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但不知是啥文》
1. 1
盛璟朝京都
时值初秋,夜里寒凉,凉风夹带着秋雨,催着树叶扑簌簌的飞旋落下。
商嘤是被刺骨的凉意冻醒的。
微微睁开眼,入目的就是黑沉沉的封闭空间,仅有正前方一盏油灯泛着蒙蒙的光亮。
商嘤视线渐渐清晰,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尖叫一声:“妈呀。”
竟是一排排死人的牌位。
商嘤感到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脊背发凉,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
“呜呜呜,这是什么鬼地方,太...呜呜...吓人了。”
商嘤本来就是泪失禁体质,此时一吓顿时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她简直太害怕了。
一边哭着,她一边颤巍巍向门口的位置挪着。
祠堂外此时有丫鬟守着,听到里面的动静那丫鬟也不以为意,反而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声:“丧门星,大晚上的哭丧,连累我还要在这寒风里守着,真是......”
抱怨两声,用手握了握手里的暖炉,往背风的地方站了站,不理会屋内越发悲戚的哭声。
商嘤哭着意识到了眼下的处境,刚刚接收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她哭死,竟然穿书了......
地上太凉了,她最后还是挪到了供桌附近的蒲团上坐好,继续哭。
“呜呜呜.....老天我做错了什么,要惩罚我穿到这个女配身上.....”
“呜呜,这剧情咱就是说合理吗?”
“黑莲花女主文的炮灰女配,呜呜,我真的会谢好嘛......呜呜呜......”
外头的丫鬟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根本听不清的絮絮叨叨,只觉得晦气:“姑娘,您能不能别哭了,哭死了大夫人也不可能放你出来的,也不看看您做的都是什么事。”
喊完这一句,她翻了个白眼站的离门更远了一些。
商嘤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惊了一下,原本的抽噎梗了一下,随即哭的更大声了。
“哇......我真的太惨了,还要被一个丫鬟欺负...”
“呜呜呜,娘亲刚刚去世不足百日,就要替人顶包被罚跪祠堂....呜呜呜...还不是欺负我没有亲人?”
“受气包受气到及笄还要被算计,替女主出嫁,呜呜呜...人间惨剧。”
“嫁过去舔狗男配还以为是女配从中作梗,根本不履行丈夫义务,反而将黑莲花女主作为白月光,为了男女主事业上下奔忙...呜呜呜,他也太贱了....”
“呜呜呜,女配更贱,最后还要为了救黑莲花女主而死,呜呜呜,女配没有人权哟。”
商嘤一边哭一边叨叨根本停不下来,即便她抽噎的那些话含含糊糊让人根本听不清,她那小嘴还是在叭叭叭。
前前后后她就坐在蒲团上哭了有半个小时,正待她缓口气要继续的时候,耳边出现了一道突兀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哭泣半小时激活“嘤嘤嘤”系统,获得哭泣值100点,成功获得一级礼包,是否激活礼包?】
商嘤被这声音及内容弄的都顾不上哭了,什么系统还哭泣值的?不过却下意识在心里默念:“激活。”
【礼包激活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大力丹(永久)”*1,是否使用?】
商嘤:“使用。”
【大力丹使用成功,宿主永久性获得巨力。】
商嘤:“什么意思?你是系统是吧,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商嘤仔细感知,没有任何声音。
“哈喽,嘤嘤嘤系统,你在吗?”
没有任何反应。
商嘤哭了:“呜呜呜,垃圾系统。”
她随手挥了一下手,不小心抽到了摆放祖宗牌位的供桌。
随即那桌子腿就....断了。
之后桌子上排放整齐的牌位随着桌子的断裂纷纷掉在了地上。
商嘤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瞪大了哭的通红的眼睛,此时她总算是明白了刚刚的那个“永久性巨力”是什么意思了。
她刚刚明明就没有用什么力气,竟然就造就了这个后果。
外头的丫鬟因为不想要听那哭丧一般的声音躲得远远的,所以并没有在响动的第一时间有什么反应。
而商嘤也因为惊诧自己的力量,没有什么波动。
她重新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又想要哭了。
不过有了一点自保能力之后,她很快的就有了决定。
她准备要离开程府。
原书中原主就一直被程家人欺负,就像是这次,原主之所以被关在祠堂冻嗝屁了,就是因为程家的一个庶女在丞相府的宴会上弄坏了一样珍贵的玉环,被推到原主身上,程家人为了给丞相府一个交代,罚了原主跪祠堂。
今后这样的事情更是比比皆是,更别说及笄之后还要替黑莲花女主嫁人继续开始另一种折磨。
这种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
按照原主记忆,虽然原主的母亲在原主爹死后被婆家赶出来才来投奔的嫡兄,还有一个当初嫁妆的温泉庄子握在那可恶的舅母手中,此时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要回来搬过去。
越想越可行,商嘤也不准备再窝在这里受罪了,起身走到桌子原本位置附近的柱子前,用五分力击在那柱子上。
果然那柱子也断掉了,随即连着上面的横梁也塌了下来。
商嘤迅速后撤,发出一声尖叫:“天呀,祠堂要塌了,呜呜呜......”
随即快步跑出了祠堂。
好在程家人想着商嘤一个柔弱的孤女也没胆子出祠堂,只是派了一个丫鬟在门外守着。
门外的丫鬟原本已经挪到另一边的廊下躲雨,此时却看到祠堂的门开了,商嘤跑了出来。
“姑娘,大夫人说你今晚都要在祠堂跪着思过,你怎么......”还没有等着她跑过来阻止,就听到重物倒塌的声音,只看到祠堂后半部的房顶都塌陷了下去。
商嘤跑到门外才缓了口气,心里暗暗称赞自己力量把握的还算是精准,看到那丫鬟跑过来,马上开口。
“呜呜呜,吓死我了......祠堂怎么会.....呜呜呜”
那丫鬟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变故,慌得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耳边却听到她家姑娘在那叨叨。
“嘤嘤嘤,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祠堂这种地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而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其他人,虽然此时正下着雨,也有不少仆从跑过来查看。
“不好了,祠堂倒了,快去和老爷禀报。”
此时程大老爷程如华和夫人刚刚用完晚饭,听她说了今天在丞相府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处理方法:“商嘤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要不是这样罚上一罚如何能够让丞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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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气,就这我还是赔上不少的东西才让人家满意呢。”
程大老爷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这些事情夫人定夺就是了,日后夫人辛苦些,教着她一些规矩,省的出去再给咱们家丢人。”
他此时在朝中只是六品官,自然得罪不起丞相府,所以对于商嘤今天闯的祸很不满意。
程大夫人看着他没有什么意见答应下来,正想要说什么,就看到自己的陪嫁嬷嬷匆匆走了进来。
“大老爷,夫人,不好了,祠堂那边出事了。”
程大夫人一听祠堂,眼眸一厉:“是不是商嘤那边闹了?找两个婆子过去看着她,我还不信她一个黄毛丫头能翻出什么浪来。”
她当然知道今天事情的内幕,刚刚嫡女已经过来将事情告诉了她,其实丞相府那玉环是自家庶女弄坏的,被嫡女赖在了商嘤身上。
她对于女儿的做法很是满意,这也一直是她教导孩子的方式。
所以一听祠堂那边出事,下意识的以为商嘤是估摸着自家舅舅回来了才闹起来。
“不是的夫人,传话的小厮说是……祠堂塌了。”
“什么?”程如华站了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情,祠堂里面供奉着程家的列祖列宗,怎么会突然塌了呢。
程大夫人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赶忙催促:“老爷,咱们快过去看看。”
两人根本顾不上后面撑着伞的仆从,匆匆向着祠堂走。
走到一半就看到二房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也顾不上招呼,快步奔着祠堂赶去。
等到了院子里,才看到商嘤狼狈的站在一边的廊下,哭的抽噎:“呜呜呜......”
程大夫人看到她哭的狼狈,低声呵斥:“怎么回事,祠堂怎么会塌呢?”
商嘤似乎受惊了一般,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大舅母,呜呜,这祠堂好好的怎么就会塌了呢,呜呜呜,嘤儿好害怕啊,我差点就跑不出来了。”
“这好好的,难道是谁做了什么让祖宗不满的事才引起这样的震怒吗?呜呜呜,嘤儿要吓死了。”
“娘啊,您可是见到了程家的列祖列宗......呜呜呜呜....”
商嘤可不管在场众人是什么脸色,开始发挥起来。
此时众人只见商嘤娇娇弱弱的,像一朵小白花一样哭哭啼啼,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话,即便哭的满脸都是眼泪,话却听得清楚。
程家大舅走到近前也看清了一些祠堂的惨状,有胆大的小厮已经走上前查看了一下,赶忙上来回话:“大老爷,应该是供桌后面的立柱断了,房梁也就跟着断了,房顶就塌了下来。”
程如华倒是想要问问当时在屋内的商嘤是怎么回事,可是听着她口中哭嚎的话太不像样,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再加上这个时代人很是迷信,对于祠堂倒了,祖宗牌位摔得哪里都是,让程如华紧绷的神经一跳一跳,根本不能容忍一边商嘤发出的噪声。
“行了。”
“表姑娘受了惊吓,赶紧扶她下去休息。”
商嘤还想要说什么,就被刚刚守在门外的丫鬟上来扶着拉走了。
临走的时候就听到程家兄弟在一边呵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祖宗牌位请出来?”
一边的小厮们都没动,谁知道那柱子怎么断的,要是一会再塌一点他们可怎么办。
2. 2
商嘤用帕子遮住嘴角压不下去上翘的弧度,眼中恰到好处的默默滴出泪水。
一旁跟着的丫鬟红袖还没有从刚刚房子塌了的惊吓中缓过来,苍白着脸心不在焉的扶着商嘤的胳膊。
商嘤看了一眼红袖,容长脸单眼皮,一看就是个掐尖要强的。
怪不得原书中她背着原主兴风作浪,暗暗给黑莲花女主传递消息,最后原女主的死要说还有她的手笔呢。
说起来这个红袖可是原主母亲带回来的丫鬟,她的身契握在商嘤手中,这丫鬟真是不知道谁能决定她的生死,这次她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背主的丫鬟的。
商嘤想着这些事情,没注意已经到了原主的院子。
这院子是原主母亲去世之后,才被程大夫人做主挪过来的。
不仅小,房舍也很是破旧了,走进去看,屋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家具也都是老旧,摆设什么的更是寥寥。
虽然说商嘤母亲是带着孩子过来投奔,按照书中说法也是上交了2万两银子作为母女两个的生活费的,这程家就给她住这样的房子也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
这刚住了一年多,商程氏就去世了,商嘤现在也要离开,想着书中黑莲花女主爹妈的所作所为,她估计那大笔的银子也算是打水漂了。
想到这商嘤是真的有些心疼了,哭的更凶了:“呜呜呜。”
红袖将人带回来,心下早就不耐烦,看着她还在那哭也不去倒水给她清理:“姑娘,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屋休息去了。”
商嘤看着对方没有等自己回话扭头就离开了,眼中寒意乍现,不过想起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也没有做什么。
端起一边的烛台,走到梳妆台前,商嘤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铜镜中的人,影影绰绰间,只见一个长得弱不禁风,鹅蛋脸杏核眼的小美人出现。
原来自己这具身体是长这个样子的,还真是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形象。
商嘤调动了一下情绪:“呜呜呜,这幅样子还真适合这种哭唧唧的造型。”
镜中的人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丰沛的水雾弥漫眼眶,湿漉漉的样子像是在丛林里迷路的小鹿一般,这人设打造起来还真是不难。
商嘤看了一会镜中人,满意的点点头,收了泪,用小指拭了拭眼角,才转身慢慢走向拔步床边。
将单薄的被铺好,躺在上面,商嘤开始想要如何才能离开程家,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原主随着母亲来投奔程家的时候,程如华是很欢迎的,毕竟当初母亲的姨娘是商贾之家出身,据说当初出嫁的时候背地里给了她不少的嫁妆贴补。
程如华会接纳被婆家赶出来的母女,想来就是想要得到那笔财物。
可是直到原主的母亲死也没有查出那笔钱财的下落,在原主身上也得不到任何的线索,所以现在的程家也不会想要养着商嘤。
只不过是碍于当初那人都知道的两万两银子还有被程大夫人保管的一处庄子不能做出赶人的行为。
所以在书中,之后程家人放任原女主等人欺负原主,更是毫不愧疚的在黑莲花女主攀上野心男主肃王之后,将原主送去替嫁。
不过现在原女主和肃王应该还素不相识,也不会想起原来那门亲事不匹配的事情,所以自己想要离开程家应该也不会太困难,只是看自己如何操作了。
想着这些事情,商嘤听到肚子叫了一声,想起因为丞相府发生的事之后原主就一直没有吃东西,现在胃里空落落的,十分想念现代的那些美食。
她本来好好的做着美食博主,四处打卡享受美食,现在来到这个朝代,却要饿肚子......
想起这个商嘤又想哭了,在被窝里嘤嘤哭了一会,这才转身睡了。
第二日一早,商嘤起身。
红袖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商嘤看到她眼下有些黑眼圈,想来昨天也是没有睡好。
她倒是不敢太耽误了差事,毕竟商嘤每天早上都要去给程大夫人请安,出了差错她也是要吃挂落的。
“姑娘,快点收拾去大夫人院子里吧,要是去晚了大夫人不高兴,我们这些跟着的人也跟着不好过。”红袖放好了洗脸水就开始催促。
商嘤慢慢起身,有些忙乱的穿着这个时代有些繁琐的衣服,弄了好半天红袖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
“姑娘还以为自己是大家千金呢,连穿个衣服都穿不好,您也不瞧瞧,这院子里就我这一个贴身伺候的下人,什么都指着我我早晚要被累死。”
商嘤也注意到了,这院里除了做粗活的婆子就是红袖一个丫头,难道她是因为职业疲劳才选择背叛原主的?
随即商嘤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这个背主的丫鬟PUA的开始反思自己了。
“呜呜......”商嘤小嘴一撇就开始哭起来,呜呜咽咽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红袖有些没好气的帮着商嘤系上了最后一根衣带:“姑娘别遇到点事情就会哭,您看看大小姐,才比您大一岁人家待人接物是何等的大气,在都中都是有名气的,就是二小姐也是伶俐可人,怪道人家都说您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商嘤听到这话,基本可以肯定这个丫鬟心已经大的没边了,心底冷笑,也不计较,到时候她要好好让她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小家子气。
商嘤就在红袖的抱怨中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随意吃了点早点,又在她的催促下往正院赶去。
因为商嘤的院子距离正院距离实在是不太近,到的时候,程府的女眷此时已经都到了。
商嘤怯怯的进了屋子,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个夫人行礼,一开口就有些哽咽:“大舅母,二舅母。”
程大夫人今日脸上的粉比平日里要重上两分,明显昨夜没有休息好。
也是,祠堂都塌了,既要抢救祖宗牌位,又要找合适的地方暂时安置那些牌位,想来是折腾了不少时候,更别说还要烦心要是这种事情传出去要被别人如何说闲话了。
商嘤也趁着这个空挡观察了下在场的众人,看到程大夫人身边坐着一个面容明艳,穿着端庄华贵的少女,眉眼间有几分聪明,是那种现代人说的那种野心写在脸上的那种人,想来这就是原书中的黑莲花女主程卿卿了,样貌着实不错。
程大夫人看到她说哭不哭的样子,开口就是训斥:“一大早的,你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样子。“
她本来打算问问商嘤昨晚她在祠堂的时候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昨晚上她哭闹成那个样子都没有问上,此时看着她这个丧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一看到商嘤心里就不舒服,昨天这个小扫把星在祠堂思过,祠堂塌了,更别说她现在做出这幅样子,好像自家如何亏待她了似的。
“嘤儿表妹也是太不懂事了些,你昨日惹出那些事情母亲也只是罚你在祠堂思过一夜而已,谁知道祠堂就这样塌了,我们这还没有说什么呢。”
商嘤一听这话,都不得不佩服这黑莲段位果然很高,这话说的,好像祠堂塌了是她惹得事情似的。
虽然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是别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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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能想到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却一身巨力堪比现代拆迁机械呢。
商嘤明白,程卿卿这么说是不想传出去让人家说程家人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情才会连祖宗都不得安宁,想要把锅扔给她。
毕竟商嘤父母双亡的配置够不吉利,当时还是她在祠堂的时候房子才塌的,这传出去人家不得说自己命得多硬啊。
商嘤身体摇晃了一下,本来蓄在眼中的一包泪顿时流了下来。
“呜呜呜呜,表姐,也不是我想要呆在祠堂的,我能从房子里跑出来足以证明我们商家祖宗保佑我......呜呜,我一个小姑娘,清清白白的,没有做过一点亏心事,坦荡的很。”
“我昨晚上梦到我娘了,嘤嘤嘤,我娘说,只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祸及祖宗,再说,呜呜,我一个外姓女,还真影响不到程氏列祖列宗。”
商嘤这话中的意思很明确,她姓商可克不了程家祖宗一点,别想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偏偏她一边说着这番话,却做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眼泪却是如决堤了一般,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
她这话一出,原本刚刚还有些赞赏自家女儿反应极快的程大夫人眉头就是一跳。
她心底是有些虚的,毕竟昨天的事情是卿卿陷害的商嘤,自己罚了人晚上就出了那事。
昨天他们可是都看了,那柱子平日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昨晚就那么邪门的断了,那桌子腿更是断的奇怪。
她难免不多想,是不是商程氏看不惯他们欺负她的女儿显灵了,再说商嘤虽然哭哭啼啼闹得人脑仁疼,话中道理却是不错。
程卿卿看自己才说了一句,商嘤就叭叭说了这么多,一点没有平日里畏畏缩缩闷葫芦的模样,眼眸一厉:“你……”
商嘤没等着她说出什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呜,娘,您怎么就扔下女儿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娘啊……我受这样的惊吓还要被人误会,我要找人评评理呀……”
程大夫人看到商嘤竟然学着那市井泼妇一般行径,也是一惊:“商嘤,你娘都是怎么教你的,在长辈面前这么没有规矩。”
她目光凌厉,看了一眼红袖,示意她赶紧把商嘤扶起来。
商嘤看着程大夫人黑沉着一张脸,心下满意,地上凉,她也就顺势被红袖扶起来。
程大夫人也看出来,今天在商嘤身上讨不到便宜,不理会程卿卿想要说什么。
“行了,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和你爹已经嘱咐下人不准多嘴了,你们也都不准再谈这件事。”程大夫人板着脸说道。
她也没有忽略弟媳妇微妙的表情,对于商嘤的一番话也是暗暗咬牙。
“行了,都散了吧,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你们就回去吧。”程大夫人也不想要问了,一看到商嘤那个哭唧唧疯疯癫癫的样子心情就不好。
屋内几人只能告辞。
商嘤落后几步,目送二舅母带着她们房的女孩离开,正想要走。
就看到女主程卿卿目露寒光看着她,明显不满意她的计策在自己身上没有好使。
商嘤心里冷笑,却目光忽闪,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退后两步:“呜呜,表姐,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程卿卿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烦,冷哼一声就走了,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再收拾她。
商嘤看着人走了,心里感叹现在的黑莲花女主还是年纪小,有些情绪收敛的不算是太好。
继续站在院子门口掉了一会泪,直到红袖不耐烦的几番催促才离开。
3. 3
程大夫人看人都走了,松了口气,按了按抽痛的额角:“总算是走了,闹的我头疼。”
一边的陪嫁嬷嬷李氏奉上来一杯热茶,犹豫着说:“表姑娘这样子好像是冲撞了什么,不太正常了似的。”
程大夫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掀了掀眼皮,没有接这话,心中却难免留了一个疑影:“这些日子就免了她请安吧,我也不耐烦见她。”
商嘤回到自己的院中,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红袖觉得她成天哭哭啼啼的实在是晦气,也没有跟着去伺候,反而回了自己的屋子。
商嘤没有理会,回到屋中思量着如何出一趟府,原主攒着一些月钱,母亲还留下一些头面首饰,也够她买一些东西。
她想来想去,若要离开程家只有惹得她们实在是厌烦这种办法。
恰巧她知道一些食物相克的道理,被她想到一种会引起过敏长红疹子的搭配,她倒是要好好的去寻一下。
中午吃过味道寡淡的饭菜,商嘤一边垂着泪一边吩咐:“我感觉头疼的狠,扶我上床歇歇。”
红袖本来就懒怠伺候,看着商嘤面色苍白病殃殃的样子,更是不想要靠前:“姑娘既然不舒服就好好歇着吧,我还有不少活没干呢。”
语毕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商嘤看着人离开,微微上翘了嘴角,径直到床上躺着。
直到晚上红袖端来了晚饭,她随意吃了两口,差点被难吃哭了。
“端下去吧,我头疼的紧,要好好睡一觉,晚上别过来打扰了。”
红袖巴不得不过来伺候,端着剩下的菜准备拿回去自己吃:“知道了姑娘,对了,刚刚正院人来传话,大夫人免了姑娘这些日子请安。”
商嘤点点头,这是厌烦自己了,倒是好迹象。
商嘤等红袖回了屋子,换了一套深色的衣服,稍微修饰了一下面部,趁着人不注意从后窗跳了出去。
她走到院子后面的墙边,稍稍用力,一拳下去,被她敲出来个洞。
她把碎掉的部分清理出来,扩充成一个人能通过的“狗洞”。
得益于商嘤这个院子偏僻,距离府中后门的位置不远,周围也没有什么主子在这边居住,所以趁着夜色,也没有人发现她。
她到偏僻的位置,如法炮制,在外墙上也开了一个“狗洞”,钻了出去,之后拿了一块大石头堵住。
商嘤顺利溜了出去,因为原主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她对于京都也不甚熟悉,所以今晚出来主要是探路。
折腾了很久,商嘤摸清楚了商铺,官府还有人伢的位置。
接下来几天,趁着程大夫人忙着让人收拾建祠堂,还要注意平息外面的流言没有功夫管她,白天她除了养精蓄锐,就是在屋里哭哭啼啼。
红袖看这情况更是惫懒,白日里找机会就出去,和认识的下人们说了不少商嘤现在不太正常的事。
商嘤乐得自在,晚上趁着红袖休息就从开辟出来的洞混出府去采购需要的东西,顺便打听消息。
看着程大夫人也快忙的差不多了,商嘤服下了自己买的东西,不多时就出现了发热,浑身起疹子的症状。
“红袖……”商嘤在这日红袖想要出去的时候叫住了人。
红袖想要装作听不见,这些日子的随意让她越发不将商嘤放在眼里。
看自己叫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商嘤提高了声调:“站住!”
红袖撇撇嘴,气哄哄的转过头。
随即就看到商嘤脸上的疹子,心里一惊。
“妈呀,这是怎么了。”她往后退了一大步,有些慌了。
商嘤自然看出了她的嫌弃:“你去回禀舅母,就说我病了,说不准是什么不好的病,千千万万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红袖一听这个不好的病,在看那红彤彤的疹子,有点像是人说的时疫,也不敢耽搁,点点头就快步跑了。
程大夫人听商嘤的丫鬟过来回禀,心里倒是没多在意,不过听她说起商嘤的症状,突然觉得不好,拿了牌子让人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程大夫人派了身边的嬷嬷跟着去了商嘤院子。
大夫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蒙着纱巾坐在一边,哭的眼睛通红:“呜呜呜……嬷嬷来了,都是我不好,呜呜,给舅舅舅母添麻烦了。娘啊……我的命好苦啊……”
李嬷嬷此时也看清了商嘤此时的样子,说话也是一会正常,一会颠三倒四的,心里一惊:“表姑娘快别说这些了,快让大夫给你看看。”
商嘤一边哭着一边点头,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那老大夫看这姑娘哭的可怜,心中怜惜,看她脸上的疹子心里也是觉得不好,拿着帕子隔着才搭上了脉。
把了一会,老大夫皱起了眉,这脉象真是奇怪,倒是看不出什么,索性问道:“姑娘脸上的疹子,别处还有吗,可有别的不适。”
商嘤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知道对方从脉象上没看出什么,一边哭一边说:“呜呜……身上也都是这疹子,很痒,呜……吃不下东西,晚上总是梦到我娘……呜呜呜。”
那大夫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就奇怪了,可是他又不能说没看出什么病,只能含糊说道:“姑娘身子底子本来就弱,应该是忧思过度,我先开一副药吃吃看。”
李嬷嬷跟着问:“可有什么大妨碍,会不会过给别人?”她最关心的就是会不会传给别人,这府里这么多人呢。
那大夫摇摇头:“现在看没事,先避着点人也好。”
李嬷嬷点点头就随着大夫去开药了,商嘤在后面哭的声音更大了:“嬷嬷和舅母说一声,这些日子……呜呜呜就让红袖照顾我就好,等我好一点去请安。”
李嬷嬷听到这话,匆匆摆摆手:“姑娘好好养着吧,我会和夫人说的。”
红袖本来跟着走出去,一听商嘤这话恨的银牙暗咬,这个丧门星,这是自己不好还要害她,没听到大夫说要她避着人么。
商嘤看着人都出去了,才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喝了一口桌上的水补充水分。
李嬷嬷带着大夫去回话,红袖也跟着一起,她想要求大夫人找个人替了自己,却没有被批准,只能丧气的跟大夫取了药回了商嘤的院子。
她气的直哭了,可是也怕商嘤的病会传给她,只能任劳任怨的去煎药。
等着药好了,她蒙着脸进了屋子,将药放在桌子上,就想要出去:“姑娘,药好了,您自己喝,一会我来取碗。”
商嘤却不肯放过她,装作咳嗽的起身:“我没有力气,你过来扶我,或者把药端过来。”
红袖哪里会碰商嘤,只能快速将药端到床前,放在一边的小绣墩上,匆匆离开了,生怕商嘤提出要她喂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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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嘤悄悄将药倒了,盘算着自己这一病要多久才能让程家人心惊将自己挪出去。
想来不会太久的。
躺在那里,商嘤默默的哭泣。
自从上次激活了那个什么“嘤嘤嘤”系统之后,不论她如何哭泣,都没有什么动静,要不是她现在的力气能不费力的捶死一头牛,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也不知道那系统是不是就出现那一次,也太抽象了……
接下来的日子,商嘤就在院子里独自养病,可是几天过去了,却是没有什么好转。
李嬷嬷代表程大夫人来看了两次,看她不仅没有丝毫好转,人更病的没有精气神,躺在床上嘤嘤哭泣,嘴里碎碎念说着胡话,只觉得更不好了。
回来就将这情况禀报给了程大夫人。
“表姑娘脸色灰扑扑的,大夫的药也没什么效果,就怕是什么不好的毛病。”李嬷嬷看到程卿卿在一边,也没瞒着就说了出来。
程卿卿只听说商嘤病了,本来没太上心,她对这个表妹没有什么好感,长的和她那个娘一样,狐媚子相。
此时听到李嬷嬷说她病的这么严重,转过头对着程大夫人说:“娘,商嘤别不是得了时疫吧。”
程大夫人也有些疑虑:“大夫只说让她避着人,倒是没说是时疫。”
程卿卿杏眸微微睁大:“娘也太优柔寡断了些,管她是什么,也应该先把人挪出府去。”
“这……她们娘俩当初是给家里银子的,这将人赶出去怕人说闲话。”程大夫人有些犹豫,毕竟两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否则她也不可能在商程氏去世了还养着商嘤。
“娘,现在是商嘤生了怪病,咱们将人挪出去也是合情合理,她若是养好了再接进来,再说,她一个孤女,都是被商家赶出来的,谁能为她撑腰。”
程大夫人听女儿说的有道理:“我儿说的不错,等今晚我和你父亲说了,找个外面的宅子将人挪出去养着吧。”
事情这么就算是定下了,程卿卿又和母亲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
不一会正院一个小丫头匆匆奔着商嘤院子过来,找到了红袖。
“红袖姐姐,翠枝姐姐让我过来给你递个消息,夫人想要把表姑娘挪出去养病,怕这病传给咱们府上其他人,翠枝姐姐说你要早做打算才好呀。”那小丫头说完就离开了。
红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哭了,这要是把商嘤挪出去,她岂不是也要跟着,这可如何是好。
她虽然讨好大小姐等人,可是这种时候也不会有人做主把自己留下,只能去鼓动商嘤,只要她闹起来不出去,自己也就能留下了。
想到这她带上面巾,匆匆进了商嘤的屋子。
“姑娘,不好了,我刚刚听到个消息。”
商嘤被她匆忙开门声吓了一跳,刚刚她哭了一会,突然听到那机械声。
【叮!恭喜宿主哭泣两个半小时,获得哭泣值500点,获得二级奖励礼包,是否激活?】
商嘤……这哭泣值也太难得了。
“激活。”
【礼包激活成功,恭喜宿主获得“随身储物格(永久)”*1,是否装备?】
“装备。”
商嘤话音刚落,就发现能感知到自己获得了一个50平方米大小的随身储物格。
这自己要离开的话,可就能带不少东西了。
4. 4
红袖看着商嘤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脱口将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姑娘,您听没听到我的话,大夫人看您病了这么几天没有什么起色,想要把您挪出去养病。”
“您可不能就这么离开府里呀,这要是出去了更没有人上心了,您这个病能不能好就更不好说了。”
商嘤心中因为这实用的奖励高兴极了,又听到红袖的话,心里更是欣喜,差点哭不出来。
缓了缓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流下眼泪:“你说什么?舅母真的这么决定了?”
