发泄出来了，她也知道这无法怪罪萨洛蒙，作为就连诞生都是计划一部分的存在，萨洛蒙本身的作用就是救世，只不过他打算让自己掌控这柄利剑，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困在人类这个容器里的他还无法控制这种力量，所以他不能直接说明情况，只能通过间接手段让我们了解真相。他的任何举动，哪怕只是思考也会引起外维度的反应，如同大质量的天体能够扭曲引力和光线，是一种现象而非存在。”贝优妮塔说道，“相比演算万有引力，他还是很好懂的，就连暗示也是那么直白。” 贞德想了很多。 维山帝是否还存在，这件事和魔女没有关系，暗影魔女和维山帝没有任何盟约，魔女的力量来源是蝴蝶夫人、冥河夫人这些外维度魔神，她们甚至比不上维山帝这种次级神祇——她考虑的是另一件事——远古的阿图姆在吃掉所有外维度恶魔之后彻底堕落，成为了恐怖的噬神者。萨洛蒙吃掉维山帝之后会变成什么？ 这件事对于魔女来说很重要，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盟友变成一个恐怖的怪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贞德问道，“我看不出他和维山帝有什么矛盾，卡玛泰姬和维山帝的合作一直都很顺利。” “奥姝图和霍戈斯都不是人类，只有阿戈摩托是人类。” 贝优妮塔眯起眼睛，回想起昨晚萨洛蒙和她说的悄悄话。 “当阿戈摩托从第一代至尊法师成为维山帝的时候，无论他当初建立卡玛泰姬时抱有什么悲愿，维山帝的目都不再是救世。人类对于维山帝来说什么也不是，为卡玛泰姬提供安全的魔力，也只不过是因为卡玛泰姬是阿戈摩托建立的——他和维山帝的力量不同，他需要人类，维山帝不需要——还记得那三枚传说中可以操纵维山帝的戒指吗？” “那么久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吗？据我所知，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 “我相信经历时间旅行以前他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他肯定会告诉我。” 贝优妮塔不打算告诉贞德，其实她知道这个计划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就像是不久前发生在她面前的一样。伊南娜，最初的暗影魔女，来自荒野的女神，贝优妮塔通过伊南娜的梦境看到这一切。只不过贝优妮塔还不确定自己和伊南娜之间有什么关系，因为暗影魔女一族的书籍也没有记载伊南娜的最终结局。 传说的伊南娜有着猫科动物头颅的女神，可以化身为蛇或者鸟类——如今所有魔女都能变成猫科动物、蛇和鸟类，这条完整的传承是不可置疑的证据——当她踏入埃利都的时候，她从野兽变成了人类的神祇，接受人类的供奉。伊南娜从女性祭司中挑选了一部分具备天赋的人组建最初的暗影魔女，并在统治最古老的城市埃利都很多年后，跟随皇帝定居在亚洲的高山上建立宫殿。 多位暗影魔女的研究者认为，所谓宫殿其实是一个外维度碎片。 从那之后伊南娜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任何书面文字或者传说能够证明她的去向，无人能寻得她的踪迹，卡玛泰姬的邻居昆仑很有可能就是建立在那座宫殿的基础上，或许昆仑所谓的神龙也是伊南娜的家养宠物。 “对了，旺达在哪里？”贝优妮塔问道。 贞德环顾四周，突然想到了什么。“该死，他把旺达带走了！看样子他的麻烦大了，就连魔女学徒都要拉去帮忙！如果维山帝无法为卡玛泰姬秘法师提供力量，那么他藏在卡玛泰姬的那些东西……” “女士。”人造人女仆手臂上挂着浴巾，“浴室已经准备好了。” 贝优妮塔伸伸懒腰。“谢谢，妮娜，你知道最舒适的水温。”她对贞德说道，“既然我们还没有去帮忙，那就说明情况可控，我相信他的判断。现在是温泉时间，说不定晚饭的时候他就把旺达送回来了呢！” ———————— 萨洛蒙再次出现在旺达面前的时候，红发女巫惊讶地发现，他身上那股曾经她闭上眼睛后仍然能感受的、如同熔炉的精神能量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他是通过传送门来到庄园的，旺达简直要以为她的老师失去了如同天神般强大的灵魂之力。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她只是认为萨洛蒙采用了某种隐藏手段。 作为魔女预言仪式的参与者，她能明显感觉到预言萨洛蒙位置的时候付出的法力要远远超过贝优妮塔、贞德和她三人所能付出的极限总和，这肯定是某种反预言术式的作用。 “米莉亚呢？”萨洛蒙问起寄养在庄园里的女孩。 “女仆们送她去姐妹会上学了。”旺达说道，“贝优妮塔女士和贞德女士不在庄园，需要给她们留言吗？” “她们会知道的。”萨洛蒙率先穿过传送门，旺达·马克西莫夫紧随其后。她瞪大眼睛好奇地张望传送门另一边的空间。这是一座笼罩在晨曦蕴光中的庄园，一名穿着整齐、头发花白的老年黑人笔直地站在传送门旁边，他看到旺达的那一刻就微笑地迎了上来，过分的礼貌甚至让旺达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她看到了更熟悉的人，永远跟随主人的人造人女仆黛娜。 “这是哪里？”旺达好奇地问道。 “加利福尼亚，属于萨维奇家族的度假别墅。”旺达疑惑地看着她的老师，后者慢吞吞地说道，“我就是萨维奇。” “我看过dc漫画，这个名字属于反派角色。”她扁扁嘴，眺望着远处悬崖下的海面。橙红色的阳光随着海面轻轻摇晃，碎成千万片反光的镜面，这样的风景值得加州的富豪们挥洒钞票。“只要是了解你的人都能猜到这是你的化名。” “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永生者。”萨洛蒙摇摇头，他看向一旁的管家和黛娜，“麻烦为旺达准备卧室。主卧那张床足够大，能够躺下五个人。” 趁着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地表空气保持着夜晚的凉爽，黛娜在庄园后院的草坪上摆上遮阳伞、小圆桌以及一瓶冰镇的香槟酒。“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哦……谢谢，黛娜。”旺达接过黛娜递来的酒杯，“我们用预言找了你很长时间，结果你就这么突然出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你一直藏在我们身边，萨维奇家族肯定不是你唯一的假名。” “你猜对了一部分，旺达，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些。或许以后你能开一家侦探事务所。”萨洛蒙看起来有些高兴，就连娜塔莎都没有意识到，萨维奇家族不是他唯一使用的假名。萨维奇家族之所以会在德克萨斯，完全是因为德克萨斯州位于中部，距离东海岸或者西海岸不远也不近，并且休斯顿距离墨西哥边境不算太远，很方便进行一些非法活动或者掩盖一些痕迹。 萨维奇家族是他在美国经营的网络中心，从东海岸的黑帮到西海岸的政客，萨维奇家族的网络伸向每一个重要人物，为皇帝的王座收集情报。作为一个和美国历史一样漫长的家族，萨维奇家族不是硅谷的高科技新贵，能用股票和故事赚钱，用政治献金贿赂政客换取政治地位，枪和刀才是萨维奇精神击退贪婪鬣狗的工具，而不是法律条文。 萨洛蒙并不打算告诉旺达这段充满血腥味的发家史，毕竟萨维奇家族只是潜伏在北美大陆的情报收集工具。他又说了一些无聊的故事，例如为了维持萨维奇家族的人际网络，他要不停地准备假身份，然后每个几十年就要去美国的高等学府进修一次。 只不过他不愿意陪那些财阀家族玩过家家游戏，因此大学毕业之后他就消失了，休斯顿才留下了“萨维奇家族继承人在大学毕业后就会失踪”的传言。这些故事把旺达逗得咯咯直笑，萨洛蒙自己都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红发女巫的笑点怎么突然变低了。 “你肯定不是来和我讨论要赚钱和上大学的，老师。”旺达摇摇头。“我预言到娜塔莎就在美国，你没有和她联系吗？她现在遭到美国政府通缉，我相信你不会放任她身处危险的环境，饱受追击和失眠的痛苦。你过去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不忍心让我们遭受一点伤害。” “你变得狡猾了，旺达。” 绯红女巫笑眯眯地举起酒杯示意，萨洛蒙只能无奈地和她碰杯，绯红女巫高兴地脚尖翘起来乱晃。“你没猜错，我现在就和娜塔莎待在一起。她现在佛得角，和她的妹妹一起商量怎么解救曾经的同事，我只负责提供物资支援，剩下的事她自己能完成。”他说，“我打算和娜塔莎一起去苏黎世，然后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去完成各自的任务。” “但是我在这里。”旺达看着萨洛蒙的脸，试图找出他说谎的痕迹。过了好一会，她才不甘心地承认自己一无所获。“你要我帮什么忙？”她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贝优妮塔、贞德、娜塔莎还有我，难道你还要再加上什么人吗？” “当然不是，我打算把萨维奇家族赠送给你和娜塔莎，毕竟你们的关系最好。” 旺达炸了眨眼睛，突然想到贝优妮塔对她的态度。她又想起纽约顶层公寓的那几个夜晚，她和娜塔莎一起享受欢愉。这些记忆顿时让她浑身发烫，脸色通红，她还记得自己和娜塔莎相约要一同抚育新生命。 “娜塔莎即将受孕，我在预言里看到了。”旺达瞪大眼睛，她怀疑她的老师对她使用了浅层读心术。“萨维奇家族在美国建立之初就存在，经过两百多年财富积累，萨维奇家族在德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都拥有庞大的关系网络。但你要知道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崇尚弱肉强食，对于上层的精英，法律只不过是约束弱者的工具。” “我不觉得那些蠢货能给娜塔莎造成麻烦，”旺达嘟囔着放下酒杯，“你还是说实话吧，要不然我会把你的谎言当真的。” “我没有说谎，只不过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魔女的占有欲。”萨洛蒙叹了口气，“除非是她认可的女人，要不然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终究是要和她枪对枪、剑对剑决斗的。黑寡妇再强大也是凡人，她可不是魔女的对手，你和娜塔莎关系最好，除了你没有人能帮助她。” “娜塔莎不是还有一位妹妹吗？”旺达反驳道，“劳拉·克劳馥也是凡人，我能感觉到，贝优妮塔女士很希望她能加入你们的卧室派对，你也很喜欢她。难道爵位会让她有什么不同吗？” “除了你和娜塔莎，不会再有人姓萨维奇。”萨洛蒙举手投降，显得十分无辜，“你现在是一名合格的暗影魔女了，至少性格上完全一样。” “贝优妮塔女士和贞德女士给了我很多指导，我可不能背叛她们。”旺达甜甜地笑起来，“如果你自己和魔女们说这件事，她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所以你才需要我给娜塔莎帮帮忙，对吗？” “贝优妮塔很喜欢你。”萨洛蒙看起来没打算反驳，“牛津郡庄园会永远向你敞开。” “说说你躲藏在外面的原因，还有你要去北欧做什么，我不觉得娜塔莎能让你迷恋床榻这么长时间，你肯定有什么计划。” “关于维山帝。”萨洛蒙失去了笑容，仿佛刚才的调情和玩笑都不复存在了一样。他直接向旺达展示右手手指上的三枚戒指——旺达很早就知道这三枚戒指的传说，只不过她认为拿到这三枚戒指就能命令维山帝这件事太过离奇，那么强大的神祇绝对不是能用法器约束的存在——然后她看到萨洛蒙轻松摘下了戒指，戒指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金属氧化，宝石黯淡，传说中戴上就无法摘下的诅咒没起到一点作用。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维山帝无法维持诅咒。 萨洛蒙告诉旺达，八千年前卡玛泰姬正式创建之前，喜马拉雅山脉上他与阿戈摩托的计划。“维山帝突然消失会引起外维度一系列反应，但是现在情况仍然可控，卡玛泰姬并没有闹出什么麻烦。”萨洛蒙说道，“但是我不希望某些存在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国王——人类与阿斯加德的利益并不一致——垂死的雄狮会不顾一切挣扎反扑，我必须隐藏力量，才能吃下抓住诸神黄昏最大一部分遗产。” 诸神黄昏的预言早已实现，芬布尔之冬已然降临，作为一名女巫，旺达自然能感觉到外维度之海平静海面下潜藏的暗流。无数生命将会在这场浩劫中湮灭，化作哺育灵魂之海的养料，阿斯加德自崛起之日就在等待着那一天。 旺达无法想象垂死挣扎的阿斯加德会爆发出怎样可怖的力量，但她相信萨洛蒙对于阿斯加德的判断。如果阿萨神族无法维持霸主地位，那么即将死去的国王会拼尽一切，杀死所有可能的后来者。现在众神之父就居住在北欧，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来度假的，卡玛泰姬认为他是为了监视人类这个威胁最大的盟友——曾经九界内只有至尊法师能够对抗众神之父，现在卡玛泰姬的继承者，新一任人类之主拥有堪比至尊法师的力量，这足以让众神之父认真对待了。 “所以，战争？”旺达神情严肃地坐直了，“我能做什么？” “所谓英灵殿，所谓死亡女神，都是阿斯加德掀翻赌桌的底牌。海拉不能待在地球，她必须去到阿斯加德，掀开战争的序幕。贝优妮塔和贞德是第一道防线，你要应对的是另一个人，天后弗丽嘉。” “那可是九界最强大的法师之一。” “天后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萨洛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他皱起眉头，最后叹了口气。“如果众神之父愿意接受命运，你就不用动手。我不认为弗丽嘉会主动对抗我们，那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那头老狮子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他更相信手里的长枪。” “你打算主动攻击？” “一场荣誉决斗。或许他将冈格尼尔交给卡玛泰姬之后就等待这一天到来，这是属于君王的决斗，用决斗来决定谁是下一个时代的主角。你、贝优妮塔和贞德，都是为了保证这场决斗不会受到干扰。”萨洛蒙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我不会失败。阿斯加德已经走向末日，九界这个外维度告诉航道将要属于人类。” “吾主，房间安排好了。”老管家端来托盘，盘子里放着一条浴巾。“女主人，”他朝旺达点头，“希望您喜欢卧室的装饰。” 萨洛蒙朝旺达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现在加州的天气非常适合游泳。想要试试这里的泳池吗？”