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排球里做第四天灾》


 1. 进入游戏第一天

    【角色已创建……游戏加载中……】


    【游戏载入中……】


    .


    玩家睁开了眼。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摊在桌子上的一本书，他好奇地碰了碰，发现游戏里的书居然可以翻页。


    玩家：！


    哇！居然可以翻唉！


    玩家惊讶地把书翻得哗哗作响。


    在过去，玩家玩过的全息游戏里大多只会把书做成两个砖块合在一起，根本不能翻动，而且查看的话还需要作出特定的交互动作，但——


    不愧是主打真实的《第二人生模拟器》！游戏里的书居然可以翻动！


    虽然很真实，但玩家并没有耐心去看。想了想，玩家把书抵在脑门处。


    【已收集书籍·《我是猫》】


    好了！这本书已经没有没有用处了！


    玩家放下书，开始研究周围。


    当前玩家所处的环境大概是书店，四周都是书，除了玩家和一个顶着〖书店老板〗的NPC以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打开地图，玩家只看见了一片漆黑和一个代表玩家位置的坐标。


    点了一下四周的漆黑，上面蹦出来一行【待探索】。


    关掉小地图后，玩家打开了角色面板。


    玩家的角色模型以站着的动作站在游戏面板左边，而右边依次是：


    【姓名：北川羽】


    【等级：1/100】


    【当前年龄：5】


    【天赋：1/100】


    【耐力：1/100】


    【速度：1/100】


    【头脑：1/100】


    【力量：1/100】


    【跳跃：1/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玩家：！


    玩家的数值！好低啊！


    玩家心里立刻有了升级的急迫感。


    他跳下椅子——是的，由于玩家现在还是一个五岁的萝卜头，所以连下椅子都是跳的！


    就着附近的书，玩家把额头贴上去，收获了一声【已收集书籍·《窗边的小豆豆》】


    重复这个动作，玩家把图书馆的书籍收集的七七八八，哪怕是在书架最上层的书玩家也推着梯子收集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不是爬上去收集……（苦笑）因为被书店老板NPC制裁了。


    〖书店老板〗：你在干什么……？


    〖书店老板〗：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省心……等等！给我下来！


    ……然后玩家就和书店老板在书店里开展了一场刺激的追逐战。


    玩家不信邪读档重来，这次玩家明明刻意避开了书店老板，但还是被书店老板抓住了。


    〖书店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书店里还有监控啊小鬼！？


    玩家：啧。


    在多次尝试无果后，玩家终于放弃了通过爬上去的方式来收集最上面的书。


    在你离开书店时，书店老板茫然地摸了摸胸口，莫名生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书店老板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


    .


    玩家走出了书店。


    玩家环顾四周。


    玩家发现了垃圾桶！


    玩家：????????


    玩家兴致勃勃地冲了上去，但是——大失败！玩家居然还没有垃圾桶高！


    可恶！


    玩家咬牙切齿，在尝试弄翻垃圾桶多次但对方依旧巍然不动的时候，最终决定借助工具。


    他冲进书店，在书店老板“唉？唉唉唉！”的声音中将一个椅子收入背包，又在对方“我的椅子呢？！”的惊叫中将它放在垃圾桶旁边。


    玩家踩了上去，然后对着里面的黑色伸出了手……


    【达成成就·垃圾桶战士】


    玩家：……


    玩家黑着脸收回了手。


    狗屎策划！为什么垃圾桶里会出现这么恶心的感觉啊！


    玩家打开面板，领取了成就的奖励——一个数值点。


    想了想，玩家把它加到了体力上。


    关上面板后，玩家骂骂咧咧地把椅子收回背包，然后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那是一个和你差不多高的小孩，他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揣在衣服口袋里，脸上带着一个儿童口罩，头发卷曲，露出来的右边眉毛上方有颗痣，头上顶着〖佐久早圣臣〗。


    玩家盯着他的衣服看了一会儿，在佐久早圣臣嫌弃的目光中突然上前。


    佐久早：！


    他猛地后退了一大步，眼神陡然变得警惕起来。


    嗯？这个NPC还会跑！


    这也太智能了吧！


    玩家眼神一亮，猛地窜了上去。


    佐久早表情陡然变得惊恐了起来，哪怕下半张脸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住他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拒绝意味。


    和玩家进行一段和垃圾桶的秦王绕柱后，他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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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机，将垃圾袋扔进垃圾桶后转身就跑。


    玩家兴冲冲的跟了上去。


    但是，令人悲哀的是，玩家现在的速度只有1，根本，追不上这个海藻头NPC！


    玩家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跑越远，决定读档重来。


    ……


    〖佐久早圣臣〗：……你在干什么？


    〖佐久早圣臣〗：不要追我！


    ……


    〖佐久早圣臣〗：……你！


    ……


    读档多次，玩家就没一次成功碰到这个NPC。


    可恶！但凡能碰到的话，玩家就可以直接把他的衣服收入背包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NPC每次在玩家靠近的时候都会迅速后退，难道是有特殊剧情吗？


    玩家一边顺手将垃圾袋收入背包一边不解地想着。


    〖已获得物品·佐久早家的垃圾〗


    玩家当前的体力条还剩30/100。该去寻找食物了，玩家托着下巴深沉的想。


    就在这时，玩家的第一个任务终于发布了。


    【归途：


    马上就是逢魔之时，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早点回家吧。


    请前往××街××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300EXP，钥匙×1】


    哦哦哦是任务！


    玩家点了追踪，沿着小地图跑向目的地。


    【经过适当的锻炼，玩家耐力+1】


    嗯？


    嗯嗯嗯！


    玩家的眼睛亮了。


    原来，数值可以通过锻炼增加啊！


    .


    经过十分钟的跑图，玩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已获得钥匙×1】


    【玩家等级lv.1→lv.2】


    【体力已刷新，当前体力：100/100】


    每次升级可以获得五个点，玩家把它分别加在了耐力和速度上。


    玩家永远无法忘记追不上NPC这件事！！！


    【姓名：北川羽】


    【等级：2/100】


    【当前年龄：5】


    【天赋：1/100】


    【耐力：3/100】


    【速度：5/100】


    【头脑：1/100】


    【力量：1/100】


    【跳跃：1/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

 2. 玩家，探索中！

    .


    佐久早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在同龄人还在流鼻涕哭闹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明白很多事了。


    这日，如过去一样，他艰难又细致地把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将收拾出的垃圾分类整理后用垃圾袋装好，提着它们打算把它们丢掉。出门的时候碰见了无聊的姐姐佐久早樱，两人干脆一起出来了。


    走出几步，她就看见了她的朋友，顿时停了下来。


    “圣臣，你先去丢垃圾，我和那个姐姐聊一会儿。”佐久早樱摸了摸他的头，在他嫌弃目光的注视下笑眯眯说道。


    佐久早圣臣点了点头做回应。


    步行来到拐角处，附近的书店依旧没什么人来，四周静悄悄，只有风过林梢的簌簌声和书店里传来的几声惊呼。


    他走近几步，看见了几个垃圾桶。在踮着脚尖准备将垃圾袋扔进去时，他看见了一点蓝白色。


    这是什么？


    他这样想着，将举着垃圾袋的手臂放下，绕着垃圾桶走了几步，发现了一个被垃圾桶挡住的小孩。


    小孩穿着做工良好的短袖短裤，脚下踩着一张有些眼熟的椅子——他记得他似乎在旁边书店里看到过同款椅子。他头发大部分是白色，但尾端又有些蓝色，面貌如何佐久早圣臣看不清，只能看见那人趴在垃圾桶边沿，手臂动作看起来像是在翻找什么。


    突然，他发觉那个小孩的身体僵了僵，然后慢慢直起身。


    他把椅子收了起来——嗯？什么时候收起来的——然后和佐久早圣臣对上了视线。


    小孩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像是盛着一湾湖，是浅浅的蓝色。而那抹蓝只和他对上了不到一秒，然后迅速下滑，挪到了他的衣服上。


    佐久早圣臣：？


    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孩眼睛突然爆发出了耀眼的光，里面写满了两个字，


    “想要！”


    接着，就发生了前文所说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太无语了的原因，他在逃脱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反而是无奈。


    带着这样微妙的感情回到家中，他用之前买的酒精湿巾认认真真擦了一遍手，继续完成先前被打断的拼图。


    吃饭时，母亲聊到：“说起来，最近我们这里多了一个邻居唉。”


    佐久早樱：“唉？我记得我们隔壁不是昨天才卖出去吗？这么快就有买家了吗？”


    哥哥：“嗯？”


    佐久早圣臣安静地坐在位置吃饭，时不时听一听他们聊起的这件事。


    直到他们聊到那家人的小孩时，佐久早圣臣越听越熟悉，在听到那家小孩和他差不多大的时候，他刚好吃完饭，想了想，开口：“我今天见到了他们家的小孩。”


    母亲：“不过看起来好乖……啊？”


    佐久早樱：“啊？”


    哥哥：“啊？”


    佐久早圣臣继续说：“我在扔垃圾的时候看见的，他在翻垃圾。”


    “啊！……那孩子，为什么翻垃圾桶……？”


    .


    不知道NPC想法的玩家正在精神奕奕地撬自己家的锁。


    在完成引导任务后，玩家的下一个任务也顺势而为的发布了：


    【憩息：


    经历过一天的探索，现在的你格外疲惫。或许，你需要一点休息？


    请前往卧室并完成一次睡眠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卧室传送坐标解锁，50EXP】


    好少的经验，但是可以解锁传送！


    因为并没有限时，而且体力条还有一大截的缘故，玩家并不着急完成这个任务，而是兴致盎然地研究起如何撬锁这件事。


    虽然玩家有钥匙，但这并不妨碍玩家撬锁！


    毕竟，这种事情很有意思啊！（爽朗笑）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游戏设定的原因，虽然玩家可以用从〖佐久早家的垃圾〗里翻出来的发卡插进孔里，但是无论怎么捅都没办法开门锁。


    为什么这个游戏不能在玩家把东西插进去后就判断撬锁成功啊，难道真的和现实里一样吗？


    有趣。


    玩家燃起了斗志。


    “你好……”


    玩家锲而不舍地捣鼓发卡。


    “那个……”


    玩家放下手臂叹气：体力值这样就掉了25，也太不经花了吧，幸好在升级的时候玩家的状态进行了刷新。


    “……你是忘了带钥匙了吗？”


    玩家没回头。


    哒咩，如果现在回头的话，肯定会触发剧情的！


    玩家现在可不想过剧情。


    玩家继续撬锁，直到任务栏出现了新任务。


    他点开了任务栏。


    【建立和谐友爱邻居关系，从我做起。


    刚到附近居住的你对周围还不太熟悉，为了更好的生活在这里，请和领居们打个招呼吧！


    请挑选5个领居打招呼吧。（0/5）


    完成后可获得：领居好感度+5，100EXP】


    玩家：⊙▽⊙


    是新任务！你把发卡收进背包，打算去敲隔壁门时看见了一个豆豆眉NPC。


    嗯？这个NPC什么时候出现的？


    玩家后退一步，边打量边回想。


    啊，好像是刚才那个说话的NPC。


    豆豆眉NPC顶着〖古森元也〗的名字，他怀里抱着一个儿童软排，又圆又大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你。


    “你是忘了带钥匙了吗？”


    玩家没注意听，只当NPC要进入剧情，连忙开口打断：“你好。”


    豆豆眉NPC卡了一下：“呃……你好。”


    【请挑选5个领居打招呼吧。（1/5）】


    【〖古森元也〗好感度+5】


    后面的NPC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但玩家只是转头朝隔壁的房门走去。


    玩家试图把发卡插进钥匙孔里。


    门打开了。


    玩家：:D


    难道你撬锁成功了?


    不。


    你没有成功。


    视线上移，你看见了一个穿着黄褐色大衣的年轻女人，她的面貌在阴影里看不清，卷曲的长发垂致腹部。女人红唇微张，语气有些诧异，“谁家小孩?”


    玩家一心只有任务：“你好。”


    女人：“啊……你好。”


    【〖佐久早樱〗好感度+5】


    女人：“是有什么事吗？”她走出来，一只手半搭在门上，将门往后拉些，低头，恰好看见插在门锁里露出半边的发卡，诧异:“咦？这发卡好像是我今天丢掉的唉。”


    她指向插在门匙里的发卡。


    玩家:！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明明是玩家的道具！


    玩家迅捷地将发卡收进背包。


    玩家看见了其他的NPC！


    玩家向前挤。


    佐久早樱:“……你要进来吗？”


    玩家:挤挤挤。


    可恶，这个NPC为什么要挡路啊！


    玩家一跳一跑，试图卡模。


    佐久早樱:……


    NPC终于动了。


    她偏了偏身，玩家顺溜挤了进去。


    NPC家的房子是两层的小别墅，一楼进去就进入了客厅，客厅连着餐厅，一张长桌子和八个椅子摆在餐厅正中央，厨房在餐厅的后面空间里，磨砂门半掩，隐约能看见里面。而客厅沙发正对的一面有这一条走廊，有三个房间，随后便是楼梯，连着楼上。


    跑进客厅，玩家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毛毯上的小卷毛。


    玩家凑近。


    哦，卷毛在玩拼图啊。


    玩家试图将拼图收进背包。


    【拾取失败，该物品已与〖佐久早圣臣〗绑定】


    玩家:“……”


    玩家再次尝试。


    【拾取失败，该物品已与〖佐久早圣臣〗绑定，请换一个物品拾取吧。】


    狗屎策划！NPC的东西就是玩家的东西，凭什么不让拾取！


    玩家愤怒撞了撞小卷毛NPC。


    〖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玩家在写投诉信。


    〖佐久早圣臣〗:“你洗手了吗？”


    〖佐久早圣臣〗:……


    等玩家关闭面板时，发现卷毛NPC连带着拼图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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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玩家还没完成任务！


    玩家大惊失色，立马寻找起来。


    途中偶遇其他NPC，玩家顺手也完成了下任务。


    “你好。”


    〖佐久早弥音〗:“小臣又回他的房间了吗？……呃，你好？”


    〖佐久早弥音〗:“？这是谁家的孩子？”


    【请挑选5个领居打招呼吧。（3/5）】


    【〖佐久早弥音〗好感度+5】


    “你好。”


    〖佐久早崎〗:“你好，隔壁小孩。来找佐久早玩的吗？今天我们从他那里听说了你……”


    【〖佐久早崎〗好感度+5】


    好感度到手，玩家继续寻找小卷毛。


    “你是在找小臣吗？”


    豆豆眉NPC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堵在你面前，好奇发问。


    玩家无视了他，因为懒得绕路，干脆顶着他走了几笔。


    被顶着在地上滑行的古森元也:“……”


    他后退几步，茫然地看着玩家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在厨房门口站定。


    玩家伸手推门，磨砂推拉门纹丝不动。


    玩家再次用力。


    门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


    在玩家怀疑这是不是建模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游戏解释慢慢浮现:


    【因玩家力量太低，当前无法推门。】


    玩家:……


    哈哈，原来如此。


    玩家开始翻找氪金界面——这扇门是玩家最后的倔强，玩家今天非要……


    “……”


    玩家关闭了面板，原本暴躁的心情瞬间心如止水起来。


    策划为了不让玩家氪金真的是费尽心思啊。（扶额苦笑）


    玩家吸气收腹，踮着脚尖从半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


    好耶！可以进去！


    玩家扫视一圈，被冰箱吸引住。


    ！


    好大的——冰箱！


    玩家抬头，用一种如狼似虎的表情盯着冰箱门看了半晌，伸出了早就蠢蠢欲动的手——


    【请力量达到10/100后再来吧～】


    玩家:“……”


    好得很。


    玩家含恨败走。


    冷哼一声，玩家决定先去找小卷毛NPC完成任务，然后去完成一开始的传送任务。


    再次吸气收腹，玩家从磨砂门——嗯？磨砂门怎么突然打开了？


    玩家将怀疑的视线落到了把手搭在磨砂门上的豆豆眉。


    古森元也茫然地和你对视。


    古森元也:“怎么了？”


    玩家在心中感慨了一下NPC的表情做的真好，然后就略过了他，瞥向被推开的磨砂推拉门。


    他扭头看向豆豆眉NPC，恍然大悟——


    原来厨房的门是要走剧情才能完全打开的啊！


    玩家兴致勃勃：“你能把冰箱打开吗？”


    豆豆眉NPC：“……不能。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玩家点开NPC的面板：


    【姓名：古森元也】


    【等级：5/100】


    【当前年龄：4】


    【天赋：76/100】


    【耐力：7/100】


    【速度：13/100】


    【头脑：79/100】


    【力量：8/100】


    【跳跃：7/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68/100】


    玩家：“……”


    哈？！这NPC的数值居然这么高！


    震惊了一下后，玩家将重点放在了他的力气上。


    只有8点力量。


    居然没办法打开冰箱门吗！——好没用的NPC。


    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视线看了NPC一会儿，玩家窜上了楼梯，开始探索二楼。


    楼梯一上来就是一个小客厅，极简风，单调但又干脆。客厅连着四个房间玩家随机推开一个，熟悉的小卷毛抬头看来。


    他的视线很明显地在玩家的手上停了一段时间，带着探究的眼神不停地扫射，良久，他终于收回了视线。

 3. 玩家，升级中！

    -


    是干净的，佐久早想。


    他手下收拾拼图的动作不停，眼睛却时不时地看一眼北川羽。


    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房间里绕了个遍，甚至还拿走了他新买的几瓶酒精。


    佐久早圣臣无话可说，只是加快了收拾拼图的速度。


    他和北川羽不熟，对于他这种自来熟的做法纵然心中不满，但良好的教养和日本人的含蓄让他难以说出“我和你不熟请不要擅自动我的东西”一类的话。


    尚且稚嫩且还未领悟到直言直语方便之处的sks还是太礼貌了，但是玩家这种生物，


    ——礼貌？sorry，那种东西，（摊手）不存在的。


    NPC的就是玩家的，玩家的还是玩家的。毕竟NPC存在的意义就是绕着玩家转，这个世界也不过是玩家的游乐场而已。


    等到佐久早圣臣终于把拼图收拾好的时候，玩家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了。


    把拼图放好后，佐久早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后，他纠结的望着玩家。


    犹豫了一会儿，他最终还是难以忍受粘在玩家手上的灰尘，选择抽出一张新的递给他。


    “给你。”


    北川羽转过头，在看清他手上的东西后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


    他伸手接过塞进外套口袋里，然后把一瓶酒精塞进佐久早圣臣怀里。


    佐久早圣臣有些迟疑地把酒精抱住。


    过了一会儿，北川羽不知道看见什么，眼睛明显的流露出了开心的情绪，佐久早圣臣再次被他塞了一瓶酒精。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两瓶酒精抢了回去，佯若无事地回头，继续翻找。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你好你好。”


    佐久早圣臣不想理他，皱着眉不说话。


    然后北川羽用手指戳了戳他，


    “你好你好。”他说。


    佐久早：“……”


    佐久早：“？”


    -


    玩家绕着NPC的房间走了一圈。


    玩家发现了几个亮晶晶！


    拾取后，玩家发现那是几瓶酒精。


    是酒精！好耶！玩家可以用它来点火了！


    玩家美滋滋地继续寻找酒精。


    “给你。”


    玩家猛回头，看见了酒精湿巾和拿着它的小卷毛NPC。


    咦？NPC居然还会送给玩家礼物？


    伸手接过NPC递过来的东西后，玩家想了想，好奇地把一瓶酒精塞进了小卷毛NPC怀里。


    NPC不说话，但好感度悄悄加了10。


    哦哦哦哦！玩家眼睛一亮，发现了刷NPC好感的方法。


    玩家再次塞了一瓶酒精。


    这次NPC不加好感了。


    玩家等了一会儿。


    小卷毛NPC：“……”


    小卷毛NPC：“你想做什么……？”


    唉——？居然不加好感了。看来每次刷好感的道具只能用一次啊。


    ——好麻烦。


    玩家兴致缺缺，把原先给出去的两瓶酒精抢了回来。


    玩家继续找道具，突然想起来还差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


    咦，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玩家猛回头：“你好你好。”


    NPC没动。


    难道游戏卡了？


    玩家戳了戳NPC，锲而不舍：“你好你好。”


    小卷毛NPC：“……”


    小卷毛NPC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的豆豆眉NPC背后。


    小卷毛NPC探头：“你……不要碰我。”


    【虽然是新邻居，但周围似乎没什么人认识你……请和他们打招呼吧！（5/5）


    【〖佐久早圣臣〗好感度+5】


    玩家看了一下面板，发现距离升第二级只差一点点经验了，完成一开始的任务就可以升级了。


    看了一眼体力，玩家只剩下岌岌可危的25/300了！


    在豆豆眉NPC和小卷毛NPC的嘀嘀咕咕中，玩家转身下楼，朝着游戏给的房子跑去。


    【体力：5/100】


    【检测到当前体力过低，已触发〖疲惫〗状态。】


    玩家从背包里找出钥匙，对准门孔插进去。


    【体力：3/300】


    玩家的房子和NPC的布局差不多，在快速缩减的体力条的压迫下，玩家按照就近原则推开了一间卧室。


    【体力-2】


    玩家一个扎子扎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卡在最后一点体力的时候闭上了眼。


    ?【睡眠】


    晚安，玛卡巴卡。


    -晚安，玛卡巴卡。


    -


    日光渐亮，原本黝黑的天幕开始绘上蓝色，然后一点金就着这抹蓝色从边角渲染开，浩浩荡荡地铺满了半边天。


    在客厅的钟表指到6：00时，玩家睁开了眼。


    看了眼面板，原先的一个存档位变成了两个，一个是玩家之前乱取的一个时间点，而另一个存档时间为早上刚起床。通过睡眠，玩家的状态刷新，体力值回满，而昨天晚上完成睡觉后玩家的任务就完成了，玩家升到了lv.3，奖励的五个数值点正带着【待分配】一闪一闪。


    玩家把它加到了【耐力】和【天赋】上。


    加【耐力】是因为这是玩家前期开图最需要的东西，而选择【天赋】则是因为它看起来就很重要。


    虽然玩家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是直觉告诉玩家，这种数据大概属于后期很重要的类型。


    ——所以，玩家直接□□了三点给【天赋】。


    【姓名：北川羽】


    【等级：3/100】


    【当前年龄：5】


    【天赋：4/100】


    【耐力：5/100】


    【速度：5/100】


    【头脑：1/100】


    【力量：1/100】


    【跳跃：1/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短暂的欣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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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板，玩家开始探索自己的房子。


    在客厅，玩家翻到了能补充10点体力的【糖果】×10，【锋利的剪刀】×1……


    其中，最重要的道具是【银行卡】。


    【银行卡：一张存有50万日元的储蓄卡。


    当过于繁忙的父母无暇顾及孩子时，他们只能对他进行物质补偿。】


    玩家自动忽视道具阐述的后半句话，注意力全被“50万”吸引。


    哇塞，是五十万！


    玩家美滋滋地摸了摸卡面，感慨：这次的游戏好大方！


    收好道具，玩家又翻出了几个蛋黄酥，遗憾的发现剩下的东西放着只是占背包空间后，玩家停下了收集的步伐。


    玩家开始琢磨怎么才能不升级就加点。


    玩家翻开一本书，盯着看了良久。【头脑+1】


    玩家：“！”


    对比了起始时间，玩家这次看了十分就获得了一点头脑。


    果然，看书就是增加与智力有关的数值的最好方法！


    玩家这次选择原先收集过的书阅读。


    过了20分钟，玩家的脑力值才加了一点。


    重复以上流程多次，玩家摸清了增加脑力的方法：通过阅读一段时间，玩家可以获得头脑点，但时间每次呈两倍增加，也就是说，如果玩家纯靠阅读把体力值刷到满值的话，需要阅读（10·2???-10)分钟，这无疑是个庞大的量。


    而且，玩家收集书籍不能算阅读，需要玩家翻开书并经历一段阅读才能判为有效。


    摸清规则后，玩家选择回档刚起床的时候。这次，玩家一边翻开书页盯着，一遍按照上次回档前的记忆把所有已经收过一遍道具都收了起来，然后推开门开始跑步，锻炼耐力的同时开图。


    玩家跑了二十几分钟，体力值降为12，耐力加了2，而头脑也加了两点。


    玩家往嘴里塞了一个糖果，慢悠悠地逛了一遍街，买了食物若干。


    等会到家时，玩家的体力已经已经反复红温了3次。


    在书桌上坐着看书，玩家选择了快进，十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玩家获得了【脑力】+4。


    如此反复两个月后，加上中间大大小小的任务，玩家成功把【耐力】刷到了41，而【头脑】也来到了惊人的47点，其他的数值也加了不少。


    玩家的面板现在已经勉强能看一两条数值，


    【姓名：北川羽】


    【等级：10/100】


    【当前年龄：5】


    【天赋：14/100】


    【耐力：41/100】


    【速度：10/100】


    【头脑：47/100】


    【力量：26/100】


    【跳跃：1/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你现在的【耐力】已经可以和一个不擅锻炼的成年阿宅一较高下了！


    而在玩家升入lv.10的这天，关键剧情出现了——在前面一直是背景板的父母，他们回来了。

 4. 玩家，进了新地图！

    〖母亲〗“这段时间真是忙碌……我都没时间来陪小羽。”


    〖父亲〗：“虽然工作很重要，但是家人也需要陪伴，所以，为了弥补这段时间我们的空缺，我们决定……”


    两人异口同声：“——来一场家庭旅行！”


    【为了弥补对你的关心，你的父母决定带你出游！陌生的地方，也会带来陌生的挑战。


    本次任务将在三天后开启。】


    哦哦哦新地图！好耶！


    要知道，这两个月里玩家靠着背包里的食物硬生生把东京地图开完了五分之一，中途还碰见了一些NPC来了一场挑战。


    比如某个黑色鸡冠头NPC，玩家在公园里面发现了他。


    和他还有他旁边的学生头NPC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垫球大赛，玩家和鸡冠头NPC垫，学生头NPC当裁判。最后玩家以连垫200次完胜，赢得大量经验连升三级，还顺便那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成就，叫【趁弱而欺】。


    玩家后来还专门跑到这个公园来寻找这两个NPC挑战，但这大概是个一次性NPC，玩家没找到他们。


    玩家虽然大为失望，但是玩家发现了新的玩法——挑战NPC！


    等级越高的NPC战胜后获得的经验就越多。将能挑战的NPC都挑战了个遍后，玩家发现隔壁的小卷毛NPC等级意外的高。


    哦哦哦！这个副本离玩家的家好近！


    和鸡冠头NPC比拼的项目不同，玩家和小卷毛NPC比的是拼图。


    虽然中途玩家不可避免的面临失败，但经过不断的读档重来，玩家还是取得了胜利。


    玩家的日程得到了大大的优化:


    早上起床举着书跑步，直到体力耗得七七八八后吃掉食物回复体力，然后再跑回来，把小卷毛NPC的体力刷完，顺便拿走每天刷新出现的酒精（放酒精的佐久早:……），然后出门去小区公园刷一刷小怪，等到体力耗得差不多后再在小孩NPC的哭泣声中扬长而去。


    重复了这么长时间的日常，玩家已经开始感到无聊了——更强的NPC因为年龄不能挑战，小卷毛NPC一天能挑战的次数又有限制，而【耐力】和【脑力】升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好刷，而那些小怪NPC也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招式，不是躲猫猫就是菜鸡互殴，玩家虐菜已经虐腻了。


    而限时地图的开启，无疑让玩家兴奋了起来。


    在玩家的期盼中，限时地图开启的前置任务突然浮现在任务栏。


    【家庭旅游·楔


    明日，你就将前往长野县。虽然很期待，但重情重义的你没有忘记自己的小伙伴，去告诉他吧！


    请挑选一位角色告知你即将前往长野县的信息。


    完成后可获得：[车票]×1，所告知角色好感度+5】


    玩家推开佐久早的门，把他的体力清空后，然后宣布：“我要去长野县了。”


    佐久早圣臣正端坐着继续纠结拼图，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但心底却冒出了喜悦。


    ——太好了！这人终于要走了！


    他难得的感到了如释重负。


    虽然和北川羽待在一起不用担心对方会出现突然打个喷嚏或者流鼻涕抠鼻屎随地大小便等情况，甚至他的衣服还会很干净整洁，身上也没有异味，但这并不代表佐久早期待北川羽经常来玩。


    每次北川羽来找他都是在玩拼图，而且一拼就是很长时间，如果不是佐久早圣臣态度坚决的表示停止的话，他怀疑北川羽可能会拉着他拼一整天，连饭都不吃。


    ……果然，还是一个人待着舒服……


    佐久早圣臣带着对明天能一个人待着的美好想法，陷入了睡眠。


    直到被晃醒时，他慢慢睁开眼，呆呆地盯着晃动的脚尖看了半晌，脑袋才缓慢地意识到他当下的处境。


    他现在在楼梯上。


    ……不对。


    应该说是被举着下楼梯。


    佐久早：“……”


    佐久早：“？”


    佐久早圣臣环顾了一圈周围，眼中逐渐透露出生无可恋，身上渐渐冒出阴暗的气息。


    ……为什么他会被北川羽举着带走了啊……


    因为害怕一出声就吓到北川羽而导致两人都摔下去的情况出现，佐久早绷着脸没说话，在北川羽走完楼梯后他开始挣扎。


    “放我下来。”


    玩家理小卷毛NPC，而是对着小地图努力辨别路线。


    中间略过“等等，那是小臣吧？”“看起来是要出去玩的样子。”“放我下来！”的背景音，玩家靠着26点的力量将小卷毛NPC带到了玩家父母的小轿车里。


    坐在驾驶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NPC回头，


    〖母亲〗：“这就是小羽你忘带的东西吗？”


    〖父亲〗：“这不能说是东西吧？……话说，这小孩要和我们一起去旅游吗？”


    玩家点了点头。


    “？”佐久早圣臣黑着脸：“……我没有。”他无力道。


    小卷毛NPC在说什么呢？


    玩家干脆捂住NPC的嘴，平稳地替他回答：“小卷毛说他要去。”


    母亲沉默地看着佐久早圣臣努力挣扎，忍不住“啊……”了一声。


    -


    玩家最后还是没能带走小卷毛NPC。


    面对追来的佐久早家长，玩家抱着佐久早一通风骚走位，最后因为体力耗尽而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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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看着佐久早圣臣被带走。


    玩家反复读档多次，每次不是小卷毛NPC被带走就是玩家被迫走一段剧情然后小卷毛NPC再被带走。


    玩家:“啧。”


    凭什么NPC可以自己走（鸡冠头NPC:？）但玩家却不能带走。


    玩家要投诉！狠狠的投诉！


    盯着紧紧蜷缩在家长怀中的卷毛NPC的后脑勺，玩家十分不爽的放弃了移动NPC的想法，选择读档到刚起床的时候。


    经过一段剧情后，玩家坐上车，眼前一黑一亮，视线里的景象就变了个样。


    玩家:嗯？


    玩家:哦哦哦哦！


    好耶！是新地图。


    【家庭旅游·始


    在旅途中，住所是人们必须关注的存在，它能够让疲惫的人们休息。


    请前往[■■酒店]，到达后可解锁传送坐标。】


    耶，复活点get。


    【隐藏的惊喜:


    在城市里隐蔽的角落，除了垃圾，或许你还可以从里面找出一些你需要的东西。请前往地图上标记出来的范围寻找它们吧！


    本次任务将在三天后结束。】


    【家庭旅行】任务的结束时间在七天后，而之后应该还有其它任务，如果真的拖到三天来完成【隐藏的惊喜】，那最后时间可能会来不及。


    玩家打开地图，一眼就看见了地图上标出来的五个圈圈，定位后，玩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辆儿童自行车，开始哼哧哼哧地跑图。


    这个儿童自行车是玩家从一个NPC那里抢来的，前面一个后面三个共有四个轮胎，让玩家骑得安心，用的放心。


    经过一段时间后，玩家到了地图上的公园。


    小公园坐落在居民区里，东北方向有几个健身设施，而它们的旁边有一个沙坑，几个小孩在里面玩沙子，还有一些小孩在沙坑外玩排球足球篮球毽子皮筋。除此之外，小公园里还有几层台阶，上面散落了几个大人在聊天，然后周围就是草草草树树树。


    玩家略过小孩的打量视线，自如的走到沙坑蹲下来，开始抛沙。


    玩家发现了亮点！


    点了【拾取】后，玩家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游戏机。


    【神秘的游戏机:还在为无法提高数值而烦恼吗？看看它吧！或许，它会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每日可用次数:1】


    玩家:⊙?⊙！


    是特殊道具！


    把它收入背包，玩家继续刨沙。


    “喂。”


    玩家四处看了看，伸手夺过旁边小孩手里的塑料铲。


    “我说，我在叫你呢！”


    玩家无动于衷，直到被一双手推了一下。

 5. 玩家，垫球中

    玩家:“？”


    玩家终于察觉到了有人在，拧眉抬头。


    一个小孩叉着腰，脸上浮现出倨傲的神情，他抬了抬下巴，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新来的，你刚才挖到的东西是游戏机吧？给我。”


    原先在沙坑里的小孩走了大半，只剩下玩家、嚣张小孩和一个白发粗眼线小孩。


    “那是虎太郎吧？他％＊＆＃＊……”


    “＃＆％＊……叫家长＃＆＊％％＃……”


    模模糊糊听了一下远处NPC嘀咕的话，玩家心中生出了一点期待。


    难道这个NPC很强？


    点开嚣张小孩面板。


    玩家:“……”


    好弱。


    居然只有十级。


    虽然玩家也只有十级，但是依旧不妨碍小卷毛NPC被玩家反复战胜，要知道，小卷毛NPC可是有着81点【天赋】的21级唉！


    玩家在先前的两个月弄清了天赋的作用，它代表NPC进步的速度，如小卷毛NPC，在两个月前，他只有9级，和玩家的帮助下，他直接来到了lv.21，比玩家升级的速度还快。


    见过那样漂亮的【天赋】和等级，现在只有41点【天赋】的嚣张NPC已经入不了玩家的眼了。


    玩家叹息着，颇感无趣地起身，打算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身前。玩家定睛一看，是那个白发粗眼线NPC。


    这个NPC张开双臂，比玩家还矮的个子挡住了嚣张NPC的视线。


    他稚嫩如同雏鸟的声音响起:“只会以大欺小的人算什么英雄，你这混蛋！”


    作为背景板的NPC们爆出现了一串震惊声。


    嚣张NPC出离的愤怒了。或许是认为自己被挑衅了，他急需什么东西来重塑威严。


    于是他伸手扯住了星海光来的衣领，往前一拉。


    没拉动。


    玩家出手了。


    .


    “唉——”


    玩家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困惑。“真是不明白，明明你这么弱，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啊？”


    26点【力量】的玩家扯着只有18点力量的嚣张NPC，按着他的头让他不得不屈膝。看着他脸上不自觉冒出的恐惧，玩家扬起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好弱。”玩家捏着他的头左右晃了晃，扯着语调：“真的好弱——”


    “喂，”玩家笑嘻嘻地把NPC的衣服收进背包，然后站远些：“更努力些吧。”


    “——你现在，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玩家转身，看见原本想替他出头的粗眼线NPC，顺手点开了他的面板。


    【姓名：星海光来】


    【等级：15/100】


    【当前年龄：4】


    【天赋：84/100】


    【耐力：31/100】


    【速度：40/100】


    【头脑：77/100】


    【力量：16/100】


    【跳跃：52/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特殊：当与其比赛或协作时，将获得[勇气]。


    [勇气]：所有属性提高20％，同时体力消耗提高20％】


    玩家：！


    这！这是有特殊buff的NPC！而且天赋比小卷毛NPC都高！


    玩家一把关掉面板，目光炯炯地将粗眼线NPC打量了几番，然后上前握住他的手，真诚道：“来东京吧孩子，来东京好吗？你在这里，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你的重要性！”


    星海光来：“？唉？我吗？”


    玩家不语，只是沉默的扯着粗眼线NPC，把他举起来，在对方的挣扎中把他放到了儿童自行车上，脚一蹬，玩家自己也上了车。


    无视了NPC“你要去哪里？”的询问，玩家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特殊NPC，玩家一定要带回东京！


    先前试图带走小卷毛NPC的时候，玩家敏锐地发现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被小卷毛的父母发现了，但是现在特殊NPC一个人落单了，正是打包带走的好机会！


    这就是长野县的特产吗？居然还送特殊NPC，玩家好喜欢！


    哼哧哼哧地载着粗眼线NPC来到了[■■酒店]，解锁传送坐标后，玩家无视父母和粗眼线NPC的话语，急匆匆地就把特殊NPC带到了玩家的房间。


    举起特殊NPC，玩家把他放置在床上并用被子裹住他，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玩家下决定：“等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带你出去的。”


    “哈？哈！”


    星海光来眼眶微张，哪怕他的年纪还小，但也能明白这些话的不对劲。他大喊：“——这不对吧？你不是要带我玩吗？干嘛把我关在酒店里？而且放开我啦，我还要回家呢！”


    玩家充耳不闻，只是关上门并带走了房卡。


    星海光来：“……”


    他开始挣扎，努力想把捆住他的被子挣开。


    但不知北川羽是怎么弄的，他挣扎了半天，被子没解开，他反倒变得气喘吁吁。


    过了一会儿，酒店房间的门被重新推开，他抬起上半身看向门口。


    来者是把他关在酒店的北川羽的父母。


    .


    玩家还不知道自己的特殊NPC即将被其他NPC带走，他双脚蹬着自行车，双手却捧着之前挖出来的游戏机。


    屏幕上经过一段加载动画后，玩家眼前一黑。


    【loding……】


    【已进入游戏世界。】


    【请选择你的训练内容：


    [足球]


    [篮球]


    [排球]


    [网球]


    其它待解锁。】


    玩家看了看自己的面板。决定选择最需要【跳跃】的排球。


    玩家虽然其它数值还不错，但是只有【跳跃】这项数值还是1。虽然目前玩家还没有特别需要它的时候，但为了防止以后因为这项数值过低而导致限制，还是训练一下吧。


    玩家开始了训练。


    一阵天旋地转，玩家出现在了排球场上，旁边站着一个浑身白色的人类模型。


    人类模型伸手在身体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写着“排球教练”的纸贴在了脸上。


    玩家：“……”


    好生草的画面……


    人体模型开始讲话：


    “排球，volleyball，是用双手做发球、垫球、传球、扣球和拦网等动作来组织进攻和防守的球类运动项目之一。


    排球运动1895年起源于美国，经过多年的发展，为了提升自己的吸引力，进行了一些规则上的改进。


    现在的排球比赛规则，在决胜局以前是25分制，每个队只有赢得至少25分，并同时超过对方2分时 ，才胜1局。


    正式比赛采用5局3胜制，决胜局的比赛采用15分制，一队先得8分后，两队交换场区，按原位置顺序继续比赛到结束。


    在决胜局（第五局）的比赛，先获15分并领先对队2分为胜。


    在排球比赛中，需要发球、一传（接发球）、二传（举球、托球）、扣球、拦网、救球，但并不要求全部掌握。”


    他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三色排球，“拍球的圆周为65-67厘米，重量为260-280克，球内的?压应为0.30-0.325千克／平?厘?。”


    “总之，先给你示范一遍吧。”


    排球教练来到了排球场上。他面对球网，两脚前后开立，左脚在前，两膝微屈，重心落在后脚上，左手持球于腹前，将球轻轻抛起在体前右侧离手高约一球左右的高度，右臂伸直，以肩为轴，向后摆动，利用右腿蹬地力量，身体重心随着右手向前摆动击球而移至前脚上，在腹前以掌根击中球的中下部。重心随击球动作前移，将球发入了对面的球网。*


    “这是正面下手球。”


    它换了个姿势：侧身对网，两脚左右分开，略宽于肩，两膝微屈，重心落在右腿上，左手持球在腹前，将球抛于腹前约一臂以内，抛球高度略低于它的头部，同时，右手后引伸直伴随身体右侧转，当球落于腹前处时，它的身体向左转动带动手臂，以半握拳手型击球的后中下部。


    “这是侧面下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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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通过利用蹬地转体动作带动手臂挥动可增加发球的力量。使用时，注意控制击球出手的角度和路线，可增加发球的准确性。出手角度仰角越大，球飞行高度越高；仰角较小，球不易过网。


    我刚才是用虎口触球，但也可以用全手掌击球后下方。*”


    “以上两种发球方式的攻击性都较小，还有无旋转发球（跳飘球）、上手旋转发球、跳发球、跳发和跳飘结合的跳飘发球和轨迹诡异的侧手发球。*不过你现在还是初学者，还是先从下手发球开始学习吧。”


    “在此之前，你更需要学习的是垫球。”


    它拿着排球朝玩家歪了歪头，“开始吧，你还有2个小时54分钟。”


    玩家抱住一个Decathlon  KIPSTA儿童排球，按照排球教练的示范：双脚开立略宽于肩，膝盖弯曲，降低重心，身体前倾，两臂弯曲至于腹前，两肘稍内收，使其形成一个平整的平面，能够让排球落在手臂上后能更加稳定地飞起。


    “手臂在送球时要随球伴送的动作。”排球教练纠正，“先垫一百次。”


    一百次对墙垫球后，玩家的体力下降了5点，手臂也泛起了红点。


    教练看了看，向玩家解释：“你现在的皮肤还太嫩了……总之，多垫，多练，以后就不会这么轻易出现这种情况。才耗了五点体力，继续吧，直到你体力还剩下50的时候再说。”


    玩家粗略换算了下，惊了一下——要垫1000次。


    之前玩家虽然和一个鸡冠头NPC玩过一次排球，但那是“颠球”而不是“垫球”，玩家手脚并用，可以说玩家是用整个身体在让球重新飞起来，而垫球则只能用前臂。


    但是玩家并不会因此感到困扰，他只会觉得有趣。


    对于有趣的东西，玩家就会很有耐心，所以哪怕是1000个垫球，玩家也没在怕的，反而兴致高昂。


    花了四十分钟完成任务后，玩家站直身子。


    “接下来依旧是对墙垫球，但是和墙之间的距离会增加到两米，而且你还得控制落点。”


    教练一边说着，在墙上画出一个半径约十厘米的圆，扯着玩家往后走了三步。


    “就在这里，开始垫球吧。”


    玩家抱着排球，单纯发问：“练到体力到达什么时候？”


    教练笑了一声：“当然是你把剩下的时间都训练完之后。不用担心体力耗尽，在你体力还剩一点的时候，游戏会锁体力。看看你今天能有多少次垫到圆里面吧，新手。”


    玩家盯了雪白的墙半晌，忍不住“哈”了一声。


    .


    经历过一段体力锁一点的训练后，游戏结束了。


    【本次游戏已结束……总结中……】


    【当前[耐力]+3，[力量]+5，[速度]+6，[天赋]+4，+600EXP】


    【lv.10→lv.11】


    好多奖励！玩家狠狠震惊了，瞬间觉得这三小时简直是赚翻了。


    好游戏机！玩家喜欢。


    把升级后的点全部分配到【天赋】上后，玩家的面板已经变成了：


    【姓名：北川羽】


    【等级：11/100】


    【当前年龄：5】


    【天赋：23/100】


    【耐力：44/100】


    【速度：16/100】


    【头脑：47/100】


    【力量：31/100】


    【跳跃：1/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100】


    虽然一开始选择排球的原因是为了【跳跃】，但结果居然是其它点增加了……算了，反正玩家不亏。


    浅浅的叹息了一下，玩家把游戏机收进背包，原先因为他进入游戏而停滞的时间继续流动起来。


    他连着塞了几个甜品进嘴，把体力拉到了90。


    天气晴朗，街道上人群三三两两的散落成一堆又一堆，空气里洋溢着甜品店甜腻的味道，晚霞透过树间叶隙，在地上留下一地红色斑点。


    微风拂过，玩家穿过人群，朝着地图上另一个标点赶去。


    任务，玩家来啦！

 6. 玩家进入了特殊NPC的家

    找完地图上标出的三个地点（里面包含一开始的公园），玩家除了【神秘的游戏机】以外，还收获了一个【运动专用护肘】、【来自《网球王子》的黄色小球】和6000円。


    【运动专用护肘：由专业人员专业制作，有着专业的效果。佩戴时，可减少20％的撞击伤害，可随佩戴者体型而改变形状，让使用者拥有更好的体验。相信它吧，它可是专业的！】


    玩家选择了佩戴。


    【运动专用护肘】的厚度和冰袖差不多，只是在肘部的布料更厚些。


    【来自《网球王子》的黄色小球：当遇见难以解决的事情的时候，你或许可以把它扔出去……？不过，使用需慎重！】


    玩家把它收进背包底。


    这种说明的道具感觉要么特别有用要么就特别无用……总之，现在都还用不上。玩家愉快地下了让它压箱底的决定。


    一看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是可以跑一阵图但是又到达不了下一个标点的程度，玩家干脆直接传送回酒店。


    他环顾四周，发现特殊NPC消失了。


    玩家：(」???)?


    玩家那有buff加成的特殊NPC呢！


    翻起被子，没有；推开柜子，没有；抬头看天花板，也没有！！！


    可恶的策划，到底把玩家的特殊NPC藏到哪里了！？


    玩家震怒。


    在玩家纠结要不要回档抓NPC并即将放弃时，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了原本消失的特殊NPC。


    “那个……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啊……？”


    玩家转头。


    好眼熟。


    他思索片刻后，打开NPC的面板确认了一下。


    哦！是消失的特殊NPC。


    玩家眼睛一亮，上前，抓住他，不满：“你去哪里呢？”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


    NPC吐槽，他脸上浮现出一点郁闷：“不过，我要走啦。我妈妈来接我回家了。”


    玩家抬头，看见了一个和特殊NPC一样有着粗眼线的女人，她扎着高马尾，看起来精气十足。


    “你就是光来新交的朋友吗？”她脸上露出一个爽朗的笑：“——真可爱！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我们再来找你玩好吗？”


    玩家戳了戳星海光来的脸，他往后躲了躲。


    “你、你干嘛啊！”白的小海鸥红了脸，他嘀咕：“你该不会不想分开吧……”


    玩家遗憾的发现特殊NPC也无法收服，干脆把他扯进了屋里。


    既然NPC没办法收服的话，干脆就一直带在身边吧。毕竟玩家现在有充足的食物以补充体力，但是偶尔总会烦恼因为数值点不够而不得不多耗的时间。


    无视“等等、你、你干啥啊！”的挣扎，玩家把他抱到了床上。为了防止一觉醒来NPC再次消失，玩家干脆四肢并用把星海光来捆住。


    星海光来（呼吸困难）：“……好挤！”


    星海光来（奋力挣扎）：“松一点啊！”


    【如果用的力气太大的话，或许会对NPC造成一定的影响……请玩家慎重行事。】


    玩家盯着星海光来的头上慢慢冒出一个【窒息中……】，缓缓放松了力气。


    ……原来，NPC还会窒息的啊。


    -


    早上六点，玩家准时睁开眼。


    此时旁边的特殊NPC还在睡，甚至衣服还掀上去了一些，露出了肚子。


    玩家下意识把他的衣服拽下来挡住肚子后，才开始慢慢计划今天的行程。


    地图上剩下的范围还有3个，不出意料的话今天就可以完成。


    但是……


    玩家看着任务面板上新出现的任务，短暂的陷入了纠结：


    【新友：


    刚到陌生地界的你已经收获了一个好朋友。对于这样的好事，你们的家长都对此大为感慨并不约而同地表露了对此事的惊喜。


    请前往[星海光来]的家，并和他的家人打声招呼吧！（0/3）（任务限时：6天3小时）


    完成后可获得：好感度+5，+600EXP】


    真是神奇，原来特殊NPC还自带剧情的啊。


    玩家照着地图找了一下这个任务的目的地，意外发现它附近刚好有一个隐藏惊喜点。


    好耶！可以一起刷任务了！


    玩家大喜，双手举起了特殊NPC，推开了门。


    任务中有提到父母NPC，玩家想试试能不能通过他们直接到达特殊NPC的家。


    一通敲门后，父亲NPC出现在门口，他满脸疑惑地看着玩家的动作。


    玩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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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手上装着NPC，空不出来，干脆直接开口。


    “任务。”


    父亲NPC：“嗯？什么？”


    玩家开始不耐烦：“任务。星海家。”


    父亲NPC安静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玩家的逻辑。


    “……是要去星海家吗？说起来，昨天我们才和星海妈妈约定好要带你去她们家玩呢——等等、别踩我啊！我还穿着一次性拖鞋呢！”


    他闪身进去换了身衣服，然后手里拎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妈妈还在睡……我们就先不打扰她了，而且今天我们也有我们的行程，可没打算用来育儿啊！总之……”


    父亲NPC把原本的“不要给星海家人添麻烦”咽了下去，变成了语气更加简单陈恳的“活下来。”


    玩家：“……”


    这个NPC，好啰嗦。


    -


    星海光来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是酒店的白色床铺，而是家里铺了印有海鸥的毛毯的床上。


    他睁开眼，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回神。


    因为昨天经历过的事情太过精彩，以至于当待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他居然生出了一阵恍惚。


    昨天的事……是梦吗？


    他回想起北川羽的浅蓝眼眸，是比晴空还要浅的蓝色，如同一抹月白色的水墨，在纸上落笔时会将纸张浸湿，但很快又迅速变浅，待纸张干后，只有一笔比月亮染上的夜色还浅的蓝色。


    他下了床，推开门，热闹的声音充满了他的耳朵。


    沿着房间外的走廊走了几步，星海光来来到了客厅，原先还有些莫名失落的心情骤然晴朗起来。


    “羽！你在唉！”


    在短暂的惊喜后，他打量了一圈客厅里的场景——他的哥哥星海日朝俯身，右手手肘紧挨着座子，脸上带着新奇，而北川羽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他的对面，下巴微抬，无甚表情的脸上只能通过眼睛看出一点波动，两人的手紧紧握着，母亲面露微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而父亲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站在他俩旁边，右手高举，口中念着倒数：“3，”


    “2，”


    “1！”


    他右手迅速地向下划了一下，大声：“本次扳手腕大赛正式开始！”


    -

 7. 玩家，骄傲！

    在带着星海光来来到星海家后，星海妈妈把特殊NPC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玩家记下那个房间的位置，计划完成打招呼任务后就带着星海光来离开。


    跟着星海妈妈进了门后，玩家目标明确地朝坐在沙发上的大叔NPC走去。


    “你好。”


    突然被抽走手中报纸的大叔：“你好，但是，报纸可以还我吗？”


    【[星海谷乌]好感度+5】


    玩家转身就朝走廊走去，堵住了准备出来的星海妈妈。


    “你好。”


    “啊，你好啊！”


    【[星海朝奈]好感度+5】


    【请前往[星海光来]的家，并和他的家人打声招呼吧！（2/3）】


    还差一个NPC。


    玩家绕过特殊NPC的房间，推开了三扇门。


    一扇后面是厕所，一扇后面是空荡荡的卧室，而最后一扇门里的床上躺着一个比玩家高出三分之一个头的小孩。


    玩家走进，举起拳头，免费向这个提供了物理叫醒服务。


    玩家真善良啊！


    他脑中这么想着，一个顺手就揪住了刚睁眼的星海日朝的衣领，面无表情：


    “你好。”


    星海日朝：“……”


    星海日朝：“…………”


    他缓缓地，呼出一个“哈——？”


    两人很快扭打起来，凭借着玩家精湛的技术和肝出来的面板，场面很快演变成他摁着星海日朝打。


    两人被赶来的星海妈妈一手一个扯开了，她的笑容染上了危险的意味。


    “你们，在打架？”


    黑发的粗眼线小孩扭着：“才没有！妈妈，明明是他突然闯了进来！”


    玩家眼也不眨：“没有，”


    在星海妈妈迟疑和星海日朝茫然的目光中，他把下半句补全。


    “他好弱。刚才，我还以为他是在和我玩呢。”


    好一个刀刀暴击，连杀带补。


    关键是，玩家是真这样想的。


    在对方扑上来的时候，玩家一个闪避直接躲开，然后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只有16点的速度戏耍这个NPC。


    虽然玩家31点的力量能够轻松控住黑发粗眼线NPC，但是玩家并不满足单存的蛮力。


    这是玩家第一次遇见的会主动向玩家发起战斗的NPC，当然要好好的玩才有意思啊！


    所以面对两人困惑的目光，玩家扬起一个笑：“如果想让我认真的话，”


    他朝着星海日朝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你现在可不行哦。”


    星海妈妈：“……”


    星海日朝：“……”


    这是挑衅吧？这是挑衅啊！！


    他张牙舞爪起来，愤愤道：“你瞧不起谁呢？连扳手腕都不一定扳不过我的人怎么好意思说我弱啊！”


    玩家迅速回答：“好啊，那来扳手腕吧。”


    任务栏出现了一个红点：


    【小小挑战：


    人类总是难以避免和他人发生争执，但大多数时候吵架很少上升到武力。为了使决胜的方式更加和平，你们决定通过扳手腕来定胜负。


    请玩家和星海日朝进行扳手腕比赛，并取得胜利。


    完成后可获得：+100EXP】


    玩家眼前一亮，再次抬头时，看星海日朝的眼神已经变了。


    “你好有用。”玩家忍不住说。


    居然这样就触发了任务——这也太有意思了吧！


    玩家心情顿时愉快了起来，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回去之后抓几个NPC来试试造任务，一边拉开椅子坐下，率先伸出右手，下巴微抬。


    星海日朝哼了一声，他臭着脸伸出右手，和玩家握在了一起，还没开始扳，手上就开始用力。


    嗯？这NPC怎么提前发力了？


    NPC坏了？


    玩家干脆直接提醒：“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是不用用力的哦。”


    对面的小孩脸顿时涨成红色，但手上很听话的松了力。


    星海爸爸开始倒计时，两人都已暗中准备好发力。


    右手挥下的那一刻，玩家直接爆发。“啪！”的一声，是星海日朝的手被倒扣在桌上的碰撞音。


    什么……


    星海日朝目光在手掌上停留了一阵，然后重重地骂了一句“boke！”


    玩家对败者的想法不感兴趣，他扭头看见星海光来，眼睛顿时一亮！


    是特殊NPC！刚好可以带走一起做任务！


    玩家随手一扯，带走了星海光来。


    星海日朝：“——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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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弟弟做什么啊！给我放下啊！”


    端着星海光来的玩家无视了身后的怒吼，把特殊NPC放在自行车上后骑着就走，徒留刚追上来的星海日朝无能狂怒，


    “你这个，混蛋——！”


    -


    蹬着秒速七米的自行车，玩家快速找完了剩下的三个惊喜点，中途还随机挑衅了几个NPC。


    星海光来在玩家第一次挑衅的时候：“等等……算了，我还是上去帮忙吧……”


    然后就被玩家扒拉出战局，安置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你就在此地不要动。”


    星海光来仰头：“……”


    后来看见玩家连着挑衅了五个人后，他已经能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了。


    在被结束战斗的玩家带回酒店时，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星海光来摊在床上放空，而玩家在翻背包。


    一般来讲，如果中途不出意外的话，玩家更喜欢在一天结束后慢慢清点背包里多了什么。


    今天玩家收获了【神秘的石头】×2，【护手霜】×1还有一千円。


    【神秘的石头：不知道名字的石头……但是可以提供3个点！】


    【护手霜：一管无论怎么挤都不会用完的护手霜，他可以为你的手提供很好的护理。】


    玩家用过一次护手霜后，就把两个【神秘的石头】用了。


    加上玩家在【神秘的游戏机】里获得的点和经验，玩家的面板变成了：


    【姓名：北川羽】


    【等级：11/100】


    【当前年龄：5】


    【天赋：25/100】


    【耐力：44/100】


    【速度：21/100】


    【头脑：47/100】


    【力量：31/100】


    【跳跃：7/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7/100】


    .


    把点全加在了跳跃上后，玩家照着昨天的姿势把特殊NPC捆住。


    特殊NPC：“我不会再跑了……能不能松开。”


    NPC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玩家闭眼选【睡觉】。


    特殊NPC：“……”


    特殊NPC沧桑叹气。

 8. 玩家要回家啦！

    -


    第二天，玩家睁眼后率先打开任务栏。


    在完成上一个任务后，新的任务还未发布，玩家转手打开了地图。


    前两天玩家一直在做任务，现在玩家打算看看地图上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


    嗯……体育馆？想去，但是之前在东京时玩家发现里面的NPC大多是成年人，根本没法挑战，跳过。……游乐园，感觉有点意思，暂定吧……。嗯！排球教室！


    玩家想到了连着两天的垫球训练，有些纠结。


    如果去排球教室的话，不会也是垫球吧？


    玩家存了个档跑了一次图看了看。


    ……果然是垫球！


    骂骂咧咧回档，玩家最后选择了讲道馆。


    讲道馆的名字和酒店一样打了码，显示为■■讲道馆，推开馆门，一个穿着道服腰上系着红白斑点腰带的人走了过来。


    他屈膝和玩家平视，询问：“要来上一节体验课吗？”


    玩家看见他头上冒出了两个回复选项：


    【A.是的（将支付500円）】


    【B.不是。】


    →【A.是的（将支付500円）】


    选完选项后，经过一段加载动画，玩家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模式。


    【（特殊剧情）■■讲道馆：


    ■■讲道馆，隐藏在城市的神秘建筑。当你推开它的门时，你和它就成了交易：用你的所有钱换与之相对应的柔道技能。


    请学习与你提供的金钱相匹配的柔道技能。当前提供金钱：35795円。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离开■■讲道馆的通行劵。】


    玩家：“……”


    玩家打开存档，发现两个档都变成了灰色。


    玩家：“…………”


    玩家愤怒——可恶的策划！居然早就盯上了玩家的金钱！可恶啊啊啊啊！


    关闭存档，玩家看见了一排卡牌：


    【力的巧妙使用（已购买）（5万円）】【一本背负投（已购买）（5000円）】【送足扫（已购买）（4678円）】【扫腰（已购买）（5919円）】………


    这些卡牌上面标注的价格刚好把玩家的钱全部瓜分完！


    玩家：……


    我恨！


    -


    等玩家从这个强制副本里出来之后，■■讲道馆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虽然金钱没了，但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玩家的经验和点涨了不少：


    【姓名：北川羽】


    【等级：20/100】


    【当前年龄：5】


    【天赋：46/100】


    【耐力：49/100】


    【速度：41/100】


    【头脑：47/100】


    【力量：45/100】


    【跳跃：2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5/100】


    看了看时间，玩家虽然在副本里经历了很长时间，但在副本外，时间只是过去了10个小时。


    打开背包，玩家清点了下食物，还剩下：


    【甜点（+30体力）】×125，【烤串（+15体力）】×13，【牛奶（+8体力）】×2。


    因为甜点增加的体力最多，所以玩家背包里最多的食物就是【甜点】。


    玩家看了看自己的库存，又看了看背包面板左上角的【0円】，默默关上了背包。


    可恶，玩家现在真的一点钱都没有了！


    传送回酒店，玩家直接选择了【睡觉】。


    接下来的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的时间就在玩家 [起床→看任务→做任务→挑衅NPC并取得胜利→继续做任务→耗完体力→睡觉 ]中没有波澜的过去了。


    离开的时候，玩家顺便把星海光来偷偷藏到了车上，试图以这种方式带走他。


    粗眼线NPC虽然有异议，但被玩家喂了一根带有【晕眩】效果的棒棒糖后，他就只能乖乖的任玩家摆弄了。


    毕竟特殊NPC真的很好用啊！（震声）


    在玩家（被迫）学了柔道后，加上特殊NPC的buff，玩家在挑衅NPC的时候碰到打架情形的时候总能一击KO，特别方便！


    玩家不能没有buff，就像西方不能没有撒路耶冷！


    但是很可惜，玩家碰到了【NPC发现了特殊NPC并送走了特殊NPC】的剧情。


    读档多次，玩家麻了。


    怎么着，你们游戏就不能送玩家一个NPC吗？好抠门！


    在玩家恋恋不舍的视线中，星海光来犹豫：“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就去东京找你玩。”


    玩家惊喜——原来NPC可以自动送上门啊——地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


    “一定要来东京！”


    这幅场景看起来格外的可爱——如果忽略玩家心里琢磨的如何带走NPC的想法的话。


    -


    地图重新跳到了东京。


    一落地，玩家就触发了新剧情。


    母亲：“最近分公司出了一点问题，我得去那边处理啊……”


    母亲：“小羽，我们可能又要搬家了。”


    玩家：“……”


    玩家看着母亲NPC，茫然地哦了一声。


    父亲：“不去和你之前的朋友道个别吗？”


    玩家继续茫然：“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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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亲NPC：“就是你一开始想要带着一起去长野县旅行的那个孩子，我记得……”


    玩家听到这里，眼神瞬间犀利。


    玩家想起来了，是小卷毛NPC！


    不知道小卷毛NPC升了多少级，总之，玩家来啦——！


    跑出几步，玩家停了下来。


    任务栏出现了红点，玩家点开：


    【离别：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你们不得不搬家，但是你的朋友还不知道这件事……


    请告知[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你即将搬家的消息吧。


    完成后可获得[佐久早圣臣的纪念品]和[古森元也的纪念品]】


    玩家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古森元也]是谁。


    ——哦，是豆豆眉NPC！


    玩家继续迈着欢快的步伐向前。


    -


    佐久早圣臣现在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画画。


    幼儿园今天布置的作业是画自己最好的朋友，佐久早小朋友面对这样的任务，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发现只有古森元也和北川羽。


    ——当然，他并不会因为朋友少而感到孤单，或者说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虽然古森元也话很多，但他起码比较爱干净；而北川羽虽然经常压着他拼图，还总是干出一些奇怪的事，但他无论如何看起来的很整洁。其他的小孩总是会干出一些让他反感的行为——例如抠鼻屎，例如上完厕所不洗手……


    如果有这样的朋友，那他不如去死。


    佐久早冷酷的想。


    他买了丙烯颜料，调出褐色和月白色，然后先用铅笔在纸上画出草图，再用圆珠笔描了一遍，等墨水干后，他用橡皮把铅笔痕迹擦掉，然后把橡皮屑扫成一堆，摊在纸上倒入垃圾桶。


    他开始上色。


    古森元也的头发和豆豆眉是褐色，北川羽的头发上半部分是白色，下半部分是很浅的蓝，眼睛的颜色要深一些，但也不浓。他先把北川羽小人的眼睛上色，然后蘸了蘸水，让笔上的颜色变浅了些后开始给头发上色……


    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佐久早圣臣瞬间回想起过去的两个月——


    北川羽回来了。


    过了几秒，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戳了戳他的背，“来拼图。”


    佐久早：“……”


    佐久早圣臣：“等会儿。”


    他给画添完最后一笔，然后用夹子夹住把它晾了起来，一转头就看见了凑近的脸。


    北川羽那张精致的脸贴在旁边，他好奇地看着佐久早挂上去的画，询问：“那是什么？我吗？”


    佐久早圣臣缓了缓被吓到的小心脏，平稳回答：“是你和古森元也。”

 9. 玩家哪怕是旅行也不忘进步！（骄傲）

    -


    玩家一把推开门。


    环顾一圈，把刷新出来的酒精收好，玩家走到小卷毛NPC背后，戳戳：“来拼图。”


    小卷毛NPC手中捏着一支画笔，他憋出一句：“等会儿。”


    之前玩家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是NPC在做准备。玩家干脆拿出了【神秘的游戏机】，打算先把今天的次数用了。


    玩家最近在学习正面下手发球，目前在练习如何控制落点，现在已经能准确地发到半径20厘米的圆里了。


    今天的训练内容是弹力带挥臂加发球，结束后还要各念半个小时的垫球和鱼跃。


    结束训练后，玩家默默地塞了一个蛋糕，盯着小卷毛NPC的动作。


    他把一张纸夹在了悬挂的细绳上，玩家好奇凑近，发现纸上的两个小人之一有点熟悉。


    玩家回想了下，发现右边的小人和玩家很像。


    真的很像啊，配色都一模一样。


    玩家干脆直接问：“那是什么？我吗？”


    小卷毛NPC吓了一跳，玩家似乎看见了他炸毛了一瞬。


    他小声：“是你和古森元也。”


    “哇哦。”玩家想，原来好感度到达一定程度后还会触发这样的剧情啊。


    玩家很感动，然后摇晃起小卷毛NPC，重复：“拼图拼图拼图拼图拼图……”


    小卷毛NPC：“……”


    “我知道了，松手。”


    和小卷毛NPC耗完一场后，玩家收获了5点脑力。


    玩家：“？？？”


    夺少？


    玩家一惊，打开了小卷毛NPC的面板：


    【姓名：佐久早圣臣】


    【等级：32/100】


    【当前年龄：3】


    【天赋：81/100】


    【耐力：30/100】


    【速度：18/100】


    【头脑：87/100】


    【力量：11/100】


    【跳跃：32/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5/100】


    玩家盯着【等级：32/100】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缓缓：“……啊？”


    玩家记得走之前这个卷毛NPC只有21级的吧？为什么升级这么快啊！


    可恶的NPC！


    玩家阴森森地朝小卷毛NPC龇牙。


    可恶可恶！


    佐久早：“……”


    ——“啊，你们都在啊！”


    一道褐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古森元也。


    他有些惊喜地看向玩家：“小羽今天也回来了啊，要和我一起去打排球吗？”


    之前玩家用豆豆眉来测试【天赋】到底有什么用的时候，就是在排球上来比。虽然玩家不会垫球，但凭借着诡异的姿势还是将每个球都接了起来。


    北川羽站立在他的前方，俯视着他因为体力耗尽而狼狈不已的模样，失望：“只有这点经验……，而且根本就没有挑战性啊，好无聊。”


    古森元也愣愣的看见他的视线移开，轻盈的仿佛只是看见了一团空气。


    哈……


    只有四岁的他难免感到挫败，但也正是这份挫败带来的愤怒，催促着他不断练习，从而能在今天说出这句话：


    ——“来接球吧，给你看看我的进步。”


    玩家想着刚才看见的小卷毛NPC，也顺便打开了豆豆眉NPC的面板：


    【姓名：古森元也】


    【等级：20/100】


    【当前年龄：4】


    【天赋：76/100】


    【耐力：34/100】


    【速度：33/100】


    【头脑：79/100】


    【力量：18/100】


    【跳跃：15/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86/100】


    等级和数值确实上涨了，玩家兴冲冲应下。


    两人很快转移到屋外的空地上，佐久早也被拉下来给古森元也抛球。。


    今天的天气是阴天，温度正好，日光也不刺眼。


    只有一米五的球网两侧，豆豆眉NPC深吸一口气，小卷毛NPC抱着儿童排球面无表情，而玩家脸上依旧是很少变的平静。


    “开始吧。”


    佐久早轻抛球，排球上升着来到了最高点。


    在排球抛出时，古森元也就开始助跑。他的助跑姿势还不太标准，但跳起的高度已然足够。


    一声“砰”后，排球被拍下，朝着玩家后方飞去。


    玩家右脚用力一蹬，借力转身朝着后方跑去，朝着球的落点水平跃出，双臂前伸，将球往上一托后曲肘缓冲，然后翻滚起身。


    ——一个漂亮的救球，甚至最后还给翻滚让位置方便队伍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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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古森元也想。


    但是，做出这一连串动作的人是在七天前只会凭借野兽般的直觉来接球的人。


    “……哈？”古森元也双手揪头发，有点崩溃：“你、你会鱼跃？！你去学排球了！”


    玩家想了想，


    ——游戏里面算学吗？


    ——算吧，毕竟耗体力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


    古森元也不说话，只是蹲下捶地。半晌，他大喊：“你不是去旅游了吗？”


    “嗯，我还学了正面下手发球，不过落点不太精准。”玩家困惑地看着豆豆眉头上冒出的阴暗气息，歪头：“怎么了？”


    豆豆眉NPC幽怨：“5岁就是好……可以上排球教室……”


    他想起自己因为年龄不够被拒之门外，扣球纯靠自学的事情，郁闷起来。


    佐久早不想说话，古森元也心情复杂不想说话，一时之间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良久，玩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啊，对了，”玩家突然开口，其他两人纷纷看过了。


    “我今天要搬家了。”


    “……”


    “……”


    古森元也第一个出声：“…………啥？”


    【任务已完成，奖励请向NPC询问。】


    玩家伸出手：“我要纪念品。”


    古森元也没有时间再思考哲学问题了，他一脸懵逼：“你要搬家？”


    “纪念品纪念品纪念品纪念品……”


    古森元也：“……”


    他儿童软排，把它放到玩家伸出的手上，恶狠狠：“以后如果你也打排球的话，就在赛场上等着吧！我一定会击败你！”


    【已获得[古森元也的纪念品]】


    佐久早站立片刻，他转身回房拿出一套新的拼图。


    “送给你……以后可能很难能再一起拼图，但……”他抿了抿嘴：“……再见。”


    【已获得[佐久早圣臣的纪念品]】


    和豆豆眉NPC的比拼在他把排球送给玩家后就判断是玩家的胜利结束了，玩家干脆把这两样东西收进了背包，兴高采烈地背着跑走了。


    古森元也和佐久早站在原地，良久，古森元也拍了拍佐久早的背：“圣臣，我们回去吧。”


    躲闪不及的佐久早：“……不要用你的手拍我。”


    “啊，抱歉！”


    佐久早圣臣闷声向前走。

 10. 玩家迈向了新地图！

    在父母NPC的感慨声中，玩家来到了地图上之前还没被开通的地区。


    这次玩家的新传送坐标是一栋公寓，每一层只有两户人家。


    找到对应的房门，开门进屋。


    一进去里面就是客厅与餐厅，这两处中间夹着一条走廊，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四道门，一道是厕所，一道为客房，另外两道分别对应父母NPC和玩家的房间，走廊尽头则是书房。


    客房是极简风，父母的房间装修的花里胡哨的，像是欧洲风但又融合了一点中式；玩家的房间装修的很童话——天花板上吊着几个云朵模样的灯，墙壁是蓝色的，地上铺了毛毯，也是蓝色的。房间外有一个阳台，与房间之间用一道磨砂门和蓝渲白颜色的窗帘隔绝了。而在磨砂门旁摆着一张床，床尾放了一个书桌，书桌上方二十厘米左右有一扇窗。


    玩家解锁了传送坐标后推开了磨砂门，发现阳台正对着隔壁那户人家的阳台。


    因为公寓俯视图是“凹”字形的原因，两户人家的房子有一间正对，当初在旅游回来的路上父母NPC让玩家挑选房间的时候玩家就随手指了一个，恰好挑中了这间。


    两个房间相距约七、八米的样子，倒也不用太担心互相打扰。


    玩家走进卧室，前往客厅探索。


    玩家拉开抽屉——空的。


    拉开冰箱——还是空的。


    拉开书房书柜——这次不是空的，但里面摆的书玩家都看过了！


    总结：全部都搜了，但是没啥可以拿的。


    玩家：“……”


    浪费时间。


    现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七点，从母亲NPC那里获得【鳗鱼饭】×1后，新的任务出现了。


    母亲NPC：“初来乍到，还是得好好拜访一下邻居……”


    玩家直接打开了任务面板：


    【新始：


    为了日后的相处，请和隔壁邻居打一个招呼吧！


    请与父母一同前去与邻居交流，并和其家庭成员打招呼。（0/4）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NPC好感度+5，+100EXP】


    按照任务，玩家和父母NPC一起来到了隔壁。


    在门打开的时候，玩家“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父亲NPC反应不及，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门口。


    来开门的人是一个和玩家差不多大的小孩，他有着一头蓝青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冰淇淋的颜色，很清爽。


    在玩家突然从门缝里钻出来后，因为惊讶微微瞠目，小孩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因为惊讶微微瞠目。


    在他还在纠结语言的时候，玩家A了上去：


    “你好。”


    饭纲掌茫然：“……你好？”


    【饭纲掌好感+5】


    玩家绕过冰淇淋NPC，朝客厅里坐着的大人走去。


    “你好。”


    饭纲父亲带着金丝框眼镜，他沉稳地向玩家点了点头。


    但是加好感的提醒没有弹出来。


    玩家继续：“你好。”


    饭纲父亲迟疑点头。


    玩家锲而不舍：“你好。”


    饭纲父亲：“……”


    他扶了扶眼镜：“……有什么事吗？”


    【饭纲亮平好感度+5】


    玩家绕过他，朝阳台走去。


    饭纲妈妈正在客厅阳台上摆弄花草，玩家凑近。


    “你好。”


    知性美丽的女人拿着园艺剪刀扭头，露出一个笑：“是隔壁家的孩子啊……你好哦。”


    【饭纲彩好感度+5】


    任务进度已经来到了【3/4】了，还差一个人。但玩家推开各个房间的门都看了一遍，都没找到第四人。


    人呢？


    ……这游戏不会给玩家来一个消失的他吧？


    实在是找不到，玩家干脆来厕所找正在给洗完澡的萨摩耶吹干毛发的冰淇淋NPC询问。


    “你们家第四人呢？”


    冰淇淋NPC关掉吹风机，刚刚的吹风声让他没听清玩家说的话，“什么？”


    玩家重复了一遍问题。


    NPC豆豆眼：“什么第四人？如果不算父母那边的亲戚的话，我们家只有三个人。”


    玩家狐疑地点开面板，反复确认——确实是【3/4】，没有差错。


    ……如果是游戏出错的话，那这值得一封建议信；如果是策划乱搞，那这值得一封投诉信。


    他的脸臭了下来，开始琢磨写投诉信。


    冰淇淋NPC蹲在地上，他仰着头询问：“你要不要和小太郎打个招呼？”


    “小太郎”是那只萨摩耶，全名饭纲小太郎。


    刚吹完毛发的萨摩耶浑身上下都是毛绒绒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糯米团子。


    玩家还没在游戏里撸过狗，便好奇碰了碰。


    是软的。


    玩家伸出一只手插进萨摩耶的毛发里，搓了搓。


    很舒服。


    饭纲掌见状，扬起一个笑。他抬起小太郎的右爪，朝玩家晃了晃：“你好啊，我叫饭纲小太郎。”


    玩家默了默，也举起了右爪，朝饭纲小太郎挥了挥：“你好，我是北川羽。”


    【饭纲小太郎好感度+10】


    【[新始]已完成。】


    玩家：“……”


    他缓缓：“……啊？”


    玩家打开面板，把任务的说明看了两遍，最后视线停在【家庭成员】上。


    ……好一个【家庭成员】。


    【家庭成员】既可以指人，也可以不单单指人，范围灵活的很。


    ……策划，你真是好的很。


    -


    第二天，玩家翻身起床换好衣服戴好护肘，准备照着地图跑到小卷毛NPC家和他来几局拼图后再刷【神秘游戏机】的副本，顺便跑图开地图。


    玩家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此时的父母NPC还没离开，在餐桌上正和隔壁的冰淇淋NPC说着什么。


    冰淇淋NPC一歪头就看见了玩家，他眼睛一亮：“北川，过来一下啦！”


    想着昨天还没来得及查看NPC的面板，玩家一边靠近一边顺手点开了冰淇淋NPC的面板。


    等级一般，属于偏高但又不是很高的类型，数值里的【脑力】很高，但是其他的数值只能属于优秀的那一档，远远不到突出。


    玩家在内心评估着，继续下滑，突然看见了一个特殊效果：


    【姓名：饭纲掌】


    【等级：20/100】


    【当前年龄：5】


    【天赋：74/100】


    【耐力：33/100】


    【速度：22/100】


    【头脑：94/100】


    【力量：18/100】


    【跳跃：32/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97/100】


    【特殊：与其组队时，可获得[克制]。


    [克制]：【脑力】+10，当处于负面情绪时，将消除40％的负面情绪。】


    玩家呆了呆。


    ……居然是特殊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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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冰淇淋NPC还在说着什么，玩家干脆直接打开了在他说完后就冒出红点的任务栏。


    【开学：


    和你同龄的邻居孩子恰好和你要上同一所小学，经过两边父母的谈话，你们将在四天后一起前往立花小学上学。


    请在四天后和[饭纲掌]一同前往立花小学。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500EXP】


    【饭纲小太郎的每日锻炼：


    饭纲掌在最近一直在带小太郎绕着附近逛圈，今天，他很期待地找上了你，希望你们能够一起遛狗。


    请和饭纲掌一起完成一次遛狗。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200EXP】


    两个任务都和饭纲掌有关，只不过一个不用太长时间，一个完成时间不在今天。


    玩家干脆在靠近的时候直接把NPC扛了起来，在他的惊呼声中把他放在了门口，小太郎正甩着尾巴站在那里。


    玩家按着冰淇淋NPC的肩让他转了个身对着电梯，言简意赅：“遛狗。”


    “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玩家干脆直接推着他往前，另一只手把狗绳塞到冰淇淋NPC手里，用动作示意让他遛狗。


    饭纲掌额间冒出冷汗：“呃……好的，我们去遛狗吧。”


    真的根本就不听别人的话啊！


    ……虽然昨天已经意识到了一点，但是今天真的表现的超级直观。


    他有些无奈地带着一人一狗向前走，还得时不时回头看一看，防止出现人不见了的情况。


    但所幸对方一直都在很认真地走路，这倒反让饭纲掌松了口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


    北川羽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饭纲掌心中的弦绷紧了些，他停下脚步，带着一种“终于来了”的心情，询问：“怎么不走了？”


    玩家瞥了眼突然停下来的冰淇淋NPC，短暂的思索了一阵，拿出自行车打算去找小卷毛NPC。


    虽然玩家想过带着特殊NPC一起去找小卷毛NPC，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之前两次带走NPC失败的经历，玩家就不抱太多希望了。


    与其浪费一段时间来过NPC被带回的剧情，玩家还不如直接骑车到小卷毛家。


    带着这样的想法，玩家翻身坐上自行车，开始按照昨天规划出来的路线前往目的地。


    玩家骑出几步，发现T恤受到了一股大力，阻碍了玩家前行。


    玩家回头——是饭纲小太郎，它扯着玩家的衣服，迫使玩家停了下来。


    饭纲掌狼狈地跑过来，他喘了一口气，问：“你要去哪里？”


    玩家：“小卷毛NPC家。”


    “……那是哪里？”


    ……瓦达西玩家也不知道呢。


    点开地图，玩家照着地图上显示的【佐久早宅】的位置详情念了一遍。


    饭纲掌照着记忆回想了番，惊了一瞬：“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玩家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自己被咬住的衣服下摆：“所以，可以让小太郎松口了吗？”


    “抱歉抱歉，”青绿发色的男孩轻拍萨摩耶的头，让它松开了嘴，然后表情一凝：“你不能一个人去，起码也要带上我——我的家长可是让我跟你好好相处，你别想一个人玩！”


    玩家这下有些惊喜了，当即就把冰淇淋NPC抓到了座位上，欢呼：“好耶！出发！”


    这次的特殊NPC还会自愿和玩家走！有趣。


    饭纲掌猝不及防：“——等等！先把小太郎带回家啊！”

 11.玩家开始上小学的第一天

    -


    把小太郎送回家后，玩家和冰淇淋NPC一齐前往小卷毛家。


    路上的时候，冰淇淋NPC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让玩家觉得自己耳边仿佛有一只鹦鹉。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同龄人出这么远的门！以前都是爸爸带我去的，不过他们工作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和我玩。”


    “听妈妈说，他们最近在讨论要不要给小太郎绝育。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小太郎到时候会非常难受。不过，爸爸打算先让小太郎生过一次小宝宝后再绝育。”


    “——这家店我来过！他们的冰淇淋特别好吃，但是只有点了正餐后才能点甜品……”


    ……


    玩家在骑行中途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了。


    NPC怎么能这么吵！


    如果不是不想读档重新跑图的话，玩家真的很想回到当初同意之前，然后狠狠拒绝。


    所幸后来NPC的话就急剧减少，最后，他拉长声音：“还有多远啊——”


    玩家按住刹车。


    “到了。”


    两人抬起头，看见了在阳光下反着光的门牌上印着的[佐久早宅]几个字。


    玩家收起自行车，冰淇淋猝不及防摔了个屁股蹲。他一边抓着头发嘀咕：“自行车呢？”一边追了上来。


    玩家摁响了门铃，在门开后娴熟的挤了进去。


    开门的是古森元也，他猝不及防看见了昨天他们还在默默想念的脸，惊疑不定地啊了一声，“你不是昨天搬家了吗？”


    一道陌生的音色回答了他：“然后他今天就骑着车回来了。”


    古森元也偏头看去，看见了一个头发颜色十分清爽的人，他对上古森元也的目光，伸手友好地朝他挥了挥打招呼：“我是饭纲掌，是北川羽的邻居。”


    古森元也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你好，我是古森元也，是北川羽前邻居的表哥。”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似乎是和自己一样的“外交官”，两人对视一眼，很快热烈地聊了起来。


    而玩家此时噔噔噔地跑上楼梯，一把推开小卷毛NPC的卧室门，大喊：“拼图！”


    手中拿着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上的佐久早圣臣：“……”


    他羞恼地以最快速度穿上了衣服，然后把玩家推到门外，猛地关上了门。


    ——啊，小卷毛NPC在换衣服。


    玩家继续敲门，并带上了重复的“拼图！”喊声。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小卷毛NPC脸上沾了点水珠，他脸庞的头发还有些被打湿了。


    “……你不是搬家了吗？”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无语：“你该不会跑过来了吧？”


    玩家点头，然后从小卷毛NPC身旁窜进他的房间，在小卷毛NPC意料之中的视线中先收集好酒精，然后娴熟的翻出一套拼图，把它摆在桌子上，然后坐上了一旁的椅子。


    “你一半我一半，谁先拼完谁赢。”


    佐久早圣臣沉默地爬上了椅子，他和玩家对视一眼，同时开始拼。


    在中途，豆豆眉NPC和冰淇淋NPC上来过一次，两人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时，玩家突然想起了冰淇淋NPC的buff还没用，把他拖了回来。


    一个人在楼下待着没意思，因此古森元也干脆在饭纲掌旁边坐下了，两人继续聊天（吐槽）。


    在两人的话题来到“论北川羽到底叫过人什么奇怪的称号”时，小卷毛NPC的体力耗得差不多了。


    玩家起身，拖着冰淇淋NPC继续蹬自行车，随机找了一个在回家路上附近的公园，骑过去挑衅完能挑战的NPC，玩家打开地图，准备传送回家。


    【传送失败，不要忘记你的小伙伴，请带着他一起回家吧！】


    玩家：……


    玩家幽幽盯着冰淇淋NPC看了半晌，直把他盯得不自在了才移开目光。


    饭纲掌：“……怎么了吗？”


    玩家不说话，只是睁大了些眼睛继续盯，试图用眼神谴责这个耽误玩家直接传送的NPC。


    “……”


    饭纲掌抓狂：“不要不说话啊喂！光靠眼神没办法传递出想要表达的东西吧！”


    玩家哼了一声——狡猾的NPC！居然让玩家的传送坐标失灵！


    塞了一个甜点，把体力拉到42后，玩家把自行车开到公寓楼下后就先跑了，徒留今天摔了两次屁墩的冰淇淋NPC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了，玩家早上起来都会触发一次遛狗任务，完成后玩家掏出自行车就跑，速度之快、其毫不犹豫的程度让玩家逃过了饭纲小太郎的狗口。


    饭纲掌试图追，但追不上。


    在察觉到玩家似乎不想带他的时候，善解人意的饭纲掌是准备善解人意的让玩家独自前往时，玩家一句“你跑的好慢”，成功让这位二传手下定了缠着你的决心。


    但玩家总是能够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优秀的速度躲过两个饭纲的围追。


    重复多次后，饭纲掌在早上刚看见走出来的北川羽的时候就紧紧贴住了他的胳膊，爽朗的笑容隐隐透出黑气。


    “看来，今天遛狗结束后我们似乎必须要一起走了呢。”


    玩家：?.?


    “……今天，不是要去上学吗？”


    玩家好奇偏头：“你不换校服吗？”


    因为起的太匆忙所以随便拿的衣服·总是想着如何围堵玩家从而忘了今天是上学日·饭纲掌：……


    饭纲掌睁大了眼睛，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五分钟后，他换成了短袖短裤样式的校服，头上戴着一顶小黄帽，和同样打扮的玩家一起被母亲NPC送往了学校。


    -


    立花小学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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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级学生们分成了六组，玩家和饭纲掌都被分到了三组。


    一组约三十个人左右，玩家被饭纲掌拉着挑了一个挨着的座位坐下。


    在等待老师来的时间里，饭纲掌宛如一个不断叮嘱逆子的妈妈一样，反复对玩家强调：


    “老师说话的时候不可以插嘴，也不能乱拿同学的东西——老师的东西也不可以！”


    被看出心思的玩家眨了眨眼，偏过头去。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的饭纲掌：“……”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老师已经进来了，正对着名单一个个念名字。


    清点一遍后，老师开始让同学自我介绍。


    刚刚还在为玩家没有趁着老师点名搞出一些奇怪事而轻松下来的饭纲掌重新紧张起来。


    ——这种事情不能怪饭纲掌过于警惕，而是玩家实在难以预测！在短短四天，饭纲掌就亲眼看见他拎着一个老爷爷要把他扔出去，虽然后来发现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那个老头意图猥亵小女孩被北川羽撞见了（饭纲掌对此表示了肯定），但饭纲掌也对玩家的破坏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在这种提心吊胆中，自我介绍很快轮到了北川羽。


    饭纲掌绷紧神经，试图预防他突然翻脸。


    “名字是北川羽，男，身高131cm，目标是升到一百级。”


    ——太好了！很正常！


    饭纲掌小小的庆幸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娴熟的先将玩家的自我介绍翻译了一次：“小羽的‘升到一百级’指成为第一，”然后介绍他自己：“我的名字是饭纲掌，身高1.25米，目标是成为一名运动员。”


    他坐下了。


    自我介绍的接龙还在继续，饭纲掌偏头看向玩家，小声：“……我还以为你会做掀桌子一类的事……今天好乖啊。”


    玩家愣了下，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冰淇淋NPC的意思。


    “因为，感觉会被迫进入剧情……好麻烦。而且我还没有搞懂学校里的一些设置，有点好奇。”


    饭纲掌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美丽的眼睛，现在里面染上了好奇的情绪，就像一场瑰丽奇幻的梦。


    他突然抓住了北川羽的手臂。


    玩家疑惑抬起左手，“怎么了？”


    NPC这是突然bug了？


    玩家视线上移，落在冰淇淋NPC的头上，开始思索拍拍NPC的头能不能修好。


    冰淇淋NPC收回手，若无其事：“没什么。”


    ……NPC果然出问题了。


    玩家伸手担心地拍了拍NPC的脑壳。


    “等等、你拍我脑袋干嘛！”


    冰淇淋NPC捂着头趴在桌子上，小声哀嚎。


    玩家很担心：“脑子坏掉了吗？”


    “——没有啦！你是怎么做出这种判断的啦！而且修人脑不能用修电视机的方法吧！”

 12.玩家升级的第12天

    -


    立花小学的教学楼有两栋，每栋五层。离礼堂最近的一个教学楼里是正在上课的五六年级。


    玩家爬上二楼，推开和楼梯相距最近的一道门。


    三十几个学生NPC和老师NPC望过来。


    教室里静了一瞬，很快，窃窃私语响起:


    “他是谁？好矮一个？”


    “……好可爱！”


    “是新来的转学生吗？不过都六年级了真的会有人转校来吗？”


    冰淇淋NPC颤颤巍巍地扯了扯玩家的衣袖，玩家回头，发现他喘气如牛。


    啊，好虚的NPC。


    玩家把NPC还拽着他衣袖的手扯下来，把他放在了旁边的学生NPC的桌子上，还不忘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头。


    “好弱啊，”玩家真心实意的说:“你还是多加一点体力值吧。”


    张口欲说什么的饭纲掌:“……”


    他闭了闭眼，睁开，同被他占了桌子的学长对上，在一阵鸡飞狗跳之中，学长的视线逐渐呆愣，呈现出一种脑袋加载过度的状态。


    饭纲掌挤出个笑:“学长，你好。”


    “……你好，”他慢慢反应过来：“等等，现在是该打招呼的时候吗？！”


    学长看了看四周被玩家像撵鸡一样跳起来的同学，又看了看无能狂怒的老师，在看了看正点着脚尖从桌子上跳下去的饭纲掌，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


    玩家把教室里搜了一遍，翻出了一些小零食和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一本杂志，一瓶指甲油等等。


    玩家发现它们没什么用后（杂志在翻开的时候还会出现“未成年禁止购买”），就把这些东西一骨碌塞到了还在追着他的教师NPC，成功控住了一个NPC。


    趁此，玩家飞快的溜进下一件教室，饭纲掌急忙跟上去。


    这次他没有跟着北川羽进去，而是站在教室后门旁边。他探头往里瞧着教室里逐渐混乱的场景，在感到焦虑的同时又诡异的释然——饭纲掌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会被讨厌的忧虑根本来不及再次出现，他现在脑子里满满都是“原来北川羽还能更嚣张”和“到底要怎么拦住北川羽”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先前被北川羽搜寻过的班级在一阵喧哗声中的班级突然爆出一声怒吼，是老师在呵斥那个被搜出写真杂志的学生。


    而这边，饭纲掌眼睁睁看着北川羽又搜出一些违禁品放在了老师手上。


    追着北川羽跑来跑去都没抓到人的老师：“…………”


    老师面上纠结了一瞬，在追着北川羽跑和呵斥学生之间选择了呵斥学生。


    几秒后，北川羽在呵斥声中悠哉悠哉地走了出来。


    饭纲掌：“……”


    饭纲掌默默地替学长们掩好门，然后旋身朝楼梯跑去。


    -


    玩家心满意足地整理了一下背包。


    在翻完所有有人的教室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照着地图，玩家找到了任务里提到的班级。


    一年级三组在三楼，玩家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玩家推开门。


    教室里摆放着三十多套桌椅，两个两个的挨成一列，共有三列，前面两列都是五排，而第三列靠窗的位置多了一套单独的桌椅。


    因为大部分学生还在礼堂里的原因（校长NPC讲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讲完），玩家以为一年级的班里没有人，就干脆没来翻。但有些意外的是，玩家居然在这里看见了冰淇淋NPC。


    ——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了！


    玩家恍然大悟，终于记起自己忘记带走冰淇淋NPC，但令人欣慰的是，冰淇淋NPC会自己出现在玩家的视野里。


    真省心的NPC，虽然玩家目前感觉他的特殊效果还没有发挥出作用，但玩家很满意。


    玩家绕到最后一排的单人坐上坐下，掏出游戏机，点击进入。


    先来一遍动态拉伸放松肩、膝、踝关节后，练习下手发球，然后深蹲、跳跃练习、平板支撑、俄罗斯转体，最后再来几组折返跑和间歇性冲刺训练，今天的训练就完成了。


    退出游戏机，玩家的建模依旧是没出什么汗的样子，但一看体力只有1。


    当体力变为0的时候玩家就会晕厥，还会从背包里掉落东西，而且时间也会直接跳到第二天。为了守护自己的背包，玩家含泪咽下一个小蛋糕。


    ……以后，一定要省着用甜点啊。


    玩家盯着背包里只剩下不到两位数的甜点，沉痛的想，


    玩家现在已经经不起耗费了啊！可恶，玩家这几天做任务赚的钱根本就不能满足甜点的供应！


    虽然玩家才翻完学校获得了很多零食，但是它们都没有甜点的性价比高！


    玩家嚼着零食，环顾四周。


    现在的教室依旧只有他和冰淇淋NPC，盯着冰淇淋NPC的后背看了一会儿，玩家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说起来，玩家似乎还没搜过冰淇淋NPC唉。


    嗯？


    嗯嗯嗯？


    玩家发现了盲点——虽然经常能看见冰淇淋NPC，但是，玩家居然没搜过他！


    他震惊了。


    玩家将剩下的零食狼吞虎咽把体力拉到满值后，来到了冰淇淋NPC的旁边。


    冰淇淋NPC闭着眼睛，他弓着腰趴在桌子上，书桌柜里放了一个书包，从里面探出个头。


    玩家面无表情地盯——


    冰淇淋NPC眼皮动了动。


    玩家靠近，思索了一会儿，把冰淇淋NPC连着椅子抬起来，然后移到旁边。


    饭纲掌在被抬起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他迅速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思绪唰的一下干净起来。


    就是太干净了，以至于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连话都组织不出来。


    饭纲掌：“……”


    他心累：“你在做什么……”


    在看见玩家好奇地对他的书包掏来掏去后，饭纲掌了然：“……原来轮到我了是吗。”


    他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一时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对一边又觉得如果是北川羽的话也算正常。


    饭纲掌：“……”


    他单手捂脸，陷入难言的沉默。


    很快，教室里逐渐出现其他NPC。


    趁着还没上课，玩家翻了翻这些NPC的包。


    他们和冰淇淋NPC一样，背包里除了书就是本子和笔，玩家随手把一支笔收入背包，但是却因为和冰淇淋NPC的笔品牌不同而另占了一个背包格子。


    ……虽然玩家现在的背包格子还没有出现短缺的情况，但是浪费背包格子来多放这些经常出现的东西也算奢侈，所以玩家只是随机地选了几个幸运儿收下他们的笔。


    中途还有NPC来抢玩家的东西，真是的……


    玩家生气地摁住挣扎的NPC，对NPC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谴责。


    居然对玩家下手，NPC，坏！


    不过NPC很识好歹，在挣扎无果后，他就安静下去。


    很快，一个老师NPC刷新在教室里。相比于前面两个年龄较大的老师，这个NPC更加青涩。


    年轻的老师NPC先扫了教室一眼，看清布局。在看见最后一排的北川羽时，他对着这极具特色的外貌，很快想起了和其他老师闲聊时听到的消息。


    “蓝色浅的像白色”“很好看的一个小孩，但性格超级糟糕。”“之前没在学校里看见，应该是一年级新生。”之类的话。当时他听的时候还在想谁这么倒霉成为这个孩子的老师，结果原来倒霉蛋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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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师咽了咽口水，他面上依旧是一副可靠的表情，但内心却忐忑起来。


    ——糟糕，碰到问题学生了，还是其他老师都管不了的问题学生。


    救救救救…………


    但是再糟糕的情况也得上班，这就是牛马打工人的悲哀。


    老师内心抹了把泪，在外则平静地开始讲话。


    -


    NPC在讲话，玩家在下面打卡完后玩起了小游戏。


    上课时间一到，玩家的游戏界面就会变成小游戏。玩家小游戏的评分越高，就代表上课越专注，则玩家获得脑力的速度就越快。


    玩家选择了消消乐，界面开始加载。


    【……】


    【你已进入游戏[消消乐]】


    【检测到玩家当前已获得特殊效果[克制]，是否使用？】


    玩家微微睁眼，


    啊！是冰淇淋NPC的特殊效果！


    ——原来冰淇淋NPC是游戏送给玩家的前期辅助啊！


    玩家越想越觉得合理:冰淇淋NPC经常出现，这不是在方便玩家使用吗？而且上学之后，待在学校的时间增多，而冰淇淋NPC的天赋可以增加10脑力，还不耗费体力，这、这简直就是神辅助啊！


    玩家在之前还觉得冰淇淋NPC的特殊加成有些鸡肋，虽然脑力值加的多，但是粗眼线NPC的全属性加成更符合玩家的喜好，虽然耗费体力值快，但是烧血流玩法玩家依旧很在行，相比之下，只加脑力值的冰淇淋NPC在玩家看来就不太好使了。


    除了和小卷毛NPC的拼图以外，玩家一直在塔塔开，一直没有意识到冰淇淋NPC的珍贵，直到现在，


    ——冰淇淋NPC，玩家看错你了！原来你这么有用！


    玩家越想越觉得有用，干脆暂停小游戏，先打开了饭纲掌的面板。


    让玩家看看冰淇淋NPC现在多少级了！


    【姓名：饭纲掌】


    【等级：21/100】


    ……】


    玩家盯着等级，努力回想冰淇淋NPC一开始的等级。


    在玩家第一次查看他的面板的时候，冰淇淋NPC是20级。


    玩家:“……”


    他幽幽盯住面板上的“等级：21/100”，十分不满，


    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NPC居然才升了一级！


    玩家知道冰淇淋NPC的天赋不如小卷毛NPC，但是，他居然只升了一级！


    虽然冰淇淋NPC对玩家目前只有辅助功能，但是如果等级太低的话以后他和玩家组队肯定会妨碍玩家，就像木桶决定它盛水量的是最短的一根木板一样，那时候的冰淇淋NPC的数值还这么低的话，那还不如不上场。


    但是玩家转念一想，将粗眼线NPC和冰淇淋NPC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发现冰淇淋NPC的获取是如此的容易，可以说是自己免费送上门来给玩家用的。


    玩家顿觉合理——怪不得等级升得这么慢，原来是要玩家自己训练的啊。


    ……果然，游戏里就没有白送的NPC。


    玩家在心中琢磨着如何给冰淇淋NPC升级，同时打开游戏开始消消乐。


    在一上午的课过去后，玩家拿到了共78分，距离获得一个脑力值还差22分。


    中途玩家被冰淇淋NPC带着去了趟食堂，发现那里会提供+40体力的咖喱饭后，玩家一次性买了二十次，在试图购买第21次时，食堂阿姨拎着勺子摇头，“下次再来吧。”她说。


    玩家：“……”


    玩家路过其他坐在食堂吃饭的NPC，对他们的午饭眼疾手快的一个拾取，跟在他身边的饭纲掌只觉眼前一晃，然后一个同学的午饭连盒带饭就这么水灵灵的消失了。


    饭纲掌缓缓偏头，看向兴奋起来的北川羽。

 13.玩家在探险的第十三天

    玩家在发现NPC的饭可以抢走后瞬间兴奋了起来，


    ——好耶！是免费的打野点！


    玩家蹦蹦跳跳着，将路过的NPC全部都拾取了一遍。


    在NPC“我的饭呢？”的背景音中，玩家打开背包，美美地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库存。


    第一眼看过去，背包里有一个格子为【咖喱饭】×13。


    好耶，食物来源get了！


    玩家又看了一遍面板，略过只有3个的【甜点】，玩家忽然瞥见了金钱那一栏。


    玩家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打开背包，凑近细看。


    ——玩家的钱呢！


    看见那一行陌生的【金钱：37円】，玩家大震惊！


    玩家的钱去哪里了！这可是玩家一个个做任务赚下来买甜点的！居然就没了。


    这是bug！大bug！这样的bug怎么回事！


    玩家点开系统面板，带着满腔的愤怒开始写投诉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好有工作人员在的原因，这封信很快被回应了。


    玩家一看，天塌了。


    好消息：没有bug。


    坏消息：还不如是bug。


    回复信上只有一行字：“当玩家在食堂未经NPC同意对其使用【拾取】功能时，将会按照市场价格使用玩家的余额进行自动支付。”


    玩家盯着“余额”二字，继续对几个NPC选择了拾取。


    背包里的金钱栏迅速变为零。


    玩家再次伸出了【拾取】的手。


    背包里【咖喱饭】+1，但是玩家的余额没有再变。


    玩家眼睛一亮。


    ——哈！既然余额已经为0了，那再【拾取】NPC的食物时能支付的余额也为0，那这不就是零元购吗？


    玩家摩拳擦掌，飞速地绕着食堂跑了一圈，一通【拾取】【拾取】【拾取】……


    中途有NPC抱着饭盒跑出了食堂，但是回复信里提到的禁止地区只有食堂，对于那些跑出食堂的NPC，玩家的回应是给予更加热情的追逐。


    游戏里的上学，真快乐啊！


    玩家边追边想。


    下午继续消消乐，两局后玩家的消消乐评分在凑够100后自动转化成脑力值，玩家还有9评分。


    放学时间，玩家看了眼任务面板：


    【兴趣的延续：


    相比于其他项目，看来你现在更加喜欢排球。为了精进自己的排球技术，请做出相应的努力吧！


    请向父母提出前往排球教室学习的要求（已完成）并准时前往。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500EXP，《排球发球时需注意的细节》×1】


    玩家关闭任务栏，随意一扫，饭纲掌正站在他面前。


    饭纲掌欲言又止，他有些别扭地开口：“我们都要去排球教室，一起吧。”


    NPC叽里咕噜说的东西玩家照常无视，他推开教室阳台的门，几步走到栏杆，然后踩在了栏杆下的瓷砖上。


    往下看了看，玩家估算了一下，遗憾的发现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百分之百会死掉读档。


    玩家想了想，干脆利落地撑着栏杆跳了过去，然后扒着墙面的凸起往下爬。


    饭纲掌在北川羽翻出去的时候就跑到了阳台上，他透过栏杆竭力往外伸头，心惊肉跳地看着北川羽爬到两米左右的高度，然后突然松开手，


    饭纲掌:“！”


    他失声了一瞬，因为太过惊恐，他全身都紧绷起来。在看见北川羽安全落地后，他浑身软了下来，几乎是扶着栏杆才站稳。


    “……北川羽！”饭纲掌咬牙。


    -


    落地满分！


    玩家落到草坪上，翻滚卸力直起身拍了拍灰后满意点头，给自己这一系列动作评分后，开始跑图。


    十几分钟后，玩家到达排球教室。


    推开玻璃门，先去登记，然后玩家被带到了一个场馆里。


    过了一段剧情，玩家开始训练。


    在完成差不多一百个垫球后，玩家注意到冰淇淋NPC出现在教练NPC旁边。


    玩家抱着球直起身，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带上冰淇淋NPC了。


    糟糕，明明才想过要训练冰淇淋NPC的，结果居然自己忘了，真是的（扶额苦笑）。


    所幸这个特殊NPC会开自动跟随。


    冰淇淋NPC还在和教练NPC说话，玩家忍无可忍，干脆走过去把他拎到了球框旁。


    玩家指着球框，然后又指着墙，简略地命令:“对墙垫球。”


    饭纲掌抱着球，脸上流露出迷茫。他的小指轻轻蜷了蜷，有些尴尬:“这是我第一次来排球教室，不知道怎么垫。”


    害怕看见面前人露出失望的眼神，饭纲掌后退一步，垂眼:“我先去找教练学习姿势，待会儿再和你……”一起练。


    玩家掐头去尾，得出了了冰淇淋NPC执意要找教练NPC过剧情的结论。


    玩家感到了深深的不理解——冰淇淋NPC居然不着急升等级而是找教练过剧情？！


    玩家再看了一遍饭纲掌的等级，在心中默念一阵“免费的这是免费的”后，明白了，


    怪不得免费送，原来玩家除了要带NPC升级以外，居然还要调一调NPC啊。


    ……好麻烦。


    这个特殊效果他是非要不可吗？


    玩家在心里算了算，发现他居然还要在学校待起码12年，心情顿时复杂。


    他这次不再说话，只是摁着冰淇淋NPC的肩让他屈膝，然后抬起他的胳膊摆出姿势。


    玩家在一旁给他示范了一遍，然后把球放到他的胳膊上，言简意赅：“垫球。”。


    饭纲掌偏头看向走过来的教练，教练点了点头:“姿势是对的。”


    玩家发觉了他的动作，不满，抬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看向墙，再次重复:“垫球。”


    饭纲掌有些生涩地把球送到空中，他艰难地维持着姿势，一点一点地对动作熟悉起来。


    玩家练了一会儿正面双手垫球，然后开始练正面下手发球。


    玩家不是没想过扣球，但是因为身体素质不太跟得上的原因，玩家在扣完球后手臂就脱臼了，只能读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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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之前玩家和豆豆眉NP的比赛中，豆豆眉能成功扣球且没受伤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他用的软式排球，击球时也没有太用力，只是勉强打过网。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扣球的话，玩家并不满足。


    玩家享受的是一个酣畅淋漓的扣球带来的快感，但是这样的打法对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子来讲是危险的。


    玩家只能老老实实地练起接球发球和传球，目前玩家的进度还尚未抵达传球。


    -


    在冰淇淋把体力耗尽后，玩家试图通过食物来补充冰淇淋NPC的体力，让他继续练习。


    但是玩家塞了一个甜点后，一看面板，震惊地发现NPC的体力只加了五点。


    因为读档重来背包里的消耗也不会恢复，所以玩家只能肉痛地压着冰淇淋NPC再垫了一会儿，然后把他放到一旁拉伸一遍后就不管了，回来继续清玩家剩下的体力。


    饭纲掌瘫在地上，他试着挣扎着起来，但四肢的疲惫拖着他下沉，成功的让一个爱干净的小孩在地上碎掉了。


    饭纲掌无神望天，耳边是连续而不断绝的碰球声。


    在恢复一些体力后，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腿软绵绵的，他觉得他仿佛在操纵两根面条，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饭纲掌扶着一旁的墙慢慢坐下，他用手臂抱住腿，将下巴磕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北川羽还在垫球，他仿佛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人，每一球都精准的可怕。饭纲掌在一旁和北川羽一起训练，因此他也更能意识到自己和北川羽之间的差距。


    在碰撞声中，饭纲掌昏昏欲睡。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随后是教练的夸赞声，他时不时加入一句叮嘱，而北川羽则敷衍的“嗯嗯嗯”一通乱答。


    脚步声逐渐清晰，然后停下。饭纲掌睁眼，北川羽正站在他面前。


    他的头发有些长，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脸颊两侧垂下一些刘海。现在这些刘海被汗水染成一条一条的，紧紧贴在脸上。


    北川羽手中拿着一张帕子，他有些粗暴的往脸上摸了几下，刘海翘了起来，炸成一团。


    他把头发捋顺，浅浅的蓝色眼睛一直俯视着饭纲掌。


    北川羽开口:“走了，冰淇淋。”


    -


    玩家在冰淇淋NPC面前站了有一会儿，他还在地上坐着。


    难道冰淇淋NPC不想走还能继续练？


    玩家点开他的面板，发现他的体力连十都没有的时候瞬间失去继续待下去的兴趣。


    这么点体力能用多久啊，还不如回家刷新等明天出现一个满体力的NPC。


    玩家看了看自己的体力，不多，但应该够用。懒得再僵持下去，玩家开口:“走了，冰淇淋。”


    冰淇淋NPC扶着墙站起来，他一瘸一拐地跟在玩家身后。走出一段路，他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伸手，食指指向自己，不确定:“冰淇淋？指我吗？”


    玩家疑惑:“不然呢？”


    饭纲掌摸了摸头，他慢半拍明白了自己外号的由来，“……按照头发来的啊。”他喃喃自语。

 14.玩家选择接球的第十四天

    玩家的日常目前已经差不对固定了：


    周一到周五上学和在排球教室练排球，周六去找小卷毛NPC，偶尔刷一刷豆豆眉NPC。如果打算在中途寻找野生NPC就带上冰淇淋NPC，如果没有这个打算就独身前往，星期天的时候则用来找野生NPC并开图。


    玩家的每天是如此的充实，几乎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直到，四年级的时候，玩家面临一个大危机，


    ——玩家的特殊NPC和玩家居然被分到了两个班。


    这件事情是玩家在上课的时候才发现的，起因是今天的消消乐比之前的难了很多。


    和消消乐以前难度的幅度比较，以前的难度是由1到1.1，而这次的难度却是从1直接来到了1.6，翻倍了大半。


    不过虽然难度突兀的上升，但玩家还是顺利的取得了高分。


    在下课后，玩家左右摇晃头扫了一圈教室，没有发现冰淇淋NPC那头明显的发色。


    冰淇淋NPC呢？玩家的特殊NPC去哪里了？


    玩家走出教室，挨个把每个四年级教室都找了一遍，最后在四班找到了他。


    冰淇淋NPC坐在座位上，周围有三个NPC把他围住，低着头在和他交流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嬉笑声。


    玩家一贯无视了NPC的对话，挤开那几个NPC，把冰淇淋NPC拉了出来。


    那三个NPC晃了晃，其中一个特别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玩家。


    在三年级的时候，玩家的身高在同龄人之中一骑绝尘。凭借着比NPC高了一个脑袋的身高，玩家居高临下地瞥向他，眼神轻蔑的仿佛看见了一团空气。


    山田的自尊心自觉被这样的眼神冒犯了，他直起腰，抬下巴:“你谁啊。”


    多年的游戏经验让玩家嗅到了进入剧情的不详味道，


    是那个吧——NPC抢走了玩家的伙伴并给他布置了一系列任务让他做完。为了帮助伙伴，玩家需要找上NPC表示自己会和小伙伴一起完成，然后触发一系列小连招——


    ……好麻烦。


    带着即将触发剧情的不祥预感，玩家直接拽着冰淇淋NPC就跑。


    饭纲掌:“……等等、马上就要上课了！”


    玩家不语，只一味地拖着NPC跑。


    在上课前几秒，玩家成功抵达教室，环顾一圈四周，玩家没发现多余的空位，干脆把在背包里放了好久的书店椅子拿了出来。


    把冰淇淋NPC放置在椅子上后，玩家打开了小游戏。


    饭纲掌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他周围的学生都对他投来了同情理解的目光。


    “……是饭纲掌啊。”


    “我不是记得他被分到了其他班吗？”


    “很明显是被抓回来了吧？”


    “可怜的饭纲，被恶魔抓住了。”


    北川羽忽然抬头。


    “……”


    “……”


    “……”


    四周，突然安静。


    ——


    经过一天的学习，玩家心满意足地获得了一点脑力。


    现在玩家的脑力已经来到了70，越到后面，脑力刷的越艰难。


    因为没什么能够挑战的高等级NPC，玩家升级的速度并不快，目前只是堪堪到达49级。


    玩家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面板，


    【姓名：北川羽】


    【等级：49/100】


    【当前年龄：5】


    【天赋：76/100】


    【耐力：64/100】


    【速度：51/100】


    【头脑：70/100】


    【力量：65/100】


    【跳跃：7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65/100】


    多么美丽的面板啊！


    玩家美美看了一会儿，然后关闭面板继续做日常。


    去排球教室的中途，饭纲掌突然问玩家:“你觉得，我转到你们班里来怎么样？”


    玩家觉得莫名其妙:“你本来就应该在我们班啊。”


    饭纲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们是朋友吗？”


    他心里忐忑极了。


    饭纲掌和北川羽待在一起的这些年里，他虽然在外人眼中成为了北川羽的翻译机，但是他也不是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能摸清的。


    比如关于他们是否是朋友关系。


    周围的人基本上已经默认了他和北川羽是很好的朋友，但是饭纲掌却难以确定，因为在他看来，所有人在北川羽眼中都是一样的。更准确一点来讲，是不是人在他眼中也没有太大区别。


    因为北川羽看狗，看食物，看人的眼神都差不多。就像神明一样，饭纲掌想。


    北川羽太公平了，也太不公平了。


    人都是会希望自己能够获得偏私的，饭纲掌也不例外。他希望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成为被北川羽承认的朋友，但因为北川羽的态度，他一直没敢问出口。


    直到今天，北川羽在分班后把他带到他们班去，虽然他的脑回路一如既往的奇怪，但是饭纲掌却察觉到了北川羽一点微末的在意。


    虽然不知道这点在意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饭纲掌终于有了询问他们是不是朋友的勇气。


    于是他问出了口。


    玩家干脆点头:“是。”


    这么好用的特殊效果，一看就是玩家命中注定的小伙伴！


    饭纲掌的心情攸地转晴，他仿佛被莫大的惊喜砸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他的心情雀跃着，直到来到排球教室完成训练的时候喜悦也一直从心口涌出。


    路过的一个前辈见他一脸喜色，好奇：“饭纲，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好高兴。”


    饭纲掌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想了想，形容道：“……大概就是‘’自己养的猫终于让碰了’这样的事情。”


    前辈家里也有猫，他沉沉点头：“那这确实很值得高兴了——我给你看我们家花花刚生的孩子！好可爱！”


    前辈沉迷于炫猫之中，但很快被教练制裁，他被拖去完成训练了。


    玩家不知道冰淇淋NPC的想法，但玩家知道今天的NPC格外乖巧。


    今天的冰淇淋NPC在做完自己的训练后休息了一阵还会踊跃地给玩家托球！


    玩家最近在练习扣球，但是教练NPC偶尔才在，其他的小孩NPC玩家又看不上，因此只能找冰淇淋NPC。


    他之前都是一副“再传一个球我就累死给你看”的表情，但是今天居然格外有活力，是耐力增加了？


    玩家点开NPC的面板，数值没变。


    那是吃了什么？


    玩家把冰淇淋NPC的背包翻了一遍，发现里面依旧只有一瓶水和一袋未撕开的饼干。


    玩家失望地把它们放回背包里。


    冰淇淋NPC抱着球站在玩家身后，他垂着头看玩家的动作，有些无语:“……干什么那么失望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经常带这两样东西吗？”


    玩家站起来，把冰淇淋NPC翻来覆去转了几圈，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你在找什么？”


    “你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没吃……”


    玩家纠结片刻，决定跳过这个问题。


    算了，大概是游戏bug了吧，建议多来点。


    玩家愉快的跑到网前，开始练习。


    -


    教练拍了拍手。


    “今天我们来一场比赛。刚好十四个人，荒木，原，还有……”


    他念了两组名字，把他们分成红队和蓝队。教练抬头：“每组里面七个人，你们自己安排谁做自由人，到时候轮换。”


    玩家被分到了蓝队。


    和北川羽在同一队的荒木穿着一件印着背号4的马甲，他被3号突然推到了自顾自往身上套6号蓝色马甲的北川羽前。


    荒木猛地回头，他脸上泛起惊恐，但声音却压的低低的。他恼怒：“……你们干什么呢！”


    蓝队二号朝他夸张的比口型：“你问他打什么位置？”


    荒木不可置信，他伸手，食指指向自己，复又指向北川羽，就这么在空中滑来滑去，他表情扭作一团：“你让我来问？”


    排球教室里的十四个人都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因此他们也更能清楚的认识到北川羽这家伙的难搞。


    这家伙上不尊重前辈，下不……哦，他和饭纲就是这个排球教室里最小的。曾经排球教室里有一个国中生试图搞霸凌，那个时候的北川羽还是个小豆丁（虽然现在也是），长相乖巧精致，一看就让人觉得这家伙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乖宝宝，于是那人就选择了北川羽来杀鸡儆猴。


    ……然后他自己被杀鸡儆猴了。


    荒木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么——一点的小矮子（比划）抓着一个一米六的国中生的袖子，然后往前一压身子，那个国中生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天的国中生是哭着跑回家的。


    从那之后，排球教室里的大家都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北川羽这家伙就是一个披着乖宝宝皮的霸王龙，本来就没人惹的他更没人惹了。


    而且他平常也不太搭理人，每次几人比赛的时候全靠饭纲掌沟通，但是现在……


    荒木抬头，看向球网另一侧。


    饭纲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和其他穿着红色马甲的队友在讨论着什么，视线一点都没朝这边偏一下。


    饭纲啊！你回头啊！看看你的前辈，救救他好吗？


    荒木内心暴风哭泣，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带着队友的期待苦着脸和北川羽搭话，“呃……那个……北川，你要打什么位置？”


    玩家没说话，那双剔透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比如自由人啊，比如二传，比如副攻主攻，你要打什么位置？”


    玩家也在思考到底要打什么位置。


    玩家最近除了扣球以外也在练传球，因为上手传球和下手传球的不同，而且他之前也很少上手传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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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还变成了萝卜指几次。


    对比了一下传球和接球的熟练度，玩家果断选择自由人。


    原穿着一号蓝色马甲，他走过来，把手臂搭在荒木肩上，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当主攻的呢。”


    玩家绕过两个NPC，站在排球场白线旁、排球场场地外。


    其他人无奈了一下，也纷纷站上排球场。


    两队的二传拿到的都是一号马甲。


    玩家作为自由人准备与副攻轮换。


    第一局发球的是红方三号。


    红方三号是一个六年级。


    他呼出一口气，侧身左肩对网，左手向上抛球至额前高度，同时扭身朝右转去，握拳，腰部发力。他并拢五指，利用惯性甩出手臂击球。


    排球上滑着，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朝着二号位落去。


    原本站在二号位的蓝队4号屈膝抬臂接起这粒发球，仓促起球。


    “补救！”


    原快速移动到落点位置，他提肘抬手，大拇指与食指形成一个三角形，起跳，接住球，大拇指用力朝上方送去。


    这是一个高球，它被传到标志杆附近，担任副攻的蓝队二号跳起，扣下一个顺手球。


    拦网仓促起跳，高度不够。


    “可恶！”红队三号盯了一会儿得意洋洋的蓝队二号，咬牙。


    蓝队轮转，二传手来到了二号位，北川羽和副攻替换，上场。


    蓝队发球的人是蓝队七号。


    他发了个普通的上手发球，红队自由人接起，传给饭纲掌。


    饭纲掌后排插上，他膝盖微曲，右脚在前左腿在后，形成一个正方形的对角线。偏头迅速观察了一遍站位后，他轻跃，两手向外微翻，两边食指与拇指构成一个方形边框的形状，将球送到左侧标志杆。