红袖重重的点头:“说是今晚就和大老爷商议了,姑娘您快点去求求他们吧。”她看着商嘤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烦躁,光知道哭有什么用呀,这个时候需要赶紧去找他们说呀。
商嘤看着红袖满脸的焦急,这还是这么些天第一次看到她脸上的这么生动的表情呢。
她索性往下一倒,一边流泪一边说:“大舅母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去又有什么用,再说我这身子自己知道,呜呜,就这样吧,也不能赖在这里,让一家人都跟着我遭殃。”
红袖一看她一点没有想要去争取的意思就要顺应被赶出去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要是出去了,我......”
她想说她怎么办,想了想还是咽下了这话:“姑娘,您怎么也是这府上的表姑娘,当初夫人带您来的时候可是掏了银子的,您这生病了,还没确定是什么病呢,怎么就赶人呢。”
红袖是商嘤母亲买的丫鬟,带到这府上来的,所以知道当初的事情。
商嘤侧头,看到红袖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呢。
果然,人只有真正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才会着急。
“大舅母也是不得已的,呜呜,我都明白的。”
“红袖,我问你,舅母要是要我出去,您想不想跟着我?”
红袖没想到商嘤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心中一动:“姑娘,我......”
她知道商嘤性子软,心肠也和夫人一样软,说不定求求她真的能留在府里:“姑娘,我是想要跟着您的,可是我在这府里有了心悦的人,我是真的不想要离开。”
她口中心悦的人商嘤知道,是这府中小管事的儿子,书中两人后来是在一起了。
商嘤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不会带你走的。”
红袖听到商嘤这话眼睛亮了,直接跪下开始磕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成全。”
商嘤背过身去,不再看红袖,她只是说不会带她走,毕竟这样的叛徒她也不想要留在自己身边,省的什么时候被她反咬一口,但是也没有说会将她留在这府中。
不过她既然误会就误会吧。
既然商嘤不会将她带走,红袖也就不着急了,她被挪出去就不关自己的事了,不过她想着这两天要殷勤点了,别到时候她反悔了。
商嘤不再理会红袖,等着她出去之后,研究了一下储物格的使用方法。
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触碰物体,心念一动就能将东西收进储物格中,意念能够知晓储物格里的物品,心念一动就能取出来。
和以前看过的那些小说中的随身空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商嘤简直是太欣喜了。
随即她想起刚刚红袖说的话。
程家人果然不能容忍自己一个莫名病了的人在府中,想来明天他们就会提起将自己挪出去的事情了。
商嘤想了下,原本她还想着自己离开之前一定要将当初母亲交给程家的银子要出来一部分,还有握在程大夫人手中的那个母亲的陪嫁温泉庄子。
虽然知道事情很棘手,那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拿回来的,但总要努力试试。
现在既然有了那个储物格,她就准备从程家的库房中带一些东西走。
当初母亲交给程家的银子足足有2万两,母女两个满打满算在程家过了有一年多,算上日常开销再就是生病吃药,也花不了一千两。
想要程大夫人将银子全交出来是不可能了,她也只能自己讨回来了。
所以,当天晚上商嘤趁着深夜,府上陷入一片黑沉,她悄悄的行动了。
先去程家储存粮食的仓库,商嘤用蛮力在墙上开了一个洞,爬进去之后,粗粮精粮以及各种豆子之类,还有最近庄子上新送过来的各种蔬菜瓜果统统收了一半。
商嘤是在后面开始收取的,所以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即便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这个半死不活的病弱少女身上。
之后她如法炮制去了程家放各类物品的库房,挑着一应家具摆设、杯盏、布匹、皮毛还有被褥之类的收取了一些。
这个库房放着的大多是平日里不太用的器具,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查看。
商嘤想着日后生活所需要的用品,可着实用的收了一些。
估算着价值,虽然赶不上原主娘亲送上来的银两,也差不多了。
商嘤想着只收取这些也够了,至于程大夫人的私库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
虽然那边放着的东西更珍贵一些,商嘤也没有考虑,毕竟在主院里不太方便。
东西收好,商嘤贴心的将墙体恢复原样。
她现在四处掏洞也有了一些经验了,能完美的契合原样,只需要用泥抹好就看不太出来了。
忙活完这些,就到后半夜了,商嘤匆忙回到自己院子,又将院墙好好美化了一下,才回到屋子里睡下。
第二日一早,程大夫人就着人来请商嘤过去一趟。
红袖看着商嘤苍白的脸色还有深深的黑眼圈,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嘴上说着能理解,不还是心里难受的睡不着么。”
不过她现在生怕惹了商嘤将自己带走,也没有多说什么,麻利的给她穿上衣服,扶着人上了等在门口的软轿。
商嘤带着红袖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应该去官署的程大老爷也在家,一边还坐着二房的老爷。
屋内设了屏风,隔了不短的距离,生怕被商嘤染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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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日子贴身伺候的红袖也没有什么感染迹象,他们也是要小心些的。
一进门,程大老爷就开口。
“嘤儿,今日找你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商嘤低着头,坐在了为她准备好的绣墩上:“大舅舅说就是了。”
程大老爷清了下嗓子,犹豫了下开口:“嘤儿,当初你母亲带着你投奔我家,我也早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你看你这一病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好,家里老老小小不少人,想着不如你挪出去住一些日子,等着你好了再接你回来。”
商嘤听他说完话,就嘤嘤哭泣起来:“舅舅舅母对我的照顾嘤儿铭记在心,我这身子这个样子却不能尽孝在跟前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呜呜呜。”
“我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呜呜,想着我一个外姓女住在府中总是不便,不如就趁着这次自己分出去立一个女户单过吧。”
程大老爷一听这话,赶忙说:“嘤儿你多心了,我和你舅母并不是撵你走的意思,你自己一个人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商嘤颤颤巍巍站起身,一边哭着一边说:“舅舅不用多说,嘤儿都明白,这么些日子住在府上本来就添了不少麻烦,我也知道自己不祥,呜呜呜,否则也不能得了这不明缘由的病,就想着自己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过着,就请舅舅答应了吧,舅舅要是不答应,我也只能去寻祖母那边,去那边住着也是合乎情理。”
商嘤说要离开出乎了程家人预料,要不是舍不得那些财物他们也不会阻拦,毕竟养着一个吃白饭的孤女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更别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实在是让人烦心。
现在她说要去找商家人让程氏夫妇更是不愉,要是闹到商家人来,说不定到手的那些财物之类的都将不保,还不如就答应她让她自己立出去单过。
“你既然执意要这样,那也只能顺着你的意了,只是你是怎么打算的?”程氏夫妇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只能同意。
“呜呜,母亲说有一个陪嫁的庄子在舅母这里,我就搬到那里去养着吧,到时候户就落在庄子那里就行了。”
商嘤开口就要了那个庄子。
程大夫人一听她这个要求眼睛就瞪了起来,那庄子地段好,还带着一个温泉,她喜欢的紧,想着日后给程卿卿做陪嫁正好,怎么肯将这庄子还给商嘤,正想要拒绝,就看到程大老爷摇头,知道他有所打算也就将那话咽了下去。
“你既然想好了就这样吧,那你回去收拾收拾,一会我让人将庄子的房契地契给你送过去,明日让人带你去立户。”
商嘤嘤嘤哭泣了一会,看他根本不提当初那银子的事情,心里也明白他的态度了,想来即便是自己提了他也只会说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自己也没有精力和他扯皮花费的账,他们也看准了她不可能豁出脸皮去闹。
好在她得到了储物格,否则这个亏也只能吃下了,谁让她必须要离开这家人呢。
红袖看商嘤没有提出带自己走,以为自己的身契也如那房契之类的握在大夫人手中,总算是放下了心。
5. 5
商嘤出了正院,上了门口的小轿之后才擦干了眼泪。
事情虽然按照她的设想成了,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程家虽然不想白养着自己这个人,那银子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提起,但是对于那庄子能那么轻易要回来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本以为自己想要要回庄子要经过一番吵闹,但是没有想到程如华那么轻易就同意了。
要知道,书中原主出嫁的时候也是提过那个温泉庄子,程家人却是说她这么多年在程家得到了庇佑和照顾,得程家养育,最关键还得到了一份这么好的亲事,没有将庄子还给原主。
后来那庄子成为程卿卿的嫁妆,那庄子里的温泉对调养身体有奇效,书中后期那温泉可是为在战场上受伤的肃王恢复身体派上了大用场。
这次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得到呢?
这边商嘤在奇怪着,那边送走了二房两口子,程大夫人也总算是端不住了,急匆匆凑到程如华身边问。
“老爷刚才怎么能答应将那庄子还给那个贱丫头呢?那庄子不仅地段好环境好,难得的是有温泉滋养身体最好,每年那庄子的出产也不少,我是要留给卿卿做嫁妆的。”
程大老爷将伺候的下人挥退:“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我刚刚只是说会给她庄子的房契地契,可没有说是哪处庄子,我记得你嫁妆里在京城附近的县城边不是也有处庄子么,换给她就是了,她一个小姑娘还能看出什么门道不成,再说了明日我就让人带着她去落户,到时候就算发现什么咱们只不承认就是了,她娘都死了,还能找谁对证。”
程大夫人眼睛亮了起来,她的那个嫁妆的庄子她都忘了,那年大旱庄子颗粒无收,她发落了庄头,之后就一直没管,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老爷说的极是,我现在就找出那庄子的房契地契去,那里这么多年没人经管,也不知道房子是不是都塌了。”
程如华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谁管她那个,给她个安身之处就是了,还以为离了咱们家就能好了?只要她离开,日后上门咱们也不必理会,已经了了前尘往事了。”他的意思很明确,银子的事情他不会认账了,庄子也给了,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没有人会给她做主。
程大夫人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头:“老爷果然明智,我听人说那丫头最近不仅病了,还说胡话,这一折腾也活不长远,和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
程如华点点头,不再接话,心里盘算着明日事情怎么办。
程大夫人找到了房契和地契,核对过之后,让李嬷嬷去交给商嘤,省的那丫头不看到东西不肯收拾东西,她可是想要远远地打发这个丧门星呢。
商嘤这边一时没有想清楚也没有着急,回来之后就亲自收拾东西。
既然没有打算带红袖离开,她自然也不想要对方知道自己拿了些什么。
而实际上,商嘤也仅仅是收拾了原主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几身衣服,还有就是原主母亲留下的一些首饰之类的,再就是现在用的被褥。
其他东西也没有什么能拿的。
商嘤清点了一下身上的银钱,刨除前段时间买东西的银子,她剩余的也不足一百两。
这时候商嘤不得不说原主的母亲实在是傻得可怜,银子握在自己手里不好么,偏偏什么都交给了程大夫人,母女两个靠着程府发的月例银子过活。
什么都指着别人的良心,现在看看那良心上秤秤都剩不下多少。
好在她去库房搬了些东西,价值上虽然比不上那些银子也差不多吧。
等着她收拾的差不多了,红袖引着李嬷嬷过来了。
李嬷嬷看着商嘤收拾的两个包袱,再看着她小小年纪,心里叹一口气。
表姑娘也太冲动了一些,她还有不到一年就及笄了,这就闹着自己分出去过,夫人巴不得的呢。
小小年纪自己顶门立户,哪里知道这世道的艰难,更别说老爷和夫人也不仁义,银子觅下也就算了,就连给的庄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住人了。
不过这到底是主子们的事情,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走进了屋子:“表姑娘,夫人让我把房契和地契给您送过来。”
商嘤接过了那两张薄薄的纸张,看着上面有官府的印信,知道这就是这个年代的房地契了。
她看着上面的字,位置在衡城李家村的位置,房舍的数量和田地的数量都不对,还有就是温泉没有写在上面。
商嘤恍然。
怪不得自己提出要这个庄子的时候程氏夫妻都没有反对,还这么痛快的将契书送了过来,原来是打着偷梁换柱的主意。
她强忍着闹一场的冲动,眼看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程家夫妻要是打定主意不想要交出这个庄子,不仅可以抵赖,毕竟娘亲的嫁妆单子也只是写庄子之类的,根本死无对证。
退一步说,就算是他们承认了,也可以反悔,不允许自己离开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商嘤激烈的情绪最终化成了眼泪:“呜呜,感谢舅舅舅母体恤,我这病还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光景...呜呜呜。”
李嬷嬷原本看着商嘤认真看的时候,怕她识破了其中的猫腻,还有些紧张。
看着她这个反应,她放下心来,宽慰道:“姑娘放宽心,好好养着,姑娘年轻,说不定过些日子换换水土就好了。”
商嘤点点头,就要起身送李嬷嬷出去:“嬷嬷也费心了,回去和舅母说明日我去辞行。”
李嬷嬷答应着:“嗳,姑娘快些收拾吧。”
目送李嬷嬷离开之后,商嘤扭头回屋关上了门,心里的怒火已经要压制不住了。
她想着离开之前不想要多起事端,只要能顺利离开就好,但是程家做的事情着实是恶心。
书中原主遭遇的事情,她原本没想好要如何反击,现在看她还是太单纯了。
商嘤默默在屋里坐了一会,才决定今晚去程氏的小库房了。
入夜之后,商嘤早早熄了蜡烛,等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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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红袖屋门口,听到屋内没有声音,商嘤重新抠开了墙上本来恢复的洞。
一路悄悄的摸到了正院,一拳破开了正院的后墙,商嘤熟能生巧,没有弄出什么大动静。
之后,如法炮制进了程氏用来收着贵重物品的小库房。
商嘤拿出了藏在储物格中的火折子,点了小小的蜡烛,开始环视着屋内的东西。
程氏果然是管家夫人,这小金库里好东西还真是不少,看样是在公中没有少捞好处。
单单是金银元宝算起来就有七八千两,商嘤全部收了起来。
其他的珍贵摆设之类的,商嘤没有什么兴趣。
挑着金银首饰,还有就是一看就很贵重的头面,翡翠首饰之类的,商嘤全部带走了。
算了算价值,虽然比不上自己那个庄子,也实在没啥能拿的了。
看了一圈,她吹灭了蜡烛,从洞中出去,之后按照惯例给墙体恢复成原样。
商嘤打量着自己的手艺,满意的点点头。
之后就是外墙。
等着一切都恢复原样,回到了屋中,商嘤算是松了口气。
现在她那储物格也算是填充的差不多了,她此行即便那个庄子再不好她应该也能过的不错,实在不行就花银子解决。
心气总算是平顺了,商嘤收拾收拾合衣睡了。
第二日一早红袖早早过来,看着她只是收拾了被褥和衣服,还有她母亲那点首饰头面,撇撇嘴。
她就不懂了,干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出去吃苦,在程家有什么不好。
红袖一手提着一个包袱,商嘤自己拿着那点首饰头面的妆奁,奔着正院而去。
她过去的时候,看到府中一个管事脸色极为难看的匆匆走过。
商嘤知道这个人,他就是拿着粮食库房的管事,也是红袖相好那个小厮的爹。
想来应该是粮食丢了一半的事情被发现了,看他那个样子似乎是并没有想要将这事情上报上去。
商嘤有些疑惑,虽然她不怕事情捅出来,毕竟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出了程府就带了这么些东西,谁也不能把这事想到她身上。
她却是有些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这么做。
而实际上,那管事之所以不敢直接上报,一来他也查探了,门锁根本没问题,根本解释不出粮食是什么时候怎么丢的,这就是他的失职。再就是,他看管库房也少不了偷一些给自家,这也不是他自己这么做,所以他觉得这是平常那些惯犯干的事。
想着要是找出来是谁干的,悄悄的补上去他也就不用受罚,所以他正急着去办这事。
商嘤若是知道其中内情如此,会牵连这人,她也不会有什么内疚的,毕竟书中红袖背叛原身得到的那些利益也是这些人共享的。
至于那两个库房的管事她就更不会愧疚了,都是程大夫人的亲信,书中做了不少伤害原身的事情。
商嘤此时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些,她低着头,想着一会和程家人告别之后要做的事情。
6. 6
一行人很快到了正院,商嘤微微低着头,走起来弱柳扶风,一看就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不过很明显,昨日的事情之后,程家人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做出什么慈爱的表现了。
进了屋,依旧是昨日的几人,商嘤倒是不意外。
“嘤儿过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么?你姐妹们都想要过来送你,她们身子娇弱就不出来了。”程大夫人倒是假惺惺的说了这么一句。
商嘤也不在意,含泪点点头:“嘤儿自知现在这幅身子,可别带累了姐妹们才是,呜呜,我娘一直叫我要体谅别人的难处,别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
这话里的意思可不太好听,似是在说谁没有良心似的。
二房两口子对视了一眼,没有做声,心中却是明镜似的,那两万两银子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这进了大嫂的腰包就掏不出来了。
将人赶走却一点不提给银子的事情,这心也够狠的。
程大夫人不愿意听这话,不过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在这个当口也不愿意与商嘤起什么口舌之争。
程如华到底脸皮厚一些,接过了话:“时候也不早了,嘤儿你若是收拾好了,我就让管家陪着你去办立户的事情,咱们家最近事情多,下人也不够用,之后我雇了一个人送你去庄子。”
这话里的意思是不会给商嘤安排什么下人去跟着伺候,甚至连送她的人都是在外面雇的。
商嘤也不在意,点点头,也刻意没有提红袖的事情。
红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开始盘算等着商嘤出府自己就去求大小姐,让她允许自己去她身边伺候。
程家人也忽略了这个丫头的事情,这个丫头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商嘤带上也可,留下也不是给不起月例,也没有人刻意提起。
商嘤也知道正事要紧,她实际上也没有损失什么,也不再纠缠,给几位长辈行了礼就跟着管家离开了。
快要走到侧门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嘤儿等等。”
商嘤有些疑惑,她在这个府上并没有什么相熟的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送她这个表小姐呢。
回头一看,竟然是程二夫人,原身那个平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二婶。
程二夫人快步走了几步:“程管家,你回避一下,我和表姑娘说两句话。“
程管家行了个礼就退到一边。
商嘤有些疑惑对方要说什么,也顺着她的意移步到了一棵树下。
程二夫人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少女,小小年纪孤身一人,现在被大哥大嫂变着法的赶走了,真是够可怜的。
她虽然和商嘤和她母亲都没有什么交情,却也是可怜这孩子的处境,不过府中是大房当家,对于商嘤的事情他们也做不得主:“嘤嘤,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些,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就去找你二舅舅,这包袱里是一些干粮还有一点银子,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商嘤有些惊讶,程二夫人这个意思是这事程二老爷也是知道她这个意思的。
虽然原书中,二房夫妻对于原主的悲剧并没有做什么,可是现在这举动也算是一份难得的善意了。
商嘤眼眶红了,接过了那个包袱,开口:“谢谢二叔二婶,二婶的嫁妆可要守住了,银钱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商嘤既然接受了这份善意,也就多说了一句,原书中,程卿卿成为肃王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程家为了撑面子也算是倾尽所有了,那时候二房的私产还有这个二婶的嫁妆都填进去了。
之后程家大房凭着王妃女儿自然是扬眉吐气了,二房的日子却是越过越紧巴,最后还影响到嫡子和嫡女的前程。
既然商嘤知道这些,也不介意提醒一句。
而程二夫人听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和自己说这话,难免想起大房的作为,以为她是有感而发,点点头,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
两人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说,商嘤行了礼就离开了。
殊不知,商嘤这一句话真的入了程二夫人的心,接下来因为商嘤拿走了程大夫人不少财物她如何探查也找不到,所以想要占二房一点便宜,程二夫人真的谨记商嘤的提醒,没有漏出来一点。
因此,大房的日子难过了不少,真真切切影响了很多事情。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边商嘤很快回来,程管家带着人出了侧门,上了程家雇好的一个马车。
商嘤有些无语的看着外面的车,对于程家夫妻的作为有些不耻。
这是一个只有车盖的四面没有什么遮挡的简陋的驴车,这种车在百姓中是很普遍的,可是程家也不至于这么寒酸,这明明就是在恶心她。
程管家看着商嘤有些一言难尽的神情,冷着脸开口:“表姑娘,家中的马车还有用处,只能给你雇这个车,车夫到时候会把你送到那庄子处。”
正这么说着,商嘤一抬头就看到了程家的马车从那边街上行驶而过,之后车侧边的帘子掀开,里面坐的是程卿卿。
对方明显也是看到商嘤这个寒酸的样子,微微翘起了嘴角,之后就放下了帘子。
商嘤深呼吸一口,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远离这些恶心的人,别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忍耐的,示意红袖将包袱放下就上了车。
现在天也不算是冷,也不算受罪。
不过从程家人这个作为她就能清楚,程大夫人给她的那个庄子的状况肯定是很糟糕,她是怕自己看到那个庄子的实际情况到时候反悔想要跟着回来。
雇这么个不相干的车夫,人一送到就完成任务了,自然没有这些后续的麻烦了。
好在商嘤现在有一把子力气,否则一个小姑娘和一个陌生的车夫,这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要如何?
不过程家人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一个孤女即便是死了也是命不好罢了。
商嘤想明白这些,也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却是记着这些,她现在只是一个势单力孤的孤女,能够远离这帮虎狼亲戚过自己的日子最紧要,别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程管家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上车,吩咐车夫:“先去衙门。”
驴车慢慢的奔着衙门而去。
在程管家的打点下,商嘤的户籍从程家迁了出来,立在了京郊的那个庄子上。
商嘤接过户籍的时候,感动地眼圈都红了,她总算是有了自己的户籍,日后她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别人总算是没有办法来干涉她的人生。
要不是她病的稀奇,又让程家觉得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他们应该也不会这么痛快的满足她这个心愿。
和程管家离开衙门,他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表姑娘,事情既然都已经办完了,小的就告辞了,您早些出城,要是快一点,大后日上午应该就能到了,路途上找个驿站休息就好。”
商嘤自己的愿望达成,也不再客气,点点头,自顾自的上了车,就让车夫驾车离开了。
等着走了一段距离,才吩咐车夫:“大叔,咱们先去吉柳巷子一趟。”
那车夫也没想到这次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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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一个小姑娘,看这姑娘孱弱的样子心里倒是有些怜惜。
尤其是看她身边一个丫鬟婆子没有带,以为她是要到吉柳巷子买两个伺候的人,毕竟她的样子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是要去李家村那样的地方。
这车夫常常四处送人送货,对于这京都和附近的一些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也没有多心,就赶着驴车奔着吉柳巷子而去。
商嘤让车停在巷子外,自己带着装着首饰的包裹独自过去。
这次过来之前她也打听过了,这巷子里有好几个私伢。
口碑之类的她也打听清楚了,所以她直接就去了其中一家口碑最差的。
一进院子,人伢子崔氏就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看到她一个小姑娘,穿着打扮倒像是官家小姐的样子,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来她这里。
毕竟她平日里打交道的不是青楼的老鸨就是大户人家府上的管家之类的,或者就是形形色色卖人的,倒是很少看到独自过来的小姑娘。
她吐了口中的瓜子皮:“姑娘可是走错了?”
商嘤摇摇头:“我今日是来和崔人伢做一桩生意的。”
崔氏听她的目的,才拍拍手站起来:“姑娘可是要买丫头小厮?”
商嘤直接开口:“我这有一个长相不错的丫鬟,不过现在在京中内阁侍读程府上,身契在我手里,我把人卖给你,你敢不敢上门去讨要?”
崔氏很少听到这种要求的,不过她做这种生意只要是有的赚,倒是没有什么怕的,只要身契在就好。
“姑娘这买卖稀奇,姑娘想要怎么个卖法?”她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感觉倒是个有赚头的生意。
商嘤看着对方那个眼神,对于外人对这崔氏的评价总算是深有体会,果然是只要有钱赚,她是什么都不顾的。
这她就放心了:“这个丫头身契在我手里,只要给钱就卖,就像是我刚刚说的,需要大娘你上程府去讨要,若是他们不放请大娘对着他们家要价二十两或者更高一些,若是大娘将人要出来了,大娘就可着高价的地方卖吧,您放心,那姑娘模样不错,您会满意的。”
崔氏听着这话心里一动,这小姑娘的话她何尝不明白,这是和那个丫鬟有仇啊,自己这买卖怎么都亏不了呀。
若是程家不肯放人,那就要拿二十两银子给自己,自己是赚,若是程家将人给了自己,若是样貌不错卖到青楼,价格也低不了。
“姑娘真是爽快,那我就给您一吊钱?”崔氏看商嘤不像是为了钱,所以也就压了价格。
商嘤看她痛快,也不在乎价钱,直接点了头。
崔氏看了红袖的身契,是有效力的文书,很痛快的给了钱,两人银货两讫,皆大欢喜。
商嘤看了看天色也没有耽误时间,离开了。
她走出崔氏的家,吐出一口郁气。
原书中红袖就不是个忠心的,害了原主,她这也算是帮原主报仇了。
她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谁让她既蠢,没有考虑过身契在谁手里,以为原主娘亲把这个也给程大夫人保管了。
又坏,从她来之后她从来就没有恪尽职守,也别怪她这么对付她了。
就是不知道程家是会花二十两银子保下她,还是让崔氏带走了。
不过按照她的推测,程大夫人可不会花这个冤枉银子的,毕竟自己都离开了,她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程家可不缺丫头。
不过这也不是她想要关心的了。
7. 7
商嘤走出吉柳巷子,看到车夫倚在车头无聊的抽着旱烟,总算有一种真切的感觉。
不自觉的,眼里就流出了泪。
她急着在到那庄子之前争取再得到一次奖励礼包,自从上次得到二级礼包之后她一直在努力的哭着,眼看着就要哭到十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下次哭泣值要达到多少才能升级。
人家别的穿越人士的系统不是做任务就是签到什么的,她倒好,却要实实在在的付出体力。
而且这个系统根本不提供随时聊天或者提醒剧情的服务,目前看唯一的服务就是发放奖励礼包。
要不是每次奖励都很实用,而且自己哭过之后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精神奕奕的话,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过这种每天哭唧唧的日子。
车夫等着商嘤上车就赶着车奔着城门的方向而去,听到小姑娘在后面抽抽噎噎的哭泣,知道她一个人背井离乡的不容易,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
侧过头想要说句什么安慰下,看着她哭的双肩抖动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这个世道,谁又容易呢。
就这样,两人一个沉默的赶着车,一个就那样抽抽噎噎嘤嘤嘤不停。
驴车一个拐弯,上了大路,车夫尽量放空思绪,不受后面细小的哭泣声影响,不过走了一会,他还是不得不停下了。
原因是前方来了一送葬的队伍,路过的人都退到了一边。
车夫看这队伍的架势,还有刚刚路过的某些大户人家还设了路祭,心里也知道这应该是某个官家办丧事,也默默赶着车停在了路边的空地。
商嘤也看到了这个状况,对于车夫的行为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个时代死者为大,本来也没有什么。
她继续嘤嘤哭着,倒是和当前的场景很是相和。
一边的百姓在一边八卦着,商嘤还有心思分心听一听。
“你可知道这是谁家府上这样的排场?”其中一人小声的问。
“这你都不知道,最近京中传闻纷纷的护国将军府的事情你竟然都没有听说么?”另一人一脸惊诧的问道。
“这……我这不是刚刚回京不久,你快和我说说呀?”明显刚刚那人很是心急。
“护国将军府谢老将军去年病死之后,家业都由其子承袭,他当年娶的还是交好的承恩公府上的嫡女的,生的嫡子也是个有出息的,前些日子在边关还立了功,圣上龙心大悦封了谢小将军四品镇威将军。”
“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呀,和今日这丧事有什么关系?”
“正是说呢,一般人有这样的妻子和儿子可不是皆大欢喜,偏偏谢将军不喜欢他那个嫡妻,反而喜欢青梅竹马的一女子,那女子家败落之后,谢将军就将人悄悄的养在了外面,还生了女儿,年纪比谢小将军都大一岁。”
“这不,谢老将军去年去世之后,谢将军就将人都接回了府上,将军夫人被气的大病一场,撑了这一年撒手人寰了,可怜谢小将军刚回来就赶上生母病逝......这不今日出殡。”
旁边听着这八卦的人睁大了眼睛:“这可不是宠妾灭妻么,谢老将军多么英武的一个人,怎么教出这样的一个不仁不义的儿子。”
“可不是,这事情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这谢校尉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才能,要不是谢小将军得用这门楣也撑不了多久,偏偏放着那样优秀的儿子他不在意,听说他可疼爱那个外室生的孩子,我听说那外室现在可能又有身孕了。”
“天,怎么会有人这么糊涂......”
两人还在一边碎碎念,商嘤在一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感叹,无论是什么时代,总是有这么多负心汉,就像是那路人说的,哪里是那个什么谢校尉糊涂,而是他本身就是个渣男而已。
再想到自己的处境,商嘤专心的哭起来,她现在日子的奔头全在那奖励的礼包上呢,男人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呀。
而此时送葬队伍正经过这边,刚刚还在碎嘴闲话的百姓也都不再说话。
商嘤微微抬起泪眼,就看到队伍中一身形挺拔的少年穿着一身重孝,手中捧着牌位。
想来就是刚刚那些人口中的嫡妻的儿子,那位谢小将军。
这样看起来人年龄倒是不大的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而正在商嘤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突兀的系统提示音又响起。
【恭喜宿主哭泣10小时获得哭泣值2000点,成功获得三级礼包,是否激活礼包。】
商嘤一怔:“激活。”
【礼包激活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木工技能大全”,是否使用?】
商嘤:...木工?所以我穿来这里是为了当个木匠?