等到旺达在黛娜的带领下走向后院，他对老管家说道，“杰米，你的孙女已经从海军陆战队退役了吧？” “是的，吾主。” “请替我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成为旺达的管家。旺达太过善良，她不适合弱肉强食的世界，娜塔莎对于曾经的血债满怀愧疚，无法再次动手杀人。我希望杰娜没有遗忘在军队里学到的技术，清除那些试图把萨维奇家族拉入军队贩毒网络的蠢货是她的第一场考试。” “这是她的荣幸，吾主。”老管家低下头说道，“我会把武器库的权限交给她。” 旺达非常喜欢这座别墅的泳池，萨洛蒙为她挑选的红色比基尼也很合适。 加州早晨的气温升高得有些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毒辣阳光已经让露天泳池不再适合放松休息。当她从泳池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萨洛蒙在别墅的会客厅里会见了几位客人，透过会客厅的玻璃，她看到一位身穿西装的金发女性站在萨洛蒙面前，旺达下意识查看她的浅层思想，但她的思想如同照镜子反射了回来。 另外一位面容苍老、但是极具气质的老年男性让她印象深刻，那种从骨髓深处透露出的恶意令人不寒而栗，就连老管家也是称呼那位客人的名字之后就离开了会客厅，仿佛不愿与那个男人多待一秒。 “那是谁？”旺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我感觉到了极其可怕的黑魔法。” 端着橙汁的老管家脸都皱了起来。 “吸血鬼，那个恶魔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接受主人的检查，他什么时候死全看主人什么时候动手。那是个比猎犬还卑微的东西，主人之所以愿意让他活，是因为主人不方便朝那些政客和商人动手。”他放缓了语气，像是对待女主人那样对待旺达，“主人稍后就会回到房间，您要在那里等待他吗？” 旺达知道接下来的事不是她可以参与的，即便萨维奇家族被移交给她和娜塔莎，现在这些工作仍然要由萨洛蒙指定的人来完成。 她回到牛津郡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贝优妮塔什么都没问，只是闻了闻旺达身上的气味就惹得红发女巫满脸通红。旺达害羞的表现惹得魔女一边戳她的脸颊，一边询问萨洛蒙的表现，魔女与女巫之间的话题尺度大得夸张，如果不是晚餐已经上桌了，贝优妮塔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爱的女巫，一定要让她羞得抬不起头。 “晚上我们要在贞德房间开睡衣派对。”黑发魔女说道。 “我们没有睡衣，你说睡衣太丑了。”贞德翻了个大白眼，“为什么不在主卧开睡衣派对，一定要来我的房间？” “所以才要开睡衣派对。谁让我的大男孩那么强壮，弄塌了古董家具！”贝优妮塔笑咪咪地说道，惹得贞德哼了一声。白发魔女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贝优妮塔的想法，旺达与其说是萨洛蒙的人，不如说是贝优妮塔的人。 萨洛蒙还在牛津郡庄园的时候，夜晚她们都会在主卧安眠。现在贝优妮塔似乎对劳拉·克劳馥也有些兴趣，后者应该不介意加入她们的游戏（克劳馥家族迟早需要一个继承人，克劳馥家族的管家温斯顿也很支持这个想法）。 聪明的黑发魔女早就看穿了萨洛蒙的小心思，所以也没有责怪旺达“投敌”，毕竟旺达已经加入了魔女的游戏。那个女间谍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果萨洛蒙喜欢这个凡人，她不介意让他保留玩具。 萨洛蒙和魔女都太过强大，双方的灵能基因难以结合，远比贤者与魔女之间结合更加困难，贝优妮塔本人的诞生就是奇迹。如果要重复这个奇迹，最好的办法就是采取人工手段进行干预，只不过贝优妮塔拒绝这种方式，她的好胜心也不允许娜塔莎在这方面领先。 萨洛蒙委托旺达带回来的、足以灌满浴缸的香槟，贝优妮塔就这么被哄翘起嘴角了。贞德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是看在桃红香槟浴的份上，她决定少打萨洛蒙一个弹匣。 “他决定什么时候开始？”贝优妮塔仰躺在沙发上，矫健的长腿交迭搭在沙发另一头的扶手上。旺达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魔女只好给出提醒，“他什么时候抵达苏黎世？” “他没有告诉我。”旺达咽下晚餐葡萄酒，“据说冈格尼尔在72小时后就会运送到挪威。” 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即将开始 萨洛蒙比魔女们预想的还要早抵达欧洲。 这架湾流g550从佛得角的阿米尔卡·加布拉尔国际机场起飞，经历了6小时漫长航程才抵达瑞士苏黎世机场。他并没有在苏黎世过多停留，把货物运送到安全屋卸下之后，他就再次上了飞机。 叶莲娜·贝洛娃对自己被留在苏黎世非常不满，然而娜塔莎和萨洛蒙都假装没看到她的白眼，只是嘱咐她要看守那些从飞机上搬下来的武器装备和各种伪装潜入需要用到的证件。娜塔莎的说法是度假还没有结束，虽然她用哄孩子的语气向叶莲娜保证她很快就回来，但是叶莲娜更暴躁了。 为了看管这些物资和重要文件，叶莲娜没法离开安全屋太远，她不能冒着情报泄露的风险，呼叫配送服务享受热乎乎的披萨，所以她的午餐和晚餐只有美军mre野战口粮，主食是干巴巴的墨西哥胡椒牛肉卷饼。 叶莲娜对于行动期间的食物有所预期，但直到她打开箱子的前一刻都没有人告诉她，原本她期望中的法军口粮全都换成了拉丁裔版本的mre。按照欧洲军队私底下的交换比例，美军mre和法军野战口粮的兑换比例是5比1，可以想象这两种口粮的差距。 不过娜塔莎没有时间关心叶莲娜的晚餐了，因为这架飞机上有一件更重要的货物。 那是个用铁链和羊皮纸捆起来的狭长的木头盒子，长度刚好放下一展开的根鱼竿。包括黛娜在内所有人造人如同对待一件巨大的玻璃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地将盒子固定在货仓架上，并且还安置了很多复合缓冲泡沫来降低颠簸对货物的影响，即便是没有天赋的黑寡妇也能感觉到盒子内容物从精神层面释放的灼烧感。 如果没有那些看似普通的铁链和羊皮纸，她毫不怀疑解除盒子里的东西会在顷刻间烧掉这架飞机。为了让她放心，萨洛蒙宣称盒子里的东西非常安全。在佛得角的时候，他们能吃上新鲜的金枪鱼就是这东西的功劳，至于这东西当时是被当做鱼竿还是鱼叉，他拒绝向任何人透露。 一想到这件事娜塔莎就忍不住想笑，她见过那条受到了致命贯穿伤的金枪鱼。 装载危险货物的轿车缓缓驶离奥斯陆加勒穆恩机场，从e16公路开进e6公路，行驶了28分钟抵达奥斯陆市区。她没有把车开进市区，而是沿着北部跟随峡湾弧线弯曲的150号公路抵达了vestre aker（西阿克尔区）的霍尔门科伦（holmenkollen）。 由于奥斯陆的日照时间正在缩短（最短的一天只有11小时的日照），他们抵达机场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昏暗，道路上只剩下吝啬的太阳洒下一片还在苟延残喘的深红色与深蓝色余晖，如同粘在水泥街道上的大块污渍。从热带风情到阴郁潮湿之间只有8个小时，夜晚更是能到0摄氏度以下，娜塔莎不得不披上一条黑色披肩遮挡冷风。 黛娜提前在lysebu酒店订了几间套房，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包括一个小队的姐妹会人造人都会住在这里。萨洛蒙没有立刻出发去往目的地，他和娜塔莎在这间套房里待了一个晚上，因为娜塔莎很喜欢这个有壁炉和迷你吧台的房间，也喜欢远眺窗外覆盖着一点点积雪的山脉。 第二天早上，娜塔莎被一股香醇的咖啡气味叫醒。 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微风从打开的窗户流淌进来，吹散房间里欢愉的气味。她伸个懒腰，任由毯子滑落，完美的腰线和饱满的胸脯暴露在凉爽的阳光下。萨洛蒙走进卧室，坐在床边低头亲吻她的脖颈。“黛娜做好早餐了。”他顺手搂住迷迷糊糊的红发美人，“她今天负责我们的游览项目，千万别惹她生气。” 他怀里的黑寡妇闭着眼睛哼了几声算是回应，任由萨洛蒙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有气无力斜斜地倚靠他。直到感觉到身后的手指并不老实，清醒过来的黑寡妇恼怒地睁开眼睛，下巴抵在萨洛蒙的胸膛上抬头怒视始作俑者。 “我太累了，直到天亮你才让我睡觉！”娜塔莎忍不住抱怨，“我现在缺乏睡眠，亲爱的。你简直是匹野马，哪方面都是！” “那我倒要问问，昨天晚上是谁对我用了关节技强行把我留在这里？”萨洛蒙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嘴唇，“我怀疑你在试图拖延我的工作。” 面对责怪，娜塔莎像是抓住猎物的章鱼那样搂住他的脖子不放，过了好一会她才因为近乎缺氧主动松开怀抱，但这一次是她反倒被萨洛蒙抓住了腰。“看起来叶莲娜在苏黎世要多待一个星期。”萨洛蒙俏皮地眨眼，“我很担心她。” “我记得你准备了很多mre，她又不会饿死。” “这句话真残忍，千万别让她听到。” 萨洛蒙捏了捏黑寡妇挺翘饱满到足以放下一只高脚杯的臀部，“黛娜快进来了。”他提醒道，结果黑寡妇扭动了几下，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在酒店厨房准备好早餐的黛娜打开卧室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她对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把早餐放在桌上。娜塔莎只是熟练地给黛娜让了一个位置。 “这样说不定能更快一些。”她舔了舔嘴唇，“我们应该赶得上参观大教堂吧？” 娜塔莎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不是黛娜那样的人造人，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直到下午她才懒洋洋地醒过来，错过了游览景点的最佳时间，不过黛娜预订的餐厅弥补了遗憾，微醺的感觉和美味的食物能让一个夜晚变得美好。 连续三天的度假时光很快过去，冷空气扫过街道时仿佛也带走了黑寡妇的欲火，那股仿佛生离死别一般的情绪宣泄之后，萨洛蒙终于带着她去到了目的地。那里并不是预想中的机密设施，而是仅仅距离酒店只有几公里的别墅区，娜塔莎注意到黛娜把那件重要的货物也带上了，随行的人造人小队开着另一辆车、带上武器负责运送工作。 “明天下午你就要返回苏黎世，我会让黛娜送你回去。我们说好了，接下来的事你不能参与。” “但是我必须知道你想做什么。”娜塔莎说道，她并不是因为好奇心才坐上飞机的，她只是想要确认萨洛蒙的任务究竟有多危险。名为黑寡妇的特工生涯即将结束，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就在眼前，然而一位家庭成员却在涉足深不见底的水潭。 在这件事上娜塔莎固执得过分，萨洛蒙不得不做出让步。 至于阻止萨洛蒙去做危险的事，娜塔莎从来没想过。 她知道萨洛蒙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作为家庭成员她绝对不会反对萨洛蒙的决定，斯拉夫女人冰冷外表下隐藏的热烈在特工准则的多年压抑下喷发，如同烈焰焚烧的玫瑰花。萨洛蒙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娜塔莎的决定，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块烧红的钢铁，柔韧且滚烫，出于对她的尊重，萨洛蒙不介意让娜塔莎接触一些不那么危险的部分。 萨洛蒙握着她的手，轻轻揉搓她僵硬的手指。“执行任务之前我要见一个人，今天我们将要面对最大的困难也只不过是一顿难以下咽的晚餐。” 卡西利亚斯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萨洛蒙下车，他立刻走上来给了萨洛蒙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相比一年前的拥挤公寓，现在他搬进了霍尔门科伦的豪宅，这是卡玛泰姬为他支付的工资，他的工作值得这份奖励。 “好孩子。”卡西利亚斯大笑着拍了拍萨洛蒙的背，目光转向娜塔莎，后者与萨洛蒙亲密的姿态让他有些迟疑。萨洛蒙和魔女的关系并不是秘密，然而卡西利亚斯知道那两位魔女都没有红发。现在卡西利亚斯对于萨洛蒙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都有些无奈了，他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过萨洛蒙带着她来到这里，说明她很重要。 “娜塔莎·罗曼诺夫。”前任黑寡妇得体地微笑，搭配上这身连衣裙和针织披肩，她看起来就像是去做客的贵妇人，而不是一位手上沾满鲜血的特工。 卡西利亚斯惊讶地看着她，然后握了握手。他很想知道为什么黑寡妇会跟着一起来，但现在不是问这些时候，“他肯定说过我是谁。”卡西利亚斯拍了拍萨洛蒙的肩膀，“我看着萨洛蒙长大。过去我很担心他能不能在青春期找到女朋友，现在看来他足够幸运。” “谢谢。”娜塔莎客气地点头，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她觉得眼前状况并没有那么难对付，“我对他的童年很感兴趣。” “他可比你想象的要调皮得多。快进来吧，茜拉正在准备晚餐，这些话题我们可以在餐桌上说。” 萨洛蒙再次见到了那个金发女人。 他根本不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甚至不记得是不是上次在卡西利亚斯身边的那一个，对于卡西利亚斯来说只是短暂的一年，但是对于萨洛蒙来说却是漫长八千年时光，他不会记住那些不太重要的东西和人物。所以他只是礼貌地打招呼，跟着卡西利亚斯去了雪茄房，同时悄悄对要去应付女主人的娜塔莎表示对今晚晚餐的哀悼。 萨洛蒙从不觉得北欧人拥有烹饪天赋。 即便是所谓“新北欧”烹饪风格的网红餐厅noma，冬季菜单最好吃的海鲜也不过是法式鱼汤。那家哥本哈根的餐厅在去过一次之后就被萨洛蒙评价为“不如法国马赛有十几张桌子的小酒馆”，除了炫耀烹饪科技、讲故事、把菜品造型复杂化和接受美食杂志的营销以外，没有任何一点能和美味扯上关系。 这导致了萨洛蒙对于北欧食物的悲观态度，似乎这里只有臭烘烘的腌海雀和咸得能做木乃伊的鲱鱼。所以他在赠送给卡西利亚斯这套豪宅的时候还带着点愧疚，因为后者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舌头上受到的折磨似乎比起监视众神之父这份工作更加艰辛。 萨洛蒙从柜子里拿出两根高希霸雪茄，剪切之后递给卡西利亚斯一根。 他坐在主座沙发上，点燃雪茄吞云吐雾了好几分钟，双方都没有说话。自从至尊法师死后萨洛蒙就没有来过这里，卡西利亚斯知道一些内幕，例如至尊法师的死因是外维度力量失控，导致卡玛泰姬及其周边地区异界化。对于莫度男爵的想法，卡西利亚斯并没有那么支持，因为他知道就算卡玛泰姬所有秘法师都支持莫度男爵的“纯洁派”思想，他们加起来也不可能反抗萨洛蒙。 “你的任务结束了，卡西利亚斯。”萨洛蒙拿出他带来的礼物，一瓶用来搭配雪茄的雪莉酒。他给卡西利亚斯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然后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手指，两块有着完全球形的纯净冰块就掉进了酒杯里。卡西利亚斯第一次见到这种魔法，下意识挑了挑眉毛。“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这座别墅现在真正属于你了。你随时可以回卡玛泰姬，你在这里永远拥有一个房间。” “她呢？” “你知道规矩。”萨洛蒙点点头，没有解释什么。“我需要你帮我把货物运送到法罗群岛。所有的防护措施在那把武器的主人面前都没有意义，但是我需要你做出姿态，告诉他要保持礼节和荣誉。你的主要工作还是确保那座无人岛上没有其他人，我不希望有无辜者死去。” “你可以不这么做，萨洛蒙。” “我不会拒绝奥丁的邀请，这是人类之主的责任。这是王者与王者的决斗，用生命决定两个种族的未来。”萨洛蒙说道，“但是要我说，双方虽然有相同的基因根源，但阿斯加德人的基因是阿萨神族用灵能干涉的结果。相比之下，人类的潜力更大，阿斯加德的实验已经失败了。” “不说这件事了，反正我没法插手。”卡西利亚斯摇摇头，“说说黑寡妇，她怎么和你一起了？” 萨洛蒙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惹得卡西利亚斯一阵发笑。 “这是个漫长的故事，或许可以当做餐桌谈资。相信我，你的伴侣肯定会提出这个问题。我很不擅长应对热情的人。” 社交对于黑寡妇来说是一门必修课，因为娜塔莎的存在，餐桌上的气氛并没有陷入停滞。出于某种考量，卡西利亚斯并没有说出娜塔莎就是黑寡妇的事实，这也避免了某些尴尬的情况。对于茜拉提出的诸如“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之类的问题，娜塔莎也巧妙地掩盖了某些真实情况糊弄了过去，她给自己的身份是一名自由供稿的记者，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来解释她和萨洛蒙发生在世界各地的故事。 餐桌旁边往嘴里倒伏特加的萨洛蒙一点忙都帮不上，他对于餐桌上的谈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对桌上被各种生菜掩盖的肉排兴致勃勃，因为这是餐桌上最接近“美味”这个概念的食物。 还算愉快的晚餐结束了，娜塔莎微笑着和女主人告别的时候，发现那件货物被送进了别墅的车库。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扯着针织披风上了车。萨洛蒙和卡西利亚斯说了几句之后也上了车，他相信今天晚上茜拉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如果她对奢侈品有所了解的话，她就会问萨洛蒙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如果她对武器有所了解的话，就会发现作为司机的黛娜的西装外套下面手枪的轮廓。 这些问题的答案完全取决于卡西利亚斯，还有他在这个任务结束之后是否决定接受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他选择普通人的生活，打算和危险的魔法、世界的安危说再见，那么萨洛蒙会代表卡玛泰姬同意他的决定，尊重他的个人意愿。 “你没有告诉我任何事，萨洛蒙，我只知道你们决定在周末的时候打算出海去法罗群岛。”娜塔莎看起来有些生气，“难道你的任务就是把货物送去法罗群岛吗？” “亲爱的，你不觉得把审讯技巧用在这里有些多余吗？”萨洛蒙无奈地眨了眨眼，他看到娜塔莎的情绪从愤怒瞬间转变到平静，这让他不得不惊叹黑寡妇的演技。“我会告诉你那件货物是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个——那是冈格尼尔，众神之父的武器，世界之树的树枝。按照人类能够理解的话来说，这是某种超大型信息/能量传输介质的一部分——我要冈格尼尔还给它的主人，因为它的主人即将参与一场决斗。碰巧的是，它的主人就住在法罗群岛。” “你是说，索尔的父亲……”娜塔莎咽了下口水。 尼克·弗瑞曾经渴求阿斯加德的信息，然而索尔根本记不住那些久远的历史，一千多年的生命对于阿斯加德的历史来说也过于短暂了，只不过根据索尔在地球时透露的只言片语，神盾局的专家学者们拼凑出了一些有关阿斯加德的社会情况，以及最重要的、关于众神之父的信息。 在神盾局专家的描绘中，众神之父是一个活了数万年、拥有无比强大力量的个体，如果这样的个体打算入侵地球，那么神盾局绝对无法与之对抗。这样的个体统治下的阿斯加德自然是无比地先进和强大，就连国会通缉复仇者联盟的时候也选择性忽视索尔是复仇者的事实，毕竟在索尔的描述里，引发纽约之战的元凶洛基曾经差点使用阿斯加德的武器把冰霜巨人的星球切成两半。 “但是索尔说，众神之父还在王座上。” “那只是个幻象。”萨洛蒙说道，“至于决斗……我是决斗的另一名参与者。那头垂死狮子试图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决定某些事，只不过我保留相反的意见。现在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只能用决斗来保留荣誉了。” 第一千七百三十五章 安全员就位 娜塔莎无法理解，因为人类的国度从不依靠某个个体的武力，但她理解疆域辽阔的帝国崩塌时会发生什么。哪怕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点什么，曾经人类最宏伟的理想坠落的尸体仍然淌着鲜血，即便是现在也能闻得到血腥味。 她知道数以万计生活着智慧种族的宜居星球即将面临战火，尽管这些星球曾经发起过反对阿斯加德的叛乱，或者暗地里宣扬反对阿斯加德的思想。这都无关紧要，失去了阿斯加德的武力威胁，真正对它们造成威胁的反而是星际海盗、太空军阀甚至是自己邻居。 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造成的伤亡可能比如今在地球上生活的人类还多，如此惨烈的战争何时发生，却完全取决于奥斯陆富人区的一间车库里存放的东西。娜塔莎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就好像有人告诉她，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因为有只老鼠啃了某间肮脏小酒馆的奶酪。 她认为索尔那么强大也无法独自对抗另一个攻击阿斯加德的国家，即便众神之父比索尔强大几倍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她认为诸神黄昏是一场政治危机而不是军事危机，失去了众神之父，阿斯加德肯定还有对抗宇宙中其他武装组织的力量，阿斯加德真正的危机是无法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萨洛蒙只能无奈地要求娜塔莎放开想象力，如果一个人能把一颗恒星捏成灯泡，那么这个物质宇宙就没有能够对抗他的东西。“你在进攻南斯拉夫的时候没有展示那样的力量。”娜塔莎趴在萨洛蒙身上，盯着他的眼睛，“人形核弹先生，为什么？” “南斯拉夫要面对的不只是人类，还有来自宇宙深空的威胁，他们必须得到充分的训练和经验。”萨洛蒙拍了拍她光滑裸露、香汗淋漓的脊背。对于一个今天晚上昏过去好几次的女人，现在还要动脑思考有些太辛苦了。“安心享受睡眠吧，你将在安全的地方见证这场决斗。” “答应我。”她说，“不要受伤。” “这件事是可控的，阿萨神族的理念已经证明失败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个小混蛋！”她坐起来，撑着萨洛蒙的肩膀，“我可不希望你死掉！” 娜塔莎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言。 萨洛蒙仿若无事发生一般，每天至少喝掉两瓶甜红酒和一瓶白兰地。尽管如此，他仍能清醒地开着车——这个时候黛娜就坐在副驾驶上，她拒绝做出任何让步——在奥斯陆游荡。直到那次拜访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卡西利亚斯，所有与即将发生的那场决斗有关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前任黑寡妇也在这样氛围中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对萨洛蒙即将面临的决斗心急如焚。直到那次拜访后的第七天，恒星暗淡的光辉慢慢穿过海平面的时候，征兆出现了——法罗群岛的暴风季节提前来临，前所未有的飓风吹过黑色的岩石，越过山顶和峡湾，撕裂建筑物，将覆盖着单薄青草的土壤连根拔起。巨大的海浪猛烈撞击悬崖，狂风将海浪撕成无数气旋，山间溪流与瀑布逆流而上，然后随着风洒向山坡。 法罗群岛当地政府向居住在托尔斯港的居民发出撤离警告。 哥本哈根大学学院应急与风险管理教授警告当地居民，这个时候跑进花园把所有东西都绑起来没有任何意义，这是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暴，远比2011年那场风速超过每小时200公里的飓风更可怕。 丹麦气象研究所的气象学家莫恩斯·罗内贝克同时向挪威政府发出警告，他宣称这场此前并未观测到的诡异风暴将会向挪威西岸移动，伴随着强风与巨浪，就连峡湾内部的奥斯陆也会受到影响。 这天早上萨洛蒙穿着一身黑色的冬季猎装和短靴，戴上皮手套，亲吻仍然躺在床上的娜塔莎的脸颊，向她告别。风裹挟着雨滴狠狠撞击玻璃窗户，树枝剧烈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整晚都有树枝折断、砸在地上的声音。即便现在是清晨，窗外的天空也如同黑夜般阴郁。 “今天早上你就要出发，机场很快就会关闭。”他抚摸着她如同烈火的红色卷发，娜塔莎刚刚从睡梦中苏醒，梦境的湖泊依然浸泡着她的半身，“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什么都没做到。” “我们都要接受自己在某些方面无能为力。”萨洛蒙耸耸肩，语气轻松，仿佛他即将奔赴一场盛大的晚宴。“众神之父即将死去，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是极其危险的情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本不应该参与这些超自然的事件。” 他和卡西利亚斯在仍然亮着灯火的码头汇合，搭乘一艘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货船。去往法罗群岛的轮渡航班已经停止了，现在挪威峡湾里停满了船只，所有船只都被禁止出港，卡西利亚斯花了几年时间在这里经营的关系网络，还是让他拿到了一张临时的出海许可。这艘船抵达法罗群岛将会花费43个小时，这43小时是留给娜塔莎和除了黛娜以外其他人造人离开奥斯陆的时间。 萨洛蒙之前举例太过抽象，娜塔莎难以想象恒星变成灯泡。 现在这场超自然力量引发的风暴让她清晰地意识到，个体能够强大到什么程度。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萨洛蒙登上货船，然后下定决心，转身跟随人造人离开了码头——她的性格里没有多少拖泥带水的部分，留在奥斯陆和萨洛蒙过上几天黏黏糊糊的日子已经是她最后的留恋了。 “这场决斗来源于理念的争端。”卡西利亚斯试图安慰她，“他只是不服输而已。” 卡西利亚斯指的是众神之父奥丁。 这几年的监视任务让他完全抛弃了对奥丁的敬畏心，有时候他还能拉着奥丁去挪威的酒馆里喝酒，传送门让他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个任务上。即便是把醉醺醺的众神之父送回去，他还有时间给茜拉打包一些酒馆菜。至于为什么不能通过传送门运送这件货物，完全是因为传送门这个法术禁止“拥有强大能量的物体”通过。 这么做的人——尤其是那些没有经受完整教育的野法师——全都遭遇了悲惨的传送门事故，人体分开传送的事也是时有发生，卡玛泰姬经常收拾这些倒霉蛋的尸体，掩盖他们造成的灾难。 “你相信他能获得胜利吗？”娜塔莎问道。 “我不知道。”卡西利亚斯叹了口气，“但我知道，头戴王冠之人不会死在床榻上。” —————————— 伴随着烟雾、发动机的噪音和船舱里潮湿发霉的气味，萨洛蒙提着货物登上了岛屿，狂风撩起他的头发，无休无止仿佛没有尽头。海边的卵石硌着牛皮短靴，石头碰撞发出的声音和遥远的海浪声混在一起。愈靠近冬季海风的温度就越低，就连海水腥味也因为低温减轻了很多，就连被冲上岸的倒霉蛋海星也蜷缩成一团，试图回到相对温暖的海水里。 突如其来的风暴包围了法罗群岛，这里身处飓风中心，没有暴风雨，就连风也相对平静，只有铅灰色的厚重乌云层层迭迭，在天空中挤压成型。穿过一条岩石构成的狭长小道，萨洛蒙和黛娜花了半个小时才登上悬崖上生长的草甸，远远地看见那栋铅灰色积雨云下的木屋。一个穿着浅色的夹克的老家伙坐在树桩上，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着烈酒，在他身边停着一辆破旧的轿车。 “你以为你赢了，阿图姆？”奥丁毫不客气地说道，独眼直勾勾地盯着萨洛蒙。 萨洛蒙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那栋木屋。 “别理他，他喝醉了。我知道你和阿图姆不一样。”弗丽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对待一位讨人喜欢的后辈。相比存活了五十万年的奥丁和弗丽嘉，八千岁的萨洛蒙还很年轻——他们都了解萨洛蒙的时间旅行，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萨洛蒙不止一次见过他们，瞒着年轻的自己直到踏上时间旅行的旅途，这件事是他们的默契。 “我为此感到抱歉，夫人。”萨洛蒙严肃地点头。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弗丽嘉对即将发生的决斗没有任何意见。 年轻的雄狮要从老狮王手中夺取权柄，必须要先证明自己的力量与器量。 萨洛蒙的野心昭然若揭，他要人类在宇宙中拥有一席之地，那么阿斯加德必然会是挑战的目标，他要彻底打碎阿萨神族的骄傲，就必须挑战阿萨神族的最强者。奥丁认为无论是索尔还是海拉都没有资格做萨洛蒙的对手，至少现在不行，因为他们还不是阿斯加德的王。骄傲的众神之父不介意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来决定阿斯加德与九界未来的秩序。 他希望迎接一位强大的对手。 流淌着巨人之血的阿萨神族在生命的最后往往会爆发出最璀璨的光芒，从布尔到包尔都是这样如此。那将是场荣誉之战，阻止决斗会被认为是质疑王者的荣誉。即便身为女巫，弗丽嘉同样理解荣誉为何物。 “无论是海拉突破封印还是诸神黄昏，都是需要我们共同面对的危机。”萨洛蒙礼貌地说道，接受了弗丽嘉端来的盐、黄油和面包作为早餐。然后他把货物放在了车顶，用皮带固定，然后他和黛娜顺从挤进那辆破旧的蓝鸟汽车。 “我来开车。”萨洛蒙拍了拍头顶的水珠。 弗丽嘉扶着奥丁挤进了后座，她还向萨洛蒙道了谢。“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弗丽嘉揉了揉腰，“要我扶着这个向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的老傻瓜，那会要了我的命。虽然他已经这么做了。” 43小时的航行并没有让萨洛蒙变得疲惫，他神采奕奕地开着车，把奥丁和弗丽嘉送到预订的决斗地点。那里是一大片生长着薄薄草坪的悬崖，千万年来狂风送来的灰尘和草籽卡在岩石缝隙里，一点点积攒成这片平坦的草地。 车开得很慢，或许是因为无聊，弗丽嘉像是找话题似的告诉萨洛蒙，奥丁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是她用魔法将奥丁与自己的生命联系了起来，使用奥丁的力量维持死者之国的封印。就算是对卢恩魔法有所研究的萨洛蒙，也对阿斯加德最强大的女巫此刻所展现的力量感到惊讶，这样魔法甚至可以称得上伟大——如果不是弗丽嘉，萨洛蒙将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海拉，他为诸神黄昏准备的那支远征队将排不上用场。 作为回报，萨洛蒙告诉弗丽嘉，卡玛泰姬很快就会把索尔和洛基送过来。 “正好，我有些话想要和那两个孩子说说。”弗丽嘉脸上挂着不舍，她推了推一旁醉醺醺的奥丁。很显然，现在的众神之父还在装睡，无论弗丽嘉怎么推他都拒绝清醒过来。弗丽嘉叹了口气，“有些话还是让他们的父亲来说比较好。决斗什么时候开始？” “很快，等我的安全员就位。”萨洛蒙慢慢踩下啥车，黛娜提前下车，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布置好野餐桌布和酒水。萨洛蒙取下货物坐在野餐桌旁边，给自己和弗丽嘉倒了杯甜葡萄酒。“我不希望在决斗的时候受到海拉的干扰，她们是最合适的安全员。”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天空中就响起了涡扇引擎的声音。 现在这个时候疯狂到穿梭于风暴的飞行员，那就只能在不朽之城找到了。 萨洛蒙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下，一个渺小的黑影伴随着巨大的噪音朝这里移动，狂风令飞机有些摇晃，似乎随时会坠落。“安静。”清醒过来的奥丁不耐烦地对天空大喊，顿时狂风止熄，涌动的厚重铅灰色乌云停止了运动。萨洛蒙向奥丁点头致谢——紧接着他看见飞机开始了低空俯冲，如同二战时期的轰炸机。两个纤细的身影从数百百米高空一跃而下，飞机这才拉起机头向天空冲去——临近地面的时候，她们的高跟鞋底下突然冒出一大群蝴蝶，巨大虚幻的蝴蝶翅膀从她们背后冒出来，然后又消失不见。 奥丁鼓着掌向两位魔女点头示意。 “精彩的表演，两位女士。” “别理会那个幼稚的家伙。”弗丽嘉朝贝优妮塔和贞德招手，“让我们说些只有女巫才能知道的事。”黑发魔女、白发魔女与萨洛蒙擦肩而过，她们微微抬起下巴，骄傲得像只天鹅。贞德用手指划过喉咙，似乎在告诉萨洛蒙这次离家出走必须受到惩罚，贝优妮塔就要温和得多，她那双狭长妩媚的眼眸朝他眨了眨。 “好久不久，亲爱的。”她抬起手揪住萨洛蒙的衣领，“有多久了。” “八千年。” “你要怎么称呼我？” “伊南娜。” “乖孩子。”贝优妮塔踮起脚尖，在萨洛蒙的嘴唇上狠狠吻一下，“等我们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她向黛娜点头示意，无需过多言语，人造人自己就跟了上去。“我把米莉亚委托给罗莎，她很擅长照顾孩子，据说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还有柴郡猫和花生酱小姐，有他们的陪伴会让她很开心……”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狂猎之灾 收到萨洛蒙发送的信息，卡玛泰姬立刻把索尔和洛基送了过来，仿佛他们是两件着急脱手的赔钱货。维克多·冯·杜姆把索尔和洛基产生的费用账单送了过来，并且特意用魔法把单据传送到萨洛蒙面前，好让卡玛泰姬之主看看索尔每天要喝掉多少桶啤酒，洛基每天要用小匕首破坏多少古董。 维克多·冯·杜姆手上有维山帝之眼和时间宝石，不过他施展的魔法仍然需要付费。出于礼貌，萨洛蒙没有打断亲人相见，也没有把账单甩给弗丽嘉。他挽着两位魔女的纤腰（贞德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走到一旁，给这家人让出位置。无论是索尔还是洛基，显然跟母亲更亲近。 奥丁孤零零地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狂风鞭挞着白发，看起来非常凄惨，像是被丢在养老院，孩子不愿意来看望的老人，每周只能玩一次宾果游戏——如果弗丽嘉死于黑暗精灵对金宫的突袭，这就是奥丁原本的命运——谁也不会认为洛基的魔法能够操纵奥丁，但他就是在那里等着卡玛泰姬把他搬去一个合适的地方，像只被撒了盐的蛞蝓，又黏又烦人。 幸好现在这只大型蛞蝓又弗丽嘉照顾，要是让萨洛蒙来管，他大概会送上一年份的成人纸尿裤然后就撒手不管，毕竟活了五十万年的老家伙也不可避免地出现老人臭。奥丁活得再久，他也不是永生者，身体和灵魂依然会因为时间变得衰老。 萨洛蒙和魔女们说着悄悄话，贝优妮塔时不时发出轻笑，表情冷漠的贞德有时候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很擅长逗她们开心，关于旺达、娜塔莎的事也被她们暂时放过了，毕竟在牛津郡庄园的大部分夜晚都是她们三人一起度过的，贝优妮塔很喜欢旺达的味道。 有了旺达的协调，魔女们不至于追杀前任黑寡妇。 欢乐愉快的氛围很快就被索尔的大嗓门打破，贞德愤怒地看向不远处的金毛大狗。“他真像花生酱小姐。”贞德皱着眉头说，“嗓门大，还容易掉毛。” “我还有个姐姐？妙尔尼尔本来是她的武器？”索尔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手里的战锤，仿佛一位不敢相信妻子出轨的丈夫，自己突然多一个姐姐这件事完全比不上妙尔尼尔的真相——这把战锤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他准备的——这对他的打击无比巨大。“这不可能！妙尔尼尔不可能背叛我！” “孩子。”或许是坐在石头上屁股又凉又硌，奥丁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试图从弗丽嘉那里夺取两位儿子的注意力，“让我来告诉你全部真相。”大概花了半个小时，索尔再次爆炸了，这下妙尔尼尔的事也不算重要了。 他冲到萨洛蒙面前，猛地举起锤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迎接他的是萨洛蒙怜悯的眼神。 “这是国王的责任！”奥丁愤怒地喊道，“你想替我决斗？那就坐上王座！”一旁的弗丽嘉温柔地拍着他的背，以免这个老家伙一口气没喘上来晕死过去。听见这句话，索尔犹豫地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完全无法作出决定。 洛基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目光在索尔和父亲之间来回游移。他伪装成奥丁的这段时间，阿斯加德内政没有出什么问题，所有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都非常安静，也没有发生什么叛乱事件。即便是最老资格的阿斯加德贵族，也只能说除了在军事方面有些懈怠，洛基在其他方面都做得不错。 “我做得更好。”他嘟囔道。 “我知道，孩子。”弗丽嘉温和地说，“那么你想代替你父亲参加决斗吗？” “我想还是算了。”洛基笑嘻嘻地朝萨洛蒙微微鞠躬，“我可是见过他的厉害。” “这就是你无法戴上王冠的原因，洛基。”弗丽嘉看到索尔的表情送犹豫转变为愤怒，最后是坚定。“真正的王者需要牺牲。”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等得不耐烦了！我死了以后你们谁想坐上王座都不关我的事，但是现在我才是阿斯加德之王！”奥丁撑着膝盖站起来，转头叮嘱两个儿子。无论是以国王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身份，他都有很多话想要对自己的儿子说，但他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完，只能用最惨痛的现实教导他们。 须发皆张的老者打开盒子，取出金色的长枪，气喘吁吁地支撑着身体。“你们不准玷污我的荣誉，否则不再是我的儿子！”看到索尔和洛基低头，他脸上的表情才温和了一些。“弗丽嘉……” “我已经与你共享生命，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天后握着奥丁的手，“我的丈夫是一位战士。” 萨洛蒙拍了拍两位魔女的脊背，低声嘱咐着什么，贝优妮塔将手伸进面前凭空出现的扭曲黑洞，取出一条金色的缰绳交给萨洛蒙。珀伽索斯，高贵的纯白天马在他返回21世纪的时候就抛下萨洛蒙跑回牛津郡庄园，享受姐妹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在它的主人那里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他召唤出珀伽索斯，纯白天马张开翅膀，高傲地昂起头颅。萨洛蒙厌恶地撇了撇嘴，因为他发现珀伽索斯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八千年旅程的高强度战斗减轻的体重在几个月里就涨回来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不满，珀伽索斯下意识缩起脖子，试图把脑袋藏在翅膀下面。 奥丁一步步走向破旧的蓝鸟汽车，每走一步就有更多淡金色的火焰就从他体表上燃起，直到他整个人都被这股如同烟雾般轻盈的绚丽火焰包围。他把手放在车顶，低声念诵。“你出生于犹太基督教压迫土地的中心，通过蓝领工人的汗水铸造出来，你出生的时候并非这番模样，而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一名狂战士，并且名副其实。”奥丁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是我世界的旗帜，尽管这可能算不上你的方式，但我仍愿以我最神圣的方式尊敬你。 你将在我的餐桌上用餐，我们瓦尔拉哈再见。” 破旧的汽车猛地燃起火焰，顷刻间这辆车就烧成了灰烬，一声嘶鸣从灰烬中扬起，深灰色乌云般闪烁着闪电颜色的骏马冲出赤红的灰烬，如同凝固在冰块中的雷霆。铅灰色的天空终于开始了运动，高空的狂风开始呼啸，停滞的雷霆从天空降下，伴随着猛烈的巨响将岩石炸得粉碎。 珀伽索斯兴奋地扬起前蹄，它因为真正对手的出现感到兴奋。 “斯莱普尼尔，我的老伙计，现在我们一起踏上最后的战场。”奥丁举起长枪大喊，自从登上王座之后他很少这么开心过。他将冈格尼尔指向萨洛蒙，狂风包裹着他，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正如狂风的咆哮。出于礼仪，决斗者将报上自己的名号。 “我被称为战士，葛林姆，奇袭者还有第三大神。我是独眼之神，也被称为最高主神，真理探寻者。我是葛林姆尼尔，身披斗篷之神，我是全能的父，权杖之神，我有无数个名字，正如风有无数种称呼，死亡有无数种方式。我的乌鸦叫胡因和穆因即思想和记忆，我的狼叫弗雷奇和基利，我的爱驹叫绞刑架！ 我是——奥丁！！！” 索尔和洛基惊恐地站在一旁，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父亲施展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妈妈！”更加细心的洛基发现弗丽嘉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他赶紧冲上去扶起脸色苍白的弗丽嘉。洛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弗丽嘉用自己的生命延续了奥丁的生命，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也足以消耗完弗丽嘉剩下的生命。索尔急躁得想要阻止，弗丽嘉却按住了他。 萨洛蒙翻身上马，此刻这座无人小岛上只有他有力量对抗奥丁。 他没有那么多名号，或者说，他不屑于说出八千年来自己获得的名号。无论是风暴之主、埃利都之王、高山与异域之王、野牛与麦田的主人、幼发拉底的屠龙者、欧亚大陆的征服者还是卡玛泰姬至尊法师、人类之主或者什么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名号，对他来说只是工具而非成就。 他只重视一个身份。“我是人类。”他举起圣剑，“我相信未来属于人类。” 看似没有温度的虚幻火焰在盔甲与头发上燃烧，奥丁的独眼和萨洛蒙的眼睛越来越亮，那是灵魂的力量溢出的象征。萨洛蒙催促珀伽索斯冲过去，斯莱普尼尔欣然迎战，两匹神话中的骏马急速逼近，甚至没有提速的时间。剑刃与枪尖密集碰撞，瞬间爆发出堪比恒星的热量，不断膨胀的空气接连炸响如同撞击地面的次声波，两匹战马的蹄子承受着压力，粉碎千万年来支撑这座岛屿的岩石。 昏暗的天空逐渐亮起点点星光，其中大角星最为亮眼，温和的、如同阳光的金色光芒挤开铅灰色的风暴。珀伽索斯打了个响鼻，带着它的主人冲向闪电般的斯莱普尼尔。明亮的流星雨划破黄昏的天空，刺破乌云编织的帷幕，命运跟随流星的运动改变，原本应该刺穿喉咙的长枪偏离了几厘米，原本应该切断握枪手指的剑刃突然停顿，释放出通古斯大爆炸数倍热量的魔法如同时间逆转般消失。 剑与枪相互碰撞，魔法与魔法相互湮灭，物理宇宙与灵魂之海的界线被轻易撕开，但却没有来自灵魂之海的掠食者试图靠近，因为狂暴的外维度浪潮会轻易撕碎它们，给予无生者真正的死亡。物质宇宙在这样的力量下如同橡皮泥，可以随意揉捏，每一个微观粒子都能按照他们的心意排列组合，甚至是分解重组。 海拉打开传送门走出来的时候，最先迎接她的是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呼啸的狂风与雷霆。岩层在她脚下在不断坍塌，砂砾融化成岩浆，又在狂风中冷却，随即被闪电撕成碎片。每一次照亮夜空的闪电都会让整个天空与地面变得昏暗，悬崖下汹涌的海面正在结冰，随即冰块又被巨浪打碎，周而复始，永不停歇，直至巨大的冰山在海面上隆起，飓风又扬起细小的冰砾圈进风中，把整座小岛染得雪白。 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并不只是用肉眼去看。 对于拥有天赋的个体来说，这场决斗不只有肆虐的魔法和剧烈改变的环境。 