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心吵醒你妻子》
1. 昔日生死
《现实游戏》是世界第一款全息游戏,以无比真实的游戏场景闻名游戏圈,以18+分级制度火爆全网。
公测前,官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宣称:《现实游戏》是世界上自由度最高的游戏,在游戏里官方不会干涉玩家的每一个决定,期待玩家在游戏中活出自己新人生。
顺便还强调了自己是18+游戏,对玩家的身份验明采取严格手段,玩家只可一人一号,绝无开小号的可能。
“18+游戏,未成年止步。”
然后……游戏官方被冲烂了。
一测前一晚,网友们蹲守在各大拥有一测资格的主播门前,一测前一个小时,挂着《现实游戏》宣传图的直播间人数从六七千飙升到上万,几十万,主播顶着虚拟人物皮套和网友们激情交谈。
各大直播平台早已被《现实游戏》的直播霸榜,各路路人在铺天盖地地宣传下也进入直播,知道《现实游戏》是个什么东西,正当网友们在讨论能看见什么劲爆东西时一测开始了。
《现实游戏》到底是什么东西缓缓展现在网友们的眼前。
“《现实游戏》课堂开课啦!”
“玩家死亡率老不降,多半是太过文盲,上《现实游戏》小课堂,横扫文盲,在游戏里做正常人。”
身着职业正装,头发梳的整齐发亮的青年女教师站在讲台上,用亲切贴心的公式化声调念道开幕广告。卜
下面学生座位上坐着各位主播,他们有的穿着不一,一半穿着睡衣,其他小部分则是被卫衣短裤、衬衫内裤和各类cos服等填满,无一不昭示着他们在家就进入游戏,游戏直接将他们身上衣服数据一起扫描入库。
每一个主播们的头顶上飘过一行字:为了保护玩家隐私,已对玩家做了马赛克处理。
屏幕外的网友才注意到他们的主播眼睛被打上马赛克,下一秒注意力又转移到台上的黑板上去了。
中年老教师用细腻的白色粉笔一笔一划在黑板上写上四个大字——常识教学。
下一秒,主播的桌前出现一张课表,早上7点开始到晚上10:30结束,中间没有午休,一天12节课全被塞满了,教学内容囊括《现实游戏》三域十二城的风土人情,四神明宗教信仰及神职阶级制度,菲德斯帝国千年史,魔物通识课,“防狼”手则……
坐在最后一排的解熙汀将课表一抖,纸张哗啦啦铺满课桌,顺便还滚到第一排的主播脚下,其中三米是必修内容,其余二十多米是选修内容。
可是哪有什么选修内容,解熙汀看着自己的观众弹幕,他们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鄙弃《现实游戏》游戏官方一测内容就这,到现在兴致匆匆给主播们出馊主意。
小孩子才做选择,主播们应该全要。
于是解熙汀接下来的三个月的生活就是上午是必修内容,下午和晚上网友们投票选择上什么。
解熙汀:……
上有百岁老人下有十七岁顽童,外加卧病在床的闺蜜,为了一家的老幼病残,为了直播为了钱,她忍。
第一日,上午第一堂课:《大陆居民生活通用常识》,开课三分钟,解熙汀见证了老师的起飞语速,铃声一打口唱rap,清晰无比文字的一溜烟从红唇中飞出,360°无死角的杜比环绕音效让它们在解熙汀的左右耳来回震荡,然后成功地荡平了解熙汀还算有点起伏的大脑。
黄土高原秒变平原。
三分零一秒,眼皮子在打架,坐在最后一排的解熙汀用朦胧的眼睛看着上下左右,每一个都拿着笔在虚拟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好一副乖孩子样。
解熙汀深吸一口气,她下定决心了,她要睡觉。
将书往头上一盖,闭眼秒睡,睡到直播间观众全跑了,睡到闺蜜卜若云拿着粉笔嘟嘟敲她的桌子提醒她选课了。
刚刚睡醒脑子还未清醒的解熙汀胡乱点了几下,又睡过去了。
花季少女卜若云站在一旁,看着又趴下的解熙汀,卜若云的口中发出七八十岁的沧桑声。
“没救了。”
前半个月全是理论课,坐在不同的教室听同一个老师讲课,听得解熙汀耳朵起了茧,屁股开了花,眼皮撑不开。
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过了三天,想皮想玩想动的心再也压不住了,于是就出现了以下骚操作。
蛊惑邻桌结伴翻墙逃学,结果邻桌被圈进大海,顺便脑壳子被礁石磕没了,自己被众人的围观单手抓着礁石悬挂悬崖一整天。
抱着卷子假扮教师说课堂小测,考到一半老师进来,解熙汀被众怒的玩家追着打,最终在悬崖边挂了一夜。
……最后被邻桌找到了,识时务的解熙汀自觉放开礁石恋恋不舍的手,转身以每秒三十码的速度投入大海的怀抱。
……
渐渐地,解熙汀在一众《现实游戏》的直播间中打出名气,但令她封神的还是一场意外。
《现实游戏》的实战课在一测十六日开始,玩家在数据刷新的那一刻再次集结在初次见面的大型教室中。
狭小扁平的教室墙壁被分割成千万颗蓝色小点,如同表演的无人机快速有序向四周扩散、重组。
一瞬间半个报告厅大小的教室瞬间被扩建成鸟巢大小。
座椅秒被清空,空旷无比。
教室中每位玩家都在挑选自己心仪的武器,刀枪剑戟弓弩甲,除了热武器样样都有,大部分人挑挑拣拣半天好不容易大小合适,样式精美或刀或枪,但是转头一看别人剜了个帅气逼人的剑花。
于是……默默低头盯了自己武器一两秒,立马换。
解熙汀两手空空靠在卜若云的身上,看着其他主播手中变来变去的武器,脑袋上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这样挑真不怕缺胳膊少腿吗?这游戏可没有一键修复功能。”
话刚说完,一阵强烈的目光聚集在解熙汀的身上。
解熙汀顺着目光看去,赔给对方一张尴尬抱歉的微笑。是她脑壳残缺的临桌。
赔笑完紧接着听到闺蜜卜若云的夺命质问。
“so你为什么连武器面板都不打开?”
解熙汀——真选择困难户。
叫她在武器库中选武器?还是连钢中碳含量都要问的武器库中选武器?
等她选出来一测都要结束了!
解熙汀抓着卜若云的胳膊上下左右死命摇晃,“小云云,我相信你会在挑选时间结束前为我挑好的。”
卜若云一刻没答应她就摇晃多久,直到“咔嚓”一声响起。
卜若云的手被她摇脱臼了……
糟糕要死。
内心慌得一批,脸上却啥事也没有。熟练地将卜若云脱臼的手给复位后立马撒腿跑路了。
离开前解熙汀还不忘叮嘱卜若云:“我的武器,记得!”
只要她跑的够远,就听不到闺蜜的拒绝声,还有什么怪物顿顿吃大餐,一咬一个解熙汀等胡话。
见没人再打扰她后,卜若云将拐杖放在一旁,掏出书盘腿坐在地上看着。
中间解熙汀回来了几次,看着书中密密麻麻扭曲的线条字符,扭头就跑,深怕卜若云抓住她叫她背。
为什么一款游戏会强制玩家必须掌握一门新语言啊!
……
在武器挑选时间结束半小时后,解熙汀挤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终于找到左手拿着拐杖右手挽着木棍的卜若云。
“这官方怎么回事,老师不见了不说,不是说好了今早是击杀怪物的实战课,怪物呢,怎么还没有见到怪影。”
解熙汀‘气喘吁吁’接着道:“我都跑遍整个教室了。”
接过卜若云递过来的木棍,观察了一眼卜若云的神色,见是和昔日一模一样的面无表情,心知对方没有生气没有责怪她。
于是解熙汀给了竹竿就往上爬。
上一秒伸手直接塞给卜若云龟壳铜钱,下一秒眼珠咕噜咕噜转,语气理所当然无比。
“卜大师,你算算怪物何时何处出现,数量几只,样貌又如何。”
她想好了,要是卜若云说没怪她就蛊惑别人和她一起逃课,爬树掏鸟蛋摘椰子,跳海捕鱼撬牡蛎,最后以打沙滩排球结尾。
要是卜若云说有怪,这堂课就是她此生上的最安分最完整的一堂课。
“哎哟。”吃了一拐杖的解熙汀夸张爆头‘痛哭’,掐着嗓子卖惨道。
“我再也不是你的小甜甜了吗?你是不是心中有别人了,我就找你算个小卦你就打我,我知道了你是不交男朋友了,你是不变心了……”
看着解熙汀一张嘴巴拉巴拉跟机关枪样突突直说,压根没有给卜若云开口的间隙。
最后卜若云直接上手物理式封闭解熙汀的嘴。
“你要求太多了,我算不到那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今早无法逃课了。”
解熙汀失落了一秒,下一秒攥紧木棍兴奋地问道:“在哪在哪?什么怪物。”
“是怪物A档996,还是怪物S档007。”
“都不是,是怪物E档伪人。”
解熙汀脑中的疑惑还在酝酿,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
只见在卜若云开口回复之际,脚步往右边移动一小步,头向着同一方向歪去,露出后面聊天的玩家们。
卜若云如此刻意的行为就像一把尖刀直破解熙汀眼前的迷障。
和玩家闲聊的哪里是玩家,是白骨蜷缩在黄绿脓浆皮下的怪物,用着浮肿的手牢牢抓着它的猎物,好像下一秒紧绷透明的皮肤就要炸裂,全身的脓浆就要淹没玩家。
眼睛刚看到怪物,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木棍就擦着卜若云的秀发飞射出去,浑身乌黑泛金的木棍刺破压倒喧闹的空气,如同一道强势无比的导弹直冲怪物。
砰——
巨声响起,灰尘散去,室内瞬间寂静,只有一道道强烈又充满好奇的目光向同一个方向望去,看清,不自觉倒吸一口冷气。
合金铸造的抗破抗爆的墙壁被一根平平无奇的木棍击出明显的凹槽。
木棍牢牢地钉在墙壁上,三个人被串在木棍上,前胸贴后背。
“一串黄葫芦,一串串三怪。”
也不知道哪位玩家的评价,惊醒了还呆愣着的其他玩家。
那棍上是人吗?是一个个爆脓爆浆的E档怪物444,因其自我认知还是人,和正常人一样能蹦会跳正常食肉生活而被一批好学玩家戏称为“伪人”。
显然解熙汀不在那批好学玩家之中。
被吓一跳的部分玩家那副恶心腥臭的场面吓了一跳,刚想向自己新交的好友寻求安慰,结果手刚触碰到对方的皮肤,一股冰冷黏腻又兼具流动感的触觉在指尖绽放,顺着手臂爬上全身。
他们碰的不是人,不是活人,而是如同河中浮尸的怪物!
怪物苍白龟裂的嘴巴还一张一合关心道:“你没事吧?”
嘴上的破洞随着嘴唇的抖动越破越大,越来越快,直至被脓浆糊满。
尽管玩家们心中早有准备,但真正遇见时却还是被吓破了胆。
手脚不停使唤,身体发软直接坐在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见朋友跌倒在地,自己前去关心将朋友给扶起来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在玩家眼中却不是这一回事。
浮肿的怪物逐步靠近,恶臭无比的腐尸味先一步占据高地,灌满鼻腔,而粘稠的脓浆却从怪物身上那张绷紧发白的人皮上渗出,滴答在地面,一点一点蚕食着玩家的安全距离。
“a~”
玩家想求救,想尖叫,想……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嗓子眼,但到头来只发出一个音节,断断续续又虚浮。
“我要死了吗?我真的要死了吗?我对不起TA,我应该放TA自由,我就不应该强制将TA攥在手中,TA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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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被万万人捧在手心的,却因为我的私心我的独占欲只能呆在那巴掌大的牢笼中。”
“我真是个人渣。”
解熙汀将棍子从怪物身上拔出,看着躺在地上,双目紧绷,双手交叠于胸前,安详到马上就要入棺了的大师兄金复来。
同时对方嘴巴呢呢喃喃在忏悔,要不是她耳力好,现在就杀到下一个怪面前了。
“所以TA被你藏在哪个山头了TA,被你藏在那家银行,银行卡号多少,密码多少,我帮你放它自由。”
“我帮你放它自由”短短六个字,却穿过重重障碍,清晰无比的在守财奴脑中震荡,比他以前呆在寺庙钟里,钟被敲响时还要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守财奴金复来直挺挺坐立起来,双眼怒瞪,气冲冲地向解熙汀吼道:“不可能!”
“人渣!”
解熙汀气愤地用木棍将他扫回地上,之前是躺着的现在也要给她躺着。
看着还真在地上一躺不起的金复来,解熙汀越看越气。
她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师门。
半步入土的师父,疾病缠身的卜若云,无所事事掉进钱眼的大师兄,还有一堆嗷嗷待哺的未成年师弟师妹。
师门吃尽了建在深山老林里的苦,却没有尝到建旅游景区收门票的甜。
想到等一测结束要交的电费网费,活蹦乱跳的心差点骤停。这个家没她得散!
也许是解熙汀的怨念之深,对钱的渴望之大,教室上空跳出来一行血红大字——无尽模式已开启,积分兑换已开启。
一怪等于一积分,积分可以换成游戏货币或着人民币,可以变现(着重加粗)。
解熙汀的心情瞬间明媚。
金复来的生命瞬间升华。
金复来一扫之前的死态,拿出刀片快速将自己的胡茬子刮尽,紧接着换了一身长马褂,风度翩翩地向前走去,只是刚走一步就又退回来了,满脸笑容地看向解熙汀。
“我的亲亲好师妹,你看前方那一个个浑身铜黄,活蹦乱跳的小宝贝是什么?”
“是怪物。”
“错!是一个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解熙汀看着金复来拿走她的木棍,用自己的袖子仔细轻柔将上面的脓浆擦拭干净,一脸陶醉地嗅了下木棍的“芳香”,经历长达三分钟伤眼睛的等待,木棍终于被金复来交到她的手上。
到手的木棍进行了一场升级改造,攻击的一端披上了刀片外衣,折射出冷峻的寒光,锋利无比,一看就是杀怪利器。
一棍一个准。
金复来对着解熙汀说话,但是目光却深情地看着冲过来的伪人,嘴中饱含着什么,最后只是将解熙汀往前推了一步。
“去吧,师门能不能脱贫致富全靠你了!”
解熙汀:……
这个家……还是散了吧……
对于其他玩家而言,被游戏厂商宰割是他们的日常,但是这次他们居然能在游戏厂商宰他们之前先撸一把羊毛。
玩家狂喜!
在场的玩家各个面红耳赤,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到怪物面前。
人冲到怪物面前,结果发现武器用不来,只能面面相觑?
人民子弟兵灵机一动,气的各路武器不认爹妈不认己。
用不来剑怎么办,不怕,拿剑当刀使;用不来弓怎么办,不怕,拿箭头直接戳……
脓浆四溅,白骨乱飞,场面热血又混乱。看的屏幕外的观众们都想进去掺和一脚。
刚刚开始玩家们用蛮力获得片刻战局优势,但是渐渐的身体跟不上激情,玩家开始挂彩开始受伤。
虽说这是个游戏,但是《现实游戏》主打百分百现实还原,所有的痛感都是实打实的反馈在玩家精神上,断手短脚游戏可不会给你复原,在一测中保留你的意思还在,没有被销号踢下线已经是最大的优待。
在长时间爆发式的运动下,玩家渐渐力不从心,从最初的刀刀致命到现在的步步躲避,局势开始向怪物阵营一边倒,大部分的玩家开始陆陆续续地下场休息。
混乱的局势开始清晰明了起来。
在成片的黄海之中,唯二还有战斗的地方分别是南边有组织有指挥攻防兼备的练家子们组成的临时百人军队,和北边甩棍甩出残影,已经杀上头的解熙汀。
成群结对的怪物拥挤着从向解熙汀,想腐蚀她,想吃掉她,想取代她。
只要披上她的皮,只要拥有她的皮,它就还是人,还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盯上解熙汀的怪物不止它一个,并且它既不特殊也不好运,夹在怪物之间的它,只是组成涌向怪物潮海的小脓浆,被推涌着奔向绞肉机中,成为一坨解熙汀脚边的脓浆白骨烂泥。
解熙汀不知道她甩棍甩了多久,只是感觉在要起飞的前一秒下课铃响了,然后就看到金复来带着卜若云站在一棍远的地方。
“若云她又病了……”
卜若云面无表情地听着,解熙汀面无表情地看着。
好贱一男的。
……
此战解熙汀以一棍串三怪的惊人臂力和凶残至极宛如绞肉机的持久力量在玩家和观众们一战成名。
然后接下来两个半月来,所有的课程全部偏向武打方面。其中死在棍下的怪不计其数,她名下向她上供的记名弟子多如牛毛,至于什么老公老婆女神什么样的爱称就更数不清了。
长达三个月的一测,《现实游戏》官方虽然没有真正透露玩家他们真正的核心玩法,但是玩家们也猜的差不多——杀杀杀!
一测练一批兵,二测练一批兵,三测再练一批兵,然后开服游戏里全是《现实游戏》练的兵。
解熙汀信了,网友们信了,全球人民全信了。
然后……开服登入的时候,解熙汀看到了真正的玩法——角色扮演。
【你的身份是:头顶一片绿色汪洋的新婚妻子】
2. 未婚,先逃
解熙汀还没有反应过来,游戏舱就把她的意识一把踢进游戏里。
意识沉入黑暗,无数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注视着各个进入游戏的玩家,飙升的数字泛着血色光芒包围着每个玩家,保护着玩家的灵魂安全抵达游戏世界。
【全球4575684926位玩家全部登入完毕】
【《现实游戏》全体1525228309位员工宣布:大型生死游戏正式开始。】
【祝愿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
解熙汀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丢入洗衣机不断翻滚,一脸菜色地看着眼前那个穿着一袭绣着玫瑰白色教袍的中年男人,眼底乌青但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那笑容好像遇到普天同庆的喜事,压都压不下去。
【克福莱,爱丁伦堡的爱神教堂教主】
眼前跳出来系统对npc的简单介绍。
“小汀啊,听说你要结婚了?”
脑子未动嘴巴先行。
“没,不可能,没结婚。”
解熙汀直接跳起来,三连否认:“你不要认为你老就可以随便造谣啊,我还是尊贵无比的黄金单身狗,没有男朋友,更没有结婚……”
“这绝对是谣言。”
否定之后,解熙汀果断咬定这是谣言。
结婚,开啥玩笑,她养师门这一家老弱病残已经够劳累,心都要操碎了。结婚,她为什么要年纪轻轻还没有进入社会就给自己安上牛马的命,再伺候一家子
就算游戏里也不可以。
“汀信徒,这不是谣言,这是教主对信徒的命令。”克福莱收起脸上的笑意,恢复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解熙汀,“教堂现在需要一场婚礼来为圣殿收集信仰,只是你被选中而已。”
说完,克福莱面带嫌弃地与解熙汀拉开距离坐回教主椅,好像之前的友善只是为了让一位低贱的信徒降低警惕感,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滚烫冒着热气的红茶滚滚从茶壶中倾斜稳当地倒入白瓷金边骨瓷杯中,克福莱抿了嘴红茶,随意道:“汀教徒,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你只有一日时间去寻找自己的未来与你相伴一生的丈夫,明天把你丈夫的名字告诉副教主就可以了。”
解熙汀:……
“如果我不找呢?我不结呢?”解熙汀问道。
克福莱举茶杯的手一顿,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解熙汀:“我说了这是命令,是你身为信徒为神明应贡献的使命。”
“要是你不想找,副教主会为你找一个。”
解熙汀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克福莱,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遭遇包办婚姻,还是在游戏里。
傻逼游戏。
克福莱似乎察觉解熙汀想逃想离开的念头。避免夜长梦多,临近关头出意外,直接大声喊道:“护卫。”
教主殿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两个两米高,身体壮如牛的壮汉。
他们一进来,宽大的教主殿瞬间被压缩成单人间,直接将教主殿的阳光全部遮挡住。
“将她绑住关入地下牢笼中。”
随着护卫的靠近,光线越来越昏暗,压迫感好似成型的乌云向解熙汀压去。
护卫没有和从前一样看到对方屁股尿流地跪倒在地,也没有听到充满恐惧的求饶声,只看到对方嘴角微微一笑。
解熙汀扭头似乎在和克福莱说话,又好像在和监控着每位玩家的游戏官方说话。
“你们不会还没有摸清我的能耐吧?”
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解熙汀如风般闪现到窗边,扯下厚重的绒布窗帘,在窗帘上打上一个宽松的结,手一抛,轻松到如同老练的西部牛仔套牛般将那俩个硕壮的护卫捆绑在一起。
看似宽松的捆绑实际随着护卫剧烈的挣扎越绑越紧,直至最后他们被勒呼吸不得,全身因缺氧开始泛青泛紫。
解熙汀拿着窗帘的一角,歪着头笑着问着克福莱:“你想和椅子捆着一起还和你的护卫捆在一起?”
“咔嚓”,克福莱手中的茶杯手柄被捏碎,脸上出现暴怒的青筋。
“放肆!”
“你个小小的贱民怎么敢威胁……”
克福莱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团布料被塞进他的嘴里,自己也被捆绑在教主椅上。
“你的嘴太臭了,需要堵堵,万一哪天喷出屎就不好了。”解熙汀拍拍手,“还有我不是贱民,我是知理懂礼的新时代好青年。”
离开前,解熙汀嘴中还念叨:“这个游戏的文案设计素质也太低,怎么会设计出这样的npc,投诉一定要投诉。”
翻墙离开教堂,解熙汀站在由青石铺成的主城道,转身看了眼正在闹出动静的红石教堂,脚步一转,直接往阴暗处于山脚的贫民窟走去。
潮湿阴冷肮脏恶臭是解熙汀对贫民窟的第一印象,虽然她心里早就做好准备,但是刚到主城道与贫民窟的接壤处,就被熏得睁不开眼。
解熙汀捏住自己的鼻子,心中自问:要不就不要进去了。
心中这个念头刚刚冒出,耳边就出现两个小人,左边小人道:“不要进去,太臭了,你武功这么强,区区教堂的追兵怎么可能抓住你。”
右边小人同意:“就是就是,那路上浑黄的水是水吗?不会是屎吧,好恶心,踩到肯定要烂脚的。”
两个小人齐声道:“不要进去!”
