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世界都是我马甲[综英美]》 1、第 1 章 从高空俯瞰，越过一座座规划整齐、宛若上帝之手指挥造就的城市，像是为了方便神明来掌管自己的羔羊群。 一座巍峨如铁幕般的堡垒，屹立在阴沉海崖的天际尽头。 这是在超人政权统治下的第三年。 不再有犯罪、不再有混乱、不再有黑暗，因为新建立起来的规则就如同水晶般清澈透明： ——服从者生、顽抗者死。 尽管过去几个月里，在北美大陆上空响起了点不安分的骚i乱和杂音，但最终还是被全球政权的精锐部队给镇压了下去。 在这栋象征着至高无上、绝对权威的政权大厅里。 “嘭！” 大门轰然打开，一个身上挂着沉重枷锁和铁链的黑影，被狼狈地摔在了地面上。 那人没忍住闷哼一声，艰难地咳出一口血水，而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的血腥味，足以让任何人都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有多糟糕。 “呵。” 紧随其后的，一身希腊式金色盔甲的半神女侠缓缓收回了手臂。 她的视线异常的冷漠，又毫无怜悯，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还有那蜿蜒开的腥红色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露出些许嘲弄的神情。 “……把他关进那个牢房。” 这位女战士高傲地扬了扬下巴。 不需要特意说出某个名字，但一旁的士兵显然都清楚自己首领所指的是哪，便径直架起了地上的囚犯。 那人没有挣扎，就像是知道此时的挣扎毫无益处。 他黑色的头盔早就碎裂得不成形，但上边标志性的两个尖尖耳朵，以及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双钢蓝色眼眸，足以昭示来者的身份—— 蝙蝠侠。 今天下午，超人亲自带领军队攻破了北美反抗军的一座隐藏基地……尽管代价是自己身中了一发氪石长矛。 但幸运，又或者不幸的是。不义女侠联手黄灯军团，最后还是把这位久挂在红通榜榜首的重罪犯给抓了回来。 至于在先前的战场上，超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目标后就使用红外射线贯穿对方，而黑暗骑士又为什么明明已经手握氪石，肯定有那么一个瞬间可以永远的解决掉暴君，但却没有下手…… 就像是心底都还存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也许对方能够改变，让一切重归于正轨。 但任谁都能看出，这对曾经的“世界最佳拍档”早已经彻底分道扬镳、站在了万丈深渊的边缘。 “卡尔有时候就是太仁慈了。” 看着地上那条醒目的暗红色痕迹，不义女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完全无法听出任何情绪。 “所以才需要我来帮他理清目标。” 直到血迹消失在拐角，她才缓缓转过身来，眼神里闪过几分居高临下的锐利。 “而你，巴里——你动摇了。” 明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但却沉默到几乎没有一点存在感的闪电侠，天堂岛公主话锋一转，语气里一瞬间的不善还有明晃晃的威胁和审视，简直如薄冰下汹涌的潮水，勉强维系的平静一触即溃，随时准备嘶吼着将人吞噬！ “……” 但偏偏，闪电侠就像是对眼前的危险无知无觉。 自从蝙蝠侠被扔进来后，这位红色制服的青年就彻底低垂下头再没抬起，从表面上看，他沉默得简直像一尊生根的雕塑。 ——又好像是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只能靠麻木的封闭住自我，对一切不闻不问来换得内心的暂时安宁。 一时间，空气都凝重得仿佛停止了流动。 “……” 当然，以上全都是“好像”而已。 如果此时谁有透视能力，就会发现红色面具背后，这张属于年轻超级英雄的脸上—— 完全是摸鱼式的正在发呆.jpg 但下一秒，一道机械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共鸣度检测……】 【正常值范围、剧情通过。】 【已触发新剧情：闪电侠叛变】 可偏偏，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或动作，就像是完全没听见那诡异又格格不入的声音。 “……” 只有神奇女侠的唇角边，似乎极其不明显地勾起了一点点上扬弧度。 但很快又被迅速地压平。 她冷硬的面容依旧无懈可击，在驻足等待几秒后，像是也没打算等到某人一个怎样的回答。 “不要让我失望，男孩。” 半神女侠使用的称呼没有变化，但是比起曾经亲昵的调侃，现在里面只剩下了一片杀机和威胁。 伴随着锵鸣声长剑归鞘，戴安娜一甩黑色如海藻般的长发，就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了此地。 仅留下闪电侠一人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就像是陷入了某种天人交战。 * “哒、哒、哒——” 脚步声回荡在无人的长廊，周遭环境显得昏暗又压抑，下意识让人心生畏惧想要逃离。 只不过此时，若是仔细听去总感觉这步履间似乎带着点急切的情绪。 在这个深藏于政权大厅地下，有着最高防御等级、氪星科技加持、三宫附魔且由振金打造成的绝对坚不可摧的牢门背后—— 一跨进门就看到，上午还厮杀得势不两立的超人和蝙蝠侠，此时居然正和平的共同分享了一张看上去柔软到想让人交付灵魂的黑色沙发。 “你们！” 神奇女侠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脚步一僵，深吸一口气饱受背叛般地愤然开口： “——居然都比我先下班，这不公平！” 随着能够隔绝世界意识的大门在身后紧闭，这位亚马逊女战士的气质，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洛亚也悄悄松了口气，忙活了这么一整天紧凑的剧情终于再次回到安全屋，让他彻底放松了演绎。 但这不妨碍在这片空间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戴安娜双手抱臂，看上去仍然有些愤愤：“我以为起码能比克拉克快的。” “但我今天可是受伤了唉……这点病号特权还是要有的吧。” 氪星人依然保持着陷在沙发里的状态，慢悠悠地回复，只不过那语气里假意抱怨哀叹、实则暗藏窃喜，完完全全和一只社畜正自以为隐蔽的朝同事炫耀“今天我可是轮休了唉”没什么区别。 戴安娜：“……” 而一旁十分钟前还在“吐血”的蝙蝠侠，此时同样深沉低调地占据了另一半沙发，以此宣誓自己作为沙发前任所有者的真正特权。 batmangotthis！ 在场三位基本上都轮过因为最后一个收工而错失享受阔佬快乐椅的机会，天堂岛公主其实也就只是随口一说，但眼下还是没忍住有些好笑地白了一眼。 “男孩们。” 她先是动作熟练的到一旁冰柜里给自己舀了一个双球冰淇淋——香草加抹茶永远是绝配，然后才姿态优雅又惬意地把自己陷进另外一张单人沙发里。 ——虽然也很舒服，但显然还是比不上那张蝙蝠洞出品的阔佬快乐椅柔软。 不然当初三人也不至于费尽心思，想方设法也要把它赶在韦恩庄园被炸平前捞出来。 最高元首突然间抖了个激灵，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略显无辜地眨了眨蓝眼睛。 但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很快，他又安详地重新躺平。 “……” 随后，有那么好一阵子安全屋里没有人说话。 但流动的气氛依旧和谐，甚至静谧到可以说有种打工人刚结束完赶生赶死大项目的集体加班，终于可以放心进入贤者时光的安心。 超人正找到了一个绝佳舒服的姿势，继续用浑身上下来诠释什么叫做躺平。 只是在不经意转头间，可能因为太过于放松，猝不及防被眼前距离有点太过近的花花绿绿，给吓到在线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 虽然说很快就反应过来，但仍然心有余悸的超人深呼吸几口气后，立刻不满地抬起胳膊肘杵了杵对方。 他说话间，带着一种亲昵朋友所独有的熟络与嫌弃，以及前文字工作者优秀的修辞能力。 “b，你怎么没先去卸个妆……刚刚我差点以为毁灭日躺我边上。” “……？” 【蝙蝠侠】沉默了两秒后，略带不爽地睁开了眼。 但平心而论，如果忽视掉那一脸伤痕和暗色血污，黑发男人微阖眼睛、舒适又惬意的气场，倒更像是某个正在人人趋之若鹜又纸醉金迷名流宴会上补觉的公子哥。 毕竟当洛亚不刻意操控蝙蝠侠壳子时，他总会不自觉流露出那种独属于布鲁西宝贝天真娇花的气质…… 是的，操纵。 别看这个房间里有三个人，实际上只有洛亚一个独立意识才对。 甚至说得更具体一点，整个世界都只有洛亚作为唯一存在。 ——言下之意，在座各位都是我的小号。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第 2 章 整件事情复杂到如果要解释，恐怕得一路从起源之墙的历史说起。 但一言以蔽之，就是当世界锻造者又一次整出点令人耳目一新的烂活之后，他找到了洛亚。 原因无他，这一次在多元宇宙中诞生出的负地球所蕴涵的黑暗核心实在过于强大，根本无法从正常程序喂巴巴托斯销毁。 什么超人大开杀戒、神奇女侠主动挑起战争、英勇无畏的绿灯侠恐惧黄化，钢铁侠给自己刷白漆，变种人首领占据华盛顿释放基因炸弹、甚至美国队长都转行开始喊hailhydra…… 一直到这里，洛亚还能冷静地表示，自己在多元宇宙里什么离谱大事件没见过。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非常清楚如果放任这个地球野蛮生长，再像养盅一样残杀出一个集黑暗、绝望、暴戾等诸多负面buff于一身的大成者，详情可以参考隔壁那位至今还在到处流窜的某个黑色紧身衣嘻嘻嘻……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 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利用精神力马甲、打出全员必死be。当这个黑暗地球以为自己所有的世界支柱都被嚯嚯干净后，才会心甘情愿地被送到宇宙尽头销毁掉。 “……只不过，这里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 世界锻造者深吸了一口气，解释的同时似乎也觉得匪夷所思：“祂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自我校正意识……不太常见的那种。”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 然后那混身蓝色皮肤的面孔，看上去更“蓝”了。 明明是按着食谱做布丁的常规流程，但偏偏这次一不小心创造出的负地球，世界线却好比是一部垃圾三流电影，剧情师从飞天意面教，而导演即世界意识还是个一旦检测到人设崩坏、不符合逻辑，就会立刻喊卡然后重来的呆逼！ 说到这里，就连洛亚都有一瞬间的窒息。 继而控制不住，露出了“这他妈又是点什么”的表情。 ——分明是一旦露馅，就会被强制重启吧！ “别担心，事实上祂现在还把自己卡在初始剧情里反复重启，正是一个好机会你可以去接手……” 那个一身肌肉的蓝色大个头，还在试图用一种极其轻描淡写的方式，来形容因为一个极其恐怖的指令bug而被疯狂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下一秒，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契约者明显想要战术后撤。他明显有些慌的开始语速飞快补充道：“等等，我的意思是这次任务的奖金翻倍，外加六维空间技术援助……” “另外，事成后可以满足你一个在多元宇宙限度内的要求，怎么样？” 不得不说，创世女神长子的一个承诺作为报酬确实足够令人心动。 但显然，根据物质守恒定律倒霉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而以上就是洛亚如何接下这份倒霉工作的始终。 自从接下这份工作后，洛亚也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双开马甲、一天的太阳见了七遍，到后来被磋磨得，可以面无表情瞬间捏出一座城的量产壳子，等完成剧情后立刻迅速收回，毕竟自己鲨自己根本毫无心理负担…… 甚至是开始试图千方百计的琢磨怎么卡bug、速刷剧情点才不会被世界意识抓住。 就像刚刚政权大厅里发生的那样，在【抓捕反抗军首领】的剧情节点，借助神奇女侠的台词，几乎是明示的让世界意识知道，接下来会推进到“闪电侠叛变”这个剧情。 伏笔也好、铺垫也罢，演员的一切台词和行为本质上都是想要让观众接受到剧情信息。 也就是说，后续【巴里】无论和【莱克斯.卢瑟】接触，还是协助【蝙蝠侠】逃走都将会是合理行为了…… 当然，洛亚没打算让任何人逃走。 【蝙蝠侠】最近琢磨出了一个更快的速刷思路，如果成功的话甚至可以一步到位、从此全员息演退休。 只不过这会儿，他还在艰难的自己在和自己作斗争，非常可以幻视一个下了班想要去洗把脸、但又完全不想动弹。 尤其是超人还在一旁哔哔叨叨什么“毁灭日创伤应激综合征”…… “……你要是闲得，就去帮我把卸妆水拿来一下。” 破损到不成形的蝙蝠头盔，被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此时前.阔佬.现.阶下囚.的韦恩先生只是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语调懒散又甜蜜，但偏偏谁都能听出来里面是没有任何情感投入的敷衍。 实际上，【超人】这会也不是很想动弹。 “我拒绝。”小镇男孩一噎，继而带上了些名为控诉的情绪：“明明就是你三个小时前拿着氪石把我揍成病号的好吗！” 布鲁斯：“？” ——你要不要对着我脸上还没擦干的战损妆再说一遍？ 像是感受到了这一心理活动，超人看起来更加委屈了：“那不一样！咱俩是演的，但道具就算再稀释那也是块氪石……” “……” 戴安娜在听到这边动静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饶有兴趣地侧过了脸，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视线在俩人之间跳跃。 此时，最高首领没有带他那个一直包裹到下颚的深色头盔，额前柔软的小卷毛再一次重出江湖，天蓝色瞳孔有种近乎透明的清澈，像是阳光下温柔的海面。 只不过这会，他正很明显唇角向下，活像一只不高兴狗狗。 “行行我知道了，豌豆公主。” 然而布鲁斯对此完全视若无睹，像是个才刚到家就被念叨烦了的丈夫，嘴上嗯嗯好好敷衍就已经迅速站起身来。开始轻车熟路去扒拉自己的卸妆工具，转瞬间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让专断独i裁的最高元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扑哧。” 神奇女侠很给面子的直接笑出声，然后又想要掩盖似的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冰淇淋。 凉丝丝的甜味在唇齿间弥漫，简直让人舒适得想眯起眼。 ……再过一会，闪电侠结束完追寻自我aka绕着地球跑三圈的剧情后也要过来休息了，这次可得盯着点，别让他一个人又把零食柜全炫光了。 正是卡在几个大剧情点之间，世界意识看的紧，想找个理由好让史蒂夫空运点冰淇淋过来也不容易，害…… “……” 自从回到安全屋后就进入自我演绎模式，洛亚没太注意这会看起来很忙、但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的马甲混子三人组。 此时，他的注意力正完全集中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看着上面所有人物马甲以及一划拉下去整整齐齐的“共鸣度100％”，一时间如注视着自己地里长势喜人的麦子那般欣慰地点了点头。 “系统”只是一个方便的称谓，实际上，它就是世界锻造者友情提供的高维记事面板和链接终端。 又或者说，帮忙时刻监测世界意识的ai助手。 但转念间后，他又收起了些笑容。 洛亚：【统，最近全球有什么需要关注的事件吗？】 系统：【滴！检测中——】 【南半球九头蛇5号军事基地已经投入使用，旧金山“铁幕工程”仅剩三个模块组未交付，反抗军俘虏全部被关押至指定监狱，孤独堡垒的左舷偏东37°正路过一群格陵兰鲸，还有亚特兰蒂斯一年一度抓水母大赛就要开启了……】 洛亚：【……挑重点。】 系统麻溜地改口：【好的，近日总结如下：】 【太阳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 虽然说有了系统的确定，但洛亚仍不时有一种“最近过得太顺利了，一定有什么糟糕事情正在等着我”的不好预感。 但实际上，为了保障剧情走向绝不崩人设，自己早在第一个剧情点开始前就已经把所有世界支柱共鸣度刷满，这样即使马甲在遇到需要自行演绎剧情的情况下也不会出错。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任何岔子，仅仅只是有一点小小小小的后遗症…… 就像是一张面具在脸上带久了，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共鸣度太高也是如此。就算是洛亚的精神力，也免不了被某些人设中的性格、习惯性动作给腌入味。 就比如说，世界最佳拍档一不留神就在一起互相扒拉，反抗军里红头罩会时不时盯着张双人合照发呆，九头蛇队长在战斗中明明更擅长圆盾但走哪总背着把狙击枪，而白罐在工作时也会习惯性分出个单独小屏，上面的移动轨迹从来不走寻常路……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怪的要死，但对于洛亚来说，在不影响剧情的时候，他很乐意去满足自己每一个壳子的小心愿。 毕竟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打工人要学会自己宠自己。 “哗啦啦……” 这会政权大厅底下的安全屋内，水声响起。 漱口水洗掉口腔里血包留下来的一点怪味，几捧清水过后，镜子里就忠实地展现出一个湿漉漉但仍然光鲜亮丽的布鲁西宝贝来。 黑发男人看着自己难得干净且无遮挡的五官，一时间也有些愣神，没忍住多瞅了几眼。 虽然说等下次出场，再重新画上是有点麻烦。但按照接下来的安排，自己恐怕还得在最高首领的“监狱”里待上个几天才能出去。 一脸油污，只有那个已经下线的小丑壳子才会喜欢。 “……啧。” 立刻，他就被自己无意识间的发散思绪给露出了一个嫌弃到的表情。 【布鲁斯】最后擦了擦发梢间的水珠，来到了房间中心的会议桌旁。 他先是轻咳两声，无语的看了眼明显是刻意背对着自己的最高元首，然后才用一种说正事的口气宣布道：“我有一个计划。” “接下来的剧情，去借鉴一下隔壁辛迪加如何？” 话音落下后有一个短暂的停顿，他耐心地给足另外两位队友反应的时间，才继续慢条斯理地补充：“以所有反抗军基地的实力联合起来，足够造出量子本态炸弹。” ……量子本态炸弹，一个隔壁地球3实验过的，只需要一颗就足够毁灭整个星球的绝对大型杀伤武器。 “真的？！” 听见这个提议，不仅是超人飞快地噌一下坐直起来，就连神奇女侠也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杯。 蝙蝠侠从来不说没有准备的计划。 迎上那样两道目不转睛、又明显发亮的目光，他在脑海里再一次飞快地计算了一遍所有数据后，这才慎重又肯定地点了点头。 “能行。”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第 3 章 之前洛亚不是没有想过使用量子本态炸弹当“速刷通关道具”，但想使用它的条件，实在太过于苛刻。 倒不是因为制造工艺或科技水平，而是根据这个负地球的诡异做派和意识监测，使用者的人设起码得刷到像夜枭那样黑深残才行。 不仅仅要有强烈的自毁心理，貌似坚不可摧、但细看却满是裂痕的意志，更重要的是有想要把这颗天杀的星球和上面的人全部平等炸飞的绝赞精神状态…… 虽然所有马甲本质上都是洛亚的精神力，但用游戏术语来打比方，一个玩家控制的不同角色依然会有不同的属性和职业，就如同刺客擅长收割，辅助负责加血，而【蝙蝠侠】无疑是最适合用来规划和安排剧情的人选。 于是乎，根据黑暗骑士aka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的缜密分析，想要使用量子本态炸弹这一计划能成功进行，第一步是—— 得先把他本人送走。 “……” 洛亚微妙地总觉得有些地狱。 但确实有充分理由相信，等“黑暗骑士被公开处决”这个剧情点达成后，反抗军里肯定会有好几个马甲能很快达到条件。 系统倒没有这么多复杂的心理波动。 它只是认认真真地比对分析了所有数据，然后中肯地提议【红头罩】和【神谕】当属最有潜力的两位角逐对手。 ……也许，安排他俩后期合作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不管怎么样，对蝙蝠侠的审判日很快就被确定在了三天后。 为了准备这个大剧情点，“决裂”多年的正义联盟难得再一次凑齐。就连理论上应该呆在亚特兰蒂斯、“发誓”再也不踏足陆地的【海王】，都想方设法也要来赴这最后一场约。 “呜呼，老天……想要避开世界意识来一趟陆地可真不容易。” 【海王】跨进安全屋后终于能长舒一口气，显然为了防止被注意到，就连标志性的三叉戟都放在海底没随身携带。 通勤距离只需要下个楼的【沙赞】和【黄灯侠】，投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或许，我们可以在所有安全屋里建立起互通的泽塔通道。” 【钢骨】倒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样无论是开会，还是互相运送物资都会方便很多……” 特指跨地区组局昆特牌、狼人杀，或是分享点苹果派，芝士汉堡什么的。 “这我非常赞成。” 【神奇女侠】轻轻咳嗽一声：“不过还是等会再谈吧，今天的主要议题可不是这个。” 所有人都非常熟练地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固定位置，如果不是中间金色“jl”盾牌型徽章上那一道深深的裂痕，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是的，就像这张桌子的细节裂缝那样。 显而易见，大剧情安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不说两拨人马时间上的调度，军队和超能力者的具体分工，更别提这种细节道具和场地的安排…… 尽管世界意识通常情况下，不会太过关注群演和路人马甲都在干些什么。但这次可是正儿八经要送走一个重要世界支柱，洛亚觉得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有。 “……我拒绝一颗子弹。” 蝙蝠侠首先声音低沉的提出了要求。 “那换成爆炸怎么样？”神奇女侠了然的点点头，显然也没有人会先不开多嘴去问一句为什么。 “那一定得是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看起超级超级绚烂又壮观的那种！” 闪电侠此时半点没有走单人剧情时的emo状态，反而像是因为憋太久了、终于逮到机会变得十分话密：“只有这么个轰轰烈烈的结尾，才能配得上黑暗骑士颠沛流离的一生！” “摄像头我也在调试安装了，角度绝对优秀。” 钢骨微微动了动机械手指，瞬间半空中投影出了好几个虚拟屏幕画面。 ——直播这场审判以扩大影响力，加快双方人物黑化进度，激化反抗军和全球政权的矛盾。 一举三得，划算的买卖。 “天气呢，电闪雷鸣加上乌云密布怎么样？轰隆轰隆就像拍电影男主一样超、级、气、派！” 沙赞也忍不住以拳击掌心，一副跃跃欲试到甚至有点过于兴奋的样子。 但下一秒，这位神奇队长接到了联盟主席抬起头来一记不善的眼刀，立刻安分了不少：“咳咳……我的意思是，渡鸦和我配合一下也能想办法制造出像哥谭那样延绵不绝的小雨。” “或者你会更喜欢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晴天。” 黑暗骑士指尖无意识的在桌上点了点，逐渐意识到似乎有哪里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但显然，不仅仅是沙赞一个人这样。 在随后的二十分钟里，布鲁斯简直都有些无奈的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出谋划策，比起说在准备审判反抗军首领，倒更像是在安排欢送会。 ……但只有一个人一言不发。 某个小镇男孩全程没有加入讨论，在瞪了一眼后发现大家似乎都有点兴奋，没办法只好自己低下头去，显得格外闷闷不乐的样子。 “……” 洛亚当然注意到了【超人】这会心情不佳，满腔弥漫着满到要溢出来的不开心。很有那种自己一直玩得最好的小伙伴，突然间明天就要转学走了的不舍和忧伤。 已经结束剧情的壳子就应该“人死不能复生”，虽然说自己不是不能再捏一个出来，但所有的共鸣度已经清零了，就算再刷满，也就有点“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那味…… “克拉克。” 【布鲁斯】微微叹了口气，那习惯性命令的语气下藏着黑暗骑士变扭的关心：“这段剧情你就别出场了……毕竟理论上，你才被蝙蝠侠用氪石揍了一顿。” “！” 超人身体一僵，飞快抬起头来蓝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黑暗骑士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但在迟疑了两秒后，又稍微软化了些：“作为奖励……我走后可以把乐高蝙蝠侠电影的权限放给你。” “……好吧。” 黑色的小卷毛仅仅坚持了两秒后，又很快低垂了下去。 而且看起来比之前更蔫了。 * 这是一个阳光过于明媚到都有些灼眼的上午。 辽阔的湛蓝天际，东海岸时隔这么久居然罕见的再一次见到天空原色。 地面上的审判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你还有什么最后的遗言吗？” 不义女侠缓缓的踱着步子，而她身后的高台上，一字排开坐着全球政权的超能力者们。 但正中间属于首领卡尔-艾尔的位置，却是突兀的空了出来。 “……” 被铁索紧紧困在刑场底下的蝙蝠侠，浑身血刺呼啦的，无数新旧伤痕交织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他被关押的短短几天里，都经历了怎样难以想象的酷刑折磨。 尽管如此，蝙蝠侠依然艰难的抬起头来，被血糊住的蓝眼睛眼正嘲讽地一一扫过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神奇女侠像是被那个眼神激怒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厉声呵斥：“一切都到此为止了，你不会还妄想能有人来救你吧？” 与此同时，外面一直持续的传来喧哗的爆炸声，但显然有鹰女和黄灯军团首领塞尼斯托在，所有反抗军的袭击除了留下一地伤亡外，甚至都没有能靠近刑场百米。 上帝视角的洛亚：【好耶，又消化掉一点路人壳子了。】 审判的钟声按时敲响，而一旁的大屏幕上，相当有影视效果的倒计时数字也终于跳到了个位数。 “10、9、8、7——” 随着数字的减小，无数双实时目睹着这一幕的眼睛，也忍不住跟着在心底一同默数倒计时。 而底下被牢牢束缚住的蝙蝠侠，在最后一秒到来前，也下意识徒劳而无望地，狠狠挣扎了一下。 但是，没有奇迹发生。 “……2、1。” 终于，这位伟大的黑披风战士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个瞬间，即使洛亚没有特意去控制。 所有场内场外、甚至是分布在各地通过直播收看的人们，全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轰！！！” 霎那间火光冲天。 强劲的热浪快速朝周围扩散，腾空而起的火球，瞬间高耸的烟柱。当气浪汹涌着翻滚上天际时，甚至形成了一团小型蘑菇云。 整整数秒里，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在这一片寂静中，时间的流速都仿佛变慢，洛亚也从一开始的镇定，到稍微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紧张起来。 他非常清楚，这会世界意识绝对在前所未有的认真扫视着这一段剧情、人设，而且但凡有一点差池都可能会无法通过。 ……尤其考虑到这个世界虽然不是没有送走过超英超反马甲，但像蝙蝠侠这样属于世界意识第一梯列关注度里的支柱，绝对是首位。 “……都结束了。” 不义女侠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终于第一个回过神来。 这位亚马逊女战士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冰冷，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时，就仿佛眼前这一幕没有给她任何触动。 “一队，预备3分钟后前去下方检查，二队，加强把守谨防任何叛徒的暴i动……” 相比较下，目前系统面板记录的叛变值最高的闪电侠，还只是带着前所未有复杂情绪的缓缓吐出一口气。 “b……他死了吗？” 没想到居然是【沙赞】第一个没忍住，那样整个声线都在颤抖，任何人都听得出里面的哀伤和骇然。 “！！！” 顿时所有人又惊又怒的目光，几乎是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别说话啊！ 万一又是因为你，剧情还得再来一遍怎么办？ 洛亚也给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把之前分散到各处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到【沙赞】身上。 原因无他，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比突击队上尉还壮的男人，实际芯子不过是个才十三岁小屁孩。而且还自带着这个年龄段teenager的通病，性格变化莫测又喜怒无常到有时候就连洛亚本人，也搞不懂昨天的【沙赞】在想点什么…… 【共鸣度检测中……】 果不其然，系统立刻开始提示世界意识正察觉到不对，在加大力度检测和扫描起这里来。 洛亚呼吸一窒。 这几秒等待的过程中，他甚至感受到自己应该是受到【沙赞】人设影响，都有点焦虑到想咬手指…… 正当满脑子一片空白，所有人动都不敢动的想过等待半空中的靴子落地时。 突然间，这一片甚至比刚刚爆炸更绷紧的寂静中。 有一道微弱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我、还活着？” 那样的飘忽又满是不确定，就仿佛随时会散在风里，但偏偏效果简直比惊雷怒吼还要炸裂。 这不是洛亚目前关注的任何一个马甲说的。 他眼皮猛地一跳，开始瞳孔地震的发现，【蝙蝠侠】这个名字居然还在系统面板上还亮着光。 