她看到海岸上升起一座巨大的长屋，灰色巨型圆木搭建的屋子前架起两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盆，许多长船停留砾石海滩的简陋码头旁边，一位样貌与奥丁类似、但却更加年轻的战士手持长矛站在阶梯上，一直独眼紧紧盯着远方的海平面。 她看到一颗恒星坠入海中，刺穿冰层。 下一刻，冰封的海面开始沸腾，蒸汽顶开层层叠叠的冰川剧烈喷发，笔直升起的蒸汽如同燃烧尸骸升起的烟柱，年轻的奥丁呼唤身着盔甲的死者登上长船，划起船桨迎向远处冰封的战场——海拉惊讶地发现，死亡并不是只属于她的力量——船长举起长矛，呼唤着狂风与死亡跟随。船长若有若无地朝站在岸上的海拉撇了一眼。她体内某种早已冰冷的情绪被再次点燃，海拉恍惚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渴望跟随长船一同出征。 冰凉的空气急速褪去，海拉只感觉到遍及体表的寒风变得温暖、潮湿，空气中都是水的气味，强烈地令人睁不开眼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向波光粼粼的大地。她发现自己的膝盖都被海水淹没，脚踝深深陷入柔软的泥浆，粗糙的陶器、经过简单处理的木板、人与牲畜的肿胀尸体漂浮在浑浊的水面上。 在某些没有被洪水淹没的房顶与台阶上，蝇虫如同一卷漆黑的裹尸布冲向尸体，熟悉的腐肉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没等海拉弄清楚这是哪里，身着月白色亚麻长袍、有着长长黑发的高大男人与她擦身而过。他站在浑浊汹涌的水面上，身体如同独木舟一般微微摇晃，浑浊的泥点与血迹星星点点地溅在他的长袍上。他是如此接近，以至于海拉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汗水味，看到他那双黑曜石般眼眸中闪烁的愤怒。 海拉认得他，他散发着熟悉的味道。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汹涌的河流彻底冲垮了泥砖搭建的城墙，在晒得发烫的河面下方，一道巨大的、模糊不清的黑影从深蓝色的海底向内陆游弋，如同嗜血的野兽潜伏在水底，吞噬沉入水中的腐尸——粗略看去，那黑影竟然比这座城市的还要大。如果要仔细看，就会感觉都一阵头疼，仿佛记住了什么信息却被突然擦去——海拉听见了熟悉的呼喊，她抬起头，透过扭曲闷热的空气，看见遥远的海平面上影影绰绰地浮现出几支纤细的身影朝着入海口急速驶来，船帆绘制着她曾经无数次为之奋战图腾。 海拉接受过完整、严厉的教育，她很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这场决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灵魂之海的领域，是跨越时间与空间的交战。她的父亲选择了自己最年轻强壮的时期，跨越时空找到了他的对手最弱小的时候——他的对手同样将决斗地点选在了最适合的地方——这里没有寒风与雷霆，只有阳光与水。这里即将发生一场人与怪物的战争，来自战争的决心让他充满力量。 她眨了眨眼睛，重新回到被暴风雪与雷霆包围的世界。 她看到憎恨的、不舍的、依恋母亲斜斜地依靠在一颗大树上，树根从土壤中升起划出一片圆形空地，树皮上镌刻的卢恩符文阻挡外界狂暴的力量。她看到两位弟弟紧贴着她，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弗丽嘉也看到了海拉，她朝自己的女儿笑了笑，惨白的脸上满是温和。 索尔和洛基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黑发女人。索尔挥舞战锤召唤来一道闪电，相比天空中肆虐的雷霆，他召唤的闪电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海拉伸出手，一柄黑色的、玻璃般的剑截断闪电，带着恶毒的诅咒冲向弗丽嘉。索尔丢出锤子用力击飞黑剑，他抓住弹回来的妙尔尼尔，试图冲出卢恩符文的保护范围，迎战这个传说中的阿斯加德大敌。 没等他这么做就被洛基拉住了。 “她不打算现在就杀死你，亲爱的哥哥，你还看不清吗？”洛基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高人一等的表情，“她想要和我们的母亲说说话。” ———————————— 磅礴大雨砸在窗户上，卡西利亚斯忧心忡忡地看着玻璃窗户，生怕脆弱的玻璃会被雨水砸碎。此时外面的天空一片昏暗，突如其来的断电让整座城市陷入昏暗，唯一能够照亮城市的只有天际线后面不断亮起的闪电。他感受着脚下因为沉闷雷声微微震颤的木地板，用力握住茜拉的手——在他的第二视觉里，地平线下面有两束混在一起的光在战斗——不止是他，包括九界在内所有拥有第二视觉的智慧生命都能感受到这颗星球上爆发的灵能浪潮。 即便是对于生活在地球上的凡人来说，他们也能隐约感觉到仿佛烧红烙铁逼近大脑般的疼痛。这还是卡玛泰姬三大圣殿，一百多座小型修道院共同支撑起行星防御系统的结果，否则这场来自外维度的浪潮将会把他们的眼睛和大脑全都烧焦。对于凡人来说，这场灾难更加直观的体现，是法罗群岛上空那个在几十分钟内迅速扩张的低压气旋，气旋边缘甚至开始触及北美东海岸。 生活在加拿大法语区的人们毫无准备地迎接突如其来的风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气温突然降低，路面开始结冰，水管冻结、爆裂，喷涌的清水在空中凝结成冰。不止一位气象学者认为，他们即将迎来类似《后天》的世界末日，当然，这也少不了末日派的疯子，宣传最终审判已经降临。 卡西利亚斯用力收缩肋骨，强迫自己呼吸，避免自己因为恐惧忘记呼吸。他从来没有见过至尊法师全力出手，但他认为那场面绝对不会比现在小多少，他现在都有些不相信萨洛蒙说的“会控制局面”的话了，这个场面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灭绝性灾难的序幕。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狂风与密集的雪花模糊了视线，斯蒂芬·斯特兰奇依稀看见远处两束绽放着光芒物体划过天空。高耸的冰山在暴风雪中逐渐倾泻，伴随着恐怖的巨响轰然倒塌。山脊倾倒在漆黑的冻土上，熔岩从深沟中涌出，逐渐融化冰山上的积雪。 珀伽索斯的蹄子砸在坚硬的冻土上，长长的水汽从硕大的鼻孔涌出去、卷起来。鲜血如同潺潺细流灌满了金属护手，然后从破损的装甲密闭凝胶里冒出来。滚烫的血落在雪地上，如同融化的金属蒸腾起一阵水蒸气。跨坐在马上的金甲战士注视着冻土平原的另一边，青铜熔铸的八足天马踩着积雪，闪电和冰雪凝固在那里。 珀伽索斯扬起马蹄，向着斯莱普尼尔发起冲锋。 枪与尖的交锋释放出肉眼无法直视的热量与闪光。 随即积雪消失了，熔岩充斥整个世界，尚未融化的岩石像是夏季的冰块那样缓缓沉入岩浆。然后熔岩快速凝固形成平原，风暴磨碎岩石形成土壤，树木与灌木快速生长，最后洪水降临再次形成海面。斯蒂芬·斯特兰奇清楚地记得，法罗群岛附近并不存在火山，而且环境变化不可能这么快实现，就好像现实只是覆盖在人类脆弱认知上一张能够被轻易揭开的薄纸。 他看到海边伫立着两个巨大的女性身影，青色与惨白的肤色、带着蝴蝶与飞蛾特征的服装样式以及猩红的眼眸都说明她们是来自外维度的生物。海面上还生长着一颗参天巨树，明亮的卢恩符文光辉在夜空下闪烁，保护着巨树下的人影不受到环境变换的威胁。 斯蒂芬·斯特兰奇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斯特兰奇。”旁边一个声音说道，“现在是你履行职责的时候了。” 斯蒂芬·斯特兰奇睁开双眼，发现长着灰色胡须的老秘法师正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哈密尔法师，我明白了。”他赶紧低头，“我这就开始开始。” 他不敢怠慢，因为所有卡玛泰姬秘法师分别聚集在三大圣殿与喜马拉雅圣殿，再加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祈求者，他们共同维护艰难运行的行星防卫系统。作为前任至尊法师亲自收下的学生，斯蒂芬·斯特兰奇不负众望地展现了卓越的天赋。 经过代理人哈密尔法师和秘法议会的投票，斯蒂芬·斯特兰奇被允许使用阿戈摩托之眼参与行动，他的任务就是在系统支点即将崩溃的时候，使用阿戈摩托之眼重置行星防卫系统。即便是莫度男爵也顾不上什么“禁止玩弄时间”的禁忌，如今这个局面已经是秘法师们竭力支撑的结果了。 他们尽力将大部分风暴控制在大西洋北部，避免决斗的余波导致灭绝性灾难出现。 如果不可接受的损失出现，他们将会尽全力驱动阿戈摩托之眼，将整个地球的时间回溯到灾难发生以前——这不是斯蒂芬·斯特兰奇能够做到的事，卡玛泰姬秘法师们必须投入所有法力，因为他们不确定那个时候卡玛泰姬之主是否还有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幸运的是，祈求法力的咒语得到了回应，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接触不良的电器，断断续续地运作。 这意味着，使用阿戈摩托之眼重置地球的时间不再需要所有秘法师付出生命。 祈求者聚集在喜马拉雅圣殿大厅念诵咒文，为秘法师们分担来自外维度的压力，然而汹涌的灵魂之海浪潮并非凡人所能承受的。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提醒斯蒂芬·斯特兰奇，这不是一场能够轻松度过的灾难——多彩的火焰从一名祈求者的眼睛、嘴巴和鼻腔中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道蠕动的、散发着令人作呕色彩的火焰，随即这道火焰吞噬了血肉，将骨骼烧成粉末，只留下一个冒着点点火星的焦黑颅骨。 一旁的秘法师赶紧跑过去处理，施法冷却骸骨，同时命令学徒过来清扫残骸。这种经过灵魂之火烧灼的骨殖会导致污染，需要谨慎处理，而不是像南亚次大陆的贫民那样烧一半就丢进河水里。图书管理员小王法师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盯着自己的玄戒。 “宇宙之釜很神奇，对吗？”图书管理员小王悄悄对他说，“很少人能用宇宙之釜进行观测，你是个例外。而且你还能使用阿戈摩托之眼，这证明前任至尊法师的决定没有错，莫度的自以为是令人难以忍受。” “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斯蒂芬·斯特兰奇愤愤不平地咬着牙，冷汗从额头划到鼻梁，“那可是一条生命！” “至少他的生命很有价值，说不定他付出的生命拯救了一个村庄不受到风暴侵袭，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如果我们失败，那么我们连一条野狗就拯救不了。”小王法师耸耸肩，“重置时间不是没有好处。半个小时前我刚刚吃过饭，但是现在我饿得能吃下一头鲸鱼，等到阿戈摩托之眼发挥作用我就不饿了。你看，至少我还节省了一顿饭钱，议长维克多·冯·杜姆拒绝给我更多伙食费……”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斯蒂芬·斯特兰奇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分心，一心多用是他的天赋，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出色的外科医生，还清学生贷款。“包括你对莫度的评价。” “是吗？”小王 法师摸着下巴，“莫度认为施法者太多容易惹出麻烦，恰巧我们的主人也是这种看法。” “你知道他这么强吗？为什么他改变现实就像揭开一张纸张那样容易，这是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我确认过了，宇宙之釜展现的景象是真实的，我看到的并不是灵魂之海的时间回响。也就是说，现在的大西洋北部可能真的变成一片大陆了！” 斯蒂芬·斯特兰奇还是第一次接触宇宙之釜这种高级法器，对于宇宙之釜的了解也仅限于小王法师的只言片语。后者从小在卡玛泰姬生活，对于这种高级法器的了解一点也不比高阶秘法师少多少。 卡玛泰姬收藏了许多名头很大的法器，例如生命法庭权杖、瓦图姆之杖，然而那些都是秘法师制造出来的东西，只有宇宙之釜是真正又“神只”创造的法器。只不过现在斯蒂芬·斯特兰奇对于“神只”这个概念的定义有所怀疑，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些场景，以及造成那些场景的强大存在能否被称为神。 “你是说我们的主人，还是那位众神之父？对于他们那样的强者来说，现实与虚幻并没有区别，只要他们想，现实完全可以按照他们的想法运行。你没有见过至尊法师应对强敌，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小王法师摇摇头，“宇宙之釜的作用是寻找可能，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而不是已经发生的现实。或许你看到的会在下一秒发生，我们就是在防备这种可能性，不会让大西洋升起一片陆地。” 斯蒂芬·斯特兰奇双手紧握着挂在脖子上的阿戈摩托之眼。他现在觉得这个外观古朴的黄铜外壳快要烧起来了。“我不认为他是我的主人。我是自由的，我学习魔法是为了拯救生命。” “你现在就在拯救生命，斯特兰奇，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自由的，那只是你的文化环境给予你的假象。” “这句话你也说过了。”斯蒂芬·斯特兰奇伸出手，拨动深绿色的光环。 小王法师突然闭上了嘴。 吹进圣殿的风和花瓣停滞了，就连灰尘与光也凝固了，仿佛空气变成了玻璃。整座喜马拉雅圣殿里只有斯蒂芬·斯特兰奇一个人在呼吸。他按住数百个符文中特定一个，慢慢转动深绿色光环，紧接着所有秘法师像是倒放的视频那样快速颤抖，在空气中留下残影。秘法师们再次变得神采奕奕。除了那个被烧成灰的祈求者，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斯蒂芬·斯特兰奇试图伸手去触碰那个死掉的祈求者，但是那蠕动的多彩火焰即将触碰手指的时候，来自灵魂的警告却让 他把手收了回去。他有种预感，如果他决定逆转这位祈求者的死亡，那么他将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作为施法者，他的灵魂接受来自外维度的魔法潮汐，过去与未来的碎片在那里熔融，所谓预感很有可能是来自未来的警告。 斯蒂芬·斯特兰奇犹豫了一下，施法就结束了。 哈密尔法师瞥了眼地上的颅骨。“这是第几次？” “第四次。”斯特兰奇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快坚持不住了。” “你可以。”哈密尔法师毫不客气地得出结论，“念诵祷文，保持思想纯净，不要受到来自灵魂之海的诱惑。你是我们中天赋最出色的，你能做到。” “我没有那么厉害。”斯蒂芬·斯特兰奇说道，“如果我失败了……” “你的谨慎值得赞扬，斯特兰奇，我们的确有备用方案。”