解熙汀刚被它们说服,刚转身就被身后赶来的护卫队撞见,双方脸对脸面对面都没有说话。
护卫队在核查她是不是要抓的人,解熙汀在惊叹对方怎么这么快。
寂静最先被解熙汀打破。
解熙汀“害怕地”抱住自己,“大人,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
领头的人看了她一眼,好像相信解熙汀刚刚的说辞,拿着手中的通缉令问到:“那你见过她吗?”
解熙汀看了眼通缉令中黑发鹅蛋脸女生的样貌。
可恶,不是说外国人对东亚地区的人脸盲吗?为什么连她眼角的痣都记得。
解熙汀摇摇头,“我没见过她,可能往别的地方跑了吧?”
“行。”领头人将手中的通缉令收起来,对着身后捂着鼻子的下属喊道:“收拾一下,我们进贫民窟抓罪犯。”
护卫队快速有序地排成两列纵队朝解熙汀的方向靠近。
解熙汀刚往后退了一步,一颗子弹打在她原来的位置。
解熙汀反应迅速地拉过领头人,将他的手反制在身后,用他的肉身为自己构建成一道盾牌。
解熙汀脚踢人质小腿内侧的三阴交。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领头人吃痛地回答:“教袍。”
解熙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教袍,原来她之前对护卫队的高看,原谅她对游戏官方的偏见,原来游戏中的外国npc真的分不清东亚人的面孔,是衣服暴露了她。
“现在……爱神教堂中只有……只有你一个异界人信徒。”领头人感觉小腿上的疼愈发强烈,痛的好像整条腿都跟被打断似的,哀嚎着,“求求你放了我吧!”
解熙汀看着面前黑漆漆对准她的枪口,嗤笑道:“怎么可能,现在你可是护盾。”
解熙汀掐着领头人的脖子,强迫他一步一步随着她往后走。
警告其他教堂的护卫们:“不要跟过来,不要轻举妄动,你们要是动一下信不信我掐死他。”
“看看是你们枪快还是我的手快。”
感觉解熙汀真的要掐死他,领头人惊慌道:“听她的听她的。”
解熙汀皱着眉头挟持着护卫队领头人进入贫民窟,在确保安全后一掌将对方打晕丢在某个阴暗角落中,自己拿着从对方身上摸出来的黄铜左轮手枪大骂游戏官方的不公。
不是说好没有热武器的吗?
解熙汀气笑了,原来这个没有热武器指的是玩家没有热武器。
解熙汀在四通八达的贫民窟走了近半个小时,最终成功将自己走迷路了。
想找人问路,贫民窟中的人却一个个都躲着她,想借助游戏面板,结果点开确是【正在加载中……】
服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体验解熙汀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了,这次在游戏里特别倒霉催。
出口没看见,反而四周先出现整齐紧凑的脚步声。
爱神教堂的人追来了。
被擦的反光发亮的皮鞋率先倒映出警卫队警服上金丝玫瑰,黑色的警卫队和白色的爱神教堂信徒包围着解熙汀。
感觉不妙的贫民们抛弃身边的幼儿急忙低着头小心快步远离,狭窄肮脏的小巷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它会接待这么多的大人物,会如此具有“安全感”。整座爱伦丁堡的警卫好像全部被派来抓她。
解熙汀看着对面如此严阵以待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至于吗?
“真是个既爱记仇又小肚鸡肠的男人。”解熙汀心想。
心中蛐蛐完,解熙汀看着对准她脑袋的上百把手枪,不用思考,只要她做出任何动作,下一秒她的脑袋就会开花。
解熙汀叹息一声,投降将双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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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手中的手枪任由它掉落在臭水中,“大人们,长官们,不要开枪,我投降,我跟你们走。”
“我这就跟你们走。”
副主教看向旁边示意派人过去将解熙汀绑起来。
“你们能不能轻点,你们绑的太重了,勒的我皮都破了。”解熙汀挣扎着,抱怨着。
信徒确保将解熙汀的双手牢牢捆绑住,不可能挣脱后,扣押着推着解熙汀往副教主那边走去。
副教主看着已经成为他们案板上的解熙汀,松了一口气:“扣押回去,等四天婚礼开始时再将她放出来。”
在被扣走前解熙汀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偏偏是我?”
完成任务心情颇好的副教主随口回答:“因为你是教堂中唯一的异乡人。”
多余的解熙汀不管怎么套都套不出来。
难道她就要被迫嫁了,然后和她那对父母一样,过婚后恨不得对方去死,每时每刻不是家暴就是打官司?
解熙汀低着头,回想起小小时候那段暗淡血色的时光,心情不由自主低落下来……个屁。
就算这结婚是假的就算这只是游戏的安排,她的婚姻也只能由她自己做主。
解熙汀抬起头,抬脚勾向身边扣押着她的爱神信徒,信徒脚下一踉跄脸朝地与臭水来了个亲密接触。同时地上的泥沙被解熙汀带起,飞扬的泥沙混杂着点点水滴阻挡众人视线。
身后关注解熙汀一举一动的警卫发现解熙汀的动作时就按下扳机,想象中的枪声没有响起,反而黄铜手枪内传来炸膛的嘭嗵声。
不知何时细小的碎石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射入他们的枪管,堵塞了他们的弹道。
趁远处的警卫队还没有反应过来,解熙汀一脚踏上二楼长满青苔的窗沿,两脚飞跃满是空洞的屋顶,脚尖轻点沥青纸,一边寻找安稳地落脚点同时一边躲避下面向她飞射过来的子弹。
解熙汀跑了多久,下面的爱神殿的人还是紧追不舍,眼见前方就要离开贫民窟要到主城道时,解熙汀忍痛地拿出藏在衬衣的银币,满满一大袋。
不出意外这些就是属于她这个身份的全部财产。
虽说游戏里的钱不是真钱,但是这些银币的质感真的是太好了,温热还充满独属于钱的芳香。
解熙汀依依不舍地将外面的教服脱下,用它来包裹银币,对着不远处藏在暗处的贫民大喊,“天上掉钱了!”
阴暗处的双眼发出名为贪婪的闪光,贫民窟中的流浪汉,孤儿,小偷等一个个耳朵灵敏地从十万八千米远的地方精准地听到硬币砸落在地的声音。
轰的一声解熙汀丢银币的地方就挤满了人,个个睁着猩红的眼疯狂地抢夺地上的银币,就连昔日他们害怕无比的枪声都不放在心里。
他们的念头只有一个,活着!
活着!
他们需要钱活着,需要钱远离爱伦丁堡,需要钱搭上收皮商人的车队,逃离爱伦丁堡。
……
身份为新入职爱神教堂编外警卫,在登入游戏半个小时内就接到抓捕爱神教堂的叛徒任务的卜若明,站在慌乱的人群外看着屋顶上往下跳逃离的女子,喃喃道:“大师姐?”
卜若明揉了揉眼睛,确定还真是他大师姐解熙汀,又看了看前面乱成一锅粥的场景,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不愧是卜若山的大师姐,这才开服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卜若明摇摇头,拿起自己手上的警棍,发现里面的人拉不开,或者拉出来下一秒就又冲进去抢钱,最后心中默念:“抱歉了。”
一个手劈打在他们的脖颈处,只是刚刚打晕一个,刚将对方提在手中要把他扯出去,一声枪声响起。
卜若明下意识伸手阻拦危险,结果这次不是石头这种轻而易举就可拦下的危险。
黄铜子弹穿过他的手掌,贯穿人脑。
浓稠发黄的脓浆溅在他的脸上,眼前一片暗黄,满脸的脓浆缓慢却有目的地爬行向他的眼口鼻耳,不容拒绝地进入他的身体,慢慢地蚕食着它的血肉,成为它们新一代寄主,成为“茧。”
抢夺银币的贫民不抢了,驱赶殴打孤儿的恶霸不打了,开枪强行维护秩序的警卫不动了,全部看着卜若明手中那张人皮……与地上那爬向银币的白骨。
“钱,钱,我要钱,我要活着,我要离开爱伦丁堡。”
白骨在说话,可是在场的人们从来没有觉得贫民窟如同这一刻这么安静。
寂静的贫民窟最后被那几道如同气球爆破的皮囊炸破声给打破。
“怪物——”
3. 强迫
早就走远的解熙汀似乎听到一声模糊不清的尖叫声,想了想还是没有往回走。
太肉痛了,这次逃离追捕实在太肉痛了。
她相信这种主打真实的游戏,官方不会设计一堆傻不拉几的npc,会为了几个银币打得头破血流,死于警卫的枪下棍下。
富贵生死,是个人都会选着活着。
看着自己身上的麻制的短打衣裤,不由感叹着这游戏也太体贴了,居然连她常穿的练服一起复刻进来,瞧这口袋多么落风,瞧这补丁多么老旧,瞧这衣服四处都在掉线。
真是太真实了,太体贴了,她真的挑不出一点错处出来。
这时解熙汀的肚子开始咕咕在抗议,一抬头,发现太阳当空,正午了,解熙汀临时决定先去找点东西吃。
可怜的她啊,现在身上没钱,她又不可能去吃霸王餐,只好转身向城外走去,找点野鸡野兔什么的打打牙祭。
可怜的她啊,出城向外走了三公里,这三公里里里外外没有找到一颗野菜一只野鸟,最后还是在十公里人烟稀少的原始深林里抓到两只恩爱的鸟雀和刚刚降世的鸟蛋。
“打扰你们夫妻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是饿的慌先借你们两和你们未出世的孩儿一用。”解熙汀边愧疚边拔鸟毛。三两下两只鸟就坦诚相见。
勉强垫了垫肚子敏锐地察觉现在不多收集点食物,以后可能再难有空去收集食物了。
翻空了整座深林,没见一只大型动物,除了几只鸟雀,整个深林可以说得安静地瘆得慌。
见天色渐黑,秉承着晚归易遭不幸的信条,解熙汀匆匆拿了根木棍就往回走,刚刚进入爱伦丁堡,沿着主城道没走多久就看见眼前出现一群人,定眼一看,几乎是黑发的东亚玩家,中间零星出现几个棕发金发的外国人。
天生爱凑热闹的解熙汀转眼间就挤进人去,完全忘记自己还在被爱神教堂通缉中。
直到看到里面穿着黑色警服,胸口绣着金丝玫瑰的警卫。于是往前挤的脚默默往回撤,静悄悄地小心地远离那位警卫。
可是来凑热闹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后面出现什么事,一股人浪直接拍在她背上,害得她一个趔趄冲到前面,好巧不巧地被那位警卫看见了脸。
解熙汀闭眼心想:“你记不得我,你记不得你……”
好一会都没有声响,就当解熙汀以为对方脸盲没认出她时,耳边幽幽传来男声。
“你就是通缉令上的通缉犯吧。”
完蛋!
当有人向解熙汀问到要是做坏事被捉住怎么办?她一定会十年如一日用一模一样的术语回复:想下手为强打对方一个措不及防,直至对方屈服于自己的威严下,让后让对方帮自己颠倒黑白,坏事都是他干的,跟她无关。
伴随着呼呼的拳风,拳头狠厉地冲向前面的警卫,就在拳头距离卜若明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卜若明开口了:“是我,大师姐。”
笔直进攻的拳头吓得临时转了个大弯,差点将解熙汀整个人都要甩出去。
解熙汀脸(面)带(目)微(狰)笑(狞)着将卜若明扯过来,用胳膊夹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弯下腰,同时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欢喜”道:“你就是这样和师姐打招呼的?”
卜若明挣扎了一下就只是挣扎了一下,面无表情道:“我是不会像师姐这般热情地将师弟夹在咯吱窝下又扯着耳朵打招呼。”
“臭小子。”
解熙汀往他头上狠狠揍了一拳就将卜若明放开,一手拿出藏在袖子的鸟蛋递给他。
卜若明顺其自然地接过鸟蛋,但在敲壳前放在耳边摇晃几下,看是生是熟。
看得解熙汀眼角地青筋直直凸起,“熟的,未受精的。”
“真是座大佛,知道你不杀生,专门给你未受精的。”解熙汀又揍了他一拳,“幸亏我留了个心眼,将受精和未受精的分开,要不然你就等着饿肚子。”
说完这一大通话,解熙汀看着卜若明低眉吃着小口吃着鸟蛋,感叹道:“她究竟碰到一群怎样的活佛,个个这个不吃那个不杀,忌口的东西都可以让一个人活活饿死。”
这个家没她要散。
看他吃完鸟蛋,解熙汀这才问卜若明怎么进《现实游戏》了。
“我不是记得你还没到18岁吗?怎么你就进来了。”解熙汀指着卜若明的脑袋,“说,你是不是偷盗了师父的身份证号偷偷买了全息装备进来玩了。”
卜若明用乌黑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她,一字未发。
“好呀,你肯定偷盗了师父的身份账号,我要告诉你姐。”解熙汀又揍了他一拳,然后靠近卜若明的耳朵小声问道:“只要你告诉我你的钱哪来的,例如大师兄的小金库。”
卜若明用乌黑的眼睛看了解熙汀好一会,最后无语地开口:“大师姐,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买……”
“师姐,我忘记我怎么进来的了,我只知道我进到游戏后成为一位警卫,同时我的任务是逮捕你。”
解熙汀尬笑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样啊……”
心中这点尴尬完全没有消磨掉解熙汀心中的疑惑,这个游戏官方不是说了未成年止步吗?卜若明才刚过17岁生日没多久明明还没有成年啊?他不应该来的啊。
对,他不应该来的啊!
解熙汀心中瞬间涌起浓浓的心慌感,如同她五岁那年被父母抛弃那天。
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这件大事是她万万不愿面对的万万不能接受的。
解熙汀下意识地打开游戏面板找客服理论时,身后传来男人包含□□的脏话。
“小白脸,你就跟了我吧,我保证你跟了我之后一定会爽翻天。”
要是上一句话是醉汉调戏男子的脏话,那下一句话完完全全就是冲她而来的。
“哟,看看,这是谁啊?”
醉汉用手拍拍被压在墙上的男子的挂满泪珠的脸,拍的啪啪响,泪珠四溅。
“那不是你口中的姐姐,心中的妻子,人生中的救世主解熙汀小姐吗?”醉汉用两指夹着欧诺尼的脸,强迫地将他的脸掰向解熙汀的方向。
“看看,你口中的姐姐,现在怀中抱着陌生男人。”醉汉靠近欧诺尼,在他的耳边色情地吹了一口气,吹得欧诺尼的耳朵鲜红欲滴血,“而你现在被我紧紧抵靠在墙上,被我强~迫~”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欧诺尼的泪水掉落地愈发汹涌,如同没关紧的水龙头,源源不断。
醉汉昏沉地眼睛出现一抹红光,原本只是下流卑劣的沙哑男声突然发生转变,变得不男不女但又空灵地像来自世界之外的未知生物的声音,又或者是人们想象中的神明的声音。
“你所追求的爱情只是笑话,你所藏在心中的一见钟情只是迷雾。”
“放弃吧放弃吧,回归我的怀抱,回归神明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无比的地位,激发众生压在在伦理道德下的最纯粹地爱欲、性/欲,执行神明的指令,扩大爱与欲之神的信仰,让众生让全世界全部倾倒在你的脚边你的床榻之下……”
“不要在说了不要在说了。”欧诺尼哭泣地将眼前的【醉汉(E)】推开,可惜力量实在悬殊,推了四五下,【醉汉(E)】纹丝不动,反倒将自己推的气喘吁吁浑身汗液淋漓。
最后欧诺尼只能在【醉汉(E)】的身下小声呜咽。
“她只是忘记了,她只是忘记。”
【醉汉(E)】轻柔地为欧诺尼擦去眼泪,但是口中的话如同尖锐的刀子将欧诺尼脆弱易碎的心脏捅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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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小圣子,那条时间线你和她相伴那么多年,她还是没有爱上你啊!”
欧诺尼崩溃地捂住耳朵,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封闭起来,将自己沉溺在自己为自己编造的美梦中。
“她只是忘记了,她只是忘记了。”
“姐姐会喜欢上我的。”
【醉汉(E)】:“可是信徒告诉我,你的姐姐开口就否决了你千求万求得来的婚礼呢~”
朦胧的迷雾围绕着哭泣的欧诺尼,脑海中清晰地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人的声音他不认识,但是那女子的声音他却熟悉到夜夜幻听。
“‘小汀啊,听说你要结婚了?’,‘没,不可能,没结婚。’,‘这绝对是谣言’。”
声声响,声声心碎。
听得欧诺尼更加想哭了,最后口中那声‘她只是忘记了’也愈发听不清确了。
空间出现一阵波澜,时间逐渐停息,所有人都困在上一秒的时间中。
空中传来另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空灵声,只是比上【醉汉(E)】音色更加沉稳点。
“爱欲,生命在找你。”
【醉汉(E)】听到这到这名字情绪就骤降,烦燥应付:“祂太烦了,与我纠缠不休还不让我咬一口。”
说到着,【醉汉(E)】眼珠子转了转,贪婪道:“时间,要不你让我咬一口,我想尝尝你力量的味道。”【醉汉(E)】伸出舌头舔舐干燥的嘴唇,带出包含渴望的丝丝银丝挂嵌在嘴角。
只是幻想一下时间的味道,祂就已经忍受不住了。
掌控时间或者祂就是时间的对【醉汉(E)】这番话并未做出任何反应,连窥视自己力量的冒犯都不放在心中。只是淡淡回答:
“只要让我品尝到令我满意的大戏,我的权能就是你的。”语调一转,略带警告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所以爱欲,不要再戏弄这场戏的男主角。”
【醉汉(E)】颇为不高兴地回答:“我知道了,亲爱的管理员(K)。”
说完【醉汉(E)】又将话题扯到另一个方向:“《现实游戏》都开启怎么久,为什么我还不能用我的权能,女主角的任务我到现在还没有给她布置,我听说是因为夜神那边出现了点情况,祂没有搞定祂在《现实游戏》中管理员的身份,现在还在和祂家的小圣女纠缠?现在祂的圣殿是什么情况?祂还在馋她身子?”
“一味的强迫可达不到目的。”
连续抛出这么大段话,讲的这具身体口干舌燥,【管理原(E)】暗骂一声:“垃圾。”
也不知道这声垃圾指的是这具身体还是那个夜神。
“结束了,我们已登入《现实游戏》,现在你可以使用你的权能开始你的主线。”
【醉汉(E)】感知了下夜神圣殿情况,借助祂的信徒的眼看到刚从圣殿门口被推出来的夜神圣女,下一秒视角蒙上一片黑暗,这只眼被毁了。
【醉汉(E)】叹息道:“这就没趣了,居然一个没死。”
“不要打扰剧情。”
“行。”【管理员(E)】离开前贴心地为祂的圣子欧诺尼擦拭了眼角的眼泪,一朵玫瑰凭空出现在祂的手中,“鲜花配鲜花,不用感谢我。”
没过多久,时间恢复流动,醉汉眼中的红光消失不见,他的眼中重新充满色欲,解熙汀的眼前弹出系统的面板。
【登入成功,欢迎玩家解熙汀。祝你游戏愉快,接下来为你发布游戏任务。】
【管理员:个人最终任务:获得荣誉称号“大公爵(武系)”
个人任务一:脱离爱与欲之神信徒的身份。】
【管理员(E):主线任务一:浪荡血腥新婚夜,请成为四日后爱神教堂举办的婚礼中的新娘。】
4. 脏了
欧诺尼察觉到耳边的玫瑰,一把将它扯下来,在手中碾成花汁。只是不见一滴滴落在地,全部被吸收进入身体变成滋养他的养分。
欧诺尼低下眉咬着唇,看着自己愈发细腻娇嫩的皮肤……好下贱。
他怎么可以接受别人的玫瑰,就算不是姐姐口中那代表爱情的玫瑰,但身体也背着他接受了这朵玫瑰。
姐姐……
欧诺尼慌乱地抬头在人群众,双目对视,欧诺尼的视线正好和解熙汀的抬眸对上了。
“姐姐……”欧诺尼瞬间脸上血色尽褪。
来来回回流动喧哗无比的人群在此刻寂静无比,解熙汀和欧诺尼两人全都呆愣静止不动。
醉汉随着欧诺尼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靛蓝色奇装异服的女人站在大街上一直盯着他看,脸有点熟悉,但是又记不太起来。
醉汉用手做出挖眼睛的动作,好似只要解熙汀再看他们一眼,下一秒她的眼睛就血淋淋地被挖出来。
醉汉啐了口痰,恶狠道:“再看把你眼珠都……挖出来。”
“哎哟,我以为是谁呢?”醉迷糊的醉汉终于辨认出站在大街一直看的人是谁,“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解熙汀信徒吗?”
醉汉清醒了又不清醒,脑袋一抽直接在解熙汀的眼前强迫将欧诺尼的脸掰向他。
醉汉感觉身下微微颤抖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靠近欧诺尼,闻着欧诺尼身上的气味,“你说我要是在你姐姐面前强了你会怎么样?”
“她看了这么久会救你吗?”
身下颤抖的身体僵硬住了,醉汉更兴奋了。
看着欧诺尼细腻脆弱的脖子想要咬下去,醉汉想了,也付出行动。
醉汉的鼻息打在欧诺尼的脖颈,在两者堪堪只剩一指距离时,醉汉的手上传来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他的身体,同时脑袋上也传来剧痛。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废墟中。
身体十二处骨裂传来的剧痛直接让醉汉酒醒,犯浑的脑子从未有一刻这么清醒。
醉汉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解熙汀,颤抖着身体想逃,可是他连从废墟中爬都爬不起来。
“对不起,我不敢了,我色欲熏心,我胆大包天,我不应该动你男人的。”
醉汉边流泪边害怕地求饶。
解熙汀站在醉汉的面前,转身扭头看着欧诺尼问道:“你要亲手揍一顿吗?”