洛亚：“？？？？” ——什么情况？ 在还未消散的蘑菇云中心，烟雾和冲击形成了隔绝视线的屏障。 与此同时，位于烟尘正中心的【反抗军首领】，正呆滞地抬起头来。 就像是某个俗套到已经被用烂了的文学形容，死亡的压力会让大脑高速运转，人的一生在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 就像是不自觉回忆起了某个过于熟悉的轮廓，那个曾无数次挡在自己身前，不怒自威的低吼道“离我的朋友远一点”，还有那条在无论多黑暗的环境下，都象征着希望、缓缓荡漾开神性光辉的红色披风…… ——不，等等。 这个回忆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而且主题也太单一了一些？ 下一秒，世界第一侦探眼皮猛地一跳。 他终于惊恐地意识到，分明是这条明亮的红披风正在没有任何文学修辞、字面意义上地在自己眼前飘来晃去。 “？？？？” 幻想照进现实，一点也不惊喜只有惊吓的蝙蝠侠，开始疯狂瞳孔地震。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第 4 章 虽然这一过程看似十分漫长，但实际上只发生在一个极短的瞬间。 蝙蝠侠嘴唇微动，下意识地嗫喏出一个名字。 “……克拉克？” 世界第一侦探嘶哑的声音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茫然情绪。 长长的黑色睫毛微微发颤，从某个角度看去，那双蓝眼睛里甚至是闪现出些破碎的崩溃。 是一切计划付诸东流，是孤注一掷的努力此时全都荡然无存，甚至是不甘心明明离成功都只差最后那么一点…… 但是隔壁同事却突然像野狗一般冲了出来，再当着自己的面，“咣”一脚把胜利大门给踹飞。 蝙蝠侠：“？？？” 你妈的，超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瞬间胸腔里开始翻腾起怒火，但偏偏还没来得及开口。 “嗡嗡——” 一种地球造物听力所无法捕捉到的嗡鸣声，霎那间，从无到有的响彻在整个世界。 速度之快到，就连洛亚都来不及作出反应。 眼前的景象，也瞬间如被海浪吞没的碎片，开始在难以名状的混乱中高速旋转，变形，扭曲，甚至坍塌，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精神错乱的臆想…… “嘭！” 下一秒，一个身上挂着沉重铁链的黑影，被大力地扔在了地面上。 “我——” 【蝙蝠侠】猛然一睁眼，才惯性的发出第一个愤怒的音节，就懵逼地发现眼前的景色陡然已经发生转变。 有些熟悉地面视角，嘴里没咬破血包的涩味，甚至是周围随处可见全球政权的标识…… 他艰难转过脸，就与高傲的一脚迈进来、还满脸冷漠杀气，但实则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神奇女侠】，互相茫然地对视了一眼。 “？” 而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只更加懵逼的【闪电侠】。 “？？？”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共鸣度检测中……】 系统一直是负责链接世界意识、监测祂的动向，而眼看着此时仿佛搞突袭的大幅波动，立刻连电子音里都透露出焦急：【宿主，快别发呆了！】 【赶紧把这段剧情先圆回来，不然时间线又要倒退了！】 “……我相信人类自由永恒！” 反抗军首领顿时朝地上“虚弱”地吐了口血，一面飞快补上了自己之前发出的第一个音节。 神奇女侠也立刻会意的顺着抛来的台词继续演下去。 “来人，把这个狂妄的家伙关到那个房间去。” “卡尔有时候就是太仁慈……” …… “不是我！！” 面对怒气冲冲同时冲进来的两位战友，平日里象征着绝对权威的不义暴君委屈得缩成一团，看起来就差揪自己小卷毛了：“我一直都坐在这听乐高蝙蝠侠唱摇滚呢！” “他还带我参观韦恩庄园，我们才刚到厨房那……” 超人看上去就差点声泪俱下，戴安娜和布鲁斯才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但我确实看到了超人的s标志，还有那条无可复制的红披风。” 世界第一侦探深吸了口气，径直路过阔佬快乐椅，这次连妆都没有卸的就直接坐到那一般是用来打游戏、发牌、堆小甜饼或者是苹果派的圆桌上，开始满脸严肃地分析起来。 “世界时间线的重启，也证明了我没有出错。” “……所以说，这一次到底是你俩谁出了问题？” 戴安娜无奈的耸了耸肩，目光在面前的两人间徘徊。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这看似集体掉进爱丽丝兔子洞一样的经历，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毕竟世界意识是真的极其“敏感”，一旦检测到世界支柱有任何崩人设的不合理行为…… ——就会立刻喊卡喊卡喊卡、重启重启重启。 像刚刚那样。 “事先声明，我当时站在高台上指挥来着，爆炸浓烟还未散开所以什么也没看清。” 超人还在一口咬定，说自己正在看介绍焗龙虾。 【……所以，这次到底是谁。】 洛亚同样到处瞅了一圈，然后有些发愁的发现自己居然一无所获。 正如神奇女侠所述，高台上的一众超英视角，都是被爆炸蘑菇云挡住了看不清，而【钢骨】系统内的电子数据也是会随着世界一起重启。 随后，他又尝试性地去挨个找当时安排在审判场制高点处那几个狙击手马甲。 结果没想到，这些小兵们当时不是在百无聊赖地看天看地，就是风太大在擦眼睛。 “？！！” 怎么会有首领在台上辛辛苦苦工作，手下在这划水的？ 洛亚立刻迁怒似的，想也没想就找了个左脚先跨进门的理由，把那几个划水马甲给嘎了！ 回收一个马甲还能减少点精神力消耗，而且自己鲨自己，这种事做起来真的毫无心理负担……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幻觉？” 小镇男孩看着仍然愁眉不展的两个战友，突然间，超级大脑产生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你们想想，反抗军首领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不义暴君来救自己，这可不是严重不符合人设了吗？” 蝙蝠侠：“……” 从、从未思考过的方向打开了？ 不喝酒、不磕药，每天过着自律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靠痛苦的刺激来迫使自己在麻木中保持清醒……黑暗骑士对于自己会产生幻觉这个结论本能的有些抗拒。 “我是在看蝙蝠侠，但绝对是乐高蝙蝠侠。” 超人掰着指头盘算着：“而红披风的话，卡拉还在天堂岛集训呢……总不至于再来一个氪星人吧。” “那也还得是个艾尔家族的。” 谁也没有什么证据，讨论也只能转来转去就那么几句车轱辘话。 洛亚看了眼这会不得不再次绕着地球跑十圈，重新刷叛变值aka寻找自我单人剧情的闪电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种离胜利都仅仅一步之遥，但却功亏一篑是真的相当郁闷。 不过好在时间线没有重启得太过，而且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岔子。 即使再不情不愿，还差点被强行塞了个临死前出现幻觉的帽子，黑暗骑士阴沉着张脸的坐在原地，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这次重启的剧情里，换成枪吧。” 布鲁斯面无表情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第一条要求。 ——至少不会再有烟雾挡住视线了。 在无声而敬仰的沉默了几秒后。 戴安娜很是感动地拍了拍，为大家早点下班而付出太多的蝙蝠侠：“……好了，什么都别说了。” “先来局昆特牌吧。” * 正当安全屋内牌局热火朝天时，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中，似乎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主世界的超人aka克拉克.肯特，现在整个超都傻了。 他分外茫然的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那隐隐有些熟悉的城市，然后实在忍不住想要掐自己钢铁之躯一把，看看这是不是什么幻觉造景。 这一切还要从昨天说起…… 或者说，一小时前？ 作为一名魔抗无限接近0的超级英雄，不小心中了什么魔法圈套然后被带到一个异世界这样的经历，他真的已经过于轻车熟路到心里有个应急情况处理流程图。 首先，伪装自己别轻易暴露；第二，混入人流密集区获取情报；第三，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再去尝试与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取得联系…… 利用氪星黑科技眼镜，他很快就没有任何难度的混入了最近一座城市里。 街上虽然有些商铺开着门，但却安静得很。行人也无一不是步履匆匆的闷头赶路。 但考虑到这样灰蒙蒙，又仿佛随时会下雨的天气，超人一开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做这又是一座类似于哥谭、有些封闭又排外的小镇。 之所以只是说类似，是因这里的治安看起来可是相当好。 他就这么随意的逛了一圈，可足足见到了三波巡逻的警察，而且道路上就连开车超速、乱丢垃圾的人都没有！ 然而，在大街上溜达的时间一长，超人才逐渐察觉出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了。 ……为什么，超级听力听了半天，也没有捕捉到任何人提及“超人”或者“正义联盟”之类的声音？ 好吧，也许只是不叫这个代号呢？ 考虑到正联当初成立时，绿灯侠哈尔可是一口气连着取了十几个不带重的名字，也许这个地球正好是当时做出了一个不同选择而已…… 正当超人这么安慰自己时，突然间，头顶天空一片过于明亮的光线洒下。 他错愕地抬起头，看着明明上一秒还云层厚重的灰霭天空，突然间就开始以一种绝对不对劲的速度、毫无征兆的放晴。 超人：“？？？” 更诡异的是，面对这样离奇的大规模的气象变幻，整座城市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异样的声音，甚至是讨论！ 他亲眼目睹好几个公民抬起头，冷漠地扫了几眼后又继续机械赶路…… 饶是以超人的经历，都要被这种堪称都市般寂静岭的现象，给吓到起鸡皮疙瘩了。 他吞了口唾沫，在下定决心赶紧离开这里时。 远在三公里外的一间当铺，挂着“forsale"的旧电视机，正在播放实时新闻： “最新电视台报道，前日被最高元首和神奇女侠联手逮捕的叛军首领布鲁斯.韦恩，对他的处决即将开始……” 超人开始大惊失色：“？？！” ——等等。 谁和谁抓了谁？？？ 他脑子一嗡，把什么隐藏身份全部抛诸脑后，几乎是瞬移的出现在那台二手电视机前，并且在超生中第一次由衷希望是自己耳朵出问题时。 但没想到等新闻口播结束后，镜头就已经立刻跳转到一个恍若古罗马斗兽场一样的审判场。 而正中间底部被绑得严严实实又格外虚弱的男人，胸口制服上是一闪而过黑色蝙蝠标志…… “？！！！” 下一秒，超人几乎是连滚带爬以最快速度化作了天空中一道虚影。 * 寻找方位对于超级听力并不费力。 尤其是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大陆上，某一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厮杀声和混杂着各种语言的怒吼，简直比黑夜中旋转的舞厅迪斯科球还要显眼。 然而还在高空中飞行时，超人身形猛地一顿，格外诧异地居然看到了塞尼托斯和黄灯军团的身影。 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这位掌握着黄灯恐惧之力的宇宙超反首领，是哈尔和绿灯军团的死敌，可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地球上，还和鹰女站在一起像是同伴的样子…… 超人有些麻木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大脑这会已经完全陷入了信息量超载的宕机状态。 正当他整个超还在懵逼时，视线向下落到某一处后，又是浑身剧烈一抖。 “！！” 底下那宛若审判场一样的建筑中心，被死死捆绑住的是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以及他身边那个跳跃的，已经进入到个位数的□□。 “3、2……” 时间紧迫到他已经完全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只能拼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 “轰——” 白光亮起。 汹涌的蘑菇云在脚底下炸响，那样多的炸药分量制造出的高温火焰和冲击波力度显然是想要彻底置人于死地，即使是超人展开了生物保护力场后，也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防御动作…… 随后，他似乎听到了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 超人发誓自己只是眨眼了一瞬。 原本寂静的耳边突然间开始出现鸟鸣声，街道上轮胎摩擦、卫兵携带着武器巡逻、靴子落地踢踏有声…… 他惊愕地低头然后发现。 自己居然是漂浮在云层间，而脚下不远处，分明是自己一开始选择获取情报的小镇。 还是那个街角的二手电视机，此时正传出毫无波澜的女主持声音： “根据最新报道，反抗军首领蝙蝠侠在今天下午已经成功被押运至监狱，对他的正义审判将在明日九点准时展开……” 超人：“？？？” 不确定，再看一眼。 有没有谁能来告诉我，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5、第 5 章 但半空中，只有风声呼啸。 “……” 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又转瞬即逝，连超级大脑也一时半会没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审判日”居然成了第二天。 ——而不是下一秒。 超人闭了闭眼，努力甩甩有些混乱的脑袋。 继续停留在这个寂静岭版城镇，显然意义不大。有句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在认真思考了两秒后。 决定头铁地，直接摸到那个所谓的“政权大厅”去！ 这一次，他多花费了点精力，才找到这座由坚硬线条组成，处处流露出绝对权威，多看一眼都令人感到压抑的高科技堡垒。 “……” 那条鲜艳的红披风，悄悄把自己隐藏在厚重的铅云之后。 从高处俯瞰，这宛若一台蓄势待发的战争机器，有极为精密的规则，荷枪实弹的士兵令行禁止。显然这只野兽一旦醒来，势必将掀起一场恐怖的腥风血雨！ ……这到底是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象征着希望和善意的超人，格外忧心忡忡的想着。 虽然之前在飞行过程中，他已经尽可能努力的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毕竟平行宇宙的概念也不是没有了解过。 然而接下来所目睹到的一切，还是瞬间让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平静被打破。 血色苍穹之下，夕阳还剩最后一点余晖。而透过墙壁窗户，他清晰的看到了五人被处决，原因只不过是“今天最高元首被氪石伤到了左肋，你们居然敢左脚先迈进大厅”…… 一开始，超人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地狱笑话。 “嘭嘭嘭……” 但下一秒钟，那名军官就面无表情利落地拔枪。 甚至快到就连超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个看起来像是狙击手模样的士兵，就已经软瘫着倒了下去。 “！！！” 超人又惊又怒地注视着这一幕，而周围人居然全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多提出一句异议。 更为讽刺的是，他注意到了那个开枪的军官左臂上，赫然有着艾尔家族象征着希望的红色s标志。 “……” 至此，他终于深深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 是夜。 正当戴安娜在仔细地修理着从南美运来的几尊破损文物，不远处的不义暴君，则试图拉着反抗军首领来玩点双人联机游戏…… “滴滴滴、滴滴滴——” 突然间，整个政权大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三人比起反应迅速的立刻站起，反倒是先面面相觑的懵逼了几秒。 “……我以为，我当时装这个识别入侵者警报，只是为了糊弄世界意识的摆设？” 克拉克满脸茫然的，这才慢半拍想要去够自己那个深蓝色头盔。 洛亚也明显有些意料之外，毕竟上一秒主视角还在南半球，给某个地下武装组织里的眼镜蛇坦克上机油。 只不过，他的第一反应是飞快扒拉人物面板，找到技术员士兵壳子，把那个急促又闹心的雷达警报关闭后，才长舒一口气。 “……” 尽管闹出这么大阵仗，但有之前几个摸鱼马甲被嘎的教训在前，现在每个士兵都尽职尽责地守在自己岗位上，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所以不是人为误触。 ……那就更加奇怪了。 蝙蝠侠目前作为“阶下囚”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在敌方基地里到处晃悠，而最高元首现在对外还是“身负重伤”的状态。 神奇女侠倒是第一时间就自觉拿上利剑：“你俩都别动，我出去看看。” 她带上金色护额时，深深闭上了眼。 等再次睁开时，一瞬间眉宇间就多了几分心狠手辣又冷酷无情的暗黑气场，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杀了出去。 超人目送着好友离开时那两米八的气场，又飞快转回过头来，那双蓝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继续我们的讨论……那要不，玩分手厨房怎么样？” “等你走后，肯定再也找不到那么有默契的队友了。” 蝙蝠侠：“……” 一点也不觉得把世界最佳拍档的默契，用在通关一个切菜洗碗端盘子小游戏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反抗军首领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对方发来的畅玩邀请。 然而另一边，洛亚以【不义女侠】的视角，提着武器出门上上下下搜寻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系统也表示，各条剧情数据和世界意识都没有什么变化。 “……触动了警报又速度这么快就跑了，难道是巴里吗？” 克拉克在反复邀请无果，但眼下又确实找不到第二个人来陪自己甜蜜双排后，忍不住有些蔫蔫的瘫在沙发上。 “别瞎说，闪闪这会才刚跑到非洲。” 戴安娜重新把自己的利剑摆放在进门的武器台上：“也许是设备老旧，或者电线短路了吧。” “不管了，养好精神我们明天的剧情还得继续……” 然而，继续开摆的马甲混子三人组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 外边的半空中，隐藏着一双冰凉的蓝眼睛。 等所有躁动彻底平息下来后，主世界的超人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刚是自己大意了。 他继续往云层深处退了退，又忍不住有些焦虑的捏了捏手指。 任何一个氪星人为自己打造的堡垒，自然不会有任何含铅材质混在里面，因此他可以相当清晰的看见整座堡垒的房间构造、武器防控、来回巡逻的士兵…… 除了建在政权大厅最底下的一层。 那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即使是超人的透视眼也无法看清。 不仅仅是由铅打造的那么简单，超人能隐约感受到，这更像是某种……更高位的，更不可琢磨的，纯粹能量物质所构成的屏障。 不过这样，反倒明晃晃更像是个靶子，他不用猜都知道蝙蝠侠肯定被关押在下面。 但让超人没有想到的是，他自以为凭借透视眼和超级速度能成功抵达，没想刚才跨进某条深邃的长廊，整个基地就开始疯狂发出警报响声。 ……看来还是得等到明天才有机会。 超人深吸了一口气，但在黑夜中那双蓝眼睛，却越发透亮了几分。 * 还是一模一样的cue流程，一个有着烈日的上午，反抗军进攻了三波却只能丢下一地尸体，塞尼托斯和鹰女领着黄灯军团在外边的半空中戒严，其他成员都在高台上唯独中间空缺出来…… 这一次，洛亚特异多花了点注意力在【沙赞】身上。 不义女侠冷冰冰地挥舞着长剑，带着傲慢与施舍，询问下方男人还有什么遗言时。 ……缓缓出现在蝙蝠侠面前的，却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这台机器无人操控，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但显然谁都清楚它一定已经瞄准好了去处，只等倒计时结束的瞬间就会飞射出子弹。 冷铁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寒芒，就像是在无声嘲笑黑暗骑士那拼尽全力挣扎，但仍然深陷泥沼的一生。 “……” 蝙蝠侠看到了之后，即使是被束缚住双手双脚也没忍如困兽般，开始狠狠地挣扎。 但显然，这个动作除了让浑身的伤口更加迸裂出鲜血外，再也无济于事。 而在高空中谨慎避开塞尼托斯和鹰女的主世界超人，目光一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差点一个血压飙升，即使作为全年龄向的超级英雄，此时也忍不住想要骂一句脏话。 淦！ ——这些人可真不愧是队友，不然怎么会如此精准的知道，刀子该往黑暗骑士最柔软的地方捅。 那双因为愤怒而格外明亮的蓝眼睛，此时里面的高温，几乎要汇聚起红外射线。 他接连深呼吸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但一时间因为恼怒心急，而忽视了自己第一次遇见的明明是个爆i炸装置，这一次怎么却换成了枪支…… 只不过至此，他彻底在内心中把至今为止仍没有露过面的同位体，给划拉进了反派那一栏。 高台上依然坐着那些熟悉的队友，亚瑟不在，魔法侧的两位也不在，沙赞的表情似乎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 嗯？等等？ 哈尔怎么变颜色成黄灯了？ 来自主世界的超人茫然了一秒，但很快又努力强迫自己回神。 不合理的异样，陌生的队友同位体，细思极恐的战争……接连而至的爆炸信息量，简直让他罕有的感受到了紧张和焦灼。 尽管如此，想要救下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这一念头近乎本能反应般，自从出现就深深的扎根，完全没动摇过。 ——哪怕代价是，会与这个异世界的正义联盟交手。 虽然信念足够坚定但超人自己也清楚，说到底最佳方案应该是救到人就跑。且不说自己真的能不能打赢，一直没露面的另一个氪星人，更别提还要再带上个伤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倍增，大脑开始加速运转。 “！” 他看着高台中间那空出来的主席位置，突然间灵光一闪，产生了一个自以为绝妙又天衣无缝的计划。 如果自己能在开枪的第一瞬间，利用超级速度去拦住子弹，然后再趁所有人都误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超人而迟疑一瞬间，飞快捞上救援目标离开这里…… 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备，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差，已经足够自己逃出包围圈了。 超人在心里反复推算了几遍，然后越想越觉得肯定能行，一时间蓝眼睛都亮了不少。 终于，夺命的倒计时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全场的目光都前所未有的汇聚在了一处上，就像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3、2、1！” “嘭！” 子弹飞射，高速划破空气的同时，带出肉眼跟本无法捕捉的细小白色气浪，而橙黄色的空壳冒着火星还未落地。 在距离目标不到最后三米的距离时，意外发生了。 “叮——” 清脆而悠长的声音，像是子弹打在了金属板上。 下一秒，几乎所有人都清晰的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降临在行刑场上，如烈焰般红色披风恍若神迹。 “……卡尔？” 果不其然，不义女侠惊疑不定的声音传来，很明显是被唬住了。 超人心中暗喜，又一点也不敢耽误时间的飞快伸手，打算把面前囚徒身上那深灰色又极其粗重的钢索给捏碎…… 怎么感觉这些铁链，还怪轻飘飘的？ 正当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个疑惑时，他突然间感受到，自己衣领被人恶狠狠揪出了。 “我就知道是你——” 在同一个瞬间，原本低垂着头颅的男人不知何时抬起了眼，伴随着铁链松开他也如 闪电般地出手。 那样一声嘶哑的低吼，钢蓝色眼眸里充斥着如此浓郁的愤怒，以至于一时间，就连超人也被震住…… 但是下一秒。 “嗡嗡——” 宛如古神诅咒般的声音，再一次降临大地。 熟悉的天旋地转，所有的颜色和事物顷刻被溶解进难以名状的混乱…… 蝙蝠侠还憋着一口气，就陡然感受到自己变成了双手被反缚住，身上还挂着异常新鲜的血腥味，就像是刚从战场上走下来。 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就有一股大力袭来。 “咣当”一声。 直接被推倒在地上，而且还立刻在自己唇角边，尝到了点被磕破血腥味的布鲁斯：“……” ——好好好，现在浑身上下最真实的伤口，原来在这里是吧？ 他艰难地重新把自己支愣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极为眼熟的“小黑屋”。 ……实不相瞒，这辆全球政权专门用于运输最高危险级罪犯的囚车，他还分享过几张蝙蝠车图纸供参考。 而此时，某个全球政权小兵正站在囚车门口，僵硬的一滞。 但下一秒，他还是动作飞快而隐蔽地把几个软垫扔进去后，才彻底落下层层加护的门锁。 ……而这一连串动作，他也熟练得仿佛排练过一次。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6、第 6 章 伴随着引擎声启动，后边的囚室也骤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 蝙蝠侠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发誓自己等会一定要把某只红披风氪星人给做成表。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时间线只往前回拨了一点，没有要重来一次大剧情【抓捕蝙蝠侠】……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松一口气。 布鲁斯很快就脸色不太好地意识到，等过一会，自己又要被“摔”进政权大厅，再去和神奇女侠对演那场已经是第三次了的对手戏…… ——这也太他妈糟心了。 整这么一死出，扭曲的让所有人被迫加班到底是图什么？ 蝙蝠侠恶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努力摸索到了刚刚士兵丢进来的软垫，好让自己在这个颠得像仓鼠笼一样的小黑屋里，坐得稍微舒服点。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吧？】 他的语气异常不善。 布鲁斯非常确信，当时自己都已经怒不可遏地抓住了那条红披风的衣领，那种氪星高科技材质所独有的触感就在手下。 ——但凡世界意识再慢一秒，他都能邦邦给人间之神那张漂亮的脸蛋两拳。 【……啊？】 然而，另一侧被点名到的某人，则是完全困惑得摸不着头脑：【我、我怎么了？】 以【最高元首】的视角来看，自己是真的清白无辜得要命。 甚至是在快乐老家里看乐高蝙蝠侠时，都有些心不在焉。接下来会发生点极其倒霉的预感让他格外坐不住，正准备出门去悄咪咪瞅一眼时。 没想到才迈出去第一步，就眼前一黑。 “……？？？” 猝不及防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还卡在一个极其令人窒息的剧情点上。身上的超级力量全部耗尽，虚弱感一股一股疯狂袭来，尤其是腰侧处的疼痛简直想忽略都难…… ——不是，这块氪石咋还没拔出来啊？ 不义超茫然了整整三秒。 然后才心酸的意识到，这估计是重启剧情时世界意识整出现的延迟补正。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不义暴君刚刚和蝙蝠侠互扯完头花，再装模作样被送去“抢救”的剧情点。 但世界意识可不知道某些私下里的小动作，还真心实意的以为最高元首被锤了。 倒霉蛋克拉克：……早知道，我就该烂在安全屋里。 ——怎么也得把大电影看完再出来受苦。 虽然道具只有π级，但就连钢铁之躯，也扛不住这么持续掉血的debuff。边上的医护马甲飞快搬来黄太阳聚焦灯，这才缓解了不少。 正当他们在准备清创工具，而最高元首受着天降工伤，倒霉、可怜又无助的躺平在病床上时。 【但这次，我也在刑场中间看到你了……】 远处正在负责清点俘虏、打扫战场的神奇女侠，出声加入了讨论。 【那人速度比子弹还快，甚至是从半空中飞下来的。】 这是闪电侠同样肯定的声音。 【声音像是打在钢板上……】 …… 一时间，其他几乎所有在行刑场上出现过的超英们，都开始在内部频道里讨论，或者说是隐晦的指责起来。 【……啊？】 【可那真的不是我啊？！】 所有的形容都在指向自己，但偏偏不义暴君被冤枉得简直莫名其妙。 明明自己也应该是受害者，但现在就像是玩狼人杀才过第二个晚上、就要被集体同意投出去的铁平民。 他一时间委屈得百口莫辩，差点想要从急救床上跳起来。 “！！！” 但偏偏，身上还有那没取出来的氪石道具碎片。某位氪星人刚有一点大动作，就立刻僵硬的一滞—— 然后被周围手忙脚乱给按了回去。 实际上，洛亚现在内心中的崩溃程度，和不义暴君简直不相上下。 他这会甚至都没有把意识落到这一场“内斗”性质的争吵上，而是懵逼地面对着系统利用超维度时空才保存下来的视频。 那条绝无可能伪造的艾尔家族红披风，光速飞行、手接子弹、非人类所能及的蓝眼睛…… ——不是我啊？ 我真没安排这个剧情啊？？ 洛亚惊疑不定地看一眼，再看一眼。 直到第三遍时，他终于表情有所变化。 而画面也随之停止在了某一帧上。 这个节点，是以黑暗骑士的视角，近距离观察对方徒手捏碎锁链。