    红队四号助跑起跳，身子朝右扭着，腰部拧动发力，带动右手甩下击球，扣了一个直线球。


    北川羽眼珠一滚，来到眼眶右边。他原先在后排中间位置，看见这个靠近右侧边线的球后一个大跨步朝右跨去，后腿蹬地降低重心，两条手臂和拢并好，朝右侧下方伸去，利用跨步带来的惯性将球往斜上方送去。


    原左脚后挪一步，他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抬手等球。


    蓝队七号后排朝着球网左侧助跑，荒木在球网右侧微屈膝准备跃起。


    排球开始下落，红队的拦网分出两人拦蓝队七号，另一人拦荒木。


    原在即将触球的一刻突然放下右手，他左手手腕用力，把排球朝球网右侧送去。


    饭纲掌在看见原放下右手的那一刻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他原本在后排，顿时开始往前面跑。球过网的时候，他伸出手臂试图够球，但排球只是调皮的与它错身而过。


    排球滴溜滴溜地滚远了，饭纲掌趴在地上维持着伸长手臂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饭纲掌：“……”


    饭纲掌：“……啊？二次进攻？”


    原隔着球网得意叉腰，他比了个耶：“对的哦，小掌猜对啦～我昨天看比赛的时候看到的，今天刚好要比赛，就顺便拿来试一试。lucky～居然成功了耶～”


    荒木张嘴，他愣了一会儿，然后蹦起来按原的脑袋，大声囔道：“你居然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传球！”


    原“唉唉”叫着，他委屈：“什么嘛～灵感就是这种突然就来了挡也挡不住的东西啊！”


    蓝队七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选择加入痛击队友的队伍，并试图叫上玩家：“北川，你要不要也来打一下？”


    原：“？？？”


    他大叫：“你们好过分！我难道是你们的沙包吗？”


    北川羽面无表情上前。


    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闭嘴了，后退一步躲在众人身后，小声：“……居然叫北川来打我，这是要谋杀我吗？”


    荒木带着原躲到了蓝队七号的背后，同样小声：“虽然原这个家伙欺骗了我们的感情很过分啦，但是罪不至死……啊啊啊他过来了！”


    蓝队七号冷笑一声，往旁一站让出身后两人。


    北川羽继续靠近，荒木和原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


    饭纲掌隔着球网：“……前辈，羽他应该没有要打你们。”


    原撅嘴：“真的吗饭纲！……但是还是好可怕。”


    北川羽抬手，在荒木快要变成呐喊的表情里戳了戳他。


    “卡了？还不开始比赛吗？”


    下意识以为北川羽会给他来一个过肩摔的荒木松了口气，他放松下来，游魂似的被北川羽扯走扔到二号位。


    饭纲掌无语：“……你们为什么都觉得羽会来打你们啊？而且虽然原前辈你的二次进攻很意外很讨厌（小声），但是羽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生气啊，他是自由人又不是被你骗了的攻手。”


    站他旁边的红队三号复杂脸：“虽然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北川这家伙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啊，万一呢万一呢！”


    饭纲掌：“……”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难以反驳。

 15.玩家翻墙中……

    比赛最后以2：1的成绩结束了，蓝队获胜。


    背上运动包的原玖月拉着北川羽的手，深情款款:“北川桑，虽然你性格恶劣脾气古怪自成一派，但是！”他贴近：“初中要不要来梓川中学？”


    荒木听完他说的什么后，啧了一下嘴，他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原，你越来越恶心了。”


    原闻言，扭头炸毛:“你说我——恶心？”他愤怒:“这还是你教我的，你居然说我恶心？？？”


    荒木轻咳一声，他用轻蔑的眼神瞄了他一眼，然后夹着嗓子，伸出手搭在北川羽肩上，矫揉造作:“来梓川中学～好不好嘛～”


    饭纲掌睁大眼睛，他原本脸上带着笑，但在两位前辈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后，他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他抬手，捂住北川羽的眼睛，凝重:“……羽，这种辣眼睛的东西我们不看。”


    正在看面板的玩家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


    虽然不知道NPC为什么要妨碍玩家研究面板，但是玩家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这场比赛的几个NPC虽然等级都不如玩家，但是量大又弥补了这一点。比赛结束后获得的经验刚好让玩家攒够了升到五十级的经验。


    ……但是玩家被卡等级了。


    北川羽面色凝重地看了一遍刚刚跳出来的解释。


    略过一大段无用的废话，玩家明白了，


    ——等级限制将在进入国中篇后解开，而溢出的经验将暂时储存起来。


    所以，玩家面板上等级这一条在显示的时候多了一个括号:


    【等级:49（24862/24800）/100】


    玩家:……


    玩家看了看自己的年龄，九岁，还是国小生。


    也就是说，度过这一年后，玩家还要两年才能进入国中。


    玩家存档，尝试了一下跳级，但发现跳级后因为年纪小不能参加国中的比赛，哪怕玩家试着放火威胁，也没有成功。


    在被警察逮捕前，玩家选择读档回来。


    身旁的饭纲掌还维持着捂着玩家眼睛的动作，玩家眨了下眼，抬手把饭纲掌的手拿开。


    在发现跳级没用后，玩家叹了一口气，决定老老实实攒经验，到时候突破的时候能够一次性升几级。


    但是玩家并没有放弃刷数值。


    虽然数值的大头来源自升级奖励，但也有一些来自其他途径。


    比如说上学和锻炼，只是这些方法在数值升上去后已经变得艰难起来，一开始玩家通过上学还能每周刷出两三点脑力值，但是现在，玩家要花费四周才能刷出一点脑力。


    又比如说对战。对战获得的奖励主要是经验，但是有时也会随机爆出一点数值，而这点数值的属性由挑战的内容决定，比如和小卷毛NPC比拼图就会加脑力，如果和其他NPC进行排球比赛这样的需要运动的项目，玩家就能获得除天赋和脑力以外的其他属性数值。


    但是玩家现在的等级在能够挑战的NPC里已经算是遥遥领先的程度，经验已经加不了太多，数值也很难刷出来。


    玩家滑动面板，查看显示的【属性点来源历史记录】。


    忽然，玩家停下了滑动。


    玩家看见了几个属性点显示其来自【成就】。


    一次成就可以获得一点属性值，玩家除了游戏刚开始获得的【垃圾桶战士】以外，还陆续获得了【新型绑架犯】、【校园清道夫】的成就。


    因为这些成就获得的时间都比较早，那时候玩家还没意识到属性点在后期获得难度会升到这种程度——总之，因为成就本身也不是很好刷的东西，再加上因为它总共只出现三次，出场次数着实很少，所以，


    ……玩家忘记了这个游戏还有成就。


    玩家:“……啊。”


    玩家开始在面板上翻找关于成就的板块。


    嗯？成就呢？哪里去了？


    最后，玩家在面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成就这一栏，除开最上面的三个成就因为解锁而亮起以外，下面的都是灰色的。


    玩家随机点了一个未完成的成就，查看:


    【及来……】[请对NPC·及川彻说出“你应该来……”句式的句子。]


    ——在一堆NPC里找一个只有名字知道的NPC？好麻烦，一看就要花好长时间。


    玩家略过，点开下一个，


    【我们是冠军！】[在一场全国性质的比赛中成为冠军。（可反复获取）]


    和它同类型的还有【我们是季军】和【我们是亚军】。


    还有比它要求更严苛的:


    【王者】[连续三年在同一场赛事中取得冠军（可反复获取）]


    玩家有些心动，这种心动在发现获得【我们是冠军】后将同时获取它的两个同类型成就后达到了顶峰。


    玩家偏头:”国小有国家性质的比赛吗？”


    饭纲掌反应了一下:“你是指排球？”


    见北川羽的表情，他明白了，露出些无奈:“立花没有排球社团，更不会有比赛参加。都待了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才意识到啊。”


    原笑嘻嘻地伸手按住饭纲掌的头发:“还不走吗？现在已经很晚了哦。”


    饭纲掌摆脱他的手，面无表情:“原前辈，请不要用你的手摸我的头……你摸完排球洗手了吗？”


    荒木在收拾东西，他瞥见饭纲掌糟糕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


    原玖月和荒木原是邻居，他们和北川羽和饭纲掌有一段顺路，而四人都是会在排球教室待得比较晚的人，于是干脆就搭伙一起走了。


    此时的夕阳半沉，昏黄的颜色占据了半边天，街道旁的路灯也早早亮了起来。


    树木一排排地沿着街道延伸，在地上投下如同水墨晕染开的阴影。


    路上，荒木原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少女漫里面的情节，原在吐槽一切，比如荒木原看起来像个憨厚老实人但喜欢看少女漫、别人叫“原”的时候总是分不清是在叫他还是荒木原之类的问题，饭纲掌在聊自家的狗，北川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地左顾右盼。


    玩家（呆滞）:剧情怎么还没过完？


    少年人的聊天总是漫无边际的，从这边聊到那边，有时候会讨论排球，两个二传就这如何使用攻手讨论起来，而荒木则跑到一边跟在北川羽身后看起了少女漫，然后撞上了路杆，被原狠狠嘲笑。


    中途，四个人分开，荒木和原在回家路上展开追逐战，而饭纲掌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视线看着两位前辈狂野的背影，然后缓缓舒出一口气。


    他拽了拽书包带子，蓝青色的头发在昏暗的路灯下变得金黄，如同麦穗。


    饭纲掌询问:“你想好了国中读那里吗？”


    【国中·楔子：


    当时间来到四年级的时候，你不得不开始思考你的未来的国中究竟是哪所。一个好的学校是一个好的跳板，请谨慎做出选择。】


    【当前你可选择的国中有：


    [梓川]


    [怒所]


    [杜中学]


    [丑三]


    ……】


    这个选择在玩家五年级的时候才会结束，玩家看了几个学校的简介，打算先搁置一下。


    反正时间还早，不急。


    玩家对冰淇淋NPC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饭纲掌：“其实我也没想好。”他偏头想了想：“……不过，我觉得梓川中学的可能性很大，它离家近，成绩也还不错，而且排球部也经常进入全国。”


    “总之，”饭纲掌看向北川羽，脸上扬起笑意，郑重道：“我们国中肯定要一起打球！”


    玩家沉吟一会儿。


    ……冰淇淋NPC现在好有精神，体力恢复了？


    玩家打开面板，发现冰淇淋NPC的体力居然已经有25了。


    看了看地图计算了一下距离，玩家拎起旁边莫名其妙伸手握拳的冰淇淋NPC，跑了起来。


    “来碰拳吧！这可是我们之间的誓言——等等，别拖着我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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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玩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是星期六，今明两天学校副本会关闭，玩家原本计划找小卷毛NPC，但是小卷毛NPC的等级卡在40级卡了很久，经验值拿不到太多，脑力值也刷不出来。


    在玩家眼里，小卷毛NPC现在已经没有继续刷下去的必要了。


    叹了口气，玩家从衣柜里随机选了几件衣服出来。


    在衣服不会给属性点加成的游戏中，玩家对衣服的态度就是穿起来舒服就行。


    父母NPC都是喜欢漂亮衣服的人，他们在发现自己儿子什么都穿的时候大惊失色，连夜把玩家的衣柜填满。


    衣柜里面的衣服什么风格都有，饭纲掌在发现这件事后，兴致勃勃地玩起了奇迹羽羽，誓要把北川羽变成最靓的崽。


    但是冰淇淋NPC最后被不耐烦的玩家制裁了。


    现在的冰淇淋NPC还在睡觉。


    玩家穿上卫衣和短裤，卫衣上还印着一个巴宝强——这是饭纲掌去年送玩家的生日礼物——然后从阳台翻到墙面上，如同一个蜘蛛一样攀着墙壁来到了对面的房间。


    对面房间住着冰淇淋NPC，他和玩家的房间相对，只是中间隔了七八米。


    轻巧的越过栏杆落地，玩家扒开因为主人担心晚上下雨而关上的推拉门，自若的走进房间。


    饭纲掌房间和玩家房间的大小一样，只是内里的布置却有很大不同。


    书桌上摆放着几本绘本，椅子温驯地和桌腿亲密地挨紧，在桌底下摆放着。


    床边的地上放着两颗排球，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凑近看，发现里面是饭纲一家人的合影。


    他的房间墙布是暖黄色，在墙角还放着一个狗窝，小太郎原本在酣睡，在察觉有人来后，它掀起眼皮瞅了瞅，又伸长脖子嗅了嗅，确认是熟悉的人后重新放松下来。


    饭纲掌埋在被子里，他只露出几缕发丝，脸用被子掩住，清浅的呼吸声从中传出。


    他睡得正香。


    玩家伸手，推了一下。


    饭纲掌依旧闭着眼，只是小小地哼了几声。


    玩家有些惊奇，继续推了饭纲掌几下，然后发现他会哼哼地越来越大声。


    有趣。


    玩家眼睛亮了起来，跃跃欲试地探手。


    就在这时，饭纲掌忽觉背后发凉，出于某种本能，他猛地睁眼坐了起来，脑子还发着懵，眼神木木的，看起来有些傻。


    他眼珠动了动，又用力地眨了眨眼后，一团浆糊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点，勉强运转起来。


    屋外的一阵凉风吹过，男孩裹着被子打了个寒战，在这寒意中，他看向被打开的阳台，又看向正在他房间里这里碰碰那里摸摸的北川羽，脑中飞快闪过一个猜想。


    饭纲掌:“……”


    他扒拉住一闪而过的可怕猜想，寻思了会儿，在发现居然有很大可能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


    饭纲掌失声:“——你从阳台进来的？！”


    嗯？NPC怎么知道的？


    玩家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这可是玩家目前碰到的脑力值最高的NPC。


    于是他点头回答:“啊，是的。”


    饭纲掌顿觉一阵恍惚。


    他没了再在被子里待一会儿的想法，而是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跑到阳台上四处张望。


    楼层呈“凹”字形设计，而他们的房间是两边对着的凸出部分，“凹”字里面的部分则只粗糙的墙壁，中间也没有什么联系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没办法从对面阳台来到他的阳台上！


    饭纲掌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过来的？”


    玩家莫名其妙:“爬过来的啊。”


    “……你怎么爬的？”


    玩家指着楼层凹进去的部分，平淡:“从那里的墙壁爬过来的。”


    没什么波澜的语句，但落在饭纲掌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他如遭雷劈，僵立在原地。


    爬过来的……爬过来的……爬……

 16.玩家奋进的第十六天

    -


    玩家把冰淇淋NPC的房间都探索了一遍，在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后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NPC好像卡住了，玩家用头顶着他滑出一段距离，他还是纹丝不动。


    但在玩家准备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带走冰淇淋NPC时，他像通了电的机器人一样突然挣扎起啦。


    “等等！我穿的是睡衣！”


    -


    如愿换上外出的衣服，饭纲掌仍心有余悸。


    他沉默地坐在自行车后座。


    在很早之前北川羽使用的自行车就换了一辆更大更新的，虽然颜色和许多地方都和之前的不一样，只是依旧有两个座位。


    四周的景色伴随着风声的呼啸，飞快地从他眼底划过 。


    过了一会儿，饭纲掌发现四周的景色逐渐趋于陌生。


    饭纲掌:“……我们是去佐久早家吗？”


    玩家沉默不语，只一味的骑车。


    饭纲掌:“……”


    饭纲掌:“你说话啊！别突然沉默！”


    -


    自行车刹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北川羽伸出一只腿才在地上，语气平淡:“到了。”


    饭纲掌下车，他仰头，看着这栋建筑上明显的几个字“东京站”，表情慢慢变得震惊。


    冰淇淋NPC:“你要去哪？”


    玩家收好自行车，拉着冰淇淋NPC往里走。


    “唉……幸好我带了钱，否则还没法买票……话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来列车站吧……等等！”


    冰淇淋NPC眼疾手快地拉着准备跑起来的玩家，警惕:“你要做什么？”


    玩家迷茫:“去买票。”


    饭纲掌心情复杂:“……原来你会买票啊。”


    玩家:“……”


    真是莫名其妙的NPC。


    玩家支付了车票钱后，拽着冰淇淋NPC往里走。


    ……然后被工作人员拦下了。


    工作人员微笑脸:“请放下你的朋友，他不属于物品，不能免票。”


    玩家不吭声，只是用头顶着空气墙试图把自己卡进去。


    工作人员微笑不语。


    玩家：“……”


    玩家遗憾地放弃了让冰淇淋NPCcos行李的想法。


    来到售票机器旁，玩家再买了一张票。


    饭纲掌被扛着，眼中流露出感动:“好意外，原来你还会为我花钱……”


    玩家瞥了一眼眼中突然眼中泛起泪花的冰淇淋NPC，心中感慨:这游戏NPC流泪做的好逼真。


    -


    成功进入电车，玩家好奇地从车尾走到车头，在来到驾驶室时还试着撬了撬门。


    饭纲掌在看出他的意图后，“唰”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他连忙拽住北川羽，焦急:“我们快回家吧……回去吧，不然可能没有座位了！”


    玩家尝试了一会儿后，发现这玩意上了锁，想着电车内已经探索的差不多了，便在被工作人员NPC抓住的下一刻读档回到上车时。


    玩家随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饭纲掌紧挨着他，眼神落在他身上，神经紧绷，提防着北川羽不知什么时候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但意外的是，北川羽居然格外的老实。


    列车的玻璃窗外是盈盈绿海，偶尔几道建筑闪过。太阳渐盛，阳光透过玻璃撒在椅子上。两人往阴影里挪了挪，缩在一起继续盯着窗外。


    几点浮光跃过，然后车窗忽的暗下来。


    电车进隧道了。


    饭纲掌把身子靠在椅子上，小声:“……好无聊。”


    玩家嗯了一声。


    车窗重新被无边的绿色占据。


    在太阳当空的时候，列车的速度渐慢，广播里的女音开始播报。


    两人站起来，在列车开门的时候从里面跳出来。


    走出车站，周围都是陌生的。饭纲掌拉着北川羽的手收紧，他眯着眼睛努力辨别车站旁的路牌。


    “额……西大崎……宫城、宫城县！”


    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小孩突然扭头，看向他们。


    -


    玩家正在看地图。


    在进入新地图后，东京的地图自动关闭，换成了宫城县的地图。原先已经解锁大半的地图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玩家幽幽叹了口气，一想到未来要不断的跑图就感到一阵头疼。


    玩家关闭地图，准备随机找一个方向开图。


    玩家拿出自行车。


    玩家双脚一踏准备骑行时被冰淇淋NPC拦住了。


    他喊着“等等”，然后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个东西跑出来，走进些，玩家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一个筒状物。


    他把筒状物递给玩家，喘了口气:“……你还没来过宫城吧？还是先看看地图，不然，”他看向四周交叉的道路，冷静阐述:“我们会迷路的。”


    玩家好奇接过，拿在手中时它上面出现了一道提示:


    【是否使用[道具·宫城县地图]？】


    嗯？


    居然是道具？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玩家好奇地选择使用。


    地图突然自动打开，伴随着“叮——”的一声，原本代表宫城县地图未解锁的黑色一瞬间转为白色，然后变成了已解锁的状态。


    玩家拖动着完全解锁的地图，陷入沉默。


    玩家:“……”


    玩家:“——！？”


    那些年勤奋跑图立志开完东京都地图的日子宛在昨日，玩家上个月才开完东京都的地图。


    他一直以为只有跑图才能开图，结果原来可以直接在便利店买道具解锁！


    那玩家每周抽一天时间跑图的意义是什么呢？


    玩家带着怨气地细看地图。


    摸清周围的布局后，玩家关闭了它，准备四处逛逛，顺便找野生的NPC刷刷等级。


    玩家关闭地图。


    玩家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张和他贴的极近的脸，甚至近到玩家能够看清楚他眼球上的血丝。


    玩家:“……”


    玩家:“…………”


    玩家看似安静的站着，实际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为什么！会有突脸情节！


    策划，你说话啊啊啊啊！


    -


    玩家缓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后退和突脸NPC拉开距离，然后盯着他。


    这个NPC有一头红色的锅盖头，身高和玩家差不多高，但是看起来却很纤细。他的眼睛里眼白很多，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是现在这双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他没在意玩家的突然后退，反而拉近了距离，歪着头，他眼珠滑到眼眶下方，视线落在北川羽穿的卫衣上，好奇:“你打排球吗？”


    玩家：“……”


    好奇怪的NPC。


    但是，玩家还是点了点头，打算看看这个NPC要做什么。


    -


    饭纲掌抱着排球，木着脸。


    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很难想象出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人特别自来熟的凑上来，由于太过于突然，以至于饭纲掌完全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凑到北川羽脸前。


    饭纲掌愣了一下，他手上用力准备把北川羽往后拉到他身后时，北川羽猛地后退了几步，带的他也踉跄往后。


    然后他就围观了一场让他哽住的对话。


    “你打排球吗？”


    北川羽点头。


    “我知道附近有个体育馆，里面有我们的同龄人，也打排球，去吗？”


    北川羽眼睛一亮，他用力点头。


    ——以上，就是他现在来到体育馆的原因。


    那里确实有他们的同龄人，只是人家是熟人局，而带他们来的红发小孩和那几个人却不认识。


    饭纲掌有些退缩。


    虽然其他同学对他的评价大多是“相处起来很舒服”之类的话，但是他本身并不热衷于社交。对幼年饭纲掌来讲，和不熟的人打招呼是一道难题。


    虽然靠谱，但他还是一个腼腆的小孩。


    但是他的腼腆没有感染另外两人。


    红发小孩晃着身子:“在打球吗？加我们一个好不好？”


    北川羽更为直接，他直接站到了球场上。他拿起砸在地上的排球，在手里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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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住，表情平淡，嗓音没什么起伏，但是带着不容置疑:“比赛。”


    场上的几人停下了动作，一个穿着印有哥斯拉短袖的小孩皱起眉头，站他旁边的一个褐发的小孩叉着腰，他眯眼打量了几人，然后点头:“好啊，3V3，来吗？”


    他扯出一点笑，嚣张:“表现得这么狂，小心别被我们打爆了哦。”


    北川羽的回答是直接抱着球来到了九米线后。


    红发小孩哼着歌，他甩着手来带了网前，然后扭头看向饭纲掌，问:“你打什么位置？”


    饭纲掌:“……二传。”


    他感觉身上突然多了一道炽热的视线，偏了偏头，发现来自对面的褐发小孩。


    对方隔着球网，眼里带着探究。


    饭纲掌：“……”


    啊，好像被盯上了。


    他叹了口气，走上球场站在网前。


    趁着比赛还没开始，饭纲掌连忙问:“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天童觉，”红发小孩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打的位置是副攻。”


    -


    及川彻弯腰，他把手搭在膝盖上，腿伸直，抬头望着网对面。


    一旁的自由人前辈嘀嘀咕咕:“……怎么莫名就打起比赛了啊……这几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闻言，及川彻偏过头:“这也是一种惊喜嘛……”他俏皮道:“毕竟正式的社团要到国中才会有，平常又总是几个人打来打去，现在来一点新鲜的东西不是很好吗？”


    他瞬间变脸，狞笑:“毕竟居然那么狂……可恶，比我还帅！”


    岩泉一:“……”


    他给及川彻的背上来了一下，面无表情:“专心比赛。”


    及川彻嘶了一声，他老实了，安静下来准备接球。


    隔着网，他焦糖色的眼睛看见那个特别狂的蓝白毛抱着球往地上拍了拍，然后双手用力按了几下，随后慢慢举起球。


    他左手利落地将球往上一抛，然后开始助跑——一步，两步，三步，


    “咚”地一声，他跳起，身子弯成弓形，上半身朝右扭着。


    球开始下落，在快落到和手掌一个水平位置时，北川羽朝左旋身，腰腹连着手臂致手掌一同发力。


    手掌包住球，用力击出。


    先是“砰——”，随后是球落在地板上的“嘭！”


    自由人前辈还维持着接球的准备动作，但排球已经落地了。


    及川彻回头，落点在他后方的排球弹起朝着界外飞去。


    “……好快。”他喃喃。


    岩泉一感受带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好帅的发球！


    他扭头将视线落在排球的落点处停了一段时间，然后宛如一个看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急不可耐地扒住球网，眼睛亮亮的，里面写满了“想学”两个字。


    “那是跳发球吗？”岩泉一声音努力维护稳重，但还是露出些掩不住的渴望:“能教我怎么发吗？”


    对跳发球了解更深的及川彻虽然也很想学，但是他更关注另一件事情。


    他看向再次站在九米线外的北川羽，皱眉:“小岩，等等。——喂，蓝头发，你的手受得了吗？”


    饭纲掌从刚才的那一球里回神，他很快意识到及川彻的想法，表情顿时变了。


    在今天之前，饭纲掌最近经常看到北川羽练跳发球，所以他一时竟然没发现不对。


    直到对面的褐发出声，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这个跳发球的强度太高了。


    如果鲁莽地使用跳发球对未发育完全的孩童身体有一定的损伤，按照他对北川羽这家伙的了解，他绝对是那种哪怕受伤了也会不吭声直到比赛结束的人。


    外人或许会夸赞这种坚持不懈的毅力多么感人，但是饭纲掌只要一想到这种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在北川羽身上，他只觉得生气和心疼。


    他快速来到北川羽身旁，举起他的右手手腕看了看，确认没有红肿后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一看，北川羽抱着球一脸茫然，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担心起来，叮嘱:“不要发太多跳发球，如果手腕痛就立刻停止……”


    -

 17.玩家努力的第17天

    玩家被莫名进入的剧情搞得晕头转向。


    在玩家发出一个跳发球后，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这个发球感到惊叹，玩家先被【体力值-3】的提醒硬控了。


    【体力值-3】是什么概念？用玩家现在的耐力来描述，大概就是绕着学校副本跑了半圈的程度。


    玩家难以置信地把这条信息看了两遍。


    ……好费体力的技能。


    在玩家还在心中感慨跳发球的时候，冰淇淋NPC突然冲上来，像拿着鸡爪一样把玩家的右手举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又加载了一大段话。


    玩家在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就开始不耐烦，干脆手动打断NPC的剧情，把他举起来放到他原先的位置上。


    一旁的红色锅盖头张开嘴。


    玩家察觉到了剧情的气息，敏锐转身，发现红色锅盖头NPC张嘴准备说话。


    ……又要进剧情了，好烦，现在可是在比赛耶！


    玩家开始在背包里翻道具。


    翻了一会儿，玩家找到了一个从学校副本里搜出来的透明胶，先撕下一段贴到冰淇淋NPC嘴上，然后面向红色锅盖头NPC。


    红色锅盖头NPC早早闭上了嘴，他眨巴眨巴眼睛，猫猫嘴紧闭着，扬出些细小的弧度。


    红色锅盖头NPC闭上了嘴。但是胶带撕都撕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于是，在天童觉茫然的视线中，玩家冷酷地在他嘴上也粘了一节胶带。


    天童觉茫然地摸着嘴巴上的胶带。


    饭纲掌平静地把胶带扯下来，若无其事地对盯着这边的及川彻笑了笑:“……似乎没有大碍……继续比赛吧。”


    及川彻:“……哇哦。”


    他肃然起敬，忍不住对饭纲掌投了一个敬佩的视线。


    -


    场上六个人五个都是小学生，而唯一的一个国中生还是自由人，因此比赛还算和谐。


    虽然北川羽一开始发的球震惊了几人，但他后面都没有再发过跳发球，而是跳飘球和下手发球轮着来，一会儿发前区球一会儿又发到后区。


    自由人前辈咬牙，在第四球的时候接起了球。


    他向侧面倒地勉强垫起球，顺势翻滚卸力，倒地时用手臂缓冲。


    排球飞的有些低，及川彻追上球，下手垫了下，“小岩！”


    岩泉一跳起，他来不及选择球路，只能凭着感觉把球扣了下去。


    天童觉交叉步移动到岩泉一面前，他屈膝，用力蹬地垂直起跳，手臂向网前压去。


    ——这种3V3比赛，在进攻点只有一个的情况下，副攻手可是一拦一个准！


    但是，排球从他的双臂之间蹭过，消耗动能后，排球沿着他的背落下。


    落下地上的天童觉:“……唉？”


    北川羽原本守在后方，他在看见排球在拦网手臂之间擦了一下就立马朝前扑去，用力伸长右臂打算单手起球。


    “咚。”


    ……但是因为臂长不够，在排球落下的时候，他的指尖和排球还有半个手掌那么长的距离。


    北川羽:“………”


    及川彻抬手挡住不断上扬的嘴角，试图压下笑意。


    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


    他“噗嗤”一下，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这是什么拦网？树杈子吗？”他大声嘲笑。


    天童觉表情呆愣地扭着头看着球。


    天童觉抓狂:“可恶！”


    -


    因为没有多余的人计分，两边打了一段时间后就结束了比赛，及川彻和岩泉一准备坐车回家，而天童觉还要在附近买东西。


    在和及川彻交流二传技术的时候，饭纲掌才了解到他只是偶尔才会来这个体育馆打球，忍不住惊讶:“我还以为你家就在附近……感觉很这里的人很熟的样子。”


    在比赛刚结束的时候，及川彻就跑去和附近的人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最后抱着几瓶水跑了回来。


    那时他说:“那是那边那个姐姐优惠卖给我们的水……幸好附近有人带了多的水，否则让我在打完球后还要走一段路去便利店才能喝上水——杀了我吧！”


    饭纲掌因为他过于娴熟的操作而下意识以为他经常来这里以至于和附近的人都混成了熟人，结果现在得知他和那些人并不熟，甚至和便宜卖他水的女生还是第一次见面，好奇:“你是怎么让那个姐姐把水卖给你的？”


    及川彻仰头，像只骄傲的孔雀:“当然是凭借及川大人的美貌啦！”


    岩泉一伸出无情铁手一锤:“好好说话。”


    及川彻捂着头，老实了:“因为她不需要那些水。”


    他偏过头，伸手指向刚才女生坐的位置，解释:“在我们比赛的时候，我听见她声音超大地在对手机说着什么，而在我们比赛完之后她就一副郁闷的样子坐在那里，旁边还摆着几瓶水。


    一般来讲，大多数人是不会带这么多瓶水出门的，不仅重，而且水瓶还占空间，拿着也不方便，所以很明显，她是给别人带的。但是比赛中途我注意到她时她的周围只有她一人，而在我们比赛完之后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她还是一个人，我猜和她约定的人可能来不了了，就试着上去问了问，”


    他摊手，扬起笑:“——结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样！而且不是一两个人不来，是那六个人全都来不了，姐姐告诉我，六个人里三个人要补作业，还有三个人在咖啡店碰上杀人案现在走不了了。”


    及川彻聊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她的朋友今天也太倒霉了吧。”


    饭纲掌也跟着点了点头，感慨:“去咖啡馆居然碰上了杀人案……”


    -


    两个二传手聊的开心，而另外四人的交流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自由人前辈:“哈哈……你们现在在上几年级啊？”


    “……”


    “…………”


    沉默。


    无人应答。


    自由人前辈额角滴下冷汗，


    ——好尴尬！救救我救救我！


    ——这种仿佛家里长辈问成绩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好糟糕！


    或许是察觉到了前辈的绝望，善解人意的岩泉一捏着水瓶，率先出声:“我还是四年级，你们呢？”


    自由人前辈内心落泪:岩泉一！你就是天使！


    他松了一口气，和岩泉一一同把视线落到了另外两人身上。


    天童觉用余光往右边一瞥，站在那里的北川羽不吭声，他便率先开口。


    “我是几年级呢～”他晃着身子，锅盖头也左右荡着，他眨了眨眼，大拇指贴着掌心，伸出四根手指，“也是四年级哦～”


    三人的视线一齐落到了剩下的那个人身上。


    -


    玩家正在查看刚才比赛的NPC面板。


    这三个NPC的等级和数据都没办法让玩家眼前一亮，玩家失望地叹了口气，找到最后一个野生NPC旁边，点开他的面板。


    ——如果还是普通NPC的话，那就去附近的学校里看看吧。


    玩家在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开始浏览褐发NPC的面板。


    等级中规中矩……天赋值差一点够到70……力量的属性还算不错，脑力也很高……


    玩家滑到最低端，一个【特殊效果】缓缓出现。


    玩家:“……”


    玩家:“！”


    是特殊NPC！稀少的野生特殊NPC！


    玩家将那行特殊效果仔仔细细看过去，


    【特殊效果·果实:


    才能是可以栽培开花的，灵感是可以研磨雕琢的


    在排球比赛中，当与[天赋]≤70的队友组队时，将对其全属性+10％，当与[天赋]≥70的队员组队时，获取经验+10％】


    玩家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虽然褐发NPC的特殊效果仅限于排球比赛，但是玩家这周目准备专攻排球这个项目，因此他的特殊效果就很合适了。


    而且，褐发NPC的名字有点眼熟啊……


    玩家打开成就面板，翻了一下。


    玩家关闭面板。


    盯着及川彻，玩家若有所思。


    -


    及川彻和饭纲掌聊的正开心。


    他和饭纲掌都是奉行“为攻手开路”理念的二传，而且都不是那种任由自己被攻手吞噬的人，因此两人交流的格外愉快。


    及川彻越聊越兴奋，他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不舍:“如果你不是东京人多好……”


    饭纲掌张了张嘴，他欲说什么，但眼神忽然一凝，声音拔高:“羽！”


    及川彻还在茫然。


    他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脑中快速回想了一下和这个词有关联的存在，然后锁定了饭纲掌提到的“北川羽”。


    北川羽怎么了？他不是正在和小岩他们聊天吗？


    他打算转头看看什么情况。


    头才偏过一个弧度，及川彻便感到了一阵失重感，他反应了两秒，在垂头看见自己悬空的脚尖时才意识到自己被举起来了。


    及川彻:“嗯？——嗯！？”


    他晃动手脚，仰头望向头上那张属于北川羽的精致面孔，迟疑发问:“……你在干什么？”


    玩家想到成就里提到的句式，无师自通并逐渐理解，真情实感地说:“及川彻，你应该来东京。”


    【达成成就·及来……】


    “……什么？”


    及川彻迷茫。


    玩家把完成成就获得的属性点加在跳跃上，然后用右手臂夹住褐发NPC，左手一伸，顺手抓住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家养特殊NPC，把他也往手臂下一夹，就这么带着两人摇摇晃晃地走起来。


    此时距离玩家下车来到宫城仅仅过了一个小时，玩家并不打算在发现一个野生特殊NPC就直接赶回家，但是有担心如果只是单纯的放置的话，野生特殊NPC又会跑。


    这个游戏做的太真实的坏处之一大概就是NPC真的会到处乱跑，都不会乖乖待在一个范围里，害玩家到处乱找！


    心中骂骂咧咧，但玩家的动作却不收任何影响。绕了一圈，玩家在体育馆附近找到一个柜子，团吧团吧把褐发NPC塞到了里面。


    褐发NPC捂着头:“……这里是哪里？”


    跟上来的冰淇淋NPC:“好像是更衣室……”


    玩家翻了翻背包，找到了一个U形锁。


    【是否使用[牢固的U形锁]？】


    玩家选择对着柜门使用。


    “咔哒”一声，柜门上挂上了一把U形锁，玩家心下稍安，准备去附近的小学和国中看看。


    冰淇淋NPC:“哪里来的锁？等等，及川不可以锁进去！”


    玩家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第二个U形锁。


    饭纲掌:“…………”


    他闭嘴了。


    -


    打开地图导航，玩家带着冰淇淋NPC穿过朝什么地方跑去的刺猬头NPC一行人，朝白鸟泽中高级学校赶去。


    约莫半小时的跑图后，玩家到达了目的地。


    白鸟泽是国中和高中一体的私立学校，占地极广，校门口也装修的格外气派。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白鸟泽的门口没什么人影，保安见他们都是小孩子，以为他们是来参观的，在登记后就放两人进去了。


    饭纲掌左看看右看看，感叹:“好——大！不愧是豪强啊！”


    他最近去了解了一下有名的排球强校为升学做准备，白鸟泽虽然不在东京，但它经常会在全国大赛里出现，因此饭纲掌对它也不陌生。


    走了一段距离，两人晃到体育馆去。


    白鸟泽财大气粗地修建了六个体育馆，体育社团的社团活动没有因为放假就结束，他们还需要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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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最近的第三体育馆，他们听到了连绵不绝的“砰砰”声。


    玩家爬到窗户上，好奇地往里看去。


    体育馆里有十个人左右，其中八个人在打4V4，另外三个人在一旁练习。


    饭纲掌身高没有窗户那么高，他也没有玩家堪称bug的攀爬能力，只能眼巴巴地抬头，好奇:“他们在干什么？”


    玩家从窗户上跳下来，总结:“在打排球。”


    “是高中生还是国中生？”


    一道陌生的声音回答:“他们是高中生。”


    饭纲掌回头，朝声源看去。


    他的后方站着一个小孩，他和北川羽差不多高，饭纲掌作为在场三人里最矮的存在，此时不得不微微抬头才能和他对上视线。


    这人有着一头茶色的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平静问:“你们也是来参观的？”


    -


    突然出现一个NPC。


    玩家准备到体育馆门口看看，路过这个感觉有点呆的呆呆NPC时顺手打开了他的面板。


    【姓名：牛岛若利】


    【等级：42/100】


    【当前年龄：9】


    【天赋：82/100】


    【耐力：52/100】


    【速度：41/100】


    【头脑：80/100】


    【力量：66/100】


    【跳跃：57/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85/100】


    玩家顿住。


    玩家猛回头！


    玩家抓住呆呆NPC，期待:“来。”


    是等级高高的野生NPC！挑战看看！


    牛岛若利眨了眨眼，莫名地理解了北川羽的意思。


    他很有礼貌，因此他礼貌的拒绝了北川羽的排球邀请：“不可以。我在等家长过来，待会儿就要走了。”


    但是玩家不讲礼貌，玩家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玩家往呆呆NPC怀里A了一个排球，然后拖着他就走。


    体育馆附近刚好是一片空地，玩家把他拖着这里，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牛岛若利和他对视，沉默须臾，仍旧选择拒绝。


    玩家反复确认:“你真的要拒绝吗？”


    牛岛若利点头。


    “好吧，”玩家遗憾叹气，然后拿出了绳子，双手扯着两端将它绷紧。


    既然NPC不同意的话，玩家只能试试其它手段了。


    玩家拿着绳子，跃跃欲试。


    牛岛若利:“……”


    饭纲掌:“等等！我们难道是来宫城当绑架犯吗？这种事情不要啊！”


    -


    牛岛若利最终还是没有同意玩家排球比赛的请求，但是玩家被带到了牛岛宅。


    因为在玩家用绳子捆住呆呆NPC时，一个衣着矜贵的女性NPC出现了。


    她手拿一把折扇，和呆呆NPC有五分相像的容貌看上去冷峻无比。她先是打量了一下正坐在一旁迷茫地盯着绳子思索什么的牛岛若利，又偏头留意到一头显眼发色的北川羽，视线慢慢定在那双过于冷调的眼睛上。


    她抬手，合上的折扇抵着唇边，思索了一阵，启唇:“北川家的孩子？”


    站在一旁的饭纲掌抬头，他眼中流露出意外，“阿姨，你认识北川羽吗？”


    这位牛岛现任家主慢条斯理:“毕竟他的发色和瞳色并不难认，不过……”


    她大拇指往上一抬，折扇下塌指向牛岛若利，困惑:“这是什么情况？”


    饭纲掌艰难:“……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阐述。


    -


    玩家最后还是和呆呆NPC打了一场比赛，成功把呆呆NPC和冰淇淋NPC的体力清空。


    饭纲掌原先在体育馆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如今给两人托完球后，他的体力更是一点不剩。


    饭纲掌干脆直接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好累。”


    牛岛若利体力还有剩，他站立着，沉声:“你很厉害。”


    玩家对已经拿到首通奖励的NPC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渴求，因此闻言只是敷衍地“嗯嗯嗯。”


    饭纲掌双目无神望天。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日渐西沉，玩家看了看时间，决定去体育馆带褐发NPC回家。


    玩家拖起冰淇淋NPC。


    冰淇淋NPC:“……要去哪？”


    牛岛家主走过来:“北川……？你要回家吗？”


    玩家抬头看，


    嗯，不认识的NPC。


    玩家继续拖着冰淇淋NPC前行。


    “刚才我和你父母联系上了，”她问:“我让人送你回家？”


    玩家猛抬头——


    是你吗？送玩家回家的传送NPC！


    玩家存了个档，热情:“好啊好啊！”


    过了一段剧情后，玩家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他已经站在了室内。


    玩家:“！”


    哦！真的是唉！


    想起没带回来的褐发NPC，玩家读档。


    “我让人送你回家？”


    “能先传送到体育馆吗？”


    “……可以。”


    剧情一过，玩家眨眼间就来到了体育馆。


    环顾了一圈周围，传送NPC就站在旁边。


    玩家上去试了试能否再次传送回家，发现可以后，玩家再次读档。


    “我让人送你回家？”


    玩家欢快:“我要传送到长野县！”


    “……不行。”


    玩家不死心，随便找了个地名试了试:“那传送到大分县？”


    “也不可以。”传送NPC冷酷无情地拒绝了玩家的要求。


    玩家:“……啧。”


    玩家遗憾选择了体育馆。

 18.玩家努力的第十八天

    玩家难以置信。


    玩家的褐发NPC呢？！那么大一个，就在柜子里，居然不见了！难道没加载出来吗？


    玩家反复开关更衣室柜门，试图看到褐发NPC在里面突然出现。


    但是没有。


    玩家挨个打开每个更衣室柜门，但是里面要么空荡荡的，要么只有一些杂物。玩家匆匆扫过这些东西，但是都没发现褐发NPC的身影。


    最后，是冰淇淋NPC出声打断了玩家逐渐暴躁的动作。


    他抬起U形锁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询问:“你是不是没上锁？”


    玩家:“？”


    玩家走近，低头一看。


    U形锁的身上浮着很小的一行提醒:【未上锁】


    玩家:“……”


    玩家:(ц｀ω?ц*)


    策划你把这行字写这么小是给蚂蚁看吗！


    玩家骂骂咧咧地收起U形锁。


    看了一眼时间，再算了一下寻找褐发NPC需要花费的精力，玩家还是放弃了从宫城县里揪出特殊NPC的想法。


    不是褐发NPC用不起，而是冰淇淋NPC更有性价比！


    玩家带着一点微末的遗憾，来到传送NPC旁边选择传送回东京。


    -


    国小剩下的两年很快过去，玩家在五年级的时候选择了梓川中学，然后和冰淇淋NPC一起参加招生考试并拿到了它的名额。


    时间在玩家刷怪中溜溜达达消失。


    很快，玩家就从小学毕业了，成功升入国中。


    小学毕业的这个假期，饭纲掌要回老家，不能和玩家再待在一起。


    虽然很不舍被剧情困住的冰淇淋NPC，但是玩家也要去开新地图了！


    .


    玩家打开地图。


    按照任务给的时间，开图时间将在明天七点。冰淇淋NPC不在，玩家去排球教室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后读档回来。


    玩家思考了一阵，决定去小卷毛NPC家看看。


    距离上次去找小卷毛NPC已经过去两年了，让玩家看看他升了多少级吧！


    玩家愉快决定。


    -


    小卷毛NPC家依旧是之前的建模，只是看上去似乎旧了些。


    玩家熟练的爬墙，找到熟悉的窗户，然后流利地翻了进去。


    玩家一眼就看到了在看什么的小卷毛NPC。


    玩家上前，抬手拍了一下小卷毛NPC的肩，欢快:“哟！”


    小卷毛NPC很明显地抖了一下，他手一松，“啪嗒”一声，手里的书落到了地上，露出封面几个大字——《养鸡手册》


    佐久早:“……”


    他转过头，冷着脸，幽幽:“你谁？”


    -


    佐久早圣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北川羽了。


    或者说，自从四年级之后，他就没再来过佐久早家了。


    佐久早想过很多原因，比如生病之类的理由。由于担心，他在假期的时候来了一趟北川家，发现他不在。


    那天北川家的两个大人都在，他礼貌询问后得知北川羽和饭纲去排球教室了。


    佐久早圣臣愣了一下。


    他一直对人际交往抱有消极的态度，也想过和北川羽可能会在某一天突然分道扬熙。


    但是真当这一天来临时，他还是感到了不适应。


    按照北川父母给的地址，他来到了排球教室外面。


    透过门，他静静地看着北川羽和一旁的队友说着什么，饭纲站在他旁边弯腰，脸上挂着笑意。


    ……很和谐的场景。


    佐久早圣臣想。


    他抬手按了按口罩的铁片，然后选择了回家。


    家里的大人都出去了，古森元也去排球教室了。现在室内静悄悄的，安静到让人觉得心烦。


    他拿出一副拼到一半的拼图，一块一块地将它补全。


    -


    佐久早圣臣很理智。


    哪怕是突然看见北川羽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表情自如的仿佛那两年的时间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依旧很理智。


    虽然情绪突然变得像一个酸涩过头的酸梅。


    他其实有很多想问北川羽，但在脑中徘徊一圈问题后，他还是生出一点怒意。


    ……他真的有把他当朋友吗？


    佐久早圣臣忍不住想。


    当所有想说的话聚在一起，佐久早最后只是略带别扭地吐出一句：“你谁？”


    但说完后，他很快紧紧抿住唇，脸上闪过不自在，为自己话里的情绪而感到羞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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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怪的语气。


    他还没想出接下来的话，北川羽已上前一步。


    -


    玩家担忧地掀起小卷毛NPC额前的头发，盯着他的额头，疑惑：“奇怪？NPC坏了？”


    玩家点开面板看了一下，没发现小卷毛NPC有什么负面buff，而且名字依旧是“佐久早圣臣”，不存在换NPC的情况。


    玩家双手摁住佐久早圣臣的头，了然：“……果然是坏了啊，要怎么修来着……”


    小卷毛NPC挣扎起来，他抓住玩家的手，恼怒：“北川羽！”


    NPC识别出了玩家。


    玩家惊喜：“嗯！NPC自己好了！”


    撒开手扔开突然正常的NPC，玩家如同巡视领土的国王般绕着小卷毛NPC的卧室走了一圈，


    书，书，书，纸，酒精，湿巾，书，书包，排球，还有……


    玩家突然凑近。


    玩家仔细观察。


    这、这是什么！


    是小鸡！


    玩家好奇伸手——


    “咯咯！”尖细稚嫩的鸡叫从黄色绒毛的小鸡口中发出，玩家用食指点了点它的背，在感受到绒毛触感的时候忍不住“哇”了一声。


    是动物NPC！甚至头上还有一个名字【老虎】


    玩家试着把它收进背包，


    【活的生物还是不要收入背包比较好……】


    唉——居然不可以。


    玩家失望地收回了手。


    小卷毛NPC走到玩家旁边，“为什么你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啊……你应该也做过学校布置的观察作业吧。”


    玩家思索，


    作业？作业是什么？


    玩家努力回想剧情，然后左手握拳在右手手心一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观察的是豆芽！”


    “居然是这种无聊的东西……”玩家摊手，理所当然：“所以我就没写啦！”


    佐久早：“……”


    “那其它的作业呢？”


    玩家努力回想，但未果。


    “原来，还有其他作业吗？”


    佐久早圣臣沉默了，他居然莫名觉得虽然意外但又合理。


    他忍不住叹气：“……所以，你来干什么的？”


    -

 19.玩家努力的第19天

    玩家当然是来刷经验的啊！


    心满意足和小卷毛NPC拼过一次图后，小卷毛NPC以没有多余的拼图了为理由拒绝了玩家。


    玩家一看NPC的体力，发现还有很多剩余，想了想，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那我们来长跑吧！”


    佐久早圣臣：“……”


    他秒拒：“死都不要。”


    他今天已经跑过了。


    玩家不理，直接拖着他就出门。小卷毛NPC伸手扒住门框，挣扎着挤出一个新的建议：“……打排球吗？”


    佐久早圣臣自暴自弃的想，起码自己今天的排球还没练。


    按照他的计划，他将在洗完澡后带上排球出门去体育馆或者排球室进行每天的练习，但是……


    .


    玩家惊奇：“你会打排球！”


    哦哦哦！真有意思！NPC还会自己增加可比赛项目。


    玩家用一种欣慰地仿佛在看自己地里的小白菜的目光看向佐久早，然后愉快的拿出一个排球就拖着小卷毛NPC向室外走。


    -


    小卷毛NPC给了玩家一个惊喜。


    相比于过去遇到的对手，小卷毛NPC和呆呆NPC（牛岛若利）都是长于旋转的类型，只是呆呆NPC的旋转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左利手的原因，玩家之前从没遇到过，而且他的力道也不容小觑，因此一开始的时候还接飞了几个他的球。而小卷毛NPC的排球就一个字：旋！


    因为手腕柔软灵活的原因，他总是能打出线路诡异的球，在接到手上时玩家接飞了一次，在第二次的时候玩家适应了小卷毛NPC的旋转，第三球时玩家已经能完美的垫起了。


    佐久早轻盈落地，他抬头望着高高飞起的排球，然后望向北川羽：“……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接球，”


    他语速快了起来：“是适应了旋转吗……好快的速度……难道碰到……”


    玩家已经冲了上来。


    虽然小卷毛NPC的等级没有太大提升，但是玩家却感觉他被优化了好多，比赛起来也更有趣了。尤其是他的排球，


    玩家好奇地抓住他的一只手，然后向下压去。


    佐久早放松手腕，任由他径直将他的手掌压过180?。


    玩家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


    好神奇的手腕，感觉和章鱼的腕足一样柔软！


    玩家好奇地翻来翻去，眼神仿佛在观察什么未知生物。


    佐久早：“……你玩够了吗？”


    玩家老实回答：“没有。”


    佐久早圣臣：“……”


    他直接抽回了手。


    -


    刷完小卷毛NPC的体力后，玩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虽然小卷毛NPC供给的经验只比之前高上一点，但是玩家却玩的很愉快。


    或许是因为某种暗搓搓炫耀的心理，佐久早圣臣后续又发了好几种旋转不同的球。


    玩家接球接的很开心，在最后几球时，他也试着扣出这种拥有复杂旋转的球。


    第一球的时候因为手腕没压下来，球出界了。


    第二球的旋转不够，没有达到玩家的预期，玩家不满地“啧”了声。


    第三球的时候玩家成功发出了一个旋转球，虽然不如小卷毛NPC的来的复杂，但是差强人意，也算过得去。


    玩家对着小卷毛NPC点了点头。


    好耶！新技能get！


    无视掉一旁冒黑气的小卷毛NPC，玩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


    玩家打开任务面板，


    【陌生的亲人:


    在国小毕业后，你的父母决定带你去见一个人。


    请前往兵库县■■■■并和NPC·上水彩打招呼（0/1）


    完成后可获得:+600EXP，饭团×10】


    玩家关闭面板。


    在玩家找父母NPC过完一段剧情后，玩家就被带到了新地图。


    母亲NPC带着玩家找到了一个女性NPC，然后指着她，说:“这是外婆。”


    玩家点开这个NPC的面板，确认对方的名字的确是上水彩后，玩家张嘴，


    玩家:“你好。”


    上水彩眨了眨眼，她笑起来:“你好你好～”


    这个NPC面板上的年龄是56，但她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岁左右，身穿一件大衣，双腿笔直踩着一对靴子，头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格外利落。


    上水彩的身高远超日本女性的平均身高，算上靴子的厚度，她看起来足有一米八。


    玩家在上个月身高才突破一米七，比她矮了半个头，此时不得不抬头才能和她对上视线。


    玩家:“=_=”


    玩家:盯——


    上水彩和北川羽对视半晌，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她偏头，朝向母亲NPC:“美智子，这孩子这几天就交给我吧。”


    母亲NPC点了点头，她露出一个少女般纯真的笑:“妈妈，那就麻烦你了，我和阿娜达就先去约会了！”


    说完后，她朝两人比了个飞吻就开车离开了，玩家和外婆NPC站在原地看着她扬长而去。


    -


    玩家被外婆NPC开车带到了乡下。


    外婆开的车是机车，红黑配色，启动时发动机会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玩家盯着机车，眼睛闪闪发亮。


    想要！


    玩家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他走近，脚在地上用力一踏便坐上了机车。


    上水彩愣了一下，极快的反应过来，她迅速地伸出手揪住玩家。


    但是玩家已经启动了发动机。


    伴随着翁鸣声，一行提示缓缓出现，


    【未成年人请勿驾驶机动车。】


    玩家:……


    玩家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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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达自己的疑惑，整个人便忽的腾空，失重感猛地袭来。


    他被外婆NPC举起来了。


    玩家:……


    外婆NPC举着玩家，把他放置在地上，语重心长:“你怎么那么突然就准备开车啊……吓死我了，这辆车可是我的小宝贝……”


    玩家:“……”


    说教剧情，出现了。


    玩家对这种情况已经熟悉了，因此轻车熟路地就读取了存档回到母亲NPC刚离开的时候。


    这次一切都很顺利，玩家被外婆NPC带到了她在乡下的落脚处。


    这是一个老旧但不失精致的日式庭院，外婆NPC感慨了句“好多年没回来了”后就拖着玩家对房间来了一次大扫除。


    玩家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外婆NPC却突然伸出手，她手上原本空荡荡的，但手腕一翻后，上面出现了一个饭团。


    玩家点开一看——


    【特质饭团:体力+50】


    玩家:⊙▽⊙


    玩家点击拾取迅速将它收入背包。


    上水彩:“？”


    她惊讶:“唉？你会这个魔术吗？”


    外婆NPC叹气:“我原本还想用这个魔术的方法来和你做交换呢……”


    玩家戳戳NPC，期待:“饭团。”


    上水彩:“……呃，饭团吗？我倒是还有……”


    她沉默的看着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个饭团眨眼间便出现在自己的孙子手里，然后一晃便消失了。


    北川羽抬头，继续用那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我没有了。”


    玩家收回视线，脸上浮起失望。


    “……但是我可以教你怎么做这种饭团。”


    .


    【特质饭团


    你的外婆拥有如何制作特质饭团的方法，或许，你可以从她手中知道……


    请和外婆NPC一起完成一次大扫除。


    完成后可获得:厨艺板块解锁，[特质饭团]制作方法×1，+300EXP】


    玩家顿时充满斗志。


    哦哦哦！是厨艺板块解锁！


    玩家惊喜。


    .


    在前面的游戏时间里，玩家也不是没尝试过进厨房做饭，但是只要一碰到锅，系统就会弹出一句【前置条件未满足】，以至于玩家的食物要么从NPC手里拿，要么从商店里买。


    但是！以后，玩家可以自给自足的人了！


    玩家干志满满地和外婆NPC一起打扫了一遍这个庭院。


    上水彩直起腰，她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眼看着就要进入剧情，玩家连忙戳她打断。


    上水彩:“嗯？怎么了？”


    玩家把她推到厨房，言简意赅直抒胸臆:“特质饭团怎么做？”


    上水彩:“……”


    她呆了呆，然后无奈地笑了笑:“……首先，我们得先去买食材。”

 20.玩家努力的第20天

    玩家在拿到特质饭团的做法后，一次性做了999个。


    因为做的数量太多，玩家跑了商店8趟花了三天不眠不休才做完，手都快捏出肌肉反应了。


    上水彩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来的欣然接受只花了一天，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评价:“手速很快嘛，以后如果去打电动的话一定很有前途。”


    玩家忙得飞起，根本没时间来回复NPC。


    在三天后，玩家成功把特质饭团这一格堆到999上限后，终于停了下来。


    停下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玩家的钱花完了。


    玩家盯着代表余额的【2.04】，沉痛地放下了连续工作三天的手。


    外婆NPC在玩家做饭团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她在第四天的时候回来了，发现玩家没再继续做饭团而是练习排球后，挑了下眉。


    她啃着苹果，站在一旁看北川羽垫球。看了一会儿，她把苹果咽下喉，发问:“你国中打算加入排球部吗？”


    玩家恰好完成了一组训练准备休息，闻言，便点了点头。


    外婆NPC:“我的一个好友，她的孙子们现在趁着假期来陪她，他们也打排球，你要去找他们玩玩吗？”


    哦？野生NPC？


    因为不确定NPC的品质，玩家存了个档，计划如果对方不符他的心意的话就读档。


    玩家点了点头。


    -


    走过一段乡间小路，玩家跟着外婆NPC来到了附近的另一家院子里。


    外婆NPC喊了一声“绘里，我来找你了”后就不见了，玩家绕着庭院走了一圈，发现了两个和玩家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


    两个小孩坐在回廊上，他们一个踩着拖鞋晃着腿在吃冰棍，而另一个则光着脚，拖鞋落在地上，他的身子却向后躺在木板上。


    那个躺在木板上的小孩率先发现了玩家的出现，他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抬腿屈膝用膝盖撞了一下隔壁的另一个孩子，“阿侑，有人来了。”他说。


    另一个孩子身子一晃，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冰棍，他扭头，大声:“阿治！你干嘛突然撞我！”


    宫治皱眉:“有人来了。”


    宫侑漫不经心:“哦，关我什么……”他回头，口中的话在看见玩家手里抱着的排球时顿时停住，他几口呼哧呼哧地把剩下的冰棍几口吃完，然后爬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玩家。


    他开口:“喂，打排球吗？”


    玩家点开这个NPC的面板，


    【姓名：宫侑】


    【等级：45/100】


    【当前年龄：11】


    【天赋：78/100】


    【耐力：49/100】


    【速度：51/100】


    【头脑：92/100】


    【力量：40/100】


    【跳跃：5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96/100】


    【特殊:当与其同时在排球场上时，可获得特殊效果[爱]


    [爱]:


    对于排球，我要给予最真挚的爱。


    当与其共处于排球场中时，经验获取速度+20%，属性+5%，体力消耗+15%，并随机获得灵感。】


    玩家眨了眨眼。


    他单手捧起排球，歪头，


    “好啊。”


    -


    宫侑很兴奋。


    自从来到乡下的奶奶家后，他在第一天的时候还跑去附近的体育馆看了看，然后失望地发现和他年纪相仿的人是球渣，球技还不错的人又年龄较大，根本不愿意带小孩。


    宫侑最后只能自己气鼓鼓的回来了。


    这几天他都是和宫治一起练的球。


    现在嘛……


    宫侑上下看了一圈眼前的人，眼中流露出和宫妈妈挑选到上好的猪肉时如出一辙的满意。


    瞧这身高，这身板……


    宫侑出声询问:“你打什么位置？”


    玩家:“我打主攻。”


    宫侑跃跃欲试:“我来给你托球？”


    玩家欣然同意。


    宫治在一旁扶着墙换下拖鞋，他拍了拍衣服，无语:“你们还不走吗？”


    因为三个人凑不了一场排球比赛，宫侑干脆决定前往附近的体育馆找人3V3。


    .


    宫侑:“虽然他们球技一般，但是玩一局还是可以的……”


    宫治:“……我好像没同意和你们一起来吧。”


    宫侑:“那你要去哪里啊？”


    宫治:“我就不能待在屋里吗？很热的唉！”


    ……


    宫家双胞胎吵吵嚷嚷，玩家低头照着地图赶路。


    很快，三人到达了体育馆。


    他们找了个地方完成拉伸后，宫侑抱起球，他站在网前，笑起来:“嘛嘛～你的摸高多少？”


    玩家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排球教室里测出来的数值，回答:“三米二。”


    玩家在确定自己对主攻的位置更感兴趣后就花了两年的时间来重点锻炼跳跃，后来还用【神秘的游戏机】专门学习正确的跳跃姿势。


    现在玩家的【跳跃】数值已经突破了75大关。


    .


    宫侑挑眉，他笑容更加甜蜜，然后挂着这样的表情在北川羽开始助跑时将球往上一送。


    北川羽双臂后摆，他往上用力抬高，左手上举定位，右手随着扭身将全身力气压缩其中，然后挥臂将其作用于排球上。


    “砰！”


    排球砸地，宫侑不满地皱眉。


    他嘀咕:“……低了点。”


    他重新拿起一个排球。


    “再来。”


    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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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抛球，北川羽如上次一样轻盈一跃，


    如同放下最后一块拼图一般，排球正好来到恰好的高处，掌心契合地包裹住排球用力挤压——


    “砰——！”


    这是排球砸地的声音。


    “哒。”


    这是北川羽落地的声音。


    .


    宫侑猝然和他对上视线。


    .


    啊啊，多么贪婪的眼神啊，感觉他快要被吃掉了。


    但是，就要这样。


    .


    宫侑忍不住笑起来，他单手叉着腰抬起下巴，骄傲:“怎么样？我的传球不错吧！”


    -


    玩家盯着这个NPC。


    玩家缓缓:“的确很不错。”


    这个孔雀似的NPC更加嚣张，他晃到玩家旁边，得意洋洋:“走，我们找人打比赛，给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


    宫治抬手给了他一下:“你是猪吗？我还没扣呢！”


    宫侑心虚了一下，但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哈！难道怪我吗？你不出声谁会记得你啊！”


    他骂骂咧咧地给宫治托了一个球。


    ……然后宫治扣出界了。


    宫侑下意识幸灾乐祸，但一想到他扣的是自己传的球，瞬间生气了:“居然连我托的球都能扣出界！”


    眼瞅着两人互相龇牙即将打起来时，玩家伸手一手揪住一个的后领，催促:“快点。”


    宫治:“……”


    宫侑:“……”


    -


    三人逮住几个散落的人组了一场3V3，然后发现自己是来炸鱼塘的。


    宫侑站在球网前，他把手指插入球网的缝隙里，精致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好菜。”


    他用关西腔吐槽，然后偏头看向北川羽:“真的要打他们吗？感觉好无聊～”


    宫治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比他兄弟更加冷调的关西腔缓慢:“啊……果然还是些球渣……”


    玩家手里抓着排球，他点开对面的面板，发现他们还有足够的体力，便冷酷无情地宣布:“再来。”


    玩家今天要刷完场上所有人的体力。


    “好吧好吧……”宫侑嘟囔着后退几步，他扯动嘴角:“虽然对手很无聊，但还是满足你好了。”


    宫治低声:“……好恶劣的行为。”


    但是……


    他看向对网，那些人表情都有些恍惚了，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宫治迎着他们的目光，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


    在第一场比赛结束后，玩家便把两个双胞胎NPC全部拎到了球网对面，然后举起排球，在他们或疑惑或震惊的视线中愉快道:“继续！”


    两人:“……”


    “……这对吗？”宫治喃喃。


    .

 21.玩家努力的第21天

    玩家把两个NPC的体力刷到了十以下，然后心满意足地查看自己的经验。


    玩家现在卡住的经验已经攒到了足够玩家一次性突破三级的程度。


    玩家:美滋滋～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特质饭团，一遍吃着补充体力，一边随机抽取NPC的面板查看。


    嗯……让玩家看看哪个NPC的数据还不错刷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双胞胎NPC的其中一个凑到了玩家旁边。


    玩家疑惑抬头:？


    宫治目光紧盯着他手里捏着的饭团，咽了咽唾沫:“能不能让我吃一口？”


    玩家大方慷慨地分了他一点。


    宫治眼睛发亮地接过，


    宫治:(￣～￣)嚼！


    宫治:……


    他咀嚼的动作逐渐凝滞，最后停下。


    他睁圆了眼。


    宫治脸攸地涨红，他抬手捂住嘴，艰难地把那一口饭团咽下去，然后发出一阵阵干呕声。


    他虚弱而难以置信:“……这是饭团？”


    玩家点头。


    宫治再次发问:“你怎么做的？”


    玩家想了想制作方法，开始报材料:“米饭，糖，糯米……”


    前面的材料还正常，宫治缓缓松缓脸色。


    还好……


    “……榴莲，香蕉，维生素片磨成的粉末，鱼肝油……”


    宫治表情渐渐僵硬。


    .


    宫侑听到了“嘭”的一声，是什么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带着地板也震动了一下。


    他艰难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他:！


    宫侑大惊失色:“阿治！不要死啊！”


    -


    宫侑在回到奶奶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北川羽投喂了一个饭团。


    他用复杂眼神看着北川羽鼓着腮帮子嚼嚼嚼，沧桑:“吃点好的吧。”


    玩家迷茫:“？”


    他无视NPC奇怪的眼神，走近把他手里的另一个饭团拿走。


    【普通的饭团:+30】


    虽然不如特质饭团，但是也不错。


    玩家意满离并顺手捞走了宫侑。


    宫治还没反应过来，他微笑着向玩家摆手以示再见，然后和被扛在玩家身上的宫侑对上视线。


    他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扩大了笑容弧度，连挥手的动作都更用力些。


    再见啦侑！


    宫侑:……


    宫侑大声:“喂！”


    -


    玩家把双胞胎NPC带到了外婆NPC家里。


    上水彩给两人开门，宫侑好奇地跟在玩家旁边探头往里望去。


    跟在北川羽身后，宫侑来到了客厅，他将四周看了一圈，然后落在沙发上，


    “哇！游戏机！”


    他兴冲冲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游戏机，时不时发出惊呼声:“居然有这个游戏……啊！还有这个！”


    他拿出一张游戏卡插进去，然后开开心心地玩了起来。


    上水彩走近，她低头看着宫侑的操作，摸了摸下巴:“唔……技术不错嘛……”


    宫侑忍不住炫耀:“这个游戏，我可是赢了阿治七次哦！”


    外婆NPC饶有兴趣:“哦哦哦！很厉害嘛！”


    玩家凑近，宫侑往旁边挪了挪，他往玩家手里塞了一个游戏柄，然后选了一个双人游戏。


    在加载的空隙，他问:“这个游戏你玩过吗？”


    玩家辨认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没在游戏里玩过，但是玩家在现实里玩过它。


    于是玩家自信:“玩过。”


    虽然不知道模拟人生把这个游戏加进去有没有获得版权，但是玩家要大展身手了！


    在模拟人生的时间线上，现在这款游戏刚发布没多久，因此宫侑并未玩过，而玩家由于现在才发现游戏机可以玩游戏，也没有游戏账号。


    两人一齐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然后开始游戏。


    -


    “那边那边！”


    “等等！别动！”


    “啊——！”


    “可恶啊！又要重来！”


    宫侑抱头崩溃:“为什么我一下就被打下去了啊！”


    玩家也很崩溃。


    因为玩家发现，虽然孔雀NPC在排球上有buff加成，但是并不代表在其他地方他就好用了。


    比如这次的游戏。


    玩家难以置信——怎么会有死亡方式如此千奇百怪且死亡速度奇快的人啊！


    好菜啊！


    他选择退出双人模式并把双胞胎NPC的手捆住，自己选择单人模式重来。


    这次的游戏之途顺利了许多，玩家除了在最后几关卡了几次以外，其它的都是一遍过。


    双胞胎NPC在前期一直吵吵嚷嚷的，但在最后几关时他突然安静下来。


    他屏住呼吸，专注的看着玩家操纵的小人躲过一个个障碍并凭借着走位带着丝血干掉了BOSS。


    宫侑看的入神，直到被上水彩提醒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哦，再不去睡觉的话会长不高的～”她单手撑着脸支在沙发靠背上，笑弯了眼：“要不要就在这里睡呢？毕竟这时候回去他们应该都睡了吧。”


    宫侑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意了，他举手：“上水奶奶，有多的睡衣吗？”


    玩家打完最后一局，发现孔雀NPC准备去洗澡，干脆收起游戏机起身离开。


    -


    洗脸洗漱洗澡一条龙搞完清洁后，玩家躺上床准备进入睡眠时，原本应该在另一个房间的孔雀NPC突然抱着一个玩偶爬上了他的床。


    玩家:“？”


    玩家茫然地坐起来，


    特殊NPC免费了？


    .


    特殊NPC蛄蛹了一下，他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我把游戏机拿上来了，打游戏吗？”


    玩家:“……”


    哦，原来是游戏瘾犯了。


    玩家无视了特殊NPC发射的期待眼神，并关上了灯。


    “睡觉。”


    他冷漠宣布，并用被子捆住了特殊NPC。


    宫侑不满的哼哼几声，他闭上眼。


    玩家躺下，即将进入睡眠时——


    “咔哒。”


    卧室门被推开了。


    玩家:“……”


    玩家闭眼试图不理会，但是一道脚步声渐渐逼近，然后在床边停下，接着床传来一阵摇晃的动静。


    ——来人爬上了床。


    玩家:=_=


    玩家睁眼，发现来人是另一个双胞胎NPC。


    宫治穿着睡衣，他维持着爬行的动作在床上移动，然后来到宫侑附近，在黑暗中，他俯身凑近，对上了宫侑炯炯有神的眼睛，


    宫侑:“看啥呢？”


    宫治:“……”


    宫侑继续：“阿治，你怎么来了？”


    宫治：“……闭嘴。”


    玩家用手支着床，坐了起来。


    -


    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双胞胎NPC也出现在了卧室里，但玩家懒得纠结，干脆把两个NPC卷到了一个被子里，然后抱住迅速进入睡眠。


    今天起床时，玩家发现两个NPC都不见了。


    外婆NPC:“你在找宫家的那两人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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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吗？他们今天早上就早早地回到了家。不过……”


    外婆NPC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发布了一个任务。


    【神秘冒险之旅:


    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你却一直没能好好在附近游玩一通。为了让你们体会到自然的魅力，外婆决定带上你和宫家双胞胎来一场冒险……】


    玩家快速划过中间一大段的任务介绍，来到最后的两个部分:


    【请为了明天的冒险准备以下物品吧！


    [帐篷]（0/1）


    [酒精]（56/4）


    [绳索]（9/3）


    [睡袋]（0/1）


    ……】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000EXP，不知名地图×1】


    玩家:“！”


    好耶！冒险！


    玩家领走外婆给出的金钱，点开地图，在上面找到需要前往的店并开始规划路线。


    玩家拿出自行车，一蹬，开始跑图。


    -


    按照任务要求买完所有物品后，玩家照着任务指引来到了宫奶奶家。


    .


    玩家按了按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


    “咔哒”，


    宫治仰着头，嘴巴鼓鼓地嚼着什么。他吞咽了一下，开口，含糊不清:“啊，是你啊。”


    玩家穿过他，进入屋内。


    宫外婆家的构造和上水宅差不多，只是布置更加温馨。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桌旁，她衣着短袖，手中捏着一个饭团，而坐在她旁边的宫侑脸上沾着几颗米粒，他目光紧盯着电视里的排球比赛，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饭团。


    听见开门声，他偏头过来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啊！那个排球打的还不错的人！”


    宫治撇嘴:“别人叫北川羽。”


    宫侑:“哦。”


    .


    玩家走近，开始寻找提交选项。


    .


    宫侑把剩下的饭团一口咽下，问:“你东西买好了吗——唉？！”


    他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涌现的杂七杂八的物品淹没。


    .


    确认任务完成后，玩家把东西又拾取回去。


    宫侑仰躺在地上，他呆呆:“……刚才那是什么？”


    宫治:“不是幻觉。”


    宫侑缓了一会儿，颤声:“刚才、它就突然出现！俺没看错吧！它就突然出现了！”他大声:“为什么那些东西会突然出现啊！”


    宫治:“……”


    宫治:嚼嚼嚼。


    宫治:咽。


    宫治出声:“俺不知道。”


    .


    两个NPC还在纠结玩家的背包功能，玩家已经开始探索宫奶奶家了。


    路过宫奶奶时，玩家被塞了几个饭团和寿司，玩家发现这个NPC会做饭后，就干脆守在她旁边等她产出。


    宫奶奶NPC微笑着做了几个饭团。


    玩家拾取，继续蹲——


    宫奶奶再做了几个饭团，表情逐渐疑惑，


    玩家依旧拾取后再蹲——


    宫奶奶:？


    玩家仰头：“饭团，还有吗？”


    她这次摇头:“剩下的米饭要用来准备你们明天的冒险，没有多的食材了。”


    哦，NPC产出到达上限了。


    玩家兴致缺缺地离开了，顺便去厨房扫荡了一下。


    厨房冰箱里放了几个布丁，有的上面写了“治”，有的上面写的是“侑”，玩家统统收下。


    离开时，玩家揪走两个NPC并刷了一下体力，然后到上水宅上床快进到明天。


    玩家睁眼。


    .

 22.玩家奋斗的第22天

    四月一日，梓川中学。


    今天是开学日，玩家和一个假期未见的冰淇淋NPC一同出门前往新学校。


    虽然学校不同，校长不同，但开学典礼校长的发言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玩家听了一会儿就溜了。冰淇淋NPC熟练的跟上。


    玩家逛了梓川中学一圈，从负一楼摸到教学楼五楼，玩家已经搞清楚了梓川中学的布置。


    学校门口进来，先走过一段种满樱花树的道路，然后直达教学楼。教学楼只有一栋，五楼，一楼六个组。教学楼右拐就是图书馆。沿着图书馆和教学楼之间的道路往前走，就是足球场、网球场还有篮球场，还建了四个体育馆，都是二楼高度。它们分散坐落在附近。


    梓川中学是走校生和住宿生并存的，因此还有两栋宿舍楼，分别在食堂后方和操场的后方。食堂后方是女生宿舍，另一栋为男生宿舍。宿舍是两人间。


    玩家和饭纲掌家就在附近，两人都选择的走读。


    学校食堂有三层，最上面一层是教师食堂，下面的两层属于学生。


    两人在校园里晃荡了一圈，然后照着分班信息来到了一年级一组。


    两人的成绩在入学考试中分别是第一和第二，因此被分到了同一个班里。


    梓川学校够大，玩家花了一段时间才逛完学校，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来了一些人。


    玩家挨个查看他们的面板，发现他们的数据除了脑力值优秀以外大多都很普通，甚至有的NPC体力只有46。


    玩家失望地逛了教室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好遗憾落座。


    饭纲掌在玩家旁边坐下。


    过了一会儿，教师NPC抱着几本书走进来，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话，然后拿出一沓社团申请表分发下去。


    在教室的流程结束后，饭纲掌将两人的社团申请表写好，两人前往排球部。


    现在的樱花大道上摆满了一个个的招新摊位，有的只有一个横幅，由部员举着吸引新生；有的干脆堵在活动场地的入口，例如篮球部，他们把桌子搬到了篮球场的入口处。篮球场被铁网围了起来，入口只有一个，凡是想进去的学生都免不得被篮球部的学长们问一句：“哦！来打篮球吗！”；还有的部干脆到处发传单，逢人便推销。


    总之，五花八门的招新手段层出不穷，各个部势要将新生捞进手中。


    排球部的招新摊位哪怕在一堆花里胡哨中依旧显眼，他们将一张巨大的横幅挂在篮球场的铁网上，两个学长坐在横幅前的椅子上，一个人低头看书，另一个人在和旁边篮球部的部员聊天。


    那张横幅实在大，足足有一张床那么大，上面用墨蓝色的毛笔字重重写下几行字：


    “加入排球部，冲击全国！”


    玩家隔的老远看清排球部招新的位置后，环顾了一圈四周挤挤挨挨的人群，干脆爬上旁边的樱花树，然后轻盈地从交叉的树枝上跳过去，途中还踩了几个NPC的头。


    没来得及拉住北川羽的饭纲掌：“……”


    四周响起惊呼声。


    他徒劳的举起手，苍白：“等等，不要爬树……也不要踩人头！”


    .


    玩家跃起，空中转体，在地上翻滚卸力，


    玩家，完美落地！


    玩家窜到排球部招新处前面，施施然从背包里掏出入部申请，拍在桌上，


    “我要加入排球部。”


    离玩家最近的NPC：“……”


    他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玩家，手里的书缓慢下滑。


    玩家和他对视。


    NPC：“……”


    玩家：“。”


    NPC：“……？”


    ……NPC又卡了。


    .


    玩家不耐烦起来，干脆直接把入部申请塞他手里了。


    这个游戏不知道为什么NPC有时候会卡卡的，但是没关系，玩家会溺爱。


    这样想着，玩家打开地图看了一眼上面标出来的排球部位置，准备去那边练习。


    玩家预备起跑——


    玩家没跑动。


    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腰被抱住了，


    回头，是冰淇淋NPC。


    他头上冒出几滴汗：“羽，等等……”


    “噗……”


    饭纲掌扭头：“原前辈！别笑了！”


    .


    原玖月的一天从到排球部开始。


    自从去年的三年级毕业后，他就成了新的主将。在社团招新这一天，他被推出来和新川保雄一起招新。


    新川保雄是国二生，但他逼近一米八的身高和凶恶的长相曾经还让人怀疑过他是不是附近的小混混溜进学校来了。不过新川保雄其实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仔细算下来，他居然是排球部里最靠谱的人。


    国二国三在学校里待过一段时间，已经变成了老油条，老师在开学也不会讲太多东西，所以很快就挥手让他们走了。


    原玖月换上运动服，他从更衣室里出来，一眼看见站在外面正拎着一条卷起来的横幅的新川保雄。


    他挑眉，走近抬手搭在学弟肩上：“哟！挺上道嘛！”


    被老师拖延了一阵的荒木从他旁边路过，面无表情：“主将不要欺负学弟。”


    新川保雄抿嘴，羞涩笑了一下，“我看去年我们就是这么招新的……所以就去问了一下经理，然后去杂物室里找到的。”


    原玖月：“很聪明啊！我们的桌子去哪了……”


    他绕着排球部走了一圈，路过生无可恋的部员×1，顺手帮一旁记录着什么的经理把装排球的球框摆好，得到了敷衍的一个谢谢，并成功拿到被经理用来放笔记本的折叠桌。


    夹住折叠桌，原玖月气势汹汹地带着长相凶恶的后辈出了排球部。


    经理：“……”


    黑发的男生一推眼睛，他问一旁在擦护手霜做手部护理的荒木：“现在国一开学典礼还没结束吧？”


    荒木点头，了然：“……毕竟是第一次做主将吧，太兴奋了所以脑子都不好使了。”


    .


    原玖月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


    直到来到樱花大道上时，他发现只有零星的两三个人时，他顿觉大事不妙——


    居然来早了！


    可恶啊！


    一旁的新川保雄问：“前辈，我们先回去吗？”


    原玖月一看时间：……


    ……好微妙的时间！感觉如果回去的话下一秒新生就会出现，但是不回去的话又觉得要等好久。


    他咬牙：“留下来！反正新生早晚也要来。”


    而且……


    他想起自己在排球教室里预定的两个小后辈，心里忍不住美滋滋起来。


    哎呀，是谁家的排球部又多了几个天才呢～哎呀，是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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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


    他荡漾着做好准备，只待新生落网。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原本还耐得住性子的原玖月等了又等，实在无聊。他一偏头就看见新川保雄已经拿着一本从远处的厨艺社借来的厨艺书看了起来，他眼珠一转，瞥向旁边和他一样无聊的篮球部部员。


    ……虽然不熟，但是好无聊啊！


    ……虽然不认识，但是真的好无聊啊啊啊！！！


    原玖月纠结了一瞬，很快想通。


    他微笑着凑过去，举手：“嗨～聊聊天吗？”


    篮球部部员：“……前、前辈？！”


    .


    原玖月和篮球部部员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虽然一开始篮球部部员还很拘谨，但是在聊到与篮球相关的事情时，他激动起来，语速都快了许多。原玖月笑眯眯地听他讲了一堆关于篮球投篮的技巧，然后在他一脸惊恐喊着“居然忽略了前辈！”准备道歉时拦住，


    “不用道歉哦，我并没有觉得被忽略，”这位排球部的有名池面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或者说，虽然听不懂，但还挺有意思的嘛。”


    篮球部部员：“！”


    篮球部部员一脸感激，仿佛被圣光净化了。


    一旁的新川保雄从厨艺书里拔出视线，他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篮球部部员一眼，粗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牙疼似的表情。他弯腰，将头离厨艺书更近了，仿佛要藏在里面似的。


    周围突然响起惊叫声，原玖月回头。


    树影轻晃，阳光斑斓落下。那道银蓝色的身影轻踩树枝。


    光线折出绮丽的幻影。


    樱花随着树枝下垂，几朵飘零落下，他恍惚间对上了那双浅淡的眼睛。


    “啊……”


    原玖月不知不觉露出一个笑：“好像有人要来交申请表了。”


    .


    新川保雄感觉自己傻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道原先站在树上的人影毫不见外地一脚踩在路过的学生头上，借力轻巧落地。


    他：“……”


    他喃喃：“……幻觉吗？”


    居然看见了这样离谱的事情。


    新川保雄闭了闭眼，心想自己难道还在做梦吗？


    哈哈，真是荒谬，居然看见有人跑到树上去了！


    他睁眼，打算看书冷静一下。


    .


    ……完全冷静不下去啊！


    新川保雄死死地低着头，他余光注意到那道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忍不住攥紧了书页。


    当来者站到他面前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装看不见了。


    新川保雄抬头，和这个蓝白头发的新生对视。


    他：“……”


    新生：“……”


    两人都没说话，新川保雄的身体逐渐僵硬。


    .


    救救救救我啊！


    他眼珠往右移了移，试图用眼神示意原前辈帮忙。


    ……来个人帮忙啊！这种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


    在这位二年级主攻手快要忍不住出声时，一年级新生瞳孔微移。


    他那双剔透的如同湖水般的眼珠打量了新川保雄一圈，新川保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僵住了。


    ……好、好可怕的眼神。

 23.玩家奋斗的第23天

    近、近近了！


    新川保雄傻傻地看着玩家靠近，然后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他做完这些后，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然后微微俯身。


    要离开了吗？


    新川保雄觉得自己终于不再那么僵硬了，他小小地松出一口气，慢慢挺直了腰板。


    一道青蓝色的身影闪过，


    新川保雄：好像薄荷冰淇淋的颜色！


    他脑袋下意识随着那道身影冲出去的方向一看，


    来人有着一副清秀的样貌，如果放在平常的场景里大概是会在教室里安静地做题并且成为班长的存在。


    ……如果他没有拉住那个奇怪的新生并语速极快的说着什么的话。


    新川保雄想。


    “噗……”


    不知何时来到了他旁边的原前辈露出了一个笑，那个很像学霸的新生说话声顿了顿，然后他扭头，朝原前辈喊了一句：“原前辈！别笑了！”


    新川保雄眨眨眼：“前辈，你们认识？”


    原前辈心情很好的样子：“嗯～是我和荒木在排球教室里的小后辈哦～”


    他小声但难掩得意：“实力很不错。”


    新川保雄探究般看去——


    那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学霸新生一脸心累地跟着前面那个从树上跳下来的新生一齐朝这边走过来。


    新川保雄对上奇怪新生毫无波澜的平静眼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原玖月举起双臂，热情地冲上去：“嗨嗨嗨！好久不见啊北川饭纲！前辈超想你们的——！”


    .


    不认识的NPC冲上来了。


    挑衅的NPC？


    玩家眼神一凛，以极快的速度看了一番他的面板，


    哦哦哦！数值还不错嘛！


    玩家满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他肌肉紧绷，打算在这个NPC靠近的时候就一把掀翻他。


    然后，玩家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NPC在即将靠近玩家时突然一个拐弯从旁边绕过来，给了玩家身后的冰淇淋NPC一个热情的拥抱。


    “饭纲！有没有想念前辈！”


    饭纲掌伸手推开热情的前辈，冷漠:“原前辈，请不要试图把汗蹭到我身上。”


    原玖月“哈哈”笑着直起身，然后朝玩家眨了眨眼:“小北川，有没有想我？”


    玩家冷漠脸:“……”


    玩家打开他的面板，盯着NPC的名字试图回忆……


    玩家想起来了！


    “啊！”玩家恍然大悟:“你是那个总是失败的二次进攻！”


    因为这个NPC经常用二次进攻还经常失败，所以玩家印象还是蛮深的。


    不过国小的最后一年，玩家没在排球教室再见到他。


    .


    原玖月笑容一僵:“……我的二次进攻也没有经常失败吧。”


    他见玩家还想说什么的样子，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嘴，然后往足球场与篮球场之间的路上一推，还不忘留下一句话给新川保雄:“新川，我先带这两个学弟过去，这边就先拜托你了！”


    说完，他双手搭在北川羽肩上推着就走，饭纲掌朝新川保雄点头并说了一句“辛苦前辈了。”后连忙跟了上去。


    新川保雄望着三人的背影，忍不住道:“学弟你也辛苦了……”


    -


    排球部的主要场地是足球场和篮球场后面的那间体育馆。


    原玖月在路上就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间体育馆主要是替补和正选在训练，也就是一军啦。我们学校的排球部还是蛮强的，你们是新生，目前可以在这边和我们一起训练一段时间，一周后就会进行分流——通过比赛的方式，那种实力不强的就会被分到二军去。”


    他指了指远处教学楼:“你们应该知道下面还有一个架空层对吧，他们就在那里训练。”


    “不过也不是没有从二军升上来的可能，”原玖月笑眯眯地说:“毕竟我当初也是从二军再次升上来的嘛～现在我可是排球部的主将哦！”


    饭纲掌跟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奇:“二军要怎么升上一军？”


    “也是比赛。二军和一军每年就会来两场换位战，主要通过身体数据和3v3比赛来决定。”原玖月解释:“一军只有12个位置，而且由主将和监督一同管理，副监督负责二军。——不过，因为上一届的前辈毕业，所以现在一军只有九个人，算上经理的话，就有十个人了。”


    “我们还有经理吗？”饭纲惊讶。


    原玖月不怀好意:“嘛……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去看吧。”


    三人已经来到了体育馆的门前。


    紫色头发的主将手下用力，把两人推进去，大声:“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场地里的人齐刷刷望过来。


    -


    水上元司垂头，漆黑的头发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和苍白的嘴唇。


    他无力气感叹:“……啊，新生。”


    五月亮抱着笔记本，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两个人一遍，“这应该就是荒木和原经常说的两个后辈了。”他猜道。


    水原洋二偏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不感兴趣地回头继续练习接球。


    “无所谓吧，”他垫起球，“反正他们还不一定能留下来。”


    站在他对面的金发男生把球扣下，往新生处也看了眼。


    “唉——不一定哦，万一他们会留下来呢？”他笑着举例:“你看水上，他不也是国一的时候就成了正选吗？”


    水原洋二只是哼了一声。


    -


    体育馆里一共有三个排球场地，原玖月把两人带到了最旁边的那一个，笑弯了眼:“你们来的太早啦……总之，先在这里自主训俩一阵吧，等凑齐人后我们就先测一测数据。”


    饭纲掌乖乖点头应下。


    荒木原走过来，他整理着护肘，“饭纲，好久不见，北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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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纲掌礼貌回应:“荒木前辈，好久不见。”


    北川羽低着头不出声，三人习以为常地站在他旁边聊了一会儿，然后两位前辈离开。


    饭纲掌在北川羽旁边站着等了一会儿，等到北川羽突然抬手的时候，他把一个排球放在上面，


    饭纲掌微笑:“来练球了。”


    -


    玩家在看系统面板。


    在踏入体育馆的一瞬间，玩家的面板就多了一个每日任务的板块:


    【每日任务（加入社团或者组织时开启相关任务）:


    [垫球50次×10]（未完成）


    [发球·上手发球30次×5]（未完成）


    [发球·跳发球30次×5]（未完成）


    [发球·跳飘球30次×5]（未完成）


    [平板支撑3分钟×10]（未完成）


    [10米折返跑50次×10组]（未完成）


    ……】


    每个项目完成后玩家可以获得对应经验和日元，而全部完成后还可以获得额外经验。


    只是……


    玩家往下一滑，表情带上些凝重:这些任务的数量看起来就格外费食物啊！


    玩家关掉面板，脑中一面琢磨着回去就多做点特质饭团，一面接过NPC递来的排球，然后和他开始今天的练习。


    第一个练习是扣球。


    玩家和冰淇淋NPC在热完身后就来到球网前，饭纲掌跑到二号位，把球框推到对网，然后从网下拿出一个排球。


    ·


    旁边场地的某个自由人坐在地上，他好奇地歪头瞧着两个新生。


    那个蓝发的新生把球往上一抛，然后跑到球下面抬肘做出接球的动作。


    很漂亮的跑位啊，不错的新生。


    自由人前辈在心里点了点头，想。


    那个银蓝发色的新生开始助跑——话说他真的好高，绝对有一米七了——然后在三米线后起跳。


    “咚！”


    “唰！”


    那道身影一下就飞了起来，光野裕之估算了一下高度，一惊，


    ……这个高度真的是才从国小升上来的新生吗？


    只有一米五的自由人忍不住想。


    他睁大了圆润的眼睛，看着银蓝色新生一个重扣砸地。


    “砰——”


    “咔哒。”


    光野裕之手里的水瓶在排球弹起的时候从手中滑落，但他此时却无暇顾及，只是瞠目结舌盯着那道落地的身影。


    ……等等。


    等等！？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般看着那个排球弹起一人高的高度，然后反复弹了几次后滚远了。


    光野裕之:“！”


    好、好棒的扣球！


    自由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仿佛一只饥肠辘辘时突然看见了肉的野狼，他“嗷”地一下就扑到新生所在的球场。


    他大喊:“魔王！我要挑战你！”

 24.玩家扣球的第24天

    一军中，留意到这个扣球的人都忍不住对两个新生投以关注。但当他们看见光野裕之扑上去的时候，却纷纷低下头或者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饭纲掌被突然上前的前辈隔着球网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


    他一怔，茫然，“前辈，什么挑战？”


    “就是那个‘噼里啪啦砰砰砰！’的扣球啦！”


    饭纲掌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视线略过兴奋比划着什么的陌生前辈，下意识寻找旁边相识的前辈，但原玖月在带两个新生过来后就又跑到招新摊位去了，荒木前辈在专注练习扣球，饭纲不好打扰他。


    最后来为他解释的是在一旁站了许久的黑发男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服，脸上挂着一副眼镜，金色的眼睛透过镜片快速刮过两个新生，然后停在正兴奋地隔着球网高声吟唱“恶毒又强大的魔王！今天我就要和你一决胜负！我要证明……”的光野裕之身上。


    他单手夹住笔记本，另一只手提住自由人的领子，把他提起来。


    自由人在空中蹬了蹬腿，羞恼地安静下来。


    “光野前辈，”黑发经理出声，他的声音冷的像井里的冰水，冻得人一哆嗦，“请不要给新生造成困扰，也请好好说话，他们没办法理解你的意思。”


    光野裕之伸直腿:“……知道啦，月亮，可以把我放到地上了吗？”


    五月亮松手，光野裕之啪嗒一声落地。他这次乖乖地站到了饭纲前，用着星星眼礼貌询问:“我可以接球吗？”


    饭纲掌回头看了一眼好奇地左右查看的北川羽，转回来，微笑:“当然可以。”


    光野裕之喔了一声，他比了个耶:“勇者的第一步！踏出！”


    -


    玩家趁着冰淇淋NPC和对面的自由人说话时把体育馆都转了一圈，成功收获了几个护膝和护肘之类的护具。


    玩家想起自己带的护肘，带着“说不定藏有道具”的想法把它们都看了一遍，发现只就是个普普通通没有属性加成的东西，便把它们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不过玩家中途拾取到了一个巨大的饭盒，有五层，玩家连盒带饭一起收进了背包里。


    坐在旁边看着北川羽操作的立谷元结结实实地愣了愣，他掐了自己一下，金发随着他的偏头思考而滑落，


    他喃喃:“这个饭盒是新生带的吗？”


    .


    玩家路过金毛NPC，找了一下拾取，没找到，只能遗憾离开，重新回到球场上。


    -


    场上多了一个人，玩家垂眼打量了一下对面做出接球准备姿势的NPC。


    玩家打开面板看了看。


    这个NPC还不错嘛。


    玩家想，干脆在接到托球的时候试探着朝这个陌生NPC砸去。


    .


    光野裕之压低重心，他垫步调整了一下接球位置，然后上手送出。


    球来到了网对面饭纲掌的上方。


    这个球处理的很完美，饭纲掌触球的时候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不过……


    这是第一次第一球就被接起了吧？


    饭纲掌下意识看了北川羽一眼。


    ·


    玩家在自由人NPC接起球的时候忍不住兴奋起来。


    哦哦哦！居然第一次就能接起来！


    虽然玩家并未用出全力，但在玩家卡在49级时很少遇见第一次就能把玩家的球接起来的人，无论是旋转球、大力扣球还是发球，他们往往都是以接飞开局，然后尝试着慢慢接起。


    在意识到这点时，玩家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喜欢逗NPC。


    玩家通常会在第一球的时候只用五成左右的实力，在对方尝试着接起后再加大力度，看着对方一次次适应又一次次被玩家的突然增大强度搞得只能重新适应——这种行为，在玩家六年级的时候经常出现，以至于在国中刚开始时，玩家还是下意识这么做。


    尤其是在玩家等级来到53级以后，突然增加的数值让玩家觉得轻飘飘的，有种不真实感。


    在天赋突破75后，玩家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程度上涨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它让玩家能够清晰意识到自己在变强。


    以至于，玩家甚至生出一点无聊的心情。毕竟在之前玩家很少遇到值得挑战的NPC，大多数时候玩家都在炸鱼塘。


    这种单方面的碾压虽然很爽，但是次数多了就会很无聊。


    ——但是，现在玩家不用担心游戏会变得无聊了。


    .


    这个游戏真是——超级有意思啊！


    玩家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自由人。


    对方的面板上显示他只有52级，比玩家的等级低，但是却轻松接起了玩家的扣球，


    ——好棒！


    玩家兴致勃勃地再次跳起扣球，这球他这次用了十成力道，光野裕之抬臂去接，被突然增加的力道一下子摁在地上。


    光野裕之:“！”


    他没有沮丧，而是开心道:“好厉害！再来一个！”


    玩家这次扣球的线路变成了小斜线。


    排球以极快的速度钉在地板上，光野裕之鱼跃伸出右臂，单手起球。


    但他没能控制好排球的方向，排球弹出了界外。


    他长久的“摁——”了一会儿，然后喊:“再来！”


    ·


    在一声声的“再来！”中，玩家扣了一段时间的球。


    眼瞅着玩家即将开始训练发球时，原玖月领着三个新生走了进来，身后还坠着一个恶人脸国二生。


    他把三个新生赶羊似的感到了旁边的这个排球场上，


    “你们接下来这一周就在这里训练，又不懂的可以问监督或者我们，先热一下身，几分钟后我们做个测试，然后给你们做任务清单——这个是每天都要完成的，我们不会监督你，自己靠自己。一周后与现一军进行3v3比赛，表现得好的可以加入一军，其他的人只能离开这里去二军了。”


    他语速尽量放慢，给几个新人讲解清楚。


    .


    玩家的任务面板闪了闪，显示玩家触发了任务，


    【限时副本·换位战:


    为了保证正选的实力，梓川男子排球部每一年都会举办两次换位战。第一次换位战将在开学后一周举行，新生将和一军、二军进行3v3的混战（组队功能即将开启)。


    请努力训练，增强实力，在一周后的换位战中成为正选。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250EXP，正选队服×1，大型赛事参赛资格×1，合宿参加资格×1】


    哦哦哦！是限时副本的开启任务！


    玩家关掉面板，勉强按下完成每日任务的欲望，乖乖等待剧情开启。


    .


    其他正选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五月亮把他们都拉到原玖月身后。原玖月指着这些正选，开始给新生们一一介绍。


    “这是水上元司，副攻手，平常不太爱说话，但是人很好。”


    头发遮眼的阴沉男生抬头，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


    原玖月移动手指，他指向水上元司旁边的男生，张了张嘴，


    不等原玖月出声，男生率先开口:“水原洋二，国二，也是副攻手。”


    他仰了仰头，耳垂上的银色耳钉在碎发的遮盖下一闪而过。水原洋二倨傲:“除了排球以外的事，别来找我，没空陪你们玩过家家。”


    原玖月嘴角抽了抽，但没说什么。


    他继续介绍:


    “这是荒木原，国三，主攻手。”


    一脸憨厚的高大男生举了举手，配合地朝新生们挥了挥。


    饭纲掌见状，小声:“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荒木前辈有点像被迫营业……”


    “这是立谷元，国三生，也是副攻，”


    金发碧眼的男生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接过原玖月未完的话:“虽然我自己的理论知识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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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富，但是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找我哦！”他伸手一勾，把旁边的五月亮扯过来:“这是我们的经理五月亮，也是我的幼驯染，我们关系超好的！”


    五月亮扶了一下有些歪的眼镜，他冷淡的点了点头，顺便补充:“如果元这家伙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请无视就好。”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记了，在……”


    荒木原憨憨笑着上前捂住两人的嘴并往后拖，他朝新生们点了点头:“抱歉，家丑不可外扬。”


    原玖月假装没看见那边一团的三人，他拉过一旁正要冲到新生群里的光野裕之，自豪:“这是我们梓川的最后一道防线，是我们坚固的大地——自由人，光野裕之！同时，他也是去年的JOC最佳自由人哦！”


    光野裕之骄傲挺胸。


    新生中，一个桂色头发的学生眼里盈满了崇拜。


    还剩下两个人没有介绍，原玖月按住新川保雄的肩膀把他推到众人面前:“这是我们队伍里的二年级主攻手，新川保雄。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其实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


    新川保雄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他温和地和学弟们打招呼:“你们好……如果有不会的话，希望我可以帮上你们的忙。”


    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温柔起来，但粗犷的声线和凶残的长相还是吓了那三个新生一跳。


    原玖月把新川保雄推着转了个身，断绝了他看到新生反应的视线。


    主将左看看右看看，在墙角找到了一个昏昏欲睡的关键发球员。


    “喂！”


    江沢直人一个激灵，他瞌睡猛地醒过来，在看见身前站的主将时顿时露出绝望的表情。


    原玖月厉声:“你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江沢直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立谷元凑近，笑嘻嘻:“肯定的啦，主将，你看看他的手机使用时间，昨天肯定超时了。”


    五月亮拽住他:“语气不要那么欠揍。”


    江沢直人:“月亮！立谷！这种时候就不要用我当做学习语言艺术的素材了吧！”


    五月亮冷冷:“不会做好健康管理的人不配说话！”


    江沢直人小声:“……对不起。”


    原玖月不回答，只是伸出手。


    江沢直人:“……”


    他面上流露出悲痛，“……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可惜主将心硬如铁，部员眼泪汪汪地在他严厉的注视下交出了游戏机。


    “再见了游戏机酱，”他黏糊糊不舍地盯着游戏机:“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吧！”


    原玖月忍不住吐槽:“你是把游戏机当做老婆了吗？这么舍不得。”


    江沢直人捧心:“原，你不懂！”


    “是，我不懂。”


    原玖月提着如同烂泥的部员把他拎到新生前，言简意赅:“关键发球员，江沢直人，国二生。”


    江沢直人顺势倒在地上，他嘤嘤嘤地叫着:“好冷酷无情的二传！”


    原玖月额角的青筋蹦了蹦，他迅速找到最后一个部员，甩下一句“这是接应米峰敬二。”后就跑了。


    米峰敬二顶着一张天生的苦情脸和新生们对视。


    他看了一眼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离开的江沢直人，连忙伸手抓住他:“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我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新生说啊……”


    他语速极快地突突突一大堆话出来，江沢直人表情忍不住带上痛苦面具。


    “你管他们干嘛，”他扯住米峰敬二，说:“他们还不一定能加入一军呢，而且到时候二军也要来争正选位置……快走，去训练，我练一练跳飘球。”


    两个二年级前辈走远，剩下三个新生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


    饭纲掌和玩家在原玖月离开的时候就重新来到网前开始练扣球，这次换玩家托球，饭纲掌扣球。


    自由人前辈被其他前辈拖走练习了。

 25.玩家扣球的第25天

    饭纲掌留意到三个同级生局促地站在原地，他重新拿起一个排球。


    这位靠谱的国一生举起球，询问:“我们给你们托球？”


    -


    冰淇淋NPC消失了一阵，然后带了三个新的NPC走过来。


    玩家抱着球，看了一眼他们的面板。


    两个NPC的数据都很普通，只有桂色头发的NPC天赋和等级还不错。


    玩家把这个相比于其他NPC更加矮小的NPC拎到网前一放，简短命令:“跳。”


    玩家满意——这样，玩家既可以完成每日的任务，还可以刷一下NPC的体力，真棒！


    但玩家等了半晌，桂色NPC也没动静，他只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


    猝不及防被拉过来的夜久卫辅茫然:“……啊？”


    他下意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饭纲掌。


    饭纲掌怔了一下，很快解释:“他让你练习扣球。”


    夜久卫辅的表情变得更加茫然，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奇怪。


    “……我是自由人。”他逐渐疑惑:“应该不用练扣球才对吧？”


    饭纲掌:“……”


    .


    玩家在搞懂桂色NPC根本不会扣球后，大失所望。


    “既然这样，”玩家把NPC重新拎起来放到网对面，重新安排:“那你就接球吧。”


    饭纲掌问:“你不练传球了吗？”


    玩家跃跃欲试:“那个待会儿再练习，现在我想发球。”


    饭纲掌:“好吧。”


    他抱着球走到另外两个人旁边，开始互相传球练习。


    .


    玩家来到九米线外，他双手将排球举到额前，挡住了对面的自由人新生。


    其实这个肉粉色NPC的等级不如前面的中二NPC（光野裕之），但是玩家想试试新招。


    相比于精巧的托球和目前并不熟悉的拦网，玩家更热衷于开发发球和扣球这两项的玩法。


    而新玩法的灵感还是在传球时突然出现的。


    起因是饭纲掌在扣球的时候因为用力方向不对，排球擦上了网，然后沿着球网掉了下去。


    玩家看着它像戛然而止的音符一样突然落地，灵机一动，忍不住想:这样的球会因为失去动能而急坠，但如果故意让球蹭过网呢？


    这个念头愈演愈烈，玩家心动了。


    .


    玩家把球往上一抛，助跑后急促而短暂地打击球心，发了一个跳飘球。


    排球越过球网，夜久卫辅伸出双臂试图接起。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里见跳飘球，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跳飘球的难缠——轻飘飘的，他接触的瞬间排球就弹飞了。


    夜久卫辅把球扔进球框里，他咬牙:“再来一球！”


    玩家第二球仍然是跳飘球，这次玩家瞄准了三米线附近。


    夜久卫辅这次换成了下手，他撑起十指，短暂的碰了一下排球，但没有处理好球。


    排球落地。


    身材矮小的自由人晃了晃肉粉色的头发。他把烦躁压进眼底，重新做好准备动作。


    第三球，玩家这次干脆瞄准球网上端。


    跳飘球左右晃着来到球网前，然后坠网。


    .


    意外？


    夜久卫辅猜想，不过他很快否认。


    他猫似的瞳孔静盯着北川羽看了一会儿，没在这人身上发现烦躁的痕迹后，自由人往网前挪了挪。


    ……不像发球失误的样子，反倒早有所料……是故意的？故意发擦网球？


    他不确定，但还是选择前移，打算赌一把。


    .


    玩家再次尝试，这次排球擦过了球网，但被早有准备的自由人勉强接起。


    排球以一个丑陋的弧线落入网前的球框。


    自由人懊恼地叫了一声，他意识到自己猜对了，但是没有处理好球。


    夜久卫辅仰起头，隔着球网用笃定的语气问玩家:“你在故意发擦网球？”


    玩家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拿起一个排球，冷酷:“继续。”


    这次玩家要用跳发球来擦网。


    .


    在夜久卫辅被玩家砸的满场地乱滚、饭纲掌和另外两个新生友好互助的时候，原玖月带着一个记录本过来了。


    他招呼五人:“热身的差不多了吧？跟我走，现在去测数据。”


    -


    先测的是基础的身高体重，五月亮推出了一个推车，上面放着一个体重秤。


    他把推车的轮子固定住，然后拿出早有准备的笔记本，摊开，把五个新生的名字写下来。


    黑发经理抬头问道:“你们谁先来？”


    玩家一脚踩上去。


    五月亮探头看了眼数据，他垂眼动笔记下，“下一个。北川，你去监督那里测身高。”


    玩家移动到一个顶着【监督】二字的中年人旁边，他很快得出结果。


    “一米七二。”监督念道。


    站在旁边的立谷元记下。


    他用笔头指了指站在门外的原玖月，对玩家说:“你去找他，他带你们去测摸高。”


    玩家来到原玖月旁边。


    原玖月:“嗯？这么快。”


    他递来一个罐子，“沾点白色，到时候好显示。”


    玩家把手伸进去搅了搅，带出满手的粉末。


    他呼出一口气，后退几步，盯着摸高板开始助跑。


    先迈出左腿，同时双手用力后摆，接着右腿往前一跨，重心前移，在再迈出左腿时双臂往上一挥，腿在地上用力一踩，借着地面给的力和手臂挥动的帮助，玩家跃起。


    他身体绷成弓形，手臂上薄薄的一层肌肉凝出清晰的痕迹。


    手臂连着腰腹一齐用力，玩家的右手狠狠地拍在摸高板上。


    摸高板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鸣叫声。


    原玖月仰头，盯着摸高板上的白痕看了半晌，才慢慢念道:“3.25米。”


    .


    还不错的数据。


    玩家意满离，准备最后一项，也是最艰难的一项:耐力测试。


    排球部的耐力测试采取十二分钟跑测试，通过被测人在十二分钟内竭力奔跑，通过经过的路程来反应耐力。


    .


    玩家踩上操场。


    其他NPC很快也陆陆续续来到了跑道上，负责计时的荒木原腮帮子动了一下，吹响口哨。


    玩家迅速冲了出去，并很快抢占了第一位的位置。


    饭纲掌跟在玩家身后，他因为经常被北川羽带着外出，所以体力早早地就练了起来。


    夜久卫辅咬牙跟上。他在确认自己要打自由人之后就专注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体力也不差。


    另外两个新生渐渐和他们拉开距离，他们落到了后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玩家和身后NPC的差距越来也大，甚至领先了跑最后一个的新生NPC两圈。


    这个新生NPC在被玩家超过第三次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因为体力不够剩下的路程只能慢慢走过去。


    饭纲掌调整呼吸，他被北川羽那个家伙超过了一圈，中途也不是没想过加速跟上，结果体力耗得七七八八，而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拉越大。


    他在后面时放缓了速度，慢慢地跑完了剩下的时间。


    很快，跑道上依旧保持着刚开始状态的人只剩下北川羽一个了。


    .


    荒木原掐着时间叫停。


    玩家缓步停下，看了眼面板上还剩64的体力。


    其他的人也半死不活地走过来，其中状态最好的是饭纲，其次是夜久卫辅，两人看起来只是半死，而另外两个新生无论是从表情还是状态都写满了“想死”。


    饭纲掌停下，他弯腰拉伸了一下腿，缓了一阵，从提到操场的包里拿出了两瓶水。


    他递了一瓶给玩家，自己拧开一瓶小口小口地补充水分。


    玩家熟练地在他的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一袋饼干。


    玩家把饼干连壳带芯扔进嘴里，嚼嚼嚼补充体力。


    饭纲掌喝完水，他拧紧瓶盖，低头，没在玩家手上看见饼干的包装袋，疑惑：“你把饼干包装袋放哪里去了？”


    玩家嘴巴塞到鼓鼓囊囊的，没吭声。


    .


    所有的项目已经测试完毕。荒木原把用来记录的纸撕下来折叠成块。他领着两人回到排球馆，


    他提醒道:“剩下的时间你们先自助训练，明天的时候我们会给你们训练清单，自己照着做。”


    荒木说着，笑了一下:“先祝你们能够在换位战中加入一军。”


    饭纲掌一贯是温和的表情，他脸色不变，但语气里却透露出自信:“啊，当然。”


    少年偏头，笑道:“……虽然有些自大，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实力应该还算不错吧。”


    -


    在饭纲掌国小的时候，他就认识到了天赋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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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差距。


    他从二年级迷上了传球，因此在练习一段传球技术后，每次比赛时，他都会担当二传的位置。


    那时的北川羽在精炼自己的发球和接球技术，对其他的技术只是了解而不熟悉。


    后来，北川羽为了练习下手传球开始学习托球。


    见过他的学习速度后，饭纲掌第一次认识到天赋的恐惧。


    第一天开始认真托球的北川羽已经能够精准的把排球托到指定的位置上去，而在第十天的时候，他学会了背传、跳传、测传、二次进攻。


    饭纲掌看着他在球场上托出了漂亮的一球，忍不住陷入自我怀疑:


    他学习排球有什么用呢？


    苦练的技术和假动作是别人一眼就学会的东西，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好友……


    饭纲掌陷入了痛苦。


    在意识到自己对北川羽生出嫉妒之心后，他很快生出羞耻。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北川羽，就算想逃避，北川羽也会强行把他揪出来然后拉到他旁边。


    .


    他们很快发生了争吵……不，准确一点来讲，应该是饭纲掌单方面的大吼。


    .


    “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家了！”


    饭纲掌对北川羽吼道:“我、我讨厌你！”


    他抽抽搭搭地掉着眼泪，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而北川羽抱着球站在原地，看起来愣愣的。


    玩家还在纠结为啥NPC突然打断比赛进入剧情，而饭纲掌却认为他因为自己的话而伤心。


    稚嫩的孩子心中很快涌现出后悔，但他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下意识选择了逃避——他跑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总之他想藏起来，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饭纲掌躲到更衣室的柜子里，他蜷缩着，脑子里不断回想北川羽看来的眼神。


    其实玩家那时候脸上根本没什么表情，但在饭纲掌心里，北川羽那时候眼睛里满是茫然，或许还有些伤心难过。


    他抽噎了一下。想到今后北川羽会生气和自己绝交，他被自己吓哭了。


    “北川那个笨蛋……”饭纲掌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呜……肯定会觉得我很讨厌他……”


    柜门被拉开，光亮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一个饭纲掌格外熟悉的小孩站在外面，是北川羽。


    他浅蓝色的瞳孔映出饭纲掌狼狈的模样。


    饭纲掌见是他，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脸，别扭道:“……你来干什么？”


    他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吸鼻子声，捂脸的手更加用力。


    北川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染着疑惑:“你在哭？”


    饭纲掌小声:“很明显吧……”


    手腕突然受到一股大力，饭纲掌猝不及防之下被玩家拉开了手，他直直对上了和他贴的极近的北川羽。


    .


    玩家细细地观察了一下满脸通红尤其是眼尾和鼻尖格外红的冰淇淋NPC，然后“哇”了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流鼻涕了唉！”


    冰淇淋NPC傻傻的和玩家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眼泪“唰”地一下又落了下来。


    “你好讨厌！”


    玩家疑惑:“哪里讨厌？”


    “而且很奇怪啊，”他回想，道:“刚才你也是，突然就说我好讨厌，然后就跑了。比赛都没打完……”


    “……”


    饭纲掌沉默了一阵，他感到了无言的尴尬。


    他小声:“……因为比不过你。”


    玩家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自信道:“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饭纲掌瞪了他一眼，继续:“我……我感觉很弱，也很笨……”


    玩家:“？”


    玩家点开他的面板滑到【头脑】这一项，确定上面的数字是94而不是64。


    玩家：“……”


    hello？你管头脑94叫笨？


    那玩家的脑力值算什么？


    玩家伸手，“啪”地一下拍上冰淇淋NPC的脸，疑惑发问:“你说你笨？”


    饭纲:“嗯？”


    玩家继续:“你说你弱？”


    饭纲:“……嗯。”


    玩家真诚道:“如果你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话，我才懒得和你说话呢！”


    饭纲掌意外:“真、真的吗！”


    玩家没耐心再和冰淇淋NPC聊下去，冷酷:“不然呢？还不快点给我托球，我要扣球。”

 26.玩家扣球的第26天

    首先感受到重量的是中指，随后食指和大拇指依次撑起排球。


    饭纲掌跃起，手腕用力将球送出，汗水濡湿排球的革皮，让手指与排球间一滑。


    这个球斜飞出去，越过主攻的扣球点落到场外。


    “……不行了。”饭纲掌喘着粗气，他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一处汗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玩家点开面板确认他的体力确实快没了，便把他拎到一旁的椅子上。


    饭纲掌直直地倚着椅子，他缓了一阵，又僵硬地爬起来做完拉伸，然后又倒在椅子上。


    他伸手，从椅子旁边的包里拿出一条干燥的毛巾搭在脸上。


    北川羽还在训练，他的体力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至少饭纲掌没见过他疲惫的样子，不过这家伙真的会露出那种表情吗？


    他的视线落在那道不断跃起的浅蓝色身影上，思绪漫无目的地散发着。


    ……现在已经很晚了吧……感觉已经训练了很长时间……话说还有两个前辈没走，好勤奋…………


    .


    一道声音突然在饭纲掌旁边响起，


    “你们还不走吗？”


    饭纲掌艰难回头看去，认出来人。


    黑发的男生微驮着背，他顶着一头蘑菇头，头发挡住了眼睛。因为饭纲掌是从下往上看，所以他看见了水上元司漆黑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你们还不走吗？”顿了顿，他再补充道:“还有十分钟学校就要关门了，到时候你们会被认作住校生。”


    饭纲掌从包里拿出手机，他开机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快到九点半了。


    学校大门九点四十就会关门，到时候出去可就难了。


    饭纲掌向前辈道了声谢后，起身去叫停了北川羽。


    玩家刚好完成最后一个扣球任务，剩下的体力恰好卡在够回家的线上，因此领了每日任务的奖励后就跑到冰淇淋NPC旁边。


    “走了，回家。”


    “嗯。”


    玩家穿上运动服，把外套的拉链一拉到底。


    .


    现在距离换位战还有三天。


    -


    剩下的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在玩家的心心念念中，梓川中学男子排球部的换位战正式开启。


    【[限时副本·换位战]已开启！】


    【正在为玩家安排比赛中……】


    【组队模式已开启……】


    【第一场比赛名单已生成:


    敌方（a队）:名田政彦，饭纲掌，水原洋二


    我方（b队）:水上元司，北川羽，原玖月】


    【请前往一号场地准备比赛。】


    【请注意，本次副本中的所有比赛将采取十五分制！】


    -


    “啊！是小北川和小元司！”


    原玖月在看到贴出来的分组表后就从人群里找到了两人，他一手勾住一人，笑眯眯:“都是熟人啊！这下方便好多！”


    水上元司不吭声。他突然蹲下从原玖月手里挣脱，然后绕到他背后站着，幽幽盯着他。


    玩家在翻背包，没空搭理作妖的NPC。一时之间，三人之中竟然只有原玖月一个人开过口。


    他:“……”


    “都这么沉默干嘛，兴奋一下啊！”原玖月努力活跃气氛。


    “……”


    依旧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北川羽动了一下。


    在原玖月希冀的目光中，玩家关闭面板，把NPC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下去，然后站上了一号排球场。


    水上元司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有学有样，也站到了球网前。


    被刻意遗忘的原玖月大声:“——喂！”


    -


    玩家一直在想组队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在比赛开始前，这东西像是不存在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痕迹。


    直到担当裁判的副监督宣布比赛开始时，它才显出来。


    【你已进入组队模式，检测到当前队友为水上元司、原玖月。】


    【好感度加载中……】


    【水上元司好感度:10】


    【原玖月好感度:52】


    【当前你与[水上元司]的配合度为10%，与[原玖月]的配合度为65%（配合度由好感度和NPC相关数据决定)】


    -


    玩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但不讨厌的状态。


    就好像一张纸，把它和另一张纸接在了一起，玩家感觉自己的思维隐隐触及到了其他的思维。反应了一阵，玩家才意识到那是属于水上元司和原玖月的想法。


    因为配合度较低的原因，水上元司的想法玩家感受的并不真切；而配合度高的原玖月，玩家能够模模糊糊察觉到他的计划打算。


    玩家好奇地用原玖月试了试这个组队模式，得到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会读心术吗！”诸如此类的语言后，大致摸清了这个配合度的使用感受和方法。


    玩家读档重来。


    .


