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弃妇后,合欢宗大师姐天天耍流氓》 第001章 渣男贱女,老虔婆和小白眼狼 “嘤嘤嘤,致远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嫂子起争执,她伤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桌子前,祝心瑶一边哭,一边悄悄打量对面周致远的脸色。 周致远眉头紧皱,正欲张口说什么,坐在一旁的周光耀就急声辩解道:“爹爹,不关瑶姨的事,是我把那毒妇推倒的!” “光耀!”周致远语气严肃,脸色阴沉下去,“那是你娘亲,谁教你一口一个毒妇唤她的?” 周光耀撇着小嘴儿,嫌弃的哼道:“她就是毒妇!她打瑶姨耳光,不准瑶姨住在家里,我不要这样的娘亲。爹爹,你休了这个毒妇,娶瑶姨当我的娘亲好不好?” 祝心瑶面色一喜,却强压下嘴角的弧度,控制着眼泪一颗接一颗滚落。 周致远听了儿子的话,立刻关切的看向祝心瑶,果然看到她左脸颊被打的有些红肿。 “岂有此理!”周致远怒拍桌子斥道:“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瑶瑶莫哭,一会儿等她醒了,我让她跪下来给你道歉!” 祝心瑶听了这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垂着头用手帕默默拭泪。 周致远和周光耀心疼极了,一左一右安抚祝心瑶的情绪。 自始至终,父子俩谁也没关心床上躺着的女人,连对方早已断气身亡都不知晓。 祁欢乐魂穿而来,一边躺在床上听那三人讲相声,一边慢慢接收这具身体的过往记忆。 她,二十一世纪科研大佬,猝死后胎穿到修仙界,成为合欢宗的大师姐,历经三千年修仙成功,却在飞升成神时被天雷劈成渣渣,仅存一缕残魂寄于乡野村妇的尸身上。 原主与她同名同姓,二十一岁。因美貌攀上村里唯一的童生周致远,婚后为其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周光耀,寓意光宗耀祖的意思。 她嫁进周家七年,尽心尽力的抚养孩子,给瘫痪在床的婆母接屎倒尿,只为让周致远心无旁骛的考科举。不止如此,这超绝恋爱脑还掏空娘家的积蓄,逼亲爹娘做苦力赚钱贴补她夫家。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原主的努力帮衬下,周致远终于考中秀才,被县城的私塾先生收为关门弟子重点培养。 八月的乡试秋闱,周致远非常争气考中举人。他的恩师祝先生一激动,嘎嘎大笑两声笑死了,留下待字闺中的小女儿祝心瑶,被周致远以‘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要照顾瑶瑶师妹’为由接回了家中。 祝心瑶刚住进来时,原主奉她为座上宾,掏心掏肺待她极好。 谁曾想,这祝心瑶表面乖巧,实则心机深沉。她爹在世时,常夸赞周致远是读书的好苗子,以后能平步青云当大官。祝心瑶想鸠占鹊巢,当周光耀的娘亲,做周致远的举人娘子。 短短一个月时间,祝心瑶就给周光耀洗脑成功,让那小白眼狼认贼作母,和祝心瑶一起针对起原主。 就在半个时辰前,祝心瑶故意挑衅原主,表露出对周致远的觊觎之心。超绝恋爱脑的原主怒火中烧,和祝心瑶发生激烈争吵,还扬手打了祝心瑶一耳光。 周光耀像炮仗一样冲过来,脑袋用力顶撞原主的肚子。原主被撞倒在桌角,额头磕了个血洞,抬到床上没多会儿就气绝身亡了。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祁欢乐直接气笑了。她前后活了三千多岁,还没在男人身上吃过亏,现在倒是借别人的身体吃上了! 祁欢乐忍着额头的剧痛,缓缓坐起身,目光阴恻恻的看向原主的白眼狼儿子。 六岁的小男孩,唇红齿白,长的胖嘟嘟的。小别致长的挺东西,怎么不干人事儿呢? 许是祁欢乐的目光太强烈,桌前宛若一家三口的人感受到了,齐齐抬眼朝床榻这边看来,和祁欢乐阴森的目光精准对上。 周光耀跳下凳子,冲祁欢乐指手画脚,“毒妇 ,你终于醒了,爹爹让你跪下给瑶姨道歉!” “啪!”祁欢乐跳下地,窜到周光耀面前甩了一巴掌。 周光耀才六岁,哪经得住这么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傻愣愣的仰头瞪视祁欢乐。 事发太突然,周致远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讶的上前拉起周光耀。 祝心瑶快步冲过去,心疼的摸摸周光耀红肿的小脸儿,扭头控诉的看向祁欢乐,“嫂子,你这是作甚?光耀还这么小,你瞧你把他打的……” 话未说完,就被祁欢乐打断,“他还这么小,就敢帮外人弑母,长大还不得变成祸害?我现在就扇死他,提前为民除害!” 中气十足的吼声,吓的周光耀死死捂住嘴巴,缩在祝心瑶身后不敢再哭。 周致远眉头紧皱,满脸不悦的厉斥道:“娘子,你……” “啪!啪!”才刚开口,祁欢乐就左右开弓,狠狠甩了周致远两个耳光,“你什么你?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该打!” 周致远被打的一个趔趄,踉跄后退四五步才站稳脚跟。 祝心瑶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以夫为天的祁欢乐会掌掴周致远。读书人都爱面子,周致远肯定快气死了。她要再添一把火,搅得这个家过不下去。 “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打光耀和致远哥啊!”祝心瑶上前一步,眼泪说来就来,“你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 丢下这话,祝心瑶扭头往屋外走。 周致远见状,连忙张开臂弯阻拦,“瑶瑶,你别走!我在师父坟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致远哥,嘤嘤嘤!”祝心瑶投怀送抱,双手紧紧圈住周致远的腰。 周光耀见状,也迈着小短腿儿扑过去。他左手抱住周致远的大腿,右手抱住祝心瑶的大腿,‘嗷呜嗷呜’的爆哭出声。 周致远僵站在原地,本想抬手推开祝心瑶,却在对上祁欢乐讥讽的笑脸时,默默攥紧双拳什么都没做。他就是平日太宠娘子了,才导致对方这样无理取闹,他必须摆出态度以正夫纲。 祁欢乐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咣当!”房门被撞开,周母坐着轮椅出现。 她横眉倒竖,尖酸刻薄的控诉道:“祁欢乐,你这个毒妇,又欺负我乖孙和瑶瑶是吧?” “母亲!”周致远看到周母,连忙推开祝心瑶,快步奔向门外。祝心瑶挽着周光耀,哭哭啼啼的紧随其后。 祁欢乐弯起眉眼,笑眯眯的点点头。 对喽!渣男贱女,老虔婆和小白眼狼,这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嘛! 第002章 脚踹渣男薅他头发 相亲相爱一家人,没有时间相亲相爱! 因为周致远把周母推进门后,周光耀就哭唧唧的扑过去告状了。 他被毒妇打了!他瑶姨被毒妇打了!他爹爹也被毒妇打了! 他祖母虽然瘫痪,但是厉害的很,每次都能用家法把毒妇教训的老老实实。 祁欢乐听了小白眼狼的话,想反驳她没打祝心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是没打,但原主死之前打了的! “毒妇,反了你的天了,你给我跪下!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周家八代单传的儿子和九代单传的乖孙?”周母看着儿孙被打肿的脸,气的火冒三丈差点从轮椅上摔下去。 祁欢乐站在原地没动,看周母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智障,“什么八代九代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周家有皇位要继承!” “你还敢顶嘴?”周母见祁欢乐没乖乖跪下,顿时更生气了。 她从轮椅下面抽出手臂粗的木棒,咬牙切齿的催促周致远,“儿子,你去压她跪下,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 周母一直瞧不上祁欢乐,她儿子以后要去京城做大官的,一个乡野村妇怎么配做官夫人? 祝心瑶住进周家第一天,周母就动了给儿子换妻的心思。 在周母看来,祝心瑶知书达礼,是她见过最有文采的女子,周致远当了官带这样的娘子出门才更有面子。 她教唆周光耀跟她一起讨好祝心瑶,没几天就发现,祝心瑶这个大才女竟然喜欢周致远。周母高兴的不得了,当即信心满满的打包票,会让周致远休了祁欢乐娶祝心瑶。 但祝心瑶觉得这样不妥!她比周母更了解周致远,那是一个满口礼义廉耻的书呆子,若无因由绝对不可能休弃糟糠之妻。 于是乎,一老一少处心积虑,商讨出今天这出大戏,让祁欢乐犯下七出之条的妒。到时候,祝心瑶以退为进闹离开,周母以死相逼让周致远休妻。 一个是周致远的生身母亲,一个是周致远恩师的遗孤。双重施压之下,她们不信周致远还会选祁欢乐! 周母收回思绪,一边和祝心瑶对了个眼神,一边用力推搡周致远,“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娘的话也不听了吗?” 周致远皱紧眉头,瞧了眼周母手里的木棒,快步朝祁欢乐走过去。 他一边拽祁欢乐,一边低声劝道:“娘子,今日错都在你,你快给娘和瑶瑶跪下道歉,免得要受皮肉之苦。” “咚!”祁欢乐脚一抬,把周致远踹倒在地,“死渣男,你眼盲心瞎了吧?你儿子叫我毒妇,你娘也叫我毒妇,你听不到吗?我脑袋被你儿子开了个洞,你看不到吗?” “祁欢乐,你……你这成何体统!”周致远倒在地上,气的满脸涨红。 祁欢乐还没吭声,周母就指挥祝心瑶推着她的轮椅,抄着木棒携张牙舞爪的周光耀‘呜嗷’冲过来了。 “毒妇,你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毒妇,你敢打我爹,我杀了你!” “嫂子,女子要以夫为天,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相亲相爱一家人,在这一刻无比团结,全都愤声谴责祁欢乐。周母更是挥着木棒,狠狠朝祁欢乐身上打。 祁欢乐拎着周致远当肉盾,那些挥下来的木棒全都打在周致远身上。 一时间,狭小的屋里叫骂声不断,鸡飞狗跳非常热闹。 “娘,别打了!别打了!”周致远被打的快疼死了。 周母迟钝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打到祁欢乐,反而是周致远挨了她几棒槌,终于咬牙切齿的停了手。 “休妻!这日子没法过了!”周母攥紧木棒,用力敲了敲地,“致远,你马上写休书,把这个毒妇赶出周家。” 周致远痛的龇牙咧嘴,态度却十分坚定,“娘,我不休妻!糟糠之妻不可弃……” “爹!你休了她吧。”周光耀一把拽过祝心瑶,“我喜欢瑶姨,我要瑶姨做我娘亲!” “对!我也喜欢瑶瑶。”周母脆声应道:“祁欢乐除了那张脸,还有哪一样比得上瑶瑶?” 祁欢乐笑着抚上自己的脸,原主与她外貌有三分像。若在合欢宗只能算一般,但在这小山村里简直艳冠群芳。 “老太婆,你也知道我的脸好看啊?”祁欢乐接受夸奖,笑的很得意,“难道光这一样比得上祝心瑶还不够吗?” “咯吱!”祝心瑶攥紧手指,死死咬住后槽牙。 她恨极了祁欢乐那张脸!她外貌很普通,打扮一下也算清丽可人。但祁欢乐太妖艳太美丽,就算她穿着漂亮罗裙也被衬得像个丫鬟。 “我呸!”周母在一旁气的啐了口唾沫,“瑶瑶可是县城唯一的才女,以后致远进京当官她就是贤内助……” “娘!”周致远打断周母的话,义正言辞的呵斥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把瑶瑶当妹妹看的,你不要乱说坏了瑶瑶的名声,日后我还要以兄长的身份送她风光出嫁呢。” “……”祝心瑶听到这话,眼圈一红险些哭出声。 周母恨铁不成钢,生怕祝心瑶被周致远气跑了,连忙抄起木棒扔向周致远,“逆子,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吗?今天你若不休了这个毒妇,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 “娘,你别冲动!”周致远急声安抚,他不想休妻,也不能逼死老母。 思来想去,他将主意打到祁欢乐的身上,“娘子,你快跪下给娘道歉!只要你多给娘磕几个头,让娘打你几下出出气,娘就会原谅你今日犯的错了。” 以前祁欢乐犯错都是这样处置的,周致远相信今天也是一样的结果。 祁欢乐被这无耻的话气笑了,她觉得周致远读书读傻了,刚才给的教训根本没吃够。 于是她闪至周致远身后,抬脚踹向周致远的腿窝,直接将人踹的双腿跪倒在地上。 她一手薅着周致远的头发,一手按着周致远的肩膀,怒火冲天的吼道:“道歉道歉,我道你妈的歉!你哪来的逼脸,让我给你们一家子道歉?要道歉也是你们给我道歉!” 第003章 一封染血的休夫书 “祁欢乐,你疯了吗?”周致远怒火中烧,目眦欲裂。 他真的生气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举人,哪能被女人这样按跪在地上羞辱? 祁欢乐喋喋的笑,像个发疯的反派,“没错!我就是疯了!被你们一家子逼疯的,你们一家子都是坏种。我照顾你娘七年,她伙同外人对付我。你儿子更甚,为了外人谋杀我。而你……” 话音停顿一下,祁欢乐猛地揪住周致远的头发,逼着他不得不仰头看自己,“而你,最是可恨!我付出那么多,你全都看在眼里,一句‘娘子辛苦’就把我打发了。 你娘教你儿子欺辱我,你又是一句‘家和万事兴’就不管了。连祝心瑶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你都能以‘她爹对你恩重如山’轻飘飘揭过去。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你这么没用的废物!” 周致远奋力反抗,气恼的威胁道:“祁欢乐,放开我!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休我?”祁欢乐怒极反笑,抬手拔下头上的木簪,“你算什么东西?要休也是我休你!” 她抓起周致远的手,将木簪用力划过去。 “啊!杀人啦!”周母失声尖叫。 祝心瑶和周光耀呆若木鸡,早被疯癫的祁欢乐吓得不敢近前。 祁欢乐划破周致远的手指,薅着他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到床边,‘哗啦’撕掉一块白色床单,按着周致远流血的手指开始写休夫书。 “毒妇!你这个毒妇!”周母急的不行,扯嗓子嗷嗷喊人,“来人啊!救命啊,祁欢乐杀人啦!” 祁欢乐充耳不闻,一口气写完休夫书,才嫌弃的甩开周致远,“周致远,以后你的孝义自己尽,你的儿子自己养,你的恩情自己还,莫挨你祖宗!” 丢下这话,祁欢乐大步走向坐在轮椅上的周母,笑眯眯的展示用血写的休夫书,“老虔婆,这是我给你家好大儿写的休夫书,你可要替他收好了!” “你!你……”周母指着祁欢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祁欢乐将休夫书扔给周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门外走。 祝心瑶见状,死死绞紧手中的帕子。她既盼着祁欢乐一走了之,又清楚对方那么爱周致远,如今只是在拿乔演戏罢了。 别说周致远考中举人,就算他只是个小小秀才,祁欢乐也会像蚂蟥一样扒着不放的! “站住!”正想着,周致远突然气急败坏的吼道:“祁欢乐,你今天要是敢踏出我们周家的门,我周致远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娘子了!” 祁欢乐脚下一转,风风火火的就回来了。 祝心瑶咬紧牙关,下意识地抓住周母的手。她就知道,祁欢乐不可能离开!但没关系,周母会以死相逼,让周致远不得不把祁欢乐赶走。 果不其然,周母拍拍祝心瑶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儿。 而后,扭头冲周致远斥道:“致远,让她走!你若还要她,我就死给你看……哎!哎!哎!” 周母的恐吓还没喊完,祁欢乐就弯腰将她整个人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你后悔了?”周母抓紧手里的休夫书,得意地嘲讽道:“我告诉你,晚了!快放我下去!” 祁欢乐冷笑一声,快步上前将她塞到周致远怀里,顺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木棒,杀气腾腾的朝站在轮椅后面的祝心瑶和周光耀冲去。 “祁欢乐,不要!”周致远高声制止,祝心瑶和周光耀吓的紧紧抱在一起。 “砰!”祁欢乐手起棒落,奋力朝周母的轮椅砸下去。 这轮椅虽是木头的,但做工非常巧妙,被她重力砸了一下,只在原地晃了晃丝毫未损。 祁欢乐亢奋的吹了声口哨,“不愧是我爹亲手做的轮椅,真结实啊!” 她刚才走到门口,才想起这台轮椅是原主的木匠爹做的。周致远拿的心安理得,连一个铜板都没给原主爹。 祁欢乐都写休书抛夫弃子了,当然不可能留这么个宝贝便宜周母。不如砸的稀巴烂,祭奠一下死去的原主,希望她下辈子投胎别做超绝恋爱脑了。 “轮椅!我的轮椅!”周母瞪大双眼,气的肝肠寸断,连嗓子都喊破音了。 “你的轮椅?”祁欢乐扭过头,笑着用木棒敲了敲轮椅,“老虔婆,你要不要脸啊?这是我爹给我做的,我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话音落地,祁欢乐抡起木棒,再次朝轮椅施暴。 周母目眦欲裂,痛心疾首的哭喊阻止,“不要砸!贱人,你这个贱人!” 祝心瑶躲得远远的,口中却不忘表现,“嫂子,你冷静一点,轮椅是无辜的。它值多少钱,大不了我替致远哥买下来!” “谁稀罕你的臭钱?”祁欢乐举着木棒,隔空恐吓祝心瑶,“闭上你的小嘴巴,不然我连你一起砸!” 祝心瑶立刻闭嘴,再次和周光耀紧紧抱成一团。她以前只知道祁欢乐爱周致远爱的发狂,根本不知道这女人本质是个疯子啊! “祁欢乐,你闹够了没有?”周致远厉声呵斥,将周母放在床上,想冲过去阻止祁欢乐。 然而,为时已晚。 “咣当!”伴随着祁欢乐一下接一下施暴,轮椅终于不堪重击,轰然坍塌碎了一地。 周致远看着碎成一地的木渣,淬了火的双眸狠狠射向祁欢乐。 四目对视,祁欢乐冷漠的丢掉木棒,头也不回的推开门朝外走,自始至终没再看周致远一眼。 周致远本想训斥祁欢乐,扇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下。可看着那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却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有种强烈的直觉,如果任由祁欢乐离开,他们夫妻的缘分就真的尽了! “娘子……”周致远抬脚想去追。 周母见状,猛地拔下头上的银簪,用力抵在自己脖子上。 “伯母!”祝心瑶惊呼出声,拽着周光耀上前拦住周致远,“致远哥,你快看看伯母,她要做傻事啊!” 周致远惊恐转过头,见周母已经被银簪刺破脖子。 “致远,你要是敢去追那毒妇,我就血溅三尺死给你看!”周母咬紧银牙,态度决绝。 周致远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 第004章 合欢宗大师姐独美三千年 周母以死相逼,不准周致远追妻,祁欢乐在院子里听到了。但她不在意!周致远不是她的丈夫,周光耀也不是她的儿子。 她,祁欢乐,合欢宗大师姐,独美三千年! “出来了!出来了!周家娘子出来了!”