不过她还是默念:“使用”。
【“木工技能大全”使用成功,宿主获得各类木工技能。】
商嘤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感受知识的灌溉,默默的僵住了。
谢沉低垂着眉眼走在送葬队伍之中,身后的棺椁里躺着的正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她才三十多岁,却已经魂归地府。
对于她的死亡,谢沉辞的感觉还是很复杂的。
他从小跟着祖父长大,与母亲的关系并不是很近。之后跟着祖父曾经的部下在军队中历练见惯了生死,可是真正面对至亲的死亡还是让他心痛至极。
可是想起她是因为一个男人抑郁成疾,被一个外室逼死,他又觉得为其不值。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他是必然要为自己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的。
不经意的一抬眼,谢沉辞看到了一个坐在驴车上的小姑娘,水洗一般的大眼睛流出晶莹的泪水,这一幕有些触动了他。
从知道母亲身故到回来操办丧事到现在送葬,他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不是没有听别人在背后说自己冷血之极,和母亲亲缘淡薄之类的话,外祖家的舅舅也说他是个白眼狼,亲娘死了连哭都不哭一下。
可是他就是流不出一滴泪来。
此时看着那个满眼泪水的小姑娘,他不由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哭成这样。
他承认自己从小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养,学习的是怎么当好一个将军,如何保家卫国为朝廷尽忠,他接触的人都是粗狂的汉子,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丰沛的感情以及宣泄情绪的眼泪。
商嘤总算是接受了现实,达成本级的任务,终于暂时不用哭了,抬手用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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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泪水,神情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淡然。
而谢沉辞短时间内就看到了这姑娘明明刚刚哭的情真意切,感觉整个人像是要碎了,一时之间擦掉眼泪,眼中哪里还有刚刚的那股子哀伤。
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像是他的幻觉一般。
谢沉辞心中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却是多看了商嘤两眼。
而商嘤也没有注意这些,还在琢磨系统赋予她如此能力究竟是有什么含义。
等着送葬的队伍过去,车夫重新上来开始赶车,他不是个多话的,之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
直到走到京郊的一个驿站:“小姑娘,眼看着要天黑了,咱们就在这歇息一晚吧。”
商嘤点点头:“就听大叔的。”说完也不用人帮忙,拿着那两个包袱自己爬下了驴车。
商嘤进了驿站要了两个房间,付了房钱,车夫拉着驴车到后面去忙活。
晚饭就是在驿站随便对付的,味道自然是说不上好。
商嘤躺在驿站硬板床上,咂摸咂摸嘴,自从来到这个书中世界,别的她还能接受,就是这个饮食是降级太多了。
等着到庄子上她可是要好好研究研究厨艺了,对于一个美食博主来说,成天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心里碎碎念:“这系统怎么不给我美食技能呢,这又是给我一把子力气,又是给我木工技能,难道是要我走木匠路线了?到时候打造东西往外销售也能富甲一方?”
想着想着商嘤就陷入了沉睡,这一天折腾下来确实是有些累了。
而此时京都吉柳胡同的一间柴房里,红袖坐在冰凉的地上嚎啕大哭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商嘤竟然会这样害她。
她本来以为商嘤自己选择离开程府也没有提及自己的事情是她好心,她欢欢喜喜去找和自己暗同款曲的小管事的儿子,想要走走门路调到大小姐院子中。
谁能想到她去找人才发现管事一家似乎遇到什么事情,没有见到人。
没有多久就有人伢子上门来要人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身契根本不在程家大夫人手中,而是一直握在商嘤那里。
而她没带自己离开程家,却是转手将自己卖给了人伢子。
她自然哭闹着不肯出去,可是人伢子手里握着她的身契,她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求见大夫人。
可是大夫人那边一听要赎她出来竟然要20两银子,竟然就撩开手不管了。
她想要找管事儿子依旧是没有找到。
就这样被崔婆子带到了这里关了起来。
就像是商嘤想的一样,想要让程家人花那些银子赎一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丫鬟那是不可能的。
红袖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她被人伢子带走的时候给管事儿子留了话,让他来赎自己,可是等到夜深了她也知道没希望了。
此时她万般后悔。
听同样被关在这里的人说,这人伢子最是心狠手辣,而且将他们卖的都是腌臜去处,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的处境,她就后悔当初为何不跟着商嘤离开程家。
不过想到商嘤的狠心,她心里又是恨。
8. 8
第二日一大早,商嘤早早起床打水洗脸,收拾好,才出了屋子。
她将首饰和程家二婶给她的银两之类值钱的东西放在了储物格里,手中只留下被子衣物和干粮之类的两个包袱,这样也轻便一些。
早饭就在驿站随便吃点,这边的饭菜即便商嘤不习惯也比在路上啃干粮要强一些。
此时也有赶路的人早起吃早饭,昨日商嘤没有看到这些人,应该是半夜赶到这驿站的。
那伙人显然谈性很高。
“你们听说昨天京中那件大事了么?”一大汉问着隔壁桌的行商的人。
“怎么没听说,这谢府上晌刚办完丧事,下晌就闹出那样的事,都闹到皇上那里去了,谁能不知道呢。”
“可不是,这谢校尉别看年纪不小了,还能让那外室怀孕,这都五个多月了,孩子就这么没了,可不是要大闹一场么?”
“唉,要说小谢将军还是太冲动了,即便是要做什么,也不能这么明着下手,这让谢校尉抓到了把柄直接闹到皇上那去了,皇上即便是怜惜他,也只能让他停职在府上反省。”
“啧啧,我听说小谢将军在战场是可是颇有他祖父的遗风呢,眼看着前程似锦,偏偏要冲动行事,现在在府上还不一定怎么受他那个糊涂的爹磋磨呢。”
几人一人一句就将这传遍京都的事情讲究了出来,商嘤在一边听着也算是下饭菜了。
她心中啧啧了一声,自己昨日就听到谢府宠妾灭妻的那些八卦,没想到今日还有新鲜的瓜吃。
她正感叹着,那些人还在继续议论。
“能吗,怎么说也是亲儿子,即便现在有些龃龉也不至于磋磨吧。”其中一人听到有人那般评论还是有些怀疑的。
“还能吗?那是一定的,谢校尉本来就不满意谢老将军偏向这个儿子,偏偏这个儿子还比他出色他更是忌惮,现在他娘也死了,还有这样的把柄在,你说他能放过他?”另一人看样是知道不少内情的,分析的是头头是道。
“唉,那虎毒还不食子呢。”
“那得看有没有把这个子放在心上,我可听说那谢校尉借着这事情还想要将那外室扶正呢,皇上到底看在承恩公府上的面子没有同意,你就说这谢校尉会不会把怒气都算在这亲儿子身上。”
“可真说不准呀,白白浪费了谢小将军的资质,别人就这么废了才好呀。”
“那后宅的阴私多着呢......”
商嘤就着这热乎乎的瓜总算是吃下了这顿饭,不得不说,这古人八卦的能力和解析也算是不错了。
这古代的渣男也着实够纯粹的。
瓜吃的差不多,车夫也已经吃完了饭:“姑娘,我去套车,咱们早早启程,争取早点到。”
商嘤没有什么意见,回屋里拿了包袱出了驿站随着驴车上了路。
就这样两人在路上又走了两天多,那车夫最开始还担心这小姑娘身子这么弱,应该受不住一直赶路,现在看人家东看西看的还挺惬意。
之后两人到了一个县城衡城,出了城接着赶路。
商嘤即便知晓程大夫人换了原主母亲陪嫁的温泉庄子,可是这越走越窄的土路,还有时不时荒无人烟的小路,要不是商嘤有一把子力气,她只会以为这是要被人卖到山沟沟里当童养媳了。
不过深秋的山景倒是不错,山上绿色黄色红色的树交错,交织出油画般的绮丽景色。
好不容易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驴车赶到了一还算是山清水秀的小山村。
商嘤看着这房舍不少炊烟袅袅的小山村,估么着常住人口应该不少,目之所及田地在收获的季节长势喜人,应该过不了太久就要收获了,想着这地方的人应该不会愁吃不饱饭。
“大叔,可是要到了?”商嘤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出庄子的影子,按道理来说,大户人家的庄子也不太会和村中的人混住在一起才是。
“按照你所说的房契上面的位置,应该是在靠山那边的位置。”车夫过来的时候程家只是说是靠近衡城附近的李家村,之后的位置则需要按照房契地契来找了,他按照经验估么了一下,指了指远处的高山。
商嘤点点头,驴休息了一会,他们才又启程出发。
等到终于到了房契上的位置,商嘤有些目瞪口呆,一瞬间她就要真情实感的哭出来了。
这个程大夫人着实是恶毒,竟然换了这样的一个庄子给自己,这地方哪里是破呀,简直就是荒芜。
简直比商嘤想象过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无数倍。
车夫看着眼前的景物也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家人说将人送到这边的庄子,却没想到到了地方,哪里还有庄子呀。
“姑娘,按照位置来说应该就是这个地方,没有错的。”车夫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他虽然有些同情这个小姑娘,可是按道理说,他的差事已经完成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管得了的了。
商嘤被他这话唤回了神智:“哦,大叔,你送到这里就好了。”
即便面对的情况再糟糕,商嘤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返回京都就是了,更别说她的户籍已经落在这里了。
而此时她似乎也有些明白系统给自己的奖励为什么是木工技能了,原来这真的就是生活必须。
结清了车夫剩余的车费,商嘤将自己寒酸的行李拿下来,车夫看着眼前的一切终究是有些不忍:“姑娘,要不我将你带回县城,你找个小客栈先安顿一下,再......”
他也不好说下去,看着这姑娘带的这些东西就知道她身上的财物没有多少,要如何在这个世道上活下去还真是......
商嘤也想了一下先返回县城先住在客栈或者租个地方住,看着手中的房契地契,她最终放弃离开。
“谢谢你,大叔,没事,你先走吧。”商嘤虽然和这个沉默的车夫短暂的接触了这几天,倒是看出他人还算是不错,所以对于对方的好意还是很感谢的。
车夫看着小姑娘虽然孱弱,当初刚离开京都的时候一直都在哭,后来却是很冷静,即便是面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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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情景眼神却是坚定,叹了一口气,赶着车离开了。
商嘤目送着一人一驴车渐渐走远,才回过头重新审视自己今后要呆下去的家。
仔细看,这地方还真的有一些曾经是一个庄子的痕迹。
虽然有些只剩下残破的屋顶,还有残存的土墙和地基,可以看出当初倒是有几件屋舍。
倒是有一个小棚子勉强残存了屋顶,能够遮雨。
再看周围的土地,看着上面庄稼喜人的长势,可以看出都是上等的田地,对着地契来看,数目还不少。
看着周围曾经有围墙的痕迹,能够看出来当初这个庄子面积不小,土地也算是上乘,应该是当初饥荒年看庄子的人逃荒或者是什么原因不在了。
程大夫人也没有太在意这边,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商嘤一看那破损的房子,也能猜出屋里的东西不是被村里的人占去了就是被原来看守庄子的人带走了。
至于那门板还有原本院子四周的围墙应该都被周围的村民一点点的挪走了,也是看这边太久没有人经管。
这满目的庄稼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李家村的村民看着没有人种擅自耕种了。
商嘤眼中流出泪水:“呜呜,看来想要在这里生存还需要克服不少的困难啊。”
那些被搬走的围墙的石料和房中的一切东西都别想要回来了,这种满庄稼的田地能收到租金就算是好的了,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要被人白白耕种了。
商嘤从储物格里拿了一个小绣墩出来坐下,沉思了半晌,今晚她只能在那个小棚子里对付一晚了。
明天她就要去找村长说道说道这占用她庄子土地的事情了,毕竟这个时代租赁土地耕种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现在这庄子既然是她的,她就不能让人这么平白占了便宜。
当然,这些人种着这些庄稼对于她来说也很不方便,毕竟都是在她的庄子里面。
商嘤打算了一下,要趁早去城里雇人将围墙修起来,房子也要修起来,她现在的刚需还是有一个容身之所。
至于其他的她就可以慢慢的规划,毕竟木工技能也不能白白掌握就是了。
一想到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商嘤竟然有一种自己成为农村生活博主的感觉,还真是一切从零出发。
当然,首先最紧要的是她要张罗出一块今晚可以安身的地方,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商嘤走到那棚子那里观察了一下,用手试了一下架子还算是结实,应该以前是个养牲口的棚子。
从储物格里拿出厚实的苫布。
好在那棚子并不是太高,再加上商嘤有力气,抛上去一拉扯,两边就遮挡住了,再把另外两边遮挡住。
之后进去商嘤拿出软榻放在还算是平整的地面上,之后才铺上被褥。
现在商嘤不得不感激在程家大库房中各种杂物都拿了一些的自己,否则她才是真的走投无路呢。
在风口的方向,商嘤放置了一架屏风,也就这么对付一晚上吧......
9. 9
这一晚,商嘤睡得还算是不错,有种像是在旷野里露营的感觉,夜里听虫鸣,日升听鸟叫,不过因为太累她没有心情欣赏满天的繁星。
早上起来商嘤吃了点程二夫人给的干粮,想想今日除了要处理修围墙和房子的事情,也要购置一些做饭的器具,每日这么啃干粮实在是太难受了。
换了一身老成一点的衣服,带上了面巾,收起来屏风和软榻等物什。
商嘤看了眼不远处的山,不得不说这地方真是够僻静的,和村子里村民聚居的地方有一段距离,除了上山会路过,一般不会有人会特意过来。
当然,除了占用了自己的田地的人家。
商嘤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向村子里走过去,到了村里问了人才施施然往村长家而去。
到了村子中间一看就极为富庶的人家,商嘤看到院子里做着家务的女子,高声道:“请问这是村长家吗?”
那女子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一个身量比自己矮一些带着面纱,穿着齐整的少女有些疑惑,主要是村中很少有外人来,这人还真面生:“你是?”
商嘤走近两步:“我是山那边庄子的人,有事情找村长,请问这是村长家么?”
那女人有些疑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已经荒废很久的庄子,晃过神来点点头:“你进来吧,我们家老爷子在里面呢。”
商嘤得到主人家的首肯才进来,也没有进屋,就站在院子中。
村长家院子很大,在丰收的时候应该能晒不少的粮食,屋子多还都是石头房子,足见这家人口多,生活水平是真的很不错。
正四处看着,中间最宽敞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身量不高的老汉,头发已经花白,人却不显老,反而很精神。
“这位姑娘是?”李家村村长李长生刚刚已经听儿媳妇说了来人是那荒废庄子那边过来的人,心里也有些疑惑。
要说那庄子已经荒废有些年头了,当初他还是和那庄头打过交道的,此时却没成想找上来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他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应该是大家小姐的装扮,可是她身边却没有跟着仆从嬷嬷之类的,以至于他有些摸不透对方具体的来历。
商嘤看到对方出来先行了个福礼:“这位就是李家村的村长吧,我是村子那边山边上那庄子的主人我姓商,这回是想要回这边生活,我那庄子和咱们村也算是比邻,特意过来拜会。”
说着商嘤将提着的一点细粮递了上来。
她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自己一个外来的,还是有事情找人家,自然也要客气一点。
李长生看着这姑娘说话办事有礼,点点头:“去给小姑娘搬个凳子过来坐。”
他对于商嘤说自己是那庄子主人的事情倒是不那么相信,想了半天也有些想不起来当初那庄子主人到底是谁家了。
“那庄子啊,荒废了好些年了,那房子都住不了人了,姑娘怎么会想要到这边来,这就算收拾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住人的,姑娘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么,家里人没跟着么。”李长生也坐在了一边的长条凳上,将脚翘起来放在凳子上,一边点着烟一边问。
商嘤接过村长儿媳搬过来的凳子道了谢坐下:“我这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到这边住着心静。”她倒是没提家里人的事情,也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李长生看了一眼小姑娘身子确实单薄,照比自己几个孙女文弱很多,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心里不太看得上,不过既然这人说是这庄子的主人,他也不好说什么,随即他就想起来那边的那些地。
当初闹旱灾,村里好多人活不下去,到底是故土难离,一村人守望相助,可是那庄子上因为干旱颗粒无收,庄头就带着一家老小逃难去了。
之后那主人家就一直没有安排人过来,等着过了那难熬的两年,那边的土地可都是上等的良田,村里人看一直没有人种就惦记上了。
当初还是给自己爹,也就是前任村长送了不少的东西,自己爹就做主让村里三户人家去种了。
眼下这小姑娘这么贸然找上门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不过看着这事情要她一个小姑娘来,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他也是听说过一些京都的大户人家,家中犯了错的人就送到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这个荒废的庄子突然来了这么个姑娘,说不定就是这种情况了。
李长生正狐疑着,就听到商嘤开口了:“村长,我这刚回到庄子,想要向您打听一下,我看我庄子里的田地都被人种了,不知道您了不了解,是不是咱们村的人种的?”
李长生抬眼看了一眼这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自己说话大点声就能哭出来的样子,低头磕了磕烟袋锅子:“咳咳,这地是我们村里的人暂时种着的,这田多少年没有人经管了,荒着长满了野草也是白瞎了。”
这话一出,商嘤就明白这个村长的意思了。
感情说自己的田他们种了,自己还要感谢他们帮着自己经管了?
原本商嘤想着,若真是村里人种了这地,只要他们诚心商量,自己象征性收取点租赁的费用,之前的年份就算了,等着秋收的时候收完庄稼也就算了。
现在看这个村长的态度,她可就不能这么打算了。
她眼中霎时就涌出泪来:“呜呜,村长这是什么话,您的意思是您们村的人白白种了我的地,还成了我占了你们的便宜了?”
李长生看这姑娘几句话不来就开始哭,有些恼怒:“商姑娘,你可不要在我这里闹,我和你小孩子家家的说不清楚这个事情,你让你家大人过来和我说。”
商嘤就要气笑了,这果然是看自己一个小姑娘,以为自己面皮薄好欺负呢。
“我家没有什么大人,现在那个庄子的房契和地契都是我的名字,那地也都是我的。”
“呜呜,你把种我地的人找来吧,我倒是要看看有没有这个道理。”
李长生有些惊诧,他想着这就是被家族发配出来的小姑娘,没想到这庄子的房子和地还真的在名下。
看着商嘤哭哭啼啼的提出要见那几家人,李长生眼睛转了转:“大丫,你和你弟弟去叫你贵叔他们几家过来,就说庄子的主人过来了。”
他想着那几家这几年种着那地也好几年没有给自家送好处了,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们了,正好借着商嘤在这里闹提醒他们。
当然,他心里看着商嘤这个只会哭的样子自认为很好弹压,只是借着这个引子给那几家一个提醒。
商嘤索性一直坐在那里流泪。
她也看出来那村长目光中的不以为意,也不会以为他是真心想要帮自己沟通事情。
而她也无所谓,今日上门来她也就是看看情况,至于如何处理还要看那些人的态度如何。
很快就来了三个人,一个粗壮的汉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三角眼,一看就是泼辣的,跟在最后的男子瘦瘦的蜡黄脸,眼神有些猥琐的落在商嘤身上。
很明显,这三人就是三户种庄子地的人家的代表了,商嘤飞快的打量一眼,大概看出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人了。
而那三人在进了村长家的院子的时候也在寻找所谓的庄子的主人,看着一个身着锦衣在那低头垂泪的女孩,都有些惊讶。
随即三人相视一眼,算是放下了心。
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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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土地是庄子主人的,种了人家的地是要给租赁的银钱的。
可是自从那庄子没人管,他们已经白种有些年头了,私心里已经将那地作为自家的所有了。
村中也有不少人眼热,可是这三家可都不是好惹的,所以这些年那些地都是他们霸占着。
原本他们听说那庄子主人来了还在想着如何应对,现在看到商嘤那个样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村长,我们来了。”那粗壮汉子率先开口,随即就在李长生的身边的矮凳上坐下。
那老太太就坐在一边的另一个长凳上。
那猥琐男子无所谓,吊儿郎当的站在一边。
李长生抽了口烟,斜眼看了几人几眼:“刚刚你们应该也听大丫她们说了,那庄子的主人回来了,人家提起你们种人家地的事情呢。”
说着向着商嘤的方向努努嘴,之后就不再说话,明摆着是不想掺和这个事情。
“嗐,就是你吧小姑娘,你看你这个时候来,我们这地都种上了,眼看着就到了秋收的时候了,咱们到时候再说呗。”那壮汉率先开口,口气是满不在意的样子。
“就是,看小姑娘你不是个坏心肠的,俺们一家子就指着这地里的收成活着,看你锦衣玉食的,肯定不会和我们这些人计较这点事吧。”那老太也在一边接话。
商嘤也有些意外,这些人竟然熟练的掌握死皮赖脸和道德绑架的核心要义。
尤其是老太太,你说你长着一副上来就拍大腿耍泼的样子,怎么偏偏走了绿茶的路呢。
商嘤只是不说话,在一边默默的哭。
“要我说,小姑娘你小胳膊小腿的,肯定种不了那么些地,不如之后就包给我们种,要是收成好我们每家给你十斤二十斤粮食的也尽够了。”
那猥琐汉子不仅是想要占了现在的便宜,甚至连今后的利益都考虑进来了。
商嘤听他们都说完了,才呜呜咽咽的开口:“我这地就没有想着租,现在既然你们种了,就按照市价给我结租金,呜呜呜。”
那三人听到那小姑娘看着畏畏缩缩的,竟然还张口要租金了。
这上等的良田租起来可不便宜,他们怎么可能给这个钱:“小姑娘,你这就不地道了,你这田荒着也是浪费,这是看着我们要收成了就狮子大开口呀。”
老太太一听这话马上跳起来瞪起眼睛斥责。
那壮汉更是粗声粗气开口:“就是,咱们也不必听你说这个,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现在和我们要钱,也不去打听打听。”
猥琐汉子也是点头,目光里都是冰凉。
商嘤表面上像是被吓到一般,用满含泪水的脸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村长:“村长,呜呜,你就不说句公道话?”
那村长看几人一眼,那几人明白了,这是要上供呢,马上暗暗使眼色表示。
李长生将烟灭了,才慢吞吞开口:“商姑娘这田地虽然是你的,可是这眼看着到秋天了,不如等着收成的时候给你分点粮食就算了。”
商嘤心里嗤笑一声,现在他们是这么说,看他们这个样子无非就是缓兵之计,到时候自己肯定是一点东西都拿不到:“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
语毕,商嘤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告辞了。
几人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就离开了,也真是够懦弱的。
虽然说了那话,几人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她一个弱弱的小姑娘又能怎么样。
看着人走了,那大汉转身对着李长生说:“村长,今天多亏了你主持公道,等着我们自然有好礼送过来。”
其余两人也是那个意思。
李长生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几人也算是都满意了。
10. 10
大丫不一会功夫回了院子:“爷爷,我看到那商姑娘向着县城那个方向走了,一边走一边哭的,没看到身边有什么别的人了。”
此时院内几人算是真的放下心了,这是看着他们都是硬茬子放弃了。
“一个黄毛丫头还过来和咱们硬,村长,那咱们就先走了。”那猥琐汉子率先站了起来。
其余人也都跟着告辞:“等着咱们稍后再来看村长吧。”
李长生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心里正暗自高兴,自己这没有费什么力气还能得到好处。
商嘤离开了李家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那庄子现在是没法住人的,现在还有那些无赖的人种着自己的地,她准备去县城里采购一些东西,还要找人来修院墙和房子。
她准备先在县城找个地方住两天,等着一切都准备好了一起将这些事情处理利索。
走出了李家村,走了好远才看到一辆去县城的牛车,她花了两个铜板就上了车。
商嘤心里盘算着应该也买头驴或者牛,到时候能拉车还能做点农活。
到了县城,商嘤先找了住的地方,才开始去采购东西。
她现在能动用的银子还算是够,各种家用的锅碗瓢盆还有各种调料之类的采购齐全,她才去找修房子的人。
辗转几回才找到一伙干力气活的工匠,商量好了价钱,商嘤为求效率,在钱上面给的很大方。
那伙人听说要一个月的时间建造那么大庄子的围墙,还有几间屋子也知道是一大笔收入,即便商嘤的要求比较多,他们也应承了下来,人手不太够他们找了认识的人,凑了一帮人一起去干这个活。
商嘤计划着这次庄子的围墙要向外扩,只要是她的地都纳入到庄子里,之后再弄个小院子,三间房子也就够自己住的了。
然后搭一个小棚子就行了。
她花大价钱买了最好的石料和木材之类的建造房子的材料和工具,也和商家商量好送货的时间,之后约定好次日晌午那些人去庄子开始动工。
之后商嘤去了一趟衙门,拿出了自己的房契地契找了官差说明情况,请他们次日一早去一趟庄子那边帮着主持公道。
她出手大方,孝敬了不少的银钱,那官差看着这些银子的份上乐呵呵的同意带着手下明日一早过去。
事情都办完,商嘤就雇了一辆马车,趁着下午日头不太晒的时候回了村,在修院子和房子之前她还有事情要了结呢。
到了庄子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也没有遇见什么人,商嘤如第一夜的时候那般搭好了棚子,之后架了一个小火堆用买来的锅热了热在酒楼里买的现成的饭菜。
吃过了之后,她整理了一下在县城买的一些木棍还有布和油,坐在凳子上绑火把。
等着弄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拿出了一些小的石块放好,才进了棚子开始休息。
她闭上眼睛盘算了一下,这两天花出去的银子可不少,等着院子和房子修好结算了银子,自己从程家拿回来的银子应该也不剩下什么了。
她储物格中剩下都是一些用的东西和一些名贵的首饰,现在还不适合拿出来变卖或使用,还真是让人苦恼啊。
不过好在她那里粮食蔬菜有不少,至少不会被饿到。
商嘤准备小睡一会,等着后半夜再起来做事情。
在她养精蓄锐的时候,殊不知京都程家却是闹翻了天。
原因是程大夫人次日要出门赴宴,想要戴她那套赤金红宝的头面,让大丫鬟去找的时候竟然没有找到。
之后她亲自带着人去她的私库翻找,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私库中存着的金银还有一些名贵的首饰全都不翼而飞了。
这些东西丢了简直要气死她了,赶忙着人寻找,查了半天竟然没有一点头绪。
那小库房的钥匙向来是她亲自保管的,需要找东西的时候也是陪嫁嬷嬷和大丫鬟一起去拿。
门锁没有一点被毁坏的痕迹,墙面已经被商嘤修补的很完美了,根本看不出痕迹,而且谁会去注意被大箱子遮挡住的墙呢。
这就见了鬼了,这东西是怎么不翼而飞的呢。
最大的嫌疑只能是自己这些亲信,毕竟即便是最高明的贼也不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不说,他们也不可能只拿一部分财物。
此时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和嬷嬷,脸色阴沉:“你们还不说实话么?”
那些丫鬟嬷嬷心里委屈的紧,谁都知道大夫人谨慎,他们也没有单独接触那些东西的机会,一个个的口里喊着冤枉。
程大夫人就叫人开始打板子,顿时正院里就一片的哀嚎求饶声。
程卿卿坐在程大夫人一边,目光阴寒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是有气。
母亲丢失的那些东西中不少都是极好的东西,有些在她日后成婚的时候能做她的嫁妆的,谁知道竟然被人偷了,她也心疼。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时辰,弄得鸡飞狗跳的却没有一个人吐口。
也是,都不是这些人做的,他们如何能承认呢。
查来查去也没有什么线索,程大夫人气的脸都白了,一想到那些东西,都是经年积攒的好东西,那个贼也真是会偷,她心里要滴血了。
程如华面色也不好看,可是看这情况也只能说:“行了,这事情慢慢再查吧,眼看着问不出什么。”
“那怎么行,老爷,那些东西都是难得的。”
“那你说怎么办,你这样拷打也没有人认。”
程卿卿在一边轻声开口:“不如报官,让官府来查?”
