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娇[先婚后爱]》 1. 第1章 #文月与男子巴黎同游 #君庭少东家酒店 #文月秦家少夫人 “啧啧。”小唐端着咖啡从外边进来,见阮宜也在看热搜,禁不住搭了句话,“没想到咱大老板居然能看上文月。” 阮宜闻言放下手机,掏出镜子补了个妆。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是吗?” 哑光红棕色在她的唇间慢慢晕开,这颜色挑人得很,容易显得生硬冷沉。可偏偏阮宜肤色白得像块粉玉,又生了张昳丽的面容,在她脸上反而更衬精致,还多了几分妩媚惑人。 这可比什么文月好看太多了! 虽然阮宜这张脸已经看了很久,但是小唐还是没法免疫。长得勾人不说,气质还分外优雅,仿佛一只最名贵的布偶猫。 即使他与阮宜同为omega,都有点抵挡不了这种美貌。 来他们广告部当个副总监简直屈才啊,阮宜这样的omega天生就应该被最优越的alpha宠着才对。 想起这个,小唐继续道:“据说大老板是看中她的信息素了。” 文月是在去年一档设计师的职业综艺火起来的,因长相漂亮、表现出色,家世亦是传闻来头不小,很快成了当下最火的网红之一。 按理来说,网红攀上豪门实属困难,更何况还是执掌君庭的太子爷秦深。像小唐和阮宜所在的启明珠宝,已然是珠宝界的翘楚,却也只是君庭时尚支线业务下边的一个公司罢了。 因此,网友都在猜测秦深怎么看中文月的。而其中最可信的猜测,就是文月当时在节目里透露出的,自己身为omega的特殊信息素。 毕竟,虽然同为omega,但是信息素可大不相同。像什么火锅味、榴莲味,这种就不用说了,真正评级高、感染力强的还是例如花香型这种气味雅致的。 “据说文月的信息素是白茉莉,”小唐神秘兮兮地推断道,“说不定就能让大老板信息素波动呢。” 这一点倒是众人皆知,传闻秦深继承了秦家的alpha血脉,手段更是如出一辙乃至更甚的冷血果断,连信息素都冷漠非常,不带丝毫波动,被坊间称为“暴君”。 刚接手秦家那两年,还有人觉得他怎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alpha,少夫人做不成,捞个情人那也是泼天富贵。 结果,费尽心思送去的小o,别说跟着进酒店房间,连秦深袖子都没碰到就被扔了出来。 大冬天,那么一个娇嫩的omega小模特就被扔在雪地里,浑身穿得还没比基尼多,因为用药的缘故,信息素的味儿直冲酒店大堂。 有把持不住的alpha当场就赶紧喝了抑制剂,而当事人秦深半点信息素波动也没有,甚至看得出来的表情只有厌恶,后边更是通知行业封杀了这个模特。 见阮宜一脸兴致缺缺,小唐不甘心地补充道:“所以,指不定大老板就吃这种清新款花香信息素呢!” 阮宜抿了抿唇,微笑道:“是吗,那他品味可真差。” 小唐:“……” 他怎么忘了这位大小姐可是玫瑰信息素。 算了,人家这种典型的珍稀型信息素omega,永远不懂他们这种平凡o的苦涩啊。 毕竟他的信息素,只是该死的胡萝卜味。 “但我看过那档综艺,同为广告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文月真的很装。” “而且,她那个长相配我们大老板太寡淡了。”小唐叹了口气,又盯上了阮宜,突发奇想,“要我说,就应该让你去征服大老板。” 连他一个omega都抵抗不了,不敢想象alpha得有多躁动。 阮宜一年前刚来到启明,就有一堆alpha蠢蠢欲动,没事就来他们设计部献殷勤,信息素杂到仿佛到了竞技场,直到阮宜不高兴了发脾气,这群人才有所收敛。 说来这位大小姐也是奇怪,无论是模样还是信息素,都是无可抵赖的珍贵omega,可偏偏对那些alpha信息素毫无感觉。 偶尔她忘记阻隔信息素的时候,别说alpha和omega,就连没有腺体的beta,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芬芳。 一旁的阮宜美美补完了妆,重新拿起手机刷了下热搜。 刚才还飘在高位的词条全部没了,即使再点进去搜索,也一点痕迹也看不到。 小唐正盯着阮宜思索呢,正好看到她刷词条刷不出来,哇了一声道:“妈耶,这么快就撤热搜了……” 秦深平常深居简出,别说露面了,就是网上的正面照片都没有几张。 见热搜被光速撤掉,阮宜漫不经心嘟哝了一声:“还算明白。” “嚯,文月居然出来回应了,说只是凑巧而已。”小唐念着念着觉得奇怪,“谁家辟谣声明这么发,怎么听起来误会更大了……” 小唐越看越无语,眼睛都瞪圆了:“而且她粉丝怎么还在评论区祝福?上次和那个男星传绯闻的时候,粉丝还一副瞧不上的模样,现在传闻做少夫人,反而个个祝福上了。” 小唐正要义愤填膺地骂两句这女的蹭热度,阮宜的手机屏幕忽地飘出一个来电,备注显示“狗男人。” 小唐:? 下一秒,就看阮宜轻飘飘地伸出玉白的手指,点了挂断。 甚至非常干脆地把这个“狗男人”拉进了黑名单。 小唐小心翼翼:“这是谁啊?不接吗?” “没看到备注吗,”阮宜呵呵一声,“是狗。” 还是那种品味很差的狗。 当然,咬她的时候是例外——品味很好。 * 晚上,部门在云水湾聚餐。 为了庆祝他们一组打败二组、拿下了一个大单,总监琳达出了血本,特地请大家来这家京市最大的中式会所。 据说随便开瓶酒,人均消费就直接往万儿八千飚了。 小唐还是第一次来云水湾,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这边古色古香的装修看得啧啧惊叹。 而再看旁边的阮宜,一副漫不经心甚至心不在焉的模样。 按理来说阮大小姐是不会牺牲自己的美容觉时间来参加聚会,但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小唐习惯性问了后等着被拒,结果阮宜马上就答应了。 应该说,从今天下午讨论文月那事开始,阮宜就不太对劲。 “小宜,”小唐把那盘酥黄独转过来,试探性地寻问道,“你要不要吃点?” 阮宜随意点了点头,夹了一块放在盘子里。她还在回想,刚才在云水湾门口见到的那道颀长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可是那人……不是还应该在法国吗? 阮宜想得心烦意乱,干脆借口透气出了包厢门。 走廊灯光昏暗,她踩在软绵的地毯上,慢悠悠往露台那边走去。只是刚转过拐弯处,就听见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响起。 “秦总您好,这次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提防狗仔偷拍,还牵连到了您。” 阮宜的红底高跟略一停顿,她轻轻歪头,借着昏黄的顶光,看向面前这出好戏。 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 女人穿着一身性感抹胸长裙,却与那张清秀淡颜的风格半点不搭,声音温柔饱含歉意,正是今天热搜八卦的女主角,文月。 她语气温柔:“不知可否有这个机会,能请秦总吃顿饭。” 而男人斜身靠在墙上,西裤和衬衣一丝不苟,衬出他周身疏冷的气质。 在昏黄的光下,他的神情并不分明,却已然能看出那张侧脸异常清俊…… 以及,熟悉。 哦,原来是她半月未见的老公啊。 阮宜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那边男人便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侧头看了过来。 他生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瞳色极深。一瞬对视,便足以让人领略到其中的冷情和深邃。 阮宜毫不客气地对望回去。 而那人眸光冷淡地回望,落到了她瓷白的小脸上。 文月还没留意到面前的男人早已分了心神,仍然含羞带怯地向他解释原委。 说实话这次被拍确实是个意外,给她几百个胆子也不敢攀附君庭的掌权人。但是既然意外发生了,好好利用才是她文月的风格。 她早已打听过,秦深虽然已婚,但也只是豪门形式婚姻,与太太并无感情。 作为一个有着白茉莉信息素的omega,文月自信她对alpha的吸引力。 男人嘛,偷个腥都是正常,更何况是这等天之骄子Alpha。 即使眼前的alpha并没有释放信息素,但是因为Alpha天然的压制力,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强势和威压。 她甚至有些后悔昨天吃了腺体阻隔药,不然说不定还能成了好事。 半晌没听见男人的回应,文月羞怯抬头,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也好顺势释放出一些信息素。 只是不待她动作,那边就涌来一股极为浓郁的玫瑰气息。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娇软又悦耳的声音:“应该不会有机会哦。” 女人一袭红色吊带长裙,收腰包臀的设计,勾勒出玲珑的身姿。 一双白臂如玉,骨肉匀亭,起伏有致。 面容美艳到极致,却偏偏杏眼浑圆,神情更是矜贵娇气,气质添了几分纯欲。 无论是同为omega还是同为女人,文月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阮宜在一阵香风中走了过来,站立停住,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甚至像小兽占有欲发作一般,似乎企图侵染秦深。 众所周知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着难言的吸引力,更何况是这样的omega。 只是圈子都明白秦深不同,一是洁癖严重,最厌恶散发信息素来勾引他的小o;二是冷心冷情,半点不会被omega唤起信息素波动。 像这种手段拙劣的勾引,恐怕不出五分钟就会被扔得远远的。 文月心里不屑,面上却十分客气:“这位小姐麻烦收敛一下信息素,你可能不清楚,秦总一向不喜欢omega随意……” 还没有说完,她面色一凛,似乎是受到什么威压一般,再也开不了口。 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093|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股极为沉厚的乌木沉香气息,缓缓涌进空气中。 这种顶级信息素一旦释放,对于任何其他alpha都是致命压制,更不用说omega了。 文月痛苦地咬紧了唇,无力地背靠住墙,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但乌木沉香的信息素并未理会她,只是带着几分柔和、慢慢地缠住了,原先空气中的玫瑰信息素。 直至将玫瑰气息悉数包裹进乌木沉香的领域为止。 既是对怀中omega的保护,也是对胆敢觊觎他的omega的震慑。 明明对她没有任何攻击意图,但是阮宜还是有些软了脚。太久没闻到熟悉的信息素,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依赖感格外强烈。 秦深黑眸幽深,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肢。让她倚在自己怀里,淡声开口。 “项链呢?怎么没戴。” 他指的是之前请设计师为她订制的,用以阻隔信息素的项链。 小姑娘绵软地哼了两声,一双白皙的手臂自然地攀上男人的脖颈。被信息素紧紧的包裹着,她舒服得不想说话,哼了两声道:“没戴。” 刚好今天忘记带了,不然怎么释放信息素,让文月知道这可是她阮宜的男人。 “下次记得,”秦深不轻不重地警告她,“不许在外人面前释放信息素,即使是omega也不行。” 这男人占有欲真是非一般地强,连她释放信息素都要管。 阮宜嘟了嘟嘴,晃着小脑袋嗯了两声。 随后低头瞥了文月一眼,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势:“看来是你不清楚咯,秦总挺喜欢的呀。” 文月还不死心,看向那边的男人,试图获得几分垂怜。只是男人正把玩着阮宜那细软的腰肢,从头到尾半个眼神也没给她。 她顿觉难堪,然而被alpha信息素压制,动弹不得,十分狼狈。 秦深没有耐心和无关人士纠缠,见阮宜发够了脾气,便抱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穿过走廊进了停车场。 一辆银色宾利已经等候良久。 总助穆阳低头叫了声“太太”,十分上道地替夫妻打开车门,又回到驾驶座上。 秦深将怀中的娇软放到座椅上,随即从另一方向坐了进去。 片刻后,他又拿过身上的西装,不容置喙地裹住阮宜:“披上。” 黑色的西装长至阮宜腿弯,让那一身雪白的肌肤不透露分毫。 走出文月的视线之后,阮宜就变了一副脸色,小嘴噘得仿佛能上天。 她冷哼一声:“我才不要。” “我是你的谁啊,就来管我。” 阮宜像只小河豚,气鼓鼓道:“和别的女人上热搜,你去管她好了。” “夫人,这是我的工作问题。”穆阳是个工作勤奋的beta,见状连忙替老板解释。 “绯闻完全是空穴来风,秘书处秦总和那位文小姐素不相识,也是我们秘书处没有及时关注舆情波动,才致使谣言上了热搜。” 事实上,像秦总这样不刷微博的人……还是直到他汇报处理结果后,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出了这么一桩“绯闻”。 阮宜面色好看了些,但还是鼓着腮:“和我解释干嘛?回国都不告诉我,我不是秦太太。” 秦深眉目疏朗,淡声开口:“半个月不见,秦太太的记忆就退化到这个地步了。” 阮宜哼了一声,扬过小脑袋。 “那这枚送给秦太太的粉钻,看来也送不出去了.” 他话音未落,那个小脑袋就火速转了回来。 “什么粉钻!” 丝绒礼盒里,一颗硕大的粉钻切割华丽。 刚才还有点通红的眼圈瞬间明媚,阮宜娇笑一声:“是Graff粉钻!” 不久前出现在苏黎世的拍卖行,据说是位神秘卖家得了,不成想原来就是她这位便宜老公。 粉钻的力量显然比“老公”有用得多。 驾驶座上的穆阳暗暗咋舌,要拍下这八千五百万的粉钻,老板在巴黎忙得昏天暗地还不忘亲飞苏黎世,这会儿为了哄人说送就送。 果然这等名门出身的大小姐,不是一般人能供养得起的。 秦深手指微叩,不紧不慢合了盖子,已经有要收回的模样:“既然秦太太不想要……” “谁说秦太太不想要的!”阮宜傲娇地点点头:“本来我也觉得你有一个仙女老婆,品味肯定不会那么差。” 毕竟,说生气她倒也没有多生气。 他们只是联姻关系,没有情感基础。只是这事闹出风波,会让阮大小姐很没有面子。 即使是塑料夫妻,维持起码的恩爱样子还是要有的。 “不过,”小姑娘凶巴巴地又问道,“为什么回国也不告诉我一声?” 秦深拧了拧眉,低声道:“和你发了报备信息,说要回国,结果——” 他慢条斯理拿出手机,亮出页面:“发出去,才发现被秦太太拉黑了。” 三个鲜红且巨大的感叹号。 话一落地,面前的人儿委屈的神情倏然僵住。 阮宜:“……” 2. 第2章 车子一停,阮宜就慌忙推门下车。 带着委屈又带着尴尬……以及理直气壮的不好意思。 直到看见芳姨,她才猛然发觉,这里不是她在京市的独居别墅,而是华宫。 她和秦深的婚房。 华宫一向号称是有价无市,而他们的婚房更是与其他别墅相隔甚远的独栋庭院。 从选址、布景到装潢,全都依了阮宜的喜好。 不过他们结婚半年以来,秦深忙着开拓国外版图,不常居家。 而她也没住多久,就去了离启明更近的北部湾别墅。 那是当年秦深送她的成年礼。 上次秦深出差的第二天,她就毫不犹豫去了北部湾。 毕竟,对于他们这对塑料夫妻,很显然没有必要搞什么妻子望夫的深情桥段。 但芳姨显然很乐意看到小两口甜蜜回家的场景,十分自然地接过她的Kelly包包,留意着那边从容下车的秦深,笑眯眯道:“少夫人和少爷回来啦。” 她是从老宅那边过来的佣人,是个性格温柔的beta。祖籍和阮宜一样,同是海市,做得好一手本帮菜。 当初,是老太爷亲自拨人过来,特地照顾他们这对新婚小夫妻,尤其要照顾好她这个少夫人。 阮宜嗯了一声,跟着芳姨走进去。 虽然才发现开到了华宫,不过既然秦深回来了,她也确实没有再去北部湾的必要。 阮宜踢开高跟鞋,赤足走上楼梯,准备先舒舒服服泡个澡。 秦深在她后头不疾不徐进来,手臂还搭着阮宜刚才扔在车里的西装。 芳姨连忙从他手中拿过,应道:“少爷回来了。” “嗯。”秦深看向地上乱摆的高跟鞋,眉头略一跳动,“天气凉了,明天让人来铺地毯。” 芳姨点头:“好的。” 等到阮宜泡完澡下楼的时候,秦深已经沐浴完,坐在桌子旁边喝汤了。 脱下一丝不苟的衬衣,换成了墨绿的家居服,但周身冷淡的气质并未因此减弱半分。 她蹬蹬蹬下楼,凶巴巴地盯着他:“你怎么吃饭不等我!” 虽然她确实……泡了很久。 “没有,”秦深:“只是在喝汤。” 只是并未点出这个“没有”,是没有开饭,还是没有不等。 阮宜还算满意地坐下,不算长的真丝吊带裙微微上提,露出粉白得可爱的膝盖和一双纤细小腿,身上还飘着浓郁的玫瑰香气。 坐在那里,宛若一块可口得要命的糕点。 omega的信息素对于alpha有致命吸引力。 况且,还是半个月没有标记过的、他的合法omega。 秦深轻轻地呷了一口汤,眸色微深。 小omega莫名嗅到不安的气息,警惕地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alpha。 见他神色自若,并未有什么异常。 阮宜眨了眨眼,放松下来,小口小口喝着她的虫草养颜汤。 “你的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男人的声音气定神闲地响起。 阮宜脸一红,嘴硬道:“没有!” omega成年以后,每个月会有一或两次的发情期,持续三四天左右。 身体会进入结合热状态,释放omega信息素,以诱惑alpha信息素波动进行安抚。 身边没有alpha的omega,如果遇上发情期,可以选择抑制剂、阻隔贴及颈环,能够进行暂时的抚慰。 但是对于阮宜这类已婚omega,毫无疑问就是她的alpha进行安抚了。 发情期不严重的话,进行临时标记,如释放信息素、拥抱、亲吻以及再进一步都可以; 发情期严重的话,就需要咬痕标记和永久标记了。 而秦深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明明她发情期不算严重,但每次都要借着的名义“安抚”好久! 阮宜还记得婚前,秦深倒还颇有传言中信息素从不波动的模样。 向来克制守礼,在一个与他基因匹配度为100%的omega面前,也从来未曾失了绅士风度。 结果婚后,这厮开荤之后简直不是人。清心寡欲,只有那个欲字是对的。 上次秦深离开之前,正巧是她这个月的第一次发情期。明明第二天就要赶飞机,他还那么重地折腾她。 仿佛是将未来半个月的欲望,都发泄在那一晚上。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被剥了皮的荔枝,被他反复地吸吮啃咬。 第二天秦深倒是神清气爽地走了,留下阮宜累得睡到下午才醒,本来她的信息素是玫瑰味,却被浑身侵染上了浓重的乌木沉香气息。 阮宜都没好意思去上班! 毕竟乌木沉香的信息素气息太罕见,她可不想被人察觉她是秦家少夫人的事情。 芳姨从厨房端出一盘,事无巨细地向秦深汇报阮宜这半个月来的生活起居。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前那顿饭做得格外有效果,即使离开了自己的alpha半月有余,阮宜的状态也还是挺好的。 秦深黑眸微沉,道:“晚上让家庭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芳姨点头应下。 阮宜被他们聊得小脸通红,饭都没吃完就蹬蹬回了主卧。 这边虽然半个月没有人住,但还是整洁依旧。花瓶里摆放着中午从法国空运来的朱丽叶玫瑰,是阮宜最喜欢的花类。 她从小性子骄横,因为自己信息素是玫瑰,身边就一定要出现各式各样的玫瑰。 结婚之后更没收敛半分,把婚房装扮得像个玫瑰园,香气飘出十里。 当时秦深皱了皱眉,到底也没拦着她。 这会儿他多半去了书房。 阮宜随手拿过一本漫画,在绸缎床单上打了个滚,舒舒服服地看了起来。 眼神无意瞥到墙上的那幅油画。 还是当初二人订婚的时候,她外祖父特意绘来送他们的礼物。 她和秦深的这门婚事由来已久,是小时候便订下的婚约。 两家来往不多,再加上阮宜又患有信息素紊乱症。 这类病症的omega信息素不稳定、容易外溢,但是对普通alpha信息素的反应却又很迟钝,只有基因高匹配度的alpha才能有效安抚。 所以,要是她和位高权重的秦家联姻,多半会在婚姻里受委屈。 因此,阮家都打算让这门婚事黄了便罢,另择一个家世普通、好拿捏的高匹配度alpha,照顾阮宜一生便是。 谁知阮宜成年那天,秦家老爷子带着秦深上门,带来的重礼除了为她庆贺成年以外,也很是郑重地提出履行婚约。 秦深的alpha信息素等级太高,必须要找基因匹配度高的omega。 而在基因库里匹配之后,竟然意外就匹配到了阮宜,匹配度甚至高达100%。 这一纸婚约,顿时变得顺利了。对阮家而言,既能借了秦家的权势,还又给阮宜找了一个高匹配度alpha。 因此,这门婚事也就顺理成章地结了下来。 但若是说起了解,阮宜心想其实她并不怎么了解秦深。 她还在英国上学的时候,秦深已经坐上掌权人那把交椅。订婚之后,除了必要的日子会出面以外,平日皆是公事繁忙。 结婚半年以来,两人见面还不如在床上的次数频繁。 不过,豪门联姻多是如此,阮宜也并不意外。 正想着,芳姨敲了敲门,轻声道:“少夫人,医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家庭医生刘明归给阮宜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有了alpha安抚,她的信息素紊乱症倒是好了不少。 至少,不会像婚前那般无意识散发信息素,她又是顶级omega,以前动不动就能激得alpha发狂。若不是有阮家护着,阮宜这样的omega,很容易便被心怀不轨的人看中。 只是她依然对alpha信息素仍然反应不明显,唯独对于秦深的信息素十分敏感。 好在如今婚后有了安抚发情期的alpha,腺体保持在稳定状态,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少夫人情况一切都好,”刘明归收起检测试剂,“信息素很稳定,记得按时佩戴项链抑制器。” 只是检测这一小会儿,他一个腺体已经开始退化的中年omega,都感觉有点抵御不了阮宜的信息素。 秦深从楼上走下来,淡声开口:“也给我检查一下吧。” alpha尤其是秦深这种强a,检测的手续便要麻烦许多。 刘明归看了一眼结果,说:“少爷的信息素很稳定。” 秦深慢条斯理问道:“没有波动吗?” 刘明归又看了一眼检测结果。 他是从小照顾秦深长大的,一直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外界传言秦深的信息素毫无波动,的确不是假的。只是比起普通的异常来说,似乎更像是对信息素有着格外强大的掌控力。 按理来说,越强大的alpha越有可能受到信息素干扰,甚至生理沦为信息素驱动的奴隶。 与更强大、更有震慑力相对应的,也会更狂躁、更易怒、更容易被omega刺激。 但是在秦深身上,却从未表现出这种负面效果。 反而,秦深一面继承了秦家alpha骨子里的强势; 另一方面,却也有一种冰山似的冷漠,仿佛从来不会波动。 “不过,”刘明归还是补充了一句,“比起婚前来说,近半年的信息素指标有明显的上升。” 他斟酌着又问了句:“还是没有进行永久标记?” 阮宜脸一红。 秦深却是坦然:“嗯。” 他们之间的床事很频繁,但是每次到最后关头,阮宜都哭着不许让他成结标记。 对于omega来说,一方面成结标记的过程会很难受,特别是顶级alpha,过程往往需要持续很长时间; 而另一方面,永久标记便意味着无法清洗,此后她将彻底属于这个alpha,腺体和生殖腔在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094|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明显被alpha的信息素所浸染。 阮宜对此一直有些说不清的惧怕,秦深便也没有勉强她。 虽然不理解少爷的做法,毕竟alpha天性就是掠夺和占有,但是刘明归还是点点头说:“尽快提上日程,平时也需要保持ao定期的结合抚慰。” 医生暗示得很委婉。 秦深也自然地应了一句:“会的。” 唯独一旁的阮宜,轰的一声小脸瞬间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深讨厌! 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阮宜像小兔子似地跑上二楼主卧,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死死不想抬头。 有开门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是男人的脚步声。 阮宜赶紧把自己又往被窝里埋了埋。 要是秦深和她搭话,她绝对一句也不会回! 只是可惜,秦深并没打算关怀那团拱起。 径直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便是时断时续的流水声。 听着流水潺潺的声音,方才还在心里想着要大战秦深八百回合的阮小公主,不知不觉就枕着丝绸布料包裹的蚕丝被睡过去了。 睡到昏昏沉沉的时候,阮宜只感觉身上一轻,好似被剥开了层层茧皮。 她有些晕乎乎地睁开眼。 就看见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将她身上的被子抽离。 阮宜还没完全清醒,只感觉身上轻快很多。 很礼貌地开口:“谢谢呀。” 嗡嗡的带着鼻音,听上去就格外绵软。 秦深的动作停驻了一瞬。 随后,带着凉意的手指略过她的大腿,大掌贴上了滑至腰际的真丝睡裙。 睡裙材质极薄,男人温热大掌略一用力,便烫得她微微一缩。 阮宜嗯哼了一声,一派天真道:“脱了被子就好,不用再脱了呀。” 秦深默不作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慢慢下滑。 她被他拨弄得越发晕沉,只剩下残存的理智:“别呀,不是说了我没到发情期嘛。” omega试图挣脱alpha的钳制,身体却已然有些发软,甚至燥热。 “嗯。”秦深低头轻抚那泛粉的腺体,向来低沉的声音也带上一丝喑哑。 “医生说了,要定期ao结合。” 他不再给她抵抗的机会,手指作弄之间,Omega仿佛成了软绵绵的糖。 乌木沉香和玫瑰的信息素霎时在房间里交缠起来。 以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酒味。 * 阮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 房间里尽是靡靡的气味,她身上也满是艳红的吻痕与指痕。 这男人真是属狗的。 阮宜恨恨地咬了一口被角。 昨天做到什么时候她都没印象了,只记得后边被秦深哄着各种姿势…… 看着有多正人君子,在床上就是个衣冠禽兽。 不过想起自己也在他背后划了好几道痕迹,阮宜又觉得十分出气。 她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身上还是酸痛不止。 昨夜刚换的烟粉睡裙已经被秦深撕成了碎片,连带着小裤也破破烂烂的,摆在椅子上桌子上地上哪儿都有。 不敢想象一会儿佣人进来打扫的时候……她有多丢脸! 阮宜呼了一口气,连忙从衣帽间随手抽了件高领衬衣。 刚下楼,芳姨正乐呵呵地往外端菜。 看到阮宜,说道:“小宜醒了,来吃饭吧。” 阮宜打了个哈欠:“秦深呢?” “一早就去公司了,说晚上再回来吃。” “哦。”阮宜噘了噘嘴。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工作……工作能像她一样让他这么爽吗。 说起工作她猛然想起:“我忘请假了!” 这都中午了! 琳达不得气死啊…… 阮宜虽然娇惯了点、脾气大了点,当时进启明也是一时兴起,但既然担了职位,她也没打算使少夫人架势,都是认真上下班完成工作的。 结果秦深出差回来,就让她丢这么大的人呜呜呜…… 芳姨连忙解释:“少夫人放心,少爷今早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啊?” 阮宜睁圆了杏眼:“他帮我请的吗?” 芳姨:“早上少爷打的电话呀。” 他什么时候知道了琳达的联系方式…… 阮宜眨了眨眼,祈祷琳达千万别听出来是秦深。 她小声道:“还算有点人性。” 芳姨没听到她的嘟哝,抬手指了指餐桌旁边的礼盒。 “对了,今天少爷临走前,嘱咐给少夫人留下这个,说是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 “是吗?” 没想到除了粉钻,还有其他礼物。 阮宜美滋滋地拿过礼盒,刚一看清里面的东西,白皙的脸儿就红了小半张。 怎么是……玫瑰甜酒! 3. 第3章 作为一个珍贵的omega,阮宜对外宣称的信息素确实是玫瑰香气。 但其实少为人知的是,准确来说,她的信息素应该是玫瑰酒。 事实上,她也是直到结婚后,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才被秦深察觉到信息素有异。 每次……到了的时候,身上便会溢出甜丝丝的酒味儿。 医生给看过之后,确定了没有什么问题,本来omega的信息素在与alpha结合之后,就有可能受到刺激而发生变化。 而阮宜,偏生就遇到了这种变化。 其实是情绪起伏的时候,信息素就会有异。只是阮宜性子张扬骄纵,谁也不敢惹她,少见有什么生气的时候。 而阮大小姐作为人生赢家,也见多了珍奇宝贝,更很少有什么特别高兴的时候。 于是难得在床上……才会有这种情绪变化明显的时刻。 然后,那只大尾巴狼就总是在床上拿这个打趣她! 现在,还明晃晃地送她玫瑰甜酒! 阮小公主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芳姨见她一直盯着礼盒,连忙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她迅速地把礼盒合上。 芳姨没觉出不对,还说道:“少爷说了这是滋补用品,特意给你补补身子用的……” 想起昨晚他附在她耳边,带着贪欲的言语。 阮宜小脸越来越烧。 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阮宜打断芳姨,瓮声瓮气地开口,“把它放起来,放到一个我永远也不会看到的地方!” “不对,还有秦深,他也不能看到!” * 下午阮宜来到公司的时候,琳达去高层开会了,办公室里正热火朝天地说着什么。 阮宜慢悠悠走到工位,先把包放下,对着化妆镜补了个妆。 虽然在家里喷过信息素去味剂了,但是以防万一,阮宜还是又在腺体处贴了张阻隔贴。 秦深的信息素和他人一样,强势又凶狠。 每次标记之后,总是把她弄得浑身都是他的气息。 旁边的小唐凑过来看她,一脸关怀道:“休息好了吗?” 阮宜脑子闪过不妙的猜测:“什么休息?” “你今天不是请假说昨晚运动过量抽筋了吗?” 小唐和她解释,琳达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在茶水间接水,他就听到了几句。 阮宜瞪大眼睛:“运动过量?” 这个大尾巴狼倒是真会编。 还不是都要怪他。 她连忙绕过这个话题:“说起茶水间,我们去接个咖啡吧,下午刚来有点困。” 好在小唐被她转移了注意力,愉快地端起杯子:“行啊走吧。” 两人正要走出办公室,旁边的甄妮酸溜溜开口:“小唐,你每次在阮宜身边就像伺候大小姐一样,什么时候也伺候一下我们呗。” 甄妮是二组的副总监,一向跟他们一组不对付。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小唐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腮,不知怎么开口。 小唐和阮宜是同期进的启明,虽然前者是职员后者是副总监,但是关系来往亲密。 阮宜倒也没有主动开口“吩咐”他,只是这位大小姐实在太生活白痴,小唐看不过去都会帮忙。 就像人总会忍不住伺候猫主子一样,阮宜有一种想让人把她捧在掌心里还觉得荣幸的魔力。 况且,阮宜平时又是送他这个请他那个的,要是真的做大小姐的跟班,她倒是还很愿意呢…… 一向只有别人让着阮宜的份儿,阮宜对甄妮自然半点没忍让:“你是做多了别人跟班才看谁都像跟班吧?眼力见这么好,不如你来伺候大家?” 都知道同为各组的领头人,甄妮却无论是职位还是能力都不如琳达,只不过跟部门老大孙经理走得近,才被提拔了上来。 阮宜又是南方人,讲话仿佛呢哝软语,阴阳怪气起来更是效果翻倍。 甄妮被她怼了个回马枪,一时语塞,满脸通红。 一年前阮宜刚来的时候,空降就成了设计部的副总监,再加之众人一看是个浑身散发矜贵气质的omega,都在猜测这是哪位千金大小姐微服私访。 结果,眼瞅着半年过去了,阮宜除了娇气点、神秘点、脾气大点,位置愣是一点都没动,干活做事也没什么架子,慢慢地众人那种敬畏也就消失了。 但甄妮偏偏觉得是被阮宜骗到了,是她故意假装大小姐才让别人相信。虽然阮宜没有直说自己是不是,但是那副架子不就是在暗示别人吗? 一下子就显得,阮宜刚来那会儿,她一个老员工又是送礼又是讨好,跟个小丑似的。 而且阮宜空降就是总监,相当于本来等着孙经理退休琳达上位、就可以等着升职总监的甄妮,平白多了个竞争者。 此后,甄妮就记恨上了她。 完全忘了,阮宜其实从来没收过礼物,脾气对谁也都是一直那样。 半点没把甄妮的脸色放在眼里,阮宜如玉似的瓷白小脸,微微漾起一个笑。 “甄副总监慢慢想吧,我们先出去了。” 小唐跟在阮宜后边,火速溜出去了。 甄妮被气得面红耳赤,知道办公室众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忍不住嚷嚷道:“神气什么啊!等过两天真的大小姐来了,看她有什么好果子吃!” 阮宜没听见甄妮的话,款款地去了茶水间。 启明对员工的待遇很好,茶水间也是咖啡饮料茶水一应俱全。小唐没那么挑剔,随意在咖啡机接了杯拿铁。 阮大小姐不想喝这种在她看来和速溶没差的咖啡,只得倒了杯柠檬苏打水,嘟哝了句:“早知道请你喝下午茶了。” 连她最喜欢的凤凰单丛也没有,不开心。 小唐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八成得惊掉下巴。谁家好人公司这么阔气,在茶水间放上万一两的茶叶。 他叹了口气,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也不用和甄妮呛嘛,反正她也是说说。万一她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阮宜杏眼睁圆了:“谁怕她呀。” 虽然,最开始来启明是她和家里较劲。当时阮宜留学回来后,两家便筹谋起婚姻大事,阮宜性子别扭得很,可是又不能随便悔婚。 正好秦深那会儿远赴澳洲开拓市场,阮宜便借着名义拖结婚日期,暂时留在了京市。 反正闲着也没事,索性在熟人的介绍下,在京市投简历找了份工作。只是没想到,等到婚后才知道启明也是秦氏君庭的下属公司。 只能怪未婚夫的生意做得太大…… 结婚后阮宜也没离职,继续留在启明,工作也更认真了。 所以,她可是正儿八经面试进的启明、靠实力当的副总监。 来硬的,甄妮也开不了她。 来软的,甄妮敢走后门让她被开,她就转头去找秦深告状“你老婆被开了”。 事实证明,阮宜想得不错,甄妮确实没法开了她。 但是和小唐想的一样,给她使点绊子还是可以的。 下午孙经理和琳达开会回来,众人才知道大老板居然来了。 君庭的核心业务一直在风投,再次之便是科技,启明珠宝更像是君庭为了拓宽时尚业务而创立的。大老板纡尊降贵来一次,绝对是不多见。 大家都好奇得很,瞬间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好了,都静静。”孙经理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alpha,阮宜一直不怎么喜欢他。 他咳了两声,开口:“大家也都听说过秦总的作风,所以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接下来有个综艺要来设计部拍摄,各位都辛苦一下,打出我们设计部的名声。” 孙经理走了后,琳达才和大家详细解释。苹果台最近在拍摄一档综艺《职场人的日常》,因为这季以设计行业为主角,便选中了启明作为拍摄场地。 不过,既然是综艺节目也得有剧本,所以设计部申请了新的办公室给选手们。除了孙经理、琳达和甄妮作为导师会出镜,他们这些普通职员,多半没有出镜的机会。 尽管如此,第一次目睹综艺拍摄,大家还都挺激动的。 “这档节目我追了好久了诶!没想到在我们设计部拍!” “我在微博还看到过文月也要来诶,不过这次她可是当导师!” “不是说秦总一向行事低调嘛,居然同意了综艺拍摄?” “那当然了。”甄妮从外边走进来,得意道,“这就是秦总批准的。” 这档综艺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并且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眼看着孙经理快退休了,甄妮不甘心就这么被琳达压着,一直铆足了劲想上位。 听说文月这次综艺空降来当总监,甄妮特意打听过。据说文月家世不凡,还和秦总有些暧昧绯闻。 本来甄妮还有点不信,但眼看着综艺拍摄在即,难得一见的秦总又来了启明。 ——那肯定就是为文月来的。 想着这是个很好的上位机会,甄妮没有再多言,只是转过头对阮宜说:“阮宜,刚才我和孙经理说了。” 她笑吟吟:“既然你上午请假,那晚上就留下来加会儿班吧。” 本来请个假不算什么,只是撞上大老板难得来一趟。甄妮把状告到孙经理那儿,琳达不得不象征性地说了两句。 阮宜:“……” 都,怪,秦,深。 拒绝了小唐要留下来陪她的好意,阮宜嘟着嘴点了个外卖,准备晚上再走。 倒也不是害怕甄妮,主要是琳达一向照顾她,她不想让琳达难做。 秦深给她发了条消息,说晚上载她回去。 她阴阳怪气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这个小员工还得加班。 没再看他的消息,阮宜起身去取了自己的外卖。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穆阳站在设计部大门。 好在人都走得一干二净,没人知道总裁助理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看到阮宜的身影,穆阳连忙上来,尊敬道:“夫人,总裁让我来接您。” 阮宜哼了两声:“不去。” 末了,又阴阳怪气了句:“四舍五入,我可是在为君庭加班,怎么好意思偷懒呀。” 和夫人打交道的活儿都是烫手山芋。 穆阳汗都快下来了。 好在没让他难为多久,秦深那边已经等得耐心告罄,发了条简明扼要的消息: 上来。 他性子一贯冷淡如此,人情温度都是浮云。 阮宜只得哼了一声,把外卖扔给穆阳:“带路。” 进入总裁办的时候,秦深正在打商务电话。穆阳知情识趣,放下外卖就带上门走了。 秦深并非没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和电话那边的人讨论起来。 永远是一副公事为上的态度。 阮宜也没和他打招呼,她是第一次来启明的总裁办,但一点不见外,坐下就开始玩消消乐。 虽然看上去不情不愿被胁迫过来,但实际上悄悄竖起了两只小耳朵。 是全法语的交流,纯熟得不得了。阮宜曾在英国留学,只学了几句法语,听也听不懂。 听出来的只有这人声音确实好听。 法语发音本就浪漫,他又是低沉的声线,格外磁性。 连带着那身冷情的深色西装,都有种英伦的绅士味儿。 留学那会儿,也不是没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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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深俯视的视角,足以看到沿着雪白的脖颈,再到饱满的弧度若隐若现。 他舌尖抵唇,沉声道:“起来。” 发觉男人气息不对,阮宜连忙直起身来。见他还是神情淡淡,她反而先红了脸,嘟哝了两句。 现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好像昨天在床上把她睡裙弄坏的人……不是他似的。 拔,吊,无,情 。 阮宜娇小姐脾气上来了,她转了个身,然后重新靠回秦深怀里。 毫不收敛地坐在了男人劲瘦的大腿上。 仰着一张玉白小脸,笑吟吟道:“秦总怎么不理我呢?” 说的是刚才她抱怨的事情。 秦深眸子冷沉,但难得没把她推下去。 阮宜更来了劲头,两段藕臂挽上他的脖颈,吐息如兰:“秦总?” 摆明了是仗着在办公室,他不会动她。 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个底气,秦深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阮小姐想要什么?” 他这称呼一出,莫名真有种角色扮演的感觉。 高高在上的总裁,和美貌勾人的实习生。 阮宜仰头看向秦深,这个角度刚好对上他的下颌,以及一双微抿的薄唇。 他的唇形很薄,但是生得很好看。 都说薄唇的男人也薄情。 阮宜心跳了起来,像只猫儿似地撒娇:“亲我一下。” 秦深轻笑一声:“现在?” 阮宜毫不犹豫点头:“就在这儿呀。” 她说得轻软,但是心底却是有如擂鼓。 没有意识到,随着她的情绪波动,空气中已然带了丝甜味儿。 他们是豪门联姻,感情基础比纸还薄。按照常理,她这会儿索要珠宝包包,才是正常的要求。 可阮宜今天偏偏就想提这个。 秦深这人,平时总是清心寡欲的模样,唯独到了床上,才和昏君无异。 所以,她就是想勾他破了那层冰似的神情。 秦深仍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低头看她眨着杏眼,又软又甜地撒娇。 阮宜生得是大家闺秀的模样,鹅蛋脸、杏眼、琼鼻。 端庄、美艳、清纯、娇纵这几种气质揉在一起,却融合得恰如其分。 秦深眸色沉了些许,掌心从她的腰际离开,慢慢抚至她细白的脖颈。 那里正贴着一张纤薄的阻隔贴。 男人语气平淡,似乎只是提醒, “阮小姐,你信息素外溢了。” 然后,不待阮宜反应过来,男人大掌便覆住她那双眸子。 随之而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信息素在空气中汹涌而来。 开始阮宜还很好玩似地亲亲,直至发现秦深并不是和她开玩笑,而是吻得凶狠而严密,没给她一点逃离的空间。 终于,从主动挑衅变成了小声抽泣。 秦深移开手掌的时候,刚才还明亮的杏眼已经红得带泪。 连带着雪白脖颈后的腺体,也被他抚肿了起来。 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又格外引起男人的破坏欲。 所以秦深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他手臂一提,便轻轻巧巧端着她放在了书桌上。 随即,又强势地箍住她那不堪一握的腰。 那些价值千金的文件被扫落在地。 只余阮宜又嗲又娇的控诉:“去休息室呀……” 和男人不容置喙的语调。 “小宜,是你说的。” “就在这儿。” 4. 第4章 黑色的迈巴赫从地库驶出,尽管速度开得飞快,但底盘防震效果极佳,兼之司机技术高超,上路也十分平稳。 今日去见的人属于私事,所以穆阳并没有前来,而是老宅管家秦叔来开车。 坐在后座的秦深微微合着眼,神色淡漠。 净白的手指随意搭在平板上,指上的婚戒闪烁着淡淡的微芒。 男人面容沉静,并未因为旁边人翻来覆去的动作而有一丝波动。 暖气让车内的木质香薰散发得更为明显。 想到前几天她被抱回家时,也是浑身的乌木沉香气息,阮宜顿时气更不顺了。 “不是说了我喜欢玫瑰嘛!都给我换成玫瑰香薰!” 秦深神情淡淡:“好。” 半点没意见的态度,反而让阮宜更不爽了。 她剜了眼那边的男人,气呼呼道:“既然要见人,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呀?” 语气似乎很是愤懑,可是她声调婉转,听着只感觉如同娇贵的猫咪喵呜。 秦深仍然合着眼:“不是昨天说了吗?” “那,那能一样吗?”阮宜很是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整了整刚才因为动作微皱的旗袍。 选用的布料是织锦缎,玉石色,参以金线绣的昙花,很合阮宜的口味。 尺寸也刚好,穿在她身上纤秾合度。 旗袍讲究的便是合身,虽然秦深是昨夜才给她的,但显然是早就订制的。 所以,阮宜鼓起软腮。 这更说明这人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结果,直到昨晚她才被告知,今天要带她去见见秦家人。 虽然已经结婚半年,但阮宜对秦家的了解……和传闻听到的也差不了多少。 外界提起秦家,都是敬畏多过好奇。 即使是天子脚下,秦家的权势也是京市世家里首屈一指的。更让人畏惧的是,秦家人似乎是骨子里的冷血狠厉,甭管能力高低,都能厮杀个头破血流。 上一辈嫡系未能培养出顶级的alpha继承人,秦家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差点被争权夺势的各支瓜分,闹得十分难看。 直到秦深在秦老爷子的支持下接手秦家,一上台便显出了难见的魄力和狠辣。送了好几位叔叔姑姑进监狱不说,亦有不少旁支的兄弟姐妹被迫远走国外,只为避开秦深的锋芒。 短短几年,便将秦家整肃一新,亦令京市为之震动。 因而,秦深与秦家人的关系也自然多是表面光景。 半年前阮宜和秦深的婚礼,虽然婚礼格外盛大,特意派出私人飞机,从海城迎娶阮宜至京市。 但当晚,阮宜和秦深却只是在老宅停驻一晚,第二天秦深便命人载她一同离开。 连着阮宜那日精心准备的敬酒服,秦深也只是点到为止地让她敬了两家的长辈便罢。 阮宜很是担忧:“一会儿我叫不上来怎么办?” 她托着两腮,显得格外乖软:“会不会很丢人。” 阮家虽然氏族不小,但家风严谨,亲戚往来只是平常。 像秦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虽然知道秦深和秦家关系生疏,但是再生疏也是亲戚呀。 到时候认人,想想就让阮宜头痛。 她脾气娇纵却也分场合,这种需要显现长孙媳气势的时候,阮宜必然得撑起面子。 毕竟,阮家说是和秦家联姻,但在权势地位却是低了秦家一头。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既然享了家族给予的荣耀,也会承担应当承担的责任。 “不会。”秦深这才睁开了眸子,“他们会先叫你的。” 见他还是神情平淡,阮宜心里安慰了些许,但还是忍不住埋怨了句:“都怪你……当时婚礼上也不让我认人。” “敬酒服都没怎么穿,我特地准备的呢。” 说起来,倒也是件旗袍。鲜红的丝绒料子,绣的金线龙凤呈祥,光是制作便有一年时间。 阮宜看设计图的时候就很喜欢,既不失少女韵味,也很有主母风范。 秦深轻轻颔首:“你觉得可惜,那今晚穿就是。” 阮宜好奇:“穿给谁看?” 今晚还要见谁么? 秦深:“我。” 阮宜看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想起上次那件雾霾蓝小裙子,也惨遭秦深毒手。 临走出门,他不得不吩咐穆阳按着她的尺寸,马上让古家sa送来件裙子。 最后,她披着西装被秦深抱出来,浑身都是信息素的斑驳气味。尽管头也没抬埋在他怀里,但阮宜想都不用想,穆阳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好丢人呜呜呜呜…… 没容阮宜郁闷多久,车子便缓缓停了下来。 并不是她以为的老宅,反倒是一幢红瓦茶楼。 阮宜对茶楼还是很感兴趣的。泊车员前来引导停车,她兴致盎然地下车,跟着秦深往里走去。 迎上来的是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信息素虽有波动却并不明显,多半是个等级一般的alpha。眉宇和秦深有几分相似,神情却和一向冷漠的秦深不同,笑容格外的慈眉善目。 “沉之来了。”男人笑呵呵开口,“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话里带了些打趣似的埋怨,似乎只是长辈对于小辈的随口一说。 秦深却并没有承这份打趣,只是平淡道:“公事繁忙。” 那人被他噎了一下,却只是干笑两声,转头招呼阮宜。 “这就是小宜吧?我是二叔。” “二叔好。”阮宜朝他盈盈一笑,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气度。 只是转向秦深问询的时候,好奇的模样才显出几分天真:“沉之,是你的字吗?” 秦深简洁“嗯”了一声,二叔秦严便接话过去:“沉之小时候身体不好,老爷子特地去庙里求了大师赐字,也是佑他平安。” 阮宜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大门处。 牌匾上是龙飞蛇舞的两个大字:一净。 她眼前一亮:“这字很好。” 阮老爷子是著名的国学大师,书画兼修。 阮宜写得一手簪花小楷,也对书法颇有见地,一眼就能看出这副行书写得极好。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她思考片刻,轻声问道,“是出自《菜根谭》么?” 这会儿秦严的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并没有像刚才殷勤地解释。 反倒是秦深微微颔首:“不错。” 是很赞同的意思。 阮宜以为他也在称赞这幅字,顿时臭显摆爱比较的毛病上来了。 她转头附到秦深耳边,小声道:“我书法也很好的哦,不比这个人的差,回家写给你看。” 看上去只是提议,但其实杏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已经是“到时候你不夸本小姐你就死定了”的态度。 听闻阮家千金被家里宠上了天,却也没想过即便结婚后也仍是公主病,甚至还毫不忌讳地对着秦深撒娇耍脾气。 秦严暗忖不妙。 他这个堂侄,可从不是会对女人软了心肠的主儿。 今日请秦深前来本就有事相求,没想到他会带妻子前来。万一还没进门就让她惹得秦深心情不好,今天的局恐怕就没法谈了。 正当秦严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秦深却是轻笑了声,极自然地摸了摸阮宜的小脑袋,浅浅应道:“好。” 阮宜这才满意地转过去,那张娇艳的面容看上去开心了些许。 秦严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 心道莫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阮家大小姐的确是少见的顶级omega,艳若桃李,纤秾合度。 更难得的是,分明是妩媚到极致的五官,偏偏气质天然的清纯贵气。这样的美人儿,即便是使起性子来,也是情趣。 怪不得秦深一直不近女色,原来是眼界高,瞧不上其他俗物。 秦严笑了笑,十分热情地招呼:“往里走就是了,今儿一净关楼谢客,专门招待你们这对小夫妻。” 真的见到了秦家各色人等,阮宜才知道传闻并不是传闻,秦家果然是个极其庞大的家族。 也正如秦深所言,别说难为阮宜,谁见了她都是很殷切地自报家门。 当然,阮宜知道,这都是因为挽着她臂膀的人是秦深。 虽然并非不懂秦家在京市是顶尖儿的地位,而秦深更是秦家不容置喙的话事人。 但是真的目睹众人在秦深面前的恭顺畏惧,阮宜才领悟到他如同皇帝般的威势之深。 等到阮宜自个儿放开秦深的胳膊,单独去和女伴们聊天品茶时,明显感受到她周围的人都暗暗舒了一口气。 台上这会儿演的是《西厢记》,特意去江浙一带请的戏班子,阮宜看得很有兴致。 旁边的堂嫂唐君见她看得认真,暗自庆幸提前在阮宜身上下了功夫。 这次公公攒的局,丈夫还觉得阮宜于秦深不过是联姻妻子。反倒是唐君身为女人,直觉让她从阮宜这儿下手,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 只是秦深威势深重,她也并不敢当着阮宜多言什么,只能说哄好了这位大小姐,便能尽量拉近关系。 唐君拢了拢身上的貂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096|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是温柔道:“小宜喜欢的话,到时候让戏班子再去你们那儿表演。” 阮宜想了想,也没推脱:“好呀,谢谢堂嫂。” 参局的人都是精挑细选,陪客多为已婚的Omega,以便和阮宜能搭上话。聊着聊着,便聊到信息素的话题上了。 打量着阮宜脖颈上那颗珍珠环绕的粉钻项链,有妇人很是惊讶地询问:“这颗粉钻莫不是前段时间拍出的那颗Graff?” 阮宜轻轻点头:“嗯,拿回来打了条阻隔项链。” 因为她总是忘带阻隔信息素的项链,秦深很是不高兴,索性把那颗刚拍卖的粉钻让人打成了阻隔项链。 阮宜对这颗粉钻正是兴头的时候,也就乐意多戴几回。 有年纪轻的omega已经开始倒吸冷气了。这么一颗昂贵的Graff粉钻,人家随意拿来做omega的阻隔项链。 有钱也不能是这么个用法啊! 唐君也不禁咋舌果然是大小姐,都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啊。只是没想到,秦深竟然也肯这么娇惯着她。 她心念一转,含笑问道:“你们平时标记得还算顺利?” 秦深这种顶级alpha,本就积威甚重。一旦信息素释放,掌控欲和破坏力都是非一般的强大。 更不用说进入易感期的alpha,粗暴的掠夺欲会在此时飙升到极致。 作为顶级alpha的配偶,omega能够获得非一般的快感,却也容易受到更为强烈的伤害,比如可能患上信息素瘾症,成日离不开自己的alpha。 但唐君眼见着阮宜,对秦深虽有依赖,却不是生理本能的沉溺。周身虽有alpha信息素的气息,但并非是带着强烈警告意识的。 并不像一个被永久标记过的omega。 这种问题对已婚的ao来说,倒算是家常。但阮宜还是难免脸一红,含糊道:“还……还行吧。” 唐君心里有了计较。 只是不清楚他们没有完成永久标记的原因,到底会是什么。 …… 一旁的茶桌,秦深将望向那边的视线收回。 全然不曾掩饰并未在听旁边男人的热切交谈的意思。 他轻呷了口茶,略一停顿,开口:“那边的茶也是龙井?” 秦严被倏然打断,反应过来才连连点头:“西湖龙井。听闻小宜是南方人。” “换了。”秦深微微蹙眉,“让人换成熟普。” 阮宜这两天脾胃不好,喝不了这种性凉的茶。 他话语间并未点明是哪边、换谁的,但是秦严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秦严招招手唤来茶艺师,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片刻后,女宾那桌的茶,便被借着茶艺表演的名义,不动声色都换成了熟普。 秦深微微颔首。 他这二叔做事,倒也妥帖。 他轻敲手指,沉吟道:“过两天,让秦松来趟君庭吧。” 秦松是秦严的二子。 和方才的态度一样,依然是漫不经心。 却难得给了秦严希望。 秦严脸上堆起笑容,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 显然,刚才他话里话外提的那些个投资和计划,对秦深而言,还没有把这盏茶换了来得有意义。 严格来说,应当是把阮宜照料好了,这件事才是关键。 秦严眯起眼,想着秦阮两家的这段联姻。 两人订婚那会儿,秦家上下都知道不过是为了基因匹配。毕竟,若不是匹配度为100%,像秦深这般的顶级alpha,绝不会随意接受一个omega配偶。 再兼之门当户对,秦家有权势,阮家有名声。 可谓是难得的各取所需的联姻。 甚至当初婚礼当天,秦深都未曾让阮宜认过秦家亲戚。当时众人还都以为,秦深果然打算让这段婚姻成个摆设。 进门那会儿阮宜连秦深的字都不知道,也让秦严以为,秦深没和这位娇小姐假戏真做。 只是细细想来,有时候掩饰未必就是不在意,兴许是真的在意才会保护。 不舍得让她去应付秦家那些人那些事。 连了解都怕污了她的耳朵。 秦严难得起了几分促狭的心思,话锋转到那边的阮宜:“从前听人说小宜脾气娇纵,这会儿见了,我倒觉得端庄得很。” “脾气娇纵也无妨。” 秦深抚着无名指间戒环的轮廓,不疾不缓地开口。 他并未否认,还带了些轻笑。 “让旁人多担待就是。” 5. 第5章 回去的路上下了场小雨,暖气热烘烘地吹着,冲淡了车厢里的凉意。 阮宜盖了个毛毯,像只猫儿似地倚在车窗上,看向外边的雨丝。 想起刚才的茶会,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那会儿喝茶的时候,茶艺师说天气转凉,把龙井换成了熟普。” “还蛮贴心的嘛。” 旁边的男人半合着眼,没有作声,只是唇角浅淡带了丝笑意。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凤凰单枞。” 阮宜想起公司的茶水间,小鼻子蹙了蹙,带着点不满嘟哝道:“公司茶水间也没有我喜欢的茶。” 她扬起精致的下巴,很是不满地控诉秦深。 “人家茶艺师都这么体贴,而你……一点都不关心你老婆!” 虽然知道这种小事决然不会问过秦深,但阮宜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 把茶艺师的体贴和他对比,心里就有点不平衡。 难免忍不住地跟小猫似地咋呼两句。 只是她“拉踩”的话一出,车厢里的空气氛围顿时不太对劲。 明明是开足了暖气,甚至热得还熏人。可阮宜就是感觉,仿佛车窗渗进来几道雨丝,气温倏然降了好几度。 不是吧,迈巴赫质量这么差的嘛? 秦深睁开那双沉黑的眸子,方才还有的意动此时已然褪去。他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指节,似笑非笑道:“是么?” 阮宜这才意识到,原来温度降低可能是这人身上散发的寒气。 她底气稍有不足:“怎,怎么啦?还不能让我说你两句吗?”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喉间逸出来的一声冷笑。 阮宜:“……” 不知道她那句抱怨又怎么着他了,直到车停在华宫,车厢也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雨势已经停了,只是地面上还多少有些积水。 眼见着泊车员过来开车门,在回家之前,阮小公主决定主动示好一下。 她咬了咬唇,看向那边推开车门、长腿迈向地面的男人,轻咳一声道:“我允许你抱我上楼。” 秦深闻言,回头看向她。 阮宜正十分乖软地坐着,旗袍勾勒得她身姿窈窕,格外惹人怜爱。 一张玉白的小脸紧绷着,难掩主动示好的紧张。 男人眉心挑了挑,漫上几分无奈。 只是,就在他准备俯身的时刻,阮宜那张唇形饱满的小嘴又叭叭开口:“不是我示好啊,是你将功补过。” 一副天大地大面子最大的模样。 男人刚才还软化的神情又冷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阮宜,冷笑一声开口。 “既然秦太太嫌我不够体贴,那就自行解决吧。” 话毕,他真的就转身走了。 留下阮宜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咪。 啊啊啊啊啊他居然拒绝了公主的示好!!! 秦深这个讨厌鬼!!! 她的Jimmy Choo闪钻高跟不能沾水的不知道吗!!! 就在阮宜快要气成河豚的时候,一旁的秦叔叹口气,小声开口:“少夫人,其实刚才在宴会上,也是少爷吩咐的……” 他就在秦深旁边,全程看到了换茶的缘由。 听完秦叔这一通陈述,阮宜顿觉…… 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她还拿茶艺师的体贴来拉踩他。 阮宜鼓了鼓腮,最后连秦叔说要给她拿个红毯的提议都没应,火速上了楼。 芳姨正在打理花瓶,照例是今早空运来的花,只是从朱丽叶玫瑰换成了金色彼岸。 阮宜噔噔噔踩着高跟进来,扭捏两句问道:“秦深人呢?” 芳姨说一回来就上楼了,说是有个会议要开。 阮宜顿时耷拉下来,像一支快要凋谢的小玫瑰。 这下就很尴尬嘛…… 怎么那么刚好,回来就去书房开会哦。 她心里小鼓乱捶,猜想秦深是不是故意的。 阮宜嘟了嘟嘴,有点委屈。 其实她今天是有点找事,但也是有原因的。 今天二叔叫他的时候,她才知道他的字是“沉之”。 阮宜莫名就觉得不开心,好像她根本不了解他。 明明是豪门塑料夫妻,似乎不必有过多的了解。 联谊而已,感情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但阮宜那一刻,就是觉得不开心了。 见她站在原地、一分钟换八百个表情,芳姨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小宜你要是找他的话,我去书房问一下?” 阮宜反射般地拒绝:“不要!” 刚才她主动“示好”被拒绝了,阮小公主拉不下这个脸再去敲书房的门。 但是等着他来道歉……先不说秦深这种冷血无情的资本家,能不能察觉到他老婆正在很不爽; 而且她什么也不做还等他来道歉,好像显得她脾气很大很公主病一样。 阮宜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她转念想了想,又道:“芳姨,帮我收拾一下我的书房。” 尽管当时装潢的时候,这栋别墅一切按照阮宜喜好的风格来。 但是到了秦深办公用的书房,那些美丽辉煌的墙纸窗帘壁画等等,通通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 在这对夫妻之间平衡显然得用巧劲儿,于是设计师非常体贴地给阮宜单独设计了一间按她喜好来的书房。 奢华、典雅、完美适配公主殿下。 毕竟对于阮小公主来说,她又不需要处理什么公务,只是偶尔在书房里看看漫画追追剧什么的。 好在芳姨整理得当,她惯用的毛笔砚台宣纸还是一应俱全。 阮宜铺开一张宣纸,用狼毫洇开砚台的墨,思索着写点什么好。 以写代说,既要表现一点歉意,又要道歉得不那么明显——她只是送了秦深一幅字。 阮宜美滋滋想着,这个方法真是妙啊。 她可不是夸大,作为阮老的孙女,从小跟着他习得书画,她阮宜的字虽不说千金难买吧,但也不是轻易能求到的。 * 深夜,穆阳做完最后的会议总结,秦深才挂掉通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风格简约的数字时钟停在11:36。 傍晚回来吵了一架,这一晚上她居然也没个动静。 秦深起身出了书房,走至主卧门口。 里面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阮宜爱脸如爱生命,向来是坚决不熬夜的,十点之前必然要上床。 但是如今,主卧只有淡淡的玫瑰香薰气息,很明显佣人已经做过睡前准备了。 而应该睡在床上的人,却没有踪影。 秦深缓步下楼,看了一眼客厅,问道:“少夫人呢?” 芳姨正在准备明天的早餐,连忙说:“去了楼上书房,晚上那会儿让我给她收拾来着。” 一晚上了都没出来? 秦深略一蹙眉。 他轻敲了两声书房的门,雕花的黄花梨木发出沉闷的声响。 半晌过去,没人应声。 秦深推门进去,目光一扫室内,便看到小姑娘正倚在那张宽大的小叶紫檀椅上, 小小一只,侧身靠着椅背,底下是柔软的毛毯。 不算长的睡裙微微掩着粉嫩的膝盖,玉白的小脚似乎有些受冷,又往里蜷缩了一点。 阮宜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瓷白的小脸上还沾了些水痕或是墨痕。 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秦深哂笑一声,捏了捏眉心。 算了,不过是个娇气的小姑娘,他怎么还和她较上劲了。 秦深慢慢走过去,俯身准备把阮宜抱回房间。 只是他俯身接近他,本就浅眠的阮宜便感受到了气息。 熟悉又微凉的alpha的乌木沉香味道。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男人一张俊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阮宜还没睡醒,看得朦朦胧胧并不分明,她莫名觉得秦深此刻神情是鲜有的温柔。 心底压抑已久的委屈倏然便上来了。 “秦深……” 刚一开口,哭腔便流露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扑簌落下的眼泪。 见她小声抽泣的模样,秦深也没有打断,只是耐心地给她顺着背。 她背生得很漂亮,瘦削又白皙,隔着睡衣也能抚摸到纤细的脊骨。 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裙,秦深大手的温度传向她的脊背。 随着温度的上升,氛围也暧昧了起来。 阮宜误解他的意思,心下更委屈了:“我都这样了……你,你还想……” 眼巴巴地瞧着他,眼眶通红,咬着唇不肯松口。 像只因为迷路而找不到自己洞穴的小兔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097|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深顿了顿,也没有解释,只是淡声道:“回房睡觉,好不好?” “我……我不要,”阮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都不理我呜呜呜……” 不说还好,越说越委屈。 “我让你抱我上去,你都不抱我……” “回来了也去开会,不理我……” “你如果再这样……就,就离婚!” 阮宜小小一只陷在毛毯里,细声细气地开始数他的一桩桩大罪小罪。 秦深没有作声,只是等着她发泄完毕。唯独在提到“离婚”两字的时候,神情不易察觉地沉了几分。 “没有不理你,”他说,“是开会。” 秦深没有骗她,的确是有个重大项目突然出了问题。 “你是骗子,”阮宜发泄完毕,见他还是一副随自己指责的模样,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我误会了你,但是你也可以不理我。” 见她强调的小模样,秦深微微颔首。 “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批评了他一通,她又很乖觉地检讨自己,“我误会了你,所以我给你送礼道歉了。” 她往书桌那儿一指,秦深才看见桌上正放了一幅字。 上写四个大字:模范丈夫。 非常严肃又正经的隶书,俨然看不出来内容竟是这几个字。 秦深一时失笑。 阮宜还在不依不饶:“我是不是对你很好?我这一幅字可是很贵的哦。” 她这话也不完全是自我吹嘘,毕竟身为阮老的孙女,向她求墨宝的人自然不少。 秦深点头称是:“嗯。” “知道就好。”不知道是不是惦记的事结束了,阮宜的困意又涌了上来,“有这么好的老婆,你一定要珍惜……” 前方有秦深接着她,这次阮宜没有再靠向椅背,而是自觉地倒向了他的怀抱。 很是粘人地靠着秦深的肩膀,两段白臂紧紧搂着秦深的腰,被抱回主卧也没松开。 直到脸上沾了点水意,阮宜又才醒来。 意识到身处沐浴间的大理石台面,她还以为秦深又准备做什么,抱怨了几句:“今天不许,要惩罚你……” 秦深失笑,低声诱哄道:“洗漱一下,好不好?” 阮宜被他轻轻擦着脸颊,心里还在想着那副字,下意识就问了出来:“我的字你要挂起来哦!就像今天看到的那副匾额一样……” 她嘟哝了两句:“我的字是不是比那副匾额好看?” 其实那副匾额上的行书,力透纸背走势流畅,一看便知道此人造诣颇深。 她行书不如楷书,可是簪花小楷显得太认真,她不好意思写那四个字。 所以,最后就选了隶书。 虽然心里也不确定,但是阮宜还是恬不知耻地问了出来。 她就是想听听狗男人上不上道,会不会夸她。 好在秦深今晚很有觉悟,顿了顿还是点头:“嗯,你的最好看。” 被夸赞的阮宜立马尾巴就翘上了天。 开始细数她的书法珍贵,再到她这个人多么珍贵,再到“秦深你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你就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直到她十分安逸地陷在柔软的大床里,腺体开始无意识地散发独属于omega的气息。 玫瑰信息素在空气里漂浮着,若有若无地勾着alpha。 秦深略一放松,释放了几缕信息素。 乌木沉香轻轻抚着阮宜的腺体,嗅到熟悉的信息素气息,她才睡得明显安神了许多。 比起方才对他张牙舞爪的肢体姿态,信息素的下意识显然更暴露了主人对男人信息素……或者说是对男人流露出的亲近感。 她宜就是这样一个娇气得不得了的小姑娘。 委屈了就要掉泪,不开心就必得要哄,需要时时刻刻的照顾和安抚。 可是高兴的时候,也是十足的黏人乖巧,让人不自觉地就会被她的明媚吸引。 只有从小泡在蜜罐子里娇养着长大,才会有这样烂漫又娇贵的性子。 似乎对所有人都是如此,理所当然地相信和依赖。 不设防,也不记仇。 甚至,似乎恩也不记得。 所以,才会不记得他的信息素气息,不记得他写的毛笔字。 不记得……他们认识过。 这段婚姻于她而言,似乎对象是谁都一样。 秦深沉沉看了她半晌,才起身退出房间。 6. 第6章 第二天还是休假,阮宜起得很晚。 秦深已经照常没有了踪影。 阮宜和芳姨说起昨天的事情。 昨天见到的那几个秦家的亲戚,她总感觉他们对秦深的态度很微妙。 并不像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更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老爷子杀伐果断了一辈子,到最后却惦记亲情起来了。” “那栋茶楼紧挨着的就是别墅区,少爷那些叔叔姑姑都住在那边。” “当年就是老爷子让少爷给茶楼题了字,连着别墅送给他们,说是立威式的警告,但也算是老爷子从少爷手里保下他们。” 芳姨一边剪着花枝,一边和阮宜说起那栋茶楼的过往。 阮宜抿了抿唇,恍然有些明白昨日那些秦家人为什么是那副态度。 既有讨好,也有敬畏。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起来:“当时他们欺负秦深的时候,老爷子有说什么吗?” 芳姨笑了笑:“老爷子不会帮助弱小的Alpha。” 秦家权势滔天,嫡系旁支为了争权夺利,说杀得头破血流也不为过。秦深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并没有什么感情,夫妻生活也极为冷淡。 秦深出生不过几年,秦深父亲就迷上了一个omega。 已是年近不惑的年纪,因为秦老爷子不同意离婚,他为了和那个omega结婚,居然选择了脱离秦家。 秦家长子的离开,让秦家其他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护着儿子在这种情境下长大并不容易,况且也并不是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孩子。 秦深母亲干脆选择了离开,出国和初恋结婚。 从此,留秦深一人在如虎似狼的秦家,独自长大。 虽然顶着嫡系的名头,却没有应该有的待遇。 各色人等杀得头破血流,老爷子也只是冷眼旁观,养蛊一般,看能不能炼出一个真正的继承人。 阮宜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气吼吼地握着拳头:“他们这群人真讨厌!” 她从来没听秦深提过这些事。 两家结婚的时候,阮家也提到过要不要和亲家见面。 毕竟他们都是秦深的父母。 但都被秦深拒绝了。 后来阮宜无意中曾经看到过一个包裹,附带着一封信,好像就是他父亲寄来的。 然而秦深并没有任何打开的意思。 甚至连语气也是淡淡的:“我父亲寄来的东西,扔掉吧。” 对他来说,原谅也好、恨也好,似乎都不应当出现在身上。 这些都是无用的情绪。 并不能真的帮助他什么。 如今身处高山之巅,是他一步步上去的。 他不需要任何人陪着,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见小姑娘气得脸都红了,芳姨连忙找补了两句:“不过老爷子还是看好少爷的。” 她有些后悔说了这些,牵连阮宜也伤心。 只是这些年,看着秦深从小到大,芳姨也心疼他。 阮宜眨眨眼睛,泪珠从长长的睫毛滑落:“我才不信。他一定很不容易。” 芳姨并没反驳。 说是秦老爷子支持秦深上位,其实也是在秦深蛰伏多年、彰显出来了果断狠厉的前提下,才让秦老爷子信服了他的能力。 或者说,秦家不得不交到他的手里,才有开拓和发展的可能性。 阮宜虽然没有体验过那种情境,可是她却能体会到秦深的心情。 明明秦深是在和叔叔姑姑的斗法下凭自己的能力才活了下来,最后秦老爷子却又软了心肠,明里暗里还是让秦深放他们一马。 她只觉得替秦深委屈:“老爷子真不公平。” 爷爷都不叫了。 芳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去了厨房,去准备阮宜要吃的舒芙蕾。 阮宜嘟了嘟嘴,难得打开微信,决定关心一下她老公。 毕竟,身为从小被阮家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她真的想不到原来秦深的以前是这样的。 在她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秦深就已经早早修完学位毕业,暗中蛰伏积攒力量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恐怕连他的学生时代,也是这样度过的吧。 【软软泡芙:老公!你今晚想吃什么?】 秦深那边回得很快。 【Q:不要进厨房。】 阮宜刚才还有点收不住的难过,瞬间因为这句话变成小生气。 公主难得关怀他一次,他不珍惜就罢了,居然还敢质疑。 什么意思!他是瞧不起她吗? 虽然她难得一次进厨房,还差点把锅给炸了。 阮宜哼了一声,他这么一说,她倒是真的想进厨房了。 惊艳他一把! 【软软泡芙:我让芳姨做给你吃哦^_^】 【Q:我今天要去清大剪彩,晚回来一会儿,你先吃就好。】 【Q:想要什么直接刷卡,不用问我。】 不用见到本人,也能想到秦深说这话冷冰冰的语气。 好像她关心他一次,就是为了得到想要的包包珠宝裙子游艇一样…… 这绝对是秦深这种冷血资本家的想法 她阮宜作为善解人意的小仙女,才不会像他一样无情又冷酷。 不过说起来,她好像确实看中了一对海蓝宝耳坠。 把商品截图发了过去,阮宜锲而不舍地继续“关心”。 【软软泡芙:才不会呢,我会一直等着老公喔!】 【软软泡芙:话说清大是你的母校吗?】 【Q:不是,只是有个活动。】 【软软泡芙:好好奇老公上大学的样子呀,我都没见过!青春男大肯定超级帅!】 虽然哄人的话张口就来,但是这句话绝对是发自阮宜内心。 像秦深这种天之骄子,家世显贵,又长得好看。 除了性子冷淡了些,简直没缺点了。 阮宜突然想到,这人的学生时代,必然是校园风云人物。 那么,肯定有很多女生追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谈过校园恋爱。 阮宜没来由地心里一酸,望着还没回音的微信,心情突然有点变差。 几分钟后,微信才“叮”了一声。 【Q: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忘了。】 不知道秦深是不是感受到这边的阮宜心情变化,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只是简单略了过去。 阮宜心情这才好转了一点点。 既然早已经忘了,那说明也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 比如初恋之类的。 阮宜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还能记住高中的时候的学长。 很阳光很会打篮球,还会送她回家,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阮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她印象里,那是第一次学长送她回家,而且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就很少再见到学长了。 可是她也没觉得记忆里突兀,似乎并不是突然不见学长的,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慢慢不见面的。 阮宜努力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任何回忆。 反而还有点头疼。 大概是过去太久了。 她晃了晃脑袋,决定暂时不去想了。 【软软泡芙:哦也对,其实我也想不起来高中的事情了。】 她没说她觉得忘了什么的不对劲。 秦深并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半晌后他才回了一张截图。 【Q:下午送到家里。】 是那套海蓝宝耳坠。 【软软泡芙:老公真好!mua一口!】 阮宜放下手机,手指不自觉地拽着长发画圈。 她心里总是有股说不清的酸涩。 但是,毕竟他们这种塑料夫妻,最不需要的就是关怀对方的过去,毕竟各自的过去都和对方无关。 他们只需要在步入婚姻殿堂之后,扮演好恩爱夫妻就足够了。 就像她说想要什么,秦深就吩咐人去置办才是常态。 可是,偏偏她觉得。 其实也可以不是这样的。 * 秦深今天活动结束得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098|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早,连穆阳都有些吃惊。 虽然他不爱出席宴会,却总有些场子不得不参加。 今天却是剪彩结束后,就说要离场了。 下了车,秦深走进去。 一路是正在盛放的花圃。品种颜色各异,不过都是玫瑰。 推开门,屋子里悬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秦深并没有意外。 只是静静掀起一点嘲讽的弧度。 算了,其实也知道她不会等他。 多半回了房间。 不过是担心万一他真的晚归,她又要掉眼泪。 倒也并没有多么期待阮宜践行诺言。 她本来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信息素匹配的100%,并不代表感情也是100%。 生理性的依赖而已。 他解开西装的纽扣,随后悬挂到衣架上。 刚要准备开灯的时候,沙发上传来囔囔的声音:“侬回勒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连眼睛都还没睁开,下意识带了口音。 秦深走过去,看到她软软地睡在沙发上,盖着米色的羊毛毯。眼睛努力眨了眨,还是有点懵。 他放轻声音:“怎么不回屋子睡?” 阮宜像小动物一样哼哼了两声。 秦深没听清楚,低头靠近:“什么?” “好渴,我要喝水……” 秦深无奈,只得先给她接了杯温水。 动作温柔地托起她的背,让她靠着自己。阮宜很自然地就倚到他怀里,不住扭来扭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然后啪嗒一下张开那张小嘴。 秦深将吸管递到她嘴里,那张小嘴飞快地吸吮着。 阮宜喝了两口水,才有些醒过来。咽下一口又抱怨道:“你回来得好晚哦,我给你做的舒芙蕾都凉了。” 吃了舒芙蕾,心情会变好。 这是阮宜的开心秘诀。她都这么大方地分享给他了。 秦深默了默,道:“对不起。” 又道:“怎么不回屋子睡?” 阮宜继续喝着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 片刻后他听到女孩娇娇地说道。 “我答应等你的。” 秦深眸子暗了暗:“今天怎么这么乖。” 阮宜从他怀里坐起来,转过身,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客厅里只有一盏小灯,衬得他今天眉眼格外柔和。阮宜仰着头,十分认真地开口:“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发脾气了。” 柔软的身躯离开自己的怀抱。秦深闲散地靠着沙发,安静听着她控诉秦家那些讨厌的人。 比他本人还要生气。 秦深转了转手腕的表,心想芳姨和她讲的时候,大概是没提后面。 秦家人冷漠、凶狠、不留情面。 而他同样骨子里流淌的是秦家人的血。 在秦深羽翼未丰的时候,就开始和大了他一倍的Alpha姑姑叔叔斗争。 再等到他登上掌权人的位置之后,也是毫不留情、大刀阔斧地处理了这些人。 秦家,从来讲求的都是丛林原则、弱肉强食。 唯有血脉强大的alpha,才能掌权。 成者王,败者寇。 而他只会赢不会输。 不过这些和她讲的话,恐怕他今天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 阮宜吸了吸鼻子,看他神情淡淡,更加觉得那些人过分。 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不在意吧。他心里一定很伤心。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软的掌心拂过男人坚实的肌肉,仰着头看他。 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像个雪人。 舔一口十分可口的那种。 小雪人并没留意他瞬间的紧绷,只是神情郑重,仿佛是寒门状元郎和发妻许诺:“我会对你好的。” 秦深静静看了一会儿,倏然道:“好。” “小宜要说话算数。” 黑葡萄似的眼睛随之落下一片黑暗,然后便是来自男人铺天盖地的吻,还裹挟着外面的寒气。 浑身都在叫嚣着,要让她证明。 怎么对他好。 7. 第7章 阮宜刚到公司的时候,就看到综艺节目的布景已经搭了起来。 一堆人正在忙里忙外,把他们隔壁的办公室清了出来,作为综艺的拍摄场所。 小唐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有点羡慕又有点无语:“咱这设计部都成摄影棚了。” 阮宜把包包放下,又是先搽了个口红,然后才有点好奇地问小唐:“你看过这个综艺吗?” “没有,”小唐紧接着又说,“不过我看过苹果视频的那个offer。” “文月就是那个综艺火起来的,没想到今年又来了香蕉的这个职场新秀。” 阮宜听出了他话外的微妙:“那不是竞品吗?” “对啊,据说她跟offer导演组闹翻了,导演还在微博上阴阳她。” 小唐撇了撇嘴,又补充道:“所以我对她观感不好,先不说忘恩负义吧,而且又上一次职场综艺,感觉很像回锅肉……” 他们在这儿聊着,琳达突然推门进来,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下午的会议提到半小时后,大家马上准备一下。” 办公室里顿时怨声载道:“这不刚上班吗就开会啊!” 琳达是个十分强势的女alpha,皱着眉打断大家的抱怨:“这是上头的命令,总裁要参会。而且,我们设计部要去顶楼总裁办开会。” 众人顿时有点发蒙:“啊???” 琳达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刚才还在聊八卦的小唐顿时苦着一张脸:“大老板想要干什么啊?” 本来说要来设计部录制综艺,大家一开始还挺开心的。结果发现因为拍摄综艺,他们反而多了一堆额外的工作。 那边的甄妮不紧不慢打开电脑,很刻意地开口:“说不定秦总有什么想见的人。” “什么人?”小唐明显没get到她的意思,“我们设计部谁得罪大老板了?” 甄妮笑了一声:“不懂就算了。” 在她这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文月一来录制这个综艺,总裁对设计部就明显关心起来。 预示着什么,不言而喻了。 小唐却完全想反了,转头对着阮宜念念叨叨:“不会吧不会吧,我可只是一个小职员啊,开我应该也不用总裁吧!” 阮宜眨了眨眼,信口开河道:“或许,他真的有想见的人?” “呵呵,他想见谁?”小唐越想越害怕,“我看大老板想开了谁还差不多,听说上次他把李副董叫去总裁办,毫不留情把他批了一顿。” “李副董都快退休的年纪了,被大老板这么一顿批,第二天气得说要去医院,但最后摄于圣威,还是没敢不来。” 阮宜觉得好笑,安慰他道:“圣威?你以为秦深是皇帝啊!” 小唐哭丧着脸:“只要他别开了我,我以后肯定把他当皇帝,肯定不摸鱼也不蹭公司的电还有水还有纸还有茶水间新放的茶叶……” 阮宜捕捉到了“茶叶”二字,一问才知道茶水间居然上架了凤凰单枞。 怪不得今天同事们一个个跑茶水间那么勤。几万一两的茶叶,就这么作为员工福利,谁都想去尝一口。 阮宜心里有点甜滋滋的。 没想到她随口说了一句,他还记在心里。 不过,说不定也是穆阳放的。 秦深……才没有那么体贴。 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 昨天秦深回来的时候,她兴冲冲给他看新到的海蓝宝耳环。她本意是要他看她的耳朵和耳环配不配,结果这人看着看着就上手了。 甚至还拉着阮宜在玄关那儿,就……越做越过分。 她慢悠悠去茶水间泡了杯热茶,跟着同事们陆陆续续乘坐电梯往顶楼走去。 尽管秦深半年不来一次启明,但是顶楼依然是预留的总裁办公室。 一整层都是他的办公区,北欧式的黑白灰风格,极其空阔通透。 只是看装潢便能看出他的行事风格,果断利落,从不留情。 阮宜想起家里那种她喜爱的华贵奢靡风,不知道秦深是不是还挺不习惯的。 毕竟整座华宫都是依了她的喜好打造的。 小唐小声开口,打断她的思考:“我还是第一次来顶楼,这儿比陈副董的办公室可高雅多了。” 陈副董是启明的实际负责人,据说在启明待了几十年,算是公司的老人,据说差一点就升到总公司那边去了。 只不过秦深上任后便是铁腕整治,半点不留旧情的意思,下令调了几位总公司来的总经理,遏制负责人大权。 陈副董这两年行事低调了许多,唯独办公室还能看出来早年的风格,金碧辉煌跟暴发户一样,一直被公司员工吐槽审美老土。 小唐叽叽喳喳地和阮宜讨论着,直到甄妮跟在后边过来,镶钻的美甲握着咖啡杯。 “有些人就是眼皮子浅。”她瞥了一眼小唐,嗤笑一声,“你当秦总的办公室是菜市场呢?大老板的身家有多少!这不过是个办公室罢了。” 阮宜理都懒得理她,跟着众人一起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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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还没开口,上位的人便轻敲了两下桌面。 