欧诺尼停下擦脖子的手,眼眶的眼泪只停留一秒就再次流出:“脏了。”
声音淅淅沥沥,细密的“脏了”砸落在欧诺尼的心中,伴随血液的流动涌向头脑,直至布满二字——脏了。
“不要再哭了。”
解熙汀来到欧诺尼身边,轻柔地用指腹擦拭那颗颗滚烫泪珠,“不要再哭了,再哭小心眼睛难受了。”
眼泪的停息只维持了短短一息,片刻的休息让眼泪直接决堤流下。
欧诺尼紧紧地抱住解熙汀,想忍住喉中持续不断的哽咽声,但如同爆发的火山,越压制喷发地越汹涌。
哽咽声细细碎碎,密密麻麻地小声重复着“可是……我脏了,我脏了……”
解熙汀将欧诺尼抱在怀中,轻轻拍着欧诺尼的脊背,安抚道:“没有,你还干净的。”
“干净的。”
解熙汀捧着欧诺尼的脸,对视着双眼,郑重道:“眼泪不应该为这种事而流。”
解熙汀来到欧诺尼的身后,环抱着欧诺尼,引导着欧诺尼拿起棍子,棍指醉汉,“当你遭受不公时要学会自保,要学会反抗。”
解熙汀往前踏一步,欧诺尼亦步亦趋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停留在瘫倒在地的醉汉面前。
“若你强大整个世界都将倾倒在你的脚下,所有人都将你奉为王。”
“来,自己的仇自己报。”解熙汀放开掌控欧诺尼的手,站在一旁围观。
“活着才有一切可能,每一次伤害都应该成为助你成长的动力,成长成昔日仇人都不可直视的庞然大物。”
欧诺尼手上的木棍在颤抖,目光一时停在木棍,一时又停在解熙汀的身上。
解熙汀双手报臂,抬眸鼓励着欧诺尼。
“我,我……”
最终欧诺尼闭上眼,将木棍挥下去,碰的一声,醉汉晕了。
砸晕醉汉后,木棍直接被欧诺尼丢在地上,一把抱住解熙汀的腰,像是寻求安全感的稚子将头深深埋入解熙汀的怀中。
欧诺尼亲自报了仇,但心中依旧惶惶不安。
醉汉对他做出的种种依旧是他心中的一颗刺,这颗刺在安静美好的氛围的环境中破土而出,以一种势不可挡的速度极速膨胀。
解熙汀怀中传来欧诺尼闷闷的声音。
“姐姐,我还是怕。”
解熙汀不解,她不是已经引导他自己报仇了吗?难道打的不够重,还是他怕以后醉汉再次找上门。
看着醉汉脑袋上的大包,是不重,正当解熙汀准备问要不要再来一次时,欧诺尼开口了。
“我听说你们很看重伴侣的贞洁,他们都说婚前失洁的人是会被抛弃的,得不到爱情的。”
“姐姐,我怕。”
“姐姐,我怕你会因为这件事厌弃我,更怕未来的你会因为这件事抛弃我。”
解熙汀:“啊……?”
小子,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角色吗?我拿的是什么角色吗?
解熙汀想要这句吐槽说出来,却发现半天念不出一个字。
系统在阻止她向NPC吐露角色扮演。
欧诺尼环抱着解熙汀,半天没有听到解熙汀的回复,心头慌乱到语不择言。
“姐姐,不要嫌弃我,不要抛弃我。”欧诺尼拉着解熙汀的手,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姐姐,不要抛弃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很有用的。我这张脸很有用的,你等我再长大点,再长开点,我会很有用的,这张脸很有用的。”
欧诺尼没想到语不择言的这番话一语成谶,未来还真成为解熙汀留在他身边的一大原因。
解熙汀看着欧诺尼这张藏在泪痕下破碎如同风吹雨打残败的玫瑰般颜容,不得不夸一句这脸是她见过最绝色的脸。
解熙汀叹息,解熙汀满脑不解。
为什么系统会安排这样的哭包恋爱脑npc来成为她的丈夫,甚至还是未来会主动绿了她的丈夫。
这合理吗?
七八分钟前。
解熙汀听到众人围观的原因,事件的中心角色之一提到了她的名字。
刚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听混了,自己年纪大终于被道观里的那群人弄耳鸣时,只见卜若明看着她,点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
解熙汀知道现在里面正在上演游戏剧情,却不知道是主线还其他支线。在这场游戏剧情中,玩家们只有在旁观望的资格,却没有参的资格。
大众所知《现实游戏》的时代背景参考了维多利亚时期的社会风貌,NPC的人名全是冗长绕嘴的外国名字,在剧情里听到中文名是件稀罕事,名字精确为自己的名字更是天方夜天。
可是就是这般离谱的事却确实发生在她身边,周围好几个人听见了。
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的,解熙汀缓慢地转身,正好于另一个个主人公双眼对视。
系统疯狂跳动,什么个人任务主线任务的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但是却不及系统一则简简单单的NPC介绍来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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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诺尼,你捡的弟弟+未来要绿掉你的未婚夫。】
于是,解熙汀当场就僵硬住了。
离离原上谱,虽然她早就知道系统会给她安排一个角色绿掉她,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哭包。
看到这场景解熙汀瞬间知道这是什么剧情,这是她角色扮演的前置剧情。
用她多年上网冲浪的5G网速,《现实游戏》对她的“特殊”关照,剧情应该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在街上被醉汉吃掉,不出意外这18+游戏会给她的未婚夫加个“食髓知味”的设定,最终走向绿了她的剧情。
怎么说呢?这游戏还挺注重逻辑的。
解熙汀直接将脑袋里的头脑风暴讲给卜若明,身边的人听得倒吸凉气一抽一抽。
其他玩家十分震惊,这里大部分拿到的扮演角色要不是令人费解的“茧”,要不就是贫民窟中的贫民,运气好点是雇佣兵或警卫,像解熙汀这般劲爆的扮演角色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齐刷刷全看向解熙汀。
“小明,你说我现在是要美救英雄呢还是冷眼旁观呢?”
所有玩家刚刚统一脑电波,嘴巴刚张开,只感觉到一阵狂风刮过,连模糊的人影都没有看到解熙汀就一拳命中醉汉的头颅。
玩家看的满脸呆愣。
“小明,她不是才问吗?”
卜若明开口:“师姐她只是问问而已。还有,我不叫小明。”
玩家敷衍道:“嗯嗯,小明,我们知道了。”
卜若明:……
*
“都在啊,小汀,解熙汀信徒。”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宽阔的主城到响起,不出一会,克福莱带着爱神教堂所有的信徒,艾伦丁堡所有警力聚集在这块小小的地方。
所有人所有玩家全部被包围了。
解熙汀下意识将欧诺尼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克福莱。
克福莱换上了初见是那副专门来降低他人防备的笑脸……又或者这笑真是他发自内心的。
“小汀,不要这么紧张嘛”克福莱走到玩家最前头。这是一个好位置,没有多余的人阻挡他和解熙汀谈话,也随时有人质在他手上。
解熙汀冷眼看着克福莱,他带来的警卫虽然手上没有拿着左轮手枪,但是最贴近玩家的那群警卫却是不动声色地将手缓缓靠近腰间。
只要她做出一点……不,都不需要她做点什么,只要她与克福莱的谈话没达成他的目的,枪声就会响起。
在场的玩家就会成为他要挟她的人质。
她可是清晰地记得《现实游戏》有一条重点突出的警告。
如同鲜血的红字一个个印在警告通知上。
【玩家的生命只有一条,若在游戏在死亡则销号。切记,每位玩家一生只有一次登入《现实游戏》的资格。】
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不在外面过夜的原因之一,她知道她武力高强,在一测中砍怪跟切西瓜似的,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她闺蜜和那个守财奴一定会狠狠嘲笑她的,更何况她还跟其他富婆富哥玩家签了协议,定期要给他们送游戏资源给她们,她们也会高出市场价收游戏资源。
她可不想付违约金。更不想成为玩家中的万家嫌!
“克福莱教主你来找我,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吧。我在教堂只是一个小小的信徒,不需要你带着所有人来恭迎我。”
“确实,你只是教堂一个小小名不经传的信徒,但是你放心,我不是来恭迎你的……”
就在解熙汀以为他放弃逼她结婚的时候。
“……我是来恭迎你的婚礼的。”
解熙汀:……好幽默哦。
5. 婚礼前奏
“解熙汀信徒,你身后这位就是你找的未婚夫吧。”
解熙汀看着身后一堆早已亮枪对准玩家的警卫时,现在她能摇头说不吗?
她对这游戏也是醉了,为了一个小小的角色扮演居然会用其他玩家威胁她,如此大费周章地,搞的她是什么尊贵无比的必不可少的主线女主角。
克福莱抬头看着天空,道:“时间不早了,爱神教堂为各位异界人准备了晚宴,请各位玩家跟我一起走吧。”
听到这,早已饥肠辘辘的玩家轰得一下全部跟着克福莱走了,中途还时不时抱怨为什么游戏官方的体感感知要做的这么真实……
被黑色的警卫和白色的信徒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围住了解熙汀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是欧诺尼试探想要牵手的手。
只要解熙汀转身就能看到欧诺尼充满欢喜与爱意的眷恋目光。
解熙汀心中叹息一声,看样子这婚逃不了了,她紧抱住自己,心中默默开始怜爱自己了。
如解熙汀所料,四天时光,她压根没有逃离的机会。
爱神教堂的宴会开了四天,直到婚礼这天。而中途只要她走向教堂边缘,对准其他玩家的枪就会亮出来,中间大部分玩家没有察觉到,只有少部分玩家感觉到不对劲。
同时,在爱伦丁堡的所有玩家在开服第二天就接受到来着游戏的任务。
【管理员:三日内离开爱伦丁堡。】
同时系统还贴心地为每位玩家送上了一份撤离路线图。同时还将每日应到哪里走哪条小径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给人一股错觉,好像官方开了天眼将每位玩家的未来算的一清二楚。
解熙汀看了很多玩家的撤离路线图,发现每位玩家的路线图大同小异,终点全是前往一个叫罗热盆的地方,只有她和卜若明的不一样。
她的撤离路线图没有路线只有目的地,是国都菲德斯。而卜若明就更离谱了,他连消息都没有接收到。
“可能是因为我是玩家中唯一一个抽到警卫身份的人。”卜若明板着脸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解熙汀无语道:“我还是唯一一个抽中“头顶一片绿色汪洋的新婚妻子”身份的。”
“你要不和其他玩家结伴一起逃?”解熙汀想了想,最后还是说:“算了,等我能离开时跟我一起去找你姐吧。”
“嗯。”
这三天,对于解熙汀来说是无聊到压抑的三天。
被关在爱神教堂的第一夜,解熙汀就因为被限制自由而烦躁地睡不着。
当晚在门口守卫抱着柱子昏昏欲睡的时候,啪的一声打开自己的房门,巨大的声响吓得守卫魂都要飞出去了。
灵魂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跟在解熙汀后面。
解熙汀借着锻炼要从清早开始,拉着同样睡得迷糊的卜若明直接冲到另一边欧诺尼的房间,嘴上说着她要提升欧诺尼的自保能力,实则一到他门口就拉着卜若明往屋内看,最终啥也没发现。
好友消息,【小明:你拿的是‘头顶一片绿的新婚妻子’的身份,你现在还是代嫁状态。】
卜若明的消息接二连三地跳出来,甚是阴阳怪气:【小明:之前直接从上去美救英雄的是你,现在想要抓奸的也是你,就算你成功了,他不是你的丈夫,游戏也会安排其他人来当绿了你的丈夫。】
【小明:姐,相信你的魅力】解熙汀刚以为他要说什么好话,结果【小明:一定有很多玩家愿意当绿掉你的丈夫,不分男女。】
【小明:与其这样,还不如就那个叫欧诺尼的NPC,哭包、恋爱脑,以后就算你提出离婚他也反抗不了。】
这句渣男发言看的解熙汀眼角青筋一抽一抽的,她怎么不知道一起生活十几年的师弟其实是个渣男和话唠呢。
难道这就是怎么多年他们一个线上联系方式都没加的原因吧。
解熙汀一拳又从卜若明的脑袋上揍了下去,“臭小子,下线就让你姐请你吃竹笋炒肉。”
卜若明:……
这天夜里,剩下的时间,解熙汀还真的带着欧诺尼练一些自保的功夫。
解熙汀惊奇地发现欧诺尼总能提前知道她教的武功的下一步是什么,只是有点肢体不协调,像刚出生的婴儿。
婚礼倒数第三天,解熙汀嘴上叼着一块面包在教堂闲逛时看见了教主克福莱一早就站在教堂气势轩昂的教堂门口,身边还站在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副教主。
两人笑着对她打招呼,问她要不要一同写喜帖。
对,你没有听错,是喜帖不是什么邀请函。
西幻世界居然出现喜帖这种极具东方特色的物件。
询问声刚落,爱神信徒就抬上刻满奇异字符图案的石箱子,和一套桌椅。
石箱打开,里面是堆放整齐的喜帖,鲜红的色泽染红克福莱洁白的教服,原本代表喜庆的大红喜帖却微微散发着浅浅红晕,染红了克福莱圣白的教服,莫名沾上不详的意味。
“听说你们异界人会派送这种名叫‘喜帖’的邀请函来邀请家人朋友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爱神圣殿有一惯例,遵从每一位信徒家乡的结婚习俗,欢迎欢庆每一位决定步入神圣婚姻的信徒。”克福莱从石箱中捞出一本喜帖,“瞧,今早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到了。”
副主教打开空白喜帖,苦恼道:“只是异界人的名字太难写了,瞧,羽毛笔的笔尖都累的打颤。”
“你们的文字太难写了,我听说你们那边的喜帖都是家中的长辈或者新郎新娘写,你看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要不……”
一只全新未开封的羽毛笔递到解熙汀眼前。
难怪第一次见面她和他们就打起来,看样子是有原因的,他们气场不合,他们居然叫她老实安分地坐在门口写字!
解熙汀逃难似的落荒而逃。
写喜帖这一件事后面最终还是落到了副教主一个人身上。
副教主没日没夜地写了一整天,最终发现写出来的喜帖那上面的字堪称狗爬,一坨又一坨的黑色油墨糊在红纸上,让人在油墨中找名字。
在被教主,他的顶头上司克福莱嫌弃丢掉最先写的百来本后,他带着信徒一个一个去找在教堂的玩家。
对方在睡觉,敲门等待。
对方在上厕所,敲门等待。
对方在酱酱酿酿,敲门等待。
不管多久,无论玩家在做什么,副教主都会有礼貌地站在不打扰玩家的地方等待玩家结束,确保每位玩家都会拿到喜帖,他们的名字一字不错的出现在喜帖上。
礼貌又变态。
副教主凭借三天不眠不休地连轴转,终于在婚礼前将所有喜帖送到玩家手上。
这三天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驻守在门口的信徒会确定离开每位玩家手上都一份喜帖,并送上一份金花瓣作为薄礼目送玩家离开。
不管离开或没离开的玩家,在这三天都陆陆续续地收到来自爱神教堂的薄礼。
除了新郎新娘。
解熙汀拿着卜若明的金花瓣,上嘴咬了一口,是99.9%的足金。
羡慕。
解熙汀靠在墙上,看着手中的金子,向欧诺尼和卜若明两人问道:“你们说他们仿着什么花的花瓣制造的。上面花瓣上的脉络这么奇怪,像半眯的眼睛。”
卜若明猜:“应该是种玫瑰,之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有讲过四大圣殿的代表物,但没有介绍这种花。”
欧诺尼回答道:“是爱神的代表物,爱神圣殿的圣物厄洛斯玫瑰。”
“这种玫瑰具有吸收信仰,庇护信徒的能力,是承载爱神力量与意志的媒介。”
“现在只有位于国都菲德斯的爱神圣殿有一支,其他大城的厄洛斯玫瑰因为信仰不足全死光了。”
解熙汀伸手将金花瓣展示在欧诺尼眼前。
“它一次要吃多少信仰。”
“要吃空一座城。”
“啊?”
“三十万人的信仰。”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它一次要吃几千万人的信仰。”解熙汀看着金花瓣,“吓死我了,我还想以后有机会弄一朵出来玩玩。”这种圣物她的富哥富婆们肯定喜欢。
欧诺尼突然问道:“姐姐,你喜欢厄洛斯玫瑰玫瑰吗?”
“这种圣物谁不喜欢,就是太脆弱太娇贵太难养。”
“哦!”
解熙汀没有注意到欧诺尼语气中淡淡的失落,反倒卜若明看着欧诺尼低下的头陷入沉思。
这朵金花瓣在解熙汀手中玩到结婚前一天的半夜,才依依不舍地将金花瓣塞进卜若明的怀里。
可恶,为什么他有她没有。
……
在距离婚礼还有三个小时,解熙汀为躲那群拿着各种五颜六色的粉在她脸上涂涂画画的化妆师,独自一人拿着两瓶红酒爬上教堂最高建筑的楼顶,看着下面来来往往脚步匆忙但又有序的信徒,人人都做着自己的任务为自己负责。有人在搬座椅,有人在调整每个位置的观礼角度,有人在清点玫瑰装饰场地,一晚上,满地鲜红娇艳的玫瑰铺满大理石地面,团团鲜花簇拥着摆放神像的高台。
神像光裸的身躯藏在朵朵厄洛斯玫瑰里,半眯的眼睛全部睁开,只是脉络构成的纹理如同活过来,眷恋、贪婪、着迷、虔诚、平静,人间万千情绪融入厄洛斯玫瑰的花瓣的纹理中,随着茎叶缠绕而看向神明。
解熙汀摇着红酒杯看着神像悲悯爱世的神情、那被玫瑰茎叶缠绕而微微凹陷的大腿肌肉,那活灵活现的花瓣纹理,感叹道:“真漂亮。”
月亮透过晃荡不停地红酒,为自己披上一层血红的外衣。
注视着,长久注视着,给人一种错觉,皎白的月光似乎真的染上颜色。
皎白、血红、直至猩红。
猩红的月光洒落大地,照耀着高台上的爱与欲之神的神像。
神像朦胧的面孔在那一刻变得清晰起来,神像嘴角微微勾笑,凝视着它的附属雕塑,厄洛斯玫瑰花瓣上每一枚‘眼睛’转动看向楼顶上的对月饮酒的女主角。
解熙汀将杯中红酒倒满,举杯邀月,向月亮喃喃道,又好像是向月亮发誓:“不步后尘。”
说完,解熙汀将手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国都,星空与夜之神的圣殿,一位身穿黑纱裙的女子靠在窗边看着同一轮圆月,轻声祝福着:“不步后尘。”
在解熙汀注意不到的地方,一个小小的月亮标志在玩家面板的一角悄然浮现。
解熙汀躺在屋顶上,看着月亮,看了一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它,烦躁地视屋顶如床,来回翻滚,直至碰一声,一片瓦片掉落下去。
解熙汀探出头,发现下面躺着一个爱神信徒。
白色教服被滴答粘稠的染红,不一会整个肩膀部分全是血。
“闯祸了闯祸了。”
喝酒误事,深夜emo更误事。
她不会把人砸死了吧?
吓得解熙汀直接跳下去,旁边搬东西路过的信徒们被从天而降的解熙汀吓个半死,看着解熙汀能动能跳欧诺尼手脚灵活没有摔伤的样子,默默又抬起箱子,向着婚礼场地走去。
解熙汀看着信徒停下,愣住,然后又抬步离开,顿时面露愠色,用双手试图止血的同时问到。
“你们不救你们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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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信徒木讷的脸没有出现一丝波澜,依旧自顾自地抬着箱子向婚礼场地走去,活像一个死人。而在场唯一的玩家却不自在地手脚乱动,三秒内一只从摸头到方向在摸头重复十几次。
“被洗脑惯了,怕被讹。”大学生玩家反应过来这是游戏,游戏的一个路人NPC怎么还不智能到能讹人。
“我打120……”大学生玩家习惯性地往口袋掏了一下,没有摸到手机,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了。
他又忘记又搞混了。
大学生玩家气恼地敲了下头,紧接着问到:“我该怎么做?”
“找医生。”
“哦,好好。”
大学生玩家转身就和一位长得乖巧,手上拿着布包的女信徒撞到一起,哗啦啦,剪刀,布和针线从布包中掉落出来,散落一地。
大学生发晕的脑袋刚缓过来,开口就和解熙汀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你知道医生在哪吗?”
“医生?”
听见回答的解熙汀和大学生齐齐缓了口气,总算是被他们碰到一个能对话的NPC了。但是下一秒乖乖女NPC的回答就让他们觉得这气松早了。
“医生?这是什么东西,是件祭品吗?”
两人齐齐傻眼,是他们表达有误吗?
解熙汀再次解释道:“就是有救病治人能力的人。”
这下乖乖女NPC听懂了。
“抱歉,爱与欲教堂能没有有这种能力的人。”
大学生不信,这么大的教堂,里面的信徒多多少少都有两三千人,堪比一个中学的规模,怎么会连一个治病救人的角色都没有。
“怎么可能,那你们受伤了怎么办?生生忍着等它自己愈合?”