哈密尔法师语气沉重地说道，“那是一台可怕的机器，是传说中漫游宇宙的无机生命体巨人创造的，那台机器记录了地球创生以来的所有信息，那是收集了地球所有情报的生命之汤，每一缕风、每一颗砂砾甚至是每一个微观粒子的信息都记录其中。那台机器可以将地球环境复原至亿万年前的最初形态，从地貌到生态。” “听起来还不错。”来自纽约圣殿的丹尼尔法师俏皮地眨眨眼睛，“我也是高阶秘法师，我怎么不知道这东西？” “卡玛泰姬圣所建立之前，那台机器就埋在圣山，如今的卡玛泰姬之主与第一任至尊法师一同封印了那台机器。”哈密尔法师说道。大部分高阶秘法师、圣殿执事都知道现任卡玛泰姬之主进行时间旅行的事，摄政维克多·冯·杜姆亲自告诉他们，证据就是一份来自不朽之城的文物，记载了现任卡玛泰姬之主与阿戈摩托的谈话。 时间旅行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历任至尊法师都有使用时间漫游于阿戈摩托谈话的经历，前一任至尊法师同样如此。或许接任至尊法师的前提条件是获得阿戈摩托而不是维山帝的认可，但这些都是猜测，真相只有至尊法师才能知道。 “我们至今没能掌握那台机器的用法，就连卡玛泰姬之主也无法彻底掌控那台机器。斯特兰奇，如果你失败了，卡玛泰姬之主只能启动那台机器。” “说不定那台机器会把地球还原成恐龙时代。”丹尼尔法师兴奋地说道，“我很想亲自摸摸恐龙。你知道的，在我小时候，人类对恐龙的不是那么了解。”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可能会变成一团原子，说不定还会变成水藻。”哈密尔法师没好气 地瞪了丹尼尔法师一眼，这个老家伙完全没有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稳重，“我不认为卡玛泰姬之主会花时间把我们拼回来，人类不是乐高玩具，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他知道乐高？”斯蒂芬·斯特兰奇面朝小王法师低声问道。 小王法师忍不住噗嗤噗嗤地笑了起来。“其实老爹也没有那么老。” 狂暴的风与雪眨眼间席卷欧洲东北部，突如其来的寒流从大西洋径直向欧洲内陆和加拿大吹拂，即便是预先见到这般末日模样的维克多·冯·杜姆、南斯拉夫摄政也不禁骂骂咧咧，紧急召集官员开展应对措施。即便是决斗结束，这样的反常天气带来的影响也不会立即消失。 1883年印尼的喀拉喀托火山爆发、1991年位于菲律宾的皮纳土波火山爆发那样掀起一场影响全球数年的低温灾害。更何况一年前歼灭羽蛇神引发的秘鲁火山爆发带来的影响尚未结束，如今这颗星球正处于“无夏之年”。他可以预见接下来人类即将面临全球粮食减产、大规模家畜死亡和伤寒疫病流行。 维克多·冯·杜姆不得不停止军事粮食储备并且开始着手收购粮食，好让南斯拉夫能够度过接下来的两年——尽管他和皇帝为了让粮食增产，已经对南斯拉夫全境施展了改变天气的大规模法术，但是没有人知道这种大规模法术在剧烈的灵能干扰下能否正常运行。 更令他感到疲惫的是，增加收购粮食的预算很有可能会导致军队体系化建设的滞后，火星铸造厂是属于皇帝的部门，这个部分也需要工业原材料才能生产军备，这意味火星与南斯拉夫的货币互通。这是一个复杂的经济问题，并不是皇帝用行政命令统合火星与南斯拉夫货币，命令火星无条件为南斯拉夫供给工业品就能做到的，那只会导致火星或者南斯拉夫的崩溃。 他现在只想拨打一个电话，或者去卡玛泰姬借用宇宙之釜——尽管他知道这件法器还要用于监视战场——好让他知道现场的情况。他担心皇帝会失败吗？不，从来不会，奥丁不会是他的对手。皇帝的位格比奥丁高得多，只要他认真应对，即便是接受五十万年崇拜、灵魂之海的力量膨胀到肉身无法承受的奥丁也无法击败他。维克多·冯·杜姆担心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不是诸神黄昏，在他们看到的未来，诸神黄昏只是侵略战争的第一步。无论他们准备了多久，落后的人类科技都无法填补轨道防线上的缺口，他们必须应对一场大规模外星侵略战争，同时使用手上稀少的太空海战资源保护地面战场，直到来自外太空的侵略 者无法承受损失，黑暗霸主萨诺斯不得不亲自面对皇帝。 只有这样，人类才能获得胜利。 (本章完)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迷雾逐渐散去，海拉冷漠地看着挤在弗丽嘉身边的索尔和洛基。 这场决斗的余波仍然震撼着法罗群岛，深灰色的厚重云层压向海面，孕育着雷电。云层之下，暴风雪呼啸着刮过冻结的海面，巨浪冻结成冰山，旋涡变成惨白的深坑。地平线另一边偶尔能看到撞碎云层的冲天火焰，震撼大地与冰层的雷霆巨响从远方缓缓传来，最后在耳 他刚刚受到自来水管的灵感，想到了利用水来投放清毒散的方法。毕竟自来水公司的水管，通到了江宁市全城每个公共场所，每个家庭。 结果，这一次出来游历，竟然让莫纤云发现了修为掉落、寿命达到六万多年的化神期雪狼，还有既是莫家血脉、又是五行灵体的结丹修士。 “妈妈、婆婆，我是不是很丢人呜呜，我根本不配做蛊王，与其被人要挟屈辱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她的眼里已然浮现出绝望之色。 这中年男子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全身气势涌动，一股带着不屈意志的势从其身上蔓延而出。 所谓的玉米菜，是一种夏天常见的青菜，很好长，洒下一把种子，就能顺风长成一大片，直到深秋还可以吃。 沈冰娆窝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下，腰被他的另一只手缠着，两只脚也被他蛮横霸道地夹在他的双腿间，呜呜，她都动弹不得了，哪里还睡得着？ 等他们回过神来，却发现如今的处境有点尴尬，在黑暗中唯一能指引他们往前走的陈万胜已经先走一步。如今他们相当于失去了带路的眼睛，双眼一抹瞎，往前寸步难行。 徐鼎临每次炼器的时候，除了拿出炼器炉，还会把它拿出来。开始的时候，那东西火味不重。但炼器一旦开始，那东西就会一直冒出火味，直到炼器结束。 而叶青璃，来到修行界，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领主巅峰。 苏凯瑞抬眸看向凤彩天，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当他看到凤彩天眼底那平静得就好似这王品传音螺不过是地上的一块普通石头后，苏凯瑞眼底又划过一阵坦然。 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莫菲的实力突飞猛进，已经是六级战士，脸上也多出了几分自信，只是见到月影时，举止间还是有几分拘谨。 叶少这才怔了一下，感受到了林音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团柔软和身上发出的热气。 倒是李湘巧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但是也并没有说些什么，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只用两天就能够把灵眼炼到入神境界的人。 “ 吼！”爆魔龙狼发出一道狂暴的嘶吼声，对着面前的众人直接冲了过去。 随后茅一刀又轻轻拍了拍一口黄金大棺材，叫我过来急忙和着他把棺材盖给掀开。 “不知人间您的信徒知道真相会有什么反应？”那泽仍旧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自己的剑而那剑此时已隐隐泛起金芒。 说白了，这更像是一种混合物，甚至更像是有生物活性的东西，最终，吴明发现，这东西似乎就是一种生存能力极强的抗体。 “那我跟姐姐一起。”灵儿开心的两手伸出，抱着莫莫的胳膊，一副打算赖定她的样子。 我心中一急，急忙朝着地下看了过去，这一看，连我都心惊不已。 “喔，是我爹啦，他昨天来，直接从仙界过来的，没有办入境手续，现在要做飞机回中国，要先去补办手续，然后才能买出境飞机票。”没想到灵儿倒是说的头头是道。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贝优妮塔的记忆与萨洛蒙的时间旅行密切相关。数个夜晚的梦境向她揭示了一部分真相，真相就是知识，知识就是力量。 在此之前贝优妮塔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蝴蝶夫人的关系，也不知道蝴蝶夫人保存着一件暗影魔女流传至今的强大宝具。传说中的宝具是第一位暗影魔女的武器，可以召唤来一颗行星降临世间，暗影魔女最早的文献描 她看向窗外，天已经黑透，没有月亮，亦没有星子。静静的，如同在坟墓里。夜是那样的长，黑的教人什么也看不清了。 李天启走过去，将佛珠就戴上了青儿的右手腕，忽见那佛珠金光一闪，牢牢套住了青儿。 “蓉儿，你不要胡说，我对花仪跟你是不一样的……”李盛急着解释。 众人哗然，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俊美如同嫡仙的男人，他此刻一脸温暖的笑，一手紧紧地握住沐芝的手。 肖云飞看到子弹打中了黄鹏程的胳膊，不过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直觉，特别是陈军祥的及时出击却救了黄鹏程一命，如果他出击的话，有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看来这个陈军祥的身手也是超一流水准。 细致而冰凉的触感让人一碰便知这是上好的布料，只是，明黄的颜色和五爪的金龙，都只是皇帝方可用地。 李明浩这时候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比演戏的时候还要痛苦因为这是发自内心的痛苦哀嚎，李菲儿则是一脸关切地陪着李明浩，握着他的手，李明浩心中懊悔无比可是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自作自受罢了。 墨凡也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自然不可能真的以为那人认识黄峰。 他看到了众人里面并没有那冷放，心里有些不踏实，他担心冷放被安排去盯梢周若琳和青儿了，由于不知道冷放的本领，他生怕周若琳和青儿的行迹会败露。 她苦笑一下，莫非这就是命运？高阳和辩机的生命，是被人用线拴好的？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而长剑却被绷断开来，只剩下半截，那锋利的枪尖也顺势的刺进了廖化的胸膛。 “早饭不是撒了么。”顾琛望向谢诗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柔和了很多，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面对夏时光的时候那么冰冷。 意识到‘走失’的人数很可能增加了，心情变坏的一方通行不得不亲自下楼到便利商店跑了一趟，顺便看看那两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她这大老远跑到y国都躲不开谢诗蕊的纠缠，还晚上一起睡，想什么呢？就算谢诗蕊不 介意，夏时光还觉得膈应呢。 狸花十分享受此刻自由狂奔的感觉，虽然识海里花九一直在嚷嚷她刚才没收拾尸体的事情。 不是老子看不起你们超脱路，自从超脱路有修炼者住的那一刻起，所有不管活着的修炼者还是死去的超脱路修炼者，他们加起来都凑不齐这么多的东西。 李末了然，原来如此，不论在哪个年代，同行是冤家，不同店的员工一般都是不来往的，因为老板会不高兴。 若说‘个没有人的屋子里，会凭空有各式各样的声音，那更足绝不可能的事。 当然了，她不可能第一次赌石就去找玻璃种的翡翠，先别说玻璃种的翡翠罕见，就是她真赌出来，恐怕就会被人怀疑。 有人在收拾残局，对于那些潜伏进来的奸细，肯定少不了后续的审问和抽丝剥茧。 第一千七百四十〇章 今天绝对是卡玛泰姬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最忙碌的一天。北大西洋海域恐怖的超自然现象引发的气候变化已经足够令人头疼了，罪魁祸首声称“会控制局面”的承诺完全是空谈，斯蒂芬·斯特兰奇不认为引发大规模人道主义灾难和物种灭绝的行为是经过收敛的。 由于严重的睡眠不足和法力消耗，斯蒂芬·斯特兰奇对本应抱有敬意的 陆有邦皱着眉离开，一边想今天自己来这一趟，不会是白来了吧？ 有钱能买到吃的，但是买一斤粮食就要二百块，大半年的工资，还不够一家人饱餐一顿。 晃眼间，一道淡金色的倩影掠过，分外眼熟。没有在学校时的众星捧月，她的气质仿佛更邻家了一些，多了几分烟火味。 但她自己挤不进去，宋冉和徐灿摇不屑理她，主编们也懒得听她讲。 他看到了这个自称“罗易”的人近期经历过的一些事，虽然往前能追溯的时间也就是几天，事情的场景也是随机的碎片化的，而且还是无声的，不过大致也能看出“罗易”的不寻常。 “不只是成周的总裁，每个学院都有自己专业领域内崇拜的大神级人物，这次来不少呢。”卢筱卉说道。 之后安卡起身允许他坐在火炉前面，士兵披上新衣服后点点头答谢着在火炉前面入了座。 之后安卡拎起她来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安卡发现那个昨天自己刚刚任命的管理者已经被打的堵在屋子里了，那些人看到安卡过去全都一溜烟跑回房间，回到自己房间还在大声喊着。 天幻星，自从连接了高维空间之后，从空间的角度来看，就是一个四处漏风的气球。 穆瑶瑶一把推开刘浩宇，这个不死心的渣男又缠上来，她转过身背对着来的地方跑过去。 “上车。”黑色曼巴赫在她身边停下，后座窗缓缓下降，梵肃之对她说道。 听到猴子要跟过来，我潜意识中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或者说，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这个是不用拒绝的，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看到男人的目光都在艾以默身上转悠，一向争强好胜的菲菲彻底恼怒了，她放慢了动作，一点点向艾以默逼近。 虽然这次鬼王出现依旧是以猴子的面孔出现的，但是我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是鬼王，因为这一次，他并没有刻意的模仿猴子的气质。 “我有很多，都给你。”这个时候已经逛到了尽头，沙炙索‘性’就光明正大的牵起白练 的手掌，走回宫。 冰凉的水灌入了我的鼻子耳朵，我来不及呼喊就往下坠。水没过我的脑袋，好像那水都灌入了我的肺腔里，呼吸不了。 当艾以默和洛祈风来到医院的时候，顾可妍就坐在方逸柔的病房里，她的手一直在抖，看到他们走进了，才迅速将颤抖的手移到背后。 她知道，该来的都会来，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既然逃不掉，那就认命吧。 语罢，丹妮便转身离开了，秦萱也跟在她的后头，毫无留恋地一起走了。 “确实如此，不过炼制出来的中品饲灵丸十分稀少，大部分都是废丹。