秦深神情淡然,看不出半分波动。 比起生气,似乎更像是把这事轻轻揭过了一样。 甚至就像刚才根本没有听到打哈欠的声音。 众人你看我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其实刚才根本没有人打哈欠。 不然大老板怎么会这么轻轻放过! 8. 第8章 难不成,是大老板今天心情格外好? 毕竟连领带都有些特别。 众人心里有些好奇,但是也不敢多言。 下一个马上轮到节目组导演上台了。 等到PPT开始放映,小唐才替阮宜松了一口气。他轻拍了下她搭在桌上的胳膊,小声道:“还好今天大老板心情好。” 阮宜心里哼哼了两声。 她打哈欠都要怪他。 他要是敢为此当着面批评她…… 她就在背后偷偷骂他! “安啦~” 阮宜安抚似地回拍了两下,如玉似地手指还缀着亮晶晶的粉色亮钻。 秦深对这美甲有印象,还是她前几天刚做的。 昨晚在他后背留了好几道痕迹,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无论他是轻了还是重了,怎么哄都不行,拼命地在他后背乱抓。 最后秦深换了在后边的姿势,才堪堪拯救了后背。 尽管如此,他也仍然觉得。背后那些红痕,隐隐有些发痒。 穆阳看到小唐和阮宜的互动,心里已经直呼救命。微微侧眼,秦深脸色不出意外地冷了下来。 明明面上好像和刚才的神情一般无波,但是会议室的气氛明显感觉就下降了几度。 台上的导演昆安咽了咽口水,本来就紧张,这下讲得更吞吞吐吐了。 这位爷看上去不太满意啊! 导演尴尬又迅速地把后边汇报结束,全程秦深只是问了几句就离开了,末了又让几个设计部的高层和导演再去趟总裁办。 小唐一听没有他的事,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见一次大老板消耗我半年元气,我要赶紧回到我的工位躺着!” 而作为副总监,阮宜就没有那么幸运。她一张小脸紧紧板着,心里嘀咕秦深到底想干什么。 一行人进了总裁办公室。秦深坐在办公椅上,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发问:“既然你们选择接下这个项目,那就要做好。” “舆论是把利剑,你们做得好自然会有奖励,但若是出什么问题影响到公司,也就不要怪我不给面子了。” 他有意点了两句陈副董。 陈副董咳了两句才道:“昆导对综艺很有把握,一定能成!是不是啊昆导?” 昆安连忙点点头,又接连说了一大堆这个节目的好话,说得口干舌燥也不敢停下来。 他本来还以为秦深要见他是什么好事,但是显然不像啊。 甚至他都想到了之前的绯闻,是不是文月把秦总惹生气了。他把文月带过来想让她道个歉,结果那位穆总助却一脸温和又不容拒绝地让文月留在门外的会客室。 这个会议也开得干巴巴的,没见秦总对他们这个节目有什么兴趣。 仿佛找他过来,只为了走个过场。 他干巴巴地说扯着各种话题,突然抬头看见墙上挂了副字。昆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几遍才确定就是“模范丈夫”。 昆安眼前一亮,顺势开始称赞:“秦总这幅字是夫人给您题的吧,您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 众人这才往那儿望去,顿时都十分震惊。 秦总居然结婚了!而且似乎还和夫人很恩爱! 不为别的,秦深私生活十分严密,从不对外公布。上次传绯闻的后果,就是所有发布谣言的营销号,全都被告得要么销号要么道歉。 大家都没留意到这幅字,估计就是因为没想到正儿八经的办公室里,挂了这么一副仿佛夫妻打趣的字。 既没想到秦深已婚,也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情趣。 昆安本来只是没话找话,没想到秦深却难得露出今天第一个淡笑,似乎还很是赞许地回话:“她对书法有些兴趣。” 这怎么还品出了一点宠溺的意味?! 完全想象不出平时冷若冰霜的秦总,提起夫人居然会是这样的神情。 众人都感觉吃到了惊天大瓜,一个个惊得都抬头恨不得把那副字看穿了。 唯独阮宜竭力低着头不敢应声,脸颊都快烧了起来。 她咬着粉唇,心里却想着,昨晚真应该在他后背再用力多划几道。 虽然大家不知道秦夫人就是她,但是她感觉……还是很社死! 哪有人把夫妻情趣之间写的字挂到办公场所的呀! * 最后散会的时候,只有阮宜被秦深以公事的借口留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向来严肃正经的缘故,大家都半点没觉得不对劲,甚至还想着是阮宜得罪了秦深。 只有阮宜知道,这人看似严肃,实际……公私不分! 办公室门一关,估摸着人都走远了,她那副小职员的表情才突地一变,成了一副娇纵大小姐的模样,气冲冲地要秦深给她一个说法。 结果秦深轻飘飘一句“不是你让我挂起来的吗”,就把阮宜气鼓鼓的包给戳破了。 阮宜:“……” 突然想起来,好像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100|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晚上她确实说过…… 虽然发现自己确实不占理,但是阮小公主还是无端地发了一通脾气。 不知道秦深是不是知道她憋着一股又羞又气的意思,倒也半点没拦着她,显然是让她现场发出来,好不用回家发。 直到穆阳隔着门听到那一阵碎声,后边紧接着传来秦深有些沉闷的声音:“好了,当心伤着手。” 阮宜翘起小嘴:“怎么?不许我砸花瓶?” 秦深声音有些无奈:“花瓶值几个钱,你受了伤又要哭。” 再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便是秦深半点没有波澜的声音传来,然而细听却又有几分压抑。 “穆阳,过会儿让人进来,把这一堆碎片清理了。” 穆阳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咋舌夫人使个小性子的代价可真够大的。 几个钱?那可是一千多万的元青花瓷瓶啊。 但是听秦深话里话外的意思,半点心疼懊悔没有,反而是让阮宜出了一通气,这青花瓷瓶碎得相当物超所值。 下一秒,阮宜推开门走出来。 粉嫩的唇上还带着可疑的水痕,原先羞红的脸色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比起刚才在会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此刻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 穆阳:“……” 一千多万的瓷瓶只为了让她听个响,这位大小姐也只有秦总养得起了。 阮宜出来见到穆阳,顿时反应他一直等在门前,恐怕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个匾额,肯定是秦深吩咐穆阳给挂上去的…… 阮宜脸上又泛起几丝红晕,咬了咬唇连忙逃离般地要走。 只是刚一转角,迎面便碰上个熟人。 一道女声带着些不满和质疑道:“怎么是你?” 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阮宜这种容貌气度,一面也足够别人记住她。 倒是阮宜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才记起来是文月。 不觉得自己需要和她打招呼,阮宜瞥了她一眼,傲娇地扭着细腰就要离开,半点没有搭理的意思。 她站定在电梯间门口,按键等着电梯上来。 文月有些气恼,但是想到来这儿的目的,还是决定先去总裁办公室。 只是不等着她凑近,穆阳就上前拦住了她的步伐:“不好意思,秦总在工作,不见任何无关人员。” 文月瞠目结舌,指着那边还在等电梯的阮宜:“她不是刚出来吗?” 9. 第9章 穆阳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礼貌微笑:“文小姐,如果您还打算顺利录制的话,就请不要再做出有可能惹怒秦总的任何举动。” 明摆着对于文月的疑问,他连解释的意思都懒得给。 文月:“……” 深知秦深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毕竟上次绯闻过后,她便明显感受到公司里那些人对她的热切不如从前了。 还好这个综艺是提前就签好的,本来文月还提心吊胆以为自己会被换掉,结果没想到她还是收到了节目组的邀请。 来之前还以为是秦深那边有什么意思,现在想想恐怕是秦深这等大人物,根本懒得理她。 文月深吸一口气,装着淡定无事走到电梯间前边。 阮宜轻轻打了个哈欠,并没有看她。 上次听到小唐说的那个设计师综艺她回去看了,对于这种说他们设计师的综艺,阮宜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一旁的文月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假笑:“在这儿碰到也是缘分,小姐也是来找秦总的?” 阮宜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什么。 看来也是和她一样,来找秦深的人。这种天横贵胄的太子爷,身边从来就不会缺女人。 文月看了眼阮宜,放低了声音又道:“那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阮宜这才转头,正眼看了一眼文月。 哦,听这语气,这人似乎是把她当成秦深的小情儿了。 而且文月似乎还很有劝她“从良”的意思:“秦总的妻子可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不如找个工作好好努力,何苦在做这种事呢?” 说话间电梯来了,开门进来一个总裁部的秘书,见开门站着阮宜,礼貌点头道:“阮总监好。” 显然,她是启明正儿八经的职员。 文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讷讷地看着阮宜,脸色有些涨红。 刚才在秦深办公室被顺毛得异常愉快,阮宜看文月就像看一个电子宠物。况且,嫉妒羡慕她阮大小姐多了去了,她才不会随便就生气。 阮宜甜甜一笑道:“文小姐,这话你还是说给自己听吧。” 她抬脚走进电梯,再转身已然是一副贵不可攀的模样。明明生得娇媚可人,却又自有几分凌人贵气。 “我不喜欢和别人同乘电梯,文小姐坐下一趟吧。” 虽然也有借口在里面,但是阮宜确实不喜欢她身上的信息素味儿。 浓郁得呛人。 文月被她这一通丝滑连招弄得有点懵,瞪大了眼睛看着阮宜关上电梯门:“你——” * 回家晚饭,芳姨熬了薏米山药粥。她这个月的发情期刚过,胃口不是很好,前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小宜要好好补补身体,这两天都累坏了吧。” 见芳姨唠叨着关心她的身体,阮宜小脸通红地应下。虽然芳姨字面没提到是为什么累,但是发情期累……还能是因为什么。 阮宜瞪了一眼旁边的秦深,又不满地哼哼了几声。 不管是胃口不好还是累……都要怪他。 秦深呷了口普洱,唇边逸出淡笑:“嗯,多吃点,别又半夜饿了。” 他眼眸深邃,半点看不出来这句“半夜饿了”还有其他深意。 阮宜脸嘭地红成一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omega发情期本来就对alpha有很强的依赖性,更不用提他们这种基因匹配度极高的。 平时她一点都不热衷这种事的,可是每到了发情期,就总是按捺不住生理冲动,黏黏糊糊就知道巴着秦深乱亲乱啃,满屋子都是她玫瑰香气的信息素味道。 甚至半夜结合热的时候,甜腻腻地就要自己的alpha安抚。 当然,秦深这种时候从来都是乐见其成,给娇滴滴的omega进行标记。有时候明明只需要暂时的信息素安抚,他也会毫不客气地……把不用做的也做完。 那天晚上虽然是她先勾的他,但是结合热过去她就火速求饶想睡了。结果秦深看着小omega用完就扔的模样,冷笑一声,肌肉绷紧,半点没有结束的意思。 折腾了半夜才结束,阮宜汗涔涔地被他抱到浴室清洗,又差点小死了一回。 待到清洗完又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阮宜本来就羞得小脸通红,绝对不许他把芳姨叫起来给做饭,浑身更是青紫一片、绵软无力, 所以最后就成了,秦深下厨做了碗汤面,又给她端到床上喂她吃饭。 他这一语双关的话,阮宜只庆幸还好芳姨进厨房端饭了,没有听到。 不然,她真的要丢死人了。 全然没有想到每次发情期都这么度过,不说半夜的动静,就说第二天打扫的痕迹,其实佣人们早就知晓这对小夫妻的习惯了。 只不过为了少夫人薄薄的面子,大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晚饭后,秦深照常进了书房,他还有一个跨国会议要开。 只不过不似平日里安静地开完全程,今天开到一半便有人推开了门。 秦深微微蹙眉。 佣人是绝不会打扰他开会的。 果不其然,进来的是一道娇小婀娜的身影。 阮宜蹑手蹑脚地进来,为了防止有声音,她连鞋子都没穿。 赤裸着一双白嫩的脚踩在地板上。 “我们下个月会继续跟进这个项目……”市场部总经理正在一板一眼地述职汇报,突然发现屏幕前的大BOOS就没了身影。 阮宜还在小心翼翼地往沙发那边走,突然下一秒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尖叫一声:“啊!” 闻到那股熟悉的乌木气息,她才软了身子惯性地倚到男人的怀里。 还记得他在开会,她捏住他的衣角,小声软糯道:“你干嘛呀?” 男人拧了拧眉:“不许赤脚。” 他一边斥道一边把她抱到沙发上。 阮宜还想再辩解两句什么,只是想到他还在开会,只好鼓了鼓腮。 秦深再次回到办公桌上,戴上了耳机,淡淡道:“继续。” 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众人甚至都怀疑刚才那声女人的尖叫是听错了。 对商业会议那些复杂的名词并无兴趣,阮宜一边玩着小游戏一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就在手机砸到脸之前,那边会议传来了陈副董的声音。 阮宜一个激灵醒过来。好像是轮到启明珠宝汇报了诶。 陈副董一把年纪,平常在公司端的是架势。 这会儿汇报反倒是毕恭毕敬,阮宜看不到脸都能猜到屏幕对面的人肯定是在低眉顺眼地念PPT。 “目前正在跟进综艺合作项目,只要这个项目顺利,这一季度珠宝的推广可以达到……” “停。” 秦深突然出声打断,顿了顿道:“这个项目暂停推进。” “啊?” 别说屏幕对面的陈副董懵了,连阮宜都没反应过来。 陈副董还不死心想挽留两句:“总裁,这个项目已经推进很长一段时间了,更何况综艺马上就要开录,如果停掉肯定要付违约金……” 秦深面上八风不动:“停掉。” 陈副董还没说话,众人就看到镜头前的总裁再度离开。 想到刚才听到的女声,众人再次瞪大了双眼。 难道是因为传说中的秦太太? 秦深抬眼看向沙发,小姑娘一骨碌爬了下来,站在沙发上看他。 他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阮宜站在沙发上,微微比他高了一点。 她眨着眼睛看他:“你是因为我……才想停掉这个项目的吗?” 之前传过绯闻的那个小明星,就要录制这个综艺。 秦深不置可否。 他当然是没这个心神去留意,还是穆阳提醒他,今天太太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之前那个小明星,而且这个小明星还是综艺项目的参与人员。 而万一这不起眼的项目引起阮宜不开心…… 他的日程表一直排到了后年,并不打算为此花费更多心神。 停掉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阮宜见他没有否认,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101|167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他的双手开始撒娇:“可以不停吗?” 她知道和综艺合作的合同是早就签好的,还是年前陈副董负责那会儿。秦深突然空降启明,也是看到下边递上策划才知晓全程。 在秦深看来,与其花费精力去预防,还不如花几千万违约费停掉。 毕竟上次阮宜因为文月的绯闻发了一通脾气。 但是阮宜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虽然是陈副董主持的项目,但也是底下人策划的,平白因为她的喜好白费大家的努力,阮宜还觉得不好意思。 特别是琳达和广告部,大家都来来回回忙了很久, 而且她上次生气也不是因为文月,她还没觉得秦深会品味差到这种程度,只是借机发作而已。 再说了,她今天在办公室刚砸了一个一千多万的青花瓷瓶…… 阮宜眨了眨眼:“大家都为这个项目努力了很久,要是因为我停掉……” “多不好意思呀。” 她一副可怜样子地看着秦深。 秦深捏了捏眉,淡声道:“我竟然不知道,秦太太这么深明大义。” 阮宜这就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呀!说的好像她是那种因为捕风捉影的八卦就闹离婚一样的人一样! ……俨然已经忘了当时在停车场和秦深是怎么甩脸的。 秦深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神色矜冷,吐出一句话:“项目继续。” 尽管在他看来,这个几千万的项目根本没什么意义。 陈副董大喜过望,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核桃。 心想肯定是秦太太帮忙求情了! 阮宜听到他那句嘱咐才放心地躺回沙发上。 美滋滋地想着市场部就应该把她阮大小姐供起来! 她就是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人! 想到刚才男人一副意外的神色,阮宜又忍不住往办公桌那边看去。 “我不关心过程,我只要结果。” 男人冷淡的声音徐徐地穿透屏幕,即使看不到对面的人是什么表情,阮宜也能想象出对方一副汗涔涔点头的样子。 啧,真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冷血、无情。 嗯……倒也不完全。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就还挺烫的。 恶作剧的想法涌上阮宜的心头,甜润的玫瑰香气轻轻蔓延。 那层薄薄的真丝睡裙随着动作上掀,露出一双骨肉匀亭的腿,轻轻地晃着。 晃进人眼里,只觉得白得发光。 当事人偷偷瞥了那边的男人一眼。 他并无任何反应,还是冷淡如冰,没有因为她的“勾引”有任何波动。 阮宜咬了咬唇,不应该啊…… 说好的Alpha对自己的Omega毫无抵抗力呢。 Omega并没有就此屈服。 她赤着那双白嫩的脚,踩在红木地板上。 水晶指甲刮擦过红木纹路,阮宜像猫科动物般撑上实木桌面。 三米长的办公桌,刚好给她留有足够攀爬的余地。 秦深声音冷冷,像凌迟的倒计时:“动作快点。” 阮宜惊得动作一颤,真丝睡裙肩带滑落半寸。 抬头一看,秦深并未抬头,这话是说给屏幕那边的人。 项目经理还在结结巴巴解释进度。 阮宜放轻了动作,轻轻浅浅地到了秦深跟前。她轻盈换了个坐姿,玉白的足尖垂在桌下,像开在藤蔓上的花,摇曳着、晃着。 让人想起昨夜那双长腿盘在男人精瘦腰际的时候。 也是这样诱人地晃着足尖。 足尖晃着晃着,便越来越低。直到足以摩挲到那层精纺羊毛西装裤。 玉白色与深黑色形成了强烈对比。 男人仍然淡淡地盯着屏幕,视频会议恰好切换到季度盈亏表。 阮宜咬了咬唇,足尖胡乱摩挲而过。 ——闷哼随着Alpha信息素流动而逸出,裹挟着那股越来越浓郁的玫瑰香气。 财务总监被吓了一跳。 “总裁?” 10. 第10章 阮宜也被吓了一跳。 她只是踩了踩西装裤,谁想到秦深反应这么大。 足下也能感受出,大腿肌肉明显地绷紧。 果然,这人只是面上装的云淡风轻。 阮宜得意洋洋打算继续触碰,但男人没再给她机会。 秦深微微顺着那只作乱的脚丫,倏然将她往他身前一拽。 于是,众人再次看到总裁消失在镜头里。 只露出半张锋利的侧颜。 阮宜猝不及防地往前扑去,幸好两手撑住才不至于从桌上倒进她怀里。 然而那只玉白的脚,却在胡乱攀附之间,刚好处在男人两条精瘦的长腿中间。 这个位置很是微妙。 还没做什么,阮宜的小脸先红了半张。 秦深眉宇深深地蹙了起来。 想起这人在床上的模样,她咬着唇莫名生出一丝退意。但是看到他冷冽的神情,又莫名涌起一股勇气。 什么嘛!是以为她不敢吗? 阮宜心头那股气又上来了。 知道他还在开会,她不敢出声,只是用口形说:“深,明,大,义。” 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末了,足尖又暧昧地在那处划着圈圈。那个地方,极其明显地便肿胀起来,鼓鼓囊囊非常可观。 阮宜瞪大了一双杏眼。这人……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 她咬唇看向秦深,似羞含怒。 男人眸子更深邃了几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准备做什么。 明明身下都那样……但神色还是没有半点波动。 阮宜羞愤的心情达到了极点。她甩开这男人的手就想跑路,却被秦深牢牢抓住手腕。 挣扎之间,足尖结结实实地踩下去,随后听到的便是男人一声低沉的闷哼。 见他神色有要裂开的意思,阮宜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口形说出“不要脸”三个字。 她是仗着他正在开会不敢真的对她做什么。 见她因为自己的波动而得意,秦深有些好笑。 被玫瑰浸透的Omega足尖正游走在Alpha暴起的青筋上,男人突然掐断了蓝牙耳机输入,电脑传来汇报的声音:“这季度的利息……” 阮宜一惊,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唇。 而后,男人突然掐住她的脚踝。刚才只是用足尖虚虚踩踏的动作,就这样被他捏着一点点,整只脚彻底落到实处。 彻底感受到形状是怎样的庞然。 温度是怎样的火热 “继续。” Alpha声音哑得可怕。 电脑那端的声音还在继续,而阮宜已经失去反应能力,呆滞地被他捏住那只脚,发烫的脚心摩挲着西装裤。 眼看着男人眼底已经积蓄起情欲的模样,她小声嗫嚅了两句:“你……你还在开会……” 已经不复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胆子小得像只兔子。 当秦深咬住她锁骨时,与她的呜咽一同响起的,是男人长臂一伸扣下电脑:“会议结束。” 阮宜已经深觉不妙:“秦深你个大流氓!” 他嗓音低沉而沙哑:“小宜,是你先招惹我的。” 语气端的是温和,只是力气没有收敛半分。 周身的乌木沉香更是牢牢地困住了她。 任凭阮宜想要挣脱都没有半点可能,浸到熟悉的alpha信息素气息里便开始不自觉地发软。 腿间的裙子已经被男人的大手推到了腰际,露出那一截纤细又洁白的肌肤。 “这桌子好硬,”阮宜鼓了鼓腮,声音已然带了一丝甜腻,“我没……没想招惹你。” 她只是跟他恶作剧而已,谁知道这个人……说发情就发情…… “省省力气,一会儿再用。”秦深哄她,“坐老公身上,不会硬的。” 才不会,明明他身上更硬! 阮宜还想再辩解两句,只是余下的话全被吞没在男人湿热的吻里。 冷硬的书桌逐渐热了起来,房间里信息素的气息交织缠绕,女人细碎的抽泣绵软又勾人,此起彼伏地响起。 * 第二天又是请假的一天。 阮宜下午才去公司,只觉得浑身酸痛。 小唐兴致勃勃地和她分享新八卦:“昨天老板差点停掉我们的项目,不过好像是老板娘给求情了……老板真的好宠啊,开着会就去和老板娘恩恩爱爱了……” 阮宜哼了一声,嘟哝道:“明明就是大色狼。” 小唐还在那边幻想:“真希望我和我未来的alpha也能这么幸福!” 阮宜白了他一眼:“当心在床上累死。” “你说什么?”小唐没听清,“说起来老板娘人真好,要不是她,我们这个项目可就白忙活这么久了。虽然我讨厌文月,但影响到工作那还是忍忍吧!” 琳达可是答应这个项目结束后给他们发大红包。 “老板娘真是活菩萨!” 阮宜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没有啦……” “我夸老板娘呢,又没夸你。”小唐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吧少女,马上我们就得忙起来了,明天就要正式开录了。” 阮宜:“这么快?赶紧拍完也行。” 小唐点点头:“棚子已经搭好了,就在隔壁。” “也许到时候我们也会出镜一下,我还是第一次上综艺呢!” 阮宜也有点好奇:“不知道电视上的我漂不漂亮?” 小唐无语:“大小姐,你美成这样,拍电影都好看。” 但是小唐又想,其他明星真的愿意让阮宜出镜吗? 感觉她一出镜,那些明星都逊色了。 小唐想得没错,本来说好作为导师出镜的只有孙经理、琳达和甄妮,但是第二天开录的时候,导演昆安一看发现阮宜也在,当即就也想让她出镜。 那天开会昆安就对阮宜印象很深,身在娱乐圈他见过的美人不少,但是像这样纤秾合度、纯欲到了极致的美人,还是头一次见。 观众都爱看美人,尤其是素人美人。 昆安提出要求后,不待阮宜回复,甄妮先跳了起来:“这怎么能行?她又不是导师!” 小唐下意识反驳:“反正阮宜也是副总监,怎么就不能当导师了!” 甄妮眼都气红了:“凭什么!” 其实阮宜倒真没想过上节目,她又不想出名。 但是看甄妮那副样子,她反而有了几分兴致:“凭我是副总监?凭我专业技能?凭我外形条件?你挑一个好咯。” 甄妮被她一噎,旁边的文月先开口了:“眼看着就要开拍了,阮小姐现在加入,大家的台本可能都需要重新调整,不是很方便吧。” 文月也并不想让阮宜出镜,她这个外形条件实在太优越了。 无论是作为女人、作为Omega还是作为设计师,何况阮宜还是副总监,专业技能显然并不输给她。 昆安想了想:“那就安排偶尔出个镜吧,既然是同部门,那有问题求助也很正常嘛。就是要委屈阮总监你了,这样行不?” 导演话都说到这份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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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怕你夫妻生活不滋润嘛,”乔翘说道,“结果见面一看,不用问我也知道很滋润。” 一向柔和的玫瑰气息里混杂了清冷又霸道的信息素。 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位的手笔。 阮宜脸红了,嘴硬道:“哪有,他才不会滋润我呢……” 说起这个来,乔翘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之前给你的用上了吗?” 乔翘当年修的是服装设计,毕业之后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不过不同于家里面正儿八经的服装产业,乔翘做的是Omega情趣用品。 阮宜连忙摆手:“没有!” 秦深那副样子,哪需要什么情趣用品。 “没关系,今天我又带了一堆新品。”乔翘拿出身后的盒子,“保准让你生活更滋润!” 没等阮宜推拒,乔翘已经打开了盒子。 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件蕾丝裙,说是裙子但布料比内衣多不了一点。 两根细细的带子交叉在中间,串起上衣和短裙。 蕾丝做得异常精致,整体镂空的设计,花边是立体的小蝴蝶。 乔翘还在旁边补充:“虽然布料质量很好,但是很容易撕开,绝对方便!” 阮宜呼吸一滞,忍不住想起来之前在书房。 那件真丝睡裙就是被秦深撕坏的。 11、第11章 眼见着聊到十点,阮宜准备买单回去,乔翘又非要去一楼蹦迪。 皇后之夜的一楼有个舞池,十点正是蹦迪的好时候。乔翘正喝到兴头上,死活不想走,还拉着她一块要去蹦迪。 阮宜不得已准备拉着她去一楼结账,让她蹦俩下过个瘾就走。 结果刚走到吧台,乔翘就开始对旁边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omega动手动脚。 omega瞪了她一眼,乔翘还没半点收敛:“你长得挺好看哈,要不要来姐的公司当男模?” 阮宜哭笑不得地按住她的手,向那个omega表示歉意。 另一只手艰难地从包里拿出钱包扔到吧台上。 一边摁着乔翘张牙舞爪的四肢,一边示意侍应生结账:“2301,你随便拿张卡刷吧。” 乔翘又开始嚎叫:“阮小宜你这个人不地道!你自己性生活过得滋润,我好不容易看中个男模我有错吗!” 阮宜脸蓦地一红,也无暇去看侍应生拿的哪张卡了。 一顿折腾总算把账目结完,阮宜拽着乔翘才出了皇后之夜。 完全没留意后边有人正在注视自己。 看着三凌置业的小公子靠在吧台旁边,酒吧很上道地过来说:“凌公子,您有什么事吗?” 凌楚挠了挠头,还有点不确定:“你知道她们俩名字吗?” 侍应生想了想:“刚才刷卡的时候,看到名字姓秦。” 嚯!还真是那位……阮家的大小姐。 用的还是秦深的卡。 凌楚这下放心了。 虽说皇后之夜这边的男模一向出名,但这位大小姐既然敢用老公的卡,肯定是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 还没等凌楚喘出一口气,侍应生又继续八卦:“这两位刚才可消费了两百多万,今晚点了——十八位男模。” 着重在那个数字上。 凌楚:? 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 远在港城的半岛酒店。 秦深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几丝水汽。 他下身只围了一条藏蓝色的浴巾。半湿黑发还坠着水珠,无声无息地沿着流畅的肌理滑入深处。 比平时肃杀的气质多了几分难言的性感。 秦深缓步走到窗前,维港的夜景一览无余。似乎正是这样无言的黑夜,才和他周身墨一般的气质相得益彰。 手机传来叮咚的声音。 秦深随手滑亮屏幕,却不是置顶那人儿的回音。 聊天界面仍然是半小时前的电话未接通。 消息来自穆阳。 【君庭穆阳:老板,已经把刚才溜进房间的人处置了,是港城分公司这边市场部经理的女儿。您看要怎么处理?】 许是他长久未来港城的原因,这边的人好像又忘了秦深一贯的脾性了。 晚上回到酒店房间,刚一推开门,就嗅到了那冲天的信息素味道。 秦深蹙着眉,没半点耐心地释放了alpha的威压。 刚从沙发上起身的女人,直接被压得昏倒在地。 甚至连腺体都有可能终身受损。 旁边的穆阳强忍着信息素威压,连忙边道歉边叫人将女人拖出去。 秦深随手回了句。 【q:让刘辙来,他知道怎么处理。】 【q:再有这类事件发生,让他自请辞职。】 刘辙是港城分公司的总经理,这会儿已然是汗涔涔了。 【君庭穆阳:好的老板。】 放下手机,秦深紧皱的眉没半点舒展。 那阵呛人的信息素似乎还未散去。 他想起家里萦绕着的那阵玫瑰香气。浓郁、娇纵却又很无处不在。 才感觉鼻尖松快了一些。 正当秦深准备再拨个电话的时候,微信先弹出了一条消息。 【猛踹瘸子好腿】哥我是凌楚! 【猛踹瘸子好腿】我在酒吧看到嫂子了!侍应生说嫂子和她好朋友今晚点了十八个男模! 【猛踹瘸子好腿】[视频] 【猛踹瘸子好腿】而且还刷的是你的卡…… 男人刚刚松缓的眉间,又再度皱了起来。 阴沉中,带了怒意。 …… 阮宜今晚睡得很不好。 准确点来说,是前夜睡得很不好。 记得上次秦深离开那么久,她好像也没有不适应。这次反倒是,刚走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想他了。 当然,阮宜不会承认她是心里想他。 最多是omega对于自己的alpha的生理性思念。 她还偷偷地留下了秦深的睡衣,方便她抱着睡。 果然睡衣不如真人啊。 只是到了后半夜,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 隐隐约约,她似乎梦到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白皙的身子泛着粉色,痒意从深处传到喉头。 紧咬的贝齿被修长的手指撬开,连带着似泣非泣的声音一同溢了出来。 阮宜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被男人一张大手覆下,遮住了视线。 身体弯出一个奇异的弧度,被迫仰着头回应男人炽热的吻,连带着晶莹的泪珠也被舔舐。 明明不是发.情期……怎么会做这种梦…… 在一波又一波的起伏中,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串佛珠,被握在那人的手中反复.把.玩。 直到他兴致尽了,她才得以安然入睡。 再度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阮宜晕乎乎地从睡梦中慢慢恢复知觉。半夜里那一场场起伏,原来并不是梦。 萦绕着的乌木沉香气息,半点都没有收敛,密不透风地裹着她。 来自alpha的气息,毫无意外地又引得开始发热。 是信息素100%契合的力量。 身后贴上一具男性躯体,伴随着进入耳道的是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又发.情了?” 明明是暧昧到极致的话语,可偏偏这人说话的声调不带一丝波动。 冷冷的,像沁了雪。 阮宜脸一红。 完蛋,她最喜欢禁欲系了。 不是说去港城出差了吗…… “你怎么……回来了……” 刚出口的质问马上就变得支离破碎,对方没有再给她询问的机会,后续的话皆被吞进沉沉的亲吻里。 炽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廓,秦深不回她的问询,只是一味地行动着:“秦太太还满意吗?” 他手指轻轻抚着,看似温柔,却并不给她挣脱的选择。 像是花匠耐心地舒展开玫瑰花瓣,从而让其依托力气绽放得更美丽。 和他说出这话的态度一样。 她哼哼道,又不得不回应:“满意,满意……” 本能地示弱,想要获得他力度的保留。 “那,秦太太怎么还要……” 他手下力度逐渐加深,如同禁锢一般,牢牢地不容她半分挣脱。 俨然是一副严刑逼供的样子。 男人轻轻地,却又凉凉地开口:“去找别的男人?” 他语气拖得很轻很长,似乎只是正常的询问。 阮宜咬着唇,并不打算讲话,下意识地装傻。 但秦深耐心十分有限,她不肯开口,他就只能逼着她开口。 就像被盯着的玫瑰花瓣,不自觉地瑟瑟发抖,连瓣儿上的露水都开始滚落,越发晶莹剔透。 秦深知道了! 这人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余韵还在回响,阮宜试图装傻抵赖过去:“我不知道……” 秦深轻笑一声:“皇后之夜,这么快就忘了?我那张卡上还有账单。” 什么!昨天那个侍应生居然刷了秦深的黑卡。 阮宜眼睛瞪得滚圆。 去酒吧点了男模还用老公黑卡买单还被老公发现了…… 天哪!阮宜都不敢想下去。 秦深垂眸看她,温和道:“要不要提醒你一下?” 不等阮宜连连摇头,他两手微微使力便将她后半截身子抱了起来,不给她任何抵抗地放在他宽厚的怀里。 格外暧昧又出格的姿势。 秦深一手扶着那把纤细的腰肢,一手夹起那张黑卡:“想起来了吗?” 阮宜不得不承认,吐出的话支离破碎“我没有,是乔翘点的,我真的一点都没看……” 秦深低下头,反复地吻着突起的腺体,牙齿轻轻咬含:“小宜这么乖吗?” 他一向是高山白雪的模样,即使是带了点挑逗的意思,也只是喉结微微滚动着。 面上如清泉一般,端的是贵公子的浅淡而凛冽。 好似说出这句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阮宜紧紧攀着男人的肩,又娇又嗲地讨饶:“我真的没有,秦深。” “我戴了阻隔项链,还打了抑制剂的……” 秦深轻笑了一声:“真的吗?那怎么现在……” 发,情。 那两个字被他的手指在女人大腿一侧缓缓写下。 雪白又娇嫩的肌肤,轻轻地划过就留下了红痕。 阮宜眼角红了一片,还是不肯承认:“呜呜呜我也不知道……” 才怪!要不是秦深的信息素,她怎么会……突然进入发情期。 “嗯?”秦深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疑问,“小宜初中没上生理课吗?” 他喟叹一声,斯文地开始普及生理知识:“omega遇到高度契合的alpha,就会很容易受到信息素影响,对不对?” 他语气平淡,和重重的动作仿佛是两个人。 “小宜是受到谁的信息素影响了?” 阮宜抓着他精瘦的脊背求饶:“是你的,最喜欢秦深的信息素了,只喜欢你的……” 半个身体陷进柔软的床榻之中,阮宜的小手胡乱抓着,却不小心抓住了……藏起来的东西。 为了避免佣人发现,阮宜回来的时候,直接把乔翘送的那几件布料带到卧室了。 她偷偷摸摸试穿了一下,在镜子前陶醉了美貌之后,又连忙脱下来,藏在床上了。 秦深留意到她的动作,大手制住那细白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企图藏起来的那几点布料。 男人眉毛轻挑:“这是什么?” 阮宜本想装死不回答,架不住他动作猛烈,只得小声哼哼道:“乔翘……乔翘给的……” 秦深瞳孔深邃,诱哄着阮宜穿上。 她浑身本来是娇滴滴的玫瑰香气,此时此刻却被更为浓郁的乌木沉香包裹住,霸道得一点也不肯让她周身气息有流露出去的可能性。 像一朵被露水灌满的玫瑰,娇娇地摇曳着。 漂亮的瞳孔一片涣散,只剩下本能的告饶。 “你说好我穿上就轻一点的,秦深你是大骗子!” 她以为讨饶就能获得宽恕,却不知道这副样子,只会让男人有更强的破坏欲和占有欲。 秦深的呼吸明显更重了些,掐着她的腰的力度也变大,似乎要把她揉碎到自己的骨髓里才肯罢休。 他密密地吻着,低声道:“好,马上就结束了。” 阮宜紧紧地抓着他的后背,一边柔顺地承受着他的吻,一边哭泣:“我再也不去了……” “叫老公,好不好,嗯?” “老公……老公……” 一室春光,传出女人的低泣与男人的诱哄。 12、第12章 阮宜来茶水间接水的时候,刚好接到乔翘的电话。 “你家那位消气了吗?” 乔翘在电话那边心惊胆战,确认她身边没有秦深之后,说话才大声了一点。 之前听阮宜说她要结婚那会儿,乔翘就为自己的好友担心。 她心中的阮宜,那是要被人宠着的。从家人到朋友,谁不都乐意惯着她的小性子。 结果嫁给秦家那位掌权人…… 乔翘家里也是京圈的,一直都知道秦深的威名。 明明都是同一辈,在他们这些二代还在泡a玩o的时候,秦深已经轻轻巧巧越过长辈,独掌秦家大权。 无论是秦家家里人还是董事会,以及京圈里其他家,都知道他处事风格杀伐果决,完全是顶级alpha猎食者一般的心狠手辣,人送外号“暴君”。 这样的人,会对一个蜜罐子长出来的娇贵omega耐心宠爱吗? 虽然看着阮宜婚后的模样,让乔翘逐渐放下了担心。 但是她还是难免对秦深有点害怕。 毕竟一直以来的传闻,这人都实在太令人心惧了。 阮宜看着咕嘟咕嘟的饮水机,有气无力地回答:“他再不消气,你的亲亲小玫瑰就要被累死了。” 连着几天都没下床。 尤其是他非要她穿上那几件布料的时候。 alpha做这种事情都是不会累的吗? 乔翘在电话那边放下心来:“太不容易了我们大小姐,我过两天一定再送一套给你当成赔罪。” 阮宜:“……” 本来她还担心秦深找乔翘麻烦,结果因为那几套衣服,秦深十分温和地和她说,可以再让朋友多送几套。 狼子野心! 阮宜隔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要白白便宜了他,床上让我这么辛苦,一点补偿都没有!没有良心的资本家……”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紧闭的茶水间大门被打开。 男人的身影慢慢走近,露出那张冷淡又俊美的脸。 耳畔还是乔翘的声音:“那你不得趁机敲诈他,我前儿还看到港城拍卖行有个翡翠耳坠……” 阮宜连忙打断她,假装自然地转过身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最喜欢我老公了,我可不舍得和他发脾气。” “更不好意思问我老公要港城拍卖行那对翡翠耳坠,”阮宜捏着嗓子软软开口,俨然一副贤妻模样,“我老公赚钱那么辛苦,我当然要体谅他啦!” “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阮宜一气呵成说完,随后再转过身去,一副吃惊的样子,“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呀?” 秦深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阮宜一张小脸适时浮上娇羞:“老公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呀?” 秦深开口:“你说港城拍卖行那对翡翠耳坠的时候。” 确保他听到了,阮宜这才放心,甜蜜蜜地笑道:“老公你不用给我买的,你多辛苦呀!” “虽然我特别喜欢翡翠,那对耳坠也特别衬我那件翠色旗袍,我有套翡翠项链也刚好缺对耳坠……” 一副坚强又委屈、委屈又坚强的小模样。 全然忘了自己一间的衣帽间就占了别墅的一层。 “明天送到华宫。” 秦深淡淡开口,就看到她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甜蜜蜜的笑,抱着他的胳膊就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老公真好,小宜最喜欢老公!” “是吗?那今天晚上就不辛苦夫人了,”秦深轻巧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双眸子深如黑墨,“我来辛苦,好吗?”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阮宜小脸腾地爆红。 又生气,又羞耻。 什么嘛! 原来他早就听到了! 那她刚才那顿表演,他也是故意逗她的! 阮宜马上翻脸不认人,抽回一双玉臂,哼哼道:“秦总,您不在顶楼办公,来我们设计部茶水间干嘛呀?” 总裁办连茶水都供应不起了吗? 她义正言辞瞪他一眼:“公司里没有夫妻只有工作,秦总少来找我。” 见她翻脸如翻书那副模样,秦深有些失笑。 他刚要开口,方才被关闭的茶水间大门再度被打开。 文月从外边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跟拍的摄影师。 显然正在录制节目。 看到秦深,她眼睛一亮,这下又不缺镜头了。 文月柔柔一笑:“秦总好,您来视察节目吗?” 后边还跟着摄影师,她不敢太张扬。不过有摄像头在,秦深多半也不会太给她冷脸。 而即使是几句话,后期剪辑也就够用了。 岂料秦深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来自alpha的威压被释放出来。 瞬间将她和后边的摄影师压得不敢动态。 随后穆阳就冒了出来,文质彬彬地说道:“不好意思,秦总不入镜,请不要再拍摄了,这段带子请送到总助办公室,我们需要删除掉。” 眼见着秦深离开,文月身后的摄影师弱弱地问:“月月姐,我们还拍吗?” 不待文月回答,先传来一声扑哧的笑。 文月转头看向阮宜,怒觉十分丢脸。 阮宜无辜地看了她一眼,也准备离开。 经过文月的时候,听到女人刻意的低咒:“等你被秦太太发现,最好也能笑出来。” 阮宜敷衍地嗯嗯两声,脚步半点也没停留。 刚回到工位上,她就收到了秦深发的消息。 【q:下班后来地下车库。】 阮宜才不肯如他所愿。 【软软泡芙:秦总,有事情上班说就好了,我认为同事之间还是有必要保持距离的。】 【软软泡芙:兔兔严肃.jpg】 回复得一本正经,好像完全是公事问题。 秦深眯了眯眼,很有耐心地回复她。 【q:好。】 【q:那我现在来市场部找你。】 阮宜:! 她相信秦深真的能做出来。 【软软泡芙:老公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下班后肯定会去找你的!】 【软软泡芙:我想吃舒芙蕾,你要提前准备好哦。】 【软软泡芙:兔兔撒娇.jpg】 【q:嗯。】 看到对方的回复,阮宜才放下了心,深深吸了口气。 小唐凑过来:“小宜姐怎么啦?” 阮宜摆摆手:“没事,有点小麻烦,已解决。” 小唐点点头,愁眉苦脸地和她吐槽:“你这两天没来,节目组都快把公司当成他们家了。” 阮宜前两天被折腾得连请了几天假,再回来办公室,节目已经开始录了。 “尤其是那个文月,她那助理吩咐我们跟吩咐奴才似的。” 阮宜蹙眉:“他们不是在另一间会议室录吗?” 小唐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那间就只是他们的办公室,其他的都还是和我们正常办公人员一起用。” “明明是我们的公司,又不是他们专用的拍摄场地,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小唐愤愤不平:“用别人的阻隔剂、纸巾都不带眨眼的。” 阮宜吃惊:“真的假的?” 她听说过有些剧组拍戏,去到学校或者医院里,自在得跟在自己家一样,半点不管正常人的生活。 没想到居然真的遇上了。 小唐点点头:“我们都去和琳达姐反映了,你有什么东西也赶紧放起来,千万别被他们翻到。” 阮宜想了想,临走前还是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到了柜子里。 她倒是没有贵重的东西,也就口红粉饼项链什么的。 但是文月这个做法…… 本来阮宜只是懒得因为自己的事和她计较,免得影响他人的工作。 阮宜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 下班后,眼见着同事们一个个都走得差不多了,阮宜才偷偷摸摸地去了地下车库。 秦深十五分钟前就发了消息。 但她实在不敢一下班就走,万一被同事撞到,都不用第二天全公司就知道了。 司机为她拉开宾利的车门,男人已经在后座等了许久。 还有他身侧那个食盒。 她鬼鬼祟祟上了车,马上催促司机:“快走快走!” 就在司机刚要启动的时候,阮宜突然发现前边那辆车……疑似是琳达的车牌。 “等一下!”阮宜情急之下往秦深那边倒去,埋在他的肩膀处瓮声瓮气地说,“前边那辆车走了我们再走。” 司机只得又赶紧暂停。 阮宜被惯性带得更攀紧了他的肩膀,听到上方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冷笑。 腰部和臀部随之覆上温热的大掌,牢牢地把她护到自己的怀里。 她170的身高,在他怀里也显得娇小。 阮宜微微抬头,只看到男人极其锋利的半张侧颜,以及随着他低头露出的那处脖颈,以及脖颈处微微鼓起的腺体。 线条流畅,气味也……很好闻。 在床上她最喜欢在那里舔舔咬咬了。 阮宜盯着盯着,只感觉身上开始发烫。 隔着一层针织衫,也仍能感觉出腿下传递过来的温度,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硌得人生疼。 偌大的空间里不知不觉开始漂浮起一层淡淡的玫瑰香气。 像奶油一样,甜腻腻的。 随后,便是更为霸道的乌木沉香气息,牢牢地缠住了一缕缕的玫瑰香气。 秦深的指尖摩挲着她后颈的腺体,低声道:“发情了?” 他问询的语调平平,完全看不出居然在说什么话。 阮宜眼睫簌簌,她才不要承认是被男色勾引了。 明明想努力直立身子坐起来,可是发软的身体却忍不住贴他贴得更近。 沿着他的肩膀一路滑到他的胸前,被怀抱完全地包裹起来, 像小孩子吸吮牛乳一样,在alpha的信息素里舒服地徜徉。 示意前头的司机可以开车,秦深扣着阮宜的腰,放任她哼唧了一阵,才薄唇轻启:“还要不要吃舒芙蕾了?” 阮宜满足地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他一只手从食盒里拿出舒芙蕾,递到她面前。 舒芙蕾松软得不可思议,洒了一层枫糖浆。 车厢内安静至极,平稳地驶过两侧的大楼。天际渐暗,万家灯火逐渐开始亮起。 秦深静静地不作声,只是耐心地等着她吃完一口,掏出手帕擦擦嘴,再继续喂食。 她吃相很好,但还是难免有点碎渣掉到他的西装裤上。 阮宜下意识地想捡起来,纤细的手指刚触碰到他大腿侧紧实的肌肉,就如被烫到一般,飞快地收了回来。 像只鸵鸟一样继续吃着舒芙蕾。 秦深心里轻笑。方才还在他身上小饿猫一样乱蹭,现在却开始装鹌鹑了。 殷红的小嘴吃完了最后一口,鹌鹑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我还想再吃一个。” 秦深无情拒绝:“还要吃晚饭。” 被拒绝,阮宜很不开心,挣扎着就要从这个坏人的怀里起身。 坏人并未打算放她离开,阮宜挣扎无果后,低下头委屈又坚强的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阮宜,就算老公不给你吃东西,你也要坚强好吗?你是最勇敢的小朋友,不吃也不会饿得头晕对吗?”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虽然是演的可到最后都把自己说服了,漂亮的瞳孔上泛着一次晶莹的水光。 秦深无奈,抬手抿去她眼角那一丝泪,道:“只能吃一半。” 阮宜这才破涕为笑:“老公真好,小宜最喜欢老公了。” 秦深敛了眸子,轻笑出声。 张口就来的小骗子。 13、【入V公告】第13章 果不其然,吃晚饭的时候,阮宜只吃了半碗清汤燕菜,咽了两个虾球,就嘟嘟着嘴说饱了。 芳姨连忙关心:“小宜是不是胃口不好,怎么才吃了这么点?” 秦深徐徐地望着她。 阮宜心虚地低下头,打哈哈:“没事儿,就是中午吃多了。” 她着急忙慌要走,胳膊急着去拉椅子,连真丝裙的吊带滑下肩膀都没注意。 秦深扣住她要起身的腰,指尖慢慢往上,牵住吊带将其拉回阮宜肩膀。 他粗粝的指尖动作缓慢,带着灼热的温度。 激起她肌肤莫名的颤栗。 对上他那张沉沉的面容,阮宜决定先发制人:“我吃不了,你总不会要强迫你老婆吃东西吧!” 秦深喉咙里逸出一声笑,无奈道:“我只是让你把这杯竹蔗马蹄水喝了。” 她吃下第二块舒芙蕾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晚饭用不了多少了。 只是当时没狠心拒绝她的恳求。 芳姨在旁边解释:“少爷下午就打电话让煮上了,我还多放了糖。” 阮宜看他。 他目光很温和,道:“嗓子都哑了,多少喝一点,嗯?” 阮宜要走的脚步停下,似怒似嗔地瞪他。 这人话里有话,她嗓子哑还不是因为他。 叫得嗓子眼都干了。 面红耳赤地喝了半碗竹蔗马蹄水,阮宜这下是真的饱了。 小肚子有些发鼓,连带着人也懒散。 她不想动弹,纤细的手腕撑着侧脸,眼巴巴地看着秦深。 不明说,但是一副等着他抱她上楼的模样。 秦深喝完那半碗清汤燕菜,半点未所觉地起身,拉开椅子,长身玉立,眼看着就要离开餐桌。 阮宜小脸顿时就垮了,重重地哼一声。 秦深这才有所觉一般,转头看向她,眉毛轻挑,似在问她:“有事?” 阮宜不想主动说出来,噘着嘴要他自己品。 一副“伺候我是你等荣幸”的大小姐模样。 秦深看她,眸子里带有轻轻的笑。 阮宜见他还是不动作,泪水马上就要漾出来。 演技绝佳。说哭就哭。 在水光跃出眼眶之前,秦深无奈地俯下身,耐心哄她:“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抱这位大小姐上楼?” 大小姐这才破涕为笑,傲娇地点点头,勉强同意。 秦深将她软白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真是小哭包。 小哭包很敏锐地听到他在蛐蛐自己,抬眼睨他:“你说什么?” 男人留给她的唯有弧度流畅的下颚,漫不经心道:“说你是水做的。” 小哭包立马领会到他的暗喻,不服气质问:“我怎么爱哭啦?” 秦深稳稳地抱着她上楼,还不忘抽出空来回应:“没说你爱哭,只是说你是水做的。” 走到二楼的时候,他气定神闲斜睨她一眼:“不是吗?” “那怎么……水这么多?” 阮宜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明明他一开始说的……不是这个水。 反应过来之后,她气呼呼地控诉他:“你怎么大白天就……!” 秦深不置可否:“现在是晚上了。” 阮宜一噎。 大小姐很不高兴,大小姐要下去。 秦深轻易制住她那胡乱蹦跶的细腿,膝盖抵开门,长腿一迈走进浴室。 阮宜本能觉得不对劲。 眼见着硬来不行,她马上换一副面孔,礼貌又乖巧地指使他:“把我放下吧,后面我可以自己来的,谢谢你哦。” 秦深充耳不闻,抱着她放到洗漱台上。 她被大理石台面凉得一瑟缩,眨了眨眼睛,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你说抱就抱,你说放就放。” 秦深紧实的双臂撑在台面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语气平淡,紧盯着她的双眸,却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我是没有良心的资本家,让我做事可是要有报酬的。” 阮宜这才想起来今天在茶水间蛐蛐秦深的那两句话。 这个人怎么还给她来callback。 一时气虚,阮宜大发慈悲地清了两声嗓子:“好吧,那允许你帮我洗脸。” 秦深站在她身前,看她像小兔子一样,乖乖仰起脸来看他。 等人伺候的模样。 她当然很有这样的资本。 一双微圆的桃花眼,亮得像星子。合该是媚态极妍的长相,偏偏因为这双眼睛,生出了几分清灵。 天鹅似的脖颈,一路延伸到胸前。吊带真丝裙贴身至极,勾勒出饱满的那处,雪白的一大片隐隐约约。 像是倒出来的杏仁浆。 阮宜等了半晌没等到,蓦然睁开眼。 看到秦深正专注地看着她,阮宜很娇地得意道:“你是不是想亲我?” 秦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阮宜她却来了表演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大小姐,你是佣人,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那张殷红的小嘴越说越来劲:“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几分特殊,你就可以肖想我,竹门就是竹门,木门就是木门,我们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秦深眉梢轻抬,突然俯下身衔住那两片红唇。 阮宜的声音被吞没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只余下细微娇气的呜咽。 他吻得很专注,仿佛带着电流一路深入,连同她的心脏也酥酥麻麻。 紧咬的齿关被撬开,炙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交换,她口腔中的空气皆被他吸吮干净,身体逐渐无力地滑落,直到男人大掌环住那把纤腰。 阮宜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衣扣子,葱白的手指将丝滑的布料拧成了结。 秦深蓦然放开她。 他吻的时候伏下了身子,刚好视线与她平视。 小姑娘还未反应过来,迷离眸中还蒙着一丝水汽,脸色浮上大片绯红,急切又茫然地张嘴喘着气。 不等她开口,男人的吻再度密密麻麻地覆下来。 这次不再止于唇角,一路延伸,吮遍了大片雪白。 秦深勾起嘴角,不似平日稳重,反而很轻浮地回应了刚才她的话题。 “不但肖想了,还亲了。” “小姐要怎么罚我?” 他向来低沉的声音,染上带有情欲的喑哑,蛊惑一般开口:“不如,罚我多出点力,好不好?” 阮宜身子发软,没有半点心思和他讲话,徒留下绵软的力气,哼唧着要推开他,却只会招致男人更强烈的报复。 ……满室旖旎。 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交缠的气息。 秦深捏着女孩纤细的脚踝,不紧不慢地给她涂着身体乳。 雪白的肌肤上红痕斑斑,男人眸色渐渐又有些深邃。 他轻哂一声,道:“后天我要去英国出差。” 正抱着手机的阮宜翻了个身,雪白的足尖不满地点了点他的胸:“怎么又出差呀?” 怪不得他今天只折腾了她一回。 原来是有事要说。 秦深轻易抓住那只作乱的脚,耐心地解释:“这次可能要去比较久。” 阮宜捣乱的动作一下子止住。 她抽回自己那条细白的腿,像筑巢的小动物一样,使劲把被子卷成一个茧,瓮声瓮气地说:“好啊你去吧。” 一副超级不在意的模样。 秦深隔着被子敲了敲那个茧,手指轻点:“先出来好不好,会不透气的。” “我不要。”被子里的声音已经开始带上哭腔,“反正你去英国好了,不要管我。” 秦深耐心告罄,实在担心她把自己憋坏了。 只得右手一扯那张“茧皮”,便把里面蜷成一团的小姑娘卷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似吃饭时作秀的哭法,这会儿真是伤心了。 抽抽搭搭的,没有声音,只是一味掉泪。珠子似的眼泪,哭得眼角都泛红。 秦深靠在床头,抚慰般拍着她的脊背。漂亮的蝴蝶骨展翅欲飞,此刻却和主人心情一样起起伏伏。 “小宜舍不得我吗?” 阮宜咬着唇:“我不舍得,你就会不走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哭,可是眼泪哗啦啦地就往下掉。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刚结婚不久,秦深就远赴海外开拓市场,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 可是这次,一想到他又要离开那么久,她就控制不住的失落。 她已经习惯了alpha每日的陪伴与抚慰。 看到她这样不想他走,原是符合秦深本意的。 一个alpha对于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 omega越依赖自己,也就越符合alpha的占有本能。 然而见她难过得蜷成一团,他的心又格外刺痛。 他俯下身,捏住她细白的肩头,温柔地吻掉她眼角的泪,态度是一向难见的柔和:“不会像之前那么久的,最多半个月。” 阮宜这才肯转过身来,含着水光泪眼盈盈地看他:“真的吗?” 秦深点头:“嗯,我也不舍得你。” 小姑娘这才由阴转晴,急切地抱住他精瘦的腰际,像小猫儿似的,要他紧紧把她护到怀里。 秦深托着她两只胳膊,将她一路往上抱,直到她的小脑袋搁在他颈窝里,不断地嗅嗅闻闻那处腺体。 刚才起伏的情绪才慢慢被他的信息素安抚。 秦深轻声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英国吗?” 怀里娇软的身躯一个激灵,随后仰起头看他:“可以吗?” 阮宜好像真的有点动心,碎碎念道:“其实我也好久没去英国了,见见老师同学们也不错啊,我还有同学在英国工作呢……” 她叽叽喳喳说了一阵,没留意到秦深眸子渐深。 并不是愉悦的神情。 明明是他主动问起,可此刻他又不想答应。 怕她是不是想去英国……见什么人。 见他不想见他的人。 秦深轻舒一口气,神色自若地摇摇头。 只是有些无奈的模样:“我争取早点完成工作,回来陪你好不好?” 也对,他是工作,又不是陪她出游, 况且,她在这边也还有工作呢。 知道没办法和他一起去了,阮宜只得再度伏到他的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小姑娘靠在他怀里,重心慢慢全落到他胸前。 秦深松出几丝信息素抚慰她,随后便逐渐传来细长均匀的呼吸声。 他抚摸着她粉白的脸颊,还带着些许泪痕。 “是真的不想我走,还是只是……生理的依赖?” 喃喃的声音轻而浅,仿佛从未有人说过什么。 14-20 第14章 【入V万字】第14章好想她…… 明明秦深这次出差不久,走之前还给了各种保证。 但阮宜就像只霜打了的花妖一样。 比起之前任由秦深随便出差,去多久、去哪儿都无所谓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连带着上班八卦都没精神。 小唐在旁边叽叽喳喳了很久,什么文月被节目组辞了、两个选手昨天和琳达吵架了,阮宜都还是一副蔫蔫的模样。 他脆脆咬了口胡萝卜,不妙地问:“小宜姐,你最近怎么了?” 上看下看反复端详了几遍,小唐得出一个结论:“你现在好像被alpha抛弃的omega。” 阮宜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小唐故作高深地点点头:“睡眠不好、没有精神、难以集中注意力、信息素外散、情绪容易波动……” “你是不是有这些表现?” 阮宜想了想,迟疑地确认道:“好像是有点。” 小唐如临大敌:“天哪,你这就是omega不安症的表现!” 阮宜盯着他。 小唐继续给她解释。 “你这个情况,就是对alpha依赖太深。一离开自己的alpha,就非常没有安全感,恨不得天天黏在自己的alpha身边。” 阮宜抿嘴不语。 她真的已经这么依赖秦深了吗? 小唐挤眉弄眼:“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家alpha呢?肯定贼帅吧!” 阮宜不爱和别人说自己的隐私,还是前段时间秦深回来之后,她一下子习惯了身边有一个alpha,不慎说漏了。 阮宜继续追问:“那会有什么影响吗?” 小唐想了想,大咧咧说道:“就让你的alpha多安抚就好了,说明你俩感情特别好。” 感情好? 她和秦深? 阮宜一直刻意地不让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 她和秦深本来就是联姻,谈论感情……未免有点伤钱。 有了感情,也就有了起伏。 那这段联姻也就有了波动。 最好的联姻,应该是双方都默契地保持一种平静的友好。 君庭的董事会应该不会想让股价随着他们的婚姻状况上下波动。 而且……如果她这么依赖秦深。 那秦深呢? 也会对她有这种情绪吗? 大小姐的胜负欲起来了。 阮宜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问出口:“那alpha会对自己的omega有同样的依赖吗?” “当然了!”小唐暧昧地看向她,道:“alpha更巴不得走到哪儿把自己的omega带到哪儿。” 阮宜眨了眨眼。 是吗? 都说alpha对自己的omega有强烈的控制欲,可是阮宜怎么没有感觉到? 他似乎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像高山白雪一样。 即使偶尔流露出欲望,也是在床上。 除了订婚前问过一次,秦深也从没有问过她的感情经历。 当时阮宜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就照实说了:“没有。” 因为信息素紊乱症,家里管她管得很严,从来没有恋爱过。 轮到阮宜反问的时候,男人轻笑一声,道:“和你一样。” 即使没有谈过恋爱,但阮宜听说的AO恋似乎都不是这样。 虽然现在不比以前强制要求AO匹配,信息素匹配更多地已经成为辅助要素,而非必要条件。 但是信息素的控制作用依然被医学承认,匹配度越高的AO,越有可能对彼此产生依赖。 要知道她和秦深的信息素匹配可是100%,可是秦深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高匹配度alpha对自己的omega应有的占有欲。 阮宜拍了拍自己的脸,制止胡思乱想。 停!她在想什么呢? 难道她还想要秦深跟她玩囚禁player吗? 她又不是……M。 反正秦深这人,本来就冷冰冰的。 结婚之前,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传言。 “信息素从来没有半分波动的君庭当家人,怎么可能会屈服于所谓高匹配度的陷阱。” 现在的风气是自由恋爱,而不是看重匹配度就结婚。 虽然她和秦深本来就是联姻,也不是自由恋爱。 阮宜小小吸了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 比起她依赖他,更让阮宜不爽的是……反过来,秦深怎么没有这么依赖她。 本来昨晚打了电话之后,她想着中午再给他打一个来着。 要听他安慰自己,隔着手机亲亲自己。 但现在阮宜不想打了。 怎么可以让公主主动给他打电话! 小唐见她盯着手机,脸色越看越紧张,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想到刚才的问题,他福至心灵说出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落下风?” 阮宜很不情愿地点点头。 “那可不行。”小唐大义凛然地拍了拍桌子,“暧昧期正是立威风的时候,你绝对不能让alpha感觉出来你依赖他。” 小唐误以为她和那个alpha正在接触。 毫不知情其实解决的是婚姻问题。 阮宜也没有否认,虚心求教:“那我该怎么办?” 小唐一把摁住她面前的手机。 “首先,不要主动给对方打电话。” 小唐不说还好,小唐说了之后,阮宜就一直处在高度备战的状态。 紧紧地盯了手机一上午,等着秦深给她打电话。 等了一上午之后,阮宜已经从紧张变成了生气。 连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 芳姨特地给她炖的莲藕马蹄排骨汤,阮宜喝了两口就恹恹地躺倒在沙发上。 等到真的接到秦深电话的时候,阮宜反倒气呼呼地不想接了。 电话响了一分钟后挂断。 十分钟后,电话再度响起。 阮宜盯着叮铃铃的手机,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电话第三次响起—— 这次是芳姨接了家里的电话。 “喂,少爷?” “小 宜不接电话吗……” 阮宜一个骨碌爬起来,手脚并用向芳姨示意她不在。 芳姨没办法,只能谎报军情:“她午睡去了,一会儿她醒了我和她说。” 不知道这对小夫妻又闹什么矛盾了。 阮宜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下午。 给秦深打电话她不高兴。 秦深打来了她也不高兴。 打来了她拒接也不高兴。 阮宜不禁心想,小唐到底懂不懂啊! 总感觉他在瞎指挥。 一直折腾到下午开完会,阮宜看了眼手机。 秦深还是没有再打电话。 还是想和他打电话。 好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打了电话她没接,其实已经算占据上风了吧。 阮宜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做着工作。 为了避免被小唐嘲笑,她最终还是忍不住…… 去了楼梯间讲电话。 电话嘟嘟了10秒钟,阮宜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秦深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好在嘟嘟了20秒之后,对面传来男人沉稳的应答:“小宜?” 屏幕那边,是男人清俊的脸庞。 阮宜默了三秒,脑海中控诉他的话已经累积了一箩筐。 结果开口还没说话,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老公……” 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娇又可怜。 秦深浑然不知在短短一天之内,他的小妻子已经在脑海里排练了一万出舞台剧。 他摸不清状况,只得先耐心地安慰她:“怎么了?” 阮宜不语,只是看着他一味地哭泣。 眼角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等到她眼泪掉够了,这才抽噎着说了第一句话:“你有没有想我?” 带着质问,又带着试探。 秦深点头:“想你了。” 小兔子这才破涕为笑。 她闷闷地低下头,不想看他的神情:“你是不是在笑我?” 本来没想哭的。 这下好了,显得她很玻璃人一样。 alpha前脚离开,她就思念得掉眼泪。 秦深似乎有点明白过来。 他轻轻笑了一声,耐心地回道:“没有笑你。” 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见到你,很开心。” 阮宜吸了吸鼻子,嘟哝道:“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秦深仍旧耐心解释道:“上午你在上班,怎么有空打电话?中午和你打电话,芳姨说你在午睡,就没有打扰你。” 她小声追问:“那你就不再继续打了吗?想一个人的话,会一直打电话。” 虽然仍然不知道什么状况,但秦深已经隐约摸清她的问题了。 秦深:“是准备晚上回家再给你打电话的。” 他无奈道:“我只是怕连着给你打好多个,你会烦。” 他眸光很温和,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明明隔着屏幕,阮宜却硬生生被他看红了脸。 “好吧,我原谅你了。” “你也要原谅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原谅,秦深轻吁了口气:“谢谢小宜。” 又非常高情商地补充道:“你不需要被我原谅,你没有错。” 阮宜情绪顿时从谷底冲到巅峰,扭捏道:“也没有啦,其实我有点小任性。”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同样快。 还是个很容易被安抚的小女孩。 安抚好了omega的情绪,秦深垂眸嘱咐道:“我让芳姨炖了燕窝羹,今晚回去吃一盅,好不好?” 阮宜也知道最近她没怎么好好吃饭,心虚地点点头。 秦深没戳破她的心虚,温声道:“今晚回去要早睡,不然哭了又头疼。” 阮宜乖乖点头,奖励似地比了个心:“晚上八点我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哦!” “主动”两个字被她加重了语气。 秦深含笑:“好,我一定马上接。” 挂掉电话,秦深倚在窗前,浅浅点上了一根烟。 明明灭灭的烟雾间,他向来冷然的神情有些看不分明。 他一向很少抽烟。 这种麻痹情感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良药,但对他来说却无甚大用。 他没有情感需要麻痹,也不认为麻痹能解决问题。 麻痹只会带来拖延,带来被浪费的时间,带来无谓的消磨。 对于问题,秦深只讲求一击即中。 可偏偏有些人,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他像揣了一个烫手的火球,不知道怎么解决,却也不舍得放下。 就只能忍着烫,心甘情愿地抱着。 旁边等候良久的Lawson,笑着开口:“要不是亲耳听到,我真想象不出你会这样和人讲话。” 他和秦深算是同学,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被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迷惑,误以为是个二代来烧钱玩。 毕竟来这儿读书烧钱混日子的亚洲二代可太多了 直到这人折腾死了几家公司又轻巧收购,Lawson才猛然惊觉。 的确是二代,也的确是来烧钱。 但烧的不是自己的钱,烧的是别人的钱。 Alpha一贯的本性,狠厉果断、勇猛好斗,都在他身上体现到了极致。 同为Alpha,Lawson也是个狂热的赌徒,当机立断就站队秦深。 但相处下来,他却并非Lawson想象的那种,以操盘为乐的金融狙击手。 Lawson有着Alpha的劣根性,风云变幻之间都能感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然而对于秦深而言,那叠成一串的零似乎只是数字,他并不以此为乐。 对于惨败的人没有同情心这不可怕,没有自得感才可怕。 仿佛输给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必为此伤心,也并不值得庆祝。 冷漠,无情。这是一个不会被信息素操控的Alpha。 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波动。 所以,Lawson很想知道。 一个翻云覆雨间就能让几家公司笑几家公司哭的人,竟然也在开会前在办公室耐心听女孩的电话。 即使他听不懂中文,也能感受到他讲话的语气。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 秦深嗓音清淡:“我太太。” 倒是知道他在国内结婚的消息。 要知道英国和北京差了八小时,他早晨七点在这儿打电话,很明显是为了匹配对方的时间。 Lawson心里好奇,但是看秦深那副冷硬难近的模样,明显并不打算再回答。 他叹了口气,只好将话题转回工作:“酒会名单刚发你了,大部分都是科技公司。” “有家公司倒是娱乐和科技一起发展,估计是前者给后者掏钱,老板还和你一样,都是华人,在伦敦读了三年,叫什么Jiang……” Lawson的中文不好,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他还说和你太太是校友呢。” 秦深游离的目光这才一顿:“是吗?” 穆阳敲门进来,恭敬道:“总裁,餐会已经约好,伦敦时间十二点半,预计用餐两小时。” 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国内时间晚八点半。” 默了半晌,才听到男人的回答。 “改成十一点半。” * 阮宜这边挂了秦深电话,刚要从楼梯间出来。 推门先进来一个人。 一身白色西装的女人,微笑着看她:“阮小姐,好巧。” 是文月。 阮宜敷衍点点头,就要推门出去。 “阮小姐别着急,”文月话头一转,“是不是你举报了我?” 举报? 阮宜微微侧身。 见她还是一副没想起的模样,文月心头冒出火气,冷笑道:“难道不是你公报私仇故意让我停节目停录?” 那天在公司遇到阮宜之后,她本来就担心会不会被取消录制。 后来录制还是正常进行了。文月一想,像秦深这种人,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影响项目。 一个情人而已,奈何不了她。 因此,文月并没把阮宜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第一期刚录制结束,她就收到了节目组的通知,录完这一期就不用来了。 节目组会提前发一个她有通告无法录制全程的声明。 文月马上就想到了阮宜。一定是她在背后向秦深说了什么,才会突然让节目组改变决定。 阮宜这才恍然大悟:“哦你说是你偷别人东西的事情吗?” 她继续反问道:“文小姐不应该先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管好自己的人,自己的手?” “比起举报,更应该说是反映问题吧。” 她之前就听说过,很多剧组在录制的时候,会把场地当成自己家。占用公共通道,留下大量垃圾,在医院拍摄的时候阻拦正常病人就医。 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碰上了。 那天小唐说了之后,大家一合计,才发现文月和她助理动了大家这么多东西。 纸巾、口红、粉饼……都是小意思。 几个刚出差回来的同事,发现自己的包居然都被动过了。 平常还动不动让员工帮她们打下手。 合着领导倡导的那句“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他们倒是记住了。 当时阻止秦深取消项目,是不想让大家的努力打水漂。 并不代表会无条件退让。 大家都对文月意见很大,直接去找琳达反映了,处理结果她都还不知道。 阮宜笑吟吟地看着她:“原来,你被停录了啊。” 文月趾高气昂,没觉得有什么错:“本来这就是拍摄场地,节目也会给你们公司宣传的。” “我们动了东西,放回去就好了,有什么计较的?” 文月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她待过的组多了去了,他们花钱组的场地,还能为场地宣传,难道还得处处让着别人不成? 阮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不过,我们公司不是这么想的。” 启明在珠宝界的地位人尽皆知,不需要宣传也照样每年都有人排着队都想进。 依她看,文月是当上明星把老本行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像明星就是什么特权阶层一样,轻轻松松一句“我帮你宣传”就可以免费榨取别人的劳动力。 阮宜轻轻瞥她一眼,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慢着,阮小姐这么义正言辞,是忘了自己做的事情了吗?” 文月冷笑着拦住阮宜的脚步。 她刚才可听得一清二楚,阮宜跟她老公打电话,话里话外还在说什么“原谅”。 文月真是没想到阮宜这么大的胆子。 家里有老公还做情人。 “我可都录下来了,”她扬起手机,“要是秦总知道你有老公,会怎么样?” 阮宜:? 他可能会……去英国开会。 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他知道啊。” 文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阮宜故意造作地娇笑两声:“他已经习惯这种关系了。” 本来以为是背着家里那位包养情人,结果这么一听,似乎更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开放式关系。 她倒是豪门圈很乱,但没想到秦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接受…… 文月惊得险些把手机掉下来。 趁着她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阮宜娉婷的身影从容离开。 傍晚下班回到家,果不其然她面前摆了一盅燕窝羹。 以及格外丰盛的餐食。 阮宜特别给面子,捧着心陶醉道:“芳姨你太好了!都是我爱吃的!” 芳姨一脸嗔怪道:“今晚能好好吃饭了吧?” 阮宜这才不好意思点点头。 其实下午她就饿了。 点了甜品垫肚子,但阮宜也没敢多吃,半盒都分给小唐了。 不然晚上回去不吃饭,她一定会被秦深问。 芳姨笑呵呵地端菜:“你要是再不吃饭,少爷可要飞回来找我算账了。” 阮宜赶紧甜甜地笑笑,表示今晚一定多吃!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她一向是鸟胃猪瘾。 饭后泡了个澡,阮宜边涂着精油边盯着时钟。 7:47。 还有13分钟呢。 她一向是个没耐心的人,不喜欢等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13分钟却漫长又引人期待。 怀里像捧了一大把待开的花苞,就等着吸饱露水后怦然绽放。 7:58。 阮宜拨拉着花瓶里的朱丽叶玫瑰,连忙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外貌check~ 卷发,很漂亮。刚洗过的脸蛋,粉白粉白的。 嘴唇…… 阮宜端详了一下,拧开口红预备再涂一点。 不对。她又把口红拧回去。 如果涂了太明显的口红,就不像睡前的那种慵懒感了。 当然要以最自然的睡前状态! 才能显得她很可爱。 晚上八点整,阮宜准时拨出了电话。 …… 虽说宴会很是盛大,但午餐会邀请的宾客并不算多。 在场的人聊着聊着就聊到英国美食上了。 正巧侍应生端上来一盘樱桃可丽饼,有人笑着看向江言:“我记得江总最喜欢吃可丽饼了,上次吃完饭经过甜品店,还买了一袋。”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多半都熟悉。尤其江言虽然国内外都有公司,但主要定居英国。 用娱乐公司养着科技公司,这两年已经成了科技新秀。 一旁的英国人也笑着承认:“看来我们英国确实没什么好吃的,江总在英国待了这几年,最喜欢的居然是道法国美食。” 秦深轻轻呷了口茶,看向斜前方的男人。 江言气质温和,仿佛并不像传统Alpha那样凌厉。 不过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人在经营手段上雷厉风行,俨然是Alpha才有的作风。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他轻轻笑道,似乎带了几分怅然,“只是念书那会儿常去吃可丽饼,养成习惯了。” 江言笑了笑:“当时学校附近有家店专卖可丽饼,每次去要么点樱桃要么点草莓可丽饼,甜得掉牙了也天天去吃。” 听起来他好像并不喜甜食,却又总是去吃。 秦深眸光微敛。 阮宜的信息素是玫瑰,她喜欢一切玫瑰味的东西。 没有玫瑰,那就玫瑰色的东西。 草莓、蛇果、樱桃…… 他淡声开口:“听起来江总并不喜欢甜食。” 江言轻笑:“但总归也觉得味道很好,甜甜的。” “不妨事,”秦深哂笑一声,“好在现在不用每天吃了。” 不知道是在场的人多心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两位说话的时候,话里有话。 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是秦深的电话。 周围人都往他这边看来,秦深轻笑一声:“我太太。” 一般在这种餐会上,大家都紧锣密鼓地聊生意,毕竟没有人是真的来吃饭的,更不用说接电话了。 然而这位——就算在包间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敢多问。 秦深不紧不慢地接过电话:“小宜?” 阮宜不是很高兴:“你怎么没接我视频呀?” 她可是为自己的美貌精心雕琢了好久,才显得特别自然、就像没有被雕琢过一样。 “有个局。” 秦深知道这会儿她多半穿着睡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开视频。 阮宜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你身边有人吗!” 阮宜听着他那边静得不得了。 她可不想他们夫妻夜话被听到。 秦深“嗯”了一声,随即神色自若地说道:“人很多,都聊得热火朝天。” 都不敢说话生怕吵到秦深接电话的其他人:…… 三秒钟过后,大家纷纷“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阮宜这才放下心来。虽说听不到她讲话,但她还是有点害羞:“你要少喝点酒哦。” 英国那边没什么好吃的,只喝酒很容易喝醉,又伤胃。 秦深勾唇:“嗯。” 他指节轻轻叩着,不经意掠过斜前方的男人。 江言面色温和,看不出半点问题。 片刻后,秦深又道:“想我了吗?” 他并未低声,反倒坦然得很。 余光里,男人聊天的话语一顿。 阮宜脸一红,嘟哝道:“想了。” 她没好意思说,现在正抱着他的睡衣。 浸润在Alpha的信息素气息里,omega就会觉得格外安心。 她鼓了鼓腮:“你那边好多人呢。怎么问这个呀。” 秦深朗然:“关心妻子,不是很正常吗?” 阮宜戳了戳那件睡衣,不自觉地卷起袖口。 他又问了几句晚餐吃了什么,阮宜邀功似地,连忙说她今晚食欲很好哦。 秦深轻笑一声:“我吃得不太好。” 阮宜连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秦深轻声开口:“可丽饼太甜了,腻得慌。” “你怎么吃可丽饼了?”阮宜很是诧异,她知道秦深一贯是不爱吃甜食的。 她语气软软:“不喜欢就不吃嘛。” 他幽幽道:“看着也腻。” 秦深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难言的疲惫。 他很少会有流露情绪的时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 阮宜意外之余,又难免有一丝小小的好奇与窃喜。 只可惜,她没法亲眼看到。 她心里莫名变得很软,像揣着一大块蓬松的棉花糖。 阮宜一边揪着袖口,一边思索着开口。 “那就不看嘛,多吃点好吃的。我念书那会儿逛了不少地方,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把地址发给你呀。” “好。” 即使看不到人,秦深也能想象到她那副神情。 她思考的时候,手指总是忍不住绕啊绕,或者揪指尖,或者揪衣袖。 他有心试探,然而对面的人半点也没察觉到……可丽饼的问题。 不过也是,何必要让她想起来呢? 他一向不是大度的人。 睚眦必报、冷心冷情。 外界对他的评价,其实很准确。 秦深敛了眸光,话头一转:“过会儿该睡了,明天再电话,好不好?” 他刚才那些不易察觉的情绪似乎转瞬无踪影了。 虽然没懂怎么回事,但听得出来他语气上扬,阮宜也很开心。她小声撒娇道:“好想你,快回来抱抱我。” 秦深耐心哄她:“好,我马上就回来。” 等着阮宜挂掉电话,秦深才放下手机。 穆阳是早就习惯了,两耳不闻跟没听到一样。 但就坐在另一边的Lawson已经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去。 早晨打电话那会儿他没听清,现在坐在秦深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上帝啊!秦深刚才那是……在撒娇?然后……又哄人?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秦深吗? Lawson一直不相信信息素匹配度的可信性,不过比起秦深那种高自控力,他更多的是不相信从一而终。 人类的天性就是喜新厌旧,被匹配度驱动的“从一而终”不过是假象。 他知道中国有妖精的传闻,Lawson咽了咽口水,艰难道:“秦,如果你被妖精迷惑了就眨眨眼。” 妖精? 秦深轻笑一声。 若是说妖精兴许真有一个,但比起被迷惑,更可能是他心甘情愿。 秦深对面的金发男人笑道:“看来您和妻子感情很好,家人确实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还有一些别的意味。对于大型集团而言,掌权人的婚姻也从私事变成了公事。 大多数人都需要一桩恩爱美满的婚姻装点门面。 秦深微微颔首:“我太太年纪小,难免需要多哄着些。” “也是前两年才毕业,”他好像才记起什么似地,看向江言,“我太太和江总还是校友。” 江言神色自若:“是我的荣幸。” 