有一瞬间，对方脸上闪过那样明显的惊讶，甚至是不解的迷惑…… 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是了，就是这里！ 这家伙看起来，对这种哪怕是普通公民都应该已经司空见惯的，表面上看似极其沉重又恐怖，但实则没多少分量，而且还是亲肤材质的铁锁，如此陌生的样子……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 这说明什么？ “！！！” 洛亚简直呼吸一窒，有一个答案几乎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哪怕再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但偏偏这个答案，能够如此完美解释所有的疑点和之前发生的一切…… 【统！赶快启动对世界壁的扫描！】 他甚至都完全没空庆祝一下自己破案了，语速飞快地吩咐：【我怀疑那家伙有可能是……其他世界的闯入者。】 说道最后几个单词时，他的声音也不免微微停顿了两秒。 是的，洛亚开始严重怀疑这个连着害自己加班的超人，是从其他宇宙里乱入进来的！ 且不说自己的规划安排被打乱，这颗就连世界锻造者都头疼的黑暗地球上，居然会出现一个陌生闯入者…… 这可多半不会是什么友善的信号。 不会又是什么负宇宙里流窜的无政府主义者，跑来这里企图为自创的邪i教组织吸收新成员吧？ 洛亚下意识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忍不住心底一沉。 【收到，正在启动核心链接……】 【已成功连入】 很快，系统面板上开始显示出一个淡蓝色，正在加载的光圈。 只不过在停顿几秒后，电子音有些迟疑的继续说道：【但由于本次检测是强制启动，所以具体所需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啊。】 洛亚微愣片刻，然后才有些头疼的意识到，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是的，他甚至非常清楚，这个“有点长”绝对只是一个委婉的形容。尽管对世界壁的维护，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世界意识的自发行为，就像人类的睡眠和呼吸一样无需特意控制。 ——但问题就在于，眼前这个崩坏的黑暗地球，究极执着于祂那像野狗一样的剧情和一个个都挺疯的世界支柱人设。 哪怕系统可以通过六维科技来强行开启检测，但这个效率…… 打一个很恰当的比方。 就有点像曾经韦恩企业里倒霉打工人，捧着份火烧眉毛的加急文件和报表，守在门口盼望着自家总裁什么时候能赶紧来解决掉它们。 但偏偏人家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背地里还偷偷摸摸穿着蝙蝠戏服，在城市里荡来荡去…… 正当洛亚发愁的看着那个加载光圈，慢腾腾好半天也没挪到2％。 突然间，【蝙蝠侠】那边似乎传来了点异样的噪音。 这辆囚车这会正按计划，行驶在某处荒无人烟的大平原上，而且还是连地图上都没标注出的最高保密路线。 “铛铛……” 蝙蝠侠有些迟钝的从批评超人大讨论里回过神，隐约听见头顶正上方，似乎传来了一声闷顿的、宛若热刀切黄油般，坚硬物体贯穿钢板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起脸，朝着声音方向望去。 没想到下一秒。 “嘎吱——” 过于热烈又灼眼的阳光，就这么从刚被撕开的“天窗”，直射进这间暗无天日的移动囚笼。 按理说，这本该是一个充满希望又振奋人心的画面。 但偏偏因为蝙蝠头盔早已经破碎得不成形，白色护目镜也不复存在，而那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直视向太阳。 “嘶……” 过强的亮度在视网膜上炸开，哪怕第一时间紧闭双眼，生理性泪水伴随着眼前那如老电视机的雪花亮点，扑闪扑闪地一片刺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之后，头顶那个动静就愈发的大了起来。 很显然，来者不仅仅局限于想要把这辆精心打造的钢铁囚车开个天窗。 而是像手撕面包皮那样，直接把整个顶端钢板都给扯了下来。 后面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前面负责开车的驾驶员士兵，也慌慌张张地立刻来了个科二必挂版急刹。 完全没有被通知、还处在双手被束缚状态的蝙蝠侠，下一秒径直被这个惯性的力度给摔出去。 “咣当……” 熟悉的音效响起，布鲁斯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用心险恶的报复。 尽管这样想着，但早在腾空的第一瞬间，肌肉记忆就已经做好了会硬着陆落地的准备。 然而，预料之中会狠狠摔在前挡板上的疼痛没有传来。 他依然闭着眼睛，却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前所未有轻柔的怀抱给接住了。 反抗军首领在懵了一秒后，猛地呼吸一窒：“……？？？” ——等等，现在又是哪个在挨我？！ 在同一个瞬间，布鲁斯甚至还感到身上一轻，显然还没用上的锁链道具也正离他而去。 “！！！！” 这让他彻底一慌，瞬间心里掀起的狂暴大海简直比挣扎的动作还激烈，都顾不上自己眼球的刺痛，强行睁开想要看清眼前这搞事的家伙到底是谁时…… 一张过于完美的脸庞，缓缓出现在眼前。 那被阳光吻过的完美轮廓，宛如大海般包容的蓝眼睛，此时里面正带着明晃晃的难过、甚至是心疼。 那条过于眼熟的红披风无风自动，显得这一幕像是拉斐尔的油画般，闪耀着神性光辉…… 黑暗骑士瞬间脑子一嗡：“？？？” 他简直不可置信到满脑袋问号，身体僵硬成石头，甚至于一时间都忘了挣扎。任由面前这位刚从天使报喜画布里爬出来的人间之神，动作轻柔地把自己从囚车里“解救”出来。 【克拉克！！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幸亏布鲁斯之前一直是在内部频道里交流，所以此时浑浑噩噩，下意识还是在频道内开口。 和他远隔着十万八千里，躺在那接受黄太阳光灯治疗的不义暴君，立刻发出尖锐的爆鸣：“都说了不是我！我还搁这躺病床上呢！！” 而一旁几个医护马甲为了安抚住病人的情绪，也跟着疯狂点头：“是的是的是的，我们可以给首领作证，他一直躺在这都没动过呢……” 作为高维上位，唯一一个无信息差掌握了所有马甲、并且刚刚正忙着处理世界壁检测问题。 等洛亚回过头来，就观看到了这么一场撕心裂肺的闹剧：“……？” 他一时间，陷入了迷茫的沉默。 ——怎么自己原本好端端的马甲，突然间上来一疯就疯球俩？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7、第 7 章 瞬间信息同步下去，所有马甲都安静了下来。 最高元首顿时不尖叫了，神奇女侠手中长剑一抖，差点削到一旁呆愣住的闪电侠，而黄灯哈尔懵逼间，竟然变出一块板砖去接塞尼斯托…… “……” 也幸亏蝙蝠侠一直是那样浑身肌肉紧绷的状态，此时除了微微动了动嘴唇外，再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没办法，要怪真的只能怪那条极具误导性的红披风，那流露出的神性气质是一模一样。 但现在，稍微转转视线就能看到，自家那只还在医疗室哼哼唧唧的闹脾气…… ——突然有种冤枉了自家傻大儿的愧疚情绪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眼皮一跳，头盔下的表情也渐渐转变为平静中带着点安详。 事实上，这会所有马甲都默契地没有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那个重启音效的响起。 但偏偏。 洛亚不动声色地等了待好几秒后，然后逐渐察觉到有一丝不妙。 随着时间流逝，周遭依旧平和，平原依旧空荡，一切的一切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除了眼前这只超人，依旧扒拉着自己的【蝙蝠侠】不撒手。 “？” 怎么世界意识还没反应？ 一直到【黑暗骑士】被轻柔地放到地上，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以至于还在完全放空状态下一个趔趄。 ……又立刻被人重新提溜起，像是一只绝望的猫咪，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很显然，那只陌生超人不知道自己脑补了点什么 蓝眼睛瞬间充斥满担心，像是怕他无法自行站稳，而随时准备原地徒手捏出一台钻石版老年专用助步器。 【蝙蝠侠】：……尴尬得想原地把自己头拧掉。 ——但又觉得，该被拧掉头的另有其人。 洛亚则是大梦初醒般，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明明之前世界意识宛若一只会听声辨别位、精准扑脸的美洲大蠊。怎么这会又装聋作哑，像是只退化掉眼睛的深海生物了？？ 系统看上去也傻眼了：【不应该啊……祂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剧情没一点反应？】 ——问就是有自己的意识，问就是傻i逼老板不可理喻。 洛亚心头一片苦涩。 但深吸一口气后，还打算垂死挣扎，试图暗示祂一下。 远在千里之外。 【最高元首】身上的氪石碎片才被清理干净，就第一时间艰难地直起身来，一把抓过旁边自己还沾染着灰土和尘埃的装备。 “……戴安娜，我们的囚徒现在在哪？” 他声音又急又快，还明显带着大病未愈虚弱的喘气。 很显然，哪怕黄太阳光线加紧修复他体内的细胞，但那些氪石还是不可避免地暂时地抑制住了氪星人的超能力。 “放心吧，卡尔。” 【不义女侠】操作着设备的同时，微微抬起头来，冷冽的蓝眸投向远方的天空。 “我已经派人从最高机密路线，正、在、转、运他了。” 有某几个单词在咬字时，被她刻意的突出，又像是在隔空与某人对话。 “……” 然而，静待几秒后。 天空依旧风平浪静，一切无事发生。 那只陌生的超人，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甚至仍没有松手，并且炯炯的目光已经在周围地面上可疑的来回徘徊。 洛亚：无助.jpg 显然，系统也从没有处理这种级别的事故，正在疯狂检索数据库一时间差点引起赛博火灾。 事已至此，面对如此荒谬的现状，当事人反而诡异的平静下来。 【不用等世界壁检测了，这家伙妥妥是其他平行世界里，乱窜进来的……】 洛亚眼神都死了点，声音小声，非常焦虑。 但转念间，他突然有些微妙的意识到了另一个事实。 之前两场审判再加上现在，算下来整整三次，这家伙好像都相当目标明确的直奔蝙蝠侠而来，很明显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要……救他？ ——这只超还怪好的嘞？ 所以，或许只是个正宇宙迷路来的，而不是什么亡命之徒？ 【布鲁斯】睫毛颤了颤，再次抬眼看去时，眼神里的坚冰终于微微有所融化。 下一秒，超人就感受到自己怀里那个虚弱得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开始小幅度的微微挣扎起来——参照组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黑暗骑士。 洛亚又仔细思考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成立，于是想看看能不能先友善的和对方沟通一下。 “你……” 没想到，他才刚发出第一个音节。 下一秒钟。 那道自己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人设崩坏预警铃声，猝不及防就开始疯狂响起。 【警告！人物行为偏离——】 洛亚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发现正在不断下降地，居然是自己的共鸣度。 “？？？” 蝙蝠侠轻而礼貌地推搡动作，才刚触碰到对方刻意放松肌肉的钢铁之躯时，就猛地一僵。 【不应该啊，现在世界意识对蝙蝠侠的行为产生了很严重的质疑！但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系统的电子音就戛然而止，宛若一只被命运掐住了脖子的机器鸡。 等它再次发言时，情绪转为了浓浓的迷惑：【我不太理解，但现在世界意识的判定显示，祂认为反抗军首领不可能在刚打完仗又一身伤的情况下，这么和颜悦色的和不义暴君说话……】 【等等，祂觉得是谁和谁在说话？？】 洛亚花了整整三秒，才理解这句话以及背后所隐藏的意思后。 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且不说世界意识居然没认出来面前这是个外来者，就算真有问题，难道不应该先是因为超人他出现在这……等等，如果真的是不义暴君，压根就不会出现在囚车捞人吧？！】 他越说越费解，越分析越震怒，只觉得一切不分青红皂白瞎操作的傻逼老板，都应该被拖出去反复枪i毙。 【似乎，就是因为是外来者……所以才检测不到他？】 系统小心翼翼：【但看起来，你还是得继续维持住人设。】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哪怕以这个世界的黑暗程度，这是不是还是有点太黑暗了。 洛亚简直拐着弯也想不明白，但偏偏，眼下自己的共鸣度还在波动下降，眼看着再不采取行动，真的会跌破合格线…… 如果共鸣度过低，被世界意识发现这不是祂的原装世界支柱、而是一群伪装马甲，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所以，这究竟都是一点什么破事。 【我们要不，还是再等等世界壁检测吧。】 系统如此安慰道：【等祂检测到他窜进来的那条裂缝后，再怎么样也肯定会启动纠正，然后把乱入者给踢出去了……】 但光是想想等待检测还要多久，只会更让洛亚眼前一黑。 ——别说等个三五天，再多等任何一个三五秒，他都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走完的剧情岌岌可危。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再加上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个方案被不由分说强制推翻重来了三次，结果发现原版其实没问题、有问题的另有其人。 这换成谁都有些鬼火冒。 ——冷静、冷静，情绪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别这么一副假惺惺的姿态！！” 下一秒，蝙蝠侠带着那样的怒吼出声，同时开始拼尽全力地挣扎了起来。 那样激烈的动作，带着种不顾一切、致死生于后地的劲，甚至完全不顾自己瞬间崩裂开的伤口。 ……发生了什么？ 对面那双清澈的蓝眼睛，瞬间变得茫然了起来。像是不明白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如此歇斯底里。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到了那大量涌出的鲜血上。 鲜红的血液，一路蜿蜒向下，顺着破损盔甲的一道道裂缝，最后重重砸在了地面上。又瞬间被沙土吸附，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形小点。 “松开！” 然而当事人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痛觉，依然在嘶哑着嗓音怒斥着。 下一秒，超人就立刻慌慌张张？言听计从地，重新降落在了地上。 只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想要伸出一只胳膊搀扶住对方。 “咳咳……怎么？这么急着就想要来要我的命了？” 但偏偏，黑暗骑士丝毫不领情，一边踉跄地甩开了人间之神的手。尽管没有变声器，但比以往更加嘶哑的嗓音里满是嘲弄。 盔甲虽然残破不堪，但紧绷的防备和敌意，简直瞬间竖起一座牢不可破的高墙。 “不，我不是……” 超人满脸都写着无措，看上去极其想要凑上前来帮忙但又生怕对方会为了避开自己，而做出更多自残的举动。 他深呼吸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个反应和仇视的态度是应该的，想想自己前两次在刑场看到的一切吧，他才是那个需要解释一切和证明自己来历的人…… 毕竟这个世界自己的同位体，是个真的会举起屠刀，又抛弃了艾尔家族希望的家伙。 【数值已回归正常……洛亚你快别乱动了！】 两秒后，系统及时的出声提醒：【身上血包别这会全都蹭破了，万一一会还有什么紧急情况，恐怕就难办了……】 渐渐的，蝙蝠侠缓慢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 又或许是意识到了，本来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无用的挣扎。 黑暗骑士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装备，万能腰带也在被俘的第一时间就被拿走，盔甲残破不堪，几乎可以说现在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或者更糟。 毕竟眼前这位普通人，要是出现在医院门口，大概率是会立刻被急诊医生尖叫着绑上担架，然后一路直送icu的程度。 “……” 超人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但面对那样警惕又戒备的目光，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姿态展现的更包容、更加无攻击性一点。 他简直像是中学生被罚站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任由侦探满怀敌意的目光再自己身上扫视。 ……对方态度是真还挺好。 以至于洛亚都觉得，再这么闹下去是自己有挑事的嫌疑。 但转念一想，正是这个“态度挺好”的家伙，连着毁了自己三次方案以及退休计划后。 他又重新垮起一张脸，觉得果然超不可貌相。 【……我就不能告诉这个超人，这里其实是在演戏，没有人需要帮助，然后让他赶紧光速离开吗？】 洛亚歪了歪头，突然间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全新的想法，开始试图走点花路。 【……应该，不太好吧？】 系统虽然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提议非常糟糕。 【世界意识这种高维度真相，对于任何位面的人来说都会造成精神污染……万一你一不小心透露过多，把他弄到发疯了怎么办？】 【……也是。】 洛亚显得格外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救场。】 另一边，属于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想起。 “……首、首领？” 那样的迟疑，那样的审慎，又仿佛如临大敌。 “您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吩咐？” 两名负责驾驶押运的最高政权士兵，正不知何时已经包围靠近。 虽然他们的言辞极为尊敬，但是两杆黑洞洞的枪眼，已经稳稳的对准了不远处自己的囚犯。 “咔啦——” 而清脆的机簧声，使得现场气氛一度瞬间紧绷到了极致。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8、第 8 章 “……” 超人在听见背后传来声响的瞬间浑身一震，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尤其当视线下意识投向黑暗骑士时，他觉得更糟糕地发现，对方似乎对那几把明明正对准自己的枪械视若无睹。 ……那样冷漠，阴沉，又不加掩饰的防备视线，仍然径直落在自己身上。 以自己过去十多年同蝙蝠侠合作的经历，他敢打包票，对面这只搭档同位体八成是在心里冷笑着，思考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圈套。 两个表面恭敬、实则蓄势待发的士兵不断逼近，把自己视为敌人的蝙蝠侠，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原理又随时可能出现的时间魔法…… 一时间，就连那双婴儿蓝眼睛里也不觉多了层孤立无援的灰霭。 超人：哽咽.jpg 事实上，确实是在思考自导自演圈套的洛亚，正在摩拳擦掌的操作着士兵继续靠近。 超人果不其然对枪簧扣动声极其敏感，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大型犬，刚刚看上去都准备要转身冲上前来。 但偏偏，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他最后还是硬生生克制住自己，背对着二人停留在原地没有动。 洛亚盯着那个背影，有些小小失望地撇了撇嘴。 【……这是你的新计划？】 另一边，系统还在有些心累的看着正在慢腾腾转圈的世界壁检测。一转眼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幕，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别告诉我，你打算当着这只超人的面去对反抗军首领打一子弹。】 【不至于，那也太没水平了。】 洛亚继续一心三用的操作两个士兵不断逼近，顺口解释道：【我是在想办法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 至此，系统这才带着些敬仰的慢一拍注意到。 在第一个士兵拉开枪栓，吸引走所有视线的时候，他的同伴不知何时，战术手套里已经握紧了某个红色紧急按钮。 【运押蝙蝠侠的相关信息都是最高机密，所以理论上，这会不义政权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义超被氪石重伤，失去了超级听力，女侠和沙赞正忙着清点军队，黄灯侠哈尔在追缴敌军，钢骨在政权大厅守卫，而闪电侠正忙着怀疑人生…… 毕竟世界意识是真的会从任何一个角落里探头起飞，而洛亚曾经就有过几次重启的经历，都是因为“尽管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不知道，必须得由我告诉我，我才能知道”的情报传递失误。 这个时候，就体现到路人壳子的重要性了。 ……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捏那么多个出来。 【那万一，超人动作更快先把他俩解决了怎么办？】系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放心，一般正宇宙的超人都不杀人的，最多打晕，】洛亚的声音里自信满满：【事实上，我只是需要他有出手的一个动作，甚至不管是快是慢……】 只要对方有任何超出不义暴君人设的动作，那两个小兵就能立刻按下按钮，摇来支援。 以对面超人的视角来看，就是情况还在不断的急剧恶化。 蝙蝠侠仿佛笃定了站在原地、不打算有所动作，那两名持枪士兵的脚步声，距离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危险。 “指挥官曾交待，这次任务除了她以外任何人也无权限知晓——所以，来拦截下这辆车的都是敌人！” 走在前边的那名士兵，声线里不可避免藏着些对最高首领权威的紧张和惶恐。 但他依然梗着脖子，继续说下去：“还有，您为什么要把这个十恶不赦的犯人给放了……”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就忽然害怕得一个哆嗦。 ——一双蓝到让人发慌的眸子，正锁定住了自己。 宛若月下冰雪深林里独自穿行的野兽，冷冷的盯着，带着那样透人肺腑的寒风，另来犯者不寒而栗。 “！” 下一秒，那条红披风终于动了。 随着主人是缓缓转身，特殊材质的布料荡出完美到不可思议的水波纹理，包裹到小腿的红靴也逐渐缓缓升起，显然地吸引力对他没有任何束缚。 明明如古希腊神明般俊美的轮廓，此时脸色却是如此阴沉，让人不自觉联想到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 蝙蝠侠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而对面那两名直观到这一幕的士兵则反应更加明显，呼吸急促，心率加速，差点紧张到了几乎忘记了呼吸。 只看见，超人最后悬停在了半空中一个极其居高临下的位置，低沉的声音里满是低沉和轻蔑：“就你们，也敢用枪指着我？” 两个小兵愈发一慌，手里的枪都差点没拿稳。 洛亚心里突然间再次开始涌现出某种熟悉的、极其不好的预感：【……？？？】 ——等等，他这是在干吗？ “我要亲自来审讯我最大的敌人。” 下一秒，那宛若审判人类的神祇，就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带着十足十独i裁者的专断暴虐：“轮得到任何人来多嘴？” 两名全球政权的士兵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激灵，某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开始后知后觉的浮现。 正当洛亚懵逼而放松了控制间，他俩就已经飞快的进入自行演绎状态，并且毫不犹豫的哐当一下丢下枪杆，跪到地上声音里满是惶恐：“没-没有，我们不敢……” 【……他好像是在，假扮不义超？】 系统看着眼前这一出，一时间简直叹为观止：【而且，世界意识好像真的认可了？】 洛亚终于回过神来，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 你妈的，这位超人朋友你到底在干什么？ 尽管那双绝非人类所能达到的纯粹蓝眼睛不笑时看起来格外冷峻，还有声音里仿佛强压着极端的怒火。但是但凡多仔细听听、认真感受一下，绝对还是能发现其中的表演成分…… 正当洛亚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要整这么一死出。当事人正在满脸阴沉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时，实际上内心也慌得一批。 ——出道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这么大声吼过人呢。 眼看着面前两人成功被唬住，正如上次唬住了大半个正义联盟一样。 超人悄悄的呼了一口气，但表面上任然保持着那样高贵冷艳、又仿佛随时会发疯的独i裁者姿态，缓缓降落到了蝙蝠侠面前。 ……眼前这只陌生的蝙蝠侠依旧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后退半步。 只不过看上去，周身的气场更多了几分心如死灰。 当视线落在那几乎没有聚焦的瞳孔上，超人心中一紧。 不好，肯定是伤口感染加剧了…… 虽然唬住了一时，但他非常清楚如果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久自然暴露可能性就越大。 “我把他带走了。” 超人只犹豫了极短的一瞬，克制住自己下意识想要用上的救人姿态，而是转为看似十分嫌弃的伸手拎起对方那残破的披风。 ——轻飘飘的，也没怎么挣扎。 只不过依然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渗血。 像是被那些鲜红色刺激到，他立刻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只不过才刚往高空中飞出去没几米，那道红蓝色身影一滞后，又径直的折返回来。 这一次，他依旧是居高临下背着光，扫视了一眼还依然战战兢兢不敢动弹的士兵，以及边上那辆撕了个大口，直接成敞篷造型的囚车。 “你们继续按计划返回基地……” 人间之神声音冷漠的下达命令。 然后，他非常不、小、心的在路过囚车时，用红外射线直接烧穿了后边两个轮胎。 “——而且看上去只能走回去了，没意见吧？” 那样压低而喑哑的声音近乎死亡威胁，那两名士兵系想也没想的就飞快点头。 直到他把蝙蝠侠带着飞走后，那两名士兵才慢一拍的回过神，开始面面相觑。 “……” 这简直是一个明晃晃的阳谋！ 而且按照被那个超人忽悠的剧情走下去，那岂不是得这两个小兵一路走回到大厅才能发现不对，他才能摇来不义政权的后援了？ 洛亚彻底开始眼神放空：“……” 哦豁，完蛋。 【……现在重点不应该是关注一下，那个超人把反抗军首领给抓到哪里去了吗？】 系统有些心累的提示道。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9、第 9 章 高空中，一道红蓝色身影闪过。 超人拽着那条满是破损的黑披风，飞行在半空中。然而但他还没来得及多庆幸会，自己终于成功解救出搭档的同位体。 越是往前飞，心里越拔凉拔凉的。 “……” 甚至是速度逐渐变慢，直至如同迷路了般的彻底停下。 明明是下意识飞向了最熟悉的方向——这里本该是超人闭着眼，都能在脑海里描摹出的东海岸。 重点，本该是。 哥谭湾上，连接着两座双子星城的跨海大桥，此时却如一根悬浮在水面的枯枝，破烂，又死气沉沉。 桥梁一段的尽头，明明应该伫立着自己明亮又生机勃勃的大都会…… 但现在，那里分明只剩一片爆炸后残留的漆黑焦土。 超人：“？？？” 我那么大，那么漂亮一个大都会呢？ 他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一个什么幻景魔法。 但偏偏这一次太过于真实，远远的就能闻到空气中一股破败的气息，大颗粒粉i尘随风弥漫，外围几栋摇摇欲坠的断壁残垣…… 正当茫然到不知所措时。 他突然间听见了道低微得，近乎耳语般的呢喃。 “……哥谭？” 超人强行挪动自己的视线，顺着那座显然已经年久失修的大桥，而隔海相望的，是那座一如既往阴沉沉的哥谭。 ——是啊，哥谭还在呢。 只要这座城市还在，那么蝙蝠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给自己解释这一切…… 带着些对名为“蝙蝠侠”的盲目信任，超人使劲甩了甩脑袋，努力试图让自己精神重新振作起来。 但以对方目前“全民公敌”被通缉的身份来看，直接飞去韦恩庄园显然不行。 但自己可是有过和搭档，一路顺着哥谭下水管道走回蝙蝠洞的经历。他非常自然的开始想要去寻找一个偏僻，又远离市区以防人多眼杂的水渠。 河流、地下水网、城市管道…… 没想到，正当他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废弃桥洞，准备想缓缓降落时。 “唰——” 超人蓦然间感受到手下一轻，就发现掌心中只剩下一片被利器割裂开，边缘不规则的暗色布料。 而下方暗色水潭表面，正激荡开一圈圈涟漪。 他下意识一惊，就想冲过去捞人。 但在慢一秒后，恍然明白这是蝙蝠侠宁可从高空坠落，也要逃脱出“超人”的掌握后。 “……” 人间之神动作缓慢而沉滞地停了下来。 红靴子最终只是落在满是淤泥的河道岸边上，复杂地看着那个黑影在水里沉浮，又重新露出在水面。 