    开局是a队发球，饭纲掌正面上手发球轻拍过网。


    水上元司起球，原玖月二传，北川羽短平快球。


    对面那个没见过的NPC接飞，水原洋二冲过去鱼跃单手向上捶了一下，饭纲掌判断了一下高度，他上手垫过网。


    原玖月眯眼，他移动到球下，直接托球，水上元司做出起跳的动作。


    水原洋二快速移动到他面前，他张开双臂，如同一张大网盖下来。


    但他对面的男生却没有起跳，而是朝旁边跨出一步斜跳扣球。


    b队先得一分。


    落地的水原洋二:“……”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水上元司隔着网冲他比了个耶，什么都没说，但配上没什么表情还有点阴郁的脸就显得格外嘲讽。


    -


    b队发球。


    北川羽来到九米线后。


    他把球一抛，助跑起跳大力扣球。


    排球朝a队地板砸去，冲过三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负责计分的经理把b队的分数翻过一页。


    隔壁比赛的部员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他们回头看来，看见了一个高高弹起的排球。


    “……这是什么？”没见过北川羽发球的二军成员喃喃:“炸弹吗？”


    -


    饭纲掌盯着球的落点看了半晌，他露出了一个混杂着自豪和牙疼的表情。


    水原洋二皱眉:“……这家伙是大猩猩吗？感觉速度又变快了，才过去几天啊……”


    名田政彦询问:“要不要调整一下位置，先把球接起了再说？”


    饭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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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呼出一口气，他当机立断:“先下撤，把球接起来再说。”


    在比赛前a队就协商这场比赛主要由饭纲掌来决定战术，因此另外两人都格外顺从的调整了一下站位，扩大防守范围。


    饭纲掌做出接球的准备姿势，他视线落到球网对面正在拍球的北川羽身上。


    裁判吹响口哨。


    -


    在北川羽用发球拿下五分后，饭纲掌终于接起了球。


    水原洋二负责二传，他勉强托到网前，名田政彦做出重扣的姿势，但他最后只是用指尖戳了一下，选择了吊球。


    原玖月鱼跃接起，他迅速比较了一下自己两个队友的托球水平，选择给北川羽。


    他喊了一声:“北川！”，然后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


    北川羽视线一扫网前——水原洋二和名田政彦一个虎视眈眈盯着水上元司，另一个虽然和北川羽离得近但却留意着在三米先后助跑的原玖月，饭纲掌在两个拦网后面准备接球，名田政彦挡住了他观察北川羽的视野，也挡住了北川羽留意饭纲的视线。


    ——这真是一个打二传的好机会。


    北川羽想。


    但是，既然他这么想的话，经常玩二次进攻的饭纲掌又怎么会意识不到呢？


    他起跳，在触球前手腕向右弯折，做出要打二次进攻的动作，通过视线错位让他看起来已经碰到球并即将二传进攻，骗出了防二次进攻的饭纲掌，


    同时，水原洋二留意到这边，他朝这里跑了过来。


    在他跑出一步的同时，水上元司起跳，北川羽变扣为托，排球快速掠过大半个球网上方，水上元司扣顺手球。


    水原洋二因为来不及变向，他只能伸手试图捞一下，但排球还是落到了线内。


    水上元司落地，他没忍住露出了一个笑。


    原玖月扑到北川羽身上，他伸手强行拍了拍他的手，兴奋:“好传球！”


    水上元司伸手看了看掌心，犹豫了一下，他也和北川羽拍了拍手，缓慢道:“……传的好。”


    原玖月:“小元司，你看起来好像被强迫的啊！”


    水上元司转头瞪他，原玖月反而笑的更灿烂了。


    -


    网对面。


    饭纲掌回想了一番北川羽的一系列动作，他没忍住“啊”了一声:“居然这样把我骗出来吗！”


    水原洋二木着脸:“好恶心的假动作……”


    名田政彦一脸天塌了，他碎碎念:“搞什么啊我真的以为他要打二次进攻……结果他一次性骗三个人……这是怪物吗好可怕……”


    饭纲掌打断这位陌生前辈的消极碎碎念，爽朗:“虽然对面用出了很意外的招式，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竖起一根手指，小声:“要不要试试加快节奏？毕竟只要节奏加快，虽然小羽到时候能够适应，但他的队友却不一定吧？”他微笑起来:“如果这一周的时间内我没观察错的话，水上前辈的体力不太好吧？原前辈也不是很擅长托快球的样子？”


    名田政彦:“……”


    水原洋二:“……”


    虽然排球部让新生可以在开学前一周和一军一起训练一部分原因是方便让他们快速搞清一军的实力和找出弱点为后来的换位站做准备，但是，


    两位前辈看着这位后辈清爽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27.玩家研究厨艺的第27天

    在比分来到7:3时，a队的进攻都瞄准了水上元司，在阴沉副攻发觉自己被针对并跑到北川羽旁边后，他们又把矛头指向了原玖月。


    原玖月接起一传，他眼一斜，看见了状态不太好的水上元司。


    水上元司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样，他的刘海被发卡夹住，露出了通红的一张脸和轻微涣散的瞳孔。


    ……状态不太行啊。


    原玖月纠结了一瞬，他选择把球垫向水上元司。


    水上元司迈步伸臂，上手传球，北川羽强攻。


    下一球，a队接起后选择扣向水上元司。水上元司侧身垫球，原玖月调整，北川羽短平快。


    水原洋二接起，饭纲掌跳传，名田政彦后排高球。


    比分翻过一页，a队拿下一分。


    名田政彦握拳欢呼一声，他绕着球场跑了一圈，然后依次和饭纲掌和水原洋二拍掌。


    .


    原玖月隔着球网直直地盯了一会儿对面，他拍了拍手掌，水上元司和北川羽围过来，他问：“小元司，你似乎被针对了呢。”


    水上元司正在喘气，他颇为幽怨地看了对网的人一会儿。


    .


    玩家点开这个阴郁NPC的面板，他扫到这个NPC残存的体力，发现他已经耗费了三十多点体力。


    玩家：“……”


    玩家拧着眉，凝重地打量了一下阴郁NPC。


    ……这个NPC该不会打着打着就因为体力耗尽昏厥吧？


    但是玩家转念一想，少掉一个NPC不过是变成2v3，问题不大。


    玩家放心了。


    二次进攻总失败的NPC对阴郁NPC嘀嘀咕咕了什么，他转过来，对玩家道：“小北川，接下来我会给你托球，要用力扣哦。”


    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


    接下来的时间里，原玖月狂塞球给北川羽，北川羽扣扣扣扣，除了有一球出界以外，其他的都拿了分。


    两边的人觉得b队是在球网上架了一顶炮，对着对面突突突。


    原玖月到最后的时候差点猖狂的笑出来，他哼着歌摇头晃脑，双手按在北川羽肩上，感慨：“这就是队里有炮的感觉吗？好爽啊！”


    饭纲掌礼貌微笑。


    他知道，这场比赛他输了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和队员不熟，另一部分则是在失去北川羽成为队友后的水土不服。


    他捻了捻手指，心想：得摆脱对北川羽的依恋和他带来的影响，否则他很难进步。


    他要成为的是二传手饭纲掌，而不是北川羽的二传手饭纲掌。


    .


    玩家一如既往的孤立所有人，兴高采烈地看着这场比赛的结算：


    【……结算中……本次比赛已结束，获得评级A（A/B/C）。】


    【+5000EXP，可分配数值点×1，九寸榴莲蛋糕（+70体力）×1】


    经过努力，玩家的面板已经来到了：


    【姓名：北川羽】


    【等级：53/100】


    【当前年龄：13】


    【天赋：86/100】


    【耐力：69/100】


    【速度：57/100】


    【头脑：70/100】


    【力量：65/100】


    【跳跃：7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55/100】


    .


    限时副本一周后结束，玩家在这一周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完成[起床→上学刷脑力→社团刷限时副本→搜刮一圈体育馆，找出一些有用或者无用的杂物→回家]的流程。


    在第四天的时候，玩家发现了厨艺社，狂喜，把他们的食物全部搜走了，还锁门堵着他们让他们不停的做饭。


    玩家心满意足地通过做饭的方式把这些NPC体力清空，并解锁了清理NPC体力的新方式。


    玩家把视线落到了排球部的部员们，但遗憾发现，由于最近是换位战的原因，在每天的副本结束后，他们的体力都耗得七七八八了。


    玩家只能先放过他们，把主意打到了其他社团身上。


    第一个尝试的是足球部，玩家把锅碗瓢盆和一个便携式锅炉带到了绿茵场上，在足球部部员疑惑的目光中一一摆出来，然后随机拉出一个部员把他拽过来，指着锅和旁边放着的菜，道：“做饭。”


    部员：“……”


    他困惑：“唉？做饭吗？我吗？”


    旁边的其他部员隐约决定不对，但他们一时又说不出来。


    直到一道声音吼出：“这是足球场不是厨房啊！”的时候，他们终于搞懂了这种诡异的发展，纷纷围了上来叽叽喳喳。


    “足球场不能烧烤！”


    “可是他们好像用的是锅唉……”


    “锅也不行吧！”


    “话说这么多东西他是怎么带到足球场上来的啊！”


    “……”


    玩家盯着被揪出来的NPC，他老老实实的把白菜放入了锅里，然后往里加盐，加水……


    【已获得[水煮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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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力+10）]×1】


    玩家：“……”


    好少的体力！


    玩家不满地拍了拍NPC的头：“换一道菜。”


    NPC唯唯诺诺：“我只会做这个……”


    玩家锐评：“好没用。”


    “虽然是真的但也太过分了吧！”


    玩家无视了NPC的抱怨，从旁边围观的NPC群里揪了一个新的NPC。


    为了区分这两个NPC，姑且叫他NPC二号吧。


    玩家把NPC二号架到锅前，这次玩家学聪明了，率先问他：“你会做什么？”


    NPC二号手里还抱着一个足球，他支支吾吾：“呃……我会做咖喱？”


    “还有呢？”


    “……水煮白菜。”


    玩家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好贫瘠的菜单！


    算了。玩家大发慈悲的想，先做咖喱吧。


    玩家把咖喱的食材拿到NPC二号旁边，命令：“那你先做咖喱吧。”


    NPC二号盯着堆成小山的食材，迟疑：“……我一个人吗？”


    玩家懒得再和NPC废话，转头把视线投向了其他NPC。


    玩家还有其他食材……嗯，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NPC来做饭，把玩家背包里的食材清空。


    足球部的部员齐刷刷后退了几步，有聪明的人已经准备跑了。


    但他们一个都没能离开，因为玩家早在他们看热闹围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绳子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的脚全部栓一起了。


    最后，玩家拿出了足够的厨具和那——么多的食材，把它们堆在操场上，让NPC们努力做饭，而玩家就时不时的在他们旁边把做好的食物收进背包，还不忘完成日常训练。


    而那些不擅长做饭的NPC也没能逃过，因为玩家找出了一本食谱，把它们撕成一页一页的，给那些不会做饭的NPC一人一张，让他们照着食谱上的做法做。


    NPC们：“……”


    玩家发出喟叹：我真贴心！


    足球部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秉持着自己淋过雨也要撕烂别人的伞，他真诚道：“这位学弟，或许……你明天可以到篮球部去看看？毕竟他们的体力比我们更好，而且听说他们在去年的文化祭中可是办的餐厅哦，一定很会做饭吧！”


    其他的部员愣了愣，随后他们疯狂点头表示肯定。


    玩家闻言，若有所思。


    .


    第二天，玩家找上了篮球部。


    篮球部发出哀鸣：“到底是谁把北川羽引进来的——！”

 28.玩家做任务的第28天

    换位战结束后，玩家成功入选一军。


    同玩家一同成为一军的还有饭纲掌和夜久卫辅，原来的一军成员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有江沢直人被换下去了，甘露寺元纪顶替了他的位置。


    如今一军的名单为：


    二传手：原玖月（国三），饭纲掌（国一）


    主攻手：荒木原（国三），新川保雄（国二），北川羽（国一）


    副攻手：立谷元（国三），水上元司（国二），水原洋二（国二）


    自由人：夜久卫辅（国一），光野裕之（国三）


    接应：米峰敬二（国二）


    关键发球员：甘露寺元纪（国三）


    .


    确认一军名单后一周，十二个人就一直在队内比赛来熟悉队友培养默契。


    而在这天，梓川中学去定制的队服终于到了。


    排球部的队服外套颜色在下摆处是羽扇豆蓝，往上延伸着渐渐变浅，在领口处染成井天蓝，背后印着“梓川”，而内里的则是一件海天蓝的纯色短袖。


    五月亮在放学后去把它们取了回来，监督在训练结束后把衣服发了下去。


    “原玖月，1号。”


    原玖月举着衣服转了个圈，得意地坐回原位。


    “光野裕之，2号。”


    光野裕之大叫着冲上去，他单手拎着队服往上一举：“这就是——勇者的新装备！”


    众人：“……”


    鸦雀无声，最后是教练站在监督旁边冲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本子，轻轻：“光野，快下去。”


    光野裕之“哦”了一声，带着队服回到座位上。


    “荒木原，3号。”


    荒木原接过，把它抱在怀里，脸上带笑走回原位坐下。


    “北川羽，4号。”


    玩家起立，玩家走过去，玩家接过，玩家回来坐下。


    饭纲掌小声：“倒是表现的激动点啊，这可是王牌的数字唉！”


    ……


    “饭纲掌，10号。”


    饭纲掌眼睛亮晶晶地跑上去，他双手把队服抱在怀里，然后小跑着跑下来。


    “……好激动，”他偏头和玩家说：“感觉好期待以后的生活！”


    “夜久卫辅，11号。”


    桂色的矮个男生从队里的另一个自由人旁边起身，他雀跃着拿着队服回到座位上，一旁的光野裕之揉了揉他的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夜久卫辅脸蛋变得红扑扑的，他点了几下头，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向光野裕之。


    .


    念完所有人的背号后，监督合上本子。这位中年人笑起来：“父母会重新给我们排球部送了一个横幅，你们还没见到过，今天刚好趁着发队服也把横幅拿出来。”


    五月亮抱着一条卷起来的长布条，他和监督一人拉住一边，把长布条扯起来。


    浅蓝色的布料的布料上，写着苍劲有力的“胜者为王”四个字。


    -


    昨天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把人浇了个猝不及防。


    玩家和饭纲掌来到学校的时候感觉空气都盈满了水分子，仿佛用毛巾一挥就能吸出不少水。


    打开鞋柜，玩家看见了两封信，一封信上面贴着爱心，一封信上面则画着一朵玫瑰。


    玩家伸手触碰，


    【一封情书：希望这封信，能够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一封情书：充满爱慕的心意，你要我如何表达呢？】


    玩家：“？”


    嗯？居然还有人给玩家送情书，好真实！


    玩家扭身，来到饭纲掌的鞋柜一看，他也收到了一封情书。


    饭纲掌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恼的表情。


    玩家低头，盯着手里的情书，好奇拆开，


    【给北川的一封信：


    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我，毕竟和你相比，我就像在月亮衬托下的星星，存在，但并不显眼。但你是不同的……


    ……】


    玩家试图看懂，但两秒过后，玩家放弃了。


    ——好多字啊！


    密密麻麻的，玩家快要晕字啦！


    玩家闭了闭眼，把两封信丢进背包就不管了。


    回到教室后，玩家在饭纲掌旁边坐下，顺便拿出了一个菜板和十根黄瓜，把黄瓜切成丝。


    饭纲掌脸上带着历经千帆后的熟视无睹，他屏蔽了菜刀在菜板上的“笃笃笃”声，皱着眉把在鞋柜里拿出来的情书里面的信件抽出来，他草草地浏览一遍后，开始写拒绝的话。


    等到玩家把黄瓜、胡萝卜、午餐肉都切成细条并拿出保鲜膜和一坨用黑米和糯米混合成的饭后，饭纲掌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玩家把饭铺平在保鲜膜上，饭纲掌动作熟练地从书包里拿出一罐沙拉酱，“这是妈妈去旅游买的，她让我给你带一罐。”


    玩家接过，淋在铺平的饭上，然后往上面加肉松、萝卜丝、黄瓜丝和午餐肉细条，然后把保鲜膜提起来往中间捏，一个黑米饭团新鲜出炉了。


    【已获得[黑米饭团（体力+35）×1】


    在上课前，玩家靠着娴熟的技术做完了20个饭团，在老师到来后，他把工具依次收进背包里，然后开始玩小游戏刷脑力值。


    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中午两人去食堂里解决后，回来，饭纲掌午休，玩家在学校里乱逛试图发现惊喜。


    以往的学校还蛮平静，但今天，玩家发现了惊喜。


    看着顶着各种奇怪发型围上来的NPC，玩家眼中爆出光芒。


    这种光芒在看见因为他们而发布的长期任务后更甚。


    -


    事情的起因是玩家来到了梓川中学的围墙旁。


    这个位置玩家熟悉，外面是一条小巷子，平常堆着杂物没什么人影。但这次，玩家隔着围墙听到了一些声音。


    哦！外面有人！而且好热闹的样子！


    玩家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他蠢蠢欲动地盯着墙看了一秒，然后悄无声息地爬到墙头踩在上面。


    玩家在墙头蹲着居高临下看过去，发现四个顶着或飞机头或爆炸头总之奇形怪状的发型的NPC围着一个黄色头发的NPC，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玩家侧耳一听——


    “把钱交出来吧小妹妹，做人呢，总得识好歹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哇！是打劫唉！


    玩家居然漏了这个玩法！


    正感到遗憾时，任务面板闪了闪，玩家点开，


    【为了和平与正义！：


    在一些角落里，总存在着不良，他们威胁着普通学生的普通生活……】


    玩家跳过中间漫长的介绍，划到最下面，


    【请击败东京地图内的所有不良（已在地图上标记）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000EXP/人，1000円/人，成就[正道の光]】


    玩家把视线落在那四个不良身上。


    一个不良可以换1000经验，那么四个就是四千……这还是NPC吗？这简直就是送玩家经验的小天使！


    玩家兴奋了，他从墙上跳下来，并大喊：“抢劫！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


    为首的飞机头傻了：“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大，他好像是翻墙出来的学生！”


    玩家戳戳NPC，重复：“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


    飞机头额角爆出青筋：“喂！你这家伙才是该交钱的那个吧！”


    他视线扫过玩家月白色的头发、规矩的校服和精致的脸蛋，虽然身高挺高，但是……


    飞机头“嗤”了一声，他露出恶人脸：“你这家伙，待会儿真打起来可不要哭唧唧地跑走。”


    另外三人把玩家围了起来，他们举起手里的铁棍。


    原先被他们堵住的黄毛NPC眼中流露出惊惧，她犹豫了一下，突然冲到玩家身边。


    她因为恐惧而轻微颤抖，但还是举起双手挡在玩家身前：“我把钱给你们，你们放我们离开！”


    玩家：“？”


    玩家歪头，脑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个NPC要干啥？


    玩家打开黄毛NPC的面板看了看，便冷酷地把她推到一旁，“一边待着去。”


    .


    玩家朝四个不良NPC冲了上去。


    不良挥棍，玩家屈身躲过，然后旋身飞踢，第一个不良KO！


    第二个不良喊着友情啊羁绊啊就跑了过来，玩家扣住他的手臂，然后扭腰发力，把他砸到了墙上。


    第二个不良也KO！


    剩下的两个不良一齐对玩家发动攻击，玩家一个躲避，然后给了这两个不良一人一拳，成功让他们酣睡。


    玩家，大获全胜！


    玩家看了看获得的经验，然后来到无力反抗的不良身边，


    →【拾取】


    【已获得12786円】


    【已获得6814円】


    【已获得178円】


    【已获得86749円】


    咦？最后一个不良好有钱。


    【已获得[鳄鱼皮钱包]×2】


    【已获得[用过的废纸巾]×1】


    【已获得[撬棍]×1】


    【已获得[破烂的钢管]×1】


    ……


    总之，零零碎碎，玩家把这四个不良能拿的都拿了，然后把注意移到了黄毛NPC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NPC表情看起来有点傻……坏了？


    算了，与玩家无关。


    玩家走近，黄毛NPC静了一瞬，她自觉的把钱包里的钱拿出来。


    【已获得1540円】


    ……好少。


    玩家死鱼眼瞪黄毛NPC。


    黄毛NPC：“……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只有这些钱啦……”


    好吧。


    玩家叹气，选择放过这个NPC。


    玩家回身翻墙回到学校，除了袖上沾的一点灰，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


    排球部每天都在训练。


    但今天稍稍有些不同。


    一是因为黄金周的到来，排球部将要出去合宿，二是因为……


    荒木原拿起水杯润了润嗓，他清了清嗓，好奇询问一旁的饭纲掌：“饭纲，北川真的成了不良吗？”


    饭纲掌捏着水瓶，迷茫：“？什么？”


    荒木原比划：“我最近听到的消息，说北川羽每天都会和不良打架争抢地盘，还说他已经要变成东京的不良の王了。”


    饭纲掌迟疑：“……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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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不过他每天都和我一起回家，我也没看到他和人打架啊？”


    “你们一天都待在一起吗？”


    “啊，那倒没有，他中午的时候会在学校里乱逛。”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逐渐变小：“……他该不会中午吃完饭后跑出去打架吧？”


    荒木缓缓：“……真的不可能吗？”


    饭纲：“……”


    荒木：“不要突然沉默啊饭纲！”


    .


    两人都不能确定北川羽会不会做出这件事，他们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在第二天的时候跟着北川羽看看。


    在一旁的原玖月听见后，他选择了加入并带上了大半的一军成员。


    夜久卫辅和五月亮等人试图拒绝，但被原玖月以“这可是我们排球部的团建呢！”的理由让剩下的小半一军也（被迫）加入进来。


    夜久卫辅：“……这样真的好吗？”


    原玖月比大拇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可是方便了我们互相了解啊！”


    夜久卫辅凝视着这位前辈，再次认为这位前辈似乎并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


    如往常一般，玩家和冰淇淋NPC在食堂补充完体力后，玩家抛下还在咀嚼的冰淇淋NPC就走。


    一边走，玩家一边打开地图，


    在选择标记出地图上的不良后，玩家刷他们一刷一个准，附近的不良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漏鱼之网。


    散落在地图其他地方的目标因为距离较远，玩家计划周末的时候再去刷，今天先去把漏鱼之网解决。


    玩家拿出了自行车翻身骑上，在斜坡处加速，然后用力往上一跳。


    玩家飞到空中。


    调整了一下位置，玩家落在校门旁的柱子上，然后往前一跃——


    玩家就这么水灵灵地离开了学校。


    过了一会儿，原玖月一行人也大摇大摆出了校门。


    -


    哪怕已经离开学校走了一段路，米峰敬二的话还是没停下，


    他喘着气，但依旧断断续续地坚持说话：“我真的很难理解现实里真的有人会像电视里的自行车比赛一样骑车——话说我们学校的斜坡是用来这么玩的吗！真的好难理解！”


    水上元司拖着沉重的步伐，眼中已经失去了高光：“……跑步都没能堵上你的嘴吗？”


    荒木原痛苦面具：“话说，还要跑多久啊！”


    饭纲掌“哈哈”几声，继续跑步。


    原玖月面目狰狞，他跑得三魂没了两个，看起来就像要去了。


    再升入一军后平常一直都很沉默寡言的甘露寺元纪也迟疑出声：“……我们一开始是打算这么做的吗？”


    水原洋二一声不吭，他只是闷头跑步。


    ——一开始当然不是这样计划的！


    按照众人的想法，他们应该像特工那样用高超的隐匿技巧跟在北川羽这小子身后，看他要去哪里。


    但是现实却是排球部十二个人穿着相同的校服一齐在人行道上跑步。


    ——因为北川羽这小子骑的自行车，还骑的飞快！原本是特工的片场顺便变成了锻炼，中途还遇见路人感慨着“真好啊，年轻人这么喜欢跑步”从他们身边经过。


    慢慢地，体力最差的水上元司率先停下脚步，他由跑变走，最后在路边的便利店停下了脚步。


    注意到自家副攻落下的光野裕之倒退跑着来到水上元司身边：“哦？水上，你已经跑不动了吗？”


    水上元司幽怨地盯着他。


    跑在最前面的原玖月也坚持不住了，他在回头看见队里的自由人和副攻都停下来后，他干脆跑回来，“歇一歇，不去追北川羽了……好累啊！”


    立谷元走到便利店旁的椅子上，他一屁股坐下，伸长腿，他忍不住感慨：“莫名有些共情狗仔了呢。如果北川羽是大明星的话，狗仔一定超级辛苦吧！好可怜！”


    五月亮颤颤巍巍在他旁边坐下：“不……这种事情就不要感慨了吧。”


    “唔！月亮走路都变成老爷爷了！”


    五月亮：“……”


    荒木原从便利店买了个冰棒出来，他瞥见一旁脸上冒火气的黑发经理，惊：“哇！月亮看起来好火大的样子。”


    光野裕之探头，他看见荒木手里的冰棒，兴冲冲地冲进便利店买了一个Papico棒冰，他撕开包装，捏着两根木棍把它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夜久卫辅：“夜久，吃冰棍吗！是最近新出的白桃味哦！”


    夜久卫辅接过，他抿了抿嘴，嘴角翘起，眼睛里洒满了光：“谢谢前辈！”


    -


    等玩家把剩下的不良解决到回学校时，意外看到了一堆眼熟的人坐在一家便利店门口，他们大半都在低着头吃冰棍。


    玩家骑出一段距离又退回来，隔着一条街仔细观察他们，


    ……好怪啊。


    玩家想，NPC团建不带玩家吗？


    玩家点开任务列表，上面也没有出现新任务啊。


    玩家甩了甩脑袋，把疑惑从脑子里甩出去。


    算了，马上就要上课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玩家蹬腿，骑着自行车返回。


    .


    后来，听说那天的排球部正选除了北川羽，其他人都在下午的课上迟到了。

 29.玩家爬墙的第29天

    距离迟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众人已经淡忘了玩家每天中午溜出去的事，把关注的重心放在了黄金周的合宿上。


    消息最灵通的荒木原大胆猜测:“我之前听到监督在和宫城那边的队伍沟通，会不会选在宫城？”


    原玖月反驳:“不一定吧，我们监督平常主要和东京的队伍联系，之前也在东京内合宿过，可能就在东京？”他叹了口气，萎靡下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合宿地点选在东京，感觉全是认识的人，会很无聊的……”


    其他人也纷纷参加讨论，提出的地方涵盖了日本的各个地方，甚至还有人提到北海道。


    原玖月:“这个最不可能吧！”


    提出北海道的光野裕之兴奋:“可是我真的超级想去北海道玩唉！”


    .


    傍晚。


    监督在队内比赛完后突然宣布集合。


    他视线扫过隐隐激动的11个人和面无表情发呆的北川羽，手一挥，宣布:“我们这次将合宿选在宫城。”


    荒木原偏头看了原玖月一眼，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原玖月:“……”


    原玖月:“那是什么眼神啊！”


    饭纲掌小声:“荒木前辈猜对了……”


    监督开始讲读关于合宿的安排:“放假后的第一天，早上九点在学校集合，然后坐大巴去宫城，我们这次会和白鸟泽、长虫中学、西光台还有白水馆一起，到时候就在白鸟泽进行训练，住宿由他们负责。”


    饭纲掌:“！”


    他一激灵，转头:“是白鸟泽！”


    玩家面无表情和冰淇淋NPC对视。


    玩家:“？”


    饭纲掌压低声音:“我们之前溜进去过！你不记得了？”


    玩家经过NPC提醒，回想了一下，很快记起来，眼神变得犀利:“呆呆NPC！”


    饭纲掌:“那是谁？那个小孩吗？”


    .


    在监督噼里啪啦说完后，任务栏也冒出一个红点。


    玩家点进去，


    【远征·前奏:


    为了更好的磨合队伍，你们的监督决定趁着黄金周带你们去外面见识一下。


    请等到三天后。】


    是三天后才能开启的任务！


    玩家往上滑了滑，【为了和平与正义】的进度才来到73.5%。


    玩家打开地图，看着上面标红的点，表情凝重起来。


    ……还剩这么多，得努把力了，争取在【远征】开启前做完。


    虽然【为了和平与正义】这个任务并不限时，但【远征】限时啊！到时候玩家肯定会专注于完成这个任务，自然无暇顾及其他任务，那么【为了和平与正义】的进度也不得不暂时中断。


    但玩家并不喜欢把一个任务分成两段时间来做，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一个任务没有一次性做完，那么下一次玩家就没有足够的兴趣再去完成它了。


    打开背包看了看，一个计划在玩家心中成型。


    在监督宣布解散后，玩家先把剩下的每日任务做完，然后无视了跟过来的冰淇淋NPC，打开地图的导航，然后朝最近的不良聚集处一路狂奔。


    约莫半个小时后，玩家到达目的地。


    不良NPC检索到玩家，不良NPC开启了剧情。


    玩家无视了剧情并附上一个过肩摔。


    进度条颤颤巍巍来到73.8%。


    玩家继续刷不良NPC。


    经过这么多次的流程，玩家发现这些不良NPC的剧情每次开启总是:


    “你是谁？”


    “你来干什么的？”


    “不要不识好歹！”


    在玩家刷完后，他们的战败语音分为两类，主要是:


    “可恶！我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你！”


    和:


    “老大！”


    玩家一开始还觉得好玩还会看看剧情，但在把他们的语音摸清后玩家只会刷完就走。


    但今天玩家刷的时间有点长，在凌晨的时候，玩家依旧没有回家。


    体力条已经红温了三次，玩家一边用食物把它补绿，一边打开地图找目标。


    依旧是选择追踪，玩家跟着导航走啊走，发现自己来到了住宅区。


    玩家点开地图确认了一番，的确是在住宅区。


    玩家抬头，望着这栋公寓一层楼的阳台上闪着光的地图标记，没纠结太长时间就选择爬上去。


    夜晚的阳台很少有人，起码玩家没看见标记的楼层以下的阳台露出灯光。


    他沿着墙像壁虎一样爬上去，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叶之间的摩挲声。


    就在玩家一心攀爬之际，一道响亮的喷嚏声突然响起。


    玩家好奇看去，和一道蹲在阳台上的身影对上视线。


    那道身影有着一对黄澄澄的眼睛，又大又圆，在黑暗中发着幽光。


    玩家猝不及防:“……”


    这是什么东西？


    他调整了一下爬动的方向，选择隔着玻璃凑近仔细看看。


    这下玩家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人类NPC，他有这一头黑白色的混色头发，现在正抱腿蜷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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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台的栏杆旁，因为被冷风吹了一段时间还打了一个喷嚏，甚至可能哭过，NPC现在的鼻尖和眼尾都是红的。


    在昏暗中，NPC那双猫头鹰似的眼睛呆滞地和玩家长久对视。


    玩家好奇打量，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动作。


    见NPC没动静，玩家思索了一下，一只手扯着他家的栏杆，另一只手空出来，朝他挥了挥手，友好:“嗨。”


    猫头鹰NPC单纯:“你好！”


    过了一会儿，他:“……”


    猫头鹰NPC僵住了，他眼眶微瞠，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玩家身后。


    玩家好奇地扭身朝背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


    他疑惑扭回来，刚准备真诚询问时，猫头鹰NPC突然发出了高昂的尖叫。


    他大声:“有鬼啊——！”


    几秒后，客厅的灯被打开，一个和猫头鹰NPC有着同款头发的男人冲到阳台上，“哪里有鬼！”


    他左看右看，看见了玩家，玩家也朝他挥了挥手。


    男人:“……”


    半秒后，一道低沉些的尖叫响起。


    玩家忍不住:“……哇塞。”


    好热闹的一家人。


    玩家看完这家人的剧情，又朝墙爬去，继续向上。


    玩家很快来到目的楼层，他从阳台的栏杆上敏捷地翻进去，穿过窗帘。


    玩家走进了房间。


    这间房子空荡荡的，玩家拉开几个门，里面都没有人，最后，玩家在最后一间房里找到了不良NPC。


    不良NPC还没睡，他拿着游戏机连上卧室里的电视在玩着什么，在看见玩家时，他抬眼，然后低头，复又抬眼。


    他缓缓:“……你就是最近疯狂追杀我兄弟的那个人？”


    玩家走近，他仍在继续叭叭，


    “如果你的目标是称霸东京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联手……”


    玩家无视了NPC的叽里咕噜并给了NPC一个手刀。


    这是玩家新学的技能，和玩家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特别帅，如今是第一次尝试，大概是没找准位置，总之NPC往前突了一下，但没晕。


    “——你在干什么！”


    NPC进入愤怒状态，但玩家只是再次用手掌对准了NPC的脖颈处。


    “等等……”


    玩家往下劈，


    这次位置找对了，NPC白眼一翻就晕过去了，获得了安宁的睡眠，而玩家收获了新技能，好耶！


    玩家满意离去。

 30.玩家肝任务的第30天

    玩家一直奋斗到凌晨两点，此时的体力还剩54，但玩家直接被自动传送到了床上，还没来得及惋惜体力值的浪费就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玩家之前不会一直肝到凌晨两点的原因啊！因为体力没用完真的很可惜啊！而且加体力耗费的大量食物对玩家在游戏前期本就贫瘠的食物储存更是雪上加霜。


    醒来后，玩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背包，确定没有少后，玩家按照昨天的流程又来了一遍——早上七点起床，一直做任务做到凌晨两点，自动传送到家进入睡眠。


    太好了！星露谷有627，模拟人生也有自己的727！


    在727的第三天，也是【远征】开启的前一天，玩家累死累活终于把【为了和平与正义】的进度拉到了100%。


    【达成成就·正道の光】


    奖励发放的同时，玩家的53级经验条也填满了剩下的那一小节空白，来到了54级。


    玩家扫了一眼数值，选择把等级升级的5点和达成成就的1点共6点分开分别加在速度和力量上，


    【姓名：北川羽】


    【等级：54/100】


    【当前年龄：13】


    【天赋：86/100】


    【耐力：69/100】


    【速度：61/100】


    【头脑：70/100】


    【力量：67/100】


    【跳跃：7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65/100】


    玩家留意到系统面板上标出来的游戏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左右，距离自动传送还有些时间。


    玩家自从尝试过727后就发现了这样做的便利——大大地延长了行动的时间——虽然很费食物，而且自动传送回床上真的很方便——虽然很费食物。


    以后还是应急或者食物存储充足的时候再这么干吧。


    玩家思索着就地坐下，在最后刷掉的几个不良的旁边拿出一口锅，开始下关东煮。


    热水在锅里很快滚沸，玩家往里加入底料，香味和水汽一同弥漫在空气中。


    旁边的一个不良抬了抬头，他眼巴巴地望着玩家不知从哪里掏出食材放入锅中，滋溜了一下口水。


    “老大，能分点吃的给我吗？”


    ——这个不良NPC在刚被玩家打倒时还叫嚣着要向玩家复仇。


    玩家瞥了他一眼，拿出一双筷子戳起一个丸子。


    不良NPC眼中流露出感动，他睁着眼张开嘴等待投喂，一句“以后我誓死追寻您”就等一个丸子就能开启的时候——


    玩家把丸子在不良NPC头上晃了一圈，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已食用[未熟的肉丸]，已获得debuff·[拉肚子]】


    【[拉肚子]: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每分钟将扣除1点体力。】


    不良NPC:“……”


    玩家看着NPC的脸慢慢涨得通红，然后带上了[愤怒][羞耻]状态，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NPC好好玩啊！


    玩家再次用筷子夹起了一个肉丸，这次不良NPC选择紧紧闭上嘴然后蠕动着离玩家远点。


    玩家“哇塞”了一声，忍不住感慨了一下模拟人生的NPC智能程度。


    最后，玩家卡着1:58的时间收入【关东煮（+30体力）】×15。把锅收入背包时，时间恰好来到2:00。


    眼前一黑，玩家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半明半亮了。


    【远征】刷新了一下，变成了:


    【远征·前奏:


    为了更好的磨合队伍，你们的监督决定趁着黄金周带你们去外面见识一下。


    请在9:00am前往梓川中学第一体育馆（当前还剩:1h59min11s）】


    -


    玩家随机抽取了几个衣服并选择穿戴。


    玩家冲出家门。


    玩家想起冰淇淋NPC，复又回来，把还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冰淇淋NPC从房间里抗出来。


    冰淇淋NPC清醒。


    看清情况后，冰淇淋NPC发出尖锐爆鸣声，饭纲小太郎的犬吠声随后响起。


    一时之间，空旷的房子里变得热闹无比，饭纲掌挣扎着换上衣服，很快，他抓着行李箱就冲了出来。


    玩家和冰淇淋NPC很快抵达体育馆。


    到了之后，饭纲掌有些诧异地和三个前辈对上视线。


    他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八点吧？”


    原玖月坐在体育馆门口楼梯的最高阶上，他抱着一个运动包，自然地笑了笑:“所以我们来早了啊。”


    荒木原阴沉着脸靠在体育馆的入口处，他阖眼，有气无力的声音中饱含杀意与怨气:“……这就是你早上六点把我吵醒的原因？”


    两人都是住校，还是同一间宿舍。原玖月在起床后因为兴奋导致精力多到无法发挥，就去骚扰他隔壁的荒木原。


    虽然荒木原起床的时候没说什么，但在体育馆迎风打了十个哈切后，他想对自家主将说的话全部转化为杀意。


    饭纲掌和荒木原对视，他颇有感触:“……我也是被小羽叫醒的啊。”


    两人交换眼神，确认都是被幼驯染吵醒的人。


    除了这两个人，同样早来的前辈还有水原洋二。


    饭纲打眼望去，他忍不住眯起眼:……好闪。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朝阳正盛，橘黄色的光束穿梭在一座座建筑中，透过体育馆的玻璃时折射出一道道绮丽的光芒。


    水原洋二带着一堆银闪闪的饰品站在体育馆的玻璃下，那些饰品上闪烁着微光，由于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的原因，以至于水原洋二的两只耳朵一瞬看起来像是顶着两个灯泡。


    水原洋二偏了偏头，“灯泡”的亮光减弱了些。饭纲掌虚着眼数了数，


    ……两只耳朵一只带着两个耳钉和一条银链，银链上悬着一个十字架；另一只耳朵上是一个绕着荆棘的玫瑰，荆棘和玫瑰的枝干都是银色的，只有花朵的部分缀着多个细小的红色人造宝石，它整体呈弯月状，从耳垂一直延伸到耳尖。


    而水原洋二还带着唇钉，衣服是黑色T恤，上面缠了大半的银色链条。他的两只手腕上也带了项链，一个是连在一起的锁链状，而另一边是黑色皮革加银色的玫瑰花和荆棘。


    饭纲掌迟疑:“……水原前辈，这样穿能比赛吗？”


    水原洋二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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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瞬，他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耳垂，结果摸到了两个耳钉——他又把手放下了，


    他尽量镇定自若:“合宿第一天的上午没有比赛，下午我会换回运动服。”


    饭纲掌:“嗯……”


    原玖月坐在楼梯上，他伸了伸腿，提议:“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要不要先打打球？”


    玩家眼睛一亮，原本因为等待时间无法快进而萎靡的表情重新振作起来，他欢呼:“比赛！”


    荒木原快速:“不要。”


    水原洋二:“……我拒绝。”


    饭纲掌和玩家对上视线，熟知玩家本性的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为了防止被霍霍，他快速道:“我觉得可以比赛。”


    玩家把放在冰淇淋NPC身上的视线移开，转而落到刚才拒绝的两个NPC上。


    他率先看向老实NPC。


    荒木原:“……”


    荒木原不情不愿:“……好吧，比赛。”


    玩家又看向亮闪闪NPC。


    亮闪闪NPC和玩家相顾无言。


    水原洋二:“看我干什么……我这身没办法比赛的吧！”


    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玩家帮你解决！


    玩家走近亮闪闪NPC，美滋滋开始点击【拾取】。


    【已获得[玫瑰耳挂]×1】


    耳朵骤然一轻的水原洋二:“等等……”


    【已获得[银色圆形耳钉]×2】


    亮闪闪NPC变成了亮闪NPC。


    “喂！你这家伙！”


    【已获得[银色链条]×5】


    眼睁睁看着自己加在黑色T恤上的银色链条不翼而飞，水原洋二表情僵硬了一瞬。


    ……下一次不见的不会是衣服吧？


    为了防止被扒光，他无奈举手宣布投降:“……我去更衣室换衣服。”


    ·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水原洋二已经变成了平常普通的样子。


    ——当然，这个普通不是指他平常不起眼，而是和他今天一开始的打扮比起来，以前他真的很普通啊！


    此时来到体育馆门口的人多了一个光野裕之，他单手拉着运动包，眼睛诧异般地打量了水原洋二一番，然后发出感慨:“洋，你今天居然这么朴素！”


    水原洋二:“……”


    水原洋二不想说话并转过身去。


    不知情的光野裕之仍在继续他的话题，“好不习惯！以前的你都是亮亮的！”


    原玖月欣赏够了自己部员（指水原洋二）窘迫的样子，然后才解围，他直起身，道:“趁现在时间还早，来打排球吧！”


    光野裕之成功被吸引注意力，他欣喜地叫了一声，然后从他的运动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三色球来，


    “刚好我把我的伙伴带上了！”


    原玖月沉默了一下，也拿出一个排球:“……我也带了一个排球。”


    玩家拿着从背包里翻出来的一个排球沉默的和他们互看。


    饭纲掌犹豫:“其实，我也带了一个。”


    荒木原睁眼，他扫了一眼一人一球的现状，无语吐槽:“你们是担心白鸟泽穷到缺球吗？还自带。”


    众人无力反驳:“……”

 31.玩家合宿的第31天

    最后比赛还是没打成，因为刚热身完人就来齐了，而监督与教练也提前来了。


    玩家抱着没能成功比赛的遗憾坐上了大巴。


    大巴的时间是漫长的，荒木原早有先见之明地带上了一本少女漫，但看到中途因为实在是太困了而睡了过去。


    夜久卫辅带了一个眼罩和耳塞，一上车他找到位置后就装备好自己的睡觉伙伴，然后美美进入睡眠。


    坐在夜久卫辅后面的水原洋二用一种诡异的慈爱目光看了一会儿夜久卫辅的头发，被坐夜久旁边的光野裕之扭头看见后，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好恶心的眼神，洋，你在看自己的孙子吗？”


    水原洋二压低声音:“哈——？什么鬼！想出这种形容的你才是真的恶心吧！”


    “那你看夜久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是一腔慈爱之心无处发泄吗？”


    水原洋二鬼鬼祟祟:“你不觉得夜久很像猫吗？”


    光野裕之:“……”


    一时之间，光野裕之脸上失去了表情。


    在水原洋二旁边坐下的水上元司锐评:“臭猫奴。”


    “你这个阴暗男没资格说我！”


    -


    大巴之旅格外漫长，硬生生把一群精力无穷的少年耗成了要么睡觉要么萎靡的状态。


    玩家上车后就选择快进——谢天谢地，大巴上的时间在选择睡眠后是可以快进的。


    睁眼时，玩家正隔着窗帘头倚着玻璃，阳光将蓝色的窗帘染成明亮的眼色，细碎的光束透过窗帘的缝隙穿过，把玩家的脸蛋照得滚烫。


    一旁的饭纲掌仍在熟睡。


    玩家从座位上直起腰，从上方看去，大巴内大半的人都在睡觉，静谧的空间里响着轻轻的绵长呼吸声。在大巴后方，有四个人在打牌，分别是五月亮、立谷元、新川保雄和米峰敬二。


    车速渐缓，然后慢慢停了下来。监督从前面探出头来，他拍了拍手掌，大声吆喝:“起床了！都起床了！我们到了！”


    饭纲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眼神放空了一阵，然后慢慢凝聚。


    原玖月从座位上站起身，他的头发因为睡了一觉变得有些炸毛，但头发的主人现在仍在刚醒的迷茫中。


    凭借着作为主将的责任心，原玖月摇摇晃晃地走到车道上，依次把还在睡的人摇醒。


    等到下车的时候，他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正对着镜子按后脑勺翘起的头发。


    五月亮拿出一瓶发胶，询问:“原前辈，你需要吗？”


    原玖月感动:“好贴心，谢谢月亮！”


    立谷元在一旁顶着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在原玖月抹上发胶时，他出声道:“我记得发胶用多了会秃头，是这样吗？”


    原玖月的手顿住了。


    五月亮点头给予肯定:“我也听说过。”


    一旁的主将感觉自己心碎了，他悲痛欲绝:“月亮！发胶会秃头！”


    五月亮:“……”


    他按了按额头:“……是长期使用才会秃头。原前辈，请不要随便带入自己。”


    -


    下车的时候，白鸟泽出了两个人迎接他们。


    来的人是排球部的部长和一个穿着4背号、有着茶绿色头发的少年。


    原玖月微笑着和对面的主将用力握手以示敬意，两人“呵呵”笑着爆出青筋，从脸上的表情到脚尖仿佛都在用力。


    饭纲掌:“感觉好用力的样子，手没有问题吗？”


    原玖月咬牙一字一顿:“面对手·下·败·将，当然不会有问题！”


    白鸟泽主将狰狞脸:“去年是你们赢，今年可不一定啊，呵呵……”


    ·


    玩家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个4号少年身上。


    这个熟悉的配色……


    玩家点开他的面板，看到熟悉的名字和来到49级的名字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NPC也升级了，可以刷了，好耶！


    -


    在饭纲喊出“牛岛”之际，玩家的“呆呆！”率先响起。


    呆呆NPC一如既往的呆呆，他严肃纠正:“我叫牛岛若利，不叫呆呆。”


    玩家:“好的呆呆。”


    呆呆NPC还想说什么，白鸟泽主将已经松开了和梓川主将握着的手，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出现了一片硕大的红痕，而原玖月手上的红印也不小。


    白鸟泽主将揉着手走过来，“我带你们先去宿舍。白鸟泽的宿舍和梓川的差不多，都是二人间。”


    牛岛若利见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就干脆闭嘴了。


    -


    一行人去宿舍放下东西后，又被带去食堂解决午饭。


    玩家在白鸟泽的食堂选择购买食物的时候，发现菜单更新了，多了一些玩家没见过的菜。


    玩家翻了翻，购入了【寿喜烧（+35体力）】×10、【牛肉盖饭（+40体力）】×15、【豚骨拉面（+30体力）】×10。


    旁边窗口的夜久卫辅手按在窗口处的窗台上，他惊喜:“啊！居然有炒蔬菜！”


    玩家走过时顺手拾取，


    【已获得[炒蔬菜（+15体力）×1】


    玩家:“……”


    好垃圾的体力加成。


    -


    吃完饭后，玩家就脱离了大部队孤身来到体育馆。


    体育馆里的人并不多，玩家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了六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玩家认识的——是呆呆NPC。


    嗯……六个人，刚刚好打3v3，多出来的一个人当裁判。


    玩家把体育馆的门关上，拿出U形锁，还特别认真的确认上了锁。


    在铁门合上发出“嘭！”的巨响时，体育馆里的人就把视线聚集了过来。


    “……他要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来者不善。”


    “外校的……应该是梓川中学的吧？其他学校的的部员我记得才结束训练去吃饭。”


    -


    玩家把这些叽叽喳喳的NPC拎起来放到一个球场上，中途还有一个NPC想从球场上出来，玩家用身体卡着把他撞回了球场。


    这个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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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玩家用谴责的视线看向想逃跑的NPC。


    不过令玩家欣慰的是，呆呆NPC主动站上了玩家选择的球场。


    把六个人分成两部分塞到球网两侧后，玩家环顾一圈，找到等级和数值都最低的那个人，把他提溜到裁判的位置，言简意赅地命令:“你当裁判。”


    被丢出去的人:“……”


    -


    玩家踩上球场。


    比赛还尚未开始，和玩家一队的成员虽然还有些茫然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出于对比赛的负责和对胜利的渴望，他们还是犹犹豫豫地围了过来。


    一个NPC对玩家发问:“既然你组织这场比赛，那么你应该已经有相关的战术了吧？”


    玩家低头细细查看呆呆NPC的面板:嗯……等级涨了，力量的数值变化好大，高度也是……感觉会很有意思。


    “请告诉我们你为了赢而打算使用的战术吧！”


    玩家:“？”


    玩家茫然了一会儿，很快恍然大悟——哦！是NPC在问玩家怎么赢！


    玩家想了想，很快回答:“给我传球。”


    他自上而下俯视着两个比他矮的NPC，语气里满是自信:“把球都传给我，你们才会获得胜利。”


    毕竟场上的NPC除了呆呆NPC以外，等级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徘徊，甚至连玩家的组队模式都没触发（因为等级相差太远），如果不是为了凑凑人数，玩家都懒得看他们。


    这个体育馆里，唯一能和勉强和玩家对标的只有呆呆NPC。


    听到玩家的话，两个NPC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这是什么战术啊。”


    -


    玩家上前，和对面推出来的NPC猜拳决定发球权。


    第一次玩家输了，但是没关系，玩家存了档。


    玩家读档重来，这次判定玩家获得发球权。


    玩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抱着排球来到了九米线后。


    裁判NPC吹哨，宣布比赛开始。


    玩家单手举起排球，在开始助跑时将球向上一抛，起跳。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如同丝绸般顺滑，令人赏心悦目，在起跳时却又仿佛鸟儿振翅高飞，轻盈而有力。


    身体绷成弓形，玩家手掌挤压排球，用力往下一压。


    排球呼啸着划过球网上方，直冲着对面接球的NPC砸去。


    34级的NPC僵立在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排球以极快的速度砸在地上。


    过了半晌，他才艰涩出声：“……抱歉。”


    “don''t  mind!”


    36级的NPC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松安慰道，但他的眼中却流露出警惕与凝重。


    牛岛若利盯着球的落点，


    ——北川羽又强了。


    或者说，强了很多。


    但从四年级后的两年，变强的不止他。


    牛岛若利后退了几步：“我会试着接起球的。”

 32.玩家回档的第32天

    ——50级是一个分水岭。


    ——如果用年龄来比喻的话，50级之前就是国小生，而一旦迈过50级这个坎，就像一下子进入了高中，实力完全是两个层面。


    玩家左手托住排球，右手五指张开按在它上表面，指尖微微用力，将它转了一圈。


    在NPC如临大敌的视线中，他用着和之前差不多的动作再发了一个跳发球。


    “嘭！”


    玩家从空中落下，冷眼看着36级NPC接飞。


    -


    36级NPC咬牙：“这家伙是机器人吗？发球力道根本就没变啊！”


    34级NPC：“其实国一就会发跳发球这件事也很离谱好吧！我上手发球都没搞明白！”


    牛岛若利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比分板，分数现在已经来到了离谱的11：0


    ……他们还一分都没有拿到。


    他鼓起脸颊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压低重心，牛岛若利在排球场右侧做出接球的姿势。


    “来吧。”他沉声道。


    -


    比赛的最终比分是15：1，是玩家的大获全胜！


    玩家发球拿了12分，剩下的三分靠扣探头球拿下，成功让队友在比赛时无所事事。


    比赛结束后，玩家后面的两个NPC在感慨什么“原来3v3也能打得这么轻松！”“不不不，这种轻松还是没有必要的吧！”


    呆呆NPC弯腰从球网下方穿过，来到玩家面前，


    “如果以后在全国大赛时碰面，”他说，“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输给你。”


    玩家:“哦。”


    玩家没再听NPC叽里咕噜的话，而是数着到账的经验值，忍不住露出一个丰收笑。


    ——不愧是五十级以后的世界！经验的获得速率和以前相比就像自行车变成了火箭一样！


    一旁围观的人：“……他笑了？！这是在挑衅吧！”


    “很明显，就是这样啊！”


    “好嚣张的人！”


    “可是谁来制裁他？”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了。


    ·


    等到有人嘀咕着“门怎么关着？”并推开体育馆紧闭的大门时，他看见里面的场景，忍不住愣住了。


    “……这还是体育馆吗？”


    他看着体育馆里或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或坐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时，差点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


    向后退了几步，来人仰头看了眼附近，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后，又重新迈进了体育馆。


    在脚尖越过大门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明明是春末夏初之际，却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慌。


    一个躺在地上和来人穿着同款队服的人翻了个身，他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虚弱吐出一段不成句的话：“……高桥，你来了啊。”


    白水馆的主攻手高桥淄：“嗯……嗯！”


    “哦呀，”一道上扬的声音带着惊诧在大门处响起，穿着白水馆中学队服的天童觉抬起一只手放在门上，他挑了挑眉，视线依次扫过狼狈不堪的众人，脸上露出好奇：“这是发生什么了？”


    -


    玩家此时已经出了体育馆。


    他绕着白鸟泽逛了一圈，中途还迷路了几次，如果不是有游戏导航的话，玩家可能得靠读档解救自己。


    虽然梓川中学和白鸟泽都是豪强，但是白鸟泽是初高同校，占地面积是梓川中学的三倍，而且还有马！＊


    玩家试图把马拿出马厩，但一拿出来，警卫NPC就会突然冲出来，并大喊着“混蛋不要小瞧我啊！”冲上来。


    玩家冲了。


    玩家退了。


    玩家：“……”


    什么东西一下闪过去了？啪的一下玩家就被判失败了啊！


    玩家不死心，读档。


    在看见警卫NPC的时候，玩家快速点开他的面板，


    【姓名：一个热血的警卫NPC，你无需知道他的名字】


    【等级：100（50）/100（仅限遇到违规事件时）】


    【……】


    玩家：“……”


    玩家现在的心情仿佛就像是去饭店吃饭遇到无良商家一样——给我退钱啊混蛋！


    ——为什么玩家才突破五十级没多久就遇到满级NPC啊！


    虽然知道这是出了新手村，但策划也不能把玩家一下送到满级怪前面啊！


    这怎么打！我问你，这要怎么打！


    玩家骂骂咧咧，但是手上扛着马就跑。


    【你已失败，自动回档至5分钟前。】


    【你已失败，自动回档至7分钟前。】


    【你已失败，自动回档至12分钟前。】


    【你已失败，自动回档至20分钟前。】


    【……】


    玩家麻木地回档。


    可恶啊，居然拦住玩家不让玩家带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玩家愤愤然，在经过警卫NPC旁边时，一个拾取拿走了他身上的警棍，然后拔足狂奔。


    警卫NPC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头上冒出一个硕大地感叹号，等级一瞬间从50飙到100。


    他流畅的转身，以极快的速度缀在玩家身后。


    玩家卡着NPC的视野盲区转身进入教学楼。他几跨步迈上三楼，在听见楼道上响起的另一道脚步声时一头扎进教学楼的楼层里。


    穿过教学楼的楼道，玩家轻偏头，通过玻璃的反射看清即将追上来的NPC。他突然一个变向，伸出右手按住旁边的窗台，借力纵身一跃翻过窗户。


    警卫NPC伸出的手恰好和玩家错过，他眼睁睁地看着玩家踩上教学楼外的树枝，然后借力往上一跳，就这么在树上跳着离开了。


    .


    玩家娴熟的穿梭在树林间。


    很早之前，玩家就发现当玩家选择从树上走的时候，进入追逐战的NPC就会莫名其妙地停下来。虽然不知道游戏这么设置的原理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玩家今天用它来打断警卫NPC的追逐——果然好用！


    如果不是带着马上树枝会踩断它的话，玩家早就带着马跑了。


    玩家惋惜着离远。


    -


    玩家照着地图找到了自己的队友。


    饭纲掌眼尖地看见了一个蓝白相间的脑袋，他遥遥举起手挥了挥：“羽！这里！”


    玩家走过去。


    “你去哪里了？吃完饭后就不见了踪影，”饭纲掌絮絮叨叨，“我们现在去体育馆，待会儿就要开始比赛，快点走吧！”


    【远征·主歌:


    为期五天四夜的合宿正式开始，请努力提升自己吧！


    请完成与其他队伍的比赛并获得胜利。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3000EXP/局，[来自异世界的神秘盲盒]×1】


    玩家瞧着[来自异世界的神秘盲盒]几个字，忍不住“哇”了一声。


    玩家好奇戳了戳，但是任务栏没有冒出任何解释，他失望地往下滑了滑，


    【比赛分配中……】


    【5月1日比赛日程如下：】


    【[梓川]VS[白鸟泽]，三局两胜制，位于1号球场】


    【[梓川]VS[长虫]，三局两胜制，位于3号球场】


    【当前[梓川]获胜次数：0】


    .


    第一场比赛同白鸟泽打。


    比赛开始前，两队纷纷进场热身。


    原玖月站在网前，他侧对着球网，依次给队友们托球。


    一轮结束后，托球的变成了饭纲掌。


    等他为排在最后的原玖月托完球后，裁判吹哨示意比赛即将开始。


    两边的队长去裁判处决定发球权，过了一会儿，原玖月回来了，他撇着嘴，看起来格外郁闷。


    “好吧，我们得接球了。”穿着带有横杆的一号队服的三年级生露出了一个“岂可修！”的表情，他嘀嘀咕咕:“我原本还想先用发球看看对面新生的实力如何呢！”


    这局担当白鸟泽自由人的是一年级新生。


    “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运气好的啊？”荒木原双手叉腰，他站在六号位转头吐槽了自家的主将一嘴，然后扭头就看见自家副攻站在网前冲对面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你们让新生当自由人？”


    立谷元笑得阳光灿烂:“小心别被我们扣到自闭哦。”


    和他面对面战着的6号球衣的白鸟泽副攻咬牙微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小心你到时候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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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到自闭哦。”


    “唉——？凭你的树杈拦网吗？”


    6号副攻:“……”


    他气笑了。


    .


    现在球场上的站位为：


    1号WS  山形L（5号MB）2号S


    8号WS  6号MB  11号WS


    ————————球网—————


    米峰WS  北川 WS  立谷MB


    光野L（水上MB）荒木WS  原S


    .


    玩家往对面的球场后方看了一眼，同样穿着白紫颜色队服的牛岛若利站在替补席，出类拔萃的身高让他在一众替补中格外显眼。


    .


    “哔——”


    比赛开始，玩家收回视线。


    .


    【你已进入组队模式，检测到当前队友为荒木原、水上元司、原玖月、立谷元、光野裕之、米峰敬二。】


    【好感度加载中……】


    【荒木原当前好感度：54】


    【水上元司当前好感度:36】


    【原玖月当前好感度:53】


    【立谷元当前好感度：24】


    【光野裕之当前好感度：54】


    【米峰敬二当前好感度：33】


    【当前你与[荒木原]配合度为62%，与[水上元司]的配合度为40%，与[原玖月]的配合度为67%，与[立谷元]配合度为20%，与[光野裕之]配合度为60%，与[米峰敬二]配合度为35%（配合度由好感度和NPC相关数据决定)】


    .


    白鸟泽主将上手发球，光野裕之屈膝并臂接起，


    原玖月往前迈出一步，他朗声:“好球！——荒木！立谷！”


    前场的荒木和立谷跑动起来。立谷朝着左侧跑步移动，他斜跳起身，而荒木朝左跨出两步后又突然右转跑动，单脚起跳。


    白鸟泽的副攻6号眼睛快速一扫，他朝着立谷追去，前排的另外两人二人拦网荒木，后排的山形插上前排准备接二次进攻。


    原玖月横眼一看，他抬手轻跳触球，将球送往中路。


    白鸟泽6号原本向左路移动的脚步急停，他转身大喊:“中路！”


    不知何时绕到中路的米峰敬二起跳，他在网上快速地思考了一番，


    ——自由人还没退到后场，6号还在旁边没赶来……


    ——后场的白鸟泽1号在防斜线球，二传在右路没动。


    ——现在的白鸟泽，后排中间可是空出了一大片啊！


    他包住球，在拦网的手指彻底挡住扣球路线的前一瞬用力按下。


    排球擦过6号的手指，他往上撑了一下，


    “一触！”


    山形隼人狼狈地鱼跃够球，排球低低弹起，


    “抱歉！”


    “don''t mind！”


    白鸟泽二传跑过去下手斜垫过网。


    光野裕之判断落点后往后退去，他仰头上手接起，给了一个A pass。


    “好一传！”


    原玖月轻轻起跳。


    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样的视线他在过去体会过无数次。无论是旁观者的角度，还是以被注视者的感受，他都领会过。


    这种仿佛理所当然般的、逼迫二传传球给他的注视……


    几乎不用太多思考，他就知道这道目光的来源是谁。


    原玖月勾了勾唇，


    ……是了，他们的“怪物”还没有给白鸟泽认真介绍一番呢。


    .


    原玖月甚至不需要回头，他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排球场上当前的局势，手指在触球的一瞬间就向斜上方一拨。


    那道身影在三米线后起跳，他右手臂向后划过一道弧，然后扭身手掌向下包住来球。


    “砰——”


    “哒。”


    北川羽在网前轻巧落地。


    在球网对面的场地上，白鸟泽1号还维持着伸手意欲触球的动作，而排球已经弹飞到体育馆的二楼高度。


    北川羽直起身，平淡无波的浅色眼珠中映出三色的排球落下的身影。


    “哔——”


    裁判吹哨，示意梓川得分有效。

 33.玩家合宿的第33天

    原玖月最先出声:“好球！”


    米峰敬二跑过来:“扣球很不错啊！可恶！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你练习，我也要学会这么酷的扣球！”


    饭纲掌在替补区跳了几下，看起来分外激动:“羽！扣的好！”


    玩家抬了抬头，虽然没说话，但表情却变得愉悦了些。


    .


    立谷元发球，跳发出界，白鸟泽拿回发球权。


    “可——恶——！”


    立谷元揪着自己的金发，他不甘地哀嚎出声。


    .


    白鸟泽8号发球挂网。发球权又回到了梓川手中。


    原玖月专门跑到球网前笑得腼腆:“哈哈，你们白鸟泽真是大方，居然还送我们一分。”


    白鸟泽二传额角蹦出一条青筋，他露出礼貌的微笑:“是吗？论起‘热情’，你们梓川也不遑多让吧？”


    两位二传相看两厌，各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


    梓川转轮，水上和光野交换上场，玩家发球。


    抱着球走到九米线后，玩家关注了一下自己的体力，


    还剩63。


    省省够用了。


    他如此想着，手上发了一个跳飘球。


    排球轻微摇晃着过网，山形僵硬地举起手想要上手接起。


    但他低估了跳飘球。


    排球在空中突然急坠，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掉落在地，让山形这个新手自由人直接僵住了。


    “……抱歉。”


    白鸟泽主将拍了拍手:“don''t mind，毕竟这是山形第一次真正接触跳飘球吧？不习惯很正常，我也不习惯。”


    2号走过来，他温和地笑着:“既然没办法完美的接起来，那就不追求完美。你只要接起来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调整。”


    山形挺直背，响亮回答:“是！”


    .


    北川第二球仍然是跳飘。


    看清北川的发球动作后，山形眼睛注视着来球，脑中不断调整球的落点。


    ……过网了……似乎会向右飘……


    他没办法确定方向，干脆主动抬手，上手传出。


    这是一个格外丑陋的接球，它的旋转没有被卸掉，反而因为粗糙的改向而更加复杂。


    但是它的的确确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再上升了一段高度。


    白鸟泽二传跑到场外——这颗球已经飞到场外去了——他下手垫到网前，


    “推过去！”


    背号为1的白鸟泽主攻手在网前起跳，他手指往前用力，把排球推过网。


    荒木半跪接起，原玖月举着手往上一托，“北川！”


    北川羽用力扣下，排球钉在三米线上。


    发球权仍在梓川手里。


    .


    玩家抱着球来到了九米线后。


    他手中拍着球，脑子却在想刚才跳飘球被接起的事。


    ……虽然接的很丑，但确确实实被接起来了。


    要怎么让跳飘球就算被提前触球也很难被接到呢？


    玩家盯着对面的自由人，思忖了一下，突然有了个想法。


    他单手举球抛起，同时开始助跑向前。


    速度快速增加，在合适的位置，他猛地跳起，扭身抬臂包住球，在围观的人大多数都以为这是跳发球的时候，他却突然收力，短促而有力地击打了一下球体，力道正对着球心，然后掌心急停。


    ——这是一个瞄准对面自由人的跳飘球。


    而且，它的球速极快。


    山形接球的姿势还来不及从下手变为上手，球就已经落地了。


    他愣愣地偏头看向自己身后的球。


    .


    “你应该已经体会过对面新生的跳发球了，”


    牛岛若利听到教练问道:“感觉如何？”


    手臂被排球砸到的痛感仍然鲜明，但比起刚开始已经好很多了。但在看见北川羽的跳飘球时，它仿佛燃烧起来，闪着灼痛。


    “很强。”


    他听见自己平稳回答:“但是我可以接下来。”


    在和北川羽的3v3中，在最后几局的时间里，他已经能够接起北川羽的发球，而15:1中他们赢得的唯一一分也是他扣球拿下的。


    牛岛若利双目倒映着场上的场景，此时恰好是北川羽扣球。


    “砰！”


    北川大斜线扣球得分。


    裁判吹哨，示意技术暂停。


    一旁的比分不知何时来到了8:3。


    .


    北川羽来到场边，他拿起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盘牛肉盖饭，


    张嘴，丢饭，闭嘴。


    【体力+40】


    一盘牛肉盖饭就这么眨眼间没了。


    原本慢慢走过来的饭纲掌表情倏忽变了，他瞬间跑过来，抬手上下一掰玩家的嘴仔细查看，


    “这么吃饭不会被噎到吗！”他一边念叨着一边细看，慢慢地，他停顿住，脸上逐渐浮现茫然:“等等，饭呢？”


    玩家的嘴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刚才眨眼间就炫完了一整盘牛肉盖饭的样子，牙齿白净得可以直接去打美牙广告。


    饭纲掌:“……刚刚那是幻觉吗？”


    他恍惚着被玩家拨开手。


    玩家看了眼回到94的体力，他又灌了一些水。


    原玖月头顶着毛巾走过来，他眼睛笑得弯弯的，“饭纲，”


    三年级生亲热叫道:“下一局你来二传哦。”


    还在恍惚的饭纲:“……”


    他立刻清醒，茫然反问:“我来二传？”


    “嗯哼～的确是你哦。”原玖月确定道，他用手指按着毛巾擦了擦汗，用散漫的语调提醒:“记得仔细观察待会儿的比赛。”


    饭纲掌的手指轻微颤了颤，他清嗓回复:“是！”


    .


    提醒完同位置的后辈，原玖月把北川羽拉过去，同他人一起站在监督旁。


    监督捧住保温杯，他露出了安详的表情:“当前我们占优，具体的战术我就先不做建议，但是，水上，你给我跑起来，没睡醒等下场了再睡。”


    明明还没跑多久，但水上元司已经开始虚弱了:“……是。”


    “立谷，拦网的时候不要犹豫。”


    金发的男生眨了眨眼，“我觉得我挺果断的啊。”


    “……说这话是为了防止你在后面出现这种情况。”


    “安心啦～”


    “以上，我想说的就是这些。”监督深吸一口气:“总之，虽然是练习赛，但也要尽力拿下胜利！”


    “是！”


    .


    尖锐的哨音提示着比赛开始，两队人又回到了场上。


    白鸟泽示意换人，把牛岛若利换到了2号位。


    梓川这边，水上元司把刘海扎成一个揪揪然后用夹子夹住，露出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他拿着排球走到端线后。


    哨声响起，他默了三秒，然后朝白鸟泽换上来的新生瞄准，上手发出。


    牛岛若利探臂接起，


    “好一传！”


    二传插上前排组织进攻，他手腕一翻，将排球送出，


    立谷元在排球离手的时候就跑动起来，几个呼吸间，他就来到了网对面的8号面前。


    在白鸟泽8号屈膝的时候，他没有跳，等到他弹簧似的用力一跃后，立谷元这才跟着起跳，


    原玖月追过来斜跳着和他并成双人拦网，他们拦直线球的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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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北川羽则在三米线和右端线的交点处防斜线球。


    白鸟泽8号直接轻击球，吊球从拦网的手掌上方跳着越过，米峰敬二向前一扑，用拳头把球捶起来。


    滚身让出进攻路线后，他后退着吐槽:“到底是谁发明吊球的！好恶心！”


    原玖月背传北川，北川吊球得分。


    米峰敬二迅速改口:“哪里恶心了，发明吊球的人简直就是天才。”


    听完全程的立谷元走过来和他拍掌，脸上带着愉悦，但嘴却很犀利:“这么善变，你是变色龙吗？”


    “嗯？——你这家伙！”


    米峰敬二张牙舞爪地挤出恐吓的表情，但立谷元只是笑眯眯地飘远了。


    他无视了米峰敬二跳脚的行为，走到北川身边，举起左手挥了挥代替拍掌，


    立谷元真诚:“chance ball。”


    .


    水上元司在哨声刚响后就立马发球，仿佛球烫手一般。


    他追发白鸟泽二传，二传起球，6号负责二传，他调整后传了一个近网球。


    白鸟泽1号扣短平快，荒木接飞。


    他盯着飞出场外的球，十分不爽地“啧”了一声，而扣球得分的白鸟泽主将则高兴地嗷嗷叫着绕球场跑了一圈。


    .


    牛岛若利发球，他瞄准1号位跳发，水上咬牙接发，一传半到位，


    米峰敬二调整传出，北川羽上步超手扣球。


    被超手的白鸟泽拦网黑着脸落地:“搞毛啊！现在的一年级已经超标到这种程度了吗！”


    牛岛若利卡位接起一传。排球传出后，他迅速起身然后助跑向前。


    二传手还未触球便感受到了来着一年级生要球的强烈渴望，


    “好吧，”他喃喃，“就算是一年级生，也有扣球的欲望啊。”


    从开学到如今，哪怕是再差劲的二传也会对队里的新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更遑论白鸟泽的二传呢？


    他清楚的知道怎么发挥牛岛若利的作用——虽然牛岛的接球技能很好，但是如果因此就让他一昧接球也太可惜了。


    他手指一拨，排球以一种缓慢但不可置疑的气势慢慢升高。


    .


    这是一个饱含期待的高球。


    牛岛若利没有辜负这个球上的期待，


    他的身体不断拔高，直至升到最高点。身体绷成一个弓形，他在空中保持了一段滞空以蓄力，只待排球移动到合适位置。


    在网上，牛岛若利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几乎是凭借本能般的，他甩臂向对面场地上砸了一颗球。


    牛岛若利大斜线扣球得分。


    “哔——”


    比分来到9:5。


    .


    玩家在牛岛若利跑起来自接自扣的时候就察觉到一点不对。


    但他尚且单纯地以为是NPC优化了——毕竟游戏总是会升级一些NPC来给玩家提供游戏难度吗。


    直到第二球，牛岛若利重扣得分时，玩家的直觉滴滴作响，


    ——不对，


    玩家拧眉回想中午时呆呆NPC的表现，发现他那时虽然优秀，但还不到如今的程度。


    现在的呆呆NPC像是加了一个狂暴buff然后还吃了暴击爆伤药一样。


    ……不会真的吃了吧？话说，这游戏有增益药吗？


    玩家狐疑地打开了对网茶色头发的NPC的面板，


    没有狂暴buff，也没有吃增益药，只是等级来到了52。


    玩家心平气和地关上面板，半秒后，他又点开了。


    瞪着面板上的52级，玩家难以置信，


    ——52级！？


    中午不是才49级吗！


    啊！？

 34.玩家合宿的第34天

    哪怕再难以相信NPC几个小时过去就升了3级，但比赛还在继续，该打还是得打。


    牛岛若利发球，跳发球追发荒木。


    荒木后退让位，米峰侧扑鱼跃接球，原玖月跳传，立谷佯攻扣短平快球掩护，北川羽从中间直插跳起扣半高球得分。


    梓川：白鸟泽


    10：5


    .


    米峰敬二侧面上手发球追发白鸟泽主将。


    白鸟泽1号接起，二传绷着手指往前传，8号前飞得分。


    梓川：白鸟泽


    10：6


    .


    白鸟泽转轮，牛岛若利和北川羽面对面站立。


    两人都没说话。


    北川羽手臂下垂，静待发球。


    白鸟泽11号正面上手发球，力气不够，没过网。


    发球权又轮到了梓川手里。


    梓川转轮，北川羽被转到了后排。


    .


    比赛的节奏悄无声息加快，两边的比分快速上升。


    .


    北川羽后三进攻得分。


    梓川：白鸟泽


    12：6


    .


    梓川：白鸟泽


    12：7


    白鸟泽前交叉，牛岛若利顺手扣球得分。


    .


    梓川：白鸟泽


    13：7


    水上元司拦网得分。


    .


    梓川：白鸟泽


    14：6


    米峰敬二平拉开下球得分。


    ……


    .


    等到这场比赛结束后，水上整个人就像一个漏水的水母一样焉搭搭地瘫在地上。


    “……好累。”


    在场上活动量不小的自由人格外有活力地去拉他：“别直接倒在地上啊！夜久，来帮个忙，这家伙好重！”


    夜久卫辅放下水杯，他小跑过去也跟着拉，同光野裕之一同把瘫倒的前辈带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水原洋二把毛巾扔到他头上，水上连反抗的心思都没了，他懒洋洋地闭着眼。


    原玖月的状态也不太好。


    在比赛的后面，因为比赛的节奏格外的快，以至于他传球的时候不断地压榨自己的脑子计算球路，手上还要精密地给出适合攻手的传球，心中还得思考战术……


    他扒拉着荒木，怏怏：“……快死了。”


    荒木：“你这不是还在呼吸吗？”


    虽然这样说，但荒木还是从犄角旮旯里翻出自己的关爱之心当了一次好人，把原玖月带下了场。


    仔细一看，整个场上状态不错的竟然只有北川羽和立谷元。


    饭纲掌拿着毛巾走过去，发现北川羽只是出了一点薄汗。


    如果不是他的脸颊泛着潮红，完全看不出来这人刚打了一场排球比赛。


    饭纲掌捏着毛巾的一头，一时无从下手。


    .


    玩家嚼了嚼蛋白棒，看着冰淇淋NPC走过来然后定住不动，他歪头，迷惑：“你干啥呢？”


    冰淇淋NPC：“来给你擦汗的……你这家伙体力到底有多好啊，居然就出了这么点汗。”


    玩家看着少了一半的体力条，沉默。


    ……这种消耗叫少吗？


    .


    “下一局我上场，”饭纲掌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传球？”


    玩家迅速放弃纠结体力问题，转而思索起传球来。


    “我想要更高一点、慢一点的，”玩家比比划划，“就像对面那个二传刚开始给呆呆NPC的那个球一样。”


    ……玩家也想要那种传球！


    虽然趁着比赛的间隙，玩家按着原玖月向他提出关于这个球的要求。


    原玖月虽然答应了，也给玩家也传了一个，但玩家总觉得不得劲。


    就像吃饭没有加菜一样，他觉得少了些什么。后面再试了几球，玩家还是觉得不对。


    既然这个NPC做不到，那就换一个NPC！


    玩家愉快地如此想着，并且再次向冰淇淋NPC强调：“是和给呆呆NPC的传球一样的传球！”


    饭纲掌自动在脑子里把呆呆NPC换成牛岛若利，他思索了一阵，然后点头应下：“好。”


    .


    第二局很快开始。


    这一局梓川先发球。


    他们的二传由原玖月和饭纲掌交换，副攻里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交换，主攻里米峰敬二和新川保雄交换，而白鸟泽的成员则没有太大变化。


    【更换队友中……】


    【饭纲掌当前好感度:89】


    【水原洋二当前好感度:45】


    【新川保雄当前好感度:43】


    【当前与[饭纲掌]配合度为92%，与[水原洋二]配合度为50%，与[新川保雄]配合度为54%。】


    .


    裁判鼓起脸颊吹哨，宣布比赛开始。


    .


    饭纲掌接过球，他站在端线后，面对球网，左手平抛球，旋身拧腰用右手掌掌根击球的后中下部。


    他发了一个正面上手飘球。


    自由人前扑给出一传，二传背传，牛岛若利后二进攻。


    光野并臂接起这记大斜线扣球，


    “好一传！”


    饭纲掌上插前排，他微微偏头，眼睛迅速将场上的情况览尽。


    ……立谷前辈在网前准备起跳……新川前辈在右翼助跑……


    ……白鸟泽对面的副攻6号还在中路没有动，大概打算在二传传球后再去追……前排的1号和二传都往右翼追去了……


    他心中同时快速思索如何甩开拦网，同时视线一一划过球网这侧。


    突然，他和一双格外熟悉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传给我。”


    那双眼睛里充斥着这样的内容。


    那一瞬间，所有的想法和计划如同潮水退去般离开，饭纲掌只剩下一个念头:


    给北川羽传球。


    .


    作为幼驯染，他没办法拒绝北川羽的要球；作为二传，他没办法拒绝一个有着强烈存在感并不断用实力证明“只要传给我就能得分”的主攻手，而作为队友，……


    总之，饭纲掌想，他没办法拒绝北川羽的要球。


    那这颗球就给北川羽。


    .


    排球的重量沉甸甸地压下来，手指依次触碰到排球的皮革面，柔韧而坚定地支撑起这颗重量为280g的三色球，


    饭纲掌没再做手上的遮掩动作，也没必要做——在场的人只要留心，就能看出他的传球给向北川羽，但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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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川新上场的二传托了一个高球。


    白鸟泽的前排几人交叉步移动到球的正对面，他半举着手屈膝，等待拦网的时机。


    排球上升着，而北川羽也助跑完毕起跳。


    “1，2！”


    三人拦网在网前起跳，六只手臂向上生长着，努力想遮盖住球网上方。


    身后的声音在喊“三人拦网”，玩家模模糊糊听清楚了，他手臂甩动，瞄准拦网手臂与手臂之间的空隙。


    .


    北川羽手包着排球，含胸收腹将力气挤进去，然后重重扣下。


    三色球被挤压了一瞬，它尖啸着划破空气，撞开拦网的手臂，被选中的倒霉蛋一下被带的往后仰倒。


    排球的余势仍不减，它迅速砸在地上，然后弹起一人高。


    .


    “哔——”


    计分员将代表梓川分数的分数翻过一页，记分牌上的内容变成了:


    梓川：白鸟泽


    1:0


    .


    饭纲掌落地后第一时间就是看向场外的计分牌，看见得分后，他流露出雀跃的神情，冲过去拉着北川羽拍了拍掌。


    “好球！”


    他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玩家也很满意，他感受了一下自己掌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个扣球带来的爽感。


    ——就是这种扣球！


    玩家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冰淇淋NPC，他脸上露出餍足，好心情地回复:“刚才那个传球很棒，我还要。”


    饭纲掌微笑:“得看情况。”


    玩家:“？”


    玩家不满地抓着他晃晃:“给我传球啦！”


    “知道了！松手啊！”


    一旁的荒木冲过来:“北川！饭纲快被你弄死了！”


    立谷元一脸阳光开朗，仿佛不是在排球场而是在恋爱剧场。他用轻松的语调发问:“饭纲知道他要死了吗？”


    饭纲掌艰难但还是格外坚定地挤出一句:“我……还没……死……”


    光野裕之欣喜:“饭纲，你现在说话自带电音唉！”


    新川保雄手很忙地上下挥动，但又不知道忙的什么，他无措地站在北川羽旁边，想要伸手阻止但又插不进去。


    和水原洋二面对面的白鸟泽主攻忍不住询问:“你们的二传没关系吗？”


    .


    在外人眼里，饭纲掌现在被一个大高个按着肩膀摇晃，而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大个子。两人就是恶霸，而饭纲掌就是被恶霸欺负的小白花。


    水原洋二隐约猜到了点对面主攻手的想法，他无语了一瞬，用莫名带着点怜悯的眼神瞅了白鸟泽主攻一眼，然后向远离他的方向移动了下。


    对面主攻手:“？”


    水原洋二抱臂背对他做出看戏姿态。


    他暗自腹诽:……又一个被饭纲掌无害外表欺骗的人。


    .


    场面一度混乱，最后是监督在场外大吼:“你们都给我分开！这是在干嘛，啊？！还在比赛呐！”


    原玖月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一个主将，他跟着吼:“原！拦一下啊原！裁判要爆炸了！”


    临时担任裁判的白鸟泽队友:“……”


    如果这是足球比赛的话，


    他心中恨恨地想:他一定要把这些不遵守规则的人都红牌罚下！

 35.玩家逛商场的第35天

    两边的比赛开始又结束，最终是梓川大比分2:0、小比分25:13，25:20获胜。


    而饭纲掌作为二传失分比原玖月当二传失分多的原因就在于配合。


    技巧可以学习，球感靠天生和不断的练习，唯有对队友的了解是靠积年累月的相处堆积下来的，没办法速成。


    在第二局比赛中，当光野裕之和新川保雄同时接球时，光野裕之因为对方更近而急停让位，而新川保雄在想起自由人的接球技巧更好后，他也停住了。


    排球就这么砸到了空地上，然后又弹起来，复落地，最终滴溜滴溜滚了一段距离停下。


    光野裕之:……


    新川保雄:……


    两人呆呆地对视。


    .


    除了这两人以外，其他人的配合毛病也不少。


    .


    饭纲掌忍了又忍，直到自己的传球因选中的攻手助跑不充分而没能扣到时，他感觉自己的血压一下就上去了，原本温和的面孔因为怒气也变得恐怖起来。


    排球掠过副攻手的指尖，北川抬头看见这颗意外来球。他原本是掩护起跳，没想到变成了实扣。在空中调整一下动作后，他打了个吊球。


    饭纲掌见得分，他脸上的表情稍缓，没有一开始那么可怕了。


    他走到立谷元旁边，语气客气但内容强硬:“立谷前辈，麻烦你不要执着于和对面的主攻手说话，请稍稍看一下我比的手势，”，饭纲掌重重咬字:“可以吗？”


    立谷元心虚:“……是。”


    .


    比赛结算后，任务面板上的梓川胜利次数跳为1，玩家的经验条也往前突了一截。


    两队人排成一列握了握手，玩家一路下来收获了“不错的新生。”“以后绝对会接起你的球！”等等战败语音。


    等握到最后一只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话语里仍然带着较真，


    “我认为这次我有让你惊讶。”


    玩家抬眼，看见了一脸认真的牛岛若利。


    玩家脑子里瞬间浮现这个NPC等级从49级猛蹿到52级的事迹，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很让人惊讶。


    为啥NPC可以一次性获得好几万经验，玩家却要辛辛苦苦自己刷上去！


    吔屎啦策划！？


    .


    下场后，玩家屁股刚挨上板凳，呆呆NPC就又出现了。


    在玩家迷惑的眼光下，他拿出一个翻盖手机，然后认真发问:“你的电话是什么？”


    玩家:“？”


    饭纲掌走过来，他手中也拿着翻盖手机:“对了，羽，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啊？我现在还不知道。”


    玩家:“……”


    手机……？


    玩家翻了一遍背包，最后拿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大哥大。


    玩家拿着黑色的大哥大和两个NPC面面相觑。


    牛岛若利:“……”


    饭纲掌:“……？”


    他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大哥大！？”


    其他人闻言好奇围了过来，他们在看见玩家手中的东西时，也纷纷露出惊讶，


    “居然真的是大哥大……”


    “感觉像是上世纪的老古董，话说北川从哪里拿到的？”


    “那饭纲是怎么和北川联系的？”


    饭纲掌摸了摸脑后勺，“我和羽是邻居，平常不太用得上通讯工具。手机是我妈妈在上国中后买的，我以为北川和我一样……”


    “所以现在才发现北川没有手机吗！？”


    “不，”玩家拿着大哥大认真地说:“这个就是我的手机。”


    众人:“……”


    玩家拿着大哥大按了几个键试图拨打证明它没有坏。


    他按下拨通键。


    三秒后，大哥大彻底散架。


    “……”


    .


    “啊，它坏了。”


    玩家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宣布。


    原玖月扭头:“监督！比赛结束后可以出去吗？北川他手机坏了！”


    .


    因为还有一场比赛，所以玩家计划在这场比赛结束后再出去。


    两场比赛中间有一段休息时间，玩家看了一眼正在缓慢回复体力的NPC们，他打算去别的比赛场地边上看看。


    西光台和白水馆还在比赛，玩家来到他们的赛场旁边观望了一阵。


    他站在白水馆的替补区后面，和白水馆的替补们离的极近。


    场上的比赛正处于白热化。


    西光台的二传触球，对面白水馆的副攻迅速开始移动，来到球网右侧起跳拦网。


    但二传却把球传到了左侧，攻手在空无一人的网前起跳，他用力地将球扣了下去。


    拦网落地，猜错进攻对象的白水馆副攻格外不爽地“啊！”了一声。


    同样在替补区旁旁观的白水馆教练站起来，他冲场上大喊:“天童！看清楚进攻对象是谁后在拦网啊！”


    天童觉:“……”


    红色锅盖头的副攻手扭头假装没听到，他和自由人交换下场，脸上挂着郁闷的表情快步来到替补区。


    .


    天童觉的心情并不好。


    一部分因为拦网出错而导致的，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被教练训斥了。


    他知道教练求稳没有错，但是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拦网方法有问题。


    拦网就是要这样拦才爽啊！


    他愤愤地迈着步子走向替补区。


    在替补区一堆晃动的人头里面，一顶银蓝发格外显眼。


    ……这个颜色。


    天童觉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在他四年级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银蓝色身影。


    他心中一动，拨开不断重复教练劝导话语的人群，朝着那个发色走去。


    越过最后一个挡住他视线的人，他和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视线。


    ……啊，是北川羽。


    天童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商店门口询问对方打排球吗的时候，心中难以自抑地感到了雀跃。


    他举起手挥了挥，兴高采烈地喊出:“好久不见，北川！”


    .


    玩家一脸茫然地看着红色锅盖头NPC跑过来冲他喊好久不见。


    玩家:“？”


    什么玩意？


    我们见过吗？


    玩家带着莫名其妙打开了这个NPC的面板，在看见NPC的名字和数据时，他终于从记忆里翻出有关来者的部分。


    玩家恍然大悟:“是你！那个树杈子拦网！”


    天童觉的笑容慢慢收起来:“……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记得这么牢啊！”


    他走过来，视线落在玩家的队服上，“你是梓川的啊，那我们要明天才对得上唉。”


    天童觉带着一点惋惜说:“我还想拦你的扣球看看呢。”


    玩家:“！”


    玩家只听到了这个NPC要主动和玩家训练。


    想拦玩家的扣球=想和玩家比赛=想和玩家训练！


    玩家眼睛一下亮起来，他倏地转头看向红毛NPC。


    他细细打量，越看越顺眼，


    ——这NPC哪里陌生了，这NPC可太好了！


    玩家的语气里难掩愉悦，他迅速回应:“那我晚上来找你。”


    天童觉:“……”


    猝不及防就被定下晚上的训练计划，他还没反应过来，玩家已经转身离开了。


    天童觉被隔板拦住，他无助地伸出手，苍白无力:“等等……你回来！”


    .


    玩家没回来，但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梓川和长虫的比赛以大比分2:0，小比分25:10，25:9结束。


    在梓川这边的队员简单庆祝完后，长虫中学的人还愣愣的，最后是一个白发的男生率先反应过来。


    “前辈，该列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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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虫的队长强打起精神，他组织队友站好，然后和对手握手。


    当他举着手站在玩家面前时，他没包住眼泪，哼哧哼哧哭着和玩家握了下手。


    .


    饭纲掌侧着头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嘴上顺嘴询问和他握手的长虫队员:“你们队长还好吗？”


    “队长、他、他还好……”


    饭纲:“？”


    他回头，长虫的白发一年级新生手上死死握着他的手，眼圈红红地看着他，还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饭纲掌下意识摸兜，但队服的短裤没兜，他摸了个空。


    他无措地看着对面的同级生流泪，


    “唉、啊……你要不先擦擦眼泪？”


    菅原孝支吸了口气，大声:“谢谢！但不用！”


    饭纲掌:“呃、好的！”


    他也跟着大声回答。


    -


    今天的任务一结束，玩家就循着地图溜出了白鸟泽。


    地图上显示玩家当前位于宫城县仙台市，他左右看了看。


    白鸟泽的校门口平常人流（排除学生）就不多，在假期时更是格外安静，一眼望去几乎没什么人影，连车辆也很少通过。


    但仙台毕竟是仙台，热闹的地方不少。


    玩家拿出自行车照就近原则骑到附近的商业街，他轻车熟路地在地图上勾出前往手机店的最佳路线，然后快速前行。


    玩家来到了一个商场A区门口。


    仰头向上看去，下沉的夕阳倒映在商场外面的玻璃上，闪着炽热的光。


    .


    玩家走进去。


    商场里面有很多NPC，他们三五成群挤挤挨挨走在一起。汇聚在商场内道的人流时不时分出一小节流入旁边的店里。


    玩家往前挤挤挤，靠着一身牛劲硬生生挤到了手机店前。


    手机店在商场的一楼里，玩家进店找到NPC与其交互。


    .


    “您要购买什么款式的手机？我建议您看看这款……”


    玩家一开始试图认真听，但NPC的话好像没有尽头，五分钟过去了，他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手机不同型号之间的差别。


    玩家:?_?


    ……为什么……NPC的话还没说完……


    玩家视线一一扫过五花八门的各式手机，最后随机挑了一个快速支付。


    拿到手机后，他好奇地把手机盖翻开，随便按了几下按键。


    手机屏幕显示出通话界面，几秒后，对面那头的人接通，


    “喂？谁啊。”


    居然真的能打通！


    玩家颇感惊奇，他模仿电话那头的人，重复道:“喂，谁啊？”


    手机那头默了一瞬，随后，通话被“嘀”地一声挂断了。


    玩家继续研究游戏里的手机，他翻遍了里面的内容，搞清楚了手机的运作方式，最后从一个角落找出了一个小游戏——贪吃蛇。


    玩了两局贪吃蛇并拿下高分后，玩家心满意足地把手机丢进背包里，打算逛逛其他的店看看新奇的东西再打道回府。


    经过每日任务奖励的积攒和父母NPC每隔一段时间固定刷出50万，玩家即使买手机花了一大笔钱，但还剩下足足六十万円。


    玩家兴高采烈地走进了商场二楼的餐饮店，然后沉着脸出来了。


    ……好贵！


    一盘五个+5体力的寿司居然买到了三千円的高价！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他闷闷不乐地走到商场的一楼，这里的人群格外多，但是他们却围成了一个个圈。


    玩家好奇地踮脚从人群的头上望去，看见了摆在地上各式各样的玩偶和几个拿着套圈的人。


    最中间拿着套圈的人在高声吆喝着什么，玩家侧耳仔细分辨，听清楚了。


    “500円十个圈！套到什么就直接拿走！”


    玩家:！


    玩家:哦哦哦哦！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啊！

 36.玩家合宿的第36天

    玩家从商场出来。


    他清点了一下背包——玩家这一趟虽然没花太多钱，但是却收获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面大部分都来自商场内的商家做的活动:如果是抽奖，玩家就读档到抽到为止；如果是掷圈一类的活动，玩家在上手熟悉后很快就赢下奖励。其他的活动更不必多说，玩家都赢了个遍。


    在索然无味后，玩家决定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


    此时距离玩家进入商场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天色被染上了大量的黑，城市里的街道上也纷纷亮起路灯。


    商业街内各色的灯光打开，一眼望去亮如白昼，热闹程度和白天没什么差别。


    玩家走了一段路，跟着地图找到一家开在地下的超市。


    在超市花费大量金钱购入食材后，玩家终于想起自己远在荒僻之地的队友，决定回白鸟泽。


    .


    回程时，公路上的车流也逐渐变得稀疏。玩家骑自行车移动了一段时间，中途碰见的车辆越来越少。


    在越来越安静的环境里，一道刺眼的红光由远及近驶来，随后是慢了半拍才响起的轰鸣声。


    一辆线条流畅的机车突然出现，它的翁鸣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叫嚣着宣告自己的存在。


    但是，这辆巨兽却突然失控了。


    几乎是眨眼间，这辆机车就不受控制地冲到玩家身旁。


    玩家的反应很快，他在看见机车上的绿毛NPC惊恐表情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地弃车跳远。


    待玩家站稳抬头，看见的就是自己碎成片片的自行车和被机车带着在地上拖出一段距离变得血肉模糊的绿毛NPC。


    玩家:“……”


    糟了。


    绿毛NPC死了，那玩家的自行车谁来赔？


    而且……


    玩家把垂涎的视线落到那辆虽然破损但难掩漂亮的机车上面，眼睛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好酷的车！玩家也想要！


    他当机立断读档。


    .


    这次玩家有了准备，他在自行车和机车相撞的前一刻伸手捞起绿毛NPC，然后踩着自行车的座位借力一蹬，轻巧地远离了相撞现场。


    机车带着自行车拖出一段路，把可怜的自行车创成一瓣一瓣的。


    玩家按着绿毛NPC的头让他看向碎成碎片的自行车尸体，然后用谴责的语气重重咬字:“赔我车。”


    惊魂未定的绿毛NPC软着腿，他疯狂点头:“我赔我赔！”


    玩家语气逐渐变得愉悦:“我还要那辆机车。”


    绿毛NPC看了看已经被擦坏了部分的机车，他迟疑:“……要不我重新买一辆送你？”


    玩家看绿毛NPC的眼神瞬间满意起来:哦！这个NPC好自觉啊！


    玩家就喜欢这样的NPC！


    .


    绿毛NPC身残志坚，哪怕腿刚才还软的像面条，但他硬是颤颤巍巍移动到机车旁蹲下来查看。


    玩家看着这个NPC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表情骤然阴沉下去。


    “敢这样搞我……疼！”


    玩家一巴掌拍在NPC脑袋上，打断NPC开启剧情，催促:“……机车机车机车！”


    绿毛NPC捂着脑袋:“……知道了。我家里还有一辆新的，你现在跟我回家去取？”


    玩家短暂的思索了一下，


    ……东西都买完了，任务也搞定了……现在时间还充足……


    他很快做出决定:“去你家。”


    .


    绿毛NPC叫来一辆车。


    在车上，绿毛NPC特别聒噪地比比划划:“唉，兄弟，你是怎么反应过来的啊！我当时完全吓傻了！”


    玩家在聚精会神地玩翻盖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没精力回复。


    绿毛NPC也不恼，他泰然自若的换了个话题试图勾起玩家的注意。


    玩家突然放下手机。


    绿毛NPC精神起来，他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遇见过的事。


    .


    玩家打开任务面板——在刚才它就闪着红点，但玩家一直忍到一局俄罗斯方块结束后才点开它。


    任务面板蹦出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任务:


    【人生的转折:


    旁边的绿发男子似乎在为什么事纠结，或许，你可以帮帮他。


    注意，该任务将对玩家接下来的人生造成重大影响，有一定几率触发[转职]，请谨慎抉择。】


    玩家扭头，绿毛NPC一脸激动地说着什么，玩家侧耳一听，发现他在讲述自己的英雄事迹。


    绿毛NPC……纠结？


    玩家左看右看，都没从这个NPC身上看出这两字。


    他想了想，干脆存了个档，然后询问:“你在纠结什么？”


    “嗯？被你看出来了啊……”绿毛NPC挠了挠头，然后逼逼叨叨爆出一长串剧情。


    玩家:“……”


    因为在车上，玩家被迫听完了所以，搞懂了他纠结的原因:


    ——一个暴走族和另一个暴走族打赌比赛机车，结果对方在他的车上做手脚想弄死他。下手的人是他的兄弟，他现在十分悲痛。


    念完之后，绿毛NPC仍然沉浸在情绪里无法自拔:“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但是无论我怎么想要否定，在看见车上被做的手脚时，我就确定了一定是他。”


    .


    出现了！屡见不鲜的背叛剧情。


    玩家心中自动替NPC配上苦情BGM，同时打开任务面板，任务只是更新了一下，提出了一个任务要求，但奖励却不见踪影。


    ……奖励呢？


    玩家狐疑地滑了滑任务面板，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玩家打开系统面板，他发了一封询问的邮件给策划。


    策划很快回复:


    【亲，这个任务是专供转职用的，所以没有奖励。】


    玩家:“……”


    没有奖励这任务还做什么啊。


    而且玩家目前并没有转职的想法，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存在绿毛NPC讲话前的档位腾出来，从而专门放置这个剧情。


    .


    去绿毛NPC家拿完机车和自行车的赔偿后，玩家摔了几次后，总算是摸索着掌握了机车的骑法。


    第三次读档，玩家终于一路安然无恙地开着机车回到了白鸟泽。


    时间此时来到八点半，玩家去体育馆看了看，里面没什么人影。


    玩家干脆转身朝白鸟泽的宿舍走去。


    站在楼梯口，玩家从脑子里翻出白鸟泽给梓川安排的楼层数，他移动到对应的楼层，隐隐的喧哗声透过门口传出。


    在迈步进入的一瞬，玩家和这一层原本似有似无的薄膜被戳破，他的耳边顿时被热闹占据。


    站在走廊尽头抬眼望去，玩家看见一堆人抱头作鸟兽散，而一部分人则拿着枕头追赶。


    .


    现场的人主要分为三种类型:复仇型、手欠型和旁观型。


    .


    荒木追着原玖月，他单手捏着枕头，手臂往后一拉，蓄力瞄准抱头鼠窜的原玖月掷去，并附以愤怒大喊:“你这个混蛋！谁让你乱用枕头砸人的！”


    ——这是复仇型。


    .


    立谷元双手抓着一个白色的枕头，他悄咪咪地靠近五月亮，然后往下一砸。


    五月亮:“？”


    他眼含杀意地转头，手上顺便捞起落下的枕头，没带眼镜的视野里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顶端为金色的长条色团跑远。


    “立——谷——元——！”


    立谷元发出嚣张的笑声跑远:“你追不上我哈哈哈！”


    ——这是手欠型。


    .


    “唉？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他们是在枕头大战，但是我们要参加吗？说实话我不太想参加，今天的比赛虽然都赢了但是我也是很累的，和枕头大战相比，我还是更想玩真心话大冒险，还专门带了扑克牌。”


    “……原来不是为了消磨车上的时间吗？”


    米峰敬二和新川保雄挤在门口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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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上的乱象，过了一会儿，他们把门关上了。


    ——这两位是旁观型。


    .


    玩家看着热热闹闹的走廊，忍不住发出感慨:“哇。”


    他左右看了看，荒木扔出的枕头就在脚边。玩家捡起它，兴致勃勃地冲进来人群狂轰滥炸，见人就砸。


    离玩家最近的原玖月第一个遭到枕头的袭击，他只来得及抬手，然后就被一下砸倒在地。


    他睡了。


    玩家拿着枕头，将虎视眈眈的视线投向荒木。


    荒木:“……”


    荒木后退半步，脸上露出谨慎:“既然已经打了原玖月，就不要打我了吧？”


    玩家不语，只是冲上前。


    荒木:“等等！”


    他拔腿转身就跑。


    .


    待饭纲掌推开自己宿舍的门时，看见的就是走廊上横卧着一具具“尸体”，而北川羽手中拿着一个破破烂烂内芯都被砸出来的枕头站在中央。


    饭纲掌用毛巾擦头发的手顿住了，他迟疑问道:“……前辈们怎么了？”


    玩家扔开枕头，表情无辜:“枕头大战输了。”


    “原来刚才外面在枕头大战啊，怪不得这么热闹，我在里面都能听到声音。”


    饭纲掌爽朗地笑起来:“羽，你买到手机了吗？”


    玩家从背包里掏出还停留在俄罗斯方块界面的手机，朝冰淇淋NPC走过去。


    “诺。”


    饭纲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他接过手机，找到通讯界面，一边往房间里面走一边按着按键，


    “我先给你把电话加上……幸好我存了牛岛他们的电话号码，不然到时候还得去要……原前辈他们的号码我也给你存上，备注是他们的名字……”


    玩家跟着走进这间二人宿舍，同时伸手一拉，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


    趴在地上装死的水上元司幽幽抬头:“我明明在屋子里，为什么会被突然拉出来？”


    动手的水原洋二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说话。


    立谷元伸手扯住爬起来的荒木原，他手指用力，眼含幽怨:“荒木，你为什么用我做挡箭牌？”


    荒木:“……”


    他汗流浃背:“呃……”


    五月亮悄无声息出现在立谷元背后，冷冷问道:“是啊，你为什么突然用枕头砸我呢？”


    立谷元:“……”


    这次换立谷元汗流浃背了。


    在场的人对视一眼，新的一轮枕头大战蓄势待发。


    “看招！”


    原玖月率先点燃战火。


    .


    走廊重新热闹起来，但还有三个寝室没有被波及。


    .


    米峰敬二和新川保雄锁着门联机打游戏。


    新川保雄控制着游戏手柄，犹豫:“……我们还打吗？打完这局就睡吧。”


    米峰敬二嘴里包着一颗棒棒糖，他含糊回复:“这局打完就睡……别害怕啊，你听外面的动静，他们都还在玩呢。”


    .


    走廊尽头，居住着两位自由人的宿舍早早就关了灯。


    光野裕之和夜久卫辅都带着眼罩耳塞，他们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房内只有两道绵长的呼吸声。


    .


    饭纲掌坐在床尾，他拿着两个手机在对着设置通讯人。过了一段时间，他放下手转身，喊了一声:“搞定了。”


    他只看见了在洗漱完毕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上睡死的北川羽。


    饭纲掌:“……”


    他把两个手机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伸出手摸了摸，摸到灯的开关后按熄，然后躺回床上。


    “晚安。”


    饭纲掌含糊地说了一声后闭上眼，很快也陷入梦乡。


    .


    走廊上，终于和其他监督教练聊完的梓川监督回来了，他头疼地瞅着乱哄哄的走廊，怒声喊停:“你们在干什么！”


    “都给我回房间睡觉！”


    “……是。”

 37.玩家合宿的第37天

    新的一天，从——


    【比赛分配中……】


    【5月2日比赛日程如下：】


    【[梓川]VS[白水馆]，三局两胜制，位于2号球场】


    【[梓川]VS[西光台]，三局两胜制，位于1号球场】


    【[梓川]VS[白鸟泽]，三局两胜制，位于4号球场】


    【当前[梓川]获胜次数：2】


    【每日任务:


    ……】


    ……从任务开始。


    玩家关闭任务栏，面色凝重。


    ……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他打开背包看了眼，


    啊，对了，机车！


    今天有三场比赛，虽然有点费时间，但还能留出一段时间来骑机车。


    但玩家心中耿耿于怀的感觉仍然没有消散，他拧着眉不断回想，但依旧没找到让自己如哽在咽的缘由。


    直到和白水馆的比赛开始，玩家和一个红色锅盖头NPC在网前面对面时，他终于恍然大悟，


    啊！这个红发NPC！


    玩家昨天忘了去找他了！


    .


    体育馆，三号场。


    两队队员依次进场，玩家在二号位站定，过了一会儿，红发NPC在他面前隔着网停住。


    他叉着腰:“北川，你居然把我忘了，超——过分的唉！我可是超级忐忑地在体育馆等了半个小时！”


    玩家认真回答:“今天不会忘的。”


    饭纲掌虚着眼——他在第一局上场——吐槽:“你昨天突然出现可是吓我一跳……而且我们的前辈差点被你拦到自闭唉！”


    昨天晚上，饭纲掌拉着新川保雄在体育馆里练习，天童觉突然从旁边闪现，他观察了一会儿，在饭纲掌中途休息喝水时，他走过来。


    “好久不见，饭纲～”


    饭纲掌放下水杯，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红色锅盖头，很快忆起一道身影。


    他生疏出声：“……天童？”


    天童觉眯起眼，露出一个愉悦的表情，“是我哦，你没记错。”


    “好久不见。”


    “哼哼～的确如此！”他单手叉腰，咧嘴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来给你们拦网吧！”


    饭纲掌：“……”


    真是熟悉的自来熟啊。


    他内心感慨了一句，想着三个人训练也是训练，便同意了。


    ……然后那天的新川保雄就遭老罪了。


    在这场三人训练中，他喜提拦网大礼包，在自家副攻手以外的副攻手手上再次被全拦下来。


    不过天童觉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而瘫倒了，原本还有些郁郁的新川保雄脑袋瞬间空白，他上前扶住长长一条的副攻手，无措地看向饭纲掌：“饭纲，接下来要怎么办？”


    饭纲掌再次：“……”


    他半月眼，丰富的经验让他一下就看出天童觉这是体力不支了，便轻轻诧异出声：“你体力怎么这么差？”


    天童觉艰难举起一只手，反驳:“我明明是正常人的体力……明明是你们太变态了吧。”


    .


    但是，现在，


    差点把梓川前辈拦自闭的天童觉得自己也要在这场比赛中自闭了。


    因为——他根本就拦不下来啊！


    先不提梓川各种掩护进攻，单单就攻手的个人实力而言，天童想要拦下就很困难。


    新川保雄看着很凶恶，但他的力气却并不算大，优势在于细腻的技巧。


    荒木虽然长得像个老好人，但是他扣球的时候特别喜欢转扣为吊，主打一个阴险。


    而北川就更不用提了，这家伙虽然看着修长，肌肉也不夸张，但他的力气却是最大的，扣球哪怕不动脑也能靠着一手蛮力砸开拦网。而这人在扣球时也不会一味依赖蛮力，反而会细致地观察场上。


    第n次被躲开拦网后，天童连笑都很难撑起出来了。


    比分来到16：3，第二次技术暂停。


    天童觉跟着队友来到场外。教练在不断地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话，仿佛这样就可以拿下胜利；身旁的队友大多陷入焦虑，有的还自暴自弃起来。


    天童觉眼睛往这边粗略一看，就能分辨出有多少人已经暗中放弃了。


    他拿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运动饮料，没再看自己的队友，而是把视线落到了空无一人的球场上。


    他脑中快速回想比赛中所观察到的一切，慢慢地把它们一一拆解，从中寻找破绽，意欲借此突破。


    ……视线，还有助跑的姿势……二传的眼神……场上的局势……


    他突然顿住，随后慢慢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啊，找到了。


    .


    比赛再次开始，荒木发球。


    他在裁判吹哨五秒后发了一个跳发球，刻意瞄准了后排的两个白水馆队员中间。


    两个白水馆队员同时向中间移动，速度快的接起球，速度慢的没刹住车，他们撞在了一起，在后排滚作一团，挡住了后排进攻的路线。


    “一触！”


    “抱歉！”


    “推过去！”


    荒木跑起来，他喊着“机会球！”，然后接起。


    饭纲跳传给北川，北川四步助跑后双臂上摆起跳，他跃至空中，身体朝右侧向，随后旋身，同时提肘甩臂击球。


    ——就是现在！


    天童觉追上跳起，他拼命向上延伸着手臂，打直的手臂如同大树生长般从球网上方长出。


    他睁大眼眶，目光死死地盯着攻手的动作，表情带着不死不休般的偏执。


    北川羽手掌微微一倾，他下意识调整，把球扣向了拦网的右侧。


    ——这个动作……找到了！


    天童觉左臂突然张开，形成一个“↖↑”的形状。排球在攻手调整时没能发挥太大的力，因此撞上手臂的力度比先前要小了许多，但仍然难拦。


    天童觉被撞得向后倾了一下，他勉力维持着动作，用力往下压手臂，硬生生地拍死了这颗球。


    “啪——”


    排球反弹回梓川的场地。


    .


    比分牌上白水馆的分数翻过一页。


    场地上静了静，随后白水馆一边爆发出一阵欢呼，队员们一个一个地扑上来淹没了天童觉，队长揉了揉自家后辈的脑袋，语不成句，只能发出一个个的感慨词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队员在天童觉耳边声嘶力竭地吼着：“好——牛——！”


    在场外的教练也情不自禁跳起来，他大声喊：“天童！拦的好！”


    天童艰难伸手：“等等……好重啊你们！”


    .


    梓川这边和白水馆的热闹截然相反。


    虽然被拦下的当事人一脸平静，但队友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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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变得寂寂无声。


    .


    “北川没问题吗？他不会生气吧……”


    闻言，立谷后移一步，他向后仰头小声对水上元司，真诚：“要是真生气了要怎么拦？。”


    水上：“……”


    水上表情垮下去：“你去舍身……”


    “舍身取义？”


    “……舍身饲虎。”


    “……”，立谷元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啊，北川向饭纲走去了。”


    .


    玩家点开锅盖头NPC的面板翻看。


    ……虽然在比赛开始时玩家已经细细查看过，但自从碰见呆呆NPC这个连窜三级的人后，玩家深刻的明白了“万事万物都是运动的”这个道理。


    他盯着锅盖头NPC的48级确定没有突增，甚至还刷新了几次面板来确保数据真实，锅盖头NPC的等级都没有变。


    玩家抬眼，隔着球网的缝隙，他视线羽毛似的落在还在人群里扑腾的锅盖头NPC。他白羽般的睫毛轻颤，掩住眼神。


    ……有趣，这个NPC很有意思唉。


    被拦网拿走的分数就像一针兴奋剂一样，玩家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特别好。


    他眯眼，身遭的气息逐渐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好棒！玩家好喜欢！


    他雀跃地走向冰淇淋NPC，语气强硬：“下一球传给我。”


    玩家要看看锅盖头NPC还会怎么做！


    .


    饭纲掌表情在微笑，但眼睛却不入眼底。


    “当然。”


    他偏头看着对面热闹庆祝的场景，简短回应。


    .


    比赛的胜利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虽然白水馆中途气势起来了，但他们后来再没能拦住北川的扣球，而饭纲掌也不是只会单一地使用一个攻手的二传。


    他经常会做出一副传给北川的动作，但却突然变成传给其他攻手。而在对手终于舍得分散拦网去追其他攻手时，他又会突然传给北川，或者是自己打一个二次进攻。


    天童觉在网前被他遛得团团转。


    他瞪大双眼努力想要通过饭纲掌的表情和视线来判断排球去向，但他目前对于视线的观察还不算成熟，而饭纲掌又是一个常常微笑的人，在比赛时除了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刻（指生气）以外，表情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被自由人交换下场后，天童觉滑倒在座椅上，有气无力：“……那家伙是在脸上焊了一个面具吗？”


    .


    第二局比赛开场后，梓川二传换上原玖月。


    天童觉和对面的三年级二传对视，他心中隐隐不安，莫名觉得这个二传和饭纲掌是一个类型。


    直到比赛开始后，他发现自己的直觉果然很准——原玖月不但把笑容焊在了脸上，甚至他还会做出一副温和绅士的表情嘲讽对手！


    在晃开拦网得分后，原玖月同与他面对面的一年级副攻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哦呀？怎么低着头啊？不会哭了吧？”


    只是在低头沉思的天童觉：“……”


    他无语凝噎。


    ……挑衅是你们东京人的特产吗？


    扣球成功的北川羽也走了过来，他眨了眨眼，脸上逐渐流露出不满意的表情：“你后面怎么打的？一点都不好玩。”


    天童觉：“……”


    确认了！挑衅就是你们东京人的特产！

 38.玩家合宿的第38天

    .


    比赛结束，梓川大比分2：0，小比分25：11、25：9获胜。


    天童觉跑出场外又跑回来，他拿着走过来，冲饭纲和玩家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吧～不然以后不好联系。”


    饭纲:“确实。”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在手机里加上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而玩家这时才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他低头一看，发现了不对：每个通讯人后面都有一个是否追踪的选项，而他们的名字旁边还标着一行【体力:■■/100】。


    昨天玩家把手机当做任务道具交给冰淇淋NPC后就不管了，今天早上一起来他就把手机丢进背包，根本没细细查看，如今才发现它的不同。


    他扭头，看了眼饭纲掌的手机界面。


    饭纲掌也停留在通讯录界面，但他的联系人后面没有[追踪]键，也没有显示体力。


    玩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玩家明悟——看来是玩家特有的功能，不是每个智能机都有！


    他随机挑了一个联系人点了一下[追踪]。


    地图自动打开摊满视野，林立的建筑一一浮现在眼前，随后，一束红光从地图上亮起。


    玩家拖动地图拉近红光，放大，红光变成了一个带着【牛岛若利】的红点。


    玩家再放大了些，视野顿时被体育馆的平面图占据，代表【牛岛若利】的圆形在上面移动着，而代表玩家的圆形则在体育馆的另一侧。


    .


    好方便！


    玩家的小脑袋里瞬间冒出了一段话:


    “还在担心找不到NPC？不用担心，你的手机来了！点击立马追踪，让您时时刻刻都掌握NPC的动态！”


    ——是的，玩家再也不用担心NPC乱跑了，


    玩家郑重地把手机收好，表情虔诚而肃穆，


    ——因为，玩家现在有手机了！


    对不起手机，一开始小瞧了你的功能真是抱歉！


    .


    合宿上午只有一场比赛，行程还算轻松。


    玩家心里记着寻找锅盖头NPC。


    在人群宣布解散后，玩家精准地从人群里揪出弓腰的锅盖头，把他拎到随机一个球场上，并伸手一拉，把一旁放着待用的球车拉过来，然后指着球网对他说:“拦网。”


    天童觉:“……嗯？”


    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犹豫试问:“……现在吗？”


    玩家敏锐地察觉了NPC话里的迟疑，


    他确认了一眼锅盖头NPC的体力值——是50而不是5，还算充沛的体力；面板也没有出现负面buff。


    NPC能刷，没有问题啊？


    玩家左右转头看了看，恍然大悟——怪不得NPC不同意，原来是少了一个二传！


    得去抓一个二传。


    “不要跑。”玩家吩咐了一嘴锅盖头NPC就短暂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提溜着饭纲掌回来了。


    玩家把锅盖头NPC推到对面球网去，同时从球车里拿出一个三色球塞到冰淇淋NPC手里。准备好后，玩家冲对网的NPC抬了抬下巴，


    “开始吧。”


    天童觉:“……”


    天童觉:“……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他转而问:“你还有多的发绳吗？”


    .


    玩家的头发在国一的时候长到了肩胛骨上方的位置，每天早上的时候他都会从背包里挑一个发绳装备。


    发绳来自母亲NPC的赠送。在看见玩家的头发可以扎起来后，她大方地给了玩家999个不同款式的发绳，收纳在一个背包格子里。玩家每次拿发绳都是一次盲抽，抽出什么款式全靠运气。


    如今，虽然不清楚锅盖头NPC为什么要发绳，但为了比赛尽快开始，玩家随便一抽，拿出一根带有小草莓的粉色发绳丢给了天童觉。


    天童接过，他一手薅起头发前段，另一只手生疏地把它们扎成一个小揪揪。


    待他放下手时，头上的小揪揪还弹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立起来。


    饭纲掌:“……”


    他眼睁睁地看着天童觉由一个锅盖头变成了冲天辫。


    “噗嗤！”一声，他嘴角泄出笑意:“你干嘛弄成这个发型啊？”


    天童觉摸着额前，他表情变得郁闷起来:“头发长长了，没来得及去修剪，在比赛的时候它就会很扎眼睛，超——麻烦的唉！”


    “啊，确实！”饭纲掌附和，他转头向北川羽看去，声音渐渐减小:“……我打算合宿结束后就去修剪，小羽的头发应该也差不多……”


    玩家幽幽盯着两个聊天的NPC，用眼神无声催促。


    两人:“……”


    “……知道了。”


    .


    不知道是第几球了。


    冰淇淋NPC后脖颈淌着汗，他抬头轻跳传球，玩家起跳扣。


    锅盖头NPC卡着时机起跳，刚刚好碰到了球。但他被撞得向后一倒，落地时直接坐在了地上，而排球从他的手上弹开，直接飞到了玩家这一侧的场外。


    玩家落地，回想了一遍刚才锅盖头NPC拦网的时机和动作，再把它们同锅盖头NPC在训练一开始的表现作比较，


    ——果然，锅盖头又NPC进化了。


    玩家露出满意的眼神。尤其在看见锅盖头NPC上升的经验条后，他现在看天童觉的目光像是野人发现了一颗不认识但能吃的果实一样，里面满满的都是稀奇。


    ——像这种会自己进化不断升级的NPC刷起来就是有意思，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招，玩家玩得超过瘾！


    玩家嗓音轻快:“继续。”


    锅盖头NPC慢慢抬头，他眼珠轻颤，把呆滞的目光投向玩家。


    他坐在地上没动。


    .


    天童坐在地上很想死。


    在比赛前扎上去的头发在刚才的那次拦网里散开，发绳落在脚边，而他也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后背是汗水打湿衣服后黏黏糊糊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他眯起眼，恍惚间似乎看见有热气从皮肤里钻出来。


    低头，酸痛的手臂轻颤着，上面满是青青紫紫，仿佛被人揍了一顿。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还特别高兴地催着继续。


    天童觉:。


    他就不该提醒北川羽训练的事……


    好想休息……


    饭纲掌作为在场三人里最可靠的存在率先察觉天童的状态。


    他放下手，走过来扶着膝躬身，询问:“天童，你还好吗？”


    玩家因为天童觉久久不出声也走了过来，他点开NPC的面板，数据同NPC的话语一同响起出现，


    “……好累。”


    【体力:7/100】


    玩家:“……”


    可恶……玩家还想玩……但是NPC体力只有这么点，动作都变形了……


    哪怕再不甘，玩家也只能放锅盖头NPC去恢复体力。


    “好吧，”玩家撇嘴，不情不愿:“晚上再继续。”


    刚借饭纲掌的力站起来的天童觉听闻这句话，顿时眼前一黑，不禁绝望出声:“……要不你杀了我吧。”


    “天童！你别倒啊！”饭纲拉着天童觉呐喊出声。


    .


    中午过去，玩家把手机列表里能刷的NPC的体力都刷的七七八八。而此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玩家开始乱逛。


    走了一圈，没什么有意思的事。玩家左右看了看，干脆走上回体育馆的路，心中计划着去找陌生NPC玩玩。


    在路过一块巨石时，细小的声音从后面传出。


    巨石屹立在两条道路的分叉处，足有两米宽，完完全全地挡住了声源。玩家放轻脚步绕过去。


    巨石后面有一条长椅，一个白毛NPC坐在上面，他低头沉浸地看着手机，旁边放着一个本子，手上拿着一支笔，笔尖点在纸张上。


    在玩家靠近查看时，他突然按了一个手机上的按键，然后在笔记本上开始书写。几秒后，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手机上。


    玩家悄无声息来到他后面，慢慢地凑近往下一瞥。


    唔……NPC是在看比赛？


    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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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了歪头，一缕银蓝相间的发丝从耳侧滑落垂下。


    .