祁欢乐刚出院门,几个邻居就上前围住了她。 刚刚周母尖声喊救命,邻居们都听真真儿的。不过,她们不敢擅闯举人老爷的家,只敢三两成群聚在院墙外偷听。 祁欢乐搜刮了一下记忆,原来周致远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考上秀才时就以权压人,不准邻居掺和周家婆媳的闹剧。 “周家娘子,你婆母又欺负你啦?”率先出声询问的,是住左边院的婶子王菊英。 “这次是因为什么?”住右边院的婶子刘月娥急声催促道:“快跟婶子们说说。” “对对对,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住后院的婶子陈梅是个会表现的,她虽然很想听周家的糟心事,但面上却怜惜的握住祁欢乐的手,好像更关心祁欢乐是否受委屈。 祁欢乐扫过婶子们八卦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三个人都没瞧见她头上的血洞,到底是关心她还是想听周家的八卦,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了。 不过,她们想听,那就成全她们呗! 祁欢乐清了清嗓子强调道:“婶子们,我不是周家娘子了,以后你们叫我欢欢就好……” 话音刚落地,王菊英就惊声喊道:“什么叫你不是周家娘子了?” “要死啦!”刘月娥抬手打了王菊英一巴掌,“你小点儿声!别把举人老爷喊出来了。” 王菊英连连点头,捂着嘴压低声音,“周家娘子……” “欢欢!”祁欢乐打断她,很有耐心的纠正。 王菊英无奈妥协,改口轻唤道:“欢欢,周婆子逼周致远把你休了?” 祁欢乐还没吭声,刘月娥就抢先斥道:“她敢!咱们大夏律法,男子由穷变富是不能休妻的。” 一旁的陈梅撇嘴嘲讽,“你第一天认识周婆子啊?她若不是双腿瘫痪,都能蹦起来把天捅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瞧上家里来的那个祝小姐了。” 刘月娥听到这话,连忙伸手扯陈梅,“欢欢在这呢,你别瞎说,她听了得多难受!” 祁欢乐并不难受,但她觉得她应该装难受。虽然是她抛夫弃子写了休书,但周家人那些恶心的嘴脸,她有义务替死去的原主曝光,反正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思至此,祁欢乐抬手按向额头干涸的血洞,顿时疼的飙出一串生理性泪花,“陈婶子没瞎说,周婆子就是瞧上祝小姐了,她不但撺掇举人儿子休妻另娶,还教唆她家光宗耀祖弑母。你们瞧,我额头上这伤就是她家的小白眼狼弄的!” 几个婶子光顾着打探八卦,根本没留意祁欢乐头上的伤。如今被祁欢乐指着才抬眼看,顿时被吓的连声惊呼起来,“哎呦喂,怎么伤成这样啊?快找郎中来包扎一下。” 祁欢乐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不用了,几位婶子若是疼我,就帮我做个见证……” “欢欢放心!”王菊英抢着拍胸脯保证道:“周家忒不是人,等你养好伤去报官,我们都愿意帮你作证。周致远要是敢休妻,我们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他。” 刘月娥和陈梅点头附和,全都是同仇敌忾的模样,可见周母以前把这些老邻居得罪狠了。 祁欢乐吸吸鼻子,端的一副坚韧小白花模样,“婶子们误会了!我想让你们做见证的,是我给周致远写了休夫书,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休夫书?”刘月娥蹙眉叹道:“欢欢,你气糊涂了,咱们大夏国只有休妻,哪有休夫之说啊?” 祁欢乐梗着脖子,非常理直气壮,“以前没有,我开了先河就有了。” 王菊英和陈梅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轮番劝解起来。她们讨厌周婆子是一码事,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还是懂的! 王菊英苦口婆心的劝,“欢欢,你别冲动行事。你嫁进周家七年,那么多苦都熬过来了,如今周致远考中举人,你可不能犯傻给别人让位。” “没错!”陈梅接话继续劝,“你那么爱周致远,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得牢牢抓住他才行,可不能让祝小姐钻了空子。周婆子搞事你莫搭理,要是周致远真敢休妻,你就跑去衙门告他嘛。” 祁欢乐:“……” 无语!但合理!原主是超绝恋爱脑,爱周致远爱的要死,所以她说自己抛夫弃子,别人都以为她在置气呢! 心里正觉得无语,忽听远处传来急切的喊声,“欢欢!我的欢欢!” 祁欢乐循声看过去,见一对中年夫妇相携着跑过来,是原主的爹娘祁大志和姚金凤。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祁欢乐占用了原主的身子,自然要秉承因果照顾她爹娘,所以毫无负担的唤出声。 祁大志气喘吁吁的解释道:“刚才你林姨来家里,说听到周家在吵架,我们就赶忙过来了。” 姚金凤拉过祁欢乐,眼尖看到她额头干涸的血洞,顿时心疼的哭出声,“欢欢,你受伤了!我可怜的欢欢!” 祁大志凑近了看,也看到祁欢乐头上的伤,反手就从后腰掏出一把小铁锯,“哪个打我女儿?我去跟他拼了!” 话落,攥着小铁锯就往周家院子里冲。 “爹!”祁欢乐一把拽住祁大志,“你别去。” 祁大志顿住脚步,气的眼睛通红。又是这样!每次女儿被欺负,他想教训女婿和周婆子,女儿都会百般阻止他,生怕他伤到周致远一根头发。 可女儿一忍再忍,忍了这么多年,换来的不是周家的善待,而是他们变本加厉的欺负。女儿头上的血洞,他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他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凭什么要被周家人这么作践啊? “不去也行,那你跟我回家!”祁大志一手攥着小铁锯,一手紧紧扣住祁欢乐的手。 他没法替女儿讨公道,只能带女儿回家养伤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女儿不肯跟他回家,他也要强行把女儿拖回去。那么大一个血洞,处理不好会死人的。 正暗想着,就听祁欢乐高兴地应道:“好!爹,娘,我们回家!” “啊?”祁大志愣住,满脸不敢置信,随即无奈的叹气,“欢欢,周致远都中举了,我不会再贴钱养他了。” “呃……”祁欢乐摸摸鼻子,心中暗骂原主不做人。 要不是原主超绝恋爱脑,隔三差五回娘家抠钱给周致远,祁大志也不会怀疑她回家的目的。 祁欢乐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一旁的几个婶子就七嘴八舌嚷嚷起来,“祁家老弟,你快劝劝你家欢欢吧!她跟周婆子赌气,给周致远写了休夫书,还让我们做见证人,这不是胡闹嘛!” 第005章 大好的福气在后头呢 祁欢乐对婶子们的话并不认同,她怎么就胡闹了?她及时止损,远离渣男,大好的福气在后头呢! “欢欢不是胡闹的孩子!”一旁,姚金凤呛声反驳,心疼的打量祁欢乐头上的伤,“她都伤成这样了,就算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没错。”祁大志连声应道:“我女儿受这么大委屈,周家若不给一个交代,这日子不过也罢。” 这话就是气话了!他女儿爱周致远爱的发狂,还给周家生了个大胖孙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都要继续过下去的。 但祁欢乐伤成这样,祁大志只能放出狠话。反正他心里打算好了,等周致远来家里接女儿,他非得逼对方写个承诺书才行,决不能让女儿直接跟人回周家。 几个婶子听到祁大志的话,忙不迭儿的劝解道:“哎呦,欢欢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当爹娘的可别犯糊涂。她要是真离了周家,后半辈子该怎么活呀?” “我们养活她!”祁大志和姚金凤异口同声,语气十分坚定。 祁欢乐:“……” 感动!原主这对亲情脑爹娘,对她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他们第一时间发现她头上的伤,想拼了命去周家给她讨公道。婶子们说她写休夫书太胡闹,可他们却认定她受了大委屈,还脱口而出要养她一辈子。 祁欢乐两世都是寡王的命,第一世她被扔在孤儿院门口,是院长妈妈把她养大成材的。第二世她胎穿到修仙界,是个爹不详的野种。娘亲将她卖给合欢宗宗主,换了二十块最下品的灵石。 没想到魂穿至此,竟拥有了从未感受过的亲情。虽然爹不是她的爹,娘也不是她的娘,但谁叫她现在是他们的女儿呢? 祁欢乐龇着小白牙,笑的合不拢嘴。嘿嘿!她两世积德行善,这段亲缘是她应得的! “爹,娘,我们回家!”祁欢乐一手拉住一个,高高兴兴地离开周家。 祁大志和姚金凤连声应好,晕晕乎乎的被女儿拉着走。 一路走出老远,两人才迟钝回神,拽着祁欢乐去村医家包扎伤口。 村医看到祁欢乐头上的血洞,惊叹这样的致命伤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听的祁欢乐心虚的直摸鼻子。 回家的路上,祁大志和姚金凤架着祁欢乐,只恨弄不到担架把宝贝女儿抬回家。 “欢欢这次遭大罪了,一会儿回到家,你跟娘要钱去买点猪脑,晚上我给闺女熬个汤补补。”姚金凤叮嘱祁大志。 祁大志‘哎’了声,“要的要的,再买根大骨棒一起熬。” 祁欢乐左手搂爹,右手挎娘,高兴地走路都像在跳舞。虽然心理年龄三千多岁了,但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儿。 然而,幸福不过一炷香! 祁欢乐跟随爹娘回到家,一只脚刚迈进院子,迎面就砸过来一个葫芦瓢。 “欢欢小心!”姚金凤惊呼一声,侧身挡在祁欢乐面前。 