两个Alpha的语气都很自然,但大家都莫名感受到包厢里似乎有两股相异的气息在冲突。 但是Alpha之间本来就难有和谐相处的气氛,倒也不一定是因为真的关系不好。 一口流利的英语此时被换成中文,秦深眉眼疏淡,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歉意:“小宜性子爱娇,还要多谢照顾。” 是自然地以丈夫替她道谢的口吻。 江言顿了顿,低沉道:“秦总客气了。” 这顿饭结束得很快,临走前Lawson突然想起来,江言的母校似乎是在……威斯敏特? 这岂不是说明他妻子也是在威斯敏特读书? Lawson福至心灵,一脸震惊地看向秦深:“当时你每月都去威斯敏特……” 那两年,秦深总是会在每个月去威斯敏特一趟。 一开始他们都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后来Lawson才明白,他是去看人。 说是看人,是因为……真的是看人,从来没有说过话。 Lawson这下完全确定了,餐桌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并不是他的错觉。 秦深过了半晌,才徐徐开口。 语气是一贯的浅淡,却难得带了几分胜利在握的自得感。 “现在她是我太太。” * 楼梯间之后,文月确实没再录制了。 大家捍卫住了自己的权益,都高兴得不得了。 琳达也不是省油的灯,还让节目组告诉文月团队一声,让他们把大家的损失都补回来。 上午开会的时候,琳达就让甄妮统计各人的损失。 她本来还想着通过文月和上头打好关系,结果没想到文月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而且,因为她一直表现得和文月关系相熟,大家也对她有点意见。 “你都不知道,我给她报的时候,她那个表情哦,五花八门的。” 小唐眉飞色舞地跟阮宜说着当时的场景。 他丢了几瓶抑制剂,这东西本来价格不贵,但偏偏有几瓶是喷雾型,价格相当不美丽,小唐本来是打算留着约会喷的。 结果都被文月助理给拿去了。 小唐怨念深得很,怒骂助理倒是眼尖,专挑贵的用。 阮宜哼了一声:“不知道她现在还想不想和文月做什么好友。” 甄妮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小唐一脸崇拜地看向阮宜:“要不是我们宜宜大小姐,我们可都拿不回来了!” 他们专挑软柿子捏,拿的都是普通员工的东西。本来就对明星有距离感,又看人家表现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大家也不敢说什么,还以为就应该给人家用。 要不是有阮宜出头,员工们就只能含泪吃个闷亏了。 阮宜心里被夸得美滋滋的,面上却表现得云淡风轻:“小意思啦。” 开会结束后,阮宜才看到上午乔翘给她发了个链接。 【骑猪看夕阳:小宜!这个帖子不会是在说你吧!】 【骑猪看夕阳:这绝对是文月那女人干的,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骑猪看夕阳:话里话外把自己摘得干净,我在底下怒战八百回合,还好有眼光雪亮的群众们。】 阮宜点进去那个链接。 加载出来之后,变成了“帖子已被删除。” 阮宜截了个图,附上一个问号。 虽然看不到帖子内容,但阮宜也能想出来这个帖子在说什么。 她盯着那个链接的名字。 “内部瓜!某台新综艺强行停录艺人真相!” 乔翘回得很快,发来一段语音。 这个帖子是凌晨发在八组的,乔翘是个吃瓜达人,上午就刷到了。 帖子里说某女艺人其实是被综艺强行提出的,原因就是她惹了高层的一个小情人,被情人记恨才不得已退出。 这个帖子很聪明,没有直接指名道姓,跟吃瓜似地分享八卦,还在评论区模糊地回复这个情人家里有老公,引得评论区一阵惊叹贵圈真乱。 乔翘之前听阮宜讲过文月,一看帖子就意识到了,这不就是在暗戳戳指阮宜吗? 她当时在评论区怒战楼主八百回合,表示自己也认识公司员工,内情就是文月干了不干净的事被停录,节目组解释成行程冲突已经很给面子了。 没想到战着战着,帖子突然就404了。 【骑猪看夕阳:肯定是你老公!动作真快!】 【骑猪看夕阳:封为护妻达 人!】 【骑猪看夕阳:[比格狂赞].gif】 阮宜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帖子内容。 刚刚浮上来的不高兴,这么一被乔翘打岔,反而冲淡了。 提起来秦深,她又很忍不住地……想他了。 好丢脸哦。 阮宜一方面觉得丢脸,一方面又觉得委屈。 心情就像是小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被大人送到幼儿园里,然后迟迟不来接。 太幼稚了吧! 她才不是小孩子。 只能说,都怪信息素。 她抱着的那件睡衣都快有点没味道了。 阮宜心下一动,把那个链接转发给秦深。 【软软泡芙:是你吗?】 许是在忙的关系,一直到她吃午饭,秦深才回了消息。 【Q:嗯。】 阮宜咽下一口雪梗珍珠羹,抱着手机躺倒沙发上打滚。 芳姨有些无奈地收拾碗筷:“小宜,饭后不要剧烈活动,小心肚子痛。” 阮宜连忙“哦”了一声,乖乖坐起来。 毫不犹豫就给秦深拨去了电话。 电话通得很快,阮宜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先发制人地撒娇:“老公你真好~” 丝毫不知道此时此刻电话那边。 穆阳屏住呼吸,一点大喘气都不敢。 心里不禁想,还好是回到了总裁办。 秦深神色自若,对这份撒娇表现得很克制:“嗯。” 自从那次绯闻风波之后,穆阳现在盯舆论盯得很是勤快。 不仅是大平台的舆论,这种小平台最容易爆瓜,也得常常留意着。 因此,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被监测到了。 穆阳让人火速联系平台,在还没发酵之前就处理完毕,和秦深汇报了。 听着他的解释,阮宜哦了一声,甜甜道:“原来是穆阳这么尽心尽力呀,真是谢谢他。” 这话一出,秦深闲闲地看向一旁的穆阳。 穆阳汗都流下来了,只能祈祷太太别再说了。 秦深示意:“太太问你呢。” 穆阳哈哈了两句:“太太客气了,是总裁一直记挂着这事。” 阮宜这才意识到对面的人好像不止秦深。 她连忙清了清嗓,听上去正色一些。 好在秦深马上就让穆阳出去了。 阮宜其实还想再问两句,帖子里大家是怎么讨论的。毕竟,虽说她从小就是身边人的视线中心,但还没有到明星那种事事都会被陌生网友热切讨论那种。 不过,要是她事事都被人讨论,她也不怎么开心。 但秦深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些不重要的人的不重要的话,只会平添烦心。 阮宜没必要去看去听。 况且,依照她的性子。 阮宜多半是没看到删帖前的内容,不然她那颗小小玻璃心,现在肯定哭得抽噎。 他唇角逸出一丝笑,自然将话锋引向别处:“我明天回去。” 阮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雀跃起来:“好呀好呀,明天刚好是周末,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她已经开始思考吃什么:“想吃舒芙蕾,还想吃八珍豆腐,芳姨前两天做了一道甜烧白,味道也蛮好的……” 说着说着有些苦恼,心里还带着点说不清的怦然。 像是小情侣经久不见,讨论约会日程一样。 她在那里思考的时候,秦深并未打断,只是最后点头:“好,我让人去约。” “不要不要。” 阮宜十分老练地哼了一声:“这次让我全权负责,为你接风呀。” 尾音带了几分南方话的腔调,吴侬软语。 秦深笑了两声,只道好好。 她接着问道:“你明天几点落地呀?” 秦深出行都是私人飞机,提前定好的航线。 秦深轻声:“晚六点。” 阮宜雀跃了两声:“那您就等着瞧好吧!” 她故意说了句京片子。 虽说字都是那些字,但腔调还是软得不行,只是并不难听,脆生生的,反倒听上去很可爱。 秦深是真的笑了:“我很期待。” 挂掉电话,阮宜还是没忍住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 有点小开心。 老公出远差回来,体贴的妻子已经规划好了接风宴席。 听上去就很温馨。 她拿了手机准备和乔翘讨论一下。 就在这时,屏幕划出两条消息。 【江言:小宜,我准备回京了。】 【江言:明天晚七点的飞机,好久未见,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第15章 【二合一】第15章在她面前,他是俗…… 江言。 阮宜确实很久没见他了。 应该说,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阮宜鼓起腮,又长长叹了口气。 当年她父母还想撮合他们俩。 虽然后边没成,毕竟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而且秦家的婚约又来得那么突然。 但是还是有点小小尴尬的。 阮宜咬了咬唇,拨拉着含着露水的玫瑰花瓣。 要是就这么拒绝,显得她很不近人情。 毕竟,无论是在高中还是大学,江言都很照顾她。 况且,她知道江言没有父母,在国内更没有什么朋友。 阮宜心下有了考量。 【软软泡芙:学长明天我去接你吧~不过明天不太方便,改天再聚~】 【软软泡芙:可爱兔兔.jpg】 那边回得很快。 【江言:那好,明天我们见了面再商量。】 【江言:你早点休息,晚安。】 阮宜又回了一个可爱表情包。 答应下来之后,阮宜才开始纠结,该怎么和秦深说呢? 她才不是小说里那种不爱张嘴的女主角。 反而,阮宜很清楚、 毕竟这是Omega单独和Alpha见面,当然需要和自己的Alpha说一声。 就算他们只是联姻夫妻,保持与其他人的必要距离,也是应当遵守的指责。 想到这里,阮宜心里开始打鼓。 真的只是因为联姻夫妻的职责吗? 她第一次有了迷惘。 秦深这些日子,她掩盖不住的对他的思念。 还有对他归来的期待,以及准备约会的雀跃…… 好像都在提醒她,这已经超过一对联姻夫妻应有的分寸。 阮宜并不是没见过上流社会那种貌合神离的夫妻。 Alpha前头和Omega携手一起恩爱剪彩,后脚就在宴会上带着外头的小O出场。 Omega也不遑多让,身边的情人从Omega到Beta再到Alpha,应有尽有。 甚至,也不会搞什么永久标记。 要应付易感期或者发情期的时候,身边的情人从家里排到法国。 但阮宜一想到如果她的发情期,或者秦深的易感期…… 陪在身边的不是彼此,就莫名觉得很难受。 同样,想到秦深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并没有去外头找其他omega解决的打算。 阮宜就奇异般地觉得开心。 其实,她很久之前就知道阮家和秦家有一门婚约。 说她在京市这边,有个未婚夫。 但是,因为她的信息素紊乱症,父母也并不是很想让她应了婚约。 平常几乎没什么人会提到,京市和海市距离这样远,从小到大也没相处过,因此阮宜半点有未婚夫的感觉也无。 父母都希望她能嫁一个好拿捏的Alpha,这样就能在阮家的照顾下平稳度过一生。 江言,就曾经是一个选择。 谁知道,最后她偏偏嫁了秦深。 跟“下嫁”两个字毫不相关。 秦老爷子带着秦深上门那日,她见到他第一印象,只觉得这人长得特别好看,就是气质又冷又硬。 很难想象他能够把阮家的宝贝明珠大小姐捧在手心里照顾好。 阮父阮母维持着面上的礼貌,并没有直说。 可秦深偏偏沉稳地允诺,说她嫁到京城之后,只会比在这里更开心。 拿出了信息素100%契合的匹配证明后,父母 才对这份婚约动了心。 那天晚上妈妈问她,愿不愿意。 其实她没什么不愿意的。 正好,阮家还需要秦家的照顾。 而且她也没有喜欢的人……当时的秦深,应该也没有。 阮宜知道,妈妈希望她嫁给秦深。 并不是因为阮家需要秦家的照顾,而是秦深和她的信息素匹配度。 凭借这样100%的契合,阮宜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良药。 而且,这个良药还长得俊美不凡。 而且,这个良药还有花不完的钱。 这么一看,反而是她赚了。 阮宜的指头缠着头发绕了又绕,最后还是决定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 她要马上开始安排明天的约会! * 京城比海市的面积大很多,但机场修得却没有过分的大。 相比来说,海市的机场就特别大。 有时候阮宜不坐私人飞机,就得在机场里走好远去登机口。 虽然并不真的需要她走,但还是怪烦心的。 玻璃幕墙外,傍晚的金红色余晖正顺着银翼流淌。 阮宜一眼捕捉到那个挺拔的轮廓。 秦深今天穿了一身枫糖色风衣。这衣服下摆长,但他轮廓挺拔、身材修长,刚好能把风衣撑起来。 比起平日里常穿的西装,反倒是有了几分富贵公子的飘逸。 只是他表情冷硬,并不会让人想到什么公子哥。 即使是在名流如群的私人飞机航站楼,也能一眼看出来绝非凡品。 有衣着倩丽的女人想要上前,却提前一步被身后的穆阳礼貌拦住。 再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男人轻飘飘一个眼神,便足以将人冻住。 半点也近不了他的身。 阮宜托着一盒舒芙蕾,已经无暇听面前的男人在说什么。 反倒是秦深先一步走到她身边,男人似有所觉,回头便对上他冷淡摄人的神情。 他淡淡地拥过阮宜,睨了那人一眼:“找我太太有什么事?” 他身上那股子乌木沉香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是毫不留情的独属于顶级Alpha才有的警告。 男人的眼镜都快要被吓掉,磕磕绊绊道:“对,对不起。我就是问个路……” 阮宜无奈道:“你去问工作人员吧,都说了我老公很吓人的哦。” 望着男人狼狈离去,秦深才低头看她,语气觉不出喜怒。 “太太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便是别人的搭讪?” 他的信息素勾得她身子发软,秦深顺势接住她倒在自己怀里。 阮宜连忙讨饶,撒娇般地抱抱:“我才没有啦~” 他低头嗅闻着女人发间的玫瑰香气,拥住她细腰的手却使了几分力:“以后有这种情况不要理。” 不问工作人员,不问志愿者。 一个男人问路,偏偏问一个女孩。 即使没有真的做什么,也很难说心里有没有在想着什么。 阮宜连忙乖乖点头。 其实她是看到了那个女人试图上前,才接住了男人问路的话头。 不然依照她平时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理睬的。 秦深却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耐心和她解释:“刚才的人,我连看都没看。” 阮宜被这么一戳破,顿时有点恼怒。 说得好像她很能吃醋一样诶! 虽然是事实。 她在他柔软的怀里蹭了蹭,卷翘的睫毛如蝴蝶一般颤动,不知不觉间轻轻拨动着男人的心。 他听见女孩细润的声音:“好想你哦。” 埋在他怀里,嘟哝一般,并不分明。 却像她身上那股玫瑰香气一般,轻易便靠近他的周身,占据他的脑海。 秦深声音轻轻:“我也很想小宜。” 片刻的相拥过后。 “既然如此,”阮宜从他的怀抱起来,在他面前轻巧转了个身,“你看看你好久没见的老婆有什么不同?” 秦深端详几秒:“瘦了。” 阮宜摇头:“不对不对!再看!” 她撅起了嘴:“要是你没猜出来我会很生气哦!说明你对我的态度很敷衍、很不认真。” 说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异常认真。 秦深有些失笑,刚才还那么黏人,现在又表现得一副—— 若是他答错,今天一整天都会离他十米远的样子。 秦深故作高深地思考了一下:“嗯……衣服?” 阮宜眼睛亮了又暗掉,哼哼道:“接近了但不对哦。” 她很特意地围着他转了一圈,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十分清脆。 “好了,我记得。”秦深笑着牵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转圈以好提示。 “是你的鞋子对不对,前天刚送回来的。” “ReneCaovilla水钻高跟。” 阮宜噜噜的小脸这才高兴起来:“对啦!” 前两天才送上门的一双鞋。 其实她不太穿这个品牌,但是收到鞋子谁不高兴呢。 阮宜歪着头看他:“怎么突然想起送我鞋子啦?” 秦深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道:“只是看到的那一刻,觉得很配你。仙女总是需要一双水晶鞋的,对吗?” 阮宜的小脸慢慢染上粉色。 怎么出了一趟差,这么会讲话啦。 秦深没把后边的话讲完。 那是品牌设计师和他说的理念,送给爱人这样一双鞋子,便预示着她日后的每一步路,都由他亲手铺就。 秦深眸子微深。 自然,也就不会走一条远离他的路。 牵住了秦深的手,阮宜边往外走边清了两声嗓子。 其实她本来问秦深这个问题,是想着万一一会儿他生气,她可以拿这个问题来堵他。 毕竟,秦深这样日理万机的人,怎么会记得他送了她什么,她又换了什么新衣服新鞋呢? 结果没想到,他不但记得。 甚至连名字也一清二楚。 阮宜心里悸动的同时,也难免开始打鼓。 她多不好意思提出接下来的问题呀。 秦深似是看出她的犹疑,先开了口:“有事情吗?” 牵着他的手,还不停地在他手心里画圈圈。 阮宜再度清了清嗓,试探道:“你现在着急吗?” 秦深静静看她。 “是这样的,我学长昨天说他也是今天回来,不过比你晚了半小时。” “我想着人家毕竟也帮过我,他也没有父母,在国内更没什么朋友,我想着不去接他,我多不近人情呀。” 说到最后,阮宜声若蚊蝇:“所以,能不能陪我去接一下他?” “当然,肯定是安排了其他的车接他!就是去见一面,表示诚意就好啦!当然,后边可能还要吃个饭……” 不知怎么,她反而越说越很有底气:“是和你一起嘛,不是单独见。” 她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以示自己底气十足。 那双杏眼却滴溜溜地转着,偷摸摸瞅他。 秦深此刻已经猜出那个人是谁了。 他静默片刻,开口却很让阮宜意外:“好。” 阮宜眨了眨眼:“你不生气吗?我学长是Alpha哦。” 秦深有些好笑:“那我不让你去,可以不去吗?” 这次反而超乎秦深的意料,阮宜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啦。” 小姑娘很乖地仰着头。 那双含着水光的杏眼,就这样一眨也不眨地、专注地看着他。 任谁对上这双漂亮的眼睛,心底都会产生一个难言的欲望: 这双眼睛里只能盛下一个人。 秦深自以为不是俗人。 可对着她,他竟也免不了俗。 阮宜没发觉丈夫身上信息素气息越发沉了几分。 随着心底欲望的蔓延,连带着信息素也带了难言的占有欲。 她这话倒不是说什么以退为进。 阮宜 知道自己娇气,但她并不是不讲道理。 对她来说,江言是一个照顾她颇多的学长。 之所以要和秦深报备—— 一则,他毕竟是个Alpha。 第二,则是他们之间还有过一段尴尬的往事。 阮宜并不准备像那种小说女主一样,一意孤行和其他男人约会,然后不小心撞到男主,最后引起误会才竭力解释自己。 从一开始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 阮宜才不要做让自己麻烦的事情。 况且,秦深是她的法定丈夫。 如果他真的介意,那她自然更在意秦深的想法。 学长那边……她想办法道歉就是了。 阮宜那双含水的杏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秦深眸子深邃,神情淡淡地望着她,最后难免有些失笑。 就像宝藏并不知道自己是宝藏一样。 宝藏被他人惦记着,难道是宝藏太过珍贵的原因吗? 不,秦深只会认为——他应该磨砺好他的爪牙,将宝藏牢牢圈在怀里,半点也不会容忍他人的觊觎。 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没关系,我不会吃醋。” 阮宜的睫毛眨动两下,确认道:“真的吗?” 秦深淡淡点头。 阮宜顿时笑眯眯地挽起了他的手:“当然,我知道你最深明大义的嘛!” 她用那天他跟她说的话来“挤兑”他。 秦深眯了眯眼。是吗? 她以为自己嫁了一个王子,却不知实际上是条盘踞在洞穴身处的恶龙。 恶龙牵着宝藏的手,走向民用候机厅。 “走吧,趁我还没反悔。” 比起私人候机厅,这边的人便多了数倍。人来人往,十分吵闹。 助理们已经带着行李先行离开了,秦深找了家咖啡厅,两人就随意地坐下了。 阮宜发了条消息给江言。 【软软泡芙:学长我到啦,你出来告诉我一声。】 秦深出来得早,虽然他们在那里磨叽了不短时间,这会儿也才六点多。 飞机七点降落,江言多半还要去取行李,估计得再等一会儿。 阮宜点了两杯咖啡。 服务生送上饮品的时候,强忍再强忍,才没让自己的目光黏住这对情侣。 但心里已经忍不住为郎才女貌而尖叫: 天哪这对情侣也太配了! 看到磕到是我的福气! 秦深要了杯意式特浓。 阮宜喝着她的覆盆子拿铁,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向秦深的咖啡。 秦深无奈,将手中杯子递过去,提醒道:“你喝的话会苦。” 他一向喝不来太淡的咖啡。 果不其然,阮宜轻轻吸了一口,就火速扭头狂吸她的拿铁。 这也太苦了嗷嗷嗷! 仙女是喝不来这种苦咖啡的。 秦深从善如流地递了张餐巾纸过去。 另一只手将咖啡杯揽过来,然后从容地就着杯沿那鲜红的唇印,浅浅饮了一口。 他微微仰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着。 阮宜看着看着,脸不知不觉红了。 她摸过那个地方…… 每次她摸的时候,秦深的力度就会再深入一分。 不比阮宜心里跟揣了头小鹿一样,秦深神情很是淡然。 她鼓了鼓腮。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留下唇印的。 结果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自然地就…… 阮宜心里小鹿乱撞的时候,服务生上前,十分友好地说道:“先生,女士,您好。我们店内正在举行活动,您二位是本日进店的第100位情侣。” 她递上三支鲜红的卡罗拉红玫瑰,笑吟吟道:“这是赠送给您二位的礼物。” 卡罗拉红玫瑰,又称超级红玫瑰。它的花色,是最为标准的玫瑰红。 没有女人收到花会不开心,阮宜惊喜地接过玫瑰:“谢谢你呀!” “不客气!” 服务生表面客气,内心的尖叫快要捅破喉咙。 天哪!漂亮妹妹和她讲话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优雅的Omega! 她一个Beta都能感觉出来……这信息素香气逼人。 那边的法定Alpha却似有所觉,不声不响释放了几缕信息素气息。 沉声道:“谢谢,不过我们不是情侣。” 服务生一愣:“嗯?” 不是情侣,难道是兄妹? 兄妹也……也很配。 毕竟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是畸形的爱情…… 秦深轻轻眯起那双丹凤眼:“我们是夫妻。” 服务生这才反映过来:“哦哦哦,祝二位恩爱长久!”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因为我没看到二位的戒指,还以为是情侣呢!” 阮宜这才想起来。 正当她准备悄无声息地把手放到桌下的时候,却刚好对上秦深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在桌上轻轻敲了两声。 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清瘦的骨节下方,分明有一颗闪耀的戒指。 戒托线条流畅而优雅,宛若藤蔓一般,托举着戒面上的紫粉钻。那枚硕大的圆钻被切割成形状不一玫瑰,各自成了他们的婚戒。 秦深笑而不语,只是示意她亮出自己的手指。 她一脸撒娇地看着他,这人都没动摇半分。 阮宜恼羞成怒,干脆把一双手掏出来,故意张牙舞爪地乱晃。 凶巴巴地说道:“对呀我就是没戴!怎样!” 那双没有半点修饰的手,就这样在他面前挥舞着。 她手指修长又纤细,白得像玉,连骨节都是粉的。 他知道,不仅是看上去软,真正牵住也是软的。 连……的时候,也软得让人生怜。 阮宜忙着装凶狠,完全没留意秦深越来越深的眸色。 他忽地伸手过来,一只大掌便足以覆住她一双手。 阮宜还未觉出情况:“干嘛呀?” 带着些茧子的手轻柔地拂过她的手心、手背还有指尖。 秦深徐徐道:“手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空荡荡地,很碍眼。 阮宜心想那当然啦。 那枚婚戒克拉十分客观,戴在她手上不能说一眼看到,也是绝不可能忽视。 她还在启明上班,要是被人发现和老板戴着同样的婚戒。都不用第二天,当晚就能传遍整个公司。 索性,阮宜就直接不戴。 秦深似有所觉:“正好这边有免税店,去挑个戒指吧。” 阮宜支支吾吾:“不,不了吧。” 这是免税店的事儿嘛! 他唇边笑容很浅:“挑个素一些的,没有那么扎眼,这也不行么?” 阮宜顿时心虚了。 这钻戒当时还是由阮宜和设计师钦定的款式。 设计师委婉表示,这种设计对男款来说,实则是有些过于耀眼炫目了。 但阮大小姐第一次结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结婚,并不打算为了新郎合适与否而退步。 当然,秦深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他很平静地接受了那枚耀眼的婚戒,然后每天都戴在指间上下班。 阮宜反倒天天把婚戒放在戒指盒里,显得她有点……不太负责。 况且素点的嘛,到时候说成配饰就行了。 想到这里,阮宜仁慈地点点头。 秦深一贯是八风不动的模样,这次反倒有些急促。 两人随意进了家店,sales十分眼尖地便迎上来:“两位要挑些什么?” 秦深:“挑双对戒,素一些的。” 有钱人说的素一些可不是真的素一些,而且要贵得看不出来。 sales思索片刻,笑吟吟地捧出一枚戒指盒,摆在阮宜面前:“小姐您看这只如何?” 她一眼看出,左边这位是不差钱来哄人的主儿 ,而右边这位则是拿主意的主儿。 阮宜一打眼看,这对戒是真有点素。 是阮大小姐的首饰间里都不会出现的那种。 sales看她不太满意,连忙将戒指翻上来:“这对戒是经典的宽边设计,戒圈内里镶着一排祖母绿小钻。” “虽然是小钻,但都是从同一块原钻上取下来的。包括另一枚对戒也是,原钻会一直为您保留,以后家里若是添了成员,也可以再取钻进行制作。” 这个意思差不多是,买了钻戒的背后是同样买下了原钻。 购买价格自然就要翻番了。 阮宜:“那我试试好了。” sales十分殷勤地取出戒指。 两人分别带上戒指,对着灯光看。 戒指闪烁的银光如同两条线,随着两只手的交叠也交织在一起。 阮宜脑海中闪过一个词:“般配。” 她的手相比他来说显得很娇小,于是他就像是用大掌托住她的掌心一般。 阮宜有些出了神,上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似乎还是在婚礼。 就像戒指之间交织的光一般,她和身侧这个男人也是斩不断的纠葛。 秦深:“如何?” 阮宜:“包起来吧。” “不必,”秦深淡声道,“戴着吧。” 他递过黑卡,示意sales买单。 阮宜急急拦住:“等一下,用我的卡!” 今天可是她来制定约会计划诶! 秦深似乎看出她的意思,便收由得她换成她自己的卡。 走出珠宝店,阮宜的心脏还在怦怦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有了婚戒。 可是买这对对戒的时候,有种……新婚夫妻选购婚戒的紧张感。 戒指很轻,却如同一个圆,牢牢圈住他们之间对彼此的承诺。 秦深牢牢掌控住她柔软的手:“以后不许再摘下来。” 阮宜似有所觉。 她转头看他,男人冷白的轮廓很是分明,纵深的眼窝下瞳孔显得格外深邃。 她好像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选购戒指的时候,他这么急促了。 阮宜笑得跟偷腥的猫儿一样,乖乖道:“好哦,我什么都听老公的。” 两人浓情蜜意,并未留意到二楼的咖啡厅,此刻有一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第16章 【二合一】第16章“小宜,你没有喂…… 江言唇角逸出几丝苦笑。 他点的咖啡便很苦,然而现在他的心情只比咖啡更苦。 他和阮宜说七点落地,实则他是六点的飞机。 只是不想让她多等。 却没想到,她会和秦深一起来。 眼睁睁看着他们携手走进来,又眼睁睁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地相处。 远远不是传说中冰冷的联姻关系。 江言长出了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叮咚。 阮宜看到消息有点惊讶:“我师哥说不需要我接了诶。” 【江言:师妹,飞机可能要延误很长时间,我朋友说要来接我。】 【江言: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不用来接我了。】 【江言:真不好意思,要是你来了的话,麻烦你白跑一趟。】 这会儿的时间,确实有可能是没来。 如果阮宜没来接秦深的话。 秦深不动声色道:“嗯?” 想了想,阮宜回了消息。 【软软泡芙:没关系我还没去呢,师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软软泡芙:要是需要的话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安排了车,你和你朋友一起坐车也行。】 那边回得很快。 【江言:谢谢师妹,正好我和我朋友有点事情,就不用了。】 【江言:改天请你吃饭。】 阮宜摁掉手机,微微侧头:“他有事情说不用我来接了,我就和他说还没来。” 秦深:“真为他人着想。” 阮宜:“我可不会为你着想哦!” 秦深笑了:“嗯,因为我不是‘他人’。” 阮宜被他逗得脸有点红。 心想没见到也好,见了还不知道秦深今晚……会有多折腾她。 不过,她还是有点可惜:“其实我师哥人蛮好的,要是有机会介绍给你就好喽。” 秦深微微眯眼:“是吗?” 她全无所觉,还在道:“对呀,因为师哥之前很照顾我的。要是有机会你帮我还了这人情。” 刚才还有些危险气息的秦深,顿时静了许多。 小姑娘并未察觉出,她话里话外都是一副“我们”和“他”的态度。不过这种无所觉反而取悦了秦深。 他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秦深拥着她往外走。 余光漫不经心地向楼上瞥了一眼,对上那人的目光,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情绪。 只是拥着阮宜细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其实,即使阮宜不说。 他也会替自己的妻子,还了这份人情。 * 一路上是阮宜开的车。 她神秘兮兮地要带秦深去什么地方。 只是阮宜兴致很高,但是劲儿去得也快。 开了半小时,就娇声说手好疼。 俨然不是刚才一副雄赳赳“给你一个惊喜!今天本小姐开车!”的模样。 蔫儿搭搭地换到副驾驶,阮宜依旧嘴硬。 “不是我累了哦,是我不太熟悉京市这边的路况。” 秦深打着方向盘调头,漫不经心道:“嗯。” 出门十次九次都是司机开车,她会习惯这里的路况才奇怪。 “去哪儿?” 阮宜对着小镜子抿了抿唇:“朝南公馆。” 秦深单手转了一圈,法拉利登时加速了一倍,才发挥出跑车应有的实力。 车里暖气开得足,她又不需要开车。阮宜便脱下针织开衫,见他也不开导航,有些惊诧:“你知道在哪儿吗?” 秦深沉稳点头。 阮家嫁女,带来的嫁妆不计其数。 其中就包括京郊这套思南公馆。 不怪穆阳没查出来她要带他去哪儿,原来她是带他去自己的地盘。 阮宜更惊诧了。 秦深怎么会知道朝南公馆的地方。 那么,他知道这儿是她的嫁妆、她的地盘吗? 昨天晚上苦思冥想,阮宜都没想好要去哪儿。 既然是惊喜,那肯定得是他没去过或者他不知道吧。 老公生意做得这样大,在京市无论她去哪儿,一刷卡都会迅速被认出来。 然后,八成就会报给穆阳。 一点都不惊喜了。 阮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他去朝南公馆。 她心里有如擂鼓。 秦家有的是花不完的钱,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需要自己的房子。 阮家出的嫁妆,就有多套别墅公馆等等。 这是给女儿的底气。万一哪天和老公吵了架,难不成还没有落脚地吗? 虽然目前他们还没正经吵过架。 而且即使是吵架,大概率也可能是秦深被从华宫赶出去。 华宫里里外外都是按照阮宜的喜好装潢的。 之前住在北部湾那里还不觉得,最近在华宫住得这么久,阮宜居然觉得还是这儿最符合她的口味。 可是朝南公馆和其他处的房子又有些不一样。 这是外公给她在京市买的房子。 从选址到布局,都是依了小小的她的喜好。 那会儿的她懵懵懂懂,只是知道有一个在京市的未婚夫。 对未婚夫最大的印象就是——如果嫁到京市,就可以住她喜欢的房子了诶! 再后来随着婚约的沉寂,这幢房子也慢慢被忘记了。 不过偶尔来京市旅游,她还是会住在这里。 对阮宜来说,这是属于她的一个小小私人天地。 她悄悄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秦深单手把着方向盘,带着些难言的散漫。微微侧坐着,露出半张侧脸,神情并不分明,却显得格外风流。 不知道……他知道吗?带他去朝南公馆的意味。 想让他知道,又不想告诉他。 倏然,男人开口:“看我干什么?有事?” 阮宜连忙胡乱找了个借口:“看你开车怎么这么快呀。” 她往 日不常见到秦深开车,以为他开车和性子一样,都是八风不动的严谨。却没想到,他开车的风格会是这样随意。 像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阮宜知道公子哥都爱飙车,享受那种速度加到最大的疯狂。 秦深低声:“那你怎么想我开车?” 阮宜想了想:“不快,但不满,稳稳向着目的地。” 她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好像确实也太正经了。 秦深笑了:“小宜,我也开过赛车的。” 这下轮到阮宜惊讶了。 她可真想象不出来,秦深也有开赛车的时候。他这样稳重的性子,按理应该不喜欢这种极限运动才对。 她想象着秦深出现在赛车场上的样子。 感觉更适合……做颁奖嘉宾。 冷淡地说:“恭喜你们车队得了冠军。” 想着想着,她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秦深似乎觉出她的心思,但是并没有作声。 娇贵的omega至多想象到那种公子哥玩的赛车场。 她被养得太好、太娇,无论是从前在闺阁里,还是如今在他身边更甚。 想象不出来那种地下赛车的黑暗与危险。 Omega、Alpha、Beta……各类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刺鼻气味。 昏黄的灯光下,情人、模特、少爷、筹码……都搅合在一起。 赢了的带走高昂奖金,输了的留下一切。 那时候年轻的Alpha还未收敛血性,浑身都是毫不掩饰的凶狠。 信息素逸出的时候,整个场子的人都要臣服。 他不缺钱,只是享受捕捉猎物、让人臣服的感觉。 勇猛好斗,占有欲强。这是Alpha来自基因深处的劣根性。 秦深轻轻地笑了。 他也不会让她知道这些。 她就应当这样甜甜地躺在他的身边,以为她的丈夫是一个温和的Alpha。 从前的凶狠不必多提,外人所以为的冷峻也并不对她。 前方是红灯。 秦深的目光放肆地游离在她身上,看得阮宜都仿佛似有所感,歪头看向他:“我怎么啦?” 她周身的玫瑰香气懒散地逸在空中。 是足够放松、足够安心的体现。 秦深神情未动,淡定出口:“头发乱了。” 阮宜懵了一下,连忙开始打理长发。带着香气的发丝,不知不觉被拨至身后。 她刚才脱了开衫,再将长发拂至脑后,便刚好露出那一大片的雪白。 开衫下是一套石竹色吊带裙。 这色调暗淡,极易显黑。但阮宜肌肤粉白,将将好衬出如同珍珠米被剥出的水润感。 吊带裙设计简单,唯有领口镶了一圈剔透的钻。这并非装饰用的水钻,反而是货真价实的碎钻。 在车顶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璀璨。 领口极低,一圈碎钻刚好托住了那两捧饱满的弧度。 平常人若是穿这样璀璨的裙子,只会让人把目光放到那钻上。 但她的曲线很是丰盈,会令人忍不住猜测……那处是否莹润柔软。 秦深眸色微微发沉。 他当然知道那手感。柔软似棉,满手握住,也会不经意溢出指间。 还在开车,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余光。 法拉利的车速突然又降了下来,阮宜奇道:“怎么又慢啦?” 秦深低低地一声:“安全。” 阮宜哦了一声。 她并没有觉出什么问题。只是来自小动物的本能,让她总感觉不太对劲。 可是很久没见自己的Alpha,在他身边还什么都没做,小omega已经快乐得要上了天。 只是浑身浸在他沉沉的信息素里,她就满足得不得了。 像是泡在羊乳里,温暖又安心。 阮宜轻轻地哼了两声,那双睫羽渐渐落下。 秦深适时地放暗了灯光。 他现在倒是不曾打算做些什么。 当然,在车上他也不反对。只不过今晚她准备的东西,若是他不曾好好体验,她一定又娇得落泪。 好饭不怕晚。当然,也得一口一口吃。 要想让人出力,总要先让人睡饱。 他一贯是个奖惩分明的资本家。 * 一路开到了朝南公馆。 这边已经邻近郊区,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车子拐进最后一条路的时候,阮宜慢悠悠地醒来。 她小小打了个哈欠:“好快哦。” 秦深颔首,并没说这一路为了平稳,他其实已然放慢速度。 两人下了车,佣人正在公馆外等待。 是典型的苏式园林的装潢,这边靠着郊区,依山傍水,空气极好。 如今这个时间,伴着几分月光,更显出一种古典韵味。 阮宜兴冲冲地过去:“连叔!” 往年并不常来,是连叔每年过来给打扫。后边她嫁到京市了,连叔也一起过来这边了。 身后的秦深也下车,连叔示意过去帮忙开到车库。 男人信步走到她身后,阮宜介绍:“这是连叔。” 秦深应好:“连叔,我是秦深,小宜的丈夫。” 待到看清他的脸,连叔略有些惊诧。但看着男人自若的神情,只是连连点头说好。 阮宜并未意识到两人的眼神交流,抱着他的胳膊就走了进去。 暖厅里徐徐的熏香点着,浅淡的花果味道。 饭是把着时间正正做好的。 摆了一大桌子,都是家常沪菜。 阮宜接过擦手毛巾,热情介绍:“你是海市的女婿,当然要尝尝正宗的本帮菜哦!” 秦深心下了然:“你要是喜欢,改天让芳姨来学。” 阮宜笑眯眯坐下,心想那可不一样。 这桌子都是满满的沪菜。 “不过你放心,我是很通情达理的,还是有给你准备了京市这边的菜哦。” 秦深瞥了一眼。她说的可能就是整张桌子上唯一一道豌豆黄。 他神色未变,坐下了。 阮宜殷勤地给他夹了一匙红烧肉:“快尝尝。” 秦深抿了一筷子。 不出意料,甜得咋舌。 但是这是阮宜夹给他的,况且旁边还有连叔。 当着娘家人的面,他道:“好吃。” 甚至又夹了一匙。 这次轮到阮宜心里打鼓了。 秦深不是吃不来甜食的嘛! 阮宜一开始还记得捉弄秦深,到后边一门心思就放在吃饭上了。 今天这顿晚饭吃得晚,她有些饿了。 秦深本来还以为她会再捉弄他,不想后边她自己一个人吃得开心。 他不免有些失笑。 连带着碗里的青菜都多了几分滋味。 一顿饭吃完,阮宜马不停蹄带着他往楼上走。 “快点快点。” 她一路带着他到顶楼,要他闭上眼睛。 秦深静静地看着她。 阮宜催促他:“快点呀!” 他将将要闭眼的时候,她又觉得不放心。 转了一圈,带回来一条丝巾:“弯腰,我给你系上。” 她并没有觉出这样的行为,有多么越界。 Alpha的天性是好战、凶狠、贪婪、多疑。 将眼睛闭住,就意味着将自己的安全交付给他人。 这完全违背Alpha的天性。 然而,秦深还是同意了。 在这样令人晕眩的香气里,他应有的理智也随之远去。 何况,他早就渴望她这样对他。 秦深闭上双眼,向着声音的方向弯腰低头。 Alpha带着摄人的乌木沉香气息,突然地接近。 阮宜蓦然被吞噬在男人灼热的气息中,系丝巾的动作也颤了颤。 失去视觉后,来自其他感官的反应就会更加明显。 她玉白的指尖不经意便划过他的眼眶。 连带着身上的玫瑰香气,在男人的太阳穴那边萦绕,随后缠住他的心绪。 秦深的喉结缓慢地滚动着。 任她轻轻牵住 他的手,仿佛这条又轻又软的丝巾不是丝巾,而是缠住猛兽的锁链。 阮宜小声地提醒道:“抬脚。” 并未察觉,她软甜的语气让男人浑身一瞬间地绷紧。 空气中的信息素气息也越来越浓郁。 若是现在有其他人进来,兴许会被omega甜腻的气息呛到。 但更多的可能,会先倒在Alpha信息素气息的威压之下。 阮宜一心带着秦深往里走。 去看她想和他分享的东西。 却并未意识到,她正在和一只威严的雄狮分享新的草原。 某种程度上,这意味着她同意,雄狮在这片领地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三,二,一!” “睁眼吧!” 阮宜兴冲冲地摘掉丝巾,秦深只觉得眼前一轻,随后慢慢睁开眼睛。 是一片星星。 这儿已经处在京郊,空气格外地亮堂。 夜空中的群星繁密,仿佛伸手可摘。 与其说是看星星,不如说是身处星海之中。 阁楼上修的是全景的玻璃天窗,他们仿佛浸在一整片夜里。 如同航在星海里的一叶扁舟。 阮宜向他隆重介绍这里。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最开始来这里,她总往阁楼上跑,透过那一扇天窗看星星。 后来,干脆给她拓宽了阁楼,装潢成一个房间。 一扇小小的天窗也变成了全景的玻璃。 “你没有见过吧,这里真的很美,对不对?” 她怀揣着分享秘密的喜悦,期待地望向秦深。 他转头看她。 除了头顶闪烁的星点,他们几乎完全沉在黑夜里。身的距离、心的距离,在这样如墨的黑夜中都化整为零。 星光微弱,可她的眸子亮得惊人。 秦深几乎可以想象。在她的少女时期,望着这样的星空,有过多少绮丽的梦。 不似那次他望着这片星空的狼狈。 狼狈地从叔叔手下逃脱出来,握着被人送给他的钥匙,躲到这栋别墅的阁楼。 暗暗祈祷后边的狼嗅不到这里的血腥味。 然而他此刻却想,如果能再添一笔祈祷。 他会希望那一身肮脏的血腥味,未曾沾染她绮丽的梦。 又或者,他是否也有此荣幸,曾经是那梦中的情节之一。 秦深轻轻叹气,按捺住心底汹涌的欲念。 轻声回答了第二个问题:“真的很美。” 阮宜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抿着唇道:“这是我的秘密。我只分享给了你……” 这话说到一半,她却突然头痛。 脑海中闪过什么模糊的情景。 是在一个雨天,她将一把钥匙塞进谁的手,和他说着。 “阁楼上的星星非常漂亮……” “你要记得去看……” 记忆来得突然,阮宜纠结了一下,不确定刚才那句话还作不作数。 秦深却在此刻,道:“嗯,我知道。” 是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以及,灼热的温柔。 烫得好想要把她化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夜的星光太过璀璨。 还是黑夜太过暧昧。 她磕绊了两下,思绪已经开始作乱。 刚才还在拼命阻止吐露的想法已经不作数。 乱糟糟的气息将她所有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吃过的菜。” : “看看我看过的星星” “见一见我二十多年的人生。” 他们是联姻夫妻,最不需要的就是了解彼此的过去。 但此时此刻,她却想让他剥开她的一层又一层。 去看,去听,去触摸。 怎么可以只看向未来呢? 阮宜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 跳跃得越来越飞快。 像一层又一层的风浪,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两层信息素的气息,开始浮现、交融。 阮宜的眸子眨得飞快。 她忽然仰起头,带着香风轻轻地向秦深扑过来。 玉白的耳垂此刻烫得不行,渐渐泛出粉意。 她飞快地吻完,又麻溜儿地撤退。 咬着唇,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约会的最后一项,是奖励。” 那双杏眼像含满了露水的玫瑰,丰盈、美丽、纯净。 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弄脏。 月色和星光都是这样暧昧。 秦深温沉的气息轻轻吐露:“可以要更多吗,小宜?” 他带着笑意向她索取,气息格外灼热。 那双向来冷冽的丹凤眼,此时却只有温柔。 像岩浆,烫得她不敢去看。 阮宜不讲话了,片刻后转移话题:“今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是不是?要是没有吃饱的话,再下去让连叔准备……” 她突然开始关心他吃饱没有,转移得如此突兀,以至于自己也越说越小声。 “小宜。”秦深笑了一声,低声道,“我是还没有吃饱。” “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吃。” “别人都准备不了。” “只有你能准备。” 阮宜的心像一尾鱼,倏然跃出龙门,脸上腾然浮起一片片的热气。 她忽然站起来:“我,我去给你拿。” 那一身吊带裙是紧身的,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包住浑圆的臀部,极为性感的长腿裹在薄薄的丝袜里,一层黑色透出肌肤的肉感。 秦深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她说的是去下楼给他拿吃的,但又一层意义上,仿佛是将自己送过来。 阮宜浑身娇软无力,这样被他一抓,几乎就要倒下。 秦深长臂揽过她的细腰,让她顺势跪坐在他分开的两腿中间。 柔白的膝盖顶上他有力的大腿,被那紧绷的肌肉夹得发烫。 空气里的信息素浓郁得吓人。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弓,已经被足足地拉满,随时能穿透任何人。 阮宜咽了咽口水,有些口不择言:“还,还有舒芙蕾,我拿来给你吃。” 不要吃她。 “怎么办。”秦深低声,“我就想吃你,吃你的舒芙蕾。” 他脑海中浮现出这种装在精致盘子里的小甜点。 奶白色,柔软的,十分细腻。 膨胀一般,指尖轻轻触动,便会duang地摇晃。 一手都握不住。 反而会从指间软软地溢出。 第17章 第17章小公主,大脾气 秦深想起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空气里涌动着血腥味。 后边跟着的人紧紧追着不放。 Alpha之间的争斗,一向就是这样狠厉凶猛。 他不得不握着那把钥匙敲响这里的大门。 其实,他明明是不想的。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格外害怕她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只要一想到她掉眼泪,他就感觉似乎身上的伤口都不算什么。 好在给他开门的不是她,她现在也并不在这里。 他不想打扰任何人,也不想牵连任何人。 她给的那片秘密基地的钥匙,也成为了那晚他的救赎。 他沉沉地伏在阁楼的狭小空间里,却似乎能够嗅到这里来自omega的甜美香气。 年轻的Alpha绷了一天的弦终于得以有片刻放松。 仿佛重新回到昔日的时刻,身边的omega甜甜地和他撒娇。 然而这样温馨的时刻并没持续多久,很快他就本能地、下意识地从昏睡中醒来。 于是,就那么恰好地看到了头顶的一整片天空。 天 空里星子打着旋儿,没有飞鸟,也没有人影。 只有月亮和星星。 或许这里的透明玻璃反而放松了那些人的警惕,让他们觉得他不会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休憩。 于是,那种危险的气息也就慢慢消去。 唯独他,对着漫天的星空,直到天空开始鱼肚泛白。 那时候对着的那片星空,就和现在这片星空一模一样。 都是阮宜送给他的星空。 空气中莫名涌动着炽热的气息。 不仅是信息素的交织,更是一种难言的涌动在心底的情潮。 秦深轻轻地抱着她,微微使力,便轻而易举地控住了她。 不再给她留任何挣扎的机会,捏住她精致的下巴。 不似阮宜刚才只是轻啄,男人姿态十分强劲。 他撬开她糯白的牙关,不容她半分退缩,只一味强势。 连半点给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阮宜被亲得七荤八素,身体不住地软下去。 秦深笑了:“不是教你换气吗?怎么还不会。” 口吻十分闲淡,却莫名有一种老师教学生的无奈感。 阮宜气得:“那你不要亲了!” 虽然学生态度不好,但是老师显然很有耐心。 秦深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来教小宜好不好?” 他还颇有兴致地,随着节奏,仿佛真的在帮助她,如何学会换气、呼吸。 只可惜老师很好,学生却恩将仇报。 刚刚松开她的唇,阮宜便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然而含羞带怯,生气也跟小猫爪儿挠人一样。 宽容的老师并没有和她生气。 但她显然对他更生气了,两只脚丫子在空中胡乱蹬着,彰显着主人试图将赖在身上的这个男人踹走的意图。 学生想要做什么,老师必然要满足才是。 秦深轻笑:“要踩么?” 他两条长腿十分敞亮地支着。 一副让她紧着自己性子先玩够了再说的模样。 毕竟作为老师,一味让学生学习高阶课程,反而有可能打乱学生的积极性。有必要的话,还是先让学生遵循自我的兴趣。 但学生显然不是很配合,仿佛还有畏难心理:“谁稀罕!” 男人亲了亲她的唇,软软的。 “小宜心软……也软,”老师很耐心,“对不对?” 阮宜脸红得像只被煮熟的鹌鹑。 鹌鹑嘴还是很硬:“我的丝袜……” 这时候还在想这个,秦深只觉得好笑:“明天赔你一百件。” 再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了。 夜色如细密的水,正是星光绽放的时候,轻轻洒落在他们头顶。 学生今天的表现非常优秀。 老师十分绅士又得体地给出夸奖:“真棒。” 她一张小脸被粉色彻底染透,细细喘着气,像被截了呼吸。 更显得可爱又可怜。 omega误以为此刻认输就能够打动他,却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只会更激发alpha骨子里的恶劣。 信息素的本质是生理驱动,就像动物一样,一切只随着最原始的本性走。 换句话说,越顶级的Alpha,本质上就越像动物。 越有可能被本性驱动。 Alpha的基因里,天生就流淌着占有欲。 甚至这把打开占有欲的钥匙,就是来自于omega最初的默许。 是他要让她救下自己的吗? 是他要让她,放一个Alpha在自己身边生活的吗? 是他让她,允许一个年轻的Alpha教自己释放信息素的吗? 不,最初都是来自于她。秦深看着迷茫地阮宜,只觉得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她或许什么都不再记得了。 但这时候,或许也不再重要。 那些忘却的感受,值得被重新刻印进生命里。 秦深想起吃饭那会儿,她不肯扎起头发,说黑色丝袜必须要用披肩长发压住才好看。 那现在丝袜已经被摘去,是不是头发也要扎起来。 秦深摩挲着她的蝴蝶骨,轻声问道:“我替你抓着头发好不好?” 阮宜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只一味点头。 他便倏然换了个姿势,突如其来的冲力让阮宜吓了一跳,狠狠咬住男人精瘦的臂膀。 男人用手指作为发圈,柔柔从后边抓着她的头发。 “这样喜欢不喜欢?” 力度没有收敛半分。 像开车直达目的地一样。 耐心十足,一击即中。 他让她真的变成了黑夜里一只舟。 在玻璃光幕之下,随着他这阵风而摇曳。 * 清晨六点半。 连叔提着两条鲜鱼进来的时候,发现厨房那边已经有人了。 男人穿一身黑,黑衬衣扎出紧实的腰线,袖口挽上去,露出有力的小臂。 连叔眯了眯眼,道:“秦总起得很早。” 秦深准备着手头的材料,神情自若:“小宜想吃舒芙蕾,我提前备好材料。” 连叔笑了笑,将鲜鱼扔到水池,准备炖个汤。 秦深一边搅动着蛋液,一边淡声:“辛苦连叔了。” 连叔摆摆手:“后院的湖钓的,老了也闲得没事。” 他是阮宜外公家那边的人,后边被派来看守朝南公馆,毕竟阮宜并不常来,其实这里也算是他来养老。 空气有片刻的寂静。 连叔头发已然全白了,但精神很好:“秦总,我是不是见过你。” 这句话一出,秦深才转过头来。 俊美的眉宇更显得锋利。 片刻后,他道:“连叔这称呼有些生疏了。” 顿了顿,他又说:“的确见过。” Alpha的竞争总是惨烈的。 他未必是什么好人,他的姑姑叔叔们也不是软货。 曾经的那个雨夜,他拿着一把钥匙,扣响了朝南公馆的大门。 是来自一个小姑娘送给他的钥匙。 就是面前这个老人给打开的大门。 那把钥匙当然不是公馆的门,而是通往阁楼。 但至少,可以作为凭证,让老人放他进来。 后边还有人在跟着,他不敢牵连他们,只身去了那个窄小的阁楼。 也误打误撞,看到了那一片隐秘的星空。 隐秘的同时,又非常美丽。 是她送给他的美丽。 秦深声音低沉:“连叔,多谢你。” 连叔没有作声。 秦深蹙了蹙眉,转了话题:“西郊那边有个湖泊,更适合钓鱼,连叔觉得如何?” 连叔“啧”了一声,瞪他:“我是小宜她外公送来照顾她的,谁都赶不走。” 就说了两句话而已,秦深话里话外都是要让他走。 秦深神情很温和:“只是想让您好好养老。” 连叔叹了口气,让他放心:“我不会跟她说起这个事。” 饶他只是Beta,却也见过各色人等。秦深此人,深不可测,不是那个小丫头能把控得住的。 连叔只是下意识替阮宜担心。 但是昨天见两人相处,分明是男人在让着她各种作怪。 丝毫不见戾气。 想到这里,连叔默了默,又道:“你得多多看顾着小宜。” 连叔不知道为什么秦深不愿意提起,但他只是保证秦深得一直对阮宜好,这就够了。 秦深沉稳点头:“您放心。” 厨房里依然寂静。 只剩鱼儿在池中扑腾的声音。 直到午后,阮宜才悠悠醒过来。 透过朦胧的纱质窗帘,日光轻轻洒在她脸庞。 乱糟糟的,但是更显得可爱。 玻璃幕墙夜晚看十分美丽而隐秘,但是在白天或许就显得有些太过没有隐私性。 考虑到这个问题,阁楼便铺设了一张巨大的圆床。一层层地帷幔垂下来,罩住其中的人儿。 秦深绝不是个大方的人,并不打算让她暴露在日光下,即使往来的过客只有飞鸟也不行。 阮宜呆滞两秒,直到看到床前那把朱丽叶玫瑰,才发现她没在阁楼。 想起这个,白皙面皮又染上几分春意。 昨晚。 她下意识不去想那一段段画面,但是声音却似乎还响在耳边。 男人的低哄、女人的娇声。 身 上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秦深这个变态!大变态! 她和他分享的是少女时期的秘密,某种程度上等同于“闺房”,然后这人就在闺房和她这样那样。 阮宜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她怎么这么呆,应该从前天就预计到的。 Alpha和omega分别半个月,第一件事是什么? 当然是进行标记。 才能完成对彼此的抚慰。 虽然昨天她也很爽……不行!她绝对不要承认! 但是真的很爽……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吃舒芙蕾,更觉得美味。 就在她脑中两个想法交战的时候,秦深推门进来。 旖旎的画面倏然被打断,然后画面的主人公突然出现在眼前。 粉红的小脸这下变成了爆红。 秦深温声:“小宜?” 阮宜“咚”一声躺回床上,瓮声瓮气道:“我还要再睡会儿,你别打扰我!” 缩到被子里成了一团,表示她绝对不想和他聊天的决心。 秦深漫步走过来,弯腰低头,携带起一阵风。 按道理来说,他缩近与她的距离的时候,她应当闻到的是越来越浓郁的乌木沉香气息。 可是阮宜现在竟然分不清,更浓郁是乌木沉香气息,还是玫瑰酒的气息。 或者说,他们的信息素气味交融得似乎更深入彼此了。 才让阮宜分不清楚,究竟是谁身上的玫瑰酒气息,谁身上的乌木沉香气息。 秦深轻声:“要不要起床?我给你烤了舒芙蕾。” 舒芙蕾! 被子下的小脸更加红了,一提到舒芙蕾,阮宜就想到昨夜……秦深是怎么吃舒芙蕾的。 她咬紧了唇,坚决不说话。 秦深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 “那你再睡会儿,不要捂着头,会闷的。” 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那你快走。” 知道昨晚把小姑娘得罪狠了。 秦深站在床边,撩过帷幔进来。 阮宜的心跳有如擂鼓。 他……他要干什么! 已经做了一晚上,还不让她休息会儿吧。 阮宜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又掩不住心底那若有若无……带着一点颜色的期待。 秦深并未做什么,他只是弯腰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露在被子之外的发丝。 而后,转身慢慢走出门去。 阮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有点失望……又有点软软的。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屋外,秦深走下楼梯。 无奈地对连叔说:“还要睡会儿。” 当着长辈,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了。 连叔倒没寻摸到他的不好意思,皱着眉道:“小宜昨天还说要一起钓鱼,我都给安排好了,这会儿还钓吗?” 秦深忖度片刻。 她今天估计是没什么力气去钓鱼了。 但若是不钓,晚上想起来八成又要掉眼泪。 他想了想,道:“还是准备着吧,半小时后我来解决。” 第18章 第18章他得喂饱公主 等了四十分钟,佣人进去又出来:“姑爷,小姐还是没起。” 秦深“嗯”了一声,沉稳道:“好,把貂皮毯拿过来。” 男人左手搭着厚实的貂皮毯,半晌后才出来。 怀里已然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人儿。 貂皮毯柔软且厚实,并未影响到她甜甜的睡意。反倒是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更让阮宜感到了安全,蛄蛹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秦深抱着她脚步沉稳,信步向楼下走着。 连叔小声开口:“姑爷,那边已经架起棚子了。” 连叔一张老脸都有点不好意思。 他早上还一副担心小姐被欺负的样子。 结果这会儿,摆明小姐把姑爷当成伺候她的仆人。 而且,使用得十分熟练。 秦深点头,抱着她坐上房车。 从这里到后院的湖边不远,秦深抱着她走过去也十分稳当。 但毕竟最近转凉,吹着一点风都容易感冒。 阮大小姐那细嫩的身子,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还是坐房车过去安全一些。 今天天气很好,格外晴朗。 湖边已经架起来临时的棚子,虽然临时但十分严密,中间铺设了一张软榻。 阮宜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处一张软榻上。 她有些发懵,撑着胳膊坐起来。 如瀑的长发垂落到榻上,身上红痕点点都被隐藏在裙子下边。 身上是雪白的貂毛毯,前边的小几上摆着一盘葡萄。 让阮宜误以为自己穿越到商周时期,正是纣王身边那只美艳的狐狸精。 “纣王”走了进来,道:“醒了?” 阮宜下意识喊:“秦深?” 秦深单腿跪在软榻旁边,视线正好和她持平:“嗯。” 阮宜:“我在哪儿?” 秦深:“湖边。昨晚你说要钓鱼。” 她环绕四周不敢相信:“湖边?” 秦深徐徐开口:“你一直不醒,怕你晚上钓不到鱼哭,我就让连叔搭了个棚子,把你抱过来的。” 他面容清俊,陈述的时候神情自然。 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大小姐瞪着他:“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她身上已经换了雾霾蓝的真丝裙,套着长款针织薄外套。 秦深从善如流地点头。 阮宜:“那你岂不是……” 秦深笑了。 她全身上下,他哪里没有看过。 他并没有说话,但只是轻轻一笑,大小姐也要炸毛了。 等一下……阮宜猛然睁大了眼睛:“有,有人看到吗?” 朝南公馆不比华宫,佣人数量极多。 主要是因为秦深是个不喜他人在自己身边的人,华宫的佣人们都练就了刺客一般的行动力。 都是抓紧时间干活,然后迅速在华宫消失。 但是朝南公馆不一样,这边的佣人大概都还没有练就刺客的行动力。 如果她睡到那么晚,然后又被秦深抱着下楼。 岂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然后,所有人都能猜到他们昨晚做了什么。 不然,大小姐怎么会起得这么晚。 秦深回想了一下。 其实他起来那会儿佣人还不多。 但是她起来的时候,人就还挺多的了。 叽叽喳喳地,都在说着什么“姑爷……小姐……” 思及此,秦深睁眼说瞎话:“没有,我悄悄把你抱过来的。” 阮宜这才放心。 她娇滴滴地哼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开始挑刺:“桌上只有葡萄吗?你要把我饿死!” 秦深点头:“马上就送过来。” 刚才听到她起床的声音,他就给连叔发了消息。 秦深:“有虾饺、小油菜、豆腐汤、马蹄水,还有布朗尼以及……” “刚烤好的舒芙蕾。” 说到最后一个词语的时候,他低沉的嗓音顿了顿,念得极慢。 阮宜神色一紧,脸皮薄薄得红起来。 这人……还有脸提舒芙蕾! 她已经再也不想吃了!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又生气又害羞地哼哼扭过头去:“我才不吃。” 秦深似乎领略了她的意思,轻笑道:“放心,舒芙蕾是我做的。” “材料、打发、翻拌、倒进去,都是我来。” “只是让连叔盯着烤箱。” 谁要听这个呀? 阮宜的脸莫名又开始发烫。 而且念步骤的时候,嗓音那么低…… 好像在干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秦深摸了摸她的发丝,轻声道:“要不要去钓鱼,一会儿餐就送来了。” 很有做仆人的觉悟。 这下,她不得不赞许地看了一眼秦深,的确很满意他把自己伺候得很好。 随后,习惯性地张开双臂,像女王一样吩咐:“我要去钓鱼。” 来都来了,不钓可惜了。 秦仆人深稳稳将她抱在怀里,只是不似阮宜以为的公主抱,他反倒是用了一个抱小孩的姿势。 大手托住她的臀 部,连带着底下那张毯子,将她包裹着拥进他的怀里。 阮宜哼哼着被他抱出去。 湖边支着钓鱼椅,离着不过两三步。 椅子极为宽大,容得下秦深和他怀中抱着的阮宜。 那个钓鱼竿正悬在一边。 秦深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给她调整了舒舒服服的姿势,随后掖了掖毯子,确保毯子将她的全身都包得密不透风。 阮宜手痒痒想去碰那个鱼竿,无奈秦深正在给她调整姿势。 她乖乖地张着双臂等,看男人低下高贵的头颅为自己忙来忙去。 果然,大小姐就是要这样的。 她突然出声:“你好像爹哦。” 秦深闻言,动作滞了一滞。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阮宜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待迎上秦深那个笑,更觉得悔到了脚尖。 她就知道秦深是个大变态! 在床上就这么变态,在床下还这么变态。 大小姐羞愤欲绝,发誓今天绝对不要和他讲话! 阮宜这下彻底装死了,死死地埋在他怀里,活像只鹌鹑。 他让鹌鹑拿鱼竿玩,鹌鹑也不讲话。 直到连叔带着餐盒过来,鹌鹑才抬起头。 见连叔从车上下来,鹌鹑马上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有别人看着,她还是很要面子的好不好。 秦深蹙眉,制止她的扭来扭去:“别动。” 信息素的气息又要开始发散。 脖颈后的腺体还肿着,阮宜瞪了他一眼,只得先安静。 她滑到他的怀里,埋在他胸前一动不动,用雪白的貂毛毯盖住自己。 这样连叔从秦深身后看过来,其实根本注意不到吧。 男人的胸口很快逐渐起伏,阮宜仿佛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和他本人淡然的神情,判若两人。 感受到身下的异样,阮宜睁大了眼睛。 却又不敢乱动,生怕连叔发现什么。 连叔带了五个装得满满的餐盒过来,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一样,极其正常地把餐盒给他们打开。 “姑爷,小姐,你们吃完了我来收。” 随后飞速就离开了,仿佛是误入主角约会的NPC。 鱼竿开始动了,秦深道:“连叔走了。” 阮宜飞快地从毛毯里传来,略有点心虚地抬头:“他看出我来了吗?” 秦深不说话,只是先去拽那个鱼竿。 一尾漂亮的鲫鱼,咻地随着鱼竿起来。 阮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哇!好大的鱼!” 秦深平静地将鱼拖拽过来,阮宜坐在他的腿弯,好奇地看着这鱼扑腾:“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很好吃的饵料?” 从来没见过秦深钓鱼,没想到他还蛮会的。 她刚才看到桶里已经约摸有七八条了。 “以前学过,”秦深将鱼摘下钩子,“要怎么吃?还是先吃饭?” 饭一会儿就凉了,鱼还可以活蹦乱跳。 这么一问,她才感觉肚子咕咕叫:“我要先吃饭!” 饿了一宿,她快成薄脆饼干了。 她挣扎着要从秦深身上下来去吃饭。 秦深洗干净手,很轻松地制住了她,耐心道:“我喂你好不好?” 阮宜皱眉:“不要。”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人难不成做仆人上瘾啊! 要是让别人看到,她吃饭也要人喂,她阮家大小姐的面子往哪儿放! 秦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出来她嘴里的“不要”并不是因为真的不想,而是要面子。 其实周边并没有人,但刚才连叔才来过。 他神情了然,转而回答刚才的问题:“我抱你下去的时候,连叔就在旁边。” 什么! 阮宜感觉天灵盖隐隐炸开。 她后知后觉,刚才未必是她隐藏得好,所以连叔没发现她。 而是连叔根本就知道。 她那张薄薄的面皮再度泛红,但是似乎已经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什么嘛,那她在那里像鼹鼠一样、自以为藏在秦深怀里算什么哦。 秦深掀开饭盒,先倒了一碗豆腐汤,勺子叩开阮宜的唇:“先喝汤,好不好?” 她讷讷地张开嘴,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反正养公主殿下本来就是他的职责。 秦深都不怕丢人,她怕什么。 阮宜越想越觉得正确,十分愉快地接受起了秦深的投喂。 她脸颊肉软软,此时正咀嚼着虾饺。 入口是很丝滑的鲜味。 阮宜幸福得眼睛都要眯起来。 鼓鼓的脸颊像只小包子。不用猜就知道触感必定,又软又绵。 秦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有些发深。 好在他及时地遏制住了想法。 她是公主殿下,他不能这样做。 至少,现在不能。 第19章 第19章想看他道德败坏 回到华宫已经是晚上。 阮宜下了车,佣人还带着一个满满的鱼篓。 秦深临时有个会议要开,已经去了君庭。 芳姨很是惊喜地接过来:“哎呀,好鲜的鱼!” 阮宜很得意:“我厉害吧!” 芳姨连连赞许:“小宜真棒。” 她提着往厨房走,盘算着这么多鱼,该怎么换成各种吃法来消耗。 绝口不提,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她负责握着鱼竿,而秦深负责握着她的手。 阮宜高兴地拍了一张鱼篓,发给爸妈,又发给乔翘。 家庭群里,阮森先生和陈妍女士都回得很快。 【宜爸:小宜钓鱼技巧有所提升[赞]】 【宜妈:宝贝真棒!】 【宜家之主:叉腰.jpg】 只是,看到“真棒”那两个字。 阮宜脑海中突然闪现了几个场景。 男人精瘦的身躯上,攀缠着两条长腿。 纤细的腿不住地颤着的时候,他就会鼓励一般吐出两个字。 “真棒。” 耳廓开始不知不觉地发热。 有些直视不了这两个字了。 她像被烫着一样,把手机扣在沙发上。 讨厌秦深。 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刚才被扣住的手机震动起来。 阮宜点开屏幕,是乔翘的消息。 【骑猪看夕阳:?】 【骑猪看夕阳:我问你战果,你跟我发这个?】 【骑猪看夕阳:发点成年人看的东西好吗?】 阮宜“策划”这次约会之前,特意请了乔翘作为军师。 乔翘给出的方案很简单:在家里do到天昏地暗,从早do到晚。 阮宜表示自己坚决不采用。 结果没想到,最后是换了个地方,从晚do到晚。 【软软泡芙:战果就那样吧。】 下一秒,乔翘打来电话,阮宜刚接起来就听到对面的嗓门: “什么叫就那样!” “一筐鱼你放仨特写照,谈到这个怎么就一句话!” “跟谁俩呢,老娘要听详细的!” “秦深有没有拜倒在你的公主裙下?” 阮宜揪了揪睡裙边角,漂亮的蕾丝边在手心被揉成了一团。 她也不知道。 这算不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阮宜:“好像有吧。” 乔翘不满:“什么叫好像有,有就是有,没就是没有!” 她夸张地问:“不可能吧,你的美貌难道还不能让秦深神魂颠倒?除非——” 阮宜追问:“除非什么?” 乔翘没好气地说:“除非你先陷进去了,人家还没为你神魂颠倒,你就为人家神魂颠倒了。” “你先他一步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乔翘只是随口开涮,没想到阮宜却好似被戳中一般,真的思考起来了。 她咬了咬唇:“有吗?” 乔翘一听这个疑问就知道要完。 乔翘:“你都这样了,你还觉得没有吗?你想想秦深有像你这样吗?” 回想起最近的点点 滴滴。 秦深一出差她就想他想到掉眼泪。 秦深一回来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还花心思策划约会。 阮宜开始绝望了。 小公主堕落了。 这怎么可以诶! 他还没有拜倒在她的公主裙下,她先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阮宜心里乱得很:“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不太一样。” 总觉得他什么时候都很冷静。 这一点都不是阮宜想要的。 她想看秦深波动,想看秦深动摇,想看秦深慌乱,想看秦深不理性、不沉着、不冷静。 想看他变坏,想看他变脏。 想看他因为她而肮脏、恶劣、道德败坏…… 乔翘:“……” 她及时打住她的幻想:“看不出来,大小姐你居然同时有做女王和M的潜质……” 阮宜脸一红,忍不住说道:“我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但是很苦恼,不知道缺了什么。 乔翘:“可能是缺了个孩子吧。” 阮宜:“……” 她都没说过其实他们一直还没有成结标记。 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乔翘正色道:“首先你得搞清楚你想要什么。” 乔翘和阮宜认识得久,这一路都看在眼里。 其实刚知道要和秦深联姻之后,阮宜是有点小伤心的。 总觉得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要嫁人了,有点可惜。 但也好在还没有喜欢的人,于是也没有多伤心。 主要的情绪就是忐忑。 毕竟,要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一个以冷情出名的Alpha。 不过,婚后阮宜确实仍然过得很好。 至少,秦深对这段婚姻以及这个妻子都是十分负责的。 在乔翘看来这就够了。 毕竟据她了解的秦深,杀伐果断、冷漠无情。 能对阮宜尽这样一份丈夫的职责已经足够。 这倒不是说对这个人的标准低。 而是乔翘打心底里不觉得秦深这种人会真的动情。 秦深之所以对阮宜好,是因为责任。如果阮宜想越过婚姻这条线,和他谈谈感情的话—— 乔翘只害怕阮宜会受伤。 听了乔翘这么说,阮宜反而先一步有小情绪了:“其实他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好……” 这话一出,她先闭了嘴。 怎么听上去这么像恋爱脑? 好在乔翘并没生气。 她了解阮宜的性子,金贵得不得了的娇气。 同时,也就有些天真,并不知道秦深这种人的本性有多么凉薄。 况且,依照乔翘的阅历。 让这种人动情也未必是好事。 本性只有掠夺、强占和争斗的Alpha。 乔翘是真的害怕阮宜被秦深伤害。 阮宜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可她心底忍不住为秦深摇旗子: 其实他也有很多苦衷,其实他也不容易…… 但是她也知道乔翘说的对。 她和秦深之间隔了一层膜。 他是她的丈夫老公,但也……只是她的丈夫。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有丈夫这个身份。 他们之间最好的距离就是一对联姻夫妻。 再好一点,就是一对恩爱的联姻夫妻。 爱她是他的职责。 而不应该掺杂了什么多余的东西。 乔翘听出她话里的闷闷不乐,劝慰道:“这样也挺好的,毕竟Alpha发疯也很可怕,你也不一定能受得了。” 阮宜也听说过。 比如,被信息素操控的Alpha会进入暴君期,正常只有一周的易感期会延长到三个月。 对身边的omega具有高度的占有欲,甚至会利用信息素诱发omega患上躯体依赖症,一点都不能离开Alpha的身边。 但是想象一下,秦深真的为她发疯的话。 先抛开其他的不谈,阮宜顿时感觉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拜托,那可是秦深诶! 性情冷漠、手段狠厉、人送外号“暴君”的秦家掌权人。 一听到她那边没了声音,乔翘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停停停,大小姐你想得有点太花了!” 她看阮宜是没真正和Alpha谈过恋爱,不了解背后的可怕之处。 乔翘知道阮宜信息素有点问题,了解得不深,大概就是对其他人信息素不怎么敏感,自己的信息素也会不稳定。 再加上家里一直保护她保护得很好。 她可能是没见过Alpha疯起来是什么样子。 哪一天阮宜真的把秦深撩动了,乔翘想象一下…… 总感觉比秦深现在冷得像冰块一样还可怕。 知道她不会罢休,乔翘干脆换了个角度劝她:“有没有想过,可能你们现在属于是床上生活很滋润,需要考虑一下情感生活?” 阮宜蹙眉:“什么意思?” “就是指你们的情感生活。”乔翘开始出馊主意,“你干脆拿那个学长刺激一下秦深呗!” 到时候秦深要是生气,撒气也是撒在江言身上。 阮宜马上拒绝:“我怎么好意思呀!人家是无辜的。” 她不好意思让学长掺和进来。 乔翘认识江言,那个成天来设计院找她的金融系学长。 当时在学校里,她就觉得江言对阮宜有意思。 她可不觉得江言“无辜”,江言恐怕巴不得掺和进来。 “而且,”阮宜下意识地搅着手指,“秦深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大反应。” 乔翘:“啊?” 她把上次接机的事情和乔翘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总体来说,秦深还是比较深明大义的。” 乔翘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Alpha怎么会深明大义,特别是秦深。 她只觉得阮宜傻乎乎才对。 总之不管怎么说,阮宜也不想让学长掺和进她和秦深的感情生活。 况且,这也不只是感情生活。 还是婚姻生活。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阮宜都忍不住在想这事。 其实也没有刻意地去想。 毕竟其实她和秦深现在的状态特别的“健康”。 恩爱又甜蜜。 再好不过了。 只是偶尔发呆的时候,阮宜就忍不住开始思考。 比如,小唐和她分享八卦的时候。 “……你有没有在听!” 阮宜连忙咳了两声:“我在听!” 小唐:“总之现在甄妮是气焰大减,我们大获全胜!” 阮宜没懂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 小唐一看她懵懂的双眼,就知道阮宜刚才根本没听。 不得不再讲一遍:“就是难道你没发现最近甄妮一直在夹着尾巴吗?” 阮宜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这段时间甄妮都不针对她了。 小唐:“就是因为文月被冷藏了,据说是得罪了公司,一直没有行程。” “她粉丝做大字报要求无良公司和她解约,结果没想到文月先出来发了声明,表明是自己的问题。” “甚至还对自己从艺这几年来进行了反思,还提到了之前综艺停录的事情,说是自己沉迷演艺圈,专业能力大大下降。” 于是,甄妮总算搞明白了。 文月和大老板根本没有一毛钱关系。 她白白巴结了那么长的时间,全白费了。 小唐得意地比了个耶:“都说了我们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阮宜:“哦。” 小唐:? 小唐一脸不可置信:“你这是什么反应?” 阮宜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忽然反问:“如果有一个对别人不好的,但是对你很好,但你又希望他对你不好……” “这是什么原因啊?” 小唐快被她这一堆“好”和“不好”绕晕了。 总结了一下,然后得出一个惊天言论:“你是M吗?希望他对你不好?” 阮宜:“……” 你才是变态! 小唐:“我没听懂,首先, 他对别人有多不好?对你又有多好?” 阮宜想再为“他”的风评争取一下:“其实也不是不好啦,其实他人很好,就是为人处事有点冷。” 小唐:“有多冷?” 阮宜:“类似大老板那么冷?” 小唐惊恐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大老板不是有一点冷吧!” 小唐又问:“那他对你冷吗?” 阮宜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也有一点冷……” 见小唐还是一副惊恐的表情,她马上找补:“但不是不好的冷,是好的冷。但是感觉不是发自内心的好,只是负责任的好……” “所以,你觉得冷?” 小唐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抓到一点关键。 “因为他对你的好,和他对别人的不好,”看到阮宜的眼神,小唐立马换了个词,“和他对别人的没那么好,都只是不同的形式,本质上还是冷冷的,没什么区别。” 阮宜眼睛一亮,点点头。 小唐:“那你想要他怎么样?” 阮宜又想到了她和乔翘说的话。 她想看秦深波动,想看秦深动摇,想看秦深慌乱,想看秦深不理性、不沉着、不冷静。 想看他变坏,想看他变脏。 想看他因为她而肮脏、恶劣、道德败坏…… 第20章 第20章恶龙与宝藏 但这话她不好意思和小唐讲,只是嗫嚅着说:“就是火热一点嘛。” 说着说着她先脸红了:“算了你都没谈过恋爱我问你什么!” 小唐炸毛了:“我怎么没谈过!我大学也是谈过Alpha的好吗?” 小瞧人!达咩! 阮宜不相信:“真的假的?” 小唐很得意:“那当然喽,还是Alpha先追的我。” 阮宜继续追问:“那后来怎么分手了?” 这下轮到小唐有气无力了:“标记的时候腺体太痛了,受不了痛,就分手了。” 阮宜若有所思。 小唐趴在桌上道:“其实感觉就是没有那么喜欢吧,虽然匹配度挺高的,59%呢,但是感情的事情,和信息素匹配是两码事。” “感情上没那么喜欢,标记就没那么快乐。” 阮宜眨了眨眼。 这好像没什么参考价值。 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很害羞,但其实秦深标记她的时候,她也挺舒服的。 只是她才不要让秦深看出来她很舒服。 公主殿下是要有面子的。 怎么能承认标记的时候很舒服呢? 岂不是承认他伺候得很好。 小唐盯了她三秒,随后来了句惊天发言:“你要是觉得没有参考价值,你就分了这个,再谈一个新的Alpha呗!” 说起这个小唐振振有词:“Alphaliketaxi,onego,nexe!” “一个Omega的一生起码要谈过四十个Alpha,才有资格谈喜不喜欢!” 阮宜:“……” 要是让大老板知道你在挖他的墙角的话。 小唐继续发言:“你的这个情况我也听说过。” “匹配度特别高的AO结合,Alpha占有欲就是会特别强,之前也不是没有Alpha把omega囚禁起来的案例。” “有的omega不喜欢Alpha就很受不了。” “但是也有omega对Alpha依赖性很强,也会想把对方囚禁起来。” “也有那种心眼子八百个的Alpha,虽然自己离不开omega但不说,而是慢慢诱使omega患上躯体依赖症,自然而然就分不开了。” “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啦,被信息素驱使的Alpha和野兽没什么两样,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本性,去下这么麻烦一套儿。” “反正这个也属于喜不喜欢,有时候人家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等一下!”小唐盯着阮宜红扑扑的脸,“你不会就是属于喜欢玩囚禁play的吧!” 阮宜才不肯承认她心里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她胡乱摇了摇头:“不和你说了我要工作了。” 转着办公椅滑回自己的工位,阮宜拿起手机一看。 有条新消息。 是江言发过来的。 【江言:师妹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江言:要是没空的话,换个你方便的时间,有点事情要和你说,务必赏光。】 阮宜又想起上次乔翘和自己说的话。 她连忙摇摇头,把这个邪恶的想法摇出脑海。 学长是无辜的。 她不打算故意约他去试探秦深。 不过没想到,先一步收到了江言的邀请。 阮宜本来是不打算答应的。 但是看到第二条消息。 既然学长都说了有事情了,那她也不好意思以“没空”为名拒绝了。 【软软泡芙:好呀学长,我明天中午晚上都行。】 【软软泡芙:不过还是我请你吧!为你接风!】 江言回得很快。 【江言:那就明天晚上吧。一品居你吃得惯吗?】 阮宜当然吃得惯了,那可是京城做南方菜做得最地道的餐馆。 【江言:那就明晚见,我去你公司接你吧。】 【软软泡芙:没事学长,我自己去就行!】 【江言:不用和我客气。】 * 下班回家的时候,阮宜刚把大衣摘下来,门再度被人推开。 秦深走了进来。 他今天出席了一个峰会,穿着极为正式的装束。 深蓝条纹的领带打成了温莎结。 衬出他周身冷然的气质。 这一身让阮宜回想起来,这种气质的秦深,应该是最为符合她婚前那段记忆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好像就是什么……传说中秦家的掌权人,冷情冷肺,连对自己的亲人也毫无半点慈心,商界人士都对他闻风丧胆。 听起来秦深像一条居住在山洞里会吃人的恶龙。 正好,还是很有钱的恶龙,金山银山花不完的那种。 想着想着,阮宜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恶龙”的目光扫到她,气质柔和了些:“刚回来?” 阮宜收回笑意,点点头。 见他扯了扯领带,她突然萌生了一点想法。 慢悠悠走到他面前,双手伸出。 秦深眸子深邃地看着她。 小公主不讲话,仰起头傲娇地看他。 要他自己品出她的意思。 秦深并没有作声,主动向下低了低头。 阮宜很满意地哼哼两声,开始给他解起领带。 歪歪扭扭,她的动作很不熟练。 她当然是没有做出这种事情的。 以前礼仪课上也学过怎么打领带,但后来顶多给爸爸系过领带。 爸爸不会嫌她打得不好,只会夸她。 他说:“小宜学到这里就好了,爸爸妈妈这么爱你,以后可不是让你给别人打领带的。” 纤细的手指揪着领带翻过衬衣,却又打成了一个圈。 其实解开这条领带并不难,难的是她想要顺着打领带的技法去解。 想要解得很漂亮,但好像有点难。 她咬了了唇,粉腮略微鼓起。 秦深怕她咬伤唇,抬手压住她的下唇,让她一口糯牙咬住自己的手指。 左手已经要抬起来:“我来吧。” 这个姿势莫名有些暧昧。 在床上她咬唇的时候,他也总是习惯用手指,代替她的下唇被她的牙咬着。 甚至,还会故意撬开牙关,在里面搅动,搅得她小脸通红合不上嘴。 阮宜不肯看他,更不肯认输:“不要。” 他不说还好,一说阮宜就又着急了。 她索性开始胡乱一通,结果领带结这下是真的彻底乱成了一团。 秦深闷哼一声:“小宜,你要勒死我吗?” 委屈莫名涌上心头。 阮宜鼻子一酸,泪珠开始一滴一滴地 掉。 秦深知道她性子娇气,这次却真没想到她为什么落泪。 本意只是不想让她烦心。 小姑娘低着头,玉白的手指还在他领带处搅来搅去。 也不讲话,就是任由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白皙的小脸都因为眼泪而有些发红。 看着就格外委屈。 恨不得让人马上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只是想承认,,却都不知道怎么承认。 粗粝的指腹抹去她的眼泪,男人嗓音柔和,无奈认输:“勒死我也没关系,还是让小宜给我解,好不好?” 他再度弯腰低头,像只乖顺的大猫。 一副任由她动作的样子,没有丝毫反抗。 阮宜不讲话,红着眼角继续给他解领带。 但是心情却一下子因为他这句话而上扬了起来。 手指被领带缠了个结,阮宜抽回手指的时候,不小心擦过男人的喉结。 下一秒,那里便滚动了两下,凸起的青筋也明显了几分。 指尖的领带突然烫手了。 阮宜脸一红,莫名想到。 