    菅原孝支拿着手机的手指紧张收紧，指节处绷出白色。


    他身子僵住，眼珠随着脸旁突兀出现的一缕陌生发丝移动。


    这抹发丝与他的头发颜色极为相像，只是他的头发没有在尾端渲为浅蓝，也没有那么长。


    ……后面，有人。


    屏幕里的排球选手跑动着，手机里传出:“好球！”“ACE！”等声，而屏幕外则是窒息般的安静，只有风过树叶的簌簌声和不知哪里飞过的鸟鸣叫。


    那缕发丝突然在视野里缩短——身后那人似乎站起来了，菅原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你不继续做笔记吗？”


    陌生的清脆嗓音在身后响起，内里带着真挚的疑惑:“这句话还没写完，不写了吗？”


    菅原还没松出去的那口气骤然卡在喉管里，他用力地咳了几下理顺气，然后转身，发现来者是个熟人。


    “——北川？”他有些陌生地喊出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惊诧:“你怎么在这里？”


    北川羽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在脑后扎成马尾，银蓝色的发丝在蓝天下几乎纯白，如同一盏新雪。


    他颜色浅淡的眼珠因为阴影反而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陌生感，但偏偏表情却又是稚童般的纯然疑惑，


    “你还写吗？”


    他重复问。


    菅原孝支堪堪回神，他把视频的进度条拖回原来的进度，匆匆一扫大概，随后在笔记本上草草将剩下部分写完整。


    他把视频按暂停后熄灭屏幕，随后站起来，“你不去吃饭吗？”


    现在正是饭点，菅原孝支也是因此才来到这里翻比赛视频。


    .


    NPC在看什么呢？让玩家也看看！


    玩家超好奇的！


    他见NPC似乎接下来不用手机后，便把对方的手机拿到手里。


    这个过程几乎没遭到什么反抗，白发NPC怔了一下后就松开手。


    玩家打开NPC刚才按熄的屏幕，他点开视频让它继续播放。


    屏幕里的人重新动起来，玩家看了一会儿，很快理解了白发NPC。因为他也被狠狠地吸引了注意。


    .


    “那个扣球好漂亮！”


    玩家眼睛亮起来，他逮住一旁被扣押住手机的NPC语速加快:“这个快攻！好快！”


    视频里的攻手在二传刚触球的时候就跑了起来，在他来到最高点时，二传也把球送到了他手里，攻手扣下得分。这个过程花费时间极快，几乎是眨眼间球就扣下了。


    玩家把进度条拖回去再看一遍，视频里排球的球速快到卡成PPT。


    玩家越看越心动，


    玩家之前也扣过快攻，但是他碰见的快攻和这种截然不同，就像是普通怪和BOSS之间的差距一样，玩家的“快攻”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启动速度快些的扣球，而不是视频里这种令观者惊叹的快攻。


    他的手痒痒，又想扣球了。


    玩家下意识想找冰淇淋NPC和原玖月，待打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看见他们名字后面的体力时，他才想起一件事——这两个NPC的体力都被他刷光了。


    也就是说，在比赛开始前，他们都不能用。


    玩家:“……”


    早知道就省着点他们的体力用了。


    .


    玩家把遗憾的视线落到白发NPC头上:要是这个NPC是二传就好了，不过在看主攻视频大概也是个主攻，玩家就不白费功夫了。


    玩家把手机扔还给白发NPC（如果放进背包的话，游戏自动识别为购物，会扣钱。），转身迈出两步。


    几秒后，玩家一激灵:——不对！


    无论这个NPC是不是二传，反正只有他能把球扔起来就可以了，玩家对传球的要求又不严苛。


    玩家于是又走回来，拎起白发NPC，“走，给我传球。”


    白发NPC:“唉、唉？”他低头看见自己悬空的脚尖，沉默须臾，艰难:“……好的。”

 39.玩家合宿的第39天

    玩家把白发NPC放在排球场上。


    他走开一段距离找到装着排球的推车，待回头时，边看见排球场上多了一个NPC和白发NPC说话。


    玩家歪头，疑惑了一瞬。就在玩家思索NPC哪里来的时候，排球场上又多了一个陌生NPC。


    玩家:“？”


    NPC哪里来的？


    玩家困惑地推着推车过去，而这段时间，排球场上又又又多了一个NPC。


    玩家:“……哇塞。”


    他将狐疑的视线投到被围在中间的白发NPC身上。


    ……NPC诱捕器？


    .


    现在场上共有四个NPC。玩家打开他们的面板粗略看过，数据大差不差，都在三四十级徘徊，而白发NPC算是其中等级最高的一个，有45级。


    虽然等级低获得的经验值也少，但蚊子腿也是肉。更何况四十级以上的NPC能为玩家提供的经验还算丰厚……


    玩家露出满意的眼神。


    .


    那几个突然出现的NPC在看见玩家过来时纷纷紧张起来，还有一个准备离开。


    玩家眼疾手快地从背包里拿出绳子套住跑出去的NPC把他拖回来，不高兴道:“别跑。”


    不然玩家还得去抓NPC，很麻烦的唉！


    被套住的NPC:“等等……”


    .


    玩家把那三个NPC全部丢到对面球场去，然后指着球网上的一个位置对白发NPC说:“待会儿你把球扔到那个位置。”


    菅原偏头看见一旁生无可恋被绳索缚住的小伙伴，他张了张嘴，但又停住，最后只是说:“好的。”


    .


    安排完毕后，玩家后退到合适位置抛出球，然后开始助跑。


    因为知道球会到来的位置，他助跑格外的充分，起跳时的动作、位置都刚刚好，由无数次训练铸成的感觉告诉他:就是现在！


    玩家“咚”地一声拔地而起，身体的高度向上攀升着。


    他在网上看去，对面的球场一片宽阔，三个NPC组成的三人拦网就像新生的爬山虎一样，稚嫩，脆弱，轻轻一拉就断。


    .


    好像有什么突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玩家想。


    .


    白发NPC的传球速度慢，高度也比玩家的打点低，玩家调整动作后将它扣过去，虽然这球落地得分了，但它并不符合玩家的预期，更不符合快攻的要求。


    不过打点低了也有另一重原因——玩家好像跳得更高了。


    他回想着在刚才起跳时莫名的感觉，隐约有了个猜测。


    他打开自己的面板翻到【跳跃】这一行确认。


    如玩家所猜测的那样，【跳跃】这个数据增加了一个点。


    好耶！


    玩家露出一个丰收的笑，心情好起来。他偏头夸了夸白发NPC:“虽然你是攻手，但传球还挺准的唉！”


    菅原孝支:“……”


    “喂！”他大声:“我是二传啊！”


    猝不及防被NPC吼了个正着的玩家:“……”


    白发NPC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玩家啥都没听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NPC，声音好大。


    .


    把场上NPC的体力拉到红色后，玩家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放过了他们。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已经无力维持以至于烂成一团的原因。


    玩家遗憾地戳了戳淌着汗倒在地上的白发NPC，语气里满是遗憾:“再传一个球？”


    菅原孝支:“……”


    他艰难地翻身背对玩家，试图装作没看见。


    ……可恶，之前比赛就输给了这家伙，现在……


    玩家把白发NPC翻过来摊平，继续戳戳:“你体力好弱。”


    菅原孝支:“。”


    脾气再好的人被这么对待也会生气，菅原孝支也不例外。


    他艰难地挤出一点体力坐起来，然后蓄力一头撞过来，“混蛋！我快累死了！”


    玩家跨出一步躲过，他亲眼见着白发NPC的体力值因为这一撞从6掉到了5。


    啧。


    这个NPC是真不能用了。


    玩家冷酷地抛下已经被榨干的白发NPC，开始寻找冰淇淋NPC。


    .


    待跟着手机寻到冰淇淋NPC时，下午的比赛也要开始了，玩家干脆直接拽着饭纲掌从宿舍到体育馆。


    此时体育馆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饭纲掌做着热身动作。手臂和腿还残留着轻微的酸痛，但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娴熟地忽略肌肉的酸痛，面不改色地做完所有动作，然后直起身。


    他对上了一道复杂的视线。


    饭纲掌看去，认出那是昨天和梓川比赛的长虫中学一年级二传，是个性格很好、开朗的男生。


    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友好，饭纲掌对菅原孝支遥遥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


    对方的眼神陡然变得复杂起啦，似乎……还有些敬佩？


    饭纲掌不确定地辨认。


    “饭纲！来托球了！”


    青蓝发色的男生回头，“来了！”，他一面应着，一面走过去，同时将疑问压进心底，计划比赛完后去仔细问问。


    .


    按照顺序，饭纲掌给队里的人都托了一遍球。在轮到北川羽时，他按照以往的高度托出。


    在看见北川羽跳出的高度时，他第一时间就察觉自己的传球矮了。


    饭纲掌笃定:“——你摸高涨了。”


    玩家想起自己面板上增加的一点数据，语气愉快:“嗯！”


    .


    两队扣球热身结束，裁判吹哨，两队队长去决定发球权。


    原玖月终于欧了一次，他带着自己拿下发球权的消息喜气洋洋地回来了。


    他充满底气地反驳昨日队友对他手气的吐槽:“我只是偶尔倒霉，大多数时候运气还是很好的！”


    荒木原冷笑一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作为幼驯染的身份已经无声说明了什么。


    .


    玩家这局开场站前排，和立谷元挨着。


    在等待发球的时候，立谷元抱着脑袋和玩家窃窃私语。


    “对面那个是三年级好成熟啊，好像高中生！”


    玩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面容刚毅的男生站在网前左侧，他表情看起来有些虚弱。


    玩家点开他的面板，


    【姓名:东峰旭】


    【等级：48/100】


    【当前年龄：13】


    ……


    玩家视线停留在NPC的年龄这一行，


    ……国三生？


    这年龄不对吧。


    玩家抬眼看去，名为“东峰旭”的NPC眼神里带着惶恐与茫然。


    .


    比赛开始后，立谷元很快发现自己猜错了。


    他敏锐地注意到对方和队伍之间的脱节与生疏，便刻意地瞄准这点进攻。


    拦网得分后，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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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和队友击掌庆祝，然后来到对手面前，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你们的三年级实力这么弱的吗？刚才的快攻超级明显，我轻轻松松就拦下来了！”


    真正被拦网的东峰旭:“？”


    西光台:“？”


    他们现在在场上的都是一二年级，三年级恰好全被转到后排去了。因此，直面挑衅的三人除了生气外，还有些迷茫。


    一个二年级格外疑惑地询问:“刚才你拦的是东峰旭，对吧？”


    立谷元见他指着一旁高大的成熟男生，便点头确认，“虽然力气挺大的，但超级容易看破，拦下他简直easy~”


    二年级:“……”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又拉下去，最后抽搐了两下。


    “他是一年级生。”西光台的二年级说。


    立谷元表情慢慢呆住了，他傻眼:“唉？”


    他再次：“唉？唉唉唉！？”


    .


    虽然很震惊，但立谷元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


    在比赛结束后完成赛后礼仪时，他同东峰旭握手时向他道歉。


    “抱歉，把你认成三年级生。”


    东峰旭表情虚弱:“没、没关系！”


    立谷元探究似地盯了他一会儿，


    东峰旭:“……”


    他紧张地根本不敢动，只能任由对方打量。


    半晌，立谷元抽手走向下一个人。在离开时，东峰旭听见他的小声嘀咕:“可恶！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年级！”


    东峰旭:⊙﹏⊙|||


    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与北川羽对视。


    北川羽没什么表情地冲他伸出手。


    东峰旭:“。”


    明明是更为健壮的一方，但东峰旭却看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他试探着和北川握了握手，在北川羽松开向下一位走去时，他重重地松了口气，然后看见了原玖月。


    原玖月对东峰旭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咦？看见是我居然松了口气吗？看来我没有给你留下深刻印象呢。”


    东峰旭:“……”


    谁来救救他！


    .


    在熬过令人窒息的赛后礼仪后，东峰旭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他回到西光台的休息处坐着休息。


    排球场上还有队伍在比赛，对面的梓川休息场地时不时传来一阵欢笑声。


    东峰旭讲毛巾搭在脖子上，输了比赛的悲伤与懊恼迟了半拍终于泛出来。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不甘心。


    ……比赛，输了。


    如果接球的技术再增强一点，是不是从他身上失分的次数就会少一些；如果扣球的线路再刁钻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多拿一点分……


    繁杂的思绪充斥着脑子，心中逐渐染上后悔与酸涩。


    东峰旭眨了眨眼，细碎的水珠挂上睫毛。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电话。”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东峰旭被吓得慌乱地向后一倒，


    糟了！


    在身体失去控制向下栽去时，他终于慌乱地记起椅子后面没有靠背。


    视野一片天翻地覆，他带着绝望闭上眼，等待疼痛蔓延。


    ——一股巨力突然从手臂上袭来，将东峰旭拉回来。


    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往前一栽，踉跄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得不随着惯性走出两步才停下来。


    待站稳时，他的眼神仍是虚晃的。


    东峰旭回神，终于看清将他拉回来的人，


    是北川羽。

 40.玩家合宿的第40天

    .


    玩家拿着手机，看着在他出声后自己吓自己差点吓摔倒的NPC。


    在出手帮NPC站稳后，玩家不耐烦催促:“电话。”


    NPC愣愣地递出手机。


    玩家接过开机，在点近通讯录后，他看着一系列麻烦的过程，沉默了。


    ……算了，还是交给冰淇淋NPC处理吧。


    玩家快乐地找到解决的办法，然后来到下一个NPC面前。


    第二个NPC不太配合，他警惕地护着自己的手机，质问:“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玩家:“……”


    感觉解释很麻烦的样子……到时候不会要玩家做一堆任务来证明自己没有不怀好意吧？


    玩家一想到可能出现的任务，顿觉头疼。


    这时候，高自由度全息游戏的优点就体现出来了，就像现在，玩家可以暴力通关。


    .


    玩家伸手抢走了NPC护在怀里的手机，冷酷:“拿来吧你。”


    “喂！你！”


    玩家掠过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剩下的NPC通通打劫完毕。


    因为收入背包会被判定购物，他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将手机们全都装了进去。


    环顾一圈，还有许多NPC没有联系方式。玩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走了体育馆一圈，把他们的手机都装进了袋子里。


    待回到梓川的休息处时，玩家身后缀了一大批人，他们一边喊着“还我手机！”，一边苦哈哈地追着玩家跑。


    饭纲掌瞥见这一场景，喝水的动作不由得慢下来，


    “……这是怎么了？他们过来干什么？”


    他向靠近的玩家询问。


    玩家把手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塞到冰淇淋NPC怀里，轻巧回答:“我把他们手机都抢了。”


    “？”饭纲掌眼底冒出迷茫。


    走过来的夜久卫辅原本嘴里含着水，在听见这边的对话后，他一下把水喷了出来，


    “噗——！”


    “等等！”他喊道:“这不对吧！”


    玩家忽略了旁边NPC的声音，继续对冰淇淋NPC说:


    “喏，这是我的手机。”


    他拿着手机向饭纲掌举了举。


    夜久卫辅:“话说这个动作到底什么意思啊？饭纲能理解——”


    “哦，让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加上去吗？”


    “——怎么还真的理解了啊！”


    夜久卫辅抹了把脸，他抬头看向正加速赶来的人群，提醒一旁的二人:“抬头看看，被北川抢了手机的受害者正在赶来。”


    “啊，确实，”饭纲掌顿了顿，突然震惊:“你把他们的手机抢了！？”


    他看向夜久卫辅，夜久卫辅诡异地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冲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沉痛:“你没听错。还不跑么？他们已经过来了。”


    饭纲掌颠了下手里的塑料袋，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他无奈:“……总不能就这么跑了，得还给他们吧。”


    玩家不满地拍了拍冰淇淋NPC的头，


    “联系方式！”他强调。


    饭纲掌捂着脑袋:“知道了知道了！”


    .


    在一一归还手机的时候，饭纲掌几人也收获了所有人的联络方式。


    当从人群里看见其他学校的监督和带队老师时，饭纲掌难掩惊愕:“你把老师手机都抢了？！”


    玩家回忆一秒，随后笃定点头。


    饭纲掌:“……”


    夜久卫辅:“哇哦。”


    .


    最后，梓川每个人都从饭纲掌那里收获了所有人的联络方式。


    包括监督、老师、教练。


    原玖月:“所以我们要其他学校的老师电话是为什么啊？！”


    荒木收好手机，乱回了个理由:“反正要到了就加上呗。”


    -


    下午与白鸟泽的比赛很快结束，依旧是梓川胜出。


    比赛胜利次数已经达到了5。玩家废了些食物补充体力，让体力条来到了安全的93。


    他心中想着从白发NPC处看来的快攻方法，顺手把冰淇淋NPC拎到场上。


    但只有一个NPC还不够，玩家左右看了看，想找出一个副攻来拦网。


    但环视四周，玩家居然一个能用的都找不出来。


    现在还在体育馆内的副攻等级都不高。玩家打开手机，试图从上面找出等级不错的副攻。不过，看了一圈，玩家发现他们名字旁边一溜儿的体力值都在10～20之间徘徊。


    玩家皱眉，他不死心地继续往下滑。


    或许是看的时间太长了，饭纲掌抱着球走过来，他探头凑近，纳闷:“你在找谁？”


    玩家简短回复:“副攻手。”


    “要不再拉一个自由人？”饭纲掌建议:“这样对面网前和地面都有防守，如果这样练习扣球的话，总比对着空地扣要好。”


    玩家被说服了。


    他加快了翻页的速度，想尽快找到合适的副攻手。


    终于，在最后几页时，玩家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名字。他视线微微侧移，NPC名字旁备注的体力也合适。


    虽然点击追踪后他的位置显示在白鸟泽外，但这点距离对已经有了机车的玩家来讲，简直轻轻松松。


    ——就决定是你了！天童觉！


    玩家拿出机车。


    玩家启动。


    玩家没控制好方向，机车撞上了体育馆的铁门。


    玩家悻悻回档。


    这次玩家选择来到体育馆外再将机车拿出。


    .


    跟着地图，玩家来到了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的牌匾上印着一坨五颜六色的艺术字，玩家认不出来，唯有玻璃门上贴的“剪头■■円……”等信息才能辨别出这是一家理发店。


    玻璃门的把手上挂着一串白色的贝壳，上面有几个贝壳表面还带着皲裂的纹。


    随着玩家推门的动作，贝壳扬起又落下，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音。


    理发店内部放着几个巨大的皮椅正对着镜子，几个NPC散布在店内。而玩家寻找的红发NPC就坐在皮椅上。


    NPC……这是在剪头发？


    哇塞，模拟人生的NPC居然还会自己来剪头发唉！


    玩家颇感惊奇地绕着红发NPC走了两圈，


    红发NPC用脚一蹬地，推着皮椅转动，也跟着玩家转了两圈。他率先出声:“咦？北川？你来剪头发吗？”


    玩家不回答，只是将视线缓缓落到镜子旁摆放的剪刀等器物。


    他复又看了看红发NPC遮住眼睛的红发。


    红发NPC:“……”


    天童觉双手搭上椅边，做出一副随时站起来的姿势，拖长声音:“……你不会想给我剪头发吧？”


    .


    就在玩家伸出手想对红发NPC的头发下手时，一个NPC突然出现隔开了玩家。


    他双手举着一本书，上面印满了各式各样的发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这位客人，你要剪什么发型？”


    玩家:“？”


    玩家还没回答，这个理发师NPC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你应该和这位客人一样也是打排球的对吧？现在的长发是不是会造成一些困扰呢？或者，你愿不愿意换个发型感受一下新的体验？……”


    玩家迷迷糊糊就被他带到了另外一个皮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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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镜子里的自己面对面。


    他对着镜子扬了扬下巴，镜子里的“北川羽”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又冲镜子做了个鬼脸。


    中间理发师NPC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总之等玩家结束了和镜子里的自己的玩耍后，只听得一句“要不要换一个发型呢？”


    玩家轻轻歪了下头，长发随之而飘晃。


    “好啊。”他说。


    此话一出，理发师NPC迅速将手里的册子摊开在玩家面前，以供玩家选择。


    玩家翻过几页，令人眼花缭乱的图片迅速从视野滑来又滑过去。


    玩家:“……”


    好多。


    因为实在太难抉择，他干脆把书合上又打开，闭着眼睛点中一个发型。


    睁开眼，他看了一眼觉得还不错，便指着它对理发师NPC说:“就这个了。”


    理发师NPC干脆应下:“好。”


    .


    他往玩家身上披了一块布，随后玩家的视野变得黑暗。先是水流流过的声音，接着耳边响起了剪刀剪过头发的细碎摩擦声，最后，是一阵吹风声。


    玩家在黑暗的视野里找了找，终于找出了跳过键，他按下。


    视野重新恢复光明，此时是理发师修剪完毕后。


    镜中的人原本披散着显得略有凌乱的头发变得柔顺而光滑，额前的刘海被理得蓬松，原本耳旁的长发被剪至颧骨，像一个水母。后面的头发只是稍稍修理出层次，理发师NPC将它们扎成了一个小辫子垂在脑后。


    ——总的来讲，玩家随手挑的头发意外的合适！


    玩家对着镜子侧着脸看了一会儿，又抬手摸了摸脑袋后面的小辫子，对自己的新发型很满意。


    他心情好起来，看见一旁的红发NPC时，语气里带上了愉悦:“走吧，去打排球。”


    天童觉不太适应地按了按被剪短的头发。理发师给他喷了定型，他不是很习惯。


    他“哦”了声，跟着玩家来到了公路旁。


    .


    当看见玩家凭空拿出一辆机车时，天童觉瞳孔地震起来。


    “唉——？！”他歪了歪头:“先不提你从哪里拿出来的，但是——选择机车作为载具是不是不对喔？”


    玩家:“昂？”


    玩家绕到NPC背后推他。


    天童觉脚尖用力稳住身体。他被推着在地上滑行，一时有些滑稽:“等等，你有机动车驾驶证吗？”


    玩家:“……”


    预感NPC接下来的话不太顺玩家的耳，玩家原本就不多的耐心迅速消磨殆尽，他懒得再听NPC的废话，干脆伸手把他从地上拔起带到了车上，随后启动。


    机车猛冲出去。


    .


    待停车时，红发NPC踉踉跄跄地从车上爬下来。他扶着一旁的建筑缓了缓，莫名觉得额前凉凉的。


    一旁的北川羽抬手理了理头发，原本被风吹得扬起的发丝重新落下。他恢复了上车前的造型。


    天童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擎起手臂，试探着去摸自己额前的头发。


    没摸到。


    天童觉:“……”


    .


    玩家把自己打理好后，他转头想让红发NPC跟上时，便看见红发NPC的头发向后被吹成了扫帚头。


    理发师给他喷的定型喷雾效果很好，好到就算被风吹得掀起来了，它们依旧撑住了头发，只不过发丝由原来的向下变成了向上。


    天童觉刚把头发按下去，它们又弹了起来。


    玩家:“。”


    哇哦。


    到最后，天童觉都被自己的头发磨到没脾气了。


    他干脆放下手，顶着这个发型进了体育馆

 41.玩家合宿的第41天

    当两人进入众人视野范围时，凡在体育馆内的人视线都会率先投向红色蒲公英一般的天童觉，然后再看向换了个发型的北川羽。


    饭纲掌眼睁睁见天童觉靠近，他艰涩出声:“……你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


    天童觉不知何时挂上了愉悦的表情，他摸了摸头发，“虽然我本来的头发不是这样的，但现在感觉还不错？”


    饭纲掌:“……”


    他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最后变幻成“尊重，祝福”。


    他看向远处同样换了发型的北川羽。


    北川羽如今正在抓自由人，他脑后的辫子像一支白色的毛笔被浅蓝色的颜料染蓝了尾端，随他跑步的动作一上一下地跳着。


    饭纲掌隔着远远的冲北川羽的背影举起手机拍了张照，他低头编辑了一下，然后附上照片发给了北川妈妈。


    【to:北川阿姨


    小羽今天去剪头发了。[图片·北川羽伸手抓夜久卫辅]


    from:饭纲掌】


    ·


    等人凑齐后，饭纲掌自动站到最习惯的传球位置上。他准备传出时，玩家按住了他。


    面对饭纲掌略带疑惑的目光，玩家出声:“接下来我要打快攻。”


    饭纲掌眼睛微瞠，他看上去有些惊讶，但很快了然，“确实，你对快攻没什么了解。”


    饭纲掌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我居然忘了和你练习！”


    ·


    在平常的比赛中，北川羽常打的传球大多是又高又缓的弧线球，这能让他更充分的发挥自己的高度和力量优势。在网前的时候，他也磕磕绊绊打过快攻，只是……


    总之，也是个扣球。


    ·


    当饭纲掌换上二传时，他总会尽量给北川羽营造良好的进攻环境，或者是在局面陷入僵持时传给他。


    这也就导致了，北川打快攻真的很少，而饭纲掌就更没意识到这件事。


    ·


    饭纲掌现在格外懊恼:“……我居然忽略了这件事……”


    他定神:“我待会儿第一球会传慢一点，先习惯一下。”


    无论是对他还是北川来讲。


    ·


    快攻由主攻还是副攻打需要两种不同的传球。


    在扣球时，主攻滞空的时间会更长，手臂拉开的动作幅度会更打；副攻平常手臂都不会拉得太开，蓄力时间会更短些。


    二者之间的差异就需要二传来把握。


    北川羽抛出球后开始助跑，饭纲掌留意着他跑动的动作和位置。他手指和手腕一同用力，向上平托。


    他传的速度并不快，在传球时高度也比较高。


    玩家两步助跑追上球，他起跳扣下。


    因为现在在调整位置和感觉，他并未用太大的力。追来的天童觉轻松拿了个一触。


    夜久卫辅正面下手接起，他垫到网前，天童觉吊过去。


    玩家后退半步接起，传至饭纲掌上空。


    饭纲掌这次使劲时中指用力了些，第二球的球速比上球加快。


    玩家这次在冰淇淋NPC触球时就起跳，他这次拉臂的动作收了些。


    天童觉仍旧一触，他还有闲心评价:“比上次快些。”


    这次的扣球勉强算是够到了快攻的边缘。玩家在接下的几球中迅速适应，直到第十五球左右时，


    饭纲掌传球的速度经过前面十四次的层层叠加，来到了一个恰好让玩家觉得舒服的程度。


    而玩家经过前面的练习和用七年对冰淇淋NPC的了解，他这次在排球还没接触到饭纲掌的手的时候，已经开始跑动起来。


    七年的相处时间不是打水漂。这段占据了他们人生大半的时间足够任何一个人熟悉另一个人，即使北川羽的脑回路总是奇奇怪怪的，饭纲掌也能大致猜出他的想法。


    几乎是在听见北川羽跑动的声音时，饭纲掌眼前就自动浮现出排球场上的局势，他十指撑起球，


    ——以排球场中线为x轴，网的中点为O点，过O点与端线平行的直线为Y轴，与球网柱平行的直线为Z轴，建立坐标系。


    ——球场上的一切都被包含在坐标系里，而他，可以将球送至预想中的任何位置。


    甚至不用过多思考，经年的默契和累年的练习经验已经推着他把排球传了出去，


    排球飞速掠过，来到球网上侧；玩家在二传身侧起跳，扣近体快。


    “砰——”


    排球迅速砸地，然后弹起。


    天童觉原本追着攻手的脚步慢下来，随后停住。他原本脸上的势在必得慢慢被茫然替换。


    “唉？”他看了看球又看了看对网的两人，迟缓:“唉？”


    夜久卫辅露出呆滞的表情刹那。他眼里慢慢涌上战意:“好快的快攻！”


    饭纲掌举着手，他还没来得及把手臂放下，但排球已经落地了。


    他也略带迷茫的:“唉？！”声。


    ·


    饭纲掌用食指指着自己，不可置信:“这是我传的球？”


    .


    刚才那个快攻实在是过于流畅、迅速了，几乎是眨眼间排球就从二传手里来到了对网的地面，以至于传出这颗球的饭纲掌都自己震惊起来。


    他看着排球骨碌骨碌滚远，恍恍惚惚:“快攻成功了……这是我传的球唉！”


    .


    这球过后，冰淇淋NPC特别积极踊跃地和玩家再次尝试快攻，试图复刻刚才的那一球。


    在后来的训练中，他们陆陆续续成功了几次，也大致摸清了这个快攻发动的前提:首先，二传需要给出精准且快速的传球，其次，攻手需要在二传还没触球的时候就开始跑动，最后，攻手的打点需要和二传给出的传球契合上。


    这种快攻对传球的要求特别大，需要二传精密的动作才能实现，格外的费体力。


    饭纲掌传了一会儿这种球后体力就没了大半，平常体力不错的他现在格外狼狈地喘气，手臂累到根本不想抬起来。


    玩家的体力条也显露疲态。他扫视了一圈，三个NPC的体力条都见空了。


    玩家看了眼时间，九点了。


    他恋恋不舍地扫过在地上休息的NPC们，最终还是选择放过。


    玩家走到排球场外。


    体育馆现在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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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梓川的休息区还有人影：是五月亮。


    玩家走过去，五月亮递过一张毛巾，“擦擦汗。”


    给玩家说完后，他又向跟过来的饭纲掌也递出一张毛巾。


    饭纲掌:“啊，谢谢前辈。”他接过。


    夜久卫辅也收获了一张毛巾。在他抬手拉住毛巾一端时，五月亮留意到他青青紫紫的手臂，询问道:“我带了跌打损伤的药膏，你到时候擦了会好受些，晚点我给你送来？”


    夜久卫辅将毛巾按在头发上，闻言，他眼睛眨巴眨巴，随后大声:“谢谢前辈！”


    .


    天童觉见三人都朝一个方向走去，他也跟了上来。直到看见梓川的经理时，他慢半拍地意识到:


    自己……似乎进了梓川大本营？


    他转身刚想走，但五月亮已经眼疾手快地往他怀里塞了块毛巾。


    天童觉顿住了，他扬起一个笑:“谢谢。”


    五月亮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


    .


    等他去拿运动饮料回来后，看见的就是白水馆的新生原本被汗水压顺的发丝被擦干后，翘成蒲公英的样子。


    五月亮缄默:“……”


    他抱着四瓶运动饮料，迟疑出声:“你需要发胶吗？”


    天童觉:“嗯？”


    他爽快点头:“如果有的话。”


    五月亮把饮料发下去后，来到椅子上的包旁边。


    他拉开拉链，拿出一罐发胶递给天童觉:“这罐还有半瓶，但没什么人用，我就送你了。”他补充:“如果不用的话，你到时候扔了就行。”


    天童觉接过，他道了声谢。


    “不用谢。”五月亮说:“我本来带它就是为了用的……结果根本没人需要。”


    .


    晚上回到寝室。


    今天没有枕头大战也没有米峰敬二期待的真心话大冒险，因为众人的体力都消耗殆尽了，他们现在连动动小拇指都觉得艰难。


    饭纲掌迈着虚浮的脚步洗完澡后便瘫在了床上。他缓了一阵，这才慢悠悠地去够一旁的手机。


    打开屏幕，上面显示他收到了两封邮件。


    一封是北川妈妈的回信，而另一份则是来自他们班的班长。


    饭纲掌粗略过目后，他忍不住“啊！”了一声，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向厕所看了眼，北川羽还在里面洗澡，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饭纲掌把自己艰难地从床上撕了起来，他来到隔壁的房门，敲响。


    “来了！”


    几秒后，原玖月打开门。


    .


    而于此同时，天童觉在对着镜子抹发胶。他顺着头发垂下的方向，用带着发胶的手指依次顺过头发。


    他的室友走进来，从镜子里看见天童觉的造型，他慎重:“你这样不会挡视线吗？”


    “确实，”天童觉对着镜子照了照，他嘴角下压，怎么看都不太满意，干脆抬手逆毛一掀，红色的发丝向上翻起。


    顿时，视野一下得开阔。


    “唔……”他露出一个微笑，“这样就不会挡视线了！”


    室友:“……”

 42.玩家合宿的42天（合宿篇完）

    第二天，五月亮来到体育馆一眼就看见了一头格外醒目的头发。


    他定睛看去，是天童觉。


    是用发胶把头发抹成冲天扫帚头的天童觉。


    五月亮:“。”


    他一时失去了言语能力。


    一旁的立谷元也默了一瞬，他缓缓出声:“……这人发型好像扫帚啊。”


    五月亮僵硬回复:“……嗯。”


    -


    剩下的几天都在比赛比赛还是比赛中过去了。


    梓川保持了全胜的战绩，一直维持到最后一刻。


    在五月五日这一天，除了来自梓川的众人会在中午吃完饭就返程以外，剩下的学校都是晚上再返程。他们都是宫城的学校，来往的车程也不长。


    .


    在这日的前一天比赛结束后，教练和老师们就通知了关于明天午餐的消息:按照每次合宿的惯例，是最丰盛的一餐。


    但他们没有明说到底会吃什么，还神秘兮兮地表示有意外惊喜。


    平常消息最灵、耳朵最好使的荒木原也没能得到答案。面对队友询问似的目光，他只能摊手摇头。


    玩家对此不太感兴趣（他都没注意听），率先走开。


    原玖月见无法打听到任何信息，他干脆找上了自家的教练，直截了当地问出:“教练，我们明天到底吃啥啊？”


    教练:“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骗鬼呢。”


    “我真的不知道……”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被逗笑了，“好吧，我知道，但就不告诉你。”


    原玖月:“……”


    他抱住教练的腿，长嚎:“明天到底吃什么——！”


    教练:“你、你撒手！”


    他惊慌地左右寻找：“五月亮呢？饭纲呢？还有其他人呢！来管管你们的主将！”


    唯一在场的荒木原别过眼：“刚刚什么东西闪过去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哦。”


    教练：“荒！木！”


    荒木上下嘴唇快速碰了几下：“只要教练你告诉我们答案我就能看见了哦！”


    教练：“……”


    .


    当然，最终依旧没人获得答案。


    .


    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第二天终于到来。


    和长虫中学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后，玩家刚领取【合宿·主歌】任务奖励里的[来自异世界的神秘盲盒]，还未来得及查看时，消失了半天的教练终于施施然登场。


    面对男国中生们（对食物）如狼似虎的眼神，他慢悠悠拿出一张纸，然后清了清嗓子，


    “教练！能不能快点！”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教练：“……”


    “小兔崽子！”教练笑骂了一句，他低头想看纸上的内容，却发现原本攥在手里的纸不翼而飞。


    教练:“？”


    ——我纸条呢？


    .


    “是烤肉。”


    玩家拿着从NPC手里顺来的纸条，平淡宣布。


    下面挤挤挨挨的NPC们顿时发出一声欢呼。


    教练NPC见纸条被拿走，他没再加前摇，而是选择补充一句:“就在白鸟泽的第三体育馆外面，那里有一个坪坝；器材和原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烤。”


    有人记挂着他们前面说过的“惊喜”，忍不住大声:“教练，你们说的惊喜是什么？”


    有几个已经走到门口的人闻言又退了回来，他们竖起耳朵。


    教练这次回答的很快速:“关于这个惊喜，你们要感谢一下北川同学。”


    他转向玩家，用一种和蔼的目光注视着玩家，欣慰:“我们也是昨天才得知，北川同学在五月一日这一天阻止了一场危及生命的事故发生。


    那位差点出事故的先生在昨天才联系上我们，在向我们确定北川同学的身份后，为表感谢，他决定为参加合宿的成员提供水果。”


    玩家在NPC提到玩家名字时就抬起头，他听完了NPC的话。


    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玩家发现自己好像没理解它们的意思。


    什么事故？什么感谢？


    玩家怎么没太大印象？


    带着疑惑，玩家来到了第三体育馆外的坝子上。当他看见一顶熟悉的绿毛时，他终于回忆起来。


    ——啊，是那个给玩家提供机车的绿毛NPC！


    .


    绿毛NPC在玩家出现的时候就走了过来。


    他只比玩家高一点，此刻正用格外复杂的眼神打量着玩家，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良久，他又把目光挪到其他的高个子学生身上。他嘴唇抽搐了一下，“你居然是国中生……我看你身高和我差不多还以为你最少也是高中生来着……”


    绿毛NPC叹了口气，语气惆怅中带着嫉妒:“现在的国中生都这么高了吗？”


    玩家掠过他，走向他身后摆在车上的水果堆，抬手一个个摸过去，大半的水果都进了背包里。


    绿毛NPC只不过一个转身，这辆车上的水果基本都没了。


    他沉吟:“……虽然这一车水果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但你是不是吃的太快了？”


    他其实计划让这一车水果跟着北川羽回东京的。


    .


    玩家斜眼睨了NPC一眼。


    ——NPC好像把玩家将食物收进背包的行为当做吃掉了。


    他这样想着，手上拾取水果的速度加快。


    绿毛NPC自顾自的说着什么，时不时露出激动的表情。玩家照例无视了NPC的话。


    他跳下车，朝旁边摆着烧烤架的人群走去。


    场上一共有六个烧烤架，五个学校一校一个，而教练组额外再占一个。


    教练组的烧烤架安在最边缘，他们的气氛和睦，人与人之间乐呵呵的。


    而学生这边就不一样了。


    玩家一走到梓川的烧烤架旁就被按在架前坐下，触发了任务:


    【远征·副歌:


    为期五天四夜的合宿即将结束，但属于学生的烤肉大战才即将开始！


    请做出足够的烤肉来填饱自己和队友的肚子吧！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便携烤肉架]×1，+600EXP】


    玩家点开[便携烤肉架]的说明:


    【便携烤肉架:一款只要取出放置后就能烧烤的烧烤架，随时随地，为您服务！】


    哦！还不错嘛！


    玩家转而打开背包，他选中【来自异世界的神秘盲盒】，选择【打开】。


    一阵五颜六色的光辉闪过——玩家被闪得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睁开时，他看见的就是原本占据背包格子的盲盒变成了一个敞开的银盒子，里面装满了头大身细的……图钉？


    玩家一时没认出这是棒棒糖还是图钉。他点开说明:


    【整容医针:一次性道具，来自《全职猎人》内角色伊尔迷。当你选择使用它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你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外形，但半小时后将会恢复原来模样。】


    玩家:“！”


    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他把它和【来自《网球王子》的黄色小球】挨在一起放在了背包里。


    ·


    当玩家选择开始烧烤后，各种各样的原料都被摆在一旁，而在烧烤架前面则摆着一个盘子，盘子上还有一个长条，最前端标注着几个字:【队友饱腹值】。


    【队友饱腹值】现在处于黄色状态，一行[30/100]浮在黄色的条里。


    玩家手中拿着一把刷子，他迷茫地看了看它，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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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看一旁的食材。


    玩家对着食材们伸出了手——


    【本次任务中所提供的食材禁止收入背包。】


    玩家:“……”


    策划，居然这么抠门吗？居然不让玩家带点东西走！


    他重新在烧烤架前坐好，盯着冒着热气的烧烤架，开始思考思考思考……


    然后什么都没思考出来。


    玩家:哈哈。


    他现在脑子里真的一片空白哦。


    .


    在先前的制作食物中，玩家做过甜品，做过盖饭等等食物，但烧烤这东西，他是真没干过。


    一是之前没有烧烤架，二是因为一个烤串能加的体力实在是少得可怜，从来不是玩家的最优选。


    这也导致了，玩家坐在烧烤架旁时，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他挤了挤记忆，试图找出方法，但最后已经什么都有用的都没找到。


    他侧头，余光瞥见了新川保雄，他平常那张不做表情时总显得严肃、无论做不做表情都很凶恶的脸上流露出难得的令人心安的感觉。他一手握住十根竹签，竹签上串着肉，而另一只手则手握刷子，蘸油后均匀地涂抹在上面。


    玩家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楚位置，他干脆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新川保雄身后认真观察，试图偷师。


    看了一会儿，玩家大致明白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抽出一根竹签将一坨肉串起，然后放在烧烤架上。


    玩家有模有样地学着NPC用刷子蘸油抹上去，然后将肉在烤肉架上翻了个身。


    在“滋滋”声中，肉的颜色逐渐加深。玩家转着竹签将烤肉翻过来。


    几个来回后，烤肉熟得差不多了。玩家捏着竹签把它放到了烧烤架前的盘子上。


    盘子带着烤肉消失了，半秒后，一个和上一个盘子花纹不同的盘子刷新出现。


    【投喂队友成功！】


    黄色的长条往前挪了挪，【队友饱腹值】跳成了[31/100]。


    .


    第二次烧烤，玩家选择取出一片蔬菜，放在烤肉架上半分钟后，把它投到了盘子里。


    盘子刷新走了，【队友饱腹值】缓缓挪动，艰难来到[31.5/100]


    ……进度好慢。


    玩家把目光落到没什么变化的原料上，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这次干脆抓了一大把蔬菜和肉，一同丢到烧烤架上，然后像炒菜一样用夹子将它们翻来翻去，同时顺手拿起一旁的辣椒面等等调味，统统都来了些。


    做完这一切后，他把成功挤挤压压，勉力塞到了盘子上。


    盘子这次消失的速度慢了些，几秒后，【队友饱腹值】来到了40。


    玩家:????


    玩家扬起一个笑，他忽然明白了这个任务的意义——这不就是让玩家可以随便研究菜单还不用担心材料损失的副本吗！


    玩家超喜欢！


    他拿起了一旁瓶装的沙拉酱，对准在烤架上摊开的肉片，


    “噗——”


    .


    原玖月按下冲水键。


    他在洗手台细细地洗完手，然后一脸虚脱地走了出来。


    他迈着尸体似的步伐，僵硬地一步拖着一步把自己拖回了大巴上。


    大巴上现在算上他和司机一共只有三人，还有一人是北川羽。他已经仰面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荒木等人也陆续从厕所里回来了。


    待人都到齐后，监督幽幽出声:“以后还是不要让北川做饭了。”


    荒木原没能维持住从容的表情，他咬牙:“谁让北川去烤肉的？”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声。


    最后，立谷元忧郁望天，打断了车里死一般的沉默:“……我再也不想吃烤肉了。”

 43.玩家打区大会的第43天

    合宿结束，玩家的日常又恢复成上学。


    早上七点，他准时睁开眼。


    把自己焯一道水，然后洗漱完毕换上梓川的校服，出门。


    冰淇淋NPC站在门口，他困倦地眨了眨眼，又张了张眼皮，想让自己精神点。


    他拎着包跟在玩家背后走着：“今天还是这么准时……啊，对了！”饭纲掌想起什么似的，他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出声：“原前辈今天给我发了邮件，通知我今天我们晨跑会换个路线。”


    玩家：“？”


    玩家不太理解地轻轻偏了偏头。面对他疑惑的目光，饭纲掌干脆拿出手机，按开屏幕点开邮件，然后左手把它举到了玩家的面前。


    “就是这个。”


    【to饭纲掌：


    小掌～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有一件事你记得传达给北川哦——当然，你自己也要听！


    今天我们的晨跑换一条路线。听见了吗？换一条路线！一定要看好北川！让他今天一点要跟着这条路线跑！


    〔图片·梓川所在区域的地图，上面用红笔画出了一条路线。〕


    from：原玖月】


    .


    玩家：“。”


    玩家冷漠：“哦。”


    换不换路线对玩家又没什么影响，反正玩家每天都晨跑都是乱跑一通，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地图导航回学校。


    他不太感兴趣地别开眼，便看见了任务面板闪烁的光点。


    玩家点开，


    【特殊的晨跑：


    这是一场与往常不同的晨跑，或许，你可以收获一些惊喜？


    请照着〔原玖月〕所提供的晨跑路线进行一次晨跑。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000EXP，精心准备的惊喜×？】


    玩家瞅着任务奖励里的“？”，他刷新了几次，确定这不是游戏bug后，忍不住感到迷惑。


    这是……问号？


    他稍感惊奇，忍不住再次看向任务奖励里的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玩家好奇起来。


    .


    晨跑的起点是梓川学校门口。


    玩家先去换成运动服，接着跟随任务导航开始跑步。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空气里还带着些寒意。太阳从远处探出半个头，金红色的朝阳穿梭在都市的一栋栋建筑里。树叶轻轻摇晃，发出簌簌声。


    空气吸进鼻腔，又压缩进肺部，随后从口中呼出。浅淡的白气在他眼前升起，又很快消失。


    脚步一步步踩在地上，步伐稳实又迅速。踩着道路，玩家转弯，沿着地图标出的路线跑下去。梓川的其他人被他远远地丢在背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跑步的路上碰见NPC的次数好像增加了。


    玩家余光扫了一眼四周的NPC，在心中略一数数，得出答案——不是错觉。


    今天的NPC确实比之前的多。


    以往的这时候，梓川中学外面都没什么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路过，而如今，却有十几个学生出现。


    今天这么多NPC晚来吗？


    玩家在心中得出结论后，他便不太感兴趣地继续跑步。


    中途碰见了一些NPC，总是莫名其妙地冲玩家大声喊“你要水吗？”“我带了运动饮料，你喝吗？”之类的话。


    玩家斜眼瞥了这些奇奇怪怪的NPC一眼，对于他们的行为，他选择无视。


    不知道跑了多久，玩家看了眼地图，还有一段距离就到梓川中学门口了。


    他干脆加速冲刺，想快点结束这次晨跑，从而得知任务里的【精心准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但直到玩家回到部活室换上校服时，任务也没有显示完成，只是变了变。


    【特殊的晨跑：


    如果现在回教室的话，会有什么呢……？


    请抵达教室。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1000EXP，精心准备的惊喜×？】


    玩家：⊙?⊙


    什么情况？


    .


    在鞋柜处，玩家换好室内鞋时仍不见冰淇淋NPC的身影。


    为防止NPC失踪然后找不到了（比如多年前的某黑发鸡冠头NPC，又比如某在体育馆神秘失踪的褐发NPC），他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冰淇淋NPC的位置。


    在教室。


    玩家：“？”


    冰淇淋NPC什么时候跑过他的？


    可恶！居然输了！


    玩家满载斗志地推开了教室的门——


    “砰！”


    礼花炸开，彩纸片纷纷扬扬落下。


    玩家被突如其来的剧情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目光也因此落到了教室内。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许许多多的NPC，有高的有矮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他们围出一条通道，通道尽头是玩家的座椅。


    玩家的桌椅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信件，而原先不在的冰淇淋NPC就站在旁边，他正用手扶着高高堆起的零食，防止它们摔倒。


    玩家站在教室门口，他眨眨眼，眼里几乎要冒出问号。


    或许是玩家的疑惑太明显了，于是游戏加载出了一个NPC向玩家解释来龙去脉。


    “北川同学，”一个女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干脆利落地替玩家解释清楚当下的情形：“为了感谢你解决不良带来的帮助，我们组织了这场关于你的感谢会。”


    玩家缓缓张开嘴。


    玩家:“……欸？”


    “在我们之中，有人被附近的不良勒索威逼过，也有人的亲人不顾劝阻荒废学业而成为不良……总之，大家都很感谢你。我们从你的朋友和队友口中得知你很喜欢食物，为表感谢，我们筹资为你准备了一些食物，请收下！”


    玩家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他实属没想到之前的任务还有后续。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游戏也不给选项啊！难道要玩家自由发挥吗？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女生——也是本班的班长，她忐忑不安起来。班长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是担心不方便拿的话，我们也准备了小推车……”


    玩家几步走到课桌旁，他迅速点了几下【拾取】，桌上的零食山瞬间变成小土丘。他回头：“什么？”


    女生微妙地沉默了下，她：“……不，没什么。”


    .


    自从那天过后，玩家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接到来自NPC的投喂。


    尤其是当他的座位来到后排靠门的位置的时候，许多学生进来的时候总会顺手给他放一些吃的，比如糖啦，面包啦，或者是巧克力等等。


    饭纲掌一开始也会投喂，但后来他就开始担心另一件事：北川不会变胖吧？


    他暂停投喂，暗中观察了一阵，发现玩家没有变胖后，才恢复成投喂的一员。


    而玩家就没有那么多担心的。


    玩家现在对上学超期待的！因为每天课桌都会自己长出零食！而且是免费的！


    是免费的哦！（震声）


    而且，当玩家把背包里没用的东西（比如一些印着小人的58mm和75mm铁片，玩家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收进背包里的。）拿出扔给他们时，他们还会特别高兴地离开，仿佛碰到了什么超级幸运的事。每当这时候，玩家就会觉得特别好玩！


    .


    时间在一天天的训练中溜过。


    很快，全中的第一波预选赛的队伍分配结果出来了。


    .


    全中，全名全国中学校体育大会。


    东京地区的赛制为区市町村预选 →东京都大会 →全国大会。


    梓川所属的地区的预选——也就是区大会在五月中旬开始。


    .


    在监督宣布完有关全中的时间和分组后，玩家的任务栏也跳了出来。


    【限时副本·全国中学校体育大会·区大会：


    初夏，比赛，少年。


    请在区大会中获得胜利。


    完成后可获得：前往东京都大会资格×1，+8000EXP】


    【限时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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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中学校体育大会·前：


    体育竞技是残酷的，但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前往冠军的路上，总是不可避免地铺满了败者的血泪。但是，那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只需要赢到最后就好了。


    请成为东京都大会的冠/亚军（前置任务【区大会】尚未完成）。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前往全国大会的资格×1，+20000EXP，有概率获得个人奖项。】


    【注：在进入副本时，将无法使用存档和背包功能。】


    好耶！可以完成成就【我们是冠军】了！


    玩家看了眼开启时间，在五天后。


    他又瞥了眼，顿住，


    ——怎么还有五天啊！


    .


    在玩家的殷殷期盼中，区大会终于开始了。


    由于是种子队，梓川第一天轮空。


    玩家兴冲冲地来了，又焉搭搭地趴在了栏杆上。


    被他趴着的栏杆下面是梓川接下来比赛的对手，但玩家一个也不认识，唯一熟悉的大概是他们相似的菜菜水平。


    玩家垂眼，白色的睫毛如同落雪，轻轻掩住了那双清透的眼珠。


    他目光落在场上，在一个球员发球下网时，忍不住哇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见一个球员扣球的时候把自己挂到了网上，再次惊叹了一声:“哇！”


    虽然NPC菜菜的，但是他们比赛的时候好有趣！


    玩家眯起眼，用一种仿佛稚童观察蚂蚁搬家的好奇视线注意着场上的球员。


    人影的晃动倒映在他清澈的眼珠里，如同一场无声的哑剧。而玩家就是这一切的唯一观众。


    .


    北川羽的面庞无疑是精致，甚至比人偶大师手下最美的作品还要美丽三分。但当他露出带着残忍般天真的表情时，这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故事里诡谲美丽的精怪。


    饭纲掌站在远处，他视线落在好奇的北川羽身上，忍不住想:小羽真的不是妖怪吗？


    无论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思维，还是怪物般快速增长的实力、妖异的天赋……这些令人贪恋的东西全部都可以在北川羽身上找到。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脚步慢慢放缓，最后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还是玩家率先发现了他。


    玩家把手从栏杆下拿下来。他走到看起来呆呆的冰淇淋NPC旁边，好奇地弯腰把脸凑到他脸下。


    玩家:(ФwФ)


    饭纲掌:“……”


    他愣愣地和玩家的眼睛对视，沉默。


    玩家直起腰，他担忧地拍了拍冰淇淋NPC的背:“又卡了？”


    好好的NPC，怎么突然不说话也不动了呢？


    被拍得一个趔趄的饭纲掌:“！”


    顿时，他脑子里所有混乱的想法都被这一下拍出去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并咬牙挤出:“你的力气怎么又变大了！”


    “超痛的！”


    .


    饭纲掌没什么事，他干脆也趴在了栏杆上。


    玩家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比赛。


    过了一会儿，栏杆轻微震动了一下，随后一道阴影突兀地出现在余光里。


    玩家身边又趴了一个NPC。


    玩家:“？”


    他和饭纲掌一同转头看去，是水上元司。


    哦，认识的NPC。


    身旁的冰淇淋NPC对这个NPC打了声招呼，玩家收回视线，三人沉默着继续看比赛。


    再过了一会儿，又多了两个NPC趴在栏杆上。


    玩家:“……”


    啊，好多NPC啊。


    玩家感慨了一句，继续专注地看比赛。


    等到场上的比赛进入技术暂停时，玩家这才留意到身旁的蓝色阴影似乎占据了太多视野。


    他侧头一看，


    哇。


    塞。


    玩家被NPC包围了:——左右两边，全是穿着蓝色队服的NPC。


    遥遥望去，就像一条宽度不一的蓝色横幅。

 44.玩家打区大会的第44天

    下面的比赛在梓川一行人的注视下迎来结束。


    大比分2:1，小比分25:27，25:20，27:25，鸥木中学进入下一轮。


    场上的球员开始行赛后礼仪，场外的几人也准备离开了。


    .


    待鸥木中学的队员抬起头，他们便看见了在观众席格外显眼、如海潮一般的蓝色。


    他们顷刻之间便认出这种颜色所属的学校。


    是梓川。


    去年的全国亚军。


    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看了多久……


    鸥木的队长嘴角拉直，原本获得胜利的喜悦在这瞬间仿佛被海潮带走。他下意识紧张起来。


    紧张的人不止他一个，或者说，凡是二、三年级的队员都纷纷紧张起来。


    队里的一年级新生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安静的前辈们，他不解地随他们的视线看去，看见了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紫发男生。


    或许是察觉了他们的视线，紫发男生原本侧对栏杆的脸转了过来，他朝鸥木一行人举起手挥了挥，还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


    一年级新生转向前辈们，他好奇发问:“前辈，那是我们的友校吗？”


    前辈们:“……”


    谁？友校？鸥木和梓川？


    或许这话与现实相差太多了，以至于他们纷纷沉默下来。


    “……不是，”队长叹了口气，“那是我们下局的对手。”


    后辈兴奋:“厉害吗厉害吗？和我们今天的对手一样厉害吗？”


    队长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凝重:“很强。”


    .


    很强的梓川众人正在围观队长装绅士。


    在原玖月几秒前突然停下脚步对他们的对手露出温和礼貌的微笑时，荒木原就远远地远离了他。


    于是，后面的人就猝不及防直面了原玖月那张熟悉的脸露出了如此陌生的表情。


    “……”


    “……”


    原玖月回头，看见一行站定的人，他疑惑:“你们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


    众人:“……”


    面对这幅场景，哪怕是玩家，也有些不适应地拧眉起来。


    ……好诡异。


    就像普通的日常里突然出现一个恐怖因素一样突兀，原玖月那张时常露出或夸张、或狰狞、或奇怪表情的脸突然如此正常……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


    玩家上前一步，他伸手把紫发NPC的嘴角拉平。紫发NPC眼神顿时清澈，他迷茫道:“怎么了，小北川？”


    玩家放下手后退一步。他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神色。


    嗯，正常了。


    在玩家身后的一行人也纷纷舒了口气。


    原玖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他大声:“混蛋！难道我笑得很恶心吗！为什么要如释重负啊！”


    荒木原耐心回答:“是挺恶心的。”


    原玖月:“……”


    原玖月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对着镜子精心练习了好久的笑，你不懂。”


    荒木原冷笑一声:“我确实不懂。但那些当初被你的笑给骗了的人，他们应该懂。”


    被骗过的饭纲掌:“……”


    被骗过的新川保雄:“……”


    被骗过的水上元司:“……”


    同被骗过的夜久卫辅:“……”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原玖月是个温柔靠谱的前辈……事实上，这句话里只有“前辈”是真的。


    .


    第二天，梓川下场。


    监督在车上宣布首发名单:“北川，荒木，光野，新川，水上，水原，还有……”


    他抬眼，念出最后一个名字:“……饭纲掌。”


    饭纲掌一怔，随后莫大的惊喜涌上来。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晕乎乎的。他的心脏也砰砰地快速跳起来。


    ……虽然早就猜到监督可能会用区大会的比赛来操练新队员，而自己可能会上场。……虽然早有预料，但在真的念到他名字时，他还是没能做到冷静，只能强作镇定地点了下头。


    直到在踏进体育馆入口时，他还是有些激动。


    饭纲掌小声对北川羽碎碎念:“虽然猜到可能会上场，但还是好激动……感觉好意外。”


    北川羽掀眼看他，疑惑:“为什么要意外？”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可是特殊NPC，你的实力不需要意外。”


    饭纲掌:“……”


    饭纲掌:“……嗯……啊……”


    他僵着脸，同手同脚地走出几步。


    .


    两队依次进场热身，两边的学校应援也依次坐上观众席。


    梓川的应援通常由吹奏乐部和合唱部一同负责，但由于这场比赛只是区大赛，而他们也要进行排练，所以只来了吹奏部的长笛组和萨克斯管组。


    在用长笛和萨克斯管吹响的校歌中，水上元司上步起跳扣近网球，他落地时主动出声:“有点高了。”


    饭纲掌:“啊！抱歉！”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原本因为心情激荡而有些发软的手指又重新变得有力。


    下一球时，他托出了和平常训练时一样让攻手舒服的托球。


    扣着球的水原在心里满意地点了下头。他转头，看见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后辈，忽然记起自己是个前辈。


    水原洋二有些别扭地挤出句:“传球很不错……别紧张。”


    饭纲掌看着这位前辈丢下这句话后就跑了，背影里透出一股羞窘。他长长地“嗯——”了声。


    下一球是北川羽。


    饭纲掌按照他的习惯高度传出一个高球。


    北川羽小腿紧绷着，脚掌踩地，四步助跑后屈膝一蹬，手臂从后向前一摆，便从地上飞了起来。


    他白色中带着浅蓝的发丝飞扬起来，如同鸟儿高飞前的振翅时纷飞的鸟羽，倏忽便冲破空气，来到了高处。


    右手手肘向后一拉，然后向前抽出。北川羽包住排球，随后用力一压。


    “砰——”


    熟悉的充满力度的砸地声响起。


    应援团爆发出一阵欢呼，把坐在一旁的其他观众吓了一跳。


    .


    夜久卫辅站在后面，他望着被反弹得需要抬头才能看见的排球，冷不丁冒出一句:“地板会哭吗？”


    立谷元:“地板又不会变成地板妖怪，肯定不会哭啊！”他想了想，补充:“而且地板要怎么哭？漏水吗？”


    夜久卫辅思忖后回道:“可是比赛的时候运动员会流汗吧？那个可不可以当作地板在哭？”


    立谷元:“这个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他停了停，迟疑:“……怎么感觉我好像变成吐槽役了……这种事情不都是荒木和米峰在做吗？”


    扣完球走到他们后面的的米峰敬二突然出现，他兴奋:“你们在聊什么？”


    立谷元:“……”


    他纠结的表情瞬间平静。按着米峰敬二的头，立谷元冷酷:“你什么都没听见。”


    见米峰敬二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原玖月突然冲他招手:“米峰~你过来一下，最近你摸高是不是涨了？”


    米峰敬二回头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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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确实！”


    他走了。


    立谷元站在夜久卫辅身边，他俩望着米峰敬二远去的背影，一同叹了口气。


    “幸好没让米峰/米峰前辈说话。”


    不然今天他们别想清净了。


    ·


    梓川的球场上带着一股历经千帆后的平静，而隔壁的鸥木这边就不太平静了。


    鸥木的队长虽然早早料到对手会很强，但当这份实力真真切切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发现自己做的心理准备还是少了。


    就像自然界中弱小的生物面对顶级捕食者一样，他下意识地、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队里的一年级新生终于迟了半拍认识到了对手的实力有多么强横——虽然昨天他们都看了梓川过往比赛的录像，但由于视频里的对手都是进了全国的队伍，所以看起来还没有如今的直观。


    但现在，无需再用任何语言来讲述他们的累累奖项。从一开始热身对方队员扣下的第一个扣球开始，他们就不得不直观地认识到两队的实力差距。而如今梓川四号的这一击重扣更是将他们的最后一丝侥幸与幻想击沉。


    鸥木的一年级新生傻傻地看着对网的那个白毛迅速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我想打快攻。”


    他听见那人对二传抱怨道，二传对他说了什么，他勉强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远离网的那一端去。


    ·


    “重扣比快攻更容易给对手施加压力，”


    面对玩家的不满，饭纲掌解释道:“我想试试在气势上击垮他们。而且，快攻是隐藏招式吧？”


    隐约摸到了玩家思维逻辑的饭纲掌循循善诱:“如果一开始就把隐藏招式暴露出来的话，就很难造成让其他人惊讶的效果了。你想，等你在别人心里只擅长重扣而忽略了快攻时，你再快攻拿下分……是不是非常有意思？”


    玩家顺着这个思路一想，


    好像也是唉！这样也好玩！


    玩家欢快地跑到后面等待比赛开始。


    ·


    比赛即将开始，两队队长到裁判处决定发球权。


    因为梓川的正牌队长没上场，所以去的人是荒木原。一段时间后，他带着接发球权回来了。


    一行人面色凝重:“……这是被原/原前辈的倒霉传染了吧？”


    场下的原玖月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人再说我的坏话——阿嚏！”


    他又打了个喷嚏，抓狂:“到底是谁啊！”


    此时尚不在场上、和自由人交换下场的水上元司:“……”


    他认真回答:“嫌疑人有点多，猜不出来。”


    毕竟原玖月在国中排球届有“仇”的人还蛮多的。


    .


    鸥木发球的是一号队员。


    他将球扔过头，在排球开始落下时甩臂一击，排球斜斜飞过网。


    光野裕之几个跨步调整位置，他眼睛紧紧盯着来球，同时伸出手臂接住，卸力后送至二传上方。


    “好球！”


    饭纲掌抬肘，他侧头，目光迅速扫过对网。


    他轻轻屈膝然后跃起，由地板传来的力经过腿，最后随着手腕与球一同送出。


    前排右侧的玩家后退两步然后助跑，他左脚在地上用力一踩跳起，随后蓄力将这球扣下。


    鸥木的自由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待他终于记起向前一扑时，排球已经落地了。


    裁判吹哨，示意得分。


    比分牌上的数字由0跳1，鸥木的人终于慢半拍地意识到:


    ——比赛已经开始了。

 45.玩家打区大会的第45天

    发球权轮换，原本开场站在2号位的玩家转轮到1号位，这局由他发球。


    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球，玩家抱着它来到端线外。


    耳边是应援团的歌曲声，嘹亮的笛声混着萨克斯管一同响起。


    前排的NPC们背对着他，但他们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了玩家的耳里:


    “发个好球！”


    “发个ACE！”


    啊，好吧。


    玩家凝望着球网上方的白色端线，随后眼珠微动，透过球网看见了鸥木的场地人员分布。他想，


    既然NPC都这么说了，那就靠发球拿下这一局吧。


    玩家单手抓住球，然后将它往地上一拍，排球复又弹起。他抓住它，按了按，确定没有问题后向计时员点头确认。


    八秒开始计时，玩家将球向上一扔同时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


    手臂由后向前一带，如同羽翼展开，他纵身一跃，身躯拉伸成弓形，手臂上随着训练而不断凝实的肌肉在包住球的一瞬间绷紧，过去吃过的食物转化成肌肉又转化成挤压进这颗排球的力量。


    排球变形了一瞬，随后冲向鸥木的球场。


    “砰！”


    鸥木球员愣愣地看着排球从地板上弹起。


    .


    长笛声和萨克斯管声愈发响亮，排球携着乐声以势不可挡之势重重击向鸥木场地。


    梓川:鸥木


    2:0


    北川羽发球得分。


    .


    “砰——！”


    梓川:鸥木


    3:0


    ……


    “砰！”


    梓川:鸥木


    25:0


    .


    当裁判吹哨宣布第一场比赛结束时，比羞耻心与愤怒更先找上鸥木队员的是如释重负，随后是梓川场地上方传来的叫好声。


    这声音落在他们耳中格外的震耳。


    对面的应援欢呼声与叫好声格外响亮，但其实梓川的应援团的人并没有来齐，只来了长笛手和负责萨克斯管的乐手。毕竟这只是一场注定会赢的区大会比赛。


    鸥木的队员也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但当鲜红的、刺目的“25:0”赫然出现时，比起不甘，他们更加感到无力。


    这25分，全是对面那个白头发的男生拿下来的。


    24个跳发球，每一个都好像复制粘贴般精准，哪怕连发20个球时，他发球的动作依旧简洁而有力，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发出的球还是可以将接球人一下摁在地板上。


    那是……怪物。


    .


    玩家此时还不知道对网的对手给他偷偷取了什么绰号。他在看比分牌。


    看见25:0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耶！不愧是我！25分一人拿下！


    虽然体力降到了60，但是玩家玩的超级开心！


    但冰淇淋NPC好像不太开心。


    .


    饭纲掌现在心情蛮复杂的。


    怎么说呢……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讨伐魔王的勇者，原本以为魔王很难打，于是他努力地做了各种准备，结果一到目的地，发现魔王就是个小屁孩，弹指就打飞了——大概是这种感觉。


    就像这场比赛。他都做好了传球传到抬不起手的准备了，结果全场下来他就传了一个球，剩下的时间全在站桩对对手微笑了。


    下场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最累的估计就是脸部肌肉了。


    他抬眼，看了眼正在飘小花花的北川羽。


    ……完全看不出这人有累的迹象啊！


    心里纠结着刚才场上的比赛，他这时候干脆出声询问:“你下局还这样打吗？”


    北川羽果断摇头:“不要。”


    他言简意赅解释:“他们太弱了，一直发球也很无聊的唉！”


    饭纲掌了然地比了个Ok，他在心里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不用一直站桩到结束！


    于是，下局的北川羽开局站6号位。鸥木的队员看见后，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太好了——！虽然最终还是会输，但起码不会一开始就被发球拿下24分！


    .


    梓川的队员也开心，


    玩家:好耶！可以后排进攻了！


    其他人:太好了不用再站桩了！


    -


    梓川的区大会第一场比赛以大比分2:0，小比分25:0，25:3结束。


    饭纲掌又僵着脸下场了。


    ……怎么回事啊鸥木，怎么其他人发球你们也接不住啊！


    不过他又很快想通了:


    虽然区大会的其他队伍都没有梓川实力强劲，但也不至于一直让他们站在网前站过去吧！


    事实证明，这还真有可能。


    在区大会，梓川的对手分最高的一次是拿下了10分。


    这场比赛是区大会的决赛。


    饭纲掌:“……”


    感觉区大会自己上了场又好像没上……


    带着一点怀疑和九十九点的恍惚，饭纲掌梦游似地坐上学校大巴回去。


    在车上，和他一样恍惚的人占了大半。


    比如新川保雄，他还有些没回神，“……这就结束了？”


    玩家从过道路过的时候听见了，他饱含感情地跟了一句:“还想再打。”


    荒木原:“如果是今天这种比赛的话，我觉得可以。”


    原玖月迅速加入对话:“不不不，这就算了吧！”


    光野裕之两只手扒住前座的靠椅上端，他探出头，怏怏道:“啊——！我想挑战魔王们！”


    夜久卫辅坐在他旁边，他歪了下头，疑惑:“前辈，你口中的魔王不是北川吗？”


    “才不是！”光野裕之仰了仰头:“那些所有有挑战性的对手都是魔王！作为勇者，我会接起他们的每一个球，保护我的队友！”


    “哦！好帅气！”


    饭纲掌忍不住叫道:“不对吧！光野前辈，小羽也是队友啊！”


    几乎是前后脚出声，玩家在听见光野裕之热血沸腾的承诺后，他想了想，回道:“那你努力？”


    光野裕之:“……”


    回头找纸的立谷元无意瞥见紧紧盯着北川羽远去背影的光野裕之，他不由惊诧地询问:“光野怎么了？感觉要自燃了啊。”


    五月亮取下耳塞，他睁眼，眼瞳里满是茫然:“你说什么？”


    立谷元哽了一瞬，他顿了下，伸出手:“还有耳塞没有？我也要。”


    .


    大巴里热热闹闹，等到监督上来时，他看见的便是——


    在北川羽耳边不断叫着什么的光野裕之，闭着眼睛睡觉的北川、立谷元、五月亮等人；和新川保雄、甘露寺元纪还有水原洋二打牌的米峰敬二；水上元司在慢悠悠地剥着橘子皮，原玖月在和荒木原吵着什么。


    总而言之，很吵。


    监督:“……”


    他无奈出声:“光野，回位置上；水上，别玩橘子皮了；原，荒木，你们两个也别吵了——荒木，别在大巴上看太久漫画，对眼睛不好。”


    刚准备拿漫画书的荒木动作顿住，他缓缓地挤出个“哦。”


    .


    回答学校后，监督叫住打算散开的几人，他咳了几声，表面假装不经意实则非常在意地询问:“你们准备好文化祭的节目了吗？”


    部员：“。”


    .


    梓川的文化祭分为两部分:班级和社团。班级主要设立经营项目盈利，而社团负责节目。


    文化祭持续两天，节目穿插其中，因此社团成员往往能够既参加班级项目，又参与社团节目。


    .


    没参加过梓川文化祭的三个一年级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都将视线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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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的前辈身上。


    二三年级的前辈们对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落到了原玖月身上。


    原玖月:“？”


    他迈出去的一大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收回来。迎着众人询问的目光，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想好。”


    众人:？


    “主将，”立谷元咬重这两个字，他问:“那我们文化祭干什么呢？还是像上次那样吗？”


    去年的排球部搞的节目是街舞，当时的部员看了一遍舞蹈动作后，非常自信地说，跳舞应该也不会难到上手都困难。


    事实证明，任何两个项目之间都有壁。


    全队除了少数几个适应良好的特例以外，其他的人都在舞台上出了一个大丑。


    如果今年节目选择是投票的话，排球部成员第一个投出局的就是跳舞。


    原玖月也会想起了去年滑稽的一幕。他皱眉，用力摇头:“怎么可能！才不要！”


    “那到底表演什么？”


    “可恶啊实在不行表演打排球吧！”


    原玖月愁眉苦脸:“不行啊，我问过了，学生会会长说光打排球的话绝对不可能。”


    饭纲掌:“……前辈你还真去问了啊。”


    荒木皱着眉冥思苦想了一阵，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们唱歌？”


    水原洋二:“……”


    他冷漠:“你确定吗？凭我们的破锣嗓子来唱歌？”


    荒木原被反驳之语哽住，“……你说的有道理。”


    饭纲掌思忖后，他提出:“虽然经常撞项目……但不如我们演话剧？”


    原玖月坐立不安:“童话故事吗？可是大家都看过的，一点都没有新鲜感。”


    饭纲掌微微一笑:“那我们自己写剧本呢？”


    原玖月不可置信地:“欸？”了一声，他指着自己，重复:“我们自己写吗？”


    荒木老实地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你写啊。”


    原玖月撇嘴，脸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他准备反驳。


    荒木不容拒绝地堵住了他未出声的话：“主将，加油哦。”


    原玖月：“……”


    “我还什么都没说，不要就这么定下了啊！”


    他哼了几声，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应下:“好吧，我试试。”


    ·


    试试就逝世。


    在尝试多次后，原玖月终于拿出了一版成品。他给自己的队员们讲了一遍。


    故事大概是白雪公主和海的女儿融合，里面甚至出现了七条小矮人鱼。


    玩家:“……好怪。”


    原玖月虚弱地倒下了，他气丝若游:“……可是，我根本想不出来！”


    饭纲掌接过细看。良久后，他复杂道:“为什么人类王后会有一个人鱼女儿啊。”


    原玖月面对饭纲掌，他双数合十对他拜了拜，真诚:“饭纲，我记得你国语的偏差值是98对吧？”


    饭纲掌拿着剧本的手微微颤抖，他已经猜到了原玖月的下一句话，但在心中将所有可以找的理由都想了个遍，最终仍没有合适的。于是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嗯。”


    果然。如他所猜的一样。


    “那我们的节目剧本就交给你了！”原玖月喜笑颜开地说。


    他现在变成了乙方，原本的纠结便干脆全都甩给自家后辈，于是格外欢快地提出要求：“里面最好和排球相关，不然怎么凸显这是排球部的节目呢！”


    饭纲掌瞬间冷漠脸:“原前辈，你还是自己写吧。”他把剧本塞回原玖月的怀里。


    “等等！”原玖月拉住他，哭嚎:“求你了饭纲！我真的做不到啊！”


    饭纲掌:“……”


    原玖月继续哭嚎：“你也不想当小矮人鱼吧！”


    饭纲掌：“……”


    ……这是威胁吗？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剧本。

 46.玩家参加文化祭的第46天

    几天后，饭纲掌带着写好的2.0版剧本来了。


    早训结束后，他便将印成一叠又被长尾夹夹起的多份剧本拿了出来，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大概将剧情讲了一遍。


    中午吃饭的时候，排球部部员难得的聚在食堂。在场的人除了一军全体以外，还有一些二军成员。


    饭纲掌将足足有十页的剧本分发下去，然后叽里咕噜开始讲述关于剧情的构思和发展。


    最后剧本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玩家也不知道。因为过这段剧情的时候玩家选择了跳过（一看见有跳过键玩家就按了）。一睁眼，便看见所以NPC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他。


    玩家:“？”


    他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不明白NPC们什么意思。


    他打开系统，开始翻剧情。


    剧情里面只有一句概括:“饭纲掌讲述了剧情，现在开始分配角色。其他的角色都有了着落，唯有作为主角的公主一角无人饰演。”


    关闭面板，冰淇淋发色的NPC笑得清爽无比，他问玩家:“现在只有【公主】没人饰演了，你愿意饰演吗？”


    玩家真诚反问:“为什么你们不当？”


    饭纲掌沉默了一会儿，旁边的荒木原抢答:“因为大家穿裙子都不好看所以选择了你。”


    玩家眨了眨眼，没从这句话里发现不对。他于是应下了。


    不知为何，其他的NPC齐齐松了口气。


    只是这时的玩家的视野被任务面板挡住了，没发现他们的异常，


    【文化祭:


    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祭在学生的期盼中到来了。作为社团成员和班级成员，请好好的参与它吧！


    请:①在节目表演中扮演【公主】


    ②在班级经营项目中……（尚未解锁）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文化祭纪念品×1，+1500EXP，+1000EXP×（31-表演节目评比排名），+1000EXP×（30-班级营业额排名），隐藏成就×1】


    ·


    .


    关于班级营业项目的任务开启在第二日早上。


    待人到齐后，趁着距离上课还有些时间的时候，班长来到了讲台上。她手里拿着一支笔:“文化祭快到了，你们有什么推荐的项目吗？”


    原本安静的教室沸腾起来，有人叫嚷着:“女仆咖啡店！”，有人喊道:“执事更赞！”


    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如女仆和执事都来？”


    有的人努力思考:“……开书店卖旧书？”，但很快遭到反驳，“……真的会有人来吗？”


    最终吵来吵去，最后只剩两种呼声越来越高。


    班长早有所料地拿出一沓空白的小纸条，插入对话:“既然这样，那么就投票决定吧。可选项目分别为:女仆、执事性转混合咖啡店与妖怪扮演主题餐厅。”


    ·


    饭纲掌盯着“性转”两字，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妖怪扮演主题餐厅”。


    玩家对两个选项都无所谓，他干脆竖起笔，然后松手，笔杆倒向的方向就是他的选择。


    片刻后，玩家在纸上写下了“妖怪扮演主题餐厅”。


    等所有人都选好后，班长将小纸条收上来，然后开始唱票。


    “妖怪扮演主题餐厅”以两票的优势胜过“女仆、执事性转混合咖啡店”，获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那就确定了，”班长一锤定音:“文化祭前三天我们就会去租衣服，想指定扮演的妖怪的服饰或者选择自带衣服的人尽早来找我登记，没有这些额外要求的就由家委会和班委成员决定了。”


    玩家听着，他对这些没什么要求，便没去登记。直到班长找上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要扮演玉藻前。


    玩家茫然:“玉藻前？”


    那是谁？


    玩家对这个游戏的文化背景完全不了解啊——！


    班长冲他确认般点了点头:“对，就是玉藻前……到时候可能要麻烦北川同学了，因为衣服和首饰会比较繁多。”


    玩家忙着去做部活，没认真听，闻言只是“嗯”了一声，权当应下了。


    .


    在结束部活回家的路上，玩家咬着原玖月请吃的冰棍，突然又想起了这件事。他偏头，询问一旁的饭纲掌:“玉藻前是谁？”


    饭纲掌“嘎吱”一声咬掉一块冰棍，他哈着气把它囫囵吞下后，回答:“是一只狐妖。”


    “你要扮演玉藻前吗？”他问。


    玩家“昂”了一声。


    饭纲掌在脑里想象了下北川羽扮成玉藻前大概的样子，他点点头:“感觉会意外的不错……？要我拍照吗？”


    “都可以。”玩家踩着地上投下的影子，他顺嘴问了句:“你演什么？”


    “班长安排的是大天狗。”


    哦，又一个不认识的。


    .


    排球部节目的名字叫《排球王国的公主冒险记》，如题，公主很明显是主角。


    但玩家作为主角却对剧情并不了解。


    一是因为玩家没认真看剧本，二是因为他排演了好几遍也没搞懂剧情的发展到底是什么鬼，总之看着几个NPC演着演着就围在一起改剧本，然后剧情又变了一次，时不时排球也会突然出场，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


    于是玩家干脆放弃理解，直接照着任务指引来做动作了。


    ·


    在文化祭即将到来时，排球部终于找出人来拍海报。


    友情帮忙提供摄影师的是摄影部，他们平常也会负责拍排球部的比赛和宣传照片。


    来的人是个熟人——起码排球部的NPC许多都认识他。摄影部成员扛着摄影装备，他把它们放在地上架好。


    玩家好奇凑到镜头前，然后伸手……


    ——他被饭纲掌拉住了。


    饭纲掌没注意到他在做什么。他匆匆忙忙地拉走玩家，催促:“快去换衣服，待会儿要拍照了！”


    眨眼间，玩家就被套上了繁重的宫廷裙。再一眨眼，他又被套上了假发。


    玩家扯了下垂在耳边的银色假发，它一下就歪了。


    正在给他整理裙子的饭纲掌看见后，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神顿时变成了看熊孩子。


    但短暂郁闷后，他又释然了。


    他将假发扶正，然后站直把玩家推出去:“好了，拍照去。”


    ·


    摄影师正在看剧本。


    他站在被架起的摄像机旁，低头专注地看里面的内容，一手拿着复印后订成一本的纸张，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抵着嘴角，脸涨得通红，嘴角也勾着笑。


    察觉有人走近，他垂手，将剧本放在一边。


    玩家站在他面前。


    “嗯……”摄影师倒退了几步，他打量了玩家一会儿，随后左右看了看。


    现在是在排球馆内，周围不缺排球。他从球车里拿出一个排球递给玩家:“你抱一个排球……对，就这这样，举起来——不是扣球，是抱！”


    玩家把排球举到和脸同高。


    “唔……低一点。”


    他来到摄像机后，半晌，摄影师出声:“好了！”


    后面摄影师还拍了其他人，但那时的玩家已经换回衣服在练习接球了，便没有注意。


    .


    文化祭很快到来。


    排球部的节目安排在第二天，玩家第一天要先去完成班级的经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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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藻前的服饰如班长所说，在华丽的同时也格外的沉重。饭纲掌掂量似地抬了抬，觉得比传了十个注满水的排球还费劲。


    玩家面不改色地穿着这套衣服走了出来。


    然后，班长和其他的人又带着化妆品和假发走来了。


    玩家迷惑地看着她们。


    “坐啊！”


    一个女生搬来一个椅子放下，催促道。她手里拿着一瓶玩家认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还格外兴奋地笑了下。


    玩家:“……”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坐下了。


    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化妆之旅，搬椅子的女生左右打量了玩家一会儿，随后拿出一些粉扑什么什么的，给玩家抹上了。最后她又拿出一支红色的眼线笔，在他的眼尾细细勾勒着什么。


    而班长在女生开始给玩家化妆之前就把白色的假发戴到了玩家头上。她拿着一些首饰开始往玩家头上插，最后还在耳尖上方的假发处别了一个巨大的狐耳发卡。


    玩家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能感受到自己的头越来越重……


    剩下的化妆过程玩家选择跳过，此时的时间线为十五分钟后，班长在打量他，眼里冒出满意的神色。另外一个女生在收拾化妆品，她时不时瞥一眼玩家。


    “能拍张照吗？”女生突然问。


    玩家垂眼找鞋，他漫不经心:“可以。”


    .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图像中的少年穿着华丽的十二单，但比华丽的服饰更吸引人视线的，是中央的少年。造型精美的首饰戴在他的头上并不显得喧宾夺主，反而衬得少年的样貌更加美丽，而头上作装饰的狐耳更为这种美丽增加了一丝非人。


    他的眼尾涂着艳丽的红色眼线，但看镜头的眼神却冷冷清清，让那抹红也变得端庄起来。


    比起被各种雅俗故事传唱的美艳狐妖，北川羽所扮演的玉藻前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总之，一看就很能吸引客流量的样子！


    女生严肃脸:“班长，一点要让北川在门口揽客！”


    班长一扶眼镜，露出计划通的表情，沉声:“啊，当然，这可是我早早就想到的计划！”


    .


    玩家终于找到了搭配的一齿木屐＊。


    他换上木屐，踩着它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视野拔高了些许，不由惊奇地走了走，然后屈膝跳了一下。


    一边正在说话的两个NPC听见这边的动静后纷纷回头，然后露出同款震惊脸。


    “不要跳！”


    短发的NPC率先朝玩家冲过来，同时口中喊道。


    玩家灵巧地绕过她，瞥了眼她的头顶，然后从门走了出去。


    .


    一出门，玩家便瞅见了背后背着翅膀穿着山伏?的饭纲掌。他头侧悬着一个红色的天狗长鼻子面具，腰上挂着一把未开刃的武士刀，手中还持有一把羽扇。


    玩家低头，好奇地把手放在他的翅膀上，还捏了下。


    饭纲掌:“……喂！”


    踩着木屐的玩家凭空拔高了五厘米，原本他就是排球部里算高的存在。如今一换上这套衣服，从鞋底到头上的首饰顶端，足有一米八五。


    他短暂地适应了如何用木屐走路，接着很快就进化到用木屐跑步。


    随着木屐叩击地面的声音越发急促，玩家跑远了。


    饭纲掌也穿着木屐?，只是他并不如玩家适应得快，此时只能小心谨慎地快步跟在玩家身后。


    等班长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是在里面稍稍待了一会儿，自己的招牌之二就跑了。


    班长:“……”


    “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啊！”

 47.玩家参加文化祭的第47天

    所幸，现在的时间还没有到文化祭正式对外开放的时候。班长穿着运动鞋矫健地追上了饭纲掌。


    但她没追上北川羽。


    班长捂脸:“……先回去吧。饭纲，你一会儿要营业的，别跟着北川跑了。”


    饭纲掌乖巧地回到了教室。他被安排在门口负责揽客。


    班长将每个人的职责都安排得差不多的时候，北川羽回来了。


    他全身上下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凌乱，顶多只是头上的首饰有些歪。


    他扶着门，轻轻侧头:“我做什么？”


    班长:“你当然和饭纲一样负责揽客……但我更好奇的是，你跑出去干嘛了？”


    .


    玩家:“？”


    玩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NPC会问这种浅显易懂的问题，但他还是解释了:“适应新鞋。”


    玩家要搞清楚怎么控制木屐，所以干脆就穿着它跑跳了一阵，强行适应了它。


    现在的玩家，甚至可以穿着它在空中劈叉！


    玩家得意地给NPC们表演了一下如何踩着木屐跳起来在空中劈叉，但NPC们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完全呆在了原地。


    饭纲掌甚至踉跄了一下，他扶着墙，被刚才的场景震得眼前一片晕眩。


    他恍恍惚惚地和玩家一同站在门口，一直愣愣的。直到梓川文化祭开放，外校的客人进来时，他才回神。


    .


    和班长所想的一样，在门口摆出自己班里池面的确很吸引客流量。


    更何况，他们的项目也确实吸引人。


    因此，1组的客流量是这层楼肉眼可见的大，最后还排起了长队。


    有的客人会问两人可不可以拍照，饭纲掌会答应然后配合的摆姿势，遇到过分的要求也会拒绝。而玩家则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吐出一句:“随你。”


    他懒得变姿势，就以一个手持衵扇?的姿势合照，有时候也会改变一下拿扇子的动作，但总体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邀他拍照的人却都很满意。


    “冰山美人，wow～”


    饭纲掌听见有人这样说北川羽。


    他看向一旁的北川羽，他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无表情脸，但饭纲掌却顿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痛苦闭眼:他现在一看北川羽就会想起他穿着木屐劈叉……太难忘了！


    .


    玩家发现了一件不太秒的事情——他的体力值耗费太快了。


    玩家一直琢磨到底是什么导致体力耗费加快的。直到看见镜子里自己头上的繁重首饰后，他终于搞懂了原因。


    ——怪不得这么费体力，头上顶着这种发型，不重才怪！


    就在玩家跃跃欲试地对假发伸出手想把它取下来时，班长NPC先出现了。


    她把玩家拉进教室里，然后拿出一把气垫梳和一个狐耳发箍，然后按着玩家坐下。


    班长取下玩家头上的假发，然后用气垫梳梳顺玩家的头发，理顺后，把狐耳发箍带了上去。


    原本身上的十二单也脱下一些，只留下内里的几件和外面的表衣、唐衣，顿时身上轻松了许多。


    玩家这次的工作换了个。他从教室门口的招牌变成了前台的收银员。


    坐在用桌子围成的“前台”里，玩家开始了记账之旅。


    几分钟后，冰淇淋NPC在玩家旁边坐下了。他也被赶来记账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上午的营业时间结束。在任务跳出提示时，玩家便一下从一旁站起来。他快步离开了，饭纲掌低头看了眼时间，也紧随其后。


    ·


    梓川大门处的樱花大道两边摆开了摊位和宣传海报。


    有的班级选择在班里开项目，也有的班级选择在室外。


    比如说隔壁的二组，他们办的活动是套圈投壶。因为教室用不到，他们还把自己的教室借给了一组办餐厅。


    玩家现在就站在这个摊位前，他盯着被摆出来的各种物品，跃跃欲试。


    “300円10个圈，来吗？”负责招待的学生问。


    玩家果断:“要！”


    他利落地付钱，接过十个圈。


    玩家现在还穿着那身被削减了的十二单——原本他想换回自己的衣服，但班长NPC却告诉他先不要换，最好是多去逛逛，给他们班的项目宣传。


    想起任务里经验与营业额排名的关系，玩家照做了。


    ……虽然不知道他穿和服和宣传有什么关系，不过影响也不大，就随便吧。


    这样想着，玩家把振袖挽到肘部堆起，左手手臂套着圈，右手则拿着一个圈，然后举起，对准摊位上的一个物品扔出。


    套圈在空中划过，斜斜套中了旁边的物品。


    玩家忍不住“啧”了一声。


    套圈和扣球发球的感觉都不一样，他拿出第二个套圈，回想起第一次掷圈时的手感和它的偏差，调整了一下发力的姿势，然后再次扔出。


    这次的套圈十分精准地圈住了玩家盯上的物品。


    玩家勾唇，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这次一次性拿出了两个套圈，大拇指固定套圈使其不下落，食指屈起，将两个套圈由叠在一起的状态分开，然后一齐撒出。


    套圈格外听话地分别飞到了一个娃娃和一个手办头上，然后落下套住。


    不知何时围过来的观众欢呼起来，而二组负责举办项目的学生则绿了脸。他苦涩着表情，看玩家套完了十个圈，圈圈中奖。


    “还有吗？”玩家意犹未尽，问道。


    2组学生:“一人仅限十个圈。”


    玩家只能遗憾地抱着大大小小的玩偶和一个手办走了。


    ·


    逛了一阵，玩家把能玩的项目都玩了个遍，时间也过去了大半，而玩家的背包也多出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虽然这些活动获得的奖品都不是有特殊能力的道具，但玩家参与它们纯粹是为了享受“玩”这个过程，而不是单单惦记着奖励，所以倒也很快乐。


    ·


    在游玩的中途，玩家常常看见两个摊位之间夹着几幅海报。他依稀记起排球部也拍了海报，便在游玩的过程中时不时看一眼，试图找到排球部的海报。


    快要临近校门时，玩家终于看见了排球部的宣传海报。


    海报竖直放置。上面，正中央的玩家穿着繁复的裙子，银色的长发披散（其实那是假发），他举着一颗排球——等等！


    玩家把目光移到海报的左侧，他确认般地反复看了看，眼神逐渐呆滞。


    ——为什么这个排球长出了手和脚，还穿着西装啊！


    海报上，一个顶着排球头的……人？（或许是人吧。毕竟有手有脚呢！）做出托起【公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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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背景里还有几个穿着乞丐装的人在鼓掌。


    玩家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拍照的时候的的确确是站在地上而不是被举着的，而且背景也由排球馆变成了有着红色幕布的舞台。


    一时之间，玩家竟被震得说不出话。


    后来跟上的饭纲掌走过来，他见玩家不出声，而且表情也呆呆的，便担忧询问:“怎么了？”


    他几步跨过来，嘴上说着:“有什么不对吗？”，同时顺着玩家的视线看向了海报。


    他:“……”


    饭纲掌被突然按下了静音键，他顿时噤声。


    良久，他缓慢出声:“……这个海报，我记得是立谷前辈和摄影师负责的吧？”


    ·


    ……虽然被前辈狠狠地创了一下，但作为好后辈，饭纲掌还是决定带北川羽去前辈们的班里看看。


    ——好吧，其实他就是好奇前辈们的项目到底是什么，毕竟除了光野裕之已经说出口的“化妆店！”以外，其他的前辈都如同蚌一样把嘴闭得死死的。


    ·


    路上，两人碰见了穿着短袖短裤的夜久卫辅，便干脆结伴同行了。


    夜久卫辅刚看见北川羽便惊诧地睁大了眼。他用手指夹起袖子，真诚问道:“穿这么厚，不热吗？”


    玩家回答:“还好。”


    夜久卫辅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


    照着教学楼下贴出的每个班级负责的项目和地点，他们率先来到了新川保雄和水上元司、水原洋二（这两人在同一个班里）所在班级一同联合搞的项目——鬼屋。


    他们的活动地点在原先的超市所在地。学校的超市一开始在负一楼，后来搬到了食堂附近，负一楼的区域也空了出来。


    .


    照着地图，三人来到了鬼屋的入口。


    他们齐齐仰头看向挂在最上方、写着“恐怖超市”的木牌，然后又齐齐转头，将视线投到贴在一扇关着的门上的海报，上面有一张扭曲的脸，脸的主人穿着学校超市人员的服饰，上面沾满了血。


    “来玩吗？”


    坐在门旁边的售票员压低声音询问。


    声音虽然被刻意压低显得有些飘渺，但仍就带着一股众人熟悉的感觉。


    玩家转头看去，同时点开售票员面板，


    【姓名：水上元司


    ……】


    唔，果然是认识的NPC。


    .


    担当售票员的水上元司坐在门旁支着的座椅上，额前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之露出下半张脸。


    负一楼的灯光并不明亮，森冷的白光映出他惨白的皮肤。他的嘴唇被涂成了殷红的红色，口红以一种被狠狠擦出的模样从嘴角两边延伸至脸颊两侧。


    他再次询问：“你们买票吗？”


    饭纲掌这时终于认出了他，他诧异：“水上前辈？”


    水上元司顿时塌下去。他一下瘫在桌上，右手握成拳垫在下巴和桌面之间，拖声：“——你们终于认出我了！”


    顿时，水上元司一下从恐怖的售票员变成了被迫上班的社畜，阴郁瞬间变为沧桑。他从课桌的柜子里掏掏掏，掏出三张票拍在桌子上，催促：“快，付钱，我要卖完一百张票才能换班……好无聊啊！”


    饭纲掌：“……”


    莫名感觉前辈突然有了一股班味儿……

 48.玩家参加文化祭的第48天

    三人付钱，领票进门。


    .


    玩家行走在由货架形成的狭窄道路上。


    鬼屋没有地图，玩家左右转头看了看，视线完全被摆满货物的货架挡住了。


    他抬头，发现货架最顶端距离墙壁约有两米高。


    玩家：！


    好、好适合爬的架子！


    他把袖子往上一折，接着利索地攀到了最顶层的货架上。


    玩家半蹲在上面，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超市的布局，随后对着道路的另一边俯身。


    玩家对上了一个NPC呆滞的视线。


    NPC仰着头。哪怕脸上抹着厚重的浓妆，但NPC的表情仍然透出了一股浓厚的茫然之意。


    “那个……”NPC迟疑了下，纠结着纠结着，突然吐出句：“同学，货架上不让站人的。”


    .


    鬼屋的玩法是追逐战，原本在走出货架围城的道路后开启，但玩家直接走的空路，直接让扮演NPC的学生们傻眼了。


    “现在咋办？等他下来再开启追逐战吗？”


    “你觉得他会下来吗？”


    众人齐齐仰头，看着远处在货架之间穿梭的华丽身影。哪怕脚上穿的是木屐，也没有妨碍到这人的灵活性。


    距离他最近的鬼屋NPC·1号已经呆住了，他慢半怕地拿起对讲机，朝这边传话：“我去追吗？”


    “……追！”


    鬼屋NPC·1号仰头，他轻缓地眨了下眼，实话实说：“可是我好像追不上。”


    鬼屋NPC·2号站在货架围成的小路尽头，他转头看向正在小跑着穿过的饭纲掌和夜久卫辅，手指慢慢收紧。


    此时游戏的性质已经完全变了。他想。


    这场追逐战将不再是一场单纯的追逐战，而是我方与敌方（指玩家）的战斗！


    既然如此……


    他冷声：“那就先把他的同班解决了，接着再对他采取包围。”


    “是！”


    .


    于是，刚跑到尽头的两人刚跨出小路，就被突然出现的鬼怪NPC摁住了。


    “你们被淘汰了！”


    饭纲掌：“？”


    夜久卫辅：“？”


    这不对吧！鬼屋是这么玩的吗？虽然主题是追逐战，但不应该有一段安全时间吗？


    不过好在的是，当游客被抓住后，不会直接被淘汰，而将自动转化为鬼怪NPC，直到游戏结束。当游客全部被抓住时，将会是鬼怪NPC的胜利。当有一个游客成功找到出口并逃离时，将视作游客的胜利。


    饭纲掌和夜久卫辅也加入了追捕玩家的队伍。


    .


    很抱歉，羽。当你看见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了鬼怪NPC了。


    两人露出坚毅的眼神。


    .


    玩家在专心地寻找出口。


    他在每个货架上都站了一会儿，试图从表面找出离开的门。


    但是每个恐怖游戏都不可能简单通关，哪怕是这个游戏也一样。策划不知道把门藏到了哪里，玩家逛了一圈硬是没有发现。而原先超市的出口则被明晃晃地上了锁，上面还贴着：【过去的出口，现在已无法使用】。


    玩家：“……”


    果然，凡是游戏就不会简单的放过玩家。


    要不揪一个NPC严刑拷打逼供吧。


    说做就做，玩家终于开始注意NPC了。


    一齿木屐在货架的铁皮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玩家来到货架边缘，他往下看去。


    玩家眼睛微微睁大。


    在玩家脚下，一堆的NPC气喘吁吁格外疲惫地围成一团。


    玩家：好多人啊。


    NPC太多了，玩家眼晕。他干脆往前又移动了几个货架，分散了下面的人流，再迅速落下随手抓住一个NPC，然后把他提溜到了货架上面。


    此过程，被选中的NPC和被突然拎起的猫一样拘束，他全程一言不发。


    玩家松手，撒开NPC。


    他言简意赅地道明了自己的目的：“离开的门在哪里？”


    NPC眼珠微颤，他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抓住了玩家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玩家：“？”


    NPC干啥呢？


    NPC坚定：“你输了。”


    玩家：“……”


    玩家难以置信：“——哈？”


    玩家居然被NPC暗算了！


    可恶！玩家才不服这个结局！


    他立马读档重来。


    .


    第二次档的玩家虽然全程没让NPC沾手，但也没找出出口。他看了看自己的头脑值，只有70。


    嗯，看来是头脑的原因。


    但是没关系，玩家可以暴力通关。


    玩家拿出过去存储的100ml酒精。


    .


    第三次档。


    上个档哪怕玩家把超市都烧干了也没发现除了入口和原出口以外的第三扇门。


    他不由纳闷：游戏不会是骗他的吧。


    但思及先前的游戏体验，玩家又觉得应该不是这种原因。


    既然自己想不到，那就让高脑力的NPC想。


    玩家这次抓住的是冰淇淋NPC。吸取了第一次档位被NPC突袭的经历，玩家还用绳子系住了他的手，然后询问：“出口在哪里？”


    饭纲掌：“……”


    他刚刚才推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饭纲掌无奈地爆出答案：“就是我们的入口。”


    玩家：“……”


    他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这对吗？


    不过反正这也是一个档的事，试试吧。


    玩家从入口走出。


    “叮咚，游戏通关，游客胜利。”水上元司有气无力地宣布。


    ……居然还真是正确答案啊！


    一时之间，他不知自己是该感慨冰淇淋NPC不愧是高脑力NPC，还是该狠狠吐槽游戏策划。


    说出正确答案的饭纲掌也忍不住诧异起来：“居然真的是对的！”


    水上元司扯了扯嘴角笑了下，脸侧延伸出去的口红愈发狰狞，他询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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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吗？”


    “隐约猜到了点——超市里面的货架上没有物品，原先的出口也被关上了。如果这不是一个恐怖游戏的话，按照平常想法来看，客人一般会选择从入口离开。”饭纲掌顿了顿：“但是正因为是恐怖游戏，所以我不确定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水上元司笑起来，带着浅浅的骄傲：“这是我的想法。”


    “其实只是想折磨人。”


    水原洋二说着，从入口处走出来。他也是刚刚围猎玩家的NPC之一。


    和水上元司一样，他也携着厚重的妆容，不过看起来更惨重些，半张脸都糊满了血浆。


    他站到一边，让出身后的新川保雄。


    “你们果然来了，”水原洋二率先对后辈们这样说，然后转向水上：“卖出去多少张票了？”


    水上：“快有五十张了吧……现在很多人都去吃饭了，没什么人来。”


    如今的时间已经来到饭点，餐厅一类的项目成了最受欢迎的存在，而游戏的项目人员却衰减下去。


    “你们接下来去哪里？”水原问三人。


    ·


    玩家要去找三年级的NPC。


    他先去了立谷元的班级，他们办的寿司店，玩家看了眼菜单，依旧是熟悉的昂贵价钱。


    可恶，要是直接抢不算购物就好了……


    ·


    接下来玩家去的是原玖月和荒木原的班级。


    国三的班级在最高一层。站在他们教室门口，玩家率先看见的就是贴在门框旁的墙上的海报，上面印着“剪刀、石头、布！”的艺术字。


    原先跟着玩家的两个NPC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孤身进入这间教室。


    在这间房间里，课桌被两两相对组在一起，每对课桌后面都坐着一个穿得奇形怪状的人。


    先暂且不提穿着包臀裙画着黑眼圈配上大睫毛的存在，玩家还看见了：裹在奶茶玩偶服里探出个头来的人，穿成机甲的人，COS成银魂角色的人……


    而在讲台上，则用零食和一些玩偶堆成金字塔，每层旁边分别标注了【胜利次数】，数字从0～6。


    在玩家观察的时候，一个穿着普通的NPC走了过来。他原本就站在门口，负责给客人讲解。


    “欢迎光临～这是我们自己想出的小游戏【剪刀、石头、布！】，有兴趣了解下吗？”


    还不待玩家回答，他已经把一张传单发到了玩家手里，玩家拿起一看，


    【〔剪刀、石头、布！〕规则如下：


    在本次游戏中，你将拥有三种卡牌，每种卡牌分别有六张，上印〔剪刀〕〔石头〕〔布〕的图案。


    该次比赛，你需要同工作人员进行卡牌版的剪刀石头布，规则与平常相同（若不了解可咨询工作人员）。


    游戏进行时，你需与工作人员分别落座在两桌两侧，且在答案未揭晓前，不能让对方知晓你的出牌顺序，也不能去看故意探看对方出牌。


    游戏一共进行六局，每局游戏有1分钟的时间，在时间归零时需同时亮牌。每胜利一次积一分，平局和输不计分，可依此兑换相应奖品。】

 49.玩家参加文化祭的第49天

    玩家落座。


    他被分到的工作人员就是刚进教室时第一眼看见的包臀裙黑眼圈大睫毛少……少男。


    ……好像有点熟悉？


    算了，管他是谁。


    玩家将这个念头松开，转而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18张卡牌。


    玩家用左手大拇指将卡牌夹住，右手食指将牌分开形成一个扇形，正面朝内。


    对面的NPC将叠起的纸牌摁在桌面上，然后向右一滑，十八张纸牌半重叠地排成一列，背面朝上。


    NPC将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托脸，他往一旁看了眼，发现没什么人留意这边后便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左手向外一摊，声音又尖又细，像是被夹子夹住了喉咙：“请出牌。”


    玩家将视线落在他看不清本容的脸上，眼中露出探究，同时右手食指慢慢地点过每一张卡牌。


    NPC表情不变，依旧笑得灿烂。他的大拇指插入一张卡牌下方，作势掀起。


    “3，2，”一旁的计时器报声。


    在“1”的尾音刚落下时，两人便同时亮出选中的卡牌，


    玩家：〔石头〕


    黑眼圈大睫毛NPC：〔剪刀〕


    玩家积一分。


    黑眼圈NPC的表情不变。他食指在离他最近的牌背上一点一点。


    玩家垂眼研究牌面，装作没看见对方的小动作。


    黑眼圈NPC突然出声：“小北川，我下局会出〔布〕哦。”


    玩家：啊待会要出哪张牌呢……


    黑眼圈NPC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玩家那张没啥表情的脸，但玩家却仿佛变成了正在走秀的模特——摆扑克脸。


    居然真的没什么表情变化，小北川不会面瘫吧？


    心里思忖着，黑眼圈NPC——原玖月在心中咋舌了下。他低头，很快选中了自己想出的牌面。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再次亮牌。


    玩家：〔石头〕


    原玖月：〔剪刀〕


    两张牌里没一张〔布〕。


    玩家直勾勾地盯着NPC，平淡地反问：“你出〔布〕？”


    原玖月：“……”


    玩家照葫芦画瓢，也说：“我下局出〔剪刀〕。”


    原玖月：“…………”


    .


    第三局开始。


    原玖月将他还有的牌都从桌面上掀了起来，他用上了玩家同款的拿牌姿势，认真地反复看牌，脑中快速思考。


    小北川说他会出〔剪刀〕，但是按照他平时的恶趣味和上局我的操作，他肯定不会出〔剪刀〕，但是万一他知道我会这样想从而故意出〔剪刀〕呢……但是小北川平常都很诚实……等等，这不是因为他不经常聊天的原因吗？所以小北川说谎还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小北川绝对不是大度的人，所以报复回来也顺利陈章……


    他看向玩家的面部，上面挂着的表情依旧很冷淡，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


    玩家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一张牌牌背上，他浅蓝的眼中满是漫不经心，仿佛在准备一场胜券在握的比赛。


    ……可恶！完全猜不出小北川会出什么牌！


    原玖月愤愤想到，他在几张牌里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抽出了一张。


    “3，2，1。”


    两人亮牌。


    玩家：〔剪刀〕


    原玖月：〔布〕


    玩家的积分来到了3。


    原玖月：。


    他平静地想：去你的。


    猜屁！


    .


    游戏最后的结局是玩家抱着价值6分的零食走了。


    临走时，玩家突然记起为什么自己觉得黑眼圈NPC的声音眼熟了。


    他仔细地看了会儿黑眼圈NPC的五官，再看了看他没披假发而露出的紫色头发，语气确信道：“二次进攻NPC！”


    原玖月想着刚刚全输的战果，耳边是北川羽无起伏的声音，“我下局出〔剪刀〕。”似乎又浮现在耳旁。


    他顿时眼前一黑，有气无力：“……你现在才认出来啊。”


    .


    第一天的文化祭结束后，玩家被NPC们带着彩排了一遍《排球王国的公主冒险记》。


    第二天先去班里在门口站了一阵，然后玩家就被拉到了礼堂换上衣服，准备登场表演。


    随着主持人的噔噔咚咚，《排球王国的公主冒险记》开场了。


    饭纲掌在本次表演中担当旁白。他站在幕布后边，身边是一会儿上场的队友。低头认真地看着剧本上的剧情，他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拿起话筒开始说话。


    “在遥远的已经灭亡的排球王国，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她的名字是排球攻子。”


    漆黑的舞台上，一道打光照亮了站在中央的北川羽。


    他穿着精巧繁琐的蛋糕裙，裙撑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蓝色的蛋糕。


    北川羽举起一只手，棒读道：“我的名字是排球攻子，在十六年前我诞生了。”


    “但不幸地是，我刚出生不久就因为魔女的诅咒陷入了沉睡。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十六年后了。”


    “我自废弃的房间中清醒，但一切都那么陌生。”


    北川羽迈出一步，裙摆随着动作漾出花纹。他双手交叠放在心口前，低头：“我对过去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饭纲掌冷漠念词：“排球攻子是寂寞的，是孤独的。她忍不住怀疑起自己醒来的意义。就在此时，一个人出现了——”


    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


    率先出现在观众视野里的是一双排球鞋，随后是穿着与北川羽同样繁琐的衣物的立谷元。


    他的金发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露出的笑容温暖而绅士，就像一个王子。


    王子打扮的人柔声询问：“美丽的女士，你是否感到人生没有意义？”


    排球·北川羽·攻子勉强挤出个惊讶的表情，他继续棒读：“太巧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王·立谷元·子欣喜地一拍手，他欢呼：“这就对啦！”


    排球攻子：“？”


    旁·饭纲掌·白：【排球攻子对王子的反应很奇怪。】


    北川羽毫无波澜，没有惊奇只有寡淡地反问：“哪对了？”


    立谷元笑得更加灿烂：“一看你就不了解排球！走，我带你去打排球！”


    饭纲掌：“？”


    剧情是这个吗？


    他翻开下一页的剧本，看到了上面被略过的一大段、直达最后的对话。


    抬头，立谷元已经和北川羽跑到幕布后等待剩下的工作人员出场。


    饭纲掌：“……”


    算了，只是一点小变动而已。


    他清了清嗓，开始圆剧情：【为了向排球攻子展现排球的魅力，王子决定亲自带她体会一遍。】


    工作人员极速上台放了一个排球网。


    紧接着，北川羽和立谷元又跑上了场，只不过北川羽的裙子瘪了些。（取了裙撑）


    立谷元手中拿着一个排球，他用一种去考幼师大概率能一开始骗过监考老师的语气循循善诱：“你看，这是一个排球，接下来我会给你传球，你只用扣下去就可以了。”


    他将排球向上一扔，同时后撤一步让位。


    玩家娴熟地助跑起跳扣球。


    立谷元适时地鼓起了掌：“太好了！你已经学会排球了！”


    场下的观众哄笑起来。


    【排球攻子体会过扣球后，她便爱上了这种感觉。】


    【她每天都会和王子一同打球。当她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的时候，王子突然向她告辞。】


    北川羽抱着排球，惊诧道：“你要走？”


    “是的，美丽的女士。”立谷元行了个礼，他摘下帽子，“作为一国的王子，我需要回去了。”


    “你是王子？！”


    “是哩，我亲爱的朋友。”立谷元抬头假装打量房间，他含笑道：“说不定你也是公主呢？毕竟之前这里的确有一个王国，只是已经灭亡了。”


    “我不知道。”


    “是吗？那太遗憾了。”


    【王子离开了。排球攻子变成了一个人练球，但她却越来越觉得无聊。】


    北川羽自语：“我要发了疯了！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只有我一个人！啊，孤独，你是多么可怕的魔鬼！”


    一张纸被黑色的工作人员举着，作出飘过来的样子，被塞到了北川羽手中。


    他捏着纸张，一看，


    什么都没有。


    北川羽：“？”


    在他疑惑地时候，旁白及时出现：


    【直到某一天，突然有一张纸飘到了她手里。出于好奇，她发现这是一张悬赏。】


    舞台后面的投影上映出内容：


    〔来自不知名人的悬赏


    诚邀六位勇士与恶龙及其手下进行6v6，并取得胜利，请狠狠地打败他们！


    拜托了，这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转头看见的北川羽：“？”


    报酬呢？为什么不写？


    【排球攻子决定离开这里，她要去寻找自己的伙伴。】


    .


    北川羽走到幕布后。接下来他暂时不用上场，便开始旁观其他人的剧情。


    接下来表演的是荒木原和原玖月。


    荒木戴着王冠披着披风，他拿着一张纸，一边看一边不时点头。


    半晌后，他放下纸幽幽叹了口气，吟唱：“哦——我那不争气的儿！”


    原玖月被推上场。他踉跄着站直，回复：“我哪里不争气了！”


    荒木冷笑一声：“我自由人王国里还从未出现过你这样笨重的自由人！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样，怎么嫁给公主！”


    原玖月皱眉：“我不嫁又如何！我生气了，要离家出走！”


    旁白·饭纲掌嘴角抽了下。


    【于是王子离家出走了。】


    观众：“好潦草的出走！”


    舞台上又变了一个场景。穿成黑色的工作人员匆匆搬上来用塑料做的树立牌，让场景看起来与森林有点相像但不多。


    原玖月走上舞台，“可恶，我才不要当自由人，可恶！”


    光野裕之在幕后小声嘀咕：“自由人多帅啊！”


    北川羽也上场了。他低头和原玖月相对而行。


    在两人距相撞还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时，两人齐齐往后一倒，作出被撞飞的样子。


    “你撞了我！”原玖月大声说。


    北川羽撇嘴：“你先撞的！”


    原玖月不依不饶：“赔我护膝！”


    北川羽：“才不要。”


    “你这混蛋！”


    “说谁混蛋呢？”北川羽说着，他的目光被原玖月旁边滚出的排球吸引了，干脆提议：“来打排球吧，谁赢了谁有理。”


    原玖月：“……”


    等等，原剧情是这样吗？


    原剧情不是排球攻子赔了护膝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道歉，两人成为好朋友一起打排球吗？怎么就变成用排球约战了呢？


    他躺在地上疯狂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应下：“来就来！”


    饭纲掌旁白的嘴停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的两人欢快的跑到球网两侧，一个人屈膝探出双臂准备接球，而另一人已经做好跳发球的准备了。


    原前辈你为什么那么配合啊……


    眼瞅着两人真要打起来了，饭纲掌紧急编出一条：【经过比赛，排球攻子赢了。】


    【于是自由人王子和排球攻子成了好朋友。】


    原玖月遗憾地站起来，他说：“好吧，你赢了。”


    北川羽：“……”


    比赛比赛比赛比赛……


    .


    下一位被邀请的嘉宾是二传王国的公主。


    原玖月：“为什么我不是二传王国的啊！”


    水上元司穿着jk裙，下面套着裤子，他丧丧地高举起一只手：“为什么我是jk裙？你们没人觉得我现在和你们站一起特别违和吗？”


    北川羽：“好的二传公主，来打球吧二传公主。”


    二传公主·水上元司：“……”


    他额前的头发被一个发箍全薅到脑后去了，因而脸上的郁闷之情一览无余。


    “我不和你们比赛，”他丝滑地走进两人中间，表情逐渐安详：“我选择直接加入。”


    “直接加入也要打比赛。”北川羽一本正经地说，他举起了排球。


    水上元司也一本正经地回：“那你和饭纲掌说去吧。”


    饭纲掌明明没上场但存在感格外强烈。


    他疲惫念道：【二传公主被两人对排球的热爱感动了，于是他选择和平加入。】


    .


    “我打副攻？真的假的。”夜久卫辅如此说道。


    他穿成童话故事里勇士的模样，腰上还挂着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假装是酒壶。


    他再次重复问道：“欸？我去打副攻吗？”


    【这位来自副攻王国的选手惊诧问道。他在过去因为身高，被人们认为是不够格的副攻，并因此而自卑。但是当有人需要他的时候，他——】


    夜久卫辅握拳捶了下自己的胸膛，露出一个笑：“虽然我并不优秀，但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他也会努力帮助他们。】


    原玖月&北川羽&水上：“……”


    好、好安心，好耀眼！


    原玖月抬手，“啪”地一下捂住眼睛。他闷声：“这家伙哪里自卑了啊！”


    水上元司双手捂脸喃喃：“这原来叫自卑吗……原来我竟然是蟑螂吗？嗬嗬嗬……”


    北川羽再次举起排球，热情（？）：“那来拦网吧！”


    夜久卫辅光速拒绝：“不要。”


    “哦。”


    北川羽重新面无表情。


    .