乖乖女NPC放下手中的布包,向远处高台上的爱与欲之神的神像行了祈祷礼,手指的每一次翻飞手臂的每一次舞动都在诉说微小的信徒对神明无上的敬仰,动作流畅优雅给人一种在欣赏舞蹈的美感。
好看是好看,但是这祈祷礼有股不顾时间不顾死活的美感。
解熙汀捂住伤口的手已经被血染红,鲜血正沿着指缝滴落在地上。要是过一会,那位被砸的NPC得不到救护的话肯定要当场死在她怀里。
在解熙汀耐心告罄,即将要将手中的伤员放下,上去扯她衣领威胁她告诉自己医生在哪前,乖乖女NPC完成了她的祈祷礼。
“偷学治疗的能力,是背叛爱与欲之神的行为。而……”
乖乖女NPC褪去脸上乖巧的模样,脸色变得严肃凝固。
“而被叛者将受以极刑,提前送到地狱埋入厄洛斯玫瑰的根下。”
大学生看着乖乖女NPC手中对准解熙汀的金剪刀,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情况会变成这样。
解熙汀感受着伤者出气多进气少的微弱呼吸,将自己外套铺在地上,将伤员平放在上面。扎着马步,手掌摊开,这是解熙汀做任何事前的准备。
“爱与欲之神的信徒中没有医生,我行,但是我不信整个教堂里没有一个医生。”
上千个玩家中总有医生,再不济能找到个医学生她都欢喜。
解熙汀越过乖乖女NPC向教堂的副殿跑去,那里是教主克福莱招待玩家的场所,那里是玩家大量聚集的地方,只要她速度够快,只要她能找到医生,她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
只要不死,她以后就氪金,在系统商城里买药……
在第一个拐角处,阴暗中突然冒出七八只手分别抓住解熙汀的双脚双手与身体,控制着解熙汀的行动。
解熙汀挣扎了下,发现这群NPC限制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的行动,就算被她踢到肉踢到骨头她们也死活不松手,而且挣扎掉一个阴暗中还有无数个信徒会来替补空缺的位置。
身后的乖乖女NPC拾起地上掉落的针线,“解小姐,不要再跑了,你再跑婚礼的时间就要赶不上了。”
阴影中的NPC将地毯铺满每一块大理石,填补每一处空缺后才将礼盒中华丽的黑红婚纱小心翼翼地搬出来。
乖乖女NPC拿着初见的布包站在解熙汀面前腼腆一笑,“你好,解小姐,这么久忘记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婚纱织裁员,接下来两个多小时的装扮时间在婚纱礼服等方面要是有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同时,我为之前我对你的忽视感到抱歉,”乖乖女在解释道歉的时候,阴暗中的信徒将妨碍铺地毯的伤者NPC抬起拖到一边,留下长长的血痕。
可能是天色过暗或者身体中的血液所剩无几,那血痕淡的如同晨雾轻轻碰过寒冷的地面,浅显,一吹就散。
“解小姐,被爱与欲之神庇护的人是不会受伤生病的,要是有信徒因此死亡。”
听着很荒谬,要是平日解熙汀听到这种离谱发言一定会先打个110,说这里有人传播邪教然后那块布将人嘴给堵住,静待警察的到来,但是这次解熙汀未开口,只是静静看着那位因她过失而受伤的NPC胸腔不再起伏。
乖乖女信徒也是最先察觉到那位NPC断气的人,她依旧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布包被牢牢压在两手之间,垂落的布袋直达膝盖,乖乖女信徒端正地站在她的面前说着:“如同今晚这位被砸死的信徒,说明他不是全心全意信奉神明,惹了神的厌弃失去了神明的庇护。”
解熙汀呆愣地看着绣满复古花纹的地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一副乖乖女的长相却说出如此震惊人三观的话,也不明白《现实游戏》这么敢设置一个,不,是一类邪教NPC,这类对神明的的信仰大于对生命的默视的NPC。
《现实游戏》的审核真的过了吗?
6. 婚礼前奏二
解熙汀听得震惊,想得更加毛骨悚然。
咔嚓——
耳边似乎起一声轻微的破裂声,解熙汀却没有在意。
在人与克系生物共存的这个世界中,存在无数人肉眼不可观不可想不可猜的东西,不知何时成千上万个密密麻麻如同卵壳的保护罩出现在荒林中、河流边、农户中、城市中、教堂中……
数量之多,让原本只生活着几千万人口的世界顿时变得拥挤,狭小。
这些红色保护壳中这是一个个玩家,四十五亿玩家。
这些外表坚不可摧内部一碰就碎的保护壳屏蔽着玩家的怀疑,怀疑这款名叫《现实游戏》的全息游戏真的是一场游戏吗?迷糊着玩家的思维,迷糊着四十五亿玩家对现实和游戏的认知。
游戏和现实有什么区别,在游戏里生活也是生活,在现实中生活也是生活,生老病死柴米油盐等等生活中存在鸡毛蒜皮在游戏中也出现,无数的玩家在这短短四天内经历了求职,种田,打工,租房等日常行为。
没有一个想过为什么他们身为玩家,进入游戏明明是来放松是来玩的是来享受的,为什么玩的如此朴实,和平日生活别无二致,除了随念而现的玩家面板,好像他们十分自然服帖地扮演起了自己的角色。
现在无数完好的红色卵壳中出现了一颗裂卵,一道细小的裂纹出现在卵壳上,鲜甜的属于人类的气息从裂纹中溢出,吸引着无数饥肠辘辘的怪物涌向这做早已死亡的爱伦丁堡,早已毁坏的爱与欲之神的教堂。
而造成保护卵壳出现裂纹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一个属于解熙汀的‘为什么她没有一次想过下线呢?’的念头。
为什么她被关在爱神教堂这么久,被逼婚,却没有一次想起下线呢?
《现实游戏》开服通知之一:游戏与现实的时间流速=4:1
过了今晚就是全球玩家在游戏中度过的第四天,现实中的24小时,她明明可以用下线退出登入来规避掉这场婚礼,只要她人不在,只要游戏中NPC找不到她,这场婚礼要不作废要不另寻新娘。
这游戏不会因为她一个玩家不登录而时间静止,它如同它的宣传,是个正常流动有自己一套规律的真实世界。
解熙汀急忙调出玩家面板,找到退出登入回归现实的按键,却发现它是灰的透明的,手指碰不到它,直接穿透了游戏面板。
好像游戏就没有安排‘退出登录’这一功能。
“你……”就在解熙汀就要问大学生他有没有‘退出登录’这个选项这个按钮时,眼前跳出一条消息。
【汀,别说】
大学生还以为解熙汀沉浸悲伤中,自责中,开口安慰到:“不要再这么伤心了,一看你就是游戏玩的少,被那些游戏策划鞭策的不多刀的不多。来来来,我给你安利几个游戏,保证你玩了就对这产生抗体了,最起码不会一下子被吓傻。”
大学生摸了摸逐渐冰凉的尸体,拍着胸膛震惊道:“卧草,居然开始凉了。”
说完,大学生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他才刚刚安慰人家就说NPC尸体发凉,这不是自己反驳自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学生对解熙汀摆摆手,“我只是想感受下这游戏的真实性,只是没想到它连尸体死亡的僵硬变冷也做的这么真实,不是专门点你错误戳你伤疤的。”
为找补,大学生又说了点不如不说的安慰话,
“你不要太自责,这NPC我猜最终还是要是的,要是算法不让他死就算你砍了他脑袋将他的尸块埋入不同地方,他也会活下来的,现在他一下子就被砸死说明他到该死该上路的时间了。我猜测就算他现在不死,明天你婚礼上他肯定死。”
大学生指着面板上的系统暗红的任务倒计时说:“系统叫玩家撤离,说明了明天这里肯定要出现什么大事,不出意外是怪物袭城,游戏为了避免我们死亡直接叫我们离开了。”
说着说着,大学生将手搭在解熙汀的肩膀上,满脸羡慕。
“真是羡慕你,这玩家最高荣耀称号《大公爵(武系)》应该是你的。”大学生小声道:“一个荣誉称号回收价九千多万呢。”
“……什么?”
脑中一片混乱,可是耳朵却像是和脑袋分家的姐妹,身在外地却关心惦念着家中的老大姐大脑,时不时分享自己的听闻。
,
回收价格之高是她此生从未见过,游戏官方回收玩家的荣誉称号这事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解熙汀原本混沌的头脑注意力更加涣散,保护卵壳趁此机会填补上那条裂纹,模糊掉她的记忆。
解熙汀抵住自己胀痛的脑袋,向还控制着她四肢的信徒冷声道:“放开。”
第一声,没人放。
第二声,依旧没人放。
第三声,解熙汀没有说,直接连同抱住她腿的信徒从地上抬起来,随后朝着墙角一脚一脚砸过去。
尖锐的墙角被磨平,墙角是一堆被砸晕的信徒,一批信徒被砸晕还有下一批,如同连绵不绝的跳蚤一般令人生厌。
在所有信徒都被砸晕后,解熙汀才能自由地走向婚纱,。
婚纱裙摆的一角被她捏在手心,乖乖女NPC嘴巴微张刚要介绍,层层叠叠的婚纱裙摆从空中纷纷落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布料的撕裂声在静寂的空气中响起。
乖乖女看向自己叠放在身前的手,她的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熙汀顺走了。
“不!你不可以剪。”
看着婚纱的十七层红纱变成一片片或大或小的碎布,乖乖女NPC恬静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猛地向解熙汀扑去。只是还没有靠近解熙汀,自己反而被人抱住。
大学生牢牢禁锢着怀中那个如同疯子般尖叫挣扎的NPC,勉强捂住对方的嘴。随后朝解熙汀喊道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她被我控制住了。”
解熙汀道谢后,将十七层的婚纱爆改成拼接成一张厚实的长布。
长布包裹着死者的身躯,带着尸体离开了这里。
大学生过了一段时间才龇牙咧嘴地将NPC放开,看着自己被咬的皮开肉绽手,嘀咕着:“怎么脑袋一抽自己就冲上去了抱住了她呢?”
看着趴在地上痛哭拾捡碎片的NPC,大学生心情复杂地说道:“你不要捡了,都碎成这样了,你修不好的。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明天婚礼不一定会出现新娘。”
“没有新娘,有没有婚纱不重要。”
“呵呵,呵呵呵……”
女NPC的身体不断抖动,失了魂般从地上爬起来,用流着血泪的眼睛看着大学生,更是看着他身后那条解熙汀离开的道路。
“谁说不重要的,神明钦定的婚礼,必须是完美无缺。”
“必须是!”
乖乖女NPC抱着怀中的碎片,眼角眦裂,眼眶眶中的眼珠欲掉不掉,宛如恶鬼降世。
“搞砸了,一切都被我搞砸了……”
大学生刚感觉不对劲时,一切都晚了。
“违抗神明意志破坏教堂的指令背弃自己信仰的叛徒解熙汀,我诅咒你此生不顺,苦难缠身,永生永世下地狱不得好死。”
诅咒说完,乖乖女NPC用自己的金剪划破喉咙,温热的鲜血飞溅出去,洒满大地,染红折返回来的灰蓝布鞋。
嗡——
一道奇怪的嗡鸣响起,这是神明漫布世界的意志,是蝼蚁般弱小人类无法窥见的世界另一角。
濒死的NPC在死亡的前一秒与另一面的世界同频,听到了神明的言语。
祂说:“你的愿望我已听见。”
回来的解熙汀就是见到这幅场景:乖乖女NPC倒在地上,鲜血滚滚从喉中流出,面带微笑地走向死亡。
【你已中“织裁员的诅咒”】
【一生顺畅千娇万宠的千金大小姐在信仰爱与欲之神,进入教廷后一帆风顺地成荣升为圣殿的织裁员,人生第一次出任务回到家乡巩固家乡的信仰加强家乡防卫时,接受到圣殿的临派任务——为神明钦定的婚礼中新娘修改婚服。】
【可惜,婚服在她的眼前被新娘剪毁,任务从此失败,一生顺风顺水的织裁员小姐第一次受挫一时想不开当场自杀,并用自己的生命向她信仰的神明诅咒新娘。(编写者:管理员K)】
【系统在此提醒玩家解熙汀,“织裁员的诅咒”为永久不可消弱小诅咒,它力量微小,虽不使玩家当场暴毙,但是你的幸运值好像因此归零。以后请你多加小心,切勿忽视它的存在】
砰——
面板上炸出黑白电子烟花。
【恭喜玩家解熙汀称为游戏中第一个获得称号的玩家:倒霉儿】
称号,在《现实游戏》中分为两类,一类是可重复获得挂在个人状态栏的普通称号,例如《XXX到此一游》,《还是饿死鬼的第n天》,《XXX的挚友》……
这些普通称号除了普通还是普通,对玩家没有一点加成作用。但是另一类被称为游戏bug,对玩家有着史诗级加成最高荣誉《大公爵》则是完全不同。
每一位得到《大公爵》荣誉称号的玩家都会获得脱离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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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堪比神明的能力。
《大公爵》系列的称号种类繁杂,涵盖生活科技玄学等方面,每方面的达成的条件各不相同,列如《大公爵(武系)》的达成条件则是单人击杀怪物九千万只,要打出声望,要打到怪物一听你名就战战兢兢。
世界上天赋异禀的人层出不穷,但是称号《大公爵》仅仅只有21个,主打一个先到先得。
现在官方的回收价已经达到九千多万,游戏论坛上富婆玩家们开出的价格已经高达上亿。
要是今晚之前解熙汀看到这条消息她一定会不顾重重险阻冲出教堂,前往怪物与人的边界‘肯诺迪亚大峡谷’,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荣誉称号,然后转卖出去,躺平度日。
现在,解熙汀沉默地殓尸。
大学生蹲在一旁帮忙殓尸,安慰道:“你其实不用这么自责,只是一串数据而已。”
“我知道这是个游戏,他们只是一串数据,但是……”解熙汀低下头看着织裁员喉咙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呢喃道:“只是太真实了。”
“真实到我以为我杀了人,不管是我主动还是我被动,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带着一身泥匆匆赶到的卜若明听到这番话,嘴巴蠕动,最后只是小声说了喊了一句“师姐。”
反而大学生直接一掌拍到解熙汀的背上,直接将这诡异的自责感给拍散了。
“玩游戏要那么高的道德感干嘛。”大学生直接从花坛里撸了一把花,将花全部拔下只留花茎递给解熙汀。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游戏公测前我可是看你直播下饭的,那时候你拿着一根木棍咔咔咔乱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多帅啊。那个时候就算你误伤玩家也没有见你如此自责。”
大学生将解熙汀拉起来,让她紧紧地握住“木棍”。
“在游戏里就让我们做一个低素质的人。”
“所以教堂正厅里的那些黄金花瓶是你们异乡人拿的。”黑暗中传来克福莱的声音。
被主人家捉到的小偷——大学生脸一红,将口袋中的黄金压的更下面了。
玩家能拿到的东西都是玩家的。
大学生躲在解熙汀身后,小声嘀咕,“他们都拿。”
哒哒的皮鞋声在黑暗的走廊中传来,下一刻走廊就被煤油手提灯的光亮给驱散了。
克福莱带领着身后一众的信徒单手行礼,对着自杀的织裁员追悼:“安息,愿主免责你。”
哀悼完,克福莱看着一地的婚纱碎片苦恼地揉着额头,“解信徒,你这让我很难办。”
“现在唯一的织裁员自裁了,你没了婚纱等下的婚礼怎么办,要是主不悦,这场神赐婚礼恐怕会变成一场神罚婚礼,要是主收回庇护,那我们将……”
“织裁员是你专门叫她来找我的吧。”
克福莱抬起头,一脸悔恨地回答:“是的,只是没有想到她如此承受不见打击。”
克福莱故作可惜道:“可惜啊可惜,她直接先一步自裁朝主谢罪了。”
“四天前的追逐中,你了解到我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几天对我实施地是有一定自由的软禁,而你却在今晚叫互相不熟悉的织裁员来找我。”
“所以呢?”克福莱问到。
“织裁员是算计,高空抛物被砸死的信徒和没带枪的信徒群众是阴谋。”
克福莱脸上哀悼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一脸玩味,接着问道:“然后呢?”
“你摸清了她的性格,知道她是个高傲没经历过挫折的人,专门叫她来给我改良婚纱。同时你了解我的性格,知晓我的位置,也知道我不会顺从,所以在她出发前专门派了一群信徒帮助她,但这群没带枪的信徒完全控制不住我,而织裁员不了解我,之前一直在巩固爱伦丁堡民众的信仰,所以也不知道控制我最简单的是控制我身边的人,只要有一个人带枪结局可能会完全不同。”
“你在借我之手除掉这位圣殿来的织裁员,防止她动摇你的地位,同时激起我的自责以确保等会的婚礼顺利进行。”
克福莱点头,“所以我成功了吗?”
解熙汀看着克福莱那双充满笑意的眼:“你成功了,等会的婚礼我会参加,会给出一个满意的婚礼,你也不用在派人搜查我的逃跑路线。”
听到解熙汀这样说,克福莱眉头顿时舒展,“好,既然解信徒这样说我就将护卫全部撤下了。”
在离开前,克福莱问到:“为什么你觉得高空抛物被砸死的信徒尸是阴谋?”
一块沾了血迹崭新的瓦片。
克福莱笑着离开了。
7. 婚礼前奏三
待克福莱一众走远后,大学生好奇地问道:"我也没有看出这块瓦片有什么奇怪的。"
卜若明解释道:“因为太新了。”
“一测的《世界神明们的发展史》这门课上讲了神明的降临与发展。神明为了信仰瓜分了世界上的每一座城邦的归属权,爱伦丁堡最开始是一座抵御怪物进攻的边疆要塞,军事大城,理所当然是早几批建立教堂的城市。”
“这座教堂不出名,但是建立时间已有千年历史,当初建立时设计师采用特殊的材料特殊的工艺,确保教堂的建筑材料万年不被坍塌,千年不掉一片瓦砾,不会因战乱或其他而毁坏。”
大学生听懂了,原来的瓦片被人撬走了,放上一块新瓦,只要解熙汀碰到那片瓦片就会砸到下面的忙碌的NPC。
这时大学生脑袋里又出现新的疑问。
“为什么当初没有看出来吗?要是看出来你应该不会中计吧。”
解熙汀:……
她总不可能说她也不知道吧。
解熙汀直接将大学生赶走了,“别的玩家专门给你留了个小黄金花瓶当路费,你居然不知道跟离开。”
大学生:……啊?
他终于知道教堂里的警卫为什么每搜查一次就会少一批玩家,原来他们一个个拿了教堂的财产跑路去了。
只有他傻傻认为玩家在践行玩家的美德吗?
——只要是玩家能拿到的东西全是玩家的。
等玩家再回神时自己已经跟着卜若明走了两里路了。
解熙汀看着他们的身影化成小点渐渐消失,担忧道:“我不会给师弟安排了累赘吧?”
说完,走向教堂的深处,只是在行走的时候时不时会看向那没动静的聊天面板。
十几分钟前,解熙汀带着尸体找了一座位置偏僻的神像,将他埋入神像旁边。
她不知道这边的丧葬习俗,只能按照现实的丧葬习俗来,但是她身上很穷,两袖清风,《现实游戏》没有提供玩家便利的系统商城,一切只能从简,从简到解熙汀最后在旁边的花坛中折了几朵花祭拜。
正在挖墓坑是,远处传来卜若明的声音。
“大师姐,姐姐找……”看到旁边的尸体,卜若明的声音戛然而止。
从最近的杂物间翻出两把铲子快速回到解熙汀的身边,边挖土边说:“大师姐,这次我会爷爷实话实说,不会有任何虚假。”叹息一声接着道:“虽然只是游戏中的数字生命死亡,但是吃一次教训也好。”
这时空气中响起一阵吟唱的音乐,是卜若明的游戏好友打电话过来,点开面板,两个大写的字出现在面板上——姐姐。
“大师姐,是姐姐。”
“我知道。”
在距离师门三十多里外最近的城镇,卜若山在当地人口中是个著名的专出骗子,神棍,吃人不吐骨头的诡异非常的邪山。
在师父口中收徒全靠缘分,但是师门中最著名的却是占卜术,每一位拜入师门的弟子都是师父占卜出提前几天去找的弃童。
弃童,顾名思义是被丢弃的儿童,她们随机出现在三十里大山的某一处,七八岁到一两周的弃童弃婴应有尽有,在十几位师兄师弟师妹们,只有卜若云得师父真传,每次她做坏事时总是被她一抓一个准。当然混成绝世好闺蜜后,她做一些小坏事时就再也没有被师父抓住了。
解熙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接吧。”
解熙汀想象中卜若云应该生气,应该直接宣判她的罪行要受多少罚这些都没有出现,只是静静地坐着,身后是一片明亮璀璨的星空,脸色发白,开口直接道:“砸死人的瓦片有异。”
在折反的路上一直给她讲《世界神明们的发展史》。
对话的最后一句话是:“……神明与克系生物别无二致,都是因人的幻想而被吸引过来的……。”
这句话还没讲完,耳边就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对话框的另一边,原本端坐在观星台上的卜若云双目流血,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座垫上。天空的一颗流星落到她的身边,取出抽屉里的丝巾小心擦拭着她脸上的血痕。
心疼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你身体还没好,就开始观测未来透露天机,你那几个字都不知道要让你受多久的苦,血流这么多,要是这双漂亮的眼睛不小心瞎了该怎么办。”
“咳……终究你会帮我复原的。”
听到这话,流星消失不见,丝巾落在卜若云的手边,留下一室古怪绵长的笑音。
笑音持续不断,在空旷的观星室形成回音,回音叠加使其更加奇怪,笑失去了它的本身,反而更像诡异的呢喃声。
卜若云重新端坐在观星台,静息屏蔽着这刺耳的魔音,这时观星室的门被敲响了,随后外来传来声音。
“大人,车队已经准备好了,你安排的粮食,魔药,武器,矿石已经准备完毕先行一步……”
半天没得到响应反而闻到一股腥甜的侍女将殿门推出一条缝隙,从向里看,看到源源不断的血液正从卜若云紧闭的双眼潺潺流出。
吓得侍女失态大喊:“教皇大人,大人她又受伤了。”
天色刚亮,寂静的马路上就传来持续不断地马蹄奔跑的踏踏声和车轮滚动的咕咕声。
原本素白的的爱神教堂大门被绣着厄洛斯玫瑰纹案的装饰装饰的一片喜庆,每一位来到爱神教堂的来宾在进入大门前都会停下脚步仰视着厄洛斯玫瑰,诉说着爱与欲之神仁慈善良,感谢祂的庇护,献上他们的纯粹的信仰。
厄洛斯玫瑰,这是一场神赐神指神定的婚礼。
信徒们拿着承装玫瑰花瓣的花篮爬上高耸的屋顶,一把一把洒出花篮中的花瓣,这一天风都格外眷顾着这里,把把花瓣从信徒手中洒出,被风吹散带到教堂的角落。
每位玩家宾客在屋外走一圈,衣领发间总会藏着几片花瓣不让它们的主人发现。
这一天,原本对贫民拒之门外的贫民也敞开了大门,衣不遮体的难民蜂拥地挤进大门,却在踩上铺满鲜花的大理石地板前踮起脚尖避开鲜花,小心翼翼地寻找带有鞋印的地方行走。
在距离大门不远的长廊中摆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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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扑鼻的食物,勾引着每一位来宾。
一位皮包骨的小孩紧紧抓住自己妈妈的手,渴求地吞咽口中的口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问自己的母亲。
“妈妈,那是你以前跟我说的香甜黑面包吗?”