程如华一听她这话,严厉的瞪了她一眼:“闭嘴,回你院子里去,这边的事情你就别掺合了。”
程卿卿看着素来疼爱自己的父亲突然疾言厉色起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含泪离开了。
程如华之所以如此盛怒,主要是因为程大夫人丢失的东西里有不少来路都不是很正。
他虽然只是个六品官,在京都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还算是在油水足的位置,他日常过手的以及能得到的额外收入可是不少。
所以即便今日丢了这么多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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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他也不敢声张,只能暗暗的在自己府里翻找。
程大夫人看着女儿离开默默叹气,随即想起什么:“对了,也不知道府中大库房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之后就派人去查验。
两人就坐在屋内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管家过来禀报:“老爷,夫人,大库房中少了不少的物件,不过只是一小部分,还都是些家用摆设之类的。”
夫妻两个实在是震惊,大库房都是些笨重的不好拿走的东西,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走了呢。
管家看着两人面沉如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有存放粮食的地方也少了一半的粮食和蔬菜瓜果之类的。”
这更是让人诧异了。
“这个贼是要过日子么,怎么什么东西都拿?”程大夫人恨恨的说。
程如华也是疑惑,他想起了二房,随即摇摇头,他们即便是有私心也没有那个本事。
至于商嘤,他连想都没想起,毕竟当初商嘤拿两个小包袱出府的事情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程家两口子是如何也想不到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折腾到小半夜也乏了,只能让人暗暗访查,之后还安排人盯着京都的当铺,看能不能从去典当的人里找到线索。
这事情一发,管着各个库房的管事都受到了惩罚,红袖当初勾搭的小管事一家也失了势。
商嘤可是不知道这些事,不过她也知道事情总会爆发,毕竟那么些东西呢。
不过她却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那些东西都在自己的储物格里,只要自己不拿出来四处显摆,是没有人会发现的。
至于用掉的那些金银之类的,全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没有什么特殊标识,她用的时候都是细心检查过的。
睡到了半夜,商嘤才起身,收起了自己搭好的临时安置点,她用火折子点燃了火把。
她看着黑沉沉的天,估算着时辰,应该还有三四个小时就要亮天了,到时候自己烧的也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道李家村那些人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这边的动静呢。
商嘤点燃了两个火把,之后开始点燃土地上的庄稼。
得益于现在快要秋收的时节了,再加上地里中的主要是麦子和豆子之类的,植株基本已经干枯,倒是很好点燃。
一片地点燃,就会连着周围的庄稼,她两边手齐动。
商嘤也不嫌累,穿梭在田地之间,顿时形成了一片火海。
好在夜里风小,庄子远离村子,离山倒是也有不短的距离,这样一来就像是烧荒一样,也不担心会引发火灾之类的,只不过随着火气,这边升腾起不小的灰烟。
商嘤脚步不停,一片一片的点燃,等到全部都点燃她换了五六个火把,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看着这些庄稼燃烧起来,商嘤也不能说不心疼。
可是那些人蛮横的仗着村里的势力不想要归还土地,甚至一点租金都不想要付出,白白占便宜也占了这么多年了,她也只能这么做。
11. 11
商嘤本来以为自己这个烧地的行为应该会受到一些阻碍,毕竟这边火光也算是冲天,怎么也要引起李家村人的注意才是。
可是没想到自己折腾了这么久,都做好了有人来干涉的反击准备了,竟然没有人过来。
她独自站在燃烧的荒野之中,竟然有一丝的孤独。
而实际上呢,商嘤想的很多,但是她选择这个时间烧地,村里很多人家都睡下了,没有人起夜的话根本看不到这边的异状。
毕竟庄子里村里距离还是有些远,火光又是贴着土地,所以那边看过来很难看到这边的火光,而那些烟又被黑夜很好的隐形了。
再加上这夜的风向也很是照顾,将那些烟吹到了山的方向,所以对村子那边影响很小。
当然住在最靠这边的人家若是有人注意也能看到一些火光,只不过不说人家都睡了,即便是看到了什么谁又会多管闲事呢。
他们都知道庄子已经荒废多年了,地也是那三户人家种着,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火都灭了,天边泛起一丝光亮,商嘤擦了擦鬓边的汗水,看了眼此时一片漆黑的土地,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既然自己预想到的情况都没有发生,索性她就装作不是自己所为吧。
本来还想着只要自己挺到官差到了,到时候自己拿出地契,这件事那几家人必然要吃了这个亏,现在看倒是省了那些麻烦了。
商嘤等到天亮了,估么着官差到了,才开始往回返:“也不知道那几家人发没发现地已经被烧了。”
而此时那三家人正聚在庄子旁的地旁,哭闹着。
“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出来。”那泼辣老太此时也顾不上绿茶了,发挥本色坐在地上开始哭嚎。
今天一大早,住在庄子最近的人家起来就闻到烧焦的味道,觉得不太对劲,就到这边来看,就看到了满目烧尽的地和庄稼。
赶着去告诉了那三户人家。
那三家人一大早就听到这消息,赶着来看,就看到自家地全部被烧尽,可以说是颗粒无收,顿时就崩溃了。
毕竟自从霸占了商嘤庄子这边的地,他们三家对自家原本的薄田就没有那么上心了,现在哪里能受得了一年的辛苦全白费了。
“哎呀,这可是我们一家子一年的口粮啊,现在可怎么办呀。”那猥琐汉子的媳妇也是受不了的哭闹。
这时候村长李长生也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看到这荒凉的一幕也是震惊不已,这烧田的人也算是够狠得呀。
他转了转眼睛,想到了一个人,可是一想到商嘤那娇弱的模样又觉得不可能。
那壮汉此时涨红着一张脸,不理会周围哭哭啼啼的家人,转头对着村长说:“村长,肯定是那个庄子主人做的,她嫌我们不给她租金,所以就放火烧了我们的地。”
村长虽然也这么想,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巧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远处出现的身影,正是换了一身衣裳,拎着两个小包袱的商嘤。
商嘤精神熠熠,完全看不出来下半夜干了这些体力活的样子,她也发现,自从身负巨力之后,她的体质可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这么折腾都不疲惫。
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慢悠悠的晃过来,她估么着,一会官差也要过来了。
看到田地边的那些人,她也丝毫不惧,今天就是要彻底的解决这些人和那些糟心的事情。
那高壮大汉看到商嘤,第一时间冲了上来:“都是你,是你让人烧了这田地是不是?”
商嘤看到人奔着自己过来,顿时捡起自己手边的大石头,隔着老远就向他扔了过来。
那大汉被庄稼全毁了的事刺激的不管不顾,只想要上前抓住商嘤好好算账,看她隔着那么远向自己扔石头的行为也没有当回事,继续向前。
却没有想到商嘤的力气实在是大,人头那么大的石头破空而来,直接砸到他的腿。
壮汉毫无防备下被砸到,哀嚎一声:“啊!”
原本跟着的人没有什么动作,不是在哭,就是在一边站着看高壮汉子的动作,谁都以为他一个大男人收拾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是很轻松的事情,没想到他就这么被砸了下去。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围观的众人都难以反应过来,直到听到那壮汉的哀嚎,他家人才反应过来似的围了上去。
他媳妇在一边尖叫:“你这个小贱蹄子,你怎么敢伤人?”
商嘤心想,我要是不砸过去,受伤的就是自己了,不过她转头就听到了后面的马蹄声,一回头就看到了骑马而来的几个官差。
商嘤看着前面闹闹哄哄,官差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吁!”几匹马停在了商嘤身边。
“怎么回事,闹什么呢?”
壮汉家人和另外那两家人原本还想要开闹,可是看到到来的官差,都有些傻眼了。
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是谁报的官。
李长生作为村长,此时看到官差到来,只能走上前行礼:“几位官爷,这是?”
那几位官差看到一边的商嘤:“这边是发生什么事情?都说清楚了。”
李长生有些局促的笑了下:“不敢瞒几位官爷,今天早上我们村里人种的庄稼被人给烧了,您看。”
他指了指此时已经漆黑一片的土地。
那长相猥琐的汉子此时也凑到了近前:“官爷,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呀,这可是我们几家一年的口粮,现在被这个臭丫头给烧了,我们日子可怎么过呀。”
泼辣老太此时哭的一脸鼻涕眼泪:“这姑娘可忒心狠了,这是不给我们一点活路了。”
几位官差也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是这个情况,那姑娘只是说要自己等人过来做个见证,所以此时他们倒是也没有对那几人的话发表意见,反而是看向了商嘤。
商嘤此时已经嘤嘤哭泣起来。
“几位官爷要为小女子做主呀,呜呜呜......”
虽然情况有变,商嘤也有所准备,掏出了准备好的地契。
“几位官爷请看,这是小女子的地契,这个庄子和地都是在我的名下的,这是小女子的户籍。”
“这些人聚在这里是要逼迫我想要霸占我的土地,呜呜呜,我实在是怕极了。”
李长生知道这商姑娘愿意哭哭啼啼的,可是眼下她这么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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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他们是欺压她的土匪一般。
而那泼辣老太被商嘤这个作态气坏了:“你胡说,我们没有要霸占你的地,反而是你烧了我们的地。”
那官差接过那地契和户籍核对:“这明明就是这位姑娘的田地,怎么成了你们的地,难道你们真的霸占了人家的良田?”
李长生赶忙上前:“官爷误会了,这地是商姑娘的没错,可是这地上种的庄稼却是我们村的几户村民的,现在庄稼被烧了,他们也是心焦。”
商嘤嘤嘤哭泣:“呜呜呜,官爷,我们家长时间没回来这边庄子,可却是从来没有把地租给这些人种,他们现在庄稼被人烧了无缘无故就想要赖在我身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不是你,还能是谁,我们好端端的种了这么些年。”那猥琐汉子狰狞着一张脸。
商嘤缩了缩脖子,往官差身后藏了藏。
那官差此时已经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是这些人看着庄子主人不在家种人家的地,不给银钱,现在庄稼被人烧了想要找茬。
别说昨日商嘤去官府都给了孝敬,就算是没有那些孝敬这事情商嘤也是占理的。
“你说这地是这位小姑娘烧的,有什么证据,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姑娘,哪里能做的了这个事情。”一个官差呵斥道。
几户人家对视一眼,找不到什么证据:“是没什么证据,可就是她让人烧的。”
“对。”
那官差看着他们胡搅蛮缠的样子被气笑了:“既然没有凭证,那就都是废话,你们可知道毁谤他人是要挨板子的。”
“再说这地明明是人家这个小姑娘的,你们有什么资格白种人家的地,你们有租地的契约么?”
那几户人家看着官差咄咄逼人,有些惧怕了,他们那里来的契约,都是白种的。
“我们,我们都是和村长说过的,我们也是......”
那泼辣老太想要强辩,正想要说当初给村长家送过东西的事情,却被李长生一个狠厉的眼神吓住了。
“哼,我看着地契上面,这地可不是你们李家村的范围,你们不找这庄子主人找你们村长?”
“我看你们就是要霸占人家小姑娘的田地,跟我们到官府走一趟。”
这话一出,几家人顿时就吓傻了,这要是上了官府肯定是要吃苦头的了。
“官爷饶命呀,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没想要霸占地,想要秋收了之后再给小姑娘租金的。”
那猥琐汉子看事情不好,赶紧转换了态度,此时也不敢咬着庄稼被烧了的事情了,毕竟他们也没有证据。
那官差看了一眼周围几户人家。
那几家人也赶紧跪在地上求饶,他们可不想被抓去官府呀。
只有那高壮汉子的婆娘却不依不饶:“凭什么抓我们呀,她还砸伤了我家爷们的腿。”
商嘤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嘤嘤,刚刚那大哥气势汹汹向我跑过来,对我喊打喊杀,我就是太害怕了随手捡了石头扔过去,呜呜呜。”
那官差向前一步:“你们本来就没有理,还想要仗势欺人,没天理了,今日定要送去官府让你们尝尝县太爷的厉害......”
12. 12
这些村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吓得一顿求饶。
那领头的官差看着商嘤哭的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的样子,温和的问她:“小姑娘,你看他们也知道错了,这事情你要是想要报官咱们就捉拿他们去官府,你要是想要私了,就说说你的条件。”
商嘤擦了擦眼泪,行了个福礼:“多谢几位官爷为小女子做主,我也不要他们去官府了,只要他们签字画押保证不再霸占我的田,把这些年霸占我的田地的租金付了就行。”
李长生此时后背冷汗涟涟,本以为他们家收东西让人白种地的事情要被知晓了,这要是闹上官府这事情就难看了,此时听到商嘤的话总算是放下心。
他赶忙回头呵斥那几家人:“赶紧给人家姑娘赔不是,然后把租金送上来。”
他这一说,那几家人也怕去官府,从官差的态度他们也看出去了衙门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不仅要赔钱还要受皮肉之苦,这个时候也不敢不依,都答应付租金。
那老太太还想要闹,却被李长生一个瞪眼吓住了也不敢说话了。
最终,在官差的见证下,几家人在不再霸占商嘤田地的保证书上画了押,租金还要回家凑凑,只能写了欠条。
那几个官差看事情了解,临走时候和商嘤说:“要是他们再欺负你,你带着这契书到官府告,一告一个赢。”
这话既是告诉给商嘤的,也算是说给在场众人听的,他们最是知道这些乡野村民,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商嘤点头,她自然知道对方的好意,送人离开的时候暗暗封了银子感谢。
这些官差出来办这一次差可算是值得了,昨日就得了孝敬,今日又得了感谢,乐呵呵的回去了。
等着官差走了,李家村的人才准备离开。
那高壮汉子的娘子和泼辣老太太满脸都是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办法。
尤其是高壮汉子家人,现在还要急着去给他请村医包扎伤口。
那猥琐男子也跟着众人转身,不过离开之前他阴测测的看了商嘤一眼。
商嘤看到对方这个神情顿时警惕起来,今日自己摆了他们一道,难免这些人不想着报复,看样子自己日后是要小心一些了。
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了,眼看着快要中午了,商嘤估么着送材料的人快要到了,她还要到村里找人呢。
她这次修院墙和房子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事的,饭总是要供的。
虽然她是一个美食博主,可是厨艺还真是没有多少,所以她想着一会去村里找几个人帮着做点大锅饭。
就到村里附近的人家问了问,很快就找好了两个一看干活就很是麻利的媳妇。
对方对于商嘤提出的工钱和允许带饭回来的条件很是满意,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和对方约好了下午过来,商嘤就回去庄子那边了。
商嘤这边刚刚从储物格挪出来一些粗粮和青菜之类的,就看到那边远远行驶过来的牛车。
商嘤赶忙出来迎接,看着东西她指挥着:“将石材卸到这边,那些石头和木材卸到那边房子那边就行了。”
那些伙计按照要求卸货。
商嘤这次想要建围墙用料多,那伙计擦擦汗才开口:“商姑娘,我们掌柜的要您别着急,您要的多,我们备了货这两天陆续给您送过来。”
“那都不着急,这些也是够用的了。”
“商姑娘,这些上好的酸枣木的材料给您卸在那里?”
商嘤想了想,指了指自己这两天睡觉的那个棚子附近:“送到那边去吧。”
那伙计看着她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能这么有条理的规划建房子的事情,也有些惊讶,按照她的指挥着人去卸货。
商嘤跟了上去,看着那些酸枝木的木材,摸了摸,倒都是上好的材料。
自从她掌握了那木工技能,这辨认材料,按照需求备货的能力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了。
她这次虽然从程家顺了不少的摆件之类的出来,但是大的家具诸如拔步床,衣柜之类的都是没有的,只有一个软榻。
正好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些家里的家具之类的她就准备自己做。
卸东西就卸了一个多时辰,商嘤各处查验了一下,和伙计交代了一些自己忘了采购的东西,让对方明日送货来的时候给捎过来。
这边将人送走,商嘤从储物格取出来自己在县城买的做木工的一些工具,刚刚准备好,自己找的盖房子的人也来了。
这次来的有十五六个年轻的汉子,一看都是老手,商嘤对于领头老刘选的人很是满意,上前打招呼:“刘叔,您看看,今天已经送过来一些材料了,我这要求也不多,您看从这边,到那边刚烧过的那些田地,都是要砌墙,围成一个院子。”
“之后在院子中再建一个小院子,盖三间房子配一个做饭的屋子,搭一个装柴火的棚子,您们合计合计,银钱就按照咱们那天说的。”
那领头的和跟着来的汉子们看了一眼那些材料,都是好的石材,再看这庄子的地方,开始四处走动看看。
商嘤随着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自己的要求。
这工作量虽然不小,可是砌墙不算是多么难的活,盖房子也不是多难得活,商嘤也没有要求那些奇怪的样式,算了算,那工钱给的算是很大方了,而且还供饭,算是很好的活计了,大家伙都很高兴。
因为知道商嘤比较赶时间,再加上村子离县城还是有些距离,所以他们先搭了一个木头棚子。
现在天气还不算是太凉,他们都带了行礼过来,准备干活的这些日子就住在庄子这里。
商嘤没有什么意见,她自然是盼着早完活早好,只不过她是不太方便住在这里了,想了想她准备去村子里问问谁家有空房间,她给房钱就是了。
她也不怕没有人愿意,毕竟她只是和那三户人家闹翻了,又不是得罪了整个村子,有钱送上去她们总不会不愿意。
商量好了,刘叔带着那些人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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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一些前期的功夫,商嘤先让人搭了两个灶台,当天晚上就叫了那两个媳妇过来做了饭。
她没什么事情,一边看着刘叔等人准备工作,自己在一边研究那些木头,拿出纸笔涂涂画画,准备先造一个简单的拔步床。
也没有人管她一个小姑娘在那里鼓捣什么东西,各人都在做各人的事情。
到了傍晚,晚饭好了,商嘤找那两个女人说了自己要找个住处的事情,其中一个姓朱的媳妇说:“我们家倒是有一间空房,我小叔子住的,平日里他在县城里做工不回来,商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住好了。”
商嘤自然不会挑剔,毕竟现在她在棚子里都能对付。
“那我今晚就过去了,银钱就按照在县城的小客栈算吧。”
那女人自然乐的有一份额外的收入。
商嘤和刘叔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和那女人一起离开了。
现在庄子那边住着那么些人,商嘤也不怕东西丢了。
那姓王的媳妇很是羡慕老朱家额外的收益,按照县城客栈的价格,多好的生意呀,只是可惜她家里没有空着的房子了。
商嘤庄子这边的事情很快也在李家村传开了。
对于那三家人的地被烧了的事情村里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不过大多都是看笑话的。
毕竟当初那三家人能种上那些地都是他们去找村长才办成的事,那可是上等的良田,村里人自然也看着眼热,只是碍于村长的威严还有那几家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也只能就那么干看着。
现在看到他们损失惨重,谁能不说一句活该呢。
而之后商嘤这边又是雇人盖房子又是请人做饭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谁能看不出来人家这是要开始收拾庄子了呢,都有些遗憾没有早点凑上去也好找些赚钱的生计。
有人看热闹,自然有人对此愤愤不平。
那高壮汉子一家此时窝在自家中,他媳妇一脸愁容的抱怨。
“这不仅过冬的粮食没了,还要还钱,咱家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了,这钱拿出去了可怎么活呀?”
那高壮汉子此时躺在炕上,一言不发,脑子里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现在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当时跑在最前面,看的最是清楚。
商嘤当时和他的距离十分远,别说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是他也不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扔过来这样重的石头过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所以对于他媳妇在一边的抱怨也是充耳不闻。
而那老太一家此时也是鸡飞狗跳:“娘,咱们就是不还她能咋样,就算是官府,咱们就是没钱她也是没辙。”
“就是,娘,她都有银子盖房子,你没看到今天拉过来的那些东西,她根本就不差咱们那点钱。”
这一家子都在想着怎么赖账。
而那猥琐汉子抽着烟看着庄子的方向,眼里全是狠毒,他在想着如何将今天自家的损失找回来......
13. 13
当天晚上,那猥琐汉子李贵去了一趟庄子那边,他倒是要看看庄子这边白天闹出的那些动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脑海中有不少出气的手段,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反正他是咽不下这口气。
趁着夜色,他眯起眼睛看着那片空地,再看到将近二十个青壮年男子住在庄子那边的空地上,那些材料都在他们一边,他也只能放弃现在做什么的打算了。
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那些石料和木板,他还是有些眼热,要知道当初庄子围墙的石头他们家只抢到了一小部分,都是好材料,不过这回要等一等了。
而这个晚上,商嘤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既不需要担心程家人的算计,又不用担心野外的安全,铺着自己带过来的被褥,松松软软,舒舒服服。
早起,商嘤换上了一身短打扮,今天她也要开始做活了,穿着平时的衣服到底是麻烦,也没有再带着那面纱。
朱姓媳妇看到一身利落打扮出来的小姑娘,看着她细嫩的皮肤和精巧的五官惊呼一声:“哎呦,商姑娘,你长得可真俊呀。”
她婆婆也看到了,心里想着这京都来的大家小姐确实是水灵,在这十里八村都找不到一个这么好看的。
商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嫂子,你忙完了吗?”
朱姓媳妇擦了擦手:“忙完了,咱们去庄子那边吧。”
一起回到了庄子,两个女人开始生火准备早餐,商嘤在后面跟着学。
“商姑娘,您一边忙,这边我们两个弄就行了。”
那王姓媳妇热情的说着,她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大方的主顾就想要给人留下好印象,说不定以后能接一些浆洗衣服之类的活计呢。
商嘤笑了下:“嫂子们忙活着吧,我就在边上看看。”
她之后是没有打算买什么丫鬟之类的伺候的打算的,到时候自己过日子这些活还是要会干的。
饭好了之后,汉子们在一处吃着,两个媳妇准备带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商嘤自己端着饭菜去棚子那边吃。
刚刚商嘤看着两个媳妇做饭的手艺很是粗糙,无非就是加水炖菜,各种食材扔里面,佐料也放的少,味道虽然差强人意,她现在也不能太挑剔。
不过那些干活的人吃的倒是很香,毕竟商嘤在食材上提供的很是丰富。
吃过饭之后,那两个媳妇回来收拾灶台一边洗碗,商嘤跟着刘叔一起去看施工。
那伙人分成了两伙,一伙手艺一般的就负责砌围墙,一伙手艺好的木匠和瓦匠开始着手盖房子。
商嘤看着他们开始干活,盯了一会就去棚子那边准备动手做自己的拔步床。
拿出当初在县城采购的木匠所用的各种类型的刻刀、木工刨、木工凿、锯子等工具,按照昨天画的图,商嘤开始尝试处理木料。
虽然这个朝代的工具远没有现代的方便,因为没有钉子之类的,衔接需要各种燕尾榫或者凹槽来联接,好在商嘤掌握木工技能,即便是刚刚上手也像是做过千百次的活一样,很是熟练。
那边的汉子也注意到了商嘤的动作,那领头的刘叔走过来:“商姑娘,你竟然会木工?”他看着商嘤搭起来的平板上面摆放的工具,还有她动手的动作,像是那么回事的样子。
商嘤抬头看了眼对方,低下头继续凿着燕尾榫,她身负巨力,做这些活倒是一点都不吃力:“恩,会一些。”
此时看着商嘤手上熟练的动作,老刘很是不可置信,他之所以能在这伙人中领头就因为他是老木匠,盖房子很多关键的地方需要他和他的徒弟来做。
不说商嘤外表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木工的活可是手艺和力气活,她竟然能做。
老刘继续看了一会商嘤手上的动作,竟然比他徒弟要麻利不少,那燕尾榫做的又快,还很标准,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他心里如何也想不通这姑娘这么小的年纪如何能做到这样的,都赶上经年的老木匠了。
可是要深问对方的技艺又不合适,这个朝代匠人的技艺可是很珍贵的,不是师徒关系谁也不会告知太多,所以他看了一会也就去做自己的活了。
商嘤没有关心这些事,她身上的技艺来处稀奇,自然没有和别人交代的必要。
而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技艺,她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干着干着,商嘤竟然找到了这门手艺的乐趣,每一个步骤都暗含着精巧的关联。
商嘤一会刨木头,一会凿一会挫,每一个步骤都在自己心中,一个上午她处理了不少酸枝木的木材。
老刘在做着自己活计的同时也偶尔看看这边,越看越觉得这姑娘有点本事。
他们在接下来干活的时候更不糊弄了,毕竟商嘤也算是专业人士了。
到底是花了大价钱,几个男人干活也都实在,一上午的功夫已经有些成果了,中午那两个女人过来做了饭,他们吃了,商嘤就要大家休息一会再开始。
正巧这时候县城那边又送材料过来了,这次都不用商嘤操心,老刘带着人指挥着材料放置的位置。
那伙计过来和商嘤算了算银钱,商嘤结清了这部分银钱,约定明后天继续来送材料才离开。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庄子这边的建设进度飞快,围墙已经建造了一半,高三米,算得上是很高了,上面商嘤特意采购了尖利的石头砌在上头,防止宵小。
房舍也砌成两间了,商嘤一直在一边盯着进度。
不得不说老刘带着的这伙人活做的确实不错,正是商嘤设想中的样子。
商嘤的拔步床造的也很是顺利,大部分零件和木板已经准备差不多了,等着全部完成搬家进去的时候再一一组装就行了。
这段时间老刘和商嘤也算是混熟了,两人常常交流一些木匠活的事情,老刘在造床的时候提出了不少建议,还说到时候帮着一起组装床。
这些日子因为日子过的太顺利,商嘤都好些天没有哭了,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哭一会,这哭泣值涨的肯定很慢,不知道下一次获得礼包是什么时候。
不过她现在日子总算走上正轨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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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缺的,她倒是心思也没有太放在这个上面。
李家村人有好奇的也过来看过,这还没有到秋收的时候,村民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回去都惊叹这庄子的变化。
“那庄子主人还真是不差银子,那院墙盖的老高,那些地都圈在里面了。”
“我听做饭的嫂子说来着,别看来的就一个小姑娘可大方哩,粮食和菜不说,肉也舍得放,上次我去她家看,那菜色都赶上过年了。”
“唉,咱们没运气,没赶上人家找人做饭,也没赶上人家找地方借住,要不怎么也得有点钱得,不过我听说这姑娘以后是要在那边住的。”
“我听说当初那姑娘找过咱们村长来着,出手也不小气,说来商量那几家种地的事情,他们在那横,就想要霸占了那土地,现在好了,便宜没占到反而惹了一身骚,弄得人家和咱们村有了隔阂,要不这盖房子的事情咱们不是忙的时候,不都能盖吗,人家说那姑娘给那些工匠工钱可大方了,要不能弄的这么快?”
村里人没事的时候在一块说闲话就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都拿出来说说,商嘤这个庄子也算是赚足了眼球。
不少人对于村长当时的作为也有些不满意,不过这眼看着要收地了,也只能眼红着这边的好光景。
李长生坐在自家院子里,这两天气就没有顺过。
虽然说上次的事情他家里是没有什么大的损失的,他却是自觉丢了脸面,对于商嘤那庄子闹出来的风声很是不高兴。
那泼辣老太太甚至跑过来讨要曾经送过来的好处,更是让他气的不行。
眼看着庄子那边活干的热热闹闹,他心里不痛快,主动找了那猥琐汉子李贵。
李贵这段时间不是没琢磨如何报复的事情,此时看村长叫他还以为是要敲打他呢,所以过来的时候有些沉默。
“贵子,这些日子可好呀?”
李长生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李贵,他看着李贵嘴角起的燎泡,自然看出来他窝火。
“我这有什么好不好的,这要还的钱还没筹齐,这眼看着村里要收成了,我家这颗粒无收的,这些天只能上山上碰碰运气,别过不去这个年。”
说起这个事情他还是满腹怨气。
李长生自然知道这个情况:“这事情你们确实是委屈了,当时那些官差在那里,咱们一点都插不上话,也是那个小姑娘太绝,要是最开始不满意,直接说咱们商量就行了,还能直接烧了地。”
他可不管有没有证据,反正他是认定那地就是商嘤烧的。
李贵沉默不语,他可是看出来李长生找他不是为了听他发牢骚的,这么些日子要是真上心自家的事情早就帮忙了,这时候说这话。
不过他也听出来,村长有那个意思挑起自己的怒气。
“你这日子过成这样,叔心里也不忍心,你看那庄子那边风风火火的,她也不像是差那点钱,何苦就将你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过了。”
这话说的更是明白,李贵也终于确定村长不是为了敲打他,而是挑拨他去找那商嘤的麻烦。
14. 14
“叔,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把日子过下去,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看她风光。”李贵即便看清楚了村长的心思,却是不接那话。
李长生斜眼看了一眼李贵的表情,他心里知道这个李贵心思最是阴狠,也不管他接不接自己的话,反而是关心似的嘱咐:“叔知道你到山上辛苦,最近蛇虫鼠蚁之类的也多,你也是要小心。”
李贵眼神飘忽了一下,村中人都知道他李贵从小就鼓捣蛇,怎么会怕那些东西,那李长生说这话的意思是点他呢。
而他也有些意动。
最近那个姓商的小姑娘都住在村里的李三宝家小儿子的屋子,那房子在李三宝家人住的正房的后面。
“叔,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李贵既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李长生自然不反对,他相信自己的意思聪明如李贵一定是明白的。
他了解李贵的性格,从商嘤那边吃的亏不可能没有一点动作。
他这也算是提点他了,农家院子里这个季节进个蛇什么的本来就是寻常的事情,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却足够吓坏那从京都里来的娇娃娃。
说不定她意识到这乡下是个什么地方自然就回她应该呆的地方了。
李长生不想要商嘤就这么住在那庄子那处,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地的事情下了他的面子,更是看中了这次庄子建设的时候的那些材料。
他家院子现在的外墙的石料就是用那庄子当初的房子和围墙的材料修的,这些年过去了也有些老旧了。
若是商嘤离开了,那庄子自然还是会闲置下来,那些东西肯定是带不走的。
李贵离开李长生家,就开始思量起来。
之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快步走了回家去仓房拿了一个柳条编织的带盖子的筐,想了想还背上了平时背的背篓。
他媳妇看着他回来:“当家的,村长叫你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李贵抬眼看了一眼他媳妇:“没啥事,你晚上不用等我了,我上山一趟。”
他媳妇没有怀疑什么,这两天他也上山捡了一些蘑菇和山货,今年粮食紧,说不得到时候要靠这些东西过冬了。
李贵交代完就离开了。
他准备抓一条没有毒但是吓人的蛇,吓一吓商嘤最好,要是她不小心被咬了也不会害了性命。
他是恨商嘤烧毁了他家的粮食,可是要说真的要害人的性命的事情他还是没有想做的。
商嘤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乡下的日子。
白天的时候盯一盯盖房子和修建院子的进度,之后就去做自己的床,原本她是想要简单弄一个简单的床。
现在她甚至雕上了花,还准备做几个抽屉,到时候也方便储物。
突然想起一件事,商嘤匆匆去找刘叔商量:“叔,您会不会弄地龙?”