她反应快,祁大志反应更快,直接用老母鸡护鸡仔的姿势,将妻女两个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砰!”葫芦瓢砸在祁大志后背上,碎成两半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一道尖酸刻薄的骂声,“两个倒霉鬼,谁允许你们把这赔钱货带回来的?” “爹,你没事吧?”祁欢乐推开祁大志,想绕到他身后查看情况。 祁大志摇摇头,笑的一脸憨意,“没事儿,不疼。” 祁欢乐确定他真没事,这才扭头朝行凶者瞪去。 但见不远处的水井旁,站着个身形微胖的老太太,那是原主的祖母牛桂香。 原主家中三代同堂,老爷子祁德福和老太太牛桂香共育有两子一女,长子祁大志,次子祁二强,和女儿祁小花。 祁小花嫁给隔壁村的猎户,只有正月才会带夫君郭守业和儿子郭富贵回来省亲。 祁二强娶的同村田铁匠女儿田莉,婚后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叫祁招娣,小儿子叫祁天赐。 而原主的爹祁大志,娶了隔壁村的村花姚金凤。婚后姚金凤生原主时难产,伤了身子被诊断再也不能生育。 祁德福和牛桂香重男轻女,威逼利诱祁大志休妻另娶,但祁大志死活不肯,坚定地守护他和姚金凤的夫妻情分。 一年又一年过去,直到祁二强生下祁家唯一的孙子祁天赐,祁德福和牛桂香才彻底放弃逼祁大志休妻。不过,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牛桂香总是暗戳戳欺负姚金凤,连带着她生的原主也讨厌极了。 对牛桂香而言,姚金凤和原主是害她大儿子绝后的罪魁祸首,母女俩她一个都不待见,没偷偷虐死就是她心善了。 原主从懂事起,就知道祖母讨厌她。她熬啊熬,刚熬到出嫁的年纪,就靠漂亮的脸蛋勾上了周致远。 婚后周致远考中秀才,原主没少回家跟牛桂香显摆,当然主要目的是从爹娘手里骗钱。牛桂香只要一个没盯紧,祁大志和姚金凤就把赚的钱给原主了。 综上所述,牛桂香和原主,是一对两看相厌的祖孙! 祁欢乐刚捋清家中关系,牛桂香就叉着腰冲过来,怒声朝她吼道:“你个赔钱货,跟谁瞪眼睛呢?天天跑回来骗钱,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 别人嫁汉子都能贴补娘家,你倒是出息,嫁了个举人还往外贴钱。我们祁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牛桂香骂骂咧咧冲过来,抬手就要薅祁欢乐的头发,把这赔钱货从自家院子丢出去。 姚金凤牢牢护住祁欢乐,祁大志则上前阻拦牛桂香,口中忙不迭儿的解释,“娘,欢欢头上破了个血洞,我们是带她回来养伤的……” 话未说完,就被牛桂香怒声打断了,“呸!我看她是故意弄伤自己,回来骗你们俩的血汗钱。” “娘,不是的!”祁大志急声反驳,“欢欢真受伤了……” 牛桂香不理祁大志,隔空怒指他身后的祁欢乐,“赔钱货,学会使苦肉计了是吧?你爹娘眼盲心瞎没脑子,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非我这把老骨头死了,否则你今天别想进这个家门!” 第006章 在窝囊废赛道一骑绝尘 祁欢乐看着牛桂香比比划划的手指头,脑子里快速上演了好几个小剧场。 小剧场1,大女主爽文套路—— 她大步冲上前,抓住牛桂香的手指,毫不留情直接拧断,而后飞起一脚将人踹翻,露出邪魅一笑:“我今天必进这个家门,请祖母归西为我让路!” 小剧场2,菟丝花断舍离套路—— 她推开祁大志,上前和牛桂香理论,假意被对方戳倒在地,哭唧唧的抱住爹娘大腿,逼他们在她和牛桂香之间二选一,最终她爹娘为了她分家另起炉灶。 祁欢乐无声叹了口气,把脑子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压下去。 哎,这两个小剧场都不行啊!合欢宗大师姐可以无情无义,但祁大志和姚金凤不是这样的人。 夫妻俩憨厚老实,心软善良,上孝父母,下慈女儿,是地地道道的亲情脑。 祁大志这辈子唯一忤逆父母的事,就是不肯休掉产后不能再生育的妻子。而姚金凤感恩公婆没把她扫地出门,恨不得给祁家当一辈子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另外,这个架空世界的背景,父母在世是不能分家的。谁家儿子若执意分家,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余生都没法抬起头做人。 祁欢乐刚得了一对好爹娘,哪里舍得让他们为难?她想好了,她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她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所以,在爽文和断舍离之间,她果断开辟出一条崭新的赛道! 祁欢乐微微偏头,目光隐晦的看了眼院外跑来看热闹的邻居,随后将视线落在牛桂香和护在她前面的爹娘身上。 她抬手推开祁大志,以饿狼扑食的模样扑到牛桂香的怀里,口中‘嗷呜嗷呜’的大喊大叫,“祖母,我不准你诅咒自己。我就算是死在外面,化成鬼也会保佑你长命百岁。 我知道祖母最好了,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觉得周致远考中举人了,我应该留在周家过富贵日子,而不是回到这里吃糠咽菜……” “不是,我不是!”牛桂香急声呵斥,她被祁欢乐一个猛扑,连退好几步才站稳脚跟。 她站稳了,脑子也摆正了,立刻意识到祁欢乐在给她戴高帽。牛桂香可不吃这套,她才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打心底里讨厌这个大孙女。 “祖母,我实在太惨了!”祁欢乐抱紧牛桂香,扯着嗓子又哭又嚎,“周致远不做人,周致远他娘不做人,周致远他儿子也不做人,他们全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啊!” “放开我!”牛桂香奋力推搡祁欢乐,咬牙切齿的斥道:“他们欺负你是你活该!你个怂货赔钱货,只会骗家里的钱养外人,有种你去干他们啊……” “什么?”祁欢乐拔高声音,哭唧唧的大喊道:“祖母让我安心住在家里,还要去干翻周家给我讨公道?哎呦我的天呐,我前世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投胎给祖母这么好的人做孙女。” 祁大志夫妇:瞳孔地震! 娘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他们闺女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 院门外,闻声赶来看热闹的邻居,远远听到祁欢乐的喊声,顿时七嘴八舌感慨起来。 “这演的哪一出啊?祁老太太不是最讨厌她大孙女吗?怎么抱在一起哭成这样了?” “她说讨厌你就信啦?那可是她血脉传承的亲孙女。” “没错!我刚听真真儿的,欢欢说她祖母刀子嘴豆腐心,还要替她去干翻周家人呢!” “干翻周家?为啥呀?” “你不知道?哎哟,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听说周家把欢欢扫地出门了!” “拉倒吧,你别瞎说!我刚看到王菊英,她说是欢欢把周致远休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祁欢乐:“……” 这些吃瓜群众太不合格了!她和牛桂香都白热化了,吃瓜群众的话题怎么能跑偏呢? “小赔钱货,你放开我!”牛桂香低声呵斥,双手奋力挣扎。 要不是一群邻居站在院门口围观,她早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小赔钱货甩出去了。 祁欢乐紧紧抱着牛桂香,口中嗷嗷的大喊道:“祖母,我的好祖母!从今以后我就靠你罩着了。” 做你娘的臭屁梦,我罩你爹个腿儿!牛桂香嘴一张就想骂人。 可她还没骂出声,祁欢乐就贴着她耳畔低语道:“祖母,戏台子我给你搭好了,做人还是做禽兽你自己掂量吧。” 嘻嘻!合欢宗大师姐当不了真窝囊废,但她可以在假窝囊废赛道一骑绝尘。 “你!”牛桂香怒视祁欢乐,“你个小赔钱货,敢骂我是禽兽?” “哎呀,头好痛。”祁欢乐突然捂着头摇摇晃晃起来,“祖母我要晕倒了,你快抱紧我!” 牛桂香的嘴:“你死不死关我屁事!” 牛桂香的脑子:这么多人看着,你故意装晕讹我来了吧? 牛桂香的双手:先把人扶稳,可千万别摔了! 于是,呈现在祁大志夫妇和围观邻居眼中的画面,就是祁欢乐眼一翻软绵绵的朝地上倒去。说时迟那时快,牛桂香双手一捞就把祁欢乐紧紧抱在了怀里。 祁大志夫妇惊讶对视:“娘被鬼上身了吗?她竟然主动抱欢欢!” 围观邻居:“啧啧啧,祁老太太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牛桂香:“……” 放屁,她是刀子嘴毒蛇心!然而,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么多邻居围观,做人还是做禽兽根本容不得她掂量。 牛桂香咬紧牙关,扶着祁欢乐的双手气的直抖,“两个倒霉鬼,赶紧把小赔钱货抬到屋里,这么多邻居看着不嫌丢人啊?” “哎!好嘞,娘!”祁大志和姚金凤得了召唤,连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装晕的祁欢乐。 不大会儿的功夫,祁欢乐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祁欢乐得意的勾起唇角,嘿嘿!窝囊废赛道诚不欺我。 只要够惨够窝囊,加入祁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接下来,她就该干正事儿了。 既然亲情有了,修仙也不能落下。 她,合欢宗大师姐,要从零开始修仙飞升了! 