要是秦深玩囚禁play的时候,会不会就是用这个领带帮她绑起来…… 低沉的嗓音想起:“在想什么?” 阮宜脱口而出:“在想你会不会囚禁我。” 秦深轻轻挑眉:“什么?” 阮宜:啊啊啊啊 好丢人!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既然说到这儿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小声开口:“都说Alpha对自己的omega占有欲很强的哦。” 她顿了顿,又道:“要是我做错事,你会囚禁我吗?” 秦深深深看了她一眼。 阮宜神色紧张。 秦深:“做错什么事情?跟别的男人跑了?” 阮宜一噎:“你你你……” 这人讲话怎么这样! 秦深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这个问题的话,我会让小宜长个教训的。” 阮宜嘟哝了两下,试图辩解:“不是这种啦,比如可能不听你的话,和你吵架拌嘴什么的?” 秦深默了默。 她好像没意识到,这些事情她天天都在做。 涉及到错事的定义,这些恐怕都称不上什么。 斟酌了半分钟,秦深:“我尊重你。” 那就是不会嘛。 阮宜“哦”了一声。 并没有意识到,秦深并未直接挑明他的答案。 她只觉得秦深很明显就是:“不会”。 她有点沮丧地叹了口气。 然后突然意识到。 不对!为什么要因为秦深不愿意囚禁她而沮丧! 难道她真的是小变态。 阮宜脸色忽红忽白。 秦深又问:“怎么了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阮宜一次性说出口。 “我明天和学长吃个饭,和你报备一下,你很尊重我喔,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 秦深神色还是淡淡。只是带了些阮宜猜不准的情绪。 他问道:“什么事情?” 阮宜闷声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接个风。”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热的气息。 “小宜。” 秦深看着她,语气温和:“你最近不开心吗?” 阮宜避过他的目光,却又不得不在灼热之下,迎上他深邃的眸子。 她咽了咽,咬着唇说谎:“没有。” 秦深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就在阮宜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 “是因为那天喷了吗?” “我让你不舒服,还是……太舒服了?” 20-30 第21章 第21章对他来说那滋味太好 秦深当然感觉到了阮宜最近的异常。 说不开心倒也不是。 只是觉得她的小脑袋瓜里在盘算什么。 使劲盘算也盘算不出来。 于是很苦恼。 秦深并不知道她的苦恼来自于哪里。 新的衣服买了,新的手镯拍了,新的宝石项链也送到家里了。 但是阮宜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秦深想着想着,只能想到那天在朝南公馆。 他确实有些过了。 滋味实在太好,于是没能克制住Alpha的本性。 只想让她重重染上自己的味道。 好在他记挂着那里在朝南公馆,佣人不像华宫这边嘴严,免得让小姑娘丢了薄薄的脸皮,并没有真的做到底。 即便如此,下手还是有些重了。 秦深只能猜测,难不成是被阮宜发现了。 来自Alpha基因里的劣根性。 又或者是,她没有发现,只是暗自生气。 他眸色深深,望着眼前的女孩。 带着些许试探,再一次问出刚才的问题。 “那天我让你不舒服吗?” “还是,太舒服了?” 望着秦深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神情,阮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她的小脸瞬间爆红。 谁要问这个呀!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还要提! 而且他怎么能那么淡定地问出来! 秦深真讨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阮宜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表示不想和他聊天。 转去拆那一堆各大品牌pr送来的礼物。 俗话说“金九银十”,这会儿正是各大品牌出新款拼销量的时候, 阮宜懒得去店里挑,都是让之间送货上门。 于是,每天都有成吨的袋子、盒子、箱子送到华宫。 一个个画着不同的品牌logo。 今天送来的主要是T家的新品,阮宜不怎么喜欢这一季的主题。 直到视线定格在一个领带夹上。 经典纯银的材质,特别的是在于其上镶嵌的宝石,融成半只蝴蝶的图案。 蝴蝶的翅膀由各色宝石装点而成,是一种近乎糜烂的艳丽。 比起作为真正的领带夹用处,更像是一种装饰品。 华丽又骚包。 阮宜捏着领带夹,视线转移到那边看着她的秦深身上。 其实是非常不适合他的风格。 阮宜将领带夹放回盒子,走过去一脸高傲:“我给你挑的,不可以不戴。” 秦深有些无奈地接过。 他并非没有看见这枚领带夹图案。 他几乎很少穿戴有图案的领带夹,更何况是这种图案异常华丽的。 秦深想了想,他的衣橱里都未必有能这枚领带夹相配的衬衣。 阮宜才不管这些。 看到秦深露出无奈,她又换了一副乖乖撒娇的表情:“你戴这个肯定好看,这可是你老婆给你挑的,不戴的话我会超级伤心……” 说着说着,就很自然地要掉眼泪。 俨然一个小哭包。 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多泪水。 像个成了精的水蜜桃。 或许,是因为玫瑰花需要露水灌溉。 秦深滚了滚喉结,不得不接过:“好。” 阮宜盯着他:“一定要戴哦。” 秦深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颔首。 吃饭的时候,阮宜似乎已经把进门那会儿的小情绪消化了。 喝了一口甜汤就示意秦深给她剥虾仁。 她也不会直接说,而是歪着头看向那盘风味炸甜虾,拖着娇得不得了的语调:“我好想吃虾呀。” 她咬了咬唇,看向秦深。 见秦深没有动,阮宜嘟着嘴继续道:“最近好缺乏蛋白质,会不会营养不良呀?” 还是没有动。 阮宜已经有点生气了,但她还是不会说出来自己的要求,而是必得有人哄着心甘情愿地要求为她服务:“有没有人给我剥虾呢?” 她转头去和芳姨聊天:“芳姨,我在家里吃虾的时候呢,一直都是爸爸给剥虾的。” “结婚那会儿我就好担心呀,以后我想吃虾怎么办呢?妈妈说结婚后会有人给你剥虾的。” 她略显苦恼地嘟唇:“我怎么没有看到哦?” 看上去是和芳姨聊天,实际上一双杏眼不自觉便看向秦深那边。 带着点试探,但是试探之余,更多地已经是临近边缘的气呼呼。 芳姨好笑地看 着这对小夫妻打擂台。 秦深终于不再逗她,夹起一只虾便开始剥皮。 负责在上亿合同上签署姓名的一双手,修长有力,即使干起剥虾这种活,也格外好看。 一只完整的虾仁被放到阮宜碗里。 装着和芳姨聊天的人儿,迅速地转过头来,一脸惊喜:“老公这是你给我剥的虾吗?” 乐滋滋地便夹起来咬了一口。 还没吃完这颗虾仁,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还想吃?” 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 若不是手指上还粘着虾油,秦深真有些忍不住想捏捏眉骨。 刚进门的时候拉着一张小脸。 聊着聊着莫名生了气,塞给他一个奇奇怪怪的领带夹。 吃虾的时候死活不直说,不主动剥给她就要掉眼泪。 剥给她吃,又开心得像只小兔子。 秦深倒是有些佩服阮宜这善变的性子。 想一出是一出。 来了性子的时候尤其别扭,但是哄起来又格外乖巧、惹人心疼。 秦深喉结滚了滚,还是按捺住了自己。 Alpha的本能在叫嚣着。 但是理性让他知道,必须按捺住自己。 就像剥虾一样,小omega是不会直接说出她的不开心的。 必然要让他百般猜想、主动戳中。 才满足这位大小姐。 秦深再度夹了几只虾。他动作好看,速度却很快。阮宜胃口本来就小,一口一口咬着虾,最后慢慢还跟不上他剥虾的速度。 偏偏她又倔强地非要吃完所有虾。 最后一定要秦深认输,说他剥不动了,她才肯放下筷子。 结果,看电视的时候又拉着他给自己揉肚子。 好像依赖他依赖得不得了。 Alpha的大手温暖又有力,揉着揉着,omega的肚子暖和得不得了,慢慢就在Alpha的怀抱里睡着了。 呼吸均匀,身上还散发着玫瑰香气。 像一颗可口的糯米滋。 时间还早,秦深抱她回了主卧,又去书房工作了一会儿。 再回到主卧的时候,阮宜已经伏在枕头上睡熟了。 她习惯睡觉的时候关掉所有的灯,于是主卧里一片漆黑,只有一阵淡淡的玫瑰的香气。 阮宜睡姿很乖,她今天穿的是刚送来的新款,芳姨让人洗了之后飞速烘干。 湖绿色的法式蕾丝边绑带睡裙,像绿叶包裹着玫瑰,一层绒毯盖在她身上。 随着细密的呼吸,均匀地起伏着。 直到小腿处传来密密麻麻的酥痒感。 阮宜本能想要翻身,却被轻巧地按住那纤细的小腿。 层层叠叠的下摆,刚好掩盖住男人手部自然而然的的动作。 如同荆棘探寻花园一般。 极有耐心,缓慢而轻柔。 床头的玫瑰安睡精油还在静静地燃着。 是和她身上同样的香气,极容易便人身心放松下来。 直到身体开始发出细密的颤抖,甜美的睡颜微微蹙起眉头,小口一张一合,仿佛寻找水来吸吮的鱼儿。 比起燃着的安睡精油的香气,渐渐有酒一般的甜香味散漫开来。 秦深怕她伤着手心,将她紧握的手指放在自己手臂上。 一双纤细的手如同找到着力点一般,紧紧把着那精瘦的肌肉,杏仁的指尖都要掐进肌肉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 玉白的足尖倏然绷紧。 腰部像鱼跃浪潮一样从床上拱起来。 随后,便涌出滴滴细流。 哼哼的声音变成带着哭腔的大口呼吸,像在濒死点的鱼,终于吮到可口的甜水。 还在余韵。 秦深俯首咬住她发红的腺体。 毫不留情地注入来自Alpha的信息素。 痛觉让阮宜习惯性地想要挣扎、推拒。 却被男人不容置疑地禁锢在怀里。 手下则穿梭在那层层叠叠的花浪里。 仿佛安抚着一般,让她的身体更好地接纳信息素的注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粗重的呼吸渐渐响起。 指尖染上点点水光。 方才还是小声啜泣的女孩,再度随着呼吸进入梦乡。 秦深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甜美安然的睡颜。 还带着余韵过后轻轻的起伏。 无限依赖一般,往他这边的热源靠近。 是信息素的吸引,也是安全感的习惯。 他注视良久,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勾起唇角。 …… 阮宜晚上做了很奇怪的梦。 先是梦到她被秦深囚禁了。 她被关在一个高高的塔上,从窗口往下看一眼都心惊肉跳。 梦里的她只看了一眼,就马上回到她的粉色小床,蒙着被子色色发抖。 塔里的空间不大,但是装点得异常精致,富有想象力的童话风。 而她低头看了自己,才发现她的头发长长的…… 就像是那个长发公主的童话故事。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她的王子就在塔底下敲了敲钟。 长发宜公主欣喜若狂,看都没看就把自己的长发放了下去。 结果上来的……并不是穿着白色贵族西装的王子。 而是一身黑色制服的秦深。 他还是那张冷淡又俊美的脸。 阮宜:“……” 说好的勇敢、善良且阳光的王子呢? 算了,白马王子没有,但好歹面前这个也是王子。 长发宜公主兴奋地打断他:“好了不用念台词了,快把我救出去!” 她话音未落,就看到男人的脸从冷淡变成了冷酷。 然后,说出的话极为ooc:“公主今天很不听话,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偷偷见了外人?” 长发宜公主:? 这不是她的王子吗! 但是在长发公主的故事里,唯一重要的男角色不就是王子吗。 眼前这个“男角色”不是王子,会是什么呢? 男人慢条斯理地变出一把魔杖,逐步向她逼近。 弱小且无助的长发宜公主瑟瑟发抖。 秦深眉眼中带着无奈,又带着严肃,慢慢开口: “看来,身为你的教父。我有必要身体力行,亲自教育一下公主了。” 第22章 第22章“你是不是吃醋了” 这人怎么会是她的教父! 深教父一个挥舞,疯狂往后退缩的宜公主就飞到了他的怀里。 然后,秦深拿着那柄魔杖,就要开始打她的屁股以示惩罚。 阮宜尖叫着怒骂:“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 再然后画面一转,拿着“魔杖”的的人真的变成了阮宜。 只不过这次不是魔杖,而是一条小皮鞭。 她一身皮衣皮裤皮靴,穿得非常“女王”,面前则是白衬衣西裤、被“五花大绑”的秦深。 “秦深”一脸冷淡地念出台词:“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宜女王挥舞着小皮鞭,邪恶地桀桀桀笑着,要秦深跪下给她舔…… 天哪天哪! 阮宜一个激灵,从梦里醒来。 秀美的容貌浮上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人生受到了冲击。 阮宜神情恍惚地换衣服、开门、下楼,走到餐厅,连路上佣人和她问好,她都麻木地点点头。 实则还是一脸呆滞。 直到走进餐厅,看到那个在不紧不慢喝豆浆的身影。 阮宜呆滞的表情变成惊恐,下意识想找张毛毯盖住自己。 秦深今天怎么还没走? 启明上班时间很晚,九点半到十点之间打卡都行,每天由司机开车送她去上班,阮宜基本都是卡点去的。 但是君庭就早多了,八点半到九点之间打卡。 秦深不是那种双标的花花公子,仗着是自家的企业,员工管得严自己不上班。 相反,一般他本人到的时间很早,却给员工很大的打卡弹性。 这个点还能在餐厅见到他,是蛮少见的。 秦深看她一眼,语气平淡:“有事吗?” 他显得很正常,好像是她多想了一样。 阮宜下意识捂住嘴,免得刚才嘟哝梦的话被他听到。 她今天醒得早,而且秦深平时也会晨跑,今天多跑了几圈,现在还没吃完早饭,好像也蛮正常哦。 醒来那会儿因为奇怪的梦而衍生出的猜测被她默默摁掉。 秦深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阮宜谨慎地摇了摇头:“ 没有。” 秦深示意她坐过来,十分自然:“来吃早饭吧,今天和你一起去启明。” 阮宜:? 感觉这段时间他来启明的次数,快顶得上过去一年了。 阮宜坐下就要吃虾饺,被秦深阻拦:“刚醒先喝口水,或者豆浆。” 阮宜不想喝豆浆,转去喝那盅冰糖雪梨。 边喝边嘟哝:“你好像我爸哦。” 又唠叨,又爱管。 秦深挑眉看她一眼。 他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被扣上唠叨的帽子。 芳姨正好从厨房出来,端上那盘黄油酥饼。她是把着时间做得,提前准备好材料,佣人那边说少夫人醒了,她这边就开始烤。 正好阮宜下来吃饭的时候,能吃到刚刚出炉的。 阮宜的嘴比谁都甜,甜蜜蜜就开始撒娇:“谢谢芳姨,我最喜欢吃黄油酥饼了。” 捧场捧到不行。 芳姨笑眯眯:“难得你们小夫妻今天一起起床,少爷也尝尝吧,小宜最爱吃的黄油酥饼。” 秦深虽然嘴挑,但却不会像阮宜那么讲究。 芳姨一手好厨艺,在他那里得不到什么发挥。 阮宜耳朵捕捉到关键点,盯着秦深:“你和我一块起的床?” 这么一说,那岂不是他前脚起来,她后脚才醒。 相隔不了多长时间。 这可不像秦深的作风。 秦深“嗯”了一声。 阮宜转去向芳姨确认:“他今天没有晨跑吗?” 芳姨不知怎么了,如实道:“今天外边飘了雨丝,少爷就没去晨跑。” 阮宜越发确定心中的猜想。 她可是一向不会做这种梦的纯洁好宝宝。 除了分化那会儿做过一次无对象的那种。 再有就是上次用他的黑卡买单,结果秦深半夜里回来一顿折腾,还以为自己做了梦,醒来才发现是真的。 所以,这次她醒来的时候就怀疑是秦深做了什么。 才让纯洁的大小姐又又又做了这种讨厌的梦! 最关键的是,这人根本就没打算掩藏! 她那件湖绿色的法式睡裙,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而且她脖颈处的腺体,也充斥着Alpha信息素强占的气息。 她又不是没上过生理健康课,而且就算她生理健康课睡着了,那也是亲身体验过多次这种事情。 才不是眨着大眼睛的傻白甜,忽闪忽闪,一脸天真地问出“这是什么东西呀”。 阮宜转过头来,一脸凶狠地看着秦深:“呔!你昨天做了什么!” 没想到这次轮到秦深“忽闪忽闪”那双丹凤眼:“什么东西?” 他,他居然直接反问了。 芳姨疑惑地在旁边:“你们怎么啦?” 阮宜就是再恶狠狠,也没法脸皮厚到当着芳姨的面直接把事情说出来。 阮宜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大小姐不说话,大小姐要人来哄。 好在秦深特别识时务,先一步和芳姨解释:“昨晚我得罪了小宜了,我给小宜赔礼道歉。” 阮宜还是不讲话。 秦深转过头来,态度十分诚恳:“小宜,对不起。下次我会轻点,好不好?” 阮宜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他,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哪有这么公然道歉的…… 什么都没说,又相当于什么都说了! 她小鼻子都皱成一团:“不要脸!” 秦深很是无辜:“小宜不满意吗?我以为昨天晚上你……” 还没等他说完,阮宜就连忙起身要去捂他的嘴。 她正好坐在他的拐角一侧,秦深见她起身便住了嘴,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完全是等待她自投罗网一样。 阮宜看到他那副从容的样子,就知道中招了。 但是惯性使然,即使没有平地摔倒这种技能,本身急急忙忙的冲力,也让阮宜毫不意外地投到了秦深怀里。 等她捂住那双薄唇的时候,一双劲瘦的手臂也搂上了她的腰际。 阮宜:怎么感觉中计了。 秦深从善如流地抱住她,平静道:“好,不说了。” 昨晚刚亲密交流过,现在一接触到Alpha的怀抱,Omega又忍不住软下了身体。 明明想要站起来控诉他,可身体却很听话地放软了。 阮宜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omega,索性自暴自弃听从了信息素的召唤。 餐厅里的佣人已经眼观鼻鼻观心,全都离开了。 阮宜被像小奶猫似地被他抱到大腿上,秦深纤长冰凉的手抚上她脖颈的腺体,似道歉又似诱哄地开口。 “是不是累了还没休息过来?” 被自己的Alpha抚慰的滋味太好,阮宜哼哼唧唧了半晌,和刚才气呼呼的模样已经是判若两人。 秦深继续说道:“三凌置业的公子昨天来问我,他今天在君庭旗下的酒店有场拍卖会。” 他继续诱惑着她:“有你喜欢的彩宝山玫瑰胸针,刚要不要去看?” 阮宜被他抱着很舒服,确实有点心动:“好想去哦,可是今天要上班。” 秦深轻轻地接话:“今天要不要请个假?” 请假? 刚才还晕晕乎乎的阮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扭头直直地看向秦深,那张锋利的侧颜并未转过来,只留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睨着她。 好像只是十分平静的询问。 阮宜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漂亮的小脸突然涌现出得意的小表情:“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可算是让她发现了! 昨天晚上这样又那样,今天早上又没有提前走,现在又拿拍卖会和胸针诱惑她…… 其实就是不想她今天去上班,不想她下班后和学长见面。 阮宜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人也太闷骚了。 吃个醋都要讲究这么多步骤,不声不响地,在这儿等着她。 果然秦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王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阮宜猛然凑近看他,和那双丹凤眼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浑身的玫瑰香气,带着风一起向秦深的俊脸扑了过来。 她嗓音又娇又软:“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呀?” 男人难得有些狼狈,避开她笃定的眼神,没有说话。 他要是说了不想,她会不去吗。 阮宜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脖颈,先啵唧亲了他一口。 看着秦深不解的眼神,又啵唧了他一口。 然后满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任谁在这样放软的攻势下面,也会钢筋水泥变成绫罗绸缎。 秦深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一定要去?” 阮宜满心满眼都是“他吃醋了”,高兴得不得了。但是她不是因私废公的人,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嘛,但是人家确实找我有事。” “但是——”她拖长了语调,“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不好?” “不过,你得先承认……咳咳!” 她没有点名是什么,只是小狐狸似地打量般看着他。 娇俏又可爱。 俨然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个承诺,可能会打开怎样的潘多拉魔盒。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此时此刻,阮宜娇软得像块舒芙蕾。 这块舒芙蕾在他的怀里晃来晃去,满眼都是得意与高兴。 让她发现他也是俗人、也会吃醋,真的有这么开心吗? 第23章 第23章我这人小心眼、有占有欲 阮宜没留意到秦深逐渐深邃的瞳孔。 只是抱着他的胳膊,眼巴巴地想让他承认。 秦深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什么愿望都可以?” 阮宜轻易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警惕地 看着他:“你可不许和其他的omega见面!” 她想的是秦深会不会故意去和其他omega约会。 秦深看她一眼,反问道:“你可以,我不可以?” “当然啦!” 阮宜理所当然地点头:“你不像我嘛,我这人小心眼、有占有欲,你的方圆百里都不许有omega出现。” 一副小霸王的姿态。 将双标贯彻得明目张胆、淋漓尽致。 “而你呢,是一个深明大义的Alpha,格局的嘛!” 阮宜说着说着,本来有几分演的意思,但慢慢也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毕竟像秦深这种淡人,实在不像会为omega怒而爆发信息素的典型Alpha。 秦深神情微妙地看着她。 真可惜,他什么地方都大,唯独格局和心眼一样都很小。 不过秦深并没有戳破这只小omega的自以为是,反倒见她对他占有欲满满的样子,冷淡的神情如冰雪融化一般,显出了几分笑意。 他轻笑着问道:“那,其他愿望都可以?” 阮宜想了想,又强调道:“不能是我认为的惩罚。” 她默默为自己的聪明点了个赞,这样就避免了秦深拉着她不断dododo到厌倦…… 阮宜一锤定音,拍到男人劲瘦的大腿上:“总之,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秦深“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也就是最后要由你来判定,对不对?” 阮宜用力点了点头。 秦深慢慢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答应下来:“好。” 阮宜追着他不放,眨巴着大眼睛问:“那我现在算哄好你了吗?” 不等她开口,她又迫不及待地补充:“虽然今天不能去拍卖会,但我还是想要那个彩宝玫瑰胸针。” 而后,继续眼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先对着他发脾气、再对他威逼利诱、然后还要他送她胸针…… 也算“哄”的话。 可能阮大小姐的哄就是这样的。 主动让别人去哄,就是她的“哄”。 阮宜得到他的肯定后非常满意,暗戳戳为自己解决婚姻问题的策略,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而后飞快地从男人怀里跳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专心致志地吃着虾饺。 像一只得到猫条后就翻脸不认人的小猫咪。 秦深看了两腮鼓鼓的小猫咪,再度开口:“我送你过去?” “行呀,”阮宜点点头,“一会儿我们就走。” 秦深顿了顿,道:“我是说送你去晚上的见面。” “学长说他会直接来公司接我,”阮宜想了想,又十分大度地开口,“但是你可以来接我哦,就在一品居那里。” 秦深:“几点结束?我提前去等你。” 阮宜:“这不知道诶,学长也没说什么时候。” 秦深却没放过这个问题:“你五点半下班,去一品居半小时,聊半个小时应该就能结束吧。” 阮宜心里想的是……当然不能。 好歹也是几年没见了,况且还得吃饭。 叙叙旧就得一个小时。 而且学长又有事情找她,不得聊两个小时啊。 秦深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似笑非笑:“如果要两个小时的话,那我不得不怀疑他的企图,或者他的效率。” 阮宜不得不承认秦深做事效率很快,他开会很少超过一小时,往往都是最高效率进行讨论,而不是做无谓的拖延时间。 阮宜:“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快呀?” “我快吗?”秦深忽然问出口。 阮宜点了点头,才猛然意识到她回答了什么问题。 扭头气鼓鼓地盯着他。 谁在和他聊这个呀! 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淡声道:“真没想到给太太带来了这样不佳的体验,那我之后会调整为更长时间的。” 阮宜:…… 再长时间,她就要被do死了。 阮宜:“好吧,那就一个小时,半小时就走不太礼貌诶。” 秦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没再多话:“最晚七点,我在外边等你。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进去。” * 今天工作不忙,阮宜打算干脆先走一步。 江言十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说马上就到公司门前了。 她不好意思让人家在公司门口等着。 外头开始飘起一点点雨丝,小唐一脸郁闷:“我下班回去又要打车了!” 作为上班族,多花一点钱都心疼。 见阮宜开始收拾东西,小唐好奇:“小宜你要走了吗?” 阮宜点点头:“今天有个学长,一起吃个饭。” 小唐眨了眨眼:“嚯?” “别多想,真是学长。”阮宜无情灭掉小唐的幻想,“认识了好多年那种。” 小唐这下是真相信了,Alpha和Omega本来就有信息素的相互吸引,认识多年还没反应,那是真没什么吸引力了。 小唐挥舞爪子:“拜拜,玩得开心。” 阮宜出来的时候,雨丝已经变成了小雨。 江言举着一柄透明的伞,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语气十分温和地上前:“小宜。” 阮宜和他打了招呼,有点不好意思:“学长你怎么在雨里等呀,我发消息的时候你再出来好了。” 江言笑笑:“下雨天,让美丽的女士等我,可很不礼貌。” 他给她举着伞,一起往那边停着的奔驰走去。 伞明显地倾向她这边,但因为女孩一直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江言半边都淋了密密的雨丝。 他没有讲话,只是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才坐到驾驶座上。 车里很温暖,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是Alpha的信息素气息。 不像秦深的信息素那般霸道,江言的信息素是清茶,淡淡的,并不扰人。 阮宜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麻烦学长开车啦。” 江言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绒毯:“披上吧,有点冷。” 阮宜推拒:“不用啦,很热。” 江言也没多说,还是给她搭到了靠背。 阮宜虽然和他认识多年,但好久没见,还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 好在江言为人温润,很自然地聊两句,气氛也并不尴尬。 下着雨,他开得并不快。 让后边紧跟着的车也放慢了速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秦深,男人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如何。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总感觉少夫人上的那趟车,很特殊。 至少对于少爷来说,很特殊。 司机:“少爷,这个距离可以吗?” 秦深沉稳点头:“可以。” 手机发来凌楚的消息。 【猛踹瘸子好腿:哥,拍下了拍下了!】 后边跟着一张彩宝蝴蝶胸针的图。 【Q:好,辛苦。】 【猛踹瘸子好腿:不辛苦不辛苦!哥你这话太客气了!】 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凌楚总算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他突然就被秦深通知,明天有没有拍卖会。 他有只玫瑰胸针想送过去,务必得让阮宜拍到。 这个问法,就算是没有,他凌楚也得现编出一个来。 结果他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秦深和他说,阮宜不去了。 不去归不去,玫瑰胸针还得拍卖。 他也不知道这对夫妻是在打什么哑谜。 先是老公送来胸针,要让老婆拍下来。 老婆不来之后,老公又自己派人,假装拍下。 倒腾了一番之后,这只玫瑰胸针的身价成功涨了三千万。 这就算是凌楚忙活一通的辛苦费。 虽然很折腾,但是这钱赚得忒快了,凌楚甚至想着…… 以后秦深多哄哄老婆,那可就太好了! 秦深没有再回消息,目光仍然盯着前边那辆车。 距离不算近,又有细密的雨丝。 他看不清楚车里的两个人在做什么。 平心而论,他一直是一个很有耐 心的猎人。 当然知道抓住猎物的绳子,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可现下,秦深轻出了一口气。 竟是有些其他的想法了。 …… 一品居里是江言提前订好的包厢。 阮宜进来的时候,桌上摆了一捧花束。 江言笑道:“见美丽的女士,当然要带一捧鲜花。” 阮宜喜欢玫瑰,但玫瑰的寓意又太特别。要是江言送她一束玫瑰花,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 但眼前这束花,的确是很漂亮、也很有分寸的花束。 大朵的蓝桔梗和矢车菊,只有零星的几枝小瓣玫瑰,穿插在其中。 阮宜表示惊喜:“谢谢学长。” 她看了眼时间,六点十分。 随后坐下问道:“学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江言不是没留意到她看手机的动作。 他顿了顿,先给她盛了一碗糖水。 “不急,你先喝口汤。” 见阮宜小口小口地请啜着糖水,他才道:“这次找你,除了好久没见,还有就是和你道歉。” 阮宜没反应过来:“啊?” 江言这才说到关于文月的事情。 原来,他居然是文月的老板,文月就在他手底下的一家娱乐公司。 江言谈及之前的事情给阮宜造成的影响,表示非常地抱歉。他已经训斥了底下的人,有些手段或许在娱乐圈无法完全避免,但是也不能过度。 阮宜神情有些微妙:“啊……啊。” 她的思绪完全飘到了另外的地方。 文月这件事倒是没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但是听到江言这么一说,阮宜莫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故意给她和秦深的婚姻造成影响。 而是……最终目的可能涉及君庭。 第24章 第24章你要使用“愿望”吗 阮宜知道,江言这两年也是经营着科技公司。 这么下意识地想着,还不等她问出口,江言似乎看出她所想一般,解释道:“因为我这两年都在国外,科技公司在欧美那边,所以没留意到国内的娱乐事件,之前回国前看了一下,才知道这事。” 他道歉的表情十分诚恳,还是那年那个彬彬有礼的学长模样。 阮宜心里为自己阴暗的揣测默默道了个歉。 这种小绯闻哪可能有这么重的影响。 是她有点草木皆兵了。 和秦深结婚之后,阮宜感觉自己的商业嗅觉都有点过分灵敏。 况且,江言也不是那种人。 虽然很难说生意场会把人变成什么样子,但阮宜觉得,江言也不会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从高中到大学,她和江言认识了这么久,起码对他的人品还是很放心的。 品学兼优,温文尔雅。因为他是她家资助的学生,一直非常照顾她。 阮宜把心里的想法散去,笑了笑道:“没事的,也不是学长你的错。” 江言却还是很郑重地表示了道歉,甚至还拿出了礼物。 是一枚很漂亮的粉钻胸针。 很好看诶。 阮宜喜欢粉钻,但是觉得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又很不好意思。 江言:“你不收下这个礼物,我反而心里忐忑。” 阮宜推拒的时候,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Q:还有二十分钟。】 阮宜:…… 这人怎么卡时间这么精准。 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卡时间。 她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显。再次回到谈话,刚才的话题也就被带过去了。 剩下的时间,就随意叙了叙旧。 怕秦深真的进去找她,阮宜卡着点就赶紧出来了。 江言要送她回去,阮宜也只是摆摆手:“我老公来接我了。” 话音未落,那边倚着车身的男人便径直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难得的深宝蓝色西装,同色系的波点领带,亮眼到有点超脱秦深的日常风格了。 但他气质极沉,寻常公子哥穿这种衣服,只显得轻浮。但他穿在身上,反而中和了过分古板的气质,仍然沉稳得当。 阮宜正心想他莫名像孔雀开屏。 人走到跟前才看到,那条领带上别的是——她昨天让他戴的华丽领带夹。 阮宜还以为,他不会有机会戴这枚领带夹。 毕竟按照秦深一贯的风格——她只想着哪天恶作剧一下他,让君庭众人都咋舌一下:向来严谨沉稳的总裁,今天戴了枚奇特的领带夹! 却没想到今天就戴上了,还搭了一身同风格的行头。 奇迹深深在线换装:) 奇迹秦深换装版走过来,他手中提着一把黑伞,右臂搭着一条羊绒披肩:“小宜。” 阮宜连忙介绍:“这是我老公,秦深。” 又向秦深介绍:“这是我学长,之前很照顾我的。” 她有点些许紧张。 毕竟两个Alpha见面,总是容易起点什么火药味。 秦深先将手中的披肩给她披上,他并没有问询阮宜的意见。而后才转而看向江言,颔首:“江总,很巧。” 江言笑了笑:“秦总。” 这下轮到阮宜惊讶了:“你们认识呀?” 江言解释了一下之前在国外偶然有过交集。 秦深没多话,只是十分礼貌地感谢了他过去的照顾。 倒是出乎阮宜的意料。 说话间又飘起了雨丝,两人相拥着走向旁边的迈巴赫。 男人手中打着一把黑伞,将旁边的女人护在自己的怀里,轻易便将他人的目光完全遮蔽。 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不被淋到一点雨。 江言看了良久,直到车子离开,他才恍惚一般,走了回去。 …… 后座上放着一捧怒放的朱丽叶玫瑰,阮宜今天心情很好,歪着头看他:“你要不要夸夸我?” 秦深微抬眼皮:“嗯?夸你心情好?” 这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 阮宜:“当然是夸我卡点出来喽!” 她深深嗅了一口玫瑰香气,突然由这束花想到江言送她那束花,再想到江言送她的那个粉钻胸针。 她“啊”了一声:“我学长送的礼物,我忘记拿了。” “礼物?” 阮宜又解释了一遍,颇有纠结:“其实也不是我想收啦,只是毕竟是道歉礼物,收下就会让人家心安一点。” 秦深:“你还缺粉钻吗?” 他手臂漫不经心地支着:“你要是想要,我改天让穆阳给你去盘个矿。” “不是粉钻的问题!”阮宜气鼓鼓地瞪着他,“和你送我不一样,是人家给我的道歉礼物,我要是不收的话,万一人家觉得我没原谅他怎么办啊,甚至还可能觉得我们夫妻架子很大……” 她左一个“人家”又一个“夫妻”,不知道哪个词戳到了秦深的点。 他冷峻的神情泄出一丝笑。 带着些无奈又带着些宠溺:“过两天我让穆阳去给他公司送一单生意,也算是感谢他替我照顾过你,好不好?” 阮宜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机关,点点头:“行呀。” 就是又要辛苦穆阳了。 说起来她又想到:“对了,我的胸针呢!” 秦深从西装侧兜里拿出小盒子:“拍下了。” 虽然这枚胸针全程没有去过拍卖场,不过是走了个流程而已。 阮宜火速打开,一枚彩宝玫瑰胸针正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那张小脸变得比什么都快,又娇又甜地抱着秦深的胳膊:“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怪不得今天穿得这么帅呀!原来是我老公穿什么都帅!” 秦深任她撒娇来撒娇去,八风不动:“没事,记得奖励我就好。” 阮宜:“你今晚就要用愿望吗?”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徐徐道:“还没想好。” 阮宜一愣,马上就要放开他的怀抱。 一本正经道:“那很抱歉,我们这边呢就不太接受亲亲拥抱的一个要求了呢。” 眨了眨眼睛,暗示他可以使用“愿望”和她拥抱。 秦深看着她,忽然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一贯低沉的嗓音染了丝懒洋洋:“是吗” “如果要使 用愿望,我更偏向那些我自己实现有难度的事情。” “至于我可以靠自己的事情……”秦深的长臂一揽,重重的力度,迫使她回到他坚实的怀抱里,牢牢地挽住那一把细腰。 “我更喜欢自力更生。” 阮宜的视线被迫和他直直地相撞。 他瞳孔生得深邃,往日总觉得沉着事,今天却莫名涌动着什么。 像是灼热的黑色火焰。 阮宜下意识别过视线。 秦深忽而开口:“你和江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中吧,当时一个学校,”阮宜想了想,“后来又刚好去了大学,而且……一开始我爸妈是想让他做上门女婿的。” 秦深重复了一遍:“上门女婿?” “因为匹配度还可以嘛,照顾我也方便,”阮宜又连忙给秦深顺毛,“你放心,就是当时提过一嘴,再后来不就是你……” 再后来,就是履行和秦深的婚约了。 秦深轻笑一声:“听起来,我反倒是棒打鸳鸯了?” 阮宜连忙补充:“我们也没培养出什么感情来,这东西强求不来的。” “是吗?”秦深语意不明地问了句,又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你高中是在海市上的吗?” “当然啦!我爸妈怎么可能舍得高中就让我去留学!” 秦深:“你高中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不过阮宜还是想了想。 高一分化成了omega? 高中三年一直是校花? 又或者是,高考成绩很漂亮? 想了想,还是决定说起她认为最开心的:“我高考成绩考得很好哦,差一点就来京市上大学了。” “不过最后我爸妈不放心,就还是没去。” 秦深:“那怎么还是让你去了英国?” 阮宜:“因为……英国那边有照顾我的人呀。” 她偷偷瞥了秦深一眼,故意拉长了语调:“——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旅居英国呢。” 秦深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阮宜马不停蹄地补充:“当然,学长也会照顾我啦。” “会关心我适不适应呀,跟不跟得上节奏呀,喜不喜欢伦敦的天气呀,也可能周末一起吃个饭呀……”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到家了。 秦深看她一眼,自行开了车门,就准备下去。 没看出有要主动抱她的意思。 阮宜才不要自己下去,抓住他的袖口,就开始可怜兮兮地撒娇:“你生气啦?生气也要对我生气呀?可不能一个人生气哦!” 作为一个很会沟通的宝宝,阮宜是绝不会让冷战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抓得很紧,秦深怕衣袖勒到她的手心,只得无可奈何、铁青着脸把她从车里抱住来。 但怀抱里的人还是不打算安分。 翘着小脚还叭叭叭地刺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不是吃醋了?” “是不是吃醋了?”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她喋喋不休的片刻,秦深蓦然在门口停住脚步,只静静地看着她。 眸子深得如同海底。 却又像是海底即将迸发的……火山。 第25章 第25章突然和老公玩校园play 阮宜还没觉出这座火山的威严。 其实,刚和秦深说起江言那会儿,虽然他也表现得风平浪静,但阮宜就是感觉这人心里不开心。 结果不知道怎么,她见了江言这一面后,秦深反而心情好了很多。 就似乎是想开了什么一样。 虽然看上去比最开始反应大了些,却好像才显出他不再是把不悦闷在心里。 正是这个原因,阮宜才敢故意拿这事和他开玩笑。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不讲话,阮宜这才说了好话认输。 “好好好,我和你开玩笑的。” “我呢,住在自己的别墅里。要么就是住在爷爷奶奶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学长见面啦。” “不像是现在喽,每天都有很多空和某人见面。” 秦深挑眉:“某人是谁?” 阮宜撅起了小嘴:“不知道。” 又想让她叫老公,她才不叫。 她哼哼一声:“你好像还没叫过我老婆呢!” 这次轮到她挣扎着要从秦深的怀里跳起来了。 “我们无亲无故的,别随便动手动脚!” 她的动作对秦深来说无异于挠痒痒,不由分说,便抱着她进了屋子。 阮宜像只活蹦乱跳的鱼,还在控诉:“放我下来你个流氓!别人要看到了!” 秦深淡定:“有吗?” 佣人们纷纷装安静如鸡地低下头。 阮宜:“……” 不得不羞耻地把自己埋到秦深胸前。 男人一边抱她上楼,一边低声开口。 “我只是在想,他见过你很多高中时候的样子。” 他很少用这样低沉甚至有些低落的语气。 她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似乎耳边就是心脏那有力的跳动声。 直到秦深将她放床上,那阵心跳声仍然持续不断。 他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道:“我只是很想,再见见你高中的样子。” 阮宜没留意到他那个“再”。 只是莫名觉出他周身难得的低沉氛围。 她一时愣怔。 那阵盘旋在耳边、来自他的心跳声,似乎慢慢被取代了。 被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取代了。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手头又没有高中校服。” 这话刚说完,阮宜就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从朝南公馆回来,也带了一些高中时候的旧物。 其中,应该就包括高中的校服。 小动物的本能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警惕。 可是,一看到秦深的眼神。 像海水一样,深邃、浪潮、飘荡。 阮宜就感觉自己晕晕乎乎了。 误入男色陷阱。 秦深轻声道:“穿给我看好不好。” “老婆。” 不是问询,是陈述句。 阮宜感觉自己晕过去了。 第一次叫……为什么叫得这么缠绵悱恻。 明明秦深叫过她很多次“小宜”,可是叫“老婆”的时候,还是觉得一点都不一样。 明明她叫他老公的时候都是随口又顺手。 阮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已经完全沉醉在一种晕眩的氛围里。 “好,我让芳姨去找出来洗一下……” 秦深接她的话:“我已经让芳姨找出来了,洗完澡就换上给我看,好不好?” 语调温柔得像是羽毛一样。 如果说进浴室之前她还有些微的理智,从浴室出来之后阮宜就彻底地浑身冒粉红泡泡了。 刚才一身西装的秦深也换了校服。 他穿西装的时候,端的是掌权人的森冷威严。 换上校服后,那种狠厉感被抹去,更多地反而是高山白雪一般的禁欲感。 镶着金边的扣子一直系到喉结处,十分严谨。紧紧地箍着脖颈,却更想让人知道,若是撕开这层表面,会露出怎样的内里。 绣着金色花纹的领带飘在胸前,制服不留一丝褶皱,衬得他气质如冰,反而更想让人引得融化。 像她高中时候偷看的少女漫画里,最经典的学生会会长。 高岭之花,不容亵渎。 ——因为天生就该被他的命定女主亵渎。 阮宜屏住呼吸,一时拿捏不住,到底他们俩,谁先开始诱惑谁。 她支支吾吾地看着秦深:“我,我换好了。” 她看秦深的时候,秦深也在看她。 只是不似阮宜那种羞涩地打量。秦深眼光很静很冷,却莫名显得放肆,似乎通过看,就能把她看到自己怀里。 高中校服对她似乎有些不合身。 靠近脖颈处两颗风纪扣,都无法扣严。被那里圆润而丰满的两团给撑了起来,连带着腰际的布料都短了一截。 露出那把细得不堪一握的腰。 肌肤透露着诱人的粉色。 下身的半身百褶裙,此刻已经不足膝盖,只能短短地遮住半截大腿。 即使看不到她身后,也能看到那圆润的弧度。 秦深忽然笑了一声:“裙子是有些小了。” 阮宜刚要点头,毕竟也是好多年前的衣服了,她的身材可是变好了很多。 只是脑海中闪出什么。 她咬了咬唇,娇声道:“昨天校服洗了还没干,先穿了高一那会儿的,尺寸有点不对。” “会长能不能不要记过呀?” 她一副忐忑又害怕的样子,却为了不给扣分,努力鼓起最大的勇气,和面前的学生会会长商量。 阮宜说出这话都感觉自己脸烧得通红。 突然和老公玩校园play:) 秦深神色十分冷漠:“不能,我一向按照规定,学妹还是放弃吧。” 阮宜连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试图挤出泪珠:“如果被记过的话,老师肯定会生气的。会长你就行行好吧,只要不记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身子前倾,抱着他的胳膊摇来晃去。 在秦深的视角,几乎刚好可以看到,她裙子后面随着丰满而翘起的弧度。 秦深眼底深邃,声线清冷:“学妹遇到什么人,都能为了不记过这样吗?” 不比阮宜红了一半的脸,这人似乎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 那股冷漠又严厉的态度,让她忍不住内心一颤。 阮宜心底骂他流氓,面上却连忙认输:“怎么会呢,其实,我一直暗恋会长大人。” 她急急地仰起头,踮起脚就想送上香吻。 刚才还铁面无私的会长大人,这下却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吻。 只是不似平日亲吻,他会托着阮宜的腰。秦深神情十分克制,全由阮宜抱住她的胳膊。 她吻得软了身子,摇摇晃晃也没有支点。 直到终于没了力气,放下脚尖,半倚着靠向他。 两团tuan雪白的丰润,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胳膊处。隔着一层制服,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精瘦肌肉的跳动。 只是比起表面的克制,这人回吻她的时候可是又咬又撬啊! 阮宜反过来向他挑刺:“会长吻技这么熟练,难道经常接受别人这样贿赂?” 入戏得好像见到高中的秦深,是不是也有过一段甚至多段的校园恋爱。 明明是假装凶巴巴的模样,心底却忍不住真的生气了。仿佛只要他敢说是,她就能狠狠向他踩一脚。 秦深面色淡然:“学妹可以自行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有没有守男德? 阮宜愣怔地看着他。 男人轻轻睨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但阮宜就是莫名读出,一种“任你对我上下其手”的允许。 阮宜又激动又茫然。 她浑身的热度开始上升,连身后的腺体也慢慢红肿起来,信息素的气息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溢出。 她……提前进入发情期了。 对于正值发情期的omega,一个任自己为所欲为的Alpha—— 就像对于饿了一冬天的小仓鼠,突然有了一仓库从天而降的坚果。 小仓鼠阮宜急得团团叫,有心无力。 不管什么,先把架势叠上来。 阮宜咽了咽口水,色咪咪的手伸向男人的皮带,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会长你放心,只要跟了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秦深剑眉一挑,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 阮宜表现得十分仁慈:“我知道会长家里很穷,对不对?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还有一个破碎的你。” “只要你跟了我,你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高冷学生会长×甜软娇俏学妹的甜文 秒变→清贫男学生×霸气小公主的bao养文学 “清贫学生”看了她一眼,大手制住她解开他的皮带:“一个月给多少?” 这个时候怎么还算起钱来了!现在的男学生怎么都这么物质! 阮宜急色得不行,敷衍道:“想要多少要多少,都给你都给你!” “这么说,我岂不是得好好报答学妹。” 秦深任由阮宜解开他繁琐的皮带,十分自然地被扑在床上。 但是阮宜很明显对这个步骤尤为感兴趣。 解完了皮带之后,她趴在他身上。纤细的手一边点火,一边游走到他的脖颈处。 镶着粉色猫眼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喉结。 再顺势滑到他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阮宜:“这里之前被人解过吗?” 她问出来的话十分霸道,却没发觉语气缠绵又娇软。 就这样伏在他胸前,几乎能让秦深密密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处异动。 秦深眸子沉如黑墨:“没有。” “是吗?那我可得验验货。” 阮宜开始专注地解着扣子,一颗一颗。 自然又刻意地拂过,随着解开扣子而露出的,男人那大片精瘦的前胸。 她似乎很喜欢解扣子,看他隐忍着眸色,迟迟不肯跳往下一个步骤。 甚至,似乎不需要下一个步骤。 不知道解到哪一颗的时候,阮宜突然绷紧了身体,短促又亢奋地呼吸之后,上半身再也无力支撑,重重地伏在了他的胸前。 浑身泛着粉红,带着玫瑰的酒气,浓得醉人。 她酥酥地呼吸着,连指尖都软得无力。 秦深感受到了一片潮湿。 快要被她气笑了。 见她懒散得再也不肯动的模样,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阮宜无力地哼唧两声:“我要洗澡。” “小宜。”秦深眯起了双眼,看向伏在胸口的脑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阮宜虽然心里发虚,但是表面还是理所当然:“我包养你,当然你要听我的话啦。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是到了。 可是他,还没有。 秦深冷笑一声,一个翻身,便转换了攻势。 将她重重地笼罩在了自己身下。 阮宜:“你要干什么!我可不给你钱了啊!” 坚决不肯从play里走出来。 秦深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免费伺候。” 他舒展出几丝信息素,轻易便将女人刚才按捺下去的,又重新调动起来。 发情期只是这么小小的一次,怎么会够呢? 男人声音轻而诱人:“不用花钱,只需要学妹给我吃舒芙蕾。” 阮宜身子一颤,被他这话说得——可耻地脸红了。 秦深:“看来学妹好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今天极有耐心,她既然非要扮演下去,便由着她就好。 长臂轻而易举地钻进裙子。 却没有掀起来。 反而他下半身从床上滑落,半跪在了床下的地毯上。 随之,微微俯身,埋了下去。 阮宜被他的动作给弄懵了。 但随之而来的感受便飞速将她唤醒。 蕾咝已经被丰沛的氺液浸湿,他轻笑了一声:“学妹好不乖,没穿丝袜都泛槛了。” 阮宜羞得不想回答,况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校服本来就没有丝袜啊……就算有,也是齐膝袜。 这个流氓。 第26章 第26章秦深……居然……吃了………… 不比上次荆棘探寻花园,轻轻地,又隐秘。这次秦深并无任何掩饰,反而从容又自然地吻住。 阮宜脸红得快要滴血。 疯狂跳动的心脏,一时说不清究竟是紧张,还是愉悦。 秦深……居然……吃了…… 水汽、潮湿、信息素……百般气味纠缠的空气里。 她再次足尖绷紧,浑身无力,重重地陷进柔软的床里。 秦深这才抬头,在阮宜的注视下,淡然地舔掉唇角的水光:“学妹满意不满意?” 学妹已经满意得浑身没有力气了。 但夜晚仍然这样长。 秦深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娇蛮、爱哭、没耐心,发脾气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都来向她鞠躬道歉。 他一贯有十足的耐心来安抚她,来应答她。 即使在床 上的时候,也是如此,更是如此。 秦深捡了床头的玫瑰乳霜,从她的肩头一路轻轻擦拭。缓慢地、繁复地、层层叠叠地慢慢剖开她。 直到阮宜从哼唧变成低泣,他却偏偏卡在那个点上,问:“要不要继续?”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潮红的脸混着发丝,像只陷在蜂蜜里的蝴蝶。 阮宜神志都迷离,更何况是这种问题。 她一点都不想回答。 秦深却不肯放过,偏偏就停在那个点,不再继续推进。 他知道她面上嘴硬,心里却喜欢得不行。 只问道:“要不要继续!” 阮宜哭得嗓子都哑了:“要继续,要继续……” 她哭的可怜兮兮,内心却有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 让秦深这样冰冷无情的男人,染上情欲的色泽,为她俯首称臣,为她神魂颠倒。 “这是小宜在实现我的愿望吗?” 他又提起那个愿望。 阮宜胡乱地点点头,拼命吮着让他继续。 “学妹可没有愿望。” 他要她主动从校服play里出来,回到夫妻的世界。 阮宜哭着求饶:“是夫妻,是小宜给老公的愿望。” 她已经快到了极致,绷着那根弦,浑身发软。 秦深却仍然不肯放过,提起那个她的最终解释权:“那,这算惩罚,还是奖励?” “是奖励,是奖励……” 阮宜像一条脱水的鱼,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程度。 得到这句回答,秦深才如大发慈悲一般。 终于不再故意勾着她。 阮宜就跟变脸的小花猫一样,这会儿又哭着让他停下来。 可秦深不许她停,只一味地应答着:“老婆,我吃醋了。” 好像是在回答,在门口的阮宜的问题。 他平时不叫她老婆,可今晚每叫一次,都缱绻得要命。 他细密的吻着腺体:“还记得自己问了几次吗?老公都给你回答,好不好?” 回答一次,就要惩罚一次。 可阮宜头昏脑涨,根本记不得自己当时问了多少遍“吃醋”,更数不清当下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 她的指甲在他背后划了一道又一道,狠狠地咬住男人精瘦的肩膀。 * 又到了京市下雪的时候。 车子刚开到秦家老宅,尚且还未停稳,阮宜便先一步下了车,仿佛跟有人追似的。 绣着珍珠的高跟鞋刚一落地,便因为主人过于着急,差点一扭。 幸好男人大手一揽,直直将人送入自己怀里。 鼻尖涌入他清淡的沉香气息,耳边是低沉的嘱咐声: “小心。” 秦深今天穿的是一套呢子大衣,极长的下摆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虽然下着雪,他的前襟却并没有系上扣子。 反而刚好能把阮宜裹进去。 她一身月白缎子的旗袍,虽然轻薄但嵌着狐绒,外面又罩着微喇长款水貂毛斗篷,十分暖和。 阮宜瞪了他一眼,刚站稳就翻脸不认人一般,要甩开他自己走。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俩人的气氛就莫名变得很奇怪。 更近了,但是对阮宜而言,似乎也更扭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吃了她的蜜园…… 可是她又不肯戳破,假装表现得很正常,生怕秦深再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口:“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吃?” 阮宜想想都感觉天要塌了。 乔翘给她分析,说这明显是恋爱了。 人家都是先恋爱再结婚,哪有先结婚后恋爱的。 阮宜不想听她色眯眯地问细节。 只是不等她想要甩开秦深这会儿,老宅门口已经乌泱泱涌出来一堆人。 上次来老宅,还是结婚的时候了。只不过那次阮宜紧张,这会儿总算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一群亲戚了。 老宅占地极广,几个人一看就是早早从里面出发,才不至于让他们夫妻到的时候没有人迎着。 地位高低可见一斑。 既然亲戚来了,阮宜在外人面前也就不好扭捏。手挽上秦深的臂膀,一脸主母态势地笑了笑。 她并不讲话,只等这群人迎上前问好。 来的是秦家的主支,二房和五房的人,已经是一大片了。但其实秦家原先是个更大的家庭,经过那次斗争之后,这会儿就剩下这两房了。 二房是之前见过的二叔秦严,还有堂哥秦柏和堂嫂唐君。 五房则是五叔秦严和五嫂白芳芳,以及身边两个女孩,阮宜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女儿是堂妹秦安,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 一行人簇拥着这对夫妻往堂屋走去。 两房人本以为阮宜看着年纪小,多半会卖个好主动问候他们,却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脾气比秦深更高傲。 一路上只顾着玩雪,仿佛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还是等进了堂屋落座,见夫妻俩还是不打算主动说话,这才主动一个个介绍开来。 阮宜敷衍听了听,原来那个高个子是秦安,矮一点的是白芳芳的侄女白彤。 她微微笑着,还是一副主母的派头,大方又客气。 老宅的饭菜极为丰盛,但众人的食欲都不在席上。 毕竟本以为秦深只是随心回来看看,却没想到他这次来是准备祭祖。 按理来说,这是不合规制的。 可谁也不敢说出口。 现在秦深就是秦家的皇帝,他的话就是规制就是王法。 而且就照之前他毫不手软将那几房姑姑叔叔送进监狱的样子,他就从来不是按照什么规矩来的人。 就算当年老爷子在世,也只能求个情而没法改变秦深的决定。 更不用说今天了。 气氛使然,众人都吃不下饭,连小孩都不敢哭了。 唯独阮宜吃得自在,她今早起晚了没怎么吃,而且秦家老宅的厨师手艺也很好。 有一说一,尽管这些人没什么自由,但是生活水准也绝对高于普通人了。 秦严试图和秦深搭话:“沉之啊,你看之前小松也进了君庭,那……” 他话还没说完,就卡在秦深似笑非笑的神情里。 秦深慢条斯理地给阮宜剥了虾,放到她的小碗里,语气温和:“既然是家宴,那就不谈工作了。” 秦严只得讷讷闭住了嘴。 阮宜本来打定今天是来装端庄主母的,却没想到秦深剥个虾的功夫,就先泄露了她的本性。 她虽然有点扭捏,但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阮宜夹了虾仁咬了一口,笑眯眯道:“谢谢老公。” 她一个人吃得有滋有味,更让别人看了没有滋味。 吃完饭阮宜也不想待在堂屋里,和这群亲戚叙那根本没有的清分,拉着秦深就要去外面玩雪。 老宅占地极广,又是典型的中式建筑,自清朝那会儿传下来的宅院,下了雪便很有京城的古朴味道。 阮宜玩得不亦乐乎,被秦深抓过来暖手,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仿佛有意挑衅。 夫妻的身影落到别人的眼里,就跟一根刺一样。 五婶白芳芳忍不住小声和秦业抱怨:“你看看,这哪儿像个主母样子啊!都是主支,也不帮我们说话。沉之更是,就这么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 秦业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说:“你闭嘴吧。” 白芳芳不甘心,忍不住嘟哝两句:“谁能想到最后和秦深结婚的人是她啊,这么一个娇小姐。” 这话落到旁边的白彤耳朵里。 她从吃饭的时候就精神恍惚,现在听到了也有些抑制不住情绪。 是啊,谁能想到秦深最后和她结了婚。 白芳芳是一直想把她许给秦深的,当然,这个一直指的是秦深后来上位了。 毕竟攀个亲戚,他们五房以后才可能壮大起来。 但别说秦深不同意,从一开始秦业就无情碾碎了白芳芳的想法,让她别去触秦深霉头,再给五房招来什么祸事。 白芳芳是不甘心的,白彤长得漂亮又有才干,除了家世差点之外没什么缺点。 毕竟秦深威名在外。秦家又是个烂摊子, 也不是所有名媛都敢嫁入秦家的。 结果谁都没想到,秦深娶回来了一位海市的大家闺秀,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当时结婚白芳芳还想着难为一下她,让这位海市大小姐先在京市吃个哑巴亏。 谁想到秦深直接把秦家这一摊烂事按死了,连让他们在这位新媳妇面前露个面都掐秒算,想难为更没给半点机会。 而比起白芳芳的利益谋算,白彤则是真心喜欢秦深。 甚至从以前她跟着姑姑来秦家那会儿就开始了。 当时秦深还不是被老爷子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而是被几位叔叔姑姑刁难。 那时她主动要做他的同伴,得来的却只有秦深冷冷的一句话:“我不需要同伴。” 她以为自己不够优秀,为了他日日勤勉去修那些学位,以为终有一天,秦深会认可她配得上自己。 她虽然是个Beta,没有Alpha那么强大,却最适合做他的贤内助,真正能够帮他打理这一大家子,甚至是事业。 却没想到,最后和秦深结婚的,会是这样一个柔弱又娇气的omega。 她以为要费心打理的家世,秦深只需挥挥手,便不需要自己的妻子为之苦恼半分。 白彤心里那股不甘心越来越浓。 她握紧了手中的小瓶,似乎一个不慎,那里面的试剂便会掉出来。 再顶级的Alpha,也会变成信息素的奴隶。 只要诱导Alpha的信息素暴动…… 秦深越来越不常来秦家。 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第27章 第27章他的易感期爆发了 阮宜还不知道自己正被别人议论着,自己的男人也正被别人惦记着。 她只觉得这栋宅子阴冷得可怕。 双手被他捧着取暖,阮宜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回去呀?” 秦深笑了:“你不是要来看看吗?现在就要回去?” 阮宜睨他一眼。 说是她很好奇,但还不是为了他。上流社会都把秦深说成六亲不认的暴君,阮宜不相信,却并不代表她不在乎秦深被骂。 她想来老宅做做戏,起码能挽回一下秦深的声名。 秦深眸子深邃,并没有戳破她的幻想。 他并不在乎外界的评价,如果说一定要在乎什么,不如说是阮宜因为外界评价而对他的评价。 饭后就是众人来祠堂祭祖。 以为庭院就够阴冷的了,结果阮宜没想到祠堂更渗人。 她忍不住往秦深那边站了站,小声抱怨:“好冷呀。” 一行人站着是有顺序的,秦深和她自然排在第一位。 阮宜以为自己的动作和声音都很小声,殊不知都落到了身后人的眼睛里。 连秦严都蹙了蹙眉。 祭祖这种严肃的场合,怎么能是她撒小性子的时候呢。 没想到秦深平静回了一句:“还有几分钟,马上就好了。” 他微微侧过面庞,随意地看了一眼秦严。 秦严内心不禁叫苦一声。 这就是让他尽快缩短流程的意思。 结果,原本要一个小时的祭祖,最后上了香就了事了。 走在后头的阮宜还有些震惊:“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众人都不敢接她的话。 祭祖结束后,秦深去了书房,说那边还有点事情。 阮宜不想回到堂屋,索性在花园里闲逛。 这个宅子虽然阴冷,但可能还是因为没什么人。 整体的中式风格,阮宜还是很喜欢的。 再买一栋小点的别墅,也装潢成这个风格的好了。 阮宜想着想着,天上又开始飘雪。 马上就要过年了。 阮宜忍不住用海市话喃喃了一句:“又要落雪了。” 寂静的花园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阮小姐,你不会讲普通话吗?” 阮小姐? 阮宜扭过头去,就看到假山那边闪现出一个高挑女孩的身影,她身边还有一个贵妇人。 是秦安和白芳芳。 秦安脸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这儿可是京城,别随便拽什么方言。” 方言? 虽然是海市人,但阮宜可不是什么地域黑,只不过没想到来京市一趟,居然见到了京市这边的地域黑。 白芳芳在旁边似乎和蔼地笑了笑,但说出的话却很明显地针对:“小宜,你既然来了京城,就应该多顺着这儿讲话,怎么着也得和我们说说话啊。” 她们叭叭了一通。 阮宜却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来:“你们是谁?” 秦深没有和她介绍过这一群人,所以她到现在不是特别能记得住。 这话一出,两人脸都有点歪:“我是你五婶,这是你堂妹,秦安。” “啊,”阮宜恍然地点点头,“那秦安不应该叫我大嫂吗?” 没想到她回到了最初的那句话,秦安被她问得一噎。 确实应该叫她大嫂,没有叫自然是秦安故意挑衅。 正常来说是不敢这么挑衅的,但是一想到那边好事将近,秦安就没忍住。 “还有,为什么我要和你们说话?” 阮宜笑得又甜又娇:“秦深都只能为了我学海市的话,难不成你们还排在他前面呀?” 阮宜故作思考了一下,又认真道:“你们现在不是相当于依附我老公过活吗?” “这么得罪我,就不怕我回去吹枕边风,把你们全都吹死啊?” 一副妖妃仗着昏君理所当然为非作歹的模样。 白芳芳和秦安都惊了。 阮宜这话是事实没错,但也没有人敢这么撕破面子、点出事实。 这,这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 就算底下闹得再不体面,面上也一定要保持得体,哪有这种直接戳破窗户纸,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名媛? 白芳芳哆哆嗦嗦地指着阮宜:“你,你就不怕……” 阮宜当然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今天来了这儿之后,就发现她的人设或许不应该是端庄主母,而是刺头作精。 这群人一个个贪心不足的样子。 根本不配拿出什么好态度来对待。 这边僵住的时候,堂屋那边突然传出了乱糟糟的声音。 阮宜正要过去看。 后边的白芳芳和秦安,也要马上过去,只是很不对劲。 母女俩都表现得格外激动,仿佛要见证什么一样。 但是那边一行人显然走得更快,不等他们到堂屋,就先一步过来了。 阮宜这才看清,是一群人簇拥着前头的秦深。 只是说是簇拥,不如说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连距离都不敢拉近,比起平日的小心翼翼,更像是真正的惧怕。 秦深面色极沉,似乎还隐隐压抑着什么。 阮宜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但男人走到她面前,便极其强势地拥住了她,深深嗅了几下,似乎才强行平静下来。 掐住她细腰的手劲儿格外大,秦深低声说:“我们走。” 阮宜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和他往外边走去。 眼看着这对夫妻要走,众人都十分惴惴不安。 二房的秦严更是叫苦连天。 不知道五房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都敢做。 是看秦深最近脾气好了吗。 就算是真的变好,恐怕也是因为他的妻子。 结果五房居然在老宅做出了这种事情。 那个侄女竟然用信息素试剂,试图引诱Alpha的信息素爆发。 直接被秦深一脚踹下了楼梯。 而来自顶级Alpha的威压,也让她的腺体彻底失灵。 甚至连带着他们这一群人,都因为刚好在堂屋,被迫遭受了顶级Alpha的信息素施压。 秦严现在太阳穴还突突地疼,不知道是被信息素影响,还是被这种事情 闹得太过窝火。 五房在老宅这么做,必然会连累他们二房。 临要上车,秦深才转身,扫了众人一眼。 眸子里泛着冰:“今天这顿饭就到这儿了,往后三个月,各位还是好好在老宅里休养吧。” 这就是禁足的意思了。 他不再废话,直接转身上车。 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怨气都朝向了五房那对呆若木鸡的母女。 迈巴赫缓缓驶出秦家老宅。 阮宜的手被秦深紧紧攥着,他很少会使这么大的力气,她忍不住有些吃痛了一声。 秦深连忙将她松开,闷哼声却难耐地往外逸出。 阮宜似乎猜出了什么事情:“有人下药了吗?” 秦深艰难的和她解释了刚才的事情,信息素试剂是禁药,很容易引发Alpha信息素的暴动。 暴动之下,Alpha很难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以及情绪和理智。 阮宜心疼地看着他紧蹙的眉。 上次见秦家那些亲戚,还算正常。怎么这次,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她没有经历过信息素暴动,只觉得秦深现在很痛苦。 就更加后悔这次她的主动提议。 本来阮宜是想着,最近要过年了,可以借机回老宅一趟,让秦深的名声好一点。 她不想让秦深被别人骂无情无义,她不相信外界的话,但她更不愿意见到秦深被骂。 结果没想到这群人还是不改本性。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宜想起之前芳姨说,秦深这些年过来得很艰难,她心中难免涌上愧疚:“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 秦深极力忍着欲望,温声道:“当然不是。” 就像这群亲戚,没有他近期刻意的纵容,或许也不会想着做出什么事情。 对于外界的评价,他一向不在意别人骂他无情无义。 可偏偏对于阮宜,他却想掩饰自己。 既然她为了让他的名声好一点,那他就愿意陪她来这儿演戏。 阮宜心疼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来了。” 秦深定定地看着她哭红的双眼:“你不害怕别人说我无情无义吗?” 阮宜哭道:“这有什么怕的,我一直就不在乎外界讲的话。” 她忍不住心里的情绪,一把抱住秦深的脖颈,在他的怀里哗哗掉泪。 “我不想听外界那么讲你,不是因为我在乎外界,而是我在乎你的心情。” “但如果这个代价是你不开心,那大不了我们夫妻一起被骂。” “有我陪你被骂,你也不要难过好不好?” 秦深深邃的眸子微微阖住,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一直极力抑制住的情绪,却因为她的这段话,像藤蔓似地在心里疯长。 Alpha的本性正在反复叫嚣着。 让他拥有她、占有她,让她只爱他、最爱他。 就像外界根本影响不到他的情绪一样,老宅那群蠢货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 一切不过是他的默许,他控制在计划之内,为她设下的陷阱。 那个所谓的试剂真的能影响到他吗? 其实并不会。 这些都只不过都是他借力使力的一个幌子。 只有阮宜,才会轻而易举调动起他的情绪。 只有阮宜流露出的信息素,才会轻而易举地唤起,那涌动在他身体内部,夜夜叫嚣着的狂热与欲望。 他从来就是这样无耻的人。 可偏偏走到这一步,他现在又不舍得。 不舍得怀里这个又娇又软的omega,有丝毫可能的波折。 真正爆发的易感期有多恐怖,没人比他更清楚。 她呼出的香气,微微地落到他后颈。 秦深闭了闭眼,才竭力按捺住那股冲动,艰难地将她从自己的怀抱推离。 阮宜不懂怎么了,懵懂地看着自己的Alpha。 而Alpha的声音沉得可怕:“小宜,我好像进入易感期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告诉她,又像是告诉自己。 “我已经给穆阳打了电话,一会儿另一台车马上就到。我去那台车里,不和你待着,好不好?” 阮宜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 她似乎也感受到那股涌动在空气中的危险气息。 秦深:“小宜,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的理智快要被本性吞噬。理智说要放了她,本性说要吃了她。 可是又很难说清楚,所谓的理智是真的理智吗? 是自甘心软的失败,还是以退为进的诱惑。 明明信息素的浓度已经疯狂渗出,张牙舞爪地向面前这个娇软的omega涌去。 恨不得把她按在身下吃拆入腹,恨不得让她同样沉沦以信息素来安抚她。 但Alpha不语,只是一味地、强烈地注视着她。 让她来决定他的命运。 他是否被她允许,打开那个潘多拉的魔盒。 第28章 第28章他哄她:“宝宝乖”…… 阮宜感觉自己陷入了某种晕眩。 眼前,英俊的Alpha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男人冷白的肤色涨上情。潮,连带着黑发也泛着水润。 他并不讲话,只看着她。 向来冷淡的眸色,此时却深得吓人。 毫不掩饰那种浓重的谷欠。望。 像蠢蠢欲动的猛兽。 阮宜和他对视良久。 她不是没有常识的omega,听说过易感期的可怕。 可是结婚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Alpha的易感期。 空气中弥漫着压不住的信息素气息。 无知无觉便向她袭来,似乎要将她全面包裹。 阮宜和他对视良久,终于咬唇开口:“我们是夫妻。” 她的每次发。情期,他都在他的身边。 她又怎么可以在轮到他易感期的时候,就这样离开。 而且,阮宜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她也说不清什么,可是她觉得很欢欣。 一种隐秘的欢欣。 她见惯了眼前这个Alpha的沉稳与淡然。 每次她发情的时候,她在他身下到极致的时候,都会突然有种奇怪的渴望,希望他也像她一样,凌乱、起伏与无法自控。 每次他暴露出一点点这种迹象的时候,阮宜的内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而现在,秦深在她面前,极力压制着谷欠。望,却似乎已经绷到极致。 就像所说的那样,越是顶级的Alpha,越有可能被信息素支配。 也就是说,越会忍不住那种来自基因深处的本性。 凌乱、起伏与无法自控。 阮宜努力地咽了咽。 在他极力避免上前狠狠抱住她的冲动的时候。 她选择了主动迎上去,轻轻吻住他的唇角。 这几乎就是一个默许的象征。 最开始还是omega柔和的吻,很快战场就被Alpha掌握。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几乎是啃咬般吻着她的唇。 毫不留情地撬开糯白的牙关,在里面横冲直闯。 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刻,像一头野兽。 满脑子仿佛只剩下生理谷欠。望。 等到车开到华宫的时候,满车厢里已经混着信息素纠缠的气息。 车门拉开的时候。 柔弱的omega已经浑身无力,被他轻巧地托在自己身上,外边罩着男人长长的大衣,将她密不透风地裹住。 阮宜死死地埋在秦深怀里,潮红的脸不敢露出半分。 只是随着男人的走动,顶着的力忽强忽弱。 足尖猛然绷紧。 随后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整个人化在他的怀里,只一味地本能地抖着。 秦深眉头一跳,还记挂着这在外面,天气毕竟冷了。 只得轻轻一托,示意放松:“进去再吃好不好?” 阮宜昏沉着被他抱进去,也不知道说好还是 不好。 别墅里面的人早已经眼观鼻鼻观心地离开。 刚走到玄关,已经来了好几回。 眼看着上楼还要走楼梯,男人实在没了耐心。 将omega抵在门后,便重重地吻了下来。 阮宜没有支撑的地方,只能借着那里的力,更越发紧张地吞着。 整个人仿佛也随着Alpha进入了情。潮。 从门后再到玄关,再从楼梯到玻璃。 按理说Alpha应该几个月就爆发一次易感期,可是秦深一直没有。 阮宜也习惯了在她发情期的时候,男人会格外猛烈。 竟让她忘了,他也是个会爆发易感期的Alpha。 而且显然不比她的发情期,似乎他的易感期于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尽兴。 无论是地方、次数还是深度,都几乎颠覆了阮宜过去的认知。 一点都不像那个沉稳冷淡的掌权人。 偏要让她对着镜子,甚至还要问她,有没有看清什么样子。 阮宜本来就昏昏沉沉,更羞得不像说。 他就恶劣地顶着她,又不肯让她吃到头。 非要逼她颠簸着,将镜子里的景象描述一遍。 描述好了,才肯让她到。 昏过去之前,阮宜莫名想起来,乔翘曾经和她说的话。 外表越冰冷的男人,疯起来越可怕。 她算是……领教到了。 * 秦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的易感期几乎发作了一整天。 连带着小姑娘也被他折腾了一天。 整栋楼各处都留下了痕迹。 好在,走廊里的水渍已经被佣人清洗干净。 他面色如常地下楼,吩咐芳姨:“估计明早会醒,先把汤熬上。” 芳姨点点头。 秦深想了想,又道:“这两天留下beta就好,其他人先不用来了。” 芳姨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少爷?” 留下beta,就意味着Alpha和omega佣人暂时休息。 换句话说,这栋别墅里有人近期可能忍受不了其他信息素的气息。 再换句话说,这是omega被永久标记之后的特征。 永久标记之后,omega对自己的Alpha的依赖感会陡然上升,而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也会拉到极致。 期间,两方都会渴望对方的身边只允许存在彼此信息素的气息。 甚至再夸张来说,都会只希望对方身边只有自己。 永久标记就是有这样的威力,极难清洗,彼此的信息素会伴随对方终生。 这预示着,omega和Alpha此生都会仅有彼此。 看着芳姨惊喜的神情,秦深并没反驳。 芳姨这下忙起来了,忍不住念叨:“哎呀你也不早讲,我赶紧让他们去备材料,小宜肯定累得不行……” 借着易感期完成了永久标记,秦深现在几乎是一种猛兽食毕的靥足。 被芳姨念叨两句,他也略略有些不好意思了。 确实,把她累坏了。 最后,阮宜醒的点比他估计得还要晚。 第二天快要中午,她才软软地从梦里醒来。 睡了快有16个小时。 还不等睁开眼,她就先张开双臂,像个小猫咪似地哼哼:“老公要抱抱。” 永久标记之后,omega对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也上升了一个层次。 都不用睁开眼,她就能感觉到秦深在自己身边。 男人从善如流地抱住她。 悠悠地散出几丝乌木沉香的气息,抚慰她红肿的腺。体。 不仅是腺体,连带着身上各处,都有斑。斑。点。点的痕迹。 她生得白皙,肌肤又娇嫩,痕迹十分明显。 睡裙是他给换的,很艳丽的玫色抹胸裙。 她在他怀里蛄蛹着,将那丰润的两团挤得更满。 仿佛从牛乳舒芙蕾变成了草莓舒芙蕾。 只让人觉得娇美异常。 男人眸子微有暗色,喉结滚动了两下,平静下去。 只轻声问:“要不要喝汤?” 阮宜已经醒得差不多,听到他这么一问,肚子里咕咕叫起来。 秦深:“那我去拿上来好不好?” omega很乖地点点头。 直到秦深离开房间,阮宜才彻底醒了过来。 也算是彻底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她沉默了五秒钟,抓紧被子把自己脑袋盖住。 然而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到被褥下那双腿。 忍不住想起昨夜被男人掐住脚踝的时候。 秦深颇有耐心哄着她,慢慢打开自己。 她怕疼,含着泪要求只有她答应才能动。 结果他就变成了极其温柔的态度,哄着她叫她“宝宝”。 阮宜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被男色迷了眼。 秦深叫她“宝宝”诶~~~~ 她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十分昏头地开始小鸡啄米频频答应。 结果这人好坏,故意特别温柔特别慢。 直到非要她哭着求再一点,才逐渐地、缓慢地动作。 直到踏入从未涉足的区域,omega才慌了神。 可是Alpha就那样托着她,不容许她箭在弦上想做逃兵。 阮宜从来没觉得,这人情上心头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坏。 几乎是像抱着她一样完成了全程。 和信息素同时注入的时候,她舒服得眼泪都溢了出来,又被他温柔地舔掉。 “啊啊啊啊啊……” 阮宜猛地从被子里出来。 那种时候叫“宝宝”,根本就是犯规嘛。 楼梯传来响声,阮宜又连忙扯过被子,猛地盖到头顶。 秦深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拱起一团,动也不动仿佛装死。 他心领神会,估计是醒过来又想起来了。 他轻笑一声:“要不要喝汤?” 床上的团子拱了两下,继续装死。 秦深耐心地坐下:“起来把补汤喝了好不好?” 团子一动也不动。 秦深将汤放下,坐在床上。手刚碰到那鼓鼓的一团,那一团就跟泄愤一样,飞速把他的手顶走。 团子声音闷闷地:“你在叫谁?” 秦深试探:“小宜?” 团子哼了一声。 秦深突然福至心灵,好像知道眼前这个团子的想法了。 他轻笑了一声,要把她的被子掀开:“先出来好不好,会闷坏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老婆?” 秦深声音很沉,讲这话的时候却有些放轻,带着无限的缱绻。 床上的一团这次终于拱了两下,表示有所反应。 但人儿还是没从团子里面出来。 秦深却恍若未觉,仍然道:“老婆,起来把汤喝了好不好?” 连着叫了几声,床上的团子却好像还不满意。 甚至更生气了。 见她还是不肯讲话,秦深故意又混着叫了两声“小宜”和“老婆”,直到那个团子彻底生气了。 阮宜一把掀起头顶的被子:“秦深你是个大笨蛋!” 秦深这才看到她眼角都红了,骂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甚至因为昨天喊了太久,还有点喑哑。 而一双晶莹的杏眼,已经含上水痕了。 咬着唇,又生气,又委屈。 没想把她惹哭。 何况她哭了这么多次,秦深怕她失水。 他连忙坐到床上,不顾她挣脱也要强硬地抱住她:“好好好,是老公的错,不该惹你生气的。” “生气了就打我,别哭好不好。” 他轻柔地擦去她眼角欲落未落的泪水。 声音低沉而喑哑,却像含着无尽的缱绻:“好不好,宝宝?” 终于听到她想听到的那个称呼。 阮宜不知不觉软下来,但还是把小脸高傲地扬了过去。 实则已经羞得发红。 这人叫就叫嘛,故意说得那么字正腔圆干嘛。 见她情绪平复下来,秦深吻了吻她额头:“先喝汤好不好,要失水了。” 这个词让阮宜眉头一跳,又想当成鹌鹑 埋到被子里。 秦深及时阻拦住鹌鹑的动作。 鹌鹑不得不埋到他怀里,闷声:“都怪你。” 要不是他昨天…… 她也不会,流了那么多水。 要不是他一开始不叫她,她也不会迟迟不出来。 