早已毁容的女孩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一时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黑面包。
这一天,早就进入木然状态的信徒也回复灾难爆发前时的生动,也放下自己对难民们的鄙视。
“小孩,那可不是狗都不吃的黑面包,而是用黄油烤制金黄再撒上黑松露搭配火腿的香煎吐司卷。”
信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教主今日说凡是来参加婚礼的来宾都可以畅饮酒水畅吃美食。”
生来就在贫民窟的难民们第一次坐在椅子上,大口吞咽着食物,第一次知道了饱是什么滋味。
婚礼正式开始前半个小时,两道敲门声响起。
第一道是信徒的慌张声:“教主大人,那些贵族的小……花童让我问您,他们到现在还是没有看到解小姐回房间,还要等吗?”
克福莱对准镜子整理好自己的领带,随后说到:“嗯,我知道,你们叫她们不要再等了,直接去婚礼现场。哦,对了,顺便叫副主教将西北角神像旁边将织裁员和另一位信徒的尸体挖出来,将它们带到它们的观礼席。”
“是。”
传递消息的信徒离开没一会,克福莱的房门再次被敲响,来者是头戴花圈穿红黑色花裙的小花童。
花童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教主叔叔,有位漂亮姐姐叫我跟……跟你说……说……”
说什么来着?五岁的小花童忘记了。
克福莱穿好外套,将一束金制的厄洛斯玫瑰插在西装上后将门打开,将花童举高抱起来。
“是不是说婚礼她会及时参加。”
“对~”
“哪那位漂亮姐姐有没有说不用找她了。”
“有”
克福莱将花童放下,摸着头发却揉下一手金发,脸上的笑意立马转向冰冷,“既然教主猜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小花童默默口袋,却发现新裙子上没有口袋,“木有糖。”
“看,这是什么。”
小花童看着金发中间的糖,两眼放光,惊呼:“是糖。”
克福莱将手中的糖给小孩后,柔声到:“如果碰到那位姐姐,告诉她不要在外面玩太嗨了,记得准时参加婚礼。”
教主克福莱口中劝告不要玩的太嗨的某人,解熙汀正站在高处观察整个爱伦丁堡的地形。
爱伦丁堡三面环山,城前是河,易守难攻,城内也是围绕一座山丘建房而居,山脚的靠近城门的地区是肮脏的平民区,然后是富人区,爱神教堂。
之前以为爱神教堂仅仅位于半山腰,却没想到整个山头都是爱神教堂的。
山头的位置是那尊三十多尺的神像所立之处,奇怪的是,昨晚之前她却没有注意到过。
婚礼现场上的宾客席落座了差不多,解熙汀见时间差不多,直接抬步提速走向婚礼高台。
8. 婚礼
一千三百道阶梯,连接着高大精美的神像与百态的众生,神像的四周还有八座小像,小像众的神明完全躲藏厄洛斯玫瑰当中,雕刻家们将厄洛斯玫瑰的眼睛纹案改造成一个个流水的泉口。
泉水沿着八个白玉水渠中潺潺流淌,推动着每一朵玫瑰花瓣小船穿越满高台的各异玫瑰,红的,粉色、紫的,五颜六色的玫瑰栽种在山腰,微风佛过,淡淡的芳香萦绕在身侧,每一位宾客全身浸泡在花香,这一刻他们好像不是在充满生老病死的疾苦人间,是在爱与欲之神脚畔,是在无病无忧的神国。
直到一抹格格不入的灰蓝拿着一捆垃圾站在伟大的神主面前……
解熙汀穿着简普的灰蓝色短打服登上高台,站在神像面前俯瞰台下一众来宾。
千百位席位中不见一位玩家,全是游戏中的NPC,他们看着那代表肮脏穷人才穿的灰蓝伸出手,触碰他们伟大悲悯庇护众人的神明,顿时怒火中烧,场下一片哗然。
宾客席中一位西装扣子穿得紧绷,满脸肥肉的暴发户胖子猛地站起来,带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一个下等人怎么可以站在神明神像面前,快点给我滚下来!”
“就是就是,一个穿得这么破烂的人怎么可以站在高台上,快点滚下来。”尖酸刻薄的落魄贵族小姐应和着。
“快点给我们滚下来。”
“滚下来!”
就在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咒骂声讨解熙汀的队伍,就在质疑和愤怒的浪潮即将达到高潮时,解熙汀单手掰下一座小像,敲了敲身后那三十多寸高的神像。
神像被她敲的哐哐响,神像底座被敲得发生细微偏移,细密的石屑落满一地,镇的下面的宾客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难以置信地红着脸粗着脖子看着她。
“各位来宾,实在是令你们失望了,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就是我。”解熙汀清澈但坚决不可质疑的声音传遍每位来宾的耳中。
“来宾们,请牢记你们坐在高台下的,是来宾,是应爱神教堂邀约而来的来宾,不是受我的邀约来的宾客,在今日之前我们只是未曾见过的陌生人,所以你们没有权利质疑我,坐在下面指点我的服饰。”
“切记,婚礼的主角不是你们,而是我,所以不要对着我的练功服指指点点。”
“宾客们,从现在开始,全部给我闭上你们的闲嘴,静待新郎的入场,静等婚礼的结束。”
……
欢快的音乐飘扬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空中的花瓣乘着歌声欢快肆意飘舞,落在解熙汀的肩上,落在新郎的心上。
克福莱牵着欧诺尼的手,带着他踏上红毯,带着他穿越满脸欢笑祝福着他的宾客,带着他踏上登往高台的阶梯,一步接着一步,心脏盛不住的幸福令他的脚步越走越快,希望下一刻自己就站在姐姐的面前,向神明向世界诉述着他的爱意他愿于姐姐公度永生永世的誓言。
婚礼十分顺利,解熙汀伸出手从克福莱的手中接过欧诺尼的手。
白净纤细的手包裹在手套里的手颤抖着,在空中悬停迟迟不肯落下,解熙汀看着欧诺尼恍然的样子,调戏着将手贴近,骨节分明的食指绕过敞开怀抱的指缝,勾着手套的尾巴畅通无阻地深入掌心,圆润的指甲暧昧的在手心留下糊涂的红痕就逃之夭夭。
解熙汀的手与欧诺尼的手还是保持着原本的距离,除了欧诺尼比红色婚服还红的脸蛋,好像一切刚刚都是他的错觉。
然而作案者还一脸疑惑地问:“怎么脸这么红?”
“我……”欧诺尼话还没有说两句,就感觉自己就被紧紧包裹住了。
举在半空的手被五指紧扣,而被马甲紧扣的腰肢传来另一道紧扣感,强势不留一丝空隙,是解熙汀的手挽着他的腰带着他的人进入自己的怀抱。
解熙汀用红唇厮磨他的耳垂,红与红竟一时不知谁更红,耳上传来一阵氧意,是解熙汀开口带着带来的温热打在他的耳上。
解熙汀感受着透过手套的湿漉,低语着:“宝贝,怎么这么湿,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玩玩具了。”
欧诺尼听得脸上加红,比红玫瑰还要娇艳,推搡更像是调情般推着解熙汀的胸口,“都怪你,都是被你撩的。”
欧诺尼抓住解熙汀在他腹部作乱的手,只是刚碰到,欧诺尼呆愣了一下,解熙汀的手是倒反着的。
本应该在最下面的无名指摸索着藏在胸下的第一颗纽扣,而最上面的大拇指在他的腹部打着圈,隔着一层布料勾引他的情欲。
一丝淡淡的诡异缠绕在欧诺尼的心中,环抱着人的手会上下颠倒吗?
“姐姐……”欧诺尼刚抬从解熙汀的怀中抬起头却看见解熙汀脸上的一丝困惑。
刚刚那番话是她会说的话吗?
疑惑刚起,克福莱的声音就打散了她的注意力。
“好了,新人们,不要再玩了,交换戒指的最佳时刻都要错过了,等婚礼结束你们还有大半辈子可以在床上度过。”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听得解熙汀的老脸一红。
“怎么会一直待在床上。”解熙汀低着头嘟囔着。
克福莱啧啧摇头,“谁是爱伦丁堡把男撩妹最厉害的人?”
宾客们:“解熙汀!”
克福莱:“谁是夜御数男日御数女依旧金枪不倒,夜夜笙歌日日笙歌的最强女人,最强爱神的信徒?”
宾客们:“解熙汀!”
解熙汀:!
她有这么生猛吗?
解熙汀摇摇头,不对,她礼义廉耻还是要……
一阵花香袭来,她刚刚在想什么?哦对了,她想起来了,她绝对没有夜御数男。
解熙汀开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哦?”克福莱抱胸看着解熙汀,向宾客们问道:“谁和我们的解熙汀大人做过?”
台下一众人纷纷举手,解熙汀往下看就没有看见几个人是没举手的。
“我这么荤素不忌吗?”解熙汀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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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福莱摇着头叹息道:“少女,做人要诚实一点,面对你的新郎你要坦诚宣告你的床伴有几个,与你一起宣传爱与欲之神的信仰人数有多少,这是你结婚后必须要说清楚的。”
欧诺尼红着眼低着头:“原来和姐姐有过关系的有这么多人吗?”
然后在解熙汀的眼皮子地下还伸手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姐姐,魅力无限。”
不是,解熙汀总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解熙汀大人魅力无限!”
整齐划一举起来的大拇指、如同宣告般的声音看着听得解熙汀头皮发麻,脚趾都要抠出十室两厅了,克福莱还在叹息,还在感叹。
“哎,你还是结婚太早了,跟你做的人还是太少了,都没有好好享受跟更多不同人做的乐趣,就这么结婚了。”
“哎~”
欧诺尼怒视着,解熙汀无语着,司仪求助着。
司仪:“教主,时间要过了。”
“瞧我,突然伤感,差点耽误你们的大事。”
克福莱走到一旁,让旁边的司仪走到解熙汀他们身侧,解熙汀他们面对着神像,看着高大威严却低垂着眼眸悲悯地看着他们看着世人的神像,听着旁边的祝福与婚礼誓词。
“新郎,欧诺尼先生,你是否愿意在爱与欲之神的见证下成为解熙汀小姐的丈夫,爱她,敬她,尊重她,包容她,永不背叛她。”
欧诺尼:“我愿意。”
“新娘,解熙汀小姐,你是否愿意在神主的祝福下与欧诺尼现实结为夫妻,永远都陪在他身边,永远都不分离?”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声清脆的“我愿意”,但是时间过了一秒两秒三秒……直至神像上的‘眼睛’看向她,那句“我愿意”还是没有说出来。
所有的目光聚齐在她的身上,质疑焦虑在这片寂静的空气中肆意蔓延,但是解熙汀就是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解熙汀感觉好像与两股意识共同争夺这她的身体,一道是现在无比想说“我愿意”的自己,而另一道好像是隔着雾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在阻止“我愿意。”
花香越来越浓了,解熙汀感觉那香味像是玫瑰长在她脸上,扑面而来,迷糊着她的思绪,迷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欧诺尼抓着她的手,颤巍巍带着点哭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还带点自欺欺人安慰自己的语调:“姐姐……你是还没有准备好吗?”
解熙汀摸着欧诺尼的脸,无声地安慰着他。
克福莱:“可能她太紧张了,不用担心,解熙汀在前夜跟我说了,她会给出一个满意的婚礼。”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好生奇怪,似安慰又似提醒也似敲打。
解熙汀没听懂,但脑海中那道顽固倔强的意识却听懂克福莱最后的那句话,那是前夜她在走廊上给出的承诺。
身体中那道顽固倔强的意识快速退去,没有杂念的干扰,那句“我愿意”脱口而出。
9. 亿万只眼睛
热烈充满祝福的鼓掌声猛烈的响起,在千人翘首以待中,紧紧包裹着神像的躯体的花枝缓慢蠕动着,空出两拳大空洞。
空洞里面乌黑一片,尽管今日艳阳高照,光线也照不出空洞里面的样貌,窥视其中好像自己的双眼与身体分离,被空洞吞吃掉去往未知的世界。
两张血红的卷轴从空洞里面吐了出来,教主克福莱小心地用盛满未知金黄色液体的圣杯承接着掉落出来的卷轴。
如同树皮皱巴的卷轴在圣杯中吸满汁液,舒展自己的身躯,待圣杯中的金黄色液体被卷轴吸收殆尽,克福莱将它呈到解熙汀和欧诺尼的身边。
“这是爱与欲之神对你们婚姻的祝福,签下契约后神主将永远保佑你们,同生共死,远离灾厄,婚姻永不破灭。”
解熙汀将手探入圣杯中,却摸到一手皮肤质感,但是拿出来看确实是纸质的卷轴。
克福莱解释道:"神赐之物的材质手感略有怪异很正常,婚礼的主角们,你们先签完契约完成完婚礼再说。"
也对,完成婚礼不要耽误吉时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解熙汀压下心中的不适,提笔在两张契约上分别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字的那一刻,手中的卷轴自动蜷缩起来,一阵耀眼的红光闪过,一枚用以红宝石为瓣黄金为枝的厄洛斯玫瑰绕着解熙汀的无名指构建成一枚戒指。牢牢固定在手指上。
嗡——嗡——
丝丝电音由远及近,萦绕在解熙汀身边,但却找不到是什么东西在响。
欧诺尼问到:“姐姐,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幻听了……”
哒——哒——哒——
电音消失不见了,反而出现另一种声音,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哒哒哒,有序平静又持久。
这连绵不断的声响在她的脑海中缠绕,似乎在呼唤她,似乎在叫她醒来……
醒来!
脑海中的这点灵光不再和从前千万次一样转瞬即逝,反而留下令她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为什么要醒来?
解熙汀看向身边每一个在笑的人,有人问:“所有人都在笑,为什么你不笑呢?”
心中的疑惑愈发凝实,并诞生了令解熙汀感到害怕的恐惧。
恐惧因何而起,她不知道。
心中有人问:“所有人都在笑,为什么你不笑呢?”
“我为什么不想笑呢?”解熙汀质问自己,目光却看向那些相互道贺,相互欢笑却与主角分隔的陌生人们。
“因为这里不是现实,这里没有她的亲人。”
咔嚓,一声脆响在耳边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又裂了。
为什么是“又”,脑中的疑惑转瞬即逝,下一秒巨大的嗡鸣声袭击她的大脑,痛的罢工的大脑此刻无言无语,却又一直再说痛。
又来了,这种感觉又来了。这次的感觉比昨晚的更剧烈,好像又无数的蚂蚁在啃食她的大脑。
解熙汀难受地扶着雕塑,后背微微弯曲,等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换。
高台还是那个高台,神像还是那个神像,只是眼前的司仪身边的信徒无一例外地嘴角微笑垂下头,整个世界静悄悄,好像除了她,大家都陷入深深的沉眠。
失去信徒的播撒的花瓣依旧从天上飘落下来,并且越发的诡异,密集的花瓣挤在空中,争先恐后地压向地面,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直接将宾客席掩埋。
站在高台变成了浩瀚红色花海中的唯一陆地。
解熙汀走下高台,潜入花海,在花海中她看见了那一个个垂头微笑的宾客,花瓣遮住他们的双眼捂住他们的口鼻,阻拦他们对世界感知。
解熙汀拨开他们身上的玫瑰花瓣,却看见软榻的皮搭在崎岖的骨头上,宾客们不知什么时候死亡,现如今就只剩皮与骨了。
是什么东西吸食掉他们的血肉?解熙汀不知。
在公测的时候,她没有碰见过这种诡异的怪物。
不见怪影只闻花香。
解熙汀刚从花海中爬出来,一片艳红的玫瑰花瓣恰巧地落在她的眼上。解熙汀将它拿下来却看见玫瑰上的眼睛。
布满裂纹的眼珠贪婪地盯着她,想趁解熙汀不注意往她身上咬一口,结果却发现解熙汀看见了它。
贪婪又胆小的眼睛消失不见,变回了平常的脉络,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然而身后亿万只眼睛却告述她,这一切不是错觉。
爱与欲之神的厄洛斯玫瑰的出现了,圣物的出现没有给它的信徒带来庇护,只带来了死亡,带走他们的生命。
就在解熙汀发愣之际,平静的花海出现一阵涟漪,一个脓黄色类人型怪物从花海中冒出,手拿着刀就着花瓣飘落的噗噗声一步一步靠近解熙汀。
三米、两米、一米,就在刀距离解熙汀的后背只差一指之遥时,“怪物”手上被铁箍钳住,但那仅仅只是解熙汀的手。
下一秒,受伤传来难以想象的巨力,咔嚓一声,怪物的手骨被捏碎了。
手上的剧痛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先一步飞了出去,哐当整个身体砸在雕塑上,手上胸口背上剧痛一道袭来,痛上加痛,直接令怪物眼前袭来一阵又一阵的黑潮。
解熙汀看着趴在地上吃痛挣扎的‘怪物’,缓慢地拿着手上花枝版木棍走向怪物,这种宛如水鬼皮下除了恶臭脓浆就是白骨的怪物她见过她杀过。
迷惑人类,暗中吞食感染将人类变为自己的同类的怪物必宰。
解熙汀取下缠在腰上的花枝,花枝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深色暗痕,解熙汀的手轻轻一挥,手中的花枝势如破竹,破开空气吱嘎的打向肮脏之物。
危险,‘怪物’全身上下都在叫喊述说着危险,‘怪物’身体想逃,但是动却不得。
花枝木棍如捅入一坨烂泥中捅进怪物的身体,猩红的血液从肿胀的皮洇出,染红了手上这捆暗绿的花枝。
血?
解熙汀感觉到不对劲,仔细观察棍下的这只怪物。
怪物身上是早已肮脏破烂的教袍,绣着爱与欲之神代表物玫瑰的胸口隐约可以看见绣纹的痕迹,这个怪物之前是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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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不能再普通的信徒。
无嘴无鼻无眼的头述说着自己与怪物‘伪人’的不同。
本应有五官的脓黄色皮下晕染出丝丝血红,好像是它正在皮下吐血。
这脓黄色的外表将‘怪物’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痕迹,看起来更像是一种保护膜。
解熙汀用花枝划过那洇红的头,露出一张解熙汀熟悉的脸。
“副教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皮下的是人?而且还是从花海中出来的。
解熙汀快速意识到包裹住他的皮有屏蔽幻觉隔绝厄洛斯玫瑰啃食的作用。
解熙汀夺过副教主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副教主咳着血愣了一下,虚弱地吐出两个字:“祭祀。”
解熙汀向下使力,匕首压进肉里,不出片刻,鲜血就沿着匕首流出。
“讲明白点。”
“克福莱正在举办祭祀来喂养厄洛斯玫瑰。”
解熙汀听得眉头紧皱,喂养厄洛斯玫瑰不是需要三十万人的信仰吗?可是在场的宾客加全部的信徒最多只有五六万人。
副教主看出了解熙汀的疑问,解释到:“平常的喂养厄洛斯玫瑰最少是要三十万人,但是用血肉喂养就不一样了。”副主教看着垂头站立的干尸,可怜道:“在这个世界四分之一是一个很奇妙的数字,只需要七万五千人的血肉就能喂饱厄洛斯玫瑰。”
“喂饱厄洛斯玫瑰,它能庇护一座二十来万的城镇五十多年,能让早已死亡的人重获新生……”
“七万五千人的血肉换一朵厄洛斯玫瑰很划算对吧。”
“疯子。”解熙汀骂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想护住爱伦丁堡,想救下整座爱伦丁堡的人。”
前后矛盾,就在解熙汀以为副主教在骗她时,副主教接着道:“四年时间爱伦丁堡的人从十七万人减少到六万余人,怪物的渗人时刻在发生,每日每夜都有人变成孕育怪物的茧,死在信徒的手中。”
“原本举办祭奠的人数远远不足以开启祭祀,可是四天前你们异乡人来了。”
轰——
解熙汀脑袋一片空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萦绕着浓重害怕与恐惧。
“不可能,他们早就离开了,不可能成为祭祀的血肉祭品。”
“他们……他们早就被打上印记,祭祀的契约还是他们亲手签订下来的。”
“怎么会……”解熙汀脑袋里突然出现一摸红。
那张奇怪的喜帖。
“记起来了,名字奇怪又难写的异乡人。”
解熙汀掐着着副教主的脖子,单手将他提起来,冷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
副教主挣扎着,可是能呼吸到的空气却渐渐稀薄。
“他们在地下。”
地下吗?
“如何下去?”
“神明的开辟的通道。”
得到消息的解熙汀丢下副主教,拿着花枝朝着那黑色的空洞走去。
10. 血肉祭祀
幻境中发生的事出现的物品也同步出现在现实中。
解熙汀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那脸盆大的黑色空洞,直接伸手抓住空洞的两侧,凭人力撕破神明制造的通道。
原本仅仅只是运输契约,传递神明神谕的窄小空洞承受了它不应承受的重量,在解熙汀进入的那一刻就崩塌消失不见。
副主教看着消失的空洞,拿出藏在胸口的金剪,摸着上面干涸的血迹,喃喃自语道:“要是你们早点来就好了,也许妹妹就不会死了。”
……
【管理员:你已进入未知领域,请注意生命安全。】
系统的消息消失不见后,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死寂,解熙汀感受不到任何动静,好像在这片空间里感官是最无存在必要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熙汀的脚下才传来实感。她来到空洞的另一侧。
“伟大的主啊,受万人敬仰集万千信徒信仰的主啊,您是把玩人间爱欲,掌控着人类卑劣的本性,至高无上的爱欲之神,我愿献上血肉供养厄洛斯玫瑰,请聆听信徒克福莱的渴求,请实现信徒克福莱的愿望。”
解熙汀脚刚落地就听到克福莱祈愿声。
“你来了。”
解熙汀看向一夜老了十几岁,满脸皱纹跪在祭坛中心不断在放血的克福莱,“你猜到我会来。”
克福莱点头,“在你破除幻境清醒过来时我就猜到你会进来。”克福莱看向消失的空洞,“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
解熙汀捏紧手上的花枝,看向四周。
昏暗的地下宫殿,红烛绕着巨大的神像围了一圈又一圈,从底座到宫殿顶端。
整个地下宫殿从顶端到地面呈现上宽下窄的陀螺状,一节一节的阶梯沿着墙壁攀升,阶梯上的每一根红烛旁边都站着一个人,红烛微弱的光照亮他们的面孔,欧诺尼,卜若明,大学生……
一张张她熟悉不熟悉的脸全在阶梯上整齐排列着,他们闭着眼,静谧的好像私人展会上的展品,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地好像早已失去生命。
细长的花茎划破空气,向克福莱迎面刺去,克福莱身体不偏不倚跪在祭坛上。
花茎停在克福莱眼前,解熙汀厉声问道:“快放了他们。”
克福莱抬眼看向解熙汀,“你说放开我就放?你是谁啊?”