祁欢乐双目紧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悄默默的召唤起来,“灵气来!灵气来!灵气四面八方来!” 第007章 第一次吸阳气翻车 祁欢乐召唤许久,从开始的激动到最后直接崩溃。 啊啊啊!她要爆哭了。这个架空世界竟然没有灵气,一丝一毫都没有! 祁欢乐双手锤床,无能狂怒,在咬舌自尽和上吊自杀之间,选择平复心情接受现状。 她刚拥有那么疼爱她的好爹娘,死什么死? 不就是没有灵气吗?不慌!没有灵气总有阳气,她可以借助男人的阳气修仙。 合欢宗的修炼方式与三种,第一种是捷径,男女双修,这个要两情相悦。第二种是无情道,断情绝爱苦修。 祁欢乐之前修的就是无情道!她苦修三千年,是整个宗门最厉害的,连师父都夸她‘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至于最后一种,就是人尽皆知的采阳补阴了。它需要吸取男人的阳气,结合宗门心法转换成灵气,过程繁琐又艰难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还有害人害己的风险。 如果吸阳气时没把控好,影响到旁人的健康或寿命,该合欢宗弟子会堕成邪修,终其一生都无法飞升成神。 祁欢乐早八百年前就跟她师父吐槽过,傻哔才靠吸男人的阳气修炼!感情充沛的搞双修,寡王就苦修无情道,哪个都好过第三种,鸡肋又麻烦,一不小心还会变成邪修。 而现在,她这个寡王要当傻哔了! 祁欢乐安详躺好,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合欢宗大师姐,干什么都是最棒的!她一定能把控好吸阳气的度,不让自己变成害人害己的邪修。 “咣当!”祁欢乐双手握拳,正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祁欢乐以为是牛桂香,睁开眼一看来人,差点咧嘴笑出声。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她正想吸男人阳气,男人就主动送上门了。 确切地说,踹门而入的是一个青春少年,原主那十五岁的堂弟——祁天赐。 祁欢乐翻身坐起来,两眼绽放出炙热的绿光。少年好啊!少年的阳气旺。 “天赐,几日不见,姐都想你了。”祁欢乐拍拍床榻,笑的像个狼外婆,“快过来坐,跟姐说说你今天在学堂学了啥。” 祁天赐绷着脸,厌恶的斥道:“你还有脸笑?我从学堂回来,全村人都在议论你。你自己丢人嫌不够,还连累全家成为笑柄。你马上滚出去,这个家没人欢迎你!” 祖母赶不走这个无赖,那就让他来当恶人好了。下学堂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伯父和伯母在买猪骨头。他要趁着两人回来之前,把祁欢乐这个烦人精赶出去。 祁欢乐端坐床边,在祁天赐上前拉扯她的瞬间,一把扣住对方白嫩修长的手指。 咦,好弱的阳气啊!不过聊胜于无。 祁欢乐一边暗暗嫌弃,一边试着用合欢宗心法将吸收的阳气转换成灵气。 成功了,此法可行! 祁欢乐喜形于色,只要她吸到足够多的阳气,就能转换成源源不断的灵气了。到时候,她先炼延年益寿的丹药,再制强身护体的法宝,让她爹娘的凡胎俗体长命百岁。 “唔,好困啊!”头顶突然传来祁天赐的哈欠声。 祁欢乐抬眼看过去,被祁天赐突然冒出来的黑眼圈吓一跳,“你……” 才刚开口,就见祁天赐眼一翻,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祁欢乐快速跳下地,双手一捞将祁天赐平放在床上。 “啊!”平地一声尖叫,牛桂香从门外冲进来。 她一把推开祁欢乐,哆哆嗦嗦抱起昏迷的祁天赐,一双眼睛红的几乎要喷血,“天赐怎么了?你把我的天赐怎么了?” “……”祁欢乐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吸阳气就翻车了。看祁天赐那恐怖的黑眼圈,她貌似可能大概是吸太猛了。 可天地良心,她真的就吸了一点点啊! 床榻边,牛桂香抱着祁天赐,‘嗷’一声就大哭起来,“天赐!天赐你醒醒,我的宝贝大孙子啊!” 祁大志拎着几根猪骨头,身后跟着端猪脑花的姚金凤,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牛桂香在祁欢乐的房间哭的震天响。 祁大志担心牛桂香欺负祁欢乐,连忙推开院门,把猪骨头丢到水井旁,疾步匆匆的来到女儿房门口。 眼见牛桂香抱着祁天赐哭的快断气,祁欢乐站在一旁傻呆呆的发愣,祁大志忐忑的上前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牛桂香顾不得解释,只急声催促道:“大志,快去找林大夫来!快去!” “噢!”祁大志应了声,转身就往院外跑,差点把端着猪脑的姚金凤撞倒。 房间内,牛桂香放下祁天赐,挥着拳头冲上前,一边捶打一边咒骂祁欢乐,“你个丧门星,你到底对天赐做了什么?” 祁欢乐不躲不避,任由牛桂香发泄怒气值。 姚金凤把猪脑放进厨房,忐忑不安的过来查看情况,这一看魂儿都快吓飞了。 “娘,你别打欢欢,她头上还有伤呢!”姚金凤拉过祁欢乐,将人牢牢地护在身后。 牛桂香浑身发抖,嗓子都哭哑了,“打她算什么?天赐要是有个好歹,我让她给天赐偿命!” 姚金凤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听婆母话里的意思,她家欢欢做了伤害祁天赐的事? “如果……”祁欢乐对上牛桂香猩红的目光,语气坚定的许诺道:“如果祁天赐死了,我会亲手了结自己,给他偿命!” “欢欢!”姚金凤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牛桂香张张唇想说什么,最后咬紧牙关坐回到床边,默默抱起祁天赐无声垂泪。 祁欢乐攥紧双拳,仿若等待宣判的法外狂徒。 如果祁天赐因为她吸阳气而死,她肯定会在堕成邪修之前了结自己。 *** 祁大志脚程快,没一会儿就拽着气喘吁吁的村医林瑞祥回来了。 林瑞祥捂着胸口,觉得自己肺都快炸了。可他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被牛桂香按坐在床边了。 “林大夫,快救救我孙子,快救救他!”牛桂香急声催促,嗓子哑的吓人。 林瑞祥见她这模样,暗暗喘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沉重。难道祁家大孙子不好了? 第008章 合欢宗大师姐就是靠谱 林瑞祥收回手,嘴角抽搐着转过头,看祁家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窝傻瓜。 ??祁欢乐眯紧眸子,敏锐的觉察到事情可能有转机。 果不其然,林瑞祥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道:“天赐没事,他只是太困睡着了。” 哎!要不是牛桂香哭的太狼狈,他都要怀疑祁家人合伙耍戏他了。 这急三火四把他找过来,就为了让他看祁天赐睡的像头死猪吗? “呜呜……”牛桂香听到林瑞祥叹气,心里连给大孙子买什么棺材都想好了。 没想到,林瑞祥一开口,大孙子就没事了! 牛桂香哭声一顿,不敢置信的抬头,“你说什么?天赐只是太困睡着了?” 林瑞祥坚定地点点头,“没错。” 牛桂香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如果只是睡着了,我怎么叫不醒他呢?” “他睡的太死了。”林瑞祥微笑脸,一本正经的出主意,“祁嫂子若是不信,舀一瓢凉水就能泼醒他。” “真的?”牛桂香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 那利落的模样,看的祁欢乐都想夸一句‘漂亮’。 眼见牛桂香要出去舀水,祁欢乐连忙伸手将人拦住。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到底怪她吸太猛,祁天赐才会变成这样。她怕牛桂香一瓢凉水泼过去,真把这倒霉催的死崽子送走了。 “林爷爷,我弟弟黑眼圈这么重,真的没事吗?”祁欢乐一脸关切,还主动指了个方向,“要不您再检查检查,看他是不是阳气受损了? 林瑞祥不假思索的应道:“他确实有些阳气受损。” 祁欢乐:“……” 哦,白高兴了,那她还会堕成邪修。为了不给宗门丢脸,她一会儿找三尺白绫吊死。 牛桂香和祁大志夫妇听的一脸懵,异口同声的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阳气受损呢?” 林瑞祥耐心解释道:“这个原因就多了!比如吃太多寒性的食物,睡寒冷潮湿的房间,跟女人寻欢作乐,或者熬夜读书了,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过没什么大碍,多吃点补阳气的东西就好了……”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补阳气的食物和药材,牛桂香和祁大志夫妇连忙瞪大双眼努力记下来。 祁欢乐站在一旁,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食指和中指暗戳戳的比了个‘耶’。 能吃好东西补回阳气,说明她没有伤到祁天赐的寿数。嘻嘻!不愧是她。第一次吸阳气并未翻车,合欢宗大师姐就是靠谱。 此刻的她,全然忘了刚才想找三尺白绫吊死的事。 不过,鉴于自己吸阳气实在没经验,祁欢乐决定先找雄性动物练感觉,暂时就不吸男人的阳气了。 *** 傍晚时分,祁天赐醒过来了,眼周的黑眼圈淡了许多。 祁欢乐彻底放心,给这倒霉弟弟塞了个剥好的煮鸡蛋。 祁天赐不客气的咬了一口,语气十分嚣张,“别以为你给我鸡蛋(嚼嚼嚼)我就不赶你滚蛋了(嚼嚼嚼)你哪来的鸡蛋?” 祁欢乐指指包裹严实的脑袋,实话实说道:“我头上破了个洞,林爷爷说得吃好的补补,我娘就跟他买了两个鸡蛋。” “两个?”祁天赐沉着脸伸出手,“另一个呢?