她才想起来这地方的冬天可是没有暖气空调之类的,她还是要准备充分一些。
刘叔最近在商嘤那里学了不少的奇思妙想,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
听她提起地龙,他很是痛快的答应:“怎么不会,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要是要弄,还需要买一些材料,一会我和你说。”
“还有,我想着在你另一边那个屋子给你搭个火炕,正好挨着灶房的炉子,生火直接就暖炕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好处了。”刘叔知道商嘤对于房子建设有些自己的想法。
这些天按照她的说法他们盖的房子确实很规整,不过过冬的经验还是少一些。
要是最开始他也没有想说,人家想要怎么盖就怎么来,现在之所以会多嘴还是这些天混熟了,才特意提点一下。
商嘤一听也是赞成:“叔,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需要什么材料您告诉我,我明天就去城里买去。”
商嘤高兴,心里想着这里没有煤炭,等着这房子盖好了,她要上山多弄些柴火还要烧一些炭备着,到时候家里暖暖和和的,小日子才滋润。
商嘤知道这算是增加人家工作量了,主动提起工钱加一些的事情,刘叔看她大方心里也是高兴,看样今年能够过一个好年了。
商嘤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的银钱,盖好房子结清工钱,再加上额外的这些花销,真是不剩下什么。
她也有些愁了,那些首饰她是没有打算轻易动的,程家丢了那些东西不会不访查,她还是要谨慎些,看样要想想来钱的途径了。
过冬的粮食蔬菜虽然不缺,当初在程家拿了不少,还是少不少东西,到时候自己过日子还是要填各种佐料还有鸡鸭鱼肉之类的,不过到时候要是没有银钱她也只能省简一些了。
一想想顶门立户真是有不少事情需要不少事情操心。
等着晚上吃了饭,商嘤往李三宝家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朱姓媳妇忙活完已经先回去了。
李贵在山上寻了一个下午,总算逮住了一条合适的蛇,就放在篮子里盖好了。
看到通往村里一个纤长的背影,一看就是个女人的身影。
他知道这个时候村里的女人很少出来走动,再加上这条路正巧是那庄子通往村子的路,李贵一下就知道对方应该就是商嘤了。
他眼睛眯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篮子,用手摁了摁那盖子,放慢了脚步。
李贵从另外一条路回了自己家,他媳妇看着不足半筐的山货还有些疑惑:“怎么一下午就弄了这么点。”
说着还想要去接那个筐,李贵躲了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你别动,一会我有用。”
他媳妇看着他严肃的脸也不敢多话,给他去端饭了。
李贵吃了饭,回屋子歇了一会,等到了半夜他才重新穿上衣服起来。
他媳妇听到动静坐了起来:“恭桶就放在屋子里,你穿衣服干什么?”
“睡你的,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李贵说完就下了炕。
他走到仓房拿起压着盖子的石头,稍稍掀起一点盖子看那蛇还在微微的动,放心的盖上盖子,轻手轻脚的出了自家院子。
此时村里的人大多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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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有少数人家老人身体不好的能听到一些咳嗽的声音,再就是牲畜棚子里的牲畜还有些动静。
李贵抄近路向着李三宝家走去。
此时商嘤刚刚吹熄了油灯,上了炕。
她想到一些好看的花纹适合雕刻在床上和柜子上,她起来先画了出来,准备家具做好了先用着,到时候自己没事的时候慢慢雕刻上去。
这一画就停不下来,弄好了夜也深了。
商嘤在现代的时候作为美食博主常常需要剪片子,熬夜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到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再加上白天做木工也有些累睡得比较早,这样晚睡算是比较少的了。
躺在枕头上,这些日子她总算是适应了古代的枕头,不过她还是想着到时候得空了去城里定做一些枕套,到时候自己做一些舒服的靠枕之类的。
正美美的规划未来生活的时候,她听到院子里有一些不寻常的响动。
凝神细听,果然有些不对劲。
商嘤没有点起油灯,反而是起身悄悄的披上了衣服。
慢慢的下了地,走到后窗户的位置细细听着。
李贵从李三宝家后园子跳了进来,然后取下木头上挂着的篮子,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商嘤住的这个房子走过去。
看到窗子关的并没有那么严实,李贵微微弯起了嘴角,这还真是一个好机会。
商嘤听到那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她很确定李三宝家是来了外人,而且这人奔着的还是自己住着的这个房间。
她想了想自己来到李家村得罪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谁要对付自己了。
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意图,商嘤从储物格拿出买的匕首握在手中。
她可是无所顾忌,要是真有人敢闯进来她是不会犹豫的直接刺上去的。
李贵慢慢靠近窗子,侧耳听了听动静,才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窗子,之后打开篮子的盖子,将里面的蛇倒了进去。
商嘤借着月光微微的光,看清从窗户倒进来的长条形状的东西,一下子明白对方是什么算计了。
那蛇被李贵关在篮子里这么久,乍然被放出来还没太反应过来,掉到床上才开始缓慢的移动。
商嘤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她是真的有些害怕这种冷血动物,虽然现在凭借她的力气能直接徒手掐死那条蛇。
李贵将蛇倒进去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窗户那边,之后迅速的翻出了李三宝家的院子。
他没有直接跑走,还是想听听后续,又怕被发现就蹲在那杖子后面。
商嘤眼泪瞬间流出来,在那蛇爬到自己附近的时候,拿出储物格中的火折子,借着那亮光迅速的掐住那蛇的七寸,然后尖叫的上了炕,将窗子打开,之后使劲的扔了出去。
李贵听到尖叫声,知道是那蛇被发现了,从那女声凄厉的程度,八成是被咬了。
也是,那蛇可是饿半天了。
正待他要高兴,瞬间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直接掉到了他的头上......
15. 15
滑溜溜的柔软的一条,掉到了李贵的头上,还没有等他有所反应,饿了半天的蛇已经咬上了他的脖颈。
“啊!”随着屋内的女声尖叫,院外也穿来一声短促的惊叫。
商嘤虽然已经将那蛇扔了出去,但是刚刚徒手抓蛇的那股让人难受的感觉依然持续,她尖叫着流泪。
朱嫂子听到她的尖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忙披了衣服起来查看:“商姑娘,开开门,你怎么了?”
商嘤总算是止住了尖叫,流着泪跌跌撞撞下了炕去开门:“呜呜呜呜,朱嫂子,这屋里有蛇。”
朱嫂子听到蛇也是唬了一跳,看着商嘤身上的衣服算是完好,赶紧将人拉过来:“吓着了吧,让你大哥进去看看,有没有那里受伤?”
商嘤一边哭着一边摆手:“没有被咬到,我...呜呜呜,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将那蛇从窗户扔出去了。“
李三宝刚刚没有敢靠近这边,毕竟商嘤一个小姑娘,此时看着她没什么事,听到这话赶紧往后窗户那边去,手里举着油灯,光线还是不太好。
查看了半天也没有蛇的踪迹,他又进屋子查看了一圈:“应该是跑了。”
朱嫂子总算是放下心来,看着商嘤还在嘤嘤哭泣,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商姑娘,你要是害怕我陪着你睡吧。”
商嘤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知道那蛇去了哪里,应该是哪里来的回哪去了,看着李家人跟着折腾了一趟也不容易,摇摇头:“嫂子,没有蛇就行了,我没事了,你和大哥去休息吧。”
朱嫂子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还想要再劝,不过还是作罢。
商嘤慢慢的走回屋里,洗了洗手才去躺下,心里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今晚上休息的晚,还真未必能听到这动静。
不过她也不着急知道凶手是谁,想来刚刚那人应该受到了惩罚,明天之后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李三宝家这边熄了灯准备继续睡觉,朱嫂子有些担心经过这事情让商嘤不想要住在他们家了,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
这边李贵被蛇咬了那么一下惊叫了一声,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能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捂住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也算是常年和蛇打交道的了,冷静下来之后很快将那蛇捏住七寸,也不敢耽搁,随手扔进了篮子里,之后迅速的往家里跑。
他使劲按着自己的脖子,不想要血留下痕迹。
等到远离了李三宝家才缓下速度。
此时李贵不禁有些后怕,他摸着那伤口的位置都快要到命门的位置了,这要是再偏一点点,他光流血就要流死了。
要不是自己对着那个小姑娘没有下死手,专门捉了一条没有毒的蛇想要吓一吓她的话,那遭殃的就会是自己了。
他有些脱力,只能慢慢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小姑娘虽然被吓到了,却是能够将那蛇扔到这么远的院外。
随即他想起来前些日子李根受伤的事情,那天明明那姑娘距离李根不近,却能拿石头砸伤李根。
他猛然想明白,这姑娘力气很大。
不过即便想明白又如何,自己这次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报仇,反而自己受了伤。
他微微眯起那双小眼睛,心里既有对商嘤的忌惮,也有对村长李长生的愤恨。
他就不应该今日听了他的挑唆轻举妄动,现在自己受了伤还不敢让别人知道。
李贵回到家中,叫醒了他媳妇,简单的用白酒擦了擦,嘱咐她媳妇不准出去说自己受伤的事情,这才睡下。
商嘤哭着睡着了,早上起来精神不太好,眼睛也肿肿的,她倒是习以为常,弄得李三宝两口子很是不好意思。
商嘤看着他们的表情,安慰道:“这个季节村里应该常有这种事,我没什么事了,嫂子也别往心里去。”
朱嫂子看她是真的不介意,答应着才和商嘤一起去庄子那边继续做饭。
商嘤一边吃饭一边思量着到底是谁要害她,左不过就是那么几家人,想着得空的时候到村子里转转,看看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等着吃完饭,商嘤和刘叔说了一声,自己独自去了县城买需要的新材料。
这次她是去村里租借的牛车,去采购了需要的材料约定送到村里之后,她又去买了一下肉类和油之类的,估计活儿还要干半个多月,这些消耗品还是要备上。
这边商嘤按部就班的谋划着庄子的事情,这边京都程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访查,如何也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偷走了那些东西。
就好像那些东西就这么离奇的丢失了。
京中的当铺他们也都暗暗寻访过了,那些名贵的首饰之类的也是没有一点痕迹。
程如华和程大夫人也是不得不放弃了。
此时夫妻两个在家里为着马上要到来的太后的寿辰苦心思量着要送什么礼物。
“你嫁妆里面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程如华也是此时才知道家中亏损严重,这些天他出去选了又选,看上的东西都买不起。
程大夫人其实嫁妆中是有些私藏的,可是她怎么肯这个时候拿出来,这天长日久过日子的总不能就想着她的嫁妆贴补呀。
“说起来,这为太后准备寿礼这种事情也不光是咱们大房的事情,不如把二弟和二弟妹叫过来,咱们一同商议。”
程如华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着人去请二老爷和夫人。
程二夫人此时正在房里给自家儿子做针线,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府中出了一些什么事,只是大房那边瞒的紧,她也没有好奇打探。
此时看那边着人来请,不知道为什么,她猛然想起来商嘤,心里有那么些不舒服。
等夫妻二人到的时候,程如华和程大夫人脸上愁容满脸,程二夫人心中就更觉得不好了。
“二弟,二弟妹,坐。”程如华赶忙让丫鬟上茶。
程如临这些日子也听到点关于家中似乎丢什么东西的风声,不过他也没有过问,眼下没有分家,是大嫂当家,他也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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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知道。
此时看着大哥大嫂脸上表情很是严肃,心里只觉得不好。
二房夫妻向来恩爱,此时程二夫人看到两人的异样,温和的笑了下:“大哥大嫂,这些日子春哥儿有些咳嗽,这些日子我带着他都没有出门,可是有什么事情?”
程大夫人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示意程如华开口,程如华转头看向二弟:“这不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要到了,今年圣上的意思是要大办,我和你嫂子拿不定主意准备什么寿礼,这不是叫你们过来商量商量。”
程如临对于这些事情向来不上心,他现在就是一个七品小文官,按理即便是送礼也轮不到他。
程二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已经警惕起来:“大哥,这府里的事情素来是大嫂操持,我们没有什么意见的。”
程大夫人看她这个态度,有些着急了:“弟妹这话说得容易,这家里虽然都是我管家,可这里里外外可都不容易,就像是这次准备寿礼也都是为了咱们程府。”
“前些日子咱们家各个库房丢了不少东西,我们现在是真的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我记得弟妹嫁妆中有一副古画……”
程二夫人一听她这话,这是惦记上自己的嫁妆了,没等到她说完直接插话:“大嫂,家中既然丢了东西,怎么没听到府上报官的消息?”
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程大夫人的话的意思。
程如华咳了一下:“弟妹,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他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情经不起官府来府上查。
程二夫人记起来商嘤的提醒,知道这贪得无厌的两口子是打自己的主意,根本不听程如华的道理:“大哥,我是不明白,府中的事情既然一直是大房管的,这么多年我们也没什么说的,这太后的寿辰咱们能拿得出什么就献什么,没有道理拿我的嫁妆充面子。”
她开口就斩断她们的念想,她的嫁妆是留给她的儿子和女儿的,别以为她不知道,程大夫人好东西更多呢,怎么不看她拿出来。
程如华被她如此态度气的一哽,他转向程如临:“你看看你媳妇,谁也没有说白拿她的,这都是为了咱们程家。”
程如临也不是傻的,再说他向来尊重他媳妇,看到大哥这么说,他赶忙开口:“大哥,我也不能去惦记我媳妇的嫁妆。”
这话说完他就不再做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大房两口子看他们的样子知道是得不到东西了,还想要他们那些银子,程二夫人干脆一句没有,就准备离开了。
这做派气的程大夫人一个倒仰,程如华被弟弟下了面子也生气。
正巧这个时候程卿卿过来给母亲请安,听她母亲抱怨了两句,她也跟着焦心。
上次赏花宴会她对英武不凡的八皇子一见倾心,正想找机会出彩引起皇家注意,听到家里连像样的寿礼都拿不出来如何不着急。
随即她灵机一动。
“母亲,您手里不是有个温泉庄子吗,能值不少银子吧,留在手里总是个隐患,不如出手了,现在的困局就都可解了。”
16. 16
“这……那庄子是值不少银子,可是那是我本来想要给你做嫁妆的,你不晓得,那庄子很不错的。”程大夫人很是犹豫。
程卿卿现在满心都是如何引得八皇子的青眼,如何在京中闺秀中出彩,哪里会在意一个本来就是白来的庄子。
“母亲,这庄子本来就不是咱们的,难保那商嘤什么时候反应过来,或者手里有什么证据,还不如出手了换银子实在。”
“再说,女儿嫁人还是日后的事呢,我知道母亲疼我,可是太后的寿礼更重要。”
程卿卿更看重眼前的利益,她知道这次太后寿宴会邀请大臣家眷参加宴会,到时候一份好的寿礼能讨得太后欢心对她来说更重要。
这个想法和程如华不谋而合,他也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讨圣上欢心,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呢。
“卿卿说的有道理,要是得圣上太后的欢心,咱们得到的只会更多,到时候咱们还会委屈了卿卿嘛。”
程大夫人思量了一下,左右这庄子是自己那个荒废的庄子换来了,比起自己其他嫁妆来说,她还是更舍不得那些,最终妥协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把契书给你,你出去找个合适的买家吧。”
程如华高兴的答应了。
这寿礼有着落了,程大夫人开始和女儿抱怨起二房的自私,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要把他们分出去,不过有她婆婆在,还要从长计议。
程卿卿自然是站在她母亲这边,心里想着等着自己有了好前程绝对不让这些一点不肯付出的人占到一点便宜。
商嘤可不知道自己离开京都没多长时间程家就折腾着把那温泉庄子卖了,更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她拿了那些东西还有当初对程二夫人的提醒的缘故。
她此时在县城办完了事情,将采购的吃食之类的放到牛车上,将买的饼子递给租给她车的大叔:“叔,咱们就往回走吧,快晌午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那赶车的大叔带着粗粮饼子,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香香软软的细粮饼,很是高兴的接过来:“谢谢姑娘。”
他前些日子就听说那庄子的姑娘出手大方,今日一见她买的那些东西,再看她给自己的东西,顿时有了一些好感。
返程的时候,他也就和商嘤说着村里的一些事情。
商嘤听着这些事,对于李家村的一些人也有了一些印象。
到底是以后天长日久要比邻而居的,知道一些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好,所以她也很高兴的和那大叔攀谈起来。
等到了庄子,刘叔他们上来帮着卸下了那些东西,看到那些肉和骨头,他们很是开怀。
这些日子在商嘤这帮工,吃的比在家要好的多,油水足,他们干活也有力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酒。
等着吃完晚饭,商嘤和朱嫂子两人一起回了李家村。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特意试探了一句:“最近村里有没有人被蛇咬了呀?”
朱嫂子听到她这么问以为她还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害怕,也没瞒着:“今儿还真没听说这事,不过商姑娘你不用怕,我让你大哥给你屋里撒了雄黄粉,这回不怕了,晚上睡觉你关好窗户,一点事没有。”
商嘤感谢的点点头,心里也不着急,不过倒是更警惕了。
李贵受伤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出去,在家却是发起了高热。
他媳妇着急的不行:“我去请良生叔过来给你看看,抓点药吃吧,这么挺着也不是事呀。”
李贵却是执意不肯:“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
李贵小时候也被蛇咬过,一点事没有,以为这次是受了惊着了风才发热,他也不敢找村医,就怕那天去李三宝家放蛇的事情败露。
这自家还欠着商嘤钱呢,到时候被她抓到把柄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呢。
他就这么拖下去,之后病的越发重了,最后还是没挺住找了大夫,养了好长时间花了不少银子才调养过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商嘤继续张罗着庄子的事情,拔步床做完之后,还做了一个简易的柜子。
她柜子的设计是仿着现代简约风大衣柜的工艺,还能挂衣服,很是方便美观,顺手还做了不少的木头衣服架。
刘叔带着人帮着商嘤把床和衣柜组装起来,对于她的手艺更是欣赏:“看看这柜子真是巧思,很多衣服挂起来更齐整了。”
“这床也打的好,商姑娘您这手艺都能到城里开个店了,到时候肯定排着队来求您打造家具。”
商嘤看着自己完成的两个作品也很有成就感。
她也想着呢,现在手头确实没有什么闲钱,等冬天得空还真能做些东西去卖呢。
等着房子和围墙都修好了,整整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此时的庄子早已经不是商嘤过来的时候那副荒凉的样子。
整片土地都围上了高高的围墙,前后留了两道门用来走人,不过后门商嘤锁上了,一般没事的时候不准备通行。
庄子周围很空旷,显得这庄子如遗世独立的一方小天地。
里面也围成了一个院子,正中三间宽敞的石头房子,和房顶一样是灰色的,显得很大气,一边的厨房挨着另外一间砌了炕的屋子。
房子一边是一个用来装柴草的棚子。
只不过这小院子在整个庄子里面显得有些小,和庄子最初的时候诸多房舍的样子大不相同。
不过商嘤根本不在意,她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也不准备雇佣什么丫鬟婆子的,所以这些房间她自己住是足够的。
小院子外前后都是大片的良田,商嘤心里有了打算,准备过些日子移栽一些果树到庄子里,到时候划分出一个区域,还可以搭个架子,明年还能种点葡萄之类的。
另外她还想划分一个区域到时候养一些动物,到时候需要慢慢的搭建。
剩下就要明年开春的时候种下蔬菜和粮食了。
一想到有这么多活要干,商嘤浑身充满了力气。
就像是经营自己的□□农场一样。
商嘤给刘叔和干活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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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清了工钱,请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很是融洽,房子和围墙建造的让她很是满意,就说那地龙她试过了,烧起来是真暖和,更不用说那火炕,热乎乎的。
商嘤一想到自己冬日里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简直无比满意。
温居之后将那些人送走,商嘤又给朱嫂子和王嫂子结清这段时间帮工的钱,租朱嫂子家房子的钱也给了,她就将行李搬了回来。
锁上了外门,她回到了院子里。
现在院中也只有这几间房子,倒是有不小的空地,可以上山上选一颗树移栽过来,到时候院子里砌一个花坛。
她绕着院子走来走去,一会想着需要做一把躺椅到时候可以在树下晒太阳,一会想着还可以弄一架秋千。
走进屋里,看着此时还显得有些空旷的房间,她从储物阁中取出了屏风和软榻放在一边。
剩下书桌、饭桌、箱子、椅子之类的还需要她继续发挥自己的专长来做,还有装各类摆设的博古架,都需要慢慢布置。
窗帘、椅子罩之类的她可能未必能做到了,看看到时候还要求村里的人帮着动手。
她先将床铺好,之后去了厨房,将前些日子买的一些厨具之类的也从储物格中取出来,恩,这么看来还需要一些盛放东西的小柜子还有架子之类的。
忙忙活活直到半夜,商嘤才回到屋里躺下。
想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互联网行业发达的杭城,按照自己的爱好做了博主,可是赚的钱也不够买房的。
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惨一些,但是到现在却让她兴起了无限的希望。
在这个时代,她有房有地,即便是银子.....
商嘤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从储物格拿出存放银子的匣子。
已经见底了。
她拿出来数了数,也就剩下不足五两银子和两吊钱了。
“呜呜呜,这银子怎么这么不经花......”
原本一腔的兴奋,现在看到这点可怜的银钱变成了泪水......
呜呜咽咽的哭了半天,她才擦了擦眼泪,陷入了沉睡。
而此时李家村不少人家也知道这边庄子建完了,里面虽然看不太到,但是那高高的围墙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羡慕。
也有认识朱嫂子两人,知道的更多的,得知也只是房子稍微大一些,原本的眼热也渐渐平息了。
一个小姑娘住在靠山的大庄子里,大多数人家还是觉得挺可怜的。
少数和商嘤交恶的人家眼看着她庄子建好了,有些担心她这个时候来要债。
诸如李贵这样的人,想要报仇,眼看着要到秋了,为了生计也暂时歇了心思,都要准备东西过冬了。
只有李长生,上次点过李贵,本以为能出出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些日子,人家庄子都建好了,也没看到那商嘤有任何闪失,心里有些不快。
思来想去,他又有了旁的坏心思。
17. 17
商嘤第二天一早起来,先去厨房那边生了火,这些天她看着那两个嫂子做惯了,自己还上手尝试过,现在点起火来有模有样的。
不过她看了看棚子里柴火不多了,是要准备进山弄一些了。
之后她走到院子外面的水井打了水,烧水梳洗之后简单的熬了粥。
这种简单的家常食物她还是能鼓捣出来的,味道也就是……差强人意。
填饱肚子,商嘤换了一身干活的衣服,头发扎成了一个小丸子,带了点吃食她就上山了。
贵重的物品她都放在随身储物格里,家中摆在外面的都是一些笨重的家具,商嘤也不怕贼造访,锁好门就离开了。
顺着上山的路慢慢走,山上的空气是真好,正好这个季节草木繁盛,她看到了不少的倒在地上的木头,一会下山的时候倒是可以捡回去。
还有不少蘑菇,可是她可认不出具体有毒没有毒,一点也不敢往家里捡,怕吃了直接躺板板了。
最让她高兴的是,这山不像是现代的山一样经过不同程度的开发,这里一切都是最原始的风情,还有不少野生的果树。
她相中了一颗柿子树,柿子此时也快要成熟了,商嘤围着树转了几圈,选定了要把它移植到自己的院子中去。
又玩了一会,她才准备下山。
因为她对于这山里的情况不熟悉,所以她没有走太远,回程的路上她选了两颗倒了已经半干的大树,直接一手一颗的拖着下山。
要是别人看到这个情形估计会觉得自己眼花了,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拖动两个成年男子都抬不起来的大树呢。
一路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商嘤把树带回来,直接就拿着锯子先把木头锯断,之后用大铁斧砍成一段段的木墩,放在院子里晒一晒。
等着全干了,就可以劈好放进棚子里了。
去做了顿简单的午饭,吃完饭,商嘤休息了一会才开始去干木工活。
材料做完床和柜子还剩下不少,商嘤今天准备先做个餐桌。
厨房在建造的时候她就特意弄大了一些,准备到时候在中间做个隔断,剩余的部分就做餐厅。
桌子这种家具做起来不麻烦,商嘤到了晚上就已经做出来了。
晚上吃完饭,在院子里走了一会消消食,商嘤就回屋准备休息了。
夜里,起风了,商嘤起来关窗户,却看到后院墙上似乎是飘着什么白色的东西。
原来李长生怎么也等不到李贵动手,心里总是不畅快,想了想叫来了村里很混的一个叫李多的小子,给他点银钱说要他去扮鬼吓唬吓唬商嘤。
他也知道商嘤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庄子里,小姑娘应该胆子不大,他还不信就这样她还会坚持在这边住。
那小混混爹娘早死了,他自己也不成器,年纪也不小了,成日在村里闲逛,偷鸡摸狗的,是村里人都很讨厌的。
李长生只是给了一点小钱,李多自然就愿意了。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是多难的事情,所以趁着夜深他就带着一袭白衣到了庄子这边。
然而到了这边他才发现这庄子的围墙实在是太高了,他想爬上去都费劲,要想翻过去只能靠梯子。
想了想他绕到了庄子后面,这边的墙靠院子比较近,他用长木棍挑起那白布衣服左右晃动,在夜色中像是鬼在那里飘似的,随即他弄出一些动静:“呜呜~~~”
商嘤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想来自己刚刚到这边住,就有人想要捣乱了,她穿上衣裳,拿出长刀,开门走了出去。
随手拿起倚在院墙上的刘叔他们干活的时候留下的梯子。
走近一看,墙外果然有根杆子顶着一块像是白布衫的东西在晃,商嘤搭上梯子,爬了上去。
“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呜呜呜”商嘤将头发放下来,从墙头上伸出一个脑袋,模仿着鬼片里女鬼的声音。
那李多也没想到今晚能有什么效果,想着明日拿着梯子再过来,今晚先试试。
没想到听到那有些惊悚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一颗顶着乱发的头,顿时吓了一跳:“妈呀。”
他顿时摔了个跟头,手里拿着的木棍也扔在了一边。
不过此时李多神经高度紧绷,即便摔倒了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迅速爬起来,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嘴里喊着:“妈呀,鬼呀~~~”
商嘤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小,不过瞅准他的身影,商嘤举起刚刚从墙边捡起来的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李欧感觉像是被天上飞过来的石头砸中了后腰,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他是真的确信自己遇到鬼怪了,石头破空而来,那力道,绝不会是凡人能够达到的。
他也顾不上腰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跑走。
商嘤此时在后面:“呜呜呜,留下来~~留下来和我作伴吧~~”
李欧汗毛乍起,不敢耽搁一点就是跑,嘴里哭喊着:“祖奶奶呀,保佑我呀,哇哇哇。”
商嘤看到跑远的人,只觉得晦气。
上次去李三宝家放蛇的人还没有找到是谁,最近村子里都没有传出来有谁受伤了。
现在又有人来装鬼吓唬自己。
这种手段不像是多大的深仇大恨,似乎都是为了吓自己,那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商嘤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李家村的人,估计对方也就是使使这种小手段,她也不太担心。
这些手段比之程家人的苛待,还有原身后来嫁给的那个男配一家的磋磨和利用算是好很多了。
不过有了这两次事情,商嘤也意识到目前的处境,看样最近她要抽空做点武器出来了,既然对方想要挑衅,她总要有点自保的能力了。
还可以在院子里设一些小的机关,她毕竟一个人住在这边,总要有些防护的手段。
好在木工技能并不仅仅是能够做这些家用品,还有一些武器也是可以打造的。
想着这些事情,商嘤回到了院子,叉上了门,才回到屋内躺下。
次日起床之后,商嘤想了想还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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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去一趟李家村。
一是她有一些手工活需要人来帮着做,二是她也想来看看昨日究竟是谁过来捣乱。
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朱嫂子家,朱嫂子看到她拿着不少的布匹过来,有些惊讶:“商姑娘怎么过来了?”