很显然，这个异世界蝙蝠侠的状态非常糟糕。 破损的头盔终于彻底被水流冲走，此时头发全黏糊在一起，脏兮兮的，又血刺呼啦的，蓝眼睛颜色深得近乎墨染，在迷茫和晦暗里挣扎。 “……” 超人呼吸一窒，瞬间只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样，内心中无数复杂的情绪和感受涨满澎湃。 但最后，又全部沉淀得只剩下难过。 ……非常难过。 【嘶……水糊眼睛里了。】 黑暗骑士显然完全没注意到岸上那位在多愁善感些什么，眯了好一会眼，才终于能重新看清东西。 蝙蝠侠对自己城市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地下水道入口，甚至每一处暗藏玄机砖块所在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因此只需要一眼，他就清晰自己被带到了哪。 布鲁斯微微喘了口气，辨认清方位后，就开始扑腾着把自己往岸边送。 【……算他识相，还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系统嘀嘀咕咕的，还在打抱不平。 洛亚也显得同样心情沉重：【但现在也只能靠蝙蝠侠了，那两个士兵正在努力无负重冲刺了……但怎么也得要半小时吧？】 黑暗骑士，全村最后的希望.jpg 【蝙蝠侠】：…… 等他终于游回岸边时，已经重新恢复了那种情绪封闭、又密不透风的冷漠。 黑暗骑士先是阴沉沉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更加阴沉地盯住，看起来很想往自己这里凑的人间之神。 对方立刻紧张的不动了，甚至还露出一个无辜又老实的堪萨斯画风笑容。 “……” 那个明明老实巴交的笑容，洛亚看着就想叹气：【虽然他人不坏，但我安排了这么久抓蝙蝠侠的剧情，现在还没二十分钟，就被打包送回了原点……】 ——不行，不能再想了。 回想过往他会痛苦面具，展望未来他开始极具攻击欲！ 但显然，让目前“身负重伤”状态的【蝙蝠侠】现在去来场bvs是不合适的。 蝙蝠侠暗暗磨了磨后槽牙，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开始下一步早就计划好的动作。 他转过身去，在身后那面看似平平无奇、又长满青苔的石砖墙根沿处摸索着。 “咔嚓——” 一声不那么明显的异响荡开。 超级听力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但超人还杵在原地没敢动，也只是不那么清晰的注意到，蝙蝠侠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瓶淡金色的瓶剂。 随后，对方也不顾自己浑身水淋淋刚从河道里爬出来，手指僵硬又带几分急切的撕开包装，径直将那颜色明显不对劲的液体倒入口中。 “！！！” 只听见黑暗骑士立刻剧烈的喘息了一口气，瞳孔一瞬间紧缩，额头上青筋暴起，甚至是十指紧紧的扣进一旁的石砖，显得很是痛苦的样子。 “等等，你……” 超人顿时慌了神，张口就想要追问刚刚那是什么。 可话都到嘴边，他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回答自己——想想看之前那样抗拒又仇视的情绪吧。 黑暗骑士盔甲上的鲜血已经被冲刷去了大半，但滑落的水珠里仍有些许淡淡的红。哪怕他正拼尽全力咬紧牙关、浑身肌肉紧绷，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蜷缩起身体，泄出几声破碎的喘息。 这一切，让他看上去格外的狼狈……甚至是，脆弱。 说真的，超人从来没有想过“脆弱”这个形容词可以用在蝙蝠侠身上。 作为雨夜中的幽灵、复仇者、世界第一侦探……哥谭的守护者一米八八的身高披上高科技重甲，再加上那样不苟言笑的冷峻。有时候全副武装起来，正义联盟主席站在他面前都会显得气势要弱上几分。 ——但是，眼前这个蝙蝠侠实在是太虚弱了。 超人不是没有见过黑暗骑士满身是伤的样子，但这一次，又不仅仅是流血的创口，还有更多是来自精神上的，那样的疲惫、绝望又不受控制的满腔怒火。 就仿佛全世界的重担，都重重地压在他肩上。 在不知是谁把一切都搞砸了之后，哪怕飞蛾扑火般，拼尽全力尝试各种方法想要去挽救，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又绝望的看着事情还在不断恶化。就像在一片泥潭里，越是努力却越深陷其中，甚至很快就快要没过口鼻无法呼吸…… 好在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不到半分钟。 “呼、呼……” 黑暗骑士胸腔狠狠的一阵起伏后，像是终于缓过劲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间沉甸甸的冷汗，又甩了甩有些发昏的头。 下一秒，黑暗骑士就已经缓缓的转过头来，那眼神冷冽得如夜墙上的黑猫，锋利而危险。 猝不及防被这样的视线盯上，超人不自觉身体一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闻到了一点秋后算账的味道？ 【话说，你刚刚喝的这是什么？福灵剂？】 与此同时，系统带着点好奇地发问。 但下一秒，它就已经自行解决了这个问题。 【算了，反正以蝙蝠侠的人设，不就是到处都有安全屋和备用方案，然后总能摸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试剂，注射完就能原地复活吗？】 本来刚想要认真回答的洛亚：【……】 ——这么说，好像还怪有道理的。 看起来世界意识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反抗军首领刚还半死不活的从战场上下来。现在一下子又能杀气腾腾跑去挑衅超人，也没什么反应。 然而另一边，眼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蝙蝠侠，超人相当谨慎的吞了一口唾沫。 “……” 尤其是当对方一步一步、面无表情地，伴随着沾染血迹滚落的水珠，真当是刚从地狱深处重新爬回人间的复仇使者。 一时间，就连氪星人都忍不住开始寒毛倒立。 但当对方缓缓靠近时，也终于有机会能看清楚他的外貌。 尽管此时没有那个象征恐怖意象的蝙蝠头盔，甚至光是看五官，似乎比自己的搭档还要年轻上不少。 然而，那张本该属于布鲁西宝贝甜蜜又肆意的脸上，此时却只是一片冷冽的敌意，甚至足以窥见某些黑暗内涵…… 还没等超人来得及想清楚，这些黑暗都具体代表些什么时。 终于，这位复仇使者站定在了一片阴影之下，声音嘶哑、又带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寒意。 “——tellme，whatyouwant？”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0、第 10 章 “……” 超人看上去短暂的迷茫了一瞬。 但随后，他反倒是突然间就镇定了下来，就像是在这句不可思议充满火药味的质问间，找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 “我只是想要帮忙，”人间之神声音柔和了点：“而且也没有任何恶意……” 对此，黑暗骑士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 尽管在对立的两人里，明明他才是那个一身狼狈又状态差到极点的家伙。但蝙蝠侠周身气质，是与晦暗难明相均衡的锋利攻击性，危险，又浑身染血。 超人刚准备开口解释时，却突然一下的卡壳。 ……自己曾在两次时间回溯魔法中见到的一切，真的要说出来吗？ 并不是说想要替自己同位体的恶行做掩饰，只是永远相信任何人心中都还藏着善良和希望的超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还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也许，只是什么误会呢？ ——好吧，那可能也得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他有些难过的无意识揪了揪自己的披风角。 但当他彻底下定决心，要把那些过于黑暗、而且也不会再发生的经历一个人抗下后，这反而让明亮红蓝色制服的超级英雄愈发深呼吸一口气。 超人最后表情微动，像是在心中做出了某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不管你相不相信，甚至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奇怪……我是超人，但并非你所认识的那一个。” “——或许你有听说过，平行宇宙？” 人间之神的超级感官，立刻敏锐的捕捉到了当自己在提到最后一个词语时，对面黑暗骑士很明显的眼神一变。 ……太好了，是不是自己终于有望可以和那个独裁暴君撇清关系了呢。超人堪称盲目乐观的想道。 但实际上。 【……统，他这算不算自爆身份的口供？】 洛亚只觉得事态发展过于奇妙，简直过于顺利到就像是自己都已经做好拉锯战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就自曝狼人身份。 但同样的盲目乐观，还没有超过2秒。 系统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数据面板，小小声回答道：【好像不太行，世界壁检测数值没有动……要不，你再努力搞点物证看看？】 “证据！” 下一秒，蝙蝠侠就毫不犹豫的开口。 面对着超人一瞬间有些发懵的表情，他自知失语的短暂懊恼了一秒，但表面上，仍然是那种嘶哑着嗓音无动于衷的样子：“否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 超人看起来有些失落，但又对于蝙蝠侠谨慎多疑拉满的行为，有些过于习以为常。 只不过，猝不及防第一次面对“我怎么证明我是我自己、但又不是另一个我自己”这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真的诡异到极点的自证，一时间还是有些犯难…… 他微拧起眉，开始努力地思考起来。 虽然确实是口说无凭，但自己身上这一时半会，也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 红披风？氪星科技眼镜？黑色小卷毛？制服下面的格子衬衫？难道还有什么别的—— 哦不，还是有的。 “或许，这个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他在自己身后的红披风口袋里摸索着，先是取出放在表层的那点备用美钞，然后才小心翼翼摸向放置于最里层，也是最贴近心脏处的位置。 ——那是一张照片。 但人间之神在取出照片时，那样视若珍宝的动作，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照片上的人对于他的重要性。 只不过在准备开口介绍时，这位好超人先是犹豫了一瞬。 被误会，这只是因为突然间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审判场的那一次经历，那位同样看起来并不太友善的神奇女侠，站在高台上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是自己氪星名“kal”……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两个世界的差异到底有多大。 于是乎，这位文字工作者先是在自己脑海里严谨地组织了一下措辞。 “在我的世界里我有一个地球身份，是大都会的一名普通记者……而上边的是我的家人。” 说话间，他才带着些郑重和似乎就连本人也没意识到的紧张，将手中的照片翻转了过来。 画面上的色彩鲜艳，又那样的温馨和明朗，几乎一瞬间让这个阴暗的桥洞都被照亮。 但实际上，那只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全家福，而正中间和超人有着如出一辙蓝眼睛的小男孩，笑容阳光又灿烂。一旁戴黑框眼镜的家伙身份不言自明，而被他揽在怀里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士—— 赫然是露易丝.莱恩。 当超人的视线落到照片上自己深爱的两个人时，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 显然这个小家庭相当和睦，任何人都能看出，那样明显的爱意和幸福在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与笑容里流淌。 ——但有一个人不幸福。 又或者说，这里有一人一统相当的不幸福。 蝙蝠侠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但是原本那样深邃的瞳孔，却开始逐渐放空，眼神失去聚焦。 很快，超人也注意到对方是那样直愣愣的、出于一个美妙的误会看起来就像是径直停留在照片中间小男孩身上，很显然又自行脑补了点什么。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不明显的尾音上扬。 “噢他是我的儿子，叫小乔，而且达米安是他最好的朋友，话说蝙蝠侠你的robi……呃，你还好吗？” 超人说着说，声音就不自觉停了下来，开始满脸担忧的望向对面那人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身体开始出现某种不正常的僵硬和紧绷，嘴唇毫无血色，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坏了，是不是之前他服用的药剂有什么副作用。 人间之神下意识如此思考道。 然后他满怀愧疚又心急如焚的，开启了自己的透视眼后，飞快地扫一眼只是想要确保对方的身体状态。 只看一眼，我发誓，绝对只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等等？ 这次轮到超人开始表情懵逼住了一秒，但回过神来后稍加一思索，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对方此时非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反而状态好到不可思议，健壮得看上去随时可以一拳打五个谜语人…… 如果蝙蝠侠愿意的话。 这种过于健康的状态，按理说应该挺令人欣慰的，但偏偏，超人不需要透视眼都能看到，这会对方左臂盔甲上那样一道明显利器所致的可怖的裂痕，底下的皮肤居然完好无损，连一点擦伤也没有…… 这说明什么？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刚刚服用了某种有快速治愈疗效的药剂。 超人简直呼吸一窒：“！” 据自己所知，这一类玩意种类多到五花八门、仿佛是个反派组织都人手必备的装备。 但众所周知有一利即有已弊，这些药剂无一例外都有极强的副作用，甚至越是修复能力越是迅速、越是以生命力为代价…… 超人一瞬间皱紧了眉头，简直对这种一点也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不赞同到了极致。 尚还不清楚对面的始作俑者，完美避开了答案后还试图倒打一耙，黑暗骑士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控制力，才让内心翻腾的情绪收敛好。 但他依旧伫立在原地，十指握紧成拳、指尖无意识的泛出一片青白，整个人沉默得像是一尊黑铁铸成的雕塑。 别误会，洛亚当然不需要介绍，毕竟都是些老熟人了。只不过看着这张照片，还有在对方的描述，就连超人的孩子都都已经开启了“超凡双子”时代…… 洛亚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必须得得承认，自己是有想要套话的意图，只不过那些弯弯绕绕的试探、试图极限拉扯较量、还有准备的语言陷阱话术一句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对面超人的回答，堪称是教科书级的平a换大。 甚至是已经坦诚到毫无保留，连家里有几口人都给介绍得清清楚楚。 ——太窒息了。 这就是传说中世界最佳拍档，亲自下场盖章的伟大友谊吗？ 还有，世界锻造者到底在干什么啊？主世界的超人怎么都能给放到我放到这边来了啊？？？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第 11 章 “……” 洛亚眼神飘忽了一瞬，突然间产生了不合时宜的愧疚。 ……甚至有种所有情报都骗到手后，对方依然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并且还在努力掏兜兜，把自己放在最里层、最珍视的东西都捧在手心给你看。 ——属于是路过的狗都要来踹你良心一脚以示谴责的程度。 洛亚拒绝细想，并且努力试图转移注意。 【他都说得这么明白，还亲口盖章和不义元首没半点关系了……怎么世界意识还不把他丢出去？】 无论是“肯定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平行宇宙”，还是介绍那张照片时，提到了自己的演绎里完全没出现过的“小乔”…… 这很明显不是不义超啊？！ 系统显然也对这个固执又效率低下的黑暗地球感到极其窒息，甚至于都想拆下几条数据链当武器，把祂给痛殴一顿。 但这会，它也只能无力的重复那一句话：【等世界壁检测完……】 洛亚看着至今还没到10％的数值，一时间眼神都死了点。 正当他在内心中天人交战，努力劝说自己不要和这个天杀的黑暗地球生气，而对面超人还在眼巴巴，等反抗军首领的反应时…… 一道惊恐的声音划破空气。 “超人？！” 不远处，一个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混混，正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指向了绝不应该出现在哥谭的人间之神。 随后他还慢一拍的，注意到底下阴影里那条隐隐约约的黑披风后，喉咙眼里更是爆发出一声尖叫。 “还有蝙蝠侠？！为什么你们俩会凑在一起——” 他看起来是那样瞠目结舌，一整个世界观都受到冲击，活像是某位虔诚的中世纪信徒，突然被告知上帝和撒旦是同一个人。 “！！！” 洛亚心里顿时一咯噔：【等等，这个路人是从哪里来的？】 系统一懵：【啊？我还以为这又是你安排的……】 洛亚顿时心中不好的预感，一瞬间达到巅峰：【！！！】 不妙，他可没有操纵任何人靠近！ 换句话说，和之前两位劳模士兵不一样，这个混混完全是在沉浸式自行演绎，甚至有点像是个实时演算游戏里，误入主线挡住镜头的路人npc。 洛亚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控制他赶紧离开。 ……但问题在于，这片区域里的壳子实在太多了。 而所有哥谭混混又几乎全都长一个样，破烂外套大花臂、胡子拉碴黑眼圈，光从外表，他还真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倒霉蛋是谁…… 很显然，与需要用精神力进行细致操作的世界支柱相比，这里还有诸多为了保证剧情合理、顺带敷衍世界意识，随机生成并且以城为单位的量产壳子。 这应该不难理解，就好比一个卡池里有精心呵护的五星，频率相对低一点的四星三星，以及像士兵那样数量多、但偶尔应急时也会用到的二星，剩下的就完全是用来充数的白卡一星…… 甚至洛亚在捏这类数量庞大的马甲时，基本上只是给了几个参考数值范围，就开始随机生成。 比如说哥谭人道德低但生命力最顽强，天堂岛性别卡死后武力值往上怼，瓦坎达文体双修科技树枝繁叶茂，而亚特兰蒂斯直接把岁月静好点满…… 每天都在料理深海渔场、种植水下海带田和帮鲸鱼挖藤壶什么的。 ——甚至不义暴君闲着没剧情时，还偷摸着去帮忙收割过。 讲道理，这对一位已经没有玉米棒子可以掰了的堪萨斯人来说，也算是一种平替解压方式。 但眼下，洛亚正在自己长而不见底的一星马甲名单里，疯狂扒拉起来。 慌了、真的开始慌了.jpg “……” 超人同样也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眼前那人一声尖叫后，仿佛整座城市里都开始弥漫起一种躁动不安的情绪。 但他没有贸然行动。 这里可是对方的城市、甚至是对方的世界。自己好不容易才让黑暗骑士那坚冰一样的敌意融化了一点，稍有不慎，绝对会导致那点本就不多的信任整段垮掉…… 但下一秒。 那个流浪汉像是终于从三观都被震撼中回过神来，猛地拔出腰后一把生锈的匕首，就对准了眼前的两人，开始发出饱受背叛的怒吼。 “滚出哥谭！这里不欢迎怪胎——” 超人：“……” 认真的吗、朋友？和氪星人拼刺刀？ 一时间，他竟然对这位不知名的市民，无端多了点勇气可嘉的敬佩。 ——果然，哥谭人印在dna里的排外，看来是一条放之各个宇宙皆准的铁律。 只不过此时，超人倒是悄咪咪地回过头去，瞅了眼同样被吼的蝙蝠侠。 “……” 洛亚压根就没有在意超人的小动作，而是抓狂地发现，自己马甲堆都快翻到底了，居然也没找到这位过于经典款的哥谭市民…… 太窒息了。 什么藏起一片树叶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他塞进树林吗？ 不合时宜的文艺一秒后，眼看着这个混混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仿佛随时准备扭头去大喊大叫“蝙蝠侠和超人在这里”……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 不需要系统提醒洛亚也知道，虽然现行计划是想要尽可能拖延时间，等摇来不义政权的后援。 但以黑暗骑士的作风，又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混混如此大喊大叫的，把自己位置曝光出去…… 看着眼前这位还在自信演绎的哥谭混混，洛亚深吸口气，赶在他嚷出第三声前，彻底放弃了从汪洋卡池堆里找人。 他眼神一凝，决定直接物理解决这个问题。 下一秒。 “嗖嗖——” 黑暗骑士瞬间如闪电般出手。 两枚蝙蝠镖迅速地划破空气，带着那样凌冽的力度，边缘处锃亮的寒芒决无人会怀疑它们的锋利。 超人瞳孔一缩：“！！！” 不远处那个混混，甚至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面前骤然狂风呼啸。 然后眼前一黑。 “钉——”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是耳边响起了接连两声金属敲击在钢板上的叮当声。 “……” 超人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被捏晕过去，软瘫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还有他身旁两枚被折断了的蝙蝠镖。 等那双天蓝色眸子转过来时，里面一瞬间多了几分审慎的凝重。 洛亚注意到了那个眼神，一时间还有些纳闷:【这个超人不是打算交给我来处理吗？怎么现在又出手了？】 系统也有同款不解：【可能他……比较乐于助人？】 “……？” 空气中瞬间陷入了几秒沉默。 但事实是，洛亚已经过于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有马甲的能量来源都是他本人，所谓的“杀人”，也必须得靠手动收回精神力。 这个认知和操作对于洛亚来说，简直过于天经地义到有时候他是真的会忘了这一码事。 但显然。 作为一个不明真相的超人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人间之神张了张嘴，看起来试图想要说点什么时，却又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默。 “……” 这边一人一统同样也没探讨出个什么来，但表面上，黑暗骑士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个极短的时间。 那双钢蓝色眼睛抬了抬，但看上去意外对于这种插手哥谭的行为，没有什么过大反应。 人都昏过去了，危机也解决了。 他还能怎么着不成？ 黑暗骑士最后也只是在大步越过对方时，从唇角边溢出一声冷哼，以示下不为例。 下一秒，他又在超人紧张的注视下，象征性地伸手探了探，确认对方彻底昏死过去后，就毫不费力的将他一把扛起。 再顺手丢进附近一个垃圾车里。 《垃圾不落地，哥谭更美丽》 超人看着这一系列似乎只是单纯打算把人藏起来的动作，很明显大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他又吞了一口唾沫，带着些犹豫又小心翼翼地出声：“那个，你刚刚……” 布鲁斯闻言侧过脸，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或许是那个太过冰冷间、又带着理所当然的眼神，让氪星人一下子咽下了自己所有想要说的话。 “……nothing。” 他最后只是这么摇了摇头。 超人当然听见了自己插手哥谭事务后，这只异世界蝙蝠侠那一声不明意义的冷哼。 但他宁愿听见对方满面怒容地吼道“滚出我的哥谭”，也不愿意去，细想那一声更像是在嘲讽他手下留情，居然会阻止自己那两枚明显是直取人体最柔软的要害位置、没打算留活口的蝙蝠镖…… 作为一直沐浴在希望和黄太阳下的光明之子，此时终于发现。 这个世界的糟糕之处，不仅仅是大都会的消失、正义联盟失去原则、世界最佳拍档互相厮杀……所有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完全脱钩失控。 就连超人一直坚信会是锚点，也会是最后的安全绳和底线一般存在的蝙蝠侠，原来也隐隐有一半身体跨过了那条界限。 至于跨过界限的背后，到底会是什么，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但这样的认知，足以让人不寒而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第 12 章 但目前来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蝙蝠侠最后也没有彻底下杀手，这或许能证明他还没有完全成为这黑暗暴风雨中的一部分…… “b，我……” 超人试着还想要说点什么时。 “蝙蝠侠，或者就是布鲁斯，随便哪个都可以。” 黑暗骑士已经转过身来，带着明显的皱眉和不适应，反驳了这一用于表示亲昵的称呼。 “反正，我现在的身份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了。” 而且设身处地考虑到全美国的重名率，其实直呼布鲁斯或许会更安全。 超人看起来愈发焦虑。 洛亚没空理他，经过刚刚这么一个插曲，他再怎么也意识到了自己必须得尽快行动起来。 想要站在原地，靠talk拖延时间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在接下来自己还要更加小心，毕竟这么大号一个主世界的超人当随身悬浮挂件，显然不那么好糊弄的…… 蝙蝠侠隐晦打量着正忙着焦虑的超人时，眼神显得前所未有复杂。 但最后，他像是内心中做下了某个决定。 “……跟我来。” 他话音刚落，就迅速地转身朝着这座阴沉沉的城市深处走去。 超人赶忙收拾好自己凌乱的思绪，也小心翼翼的快步跟上。 含铅的墙壁、低矮又连成片的贫民窟，半空中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的电缆，还有时刻走走停停的隐蔽，以防又碰见乱入的路人…… 不一会，就连超人都绕得有些迷糊。 最终，前方的黑暗骑士在一条状似平平无奇的小巷里停下脚步。 “咔啦……” 不知道触碰了哪里的机关，之间泥土细屑纷飞，石墙后退反转，里边赫然露出条幽暗又狭窄的通道来。 这条暗道很长，又带着些向下延伸的坡度，漆黑一片毫无光亮，而且光是站在附近就立刻能感受到地底的冷气铺面而来。 超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而蝙蝠侠反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甚至先前那浑身紧绷的气息，都隐约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正当他准备一脚跨进去前。 “……” 黑暗骑士顿了顿，又径直转过身来，回头前所未有认真地打量了眼一直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穿着三原色制服的超人。 ——重点，尤其在那个过分显眼的明亮s标志上，直白地停留了好一会。 超人还以为有什么要事，立刻竖起耳朵。 结果就意识到自己的制服，正在被人用前所未有埋汰地眼神打量：“……” 他哽咽了一秒，不自觉整只超都有些委屈地往后缩了缩。 但蝙蝠侠对此视若无睹，很快就不知从哪处暗格里拽出件长长的黑色衣袍来，再劈头盖脸地扔给了对方。 “拿这个挡好。” 他如此冷声吩咐道。 超人听着那一点也不客气的指令，只是堪称顺从地点了点头。 甚至不仅仅是把那身红蓝色制服遮住，人间之神还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膝盖的行走姿态，肩膀内缩，背脊微倾，再带上那副氪星黑科技眼镜…… 至此，即使以蝙蝠侠这位伪装大师的专业水平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挑不出多少毛病。 只不过即使这样，他依然没什么好气地呵斥道。 “跟紧点！” 待两人走进去后，那扇厚重的大门再一次缓缓关闭又与周围环境严丝合缝的完全融为一体。 洛亚没有携带任何光源，在这条黑暗又含铅的地道里较快地匀速前行，甚至于不一会就听到身后那磕磕绊绊的脚步声，也没放缓速度。 【你对主世界超人那么凶干嘛？】 系统看起来有些小小的不解，显然是在安静的那会，飞快去重新更新了一下自己的数据库，又抓紧时间大致浏览了一遍主世界超人履历后。 ……忍不住对这位永远象征着希望、怀抱善良的超级英雄，好感度唰唰往上涨。 没有人会不喜欢超人。 看啊，他就算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行走在这么一处处都含铅又没有半点黄太阳光线的地方，也一句抱怨也没有说。 听到系统似乎隐约有些立场动摇的问题，洛亚忍不住嘴角扯起一个阴森森的弧度。 【还不是因为这个超人，他把反抗军首领给、放、了！】 不说这点还好，一提到这个话题洛亚就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我废老半天才把蝙蝠侠抓出窝，没想到他转头就是一个滴滴打超，给我直接送回来了！！】 “……” 后边还在黑暗中艰难摸索前行的超人，不知为何突然间背脊一凉。 “？！” 他简直像是某种哺乳动物受到了惊吓，脖子后边的毛发全都紧张地立起来，甚至还应激似的一抖。 在同一个瞬间，脚下凹凸不平地的通道里，一块本就松动的碎石受力后突然间往前一滚，眼看就要失去重心。 “！！！” 但下一秒，前面的蝙蝠侠简直在黑暗中都能洞悉一切那样，在超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转过身，如钢铁一般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呼……谢谢。” 