给我!” 祁欢乐一巴掌拍掉祁天赐的手,“你想屁吃,另一个在我肚子里呢。” “祖母!”祁天赐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赔钱货打我!” “哔——”祁欢乐自带脏话消音,快步上前捂住祁天赐的嘴,“死崽子,我好心给你鸡蛋,你竟然想告我的状?” “唔唔!”祁天赐用力扒拉捂在嘴巴上的手,奈何他没有祁欢乐力气大。 他高举双手胡乱挥舞,不小心把祁欢乐裹在头上的白布拽掉了。 看到祁欢乐头上狰狞的血洞,祁天赐皱着眉垂下了双手。 “死崽子,你把我药拽掉了。”祁欢乐一边吐槽一边走到铜镜前,重新将白布往头上缠,“你知不知道,这点药末可贵了……” “周致远打你了?”祁天赐冷着声音,打断祁欢乐的话。 祁欢乐愣了一下,撇嘴扭过头,“关你什么事?难道是他打的,你能帮我打回来啊?” “想得美!我才不管你死活呢。”祁天赐别开脸,一双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个自私自利的堂姐,但刚才对方给了他一个水煮蛋…… 祁天赐猛地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啊?”祁欢乐狐疑的询问。 祁天赐头也不回,“关你什么事!” “死崽子,一点都不可爱。”祁欢乐撇撇嘴,将裹头的白布系了个结,也站起身出了屋子。 夕阳下,祁大志正坐在墙角锯木头,姚金凤蹲在井边洗小青菜。 牛桂香双手叉腰,站在院门口朝跑远的祁天赐喊话,“天赐,你睡醒啦?哎,要吃晚饭了,你去哪里啊?” 祁天赐跑出老远,扯着声音回道:“我毛笔落在学堂了,我去拿回来。” 牛桂香仍然站在门外,叉着腰踱来踱去,“大志啊,这么晚了,你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祁大志停下手,憨憨的安抚道:“娘,你别着急,爹是跟二强两口子去镇上的,能出什么事啊!” “哎。”牛桂香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院子里。 她一抬眼,看到祁欢乐站在房门口,顿时黑沉着脸斥道:“瞅你像什么样子?脑袋裹着块白布跟戴孝似的!” “祖母,你别无理取闹。”祁欢乐抬手,摸了摸白布上的蝴蝶结,“我这白布裹一下午了,你现在才看不顺眼啊?你要是早点说,我还能去扯块红布,现在天都要黑了,你让我上哪找红布去?” “闭嘴,烦死了。”牛桂香没好气的瞪她,“我说一句话,你能叭叭十句!” 祁欢乐鼓着腮帮子反驳,“哪有十句?没文化真可怕,连十个数都不会数。” “你!”牛桂香脚一抬,抄起脚上自己纳的黑布鞋就气急败坏的朝祁欢乐砸去。 祁欢乐想都没想,小手一扬,就精准的接住了飞来的黑布鞋。 “呕!”下一秒,她果断扔掉鞋子,弓着身子干呕起来。 艾玛,太臭了,臭的都辣眼睛!她的手不能要了,赶紧剁了埋进土里吧。 “老婆子,我们回来了。”院门外传来一道沮丧的喊声。 牛桂香踮着一只没穿鞋的脚,一瘸一拐的朝院门外迎去。 彼时,祁德福和祁二强夫妇推开院门,用木板车推着一个衣柜走进来。 牛桂香顿住脚步,震惊的质问道:“不是,你们怎么把这衣柜拉回来了?” “娘!”祁二强一屁股坐在地上,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衣柜被退了,咱家这半个月白干了。赔了,全赔了!呜呜呜……” 第009章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一时间,不大的农家院里,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有祁二强的哭喊声,祁大志夫妇的询问声,还有牛桂香愤怒的咒骂声。祁德福耷拉脑袋,靠着院墙点上烟斗狠狠抽了几口。田莉一边抹眼泪,一边跟祁大志夫妇解释退货的缘由。 水井边,祁欢乐蹲在地上洗手,把五根摸过臭鞋的葱白手指搓的通红。 她一边搓手指一边竖着耳朵听,原来小镇有家成衣店在祁家订了一套衣柜,今日祁德福带着祁二强夫妇去交货。 然而,店老板看到成品,却嫌弃衣柜的样式难看,各种鸡蛋里挑骨头,只想给祁家三成的衣柜钱。 他敢这么嚣张跋扈,是因为这套衣柜寻常百姓家连放都放不下,是专门按照他成衣店的长宽高特殊定做的尺寸。如果祁家不把衣柜低价卖给他,那就彻底砸在手里卖不出去了。 祁德福和祁二强夫妇好话说尽,最后让步到只收一半的衣柜钱,店老板仍然咬着三成钱不松口。祁德福实在气狠了,招呼祁二强夫妇就把这套特殊尺寸的衣柜拉回来了。 “你个蠢东西,三成钱不是钱啊?”牛桂香气的声音都劈叉了,“你拉回来又卖不出去,难道劈了当柴火烧吗?” 祁德福吐了口烟圈,沉声低斥道:“你懂什么?我今天要是让他如了意,以后谁都敢有样学样了。不就是五两银子吗?我们亏得起。” “你说的轻巧,全家老小忙活了半个月呢!”牛桂香跺跺脚,吃痛了才想起少了只鞋子。 祁大志反应快,连忙颠颠儿的捡起黑布鞋,蹲下去要给牛桂香穿上。 牛桂香不领情,一把推开祁大志,自己把鞋套在脚上,“都怪你生的赔钱货!她一回来家里就出事,先是天赐晕倒了,现在衣柜也被退回来了……” “天赐晕倒了?他怎么了?”田莉一听儿子出事,也顾不得难过衣柜被退货了,抓着牛桂香就紧张的询问出声。 牛桂香正要安抚她虚惊一场,院外就传来祁天赐的回应声,“娘,我没事,下午从学堂回来太困,闷头睡了一觉而已。” 田莉把祁天赐拽到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儿子没事才松了口气。 “哎哟!”牛桂香看到拉回来的衣柜,就觉得心口堵得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摊上了!” “行了,别嚎了,让邻居听了笑话。”祁德福叹了口气,盖住烟斗朝姚金凤看去,“老大家的,收拾吃饭吧,跑一整天都饿了。” 姚金凤连声应道:“爹,我都做好了,你们先洗手,我把饭菜端桌上晾着。” 她转身麻利的进了厨房,祁大志则留下来,帮祁二强把板车上的衣柜推到墙角。 田莉拽着祁天赐到井边洗手,看到蹲在地上不停搓手指的祁欢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你怎么在这?谁让你回来的?”田莉一脸警惕,看祁欢乐的眼神就像在防备贼人。 祁欢乐垂头洗手,句句都有回应,“我怎么在这?这里是我家啊,我把周致远休了,以后就在这常住了。 谁让我回来的?我爹和我娘呗,他们勤勤恳恳,赚的钱都交家里了,养我这个回娘家的女儿没问题吧?” 院子角落,祁大志扭头憨笑道:“没问题!这里是欢欢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田莉不敢置信的瞪视祁欢乐,“你被周致远休了?他考中举人不要你了?” 不等祁欢乐纠正是自己休了周致远,田莉突然就怒极反笑道:“哈!活该,让你抠家里的钱养他,我就知道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赔钱货不会有好下场!” 田莉屁股一扭,脚下生风般进了厨房,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的恭喜姚金凤以后都甩不掉祁欢乐这个吸血鬼了。 “你要洗到什么时候?”水井旁,祁天赐没好气的质问祁欢乐。 祁欢乐不搭理他,扔掉洗碎的皂角,抬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还是觉得有股臭脚丫子味儿。 啊啊啊!这个架空世界连香皂都没有。身为前二十一世纪科研大佬,她明天就要去买猪油自己做。 不论是前世还是前前世,她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祁天赐垮着脸拿了个葫芦瓢过来,背对着祁欢乐从水桶里舀水冲洗自己的手。 祁欢乐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祁天赐身边走过去时,看到他右手背骨节处红的有些发肿。 “这怎么弄的?”祁欢乐扣住祁天赐的手腕,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你不会去捶周致远了吧?” 祁天赐梗着脖子瞪她,“怎么?你心疼了?那你赶快回去给他揉揉,若是晚了就被祝心瑶抢先了。” “哦。”祁欢乐不走心的应了声,抬起另一只手覆在祁天赐骨节红肿处按揉起来。 “你干什么?”祁天赐脸色涨红,用力甩开祁欢乐的手。 祁欢乐面无表情,“给你揉揉啊,若是晚了就被你娘抢先了。” 祁天赐鼓着腮帮子斥道:“谁要你假好心?” “我真心的呀!”祁欢乐表情很认真,“你帮我打周致远,我这不是感谢你嘛!” 祁天赐恶狠狠地瞪她,“谁帮你了?我那是为了祁家的面子。” 丢下这话,祁天赐甩袖离开。 祁欢乐白眼翻到天上,死崽子,口是心非,瞧把他能的! 不过…… 嘻嘻,心里非常高兴,她这倒霉弟弟能处,还知道帮她打渣男! *** 吃晚饭的时候,气氛十分低沉。 田莉看到桌中间一盆脑花煮骨汤,视线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祁欢乐裹着白布的脑袋。 呦呵!赔钱货不但被休了,还被周家打出来了? 她眼珠子一转,故意阴阳怪气道:“大嫂,咱家啥条件啊?你煮这么大一盆骨头汤。” 姚金凤垂眸,有些心虚,“欢欢脑袋破了个洞,林大夫说得好好补补,而且……” 她想说,而且祁天赐阳气受损,也得好好补补才行。 可她话还没说完,田莉就尖锐的嘲讽道:“你用全家赚的血汗钱,给你女儿买猪脑花和猪棒骨啊?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祁二强急声呵斥道:“你消停点儿,没看到爹正烦着嘛。” 田莉听了这话,立刻更大声了,“是啊!衣柜被退了,本来就烦呢,还有吸血鬼赖在这里吸全家的血。” “吸溜!吸溜!”祁欢乐抱着汤碗,大口大口喝肉汤,对田莉的嘲讽充耳不闻。 她娘熬的猪脑骨头汤真好喝,她还能再喝满满三大碗! 