解熙汀在克福莱的眼中看到明晃晃的嘲笑——看!这里有个大傻子。
气的解熙汀差点要将嘴里的“我是你爹!”给说出来。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解熙汀看向左看看右看看,上下左右没有一处发过,最终确定了令她降智成为智障成为大傻逼的罪魁祸首——神明雕像手中那朵毫无生气的厄洛斯玫瑰。
指向克福莱的玫瑰被收回来,结果发现拽不动,花枝的另一端,克福莱正抓着花枝。
玫瑰花枝上的刺尚未剔除,深深扎进克福莱的掌心,再次吸到鲜血的花枝意犹未尽地看着那个极具魅力会主动赏它一口吃的男人。
来,再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花枝期盼地盯着克福莱,苍天不负有心枝,老男人自己将脖子撞上来,花枝张开自己的獠牙,嗷呜一声咬了上去,喷涌而出的血液滋了花枝一身,但是它不怪他,就算将它赖以生存的绿色外衣给染红了,它也不怪他。
自从昨晚被迫与玫瑰妹妹和根茎弟弟分离,它这引以为傲的绿色外表就已经没用了,还不如直接黑化成为花.钮钴禄.枝,大口吃肉大口喝血,从此走向了花枝巅峰。
看着逐渐变红的自己,花枝满意的点点头,谁说老男人不好这老男人也太好了,它终于有玫瑰妹妹那般娇艳动人的红,它相信以后的鲜花评玫大赛上,它一定是谁耀眼的那只花。
手上花枝的所思所想解熙汀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冷漠无情地对它说:“花枝,进了我的手,以后就是我的枝了。”
幸好两个……不,是一枝一花都没有读心术,要不然她们会被对方恶心死的。
解熙汀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鲜血随着微弱的呼吸,胸口的起伏,嘎吱嘎吱地喷溅三尺,比李白诗中的庐山瀑布还要高。
冲破人体囚牢的鲜血享受了片刻的自由,它的兄弟姐妹要不没得没没得没。
有的在天花板上,有的在雕像上,有的在地上,还有的在花枝的嘴上。
鲜血滴在地上,条条红线显现出来,相互缠绕相互远离,构建出一副晦涩的符纹。
“呔,居然有枝条比我红。”
气的花枝恨不得直接掏出魔镜问:“魔镜啊魔镜,世界上谁是最红的枝条。”
花枝心想:“魔镜:‘当然是你啊,我亲爱的主人。’”
花枝:“哪有哪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它还是懂的。”
听到这话,魔镜谄媚的脸瞬间变成解熙汀那般冷漠:“那你要听实话吗?”
花枝:“说。”
解熙汀牌魔镜:“地上的符文比你红。”
花枝生气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符文不是枝条。”
解熙汀牌魔镜嘿嘿笑道:“因为它也是长的,还会自己吸血。”
花枝焉了,再挺直的脊背也弯下了腰。
最美比拼大赛中,花枝惨败。
落败原因:一岁不到的花枝信了解熙汀牌魔镜的鬼话。
以上皆是花枝血喝多的幻想,请广大玩家不要信以为真。
解熙汀看着手上被她刮擦地面刮变软的花枝,心中嫌弃却没放弃,眉眼慈祥地看着花枝,还是接着为她打工吧。
地上的符纹以极快的速度构建成型,攀附上中心的神像上,触碰那濒死的圣物。
碰到厄洛斯玫瑰的那一瞬间,无数的枝蔓从花茎上垂落,神像身上的厄洛斯玫瑰在这一瞬间活了起来,将自己挂在枝蔓上经过四周八个小雕塑窸窸窣窣地涌向那一个个站立在台阶上的玩家。
厄洛斯玫瑰雕塑转动着自己的眼睛,寻找自己满意的食物,发现每一个自己看中的食物在开嘴的下一秒就被其他同类给霸占了,这样的事情连续发生七八次,最后呆笨的厄洛斯玫瑰雕塑裁意识到这不是自助餐而是抢饭吃。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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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厄洛斯玫瑰雕塑不得不拿出八百米冲刺的速度与‘饿狼’夺食。
眨眼的功夫,整个地下宫殿的地上和墙壁上就挂满枝蔓,玩家的死亡时刻正式到来。
解熙汀从上千位玩家中找到被枝蔓包裹的最严重的欧诺尼,从远处看就是一丛灌木。
解熙汀扯开欧诺尼头上的枝蔓,露出一张脆弱苍白的脸,面容憔悴似乎在昏迷中也梦到可怕的噩梦。
解熙汀猜想,能让这个恋爱脑憔悴成这副摸样,肯定是在梦中被负心人抛弃了。
叫喊拉扯着四种方法解熙汀是试了个遍,欧诺尼依旧没有醒来,导致解熙汀只好使用她的杀手锏。
解熙汀贴近欧诺尼,薄唇在欧诺尼的耳边缓缓开启,用一种极其轻柔宛如恋人在咬耳的姿态说着:“你接着睡,我先走了,哦对了,你的戒指我拿走了,以后应该也见不着了,我就拿去卖钱了。”
话音刚落,戒指还没有从欧诺尼的手上扣下来,欧诺尼就醒了。
“姐姐,不要抛下我。”
气还没有喘匀,这句话就脱口而出,看的解熙汀叹为观止。
这是什么终极恋爱脑啊!
本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叫醒欧诺尼,没想到最终还真的成了。
“开玩笑的”解熙汀摊开双手,示意戒指还没有扣下来到她手上,紧接着到:“欧诺尼,你知道如何中断厄洛斯玫瑰的血肉供养吗?”
有关厄洛斯玫瑰的情报她几乎都是从欧诺尼身上得知,要是解熙汀也不知道的话,她以后只好在现实里躲躲,不要碰到这批玩家。
哦对了,还要将观里的网线给拔了,这样就没有被找到的风险了。
“姐姐,厄洛斯玫瑰的血肉供养是不可逆的。”
“什么!”解熙汀惊呼。
完了完了,游戏论坛以后要变成对她的讨伐场,说不定以后她还会得到一个称号——《销号天王》
以后每个点开她的个人状态栏,一看,哇,一堆debuff,点开称号详情页面,一定会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连夜飞去各大名寺烧香拜佛洗去自己一身霉运。
她已经为系统想好《销号天王》这个称号的评语了。
就叫:“你虽财路顺畅但运气不行,你虽武德充沛但运气不行,你虽人品高尚但运气不行,一言蔽之就是运气不行,跟在你身边的玩家运气都会下降200个百分点,会升高100个百分点的销号风险,跟在你身边不是销号就是在销号的路上,你最高的销号记录是一日销号2333个。”
【管理员K:满足你。】
解熙汀在心中连忙拒绝,她只是开玩笑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欧诺尼:“姐姐,但是还有一种通用的方法,就是切断血肉供给者对它的信仰对它的想象。”
“小子,不知道早说。”害的她胡思乱想。
解熙汀习惯性地一拳砸在欧诺尼的头上,砸完财感觉不对劲,一定是因为欧诺尼和卜若明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好的不学专学卜若明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臭习惯。
11. 辛苦费
敲完头,解熙汀不自觉地转过身。
“我懂了就是不要让他们胡思乱想。”
说完解熙汀就拿着软趴趴的花枝气势汹汹地走向那一个个昏睡过去的玩家。
“嘿嘿,小样们,落到本大人的手中看姐姐不把你们抽到爽。”
抱歉,ooc了,那副猥琐油腻的大叔版解熙汀不是她,是她抽象的第二人格,解熙汀伸手将刚刚那幕心理描写给挡住了,并小声说:“要是以后碰到她再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的,请自行匹配人格。”
解熙汀来到最近的玩家,是个有肌肉的体育生,硬邦邦的肌肉将他的短袖袖口撑得满满勒的紧绷。
芜湖,解熙汀欢快地吹了个流氓哨,在得到身后一声幽怨的“姐姐”后,解熙汀这才发现欧诺尼正在身后看着她,正在用怨夫的眼神看着她。
解熙汀转过身,来到欧诺尼的身前,温柔地开口温柔地问道:“你想一直痛到不胡思乱想还是直接晕过去呢?”
欧诺尼听到这话,立马将头抬起来,语气中是压不倒的兴奋:“姐姐,我选着抽打。”
emmm,怎么鞭打在他的嘴里就变了个味呢?
解熙汀将花枝藏在身后,摇头道:“花枝占上的血太多太杂也太脏了。”解熙汀摸着欧诺尼的头,“乖,听姐姐我的,以掌下去包你昏睡无忧,睡眠质量都能大大的提高。”
“可是姐姐会抛弃我妈?”
解熙汀一脸古怪地看着欧诺尼,他怎么会担心这个。
解熙汀牵起左手,将她与他手上的戒指签到欧诺尼的眼前。
“虽然这戒指是他人准备的,但是这也是我们成为亲人的证明。”
”只是亲人吗?”欧诺尼喃喃道。
解熙汀双手捧起欧诺尼的脸,揉捏一番后说道:“这世上没有比亲人还长久的关系了。”
解熙汀看着低头不语的欧诺尼,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你看朋友相处久了,就会成为心中相互依靠相互玩乐的亲人;喵咪狗狗陪伴久了就会不可或缺的家人,按照这逻辑,结成伴侣需要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两人最终还是要回归亲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解熙汀抬起欧诺尼的下巴,对准欧诺尼失落的眼神道:“爱情只是一时的,亲情才是永久的。”
欧诺尼垂下眼眸,他敏锐地意识到,解熙汀心中对情感的划分自有一套底层逻辑。
于是……欧诺尼心想:原来成为亲人才是长久能待在姐姐身边的最佳办法吗?
两个感情小白成功被解熙汀的感情划分逻辑带到沟里去了。
“好。”欧诺尼歪着头露出白净的脖颈,“姐姐,来吧,我期待着睁开眼第一眼看见是你的那一刻。”
嗯~解熙汀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欧诺尼这次晕倒再也没有陷入梦魇,反而嘴角微笑着陷入甜甜的梦乡。
梦中没有灾厄没有苦难,脑海中自然不再需要信仰什么幻想着什么来拯救自己。
解熙汀看向神像手中的厄洛斯玫瑰,果然它的成长速度下降一大截,在场的玩家中知道厄洛斯玫瑰的玩家本不多,处理起这场血肉祭祀就简单多了。
解熙汀心中悲哀地感叹着:幸亏在上面宾客席的NPC都死绝了。
解熙汀提起花枝冲回最近的玩家,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枝蔓就重新缠绕上体育生,解熙汀挽起袖子加油干,如同剥洋葱般将他身上的枝蔓一层一层拨下来,其中一不小心直接将体育生的短袖给一起剥了下来。
一不小心不听话的眼睛就盯着体育生的六块腹肌看,既不听话也不服从管教,盯着大男人的腹肌看像什么话,解熙汀心中暗骂到:还有你,手,为什么要放在别人的腹肌上。
脾气十足的手越骂越跟解熙汀对着干,一连摸了好几把。
手傻傻地笑着,感叹道:手感真好。嫌弃到:解熙汀,既要又不要。
然而敏感的眼睛一骂就哭,为了主人的尊严,就算没有人看见,眼睛也要委托嘴巴代替它哭泣。
解熙汀:……
一群不听话的器官。
解熙汀叹息一声,可惜是自家的,能怎么办,宠着呗。
于是解熙汀又摸了好几把腹肌,摸爽后背后总是凉凉的,好像有人在看她,转身往回看,没有人是醒着的。
只有那群在进食的厄洛斯玫瑰的眼睛。
哦,原来是因为没有信仰没有幻想不能再吸食欧诺尼血肉的厄洛斯玫瑰在看着她,解熙汀对着它们做了个鬼脸,就投入敲人敲醒服务,刚开始她还会小心温柔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需要叫醒你,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能祝你陷入美梦的愿望,如果可以请说出来,让我试试能不能实现你的愿望。"
在连续敲醒十几个人后,解熙汀累了,发现他们的愿望压根不像欧诺尼那般只要她说几句话就能解决实现的。
十个里面有十一个人的愿望是暴富。
要是她能实现她现在还会在这里靠游戏赚钱吗?
哦,对了,多出来的一个人是她。
越听她越想暴富,要是她暴富了该多好,这些糟心事就不会缠上她,哪至于她现在还像个客房服务人员,敲着玩家的脑门,亲切着说:“客(玩)人(家),该醒来了。”
敲了一两百个玩家的脑门后,她已经成为客房服务人员中最资深的老油条。
敲脑门,用一句“你要死了”解释一切,然后扯下对方一根头发,猛地往痛穴一扎,保证玩家痛到脑袋没有想其他事,只有骂她的话。
哇!她真伟大,无论流言蜚语多么严重,皆是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走,粗糙恶流的流言蜚语在她身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欧诺尼身边的厄洛斯玫瑰摇着花枝看着解熙汀。
在叫醒最后一个玩家,扎入最后一个痛穴后,解熙汀坐在最高的一个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还缠绕着玩家枝蔓,还在吸血的厄洛斯玫瑰雕塑,虽然这吸血的量已经低至蚊子吸血的程度,但是还是令解熙汀十分忧愁。
“究竟漏了那一个人呢?”
离她最近的女玩家痛的直不起腰,但是清楚地听清解熙汀的自言自语。
“是……”女玩家牙关颤抖,最后艰难地吐出另一个字,“……你。”
被提醒的解熙汀恍然大悟,手掌猛地一拍。
对哦,她是算是在场玩家对厄洛斯玫瑰了解最多的玩家了。
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她该如何暂时排除她对厄洛斯玫瑰的印象呢?
解熙汀想不出来,找不到解决办法,于是她讲问题抛给了其他玩家。
“如何令她的脑海只想一件事。”
痛苦不堪的玩家齐声回答到:“扎痛穴。”
屁股刚刚起来的解熙汀又坐了回去,撑着下巴愁苦地回话:“扎痛穴对我没用啊!”
解熙汀直接扯了自己的一个都发下来,捏住发尾不带眨眼地扎入痛穴,好几个原本就痛的不行的玩家看向解熙汀扎穴的动作,都下意识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小时候不知道天赋点点在哪的她,跟在师父和师兄的身后东学西学,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教,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学,于是在某次跟在大师兄身后找到一本扎穴的秘籍后就亲身上阵,翻出大师兄金复来藏起来的银针,直接按照秘籍往身上扎。
她很有天赋,成功找对穴位将自己的扎进ICU了,好吧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力道错了,扎深了,让师父这个老人家扎了半天针才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救下来。
也是因为那次扎针,她因祸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赋点(瞎编的,读者不要给自己扎针,容易出事的)
多年后的某天夜里,跟她喝酒喝醉的大师兄耍酒疯,她才知道原来那本压根不是什么秘籍,而是一本他拿来扎小人的自创的小册子。
往昔不堪回首,从那时刻开始解熙汀知道了每每喊穷的大师兄都会给他厌恶的人扎小人,将他们的财运暂时封住转移给自己,解熙汀至今不知道大师兄这种在古代要是被发现是要砍头的举动到底有没有用。
她想从那天醉酒的夜里,扎小人提升自己的财运应该是没用的,因为当晚她也知道里面被扎的小人有她,于是大师兄的小金库转移了无数的位置,但是只是在月圆之夜里面的钱财不翼而飞。
回想到这,解熙汀如同千百万次月圆夜一样嗤笑,嘲笑着大师兄:小样,还想跟姐斗。
回忆结束,解熙汀顺利地想通如何让她暂时排除她对厄洛斯玫瑰的印象。
解熙汀站起来,清脆的掌声在一众玩家的哀嚎下响起。
所有玩家黑着脸看向上面的解熙汀。
解熙汀清了清嗓子,“各位玩家请打开你们的玩家面板,我要收取我的辛苦费了。”
哀嚎的地上殿堂终于迎来寂静,只是这寂静和往日的不同,不是无人无声独属于空荡的寂静,而是独属于玩家震惊到失语的诡异寂静。
“啥?”
“啊!她在说什么?”
“胡言乱语吧。”
下面第三排最角落的玩家忍者痛伸手掏了掏耳朵,总感觉是自己耳朵瓦特了,是不是年久失修功能退化听错了。
解熙汀笑着拔高声音,对准第三排那位玩家说:“各位玩家相信你们的耳朵,你们的耳朵还处于青年时期,还是聪灵的。”
“亲爱的同胞们,幸亏这次有我,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你梦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游戏仓,看着熟悉的天花却发现自己在游戏里莫名其妙地死亡,莫名其妙的销号,看着白嫖过来价值好几万的游戏舱变成一堆一块钱一斤的破铜烂铁,哦,也许等你要卖的时候回收价还会收到特普普的影响变得更加低廉。”
解熙汀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把自己说的感动的不得了,“感谢我吧,幸好你们碰到势力如此强劲的明星玩家,拯救你们的号于销毁徘徊边缘。”
说完,下面鸦雀无声,解熙汀点头,很好大家都同意了,想点开蓝绿修改器收款,结果发现系统跳出提醒。
【受异常能量干扰,网络不稳定】
解熙汀:……
好垃圾的游戏啊!
解熙汀找到客服界面,疯狂地点投诉,点戳面板的手指头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在赶跑无数个客服人员后,一个叫称号为绿色的人出现在她的面板上。
【管理员V:你好烦啊。】
五分钟的【正在输入中……】后,管理员V甩了一条链接给了解熙汀。
【管理员V:自己定价,可以从其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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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那边打欠条,等你们能下线后钱自动从他们的账户上扣除进入你的账户中。】
看到这条消息,解熙汀身边的低气压瞬间消散,又阳光明媚了。
在发送完一张小猫挥手,下面写着大人慢走的字后,解熙汀看向下面的玩家。
“各位觉得你们的账号值多少钱?”
“一文不值。”
“倒欠三百八。”
场上的声音杂乱不堪,解熙汀拍掌拍了几次却发现压根静不下来,于是解熙汀蹲下来,扣着地上的大理石,在身边玩家震惊的目光下,解熙汀她获得了一手指甲的灰和一块完好无损的大理石板。
比她高出一个人身的大理石板完全覆盖住了她的身影,但是镇压玩家喋喋不休的说话声,效果超群。
只需要轻轻的抬起,往地上敲那么一下,整个地下宫殿再次迎来往日的寂静,不是空荡的寂静,不是诡异的寂静,而是深深诚服于她强大实力的寂静。
怎么会有人能把镶嵌在地上的大理石板给扣下来,还是单手扣下来的。
“终于安静了,由于刚刚大家的意见过于杂乱,七嘴八舌的我什么也没有听清,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让你们安静下来。”解熙汀手中的大理石板晃了晃,附近的玩家也顺着大理石板的晃动而晃动,深怕解熙汀一个不小心,手没拿稳直接往他们那砸去。
要是真砸下来,按照他们被枝蔓困在地上的情况定要砸出个三级残废。
解熙汀接着道:“于是现在我专门为你们挑选一个吉利的数字。”
解熙汀比了个八,玩家松了一口气,原来才八块钱。
“错了,是888。”解熙汀看向玩家。“这个数字够不够吉利。”
天,玩家惊呼,“怎么贵!”
解熙汀震着大理石板,“哪里规律,现在物价飞涨,F国的一块面包都要五十万珐琅,你们平时从一张游戏月卡都要3000块,哪里贵了。”
玩家低头不语,默默调出玩家面板,等待着解熙汀过来刷款打欠条。
解熙汀抱着这块大理石板从高到低沿着S型路线向每一位玩家收费。
叮当叮当,每经过一个玩家系统面板就会发出一声金钱碰撞的清脆声,听得解熙汀身心愉悦,听得玩家牙齿酸痛。
听着着清脆悦耳的金钱声,玩家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绑住他们将他们固定在原地的枝蔓渐渐松开。
在解熙汀站在最后一位玩家,她的师弟卜若明的面前,卜若明问道:“师姐,可以不收我钱吗?我的经济条件你是清楚的,每月在姐姐手下讨生活,压根没有零花钱,所以我可以不打欠条吗?”
解熙汀摇摇头,吃惊道:“当然不可以,师姐师弟的一重身份,而债主和欠款人又是另一重身份,你不要搞混好吧。”
卖萌卖萌没用,谈情谈情没用,最后再解熙汀拳头威胁下卜若明乖乖地掏出玩家面板打下了欠条。
在这一刻,解熙汀的心情舒爽到了极致。每一片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浸泡在“收钱了”,“暴富了”的喜悦中,这一刻解熙汀脑海中只有富了富了,她暴富了。
缠绕着玩家的枝条瞬间变成灰烬,只留下那一朵朵厄洛斯玫瑰雕塑,围绕着神像的红色符纹化成蒸汽消散在空气中,断了血肉供养的厄洛斯玫瑰停止了生长,悬浮在爱与欲之神的掌心。
解熙汀看了眼血流干肉食完变成干尸的克福莱,不懂他为什么要开启献祭全城的血肉供养祭祀,将自己的命搭进去赌一个护下整座爱伦丁堡的可能。
十分荒谬不是吗?
用已有的生命去换重生的生命,危险重重还没有定成功的把握。
感叹完之后,解熙汀来到欧诺尼的身前,盯着欧诺尼的睡颜欣赏了一会,高鼻梁长睫毛浓系容颜,要是格林童话中有《睡美男》的话,里面的睡美男应该就在这幅容颜。
啪——
解熙汀在欧诺尼面前打了个响指,蝶翼般的睫毛上下抖动,不一会儿蝴蝶振翅高飞,欧诺尼醒了,双眸明亮的看着解熙汀。
没想到只是心血来潮想试试能不能一个响指就唤醒沉睡的美人,结果还真的成功了。
解熙汀略显尴尬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醒了。”
欧诺尼高兴地回答到:“因为我心中期待着你的唤醒。”
“哦,这样啊。”解熙汀感觉有点了,将微微泛红的脸转过去,朝心情低落的卜若明喊到。
“师弟,快点来帮忙,将他们扎在手上痛穴上的黑发给取下来。”听到可以取下的玩家手正碰到痛穴上的黑发,就听到解熙汀的声音。
“小心点,取下来的时候不要扎进去了,我身上没有带医疗设备,要是不小心扎进去,他们瘫痪了不要赖在我身上,你来照顾他们的后半辈子。”
瘫痪!