比起惊慌未定，超人反倒是先下意识把自己手臂肌肉放软了点。 某人像是被这点不合时宜的礼貌一瞬间击中了良心：“……？” 停顿了好半晌，他才坚强地继续输出刁难台词：“你最好不要把我的安全通道砸个洞。” 但偏偏，一直等确认对方站稳后男人才转身松开手臂。 但这一次，他的步履间放慢了那么三分之一的速度。 超人眨了眨眼意识到后，立刻喜滋滋的跟上。 * 【什么？！】 【——你俩要一起回反抗军最大的那个基地？】 远在千里之外，终于被医护批准可以下床的最高元首，正坐立难安的照射着黄太阳灯，一面断断续续地感受到自己力量终于在匀速恢复。 结果一转头，就听到这么一个噩耗。 他声音里是那样难以置信的，活脱脱一个才刚请假两小时，就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了新的好朋友，友情惨遭背叛的女高中生。 不义超：勃然大怒.jpg 【不算是最大的，毕竟现在已经有一半转移走到旧金山了……】 出于一种之前连着误会了两次对方的补偿心态，布鲁斯耐着性子回答这种毫无何营养的废话。 只不过显然，他俩的脑回路一开始就没有对上。 听到这么一句话，最高元首又开始转而大呼小叫，什么时候反抗军最大的基地从哥谭搬走了我居然不知道…… 黑暗骑士此时还在黑暗地道内艰难前行，一边听着内部频道里不义超在吱哇乱叫，还有身后那仿佛要被一道过于炯炯有神的目光给洞穿了的刺挠感。 布鲁斯：“……” 绝了，超人，好难搞一种生物。 【先不说旧金山……你在上城区的那个基地，就连我都没有去过！】 不义超还在那儿叭叭叭个不停，只觉得自己是一刻钟也躺不下去。 【等等，超人你先别冲动！】 神奇女侠此时还在另一个片场，和闪电侠二倍速加急过叛变剧情：【让我看看……最多还有半小时，那两个小兵就要跑到政权大厅了。】 【半个小时！】 超人怒气冲冲的重复了一遍，又如困兽般原地转了两圈，怒气冲冲的眼神就像是在寻找某个家伙的红披风，等挥舞完一套愤怒的皮鲁埃特剑术后，再踹上一脚。 【把一个蝙蝠侠和一个陌生的超人放在一起半小时，你们难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他超大声的指责道：【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 我之前是失手用氪石砸到这家伙脑子了吗？ 蝙蝠侠深深地吸口气，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突突直跳。 而落后一步的主世界超人，立刻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不好意思，但我听到了你的心率似乎有些过快……” 黑暗骑士愈发被哽了一秒，然后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来一个“no”。 他当然不会把这里发生了什么说出去，再去刺激那位明显已经在吃醋边缘发癫的“中学生”。 只有系统傻乎乎的感叹了一句：【噢，他可真贴心，其实我刚刚也想提醒你来着……】 【……是不是那家伙说了什么？】 最高元首此时超级大脑空前敏锐的好使，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后，瞬间冷下脸来。 当他转瞬间就已经拿上了自己的头盔，蓝眼睛里翻腾的盛怒，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随时准备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 “我等不下去了！” 那样暴怒的声音里，有着一位天神要将雷霆之威下降凡间的前兆：“告诉我，我的敌人现在在哪里，我要立刻让他付出代价!”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第 13 章 蝙蝠侠注意到了最高元首那边闹得一路鸡飞狗跳，眼皮不由得狠狠跳了几下。 “……” 他愈发加快了几分自己的脚步。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黑暗中穿行过了多少个分岔路口，又途径多少暗门和密道。当超人彻底再一次晕头转向时，反抗军首领任然保持着较快的步伐，甚至就连呼吸都没有什么变化。 ……他看起来对这里异常熟悉，简直像是拿着地图在中央公园散步。 超人在心底惊叹道。 直到再次越过某扇紧闭的窄门，终于，超级听力开始捕捉到更多不同的声音。 “嗡嗡……” 机器轰鸣，齿轮轰鸣，微微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最后一扇大门也被缓缓打开。 ——一种紧绷到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压抑感，正铺面而来。 原本心里还怀揣着一点终于到了的欣喜，但在跨过门槛后的第一秒，超人就意识到这里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昏黄光线并不算亮堂，照得一切如伦勃朗笔下的油画，墙壁斑驳褪色，角落里几台排风口正持续不断的发出吱嘎噪音…… 而处于其中的人们，神情无一不是那样的写满疲惫，又黯淡无光。 他们彼此间也不大交谈，大都是默不作声地重复一些简单的机械活动。或是睡觉，或是一遍一遍擦拭着怀中的武器，又或只是在原地站立着，还伴随着呼吸轻微晃动身体…… 这样的寂静，一直持续到—— “……首领？！” 也许是杯子、盔甲、又或者重机枪之类的东西落地。并且接上了一声那样难以置信的惊呼。 声音严格意义上并不算大，但却足以在空荡荡的地下空腔里回荡。 所有人动作猛地一顿。 下一秒，无数双饱含着激动、震惊、欣喜交加情绪的眼睛，齐刷刷投向了那个刚跨进地下城门口的男人。 很显然，头盔在之前降落的水潭里被冲走、而原本预备的衣服，现在又盖在了后边超人脸上…… 这张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正毫无阻拦的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瞬间，狂欢的呼啸如海浪般响起。 “真的是首领！” “他回来了！” “快快、谁快去楼上告诉神谕——” “……” 哪怕听得出人们有在刻意压制，但欢呼声仍然一浪高过一浪。他们脸颊涨得通红，就如同迷途的羔羊般，眼里闪着热泪和喜悦朝自己的主心骨靠拢。就仿佛一瞬间，所有的阴霾和迷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坚定的信念。 这样的场面，就连超人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只不过，陡然在期间听到了点围绕着自己同位体所展开的，极其具有哥谭地方特色的发言后…… 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又努力把兜帽往下拉严实了点。 但实际上，另一边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后面那只超人……】 洛亚在内心里面无表情的和系统说道，然后努力抑制住在不断咕噜咕噜往外冒的奇怪尴尬情绪，继续自己夹道欢呼自己回家。 “……” 有一说一，类似场景如果说放在以往，洛亚只需要意思一下随便拉几个人过来欢呼两声就能糊弄住世界意识了。但现在，身后多跟了一只主世界超人，那就不得不实打实的全员动起来，开始饱和式出演…… ——简直工作量被迫翻倍！！！ 打工人的愤怒.jpg 最后，蝙蝠侠简短的做了一个手势，周围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先是扫视了一圈，微微拧起眉：“……神谕和红头罩在哪？” 一旁很快就有人回答道：“神谕正在主控室，而红头罩负伤后，就已经紧急转移至旧金山基地治疗了。” 落后一步的超人注意到了，他没有用sir、长官之类的尊称。 或许是因为在地下城、在这个凝聚了所有想要反抗那个自以为是神明而试图主宰人类命运的暴君面前。 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他们有且只有一位精神首领，尽管他们的首领却时常把自己的安危和生命，看得比任何普通士兵都更加不重要。 “……” 蝙蝠侠不晓得某位文字工作者又在脑补点什么东西，微微一颔首，才状似随意往后一指。 “那家伙是和我一起的，一路上帮了不少忙。” 虽然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但一下子成为视线的中心，超人还是没忍住身体一僵：“！！！” ……可不是帮了不少忙吗，从头到尾就是他把自己给提溜出来的。 洛亚在心底第n次记仇地想到。 不晓得自己即将面临生命，超人才刚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下一秒，周围的视线就已经前所未有的热切和友善起来。 “太感谢您了！先生！” 立刻有人带着无比敬重地朝他致谢：“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们全体反抗军义不容辞。” “嗨！我明天打算出去地面市场采购补给物资，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单独列一份清单……”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年轻人，你会用枪吗？要是不会的话记得来找我老韦尔，我可曾经是最好的教练……” “……” 超人一时间面对这么多真诚又友善的询问，但偏偏有不敢出声回应，毕竟万一自己的声音被认出来就麻烦大了。 因此，他只敢默不作声地藏在黑色兜帽下，微微摇了摇头。 然而这个堪称冷漠的反应，却丝毫没有让周围人的热情消减去多少。 人们简直像是越发来了兴趣，开始围着他就像是推销滞销产品一样，各种不同的话术轮番上阵，甚至是令人肉麻的赞美不断轰炸。 藏在阴影里面，完全一动也不敢动的超人：……救救！ 尤其是下一秒，他还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了一下。 “不用担心，我们这里不需要伪装，任何身份的人都可以加入反抗军。” 说话的是一个红色头发蜜糖色眼眸的年轻女孩，她的容貌与之前那个自称为老韦尔的中年男人有几分相似，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女孩怀里那把几乎都有她自己一半高的狙击枪。 她的战术手套早已磨损褪色，关节处的护膝也已经磨花了表面，再加上战术腰带和防弹背心在身上，显得既干练又沉稳。 但偏偏笑起来时，半边脸上却有一个甜甜的酒窝。 看着这个女孩的年纪，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她或许本应该沐浴在阳光下，去逛街、去公路旅游、又或者去享受美好的校园生活…… 但现在，那张明亮的笑颜却只能藏匿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下，这让超人一时间只觉得喉头有些梗住。 “……好了，走吧。” 这个时候，蝙蝠侠终于大发慈悲地出声，拯救了这个一时间僵硬在原地开始不知所措的家伙。 他径直穿过人群，而原本围成一圈此时也立刻如摩西分海一般，士兵们默默自己的首领让出一条道路。 “……” 超人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在快步跟上的同时，只得努力把呼吸重新调整回平静后。 但当他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即将走向那朝向二楼的楼梯时，出于某种超级英雄本能，下意识环顾了一圈周围。 在那一栋栋紧闭的铁门后面，赫然是每隔十余米远，就设立有一条通向未知方向的铁门。 或许应该说是，一条应急逃生道路。 ……毕竟是在哥谭啊。 一个人尽皆知的蝙蝠侠大本营。 想想都知道，对这座城市的搜查会比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加严苛，驻守在这的反抗军也会面临着加倍的风险。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基地本身的存在，就已经代表了足够多的意义。 他们不需要多少出神入化的战绩，只要成功镇守住这片区域，就已经是对敌人最大的讽刺。 “……” 只不过下一秒，等超人发现自己差点就要习惯性用上透视线来探查地形时，脸上顿时流露出点懊恼来。 但好在无人发现。 下一秒，他就努力跟上前边黑暗骑士的脚步。 然而，哪怕已经提前预想过这里条件会很艰难。 但等推开主控室的大门时，看到里边的一切，还是忍不住让见惯了蝙蝠洞的极简又处处透露出高科技画风的超人，在原地懵逼了一瞬。 “拉奥啊……” 他在心底惊叹着。 这里纷乱不堪，到处都是胡乱摆放和堆叠起来的设备，嗡嗡运转的机箱，导致空气变得干燥又闷热，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上，还堆满了文件夹和档案盒。 但偏偏，在那一块块几乎要堆到天花板顶冒着冷光的屏幕前，赫然坐着一个女孩的背影。 “布鲁斯！” 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就飞快的推动轮椅转过身来，声音里是难掩激动的惊喜。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4、第 14 章 女孩飞快地操纵着轮椅靠近，显然是早早的就在等候了。 哪怕已经有人通报，但一时间亲眼看见到失而复得的大家长后，还是让她忍不住声音发颤。 这一次，蝙蝠侠终于没有吝啬自己的情感表达。 他先是解下了身后已经彻底湿透又脏兮兮的黑披风，然后才迎上前去，微微弯下腰来给了对方一个安抚性地拥抱。 “是我，我回来了……” 落后一步在阴影里注视着这一幕的超人，突然间心底一松。 就像是恍然意识到，面前这位黑暗骑士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他心底始终会留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给自己的家人。 ……既然有了软肋、就仍然有底线，而有了底线就不会走向彻底失控的深渊。 正当超人才刚刚带点宽心地松口气时。 他就眼尖地注意到，原本眼圈发红、正把自己深深埋在蝙蝠侠脖颈间的神谕，突然间眼神一变。 很快，芭芭拉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甚至还微微动了动鼻子，像是在反复确认自己闻到了点什么。 下一秒，她就抽身挣脱开黑暗骑士怀抱。 “你……你把那个用在自己身上了？！”女孩的声音里是又惊又怒。 【姜汁汽水……不是说好下一步剧情里留给我喝的吗？！】 蝙蝠侠神情微微有些躲闪，以至于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当时情况紧急，不然对这个异世界的氪星人解释不清楚我身上伪造的伤口……】 【但这个不是会影响到最后选择吗？】 【把我替换上去效果也是一样的……总之，回头去提醒一下那家伙就行。】 【……】 两个人飞快的在意识海里交流着，神谕显得有些不满蝙蝠侠又悄悄把剧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达成了一致。 ……喝都喝完了，还能扣他嗓子眼不成？ 但从表面上看，蝙蝠侠则完全是一副不否认、又不解释的固执沉默，以至于所有的质疑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 超人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蓝眼睛飞快地瞅瞅左边，又看看右边。一时间陷入眼前即将发生争执、但丝毫不知道该帮谁的无助。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间意识到。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似乎是为了躲避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为了重新能和自己对峙，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服用单听神谕的语气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善茬的药物。 所以，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 超人一瞬间僵硬在原地，就像是迎头被人泼了盆冷水。 在同一时间，红发女孩深呼吸一口气后闭了闭眼。 但等再次睁开时。 那双绿眼睛里已经是古井不波，飞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又像是已经心知肚明的意识到，再怎么纠缠下去也不会被回答。 “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先前部署在东海岸的……” 神谕就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精准、清晰，毫无波动，就仿佛先前那个黑暗骑士一瞬间红了眼圈的人并不是自己。 “等等！” 但她才刚刚开口，黑暗骑士已经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 双拳在黑袍下紧握，心头一片苦涩、隐隐有些动摇甚至是怀疑起自己来的超人，闻言缓缓抬起头。 他猜测，面前两人应该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利用唇语或手势快速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很快，芭芭拉像是刚注意到蝙蝠侠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一样的，缓缓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脸上。 “……b，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仍然有些冷意，看着那明显不像是反抗军成员打扮的造型，又看着蝙蝠侠这会正转身闭紧门窗，再严严实实拉上帘子的动作。 “？” 女孩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缓缓多了几分不解的茫然。 等确认门窗都已经锁死后，蝙蝠侠才重新转过身，站立在了神谕的右手侧身旁。 下一秒，他就抬眸异常简洁地吩咐：“把帽子摘了。” “……” 坐在轮椅上的芭芭拉，看起来愈发不明白眼前这一幕是在干什么。 超人深呼吸一口气，异常艰难的把自己从愧疚和自我怀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超级听力成功捕捉到了神谕平稳的心率，以及一旁表面上无动于衷，但似乎微微加速了那么一点的蝙蝠侠。 ——好吧，说真的，其实在场三位里他才是心跳速度最快的那个。 下一秒，只见那个一路上一直把自己遮掩得严丝合缝的男人，再一次缓缓吐出一口气。 ——黑色衣帽下，一张属于人间之神的脸庞缓缓展露了出来。 “你好，神谕……” 超人尽自己最大努力，露出了一个足够和煦又安抚人心的温柔笑容，甚至是两只手取下兜帽后，就一直保持着悬举在半空中、掌心微微朝向对方以示无害。 没想到下一秒。 “what——！！！” 那个红色长发的女孩，在第一瞬间，就已经瞪大了眼睛。 但比起害怕或恐惧之类的情绪，那双眼眸里分明燃起的是仇恨的火焰！而从拔出武器、拉栓到枪口对准，这一连串动作流畅利落得仿佛曾经演练过千万次。 下一秒，她就已经毫不犹豫要扣下扳机！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5、第 15 章 “enough！” 但赶在神谕扣动扳机之前，蝙蝠侠就已经更快一步、仿佛早有预备如闪电般地出手。 “咔啦。” 下一秒，那把武器就已经在黑暗骑士手中被拆成了铁块。 这一切变故太过快而突然，以至于不远处的超人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僵硬在原地压根就没敢动。 “……” 但偏偏在内心深处，自己一点也没有想要责怪她的想法。 实际上，就算芭芭拉刚刚真的开了枪，自己也大概率不会躲闪，而只是默默站在原地接下不会对钢铁之躯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子弹。 “呼、呼……” 而眼下，芭芭拉还在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鲜红色s标志，脸上是拼尽全力才压抑住的扭曲和怒火。 过了好半晌，她狠狠地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后才终于能开始艰难地思考眼前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把他带回来的？” 神谕声音嘶哑的，抬头看向了自己身旁巍然不动的黑暗骑士。 很显然，即使看到独i裁政权的首领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也还是选择了先去信任蝙蝠侠。 ……如果是蝙蝠侠，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是。” 黑暗骑士先是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但这一次没有回避，而是很快就跟着解释道：“但他不是那个人……他自称来自于平行宇宙。” “……” 下一秒，就轮到芭芭拉看起来有些茫然的歪了歪头。 “平行、宇宙？” 她念出这个词时，声音里显得很是陌生，甚至于流露出的疑惑完全不似作伪。 “你没有接触过，相关档案被封存了。” 蝙蝠侠只是试图轻描淡写的这么解释道：“那些也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经历。“ 【你这么做，是有什么意图吗？】 系统琢磨了一下，不太明白洛亚为什么要故意通过这样的语言暗示来透露出一种对平行宇宙看似了解，但又明显带着戒备和敌意的态度。 【……误导一下这个超人，最起码，也得要让他清楚一点。】 刚刚一直在认真关注两人之间的台词、表情甚至是可能被观测到的心率速度，等最紧张和激烈的冲突稍稍过去，不自觉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洛亚，这才抽空回复了一句。 【发生在平行宇宙的事情，不是任何外来者应该插手的。】 “……” 果不其然，对面超人瞬间因为这句话而眼神一变，甚至于脸色都略微难看了起来。 但很显然，只有这么一句话的隐晦暗示自然是不够的。 下一秒，神谕就堪称尖锐的开口质问。 “难道，这一次就会是例外吗？” “……” 蝙蝠侠微微动了动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偏偏，他好半天也没能发出声。 按照计划，这样每一个字都别有用心、并且打算欲抑先扬的对话，还再转几个机锋才能图穷匕现。 只不过，接下来的这句就首先需要自己先昧着良心又模棱两可否认的台词，却卡在喉咙眼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可能不是！这位才是我所见过的最大号一只移动天灾！走哪毁哪剧情！！】 蝙蝠侠：努力忍耐想揍人的攻击欲.jpg 然而另一边，超人还在一无所知并且眼巴巴地期待着，或许黑暗骑士能帮自己解释一句。 以目前这个情况，如果自己能有蝙蝠侠的背书，甚至哪怕只有一句…… 也绝对比自己口解释上多少遍，都要更令人信服。 当那一双炯炯眼神的蓝眼睛，都已经聚精会神盯着那薄而紧抿的嘴唇，并且随时准备着第二次去掏兜兜、翻出自己目前唯一拥有的证据时。 下一秒。 超人忽然间目光一凝，就有些惊讶地注意到了对方原本自然垂落的手指，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握紧成拳。 ——甚至是指尖深深地掐进肉里，泛出一点青白色，又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但偏偏，当事人依旧在紧抿着嘴唇，似乎对此完全没注意。 超人眼神飘忽了一瞬，眉头微拧不自觉心情沉重的开始回忆起，在这一轮回的相处过程里，也是自己在刚刚撕开囚车时的第一眼，那双钢蓝色眼眸里有一丝飞快的情感波动。 但自那以后，黑暗骑士就一直表现得极端冷静、自我克制，甚至于就像周身笼罩了面坚不可摧的铁墙，任何人无法窥视到他的内心、任何人无法击倒他的意志。 但偏偏，在这样一个场景下。 自己仿佛突然间窥视到了，永冻冰层下早已澎湃的流水。 “拿出点什么证据来说服我。” 但另一边，芭芭拉再次响起的声音里，质疑情绪愈发明显，似乎看向蝙蝠侠的眼神里还带上了些不明显的催促之意。 超人看了眼周身气压似乎愈发变低了些的黑暗骑士，突然猛地一个顿悟。 ——难道，自己的照片有什么问题？ 下一秒，他转而抬眸带着一丝恳求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神谕。 那个女孩坐在轮椅上，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腿面，但挺拔的背脊就像是杆永不折断的旗帜。尤其透明镜片后犀利的眼神，简直如柳叶刀般气场全开，让人不敢轻易对视。 但对于超人来说，这种蝙蝠系难以接近或是取得信任的坚冰态度，简直过分熟悉到完全没脾气。 他不想逼迫蝙蝠侠去做对方正在本能抗拒做的事情……于是乎，超级大脑再一次告诉运转起来，试图努力思考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换个角度来思考，自己和蝙蝠侠是同属于初代超英那一辈，又是互相见证了从初出茅庐的青涩到各自成家立业的搭档，因此分享起自己的小家庭，完全是一件再理所当然又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芭芭拉就不一样了。 从蝙蝠少女、经历了糟糕一夜，后来又凭借着顽强的毅力重新成为神谕……自己也算是一路看着对方长大，尤其再想想，很多年前自己甚至还和布鲁斯、自己世界里的布鲁斯私底下讨论过，对方和夜翼会不会结婚…… 他一时间真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的尴尬。 对了，夜翼！ 超人突然眼睛一亮，仿佛一下子自以为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但下一秒，他又转而有些艰难地思考了一下，自己世界里芭芭拉最近到底是和夜翼和好了还是又在冷战……原谅他，且不说自己向来不过问年轻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光是那只大蓝鸟长长的前任名单、首字母估计都够凑齐唱几遍字母歌了。 哦不，或许压根不需要考虑这些，毕竟这里可是平行宇宙，说不定两个人已经有不同的结局了呢？ ——比如说，自己和布鲁斯一直所期待的那个。 带着这样一种过于直给的逻辑，超人在自己的超级大脑里，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上述所有推理过程。 然后他咳了咳嗓子，试探性的开口：“也许，你现在和夜翼还有联系？” 刹那间，他面前两人全都因为某个名字的出现不约而同的身体一僵。 “……？？？” ——太强了，这就是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吗？ 洛亚在心底一言难尽的，再一次把自己先前准备的腹稿给删了个干干净净。 【哇……他都自己先问了，那再不告诉他就不礼貌了吧？】 系统现实小声感慨了一秒，然后电子音里明显带着些怂恿的建议道：【把他吓跑！让他再也不敢回来这里！】 【可是，透露这些不在计划之内……】 洛亚原本还试图垂死挣扎一下。 但是下一秒。 “我说的是迪克，迪克.格雷森。” 超人很明敏锐的注意到了两人呼吸一窒，甚至是周围气氛都有所变化，但显然他完全猜测错了方向。 “是他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就像是我的那个……” 他原意是想要说，就像我那个黑化了的同位体、甚至是黑化正联什么的。 但自己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听见了不远处那样不容忽视的加速心跳声。 咚、咚、咚，如擂鼓。 呼吸变得粗重、血液循环加速、瞳孔微微扩大、甚至是体温开始升高……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类紧张和发怒的前兆。 ——很好，朋友，你是真的完了。 “他死了。” 下一秒，神谕的眼球颤动了一下，微微转过来的脸庞和周身气场瞬间温度降到如极地风雪夜里的最低点，透明镜片闪出点寒光，像是破碎的冰面。 “三年前就死了。” 对面超人很明显一懵：“……！” 他的表情彻底凝固在脸上，又像是花了整整数秒，超级大脑才处理完这个最简单的信息。 可对方说话时，那种语气是那样毫无波澜，就仿佛刚刚提到的不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在无数个夜晚共同打击罪犯、分享青春期秘密的搭档，而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但确切来说，这更像是一种麻木，一种创伤后的自我保护机制。 超人曾经在很多经历过大型灾难，或者是至亲离世的人身上见到过。 但现在，自己的头脑只是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那双蓝眼睛里满是错愕、无助，甚至是本能的把目光投向蝙蝠侠，期待对方能站出来反驳一点什么。 “……” 但偏偏，黑暗骑士在听见芭芭拉那样堪称尖锐的话语，也只是逐渐微垂下头颅，周身愈发郁结出一团浓到化不开的黑暗和怆然。 这样一种不否认的沉默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拉奥啊。 超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体四肢冒出一阵阵那样冰冷寒意的同时，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有些细小颤抖。 人们相比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故和灾难，似乎更难以接受自己所熟识、所深爱的人遭遇不测。 尤其是这件事情，甚至远大于一开始得知这个世界的超人，已经彻底扭曲成了一个杀人如麻、违背了艾尔家族族徽的独裁者所带来冲击。 ……没有人会不喜欢夜翼。 或许，人们总是对“第一”这个说法怀有某种执念。 就连超人他自己，也曾承认过自己在一众罗宾里还是最喜欢“第一个”。 