第010章 祁欢乐:我有一个搞钱妙计 祁欢乐喝完一碗肉汤,抄起勺子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察觉田莉在瞪她,才迟钝的解释道:“小婶,这肉汤是祖母让熬这么多的,主要是为了给你家天赐补阳气。” 田莉见她捞了满满当当一碗脑花和肉沫,气的眼睛都变的赤红起来,“放屁!你……” “啪!”祁大志将筷子拍在桌上,打断田莉的咒骂声。 他猛地站起身,憨憨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欢欢在家这段时间,吃的喝的都算我的。我以后会起早贪黑,用边角料做小板凳,多给家里交一份公用。” 姚金凤果断放下碗,也站起身跟着表态,“我给大志打下手,不会让欢欢白吃家里的饭。” 两人丢下这话,默契的转身一起出了屋子。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刨木头的声音。 废旧的边角料只能做小板凳,但那玩意儿麻烦又廉价,祁德福和祁二强是不愿意做的,只有贴补女儿夫家的祁大志夫妇常年在做。 祁二强瞪了田莉一眼,田莉攥紧筷子生闷气。她发脾气不是冲大哥大嫂,她就是讨厌祁欢乐回来吸祁家的血! “吸溜!吸溜!”祁欢乐连喝三碗肉汤,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 嗯,吃饱了,该跟家里人聊聊赚钱大计了! 前世,祁欢乐是合欢宗大师姐,灵石法宝多的能当弹珠玩儿。 而前前世,她身为科研大佬也从来没穷过。 但现在,她很穷,非常穷!她的家人也非常穷,甚至整个杨树村都特别穷。 祁欢乐十分后悔,如果她现在能回到刚穿来的时候,她肯定不会砸碎祁大志给周母做的轮椅。祝心瑶要花高价帮周母买下轮椅时,她也绝对不会口中狂言‘谁稀罕你的臭钱’。 她稀罕钱,太稀罕了!她就该成全祝心瑶的一片孝心,故意喊高价让小绿茶把轮椅买下来。 钱不一定是万能的,但没钱却万万不能!比如祁欢乐想做香皂,就得先搞到钱买猪油才行。 “都吃饱了吗?”祁欢乐一边抹嘴一边看向桌前的人,“我有个搞钱的妙计,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不听!”牛桂香第一个呵斥,“你满脑子情爱,能有什么搞钱的妙计!” 祁欢乐撇嘴,一脸‘你小瞧人’的表情。 她抬手指了指脑袋上裹的白布,慢悠悠的说道:“祖母,我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恋爱脑祁欢乐了,我这里磕了个洞把恋爱脑全都流出去了。” 祁天赐言简意赅,“说人话!” 祁欢乐嘿嘿一笑,刻意压低声音,“明天你们抬我去周家要钱呀!” 祁家众人:“??” 祁欢乐摩拳擦掌,早已想好具体步骤,“周致远是举人,很在意颜面和影响,但咱们都是泥腿子,要那玩意儿没用,只有银子最实在。明天祖母打头阵,小叔小婶抬上我,咱们去周家闹得越大越好。 我刚才粗略算了算,这几年光从爹娘那抠的钱,就贴给周致远七八千文钱了,换成银子整整七八两,取整咱们就算他十两银子。” 祁天赐:“你是会取整的。” “别打岔!”祁欢乐瞪他一眼,继续扒拉手指头,“他家的梯子,他家的门窗,还有他家的桌椅板凳和米柜,全都是我爹娘起早贪黑亲手做的,这些东西我算他二两银子好了。 我在他家这七年,任劳任怨伺候瘫痪的老虔婆,他就算买个最普通的丫鬟七年也得三两银子。我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年头买个大胖小子养老送终,最低也得要他五两银子,这多少了?” 祁天赐:“又凑十两了,一共二十两。” 祁欢乐点头,越说眼睛越亮,“我还陪周致远睡觉了,他要是去妓院那得花多少钱啊?” “咳咳!”祁德福忍不住咳嗽出声,祁二强也尴尬的别开视线。 牛桂香抬手怼了祁欢乐一拳,“你好好说话,别带坏了天赐,什么妓院不妓院的?你嫁给周致远,他睡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想钱想疯了,什么都敢要啊!” 祁欢乐摸摸鼻子妥协,“那这个当我没说,咱们继续下一项。周致远那个渣男,有别的女人还给招到家里了。周光耀更是小白眼狼,帮着后娘谋害亲娘,把我脑袋撞了个血洞。 这两件事伤了我的心,又伤了我的身。我脑袋现在可疼可疼了,没准儿以后就变成白痴傻子,要我爹娘养一辈子了,咱们要周家赔偿二十两不过分吧?” 祁家众人:…… 你这生龙活虎嘚吧嘚算计人的样子,一点儿都没看出来要变成白痴傻子了! 祁欢乐眯紧眸子,继续补充道:“除了这些,你们还可以单独跟老虔婆谈判。她不想我赖上她的好大儿,你们就趁机勒索她一笔遣散费。 我要是去跟她谈,那老虔婆不会相信我,她觉得我爱死他儿子了。但你们若许诺替她看紧我,让我这辈子都不能纠缠周致远,她那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智商肯定能相信。 哦,这个对祝心瑶也适用。你们再去找她单独谈谈,表现出一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模样。只要她钱给到位了,你们就跟她说,可以用铁链子把我栓在家里,或者直接把我卖给隔壁老鳏夫。” 祁家众人:…… 你真是为了钱不择手段啊!这些事你敢想,我们都不敢做。 祁欢乐一想到祝心瑶怀揣巨款,嘴角就忍不住疯狂上扬,“那女的身上藏了很多钱,能抠出来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明天咱们的目标是,哭天喊地卖惨,把事情闹大,先跟周致远要四十两,再跟她娘要五十两,最后跟他姘头要个七八十两,总之要的越多越好。到时候咱们五五分账,童叟无欺!” 牛桂香正在吃祁欢乐画的大饼,听到最后一句话猛地坐直身子,“凭什么我们豁出脸面去闹事,你直接躺地上就能分走一半钱?” 祁欢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理直气壮地反驳 ,“没有我这个头破血流的苦主,你们凭什么上周家闹事要钱?人家举人老爷直接报官,把你们全都送进大牢了好吧!” 第011章 家人们,发财暴富就靠你们了 牛桂香噎了一下,不情不愿道:“那一九分!明天出力的可是我和你小叔小婶。” “还有我!”祁天赐踊跃报名。 他是祁家唯一的大孙,将来要顶门立户的,这种事他必须一起去。 主位上,祁德福没吭声,但也没反对此事。 周致远从考上秀才到中举,他们祁家一点光都没沾到。如今发达了就想休妻另娶,不给点儿赔偿怎么能行? 祁德福有自知之明,那举人老爷决定好的事,孙女就算扒着不放也没用,还不如撒泼打滚要点钱回来,以后男婚女嫁就各不相干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肯定不会去闹的,一把年纪了丢不起那个人。 祁欢乐见没人反对去周家要钱,底气十足那叫一个寸步不让,“五五分!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让我爹娘抬着我去干这一票!” “呵,你唬谁呢?”田莉没忍住嗤笑出声,“大哥大嫂什么性子,咱们家谁都一清二楚。你让他们去周家撒泼要钱,指不定你白眼狼儿子哭两声,他们就心疼的倒贴钱给那边了。” 祁欢乐:“……” 眼拙了,小婶真是个大聪明!她确实是知道爹娘的性子,才趁着他们出去刨木头跟其他人密谋的。 牛桂香一看祁欢乐噎住,适当的给了点儿甜头,“二八分,给你让到二。” 祁欢乐咬紧牙关,“四六分!我四你们六,不干咱们都穷着吧。” 牛桂香和田莉见她态度坚决,互相对了个眼神齐声应道:“行!” “慢着!”祁天赐出声阻止,将一张写满字的纸拍在桌上,“你先在这上面签名画押,按上手印。” “什么东西?”祁欢乐凑近了看,看完后脸都绿了。 她倒霉弟弟不知何时以她的名义写了张保证书,上面不止有他们今晚交易的内容,还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意外状况。 比如她明天反水了,寻死觅活要回到周致远身边,或者帮周致远讨伐登门要钱的祁家人…… 诸如此类状况,祁欢乐要自行承担后果,还得赔偿祁家人名声损失费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祁欢乐看的直翻白眼,“咱全家做木工活儿,还种三十多亩地,一年都赚不到五十两吧?” 祁天赐举着蘸墨的毛笔,绷着小脸儿哼道:“你要是不签这事儿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为了周致远背叛家里……” 话未说完,祁欢乐就夺过毛笔。激将法是吧?行!反正她不是原主那个超绝恋爱脑,不会为了周致远背刺祁家人。 祁欢乐在下面空白处签上名字,还咬破指尖按了个血指印。 祁天赐见她如此爽快,愣在原地回不过神。 祁欢乐站起身,把签好名字的保证书拍在祁天赐胸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门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挥手,“家人们都早点睡,明天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我能不能发财暴富就靠你们了!” 祁家众人:…… 祁天赐捂着胸前的保证书,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他最后信这赔钱货一次,如果……如果明天对方临阵倒戈,他就以未来祁家当家人的身份,跟祁欢乐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 翌日,吃过早饭,祁德福带祁大志和姚金凤进山伐木头。 祁家是做木匠活儿的,早年在官府批了伐木文牒,能在自家荒山种植和砍伐几种常见的树木。 他们三个刚出家门,祁欢乐就在墙角挑挑拣拣,翻找出一块长宽适中的木板,招呼祁二强和祁天赐抬她。 