玩家们听到这个词蠢蠢欲动的手再也不敢碰那个头发了,他们忍着痛大声呼喊:"这边这边,先帮我取下来,我币他们扎的时间早。"
“放屁,你明明在我后面,要取也是我先取下来。”
……
玩家的嗓门一个赛一个大,解熙汀久违地再次感受到那种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感觉,她喜欢。
头发取下一半时,头上传来一声巨响。
地上宫殿的穹顶坍塌了。
12. 坍塌
开裂从破碎的神像神座下开裂并迅速向四周蔓延,原本坚硬无比的地面变得和风干已久的朽木,一触就碎。
大地在开裂,所有人像是渺小的砂砾,随着大地的震荡而摇晃不堪。
不,不是大地在开裂,是地板裂了。
漫天光芒刺入昏暗的地下宫殿,条条光带从玩家脚底出现,穿过还在疼痛扭曲的手掌,照射到地下宫殿的穹顶。
玩家站在开裂的大理石地板上跟随着向穹顶砸去,玩家呆愣的神经才转过来,惊恐瞬间爬上他们的脸上。
他们会被砸成肉泥的,成为穹顶和大理石之间的肉饼的。
眼睛想闭起来却干涩的如老化的机械不灵,只能看着穹顶上的壁画越来越近,就连壁画人物发丝都看得一清二楚。
咔咔咔,老旧的眼睛好不容易才闭上,腰上一痛,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一条沙丁鱼,与其他玩家一起挤成沙丁鱼罐头。
在地面开裂,无数阳光洒落进来,解熙汀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地下宫殿于现实如同镜面般是颠倒的。
高台是宫殿的地板,山脚是宫殿的穹顶,而登上高台的阶梯则是提供血肉的祭坛祭台。
神像倾倒,如同水中倒影的地下宫殿失去自己的神迹,在玩家同地板向穹顶坠落的时候,解熙汀脚尖轻点,如同飞燕穿梭巨石之间,快速将玩家安置在安全之地。
“98、99……1003、1004……3257……9985”
"最后一个。"
“完美!”
解熙汀轻盈地落在断石上,数着玩家的人数,一个没死,很齐全。
解熙汀发自内心地开口:“幸好你们都平安无事。”
要是刚收了钱,他们就gameover,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沙丁鱼罐头中的有条鱼……玩家开口:“安你无事个屁啊。”玩家举起自己血肉模糊的肩膀,下面的手臂早已消失不见。
“你看看,我的手都没了,要不是你我……”手就不会断。
“要不是我,你就砸成肉酱了,或者说……”解熙汀停顿了一下,“你想变成肉酱。”
玩家看着踢向他的巨石,连忙开口:“不是的不是的。”
巨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砸到她身上时,玩家立马认怂,扯着嗓子尖叫:“只是断只肩膀!”
“对嘛,只是断只肩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解熙汀还是站在断石上,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解熙汀是何时踢起巨石又是何时击碎那巨石,只都看到解熙汀无声的威胁。
杀鸡儆猴,无声地威胁着在场每一个玩家。
有些玩家早就因失血过多或疼痛难忍昏迷过去。
看着头顶的坑洞,高耸的墙壁,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他们该怎么爬出这个天坑,之前的台阶全部变成阻碍他们求生的难题,如何在无人援助的情况下自救。
解熙汀思考了一下,先不看能不能再那垂直凸起来阶梯上找到攀爬点,首先玩家们能不能碰到还是个未知数。
解熙汀叹息,好麻烦。
卜若明走向解熙汀,看着四周那时不时看向这边目光,问到:“师姐,现在怎么办?”
“直接开掘挖出一条通道。”
解熙汀挑了一块端口处较尖锐的石块,向石壁钻去,结果没钻几分钟,石块就磨平了,解熙汀拿下石块,墙壁上别说一个坑了,连一个印子都没有留下。
气得解熙汀直接举起,将石块射向墙面。
轰隆——
打击的墙壁无事,反而是坍塌的洞口塌的更厉害了。
玩家们担心受怕地开口:“要不别钻了……”
解熙汀不管手是否干净,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那你们怎么出去。”
满满烦躁的语气中,玩家们硬生生地听出了他们是麻烦的言外之意。
“什么鬼材料。”
解熙汀面对墙壁无脑抓狂,这时卜若明建议道:“师姐要不你把坑洞打平,我看洞口旁边的岩石摇摇欲坠,一点一点将它们击落下来就可以将坑洞打平成其他人可以爬出去的高度。”
解熙汀看着那近800米高的洞口,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物种产生了怀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质问。
“我是羽毛球发球机吗?”
竖立细听的玩家们:?
怎么扯到羽毛球发球机去了。
哐当,骨头与骨头的撞击响彻坑洞,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卜若明头上那被解熙汀揍出的鼓包,莫名有种头疼的感觉。
“击平800多米的高度,我一个人,你异想天开吧。”解熙汀指着卜若明的额头,“你师姐是机械……呸,是人,不是机械,更不是牛马。”
说完,气不过,又砸了卜若明一拳。
玩家看着卜若明那懵懂困惑不解的眼神,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看起来这么傻傻,一股人机味的原因在哪了。
——被师姐锤头锤傻了。
“姐姐,消消气,要不试试这个。”
一支翠绿粗壮的如同巨木枝干的玫瑰花枝沉甸甸地压在欧诺尼的掌心,“这个可行吗?”
解熙汀看着他脸色苍白的额头冒汗的样子,心中诧异,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解熙汀的视线扫视三三两两贴壁休息的玩家,所有玩家摆手摇头。
“没见过他,没欺负他,不是我。”
解熙汀看向清一色的摇头推拒,心中涌起淡淡的疑惑,为什么从地下宫殿坍塌到现在,这中间就没有人见过他,好像整个人凭空消失一样。
他干什么去了。
接过欧诺尼手上的max版玫瑰花枝,解熙汀直接开口问:“你刚刚去干什么了,我都没有见到你人。”
“我刚刚去挖这根花枝去了。”
手上的花枝处理的很好,茎叶全部被拔除,她常握的一端、抡打的中部不见一根刺,反而点刺的那一端布满了倒刺。
拿在手上就是植物界翻版狼牙棒。
“姐姐拿着是否顺手?”
解熙汀掂了两下,较沉,像是道观后院那颗紫檀树的枝丫,但出乎意料地贴手。
“喜欢。”
原本在欧诺尼的幻想中,解熙汀要是回复顺手就是最好的夸奖,但是他却听到了“喜欢”二字。
欧诺尼的脸上瞬间爬满欢喜的红晕,脸上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她手上拿的不是花枝不是武器而是他的半身。
“姐姐,那就好。”
解熙汀试了试着花枝的威力,向看看是否如同其他花枝般中看不中用,甩几下就折了变成软趴趴的废物。
解熙汀随手轻轻往墙壁上一刺,墙壁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半指宽的洞,顺后,那一个点直径半米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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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内的墙壁突然出现裂纹,不到片刻全部滚落到地上。
大学生瞪着眼睛张着嘴巴惊呼:“我的乖乖啊,这么厉害的吗?”
大学生上手试了下,结果刚碰到就一蹦跳出三尺高,顺道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啊!!!”
“它扎我。”
解熙汀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花枝,问欧诺尼:“这是什么玫瑰的花枝?”
欧诺尼脱口而出:“厄洛斯玫瑰的花枝。”
听到这话,解熙汀的视线从花枝上移动到欧诺尼的脸上。
据她所知,在地下宫殿坍塌前所有缠绕着玩家的厄洛斯玫瑰的茎叶全部消散成灰,唯一还有可能存在厄洛斯玫瑰茎叶的地方只有那率先倒塌的神像。
“所以你刚刚跑到中心去挖废墟捡破烂了?”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冷冷的,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里面的生气,只有……
“姐姐,我没有捡破烂。”欧诺尼解释道。
“那这是哪里来的?”
“是……”嘴中的话被压在舌下,半天也发不出个响,在玩家愈发好奇解熙汀愈发质疑的目光中,欧诺尼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是偷偷跑去挖废墟,我……”稀稀落落的哽咽声渐渐从欧诺尼的口中冒出。
“我只是想帮你点忙,不想看到你老是忧愁老是生气……”一个气泡从鼻尖冒出,然后破开,"……它们对身体不好。"
一张丝巾出现在欧诺尼垂落的眼前,解熙汀正单膝虚跪着向他递丝巾。
“下次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解熙汀感觉自从进入游戏以来,叹息的次数的总和都要打破自己在道观生活那十几年的总和。
解熙汀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拿着花枝充当挖掘机。
解熙汀在前面挖,其他玩家在后面搬土。
碎石混杂着泥土一点一点被搬运到坑洞下,堆积成一间屋高的土堆。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枝碰到的不是泥土的阻碍,而是毫无阻挡的空气。
阳光从花枝戳出来的小洞照射进来,照亮了解熙汀那张满是灰尘,脸和后脑勺都分不清的容貌,呼出的气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着微小的颗粒。
不出一会,打通隧道的最后一点泥层被解熙汀一脚踢倒,解熙汀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尽情呼吸着干净不含一点沙土并包含花香的空气。
“终于出来了。”
“终于脱离危险了。”
“我们终于活下来了。”
玩家们互相搀扶,一撅一个脚印走出隧道,沐浴在阳光下尽情拥抱。
解熙汀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但是看翻倒杂乱的坐椅,为什么不见玫瑰和宾客的声影。
叮——
四区十七域的四十五亿玩家在这一刻面板全部跳了出来。
【管理员(K)/管理员(E)/管理员(V)/管理员/(E):《现实游戏》正式开始。】
【管理员(K):主线剧情第一场第一幕:重现的爱伦丁堡。】
【前情概要:着落于边境的肯诺迪亚大峡谷南边的爱伦丁堡在一年前就变成一座死城,为何途径的收皮商们近一个月来总是遇见自称来自爱伦丁堡的人,倒是是什么令这坐死城再次复活,刚在爱伦丁堡经历了一场难忘婚礼的新娘是否能带她的新郎顺利离开爱伦丁堡……】
13. 茧
“这游戏居然还有主线剧情?”
玩家看着面板上弹跳出来的消息震惊道。
“等等。”玩家指着面板上的通告,小声地问:“你们知道我们现在呆的城叫什么?”
几乎所有的玩家的摇头说不知道。
一只手突然搭在那位玩家颤抖的肩上,吓得玩家浑身一凉,“兄弟,叫爱伦丁堡啊,怎么吓成这……”
话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两位玩家相互对视,眼中的闪过震惊,害怕还有一丝莫名的激动。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这座城就是主线剧情中的那座爱伦丁堡。
玩家们逐字逐句地读着系统面板上每一条通知,最后用一种诡异又包含羡慕的目光看着解熙汀。
这人这么怎么好运,一抽就抽到女主的身份。
玩家中大学生的表象最为夸张。
大学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跪滑双手抱住解熙汀的大腿。
“伟大的主角光环,请庇佑我吧。”
欧诺尼呆愣地看着大学生,满脸写着居然可以这样吗,下一秒,解熙汀的两条大腿上各挂着一只人形挂件。
解熙汀低头看着抱着她大腿的大学生,调侃道:“庇护,可以,要加钱。”
说话前,一张展开的讨要的手心就出现在欧诺尼和大学生的眼前。
大学生激动道:“多少钱?”
正当解熙汀想随口说一个数字时,卜若明来到她的身边。
“大师姐,我觉得我们还早点离开这里吧。”
解熙汀回想起之前那漫天的花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和被吸成干尸的NPC,立马答应道:“好。”
解熙汀跟玩家们简述了婚礼上的事,大多数玩家忧心忡忡,游戏完全复刻了他们的体能,现在他们在游戏中既没有属于玩家的金手指,也没有强势足以自保的武器,更没有学过什么自保功夫,在场的玩家大多有一部是一测玩家,在一测时杀怪全凭一腔激情,直接多人莽上去,主打一个乱棍打死,能伤敌人多少是多少。
可是现在他们只有一条命,死了就销号了,叫他们再和之前那样莽干已经不太可能了。
大部分玩家希翼地看着解熙汀,希望她能带带他。玫瑰花吃人都能出现,这个世界对他们还未完全掀开面纱,但却露出奇异诡谲的一角勾引着他们。
他们想了解这个世界,向掌握这些堪称神迹能移山倒海的技能,体会现实生活中的不可能。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在小说中气运最好机遇追着跑的人是谁?不用怀疑肯定是男女主。
在系统给出的前情概要中清楚告知主人公是刚经历了一场难忘婚礼的新娘。
这几天爱伦丁堡里的有没有其他人结婚,但是能称得上难忘的婚礼肯定少不了解熙汀的这场婚礼。
谁家婚礼是参着参着就宾客全死光啊!
部分敏锐的玩家意识到这一点,跟着玩家解熙汀虽然会充满危机,但是绝对少不了机遇。
财富,从富豪手中稍微流一点就够人富好久,机遇也同理,从主角手中流出一点足以他们一步登天。
几位玩家互相对视,同时向解熙汀身后走去。
解熙汀看见他们的动作,叹息道:“你们可以跟着我,但是遇到危险我不一定会保护你们。我们的契约在离开坑洞就结束了。”
玩家稀稀疏疏地应付,表示知道了。
解熙汀看和集结收拾好队伍的后,对着卜若明嘱咐道:“爱伦丁堡这座城市的整体布局我早已摸清,整座城市只有一个门等下我带着欧诺尼先去试探,然后你再带着玩家离开。”
在离开前,解熙汀回头再次嘱咐道,“爱神教堂主殿下有地下室,里面藏有左轮手枪等武器,你叫他们拿上保护好自己。”
伴随着解熙汀一同离开的除了之前那几位玩家,还有其他几位脱离大部队尾随的。
跟随着大部队的玩家看见解熙汀他们的离去,难免引起恐慌。
“各位安静点,我师姐先为我们探路去了,现在各位先跟着我去拿武器。”
不知是解熙汀的魅力更大一点,还是武器的魅力更大一点,听到这句话,玩家之间的骚乱果然平息,一个个跟着卜若明朝不远处的主殿前进。
来到地下室,黑暗的通道像是感受到活人的气息,沿途亮起一盏盏壁灯照亮四通八达的地下空间。
地下深处,一扇三尺宽的由钢铁制作,像是银行保险库的大门牢牢守护着里面的宝物,卜若明一行人来到这里发现有两个爱神信徒持枪守卫这这扇大门。
门口信徒举着枪威胁着:“教堂禁地,禁止靠近。”
……
解熙汀走在主城道上,密集的马车杂乱停在爱神教堂门口,不见一只马车前马匹对的踪影;沿途的店铺房屋房门紧闭,窗户被牢牢钉死,看起来不像临时关门去参加婚礼的样子,反而更像是防止什么东西进入。
一路走来,出了风卷起地面的落叶的声音外就只剩下解熙汀他们的脚步身,整座爱伦丁堡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爸爸爸爸,我要这个。”
“詹姆不行,这个玩具太贵了,买了它爸爸就没钱买面包了。”
“爸爸爸爸,可是我就要,我就要这个玩具。”
孩子的哭闹声出现在不远处的玩具屋前,可是解熙汀他们只听见了声音却没见到人影。
解熙汀抓紧欧诺尼的手,一手牢牢捏着厄洛斯玫瑰花枝,并对身后的玩家道:“跟紧点。”
随着他们不断拉近和城市大门的距离,耳边出现的声音越来越多。
有一掠而过的马蹄声,有情侣之间的闲聊,有商贩之间的讨价还价,有小摊之间的叫卖,有偷窃时的咒骂声……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这里正上演着一场生动的画卷,爱伦丁堡好像还是热闹非凡的人口大城商业重地。
“什么,你需要我的帮助,好我这就去。”
离解熙汀距离最远的小子陷入幻境,忘记身边的诡异忘记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一味地向一条黑色的小径走去,那是一条通往贫民窟的通道。
解熙汀单手捉住小子的胳膊,反手就卸掉。
“痛痛痛,你干什么。”小子怒视着,“别以为你武功高了不起就可以阻碍我做任务。”
小子用另外一只手指着解熙汀,“这可是老子第一个任务,要是失败了老子跟你没完。”
威胁说完的下一秒,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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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听到一晌杀猪声
小子面容扭曲地抓着自己被压弯的食指,“你给我等着。”
解熙汀:“还没醒过来!”
小子:“我要发帖告诉其他玩家你是个多么蛇蝎心肠的贱/人。”
小子还未清醒过来,其他的玩家也要变成小子,陷入幻境。
“小咪咪快过来,姐姐给你吃小鱼干。”圆脸女孩蹲在地上面朝店铺招着手,好像在哄骗小猫咪来不断靠近她。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没有杀人。”衣服破烂还沾满血的瘦长人弯着腰双手放在背后,好像真有警卫压着他将他带离关押审判。
……
“大人,我家儿子最近变得很奇怪,变得很挑食,面包不吃,果酱不吃,只吃牛肉火腿。”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来到解熙汀的面前。
解熙汀观察着四周,来来往往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带起一片沙尘扑到街道两旁的路人身上,路人刚要骂那些经往的车辆,却发现上面标有弗格斯家族的标志。
张开的口硬生生吃下落在舌尖的脏话。
弗格斯家族,世代从事着“皮”的收购贩卖声音,为帝国军队提供隔绝装备的家族,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权利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只能生活在爱伦丁堡的普通人所能骂的,就算要骂也要在漆黑无人的角落里骂。
小人接受了老人的委托寻找猫,却因为她没有发现圆脸女孩已经找到猫,小人痛苦的嚎叫和瘦长人被打的痛苦声混杂在一起,解熙汀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换了,变成了教袍。
难怪身旁的妇人会叫她‘大人’。
身后爱神教堂的警卫在抓拿罪犯(瘦长人玩家),妇人更加信以为真。
看着四周这活灵活现毫无破绽的幻想,真给了解熙汀一种错觉。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街道上商店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的。
但是,这一次幻想却不像之前婚礼的那次,直接修改自己的记忆,模糊自己的思维。这一次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是玩家,她为身后的大部队探路并解决一切危险,而她现在陷入了幻境,一时半会找不到离开的办法。
解熙汀将小人的胳膊放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妇人。
妇人衣着简单,是由纯色的布料的裁剪制出的长裙,同时她的手上拿着篮子,解熙汀可以闻到里面面包发馊的气味。是个生活水平一般的低阶层居民。
爱神教堂由一则不成名的规则,爱伦丁堡居民每私人寻求帮助都要支付教堂高昂的费用。
这才是这位夫人在街上这么大的人流量,却独独找上她的原因。
她家有只有爱神信徒才能发现解决对的诡异,但是她却支付不起私人帮助的费用。
“夫人,你说吧。”
妇人惊讶一下,然后直奔主题。
“我的儿子一个月前跑出城外,等找到他时已经是他失踪的第二天,那是守城门的爱神教堂的大人们说他没事,没有被怪物寄生,但是从一个星期前我发现他只吃肉不吃其他东西。”
妇人咽下口中的口水,害怕地抓住解熙汀的手,小声说:“我怀疑当初守城门的大人检查错了,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他变成一个认为自己还是自己,自己还是活人的‘茧’。”
14. 消失的他
圆脸女孩抱着猫问到:“茧?这是什么,是虫子化蛹要变成的蝴蝶的那个阶段吗?”
妇人嘴唇蠕动,像是怕触碰到什么禁忌压着嗓子嘶哑道:“是孵化怪物的茧。”
克系生物的聚集地,人与克系生物的分界线,肯诺迪亚大峡谷万年前是雾海的一道海沟,无人知道雾海是何时消失的,也无人知道为什么克系生物会聚集在肯诺迪亚大峡谷,只知道肯诺迪亚大峡谷上铺满了皮,白花花油腻腻,一脚踩上去可让人深陷其中。
有人说,这是罪徒灵魂皮囊的垃圾堆,是神明对罪徒的惩罚,每一个背弃教义,有损祂的辉光的信徒、罪犯都会遭到剥皮之刑。
又有人说,肯诺迪亚大峡谷的皮囊是千年前生活在雾海附近人类的皮囊,怪物吃掉他们的内里留下皮囊筑巢,每一张皮囊都生活过一只怪物。
也有人说,这些皮囊不是人,他们只是像人类会蜕皮的怪物。
每年世界各地消失的人最后都会在夜晚在某条道路上遇见,只是无一例外遇见的都是一张皮囊,遇见的皮囊完好无缺不见一点伤口,整齐地铺在道路上呈爬行的趋势,好像在被人发现前有东西在人皮下,正爬向肯诺迪亚大峡谷。
渐渐地,世间的谣言从“有类人形怪物混在人类当中”到“夜间有怪物寄生捕食到人类”。
各地对于‘皮囊’的谣言各有不同,但大同小异。
只是最近几十年,有关皮囊的谣言却统一变成了“人类是孕养怪物最好的母体,是孵化怪物的茧。”
自此相关话题就成为人人知道但不可提起的禁忌。
“喵!”
怀中的猫突然尖叫起来,抓伤圆脸女孩的手后立刻跳出她的怀抱。
解熙汀扯下问到:“没事吧?”
圆脸女孩抹掉伤口处冒出血液,失神道:“没事,只是破了点皮,都没有流血。”随后看向妇人,“还是她的事情更紧迫。”
解熙汀赶着威胁着另外几位玩家跟她一起去往妇人的家,欧诺尼走在解熙汀身边,而原本跟在她后面没多远的圆脸女孩慢慢走在了最后面。
心不在焉的圆脸女孩双手交叠,摩挲着那开始结痂的伤口,看着自己的玩家面板,每隔几秒玩家面板就被她刷新一次,在到达妇人家的这段时间,她刷新面板的次数不低于千次,可最终面板上,身份信息栏中.