    “现在队里已经有四个人了。”北川羽说：“可以打比赛了！”


    原玖月吐槽：“和谁打？空气吗？总不可能这时候突然出现四个人吧！”


    一道不同于四人中任意一个的声音插入，欢快：“真的吗？来打比赛吧！”


    原玖月：“……”


    他低头，看见头上戴着太阳花头套穿着纯绿色衣服的光野裕之。


    光野裕之和他对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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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跑到了北川羽身前。他指着北川羽抱着的排球，意气风发地下挑战书：“来比赛！我会把你的所有球都接下来，等着吧魔王！”


    北川羽没吭声，但他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他抱着排球就要走。


    原玖月一把抱住他，着急吼道:“小北川……呸，是小排球，你先等等……”


    他绞尽脑汁想出理由:“我们不是去打恶龙的吗？现在就打是不是太费体力了……”


    北川羽格外合理地回答:“我的体力足够支撑两场比赛。”


    原玖月:“……”


    废话，他当然知道够用！但光野裕之不够用啊！而且真打25分制的排球比赛观众还看个毛。


    他只能再想一个理由。


    ·


    光野裕之睁圆眼看着那边混乱的场景。他瞥见饭纲掌在朝他用力招手。


    他小步小步地后退到红色的幕布旁，小声询问:“饭纲，怎么了？”


    饭纲掌:“光野前辈，如果要约战的话可不可以表演之后……”


    其实平常也经常约战。


    蓝绿发色的少年担忧道:“而且你们现在的服饰并不适合打完一整场比赛……”


    光野裕之很快意识到这点。他爽快地向饭纲掌道歉:“对不起，刚才我的确没发现这点。”


    饭纲掌呼了口气。他重新放下心来，看着光野裕之走到北川羽旁边说了什么。虽然小羽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但他还是站回来原来的位置。


    果然，光野前辈虽然有时候会有些中二，但其实是超级靠谱的前辈！


    ·


    光野裕之站到北川羽面前。


    他昂头和北川羽对视，但神情并不露出怯态。他掷地有声:“我会和你决出胜负，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去击败恶龙。”


    【植物王国的向日葵勇士决定加入你们的队伍！恭喜你们，你们已经集齐了五名队友。】


    ·


    最后一个队友来自主攻王国，由水原洋二扮演。


    他穿着短袖短裤，在众人里格外突出。他仰着头，用最不屑的语气说出了最配合的话:“我加入你们。”


    一行人:“……”


    原玖月:“我们还什么都没问。”


    “哼哼~”水原洋二有些僵硬地念道，“因为我已经占卜到了你们的到来！”


    【排球攻子终于集齐了队伍。在她准备迈上讨伐恶龙的征途时，一阵狂风吹过。】


    饭纲掌一面念着，手下也同时打开了鼓风机。


    顿时，一阵强风吹过。而立谷元也蹦了出来。他原先的衣服被换成了恶龙的玩偶服，只是没带头套，金色的脑袋在灯光下反着光。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朋友！”他夸张念道，并灵活地行了个礼，然后笑嘻嘻问:“你要挑战我吗？”


    扮演排球攻子队友的几人参差不齐喊出声:“是魔龙！”


    “恶龙！”


    “是它！恶龙！”


    北川羽慢半拍出声:“你是恶龙！”


    【排球攻子感到十分的难以置信。她不禁怀疑起自己和他的友谊是否只是他欺骗的结果。】


    【过往的各种疑点一一在她心中闪过。如同拨云见日，她一下便豁然开朗。】


    【她难以置信——】


    北川羽好奇:“是你造成我对过往一片空白吗？”


    恶龙·立谷元爽快承认:“是。”


    “我的身世……”


    立谷元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他笑道:“这些问题还是在你打败我后再问吧。来比赛吧！”


    他的身后走出了五个人，与北川羽等人相对而站。


    ·


    原玖月贴着北川羽小声耳语:“小北川，只打五球知道吗？不是25分制哦……”


    北川羽的眼睛里闪着倔种的光芒。


    “如果这场你只打五球，那今天排球部的队员可以和你都打完整的一场。”原玖月悲痛补充:“每个人。”


    北川羽看了他一眼，随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原玖月放心地走回位置上，他看了一圈周围的队员，心中不住地凄凉。


    他想:大家，对不住了。


    因为他好像把所有人都卖了。


    ·


    这场混乱的比赛开始。


    虽然只打五个球，但大家都默契地认真对待。但是，难免有人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


    比如夜久卫辅。他在起跳拦网时，对面担当恶龙队友的米峰敬二直接将球从他的指尖上方扣过去了。


    又比如原玖月。他看到球就是一个前插，上手接球后左手放下右手向球网一扣，打了个进攻。


    但是他是自由人。


    光野裕之抓住刚落地的原玖月疯狂摇晃，大吼:“自由人不能扣球！不能扣球！你在做什么啊混蛋！”


    原玖月声音被晃得断断续续。他艰难道:“……我、我错、了……”


    总之，舞台上混乱一片，但他们还是磕磕碰碰地赢下了这场比赛。


    当然，最后比分3:2。


    饭纲掌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他铿锵有力念道:【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排球攻子赢下了这场比赛。】


    【而过往的一切，也随着恶龙的讲述，逐渐向她展开。】


    北川羽走向坐在地上的立谷元，他询问:“我到底是谁？”


    “排球王国的公主。”


    “为什么我陷入沉睡？”


    立谷元:“因为你中了‘年轻人就是睡得香’诅咒。”


    水上元司:“……这个诅咒的名字……”


    “谁给我下的诅咒？”


    “一个魔女。”立谷元补充道:“但她现在已经死了。”


    “哦。我问完了。”


    北川羽撑着膝盖站直，他转身就要走，立谷元连忙喊住他:“你不问问其他的？”


    北川羽困惑看他:“还有什么要问的？”


    立谷元:“比如我能给你什么……你可是打败了恶龙哦！”


    “好吧，”北川羽配合道:“你能给我什么？”


    “我可以让你和喜欢的人结婚！毕竟你们人类勇士挑战恶龙常用的理由就是和公主结婚。”


    “是吗？那我要和排球结婚。”


    立谷元:“……”


    他表情扭曲了下，憋着笑说出了最后的台词:“恭喜你，成功和排球喜结连理。”


    顿时，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响起，一个套着排球头套的人西装革履地走出来。他走到北川羽旁边，两人伸手一起比了个心，语调相似的声音齐声响起:“我们结婚了。”


    台下静了半晌，随后爆发出自表演以来最响亮的笑声。


    舞台的幕布拉上，立谷元一个翻身便滚到了幕布后面。他无声地大笑起来。


    这就是没人愿意当排球公主的原因！最后和排球结婚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而饭纲掌也念出结局:“即使已经打败了恶龙，但排球攻子的旅途并未停止。她将与她最爱的排球和最要好的伙伴一同冒险下去。所以——”


    趁着幕布还没彻底合拢，玩家适时举起排球，对着观众席真情实感说:“来打排球吧！”

 50.玩家参加东京都大会的第50天

    等到第二天下午结算的时候，玩家除了丰厚的经验外，还获得了一个隐藏成就。


    【达成成就·我的恋人是排球！】


    等级也升了一级，玩家把这六个点分别加到天赋和力量上。


    【姓名：北川羽】


    【等级：55/100】


    【当前年龄：13】


    【天赋：89/100】


    【耐力：69/100】


    【速度：61/100】


    【头脑：70/100】


    【力量：70/100】


    【跳跃：7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


    -


    文化祭过后，排球部的日程便紧凑起来。


    为了准备六月中旬的东京都大会，许多部员都自己默默加大了训练强度，尤其是身为主将的原玖月。对此，监督还私下找过他。


    而原玖月出来后也开始监督自己的队友，防止他们训练过度。


    在距离比赛开始前的一周，监督宣布首发名单。


    “北川羽，立谷元，荒木原，光野裕之，饭纲掌，水上元司，米峰敬二，夜久卫辅。”


    “以上。”


    ·


    饭纲掌僵硬地坐在地上。


    与区大会时进入首发名单不同，在得知自己进入东京都大会时，他第一感觉是复杂。


    他的前面就是原玖月。他背对着他，饭纲掌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是应该不太好。


    但原玖月转过身来时，饭纲掌却发现他依旧是平常笑着的模样，只是眼神透露出郑重。


    “饭纲，”他语调轻扬:“东京都大会加油哦！”


    原先心里莫名的惶惶不安消散了大半。饭纲掌认真回复:“我会的，前辈。”


    ·


    虽然已经确定了自己首发的位置，但饭纲掌的疑问却没有消失。


    在部活结束后，他拉住原玖月，咽了咽唾沫，干涩问他:“原前辈……我……”


    他想问自己目前并没有原玖月做得好，为什么首发会是他。


    原玖月不等他问出声，已然猜到了他想询问的事情。


    “你成为首发是我向监督要求的。”


    原玖月的声音带着一种冷淡的残忍，他说:“因为我没办法带队伍赢到最后。”


    饭纲掌呆呆地眨了眨眼，他骤然回神，大声反驳:“不，并不是这样的！在队伍里，大家都会更相信您！而在训练中，你……”


    原玖月的嘴角慢慢放平，他看着饭纲掌倔强的表情，轻轻:“可是不能赢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


    “饭纲，你如今看见的比你更强的我，其实唯一的优势不过是比你多出两年的经验。”


    “或许你因为常和北川羽在一起而没有发现。但在我眼中，你其实也是一个天才。”


    原玖月将手按在饭纲掌的肩上，他眼中渗出一种饭纲掌没办法理解的情绪。他柔和道:“在比赛中，你往往能更敏锐地察觉对手的意图，在观察己方队友时也很细致。你的传球技术也在不断突飞猛进……你超越我，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的你，最需要的就是比赛的经验。”


    “训练赛虽然也有用，但它们都比不上真正的大型比赛。观众，场所，突发状况……你都需要一一适应。”


    “但是！”


    原玖月话音一转:“我说这些话，并不代表我甘心承认自己不如你！”


    他看着饭纲掌，眼中染上轻雾，一字一顿说道:“如果你懈怠的话，我就会抢走你的首发位置！”


    -


    在原玖月国二的时候，他在第一学期的换位战里成功进入了一军。


    那时队里的另一个二传是三年级，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原玖月几乎没有上场比赛的机会。


    但他并不气馁。为了精进二传技术，他常常向前辈询问，二传前辈每次都会很耐心的解答；为了熟悉队友培养默契，他发挥自己长于交际的性格，和每位队友都相处得很好。


    他知道自己在排球方面是“笨鸟”，所以他训练得格外卖力。每天早上和晚上，他都是最早来和最晚走的人。


    那一年的梓川打进了全国，打进了四强，打进了决赛。


    但在决赛的第一局时，意外发生了。


    二传前辈脚崴了。


    他落地的时候没站稳，一下就坐在了地上，接下来便没能再站起来。


    监督申请暂停带他去医务室，而原玖月作为替补便上场了。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那时的激动情绪，手脚在发软，视线余光便是记分牌，上面鲜红的数字写着“23:22”，梓川领先。


    后来的记忆就像一场噩梦。


    梓川大比分1:2输掉了。


    ·


    2007年六月十六日，全国中学生东京都大会开幕。


    来自东京各地的138支队伍纷纷抵达举办比赛的体育馆。


    梓川的比赛分配表早在几天前就出来了。他们依旧是种子队，第一天场轮空。


    但无论是种子队还是去年的冠亚军，在比赛的第一天都得来一趟体育馆参加开幕。


    ·


    熟悉的蓝色从门口涌入。


    这抹蓝色在去年终结了大半队伍的夏天，因此凡在体育馆内的队伍都对他们有着深刻的印象。


    紫色头发的主将挂着嚣张的笑意走在最前面。他敞着外套，走路间风吹起外套两边。


    而在他的左斜后方，高挑的银蓝发男生目不斜视地走过，表情冷如霜雪，像一个冰雕。


    而他的旁边，比他身高稍高的壮实男生绷着一张脸，粗犷的脸型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一把刀砍人。


    而在三人后面，还有阴沉男，高傲男等等人。


    ·


    “那个白发男，听说是一个极道，把他们附近的不良都收服了！”


    耳尖听见这句絮絮低语的原玖月嘴角抽了抽，他艰难地绷住了表情。


    他带着队伍走进通道，很快便撞见了一支熟队。


    穿着印上“怒所”二字的寸头男生倚在墙上，而他的后面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耸肩歪头，和一边的人聊天……


    他们很明显在等什么人。


    在看见梓川的衣服后，他们纷纷将目光投过来，如同饥饿的野狗发现了肉骨头一般。


    寸头男生站直，他目的明确地向领头的原玖月走去，其他怒所的队员也依次排开。


    “好久不见，”寸头男龇牙笑着说了句问候，话音一转便转换为攻击模式:“现在你输了不会带着后辈一起哭吧？”


    去年的原玖月在全国大会输掉下场后爆哭，崴脚的二传前辈原本也想哭，但原玖月哭得太惨了，他看不下去，干脆去安慰后辈。但安慰着安慰着，就变成了两人抱头痛哭。这一幕都被来观赛的寸头男看了个正着。


    “当然不会啦。”原玖月温温柔柔地回复，他用这种语调真诚发问:“倒是怒所，今年别又全国二轮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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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呀呀，真是抱歉！”


    突然，原玖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笑嘻嘻:“今年你们还不一定能进全国呢！”


    怒所上一年的主力大部分都是三年级。三年级一毕业，这一年的怒所排球部就陷入了青黄不接的局面。


    一个照面，寸头男就被原玖月KO了。


    两位队长对视一眼，眼神中一路电光火石，气氛迅速紧绷起来。


    寸头男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互放狠话时，却发现自家自由人已经和对面的自由人手拉手友好相处了！


    “犬哥！”寸头男难以置信喊他。


    小个子的自由人犬鸣席恩疑惑地“嗯？”了一声，他和光野裕之紧挨在一起，两人一同回头，异口同声:“怎么了？”


    这下原玖月也绷不住了，他露出一个被辜负的表情，大声:“光野！你怎么叛国通敌啊！”


    他再一看，发现北川羽已经混到怒所队伍里了！而且饭纲掌，你怎么也跟着进去了！


    这是在干什么？！怒所的人这是在干什么！居然诱惑他们家的傻孩子！


    ·


    玩家娴熟地向新NPC们摊开手，简短道:“手机。”


    和他对立站着的怒所2号默默观察着他的动作，大致明白后，默默地把手机放了上去。


    饭纲掌遥遥看见这边的动静后便骤觉不妙。为了防止合宿的手机保卫战再次上演，他连忙来到玩家旁边。夜久卫辅瞥见后，他也走向这边。


    玩家走向下一个NPC。这次的NPC依旧格外配合，虽然问了句:“你要手机做什么？”，但还是将自己的手机放进玩家摊开的手掌。


    见没有发生冲突，饭纲掌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便被塞了两个手机。


    晚些到达的夜久卫辅也没能幸免。玩家盯着这个肉桂色NPC思索了阵，然后果断将第三个手机塞给了他。


    夜久卫辅:“……”


    他发现自己居然诡异地理解了北川羽想表达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帮北川羽加好友。


    ·


    待玩家收集完对面NPC的联系方式后，他去看紫发NPC和寸头NPC。


    两人大概已经过完了剧情，而且寸头NPC的手机已经加过好友。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只是紫发NPC还是僵硬的。


    玩家等了半分钟，发现他们没什么异常后，便绕至紫发NPC背后，往前闷声推他。


    紫发NPC:“等等……唉！我的鞋！”


    ·


    体育馆的四周已经挂上了各队的横幅，有的座位上会发现吹奏部或拉拉队排练的动静，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内容的口号声嘈杂而气势十足地响起在各个地方。


    参赛队伍依次入场，裁判落座，观众逐渐填满观众席。


    梓川作为去年的东京都大会男子组优胜，队长站在最前排手捧着优胜旗帜。


    待演讲的人演讲得差不多后，原玖月和女子组优胜队长便将优胜旗帜递给了工作人员，看起来格外的淡定，仿佛递出去的是一件稀疏平常的物件。


    但是开幕式结束后，他对队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年也要把优胜旗帜拿回来！”


    ……好吧，看来他的不在意只是装的。


    .


    东京都大会按照种子队来进行分组，男子女子各有八个种子队，每个种子队下分有四个组（其中也包含种子队自己）。


    虽然第一天没有比赛，但梓川依旧全员留下。

 51.玩家参加东京都大会的第51天

    玩家一进东京都大会才知道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这是什么？


    是高等级NPC！


    在这天之前，玩家从没见过这么多等级恰好且汇聚于同一处的NPC！


    他如同老鼠进了米缸，幸福的找不着北了。曾经的手机大多数时候是放在背包里，而今天玩家自从拿出来后就再也没收回去过，一路都在不停地加联系方式。


    原玖月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一个个问多废时间啊！”


    他愤愤地抽出了一沓纸，塞给玩家：“给，拿着！”


    玩家一看，


    嚯，这不调查问卷吗？


    每张纸上只有两句话：


    【备注：________________】


    【联系方式：___________________】


    太好了！玩家以后不用再拎着NPC去加联系方式了，只要把它们写完带回来给NPC，他们就可以自己给玩家加联系方式了！


    场上已经有NPC在准备开始比赛了。玩家站在观众席第一排，他准备跨进球场里加他们的联系方式。但他一头撞上了空气墙。


    玩家：“？”


    他不信邪地用头往前一磕。明明眼前没有任何东西，但玩家却仿佛撞上了一堵墙，他甚至幻听了“咚咚”的声音。


    啊，这熟悉的感觉。


    是你！空气墙！


    玩家抬头，他一脸凝重地伸手摸了摸空气墙，遗憾地发现没有缝隙。


    但玩家从不信邪。他看了看球场，浅蓝的眼珠中闪烁着光芒。


    玩家还不信了，这个空气墙会真的没有缝隙。就算没有，玩家也会自己卡出来！


    他先用头绕着体育馆的比赛场地磕磕磕磕了一圈，不出所料的发现自己果然没找到缝隙。


    哈，玩家早就知道！但是玩家只是想赌一赌建模会不会偷懒而已。


    他盯着进不去的空气墙，开始琢磨怎么卡进去。在思考的过程，由于脑袋和空气墙离得过近，玩家低头的时候脑门不小心靠在了上面。


    就在这时，玩家同时触发了系统播报和成就提醒。


    【达成成就·呀嘞呀嘞，真是伤脑的倔驴】


    【[头脑]-1】


    玩家：？


    这个成就也就算了，这条系统播报又是什么鬼？


    他点开这条系统播报，


    【[头脑]-1


    玩家因不断用脑门磕墙，对脑袋造成了损伤。】


    啥？


    他惊疑不定地打开了自己的面板，发现原先本该是70的头脑值变成了69。


    玩家愣愣地看着变化的头脑值，一时失去了言语功能。


    不要啊——！玩家的【脑力】！


    ·


    悲痛的玩家想要回档，但他一打开存档发现自己的两个存档位一个在早上，另一个还在合宿的绿毛NPC那里。


    玩家：……


    好麻烦。


    算了，【头脑】也没那么重要，略过吧。


    玩家把成就给的数据点转头就加到了天赋上，凑了个九十。


    玩家现在的面板如下：


    【姓名：北川羽】


    【等级：55/100】


    【当前年龄：13】


    【天赋：90/100】


    【耐力：69/100】


    【速度：61/100】


    【头脑：69/100】


    【力量：70/100】


    【跳跃：73/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检测到〔天赋〕已为90，更换中……】


    【已更换。】


    【天赋：90（0/10）/100】


    【玩家触发隐藏数值规则：当任何一条数值达到90时，再升一点数值需十点数值点。】


    【达成成就·天才的闪耀】


    【玩家〔学习能力〕+20%，〔分析能力〕+20%】


    ·


    〔学习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是面板上没有的东西，但当玩家往比赛场上随意一瞥时，他很快明白这俩的用处。


    下面NPC的动作在玩家眼里突然变得清晰了许多——它不是视觉上的清晰，是对他们动作的进一步的拆分而明白的清晰。


    就像看一颗苹果，有的人只能看见它的表面是红色的，而有的人却能通过苹果表面是否带条纹、颜色是否分布均匀、果身是否有麻点来判断它是否甜美可口。


    以前的玩家是介于二者之间的状态，现在却变成了后者。


    ——这是〔分析能力〕。


    而〔学习能力〕就更明了。


    因为玩家发现，如果自己想模仿下面的NPC的扣球、发球等技术，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了要如何做。


    玩家忍不住“哇”了一下。


    他想，如果把【天赋】拉到满级了，不会看一眼就学会吧？


    但玩家却没打算继续拉【天赋】，他打算先把其它数值带到90了再说。


    【天赋】高，能够轻易学会一个技能确实是好事，不过若没有足够的身体素质施展出来的话，那一切都是空谈。


    玩家将【天才的闪耀】奖励的成就点加到了跳跃上。


    很好，总数值没减，玩家没亏！


    他谨慎地存了个档，这才心满意足地关闭面板，然后转手掏出了从第一个特殊NPC家里收来的床。


    ——哪怕已经损失了一点【头脑】，但玩家还是没放弃找空气墙的问题。


    他把床竖着放置，然后站在最高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没能来到空气墙的顶端。


    玩家失望地叹了口气。选择回档到把床掏出来前。


    场上的比赛还在热身时间，而玩家已经跑到了体育馆观众席最后一排。他沿着体育馆竖直成九十度的墙开始攀爬，一路来到体育馆的上方。


    体育馆上方由钢架搭建而成。玩家伸手抓住一根，随后脚在墙上用力一蹬，同时另一只手往前一伸抓住前面的另一个根钢架，以此借力荡向前方。


    下面的NPC莫名其妙发出了大吼大叫的声音，有的还拿着手机冲玩家拍照。玩家被闪光灯照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人头和摄像机对准他。


    玩家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果断冲他们比了个耶，配合拍照。


    底下的人：……


    ·


    略过NPC的奇怪反应，玩家成功来到了比赛场所上方。


    下面穿着短袖短裤的NPC一下便散开来，他们齐齐仰头，惊疑不定地看着玩家。


    玩家忽地松手。


    “啊啊啊啊啊啊！”下面的NPC发出惨叫。


    玩家落到了比赛上方的空气墙上，NPC们的尖叫戛然而止。


    玩家在空气墙上跳了跳，空气墙纹丝不动。


    NPC们：“……”


    他们纷纷露出世界观碎掉的表情。


    ·


    玩家引来了警察NPC。


    他低头看见了熟悉的衣服配色，耳边是熟悉的警笛声，心中便知又要触发说教剧情了。


    玩家熟练的读档回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游戏没有偷懒，空气墙修得很牢固，便老老实实坐下来看比赛了。


    ·


    全国大会就像一个游戏——唉，不对，玩家好像本来就在游戏里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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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总之，全国大会就像一个挑战塔，一开始的难度并不高，但在玩家打完后，它就会升级。


    在区大会的时候，玩家还能频繁见到挂网、扣球扣不到、拦网跳不高、二传传不对等等情况，但在东京都大会的时候，这种失误明显减少。


    玩家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下的比赛。他正在关注的比赛队伍为丑三和音驹。


    当前音驹：丑三的成绩为：


    25：21


    20：25


    10：14


    丑三还差一球就进入局点。


    通常来说，只要丑三稳一把，拿下最后一局没有问题。


    但通常的结果往往并不通常。因为丑三的攻手出问题了。


    ·


    丑三的八号接球失误了。


    玩家对这个攻手有印象。一是因为他的黑白双拼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二是因为他的面板很漂亮。


    是少见的在五十级以上的NPC！


    玩家想，NPC偶尔出现一些失误也正常，毕竟是NPC嘛。


    猫头鹰NPC格外懊恼地叫了一声，声音格外的嘹亮。


    ……哦，或许玩家对他有印象的原因还有他真的很吵。


    ·


    发球权来到音驹手中。


    音驹的黑色鸡冠头来到发球区，他上手发球过网。


    丑三自由人接起，二传传出，猫头鹰NPC起跳，没扣成功。


    因为传球低了。


    他落地，怔怔地看着排球在球网上一砸，然后回弹到丑三的场地。


    木兔光太郎：(●__●)


    他将右手举至身前，看了眼这只扣球的手，然后手臂向后一甩，闭眼：“今天不要再托球给我了！”


    丑三众：“……”


    丑三二传冷漠：“哦。”


    ·


    剩下的比赛时间里，玩家边看见猫头鹰NPC像游魂似地飘在场上，睁着一只豆豆眼愣是没插进进攻里。他被发胶立起来的双拼头发都蔫了。


    玩家叹为观止。


    猫头鹰NPC在第二局才上场。在他出现以前，丑三和音驹打的不相上下，激烈的进行菜鸟互啄。关键是，第一局丑三还输了。


    在第二局，丑三换上猫头鹰NPC，开始抢分。可以说，丑三一半的攻击力都是靠他撑起来的。


    不是说丑三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猫头鹰NPC，只是丑三在没了猫头鹰NPC之后真的就是一坨。原先是防守进攻都不行，连音驹的防都破不了，现在还能夸一句“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现在猫头鹰NPC不知道什么原因用不了了，丑三很快变得狼狈起来。音驹瞅准这点狠狠打，硬生生把比分拉到13：14


    教练申请暂停，队员一下全“呼啦”一下围到猫头鹰NPC边上。等他们再次散开时，猫头鹰NPC的头发都精神了些，只是眼中仍带着些许迷茫。


    比赛继续进行。丑三的二传这次接到球后直接向猫头鹰NPC的方向一传。


    他没有回头去看自己是否传得精准。


    当排球在丑三场地上砸响时，一切都已昭明了结局。


    木兔光太郎的球被拦回来了。


    丑三二传的目光随着排球滚远，他站在原地没动，表情平淡。


    ·


    拦下猫头鹰NPC扣球的是鸡冠头NPC。


    他落地后，手臂才放下，由高举变为半举。


    迎着木兔光太郎不可置信、懊悔、灰暗的眼神，黑尾铁朗生涩地咧嘴，露出不太熟练但先天拉满嘲讽的挑衅表情。


    木兔光太郎在一瞬间看起来像是突然便秘了。


    ·


    最终大比分为2：1，音驹进入下一轮。

 52.玩家参加区大会的第52天

    这场比赛结束，玩家第一件干的事情就是堵猫头鹰NPC和鸡冠头NPC。


    他来到球员通道。丑三的NPC们还没来得及回到属于他们的休息室，就被玩家堵了个正着。


    玩家对应人数抽出相应数目的纸单，依次发给每个NPC。


    “唉？这是什么？”


    “嗯？”


    玩家略过他们来到猫头鹰NPC面前。


    猫头鹰NPC低着头弓着腰，手臂自然下垂，一副生无可恋的苍白模样。


    玩家把纸单递到他眼前，简短道：“写。”


    猫头鹰NPC：“？”


    他抬头，看着玩家。半秒后，他突然大声：“你是那个……跳发球那个……”


    猫头鹰NPC挠了挠头，闭着眼睛“嗯——”地想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过了会儿，他大嗓门道：“你是在区大会拿下25：0的人！怎么做到的！好酷——！”


    玩家：“？”


    玩家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骄傲的。他只是再向猫头鹰NPC往前递了递纸，重复：“写。”


    猫头鹰NPC“哦、哦！”着，把纸单接过，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上面的内容。半晌，他抬头，指着上面印着的【联系方式】，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玩家：“……”


    玩家面色凝重地打开猫头鹰NPC的面板，滑到【头脑】这一项，


    【姓名：木兔光太郎】


    ……


    【头脑：76/100】


    ……


    玩家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面板。


    呵呵呵，居然比玩家的【头脑】还高，哈哈。


    策划，你真搞笑。


    ·


    盯着猫头鹰NPC写完了电话号码，玩家把纸单扯回手里，转身就跑。


    丑三的其他NPC：“？”


    他们拿着纸单，无助出声：“等等，我们的……不拿了吗？”


    玩家只留下一个小点的背影。


    ·


    玩家在观众席找到了鸡冠头NPC。


    他坐在一个黑色布丁头旁边，身上裹着音驹的红色运动服。而他旁边的黑色布丁头则低头按游戏机，黑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脸。


    其他音驹的学生不在这一块。玩家看了一圈周围，在远处发现了正在盯着这边的一堆音驹学生。


    穿着一号球服的男生留意到了玩家看来的视线，他友善地笑了笑，只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看起来有些模糊。


    玩家一面走近，一面打开了没看过的布丁头NPC的面板。


    【姓名：孤爪研磨】


    【等级：42/100】


    【当前年龄：12】


    ……


    42级？但是耐力、速度都不高，怎么做到的？


    他往下滑了滑，一行数据突兀地出现。


    【头脑：97/100】


    ……


    玩家停住脚步。


    多少？


    ·


    玩家怀疑今天是不是和【头脑】值有什么未解之缘。


    不然为什么今天出场最高的是它呢？


    ·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靠近，且目的明确地朝这边过来，黑尾铁朗终于停下了对孤爪研磨的絮絮叨叨。


    他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生，但黑尾铁朗一时没想起这么眼熟来自于何处。对方已经走进了，黑尾铁朗只能先放下心中的疑惑，他露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笑：“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剩下半句没说出口，便被突然占据了大半视野的白色纸单打断。


    银发挑染浅蓝色的男生毫不客气地说：“写。”


    黑尾铁朗：“……”


    他举着双手，无奈：“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没有笔……”


    一支圆珠笔被递到他面前。


    黑尾铁朗：“…………”


    一旁的孤爪研磨小幅度地抬了下脑袋，又更深地低了下去。他在努力扮演透明人。


    但是来人却把视线落到了他身上。


    孤爪研磨：“……”


    他对别人的视线格外敏感，因此格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对他投来的新奇和探究视线。


    他缩了缩脖子，眼睛死死盯着游戏机的画面，但上面的角色却比先前更僵硬。


    幸好这局游戏不是联机。孤爪研磨想。


    黑尾铁朗敏锐地注意到了孤爪研磨紧张的情况。他不动声色地向前坐了坐，挡住了大半来人的视线，主动出声：“这张纸单【备注】是写我的名字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


    来人轻微侧头，他那双玻璃珠般剔透的浅蓝眼珠冷漠地注视着黑尾铁朗。


    气氛悄无声息地凝重起来。黑尾铁朗笑容变得僵硬些。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突然发现对方还扎着小辫子，而且眼睫毛尾端居然也带着浅蓝。


    ……话说，那头挑染该不会是天生的吧？


    真的有人天生自带挑染吗？！


    黑尾铁朗心里乱糟糟的。


    “都可以。”


    对方率先打破沉默，他绕过黑尾铁朗，来到快要炸毛的孤爪研磨面前。


    他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张和先前递出一模一样的名单，并将它塞到了研磨怀里，简短道：“写。”


    原本担忧地站起来的黑尾铁朗又坐了下去。


    ·


    玩家收好两个NPC写好的纸单。


    鸡冠头NPC的【备注】写着端正的【黑尾铁朗】，而布丁头NPC的【备注】则是流畅的【孤爪】二字。


    玩家拿回签字笔，他认真地把布丁头NPC的【备注】改为【孤爪（脑力97）】


    因为就在他面前改的所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孤爪研磨：“……”


    他抿了下唇，视线重新回到游戏上面。


    游戏屏幕里被操控的游戏角色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流畅，只是操纵者却难得的有些心不在焉。


    ·


    玩家给剩下的音驹球员都发了一遍名单，然后转身就去找丑三球员。


    等他从丑三球员手里收回已经写好的纸单回来时，音驹的球员也写得差不多了。


    玩家还额外收到了笑眯眯的龙猫教练的名单，上面写着【猫又育史】。


    玩家盯着龙猫教练，打开他的面板看了眼，足有61级。


    玩家思索，玩家行动。玩家拿出排球，兴奋：“来打排球！”


    猫又育史依旧笑眯眯，道：“可能不行哦。”


    音驹球员：“不要虐待老人啊！”


    玩家转身朝向他们：“哦，那你们来。”


    音驹球员声音更大了：“也不要虐待同龄人好吗！？我们才刚打完比赛欸！”


    玩家撇撇嘴，沿着观众台的道路找到了梓川众人。


    原玖月转头：“小北川，回来啦！要到多少人的联系方式了啊？”


    荒木用手臂捅了一下他，嫌弃：“……你现在的语气好恶心。”


    夜久卫辅和光野裕之趴在栏杆上正专注地看下面的比赛，他俩旁边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怒所自由人犬鸣席恩。三人时不时发出“哦～”“哦！”的声音。


    米峰敬二把手机键盘按得啪啪作响，一脸亢奋，嘴上还不停地和新川保雄吐槽：“这人好讨厌，他居然给我说接应不如主攻……不行，我要给他好好讲讲接应有多帅……这个根本不懂排球的人！”


    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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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元纪和水上元司坐在一起，两人看起来都不是喜欢说话的类型，事实也的确如此。从米峰敬二走过他们二人的时候，玩家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开了静音。


    立谷元在帮水原洋二挑选饰品，他嘀嘀咕咕：“这个感觉太繁重了，不好看……这个配饰好好看，但是整体不太行，好可惜……”


    水原洋二：“……你可以闭嘴吗？”


    立谷元：“讨厌的后辈！居然嫌弃前辈话多！”


    水原洋二：“……”


    几秒后，立谷元（被迫）老老实实地坐到了五月亮旁边。


    迈过这两人，玩家终于找到了冰淇淋NPC。


    他把一沓纸单递给饭纲掌，自豪：“看！”


    饭纲掌已经熟练地接过玩家手机开始加联系人了。


    玩家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耶！玩家终于不用再向NPC讲一遍要做什么了，因为一个好的NPC会主动完成！


    玩家在椅子上坐下。


    ·


    梓川在东京都大会的第一个对手是音驹。


    就是有着龙猫教练、鸡冠头NPC的那个音驹。


    玩家回想起昨天在鸡冠头NPC身上见到的拦网技术，他笑了一下。


    虽然玩家的拦网技术比不过他，但是这并不妨碍玩家砸穿对方的拦网。


    ·


    赛前热身时间。


    音驹。


    黑尾铁朗垂着头专注地调整护膝。


    找到一个舒服合适的松紧度后，他抽出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身旁的前辈在和另一个前辈讨论一个熟悉的人，是北川羽。


    是昨天来问他们联系方式的男生，也是因为打出25：0而被国中排球界大多数人熟知的强力发球员。


    黑尾铁朗忽然记起昨日回家时研磨突然问的问题。


    “小黑，”研磨问：“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碰见的一个男生吗？”


    黑尾铁朗抬手提了一下快要从肩上滑下去的包，他摇了摇头：“研磨，如果只知道是男生的话，我知道的人也太多了。”


    研磨沉默了顷刻。


    黑色的发丝随着迈出的步伐一晃一晃，轻轻拍在脸上又远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我们小时候见过北川羽。他还和你打过排球。”


    “啪嗒。”


    肩包从肩上滑下，黑尾铁朗却无暇顾及，他伸出手用食指指着自己，缓慢：“……唉？”


    “唉唉唉？”


    ·


    记忆回到现在。


    前辈在呼唤这边的几个人来热身，黑尾铁朗收回落在北川羽身上的视线，他一边喊着“来了！”，一边朝他们的热身场地小跑着过去。


    ·


    热身是一场比赛最佳的施压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球员不用担心一传、二传不到位，进攻也有着充足的准备，因此能够发挥出自己不错的实力。


    目标是夺冠的梓川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这次比赛吹奏乐部和合唱部都来了，整齐的人声与乐声组成的校歌嘹亮地响起，强势地压下了在场大部分的应援。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梓川的扣球声一道比一道响亮。轮到北川羽时，他的扣球声像是有人贴着在场的人耳旁放了一枪。


    音驹的1号侧头看去，他喃喃：“……这是国中生应该有的水准吗？”


    音驹自由人瞳孔地震：“我的手臂会断的吧……”


    黑尾铁朗微笑着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前辈，加油接起哦！”


    音驹自由人无奈地瞥了眼自家后辈，他揉了揉脸，用两只手掌夹住自己的脸颊，闷闷：“好吧，虽然有些艰难，但是我可以接起。……就是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53.玩家与音驹比赛的第53天

    赛前六分钟热身时间结束，第一裁判召集双方队长抛硬币决定发球权和场地。


    梓川不出意料，依旧是接发球权。


    他站到热身区，水原洋二看着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原玖月炸毛：“干嘛啦！”


    ·


    比赛开始。


    两对站位：


    1号（WS）接应（OP） 6号（MB）（自由人）


    黑尾（MB）  二传（S）  4号（WS）


    ———————————————————


    米峰（OP）  立谷（MB）  北川（WS）


    荒木（WS）水上（光野（Li））（MB）饭纲（S）


    ·


    音驹1号跳飘瞄准中线，立谷元让位，光野裕之上手接起，顶到二号位。


    饭纲掌前插背传晃开拦网，北川羽扣直线球，音驹自由人接飞。


    司线员旗帜向下，示意在界内。


    “好球！”


    梓川的球员摆成圆阵围住北川羽庆祝了下，又纷纷散开。


    ·


    玩家站上一号位，工作人员将排球贴地滚向他，他接起。


    第一裁判鸣哨示意发球。


    玩家等了两秒后再将排球抛起。他跳发追发音驹自由人。


    音驹自由人降低重心，他凝神静气，静待排球的到来。


    “啪！”


    随着排球与手臂相撞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压力瞬间袭来。在排球与手臂接触的这极短的时间里，音驹自由人没能卸掉力，排球以没太大改变的速度弹飞了。


    “抱歉！”他喊。


    “don''t  mind！”


    ·


    第二球玩家仍然追发音驹自由人。


    他的动作精准而有力，音驹自由人放缓了呼吸，目光追随着排球的移动轨迹。


    他向右跨出一步——球的落点就在这里，但他还是接飞了。


    ……旋转，旋转，旋转。


    音驹自由人思考着怎么卸掉北川羽发球上带的力和旋转。


    距离比赛开始还不到两分钟，他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里面有多少是因为疲惫，又有多少是因为压力，他自己也不清楚。


    音驹自由人歪头，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他视线落到地上，突然发现有些眼熟。


    音驹自由人沉默地盯着和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三米线。


    ·


    “猫又监督，要叫暂停吗？”领队老师惴惴不安地问。


    猫又育史笑着：“不用。”他示意领队老师看：“你看，我们的自由人现在可是斗志昂扬呢。”


    “我相信他们，他们也知道我相信他们。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那么轻易就受影响的孩子。”


    ·


    第三球时，音驹自由人仍旧没接起北川羽的发球。站在熟悉的位置，他低头看去，自己和三米线仍旧只有一步之遥。


    在第一裁判示意发球的哨音中，音驹自由人抬眼看向北川羽，他心中渐渐沉下去。


    ……三个跳发球，落点和旋转几乎没什么变化。


    这种如同猫戏耍老鼠一般的行为，叫音驹自由人心中沉了下来，随后便是怒火。


    ……别瞧不起人了。


    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表情。


    ·


    第四球。


    玩家娴熟地抛球助跑。他的每个动作都经过了无数次的锻炼与熟悉，从而铸就了如今的流畅。


    他轻盈起跳，瞄准三米线后一步距离处大力跳发。


    排球划过球网上方，冲向目的地。音驹自由人接飞。


    司线员向下一挥旗帜，示意界内。


    “ACE！北川已经连续四次ACE了！”


    解说员A心潮澎湃，难掩激动：“如手术刀般精准，又如雷霆般迅速恐怖！——这就是北川羽的发球！”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样威力的发球居然是一个国中生发出来的！”解说员B附和。


    梓川的应援团不知何时将校歌换成了《ULTRA SOUL》＊，


    “その真っただ中


    立于这洪流中央


    暴れてやりましょう


    放肆咆哮吧！


    そして羽ばたく ウルトラソウル


    再让灼热之魂振翼翱翔！


    ウルトラソウル


    灼热之魂！  ”


    ·


    在第五球时，音驹自由人终于接起了这颗球。


    手臂上还泛着灼热的疼痛，但他看见在手臂上再次腾飞的排球时，却感到了一阵痛快。他忍不住咧起嘴，终于能畅畅快快地喊出了那句：“抱歉！补救！”


    离他最近的接应赶紧垫传，但力气用得大了些，排球眼看着就要过网。


    梓川的人也做好了接机会球的准备。


    黑尾铁朗瞅准时机起跳，他右手撑了一下球，让它变成了吊球，吊在了梓川的前区。


    光野裕之鱼跃单手够球没够到，排球落地。


    这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来自各个方向、所含感情不同的视线纷纷落下来。


    光野裕之率先打破沉默。


    “啊——！可恶！”他喊了一声，然后利索地站了起来。


    音驹慢了半晌，他们面面相觑，直到音驹自由人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竖了一个大拇指，宣布：“我们拿下这一分了！”后，他们才意识到这点，开始欢呼。


    猫又育史坐在教练席，他笑的和蔼。


    解说员A几欲破音：“接起来了！音驹2号（自由人）将这粒发球接起来了！虽然这个一传并不漂亮，但它无疑振奋了音驹的气势！”


    “在这个时刻，他是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现在的比分为6：1。


    ·


    音驹自由人和6号副攻交换下场，黑尾铁朗转到一号位。


    他上手发球，瞄准前区中央。五号位的光野裕之赶不上，米峰敬二半跪垫起给出一传，饭纲掌被挡住了插进前排的路线。


    “三人拦网！”荒木原提醒。


    饭纲掌跳传给到立谷元，立谷扣高拉开。


    黑尾铁朗接起，音驹1号后三进攻。


    梓川：音驹


    6：2


    ·


    黑尾铁朗故技重施，米峰敬二让位，光野裕之侧跨一步接起，饭纲掌传至四号位，荒木扣腰线球。


    梓川：音驹


    7：2


    ·


    梓川转轮，水上元司同光野裕之交换上场，立谷元发球。


    这厮秉持着报复回去的想法，特意瞄准了音驹1号和4号中间的空隙。奈何他的发球不太精准，出界了。


    立谷：“……”


    梓川：音驹


    7：3


    ·


    音驹发球的是他们二传。


    音驹二传一脸严肃地发了个上手球，不过挂网了。


    在网前的音驹队友：“！”


    音驹四号回头，半月眼：“你是要谋杀我们吗？”


    音驹二传一只手捂脸：“……这是个意外。”


    水上元司眼睛睁大了些，他轻松：“真幸运～”


    梓川：音驹


    8：3


    技术暂停。


    ·


    原玖月看着立谷元一本正经：“立谷，我以后一点要在队长日志里写下你和音驹互相谦让的场面，后辈一定很喜欢。”


    立谷元哈哈笑起来：“是吗队长？刚好我可以给后辈留下你文化祭的照片哦。”


    原玖月：“……”


    他呐喊：“你什么时候拍的！”


    玩家“吨吨”灌着水路过。


    他刚坐下，观众席便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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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川——啊啊啊——！看这边！”


    玩家：“？”


    他疑惑看去，猝不及防一条横幅闯入他眼里。


    横幅红底黑字，上面写着“北川勇敢飞，排球永相随！”，旁边还有人举着文化祭排球部表演的海报。


    玩家颇为新奇地看着这一幕。


    饭纲掌等人也纷纷看去，他们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里面含着幸灾乐祸与庆幸。


    但梓川的应援也没放过他们。


    “原玖月、荒木原………”


    不知道谁报菜名似地将人名都念了一遍，然后喊：“你们都有横幅！”


    随着话音落下，“队伍的司令塔——饭纲掌！”“原前辈你是最牛、最温柔的！”“大地般的稳重，是荒木的底色。”等等语录。


    众人：“……”


    先不提荒木原这个比赛时用尽阴招的混蛋被夸稳重，原玖月能和温柔扯上关系这两件荒谬的事情，这几条横幅起码有一半以上和主人公的真实性格对不上。


    ……而且，好羞耻啊啊啊！


    音驹的人都看过来了！拜托，请不要用一种看猴子的眼神看他们啊！


    ·


    三十秒过去，比赛重新开始。


    梓川的应援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横幅收了下去，又恢复了端庄大气的模样。上场的人除了北川羽通通都松了口气。


    但只要一想到横幅还在，他们就难免生出了焦虑。


    ……可恶，一会儿比赛的时候横幅不会又出现吧！


    ——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


    带着即将被迫社死的痛苦心情，梓川的球员气势汹汹地开始了比赛。


    米峰敬二跳发，黑尾铁朗喊着“出界”便侧身让开了。


    排球最终压线了。司线员判定界内。


    黑尾铁朗懊恼：“抱歉。”


    音驹前辈安抚他：“没关系没关系，这个球我也没想到是压线球。”


    球网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欢呼：“居然压线了！”


    米峰敬二原地跳了几下，兴奋：“我差点以为要出界了！结果是压线球！我好厉害！”


    黑尾铁朗：“……”


    他身上泛起黑气，幽怨地盯着米峰敬二蚂蚱似地跳来跳去。


    梓川：音驹


    9：3


    ·


    米峰敬二跳发，音驹秉持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想法接起，二传背传，黑尾铁朗短平快。


    北川羽屈膝卡位接起，给出一传后他便后退几步开始助跑。


    ·


    在球场上，只有拥有足够强烈进攻欲望的攻手才会被二传看见。


    毫无疑问，北川羽绝对是二传最喜欢的攻手。他有着强烈的进攻欲望，在球场上的每一步、每一球都在宣告进攻。而他的实力又能做好每一次进攻。


    但北川羽也是大多数二传警惕的存在。


    因为他的实力强。


    他强大的实力会促使二传在一次次比赛中依赖上他，最后成为一个只会传球、没有自己主见的二传。


    对二传来讲，北川羽是锋利的双面刃，也是含着蜜糖的毒药。


    作为当下北川羽二传的饭纲掌尚且不知未来会如何，但是起码在当下——


    大腿和小腿的肌肉骤然紧绷，他的重心下降，随后向上跳起。


    排球坠入手中，如同明月低悬。


    饭纲掌微微向后仰，做出背传的姿势，却在拦网被晃开时直直向上托起。


    随着他身躯的落下，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升起，抓住二传晃开的空档用力将球扣下。


    排球钉在地板上的声音是如此赏心悦耳。


    饭纲掌踉跄着落地，他视线追随着弹高的排球向上升。司线员的旗帜向下挥落，宣告他们的胜利。


    他想，起码在当下，自己还是北川羽的二传。


    他不会让他吞噬掉自己作为二传的自我。

 54.东京都大会，梓川VS音驹

    -


    梓川和音驹的第一场比赛以25：10的成绩结束。


    音驹球员首发的队员里累瘫了三个，自由人的手臂红肿一片，现在正在冰敷。


    孤爪研磨坐在音驹的第一排观众席上，留意到音驹自由人的惨状后，他拧着眉，远远地仔细观察黑尾铁朗。


    在没有发现明显外伤后，他轻轻松了口气，随后表情又凝重起来。


    ……自己以后真的要和小黑一起打排球吗？自己不会被打死吗？


    过了半秒，他坚定地想，自己大概是会被排球打死的。


    ·


    第二局开始。


    开局站位：


    黑尾（MB）  二传（S）  1号（WS）


    4号（WS）  接应（WS） 6号（MB）（自由人（L））


    ———————————


    北川（WS）  立谷（MB）米峰（WS）


    饭纲（S）  水上（MB）（自由人（L））荒木（WS）


    ·


    梓川先发球。


    荒木助跑后抛球起跳，他身躯用力成绷成弓形，手臂的肌肉迸发，充足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很明显，这是一个跳发球的姿势。


    音驹的球员向后撤了几步，准备接球。


    他们紧紧注视着排球，静待排球过网。


    但与预料中的跳发球不同。


    荒木原手臂向下挥，在最后的关头时，他突然放缓手上力气，将排球推出。


    排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过网时下端轻轻擦了下网，就这么在音驹球员恍然大悟、震惊、目眦欲裂的视线中轻飘飘落地了。


    四个人全在防后区的音驹：“……”


    音驹1号咬牙：“……这人好阴！”


    对网身为自由人的光野裕之感同身受，他沉默了一阵，转头看向荒木原：“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荒木抬起一只手放在脑后，挠了挠后脑勺，假装看起来不好意思。他笑得老实憨厚：“刚才突发奇想。”


    ·


    荒木再次发球。


    音驹的球员一边纠结着荒木会不会继续像上次那样发球，一边分出三个球员防前区。


    荒木原心知有些招数只能用一遍。这次，他干脆利落地发了个跳发球。


    音驹接起，二传上插到3号位北川，6号短平快下球。


    梓川和音驹比分打平。


    ·


    黑尾瞄准梓川前排上手发球，米峰敬二接起，饭纲掌跳传北川羽，北川羽大斜线扣球得分。


    梓川：音驹


    2：1


    ·


    米峰敬二跳飘球，出界。


    “接下来音驹不会也发球失误吧？”荒木好奇问。


    立谷平静地移到二号位，回复：“很有可能……这学期好像有很多次在我们发球失误后对手也会发球失误欸！”


    队里唯一良心较多的饭纲掌在安慰米峰敬二：“米峰前辈，don''t mind！”


    米峰敬二弯起食指挠了挠脸：“哦！饭纲你也是！”


    立谷元：“……也是什么啊？”


    ·


    音驹4号发跳发球，没出界，稳稳地朝中线砸去。


    光野裕之向右跨出一步轻松接起，垫至二传上方。


    “好一传！”饭纲掌喊着，同时起跳传给荒木，荒木后三进攻。


    梓川：音驹


    3：2


    ·


    水上与光野裕之交换上场，他举起手和每个队友都拍了拍手。在来到北川羽面前时，水上元司向他晃了晃：“北川，来击掌。”


    北川羽举起手并拢四指，两人同时用力，互相对着一击。


    “啪！”


    手掌与手掌之间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好痛！”


    水上元司痛呼一声，收回手甩了甩。


    北川羽轻轻偏了下头，他的表情轻描淡写，完全看不出刚才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


    立谷元追发对面刚换上场的音驹自由人。


    音驹自由人接起，他磨着牙挤出一句吐槽：“这家伙和他们的4号一样讨厌！”


    梓川4号是北川羽。


    “三人拦网！”音驹自由人提醒。


    二传背传黑尾铁朗，黑尾铁朗单脚起跳准备背飞。


    距离最近的水上元司率先赶到位置，他上步起跳，手臂向上蔓延，如同张开一把大伞。


    紧随其后的是速度最快的北川羽，他斜跳着伸出两只手臂，和水上元司撞在一起。最后的是饭纲掌，他也跟着撞上北川羽。


    水上元司勉强坚持着撑住。


    黑尾铁朗看着这被手拦网的手臂挡住大半的视野，在滞空的短暂时间里，他竭力寻找能突破的空隙。


    ……找不到。


    哪怕饭纲掌的旁边就是一大片空白，但以现在的姿势把球拍过去就必须牺牲精准度和力道，而这片空白也很快被突然出现的荒木原补上——他在斜线球方向做出接球的准备。


    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黑尾铁朗重新将注意重点放到三人拦网上。


    三双手臂里，北川羽举得最高，水上元司的拦网动作更有威胁，饭纲掌看似容易突破实则有人守株待兔。


    在这种危机下，他选择使用自己还未熟练的吊球。


    原本张开的手掌握起，黑尾铁朗瞄准饭纲掌上方，用指节轻敲排球。


    相隔着网，黑尾铁朗也清晰地看见饭纲掌一下子睁大的眼睛。


    饭纲掌当即大喊：“吊球！”


    米峰敬二向前鱼跃接起，一传半到位。饭纲掌才刚刚落地，当下没办法赶过来传球。


    作为传球技术在北川羽、原玖月、饭纲掌三人之下第一人且当下恰好合适的荒木原无奈，只好担起二传的责任。


    他向前一步迈出，上手调整托起这粒球，并喊出：“北川！”


    因为一传没给好，荒木原托的这球高但不缓。北川羽抬头判断出这球的弧线后，他助跑起跳，在空中滞空的一瞬，卡着球落到合适位置时扣下。


    ·


    “北川炸手＊！梓川拿下这一分！”解说员B分析道：“刚才我们可以看见，在一传二传都不到位的情况下，北川选手凭借自己的判断来扣下这个并不适合的二传，并发挥出如此强大的效果！”


    解说员A热情夸赞：“哪怕二传不到位，也能靠足够的实力为队伍拿下分数！这位一年级的选手在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王牌应该怎么做！”


    木兔光太郎下巴搭在观众席的栏杆上，他低声：“真好啊——！”


    陪他观看的木兔姐姐偏头看自己的笨蛋弟弟。


    笨蛋弟弟此刻看起来不像笨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这是一场无言的宣誓。


    ·


    场上的比分不断变化。


    虽然刚开始两队纠缠了一阵，但随着北川羽来到发球区时，这种纠缠很快被斩断。


    不知道应援团是谁想出来的点子。在玩家开始发球的时候，他们纷纷停下了乐声，开始喊数字。


    从第一个发球开始，到第四球，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第四球！第四球！连发四球！”


    在应援团响亮的呼喊声中，玩家短促有力地击了一下球，跳飘球擦网翻过。


    音驹自由人原本下手准备接跳发——毕竟玩家先前一直发的跳发球，突如其来且因擦网而过网下坠的排球直接打了他个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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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恨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先去荒木原的做法，忍不住:“梓川的阴险是一脉相承的吗？”


    哨声吹响，梓川率先拿下八分，裁判宣布进入技术暂停时间。


    玩家意犹未尽地抱着排球回到了休息区。


    因为担心自己打扰玩家保持发球状态，其他人都坐得远远的，同时放低了声音。


    而玩家先是点开自己的面板看了眼体力，还有63，够用。再打开背包，里面的每个格子都被上了锁——先前的任务提示便告诉了玩家，在这个副本里存档和背包功能被禁用了。


    副本是指比赛，在比赛未开始前和结束后倒可以正常比赛，但比赛中途——包括中场休息——它们都是封禁的。


    背包现在只能放不能取。


    玩家遗憾地戳了戳暗下来的格子，他关闭背包，视线落回排球上，开始思索接下来怎么发球。


    虽然音驹没有决定性的攻击力，但他们的防守确实难缠，哪怕是国中。


    高中的音驹便是以防守而闻名。


    而在这样的队伍里，能够坐稳自由人位置的音驹2号的接球实力在国中界里自然属于顶尖水平。


    虽然跳发球和跳飘球还能继续得分，但接下来也拿不了多少。


    音驹自由人适应得差不多了，他上个跳发球虽然还是会接飞，但球路和旋转调整得已经差不多了。


    而且玩家一直发下去也会感到腻歪。他想试试好玩的招数，但如果不琢磨清楚乱发的话，音驹自由人有很大可能会接起。


    要怎么既好玩又能得分呢？


    玩家若有所思，他忽然记起了许久之前从小卷毛NPC那里学来的招数。


    虽然很长时间没用了，但凭玩家的记忆力，他还是很快就回想起细节。


    技术暂停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玩家松手，排球从手中掉落。


    玩家转了一圈手腕，感受到满意的柔韧。他压了压手腕。


    ·


    观众台。


    “小臣，这里这里！”


    古森元也拉着黑发卷毛男孩的袖子，他带着他避开密集人群，来到一处位置。


    佐久早圣臣环视了一圈周围，确认没有垃圾和拥挤的人群后，他矜持地颔首，然后将双肩包背到身前，从里面拿出酒精湿巾。


    和古森元也一同将附近的四个椅子包括椅背都擦了一遍后，佐久早圣臣将它们扔进塑料袋里，然后将塑料袋的开口闭好，随后放入书包里。


    他抱着书包坐下，开始专注地看比赛。


    古森元也在他旁边，他身体前倾。


    当前他们所对的比赛为梓川VS音驹，北川羽发球。


    在对面梓川应援的欢呼声中，北川羽助跑，抛球，起跳，包住排球手腕轻转，在球上一抹，排球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过网时，却突然下坠。


    一旁记分牌上红色的数字一跳，变成了9:2。


    “诡异的弧线！”解说员话语里满是震惊，他也没想到:“就在大家都以为北川只擅长暴力的跳发球时，北川却用这一球打破了这种说法！他不但有恐怖的力气，还有精湛的技术！”


    古森元也会想着刚才那球的弧线，他莫名觉得眼熟。很快，他就记起这抹熟悉的由来。


    古森元也扭头看向佐久早圣臣:“这不是你常用的发球吗？”


    虽然北川的发球更完整、更精湛，但古森元也还是认出这种发球的来源——自家的表弟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没说话，但他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和古森元也对视了一阵后，他转过脸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过了半晌，他补充:“是我教的。”


    古森元也:“……”


    ……感觉小臣在笑，是错觉么？

 55.真心话大冒险！

    这种弧线诡异的跳发球虽好，但也比大力跳发球更费体力。况且音驹自由人对这种发球适应地更快，下次再用的话估计会被接起。


    玩家看了眼自己迅速下滑的体力，他只好遗憾的放弃了继续发这种球。


    第四球玩家跳发球。


    音驹自由人判断出来球落点。这瞬间，他发现自己居然对先前感到头痛的跳发球觉得如释重负。


    来不及思考这样的原因，他快速移动到球的落点。


    身上的肌肉格外的疲惫，但他的思维却格外清醒。音驹自由人从容不迫地屈膝压低重心，在和球相撞后翻滚卸力。


    音驹二传抬头，他真情实感:“好一传！”


    这次音驹自由人给出的一传无论是旋转、方向、高度都调整地特别舒服。音驹二传几乎不需要移动，他在原地起跳传出。


    音驹一号快攻扣小斜线。


    “哔——”


    音驹得一分。


    音驹众人欢呼着挤在一起，他们脸上流露出笑意，但这抹笑很快僵在脸上。


    因为他们的自由人还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音驹自由人单手撑着地，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在轻微打着颤，耳边是自己破风箱似的喘息声，它们裹着热气从口中呼出。


    猫又教练立马使用了暂停，他以一种与外貌相当不符的矫健速度上场。


    ·


    玩家疑惑地观察对面的混乱。


    “他们怎么了？”


    玩家随机抓住一个NPC，问。


    被抓住的立谷元看了看对面的惨烈状况，又看了看自家后辈懵懵懂懂的眼神。他坚定道:“不知道。”


    玩家:“……”


    他选择询问自己最关注的问题:“那还能正常比赛吗？”


    立谷元:“……这个当然 。”


    哦。


    那玩家安心了 。


    安心的玩家随大部队来到休息区，灌了几口运动饮料，加了一点点体力。


    很快，暂停时间结束，两队比赛继续，只不过音驹的自由人换了一个。


    玩家来到球网前，他将食指和中指插入球网，隔着网问对面的黑尾铁朗:“你们自由人呢？”


    黑尾铁朗看起来不太想说话，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回答了:“力竭，下场了。”


    好吧，那这确实没办法。


    玩家体谅地点了点头，他转向新上场的音驹替补自由人，点开他的面板。


    玩家:“……”


    他紧急撤回一个体谅。


    玩家迅速扭头看向黑尾铁朗，正色问他:“能不能把你们自由人拉满体力后拉上来继续打？”


    现在的替补自由人和前一个相差太大了，玩家很难谅解啊！


    ·


    虽然玩家心里再不情愿，但比赛还是得打。失去了正式自由人的音驹就像被拔掉爪子的猫，威胁性大大减小。剩下的半局很轻松就赢了下来。


    分数过于惨烈，以至于音驹球员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在两队互相握手时，玩家又收获了一堆泪流满面的脸。


    玩家敷衍地和一堆攻手握了握，然后来到音驹自由人面前。


    玩家紧紧握着他的手上下晃了晃，抱怨:“你体力怎么那么差啊？”


    音驹自由人面无表情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玩家忆起剩下半局的糟糕体验，他感慨:“后面你不在，都不好玩了。”


    音驹自由人:“……”


    旁听到的其他人:“……”


    人，怎么能这么嚣张啊！


    ·


    做完赛后拉伸，梓川的人便回酒店了。


    为了方便比赛，监督和领队老师还有教练们早在比赛前就商量着在附近订了酒店。


    ·


    洗完澡，玩家穿着纯黑色短袖来到了房间。


    拉开门，NPC们齐刷刷地看过来。


    饭纲掌扬着笑朝玩家招了招手:“小羽，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游戏？


    玩家当然要玩。


    他走近坐下。


    ·


    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牌由米峰敬二提供。他拿出一副扑克牌，挑出十一张不同的牌面和大王、小王，开始宣读规则:


    “现在一共有十三张牌，抽到大王牌的人可以指定真心话大冒险的内容；


    率先抽到小王牌的人可以决定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但下一次小王牌拥有者选择的惩罚必须与上一次的选择相反。


    两局后，小王牌拥有者才可以继续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其余牌不受罚。”


    “如果抽到小王牌的人放弃挑战的话，”


    米峰敬二拍了拍手，立谷元配合地从桌子下拿出一盘被切好的柠檬。在众人变色的脸色中，米峰敬二笑容逐渐放肆:“那么他需要吃半个由水原赞助的柠檬。”


    迎着众人的视线，水原洋二将右胳膊肘放在桌上，他用手背撑着额头，挡住脸:“咳……嗯……”


    关闭了味觉的玩家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张望了一圈周围NPC们青青紫紫的表情，觉得有趣。


    “开始吧。”


    玩家催促。


    ·


    洗牌的工作由桌上的人轮流担任。第一局是米峰敬二。


    他娴熟地将十三张牌分成两部分，用食指将牌的下半部分摁在桌上，大拇指掀起牌，然后逐一松开。


    牌与牌交叠在一起。他如此反复三次后，将它们拢在手里，然后以牌面向下的姿势将它们摆在桌子上。


    “摸牌嘞——！”


    众人一一摸过，最后亮牌:


    大王为新川保雄，小王为饭纲掌。


    饭纲掌主动说:“我选真心话。”


    新川保雄面色纠结地想了想，道:“你今天做作业了吗？”


    相当简单的问题。


    饭纲掌轻松回答:“做了。”


    两人和和气气，相视一笑，空气里洋溢着友善的分子。


    第二局，原玖月发牌。


    亮牌:


    大王:原玖月，小王:米峰敬二。


    米峰敬二瞥了眼自己队长不怀好意的笑容，他顿觉不妙。


    原玖月弹了一下牌边，轻飘飘道:“我指定的大冒险内容是:接下来半个小时，你不能说话。”


    米峰敬二:“……”


    他一下紧紧闭上了嘴，但眼神愤愤瞪着原玖月。


    立谷元发出感慨:“这种大冒险我喜欢。”


    ·


    第三局，立谷元当大王，原玖月变成了小王。


    原玖月自信:“我选大冒险。”


    立谷元诡异地笑了下，宣布:“生吃一个柠檬。”


    原玖月:“……”


    他震声:“你不是说很喜欢我指定的大冒险内容吗？你这样对我！”


    立谷元只是将装有柠檬的托盘往原玖月的方向推了推:“一个柠檬还是半个柠檬？”


    原玖月憋屈:“半个。”


    他拿起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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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柠檬，试探性地咬下去。这瞬间，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yue——！”


    原玖月一边吃一边干呕，还不忘对立谷元放狠话:“你等着……yue……下一次……yue……”


    荒木原:“……你能吃完了再说话吗？”


    ·


    第四轮，水上元司抽到大王，玩家抽到小王。


    水上元司按着牌，他思索了一阵，说:“讲一讲你遇到过的奇怪事。”


    玩家关掉读档界面，他瞬息便有了主意。


    “在一个半月前，”玩家开始讲述:“那天，时间是半夜，我沿着墙往上爬。”


    众人:“……”


    光野裕之瞪大眼:“你，爬墙？开头就好奇怪！”


    玩家无视他，继续说下去:“当我爬到十几楼……大概是这么高吧，我没数自己到底爬到了哪里。”


    “十几楼？！”


    “就在这时，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我沿着声源看去，发现了一个待在阳台上的人形生物。”


    “哪怕和他相隔了一段距离，但他头部位置上两处灯泡似的、亮澄澄的东西——大概是眼睛吧——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东西？’我带着这样的疑惑，好奇地向他爬去。”


    室内的窗帘不知被谁拉上了，房间里变得昏昏暗暗。听着故事的几人紧紧挨在一起，他们紧张又不安地听着玩家讲述。


    玩家看了他们一眼，原本压低的声音在下一句骤然拔高:


    “我看清了！——那是一个人！”


    玩家清晰地看见挨在一起的几人齐刷刷抖了一下。


    “那是一个和猫头鹰格外相像的人类。他和我在黑夜里对视，然后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叫声。”


    “就像这样，”玩家一下把脸凑到他们面前，脸颊覆上一层阴影，高声:“HEY！”


    “哇啊啊啊啊！”


    尖叫声瞬间挤满了屋内。挤在一起的NPC们连滚带爬地远离了玩家，一时之间，桌子上只剩下了玩家、饭纲掌、荒木原三人。


    荒木原坐在位置上没动，看似镇定，但他眼神放空，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而一直思考到最后的饭纲掌也被最后的突脸吓得脑内空白了一瞬，他倏地睁大了眼，心脏砰砰地加快了跳动速度。半秒后，饭纲掌缓了过来。


    他第一时间确认:“这件事的主人公是真实存在的吗？”


    玩家点头。


    夜久卫辅一脸天塌了的表情，他颤声:“这世界上不会真有猫头鹰妖怪吧……？”


    光野裕之虽然自己也在害怕，甚至紧张到拉着夜久卫辅的衣服才能缓过来。但他还是坚强地挤出一句:“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妖怪。”


    照着玩家在故事里所描述的内容，饭纲掌开始推测他所说的人是谁。


    ……像猫头鹰……还有“HEY！”……


    还未思考得出结论，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随后是一声欢昂的叫声:


    “HEY！HEY！HEY！你们在玩什么！”


    饭纲掌:“……”


    才听了玩家讲的故事的众人:“……”


    他们将打量的视线落到来人身上——头顶白发里一半挑染黑色，用发胶塑型成向上的样子——和猫头鹰很像；黄灿灿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也足够亮眼——和故事里一样；还有那声“HEY！”……


    ——“猫头鹰妖怪！”


    不知是谁格外失礼地喊了出来。

 56.真心话大冒险引发的灾难

    木兔光太郎眨巴眨巴眼，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后，疑惑:“猫头鹰妖怪？在说我吗？”


    嘴巴没控制住秃噜的光野裕之一下捂住嘴。他慢慢涨红了脸，细声:“对不……”


    “好酷的称号！我好喜欢！”木兔光太郎兴奋地叫着，扑腾进屋内。


    光野裕之剩下的“起”字瞬间就在喉管里卡得不上不下，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其他学校的球员几步来到他们的主力攻手面前，然后热情洋溢地询问:“去练球吗？”


    ——等等，先不提这人是从哪里来的，但当着我们的面拐我们的队友，是不是太过分了！


    光野裕之看着北川羽距离感十足的脸，庆幸地想:一进来就挑了一个最难沟通的吗？这位外队球员大概会被拒绝吧。


    果然，北川羽拒绝了:“现在不行。”


    “等真心话大冒险结束后，我们再去练球。”他顿了顿，补充问道:“你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木兔光太郎还未来得及失落便又重新振作起来。他元气满满应下:“好！玩完剩下时间就练习吧！”


    两个满脑子练球的人快乐地坐下了。而一旁围观并看完全程的众人齐刷刷扣出一排问号。


    “……这样就行了？”


    “……没人在意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房间吗？还有，他是谁啊！”原玖月忍了又忍，最后呐喊出声:“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自来熟就坐下了啊！”


    木兔光太郎歪头:“欸？我没说吗？”他开朗一笑:“因为我迷路了啊！”


    众人:“……”


    迷路到酒店的■■■号房吗？什么迷路这么精准？


    ·


    最后还是监督出来解释了这件事。


    据他讲述，他在路上碰见了蹲在地上的木兔光太郎，出于关心，他上前询问，发现这个孩子迷路了。和对方的家长沟通后，监督便将这孩子带到了酒店等他的家长来接。


    两人在路上聊了一阵，监督也因此得知了木兔为什么会迷路——他从体育馆看完比赛出来后不久就和姐姐走散了，慌乱之下，一气乱跑到了这里。


    监督吃惊:“你从体育馆跑过来的？”


    木兔光太郎:“是的！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监督再次确认:“你在看完比赛后就跑出体育馆了？”


    木兔光太郎歪头:“嗯！是那里！”


    监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发现木兔光太郎的位置距离体育馆不远，但也不算近，起码坐车都需要一段时间。而现在距离比赛结束不过一个小时，木兔光太郎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种充沛的体力和速度……


    他表情僵硬地走出一段距离，但木兔却很兴奋。他左右摇摆着头:“你是梓川的教练吗？你知道一个白发男吗？”


    他嘴里发出奇怪的语气词:“噗——?！他的发球就像这样！很厉害！”


    “你说北川吗？”


    “……好像是这个名字……”木兔挠了挠头，开朗:“我没问他的名字欸！”


    ·


    “所以，我就让他来找你们了。”监督说:“想着有个熟人，他应该会更自在一些……”


    原玖月:“可是现在他也太自在了吧！”


    话音刚落下，他就被两只从后面伸出来的手按住了肩膀和胳膊。


    北川羽的脸悄无声息地在他肩后浮现，他轻轻:“原来你在这里啊。”


    木兔光太郎在另一边，兴奋:“抓到他了！”


    原玖月:“喂！你们两个……！”


    他被两人一齐用力向后拉进了房间里，北川羽还能游刃有余地冲监督点了点头，然后把门阖上了。


    门外的监督:“……”


    ……没问题吗？


    ·


    此时的室内，木兔光太郎伙同北川羽正在往水原洋二嘴里挤柠檬汁，水原洋二翻着白眼，表情虽然已经完全崩坏了，但他仍顽强地举起两只手比出中指。


    原玖月嘴里全是柠檬的酸涩味儿，他安详地倒在地上，温和的面容充满宁静。


    立谷元在一旁轻笑着鼓掌。此时屋内的地上摊着一群人，他们都是刚才被灌过柠檬汁的倒霉蛋。


    很快，水原洋二也倒下了。


    北川羽松开控制住水原洋二的手，站直身子，将视线缓缓移到一旁悠哉悠哉的立谷元身上。


    立谷元:“？”


    立谷元的嘴角慢慢放平。他后撤一步，声厉色荏:“我只要求给他们灌柠檬汁！”


    这一局立谷元是大王，北川羽小王。他一亮牌就做了一个掀所有人的桌的决定:“大冒险的内容是:让抽到普通牌的人都喝下柠檬汁。”


    现如今，在场除了玩家以外，只有木兔光太郎和立谷元还站着。


    北川羽轻飘飘睨了眼准备溜走的立谷元，他将食指搭在一旁摆着的圆盘上，上面还有三个被切成两半的柠檬。


    ·


    玩家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了大冒险的内容，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内容——让在场的NPC都喝上柠檬汁。


    玩家用余光看了眼一旁正对着金发NPC（立谷元)跃跃欲试的猫头鹰NPC，又看了眼正紧绷身体准备逃跑的金发NPC，很快做出决定:


    ——先解决金发NPC再解决猫头鹰NPC。


    他将果盘往身后一拖，挡住了金发NPC看这边的视线，同时手指碰到了两个柠檬块，将它们收入背包。


    金发NPC在果盘被拖出“滋啦——”的声音后就更紧张了，他小步小步地往后退，来到门前。


    他一边将手摸上门把手开始用力，一边对玩家露出阳光的笑:“游戏应该也结束了……要一起下去吃点东西吗？”


    玩家静静看着金发NPC。在门把手被压到最低的时候，他突然冲出去。


    几个呼吸间，玩家就轻松将金发NPC摁在了地上。


    “喂！等等……”


    金发NPC开始挣扎。


    玩家拿出了一个柠檬块，趁金发NPC张嘴叭叭的时候，将它眼疾手快地放了进去。


    金发NPC:“……”


    金发NPC:“…………”


    他彻底安静了。


    猫头鹰NPC落后半步赶过来。他探头看了看金发NPC的状态，高兴:“我们赢了！”


    玩家抬手捂住猫头鹰NPC张大的嘴，同时选择拿出柠檬块。柠檬块就这么顺利地被塞进了猫头鹰NPC的嘴里。


    这一系列动作迅速而流畅，以至于猫头鹰NPC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多了个东西。他因玩家捂嘴的动作下意识闭上嘴，柠檬汁瞬间在嘴里爆开，充沛的酸味儿一下充盈在口腔内。


    玩家看着猫头鹰NPC一下发直的目光，反驳:“是我的胜利。”


    猫头鹰NPC脸上挂着茫然，倒下了。


    ·


    下午没有梓川的比赛，但他们还是全体到体育馆看比赛了，只是他们的脸上都挂着萎靡的表情。


    ——除了北川羽。


    不过他一到场就撒手没，转个头的功夫就不知道跑了多远。


    饭纲掌沉着脸坐在座位上，他作为第一个被塞柠檬的人被塞了最多的柠檬——一个半。后面被塞的人因为柠檬不够了，所以只塞了半块。


    北川羽不知道去哪里逛了一圈回来，手里拿着三张新写的联络方式。他递给饭纲掌。


    饭纲掌冷着脸接过，冷着脸把他们加到通讯录上面去，冷着脸把手机递回去。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北川羽就这么走了……走了……


    虽然之前北川羽也是这样，但现在……啊！真令人火大！


    饭纲掌绷直嘴角，格外不爽地开始看比赛。


    ·


    玩家无所事事地开始闲逛。


    他现在格外少见的处于一种无事可做的状态:下一场比赛在明天，现在还能参赛的陌生NPC基本都拒绝了玩家的邀战，而剩下能邀战的NPC要么是距离太远，要么就是等级太低。


    少见的能邀战而等级又不错的NPC玩家已经刷得差不多了。比如猫头鹰NPC，在他从柠檬汁的噩梦中苏醒后，玩家就把他拖到了球场上。


    体验感非常不错！


    玩家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愉快地眯起眼:猫头鹰NPC耐力非常惊人，而且在体力降到3之后，他还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玩家喊:“再来一球！”


    只是可惜，猫头鹰NPC只有一个……


    玩家惋惜地挨着观众席后面走了一圈，他无聊地随机挑选NPC点开他们的面板，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可以用来玩玩的NPC。


    中途他还碰到了梓川的应援团，他们有些人留下来似乎在看比赛。玩家穿过他们的位置的时候，他们叫住了玩家。


    玩家疑惑回头，然后就被塞了一怀的食物，还有人把一个面包塞到了玩家嘴里。


    玩家嚼了嚼，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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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了。


    是食物欸——！


    他迅速将它们拾取进背包。


    ·


    从应援团的位置离开后，玩家才有余力来清点背包。


    甜点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九百，正一路向着999的数量前进。不常使用的牛奶数量也来到了1004，超过999的四瓶被单独放在一个背包格子里。


    玩家盯着被单独划出来的四瓶牛奶，皱眉，


    ……好突兀的4瓶牛奶……现在使用的话太浪费了，毕竟玩家现在的体力接近满值（刚才被NPC们投喂的），但如果这么放着却又格外不顺眼……


    玩家冥思苦想一通，终于想到了解决四瓶牛奶又不浪费的办法。


    玩家存了个档，探头随机挑选出一个NPC，向他递出牛奶:“送给你。”


    NPC手足无措地捧着牛奶:“唔……啊！谢谢！”


    【[川上]好感度+10】


    好耶，牛奶可以加好感度！


    玩家读档回到送出牛奶前的时间点。他取出四瓶牛奶，开始寻找赠送的目标。


    嗯嗯~挑谁呢？


    玩家左看右看，突然，一头有些熟悉的黑色卷发从视野里一闪而过。


    玩家顿住。他发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NPC。


    这个熟悉的黑色卷发，还有旁边的褐色头发……这种熟悉的搭配，


    是小卷毛和豆豆眉！


    玩家快步走近，同时不忘点开他们的面板查看。


    小卷毛NPC的等级来到了49，豆豆眉NPC虽然落后了7级，但也勉强能看。


    ·


    玩家走到他们身后，将一瓶牛奶怼到小卷毛NPC面前:“送给你。”


    佐久早圣臣:“……”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刻在记忆里的画面音容却并未衰退。他很快就认出了来人。


    佐久早圣臣抬手取下牛奶，他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咦！是北川羽！”古森元也惊喜道:“好久不见哦。”


    北川羽沉默地和他对视了一阵，然后往他手里也塞了瓶牛奶。


    ·


    一瓶牛奶，玩家分别获得了九点豆豆眉的好感和五点小卷毛的好感。


    玩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拿着剩下两瓶牛奶走远了。


    体育馆的观众席从上方看，像一个长方形的相框。玩家从出发点（梓川球员聚集处）出发，已经快走完一圈了。再走一段距离，玩家便回到了一开始离开的位置。


    此时玩家手里的两瓶牛奶还没送出去。他走下来，随便挑了个NPC送出一瓶牛奶。


    幸运嘉宾·新川保雄手足无措:“啊……啊！谢谢！”


    【[新川保雄]好感度+5】


    ·


    玩家走到第一排，在冰淇淋NPC旁边坐下。


    他把剩下那瓶牛奶塞给冰淇淋NPC:“诺，给你。”


    冰淇淋NPC表情突然变得怪怪的，他接过牛奶，但系统却没有弹出加好感度的提示。


    玩家等了一会儿，发现不是延迟后，他扭头看向饭纲掌。


    玩家:?( ? )?


    饭纲掌:(￣^￣)


    玩家戳了戳他，问:“你怎么了？”


    饭纲掌生硬回答:“没什么。”


    玩家盯着饭纲掌不像是没什么的表情，慢半拍意识到:“……你在生气？”


    “为什么？”玩家努力思索，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因为我和猫头鹰练球的时候没带上你吗？”


    饭纲掌:“……”


    这人脑子里是只有排球吗！


    原本还在纠结的心情顿时消散了，饭纲掌现在还莫名地有点想笑。


    他取出吸管，将它插入牛奶的入口，一边回答:“不，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那个原因吧。”


    玩家这下是真想不出NPC突然变得奇怪的原因了。他用一种担忧的视线看着饭纲掌的脑袋，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唉——”


    饭纲掌还没来得及喝牛奶，但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被突然哽住了:“……你那是什么意思啊！”


    饭纲掌愤愤地吸了一口牛奶。


    【[饭纲掌]好感度+1】


    玩家看了眼冰淇淋NPC的总好感度。


    ……虽然刚才提示加的少，但冰淇淋NPC的好感度还蛮高的，所以难加也正常。


    总之，玩家不亏！

 57.梓川VS怒所

    比赛进行到决赛的时候，只剩下四支队伍＊还能站在球场上。


    男子决赛参赛队伍为梓川和怒所。


    两队是经年累月的老对手，已经交过手的二三年级对彼此都很熟悉。但两队的一年级却很陌生。


    为了让队伍里四个（其中包括后面加入的甘露寺元纪）人了解对手，前辈们慷慨的贡献了自己的笔记和录像带。


    饭纲掌看着原玖月厚厚的一本笔记，他随机挑了一页翻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用红笔加粗的一句话:


    〖真搞不懂円道和光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这么简单的传球都能出错，建议回炉重造。——06617-58min24s〗


    饭纲掌指着这句话后面的那行数字，问:“原前辈，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原玖月探过头来看了眼，他了然:“是这张啊……”他从一堆录像带里抽出一张，上面被他贴了一张便签，上写【06617】。


    “是这张，怒所去年比赛第二天的一场比赛。”


    原玖月将录像带推入放映机，然后将进度拉到第58分钟，解释:“你看，就是这里，这个寸头在传球的时候慢了一下，浪费了时机导致这球没传好。你不要学他。”


    饭纲掌一时沉默。他犹豫:“你……是和这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为什么连这样的小失误都要写在本子上标红啊……


    “不，其实还好。”原玖月否认了他的猜测，磨牙恶狠狠道：“不过他们的二传你得小心些。”


    “那个人特别让人不爽！”


    饭纲掌疑惑地歪了下头。他想起先前见过的怒所二传，对方看起来很像“乖宝宝”一类的角色，可是这样的“乖宝宝”却让原玖月都觉得不爽。


    他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


    第二天，两队进场。


    工作人员在调整广播，“哔——”“哔——”的声音杂乱无章地响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队开始分别入场。


    播报员开始念:


    “梓川，一号，原玖月。”


    原玖月朝观众席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他和监督还有教练分别击了一次掌后，跑到了球场上站着。


    “二号，光野裕之。”


    光野裕之活力满满地和每个人击掌了一遍。


    “三号，荒木原。”


    荒木普通地和教练、监督击掌，普通地跑上场，同原玖月击掌时一下加重了力道。


    “嗷！”


    原玖月捂住手，瞪他。


    ……


    “四号，北川羽。”


    玩家举起手，要同监督教练击掌。


    监督格外警惕地嘱咐:“不要用力，轻一点……”


    玩家照做，只是轻轻拍了下他的手。


    他在欢呼声里跑上球场，依次和前面先到的原玖月、荒木原还有光野裕之击掌。


    ……


    “10号，饭纲掌。”


    饭纲掌跑到监督和教练前，和他们鼓掌。


    “加油！”监督给他比了个打气的姿势。


    “我会的！”


    饭纲掌回答后，跑上场。


    …………


    比赛前十分钟，正式热身开始。


    比赛前四分钟，两队集合。


    比赛前三分钟，两队隔网行赛前礼仪。


    “请多多指教！”


    全国国中综合体育大会（简称国中杯），东京都预选赛决赛，正式开始。


    ·


    第一局第一回，怒所发球。


    円道和光站在发球区，他抬起手，指向光野裕之，声音沉稳但难掩狂妄，他说:“我会瞄准你发球。”


    光野裕之表情一下青了，但他没说话，而是专注而安静地盯着在円道和光手里的排球。


    他现如今在后排的中央，接球范围扩到了最大。


    北川羽看了眼站位，往左边挪了挪。


    ·


    円道和光深吸一口气，他抛球，助跑，起跳，瞄准梓川自由人大力跳发。


    排球以一种漂亮的球路撞到光野裕之手上，他往后一倒卸力，同时喊:“抱歉！补救！”


    排球向右边飞去，饭纲掌一边向右跨出几步，一边喊道:“我来！”


    水原洋二和北川羽举手要球:“左边/右边！”


    饭纲掌往网前一看:水原洋二距离较远，可以打长攻；北川羽离他最近，可以打先前练过的快攻。


    那个快攻在先前的比赛中还一直没有用出来过。


    在排球下坠的几秒中，饭纲掌骤然和北川羽对上视线。


    ——要打那个快攻吗？


    ——嗯。


    北川羽率先收回视线，他往前跑了一步然后起跳。他挥臂，在向下用力时劈中恰到好处出现在手下的排球。


    排球“咚！”地一下落到了地上。


    怒所自由人犬鸣席恩还没来得及鱼跃，他们网前的津曲幸二、芹田良三和久留生晃才追过来，还没来得及起跳，这回就结束了。


    北川羽轻盈落地，他对着在网前愣愣回不过神的三人露出一个笑，伸出右手朝他们比出“1”，平静道:“一球换发。”


    怒所:“……”


    久留生晃指着北川羽，面无表情地向津曲幸二发问:“这人是原玖月的弟弟吗？”


    两人简直是一样的嚣张。


    津曲幸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捂着嘴，一边窃窃笑着一边对円道和光摆手:“……对不起……噗……円道，我不是故意想笑的……哈哈哈……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都没能把剩下半句话说出来，北川羽隔着网看了他一会儿，侧头问一旁的水上元司:“他生病了吗？”


    ……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可怜。


    水上元司诡异的读懂了他的意思，他沉默了下，斟酌回答:“不，这人只是单纯笑点低。”


    ·


    梓川的人围成一圈庆祝后，北川羽准备发球。


    他将球在手上转了两圈，想起刚才円道和光的动作，干脆现学现卖，也指向了对面的自由人——犬鸣席恩。


    北川羽轻笑着道:“我会从你手上拿走三分。”


    犬鸣席恩的表情顿时变得和光野裕之一样糟糕。他瞥了眼円道和光。


    円道和光:“……”


    他往自由人的方向挪了挪，准备补救。


    ·


    第一球，北川羽发跳发球。


    犬鸣席恩合拢双臂，想从正面接起这发跳发球。


    ·


    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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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预选赛的这几天，北川羽的发球成了被研究的热门对象，但至今为止，仍然没有哪个队伍可以做到在五球以内接下他的发球。


    梓川和音驹的那场比赛他也在现场。老实说，音驹自由人很多次没接起并没让犬鸣席恩觉得太意外。


    因为音驹自由人其实并不擅长接大力跳发，更何况是北川羽那种程度的大力发球。


    每个自由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方向，尤其在经验尚未丰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时候，他们最熟悉的接球类型往往与队伍的风格有关。


    就像音驹自由人，他们队少有力量型球员，因此音驹自由人练得最熟悉的接球对象便是吊球、跳飘球之类更注重技巧的球。


    ——同样，队友里有力量型球员的犬鸣席恩也更擅长接跳发球。


    但他在面对北川羽的跳发球时，也没能顺利的卸掉力。


    排球直直地砸到他的手臂上，将他撞了一个仰倒后，便低低地从他手上弹开。


    犬鸣席恩当即大喊:“补救！”


    早就做好第一球会接不好的円道和光当即一个鱼跃，想将排球从地上捶起来。但他显然低估了北川羽发球的难缠程度——上面的旋转还未被卸掉，排球一碰到円道和光的手就再次弹飞了。


    排球在界外落地。


    ·


    第二球，北川羽跳飘球追发犬鸣席恩。


    犬鸣席恩举起双手准备上手接球，但排球突然向前摆了一下。他顿时睁大眼，下意识伸手向前，猛地一抓排球。


    他抓住了，但却笑不出来。——他持球了。


    犬鸣席恩尴尬地松手让球滚落，他站直，试图当做无事发生。


    裁判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将这分判给了梓川。


    ·


    在第五球时，犬鸣席恩终于给二传做出了一个球。他快要喜极而泣了：“新免！补救！”


    怒所二传新免佳行向右两个跨步来到球下，他回复着：“我来！”，同时手上传给前排的久留生晃。


    久留生晃近体快扣直线球，饭纲掌夹紧双臂侧身将球接起，他赶紧出声：“补救！”


    光野裕之：“我来！”


    他追着球跑出去。站在场外的教练赶忙让路，看着光野裕之在球场外把球垫回来。


    光野裕之朝球场内扯着嗓子吼：“推过去！”


    水原洋二在网前垂直起跳，他将球推过网。


    前排的芹田良三上手将球往背后一传，二传新免佳行传给円道和光，円道和光后二扣大斜线，怒所得分，转轮。


    当前比分：


    梓川：怒所


    5：1


    ·


    怒所津曲幸二发球，犬鸣席恩和高久伸治交换。


    津曲幸二看了眼梓川的站位：光野裕之、饭纲掌和荒木三人呈三角形区域——光野裕之在尽量保证这两人不会因一传而没办法参加进攻。


    前排的水原和水上挨得近——他在防止水上元司本来就不多的体力会因为接球而消耗到寥寥无几。


    一时之间，场上只有一个北川羽独自一人防守一片区域。


    津曲幸二很快下定了决心。他抛球，站立发飘球追发北川羽。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一年级的接球实力，但他还是赌一把对方并不擅长接球！

 58.梓川vs怒所

    玩家抬头望着不断变向的不旋转球。


    是玩家熟悉的飘球，而且是玩家可以轻易接起的程度。


    他迅速变为半蹲姿势，横向滑动到球下方，上手接起这枚排球，“冰淇淋！”他喊道。


    怒所：“？”


    冰淇淋？哪有冰淇淋？


    冰淇淋NPC·饭纲掌面不改色地给出背传，水上元司快攻。


    “扣的好。”


    他同水上元司互相击了个掌。


    ·


    水上元司发球，光野裕之同立谷元交换下场，而怒所的自由人犬鸣席恩和副攻津曲幸二交换上场。


    立谷元才刚刚在网前站定，对面的主攻芹田良三便凑了过来。他小声：“刚才你们队的4号在叫‘冰淇淋’……他是饿了吗？还是什么特殊暗号？”


    ——不，其实都不是。


    立谷元心中腹诽道。他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猜呢？”


    一分钟后……


    “金发男！这边！”


    临时充当二传的立谷元一边传出球，一边喊道：“为什么要叫我这个名字啊！”


    对面的怒所球员闻言投来奇怪的眼光。在这回结束后，円道和光单手叉着腰，喃喃：“……原来那是称呼吗？”


    ·


    芹田良三下手发球，光野裕之正面下手一传，饭纲掌二次进攻。


    梓川：怒所


    7：2


    ·


    水原洋二跳发球，円道和光给出一传，新免佳行给出第二下，高久伸治平拉开下球。


    梓川：怒所


    7：3


    ……


    津曲幸二上手发球，瞄准后排边线。


    光野裕之判断：“出界！”


    排球最后压在边线前面一点点，司线员判定为界内。


    光野裕之格外懊恼：“抱歉！”


    “don''t mind！”


    离得较近的队友纷纷出声安慰他。


    梓川：怒所


    14：7


    ·


    第二球光野裕之上手接起，直接传到网前，荒木手指轻撑，变扣为吊，排球越过拦网，吊球得分。


    梓川：怒所


    15：7


    ·


    怒所二传新免佳行转到前排，他向同样在前排的水原洋二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水原洋二皱起眉：“你笑得好恶心。”


    新免佳行乖巧真诚回复：“那太好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水原洋二：“……”


    他露出了仿佛在看脏东西的眼神。


    ·


    北川羽发球，在第三球时犬鸣席恩接起。他朝最近的円道和光吼道：“円道！补救！”


    円道和光跑出去，下手垫到网前，“新免！”


    新免佳行起跳，将球吊过去，水原洋二瞅准时机，上手接住这记吊球把它拨回怒所的场地。


    犬鸣席恩向前鱼跃险险救起这球，新免佳行来到球下，他轻轻屈膝，随后身体上身，同时将手举至脸前，专注地盯着球。


    这一系列动作简洁而迅速，传球的动作几乎很难看出到底是传给谁——这就是怒所的正选二传。


    突然，他手臂向后轻伸，一直紧盯着他的水原洋二和立谷元瞬息便注意到了这点。他们迅速朝网的右端跑去拦跑过来的久留生晃，但并没有立即着急起跳，荒木原下撤准备拦网跟进。


    新免佳行没有传给他的后方，而是将球往前一送。隐约猜测这是假动作的水原洋二和立谷元转身便朝高久伸治跑去。


    高久伸治起跳，水原洋二同立谷元并成双人拦网跟着跳起。


    两双手臂在视野里缓缓升起，快速地侵占扣球的空间。高久伸治用力甩臂，表情狰狞，口中也不由得吼出了：“喝啊——！”


    但他挥空了。


    在三人齐齐懵逼的视线中，排球来到接近标志杆的位置，赶到这里的芹田良三挥臂，扣大直线球。


    “啪嗒。”


    几人落地，目光直直地看着新免佳行。


    场外的比分牌上红色的数字跳了一下，变成了：


    梓川：怒所


    15：8


    ·


    被晃开的水原和立谷：“……”


    两人没说什么，只是立谷元看着新免佳行突然笑了一下。


    高久伸治走近自己二传，难以置信：“你居然骗我！”


    新免佳行敷衍地哄了下他：“下次给你下次给你啦！”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哈哈，是嘛，那真不好意思。”


    新免佳行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投到了北川羽身上。他眯起眼，又偏头看了眼转到四号位的饭纲掌。


    “先别说这个了，”新免佳行小声对高久伸治说：“我有一个猜想……”


    ·


    怒所久留生晃发球，水原洋二给出一传，饭纲掌抬手传球。


    他侧头一看，当前场上立谷、荒木和北川羽都作出了进攻的准备，而怒所的拦网在荒木前面起跳。


    饭纲掌只纠结了短短一瞬，他选择传球给立谷元打快攻。


    立谷元快攻下球。


    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纳入眼底。


    新免佳行就在网后静静地看着饭纲掌，在饭纲掌看过来时，他移走视线。


    明明刚才队伍才失了分，但他并未露出懊恼的表情，反而有些怪异的愉悦。


    比分变作16:8，进入第二次技术暂停。


    ·


    怒所的球员在场外围作一团。


    “你们有没有发现，梓川的一年级二传在抵触使用北川羽？”


    “啊？”


    円道和光率先露出不理解的表情:“真的假的？”


    高久伸治恍然大悟但不多:“所以你让我先不去拦北川就是为了确认这个？”他挠了挠头，“为什么？这不合逻辑啊。”


    新免佳行看了眼自家偶尔格外单纯的主将，再一转头，看见了一堆不明所以的队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给出讲解:“北川羽的实力很强你们都知道，可是在这场比赛中，他又通过扣球拿了多少次分呢？”


    他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只有两分。”他补充:“还有一分是立谷元传给他扣球拿下的。”


    “我昨天把梓川的比赛录像都差不多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件事——北川羽虽然拿了很多分，但其中扣球得分的分数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发球得分。”


    高久伸治难以理解:“可是十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明明传给北川会更容易得分的吧？”


    新免佳行轻笑起来:“说不定，正是因为‘比其他选手更容易得分’，才会让十号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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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他呢？”


    怒所:“？”


    他们听不太懂，但还是严肃的点了点头:“所以接下来我们主要拦其他选手吗？”


    “对，”新免佳行慢条斯理分析道:“梓川如今的配置没有太大的破绽，北川不必多说，而十号作为他们的新二传实力也不错。但毕竟是一年级，正是容易钻牛角尖的年纪，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诱导他主动去钻牛角尖。”


    “先试着为其他选手的扣球增加阻碍，逼迫他不得不向北川羽传球，以此来施加压力……”


    新免佳行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像恶魔:“他估计会崩溃的吧。”


    怒所:“……”


    他们齐齐后退半步，用凝重的视线看着他。


    新免佳行:“你们做什么？”


    円道和光虚弱答复:“阿免……你刚才好可怕。”


    其他的队友纷纷露出了一个赞同的表情。


    新免佳行:“……”


    他转向平常最靠谱的犬鸣席恩:“犬哥，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请尽量接下对面的扣球。”


    犬鸣席恩短暂思索了一番，他很快回复:“给我一点时间。”


    ·


    暂停时间，两队继续比赛。


    水上元司和光野裕之交换上场，他跳飘球追发新免佳行。


    “发的漂亮！”水原洋二发自内心地夸赞道，尤其是看见新免佳行被迫接一传还没接好后，他甚至笑了起来。


    水上元司看见了。他在大家围在一起庆祝时，小声在水原洋二旁边留言:“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终于笑了。”


    水原洋二愣了下，很快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自己。


    他脸上的轻轻笑容瞬间僵住了，眨眼间，水原洋二的笑容便从脸上卸了下去，重新变回冷酷脸。只是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对水上元司挥出了一发格外强劲的打击。


    ·


    第二球，水上元司仍然跳飘球追发新免佳行，犬鸣席恩扑过来替他接起，给出一传:“新兔！”


    新免佳行噙着笑，他做出背传的姿势，但在碰球时一手下放，另一只手直接将球扣过去了。


    熟悉二传进攻的饭纲掌在看见他一只手放下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二次进攻，他往前一扑，单手捶起这粒球:“抱歉！北川！”


    北川羽在后排接起这粒球，垫传水原洋二，水原洋二吊球过网。


    犬鸣席恩鱼跃垫起，他扯了扯嘴角:“早就防着你们吊球呢！”


    新免佳行跳传円道和光，円道和光重扣突破拦网。


    梓川:怒所


    16:9


    ·


    新免佳行转到二号位，高久伸治同犬鸣席恩交换上场，而梓川的水上元司同光野裕之交换下场。


    高久伸治单手举起排球，从球的上方朝梓川的场地看去，心中不断思索。


    他知道自己不太聪明，新免佳行讲的“逼迫十号传球给北川羽”计划他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听二传的话——阻碍除北川羽以外的攻手进攻。


    而发球，就是一种方法。


    高久伸治抛球，开始助跑。


    一步，两步，三步。


    他用力一踩，蹬地往上飞跃，手臂重重打在排球上，往荒木原的方向飞去。


    ——这个最狡猾，逼迫他接一传！


    ·

 59.梓川VS怒所

    荒木原看着明显朝自己发来的排球，忍不住“啧”了一声。


    自由人和擅长接球的北川都离他有一段距离，而他身后就是饭纲掌，也不能让二传来接一传吧。


    他往前跨出一步，半跪在地上垫起这粒刁钻的发球，传到饭纲掌平常托球最习惯的位置。


    “nice一传！”饭纲掌来到球下，他背身对网，抬起双臂。


    立谷元提醒:“双人拦网！”


    此时北川羽在后排准备后排进攻，水原在前排举手要球。饭纲掌给水原洋二托了一个低弧线球，水原洋二快攻。


    怒所的拦网不知何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面前，三人拦网并作一道铁壁，正中的津曲幸二下压手掌，拍死了这球。


    光野裕之鱼跃接球失败。


    梓川:怒所


    16:10


    ·


    高久伸治跳飘追发立谷元，立谷元接起，饭纲掌背传荒木原，荒木原重扣直线球被高久伸治接起。


    新免佳行晃开拦网，传球津曲幸二，津曲幸二假扣真吊得分。


    梓川:怒所


    16:11


    ·


    饭纲掌视线落到比分牌上。两队的差距如今已经来到了五分，明明是足够安全的分数，但他却难以自抑地焦躁起来。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传球比以往更不顺些，仿佛米饭里混进了沙砾一样。


    下一回很快开始，饭纲掌无暇再思考这件事，他沉下心来应对怒所的发球。


    ·


    高久伸治下手发球追发饭纲掌，饭纲掌正面接起，光野裕之负责二传，北川羽后三暴扣大斜线，円道和光接球但弹飞。


    梓川:怒所


    17:11


    ·


    ……


    ·


    北川羽跳发瞄准边线，犬鸣席恩咬牙向排球追去，向前鱼跃一扑，单手垫起排球。只是垫起的高度不够，排球还是落地了。


    梓川:怒所


    25:16


    第一局结束了。


    ·


    梓川球员下场，围住监督。


    五月亮在一旁举着战术板，监督用白板笔画了几道线路，然后敲了敲战术板。


    “这是我们下局的站位……如果对方的站位不变的话，那么它能够保证我们起码有两个拦网跟着对面的円道。”


    “对面在后半局加强防守，多半有什么鬼点子，不怀好意。我们虽然防守也不错，但现如今正是攻击的时候。全力攻击——这就是我们的防守！”


    “好的。”


    饭纲掌认真答道。


    监督一看周围:北川羽在发呆，光野裕之披着毛巾不想说话，水上元司依旧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脸，水原洋二在咕噜咕噜地喝水。


    监督:“……喂，你们倒是听我说话啊。”


    ·


    第二局怒所的站位没变，两队布局如下:


    円道和光（WS）新免佳行（S）高久伸治MB/犬鸣席恩（L）


    津曲幸二（MB）芹田良三（WS）久留生晃（WS）


    ————————


    立谷元（MB）荒木原（WS）水原洋二（MB）


    饭纲掌（S）北川羽（WS）水上元司（MB）/光野裕之（L）


    梓川先发球。


    ·


    水上元司下手发球瞄准新免佳行的前插路线，后排球员看不清球路，没接好一传。


    “抱歉！阿免，补救！”円道和光当机立断道。


    新免佳行上手调整给到久留生晃，久留生晃平拉开扣小斜线，水原洋二屈膝接起，饭纲掌抬肘准备接球。


    立谷元提醒:“三人拦网！”


    饭纲掌余光留意到对面拦网，他长传水原洋二，水原洋二顺手扣斜线球。


    円道和光卡位接起，新免佳行跳传津曲幸二，津曲幸二快攻，立谷元起跳拦网，手指撑了一下球。


    “one touch！”他高声喊。


    饭纲掌接起这粒正面而来、被卸去大部分力道和旋转的球，他垫传北川羽，但口上却喊出:


    “荒木前辈！”


    荒木原起跳引走拦网，北川羽后排爆扣大直线得分。


    梓川:怒所


    1:0


    ·


    水上元司发球，犬鸣席恩给出一传，新免佳行前插，背传久留生晃，久留生晃后飞，躲开水原和荒木并成的双人拦网。


    北川羽起球传给饭纲掌，饭纲掌传给水上元司打后排进攻。


    犬鸣席恩侧垫起球，但没控制好方向，排球弹回了梓川的场地。


    “机会球！”饭纲掌在一号位喊道，他后退一步，准备传球。


    荒木原看着来到网上的排球，高度正好合适，他干脆原地起跳扣了一个探头球。


    犬鸣席恩从后面窜出来，他脸上淌着汗，手臂拼命地往前伸，然后向上一锤，将球接起。


    “补救！”


    他翻出去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新免佳行上前一步起跳，他双手做出传球的姿势，但在触球时却突然把球往网一托，排球越过球网。


    晚了一步起跳的荒木原迅速出声:“二次！”


    饭纲掌来不及调整姿势，他一下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咚！”


    饭纲掌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他绷着脸，将这球垫传立谷元，“立谷前辈！”


    立谷元假扣真吊越过拦网，犬鸣席恩几步冲过来扑在地上，他再次接起球，哑着嗓子吼道:“新免！”


    新免佳行二传円道和光，円道和光后二进攻拿下这分。


    在两边球网来来回回四次的排球终于落地了，怒所成功换发。


    ·


    梓川球员在排球落地后迅速围住饭纲掌。荒木原作为学长，率先出声询问:“饭纲，你刚才膝盖没事吗？”


    玩家好奇地盯着饭纲掌的膝盖看了看，他伸出食指戳了戳，感慨:“红了耶！”


    饭纲掌:“……这有什么好新奇的啊！我没事，只是磕了一下，不影响……你在做什么！”


    玩家一脸无辜地“唰”地在地上磕了一下膝盖，又“唰”地一下从地上起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平静地感慨:“原来我的膝盖可以变红欸！”


    游戏人物建模居然连这种细节都有！


    来不及阻拦的队友:“……”


    荒木原扶额。他认真地问饭纲掌:“北川是不是这里……”他指了指脑袋，委婉:“出了问题？”


    饭纲掌:“……不，他就是单纯好奇，大概吧……”


    ·


    犬鸣席恩同津曲幸二交换下场，光野裕之同水上元司交换上场。


    光野裕之拍了下水原洋二的肩:“喔！接下来交给我吧！”


    水原洋二还未来得及感动，就看到自家自由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怒所刚换下来的自由人看个不停，眼里全是跃跃欲试与赞赏。


    水原洋二:“……”


    他瞬间冷漠脸:“再见。”


    ·


    怒所轮到津曲幸二发球。


    他瞄准荒木原发了一个跳飘球，但抛球的时候球抛得太高了，他只能低低地轻拍过去，球路比预想中的低了许多。


    他紧张地盯着球擦到球网上，心中默默祈祷:翻过去，一定要翻过去！


    或许是排球之神真的眷顾了他一次，这发球在网上左右徘徊了一阵，最后晃到水原前面，贴着球网下落。


    水原洋二:“！”


    他猝不及防之下，在判断出用手接不了后下意识用脚向上一踢，硬生生把快要落到地上的排球踢了起来，不过是从网下踢到了怒所的场地里……


    网前的久留生晃看见球滚过来，他下意识也给了一脚，直到踢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踢的是排球。


    后排的北川羽踩住滚过去又滚过来的排球，他思索了下，用脚尖挑起球，用膝盖将它顶到上空，然后向前跨出一步，后脚跟向上一磕，排球从身后越过球网。


    久留生晃:……


    水原洋二:……


    津曲幸二表情扭曲了下，他脸上同时浮现庆幸和憋笑。


    他左右观察了一下当下的场景，又觉得现在似乎不是该笑的时候，于是赶紧用手紧紧捂住嘴，试图把快要溢出口的笑声憋回去。


    裁判咬着哨子默默地盯着这一切。


    梓川监督猛地站了起来，吼:“你们以为你们在踢足球吗？！要踢去隔壁踢！”


    五月亮小声提醒:“监督，附近最近的国中杯是篮球比赛。”


    监督:“……”


    ·


    略过这段小插曲，津曲幸二继续发球。


    他这次发球没有失误，下手发球成功追发荒木原，荒木原正面接起垫到二号位，饭纲掌平拉开传给立谷元，立谷元快攻，被三人拦网拦回。


    光野裕之向前鱼跃，碰到了球但球给得太低了，下一球无人接起。


    他咬牙:“抱歉！”


    “don''t mind！”


    “下一球把分拿回来。”


    梓川:怒所


    2:1


    ·


    津曲幸二再度发球，但这次他失误了，球砸到了在网前和对手互盯的久留生晃头上。


    久留生晃被砸得头往前一磕，他抬起右手摸了摸脑袋。


    津曲幸二慌乱摆手:“啊啊啊抱歉！你还好吗？脑袋疼不疼？”


    久留生晃睁着一双死鱼眼，没什么起伏地问:“朋友，你要杀了我吗？”


    梓川成功换发——虽然是白送的。


    梓川:怒所


    2:2


    ·


    犬鸣席恩in，津曲幸二out。


    水原洋二下手发球瞄准空地，犬鸣席恩侧垫给出一传，芹田良三假吊真扣。


    北川羽正面接起，饭纲掌二传立谷元，立谷元扣球，高久伸治起跳拦网得分。


    梓川:怒所


    2:3


    ·


    芹田良三跳飘球追发水原洋二，水原洋二给出一传，饭纲掌二传。


    立谷元提醒:“双人拦网！”


    荒木原被单人拦网和犬鸣席恩盯住，饭纲掌留意到后，选择长传北川羽。北川羽在无人拦网处起跳扣下传球。


    梓川:怒所


    3:3


    ·


    梓川:怒所


    3:4


    ·


    梓川:怒所


    4:4


    ·


    ……


    ·


    随着比赛时间的流逝，两队的分数不但没有拉开差距，反而互相纠缠地越来越紧。


    尤其在饭纲掌发现其他的攻手下球率在不断降低时，他难以自抑地焦虑起来。


    当他为了得分而不断地将球传给北川羽时，这种焦虑不但没有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


    指尖逐渐被汗水濡湿。为了防止球打滑，饭纲掌趁着发球的间隙用力地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让手重新恢复干燥。


    现如今他转到了一号位，已经在上一回发过了球，这次轮到对面的二传新免佳行发球。


    新免佳行眯起眼睛扫视了梓川的站位一眼，他将球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按住。


    哨声响起。他将球往上一抛，两步助跑后短促而有力地沿着球心方向击打了一下球。


    新免佳行跳飘球追发荒木原。


    荒木原被迫接起一传。饭纲掌跑到前排看见的便是荒木原不方便进攻的状态、水上元司几乎快要虚脱的脸和北川羽精力十足的助跑。


    ——又是这样！


    ——又是只有北川羽能得分的场景！


    饭纲掌手指向上一撑，身躯向后一仰，背传北川羽，北川羽短平快下球。


    这一球他跳得足够高，直接超手了对面的拦网。怒所的拦网虽然跟上了，但没拦下。


    梓川:怒所


    8:6


    进入技术暂停。


    ·


    “好球！”荒木原和北川羽击了个掌。


    水上元司体力耗费了许多，他坐在休息区的位置上，表情有气无力，但还是挤出一句:“扣的好。”


    饭纲掌捏着水杯，耳边听着队友们谈话的声音。明明位置离得那么近，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又离他们很远。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个玻璃盒子里，盒子外是热闹的喧嚣，盒子里是静默的空间。


    原玖月前辈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立谷元和荒木原一齐笑了起来，远远地，他听不太真切。


    “……淋，冰淇淋……”


    饭纲掌被人戳了几下，他定了定神，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北川羽，他举着手催促:“快来击掌！”


    饭纲掌还有些恍惚，他点了几下头，“哦、嗯！”之后和北川羽击了下掌，下意识夸赞:“扣得好。”


    他忽然想起下回是北川羽发球，便补了句:“发个好球。”


    ·


    玩家站在九米线后。他站立着将球在地上拍了几下，在它弹到胸口时，他双手同时按住排球，然后将它在手里转了两圈，随后定住。


    他瞄准新免佳行跳发。


    第一球，跳发球，无触球得分。


    第二球，跳发球，无触球得分。


    第三球，跳发球，犬鸣席恩触球但接飞。


    第四球，犬鸣席恩给出到位的一传，新免佳行夸赞:“好一传！”，他举起双手准备传球。


    前排的津曲幸二和円道和光都跑动了起来，一个准备短平快一个准备平拉开。水原洋二和水上元司跑着去追円道和光，光野裕之卡在円道和光直线球的方向上防守。


    饭纲掌有些心不在焉，他跟随着北川羽的移动去防守津曲幸二。后排的荒木原预防后排进攻。


    ——一切都好像井井有条，似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怒所扣球。


    ——但，真的是这样吗？


    活动区的原玖月率先发觉不对。他常常使用二次进攻，因此很快就看出现在不仅是攻手进攻的最佳时候，也是二传打二次进攻最容易的时候。


    他当即扯着嗓子提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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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次！二次进攻！”


    北川羽听见吼声后，他当机立断朝网中央下方扑去，但现在已经晚了。


    新免佳行轻柔一笑，将球托过网。


    在换发的关键时刻，他打了一个二次进攻，成功渡轮。


    饭纲掌追着球跑出两步，直到球再次落地后，他才慢慢地停下来，脸上渐渐浮现出星点茫然。


    ……北川羽的发球局，结束了？


    梓川:怒所


    11:7


    ·


    円道和光发球。


    他照着二传提出的建议跳发瞄准刚上场的立谷元，虽然损失了部分攻击力，但也成功地让立谷元失去了快攻的可能。


    饭纲掌跑位准备二传，他侧头一看，心顿时沉了下去:怒所前排有三人拦网，自由人也往前面挪了挪防止吊球。这断了饭纲掌准备用荒木原吊球的心思。


    当下能得分的只有北川羽。饭纲掌给出长传，北川羽从三米线后起跳暴扣大斜线。


    司线员将旗帜向下一挥，示意界内得分。


    饭纲掌偏头，看向一旁比分变动的比分牌。梓川的分数已经来到了12。看似不多，但里面有11分都是由北川羽拿到的。


    强烈的不对劲袭上心头，饭纲掌开始回想这场比赛。


    ·


    饭纲掌不是蠢人。


    虽然怒所温水煮青蛙的计策的确不明显，但时间一久，饭纲掌也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劲的来源是他们。


    他思索了一番，很快猜到对方的意图是想对自己施压。


    通过自己对连续使用北川羽的排斥来施压吗……


    饭纲掌绷紧了唇角。


    ·


    饭纲掌有一件一直避免去思考、发现的事情:


    ——他对北川羽，存在一种恐惧。


    这样的情绪压得很深，深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其实，这样的情绪早早就出现了。


    从在排球教室里北川羽初展露自己的天赋，到那些因为北川羽的实力而被吸引、但却被他无情抛弃的人……害怕被抛下、害怕失去自我的恐惧，其实一直都在。


    饭纲掌见过许多被抛下的人。


    那时的他跟着北川羽到处找人打球，中途碰见了搭档得还不错的人，北川羽就会拉着对方不让走。但等到他玩得尽兴后，他又会毫不留情地离开。


    就像小时候他跟着北川羽见过的一个黑色卷发小男孩。


    在一开始，他每隔一个月左右就会和对方见一面，每次北川羽都在和他拼图。对方似乎不太想和其他人聊天，饭纲掌也不会自讨没趣。他便主动减少了往来。


    但后来……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吧，饭纲掌再也没见过那个小男孩了，两边彻底断了联系。饭纲掌甚至连黑发男孩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他唯一有印象的便是男孩有一个格外开朗的表哥。


    那时的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北川羽对无趣事物的无情。他下意识恐惧起自己变得无趣后的后果，并开始寻求转变。


    他开始有意控制给北川羽传球——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自己对北川羽产生依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北川羽对此接受良好——或者说没怎么意识到，毕竟他靠发球就能拿下大半得分。


    但现在，怒所的场地已经不是想来就来、想得分就得分的场地。


    饭纲掌深吸一口气，他拍了下自己的脸，将气呼出。


    ——给北川羽传个好球，为其他攻手营造进攻的机会。


    他这样告诉自己。


    ·


    立谷元in，光野裕之out。


    水上元司发球。


    他侧对球网，旋身将球击出。


    犬鸣席恩一传到位，新免佳行二传円道和光，円道和光后排进攻，水上元司一传半到位。


    “抱歉！”水上元司喘了口气，攒足力气从地上爬起来:“饭纲，补救！”


    饭纲掌几步跑到球下，他看了眼拦网，出声:“小羽！”


    北川羽后排进攻，排球穿过网前三人拦网的空隙落到场地上，犬鸣席恩飞身救球失败。


    梓川:怒所


    13:7


    饭纲掌垂手站立，长久地望着对网。


    ·


    “唔……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什么？”久留生晃回头。


    新免佳行遥遥指了指饭纲掌，笑起来:“我们针对对面十号的计策还不错哦～他现在估计很纠结吧。”


    久留生晃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迟疑:“……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吧？还能对他施压吗？”


    “就是知道了之后才能更好的施压哦！最好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新免佳行微笑着低语:“知道怎么做才能破局，可不代表能够顺利做到啊。”


    ·


    水上元司发第二球，仍然是下手发球。


    这球过网的时候在球网上擦了一下，过网后便直接下坠。


    前排的芹田良三伸手够球，单手把球接起，久留生晃下手垫过网。


    “机会球！”


    水上元司喊着冲过去垫起，饭纲掌起跳，排球下坠的身影在他眼里愈发明朗。


    ——传给谁……传给谁……荒木学长还是立谷前辈……？


    ——不对不对，要传给小羽，不能让怒所继续他们的计划……


    ——可是这样的传球是否正确呢？如果一直传给小羽，那自己还有自我吗？


    ——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的思绪如同被饭纲小太郎抓坏的毛衣线头一样凌乱，一时理不出个头来。


    ——“冰淇淋，传给我。”


    北川羽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挤掉饭纲掌的纠结。他命令道:“把球传给我。”


    饭纲掌下意识听从了。


    他的手指自动托出最适合北川羽的弧线——长，带着弧度，足够攻手蓄力，只是没甩开拦网。


    北川羽从后排起跳。


    怒所的拦网并成三人，他们在网前起跳，为怒所的防线树立起一道铁壁。


    北川羽的视野很快被手臂占据，他只是粗略一看，便判断出直线球和斜线球的球路都被挡住了。


    ——是不适合扣球的时候。


    ——但球已经过来了。


    他不躲不避，鼓着一口气，手掌包住排球的上半部分，手背鼓起筋节的形状，用力将排球砸在拦网上。


    随着排球同手臂相撞的闷响声响起，拦网中间的芹田良三表情顿时狰狞起来，他想要将球按下去，但却被排球上的可怖力道砸开了手臂。排球从他头上落到排球场上，余势不减，重重地弹高又落下。


    北川羽侧着身子在网前落地。


    他直起身，走向饭纲掌。


    自体育馆顶部投下来的灯光打在北川羽的银白色头发上，让他的上半张脸被头发的阴影蒙住。


    北川羽站定，伸出手捏住饭纲掌的下颌，强行抬起他那张惊惶混着愧疚的脸。


    “喂，”玩家疑惑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传球越来越无聊了？”


    饭纲掌表情陡然变得空白。

 60.梓川VS怒所（完）

    玩家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NPC的实力还会降级。


    自从这局比赛开始后不久，冰淇淋NPC的传球就给玩家一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做饭一样。原本冰淇淋NPC的传球是厨师精心烹饪，兼顾了多处细节，虽然量少，但实在美味。玩家喜欢。


    而他现在的传球就像是一个厨师被绑架后，绑匪的要求是做一百顿饭。厨师虽然做了，但每一个动作都是不情不愿的。量大，但不美味，玩家不喜欢。


    玩家开始感到不满。他浅浅忍了一下，但在看见冰淇淋NPC居然还在纠结要不要给玩家传球的时候，他怒了。


    ——什么意思！甚至都不给玩家传球了！


    愤怒的玩家当即出声要球权。


    冰淇淋NPC给了，这让玩家的怒气稍微消下去一些，但仍然在。他当即找到冰淇淋NPC，决定算账。


    ——“为什么传球越来越无聊了？”


    问出这句话后，玩家便眼睁睁看着饭纲掌的表情一下空白起来。他还没看清，其他的NPC便冲过来挤进两人之间。


    荒木原一边冲裁判道歉一边拉玩家。玩家拉住冰淇淋NPC的衣领犟着不肯松手。见状，光野裕之赶紧冲过来帮忙。


    玩家最后还是撒开了手。


    监督向裁判要了暂停。


    饭纲掌垂着头，表情在晦暗的阴影里看不清楚。


    ·


    下场坐到监督旁边的时候，饭纲掌脑袋仍一片空白。


    “饭纲掌，”监督出声:“你认为接下来的比赛你可以继续担当二传吗？”


    饭纲掌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抓紧，他艰涩回答:“……我不知道。”


    “但是我认为你可以。”


    饭纲掌兀地睁大了眼。


    监督大多数都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哪怕面临当下的场景，他也不慌不忙地继续问:“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二传呢？”


    饭纲掌谨慎回答:“有自己的思想，能够为攻手开路。”


    “那一个合格的二传应该具有那些品质？你要如何为攻手开路？要如何在攻手的扣球欲望中保持自己的冷静？要如何……”


    监督转头看向他:“——真正认识到自己呢？”


    “饭纲，你是二传，是队伍的司令塔。只是，你有试过将队友们联系在一起指挥吗？”


    “监督，我……我不太明白。”


    监督看着远处关切地望着这边的梓川一干人，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很难明说，让原玖月接下来示范给你看吧。”


    ·


    暂停时间结束，梓川球员刚上场，监督便向裁判提出换人。


    原玖月握着十号的牌站在场外。饭纲掌走过来，他抬手握住身份牌的下半段，但原玖月却没立刻松手。


    他抬起空着的手拍了一下饭纲掌的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认真看哦，这可是前辈的倾情教学～”


    原玖月松开手，他迈步进场。


    ·


    “嘿！迎接我的到来吧小司司！”原玖月抬着双手靠近。


    水上元司丧着脸被原玖月用力击了下掌，他无力吐槽:“……你能不能不要给我取奇怪的名字啊……”


    “不能！”原玖月扭头说出这句后，便下行到北川羽面前。


    北川羽的表情还带着些许郁闷，原玖月对此视若无睹，他笑吟吟地问:“来击个掌？”


    北川羽看了看他，伸出双手用力地在他手上拍了一下。


    “嗷！很痛的唉！”原玖月抱怨出声，他弯腰双手合十，好像很痛的样子。


    北川羽看着他故意夸张的动作，不禁觉得有趣。他轻轻扬了下嘴角。


    原玖月哼哼唧唧:“超过分的，你居然还笑！”他快速移动到水原洋二面前:“酷哥，接下来要加油哦！”


    水原洋二:“……”


    水原洋二:“‘酷哥’是什么鬼？喂！你不要装聋作哑！”


    原玖月已经来到了同年级荒木原和立谷元前面。他看了看两人，干脆灿烂一笑:“我可是超信任你们的哦，待会儿比赛加油！”


    荒木原:“……有点恶心。”


    立谷元附和:“我好不习惯。”


    “真是过分！”原玖月抱怨着，手上却毫不含糊地快速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荒木原。然后他又指了指立谷元，对着他比出另一个手势。


    遂尔，他又靠近北川羽，对他比出一个手势。北川羽很快反应:“后排进攻。”


    “嗯哼！”原玖月小声:“待会儿比赛时一定要做到哦！”


    ·


    水上元司上手发球瞄准后排空地，犬鸣席恩飞身鱼跃接起。


    “好一传！”


    新免佳行移动的脚步停下，他举起双手，背传久留生晃。


    久留生晃喊着“啊啊啊啊！”，将球瞄准荒木原和水原洋二的拦网间隙扣了下去。


    水上元司往前一扑单手救起球:“原！补救！”


    原玖月跑动起来。与他同步伐跑动的还有网前的立谷元，北川羽在排球中场开始助跑。


    原玖月眼睛一扫，很快看清了局势:——怒所的前排球员有两个都在防备后排的北川羽，后排还有一个自由人紧盯不舍；立谷元起跳处有一个前排球员盯防，组成单人拦网。


    ——唔，真是紧张的局势呢。


    原玖月微笑起来，他手指一拨，排球滚过网，然后落地。


    原玖月二次进攻得分。


    梓川:怒所


    15:7


    ·


    原玖月站在网前，他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还未从前排后退的新免佳行，表情温和得仿佛邻家哥哥。在怒所球员迷惑的目光中，他温柔道:“我下一回还会打二次进攻哦。”


    放下这句话后，他和梓川的队员们围成一个圆阵，转头就对北川羽说:“小北川，我下一球会传给你，你要用力起跳哦。”


    玩家点了点头。


    ·


    下一回，原玖月遵守了他的话。


    在网前做出扣球姿势引走拦网，原玖月放缓力道，单手将排球托了出去，他在空中呼唤攻手:“北川！”


    玩家看着来球，他开始助跑。


    三步后，他在地上重重一踏，随后纵身一跃。


    视野在拔高，一切都那么清晰明了。玩家看着逐渐在网前长出的拦网和后排赶到的自由人，这些动作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一帧一帧，玩家看得清清楚楚。


    排球恰到好处地来到手下，玩家挥臂，重重在排球上一抽。排球穿过拦网砸到怒所的场地。


    下落时，隔着球网的拦网手的屈辱表情和后排自由人没接到球时脸上浮现的懊恼都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珠里，玩家眼眶微张，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对面的表情，无与伦比的愉悦慢慢涌上心头。