迪克是第一只飞进蝙蝠洞的小鸟，是黑夜中哥谭骑士身边第一抹鲜艳的色彩，是第一个把自己的笑声带去韦恩庄园的男孩…… 哪怕他后来与黑暗骑士有过不愉快的争执，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驻扎在距离哥谭最近的布鲁德海文，甚至是每当家里又多了新成员时，这位贫穷的小警察总是第一个兴冲冲的、翘班请假也要跑回来打招呼…… 这些太多的第一次组成了黄金男孩，“活力双雄”，第一届泰坦，甚至是罗宾界最美好的白月光…… 而现在，他又成为了蝙蝠家第一只被折翼的报丧鸟。 ——光是想想，都让超人差点心痛到无法呼吸。 “好了，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他了。” 而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芭芭拉，看见他如此一脸后悔莫及的表情，反而还露出一个似乎略带些嘲讽的笑容。 “毕竟，他可不会用这种仿佛无事发生过的语气，在我面前提起道迪克。”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6、第 16 章 “……我很抱歉。” 静默了许久，超人才哑着嗓子又苍白无力的说道。 “我真的，很抱歉听到这一切。” 他只感觉自己一时间，心脏都像被人揪紧了一般，难过得喘不上来气。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成为了父亲，再加上一个个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无一例外地都走向了超级英雄、蒙面义警之类的工作。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心底自然会涌现出无数担忧。 而眼下，这简直像是灾厄照进现实，自己最害怕见到的事情原来在另一个世界早已发生…… “……” 看着对面人间之神那高大的身形，此时却是满脸哀痛到蓝眼睛都有些失神，实际上，洛亚这会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芭芭拉看似淡漠的神情里，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哀伤，黑暗骑士无意识握紧的拳头，这会指尖都狠狠掐进掌心…… 现在都不需要去刻意去控制，因为百分百共鸣度而所产生出的情绪，比任何演技都要真实。 这个世界就好比是一个已经彻底坏死、核心意识都腐烂掉的癌细胞，超英们不可避免的一个接着一个黑化，正义蒙尘、信仰堕落，战争的硝烟四处弥漫，所有人都迷失在一条越来越远的道路上…… 虽然说终极任务，是让所有世界支柱息演退休，把这个黑暗地球送回世界熔炉重新再造。 但洛亚一直在很努力的，在自己所能控制的剧情范围里，给每一位离开的角色一个足够体面、又合格的告别。 诚然这个破地球，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但光荣退休和被一键强制开除，还是有天大的区别好吗？！ 光是想想，洛亚都觉得异常震怒，毕竟没见过哪家傻逼老板，专门挑最能干活的员工挨个开除的。 而现在，这位超人就非常倒霉的触动了所有人的逆鳞，那个第一位被强制辞退的超英—— 夜翼。 【呜呜呜说真的，你就不能再捏一个一模一样的壳子，把大哥当做是精神抚慰犬，啊不精神抚慰鸟一样，偷偷藏在安全屋里吗？】 系统一想起自己和宿主来来回回斗争了整整七次，都没能够打赢这场“仲裁官司”，简直就要原地滋哇滋哇的赛博飙泪。 【……我们不是尝试过各种办法了吗？甚至有一次，还差点没被祂发现整个世界都是伪装马甲。】 洛亚语气颇又些沉重的，显然也回想起了明明只是试图偷偷保下一个人，结果自己差点天灵盖都被掀飞，直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也幸亏，赶在最后一刻前重启了。 那也是洛亚第一次，由衷的庆幸世界意识果然对人设ooc反应巨快。 但这不妨碍他依然认为，那些必需严格遵循、否则根本不能过渡到第二天的剧情离谱到极致。 就比如【小丑】居然可以偷偷摸摸搞到一条军方核潜艇，【红骷髅】不知道第多少次“砍掉一个又长出新的”，并且新身体还朝着非人类赛道冲刺，激进派变种人的基因炸弹不管怎样都会跟随着“洞察计划”在华盛顿区升空…… 而【夜翼】也注定要在阿卡姆疯人院里，走向那个糟糕的结局—— 谁能想到，这只无论行走在高空还是钢丝都如履平地般的大蓝鸟，最后居然会是因为失足坠落而停止了呼吸。 他甚至都不是在拯救生命、保护无辜的过程中离开的，倒更像是一个被世界意识抛弃了的棋子…… 一个仅仅是为了死而死的结局。 彼时还没有投入超人政权，刚步入最难搞青春期的四代罗宾【达米安.韦恩】，就这么气势汹汹地据理力争过。 “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带着你回去泡拉萨路池子！刺客联盟出品、效果出众，红头罩都可以作证！” 不远处，正单手撑在红罗宾椅子后边，分析着韦恩科技旗下某几款武器参数该如何改进的杰森：“？” 他面带不善地缓缓转过头来。 但最小的那只小鸟完全没有在意，依然还围绕着自家大哥，继续激情输出：“就算泡坏了脑子也没关系，反正你剧情也结束了，我可以找个地方偷偷养着你……” “好了好了，小d快别闹了，我还得再确认一下落地位置……” “我没、有、闹！” 恼怒的吼声，伴随着雪亮的刀锋出鞘，而夜翼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一个后手翻轻盈地拉开了距离。 但显然，黑发青年依然没有放在心上，落地时转体动作花哨得像是在表演杂技，甚至还有功夫开句玩笑。 “……真的吗？这么着急着就想要送我退休了？” 而回应迪克的，是达米安更加愤怒的反手一刀。 夜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因为自己不好好说话而愈发火冒三丈的罗宾，只打算抽出卡里棍象征性敷衍地格挡几下时。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放心自己的家人，又或许是因为每一个罗宾进入叛逆期后就是相当难搞…… 下一秒，大蓝鸟光洁的侧脸就被划出一条细微的血痕来。 “！！！” 一时间，几乎整个蝙蝠洞里都一个激灵。 原本松松散散，各自待在熟悉位置或角落里的小鸟们，瞬间全都警惕地支棱了起来。 ……而在那视线中心的达米安，还保持着双手握刀的姿势呆愣在原地，看起来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尤其是那双没有被骨诺米面具挡住的绿眼睛，瞧见点已经开始往外渗的血珠时，明显一瞬间慌了神。 “我、我不是……” 他脸上分明流露出几分懊恼的悔意，但又只是固执的把脸侧开，不肯低头认错。 蝙蝠洞无声的陷入了几秒沉默。 迪克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一双蓝眼睛看向自己年纪最小的弟弟时，满不在乎的用手背蹭掉了那一点，在他看来都算不上工伤的血迹。 “……没什么，也就只是个小口子而已。”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又走上前一步仿佛坏心眼报复般，用力使劲揉了揉对方的头。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罗宾早已不是刚来到韦恩庄园时那个一米三七的小豆丁了，甚至已经一路蹭蹭拔高到接近自己肩膀了…… 只不过那一头硬戳戳的头发，仍然和小时候一样，像只气鼓鼓又随时准备跳起来去扎人的刺猬。 “？？？” 像是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得措手不及，那双绿眼睛慢半拍才抬起来，里面带着明晃晃的不可置信。 下一秒，里边的情绪就飞快转化为恼羞成怒的气愤，看起来像只随时准备发作的小狼崽。 但偏偏，他只是待在原地一步没动，仍由那只手在自己头上作怪似地扒拉。 “我没有怪你，这里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听到这么一段顺毛的话，蝙蝠洞里其余人简直没眼看到翻了个白眼，只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刚刚那样紧绷而一触即发的氛围倒是缓解了不少。 “呵！你就宠他吧，鸟妈妈。” 很快就有人冷哼一声。 端水大师aka从不翻车的海王格雷森先生，立刻会意地端起另一碗来：“杰伊，过一会你可以骑摩托送我去布鲁德海文最后夜巡一次吗？” “……” 回应他的，是一个依旧冷着脸、但明显神情稍霁地缓缓点头。 迪克等挨个朝众人露出了一个招牌白月光的明朗笑容后，才终于欣慰的注意到，蝙蝠洞里的气氛渐渐又重新回到了那样放松的状态。 只不过下一秒。 “不管怎么样，但我依然坚持我的意见。” 达米安赶在迪克回过头来时，就飞快地甩下这么一句。 少年的语气依旧冷硬，就仿佛夜翼不给出一个合理回答，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大蓝鸟简直都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但等环顾一圈后，他才发现，这一次偌大的蝙蝠洞里居然一个人想要为他说话的也没有。 就连红头罩仍然满脸不爽，但却也放缓了自己擦拭炝支的动作、提姆捧着咖啡杯缓缓从电脑屏幕前转过身来，遗孤抱着自己的武器静立于隐蔽一角、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显写满了赞同，而屏幕上通过视频连线的神谕，也微微抬起眼来……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到了同一处。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 夜翼想了好半天，最后才用他所独有的轻快语调，卡里棍呼啦呼啦在指尖灵活地耍了好个花样。 “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大哥啊，第一个剧情杀怎么也该是我先顶上去为你们探探路，对吧？” …… 后来，不仅仅是达米安、蝙蝠侠、超人……甚至是洛亚所能想到的每一个人都在这段天杀的剧情里努力过。 ——但最后的结局，显而易见。 看着眼前还沉浸在自责和难过、又活像是挨了揍的大型犬般的异世界超人，蝙蝠侠和神谕互相隐晦地对视了一眼。 洛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都这么努力赶人了，这个超人在赖这不走，我一会真的会让不义超来和他玩氪星人快打……】 【好！！！这个主意我支持——】 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最高元首，陡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立刻在频道内开始疯狂刷存在感般的呐喊了起来。 早在刚刚，他就已经像是特种兵速战打卡景点一样，飞快地走完了发现囚车被劫持、全球政权的重刑犯不知去向、怒气冲冲地召唤自己军队满世界搜寻，终于超级视力在哥谭湾底发现一个破损的蝙蝠头盔…… 瞬间，最高元首就带上了音爆声，开始全速冲往哥谭。 只见他额间深蓝色盔甲，线条冷硬又寒凉，脸色晦暗得像是碎裂的冰面。而那双满是非人感的瞳仁赫然映着远方城市上空惨白色铅云，似月下野兽闪着寒光的獠牙。 【等我！！我这就过来撬门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7、第 17 章 克拉克甚至还非常聪明的，赶在某人开口前就先给自己挂上免责声明：【政权大厅这边已经发现你失踪了，根据人设，我就应该很愤怒地冲出来找人！】 蝙蝠侠：【……】 他眼皮微微一跳。 最高元首则是佯装不知地继续开心往前飞，只不过，当超级视力落在哥谭湾底那个蝙蝠头盔时。 他微微放缓了点速度，又犹豫了一下：【……b，话说需要我帮你把那个头盔捡回来吗？】 布鲁斯原本还在深呼吸一口气，大脑高速运转严肃思考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和利弊权衡时。 “？”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他只觉得自己之前所有酝酿出的紧绷和悲伤情绪全部被打破。 甚至是一瞬间，画风突变到发现自家水陆空三用寻回犬正眼巴巴地盯着先前自己随手丢出去的球，还清澈愚蠢地抛出一个笨蛋问题。 他不觉扶了扶额头：【……倒也不必，就让它在底下待着吧。】 虽然说千等万等，洛亚终于摇来了不义政权的人，但现在的情况依旧十分不明朗。 这么大一只异世界超人，还在自己面前罚站。如果想要重新回归【抓捕蝙蝠侠】的剧情，那怎么也得先思考一下对方应该如何处理。 一时间，他忍不住在内心中飞快的天人交战起来。 黑暗骑士：【我建议下次再找机会，有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任何计划都容易失控。】 神谕：【但我们为了凑齐这个剧情，前后可是做了无数无法复制的铺垫啊……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神奇女侠：【我这边只剩最后一点事务了，等处理完就可以立刻过来哥谭帮忙。】 闪电侠：【我在跑到第四圈的时候，也可以快速的，路过一下哥谭！】 黄灯侠：【呃，我……】 不义超：【等等，难道只有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外来者打一顿吗？！！】 【……】 系统没有说话，在这种需要做重大选择的情况下它通常开不了口，只能在一旁或像个乖巧的报数机：【提示一句，现在世界壁的检测才刚到21％。】 完全没指望这个黑暗世界意识能自检出问题来的洛亚，习以为常地叹口气。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自己站在了一个交互式多结局游戏的重要选择分歧点上，每一个选择都有道理，但都需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事实上，他本来是想要更理智、或者说更谨慎一点的。 但且不提那些沉没成本的投入，光是量子本态炸弹速刷通关的诱惑就已经足够巨大。 更何况如果这一次剧情成功了，自己就能直接功成身退、从这个破地球永久解脱—— 想想都令人心潮澎湃！！ 所有的思绪事实上只在一个极短的瞬间里发生，只听见下一秒。 “轰——” 一声明显异常的响动，通过管道回音不断的放大，打破了这个基地的安静。 在二楼主控室里的三人，猛然动作一僵。 “？！” 而墙壁上原本昏黄的灯光，已经第一时间转变成了急促闪烁的红色，但却没有出现任何的警报声。 想想也是，这座依据地下废弃管网建立起来的基地，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共鸣空腔，如果再建立一个尖叫的警报系统，就算有再厚的铅层也和举着喇叭朝空中大喊“超人！我们藏在这里！”没什么区别。 但那样强烈的视觉冲击，也足够引起人们的躁动不安甚至是恐慌。 “轰——” 而明显比刚刚更用力的第二声，就已经接踵而至。 正当一旁三原色超人站在原地还有些发懵时，蝙蝠侠就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飞速冲向主控台。 但神谕比他更快一步。 很快，巨大的屏幕上就出现数个不同地方的监控。 ……毫无例外的，几乎每一处方格里都充斥着黑色制服，肩臂上带着猩红色s标志士兵的身影。 他们显然是接受到了什么指令，以至于突然间倾巢出动，正在前所未有严密地盘查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 黑色制服从高处看如蚁群一般，暗潮涌动势必将所见之物全部吞噬！ “……” 神谕脸色明显开始难看起来。 但下一秒，正中心出现的画面，才真正让人呼吸一窒。 这应该是一个极为刁钻的仰拍角度，惨白色的铅灰云层之间，赫然静静悬浮着那条受宛如圣徒一般的红披风。 ——颜色醒目得，如滴落在白纸上的鲜血。 虽然看不清来者脸上的神态，但是那样傲慢而睥睨的动作，就仿佛来者是可以主宰凡人生死的神明。 “果然是他……” 芭芭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而一旁的主世界超人，还没有来得及从那个屏幕上皱着眉，多瞅几眼那个自己的同位体时。 下一秒。 某一处的监控就已经被放大到屏幕的正中央。 那是一队列士兵，他们正围着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居民房商量什么。不同于周围一击就碎的老旧房屋，面前这一栋看似普通又摇摇欲坠的临时危房，居然在那样大力的接连撞击下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继续！” 他们当中的领队，显然发现了这其中诡异的不对劲。 接下来，伴随着画面上士兵们的每一次的撞击，耳边就会立刻沉浸式传来相对应的震动。 ……甚至是一声比一声更加剧烈，到最后，就连通道顶部都开始微微往下掉落灰尘和泥沙，伴随着依旧闪烁的红光让人忍不住胆战心惊。 “西北c5门暴露，重复，西北c5门暴露！” 黑暗骑士确认情报后，就飞速抓过桌面上全频道通讯仪，声音低沉而冷峻。 “各二级指挥官听令，立即启动欧米伽方案！” “不要携带任何重型物资，全员立刻撤离！” “……” 另一旁的神谕也飞快反应过来：“我去销毁资料！” 她顷刻间，就从桌底翻出了一把虽然落灰、但显然是早有预备的斧头。 两人分工明确，动作无比默契，就仿佛这一幕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唯独身后那一只超人，被孤零零的丢在原地，一下子看上去有些茫然地不确定自己应该干什么。 ……也许应该，去帮帮忙？ 他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但超人自己也清楚，绝不能出去暴露身份，而呆在这里，也没什么能插上手的地方…… 这一边的行动，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 【统，里面的重要数据你都备份好了吧？】 【没问题，早就存好了。】 下一秒，神谕眼神里带着点决绝的戾气，双手握住斧柄对准那一组旧机箱狠狠地劈了下去。 “铛——” 一时间星星点点火花飞溅，令人心惊的金属声震荡。 虽然说青年时期就被困在轮椅上，但她显然从来没有因此停止过锻炼，此时结实的上臂肌肉像运动的溪流，高举起战斧间，迎着昏黄的光线恍若古希腊女战神。 她的神色果断又坚定，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但偏偏，那看起来狠戾而决绝的表面背后。 【z系列是我好不容易才运进来的……】 【这台022也是。】 【嘶，我的键盘可不防水啊，这怎么从哥谭湾暗道带走……】 【……】 眼看着就要在线表演销毁自己的生产力工具，芭芭拉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亿点点的心痛。 但布鲁斯刚可是特意提醒过，以前只是要糊弄世界意识，装装样子也就算了，但现在身后毕竟有那么大一只正因为无事可做，而眼巴巴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家伙…… 还没等黑暗骑士说些什么，倒是远在半空中的最高元首，跃跃欲试地上下窜了窜。 【没事，你可以先拆几个表面的做做样子。】 【回头我派人收缴装箱后，记得路上来劫走就行。】 很显然，这种和反抗军互相抢东西又送回去的套路，大家都已经过分娴熟到不是第一次。 【收到！】 芭芭拉立刻喜滋滋的应了下来，一时间挥斧头的动作都更利索了些。 “……” 这会儿，大家都在各忙的事情。但唯独挂在天边的那位，还得等自己的士兵传来消息后才能行动。 借助这个空档，克拉克阖上眼，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任然还有些滞涩的力量，忍不住深深吐出一口气。 但等再次睁开的蓝眼睛里，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依旧眼神犀利地四处扫描着这座含铅的城市，活像一只工作状态的缉毒犬。 【b，你那个门真的太难砸了……】 【要不你们在里面把那个冒牌货激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来场svs了……】 刚调度安排完自己部下撤退，开始飞快换上备用盔甲和战术腰带的黑暗骑士动作一顿：“？” 【老实在外面等着！】 布鲁斯顿时没好气的呵斥道，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掰扯自己那扇门理论上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上。 倒是已经开始有些气喘了的神谕，最后象征性地挥舞了两下斧头。 她深呼吸几口气，开始露出一个因为时间太过紧急，只好“遗憾又无可奈何”地瞪着那几个太过庞大以至于无法完全摧毁的机箱时…… 她突然间感受到了，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让我来吧。” 那样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响起，芭芭拉心里顿时一咯噔，开始疯狂涌现出某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钟，眼前就骤然出现一道闪烁的红光。 “刺啦——” 顷刻间，超人眼睛里冒出的红外射线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把她貌似努力砍了半天实际上都已经挨个做好记号、连皮外伤都没有受的数据机箱，连带着周边那些屏幕全都均匀的切割成了一块快碎片。 甚至断口处，隐隐有些因为高温融化而如岩浆般的红色铁水低落。 芭芭拉：“……” 但偏偏那只三原色超人转过身来时，脸上表情里似乎还带着些自己终于能够发挥出作用的暗藏欣喜。 “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我可以帮上忙吗？”他甚至还自告奋勇地再次询问道。 很显然，在主世界超人看来，能让神谕浪费自己的逃生时间也要销毁的主机里，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机密数据，绝对不能落尽那个暴君版的自己同位体手中。 因此他做得格外细心又谨慎，甚至每个机箱还都不放心的横竖斜向左右个来了一道热射线。 ——以至于它们像花瓣般裂开又轰然倒地时，活像一堆被剥得规规整整的铁橘子皮。 然后，他就看见神谕身体僵硬的顿了那么一秒，表情也随之变得诡秘莫测起来。 ……不知为何，钢铁之躯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脊背一凉。 芭芭拉：【超人，help——】 芭芭拉：【快点用超级速度飞进来把这个超人打一顿！我知道有一条小道、这就来给你带路！！！】 远在哥谭市半空中挂着的最高元首，立刻喜滋滋地说“收到”。 蝙蝠侠：【……】 黑暗骑士面无表情的全过程旁听完，自己最可靠的队友是如何毫不犹豫的，瞬间叛变成了“带路党”。 ——也许，反抗军能和不义政权干这么久，还是有原因的。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8、第 18 章 但好在，某人在热心地帮完忙后，脸上就带起一个仿佛重新找到自我价值的满足笑容退了回去。 ……他甚至还贴心地多往墙边站了站，以方便另外两人在这间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来回奔波。 只不过，在那双蓝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神谕近乎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地报废得很彻底的机箱碎碎，一时间眼神都死了点。 系统也沉默了片刻：【……你看，我之前就说过他很乐于助人吧。】 然而，布鲁斯只感受到自己眼皮狠狠一跳。 但他努力深呼吸口气，一边面无表情地强行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别管这些了，先说一下有两点注意事项，第一，神谕必须得成功撤退。】 【也就是说，我们得分开行动。】 芭芭拉正在艰难的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一时间转过头来就听到这话，错愕了一瞬。 但实际上，这里边的原因无需多言——这条支线走下去后边少不了芭芭拉的身影。 她的行踪绝不能在这里就被暴露。 但还没等最高元首满口答应，就听见黑暗骑士飞快地补充上第二句：【另外，这个异世界闯入者最好还是想办法给支开，他对破坏这一段剧情……是真的挺执着的。】 一提到这点，黑暗骑士就有点抑制不住自己嘴角向下地冲动。 【我可以！我直接和他去对打就行……】 早就在外边摩拳擦掌的克拉克一听到还有这等好差事可以公报私……私人问题，立刻积极地举手报名。 但下一秒，他就被一票否决了。 【不行，你得留下来和我演对手戏。】世界第一侦探想也没想地就反驳道。 不义超：【……！！】 一瞬间，两个选项开始同时在超级大脑里打架，一个是不行、是氪星人就来正面打一架，另一边是哇有朝一日布鲁斯居然也会主动发出组队邀请…… ——感觉选哪个都不亏！ 瞬间，城市上空那抹炽热的红披风，难掩兴奋的上下左右飘了飘。 【要不，交给我吧。】 停顿了半晌、正当异常可靠的神奇女侠站了出来，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熟悉的无奈、和没怎么打算隐藏的跃跃欲试：【我负责牵制住那家伙，克拉克你力量还没完全恢复战局时可以往后靠靠……】 【——不可能！没有的事！】 对计划安排本身并无异议，只是单纯奇怪的胜负欲开始作祟，听某人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急了以至于脱口而出：【我现在一拳打三个我自己都没问题！】 蝙蝠侠一顿，开始缓缓打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但另一边，系统则是略有些谨慎地提问到：【这个计划大体上倒是没问题，但神谕……你打算让普通士兵带着她撤退吗？】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洛亚一时间，有些微微皱起眉来。 显然，无论是紧急撤退还是在七弯八拐的通道内潜逃，由于客观原因芭芭拉并不是那么的方便，正如系统所说，让路人壳子护送她撤退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行，但总感觉多少有些…… 【等等，我想到了——】 只不过话音才刚落下，那道电子音又立刻激动地响起：【你可以直接让这个异世界的超人，带着神谕撤退啊？】 【通道里有铅，再加上不认路他就只能听神谕指挥的方向，甚至可以借机在里面偷偷多绕几圈耗时间、一直到蝙蝠侠被带走再放出来……】 老天，这可真是个好歹毒—— 不，好文明的计谋！ 洛亚停顿了两秒，把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一时间真还认真思考起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来。 “！”复盘了一遍后，他眼睛微微一亮。 对啊，先前自己纠结的两点注意事项分开来看是问题，但结合在一起不就正好能互相解决掉吗？ 一旁的系统，还在信心满满地补充：【你别忘了，这个超人是一位已经证实过、非常乐于助人的超级英雄……】 “……？” 不知道为什么，洛亚听到那个本该是褒义的形容词，忽然间心底就开始疯狂涌现出某种不好预感。 但最后，他把这归于是自己的错觉。 反倒是蝙蝠侠往腰带里装道具的动作一顿，听完这一计划后，立刻开始不赞同的眉头微拧。 但赶在他开口前，芭芭拉就已经自告奋勇地欢呼道：【没问题！我甚至还可以实时负责监视他的动向。】 【但……】还没等布鲁斯张口发出第一个音节。 她就已经提前预判了蝙蝠侠的质疑：【首先，这是个好超人，可以排除危险性，其次，我和反抗军士兵们一起撤退，有这么多人在b你没必要过度焦虑……】 被指责过度焦虑的黑暗骑士：“……” 他张了张嘴，然后开始糟心地发现，自己确实找不到什么其他理由。 虽然这一次计划提出的有些仓促，但洛亚再次快速复盘了几遍后，确信只要对方跟着芭芭拉踏入这个圈套一步……后续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于是乎，再次确认所有人都准备就位后。 “轰——” 哥谭市内，某一扇伪装的金属大门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反复撞击的力度，以至于在下一秒轰然倒地。 而后边那条深邃、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地道，就这样彻底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 地下城基地内。 底下的反抗军士兵们无一不是满脸严肃地，争分夺秒抓进时间紧急撤离。 但很快，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样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不自觉跟着心底一沉。 墙壁上一直在急速闪烁的红灯，瞬间熄灭，而切断光源是基地被强行突破时的第一道预警。 ——这意味着有人闯入。 这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简直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安静，而原本动作乱中有序的人群，隐隐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 “……” 撤退依然在继续，但空气中酝酿出的恐慌情绪，正在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眼见外面一瞬间暗了下来，只剩零零星星几点能见度极低的手电，里边的超人这才敢拉开了原先紧闭的帘幕，眉头微拧地隔着对超级视力基本上没什么影响的玻璃向外眺望着。 很快，超级听力就捕捉到了有杂乱的声音，远远的在某条地道内响起。 “他们来了……” 超人下意识压低声音，朝身后正悄然向自己这边靠近的蝙蝠侠说道。 ……明明是紧张的大战前夕，怎么给你说得和鬼故事一样。 洛亚毫不意外自己的脚步声被发现，倒是先真心实意的吐槽了一句。 但显然，当事人可不知道这些，还在聚精会神地试图从那些七弯八绕又满是铅的通道里，听那些闯入者的动静。 “……” 反倒是蝙蝠侠站在原地停顿了一秒，回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主控室里还在轮椅上的芭芭拉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下一秒。 超人就感觉到有只手，用力抓住自己衣服后的兜帽，毫不含糊地一把使劲把它重新扣回自己头上。 “？” 