角色扮演:茧。
……
“大人,那座房子就是我家,我儿子被我关在里面。”
妇人指望房子就快步走到房屋门口,这是座矮小低平的砖房,坐落在主城道与贫民窟的边界处,从正面看房屋只有一扇木门和两扇窗,身为居住区的二楼却没有一个窗。
不,应该说原本有的,只是被人用红砖泥土给砌上堵住了。
妇人比他们先一步走到房屋门前,可是直到解熙汀他们走到门还是关着的。
解熙汀走到妇人身边,看着她的手探进篮中后就一动不动,眼神却落在门前的门锁上。
这个时代普通居民的门锁大多都是插销锁,但是为了锁住屋门妇人专门配置了一把黄铜打造的挂锁,现在挂锁被人丢弃在地上,屋门仅仅只是被带着,轻轻一推就可打开。
感觉不妙的解熙汀一脚踢开大门,却发现里面干净整洁,没被动过任何东西。不是入室抢劫。
“你儿子的房间在那里?”
“二楼最里面那间。”
解熙汀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二楼。
二楼一片昏暗,在这里视觉起不到多大作用,解熙汀只能模糊地看见地上摆放的家具,乱扔的玩具和被墙壁上大块大块的涂鸦。
解熙汀避开所有的障碍物来到最里面那件房间,手指刚碰到房门酒触碰到一层细腻的粉末,解熙汀放在鼻尖闻了闻,是碳灰。
解熙汀有沿着碳灰的石墨的痕迹摸了一圈,门上不是涂鸦而是字,解熙汀她清楚门上所写的每一个字,可是不认识一个字,更不了解门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字是《现实游戏》独创的文字,似英非英,似汉非汉,既留下了英语的看了也不懂看了也不会读的缺点,也保留了汉字的笔画复杂的缺点。
从一测到现在1依旧不理解为什么《现实游戏》的文案们是陆恒创造出这样一款集东西方缺点于一身的文字。
抱着试了也不会掉块肉的心态,解熙汀调出自己的玩家面板,将这段话发给了她卜若云。
要说她认识的人中谁会翻译这段话,恐怕只有她的学霸闺蜜卜若云了。
猜想中一推就开的屋门反而遭受了点阻碍。
单薄却柔软的丝被白塞在门缝中,随着房门的推动,屋内的丝被塞得更加紧实,形成了一种越腿越难推的现象。
这种方法能阻挡家长的突然闯入,当却阻挡不了解熙汀一脚。
碰——
房门连带着门框整个都想屋内到去,一阵灰尘过去,室内却没有看见好一个人。
“大人,怎么了。”
稍晚一步赶到的妇人急忙问道。
“从你儿子被找回来之后,你儿子除了待在家中通常会去哪里。”
“前段时间他除了待在家就几乎没有去过什么地方了。”
听完,解熙汀转身下楼,妇人在身后喊着,“大人,你等等啊,我再找一下我儿子,他肯定是躲在家里哪个角落里睡着了。”
已经走到房屋门口的解熙汀对着在楼梯见找人的妇人提醒道:“你的儿子自己逃离了这里。”
小子站在马路对面阴阳怪气地说道:“哇,真不愧是主角啊,这才上去几分钟啊,一个任务就解决了。”
“没解决。”
小子听到这话,乐了。
“天哪,居然有身为《现实游戏》的主角都没有解决的事,看起来你也不咋地。”小子斜着眼满脸阴毒,“也不知道你这主角靠什么当上的,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只有一股莽力。”
听到这话,原本还困在不安中的圆脸女孩抬起头,对着小子直接就是一顿输出。
“你这个小鸡男,长了一双什么狗眼,仗着自己长得跟肿瘤一样就随意乱骂乱喷,想用脏话来贬低别人,先看看自己长得几斤几两,面容崎岖地收破烂的都不要。”
“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再你一下,信不信我把你发到网上去,让大家来评评你的嘴脸。”
“ni……”
小子脸颊一痛,咔嚓一声,脸不仅被打歪了下巴还脱臼了,现在嘴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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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气词。
小子捂着下巴,刚冲过来余光就瞄见圆脸女孩旁边有一块硬币大的碎石被抛在半空。
抛碎石的不是别人,正是解熙汀。
解熙汀看着停下来的小子,问到:“怎么你也想抛石头玩,我这还有两口袋,你要多少。”
“窝不用。”小子尴尬地挠着头,“窝知识来根泥门告别的,窝要去找喵了。”
说完,小子立马脚底抹油跑掉了。
圆脸女孩:“小样,我汀姐只是站在一边玩石头也能把你吓个半死。”
解熙汀收起手中的碎石,看向躲在屋顶上的瘦得瘦骨嶙峋灰色小猫,是之前抓伤圆脸女孩的那只小猫。
天生喜欢小动物的圆脸女孩看到这只猫眼神惊恐了一瞬,为什么它在这。
她从小就听说万物有灵,小动物在不同的方面有独特的直觉,看到这只猫总是会想到伤口中流出的黄色血液。
见到它就感觉对方好像在提醒她,她的扮演身份不是人而是“茧”。
一场游戏,直接将她开除人籍转入怪籍。
小猫站在屋檐伸头湘解熙汀他们看了几眼,然后在喵喵叫中闭着眼睛直接跳了下来,落入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
躺在解熙汀怀中的小猫睁开眼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毛发。
还是个爱干净的小猫。
“大人,大人,我找不到我的儿子了,怎么办啊!”
妇人慌张到红着眼睛跑出大门,看到解熙汀的那一刻直接跪着扯着解熙汀的腿脚,“求求您,求求您帮我找找我的儿子吧。”
“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一个人跑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说着说着妇人直接哭了出来,一直在哀求道哽咽道。
“姐姐,猫我来抱吧。”
欧诺尼伸出手,解熙汀还没将猫放入欧诺尼的怀中,猫咪就对欧诺尼咧着牙,喉中还冒出咯喽咯喽的威胁声。
灰猫抬起猫掌,露出尖锐的爪子,好像只要欧诺尼她在向前靠近一步,这爪子就要无情地抓下去。
“算了,还是我抱着吧。”说完解熙汀将灰猫重新抱回怀中。
“夫人,你起来吧,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怎么会,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只是找个人而已。”
解熙汀:……
“妇人,你的儿子我不会帮你找也不会去找,‘你的儿子自己是逃离了这里的。’这句话我早就跟你说过,只是你没有听进去。”
“怎么会!”妇人尖吼着,显然是不接受这一番说辞。
“喵喵。”小猫跳下解熙汀的怀抱,消失不见了。
“我的儿子从小就很听话,画画读书打铁,无论学什么都很快都学的很好。唯一一次违抗我的命令只是受了那受了雇佣兵的蛊惑,出城捡皮卖钱。”
“他怎么可能会自己离开我!"
解熙汀摆摆手,“可是那一物未失的房子,满墙的字符和堵塞房门的丝被告诉我你的儿子是自己离开的。”
“不可能,肯定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会逃出来,怎么会离开。”
解熙汀:?
这人什么脑回路,她儿子跑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15. 发癫妇人
敲完头,解熙汀不自觉地转过身。
“我懂了就是不要让他们胡思乱想。”
说完解熙汀就拿着软趴趴的花枝气势汹汹地走向那一个个昏睡过去的玩家。
“嘿嘿,小样们,落到本大人的手中看姐姐不把你们抽到爽。”
抱歉,ooc了,那副猥琐油腻的大叔版解熙汀不是她,是她抽象的第二人格,解熙汀伸手将刚刚那幕心理描写给挡住了,并小声说:“要是以后碰到她再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的,请自行匹配人格。”
解熙汀来到最近的玩家,是个有肌肉的体育生,硬邦邦的肌肉将他的短袖袖口撑得满满勒的紧绷。
芜湖,解熙汀欢快地吹了个流氓哨,在得到身后一声幽怨的“姐姐”后,解熙汀这才发现欧诺尼正在身后看着她,正在用怨夫的眼神看着她。
解熙汀转过身,来到欧诺尼的身前,温柔地开口温柔地问道:“你想一直痛到不胡思乱想还是直接晕过去呢?”
欧诺尼听到这话,立马将头抬起来,语气中是压不倒的兴奋:“姐姐,我选着抽打。”
emmm,怎么鞭打在他的嘴里就变了个味呢?
解熙汀将花枝藏在身后,摇头道:“花枝占上的血太多太杂也太脏了。”解熙汀摸着欧诺尼的头,“乖,听姐姐我的,以掌下去包你昏睡无忧,睡眠质量都能大大的提高。”
“可是姐姐会抛弃我妈?”
解熙汀一脸古怪地看着欧诺尼,他怎么会担心这个。
解熙汀牵起左手,将她与他手上的戒指签到欧诺尼的眼前。
“虽然这戒指是他人准备的,但是这也是我们成为亲人的证明。”
”只是亲人吗?”欧诺尼喃喃道。
解熙汀双手捧起欧诺尼的脸,揉捏一番后说道:“这世上没有比亲人还长久的关系了。”
解熙汀看着低头不语的欧诺尼,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你看朋友相处久了,就会成为心中相互依靠相互玩乐的亲人;喵咪狗狗陪伴久了就会不可或缺的家人,按照这逻辑,结成伴侣需要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两人最终还是要回归亲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解熙汀抬起欧诺尼的下巴,对准欧诺尼失落的眼神道:“爱情只是一时的,亲情才是永久的。”
欧诺尼垂下眼眸,他敏锐地意识到,解熙汀心中对情感的划分自有一套底层逻辑。
于是……欧诺尼心想:原来成为亲人才是长久能待在姐姐身边的最佳办法吗?
两个感情小白成功被解熙汀的感情划分逻辑带到沟里去了。
“好。”欧诺尼歪着头露出白净的脖颈,“姐姐,来吧,我期待着睁开眼第一眼看见是你的那一刻。”
嗯~解熙汀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欧诺尼这次晕倒再也没有陷入梦魇,反而嘴角微笑着陷入甜甜的梦乡。
梦中没有灾厄没有苦难,脑海中自然不再需要信仰什么幻想着什么来拯救自己。
解熙汀看向神像手中的厄洛斯玫瑰,果然它的成长速度下降一大截,在场的玩家中知道厄洛斯玫瑰的玩家本不多,处理起这场血肉祭祀就简单多了。
解熙汀心中悲哀地感叹着:幸亏在上面宾客席的NPC都死绝了。
解熙汀提起花枝冲回最近的玩家,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枝蔓就重新缠绕上体育生,解熙汀挽起袖子加油干,如同剥洋葱般将他身上的枝蔓一层一层拨下来,其中一不小心直接将体育生的短袖给一起剥了下来。
一不小心不听话的眼睛就盯着体育生的六块腹肌看,既不听话也不服从管教,盯着大男人的腹肌看像什么话,解熙汀心中暗骂到:还有你,手,为什么要放在别人的腹肌上。
脾气十足的手越骂越跟解熙汀对着干,一连摸了好几把。
手傻傻地笑着,感叹道:手感真好。嫌弃到:解熙汀,既要又不要。
然而敏感的眼睛一骂就哭,为了主人的尊严,就算没有人看见,眼睛也要委托嘴巴代替它哭泣。
解熙汀:……
一群不听话的器官。
解熙汀叹息一声,可惜是自家的,能怎么办,宠着呗。
于是解熙汀又摸了好几把腹肌,摸爽后背后总是凉凉的,好像有人在看她,转身往回看,没有人是醒着的。
只有那群在进食的厄洛斯玫瑰的眼睛。
哦,原来是因为没有信仰没有幻想不能再吸食欧诺尼血肉的厄洛斯玫瑰在看着她,解熙汀对着它们做了个鬼脸,就投入敲人敲醒服务,刚开始她还会小心温柔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需要叫醒你,请问你有什么愿望吗?能祝你陷入美梦的愿望,如果可以请说出来,让我试试能不能实现你的愿望。"
在连续敲醒十几个人后,解熙汀累了,发现他们的愿望压根不像欧诺尼那般只要她说几句话就能解决实现的。
十个里面有十一个人的愿望是暴富。
要是她能实现她现在还会在这里靠游戏赚钱吗?
哦,对了,多出来的一个人是她。
越听她越想暴富,要是她暴富了该多好,这些糟心事就不会缠上她,哪至于她现在还像个客房服务人员,敲着玩家的脑门,亲切着说:“客(玩)人(家),该醒来了。”
敲了一两百个玩家的脑门后,她已经成为客房服务人员中最资深的老油条。
敲脑门,用一句“你要死了”解释一切,然后扯下对方一根头发,猛地往痛穴一扎,保证玩家痛到脑袋没有想其他事,只有骂她的话。
哇!她真伟大,无论流言蜚语多么严重,皆是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走,粗糙恶流的流言蜚语在她身上留不下一丝痕迹。
欧诺尼身边的厄洛斯玫瑰摇着花枝看着解熙汀。
在叫醒最后一个玩家,扎入最后一个痛穴后,解熙汀坐在最高的一个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还缠绕着玩家枝蔓,还在吸血的厄洛斯玫瑰雕塑,虽然这吸血的量已经低至蚊子吸血的程度,但是还是令解熙汀十分忧愁。
“究竟漏了那一个人呢?”
离她最近的女玩家痛的直不起腰,但是清楚地听清解熙汀的自言自语。
“是……”女玩家牙关颤抖,最后艰难地吐出另一个字,“……你。”
被提醒的解熙汀恍然大悟,手掌猛地一拍。
对哦,她是算是在场玩家对厄洛斯玫瑰了解最多的玩家了。
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她该如何暂时排除她对厄洛斯玫瑰的印象呢?
解熙汀想不出来,找不到解决办法,于是她讲问题抛给了其他玩家。
“如何令她的脑海只想一件事。”
痛苦不堪的玩家齐声回答到:“扎痛穴。”
屁股刚刚起来的解熙汀又坐了回去,撑着下巴愁苦地回话:“扎痛穴对我没用啊!”
解熙汀直接扯了自己的一个都发下来,捏住发尾不带眨眼地扎入痛穴,好几个原本就痛的不行的玩家看向解熙汀扎穴的动作,都下意识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小时候不知道天赋点点在哪的她,跟在师父和师兄的身后东学西学,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教,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学,于是在某次跟在大师兄身后找到一本扎穴的秘籍后就亲身上阵,翻出大师兄金复来藏起来的银针,直接按照秘籍往身上扎。
她很有天赋,成功找对穴位将自己的扎进ICU了,好吧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力道错了,扎深了,让师父这个老人家扎了半天针才将自己从鬼门关里救下来。
也是因为那次扎针,她因祸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找到自己真正的天赋点(瞎编的,读者不要给自己扎针,容易出事的)
多年后的某天夜里,跟她喝酒喝醉的大师兄耍酒疯,她才知道原来那本压根不是什么秘籍,而是一本他拿来扎小人的自创的小册子。
往昔不堪回首,从那时刻开始解熙汀知道了每每喊穷的大师兄都会给他厌恶的人扎小人,将他们的财运暂时封住转移给自己,解熙汀至今不知道大师兄这种在古代要是被发现是要砍头的举动到底有没有用。
她想从那天醉酒的夜里,扎小人提升自己的财运应该是没用的,因为当晚她也知道里面被扎的小人有她,于是大师兄的小金库转移了无数的位置,但是只是在月圆之夜里面的钱财不翼而飞。
回想到这,解熙汀如同千百万次月圆夜一样嗤笑,嘲笑着大师兄:小样,还想跟姐斗。
回忆结束,解熙汀顺利地想通如何让她暂时排除她对厄洛斯玫瑰的印象。
解熙汀站起来,清脆的掌声在一众玩家的哀嚎下响起。
所有玩家黑着脸看向上面的解熙汀。
解熙汀清了清嗓子,“各位玩家请打开你们的玩家面板,我要收取我的辛苦费了。”
哀嚎的地上殿堂终于迎来寂静,只是这寂静和往日的不同,不是无人无声独属于空荡的寂静,而是独属于玩家震惊到失语的诡异寂静。
“啥?”
“啊!她在说什么?”
“胡言乱语吧。”
下面第三排最角落的玩家忍者痛伸手掏了掏耳朵,总感觉是自己耳朵瓦特了,是不是年久失修功能退化听错了。
解熙汀笑着拔高声音,对准第三排那位玩家说:“各位玩家相信你们的耳朵,你们的耳朵还处于青年时期,还是聪灵的。”
“亲爱的同胞们,幸亏这次有我,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你梦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游戏仓,看着熟悉的天花却发现自己在游戏里莫名其妙地死亡,莫名其妙的销号,看着白嫖过来价值好几万的游戏舱变成一堆一块钱一斤的破铜烂铁,哦,也许等你要卖的时候回收价还会收到特普普的影响变得更加低廉。”
解熙汀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把自己说的感动的不得了,“感谢我吧,幸好你们碰到势力如此强劲的明星玩家,拯救你们的号于销毁徘徊边缘。”
说完,下面鸦雀无声,解熙汀点头,很好大家都同意了,想点开蓝绿修改器收款,结果发现系统跳出提醒。
【受异常能量干扰,网络不稳定】
解熙汀:……
好垃圾的游戏啊!
解熙汀找到客服界面,疯狂地点投诉,点戳面板的手指头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在赶跑无数个客服人员后,一个叫称号为绿色的人出现在她的面板上。
【管理员V:你好烦啊。】
五分钟的【正在输入中……】后,管理员V甩了一条链接给了解熙汀。
【管理员V:自己定价,可以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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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家那边打欠条,等你们能下线后钱自动从他们的账户上扣除进入你的账户中。】
看到这条消息,解熙汀身边的低气压瞬间消散,又阳光明媚了。
在发送完一张小猫挥手,下面写着大人慢走的字后,解熙汀看向下面的玩家。
“各位觉得你们的账号值多少钱?”
“一文不值。”
“倒欠三百八。”
场上的声音杂乱不堪,解熙汀拍掌拍了几次却发现压根静不下来,于是解熙汀蹲下来,扣着地上的大理石,在身边玩家震惊的目光下,解熙汀她获得了一手指甲的灰和一块完好无损的大理石板。
比她高出一个人身的大理石板完全覆盖住了她的身影,但是镇压玩家喋喋不休的说话声,效果超群。
只需要轻轻的抬起,往地上敲那么一下,整个地下宫殿再次迎来往日的寂静,不是空荡的寂静,不是诡异的寂静,而是深深诚服于她强大实力的寂静。
怎么会有人能把镶嵌在地上的大理石板给扣下来,还是单手扣下来的。
“终于安静了,由于刚刚大家的意见过于杂乱,七嘴八舌的我什么也没有听清,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让你们安静下来。”解熙汀手中的大理石板晃了晃,附近的玩家也顺着大理石板的晃动而晃动,深怕解熙汀一个不小心,手没拿稳直接往他们那砸去。
要是真砸下来,按照他们被枝蔓困在地上的情况定要砸出个三级残废。
解熙汀接着道:“于是现在我专门为你们挑选一个吉利的数字。”
解熙汀比了个八,玩家松了一口气,原来才八块钱。
“错了,是888。”解熙汀看向玩家。“这个数字够不够吉利。”
天,玩家惊呼,“怎么贵!”
解熙汀震着大理石板,“哪里规律,现在物价飞涨,F国的一块面包都要五十万珐琅,你们平时从一张游戏月卡都要3000块,哪里贵了。”
玩家低头不语,默默调出玩家面板,等待着解熙汀过来刷款打欠条。
解熙汀抱着这块大理石板从高到低沿着S型路线向每一位玩家收费。
叮当叮当,每经过一个玩家系统面板就会发出一声金钱碰撞的清脆声,听得解熙汀身心愉悦,听得玩家牙齿酸痛。
听着着清脆悦耳的金钱声,玩家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绑住他们将他们固定在原地的枝蔓渐渐松开。
在解熙汀站在最后一位玩家,她的师弟卜若明的面前,卜若明问道:“师姐,可以不收我钱吗?我的经济条件你是清楚的,每月在姐姐手下讨生活,压根没有零花钱,所以我可以不打欠条吗?”
解熙汀摇摇头,吃惊道:“当然不可以,师姐师弟的一重身份,而债主和欠款人又是另一重身份,你不要搞混好吧。”
卖萌卖萌没用,谈情谈情没用,最后再解熙汀拳头威胁下卜若明乖乖地掏出玩家面板打下了欠条。
在这一刻,解熙汀的心情舒爽到了极致。每一片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浸泡在“收钱了”,“暴富了”的喜悦中,这一刻解熙汀脑海中只有富了富了,她暴富了。
缠绕着玩家的枝条瞬间变成灰烬,只留下那一朵朵厄洛斯玫瑰雕塑,围绕着神像的红色符纹化成蒸汽消散在空气中,断了血肉供养的厄洛斯玫瑰停止了生长,悬浮在爱与欲之神的掌心。
解熙汀看了眼血流干肉食完变成干尸的克福莱,不懂他为什么要开启献祭全城的血肉供养祭祀,将自己的命搭进去赌一个护下整座爱伦丁堡的可能。
十分荒谬不是吗?
用已有的生命去换重生的生命,危险重重还没有定成功的把握。
感叹完之后,解熙汀来到欧诺尼的身前,盯着欧诺尼的睡颜欣赏了一会,高鼻梁长睫毛浓系容颜,要是格林童话中有《睡美男》的话,里面的睡美男应该就在这幅容颜。
啪——
解熙汀在欧诺尼面前打了个响指,蝶翼般的睫毛上下抖动,不一会儿蝴蝶振翅高飞,欧诺尼醒了,双眸明亮的看着解熙汀。
没想到只是心血来潮想试试能不能一个响指就唤醒沉睡的美人,结果还真的成功了。
解熙汀略显尴尬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醒了。”
欧诺尼高兴地回答到:“因为我心中期待着你的唤醒。”
“哦,这样啊。”解熙汀感觉有点了,将微微泛红的脸转过去,朝心情低落的卜若明喊到。
“师弟,快点来帮忙,将他们扎在手上痛穴上的黑发给取下来。”听到可以取下的玩家手正碰到痛穴上的黑发,就听到解熙汀的声音。
“小心点,取下来的时候不要扎进去了,我身上没有带医疗设备,要是不小心扎进去,他们瘫痪了不要赖在我身上,你来照顾他们的后半辈子。”
瘫痪!
玩家们听到这个词蠢蠢欲动的手再也不敢碰那个头发了,他们忍着痛大声呼喊:"这边这边,先帮我取下来,我币他们扎的时间早。"
“放屁,你明明在我后面,要取也是我先取下来。”
……
玩家的嗓门一个赛一个大,解熙汀久违地再次感受到那种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感觉,她喜欢。
头发取下一半时,宫殿内传来一声巨响。
神像开裂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