前边的那个问题,秦深没法解释,毕竟他易感期确实有些掩饰不住本性。 好在后边的问题,他还是能辩解几句的。 他揉着她发酸的腰,哄她:“想叫多少声宝宝,我都叫给你听。” 阮宜剜他一眼:“那你刚才不叫。” 秦深定定地看着她,笑容莫名有些深意。 阮宜被他笑得发毛,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你,你笑什么。” “我只是担心,现在也叫你宝宝,你会害羞。然后又生气怎么办?” “我才不会生气——” 阮宜下意识辩解的话,遇到男人意味深长加重的那个“现在”,突然卡在了嗓子眼。 她突然想了起来,他叫她宝宝的时候,就是进得特别深的时候。 男人带着谷欠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 “宝宝,乖,再吃下去。” 第29章 第29章小宜给它补补水好不好…… 阮宜顿时小脸通红,感觉刹住自己脑海中的有色回忆。 这会儿反过来翻脸不认人,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别想多了!” 秦深轻笑一声,哄她:“好,那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在平时……也叫宝宝?” 大小姐傲娇地扭过头去,哼哼了两声。 这是准奏的意思了。 秦深心领神会,抱着她在额头亲了两口,连叫了好几声宝宝。 把大小姐都亲得没脾气了,软软地要推开:“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这人怎么亲着亲着……就不对劲了! 莫名就热热的、硬硬的,抵着她的腿。 秦深深吸了口气,竭力平静道:“对于刚标记过的Alpha和Omega来说,难道这不是正经事吗?” 阮宜:这位就不是正经人。 她连忙撒娇要抱抱:“我饿啦!” 秦深喂了她一盅汤,小姑娘这才恢复了一些元气。 但是……阮宜摸着肚子,眼巴巴看着他:“还没吃饱~” 秦深失笑:“那我抱着你去楼下吃。” 他有些意外:“今天胃口很好。” 阮宜莫名脸红:“我本来就是运动后会吃得比较多嘛!” 秦深平静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可没这么说。” 阮宜一塞。 啊啊啊什么意思嘛! 秦深意味深长:“看来,以后还是有必要,多上升一下运动的强度,” 顿了顿他补充道,“还有频率和次数。” 阮宜表示不想和这个流氓讲话! 但,还是要让流氓抱。 阮宜像个树袋熊一样,搂在他的脖颈处,两腿紧紧地盘在他的腰际。秦深托着她的臀,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她下楼。 看到走廊尽头的油画,阮宜歪了歪头:“诶,好像换了?” 秦深:“嗯,喷了太多水。” 他语气十分平常,仿佛聊的是天气一样。 阮宜:大脑宕机。 好像被炸开了一样。 昨天他也是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但是从背后抱住,重重地使力。 她两腿被他手臂托着,怕得不得了。 死活要找个支撑点,不然就要把他绞死。 秦深就抱着她面对着那副油画,刚好让她的足抵着油画框。 那是一副湖边垂柳的油画。 秦深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垂柳好像有点缺水,小宜给它补补水好不好?” 然后阮宜就清清楚楚地看见。 重重地几下后,绷紧了租金,便悉数喷了出去。 秦深托住她下滑的双腿,很好脾气地鼓励:“小宜好棒,真有爱心,救助了一棵垂柳。” 思绪回来。 阮宜埋在他脖颈里,通红着小脸,一点都不想回他。 搂着他脖颈的手,使劲地掐着他,闷声闷气道:“那副油画呢?” 她都不敢想佣人是怎么摘下来,又怎么放到保管室的。 一想到那副油画会和其他油画放在一起…… 秦深及时打断:“我珍藏起来了。” 他太太的水痕,怎么会让别人看到,更何况是触碰。 阮宜一时说不清是庆幸还是生气。 只是被他喂着吃东西地时候,各种忍不住找茬。 阮宜哼了一声:“这个汤太烫,你要烫死我呀!” 秦深好脾气地说:“好,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一勺下肚,阮宜又批评:“这么凉,你要把我凉死呀!” 秦深耐心:“那我重新吹,这次试试呢?” 见他一副勤勤恳恳甘做仆人的模样,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阮宜哼了一声,搅了搅手指,再次提出要求:“我要吃冰激凌。” 这下,秦深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眯了眯眼,淡声:“现在天太冷。” 阮宜眼巴巴:“屋里暖和。” 秦深心如铁石:“吃了会肚子不舒服。” 阮宜撒娇娇:“你可以帮我揉的嘛。” 秦深这下有些无奈。 只好同意她吃半碗乳酪冰激凌。 秦深并不放心让她自己去冷柜里拿,拿一个回来,吃掉的绝对不会是半个。 索性让芳姨去现做半碗。 阮宜还想和他讨价还价:“万一你也吃呢?” 秦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的唇,柔软娇嫩,像玫瑰花一样的色泽。 阮宜连忙闭嘴不想和他讲话。 厨房里响起芳姨打发奶油的声音,阮宜突然想了起来什么。 连忙蹭到秦深耳边,一脸惊恐地小声道:“昨晚……怎么弄的?” 沙发、玄关、楼梯、地毯……全部都是痕迹。 斑斑点点,水痕,白点。 秦深面不改色:“他们早就打扫好了。” 阮宜瞪了他一眼。 秦深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开口:“正好,准备再把华宫装修一下。” 阮宜这才留意到地毯似乎还真有些被撬起来的痕迹。 清洗地毯确实是个费时费力的活,但是为了地毯就要装修? 阮宜:“老公,你是破产了吗?连新地毯都买不起了。” 秦深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有些地方的高度也可以调整一下。” 阮宜心一跳:“嗯?” 秦深耐心抚摸着她的发丝:“我喜欢高度高一点,这样比较深。” 又一副民主的样子,温和补充道:“小宜呢?” 阮宜:? 秦深神情恬淡,简单解释了两句。 高度足够的地方,她脚尖都够不着地。 只能靠他给擎托住整个身子。 又紧张又害怕的时候,就会绞得让他眉头不住的跳。 阮宜恶狠狠打断他的解释:“谁要听你描述啊!” 小姑娘火速用两只手捂住耳朵,表示不听不听秦深念经。 秦深笑了,又哄她:“最近要不要去北部湾住?” 北部湾是当年他送她的成年礼。 装潢一应都按照了阮宜喜欢的格调,奢华而靡丽,几乎是让人看了就像醉倒其中的纸醉金迷风格。 秦深之前出差,阮宜就去了北部湾住,那里离启明也很近。 阮宜哦了一声,看向他:“那你呢?” 秦深笑了笑,十分配合:“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住在宝宝的房子里?” 这个时候怎么叫宝宝呀。 这属于犯规。 “宝宝”铁石心肠地撅起嘴:“堂堂秦总,这下是被我包养喽?” 秦总面不改色,对这个角色扮演适应良好:“那我一定伺候好大小姐,做好暖床这份工作,务必让大小姐满意,争取早日升职加薪。” 阮宜:…… 这个卷王。 末了,顿了顿,秦深又道:“这几日若是有老宅那边的人找你,不用管就是。” 阮宜竖起小耳朵。 她嗅到了宅斗的味道。 不过并非秦深想的让她远离,阮大小姐甚至还有些摩拳擦掌:“真的不需要我吗?” 她兴致勃勃:“我可以扮演那种公主病发作的大小姐,把你家里的恶毒亲戚全打跑那种。” 秦深想了想,公主病发作可能不需要扮演。 不过考虑到大小姐的心 情,他没说出来。 而那边,阮宜已经声情并茂地开始演戏:“不好意思这是我家,你儿子现在是我老公,公公婆婆都给我走,二叔二婶也给我走,全都通通给我走……” 秦深失笑,从椅子上把她抱下来,温声道:“哪有什么公公婆婆。” “至于其他人,也不需要你打跑。我会提前就把他们打跑,好不好?” 阮宜没和他开玩笑,握着小拳头非常正经:“真的呀,我们一起做一对恶人夫妻也挺好的!反正当着我们的面,谁也不敢说。” 秦深吻了吻她的额头,表示心意他已收下。 可是实际上,他怎么会舍得呢? 秦深并不在意外界说他冷心冷情,却会在意外界怎么评价阮宜。 新闻标题可以是“家族矛盾升级!秦家掌权人狠心依旧”, 却不能是“夫妻联手冷对亲情?同被指苛待家族长辈”。 他不舍得她被议论。 见他真的没打算让她出马,阮宜也就没有再问。 毕竟秦家牵扯的不仅是秦家,还有君庭背后的利益问题。 只是没想到,前脚秦深叮嘱了她,后脚真的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阮宜再次摁下这个陌生的号码。 小唐凑过来:“怎么了?” 阮宜摆摆手示意没什么,打起精神继续画图:“这两天忙不忙?” 她请了几天的假,回来发现甄妮又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了。 小唐摊摊手:“甄妮刚接了个项目,可能又觉得自己行了吧!” 阮宜有些惊诧:“甄妮自己接的?” 不是她小瞧甄妮,而是甄妮这人真没什么技术。 坦白来说,甄妮具备一个设计师的基本功,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但是要担起总监的大梁,仅仅有基本功是不够的。一个有足够鲜明风格的总监,才有可能带领设计部迸发出新的活力。 琳达的设计风格偏向锐利,极具现代美感,在她的带领下,启明目前的设计风格就偏向强烈秩序感。 阮宜的设计风格则是毫不掩饰的华丽,无论是中式还是西式,都充满了堆叠和繁复的美感。 但凡甄妮真的有过硬的技术,她也应该知道,能够培养出如此华丽庄美的设计风格,必然是要从小便熟稔于各色昂贵宝石的。 并不是所谓的以“白富美”身份来哄骗她这个老员工。 只可惜,甄妮并没有这个能力。 小唐悄悄告诉阮宜:“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 他侧身过来:“她接的那个客户,上次可是要了你的设计稿,对你赞不绝口。” “凭什么人家再来光顾,孙经理就把这个单子给了她?” 阮宜蹙了蹙眉。 如果还是上次那个客户,甄妮恐怕只会把事情搞砸。 客户当时是为了女儿的订婚珠宝而来,她们家京市人,喜好中式风格,而女婿一家是港市人,偏好英式风格。 因此订婚典礼要办两场,需要一套能够中式、西式都适合的珠宝。 这完全踩在阮宜的舒适点上。 交给甄妮,能办好了才怪。 不过阮宜可不打算现在去提示她。 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既然孙经理一开始交给了甄妮,那阮宜也只会等到出岔子的时候,才考虑要不要出手。 不多请几次的嘛,她是不会答应的。 她阮大小姐的处事风格就是如此。 不退让,不憋屈。 她思索着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阮宜这下是真的没了耐心。 虽然甄妮的事情不算什么,但也并不愉快。阮宜带着火气接通电话,准备骂对方两句。 但对方似乎生怕她挂掉,接通那一刻就火速开了口。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秦深的父亲,我们见个面吧。” 第30章 第30章“我惯的她的脾气” 阮宜回到家的时候,芳姨正在做饭。 北部湾不比华宫雍容华美,却胜在幽静别致。 占地面积极大,但只有独栋别墅,其余则是林景湖景,颇有一种公主寝宫的感觉。 芳姨见她回来,端出一杯温热的玫瑰茶:“今天回来得早。” 阮宜喝了一口点点头:“芳姨,我吃点点心垫垫肚子。一会儿和朋友有个聚会,我就不吃了。” 想了想,她又道:“等秦深回来,你和他讲一声。” 芳姨点了点头。 见阮宜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没有细问。 阮宜还在想前两天那通电话。 男人声音温和,却带了一种习惯性的命令:“我是秦深的父亲,我们见一面吧。” 秦深的父亲? 她曾经听芳姨说起过, 秦深的父亲,秦伯远。 秦伯远当年就并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Alpha,和秦深的母亲也只是商业联姻,两个人没有半点感情,夫妻生活仿佛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诞下秦深后,夫妻二人就分居了。不久后,秦深父亲就在外迷上了一个omega,因为老爷子不同意离婚,直接离家出走。 秦深母亲也没打算在秦家耗着,直接选择了离婚。 秦深只有几岁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阮宜心头忍不住涌上难过和生气。 她轻咳了两声,并不认可这个男人的“公公”身份。 语气很平淡地回复:“有事吗?”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语气这么平淡,完全不像是儿媳妇面对长辈应有的态度。 语气这才和蔼了一些:“小宜,你最近有空吗?有空的话,见一面如何?” 客观上,阮宜是不想见的。 她约摸也猜到了秦深之前的提醒。 那天从老宅离开,阮宜就能猜到秦家人的反应。 多半是秦家人斗来斗去,最后居然想到去找秦深的父亲。 搬来搬去,搬出来这么一个救兵。 但是主观上,阮宜倒是还很想见一面。 她没见过那时候小小的秦深,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不是也有脆弱的时刻。 虽然如今提到父母亲戚,他已经十分从容淡然。 但是对于小时候的秦深,阮宜还是很为他生气。 想到这里,她哦了一声,应了下来:“过两天吧,我打电话告诉你。” 最终,阮宜还是决定去茶餐厅见一面。 只不过,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到面临这样的场景。 秦伯远并非独自前来,而是拖家带口。 他,他的妻子,以及他们的小儿子。 阮宜估摸着,这就是当年秦伯远为了她离家出走的那个omega。 他们面前已经摆了半张桌子的菜。 女人逗弄着怀里的孩子,明明是已经上小学的年纪了,妈妈却还是在一点点喂他吃布丁。 秦伯远不时低头看两眼手机,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直到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阮宜,才换上一副慈爱的笑容,要走过来招呼她。 阮宜蹙着眉走过去。 看来,在她来之前,这一家三口已经开吃了。 半桌子都是残羹剩菜。 她甚至都不想把她的薄荷绿Birkin放下。 秦伯远十分殷勤地介绍:“这是你婆婆,吕雪。这是你弟弟,秦奋。” 他招招手:“小奋,叫嫂子。” 小男孩吃得满嘴流油,抬头看着阮宜,口里还在不停地嚼啊嚼。 阮宜的脚步在离着桌子还有两米远之前停住。 她很担心那个小男孩的口水喷到她身上。 “不用了。 “阮宜摆摆手,半点没掩饰嫌弃,“先换张桌子吧,我可不想在这儿。” 她今天穿了一身驼色衬裙,外搭小山羊绒风衣,红底鞋若隐若现,活脱脱一副傲气十足的富家千金模样。 秦伯远眯了眯眼。没想到这个儿媳妇脾气这样不好。 吕雪在旁边笑了笑,很和气:“不好意思啊小宜,不知道你介意这些,我让服务生给收拾一下?” 阮宜看了这对夫妻一眼。 她不得不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识货的人能看出,她这一身行头没有几千万拿不下来。 戴着几百万彩宝的人,怎么可能会坐在一桌残羹剩饭面前。 但显然,面前这对夫妻好像不怎么识货。 也许,她应该把那堆珠宝黄金都挂在身上,才能更直接方便地震慑对方。 不过那种装扮可不是阮宜的品味,她想想都觉得老土。 阮宜直接没接她的话:“要不换桌子,要不我走了。” 还搞什么“不知道你介意这些”? 就算是普通人宴请,也知道在客人没来之前,不应该提前点单甚至开吃吧。 这对夫妻是不是短剧看多了,还真把她当什么可以磋磨的儿媳妇了。 不过比起短剧,阮宜猜想的更多是—— 他们离豪门圈子已经太远,或许都没听过她阮大小姐的威名赫赫。 见阮宜一副要走的打算,秦伯远这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开玩笑,连忙叫来服务生说要重开一席。 阮宜直接选了靠窗的位置,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过去坐下。 吕雪看了一眼秦伯远,有些气恼:“你不是说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这下好了,换成人家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秦伯远皱着眉头让她闭嘴,抱着怀里的小男孩过去。 他也只是听老宅里的人嘟哝了几句,特别是五房抱怨说他这位儿媳妇,对他们亲戚都并不尊重。 秦伯远身为长辈,觉着还是有点必要出手教训一下的。 他本以为阮宜身为小辈,就算是有情绪也得在他面前收着。 毕竟,他可是秦深的父亲,阮宜的公公。 完全没想到自己今天的打算,其实应该算是来求阮宜还差不多。 一家三口带着点不情愿坐了过去。 吕雪已经收拾好了表情,擦了擦秦奋的嘴,让他叫人:“小奋快叫人呀,这是嫂嫂,你不是一直想哥哥吗?见了嫂嫂,以后也能见着哥哥了。” 小男孩瞥了阮宜一眼,开了口:“嫂嫂好。” 不等阮宜答应,他又十分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哥哥来见我呀?我一直想让他给我买无人机、潜水艇还有带游泳池的花园……” 小男孩说得十分流利,仿佛早就排练了很久。 吕雪十分宠溺地哄他:“买买买,哥哥嫂嫂肯定喜欢你,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小奋。” 阮宜看着这一场表演,感觉有点无语。 这是把她和秦深当提款机啊。 秦深就算是提款机,也只是她的提款机。 她表现得十分无动于衷,连答应都没答应。 秦伯远咳嗽一声,打破了尴尬:“小宜,今天找你来,主要还是聊聊秦深的事情。” 他似乎有些无奈:“他对我一直有误会,这些年也不肯和我见一面。” “其实这些年我也想他,而且现在小雪算是他的妈妈,小奋更是他的弟弟,没有家庭的话,他一个人多孤单啊。” “况且外界一直多有诟病,说到秦深难免评价他冷心冷情,对老宅里的也是不顾念亲情,我也是心疼他、心疼秦家。” “小宜,难得和你见一面,其实还是希望你从中说和说和,别让秦深那么倔强,对大家都好,你说呢?” 阮宜静静地看着他故作慈祥的面孔。 却只觉得可憎。 看来眼前这对夫妻是见不到秦深,以为能从她这划开一个口子呢。 很遗憾,阮大小姐会让他们知道—— 惹了她,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她顿了顿没接话,盯着那个小男孩,突然问:“他多大了?” 秦伯远以为有戏,连忙介绍:“小奋今年十岁了,年纪还小呢,正是渴望亲情的时候,整天和我们说他想哥哥……” “十岁还小吗?”阮宜打断他,一字一句道,“你都能在秦深五岁的时候扔下他,那时候怎么不考虑秦深渴望亲情?” 秦伯远一愣,连忙要解释:“当时……当时情况特殊……” 阮宜:“特殊?是指你出轨了吗?” 她精致的下巴一抬,示意那边的吕雪。 没想到她讲话这么直白,秦伯远和吕雪都涨红了脸。 吕雪:“你……” 阮宜继续开口:“二十年前不见你有多在乎亲情,现在倒开始思考秦深孤单不孤单?” 都不用猜,阮宜也知道秦伯远的想法。 无非是秦深如今有权有势了,他能从从中获利了、有所求了,便开始自以为是地提供一些曾经没给的东西,以为这样就能打动人心。 其实,当时的需求早已经过了年纪。 “没有家庭?我难道不是他的妻子吗?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家庭。” 她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气质却自有一份冷然,甚至让秦伯远仿佛看到了秦深。 刚开始在脱离秦家之后,他只有回家问老爷子要钱的时候,才会偶然见到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和他一点都不像,小小的年纪,就只会冷冷地盯着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 再后来,他不再回秦家,只是每月收到老爷子的钱。直到某一个月,没打来那份钱。 秦伯远回家想和老爷子讨个说法,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如今当家的掌权人,变成了那个从斗争之中厮杀出来的秦深。 已经不再是那个孩子,他成为了一个稳重、冷漠的成年Alpha。 看向他的眼神甚至都不再冷冷的,只有淡淡的不在意。 那是一种只有Alpha才能感受到的蔑视。 秦伯远甚至连那种掌权人是自己儿子的高兴都生不起来。 秦深让他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协议,换来了一大笔钱。 他和吕雪最初还高兴得不得了,毕竟以前老爷子都是按月打钱,这次秦深可算是一次性结清。 结果没想到,照他们的性格,大手大脚很快就花完了。 然而这下,想要再见到秦深问他要钱,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秦伯远心里计较着,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阮宜,你话不能这么说,这都有亲情维系着,你这么对我们,难道就不怕秦深哪一天和你生气吗?” 阮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觉得如果我不这么对你们,秦深才可能和我生气,气我怎么又委屈着自己了。” 吕雪终于忍不住了,一副贤惠婆婆说教儿媳的模样。 “小宜啊,你不是我说你,说你这么骄纵,怎么能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呢?” “也不知道是谁给你惯出来的脾气……” 冷风顺着被打开的门灌进来,牵起男人黑色西装的下摆,吊灯折射出定制腕表的冷冽光芒。 “我惯的。” 随着低沉嗓音响起,高大的身躯缓步走了过来,顶级Alpha信息素气息蔓延开来,轻易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秦深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分出一缕乌木沉香气息包裹住阮宜。 瞥向夫妻二人的眼神,连半分温度都没有,唯独冰冷的声线让人颤栗。 “两位有什么指教?” 30-40 第31章 第31章“小宜喜欢老公” 男人的出现,让秦伯远和吕雪有些诧异:“秦,秦深。” 秦伯远试图叫得亲切一些,可是下意识地,他找不出记忆里有什么亲切的称呼。 秦深右臂搭着披肩,他轻轻给阮宜披上,语气有些无奈:“不是不让你理他们嘛。” 阮宜刚要和他邀功,说刚才她把这俩人狠狠骂了一通,好给他出气。 只是眼珠子一转,话到嘴边蓦然换了个说法。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老公你终于来了!” 她一副受尽磋磨小媳妇的模样,搂住秦深的腰就开始哭:“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欺负人!就因为我不肯 给他们钱,他们就让你和我离婚!” 秦深的眼睛眯了眯,闪烁出一些危险的气息,淡淡扫视过两人。 客观来说,他当然知道阮宜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但主观来说,谁让阮宜生气了、掉泪了,谁就单方面被秦深判处死刑。 阮宜本来是故意做给他看,但是抱着抱着竟然真的有点委屈了。 不过,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心疼秦深。 在吕雪和秦伯远一脸惊诧的目光中,两人旁若无人地黏糊了好一会儿。 吕雪只觉得冤枉,她哪儿欺负阮宜了!是他们被阮宜骂了一通还差不多。 她试图开口说两句,但秦深却半点耐心也无,眼皮抬也不抬,声音极冷:“如果不想要现在住的别墅,我后天就会让人收回来。” 他气场森然,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秦奋已经被他吓哭了,全然不记得在家里吕雪和秦伯远嘱咐他的事情:“爸爸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哥哥会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吗?凭什么还要收走我们家的别墅……” 他年纪不大,却已经隐隐约约觉出,比起父亲哄他的话,好像秦深说的才更坚实有力。 秦伯远这下也恼火了,没忍住气道:“我是老爷子的儿子,你的父亲!有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应得的!” 秦深给阮宜将披肩整理好,坐着的身躯也高大依然。他微微往后倚着,漫不经心:“不如说正因如此,有些东西我才没有收回。” “至于其他,你什么都不会有,也不配有。” 他抬起眼皮,鸦羽投下阴影:“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人,不是你有资格能指责的。” 秦深对于秦伯远,就像对老宅那些亲戚一样。 没有波动,毫不在意。 他从来不是自怨自艾,会等待老天行使所谓正义职责的那种人。 譬如权柄,譬如婚约,他想要的一切,他只会亲自拿到手。 而至于这条路上的其他人其他东西,都只是障碍而已, 半点都不配到牵扯他的情绪。 他只会将他们狠狠打入地狱,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留。 只不过阮宜若是知道秦深怎么想的,一定会跳起来说不行不行。 她是从小被当做公主宠大的小孩,生了气就必须要发出来。 情绪轰隆隆地全被发泄出去,她才觉得痛快,她才觉得开心。 秦深简洁几句之后,阮宜便笑语盈盈地开口:“就你这副样子,还想争什么呀。” 她慢悠悠地靠着椅背,打量着看向秦伯远:“如果秦家按照血脉论的话,老爷子应该把位置直接传给你啊。” “秦深现在的一分一毫,都是靠自己。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可以靠自己啊!” 她似有惊讶地捂了捂唇:“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特别无能的Alpha。” 秦伯远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他的Alpha等级一直是痛处所在。 也因此,他才出轨了吕雪,只有吕雪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他是个低等级的Alpha,永远在他面前小鸟依人、乖顺得不得了。 这些年来他远离了秦家,还真没有人当着他面这么戳他痛处。 吕雪在旁边也着急了:“阮宜,你就算不顾及亲情也要顾及脸面吧!我们可是叫来了记者!” 阮宜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也叫来了记者,而且,我还给了钱哦。” 她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秦伯远气得哆哆嗦嗦,拿起手边的水就要泼她。 腕表折射出银色微芒,高大身躯投下阴影,在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水杯之前,秦深便霍然起身直接打弯了他的胳膊。 玻璃杯登时落到地上,摔出一片碎渣。 阮宜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端起右手边的红酒,朝着秦伯远泼了过去。 吕雪登时就急了,指着她就:“你,你!” 阮宜毫不迟疑地拿起左手边的红酒,再次朝吕雪泼了过去。 两个人直接就被她干脆的泼酒给泼懵了。 夫妻二人狼狈异常,满头满脸都是暗红色的酒液体,甚至还不住地向下流淌。 阮宜一脸庆幸:“好在不是什么好,不心疼。” 见爸妈都狼狈地擦着脸,秦奋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哭。 可秦深瞥了他一眼他又不敢哭出声。 阮宜慢条斯理放下红酒,一副霸气护夫的模样:“我老公呢?脾气好、心又软,不好意思和你们撕破脸皮。” 秦伯远手都在发抖。 她这说的还是秦深吗? 阮宜抿了抿唇,故作抽泣了两声:“但我不一样,我千里迢迢从海市嫁到京市,结果被你们夫妻联手欺负。” 她叹了一口气:“我一个孤独的弱女子,只能出手了,是你们逼我们的。” “还有,这个小孩可不是秦深的弟弟,”她点了点中间的小男孩,十分嫌弃,“长得这么丑,不照照镜子,好意思吗?” 她把包扔给秦深,牵着他的手就要离开。 秦深的手很宽厚,只是刚才沾了些水渍,有些发凉。 他语气淡然:“我会送你们回秦家老宅住。” 见两人转身要走,秦伯远已经气得不知怎么反击,只能诅咒:“秦深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你这辈子都会是孤家寡人!” 男人瞳孔微微一缩。 皮鞋顿了顿,却还是并没有停下脚步。 但前方那双红底鞋却驻足,又换了个方向。 阮宜严肃着一张小脸,冷笑两声:“不好意思,那你要失望了,秦深和我,现在是恩爱的夫妻,以后也会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她踮起脚,拽住他的领带。男人顺势低下头,被她使劲亲了一口。 阮宜宣告:“我们呢,只会幸福得不得了。” 秦深轻笑着抱住她,些许的阴霾被散去,走出了茶餐厅。 今天可谓是大获全胜! 上了车,车窗徐徐拉上之后。刚才一副矜贵千金霸气护夫的模样,马上就变成打着滚跟老公撒娇的娇憨样。 阮宜带着点傲娇地向他邀功:“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有没有特别崇拜我!” 她眨着一双眼睛,又萌又娇地看他。 浑身的细胞都在说着:快夸我快夸我赶紧在本公主的裙子下顶礼膜拜。 但秦深却没有给出她想象中应有的态度。 他反而神情有些微冷,嗓音低沉:“不是说让你不不要理吗,嗯?怎么还被约出来了?” 秦深并没有想过,让阮宜掺进这些事情里。 那次在老宅已经是例外。 不过是他的私心。想让她心疼他,了解他。 可是再多就不对了。 他的家事,不应该麻烦到阮宜。 他语气带了些责怪的意思,阮宜感到莫名的委屈:“你觉得我不应该管你的事情吗?” 刚才还明媚的小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气鼓鼓地扭头到另一边,表示不想看到他。 秦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就算是责怪,也不可能是责怪她。 这并不是和她不够亲近、不想让她知道。 而是秦深不觉得应该拿这些事来麻烦她。 哪怕是普通男人,也不应该拿婆家的事情,来理所当然让妻子负责,毕竟那不是妻子的家,没有理由给她增添烦扰。 更何况秦深不是普通男人。秦家的事情,完全就是烂摊子。 他娶阮宜,不是让她来烦心的。他只想爱她、疼她,让她好好幸福。 他把她的肩强硬地掰过来,让那张不情不愿的小脸面对着 自己。 小姑娘委屈得不行,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沾了泪珠。 被他转过来也不想看他,火速闭上了双眼表示抗议:“不想看你。” 秦深放柔了语气,低声哄她:“怎么会怪你,我是怪我自己。” “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为了这些事情烦心。” 阮宜闷闷地说:“我才没有烦心。” 她不是故意这么说让他放心。 对阮宜来说,雄赳赳气昂昂地和人吵架,以及吵赢,完全踩在她的舒适区。 她是有气就发、绝对不会攒着的类型。 秦深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尖,粗糙的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他亲了亲她的发旋:“万一他们气急败坏伤害到你呢?” 秦家人的血脉里流淌的都是争斗与卑劣。 他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低沉:“有一点点伤害到你的可能性,我都会心疼。” 阮宜心中的委屈达到了巅峰,登时睁开了眼睛,红着眼尾控诉他:“那我也会心疼你呀。他们欺负了你,让你难过,我也想给你出口气。” 秦深有些怔愣,顿了顿安抚道:“我没有难过。” 阮宜噘着嘴:“可是以前的你很难过。” 骂过那对夫妻之后,阮宜本来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可他这么温柔地哄她说他心疼,心底那股气又忍不住浮了上来,让她想把心中的话一股脑都说出口。 她睫毛着挂着长长的泪珠:“我一想到你小时候,我就好生气好生气。” 心中的委屈不住地翻涌,并不是为她,而是为了秦深。 外界都说秦深冷心冷情,可谁又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呢? 只是因为这些坏人变老了,成了长辈,就要秦深尊敬他们吗? 他现在强大、有能力,从天平的一端走到了赌桌上,可不代表那些曾经就能被一句“都过去了”而轻轻抹去。 阮宜越说越难过,一把抱住他精瘦的腰,声音开始哽咽:“你不心疼那时候的你,我还心疼呢。我喜欢的人被欺负了,我就要给他报复回来。” 如果她有穿越到二十年前的魔法,她一定要把欺负秦深的人全都打跑。 衬衣逐渐染上潮湿和温热。 秦深轻轻拍着抽泣的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一直陷入了自己固有的误区。 对他而言,他早就已经越过那段艰难的时光,将其封存在高高的阁楼至上。 秦深从来不是沉湎过去的人,甚至连为自己难过的情绪都没有。 可是对于阮宜而言,那个“他”却会引起她的难过。 她不是他,无法从容地将过去抛之脑后。 她要把那个束之高阁的记忆盒子拿下来,轻轻地吹掉上边的灰尘。 她只会想着抱抱那个小男孩,告诉他其实他很好。 即使爸爸妈妈都不要他了,他也是很好很好的人。 而且在未来,也会遇上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会为他生气,会坚定地告诉他:“我喜欢的人被欺负了,我就要给他报复回来。”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只是所谓为了她好的指责,也并不公平。 对那时候的他不公平。 对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被欺负、而有了小情绪的阮宜,同样也不公平。 秦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喑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温柔:“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只站在我的角度,我也要考虑你的心情。” “考虑我们小宜因为喜欢的人被欺负了而不高兴的心情。” 阮宜靠在他的胸前,任眼泪打湿他昂贵的衬衣,嗓音闷闷:“你不要开心恋好不好,我说的又不是现在的你,是那时候的你。” 那股上头的情绪过去,她突然才意识到刚才她不知不觉,就泄露了告白的话。 居然对秦深说了“我喜欢的人”。 反应过来之后,精致的耳尖才开始悄悄泛红。 秦深轻轻拍着她起伏的背脊,掠过蝴蝶骨的时候惊起一片颤栗。 总感觉这人说着道歉,但其实语气里格外愉悦。 阮宜咬紧了唇,手忙脚乱从他的怀里起开,又气鼓鼓地扭头转了过去:“不许你开心,我说的喜欢才不是现在的你。” 秦深轻笑着:“是,谨遵大小姐指示。” “我只是替以前的我开心,不是现在的我开心。” 阮宜被他绕来绕去,噘着嘴表示不想接话。 即使他再次把她坐姿掰过来,撅起的小嘴和紧闭的双眼,还是在表示:本小姐生气中,请勿打扰。 秦深当然不能真的不去打扰。 因为在“请勿打扰”的牌子背后,其实是浑身上下都在说:快过来哄我快过来哄我不哄我你就完蛋了! 他沉吟片刻,道:“再不回我的话,我就亲你了。” 阮宜紧紧闭着眼,睫毛挂着泪珠,要落不落, 直到男人微凉的唇覆了上去,轻轻吻掉她的泪珠,吻住了她的眼皮。 他扶住的肩头微微轻颤。 他怎么犯规呀!都没有给她睁开眼的机会! 待到吻轻轻地结束,她才睁开眼,准备控诉他的作弊。 结果眼睛刚一睁开,男人便像是寻找到机会一样,阴影倏然投落下来,随之便是铺天盖地的炽热的吻。 含住她娇嫩的唇,反复地磋磨舔舐。 车厢里渐渐响起女人的低泣声音。 刚才被吻掉的泪珠再次挂了起来。 男人哑声诱哄:“小宜再讲一遍,现在的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竟然对那个得到她怜爱的他,莫名生出一丝嫉妒。 阮宜根本架不住他的攻势。 她才被永久标记了不久,脖颈处的腺体还留着Alpha浓重的气息。 Alpha只需要轻轻一勾,便能调动起她难以遏制的谷欠望。 她含着泪回答:“喜欢……” 怎么还有人和自己吃醋呀。 秦深继续耐心地追问:“喜欢什么?” “喜欢老公……” “谁喜欢?” 她一抽一抽地,在他指尖绽放:“小宜喜欢……” 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喜欢什么?” 阮宜受不住,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 带了些哭腔回答出最终答案。 “是小宜……小宜喜欢老公……” 第32章 第32章秦深膜拜膜拜阮宜 乔翘把报道发过来的时候,阮宜正在和小唐悄咪咪听办公室的动静。 今天,那个客户亲自来了公司。果然就是之前那个客户李静,举止十分优雅,但也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 阮宜信誓旦旦说,甄妮要是把她的稿子交上去,李静可绝对看不上。 手机叮咚叮咚弹出好几条消息。 【骑猪看夕阳:大小姐威风不减啊!】 【骑猪看夕阳:蓝字的链接“红酒洗面!阮小姐霸气护夫,怒斥渣爹“世纪贱男”!】 这个标题,起得就极其具有港媒那股子缺德味。 阮宜点开链接。 报道写得相当荡气回肠。 栩栩如生地描述了,君庭掌权人秦深偕同妻子阮小姐,面见多年未见的公公秦伯远。 结果没想到秦伯远和小三蹬鼻子上脸,对秦深多有侮辱。 护夫心切的阮小姐半点没手软,直接泼了这对渣男贱女满头的红酒。 这下好了,既不是说秦深“坏”,也不是说夫妻俩“坏”,而是纯说阮宜“坏”。 不过这正是阮宜的目的。 也不亏她给那记者打了二十万,都是围绕着她写的。 这可都是夸她威风凛凛。 【骑猪看夕阳:霸气护夫!】 【骑猪看夕阳:小妹膜拜膜拜你!】 因为阮宜嘱咐过不能露脸,所以记者也是远远地抓拍了几张。 角度非常巧妙,明明当时是秦深阻拦玻璃杯,然后她才泼酒。 但是抓拍这张正是阮宜泼酒的时候。 看起来,就非常像阮大小姐把秦深护在身后,气势汹汹地把酒泼出去。 【软软泡芙:反派大小姐就是这样的。】 【软软泡芙:占领全世界!】 乔翘还在那边纳闷。 【骑猪看夕阳:这篇报道到底是谁写的,到底谁给秦深塑造的无敌小可怜人设。】 为了和阮大小姐霸气护夫形成反差,记者还用了非常精湛的笔触,来描写秦深之前是多么这对夫妇欺负,而他一直顾及亲情, 不忍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撕破脸皮。 直到身为妻子的阮大小姐看不下去,心疼丈夫的她决定仗义出手,美救英雄。 【骑猪看夕阳:哪个大聪明会用“可怜”来形容秦深,我请问呢?】 【软软泡芙:……嗯,但其实秦深小时候真的很惨嘛。】 阮宜忍不住给秦深说话。 【软软泡芙:而且他现在也是,嘴笨笨的。】 【软软泡芙:他受了欺负也不会说出口,都是自己闷在心里。】 【软软泡芙:如果没有我的话,就没有人替他反击了。】 屏幕那边的乔翘,瞪大了双眼:? 秦深,秦家掌权人,君庭太子爷。 之所以叫太子爷完全是因为上一辈的人还没死光而已) 实际上大权在握,即使乔翘对他不熟悉,也听说过这人的雷霆手段。 然后,在阮宜嘴里,变成了“不会反击的小可怜”。 乔翘现在十分有理由怀疑秦深是在卖惨。 而且,卖得十分成功。 大小姐现在怜爱他怜爱得不得了。 【骑猪看夕阳:阮宜你完了,你坠入爱河了。】 【骑猪看夕阳:当一个女人开始怜爱一个男人,那她就真的爱上了。】 阮宜眨也不眨地盯着这段话,忍不住嘴硬。 【软软泡芙:我才没有!我就是陈述事实嘛……】 【骑猪看夕阳:你说的这个人真的是秦深吗?】 【骑猪看夕阳:姐们我只能说,这恋爱你真是谈上了。】 阮宜这次没有否认。 心底悄悄打鼓中,却不得不承认……她和秦深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阮宜又转回上面那段聊天。 【软软泡芙:那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标志是什么?】 爱情专家乔翘现在百分百确定,这位大小姐真的爱得不行了。 爱情专家乔翘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腿儿。 【骑猪看夕阳:俗话说得好,当一个男人膜拜一个女人的时候,就说明他爱上了她。】 阮宜对这个答案表示怀疑,追问有出处吗。 乔翘表示,这是她身为一个久经百战的恋爱小达人,手把手总结出来的经验,一般都不外传的。 考虑到在这方面她确实毫无经验,阮宜还是表示虚心听讲。 她思考了片刻,把这个报道转到了和秦深的聊天页面。 【软软泡芙:蓝字的链接“红酒洗面!阮小姐霸气护夫,怒斥渣爹“世纪贱男”】 【软软泡芙:你有没有膜拜我?】 秦深那边回得很快。 【Q:嗯?】 他没有get到她的意思,只是以为她不喜欢这个报道。 【Q:需要我让穆阳撤掉吗?】 阮宜:! 那怎么行! 这可是她阮大小姐的战果记录。 那是要裱起来的。 这篇报道的出现,就说明在他们夫妻和秦家人的舆论斗争中,阮宜扭转了局势!拿下了胜利! 见她态度很坚定,秦深也就没有再说。 【Q:好。】 阮宜却还是锲而不舍,又继续追问上一个问题。 【软软泡芙:所以你膜拜我吗?】 看到那个格外突兀的词,秦深微微地蹙起眉头。 倒不是他过度紧张,而是吃一堑长一智。 前天半夜胡闹到太晚,阮宜白天又没吃多少。 她肚子咕咕饿得不行,又不想让佣人起来做饭,免得让全世界都要知道他们做了一夜。 秦深就挽了袖子要下厨。 阮宜正在使小性子,点了一道超级难做的水晶肘。 秦深皱着眉说晚上不能吃这么油腻的。 阮宜说你根本不会做吧! 他给她下过汤面,但阮宜觉得他肯定厨艺也就止于下面了。 岂料秦深说:“要是想做,明天做给你吃,但今晚吃这么油腻的,你会闹肚子。” 没想到他真会做,把阮宜惊了一惊:“你会做这道菜!尊嘟假嘟?” 君庭总裁显然没有听懂她的话,抬眼道:“蒸肚?这个也不适合晚上吃,你要是想吃鲜的,我做鲜虾云吞好不好?” 阮宜:?什么蒸肚! 秦深俨然是个一点不懂网络梗的老古董。 直接把阮宜雷得外焦里嫩。 见她快要笑翻在地,秦深在手机上查了查,才知道这是个梗,意思是“真的假的”。 因此,看到她消息里突兀出现的这个“膜拜”,他也下意识思考了一下。 免得她再嘲笑他是老古董,秦深看了眼在那边整理文件的穆阳,淡定问出口:“穆阳,你知道膜拜是什么梗吗?” “膜拜的梗?”穆阳也不怎么冲浪,但不妨碍他火速去问底下的助理们。 好在助理们都是24G冲浪,叽叽喳喳地和穆阳解释,确实有个网络梗和膜拜有关。 “小弟膜拜膜拜你。” 胸有成竹的穆阳再次回到总裁办,仔细和秦深解释了这句话。 秦深了然,很快把消息发了过去。 而阮宜这边,半天等不到他的消息,又把截图发给了乔翘。 【软软泡芙:我问他之后,他咋不回了。】 乔翘那边先回了五个问号再加五个无语表情包。 【骑猪看夕阳:回家吧,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好吗?】 乔翘忍不住有点扶额苦笑了。 感觉这完全像那种在“十个小称呼打动crush”的帖子下边,问“老师我发的时候需要加序号吗”的神奇评论。 【骑猪看夕阳:要人家膜拜你,你不能直接问出口吧!】 【骑猪看夕阳:孩子你这是直直地抄答案啊!】 【骑猪看夕阳:还把答案发过去了。】 爱情专家有点无语了。 学生阮宜赶紧虚心求教,那怎么才能征服她的crush。 但是显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她的crush很快就发过来消息了。 【Q:秦深膜拜膜拜你。】 阮宜:? 阮宜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想象秦深严肃着一张俊脸,对她一字一句说“秦深膜拜膜拜你”,她就怀疑明天要世界末日了。 【软软泡芙:你被盗号了吗?】 天啦噜她是真心实意在和他讲话的! 他怎么还跟她玩梗了? 而且,秦深这种不上网的“中老年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梗! 谁续上了他的网线? 全然并不知道,屏幕对面,秦深看了一眼“帮忙接上网线”的穆阳。 他嗓音低沉:“她问我是不是被盗号了?” 尽管阮宜没明说,但秦深还是感觉出来那种无语。 很明显,看老板这个反应,其实是夫人并不满意。 穆阳汗涔涔低下了头,不得不默默背下这个锅。 秦深很快又回了句; 【Q:刚才是穆阳和我说的,他以为是互联网的梗。】 阮宜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没被盗号。 她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然后还是没忍住,把他们聊天的截图发给乔翘。 这下,轮到乔翘无语了。 真不愧是能结了婚的夫妻,默契至此。 【骑猪看夕阳:小妹膜拜膜拜你们夫妻。】 阮宜略过她的嘲笑,继续追问; 【软软泡芙:那怎么才能让秦深膜拜我呢?】 【骑猪看夕阳:这不是已经膜拜了吗?】 乔翘把秦深发的那句“秦深膜拜膜拜你”截了个图,顺便做了个表情包,发给阮宜。 【软软泡芙:我是说认真的!】 乔翘倒也没吊着她,和她噼里啪啦发过来一堆攻略。 经过阮宜总结,总之就是一句话: 要不知不觉地让他被你征服。 阮宜苦思冥想该怎么践行的时候,借着打水第n次经过办公室的小唐回来了。 显然,在她学习和“cru sh“聊天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小唐一脸迫不及待地和她分享战况:“妈呀我隔着门都听到里面吵得震天响,感觉客户的气都快冲破天花板了。” 他说着说着,那边办公室的门轰然打开。 琳达的声音极其冷漠:“甄妮,如果你做不了请尽快退出。” 见甄妮灰溜溜从办公室出来,小唐和阮宜分享刚才他们听到的消息。 原来是甄妮把那个客户李静得罪大了。 设计的珠宝和人家想要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不说,在客户提出意见的时候,甄妮还一副高傲的模样,说根本不可能有中西合璧的款式,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客户没有审美。 小唐:“然后客户说上次那种风格就很好啊,还要上次那个设计师。这不就是点你的么!” “我看,琳达过会儿肯定会来找你。” 阮宜心想那当然了,她就是专攻这方面风格的。 而且尽管她性子娇气爱作,但在专业这方面一向是要求很严格,绝对不马虎,上次也是和这个客户磨了很久,才达到人家想要的成品风格。 阮宜哼了一声,她这次是打算当一次甩手掌柜了。 就非得撂挑子不管,才能治治甄妮。 她刚要说点什么狠话,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要让秦深不知不觉膜拜她,她可以在工作上有所建树呀! 俗话说得好,工作的女人最美丽。 阮宜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出来那副场景。 她专注又认真地画着图。 而秦深就在一旁,专注又认真地看着她。 灯光微微打在她的鼻侧,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她迷人。 看着看着,秦深就会不禁为她专业的品格,还有精致的侧脸—— 所折服,所膜拜。 想到秦深那双暗色的眸子里,映出对她的无限迷恋。 阮宜就感觉心里疯狂地冒着一堆粉红泡泡。 呜呜呜她可太想让秦深膜拜了! 第33章 第33章睡……荤觉? 果然,小唐和阮宜都猜的很对。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琳达就噔噔噔从办公室出来, 她面上带了些神气:“阮宜,李静那个项目由你接手可以吗?就是上次你处理的项目。” 阮宜是她的人,琳达当然很神气。 孙经理越过她,把一组阮宜的老客户,莫名安排给二组的甄妮,本来就是不对。 现下,甄妮碰了一鼻子灰,人家客户点名就要阮宜,也是给琳达涨了脸。 阮宜虽然没打算撂挑子不管,但是还是得有一定架子的嘛。 她轻飘飘回着:“算了吧,我最近可忙了,况且我觉得我也得精进一下技艺,不然人家老客户上门,把我排除在外,我这对自己的能力相当不安呀!” 她也知道阮宜的脾性,这个回答对琳达来说倒是在意料之中。 而且,她也知道阮宜这句话不是针对她。 琳达甚至私下也很同意孙经理应该再来请阮宜一趟。 别把他们一组的人当成什么好敷衍的。 所以,当阮宜轻飘飘说出“算了吧我最近可忙了,恐怕还得”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孙经理就过来了。 这次态度倒是好得不得了。 他也没想到这个客户这么难缠。 本来上次阮宜和客户对接的时候,效率快得不得了。 阮宜被他磨了好一会儿,才架子颇高地点了点头。 甄妮作为要和她对接的人,跟在她后面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阮宜仿佛都能听到甄妮的牙关在咔嚓咔嚓作响。 她小幅度回头,微微一笑:“甄妮,你可悠着点,别把牙咬碎了。过会儿还得麻烦你把客户给我介绍一遍呢。” 明明这客户上次找的是阮宜,阮宜对她的信息很清楚。 她却非要这么说,故意促狭一下甄妮。 甄妮果然更生气了,瞪着她的双眼就要喷火,但又说不出什么来。 阮宜没再理她了。 跟着孙经理进去的时候,还不待她开始解释,客户李静旁边的人先惊讶地叫了一声:“阮宜?” 阮宜闻声看去,这才看到李静旁边站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约摸就是李静的女儿。 也是……她的大学同学,李雯。 李雯见了她很是惊喜:“原来我妈妈说的设计师就是你呀!” 李雯之前也是学设计的,后来实在没耐心画图,就转了专业。 所以刚才说甄妮的时候,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对甄妮的专业水平是完全看不过眼。 阮宜笑着和她打招呼:“原来是你订婚呀。” 一下子,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变得和谐了许多。 连谈起事宜也融洽了不少。 将客户送走之后,甄妮再也忍不住了。 在她看来,阮宜绝对是故意的。 阮宜早就知道,这个客户的女儿和她是同学。 甄妮甚至觉得,阮宜就是故意让自己的老同学来找她,这样更能打压甄妮,显出她阮宜的厉害之处。 先抑后扬,好给甄妮一个下马威。 阮宜:“……” 她有些好笑:“你想得也太多了。” 客户这次来订单,明明就是甄妮抢过去的。 况且,阮宜殷红地唇微微扬起:“我们又不是刚认识,这还叫下马威吗?” 她欣赏着自己的美甲,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甄妮:“我以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你好几次下马威了。” 甄妮被气得脸色铁青。 忍不住抛下狠话:“你不要觉得你有人脉就能走后门,假以时日看看谁能坐上总监的位置!” 阮宜还没说话,小唐就先翻了个白眼。 甄妮还有脸说别人走后门。 设计部人人都知道,甄妮才是那个走后门进来的。 都在传孙经理其实是甄妮的姑父,就连当年甄妮录取进启明,都是他打点了人。 不然,就甄妮这个水平,来启明当个普通职员都够呛。 阮宜哼了一声。 甄妮要是想看她走后门的话,阮宜倒是有一个特别后的后门、特别大的人脉在等着,就怕拿出来的时候吓死她。 说是这样说,但阮宜还是没打算去走后门的。 倒不是因为她行得正坐得直,而是大小姐觉得靠自己的实力完全没问题。 卯足了劲儿要打压甄妮,以及让秦深膜拜她,阮宜直接就开始沉迷工作。 她是个行动派,有事情马上就开始做。 晚上回去的时候,芳姨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秦深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 他今天没有晚会,回家之后便脱了西装。 里面是一件杏色的高领修身毛衣。 衬得他气质都温和了许多。 不像上市公司的总裁,反而很有大学教授的感觉。 阮宜特别喜欢看秦深这个风格。每次看到他穿高领毛衣,都要撒娇玩师生play。 只不过今天,她画了半个下午的图,累得骨头都麻了。 将衣服脱下来递给佣人后,就猛地跃到了秦深怀里,把小脑袋搁在他的腿上,要他给她按一按。 秦深徐徐给她捏着眉,关心道:“累了吗?” 阮宜闭着眼哼哼:“还好啦~” 这是她喜欢的工作,做起来也不费事。 秦深便放下心来,散出一些乌木沉香的信息素,安抚着自己的omega。 她被按得舒服,两条细白的胳膊往上一抻,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露出腰间那细细的一抹。 甚至当阮宜翻过身之后,还能微微看到腰部发红的指痕。 只是再往下,饱满的臀便被蕾丝小裤罩住,已然看不分明。 他右手给她捏着眉,左手不动声色地顺至她的脖颈处。 那里的腺体浅浅发着红。 他又舒展出几丝信息素的气息,慢慢引诱那腺体开始肿了起来,似有回应般地散发出omega的信息素。 正当秦深想着开口的时候。 怀里的omega却一跃而起:“我有灵感了!” 她噔噔噔便跑上了楼。 完全没有察觉抱着她的Alpha,已经有些不对劲。 甚至从一开始就没察觉,今天秦深这身格外休闲的、仿佛大学老师般的着装。 是她之前说过最喜欢的来着。 秦深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指尖捏着自己的眉。 有些说不清的郁结。 阮宜一点都没察觉到,她只顾着激 动地跑进书房,心想赶紧把刚才的灵感画下来。 再下来吃饭的时候,秦深已经平静下来。 阮宜没了心事,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有些惊喜地歪了歪头:“哇!” 俗话说,高领毛衣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秦深脖颈修长,身材极好,几乎完全凸显出那种冬日的柔和气质。 只是他惯有的冷厉中和了这种柔,但反而更显出卓然不凡。 像是大学里教授数学或者物理的理工科老师。 阮宜一向很崇拜学霸的。 特别是又帅又学习好的那种。 她是绝对的禁欲系男神爱好者。 阮宜踮起脚,扯住他的毛衣领口,嗲嗲地撒娇:“秦老师,你今天好帅哦。” 秦深有些轻笑:“先来吃饭。” 夜晚还这样长,他并不着急,免得小姑娘又像前两天一样饿了肚子。 只是秦深这次却是真的没能如愿。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甚至阮宜也有玩师生play的想法—— 还眨着眼向他发出邀请,说今晚要睡一个大荤的觉。 结果吃完饭之后,阮宜很快又进了书房。 秦深今晚反倒没有会议,他过两天要去出个差,便想着最近好好陪陪她。 没想到,反而是阮宜忙起来了。 他八点的时候端着水果进了书房,毛衣已经换成了一套黑色的衬衣。 还是上次阮宜一颗一颗扣子解开的那种。 阮宜很惊喜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个果盘:“老公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车厘子的呀!” 她笔下正画到一个樱桃的元素,吃了两颗便又开始认真地画了起来。 秦深捏了捏眉宇,淡定地把脖颈处松开的两颗扣子,再度系上。 显然这两颗扣子,没有那两颗车厘子在她那里重要。 指针指到九点的时候,秦深又端了一杯牛奶进来。 阮宜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你今天不开会吗?” 她唇角沾了一些白色奶渍,粉嫩的小舌微微吞吐。 他墨色的眸色翻滚着,哑声道:“后天凌晨要赶飞机去澳洲,这两天先陪陪你好不好?” 阮宜哦了一声,刚要低头。 秦深手臂撑在桌子上,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地替她抿去唇角奶渍,粗粝的指腹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滚烫。 他声线喑哑:“睡觉好不好?” 阮宜乖乖任他擦了唇角,打了个哈欠,又很快拒绝:“不行不行,今天我要把这个线条搞完!” 秦深只得在书房里,随手翻了本书看了好一会儿,但阮宜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小姑娘专注地看着手稿,然后又盯着电脑。 桌子上的圆形切割宝石被摆成各种形状。 秦深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在灯光的映衬下,阮宜的侧颜被勾勒得精致无比。 只是她显然没有留意到,有人正在定定地看着她。 秦深轻轻收走那杯空掉的牛奶,带上了书房的门。 再进来的时候,也只是在她手侧轻轻放了杯温水,也并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 指针快要转过11的时候,书房依然透出微微的灯光。 秦深蹙了蹙眉,轻敲了两声书房的门。 过了半晌还是并无应声。 他索性推门进去,毫不意外,阮宜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显然是不知不觉睡着的,指尖旁边还是一颗蓝色宝石,险些就要随着她的摆动掉下去。 而小姑娘已经呼吸绵长,睡得很沉的模样。 秦深接住那颗差点砸到地上的宝石,将其放回桌面。 阮宜似有所觉,含糊地呢喃着,只是声音很小,秦深听不清楚。 但他还是低声安抚了句:“回去睡觉好不好?” 阮宜毫无所觉地哼哼两声。 要抱她起来的时候,两只拖鞋都险些滑落,秦深索性直接将鞋子从她脚上摘落。 露出两只洁白娇小的脚丫子。 光溜溜的,十分粉嫩。 怕她着凉,他索性抽了一条极长的羊绒毯子,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包起来再放到怀里。 秦深避开所有可能撞到她脚尖的转角,总觉得怀里的重量比前几日轻了一些。 明天得让芳姨给她炖个汤。 转身用膝弯关上门的时候,外面走廊灯暗了下来,怀里的女孩才似有所觉地咋了咂小嘴。 “要睡觉了……” 秦深柔声哄她:“嗯,抱你睡觉好不好。” 他舒展出几丝乌木沉香的气息,让她很快又安抚下来。 阮宜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气息,脖颈后的腺体也开始微微发烫。 在Alpha怀里蹭了蹭,小omega晕晕乎乎地还想着吃饭那会儿:“睡素的还是睡荤的……” 秦深有些失笑。 她累成这样,若是他再折腾,仿佛他都有些衣冠禽兽了。 看来,今晚真的只能睡一个素的了。 至于荤的么,欠了一次,自然要双倍补上。 第34章 第34章冷漠严厉的斯文败类 阮宜心中卯着十足的干劲,一连几天都沉迷工作。 甚至都不和小唐八卦了。 小唐喝了口奶茶,“奸臣”一般劝诫阮宜:“多休息呀,总是工作的话,这工资岂不是白拿了。” 摸鱼王小唐奉行的原则,就是拿一份工资干一份活。 但是,来上班已经就是工资这份活了。 上班再干活,需要单独给钱。 不等低头画图的阮宜抬头,一旁经过的甄妮反而忍不住了。 她冷笑一声:“也就是做做样子,反正做成什么样,你同学也不会拒绝。” 甄妮已经认定,这是阮宜故意做的局。 无非就是拉老同学来当客户,成与不成,根本就不用洽谈。 反正都算成阮宜的业绩。 阮宜抬起头来看她。 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至少,我同学知道我负责设计,人家还是愿意让我来呀。” “不像你,”阮宜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要是你同学遇上你给设计,恐怕赔钱都要换人吧!” 最后,甄妮又气冲冲地走人了。 狼狈而逃。 小唐摇了摇头,表示不解:“每次都讨不到好,每次都要来吵架。” 阮宜想了想,道:“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不找骂不痛快的人。” “甚至你骂得越狠,对方就越爽。” 空气莫名地寂静下来。 小唐眨了眨眼看她,白皙的面皮上闪过一丝红晕。 阮宜:? 小唐严肃地摆了摆手:“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也不要在公司聊这种话题。” 阮宜:! 啊啊啊这个污浊的思想! 阮宜狠狠瞪了小唐一样,表示要和这种人划清界限。 她可是纯洁的好孩子~ 下班之后回到家,芳姨正把菜色端出来。 阮宜目光扫了一眼,没看到秦深。 奇怪,他中午就没回来,怎么晚上这会儿了,还没回来。 她问芳姨:“秦深呢?” 芳姨:“少爷刚回来,去补觉了。” 阮宜没留意那个“补”字,反而想着一会儿得捉弄一下他。 哼哼这个贪睡鬼。 她都没有一下班就回来补觉诶。 阮宜想得好好的,结果吃完饭上楼,脚步又自动转向了书房。 全然只想着那张设计图,还有什么可以完善的地方。 一画就画到了很晚。 饶是她沉迷工作,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今天秦深居然没来敲书房,也没来给她送吃的喝的。 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回主卧好好声讨一下这个男人。 结果没想到,她偷偷推开主卧的门,却发现主卧竟然关着灯。 夜色浓郁,遮光性极好的窗帘笼住了月光。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越发有一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阮宜顿时有 点小脾气了。 怎么可以不给她留灯! 虽然她回来得晚,但是也要给她留灯! 她被惯得娇气十足,有点小脾气就必须要发出来。 只不过阮宜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开灯。 她偷偷把小脚丫从拖鞋里脱出来,赤着脚像蜻蜓点水一般,偷偷摸摸地走到窗帘那边。 即使是夜里,华宫外边的灯也是亮着的。 阮宜预备一拉窗帘,吓这个人一大跳。 她轻手轻脚地过去,生怕一点点惊动了黑夜。 然而,那只小手刚刚摸到窗帘,她的后背就贴上来一张大手。 阮宜一个瑟缩,刚要开口:“秦深……” 男人却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叫出来。 随后,炽热的吻从背后落下,不断啄着她的耳尖,温度从肌肤相亲之中传递过来。 阮宜一口咬住他粗粝的指腹。男人吃痛,却吻得更狠了,依然强势地捂住她。 半点没有给她放松的机会。 阮宜试图从他有力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推拒之间,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她小脸微微发红,呼吸很是急促。 伏在秦深的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身下似乎已经开始濡湿。 阮宜绵绵地抱怨:“你吓我一跳。” 秦深淡声:“吓什么,猜不出来我是谁么。” 阮宜目光扫向他硬挺的五官。在黑夜里她看不分明,只是能感觉到那炙热的吐息。 阮宜决定先给他一个枣子,而后再狠狠声讨。 于是,甜甜地撒娇道:“你是我老公呀。” 秦深轻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 阮宜:? 她怎么莫名听出了一种幽怨感。 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恶狠狠声讨他:“你为什么这么早关灯,是不是忘了你老婆也要回主卧睡?” 秦深沉默片刻,看向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 随后道:“我只是刚从澳洲回来,在倒时差。” “你是不是也忘了,我今天出差。” “也对,凌晨我走的时候,你似乎一点都没察觉。” 他的语调似乎毫无波动,只是陈述事实。 但阮宜偏偏听出了一种淡淡的控诉。 阮宜:…… 这就很尴尬了呀。 本来是她来控诉秦深,这下反倒被秦深控诉了。 秦深这一天是出差了吗? 她努力从脑海中调动记忆,才记起来前几天秦深好像确实有说过,他有个临时远差要去澳洲。 秦深抬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好像我马上飞回来这事,你并不期待。” 她咬着唇,此时耳边他心跳的声音,十分有力。 仿佛一种无声的控诉。 阮宜开始支支吾吾:“我,我忘了嘛……” 她声线刻意放软,哄人一般。 “老公,原谅我嘛,好不好~” “下次你出差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说好话一直是阮宜的拿手绝技。 不要命地往外撒甜言蜜语。 秦深手臂收紧,将她从他胸前拢到他的颈窝。 他并没有开口。显然,小姑娘根本没意识到实质性问题。 她环住男人的脖颈,对他的情绪毫无所觉,乖顺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秦深并没有点起夜灯。 漆黑的视线反而让阮宜更有勇气,半撑起身,摩挲着他的唇角,十分上道地送上香吻。 长发低低地垂了下来,连她的吻一样,带着淡淡的香气。 男人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还是接住了她的吻。 看似没有波动,实则大手掌控住她的后颈,掌心干燥温柔,轻轻摩挲着那处肿起的腺体。 吮吻的力度更是丝毫未减,几乎是不容阮宜反抗一般,撬开她糯白的齿关,熟练地扫过她湿热的口腔,强势十足地夺走她的呼吸,直到她被吻得浑身发软,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薄唇。 那股乌木沉香的气息,已然慢慢侵占到她的身上。 阮宜化成了一块玫瑰软糖,喘息之间眼角挂上泪水。 这信息素的气息实在太令人放松。 起先她还尚有余力,努力回应男人强势的吻。结果到了最后,如同泡在温暖灼热的水中,她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晕乎。 阮宜实在是太困了。 湿漉漉的眸子不断垂落,长长的羽睫开始眨动。 终于,她一个歪头,小脑袋枕在了他温暖的颈窝里。 她亲着亲着,倒头睡着了。 秦深沉默片刻,狭长的眸子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半晌没有作声,灼烫的呼吸渐渐冷却下来。 直到女孩进入熟睡状态,下意识地寻找暖源,不断在他的颈侧蹭来蹭去。 秦深敛了眸子,微微翻身,让她落在松软的大床之间。 有力的长臂撑在床沿,沉沉地注视着进入睡梦的女孩。 阮宜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咂了咂小嘴儿。 睡得十分甜蜜。 但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阮宜感觉她睡得很不好。 梦里她被男人从背后强势地拥住,细白的手腕也被钳在大掌之中。 脊背抵着透明的玻璃,两腿打着颤儿地往下滑,而后被男人托住。 天鹅颈被迫后仰着。 男人力度极大,不给她半点挣扎空间。 忽地一个深顶,阮宜倏然从睡梦中醒来。 迷蒙地睁开双眼,浑身软得像从水里拎出来。 已经染起一片潮湿。 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阮宜定了定神,才看清阳台那边闪烁着一点猩红。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阳台上。 赤裸着上半身,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带着火星的烟。 他慢慢吸了一口,随后吞云吐雾一般。 外头的雪飘得极大,阮宜刚从睡梦中起身,在床上遥遥地看着他。 他很少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时刻。 秦深一向是清冷的、疏离的,仿佛隔绝世人一般。 就像是仙人不会理睬凡人。 即使是热闹非凡的酒会,也从不会出现没有眼色的人打扰他。 再后来,在阮宜面前,他似乎收敛了那刺骨的冷。 甚至显现出一丝温和。 可偏偏,如今在那里站着,既不是清冷,也不是温和。 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萧瑟感。 甚至,因为赤裸着上半身,脊背精瘦的线条缓慢游走,勾勒出一种说不清的桀骜。 仿佛野性难驯。 他掸了掸烟灰,似有所觉地回头。 本就并不明朗的神情,在灰白烟雾的缭绕之中,更显得发沉。 带了一些说不清的散漫。 不像他平日将周身危险收敛,此时的他,似乎将那种晦暗不明,悉数摆到了台面上。 阴沉、危险、令人害怕。 像是拉满的弓箭,蓄势待发。 毫不掩饰那种来自猎手对猎物的占有欲。 秦深吐了口烟气,开口:“过来。” 他声音极度喑哑,并不温和,甚至十分锐利。 也不是睡前那种温和商量的语气。 而是自带上位者气质的发号施令。 可偏偏,阮宜就如同着魔了一般,掀开被子起身。 吊带睡裙裹着她纤细又饱满的身材。 赤足踩到地板上,她像是雀鸟飞向主人的掌心。 来自小动物的本能告诉她,要小心。 眼前是一只可以吞下她的猛兽。 可是就是如同着魔了一般,秦深那命令的话一出。 冷漠严厉的斯文败类。 明明阮宜想要凶凶地告诉他,不许这么冷漠地命令她,她是个喜欢被人哄着的宝宝。 但是此刻内心那种羞赧的声音,却又悄悄响起。 她好喜欢他这种时刻,像是掌控她这朵玫瑰的万有引力。 不温柔、不温和。 可是,好想让人听从。 阮宜的小脸飞上一片粉红,感觉纯洁的心灵突然开始走上高速。 怎么办。这样的秦深,她好喜欢哦。 第35章 第35章脚踩他的脸 阮宜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本就惴惴不安的情绪,拉扯着她再次停下 脚步。 外头的雪花絮絮地飘着,阳台的巴洛克风窗帘早已被拉开,透出点点晶莹的白光。 秦深已经转过头去,精瘦的脊背肌肉分明。 自顾自地吐出一口气,和外头的雪雾一样,迷迷蒙蒙。 他的世界好像自成一派,并不会轻易容纳他人的进入。 让她忍不住犹豫。 可是,心里那股劲儿却按不下去。 他越这样疏离、散漫,就越想让阮宜重重地撕开他,甚至撕裂他。 何况比起平日的秦深,他今日并不规矩,反而慵懒。 徒增了一种难驯的野性不羁。 好像他过去的冷淡禁欲,都只是因为他将欲望关在笼中。 而现在,则是野兽出笼,毫不掩饰那种危险气息。 连信息素的气息,都浓重得仿佛加深了数倍。 她从未这样清晰地认识到,眼前是一个强势、凶狠的Alpha。 阮宜讷讷开口,软软的语调里带了迷茫:“秦深……” 男人声音喑哑:“一天没见,就忘记该叫我什么了。” 她悄悄抬眼看向男人,他侧脸轮廓极深,在烟雾里仍然勾勒出挺拔的线条。 他好凶。 阮宜心里这样想着,可两只赤白的脚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乖顺低头:“老公。” 说不清心里是在害怕,还是紧张,还是……期待。 仿佛揣了一只小兔子,噗通噗通地乱跳。 看上去十分平静,但小巧的脚趾在地上抓来抓去,以及紧紧抓住真丝裙摆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当下不同寻常的心跳。 秦深长眸半眯,臂膀一揽,便掐住那把细腰,将女人拢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贴着他赤。裸的胸膛。 他哑声道:“在心里念我什么?” 居然被他看穿了。阮宜也没犹豫,明知气氛不对但还是哼哼道:“你好凶。” “凶?” 秦深微微敛眸,唇角弧度不明。他没计较她只顾着工作忘了他出差,她反倒是亲着亲着自己倒头睡着了。 倒是他太不凶才对,惯出她这副脾气。 秦深熄灭掉那点猩红,拥住她的大掌微微使力,浮上一道道青筋。 “阮宜,你说我哪里凶?” 被他直呼自己的名字,阮宜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氛围似乎真的不对劲。 她眸子泛着水光,纤长的指抵着他的肌肉。紧绷的肌理层次分明,顺着线条一直延伸到小。腹。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胡乱回答:“你,你……腹肌太凶。” “是么?” 秦深索性捏住她作乱的手,往下探去:“试一试,还有的更凶。” 阮宜大脑一片空白。 像一只小仓鼠,遇到了好大一颗巨型坚果,又高兴又茫然,不知道怎么下口。 阮宜哆哆嗦嗦地试图抽回手去。但男人今天格外凶狠,不给任何退缩的可能。 她似有所觉,抬头试探:“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秦深没有回答,他呼吸灼烫。大掌上青筋浮动,缓慢地向下顺着她的脊背。 阮宜眼尾飘上淡淡的红,咬了咬唇也还是没忍住,娇哼了一声。 绵软得仿佛被顺毛顺得十分自在的小猫咪。 秦深眸子带了点促狭,却轻轻掩住,语调反而极其平静:“什么时候?” 阮宜抿唇不语。 和他肆意作乱的手不同,男人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回答我,阮宜?” 他又一次叫了她的全名。 阮宜这才抬起眸子来,对上男人那双含着冰的眸。 她看了又看,也没从他的眼底看出怜惜。 只有一片严厉和冰冷。 仿佛是老师上课点名走神的学生。 阮宜眼底开始积蓄水光,委屈得不得了:“不告诉你!你真讨厌!” 身体很老实地颤着,说出的话却特别不满:“不就是忘了你出差嘛,你工作起来也忽视我了啊!”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在课堂上硬要和“老师”呛声。 “这件事的源头,首先在于你出差了。如果你不出差的话,你就不用告诉我出差,那我也不会忘记,那你也不会生气,所以你生气的原因其实根本在于你出差了……啊!嗯……” 那张殷红的小嘴叭叭叭,已经忘了自己现下的情境。 猝不及防被一使力,剩下的话悉数被尖叫吞没,身子被迫软在他的怀里,毫不意外地被秦深抱住。 男人声音冷淡地陈述道:“几天没有,就饿成这样。” 秦深捏住她的下巴尖,不许她扭过头去,硬让她去看那水光。 阮宜涨红着一张脸,死死抵着他的胸,不肯抬头回答。 甚至还想狠狠咬他。 眼泪簌簌地开始往下掉,沾湿了他胸前一片肌肉。 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仿佛天下所有人都是作怪的恶人。 尤其是他,更是最大的恶人。 见她一副委屈小鹌鹑的情态,秦深再怎么狠心也有些无奈。 不经意略微收敛了冷淡,声音终于柔和下来:“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因为工作忽视了你。” 虽然没看到男人的表情,也能听到他语气里的让步。 哼,总算被哄了。 达到了目的,阮宜心里飘过小小的得意。 然而面上还是抽搭着泪水,抬头要跟撒娇:“我不管就是有嘛。” 她本来其实就只是想靠着掉眼泪,好浑水摸鱼过去。 结果抬头注视到秦深那双深邃的瞳孔。 习惯性撒娇卖乖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眼。 男人沉着一双长眸,沉沉地看着她。 天地浩大,但他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翻滚着一些不分明却极汹涌的情绪。 他垂眸看她,不许她低头:“我什么时候因为工作忽视过你。” 演戏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那些浑水摸鱼的话突然堵在嗓子眼。 好像,他其实已经看出来,她是企图敷衍过去才掉的眼泪。 但是,还是哄了她。 阮宜突然惊觉,真正的问题所在。 挂着的泪珠被男人温热的指腹擦去,她顺势将半个侧脸偎在他干燥的掌心。 阮宜闷闷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忽视了你呀。” 秦深轻笑了一声。 如同点拨了一个才意识到问题的学生。 她最近这废寝忘食的模样,甚至干出了一种老公破产的架势。 连芳姨都来问他,小宜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每天回来了就往书房钻,完全忘了她还有个老公。 秦深:“我以为你都不记得还有老公了。” 这下是她理亏,毕竟秦深忙工作的时候,也不会到这种完全忘记自己老婆的程度。 要是有这种时候,阮宜早就哭出太平洋了。 阮宜自知心虚,讨好地看他:“你别生气了嘛。” 本来是想通过工作让秦深为她膜拜的,结果她做着做着就先沉迷工作了。 虽然道歉但还忍不住为自己狡辩:“你看我也是为你工作嘛,让你赚到更多的钱,你也开心呀。” 秦深几乎被她的诡辩气笑了。 听起来仿佛有一种老公破产还得靠老婆养着的感觉。 秦深:“你想起我的时候,我更开心。” 他挑起眉峰,声音又是方才那种冷淡:“只可惜,好像阮小姐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这话听上去她仿佛涩眯眯的饿鬼。 阮宜耳尖染上红潮。 她低头坚决不承认。 秦深没有犹豫,单手托起她,轻轻就让小姑娘落在了他的肩头。 阮宜惊呼一声,顿时从仰视他变成了俯视他。 真丝裙摆如花瓣般落下,更方便他肆意。作乱。 “小宜,你不乖。” 秦深声调极其冷漠,厉声问道:“是不是错了?” 阮宜死命地咬着唇不想讲话,却还是在他的动作之下收不住,精瘦的肌肉染上点点水光。 心里的羞耻达到了极点,眼见着秦深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阮宜不得不抽泣着认错。 她羽睫 漉漉,乖顺得不得了:“我错了老公呜呜呜。” 男人当然对肩处有所觉,却还是继续沉声发问:“哪里错了?” 明明他是这样严厉的语调。可她却感觉心中涌出奇特的欢喜感。 阮宜不得不承认,下班她还在和小唐说,怎么会有人喜欢被骂。 结果现在,因为秦深这种严酷的态度,她莫名更感觉有一种紧张的期待了。 阮宜抽泣着认错:“我,我不该忽略老公。不该忘了老公出差。” 秦深声音冷冷:“只有这时候才会乖,是不是。” 阮宜面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她搂住他的脖颈,认错态度乖得不得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回家一定先找老公,老公不要生气了……” 男人的声音极具磁性,连同释放的乌木沉香信息素,将她牢牢桎梏:“自己想一想,有几天回家没理我了。” 阮宜艰难地回答问题:“……八天,不对,是七天,不对不对!是九天,九天……” 秦深喉结滚动着:“有九天没理我,那是不是应该补够九天的?不对,应该翻倍来算,补够十八天才对。” 阮宜想摇头说不对不对。 “为了避免忘掉,每一下都要报数,好不好?” 阮宜想摇头说不好不好,可是男人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 几乎是狂风席卷着乌云一般而来。 她细细地喘着,又不时高亢地尖叫。 还得被迫记着报数,漏掉一次没报,就得从头开始数。 直到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已经软成了一块可口的馅儿饼,不住地淌着。玫瑰味的流心。 秦深轻笑一声,把她抱到飘窗上。 阳台的飘窗极高,身后的雪絮絮飘飞。 她被凉得微微瑟。缩,还没从刚才的情绪恢复过来,不住地抽泣着。 却见到秦深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等她气息逐渐平稳下来。 他才轻轻托起她嫩。白的脚,声调染上温柔:“早这样认错,不就好了。” 阮宜像个淘气的小孩子,不给一点惩罚,是不会意识到问题的。 局势一下子逆转过来,阮宜顿时闷闷地和他生气:“你怎么可以凶我,还……还对我那样。” 秦深反问:“那样,是什么样子?” 阮宜不想理他:“就是那样嘛。” 秦深轻轻笑了:“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好像并没有察觉,他的态度其实一直是随着她走的。 如果说过去他一直是悉数包容,但如今他竟也会向她反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是因为阮宜不自觉向他流露了允许。 她允许他对她坏一点、凶一点。 秦深不得不承认,人总是贪心的。 一旦被她允许,他便会想着不断推开那条线,让她感受他的起伏与不满。 大小姐扭头瞪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说过,”秦深的手指在她嫩白的足尖拂过,带了些示意,“只是我感受到了。” 看着那灵活修长的手指,阮宜再度红了脸。 秦深语气染了一丝调笑:“刚才是‘坏一点’,那现在,换成‘好一点’,好不好?” 阮宜声音如蚊蝇,那双脚丫胡乱地踩着,甚至企图蹬鼻子上脸。 可是男人并没有反抗。 她故意不去看,脚尖却重重地踩在了他脸上。 秦深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就感受到她的脚掌心,传来一种潮湿的酥麻感。 阮宜充满惊诧地看过去。 秦深捏住那只作乱的脚,指尖划过凸起的踝骨。 随后,温热触感落下,他轻轻地吻住。 像捧着女王的王冠,十足的虔诚。 而在虔诚之外,却又是浓重的迷恋。 仿佛有克制不住的瘾症。 男人开口:“这样,算不算‘好’?” 他单膝跪在她身下,如同膜拜女王的骑士,立誓会永生永世忠诚于她。 阮宜讷讷地怔住,雀跃、紧张、期待、惊诧和意外交织在一起,一时忘记了应该作何反应。 啊啊啊啊这是犯规! 这样,好像有点太‘好’了…… 第36章 第36章玩具能让你这样吗 阮宜推门进来的时候,乔翘正在边吃香蕉船冰淇淋,边啪啪啪打字。 阮宜把包放下,先喝了口水。 她前天刚把成稿交过去,这两天总算清闲下来。 正好今天乔翘来附近见客户,中午阮宜就没回去,和她约了楼下咖啡厅小聚。 她正要扫码点单,乔翘终于放下手机:“我给你点了,还是你最喜欢的舒芙蕾。” 乔翘语气很正常,结果阮宜莫名其妙就红了脸。 她拨浪鼓似地摇头:“我不吃舒芙蕾!” 脑海里浮出一个又一个舒芙蕾被人吃的场景。 乔翘:?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乔翘十分可疑地盯着她。 阮宜连忙咳了两声:“我,我这两天吃太多了,想换换口味,我要一份巧克力慕斯。” 她火速下了单。 为了防止乔翘“正确地想歪”,阮宜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来这边见客户了?” 乔翘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哀叹道:“这次接了个大客户,还是要上门定制那种。” 阮宜迟疑道:“你们这种产品……上门定制,会不会有点危险?” 毕竟是做情.q用品,最需要提防的就是带着恶意的骚扰。 阮宜还是挺担心乔翘的。 乔翘摆了摆手:“还好,这种上门定制都有很强的私密性,我们不会公开这个服务,都是熟人客户私下介绍。” 阮宜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乔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今天这个客户事事儿真多,应该是个omega,需要做做手工活什么。” “我给发了好几个模板过去都不满意,难道还要我纯定制啊!” 阮宜做的也是定制珠宝,表示:“钱给的够多,那都不是事。” 李静给李雯定制的珠宝,光前期费用就是七位数,要么孙经理鞍前马后得伺候好这个客户。 乔翘:“其实你说这话,比起设计师更像是客户口吻。” 区区七位数,还不够秦深随手送阮宜的一个胸针贵。 她说着说着,冷不丁问起阮宜:“话说,你家霸总膜拜你了吗?” 阮宜险些没控制住,差点呛到。 恢复过来,脸红了半晌,扭扭捏捏没说出几句话。 乔翘:? 乔翘: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她那天分享的秘籍里,应该没有涉及到脸红这方面的吧! 不是说好的要通过工作让秦深膜拜吗? 阮宜含糊道:“也,也有。算是通过工作让他膜拜吧。” 因为她忙于工作,所以秦深欲求不满。 然后那天单膝跪在她面前,亲了她的小脚丫,还舔了她的花园…… 也算的话。 嗯,跪拜怎么不是膜拜呢。 乔翘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付,眯着眼打量她:“你们夫妻俩不会又聊着聊着,聊到花市频道了吧!” 阮宜的眼神开始游离。 乔翘:……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对看来是床头床尾都挺和。 