    ——对，就是这样。


    玩家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这一刻的感觉。


    ——戏耍对手，果然超有意思的啊！


    ·


    观众席。


    古森元也往前探着身子，他迟疑:“小臣，北川是不是突然兴奋起来了？”


    佐久早圣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他闷闷出声:“嗯。他比先前积极多了。”


    而他们的前前排的两个观众也察觉到了北川羽的变化。其中一个观众感慨:“那个四号突然变得好吓人……”


    与此同时，场上的北川羽重重扣下一球，排球弹飞到二楼的观众席上，两人忍不住都“咦！”了一声。


    ·


    这么明显的变化，饭纲掌自然也察觉到了。


    现在的北川羽像是突然被点燃了，爆发出了自东京预选赛以来最强烈的攻击性。他光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在说下一球是他的。


    这样的他，很耀眼，耀眼到快要灼伤人的程度，而且，他是笑着的。


    那样灿烂的笑……


    饭纲掌暗自咬紧了牙关。


    ·


    原玖月又传来一球。


    玩家紧盯着球的弧线，他快速跑动起来，随后起跳。


    排球的触感在指尖是那么清晰，玩家放轻力道，手腕微转，排球穿过拦网。犬鸣席恩来到球的正面，眼看着快要将球接起时，排球突然向外一跃，调皮地擦过自由人探出的手臂落地。


    犬鸣席恩倏地将头扭向玩家，他脸上漫起薄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累的。


    玩家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顿时，自由人脸上的红晕不褪反增。


    新免佳行的乖巧表情绷不住了，他暗中磨牙：“能不能来个人制裁一下梓川的北川啊！好讨厌！”


    玩家耳尖听到了这句话，他倏地将头转过来，对着新免佳行笑得更灿烂了。


    玩家：(^_?)☆


    新免佳行： (?д?╬)


    ·


    国中杯东京都预选赛梓川以大比分2：0，小比分25：16，25：15胜出。


    两队从网下握手的时候，犬鸣席恩紧紧捏着玩家，用执拗的视线盯了玩家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下次，我不会让你轻而易举扣球得分了。”


    玩家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这句话光野裕之似乎也说过差不多的。他思索了一阵，没想起来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复的，只能干巴巴道：“哦。”


    又想了想，玩家真诚地补上了一句：“你很好玩，下次还来。”


    这是玩家能想到的最好的夸赞，不过对面的NPC似乎更生气了。


    玩家不理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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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不在意，他来到下一个对手面前举行握手。


    而在另一边，饭纲掌用一种格外专注的目光盯着新免佳行。在这种格外炽热的目光注视下，新免佳行尴尬地和原玖月互相握手，他小声：“……那个，原，你们的后辈……是不是……”


    原玖月哈哈大笑：“啊？你说什么？你还想和我们继续的比赛？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赢了你们哦哈哈哈。”


    新免佳行：“……你耳朵聋了吧！”


    原玖月笑容不变，他凑近新免佳行耳边，低语：“这就是你不尊老爱幼的后果。看吧，把我们后辈欺负狠了，后果自己担吧。”


    新免佳行用力收紧手掌，他加重力道：“哪里来到老幼啊你这个混蛋！”


    哪怕新免佳行内心如何不情愿，他还是不得不站在了饭纲掌面前。


    和饭纲掌视线交汇半秒后，他率先伸出手，加快语速：“针对你的战术是我提出来的，你讨厌的话我不会管，反正我们是对手。快点握完手走吧。”


    饭纲掌沉默着和他握完了手。在手掌分离时，他轻轻地说：“谢谢。”


    新免佳行不确定反问：“什么？”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连脚步都停了下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饭纲掌郑重道：“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比赛，或许我要很久之后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谢前辈指教！”


    新免佳行：“……”


    他站在原地看着饭纲掌转身向下一个人走去，忍不住喃喃：“我其实只是觉得你是个‘软柿子’比较好捏……”


    怎么一下就变得高尚起来了啊！


    ·


    比赛结束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领奖。


    先是发了队伍的奖杯。原玖月作为主将，他捧着奖杯，站在光下，眼眶微湿。玩家拨弄着颁奖人员挂在他脖子上的奖牌，仔细地研究上面的图案。


    “接下来颁发个人赏。”


    “东京都预选赛最佳主攻手，梓川中学一年级选手，北川羽。”


    “最佳二传，怒所中学二年级选手新免佳行。”


    “……”


    玩家接过最佳主攻手奖。


    这场时间跨度格外大的限时副本终于结束了，任务开始结算奖励。


    【经验值计算中……】


    【等级：55→57】


    【检测到玩家在东京都大会中单人获得分数超50，成就已触发……】


    【达成成就·夏天球场上的噩梦】


    【你的优异表现成功吸引了较多的观众喜欢，成就已触发……】


    【达成成就·耀眼的新星】


    【检测到玩家获得个人赏，成就已触发……】


    【达成成就·王牌】


    【检测到比赛排名为冠军，获得〔国中杯全国大会参与资格〕】


    ·


    一连触发三个成就，玩家忍不住哇了一声。


    不过让他比较意外的是，比赛结束居然没触发【我们是冠军】的成就，这是怎么回事？


    玩家疑惑地翻开成就面板，发现【我们是冠军】下面的比赛条件还有一个“全国性”。


    玩家默了默。


    ……怎么还有这个啊！


    玩家略感失望，但一想到等级与成就共贡献了13点数值后，他又情不自禁地愉悦起来。


    玩家点开自己的面板，他思索了一番，挑选了几个数值加上去。


    当前玩家面板：


    【姓名：北川羽】


    【等级：57/100】


    【当前年龄：13】


    【天赋：90/100】


    【耐力：69/100】


    【速度：69（+8）/100】


    【头脑：69/100】


    【力量：75（+5）/100】


    【跳跃：74/100】


    【体力（由【耐力】决定耗费快慢）：100/100】


    ·


    比赛结束后的第二件事便是接受采访。


    玩家作为表现优异的选手也在其中。


    采访者询问：“第一次参加东京都大会，你有紧张吗？”


    玩家不假思索：“没有。”


    “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评价……”采访者笑了笑，继续问：“对于这次的东京都大会，你有什么感想吗？”


    玩家：“好玩，爱玩，还想玩。”


    “呃呵呵……看来北川选手有好好的享受比赛呢……”


    采访者卡壳了一下，他艰难地拐到下一个话题：“接下来梓川将迎来全国大赛，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玩家想了想，在采访者逐渐亮起来的兴奋注视下道：“希望他们更好玩一点。”

 61.暑假

    东京都大会结束后，紧接着向玩家迎面走来的是暑假。


    七月下旬，学校正式宣布了放暑假，但排球部却不能松懈下来——因为国中杯的全国大会就在暑假期间举行。


    国中杯排球项目将于8月17日开幕，决赛日为8月21日，举办地点为大阪府门真市门真体育馆。


    训练当然要训练，但队员也不是铁打的，适当的休息有利于身心健康。


    就这样，梓川排球部部员们获得了长达三天的休息时间。


    玩家得知此事后如遭雷击：“这几天都不能刷NPC！？”


    不要啊——！


    此时，善解人意的冰淇淋NPC站出来了。他格外主动地问玩家：“假期一起去训练吗？”


    饭纲掌抿起嘴：“……之前东京都大会，我和你的配合有些问题，我想趁早纠正过来。”


    玩家歪了下头。他一时想不起来哪里配合有问题，但既然冰淇淋NPC都主动提出来了，玩家当然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玩家点头应下：“好啊。”


    ·


    放假第一天，玩家干劲满满地起床洗漱，然后随便挑一件短袖短裤套上。


    他拉开门，看见了两个坐在沙发上的陌生NPC。


    玩家：“？”


    沙发自己长NPC了？


    玩家疑惑着走近，并点开两人的面板，在划到其中一人的特殊效果后，玩家顿时想起来了。


    是兵库县的特殊NPC！


    居然在玩家不能刷学校NPC的第一天就自己送货上门吗？好贴心。


    玩家狂喜，他走过去，一手牵起他们的手，热情洋溢：“去打排球！”


    宫治：“……？”


    他刚来到陌生地方的局促不安都被这句话震得卡住了。


    他放松了些，吐槽：“……你是机器人吗？我怎么感觉你只会说这句话。”


    一旁的宫侑格外的行动派，他直接站了起来，欢呼着拉开门：“好耶！打排球！”


    他对上了刚准备敲门并牵着饭纲小太郎的饭纲掌。


    宫侑和他视线短暂交汇了一瞬，率先出声：“你谁啊？”


    被嚣张关西腔突脸的饭纲掌脸上浮现迷茫。


    或许是宫侑的语气太理所当然了，饭纲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刚遛完狗回来走错楼了。他后退半步，仰头看了眼门牌号，是北川羽家没错。


    饭纲小太郎就不用担心自己走错房间的问题了。它从宫侑的腿旁边挤进玄关，宫侑抬起一只腿让位，同时用新奇的目光看着这只毛发蓬松的萨摩耶挤进屋。


    “你……是谁啊？”饭纲掌迟疑出声，吸引回宫侑跑偏的注意。


    宫侑转头看向他，表情严肃了一阵，饭纲掌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


    在这种仿佛在讨论学校可卖几多钱、要怎么卖的氛围里，宫侑慢吞吞出声：“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亲戚吧？”


    饭纲掌：“……”


    这种回答为什么要搞得像是在考试一样郑重啊……


    ·


    在搞清楚四人都是打排球后，他们一齐前往寻找野球场。


    路上闲聊时，宫侑得知饭纲掌是二传后，原本看饭纲掌平常的视线顿时变得炽热起来。


    饭纲掌僵着脸和宫治走在一起，他小声问：“你的哥哥……”


    宫治出声：“是弟弟。”


    饭纲掌：“哦、哦，是弟弟。你的弟弟……”


    悄咪咪偷听的宫侑冲了上来：“猪治！你才是弟弟好吧！”


    宫治不服输：“你在说什么啊蠢侑，妈妈可没说过你是哥哥！”


    宫侑超在意地回喊：“可是妈妈也没说过你是哥哥！”


    宫治：“妈妈也没说我不是哥哥！”


    宫侑卡了下壳，难以置信：“你是猪吗！我才是哥哥！”


    两人走着走着就踢起来了，饭纲掌一脸莫名地看着事情发展成如今模样，他手足无措地站一旁，试图劝架：“欸！你们不要再打了……”


    玩家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后面突然变得很吵，他回头，就看见了这混乱的一幕。


    玩家：“哇塞。”


    冰淇淋NPC朝玩家投来了崩溃的目光，玩家接收该目光后，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站在镜头的右下角，伸出左手比出一个“耶”。


    照片里的宫侑和宫治恰好在互相抓头，与食指和中指形成了一个平行四边形，饭纲掌劝架的位置恰好位于大拇指处——每个NPC的位置都刚刚好！


    玩家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


    ·


    略过中间玩家“友善调和”双胞胎的过程，四人以一种两人焉哒哒，一人虚脱，一人快乐的状态找到了一个野球场。


    宫侑一进球场就像快枯死的禾苗吸到水一样一下精神起来，他单手叉着腰，冲饭纲掌扬了扬下巴，挑衅：“2V2，来不来？”


    玩家在旁边积极举手：“可以！”


    饭纲掌并未作答，他看着宫侑继续嘚啵嘚啵。


    “我选他当队友，”宫侑指着玩家道出这句话，随后又指向饭纲掌：“宫治就交给你了。”


    宫治耷拉着眼皮：“我们两个二传一队？”


    在俱乐部里，因为身体素质更好一些，教练通常都是让宫治担当二传，宫侑对此非常不服气。


    宫侑露出一个带着憋屈的表情，强调：“是我打二传！”


    宫治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饭纲掌出声：“我拒绝。”


    他温和又不失强势：“昨天我就和小羽约好了一起训练，如果你们想打2V2的话，还是自己组成一队吧。”


    宫治：“请不要带上我。”


    宫侑大声：“那我不是一定会输嘛！”


    饭纲掌额角抽了抽：“你既然知道啊！”


    他们半天都没分出组来。


    玩家干脆抓住一旁看戏的宫治，快速分组：“我和他一组，你们一组。下一场换着来。”


    猝不及防被抓住后领的宫治：“欸？唉？？”


    宫侑和饭纲掌面面相觑，“……谁当攻手？”


    ·


    谁当攻手谁当二传都有可能。


    他们所用的场地为正常排球场大小，但一边只有两个人，每个人都得担任接球、传球、扣球的责任。


    宫侑，饭纲掌组先发球。


    宫侑发了一个平平无奇地下手发球，玩家看了眼，干脆站着将手臂并拢往侧边一伸，轻轻松松就把球给到了位。


    宫治送出传球，玩家手臂后摆随后上拉，瞄准球场空隙扣下。


    宫侑跑过来接球，但他直接被排球摁到了地上。


    他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你这家伙力气又变大了！”


    玩家在网对面举起双手，用平淡的语调欢呼：“耶～一球换发！”


    ·


    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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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治发球，和他兄弟的发球一样平平无奇，甚至略逊一筹。


    这对经历过队友和玩家轰炸的饭纲掌来说简直轻轻松松。他屈膝伸手一够，轻松接起。宫侑看了看他的位置，举起双手，专注地盯着排球。


    ·


    宫侑在看见饭纲掌同他们三人一起出来找球场的时候，就知道这人的实力一定不差，不然不会和北川羽这么熟。


    他虽然和北川羽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莫名觉得北川羽同他是同类——他们都不喜欢搭理弱者。


    如果饭纲掌是弱者的话，那他估计连让北川羽停下来搭理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作为二传的饭纲掌实力一定很强。


    宫侑眼睛微眯，他看着排球越来越近，心里的念头愈发鲜明。


    ——他要成为最强的二传。


    ——无论是宫治还是这个饭纲，他都会挨个打败他们！


    三色球的重量轻轻压在指尖，又被撑起。宫侑手腕向上一翻，排球传到网前，起跳的饭纲掌顺手扣下。


    他缓冲落地，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宫侑。


    宫侑叉着腰：“你的扣球还不错嘛，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饭纲掌原本想夸夸他的心思顿时没了大半，他来到九米线后准备发球。


    宫侑：“？”


    宫侑：“喂！你什么都不说吗？”


    没接到球的宫治从地上爬起来，他幽幽地在宫侑旁边出声：“……吵死了猪侑！”


    ·


    饭纲掌瞄准宫治发球，宫治接起，玩家负责二传。


    玩家一个干脆利落的背传将球送到了宫治手里，宫治斜线下球。


    他扣完球下落时忍不住在心里咋舌：这家伙传球居然这么精准。


    饭纲掌向后卸力接起这粒发球，他干脆直接垫传给宫侑。


    这球的弧线又高又缓，给攻手留了充分的准备时间。


    宫侑愣了下，慢半拍开始助跑，他将球扣过网，感受到这舒服的扣球手感后在心里感慨了下饭纲的传球技术，但又感觉有点微妙的不舒适。


    他落地后皱起眉。


    饭纲掌看见了，但排球已经被玩家扣了过来。


    他来不及多想，率先去救球。


    待通过吊球得分后，他才有余裕去询问。


    “是传球低了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宫侑有点轻微别扭地肯定了饭纲掌传球的技术，他回想刚才那个传球，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又被一层膜隔住。


    他干脆告诉饭纲掌：“我现在不确定，下次你再传一个球给我。”


    饭纲掌：“？”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照做了。


    这次他的传球和上次传的位置差不多，只是由于玩家追得过于紧逼，这一传球的速度较快，宫侑差点挥空。


    “抱歉！”


    宫侑抵着自己的下巴，他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在饭纲掌凑过来后，他开始比比划划：


    “……你的传球让我觉得很怪……怎么说呢……”宫侑表情更痛苦了，他绞尽脑汁寻找形容词，最后终于憋出来个词语来：“好强势。”


    饭纲掌表情呆住了，他指着自己，迟疑：“……强势？”


    “嗯。和妈妈之前按着我和阿治写完作业后才能打排球一样，”宫侑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饭纲掌：“……”


    这是什么神奇比喻？

 62.双胞胎放假，但补课

    虽然宫侑的比喻很抽象，但饭纲掌还是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


    在预选赛结束后，饭纲掌找上了原玖月询问关于传球的事。


    原玖月想了想，问他：“如果有一球，只有你传给北川羽或者是自己二次进攻才能得分，你会怎么选择？不要迟疑，告诉我你的第一选择。”


    饭纲掌回答：“我会选择二次进攻。”


    “但我会选择传给北川羽。”原玖月平静地说。


    “饭纲，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在这点。我作为二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攻手铺路，哪怕二次进攻，也是为了下一次引走拦网。我是由攻手决定的二传。但你不同，”


    “你未来会是决定攻手的二传。但现在的你，却没有做到让攻手愿意被你决定。”


    “你很聪明，知道应该打什么样的球才能得分，但你有想过他们是否愿意打这球吗？”


    “你想传什么样的球？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二传？你想打什么样的比赛？”


    他模模糊糊知道了大致的问题，直至今日宫侑提出的“强势”，饭纲掌终于豁然开朗。


    他如同一个站在黑暗迷雾中的旅人，此时一盏灯从远处亮起，他既不知前路如何，也不知目的地何从，但还是跌跌撞撞地找准方向摸索而去。


    ·


    玩家不知道饭纲掌和宫侑后续又聊了什么，总之等玩家和饭纲掌组队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冰淇淋NPC的传球变了。


    他现在的传球虽然没有大改，但比原先增添了一丝攻击欲望，仿佛在温和而不失强势地告诉扣球者:“用尽全力扣好我的传球，你能做到的吧？”


    尽管对这种改变有些陌生和惊奇，但玩家并不讨厌这种传球。比起先前精准但别扭的传球，如今的传球更能让玩家觉得有趣。


    居然能带给玩家新的惊喜……


    不愧是特殊NPC！


    玩家赞赏地看了眼饭纲掌，愉悦道：“下一球。”


    饭纲掌忐忑不安的情绪平复下来，从预选赛结束一直纠结到现在的事情终于有了前进的方向，这让他感到难得的轻松。


    他露出一个笑：“下一球！”


    ·


    2V2好玩是好玩，但也真的费体力。


    起码三场下来，玩家的体力清得差不多了，而另外三个NPC看起来都快废了。


    饭纲掌强撑着不肯坐在野球场不甚干净的地上，宫侑却早已娴熟而顺溜地躺在了地上，汗流满面但咧着嘴笑得格外开心，显得满足而疲惫。


    宫治站了一会儿，也躺下了。他闭上眼，安详地仿佛死掉了。


    玩家面上丝毫看不出体力被消耗过，他格外清爽而有活力地催促在场三人:“再来半局，快点啦！”


    NPC们的体力虽然不多，但还有点，再打半局应该就差不多可以用完了。


    玩家愉快地在心里算了算，得出如此结论。


    宫侑艰难地把自己从地上拔了起来，他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眼睛闪闪发光:“再来一局！我给你传球！”


    宫治呼吸一滞，虽然闭着眼，但他脸上却清晰地流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饭纲掌表情一顿，他僵着脸:“我还要给小太郎做饭……我就先回去了。”


    宫治撑着地从地上爬起，他学着饭纲掌也想了个理由:“阿侑，阿羽，我先回去写作业了，不然妈妈回来看见会很生气的。”


    玩家歪了下头，疑惑:“你家不是在兵库县吗？”


    “对呀。”宫侑点了点头，没发觉不对。


    回家=回兵库县=徒步走到车站+乘车+下车后在走一段路回家=还有体力或者有恢复体力的方法。


    等式一成立，玩家瞬间眼神一凛:这个NPC明明还能动，但他却想溜……


    玩家一个跨步上前抓住他:“来比赛！”


    宫治呐喊起来，关西腔带着浓烈的悲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像是有体力吗！”


    或许是挣扎无望了，宫治转眼看见抬脚欲走的饭纲掌，当即指着他，秉持着一个都别想逃的共苦精神，他感情充沛地喊道:“还有他！这人想跑！抓住他！”


    饭纲掌:“……”


    他对上玩家抬眼看来的视线，尴尬地把已经伸出去的一只脚收回来，轻咳一声，自语道:“突然想起我给小太郎已经喂过狗粮了，哈哈，来继续比赛吧。”


    ·


    玩家心满意足地把每个NPC都压榨到了极限。


    野球场离家并不远，因此几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一段时间就回到了玩家家里。


    除了饭纲掌，他家在隔壁，干脆直接进家去洗澡了。


    玩家将双胞胎扔在玄关，就转身进卧室冲了一个澡，过段时间后换上一件短袖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想打开冰箱看看会不会自动刷新新鲜蔬果，但反而看见了一个意外的角色——宫治。


    玩家将新鲜瓜果收入背包，他看了眼正蹲在微波炉面前的黑发NPC，好奇问:“你怎么还没走。”


    宫治仰着头看他，沉吟了一阵，反问:“阿姨没给你发短信吗？”


    玩家:“什么？”


    宫治让玩家拿出手机照他的做，玩家听了一耳，觉得太麻烦了，干脆直接塞给宫治。


    他卡了下壳，接过。


    宫治默默点开邮件，刚想转过去给玩家看，就被扑面而来的未读邮件吓了一跳。


    他试探地往下划了划，发现根本见不到底，不禁哑言:“……你到底多久没看过邮件了？”


    玩家凑近细看:“欸？这是什么？”


    他的眼神陌生而茫然。


    宫治:“……”


    所以你根本没看过吗？


    ·


    经过一番翻找后，宫治终于找到了想要的邮件。


    他将手机竖着递给玩家，屏幕上映着:


    【to:北川羽


    小羽，暑假小治和小侑要来东京补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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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去年你在外婆那儿的小伙伴），因为他们对东京不是很熟悉，我干脆就让他们在我们家先住下。


    from:妈妈】


    ·


    玩家格外陌生地念出里面的两个字:“……补课？”


    宫治点了下头，郁闷:“……我和阿侑国中想去野狐中学，但文化成绩不够……”


    微波炉发出“叮”地一声，宫治停下对话，转而迅速打开微波炉，从里面拿出两个饭团。


    玩家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


    宫治轻易就留意到了玩家盯着饭团炽热的目光，他拿着饭团的手微微颤抖。


    ……这人该不会想抢饭团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自己和玩家打起来的胜率，发现完败后，他格外痛心地分了一个饭团给玩家。


    “给，”宫治别过头去，不肯看玩家接过饭团的场景，但真当手上一轻时，他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霎:“……我就带了两个饭团……原本打算自己吃完的……”


    玩家将饭团拿到手就塞到了嘴里嚼嚼嚼。他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啊？”


    客厅传来脚步声，宫侑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从客房里走了过来。进入客厅时，他看见厨房里塞着两个人，便也走了过来。


    “阿羽，阿治，你们在……”


    宫侑的话在看见厨房二人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后停住了。


    他视线左扫右扫，又在打开的微波炉里停留了一下，没发现第三个饭团，便没忍住询问:“我的饭团呢？”


    玩家还在嚼嚼嚼，没空回答；宫治咽下一口，冷淡道:“作业没写完的人没资格吃。”


    宫侑发出男高音:“阿治——！你难道写完了吗！”


    宫治面上闪过一丝得意:“写完了。”


    宫侑脸上露出错愕:“？？？”


    宫侑表情很快平复下来:“我不信。”


    ·


    怀疑的宫侑冲向客卧去寻找二人的作业；玩家秉着有好戏看不能不去的心理跟了过去；宫治站在厨房趁机把剩下的饭团吃完，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宫侑带着两人的作业在客厅坐下了，他摊开，随手翻了几页，发现宫治选择题和判断题乱蒙一气，填空题很认真的在题目上勾勾画画了几下，只是一个空都没填出。


    宫侑笑出声:“阿治，你根本就没写完！”


    宫治在一旁坐下，他无所谓地:“哦。”了一声，然后拉过一本作业，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纸，开始认真地看它。


    一秒过去了。


    三秒过去了。


    几秒后，他把笔一甩，真诚地看向玩家:“出去玩吗？”


    宫侑大笑起来，声音格外嚣张。


    玩家正拿着一个特制饭团在啃，闻言，他眨了下眼，答:“可是我更想看你们写作业欸。”


    感觉会很有趣的样子。


    宫侑这下笑不出声了，他和宫治的脸齐刷刷变得难看起来。

 63.三人凑不出一个正常的he

    看宫家双胞胎写作业果然很好玩。


    玩家看着他们抓耳挠腮，拼命地想挤出一段话来写在作文本上，但什么都没能挤出来。


    他们的作业里有一个是写《银河铁道之夜》的观后感，这把他们难住了。


    宫侑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一样，他笔尖在纸上压下又抬起，最后艰难流出几个字，玩家低头一看，上面写着:


    “非常好看。”


    “非常”二字拼写还出了错。


    玩家顿时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宫侑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转过头来:“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他眼珠一转，从一旁躲过宫治的作文本，自信满满地展示给玩家看:“看，阿治的绝对更搞笑！”


    玩家看去，看清上面丑到鬼见愁的字歪歪扭扭写出“漂亮，神秘，可爱”后，他笑声更大了。


    宫治脸黑下来，他恶狠狠地瞥了眼宫侑，然后扑了上去。


    “你没有自己的作业本吗！”他怒吼。


    宫侑噘嘴:“可是阿治的真的很好笑嘛！”


    玩家将宫治的作业本合上，笑容纯真:“你们的作业好搞笑哦。”


    宫侑和宫治对视了一眼，他们默契地停止纷争，然后齐齐向玩家抓过来:“看招——！”


    玩家灵活地闪身躲过，向他们做了个鬼脸，嘲笑:“略略略略，好慢哦你们。”


    宫侑和宫治:“……”


    这人超让人火大的啊！


    ·


    时间逐渐来到正午，日头正盛，东京都的温度渐渐升高，来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屋外的空气热到扭曲，阳光炽烈地反复烤着地面，蝉鸣不绝于耳。对于这种天气，哪怕玩家并不能感受到热，也不太想出去。


    一是体力值耗费得快，二是玩家有一次在外面待久了，居然晕倒了，再醒来时体力值直接降到了5。


    游戏给的解释是中暑，玩家实在难以接受，怒而投诉了许多封邮件。最后游戏重要不情不愿地给了玩家一些补偿——十个医药包，使用一次可以将体力值拉满。但中暑的设定还是没有删去，只是将醒来后剩下的体力值由5变成了50。


    玩家勉勉强强接受了。


    ……行吧，算这游戏做的真实。


    ·


    早在室内温度逐步上升的时候，宫侑就急急忙忙地跑去打开了空调。


    开好空调后，他回来坐下继续写作业。玩家看了一会儿他俩，逐渐觉得无趣，干脆回卧室玩游戏了。


    他选择了一个甚少接触的乙女游戏，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总之玩家随便一拿就拿出来了。


    玩家打量了一会儿它的宣传图片，颇感新奇地决定就选它了。


    他打开电视，连上游戏机，选择开始游戏。


    开局是自定义名字，玩家快速输入【排球】进入下一阶段。


    下一阶段直接进剧情了。


    〖【排球】:啊……今天就要转入新的学校……好期待，但是又好害怕……


    【排球】:呼……希望一切顺利。〗


    熟练掌握各个游戏规律的玩家眼神瞬间犀利起来:一般希望一切顺利的事情最后绝对会不顺利！


    他点了下继续剧情。


    屏幕里，画面一转，【排球】就站上了讲台。她披散着长发，背后是漆绿色的黑板，甜美的脸上挂着可爱而友善的笑。


    〖【老师】:请【排球】同学向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排球】:（要怎么和他们打招呼呢……？）


    A.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排球】！希望以后能多多指教！


    B.你们好。


    C.（什么也不说，直接走下去）〗


    “选C！C！超酷的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的宫侑贴在玩家耳边怂恿道:“这样一看就很神秘，肯定很酷！”


    宫治也钻了进来，他半跪在地毯上，直着上半身，一只手搭在玩家肩上，另一只手则指着A选项，建议:“选A更好吧？毕竟这不是乙女游戏吗？”


    玩家缓慢地眨了下眼，浅色的眼珠半掩在白色的睫毛下。他疑惑出声:“你们不写作业了吗？”


    宫侑别过视线:“以后再写啦……反正我们只有今天能玩了，明天就要去补习了……”


    他越说越悲愤:“为什么假期不能全部用来玩啊！”


    宫治虽然表情没太大变化，但他眼神也有点死了。他喃喃:“……不能玩的假期没有任何意义……”


    玩家“哦”了一声，手上格外叛逆地选了B项，并残酷道:“我不用补习。”


    宫治宫侑:“……”


    玩家再补一刀:“我没写过作业。”


    两个国小生静静碎掉了。


    宫治平静:“我讨厌你。”


    宫侑超大声:“你好过分！”


    ·


    虽然嘴上谴责玩家的行为，但宫侑宫治还是在玩家旁边待下了。


    他们看着玩家玩乙女游戏，每次面临选项时，总会产生分歧，而玩家有时候会故意和他们作对，去选他们都不选的选项；有时又会看哪个顺眼就选哪个。


    但随着游戏剧情的拖进，二人渐渐沉默下来。


    〖


    【看不清脸的男生】:【排球】……我，我喜欢你！请做我女朋友！


    【排球】:（不是很熟悉的男同学向我表白了……要怎么回答？）


    A.好啊，我们在一起吧！


    B.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C.哈——？就凭你？麻烦看看自己再说话好吗？〗


    玩家一看C项最长，还没看完内容，手已经快速地选择了C项。


    宫治张了张嘴:“……会被讨厌的吧。”


    宫侑:“感觉这个选项怪怪的，是错觉吗？”


    玩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不清脸的男生】:你居然这样说我……果然，关于你恶劣脾气的传闻是真的。


    【看不清脸的男生】:（惨笑）可我还是喜欢你……既然不能在一起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


    【看不清脸的男生】掏出一把刀，毫不迟疑地朝【排球】捅去，屏幕顿时布满了如同炸开的西瓜一样的红色东西。


    屏幕缓缓变黑，然后亮起一行字:


    〖结局一·永远到不了的盛夏〗


    宫侑张大了嘴，他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玩家，一时震惊:“这不是乙女游戏吗？”


    他对乙女游戏的了解仅仅来源于班上的女生，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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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会兴奋地聚在一起讨论游戏里的剧情，宫侑无意听了一耳，从而单纯地以为里面都是甜甜的恋爱。


    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局啊！


    玩家茫然地“昂？”了声:“我也不知道。”


    他开始玩第二局。


    ·


    这局，玩家一路提高学习和管理能力，刚进学校不久就变成了学生会部长。


    宫治扶了下不存在的眼镜，他认真思考:“这样与学生会长的见面机会增多了，攻略起来也方便……”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屏幕里的【排球】发表演讲，意欲争夺学生会长的位置。


    〖【雅见（学生会长）】:呵……女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太天真了。


    【排球】:（他在威胁我……要怎么做呢……？）


    A.精进演讲能力，继续演讲。


    B.同他合作。


    C.向他屈服。〗


    宫侑激动地一拍地毯:“选A！他居然还威胁我！”


    玩家瞄了他一眼，选了B，同现在的学生会会长合作。


    宫侑焉下来，憋屈:“怎么就和这个人合作啊……好讨厌。”


    几分钟后，他看见玩家操纵着【排球】背刺学生会会长，踩着他上位的同时并增加了名誉值，忍不住叫好:“干得好！”


    玩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他们三人看着【排球】掌握学生会，然后逐步将学校变成她的一言堂，直至毕业。


    〖【排球】:（演讲)……我很荣幸能够与你们共事。


    她收起话稿，对台下鞠了一躬。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结局二·校园之王〗


    玩家摊手:“喏。”


    宫侑:“好酷的结局——！”


    宫治:“……”


    他缓慢出声:“……你们还记得这是一个乙女游戏吗？”


    ·


    后来玩家集齐了所有无CP、主角独美的be结局，但he无论重开几次都死活打不出来。


    宫治忍无可忍，自己试了试，打出一个被病娇学弟囚禁的he。


    他难以置信:“这是he？”


    宫侑跃跃欲试，从宫治手里夺过游戏机自己也玩了一局，打出一个「虽然和温柔学长结婚但变成了家庭主妇，婚后学长还出轨了」的he。


    宫侑愤怒:“这是好结局吗！”


    仔细算下来，玩家打出的结局除了被男同学杀害以外，其他的都还不错。


    玩家对他们二人嘲笑出声。


    ·


    乙女游戏剩下的结局由来送吃的饭纲掌打出来了。


    这个人简单操作，就轻松获得了剩下的几个好结局:和学生会会长势均力敌互相吸引的【结局八·冰与火】、和病娇学弟互相救赎依赖的【结局九·骨血之爱】、和温柔学长互相成长一同进步的【结局九·灵魂伴侣】……


    三人:●△●


    在他们懵懵的视线里，饭纲掌摊了下手:“这几个结局很好打的啊，你们怎么会死活打不出来呢？”


    他看了下他们打出的结局，相当震惊:“……或者说，打出你们先前打出的这些结局才是最难的吧。你们怎么做到的？ ”


    玩家望天:“……不知道。”

 64.无聊，刷一下布丁头NPC

    一天的时间就在游戏中过去了。第二天，宫侑宫治挥别了饭纲掌和玩家，凄凄惨惨戚戚:“我们去补课了。”


    饭纲掌:“……只是去补课而已，晚点又不是不回来。”


    玩家在一旁撸着饭纲小太郎，闻言，他笑了一下:“他们要补到下午五点。”


    饭纲掌诧异:“怎么会这么晚？”


    宫侑宫治都诡异地沉默下来。


    宫侑出于一种微妙的抵抗不太想主动告诉饭纲掌，这让他有种向他服输的感觉。宫治大致猜出了宫侑的想法，他也跟着保持沉默。


    二人沉默地和饭纲掌对视，试图用这种方式悄无声息地同他交流。但饭纲掌还没有掌握双胞胎的眼神语，因此只能十分茫然地和他们对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迟疑问。


    玩家友善解释:“因为他们每科都只考了二十几分，所以每科都要补。”


    学霸·饭纲掌顿住了，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低的分是怎么考出来的，干巴巴地“哦”了几声，最后努力对他们挤出句:“加油。”


    宫侑宫治:“……”


    ·


    今天的天气没有昨天那么热，不用担心中暑。玩家拎着冰淇淋NPC找到野球场，连着野球场原本自带的NPC一起，把他们的体力都刷完了。


    他打开面板一看，自己体力还剩一大把。


    玩家当即打开手机，打算寻找四周最近的NPC继续刷体力。


    当前，离玩家最近的是个熟悉又陌生的NPC，名字是孤爪研磨。


    玩家回想了下，记起他是那个脑力值特别高但其他数据较为平庸的NPC。


    虽然这个NPC体力值低，估计玩不了好久，但玩家对他其实蛮好奇:这么高的脑力值，他会怎样打排球呢？


    从不压抑自己好奇心的玩家当即驱车赶往孤爪研磨所在的地点。


    停车后，玩家站在一家热闹的店前。


    这是一家卖游戏卡带的店，店门处贴了海报，大意为某某游戏发售。似乎正是因为这个游戏的发售，所以店内格外多人。


    玩家刚迈出几步，就看见一个顶着【孤爪研磨】的黑色布丁头提着一个纸袋子，驮着背从店门口走了出来。


    他忽然警惕地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很快敏锐地发现了正在直勾勾瞧着他的玩家。


    孤爪研磨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玩家，他有些惊讶地睁大眼，但很快移走视线，并重新低下头。黑色的发丝垂下挡住孤爪研磨的大半张脸。他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


    咦？


    布丁头NPC想要走吗？


    玩家如此猜测着，他目光紧紧盯着布丁头NPC，脚下迈出几步。


    在快步穿过人群的瞬间，玩家跑了起来。几秒后，他一把拎住了也跑了起来的孤爪研磨，让他强行停下了脚步。


    孤爪研磨抱着纸袋，他犹如被突然拎起的猫，炸毛，而又有些茫然。


    玩家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不作声，便疑惑问他:“你跑什么？”


    孤爪研磨绷着脸不做声，只是藏在纸袋下的一只手悄悄地开始盲打警察的电话号码。


    玩家依旧没得到回答后，已经放弃了听布丁头NPC说话的打算了。他干脆带着孤爪研磨径直往附近的野球场走去:“布丁头，去打排球，你给我传球。”


    孤爪研磨原先放在拨通键上迟疑着要不要按下去的手指停住了，他迟疑出声:“……去打排球？”


    他的声音太小了，玩家疑心自己听错了，便回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孤爪研磨又炸了一下毛。他声音大了些，但语速变快:“你带我去打排球？”


    玩家:“昂。”


    “只是去打排球？”


    “不然呢？”玩家奇怪地反问道。


    他又不作声了，表情带着勉强和不情愿。玩家快速地把他带到了野球场，然后去旁边随便抓了几个野生NPC，简单分成两队，把黑色布丁头拨到自己那一队，然后简单向他要求:“给我传球。”


    孤爪研磨在进入野球场后才将手指从拨号键上挪开。他将手机装进纸袋里。在听见玩家突然的要求后，他顿了顿，猛转头，用惊疑不定地视线看着玩家。


    他问:“我和你一队？”


    玩家把他拖到场上，以行为代替回答:“来传球。”


    孤爪研磨:“……”


    他表情一下变得空白。


    此刻的他脑子里满满都是东京都预选赛决赛——他和小黑就在现场，因此清晰地看见了北川羽和饭纲掌闹矛盾的过程。


    那时候的他还慢吞吞地对小黑说:“给北川羽当二传一定很累。”，结果今天就轮到他了。


    孤爪研磨皱眉，脸上的抗拒表情几乎要溢出。


    “……不要。”他抗拒地说。


    但玩家向来不听NPC的意见。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放NPC的位置，便把孤爪研磨放置在球场上，然后宣布比赛开始。


    被抓来的野生NPC以前也被玩家抓捕过多次，因此现在已经能格外熟练地开始比赛。他们瞧着新来的孤爪研磨，表情格外怜悯，但手上却毫不留情地瞄准他发球。


    孤爪研磨:“……”


    他就不该出来买游戏……


    ·


    布丁头NPC的传球有种微妙地逼迫感，但传球的精度比玩家预料之中要好。


    玩家诧异地对他感慨:“我以为你传球一般的。”


    孤爪研磨垂手，他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听见玩家的感想后，他轻声:“只要算好了球路……传球就还好……不过你为什么要找我呢？”


    他歪了下头，猫似的瞳孔从发丝间盯着玩家，带着探究与审视:“……你们队里的二传手技术都比我好吧。”


    玩家虽然不理解为什么NPC要问与比赛无关的事情，但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他没怎么思考就回答出来:“因为好奇。”


    玩家真的超好奇拥有这么高脑力值的NPC是什么样的！


    孤爪研磨愣了一下，他鬼使神差般继续问下去:“那……现在呢？”


    玩家思考了一下:“唔……感觉你还蛮有趣的。”


    那么低的身体素质，居然可以打到这种程度，玩家也算是开了眼了。


    这让玩家更想和他玩下去了。


    孤爪研磨:“……”


    他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怔忡地看着玩家朝前排走去。


    “……好吧。”他低声自语。


    ·


    布丁头NPC的传球随着比赛的进程愈发精准，但他的体力也耗得很快。一局还没打完，他的体力条已经见底了。


    当孤爪研磨一脸虚脱地拉着玩家告诉他自己打不动的时候，玩家还有些不信。但当他打开面板查看的时候，发现布丁头NPC说的是真的。


    ……他是真的没体力了！


    玩家:“……”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NPC体力都快见底了，也不能再打下去了……


    看来今天只能放过布丁头NPC了。


    玩家惋惜地看着孤爪研磨披上外套，看他拎上纸袋，看他……


    不对！


    玩家在将视线落到装有游戏卡带上的纸袋后，他一激灵，意识到了一件事:——玩游戏的时候，体力值不会怎么被消耗！


    布丁头NPC脑力那么高，还出来买游戏……他应该很会玩游戏！


    意识到这点的玩家当即扔掉了“放布丁头NPC走”的想法，他伸手一拎，将刚走出几步的孤爪研磨扔上车，然后开车回家。


    孤爪研磨:“？？？”


    ·


    在玩家家里坐下的时候，孤爪研磨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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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回个家就这么难，但这个问题直到玩家讲游戏机塞他手里了依旧没想出答案。


    他定了定神，试探性问正不作声盯着他看的玩家:“……你，想让我玩游戏？”


    玩家点了点头，并拿出一大堆游戏卡片。


    孤爪研磨低头扫过它们，很快便认出这些是需要多人才能玩的游戏。他默了默，大致猜出了玩家想做什么:“……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打这些游戏？”


    玩家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游戏卡带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简短道:“挑一个。”


    孤爪研磨:“……”


    他莫名有种挑选自己死法的感觉……错觉么？


    他谨慎地挑选了一个同黑尾铁朗一起玩过的简单双人游戏，“就……这个吧。”


    玩家看清楚游戏包装，他点了点头:“那就这个了。”


    ·


    这个游戏是个简单的休闲游戏，要求两人一人操纵一个角色的腿和胳膊，然后走路走到一个地方，谁用时最少就是谁赢。


    孤爪研磨同黑尾铁朗一起玩的时候，二人操纵着角色歪歪扭扭到达了终点。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总体上来讲还是比较顺利的。


    孤爪研磨念着早点玩完早点回家的想法，干脆就选了这张游戏卡带。


    ·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如预想中的那样顺利，这很正常。但孤爪研磨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不顺利。


    开局，他控制角色的四肢迈开双脚。此时，往旁边一看，玩家操纵的角色已经倒在了地上，手脚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被吸引了注意，他手上动作放缓，情不自禁开始关注玩家的角色。


    他看着玩家调整角色的四肢，将它们弯折，然后一转。


    角色的手肘在地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唰——”地一声被翘飞了。


    几秒后，角色“咚”地一下落地，距离终点只有一小段距离。


    玩家噼里啪啦按着游戏机，操纵角色在地上扭动着到达终点。


    孤爪研磨:“……”


    这样玩游戏……认真的吗？


    ·


    孤爪研磨从未想过自己玩这个游戏会玩得如此痛苦。


    到后来，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一心只想着赢下玩家。


    当客厅传来敲门声时，他格外恍惚地放下游戏机，游魂似地前往门口。


    玩家越过他，领先一步打开了门。


    宫侑的脸率先出现在视野里。他背着书包，气若游丝:“……早上好。”


    他晃到沙发旁，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宫治一副被榨干了精力的虚脱表情，他朝玩家点了点头，又朝孤爪研磨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一段距离，眼睛一闭，也倒在了沙发上。


    几秒后，宫治将头从沙发里抬起来，他看向孤爪研磨，格外不客气问道:“你谁啊？”


    “你们回来了……？”听见开门动静的饭纲掌紧随其后出现在门口，他往门内一看，从未见过的面孔突兀地出现在他视野里。他愣了下，迟疑地向孤爪研磨打招呼:“……你好？”


    孤爪研磨:“……”


    他小步小步往后挪:“……你好。”


    玩家回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你们都是二传欸！”


    原本躺尸的宫侑一下坐直，他“啊？”了一声，转头往门口看去，意外:“他是二传？”


    孤爪研磨被宫侑的灼灼目光盯得不行。他低头，快速蹦出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后快步穿过饭纲掌旁边从门口挤出去。


    饭纲掌侧身给他让出位置，他小声道了声谢。


    几秒后，孤爪研磨小跑着跑回来，在几人的视线包围下，做贼般小心翼翼地拿走了忘带的纸袋子。


    ·

 65.去大分县的合宿

    三天的假期结束，玩家回归了不停训练的日常。


    体力一次次被清空，又一次次回复满。


    排球从原玖月手中拨出，玩家开始助跑，他瞄准端线扣球。


    这球出界了。


    玩家回想了一番自己扣球的动作，很快找出问题所在，他朝原玖月喊道:“下一球！”


    几秒后。


    “下一球！”


    ·


    荒木原起跳，他甩臂扣下饭纲掌之送出的长传。


    夜久卫辅降低重心稳稳接起，他垫传到二号位的位置——那里是二传手常站的地方，如今竖立着一个球框。排球落入球框中。


    饭纲掌走近荒木原，询问:“这球怎么样？还顺手吗？”


    荒木动了动五指。手掌上还残存着扣球带来的疼痛。不严重，但有着强烈的存在感。


    “还不错。”他答。


    饭纲掌露出一个笑:“下一球！”


    ·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很快，监督便宣布要进行合宿。


    “这次的合宿只有三天两夜，”监督详细地告诉球员们计划:“这次我们会去大分县，和那里的学校一起训练。明天凌晨出发，记得别睡过头了。”


    “虽然这次合宿的时间不长，但赛程非常密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提醒道。


    ·


    如监督所说，这次的合宿的确格外的累。


    从玩家下车到达体育馆后开始，就一直在比赛。直到中午吃饭前，才堪堪停下。


    此时的梓川已经和对手学校打完了两场比赛，两场比赛虽然对的是不同的学校，但他们都是大分县的四强之一，实力不弱。


    不过可惜的是，这两所学校都没有拿到全国大会的通行证。


    监督在来的大巴车上聊天时顺嘴提过一次:


    “这次大分县打进全国的是洛安中学，还挺让人意外的。”


    洛安中学在前三年从没打进过全国。


    监督感慨:“听说他们有一个实力不错的一年级，让光河和商丘吃了个大亏。”


    光河和商丘就是与梓川合宿的两所学校。他们与梓川是老对手，平常也会经常合宿。


    但它们很少在全国大赛前与梓川合宿，因为过去的他们之中必有一个进全国，结果今年双双落榜，优胜变成了洛安。


    监督得知此事后，便试着向它们发出合宿的邀约，把两所都约了。三方商讨过后，将合宿地点定在了光河。


    因此，梓川合宿的行程就变成了:


    上午:与光河、商丘各打一场。


    下午:光河与商丘各两场。


    上午虽然和下午比练习赛少一些，但那是因为还有其他的训练要做。


    此行程一出，除了玩家，其他人的脸都绿了。


    “……好地狱。”荒木原喃喃。


    他感觉自己会被比赛干废。


    ·


    “好地狱——！”


    商丘一年级替补二传长嚎:“怎么又要和梓川打。”


    走在他旁边的猯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他心里念着上午和梓川的那场比赛，对梓川的四号耿耿于怀。


    替补二传走了一段路，终于意识到他过于沉默了。他偏着头，看见猯望一副凝重的表情，不由担忧询问:“你还好吗？”


    他有些担心和自己一样是一年级的猯望被先前的那场比赛打出问题。


    在同梓川的比赛中，猯望作为副攻上场，却一次都没能拦下梓川四号的扣球。


    特别是梓川四号很多次都是从他头上超手扣球。这对副攻来讲，算是一种明晃晃的羞辱。


    猯望如梦初醒，“我应该还好……吧？”他卡了一下，转头向同级生看去，问:“你在问我吗？”


    替补二传:“……不然呢？”


    “我觉得我挺好的，”猯望露出一个冒着点傻气的笑:“因为我有拼尽全力呀！”


    “虽然很不甘，但光不甘是没有用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只有拼命成长才是最好的办法。”


    替补二传为这话停住了脚步。他愣愣地看着猯望逐渐拉开和他的距离，然后回头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不走了？”


    替补二传咽了咽唾沫，他干涩地道了句:“来了。”，随后快步跟上。


    他余光看着猯望侧方的身影。


    明明近在咫尺，但在这个瞬间，他莫名觉得自己同猯望相隔了一段难以追上的距离。


    ·


    合宿第一天中午，光河中学的食堂散布着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吃饭的男国中生。


    虽然姿势各有各的奇葩，但他们脸上都挂着相同的疲惫，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整齐感。


    光河的主将端着饭在梓川球员旁边落座。他翘着兰花指捻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着饭，同时含糊不清地问原玖月:“你们这一学期是做了什么特别训练吗？感觉你们的体力好了好多。”


    梓川球员:“……”


    他们默契地扭头看了一下正在远处乱逛的北川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又把头转回来。


    “不……”原玖月沉默了下，改口:“是的，我们的确做了与之相关的训练。你要听吗？”


    光河主将没有回答。他吃饭的速度慢下来，视线越过原玖月脑袋，木楞地盯着他的后方。


    原玖月:“？”


    他嘟囔着:“你在看什么？”同时将头转过去，循着光河主将的视线看去，便看见自家的一年级新生疑似正在欺负光河的一年级新生。


    原玖月的话音突然顿住。


    几秒后，他将头转回来，朝光河主将一笑:“哈哈，他们看起来相处得很好呢。”


    光河主将:“……小南都被气得开口说话了耶。”


    ·


    云南惠介有些崩溃。


    出于某种心理，他通常会用手势比划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样会很神秘欸！


    ——他是这样想的。


    同队的队友对于他的行为一开始感到很陌生，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他们也逐渐习惯了云南惠介手势掺杂人话的表达形式。


    但玩家没有。


    于是二者相遇时，情况变成了这样:


    玩家:“打排球吗？”


    云南惠介还没吃完饭，他嘴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难以开口说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在人话和手势两者之间犹豫了下，最终放下筷子，朝玩家比划了一堆手势。


    玩家:“？”


    虽然不解但尊重的玩家认真地看完了他比出的手势，待结束后问他:“你在跳手势舞吗？”


    云南惠介:“……”


    谁没事会莫名其妙地跳一个手势舞啊？


    云南惠介加快咀嚼的速度。他摇了摇头以示否认。


    他放慢速度，又比划了一次，然后期待地看着玩家，希望他能理解。


    玩家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好，我们去打排球吧。”


    云南惠介:“……”


    他记得自己比划的是“等我吃完饭再去”，而不是“好的我们快去打排球”吧！


    因为预感到再比划下去反而会显得他格外的傻，他努力将这口饭咽下，有些不习惯地开口:“我还没吃完饭。等我吃完饭了再去。”


    坐他旁边观战的队友诧异地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小南，你居然会说这么长的话！”


    云南惠介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又不是傻子。”


    队友默了默，欲言又止地瞧着他。


    云南惠介:“……”


    他将手放在队友头上，让他转过去，不客气道:“你才是傻子。”


    ·


    待和玩家来到体育馆的时候，云南惠介发现体育馆里还有一人。


    是商丘的一年级副攻猯望。


    猯望看见他们也有些意外。他停住在网前折返跑的脚步，直起身，问道:“你们也来训练的？”


    此人虽然是一年级，但他的身高并不矮，和玩家与云南惠介二人站在一起也相差不大。


    云南惠介注意到这点后，他悄悄挺直了背，让自己比猯望看起来更高一点点。他平视猯望，面无表情但一声不吭。


    猯望被看得莫名其妙，他转了下头，躲开云南惠介的视线。


    云南惠介小小地扬了下嘴角。


    玩家扯过站桩的云南惠介:“来拦网。”


    他将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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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转向场上的另一个人。


    猯望精神一振，他主动向玩家开口:“我也想拦网！加我一个！”


    正有此意的玩家:“！”


    玩家转身拉住他，言简意赅:“来。”


    云南惠介原本回暖的心情一下跌了回去。他格外不爽地瞧着猯望自顾自地来到网前准备拦网。


    ·


    玩家的扣球虽然难拦，但在被针对的情况下，如果想要肆无忌惮地扣球还是有些困难。


    训练的二传由路过的光河二传担任。他原本听说云南惠介和外校同学一起去训练了，顿觉欣慰。带着“自家的混蛋小子居然有人愿意和他玩”的心理，他溜达到了玩家所在的体育馆附近，超不经意地探头一看。


    ——然后就被正在琢磨着找谁来传球的玩家逮住啦！


    玩家超高兴地抓着他就把他带到了体育馆场地里，向两个副攻兴高采烈道:“门口有二传自己送上门来欸！”


    云南惠介:“……”


    猯望:“真的吗？好幸运！”


    云南惠介倏地转头看向猯望，发现他真的信了后，露出了相当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将头转回去，对上了自家前辈无助的目光。几秒后，云南惠介垂下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二传前辈:“喂，你倒是救救我啊！”


    ·


    光河二传托给玩家的球并不如原玖月和饭纲掌的顺手，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两人不熟。


    但玩家依旧发挥出了相当强悍的扣球水准。云南惠介和猯望不是被超手扣球，就是被强攻突破。


    无数次的起跳都没有结果，身体渐渐疲惫，行动开始变得吃力。


    云南惠介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变化，但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玩家的扣球，脑内思绪快速运转。


    ——要怎么才能把北川羽的扣球拦死？跳得更高？不，北川的跳跃能力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训练出来。找准时机？可自己还没有找准思路。


    ——不对，不对。先考虑一下怎么拿到一触。北川的扣球力气太大了，压下去的难度较高，但如果变成撑呢？


    他仿佛又回到了上午的比赛里，队友们淌着汗、喘着粗气的疲惫模样似乎转头就能看见。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二传依旧将球传给了北川羽，他纵身一跃，眼睛明亮而专注地盯着对面的球场。


    云南惠介来不及思考更多的问题，他脚步一转，快速朝北川羽的方向跑去。


    在这个瞬间，前辈所教授给他的经验一下涌入了他的脑中。他下意识这样做了。


    ——“先定点，再起跳。”


    他刹住车，然后调整姿势跳起。


    ——“难拦的球先不追求拦死，而是追求一触。在排球过来时，向上一撑，可以减缓球的攻势，方便自由人传球。”


    他的手掌向后翻，如同盘子一样面对着玩家的扣球。排球在他手上一撞，随后向上飞起。


    恍惚间，他听见了汗珠与排球表面分离时的轻微“啪”声。


    声带震颤，一个被暗中念了无数次的词语从他口中脱口而出。云南惠介高声呼喊:“一触！”


    但身后传来的并不是排球与手臂相碰的闷响，反而是响亮地一声。


    排球“咚”地一声落地，云南惠介扭头看去。


    排球场上躺着的汗珠在体育馆玻璃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晃得人眼疼。排球骨碌骨碌滚远。


    他瞧着这一切，忽然意识到上午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自己如今正在自主训练。


    喜悦在心底绽开，但云南惠介仍绷着脸。他抬起手，开始对玩家比比划划。


    [你]


    他食指指着玩家，然后又指了指网，手指灵活地上下翻动。


    [别想继续肆无忌惮地扣球。]


    玩家抬眼，浅蓝色的眼珠里平淡无波。


    半晌后，他偏头，看向一旁露出得意表情的光河二传，困惑问道:“他在跳什么手势舞？”


    光河二传:“……”


    他欣慰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


    云南惠介转身的动作卡了一瞬，他踉跄了一下，走出几步后，步伐才恢复了正常。

 66.合宿，夏日祭，花火大会

    一天的训练和练习赛结束后，众人迎来了经理亲手做的晚饭。


    原玖月相当感动地抹了抹眼角:“这可是五月亮给我们做的饭欸……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好香……”


    五月亮穿着围裙，表情相当无语:“这次不是由我做饭。我主要负责买菜、择菜还有处理一些杂事，光河和商丘的经理做了这顿饭。”


    原玖月扭头看向旁边正在给自家队员喂饭的光河和商丘的经理，他脸上的表情更感动了。


    “是女孩子欸……”原玖月再次擦了擦眼角，感情真挚:“好幸福。”


    五月亮:“……”


    他指着远处的餐桌，冷酷:“去死。”


    原玖月笑嘻嘻的离开了，夜久卫辅端着餐盘出现。


    他仰着头看着五月亮，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表情有些腼腆:“那个……前辈，可以多给我打一点米饭吗？”


    五月亮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接过夜久卫辅的餐盘，用勺子满满当当地盛了足够多的饭菜，还用饭勺在米饭上用力压了压，随后递给夜久卫辅。


    五月亮和蔼地问:“这些够吃吗？要不要再加点？”


    夜久卫辅点头如捣蒜:“谢谢前辈！这些够了！”


    他带着餐盘来到餐桌上，和北川羽隔着一个位置坐下了。


    北川羽正在快速地炫饭。他的动作并不夸张，但吃饭的速度却诡异的快。几乎眨眼间，餐盘里的饭就进了他的胃。


    夜久卫辅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北川羽这样吃，但如今依旧会叹为观止。他也开始解决自己的晚饭。


    ——得吃饱，然后才有力气继续训练。


    夜久卫辅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饭，心中记挂着晚些的自主训练。


    ——同为一年级的饭纲掌和北川羽都已经参加过正式的比赛了，但他还没有。他要更努力，不能被落下。


    ·


    密集的训练和练习赛填满了球员们空闲的时间，在他们的承受极限附近来回徘徊，榨干了他们的每一丝体力。


    一开始球员还有精力抱怨，到最后他们连话都没有力气开口说了。而少数的几个还能说话的人也不是喜欢聊天的人，以至于在第二天晚上练习赛结束后，体育馆内一时之间只有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声。


    米峰敬二说话的欲望相当顽强。他连滚带爬移动到商丘队员附近，随机凑到一个人旁边——比如说发型和身高都格外显眼的猯望。


    他气喘吁吁地问猯望:“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夏日祭要办啊？”


    猯望反应了一阵，慢半拍回复:“嗯。今天晚上有烟花放。”


    一旁拉伸完准备起身离开的玩家听见了陌生的字眼，他一下凑过来:“什么？”


    米峰敬二:“什么‘什么’？”


    玩家重复:“夏日祭。”


    “嗯？”


    “那是什么？”


    米峰敬二眼睛缓缓睁大，他瞠目结舌:“你不知道夏日祭？”


    一旁的猯望也诧异地抬起头来，如同从洞里探头的仓鼠。他看起来相当震惊:“啊？”


    玩家歪头和他对视，眼里是纯粹的茫然:“……所以那是什么？”


    两人:“……”


    米峰敬二选择转移疑问，他转身冲一旁正在做拉伸的饭纲掌喊道:“饭纲，北川他不知道夏日祭！”


    此话一出，原本半死不活倒在地上的球员顿时投来了一大片目光。


    饭纲掌也一下坐了起来，震惊:“小羽不知道夏日祭？！”


    夜久卫辅半月眼:“……你们不是幼驯染吗？怎么你会这么迷茫啊……”


    “等等……”饭纲掌摇了摇头，他还沉浸在刚得知的消息里难以回神:“小羽居然没去过夏日祭，那他那几天到底去哪里了？”


    饭纲掌曾经担心玩家孤身一人还去他家里找过人。不过他发现玩家那几天总不在家，从而以为他去夏日祭玩了，便没有多问。


    对于他们的疑问，玩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未点燃的烟花筒。


    在周围人惊骇的目光里，玩家理所当然地解释:“当然是去收集这个啦！”


    每年到这个时候，就会有好多人卖这个，还有些会落在地上。对玩家来讲，这可是大丰收的一天！


    这下，剩下的几个球员也纷纷土拨鼠探头，在看清玩家手里拿的什么后又纷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原来是去捡垃圾了么？


    ·


    回寝室洗漱完毕后，梓川球员大多已经回到了房间。


    玩家把被子一拉，已经准备进入睡眠模式时，夜久卫辅突然探头。


    “北川，外面有人找你。”


    玩家：“？”


    玩家不明所以地出了房间，便看见在门口紧张徘徊的坚果头NPC——是商丘的猯望。


    猯望在看见玩家后明显舒了一口气，随后又紧绷起来。他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跟我来。”


    玩家挑了一下眉以示困惑。他打开NPC的面板，上面显示坚果头NPC的体力只剩下二十左右，虽然不算很少，但无论是比赛还是练习都不太够。


    玩家不知道NPC到底想干嘛，他还未开口询问，坚果头NPC已经小跑着前进了一段距离。


    出于好奇，玩家跟了上去。


    几秒后，玩家反超了他。


    猯望：“……你知道要去那里吗！”


    玩家理直气壮：“不知道。”


    猯望的脸颊鼓起来，看起来很想吐槽，但他最后还是咽下了——因为一旦吐槽起来就会变得没完没了。


    他默默加快了跑步的步伐。


    ·


    几分钟后，玩家和猯望你追我赶地来到了学校的围墙旁。


    锅盖头NPC坐在围墙上，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冲两人比划了几下，然后便看见站在围墙下的两人一脸困惑地瞧着他，仿佛在看猴戏。


    云南惠介顿觉后悔。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但声音却被身后夜幕上突然炸开的烟花声掩住。


    猯望举起两手放在嘴边作喇叭扩散状，大声朝他喊：“啊——？你说什么？”


    玩家嘚啵嘚啵：“听——不——清——！”


    云南惠介摇摇晃晃地从围墙上站起来，他在烟花的破空声和绽开声里短暂地抛弃了原先的矜持，指着后面的烟花，吼道：“你们慢死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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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跳出来！带你们去看烟花！烟花！那边都开场了！”


    他率先跳下围墙。


    玩家后退三步，随后助跑往上一跳一蹬墙，单手扒住墙头凌空翻了过去。


    猯望有学有样，也照着这样的姿势想翻过去，但落地的时候卡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直起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对玩家龇牙一笑：“今天就由我们两个本地人带你去本地的夏日祭玩！”


    云南惠介一出学校感觉人都开朗了些。他表情带着一点小骄傲：“我们这里的夏日祭可不输东京。”


    玩家：“哇哦。”


    猯望：“毫无感情啊！”


    玩家扭头看了他一眼，再次出声：“哇～哦～”


    云南惠介：“……你们走不走？我还想去捞金鱼。”


    玩家眼睛一亮，


    ——是没玩过的游戏！


    他当即感情充沛地欢呼起来：“好耶！夏日祭！”


    ·


    跑了一段路，几人找到了举办夏日祭的街道。


    这是一条临湖的道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门口处立着夏日祭的牌子，还有很多小摊。


    不过由于花火大会已经开始了，还在道路上买东西的人便少了许多。


    而在不远处临水边，有一个小山坡，少的人大多待在上面仰头看烟花。


    三个国中生看了一眼看烟花的人群，随后目标坚定地跑到了小摊旁。


    猯望不知什么时候去买了三支烤串，他一手拿着一支已经吃了一半的烤串，另一只手捏着两支烤串递到两人面前：“吃吗？”


    云南惠介：“吃吃吃！”


    玩家：“大吃特吃！”


    猯望咽下一口食物，他看着远处升起的烟花，感慨：“烟花好漂亮哦！”


    烟花的确很美。鎏金色、粉红色、蓝色的烟花依次升空，随后以美丽的姿态炸开，将天空染成绚烂的颜色。


    山坡上有惊叹声遥遥传来，但这些对国中生来讲感触并不太大。


    国中生·云南惠介意犹未尽：“这个烤串哪里买的，好好吃。”


    国中生·玩家已经凑近了最近的一个摊位，跃跃欲试：“这里有金鱼可以捞！”


    云南惠介闻言，快速移动到了摊位位置。


    猯望：“……你们听我说话啊！”


    他倔强地站在原地，倔强地把视线落在烟花上。随后，一对穿着浴衣的小情侣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在他不知所措的目光下，二人接起了吻。


    猯望：“！”


    他脸一下窜上了红色，目光左晃右晃，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他尴尬地移开视线，随后又看见了两个接吻的小情侣。


    猯望：“！”


    几秒后，猯望顶着一张猴子屁股似的脸，连滚带爬跑到了捞金鱼的摊位上。


    玩家被他奇怪的皮肤颜色惊住：“你被人喷红色颜料了？”


    云南惠介手上拿着两个纸网，见猯望羞涩诡异的红晕便很快猜出大概。他犀利指出：“看见情侣在做羞羞的事情了吧。”


    猯望脸上红晕的颜色加深，语气也变得虚张声势：“要、要你们管！”

 67.捞金鱼

    捞金鱼的摊位在地上布置了一个塑料充气水池，水面漂浮着小盆，用来装捞起的金鱼。而水面之下则是游荡的金鱼。


    玩家缓缓将纸网斜着浸入水中，如同轻轻撇去汤上的浮沫一般，他慢慢移动至金鱼下方，然后纸网一倾往上一捞。


    金鱼一下从水里来到了湿润的纸网上。它略带茫然地扑腾了两下，被放入装鱼的小盆后，它摆了摆尾，慢悠悠地游动。


    第一条金鱼到手，玩家开始物色下一只。


    他盯上了一只比其它金鱼都更肥美些的带白色斑点的金鱼，这只鱼游的速度并不慢，甚至看起来比其它金鱼更有劲。


    一看就很有挑战性！


    玩家目光灼灼地盯着它的运动轨迹，同时快速移动到对应位置。他迅速而轻缓地将纸网浸入水中，随后往前一挥一捞，纸网破了。


    而玩家没存好合适的档。


    玩家盯着坏掉的纸网，非常不爽地“啧”了声，随后换上另一张纸网。


    这次他存了档后，才将纸网伸进水里。


    虽然胖鱼害玩家坏了一个网，但玩家并未放弃捕捉它的心思——现在，甚至愈发强烈了。


    为了这只鱼，玩家一连读了三次档，终于找到了手法:


    将纸网以和金鱼游动方向相同但更慢些的速度移动，待胖鱼靠近时迅速捞起放进小盆里，否则该鱼会大力扑腾装破网。


    关于最后这条注意事项，是玩家在第三次读档时意识到的。


    玩家当时拿着一个再度破掉的纸网，盯着上面的洞，怀疑人生:这鱼真的没有健身过吗？


    这么有劲，怕不是鱼肉全变成了腱子肉……


    ·


    捞出胖鱼后，剩下的鱼玩家一捞一个准。


    在经历过胖鱼难度后，剩下的金鱼对玩家来讲简直简单到无聊。他再捞了五条后便收手了。


    玩家转头，想看看另外两个NPC的战绩如何，结果发现二人愣愣地盯着玩家装鱼的小盆。


    玩家:“干嘛？”


    猯望:“……你捞了七条鱼欸！好厉害！”


    云南惠介没说话，但他身后似乎燃起了无形的火焰。他猛地将头转回去，凝神静气，开始格外认真地捞金鱼。


    玩家往他们的盆里看了眼。


    猯望捞到两只金鱼，而云南惠介只捞到一只，且他的纸网也只剩下手里的那个了。


    半晌后，剩下的那个独苗苗纸网也一下坏掉了。


    云南惠介阴沉着抬起脸:“老板，再来两个纸网。”


    三分钟后，两个纸网宣布死亡，而云南惠介盆里的金鱼还是只有一条。


    玩家难得对一个NPC有些怜悯，他指了指自己盆里的金鱼，无所谓道:“你要吗？我只要里面的那只胖鱼，剩下的可以给你。”


    云南惠介表情淡淡的，仿佛隐士高人:“我捞的不是鱼，是其中的快乐；这个过程我会体会到过去……”


    玩家打断他的话:“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回水里了。”


    这些金鱼因为是活物，不能放进背包里，且大多能轻松得到。玩家除了那只胖鱼外，对其它的金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云南惠介憋屈地闭上了嘴。几秒后，他别扭开口:“给我留三条。”


    他要拿回去骗家里的猫喝水。


    ·


    一会儿后，三人齐齐拎着几小袋金鱼站在街上。


    三人逛了一阵，买了些吃的边走边吃，偶尔看见玩的也会凑上去玩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玩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摊位。


    他快步走近，熟练地开启对话:“还剩下多少货？我全要了。”


    追着玩家跑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摊上买的是什么的云南惠介和猯望:“……？”


    猯望惊恐地看向摊位上摆的东西，发现只是正常的烟花一类物品后，他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猯望道:“这种话，我还以为是极/道交易呢……”


    玩家已经付完了钱，他把一大把烟花放进背包里，听见猯望的感慨有些茫然地“啊？”了声。


    他刚想说什么，一旁的摊主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这里还有一盒仙女棒，你要吗？”


    玩家记得这个东西。他曾经买过一盒，但发现这东西除了发出“滋滋”的火花外没什么特别后，他便对它不感兴趣了。


    “不要。”


    玩家果断拒绝。


    但一旁的猯望却举手示意:“给我来一盒！”


    他付钱接过，在对面两人迷茫的视线里分了他们一把，兴高采烈道:“我们去找个地方玩这个吧！”


    玩家捏着手上未点燃而显得灰扑扑的仙女棒，冷酷道:“这个很无聊，不要。”


    云南惠介表情看不出意动:“……很幼稚欸，你是小孩子吗？”


    “这个可以在空中画字，其实很好玩的！”


    猯望见玩家来了点兴致，连忙再接再厉，手上在空中比划图案:“就像这样，很好玩的！”


    玩家上钩了。他没试过这么玩，跃跃欲试:“那走吧。”


    猯望将注意移到另一人身上。


    云南惠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中暗含挑衅，似乎在说:我看看你要怎么说服我？


    猯望短暂思索了一下:“……我们现在这儿年龄好像还是小孩子吧……和你解释好麻烦，北川，我们干脆把他拖走！”


    玩家算了算，发现直接拖走云南惠介比等猯望说服他似乎更节约时间。


    玩家很快回应:“你抬腿，我抬上半身。”


    云南惠介:“？喂！”


    ·


    云南惠介在两人的“胁迫”下，“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湖边。


    天空中的烟花早已放完，月亮重新变得显眼。


    原先待在湖边看烟花的人群少了大半，剩下的人许多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三人很轻易就找到了一个近湖且人少的地点。


    这里附近只有两两三三的人，湖面映着乌色的云和皎洁的月。银色的月光倾撒在湖水上，轻渺的雾缓缓流淌于空中。远处的风景变得朦朦胧胧，如同梦境，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咔哒。”


    玩家按下打火机的按键，明亮的火光冒出，将围着的三人脸上都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


    他将灰色的仙女棒凑到火上。仙女棒的棒尖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随后喷出了烟花似的火光。


    玩家试着用猯望所说的法子，开始笨拙地用它在空中挥舞。


    仙女棒的尖端冒出的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亮线，但又很快消失。就像流星拖拽的火焰一样。


    这只仙女棒很快燃尽。玩家放下它，准备换一根时，猯望忽然碰了碰他。


    玩家:“？”


    “看好了……”


    猯望一边说着，一边用打火机点燃手上的仙女棒。


    当仙女棒冒出明亮的光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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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猯望快速地用它在空中画了一个圆，然后又在里面画了一个五角星。


    他的动作很快，因此哪怕仙女棒的光消失的并不慢，也足够叫玩家看清他画的是什么东西了。


    “五角星？”


    虽然是疑问，但玩家的语气却很笃定。


    猯望看起来很高兴:“猜对了！”


    玩家“哦”了一声，他拿起一根新的仙女棒，将其点燃后照着猯望的动作画了一个一样的五角星。


    “很简单嘛。”玩家眉梢间透着得意与高兴。


    “还有更难的呢！”


    猯望和玩家一时玩仙女棒玩得不亦乐乎。云南惠介背着手溜达到旁边看了一会儿，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画出的图案由一开始的五角星来到了后来的樱花，难度甚至还在不断升级。


    云南惠介:“你们到底是在玩还是在比赛啊……”


    ·


    这边的动静太显眼，吸引了一旁同样在玩烟花棒的一对兄妹。


    约莫还是国小生的妹妹转头看向一旁的哥哥，童音稚嫩:“哥哥，你可以那样玩烟花棒吗？”


    只是陪妹妹玩、对如何玩烟花棒并没有太大想法的桐生八疑惑:“啊？”


    他顺着妹妹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了三个都不陌生的人。


    其中两个是在县预赛里和他对上过的副攻手，一个是《月刊排球》里登记的国中界值得注意的选手，桐生八还看过他的比赛录像带。


    简而言之，都是打排球的。


    但现在不是关心该不该打排球，而是妹妹询问的事情……


    如果说自己不会，会不会被妹妹觉得很逊啊……


    桐生八心里纠结着，但面上依旧是可靠的样子。


    他沉稳答道:“我没有试过。”


    他心中忐忑着，快速用仙女棒给妹妹画了一个简笔画太阳。


    妹妹眼睛亮了起来:“哥哥好厉害！”


    桐生八:“也、也没有啦。”


    ·


    虽然夸了哥哥，但妹妹的视线还是被玩家三人愈发激烈的仙女棒比拼吸引了视线。


    看着看着，她忽然疑惑地“咦？”了声，指着北川羽，偏头问桐生八:“哥哥，这个哥哥好眼熟。”


    小女孩的声音天真无邪:“我之前看见你一直在看的杂志上有他欸！”


    桐生八:“？？？”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将视线转了过来。


    看见小女孩指的是自己后，玩家也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偏了下头:“……杂志？”


    云南惠介眯起眼。他放下手里的仙女棒，朝着边走出几步。


    在看清此人是谁后，他表情立刻变得不爽起来。


    一旁的猯望看清楚桐生八后，格外意外:“桐生？你怎么在这里。”


    玩家点开这人的面板，率先留意到他的等级——足足有50级。


    玩家露出了一个颇为意外的眼神。他没想到外面居然还有一只等级恰到好处的NPC，当即越过旁边两人，来到桐生八面前。


    他拿出纸，递给桐生八，简单命令:“联系方式 。”


    桐生八茫然地接过玩家递来的笔，梦游似地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木楞地看着玩家接过去。


    将联系方式收进背包后，玩家开始询问一开始留意到的事情:“什么杂志？”


    桐生八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在问什么。


    “额……是《月刊排球》。”他紧张答道。

 68.《月刊排球》的另种用法

    “哗啦。”


    杂志翻动时发出一阵响动。玩家快速将手上最新版的《月刊排球》翻到桐生八所说的页数。


    玩家看见了自己的图片出现在这一页上。在旁边，上面印着:


    【国中杯值得注意的选手——北川羽】


    【来自东京的超攻击型攻手，势不可挡的天才！】


    【年轻的王牌！一年级的东京最佳主攻手！】


    在这些加粗字体下方，随后是一些较为详细的身体数据。


    玩家将杂志翻过一页，后面是一个陌生的角色。


    【来自兵库县野狐中学的超强副攻手！闪电般的速度与精准的预判让他不逊于高中生。】


    【……】


    后面翻看下来，基本上都是玩家不认识的角色。


    玩家数了数，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多NPC还没有刷，不由由衷地感到喜悦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杂志啊！这明明是玩家的挑战指引。


    玩家完全可以靠这个精准找出好玩的NPC欸！


    玩家从书店付钱后，带走了这本杂志。


    ·


    从书店出来后，三人便直接回了学校。玩家原先还想刷一刷新出现的桐生八，但一看自己的体力，哪怕中途吃了一些食物，也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他只好颇为遗憾不舍地告诉桐生八:


    “明天，明天我来找你。”


    桐生八:“……呃……好的……？”他迟疑地迈出脚，走出几步。


    玩家用一种仿佛在看待宰小猪崽的目光看着桐生八远去。


    桐生八中途回头看了眼，被这奇怪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连忙快步带着妹妹离开。


    玩家看着他快要跑起来的步伐，不解:“他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看完全过程的云南惠介欲言又止:“因为你的眼神太吓人了吧……？”


    玩家:“？”


    迷茫的玩家带着装不进背包的胖鱼和装进背包里的烟花、食物、《月刊排球》回到了学校。


    此时距离玩家溜出学校也只过去一个小时左右，球员们还没睡。


    米峰敬二带着新川保雄在角落里打游戏，饭纲掌在一边看比赛一边记笔记，原玖月和他紧挨着，时不时讨论一下。荒木原异常专注地看漫画，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似乎因为什么吵起来了，夜久卫辅和光野裕之正在劝（看）架（戏），立谷元和五月亮围着甘露寺元纪认真地讨论如何缝衣服。


    总之，非常热闹。


    从外面鬼混回来的玩家“咔哒”一声阖上了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饭纲掌率先留意到玩家手里多出来的东西，他辨出是什么后，诧异:“金鱼？”


    玩家提起手中如同福袋似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游着一只胖胖的金鱼。它红色的鱼尾如同丝绸般在水里飘晃。


    玩家“嗯”了声，补充:“是胖鱼。”


    原玖月看了会儿，没忍住感慨:“确实好胖的一只金鱼……”


    ·


    这只胖胖的金鱼被梓川球员们用一个饭碗装了起来。原玖月跑到监督房间敲了敲，讨来一些鱼饵。


    “金鱼能吃鱼饵吗？”荒木原狐疑问道。


    监督背着手溜达过来。他凑近看了眼碗里的金鱼，也没忍住叹了句它的肥硕，随后回答:“这个不行，这个是我用来钓鱼的。我去问问商丘的监督，看他有没有。我记得他养过金鱼来着。”


    商丘的监督确实有金鱼饲料。他分了些给玩家，玩家拿去喂胖鱼了。


    随后，商丘监督被自己队员猯望和云南惠介找上了门。


    云南惠介还带上了自家的主将和二传，四人团团将商丘监督的门口围住。


    “老师，还有金鱼饲料吗？”


    商丘监督:“……”


    他记得他是排球监督不是饲料卖家吧？


    ·


    明日中午，结束上午的训练后，玩家来到昨日翻墙的地方熟练地翻了出去。


    他拿出手机，找到才登记上去不久的号码，选择追踪。


    地图展开，玩家滑动着看了看，发现桐生八所在的位置离他并不远，大概只需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真幸运！


    玩家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快速朝桐生八的位置赶去。


    但过了十几分钟，玩家还没看见桐生八的身影。


    玩家异常疑惑地打开地图，发现桐生八的位置以一种不慢的速度在移动。


    玩家:“？”


    他盯着这个定位看了一阵，发现它突然开始往回跑，朝玩家的位置在靠近。


    玩家沉思了一阵，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棵树荫浓密树冠较大的树爬了上去。


    这棵树有一根粗壮的树枝离地面约有两米，上有繁茂的绿叶。


    今天虽是夏天，但天气却并不如前些日子炎热，反而有些阴凉，树叶间只有浅浅的阴影交错。


    玩家缩在树叶间，他一面留意着地图上桐生八的位置，一面紧盯着树下过往的人，静待桐生八出现。


    很快，桐生八的身影便渐渐从远处变大，随后变得清晰起来。玩家安静地看着他跑入这棵树的树荫下，看着他渐渐接近这根树枝。


    他没有抬头——或者说大多人跑步的时候都不会莫名其妙地抬头往上望吧！——总之，完全没察觉到玩家。


    玩家瞅准时机，双腿勾着树枝，随后松手往下一倒。


    他突兀地倒立着出现在桐生八的视线里，冲他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


    “嗨～”


    桐生八急刹停下，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玩家腹部用力重新坐回树上。他从树枝上跳下来，发现桐生八还是如同雕塑一样静默地站着。


    玩家戳了戳他，好奇:“还在吗？”


    桐生八不动。


    玩家真诚地疑惑:“死掉了吗？”


    桐生八终于有反应了。他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


    “啊——！”他虽然想努力平静，但语调被惊吓飚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玩家理所当然:“来找你打排球啊。”


    桐生八:“……”


    所以你就从树上降落吗？！


    而且，正常人是这么找人的吗？


    ·


    虽然心中腹诽，但桐生八还是跟着玩家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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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玩家走过一间间商店，走过几条街，最后在一个校门面前停下脚步。


    玩家已经走进了校门一段距离，发现NPC没跟上来后，一回头，发现桐生八居然没走。


    他走回去。


    桐生八踌躇:“这不太好吧……我……”


    玩家:“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快进来！”


    离得最近的有球场且有足够多可以刷的NPC就这里，这个NPC居然还挑挑拣拣。过分！


    玩家不顾桐生八的挣扎，把他拖进了学校体育馆。


    ·


    一踏进（被拖进）体育馆，桐生八便感受到了集中在自己身上热烈的目光。


    此时的体育馆还有一些正在训练的球员，其中光河和商丘的人数最多。在玩家一踏入体育馆时，他们便下意识地留意他，从而很快发现了玩家手上拽着的人，然后集齐静默了一阵。


    商丘主将率先出声:“哟，这不是洛安的桐生八吗？怎么，来我们地盘上挑衅吗？”


    猯望迷茫:“咦？前辈，他不是被北川拖着来的吗？不像是自愿的欸。”


    商丘主将:“别管那么多说他是他就是！”他赶快朝另一边的队友打手势，冲他比口型:“快去叫食堂里的人，告诉他们来了个洛安的一年级！”


    那人严肃的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而体育馆剩下的人也把桐生八围了起来。原先对他并不认识的梓川球员也被光河和商丘的球员拉着介绍了下。


    桐生八相当局促，但面上还是绷出一副稳重的表情:“我是和北川羽来打排球的……”


    玩家在一旁娴熟地开始抓NPC:“你来当二传，和我一组。你过来，你也过来……”


    商丘主将凑近，笑眯眯:“也带上我吧，我对于教导别人家的后辈突然有兴趣了～”


    玩家瞥了眼他的面板:“哦，那你和我一组。”


    桐生八:“。”


    他心中不详的预感格外强烈。


    ·


    桐生八打了一场他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排球比赛。


    这个艰难并不是指两方的拉锯战有多么漫长、多么艰险，与事实恰恰相反，比赛的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


    但他匹配到的观众有些逆天。


    队友还好，虽然都和他有点怨，例如——被他扣过的光河副攻，被他吊球过的商丘副攻，被他发球追发过的光河自由人……


    但在比赛开始后，他们还是非常尽责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但……


    “北川北川扣的好！”


    “前辈加油啊！让洛安的小学弟知道你的厉害！”


    “让那个臭屁的小鬼知道什么叫前辈！”


    “……”


    ——旁观的观众全是在给北川羽一组加油鼓劲啊！


    ——而且他哪里臭屁了！他明明表情很正常！


    ·


    为期三天两夜的合宿结束，很快，全国大会的日子便近了。


    八月十六日，梓川球员驱车前往大阪府门真市。八月十七日，国中杯排球项目全国大会在门真市体育馆开幕，随后全国大会正式开始。


    梓川被分在B组，将前往指定的体育馆进行比赛。

 69.全国大会

    几轮下来，梓川挤进了十六强。而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梓川对上了白鸟泽。


    “哟，老熟人啊。”原玖月虚假笑着同白鸟泽主将握了握手。


    “哪里哪里，”白鸟泽主将笑容略带狰狞:“其实也没有那么熟。”


    两人背身的那一刻，笑容几乎同时消失。


    最后，梓川:白鸟泽以大比分2:0，小比分25:18，25:15胜出，跻身八强。


    比赛结束后握手时，玩家长久地凝视着牛岛若利的面板，道:“你进步了许多。”


    牛岛若利认真回答:“你也是，扣球的旋转更漂亮了。”


    玩家微微勾了勾嘴角:“你的力道变得更大，发球精度也提高了。”


    “嗯，因为我又在做这方面的练习。”牛岛若利回想了番自己的训练，将自己的训练内容念了一遍。


    玩家点开任务栏，也将自己的每日任务告诉了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沉思了一阵:“这样……唔，还可以这样提高旋转，原来如此。”


    他认真地道了谢。


    而一边，白鸟泽二传被原玖月和饭纲掌堵住。


    “你们想问我给攻手传球时在想什么……？”白鸟泽二传相当困惑:“认真的吗？”


    “认真的！如假包换！”原玖月催促道。


    白鸟泽二传看了眼眼巴巴瞅着他的饭纲掌，大致猜出了他们的来意。


    “是因为难以平衡攻手的攻击欲和自己传球的想法吗？”他询问到。


    毕竟白鸟泽就是注重攻手个人实力突出的地方。


    饭纲掌回答道:“不，这个我大致知道要怎么做……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所以想问问你们……”


    “啊……”白鸟泽二传仰头望天，沉吟了一阵，慢吞吞答道:“其实也没想太多，就是在想要怎么晃开拦网，还有传球给谁……大概就是这些。对上你们的时候，感觉完全没精力去纠结其他问题，全在想要怎么得分了……”


    “不过，”他长叹一口气:“有时候也会感觉很烦！特别是攻手居然没扣上我传的球的时候！气死了气死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传的球！”


    “啊……嗯……”


    饭纲掌看着白鸟泽二传突然怒气高涨的身影，沉默了。


    ·


    八进四梓川对战来自长野县的优里西中学，之后是四进二，最后是决赛，对战来自兵库县的野狐中学。


    而在去年，进入决赛的也是野狐中学和梓川中学。


    两队队长于裁判处决定发球权和场地，两校的应援默契的收声，一时之间，场上的声音骤减，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奖牌躺在盒子里，在体育馆穹顶的灯光下泛着白色的微光。而在观众席外的墙上，蓝色的“胜者为王”同黑色的“自应把握当下”隔着球场无声对峙。


    “哔——”


    口哨吹响，比赛开始。


    ·


    开场站位:


    1号（mb）/自由人（li）5号（s）7号（ws）


    尾白（ws）3号（mb）10号（mb）


    ——————


    北川（ws）立谷（mb）水原（mb）


    饭纲（s）水上（mb）/光野（li）荒木（ws）


    野狐中学的一号率先发球。


    ·


    今上和成抱着排球一站上发球区，便感受到了一股格外炙热的目光。


    他抬眼看去。不出所料，果然是对面的超级一年级。而这样的视线，在热身时对方也一直这样直勾勾的看他，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


    今上和成没忍住，苦笑了下。


    自从被评为目前国中界最强的副攻手后，他就一直会受到这样的视线，但像北川羽这种程度的人还是少数，以至于他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但这些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单手举起排球，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对面球场。待平静下来后，他排球往上平稳一托，随后一步助跑后轻跳击出排球。


    排球没有被施加太强的旋转，但它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梓川的场地，光野裕之上手接球失败。


    “今上选手的跳飘球依旧一如既往的强悍！”解说员夸到。


    “是啊。特别是他还特意地用手腕的巧劲增加了球的摇晃频率，让对手很难接起，真是一个聪明的操作！”


    ·


    这个NPC的跳飘球与玩家的不同！比玩家的更好！


    玩家看今上和成的目光变得比原先更加炽热。


    ·


    在全国大会里，虽然玩家碰见了很多新的NPC，但他最期待的还是今上和成。


    一是因为他是实力强悍的副攻手，玩家作为主攻，对他们总是会更有挑战欲一些。二是因为今上和成是在这次全国大会里等级最高的NPC。


    《月刊排球》里评价他的实力不逊高中生，事实也确实如此。先不看这个NPC突出的速度，单看他的等级——63，玩家便知道这场比赛不轻松。


    ·


    今上和成第二球依旧是跳飘球。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光野裕之这次很迅速地就判断出了来球的大致球路，他往前跨出几步，在即将来到三米线时忽然发现自己走的有些靠前了。


    排球已经过来了。光野裕之来不及多想，他往后一倒，凭借着对球的熟练程度硬生生把这颗本来不到位的接球捶高。


    “抱歉！补救！”


    ·


    “第二次就接起来了！虽然给的一传不到位，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依旧能将球传高给队友组织进攻的时间……光野选手的实力毋庸置疑！”


    “不愧是joc最佳自由人！不过这个传球虽然高，但是方向似乎不是很好呢……”


    ·


    排球向后方飞去。


    饭纲掌在发球时就前插到前排，来不及后撤传球。荒木原在后排左看右看，发现好像只有自己来得及后，表情染上无奈。


    他抬起双手，给了一个无功无过的托球——没甩开拦网，但是也没有大问题。


    “北川！”荒木笃定呼喊道。


    ·


    白里带蓝的身影在球网前跃起，如同过去千百次的训练一样，玩家强势地扣下这粒传球，后排的今上 鱼跃够球，但排球却擦着他的手臂穿过。


    排球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一声。


    玩家眯起眼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趴在后排的今上和成，原先的浅蓝色眼珠被阴影染成深蓝。


    他缓缓抬起双手，食指一齐指了指今上和成，然后比划了一个[完蛋]的手势。


    连起来就是：[你完蛋了。]


    因为知识面广泛而不幸看懂的今上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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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玩家挑衅完后便心满意足地转轮离去。


    今上和成眼角抽搐，还没说什么，和玩家面对面站立的尾白阿兰率先吐槽出声：“这是什么啊！哑巴吗？！”


    而在位于大分县一学校社办内的平板前，云南惠介表情阴沉：“……他明明看得懂我比划的手势。”


    一旁被云南惠介突然爆发的怨气冲脸的队友：“……”


    “呵呵……是吗……”


    队友尴尬地附和了两声，随后闭嘴。


    ·


    当前比分1：1打平。


    水原洋二发球。


    他侧身面对球网，随后将球抛至头顶，然后甩手一击。


    排球一脱手，他就惊觉不对——施力的方向错了。


    如果就这么发出去的话，估计球会飞的很高，但是水平分速度太小，没办法过球网。


    但是已经发出一半的球不可能捞回来再发，就像屎也不能回家一样。水原洋二只能硬着头皮加重了发球的力道，希望这样能过网。


    排球以抛物线从球网的上上上……方飞过，然后在最高点竖直方向速度减为零，随后开始下落。


    解说也有些呆：“……我们可以看见，水原选手这次的发球是一个特别高的天花板发球……”


    “不过一开始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好像出现了失误，结果却意料之外的发出了一个格外漂亮的天花板发球……”


    尾白阿兰抬头努力在一片白茫茫的灯光里寻找一个三色球，表情隐隐带着崩溃：“这么亮！啥都看不清啊！”


    野狐中学的二传手也仰着头奋力辨别。他向左跨出一步，一会儿后又移回来，在一个范围内不住地左右徘徊。白色的灯光晃得他眼珠子疼。


    野狐中学的人都很认真地找球，但饱受他们关注的排球最终还是选择了与他们错过——它在野狐中学二传手脚边落下了。


    野狐中学二传手：“。”


    他相当用力放下了原先举着用来接球的手臂，颇为幽怨地盯着地上的排球看了一阵，随后将目光移向水原洋二。


    水原洋二：“。”


    他选择将目光移向一旁的比分牌，天生的臭脸让他轻松就摆出了一副非常认真地在研究的模样。


    哎呀，这个2：1真2：1，其它的他可什么也不知道。


    ·


    水原洋二继续发球。


    这次他的发球很正常，没有再出现上一球那样的“奇迹”。原本警惕着的野狐中学二传手在判定出这次发球的球路后，表情肉眼可见的松懈下来。


    他放心地前插准备组织进攻，野狐中学七号卡位接起，垫传二传，二传跳传尾白阿兰，尾白阿兰包着一口气将球从饭纲掌的拦网上方重重扣下。


    野狐中学成功渡轮。


    “好——”


    尾巴阿兰拿下分数后，和队友们抱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又散去站好。


    在他走路的过程中，摄影师将摄像头对准了他。解说的声音适时响起：“尾白选手同样是一名优秀的一年级新生。虽然他的技术尚且稚嫩，但仍不容小觑。欸，今年的一年级正选选手似乎格外的多呢。”


    解说员笑了一下：“莫名有一种自己有一种‘在见证一个伟大时代的开始’的感觉呢……”


    “‘黄金时代’？”


    “对！”

 70.还是全国大会

    今上和成与自由人交换下场，尾白阿兰发球。


    他将排球在手里转了一圈。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他短暂的回想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发球训练每种发球的成功率。


    下手发球最简单，他最熟悉这个。跳发球和跳飘球都很强，他练过，只是情况不太理想，如果要发的话有很大的失误率。


    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


    尾白阿兰将排球单手抛起，大腿的肌肉线条倏地绷紧。他往前迈出右脚，随后是左脚。三步助跑后，他屈膝一跃，手臂后划用力往正在下坠的排球上一挥。


    排球迅速而有力地朝网对面砸去。


    “这是一个跳发球！尾白选手选择用跳发球向对手宣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跳发球居然是一个国一生发出来的！”


    光野裕之鱼跃飞身接起，“饭纲！”


    饭纲掌起跳，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当下的布局：对面的五号二传和自由人都在后排等着接球，而前排的拦网却并没有着急选定目标，他们齐齐将目光静静盯着他。


    “有点麻烦啊……”


    饭纲掌在心里嘟囔着，随后将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了玩家：“小羽！”


    排球向着球网中路飞去，野狐中学的前排拦网也迅速地跟了上来。


    玩家纵身一跃，排球顺畅心意地来到手掌下，而在玩家挥臂那一刻起跳的拦网也升起了手臂。


    拦网上升的速度很快，但在玩家碰到球的那一时刻，一切都晚了。


    玩家轻轻地将视线在他们探出的手臂上一划而过，随后落到他们身后空荡的球场中央。


    他将球用力扣下。排球畅通无阻地摔到球场上。


    落地后，玩家握了握右手掌。他抬起手看了看。


    掌心泛起一点红色，明明当初设置感觉程度时并没有调得很高，但玩家却莫名觉得手心变得热热的，还有些刺痛。他将手攥成一个拳，侧头看向对面球场外的今上和成。


    今上和成挺身站在热身区，眼睛定定地和玩家对视。


    一个在场上，一个在场下。明明还没有在网前对上，但今上和成却在这种对视中感受到了威胁感。


    几秒后，他率先移开视线。


    ·


    球场上的队员在转轮，而野狐中学的监督则在发愁。


    当两队的初始站位出来的时候，他就很愁了。因为按照这样的站位，今上和成和北川羽对上的次数很少，也就没办法对对方的王牌起到限制作用了。


    这一局恐怕会丢掉了。


    ·


    光野裕之与水上元司交换，立谷元发球。


    立谷元下手发球追发野狐中学自由人，出界。


    他非常懊恼地叫了一声，收获了队友的安慰后，与光野裕之交换下场了。


    光野裕之虚着眼：“我才下去有一分钟吗？”


    立谷元：“……好伤人！”


    ·


    梓川：野狐


    3：3


    ·


    野狐中学3号发跳发球，荒木垫传饭纲掌，饭纲掌跳传刚上场没多久的水上，水上快攻下球。


    “耶～”


    他表情无力但手臂有力地朝野狐中学和他面对面拦网失败的球员比了个耶。


    野狐中学的球员：“……”


    10号仰头：“不行，我不能吐槽，我说好了不做吐槽役的……为什么这人这么嚣张啊！啊？！”


    7号扯着嗓子大声：“你干啥呢！你干啥呢！！”


    ·


    梓川：野狐


    4：3


    ·


    玩家转到发球位。他接过排球，将排球在地上拍了两下，随后两手一拢将排球夹在手中。


    将排球转了一圈，玩家抛球助跑挥臂发球，动作连贯自然一气呵成，排球如闪电一般划过球场上方，随后劈在地上。


    “ACE！无触球发球直接得分！北川选手的发球依旧强悍！”


    “这家伙的发球果然好可怕……”尾白阿兰看着在自己旁边一些位置几欲弹到天花板上的排球喃喃道。


    他不禁回头将视线投向北川羽，便奇怪的发现他并没有返回九米线后准备发下一球。


    ·


    玩家站在原地，举起一只手臂，比出一个“1”。


    观众的目光汇聚于他身上，摄像师也将镜头牢牢地对准了他，体育馆的大屏幕上映出玩家带着戏谑挑衅的表情。


    在海洋般的目光中，玩家的声音清晰地响在球场上。


    “第一个发球。”


    他将手臂缓缓下挥，随后水平指向球网对面，笃定道：“下一球，我依旧会得分。”


    四周沉寂了一会儿，随后爆发出高昂地欢呼。


    “下一球！”


    “下一球！”


    “下一球！”


    ·


    在第九球时，玩家的发球局终于结束了。此时比分已经来到了恐怖的12：3。


    “好恐怖的分差……”


    观众席上有观众窃窃议论。


    场下，今上和成同自由人交换上场。


    ·


    “今上选手上场了。无论是作为队长还是选手，他都是野狐不可或缺的存在。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原先在北川选手发球中气氛僵硬的野狐中学在队长上场后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啊，这就是灵魂人物吗？超厉害的啊！”


    “是的！今上选手可以说是野狐队里的灵魂人物！只是稍稍有些让人可惜，今上选手的站位恰好和北川选手的站位错开，我们在这一局恐怕难以见到他们之间的精彩对决。真是可惜——！”


    ·


    “现在解说员估计在说我的站位和北川羽完全错开这件事。”今上和成看着他的队友们，微微带上些笑意：“虽然确实很遗憾暂时不能和北川羽在网前对决，但当务之急是扳回比分。”


    “一起上吧！”


    “哦！”


    ·


    野狐中学10号发跳飘球，光野裕之下手调整传给饭纲掌：“饭纲！”


    “好一传！”饭纲掌夸完后便径直甩给荒木原一个长传，荒木原三步助跑起跳，挥臂。


    在排球与手掌相贴时，一对手臂快速地铺满荒木原的视野。荒木原为躲避拦网，强行改变球的球路，让直线球变成了大斜线，只是排球的力度也减少了许多。


    这双手臂是今上和成的。


    见自己没能碰到球，他眼中露出一些遗憾。尾巴阿兰轻松垫起这枚球，二传准备传球。今上和成刚落地不久，便利索地在网前跑动起来准备进攻。


    从防守到进攻的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极为顺滑流畅，完全让人感受不到突兀。以至于让梓川的拦网都有些猝不及防。


    水上元司反应速度最快——他本身就是预判拦网，虽然猜错的时候与结果能歪到十万八千里，但在猜对的时候，他的拦网速度就会非常恐怖。


    但今上和成终究还是快了一步。在水上元司的手臂即将高过他的扣球点时，他斜跳着扣下二传给球，以一个平拉开拿下一分。


    梓川：野狐


    12：4


    ·


    10号跳飘，落点近网，饭纲掌被迫接了一传。


    “抱歉！补救！”


    排球朝球场后方飞去，光野裕之追上：“我来！”他上手垫传玩家，玩家在后排开始助跑。


    升到最高点时，玩家一向宽阔无阻的视野今日却多了一双手臂——是今上和成。


    他的手臂如同新生的爬山虎一样，拼命向上延伸阻碍玩家的扣球空间，只是格外脆弱稚嫩。对于玩家来讲，他的拦网并不难突破，只是有些烦人。


    但在全国大会里能这么快就让玩家感到“烦人”的拦网手可不多。


    玩家挥臂一抽，排球擦过今上和成的指尖砸到地面上，成功拿下一分。


    ·


    梓川：野狐


    13：4


    ·


    今上和成盯着自己的指尖。


    “怎么了？刚才被擦到了吗？”队友关切地问：“你指甲盖没掀吧？”


    “……不，无论怎么想都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我可是有很认真的修剪指甲欸，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今上和成捻了捻火辣辣的指尖，感慨：“不过确实有点疼。我指尖只是和球擦了一下就这么痛……这家伙是大猩猩吗？力气这么大。”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前几天看比赛录像的时候你可是一直在吐槽哦。”


    “两码事两码事啦！总之，真不想对上怪力猩猩……拦起来超痛的啊。”


    “你不会要拦不下来吧？”


    “怎么可能——！”今上和成转头看向队友，眼睛熠熠生辉，宛若流光。他自信道：“我可是今上和成，怎么可能拦不下来！”


    ·


    野狐中学自由人同10号交换上场，轮到梓川发球。


    饭纲掌发球瞄准今上和成同二传之间的空隙中央，今上和成撇嘴叹了句：“阴险！”，随后向右一跨将球垫高，并后退一步让位。


    在他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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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传背传尾白阿兰，尾白阿兰后四进攻扣大斜线，光野裕之后滚泄力，将球接起。


    饭纲掌跑至排球下，他举手等球坠至合适位置，同时心中划过许多思绪。


    他想着要如何操纵局面，想着要控制比赛节奏。但在双手触及球时，这些都消失了。


    排球在空中划过弧度，仿佛无形的丝线通过传球将攻手们与二传联系在一起。


    排球来到玩家手下，如同温顺的鸟。玩家望着今上和成在网前升起的手臂，他依旧超手扣过去。


    排球将今上和成的手指撞得一个后仰，力度和速度未被削减太多，还顺势从他的手指上翘飞到场外。


    二人落地。玩家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遍今上和成。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下一球依旧这样扣的话，会被今上和成拦下来。


    微妙的危机感与兴奋混在一起，是格外新奇的体验。玩家没忍住，对今上和成露出了一个笑。


    在今上和成悚然的目光中，玩家愉快地跑回到后排。


    不愧是高等级NPC，居然能给玩家这么刺激的感觉！


    玩家垂手站立，开始在心里琢磨要怎么越级刷NPC。


    ·


    饭纲掌发球瞄准前区，被早有准备的自由人上前接起。二传传给今上和成，今上和成快攻扣直线球。


    玩家鱼跃接起。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高声：“把球给我！”，同时开始快速助跑。


    他的攻击欲随着踏出的每一步逐渐上升，最后变成了一种格外强烈的存在感。饭纲掌几乎没思考太久，在这种存在感的胁迫与刺激下，他将球给了玩家。


    玩家扯出一个笑，他看着如他所料的一样在他视野里升起的手臂，他眼珠下滑，看清了今上和成那张紧绷着的脸。


    ——好用力哦。


    他眼珠上滑，遮住了大半扣球路线的拦网极富威胁性树立着。


    玩家的嘴角咧的更大了。他甩臂，手臂的线条绷紧，仿佛要扣出一发有力的直线球。


    ——是要强攻吗？


    今上和成手臂更直了些，他暗自咬紧牙关，打算承受即将到来的巨力。


    但玩家并没有强攻的打算。


    在手掌即将挨上球的那一瞬，他放缓力道，在拦网几欲目眦欲裂的目光中，轻轻向一旁一拨。


    排球轻巧地擦过他的手臂，沿着球网坠落。


    玩家笑弯了眼。


    ——猜错了哦。


    他的表情仿佛这么对今上和成说。


    ·


    今上和成面无表情地看着玩家转身走到后排。他缓缓转向队友，慢慢：“……这人好讨厌。”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跃跃欲试：“不过，他的扣球倒是很有趣，我还蛮喜欢的。”


    野狐中学二传后退一步，谨慎：“你是……抖M？”


    “什么嘛！”今上和成嘴上抱怨着，笑容却越来越灿烂：“再给我两球时间，我会把他拦下来。”


    ·


    说两球就两球，今上和成从不食言。


    在玩家假吊真扣时，今上和成原先防吊球的拦网姿势突然变成了拦扣球的动作。他手掌用力下压，将排球拍死在地板上。


    在一阵惊呼与喧哗声中，今上和成叉腰站在网前，笑眯眯：“如何？满意我的拦网吗？”


    玩家脸上全然看不出被拦死的沮丧，只有见到好玩事物的愉悦。他瞳孔紧紧盯着今上和成，嗓音微颤：“超有意思啊——！”


    “啊哈哈哈哈，我也觉得！”


    两人相当愉快地在网前交流起来，让两人的队友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荒木原：“……完全看不出这人有不高兴的样子啊！”


    水上元司：“为什么被拦死反而会开心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饭纲掌无话可说：“。”


    而另一边，尾白阿兰一脸难以言喻，他指着网前的两人，诚恳地向其他前辈询问：“我们不是在打比赛吗？他们这么和谐有爱……到底谁是谁队友啊！”


    野狐中学二传一脸感慨：“没想到居然让两个奇葩凑一起了……”


    “所以他们才是亲队友吗？！而且你这副妈妈一样的口吻又是什么鬼啊！你也是奇葩好不好！”


    尾白阿兰相当崩溃：“这是决赛欸！这可是决赛啊！不是认亲现场好吗？而且对面那人也不是我们亲队友啊！”


    野狐中学自由人看着自家嘴巴不断突突的后辈，缓缓：“阿兰，你是不是……变吐槽役了？”


    “现在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吗？！”

 71.全国大会完

    玩家从网前回来，他走到饭纲掌旁边。


    或许是太高兴了，玩家的嗓音语调比以往更上扬，如同掺了蜜糖般，他笑容甜蜜：“下一球把球给我。”


    饭纲掌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玩家贴近了些，比饭纲掌更高的身高如同阴影将他盖住。玩家笑容不变，但语气加重：“要把球给我哦，冰淇淋。”


    饭纲掌突然笑起来，笑得格外爽朗。


    “当然，主攻手。”


    ·


    野狐中学7号发球。


    他的发球比起其他人来讲球路意外地中规中矩，但力度很大，光野裕之轻松判断出落点，但没想到球上带的力道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大，卸力没卸好。


    “补救！”


    “我来！”


    饭纲掌追了出去。


    这一球按他的站位来看并不是最优解，但如果要传球的话，只有他才能给出北川羽想要的球。


    他右脚踩定，旋身一转，以一种侧身面对球网的姿势将左脚跨出一步。


    野狐中学的二传倏地睁大眼，他难以置信：“他要从那里传球？”


    ——开玩笑的吧？！那已经是场外了啊！


    排球旋转着下落，饭纲掌降低重心，上身后仰，抬起手。


    玩家开始助跑。


    ——一步。


    排球压上饭纲掌的十指，沉甸甸的重量被撑起。


    ——两步。


    饭纲掌手指用力，将排球向外一撑，排球离开他的手指，开始向右传。


    ——三步！


    排球朝着球场奔来，精准地瞄准某处移动。


    玩家用力在地上一踩，原先后摆的手臂向上一划，助跑化作起跳的助能。他纵身一跃，扭身挥臂。


    今上和成的拦网掐准时机起跳，如同屏障在玩家面前升起。这道屏障是那么坚固，仿佛一件坚硬的铁门。


    ——但没有玩家打不通的关卡。


    排球恰好落自他的打点处，嵌合无比。玩家包住排球，灵活的手腕在这段短暂的时间内微侧，给排球施加了一些旋转。


    他将排球挥臂扣出。


    排球绕过拦网，在后方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大斜线时，排球开始拐弯了。


    它在空中划了一个类似香蕉的弧线，然后坠在一堆扑上来的人前方。


    玩家落地时还维持着扣球的姿势。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野狐球员。


    在他们抬头看来时，玩家撑着膝盖弯腰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是会拐弯的球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野狐中学球员：“……”


    呵呵，真是惊喜意外啊。


    ·


    第一局梓川胜出，比分为25：20


    玩家很强，但今上和成也不弱。虽然被玩家各种变化的扣球方式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很快就稳了下来，不追求拦死，而是注重一触。


    玩家的扣球力度被削弱，再加上野狐中学的自由人也很给力，以至于后来玩家的扣球都变得艰难了些。


    而其他攻手自是不必多说。虽然最强的今上和成专注于盯玩家，但其他的人也不弱，从而导致了近结束时梓川竟然出现了被压制的局面。


    玩家以一个扣球结束比赛，及时中断这种情况。


    两队短暂休息。


    饭纲掌一回到休息区，就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在里面待了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用毛巾开始擦汗。


    监督拿着战术板，正在分析当下的情况。饭纲掌听了一会儿，思绪莫名地开始往外飘。


    “饭纲，下一局尽量让每个人——除了自由人——都参与进攻，可以吗？”


    饭纲掌在监督念道他名字时就回了神，他思索了一下可行性，点了点头：“第一局很多都是小羽在进攻，所以大家的体力还算保存得完整。如果持续一整局进攻的话，应该可以做到。”


    “持续一整局高精度传球，没问题吗？”


    “监督，这不是我们的日常吗？”饭纲掌平静地反问。


    监督：“……”


    ·


    第二局，野狐中学将今上和成换到了前排，梓川站位没变。


    荒木发球。


    他瞄准对面的二传跳发，野狐中学自由人跑过来接起，一传半到位。


    “补救！”


    野狐中学二传调整后传给今上和成，今上和成详扣短平快球，实则突然冲近二传打了一个前飞。


    “一触！”


    立谷喊道。


    光野裕之嗖地一下冲过来接起，垫给跑到二号位的饭纲掌。


    “水原！”饭纲掌喊道，同时将球快速传给水原洋二，水原洋二扣短平快。


    野狐中学的自由人往前一扑鱼跃起球，球垫的有些低。


    二传移动过程中判断出站着上手和下手都不太方便。他来到离球还有些位置的时候，最后一步步子跨的格外大，膝盖一曲，重心骤降。


    “这个一传有些低了，上手似乎不太好传——他通过跨步把自己的高度降下来了！他把自己塞到了球下！”


    野狐中学的二传以一种几乎是蹲着的姿势将排球传到2号位，尾白阿兰在标志杆附近扣球下网！


    “好！”尾巴阿兰握紧拳头欢呼了一声，他和队友们挨个击掌。


    二传和他笑着击掌：“没浪费我的传球。”


    他转头，便看见了正盯着他的饭纲掌。


    二人隔着球网沉默地对视了须臾，而后默契般地同时移开视线。


    ·


    梓川：野狐


    0：1


    ·


    尾巴阿兰跳发追发北川羽，北川羽自接自扣快攻拿下一分。


    梓川：野狐


    1：1


    ·


    水原洋二跳飘发球，野狐中学接球失败。


    水原洋二继续跳发，野狐中学自由人一传半到位，排球弹到网前，二传调停单手传给10号，10号扣大斜线。


    光野裕之斜扑救起这球，饭纲掌跳传北川羽，北川羽短平快下球。


    ·


    梓川：野狐


    3：1


    ·


    水原洋二跳飘没过网，砸到了前排的立谷元头上。立谷元茫然地回头与水原洋二对视。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后，水原洋二率先出声。


    “抱歉。”


    立谷元摇了摇头：“没事，小便发球而已。”


    水原洋二：“……”


    早知道不道歉了。


    ·


    梓川：野狐


    3：2


    ·


    今上和成发球，非常阴险地瞄准了光野裕之和饭纲掌中间。


    饭纲掌转身下意识想接，便看见了已经接起球的光野裕之。他脚步卡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干脆一个大跨步稳住重心背传北川羽。


    北川羽强攻砸穿拦网，今上和成救球不及。


    “芜～”


    玩家朝拦网比了一个耶。


    前排球员：“……”


    ·


    梓川：野狐


    4：2


    ·


    光野裕之通水上元司交换上场，立谷元转到1号位。


    立谷元拍了拍排球，尔后意义明确地将排球砸到了今上和成所在的位置。


    今上和成被逼向前跪地接球，尾白阿兰及时垫了第二下。


    排球从手臂上腾飞，今上和成爬起来，喊：“垫过网！”


    10号上手垫了第三下，排球飞到球网前。


    “机会球！”


    饭纲掌喊着，在网前径直起跳，待球过网后直接单手将球传出，玩家在他身旁垂直起跳，迅速地扣下这枚迅速给出的传球。


    这一系列的动作极快，以至于野狐中学还没反应过来就失了分，直至裁判吹响口哨他们才如梦初醒地震惊起来。


    梓川球员也震惊了。他们直愣愣盯着饭纲掌和玩家，然后扑上去将他们二人围住。


    “这可能是全国大会里最快的一次扣球了吧……”解说表情很难淡定：“二传没有经过一传直接传球，还是单手传球，却传的那么精准迅速。而攻手也很快反应过来，居然能及时起跳打了这个短平快……”


    “真是令人惊叹啊……”


    ·


    令人惊叹的饭纲掌选手正陷入崩溃中，难得忘记了对前辈的尊重：“你们能不能不要贴这么近……真的很多汗！”


    队友欢快回喊：“不能！”


    但他们还是给饭纲掌腾出了空间。


    而玩家则在队友的冲击下稳稳站立，甚至光野裕之直接跳到了他背上，他也只是踉跄了一下就很快站稳。


    水上元司一脸敬佩：“不会累死吗……？”


    玩家：“昂？你说啥？”


    裁判幽幽盯着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闹腾成一团的梓川场地，他吹了几声口哨以作警示。


    几人悻悻分开站好。


    ·


    梓川：野狐


    5：2


    ·


    尾白阿兰后排进攻得分。


    ·


    梓川：野狐


    5：3


    ·


    荒木假扣真吊得分。


    梓川：野狐


    6：3


    ·


    7号和3号打了一个前交叉，7号快攻下网。


    ·


    梓川：野狐


    6：4


    ·


    ……


    ·


    两队比分交错上升，节奏变得格外窒息。


    饭纲掌的躯体是疲惫的，但他却莫名觉得自己逐渐轻飘飘的，原先沉重的动作忽然轻松起来。他恍惚间觉得自己泡在水里，温和的水流静静地环绕在他四周。


    攻手起跳了，对面的拦网蓄势待发。他感受到了他们探究的目光正紧盯着他，等待着他传球时露出的信息判断传给谁。


    但饭纲掌不怕他们了。


    原先让他绞尽脑汁甩开的拦网突然变得轻易起来。他仿佛正处于一个俯视下方的角度——他知道如今场上所有攻手的状态：已经起跳的北川羽，正在助跑的荒木原，准备接球的光野裕之……


    野狐中学表情紧绷的拦网，前移准备联合拦网的自由人，以及……


    二传。


    他忽地抬眼，和饭纲掌对视。两人的眼里在这一瞬都泛起明了。


    他们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战斗。不单单是球队与球队之间的战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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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二传与二传之间的战斗。


    球场变为了一盘宽阔的棋盘，攻手们化作棋子。在棋盘上方，是二传手的眼睛。


    球网便是楚汉河界。二传手通过传球来操纵棋子移动、进攻、防守。


    “咚！”


    这是二传手指与排球相碰的响动，亦是落子时棋子与棋盘的碰撞。


    在一声声落子声里，棋盘上的棋子进行着激烈的厮杀，而二传手也在无声地较量。


    北川羽小抡臂扣小斜线球。


    今上和成吊球吊入对手空档。


    水上元司单人拦网得分。


    10号一触，尾白阿兰后排进攻得分。


    荒木原重扣直线球。


    今上和成拍死扣球得分。


    北川羽旋转球绕过拦网躲过自由人得分。


    ……


    比赛的节奏越来越快，二传手在海水般的窒息中拼命呼吸运转，努力思考破局方法。


    不是过了多久，一声格外清脆，也格外刺耳的落子声响起。


    饭纲掌按住名为“北川羽”的棋子，往前一推，将它压在野狐的“胜利”上方。


    “哒……”


    最后一球坠地的声音宛如棋子相碰。饭纲掌抬眼与野狐二传对视，半晌后，他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汗，但笑容却格外清爽。


    “将军。”


    比赛结束。


    ·


    当最后一球落下时，场地陷入一片寂静。


    趴在地上准备接球的尾白阿兰愣愣地看着排球滚远。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却一下失了力气，原先被压住的疲惫翻天覆地地涌了上来。


    他软着腿站了起来，发现对面的对手状态也不太好，基本上都在费劲地呼吸。最夸张的是对面的二传，在比赛中还好好的，胜负分出来后就一下栽在了地上。他的队友赶紧跑过来，结果发现他就是没有力气了，人还活着。


    而那个一直进攻的4号已经掏出东西在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话说哪里来的吃的啊！


    尾白阿兰嘴角抽了抽，想笑，但眼泪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他吸了一口鼻子，打算转头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队友也在无声地流泪，有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比赛……结束了。”二传哽咽着，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眼眶。


    今上和成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明年，你们赢回来。”


    二年级的二传更伤心了：“可是这是你们的最后一年！”


    今上和成想笑：“什么嘛，不要说得我们要死了一样。比赛……”他语气逐渐充满水汽：“明年，赢下来。”


    ·


    “呜……”


    荒木原倚在原玖月身上，表情无语：“赢得是我们欸，你哭什么？”


    原玖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我高兴，还不让我哭吗？”


    “……行吧。赢了，你随意。”


    原玖月哭嚎起来：“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好舍不得你们……”


    “能别对着我哭嚎吗？”荒木原一脸费解：“我和你一个年级的哦大哥！你毕业我也毕业啊！”


    “喔……哭错人了。”原玖月扔开荒木原，随后张开手臂把一二年级的队友们都抱了个遍。


    “北川虽然你很奇葩但我还是好舍不得你——！”


    玩家正在大口嚼着食物补充体力。比赛一结束背包就解封了，玩家看见自己还剩10的体力就不顺眼，现在无暇搭理NPC。他没回答，原玖月也不在意，他自顾自地冲向水上元司。


    水上元司的状态糟糕程度仅次饭纲掌。他躺在地上，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


    但原玖月直接把他上半身抱了起来，在他头上哀嚎：“虽然水上你很像阴暗男，但是我好舍不得你啊！”


    水上元司费劲地把散下来遮住大半张脸的头发撩开，他对原玖月翻了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先撒手……我真的很累……而且你还有两学期才毕业好吗！？还有半年欸！”


    “好吧。”


    原玖月撒开手，转头就看见了在一旁趴着的饭纲掌。


    饭纲掌在留意到原玖月视线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赶紧挤出一些力气爬起来，绕到玩家身后又趴下了。


    玩家看了眼他可怜的5体力，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一瓶牛奶递给他。


    饭纲掌已经懒得询问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他颤着手把牛奶握住，然后安详地趴下了。


    现在他连思考地板有多脏都不想去想，只知道自己真的很累。


    夜久卫辅带着毛巾赶来，为自己的同级生献上温暖。


    ·


    一阵兵荒马乱调整后，他们踩上领奖台领奖。


    原玖月作为队长捧着奖杯非常自豪地站在最前面，他表情仿佛在说：“我的队友就是这么厉害”。北川羽和饭纲掌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脖子上挂着奖牌。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他们都难掩高兴。


    玩家听着耳边的系统播报声。


    【达成成就·我们是冠军】


    【达成成就·繁星】


    ……


    一连串的奖励咕噜咕噜蹦出来，玩家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这个夏天，是梓川的。

 72.体育祭（1）

    【×××论坛】


    【〔求助〕这个漂亮弟弟是谁！好漂亮！】


    【楼主】：之前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了这张图片，里面的这个弟弟真的好漂亮！是男高吧！是男高吧！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运动，是哪个学校？