商嘤笑了笑:“嫂子,我过来问问,咱们村里谁家媳妇针线活做的好,我想要做点东西,奈何女红实在是不太行。”
朱嫂子顿时明白了商嘤来的目的,不过她的女红也实在拿不出手,知道商嘤出身京都,自己的水平还真不够,她就说道:“王嫂子的小姑子手巧,常做了活计卖到县城里,我带你过去问问吧。”
“麻烦嫂子了。”
朱嫂子回去和婆婆说了声就带着商嘤往王嫂子小姑子家走去:“我帮你拿着点吧,这么多的布挺沉的。”
商嘤没有拒绝,虽然她拿着那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像是拎着一个小包包一样,但是她还是分了一点给朱嫂子:“谢谢嫂子。”
相处了一段时间,朱嫂子也是很喜欢商嘤,这姑娘嘴甜,没有京都那些千金的娇气,还做着一手木工活,就是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一个人来到这边独自居住。
“和我客气什么。”
说着闲话两人路过村里的一棵大树下,平日里村里人没什么事会到这边坐坐,此时几个人在那里好像在说什么事情。
看到两人走过来还热情的打招呼。
“三宝媳妇,这是干什么去呀,你身后的小姑娘是谁呀,长得可真俊呀。”
朱嫂子乐呵呵的开口:“这是那边庄子上的商姑娘。”
那些人一听原来这就是传言说的从京都来这边庄子居住的姑娘,都有些惊讶:“乖乖,怪不得是京都来的,可真水灵呀。”
商嘤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那些人看着好些个布匹有些眼热,这么些布得做多少衣裳,果然是大户人家呀。
说了几句,朱嫂子就带着商嘤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商嘤听到他们说:“这李多今早上不知道怎么跑村长家闹了一通......”
这话引起了商嘤的注意,转头问朱嫂子:“嫂子,他们说的李多是谁呀,怎么敢去你们村长家闹呀。”
朱嫂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早上她还没出门商嘤就来了,倒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这李多是以前村里猎户家的儿子,他娘生下他就死了,他爹后来在山上出了事,留下他自己,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人厌狗嫌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好的上村长家闹什么。”
商嘤一听这话,对于昨晚上出现在自家的人就有目标了,又听说和村长扯上关系,她细想一下,倒是也明白过来。
想来是自己阻碍了他得好处的门路,上次官差来的时候还打了他的脸,这是恨上自己了。
不过这两次的手段实在是太低级了。
她弯了弯唇:“这样啊。”
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跟着朱嫂子走着。
而此时村长李长生躺在自家炕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18. 18
昨夜李多连滚带爬跑回家,被吓了个半死,钻进被窝哆哆嗦嗦就不敢出来。
等到天亮,提着裤子赶快跑了趟茅房,还差点不小心掉进茅坑里。
等着都处理完,他才看到腰的位置肿了那么大一个血包,想起昨晚被那鬼操纵飞过来的石头砸的真狠,疼的不行。
他没有银子看大夫,想起这都是村长让他去那庄子,他现在受的罪都是因他而起,顿时冲出来家门要去找村长算账。
一大早,他就撑着疼痛不已的腰跑到了村长李长生的家大吵大闹。
李长生听着他一口一个庄子里闹鬼云云的话心里烦躁,又怕动静传出去被人听到,将人拉进了屋里。
在他要出去宣扬是自己让他去庄子吓唬商嘤的时候,只能忍气给了李多银子。
等着李多走了,他气的倒在炕上哼哼,心里却很是怀疑李多说的庄子闹鬼的事情。
商嘤这边心里有数了,面上不显,乐呵呵的跟着朱嫂子去了王嫂子的小姑子家。
李姐姐的针线活确实做的精巧,商嘤看着她身边一些现成的要卖到县城的活计当下就定下来要在她这里做,她要做窗帘,被褥的罩子再有就是一些抱枕,椅子之类的套子,工艺倒是都不太复杂。
商嘤也不需要绣什么花之类的,只不过数量上她一次性要的比较多。
她现下手里没有现钱,所以商量着用粮食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换。
李姐姐看着商嘤手里的这些料子:“商姑娘,我看你要做的东西用不了这些布,要是可以的话,到时候我挑些剩下的布抵工钱你看行吗?”
这李姐姐是常做活的,一看就知道商嘤拿过来的料子都是好的,用来做这些帘子什么的可惜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不过这样的好料子难得,她想要换一点,到时候做出来的针线在县城肯定好卖。
商嘤是乐意的,商嘤带的这些布是盘算过的,按照自己给的尺寸做出自己要的东西,能够剩余多少她心里有数。
商议好这事情,又坐了一会,商嘤和朱嫂子一起离开了。
走到岔路口,商嘤想了想:“嫂子,我这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您先回去,得空再去看嫂子。”
朱姓媳妇听她这么说点头:“行,商姑娘,你这刚搬家事情多,等得空了来家里玩。”
商嘤目送人离开,才转身往村长家走去。
李长生家儿媳妇看公公身子不舒服,在院子里干活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一抬头竟然看到商嘤进了院子。
她晃了一下神,心里想着村子里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呀,却是没有认出商嘤。
商嘤看着她疑惑的神色,想起自己上次来拜访的时候带着面纱,遂主动开口:“嫂子好,我前些日子来过,我姓商,那庄子的主人。”
李长生儿媳妇惊讶了一下,看着姑娘通身的气派也确实是从京都那样的地方养出来的样子,又想到这姑娘来到那庄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家老爷子缘何心情不好,有些尴尬的笑了:“啊,商姑娘呀,你有什么事吗?”
商嘤看对方略带排斥的表情,心里冷笑,不过表面却做出期期艾艾的样子:“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村长,嫂子帮我问问李村长有没有时间见我。”
村长家儿媳妇看着她这个娇娇弱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不过看了一眼堂屋,知道公公今天心情不太好,不太想要去触霉头。
李长生听到外面细细弱弱的声音,知道是来人了,本不想要理会,可是一下子想出来这声音是谁。
他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趿拉着鞋就出了屋子:“哎呦,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商姑娘。”
他心里倒是不心虚,对于自己的小动作他还是自信李多他们不敢真的泄露给她知道。
商嘤微微点了一下头,随着李长生坐的位置,慢慢走到了一边坐下。
李长生看着她弱柳扶风的大家小姐做派,心里更是不屑:“商姑娘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可是我们村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得罪了姑娘了?”
他对于那天官差来施威自己毫无反抗能力的样子还是耿耿于怀,所以看到商嘤这个样子心气更是不顺。
“李村长,我来这边晚,有些事情想要和您打听一下。”
商嘤也不介意他不爱搭理自己,垂下眼像是有些慌的样子继续开口:“您可知道,我那庄子可曾冤死过什么人么?或者听说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不?”
李长生看着她这个样子,猛然想起李多今早上过来时候提起的庄子闹鬼的事情。
“商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长生来了精神,主动问道。
“呜呜,我昨晚上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到快要天亮,我实在是害怕,想问问村长可知道这个缘由,或者村长可认识什么擅长做法事的人。”商嘤说着就开始哭起来,抽抽噎噎的声音哀婉。
李长生本来对于李多说的话还半信半疑的,那小子就是个无赖,他本来以为是他不小心摔了来讹自己,现在看来倒不是了。
看着商嘤那惊惧的眼神,哭的眼眶通红,他真的开始思索起那庄子发生过的事情。
想起小时候他爹曾经提起过,曾经京都那边送过来一个犯了错的疯疯癫癫的姨奶奶,后来没多长时间就死了,他不禁有些脊背发凉。
商嘤看着他的反应,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
她知道古代大户人家有时候犯了错的人会送到庄子上,或者像是自己这样的“病人”,说不定程大夫人的这个庄子也有这种事情发生。
商嘤看着李长生发散思维,看到他有些隐晦的惊惧,心里想着今日来的目的算是完成了。
李长生确实是想了很多,对于庄子闹鬼的事情也是有些忌讳:“商姑娘,我并不知道你那庄子的什么事情,也不认识什么做法事的,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他一副不想要沾染的样子,商嘤心里觉得有趣,反而哭的更凶了,想要上前扯李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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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袖子:“李村长,呜呜呜,您不能见死不救呀,我刚修好的房子闹鬼,这可怎么住呀,呜呜呜。”
李长生看着她想要拉拉扯扯的,赶忙站起来退后一步:“商姑娘赶紧回去吧。”说完直接进屋了。
商嘤站在李村长家院子里哭了好一会,在他儿媳妇为难的表情下最终放弃,慢慢的离开。
李长生从窗子里看到商嘤这个样子,对于庄子闹鬼的事情更是相信了几分。
“告诉咱们家老小,以后少往她那个庄子那边去,别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嘱咐他儿媳妇,心里倒是放下再去针对商嘤的心思。
这姑娘能不能承受住那些折腾还说不定呢,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沾染。
商嘤这一来一回已经快要晌午了。
去膈应了李长生一通她心情也好了一些,中午做了点肉,味道虽然有些寡淡,她依旧吃的很香。
歇了一个晌午,她起来之后就去了院子里。
手脚麻利的做了一把椅子,凿凿锯锯的还是很快的。
秋天的下午还是有些热的,商嘤闻了闻身上,有些汗味。
自从来到庄子这边她就没有泡过澡,每天都是用清水擦擦就算了。
现在最基本的家具做出来了,她想着明日到县城买点合适的木料,给自己箍一个澡桶,到时候好好泡泡澡。
在古代生活也要体面,哈哈。
商嘤休息了一会,看着距离天黑还有些时候,她想起昨晚的事情,拿出一张草纸开始涂涂画画起来。
她这次是准备做一个类似弹弓的东西用来防身。
基于她现在力气大,所以尺寸和设计上需要好好想想,致力于达到比自己扔石头更有杀伤力的效果。
涂涂改改将近半个时辰,商嘤看着自己的设计,直觉上效果应该不错。
她也等不及,直接就去挑木料和其他的材料。
手柄的设计很是容易,对于现在的商嘤来说,没有半个时辰她就制作出来了。
这个时代没有皮筋,商嘤想起来古代的弓箭的弓弦,准备到时候去县城买一点回来试试。
中午吃的有些多,商嘤到了晚上也不太饿,简单的煮了点粥喝了,商嘤就拿着工具开始在院子里挖起坑来。
她还惦记着这些日子将那山上的柿子树移栽过来呢。
干了一会,商嘤才回去擦拭一番准备休息。
明日她准备去县城采购东西,剩下的银子应该不太够了,商嘤拿出那些首饰出来看。
找出来一根小手指粗的金簪子。
狠了狠心,用力将下面的部分掰了下来。
之后用手掂量掂量,倒是足够买些东西了。
虽然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商嘤还是嘤嘤哭了起来。
“得想个赚钱的法子了,嘤嘤,总不能这么坐吃山空,将那些首饰搞变形容易,可是这样实在是太浪费了,呜呜呜,我这个败家子……”
哭哭啼啼一会,商嘤才慢慢睡去。
19. 19
一早起来,商嘤神清气爽,这住在山边,自有一股宁静宜人的好处,尤其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
商嘤简单的吃了一口昨日剩下的粥,想着一会到了县城去面摊上吃碗热腾腾的面。
这个时代没有挂面,方便面,商嘤自己又不会弄手擀面,所以馋这一口好些日子了。
依旧去租了牛车上县城,那大叔对商嘤很有好感,两人一路走一路聊着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到了县城商嘤带着大叔一起去面摊吃了热腾腾的面条:“大叔,一会您就在县城里逛逛,我今天会慢一些,这几个铜板给你,晌午您自己在这里吃点东西。”
那大叔不好意思,摆摆手:“我带了干粮的,再说现在吃过了我也不会饿。”
商嘤执意将铜板塞过去,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辰商嘤才去办自己的事情。
去了县城最大的布庄,商嘤捧着四小卷绫罗绸缎,打算卖掉。
不算这些,加上自己做东西用掉的那些,储物格也就剩下不足6卷的名贵布料了,那几卷更打眼,商嘤考虑了下还是没有拿出来。
这些绫罗商嘤穿不惯,相比这些在这个时代华贵的布料商嘤更喜欢棉布和麻布。
布庄掌柜看到商嘤手中的这些布料,眼睛一亮。
他们这县城虽然距离京都不算远,可是好多布料却是没有的,而商嘤手中的这些也是程家珍藏的好料子,虽然不如那余下几卷那般名贵,价值也不低。
布料这种东西到底是更流通的东西,商嘤拿出来的这些京都不少大户人家都买的到,所以商嘤也不怕有人会发现。
“姑娘,这些料子可是要卖吗?”掌柜的看商嘤拿着布料来他们这自然的问。
“掌柜的看看可是想要。”商嘤微微一笑。
那掌柜的看商嘤容貌上乘,气质也好,自然不会怀疑这些绫罗绸缎的来历,凑上来欣赏,心里估算着收来的价格多少合适,能够赚多少。
商嘤趁着这个时候,在布庄里逛着,心里挑选着自己要用的布料,她还准备换一些棉花,看这布庄还有买现成的棉花被褥准备一会也要换两套。
也不知道冬天到底有多冷,她自然是要做好打算的。
掌柜的估算完,过来和商嘤谈价。
商嘤听了他给的价格倒是实惠,点头同意了,之后就点了自己看好的东西。
那掌柜的很是高兴,今日不仅收到了别的布庄没有的稀罕货,还卖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待商嘤的态度更是热情了。
“姑娘,这么多东西你也不好带回去,您家在哪里,我稍后让伙计给你送过去。”
商嘤看了一下这一大堆东西,心里有些叹气,这东西是不少,可是她还是不想他知道自己的住处,咬了咬牙:“没事,我家里距离这边不远,自己搬回去就行了。”
之后商嘤分几次将东西当着掌柜的面拿走,走到僻静的无人的胡同在将东西转移到储物格中。
五匹各色细棉布,到时候可以求李姐姐给她做点方便干活穿的秋衣和冬装,麻布五匹,做成夏天的衣服比较吸汗。
一卷深色的棉布她想要有空的时候鼓捣出贵妃沙发,到时候可以做沙发罩子。
棉花买的多一些,足足有将近两百斤,做衣服做抱枕之类的都用的到。
现成的弹好的被褥各两床。
还有一些盘扣之类的小东西,是掌柜的不要钱白送的。
商嘤非常满意在此的收获,不仅买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很长时间都不需要来买这些了,更高兴的是她还余下了将近十两银子。
之后她才高高兴兴的去了卖木材的店。
前阵子盖房子做家具,商嘤已经在这买了不少的木料,掌柜的很是熟悉了,看到商嘤过来,热情的打招呼:“商姑娘,这次是要买什么木料呀。”
商嘤笑了笑:“买做浴桶的黄柏木和桐油,掌柜的帮我去拿,我再看看别的。”
商嘤想了想自家剩余的木料,盘算一下其他的家具。
她现在钱财上有些紧张,那些桌椅橱柜之类的她也不打算买这些贵的木材了。
她想起了后山上的那些大树,做那些家具也够了,最后只是挑了一些红松木板,她准备给自己打造一个舒适的躺椅。
等着结账的时候商嘤肉痛了,自己今天卖布得来的银子全花光了不说,昨日刚刚掰下来的金疙瘩也差不多消耗了。
这回的木材比之前少很多,商嘤让掌柜的找人一会送到牛车那边,准备用牛车拉回去。
商嘤想着还要去买牛筋,最终只能咬咬牙去当铺将原主娘留下的一对珍珠耳环当了。
买到了牛筋。
商嘤又去买了一些猪肉和骨头之类的,就去和大叔汇合了。
晌午她也不饿,买了十个肉包子准备在回程路上吃。
到了约定的位置,大叔已经在那了,商嘤看着他坐在大叔下面闭目养神,走过去招呼。
“大叔,我买了包子,你饿不饿。”
那大叔哪里舍得真的用商嘤的钱去下馆子,把钱收起来依旧是啃自己带的干粮,此时倒是不饿:“我晌午吃过了,姑娘自己吃就行。”
商嘤还是分了两个过去:“我买的多,自己也吃不完。”
那大叔只好接过来,不过这么好的细面肉包子他不舍得吃,想要带回家给孩子解解馋:“多谢姑娘了。”
商嘤笑了笑:“一会给您多一点车钱,我买了点木头,一会还要大叔帮我拉回去。”
那大叔如何也不肯多收,商嘤租他的车本来给的钱就多,还给这给那的。
商嘤看着他不收也只好作罢。
等着木材店的伙计过来,那大叔还帮着将木材装到车上,两人才往村里走。
到了庄子已经快要傍晚了,商嘤在大叔的帮忙下将木材卸载了院子里,拿了十个鸡蛋给他装好才将人送出去。
那大叔感慨商嘤的大方,心里想着以后她用车自己一定多尽心。
商嘤却是不在意那些小东西。
将食材放进厨房,将那些布匹被褥之类的东西放在炕上,想着这两天要打几口箱子装杂物。
储物格都快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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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空地方了。
忙活完,她也没有歇着,将牛筋处理好,固定在自己的“弹弓”上。
防身武器算是做好了,为了测试效果她去地里捡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在庄子的空地上实验起来。
她现在臂力惊人,拿着这改良版的“弹弓”轻而易举。
鸡蛋大的石块射程远,破空而去带起嗖嗖的声音。
拳头大小的石块用起来是最合适的,射程比她徒手扔出去的距离要更远上1.5倍,力道似乎更惊人。
就像是那晚上打李多的话,当时商嘤扔出去的石头把他打的一个趔趄,会造成不小的伤口,现在用这个改良版弹弓,足够直接让李多骨折了。
商嘤估计要是直接用这石头打人的头,估计能直接让他去见他太奶。
更小的石头却是不好用了,商嘤想了想,倒是可以弄一个小的弹弓。
商嘤对于实验的效果很是满意,这下她除了储物格的那把刀和匕首也算是有了更多的防身手段了,这样她一个人住在这边也更能安心了。
将“弹弓“放在储物格,还有手边合适的石块:“看样要在储物格弄一块空地装石头了。”
实验完,商嘤才感觉到疲惫。
去厨房将剩下的包子热了热,商嘤吃过之后就回屋子休息了。
第二日起来,又是精神奕奕,吃过早饭。
商嘤处理了木材,先制作浴桶的底部,商嘤模仿现代的浴缸形状开始切割组装打磨。
即便是她技艺纯熟,这也并不容易,等到商嘤满意已经快要晌午了。
吃过午饭,商嘤也不休息,把制作好的木板浸泡在铁锅中,之后晾干。
明天用桐油处理之后才能开始箍木桶。
商嘤歇了一会就去挖院子里的大坑,到了傍晚,总算是差不多大了。
商嘤准备了一些石块,才往山上走去。
她想着趁着夜色将那柿子树挪过来,这样也不引人注意。
她凭着记忆到了那片柿子林,天已经开始擦黑了,转了一圈,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早就相中的那棵树。
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树干笔直,枝干众多,挂果也多。
商嘤先用工具往下挖到来树的根,然后渐渐的往外扩,等着周围的土比较松了商嘤扔下工具,直接抱住树干开始往外拔。
她也只是想要试试自己的力气能不能行,还真的让她凭着自己将那树拔了出来。
商嘤此时对于自己的巨力又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消化了自己的力气,商嘤将那柿子轻松的举了起来,在树林里也不好扛着,就这么竖着将树带了出去。
到了宽阔的地方她将树扛在肩膀上,慢悠悠的晃着回庄子。
到家之后她也不管后半夜了,直接将树栽进挖好的大坑。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商嘤才累的将工具扔在一边。
实在是太累了。
烧了水擦了身子,喝了点粥,商嘤扑到床上就开始补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20. 20
商嘤起来后人还懒洋洋的,随便弄了口饭吃了,将黄柏木用桐油处理了之后,继续回到了床上躺着。
来到庄子的这些日子颠覆了她上辈子以及原来身体主人的生活方式,却意外的充实。
商嘤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一会盘算着家里还需要什么摆设,一会想着庄子里需要什么果树,之后想到在什么地方弄个地窖,把那些粮食之类的移到地窖里。
甚至想到冬天需要储备什么食物,这村子里距离县城到底远,到时候下起雪来,雪天路难行,她食物和用品储备一定要充足才行。
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睡过去,等到再睁眼就是天光大亮了。
商嘤休息了一整天,感觉神清气爽,吃过早饭就开始箍浴桶,刚开始还有些手生,渐渐的才像模像样,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好了。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这要是在现代她倒是可以做个记录的vlog。
想了想商嘤就笑了,还真是有些职业病在身上的。
下午没什么事她就在庄子围墙附近挖坑,准备过些日子买些果树苗,山上的山楂树柿子树什么的也可以挖点,坑挖好了就可以种了。
就这样忙活了到晚上,吃过饭,她用上了自己做的浴桶。
用大铁锅烧了满满一锅的热水,轻轻松松的兑在已放了冷水的浴桶中。
等到身子浸在温水中,商嘤感觉这两日的忙碌都是值得的,“真是太舒服了......”
激动之下,商嘤又流下了眼泪......
接下里的日子过得很是安宁,没有人来捣乱,商嘤也逐渐适应了庄子里的生活。
上午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她就在家做着箱笼柜子之类的家具,下午她不是在挖坑就是上山弄木头。
好的用作家具之用,不好的就劈了做柴火,大大的节省了成本,也不用特意去采购木料了。
等到李家村村民终于开始忙碌着收庄稼的时候,商嘤的小家看起来已经很像那么回事了。
主卧是放置拔步床的屋子。
拔步床此时已经挂上了李姐姐做好的粉色纱帘,床头放着商嘤特殊定制的大靠枕,铺上两层厚厚的褥子,睡着十分的舒服。
衣柜挂着商嘤的衣裙,这些日子她拜托李姐姐为她赶制不少方便的棉布衣裙,冬装也准备做起来了,都是拿好的布料换的工艺。
两口大箱子放了新做好的套好了被罩的被褥和一些不常穿的衣裳。
梳妆台小巧精致,上面放着首饰匣子,里面放了点简单的头绳和绒花之类的小巧的装饰。
商嘤干活的时候不习惯带那些金银首饰,就都当做财物放在储物格里。
软榻放在窗前,屋内还做了两个软软的绣墩。
屏风就被搁在进门的位置,稍稍遮挡一下门口。
中间的客厅放置着商嘤刚刚鼓捣出来的沙发,里面塞好了棉花,套着沙发套,上面摆放着李姐姐做好的带着素淡小花的抱枕。
中间放着茶几和一套桌椅。
次卧的炕上放着一个炕柜,上面放着铺盖的被褥,额外放着一个方桌和凳子。
厨房里面放置厨具的架子和放碗筷的柜子也配齐了,甚至小小的调料盒都是商嘤亲手做的,精巧又实用。
餐桌和椅子都铺着桌布和椅垫。
院子里除了那天移栽回来的柿子树,树下隔出了一小块区域围上了篱笆,放置了矮桌和小凳子,还有一把摇椅。
庄子里需要栽树的坑也都挖好了,等着去买树苗了。
院子外的棚子里也快要堆满木柴和引火的树皮之类的,至少度过这个冬天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院子后面她还挖了一个菜窖放置了一半从程府拿过来的容易保存的粮食还有蔬菜,上面盖好盖子填上土,上面放了一个大水缸。
除了商嘤这种巨力选手,一般人还真的挪不动。
商嘤对于亲手打造的小家很是满意,别的区域慢慢来就好了。
储物格中很多东西也都拿出来用了,现在里面又有了一大块的空地了。
休息了两天,享受了两天惬意的生活,商嘤就去了李家村附近的赵家村。
说那边有个挺大的果园,商嘤想要去买一些树苗。
照例是雇了大叔的牛车,商嘤惬意的坐在车后面和大叔闲聊着。
“大叔,真是麻烦你了,这阵子村里收地,你这牛正是得用的时候。”商嘤一路上看着繁忙的秋收景色,随口说着。
大叔最近确实是忙碌,乐呵呵的说:“说什么麻烦,我这牛车租出去帮着拉粮食哪里有姑娘你给钱大方。”
商嘤笑了笑,继续说着别的闲话。
到了赵家村,找到了果园,此时也正是果园采收的时节,听说商嘤是来买果树的,那家人很是热情的接待。
“姑娘,你是想要什么样的树苗?我这里桃树、杏树、梨树、李子树都有。”那庄户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这满山的果树。
商嘤看到整齐的果树以及丰硕的果实眼睛亮了亮:“我想要明年能挂果的那种,各种树都来五棵。”
那庄户说了价钱,询问是否需要他们的人去帮着栽树,商嘤摆摆手拒绝了。
商嘤看价格还算合适,拿出了剩余的银子付了钱,就去看着庄户的大儿子帮着挖树了。
选择是生长过几年的果树苗,商嘤看着人家的动作,再想起自己是如何从地下拔起的柿子树,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等着准备好树苗装上了车,商嘤和大叔才返回庄子。
谢绝了大叔要帮忙,商嘤自己趁着天还亮将树都种下,浇了水,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晚上吃完饭,商嘤想着明天开始她可以进山去了。
一来她可以弄些柴火回来,她准备自己在家烧炭,到时候冬天在屋子里用起来更暖和,二来她是准备趁机打点野兔野鸡之类。
她现在是没有什么银钱买肉之类的了,想要冬天的时候有些荤腥可不是要现在就开始储备么。
正好这段时间周围村里人都在忙着秋收,商嘤到山上正好也比较方便。
次日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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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吃了早饭,锁上了门,商嘤带好了干粮和小刀,储物格中放着她打造的一大一小的弹弓和准备好的石头就出发了。
这次她准备走的更远一些,一路上她做好标记,也不会迷路。
当然即便迷路了,商嘤储物格中带了软榻,被褥和足够的干粮和水,甚至还带了一些柿饼当零嘴,找个山洞休息一晚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走在山间的路上,商嘤采摘了一些熟透的野果,准备晒点果干,挑好的放在储物格中储存冬天吃。
捡了一些能食用的蘑菇,这还是有一次到朱嫂子家她教她辨认的。
更远一些的树林里偶尔出现了一些野兔野鸡野鸭这样的小动物,商嘤眼力好,隔着老远就看到猎物,没等着他们发现,就用小弹弓发射石头。
她力道大,刚开始的时候准头还有所欠缺,次数多了就能打的准了。
那些小动物基本很难逃出她的手。
这一趟出行收获还是很丰厚的,商嘤心满意足的下了山。
回到家中她紧着处理了一只最肥的野兔,给自己做了一道麻辣兔肉。
肉质鲜嫩,弥补了商嘤厨艺上的不足,商嘤满足的大快朵颐,想着要多储存一些才行。
“太好吃了……”
接下来的日子,商嘤没事就往山上跑,家里院子里晒了不少的果干,肉干,腊肉之类的。
商嘤的猎物种类也升级到了野鹿,狍子,甚至还用大石头打死了一头野猪……都被商嘤或者做成了腊肉,肉质好的地方就单独存在了储物格中一个单独的木柜子里。
随着商嘤的逐步探索,在深山里发现了一条小河,里面有不少肥美的鱼,商嘤馋的不行,随即就准备今晚不回去了。
她就地取材用柳枝编了一个捕鱼的网,然后就下河开始捞鱼。
忙活了一下午捞上来10余条肥美的鲤鱼鲫鱼之类的大鱼。
看着差不多了,商嘤才穿上鞋在附近找寻适合过夜的山洞。
很快找到了一个石头山,倒是有一个山洞,不过外面的缝隙不容人通过。
这难不倒商嘤,她使劲发力,很快就拓宽一个适合人通过的空隙。
商嘤趁着天还没黑,再四处收集了柴火,等着忙活差不多了才用巨石挡住了出口,之后开始布置自己今晚的居住地。
拿出软塌被褥,之后生了火堆,处理了鱼,开始架在火堆上烤。
这个时候商嘤不得不感叹那个“嘤嘤嘤”系统给她的奖励真的都特别实用,无论是巨力还是储物格,甚至是木工技能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不过因为忙着生活,她最近都没有认真哭唧唧,不知道现在哭泣值攒多少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获得奖励是什么时候。
然而商嘤现在生活自给自足,也没有特别急需的,也让她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获得哭泣值的动力。
这样可不行呀,以后每天还是要固定哭一会的。
一边烤着鱼,商嘤一边胡思乱想。
火光照映着商嘤的脸柔和温暖……
21. 21
这一夜商嘤睡得很浅。
洞口虽然用大石头堵上了,她却担心有些什么蛇虫鼠蚁,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
早饭吃了自己带的干粮,她继续下河去捉了几条鱼,之后才慢悠悠的下了山。
回程的路上商嘤看好一棵形状非常端正的松树,一脚上去直接从根部的位置截断,然后放到储物格中,准备安置到院子里,像是装饰圣诞树一样的装饰一下。
美滋滋的走在山间的路上,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颗很是眼熟的植物。
商嘤停下了脚步,向着那个位置走过去。
五掌状的复叶,上面似花一般的红色果,五个梗:“这怕不是野山参吧。”
商嘤曾经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看到过介绍,此时看这植株的样子,费尽心思的回忆:“呜呜呜,这怕不是传说中的五品叶吧,呜呜,我.....发达了。”
商嘤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可是却是迟迟不敢下手挖。
她想起来他们那个时代这种野山参算的上是极品了,属于国家保护植物,挖的话算是犯法。
随即她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默默的流泪从储物格中掏出工具,在距离人参一米的距离开始往内挖。
她实在是没有经验,只能一点点向内移动,生怕破坏了一点根系。
现在她还看不出来这人参是多少年份的,不过目测年份应该不短。
商嘤好久没有干过这么精细的活了,自从力气变大之后她干活也变得大开大合,即便是木工活,她仗着技艺纯熟也没有这般小心过。
撅在那里慢慢挖了一个下午,她才将那棵参完完整整的挖出来。
起身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腰由于一直一个姿势变得僵硬酸疼,腿也有些麻木。
不过看着手心里的那棵根系发达形态完美的人参,商嘤激动的泣不成声。
“呜呜呜,我的心肝宝贝...”