乔翘郑重地握住阮宜的手:“本来还怕你害羞不收,现在你一定得收下。” 她掏出两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手提袋。 示意左边:“这个是送你的。” 又示意右边:“这个是送你们的。” 阮宜疑惑地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 乔翘看着她一脸天真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开口:“左边你得自己保管好,千万别让秦深看到。” “不 然,你们——“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着重道,“肯定就只能用右边的。” 阮宜眨了眨眼。 收下了两个有点莫名其妙的礼物。 小姐妹的聚会没能度过太久,乔翘马上就要赶往客户家,而阮宜这边也是被琳达一个电话,叫回了公司。 她接电话的时候,就感觉琳达的语气有点凝重。 却不想,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气氛更是诡异到了极点。 琳达站在一边,脸都气红了。见她进来,有些无力的打招呼:“你来了。” 琳达是个极其有事业心的Alpha,强势、从容、高效率。 阮宜在琳达手底下这么久,还没见过她这种时刻。 阮宜关怀两句:“琳达姐,你怎么啦?” 琳达还没说话,一旁的甄妮先开口了:“你琳达姐心气不顺呗。” 阮宜这才发现,办公室里不止有琳达。还有孙经理,以及一脸挑衅的甄妮。 甄妮扬了扬长发:“其实啊,有时候人最好还是不要那么犟。阮宜,你说呢?” 阮宜警惕地看着她。 旁边的孙经理咳了一声,十分和气地开口:“阮宜啊,李静这个客户,是我们设计部的大单,你一个人负责,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啊?” 阮宜:“我们一组都是人。” 孙经理笑了笑:“但是主要设计的工作,还是你来做嘛。” 阮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她已经把成稿交上去了,也就是说主要工作已经完成了。 孙经理:“李静那边对你的成稿还是挺满意的,但还是有一些小细节需要完善。你前段时间这么忙,不如后边收尾的工作就交给甄妮……” 阮宜怦然打断他:“经理,你的意思是——这个项目要分给甄妮吗?” 眼见着马上到收尾阶段,甄妮此时加入,无异于摘他们一组特别是阮宜的桃子。 孙经理咳了两声:“不是说分给甄妮,我的意思是让甄妮来替你分担。” 阮宜冷冷看他:“我不会允许我的设计稿有她这种人参与。” 她一贯是娇媚傲气的样子,很少有这种气质冷然的时刻。 眉眼森然,一时还把孙经理唬了一跳。 仿佛见到了冷漠质问他们怎么想出来这些愚蠢方案的大老板。 孙经理摇了摇头,心想怎么还被这个大小姐被唬到了。 不比甄妮看不出来阮宜的身份,孙经理好歹也是见过上层名流的人。 虽说了解不多,但他还是能看出来阮宜的穿着都绝非凡品。 但眼见着她在副总监岗位上安然待了这么久,孙经理也就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后边就安下心来了。 有钱无权,多半是谁家的私生女,或者哪个有钱人的小情儿。 不足为惧。 孙经理这么一想,刚才和气的面容,露出几分严肃:“阮宜,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现在是我的下属,有权听从我的安排。” 打了一个棒子,又给一个枣:“你放心,如果你介意甄妮的话,她可以全程不参与,只需要署名就好。” 阮宜快被气笑了。 她想过甄妮会给使绊子,没想过他们能这么不要脸。 见她不说话,孙经理又假惺惺地表示:“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这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琳达辞职。等我离职后,你可以来担任经理的位置,甄妮就是总监。” 甄妮一听这就不高兴了,这岂不是她还是在阮宜手下。 孙经理瞪了自己侄女一眼,示意她闭嘴。 阮宜看他笑吟吟的恶心模样,终于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琳达这么生气。 本质上来说,不过是争权夺利。而她,就成了孙经理打琳达的那个靶子。 总之,要么是琳达辞职,等孙经理辞职之后,阮宜可以担任总监乃至经理。 要么就是她同意把业绩让给甄妮,然后由甄妮来担任总监。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琳达还是十分低落:“抱歉,这次是我连累到你了。” 阮宜摇摇头:“琳达姐,你别抱歉,没什么好连累的,本来我们就是一组。” 琳达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如果她只有一个人,辞职也就辞吧。 但是她上有老下有小,这份工作对她实在是很重要。 阮宜安慰地笑了笑:“琳达姐,你别这么想。如果非要选择,我也会觉得你留下比这次业绩更重要。有你在,我们早晚能有下一个更好的订单。你要是不在,后边我们一组可就真的是独木难支了。” 琳达又感动又羞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些哽咽地看着阮宜。 阮宜拍了拍她,表示真的没关系。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若是让她就这么吃下这个亏,那她就不叫阮大小姐了。 甄妮仗着她这个姑父,非要在市场部为非作歹是吧。 她没有姑父,但是有老公啊! 这次甄妮是真的把她惹毛了! 惹毛了她,她才不会毛绒绒地走开。 阮宜只会让甄妮知道,什么叫踢到了铁板! * 晚上是秦深来接的她。 银色的迈巴赫很上道,停在了公司车库颇偏僻的一个角落。 是之前阮宜嘱咐过的,毕竟她可不想被公司众人发现,她和大老板是夫妻。 阮宜习惯性地向四周打量两下,看到没有人才飞速上了车,把包包扔给秦深。 男人正倚着车窗,白色衬衣松开两个扣子。 一双眸子淬着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深开口:“这么见不得人?” “那当然了,要是人家发现原来自己同事是BOSS老婆的话,”阮宜摆摆手,没留意到男人不愉的神情,“那还怎么做好朋友……”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 要不被发现也行,正好震慑一下孙经理和甄妮。 但是想了想,阮宜觉得还是不行。倒不是被这俩人发现不行,而是在这里的话,被其他人发现不行。 要是只震慑这两人的话,那还是很可以的。 她思考的时候,秦深在旁边语气凉凉:“原来我们的关系,倒是让大小姐丢人了。” “怎么会怎么会!”阮宜连忙撒娇地笑了笑:“不是啦,你放心,我绝对想要公开我们俩的关系!” “是吗?”男人慢条斯理地接过她的包,“我看你好像是吃饱了就不认人。” 那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板,仿佛在示意什么。 不免让阮宜下意识想起,手指穿梭在自己身体里,浑身情潮不住地起伏。 阮宜耳尖红着红着,猛然想起秦深手里的那个包——放着乔翘给她的两个“礼物”。 虽然她还没看里面是什么,但是乔翘那个大黄丫头,阮宜不用猜都能想到,礼物绝对是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要拿回来包:“啊啊啊把包给我!” 秦深本是要把包给她,结果对上那双紧张的眸子,他眯了眯眼,意识到不对劲。 递过去的动作停在半空。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来:“怎么了?” 阮宜以为他不给,急急地就要去抢。 正好此时转弯,穆阳打了一个方向盘。 阮宜猝不及防,直接栽进男人的怀里,半个身子都伏在了他的大腿之间。 车里暖气开得足,她已经脱下了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蕾丝针织衫。 V领被勾勒得十分挺翘。 刚好从男人的视角,能窥见那两团。饱满的雪肉。 秦深淡淡给了穆阳一个赞许的眼神。 穆阳十分上道,默默升上了隔板。 男人的两腿自然地轻轻分开,却给阮宜一种是被她挤开的错觉。 裹着黑色西裤的精瘦肌肉绷紧了,阮宜的肩膀几乎刚好挨着那里。 甚至,能感受到青筋的跳动。 只是,不待她红着脸骂这人流氓,还有更糟糕 的事情。 本来那个包里装着“礼物”,结果阮宜急急地去抓,却只抓到了包的一角,以及礼物包装的一角。 随着转弯的惯性,包口甩开的瞬间—— 里面的东西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掉在了秦深面前。 是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礼盒。 正是乔翘和阮宜说的那个“左边”的,“不能让秦深看到的”。 秦深眯了眯眼,抬手拾起那个礼盒。 “不许你看!!!” 阮宜企图去扑抢,但是她陷在男人的两腿之间,几乎刚好被他有力的臂膀挟制住。 秦深轻笑一声:“不然一起看?” 他俯身抵着她的腰,将盒子刚好放在她脸前。 随后,阮宜眼睁睁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翻开了盖子。 男人呵了一声,却听不出喜怒:“好惊喜。” 阮宜下意识地想闭眼,却被他钳住下巴尖儿,让她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她不得已将视线扫过去——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堆小玩具。 因为是特意送给好闺蜜的大礼包,乔翘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了,从长的到短的,从大的到小的,从粗的到便携的。 各种玩具全部装了一通,甚至盒子里还贴着标注卡片:“自力更生。” 饶是阮宜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空气里弥漫着安静又暧昧的氛围。 男人眯了眯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危险:“原来是我一直没能满足太太,还需要太太自力更生?” 她磕磕绊绊地想要解释,可是浑身陷在男人的怀里,说都不知道怎么说。 只感觉隔着两层布料,某处不断涨大的态势。 来自Alpha的信息素,几乎是不受控地溢了出来,将阮宜熏得头昏脑涨。 竭力想从他身上撑起来,身子却发软,连带着口中也忍不住逸出几声嘤咛。 肌肤越来越透出粉意,连带着玫瑰信息素也慢慢飘出来。 潮湿逐渐不知不觉地涌来。身子有些急促地起伏了半晌,随后无力地伏在了他腿间。 秦深单手掐住她的腰,迫使她不再下滑。 他冷白的下颚线绷紧,语调平静地询问她。 “小宜,玩具能让你这样吗?” 第37章 第37章仗着昏君宠爱的妖妃 阮宜唯一庆幸的是,好在秦深没发现包里的另一个礼盒。 但即使这样,秦深今天态势也格外的凶狠。 浴室的水汨汨地流着,却遮不住一室的暧昧声。 宽敞的浴缸外,是一地的水痕。 男人从容地背靠着浴缸,轻而易举地托着她纤细的身子。 剩余的景色被吞没在氤氲着雾气的水下。 阮宜艰难地吃着,只能将余力靠在他身上。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却掩不住那细细的腰,以及腰上显眼的指痕。 男人免得她滑落到水面,两只大掌掐住腰帮她支撑。 秦深俯身低低地吻着她,将那些喘息全都吞没下去。 男人的唇舌一下下,有力地顶着她的上颚,仿佛要将她口腔里仅有的空气,悉数掠夺。 阮宜被他吻得几近窒息。 随着动作的起伏,他大掌的动作越来越用力。 可是神情,却还是从容又平静。 犹如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 完全看不出水面之下的起伏。 阮宜哭得浑身发颤,整个人已经在濒临的边缘。 可是秦深不许。 突然停了动作,淡淡地看她喘息。 阮宜竭力睁开眸子,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来,哭着催促:“老公,老公……” 仿佛是她更急不可耐一些。 秦深大掌从她腰间抽离,转而经过柔软的小腹。 安抚似地拍了拍那里。 小姑娘反射性地,便连着抽了好几下。 他哑声道:“叫我什么?” 阮宜不住地颤着,乖顺地又喊了一声:“老公。” 他急促地冲击了几下,让女人如愿迎来期待中的极点。 看她无力倒在他身上的时候,秦深轻笑一声:“小宜要记住,只有老公能给你,知道了吗?” 她哼哼着在余波里,不回答。男人便威胁似地动了几下,她连忙听话地点头:“记住了,小宜记住了。” 她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是汗还是水,还是别的。 见她乖巧依附的模样,男人心底的欲望被极度地拉满,向来深邃的眼底染上疯狂。 喉结急遽地滚动着,乌木沉香信息素如同爆炸般地散出。 很轻易就让omega刚平息下的渴望,再度浮起来。 清甜的玫瑰酒信息素,也接着一波又一波地逸出。 直到浴室里充斥了信息素交织的气息。 被秦深抱出来的时候,阮宜只感觉自己像块用料十分扎实的点心。 稍稍一按压柔软的皮,便能淌出来雪白的流心。 被男人里里外外宠爱了一番,更显得娇媚异常。 她倚在他怀里,试探道:“老公,你明天可不可以去启明呀?” 秦深像只进食过后十分餍足的狮子,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慵懒道:“怎么了?” 阮宜鼓起腮和他撒娇:“你来嘛,我想你了。” 秦深低头,吻了吻她的乌发。 阮宜仰起头来和他对视,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嗯,一看就没说实话。 不过,秦深多半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他粗粝的指腹捏了捏女孩的脸,有些好笑:“总算想起我了?” 每每在众人面前装着和他不认识。 很难不说,他今晚的凶狠除了和玩具有关,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阮宜嗲得不行,直起身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好嘛好嘛~” 却一时忘了她身上不着寸缕,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了下来,却更和雪白的皮肉相映成辉。 随着她不断地撒娇晃动,两肩之间的雪白更越发丰软,摇着翘起饱满的弧度。 秦深眸子一寸寸暗下去。 却还是不疾不徐地开口:“好。” “真的吗?” 阮宜高兴得不得了,还没意识到男人的异样,抱着他就要送上香吻。 直到被他反制地含住红唇,仔仔细细地吮吸。 已经是逃离也来不及。 阮宜眼角挂着泪珠,娇得不行向他求饶:“老公,真的太累了……” “没事。” 秦深轻轻咬住她腺体处的软肉,说出的话仿佛十分贴心。 “再来一次,不用你出力,我来动好不好?” 阮宜想要摇头说“不好”,但抗拒已经悉数吞没在深深的吻里。 一夜春光,无限潋滟。 * 第二天要上班。 阮宜拒绝了秦深搭载她的邀请,气冲冲地说自己过去就好。 秦深见她气成小河豚的模样,便也没再多说。 他正好马上还有个早会,就吩咐家里的司机过会儿送阮宜走。 等到这人走了,阮宜才磨磨唧唧地吃完早饭。 浑身有气无力,根本不想上班。 可是今天她还有大事要做。 忍不住骂了秦深好几声,还是决定前去上班。 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放在玄关的那个包。 里头还装着那个不能见人的礼盒。 阮宜犹豫半晌,还是羞恼得根本不想打开,不想去看。 直接换了一个鳄鱼皮超薄手包。 逃也似地出了家门。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气氛又格外的安静。 阮宜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唐,见他跟个鹌鹑似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 小唐向上指了指:“大老板来了。” 阮宜“哦”了一声,她还差点忘了。 小唐昨天也知道甄妮和孙经理作妖的事情了。 叹了口气,忍不住惆怅道:“要是我们把事情告诉大老板,让他给我们做主就好了。” 把秦深说的像个包青天。 一想到男人冷着俊脸,问“堂下何人”的样子,她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唐没留意她的笑,还在自顾自道:“可惜,大老板离我们那么远,肯定听不到我们内心的呼声。” 阮宜安抚似地拍了拍小唐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我肯定得让他知道。” 都不知道她昨晚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小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看阮宜信誓旦旦的模样,有些没懂。 刚要问出口,突然发现阮宜的不对劲:“你今天怎么带了这么厚的丝巾?” 阮宜爱娇嫌重,平素带丝巾都是轻薄的款式。 况且,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公司里暖和得不行。小唐单穿一个针织衫都嫌热,阮宜今天却居然一直戴着丝巾。 小唐可疑地看着她。 阮宜咬了咬唇,内心骂了一万句秦深这个衣冠禽兽。 明知道她要上班,他却非要留下痕迹。 简直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她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甄妮今天来了吗?” 一说起这个,小唐又有气无力了:“可还说呢,听说大老板在,孙经理都打算带着甄妮去叙职了。” 他义愤填膺拍了拍桌子:“真把我们设计部当成他们自个儿的家了啊!” 阮宜却比小唐更义愤填膺,甚至还带了跃跃欲试:“今天定教他们有去无回!” 小唐“啊”了一声,有点震惊地看着这位大小姐。 脑海中涌出一些不妙的念头。 果然,中间小唐去茶水间接了个水,回来阮宜的身影就消失了。 他有些惴惴不安。 却不知道让他惴惴不安的人,正光明正大地乘着电梯,去了顶楼的总裁办。 偌大的办公室并无其他人,穆阳眼观鼻鼻观心地带上门离开。 兴许是办公的原因,秦深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更衬得气质卓绝,清冷斐然。 长眸微敛,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的下颚透着锋利。 唯一的问题就是,脖颈处显现出几分抓痕。 在冷白的面皮上十分明显。 阮宜尖叫一声扑上去:“你怎么都不掩饰一下的?” 完全是倒打一耙的大小姐。 她抓了他不说是她的错,反而是他没有掩饰好的错。 秦深抬眸看她,神情被隐在镜片后面,让人猜不出喜怒。 从从容容接住女孩小鸟似地飞过来,直到落到他怀里。 秦深淡声:“有什么好遮的?见不得人么?” 阮宜尴尬地扯了扯,她脖颈间那遮住“见不得人”的痕迹的丝巾。 秦深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愉悦:“不是都打算好了吗?怎么还要遮住。” 阮宜没听懂他说的“打算”是什么,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准备报仇雪恨。 叽里咕噜和秦深告了一通的状,男人平静地听了半晌,总结道:“你是说,要把这两个人叫到总裁办,震慑一下?” 阮宜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秦深眯了眯眼:“震慑他们的方式,就是用我?” 这话讲得怎么感觉他是她的工具人。 阮小公主当然不认,撒娇道:“不是啦,就是让他们知道一下嘛,才不敢威胁我。” 秦深眸光垂下来:“让大家都知道不是更好?谁都不敢威胁你。” 那怎么能一样? 让同事都知道的话,她岂不是在同事那里就属于和秦深一帮的了。 避开这个问题,阮宜哀声祈求:“好不好嘛,就把他们叫上来教训一下,难道你舍得看你老婆被欺负嘛?” 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委屈得仿佛只要他拒绝,马上就能落下簌簌的泪滴。 甚至眼角已经开始挂上一点湿润。 就娇气成这样。 秦深凝视了她半晌,最后只得无奈地点头,让穆阳去设计部喊人上来。 孙经理和甄妮来得很快。 俩人在电梯里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孙经理以为自己的位置真的就要动一动了。 直到进了总裁办。 俩人刚才还紧张中带着兴奋的神情,顿时变成了惊愕。 孙经理的绿豆眼睁成了蚕豆。 甄妮哆哆嗦嗦地叫出声来:“阮,阮宜?” 险些以为看错了。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收着劲瘦的腰线。然而,和他周身森然的气质完全不符的是,他腿上正坐着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 大小姐穿着烟粉的小裙子,腿上盖着秦深的西装外套,正抓着他的领带随意地把玩。 不是阮宜还是谁。 见到两人惊诧的神情,她反倒愉悦得很:“呦,好巧啊。” 她点了点秦深胸前:“不是叫他们汇报吗,你们随意呀,不用管我。” 孙经理和甄妮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秦深眸光淡淡,看都没看这俩人,只是随她的意问道:“听说就是你们,把启明设计部当成自己家?” 他拍了拍她的臀,示意不要乱动。 阮宜脸红了红,心里啐了一句不要脸。 想要从他腿上站起来,却又被男人强硬地按住。 孙经理磕磕绊绊地开口,想要解释:“秦总,我,我们……” 阮宜哼了一声:“说不出话了吧。” 她像个仗着昏君宠爱,为所欲为的妖妃,故作娇柔地伏在秦深胸前,嘤嘤告状。 “就是他们俩联手欺负我,还要抢我的业绩。” “你一定得给我报仇,老——” 阮宜刚要指着秦深要他惩罚,却不想总裁办的门再次被推开。 琳达和小唐气喘吁吁地进来。 看到阮宜正坐在秦深腿上,他俩的神情却不是惊讶,更像是担心和惶恐,甚至还带着一些痛心。 小唐更是大喝一声:“阮宜你不要做傻事啊!” 原来是小唐好久没见到阮宜,想到那句“我肯定得让他知道”,猜想莫不是阮宜直接上去找大老板了。 不敢低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但大老板可是大老板,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怎么会轻易为她的漂亮娇气所动? 万一阮宜出点事…… 又见到孙经理和甄妮被总助叫上楼,小唐已经想象出来那副场景—— 阮宜被大老板骂了一通,哭得一抽一抽的。 然后大老板让设计部的人把她带走,甚至是要辞了阮宜。 小唐再也没敢多想,连忙去找了琳达,火速地赶到总裁办。 只不过,目前和他预想的场景好像有点区别。 阮宜坐在大老板的腿上,正颐指气使地说着什么。 见到两人进来,她那副气焰嚣张的态度不知不觉消了下来。 说出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 最后,“老公”变成了“老板”。 她像个娇弱的小情人,嘤嘤委屈:“老……老板,你一定得替我做主啊!” 老板?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微妙。 众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再结合小唐那句“不要做傻事”。 故事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 阮宜不甘被设计部的二人摆布,居然铤而走险来勾引大老板,而大老板居然也真的上钩了。 此时此刻,故事的男主人公低头看向女主人公,似乎觉出几分不对劲。 嗓音微冷地开口: “阮宜,你叫我什么?” 第38章 第38章小宜是老公的老婆 最后,从总裁办出来的时候,阮宜满脸潮红。 莫名从正儿八经领证的关系,变成了某种大BOSS和年轻职员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 秦深当然是非常不满的,冷着脸不许她胡说八道。 阮宜眨着眼软软地求了他好一会儿,才让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开口戳破。 但是,等所有人都离开总裁办的时候,她还是被迫留下,承受了好一会儿秦深的怒火。 她凶凶地威胁他,说小心她把监控放给众人,让大家都知道,身为大BOSS还行为不端。 结果秦深淡淡一句“我不知道和我老婆恩爱有什么问题”,就给阮宜堵了回来。 无论如何,这事是她理亏。 在电梯口平复了好一阵子,直到脸上的红潮褪去,她才回到了设计部。 见她回来,甄妮和孙经理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孙经理以为她是谁的小情人,结果没想到居然是攀上了大老板。 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谁承想逼人逼到悬崖边,结果把阮宜逼上了大老板的怀里。 而且,大老板居然还真的就接住了她。 阮宜倒是十分自然地朝他们笑了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设计部的天,的确是变了。起码,之后的一把手就是琳达了。 她没让秦深直接辞了他们,反而就是要走 正常的手续,毕竟他俩干的烂事不止一桩。 何况,寻个理由辞了他们,要赔n+1不说吧, 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报复,一点都不爽。 阮宜偏要钝刀子割肉,一直让这俩人惴惴不安着。 她款款地落座,然后就感受到来自旁边小唐的目光。 坐立不安。惊恐中带着佩服,痛心中夹杂关心。 就这样一直等到下班。 时间一到,小唐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阮宜往外走。 一直想问但顾及别人,所以忍着没问的小唐,现在终于还是问出口:“到底怎么回事?” 他现在觉得他们一组,特别地,怎么说呢。 像古代那种依仗着妃子上位的皇帝岳家…… 小唐又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大老板有老婆了吗?” 阮宜:“我知道。” 小唐差点要跳起来:“你知道他老婆也是个大小姐吗?听说脾气和大老板一样坏。” 公司的八卦消息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 最近传的八卦,是大老板和妻子是豪门联姻,妻子是个极其高傲的大小姐。 阮宜心想,虽然她脾气也坏,但和秦深才不是一个坏法。 见阮宜不说话,小唐不得不联想到一个可能,痛心地问出口:“是不是大老板逼你的?” 秦深逼她的? 阮宜本来是没想到这个发展的。 但既然小唐这么一说,仿佛点亮了她内心的某处灵感。 演技技能瞬间点满,漂亮的眸子含上水光,隐忍又含糊地颤了颤唇,没有讲话。 但没有讲话,反而更显得她的不得已。 “这种顶级Alpha就爱四处留情,”小唐说着说着,气得咬牙切齿,“没想到秦深人模狗样,也是个衣冠禽兽!” 连大老板都不叫了,直呼秦深名字。 秦深确实是个衣冠禽兽。 阮宜心里十分赞同,面上又可怜又委屈:“本来我只是想履行员工的职责,和他讲清楚我们一组的艰难。” “结果他二话不说,就对我……嘤嘤嘤嘤” “仗着他是大老板,甚至还想逼我……呜呜呜呜” 阮宜指尖掐住掌心,试图逼出一点泪意。可惜她一点都不舍得把自己弄痛,干打雷不下雨。 好在她爱哭的技能点满,眼角红红还是很容易的。 而小唐这种低级玩家,很容易就被大小姐骗了过去。 一脸愤愤不平地替她说话:“真是我错看秦深了!” 他沧桑地叹了口气。 现在莫名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之所以打掉了恶势力甄妮和孙经理。 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黑势力:大老板秦深。 小唐表示坚决要和黑恶势力斗争到底! 然而,正当俩人说得义愤填膺的时候。 完全没留意身后经过一行人。 男人一席黑色西装西裤,高大的身材极为伟岸。 在女孩背后稍稍驻足,秦深眉眼清淡地开口:“我在车库等你。” 而后,便从容平静地离开了。 徒留他身后的穆阳,给俩人留了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小唐:? 阮宜:! 阮宜:不会吧!刚才她说的话,他不会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 她顿觉不妙,看向同样嘴张到下巴的小唐。 刚才还一脸坚决的小唐,此时已经窝成了一只蜗牛,脚底板抹油就要开溜。 小唐拍了拍阮宜的肩膀,表示精神上的痛心和支持:“大小姐,我相信你可以的,为你加油!” 下一秒,火速就跑去骑自己的小电驴去了。 阮宜:…… 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 来不及痛骂没骨气的小唐,因为阮宜最后也不得不——不情愿且没骨气地走到地下车库。 烟粉色的裙角,已经在她手心里被揉得凌乱。 穆阳给她打开车门,她咬着唇坐进车厢。 秦深看上去十分平静。 但是阮宜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 这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天空。 来之前越平静,来之后就越可怕。 乌木沉香的信息素,犹如从天而降的大网,轻易就将她笼罩其中。 即使她努力坐得离他格外远,甚至视线一直盯着窗外。 也总感觉仍然身处在他的掌心,绝对逃不出去。 阮宜坐立难安,不停地翻来覆去。 秦深修长的指节轻轻敲着桌板。 没有忽视她偷偷打量的眼神,和像小猫一样扭来扭去的不安。 他敛了眸子,视线移向窗外,神情淡淡。 没了他若有若无的注视,阮宜才安定地坐下来,努力靠着车厢壁,企图降低她的存在感。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到华宫的地下车库。 一路上,阮宜已经计划了无数次,等到车子一停,她就火速打开车门,然后噔噔噔跑进楼里。 如果能再从里面把主卧的门锁上就更好了。 但是显然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刚一开到华宫,穆阳就先一步飞速从驾驶座上离开了。 阮宜:? 她要开车门的动作停在半空。 即使没有动作,也已经感受到那种……开不动门的阻力。 穆阳火速溜之大吉,几乎是飞一般就逃离了地下车库。 感应灯随着人的离去依此暗下。 唯独迈巴赫安静地泊在专属车位,车载香薰漫出朱丽叶玫瑰的清甜,随着空调暖风慢慢漾出来。 闻起来仿佛是阮宜发情的信息素气息。 阮宜已经感觉到不对劲。 秦深打开车门,长腿踩到地上,随后转身,淡声道:“过来。” 不是商量,也不是询问。 是命令。 阮宜慢吞吞地挪到那边,皮质座椅发出细小的声响。 男人似乎失了耐心,长臂一伸,便像拎小猫咪一样,将阮宜的半个身子拎出车外。 米色的羊绒大衣随着动作,从肩头滑下半边。 细白的长腿快要落到地上,但是上半身仍然留在车厢里。 她侧对着秦深,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 只一味地低头盯着地面,看男人黑色的牛津皮鞋,鞋尖正正地对着她。 乌木沉香的气息突然逼近,男人捏住她的手腕和细腰,轻松就将她翻了个面。 这个姿势极其不妙。 阮宜卡在车门与座椅的夹角,膝盖抵着真皮座椅,刚才差点落地的腿,如今距离已经刚好。 再加之她今天穿了一双细链高跟,高度足够她踏实地踩在地上。 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几乎是极其优美的曲线。 纤秾合度,凹凸有致。 背对着他根本看不清神情,她心下越发慌张,企图撒娇:“老公,你要干嘛呀……啊!” 说出“老公”两个字眼的下一秒,男人的大掌便毫不犹豫地落在挺翘上。 阮宜娇呼一声,眼角的泪水,以及潮湿,也咕嘟一声,涌了出来。 秦深冷冷:“阮小姐,这是你该叫我的称呼?” 阮宜脸上飞过红晕。 男人算账的意思不言而喻。 见她不说话,而后的一掌再次落下。 这次的位置稍稍靠后了些,快要接近大腿内侧。 阮宜难耐地扭了两下。 竭力想要掩饰什么。 她含着泪光连忙求饶:“老板,是老板。” 秦深“嗯”了一声,一手握住细腰,另一只手则触及她的裙角。 阮宜试图抗拒,却被男人冷淡的语气打断:“设计部的单子不想要了?” 阮宜立马停了动作。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玩play还要玩得这么真实。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好像她真的是那个小职员。 因为受了欺负,决定去勾引大老板,让大老板替自己报仇雪恨。 烟粉色小裙子不知不觉被撩至纤细的腰间。 丝袜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撕开。 而后,便是一场极其浓烈的狂风暴雨。 阮宜手肘累到撑不住,便被男人贴心地从背后攥住。 不许她彻底伏在座椅上。 而是要上半身撑起来,两团不住地抖着。 下半身也要踩着地面,刚好对准他要的高度。 这种浑身上下只剩一双高跟鞋的感觉,更让阮宜羞耻到了极点。 但凡她试图将小脚丫从鞋里抽出来,秦深便会冷冷地问她:“是不是不想要业绩了?” 阮宜从一开始的乖顺听话,到后边被他逼得没了耐心。 开始哭着骂他不要脸、臭流氓。 “我不要和你玩了……你是个大坏蛋……” 秦深却并不同意她说玩就玩,说停就停。 本以为小姑娘想通了,要公布和他的婚姻事实。 结果公布不成,还直接从正儿八经领证的关系,扭曲成了偷情的关系。 当着众人的面,非要给自己塑造一个被迫害的小情人的形象。 她以为这个小情人是这么好当的吗?不给她教训,她是半点都不会意识到问题。 男人捞起不断抽搐的女人,沉声命令道:“继续。” 阮宜终于哭着认输:“不要了,我不要了。” 秦深拍了拍她塌陷的腰,淡声问:“这是在问谁?是老公,还是老板?” “老板,老板……” 秦深轻笑一声:“阮小姐,情人是这么好当的吗?” “说不要就不要么?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和生猛到极致的动作不同,他语气极淡,仿佛就像面对着一个小情人。 对方必须毫无怨言地承受住他一切的怒火和欲望。 阮宜这才领略到男人不愉的时候,究竟会有多么可怕。 她哭着求饶,随着破碎的喊声逸出喉咙: “是老公,是老公。” “小宜是老公的老婆……” 第39章 第39章秦总吃“舒芙蕾” 阮宜主动求饶之后,男人的架势也并未弱下多少。 仿佛铁了心,要让不听话的小妻子吃一个教训。 阮宜表示,她真的吃到教训了。 不但吃到了,而且实在是吃得太撑了。 本来从后边的姿势就累,她还被迫一直撑着上半身踩住地。 等到结束之后,阮宜已经腰酸腿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老公”两个字反反复复叫了无数遍。 被男人裹了羊绒毯抱出车厢的时候,已经累得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细白手腕微微从毛毯里露出来,她皮肤又白又娇,很容易留下痕迹。 只是刚才被男人轻轻钳住,就已经形成了一圈圈的红痕。 暧昧又惹眼。 令人不得不去遐想,未被露出的无限美景。 秦深眉峰轻挑,喉结微微滚动了下。 小姑娘似有所觉,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却实在抗拒不了困意,哼哼着在他怀里耷拉下小脑袋。 秦深意味不明地敛下眸子。 结实的臂膀往上掂了掂,把阮宜包得严严实实,受不到一点冷风。 男人唇角牵出悠然的弧度,抱着睡梦中的阮宜稳步走上楼。 这事逐渐落下帷幕。 甄妮和孙经理后来果然不负众望,被查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法务部直接以收受贿赂、商业欺诈为名将两人告上了法庭。 几乎是行业封杀了。 风波过去之后,设计部现在一片清明,大家都干劲十足。 而大老板也没再来过启明。 一直惴惴不安的小唐终于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热心地拍了拍阮宜,让她不要再继续做傻事去找大老板了。 说,这种顶级Alpha四处留情,估计哪天就被她忘了。 阮宜只感觉自己有苦难言。 秦深根本就没有忘! 被秦深罚着在地下车库来了一通之后,阮宜便再也没敢提过这回事。 但凡小唐再问起这事的时候,阮宜都是火速摇头闭口不言。 生怕哪天万一又被秦深听到。 明明就是秦深一直在拉着她“做傻事”,而且根本不是她去找他,都是他主动的! 四处留情——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被理解成: 秦深抱着她在床上、飘窗、车库、厨房、书房四处都留下情动的痕迹。 本来发情期就只需要临时标记就好,搂搂抱抱都没问题的。 可是这人偏要在书房桌子上,就拉着她进行成结标记。 秦深这个讨厌鬼! 她发誓接下来的温泉度假,她绝对不会和秦深去的! 说起温泉度假,其实是启明的年假福利。 启明的福利很好,过年不但有很长的年假,年前还有公费集体出游。 今年,定在了日本的一家温泉山庄。 客观来说,阮宜是很想去的。 毕竟,她确实有段时间没泡温泉了。 这家又是她一直爱去的私汤店。 而且泡温泉可以穿比基尼和浴袍诶,她衣橱里那一件件战袍都可以派上用场。 但是——来自小动物的本能,让她一看到这个地点,就感觉不对劲。 十分怀疑是秦深故意定的。 但是阮宜也知道,这其实是公司一起投票选出来的。 阿尔卑斯山滑雪、海边冲浪、还有登山。 大家作为疲惫的社畜,最后投票最高的一项,还是舒适的泡温泉。 阮宜想去泡温泉,但是又不想和秦深去。 其实临近年关,君庭忙得不得了。 秦深每日早出晚归,阮宜猜想他绝对不可能有空出游。 但是想了想,阮宜还是决定偷偷摸摸地试探一下秦深。 今天晚上回到华宫的时候,芳姨正在列明日空运的清单。 无论是海鲜还是松露,都是明早空运来风味最好。 还有阮大小姐每天都要看到的新鲜玫瑰。 秦深倒是难得地早回了家。 正从容地倚在沙发上,滑着平板看讯息。 阮宜一眼先看到了他,男人眉眼极俊,神情却很淡,仿佛从不会为什么波动。 唯有她知道,这人在什么时候会迸发出极其隐忍的欲。 衣、冠、禽、兽。 人、面、兽、心。 秦深抬眸,看向在玄关呆呆站着的阮宜。 小姑娘薄薄的脸皮,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秦深展眉开口:“小宜。” 被他主动打了招呼,但小姑娘没有半点高兴,反而红潮瞬间染上脸颊。 仿佛他叫这一声“小宜”,让她想起在某些别的时刻…… 他也这样一声又一声地唤她。 阮宜气冲冲地从沙发后经过,还故意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和他打招呼。 反倒是接过芳姨手中的单子,娇作地喊出声:“哎呀芳姨,这个鲍鱼怎么这么贵呀。” 芳姨惊诧地看了阮宜一眼。 什么时候会从大小姐口中出现“贵”这个字? 更何况,这不过是鲍鱼而已,只是给她来佐汤用的。 阮宜吃不来那股嘎吱嘎吱的口感,但鲍鱼提汤极鲜,芳姨便用来煮汤,给她补补身子。 芳姨看向阮宜,才发现果不其然。小姑娘手里拿着清单,但是眼睛都超经意地瞥向沙发那边。 见沙发那边没有声响,她又拖着声线,又软又娇地挑刺:“怎么玫瑰只有1000支!秦深你是不是破产了,人家都送9999支玫瑰,你就送我1000支吗!” 芳姨站在旁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那只是用来装饰华宫的玫瑰。 毕竟玫瑰 都是每天空运才最新鲜,每日一千支足够装点华宫所有花瓶,顺便再让大小姐偶尔兴致起来泡个花瓣澡。 秦深若是送她玫瑰花束,就不是从清单上走了。 但阮小公主显然不管这些,噔噔噔冲到秦深面前,幸灾乐祸:“你要是破产了随时和我说,考虑到你技术不错,本小姐可以包养你。” 她叉着腰跪在沙发上,扬起一张小脸,得意得不行:“不过你得知道,本小姐身边不可能只有你,一周就勉强分给你两天吧,剩下的五天我还要分给……” 男人抬眸,语气沾了几分不明的意味:“剩下的五天你要分给谁?” 阮宜没察觉气氛不对劲,不怕死地越说越起劲:“你管我分给谁,除了秦深,还有秦不深、秦浅……” 可惜她没怎么见过男模,凭着空想也只能编出这几个名字。 秦深看着那叭叭的小嘴,索性长臂一揽,直接牵着她手腕往他这边倒。 阮宜失了平衡,娇呼一声便被迫倒在自己怀里。 男人轻巧捏住她腰间的软肉,不轻不重地警告:“等我破产,不如还是等你死心心。” 她被捏得不住哼哼,想要反驳也没了气力。 陷在男人强烈的乌木沉香信息素中,腺体本能地开始肿了起来。 “况且,其他人能让小宜满意吗?”秦深幽幽开口,“不深?浅?这样应该够不到你的点吧。” 啊啊啊啊! 这人……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阮宜仰着脸看他,看见男人长眸中含着促狭的笑。 花苞似的包臀裙开始绷紧,她抢在男人动手撩起之前,竭力搭着他的胳膊爬了起来。 阮宜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那你怎么最近这么忙,就跟破产出事了一样。” 她的话题转得实在突兀,秦深有些好笑:“忙么?好像不比你之前那段时间。” 怎么又提到这一茬了。 阮宜连忙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撒娇:“我,我就是心疼你嘛,你最近是不是有好多差要出呀?” 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 怎么读,都读不出来心疼。 秦深心下有了几分明朗,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想和我一起去?” 那她才不要。 阮宜心中念着,面上却很遗憾:“我也想去呀,可是怕打扰你工作嘛。” 秦深捏住她的小脸,仿佛十分宽容:“不会的。” 摆出一副格外欢迎她陪同出差的模样。 “不行不行,”阮宜推拒了几下,试探着问出口:“而且你去的地方太多了,我多累呀,还得飞欧洲、美国、澳洲的……” 她心下紧张得很,一边为自己的旁敲侧击而得意,一边又不确定秦深是不是能如她所愿。 说出点有用信息。 秦深眼底现出几分笑意,语气却仍淡淡:“你要是嫌累的话,亚洲国家也不错。新加坡、日本……都可以。” 日本! 阮宜感觉自己聊出了关键信息。 但是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他真的有日本出差的计划。 阮宜竭力按住心底的激动,故作随意地问出口:“呀,你最近也准备去亚洲国家吗?” 岂料秦深点了点头:“确实,有几家分公司都得过去看看,比如新加坡。” 阮宜咽了咽,旁敲侧击地试探道:“那日本呢?” “日本?”秦深沉吟半晌,忽然话头一转,“你想去日本旅游么?” 他黑沉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仿佛能看穿她心底的小九九,直把阮宜看得喉咙发紧。 她嗫嚅两下,抿着唇,表现得很自然:“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 实际上心里紧张得快要飞起了。 又是日本,又是旅游。 这两个关键词的出现,难道秦深是知道了么? 她可是预备不打招呼直接跑的。 就要给他一个惊吓! 好在,秦深并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反而闲闲地收回视线。 完全不似阮宜故作自然的紧张,他语调不轻不重:“这段时间主要是欧美,还没有去日本的打算。你若是想去,我让穆阳安排,月底正好有一趟差。” 月底!那不是正好吗~ 本来她还在想,怎么才能偷偷摸摸收拾行李。 这下好了,她要让秦深直接发现——出差回来老婆没了! “不用不用,虽然我不舍得你,”阮宜甜甜地歪头,表现得很心碎,说出的话却没有一点心碎,“你可是要安心工作的诶!” 完全没留意自己一张小脸,写满了藏不住的心情。 没有不舍,只有高兴。 “是吗?我怎么看你一点不舍都没有。”秦深挑眉,漫不经心地看她,“反倒是格外兴奋。” 声音都比刚才沉了许多。 阮宜心里小小的咯噔一下。 她火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咬着唇红了眼尾,顺势攀上他的肩膀,语气带了刻意的低落:“怎么会呀老公,我可舍不得你出差了!” 她仰着脸看他,猫儿似地蹭:“难道老公你出差的时候不想我吗?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呀!” 秦深擦去她眼角那不存在的湿意。 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边弧度。 “当然了。” “老公出差的时候,也很想能够见到你。” 阮宜只顾着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完全没有留意男人话外的深意。 一到了月底,就包袱款款地踏上了去札幌的飞机。 为了防止被秦深发现,她还特意没动用私人飞机。 而是和公司同事们坐到了一起。 下了飞机,带着那满满五个箱子的行李,差点把小唐闪瞎了眼。 小唐:“大小姐你是要出国还是出太阳系?” 阮宜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推。 自然有工作人员帮她运到目的地。 而她则跟着同事们一起乘着提前定的包车去往温泉。 小唐坐上迈巴赫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嘟哝:“天哪怎么这次待遇这么好,我听说之前一般都是小型巴士那种。” 说着说着,他又想起什么来:“还有这次飞机居然都是头等舱,之前都只有高层才定头等舱,普通职员都是二等舱的。” 阮宜已经舒舒服服靠在了真皮座椅上:“那肯定是启明今年赚得多呀,有了我,难道不应该供起来吗?” 大小姐可不管这个,她本来就习惯享受最好的待遇。 小唐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再多想。 毕竟启明又不可能把他们打包卖给谁。 私汤温泉隐在后山深处。阮宜是这家店的贵宾,一切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来。 同样,池子也是一直为她保留着的。 这个池子是半露天的,阮宜裹着靛青浴衣踏入汤池时,簌簌的落雪正隐约飘落下来, 她将全身浸入温暖的泉水,小脸被雾气熏出淡粉的色泽。 阮宜对着水面漂浮的托盘拍了张照片,清酒配着和果子。 随后美美发了一套九宫格。 【软软泡芙:闲来无事,独自度假啦~】 就是这么嚣张。 先点赞和评论的是乔翘,前一脚发完“宝宝好美貌我恨不得360转圈!” 后一脚马上来私信阮宜。 【骑猪看夕阳:不是吧!你真的背着秦深跑路了!】 乔翘虽然知道闺蜜的出走吓老公计划,但还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执行。 前段时间阮宜有和她说过这一系列的事情。 虽然在乔翘公平地看来,秦总莫名被扣上偷情的帽子相当委屈。 但是在阮宜面前,她是绝对不能这么说的。 必须附和阮宜骂秦深太过分! 闺蜜嘛,没有公平可言! 【软软泡芙:那怎么啦!秦深他敢跟我生气吗,哼!】 虽然她耍了他、冤枉了他、给他扣了帽子—— 但是他就是不能和她生气,而且居然还在车库故意那样教训她。 阮宜非要捉弄一下秦深。 虽然回乔翘的时候很硬气,但是手指滑到秦深那个聊天页面,阮宜又不自觉开始紧张了。 她喝了一口清酒想着壮壮胆。 结果没想到竟然是玫瑰味的果酒,格外沁甜。 阮宜喝着喝着就开始有点微醺了。 半边身子倚着池壁,她微微从水面出来。 手机视角向下,随后咔嚓,自拍 搞定。 蒸腾的雾气晕染了镜头,女人只露出半张精致的下巴。 最吸睛的还是那一片光裸的丰满。 两团又白又深,因为是live图,还不住地颤动着。 极容易让人遐想,什么时候颤动的频率才会格外快。 点进秦深的聊天页面。 阮宜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调回了朋友圈,发了一条仅秦深可见的。 【软软泡芙:有人想吃舒芙蕾吗。】 【软软泡芙:[图片][图片]】 第一张图是真的舒芙蕾。 但是往下拉才能看见……她的“舒芙蕾”。 虽然知道是只有秦深看见,但是发的时候阮宜还是小心脏砰砰直跳。 要不是知道秦深不在自己身边,她绝对不敢这么放肆挑衅。 可惜,“舒芙蕾”远在天边,想吃也吃不到喽~ 阮宜得意地放下手机,等着男人看到朋友圈来让她删掉。 她才不会说仅他可见。 就要故意吓吓他。 阮宜甚至想好了要怎么隔着电话挑逗他。 脑海中浮现他性感又隐忍的神情,滴滴汗水从他下颌,滑至她白白的沟里。 阮宜莫名就感觉底下的小口咕嘟吐了口水。 两退难耐地夹紧。 只是半晌都没有等来电话,反而汤池的屏风被轻轻敲响。 阮宜娇娇打了个哈欠,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媚态横生。 甜腻腻得不行:“谁呀?” 屏风那边的人,声音平静而深沉。 “我。” “来吃舒芙蕾。” 第40章 第40章阮小姐,这是我的房间 阮宜已经喝得微醺,有点愣怔地在水池里泡着,还没察觉出不对劲。 只顾着甜津津地回答:“我不吃舒芙蕾呀。” 屏风那边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而后,屏风被缓缓拉开,露出一张清贵俊美的面庞。 秦深一身黑色西装,肩线利落,衬衣一直扣到最上一颗,微微抵着喉结。 在这样一个朦胧又暧昧的汤池里,阮宜只着了浴衣的情境下,他这一身显得分外禁欲。 但,却也更像欲望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会冲破禁制的凶兽。 阮宜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柔软的手擦擦眼睛,再次确认面前的人,就是此时应该在美国出差的秦深。 她下意识地往水底退:“你,你不是出差吗?” 只可惜再怎么退,也掩不住胸前丰软,在雾气中反而更显弧度。 秦深扯了扯领带,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西装扣子:“来见你啊。” “小宜不是说想我么?所以老公出差也要来见小宜了。” 阮宜仔细回想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那天……真的说过这句。 “难道老公你出差的时候不想我吗?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呀!” 她咬了咬饱满的红唇。 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我……我……” 那句是敷衍他的诶。 秦深挑了挑眉,将西装从身上褪下:“难不成小宜是在敷衍我?” 昂贵的西装被随意扔到地上,丝绸衬衣随着他半蹲在池子边的动作,绷出紧紧的褶皱,更显出肌理的有力线条。 他略一低头,将美景收入眼底。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伸入池中,撩拨着温暖的泉水。 阮宜紧张地咬唇:“你要干嘛!” 见她恨不得把整个人藏在池子里,秦深微微蹙眉,似有不解:“不是你问有没有人想吃舒芙蕾么?” “老公来吃舒芙蕾,好不好?” 没给阮宜犹豫的时刻,他整个人随之向她逼近。 铺天盖地的浓郁信息素气息。 “舒芙蕾”像是被吓傻了,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极其轻易就被男人剥落那层外衣。 只是没想到—— 秦深询问:“这一身怎么没在家里穿过。” 被剥开浴衣的“舒芙蕾”,里面还有一层内衣。 粉色真丝质地,绣着极为精致的玫瑰图案。 极细的带子将两处白润拢起,细密的蕾丝衬着肌肤,可口至极。 这种细带子显得轮廓越发明显。 不过倒也不完全是视线效果,秦深便掂了掂,从容道:“确实比以前重了不少。” 在池子里泡得昏沉,她又对Alpha的信息素几乎没有抵抗力。 那点酒劲儿更是助兴,阮宜想跑都无处跑,轻易被男人抵在了池壁上。 他拿过旁边的果酒,吮了一口,钳着她的下巴尖就要落吻。 小姑娘呆呆的模样,下意识含住了那根修长的指。 小舌本能地舔舐。 慌乱、青涩,却倏然挑起男人的欲。 秦深不再给她机会,让她含着手指仰头和他接吻。 一边给她渡着口腔里的酒液,一边吮着她舌底甜润的酒香,不住地咬着吞着。 阮宜被亲得小声呜咽,无力撑起身子开始下滑。 秦深的大手穿过水面,去水底扶着她的臀。 毫不意外摸到极为细长的几根带子,伶仃地托住挺翘。 他再次把问题问了一遍:“之前怎么不穿?” 阮宜意识昏沉,又想蒙混过关。只是这次却没那么好敷衍,男人见她不回答,轻易挑起几根带子。 重重地扯动后,迅速回弹陷了回去。 阮宜眼泪瞬间飞出来:“不要……” 她哆嗦着答:“不要给你看。” 秦深似有疑虑:“不给我看?我怎么吃舒芙蕾。” 他亲亲她,耐心道:“之后回家也要穿,记住了吗。” 阮宜小可怜似地边掉眼泪边点头。 只有这时候才乖得不得了。 秦深扶过她的腿,示意跨坐开来。 阮宜呜咽着拒绝:“老公,不要……” 那样的姿势在池里,会被源源不断的温泉水,扑簌着灌满。 秦深拍了拍她的背,温和点头:“好,那老公上去,你在水里背过去好不好?” 那样更深。 阮宜当即摇了摇头。 秦深蹙眉,故意一副作罢的样子:“那算了,一会儿我抱小宜上去吧。” 那也不行! 她腺体已经肿得不得了,底下咕嘟咕嘟吐着。 阮宜实在是醉了,明明这时候应该骂他坏人,却难得殷勤地要把细腿分开。 颤巍巍地哭喊:“我要老公的……” 都这时候了,她也兴奋得不得了。 都不必他有什么动作,就自己先玩到眼角流泪。 男人来了劲儿,再度剧烈地动作。 带子轻易就被撕碎。 阮宜娇呼一声:“我的新款……” 秦深此刻已然无暇和她计较一套内衣。 按着她的腰部支起来,声音近乎诱哄:“乖乖,老公赔你十套。” 阮宜下意识抱住秦深的脖颈,脑子里一团浆糊,腰部被不住地抬起来,再落下。 雾气朦胧的温泉池,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液体。 白白黏黏的一片。 被男人从池子里抱回房间的时候,阮宜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身上水润一片,像一只饱满的水蜜桃。 再度醒来,已经是晚上。 阮宜朦朦胧胧睁开眼,酒劲儿也过了大半。 意识到她做了什么之后,两团粉色飞速涨上小脸。 天哪啊啊啊啊! 她怎么能那么主动…… 不对,都怪秦深! 又说是吃舒芙蕾,又说是出差来见她。 她全都被他给绕了进去。 她咬着唇复盘的时候,男人推开主卧的门进来:“醒了?” 阮宜当即抬头看他。 气呼呼地从床上站起来,把抱枕直直地扔过去:“你骗我!你说去美国出差的!” 秦深淡定地接住抱枕:“刚好有个局 ,回来路上中转日本而已。” 他将抱枕放到一旁,神情从容:“你不是说想我么,穆阳说启明最近在这里团建,我才过来找你。” 听起来天衣无缝。 见她半信半疑的模样,秦深倒是反问起来:“难道不是你发的朋友圈,让我过来的?” 他眸子含着笑:“我以为小宜也是想我的。” 才不是!她发朋友圈就是故意挑衅。 阮宜只感觉心中一股气,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就是觉得,从选择来旅行开始,就掉进了男人编织的大网。 阮宜转而看向房间:“这是哪儿?” 秦深:“3407。” 阮宜盯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房间。” 秦深顿了顿:“我问了老板,我说我们是夫妻。” 他唇角微勾,似有无奈:“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一间私汤。” 她慢慢坐下来,仰头看他:“那你什么时候走呀?” 秦深眯了眯眼,弯腰看她:“我陪你不好吗?” 阮宜“哦”了一声:“你住哪儿呀?老板说房间都被提前约好了。” 秦深沉声,咳了一声,道:“你隔壁,3408。” 阮宜瞬间警惕:“你怎么会提前订了房间?” 秦深仍旧淡定:“3407本来就是你的固定房间,3408和3407是连通的套房,给留着也很正常吧。” 阮宜:总觉得不是很正常。 秦深捏了捏她小脸,表情有些冷冽:“小宜难道是打算背着我来旅游么?” 他想了想似乎浮起印象:“好像你确实没和我说……” “没有没有!” 阮宜飞速起身捂住他的嘴,避免他再继续想下去。 秦深捏住她的手指,干燥的大掌拢住她的小手。 他眸光微敛,似乎很是相信阮宜的答案。 “嗯,没有就好。” 阮宜哼哼一声:“反正你今天不许来我的房间!” 不管是怕同事看到,还是提防男人突然的欲望。 她今晚绝对会把套房连通的小门锁紧。 秦深从容颔首:“好。” * 阮宜这时间醒得刚刚好,正是酒店晚上自助开放的时候。 她下午运动量过多,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拒绝了秦深要点餐送上来的要求,阮大小姐难得主动提出要吃酒店的自助餐。 她绝对不要和他待在一个房间。 和同事们在一块才是最安全的! 阮宜偷偷摸摸从电梯口出来,秦深在她的勒令之下被要求15分钟后才能下楼。 同事们果然都正在吃自助。 小唐看到阮宜连忙招呼:“你下午怎么不回消息呀,不吃饭饿坏了。” 阮宜脸一红。 虽然没吃饭,但肚子……格外撑,格外涨。 她正要含糊过去,没想到转头看到了穆阳的身影。 穆阳倒也瞧见她了,笑吟吟来和设计部打招呼:“大家好。” 没想到君庭的总助会在这里出现,这自然意味着大老板也来了。 设计部众人有些激动:“穆总助你怎么来了!” 穆阳温和地解释:“本来是在美国出差,临时在日本有个会议。” “刚好我记得启明在这边度假,BOSS也就过来了。” 听上去非常的天衣无缝。 但是找不到缝,反而让她更生气了。 大小姐才不管谁对谁错,总之秦深就是让她生气了! 让大小姐生气,秦深就是有罪。 她气得两腮鼓鼓,无名指间的素圈戒指被转到飞快。 刚巧被旁边一个女同事艾米看到,她有些惊诧:“小宜你订婚啦?” 阮宜才意识到,她今天记混了位置,给戴到无名指上去了。 自从那次买了这套婚戒,秦深便一定要她戴着。 不过,他可没说位置。阮宜就偷了个巧,戴到中指上去,显得只是装饰品。 同事们都有些惊讶地看向阮宜。 阮宜心下一转,当即点了点头:“是婚戒啦~” 她笑起来一脸甜蜜蜜的模样,看着就是十分欢迎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意思。 小唐马上瞪大了眼睛。 不久前不还和大老板…… 怎么现在又…… 阮宜转过头去,自顾自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太素了呀?” 艾米和小唐:? 我们并没有这么觉得。 她低头摩挲着素戒,模样十分娇羞:“毕竟我这个人最不看重的就是这方面呀。我对男人要求不高的,对我好是最重要的呀,特别是不能骗我~” 艾米连连点头:“会骗人的男人不能要。” “对吧对吧,”阮宜似得到了知己,“就算有钱那又怎么样,你都不知道人家一天赚多少,那又有什么用呀?” 小唐在旁边听得表情快要裂开。 说这位大小姐对男人要求不高,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这位可是连偶尔出外差都要回家换一套新衣服的主儿。 所有人都以为她在聊这个,只有一旁的穆阳表面淡定,内心快要尖叫上天。 可偏偏,阮宜就是要说给他听的。 非得阴阳怪气回来不行,最好让他传达给他老板。 穆阳:这话他真的不敢传达。 好在无需他传达,男人的身影隐匿在阴影中,不知不觉间才浮现。 而阮宜小嘴叭叭,丝毫未所觉身后的男人。 还是小唐先看到了大BOSS的身影,他自觉心里知道的东西有点多,不得不暗戳戳提醒阮宜 声音十分宏亮:“老板好!” 大家连忙和秦深打招呼,唯独阮宜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早知道他下来这么早,她应该当着他的面说。 秦深“嗯”了一声:“你们先吃,我有个会议,先走了。” 随后便十分自然地穿过人群,走出了酒店。 穆阳火速在后边跟上。 艾米惊讶:“咦大老板不吃饭吗?” 小唐:“我觉得大老板的品味,应该不吃酒店自助吧……” 话说,他旁边这位大小姐也是。 今天怎么兴致上来,要吃自助了。 阮宜感觉到他的打量,冷哼一声:“酒店自助怎么了!他不爱吃是他的问题!”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大小姐也没吃多少。 最后还是回了房间,让总厨给自己上了温泉蛋配鳗鱼饭。 再搭配玉子烧和天妇罗,。 只可惜她鸟胃猪瘾,吃了一半就感觉小肚子饱了。 门口的铃声响起,阮宜连忙去开门。 这会儿是饭后甜点的时刻,她点了冰凉的抹茶慕斯。 只可惜门打开之后,除了她想要的慕斯,还有神情似笑非笑的男人。 阮宜尖叫一声:“你怎么敲我的门!万一被同事看见怎么办?” 她连忙左右都看了看,公事公办道:“老板你好,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秦深唇角弯起弧度,也十分公事公办地回答:“阮小姐,你好。” “首先,你的同事们都不住在顶层,不会有人看见。” “第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房间。” 阮宜随着他的示意向门牌号看去:3408. 她大脑险些宕机。 秦深故作思考了一下:“反正你今天不许来我的房间。” 和她的话分毫不差,然而语气平铺直叙。 但在阮宜听来,仿佛充满了嘲笑。 好像她能听见这人淡淡的言外之意: 不让我来你的房间—— 原来是你要主动来我的房间。 40-50 第41章 第41章我很听老婆话的 对着秦深淡然看她的神情,阮宜当即变脸如翻书。 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我是你老婆,难道睡你房间不行吗?” 刚才还公事公办要和他划清界限。 但不妨碍这会儿反过来赖人。 她一手撑着门框,恶狠狠道:“那既然没有同事,你叫我阮小姐干什么?” 阮宜撅起小嘴,哼哼道:“为什么不叫我老婆?” 秦深嗯了一声,眸子很沉,咬字清晰:“老婆,宝宝,小宜。” 阮宜被他一个个称呼叫得发晕。 男人再次低头发问:“让我进去,好不好?” 发晕的阮宜就这么点了点头。 放男人进来之后,她才意识 到未免有点羊入虎口。 警惕地看着倚在沙发上假寐的人。 灵敏的小鼻子似乎嗅到什么,阮宜惊呼一声扑了过去:“你是不是喝酒了?” 秦深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妻子,语气有些难掩的疲惫:“嗯,胃不舒服。” 他扯了扯松松垮垮的领带,西装外套从臂弯滑落到沙发。 假寐时睫毛投出细碎阴影,素来凌厉的眉骨在暖光下,倒显出几分脆弱和委屈。 阮宜本来被他紧紧搂住细腰,还要十分抗拒地挣扎。 秦深仰着脖子,露出滚动的喉结,口吻无奈:“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为了能来日本一趟,秦深不得不提前开完了一周的会。 从洛城飞到纽城又飞到东城又飞到札幌。 整整飞了一天。 唯独搂着她的腰,才觉得这一路都值得。 阮宜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捏着裙角,乖顺地跪在他分开的两腿中间。 她高高地俯视着他,这才看清男人眉眼间的疲惫。 阮大小姐可耻地心软了。 就算他真是是追着她来的,她也心疼了。 阮宜开始小声蛐蛐:“谁让你喝酒的呀,怎么这么讨厌?” 秦深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大家都在喝,我不喝也不好。” 阮宜鼓了鼓腮,埋怨道:“那穆阳呢?我倒要打电话问问他,怎么也不帮你挡酒!” 秦深顿了顿,转而不动声色地开口:“毕竟我是老板,总让特助来挡酒也不好。况且,穆阳酒量不好,我也得体贴他的难处。” 这么一听,阮宜更忍不住小心眼了:“哼,一个月拿六位数,还得让老板来体贴他。” 她已经想象出众人围着秦深要他喝酒的场景。 在他怀里直起腰来,小心翼翼地按压着男人的太阳穴:“还是我对你好,知道吗?” 秦深从善如流地点头:“知道。” 阮宜语气放软:“那你听不听我的话?” 秦深继续点头:“听话。” 仿佛下达指令一样,阮宜:“那之后不许再喝酒。” 她小脸霸道得不得了,一副全世界都应该俯首听令的模样。 “就说你老婆不许你喝。” 秦深笑了:“万一他们说老婆不在也看不到呢?” 他有些无奈地沉思半晌,道:“明天还有个局,做东的那位最爱喝酒了。” 语气听起来有种不得不的委屈,但是指尖漫不经心地游曳,暗暗暴露出手指主人的心思所在。 勾住她睡裙的蝴蝶结系带,真丝面料顺着动作滑开寸许。 阮宜拍开他的手,却在瞥见他潮红脸色时,语气再度放软。 她攥了攥小拳头,还是没忍住:“好吧,那我明天和你一起!” 秦深揪住睡裙下的细带,是他下午派人送过来的那十套新的内衣。 她倒是穿得快,看样子就没打算今晚要和他睡。 不过,他总归还是进来了房间。 几根细带根本托不住臀瓣,秦深不轻不重的掂了掂,满手的白腻滑出。 不禁让人遐想,夹紧、碰撞的时候,会有多么圆润饱满。 他一心二用,说出的话却语气正经:“夫妻同进同出,会不会被你同事发觉?” 阮宜沉浸在保护老公的想象中,对他的动作浑无所觉。 反倒顺了顺秀发,仔细回想了一下。 “没事的,他们明天要去购物,小唐说行程安排在9点到19点。” “只要我们晚出去晚回来,避开就好了呀。” 秦深低低地嗯了一声,顺势将额头抵在她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那我提前谢谢老婆。” 一向强势的老公还得从她这儿借势。 阮宜得意又高兴,臭屁地晃了两下:“那当然喽!做我阮宜的老公,是你的福气。” 秦深没有反驳,结实的手臂拢住她的肩。 阮宜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被他的攻势包围。 她竭力想要从他掌心挪走,试图抗拒:“你干嘛呀,恩将仇报吗?” 秦深轻笑一声:“错了,我是在报恩才对。” 他指尖捻起水光,黏糊糊的。 轻飘飘宣布结论:“是不是湿了。” 阮宜咬着唇不承认,落荒而逃似地,整个腰都塌了下来。 秦深如愿接住满怀的软玉,借着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扯碎睡裙之下那几条细带。 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沉声命令: “乖,坐上来。” 套房里重重的喘声逐渐响起。 信息素的气息开始充斥和交织。 Omega甜美的味道绽放在男人唇齿之间。 * 第二天,前头见着载同事们一行的中巴离开。 趴在窗台的阮宜连忙示意男人停下:“……他们……他们走了。” 随着她动作的翻转,下意识绞得更紧。 背后的男人嘶了一声,扶住她的腰际:“别乱动。” 随即,撞进来的动作更重了几分,像是惩罚。 阮宜一双细白的手臂满是红痕,已经无力撑在窗台上,眼见着就要滑落。 男人从背后伸来大掌,顺着蝴蝶骨裹挟住两处丰润,才把摇摇晃晃的她给固定住。 阮宜嘤咛着:“不是……还有个局吗?” 秦深此时哪有空去管这些,一门心思在她身上,沉声道:“让他们等着就是。” 更不许阮宜想别的:“认真吃,不准分心。” 一大早上就被男人做醒,等到他释放结束的时候,阮宜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而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饭局的车上。 鼓涨的小肚子已经排空,她是被饿醒的。 朦胧地睁开眼睛:“秦深……” 她才发觉自己正躺在厚实的毛毯里面。 再准确一点,是秦深怀里的厚实毛毯里。 腿窝被男人托住,头倚着他的胸,像个小婴儿一般。 阮宜有点羞耻,挣扎着要坐起来。 男人嗯了一声,将她从横抱到半竖起来,放到他结实的大腿上。 阮宜两条打颤的细腿,从他膝盖落下。 忍不住埋怨:“都说了有事你怎么还……” 秦深嗓音听着便十分餍足,从善如流地回答:“你太可口,没忍住。” 这话答得忒不正经。 阮宜揉了揉眼睛,不想和这个不正经的人说话。 她撅起小嘴,更令她不高兴的是:“你这样搞得我都没空收拾了!” 这倒不是问题,秦深示意她低头看去:“昨天你要穿这套,我给你换上了。” 阮宜这才发觉,她这一身……倒确实是完全体。 深空灰缎面套装配着鎏金腰链,波点丝袜也服服帖帖在匀称的长腿上。 阮宜盯着他:“你给我穿的? 秦深自然点头,他怎么会让别人给她穿衣服。 连高跟鞋他也提前准备好了,静静地待在座椅上。 这服务有点太妥帖,让她找不到出气的点。 阮宜更要撅起小嘴挑刺:“我想换一套了,而且我还没化妆……” 秦深嗯了一声:“好,那我们先去做造型。前边马上就到了,提前给你约的造型师。” 阮宜:? 这有点太让人挑不出刺了吧。 她被男人的贴心给噎住,只有下车的时候才没忍住重重踩了他两脚。 考虑到一会儿要出席饭局,她怕弄脏他的衣服。 还是没穿高跟鞋,裸着丝袜踩的。 却不想正中男人下怀,秦深极其温柔地捏住她的脚踝,示意道:“晚上回酒店再踩好不好,现在还有事情。” 啊啊啊啊谁要再踩! 说得好像她特别急色地给他奖励一样! 羞耻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导致阮宜在做完造型去饭局的路上,一句话打死都不跟秦深说。 不过一下了车,她又十分装模作样地挽住了秦深的臂膀,露出指间那一圈带着硕大宝石的婚戒。 昨晚秦深说既然是夫妻出场,还是得戴好婚戒。 那枚素圈看上去不够震慑,还是得用这个克拉十分显著的婚戒才行。 阮宜瞪他 一眼:“给你个面子而已。” 秦深自然地接住大小姐的台阶,和她一同走进去。 果不其然,经历过早上一顿折腾再加做了一套造型,他们夫妻完全是最后才出场。 按理来说,阮大小姐相当喜欢这种压轴。 每每宴会上压轴出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她看来,她就有一种“我就是焦点”的满足感。 但是,绝对不是这种晚到。 众人似乎已经等了相当久,在秦深来之前更是没敢点单。 阮宜进去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疑似听到了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咕声。 老天啊,这显得她很没礼貌! 自觉不好意思的小公主刚要道歉,旁边的男人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久了,临时有个会议耽搁,今天这桌我请。” 众人有些受宠若惊地连忙摆手。 特助昨晚临时通知,大老板来了日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本来都以为,肯定都是要去公司里,没想到是来吃个便饭。 大家都已经重重地松了好几口气。 晚到算什么,不来更好! 阮宜得体地坐下,指间的婚戒闪闪发光。 秦深介绍:“我太太,阮宜,设计师。” 众人连忙恭维了几句,从美貌到裙子,再从气质到妆容,再从事业到性格…… 尽管阮宜是个爱被人恭维的小公主,也不免有些害羞了。 脑海中那股“都一副对秦深又敬又怕的样子,怎么还要给他灌酒”的疑虑也在恭维中慢慢忘却。 席间有日本的清酒,分公司老总特意斟酒,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秦深倒。 按照大老板的脾气,他是一贯不在席上饮酒的。 但是据昨天席间的人透露消息,大老板可是主动喝了不少酒。 想到昨晚老伙计得意的模样,炫耀是自己带的酒喝大老板口味。 老总当下咬牙求了求对方,从他手里买了一箱。 不知道今天大老板要不要喝酒? 老总面上纠结着,步伐徘徊地走到秦深旁边,准备好敬酒的动作。 秦深正在给阮宜剥虾,将一颗完整的虾仁放到她碗中。 而后,转头抬眸看向老总,主动询问道:“是要倒酒吗?” 老总没想到大老板主动问询,结结巴巴先笑了几声缓解紧张。正要开口的时候,先被一旁的老板娘截住话头。 阮宜本来正小口地啜着味噌汤,当小碗里被放进虾仁,她才留意到秦深那边站了个人。 胖乎乎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笑面虎。 秦深问完之后,“笑面虎”果不其然,阴险地笑了两声。 阮宜:十级警戒! 这在她看来,几乎就是一种酒桌暗示:他不用开口,秦深就得喝酒。 阮宜清了几声嗓,火速准备好了上战场。 她微微一笑,端庄得不得了:“不好意思啊,我闻不了酒味,不许秦深喝酒的。” 老板娘都发话了,老总连忙点点头,拿着手中的醒酒器,刚要开口:“我们都知道的,秦总一向……” 不妨秦深却忽然打断,好像对老总的“劝酒”一脸无奈,不得不再次补了句。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喝。” 他抚了抚阮宜的秀发,转动着指间的硕大婚戒。 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语气宠溺地解释: “毕竟,我很听老婆话的。” 第42章 第42章老公你好厉害呀 回来的路上,阮宜活像只大获全胜的小孔雀。 得意地在真皮座椅上晃,眉飞色舞地求夸夸:“我厉害吧!你可得把我当祖宗供起来!” 本来还以为那个“笑面虎”很难打发,没想到她就说了一句话,就震慑到了对方乃至众人。 接下来的宴席中,就再也没人给秦深倒酒了。 秦深靠在椅背上,看她傲娇得像只小狐狸。 并没意识到其实是狐假虎威的威力。 没忍住垂眸笑了声:“好,你是我的小祖宗。” 他喜欢看她在他羽翼庇护之下,张牙舞爪的得意小模样。 在前排像个隐形人的穆阳,忍不住微微咳了一声。 这两天看了一场大戏,他总感觉会被灭口。 岂料阮宜没听见秦深的笑声,反而听见了穆阳的咳音。 她立马转头,作为君庭老板娘,严肃地敲打穆阳:“穆总助,你说你身为总助,连帮老板挡酒都做不到吗?” “还得我来出场,真不知道养你是干什么用的!” 穆阳:…… 就像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也劝不了一个主动喝酒的人。 虽然他在心底大声喊:请苍天,辨忠奸! 但考虑到那一个月六位数的月薪,他不得不给老板背下这个锅。 穆阳连忙表示自己有所失职,连连奉承看来还是得太太出场才行。 好在“苍天”现在对蛐蛐他没兴趣,一门心思都在关怀真正的“罪魁祸首”。 她又在秦深身上四处嗅嗅,确保后边她出去观景的时候,他也没喝酒。 秦深云淡风轻,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蹭:“虽然后边没有人监督我,但我也没喝。” 阮宜嗅了一圈得到满意的结果。 对自己的御夫有术十分得意:“你知道就好,好老公善于自我管理。” “是么?” 秦深挑了挑眉峰,微微眯起眸子,忽然道:“好老公想亲你。” 阮宜下意识从他身上起来,一秒进入警惕状态:“你不是没喝醉吗?” 她可没忘记,昨晚他借着酒劲儿这样又那样。 下午在温泉里给了他几次还不够。 晚上又借着酒劲儿吻她。 他手指分明是凉的,却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又热又烫。 覆在她小腹上,说要替她暖暖,还让阮宜说出有什么感想。 阮宜肚子热热的,头昏昏的,满脸带着泪,感想也说得胡说八道。 前排的隔板已经不知不觉地升起。 秦深靠在后座,指节支着额头。 闲闲看她一副警惕的模样,恨不得把自己缩在窗户上。 像个害怕被吃掉的小鹌鹑。 夜风透过车窗缝隙,微微掠过他的额头。 明明没有喝酒,但秦深心底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是被轻易地激了起来。 他按捺住心里的躁动,淡声问出口:“没醉的话,难道没有奖励吗?” 阮宜裹着男人的西装外套,但半点没有感谢的架势,还一门心思要远离外套的主人:“什么奖励?” 秦深嗓音清淡,开口十分直白:“听老婆话的奖励。” 他眸子幽深沉静,含了点阮宜看不懂的情绪,却让她仿佛被引诱一般。 下意识地揪着裙角,闭眼点了点头。 满身的乌木沉香气息,俯身而下拢住她。 小巧的下巴尖被指尖捏住,随之而来落下的吻,不带任何情。欲,只剩亲密。 阮宜被亲得软了腰,毫无例外地被男人大掌掐住。 一吻结束后,男人从她唇角起身。 但她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酒味儿。 是情。动的证明。 分明是这样纯洁的吻,甚至连咬捻吞吐都无。 阮宜自己也控制不住,只觉得羞赧,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草莓。 都怪他怎么……怎么…… 就真的只吻了呀! 刚才的吻倒真的只是他想索要奖励,不过显然妻子的身体已经有惯性的反应。 秦深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手指抿过她的唇瓣。 “好快。” 阮宜不想承认可是又必须承认。 她羞耻地想要转过头去,却被男人再次钳住肩膀。 秦深不知从而抽出一个文件盒子。 阮宜脑袋上打了个小小的问号:“这是什么?” 秦深语气从容平静:“我的资产证明。” 见她还没有想起来的 意思,他提示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一天赚多少么。” 阮宜这才想起来,她昨天隐隐约约好像随口说过这句话。 秦深眉眼清淡:“这里面是部分资产证明,穆阳还没有完全整理完。分红、股票、存款、地契、原矿开采权……还要考虑汇率折算的影响,估计这些加下来,约莫是……” 阮宜被他绕得头昏脑涨,她才不要听这些。 婚前他们没签任何协议,客观来说,不管秦深赚多少,反正他的一半都是她的。 她哼哼一句:“你怎么不听前边的话?” 那才是重点。 她捏起嗓子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这个人最不看重的就是有没有钱呀,我对男人要求不高的,对我好是最重要的呀,特别是不能骗我~” 阮宜撅起小嘴:“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秦深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来。 这得看如何定义“骗”。 况且,他确实还有一件大事未曾和她说过。 阮宜把那文件盒扔回他怀里,心底有些赌气的意思。 谁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开始聊正事。 她……还饿着呢。 她冷哼一声,带着点报复开口:“有钱算什么,我最不稀罕钱了,要是有对我好的人,我可愿意嫁给人家……唔唔唔!” 剩下的话没说完,悉数被吞没在男人突如其来的吻。 他不允许她说出任何关于这种事情的可能。 遑论是说,想都不许想。 除了他,还有谁能供得起她这奢靡的生活,能软硬兼施地去哄大小姐。 这次不似刚才是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带了重重的惩罚。 “小宜,”他温声道,“不许这么说。” 阮宜还在不怕死地哼哼:“这可不好说……” “不好说?”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冷白的线条更显锋利。 收了刚才温声的和气,眸子沉得像墨。 周身的乌木沉香信息被全散了出来,高大坚实的身影将阮宜密不透风地拥住,像是为她铺下天罗地网。 他波澜不惊地开口,说出的话却吓人:“小宜,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样,嗯?” 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摁了下去。 阮宜猝不及防地绷紧,随后哆哆嗦嗦地颤着。 落点来得太快太急,她靠在他肩窝大喘气,眼里含着盈盈的水光。 男人的吐息缠绵悱恻,唇齿碾过脸颊、唇瓣、脖颈,在她锁骨下留下印痕。 似是对她的惩罚。 要让她永远记住,不许说这种话,想都不许想。 阮宜也没料想,他反应竟然这样大。 像严肃的惩罚一般,未曾和她打过招呼,故意吓一吓她。 她咬着唇表示抗拒,可身体的反应远比人诚实。 特别是男人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模样,吮了指尖。 将黏糊糊的水液,悉数卷去。 羞赧席卷了心潮,水光不知不觉潋滟。 劳斯莱斯行驶的速度被刻意放缓。 如水的夜色里,后座窸窣起伏了一路。 直到开至酒店门前。 阮宜平复了好一阵,才张开双臂要秦深抱她下去。 根本就是一个“可能”,结果他连想都不能想、提都不许提,秦深这飞醋吃得都没有依据。 但是,莫名被秦深这么凶凶地对待,大小姐从刚开始的愕然到后边便有些窃喜了。 谁不喜欢成为撬动高岭之花的那个特殊存在呢。 “特殊存在”哼哼着鼻音,又软又娇地蹭他:“老公抱我上去嘛。” 小唐他们结束是晚七点,这会儿已经是九点。 所以阮宜半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会被撞见的风险。 一副满足又得意的小模样。 方才还趴在他肩头抽泣,现在又甜得粘得不行,大小姐的脑回路确实无法让人理解。 秦深也没打算理解,只需听从吩咐即可。 车门打开,阮宜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不待车门关上,她又恶作剧一般去吻他滚动的喉结。 顺带一脸亮晶晶地夸他:“老公你好厉害呀~” 娇纵十足,半点没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于是,毫不意外被秦深抵着车又重重地吮吻了一会儿。 她搂着他的脖颈,倚在他胸前,努力平息呼吸。 一只手还要不安分去拍他的背,像驾驭大马:“老公快点快点!” 秦深警告地拍拍她的臀,示意她收声不许乱讲话。 他托着她的臀腿,从车身起开。 转过去的时候,阮宜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他的背后。 撒娇的动作与声音一同停下来。 阮宜像只遇到天敌的鹌鹑。 不可置信地看着酒店门口—— 一群呆若木鸡,比她更不可置信的同事们。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阮宜刚才叫的“老公”,以及手上那颗克拉硕大的婚戒。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俩人。 阮宜觉得自己快要烧透了,下意识就要秦深把她放下来:“有人有人!” 秦深反倒十分从容,不仅没有放下,还托紧了她的臀腿。 甚至有闲向那群同事们点头示意。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淡然自若地抱着阮宜走进酒店。 穆阳此时现身,体贴地揭示:“老板和太太有事先上去了,太太一直怕身份吓着大家,所以没有透露。” “所以为了补偿大家,今天的购物清单全部由老板和太太买单。” 瞠目结舌瞬间被欢呼雀跃取代。 众人惊呼之后,纷纷掏出手机开始互通有无。 谁能想到设计部的阮宜,居然是大老板的妻子! 领了证的合法关系! 而此时,被议论的当事人正被抱着走上楼梯。 啊啊啊居然就这么被人看到了。 而且,还是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秦深的身上。 阮大小姐感觉自己的面子里子,里里外外全都丢尽了! 阮宜气得要打秦深,不许他坐电梯,要他抱着自己走上三十楼。 岂料男人没被累到,先是她受不住了。 每每上楼跨出一步,男人结实的大腿都要故意借力。 肌肉紧紧地绷着,气势汹汹地向上頂。 阮宜只感觉越来越热。 她脸色潮红,水光从眼角溢出。 泄愤似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膀:“都怪你!” 秦深从善如流:“嗯,怪我。” “是我非要抱着小宜才肯下车。” “是我非要被撩拨才亲了小宜。” 第43章 第43章腹黑总裁紧抓小逃妻 阮宜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消息轰炸醒的。 昨晚她要秦深抱她上三十楼,结果没想到这人还不累,她先受不住了。 被男人剥开蕾丝的时候,因为到了太多次,彻底透得一片泛滥。 于是,回了房间又被反复地爆炒了。 一只细白的手臂从晶蓝的真丝被里伸出,布满了暧昧的红点。 有吮印,也有咬痕。 她收到的消息已经弹了一轮又一轮。 【不愧是我们设计部部花!】 【参见总裁夫人,夫人好!】 【我天小宜刚进设计部的时候,我就说仙女omega绝对不一般!】 【对不起小宜我已经偷偷磕了很久你和总裁,我还以为是拉郎,原来是夫妻!】 …… 甚至连公司内网都开始火热地讨论起来。 本来阮宜就在启明知名度很高,无论是容貌、气 质还是信息素,都格外引人瞩目。 爆出是总裁夫人的身份,更是一下子引爆了公司。 毕竟之前每月都有寻人贴,说在公司食堂、茶水间、门口、车库……遇到一个心动omega,问问有没有人认识。 启明的职员们到后边已经麻木了,不出意外又是哪来的新同事,第一次见到设计部的阮宜。 结果没想到,人家Omgea早就是名花有主。 而且她的Alpha还是大老板。 