祁天赐瞪得眼睛溜圆,“周家距离那么远,你让我们一路抬过去?” “不然呢?你读书读傻啦?”祁欢乐鄙夷的撇嘴,“你们不把我抬过去,难道我自己走过去吗?让村里人看到我活蹦乱跳,咱们还怎么跟周家卖惨要钱?” “听她的。”牛桂香一锤定音,满脸斗志昂扬。 田莉走过来,浑身都是干劲儿,“天赐,你跟你祖母打头阵,我和你爹抬板子。” 祁欢乐:…… 抬她就抬她,说什么抬板子?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祁欢乐安详的躺在木板上,双手垂在身侧如同一具死尸。 祁家众人:!!就挺诡异的。 乡村小路上,牛桂香和祁天赐在前面打头阵,祁二强和田莉抬着‘重度昏迷’的祁欢乐跟在后面。 不论路过谁家院门口,牛桂香都苦着脸打招呼—— “李姐忙着呐?噢,我孙女被周家打的昏迷不醒,我要去给她讨个说法。” “钱妹子这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啊?我?我不去!我孙女被周家打了,我得带她去讨个说法。” “大清早的,江婶就在家里杀鸡啊?哎,我吃什么饭呀,我孙女被周家打的半条命都没了,我这心里难受的什么都吃不下……” 牛桂香一路走,一路打招呼卖惨,只为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她要去周家给大孙女讨说法。 那些做事的邻居扔掉手里的活儿,一个个兴奋的跟上牛桂香想去看戏。 有想去看戏的,就有通风报信的!周致远身为举人老爷,想巴结他的人自然多的是。 祁二强和田莉把‘重度昏迷’的祁欢乐抬到周家门口时,周致远一家子早已得到消息站在院门外严阵以待了。 周致远嘴角有些肿,是昨晚被祁天赐打的。周母失去轮椅,但输人不输阵,端庄严肃的坐在一张摇椅上,周光耀和祝心瑶像护法似的站在摇椅两旁。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牛桂香到了周家门口,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哭天喊地的撒泼拍大腿,“乡里乡亲的都来看看啊,我好好的大孙女嫁到周家,相夫教子伺候婆母,陪周致远从童生熬到中举,结果他们家翻脸不认人,为了一个狐狸精把我大孙女打成活死人了呀!” 田莉见婆母这么给力,打眼色让祁天赐来抬木板,自己挨着牛桂香也坐在地上,“啊!欺人太甚,举人老爷了不起吗?举人老爷就能打杀糟糠妻啦!有没有青天大老爷来管管,咱家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安详躺在木板上的祁欢乐:…… 祖母和小婶真给力,这么豁得出去脸面,今天周家的银子她赚定了! “装腔作势,吓唬谁呢?”周母坐在摇椅上,满脸看透一切的冷意,“昨天中午,祁欢乐打我儿孙砸我轮椅,是活蹦乱跳从我们家大门走出去的!” 第012章 漂亮!倒霉弟弟上大分 “那又如何?”牛桂香怒视周母,咬牙切齿的斥道:“我孙女脑袋破了个洞,回到家里就晕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是吗?”周母挑起眉,冷声笑道:“可我怎么觉得,她是躺木板上装死,故意敲诈勒索来了!” 说话间,周母抬手拍了拍周光耀。她早已想好对策,定能让那毒妇显现原形!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周光耀得了祖母暗示,猛地像炮仗一样冲出去,一头撞上前面抬木板的祁天赐。 祁天赐被撞的一个趔趄,反手抬着的木板应声落地。 祁二强暗叫不好,完蛋!要露馅儿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祁欢乐滚到地上,然而,她一声没吭保持着‘重度昏迷’的模样。身体滚落到哪里,就表情安详的躺在哪里。 围观众人:嚯!这摔地上跟死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是真伤的很严重了。 “娘子!”反应最大的是周致远,他惊呼一声想上前查看情况。 祁天赐板着脸拦住他,伸手将周光耀甩过去,“你们干什么?看我姐没死透,想杀人灭口吗?” “你胡说什么?”周致远搂住周光耀,恼羞成怒的辩解道:“你姐是我娘子,我怎么会害她?” “你不会?”祁天赐脸色阴沉,怒指‘重度昏迷’的祁欢乐,“那我姐怎么伤成这样了?她脑袋上的血洞又是怎么来的?” “……”周致远咬紧牙关,被这番质问噎住。 他也想问问,好端端的,祁欢乐怎么就成活死人了?昨天走的时候明明生龙活虎的啊! “哎呀,我可怜的大孙女啊!”牛桂香反应慢半拍,哭嚎着爬到祁欢乐面前,紧紧把人抱在怀里。 祁欢乐:“!!” 救命!她祖母身上一股汗臭味,熏得她快要诈尸了,做香皂真的迫在眉睫。 那厢,周母坐在摇椅上,低声咒骂道:“我倒是小瞧了这个毒妇!” 她坚信祁欢乐是装晕,若不是双腿不良于行,她定要冲过去踹几脚,看那毒妇还怎么装下去。 祝心瑶听了周母的话,凑近了温声安抚道:“伯母别急,我有办法对付她……” 周母竖着耳朵,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好孩子,你是个既孝顺又有主意的。等拆穿了那毒妇,我就让致远休了她,以后你便是我们周家的媳妇。” “嗯。”祝心瑶笑应了声,迈着小碎步走到周致远身旁,“致远哥,昨儿个嫂子在家大闹一场,伯母被气得心口发堵,一整晚都没睡好觉呢。我看着实在是担心,就花钱差人去镇上请济世堂的出诊大夫。瞧这时辰,大夫应该在路上了。” 周致远双眼瞬间亮起来,“瑶瑶,你当真请了济世堂的大夫来?太好了,那他一定能救我娘子了!” “当然啦!”祝心瑶眉眼弯弯,笑的十分真诚,“济世堂的大夫最厉害,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若是有人装伤装病,他也一定能当场看穿。” 这话意有所指,就差明说祁欢乐假装受伤了。 田莉咬紧唇,下意识的看向祁二强。可祁二强是个没主意的,抓着木板一角慌的不行。 祁天赐和牛桂香倒是梗着脖子,但那明显强装镇定的模样,一下子就被祝心瑶捕捉到了。她将祁家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的笑容更加愉悦了。 呵呵!祁欢乐这么蠢,拿什么跟她斗啊?现在祁欢乐骑虎难下,装晕会被济世堂的大夫揭穿,原地跳起来会令周致远失望厌恶。 不论什么结果,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祝心瑶心情美丽,忍不住拉踩祁欢乐,“致远哥,你瞧祁家人心虚的样子,嫂子是不是在装晕啊?不会吧!不会吧!她这样装晕卖惨,还喊家人来坏你名声,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呀?” “装晕?”周致远皱起眉头,目光凌厉的射向被牛桂香抱在怀里的人。 牛桂香垂下头,心虚的不敢跟周致远对视。 幸亏祁欢乐在装晕,看不到她这拖后腿的反应,不然得原地先跟牛桂香干一架。 周致远见牛桂香心虚,认定祁欢乐就是祝心瑶说的那样,故意装晕带祁家人来坏他名声。 他很失望!娘子以前那么爱他,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祁欢乐,别装了,你家人的反应已经出卖你了。”周致远咬紧牙关,冷声警告道:“我劝你赶紧起来,别在这胡搅蛮缠。我大夏律法,平民诬告举人,要杖三十并判刑两年的。别因为你的无知,牵连整个祁家坐牢!” 牛桂香一听杖三十,还要坐两年牢,立刻就想上演一出‘大难临头各自飞’。 钱确实是好东西,但她不能把命搭进去。她这么大岁数,要是挨三十大板,今晚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牛桂香松开祁欢乐,想站起身当无事发生,带儿子儿媳和大孙子回家。然而,她刚有所动作,就被装晕的祁欢乐紧紧按住了。 与此同时,祁天赐护在祁欢乐面前,迎上周致远凌厉的视线,“诬告?我姐受伤是事实。古语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举人老爷家宅不宁,蹉跎糟糠之妻,就算闹到官府衙门,也是你无能你犯错,别以为只有你懂律法。” 祁欢乐:漂亮!倒霉弟弟上大分。这读过书的文化人,说话气势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都能独当一面了。 周致远被怼的抿紧唇,他平日最爱面子,如今被乡亲们看了笑话,心里已经十分不是滋味儿。若再闹到官府衙门,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他可是堂堂的举人老爷!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周致远咬紧牙关,愤怒的瞪视祁天赐。 这话一出口,就是想息事宁人的意思了。 祝心瑶急忙上前,拉扯周致远的胳膊,“致远哥,你别犯糊涂,这件事我们不能认怂!” 周致远侧目,拂掉祝心瑶的手,“瑶瑶,我心意已决。” 他不能任由祁家人闹下去,也不想拆穿祁欢乐装晕。到底是他把人宠坏的,如今闹成这样,只能他想办法解决了。他们夫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祁欢乐不懂事,他以后慢慢教导便是。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高喊声,“祝小姐,我把济世堂的出诊大夫带来了!” 祝心瑶扭头看去,悬着的心终于落在地上。 太好了!拆穿祁欢乐的人来了。 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乡野村妇碾在泥土里。跟她抢男人?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