商嘤在储物格里找寻了半天,找出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商嘤撕下一块丝绸铺上,小心翼翼的将那棵人参放进了盒子中。
放好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储物格里面的空间是静止的,物品放在其中性状不会发生改变,商嘤准备自己学会炮制药材的手艺之后再处理。
接下来的路上商嘤更是兴奋了,按照现在的物价,这颗人参应该能值上不上银子。
她当然没有打算就这么卖了,毕竟这么好品相的人参收藏起来更有价值。
回到家中,商嘤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心里高兴。
吃过晚饭,商嘤急着出了门,准备去村里唯一的村医家里问问其会不会炮制药材。
往常傍晚的时候村里依旧很是热闹,吃过饭不少村民都会出来消消食,在村里大大柳树下聚着聊聊天。
今日树下却是没有几个人。
商嘤想起来现在是农忙的季节,一般村民都忙着收粮食,累了一天了,休闲的时间就不太多了。
本来她也没有当回事,然而当她走过那树下的时候,才看到坐在那里的两人竟然都是熟面孔。
正是当初占用商嘤的土地的那个被商嘤用石头砸伤的高壮汉子李根和他媳妇。
另外两家除了种着商嘤家的地,自家以前的地也没有空着,他们家人口少,当初占商嘤的地也最多,所以上次地烧了等于是全军覆没。
高壮汉子李根看着村里别人家忙忙碌碌,自家却是颗粒无收不说,因为他腿受伤了还不能上山弄点山货,只能吃老本。
这天趁着晚上没有什么人出来坐一会,没想到就遇到了商嘤。
他媳妇刚开始还没有认出来商嘤,毕竟她的穿着打扮和刚来村里的时候很不一样了,李根却是在人走近的时候认了出来。
他目光顿时变得凶厉,恶狠狠的盯着商嘤。
“是那个贱丫头。”他低声和他媳妇说着。
而此时商嘤也感觉到那道不善的目光,一转头就看到李根两口子,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收到那三家的银子。
本来她来这边之后就一直忙着经营自己的小日子,对于他们没有主动过来还钱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在意,想着宽限一段时日,现在看对方这个嘴脸,她又觉得自己善良的可笑。
她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奔着那树下而去。
“真巧,在这里看到你们了,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还我银钱。”商嘤语气算不上多客气,她最近也发现了,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忠媳妇没想到这人一见面就提起这事,气的脸通红:“你还提这事,你把我夫君砸伤了,这些日子看病吃药花了多少银钱,还有我们家的庄稼,被你毁了......”
商嘤抬起手止住她的话:“这些旧话没有必要再提,那些事情官老爷已经定了,你犯不着再和我说,现在咱们就说你们欠我的银子,五天之内给我送到我家去,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商嘤说完这些话,也不管那两口子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神情,转身就走。
她心里对于对方的反应也不太在意,上次自己屋里被放蛇的事情还没有找出来是谁所为,她对于这些人的恶意也是清楚。
除非她选择不要那些银钱,否则这些人心里就是怪自己,当然即便不要那些银钱这些人也是恨自己,那她何苦装大方,她现在身上也没有现银了。
既然和这家说了,索性商嘤连着另外两家也挨家“拜访”了一下,催着还钱。
那泼辣的老太太哭天抢地说了一箩筐自家困难的话,商嘤无法感同身受。
她们一家抢占她的地的时候可一点没有困难,再说那一家子年富力强的,事事让一个老太太顶在前面她也是看不上的。
所以她也只是放话说要他们五天之内还钱或者用粮食之类的抵债就走了。
倒是那李贵,商嘤见到人的时候吃了一惊,竟然瘦了那么多,比当时的猥琐更添了几分刻薄。
看向她的目光不仅阴鸷,倒是多了一些忌惮。
走了一圈,商嘤对于是谁当初放蛇咬自己的事情有了一点头绪,也更加防备了。
看样自己除了做好武器,院子的布置也要跟上来,否则还真的未必能斗得过这些地头蛇。
办完这些事,商嘤再去村医家就有些晚了,想了想只能回转到家里。
晚上躺在床上,商嘤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加强庄子的防御能力,至少来个十个八个的宵小能处理了。
想着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次日她就去找了村医。
进了村医家的院子,院子里四处晒着一些草药,那村医正在一边处理药材,看那手法,商嘤虽然不太懂,倒是觉得他很是细致。
那村医娘子看到来人上来招呼:“呀,小姑娘是那庄子的人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商嘤没想到对方竟然认出了自己,笑了笑:“婶子好,是我,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想要来问问,大叔教不教炮制药材的法子,我上山看到些草药,想自己炮制了留着用,您看需要什么价格我们可以商量。”商嘤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那村医听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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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这话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不是第一次有人来想学自己的技艺,倒是挺直白的。
他也不恼,“姑娘,不是我不愿意教给你,这是我家传的手艺,你看你要是有什么药材要炮制,交给我我帮你处理就行了。”
商嘤一听这话心里恍然,这个时代一门手艺是很珍贵的,除非家传或者是师徒,一般人是不会向外透露的。
可是交给他处理商嘤也是不愿意的。
即便她生活经验少,也知道自己得到的那颗人参算是一个宝物了,即便是在京都那样的地方的勋贵人家也未必有多少存货,放在这样的地方更是稀有。
不说在这村医这里炮制药材的手艺是不是好的,就是放在他这里弄商嘤都要担心是不是能不损坏。
更别说她也不能承担这人心术不正的后果,或者是把自己拥有这样好的药材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后果。
商嘤只能遗憾的告辞:“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打扰大叔婶子了。”
想明白这些商嘤也只能暂且放弃,想着要到别处去想办法。
正想要离开,村医家的娘子却是阻止了商嘤。
“姑娘你等等。”之后就将自家男人拉走到一边说话。
“我听说这商姑娘会木工活呢,咱们家柱子也不是学医的材料,以后总要有个营生的手段,不如你教她一些炮制药材的手段,让她教咱们家柱子木工活。”
那村医想了想,自家娘子说的倒是正经事,自家二儿子确实不是学医的材料,身板倒是硬朗,手也算巧,要是真能学些木匠的本事那真是一条好出路,可是看着商嘤这娇弱纤细的身子,对于她会木工活有点怀疑:“你确定她会木匠活?”
她娘子点头:“我听那时候给她做饭的王嫂子说的,她那床都是她自己做的。”
村医听到这话才点点头,走过来说道:“商姑娘,这炮制药材的方法我也不是不能教给你,只是需要你付出些代价。”
商嘤有些疑惑,这人的态度变得也挺快,不过既然这人松口了她也可以听听,毕竟在这里是这个境遇估计在别处也是一样。
“大叔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好了。”
那村医斟酌了一下开口:“我有一个二儿子,有把子力气,听说姑娘会些木匠活,如果你能教我儿子木工手艺,我炮制药材的方法倒是可以教给你。”
商嘤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条件,手艺换手艺倒是合理,只是自己木工技能很深入,小到精巧零件和雕刻,大到制造船舶之类的她其实都会,若是全盘教给他只为了学炮制个药材倒不那么合适了。
商嘤思量了一下开口:“我是会些木匠活,可是也只是会打寻常家里用的家具,柜子箱子、桌子椅子之类的,更难得我是不能的。”
那村医已经很满意了,他儿子学成了也就是在村里或是县城接点活:“这就已经足够了。”
商嘤看对方同意,也点了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教您儿子这几样家具,您可要教给我各种药材的炮制法子。”
双方商量定了,约定等着秋忙时节过去,再来村医家里学。
商嘤也答应了,反正她那药材放在储物格中也不会改变药性,自然不差这些时日。
那村医高兴,在商嘤离开的时候先给了她一个小册子:“这是常用药材的小册子,要学炮制药材先需要学会辨认,你回去先看看吧。”
商嘤很是恭敬的接过,道了谢。
那村医倒是也不怕商嘤反悔,这册子要是费心找也不是买不到,他倒是也没有太当回事。
22. 22
定下来这个事情,商嘤也安下心来。
接下来的日子商嘤也没有闲着,有事没事往山上跑。
她现在才发现深山里真是处处宝藏,野果野生的蘑菇,还有各种猎物不说,最近让商嘤沉迷的事情就是采药了。
自从得到了李村医的册子之后,商嘤能辨别不少的草药,也开始在山中寻宝。
最开始的收获就让商嘤欣喜,虽然只是一些常见的药材,但是种类真的很丰富。
在搜寻草药的过程中,商嘤也顺手猎杀猎物,她的肉类储备也越来越丰富起来。
这日她下山拎了一直野兔一直野鸡去了李村医家里,也是给他看自己采的草药。
李村医检查了商嘤采集的药材,都是一些普通常见的药材,手法还是很专业的,很完整,保留了应该保留的部分,他点点头:“看样你有好好看我给你的册子。”
商嘤笑了笑:“大叔,有时间可以让你家柱子去山上砍一些树,要一些直的。”
商嘤得到了他的肯定,也跟他说了柱子要学木匠活的材料和要求,就等着过阵子来学技艺了。
说完话,商嘤拒绝了在李村医家吃饭的邀请,留下猎物就离开了。
李村医看着商嘤离开的背影感慨一句:“这丫头倒是个心里明白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灵透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边的庄子住。”
他娘子看着他在那嘟囔:“早就听说她是个大方的,果然是,孩子是个好孩子......”
剩下的话她也没有多说,无非就是命运弄人呗。
商嘤可不知道他们夫妻的感慨,回到家,想起今天是和那三家说的第五天了。
正想着是不是要亲自上门去讨要,就听到庄子外面门被敲响。
商嘤从躺椅上起身,去大门处开门。
果然是那三家人,没想到他们竟然约着一起来的,是想要给自己施压?
商嘤打开门,没有请人进来的意思:“可是凑齐了?”
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商嘤也看出来他们银钱不足,准备用东西换了。
那三家人也没有多废话,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到底是在欠条上签字画押的,也不想要真的闹到公堂上的。
“这是我家的,银子不够我们带了粮食过来.....”
商嘤收上来一部分银钱,剩下无非就是粮食,还有一些番薯之类的吃食,里面还夹杂着一只鸡和一些鸡蛋等农副特产。
价值大差不差,商嘤也没有计较。
将东西都收了,欠条还给三家,也不管他们或不甘不愿或愤恨的眼神,交接之后,商嘤就将东西搬到了庄子里。
那些人也没有久留,不过落在商嘤身上的表情都不太善意就是了。
商嘤可不管这些,只为了这些收获而高兴。
他们送来的银钱虽然不多一共不足五两,对于现在手头没有什么银钱的商嘤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
那些吃食粗粮居多数量也不少。
商嘤分别放好。
清点自己现在储存的食物,各种粮食蔬菜足够过冬了不说,各种肉干果干还有储存在储物格的各色野果鲜肉,别说她一个人过冬了,就算是再养两三个人也没有任何问题。
真是满足呀。
在商嘤因为新生活而满足的同时,京都的程家也久违的有了一丝喜庆的气氛。
当初因为财物丢失的原因,程家,确切的说是程家大房算是元气大伤。
而这次太后的寿辰程家下了血本准备了一份很合太后心意的礼物,在之后宫中为太后准备的寿宴,仅为六品官的程如华破格被允许带着家眷进宫参加寿宴。
程大夫人看着手中的帖子,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
程卿卿伴在她娘身边,眼里闪着光:“娘,咱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太后娘娘果然看到了咱们的诚心,女儿可是听说这次寿宴受到邀请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像是爹爹这样破格被邀请的人家可不多。”
程大夫人自然清楚,也因为自己的明智决定而高兴,要知道这是如何珍贵的机会。
“今日大喜,让厨房做点丰盛的饭菜等着老爷从官署回来咱们好好庆贺庆贺。”程大夫人吩咐着身边的嬷嬷。
程卿卿笑着看人领了吩咐下去:“娘,咱们要进宫赴宴,女儿还没有合适的衣衫和首饰,咱们明日去铺子看看吧。”
一提这事情程大夫人还是有些肉痛,她那些名贵的布料还有几套珍贵的头面首饰丢了之后就全无踪迹,以至于现在这种场合还要现置办。
想想有些好东西,现在是有银子都买不到她就更是心堵,即便手里握着寿宴的请帖也很难疏通。
可是她也不可能让女儿带着旧的首饰和衣裳出席那样的场合。
女儿已经及笄了,长得越发的明艳动人,头脑聪明讨人喜欢,若是在太后的寿宴上引人注目,必然会有更好的前程。
即便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公公为她订过亲,这些年两家少有什么往来,宋家也越发的没落,到时候能不能成亲家还两说呢。
这些念头在心中盘旋一圈,程大夫人就下好了决定。
“自然是要好好置办的,到时候势必让我们卿卿在京中闺秀中大放异彩。”程大夫人搂着女儿笑道。
程卿卿高兴的抱着母亲撒娇,想到父亲卖了商嘤母亲留下的那个温泉庄子得到一大笔银子,置办了太后娘娘的寿礼之后还剩下不少,明日她一定要好好挑选一套行头。
等到程如华回来,一家人更是好一番的乐呵......
这边商嘤可不知道自家的庄子已经被程家人给卖了,在了结了之前的财物纠纷,家中也没有什么活计,商嘤就计划着再往深山走一走。
为此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用作武器的弹弓分别又添置了一套,用作弹丸的石头也是攒了不少。
之后就是吃的用的,衣物和被褥之类的,软榻自然也被她随身带走了。
她甚至还去村医那里买了点伤药,以防在野外遇到些什么意外。
细棉布之类的也有所准备。
这次她没有边走边采集什么野果之类的,遇到小的猎物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一味的往深山前进。
一边走还一边做着记号,虽然她做的准备足够充分,在山中住上十天半月也没什么问题,她还是不希望自己迷路。
第一天晚上她仍旧是在那河边的石洞住了一晚,之后就沿着河流上游往上走。
随着越来越深入,遇到的药材也逐渐的多了起来,年份上都很好。
商嘤背着药篓子专心的采集着,遇到摸不准的还拿出来李村医给的小册子比对着。
第二天她的收获很是不错。
这天晚上她是在树上搭了架子睡得。
第三天她运气很好,又遇到了一颗人参,虽然是四品叶的,也足够难得了。
商嘤将药篓子放进储物格,开始小心翼翼的挖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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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人参挖出来,正辨别着这人参的年份,就感觉到周围树丛的动静。
在山上时间长了,商嘤遇到过太多的猎物,她耳朵动了一下,迅速将人参送进了储物格,将小弹弓拿了出来,随即转过来了身。
等到看清这次的“猎物”是什么,商嘤眼眸睁大,大叫一声:“妈呀。”
距离商嘤不足10米的地方正是一只成年的大黑熊。
以前在野生动物园看过的那种,不是动画片里看过的憨态可掬的那种……
“呜呜呜呜,妈妈呀,这是干什么呀。”一瞬间商嘤被惊的手脚有些发软。
这是一种本能,毕竟在前生的知识储备中,在野外遇到这样的大型野生凶残的动物,人类只有一动不动装死这种逃生方式,以至于商嘤忘了自己身负巨力,下意识的愣在那里不动。
眼中却是不间断的流出晶莹的泪水,声音却是不敢发出的太大,呜呜咽咽凄凄惨惨的。
大黑熊可无法理解商嘤哭的这种形态叫做梨花带雨,它能领会的就是这次的食物不是很“丰盛”,肉质也不知道如何......
它慢悠悠的开始向着商嘤的方向爬过来,可能是胸有成竹这个猎物没有什么逃脱的能力,也可能是并不是太饥饿所以也没有太着急。
“呜呜呜,你不要过来啊。”商嘤一边哭着,一边四处看着,四周是否有什么大块的可用来做武器的石块。
她储物格中准备了不少的石块,不过那是适应她的“弹弓”武器使用的,这个距离用那拳头大的石块对于这头黑熊造不成杀伤性的伤害。
反而会因为这样的挑衅导致它狂躁,失了先机就真的糟糕了。
很快她在周围看到一块西瓜一般大的石块,更远处有一块更大的石块,商嘤慢慢向着那个方向挪动。
那黑熊看到“食物”挪动,有些不满的发出一声吼叫。
“呜呜呜,你叫什么叫,谁嗓门大谁就有理呀,呜呜呜。”商嘤一边向着那石块挪动,还有些不由自主的害怕。
越是害怕她的眼泪越是止不住,越是哭嘴越是闲不住。
絮絮叨叨的总算在黑熊靠近身边的时候挪到了那石头附近,她用手拿起那石块,对着那熊的头砸了过去。
黑熊怎么也无法得知这个“食物”有这样的攻击力,一击之下被砸到头上。
它张大嘴哀嚎一声:“嗷.....”
商嘤趁着这个机会,跑向了那块更大的石头。
商嘤刚刚那一下虽然重创了黑熊,却并没有给它致命的打击,也激发了野兽的凶性,黑熊有些不稳的向着商嘤的方向奔了过来。
商嘤这次没有将手中的石块扔出去,双手攥着时候,对着扑过来的黑熊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
“呜呜呜,砸死你,呜呜...."
商嘤一边砸一边哭唧唧的絮叨着。
直到那黑熊的头颅被砸的血肉模糊,彻底不动了,商嘤才停下了手。
将那石头扔在一边,商嘤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等了一会她便期期艾艾的痛哭起来。
“嘤嘤嘤,吓死宝宝了。”
坐在那里喝了会水,吃了点干粮和肉干补充了能量,商嘤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
商嘤起身将那黑熊收进了储物格,离开了那地方,找到了一个山洞用巨石堵上,拿出软榻才放任自己彻底瘫倒下去......
23. 23
此时商嘤有些后怕。
这段时间以来她因为有了巨力和储物格的好处,所以失掉了一些谨慎,有些自大的以为什么境况都能应付。
若是今天出现的不是一个不太把她当做对手的黑熊,而是一群狼的话,商嘤未必会这样顺利的脱身,甚至可能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想到这个可能,商嘤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敢一个人深入这人迹罕至的深山。
商嘤已经做好了决定,此次采药之旅也是时候结束了,之后再想要出来到这样的深山她还是需要谨慎一些,或者也需要找寻一下同伴?
看着外面的天逐渐的黑沉下来,她也不准备收拾离开了,索性在山洞里安全还算是有保证的。
简单的吃了点稀粥,商嘤就睡了。
次日一早起来,商嘤精神还是有一些萎靡,收拾好东西她匆匆的离开了深山,寻着自己一路以来做的记号开始返回的路。
回来的路上,商嘤的收获明显比来的时候要少,不过她也不介意,反而是打起精神注意周围的环境。
她不允许再发生那种危险到了身边才警觉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商嘤总算走到了平日里抓鱼的河流的上游,顺着河流往下走,一边是峭壁,她也放松了下来。
到底这边她来的次数多了,大概情况熟悉一些,准备今晚上就在以前住的那个山洞休息,明日一早起来一上午也就到家了。
默默的松口气,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河流中飘着什么东西。
刚刚松了的那口气紧接着就提了起来。
越走近商嘤也就看出那飘着的是什么,明显是一个人......
商嘤却更愿意称之为尸体!
商嘤这些日子上山打猎,各种动物的尸体见多了,昨天还亲手打死一头熊,却没有想到在山上还能看到人的尸体。
眼泪控制不住的砸下来:“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呜呜。”
“上山采药还要遇到死人,呜呜呜。”
“有没有功德呀,呜呜,四处乱扔尸体....”
“呜呜呜,你*****”
商嘤一边哭着一边从口中吐出各种违禁词汇。
然而即便她吓得要瘫倒了,本着时代教育的良好品质,她还是勉强自己走到更近一点的位置去看那人是不是真的嘎啦。
一边凑近商嘤一边碎碎念:“呜呜,上天啊,你们给我作证,我不是凶手啊。”
捡起一边的一根粗树枝,商嘤用树枝将人往岸边扒拉。
凭借着超人的力气,借着水流,那“人”总算是到了岸边。
商嘤战战兢兢的凑过去,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伸出手一试探,竟然有着微弱的呼吸。
只是看着这人身上全是伤痕,在水中泡了不知多久虽然不流血了但是伤口都变成了白色,看着更为可怖。
商嘤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哭道:“呜呜,竟然没死,你命还挺大的呢。”
看了一眼对岸的峭壁,商嘤能猜出这人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直接掉进了河水中,否则这么高的峭壁下来不可能还剩下一口气。
眼下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既然人没有死,商嘤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看着不远处的山洞,商嘤咬咬牙,伸手将人公主抱起来。
“呜呜呜,你可要坚持住,别直接死了,呜呜,我可不想要抱着个死人啊,怪晦气的。”
湿淋淋的人抱起来弄得商嘤薄薄的衣衫也湿了,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哇,我真特么.....太惨了,呜呜呜。”
一路碎碎念,商嘤快步带着人进了山洞,之后扔出软榻,先将人放上去,然后把那湿淋淋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商嘤本来就没有这个时代那么强烈的男女大防关键,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然而看到男子精壮的身体,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脸红:“呜呜,好委屈,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啊。”
好不容易将衣服脱下,也看清了此人身上的伤势情况。
商嘤可以判定,这些伤口有些是和人搏斗的时候造成的利器弄出的伤口,一部分就是从那山崖掉下来的时候刮倒的伤口。
至于有没有骨折之类的她是看不出来了。
商嘤并不会什么医术,也没有办法判定这个人有没有救,想了下眼下的环境和这人的现状,她狠了狠心,拿出最开始采摘的那根人参,切了几片,然后就生了火放在锅里煮人参汤。
为此她又肉痛的掉下了眼泪。
参汤好了,她将参片捞了出来切得碎碎的,就着汤水都灌进了那男子的口中。
之后她开始处理那些狰狞的伤口,用买来的外伤药将严重的分布在四肢和胸口的伤口涂上药就不剩下什么了,最后用细棉布包扎上。
处理完这些商嘤也不敢耽搁,收起自己的东西,用一床被子将人裹起来系紧,抱着快步往山下而去。
谢沉辞自从母亲葬礼之后将那外室弄的流产之后,被他的父亲谢裕德告到了圣上哪里。
圣上借着他犯下的错误停了他的职,这些时日他就在府中。
谢裕德深恨他对他心爱的女子所做的事情,虽然碍于皇上的面子不敢真的伤害他,但是在别的方面极尽苛待。
那外室也被他接进了府中,霸占了原本属于母亲的正妻之位。
近些日子谢将军府上的事情在京都传的是沸沸扬扬,有说谢将军宠妾灭妻荒唐的,有说谢沉辞狠毒残害父亲心上人的,总之谢家为京都百姓生活增添了不少的谈资。
这眼看着他在府中呆了两个多月了,而肃州那边匪患严重,皇上受不住朝中一些人的压力,说是看在爷爷的份上,再加上朝中没有得力的武将,最终还是将剿匪的差事交给了他。
虽然没有恢复他的职位,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只要他这趟差事办的好,直接就恢复职位了。
之前犯得过失也就被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
为此,谢裕德的新夫人余柔儿很是不满,背地里和谢裕德哭诉他们的孩子死的凄惨。
谢裕德是真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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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这个冷血无情的儿子,一方面他性情酷似死去的父亲让他根本喜欢不起来,更是因为两人不亲近,更别说他们父子之间还夹杂着谢沉辞母亲的死。
皇上明面上罚了他实际上也是不痛不痒的,他是看出来了,只要谢沉辞存在,这将军府迟早会落在这个比他优秀太多的儿子手上,更别说现在在他手上的暗中势力,而到时候他的日子就绝对不会好过。
所以面对真爱可怜兮兮的抱怨,还有这两个月自己因为皇权而受到掣肘不得惩罚这个儿子,他最终想到了一个法子。
那就是雇佣了杀手,在谢沉辞这次任务途中将人害死。
谢沉辞带兵去剿匪,历尽辛苦总算是成功了,押解着匪徒首领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伏击,在搏斗中跌下山崖......
正巧不巧的落在山崖下的河中昏了过去,被路过的商嘤所救。
他昏昏沉沉拼着保留着一丝的意识,先是听到尖叫,之后所有的印象就是耳边一直没有停歇的哭哭啼啼的声音。
谢沉辞只觉得烦恼,至于别的他也实在是感受不到。
而这边看到谢沉辞掉到山崖下的杀手,看了一下山崖的高度,基本可以判定这次任务成功了,直接准备回京都去和谢将军交任务,之后领取剩余的赏金了。
商嘤将人抱到山下,想了想还是将人带回了家,之后就跑着去找村医。
简单说了下自己救了一个人以及现在这个人的情况,李村医判断出这人应该是很难救了,不过还是拿着用的上的药跟着过来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庄子彻底修建装修好来庄子,李村医看着园子里的果树还有院子里的摆设,惊讶商嘤一个小姑娘的巧思,和京都来的大家小姐很是不一样。
进到屋里看到那些摆设,真正看到商嘤的木工手艺,有些庆幸当初提出和她交换技艺。
随即看到躺在炕上的男子。
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是白色的,身子因为包在被子里暂时看不出状况,不过刚才听商嘤说的情况倒是挺严重。
李村医打开被子,看到这男人赤裸的身体,虽然伤口被包扎了,但其余部分却是……他有些愣住了,抬头看了一眼商嘤,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救的人,就这么包着被子把人带回来的。
商嘤被他那个眼神一看,顿时也觉得有些尴尬:“大叔,您看看,这人还有救不?”
李村医将谢沉辞的手拿了出来,先把了脉。
随即他皱起了眉。
按理来说,这人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从身上的伤口可以看出他不仅受了重伤,还掉到水中,现在看身上有些地方骨头也不是好的,这么重的伤势,竟然还活着,明显是用了极品的好药吊回来这口气。
商嘤看着他皱眉,有些紧张,“大叔,究竟怎么样?”
倒不是紧张这个人本身,而是她着实付出了珍贵的人参,还花费那么大力气将人弄回来,要是就这么救不活,死在了自己的新房子里,她真的有些堵心。
一想到这,她又想哭了……
24. 24
李村医思索半晌,能有这样的药效的必然是上了年份的至少百年的人参了。
想起眼前这姑娘的来历,说不定手中真有那东西也说不定。
他是没有想到商嘤是最近在山上采得的,只觉得是商嘤从原本的家中带来的。
谢沉辞在战场上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身体底子却一直很好,再加上他意志十分的坚定,所以对于别人很严重的情况,他却是一直保留着一丝意识。
除了在最开始获救的时候是彻底失去意识之外,喝了参汤被商嘤折腾下山迷迷糊糊感觉到了自己被人安置在柔软的榻上,之后应该是请了大夫医治。
他虽然头疼的昏昏沉沉的,此时却是逐渐能听到一些话,他尽力专注精神,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目前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原本他这情况很棘手,但是我观他应该是服用了复脉补元气的药物,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应该是百年以上的人参吧?”
李村医还是试探了一句,谢沉辞一听百年人参有些疑惑,虽然他昏迷了一小会,但是他记得自己遇险的地段是个荒郊,摔下山崖怎么也应该是丛林,谁能未卜先知随身带着人参来救命。
商嘤对于对方能看出来自己给这男子用过什么药倒是没有太意外,毕竟自己刚救人的时候这人就剩下一口气,也只有百年以上的人参有这样的效果了。
微微点头:“我母亲嫁妆中有这样一支参,她去世之后我就带过来了,看着人情况凶险先给他服用了。”
李村医对于这姑娘轻描淡写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些惊讶的,要知道这样的人参可不是寻常的药材,一般都是用作救命,她就肯用到一个陌生人身上,这仁心让他佩服:“多亏了姑娘的人参,否则这人是必救不活的。”
“他腿伤到了骨头,内脏应该也有损伤,我开副药先用了,一会他的腿伤我会给他正骨,我看外伤的伤口你也用了药,晚上他应该会起高热,到时候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吧。”
商嘤点点头,她能明白李村医的意思,就算是在现代,这种伤势也难处理,有炎症起高热更是寻常:“大叔你给我开个退热的方子,还有那人参我还有点剩,若是药需要您尽管开就行了。”
谢沉辞没想到真是那女子用人参救了自己,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舍得给自己用那样珍贵的药材。
他自问就算是他的亲生父母都未必会这样舍得。
李村医抬眼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大方也是惊诧,不禁将疑惑问了出来:“那人参你可知道多珍贵,就这么给这样一个不一定能救活的人用了?”
商嘤笑了笑:“嗳,索性都用了,大叔尽管开药就是。”
谢沉辞被她这话惊到了。
下山的路上这救了他的女子一路哭哭啼啼他本来是很心烦,以为她即便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也太爱哭了一些,没想到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她竟然如此果断,对于自己这样的陌生人尚且如此,心地是真的良善。
李村医看商嘤这样子是知道那参的价值的,也不再说什么,到一边去开药了:“这里面除了这人参,剩余的药我家里都有,你去找你婶子抓药,我留在这里给他正骨头。”
商嘤吹干了墨,径直出去了。
出了屋子,她刚才云淡风轻的表情褪去,一脸肉痛的碎碎念:“心疼死我了,我百年的老山参呀。”
不过即便这么说着,她还是径直去了李村医家。
抓了药,用纸包包好,借了李家的药罐子,商嘤赶忙回到了庄子上。
此时李村医已经忙活完了,擦擦脸上的汗:“多亏了你救回来的及时,要不这腿就算是废了,即便如此他也要养上一个月才能走路。”
商嘤道谢:“辛苦大叔了,您看他多久能醒过来?”