若是这位前辈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当众人的面炼制一番。”秦秀怡然自得道。 “那就是，我们的兵工厂也需要扩大一些股份，毕竟，建立了分厂。这样的话，整个企业的盘子，就会变得很大，很大。”王明这样说到。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巴尔干半岛的皇帝、不朽之城的君王、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请问接下来可以处理公务了吗？两位魔女、红发女巫又或者你的神祇养母还需要你做什么吗？还是说你有别的女人要宠爱，比如娜塔莎·罗曼诺夫，所以一点也不关心南斯拉夫的护卫舰已经逼近西班牙领海了？” 等待卡玛泰姬派遣来修复北大西洋帷幕的秘法师的时候， 因为都城之中如鱼龙混杂，自己想打入敌人内部，你现在的实力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也是一种资源决不能浪费。 青龙带头的方向是她们先前的目的地，走没多久，就又来到一个大厅，这个大厅看上去以前也是有宝石的，但现在都已经变得焦黑一片。 伊丽莲翻了个她看不见的白眼，绕过封印之境与青龙的斗法，回到那片密林，正好看到丹筠把玉随凤等人带走的情景。 先前的一幕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但三人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看见没，从侧边下镐，刨起来就行，挺简单的。”大婶一边说一边抡下一镐。 某正在忙碌工作的妈妈已经走上了被自己亲身儿子安排的悲惨道路。 就在姜毅准备开口之际，车门却是被突然关闭，这样的举动让得姜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我要给你一个任务。你愿不愿意。”廖兮看着于禁，淡淡的说道，仿佛没有一点气息。 就是说白银作为法定货币流通，具有无限法偿能力，白银下边是铜钱，一两银子能兑换一千钱。 “看来我大哥是在多臣相手里了，”月影轻笑，脸色并没有变化，看着她，兰奉天突然心里很不安。 “好了，我看你们兄弟情深，要不，你们都等着送了于老的终再去劳伦海吧。”看到这些强盗之间的推推搡搡，王二黑的内心也产生了异样的感动。 “飘香，等会进去后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今晚可是都在护士院里弄药剂呢。”王护士说着挺直了胸脯，说的煞有其事。 王国华有点生气，怨两人不识大局，酒桌上大吵大闹，丢的可是自己的面子。 “你俩今天怎么安排？出去游玩的话，我把车留下来；我去看一眼工厂，顺便面试新来的财务，没有空闲陪你们。”孙不器对着穿衣镜，整理西装，擦拭皮鞋。 “所以，这几天你的食谱都交给我就好了。”陆厉霆说着，关了火。 里间床上，崔顺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形容枯槁，乍看之下，就 跟个活死人差不多。 毕胜欲言又止，但想到困境，抱着“死马暂当活马医”，任李若离出头露面。 邢明看到孙不器耍无赖，也没有生气；两人建立了信任，根本不怕对方赖账。 保镖们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看对面，又看看地上脑浆满地的同伴。 千里挑一的精锐士兵，经过刘凡精心教导，人人都负有以一当十的勇力。 “林然，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钉崎野蔷薇的声音略微加重了一些，不过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为首武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低头来回摸索了一下，确认身上没有少了些什么零件后，就是莫名地觉得手掌有些冰冷，禁不住喃喃地说道。 黄金当然更好，两千两黄金，一百二十五斤，自己的钱袋装得下。 “大殿，如今三河全境皆有一向一揆出现，大量领民纷纷加入其中。另外还有本多正信、夏目吉信等诸多信仰着一向宗的家臣似乎都产生了动摇，有着直接参与了一向一揆的倾向。”服部半藏答道。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你来得太慢了，再过12分钟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萨洛蒙不客气地说道，“无论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要说出来，我还有事要做。” 托尼·斯塔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部分，然后一脚踩进冰坑里，浸水的推进器汽化了一部分水，发出悦耳的滋滋声。他对萨洛蒙知道自己要来这件事一点也不好奇，萨洛蒙拥有其他人无法理解的力 只是，龙飞看着自己的雷球和云忍们发出的忍术，却略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在茅山术中的魈，则更进了一步，山中聚阴池的恶鬼一律称为“千魂魈”，当然了，这个所谓的千魂，也就是一个形容词罢了，并没不是说，真是一千个冤魂形成的东西，那个另有其物。 故事里国王是非常深明大义的，听到公主不守承诺，很生气，让公主遵守承诺，才会有后面的故事，所以杨毅还是有点信心的，毕竟故事又走回原有的轨迹了，何况不这么干还能怎么样呢？难道一直当个青蛙？ “你把我装在有水的呱里，咱们继续呱路，然后在去找彩虹呱。”杨毅给出了指导性意见，倒是个很好的办法，他已经中招了，福曼还逼退了老巫婆，说明老巫婆的伤并没有完全恢复，继续在这待下去，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再一次回到朱雀门前，守门的依旧是那两名将领，神情各有不同。 幻境之中，他无数次的想象过和李思念相遇的画面，在幻境崩塌，他四处碰壁找不到出路的时候，想到再也见不到父母双亲以及妹妹李思念的时候，他忍不住的仰天长啸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和委屈。 哪怕韩吉每天都不睡觉，累死在岗位上，也肯定是比不过大陆那么多国家的智者创造出的智慧结晶。 杨毅没想到进爵会如此艰难，所以就带了个老搭档福曼，多亏半路上救了格雷特，在汉诺威城还碰到了安德烈，才不至于窘迫，可即使这样，人手也是大大不够。 他这席话让众人都是一静，面上露出担忧之色。都是老行伍，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许辰难得爆了一句粗口，因为机车后座的灵石槽内，第二块灵石也要用完了。 她该是很感动的，感动叶辰为了她，不惜与世人为敌，也感动叶辰甘为孩子，不惜挑衅禁区威严，不惜覆灭螣蛇，也要为他们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丁勇早就怀疑尹光耀以侦缉队的名义在三原县磨子沟设卡子走私鸦片烟，苦于抓不住把柄；没想到一个窑姐嘴里吐出线索。 我正蹲在圈舍里喝着 热乎乎的肉汤时，就见展厅白连滚带爬的朝我们这边一边跑来，一边急切的喊着什么，隔得太远，听不太清楚。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就是华东来，飞马镖局想请华东来去，华东来却不去，惹得飞马镖局局主朱久新亲自去见华东来，结果华东来还是没有去! 这下，千魅和天明真是诧异了，作为一个守护者，居然不知道秘密的入口在哪里！！！！这该怎么理解。。 现在可以说和井上道一已经撕破脸皮，又因为是华夏人，想和潜鳄组织合作是不可能的。万国佣兵天那么高傲，自然不屑于和老谭联手，灭了他还差不多。 老酒鬼雷动天一边喝着酒，一边暗想：龙飞云这混蛋，今天怎么了？竟在风无双的马车上待了这么久!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大剑被荡开实属无奈之举，若是他想，也可以一直和潇辰火拼，但后果就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来完全承受来自潇辰攻击的所有冲击力，这么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肉体重伤，这样吃力不讨好之事，泥马自然不会去做。 当然，虚拟世界的天空也会空气稀薄，就跟海水中一样，达到了某种高度之后，人就会窒息。 “可我还是来了，至少这一次，我有了面对你飞刀的信心。”令狐血轻笑。 所以语气不屑的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掏着什么，看了半天才掏出一个白色药瓶。 陈志宁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次性吸纳数千道灵火，他只是将这些珍贵的灵火融入自己体内，暂时用阵法封印起来，却并不急于吞噬——对于这些灵火他另有安排。 他看着台阶下的这些法宝，每一件他都能够认出来，虽然其中没有一件是出自他的手，不过确确实实全部都是出自一绺斋。 叮！系统提示：获得月神都猎兽者工会分会长的好感，并为猎兽者工会的发展做出一定贡献，玩家声望提升一千点。 “不是，是郭医生自己的问题，他有少精症，很难自然受孕，所以他前妻流产才会那么生气。”钟安梅道。 “叶枫，我不能无故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除非，除非你收我的钱。”秦娇柔将碧玉重新塞到叶枫手里。 “主人，她很可怕，很邪门，你要担心点。”柳依依也来了一句，擦，又拿我的脑子开会了。 尹思哲早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只是在试探她。没想到苏立真的和她的外表一样单纯，如实告诉了他真实的名字。 送走了夜凌宸，千羽洛又找到了倾慕雁，两人约定好三日后出发，去夙夕晚谷见一见掌门，当然，为了千羽洛能够彻底恢复实力，夜凌宸留下了自己身上的菁耀果。 在他们心中非常神秘的天使爱医院的大老板，竟然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他们感觉到太突然了。 黎明破晓时分，秦正被惊醒后再无睡意，准备出去洗漱，推开门后一股清冽的空气钻入鼻腔，精神为之一振。 “现在，拍卖开始。”老人随意瞥了一眼台下的人，手里一把分外精致的剑便随意放在了台上那个破破烂烂的木桩上。 凐睁开双眼，远远瞥了一眼对他暗中关注的众弟子，起身跳下白玉石台。 “你才脑袋坏掉了呢！”可可立马生气的拿手猛敲一下千允澈的头顶，非常解恨，心中暗爽的她咯咯直笑。 而冰予夜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只顾着沉浸在思念樱的伤痛当中，居然忽略了可可。 看着莎拉走出了房间，李红名上前关好了门，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剧中人物能够了解到的。 一旁的白衣人。圣拳门门主也同样紧盯着下边场上的变化。不只是他，还有一起前来的另外一名长老。两人眼中都泛着浓浓的惊骇。 他话中是什么意思陆珏听的明明白白，也不由想到第一次见到周若水时的情景，不由低头轻笑一声。 晴卿心头一紧，她目光落在林越身上，很想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情况。 可他意料之外的是陆珏会将计就计反而诓了自己，自己苦心设计二十几年会因为此人功亏一篑，而他注定也要命丧于此。 话说起来，至高王子已经很久没有集体召见过他的儿子们了，近两年阴魂王子们分明感觉到，这位与他们生活了数千年之久的老父亲，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 而范宁自己。自然是在这混沌彩霞之中进退自如，丝毫不受到影响。眨眼间就追到了那老气沉沉的老人皇身后。 现在有张天眉这个修为完全看不透，一身修为让无数秘术境大能者都为之心惊，说不定是超越了秘术境的存在，他当然得抓住。 此刻，在第七座山峰附近，有一座偏殿，那里正开放给外界，成了九寒冰霜宫一眼看去唯一接通外界的出口。 闻一鸣下定决心，以后宝藏分三类处理，第一类是真正国宝重器，打死都不能出售，等数量多了，直接弄个博物馆，永远传承下去。 “队长多虑了，身为第一领的军士，我们有为荣耀抛洒鲜血的觉悟。”左东开口说道。 宋天衍也给她送了东西，其中有一件软甲，轻薄贴身，刀枪不入。 慕阙也发现了太后对元锦‘玉’的态度不大对，要是再被她误会了，元锦‘玉’的日子肯定更难过。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布鲁斯·班纳站在玻璃后面和斯塔克聊了会天，自从他来到这里以后，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虽然这里的研究人员并不歧视他，也不畏惧他，这里的生活环境也不错，没有人会故意窥探他的隐私。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和朋友待在一起比较安心，因为他和这座城市的主人相交甚少，所有有关萨洛蒙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包括哈雷机 而唐元甲也皱起了眉头来，不知道这叶无道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的？他堂堂南阳的一个大人物，现在却被一个年轻人给拒之门外，多少显得有些不自在。 “就是这决定，你不接受，不行。”老娄抛下这句话，然后走到刘川身后，不再理会。 而那美姬并没有给他们商量的时间，看着他们躲开之后，又是一枪凌空刺下。 这次当他接到命令，封堵商师长的前头坦克部队的适合，老莫当时就兴奋了起来，他觉得这是一场坦克之间的硬仗，他可以带着坦克跟敌军坦克进行面对面的决战了。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必须要把握住的。 任傀冷喝一声，身躯一震，属于七星源皇的强悍气势顿时从体内扩散出来，大手一挥，金刚傀立即现身在旁，一边，蝎山也在同时释放出了体内的浩瀚能量，眸中精光闪烁的盯着对面山峰之上的焚天老祖。 因为炼制培元丹的药材，要比炼制前面几种丹药的药材更贵，更奇葩。虽然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也知道像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这种药材，贵的离谱。 十九年前，爷爷逼迫当了随军萨满，在那场战乱中而亡。他父母亲生他兄妹两人，现在妹妹孀居和他们住在一起，在医所帮着照护病人。 “那好吧，这是江湖把戏。”萧飞也不和他争辩，转身和胖子大板牙去净坛使者庙去了。 秦云口中大喝一声，自己的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将面前的一切威胁，都交给了身旁的这三人。 