但他也没怎么抵抗，只是颇有些迷惑地缓缓转过身来。 黑暗骑士对此视若无睹，声音冷静自若，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开始安排作战计划。 “芭芭拉，你和……他先从应急通道一起撤退，在哥谭湾坐标点会有人来接应的。” 尽管主语是不远处，正指尖飞动输入秘钥的女孩。但很显然，这句话重点是说给附近某人听的。 ……等等、和我吗？ 那双兜帽底下的蓝眼睛，明晃晃的一懵。 那里面有被黑暗骑士突如其来托付家人的巨大信任而砸晕了的困惑，以至于一时间竟然不敢确定，对方说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难道说，这个反转宇宙语法使用方面也跟着反转了？超人开始满脸放空的思绪跑火车。 别误会，他当然乐意去帮助对方所交代的事情，只不过明明半小时前，自己还在想尽办法证明身份……虽然确实也被认可了，但代价是他现在几乎一声也不敢吱。 ……时常有种这个世界太过地狱，以至于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北欧活跃火山口边，不知道下一秒是安全的、还是会被高温熔岩突脸，又或是强劲地热气流送上天。 “？” 同样困惑的，还有原本正在快速输入密码的神谕，手一顿后也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 或许是因为把某个标记给挡住了，在快速地瞥了眼那个重新披上黑袍的家伙，尽管眼神依旧算不上多友善，但好歹也没有先前那么明显的排斥情绪。 “那你呢？”她下意识这么问了一句。 她很快又面无表情地转回了头去，继续手下敲击键盘的动作。 “资料室的保险柜里还有一部分纸质机密文件……安全锁需要我的瞳孔和声纹。” 蝙蝠侠重新恢复了嘶哑的喉癌音，听不出来任何异常：“等我销毁掉后，立刻跟上。” 这一次，红发女孩只是轻微点了点头，显然习惯于听命蝙蝠侠的安排自然没有再提出异议。 “咔啦——” 下一秒，只见原以为是焊接在墙壁上的巨大屏幕，竟然从中间开始缓缓平移开，露出后边隐藏着宛若肖申克的救赎那般的暗道。 只不过，它显然不同于最初那条令人望而生畏的入口，这里边的墙壁上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粒微小的光点在发亮，虽然细弱，但莫名有种哪怕身处黑暗却也延绵不绝的希望…… 看着某位文字工作者有些发愣地，盯着自家基地的紧急通道看，而神谕正满脸害怕浪费了宝贵的撤退时间，而准备要开口催促的表情时。 布鲁斯则是悄无声息地缓缓转过身，准备快步离开主控室…… 在擦肩而过时，他注意到那个黑袍底下的脚步动了。 系统一瞬间爆发出雀跃的欢呼：【好耶！我的计划成功了……没？】 【？？？】 他感受到，自己的小臂正被人拽住了。 “稍等一下——” 明明那人说话和动作都很轻，甚至还带着点生怕让人感到冒犯的小心翼翼，但五指间却是那样的有力而无法撼动——以至于黑暗骑士一瞬间清晰的意识到，如果对方不主动松手，即使自己用上全部格斗本领可能也很难快速挣脱出来。 洛亚顿时心底又一咯噔。 有种熟悉的，就像之前神谕被按住肩膀时那种不祥预感，再度疯狂袭来。 “如果你说的楼下资料室，是左手边第四个房间……请原谅，之前那条入口太黑了我想很努力的看清，所以一时间没有控制住。” 超人声音温和而冷静，那双如天空般辽阔的蓝眼睛里此时显然带着点陈恳的歉意。 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瞬间让洛亚心情一下子变得哇凉哇凉的：“所以我记忆中，那里应该只有十余排木质结构架才对……所以，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同时有瞳孔和声纹的高科技保险柜在那吗？” 他甚至看上去还一脸严肃的，就差说一句“要不要我用超级视力再帮你确认一下”。 洛亚：“……” ——不确定、不需要，但如果你真要仔细看了，说不定能欣赏到迎面第一个架子上可是放着整整一排简.奥斯丁女士和其他英国文学家的著作。 而远在数千里外的旧金山基地里，某个赤裸着上半身、胸膛上缠了不少白色绷带的青年，突然间身体一僵，继而立刻带着些大型猫科动物被人偷窥了领地般的炸毛：“！！！” 那双愤怒的蓝眼睛格外凶狠，看上去随时打算隔空输出一点丰富的阿拉伯脏话。 系统也一时间简直瞠目结舌：“真没想到这个超人浓眉大眼的，居然还用超能力偷窥别人家……” 下一秒，它就开始愤怒地尖叫起来：“然后再来指责我道具穿帮！” “他难道良心不会痛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9、第 19 章 好消息，那只超人很快的就松开了手。 坏消息，他看来好像没有打算就此闭嘴。 “我并不是你的敌人，b……ruce，我非常愿意为反抗军以及所有人做点什么。” 他说这话时，声音第一次变得严了起来，甚至那样说正事的架势里隐隐透露出某种不赞同：“但以拉奥起誓，我对这个计划实在是难以苟同，如果你是想以自己为诱饵出去吸引开那些士兵、甚至是我的同位体的注意……” 并没有这么打算、甚至这本该只是个被淘汰备用方案的洛亚：“……” 有一说一，以往的工作糊弄对象黑暗地球世界意识，判断的底线也只不过是不崩世界支柱人设、剧情逻辑合理，毕竟那么大一个地球的范围，就算再闲得也不至于去挨个抠实物布景。 这就导致了某些情况下，洛亚偶尔会选择性地进行无实物表演，或者出现材料名称与实际不符—— 拜托，他只是个破接扮演委托的，不是真来当世界意识模拟器的好吗！！！ 而面前这位，对每一个细节都会认真甚至用透视眼观察的家伙，他的一言一行判断似乎还会和自己的绩效挂钩……洛亚简直糟心到像自闭。 蝙蝠侠：【我先前警告过的……】 蝙蝠侠：【有这家伙在，别想任何计划能执行顺利！】 系统也有些哽咽：【别骂了别骂了，我正式收回所有表扬他的任何言论，宿主你先快看看共鸣度……】 洛亚当然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了，隐隐又有些乱飚趋势的数值尤其是神谕的，心情愈发不美丽起来。 “……” 还没等暴风眼正中心的蝙蝠侠，做出什么反应。 反倒是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身体顿时一僵，带着那样错愕又难以置信的，缓缓转过身来。 她微微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发颤。 或许是因为，黑暗骑士总能在看似绝望的困境中成功突围，反抗黑暗并逆潮而上，甚至于就连突然间跟随他一同出现的艾尔家族标志居然也能是自己人…… 以至于芭芭拉下意识选择了，无条件服从对方的安排。 而眼下，这个女孩一下子就醒悟过来——自己刚刚差点要亲眼见证着再一次失去他。 “……你才刚刚逃出来啊。” 她神情里流露出令人心碎的哀恸，说话间就连嘴唇都在颤抖：“才刚受了那么重的伤，注射那支病毒的副作用你也不知道，甚至外面到处都是那家伙的走狗……” 蝙蝠侠赶在她说出更多绝望的现实前，冷硬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才需要我为反抗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但下一秒。 甚至都不需要一旁的超人说话，芭芭拉就已经愤怒的开口反驳：“太可笑了，你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的想法？如果被发现我们谁都……” 黑暗骑士这一次不等她说完，就飞快地开口打断到：“不，不会是所有人。” “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一秒。 一个凝重眉头紧皱的一愣、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但另一边则愣神间，眼底则是飞快的闪过一丝欣喜。 系统则是第一时间积极地报备：【稳了稳了、没有再往下降了！】 然而，洛亚抽空看了一眼只是堪堪停留在及格线的数值后，又继续重新集中注意力。 ——还不够，这个解释当然还不够。 自己还得拿出点更有说服力、更令人信服的计划。 “……” 黑暗骑士动了动喉结，就像是刚刚低吼出那一句，就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气的同缓缓低下头去，白色无机质镜片和神谕那样固执又不肯退缩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你别忘了，他第一时间注意的一定会是我的心跳。” 片刻后，女孩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灰暗了下来。 “不，我不同意！” 但蝙蝠侠已经迅速恢复成先前的淡漠状态，就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的意志。 “等等等等……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在这么一个空档，超人终于找到机会发出疑问。 他满脸的不解、又有些慌张。只觉得上一秒似乎自己才发觉摸索到了点什么，下一秒又瞬间全盘失控。 ——尤其是每个世界的蝙蝠家似乎都拥有一套独立的语言系统，等他们快速的交流完甚至都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时，被排除在外的人还在茫然不已。 这个时候，蝙蝠侠转过身来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剑拔弩张。 就像是意识到再隐藏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这位饱经风霜的首领甚至干脆详尽地解释了起来：“今天的情况我们曾模拟过很多次，但所有的陷阱、机关在那些服用了超人药的士兵面前，最多也只能拖延住20分钟……” “而这个时间，甚至不够基地里一半的人撤离出去。” 超人眼神微动，记下了对方无意识提及到的一个陌生的名词。 只不过，下一句话对方语调一转。 “但现在，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此时蝙蝠侠微微抬起了下巴，声音沉稳又冷静。 “以你带我飞往哥谭的速度和力量来看……这些时间，足够你把包括神谕在内的其他所有人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了，对吗？” “……” 超人懵了两秒后，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在过去的经历中，无论是闪电侠、魔法侧的同僚还是其他隐居修行的法师，在提到关于平行宇宙这个话题时，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发出同一个警告—— 不要试图修改任何东西。 哪怕它看起来再微不足道，甚至只是一罐番茄酱。 而面前这位蝙蝠侠，也曾隐晦地提到过自己和“平行世界”曾有过不太愉快的接触。但这又或许是为什么对方可以迅速而沉默的接受自己的解释，带着走进反抗军基地，甚至是出现在芭芭拉的面前…… 同理，他恐怕也同样清楚，想让超人对这一切的发生坐视不理并不现实。 于是乎，黑暗骑士为此策划了一个满分的、如果是真正以救人为首要任务的超人绝对不会拒绝的任务——既能够挽救所有反抗军士兵的生命，又不需要过多担心自己会牵扯进这个世界的纷争。 但偏偏，脑海里回荡的画面却是蝙蝠侠那样神色淡然、又习以为常的把自己性命当做砝码摆上博弈桌，然后计算出牺牲自己作为诱饵去换取那么堪堪20分钟，会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一瞬间，他只觉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别误会，超人当然坚信每个人的生命都平等重要。虽然说自己世界的蝙蝠侠，也没有阳光开朗到哪里去，也经常会安排一些真的很想让人把他头拧掉的计划…… 但眼前这位黑暗骑士，语气是那样轻描淡写、又如一滩枯寂的死水，光是过长时间的凝视都有种寒意升起。 超人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没人比他对这种自己还在茫然时、就已经被提前安排好要怎么去做“最大性价比选择”的愤怒更熟悉，也没有人能知道霎那间，他在心底轰然升腾起对自己同为体的怒火，和对这个世界一瞬间深深的无力感。 但点燃所有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眼前的蝙蝠侠，在安排自己像献祭一样进行自杀式行动前试图支走超人时的语气，轻飘飘又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说“我给你7分钟去解决西海岸山火”。 人间之神缓缓深吸一口气。 “……我曾说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些突兀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以清晰地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这个话题转变得太快，以至于蝙蝠侠一瞬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 黑暗骑士一抬眼，就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那个正毫无遮掩展露出来、象征着无限希望的明亮s标记。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他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像是在凝视一颗温柔的太阳。 “但现在，我似乎有点知道为什么了。” 那双红靴子缓缓离地，只见人间之神微微低头时，像是在尽可能放松表情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可能经历过并不友善的平行宇宙到访者，也不信任我，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去帮你争取到那个20分钟。” “等等，你——” 底下的反抗军士兵们，在同一个瞬间都感觉到了有一阵凉爽的清风拂面。 下一秒，他那一道红蓝色虚影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这座基地之中。 【……】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并且果不其然，在倒数第十个数时，就意识到自己有一个超人政权士兵的壳子，突然间眼前一黑的下了线。 ——我又能怎么样。 我也只是一个面对超人突然发疯，但手上却没有氪石的倒霉蛋。 好半晌，他才有些心累的叹了一口气：【……计划有变，各位。】 【克拉克你预备一下吧——再过一会，和那家伙对戏的任务估计要交给你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0、第 20 章 哥谭，城市上空。 那条如炙热的火焰般的红披风，依旧在铅灰色天际下燃烧着。 只不过，一直匀速飞行在半空中巡逻的最高元首忽然间一滞，随后猛地回身。 顷刻他就已经带着音爆，轰轰烈烈地贯穿了云层。 “嗡——” 人间之神的速度是那样快，以至于强大的气浪轻而易举将所到之处云团搅碎。看似轻盈而柔软的红披风，此时也发出如金属般坚硬的铿锵声。 如此起大张旗鼓的动作，自然是迅速吸引来了全城的注意力。 正当无数一无所知的市民、士兵甚至是街角流浪汉，都在惊奇又惶恐地注视着这一幕时。 一个来自遥远远方的异乡人，顺势松开自己手中最后一个被捏晕的黑色制服士兵，也缓缓抬起了头。 “……” 下一秒，仿佛冥冥中有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牵引着两双同样冰凉又蓝得惊心动魄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收到，我看见他了。】 一个在高空中如神明般阴沉的俯瞰，而另一个，脚边是已经倒下的一群士兵。 显然，两个氪星人都默契的认为这里不再需要任何语言作为缓冲，哪怕明明相隔如此遥远的垂直距离，截然不同的气场已经在凶狠的对撞厮杀！ “嘭——” 最高元首眼神一暗，下一个毫秒间，炫目的红蓝色光影就已划破天际。 对方也在同一个瞬间动了。 交手的位置被不约而同拟定在高空，两道如流星般的影子撕裂了空气，身后带出的火色音锥，气势汹涌而骇人！ 在那普通人肉眼完全无可能捕捉到的一个瞬间，体内爆发出的巨大能量使得大脑功能加速到极限，以至于周围的一切，在眼球中都呈现出一种慢镜头的效果。 “……” 克拉克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甚至于，可以清晰的看见对面主世界超人的面容，同样又有几分相似的面部轮廓，但蓝眼睛里比不义超人少了一丝暴怒、多了分清明。 只不过这会儿，对方此时压低的眉眼同样显得锋芒毕露。 距离还在不断的靠近、靠近，澎湃的力量全都聚集在拳上，两道轻易让空气撕裂、光线扭曲的恐怖能量，即将狠狠对撞在了一起时。 变故突生！ “轰隆——” 瞬间充天而起的火光，把灰色城市照耀得亮如白昼！ 宛若核爆般的烈焰，带着人类想象所难以企及的壮丽，几乎如永恒烈阳的内核在地球表面炸开，各色火焰交杂，吞噬了所有的颜色。 不可名状、难以言表。 甚至是正在全速飞行在哥谭湾上空的，半神女侠一时间也感到难以忍受地双臂交叉在面前，避免直视那道可怕光线。 洛亚在白光吞噬哥谭的一瞬间，就与【超人】失去了联系，他近乎是下意识的以为时间线又要重塑…… 但是没有。 整个东海岸陷入了一片绝对安静，整整一分钟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寂静。 绝对的寂静。 后来，洛亚无意间通过亚特兰蒂斯守护者口中得知，在哪一个瞬间，有一头抹香鲸游过中太平洋麦哲伦海岭时，发出了仿佛世界归于死亡后才有的悲鸣。 “……” 一分钟后，白光开始消散，冲击波终于隆隆而至。 等天堂岛公主第一时间带着些焦急的，飞身赶往爆炸中心时。 她看到了一条红披风，正从天边毫无抵抗的坠落。 “克拉克！！” 她瞬间瞳孔紧缩，几乎想也不想地就以最快速度俯冲下去。 但等自己抛去的绳索，精准捞住那个还在急速下坠宛若失去意识的家伙后，戴安娜才慢一拍的意识到为何这一场两个氪星人的对决，却只剩下一个正在坠落的身影…… 而另一个不知所踪。 这个结果，好像无论怎么分配都挺糟糕。 这边在紧急救援时，洛亚也一直在反复尝试着精神力重启，寻找【超人】的意识。 终于，就像是原本阻塞的电流终于开始闪过第一道火花。 ……在黑暗中，他努力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等【最高元首】终于能勉勉强强地睁开眼时，感觉自己身体动弹不得。他原本还以为，会不会是打架导致的旧伤复发，结果转头一看，发现是神奇女侠用索套把自己捆了个结实。 克拉克：“……” “说，你是谁！” 不义女侠正巧刚拽紧了点手上的绳子，神色凛然地逼问道。 重新恢复了对自己马甲控制的洛亚，看着被捆住的【超人】一时间有些无奈：“……” 【……你是认真的吗？】 他佯装生气道，但上扬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心情。 【如果真要回答这个问题，我可能得把全世界所有人的名字都给念一遍！】 戴安娜微愣片刻，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但实际上，早在重新回归掌握的第一个瞬间，她就已经手腕微动，松开了自己的绳索。 “oops,mybad.” 戴安娜动作流畅的将金色绳索又重新系回腰间，一边没那么有诚意地耸了耸肩。 “……嘿等等，那个家伙呢？” 克拉克此时依然有点轻微的眩晕和耳鸣，但等超级听力迅速环顾了一圈，却但始终没有捕捉到第二个氪星人的心跳后。 “我还以为，你能告诉我答案？”一旁扶住他肩膀，试图帮他减轻点负担的女侠一愣。 对此，克拉克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刚刚一直处于失联状态的超人，此时就有点像是断网重连的设备，刚开始云端上传和更新数据库。 显然，在和主世界超人即将交手、但还没有完全对撞上，在最后一段距离时爆发出的刺目白光，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 总之再一睁开眼，就已经是极速放大的城市。 两双同样茫然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顿时齐齐一个激灵。 等等、万一那个家伙还没走，那刚刚那一段话岂不是…… 神奇女侠转眼间又重新将利剑紧握在手中，飞快地开始共享自己所见到的情报：“我是第一个赶到的……但除了你在坠落外，没有见到其他人影。” “我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战斗时那张脸……” 最高元首说着说着，还不受控制的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不过，或许是因为物极必反的定律。 当一个人倒霉到极致后，终于开始触底反弹。 正当洛亚还在发愁就像是发现自己房间里进了蟑螂并且还不知道具体躲在哪时，系统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开始欢呼：【太好了！！宿主你快别瞎忙活了！那个异世界的超人已经被遣送回去了！】 【……回去了？】 他猝不及防听见这个好消息，一时间几乎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洛亚原本以为，自己得和那只超人辛辛苦苦大战百八十个来回，甚至是得等到女侠来一起联手，才能把这家伙暂时关押进某个红太阳房，再一直等到那个效率奇低的世界壁检测完…… 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可能是你俩那一架打的天雷勾地火，世界意识终于发现到这里不对，然后一下子就把他丢出去了！】 系统满不在乎的说道，还一边开心得飞快用代码和数据流接连大放赛博礼炮以示庆祝，大朵大朵的彩花竞相绽放沾满了屏幕，甚是辣眼睛。 洛亚比起如释负重的长舒一口气，反倒是先因为某个形容词先沉默了两秒：【……】 ……看来有空还得把系统送去jar那，打包升级一下语言系统。 但不管怎么说，听说到那个到处捣乱剧情的超人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地盘，洛亚还是挺高兴的。 一时间不仅仅是全球政权的几名首领，就连此时正背着神谕、快速穿越在哥谭地道内的反抗军首领，也都悄悄松了一口。 这个时候，钢骨的声音正远远的从政权大厅里传出来。 “我刚刚分析了一下，非常有可能是因为同位体之间的自然斥力引起了双曲线量子加速对冲，这就有点类似于某种超对称粒子，在穿过双缝后会有相移……” “咳咳，我的意思是。” 说着说着发现周围出奇安静，钢骨意识到了后略带尴尬地咳嗽一声：“两个超人靠太近了，同位体引起的爆炸力把外来者轰了出去。” 他最后如此总结道。 克拉克同样有些蒙圈，但等听完最后一句就立刻转头开始兴高采烈的在内部频道里说道：【呜呼！b，你看我之前就说让你们快点把他弄出来，让我和他打吧？】 布鲁斯：“……” 此时听见这话的蝙蝠侠，仗着自己身处满是含铅的地道肆无忌惮翻了个白眼。 速刷的计划早在那家伙冲出去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宣告彻底流产，蝙蝠侠在第一时间提示完自己的队友后，又沉默的在原地站定了整整十秒。 在第十一秒，共鸣度又准备往下跳动的最后一个瞬间，他转身沉默地背起了神谕，走进那条逃生通道。 【检测到剧情已偏离……】 【成就“自由挽歌”，视为自动放弃】 黑暗骑士脚步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沉稳的步伐。 “不管怎么样……” 芭芭拉安静地趴在黑暗骑士肩头，看着身边是最后一个成功撤退的反抗军士兵。 她最后小小声的，在其他人都听不到的地方说道：“欢迎回来，蝙蝠侠。” 在黑暗中，某人抿紧的嘴唇微微上扬了一点弧度。 与此同时，这一边的相关工作也仍然还在继续。 赛博人额心间红灯微闪，海量的监控数据瞬间被截取出来，再经过剪辑、衔接、重点圈出放大…… 一份完整而还原了事情前后经过的的录像，就被共享到了内部频道里。 “哇，你俩这动作间怎么感觉还挺有默契的……” 戴安娜注意到视频里，两个气场截然相对的超人只是远远的对视了一眼后，就近乎同时出手，忍不住如此感叹一句。 “咦……快别说了，想想那张脸我都快膈应到有恐怖谷效应了。”最高元首立刻整张脸的表情都垮下来。 “……” 洛亚听着这些闲聊，也不自觉从一直紧绷的状态里稍微放松下来。 终于没有了一个会拿透视镜镜、抓细节、喜欢手撕剧本还扣实景布局的家伙盯着挑刺，哪怕彻底偏离预想速刷剧情只能重新回来老老实实的刷主线，洛亚都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态很好，真的很好，超级无敌好。 【不管怎么说……至少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他如此平和又安详的总结道。 系统礼貌的打断了一下：【那之前链接到世界壁的检测任务，还要继续吗？】 【已经接近53％了。】 【我这边都结束了，进度条才堪堪过半……】 他看着那个像史莱姆一样缓慢增长的数值，实在没忍住吐槽一句：【算了，当然让祂继续——哪怕问题已经解决了也要继续！】 洛亚心情微妙地带着点，哪怕没事也要给领导找点事的报复性心态，全然不知道此时自己一个无形中的决定，会对未来产生什么影响。 眼下，他只是单纯觉得。 我之前那么多次都白干了，让傻i逼老板没事也工作工作这不挺好的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1、第 21 章 试图虚空坑一把老板后，洛亚很快就重新调整好心态。 等某条红披风站在空无一人的反抗军基地中间，一面大声朝空气中喊道“我太愤怒了，下次见到蝙蝠侠我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下一秒，他就开始认认真真指挥士兵们，装箱物资的动作都轻一点，尤其是一楼的书库和二楼某几台明明已经彻底损坏机箱。 …… 主世界。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虚无和混沌宛若有千钧重负，那样强烈的疲惫感使睁眼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感受到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 费劲全力猛地睁开眼睛，超人醒来时还惊魂未定，差点就要直直的飞出窗外去。 “嘿嘿！蓝大个冷静点！” 站在附近的那个红色身影赶忙飞扑过来，把似乎想要给瞭望塔新开个透气孔的联盟主席，又给重新按了回去。 手忙脚乱间，他还叭叭叭嘴也没闲着：“快醒醒看着我！你还好吗？现在是什么感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用担心……” “这里是瞭望塔的休息室。” 耳边熟悉又闹腾的声音，还有周围银灰色简约的高科技装修风格，莫名令人安心。 “呼、呼……” 超人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哪里。 一种恍若隔世、和终于到家了的感受，正在胸膛里鼓涨，酸涩与喜悦齐齐涌上心头。 “巴里……” 他的一时间声音简直干涩到了极点。 但突然间，正义联盟主席神情一凝，面露警惕地后退一步、还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还记得，我上一次去中心城找你是干什么吗？” “？” 闪电侠一愣，尽管话题过于跳跃，但他还是很快回答道：“当然！那家可是我推荐的披萨店，我还记得除了招牌外你还点了一份儿童套餐里，是不是里面配的奶昔超大一杯都完全够三个人喝……” 听着面前这个一提到食物，就立刻语气欢快起来的巴里，显然绝对不是那个曾在高台上瞥见的、神情冷漠又眼神空洞的闪电侠…… 超人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确实回来了！” 下一秒，正联里最活泼的超英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间被一个大大的拥抱给袭击了。 “……？？” 闪电侠近乎是直接愣在原地。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面前这个蓝大个情绪不太对劲。因此他小心翼翼、又试探性的伸出手，回抱的同时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你看到了什么？呃，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上午在中心城巡逻时，就突然间收到了蝙蝠侠的简讯说大西洋上空有强烈的空间能量波动。” “等我赶过去时，就看到你从半空中一个旋涡裂缝里掉出来……” 空间能量波动、旋涡裂缝……答案几乎一目了然，更何况闪电侠在平行宇宙这个领域可是绝对的行家。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到回复，正巧这会，休息室的自动门打开。 神奇女侠刚一抬眸，就看见了里面这会还在抱在一起的两人：“我来看看他醒了……哇哦，我可没想过会看到这个？” 她一时间有些惊异的挑了挑眉。 比起闪电侠一瞬间有些小小的尴尬，超人则显得坦诚多了，几乎是不加掩饰满脸惊喜。 “戴安娜！” 看着对方兴冲冲地就跑上前来，仿佛自己不是偶然路过，而是一场久别重逢似的样子。 神奇女侠歪了歪头，显然有着刚才闪电侠的同款困惑。 但这不妨碍超人看向天堂岛公主那双柔和的蓝眼睛，依旧神圣又平和的气质，简直高兴到语无伦次。 “能见到你真高兴，不对，我是说我很高兴能再次看到这个你，呃也不对……” 听着人间之神不知道在说点什么的奇怪东西，神奇女侠此时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等打量了对方片刻，她才微微扬起唇角，又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我猜你大概是需要这个……” “ahug？” 超人必须得承认，他一时间真的有被感动到鼻子发酸。 ——神奇女侠永远是最棒的！ 听着女侠沉稳的心跳，似乎一时间混乱的思绪也被湛蓝的海水冲刷干净，整个人又渐渐平和了下来。 等带着些感激地松开自己的好友后，没想到刚转头，超人就看见了不远处拐角，正站着一只带着点莫测表情凝视着这边的蝙蝠侠。 “……” 他看上去非常谨慎地保持着一定距离，就好像靠太近，也会有个氪星人冲上来给他个拥抱似的。 超人先是下意识身体一僵：“……嗨，batman。” 黑暗骑士矜持地点了点头。 但下一秒。 对面那双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开始用那样毫不掩饰的喜悦表情盯着蝙蝠侠猛瞅，上上下下从耳朵尖到披风角，仿佛越看越越情绪高涨、就差发出一声真情实感地赞美来。 “扑哧。” 戴安娜撩了撩自己乌黑如海藻般的长发，看着黑暗骑士明显开始不自在又低气压的样子，非常给面子的直接笑出声。 “……你消失了整整19个小时，然后又突然从时空裂缝里出现。” 这位联盟顾问假装没有注意到，后面另外两个队友都已经笑得乐不可支。 但他的声音，很明显比平时还要凉上一个度。 “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但事实上，就算是失联24小时也都对各自肩负使命的超英来说不算什么，按照正联以往不成文的规矩，起码得5天左右才会去询问一下是否一切正常。 “……” 但没想到，蝙蝠侠明显带点找茬意味的话音刚落。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刚刚看上去还情绪愉悦的人间之神，很明显呼吸一窒。 他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事实上，我还真有……” 多年的友情和共同拯救世界的经历，早已在这群超英们之间建立了最牢不可破的联系，不仅仅是互相知道面具下是谁，危难时可以交付背后—— 这份绝对的信任，更是让他们早就将彼此视为最重要的家人。 因此，超人压根就没打算隐藏、也完全不想隐藏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情况有些复杂，b，我可能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他先是这么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迎上自己搭档那满满不赞同的眼神继续说道：“所以，火星猎人在瞭望塔吗？我需要他的帮助。” “另外，我想要召开全体正义联盟的紧急会议。” 他的表情依旧温和，但那样一种说正事的语气也不自觉让所有人严肃起来。 “我觉得所有人都得知道这条消息。” * 等火星猎人从警局赶过来时，听完超人的请求却很明显迟疑了起来。 “……你确定吗？通常情况下我都不会这么做。” 荣恩微微摇了摇头，显然这位火星人对于自己的心灵感应能力的使用极为谨慎。 “但我明明记得，你曾经将如何驾驶火星飞行器的记忆共享给了b。” 超人满脸真诚的请求：“那么同样的，把我的记忆分享出来给大家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但那是分享我本人的，另外当时也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 火星猎人依旧温和而坚定的拒绝：“尤其是在记忆分享的过程中，画面很容易随着潜意识反复跳跃，甚至是你本人都无法察觉到……” “虽然理论上可以，但我不想在这一过程中侵犯到你的思想隐私。” “这在我们的法律里，可是重罪。” 超人反复劝说了几次，但这位好警察就是不肯松口，不得不有些无奈的回头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 这时，坐在一旁的绿灯侠哈尔低头略微一思索，在听见两人的争执后试探性建议道：“……又或者，荣恩，你可以把记忆下载后储存在某个地方吗？” “就像魔法世界里的记忆盆一样？” 他还一边用灯戒模拟比划了一下：“这样蓝大个就可以先自己看一遍，然后来决定是否需要删减掉部分内容，从而保证那什么、什么思想隐私。” “……这倒是可以。” 火星猎人若有所思，最后终于松了口。而超人立刻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先到一旁去提取记忆去了。 “哇哦，没想到你还有点眼见力啊。” 在等待的过程中，闪电侠有些百无聊赖的用手肘戳了戳自己的好友。 “毕竟我经常在宇宙里，处理这种不同种族之间的事务……绿灯侠除了英勇无畏的意志力外，有时也需要点变通能力。” 哈尔听见这话只是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白手套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火星人和地球人的纠纷，哈，这可是我的专业领域！” “不对，应该是氪星人。” 绿箭侠奥利弗.奎恩也慢悠悠地开口加入了闲聊：“火星人和氪星人在地球上吵架。” “那根据地域管辖，其实应该适用地球的法律才对，”在中心城警察局工作的巴里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煞有介事地补充道：“所以荣恩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违法——地球才没这类法律呢。” “所以说那是他心中的道德律……” “……” 在场唯二女性成员黑金丝雀黛娜和神奇女侠，有些无奈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听着这群只要聚在一起就变得幼稚起来的男孩们满嘴跑火车 眼下，正义联盟的全员基本上到齐，也就海王在亚特兰蒂斯有政务缠身没法赶到。 另外一位，沙赞倒是被超人专门嘱咐过不要叫上他。 “我得说，这要是让他知道后，肯定又得闹了。” 钢骨无不幽默的感慨了一句青春期teenager。 一众超英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各自城市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没等多久正联大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等绿灯侠看到联盟主席真的捧着一个宽而弧形、很像盆子的容器出来时，下意识吐槽了一句：“我就是用记忆盆形容了一下……结果居然真的是个盆吗？” 这一次，轮到超人诧异的眼神望向他。 “当然不，这只是荣恩凝聚的一个保护罩。” 哈尔：“……噢，那挺好的。” 周围立刻响起了几声并不带恶意的轻笑。 一直没有说话的蝙蝠侠则是第一时间敏锐的注意到，超人的表情虽然也在微笑，但笑意完全不达眼底，甚至显得黯淡。 “……”他似乎本想要说点什么，但好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能成功吐出一个音节来。 火星猎人的绿色面孔向来看不出什么神情，但刚刚出来后，似乎眼神格外凝重的看了自己一眼…… 没等蝙蝠侠多分析出点什么。 很快，大厅就昏暗下来，只剩超人默默将自己的记忆投射在半空之中。 这种记忆下载后的画面，有点像是rpg游戏开启第一人称视角，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受到超人潜意识的影响。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超人发现自己似乎飞到一片未知领域上空后的茫然情绪。 随后，画面中的超人就开始乔装打扮的混进这座城市。 前三分钟里一切都很和谐，干净的街道、步履匆匆的路人、甚至于配上周围安静又和谐的氛围，倒像是又是一个正义联盟电影之夜。 正当闪电侠都有点蠢蠢欲动，想要去零食柜捞桶爆米花来时。 下一秒。 天空中骤然开始放晴。 “被最高元首和神奇女侠联手逮捕的叛军首领：布鲁斯.韦恩，对他的处决即将开始……” 那个毫无感情的女主播声音如平地惊雷一般，骤然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what？？？咳咳咳——” 巴里瞬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疯狂咳嗽起来。 但显然他不是个例。 绿灯侠原本那歪歪斜斜的坐姿,一下子屁股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神奇女侠那边传来清脆的“咔嚓”水杯碎裂的声音；黑金丝雀发出一声惊呼，绿箭侠则是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揪掉一小撮，而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说话。 从表面上看他是反应最冷静的一个。 又或者，他已经全身肌肉紧绷到成功僵硬成石头。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超人声音还在幽幽地传来一句解说：“提前剧透一下，我的同位体就是那个最高元首。” 顷刻间这群世界上最勇敢、最坚强的英雄们，陷入了一阵长久又面面相觑的沉默：“……”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2、第 22 章 但很显然，这还只是个开始。 铁血冰冷的战争要塞、肆意夺去士兵生命的军官、东海岸某一处醒目的城市焦土…… 当然，最令人忍不住陷入沉默的，恐怕还是看着自家主席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想尽各种办法甚至是顶着那股未知来源造成的时间回溯，去营救行刑架下的反抗军首领。 而好不容易才把蝙蝠从囚车里捞出来，眼见着都已经成功放生回哥谭。对方转头又为了更多人能活命的机会，开始毅然决绝地再次赴死…… 如果这真是一部电影，那一定是那种随着剧情的推进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直到最后每一个人心脏都被揪紧了一般。 ——窒息得喘不过来气。 而这样的负面情绪，在看见那张高空中恍若神祇、但眉眼却满是暴戾与凶狠的“最高元首”时，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我不喜欢这个超人。” 在黑暗中，有人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接下来，两个氪星人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决，简直如某些电影大片般动人心魄，爆i炸的气浪纤毫毕现，疾速破空摩擦出的火星、又纷纷落在鲜红如血的披风上，像是燃烧的火海。 “轰隆——” 然而，当超英们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最至关重要的决战到来时，刺目白光骤然亮起！ 记忆到此结束。 直到瞭望塔大厅里，暖色调灯光重新亮起时。 这里仍然如走进了30世纪超英蜡像馆般的安静，有那么好一阵子无人发出声音，表情又大多定格在愤怒、茫然，或者干脆就是一片空白上。 “……这就没了？” 绿箭侠奥利弗是第一个，声音嘶哑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再然后，就是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我们的’瞭望塔……” 再回忆一次还是情绪很低落的超人，强打起精神来回答道，并且在某一个定语上重音咬字。 “难怪当时你会问那个问题，还说什么‘我回来了’……” 闪电侠还在浑浑噩噩的瞳孔地震，一时间嘴先快过脑子：“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吗？酥皮？” “我……” 正当超人为难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时。 “是，但这也只是发生在平行宇宙。” 蝙蝠侠声音嘶哑地开口，依旧冷静得仿佛刚刚那段记忆影片一点也没影响到他一样：“和我们的世界理论上没有任何直接联系。” 黑暗骑士当然有注意到，在进入地下城的记忆里，那个世界里的神谕、也就是芭芭拉的所有外貌特征全都被模糊掉，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失真。 ——这应该是自己搭档在提取记忆时刻意为之，毕竟孩子们的秘密身份，当然应该由他们自己来选择在何时公布、又或者一直保密。 为此，他目光平移过去后有些许小幅度地朝超人点头示意。 受到蝙蝠侠版“干得漂亮”，终于让超人感到一丝慰藉，那双蓝眼睛一时间眼睛都亮了点。 只不过，下一秒。 超级听力就不可避免的听见一个标准英伦音，在蝙蝠头盔的内置通讯频道里响起。 “……老爷，迪克少爷在一周前和他的队友前往塔马兰星了，不在地球通讯范围内。” 刚还带着点以为被搭档无条件信任而十分感动，超人顿时一僵：“……？” ——b！不是你自己才说的，那些不会发生在我们的世界吗？ 但下一秒，等想到不管怎么样那可是夜翼后…… 超人又安详地闭上了嘴。 显然，不仅仅是蝙蝠侠有些失态的举动，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一个黑白颠倒、善恶不分、由超能力者掌权的……战争世界？” 神奇女侠声音里是那样的惊愕，怒火显然迅速在这位女神胸膛里升腾。 “赫拉在上，她看上去简直像是阿瑞斯的门徒！” “我觉得可不止黑白颠倒……说真的，恐惧黄灯、还有塞尼斯托？” 哈尔则是一整个懵在座位上，混乱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个世界的我在搞什么玩意？” 虽然他确实自夸过一句绿灯侠会变通……但直接变成黄灯侠，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含义了吧？！ “我和黛娜甚至都没有出场……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绿箭侠叹了一口气，桌下的手握紧了点自己的爱人。 而一旁的火星猎人同样沉默地点了点头。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钢骨突然间声音低沉地开了口：“有人想过，我们的超人走后那个世界会接着发生什么吗？” 超人在他话音刚落后很明显全身一僵，如大梦初醒般、甚至是有些慌张的猛然站起来。 “糟了！我有说过，至少会为他争取20分钟的时间……” 但谁都看到了，他在和那个“邪恶版超人”的对决中都还没有过一招，就被那不知从何出现的白光吞噬。 而这期间，恐怕五分钟都还不到…… “不行，我不能够就这么离开！” 这位象征着希望的人间之神，只觉得现在自己脑子和思绪都很乱、又有些割裂。 发生在那个黑暗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仿佛只是几分钟前的事情，哪怕自己的蝙蝠侠正好端端的坐在手边，随时能听得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但只要一想到另外一位反抗军首领还不知道有没有成功逃离…… “我赞同！” 神奇女侠神色凛然，双手一撑桌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得去阻止那个疯狂的世界！” “——嘿嘿嘿，等等！” 一旁的宇宙义警绿灯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听见这边对话的内容又是一个激灵。 “那个世界确实有相当大的问题，超人大战蝙蝠侠、女侠大开杀戒、我换了颜色什么的……但说真的，这是我们辖区里该管的事情吗？” 奥利弗顿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转过头去，满脸都是“这tm还需要讨论吗”的表情：“那可是成百、不，是成千上万的无辜市民，正在受到超能力独裁政权的压迫！” 而他身旁的黑金丝雀，满脸凝重又赞同地点了点头。 超人听到最后一个形容词眼神一黯，但这反而让他对自己的选择更加坚定了起来。 正义联盟的主席最后定了定神。 “是的，这是我必须得去做的事情……” 超人缓缓握紧了拳头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战友，声音低沉又肃穆，脸上的表情是那样义不容辞的责任和担当—— “不，这不是。” 下一秒，一个嘶哑的声音就打断了作法：“至少不是现在。” “？” 猝不及防被喝住的超人，还保持着那个握拳的姿势就开始茫然：“……为什么？” “因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蝙蝠侠给出的答案也相当干脆。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驱逐出那个世界的吗？” 他这会冷静地抬起头来，与身边突然间热血上头的搭档对视，声音从容不迫地迅速抛出一连串问题。 “那两次未知的时间线倒退是什么原因？是魔法侧、还是什么其它力量在操纵？那个世界的超人弱点还是氪石吗？别告诉我，你是打算就这么直接冲过去和那个异世界正义联盟打上一架……” 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并且确实打算无计划直接莽的超人：“……” “可我不能够就这么坐视不管！” 他几乎是心虚的，梗着脖子说道。 蝙蝠侠都没有浪费时间在与这太过愣头青的话上争论，下一秒就径直走到那个“记忆盆”前开始拖动进度条。 “你对他们没有任何了解……但另一个世界，可就不一定了。” 画面开始以一种滑稽的速度倒放，最后记忆停在了哥谭河道边。 他看着那张没有戴头盔，和自己有不少细微区别、但仍然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以及借助超人视角仿佛开作弊器般，清晰的观测到对方任何细微指标的变动。 “自从你拿出那张照片来之后，他的瞳孔有细微地收缩、手指不自然痉挛，呼吸加快……” 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同位体，蝙蝠侠也没有丝毫想要为之遮掩秘密，反而因为有某种程度的一致性才更容易分析出隐藏在其中的情绪。 “他为什么会对这张照片有如此大的反应？依据这张脸的年龄，没道理会认识小……你的孩子才对。” 尤其考虑到就连自己这，超人也是一直耐心的等到乔纳森小朋友满八岁生日又觉醒了热射线后，才带他来蝙蝠洞正式露面、以及和四代罗宾达米安交上朋友的。 某位主席自然答不上来，而且问话者显然也没指望他能答上来。 “最后一点——我简直都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随便给一个陌生人展示你的秘密身份！甚至还有照片！！” 下一秒，黑暗骑士就已经转过头来，用上那样一种明晃晃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算什么？文字工作者非得图文解释的职业习惯吗？！” 超人嗫喏地，小声反驳道：“但、但那可是蝙蝠侠啊……” “？？？” 蝙蝠侠简直愈发一哽，然后看起来更加生气，简直想要现场开瓢检查检查人间之神脑子里都塞了点什么傻乎乎的东西。 “……比起其他，你应该先庆幸自己居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他最后这么冷声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什么也不做吗？” 一提到这个问题，超人一下子又顽强的支棱了起来：“我不同意！” 蝙蝠侠看着明明有超级大脑但从来不用，总是大叫着“我相信我认为我觉得”然后自信冲上去的家伙，一时间也忍不住有点恼火起来：“没有情报、没有信息、甚至没有任何备用方案……那就算你打赢了他们之后呢？” “那就把他抓起来……” 超人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搭档已经彻底黑下脸来。 “呵、抓起来。” 黑暗骑士顿时冷漠又讥诮的嗤笑一声：“抓起来后关在哪？由谁来决定关多久？如果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决定杀了他，那你又会怎么办……” 尽管最后一个问题堪称惊恐，但仔细想想…… 好像也无不道理。 然而看着对面那张脸上依旧写着“不服”两个字，他最后冷不丁下了一剂猛药。 “还是说，你打算去帮助那个世界一直到建立一个你认为合适的新政权？” 很显然，在这句话之后不仅仅是超人，一下子整个正联就安静了下来。 “……b，这么说就有些太过了。” 这次，就连戴安娜都有些错愕，毕竟这句话说的实在不是时候。 她看着眼神里都流露出某种受伤神情的超人，转过头来声音里带上明显的谴责意味。 “你知道的，他其实是在担心你——哪怕是另一个你。” “……” 这一次，轮到黑暗骑士绷紧了点嘴唇，好半晌才吐出一句“idonotmeanit”。 在此期间，旁观了世界最佳拍档充分交换彼此意见的其他人，没有试图过出声。 毕竟类似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每隔那么一段时间就要上演几次，甚至是某种程度的开会保留节目……虽然这次确实有些激烈过头了。 这时，托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的闪电侠，突然间清了清嗓子，随后有些试探性地开口道。 “各位，或许我有一个主意？”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3、第 23 章 完全不知道在另一个地球上，居然有一群超英正在聚众思考这样一个绝对会引起以整个世界害怕到发癫的恐怖议题。 洛亚还在发愁眼前的事情。 “……” 眼下所有不义政权的人都到齐了，也正巧排排坐在政权大厅里开会。 最高元首表情深沉、脸色黑得吓人：“可恶！又让那家伙给逃走了。” 【但至少小甜饼、还有这个月份的苹果派，给b他们送过去了。】 不义女侠象征性遗憾地摊了摊手，随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别担心，总会有机会的……那我们下一个任务目标是什么？” 【以后还是循序渐进的来吧，可别再想什么速刷通关了。】 “南美政权正在进行换届……但那里似乎有一些异样的骚动。” 钢骨装模作样地扫描了一遍媒体数据库，当地的情报系统还有人员流动图，然后才说道。 【罗杰斯队长说他的武装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了，随时可以加入走主线任务。】 “旧金山‘铁幕法案’昨日正式被议会通过……”女侠看着钢骨从设备上虚空投屏在空中的无数信息，仿佛只是无意间顺嘴念出某篇报道后，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呵，可笑的人类把戏。” 【托尼说，他吸取了反抗军基地的教训，然后第一时间加班加点把真的铁幕方案和无人机都制造出来了……】 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了一秒微妙的沉默。 “……他有给出任何解释吗？”不义元首许久才缓缓问道，只不过声音似乎有些干涩。 “没有。” 女侠飞快地开始念下一个议题：“另外，与亚特兰蒂斯的和平条约已经起草完毕，是不是要派个使者送过去了……” 【今年的抓水母大赛海王因为上次利用能力作弊，被赛委会禁赛一届……现在亚瑟正在皇宫里闷得发慌。】 …… 洛亚重新理清了一遍自己现在的目标，大体上是【反抗军】、【南美九头蛇】、【旧金山】和【亚特兰蒂斯】四条剧情线可以推进。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安排四条支线直接同步进行。 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 【想想之前那个剧情是怎么失控的，剧情线推进太快，就是很危险……】系统还在碎碎念地叮嘱着，活像是一只围着福尔摩斯念“诺伯里”的小蜜蜂。 洛亚一时间没说话。 如此大的剧情滑铁卢，他当然有复盘一下失败的原因。 虽然说有主世界超人这个不可抗拒力因素、甚至应该说是主要原因，但洛亚回顾了整遍事情后，意外发现转折点似乎……是那个过于放飞自我演绎的“哥谭混混”身上。 自从他出现后，主世界超人对蝙蝠侠的态度就隐约产生了某种微妙的改变。 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的完全信任，到居然会悄悄摸摸用透视线偷看，这又直接导致最后的掀桌式崩盘以及“氪星人对打”…… 当然，除此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连自己的马甲都没找到，这也太丢面了吧！ 但是洛亚向来不会过分苛责自己，在头脑风暴了一圈后，就异常肯定地觉得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工作量太大、手头上要管的马甲太多了的原因。 光靠先前那种零零散散消化路人壳子的方式，跟本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如果一键卸载某些已经彻底结束剧情的城市副本…… 绝对是一整个大减负的动作！！ 再加上剧情方面，【蝙蝠侠】已经重新回归，量子本态炸弹也只好先搁置。另外，哥谭地下城基地曝光后，不义政权这才发现明面上他们的军队士兵虽然已经接手了这座城市，但内部居然到处都是反抗军的影子…… 接下来应该是最高首领意识到，自己保护的市民居然站在了“罪犯”的那一边、丝毫不感激他的保护，至此彻底走向偏激独i裁的道路。 所以他的第一个计划，就是想要以儆效尤地炸平了哥谭，以及—— 那双蓝眼睛里深沉的目光，转向了一旁还无知无觉捏手指玩的【沙赞】。 * 主世界，瞭望塔。 “放心吧，以我的速度还能有问题不成？” 闪电侠看着正在检测宇宙跑步机的钢骨和联盟，一边在原地高抬腿的跳出残影的，权当做热身运动。 “但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位面，万一又来个逆闪电呢……” 绿灯侠抛过去了一打能量蛋白质棒，看着对方略带些欣喜的一把塞进自己腰带里，只不过神色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不清楚地形环境的盲降，可以说是飞行员最危险的大忌。 “确实，最后那个黑化的蓝大个看得我都寒毛倒立了。” 巴里同样浑身一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但意识到对方眉头因为自己的话越发紧皱起来后，很快又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别担心了，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这次只是先去探探情报。” 他语气里带着刻意上扬的轻快。 虽然对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平行世界，自己的队友们几乎是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但意外的是，最后由闪电侠提出来的计划得到了所有人、甚至包括联盟顾问的认可。 “不打草惊蛇、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管情报获得多少，最重要的是遇到危险随时撤退……” 蝙蝠侠罕有的，提出了这么一个几乎不算要求的要求。 已知穿越平行宇宙的方式有很多，但大部分都要求先建立一个双向稳定的锚点才能打开通道——但那样不仅费时费力、又太过于大张旗鼓暴露了。 这么一看，打探情报的任务就只能落在拥有神速力的巴里身上。 这边两人还没多闲聊几句，就听见钢骨在不远处提醒道，宇宙跑步机已经成功启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哈尔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悄悄凑近到闪电侠耳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行动务必安全第一……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去踢三百下那个懦夫的屁股。” 巴里微愣一秒，随后很快就意识到了哈尔指的是自己那个黄灯侠同位体。 ——自己打自己，讲究。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里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瞭望塔电脑链接成功。” “宇宙跑步机也能量充足。” “空间量子场稳定……” “……” 等最后所有的检查就位后，众人隔着玻璃看向已经全副武装站上跑步机，又明显蓄势待发的闪电侠。 “电脑有记录超人出现时所产生的时空裂缝波动数值，只要你的速度足够快，就能达到同频然后开启通道……” 钢骨的手指按一下最后一个红色按钮，并朝里边比了一个手势。 “gotit！” 巴里双指并拢抵在眉间，朝周围战友尤其是那看起来满脸忧虑的超人比了个俏皮的手势。 但带上护目镜后，他的表情一正。 从迈开腿、到肉眼几乎无法看清他的动作，闪电侠只花费了一个极其短暂的时间提速。 很快，伴随着不断加速的奔跑他身后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小的金色闪电，而所有浅金色跳动的弧光又迅速聚集、纠缠，通过仪器被汇集到某一点逐渐形成时空力场。 “滋啦、滋啦——” 电流越来越密集，直至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室内捕捉了一团动态并且还在不断膨大的雷暴闪电！ 在某一个瞬间，巴里感觉自己脚下一轻。 周围的景象已经彻底被夺目到不可思议的电光覆盖，他已经看不见瞭望塔、看不见自己的同伴、又甚至是脚下每一次踏出都已经不再有实物的触感…… 闪电侠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会肯定是正在经历所谓的位面维度穿越。 然而，正当思绪这么一晃神。 周围瞬间呈现出类似电压不稳的快速明暗闪烁，这让巴里一惊，又赶紧重新集中注意力在保持自己的速度上来。 是风。 是微小的离子振动形成的气流。 顺着闪电的方向前进，很快巴里隐约看到了有一堵类似于高大城墙般的光屏，甚至还在缓缓朝周围扩散。而他想也没想，就带着强大惯性冲了过去。 没想到，那看似薄如蝉翼的屏障被打破之后。 “嗡——” 猝不及防那样磅礴的阻力，直接席卷而来！ 巴里难受的闷哼一声，但又一点也不敢停下步伐，但架不住周围仿佛潜入深海般的压力，越是向前奔跑带来的阻力就越大，仿佛有某种特殊的力量想要把他给从原路挤出去。 ——这绝对不是穿越位面时会出现的情况！ 尤其当意识到似乎越前进、那种压力就越发成几何倍增加，正当巴里苦苦坚持到都觉得有些扛不住时。 耳边突然似乎有人在交谈的声，正隐隐传来。 “！！！” 闪电侠顿时心中一喜，然后咬牙艰难顶着压力，保持住原速的同时开始拼尽全力冲刺！ 万幸的是，他再一次踩在了坚实的地板上。 还没来得及多亲亲热热地跺几下，巴里才刚抬起头。 ——眼前发生的一幕，就差点让他浑身发冷到血液凝固。 “……？？？” 自己在酥皮记忆中见到的黑化超人，正好巧不巧就在眼前。 而此时，他正单手抓着一个人的脖子，眼睛里冒出可怖的红光，很明显在下一个毫秒单位里，那可以与太阳内核温度相提并论的红射线，即将贯穿那人的大脑。 只不过，那个被迫双脚离地的身影、制服正微微闪着黄光，怎么越看越像超人之前会议之中坐在台上的黄灯侠哈尔…… 闪电侠彻底呼吸一窒：“？！！” 救救！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