有好事者把所有寻人贴汇总在了一个楼里,下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说大老板不会是看到这些帖子吃醋了吧!】 【大老板咋会上启明内网,人家要上也得上君庭的内网!】 【话说我在君庭的同学都来问我了,总裁夫人就在我们启明!】 【听君庭的人说大老板之前脖子上就出现过吻痕,难道说……嘿嘿嘿……】 【我直接磕爆,感觉信息素超配呢~~~】 【不敢想这俩人do起来得多爽……】 【楼上真胆小,我就敢想!】 阮宜脸一红。 这些人怎么在内网聊天还这么大胆! 她转头又回去看小唐发的消息。 这个呆瓜发的消息更是无人能敌。 【小唐:什么情况我请问呢?】 【小唐:天哪阮宜你到底是升了还是……】 这人还在误会她和秦深是那种关系。 阮宜脸红了红,想到之前是她有意误导,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赶紧给小唐解释了。 【小唐:……】 【小唐:你们小夫妻玩真花。】 对面的人表示无语。 解决了第一个问题,小唐马上来和阮宜算账。 【小唐:阮小宜你这个没良心的omega!】 【小唐:要不是昨天刚好撞到,你还想瞒我们多久?】 阮宜心虚地鼓了鼓腮。 这个嘛,她还真没想好。 就是想着,有机会再说…… 等一下。 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就“刚好撞到”呢? 明明她问过他们的行程,是早七点到晚七点。 甚至秦深都还特意说,他给留意好时间。 从饭局里出来已经快九点了,按理来说,根本不会碰到。 【小唐:哦昨天也不知道为啥,一开始说是从早九点逛到晚七点。】 【小唐:结果七点之后,导游还让我们继续玩,说车出问题了。】 【小唐: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导游突然来催说车修好了,让我们赶紧上车。】 【小唐:现在想想得亏又逛了好一会儿,多买了不少东西,感谢总裁和总裁夫人为我们买单!】 阮宜紧紧盯着小唐发来的消息。 忍不住想起,一路上穆阳频频看表。 就像是在对时间一样。 从来到日本就察觉的不对劲,也一同在脑海中浮现起来。 她刚发了朋友圈,这人就来了酒店。 甚至都知道她住在哪个房间。 脑海中轰然闪过电光火花。 秦深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切绝对都是他安排的! 阮宜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乌黑的长发顺势落下,遮住了胸前一大片春光。 她快要气成一只河豚。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阮宜想起那天问他,秦深说他要去美国出差。 她心扑通扑通跳,还窃喜自己会吓他一跳。 实际上,这人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心。 一副掌控全局游刃有余的样子,她根本就是掉进了秦深的陷阱。 还浑然不觉,以为都是巧合、刚好、偶然。 阮宜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 当时被秦深三言两语轻巧给骗了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心底的情绪已经从震惊转为怒气。 特别是想到这人云淡风轻地在后面布局的模样。 来日本出差、自以为捉弄了他、顺势公布关系…… 秦深这个讨厌鬼!! 大小姐很不高兴,大小姐要发脾气。 * 刚结束会议,秦深就接到了阮宜的消息。 【Angel:老公我要吃这家的飞騨牛牛排。】 【Angel:[地址]】 【Angel:还有这家的天妇罗。】 【Angel:[地址]】 【Angel:这家主厨的抹茶奶布丁我一直很喜欢哦。】 【Angel:[地址]】 秦深看着阮宜源源不断发过来的十个地址。 【Angel:好啦暂时只有这些啦,快给我买回来,我要在酒店吃!】 【Angel:还有,必须要你亲自买回来!】 他盯着那个“这些”,捏了捏眉骨。 大小姐一贯的脾性,他倒也没有多惊讶。 不过是比之平日难为了一些,估计是昨晚他进得太深了。 只是终于公布了关系,秦深即便有意控制,也难掩那种骨子里的恶劣。 他淡声把几家店名念出口后,问穆阳:“这几家店距离怎么样?” 穆阳连忙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这几家店刚好都在札幌的东南西北,一路走下来可以说是把札幌逛了个遍。 他一脸为难地和秦深说了。 分开买不是难事,但偏偏阮宜点名要他给买。 秦深微微蹙眉,道:“时间太久,动用直升飞机吧。” 直升飞机不必等侯车水马龙,但是起飞都需要提前审批,好在秦深在各国都有常用的私人飞机。 穆阳连忙下去通知,把那一架阿古斯塔调了过来。 最后直接在酒店的天台降落。 大小姐点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穆阳推着小车跟在秦深后边,上边的米其林保温箱高高摞起来的。 虽然身体累累的,但是心里美美的。 这下肯定让总裁夫人满意,眼看着他又能加薪了。 但面前的老板却不见得心情很好。 秦深蹙了蹙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调了直升机,但十几家店难免有距离之差。 前前后后也是花了两小时,按照阮宜的脾气,早就开始在微信里撒娇生气了。 但在他一家家买好,发过去报备截图的时候,阮宜始终没有回应。 秦深轻哂了一下,推开房间的门。 入目首先就是一片混乱,仿佛是被人故意搅和了一通。 高定衬衫此刻正挂在壁灯上,被剪得七零八碎。 西装被扔在波斯地毯上,露出内侧用口红画的巨大猪头。 到处都能看出来“下手之人”的愤怒。 秦深拧了拧眉,先问道:“小宜?”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回声。 只有一个小录音笔躺在满地的玫瑰花瓣里。 他弯腰拾起来,点开播放。 录音笔下一秒传来女孩愤怒的声音: “秦深你个大坏蛋!你骗人!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 “你老婆现在很生气,不许来找我,再也不见!” 秦深眉头突突地跳,意识到她八成是得知了什么。 才故意折磨他这么久去买东西,正好借机溜走。 他想过阮宜得知真相后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甚至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录音机还在不断播放着音频,“再也不见”四个字回荡在房间里。 秦深的脸色越来越沉,紧紧地握着那个录音笔,仿佛要把它捏碎。 而身后的穆阳两眼一黑,恨不得自己瞬间消失。 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是穆阳根本想不到说啥。 现在他满脑子只有: 天哪老板!你老婆跑了! * 而彼时的阮宜,正在机场准备登机。 她噼里啪啦打着字,成功把对面的乔翘带进沟里。 【骑猪看夕阳:等一下大小姐,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懂】 【骑猪看夕阳:所以你到底是不喜欢秦深故意安排,还是不喜欢你抱着他被同事撞到?】 阮宜表示她都不喜欢。 她就是讨厌秦深这种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样子。 乔翘立马戳破真相。 【骑猪看夕阳:你不就是想看他为你失控嘛!】 阮宜:…… 她才不承认,把矛头引向秦深故意公开的不端企图上 【骑猪看夕阳:要我说,你家秦总感觉一直挺失控的?】 【骑猪看夕阳:都被你打成偷情还和你玩职场play呢……】 【骑猪看夕阳:其实确实有点带感。】 阮宜脸一红,感觉乔翘的思想真的越来越黄! 【软软泡芙:才没有!】 【软软泡芙:反正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会为我失控。】 【软软泡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做什么他都知道他都包容。】 这话把对面的乔翘说无语了,她对阮 宜找她聊天的企图表示质疑。 【骑猪看夕阳:大小姐你这话到底是不是来秀恩爱?】 【骑猪看夕阳:所以你喜欢的其实是高岭之花和你玩囚禁play?确实很带感哈哈哈哈】 【骑猪看夕阳:包容一切,但绝不能包容老婆不爱我!】 【骑猪看夕阳:秦总说既然大小姐喜欢这样的,那我再也不装了……】 【骑猪看夕阳:欢迎开启新章节:霸道老公强制爱!】 阮宜:? 眼看着这人快要写出1000字po文,她直接扣掉手机不理乔翘了。 气冲冲地关掉手机,准备登机。 在这儿待着,她还需要时间去准备怎么面对同事。 而回到京市,后脚秦深肯定也就回了。 所以,大小姐气急之下,决定直接飞海市。 她要找爸爸妈妈告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机前,乔翘的那1000字小po文,阮宜在飞机上居然真的做了梦。 还是个相当十八禁的梦。 她是个柔弱可怜的小白花,被秦深关在别墅里,反复地被他爆炒。 每每她要逃出别墅的时候,男人就会出现在身边。 她尝试了多少个不同的逃出场景,大门、窗户、卧室、泳池。 男人就跟她玩了多少次不同的play。 最后一次她被他抵在窗户上,紫色吊带裙被往上掀开,小腹雪白紧致。 凸起来,又凹下去。 秦深还抓着她的小手,强制地要她去感受那里。 他平素淡然禁欲的模样不再,沉沉的眸子只有涌动的情欲。 甚至,还说出了同款台词:“原来小宜喜欢这样的,那我也不装了。” 猛然醒来。 阮宜脑子一片空白,余韵还在作响。 小脸都泛着不争气的潮红。 她才发现自己脑袋搁在窗边,一点点地磕着。 怪不得会做这种梦。 不对!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明明她还在和秦深吵架,转头就让他在这种梦里出场。 阮宜带着羞赧和怒意走下飞机,结果没想到,从海市机场往外走的时候,先见到的身影—— 就是那个强制爱春梦的男主人公。 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站在接机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 颀长的身材十分挺拔,气质淡然冷冽。 只是难得掺了几分狼狈的风尘仆仆。 眉间是难掩的疲惫,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 他一向着装妥帖,鲜少有这样不得体的时刻。 不知道是不是在机上做的那个十八禁春梦,一看到秦深,阮宜莫名就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感。 在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的机场。 阮大小姐下意识说出了,梦里作为坚强小白花反抗霸总的那句台词: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44章 第44章她想要他承认不合理 阮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尤其是机场来来往往的场合。 周围的路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而她仿佛独自在上演一出强取豪夺言情剧。 和秦深对上视线。 阮宜小脸瞬间泛红,在羞涩之后紧接着的就是生气。 虽然这是她做的梦,但是正是因为她做的梦…… 谁让秦深进来的! 阮宜胡思乱想感觉又羞耻又尴尬,干脆就要绕过秦深往外走。 然而言情剧的男主人公却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上前拦住她的步伐:“小宜。” 兴许是舟车劳顿的原因,他声音里带了些沙哑:“你点的那些菜色,还在保温盒里。” 阮宜抬头睨他一眼。 什么保温盒?她要的是这些东西吗! 况且,她点的那些菜色,不过是她为了周转时间故意难为秦深。 具体点了什么她也记不清楚,就是完全从小绿书上的“不吃这些你真的白来札幌了”的帖子上随手复制下来的。 不过,她知道奔波这些店一定很麻烦。 而能麻烦到秦深,不禁让阮宜的心情舒爽了一些。 大小姐抬了抬眼皮,开始金尊玉贵地挑刺:“是你去买的吗?都买齐全了吗?” 那些店位置不一,甚至都不一定开着。 岂料男人嗯了一声,平静地陈述: “有五家营业,刚好买到。” “有两家店停业,还有三家的菜色不合适带回来。” “我带了主厨回酒店,没想到你走了。” 这话讲得……阮宜小小地心虚了一下。 但又立马开始挑刺:“是吗,反正我现在吃不到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深沉稳地补充:“没关系,保温箱我带过来了,主厨也带过来了。” 他走上前,笼着清淡的沉香:“要不要来吃?” 说起这个。 阮宜没接他的话题,反而疑虑地盯着他:“你怎么先来了?” 秦深平静地给出答案:“私人飞机。” 得知阮宜离开的时候,他当即就让穆阳去调查。 从酒店门童那里得知阮宜去了机场。 然后,再去一查信息,便知道她去了海市。 已经在航线之中了。 若是民航,不可能提前到达,秦深直接让人启用了私人航线。 比阮宜早一个小时到达海市机场。 阮宜咬了咬唇,反倒是感觉莫名心底更气了。 他就是这样,什么都能安排好。 明明是她先离开日本,秦深还能安排私人飞机提前到达。 上飞机前还记得把保温箱和主厨都带上。 好像一点刺都挑不出来。 男人眉眼沉静,尽管风尘仆仆,也掩不住那种游刃有余的气质。 阮宜忽然冷哼一声,没说高兴也没说不高兴。 秦深以为她是不想主动和好,反而上前自觉地要接过她的包。 阮宜当时出来得着急,行李一点都没收拾,只带了个小包,装着证件手机。 阮宜冷哼一声,扭头就要越过他。 但倒是没嫌弃有个免费劳动力,把大衣和包悉数扔给了他。 她要先去机场的贵宾室换衣服。 回来已然是一身尘土,阮大小姐不太能接受。 海市是她的天下,这边酒店都随时保留着固定房间,连衣服都一应俱全。 有生活助理负责不断随季节更换置办。 待到她出来的时候,秦深也换了一身行头。 不似平日的西装革履,他这身打扮休闲了一些。 米色的Loropiana羊绒针织衫,外搭浅灰亚麻衬衣,中和了惯有的锐利。 浅黑色的西装裤十分熨帖,不再那么庄重严肃,反而斯文了很多。 阮宜抿了抿唇。她换的也是新一季度Loropiana浅灰裙装。 看起来分外的情侣。 这个发现让她在开心之外又很不开心。 她驻足,气鼓鼓看他,表态:“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秦深了然,温声道:“车已经在侯着了,我们是先回家吗?” 他当然知道,她回海市是要阮家。 阮宜哼了一声,没拒绝他要载她。 一切都已经在飞机上安排好了。 他拿出列好的单子:“这是给爸爸妈妈带的礼物,时间紧张,没来得及准备更合适的。” 阮宜接过单子。 武夷山母树大红袍,顾景舟的紫砂壶,紫水晶醒酒器,花庄贵腐酒…… 她爸爸爱喝茶,她妈妈喜欢红酒。 这岂止是合适,简直是送到二老的心尖尖上。 就这么急迫的时间,还能筹集这样妥帖的礼物。 他当然是好得不得了的好女婿。 事实证明,总之什么都逃脱不出秦深的掌心。 阮宜把单子扔给他。 没来由的更生气。 一路上阮宜坚决不和他讲话。 但秦深仍若无事人一般,细细地和她说着。 “小宜,抱歉,是我的问题。” “温泉旅游确实是我安排的。” 阮宜从后视镜里瞪他,气得两腮鼓鼓: “你果然是故意的!” 这次秦深没有再否认自己的私心。 他把车子停到路旁,转身看她,语调平静:“小宜,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分。” 他耐心向她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在你那里变成陌生的男人、不熟的老板或者偷情的……” 阮宜及时打住那个词:“停停停!” 她撅起小嘴,还是不如意:“反正我现在很不高兴。再选一次,你会怎么办?” 秦深垂眸,敛住真正的神情。 顿了顿,甘心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急着问你要名分,应该再耐心等等,等你愿意公开我为止。” 阮宜故作不在意,实则超经意地偷摸着看他。 男人把姿态放得极低,仿佛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阮宜再怎么想借机挑刺,也没法从秦深身上挑出什么。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重重地转过头去,直接开始耍赖。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显然,他刚才的答案没有让她满意。 秦深捏了捏眉骨,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姑娘。 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的男人,面对刺杀、商战、飙车都漫不经心。 但只有在阮宜面前,才会觉得自己再怎么完满的打算,最后只剩下无计可施。 他轻舒了一口气,仔细想着该怎么周全答案。 这可惜提出问题的人完全主观判断,且摆出一副耍脾气就是不给他过的模样。 秦深只能先启动迈巴赫,往阮家别墅走去。 阮家是祖传的簪缨世家,喜好清幽安静,连别墅布置得也分外别致。 秦深将车停到别墅门前,会有人来泊车。 他先下车给大小姐开了门。 阮宜金尊玉贵地下来,看他手中提着礼物盒,要和她一起过去。 大小姐的步伐突然停住,开始作妖:“我不想和你一起。” 秦深深深看了她一眼,是询问的意思。 阮宜拉长了调子,一开始说还有点心虚:“我不高兴,所以你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说着说着,就开始理直气壮:“但是,你要自己找理由解释,总之和我无关。” 摆明了就是要他得罪岳父岳母的态度。 要他做一个不礼貌的“坏女婿”。 男人目光幽深:“如果我今天不进去,有什么补偿?” 阮宜装傻:“什么补偿?” 秦深笑了,但表情很淡:“小宜,你不能让我做了坏事,却一点甜头都没有。” 他是个利益分明的资本家。 阮宜偏不如他愿:“没有补偿,如果非要,我在心里可以给你加一分。” 秦深问:“现在是多少分。” 阮宜小声哼哼:“不和你讲。” 这无疑是一桩很赔的生意。 代价放在那里,但是回报几乎没有。 然而大小姐就摆出这一副态度:要不要为了她的一分,得罪岳父岳母。 别墅里面已经有人出来,是在阮家做了几十年的琼姨。 边小跑过来边打招呼:“小宜,姑爷。” 这对夫妻来得有点突然,琼姨顾不上吃惊,连忙招呼:“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阮宜斜斜地睨了秦深一眼。 哼哼了两声。 秦深轻哂了口气,主动地推拒道:“琼姨,一会儿还有个集团会议,改天我再上门,先把小宜送过来。” 琼姨啊了一声:“这这,我跟先生和夫人说一声?” 阮宜不轻不重地又哼了一声。 秦深不得不继续推拒,语气带了抱歉:“董事会那边催得急,我先过去,改天我向岳父岳母赔罪。” 琼姨还想挽留几句,阮宜已经挽了她的手要走,也半点没和秦深说再见的意思。 男人在原地驻足良久,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他坐回车里,徐徐叹了口气。 他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为什么偏偏没能填进阮宜要的问题里。 说起公开关系,他当然有私心,很重。 重到他并未说出口,担心会把她吓到。 秦深敛住眸子里的幽深,驱车驶离别墅。 琼姨被阮宜强硬似地拽进来。 她脑袋晕晕没搞清事实,却还是能感觉出来小夫妻氛围不对劲。 而故意不和秦深道别的小姑娘,显然也没那么开心。 反而觉得心里还是不爽。 于是,等到阮家爸爸妈妈下来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一脸不高兴的女儿,以及一旁尴尬解释的琼姨。 “刚才姑爷也来了,送了这些东西之后,就说有个会要走。” 阮博远点了点头,转过头看自家宝贝女儿:“小宜回来了。” 阮宜没想到爸妈态度这么平常,瞪着眸子开始追究上一个话题:“秦深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来,你们怎么不生气!” 齐月笑了笑:“秦深管着那么大的集团,总归是有急事的,我们还能真的跟他生气不成?” 她没摸清阮宜的意思,反倒以为是怕他们找自家老公的茬。 阮博远也在一旁附和,他们夫妻又不是不讲道理。 这可不是阮宜想要的结果。 她撅着嘴抹黑秦深:“才不是,他就是故意不进来的,他觉得见岳父岳母不重要!” 阮博远摸了摸下巴,还是没生气:“秦深不是这样的性子,多半是真的有事。” 阮宜气得站了起来。 反正他就永远游刃有余,永远掌控全局。 永远是一丝不苟、高高在上。 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看到阮宜气鼓鼓的模样,俩人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对劲。 对于他们不指责秦深这件事,阮宜非但没有高兴还觉得生气。 齐月连忙坐下,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宜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全程的阮父阮母:…… 俩人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深先是被自己女儿要求隐婚。 后边被暗戳戳盖章成“偷情”。 总感觉人家想要个名分也真的很合理。 饶是阮父阮母再怎么想胳膊肘向内拐,都感觉这胳膊肘方向有点不好调整。 阮宜也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宝贝大小姐觉得爸妈疑似叛变了,不和她一致对敌了。 她下意识拿出了“敌人”的态度佐证:“秦深他也承认他有错呀,在路上还跟我道歉呢!” “还说等我愿意原谅他,愿意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会上门。” 她理直气壮地撅起小嘴:“要不是他有错,他会认错吗?” 齐月顺势问出口:“那既然他认错,你原谅了吗?” 阮宜鼓了鼓腮,不情不愿道:“没有。” 眼看着母女二人要聊小话,阮博远和其他人都识趣地散去。 齐月看出阮宜的点根本就不在公布关系这件事上。 她问:“你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么?” 阮宜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态度很好,按理来说她应该满意得不得了。 甚至他都说,既然她因此不开心,那他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做。 齐月重新帮她捋思绪:“你觉得秦深想要公布关系这事不合理吗?” 阮宜实话实说:“合理。” 当着妈妈的面,她承认,本来就是正经领证的关系。 她想了想,想不出来,索性稀里糊涂地说:“但是不一样嘛,我就是不要他很合理,我想要他非常不合理。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连公布关系这事也做得无可指摘,我看着就是很不爽。”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齐月笑了,听懂自家女儿想要什么。 在齐月看来,自家女儿显然是掉进了爱情陷阱。 齐月反过来问:“我倒是觉得他这事做得很心急,疏漏很多,轻易不就被你发现了么。” 这话讲得阮宜眼前一亮。 齐月点了点自家女儿的额头。 颇有些无奈:“小宜,我看你是 并不满意秦深的回答,不是答案本身,而是角度错了。” 阮宜认真去想她到底想要秦深怎么回答。 不是说Alpha都会控制不住信息素,会疯狂迷恋自己的Omega,会有负面情绪,会躁动不安。 为什么他都没有,甚至还可以冷静谋划、游刃有余地解决一切。 她只想看他错漏百出,看他方寸大乱。 她想让他承认一些无法承认的东西。 有一些事情,他做过,可没说过。 一切看上去都很合理,可是阮宜只想让他承认他的不合理。 第45章 第45章顺势被他捏住脚踝 阮宜咬着唇,百般纠结的模样。 齐月心中偷笑,小夫妻有架吵是好事。 秦深性子沉稳,是得多多包容大小姐。 但是总是包容也就不是真正的爱,无非相敬如宾。 爱情里难免有较劲和角斗。 谁赢了,谁输了,都好,这才有爱情。 况且,齐月了解自己女儿。 撒娇作怪爱掉眼泪,绝不会轻易低头,也一直有人不会舍得她低头。 齐月一锤定音,讲话立足女儿立场:“好了,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总之让我们宝贝小宜生气了不高兴了,秦深就是有罪。” 这话讲得很没道理,阮宜眼角红红,抱住妈妈乖顺地蹭。 方才消失的阮博远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一拍桌子坚决地表示:“我们阮家的宝贝大小姐绝对不受委屈!” 他口吻十分严肃:“要是不高兴就离婚,爸爸妈妈都在你身后呢。” 齐月横了阮博远一眼,哪有这么劝人的。 反倒是阮宜破涕为笑,虽然知道爸爸是在开玩笑,但是听到骂两句秦深让她很高兴。 撅了小嘴替他讲话:“那也不至于啦。” 阮博远忍不住笑。 这一句就让他知道,不必担心这对小夫妻。 秦深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唯独过于沉稳。 当然,沉稳也是当年他们嫁女最看重的因素。 不沉稳怎么能照顾好他们的宝贝大小姐。 那种甜言蜜语的花心二代,从来不在阮博远和齐月的择婿名单上。 而沉稳就说明,他无论如何都会始终成为阮宜的依靠。 但是显然宝贝女儿要的不止沉稳,还要为她阵脚大乱。 在风月里,吵架都是情趣。阮博远和齐月一样,都觉得这是好事。 从爸爸妈妈那里狠狠告了状之后,阮宜的心情便舒畅了许多。 甚至都有空点开微信,看一眼秦深给她发的消息。 男人的消息从她上飞机后就不停。 【Q:小宜,注意安全。】 【Q:我落地了,来接你。】 …… 【Q:晚上吃饭了吗?】 【Q:保温箱和主厨都送过去了。】 【Q:我住在云阙公馆这边。】 …… 阮宜哼了一声,谁要看他的行程报备。 阮宜没理他,转头发了条朋友圈。 跟家这边的小姐妹宣布一声,她回来了! 秦深的点赞和消息来得同样快。 【Q:早点休息,晚安。】 阮宜还是没回,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看到他的消息。 她梦到了云阙公馆。 阮家大小姐和秦家太子爷的婚礼,自然要风风光光,京市和海市都各办了一场。 当初在上海这边的婚礼,就是从阮家别墅到滨水那边的云阙公馆。 那里秦深名下的一处楼盘,靠着阮宜当年上过的滨水中学,学区房价格贵得咋舌,秦深则留了景色最好的地段居住。 因为只打算在云阙公馆住一周做做样子,阮宜就没那个心力按照自己的喜好再重装。 反倒是秦深给她置办了一套衣帽间,形形色色都是她的行头。 梦里,她便是被男人堵在宽敞的衣帽间。 原先挂在衣架上的大衣、羊毛衫、裙子全都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睡裙。 秦深把她抱在大理石台,随手扯过一件粉色便要她穿上。 她摇着头表示坚决不穿,这人便半哄半强硬的给她穿上。 睡裙都是轻趣款,看上去是穿了,其实该开地方都开着,不用脱也便于行事。 阮宜受不住要往前走,又被狠狠拽回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阮宜大脑一片空白。 室内一片玫瑰信息素的气息,难言的渴望还在涌动。 湿答答的。黏黏的。 若是此时扯掉蕾丝,会泛滥得到处都是。 只可惜,现在并没有人剥开。 乔翘送她的小玩具也被那人没收。 羞赧和渴望一同在脑海作怪。 两退紧紧夹住薄薄的蚕丝被。 片刻过后,阮宜睫毛微微闭紧,小小舒了一口气。 带着些心不甘情不愿。 还是湿漉漉的,并不满足。 像急着等待被搅打成汁的水蜜桃。 阮宜掐住枕头,指尖和足尖还打着颤儿。 下意识去责怪罪魁祸首。 讨厌秦深。 秦深最讨厌。 阮宜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秦深又发来消息。 她选择直接忽视没看,在小姐妹发来的消息中挑挑拣拣。 这会儿正是年关,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来,来约她的人不少。 阮宜心情不好,想去轰趴,但是人多太吵闹。 便去了一个小姐妹约的小局,在滨水的一家boxclub。 虽然的确是正规场所,但白天也装点得如同夜晚,光影斑驳灯红酒绿。 阮宜被簇拥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小蛋糕。 小姐妹见她兴趣缺缺没精神,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阮宜心下不妙,一问果然要点男模。 她连忙无力摆手。 小姐妹打趣:“是不是结了婚怕被老公抓?” 阮宜才不承认她怕秦深像上次那样。 她连忙拿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有意把地址标出来。 故意晒自己在box玩。 她主要是嫌弃男模气质太差,像被剥皮下锅的鸭子,或者肌肉发达的牛蛙。 阮宜喜欢那种高岭之花一点的,但是有时候也可以凶一点。 对她的高要求表示无语,小姐妹拍了拍她:“大小姐,感觉你被你老公养刁了嘴。” 这话讲得她脸红。阮宜连忙低头去看那条朋友圈,果然秦深很快点了个赞。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人并没给她发消息。 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心情更不爽了。 对老婆来逛club也不关心一下的吗! 要知道人家这边服务生一个比一个体贴。 小姐妹在舞池玩嗨了回来,看到阮宜倒是不像刚才没精神,反倒是气鼓鼓的模样。 她正要开口,眼神却看到那边的男人,= 她喜欢的就是阮宜吐槽的牛蛙类型,却不妨碍对此人惊艳:“小宜小宜,那边来了一个男人,肯定是你喜欢的。” 知道小姐妹审美和她不一致,阮宜没报期望,但还是随着她示意看过去。 男人惯有的黑西装白衬衣,气场强大,卓绝冷然。 英俊的面庞是惯有的冷漠。 穿梭在这种场子里,显得极为打眼。 周围都是来玩的,这人倒像是来收购的。 阮宜有些傻眼,怎么是秦深。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步伐稳重,但极快就走到她面前。 小姐妹还没反应过来:“这位是?” 秦深瞥了一眼那边安静的阮宜:“我找小宜。” 阮宜刚才还心虚地连忙从躺到坐,听到他这副熟稔的语气,反而那股叛逆劲儿上来了。 小姐妹疑惑:“你是?” 男人刚要开口,阮宜便火速打断噔噔噔站起来开口:“他是我新包养的情人,别告诉我老公啊。” 小姐妹脸上现出惊悚的神情。 她当然知道阮宜老公是秦家太子爷。 不是吧!这么大的瓜讲给她听! 她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忍不住:“怎么有点眼熟?” 小姐妹也是去过婚礼的,总感觉这位就像秦家那位。 况且,这男人周身气质,俨然不 像是……情人。 阮宜胡说八道,故意道:“对啊我找的和我老公一模一样的,我老公太没情趣啦。” 见男人沉着脸没有作声,她心里那股劲儿更大,有些忘乎所以道:“毕竟情人怎么玩都行,所以让你别告诉我老公嘛~” 小姐妹愕然。 不是吧!这位娇小姐怎么现在玩这么大! 当着秦深的面,阮宜像只精神抖擞的小猫咪。 得意地摆了摆手:“你先去那边等着吧,我一会儿过去。” 她当然不打算过去,而是放完大话马上就跑。 男人任她不怕死地讲完,气质依然沉静。 待到她挥手让他离开,才淡淡开口:“我不保证这家店还能继续开。” 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阮宜知道他绝不是和她开玩笑。 见男人身影往包厢那儿走去,阮宜笑了一声,忙不迭地和小姐妹解释:“哈哈就喜欢玩这种play啦。” 她表面游刃有余,实则心里打鼓,十分不情不愿地跟上男人。 秦深步子很慢,等她磨磨蹭蹭地过去。 直接拽上她细白的手腕,随手推开一个包厢,把女孩扔进沙发。 阮宜半倚着沙发,见他慢条斯理关门,将喧嚣声关在外面。 仿佛也把她逃出的可能性关在外面。 她面上强撑着不害怕,咬唇质问:“你来干什么,我们还在吵架!” 秦深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解西装纽扣。 阮宜立马缩到另一侧,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秦深轻笑一声,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你发了朋友圈,我以为你要我来。” 阮宜不承认:“才不是。” 秦深挑眉:“不是仅我可见吗,就像上次舒芙蕾……” 话音未落,就被飞速扑过来的小姑娘捂住嘴。 她横眉竖眼不许他再提。 秦深捏住她的手腕:“不能提吗?不是你做的吗?” 阮宜扭过脸去:“你还好意思问么?” 她是以为他不来才故意挑衅,结果掉进这人的陷阱。 男人没接她的话,反倒是把西装脱了下来,慢条斯理铺在沙发上。 他起身要抱她,阮宜抬脸:“干嘛?” 秦深示意她坐过去,坐在他的西装上。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大小姐乐于被人伺候,乖乖被抱过去坐他的西装。 里面还带着些许男人的体温,她踢了一脚男人,红色的尖头高跟撞上西装裤管。 “干嘛要我坐呀?” 秦深继续慢条斯理地卷衬衣,说出的话却极为惊人:“让你过会儿喷在该喷的地方。” 大小姐呼吸一瞬间停滞。 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这人占有欲怎么这样,连喷水喷到哪儿都要管,这怎么能控制。 不对!怎么话题就突然转了风格,聊到这上面了。 阮宜瞪着眼睛提醒他这是什么场合:“我们还在吵架,你以为你是谁这是哪儿!” 秦深反问的语调很自然:“我不是你的情人吗?伺候好大小姐,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工作?” 阮宜被这人的反问噎住。 完全是她刚才说的事情。 在这种场合,“情人”找了过来,她还和小姐妹说去玩“play”。 阮宜咬着唇偷偷打量他,感觉秦深好像有点生气了。 可是她一时说不清,对于他生气这件事,究竟是害怕、讨厌…… 还是隐秘的欢喜和期待。 男人仍旧系着袖扣,仿佛耐心得不得了。 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像只被塞了一个巨大奶瓶的小奶猫。 这只小奶猫脾气相当不好,爪子胡乱地抓。 秦深本来今天确实有事,他一身西装革履,刚从会议上下来。 转头刷到阮宜分享的朋友圈。 一搜地址,显示是个清吧club。 但清吧也不行。上次她那闺蜜带她去的也是清吧。 平常在公司里盯着她的Alpha已经够多,她还要去这种场合游乐。 男人的眸子一寸一寸暗下去。 他本来的确打算要带她走,可是她非要在那里上演一出大戏。 没关系,既然要演,他会陪她演到底。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阮宜开始本能地后退。 却感觉被什么硌住细嫩的臀。 男人圈住她,随后在她的注视下,从容地从西装口袋掏出那个硌她的东西。 一个很小的玩具,便携款。 在灯光下泛着光芒。 阮宜的眼神从疑虑变成愕然、震惊、羞耻。 她睁圆了双眼:“你是变。态吗!” 谁家正常人会在西装口袋放这种东西! 她忍不住一脚踢向男人,却顺势被他捏住脚踝。 高跟鞋被脱下,随后顺着丝袜向上。 在寂静的空气中,指尖传出轻微撕裂的声音。 包厢里只开着小灯,光影昏沉。男人灼热的吐息打在她的脖颈处,信息素不知不觉开始蔓延。 比之平日带了些强势,Omgea连反抗和逃脱的力气也没有。 阮宜像朵被蒸汽煮熟的玫瑰,几乎已经傻掉,只能乖乖任他动作。 腿被折起来,又打开。布料被绷紧,又裂开。 裂口很小,和玩具一样。 阮宜又气又羞,咬着唇不回答,只一味骂他流氓变态。 这包厢不是他们定的,随时都可能会有侍应生进来,他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秦深反倒笑了,很暧昧又很从容。 “小宜不是喜欢这种吗?” “刚才说要玩偷。情play。” 阮宜面上不肯承认,外面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紧张。 随后,便是紧紧地吮,膝窝搭在男人的小臂上,远比讲的话诚实。 秦深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 声音平静又严厉,却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再爽。也只能喷在西装上,听到了吗?” 第46章 第46章乖女孩,要诚实。 回到阮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秦深抱着阮宜下车,穿过雕花铁门。 怀里的人呼吸刻意放得平稳,肩头却细细地微颤着。 “姑爷回来了,”琼姨要示意接过秦深小臂搭着的外套,“怎么这么晚呀?” 听到琼姨的声音,胸前的衬衣纽扣瞬间被人偷偷抓紧。 小姑娘雪白的耳垂因为紧张也泛起淡粉。 “我拿着吧。”秦深压低声音,示意道:“睡了,我抱她上楼。” 旋转楼梯的水晶吊灯洒下温和的光,琼姨还要说点什么:“小宜旁边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姑爷过去?” 臂弯的重量突然被人刻意压住。 秦深垂眸看去,纤细的手指从他怀里伸出来,发着抖也不许他应下。 秦深停住脚步,轻笑一声:“没事,琼姨。我明天还有个会。” 听着琼姨没再说什么,似乎是走了。 阮宜这才悄悄把脸往他胸口又埋了半寸,急剧地在他怀里发颤。 她从没做过这种坏事。 小脸通红,忍不住去打秦深。 暖黄壁灯掩映着男人的神情,他缓步上楼,温热的呼吸发出提醒:“小宜,还没到房间。” 阮宜不得不咬着唇,直到男人膝盖顶开那扇门。 三楼一层都是阮宜的房间,几乎没有走廊可言。 满室都是玫瑰香气,分不清这到底是女孩卧房还是花室。 直到越过屏风,阮宜那颗始终悬着的心才落下。 身体难免松散,于是来得恰到好处。 唇口被男人按着,泄出高亢的尖叫,眼角挂着几滴泪水,垂落的裙摆挡着绷紧的足尖 。 秦深抱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紧绷,随后舒展。 女人躺在他的大衣衣里,向来轻盈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 衣服也不工整,松散地逸开,像倒出来的热牛奶。 更勾起人心底不易察觉的欲望。 阮宜总算缓了过来,便翻脸不认人:“都到了怎么还不把我放下?” 她急着要去她柔软的大床。 秦深和她对视半晌,缓慢重复:“到了?” 阮宜小脸刷地通红。什么呀! 她挣扎着要下来,可是腿软得不行,又扑在他的肩头。 秦深接住她,任由她羞赧地捶打:“都怪你!” 他轻笑了一声,指出事实:“小宜,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但显然正羞得像玫瑰花苞的姑娘不想和他讨论事实。 男人最后被她推出卧房,并且重重地关上门。 回到楼下前院,宾利还静静地停在那里。 秦深揉了揉眉骨,坐回车上。 搭在小臂处的西装外套被放到副驾驶上。 一直被挡住的地方,这才全然暴露出来。 几乎是庞然一般,直冲天际。 在包厢里她便死活不给他,更是在玩具和他之间,故意挑衅一般地选了玩具。 还表示一副有小玩具就够了的样子。 他轻哂了一下,有些无奈。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抬眼,从车窗间隙瞥向楼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那边纤细的身影马上就没了踪迹。 直到汽车启动,才又悄悄冒出了头。 方才带来的热意还萦绕着阮宜,她悄悄起身,看着逐渐远离的车身。 忍不住后悔怎么就答应了他。 可是,过两天就是她的发情期。 包厢里暧昧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她耳边。 男人手指来回拨弄着,语气淡淡:“不生气了好吗?” 根本看不出修长指尖翻转的绮丽。 她倚在他肩上,两腿跨坐在他膝头。 咬着唇不想听任何辩解。 可是这个姿势太危险,她又不得不听。 指腹沾得湿淋淋,男人不许她捂住耳朵,膝盖故意颠她。 舔着她耳朵道:“小宜,就算是罪犯也要有辩解的机会。” 阮宜无力地软在他身上:“可是你不诚实。” “诚实?”秦深笑了一声,“小宜比我诚实的话,那过两天发情期也靠玩具?” 阮宜这才记起来,她的发情期马上就要到了。 她平复了几口呼吸,理直气壮地抓着他的领带:“你帮我。” 男人沉嗓应道:“嗯,可以。” 阮宜眼睫颤着,惊讶于他应得这么痛快。 一边怀疑一边飞速地盘算:“那我们是约酒店?” 摆明了还是不许他去阮家别墅。 秦深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明明他们是夫妻,却仿佛偷情一般。 他指腹重重地点着:“我接你来云阙公馆。” 思绪回笼。 阮宜后悔怎么就答应他。 阮宜哼哼唧唧地噘着嘴,估摸着时间要给他回电。 走的时候秦深让她回去给电话,阮宜本来是不想的,现下莫名起了捉弄的心思。 从这儿开回云阙公馆要三十分钟。 指针划过五十的时候,阮宜拨去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快传过来,:“小宜。” 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轻轻泻出。 她咬着唇不想讲话。 秦深刚刚把车开进地库。 她电话来得突然,不讲话可是又若有若无地哼唧。 地库十分寂静,透过听筒丝丝撩着人心。 秦深声音维持着平静:“又想了吗?” 他本是打算上楼的,可是电话在这个时刻来了。 一路上平复好的念头,再度涌动起来。 地库的灯光被熄掉。黑暗中男人的神情并不分明。 随着窸窣的声音,皮带被解开,硬挺的棉质紧紧绷着,随后又被松缓开来。 连着股沟处的腹肌也紧绷起来。 架势太吓人,直直向上冲着,态势比方才还要猛烈。 贴着阻隔贴的腺体再次鼓起,阮宜撅着嘴撒谎:“没有。” “你想了。” 秦深几乎是强硬地纠正答案:“不然不会给老公打电话,对不对?” 她下意识反驳:“我不想,明明是你想!” 虽说如此,但她声音已经带了些娇憨。 若是搁在平时,秦深早就撕开睡裙,极狠地人进去。 她一向贪吃,怎么人都快活。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却隔着距离。 秦深滚了滚喉结,毫不掩饰地承认:“嗯,我想。” 黑暗遮掩住他的动作。他衣冠楚楚,仿佛是靠在驾驶座上休息。 只有往下再看,才能领略到男人的凶猛。 修长的手紧握住,又松开。 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便能控制住这份强悍,将其疏导出来。 他嗓音是极其的喑哑,气息重到明显:“一天没吃到,我很想。” 房间里染起玫瑰信息素的悠悠香气。 她含糊着拒绝他的话话:“你不许想!谁要你想!” 男人轻笑了一声,速度开始加快:“你知道的,小宜。” 他的嗓音灼烫,透过听筒传到她的耳朵:“过两天是不是发情期要到了?” 阮宜脸烫得像要被蒸汽热化了。 她开始后悔,他走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关心一句,“那你怎么办”。 那会儿秦深顺势接住话头,便要她给他打电话。 她明知道他要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她好难为情,可是又好想。 阮宜握着手机,心底涌起一点莫名。 她拿过小玩具,咬着唇。 电话之间情潮的流动让进去变得顺利。 听到那边窸窸窣窣,却不再应声。 秦深声线裹着几分强势:“小宜,讲话。” 阮宜好像要被手机烫到,也开始抖:“我不知道讲什么。” 听到她声线里的抖,秦深了然。 摩挲着暴起的青筋,忍着教她:“说你在干什么,说你想要什么。” 信息素仿佛要透过电话染到她身上。 阮宜眼角被染红:“我不知道……老公,老公……” 羞赧和迷茫席卷着她,让她无意识地叫着他,一声又一声的老公。 而这对秦深已经足够。 剧烈地跳动几下,他喉咙逸出难耐的闷哼。 而那边的女孩也呜咽了几声,重重地喘了出来。 到得太快,捂住嘴已经来不及。 气氛在两人的呼吸中沉寂下来。 男人平复住呼吸,率先开口夸奖:“好女孩,真棒。老公都出来了。” 他抽了湿巾,不紧不慢地擦拭那些痕迹。 阮宜羞得小脸通红,不肯讲话,飞速就挂断。 她沮丧地埋在枕头里。 又开始骂秦深好讨厌。 * 阮宜的发情期很规律,她从早上醒来就感觉腺体发肿。 临时被他通知不去云阙公馆,说还有个会议要开。 要派人来接她去君庭在海市的分集团。 阮宜心里带着气。 虽然她故意表现得不在意,但是他绝对不可以不重视她的发情期。 但是秦深还不待她生气,就先承诺了新珠宝。 就在君庭顶层的总裁办。 昨天他刚让人拍卖回来。 还给她看了样图。 十五颗泪滴状白钻错落有致,被细密的链条串起来,最下方坠着一颗极为罕见的粉色猫眼,切割得极其华丽。 一看就是她的命定珠宝! 有了这个珠宝,阮宜的心情就瞬间飞扬起来。 尽管如此,大小姐还是推拒了要来接她,自己带着爸爸那边的律师过去。 之所以带着律师,是她要恐吓一下秦深。 才不是发情期有所求。 律师是个十分干练的女Beta,气场十分强大,来的时候险些把前台吓到。 虽然老板早就嘱咐了太太会来,但也没说还带着律师啊。 穆阳最近 被心情不好的老板折腾得不轻,早早就在门口恭候。 同样也被律师吓得不轻,穆阳苦哈哈地捂嘴吸了口气。 转头就极其谄媚地引路:“太太,这边坐电梯。” 电梯一路上到八十层。阮宜提着手包,十分高冷:“嗯。” 带着律师款款走进总裁办。 穆阳连忙给正在开会的老板发消息。 说太太还带了一位律师。 他心里已经咯噔了一次又一次。 律师,几乎就和离婚挂钩。 夫妻吵架怎么严重到这个程度! 进了办公室的阮宜倒没发觉事态严重至此。 她很少会到君庭的总裁办,颇有兴致的参观起来。 一旁律师面上表现得十分冷漠,心里却快要笑出声。 阮总老早就嘱咐过,她就是走走过场。 而且走这一过场,就能照常拿到计时费。 这单生意可是不做白不做。 眼见着大小姐已经坐在椅子,乖乖等着姑爷。 律师自觉作用差不多,连忙绉了个借口要出去一趟。 阮宜正看着男人桌上,那个宝石盒子心痒。摆摆手,便让她出去。 呜呜呜她好想偷偷打开看一下! 但这样会显得她很主动,她才不要。 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刻,男人已经推门进来。 见她趴着盯那个丝绒宝石盒。 “打开看看,是送你的。” 阮宜秒速站起来,见秦深不紧不慢地关上门。 她噘着嘴,十分高冷。 “哼,我才不要。” 男人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往她这儿走来。 气势逼近,阮宜本能往身后的办公桌靠。 退无可退,她紧盯着他,一脸警惕:“你要干什么?” 秦深含着笑,看她丝毫没意识到掉入陷阱的模样。 不紧不慢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的眼神并不放肆,却很灼热。几乎像X光一样,轻易扫遍她全身。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想过他会这样直指要害,连半点铺垫也没有。 阮宜脸颊开始发烫,试图挣扎:“我来是有事的,我……我还带了律师。” 秦深挑眉,似乎很好奇:“小宜似乎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他前进的态势却没停,一直堵到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乌木沉香的强烈气息萦绕着阮宜,把她绕得发晕:“我……干什么……” 秦深俯身亲了亲她发顶,指尖摩挲到她脖颈处,掀开那摇摇欲坠的阻隔贴。 极其浓郁的玫瑰香气散发开来。 他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到桌上。 坚实的怀抱彻底把女孩圈在自己领地。 落在她耳边的声音,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却又低沉得仿佛是诱哄。 “乖女孩,要诚实。” “说你最想要什么。” 第47章 第47章你不乖的时候,我需要罚你…… 阮宜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咬着唇不回答。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刚下会议。 前头还在会议桌上冷冷地审问下属。 现在就把她逼在桌上调情。 秦深颇有耐心,顺着她欲飞的蝴蝶骨,重复一遍:“现在最想要什么?” 她两退难耐地磋磨,却不愿意回答。 反倒是慌乱地搪塞:“我……我要看那个珠宝,是我的项链。” 男人轻哂一声,宣布:“答错了。要惩罚。” 没有给她躲开的机会。 刚捏着钢笔签字的手,此时钳住她的下巴尖。阮宜被迫昂起小脸,受着他细密的落吻。 远比她以为的要温柔。像轻触的羽毛,又像是石钟乳落下的水滴。 一点一点,润着她殷红的唇。 他攻势实在太柔和,不像惩罚,反倒是像奖赏。 以至于阮宜本能跟着他的唇抬头去够。 像被温水煮的青蛙,颤着垂落的眼睫,乖乖地和男人接吻。 完全没意识到男人的手掌,不知不觉已然蔓延到她的肩头。 她里面是一件珍珠白针织衫,宽松款式。 轻轻一剥,便露出雪白的香肩。 办公室是恒温,但还是让阮宜不自觉地瑟缩。 雾蒙蒙的眼眸睁开,声音软得像糖水:“不行呀……在这儿……” “怎么不行?”秦深含笑,说出的话却很自然,“你是我的老婆,这是我的办公室。” 他的地盘,他的人。 明明一切都很行。 兴许是办公的原因,他难得戴上一副金丝眼镜,敛住他眸子的深邃。 隔着一层镜片,灼热地注视着她。 温度开始一寸一寸地升高。 阮宜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似乎能感受到眼神的滚烫。 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她又羞又恼,镶着珍珠的小皮鞋去踢他的大腿:“你不正经!” 戴着金丝眼镜怎么还讲这种话。 就是斯文败类。 却没想到男人没躲,任由她踢来踢去。甚至十分体贴地故意迎着她的动作。 那只高跟鞋晃晃悠悠掉到桌面,露出她光洁的小脚。 为了避免再像上次一样,被他撕开丝袜,今天过来她就没有穿。 却又似乎满足了男人,粉嫩的脚刚好撞上拉链。 踢变成踩,几乎是落到实处,脚心被烫了一下。 阮宜不可置信,急急要收回:“秦深!” “嗯,我在。” 他稳稳接住她的情态,捏住那只脚,防止作怪后又收回去。 顺势把她的膝盖弯了起来,脚踝搁在办公桌沿上,脚心对准。秦深 随后,他便彻底俯身,重重地吻下去。 唇紧紧地贴着,腰也被他往怀里捞。 她越是要后退要推拒,那条坚实的手臂便搂得越紧。 脚心又烫又热,要被顶得发痒又发麻。 她急着要呼吸,可他偏偏不给,只准许借着吻给她渡气。 直到她红着眼尾,落出生理性的泪水,他才轻轻咬了一下唇,将她放开。 阮宜像是被仁慈的猎人放过的小兽。 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空气,重重地喘着。 浑身都发软,黏糊糊地,像被煮在年糕汤里。 秦深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若是没了支撑,或许会彻底躺在桌上。 她像鱼似地吮着,对他的突然结束感到莫名。 男人仿佛又恢复了正人君子那般的模样,高高在上看她。 可是再看衬衣衣摆那里,便知道并未平复下去。 阮宜瞪着他,像是要剜他。 可是太软没半点杀伤力,只让人看了心旌摇荡。 “知道你饿了,”秦深吻了吻她发顶,“先去吃饭好不好?” 阮宜为他的体贴小小哼了一下。 他前一句明明就是有意误导。 她迷迷瞪瞪,看他已经开始整理衬衣。 气得又想踹他,但又担心对他是奖励。 这人戴了金丝眼镜就是衣冠禽兽。 待到一切都收拾好,也刚好到了饭点。 阮宜被他伺候得清清爽爽,又恢复了那股小猫似的活力,要和他去君庭的餐厅吃。 她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可秦深说到这边餐厅很合海市的口味,阮宜难得生了几分好奇。 况且,秦深还和她说正是饭点,想必会有很多员工。 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端庄,像一颗饱满的粉珍珠,很乐于在外人面前享受一下总裁夫人的派头。 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掉进男人的陷阱。 她挽着男人的手,从专属电梯去往三十七层的餐厅。 公布之后,启明的消息便一直传到君庭来。 但是没想到会先比总部看到总裁夫人的真貌。 真人比贴子里发的截图还要惊艳,完全是想象级的美貌程度。 年纪小点的女员工们都积极地上前打招呼:“总裁好!夫人好!” 实则刚一过去就开始小声议论。 “天哪总裁好福气!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夫人好香好香,飘过来全是玫瑰的香气……” “天仙级的Omgea,夫人是神!” 声音很轻易就飘到没走远的夫人耳朵里。 阮宜表面上像慰问的嘉宾 ,骄矜端庄地点头,实则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 呜呜呜呜早知道这么爽她就早点公布了! 秦深看自家妻子像只小孔雀,得意地走进餐厅,甚至都没选包间,反而坐在了大厅里。 君庭的福利很好,餐厅都是请了米其林的大厨掌勺。 阮宜是不可能起身端菜的,看着菜单点了一堆菜,让秦深去给她拿过来。 她是个走到哪儿就需要人伺候到哪儿的人。 秦深慢条斯理地给剥着白灼虾,还要用刀切成小块。 鱼刺同样需要人挑,放到她盘子里。 老菜腩真菌炒饭,她不爱吃菌菇,却喜欢那个鲜味,得秦深一点点把切成碎的真菌挑出来。 阮宜已经被伺候惯了,乖乖吃着男人放到她餐盘里的东西。 完全没留意,这般情景放到别人的眼里,就等同于秀恩爱。 她后边坐了一群刚进公司的实习生,正是爱追星的年纪,随地就能大小磕。 “救命这真的还是我们总裁吗?好细致好会哦~” “不好意思再冷的Alpha也要给老婆剥虾虾~” “你们看总裁给夫人剥虾,是不是很像剥开衣服……” “大黄丫头你不要再想了嘿嘿嘿……” 几个声音片段冷不丁传到阮宜耳朵。 她下意识去看男人剥虾的动作。 衬衫袖口沿着小臂上卷,露出腕骨内侧淡青色的血管。 他手指生得修长,指腹沾着海盐晶粒,在虾肉与虾壳间游走。 粉嫩的汁水溅在微凸的青筋上,莫名勾起人暧昧的遐想。 阮宜不知不觉悄悄红了脸。 秦深觉出她在看自己,抬眸问道:“怎么了?” 阮宜火速摇头,心想还好他没听到。 佯装镇定地吃了口牛排,叉子不经意避过盘里的虾。 饭后,又在公司转了一圈,阮宜才和秦深返回顶层。 君庭的员工们都热情得不得了,老板虽然冷但是夫人又美又软啊! 一句句好听的话把阮宜飘得快要上天。 光洁的走廊玻璃照出她得意的面容,阮宜臭美地噘嘴:“娶到我你上辈子肯定做了大好事!” 秦深跟在她身后,看那道纤细身影。 这层只有他们二人,她在他面前又乖又作,雀跃得没半点端庄态势。 像一颗熟透的草莓,等着被人采撷。 他想狠狠咬一口这颗草莓,让草莓烂掉坏掉,迸出汁水供他解渴。 可惜这里显然还不行,忍了再忍的念头被按压下去。 秦深沉稳应声:“嗯,是我做了大好事。” 阮宜推门走进去,没有察觉身后男人的异样。 她刚吃完困得不行:“你休息室在哪儿?我要睡觉。” 秦深幽幽地看着她:“小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阮宜被他看得发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忘了?” 男人并未说话,只是任由乌木沉香的信息素散逸出来。 几乎在信息素裹上她的那一刻,阮宜就软了双腿。 酥麻感沿着尾椎急剧攀升。 眸子染上水雾,脸颊开始泛粉。 她发。情了。 阮宜细腿软得要倒,被秦深一把掐住腰,顺势倒在沙发上。 她细细得喘:“去休息室……床上……” 床上么,自然很好。 但秦深此时此刻更想在这里,在他的办公室。 他轻笑一声:“小宜还等得了吗?” 阮宜已经感觉到退侧的潮湿,不知道为什么来得这样汹涌。 可是偏偏还要嘴硬,抓着他的衬衣,佯装镇定:“我不要……我是有事来找你的,我带了律师。” “律师?” 他当然知道,那个律师老早就离开了。 男人轻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小宜带律师干什么?” 她嗫嚅两句不敢说出口。 现在的局势对她太危险,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随时感觉到要进攻的蠢蠢欲动。 “不敢说么?”秦深作势要走,“不敢说就没得吃。”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让她讲出来,阮宜气性上来:“怎么不敢,带律师当然是和你谈离婚……啊!秦深!” 他来得很突然,抵着便进去。 将她吓了一大跳,本能要去搂男人的颈。 明明是他逼出来的答案,老师却比学生更生气。 老师扣住她胡乱作弄的小腿,沉声发问:“小宜,这句话不许再说。” 阮宜嘴硬:“我没说,是你让我说的。” 他道:“是你先想了,小宜。” 声线带了强势的警告:“想都不许想,知道吗?” 他分明是故意的,逼她讲出那个词,又借机惩罚。 阮宜被顶。得满脸带泪,内心委屈:“凭什么不许想,万一你对我不好呢?” “我不会。”秦深语气郑重,仿佛在教堂里许诺,“我会永远永远对你好,宠你疼你,把你捧在手心里。” “小宜,你是我掌心的明珠。” 他情话怎么突然说得这样好。 阮宜潮着脸,故意为难他:“你能保证吗,让我永远不掉眼泪。” 这个问题实在困难。 先不说她是个眼泪说来就来的小哭包。 况且,在某些时刻,他又喜欢看她掉泪。 秦深并不掩饰劣根性所在:“小宜,你不乖的时候,我不能保证不让你掉泪。” 这话让人听了好生气! 她正要向他讨债,却被人连根拔起,抱着起身。 旋拧周转,百般滋味。 她被人拎着腰,双手紧紧抵着玻璃幕墙。今天有雾,外面一片朦胧。 她紧张地如同过电流,她声音发着颤,裹着不自觉的兴奋:“秦深!你不能……” 怎么能在这里。 他贴着她瘦薄的脊背,语气很低:“你不乖的时候,我需要罚你。” 在挺翘上,重重落下一掌。 力道带了警告。 秦深堵着她的唇,不许她反抗,放开了才道:“比如你说离婚,再比如……” 他要和她算旧账:“你不肯承认我们是夫妻。” 心儿软得不行,但嘴上偏要翻犟:“那你就故意公布?不和我讲?” 秦深从善如流地接住她的话头:“今天做总裁夫人不是很开心么?早一点难道不是更开心。” 这分明是两个话题。她咬着唇,也转移话题:“你不是和我道歉说不会的么?感觉一点都不诚恳。” “是的,我不诚恳。” 出乎意料地,秦深承认得坦荡:“我和你说的道歉是假的,重来一次我还会公布,而且更早。” 见她垂着眸子不讲话,男人干脆一盯。到底,落在女人耳尖的声音很沉。 “老婆,你不给我名分,我只能自己去抢。” 他看过启明内网所有寻人帖,甚至还包括君庭内网的。 帖子里夸她美貌、可爱、生动、聪明、优雅……种种优点不计其数。 这些优点他当然知道,没人比他更了解。 她是一朵娇艳名贵的玫瑰花,但种在的是他秦深的花圃。 外人没有资格嗅到她美丽的芳香。 当然,这不是花的错。这是觊觎那些芳香的人的错。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这是独属于他的花。 听他把那么恶劣的事情承认得坦然,阮宜心里像挖了一方汨汨的泉眼。 又酸,又涌动。委屈中带着密密麻麻的期待。 可又难免染上一丝害怕,像感受到被人觊觎的明珠。 阮宜心里偷偷高兴,面上却凶巴巴:“哼,你果然是故意的,你就是坏人。” 她扭着小脸试图回头,看他讲这话的神情。 却被男人遏着纤细的颈。 秦深低低地笑着:“不许看,怕你被坏人吓到。” 阮宜偏要挣扎去看,连着底下也故意缩,凶凶地威胁他。 被缠得发疼,他抱着她翻了个面。 后背抵着玻璃,阮宜昂着小脸看他神情。 他还是戴着金丝眼镜,像是为了刻意敛那一双深邃眸子。 阮宜像被蛊惑一样,伸手去摘那副眼镜。 期间动作四零八落,男人故意折腾她。 直到指尖摸到镜框,她毫不犹豫摘下,看到他那深得吓人的眸子。 汗水顺着那张英俊的面孔滑落,额头是暴起的青筋,仿佛极力克制却克制不住。 浓重的谷欠仿佛要把眼前的可口点心一口吞掉。 是毫不掩饰的迷恋和沉醉。 阮宜心头带了得意,知道这人果然是装的。 她捶他的胸口 ,扬起小脸:“秦深,你果然是变。态!” 又给了他一桩新的罪责。 他毫无负担地承受所有罪,然后又重重地返给她,让她去受,受不住也要受。 秦深咬着她耳廓,从善如流:“宝宝,其实好早就想这样。” 她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又带着眼角的泪,开口无暇说话,只顾得上呼吸。 最多只能短促地骂他“坏人”“变。态”“流氓”。 他低头亲她,语气很愉悦:“是你问的,是你要撕开的,是你要我为你变。态,为你流氓,为你成了坏人。” 他像是赖上她了:“小宜,你要负责。” 负责他的不道德,不得体,不妥帖。 负责他的下流,负责他的肮脏。 “不是我要的!我也不负责!”阮宜又羞又恼,不要自己成了这人嘴里的的借口,“你本来就是变。态,就是流氓,就是坏人。” “也许吧。”秦深不否认,他是一个天生的顶级Alpha,骨子里流淌着恶劣与下流。 “可是,是你要我讲的。” “而且,你也喜欢,你也爱。” “对不对?” 是她非要撕开合理的掩饰,去探寻不合理的实质。 阮宜想起自己曾经隐秘地祈愿。 想看他变坏,想看他变脏。 想看他因为她而肮脏、恶劣、道德败坏。 她耳根发烫,指尖攀着他的肩,不要和他讲话。 秦深含笑,语气却强势得不容她退缩:“说你爱我,说你爱老公,说你爱这样的秦深。” 她哭得晕晕,可是娇纵不允许大小姐先低头:“我不要,你也没讲过,你要先讲给我听。” 秦深重重地抱紧她,声音却轻柔得像羽毛,仿佛等待了很久这句询问:“我爱你,小宜。” 他不轻易讲这样的话,并非因为他不爱她。 却是因为他太爱,才不敢讲出来。 她是被爱浇灌着长大的大小姐。 他怕爱在她那里不够庄重,他渴望她珍视他的爱,要特殊,要和所有人给她的爱都不一样。 可是,却又生怕她会有任何压力。 他不要主动奉送这句爱语,不要她是因为得知被爱才礼貌地回赠。 他要她主动地、细密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让“爱他”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从而自然地向他宣之于口。 只消她主动地询问索取,便有成百上千被酝酿了极久的爱语铺面而来。 阮宜没成想,她只是倔强地反问一句,男人回报而来的就是狂风暴雨。 像天上的星子坠落,不断划过她的耳边。 一句又一句。 “我爱你。” “我好爱你。” 第48章 第48章你不许撕我丝袜 不像上次是晚上,偷偷摸摸来送她回家。 这次秦深是正儿八经地上门。 其实上次他们回家,阮博远和齐月当然有听到。 但为了维护小夫妻特别是自家女儿的面子,他们也得装着听不到的样子。 只不过这次,围着小夫妻的可就不是他们俩人。 已经是过年的时候,客厅里满满的人,热闹非凡。 阮家众人本以为,秦家这位应该是听说的那般,冷心冷情,没半点情分。 岂料他为人温和,十分耐心地配合聊天。 不禁让人感叹,那些肯定是传言。 表姨笑得合不拢嘴,关心他们平时标记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 阮宜鼓了鼓腮,她还是个孩子呢。 秦深捏住她的掌心,耐心道:“等小宜想要的时候再说。” 这句话听得很让他们这些娘家人舒坦。 小宜是阮家的宝贝大小姐,即便是和秦深成了婚,那也只能是秦深捧着她的份。 阮宜被问得又害羞又紧张,偷偷拽了秦深让他走。 可偏偏这人却仿佛很乐意被三姑六婆盘问,一点没察觉她让他走是体贴。 阮宜哼了一声,反倒自己先气鼓鼓走到一旁。 忍不住和正在侍弄花草的妈妈抱怨。 “他自己聊得蛮开心伐!” 之前在秦家老宅和那些亲戚见面,也没见这人居然耐心温和如此。 齐月听了她的抱怨,反倒是偷笑。 秦深这样冷的性子,要不是因为这是阮宜家里的亲戚,怎么会愿意坐在这里。 她点点阮宜的眉心:“好啊,我看你是心疼上了吧!” 阮博远也凑过来,吹眉瞪眼道:“那你爸爸我当时娶你妈妈的时候,也是要和你外婆家的亲戚打好关系的呀!” 阮宜噘嘴,试图为自己申辩:“他不一样的嘛,他不太会讲话。” 每次都把秦家那些亲戚讴得半死。 “不太会讲话”的秦深,把三姑六婆聊得眉开眼笑,一个个都夸他“后生好灵光!” 当着爸妈心疼老公的后果就是——让爸妈吃醋了。 晚上是一家子的家宴,虽然人不算多,但过年自然是一大桌子菜。 这次不像上次在朝南公馆故意难为他,很贴心地也给秦深做了不少京市的菜。 阮博远和齐月和气地询问着近况。 吃到一半,齐月还是端了醉蟹出来。 笑着看他用银签子挑蟹膏:“小宜小时候顶喜欢嘬蟹脚。” 秦深从善如流地把剔好的蟹膏蟹肉拨到阮宜盘子里。 齐月笑了起来,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摇晃:“哎呀,侬伐要太宠这丫头啦!” “都怪我和爸爸太娇惯,从小到大吃什么都要伺候好的,真是给你添麻烦哦。” 话里是这样讲,但言外之意是要他多多包容。 他们家的宝贝大小姐,一直就是被娇惯的,被捧在手心的。 秦深还没说什么,阮宜薄薄的脸皮先红了。 阮宜现在把秦深当花匠使唤,她自己像朵温室玫瑰,昂首接受主人的爱抚,能干的不能干的全让他伺候好。 秦深沉稳应下,含笑解释:“小宜不挑的,一向很乖,不麻烦。” 齐月顿觉惊悚,即便带着妈妈的滤镜看阮宜,她也是知道自己小姑娘娇成什么样子。 在秦深嘴里成了“很乖”和“不麻烦”。 这话答得远比齐月想得舒坦。 况且见他熟练的态势,一看平时也是伺候惯了女儿的。 齐月心底很满意,这关便过了。 但这还没算完。 阮博远开了坛花雕酒,让秦深跟着去书房。 阮宜拉住他衣角,小声警告他:“我爸爸酒量很差的呀,他一醉就拉着人品鉴字画。” 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他按捺亲她的冲动,并不畏惧。 上次娶她的时候,阮家众人畏惧他的权势和声名,几乎把他奉为座上宾,反倒没有半点女婿的感觉。 倒是今天,虽然着实辛苦,但秦深觉出来,他们是真把他当成阮宜的姑爷。 养护一棵玫瑰总归要面对重重劫难。 况且,这里还是玫瑰诞育的地方。 从人家花圃移走,自然要过人家的关。 看着他跟着爸爸上楼,阮宜哼了一声,索性不去管。 反正他要哄岳父,那就让他去哄好了。 她美滋滋下去放烟花。 今年过年海市难得下雪,她兴冲冲要堆雪人。 琼姨给她披上厚厚的斗篷,小姑娘像只快活 的小鸟,穿梭在雪景里。 手里攥着闪亮的仙女棒。 即便隔着玻璃窗,也能一眼看到她。 秦深靠着窗,轻呷了一口茶,思绪早已飘了下去。 阮宜说得没错,岳父即便是没喝醉,也滔滔不绝地要拉着他讲字画。 阮博远着实没想到,自家这个女婿倒是门道中人。 兴致勃勃地拿出珍品:“沉之,这幅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石涛的真迹。” 秦深目光越过紫檀画案,看见那上边有道突兀的墨痕。 阮博远佯装生气:“这还是小宜十岁那年划的,当时和我闹别扭,偷偷报复我,可把我给气坏了。” 他语气轻松:“谁知这小丫头后来忘得干干净净,还问我这画怎么了。” 秦深捏了捏眉骨,听出岳父的言外之意。 他视线转向楼下的阮宜,唇边含笑:“其实不怪小宜,她那会儿也小。” 阮博远并非没有留意到秦深的心不在焉。 对于夫妻恩爱,他当然乐见其成。 可是总归心里埋着一桩事。过去他不喜欢秦家这位继承人,觉得他性子太冷,照顾不好女儿。 可是婚后甚至最近又见了他,阮博远不得不承认,这女婿待小宜很好。 反倒是他小人之心,有些自惭形秽。 阮博远放软语气:“沉之,你不怪她就好,你要是怪就怪我们夫妻。” 他带着些许唏嘘,说起那些往事。 阮宜从小就喜欢热闹,成天往家带猫带狗带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竟然带回了一个陌生的Alpha少年。 那会儿阮宜上高中,住在他父亲那边的老宅。 父亲心慈,反倒是容留了。 但阮博远没那么好心,他派人调查一番,确定这就是阮宜远在京市的那位婚约对象。 秦家乱糟糟成了一团。嫁进去也是糟心。 秦深和姑姑叔叔斗得正酣,即便是赢了,阮博远也不敢相信这样杀伐果决的人,能够对妻子体贴有加。 因此,他和齐月是不愿意履行婚约的。 况且,自家女儿十四岁分化成Omega之后,信息素便极其不稳定。 他们是想找个好拿捏的Alpha,陪着阮宜度过一生的。 而秦深,从来不在好拿捏的范围。 因此,他们并不想让女儿和他培养出什么感情。 再后来,就是阮宜突如其来的发热。 在医院住了近小半个月,醒来之后,忘了很多事情。 其中一件,就包括秦深。 他们夫妻俩心疼得不行,难免也对秦深有所怨怼,毕竟当年她身边唯一的陌生Alpha就是秦深。 再加上担心女儿受到刺激,也就擅自做主,索性没有告诉阮宜这件事。 直到秦深跟着秦老爷子来家里下聘。 还带着那一纸100%匹配度的证明。 阮博远才猛然回忆起来。 是啊,信息素紊乱症摆明是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 阮宜既然会因为秦深的信息素发热,他们必然是会有极其高的匹配性。 他们夫妻找了这么久的高匹配Alpha,兜兜转转原来早就被女儿自己找到过。 阮博远说起来只觉得惭愧:“你要怪就怪我们夫妻吧,当年那个境况,确实不愿意履行婚约,就当我们夫妻为了女儿自私一些。小宜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这些,她当初嫁你也是……” 秦深这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那时候他走得突然,秦家并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中间他给她发过消息,可是并没收到任何回复。 等到腾出手来再来找阮宜,他才发现他已经被删除了好友。 他去找她,却被女孩擦肩路过,对他没半点印象。 甚至见到了她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Alpha。 也许对她来说,不过短短两个月的相处,他和那些被捡回来的小猫小狗,没有半分区别。 他分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可在她面前,他竟然会失去信心。 爱,让人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那会儿,秦深来秦家下聘。 女孩在花园里荡着秋千,撅着小嘴看他:“你就是秦深么?我不想嫁到京市,那么远的。” 她依然没有认出他来。 甚至,即使日后他们结了婚,她也仍旧没想起来。 秦深视线紧随着楼下那道娇俏的身影。 阮宜正在认真地堆雪人,嫌手套不方便,她就用小手去玩雪。 仙女棒被插到雪人鼻子上,迸出漂亮的火光。 秦深语气很沉,但格外认真:“谢谢爸告诉我这些事情,我本就不怪小宜,也不奢求她能再想起来,缘分天定。” 她是后来在婚姻中爱上的他。 和年少时这段短暂的缘分无关。 但是比起可惜,秦深更觉得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从一开始,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就是救赎。 兜兜转转,幸好她还是落在了他的身边。 阮宜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雪人,抬头看见站在窗边的秦深。 男人长身玉立,隔着好远的距离,夜晚灯光在飘洒的雪花下闪烁,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却不妨碍她高兴地挥手和他打招呼。 粉嫩的手冻得红红。 秦深身影消失在窗棂旁。 却又很快从屋里出来。 漫天的雪意之中,他身量极高,眸子里仿佛渗了雪花,且冷且淡。 直到缓步走近,被男人温热的体温笼罩,阮宜才发觉那双眸子里除了雪,还有她。 她眨动眼睫,撒娇道:“你怎么来了呀?” 秦深将搭在小臂处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来捉不听话的小朋友。” 阮宜心虚几秒,又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那请这位家长帮小朋友暖暖。” 他将人搂入怀中,一双大掌握着她两只冰凉的小手。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混着飘落的雪,清清凉凉的,并不难闻。 阮宜哼哼两声:“爸爸和你讲什么了?” 她指尖在他掌心偷偷画着圈:“是不是偷偷说我坏话。” 秦深失笑:“嗯,讲你脾气大,让我多担待。” 阮宜当即噘嘴冷哼一声:“我才没有呢,我又乖又可爱,知书达理落落大方钟灵毓秀……” 一口气说了一连串夸自己的词,半点不脸红。 秦深看她小脸鼓鼓,像卷翘的花瓣,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 阮宜炸毛般地抬头:“哼,不是嫌我脾气大么,怎么还亲!” 秦深理了理她的发丝,温声笑:“我不嫌弃,我正喜欢。” 她不满意,揪着他的领带再一遍强调:“是非常喜欢。” 秦深颔首:“非常喜欢,特别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脾气大”的阮小姐最后被“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抱上了楼。 西装被褪在厚地毯上,男人身上的酒气比方才更重。 阮宜才确信他今日的轻浮是因为醉了酒。 刚才上楼被琼姨看到,她红着脸要挣扎着下来。 毕竟她现在不像上次是“睡着”,清醒得很。 可是秦深掐着她的腰,不许她从怀里跳下去。 最后在琼姨的偷笑中,她自暴自弃地埋进男人怀里。 她被人轻柔地放在大床上。 他脱下西装,扑面的酒气涌了过来。 阮宜低头看他半跪在地毯上,像守护公主的骑士。 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小腿踢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秦深知道他并无多少醉意,岳父的酒量远不如他。 但是他的确不清醒了。 在这满室的香气中。 他的玫瑰端坐在床上,伸出花茎试探他。 他毫不犹豫抓住花茎,玫瑰惊呼:“你干什么?” “服侍你。 他小心地将高跟鞋从她脚上脱下来,温热的指尖拂过她瘦长的脚背。 珐琅自鸣钟悠悠地响起。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迎来新年。 钟声敲响她陷入滚烫的理智,小声道:“你不许撕我丝袜。” 秦深颔首,仿佛真的只是服侍,指尖游走至她大退内侧,将紧贴着肌肤的丝袜,完整地剥落。 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脚背。 偏偏他没撕她丝袜,她又不高兴了。 脚故意去踩他的脸:“你好流氓。” 秦深捏住她的脚踝,顺势握住小腿,借力从地毯上站起来。 “流氓”半跪到 她的床上。 刚才她俯首的姿势被迫变成抬头,看他身量居高临下,眸子透着氤氲的雾气。 阮宜搞不懂这人既然没喝醉,却为什么像醉了一样。 好不清醒。 他没有反驳她的话,心里像涌动着野兽。 叫嚣着要吃掉眼前这朵绮丽的玫瑰。 他的玫瑰,他的Angel,降临在他生命中的天使。 阮宜并没察觉自己眸子里那点儿水汽,反而让男人兴致更浓。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混着浓重的乌木沉香气息。 庆祝新年的烟花恰到好处地炸开在半空,照亮女孩粉红的幸福面庞。 随着吻落下的,还有男人沉沉的祝福。 “新年快乐,我的Angel。” 第49章 第49章被尘封的少年记忆 新年过后,阮宜也没急着走,反倒是拉着秦深到处游海市。 她兴致勃勃地带他去看自己长大的城市。 秦深并没有说过,这些地方他曾经都来过。 随着那时的她的脚步。 反而一直颇有耐心地陪着她逛。 直到阮宜带他回了自己的高中。 她出示了校友卡,很顺利地就和秦深进来了。 年后的校园十分冷寂,还留着年前的装扮。 她拉着秦深的手去看宣传栏。 那上边还留着那时候的优秀毕业生宣传照。 高中的她已经还稍显青涩,但已经初具风姿,即使是证件照也美得惊人。 阮宜臭屁地问他:“你不是讲没看过我穿校服嘛?看,是不是很漂亮?” 秦深的指尖拂过宣传栏的玻璃,凝视着那张青涩的小脸。 视线再度移回现在的阮宜。 她俏皮地作了一个同款笑。 对比当年,眉眼已经长开,可仍然是她。 阮宜故意问道:“现在的我好看,还是以前的我好看?” 秦深故作沉思地停顿两下,成功换来阮宜气鼓鼓地捶打:“标准答案还要思考嘛!” 他接住飞扑过来的女孩,垂眸吻了吻她的发顶。 嗓音里带着些笑意,说出那句正确答案:“都好看,好看得老公没法比较。” 阮宜这才眉眼笑了起来。 她的右手被他包进大衣口袋,叽叽喳喳地带他参观校园。 曾经举办过party的礼堂,舞蹈表演拿了第一的晚会,和同学在情人坡偷看情侣抱抱的草坪。 走到情人坡的时候,她忽然亮起眼睛,带着点傲娇地问:“我现在允许你问我一个问题。” 秦深故作不解,思考了片刻:“什么问题?” 阮宜又要炸毛:“你好笨,不是这个问题!” 她在他大衣处蹭蹭,亮晶晶地看着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秦深失笑,浅浅地弯唇:“你校园有没有谈过恋爱?” “哼哼。”阮宜假装回忆了一下,直到男人的视线逐渐深邃,才一副“你中了大奖”的样子。 晃着小脑袋抱他:“没有哦,你是我的初恋。” 她尾音带着转儿,可爱得不行。 又反过来问秦深:“那你呢,你校园有没有?” 她其实问过芳姨,秦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但她要听秦深说。 男人专注地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脸红心跳,才徐徐开口:“和你一样。” 从校园出来,秦深径直开去了附近的云阙公馆。 下午已经和琼姨说过今晚不回家。 阮宜像捧着一只小兔子,心里砰砰地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格外的紧张。 可是对比开车的秦深,男人目视前方,眸子清淡。 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冷白又修长,格外淡然的模样。 起初阮宜心里小小比较了一下,还觉得不公平。 仿佛她很急色一样。 但是这种不公平很快就在到达云阙公馆后化为泡影。 刚才还冷静开车的男人,几乎是急迫一般,连从地库上楼的时间都等不及。 在电梯里面便抱住了她,抵在墙上汹涌而强势地亲。 阮宜受不住他的力度,很快就软了腿,被他的长臂揽住腰。 哼唧着想要推拒,却被男人报复般地卷走所有空气。 只能乖乖受着他的吻,他才会大发慈悲般地允许她呼吸。 拥吻着上了楼,秦深直接托住她的臋。 那里已经蠢蠢欲动,仿佛頂。到她的胃,又热又烫。 他扯开衬衣扣子,喉结滚动的模样带这些谷欠。 阮宜已经被亲得发晕,没半点力气下地。 秦深把她抱到窗前,便开始抽解她身上的大衣。 露出里面极其微妙的一身校园风小裙子。 裙子当然是很漂亮的,但是秦深注视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本意。 阮宜生得纤细而饱满,胸大腰细,将将好把裙子撑起来。 可男人非要扯开裙子下摆,露出细白的大腿,反倒很有情。趣意味。 秦深明知故问:“怎么穿成这样?” 阮宜背后贴着玻璃幕墙,她往外看去,不远处便是高中和大学的校园。 她又羞又恼,故意说错误答案:“因为今天要游校园呀,我穿成学生不可以吗。” 谁家高中生会是她这样子。 秦深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猛地拎起她的腰,把她翻转过去。 百褶裙又短又翘,根本遮不住那片光景。 他拎着那几根细带,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玩弄。 流水一般,泛滥了他满手。 他扶正她的细腰,将罪证给阮宜看:“小宜,你看。” 阮宜已经满脸的潮红,晕沉沉地根本不知道回答什么。 可秦深还嫌不够,扣住她漂亮的腰窝。 温泉口汨汨,直到被舍尖浸入。 来得太烫太热,像岩浆一样。 穿梭在层层温泉之中,荡涤起水波片片。 阮宜仿佛是随着月亮变动的潮汐,被他抱在怀里,极其频繁地痉挛。 直到最后终于认输:“是给老公……给老公穿的……” 秦深直起腰来,又低头和她接吻。 他唇瓣上闪着暧昧的水光,阮宜不要吃,可是他偏偏不许,硬要她尝。 直到她像只濒死的鱼,在他怀里濆得到处都是。 这已经是一颗成熟的水蜜桃,受得住反复的捶打,才能迸发鲜甜的汁水。 秦深亲自喂了她水,半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阮宜被人得太狠,破罐子破摔地挑衅他,说他衣冠禽兽,不许她说是校服,可他明明自己就想了。 男人态势半点没收,认下这个称呼。 反倒逼着她从“哥哥”“学长”“老公”叫了个遍。 绷紧的青筋跳动的末尾,秦深附在她耳边。 像情动到了深处,无法抑制心潮一般,落下一句轻轻的呢喃,像是回答她白日的问题。 “校园的时候只有你,后来也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这一晚,阮宜睡得很不好。 情潮起伏的时候,她并没听清男人的那句低语。 可是做梦的时候,那句话却又十分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回荡。 为什么说校园的时候只有你。 梦里好像有什么场景,像画卷一样在徐徐地展开。 眉眼清俊的少年,哄着她吃药。 她想吃冰激凌,他不许,她便大哭,眼泪说掉就掉。 少年很无奈,只能允许她吃一口。 在掩映的光影里,她看不分明少年的面容,却只觉得熟悉。 醒来的时候还是凌晨,其实她刚刚歇下不久。 旁边的床榻并没有人在。 阮宜朦朦胧胧地坐起来。明明很困,可不知道有什么,正在诱使着她往外走。 随手套了件大衣,阮宜昏昏沉沉地往外走。 云阙公馆这边靠着的是云阙公园。 过去这里不叫云阙公园,叫滨江公园。 再后来,似乎是由君庭收购了这块地皮,连公园也成了云阙公馆的所属。 天空还泛着鱼肚白,阮宜一路走到云阙公园。 空寂而静谧,几乎没有人影。 月湖的湖水静静地泛着波澜,她缓缓走到那边掩映的草丛。 海市的冬天并不冷,植物都透着微微的绿意。 但是阮宜依稀记得,那时候 的夏天,这里绿意盎然将近疯长。 而在满眼的绿意之中,她曾经……捡到了一个人。 阮宜恍惚之间,仿佛看清了梦中那个少年的模样。 极冷极淡的眉眼。 她头痛欲裂,险些要倒在长椅之下。 却被男人温暖的怀抱从后面接住。 秦深向来平静的面庞,染着疾跑后的焦灼。 他紧紧抱着她的身躯,蹙着眉:“小宜?小宜?你怎么了?” 视线交汇在空气之中,模糊的眉面容在此时终于清晰。 同样的眉眼,只不过如今已经成熟有加。 阮宜手指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昏倒之前不自觉地喊出:“哥哥……”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正是快要放暑假的时候。 她在滨江公园的月湖边,捡到了一个受伤的Alpha。 阮宜住在祖父这边的老宅,让管家帮忙把Alpha带了回去。 Alpha浑身是伤,却也掩不住信息素的躁动。 显然,这是一只顶级Alpha。 她从小就想让爸爸妈妈给她生一个哥哥,既然爸爸妈妈不给生,那她自己会捡呀! 想到小姐妹炫耀她哥哥是个很酷的Alpha,阮宜就感觉她的Alpha哥哥肯定更酷更厉害! 她眼巴巴地等着“哥哥”醒来。 结果醒来后,这个“哥哥”不和她讲话,反而很冷很冷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淬着冰刀,又凶狠又可怕。 阮宜被吓得赶紧跑了,飞速找爷爷过来。 不知道爷爷和“哥哥”聊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这人便肯和她讲话了。 虽然还是冷冷的,但至少不像冰山了,更像清凉的沉香木。 语气淡淡地和她道谢:“谢谢,我是秦深。” 一点都听不出来是道谢的语气诶! 阮宜哼了一声,撅起小嘴不理他。 秦深蹙了蹙眉,仍然语气生硬:“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阮宜瞪着眼睛看他,非常不高兴地控诉他:“你讲话语气一点不好听,和我讲话一定要温柔。” 她鼓着粉腮强调:“而且也要有称呼的,大家都会叫我大小姐哦,或者你叫我小宜妹妹也可以啦~” 后边那个称呼带了她小小的私心。 面前的哥哥沉思片刻,还是道:“小宜,对不起,谢谢你。” 他又补充了一句:“刚才听见他们都这么叫你。” 小小的谎言被他轻易戳破。 阮宜当即就红了脸,气呼呼地瞪着他。 最后,秦深还是改口叫了她“大小姐”,也叫了她“小宜妹妹”。 直到把她叫得身心舒畅为止。 生活中突然有了个哥哥的体验很好。 有人会教她很难的数学题,哄她吃苦苦的药。 在她和爷爷生气的时候,替她和爷爷下象棋,把爷爷杀得吹胡子瞪眼。 