    附：白色渐变蓝色长发鲻鱼头男生拿起挂在胸前的奖牌对镜头笑。


    【1楼】：……楼主冷静，这是未成年！不要变成hentai啊！


    【2楼·楼主】：我也是高中生，不是想成为变态啊！他太好看了，我想去要个联系方式……


    【3楼】：这个男生我之前看到过，好像是在排球比赛上。因为很漂亮，所以留下了一点印象。


    【4楼】：看见图片的那一刻唰地一下就点了进来，好漂亮的弟弟！


    【5楼】：你们都冷静一下好吗？这是国中生！还是国一！


    【6楼】：？


    【7楼】：？


    【8楼】：？楼主，你还是逃不过变成变态。


    ……


    【55楼·楼主】：这是国一生？？那么大个个子是国一生！？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高了吗……


    【56楼】：因为人家是打排球的啊，还是东京最佳主攻手，你去书店翻翻最新三期的月刊排球，上面都有他。


    【57楼】：欸——！好厉害！我刚好刷到了关于他的报道，好多都是在夸他是天才！


    【58楼】：但是他的训练量超级恐怖……我和他是一个学校，曾经去给排球部送东西，看见他训练过一阵，超级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59楼】：同是同校生冒泡！楼上说的是真的，他的训练真的很辛苦，但学习也很认真（不过似乎没写过作业），成绩也很优异……啊！这是小说男主吧！


    【60楼】：如果真是小说男主的话，我觉得女主应该是排球吧……


    【61楼】：我之前来东京，还撞见他打架了……真的超吓人。


    【62楼】:但他本人其实很好相处的！


    ……


    【180楼】：谁说的他好相处的！这家伙就是个混蛋！我和他作过对手，这家伙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特别傲慢！


    【181楼】：没有吧……我感觉他很尊重对手啊？我看他在国中杯决赛打得很认真的。


    【182楼】：……


    【183楼】：会不会是你太弱了？


    【184楼】：…………


    【185楼】：楼上不说话，破防了？


    ……


    【284楼·楼主】：刚才去翻了翻他的比赛，好帅——！为什么是国一生啊……


    【285楼】：楼主别伤心。


    【286楼】：因为伤心了也没用。


    【287楼·楼主】：……追着往我胸口插刀啊你！


    【288楼·楼主】：欸，羡慕我弟弟，他和漂亮弟弟是一所学校的。我好想以身替之——！


    ·


    一个月后。


    ·


    【5648楼·楼主】：我见到他了！漂亮弟弟现实中更好看！！！


    附图片：遮住脸的女孩子和北川羽的合影。


    （PS：上传照片经过本人同意了的哦！）


    【5649楼】：？


    【5650楼】：？


    【5651楼】：？


    【5653楼】：？


    【5654楼】：？你怎么做到的？


    【5655楼·楼主】：学校体育祭允许每个学生带一个家长入校，我就去了。相当幸运地碰见了漂亮弟弟！


    【5656楼】：羡慕。


    【5657楼】：羡慕。


    【5658楼】：羡慕。


    ·


    “谢谢你！”


    女生给玩家塞了一袋零食，尔后拿着手机心满意足地走了。


    玩家将零食收入背包，转而打开任务列表，一眼便看见已经在最上方待了一个星期才终于开启的任务:


    【体育祭:


    为了激发学生们对运动的热情，学校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体育祭，请踊跃参与吧！】


    【单人项目（选择两项参与后，其它项目将锁定）:


    〔100米〕


    〔400米〕


    〔1000米〕


    〔借物赛跑〕


    ……】


    【团体项目（选择两项参与后，其它项目将锁定）:


    〔排球〕


    〔三人四足〕


    〔足球〕


    ……】


    玩家依次将它们的规则点开看了一遍，最后选定了四个项目。


    按时间来看，最先开始的是〔篮球〕。


    玩家看了眼举办地点，扭头赶去。


    ·


    体育祭的团体项目多是以社团和班级组队参与。而篮球这个项目，与玩家一齐参与的便是排球部成员。


    因为各个项目有社团不准报名自己运动项目的要求（例如篮球部不能报名篮球，只能报其它项目），所以篮球项目一向都会对规则做一些改动，从而让学生们玩得更加开心。


    体育祭的篮球项目规则很简单: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将篮球投入对方篮球框里即视为得分，根据离球框的远近来确定得分的大小。在半个小时内，得分最高的队伍胜利。


    排球部知道篮球项目的规则后，最终定下五人参加。


    玩家、饭纲掌、原玖月、光野裕之和夜久卫辅。


    荒木原知晓他们如何配对时，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传球最准的五人全去打篮球了吗！”


    ·


    在篮球这一项目上，排球部匹配到的对手是足球部。


    在看清对手后，足球部参赛部员表情空白了一瞬。


    “我们和排球部打？”


    “昂。”


    “那我们不是输定了吗？！我们怎么跳过他们啊！”


    “可是团体项目只剩下排球和篮球还有空位了，你要去打排球吗？”


    “……”那人沉默了阵：“那还是选篮球吧。”


    ·


    而排球部这边和足球部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玖月挠头：“我只会一点点篮球，怎么办？”


    饭纲掌忐忑：“我只在体育课上运过球……”


    光野裕之激情满满：“哦！让我们拿下胜利吧！”


    夜久卫辅原本虚弱的表情振奋了些，他饱含期待地转向光野裕之：“前辈，你会打篮球吗？”


    光野裕之爽朗一笑：“完全不会！”


    夜久卫辅呛住：“……”


    他扭头转向玩家：“北川，你会篮球吗？”


    玩家沉吟：“看过算吗？”


    夜久卫辅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他开始安慰玩家，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没关系，我们毕竟都是新手，如果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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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也合情合理，不要有心理负担……”


    玩家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去。


    这个NPC在说什么呢？


    ·


    比赛开始，玩家率先抢到球。


    他有些生疏地运了一次球，在第二次运球时，玩家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流畅起来，第三次运球时，他对篮球的娴熟程度已经很难让旁人看出他是篮球初学者。


    从抢到球到跑出一段距离，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无论敌方还是友方都没反应过来，在行动起来时动作卡了一下。


    一个速度最快、离玩家也近的足球部部员上前跑到玩家面前，张开双手，想要拦住玩家。


    玩家不躲不避，在即将与他相撞时，将篮球穿过他□□，同时右脚向前一跨，重心右移至右腿，左脚在地上一蹬，旋身一转，凭借着强大的核心力量直接过掉了这位足球部部员。


    过人后，玩家右手流畅地按住刚才才从足球部部员胯下穿过的篮球，然后抬手轻描淡写一扔，篮球砸入篮球框。


    比赛开始不足一分钟，一个三分球诞生了。


    裁判愣了一会儿，转头问一旁的项目负责人：“这人是不是篮球部假扮成排球部的啊？”


    项目负责人：“不……这个真不是。他是排球部的王牌！”


    ·


    篮球比赛对玩家来讲轻轻松松，在一堆连球都运不明白的人里面，玩家玩他们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不到一半的比赛时间，分差已经被拉到了50，足球部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而排球部的人也在格外茫然地乱逛，表情仿佛梦游。


    比赛实在无聊，玩家干脆开始尝试将篮球当排球打。


    这次玩家轻松过掉对手后，他在篮球框下站定，举起双手，以一个标准的托球姿势将篮球送入球框。


    足球部部员对此没什么反应，但排球部意识到了不对。


    饭纲掌恍然大悟：“托球！”


    原玖月恍惚：“给篮筐托球！？”


    光野裕之已经动作很快地飞身鱼跃，将即将落地的篮球垫高：“北川！再来一个！”


    足球部：“等等，是这么玩的吗？！”


    ·


    排球部在意识到可以将排球部的那一套挪到篮球上来后，大彻大悟，开始了花样玩法。


    原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两个二传干脆在碰到球的时候直接托球给玩家扣球——虽然他们碰到球的机会很少，但偶尔总会有一次，聊胜于无。


    足球部干脆也自暴自弃地用脚开始在篮球场上踢篮球，不求得分，只求不让玩家碰到球。


    篮球在他们之间快速地传来传去，玩家看了一会儿，掐准时机利落地出脚截断传球，随后脚尖一挑，将篮球挑射进了篮球筐里。


    足球部部员：“……”


    “他不是排球部的吗？会篮球也就算了，怎么还会踢足球啊！”


    ·


    篮球项目结束。排球部相当恍惚地被玩家带着冲进来决赛，硬生生拿下了校园杯篮球项目的胜利。


    最后冠军的奖励是一个奖杯和五个奖牌。这东西留着占空间，且含金量不高，玩家都不想要，干脆把他们都扔给了监督。


    监督心情格外复杂地拿着校园杯篮球项目的奖杯和印着“北川羽”的奖牌，将它们放进玻璃柜里。


    他隔着玻璃打量了一会儿奖杯，然后拿出手机，对准奖杯拍照后给篮球部的监督发了过去。

 73.体育祭（2）

    第二个进行的项目是借物赛跑，在操场上举办。


    玩家去指定地点抽了卡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学校特产”


    玩家拿着卡片，陷入思考。


    唔……“学校特产”，也就是说得是学校才有其他地方没有的存在，且让人一看到就能想到学校……


    啊！有了！


    玩家朝教学楼的方向奔去。


    ·


    “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在一间办公室里，梓川校长背着手站在窗前。他往下看去，哪怕隔了一段漫长的距离，但操场上热闹的景象还是清晰可见。他呷了口茶，端着茶杯慢吞吞叹道：“小孩子……”


    “啪！砰！哗啦！”


    一旁的玻璃突然被一道极速冲来的人影打碎。玻璃四溅如同水珠，在阳光下反着明亮的白光。而那人影携着一身光，就这么灵活而优雅的冲进了室内，半蹲着落地。


    他站直身子，和校长对视。那双剔透的蓝眼睛清晰地映出校长呆滞的表情。


    “……就是有活力……啊？”校长颤声念完未尽之言，他拔高声音：“你是谁！你——！”


    玩家已经冲了过来。在校长惊恐地目光下，玩家将他抗在肩上，然后转头从窗外冲了出去。


    校长：“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相当惨烈的叫声。


    玩家单手扯住了悬在一旁的绳子，身子斜着踩在墙上。


    下坠猛地停止，校长颤了颤唇，刚准备说话，玩家就松开手，下坠又开始了。


    校长几乎昏厥：“啊啊啊——！”


    ·


    当玩家带着校长软成一团的身体来到指定地点时，负责人员相当疑惑：“你的关键词是什么啊？”


    玩家将校长扔在一旁，他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出卡片递给负责人。


    负责人接过，视线在卡片上快速一扫，看清内容后相当困惑：“‘学校特产’……和这个大叔有关系吗？”


    玩家把“大叔”往前面推了推，困惑：“校长不是学校特产吗？”


    负责人：“校长——这是校长？！”他把视线瞄到瘫坐在地上面若金纸的大叔，表情后知后觉惊恐起来：“校长——！”


    校长：“Σ_(???」∠)呕！”


    场面很快混乱起来。玩家回到观众台上，饭纲掌和夜久卫辅好奇地凑过来：“你的关键词是什么？”


    玩家亮给他们看：“‘学校特产’。”


    “哦，是作业或者试卷啊！”饭纲掌了然。


    “不是啊，”玩家反驳：“明明是校长！”


    饭纲掌：“……？”


    他们:“欸？欸？？”


    ·


    虽然意外有学生把校长拿来交任务，但由于“校长”确实符合“学校特产”的关键词，所以玩家的成绩有效。


    夜久卫辅晚些也要参加借物赛跑，干脆就在这里坐着等下一场比赛开始。玩家因为下一个项目开始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干脆眼睛一闭，将外套盖在脸上后开始睡觉。


    过了一会儿，荒木原的身影渐渐靠近。他也被分到了下一场借物赛跑，原玖月和他一起提着一袋饮料走了过来。


    他们在几人旁边坐下，等待这局借物赛跑结束。


    原玖月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咖啡喝了起来，他将其它饮料往一年级三人的方向推了推:“诺，给你们带的牛奶。”


    饭纲掌拿出一瓶:“谢谢！”


    夜久卫辅拒绝了。他表情凝重地盯着远处裁判处，看着学生们带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找负责人。


    过了一会儿，他格外震惊:“为什么还有人带狗来啊！”


    “什么！”


    “什么！？”


    饭纲掌一下将头凑了过来，玩家一把掀开外套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瞅瞅。


    荒木原和原玖月慢了一步。他们齐刷刷地趴在栏杆上往裁判处看去，发现真有人带了一只狗。


    原玖月长久地“嗯——”了一会儿后，缓缓:“这不是校长养在学校里的狗吗？”


    荒木原点了点头:“确实是校长的。校长今天好倒霉……我过来的时候还听说有人把校长拿来交了。”他唏嘘:“也不知道是谁的卡片里写着‘校长’。”


    知情的饭纲掌和夜久卫辅:“……”


    他们一时不知该先纠正卡片内容，还是先告诉荒木原这人就是北川羽。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会儿后，夜久卫辅转移话题:“荒木，我们先过去吧，比赛要开始了。”


    荒木原看了眼时间:“也行，走吧。”


    他们二人结伴离去。原玖月咽下一口咖啡，转头准备坐下时看见了饭纲掌诡异的表情。他愣了一下，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意识到了什么。


    他戳了戳一旁的玩家，小心翼翼但带着七八分笃定问道:“你把校长带操场来了？”


    玩家眨了眨眼，回答:“嗯。”


    原玖月当即嚣张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猜对了！”


    饭纲掌:“猜对这种事情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


    第二局借物赛跑很快开始，荒木原打开卡片，低头一看，两个字闯入他的视野:


    【咖啡】


    荒木原看清内容后，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他刚好才买了一罐咖啡，现在只要去观众席……


    ·


    ……只要去观众席拿。


    荒木原美好的畅想在看见原玖月张着大嘴巴将最后一口咖啡倒进嘴里时，一下消散了。


    脑子里似乎有根弦一下绷断了。他冲过去，掐住原玖月的脸颊，呐喊:“别咽！吐出来！”


    原玖月表情变得相当震惊，他死死绷住嘴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咕……咕！咕咕咕！”


    饭纲掌拉住荒木原往后扯:“等等！先冷静一下！他嘴里还有东西啊！”


    玩家看着这场闹剧，思索了一会儿，果断拿出手机对着他们开始拍照，还不忘感慨:“好热闹哦。”


    荒木原崩溃:“卡片上的内容是‘咖啡’！这是最后一口，他咽下去我就没办法拿给裁判看了！”


    因为着急，这一句他的语速飞快，但在场的几人都听明白了。


    原玖月瞳孔地震起来，嘴巴闭得更紧了。他用力地“咕咕”叫着。


    “咕咕咕咕咕咕（你就不能再去买一瓶吗）？！”


    可惜，在场的人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玩家在得知此事与比赛胜利有关后，他也加入了掰原玖月嘴的队列。


    饭纲掌犹豫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掰原玖月的嘴（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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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开始给另外两人加油鼓劲。


    ·


    荒木原带着不干净也不卫生的一口咖啡找到了负责人。


    负责人看着盛在纸杯里铺满杯底浅浅一层的褐色液体，迟疑:“……这是咖啡？”


    荒木原思考了一下，谨慎回复:“是一口罐装二手咖啡，建议不要品尝。”


    负责人:“……”


    二手咖啡是什么鬼？被喝过又吐出来的咖啡吗？


    他最后还是判定荒木原拿来的东西符合卡片要求。


    荒木原长舒一口气，离开裁判处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垃圾桶把这东西丢了，然后在洗手间洗了百八十遍手后，才回到了观众席。


    原玖月一脸幽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荒木原:“哦。”


    饭纲掌一言难尽，复杂道:“前辈……你辛苦了。”


    玩家正在用酒精擦手，没搭理他。


    原玖月破大防:“你们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吗？！”


    夜久卫辅突然出现，打断了原玖月喋喋不休的话语。他抱着一个排球，脸上是剧烈跑动后的红晕:“北川，我这里需要你来一下。”


    玩家起身，跟着他来到裁判处。


    他拿出一张印着“能够让人头脑瞬间清醒的东西”的卡片递给负责人。


    负责人看见玩家的瞬间，立刻想起了先前校长干呕的场景。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地问夜久卫辅:“同学……你带这位同学来干什么啊？”


    夜久卫辅指了指卡片，解释:“我带他来给你演示。”


    负责人哽住，他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副无害外表的玩家，默默将卡在喉咙里的“其实他站在这里就很让人头脑清醒了”咽下。


    “好吧，”负责人深吸一口气:“请开始你的演示。”


    ·


    “麻烦你，一会儿对着负责人发球。”夜久卫辅拜托道。


    作为自由人，他常常在训练时接玩家的发球，对玩家发球的杀伤力有深刻体会。因此，在看见卡片上的内容时，他一下就想起了玩家的发球。


    还有什么比玩家的发球更提神醒脑的吗？


    他这样想着，将排球递给玩家，认真道:“拜托了！”


    玩家抱着球，短暂地困惑了一下。


    他反问:“……对着负责人发球？”


    好奇怪的要求。


    是玩家听错了还是这个NPC和负责人NPC有仇？


    夜久卫辅点了点头，肯定:“对着负责人发！”


    玩家抱着排球后退了几步，他单手举起球，眼神紧紧盯着负责人。


    负责人心里骤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突然打了个寒颤，只以为是风吹的，便裹紧了衣服站在原地没动。


    玩家抛球，开始助跑，三步后起跳。他手掌包住排球，然后朝负责人的方向砸去。


    负责人:“？”


    负责人后知后觉开始震惊:“！”


    他下意识想逃走，但排球已经快速地抵达了他的面门——他一下就被排球砸的一个头后仰，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负——责——人——！”


    有谁叫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负责人晕乎乎地望着天，只觉得天好蓝，云好白。

 74.体育祭（完）

    负责人被紧急带到了医务室，经过一通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收到惊吓。


    而这种惊吓具体表现在一旦周围出现排球部成员，他就会变得心惊胆战。


    不过好在，这种影响只是暂时的。但是不好之处在于，玩家非常新奇地开始试探负责人的这种惊吓反应。


    具体表现在:玩家会突然出现医务室的任何地方任何地点，把情绪刚刚缓和下去不久的负责人吓到变身黑白漫画。


    很快，负责人就（被迫）适应了睁眼就会有玩家出现在头顶、一眨眼又消失不见的情况了。


    他麻木地看着玩家将手在他眼前招了招。


    玩家不满:“你卡了吗？”


    负责人:“……不，我只是正常地坐在这里。”


    饭纲掌推门进来，看见屋内的场景后，连忙出声:“小羽，不要把这位先生当成玩具玩！”


    负责人默默地看着他只是谴责全无行动、一副无奈溺爱的模样，一时无话可说。


    ·


    负责人后来都没有什么有趣的反应了。玩家觉得无聊，看了眼时间后，干脆直接前往下一个即将开始的项目——三人四足。


    ·


    三人四足项目里玩家的另外两个搭档是玩家在排球部随手捞的。


    水上元司不情不愿：“……我想回去躺着。”


    水原洋二格外别扭：“我可不保证赢！”


    玩家对他们的话语不闻不问，只一心拖着他们前往准备区域:“快来比赛！”


    ·


    来到准备区域，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三人便干脆用丝带捆住脚腕，试着走了走。


    还没走出五步，玩家两边的水原洋二和水上元司都倒下了。


    水原洋二爬起来:“这样直接走不成，我们得先找一个口号，念着走！”


    水上元司拍了拍灰了一片的衣服，不甚热情地吐槽:“好蠢的样子。”


    水上洋二一下将头弯过玩家，他扯着嗓子吼道:“那你倒是想办法啊！”


    玩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争吵起来，一句“打起来！”在嘴边跃跃欲试。


    ·


    水原洋二和水上元司虽然名字里都带有“水”，但他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如果说水上元司的性格是平缓宁静的水面的话，水原洋二就是湍急流淌的水流。


    从高一开始，两人就不对付。水上元司认为水原洋二太较真了，而水原洋二则看不惯水上元司懒散的样子。争吵对他们来讲，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稀疏平常。


    现在，两人又吵起来了，争吵过程中还附带着互揭黑历史。


    玩家干脆拿出一块面包吃了起来。吃完后，两人还在吵，玩家左右摇头看了看，发现他们都维持着费力的探头姿势，正沉浸在争吵里。


    玩家于是格外体谅地解开脚踝上的丝带，后退一步，让两人彻底面对面。


    他们一下噤声了。


    玩家低头又拿出一个面包，抬头发现自己用来下饭的争吵剧情停播了，不由疑惑:“你们不吵了吗？”


    水上元司与水原洋二:“……”


    两人默契地出声转移话题:“比赛快开始了！”


    ·


    三人四足比赛项目刚开始，裁判才打响信号枪没多久，玩家这组就梅开二度，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再度摔倒，玩家站在中间巍然不动。


    两人挣扎着爬起来，动作奇怪地像是在表演爬行的鬼怪。玩家原本还想拿出手机拍照，但一转头却发现自己这组成了倒数第一。


    玩家嘻嘻不出来了。他一手一个将两人拎直，催促:“快走！”


    突然被立正的两人:“……”


    水原洋二与玩家迈出一大步，还没适应的水上元司迈出一小步。移动的距离对不上，水上元司又一下摔倒了


    水原洋二扭头看见这一幕，心里无名火起。他张嘴，刻薄的话语即将吐出时，玩家率先不耐烦了。


    他利落地单手将水上元司拖了起来，然后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已经有队伍处于前面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水原洋二也拖了起来。


    水原洋二:“？喂……”


    玩家对他们的动静充耳不闻，拖着两人开始拔足狂奔。水原洋二才说出的抗议被颠簸成了碎音。


    在摇晃的视野里，他看见了周围惊叹的人群和在不远处死死用手把脸捂住的水上元司。


    水原洋二:“……”


    他默默抬手，也将脸捂住了。


    ·


    待玩家抵达终点时，发现两个NPC动作格外相似地捂着脸。玩家把他们放在地上后，他们便格外迅速地蹲下把丝带解开，然后一人带着他们的那条逃窜着离开了。


    玩家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转头问一旁过来递水的新川保雄:“他们很着急吗？”


    新川保雄抱着三瓶水，眉毛皱成一团，他支支吾吾:“大、大概吧。”


    ·


    体育祭最后一天，压轴的躲避球项目堂堂登场。


    该项目的负责人在今年提出要做一些改动以增加刺激。他们向网球部借来了他们的劳模——发球机，还单独购买了一些网球，在上面涂上了方便清洗的颜料，当颜料沾到谁的身上时，就会被判出局。不过用手碰球是可以的。


    负责人专门强调了这种颜料方便清洗，但真正到比赛那天时，大家还是默契穿上了自己最不喜欢的衣服。


    这一天的场地，变成了前几天从来没有过的花花绿绿。


    有的人一身荧光色，有的人该穿着老头汗衫，连饭纲掌都换上了自己最不喜欢的亮粉色HelloKitty衬衫，他的皮肤颜色顿时黑了一个度。


    玩家穿着校服在一种奇形怪状的NPC里意外地显眼。他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衣服，惊奇:“好亮的颜色！”


    饭纲掌郁闷地用弓着腰，以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这件衣服是妈妈为了凑折扣随手买的……真的好难看……”


    他一转头，就看见玩家对着衣服露出了心动的眼神。


    饭纲掌:“……”


    忘记这家伙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是意外的喜爱了。


    ·


    在饭纲掌承诺会给玩家送一件一样的之后，玩家终于放弃了扒掉他衣服的念头。


    饭纲掌还想说什么，但网球已经上膛，比赛开始了。


    涂了颜料的网球“噗——！”地一声从发球机里喷出来，开始在场地里乱弹。


    人群开始骚动。玩家谨慎地盯着网球，往远离它的方向移动。


    他很快发现地面上实在是太挤了，不但移动不方便，且网球除了刚发射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较低的位置飞来飞去。


    玩家干脆扒着几个人快速挪动到了角落。他蹭蹭几下，爬到了顶端，便安心地蹲在上面开始享受摄像头视野。


    为了让自己蹲的更加安心，玩家选择使用道具。


    【是否使用一次性道具[整容医针]？】


    →【是】


    时间静止了一瞬，玩家进入捏脸界面。


    这次的“捏脸”与刚进入游戏时的捏脸界面不同，它还可以调整身体的大小和各种颜色的皮肤以及骨骼等等，对玩家是否有人形并没有要求。


    ……真的是任意改变啊！


    玩家感慨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身体大小调到最小，全身上下的颜色也变成了白色。当调整结束后，玩家已经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蜘蛛”，不怼在眼睛下认真观察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人。


    这下玩家彻底安心了。他在高处找到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坐下后，将手一揣开始观战。


    很快，第一回结束。参赛选手里有一半都被淘汰了。他们依次离场，原先稍显拥挤的场地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饭纲掌侥幸没被淘汰。他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左右环视了一圈，没发现玩家的身影。


    他不禁疑惑:小羽出局了吗？但他的内心却很快否认了这种答案。


    还未思考太多，第二回即将开始，他又得开始躲避网球。


    ·


    一直进行到第五回、场上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玩家才从墙上下来。


    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因此移动的动静格外显眼。


    一个还在场上的参赛人员率先发现了玩家，他表情顿时变成了惊愕，然后又复杂起来，最后浮现出敬佩。


    “……居然在墙上！”


    “什么？”


    “什么！”


    剩下两人纷纷看来，然后露出同款震惊脸:“真的在墙上啊！”


    在场外观战的排球部部员惊骇:“他原来待在墙上！？”


    “不愧是北川羽！”


    “……完全没想到啊！”


    ·


    在万众瞩目下，玩家双脚终于落地了。


    此时正是两回中间的短暂休息时间，因此玩家并不着急。他看着场上三人憋屈的表情，思索了一下，张开双臂:


    “surprise！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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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


    完全不惊喜！


    这明明是大惊吓！


    ·


    第六回开始。网球上膛，发射弹出。


    它在地上砸了一下，然后朝玩家飞来了。


    但站在玩家附近的其他的参赛人员却并不慌乱，甚至还有一个人朝玩家靠的更近了。他伸出手，打算以手作拍将球击回。


    玩家观战了三十多分钟，凡是在场上大放异彩过的选手他都多少看过他们的操作，因此很快摸清了比赛的规律。


    躲避球虽言“躲避”，但一味地躲避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有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才是胜利的真正法则。


    如今场上剩下的三人都不是鲁莽的选手，他们的操作里带着聪明与恰到好处。玩家特意多看了一会儿他们的操作，现在这个选手一抬手，玩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居然想在玩家的面前抢球……


    玩家不爽地蹙起眉。他往前迅速跨出几步越过那人，抢先一步将球击出。


    他的动作带着一股力量感，手掌与网球碰撞的声音不像是在击球，更像是狠狠地甩了网球一巴掌。


    网球一下就弹了出去，“啪！”地一下，一个选手还没来得及回球就一下被击中。


    他倒下了，但网球还没停。它往回弹，直直地砸到了原先想抢玩家球的选手背上。拿下二杀后，它才心满意足地落到了地上，慢慢咕噜咕噜地滚走了。


    玩家眨巴眨巴眼。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站直，有些意外地瞧着滚远的网球，慢半拍地“欸？”了一声。


    被玩家淘汰的选手:“欸？！”


    他回过神来，难以置信:“你在惊讶什么啊！”


    ·


    场上算上玩家一下变得只剩下两个人。这次的网球发出后，玩家和他打起了……网球。


    在没有场线也没有球网的情况下，两人默契地以手代拍，开启了一场网球上的碾压局。


    当然，碾压的是玩家。玩家可是在【神秘的游戏机】里短暂学过网球的！怎么可能会输！


    一个外旋发球，玩家成功将最后一人送下场。最后，场上只剩下玩家一人，比赛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但负责人却突然走过来。


    “如果你成功熬过一分钟的话，”负责人郑重道:“你将会获得额外奖励，你的选择是……”


    【A.不进入加时赛。】


    【B.进入加时赛（挑战成功后可额外获得一点属性值）】


    BBBB！还用多想吗！肯定选B！


    玩家存档，随后进入加时阶段。


    ·


    加时阶段的网球球速直接被拉到了发球机的极限，且原先的一个网球也变成了三个。


    网球喷射而出，直直朝着玩家冲来。其速度之快，已经达到了玩家如果躲避的速度再慢一点的话，就一定会被球砸中的程度。


    玩家闪身躲过一个，用手掌拍回一个——他的掌心一下就变红了。剩下的那个刚躲过，原先飞出去的两个网球就朝着玩家反弹过来了。


    如果现在玩家手里有网球拍的话，他可以很自信地做到一一回击两个网球。但他现在只有一个巴掌。


    待会儿可能得读档了。


    玩家平静地想。但在躲过了一个反弹回来的网球却即将被另一个网球砸中时，他还是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的玩家干脆把剩下的那个一次性道具【来自《网球王子》的黄色小球】选择了使用。


    这东西一直压箱底放着，玩家对它好奇，但先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便只好任由它占背包空间。


    在玩家眼里，这东西被划分到了“乱用了很可惜，放着感觉又没什么用”的区域。当下的时机恰好，玩家便用了。


    使用后，一个黄色网球静静地在空中短暂的悬浮了一小会儿。在察觉到当下的情况后，它倏地化作一道流光，一下便撞走了即将碰到玩家的网球。


    尔后，慢了一步的陌生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里。那道声音音调低沉，但蕴藏着野性与疯狂:“光击球！”


    “球”字音刚落，黄色流光便砸到了地上。


    “砰——！”


    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而凹陷中间，黄色的小球还在疯狂地旋转。


    玩家:“……”


    负责人:“……”


    在负责人的尖叫声中，玩家开始思考排球能不能打出这种效果。


    以及，


    ——《网球王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75.去春高看比赛

    天气渐冷，NPC们的衣服渐渐加厚。季节由秋转冬，寒假到了。


    清晨，窗外下起了雪，屋内，玩家穿着短袖在连着电视打游戏。


    夜久卫辅裹着衣服提着零食到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凄凄凉凉、只有电视上的游戏偶尔发出些响动的室内，和穿着短袖来开门的玩家。


    他眼神落在玩家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感同身受地打了个寒颤。


    “你不冷吗？”他哆嗦着，将衣服裹得更紧了。


    玩家默默看着他从椭圆变成了浑圆，好奇地伸手把他举了起来。


    “你穿了好多衣服啊！”


    玩家惊叹道:“完全变成了一个球欸！”


    夜久卫辅被衣服套住，四肢只能如同机器人一样一卡一卡地动。他点了点脚尖，没点到地面。


    “喂！把我放下来！”他抗议。


    玩家充耳不闻，维持着举高高的姿势，将夜久卫辅放到了桌子上。


    夜久卫辅被气笑了，他将零食搁置在一旁，随后跳下来想给玩家一拳。


    但他穿得实在是太厚了，胳膊肘甚至都没办法贴住身体。手臂刚一抬，就被衣服卡住了。


    夜久卫辅的表情呆住了。


    而一旁的玩家则相当欢快地笑了起来。


    ·


    夜久卫辅在屋里找了一会儿，将暖气打开了。等室内温度升高了些后，他才开始脱衣服。


    玩家拿着游戏机看着他脱下外面的毛绒外套，脱下棉袄，脱下夹克……最后，他只剩下了一件毛衣和棉毛衫。


    他动了动四肢，感受到久违的轻松后长舒一口气，来到玩家旁边坐下拿起另一个游戏机。


    “继续继续！”


    ·


    过了一会儿后，原玖月和荒木原推门进来了。


    原玖月穿着驼色大衣，脚踩一双靴子。他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郑重地仿佛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而一旁眼皮耷拉还带着黑眼圈的荒木原穿着就随意了许多。他裹着一件棉衣，脚上的鞋也是毛绒鞋。


    “嗨～好久不见～”


    “嗨。”


    夜久卫辅转头看着他们，表情无语:“才放假没多久，怎么就‘好久不见’了！”


    原玖月无视了他的吐槽，换上拖鞋后如同花蝴蝶一样飞到了室内。


    他得意洋洋地向坐在地上的两人展示自己的发型，


    “好看吧！好看吧！这可是我超级认真地对着镜子理了两个小时的成果哦！”


    玩家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要贴他脸上的头发，一把推开原玖月凑近的头，冷酷“你挡屏幕了。”


    荒木原梦游似地寻到沙发，他一头载倒在上面，然后没了动静。


    夜久卫辅用猜测的语气询问原玖月:“荒木他又熬夜看漫画了吗？”


    “嗯哼～猜对啦！”


    ·


    水上元司和饭纲掌一同进了屋，饭纲掌头上还这些细雪融化后的水珠。


    他一进来便看见逐渐热闹起来的客厅，不由诧异:“欸？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原玖月回他:“我可是超期待的！所以刻意早到了呢！”


    饭纲掌了然。他蹲下身开始换鞋，原先躲在他身后的水上元司一下露了出来。


    原玖月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水上——！你在啊！”


    水上元司:“……”


    水上元司一身黑色打扮，还带着一个黑色的毛绒帽。他的头发已经彻底将上半张脸遮完了，在黑暗里的时候，这身装扮让他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


    当他从饭纲掌旁边溜过来时，仿佛一朵乌云飘过。


    一进入室内，他才放松了些，原先阴暗的气息也渐渐染上了活人感。


    水上元司呼出一口气，幽幽:“……好吓人。”


    “怎么了？”


    饭纲掌换好鞋走了出来。他解释:“水上被当成可疑人物拦在外面了。我在下面碰见他，干脆把他带上来了。”


    水上元司表情郁闷:“我明明向警卫展示了饭纲的电话号码，但他依旧坚持我是跟踪狂，不让我进……”


    玩家诚恳:“可是你真的很像跟踪狂。”


    原玖月慢了半秒才出声阻止:“小北川，你的话好伤人哦！”他迅速补充:“——虽然我也觉得。”


    水上元司明明没有露出脸，但身上却仿佛溢出了格外浓重的黑气。


    “你们两个的话都很伤人！”


    ·


    “拿到了吗？”


    “拿到了。”


    水上元司从背着的背包里掏了掏，拿出了他们聚集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七张春高的门票。


    他将门票一张张发下去。到最后，他拿在手里的入场票还剩下两张。


    一张是他自己的，而另一张……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四周，疑惑:“水原呢？”


    原玖月沉默了一阵，表情不太好看:“他得去补课，来不了了。”


    水上元司懵了一下，很快恍然大悟。他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那张入场票，随后将它妥帖地放回背包的口袋里。


    荒木原坐在一旁没说话，脸上未见意外。


    玩家看着三人打哑谜似的一举一动，他好奇出声:“你们在偷偷交流什么呢？”


    饭纲掌迟疑:“水原来不了……是有什么隐情吗？”


    荒木原按了按眉心:“怎么说呢……”


    他叹了口气:“水原的家长一直不太赞同水原打排球，他们更想让他去踢足球或者打网球……而且他们的管理很严格，要求水原体育要好的同时，成绩也不能落下……”


    他停住了话语。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多多少少明白了——水原洋二估计不是不想来，而是不能来。他们有些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但玩家不明白。


    玩家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快步跑了出去。


    “喂！北川！你要去哪？！”


    身后有人的声音遥遥传来。


    玩家没回头，他坚定地朝地图上水原洋二的方向跑去。


    ——什么父母，什么无奈，玩家才不要在游戏里思考这些问题！


    玩家才不想知道NPC有什么苦衷，他只知道亮晶晶NPC明明答应了一起去看春高的比赛，但是他却不遵守诺言！这让玩家非常的不爽。


    ——明明答应好了就应该做到才对！而且玩家都还没有违背诺言呢！


    玩家暗暗磨了磨牙，甩出机车跨坐在上面，朝水原洋二显示在地图上的方向奔去。


    ·


    四周只有纸笔摩擦的唰唰声。


    水原洋二麻木地盯着纸上的文字。那些字体跳动着钻进他的眼睛里，但他却突然看不懂了。


    他在出神。


    ……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出发去看比赛了吧？


    笔尖在纸上划下一道黑线。他愣愣地看着勾出来的文字，心中却在想:不知道音驹会对上哪只队伍。


    他的梦中情校是音驹，往常也对这支队伍格外关注。


    “前辈……前辈……”


    旁边的人在叫他。水原洋二倏地回神，他转向声源的方向。


    说话的人是一个六年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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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小生，名字似乎是叫……赤司京治……


    想着想着，他也就念出来了:“怎么了？赤司京治？”


    赤苇京治:“……前辈，我的名字是赤苇。”


    水原洋二的天生臭脸不自在地扭了一下，他咳嗽了一声:“赤苇京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前辈，你作业做完了吗？要……”


    要交了。


    话音未落，一辆机车突然撞开了教室的门，而发动机的轰鸣声也撞碎了赤苇京治的尾音。


    他眼睁睁看着机车朝着这个方向冲过来，车上的人一伸手就薅走了准备转头查看情况的水原洋二，然后扭头从窗户冲出。


    “……了。”赤苇京治将最后一个字吐出。他连忙跑到窗边向下望去。


    这里是二楼，高度不算高，但如果真摔下去的话受伤也不可能轻。


    机车人已经带着水原洋二驶离了视野范围，赤苇京治便仔仔细细地将附近的地面都看了一遍，没发现可疑的人体碎片后，他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由衷地庆幸:“前辈没死！”


    走近的老师听见这话后，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


    玩家一路风驰电闪，硬生生在春高开幕式开始前把亮晶晶NPC带到了座位上。


    饭纲掌探出一个身位观察水原洋二的情况。他担忧地伸出一只手在水原洋二面前招了招，担忧:“水原，你还好吗？”


    水原洋二眼睛已经变成了圈圈眼，他手里还拿着在私塾里来不及放下的笔，颤声回复:“我、我还好……”


    “呕！”他干呕了一下，原先坐在他旁边的玩家闻声立即瞬移到了几位置开外，用警惕地视线瞧着他。


    已经走过来准备安慰他的水上元司也停住了脚步。他用惊疑不定地视线紧盯着水原洋二，唯恐他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水原洋二抬眼看见的便是嫌弃地离他三米远的同伴们。


    水原洋二:“……”


    他眯了眼，表情看起来更臭了。


    在队友情岌岌可危的时候，原玖月作为主将勇敢地站了出来。


    “水原，”他沉声:“你还是来看比赛了，真好。”


    水原洋二:“谢谢……不过如果北川羽下次不要把机车开进教室就更好了。”


    原玖月:“欸——？”


    夜久卫辅努力理解他的话:“机车……教室……？”


    饭纲掌猛地坐直:“什么？！”


    ·


    高中生和国中生的差距不单单表现在年龄上，还有体格。


    在国中，一米七的身高是鹤立鸡群，但在高中，这样的身高一抓一大把。


    同样，扣球与发球的威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玩家亲眼见着一个热身时扣球把球扣到二楼的NPC。


    饭纲掌不知从哪拿回来一本小册子，他激动地指着那个NPC，对玩家道:“这个人就是高中三大主攻手之一！他已经被征召进了U19！”


    他手指移动，指向另一个方向:“还有那个！高中排名前三的二传手，他的假动作特别漂亮！”


    玩家从他手里拿过小册子，翻开看过后一一将他们与面板数据对上号。这里面有一半的NPC等级都来到了80，各项数据也都十分漂亮。


    这就是高中的顶级选手吗？一看就值很多经验的样子！


    玩家挑战的心思蠢蠢欲动起来。他开始思考待比赛结束后能不能绑几个NPC去比赛。


    他打开背包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道具，眼神逐渐变亮。


    ——好像可以欸！

 76.看玩家抓住了什么！

    下午，玩家在冰淇淋NPC的介绍下记住了本届春高的种子队们。


    在看比赛的同时，他也默默将晚些下手的名单在内心里列了出来。


    很快，比赛一一结束。NPC们逐渐散去，而玩家也开始实行起他的计划。


    ·


    这是一个明亮的夜晚，虽然天气有些冷，但月亮却格外的透亮。


    明暗修吾哼着歌从浴室里出来。


    他今天拦下了许多球，队伍也获得了胜利，因此现在的心情格外好。


    路过走廊的窗户时，他停下了脚步，从窗子望出去。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他心情明朗地自言自语道:“明天也要赢下去啊！修吾！”


    语毕，他转身，准备继续走路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余光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白色的东西。


    明暗修吾:“？”


    他重新将头转了过来，想看看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却突然对上了一道目光。


    是的，一道目光。


    那道目光的主人正对着他高举麻袋，表情是难掩的兴奋。他就站在窗户外，探出了上半身，雪白的发丝透着些蓝色垂下，仿佛精灵一般美丽——如果他没有举着麻袋的话。


    明暗修吾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玩家眼神一凝:NPC想逃？


    这可不行！


    玩家快速地翻进走廊，开启了与NPC的追逐赛。


    一分钟后，玩家将明暗修吾装进了麻袋。


    ·


    当站在体育馆的时候，明暗修吾仍觉得荒谬。


    他看了看旁边的熟人——来自长野县的昼神福郎，又看了看正跃跃欲试拿着排球的玩家，难以置信:“所以，你大费周章带我来就是为了打排球？！”


    玩家莫名其妙:“不然呢？”


    明暗修吾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昼神福郎:“……我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迎着玩家疑惑的目光，他补充:“我以为你是来绑架我的。”


    他都打算让弟弟替他报警了……


    在两人的注视下，昼神福郎从兜里拿出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对那头道:“幸郎……不用……没有危险，是误会……嗯，晚些重新打给你。”


    电话里，一道稍显稚嫩但语气却意外稳重的声音清晰传出:“哥，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昼神福郎将电话挂断。


    明暗修吾幽幽出声:“你也太狡猾了吧，居然暗中通风报信。”


    昼神福郎看着这位同自己较量了高中三年、互相知根知底的三年级副攻，差点气笑。


    “你要不先把你自己兜里的手机拿出来？”


    玩家慢慢将头转向明暗修吾，眼睁睁看着他尴尬一笑，从兜里拿出手机挂断通话。


    玩家:(▼ヘ▼#)


    玩家不爽地按住排球，催促:“快点来比赛！”


    ·


    此时的昼神福郎，还抱着一种“哦呀，是可爱的小后辈呢”的微妙慈爱心理。


    他熟悉玩家的这张脸——毕竟在社交媒体上被大夸特夸是日本排球界的未来，想让人不记住都难。


    ——总之，他很快就想起了有关玩家的信息，比如强悍的发球扣球，又比如连发25球让对手吃了个零蛋……以及，他才国一。


    ……才国一呢，完全是个小孩子啊。


    他俯下身，关切地询问玩家:“你想要什么样的传球？”


    在场的只有三个人，其中昼神福郎同明暗修吾都是高中顶尖的副攻手，他下意识默认玩家想一个个来比较，另一个人去传球，因此率先将二传的担子揽到了自己身上。


    明暗修吾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没出声反对。


    但玩家却皱起眉:“你要传球？不行，你又不是二传，去对面拦网。”


    昼神福郎:“？”


    他疑心自己理解错了意思，反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人一起拦你？”


    “当然，”玩家说完后，突然转身跑了出去，回来时手上拽着一个青蓝色头发的少年。


    “这才是二传。”


    玩家把饭纲掌往前一推，道。


    饭纲掌看清室内站的人后，表情空白了一瞬。


    明暗修吾压低眉眼，重复:“你确定要我们一起来拦你吗？”


    玩家毫不犹豫:“废话少说，快比赛。”


    ·


    八十级的NPC同五六十级完全是两种世界。


    在全国大会中，玩家碰见今上和成的拦网时，他只是觉得很耐玩。


    虽然这个NPC确实对玩家的扣球造成了一定阻碍，但玩家却有100%的把握确信自己会赢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玩过去的单机游戏，玩家往往同怪打过一个来回后，就能迅速估摸出自己胜利的概率。


    今上合成是好玩的精英怪，而昼神福郎同明暗修吾便是难啃的BOSS。玩家在他们的联合封锁下，感受到的除了窒息，便是刺激与有趣。


    躲避拦网很刺激，绞尽脑汁思考下一招很刺激，在拦网的逼迫下开发新的招式很有趣……


    玩家感受到了难言的畅快。


    它不同于刷NPC的平淡与理所当然，而是一种随时随地在死线边缘徘徊、一旦失误就会万劫不复的紧迫。玩家沉迷于享受这种乐趣。


    当下，玩家没有空暇的余地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他现在眼睛里只看得见从网上伸出的两双手臂。


    ——起跳，起跳，起跳！


    ——拼尽全力起跳！


    排球鞋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玩家急停，然后趁势起跳。


    身体热热的，肺好像也要炸了，但玩家却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竭尽全力地扣下每一球，脑子里疯狂思索如何躲避或是撞开拦网。


    每当排球越过拦网落在场上时，玩家都会露出一个由衷开心的表情。


    他握了握因为扣球而染上通红的掌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身子因为酣畅淋漓而激动地发抖。


    “继续。”玩家命令道。


    ·


    “啊……”


    昼神福郎眼神复杂地看着玩家享受的表情，他转头，对明暗修吾感慨道:“这家伙好可怕。”


    明暗修吾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闻言，他打了个寒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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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确实。”


    日媒总是喜欢用天才的词汇来称赞小有名气的选手，但最后真正展露出天才模样的人却少有人在。因此，两人虽然都看过关于北川羽的信息和采访，但内心并无太大的波动。


    但是真的对上时，他们才发现日媒这次可能真的说中了——北川羽的的确确是个天才。


    在这场不到半小时的2v2中，他们都未出声明确指点，拦网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都想让这个才国一的小孩好看。


    刚开始比赛时，一切都很顺利。但很快，他们逐渐感到困难。


    ——北川羽的扣球技能突然开始暴增。


    他在比赛开始时展现的实力与技巧固然不错，但在参加过大大小小许多比赛的两位副攻手眼里，还是太嫩了。但随着比赛的进行，他的扣球却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开始优化更新。


    昼神福郎敏锐地察觉到北川羽每次的扣球都不太一样，但他一时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至北川羽以一种他格外眼熟的助跑姿势和挥臂动作扣下一球时，他终于明悟，一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他的扣球方式！


    在2v2中，他快攻的机会很少，而且主攻手快攻和副攻手快攻传球的时机也不同。北川羽通过慢一步起跳准确地卡在副攻常用的扣球时机上，用只看过几眼的昼神福郎的扣球打败了他的拦网！


    发现这一点后，昼神福郎迅速将北川羽前面的几次扣球同记忆里各个选手的扣球联系在一起。


    不出他所料，北川羽果然是在学习这些选手的扣球方式，并把它们调整成了最适合自己的模样。


    ……真是恐怖的学习天赋。


    昼神福郎转头瞥向明暗修吾，他的表情不知何时也凝重起来。


    “真是意外，”昼神福郎对他说:“我们好像逼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明暗修吾:“……确实很意外。”


    不过，这倒是一场好的训练。


    ·


    体力先耗尽的是玩家。


    他刚扣下一个球得分，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整个人就像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往前“扑通”一栽，随后没声音了。


    这一情况把在网前的两个三年级吓得够呛。他们也没什么力气了，但长久的训练还是让他们能在玩家狂风骤雨般的轰炸后仍有行动的余力。


    昼神福郎连忙穿过球网下边过来把玩家翻个面，他颤着手去探玩家的呼吸，发现还在后松了一口气。


    饭纲掌虚弱地蹲在地上:“他没事……估计就是比赛得太投入以至于忘了累，然后睡着了。”


    明暗修吾:“真的没事吗？！”


    饭纲掌抖着腿站起来。他在刚才的比赛中累得要死，但为了让两位前辈放心，他一步一步地挪过来，轻声:“前辈们明天要比赛，还是先回去吧……我带小羽回家……”


    昼神福郎同明暗修吾:“……”


    他们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北川羽，又看看下一秒似乎也要昏过去的饭纲掌，沉默。


    昼神福郎:“我觉得，我还没有丧失人性到那种程度。”


    明暗修吾：“……我难道看起来就是这种人吗？”

 77.过渡章

    第五天下午，春高决赛结束，冠军和亚军的位置已经决出。


    今年的冠军是井闼山。


    球员们还要参加闭幕式，玩家对这些不感兴趣，干脆径直离开了。饭纲掌他们打算看完闭幕式再回去，于是便和玩家分开了。


    离开体育馆后，玩家在附近玩了一圈，又在游戏城打了一会儿游戏。


    待天空染成金红色时，玩家才走到街道上。


    就在玩家翻找地图寻找体育馆时，一队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北川……？”明暗修吾带着自己的队友站在玩家面前，他问道：“你还没走吗？”


    玩家抬眼一看，发现明暗修吾带着的队友里有许多玩家眼熟的——他们都在五天前被玩家抓去比赛过。


    真幸运！玩家刚打算去体育馆就碰见了这么多可挑战的NPC！


    玩家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去体育馆！”


    井闼山众：“欸？啊！”


    井闼山二传露出了勉强的表情：“这就不要了吧！我们才打完决赛，打了整整五局！”


    玩家闻言，打开他们的面板看了看，然后相当失望地发现他们的体力大多来到了10以下。


    ……可恶啊！


    玩家遗憾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后转身，准备离开寻找其他的NPC。


    明暗修吾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等等！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先去吃个饭？”


    玩家脚步顿住，他微微侧了侧头。


    明暗修吾：“今天拿了冠军，监督说请我们吃自助餐，供量无上限哦～”


    玩家一下转过身，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身边似乎飘起了小花花：“走！”


    ·


    井闼山的监督在餐厅里见到北川羽时，露出了稍显意外的表情。但在明暗修吾向他说明后，他又很快了然。


    他也知道玩家。不过他的了解主要来自队里球员的讲述。


    比如说这是一个混蛋天才啊……又比如说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朋友（此评价来自井阀山二传）……各类种种，逐渐构筑起监督对北川羽的印象。


    那时他就觉得北川羽很适合井闼山。如今正式见面后，他觉得——这孩子天生就该来井阀山！


    瞧瞧，


    井闼山监督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玩家嘴巴塞得满满的样子，心想：


    天赋出众却不以此为偷懒的理由，骄傲但不狂妄……多适合井闼山啊！


    监督挖墙脚的心蠢蠢欲动——虽然这个墙脚还没成熟，但挥镐就是得快才行！


    他坐到玩家旁边，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北川，你高中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玩家从食物里抬头，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露出了茫然的视线。


    他咽下食物，困惑：“啥？”


    监督的笑容里透出些奸诈：“就是高中，你想去哪所学校啊？”


    玩家理解了一下他的话，无所谓道：“不知道。反正也没差吧。”


    对玩家来讲，无论是所谓的强队还是弱队，感觉差别都不是很大。反正玩家有信心带着任何一支队伍变成冠军。


    监督拖长语调：“这样啊——不过，差别其实很大哦。”


    玩家：“？”


    “你现在的二传是饭纲掌对吧？他的传球技术你应该还满意吧？但是，如果去了弱队，就没有这样的二传给你传球了哦。你想想，二传给的球又差又无聊……”


    玩家坐直了身体，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更糟糕一点，要是没有好的自由人，到时候队伍连球都接不起，只能一直失分，从而不得不麻烦你。你的接球技术很好，但是你要一直替队友接球吗？”


    玩家眉头狠狠皱起。


    “还有，最糟糕的情况是——你的队友根本没办法理解你。他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帮助，反而会在比赛的时候妨碍你！”


    监督话语顿了顿，他看着玩家逐渐不妙的表情，抛出绝杀：“而且，和这种队友一起训练很无聊吧？你可以出去找其他球员训练，但你要一直出去吗？”


    玩家臭着脸：“你想说什么？”


    监督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希望你选择井闼山当作你的高中。”


    玩家反骨一下上来了：“才不要！”


    监督也不恼，而是指着明暗修吾：“你和他打过比赛对吧？感觉如何？”


    玩家勉勉强强：“他还挺有趣的。”


    无辜被波及的明暗修吾：“……这么说我吗？！”


    “那么，我有信心告诉你，”监督表情笃定道：“如果你来井闼山，你会碰见更多这种有趣的选手，甚至还会有比明暗更有趣的家伙！”


    玩家：“……”


    玩家“哼”了一声，然后端着碗远离了井闼山监督。


    井闼山二传路过此地：“啊……监督，你干了什么，北川看起来对你很嫌弃的样子。”


    监督：“哪里！才没有！”


    ·


    饭后，玩家成功地拖走了五个井闼山球员去体育馆打了一场3v3，顺便获得了许多电话号码。


    周围没有冰淇淋NPC，玩家左右看了看，便找上和他组队的井阀山二传，将手机递给了他。


    井闼山二传：“？”


    他犹豫：“呃……你想让我给你加手机号码？”


    玩家点点头。


    井闼山二传：果然如此！


    ·


    天气逐渐变暖，季节由冬入夏，时间渐渐接近三月。


    排球部的三年级逐渐繁忙起来，来排球部训练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一二年级的部员眼睁睁看着，他们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


    分别的时候快来了。


    ·


    那是一个下午，原玖月和监督突然找上玩家。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原玖月率先询问出声：


    “北川，你想当主将吗？”


    玩家：“？”


    他果断拒绝：“才不要，麻烦死了。”


    别看主将这个职位听着拉风，但玩家可是见过原玖月每天苦哈哈地写排球日志、管理队里的矛盾以及各种各样的事务……这太耽误玩家的时间了！


    监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问：“主将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麻烦，我们会挑选一个副主将来处理这些事情，你只要在比赛的时候去决定发球权就可以了。”


    听起来很轻松，但……


    玩家真诚反问：“你当我傻吗？”


    这么轻松，背后肯定有诈！


    监督哽住：“……”


    原玖月按了按眉头：“……好吧，我实话实说，”


    他抬眼：“因为现在部里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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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监督考虑过其他二年级的人，新川保雄性格太优柔寡断了，镇不住其他部员；水原洋二性格合适，但实力没有达到稳坐正选位置的程度——我们担心他下一学期会被刷下去；水上元司的实力合适，但他的脾气……”


    原玖月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形容词。他最后道：“有点古怪。”


    “米峰敬二也不适合主将的位置，所以我们只能在一年级里挑……夜久卫辅是自由人无法担任，饭纲掌很靠谱，但他现在并不合适……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你了。”


    “主将是一个队伍的精神象征。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有多会处理杂事的主将，而是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是一面旗帜。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在述说我们的强大——这才是我的们想要的主将。”


    原玖月轻轻笑起来：“这个位置，恐怕只有你能担任了，王牌。”


    玩家：“……”


    可恶……这漂亮话说得……


    玩家完全没办法拒绝啊岂可修！


    ·


    那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监督拿着他的记事本，将部员们召集在一起。


    “今天宣布一件事，”


    监督咳嗽一声，然后丢下一句话：“北川羽日后就是我们的主将了，新川保雄担任副主将。”


    部员：“……”


    水上元司懒洋洋：“果然——如此。”


    水原洋二倏地将头转向新川保雄，缓缓流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


    米峰敬二一反往常地保持缄默，他将目光落在前面的三年级身上。


    饭纲掌似乎想对玩家表达一下庆祝，但他匆匆吐出一句“恭喜”，嘴角就迅速绷紧。


    夜久卫辅坐在光野裕之旁边。他低着头，手指紧了紧。


    五月亮站在监督旁，垂着眼安静地立着。


    三年级的倒是一如往常。他们冲玩家和新川保雄鼓了鼓掌，笑着说了几句话，随后安静下来。


    当他们不出声时，气氛一下变得沉寂，空气里似乎流淌着什么粘稠的东西，让人喘不过气。


    监督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说出剩下的内容：“以及，今天是三年级退部的日子。”


    “在前面几天，他们就向我交了退部申请书，只是……”


    这位中年人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我今天才敢看。”


    他的话语在念出最后几个字时已经带上了哭腔。他颇为狼狈地抬手遮住眼，勉强将剩下的话说完：“现在，他们的退部申请书……我同意了。”


    在眼眶里酝酿许久的热流一下涌出。夜久卫辅淌着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光野裕之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揩鼻涕。


    饭纲掌用手帕捂住眼睛，僵坐在地上不动了。


    新川保雄也哭了起来。他打了几个哭隔，发出的哭声因为嗓音粗哑，而变成了嚎叫一样的声音。


    原玖月一回头，发现一二年级一半的人都在哭，吓了一跳：“欸……你们别哭啊！”


    他手足无措地想安慰后辈，但逛来逛去还是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玩家和荒木原一同站在一旁，格格不入地看着本该悲伤的场面因为哭嚎声太嘹亮而变得滑稽起来的情况。


    他们沉默了一阵。


    玩家率先拿出手机拍照留念，荒木原侧头一瞥，恍然大悟，连忙也拿出手机。

 78.玩家离部出走的一天

    分别的日子很快到来。三月下旬，梓川的国三毕业，随后放春假。待再开学时，玩家已经变成了国二生。


    开学第一天，玩家在上午准时推开体育馆的门，晨训后，他去社办换了衣服，然后开始揪NPC来练习。


    作为和玩家一起来学校的饭纲掌首当其冲，为了体验作为学长的感受而特意早到的夜久卫辅也没逃过。


    他们陪玩家打垫了一阵，待其余部员到齐后，玩家又把他们抓来比赛了一通，随后又开始完成单人训练。


    刚开学就被耗空体力的部员：“……”


    水原洋二缓了一阵，睁开眼：“现在几点了？”


    五月亮拿着记录数据的本子站在一旁。闻言，他露出手表看了看，答道：“快十点了。”


    “新生的开学典礼是不是快结束了？”


    “啊……好像是的。”


    “我们的招新摊位有摆出去吗？”


    新川保雄爬起来去杂物间看了眼。很快，他从杂物间里探个头出来，回复：“没有。”


    众人：“……”


    新川保雄：“……”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正在做跳高练习的北川羽，又看了看在杂物间里的横幅，在打扰北川羽训练和一个人去招新之间很快做出选择。


    “我先去找个位置把横幅挂起。”他快速道。


    部员相当理解地鼓励他：“啊……加油啊新川！”


    毕竟，打扰北川羽训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连饭纲掌都不太想去冒险。


    ——他们还暂时不想又被拖到球场上。


    ·


    两个小时候，新川保雄带着一沓入部申请书和五个新生回来了。


    玩家恰好结束训练，从旁边经过。他侧头看了眼这些陌生NPC的等级，随后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但新生们却很兴奋。


    新川保雄站在一旁，亲眼见着这五个新生眼睛都亮了一下，露出了相当憧憬的表情，然后开始摆姿势。只有一个新生比较克制，只是站得更直了。


    饭纲掌和五月亮走过来。


    “欢迎来到排球部，”饭纲掌简短地向他们说明：“在自主训练前，我得先问你们一些问题。”


    五月亮翻开笔记本，从新川保雄手里拿过入部申请书，快速的在每页上方写下新生的名字后，开始记录。


    ·


    待招新时间过去，排球部多了十几个新部员。


    玩家每次训练的时候，总是能看见有陌生NPC出现在球场旁。他一开始非常疑惑，直到饭纲掌问他要不要组织一场新部员和他们的6v6时，玩家才反应过来。


    “这是新生？”他惊愕。


    饭纲掌：“……他们都在这里待了三天了，你才意识到吗？”


    玩家嫌弃：“他们好弱。”


    饭纲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才国一欸！”


    玩家：“好吧。”


    嫌弃的玩家组织6v6将新生们削了个鸭蛋。在胜负决出时，玩家捏着排球真诚地向他们发问：“你们真的会打排球吗？”


    怎么技术差成这样！


    新生：“……”


    队友：“……”


    和玩家一队的水上元司望天：“……我感觉，新生们现在对北川羽的滤镜大概已经碎掉了。”


    夜久卫辅疑惑：“什么滤镜？”


    “……大概就是觉得北川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强者吧……？”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啊！”夜久卫辅悚然。


    ·


    新生们实在输得太惨了。


    为了安慰一下他们，第二场比赛开场前，二三年级们把感到无聊的玩家带去一边训练了，而剩下的前辈则和新生继续比赛。


    因为在场的老生们只有4个人，还从新生里划了两个人过去凑成六个。


    但新生队还是输了，虽然没上一场那么惨，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新生：“……”


    老生·米峰敬二得意洋洋：“虽然你们上一场惨得让我怜悯，但我可不会让你们拿下这场的胜利！”


    新川保雄虽然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但什么也没说。水上元司站到水原洋二身后，用他挡住新生们炙热的视线，低声：“完了，我们估计变成他们眼里的恶毒前辈了。”


    水原洋二：“所以，你躲在我背后的意思是……？”


    ·


    新生们熬过了相当水深火热的一周。有的中途受不了选择退部，有的咬牙坚持下来，开始进化。


    待换位战开始时，一年级只剩下8个了。


    几天后，换位战结束，正选的位置也出来了。


    原先的二三年级没有变，剩下的五个位置一年级占了三个，剩下两个被来自国三的江沢直人和佐藤海斗拿下。


    江沢直人在上一年的换位战掉到了二军，后来国中杯结束后的换位战也没有成功回来。这次，他以倒数第二的比赛成绩成功卡进一军。


    佐藤海斗虽然也是国三生，但前面两年他一直寂寂无闻，除了恰巧与他是同班同学的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以外，一军成员便对他没什么印象了。


    成功进入一军的国一生为：横山奏、吉田隼人、金子星。


    照这些天二三年级和他们相处下来的感受来看，他们一个直脑筋，一个闷不做声，还有一个是结巴。


    知晓一军名单后，玩家便准备开溜。他已经完成了每日任务，现在正打算去找找其他学校的NPC比赛。但一个NPC却拦住了他。


    玩家抬眼看了眼他顶在头上的名字——哦，是名叫金子星的新生。


    ——是低等级NPC。


    玩家不打算搭理他。刚准备把他扒拉到一旁离开时，这个新生仓促开口：


    “前、前前辈！”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想给你传、传球！”


    玩家：什么玩意？


    玩家果断拒绝：“不要。你的传球不好玩。”


    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新川保雄呼吸一下停住了。他总是会有很多担心，现在，他开始担心一年级二传会不会被北川羽的话给刺伤。


    他紧张地留意着金子星的表情。


    金子星脸上未见气馁，反而诡异地泛起了兴奋的潮红：“原、原来是这样……我、我知道了！”


    他转身跑走了，背影居然看起来还有些雀跃。


    玩家：“？”


    玩家搞不懂为什么这个NPC突然出现又很快消失。他不感兴趣地将这件事抛到一旁，然后开始闷头赶路。


    围观了全程的新川保雄大感震撼。他看了看金子星被拒绝后反而雀跃的背影，又看了看体育馆的门，最后选择寻求靠谱的饭纲掌的帮助。


    “饭纲，”新川保雄凝重问：“要是有人被拒绝了反而开心……这是什么情况？”


    饭纲掌：“？”


    “你在说什么？”他难以理解地反问道。


    ·


    同为一年级生的横山奏和吉田隼人对金子星的反应也相当不理解。


    “你……为什么被拒绝了反而很开心……？”


    金子星弱气的面庞扯出一抹笑，让他看起来清爽了些：“因为，我、我有机会给北、北川前辈传、传球！”


    一年级的另两人：“？”


    “他拒绝我的理由只是因为我的传球不能满足他的希望，而不是为了什么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金子星说到这里，表达意外的变得流畅：“我喜欢这种仅凭实力说话的风格！”


    一年级的另外两人齐齐沉默了下。随后，吉田隼人率先开口。


    “无所谓吧，”他将球在手里抛来抛去，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难以察觉的不甘：“反正我这么弱，他不可能找我练习的。”


    ·


    被后辈吐槽“不可能与后辈练习”的玩家已经成功地闯入丑三中学的体育馆，当下正在揪着自己的小伙伴练习。


    “再来一球！”木兔光太郎兴奋地挥着手臂：“刚才那一招——好酷！”


    “我也觉得！”玩家拿着排球比比划划：“还有，你刚才那招好棒！一下就压在三米线上，好准！”


    木兔光太郎一下挺直了背，“嘿嘿……不愧是我！”


    “再来一球！”玩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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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HEY!HEY!HEY!”木兔光太郎热情附和。


    两人抓住虚弱的丑三二传，将他拖进练习的漩涡之中。


    二传垂死挣扎：“等等……你们不换一个人来传球吗……？”


    他抬眼望向远处的队友，发现他们都齐齐移开了视线。


    二传：“……”


    ·


    刷完木兔光太郎的体力后，玩家干脆把丑三的其他球员也刷了一遍，然后离开了。


    走出丑三学校时，玩家翻了翻地图，发现了一个名字有些眼熟的学校——怒所。


    唔……这不是东京都大会决赛和玩家比赛过的学校吗？玩家还记得他们有一个特别狡诈的二传。


    看了看距离，玩家发现路程并不算远，开机车半个小时就能到。他干脆赶过去了。


    ·


    怒所的大门和梓川的一样漂亮。但玩家并不打算走大门——因为会被门卫拦住。


    虽然玩家可以绕过门卫冲进去或者走一段剧情再进去，但这样太费时间了，玩家没有这个耐心。


    他轻车熟路地爬到高处跳进了怒所，再打开地图选择导航到体育馆。


    逛了两个体育馆后，玩家找到了排球部所在的位置。


    他“唰！”地一下将门推开，在怒所球员惊愕的目光中，自然地朝他们摆了摆手：


    “嗨，打球不？”


    怒所众：“……”


    这是在踢馆吗？


    他们的思绪一下混乱起来，以至于一个出声的人都没有，都呆呆地看着玩家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


    玩家开始左顾右盼，寻找NPC。


    ·


    古森元也往佐久早圣臣的方向凑近了些，他不确定问道：“小臣，那是……北川吗？”


    佐久早圣臣：“……”


    他简短地“嗯”了声，然后往古森元也背后缩了缩，莫名地不想被北川羽认出来。


    但在玩家的视野看来，当两个NPC前后站一起的时候，他们头上的名字会重叠在一起，这更显眼了。


    玩家一下就注意到了边缘球场的两个NPC。


    他眯眼辨别出那两人是小卷毛和豆豆眉后，便朝这边走了过来，手上同时点开了他们的面板看了眼。


    豆豆眉NPC的等级一般，滑过；小卷毛的等级不错，就他了！


    玩家一把揪住身上冒黑气的佐久早圣臣，又逮住另一旁的新免佳行，表情愉快：“3v3，来。”


    新免佳行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表情还有些呆滞，他楞楞：“等等……我们还在训练……”


    玩家不等他说完，已经将他拖上了球场。


    新免佳行：“……”


    这个人真是完全不听啊！


    见事情已经没有了逆转的可能，新免佳行反倒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也没再抗拒，反而积极起来，主动向玩家提建议：“要不改成6v6？”


    玩家无所谓：“行。”


    ·


    怒所的老生虽然对情况很陌生，但由于他们都是经历过和玩家比赛的人，很快就组织了一场练习赛。


    新生们虽然茫然，但看老生们井井有条的样子，只以为是常态，便乖乖被玩家一个个捞去打比赛。


    直到玩家如同狂风一般卷走了所有人的体力满意离开后，他们才有时间慢慢捋这件事。


    古森元也想起玩家相当自然流畅的一系列行为，好奇出声：“前辈，北川他经常来找你们训练吗？”


    他将视线投向了他们的主将——新免佳行。


    佐久早圣臣正用毛巾擦脸，听见问题后，他也将困惑的视线投向了新免佳行。


    新免佳行却露出了震惊脸：“当然不可能啊！今天是第一次！”


    古森元也：“？”


    在新生们震惊混着疑惑的目光中，新免佳行振振有词：“但是他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让他走吧！当然得留下来打一会儿比赛！”


    新生齐齐沉默了。


    他们一时不知该先吐槽玩家的自来熟，还是先吐槽自家主将的顺水推舟。

 79.爱来自排球部

    梓川尚且不知道自家主将跑去别的学校玩的事情，他们只是感觉玩家在梓川体育馆待的时间在减少。


    但由于玩家经常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所以他们也没当回事，只是简单地以为和去年的不良事件一样。等过一段时间后，玩家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直到玩家的这种状态持续时间长得不正常后，梓川排球部才慢慢意识到不对劲。


    饭纲掌通过东京其他二传给他发来的邮件，才得知玩家最近一直在其它学校打6v6。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队友。这下，梓川众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米峰敬二当场搜索“队友经常出去玩怎么办？”，得到了“老公经常不着家怎么办”的答案。


    江沢直人震声：“来搞笑的吗？！”


    饭纲掌按着额头思索了半天，犹犹豫豫：“其实……只要让小羽觉得有趣就可以了……”


    夜久卫辅：“有谁知道北川对有趣的定义是什么吗？”


    金子星踊跃举手：“我知道！只要比北川前辈强就可以了！”


    横山奏呐喊：“‘只要’是这么用的吗！”


    新川保雄一想到北川羽转校到其他学校，一想到他带着新队友拿到冠军然后冲他们这些旧队友露出笑容，顿觉天塌了。


    他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选择向已经上高中的原玖月求助。


    电话被接通，未等电话那头将“喂？”念全，新川保雄便焦急道：“前辈，北川想转校怎么办？”


    原玖月：“？？？”


    “……什么？”他疑心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北川要转校？！”


    新川保雄开的外放，原玖月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里传出，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们齐齐静了下来。


    江沢直人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水上元司猛抬头，震撼：“事情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吧！我们刚才只是在讨论北川经常去其他学校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杂物间外突然传来了体育馆铁门被推开的“滋啦”声。


    监督的声音隔着门传入杂物间，哪怕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众人听清他的话语。


    “你没有自己的球员吗？……那是我们排球部的主将，你就别想了！”


    监督不耐烦对着电话说道。


    他现在深感后悔，感觉肠子都快悔青了。


    自从他将排球部在篮球项目获得的奖杯照发给篮球部监督后，这人就盯上了北川羽，居然想从他手下挖人！


    现在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篮球部监督还没放弃！


    排球部监督一边恶狠狠地斥责篮球部监督的不做人行为，一边绕着体育馆内检查有无情况。


    走至杂物间附近时，他意外的发现杂物间的门是半掩的。


    咦？是球员们离开的时候忘了关门吗？


    监督走进，发现门缝里透出些许光线。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监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慢慢地推开，看清了屋内的情况——球员们除了北川羽不在外，都整整齐齐地坐在屋内，一齐仰着头看着他。


    监督：“……”


    球员众：“……”


    新川保雄手里拿的手机传出原玖月茫然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喂？有人吗？你们刚才不是在说北川要转校吗？怎么不吱声了？”


    监督表情瞬间变得空白。他脑子里顿时充斥着北川羽转到其他学校的篮球部的设想，忍不住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情况？”监督颤抖出声。


    新川保雄：“呃……事情是这样的……”


    ·


    第二天，玩家到排球部将NPC的体力们清空后，刚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监督拦住了。


    “北川啊……”监督笑呵呵问他：“你觉得排球和篮球哪个更好？”


    玩家“？”


    玩家理所当然：“当然是排球。”


    监督心下稍安，他继续询问：“那，梓川和其他学校呢？”


    玩家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不想回答这种傻子一样的问题，便直接把监督扒拉到一旁，准备离开。


    监督急道：“欸！别走啊！回复一下问题再走嘛！”


    玩家转头，奇怪地看着他：“我都在梓川了，你为什么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要是真的觉得不舒服了，玩家难道不会走吗？


    ——真是奇怪的NPC。


    玩家瞥了眼远处眼巴巴瞧着这边的一堆人，转身离开了。


    饭纲掌盯着被推开的体育馆大门，慢吞吞出声：“现在，大家放心了吧……？”


    ·


    黄金周很快到来。


    这是一个合宿的好时候，排球部自然不会错过它。


    但在黄金周到来之前，监督先收到了来自老师的电话。


    ·


    体育馆。


    “合宿的地点还没定下来，”监督面对球员们好奇的视线，先将合宿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话音一转，对准横山奏和吉田隼人，


    “听老师说，你们的周测成绩不合格？”


    横山奏与吉田隼人：“……”


    “啊……嗯……”他们支支吾吾。


    监督没什么攻击性的面庞盈满笑意：“那下次周测一定要合格哦。不然，你们可能就没办法参加合宿了。”


    横山奏与吉田隼人目移：“啊……”


    监督笑意加深：“能做到吗？”


    两人：“。”


    监督：“嗯？”


    两人在此刻，深刻地体会到了反问加强语气的作用。


    横山奏真诚答复：“我好像做不到欸！”


    吉田隼人闭上眼，羞耻：“……这学期，我还没考及格过。”


    听见这些话的二三年级们：“……”


    年级前十·水上元司用一种担忧地视线看了看两个后辈，一时无言。


    常年稳坐年级前三的玩家和饭纲掌难以理解地瞧着他们。饭纲掌欲言又止，而玩家则直接出声：


    “你们怎么做到的？”他发自内心地询问道。


    水原洋二的成绩虽然不算好，但他也没有不及格过。


    而剩下的几位二三年级在他们的年级，成绩也是常常名列前茅。


    金子星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同级生一遍。


    他嘴唇抖了抖，没什么攻击性的脸说出了极具攻击性的话语：“你们的脑子，是盗版的吗？”


    横山奏表情秒变空白：“你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吉田隼人关注点歪了一下：“你为什么骂人的时候突然就不结巴了啊……”


    金子星迅速住嘴。他余光看见玩家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事后，表情放松了些。


    他重新开口，恢复了往常的结结巴巴：“没、没办法。”


    金子星露出嫌弃的表情：“要、要是，吵架的时候还、还结巴的话，”


    他的话语又变得流畅起来：“那不就跟你们考试不及格一样笨蛋了吗？”


    两位同级生：“……”


    这人怎么回事！


    ·


    玩家正在看任务面板突然蹦出来的任务，


    【爱来自排球部：


    你的部员似乎碰见了什么难题，作为主将，请帮帮他吧！


    请帮[横山奏][吉田隼人]在周测中获得及格的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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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2000EXP，特殊版排球×1】


    经验值不算多，但真正戳中玩家的还是奖励里的特殊版排球。


    ……是特殊版欸！


    玩家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的诱惑！


    玩家将视线移到了远处聚在一起的三个NPC身上。


    ·


    新川保雄正在发愁要如何给一年级生们补课。


    他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又纠结直接去问会不会伤了后辈的自尊心。


    就在这时，玩家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在他错愕的视线中，一把拎出了横山奏与吉田隼人。


    两人一下呆住了，傻不溜求地就被玩家拖到了一处空地上。


    把两个后辈放置好后，玩家从背包里翻了翻，翻出两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练习册，“啪！”地一下拍到了他们面前。


    吉田隼人低头一看，上面硕大的“六年级暑假作业”映入眼帘。封面上，还歪歪扭扭写着“宫侑”。


    他侧头一看，横山奏面前的练习册封面上写着虽然圆润、端正了些，但仍旧很丑的“宫治”二字。


    “北川前辈，”吉田隼人脸涨得通红：“这是六年级的练习册。”


    横山奏几乎与凑过来看的饭纲掌同时出声：


    “北川前辈，这是被做过的练习册。”


    “小羽，这不是之前宫治与宫侑死活都找不到的练习册吗？”


    他们的话音一前一后落下，玩家差点没听清。


    他颇为郁闷地推了推这两本练习册：“这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玩家明明没有关于自己拿了双胞胎练习册的记忆啊……


    此刻，在遥远的兵库县的某个地方，宫侑打了个喷嚏。


    “阿——嚏！”


    原先坐在他旁边的宫治一下窜了出去，然后嫌弃地看着宫侑用手帕捂住鼻子。


    “你感冒了。”他笃定道。


    宫侑放下手帕，鼻尖泛着红。他反驳：“俺才没有呢！”


    宫治压根不信。他离得远远的，靠着一丝微弱的兄弟情提醒宫侑：“阿侑，你找找感冒药来吃！”


    “知道了知道了！”


    宫侑不耐烦地说着，随后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感冒药。


    “俺药呢？！”他大喊出声。


    宫治冷冷补刀：“你该不会又像练习册一样乱放，最后把东西搞不见了吧？”


    宫侑：“什么练习册！我才没有！”


    ·


    玩家开始给两个NPC补习。


    他首先学着老师NPC讲课的模样，从题目分析开始，试图将知识点混着答案灌进两人的大脑。


    但这两人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后，一做题，依旧全错。


    玩家冷着脸按住红彤彤的练习题，慢慢转头，看向两人。


    横山奏和吉田隼人低着头跪坐在地上，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


    玩家深吸一口气。


    他严重怀疑这两个NPC的脑袋是漏勺形状的，以至于才能一边装一边漏，最后点都不剩。


    这可真是太气人了。


    玩家一边想着，一边走近两人，同时从背包里拿出了两把椅子。


    玩家将两个NPC捆到了椅子上固定住。


    在NPC“呜呜呜！”的挣扎声中，玩家拿出之前囤的烟花，围着两人整齐地摆放了一圈，将烟花的出口对准两人，最后只在手里还剩一支。


    “好了，”


    玩家用剩下的那支烟花筒随机戳了戳一个NPC，毫不客气道：“如果你们再不听课的话，我就把你们都炸上天。”


    横山奏同吉田隼人：“？！”

 80.汗流浃背吧粗眼线NPC！

    新川保雄与饭纲掌结束训练后，决定来看看后辈们学得怎么样了。


    在路上，新川保雄格外欣慰：“没想到啊……北川居然会对后辈这么上心……他也在变得靠谱起来了！”


    饭纲掌同样感慨：“小羽也在变得成熟起来啊……”


    他们欣慰得如同看见自己孙子终于会爬的老人，一路上感慨着、回顾着，说说笑笑地来到了社办门口。


    一推开门，他们便看见了充满了半个屋内的烟花筒，以及被捆住的两个后辈、讲课的玩家。


    饭纲掌与新川保雄：“……”


    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他们脸上的表情僵住，呆呆地看着见他们出现立刻“呜呜呜！”嚎叫的两个后辈。


    两人：“……”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


    在NPC强烈的反对下，玩家充满遗憾（其实并没有）地放弃了亲自辅导两位后辈的机会。


    饭纲掌和水上元司来继续辅导他们，玩家则坐在一旁监督（威胁）两位后辈。


    在这样的学习下，两位后辈成功地通过了黄金周开始前的周测，获得了出行的机会。


    而玩家，也心满意足地拿到了特殊版排球。


    ·


    特殊版排球的大小和重量和正常排球一样，但它的外表却是花花绿绿的，还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在晚上的时候，特殊版排球就像一个迪斯科球。


    更好玩的是，特殊版排球会发出声音！


    当它砸到人体的时候，它不会有什么动静。但若是砸到地面，它就会冒出一句“行不行啊～”，特别好玩！


    玩家兴致勃勃地用它打了一天的比赛，每个第一次见它的NPC一开始都会被它的配色吓一跳。等排球砸地的时候，他们又会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第二跳！


    ——超级有意思！


    ·


    很快，合宿的时间到了。


    在前一天，监督向球员们宣布了合宿的位置地点：


    今年的合宿地点却定在长野县。


    “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全国大会上对上的优里西中学吗？”监督向球员们解释这次合宿的缘由：“他们的监督联系了我，问我们要不要和它一起组织一场合宿，我觉得不错，就答应了。”


    “出发时间和上一年一样，在明天的早上九点出发。由于优里西中学靠近海边，离海滩较近，所以我们还有一天会组织沙滩排球的比赛，要做好防晒的准备。”


    话音刚落，横山奏便兴奋地欢呼起来：“海边！海边！海边！”


    其他球员的表情克制些。虽然没有直接叫起来，但脸上都难以自扼地露出了喜色。


    玩家对于合宿很高兴，因为这代表又有新任务出现了。他打开任务列表看了看，随后开始思索“长野县”。


    ……好熟悉的地名。


    玩家开始回想。


    半晌后，玩家忽然将手一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强行扣押玩家的特殊NPC还让玩家掌握了柔道的地方吗！


    玩家全都想起来了！


    还有，那个粗眼线NPC明明说过会来找玩家，但玩家后来却一次都没见着他——这件事情，玩家也想起来了！


    居然骗玩家！


    玩家压低眉眼，气压一下低了下来。


    ·


    玩家的低气压一直持续了两天。直到下车到达合宿地点，他一个转头就看见了粗眼线NPC时，身上的气压瞬间由低气压变成了超低气压。


    优里西的主将才刚刚走过来对玩家伸出手，想打个招呼，玩家已经冲过了他，一把抓住了远处正在拖地的星海光来，质问道：


    “说好的来找我呢？”


    玩家看了看他的等级，更生气了：“你居然还偷懒！”


    星海光来：“？”


    优里西主将原本挂着温和笑意的表情一下麻爪起来。他根本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将疑惑的视线投向了梓川众，然后发现他们也一样迷惑。


    饭纲掌汗流浃背：“等等……小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星海光来被玩家揪住领子。


    他脾气并不好，虽然被玩家的突然动作搞得懵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星海光来敛眉，嘴角往下压了压，一句“你谁啊？”即将脱口而出时，忽然对上了玩家的眼睛。


    是绚烂而又自由的蓝，如今因为怒火透出瑰丽的色彩。


    这样漂亮的眼睛，在他的记忆里有一双一模一样的。


    星海光来的话一下哽住了。他迟疑：“……北川？”


    玩家不爽：“昂，不然呢。”


    优里西主将：“你们看起来似乎认识……要不要先松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


    玩家自然地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扭头就从围观的梓川、优里西球员里挑了四个人，将星海光来放到对网。


    “我现在很失望，”玩家对星海光来说：“你的天赋并不差，为什么等级会是这样？”


    其实星海光来的等级不算低，但远远低于玩家预测的。玩家原本都做好面对一个高等级NPC的准备了，结果事实并非如此。


    星海光来一时沉默。他抬头看着玩家，心情五味杂陈。


    “你……”


    玩家已经拿着球来到了九米线外，他开始发球。


    优里西主将站在场外，表情凄惨：“……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


    站他旁边的昼神幸郎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语调带着点轻微的幸灾乐祸：“坚持住，前辈。”


    ·


    把粗眼线NPC体力耗空后，玩家在他旁边蹲下。


    玩家戳了戳星海光来，然后打开他的面板同先前对比了一番，发现经验值增长了很长一截。


    很好！就照着这样的趋势进步下去吧！


    玩家怒气稍歇。


    “继续加油吧，粗眼线，”玩家语调上扬，宛若警告：“不准再偷懒了。”


    星海光来：“……”


    他莫名有些心虚地别来了视线。


    ·


    在国小的时候，星海光来的确有想过要去找北川羽。


    他怀揣着同北川羽一起快乐的打排球的美好愿望，却因身材的娇小而在现实撞了个头破血流。


    他想当主攻手，但在排球教室里，教练总是建议他去当自由人。队友们都又高又壮，衬得他像一只小鸡崽。


    在他说出自己想当主攻手后，他从队友口中获得最多的不是鼓励，而是质疑。


    “星海……他这么矮，真的能当主攻手吗？”


    听见这话的时候，星海光来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滋味，但是很难受。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揉了几下，与眼眶一起变得酸涩起来。


    幼年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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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总是难以有坚定的决心去做一件事。特别是当他从这件事里获得的正面情绪远远小于负面情绪时，他总是会难以坚持下去。


    先前的篮球，星海光来也是这样放弃的。现在，他开始对排球感到排斥——他不想再去排球教室，他不想看到队友明褒暗贬的目光。


    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北川羽相差得特别远。


    ……如果是北川羽，是不是就能成为被人景仰的主攻手？


    星海光来总是忍不住这样想。但很快，他惊觉自己的想法后，顿觉羞耻。


    他沉寂了一阵子。但在一次经过客厅时，他看见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排球比赛。


    熟悉的球场，熟悉到令人眼热的三色球……以及高高的运动员们。


    直至妈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他后，惊讶地问：“光来，你怎么哭了？”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甘。


    他想说，自己还想打排球，自己要成为主攻手，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携着哭腔的不甘心：


    “妈妈，为什么爸爸和哥哥都那么高，我却这么矮？”


    ·


    往事已经过去了许久，星海光来如今能够坚定地说出自己要打排球的目标，但在面对玩家时，他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下。


    毕竟，答应好去找他自己却食言了……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北川家的地址，但主要还是自己出于某种愧疚反而不敢联系。


    ·


    解决完星海光来后，玩家终于开始走合宿的剧情。


    他找到一旁和优里西主将，在他呆愣的视线中握住他的手上下摆了摆。


    优里西主将慢半拍反应过来：“你在……和我打招呼？”


    玩家瞥了眼任务面板，看见在两队主将握手后才能开启的合宿安排表，点了点头。


    玩家心里有些后悔：可恶，当主将后居然还要玩家自己来过剧情……好麻烦！


    他催促优里西主将：“安排表！比赛！”


    优里西主将：“哦……哦！”


    ·


    这次的合宿与先前相比，练习赛所占的位置并不多，更重要的是训练。


    由于梓川众到达的时间是中午，外面日头正盛，他们便打了一场练习赛，随后又组织着互相打垫了一阵。


    待天空逐渐染上橘色时，他们从学校出发，开始绕海边公路跑步。


    水上元司在看见路线时，脸一下就绿了。


    他手指指着路线旁标记的路线长度，颤声：“这个数字是不是把小数点标错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长？！”


    其他的梓川人也在心里暗暗吃惊，但转头看见玩家云淡风轻的表情，他们又把惊讶憋了回去。


    优里西中学的球员也意外。当他们见梓川球员仿佛已经习惯了的样子，为了不落于人后，他们也摆出“习惯了”的表情。


    这也就导致了，在刚开始跑的时候，两边都以为对方是体力怪物。


    不过，体力是否充沛很快分晓。


    ·


    沿着海边公路，玩家远远超出大部队一大截。他的体力和速度都很优秀，因此独占鳌头。


    经过许多艰苦训练的优里西主将跟在后面。他同玩家相隔了挺长一段距离，但状态却很稳定。


    饭纲掌缀在两人身后。他经常陪玩家练习，每天还要遛狗，体力也很不错。


    而第四人，则是一年级的昼神幸郎。

 81.合宿，但讲鬼故事。

    待跑步结束，昼神幸郎虽然很疲惫，但状态却意外的不错。


    玩家捏着水瓶在呼哧呼哧喘气的人群里逛了逛，一眼就瞅见了还能站着的他。


    玩家看了眼他的面板：嗯，等级不错，体力也还有剩余，而且也不是二传，就他了！


    玩家一把将他拎到球场上，将排球塞到他手里，命令道：“给我传球。”


    昼神幸郎：“……”


    他低头望着排球，心情复杂：


    轮到他当北川羽的玩具了吗？


    ·


    在传球前，玩家揪出来的这个NPC突然开口：“我的传球技术并不好。”


    玩家：“我知道啊。”


    昼神幸郎：“？”


    玩家简单解释：“所以我才找你来传球。”


    毕竟现在传球技术一般但还有体力的就这个NPC了。


    在先前的比赛中，玩家逐渐意识到传球的好坏对自己的发挥有一定影响。这让玩家觉得有些不妙。


    虽然二传是队友，但玩家还是不想自己的实力因他们而受影响。


    他开始琢磨怎么在不同传球下都能发挥出自己完整的实力，而这次合宿，就是一个好机会。


    ·


    昼神幸郎对北川的印象主要来自哥哥昼神褔郎和《月刊排球》。


    在《月刊排球》上，他觉得北川羽是一个自我、强大、骄傲，但令人安心的王牌，从与哥哥的交流中，他又觉得北川羽是一个很任性的家伙。


    但是真正与他接触时，昼神幸郎却又想不出词语来形容他。


    这种人，就像黑暗里的火焰，绚烂美丽，吸引着人忍不住靠近，但又格外危险。


    昼神幸郎深知危险，并不打算接近这团“火焰”，但“火焰”却自己长脚跑了过来。


    现在，昼神幸郎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再来一球。”


    “继续。”


    “下一球。”


    ……


    “呼……呼……”


    昼神幸郎喘着粗气跑动。他的手臂已经劳累得不成样子，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疲惫，但他还是奋力奔跑，想要传出下一球。


    汗水淌过眉毛，濡湿了头发，也模糊了排球下落的身影。


    昼神幸郎用力眨了眨眼，让视野清晰了些，然后抬手将球传出。


    他咽了几下唾液，喉咙中的血腥味愈发明显。


    昼神幸郎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小步小步地开始移动，准备面对下一球。


    但玩家扣下这一球后就停手了。


    他转头看了眼昼神幸郎。


    昼神幸郎下意识露出一个得体的笑：“不……不打了吗？”


    玩家慢吞吞回答：“我没体力了。”


    昼神幸郎：“？”


    他看了看玩家冷淡的表情和只是有些凌乱的发型，又看了看他毫无流汗痕迹的衣服，迟疑：“……你没体力了？”


    ·


    玩家掏出饭团开始补充体力。他看着对面的NPC嘀咕一句什么后，就慢慢走到墙旁边，扶着墙，昼神幸郎滑到了地上。


    其他NPC“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完全挡住了玩家的视线。


    玩家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抬头看向体育馆外的天空。


    经历一系列的训练后，此时已经到了晚上。玩家看了眼时间，发现正是吃饭的时候。


    玩家扭头就打开地图，选择导航到食堂。


    ·


    合宿的第一天就在众人的疲惫中度过了。第二天，完成训练后的晚上，优里西主将和副主将来到了梓川的房间外。


    “北川，北川，我找你有点事，可以出来一下吗？”


    玩家疑惑的歪了歪头。他掀开被子，穿着卡通睡衣就走了出来。


    “什么事？比赛吗？”


    “不……不是这件事……”


    玩家扭头就走，想回去继续躺着。


    “等等……”


    优里西主将拦住了玩家。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由自主地用眼睛瞄着玩家的睡衣。


    “我们想开一个主将、副主将之间的会议。”他见玩家已经开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了，连忙道出目的：“我们想设计一些游戏！”


    玩家来了些兴致。他转过身，用眼神示意NPC继续解释。


    “在过去，我们两校很少交流，现在，我们的球员之间都很陌生。为了让他们相处得更融洽，我打算设计一些小游戏让他们好好相处。为了更好的达成目标，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玩家迫不及待：“走走走！”


    优里西主将提醒：“还要带副主将哦。”


    玩家回到房间内，将新川保雄从他的被窝里拎到了房间外，欢呼：“出发！”


    新川保雄：“等等……发生了什么……还有，我穿的是睡衣啊！”


    玩家不耐烦地捂住了他的嘴，将头转向优里西的主副将方向，期待道：“我们快点走吧！”


    优里西主副将：“……”


    副将沉默了一阵，缓慢：“呃……好的。”


    ·


    待四人在空教室落座时，优里西的两人都穿着校服正装，踩着擦得光亮的皮鞋；而梓川两人则穿着睡衣，脚下趿着毛绒拖鞋。


    新川保雄捂住了脸沉默地待在一旁，在桌子下，他偷偷把自己穿着芭比粉色拖鞋的脚往后移了移。


    优里西二人平日也很少穿得这么正式。他们不自在地动了动，然后由优里西主将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我的设想，”


    他一边指给玩家看资料上的内容，一边解释：“在每天晚上的训练结束后，我们还会有一段空余的时间。它往往是我们洗漱完后，所以也不适合用来训练。我打算把小游戏的时间安排在这段时间，这样既能促进两校的球员友谊，又能让球员得到适度的放松。”


    玩家：“嗯嗯！”


    “然后……”优里西主将手指扣了扣桌面，紧张地说下去：“……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推荐的小游戏吗？”


    他将他想出的小游戏推给玩家看。玩家盯着纸面，陷入沉思。


    唔……小游戏……啊！


    玩家指着“轮流讲故事”欢快道：“来讲鬼故事吧！”


    优里西主将：“欸？”


    ·


    经过四人的讨论，小游戏的规则被定了下来：


    『众人围坐成一个圆，由第一个人开始将排球选定一个方向传出，剩下的人也可以选择任意方向。


    而圆的中间有一个人坐在里面放音乐，他可以选择音乐什么时候暂停。而暂停的时候，接触排球的人就得坐到圆中间来讲一个鬼故事。


    原先在圆中间的人就会占据被选中的人的位置，并在下一轮，由他开始传球。』


    规则并不难，而且游戏中需要的排球从体育馆可以获得。


    不过不必那么麻烦。


    玩家拿出了自己五彩斑斓发着荧光的特殊版排球，真诚建议：“用这个吧！”


    被突然闪了眼的优里西两人：“……”


    优里西主将试图委婉拒绝：“谢谢……但……”


    优里西副将打断了他：“好啊，谢谢你北川。”


    优里西主将：“？”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副将，副将双手捧着发光排球，朝他挤了挤眼睛。


    ·


    小游戏不是强制参与，只要有兴趣的人都可以来。


    不过这个年纪的国中生正是喜欢玩耍的时候，所以也凑了十几个人开始游戏。


    在体育馆被擦干净的空地上，众人围坐在一起。体育馆的灯光为营造氛围被关了大半，排球在不甚明亮的环境中散发出荧荧光辉。


    优里西主将坐在圆中间，他按下手机的播放键，开始放歌。


    玩家作为第一个传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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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当即毫不犹豫就往右一扔，扔到了饭纲掌手里。


    饭纲掌迅速地将球往旁边一传，丢到了昼神幸郎怀里。


    昼神幸郎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地将球塞到了金子星手里。


    金子星稳稳接住，音乐也恰巧在这时停住。


    金子星：“……”


    在场知道他说话结巴的人：“……”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手，将排球放在地上，准备起身。


    “行不行啊～”


    排球突然发出声音，将金子星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


    平安地走到圆中间后，金子星开始艰难地讲鬼故事。


    “很、很早之前，有一、一只狗，很通人性。而村子里，有一个傻、傻子，他只、只会发出狗叫。几天后，他们一起、死、死了。”


    “村里人剥、剥开狗皮的时候，发、发现下面是人的皮肤。他们大感惊悚，试、试着划开傻子的皮、皮肤，发现伤口里冒、冒出了毛。完整剥开后，他们看见人、人皮下，是狗皮。”


    他的声音不重，但足够人听清。结巴也没影响他的讲述，因此众人听明白了他在讲什么。


    在昏暗的灯光中，新川保雄打了个寒颤。


    ·


    第二轮开始，排球到了玩家手中。


    他将球递给金子星后，便走到了指定位置，开始讲述：


    “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拥有不死之身，但却很少有冒险家愿意前去。


    我听说之后，非常好奇，便驱车前往，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地方后，我请了一个导游，‘请带我看看这里的风景吧！’我这样告诉他。


    导游数着钱，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问：‘外地人？’


    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浅显易懂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导游收下钱，拍了拍我的肩：‘好，交给我，你放心！’


    在这几天，导游带着我看遍了此处的著名地点。最后一天的时候，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帐篷外，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这里是我们这里最赚钱的地方，而且只有我们这里才看得到！’


    他将我领进了帐篷内。


    一进去，我首先看见的是一排排的红色座椅，和最前面被幕布遮着的舞台。


    帐篷内装修得很具当地风情，舞台的高处还装有许多摄像头。它们自上而下地瞧着我。


    ‘这里怎么没有人？’我环顾了一圈空旷的周围，疑惑地问。


    导游自豪地笑了笑：‘当然是我给你清场了呀！钱足够多，当然要阔气一点！’


    我对此不明所以。因为我并没有给导游很多钱——起码包场是肯定做不到的。


    导游催促我上前来到舞台下。我照做了。


    ‘瞧好了！’


    他拉开幕布。这个动作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哀嚎声一下从舞台上涌了出来。


    我呆愣在原地，被所看见的东西带来的强烈刺激吓得缓不过神。


    我看见了红彤彤的各种器官，它们被穿刺着悬挂在架子上，雪白的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那些器官上凸出人脸的形状，像是红色的大理石人体雕塑。与雕塑不同的是，他们在动，他们在发出哀嚎。


    我僵硬地转了一下头，看见了一个人头。他呈在红色的绒布上，头顶有一个拳头大的口子，里面盛满灯油，灯芯上，明亮的火焰闪烁着。


    ‘好疼啊……’他声音虚弱地叫道。”


    “——这是来自尚且存活的2541号人头灯的讲述。”


    玩家早有准备地掏出了一个人头模型，随机挑选一个NPC抵到他面前，粗着嗓子压低声音：


    “我好疼啊……”


    被选中的昼神幸郎：“……”


    他脸上一直保持着的浅淡微笑没变，但嘴角却僵硬住了，双目发直地和人头模型的双目对视。

 82.被晒成斑马线了（指别人）

    不知道多少轮后，大家传排球的时候不再是挨着挨着传，而是突然变成了像比赛一样。


    夜久卫辅翻滚将排球接起，他高喊：“饭纲！”


    饭纲掌：“这不是在游戏吗？怎么突然变比赛了！”


    虽然在吐槽，但他还是托起球传给了玩家。玩家等排球下落到合适高度后，直接站着将排球扣向了优里西主将的方向。


    在一旁围观的优里西主将一脸茫然地接住了球。他低头看了看五颜六色的排球，又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队友。


    星海光来目光移向他：“主将，你持球了。”


    副将迟疑着：“犯、犯规？”


    优里西主将：“这不是在比赛啊！”


    音乐恰巧在这里停住，昼神幸郎走过来，将手机递出：“前辈，上吧！”


    优里西主将：“……”


    ·


    优里西主将站到圆中间，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


    “我也没怎么看过鬼故事啊……”他叹气：“这咋讲？”


    副将给他打气：“没关系，只要你觉得恐怖的故事都行！”


    “好吧。”


    优里西主将想了想，简短道：“作业没写，老师问我作业呢，我说被狗吃了，但妈妈恰好给老师打电话说我作业本落家里了。”


    众人：“……”


    下一轮传球，球一到水上元司怀里，他就毫不犹豫地将球摁到了水原洋二怀里。


    水原洋二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将球扔回他怀里背身便跑，边跑还边怒喝：“你有病啊！”


    水上元司追着他塞球，眼神里满是坚定：“你不是也坑过我吗！”


    横山奏离得远远的看戏。他感慨：“真是难得见到水上前辈这么有活力的样子！”


    吉田隼人：……


    见过两人因剪刀石头布吵起来的他欲言又止。


    ·


    音乐暂停，球还是来到了水原洋二的怀里。他冲水上元司翻了个白眼，表情臭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水上元司当沙包打了。


    迈着“噔噔”作响的步伐，水上元司来到了圆中心。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阵，眉头很快放平。


    “我第一次摸猫是在十岁的时候。那天，我带着糟糕的心情走在回家路上。


    在路上，我看见了一只橘黄色的短毛野猫。它长得很可爱，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我。


    我先前从来没碰过猫，因为我有些害怕会被猫抓。但是那天，我看着它，我突然想试试摸猫是什么体验。


    于是我小步小步地挪到了猫旁边。猫朝我走过来，我一下不敢动了，僵站在原地。我看着猫蹭了蹭我的裤腿，然后侧躺在我的鞋上了。


    我试着摸了摸它的背。他没动，只是尾巴懒洋洋地甩着。这只猫掉毛，我摸了几下，就掉下一些橘黄色的毛发。”


    “就在这时……”


    有人忍不住插嘴：“那只猫其实是鬼怪？突然张大嘴巴把你吃了？”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水原洋二回复后，继续平淡地讲下去：“我看见猫背和头交界处有一些黑色的小点，没忍住去碰了碰。”


    “那些东西是跳蚤。”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绝望：“它们跳到我身上来了。”


    听众：“……”


    饭纲掌喃喃：“……还不如是鬼怪呢。”


    ·


    下一轮，又轮到玩家中奖了。


    玩家看了眼围坐在一起的球员，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但嘴上却说出了目前而言对在场的人最恐怖的话。


    “发球出界，发球砸到队友，发球踩线，抛球过高，抛球过低，二次进攻被拦下，传球变持球，连击，忘记攻手打点，传高了，传低了，过网拦网，假动作被识破，扣球扣到对手脸上……”


    玩家笑容愈发灿烂，如数家珍：“手上有汗，排球没气，发挥失误，下次继续……”


    突然被扎心的一溜球员：“……”


    “不是要讲鬼故事吗！？”


    “……我还是回去训练吧……”


    “现在吗？！”


    ·


    合宿第三天，是沙排时间。


    玩家换上短裤和短袖，外面披了一件防晒衣就出发了。到达沙滩后，玩家左右环顾一圈，准备开抓NPC时，新川保雄抓住了他。


    “北川，你涂防晒了吗？”


    玩家：“？”


    玩家茫然：“还要涂防晒吗？”


    建模还会被晒黑吗？！


    新川保雄一脸沉痛地指着远处光脚踩在沙滩上的优里西主将，道：“这个人，他之前没涂防晒，被晒分层了。”


    玩家转头看去，发现优里西主将露出的腿不但是一段白一段黑，他的脚背也有一道刺目的白痕，一看就知道是穿凉鞋穿出来的。


    看起来像半只斑马。


    玩家：“……”


    玩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优里西主将：“喂！那是什么眼神！”


    ·


    虽然是游戏，但玩家还是不想被晒成斑马。他老老实实地涂好了防晒。


    梓川排球部其他人也比较在意自己的形象，也认认真真地涂好了防晒霜。而优里西的成员却很少有人涂。


    “现在才五月份欸，等夏天再涂防晒不是更好吗？”优里西主将嘟嘟囔囔道。


    优里西副将抬头望天：“嗯……这就是city boy吗？”


    玩家目光明确地看了看他们脚背上的白痕，嫌弃：“我不想变斑马。”


    优里西主将：“哪里像斑马了！这明明是男子汉的印记！”


    正在擦防晒霜的昼神幸郎闻言，笑了：“可是前辈，这样就是不好看啊。而且男子汉的印记也没有简单到用这种程度吧。”


    优里西主将与副将：“……”


    后辈的攻击性也太强了吧……


    ·


    梓川的人里没有打过沙滩排球的成员，优里西虽有，但仅限二三年级。


    与室内排球不同，沙排通常为2V2，且规则也更宽松些，甚至还允许轻微的连击，发球也没有固定发球区限制，但拦网就算一次触球，且由于在室外，遭到环境的影响也更大。


    以上是正规沙排比赛的规则，在练习赛里，监督修改了“拦网就算一次触球”的规则，与室内排球同。


    ·


    第一场比赛，玩家和夜久卫辅组队，对昼神幸郎与饭纲掌。


    比赛刚开始，夜久卫辅一脸严肃地对玩家道：“我跳不起来。”


    他蹦了两下，老实说：“这个沙地跳不高。”


    玩家沉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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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起来还没能与玩家平视的夜久卫辅，沉吟：“嗯……”


    他诚心诚意地发问了：“你击球点能高过球网吗？”


    夜久卫辅羞愤道：“闭嘴！”


    ·


    昼神、饭纲组先发球。


    饭纲掌踩了踩沙滩，后退到合适的位置，抛球后助跑起跳。


    他早有预料地知道沙地上比室内更难起跳，因此故意将球抛低了点。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室外环境的多变。


    ——一阵风，携着海水的咸腥味吹了过来，直接把排球吹歪了。


    饭纲掌眼睁睁看着手掌与排球交错而过，表情都空白了一瞬。


    昼神幸郎发挥队友（虽然只是临时队友）爱，安慰他：“没关系，这是正常的。”


    玩家和夜久卫辅就没什么友爱了。两人在球网对面努力憋笑。


    ·


    玩家发球。他抱着球感受了一下空中的风，是向右吹的。


    他抛球，助跑，起跳，挥臂包住排球送出。


    虽然是在打不熟悉的沙排，但玩家的发球依旧力道十足。


    没接过玩家发球的昼神幸郎勇敢上了，然后麻溜地被球砸得后退。


    昼神幸郎：“……这家伙是大猩猩吗？！”


    饭纲掌一边跑一边琢磨传球，他眼一斜，看清球网是什么场景后，干脆直接二次进攻将球单手扣下。


    夜久卫辅早有准备，他飞扑将球接起传给玩家，然后……


    然后干嘛？


    自由人表情懵了一瞬。他扭头看见玩家做出传球的姿势，便生疏地开始助跑，开始起跳，然后没打中玩家的传球。


    夜久卫辅：“……”


    玩家：“……”


    玩家可是特意传到了球网的高度！这球一过网直接被爬起来的昼神幸郎扣了下去。


    他还露出了谦和的笑容：“谢谢前辈们送来的的探头球。”


    玩家眉头一皱：“哈——？”


    ·


    郁闷的玩家无师自通了探头球的真正玩法。


    他揪过夜久卫辅，和他嘀嘀咕咕了一番，然后开始了展示。


    夜久卫辅给出近网二传，玩家网前起跳瞄准昼神幸郎猛扣。


    昼神幸郎卸力没卸好，排球回弹到网前。


    玩家径直起跳，瞄准昼神幸郎身旁的空地扣下。


    “喂，看清楚了吗？”玩家叉腰，得意地仰着头：“这才叫探头球！”


    昼神幸郎温和的表情没控制住，破碎了一瞬。


    ·


    在激烈的、热血沸腾的沙排比赛结束后，每个人都平等地沾了一身沙子，连玩家也没逃过。


    剩下还有一段漫长的时间，监督相当豪气地对他们宣布：“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支配，记得晚饭前回来这里集合！”


    玩家开心：“好耶！”


    “哦哦哦哦！”


    球员们一边欢呼着，一边略过监督，冲进了他们觊觎已久的大海。


    一阵阵白沫在水面上溅开——几个球员已经扎进了海里。


    ·


    玩水如果不打水仗，将会失去一半玩水的乐趣。


    所以……


    玩家从背包里拿出早已装好水的水枪，随机扫射了一番，然后朝他们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来打水仗！”

 83.破碎的冰淇淋，忧郁的猕猴桃，和好心的玩家

    被扫射到的人：“……”


    几人对视了一下，战争，一触即发！


    优里西副将几步跨到一旁的石头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高声：


    “我宣布！第一届合宿水仗开始！”


    他热情洋溢地开始解说下面一片混乱的场景：


    “我们可以看见，水原选手和水上选手已经在水里打起来了！不愧是名字里都带水的人，两人的水性看起来都很好呢！”


    水原洋二用手掌在水面上狠狠一拍，溅起的水花将水上元司淋了个劈头盖脸。


    原本想远离纷争的水上元司：“……”


    “你有病吧！？”他破口大骂，不甘示弱地用手舀起水泼向水原洋二。


    水原洋二躲闪不及，被击中。


    两人很快在水里互泼起来。


    优里西副将将视线移到另一边：“一边是激烈的水仗，而另一边却是宁静的游泳！饭纲选手和昼神选手似乎要弃权！他们朝着岸边游过来了！”


    他慷慨激昂的话语一顿，一道蓝白色的身影从他视线里快速滑过——是玩家。


    玩家一头将刚爬起来的昼神幸郎和饭纲掌都创回了水中。


    被创的两人：“……”


    玩家蹲下来，对他们认真道：“不可以中途退赛哦。”


    玩家还没开始玩呢，NPC就跑完了，那怎么可以！


    玩家用谴责的视线了两人一会儿。


    饭纲掌：“这不是比赛吧！”


    玩家忽略了这话，他抬起头，想看看还有没有想跑的NPC。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石头上目光呆滞看着这边的优里西副将。


    玩家：！


    居然有NPC偷懒！


    玩家震怒。


    玩家冲过去，一个飞踢把副将踹到了水里。


    副将：“？！喂咕噜咕噜……”


    玩家站在原先副将站的石头上，看了一圈在水里的NPC，确定该在的都在后，他再次拿出水枪。


    “biubiu——”


    被瞄准的NPC淋了个猝不及防。他们愤怒地抬头看向玩家。


    玩家朝他们比了个鬼脸，满意地看见他们表情愈发愤怒。


    下一秒，众多水花被他们向玩家扑来。


    玩家眼珠快速地看了一圈，然后往前跨出一步，任由身体坠入水中，激起一层浪花。


    他潜入水中，灵活而迅速地来到夜久卫辅后面，然后突然从水里钻出，捧起一大捧水浇到夜久卫辅身上。


    玩家兴奋：“surprise!”