“今晚要是挺过去,估计明早差不多,昏睡着正好不知道疼,等他醒了这身上的疼也够他受的了。”
商嘤叹口气,去厨房点火熬药了。
李村医有些累了,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独独留下表面昏迷意识却越来越清醒的人在那里思量。
想到自己这一遭磨难应该就是自己那个好父亲的手笔,他对自己的忌惮还有愤恨他如何不知道,还有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的恩情。
商嘤此时可不知道炕上那人在思量如此复杂的问题,她一边煎药,一边琢磨着李村医的医术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救回这个人。
她也知道他只是个村里的大夫,水平未必有多好,可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找到这样的人为这男子医治,她也算是尽力了。
她细细的熬了药,等着放凉了一点,才走回屋子直接给那男子灌了下去。
谢沉辞被这姑娘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难受,可是他也知道对方是给自己弄得救命药,心里倒是没有怨言,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放下药碗,商嘤试了一下他的体温,已经有点热了,想了想,她又去村里找人换些酒。
谢沉辞起了热身上感觉一会冷一会热的,好在商嘤烧起了炕,炕上温度还是很适宜的,再加上用了药让他舒服了不少。
以为那女子做的算是到位了,正准备睡一会,就感觉到人又回来了。
之后就是一只冰凉的小手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
他这时感觉难过极了。
虽然这人刚刚救上来自己的时候也是将他的湿衣服都剥了,但是那时候他本身意识就不太清晰,之后就昏迷,再加上那时候也算是事急从权。
现在这般有意识的情况下,她又这般不顾忌,他简直要尴尬死了。
听她的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怎么能这么样呢。
他想要挣扎着醒过来阻止对方,却是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而就在他万般挣扎的时候,商嘤已经开始给他物理降温了,在五心处用点燃的粮食酒擦拭着,专注认真。
商嘤从来没有如此伺候过一个人,一想到自己砸下去的本钱还是有些心痛,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挺过去......”
谢沉辞原本的尴尬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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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又开始哭了之后心里也有些酸涩,没想到这人如此在意自己的死活。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血缘至亲恨他欲他死,毫无关系之人却能穷尽手段要他生。
“呜呜呜,我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你要是死了我算是赔大了。”
谢沉辞......?
“我可和你说,等你好了就是……呜呜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牛做马....额,也不用做牛马,总之你要报答我。”
呜呜呜......
谢沉辞感觉头更疼了,所以这个女人花这么大力气救自己,是要自己的报答?
顿时,积蓄在谢沉辞胸中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消散了。
商嘤为他擦拭完,感觉到温度降下去一点,为他盖上被子,下了炕,将东西收拾好,关上门出去了。
这一天,折腾到现在她还没有好好吃过饭呢,去厨房煮了粥,给自己弄了点肉蒸了。
可算是吃到点热乎乎的饭菜,商嘤满足的叹口气。
等到吃饱喝足,商嘤回到主卧,展开柔软的被子,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昨天和黑熊搏斗之后,她即便是在山洞也没有休息的很好,今天又遇到那个男子,折腾下来一点也没有休息,她要直直腰。
睡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商嘤才起床,去了次卧,去看那人究竟如何了。
一试体温,商嘤叹气,任命的又去厨房熬李村医开的那副退热的药。
熬药,灌药,物理降温,商嘤忙活了一通总算是体温降下来点。
进入夜晚,商嘤认命的将软榻拿出来,铺好了之后准备在这里睡下。
“熬过这个晚上,加油!”商嘤给自己鼓劲。
因为高热被烧的迷迷糊糊的谢沉辞本来又被商嘤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些感动的时候,听到这话,又一次失去了刚刚那股子情绪。
这一夜,商嘤数次起来试探谢沉辞的体温,为其物理降温,药是不能总吃的。
总算是在天亮之后,谢沉辞的体温算是稳定了,商嘤也总算是安心的躺在了软榻上。
“呜呜呜,我真是太难了......”商嘤这一夜熬得实在是精疲力尽,哭诉完这一句,她躺在软榻上沉睡过去。
所以没有听到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系统音。
【叮!恭喜宿主哭泣50小时,获得哭泣值10000点,获得4级奖励礼包,是否激活?】
商嘤:呼~
已经陷入沉睡打起了小呼噜。
【宿主,请选择是否激活?】
【系统超时,礼包自行激活,恭喜宿主获得“厨艺技能大全”(未绑定)*1。】
随着这声系统提示之后,商嘤的脑海陷入了安静,她并不知道自己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技能。
不仅如此,她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她陷入沉睡不久之后,躺在炕上的男子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微微侧头,谢沉辞终于看清了一直在自己耳边哭哭啼啼碎碎念的女子的模样......
25. 25
都说灯下看美人最美,谢沉辞却是在晨光中一窥自己这救命恩人的芳颜。
睡梦中的女子,眼皮薄却点缀着鸭羽一般的长睫,高挺秀气的鼻梁下点缀一颗小巧的红唇,却因为睡着被胳膊挤出一个嘟嘟的形状。
似乎是一副玲珑可爱的长相,怎么这么爱哭呢?
谢沉辞看着在自己身边睡得无知无觉的女子,想起她絮絮叨叨的说要自己要报答的话,此时却提不起一点反感的情绪。
谢沉辞出身护国大将军府,平素在各种世家宴会上见过不少矫揉造作的京都闺秀,还有一步都不行差踏错的闺阁千金,也接触如他母亲那般的端庄的贵妇夫人,还有如谢裕德那外室一般的心机美人,他素来厌恶。
对那些凑上来的女人他心中厌烦,都是不假辞色,但是今日却是没有那种厌烦的感觉,难道就是因为这女子救了自己的命吗?
明明听到她盘算要自己报答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恼火的。
谢沉辞看着眼前人睡得熟,即便浑身疼痛难忍,依旧没有动弹。
转过头,不看商嘤,他望着顶棚,想着今后的打算。
自己在此处遇袭必然是谢裕德的手笔,现在那些刺客应该已经回京复命了,只要他自己不现身,护国大将军府的谢小将军就将不存在于世间。
当然,他有爷爷留下来的暗中的人手和产业,得知自己在这边遇险难免不找过来,所以他若是想要回京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那么自己要回去吗?
眼下自己身受重伤,内里的伤需要慢慢调养,腿上的伤按照昨天那个大夫的话也要个把月的时间,即便是属下找到他,他就应该回京吗?
他其实对于京都的生活有些厌倦了。
从小被爷爷带在身边教养,不是学武艺就是学兵法,大一些就被带到战场上厮杀,他身上的这些功名都是用自己的拼杀换来的,却是被谢裕德视作眼中钉。
爷爷临走的时候交代他要撑起将军府的门楣,他也一直信守承诺,可是这么些年背着那些责任他真的很累了,最后还要被谢裕德找人暗杀。
母亲从小眼中只有谢裕德,即便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她也无所谓,最后更是因为谢裕德和余柔儿私情被捅破的事情送了命,他为其子虽然无法理解,也只能帮其讨回公道,可是做出那些事情他也是真的不开心。
现在自己受伤被这个小姑娘带回这个地方,想起这个地界倒是足够清净,那么不如就放任谢小将军消失在京都吧。
留在这姑娘身边当牛做马……这姑娘捡回了自己的一条命,要求这也不过分不是么?
至于他和谢裕德的恩怨,之后再说吧,他总归是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想通这些,谢沉辞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着商嘤醒来。
商嘤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直到肚子实在是太饿发出抗议,才堪堪转醒。
她没有在次卧休息过,所以一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还有些迷茫。
随即她想起来身边还有一名伤员,急急起身准备试一下他的体温。
却在凑过去的时候对上谢沉辞眼睛。
......
商嘤自从救人到这一夜的照顾,已经熟悉了这人的五官,却也没想到人睁开眼睛是长这个样子。
眼瞳漆黑如深潭,内里似乎透着一股寂灭的冷意,薄唇紧抿,有些冷肃的长相。
商嘤开始想是否要养着这样一个小厮了,本来看着他这么年轻她以为自己捡回来一只小奶狗,现在看他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机械音响起。
[叮!“厨艺技能大全“(未绑定)是否激活?]
商嘤有些迷茫,什么激活?
她原本全部心神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心里想着的也都是眼前这个人。
[系统超时,技能自行激活,恭喜宿主正关注的人获得“厨艺技能大全“。]
商嘤......不是,厨艺技能大全?啊啊啊啊啊啊!
谢沉辞看着眼前的女子从看到自己醒着之后就有些愣怔的表情,和自己昏迷时候那般聒噪一点也不一样。
看着她有些犹豫的表情,他心提起来,难道她嫌弃自己?
随即看着她震惊的瞪起眼睛,他已经开始怀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
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是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情,脑海中闪过无数的食谱以及美食的做法,好像一时之间他精通了厨艺,甚至想要现在就去厨房去做两道菜。
?
商嘤一下子回过神来,应该是自己这些日子哭泣值总算是攒够了,得到了新的升级礼包,系统奖励的就是“厨艺技能大全”。
那可是自己最想要的厨艺技能呀!
就这样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绑定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了。
商嘤.....
谢沉辞有些弄不清楚自己身上为何会发生那样的神奇事情,却看到眼前的女子嘴一撇,哭起来。
“呜呜呜呜。”
眼泪都砸在了他的脸上!
谢沉辞......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商嘤有一股冲动想要摇晃眼前的男人,让他把厨艺还给她。
那可是她哭了两个来月的成果呀。
然而她却是无法这么做,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可不是他们那个年代看过各种类型小说,能接受系统这种事情,自己若是这么说,他应该会把自己当做妖怪吧。
谢沉辞看着人哭了一会,耳朵被荼毒了好一会,也没有心思想那诡异的事情,想要开口劝:“别....哭了。”
声音嘶哑粗噶。
商嘤......
收了泪,商嘤先下了软榻去倒了一杯水,兑了一些温在炉子上的热水,端过来给这人喝:“先喝点水吧。”
看他这个眼神清明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吧。
谢沉辞倒是想要接过水杯,可是胳膊也受伤了,并不方便。
商嘤瞥了一眼他的胳膊,叹口气,将水放下出去。
谢沉辞?这就不管自己了?
商嘤去柴火棚子那边找了一截空心的芦苇杆,洗干净之后拿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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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端起来水,将芦苇杆递过去:“喝吧。”
谢沉辞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商嘤。
“用这个管子吸着喝。“
谢沉辞按照她的说法吸了一下,倒是真的很方便。
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他记得以前爷爷受伤卧床的时候,自己都是将人扶起来用勺子喂的。
喂好了水,商嘤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你躺着吧,我去叫李大叔过来看看。”
谢沉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昨日那个大夫。
商嘤转身出了屋子,她此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技能绑定在那个男子身上的事情,那么她是一定要救活他的了,而他也一定要当自己的小厮了。
这样一想也是一个好方法。
一般厨师做出美食之后,食欲也许会下降,正好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够吃到美食,也不算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她准备和这人签订至少五年的合同。
也不算过分吧,自己可是救了他的命呢。
商嘤去李村医家的时候,李家刚刚吃过了饭,听她说那人退了热,李村医赶紧跟着过来。
切了脉,检查了谢沉辞身体其他情况,他点点头:“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开的那药再吃两天,到时候就可以换别的药了,身上的伤就要靠静养了,药膏每日涂着就行了。”
商嘤一听那药还要喝两天,那自己的人参也就被他喝的差不多了,嘤嘤嘤,肉好痛。
不过她还是恭敬的送李村医出去,之后将这两日看诊和药材的钱结了,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给完这些她身上是一点银钱都没有了,肉更痛了。
和李村医约定过几日之后自己就去李村医家学炮制药材,顺便教导他家儿子木工活,李村医才离开。
回到屋子,商嘤看向床上的“吞金兽”,有些萎靡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谢沉辞听到他这么问,想起自己暂时不想要回京的决定,也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沈辞。”
商嘤清了清嗓子:“沈辞是吧,我叫商嘤。”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受伤多严重了吧,是我拿出家传的百年人参救了你,我也不需要别的报答,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五年的小厮吧,做饭,做些杂事,我包吃包住,你答应不?”
商嘤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好主意,原本她想着人醒了问出来历就把人送走得到一些报答,现在却是不能放人走了。
毕竟她的投资已经给出去了,这接下来这人的医治费用都要自己拿,她的条件就是这。
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观他昨日身上的衣服,出身应该不错,她还是担心对方抬出自己的家世要自己送他回家,之后拿出丰厚的报酬或者别的条件来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可以。”
谢沉辞早就想好了这个报答方式,毕竟他决定暂时不回京都,本以为还要签订卖身契呢,没想到只是五年的短契。
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到时候再说,即便回去也不影响自己带着她做小厮吧。
26. 26
商嘤听到对方如此干脆的答应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愿意?”
“姑娘既然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应当的。”谢沉辞倒是能屈能伸。
要是以前,若是有人说要他去做一个女子的小厮他说不定会拳拳到肉,但是如今,经历了家庭的变故,他的心态也改变了,此时对于商嘤的提议是没有一点排斥。
商嘤也不去探究对方是否愿意,点点头:“那行,等之后咱们立个短契,我去县城官府报备一下。”
谢沉辞倒是没有意见:“应当的,还要麻烦姑娘等我伤好了才能上工。”
商嘤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摆摆手:“那行,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叫我吧。”
达成自己的意愿,商嘤就准备出去,虽说接下来两人是要开展共同居住生活了,她也要避着点,到底这个年代的男女大防自己没那么介意,也怕人家介意。
转身之前看到谢沉辞脸上有些犹豫的神情,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沉辞憋了半天才吐出口:“我....想要出恭。”
谢沉辞也很是郁闷,他现在身受重伤,这些事情势必要人帮忙,可是他也看出来了,这姑娘似乎是独自一个人住在这乡下的庄子里,身边也没有什么丫鬟伺候。
他从小身边侍候的也都是小厮,这种事情也没有用过丫鬟,更别说要麻烦眼前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商嘤倒是觉得正常,人有三急嘛,她出去拎回来一个马桶形状的恭桶。
这是她自己做的,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下水系统没有办法安马桶,她还是为了方便坐着做了一个能坐上去的马桶,此时给谢沉辞用也是方便。
看到那能坐的恭桶,谢沉辞心里好受了些,随即心里又开始尴尬起来,还有些无措,也不知道商嘤娇小玲珑的要如何将自己一个大男人扶起来。
商嘤可不知道他这些心思,直接将人从炕上捞了起来,还没有等着谢沉辞反应过来就将人放在了马桶上。
谢沉辞......随即就明白了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是真有力气,否则也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将自己从山上救下来。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商嘤将人放上去,就转身出去:“完事了叫我。”
谢沉辞虽然解决了目前紧急的状况,却是陷入了一种低迷的情绪中。
他现在想要个废人一样需要人照顾,这么一想,自己欠商嘤的可真是太多了。
商嘤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是惦记着这人究竟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自己才能够享受美食。
等着将人放在炕上,将恭桶盖上,商嘤这次是出去了。
熬了药,煮了粥,慢慢的喂给谢沉辞。
这一切对于商嘤来说就像是一份陪护工作,上辈子自己做自媒体之前为了养活自己做过各种工作,照顾一个卧床的病人并不难,她保持专业的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谢沉辞看着商嘤脸上没有什么多余表情还有些疑惑。
自己昏迷的时候哭唧唧碎碎念的女子究竟是她么?
做完这些工作,商嘤去院子里动手做另外一只恭桶,那只给谢沉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谢沉辞逐渐适应了商嘤的照顾。
他内心是很感激的,一个陌生人能够这样尽心的照顾自己,虽然是为了让自己好了之后做她的小厮,也足够他认定商嘤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她有别于京都的那些闺秀,不做作,勤劳善良,他想着,自己今后和她生活在一起,还是让人期待的一种日子,至少现在的日子是很真实的。
这几天谢沉辞也恢复了一些,至少受伤较轻的胳膊已经能活动了。
商嘤看他至少能拿些东西,能勉强支撑着自己挪动到恭桶上,这一天早上她做好了一些饭食,将水和饭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才嘱咐着:”我今天去县城一趟,把你签的契约送去官府备案一份,还要去买一些东西。“
谢沉辞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姑娘放心去吧,我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商嘤想了想还是没有去麻烦别人过来看着他,她还是不太喜欢别人在自己家。
再说这些日子她在院子墙外面安装了一些机关,至少一些小贼来她这庄子是讨不到好的。
安排好一切他就坐着李大叔家的牛车去县城了。
还是如往常一样,两人约定了之后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商嘤就径直去办事了。
她这些日子已经将那黑熊肢解了,分别将肉和熊掌卖去了县城里的酒楼,之后将皮毛卖去了收皮毛的铺子。
这两项她就得到了将近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也算是填补了她空空的银匣子。
之后她去药铺子买了一些炮制药材需要的材料,这还是上次李村医过来的时候交给她的单子。
办完这些事,她径直去了官府,将和谢沉辞签订的短契备案之后,就早早的去找那大叔。
她家里也不缺什么东西,这次主要就是办这几件事情,弄完了就急着回去,毕竟家中谢沉辞还在等着呢。
到家的时候刚刚过了晌午,商嘤看谢沉辞并没有吃饭,去重新做了瘦肉粥过来给他吃。
谢沉辞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只觉得虽然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看着她却是如此的鲜活。
而商嘤按照自己的心思过着自己真实鲜活的生活,远离了程家,她的生活轨迹已经完全不同。
而此时的程家,也正是上下一片的欢欣,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
昨日太后的寿辰程家夫妻带着程卿卿进宫。
宴会上程卿卿弹了一首曲子获得了太后的欢心,又吸引了八皇子的目光。
这下可把程大夫人高兴坏了,昨日晚上从宫里回来就给侍候好的下人派发了赏钱。
母女两个上午好好歇息了一下,程嬷嬷就拿着一烫金的帖子进来了,原来是承恩公府上的菊花宴邀请程卿卿去参加。
这可算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承恩公府上每年都会举办菊花宴,是京中名媛淑女争相参加的名媛宴会。
程家这样的门第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昨日程卿卿在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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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上大放异彩,再加上承恩公府上还是八皇子的母妃的母族,这张帖子的含金量就深了。
“我儿,真是太好了,你可要好好准备呀,只要在这宴会上表现好,你未来的前程肯定错不了。”程大夫人将程卿卿搂在怀中,满脸都是笑意。
程卿卿目光晶亮,已经开始琢磨这次菊花宴要如何获得众人的瞩目了。
她虽然出身程家,父亲只是六品官职,但是她素来认为自己不是池中之物。
随着年纪渐长,她也越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八皇子是她观察了很久选中的目标,虽然他现在在诸位皇子中不是最显眼,她却是最看好他。
为此她努力提升自己,终于找到机会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还只是开始,她会一步步靠着自己的筹谋得到自己想要的。
“娘,宴会的事情您就放心吧,女儿一直有一事不太托底,还要娘您筹谋。”程卿卿欢欣过后才想起正事来。
程大夫人眼中尤带着笑意:“卿卿,有事情你就说吧。”
程卿卿将伺候的下人挥退才开口:“按理说,这事情不应该女儿过问,自古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只是女儿实在不甘心就给了宋家,这亲事的事情始终是女儿的心病,还请母亲为女儿想个办法。”
程卿卿既然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势必是要奔着那个目的去了,她和宋家的亲事还是应该早做打算,否则势必成为一个阻碍。
程大夫人一听女儿这话倒是没有觉得她不知羞,自己培养的女儿她是知道的,她既然有志向,自己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不支持。
再说,若是成了,真的进了贵人的眼,即便只是一个皇子侍妾也不是宋家夫人能比的呀。
可是这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母亲明白卿卿你的心思,只是这亲事是你祖父在的时候定下的,宋家儿郎没有什么错处咱们若是执意退婚若是宋家不肯,闹出来对你的名声还是有妨碍的,这件事你也不能着急,容母亲慢慢筹谋,你还是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否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程卿卿自然知道退亲关乎的利害关系,只是想要母亲心里有个数,现在有个成算。
“女儿省得的。”
程大夫人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叹口气:“卿卿,你放心,你的前程是最重要的,若是你得到了那位的青眼,我和你爹爹就去找宋家商议,实在不行就让你庶妹代替你嫁过去。”
程卿卿不是没有想过这条路:“庶妹出身低也就算了,年纪到底还小,宋家未必愿意,唉,要是商表妹没有生病就好了,她到底出身光鲜些,相貌又好,宋家应该不会那么反对。”
这时候程卿卿又想起了商嘤的好处。
程大夫人也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个妮子现在死没死,我也没那功夫操心。”
“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程卿卿只能点头。
商嘤正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歇晌,手里拿着柿饼准备吃,突然感觉汗毛竖起:“嘶,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念叨我。”
27. 27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沉辞在商嘤的照顾下,身上的伤势逐渐恢复。
内伤还是要慢慢调养,外伤除了腿伤,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每日在炕上躺的人很是不舒服,商嘤有时候会将人挪动到外面的躺椅上坐着。
直到现在谢沉辞还是不太习惯被商嘤这个比自己矮那么多的瘦小女子轻而易举的搬来搬去......
“阿辞,一会你自己在家吧,我去山上弄点木头,给你做把轮椅,过些日子我去李村医家你自己在家也方便些。”商嘤去一边找了斧头,带着绳子。
这些日子谢沉辞也看到商嘤没事的时候在雕刻些小东西,知道她会一些技艺,可是此时听到她说要给自己做轮椅,这可不是一点擅长了。
“你会做轮椅?”谢沉辞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惊讶。
商嘤看着他脸上难得的表情变化,有些唏嘘。
自己救回来的这个小厮别的都还好,长相清俊越看越耐看,也年富力强,等他好了应该是干活的好手,只是就是性子有些沉闷,有时候甚至透露着一种阴郁的冰冷感觉。
商嘤倒是对对方过去的经历没有什么好奇,她只是需要一个好厨子罢了。
只是每日没有什么表情,话也少的可怜,还是让她有一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你不知道么,我是个木匠呀。”商嘤颇有些开玩笑的意味。
谢沉辞黑眸有些讶异,可能是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会是个木匠,真是闻所未闻。
“你想要回屋还是在院子里呆着?”商嘤拿好东西就准备出门了。
谢沉辞想了一下:“还是回屋吧。”
将人搬回屋,商嘤推着自己前些日子做的手推车,锁上庄子的门才离开。
这回她没有走太远,上次遇到黑熊的事情让她警惕了不少,所以这次她只准备在附近寻一些好的榆木。
选了两棵木头,砍下了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山上直接将木板破出来。
否则自己带着两棵树回去,谢沉辞看到了应该难以接受。
选了树木中最完整的木板,估计够做一把轮椅,商嘤将木板装上车盖了一层苫布遮挡才推着车下山了。
最近各家各户收地也快结束了,自己这一路还是遇上了一些李家村的村民。
快要走到山脚下,有几个男子正往山上走,商嘤微微低下头。
不经意的转眼,竟然看到了那群人中的李贵。
看着对方毒蛇一般的眼睛,她就想起对方放蛇的事情,心里警惕起来,看来之前的事情还是没过去呀。
不过她也不怕,现在庄子被自己的机关武装的还是很安全的,不过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一些了。
继续走着,刻意忽略身后那股让人不舒服的目光。
李贵回过头,继续跟着村里的人往山上走,他是想要跟着大家伙一起进山打猎的,要不这个冬天可是难过。
“上次我去县城可听说最近咱们这一带有那拐卖的,咱们快点去,我得早点回家,我家婆娘自己在家带着孩子,我还有点不放心呢。”一行人闲聊着,其中一人有些焦急的催促。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也不耽搁,想着赶紧去赶紧回。
李贵听到这话,却上了心:“你这消息果真么?”
那人看着他:“怎么不真,县城里丢了好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了,听说都是漂亮的小娘子呢,你说那些人拐了这么些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能卖到什么好去处,作孽呀。”
李贵听到这,心里一动,眼中闪过一种隐晦的光:“可真是作孽呀。”
商嘤回到家将木头卸下来,就回屋里看谢沉辞:“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看到人安然的躺在床上,商嘤放下了心。
虽然谢沉辞的伤势好了不少,现在就连如厕都是靠着自己胳膊支撑自己下地,她每次出门时间久一点还是会有些担心。
“没什么,都好。”
商嘤点点头就准备出去,还是谢沉辞叫住了人:“你是准备做木工了么,我能出去看么?”
商嘤想了一下,倒是不太饿,索性将人搬到院子里坐着。
谢沉辞坐在柿子树下,前些日子商嘤将剩余的果子都晒成了柿饼,此时上面的叶子也不太多了。
他从出生以来就很少有这些日子这般悠闲的时候,虽然是在养伤,但是他素来不怕这些伤痛。
在这乡下的院子里,静静坐着,看着商嘤忙忙碌碌的,不用去背负那些责任,也不用去理会那些勾心斗角,真的是无比惬意了。
商嘤将人安置好就开始动手了。
轮椅别的对于商嘤来说倒是简单,主要是轮子需要细细的打磨。
她借用了一些现代的理念,使得轮椅的移动更方便,谢沉辞自己也能简单的用手推一小段路。
谢沉辞看着日光中专注的女子,她明明身材娇小,力气却是不小,各种工具用起来娴熟,仿佛都不需要思考。
谢沉辞看着短短一会她就量好了尺寸,然后将那些木板切割成各种形状的板子和木条。
看着她做木匠活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粗鲁,反而像是一种享受。
看着那细白的小手扣扣凿凿,木板像是有了新的生命一般。
等到晌午的时候,商嘤总算是停下来,去做了饭。
将米下锅之后,商嘤透过厨房的窗子看着院子里坐着的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享受到他的厨艺,等着轮椅做好,他坐在轮椅上应该也能给我做饭了吧。”
商嘤碎碎念,一想起系统出品的木工技能那么的强大,想必厨艺技能也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想到自己的五脏庙好久没有吃过美味的食物,商嘤流出晶莹的泪水,她一边搅合着锅里的米,一边用小手指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谢沉辞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透过厨房的窗子看向自己。
这家里就自己和商嘤在,他也不用想那目光归属何人,一转眼,正看到她用手指擦泪的动作。
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哭了,难道是照顾自己太辛苦了?
谢沉辞心里涌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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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之感,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虽然说是要自己做小厮,这些日子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殊不知,商嘤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紧紧是惦记着他莫名其妙出现的厨艺......
谢沉辞看了商嘤几眼,就发现她收回了目光,专心弯腰做饭,突然对于她刚刚擦眼泪的动作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这边一片岁月静好,此时李贵他们一群人也从山上回来了。
走到村子里他们带着各自的猎物准备回家了。
李贵今天收获不错,捕捉到一只野兔,心里高兴,更让他心情好的还是听到那个消息,他心里涌上来一个主意。
正往家里走的时候,看到李根家门开着,院子里传来女人吵嚷的声音。
他有些疑惑,这李根的媳妇素来是个脾气好的,平时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今日是怎么了,竟这么吵闹,一时好奇走近了一些。
“不行,妞妞是我好不容易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决不能卖了呀。”李根媳妇背对着门站着,声音拔高,有些尖利。
她正对面坐着的正是他公公李林宝。
“闭嘴,这是爹决定的,哪里是你能拒绝的。”李根在一边呵斥他媳妇。
奈何他媳妇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呵斥,听到这话反而更是恼怒的喊道:
“爹你这心也够狠的,妞妞可是您亲孙女,在家里一直帮着干活,比弟妹都不差了,你们怎么舍得将她卖给人伢子。”
李林宝被儿媳妇说的脸通红,拍了一下桌子:“够了,我是你爹,你就这么和我说话,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粮食不剩下什么,根子身子刚好,一家好几口人不要吃饭?”
“这年头吃不起饭的人家都等着饿死,还不都是卖儿卖女的?”
李林宝媳妇接着说:“老大家的,卖了妞妞咱们一家子还能熬过去这个冬天,我都打听过了,咱们妞妞这样的小姑娘都是卖到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做丫头的,总比跟着一家人饿死的强。”
李贵在外面听到这些算是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李根家的田和自己家一样大多都被烧了,剩下的田收成根本不够自己吃的,前些日子因为腿伤也没有办法上山。
他爹和弟弟顾着收庄稼,也没收多少,这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要卖孩子。
他随即想起自己那个主意。
他是有一个想法了,但是有些犹豫,不想要自己亲自掺和进去,就怕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把自己牵扯进去,现在看着李林宝家闹成这样,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想到这里,他敲了敲李家大门:“叔,我来找根子有点事。”
李家闹哄哄的争吵被李贵敲门声打断了,看到来人顿时都不说话了。
他们也不太好意思让人知道自家穷的都要卖孩子了,让人瞧不起。
李林宝有些尴尬的站起来:“啊,是阿贵啊,进来呀。”
“不用了,叔,我有事情和根子说,根子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