虽然说很多人玩游戏的时候玩得一把好手，但是真的让他们展示一把技巧的话，恐怕大部分人都会认怂，因为他们只是玩家，而算不上选手。 而对于柳承来说，帝辛墓还关乎着那个他谋划了两千年的计划，牵扯进来的更是整个阴司、提刑司、玄门、道门，我们有不得不去单独去查的理由，但是却不能跟提刑司明说。 我听到了龙族那些地阶的青龙因为我被攻击而疯狂的进攻慕容九鼎，结果被慕容九鼎用拳头一个个的打碎头颅的声音，我听到了敖江敖海化为龙形那巨龙咆哮之音，我听到了端木灵 秀方天画戟划过空气的呼呼风声。 楚逸闻言精神一振，朝着左侧看去后，立刻看见了一处仿佛是石洞一样的黑漆漆的入口。 这时候，二人看到画面里的肖天双手一抬，手中出现耀眼的金色光芒。 港澳台地区的经销权卖给惠民医药，经过反复思量，李岩决定把北欧几个国家的经销权卖给康好医药。 领不了任务，没有贡献点，这身份玉牌等同于鸡肋，食之无味扔了可惜。 如果能够得到宽恕，不但自己保住一命，还不会牵连到妻儿，李启山当然一万个愿意。 吴先生倒是没说话，虽然他知道徐辰确实能硬抗导弹，但这次他死也不信来人是徐辰。 “哼，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自己看不出来！”我和和尚走到了一边。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花了几个月时间，劳拉·克劳馥弄清楚了圣盾兄弟会的本质。 这就是一个以救世为目标的教团，成员包括各个时代、各个国家的贤者，从著名天文学家张衡到近代最伟大的学者牛顿，全都在幼发拉底血契上签过名，包含的领域更是从科学、神学到艺术，一切圣盾兄弟会认为未来的人类所必须的学科，意图掌控从理性到感性的所有部 “命令所有帝国勇士，原路突围出去。”此刻已经被失败打击的无力的旅团长下达了命令。 萧雨致谢后，坐到钢琴前，她知道第一钢琴协奏曲是肖邦袭用古典协奏曲体裁，加以处理，不套用独奏乐器同乐队的竞奏原则，只让钢琴在其中起到主导坐用，乐队只是着墨不多的衬托。 他不懂黝黑盔甲是什么，但是攻击这个词汇他还是知道的，察觉到不对的他想要指挥手下威胁林格这个队长就范。 警察局，在护院闯进办公室报告太岁把母亲杀掉后，气怒愤恨的孙局长，‘啪’的一声摔碎了茶杯。 府邸三进三出，在下车后蔡铁枪直接把郭家兴拉到了后院！坐在了后院大厅内让丫鬟上茶，不停的发出笑声。 “知识古树？”奥蕾莉亚语气飘忽，她并确信眼前的生物就是古籍中的自然古树。 总算这个星球上不全都是沙，当江诚又一次现身的时候，他出现在了一条大河的旁边。 瘸子老汉说的是实话！在这个时代别说是牲口着了凉，就是人着了凉得了风寒，也不是好治的兵！吃些中药能撑过去那就活了下来，撑不过去，这病就要了命。 “炮声！看来河对岸已经开火了，果然是罗旺塘。命令，加速行军。”蔡铁枪命令道，他骑着战马扬着马鞭，遥望着前方。 在偷袭马厩之前，绝不能让日军发现他们的踪迹！一旦暴露这次行动就已经失败，到时候他们会面对日军的团团包围，一个都回不去。 但是要发展，还是要私企来弄。国家经济每年都增长那么多，私企功不可没。没有私企，就没有这么多年来国家的经济增长。 “原来是这样。“王玉看了眼玉娇，玉娇了然的走出了内宫，将王喜公公手上的大衣迎了进来。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带着一个穿戴着白色斗篷的男人，缓缓的停在了芳馥宫门口。 远处的篝火还在熊熊地燃烧，偶尔还能听到一些类似发酒疯的吵闹，更加衬托的此地静谧，抬头看着繁星，还有那冷冷地上弦月，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那个连洞房都没有 洞房过的妻子。 “也好，你想要围点打援，那我还要中心开花呢！”在这一刻，愤怒的陆雯莉果作出了让她后悔终身的决策。 在众人都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再次一变，唐煌已然解除了对他们施展的幻境。 “皇姐！臣弟以为这次可能真的是个巧合！”陈诗涵和流年枫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冷秋慜然后开口道。 他在发兵凡人界的时候，推算过，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所以才如此的放心让巫族的人都过去，即便是这些人都死了，对自己也没有丝毫的损失，毕竟他们死后都会把力量反馈给自己。 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想让你好好的陪在我身边，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很踏实。 由于人口不多，根本就没办法学习邻国，以扩大内需来稳定经济的增长。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佩珀·波茨一直认为萨洛蒙是托尼·斯塔克的朋友，而且萨洛蒙留给了她很好的印象。上学时候她接触的是接受精英教育的学生，工作之后接触的是军工复合体的资产阶级，相比那些人普遍的愚蠢、粗鲁、直白、贪婪、狡黠和算计显得相当糟糕，既没夸张的语气和表情，也没有粗俗的行为，就连站姿也显得优雅的萨洛蒙理所应当地让人好感 只不过林初对舍友们却有着歉意，看着他们露出一脸茫然，浑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林初而受到牵连的无辜表情时。林初内心的负罪感就更深了几分，他开始觉得或许搬出去住真的是一件好事情。 林初冷静了下来，他忽然瞟到他们皮筏艇的身边有一块凸起的石头。 自己的家乡被划分为“暴民”，被训练有素的法夫尔劫掠者收回土地，收回生存的权力。 转念又想：不对，再怎么说，他也是因我而死，他的家人该多么的伤心呀？不行，我得救他。可他魂飞魄散，哪里去寻？趁现在身体还热，可以还魂，待肉体已凉，再也无力回天。 第三道土石之强依旧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阻碍效果，直接就被强势的黑色风刃切开。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实力都远远在自己之上，赶紧逃命才是最要紧的事，落在对方手里基本死路一条。 “晚辈才疏学浅，仅仅辨认出其中两种。”便如实答道，将其中辨认出来的香气属于何种灵草都说了出来。 就在这难以言表的人间地狱的场景中，在这满地匍匐着的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四海的肉块海中，这个蠢动着的人形生物在身后留下巨大的阴影。 不过，被斩成两半的东方云阳的身体骤然化作水流消散开来，显然那并不是东方云阳的本体，而只是东方云阳的分身。 古玄通动用了本源，以他为中心，似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磁场一样。 “或许可以用手枪试试？”方天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换上新的弹匣，朝自己手上的铁链开枪。 ‘恩？难道你们真的要让他死了才甘心吗？’安德里亚斯质问道。 空间之术，可以轻易碎掉血无痕的伪道，而且再以空间之力，帮他暂保伪道之力不散。 蓝蕊知道他这是在故意逗她开心，在他的生活中，他应该是不缺乏这样的表扬。只是蓝蕊不明白，像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即使他不主动去追寻爱情，爱情也会找上门，可为何最终却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呢？ “还是王腾师兄有眼光，就东南角那处！”邓宇 顺势望去，立刻面带喜色地说道。 双头蛇见到百灵鬼母向着通道跑去，立即叫道。若是惊动了穷奇王兽，它们想要占有百灵鬼母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抱歉，我的老师。”阿鱼看着被用力关上的门，确定温斯顿不会返回后，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普圆心急如焚，若是上古铜门秘境消失在这里，想要再找到真的上古铜门秘境入口恐怕又得花很多时间了。 端木昊看了眼远处己经走出车内的莫翊，转向韩靖萱冷硬的说：“随你的便。”话落就拖着的安湘儿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问过父母才明白，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想来应该是得了灵芝，也找地方突破去了，毕竟突破是一个很玄妙的过程，万一被人打扰到，很容易走火入魔或者是出什么差错。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张扬目光朝空姐休息室扫了一眼，看到杨柳柳正拉上帘在寻找针线盒，用神力探进帘子后面，只见杨柳柳一张俏脸气鼓鼓的被涨得通红，眼眶里似乎还咂着泪水。 钻到冉岁怀里，闻着好闻的药香。乖乖，还是我哥温柔，比那个暴力少宫主好说话多了。呸呸呸，好容易从少宫主哪里逃了出来，我可不要再回忆起那段恐怖的青春岁月。 按理说，神尊是火龙，而且还是伏羲大帝的坐骑，这种岩浆之火对他来说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才对。而且方才她和夜幽尧救的也非常及时，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柳翠莲让薛碧玉将佐佐木希押进房间里面去，薛碧玉便拽着佐佐木希的胳膊喝喊一声让他进去。 哪怕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这个时候也要跪下来，忠诚赞美湿婆神的伟大。 但戏既然演到了这个份上，早已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万没有收尾就中途流产的道理，所以只能继续演下去。 主持的宫人一喊开始，夜幽尧和皇帝就举起面前的酒坛子开始往嘴里灌。 对方足有上前人哪！顷刻间便能将他们淹没，不知他们的公主，是哪来的自信。 随着分叉通道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我有时都在忍不住提醒黎庶让他思考清楚再带路，我的脑袋都晕了，也不知他为何信誓旦旦的，完全不带犹豫的，就像进自家后花园一样，轻车熟路的左拐右拐的。 但就是这个时候，苏染染的肚子忽然传出来一阵叫声，像是饿久了之后发出的反抗。 “哼，哪又怎么样。难不成他们钻到地下去阻止周道破坏封印吗，要真是这样我倒是巴不得他们下去呢。”黑魔神君笑道。 和僵尸一样，深陷进入的眼窝内熊熊燃烧着灵魂之火，只不过他们的灵魂之火带着一丝淡紫色的诡异和阴毒。 “他来了！那日我感觉到的那道恐怖气息又出现了！不过我的心灵术还是弱了点，只能感觉到他来了，却查找不到他的具体位置。”一道声音徐徐响了起来，正是当日在树林之中察觉到阿伦出现的心灵祭司。 “我去了碧空一趟，把合同拿回来。等你签字后，交给律师，土地买卖就成交了。”他把合同推过来。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萧羽耳边响起，这道声音听似虚无但以萧羽的实力完全可以循声找出，可是这道声音竟然是在自己的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根本无一丝破绽。 冥域魔龙王的力量绝不会比一般的皇朝帝王差，不过 他却又说错了，这晶石并不是冥域魔龙王随手所制，只是因为他炼制的是整个深渊，才会显得纯度有些不足。 一个穿着宝器的86级骑士绝对算是现阶段的高手，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高防高手，在吴杰的剑下也只是被一剑秒掉，这情况落入天下会和霸王殿两个氏族玩家的眼中，顿时他们惊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已经超出陈宇力所能及的范围，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资料整理好了交给相应的部门。万一资料所托非人那不是惨了吗？那就找个熟人，有点能耐的熟人。 秦扬呵呵笑了笑，知道张磊在说的什么，不过自己的这个心似乎就是狠不下来。 不过让楚云更加惊奇的是那两个随从居然还煞有介事的回答起来了。 “如果你能够闯过我立下的关口??????”天空中的存在森然说道，而伴随着他森然的额话语，整个天空忽然一暗，一个直径三米多宽的黑洞，突兀的在秦风的身边出现，如同一头巨兽，一口将秦风吞噬。 什么乱七八糟的封神，我只是尽可能的展一下身体潜能而已，可以修炼传说中的真气内力什么的固然是好事，但是依靠这个封神？拜托，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很容易封神吗？ 迎春也笑了，自己虽然是穿越来的现代人，但是她还没当过母亲呢。孩子，于她来说，是一个再意外不过的意外了。 “他跑不了的！”林沐沨冷冷一笑，眼神掠过一丝狠戾，五莲破魔枪锁定了夜隐鬼，陡然射出。 毕竟弱势一方，落败时，除了感受身体疼痛以外，也没什么财产损失。 黄帝对高辛轻微使了个眼色，高辛便忽然直呼自己酒喝得太多，跌跌撞撞地就在外面吐了起来。句龙始终都在颛顼的眼皮子底下，欲跟出去，又被颛顼拉了下来。离朱和象罔低声向轩辕魃说了几句，也紧跟了出去。 这是一处很奇特的山谷，别的地方都是万里无云，唯独此地下着雨。 牧天感觉，眼珠所在的空间都因此泛起波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开，压抑的气氛让他有些眩晕。 秦风带来的‘侍’卫无比的兴奋，大声欢呼起来，周围，观看了异常‘激’烈的仙人大战的百姓们随着这些‘侍’卫的高呼也是无比的‘激’动，跟着那些护卫大声的呼喊起来。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声音，打破了冰冷的寂静。像是有人将折扇撕成碎片时发出的撕裂之声，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分外清晰。 但 这样的家庭太多了，哪怕是国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一些孩子活的清苦。 风独行想要100万平方米的空间，只需要通过想像和使用一定灵力就能造成。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这边，秦川有些不自然，但仍努力保持着冷静。 但就这些中品法器，一阶上品符箓、上品益气丹之流，在拍卖会上却很受欢迎。 就在周宏辉焦头烂额之际，楼上的医生推开大门，连忙将两人叫了上去。 地上，墙壁，乃至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和无数条虫子一样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