虽然一开始秦深并不会宠人,但阮宜天生就是被娇惯着长大,不知不觉就让秦深养成了宠着她的习惯。 可惜他们的相处时间并不算长。 很快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 再然后,就是他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阮宜突然进入了发热期。 等到醒来之后,那个暑假和那个少年,便已经被封进了时光的尘埃之中。 再也没有人会提起,她曾经有一个捡回来的哥哥。 即使是哥哥本人,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其实他们很早之前,就曾经认识过。 第50章 第50章宝宝,你是我的 在海市待得再舒坦也是要回京市的。 华宫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连地毯也重新铺了,某些地方的高度也调整得刚好。 芳姨终于迎回小夫妻,笑吟吟地给开门。 但是刚开门,便觉出俩人不同寻常的氛围。 阮宜噔噔噔踩着高跟鞋,一进门就让芳姨收拾客卧。 芳姨大惊失色,看向身后缓步而来的秦深:“少爷?” 秦深揉了揉眉骨,淡声道:“收拾吧。” 他抬步想走上二楼,可是念及阮宜最近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 他徐徐叹了口气。 自从前天之后,阮宜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秦深却能感觉出来,事实并非如此。 在父母面前,她还是会和他甜甜地撒娇。 但是一旦离了父母,她就会哼哼着远离他,甚至也不会和他生气。 秦深轻哂了一下,看向偷摸蹲在楼梯间的身影。 转头走向客厅。 阮宜看见他不打算上楼,才转身回了主卧。 上飞机前,妈妈的关心还回荡在耳朵。 他们看出来了,她和秦深气氛不太对劲儿。 阮宜噘着嘴听完,就说了一句:“我都想起来了。” 齐月有些愕然,而后叹了口气。 她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问她既然想了起来,怎么不和秦深说开。 她才不要。 阮宜洗了个澡,趴在软软的床上。 既然他要装,那就让他装就好了。 反正,她也没有多在意那段相处。 心里拼命地这么想着,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委屈的泪水还是一点一滴地,在眼眶里堆积起来。 胸口像被堵了一团加水的棉花。 又沉又重,又冰又冷。 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秦深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小姑娘抽泣的模样。 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子。 他的心陡然一疼。 阮宜正哭得很专注,抖动的肩上,倏然落下温暖的大掌。 细细地帮着捋着抽搐的脊背。 男人声音低沉:“生气不要自己哭,骂我打我都好。” 她抽搭着转身,眼睛红红:“你不是……去客卧了吗?” 秦深默了默,才道:“我只说让芳姨收拾,没说我要去。” 他又和她玩这种文字游戏! 就像她问过他好多次,校园时候有没有过恋爱? 他也总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回答。 她想着要故意和他装,故意和他生气,让他去忐忑很久。 可是被宠惯了的性子,让她忍了两天已经到极致。 阮宜倏然站起来,嗓音都哭得发哑:“如果不是我想起来,你还打算告诉我吗?” 她果然是想了起来。 秦深闭了闭眼,清俊的面容显得格外冷漠。 连回答也是,低沉而喑哑:“有。” 阮宜死死地盯着他:“什么时候?” 秦深叹了口气:“等有机会的时候。” 阮宜:“有机会?你还不如告诉我,你完全不打算告诉我。” 她气得口不择言:“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反正还可以离婚,就算是永久标记也可以洗掉……” 剩下的话倏然被男人的大掌堵住。 他掐着她细白的手腕,轻易把她拽到他的怀里。 秦深深吸一口气:“小宜,不是和你说过,这种话不能说吗?” 他真的会疯掉。 阮宜在他怀里激烈地挣扎:“你放开我!” 这段时间他仿佛也知道什么,无论她怎么扭捏远离发脾气,他都会选择听从她的话。 可唯独现在,秦深紧紧地把她箍在自己的怀里。 周身逐渐笼上乌木沉香的气息,半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沉声要她改口:“说你刚才错了。” 阮宜挣扎不开,更不想听从他的话。 索性狠狠咬在他的脖颈处。 她带着气性,半点没有留力,甚至渗出了血痕。 秦深吃痛,却始终没有松开抱她的手臂。 只是任由她咬着自己。 直到她先咬得累了,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 又开始掉眼泪。 秦深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顺着脊背给她顺气。 阮宜含着泪质问:“你不是可以装吗?那你就继续装啊。” 秦深这才松开环抱着她的手臂。 小姑娘跪在床上,仰着那张雪白的小脸看他。 他先是耐心地擦掉她的眼泪。 而后才开口:“你已经记起来了,我不想再和你装了。” 秦深的眸子里像蒙了一层雾。 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你是失忆了,我只是不想给你压力。” 其实那天听了阮父的话,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失忆了。 她有这段记忆,他当然欣然。 可若是她没有,他也并不一定非要她想起来。 记忆的消失和记起对人来说是很大的刺激。 他不愿意 让她痛。 阮宜抽泣着回答:“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其实我也想要想起来呢。” 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同样也很重要。 他对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秦深默了片刻,艰难道:“我不确定。” 他不确定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一个生活多姿多彩的小姑娘来说,究竟算什么。 这段时间于他来讲,是天赐的礼物。 是他单调乏味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缤纷时刻。 可是于阮宜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还不错的暑假。 认识了一个很冷的大哥哥,然后又重新变成陌生人,最后回到记忆的尘土里。 即使在不知道她是失忆之前,他也没有勇气去试探。 阮宜眼睛红红:“你不觉得这对你不公平吗?” 明明他那么看重这段记忆,而在他不知道她失忆的那段时间。 他告诉自己的,一直就是也许那段日子对阮宜来说并不重要。 秦深摇头。这怎么会。 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虔诚又认真:“对我来说,你一直是降临在我生命中的Angel。如果那段记忆对你来说不够精彩,那一定是我没有做好,没有让你足够喜欢,才会不记得。” “兜兜转转,你不还是来到了我身边吗?” “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再一次机会,这次我做得很好,才会让你喜欢,让你记得,不是吗?” 阮宜推开他的手,大声道:“才不是!” 她不想让自己哭,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可是这对我不公平。” 阮宜咬着唇:“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很精彩,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大哥哥。” 说到最后,她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喜欢他。” 那句在海市没有说出的告白,在此刻怦然被说出口。 秦深不确定地动了动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阮宜打断,继续道:“如果让那个小女孩知道,她真的嫁给了她喜欢的大哥哥,她一定会很高兴。” 而不是在结婚之前辗转反侧,努力去想未来的丈夫会不会对她好。 秦深喉结滚动两下,恍然道:“对不起。” 他不应该抱着一种重新认识的态度。 他没有想过,对她来说他是重要的。 阮宜红着眼看他:“其实我喜欢你,我可以更早喜欢你。” “秦深,你要相信我爱你的意愿。” 阮宜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眼泪再次流下来:“你是被我喜欢着的呀,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值得。” 秦深抱着怀里的女孩,过了很久才喑哑着嗓子开口:“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以为,以重新的态度来对待她才好。 才不至于让他把那些不应有的情感与期待,携带到可以被称之为崭新的一段关系之中。 却不曾想,她的委屈是因为心疼她。 除了她,从来没有人觉得他好,他值得被爱。 阮宜心里很难过:“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不开心吗?” 秦深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有。” 那段缤纷的记忆仿佛是他偷来的一般。 在那之后,他的人生黯然失色,重新回到单调乏味的黑白之中。 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想过催眠让自己忘掉。 没有见过阳光的话,那一直生活在地底里也就无所谓。 可是秦深最后还是选择了保留。 他怎么会舍得忘掉他的天使。 可是这些他并不舍得告诉她。 秦深顿了顿,把她从怀里放开,注视着她的眸子温柔到极致:“可是你开心更重要,即使忘掉我也没关系。” 阮宜哼了一声,才不相信他有这么大度。 她睁着眼,不怕死地问:“那要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然后和别人结婚呢?”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 不等他说话,阮宜又咬着唇道:“不许说谎,之前你讲过,我问什么你都会诚实。” 秦深失笑。 也是,她都不怕被吓到。 何必要掩藏。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沿着脊背一路下滑。 直至握住她饱满圆润的口口。 周身凛冽的乌木沉香气息笼上来:“不会。” 他一直在注视着她,只是寻找一个恰到好处,能够上前的机会。 男人声音低沉:“你是天赐给我的礼物,但我更相信人定胜天。我要的人,我不会放手。” 阮宜的口口被他揉搓得微微发烫。 却还是故意去刺他:“那我要是没有喜欢上你呢?你会放我走吗?也许我和别的男人也可以……” 剩下的话没讲完,在他徐徐的笑中,下意识地吞在喉咙之中。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脆。 不似之前调。情般的动作,这次是重重的一掌,把她打得眼泪直冒。 但是同样,也忍不住地咕嘟吐了口水。 秦深眯着眼,声音含了警告意味:“小宜,不是不许你说这种话吗?” 姿势瞬间被倒置,她被迫俯。跪在他面前。 被男人居高临下地看。 秦深手指游走至她的衣扣,轻易掀开被层层包裹的口口。 那里已经比最初重了许多,裹不住地口口着。 他掂量着,却刻意不去触摸。 声音柔和:“小宜,除了我,谁还能让你这样?” 她是独属于他的礼物。 外人莫说得到,连觊觎都不许。 阮宜羞得要化掉,嘴上还很硬气:“我才用不着你。” 秦深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沿着薄薄的丝。袜。 传来微微的湿。感。 毫不意外收获了满。手。 他指尖轻轻,表情却很淡:“这样,还要去找别的男人,嗯?” 她无力地发颤,指尖攥紧他衬衣的下摆。 梗着脖子反驳,声音都在抖:“反正不要你。” “不要么?” 秦深又拍了一下她的臀。 表情疏冷:“好,那今天就到这里。” 仿佛是初遇那日,冰山一样的模样。 秦深抽出手来,慢条斯理地拿过床头的湿巾。 修长的时间被湿巾反复磋。磨,一时竟让阮宜分不清。 那水痕是湿巾的,还是…… 她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讲。 情。潮还在暗暗涌动,但是偏偏又不好意思讲。 她不信这人就半点反应没有。 男人似乎感受到她打量的眼神,转过身来大方地由着她看。 他衣冠楚楚,衬衣被她攥得凌乱。 微微掀起露出线条漂亮的腹。肌。 视线往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像要吞掉她。 阮宜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 情。潮和心跳一下一下在身体里。 秦深低声诱惑:“宝宝要还是不要?” 阮宜声若蚊蝇:“要……” “要什么?”秦深轻拍她的脸,很柔和的力度,“上次教过宝宝的,对不对?” 想到被他哄着说那些话,阮宜更难为情了,词语在唇齿间滚动了两下。 才声音更小地说出口:“想要老公……” “声音这么小?”秦深总算过来,刚擦干的指尖再度拂过,“是不是要给点甜头才肯说实话?” 阮宜想摇头说不是,可是反应却诚实得不行。 想要他给的甜头。 秦深的视线扫过她迷。艳的脸庞:“舒服要告诉老公,知道了吗” 他说得她又快。活又羞。耻,心里的劲儿蓦然上来,向他扑了过去。 男人被她扑在床头,温香软玉。落在他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衣物, 体温。灼烫。 她咬着唇,打定主意要占住上风:“你不也是吗?” 阮宜指尖泛着粉意,从他的下摆进去。 才知他早已不是当日的冰山少年。 如今陪在她身侧的,已然是一座蠢蠢欲动、随时喷发的火山。 阮宜摇摆片刻,还是选择触及这座火山。 秦深额角突突地跳着,没料到她动作竟然这么大胆。 冷然的语气被她挑起重重的热:“小宜,不可以。” “为什么不许?”阮宜如愿看到他神情裂开,倔强得不得了,“反正是我在用,我有权利看。” 她不但要看,还要打开。 触及火山迸发出的岩浆。 阮宜鼓起腮,歪头看他:“本来你可以早点得到的。” “早点得到我的爱,早点得到我叫你老公,早点得到像这样……” 她声音像蛊惑水手的塞壬:“现在后悔了吗?” 男人血脉偾张,。 喉间轻轻逸出一声闷哼。 阮宜拨动着欲断的弦,带着娇意:“后悔了吗,秦深?” 薄汗从男人额角倏然滴。落。 最后一根弦也被扯断。 迷蒙间,阮宜听见男人嗓音带着难抑的沙哑。 “小宜,我后悔了。”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胜利欢呼。 她便倏然被他换了个姿势。 秦深似乎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没给她这只调皮的小猫,应有的,最重的,奖励和惩罚。 她控制不住唇齿的闷。哼,说的话连不成句,就要重新说。 惩罚的大掌就会一次又一次落下来。 时而是重重的,时而是爱抚的。 又害怕,又期待。 眼神陷入极致后的迷蒙,又被他再度逗弄起来。 她说他嘴巴不诚实。 他便让她亲自来,用她最诚实的地方感受他最不诚实的地方。 阮宜踮着脚不敢动,却终于吃不住力,整个人落了下去。 几乎是一瞬间。 硬挺的鼻尖还带着凉意。 灼热的呼吸不断喷着。 阮宜根本控制不住,只要被轻轻一吹。 咕嘟咕嘟地落在他的脸上。 沿着他的眉峰、眼睫、鼻尖、唇瓣。 再滑到他的脖颈、喉结。 每一处都被细致地感受。 男人一遍又一遍,要她跟着讲:“你只能来到我身边。” “宝宝,你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阮宜哭得满脸是泪,还要被迫重复着:“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待到末尾,他终于让她喘着平复。 卧室里还萦绕着乌木沉香和玫瑰酒交织的暧。昧气息。 阮宜伏在他胸前,带着点委屈控诉:“哥哥你一点都不像当时了!” 少年冷冷的,又很想让人打破。 秦深唇角微勾,反问她:“这不是小宜想要的么?” 他轻抚她乌黑长发下的腺体。 挑眉道:“小宜妹妹自己说实话,有没有……这样想过哥哥。” 他偏要用当时的称呼叫她。 阮宜还没讲话,小脸就红了一半。 在那些没有他的发。情期里,她也曾经这样……偷偷想过。 但还是嘴硬着不说:“我才没有。” 秦深不需她回答,便从她发红的脸颊知道答案。 但就算是她嘴硬也无妨,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尖,吻得很柔和。 可是落在她耳侧的话,却毫不柔和。 “哥哥……这样想过小宜很多次。” 50-53 第51章 第51章在天上吃“舒芙蕾” 鉴于对老公蒙上了一层校园初恋的滤镜,阮宜一连很久都对秦深特别好。 她是个莫名相信命运的人。 看电视剧和言情小说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的。 按照乔翘的说法,她和秦深要是在绿江文学城里,这会儿的小说标签就得从先婚后爱改成破镜重圆。 天定的缘分,兜兜转转,对的人总会遇到。 把阮宜说得,美滋滋得不行。 完全忽略了乔翘后边那一句,虽然这个天定是秦总人为定的。 大小姐难得安分了几天,不挑刺也不作妖,乖得不行。 甚至连公司同事打趣她的时候,阮宜也羞涩一笑,收下祝福。 小唐说她简直像掉进了蜜罐子。 半点不像之前找他吐槽自家Alpha的样子。 阮宜哼了一声,甜蜜蜜得不行:“本来就是,我老公可好啦~” 小唐:……好好好,秀恩爱是吧。 但是这副甜蜜的模样,马上在琳达宣布出差计划的时候,化为乌有。 没了之前那俩人的作妖,琳达现在独掌设计部,部门待遇蹭蹭上升。 下一周在法国有个学习机会,琳达便把全部门的人都叫上了。 公费出国的公差,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只是,直到琳达念完所有人的行程安排,阮宜也没听到自己的。 她眼巴巴地看着琳达:“部长,我的呢?” 琳达瞥了她一眼,神情微妙:“哦,总裁办说那边也要去法国出差学习,正好要每个部门出一个人过去,正好我就把你报上去了。” 阮宜:? 阮宜:怎么那么多正好? 还不等她问出口,琳达又补充道:“至于你的住宿,总裁办那边说你的跟老板的一起订。” 阮宜:! 大家都纷纷笑了起来,设计部里里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连出差酒店也要夫妻住在一起。 不用想都知道要干~什~么~ 阮宜气呼呼地转头要和小唐吐槽。 小唐一想到,之前阮宜咨询感情问题的时候,他都在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馊主意—— 而且,这些馊主意的施加对象还是大老板。 小唐还是选择了默默闭嘴。 反正大老板专治小作精,指定转头就把这位生气的大小姐哄好了。 见小唐慑于秦深的淫威,不敢和她一起吐槽,阮宜忍不住叭叭:“你之前和我一起吐槽的劲儿呢?” 小唐: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老公就是大老板啊! 小唐有气无力:“你错了,我属于富贵就淫,贫贱就移,威武就屈。” 虽然这么说着,但小唐还是站在小O的战线上,一致对外叭叭了两句,类似这个Alpha真讨厌,这个Alpha真不顾及大小姐面子,这个Alpha怎么秀恩爱秀到我们员工眼里他真的超爱好吗…… 阮宜打住,一脸怀疑地看向小唐:“最后一句是吐槽吗?” 小唐非常肯定:“绝对是。” 和没骨气的小唐蛐蛐的这一阵,显然没能平复大小姐的怒气。 非常有骨气的阮宜,气冲冲地回家,准备要找秦深质问。 但是这个骨气在见到秦深的那一刻,当场化为乌有。 他正低头倚着沙发,不似平日西装革履的精英风。 春日天气回暖,他穿了一身V领镶边的板球运动员针织衫,内搭是翻领的浅蓝衬衣。 装饰用的珍珠贝母纽扣,流露出柔和的光芒。 若不是他正对着手里的办公iPad刷财报的话,更像是在图书馆里专注学习的高冷学长。 阮宜怒气冲冲的话被咽到喉咙里。 耳尖悄悄漫上红痕。 她把杏色大衣递给佣人,只穿了一身奶油色的真丝衬裙。 像只小猫儿似地,搂着男人精瘦的腰,插缝儿挤,左挤右挤要挤到男人怀里。 她也不讲话,献宝似地把自己的小脑袋,往他的跟前儿里蹭。 秦深无奈把平板放到一旁,抱住怀里的温香软玉:“怎么了?” 阮宜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 坐姿,仰着小脸问他:“今天怎么这么穿呀?” 秦深颔首:“清大有个活动,太正式显得严肃。” 阮宜点了点头,她情绪有点小开心,连带着说出的话也柔和。 比起控诉,更像是在撒娇:“琳达今天说,下周我们要去法国出差,总裁办怎么还说……我的住宿都跟着你呀?” 秦深顿了顿,帮她挽了下碎发,语气自然:“因为我假公济私。” 阮宜:? 阮宜睁大了一双杏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有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秦深手臂揽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这只小呆头鹅:“因为我想和我老婆住在一起,正好我是总裁,正好我可以安排,正好走我的私人账户,不可以吗?” 阮宜:还真的……可以。 但阮宜还是被他过分坦然的态度给惊到了。 她隔着衬衣,一下又一下地戳男人的腹肌:“你这样显得我多特殊呀……” “那好吧,你和同事住也不是不行。”秦深沉思片刻,“不过酒店中庭安排的秀正好有春季新品,第二天的拍卖会我记得还有条粉色梨钻金链……” 他目露遗憾:“可惜你都享受不到了。” 在他说到春季新品的时候,阮宜的心就已经开始尖叫。 啊啊啊她好久没去看秀了! 方才的纠结模样马上不复存在,阮宜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老公~我愿意和你住一起,不是因为这些,就是因为舍不得你呀!” 看着变脸如翻书的小姑娘,秦深轻笑一声。 他低头捏住她的下巴,吮住她的唇深吻了一口。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乖乖承受着他的吻。 一吻结束,秦深抿掉她唇角的水渍,含笑道:“是舍不得老公,还是舍不得……哥哥?” 阮宜蓦然被他说得脸一红。 他怎么发觉出来了,最近她格外迷恋这人的校园风。 阮宜鼓着腮不肯承认,含糊道:“都一样呀,哥哥也是老公,老公也是哥哥。” 秦深眼底沉沉:“小宜说谎。” 他怎么会看出来,小姑娘最近对他态度出奇地好。 尤其是在他穿这种校园风的穿着的时候。 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但秦深心底莫名涌上不该有的欲。 仿佛有些嫉妒当时那个少年。 阮宜见形势不对,马上转头也指责他:“哼,你不也说谎吗?我可问了穆阳,上次你去英国出差,见到江言学长了。” 她得意洋洋地发现了真相:“这次把我和你安排到一起,上次却不让陪着你,不会就是吃醋了吧~” 岂料秦深更是坦然:“是。我吃醋了。学长……我吃醋了。” 她点着他的腹肌,又解释了一遍江言:“哎呀,他是阮家资助的学生嘛,正好他也去英国留学,所以爸妈就麻烦他多多照顾我喽。” “是么?”秦深云淡风轻,“当时我也在英国留学。” 阮宜:“那我家可资助不起你。” 秦深声音低沉:“我不要钱,我就要你。” 真是胆大包天啊,被她家资助,居然是对大小姐有了想法! 阮宜哼哼着表示遗憾:“谁叫当时某人装着不认识我不去找我呢。” 她搂紧他的脖颈,甜甜道:“要是当时早点让我想起来,说不定很早就叫你老公了哦~” 秦深脑海中闪过当时的他。 表面的冷淡之下是隐藏的暴戾。 联想到阮宜管当时的Alpha叫“老公”的场景,他眼底非但没有喜,还带了些凉:“你要是叫老公,他一定会把你一口吞了。” 那会儿他可没有现在,修养得至少表面带了些温和。 若是心心念念的omega落到手里,那时候的他会让她在伦敦公寓连门都出不了。 阮宜阮宜眨眼疑虑好久,才品出这人语气里幽幽的醋劲儿。 她有些好笑:“你怎么还吃自己的醋呀?反正都是你。” “是么?”秦深却并不这么觉得,“今晚只能叫我哥哥,嗯?” 阮宜脸一红,啐道流氓。 她在床上不好意思喊哥哥,毕竟哥哥是叫当时十六岁的秦深的。 那会儿的秦深如高山之玉,而且她年纪还小呢,才没有这种想法。 秦深淡笑一声,并未戳破她的幻想。 年轻气盛的Alpha,表面上再冷淡如冰,背地里也会想着,怎么哄着小omega给自己亲嘴。 阮宜本以为他晚上会哄着自己叫哥哥。 却没想到一连一周,这人都表现得格外正常。 半点再没有吃醋的意思。 阮宜便把这事放到脑后,十分安逸地跟着坐了私人飞机去了法国。 反正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住一起,干脆行程也一块排就好了。 穆阳眼观鼻鼻观心,带着君庭一行人坐的另一架头等舱,十分上道地把相处空间留给小夫妻。 这就导致阮宜在飞机上险些晕过去。 临走的前一夜,这人极其好心,只折腾了她三四回。 隔天阮宜虽醒得晚,但多少没再发生之前让飞机等她的事情。 虽说这是秦深的私人飞机,但是上次她醒得太晚,这人也没叫醒她,直接通知穆阳,让把起飞时间往后调三小时。 最后,全舱工作人员都知道是太太起晚了。 而且……傻子也能猜出什么原因,当时她阮大小姐真的丢尽面子。 结果没想到,这次秦深耐心十足,原来是在飞机上等着她。 登机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工作人员推来餐品,主厨在旁边介绍。 因为这趟是飞往巴黎,餐品也适时地带上法国风情。 她懒得去餐厅吃,秦深就让人推到卧室,十分有耐心地喂她。 前菜是松茸鹅肝配白葡萄酒,阮宜不太喜欢菌菇,吃了几口鹅肝。 端上来的勃艮第炖牛肉,她倒是很喜欢。 主厨特地问过二人的口味,知道阮宜爱吃甜食,饭后甜点便排了好几道,玛德琳蛋糕、可丽饼、圣奥诺雷泡芙……;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秦深打断主厨滔滔不绝的介绍,淡声道:“这道可丽饼撤了,换成舒芙蕾。” 阮宜没留意他撤掉的意思,反而因为那句“舒芙蕾”脸红了。 忍不住瞪了一眼秦深:“你干嘛呀?” 男人云淡风轻:“想吃舒芙蕾了。” 为了防止他故意拿舒芙蕾打趣,阮宜便抢先在他之前,把那道舒芙蕾小点心吃得干干净净。 岂料秦深耐心十足地等着她吃完,甚至还帮她擦了擦唇边的奶渍。 言语十分温和地询问:“小宜吃饱了吗?” 阮宜未觉危险,点了点头:“饱了。” 主厨做得颇合她的口味,阮宜满足得不得了,只想躺下睡一觉。 秦深让人把餐盘撤下去,掐住她要倒下的腰。 任她再怎么吃,这腰也细得不行。 仿佛只有因为某种原因,才能在平坦的小腹处有所凸起。 他打着商量的旗号:“小宜,但我还没有吃饱。” 阮宜吃饱了有点迟钝:“那你再让厨师做点呀?” “他做不了,”秦深眸光沉沉,“我想吃的,只有你这位厨师能做。” 阮宜已经感觉出来气氛不太妙,揪着被角看他:“你……你想吃什么?” 男人亲了亲她的头顶,语气温柔,抱她入怀的动作却带着强硬:“小宜刚才把我的舒芙蕾吃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份?” 阮宜:? 她竭力想要和他掰扯,但男人已经耐心告罄,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如大网一般,将她细密地笼罩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天上吃舒芙蕾。 第52章 第52章哥哥就是老公,老公就是哥哥…… 这一场舒芙蕾吃得很尽兴。 秦深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去看外面错落的云群。 随着飞机冲上高空的时候,下颌的汗水滴到她嫩白的沟壑之中。 而男人也如同一只鹰隼,猛然沉了下去。 阮宜重重地咬在他的肩头,却被 秦深轻声笑道:“这是在天上,不会有人听到的。” 机组人员怎么不是人! 阮宜气呼呼地咬得更狠。 只是很快就因为泄了而无力,被他抱着哄睡。 身上被男人擦拭清爽,连带着里面也上了药。 等到晚上落地的时候,阮宜也仍然是没醒。 湾流G650ER停靠在戴高乐机场,机组人员们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 秦深裹了Loropiana的小山羊绒毯,小心抱阮宜出了舱门。 她肚子还是有些发涨,随着男人下舷梯的动作,在他怀里微微蜷动。 忍不住哼唧两下:“老公……” 秦深低声应着,占有欲十足地将她往怀里搂去。 从足尖到头发丝儿,裹得严严实实,半点风都吹不着。 唯独露出一点精致的下巴尖,伴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 下榻的是香榭丽舍酒店。 也是秦深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阮宜睡得很香,飞机上被折腾了好多次,再加上时差的缘故,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扩香器静静散发着玫瑰精油的气息。 她睡得小脸酡红,带着点惺忪,慵懒地从床上坐起。 鹅绒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肌肤上的红痕潋滟。 若是再往下细看风光,她颈间、胸前、胳膊、大退乃至足尖,也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几乎全身都被男人吮了个遍。 仿佛她才是他想吃的那道舒芙蕾。 阮宜眨了眨眼睛,数秒才清醒过来,脸上还是忍不住地一红。 这人仿佛是个吃不饱的野兽。 她赤着足尖要翻身下床,先在床头看到了一张书签。 上面是男人极其遒劲的落笔。 【临时有会要开,拍卖会在中庭,下午三点。】 看得出来似乎很突然,连告知都是手写的形式。 但阮宜喜欢这种手写的书签,她随了外公爱书法的喜好,对纸质文字仍然有一份特有的情结。 划开手机,叮叮当当地各种消息随即冒出。 同事一行也已经到了,小唐和她说了他们住在哪儿,可以一起游玩巴黎。 不过群里马上就有人艾特小唐,说不许打扰总裁和夫人的甜蜜生活。 阮宜红着脸继续看消息。 乔翘发得更过分。 【骑猪看夕阳:到巴黎了没到巴黎了没~】 【骑猪看夕阳:B家新出的包一定要帮我拿下好吗?】 【骑猪看夕阳:天哪大小姐你还没醒吗?】 【骑猪看夕阳:怀疑你做晕在飞机上……】 她怎么会有这么色的闺蜜! 关键是她还真猜对了。 赶紧回完以上的消息,阮宜才咬着唇点开秦深的聊天框。 这人的消息都十分正经,比起书签上的详细了一些。 嘱咐她记得吃饭,酒店的焗生蚝和红烩肉都算可口。 但不许吃太多开心果冰激凌 中庭的拍卖会会有随行人员陪同。 在她的位置一侧,提前摆了一大束戴安娜粉玫瑰,算是替代他被她出席拍卖会。 若是看上喜欢的随便拍就好,他已经提前跟会场人员打好招呼签了支票。 阮宜哼哼一声,这才勉强接受他不陪她去的道歉。 只不过阮宜到了现场,才发现那束玫瑰如此显眼。 简直不能说是一束,而是一大扎一大捧。 戴安娜玫瑰是最纯正的粉色,搭配她今天这身吊带浅粉鱼尾裙,恰恰合适。 在阮宜来之前,便已经有人纷纷议论,这边是谁要入座。 在安德烈家族的拍卖会,如此大胆地摆了一束玫瑰。 直到阮宜入座,才有认出来的人小声议论。 这位是阮家的大小姐,夫家则是京市的秦家。 估计是谢家那位为了哄夫人,特意让人送了玫瑰陪夫人拍卖。 阮宜在议论声中得体又优雅地坐下。 她在这种场合一向是如鱼得水,没有秦深的陪同,反倒更添几分名媛气质。 今日是慈善拍卖,安排得颇具巴黎风情。 大提琴乐队在一旁演奏,气氛融融。 阮宜翻看着拍卖目录。 前头都是些书画一类的,阮宜钟爱国画,对油画一类的不算感兴趣,便径直往后翻珠宝。 直到视线落到一页,是一顶极其闪耀的王冠。 线条十分利落,周围是错落有致的白钻,而正中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粉钻,切割成玫瑰花形。 阮宜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啊啊啊啊这也太漂亮了! 啊啊啊这天生就是为她打造的王冠! “是不是很美,我也觉得这顶王冠非常配你。” 阮宜下意识地点点头,反应过来才闻声抬头看去。 一个十分优雅的贵夫人在她身边翩然就坐。 是一张同样美丽的东方面孔。 贵夫人迎上她的目光,落落大方道:“你好,我是希雅。” 阮宜略一点头:“你好,我是阮宜。” 希雅夫人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分外温和:“你好,我看你一直在看这顶王冠,是喜欢它吗?” 阮宜连连点头,她确实很喜欢。 希雅夫人笑了笑:“我也觉得很衬你,你真的非常漂亮,让我想到……精神抖擞的小猫咪。” 后边那句话她先是用法语说了一遍,再用中文翻译过来。 虽然听起来是个有点幼稚的比喻,但希雅夫人语气柔和,给她一种十分温和的长辈感。 阮宜很开心,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她很礼貌地回复,就像一只扎着粉红蝴蝶结的小猫:“谢谢,您也很有气质。” 希雅夫人和阮宜谈起来那顶王冠,她几乎对王冠细节十分了解,阮宜能听出来她语气中的钟爱。 阮宜这下有些犹豫。 她是真的蛮喜欢这顶王冠的。 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她听得出来希雅夫人很是了解王冠,甚至似乎准备了很久。 阮宜略一思考,干脆她就不拍这顶好了。 她是个很看重眼缘的人。 虽然只是刚刚认识希雅夫人,但阮宜就觉得她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反正后面还有一对她蛮喜欢的粉钻缎带耳环。 果然,轮到拍卖那顶王冠的时候,场上果然不少人都表现得蠢蠢欲动。 一番争夺之后,还是希雅夫人夺得了那顶王冠。 拍卖师落锤的时候,她含着笑看向阮宜。 既然这顶王冠没到手,那后面的耳环阮宜就不准备拖延了。 起拍是100万美元,阮宜没给别人叫价的机会,直接举牌1000万美元。 众人还正准备大战一场,没想到这边直接有人点了天灯。 这可是翻了十倍的价格。 连拍卖师也十分震惊,落锤的手都有点抖。 阮宜一路冲击,连带着包圆了一对粉钻缎带耳环、一条黄钻项链和一枚宝石胸针。 差点把场馆内众人的眼光闪瞎。 就算是有钱也不带这么烧的。 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她正准备和希雅夫人说再见,今天聊得格外融畅。 希雅夫人先一步叫住她:“小宜,麻烦告诉一下你的地址。” 她微微一笑:“那顶王冠,我会让人送上门。” 阮宜有些吃惊:“那是您拍下来的?您不是很喜欢吗?” 希雅夫人笑容妥帖:“好的东西,自然要配美人。我觉得和你很有眼缘,兴许以后还会再见。” 不愧是秦深看中的人,确实是个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小姑娘。 贵夫人翩翩离去。 留下有些困惑的阮宜。 直到回到酒店,她也还是有点没想明白。 秦深也刚刚回来,外头下了雨,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潮湿。 阮宜一见到老公,身上那股名媛劲儿就散了。 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蹭到他怀里,要他伺候自己。 秦深给她解了礼服绑带。 她随意裹了个毛毯,转头就扑到他怀里,要他夸自己:“我今天刷了不到1个亿哦。” 秦深接住她纤细的身影,任她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才含笑开口:“怎么今天这么给我省钱?” 阮宜得意地像只小猫咪,谦虚道:“还好啦还好啦~” 她戳着他的腹肌,把今天遇到希雅夫人的事情和秦深讲了。 说实话,她总感觉这个夫人认识她。 秦深沉吟片刻,并没否认她的猜测:“嗯,她是我的师母。” 他今天见到老师安德烈就有所猜测了。 仿佛是老师有意将他支开,秦深就猜到师母去了拍卖会见阮宜。 阮宜紧张地从他怀里起身,睁大了眼睛看他:“你师母?” 秦深把她抱到玄关上,简单讲了几句他的导师安德烈。 安德烈是法国人,在剑桥大学任终身教职,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对他颇有关怀。 阮宜不常听他提起校园生活,有些好奇:“你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秦深淡笑:“很枯燥,很平常。” 阮宜脑海中便闪过一个早起在康河边晨跑而后背着包去图书馆的Nerd形象。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算你是书呆子,也是最好看的书呆子。” 听她说出自己的猜测,秦深笑了一声。 他的日程确实很枯燥,仿佛固定的循环。 但做的事,却并不nerd。 操盘股票、收购公司、折腾那些秦家人。 晚上则去地下赛车场或者赌场。 阮宜都听呆了:“这平常吗?一点都不平常诶!而且你居然还去那种地方……” 她坐在玄关上,微微比他高出一头。 一副小公主俯视的模样:“真没想到秦总也有叛逆期呀?我可以去吗?” 秦深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可以,太危险了。” 阮宜噘嘴:“你好双标。” 秦深坦然:“嗯,我很双标。” 她又不死心地看他:“你陪着我呢,我可以去看看吗?” 秦深沉吟良久:“有机会的话。” 这就是有可能性了。 阮宜是真的蛮好奇,她从小家教管得严,并没有机会接触这种东西。 即使在伦敦读书的那几年也是乖乖女。 思及此,她突然看向秦深:“那你当时也有人陪着吗?” 秦深:“没有,不过我的导师知道。” 她比刚才更惊讶了:“你居然让老师知道?” 秦深嗯了一声:“Alpha么,自然需要事情去宣泄精力,老师也理解。” 阮宜却嗅到一些不一样的意思。 听起来他和老师一家关系很熟稔。 客观来说,秦深和秦家人一直很疏离,她到现在都没见过秦深爸妈。 秦深的老师和师母,似乎是难得在他生命中扮演了长辈这个角色的人。 阮宜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天哪,那我今天见到师母,不知道表现好不好呀?” 秦深笑了:“师母把王冠都送你了,那应该很喜欢你。” 说起这个阮宜更生气了。 抬起足尖在他的胸口点着:“都怪你,不提前和我讲。” 多不好意思呀,本来应该是作为小辈给长辈带礼物的。 没想到还是希雅夫人送了她一顶王冠。 秦深任由那足尖作怪:“无妨,就当是师母送你的改口费了。” 改口费……只有嫁娶的时候才会有的长辈的改口费。 这话把阮宜讲得蓦然脸一红。 明明都是夫妻了,现在又讲改口费。 她点着足尖:“照这么说,你也应该给我改口费。”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 阮宜带着挑衅的足尖,沿着他的腹肌一路向下。 吊在腹沟的阴影处,却故意不去触碰,只在他大退内侧摩挲。 “你哄我叫哥哥,是不是应该给我改口费?” 秦深蓦然抓住那纤细的足尖。 他掌心干燥而温热,修长的手指捏得她脚心酥麻,本能地就想要挣脱桎梏。 男人却没给她逃脱的机会。 慢条斯理地开口:“好啊。” 他倏然将她从玄关抱了下来。 突然的腾空让阮宜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下意识搂住他的腰,树袋熊一样挂在秦深的身上。 身上的毛毯被抱起来而脱落,直到紧紧地贴着他灼热的身躯。 阮宜她才意识到,刚才解了礼服绑带,里面几乎是一片光裸。 秦深轻笑一声托住她的腰,手指刚好勾住那几根细长带子:“小宜好主动。” 她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男人捉住了唇。 这人能耐得很,一边分心着和她接吻,一边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阮宜被他吻得头脑昏沉,唇齿之间越发柔软。 像一只可口的舒芙蕾,仿佛诱惑着人一口吞下。 秦深明显就是那位被诱惑到的食客。 “舒芙蕾”还有点不高兴:“聊正经事呢!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拜访一下老师和师母……” 秦深嗯了一声:“好,我们过两天就去。” 阮宜想了想又道:“那我们该带点什么礼物呢,我觉得师母的气质和玉镯很配……” 秦深耐心告罄,捏住她的下巴尖:“小宜,我们还是聊聊改口费的事情。” 阮宜警惕地看向他。 秦深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如同大提琴的琴弦:“我送你一座庄园,今天再换个称呼,好不好?” 一座庄园! 阮宜屏住呼吸,是她最喜欢的玫瑰庄园吗! 她有些晕乎乎:“真的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秦深顺势向她倾身,眼瞳蕴着欲色。 蒸汽弥漫的浴室,很快便染就一片春色。 女人的低吟婉转,以及男人诱哄一般地,让她再大声一点。 阮宜前天叫了老公,昨天叫了哥哥。 结果没想到这人属实过分,居然哄着她叫“哥哥老公”! 她想说,哥哥就是哥哥,是不可以变成老公的。 但是秦深却反复吻着她,她不叫便格外沉入。 似乎偏要证明,哥哥就是老公,老公就是哥哥。 第53章 第53章“好孩子,真棒。” 春天的巴黎,阳光很好,四处都是缤纷的色彩。 阮宜和秦深去拜访安德烈老师和希雅夫人。 他们住在近郊的一处庄园里。 希雅夫人和安德烈老师已经提前在等他们。 阮宜前两天见过希雅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安德烈老师。 男人是典型的法国绅士,非常讲究的西装与手杖,虽然年纪近百但仍然贵气十足。 气质上是法国人特有的傲慢,但大学教授的那种斯文又很好地中和了。 希雅夫人笑眼弯弯:“小宜今天真漂亮呀!” 阮宜今天特意搭的是清新风格,收腰的豆绿碎花裙配同色开衫。 在希雅夫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只春日气息拉满的小猫咪。 阮宜矜持地笑了笑,然后把礼物递过去:“老师好~师母好~” 给希雅夫人带的是青玉透雕描牡丹纹梳,给老师带的则是Hermès的马术青铜雕塑。 秦深来之前说过,自己的老师脾气略有点古怪。 果不其然,安德烈老师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阮宜没放在心上,因为秦深和她说的是:“你不用管他,晾在那里就好。” 倒是希雅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你不用管他,他中文讲得不好,听不懂。” 给的解决策略倒是和秦深一样…… 岂料安德烈马上就瞪着眼开口:“我会讲中文,我就是不像说。” 希雅夫人温温柔柔地看过去。 安德烈瞬间切换成英文:“不好意思,我中文不太好。” 秦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对AO夫妻的相处模式。 反倒是阮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成功换来绅士Alpha的一个瞪眼。 阮宜可不怕他,噘着嘴看向希雅夫人。 她从小就是个讨长辈喜欢的小孩子。 希雅夫人果然怜爱得不得了,拉着她的手摸摸头:“快进来吧,佣人已经在准备下午茶了。” 阮宜得意地看了一眼安德烈。 跟着希雅夫人坐上进宅邸的观光车。 后头的秦深慢条斯理经过安德烈,淡淡地提醒老师一句:“我已经说了,你最好不要惹她。” 庄园很大,正是春天的时候,开满了紫色的香根鸢尾。 一簇簇的饱满花朵,清新又美丽。 阮宜也很喜欢花,忍不住惊讶:“希雅姨,这里全都是鸢尾吗?” 希雅夫人笑得很温柔:“嗯,我喜欢这种花。” 阮宜心里已经开始想象,如果生活在这样一大片玫瑰田里,她也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希雅夫人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你也会有的。” 安德烈又在那边哼了一声。 别墅里面是中法混合式的装扮,但意外的是并不突兀,反而别有一番风情。 秦深和安德烈在客厅喝茶。 希雅夫人则带着阮宜去楼上看藏品。 珠宝控之间当然就有很多话聊。 那天在拍卖会虽然只是聊了两句,但阮宜和希雅夫人都感觉喜好很合得来。 藏品室和书房被设计在一起,复试楼梯层层旋转,依次是珠宝墙和书墙。 希雅夫人端出来玛德琳蛋糕的时候,阮宜正盯着书桌上摆着的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是当时的秦深。 他站在横跨康河的叹息桥之上,眉目清俊,唇角却凌冽,没有半分笑容。 希雅夫人的声音柔和:“这时候的他,想必也正如这座桥一样。” “这座桥叫做叹息桥,很多学生因为课程太难、成绩不好都会在这里叹息,由此得名叹息桥。” 阮宜好奇地看向她:“秦深也会因为学习叹息吗?” 照片上的他,的确看上去冷冷的。 “当然不是,”希雅夫人摇头,“他是安德烈见过最优秀的学生,是他毕生最引以为傲的得意弟子。” 阮宜心莫名怦怦跳。 希雅夫人看向这张照片,声音柔柔:“他只有控制不住信息素波动的时候,才会在这里叹息。” 阮宜咬唇,怔了怔。 结合安德烈对她的态度,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他……那时候……” 希雅夫人却没有再说下去。 她道:“我的研究领域是医学,秦深是我见过意志最强大的Alpha。” “我曾经以为他强大到不会被信息素控制。”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只会被一个人控制。” “生理性的控制,和心理性的控制。” 阮宜眨了眨眼,想要继续问。 希雅夫人却语气郑重:“这是你和秦深的事情,不应该由任何一个其他人来告诉你。”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底下两个人正在喝茶,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 安德烈优雅地品了一口茶,而后开口:“现在人在你身边,高兴了?” 秦深沉稳应声:“嗯,高兴。” 安德烈用绅士的礼仪强忍着不翻白眼,阴阳怪气道:“你是高兴得都找不到北了,半点都不记得当时信息素躁动的时候。” 秦深云淡风轻:“信息素躁动也是因为她不在我身边,现在她就在我身边,我高兴不合理吗?” 安德烈:…… 这小子,说得居然很合理。 他哼了一声:“这么娇气,我看她都要骑到你头上了。” 秦深面不改色:“嗯,我巴不得。她脾气一直如此,老师你多担待。” 安德烈快要听不下去了:“你早晚会成为一个妻管严?” 那边的楼梯传来下楼的声音。 秦深轻笑一声:“像老师你一样吗?” 安德烈刚要反驳,女人柔和的身影慢慢走过来。 希雅夫人唤他:“老公,快来做红酒炖牛肉,我和小宜说你的拿手菜很好吃哦。” 阮宜紧接着开口,假模假样道:“会不会有点麻烦老师呀?” 希雅夫人笑了:“怎么会呢?不麻烦的。” 安德烈在秦深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带着一肚子气被迫前往厨房。 夫妻俩离开的时候,安德烈已经被大小姐气得吹胡子瞪眼。 根本干不过这位大小姐。 阮宜晚餐喝了点酒,开心得不行,抱着希雅夫人道:“希雅姨,我还要再来找你们玩。” 希雅夫人含笑应声:“随时欢迎。” 她又特意凑到安德烈面前,笑眯眯道:“老师,下次来还给我做红酒炖牛肉哦,很好吃~” 她身上带着果酒味儿,安德烈还想哼一声,但是不得不保持微笑:“好的,再见。” 眼见着小夫妻身影越来越远,希雅夫人嗔怪丈夫道:“知道你是心疼学生,但你对小宜态度好一点。” 安德烈:“我对她不好吗?我还给她做饭。” 希雅夫人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说你是烟囱了,小宜毕竟年纪小嘛。” 他刚以为妻子要给阮宜解释“不尊重长辈”,他甚至都准备好装大度了。 结果妻子反倒来了一句:“你让让她嘛。” 安德烈:…… 这个小醉鬼俘获了他的学生,又俘获了他的太太。 感觉要被当场气晕。 他为自己辩解,带着些别扭:“我是负责唱红脸,不然怎么让她珍惜秦深?秦深应该谢谢我。” “人家夫妻好得不得了,”希雅夫人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重。” 兴许还不如阮宜喝的那半瓶果酒有效果。 那果酒滋味喝着甜,后劲儿倒是不小。 秦深应该感谢她这个师母才对。 …… 阮宜走的时候还强撑着精神,一到了车上那股酒劲儿就起来了。 整个人像没有骨头的鱼儿,黏黏糊糊地往秦深身上靠。 秦深低头搂着她,享受她这难得的主动。 她竭力想要撑起来坐着,可是浑身软得不行,努力撑了起来都坐不起来。 秦深默不作声,甚至都没有去接她。 看着这个小醉鬼努力了一次又一次。 阮宜扁扁嘴,却没有哭,反而十分坚强地给自己打了打气。 转而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个助力。 她伸出纤细的双臂,去攀男人的脖颈。 只是男人并没有顺势低头让她攀,阮宜努力搭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她脸颊泛着红意,因为动作而喘着气,这下是真的有点着急:“怎么办怎么办,我抱不到老公……” 秦深捏住她的下巴尖,轻笑道:“还知道是老公吗?” 阮宜顺势在他掌心蹭蹭,像只乖顺的小猫咪,得意道:“当然啦,我闻得出老公的味道。” 呜呜呜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啦。 挡板已经被司机体贴地升了上去。 秦深微微低下头,由她主动地搂住脖颈。 她努力地蹭到他怀里,才舒服地舒了口气,小声感叹道:“最喜欢老公啦~” 秦深面色淡淡:“是么?老公怎么看不出来,今天一天都在和别人玩。” 她睁着大眼仰头看他,神情天真得可爱:“没有呀。” 秦深不作声,只沉沉地看着她。 阮宜抱着他蹭来蹭去,这人也没有回应。 她玩得开心,像小猫玩自己的毛线球。 一直到了下车,迟钝的阮宜才发觉出来,这人情绪微微发沉。 她搂着他的脖颈不松手:“秦深,你不开心了吗?” 秦深嗯了一声,反问道:“你看出来了吗?” “哦,”她点点头,然后伸出双臂,理所当然道,“抱我。” 秦深轻笑一声:“我不是不开心吗?为什么还要抱你?” 女人哼哼唧唧,又糯又软:“因为我是你的小宝贝呀。” 秦深无奈地把他的“小宝贝”抱出来。 公主抱还不行,“小宝贝”一定要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四肢并用紧紧地粘着他,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直到给自己的小脑袋找到舒服的位置。 阮宜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腰,高兴道:“出发!” 喝醉了的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回到酒店也死活不从他身上下来。 秦深一要把她放下来,她的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说掉就掉。 漂亮的小脸泛着红意,细心打理的长发凌乱地披着。 几缕发丝搭在额前,微微阻挡她的视线。 她就鼓足气去往上吹,吹着吹着得了趣,又来吹秦深的发。 秦深头发太短,她根本吹不起来。 有些沮丧地埋怨他:“你好讨厌。” 连带着也不想让他抱了,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哧溜一下就滚到床上。 秦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刚才的“香饽饽”变成了“好讨厌。” 他把西装扔到床上 ,将滚到床上另一边的女人抓过来。 声音平静:“我怎么讨厌了?” “你乱吃醋,”阮宜偷偷笑着,又继续刚才在车上的话题:“你不高兴是不是吃希雅姨姨的醋了吗?” 秦深静静地看她,没有说话。 阮宜咯咯地笑着:“我是在和姨姨了解你呀。” 秦深不动声色地套话:“了解什么?” “嗯……”阮宜苦思了一会儿,“姨姨没有和我细说,但是我觉得我好像猜出来了。” 女孩热得要命,本能地寻找凉意。 往他胸前蹭了蹭,很舒服道:“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很想我?” 她问得很直白。 今天和希雅夫人聊天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出来。 在那些她忘掉秦深的时间里,秦深却没有同步忘掉她。 他的生活里,似乎还充满了她留下的痕迹。 秦深并没否认:“嗯。” 她继续追问:“你是怎么想我的?” 秦深低头看向这张玫瑰似的小脸。 她眸子里带着雾气,像初晨的康河。 他曾经就在那一圈圈的柔波之中。 压抑着对她的思念。 见他不讲话,小醉鬼反倒来了劲:“和我说嘛和我说嘛~” 秦深忽然俯下身,含住那双红唇,细细地碾着。 她口中的空气倏然被他夺过,搂着他脖颈的手也慢慢脱落。 却又被男人以更强势地姿态,抱离柔软的床榻。 没让她臀部腾空多久,他直接将阮宜抱到了自己腿上。 距离被极度拉近,便于她更好地承受着这个带着强势的吻。 那些往事仿佛已经离他很远。 离开阮宜之后,秦深以为自己能够放下。 却是没想到,Alpha的本性先一步说了拒绝。 正常Alpha的易感期往往是一年两到三次。 那段时间,信息素会格外躁动,不断渴求自己的omega。 若是没有自己的omega,使用抑制剂也能暂时帮助过渡。 而秦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信息素的躁动再也无法平息。 医生告诉他,他这是进入了持续的易感期。 不仅有生理原因,更重要的是心理原因。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惯于做一切的掌控者。 但面对阮宜,他竟然不知不觉已然把掌控权交给了她。 甚至在她忘掉自己之后,仍然能够影响着、驱使着他。 他之所以能在外人看来,对信息素控制自如,情绪也淡漠冷静,不过是因为长期处于与信息素争夺身体主权的状态。 他已经习惯了。 信息素最暴动的时候,秦深便通过那些黑暗的方式缓解。 赌场、赛车、股票…… 但这些紧张和刺激都只能缓解一时。 他的骨子里每一刻都在叫嚣着,他需要回到那个omega身边。 狠狠地占有她,让她归属于自己,让她浑身都沾满自己的信息素气息。 阮宜听着有些发怔。 她因为失去了记忆反而成为了幸运的一方,仿佛人生没有半点影响。 却独留着他,日日渴求着omega。 阮宜怔住片刻,大脑像卡壳。 莫名先问出来一个问题:“那,那你和我的第一次怎么……” 那么温柔。 秦深抿掉她唇角水光:“不然会吓到你的。” 那时候身体里涌动的谷欠望,就像现在一样,面对着这个黏人的小醉鬼。 来自Alpha的本能在叫嚣,要狠狠地揷进她的身体,要把她揷哭揷坏,让她在他身下乖顺地化成一滩水。 信息素的波动极其汹涌。 乌木沉香和玫瑰的气息交织在空气之中。 还伴随着醉人的甜酒味。 阮宜歪着头,腺体开始紧张得发热。 她也感受到了,这种来自于Alpha的气息。 女孩甜甜地看着他,声音放软:“没关系。” 她红唇饱满,吐息之间盈满香气,像带着小勾子在诱惑他。 “老公,没关系的哦。” 秦深眸子很沉:“小宜,你说什么?” 阮宜吐出鲜红的小舌,主动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酒精已经让她的大脑昏沉:“我说,怎么样都……没关系的哦。” 秦深微微怔住,掐住她的腰。 再次沉声发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心中有一点点害怕,可更多的是缱绻之间的心疼。 Alpha的易感期没有omega抚慰,信息素几乎是翻倍的暴动。 在身体里到处冲撞,会恨不得让人想要撕裂自己。 这样的日子,他竟然单独过了那么久。 阮宜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我醉了,可是我很清醒。” 她再度仰起头,这次改成咬男人的喉结。 声音甜津津地:“秦深,这是给你的礼物。” 甚至还嫌不够:“我爱你,所以要给你奖励。” 阮宜眨着眼看向面容淡然的男人。 她闪过一丝迷茫,以为他没有听到。 她像是下通知一般,再次反复和他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似平日的娇贵爱作,反倒是像终于找到倾诉的机会。 语调又乖又软,全然没有意识到Alpha的理智已经越过边缘 她不厌其烦地叭叭着,故意去拨他那难动的弦。 但很快,下一秒她的双眼被大掌覆住。 下意识的喊声被男人悉数吞没在唇齿之间。 她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几乎是被他拖到身上,距离拉到极近极近。 男人松开她的唇齿,大手游走至她的背后。 小醉鬼没有意识到问题,还眨着眼睛像只被等待解开的礼物。 秦深咬上她的耳廓,轻喘的声音低沉又性感: “小宜,这是你要的。” 他凶悍地解开礼物带子,如同火山一般将温度蔓延到她身上。 阮宜很费力地吃,本就半醉的身体越发地酥软。 从一开始兴奋又期待,再到了后半场,几乎是哭着要下来。 秦深强势地扶着她的腰,不许她退缩。 他凶悍地吮着她红肿的唇,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那时候我每周都会去威敏斯特见你。” “猜一猜,我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 阮宜又醉又晕,小脸迷离着抗拒回答:“我才不猜,你是个坏人,你一定在想坏事……” “嗯,我是坏人。”男人一手扣住她漂亮的腰窝,“被坏人揷,你也是坏孩子。” “呜呜呜我不要……”阮宜紧紧蹙着眉,茫然地看着他,“我不要当坏孩子……” 小姑娘因为这个评价有点着急。 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副不当坏孩子的决心。 秦深顺势哄着她,音调喑哑:“乖一点吃满,你就是好孩子。” 他一掌掐住她两手的手腕,把她抵在床边,困在自己的怀里。 阮宜睁着漂亮的眼睛,试探性地问:“全部都吃掉,我是好孩子吗?” 秦深沉稳应声。牵着她的手往下,要她去看,还剩多少。 阮宜无措地缩回手指,像是被烫到,可怜巴巴道:“我觉得吃不下的。” 男人轻笑一声,诱哄一般:“你不想当好孩子了吗?” 阮宜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特别积极:“我想的我想的。” “可是我不会……”她很困扰,向面前的人求助,“你可以帮我吗?” 小醉鬼乖得不得了,完全不似平日的作天作地。 秦深心都要被她化掉,却更勾起恶劣的心思。 “好,我帮你。” 他搂住她,轻易便从床上支了起来。 坐姿变成了站姿,她空荡荡地,没有支点。 几乎是下意识就悉数靠在她身上。 毫无保留地全部吃满。 阮宜的眼泪生理性地涌出来,又爽。又害怕又羞赧。 秦深温柔吻掉她眼角的泪,鼓励一般地夸她。 “小宜是好孩子。” “小宜真棒。” 炙热的语气落到她的耳侧,像是从耳骨一路传到她的脊背。 激起她浑身的发软和酥麻。 秦深掐住她的腰,不许她抖着要 逃脱。 轻舔着她的耳廓:“好爱你,小宜。” 那段时光,他本没打算说出来。 可面对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不知为何还是说了出来。 向她说这些,并非是要向她要求他的回报。 而是只是纯粹地向她证明他的爱意。 相比于忘了阮宜,对于忍受信息素的躁动——秦深甘之如饴。 她是降临在他生命中的Angel。 其实,现在回看那段时光在他看来并不难熬。 现在的他,只觉得一切等待,都是有意义的。 只要为了再次遇见她,再次拥有她。 第54章 【正文完】 第54章 【正文完】圆满我的心跳继续呼唤你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阮宜是在扑鼻的花香之中慢慢清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还睡眼惺忪。 直到入目先是好大的一束花。 各式各样品种的玫瑰,从浅粉到鲜红,中间则是暗红色的黑巴克玫瑰。 层层叠叠地落在一起,极其有层次感。 摆在澄蓝色的Minotti沙发上,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一睁眼就收到花当然是很高兴的。 况且阮宜性子一向霸道,她自己信息素是玫瑰,钟爱的品种极其繁多,理所当然的认为全世界的玫瑰都是为她而生。 秦深刚洗完澡出来:“醒了么?早安。” 他赤裸着精瘦的上半身,慢条斯理地走到镜前,系着皮带。 阮宜视线停到他的脊背,肌肉线条格外分明,却布满了暧昧的抓痕。 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 她小脸蓦然一红,想到昨晚的场景。 当即拿起手中的枕头扔了过去:“大清早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秦深转过身来,精准接住她抛过来的枕头。 但没扔中显然让罪犯更生气了,火速扔来下一个。 这下他没再躲了,安然被枕头武器打中。 他单膝跪到在床上,捏住她的下巴尖,深深吻了下来。 这人怎么突然就吻。 连一点预告都没有的。 阮宜初始还试图挣扎,准备再给他的脊背挠几爪子。 却被吻着吻着就有些脱力,被男人结实的长臂揽到怀中。 晨吻结束之后,阮宜呆滞了几秒,细细地喘着气。 看见男人坐在床上,神情淡然,呼吸均匀。 而她险些被吻得浑身湿漉漉。 阮宜颇有些心理上的不平,哼哼着锤他:“流氓,大清早不穿衣服还亲我。” 说是锤他,实则劲儿像只小猫一样。 比起打更像是调情,秦深慢条斯理地任着她打:“送一束花,换一个吻。小宜,你收了我的花。” 阮宜哼了一声:“送花之前你可没这么说,无良资本家。” 她伸出小腿,光着洁白的脚去踩他:“昨晚上也是这么骗我的对不对?” 她要先发制人,免得这人拿她醉酒说事。 见她吃饱后不认账的样子,“无良资本家”清声提醒:“小宜,昨晚是你要我抱的。” “我要你抱你就抱吗?”她愤愤不平,把无理搅三分贯彻到了极致,“你分明就是早有计划、图谋不轨、狼子野心!” 一口气给他扣了一连串的帽子。 早有计划、图谋不轨、浪子野心的秦深倏然抓住她作怪的脚。 阮宜一声尖叫:“你要干什么?” 他带着温度的手指,顺着她可爱的脚趾,一路延伸至纤细的小腿。 空气里莫名染上暧昧的气息。 秦深抬眸,语气平静:“我要图谋不轨……” 阮宜:…… 这人还把她的话又堵了回来。 她被迫又和男人“狼子野心”了一会儿。 待到结束的时候,阮宜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挂在润白的肌肤之上,格外地诱人。 床头的那束玫瑰花,已经被她肆意作乱的脚,踢得花瓣凌乱,悉数都落到地毯上。 好在上边的花刺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阮宜俨然不似刚才骂他的模样,黏糊糊地趴在他的怀里,哼唧着问:“你今天怎么没去工作?” 秦深:“今天不工作,陪你。” 阮宜火速从他怀里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她正巧还有几个景点要玩。 若是知道他今天一天都陪她,就赶紧去逛了。 她噘着嘴埋怨秦深浪费她的时间。 秦深轻笑一声,很无奈:“本来是打算陪你出去的。” 他滚了下喉结,眼神微妙:“谁让你不乖,大清早勾我。” 哈?居然还怪她了。 阮宜扑上来要咬他:“明明是你心里有鬼。” 秦深却好像偏要怪她:“又来勾我了,老婆。你不想出门了吗?” 阮宜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呼吸一口对他来说都是勾引。 看似正人君子,实则色鬼一个。 这下,阮宜决定竭力和他保持着距离。 连换衣服都要让他转过去不许偷看。 秦深在旁边笑着,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 总算在中午之前坐上出门的车。 但是直到坐上迈巴赫,阮宜才突然想起来:“我们是要去哪儿?” 秦深捏着她的小脸:“秘密。” “秘密?” 这个答案没让阮宜不高兴,反倒让她很兴奋。 她玩他衬衣下摆的扣子,很好奇:“你也会搞神秘嘛?” 秦深不是会玩神秘的男人,他更习惯于操控一切,把心原封不动地捧到她面前。 秦深点了点她:“难不成今早的玫瑰不算?” 好吧,这也算。 女人总是会为惊喜感到开心。 她笑着搂住他,非常主动地奖励了他一个吻。 秦深并未准备要如何惊吓到她,反倒是阮宜兴致勃勃,还要他摘下颈间的领带,蒙住她的双眼。 她振振有词:“我要是表现得很惊喜,送礼物的人也会很开心嘛。” 他笑容清浅:“宝宝,如果晚上你和我玩这个,我会更开心。” 一路驶进越来越郁郁葱葱的近郊。 阮宜看不到景色,只能从窗外的风感受到一种生机感。 待到了目的地之后,生机感变成了鼻尖满满的香气。 似乎地点不是餐厅,礼物也不是珠宝。 “睁眼。”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手指抽走覆着她双眼的领带。 阮宜眼睫眨动,慢慢地打开视线。 她是见过太多好东西的小公主。 她也已经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 但即便如此,阮宜还是没想到,他竟会送上这样一座礼物。 是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座”。 雕花的鎏金铁门上是巨大的两个字“宜园”。 随着大门的徐徐打开,两边是精美的卡拉拉大理石雕像,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珠宝盒般开启。 这座庄园占地将近16公顷,请了意大利和法国的顶级景观设计师操刀,一切装饰元素仅有玫瑰,囊括了世界上所有的玫瑰品种。 按照品种时间的演变逻辑,庄园整体被分为10个外景区域。而在中间内部则是高耸的哥特式玻璃花房,是包含朱丽叶、黑巴克、奥斯汀等昂贵品种,单是花卉师就请了近百位进行照料。 而穿过玫瑰大道,抵达宜园的内部则是别墅区。 这里的玻璃花房只种了一种玫瑰,由花卉大师历经三年培育而成,原种取自朱丽叶玫瑰和普罗旺斯玫瑰,香气、花色和花型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单独命名为:“YiRose”。 阮宜坐在玫瑰花缠绕的秋千架上,四周都是扑面而来的香气,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童话世界。 她有些呆滞:“你是要金屋藏娇吗?” 秦深笑了,他声音很沉:“要说,也应该是你金屋藏我,因为这座庄园是属于你的。” 旁边的庄园管家适时递上一份文件。 阮宜呆呆地看着,那是长长的地契转让协议。 秦深慢慢地推着她的秋千:“这是宜园,是你的庄园。” 阮宜像只小呆头鹅看向他:“那你来宜园玩,是不是也要征求我的同意?” “嗯,”他含笑点头,“大小姐要多多邀请我。” 他的一切,都供她驱使,随她取用。 阮宜蓦然从秋千上跳下来,径直抱住秦深。 虽然秦深没有问,但是她想主动说。 她好喜欢这份礼物,喜欢得要死。 阮宜埋在他的肩头,声音又糯又软:“你怎么想起来送我庄园?” 秦深轻笑:“这 一直都是你的愿望,对不对?” 阮宜听到来自于他胸膛的笑声。 隐隐约约想起来好像是她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是高中小女孩的心思作祟。 她很淘气地和他分享愿望,要有一座只有玫瑰的庄园,最好是在浪漫的法国。 就像是言情剧里的男主和女主一样。 可是她没想到,秦深竟然真的会把这个带着一点小女孩浪漫幻想的愿望,变成现实。 “你想要的所有,”秦深亲了亲她的发顶,“在我这里都算数,在我这里都会变成现实。” 阮宜仰头看他,眨动眼睫:“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秦深眯着眸子,仿佛在沉思,直到她没了耐性,接连催促他。 他才轻声道:“很早,从知道你的愿望的时候。” 阮宜睁大了眼睛:“难道你不怕我看不到吗?” “不会。”秦深语气沉稳,是势在必得的笃定,“你一定会看到。” 她注定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不会有二者。 阮宜得意地翘起尾巴,却故作镇定道:“这么一看,你一直都很喜欢我哦。” 秦深嗯了一声。 她偷偷戳他腹肌,故作叹气道:“所以,你喜欢了我一次,但我喜欢了你两次,这不公平。” 秦深笑了笑,颔首道:“那我该怎么补偿小宜?” “嗯……”她假装思考一会儿,得出答案,“你要双倍喜欢我才可以!” 男人捏了捏她柔软的小脸,半分也没有犹豫:“好,我会双倍爱你,十倍爱你,最爱你,更爱你。” 这话讲得阮宜心尖颤了颤。 她莫名又为自己的爱意叫屈:“不行不行,我也很爱你的,我超爱你的哦。” 秦深看着她像一只雀跃的小孔雀。 他的声音带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嗯,我知道。” 他紧紧地看着她,讲话很郑重。 “无论何时,这里总有玫瑰,等着你来细嗅芬芳。” “我也一样,无论什么时候你决定喜欢我,我都等着,我都愿意。” 灼热的气息带着吻一同落了下来。 不带着情欲,而是很轻很轻,只带着慎重和小心。 他在满园的玫瑰之中拥吻她,仿佛要穿透这十年的时光。 * 在宜园待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秦深便又要回到巴黎谈工作。 阮宜也同样要回巴黎,这两天都没和同事们在一块,总归还是得学习学习。 先把阮宜送到珠宝设计展。 等到她下车之后,穆阳递过来平板:“总裁,网上最近有一些关于您和夫人的舆论,您看怎么处理?” 这事还要追溯到前两天在酒店。 近期正是各大品牌出发布会的春季,不少国内明星也来了巴黎。 本来是狗仔跟拍一个当红小花,无意中拍到了秦深和阮宜。 主要是那晚醉酒的阮宜抱着秦深在门口磨叽太久。 而小花刚巧就在酒店路灯下拍照。 狗仔放出来的时候还没当回事。 结果被网友先发现了问题,说怎么照片里面那对素人情侣,感觉比小花颜值高太多了。 小花粉丝一开始还不服气,和网友大战八百个回合,说隔着这么老远怎么看出来素人好看的。 网友人家这身材这气质隔着大老远就能看出来了。 吵着吵着热度越来越大,再有眼尖的网友发现,这对素人可不是一般的素人。 是君庭集团的总裁和总裁夫人。 甚至还有不少员工也出来认领了。 【没错这就是我们老板和夫人啊啊啊啊啊啊】 【我磕磕磕磕……】 【说起来上次被员工撞到,好像也是夫人在酒店门口抱总裁哈哈哈】 【据说总裁和夫人是100%信息素匹配哦,天定良缘!】 【总裁夫人的信息素是玫瑰,就问还有谁!】 总裁与总裁夫人、100%信息素匹配度、顶级Alpha和omega,再牵扯上当红的小花。 几个热点话题凑到一起,网友们讨论得越来越热火朝天。 话题甚至开始有些偏离,毕竟生活中100%匹配度的情侣一向少见。 【看流出来的视频夫人真的很黏总裁啊!】 【omega被标记了就会这样啦,超依赖Alpha的~】 【不愧是信息素匹配100%,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据说这位秦总手段凌厉,人送外号“暴君”,真没想到啊!】 【拜托!Omgea发情期离不开Alpha的!】 【别说的好像只有生理原因一样,我看人家总裁也超爱的!】 【楼上没学过生理课吗,O被标记了就是依赖A啊?】 【夫人真的太萌了,我要是有这样的omega我也愿意把她捧上手心~】 与此同时,阮宜也看到了小唐和她分享的消息。 小唐一边说一边偷笑:“阮宜同学,你可真是个黏人的小妖精!” 阮宜只感觉脸轰然发烫。 天哪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人拍到! 她气呼呼地把消息转给秦深。 【软软泡芙:秦深!都怪你!】 【软软泡芙:害我名声!】 秦深那边回得很快。 【Q:马上让人去解决了。】 虽然收到了男人的保证,但阮宜还是觉得超级丢脸。 连后边的珠宝设计展都无心去看。 傍晚秦深来接阮宜的时候,她跟做贼一样偷摸上了车。 生怕再被狗仔拍到。 秦深看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阮宜听到他笑更生气了,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咬他。 都怪这人坏她声誉! 她可是个端庄的名媛大小姐omega! 秦深慢条斯理地接住她,任由她一口咬上自己的肩膀。 大小姐又娇又委屈地抱怨:“都是谁缠谁呀,明明是你缠我嘛,他们还说是我缠你……” 她就只缠过秦深那么几次,怎么刚刚好要么被员工撞到,要么直接被全网看到。 要面子的大小姐表示不能忍受。 “是么?”秦深垂眸温声开口,“我看网友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怎么说的?” 阮宜上午看了一眼微博后,就直接放下再也没看过。 听到秦深这么一讲,她马上又划开手机看网友们讨论。 有显微镜网友顺藤摸瓜,居然摸到了之前那档在启明录的综艺。 在里面成功扒到了一个阮宜的特写。 这个特写比狗仔那个镜头可清晰太多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但是阮宜那张脸简直是美得惊人。 光滑得没有一丝毛孔的皮肤,完全挑不出一点问题的五官。 颜控网友们纷纷倒地,开始膜拜这位大小姐。 【哦莫天哪这太美了,这是我可以看的颜值吗?】 【天哪这是什么绝美娇O,这是我等凡人可以看的吗?】 【其实你们细看狗仔那张图,总裁抱夫人真的抱很紧啊,这等占有欲……】 【我要是有这样的omega我也占有欲拉满!】 阮宜看着看着,小尾巴忍不住得意地翘了起来。 她就喜欢被人夸,夸得越好听她越高兴。 特别是说是秦深离不开她,她更高兴了! 她美滋滋地靠在秦深怀里,宣布:“不用管舆论了,我就喜欢他们这么讲。” 阮宜觉得现在这个讨论势头很好,网友们夸她漂亮有气质,她高兴得飞起。 “是吗?”秦深唇角勾起一个笑,心里的占有欲隐隐作响。 他并不喜欢网友们如此热衷于讨论她的美丽。 他当然知道她是美丽的,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阮宜却没发觉这人声音里的隐忍。 她还美滋滋地让他看评论:“人家扒不到你的照片,都在猜你长什么样子,配不配得上我了……” 狗仔拍的那张照片里,俩人的脸并不分明。 总裁夫人的高清特写一出,大家都纷纷开始猜测总裁的长相了。 秦深顿了顿,又道:“我让他们去删掉那一段你的特写。” 阮宜拨浪鼓似地摇头:“不要不要~” 她之前是挺不喜欢网友们讨论自己的,但是没想到大家讨论的重点都在夸她。 这么一来的话,她就可愿意被讨论了。 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甚至还有点后悔当时拍那个综艺怎么不多出镜一会儿。 阮宜点着男人的胸膛,带着些挑衅和嘚瑟:“人家可都怀疑你够不够资格当我老公了……”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秦深倏然捏着下巴吻住。 连带着她的细腰轻易就被托起,整个人都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秦深吻得很深入,带有极强的侵略感,一路长驱直入扣开她的齿关。 乌木沉香的信息素被散出来,让本来还企图挣扎的阮宜,又软又乖地倚倒在他怀里。 秦深吻罢还不够,手臂环住她的腰。 低声诱哄道:“小宜乖,叫老公。” 这人在车上便吻得很凶,下车的时候更是要抱着她往酒店走。 阮宜死活害怕被拍到,无奈秦深只能让人先把车开到地库,乘坐内部电梯上楼。 刚进房间他便很凶地控住她,身上的小裙子和内衣也被撕成了碎片。 要进的时候还不进,逼着她一声又一声叫老公。 她一开始还故意戳他,是不是看网上那么说不高兴了。 这人也不讲话,把她撞得支离破碎。 阮宜从挑衅变成求饶,乖得不行含泪喊他老公。 可叫了老公之后,秦深的攻势半点没有减轻。 反而更凶更猛地给她,甚至还故意抱着她四处在房间走。 阮宜累得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还要飞伦敦,她又是被秦深抱上了飞机。 唯一醒来也是骂了这人两句。 秦深好脾气地任她打任她骂,反倒是她还是困得不行,浑身累得仿佛散架。 小脸一耷,又倒在他的怀里。 直到落地才醒过来。 来接的是辆劳斯莱斯,在伦敦这样英伦气息拉满的城市,配车自然也要优雅风拉满。 阮宜靠在秦深的怀里,被他轻轻按摩,十分舒服。 她全然并未意识到,露出那一截雪白的脖颈。 还留着男人故意的吮吻。 阮宜皮肤极白,本就容易留印子。 她一向不许他在可能露出地方亲。 但昨日秦深偏偏故意在她的脖颈和手臂处,重重地吮吸,故意留下占有欲一般的吻痕。 将近一天没打开手机,阮宜一上线消息都要爆了。 发的最多的就是小唐和乔翘。 但还有一堆同事,甚至还有好姐妹。 甚至还有爸爸妈妈。 而且,疑似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乔翘:我去你老公好霸总哦~~】 【小唐:秦总他超爱!!!】 【小姐妹:姐妹你当时真的吓我一跳,我就说看到的肯定是你老公!】 …… 阮宜连忙点进乔翘发的链接。 居然是君庭集团的微博。 君庭集团的微博一向像个人机,整天转发报道集团事项。 这条微博却配了一个视频,看上去像是采访切片。 阮宜带着小期待点开视频,还有意把手机屏幕往自己这儿低了低。 免得背后的人看到。 秦深穿着一身深红色西装,搭了一条藏蓝色的佩斯利图案的真丝领带 西装驳领上还别着矢车菊蓝宝石胸针,是她前不久拍卖送他的那款。 和他往日一身黑白灰的风格极其不相符。 阮宜居然莫名品出一点点……孔雀开屏的气质。 切片应该是最后一段,采访人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为什么秦总决定接受我们这次采访呢?” 本意是想拉到秦深对他们媒体的看重之上,却没想到秦深眉眼淡淡。 刚才还冷硬的神色,逐渐柔和起来。 “只是想要澄清一下前几日的舆论。” “是我离不开我太太。” “终身相许,多蒙她垂青。” 视频的最后,他仿佛透过了镜头,直直看向屏幕之后的她。 一双向来冷淡的眸子,蕴着灼热滚烫的情动。 阮宜下意识屏住呼吸,心尖像在岩浆里滚过,微微地发烫发颤。 众所周知,Omgea在被标记之后,对Alpha的依赖程度会达到顶峰。 而且,秦深又是一向以冷淡无情著称的秦氏掌权人,根本不会为信息素控制和波动。 但是,他说的是他们之间“多蒙她垂青”。 公开当着全世界的面,向他的妻子低头示爱。 他并不是为信息素所控,只是心甘情愿为他的妻子所控。 藤蔓一瞬间长满心脏,直到在心尖处绽出玫瑰花苞。 抖动着花瓣欲开待开,一动一动,扑通扑通。 她雀跃着点开评论区,第一条热评是说秦深的穿着。 【我天总裁好帅!我宣布这绝对和夫人郎才女貌啊!】 评论底下的楼中楼甚至讨论起来了。 【怎么感觉秦总超刻意打扮呢,难道是看到我们网友昨天讨论了吗……】 【我是君庭员工,真的第一次见老板这么穿!】 【孔雀开屏秦总他超爱~~~】 【秦总要证明他配得上老婆hhh】 剩下的评论走势就逐渐歪掉。 【我要狂磕这对产品,深宜isreal!】 【不敢想象他俩的孩子得有多好看】 【不敢想象他俩do起来得有多爽!】 【我就敢想嘿嘿嘿~顶级Alpha诶~信息素匹配100%诶~】 【说不定夫人这会就是被做得起不来床了!】 阮宜刷到这条评论,小脸顿时一红。 这群网友聊天也太黄了! 她下意识往背后的男人怀里钻。 听到他一声又一声坚实的心跳,又娇又嗔道:“你怎么这么肉麻呀……” 男人灼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过来,声音低沉含笑:“不是肉麻,是真心话。” 她咬着唇,仰头看向他。 秦深眸子幽深,直直地迎上她慌乱的视线。 阮宜瓮声瓮气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录的呀,怎么我都不知道?” 秦深泰然自若开口:“昨天下午你被做睡着之后。” 阮宜小脸蓦然一红。 怪不得她根本没听到。 其实本来就有家财经媒体最近一直在联系君庭。 秦深一向低调处事,是从不接受外界采访的。 但是,既然阮宜并不想撤掉舆论,他自然也随着她的喜好。 秦深便让穆阳接下来了采访,重点就是为了澄清舆论。 阮宜指尖戳着他的腹肌,明知故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出镜的?” 都已经回了酒店,还又换了一身西装。 而且很明显是特意做的造型。 秦深亲了亲她的鼻尖:“嗯,是想让网友看看,我是否配得上当阮宜的老公。” 她喜欢被人夸美美美,想继续让网友讨论。 既然撤不掉,索性他陪着她也亮相,宣示主权。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天作之合。 她当然是美丽的,但这份美丽独属于他。 阮宜偷笑着要亲他:“奖励你。” 她被他哄得满意得不得了。 男人顺势接住她仰头而来的吻:“还不够。” 潋滟的唇瓣被他含住,随后便是极具侵略性的攻城掠地。 秦深将她慢慢抱坐到他的大腿上。 托着她的细腰,长发逐渐落下。 阮宜支起上半身,从仰 头变成低头亲他。 就如同秦深所说一般。 终身相许,是她垂青。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但好在还记挂着晚上要出游,没有再继续下去。 阮宜被亲得无力,放开了也整个人依在他怀里。 含着水的眸光,迷离而涣散,小口小口地平复着呼吸。 秦深轻抚着她的长发,微微帮她顺着脊背。 阮宜控诉的语调带着娇:“今天你不许亲我了。” 秦深轻笑一声:“如果是你想亲我呢?” 她才不会呢! 她噘着嘴要推开男人:“谁想要亲你呀?” 秦深失笑,没忍住又亲了一下她。 在小猫儿炸毛之前补充道:“这是最后一下,今天如果不是你要求,我不会再亲你,好不好?” 这个前提绝对不会奏效。 阮宜重重地点头,傲娇道:“你今天亲不到我的!哼~” 伦敦的夜像是深蓝色的丝绒。 总是沉沉的,带着氤氲的雾气。 路灯在雾气中显出朦胧的暖黄色,阮宜踩着圆头小皮鞋,沿着泰晤士河河畔。 秦深身穿驼色大衣,跟在她身后,臂弯搭着她的羊绒围巾。 这座城市曾经是她读书的地方,但如今,却更有了特殊的意义。 他们曾经在这座城市,呼吸过相同的空气。 阮宜蓦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我记得有次跨年,我是在这里和同学过的。” 那一年伦敦下雪,她拥挤在人潮里,等待跨年钟声的敲响。 秦深含笑:“下雪么?” “那年跨年你也在吗?”阮宜有点惊喜,又有点遗憾,“可惜我们没有碰到。” 秦深牵住她的手,温柔道:“不可惜,还有五分钟,补给你一个好不好?” 阮宜睁圆了眼睛,雀跃地扑上来:“补什么呀?” “补一场烟花,补一场遇见。” 他接住她柔软的身躯,给她系上围巾。 远处有游轮的汽笛声响起。 汽笛响过第三声后,秦深看了一眼腕表,开始倒数:“最后十秒钟。” 阮宜下意识地回头。 巨大的烟花在天空之中划破一道光亮。 如星如雨一般,在夜空裂开金线,而后绽为花朵。 是成千上万朵光芒闪闪的玫瑰。 其实他每年跨年的时候,都是在伦敦度过。只可惜,人潮汹涌,他并没有见到她。 唯独那一年伦敦落了雪。他也是泰晤士河畔,看到烟火下她兴奋的小脸。 就像现在一样,幸福而璀璨。 在漫天的烟花里,阮宜转过身来抱住他:“你见过我的,对不对。” 她感觉到了,他们一定见过。 她的头顶传来男人带着温度的笑声。 却是答非所问:“现在,我可以拥有一个吻吗?” 阮宜闷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不可以。” 她是故意在讲反话。 秦深嗓音低沉,好像听出她的有意误导:“是在说反话吗?” 阮宜抬起那张雪白的小脸。 在仍旧持续的烟花之下,眸子带着亮光。 她不要做那个主动索吻的人,不说是不是,偏偏要他来猜。 “就像我讨厌吃舒芙蕾一样。” “就像我不喜欢玫瑰花一样。” “我说不可以。” 秦深直接俯下身,捏住那红艳欲滴的唇,温柔地吻了上去。 唇齿厮磨,她轻轻地喘息,还要故意指责他:“我可没有说要你吻我,是你主动的。” “嗯,是我主动的。” 他的嗓音贴近她的唇角,沉沉的,又很轻。 “如果重来,我会早点开始追求你。” “这是真心话,不是反话。” 阮宜仰着头凝视他的神情,像只得意的小猫咪。 “你拜倒在我的公主裙下了吗?” 秦深失笑,并不遮掩:“早就。” 不必担忧,不必惊慌。 大本钟敲响的时候,他再度落下轻轻的一吻,将她拢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此生所有的喜怒哀乐,悉数系在了她的身上。 阮宜。 ——钟声敲响,世界静止,我的心跳继续呼唤你的名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