    夜久卫辅转过来，“你这家伙……”他咬牙切齿道，用手在水面上一划冲玩家泼去。


    玩家躲开，朝下一个目标游去。


    他看见了只浮个脑袋在水面上的昼神幸郎。


    他还闭着眼，宛若熟睡。


    玩家眼睛一亮：


    就他了！


    玩家放缓移动的速度，缓缓接近昼神幸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碗浸在水里装满水，然后慢慢举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昼神幸郎猛地睁开眼，和举着碗的玩家面面相觑。


    玩家当即将碗一倾，水“啪”地一下，全部拍到了他头上。


    昼神幸郎：“……”


    他抹了把脸。


    他对玩家干出这种事毫不意外，以至于现在又气又觉得好笑。


    ·


    水仗的转折点很快到来。


    夜久卫辅无意间看见在沙滩上摆放着的水杯，又看了看玩家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换成桶的工具。


    他醍醐灌顶，麻溜地从水里跑到岸上找到自己的水杯。，拧开盖子，他手里只拿着杯身就往水里跑。


    “看招！”


    他用水杯舀起一杯水，泼向一名球员。


    倒霉球员：“？？？”


    他懵懵地看着夜久卫辅手里的水杯，恍然大悟，也跑回岸上拿出了自己的水杯。


    很快，许多球员手里都拿上了水杯，水仗战况很快升级，每个人泼水泼得更有劲了。


    而五月亮，就倒了大霉了。


    他打水仗打累了，便爬到一边的沙滩上找到自己的眼镜带上，准备休息一下。


    这时，不知道是谁朝他泼了一杯水，五月亮当即便要站起来寻找那人。但他没站稳，一下扑通栽到了水里。


    五月亮：“！”


    五月亮：“咕噜咕噜咕噜……”


    等他挣扎着从水里抬起头时，他发现自己的眼镜不见了。


    他惊慌地抬手摸了摸鼻梁，没发现熟悉的镜框，忍不住慌乱起来：“我的眼镜！”


    ·


    待五月亮的眼镜被众人合伙找到的时候，水仗也彻底结束了。


    大家的体力在刚在的战斗里都被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正格外疲惫地休息。


    玩家在先前的水仗中和每个人都打了一遍，虽然心情很畅快，但体力也跌得很畅快。


    在水仗结束后，玩家干脆仰躺在水面上，随着水波的摆动而飘荡。


    玩家看了眼自己惨淡的体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饭团慢吞吞地吃起来。


    近黄昏，天空中红光与蓝幕交织，粉红色的云大朵大朵地浮在空中缓慢移动。


    落日的光辉在水面上落下金箔似的倒影，有几只海鸥盘旋在天空，也有几只停息在水面上。


    一切都那么闲适。


    ·


    玩家吃完饭团就上岸了，他左右看了看，寻得一处地方，然后掏出排球准备自主训练一会给你。


    饭纲掌拿着两个监督提供的面包走过来。


    “你还有体力训练啊。”他感慨了一句，然后举起一个面包递给玩家：“喏，吃点吧。”


    玩家眼睛一亮，接过面包，同时也按住了饭纲掌：“来传球！”


    这可是NPC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玩家美滋滋将排球塞进饭纲掌手里。


    饭纲掌无奈：“啊……我就知道。好歹等我把面包吃完吧。”


    他撕开包装，开始快速咀嚼。玩家在等待期间暂时无事可做，便无聊地左顾右盼起来。


    “啊！”玩家突然叫了一声，他露出了格外新奇的目光，兴致勃勃对饭纲掌说：“那些鸟会拉屎欸！”


    游戏居然连这个都做了！


    正在吃面包的饭纲掌：“？”


    他感觉手里的面包突然就吃不下去了。饭纲掌也跟着抬头看了一下，发现那些海鸥真的是在边飞边拉屎，有的甚至直接落到了水里。


    饭纲掌：“……”


    他看了看水，又看了看自己沾着水的腿，眼里失去了光。


    ·


    玩家不明白为什么在说完鸟会拉屎后，冰淇淋NPC就露出了要死不活的表情。


    他好奇地凑到冰淇淋NPC脸下面，发问道：“你怎么看起来要死了？”


    冰淇淋NPC露出了更奇怪的表情。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青着脸说了句：“我来给你传球吧。”


    “好耶！”


    玩家一听见有传球就忘记了上个问题。他开开心心地开始训练，结束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去洗澡。


    ·


    由于玩家结束训练结束得晚，澡堂里已经没好多人了。


    待饭纲掌离开后，澡堂里只剩下昼神幸郎和玩家了。


    玩家侧头看了眼还在冲水的猕猴桃NPC（昼神幸郎这时候是寸头），然后走进水池里，将身体浸下去。


    比海水温暖许多的水流包裹住身体，玩家舒舒服服地眯上了眼。


    玩家感官调得并不高，但足够感受泡澡的乐趣。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托盘放置在水面上，又往托盘上放了一些吃的，安逸地仿佛在泡温泉。


    昼神幸郎跨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拿进来的。”


    玩家：嚼嚼嚼。


    昼神幸郎：“……”


    他已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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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慨了句便沉默下来。


    ·


    玩家吃完托盘上的食物后，便将托盘收回背包，准备起身离去。


    在角落里不知呆了多久的猕猴桃NPC突然出声：“北川。”


    玩家茫然回头：“怎么了？”


    猕猴桃NPC看起来比玩家还茫然：“你……是怎么喜欢上排球的？”


    玩家：“……”


    “啥玩意？”


    ·


    【昼神幸郎的烦恼：


    他或许在为什么事发愁……请帮帮他吧！


    请同[昼神幸郎]交谈半小时。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3000EXP，《天然卷的打理方法》】


    ·


    怪不得这么突兀。


    玩家恍然大悟：原来是任务啊！


    玩家重新泡回水里，看向昼神幸郎：


    “继续说吧，猕猴桃。”


    昼神幸郎：“……猕猴桃是什么鬼啊。”


    玩家无视了他微弱的抗议：“你刚才问的什么？”


    昼神幸郎：“……”


    他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再重复一遍的话会显得自己很傻。


    他试图转移话题：“不……我刚才什么都没问……我们还是先起来……”


    “你在骗我。”玩家斩钉截铁道。


    他看着猕猴桃NPC，十分确定：“你绝对问了。”


    昼神幸郎默言。他微微朝一边偏了下脸，轻声：“你为什么喜欢排球？”


    玩家干脆利落：“好玩呗。”


    看着昼神幸郎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玩家很不理解：“好玩就喜欢，还要什么理由吗？”


    昼神幸郎垂眼看着模糊的水面：“要是不好玩了呢？”


    “那就换其他的东西玩。”


    “……”


    昼神幸郎将视线落到玩家脸上，他紧紧地盯着玩家的表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其他人怎么办？”


    他紧追不舍：“你的队友，你的家人会对你失望，外界会否定你的选择……”


    ……这个NPC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玩家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道：“关我什么事。”


    玩家为什么要在意NPC的感受？


    昼神幸郎安静下来，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这次是玩家率先开口。


    “猕猴桃，你头发是自来卷？”


    否则为什么会有《天然卷的打理方法》。


    昼神幸郎摸了摸自己刺手的寸头，一时对猕猴桃这个称呼反抗不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应该是。你不是见过我哥哥吗？他就是自来卷啊！”


    玩家莫名其妙：“你哥谁啊？”


    昼神幸郎：“……你……不是见过吗？”


    玩家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与昼神幸郎同款寸头发型的人，无果。他撇了撇嘴：“没印象。”


    昼神幸郎念出名字：“昼神褔郎。”


    他眼中带着希冀的光，等待玩家想起来。


    玩家毫无印象，冷漠：“不知道。”


    昼神幸郎：“……”


    他露出了仿佛被哽住的表情。缓了缓，他语速飞快道：“在今年春高第一天晚上被你抓去打排球，也是第一个向你亮出用手机背地里打电话的那个人！”


    玩家终于想起有这个人，他思索了半晌，感慨：“原来你们是兄弟啊！”


    “这种事情看到我的名字不应该就知道了吗？”


    玩家：“哦。”


    他毫不在意：“你哥还蛮有趣的。”


    “……这形容是什么鬼啦！”


    虽然是吐槽，但昼神幸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如今，他感到了久违的畅快。


    在北川羽眼里，他不再是笼统的昼神家的孩子，而单单只是昼神幸郎，是不被各种期待压住的幸郎。


    当这一刻到来时，他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开心。

 84.转角又遇见

    拿到《天然卷的打理方法》后，玩家将它在手里颠了颠。


    这本书不厚，但也不薄。玩家随便翻开几页看了看，里面对头发的各种打理过程都很详细，图文都有。


    ……但玩家不是天然卷，对打理头发也没有太大的热情。


    总之，这本书对玩家无用。玩家暂且将它收进背包里。


    昼神幸郎默默看着玩家手里突然出现一本书，又突然消失。


    “晚安。”


    从澡堂来到学校的道路上的时候，他开口向玩家道别：“我先走了。”


    玩家“哦”了一声，礼貌回复：“再见。”


    两人就此分开。


    ·


    几分钟后，玩家和猕猴桃NPC在同一处墙脚下相遇了。


    玩家打量着背着黑色背包还带着口罩的昼神幸郎，好奇问道：“你要去抢银行吗？”


    昼神幸郎闭了闭眼：“不……”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有人穿过灌木丛的声音。


    昼神幸郎停住话语，和玩家一起转头看向身后。


    在两人的注视下，优里西主将钻了出来。


    他一抬头，就和两人对视，不禁吓了一跳：“啊！”


    “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我出去玩。”


    玩家回答。他瞅着优里西主将背上同样背着的黑色背包，又看了看昼神幸郎，明悟：“你们要组团抢劫？”


    昼神幸郎：“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我是回家去遛狗的！”


    优里西主将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叶，答道：“我只是想回家拿东西而已。”


    玩家遗憾地把嘴边的“我也要去！”咽下。


    他利索地后退一步，助跑后蹬上墙单手翻过去，给后面的两人丢下一句“拜拜”就离开了。


    ·


    玩家没有要去的明确地点，便沿着道路溜溜达达。


    繁华城市的夜晚并不孤寂，有的地方仍热热闹闹亮如白昼。


    但在另一些地方，却与热闹截然不同。


    昏暗的灯光投下，街道两边的店铺落下卷帘门，冰冷的铁皮泛着迷蒙的光。


    而道路上，则躺着一些人。他们有的是流浪汉，有的是醉宿的酒鬼。融化的冰淇淋摊在垃圾桶旁边，融化的甜水蔓延到公路上。空掉的酒瓶在路上被风吹得滚来滚去，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玩家跨过冰淇淋流淌的甜水，来到这条街道的末尾。


    两栋相邻楼之间的缝隙形成了一条有两人宽的小道，站在外面看去，里面黢黑一片，只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出，还有一些不甚清晰的猫叫。


    怎么看，这里都像一个恐怖故事的开场情景。按理来讲，玩家不应该轻易涉足此处。


    但这里是游戏。玩家看见这条小道，不但没有恐惧，反而跃跃欲试。


    可、可恶！


    玩家紧紧盯着小道里的黢黑景象，心想：好想钻过去看看啊！


    这看起来就很有趣！


    玩家任由自己侧着身，走进了小道。


    越往里走，猫叫声渐渐消失了，而随之清晰起来的是另一道声音。玩家一边移动一边侧耳倾听，很快辨别出那是人的说话声。


    一段时间后，玩家来到了小道的尽头，他的视野骤然变得开阔起来——路的尽头并不是墙，反而是一片水泥地。


    水泥地三面被高大的建筑包围着，阳光投不进这里，远处的热闹也与这里无关。


    潮湿的空气蔓延其中，阴翳的气息无声流淌在这片灰色的土地上。


    而未被包围的一面，则是像悬崖一样断开的，下面是一条被墙包围着、很深的小巷子，灰色的水泥墙默然矗立着。小巷子外是一条热闹的街区，但那里的声音却只能听得模模糊糊，与小巷子内仿佛是两个世界。


    而玩家先前隐约听见的人声，就来自小巷子尽头。


    “不……钱……”


    玩家来到水泥地边缘，从上面探出头好奇地往下张望。他看见了一副相当眼熟的场景：


    一堆人围着一个人，呈包围状散开。


    这样的阵营，玩家只在东京的不良身上见过。


    是不良！


    玩家眼睛一亮，顷刻间便想起了来自东京的经验值，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长野县这边也有不良……也不知道击败后能不能掉经验……


    算了，先打一遍看看！


    玩家不再纠结。他估摸了眼水泥地距小巷子地面的距离，便朝着一个不良的方向跳过去。


    他以一种从天而降的姿势将那个不良NPC一脚踢到地上，然后踩在他身上站直。


    在一堆不良NPC的惊诧目光中，玩家举起双手，仰头：“铛铛！”


    不良NPC们终于反应过来，对着玩家脚下的NPC悲痛呼道：“——老大！”


    玩家眨了眨眼，他低头瞧着脚下的NPC，意外：“欸？原来这是你们的老大吗？”


    看着不良NPC们愤怒的表情，玩家用鼓励的语气火上浇油：“既然这样，那加油哦，从我的脚下把你们的老大救回去。”


    不良NPC们：“你这个家伙——！”


    他们挥舞着拳头朝玩家冲了过来。


    玩家单手抓住一个拳头，他身子一侧，另一只手抓住了这个NPC的手臂。玩家俯身一拽，将这个NPC用来挡住身后的拳头。


    玩家睨了眼其他NPC，一脚跨出，腰腹用力，抓住先前的NPC一把甩到其他不良身上。被击中的NPC懵了一瞬，玩家趁此冲了上来，抬腿屈膝便狠狠地重击了一个NPC几下，然后复又将他作为武器甩了出去。


    【+2000EXP】


    哦！这里的不良NPC会掉经验！


    玩家眼睛亮起。


    身后有人扑了上来，用手臂穿过玩家的脖子想将他勒窒息。玩家感受到后，干脆后退几步，往墙上重重一倒。那人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懈，玩家当即挣脱他和手臂，然后屈肘用手肘砸了那人好几下。


    “你们不要再打了！喂！停下来！”一开始被围着的NPC高声念道，神色有些茫然。


    玩家翻身掐住身后人的脖子，将他擦着墙扔到了地上。他偏头，盯住出声的NPC。


    “闭嘴，”玩家不客气道：“再吵连你一起打。”


    NPC安静下来。


    ·


    打扰玩家输出的NPC偷偷溜走了，玩家不再在意他，开始专心进攻。


    就在玩家单手拎起仅剩的、还没晕倒的不良NPC，举起拳头将要挥下时，“咕噜咕噜”混着狗叫声由远及近响了起来。


    一道黑白色的身影从玩家的余光闪过。


    玩家将拳头砸到不良NPC脸上，然后侧头看向巷口，这时，一道坐在摇摇车上的人影快速闪过。


    ……好眼熟的人影。


    玩家莫名觉得熟悉，他松开右手，转过身朝巷口走去。


    刚迈出几步，那辆摇摇车就倒退回巷口。昼神幸郎坐在上面，他探头往巷子里看了看，看见瘫了一地的黄毛、飞机头等等各种奇怪的人。


    将视线移到一旁，玩家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站在小巷子墙壁投下的阴影中，他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昼神幸郎，浅蓝的眼珠毫无波澜的如同玻璃。


    昼神幸郎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迟疑：“……出来玩？”


    玩家看向他身下的摇摇车，歪头反问：“遛狗？”


    “我真是……！”


    昼神幸郎解释的话被突然启动的摇摇车打断。他有些羞恼地抓住绑在方向盘的绳子，脚抵在地上用力往回拽。


    “过来！犬一郎！”


    在玩家的注视下，一只二哈头上顶着【昼神犬一郎】跑了过来。


    昼神幸郎叹了口气，心力憔悴：“看吧，我真是出来遛狗的。倒是你……”


    他瞥了眼巷子里的不良，道：“附近没有监控，你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里面没沾上血吧？”


    玩家根本没在听，他对着摇摇车露出了亮晶晶的眼神，向昼神幸郎兴奋道：“好好玩的样子！给我玩玩嘛！我也要这样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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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昼神幸郎：“……”


    他颇感头疼地叹了口气。


    ·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终于回到了学校。玩家玩到了摇摇车心满意足，而昼神幸郎则累的不行。


    在楼道口，玩家朝猕猴桃NPC挥了挥手：“拜拜！”


    他居然也会和人道别……


    昼神幸郎恍恍惚惚地想着，也朝玩家挥了挥手：“……再见。”


    玩家兴高采烈地回到房间，找到自己的位置后裹着被子睡下了。


    →【进入睡眠】


    →【确认】


    ·


    第二天玩家睁开眼，便发现两个NPC坐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而其他NPC还在睡觉，刚升起的太阳照在他们脸上，将他们的脸染成了红色。


    玩家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两个鬼鬼祟祟的NPC身后。


    他粗略一看便认出这两人是五月亮和优里西主将，他们小声地笑着。


    NPC在笑什么呢？


    玩家好奇地探头看去，眼睛忍不住睁大了些：


    “好大的白耗子！”


    优里西主将吓了一跳，他抬头看来，发现是玩家后松了口气，然后严肃着脸纠正：“这不是老鼠！这是金丝熊！”


    五月亮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其实就是鼠。”


    他稍稍让了些位置，让玩家能够蹲下来看。


    ·


    在地面上，摆着一个鱼缸和一个白盒子。鱼缸里装着胖鱼，它正活力十足地游来游去，而白色盒子里，则装着一只胖胖的金丝熊，它闭着眼，在自己的窝里睡觉。


    玩家亲眼看着它从窝里睡着睡着，就滚到了窝外，细软的白色毛发让它像一个毛球一样。


    玩家没忍住，好奇地上手戳了戳。它一下被惊醒，然后快速地爬回自己的窝里警惕地瞧着玩家。


    “好可爱……”


    夜久卫辅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他弯腰看着金丝熊的举动，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优里西主将往后看了眼，发现梓川的部员许多都已经坐起来了，只是他们很快又躺下去继续睡了，只有少数的几个还睁着眼。


    优里西主将干脆伸手将刚踏出窝的金丝熊抱了起来，他将它安置在臂弯处，用另一只手按住它揉了揉。金丝熊原本挣扎的动作一顿，它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优里西主将就用着这样的姿势来到了水原洋二面前，他移开盖住金丝熊的手，给水原洋二展示：“看！”


    水原洋二还有些迷迷瞪瞪的眼镜瞬间睁大。他“哇”了一声，上手摸了几下后没忍住，将心里话秃噜了出来：“猫能吃吗？”


    优里西主将：“？”


    “当然不可以！”他恶狠狠地瞪了水原洋二一样，带着金丝熊来到了他认为最老实的小孩——金子星面前。


    “看！”


    优里西主将得意地向金子星展示。


    金子星慢了半拍“哇”了一下，随后变脸嫌弃道：“好、好弱。”


    优里西主将：“？！”


    他回头看了眼鱼缸，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鱼缸里是真的有条鱼，不是模型。


    他难以置信问道：“难道那条鱼不弱了吗？”


    金子星理直气壮：“目前，除、除了北川前、前辈，没有人、人能用、用纸网把它、它捞起来！”


    优里西主将：“……”


    他哽住了。


    他忿忿不平地带着自己的宠物朝五月亮走了过来。


    优里西主将刚想抱怨“你们梓川怎么回事！”，就看见一旁的玩家已经拿出一口锅架在了便携锅炉上，正用渴望地视线盯着他手里的金丝熊，嘴上询问一旁的五月亮：


    “金丝熊能吃吗？”


    五月亮迟疑：“呃……应该可以？”


    优里西主将：“……”


    他一开始是因为看见梓川排球部养了鱼，才萌生了带自己的金丝熊来的念头的，现在……


    他忍无可忍，干脆喊了出来：“你们梓川怎么回事！”


    这金鱼是怎么活下来的！

 85.游乐园

    在NPC特别强烈的反抗下，玩家不得不遗憾放弃了用金丝熊试菜的心思。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优里西主将答应帮玩家做饭。


    玩家露出勉强同意的表情，然后扭头就掏出了小山一样的食物，指着它们对优里西主将笑起来：“加油哦！”


    优里西主将表情变得呆滞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金丝熊，又看了看小山一样堆起来的食材，绝望：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


    合宿的时间一晃而过，分别的时刻很快到来。


    在踏上大巴车前，玩家和每个优里西成员都面对面站在他们面前挥了挥手。


    有的成员和玩家并不熟悉，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他们迷茫无措地举起手也朝玩家挥了挥，然后愣愣地看着玩家快速移动到下一个人面前。


    最后，玩家站到了星海光来面前。


    原先表情有些沮丧的星海光来一下容光焕发。他扬着嘴巴笑起来，大声：“再见！”


    玩家：“下次再见的话，来东京吧。”


    不等粗眼线NPC回答，玩家便利索地转了个身，然后一把抓住星海光来。


    “又见面了，你应该来东京。”


    玩家露出了“计划通”的表情，迅捷地一把捞起星海光来就跑。


    星海光来：“？”


    优里西排球部部员：“！”


    优里西主将率先反应过来，他拔足狂奔，边跑边喊道：“喂！把我们的队友还回来！”


    玩家一个跨步跳上大巴，他冲进走道，将星海光来按在座位上。


    星海光来同望过来的饭纲掌等人面面相觑，而玩家已经如风一般卷到了车头处。


    “快走快走快走！”


    玩家朝司机催促道。


    司机愣愣地，完全被这一系列变化打懵了，他下意识听从玩家的指挥关上了车门，但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他停了下来。


    ·


    玩家拐走NPC的计划还是被制止了，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远去的特殊NPC，心里默默完善下次计划。


    监督在一旁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玩家粗略听了几耳，大致知道了他在说：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玩家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心底默想：


    明白了，下次行动一定不会让NPC发现。


    ·


    路上的行程实在无聊，玩家便开始光明正大地观察坐在前面的五月亮和水上元司。


    五月亮怀里抱着一个透明杯身的水瓶，胖鱼在里面无聊地甩尾巴。水上元司低着头专注地看手机，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


    为了听得更清晰些，玩家干脆凑到了他们的脑袋中间，仔细听着。


    五月亮和水上元司诡异地沉默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讲下去：


    “我想养蛇，也想养仓鼠……不过这两样东西不能放在一起养吧？”水上元司继续讲道：“蛇会把仓鼠吃掉……？”


    五月亮思索：“如果要养蛇的话……我记得玉米蛇就是宠物蛇吧，体型也不大，很合适。”


    “好养吗？”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养蛇需要恒温箱，而且玉米蛇的食物也有点贵，是小白鼠的幼崽。”


    水上元司看起来有些退缩：“吃肉啊……我还是算了吧。”


    “你要养仓鼠吗？”


    “嗯。我想买两只看它们组建家庭生小仓鼠，又有点怕它们生太多……”


    玩家灵光一闪，他出声：“既然这样，你就两个一起养呗！”


    “仓鼠多生的孩子你就喂给蛇吃，这样既解决了仓鼠多生的问题，又解决了蛇的口粮！”


    两人：“……”


    他们被这个答案震得缓不过神，呆呆地看着玩家。


    玩家疑惑地朝他们歪了下头，表情带着孩童般的残忍天真：“不可以吗？”


    五月亮缓缓开口：“北川，”他真诚道：“你是变态吗？”


    ·


    合宿结束后紧接而来的是区大会，比赛的过程还是和去年一样轻松，梓川顺利拿下区大会冠军。


    比赛结束后，玩家走在体育馆的通道上，心里琢磨着比赛完后要去干什么。


    最近其他NPC都忙于比赛的事，都没剩什么体力和玩家玩了，玩家感到很无聊。


    哪怕玩家等到半夜十二点，通过手机看见他们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爬窗去找他们，他们也会在睁眼发出一阵尖叫后义正言辞地拒绝玩家。


    ——根本就刷不了！


    玩家恨恨地加重了脚步，他开始思考其他NPC。


    ——要不要去井闼山看看呢？还有其他高中。


    不过刷这些高等级NPC很费体力，得准备好足够的食物才行。


    他开始计算自己一天需要准备多少食物来补充体力，脚下也迈出了体育馆的大门。


    体育馆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风呼啸着刮来刮去，将一张广告刮到了玩家面前。


    色彩鲜艳的广告纸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地上。走在最前面的玩家停住脚步，他弯腰捡起来了这张纸。


    【??游乐园强势开园！欢迎各位前来游玩！


    开园前一周每人享受七折优惠，未成年人享五折优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联系电话：×××-××××××】


    玩家盯着广告，眼睛一亮：


    ——对了，可以去游乐园玩！


    而任务栏也自觉地发布了关于游乐园的任务。


    【??游乐园


    游乐园是快乐与幸福传递的地方，而??游乐园正是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建立的。“很高兴为您服务，??游乐园欢迎您！”


    请好好地游玩游乐园内的每一个项目吧！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2000EXP×游玩项目数量，游乐园纪念品×1】


    ·


    玩家检票后，正式踏入??游乐园。


    他抬起头。


    粉色的巨大摩天轮矗立着，如同一座山。哪怕相隔甚远，也能看得见。坐落在山顶上的跳楼机插入云霄，复杂的过山车轨道如同天边的一块麻花。


    玩家低头看了眼工作人员发给他的地图，又看了看游戏地图。


    游乐园占地甚广，游戏项目也有很多。里面虽然有些是重复的——比如[20米跳楼机]和[50米跳楼机]，还比如说不同主题的鬼屋——但数量仍不容小觑。


    照着就近原则，玩家率先来到了一个鬼屋前。


    这间鬼屋的主题是[十八层地狱]，入口是一间小木屋。在检票后，工作人员拉开门，露出了后面的楼梯。


    “从这里下去就可以了，”工作人员补充：“为以防万一，我们会通过监控观察您，防止您出意外。”


    玩家听过后，走进了门后的楼梯。


    在玩家刚迈下几步楼梯的时候，工作人员把门关上了。


    随着“嘭！”地一声，从身后来的光亮彻底消失，楼道间只有一闪一闪的灯和绿色的“安全通道”还在发光。


    玩家一路来到最后一层楼梯。这里有一扇被故意做旧的木门，玩家拉开它，踏入里面。


    率先出现在玩家视野里的，是许许多多生锈的铁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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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底探出又插入天花板，每根铁杆上像串烤肉一样，都串着一个人。


    玩家走进，好奇地摸了摸那个“人”，摸到了属于橡胶的触感——这只是模型。


    玩家掠过这些模型人，往前走了走。前面的场景变成了通红通红的“火焰”。


    不用查看，玩家也知道这是假的。他快速地往前走，一路来到终点，格外失望地确定了一点。


    ——这里面全都是模型，一点也不吓人。


    失望的玩家拉开了最后一扇门，看见了两道有些眼熟的身影。


    ——是小卷毛和猫头鹰！


    玩家眼睛一亮，冲过去将小卷毛NPC举了起来，欢快叫道：“小卷毛，你也来玩了！”


    被突然举起来的佐久早圣臣：“……”


    他身上散发出黑气，眉毛连带着眉毛上的两颗黑痣都仿佛在一起皱眉：“……放我下来。”


    玩家语调上扬：“才不要！”


    【[佐久早圣臣]好感度－1】


    玩家：“！”


    玩家震惊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卷毛NPC，震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


    居然还扣玩家的好感！


    玩家迅速地把小卷毛NPC放了下来，抓住他摇来摇去：“加回去加回去给我加回去！”


    佐久早圣臣的好感度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而佐久早本人就用那种黑黢黢的目光盯着玩家，试图用眼神警告。


    但玩家根本没看见。


    玩家实在没招了，他干脆从背包里掏出《天然卷的打理方法》塞进小卷毛NPC怀里，然后用希冀地目光看着他。


    佐久早圣臣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书，陷入微妙的沉默。他不是很想要，但感觉如果拒绝的话，北川羽估计还会干出更离谱的事。


    他接过：“……谢谢。”


    【[佐久早圣臣]好感度+3】


    －1+3＝2，玩家赚了！


    玩家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小卷毛，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缩在角落的木兔光太郎。


    “猫头鹰，你也来鬼屋玩吗？”玩家飞到他身边，弯腰询问道。


    木兔光太郎坐在角落里抱着腿，他原本一直将头低垂着埋在胳膊上，将自己抱成了一个团。


    听见玩家的声音后，他缓慢地抬起头，盯着玩家看了半晌，大脑终于上线，他激动大喊：“北川——！”


    随着话语一同冒出的，还有木兔光太郎的蛋花眼：“里面……里面好恐怖！”


    玩家歪了歪头：“有吗？”


    木兔光太郎超大声：“就是很恐怖啊！”


    “还有这个人也是！”木兔光太郎伸出手指指向一旁的佐久早圣臣：“他是鬼吧！突然就出现，超级吓人的！”


    佐久早圣臣蹙眉，用不爽的眼神瞪了木兔光太郎一眼。


    特别是他看见木兔光太郎说着说着，鼻涕突然冒了出来的时候，眼神更加嫌弃。


    他和玩家齐齐后退一步。


    木兔光太郎一脸迷茫地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了？”


    玩家毫不客气：“你掉鼻涕了，好逊。”


    佐久早圣臣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纸，他遥遥地瞄准木兔光太郎甩了过去，言简意赅：“脏死了，擦掉。”


    木兔光太郎：“？！”


    “好逊……好逊……脏死了……”


    他喃喃着，脑袋一下磕到了墙壁上，整个人一下变成了灰白色了。


    玩家指着他，对佐久早圣臣惊奇道：“他‘嘎巴’一下就死了欸！”


    佐久早圣臣很严谨地纠正他：“还有呼吸，没死掉。”

 86.乐于助人的玩家

    木兔光太郎最终还是没有死。他游魂似地跟着玩家和佐久早圣臣出了鬼屋。


    但一接触到外面的阳光，他仿佛被充满了电一样，重新变得充满活力。


    “HEY！HEY！HEY！我们接下来去玩什么！”木兔光太郎挥舞着手臂，兴奋叫道。


    玩家看了看地图，宣布：“去玩碰碰车！”


    “好欸好欸！”木兔光太郎表示赞同。


    佐久早圣臣下意识后退：“……我先走了……”


    不等他说完，玩家和木兔光太郎已经默契地把他抬起来拖往目的地方向。


    “出发出发！”玩家欢快地喊着。


    木兔光太郎笑得格外阳光：“卷毛男也和我们一起玩吧！”


    被强制带离的佐久早圣臣：“……”


    ·


    拖着不情不愿的佐久早圣臣，玩家来到了碰碰车的入口。


    他带着小卷毛NPC进了场地，然后便干脆利落地松开手，扭头冲向碰碰车摆放的位置。


    游乐园是新开业的，而碰碰车也是崭新的模样。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光滑的车壳反射出一缕白色的光。


    玩家看了一圈，精心挑选了一辆最合他心意的碰碰车——荧黄色的，颜色格外亮眼。


    很好，一看就很拉仇恨，玩家很喜欢！


    玩家满意地坐了上去。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场地内的NPC并不多，有的还在挑车，而有的正在熟悉碰碰车。这些手里有车的人也格外礼貌，都留意着不与他人相碰。


    这一局的人还没到齐，玩家趁着这段时间很快熟悉自己的车。完成这一切后，他再次抬头，发现在场的NPC依旧显得疏离又客气。


    猫头鹰NPC还在挑碰碰车，他似乎陷入了纠结。小卷毛NPC将碰碰车开到了一个角落里，他自动散发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身上似乎也挂着“离我远点”几个字。


    玩家失望地看了一圈，发现一点都没有碰碰车应该有的氛围。


    ——这怎么能行了！


    玩家故意挑这种显眼的颜色可不是为了搞什么爱与和平的！


    为了让现场的气氛更热烈一点，乐于助人的玩家启动了自己的碰碰车。


    他一脚将启动的油门踩死，手上快速地转动方向盘。碰碰车一下飞了出去撞到了最近的一辆碰碰车上。


    碰碰车的人震惊地回过头，在看见玩家比的“耶！”后，眼里逐渐染上怒火。


    他开始倒车，想要回撞玩家。而玩家已经一转方向盘，如法炮制般创上了另一辆碰碰车。


    与上一辆的结果相同，这辆碰碰车的“司机”也下定了撞回来的决心。


    场地的硝烟味在玩家的搅和之下突然变得浓烈起来。佐久早圣臣在角落，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和平宁静的碰碰车群突然狂暴起来。


    下一秒，他被不知何时绕到他旁边的玩家撞了一下。


    “小卷毛，别突然卡住啊！”


    玩家从车上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担忧地摸了摸NPC的脑袋，然后坐回去迅速离开了。


    就在他移开的半秒后，其他追着玩家而来、来不及改变方向的碰碰车一齐撞向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看了看玩家欢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怒火中烧的人群，顷刻便明白了玩家为什么突然过来。


    ——好一招祸水东引！


    他转动方向盘，随着人群也朝玩家追去。


    ·


    随着木兔光太郎的入场，场地更加混乱。


    他主打一个无差攻击，看见谁就撞，成功地将NPC的仇恨值拉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上——他们现在也变成了见谁就撞。


    罪魁祸首之一相当开心地大叫：“HEY！HEY！HEY！吃我一撞！”


    另一个罪魁祸首·玩家欢快地从嘴里冒出语气词：“芜～”


    玩家如同一个街溜子，穿梭在不同颜色的碰碰车之间，凭借着高超的车技和读档，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报复回来。


    愉快的时间很短暂，一局碰碰车的时间很快结束。玩家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车座。


    他出了场地，很快看见和他一样依依不舍的木兔光太郎，以及满脸抗拒的佐久早圣臣。


    木兔光太郎吵吵闹闹地建议：“再玩一次！超——有意思的！”


    佐久早圣臣脸色愈发阴沉：“死也不要。快点走！”


    玩家虽然也想再玩一次，但他目前对下一个项目更感兴趣。


    他翻开地图，指着另一处游乐设施，一锤定音：“我们去玩大摆锤！”


    ·


    大摆锤距离这里有一些距离，但对于三个运动少年来讲，这些距离并不是问题。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入口，检票后坐上位置，等待项目开始。


    佐久早圣臣不愿意和木兔光太郎坐一起。现在，他看见木兔光太郎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他在鬼屋被吓得鬼哭狼嚎和后面掉鼻涕的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佐久早圣臣更想和两边都隔一个位置。但他的另一边是几个女孩子们挨在一起，和玩家之间只夹了两个空位。


    佐久早圣臣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挨着玩家坐下——在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想和陌生人挨这么近。


    一段时间后，机器开始启动。最先开始的是他们脚下的地板，它开始往下塌。


    木兔光太郎晃了晃脚，他双手扶着将他围在座位上的安全装置，好奇地往下望，看见下面逐渐裸露出的水泥地后，忍不住“哇！”了一声。


    玩家也忍不住晃了晃脚，他听着木兔光太郎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好刺激的样子！‘这个有180°吗？’我刚才听见旁边的女生在说这个！是吗是吗？”


    玩家回答：“不是，是360°。”


    木兔光太郎点了点头，又问：“360度是什么意思啊？温度吗？”


    这下，玩家和佐久早圣臣都把头转向了他。


    木兔光太郎迷茫歪头：“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不等他们回答，大摆锤开始缓慢甩动，木兔光太郎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问的问题，只是兴奋地嗷嗷叫。


    佐久早圣臣嘴巴动了动，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


    “这家伙是单细胞吗？”


    ·


    从大摆锤下来后，两个NPC都软着腿，看起来精疲力尽，而玩家依旧精力满满。


    佐久早圣臣被360°的大摆锤转得头晕，而木兔光太郎则是因为坚持开口说话，被风灌懵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玩家好心地拖着两个NPC来到了摩天轮的位置。佐久早圣臣看清这次的项目后，眼里亮起点点星光。


    ——终于，终于来了一个和平的项目了！


    ·


    三人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的房间下半部分被上了漆的铁皮包住，上半部分则是玻璃。房间一侧有门，两边各安一扇可以拉来的玻璃窗。


    佐久早圣臣坐在座位上，他偏头望向玻璃外的风景，整个人突然变得岁月静好起来。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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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蓝天白云是那么美丽，窗外吹来的风也正好。他静静地感受这一切。


    木兔光太郎跪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支着上半身。他拉开窗户，望向下面的风景。


    “哇！”他指着在视觉上变小的建筑，笑起来：“好小！我用两根手指就可以捏住了！”


    木兔光太郎露出了有些可惜的表情：“这个玻璃窗好小，我都没办法看见我的家……”


    玩家盯着门，沉吟：“……我有办法！”


    木兔光太郎兴奋地扭过头来：“什么办法？！”


    玩家从座位上站起来，“啪”地一下就把门拉开了，他指着呼呼朝里吹着风的门口，言简意赅：“这个窗户够不够大？”


    被突然吹进来的风糊了一脸头发的佐久早圣臣：“……”


    只是有点单纯傻气但并不是智障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挠了挠脑袋，看起来有些呆呆的：“……这样，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呀？”


    佐久早圣臣转过头来。在看见失去了门的门口时，他的表情一下变得空白。


    “……你是怎么把门打开的？”佐久早圣臣颤声。


    玩家偏了下头，看着他回答：“因为没锁呀。”


    这个门的锁安在外面，由工作人员来上锁。但刚才估计是太匆忙了，工作人员没上锁成功。玩家坐在靠近门的一边，盯着这个门被吹开一条缝又阖上，如此反复。他很快确认了门没锁上。


    听完后的佐久早圣臣：“……”


    他的眼里瞬间失去了光，变成了死水一潭。


    ·


    所幸，摩天轮很靠得住，安全无恙地将三人送回了地下。


    工作人员看见从开着的门里跳出来的三人，愣了愣，脸上骤然失去了表情。


    ·


    工作人员叫着“非常抱歉！”就跳过来给玩家塞了三盒礼物，玩家一脸茫然地收下了。


    虽然不明白NPC突然抽的什么风，但玩家着急去下一个项目，便拖着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圣臣赶紧走了。


    佐久早圣臣在经历短短几次游戏后，已经变得身心俱疲。他拿过地图，迅速找到旋转木马的位置，然后指着它，坚定地看向玩家：“去玩这个。”


    玩家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啊。”


    佐久早圣臣呼了口气。


    ·


    旋转木马分为两种，一种是卡通马车形状，另一种则是马驹模样。


    玩家仰头看了看台上旋转的木马，对一旁的佐久早圣臣说：“我之前看过一个故事：一辆旋转木马总是散发出恶臭味，但人们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一个工作人员将旋转木马劈开后，人们才发现里面原本是真空的部分却被尸体填满了。”


    佐久早圣臣从口袋里拿出酒精喷雾喷了喷手，语调淡淡地答复：“《人皮椅子》和这个故事有点像。”


    木兔光太郎疑惑地将脑袋在两人间晃来晃去：“你们在说什么？”


    佐久早圣臣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木兔光太郎歪头看他：“卷毛男，你可以给我说一下嘛？”


    佐久早圣臣捏着酒精喷雾的手指收紧了些力道。他皱眉往后跨了几步，躲到了玩家背后。


    玩家歪过头来瞅了他一会儿，又把他拨到了自己身前。


    “不要插队，”玩家认真道：“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佐久早圣臣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睛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些。他蓦地转头盯着玩家看了一会儿，嘴唇颤了颤，最终深呼吸几次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87.塔罗牌

    旋转木马的游玩过程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但耗费的时间也不长。玩家之所以选择它的原因主要还是两个：


    一，游玩耗费不了太长时间。


    二，——附近就是吃饭的地方！


    游乐园发给玩家的票上有标记“游客可在时间11：00～14：00前往指定地点×××领取盒饭一份。”


    在旋转木马结束后，时间刚刚好来到十一点。玩家一下木马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木兔光太郎才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转眼就不见了玩家的身影。他疑惑地向一旁的佐久早圣臣询问：“卷毛男，小川川去哪里了？”


    佐久早圣臣嘴皮子上下一碰，毫不客气：“他不要你了。”他皱眉，继续不爽道：“还有，我叫佐久早圣臣，不叫‘卷毛男’。”


    “……樱花盛开晋升？”木兔光太郎苦苦思索：“你的名字好奇怪呀！”


    佐久早圣臣：“……”


    他用一种看绝望文盲的眼神打量了木兔光太郎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樱花！樱花！你要去哪里！”


    ·


    当两人找到玩家的时候，玩家已经吃上了。


    玩家坐在座位上，嘴巴不停歇地嚼着。等到两个NPC落座时，他已经吃完了一半。


    佐久早圣臣先掏出酒精湿巾将桌子和椅子各擦了一遍，再用干纸巾擦了两遍后才安心坐下。他只是抽出个一次性筷子的功夫，木兔光太郎和玩家已经吃完了。


    佐久早圣臣：（盒饭）●︿●（手）（筷子）


    木兔光太郎脸上还沾着饭粒，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玩家吃饭速度也快，但面上看起来仍旧整洁。


    佐久早圣臣在两人的默默注视下，默默地刨了一口饭。再抬头，玩家已经和木兔光太郎在桌上玩起了塔罗牌。


    ·


    玩家掏出还未开封的塔罗牌，眼睛亮晶晶的询问：“玩塔罗牌吗？”


    木兔光太郎有些怏怏的表情亮了起来：“玩！”


    说完后，他后知后觉：“……这个要怎么玩？”


    他见过姐姐聊过关于塔罗牌的内容，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但也不熟悉。他只知道这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姐姐经常说“准的准的！”，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玩家背包里的塔罗牌也是从米峰敬二手里搜刮来的，配套的还有一本小手册，也是玩家从米峰敬二手里薅来的。


    他翻开，开始阅读：


    “首先先以轻轻敲打牌堆的方式驱散残留能量……询问客户要占卜什么，然后旋转牌……”


    玩家看完了。他自信地将小册子一合：“好了，我学会了，我们开始吧！”


    木兔光太郎兴奋：“哦哦哦哦！”


    玩家照着小册子，先将牌拆开叠放在桌上拿出来敲了敲，然后询问木兔光太郎：“你要占卜什么？”


    他未经犹豫便给出问题：“我的超能力什么时候觉醒！”


    玩家一手握住牌，另一只手按在上面带动牌转动：“你说停我就停。”


    木兔光太郎紧紧盯着牌，三秒后，他短促道：“停。”


    玩家将牌在桌上退散，然后合拢。将牌按在桌上，照着顺序分成三沓，然后又照着顺序叠好。


    他手腕用力，将塔罗牌以扇形的姿势推开。


    “心中默想问题，用左手抽三张。”


    木兔光太郎照做了。玩家拿过牌一看，全是逆位。


    排上的图案都很陌生，玩家紧急召唤小册子，开始翻开每张牌的意思。


    【权杖八（逆位）：行动受阻，能量分散，旅行/消息延迟。】


    【圣杯王后（逆位）：感情失衡，直觉失灵，人际关系问题。】


    【倒吊人（逆位）：抗拒改变，急于解脱，视角狭隘。】


    玩家盯着它们的解释沉吟了一阵，将被抽出来的三张塔罗牌一甩，甩到木兔光太郎面前，冷酷：“你根本就不能觉醒超能力。”


    木兔光太郎表情一愣。他先是眼睛睁大了些，随后瞳孔开始颤动，难以置信地抬起双手按着自己的头：“怎么可能！”


    玩家忍不住露出笑：“桀桀桀，你没有超能力～”


    黑白双拼发色的少年头“邦！”地一下就砸到了桌子上，声音沮丧但孩子声音够大：“怎么可能——！”


    他抬起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再算一遍！”


    一旁的佐久早圣臣：“……”


    他沉默地看着刚才在桌上蹦了一下的饭盒，又看了看木兔光太郎只是隐隐发红的脑门和在桌上巍然不动的手，最后张了张嘴，只能弹出两个字：“咦……嗯……”


    ·


    玩家拒绝了木兔光太郎的要求：


    “不可以，塔罗牌不能在短时间内重复算一个问题。”


    他将牌叠在一起，转向佐久早圣臣：“小卷毛，你有什么问题？”


    佐久早圣臣迟疑了一阵。他并不相信这东西真的灵，但处于少年期间的好奇心却让他跃跃欲试，而且塔罗牌也才开封不久……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稍等。”


    佐久早圣臣将解决完的盒饭扔进垃圾桶，然后用纸擦了一遍桌子，又用酒精喷了几下，复又擦了几次。他迅速地看了眼玩家拿在手上的塔罗牌，确认没有沾上脏东西后，终于安心地坐下了。


    “你的问题是什么？”


    佐久早圣臣很认真地思索了一段时间，严肃询问道：“今天我能安全回家吗？”


    “好的。”


    玩家利索地开始切牌，塔罗牌在他的手指翻转，如同一朵莲花在手中绽放。


    客户·佐久早圣臣露出怀疑的眼神：“……这是花切吧？”


    玩家将牌在桌上推开。他抬眼，用格外令人信服的语气道：“不要在意这些。”


    佐久早圣臣：“……”


    他心中的怀疑加深。带着狐疑，他抽出了【权杖五（正位）】、【圣杯三（逆位）】、【圣杯二（正位）】。


    玩家接过，对着小册子把它们各自的意思翻出来，答复道：“能安全回家。”


    佐久早圣臣矜持地点了点头，两人一齐无视了一旁木兔光太郎低沉挠桌的动静。


    玩家话仍没完：“但这个过程会遇见意料之外的状况，你需要小心。”


    佐久早圣臣抿嘴，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他上午还不够小心吗？！


    ·


    塔罗牌的事情三人都并未当真——哦，可能除了木兔光太郎。


    但这家伙过了一段时间就格外孩子气地说：“我才不信，我不听！”，否定了塔罗牌的内容，所以也能勉强算是没当真。


    没办法，唯心主义碰上唯物主义和自我主义了，还有一个木兔主义。


    但下午发生的事情，却让三人不得不短暂地信了一回唯物主义。


    ——朋友，你知道云霄飞车杀人事件吗？


    ·


    下午四点半左右，三人坐上了过山车。


    在过山车还没启动前，玩家和木兔光太郎紧挨着偷听后排谈话，佐久早圣臣在前排享受没有“同桌”的惬意。


    “……好刺激……×××昨天带着□□□来这里偷情，被原配抓到了……”


    “哇……”这是后排另一个乘客模糊的感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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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塞！”这是玩家和木兔光太郎对视一眼后发出的震惊声。


    木兔光太郎小声问：“‘偷情’什么意思啊？”


    玩家盯着他看了会儿。


    ——连意思都没听懂，你在这里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他简短解释：“就是偷偷地和另外一个人发生感情了。”


    木兔光太郎实诚地摇了摇头：“没听懂。”


    玩家类比：“你的超能力不要你，去找其他人了。”


    木兔光太郎：“！？”


    他懂了，变得焉了吧唧：“啊——好坏！”


    但转念间，他又恢复过来：“我的超能力才不会抛弃我！”


    “哦。”玩家冷酷道：“安静点，继续听。”


    ·


    “听说×××和□□□在过山车上叫的太大声，被原配的前男友听见认了出来，一下过山车就告诉原配了，原配很快就带着人来捉奸了。”


    “嚯，这个前男友认人挺准的。”


    玩家和木兔光太郎专心致志继续偷听：“哇塞……”


    “毕竟这个过山车还挺长的，坐的时间蛮长，听了这么久，想不认出来就难吧。”


    “也对，游乐园自己也强调这座过山车范围大呢，”后排的人声音压低了些，玩家和木兔光太郎努力往后仰头细听。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嗨呀，我昨天就坐×××和□□□后面位置，后来又亲眼看着他们打架。一路光看热闹去了，没玩尽兴，今天来重玩。”


    后排的人开始聊其他的事情了，玩家和木兔光太郎露出了不感兴趣的表情，他们重新坐好。


    过山车还没发动，玩家心里一直在哇塞NPC的经历，他转头，就看见憋了一肚子话兴奋的木兔光太郎。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将视线移到在前排但只露出一簇黑色卷毛（其它被座椅挡住了）的佐久早头发上。


    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然后开始骚扰他。


    “樱花，樱花，樱花你在吗？”


    “小卷毛！”


    被各式各样的叫法灌了一耳的佐久早圣臣：“……”


    他冒出浓郁黑气，转头阴森森道：“吵死了你们两个！”


    玩家自动免疫他的黑气。他往前俯身，朝佐久早圣臣笑起来：“小卷毛，你猜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木兔光太郎打配合：“超级刺激的哦！”


    佐久早圣臣沉下眉眼：“……我不想知道。”


    玩家笑嘻嘻地拒绝了：“不可以不听哦。”


    佐久早圣臣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耷拉着眉眼，听玩家和木兔光太郎开始嘀嘀咕咕。


    随着剧情的进行，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这种行为，无论对任何一方来讲都是不负责任的。”


    佐久早圣臣垂眼，厌恶道：“连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都没能做到。”


    玩家语气没多大起伏：“没办法，”他冷淡道：“人类就是这种恶心的生物。”


    佐久早圣臣一怔。他扭头朝玩家看去。


    玩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平静，与原先讲述时的模样截然相反。他的眼睛里透着漠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察觉到他的视线，玩家偏头看过来。


    他问：“怎么了？”


    佐久早圣臣握着过山车安全装置的手指紧了紧，他喉咙忽变得有些干涩。


    “……没什么。过山车要开始了。”


    他倘若无事地答道。

 88.云霄飞车漏屎事件

    过山车开始启动。


    随着视野的不断拔高，人们逐渐来到了最高处。过山车短暂地缓慢移动了一段时间，然后“欻”地一下就沿着轨道划了出去。


    玩家：“哈哈哈哈哈——”


    木兔光太郎：“哦哦哦哦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呀呼咕噜噜噜噜噜——！”


    佐久早圣臣死死地闭着嘴保持沉默。他原先垂下来的黑色卷发已经吹成了狂风大背头。


    过山车的轨道有两个小的圆和一个大圆。当过山车来到大圆下准备冲刺从而放缓了速度时，佐久早圣臣忽然闻到了一股难言的气味儿。


    很快，木兔光太郎也闻到了。他直言不讳：“是有人放屁了吗？好臭！”


    玩家耳尖动了动，听见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有人拉屎了。”


    玩家：“？？？”


    震惊的玩家扭头转向后面，难以置信地重复询问：“有人拉屎了？？！”


    后面的两个女孩子呆了呆，她们点了点头，用对陌生人专用的腼腆语气说出了最劲爆的话：“有人拉屎了。”


    一旁女孩子格外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我听见他刚才放的屁了。”


    玩家：“……”


    “哇哦。”他最真情实感地感慨了一次，然后低头看脚下。


    过山车的范围很广，也就意味着在它附近有许多的游客经过。


    而恰巧，现在过山车所在的位置正下方不远处，就是一条街，上面人来人往。


    玩家低着头，眼睁睁看着那条街上原先走动的人群停滞了一下，先是一声崩溃的尖叫，随后人群宛如遭到爆炸一样“轰”地一下就散开了，一个个人头仰着望向过山车。


    玩家看了一阵，在过山车开始再次加速上升时，很快记起自己有一个很爱干净的小伙伴。


    他往前凑了凑，饶有兴致地开始观察佐久早圣臣的反应。


    佐久早圣臣在前排没听见后排的消息，哪怕木兔光太郎扯着大嗓门说对了一半，他只以为是附近化粪池或者下水道出了问题——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太少见了。


    他皱眉：“……附近怎么这么臭？”


    贴心地玩家为他解释：“因为有人拉肚子啦。”


    佐久早圣臣：“？”


    他猛回头，惊疑不定：“……你说什么？”


    玩家重复：“有人在过山车上拉肚子了，就在刚才。”


    佐久早圣臣嘴唇颤抖起来，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定格为绝望。


    “……是谁？”他咬牙，森森杀意从牙缝里与字眼一同迸出。


    ·


    携着一股味儿，过山车抵达了终点。佐久早圣臣在安全装置打开后，立马迫不及待地跑走了。木兔光太郎皱着眉和玩家站在远处观看后续。


    等事情结束地七七八八后，两人才慢悠悠地去寻找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圣臣自闭了。他缩在一个椅子上，闭着眼弓着腰，黑色的发丝垂下来挡住脸。


    听见脚步声，他睁开眼瞥过来，认出来人后，蹦出的第一句话是：“你们离我远一点。”


    第二句话则是：“我不想知道后续，不要告诉我。”


    玩家遗憾地闭了闭嘴。


    “好吧，可怜的小卷毛。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佐久早圣臣诧异地抬眼看他：“……你被臭味儿熏傻了吗？”


    “吃不吃。”


    “不吃。”


    “我就知道你要吃，我们快出发吧！”


    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麻木地被带到冰淇淋摊贩前，麻木地付了三个冰淇淋的钱，麻木地看着对面两人开开心心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请客？”


    玩家转身看过来。他盯着佐久早圣臣手里的抹茶冰淇淋看了良久，然后在小卷毛NPC的幽幽注视下拿了过来。


    他又递了出去，一脸正色：“请吃。”


    佐久早圣臣：“。”


    他气笑了。


    ·


    过山车漏屎事件结束后，三人就各回各家了。佐久早圣臣到家第一件事是认认真真地洗了三遍澡，木兔光太郎兴奋地向他的家人们讲述今天遇见的事，而玩家则遇见了饭纲掌。


    饭纲掌询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玩家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拭自己的几个排球。他随口回答：“去游乐园玩了。”


    “是新开的那家吗？”


    “嗯。还不错。”


    “是吗？听说那里的过山车是最刺激的项目，下次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玩？”


    玩家擦拭的动作顿住，他抬头，思考了一会儿，答他：“你真的要去吗？今天有人在上面拉屎哦。”


    饭纲掌：“？”


    “啥？”


    ·


    回归日常训练后，玩家依旧每天出校找其他学校玩。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带上了金子星。


    玩家这么做不是因为什么前辈照顾后辈，纯粹是为了防止有的学校不肯与玩家玩，甚至都不让玩家用他们的二传。


    玩家生气，玩家委屈！玩家干脆用发球拿下了他们25分，然后回来想把饭纲掌薅走做随身二传。


    饭纲掌：“……才不要。”


    玩家愤怒地戳他：“你是我的二传！为什么不呢不能跟我走！”


    饭纲掌额角青筋狂跳：“如果你想晚上回来打6v6时，由攻手给你传球的话，我就跟你去！”


    玩家每次玩完回来，梓川排球部大家也训练并休息了一段时间，恰好可以再打几场队内6v6，通常两队的二传都是由饭纲掌和金子星代替。


    但如果饭纲掌真的跟着玩家去其他学校的排球部踢馆，那晚上6v6的时候，他就没体力了，二传的位置只能由其他攻手代替。


    玩家老实了。但他转念一想，金子星也是二传，但传球技术可以被攻手平替。他干脆把金子星捞出去了。


    金子星兴奋：“北川前辈，我们去、去哪里！”


    玩家低头看地图找学校，他视线落点快速划过附近已经去过的学校，找到了一所没什么印象的地方。


    “就这里了。”玩家下决定：“我们去杜中学。”


    ·


    经过一段熟练地跑图后，玩家成功地带着金子星来到了杜中学体育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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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


    他扛着金子星，一脚踹开了体育馆的大门，轻车熟路地便走了进去。


    杜中学里训练的人都怔住了，宛如木鸡一样看着玩家将金子星往旁边一放，走到运球车旁边。


    玩家单手抓起一个排球，一边眼睛快速地将在场的NPC面板都看了一遍，一边用挑衅的语气道：“打一局？”


    杜中学的球员一时没有应答，他们窃窃私语了一段时间。


    “啊……是那个吧。”


    “嗯，是这个，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们了。”


    “……”


    玩家不耐烦地皱眉：“你们快点啦。”


    主将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玩家面前，忐忑不安：“……抱歉，我们不打算和你打。”


    玩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可恶的NPC！居然拒绝玩家的挑战！


    玩家才不信呢！一定是NPC口是心非。


    想通了的玩家开心起来。他绕过杜中学主将，直接来到杜中学球员身边，开始给他们分组。


    “你去这里，你来这边……”


    勤劳的玩家把NPC分别放在球场不同的两边上。中途有NPC想跑，被玩家抓回去了。


    “不要到处乱跑啊，”玩家谴责他：“你好不乖哦。”


    被抓的NPC：“……”


    杜中学主将想上来阻止，玩家扭头看见他，想起什么似的一合掌：


    “对了，”玩家甜甜笑起来：“还有你，我都忘了。”


    玩家把他也赶到了一边站好。


    杜中学主将：“……欸！”


    他和旁边站着的新上任二传面面相觑。


    新上任二传·赤苇京治轻轻：“前辈，你还好吗？”


    杜中学主将还没来得及回答，玩家就转头回来，把赤苇京治放到了对面，金子星站了过来。


    玩家像推棋子一样，将赤苇京治推到了二号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就给我传球了。”


    杜中学主将：“喂！那是我们的二传啊！我们就这一个二传欸！”


    金子星也不高兴：“北川前辈，我才不想给他们传球！我要给你传球！”


    赤苇京治没有言语。他快速地抬头看了玩家一眼，认出是先前那个在私塾里开机车的人后，他又默默地垂下了眼。


    玩家抓好人后，来到赤苇京治耳边开始嘀嘀咕咕。


    他的话很简单，但也很有力：“你想怎么传就怎么传，无论什么样的球，”


    玩家冲他自信一笑：“反正我都会打给你看。”


    赤苇京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音节，应下：“……嗯。”


    玩家满意地来到了一号位，准备发球。


    杜中学主将扒拉住球网，脸上就差流下两行清泪。他悲怆道：“赤苇！你怎么就答应了啊！”


    赤苇京治不卑不亢回复他道：“我想试试给北川传球是什么样子……”


    金子星不甘地隔着贴到他面前：“我都没能给北川前辈传几次球……”


    赤苇京治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节哀。”


    金子星表情扭曲：“滚呐！”

 89.这太复杂了

    和玩家一队的球员，除了赤苇京治还挺有意思外，其他的人要么实力弱，要么没意思。


    玩家观察了一回后，很快开始不加掩饰地抢球。


    面对可靠强力的队友时，玩家有耐心和乐趣陪他们慢慢玩。但如果队友都是弱者的话，玩家不会浪费时间陪他们过家家，玩什么友爱的游戏。


    因此，在赤苇京治想要传给其他人时，玩家冲过去，领先一步率先起跳将球扣了过去。


    赤苇京治传球的手还没放下来，他怔忪地看着玩家。


    被抢了球的攻手也傻眼了。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对面的球员：“刚才赤苇叫的是我，球也是传给我的，对吧？”


    杜中学主将点了点头，怜悯：“这个托球的确是给你的。”


    金子星毫不客气：“才不是，明、明明是北、北川前辈的！”


    “为了帮前辈居然连瞎话都说出来了吗！”杜中学主将举起两只手，对着金子星竖倒立的大拇指，拉长脸：“我鄙视你！”


    金子星毫不犹豫就抛弃了素质与他开战：“球场不是过家家，你以为比赛是温馨童话吗？”


    杜中学主将：“＃□·□＊·□＝●+□！”


    金子星：“◇％＃＃?＃%#&$&#$#&%#&&！”


    被抢球的攻手无措地开始劝架：“……你们别吵了……你们还记得你们现在是队友吗？”


    两人没一个理他的，都沉浸在争吵中。


    最后还是玩家过来拖走了他：“转轮了，你在这里站着干嘛？”


    ·


    赤苇京治传球传着，已经麻木了。


    他终于明白了玩家一开始说的“反正我都会打给你看。”是什么意思——二传只是让排球腾飞的工具，他才是真正决定的人。


    赤苇京治无奈地给玩家传了一整局球。


    ·


    玩家清空了NPC们的体力，心满意足了。


    他在赤苇京治旁边蹲下，对着努力呼吸的少年真诚道：“你的传球还挺特别的。”


    赤苇京治：“？”


    他疑惑地抬眼看了玩家一眼，平复一阵呼吸后，平静道：“是吗。”


    “嗯。”玩家直言不讳：“像机器人，传球精度不错，但没什么感情。”


    赤苇京治没答话。一旁拉伸的杜中学排球部部员偷偷竖起了耳朵。


    在众人的偷摸关注中，玩家毫不客气地问出：


    “你不喜欢排球吧？”


    远处的杜中学排球部部员：“？”


    “！”


    杜中学副将用胳膊肘捅了捅主将，小声：“现在咋整？”


    主将憋屈：“我也不知道啊……”他起身：“我先去试着阻止一下……”


    “嗯。”


    赤苇京治干脆地点了点头。


    玩家相当熟捻地继续问下去：“要不要来梓川。”


    杜中学主将刚抬起来的屁股一下又坐了回去。


    “……现在怎么办？”


    “我真不知道，这太复杂了。”


    ·


    赤苇京治并不意外北川羽能看出自己对排球的平淡态度。


    说实话，他其实在亲自和北川羽一起打球前，很难想象出这个人对排球的感情。


    北川羽的性格并不好相处，甚至可以称得上独裁、自我。但只要见过他打排球的人，就很难真正讨厌他。


    他在球场上的时候，是强大的，优雅的，也是无情的。就像一只盘踞在自己领地的猫科动物。


    赤苇京治欣赏这种人，但也仅仅欣赏。他知道梓川排球部的优秀，但他也深知自己不适合那里。


    “不用了，”


    赤苇京治温柔一笑：“我还是更喜欢杜中学一些。”


    玩家也不强求。他清晰地看出赤苇京治如今对排球并没有太强烈的胜负心，虽然天赋还不错，如果练练，说不定可以拎上来用。


    但玩家已经养过两个特殊NPC了（其中星海光来只短暂地养过几天），他忙着升级，现在没耐心去带NPC了。


    “嗯。再见。”


    玩家平淡地回应了他的拒绝，然后朝体育馆门口走了过去。


    赤苇京治坐在地板上，他望着玩家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下意识抿紧。


    “北、北川前辈！”金子星冲出来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赤苇京治诧异转头，发现金子星还在。


    他看着金子星迈着急切的步伐想追上北川羽，忽然有些想笑。


    杜中学主将担忧地移动过来：“赤苇，你没事吧？”


    赤苇京治无奈：“前辈，我能有什么问题？”


    “呼——那就好那就好，”杜中学主将抚了抚胸口，放松下来。他苦着脸：“今天这事也太突然了……大家的训练量肯定都超标了。我们以前有过经验，倒是你，一定记得晚上回去按摩哦，不然明天会很疼……”


    杜中学主将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按摩的手法，赤苇京治听着，嘴角慢慢漾开笑意。


    ——看吧。


    他心想，他果然还是更适合杜中学一些。


    ·


    随着天气渐热，东京都大会的时间到来。


    比赛分组早在几天前就出来了，在三十二进十六前，梓川的对手都不能让玩家提起兴趣。


    他准备溜去训练，却被监督抓住了。


    “等等，北川，你可不能走！”监督火急火燎：“你还有额外的事情要做！”


    玩家：“？”


    玩家相当疑惑地回头：“哈？”


    监督咽了咽唾沫：“……作为主将，你要去准备主将发言，还要准备一些关于东京都大会开幕式的事情。”


    玩家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温风和煦地笑起来：“‘主将只用在比赛前决定发球权就可以了’，是你说的吧？”


    监督突然沉默，他心虚地瞄了一眼玩家。


    玩家表情瞬间变冷漠，他把监督按着转了个弯：“自己想办法吧，再见，我去打排球了。”


    玩家转身就走。监督着急地转过身看着玩家远离的背影，他脑袋快速运转思考解决办法。


    “如果你做了的话，我请你吃寿司！”


    寿司补充的体力少，一份贵且量少，玩家才不吃！


    玩家头也不回继续走。


    “唉！唉唉唉！”


    监督叫了几声，他联想到玩家爱玩的性格，很快有了主意：“做了的话，我送你滑板啊！”


    玩家耳尖动了动，他停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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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


    几秒后，玩家热情地握住了监督的手，上下晃了晃：“虽然你不守诚信欺骗我，但没关系，我是一个宽容大度善良和谐友善的人！交给我吧！”


    监督：“……”


    他恍惚：“嗯……呃……”


    ·


    【动员大会：


    在大型比赛前，学校通常会组织一场动员大会。去年的时候，你还只是一名部员，如今已经轮到你成为主将了。时景变迁，物是人非，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依旧一如既往。


    请在动员大会上进行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讲来振奋士气吧！


    完成任务后可获得：无论怎样都不会坏的滑板×1，+2333EXP】


    玩家盯着任务面板上的“慷慨激昂”陷入沉思。


    ……慷慨激昂的演讲吗？玩家还没试过欸！


    他跃跃欲试地在心里勾勒好了计划，同时脚下朝着任务地点里的地址走去。


    ·


    演讲的顺序由抽签决定，玩家读了十次档，就差出老千了，终于在最后一次心满意足地拿到了最后一名的顺序。


    等待实在无聊，玩家干脆拿出扑克牌，单手用查理切的方式切牌消磨时间。


    很快，轮到玩家了。


    他像模像样地拿了一张纸，以此来伪装演讲稿。但一站到话筒前，玩家就将纸收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没发出声音。


    台下的观众：“？”


    长达半分钟的沉寂后，玩家放下话筒，理直气壮：“我讲完了！”


    观众：“？？？”


    站在后面的监督朝玩家挤眉弄眼，玩家淡定地无视了他，面对下面NPC的茫然，他继续道：“只有未来会拿到冠军的成员才能听到我刚才的演讲。”


    众人：“……”


    他们沉默了一阵，然后默契地交谈起来：


    “你听见刚才的演讲了吗？真是有趣！”


    “是啊是啊，超有意思的！”


    “北川同学的词藻真是华丽……”


    玩家并不着急下台。他拿着话筒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等教导主任准备上来宣布结束时，玩家不紧不慢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


    “其实我骗你们的，”他语气里带着笑意：“只有听不到的人才是真正的冠军。”


    先前急匆匆说自己听见的观众：“……”


    玩家：(=>ωO=)


    观众：ヽ(ｏ`皿′ｏ)?


    玩家满意地看着热闹起来的观众席，心想：这下够“慷慨激昂”了吧。


    毕竟观众的情绪可是相当激动呢。


    ·


    圆满完成任务，玩家心满意足地拿到了想要的滑板。


    他相当新奇地将它放在体育馆外的平地上，试探着踩上去，开始尝试滑滑板。


    监督倚在体育馆门框上，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机里校领导发来的轰炸信息，抬头又看见在其他球员的夸赞中越滑越骄傲的北川羽，一时心情格外复杂。


    “唰——！”


    玩家滑到他面前踩住停下，他好奇发问：“监督，你的脸怎么又青又紫的？”


    监督：“……”


    ——你觉得是为什么啊小兔崽子！

 90.社交的光芒与手腕

    东京大会开幕式当天。


    市民体育馆里逐渐热闹起来，越来越多的队伍逐渐出现。


    新免佳行领着队友抵达体育馆时，他粗略一看，认出了许多熟人，但最熟的几个人不在。


    “梓川的人怎么还不来？该不会路上堵车了吧？”


    他蹲在地上，百般无聊地向古森元也说道：“我们来的时候真的好堵。”


    古森元也同款蹲姿，他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半个小时只移动了几百米……幸好后来不堵了。”


    佐久早圣臣：“……”


    他贴着角落，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他前面将他围住的两人，不爽：“你们不能站起来吗？”


    新免佳行无辜脸：“站久了很累，才不要。”


    他看着佐久早圣臣露出了更加不爽的表情，刚准备继续逗逗小学弟时，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蓝色。


    新免佳行“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他理了理头发。


    在身后两个后辈的震惊眼神中，怒所的二三年级都超不经意地理了理发型，然后摆出了特别刻意的站位。


    “快过来，站这里，这样，对！”高久伸治小声又急切地指挥他们。


    两人：“……”


    ·


    当玩家领着自家的NPC进副本地点准备过前置任务时，率先看见的就是独占体育馆外场一角的怒所NPC众。


    他们围成一个只有90?的圆包裹住一个墙角，新免佳行站在最中间，他微笑着朝玩家抬起一只手以示招呼，其他的NPC都冷着一张脸，但这和他们平常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例如古森元也。他在很努力地凹冷脸了，但他中途憋不住自己笑了一下，被玩家瞅见了。


    ——NPC的表情出问题了？


    玩家带着这样的疑惑走了过去。他戳了戳古森元也的脸，古森元也向后躲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来：“你干什么啦！”


    玩家得到了想要的反应，确认了豆豆眉NPC没问题后，转向下一个NPC。


    玩家又戳了戳一旁的新免佳行，他的笑容僵硬了些。


    “你干什么呢？”新免佳行微笑着询问。


    玩家担忧：“你表情怎么不会变了？”


    明明之前玩家戳这个NPC的时候，他都会露出相当生气的表情，怎么现在没有变化了？


    玩家疑惑地想再戳一下时，新川保雄快步跑过来制止了。


    新川保雄汗流浃背：“北川，不要乱戳人脸啊！”他扭头转向新免佳行：“对不起，我家主将真不是故意的！”


    新免佳行抬头看着新川保雄凶恶狰狞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因为灯光而脸上洒下大片阴影的北川羽，沉默了。


    “啊……这点我是知道的……你忘了北川经常来我们排球部训练吗？”他干巴巴地说道。


    慢了半步的梓川大部队终于跟了上来。他们以“去登记”的借口诱惑走了玩家。新免佳行望着梓川主将和副主将离开的背影舒了口气。


    这时，恰有两人从他旁边路过。虽然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你看见刚才的局面了吗？梓川的人在威胁怒所主将欸！”


    “看见了，真的好吓人！那个男生是社会人吗？好凶啊！”


    新免佳行：“……”


    津曲幸二用手肘碰了碰他，夹着嗓子重复：“怒所的主将被威胁了～”


    “才没有！”新免佳行扭头狠狠地蹬着他，张嘴就要继续说下去。


    玩家突然出现。他探着头，好奇：“咦，对了，小卷毛呢？”


    他在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想起自己还没见到小卷毛，感到有些奇怪，便折返回来看看。


    越过新免佳行的头顶，他在墙角处找着了小卷毛，满意了。


    “原来在这里啊。”


    玩家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摁在新免佳行头上的手，开心的离开了。


    新免佳行：“……”


    古森元也靠近突然沉默的前辈，关切询问：“前辈，你还好吗？”


    新免佳行慢慢转头转向他，他幽幽出声：“古森，我很矮吗？矮到和障碍物一个高度？”


    古森元也看着他那比自己还高的身高，陷入沉默。


    他诚恳回答：“前辈，你应该问其他人。”


    ·


    开幕式很快开始，胖的、高的、矮的……反正各种各样的NPC也开始了他们漫长又无聊的演讲。玩家听了一两句就开始试图逃避。


    他试着将印有“梓川中学”的牌子交给新川保雄，然后自己溜走。可是这样做任务就直接失败了，玩家不高兴地读档重来。


    他仔细一想，任务暂停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玩家是主将，而这个任务又是要求主将强制参加的，所以玩家才跑不掉。


    那么，只要玩家不是主将，是不是就可以跑了？


    计划有了，玩家当即实施。他转头摁着饭纲掌肩膀，郑重道：“以后，你就是主将了。”


    饭纲掌：“？？？”


    他猝不及防就被玩家塞了一个牌，然后眼睁睁看着玩家拿出滑板飞快离开了。


    饭纲掌和新川保雄对视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把牌子举起来，递向新川保雄，慷慨：“你要吗？”


    新川保雄毫不犹豫：“你的。我不要。”


    饭纲掌：“……我也不想要。”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然后格外默契地齐齐叹了口气。


    而此时，作为让他们叹气的对象，玩家正盯着任务面板上的【任务已失败】陷入沉思。


    ……这个剧情，是非过不可吗？


    ·


    玩家骂骂咧咧地读档回来，他拿着牌子，阴沉着脸站在最中间的前面。


    演讲的时间很长，长到玩家脑海里想的东西从一开始的“如何炸掉话多的NPC”变成了“晚上抓哪个NPC玩”，到最后的“要不去刷刷东京新的不良？”


    他想的太认真，以至于忘了表情变化。于是，在旁人眼里，玩家的臭脸持续了老长时间。长到和他们队伍隔了一排的新免佳行都忍不住感到奇怪了。


    他在听演讲途中，余光瞥见了玩家少见的阴郁表情，他略感好奇，开始用余光小心观察。几次下来，他发现玩家一直臭脸到开幕式结束，而他的好奇心也愈演愈烈。


    “你怎么了？”新免佳行忍不住问：“表情好难看。”


    玩家茫然地转向他：“……什么？”


    新免佳行重复：“你脸上的表情一直都不太好，是有什么问题吗？”


    玩家没听懂。他干脆把饭纲掌抓了过来，试图用冰淇淋NPC的高脑力帮他翻译。


    新免佳行已经开始想退缩离开了，但玩家的好奇心却上来了。


    他拉住新免佳行，将他和饭纲掌面对面：“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吧。”


    新免佳行：“……”


    饭纲掌爽朗微笑着歪了歪头，礼貌：“麻烦前辈了。”


    新免佳行：“…………”


    ——你们两人，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余地啊！


    ·


    强忍着尴尬，新免佳行将问题再复述了一遍。饭纲掌边听边点头，看起来就很靠谱。


    这下北川羽应该能懂了吧？


    新免佳行心想着，用信任的眼光看着饭纲掌开始给玩家解释。


    饭纲掌简短道：“新免前辈在听演讲的时候偷偷看你，发现你表情没变，所以好奇。”


    新免佳行：“？？？”


    玩家：“哦～”


    新免佳行暴躁：“我没有偷看！这种‘我是变态’一样的说法是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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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纲掌看着他，长久地：“嗯……”


    新免佳行：“……喂！我那只是正常的观察好不好！”


    玩家直言不讳：“你好变态哦。”


    新免佳行表情扭曲了一下，他急得手指都在用力抓握又伸展，但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却蹦不出一个字。


    “我和你们说不明白！”他最后甩下这样一句话后，愤怒地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开了。


    玩家和饭纲掌看着他没离开多远的背影，两人格外默契地抱胸、摇头，然后重重地长叹一下。


    “唉——！”


    新免佳行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变走为跑，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后，饭纲掌也有些好奇：“你表情怎么没变啊？”


    玩家表情无辜地回答：“我忘了。”


    饭纲掌莫名感到震撼：“这种东西都能忘吗？？！”


    ·


    东京大会，梓川依旧种子队，依旧在第一场不能下场。


    玩家眼巴巴地扒着栏杆看比赛，他发出了渴望的声音：“……我也好想打比赛！”


    金子星同样跃跃欲试：“我、我也想、想打！”


    “虽然很可惜不能立马比赛，”饭纲掌站在两人身后，将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垂眼看着下面的热身场景，道：“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这个场馆，其实不是我们分组的比赛场馆。”


    玩家：“哦。”


    饭纲掌仿佛化作了游戏指引NPC：“所以我们快赶过去放东西吧。”


    ·


    跟着地图来到梓川分组对应的场馆放下东西后，众人自动分开各自去看自己想看的比赛。而玩家则熟稔地随机趴在栏杆上碎碎念：“比赛比赛比赛比赛我想比赛……”


    位置恰好在第一排，且就在玩家停靠的栏杆附近的孤爪研磨：“……”


    一旁的座位轻微震动了一下——是黑尾铁朗起身了。


    他相当自然地走到玩家旁边的栏杆上一靠，扬起了一个散发着社牛光辉的笑容：“好巧呀北川选手～”


    玩家转过头，他视线率先停留在这个NPC的脸上——玩家没印象，应该是不认识的NPC。但是这个NPC的声音又这么熟悉……


    他视线上移，原本想看看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NPC的名字，结果先看见了黑尾铁朗那一头极具特色的鸡冠头。


    玩家眼睛一亮——想起来了！


    他带着些猜对的得意，高兴道：“是你！鸡冠头！”


    黑尾铁朗诡异地沉默了一秒，接着格外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号：“是的，就是我。”


    他持续散发社牛光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聊聊天呢？”


    玩家使用社交的手腕，果断拒绝：“没有兴趣。”


    被拒绝了，黑尾铁朗也不恼。他只是拖长了语调：“好可惜——！原本我还想和你交流交流拦网的技巧呢～”


    玩家定定地看着他，开始思考。


    ——拦网是玩家的弱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玩家就赚了；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玩家好像也不亏。不过这个NPC怎么这么像传销的？


    玩家思考了一会儿这个NPC到底是不是传销的，把自己思考宕机了。他干脆不想了。


    玩家扯住他。


    “现在有兴趣了。”玩家对黑尾铁朗说：“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传销的？”


    黑尾铁朗：“？？？”


    他表情绷不住了：“我看起来很像不怀好意的坏人吗？！”


    玩家：“很像。”


    黑尾铁朗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孤爪研磨，他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研磨，我真的很像坏人吗？”


    孤爪研磨：“嗯……啊……”他视线移向别处，小声：“……小黑，你确实很像。”

 91.慈眉善目

    玩笑过后，黑尾铁朗和玩家进入正题。


    两人就玩家遇到过的拦网和黑尾用过的拦网两个方向进行探讨。待探讨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人都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话题。


    而玩家，也明白了黑尾铁朗这个角色的作用——这不是玩家的人形攻略嘛！


    玩家瞧他越瞧越觉得慈眉目善，想要的心思越来越活跃。


    他试着发出邀请：“你要不要来梓川？”


    黑尾铁朗表情空白了一瞬，呆愣：“……唉？……我吗？”


    “嗯。你挺好用的。”


    缩在一旁的孤爪研磨：“……”


    ——莫名感觉北川把小黑当成了游戏攻略……是错觉吗？


    他转头看向当事人。


    当事人·黑尾铁朗扬了一下眉，看起来有些诧异又有些高兴，但很快变成了沉思的表情，他慢慢出声：“先前你说我像传销的，为什么你现在看起来更像啊……？”


    玩家不理解：“有吗？”


    他继续先前的问题：“你来不来梓川？”


    黑尾铁朗无奈：“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玩家盯着他不说话，开始默默地琢磨将NPC带回去。


    经过多次的改进，玩家现在有自信可以将一个NPC藏到没有人发现的地方——如果被发现了，那玩家就读档重新找个地方。


    带走的方法已不是问题，现在难题是要怎么养活NPC。


    玩家没养过任何动物——胖鱼只是带回来，不算养。他对养NPC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养NPC要像现实养猫一样给他准备食物吗？要给他铲屎换粮吗？还是说只用放在某个地方就可以了？如果把NPC养死了怎么办？


    玩家看着黑尾铁朗，在沉默中陷入沉思。


    黑尾铁朗被突然出现的沉默搞得不自在起来，他青涩的脸上染上些许尴尬：“……怎么突然安静了？”


    孤爪研磨莫名察觉到不妙，他放下了游戏机，直勾勾地眯起眼睛盯着玩家看了半晌。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表情空白了一瞬，眼神飞快地掠过一旁的黑尾铁朗又转回来，突兀开口：“如果你想和小黑交流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他，不一定非要和他在一个学校。”


    纠结到玩家顿时恍然大悟：对了！完全可以这样唉！


    玩家没必要把人形攻略抓起来啊！只要像去猫咖里摸猫一样，玩家需要的时候去找他，不需要的时候也不用思考那么多关于他的问题。这种方法好耶！


    想通了的玩家心情愉快起来。他自顾自地迈步离开了。


    黑尾铁朗迟疑地举起一只手：“呃……拜拜？”他转向孤爪研磨：“研磨，你刚才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孤爪研磨欲言又止，似乎在思索。一会儿后，他轻声 ：“……没什么。”


    ·


    在玩家幽灵似的晃荡中，梓川在下午的时候第一场比赛开始，又很快以大比分2：0，小比分25：9，25：13结束。


    对手在第二局的时候爆发了一下，意外地打出了比第一局优秀许多的局面，玩家颇感惊喜，在对局结束的时候夸了他们几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NPC却突然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不解的玩家询问冰淇淋和他的副主将，但他们只是一味地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不说话。


    玩家只能抱着这样的疑惑进入下一轮比赛。


    几轮下来，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梓川好巧不巧地和音驹对上了。


    “真巧啊，又和你们对上了。”


    音驹主将一边微笑着咬牙切齿，一边同玩家礼貌握手。


    玩家歪了歪头：“不巧。分配表上不是写了吗？”


    音驹主将：“……”


    他兀地沉默了，随后表情变得更加咬牙切齿。


    ·


    简单打完招呼，两队开始热身。


    热身时间很快结束，两队主将来到裁判处决定出发球权和接发球权，再行赛前礼仪后，比赛正式开始。


    ·


    开场站位：


    音驹主将（WS）4号（MB）黑尾（MB）/自由人（L）


    5号（MB）  音驹二传（S） 7号（WS）————球网————


    北川（WS）水上（MB）/夜久（L）水原（MB）


    饭纲掌（S）佐藤（MB）新川（WS）


    佐藤海斗在进攻方面不算出色，但他的拦网格外稳重，在后排时接球也很靠谱。


    ——当然，他本人也很靠谱，平常部里新川保雄和饭纲掌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靠他帮忙才能搞定。


    水原洋二依旧以副攻的位置担任接应的工作。


    孤爪研磨以替补二传的身份待在替补席。


    ·


    梓川先发。


    新川保雄抱着排球站到了九米线后发球区。他粗壮的手臂将排球在地上抡了抡，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望着音驹的场地。


    他单手抓住排球，随后往上一抛，开始助跑。


    一步后，他从地面一跃，手臂的肌肉绷紧，手握成拳轻轻敲击排球使其越过球网，目标明确地朝着音驹二传而去了。


    “跳飘球？？”


    原本做好接大力跳发的音驹自由人傻眼了。他暗骂一声，眼睁睁看着音驹二传被逼接一传，一传不到位，排球朝球场外飞了出去。


    “我来！”他吼道，同时迅速调整身体方向，追着乱飞的球而去。他往前探臂向上勾手，背身将排球托回了球场内。


    传球传到的位置合适，但不可否认它的确是一个漂亮的接球。原本还有些安静的观众席瞬间被这个传球激活了，他们发出欢呼声，解说员语气激动：


    “这就是来自音驹的自由人！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依旧做到了将球传到网前！”


    音驹5号抬头看着这粒传到他头上的传球，他原地起跳，想将它勉强扣过去。


    ——一定要成功啊！


    他双目紧紧盯着这个承载着欢呼与希望的传球，在心里暗自祈祷。


    他手掌按上了排球，手臂用力向下挥去。


    一切都好像放缓了——排球从掌心脱出了，然后朝着球网的另一侧飞去。他的眼瞳里映着排球的模样，亲眼看着它越过球网上端，亲眼看着一双手突然出现。


    那双突然出现的手修长而有力，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但在音驹5号眼里，莫过于恐怖片。他眼睁睁地看着它手掌下压，排球和它碰撞了一瞬，随后乖巧地被拍回了音驹的场地。


    排球擦过球网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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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中间的空隙。音驹5号错愕地朝这双手臂的主人看去——他对上了玩家面无表情的脸。


    他愣愣地看着玩家。


    ·


    “梓川及时拦下了这个仓促的扣球！拦网的选手是……”解说员拔高声线：“是北川选手！”


    “在去年的比赛中，北川选手拦网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今年似乎活跃了些。刚才这记突然而漂亮的拦网就是由北川选手贡献的！”


    梓川的应援部的乐声更加嘹亮，仿佛在欢庆过节。音驹的应援也不甘示弱，他们应援的原声不够响亮，干脆供出了喇叭来扩音。


    在这样的吵闹中，玩家看见了音驹5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好奇地贴近了些，指着音驹5号的眼眶发问：“你该不会要哭了吧？”


    刚想过来夸玩家拦网拦得好的梓川众：“……”


    只是有些失落的音驹5号：“……”


    他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看起来更委屈了——不过这是气的。他情绪一激动，就会看起来很像在哭。现在生气，也像是在委屈。


    了解自己队友的音驹主将紧急把自己的队友拉回去：“don''t  mind！don''t  mind！别气！别气！”


    音驹5号脸更红了：“我没气！！”


    ·


    梓川：音驹


    1：0


    ·


    新川保雄继续发球，这次音驹做好了准备，成功地将他的发球接了起来。


    音驹二传快速跳传音驹7号打短平快，水原洋二和水上元司双人拦网，水原洋二拿下一触。


    “one touch！”他喊道。


    “我来！”佐藤海斗低蹲准备面对来球。他身体迅速降低往前倾，两腿用力蹬地将手臂插入球下。


    饭纲掌一边调整站位往前插到前排，一边快速扫了一眼音驹场地上的布局，同时将手背在身后打手势。


    玩家在他背后起跳，新川保雄一边叫着“我来！”，同时三步助跑跃起。


    音驹的前排却并不着急，音驹二传目光紧紧盯着饭纲掌，预防二次进攻——他也是二传，对什么时候最吸引人用二次进攻得分了解颇深。现如今，两个主攻手的位置都适合进攻，同时也是二传二次进攻的好时候。


    音驹5号目标非常明确地盯上了玩家，他仔细留意着玩家和饭纲掌之间的小动作，试图寻找到由玩家扣球的证据。


    音驹7号则仔细观察饭纲掌的一举一动，不敢大意。


    饭纲掌格外敏锐地留意到了这一切。他转念一想，便猜出了大半的原因。


    他绷紧手指，头微微偏向新川保雄的方向，托球的手掌也往前伸了伸，似乎要拖往新川保雄的方向。


    音驹7号毫不犹豫就开始跑动，音驹二传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音驹5号的反应很快，他看见这边的动静后有些迟疑，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就这么短暂地迟疑的一瞬，饭纲掌手腕一翻，以一条短平的弧线将排球送入了玩家的掌心，他迅速地扣下了短平快。


    排球眨眼间便落到了地上，弹跳着滚远了，无声地向慢半拍跑过来的音驹5号昭示这一回结束了。


    梓川：音驹


    2：0


    ·

 92.我的拦网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怕它？

    新川保雄发球，音驹主将体侧垫起，一传半到位，音驹自由人调整跳传音驹7号。


    他起跳的时候脸部肌肉也在跟着用力，挤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手臂重重地王往球上一挥，排球擦过水原洋二的手臂落入场地。


    水原洋二：“……”


    他盯着那个差点就能拦下来的扣球，暗自咬紧了牙关。


    ·


    音驹转轮，音驹自由人与黑尾铁朗交换上场，音驹5号发球。


    他发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球，佐藤海斗轻松接起，垫给饭纲掌。


    饭纲掌背对球网侧传水上元司，他一步助跑后起跳迅速扣下这枚球。


    梓川：音驹


    3：1


    ·


    水原洋二发球。


    此人非常刁钻地瞄准了音驹主将、5号和二传站位形成的三角区域的正中，虽然最终位置不是很准，但也成功达到了他的目的——音驹二传下意识转身想接起球，5号往一旁移动直接撞上了音驹主将，所幸音驹主将稳稳地承接住了来自队友的撞击，他勉强将球垫了起来。


    “抱歉！”


    “我来！”黑尾铁朗探出双臂垫传音驹七号，七号平拉开。


    眼见着排球即将越过球网时，玩家终于赶到了。他刹住脚步，脚掌用力在地上一蹬后往上一跃，手臂奋力往上伸展。


    排球撞入他掌心又被他按下去，直接落到了地上。


    玩家拍死了这个扣球。


    “北川选手第二个拦网！他相当强势地拦死了这个球！”


    在解说员的高声中，玩家盯着自己的手掌，心里如同烟花噼里啪啦炸开。


    ——好、好爽！


    玩家侧头，眼珠转向球网的对手——他脸上的惊愕与难以置信还没有消散。对玩家来讲，没有什么比这更像对他的嘉奖了。


    他眯起眼，洁白的睫毛掩住了眼里流露出的愉悦。


    慢慢地，玩家将拳头一点点收紧，似乎要将这份感受紧紧地攥在手里慢慢感受。


    玩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好了位置，他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音驹前排的人员，跃跃欲试：


    “开始吧！开始吧！”


    ·


    水原洋二发球，音驹主将正面双手将球垫起给出一传。这个一传给得很漂亮，音驹二传一边夸赞队友给出的一传，一边抬高手准备传球。


    他的身子微微朝右边方向偏转，玩家一直留意着二传的动静，他瞬忽便猜出了大半——他想跳传后排的5号想在中路打后排进攻。


    边路的玩家迅速地迈出左脚在网前变换方向，他几步赶到位置，先定点，随后垂直起跳往上伸臂。


    音驹5号被突然快速出现的拦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逃避拦网，原先扣直线球的手掌变成了扣斜线球，眼神也下意识瞄向斜线的方向。


    ——全都看见了！


    玩家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音驹5号的眼神和动作，几乎是在他小动作发生变化的那一瞬，玩家便察觉到了。


    他右手手掌往右一划，掌心往前压，如同压城的黑云沉甸甸地出现。


    “砰——！”


    排球比人更先落地。它弹到地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如同鞭炮。


    玩家感到了无比的舒适——如同夏天吃掉冰冻后的无籽西瓜，又比如在射击游戏里无意中出现的爆头——这些，算上拦网，都是让玩家觉得舒适的东西。


    ——好有趣！好有意思！


    背景里NPC的欢呼声仿佛一下和玩家隔了两个世界，他听得模模糊糊，但心里的愉快确实实打实的。


    他向音驹5号笑弯了眼：“你好好玩。”


    音驹5号一时没反应过来：“？”


    ·


    如果拦网这项技能有一条单独的数据的话，那么玩家将看见迅速上涨的经验条。


    他从没觉得拦网这么好玩过。


    对面攻手急促的呼吸、飘忽的眼神，二传警惕的视线，自由人接被拍死的球失败后的眼神……还有拍死排球那一瞬的舒爽。


    ——超有趣！！！


    第五次拍死音驹5号的进攻后，玩家亲眼看着他眼神逐渐麻木崩溃。


    玩家歪了下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直接后退了一步。


    “唉——？”玩家朝球网走近了些，脸和球网只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他拖长语调：“为什么要后退啊？”


    音驹5号嘴唇无声地动了动，脸蛋愤怒地再次涨成红色。他深吸一口气，语调颤抖：“你滚啊！”


    玩家笑得阳光灿烂：“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的拦网不可爱吗？”


    音驹5号：“？？？”


    音驹5号红温了：“你&％?＃＊％！”


    玩家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了一大堆话。在他停下来喘气的时候，玩家慢悠悠地出声：“你刚才在说什么啊？太远了我听不见耶。”


    音驹5号额角迸出一条青筋，他张了张嘴，将要说什么时，饭纲掌紧急冲刺跳上来捂住玩家嘴往后拖：“你别说了！”


    佐藤海斗冲上来挡在玩家面前隔开他和5号。


    面对气得说不出话的音驹5号，佐藤海斗心里莫名升起了诡异的欣慰和面对当下场景的无措。


    “嗯……”这位靠谱的三年级思索了一会儿后，真诚地同音驹5号道：“要不你先喘口气？”


    ·


    刨除这点小问题，比赛继续顺利地进行下去。当黑尾铁朗再次转到前排来时，玩家很高兴。


    “你说的拦网技巧超好用！”玩家隔着球网朝他夸赞：“我从来没觉得拦网这么好玩过！”


    黑尾铁朗：“……”


    他一边承受着来自一旁的前辈阴测测的视线，一边尴尬地朝玩家笑了笑：“哈……哈哈……是吗？你给我讲的扣球技巧也很实用呵……”


    场上的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慢慢地将头转向玩家，投来了幽怨的视线。


    ——怪不得他们今天拦网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原来是熟人的技巧啊。


    哈哈。


    ·


    和音驹的比赛以2：0落下帷幕。在赛后握手的时候，音驹5号死死抓着玩家的手，情真意切：“你的拦网好恶心。”


    玩家愤怒地抓着他的手上下摇晃：“明明很可爱！”


    饭纲掌无力：“可爱是这么用的吗！？”


    此时他对面站着的正好是音驹主将。他郑重地和饭纲掌握了握手，声音里蕴含着某种沉重的表情：“辛苦你了。保重。”


    饭纲掌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爽朗微笑：“谢谢你……不过‘保重’尚且不必了。”


    而一边，水原洋二站在黑尾铁朗面前。他表情天生臭，看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


    不太好相与啊……


    黑尾铁朗想着，向他伸出手，礼貌性浅笑：“多谢指教。”


    水原洋二和他碰了下指尖后便收回了手，简单地“嗯”了一声。


    就在黑尾铁朗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准备和下一个人水上元司握手时，水原洋二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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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教给北川的拦网技巧是什么？”


    黑尾铁朗一时没思考过来，表情都呆了一下：“……什么？”


    水原洋二扯了扯嘴角，泄出不耐烦的神情（其实只是有些难为情了，但因为脸臭，于是变成了不耐烦）：“我说，你的拦网技巧是什么？”


    水上元司凑过来。他在比赛后脸色红润不少，原本身上的阴暗氛围也阳光了些，但说话时语调依旧轻飘飘的：“你的，拦网技巧是什么，告诉我们。”


    黑尾铁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脸臭暴躁男和阴森鬼气男，陷入沉思。


    “……就是普通的拦网技巧啊。”


    ·


    下午还有一场比赛，众人先去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到了体育馆。


    玩家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将脖子缩在里面。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在座位上看下面场地的比赛。


    饭纲掌在他旁边坐下。他也将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端，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眼罩。


    “我先睡一会儿，”他拜托玩家：“如果有事的话，你就把我叫醒。到起床的时候，也叫一下。”


    玩家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饭纲掌不太放心地信任了玩家。他将眼罩带在脸上半分钟后，突然坐起来。


    他看着玩家专注看比赛的侧脸看了几秒，然后慢慢掏出手机。


    玩家余光看见了他的动作，好奇转头，将脑袋凑到他手机边上，疑惑：“你在干什么？”


    饭纲掌推了推他毛绒绒的脑袋：“你挡我视线了……”他将键盘按得啪嗒作响，随口解释：“我在定闹钟。”


    玩家抬头：“你不是让我叫你吗？”


    饭纲掌沉默了一下，幽幽道：“……我感觉你会忘。”


    玩家愤怒戳他：“我才不会！冰淇淋，你好过分！”


    “我只是想保险一点……”


    “这是信任问题！”玩家振振有词：“我们组了这么长时间的队，你居然不信我！这太过分了！”


    饭纲掌：“……这是两个问题啊笨蛋！”


    ·


    饭纲掌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入了睡眠。


    原本他以为他会睡不着，没想到眼睛闭了一分钟后直接睡死了。当他再次有意识时，率先听见的是一段飘忽的声音：“你～迟～到～了～”


    随后，上课铃声响起了。


    饭纲掌：“？”


    他原先还有些懵的脑子被上课铃一下唤醒了，眼睛迅速睁开，身体下意识坐直。等摆完动作后，思绪才终于追上身子，大脑开始消化眼前看见的场景：


    看起来正在说话的玩家，拿着手机的米峰敬二，正在播放上课铃声的手机，和远处不知该不该阻止的五月亮和新川保雄。


    饭纲掌：“……”


    “这是什么情况。”


    玩家好心解惑：“我们在叫你起床。”


    米峰敬二略带遗憾地将手机收起，感慨道：“上课铃声叫人起床就是好使。”


    饭纲掌抬起一只手捂着脑袋陷入沉思，半晌没吭声。


    玩家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不会又睡过去了吧？快起床啦！冰淇淋，快起床！我们接下来要和丑三打！”


    饭纲掌：“……我还没有困到坐着睡着的程度。”


    玩家自豪：“我可以！”


    米峰敬二竖大拇指：“我也可以，老师现在都没发现！”


    新川保雄无助呐喊：“这种事情就不要那么自豪了吧！”

 93.痛心疾首啊！！！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在上场比赛时，梓川还是维持住了外人眼里的强者模样。


    玩家走在最前面，表情疏冷，冷得像一捧新雪。新川保雄作为副主将跟在斜后方，一举一动不怒自威。饭纲掌在玩家另一侧，他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奈何在队友的衬托下却像是笑面虎。


    ——总之，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


    丑三这边就热闹许多了。


    木兔光太郎脱下外套，用一只手抓住它抬起旋转，衣服转成了一个陀螺。他兴奋地和观众打着招呼：


    “HEY！HEY！HEY！”


    经过去年的比赛，木兔光太郎给观众留下的印象并不陌生，同样也知道他这种独特的打招呼方式。


    丑三应援团热情地率先应和：“HEY！HEY！HEY！”


    友善的观众也很配合：“HEY！HEY！HEY！”


    原先有些安静的现场就这么在木兔光太郎的作用下很快热闹起来。他兴奋地在场地里跑了跑去，就是为了同观众更好的互动。


    丑三主将汗流浃背：“木兔！木兔！先回来！”


    虽然很着急，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没能逮住自家活泼地猫头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呲溜”一下飞到了网前。


    木兔光太郎的眼睛亮的惊人，他紧紧盯着玩家，玩家和他对视了一眼，像是对上了什么暗号一样，两人默契出声。


    玩家：“HEY！HEY！HEY！猫头鹰！”


    木兔光太郎：“HEY！HEY！HEY！小川川！”


    饭纲掌笑容不变，只是嗓音骤然拔高：“？这是什么新型打招呼方式吗？”


    丑三主将语调隐隐崩溃：“为什么你们主将能和木兔对上信号啊！”


    话题的两个主人公丝毫不受影响，眼里只有对对方理解了自己意思的欣赏：


    “噢耶！”


    两人互相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心满意足地归队了。


    ·


    玩家和丑三主将来到裁判处决定发球权。


    裁判硬币一抛，一握，一摊手，依旧梓川的发球权。


    丑三主将无言：“……怎么又是你们先发？”


    梓川的比赛到目前为止，每次第一局都是他们获得发球权，运气和去年形成强烈对比。


    ——难道是运气守恒？


    丑三主将忍不住心想。他看向翘着嘴角的玩家。


    “哼哼～”玩家得意洋洋地朝他露出一个笑，身后好像有无形的尾巴在左右摇晃：“运气好～没办法啦～”


    丑三主将：“……”


    这人超得意的啊！


    可恶的家伙！欧皇了不起啊！


    丑三主将忿忿地看着玩家高高兴兴地回到了队伍里，他的背影都透着喜悦。


    ·


    ……欧皇确实了不起。


    丑三主将默然看着发球失误排球擦网，但排球还是过了网，甚至直接坠到地上得分的佐藤海斗，一时无言。


    他表情一下变得相当复杂，青青紫紫、又白又黑，脸上仿佛变成了一个即将清洗于是所有颜料都混在了一起的调色盘。


    ——很脏。


    和他想说的话一样脏。


    但他还是比较矜持的一个人，可惜他的队友不是。


    木兔光太郎抱头哀嚎：“啊——居然是擦网球！怎么会！”


    这个发球虽然不是玩家发的，但玩家瞧着丑三球员的反应，觉着十分有趣，蠢蠢欲动的挑衅想法便一下冒了出来。


    他心里咕噜咕噜冒着坏水，脚下一点点凑到了网前，冲他们咧出了一个欢快的笑：“没想到吧～”


    木兔光太郎格外耿直：“是的！”


    “差点碰到球的感受是不是超级难受？”


    “超——难受！”


    “……”


    听见两人一问一答的两队队员：“……”


    丑三主将艰难出声：“你们主将一直都这么喜欢嘲讽吗？”


    网前的水原洋二表情一言难尽，细看还有些呆滞：“……你们这个后辈一直都这么……”他委婉：“……笨笨的吗？”


    队伍里的智力担当——丑三二传站了出来。


    “木兔只是有点单纯，他脑袋还是……”他自己说着说着也开始犹豫起来，全靠那点微薄的队友情说完了剩下的话：“他脑袋还是很好使的……”


    丑三二传顿了顿，想起木兔光太郎有时聪明有时笨蛋的表现，特别严谨地补上一句：“大概吧。”


    ·


    梓川：丑三


    1：0


    ·


    佐藤海斗继续发球。他这次的发球平平无奇，丑三的自由人很轻松就接了起来。


    他一传到位，二传一边喊着“我来！”一边举起手臂。


    玩家微微屈膝，将两臂在抬起，让它们自然屈肘。


    浅蓝色眼珠在眼眶里迅速一滑，玩家隔着球网将对网正在跑动的丑三球员统统纳入眼底，脑子迅速地分析了一遍他们的动作 。


    作为主攻，他对攻手进攻的欲望十分敏锐，再加上身体素质优越，因此哪怕他现在关于拦网的技术并不算优秀，但凭借硬条件依旧可以在前期拦下许多球。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只是这样的拦网技术是没办法让玩家满足的。


    他现在对拦网很感兴趣，但他对拦网的了解太少了。


    想从主攻转职成为副攻，只是这样是不够的——无论是手型、起跳、步伐已经训练方向，它们都有许多的不同。


    玩家喜欢拦网，他喜欢拦网时对手的绝望，喜欢将球拍死那一瞬的爽感。他会转职副攻，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玩家在副攻这一方面，相比于主攻来讲，只是一个半吊子。他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转职。


    他会将拦网练到和扣球一样好之后再正式转职。


    ——当然，以上这些话都不影响玩家在比赛的时候用半吊子拦网水平去拦网。


    他将视线落到了即将传球的丑三二传身上，细致地瞧着他打算怎么传球。


    ·


    在北川羽令人难以忽视的注视下，丑三二传无声地绷紧了神经。


    他死死地盯着开始下坠的排球，莫名感觉指尖有些发冷。


    ——他有些紧张。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北川恐怖的身体素质和反射速度，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他在传球前向队友发出的手势。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成功。


    但紧张的时候，也更容易超常发挥。


    丑三二传指尖碰到球的时候，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静了下来。


    “我来！”这是丑三主将的要球声。


    木兔光太郎扯着嗓子紧随其后：“把球给我！”


    同样要球的还有3号、10号。


    这些要球声犹如一把抵着他的尖刀，在他碰到球的一瞬间抵着他前行。但他却感觉自己特别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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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冷静到了一种他都惊讶的程度。


    在玩家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中，丑三二传手腕一转，排球从他手中精准地传到了网前。


    他听见了木兔光太郎跃起的声音，也听见了玩家快速移动的脚步声。


    “滋！”


    排球鞋在橡胶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一声，玩家起跳了。


    他探出手臂准备拦下木兔光太郎的扣球时，突然发现木兔光太郎挥空了。


    “嗯？”玩家疑惑地发出了一声气音。


    他迷茫地抬了抬头，看见比木兔光太郎掌心还要高出一截距离的排球后，表情一瞬变得呆呆的。


    当事人木兔光太郎自己都震惊了。他“咦？”了一声，随后憋着一口气想伸手去够排球，但那道距离如同天堑，他怎么也够不着。


    两人傻傻地从半空中开始下坠，这时，从木兔光太郎背后升起了另一人——是丑三主将。


    他扣下那颗刚好来到打点高度的排球，随后落地。


    丑三梯次进攻拿下一分。


    ·


    数字记分牌上的数字无声地跳动了一下，变成了1：1。


    而丑三主将正在承受来自自家后辈和对手后辈的疑惑眼神。


    木兔光太郎看了看丑三二传，又看了看丑三主将，恍然大悟：“原来那球不是给我的啊！”


    丑三众：“！”


    这、这种语气！


    他们警铃大作，脑子里顿时冒出了木兔光太郎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突然失落的样子。


    ——不、不会吧！


    丑三二传立刻道：“这招也是我突发奇想，幸亏主将和木兔你配合得好，我们才能成功拿下这一分！”


    “哦……”木兔光太郎语气有些怏怏。


    他头上的毛似乎都耷拉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传给我的……”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丧气话：“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玩家将脸贴到球网上，身后狂飙黑气：“居然耍我……可恶可恶可恶！”


    丑三众：“……”


    木兔光太郎突然悲伤不下去了。他看着玩家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样子，格外开朗的出声：“小川川，你是疯了吗？”


    玩家咬牙切齿地盯着丑三二传和主将，从牙缝里死命挤出三字：“气疯了！”


    ——可恶的NPC！


    居然用这样的方法骗过了玩家！


    ——可恶的记忆力！


    玩家居然忘了这招！甚至毫无防备！！！


    玩家心里恨得偷偷咬手绢。


    从国一开始到现在，玩家很少在正式比赛里碰到用这种假动作的人。


    一是因为国中界的普遍水平还没有优秀到能轻易做这种假动作的程度——毕竟这个既需要技术，又需要默契，很难做到。丑三的这次纯属二传在传球前的灵机一动。


    二则是因为玩家先前总靠碾压通关，而且作为主攻手，他极少面对这种进攻。


    这两条是玩家疏忽大意的原因。但玩家最恨的就是自己的疏忽大意。


    他不讨厌NPC突然出现没见过的招式，反而会觉得惊喜。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当属自己曾经在手机、春高和监督放的职业联赛里都见过这样的招式，但是自己却偏偏忘了！


    可恶啊！


    玩家痛心疾首地将脚步踩得啪嗒作响，他来到自己的站位上，准备下一回。

 94.口嗨成真

    木兔转到一号位，轮到他发球。


    当排球握在掌心时，他原先咋咋呼呼的气息褪去大半，眼神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沉静下来，金色的眼瞳在此刻无比锐利。


    他单手抬起球，随后往上一抛，开始助跑。


    一步，两步，三步。


    “滋——！”


    排球鞋和地面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分离，而木兔光太郎也从地面纵身起飞。


    他挥动手臂，掌心将排球裹住拍出。


    排球被他有力地击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越过球网，朝着九米端线而去。


    ——压线球？


    夜久卫辅抬头望着逐渐靠近的排球，他脚下动作不停，迅速往后移动了几步，然后屈膝压低身子降低重心。


    他现在没办法准确地判断是否出界，但出于保险，他还是决定将这一球接起。


    夜久卫辅合拢手臂，排球携着力道压到他手臂上，他当即后滚卸力起球，一传半到位。


    排球与手臂皮肤的接触处传来熟悉的疼痛，但夜久卫辅却顾不得，他迅速爬起来移动位置让开进攻路线，同时为下一球做准备。待这些都做完后，他才有余力喊道：“抱歉！”


    “don''t  mind！”饭纲掌高声：“我来！”


    他蹬地起跳，腹部绷紧，在碰到球的一瞬手腕向后一翻，靠核心力量将排球送到了正在四号位的玩家。


    玩家在标志杆附近起跳，丑三的拦网也迅速追了上来，他们来得及时，估摸着早就准备拦玩家。但他们的配合不太默契，组成的三人拦网中间有许多空隙。


    玩家扫了一眼他们手臂之间的空隙，然后将视线落到他面前的丑三3号身上。


    丑三3号手臂顿时绷紧，他紧张地盯着玩家，眼里既期待又恐惧。


    玩家甚至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句话：


    ——“来吧！我不怕你！”


    他似乎以为玩家要打强攻。而玩家也没有移开视线，他视线格外明显地注视着丑三3号的手掌，但在掌心碰上球时，他的手腕却突然向旁边一翻，排球从两个拦网之间的空隙漏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两位拦网在落下的时候表情仍是迷茫的。


    玩家轻盈落地，他歪着头看着排球在丑三的场地上咕噜咕噜滚远的场景，心满意足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丑三3号呆愣：“欸？咦？你不是打强攻的吗？”


    玩家过去在排球上强势进攻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丑三的拦网下意识忽略了他玩假动作的可能。


    玩家抬了抬下巴，骄傲：“我又不是笨蛋——！能节约体力的情况干嘛要强攻！你们被我骗了吧～嘻嘻～”


    玩家如愿地见着了NPC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才觉得先前疏忽大意的懊悔散去了些。


    ·


    梓川：丑三


    2：1


    ·


    水原洋二发球追发丑三二传，二传跪地将球接起，丑三自由人担任托球的角色下手将球垫给丑三主将，丑三主打短平快。


    水上元司给出一触，夜久卫辅一传到位垫给饭纲掌，饭纲掌侧传新川保雄，新川保雄假扣真吊得分。


    梓川：丑三


    3：1


    ·


    水原洋二继续发球，依旧追发丑三二传，丑三自由人早有准备，替二传接起了这发发球，一传到位。


    只是他挡住了二传前插的路线，二传传球有些问题，勉强传给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在后排助跑，气势很足地“哦哦哦哦！”地起跳挥臂。


    前排的水上元司和饭纲掌反应都很迅速，他们快速在网前起跳准备将球拦下，而熟悉木兔光太郎的玩家却选择在三米线附近准备接球，夜久卫辅在后方防大斜线。


    木兔光太郎在看见树立在正前方的拦网时慌乱了一瞬，但又很快镇定。他鼓足气，用力往左击球，排球以小斜线的方向挥出。


    玩家几个跨步从双人拦网背后窜出，他往前一扑，鱼跃将球接起。


    “冰淇淋！”玩家喊道。他双手屈肘撑在地上缓解冲击，而后快速爬起来开始助跑，“把球给我！”他喊道。


    饭纲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跑动起来，而后站定，抬肘准备传球。


    “我听见了，主将。”


    饭纲掌起跳。


    排球坠入手指拢成的牢笼，带着它们一起往下落了落。但随着手指上附着的力道加深，排球重新升高。


    而同时，“滋——”地一声，玩家的步子猛地刹住，他曲着膝盖，后摆的手臂自后向前挥高，如同展翅的鸟儿。


    玩家右臂向后一拉，腰腹用力，旋身带动上半身一同发力，击中排球。


    丑三组成的拦网快速赶来升起，玩家这次没有躲避，他目标明确地瞄准丑三主将的指尖，掌心用力，挤压着排球飞出。


    丑三主将在碰到排球的一瞬间立刻绷紧了手臂，试图通过掌心下压将排球拍死。


    但他还是小瞧了玩家的力气。排球将他整个人带着手掌撞得一个后仰，随后乘着他后翻的手掌飞到了观众席上。


    ——饭纲掌跳传北川羽，北川羽硬打出界。


    “啪嗒。”


    网前对峙的几人依次落地，现场安静了一瞬。


    裁判吹响哨声，示意梓川得分。


    场地外，记分牌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变成了：


    梓川：丑三


    4：1


    分数一出，仿佛打破了什么封印一样，场地突然爆发出欢呼声。


    “梓川！梓川！梓川！”


    “北川！北川！北川！”


    在一片尖叫声和呼唤声中，玩家掀起眼皮，精致的脸上冷淡如雪。


    “就算我不躲你的拦网，”他倨傲道：“你也拦不下我。”


    玩家淡淡地瞥过丑三前排的几人，语气笃定又冷淡：“下一回，我还会从你们手里拿下一分。”


    ·


    玩家说到做到。


    下一回，他拍死了丑三主将的扣球。


    梓川：丑三


    5：1


    ·


    木兔光太郎大斜线恰好压线，得分。


    梓川：丑三


    5：2


    ·


    玩家发球得分得分得分得分得分，丑三自由人在第六球时接起，丑三二传假传真扣，得分。


    梓川：丑三


    10：3


    ·


    水上元司拍死了丑三主将的球，拦网得分。


    梓川：丑三


    11：3


    ·


    丑三二传再次二次进攻得分。


    梓川：丑三


    11：4


    ……


    第一局以25：10的分数结束，丑三队员的气势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


    ——除了木兔光太郎。


    他头上披着擦汗的毛巾，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梓川这边，在丑三一众瘫倒的身影中格外显眼。


    第二局很快开始，木兔光太郎迅速起身，准备比赛。


    ·


    第二局比赛一开始，玩家便敏锐察觉到了不对。


    随后，饭纲掌也很快意识到了。在一回结束后，玩家和他凑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对面的二传是不是开始偷懒了？”


    “嗯。”玩家顿了顿，真诚：“虽然偷不偷懒都没什么大的差别，是一样的菜。”


    饭纲掌表情爽朗：“趁他病要他命，管他为什么突然偷懒，我们先拿下分再说。”


    玩家和他一拍即合：“好耶！”


    两人三言两语便制定出了一个通过丑三二传击溃丑三的计划，随后，饭纲掌抓着其他队员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大家随口感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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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饭纲掌的心黑后，便开始准备实施计划。


    结果计划的铺垫还没铺垫到一半，丑三自己先出大问题了。


    ·


    木兔光太郎平时在一些不重要（他自认为）的事情上，偶尔会有些迷糊。但在重要的事情上，他却格外的敏锐。


    比如这次的东京都大会。


    他作为攻手，最先意识到了二传传球出了问题。


    就像烤肉，有没有烤糊格外好区分，传球也是如此。


    扣球变得不顺，拦网跟得越来越快，传球愈加奇怪的手感……这些坏掉的情绪如同雪花一片片降落。当恰好的那一片恰好降落时，先前的坏情绪和后来的坏情绪便会像雪崩一样铺天盖地涌上来。


    木兔光太郎明明站在场内，但他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了任何关联。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球场上，就像一只无人在意的幽灵。


    “木兔！”


    他听见有人这样叫他。木兔光太郎呆呆地看过去，后知后觉是二传在让自己准备扣球。


    他慌里慌张、甚至有些笨拙地跑动起来，勉强够到了传球。可一碰球，木兔光太郎便忍不住皱起眉。


    ——好讨厌的传球！一点也不顺手！


    他勉强扣下去。可这一球撞到了球网上，反弹了回来。


    他盯着滚落的排球，忽然觉得无比窒息。


    “木兔。”


    “木兔！”


    “哔——”


    裁判吹哨的声音响起，他做了一个换人的手势动作。


    木兔光太郎抬起头，看向了场外举着印有4号牌的队友。


    “木兔光太郎，”丑三主将拍了拍他的背，说：“你先和小石换一下吧。”


    木兔光太郎流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他转头盯着丑三主将的脸，又盯了盯丑三二传，脸上的困惑仿佛像遇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丑三二传别过脸不看他：“你先下场吧。”


    他下意识迈出了一步。


    “猫头鹰，”有些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他回头，看见北川羽站在网前，和他相隔了一段距离。


    在这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中，北川羽的声音清晰传入他耳中，语气里带着他一如既往的笃定与骄傲：“你后面一定要上场，不然这局比赛就完全没意思了。”


    木兔光太郎和他对视良久，原本耷拉下去的发丝慢慢地耸立起来了些。


    他重新迈动脚步，心不在焉地来到场边，抬手握住了4号牌，慢慢地走到了活动区。


    ·


    小石同学上场了。


    小石同学跃跃欲试地开始扣球，三次连续被玩家拦死后——


    小石同学被压力哭了。


    他哭得好伤心，于是又惹来了玩家看热闹。


    玩家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在脸上划了几下，拖长语调：“哭哭～羞羞～”


    小石同学：“……”


    玩家：_(:з」∠)_


    小石同学眼泪流得更快了。


    饭纲掌一时不知该喜该忧，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小石同学劝道：“别哭了，小心岔气。”


    下一秒，小石同学就哭岔气了。


    饭纲掌：“……”


    玩家平淡地感慨：“乌鸦嘴？”


    饭纲掌炸毛：“哪有啊！我要真的是乌鸦嘴，我早就直接诅咒丑三的主将和二传吵架了！”


    几秒后，丑三二传和主将吵架的声音响起：


    “你有在认真传球吗？你把比赛当什么了！”


    “有什么意义！反正都会输！”


    ……


    在裁判刺耳的口哨声中，饭纲掌陷入诡异的沉默。


    玩家对他鼓了鼓掌，赞叹：“恭喜你，你的梦想成真了，乌鸦嘴点冰淇淋（乌鸦嘴·冰淇淋）。”


    饭纲掌羞恼：“这都是巧合啊！而且为什么要把中间的点念出来！”

 95.超级无敌铁头少年的接球秘技

    在第二局第二次技术暂停的时候，丑三教练将丑三主将和二传都训斥了一遍。


    他看着两个都露出了不服表情的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偏头将视线移到了木兔光太郎身上。


    木兔光太郎身上依旧弥漫着低沉的气息，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但……


    丑三教练看了看失去了大半斗志的上场球员和惨淡的分数，沉默良久。他最终握了握拳头，狠下心。


    “木兔，”他看着木兔光太郎含着懵懂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上场继续比赛。”


    旁边的丑三主将眼眶微瞠，他当即出声：“教练，木兔他……”


    他想说木兔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比赛，但在教练看过来的眼神中，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没有办法了，”教练说：“我们现在唯一的进攻手段就是木兔的扣球。”


    ·


    在技术暂停结束后，木兔光太郎替换上场。


    饭纲掌看见熟悉的人影时，有些诧异：“咦？木兔又上场了？”


    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还没恢复好吧？又继续比赛吗？”


    玩家看了看萎靡不振的木兔光太郎，又转头盯住坐在场外的丑三教练。


    “嘁，”玩家露出了非常不爽的表情：“这个垃圾。”


    对丑三来讲，输掉是必然的结局，只是输得好看与否。


    丑三教练就是为了输得更好看、两方的分差更小，而选择让实力最棒的木兔光太郎继续上场，哪怕他现在的状态不佳，哪怕在比赛的过程中他会承受巨大的压力。


    或许他这样的做法维护了其他球员的自尊心，但难以否认的是，他这样的做法牺牲了木兔光太郎的感受。


    对于丑三其他球员来讲，他是一个不错的教练。但玩家又不在意丑三其他成员的。


    人心都是偏的，玩家也不例外。在丑三一堆NPC里，玩家唯一觉得不错的NPC只有猫头鹰NPC。现在丑三教练的做法伤害了猫头鹰NPC，玩家自然不爽。


    他臭着脸站在位置上，等待比赛开始。


    饭纲掌心思一转，也猜出了大半。他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梓川监督垂眼看着远处丑三教练焦躁、愧疚的表情，他慢慢地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


    玩家不开心，遭殃的不是对手就是队友。


    现在在比赛，而且惹玩家生气的是对手，玩家攻击的方向自然而然地对准了对手。


    ·


    “砰——！”


    北川羽硬打出界。


    “咚！”


    北川羽跳发，无触得分。


    “咚——！”


    北川羽跳发，依旧无触得分。


    “啪！”


    北川羽跳飘，无触得分。


    “咚。”


    北川羽勾手发球，排球压线，无触得分。


    ……


    玩家连续六球无触得分后，再次站在了发球区。


    他不紧不慢地拍着排球，在裁判吹响口哨后，流畅地将弹高的排球单手抱住，另一只手按在它的上端往下挤压，将排球牢牢地固定在掌心里。


    他掀起眼皮，冷淡地看着如临大敌的丑三等人。他们现在六人都退到了后排，紧张地盯着玩家。


    木兔光太郎的状态依旧不太好，但比先前已经好了许多。玩家心下满意猫头鹰逐渐恢复有趣，但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排球发往了无人防守的前区。


    先前的几次发球，玩家都是瞄准后排，如今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得丑三众人猝不及防。他们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瞬，随后木兔光太郎最先反应过来。


    他盯着排球，脑袋里快速闪过两种想法：


    ——鱼跃接球？感觉位置太靠前了，接不住。正面接球？位置太靠后了，肯定碰不到。


    排球越来越近，木兔光太郎绷着脸一脸正色地在脑子里头脑风暴，越风暴越乱，最后，他忽然灵光一闪，不再继续纠结。


    “看招——！”


    他往前一扑，一脸虔诚地抬着脑袋，用脑袋将排球接了起来。


    ……等等？脑、脑袋？！


    丑三球员着急寻球的身影顿了顿，他们的表情呆滞了一瞬，随后充满震惊。而梓川球员的脸上的震惊也不遑多让。


    饭纲掌复杂：“……用脑袋接球？！”


    玩家若有所思：“还可以这样玩欸……”


    新川保雄猛回头：“什么叫‘还可以这样玩？’！这样的接球方法就算了吧！感觉脑袋会砸傻的！”


    木兔光太郎顶着被砸扁的猫头鹰发型，一脸正色：“这招的名字叫‘超级无敌铁头少年的接球秘技’！”


    饭纲掌：“这孩子的脑袋已经被砸傻了！”


    丑三二传追球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将这个被“超级无敌铁头少年的接球秘技”垫起来的排球托出，然后回头看向木兔光太郎。


    木兔光太郎在刚在那个垫球后突然恢复了元气，他的气势一下就昂扬了起来，甚至比一开始还要有活力。


    ……这家伙的脑袋一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就斗志昂扬起来了，完全搞不懂。


    丑三二传心中腹诽着，忽然，木兔光太郎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那双金色的眼睛在此刻褪去了往日的懵懂与傻气，属于捕猎者的竖瞳异常锐利，仿佛看清了他心底的所有不甘与丑陋。在这样的眼神下，丑三二传僵在了原地。


    他听见木兔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说：“把球传给我。”


    木兔光太郎的语调依旧是高昂而富有激情的，但此刻却带着无声的压迫：“把球给我。”


    他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


    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丑三的二年级王牌，木兔光太郎正式复活。


    丑三在王牌复活后，如同吻合的机械齿轮一样，开始缓慢而有序地运转。这支队伍终于展现出了闯进东京都大会八强的应有水平。


    而玩家在木兔光太郎超常发挥的时候就忍不住上了头。他和木兔光太郎开始疯狂扣球，场面一度相当残暴（主要是对自由人来讲）。


    木兔光太郎小斜线，夜久卫辅侧垫险险将球接起，一传不到位，饭纲掌勉强托出。


    “抱歉！”他急声。


    玩家瞥了一眼传球高度高了的传球，他自如流畅地放低助跑的速度，起跳后恰好够到合适的打点，随后收腹吸气，猛地将球按下。


    丑三自由人相当狼狈地往前一扑，排球重重地击在他的手臂上。他倒吸一口凉气，动作却丝毫不受阻碍，熟练地后滚卸力起球，一传半到位。


    “抱歉！”


    “don''t  m！i！n！d！”


    木兔光太郎一边跑一边中气十足地喊着，他迅速起跳，直接在第二次触球时将球扣了过网。


    饭纲掌瞧着明显朝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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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球，他早有所料地蹲下身，探臂将这球垫了起来。


    “新川——！”


    饭纲掌喊道，新川保雄冲上来，跳传将排球传给了玩家，玩家抄手扣球。


    梓川：丑三


    24：8


    ·


    木兔光太郎侧头看着比分牌上的数字。他难得安静下来。


    半晌后，他将头转了回来。


    ·


    这是最关键的一回。


    丑三球员喘着气，想。


    ·


    这是最后一回。


    梓川球员擦了擦汗，默道。


    ·


    “哔——！”


    裁判吹响口哨，水原洋二将球抛起，开始发球。


    他正面下手发球追发丑三二传，丑三自由人憋着一口气扑过去将球垫起，一传到位。


    丑三二传：“好一传！”


    他抬肘跳传丑三主将，丑三主将同丑三10号欲打梯次进攻，但玩家先前被骗过一次，这次很快便识别出来了他们的套路。


    玩家交叉步快速移动到丑三10号面前，他屈膝，在丑三10号起跳时并不着急起跳。待丑三10号开始下落时，玩家的腿部肌肉猛地绷紧，用力蹬地起跳。


    当玩家升起时，他面前恰好是丑三主将。在丑三主将惊愕绝望的眼神中，玩家毫不留情地将排球拍回了丑三的场地。


    排球开始下坠。它的高度一点点降低，离地面越来越近。就在丑三主将回头的瞬间，木兔光太郎赶到了。


    他凭借着出色的反应速度，膝盖向前一跪，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砰！”。而他的手臂迅捷地往前一伸，将即将坠地的排球垫了起来。


    “补——救——！”


    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他这样喊到，随后迅速起身后移，开始助跑。


    “把球——”


    排球鞋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木兔光太郎大声要求：“传给我！”


    玩家沉下眉眼，表情冷冽。


    他快速追着木兔光太郎来到网前，和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组成三人拦网。


    丑三二传望着排球，他抬肘，手腕用力将排球托出。


    “一，二，”


    玩家和水原、水上一齐起跳，三双升高的手臂在网前组成了一面坚硬的拦网。


    木兔光太郎手掌包住球，他快速扫视拦网，试图找出可以让球通过的缝隙。


    ——没有，没有！


    虽然玩家鲜少和水上元司和水原洋二组成三人拦网，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配合会出问题。木兔光太郎在密不透风的拦网下，有些窒息。


    在这种情况下，他下意识想到的是自己最常用的小斜线。


    虽然他小斜线成功的概率不高，而超级小斜线更是难以使出。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只有赌一把了。


    木兔光太郎瞄准三米端线，手腕向侧一转，掌心下压，开始用力。


    排球从他掌心脱离，目标明确地朝着三米端线而去。但就在排球越过球网的一瞬，玩家右手手臂突然用力向右一歪，排球撞上了他的手掌。


    一切都好像慢放了，木兔光太郎怔怔地看着排球擦过他的身边，朝后方落去。他下意识扭头想查看，却只看见与队友的手相差一点就能够着的排球。


    排球落地了。


    梓川：丑三


    25：8


    ·


    丑三于东京大会八进四的比赛中，淘汰。

 96.好心的玩家

    比赛结束出体育馆的时候，玩家看了眼自己还剩下许多的体力，转手打开了手机，开始寻找合适的NPC比赛。


    手机屏幕转着圈圈加载了一会儿后，很快将通讯录显示出来。按照距离优先原则，通讯录上率先跳出来的是木兔光太郎的名字。


    玩家看了眼旁边的距离，和他的位置只相距了七八百米左右，走几分钟就到了。再一看体力，居然意外的还剩许多。


    真好！刚才比赛没和突然升级的猫头鹰NPC打过瘾，现在他就在附近，天降良机啊！


    玩家选择性无视了才将猫头鹰NPC淘汰不久的事实，相当愉快地就决定了猫头鹰NPC接下来的命运：


    ——就觉得是你了，猫头鹰！来和玩家继续比赛吧！


    玩家照着地图上指引的方向，朝木兔光太郎的位置开始前进。


    跑出几步后，玩家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带二传，遂回来将饭纲掌一并拉走了。


    饭纲掌踉踉跄跄地就被拉走了，表情一片茫然：“咦？啊咧？！”


    ·


    木兔光太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体育馆的了。他只觉得浑浑噩噩，仿佛与外界都失去了感知。


    当他脑袋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体育馆附近公园的椅子上，而他的旁边是丑三主将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饭纲掌和北川羽。


    初夏的风沾着热意吹过长椅上的四个少年，灼目的夕阳声势浩大地开始下落，将这个世界都染成了橙红色，连带着长椅前的地面都成了它的画布。


    木兔光太郎呆呆地看着被染成橙红色的地面，直到手臂一凉，他才骤然回神。


    丑三主将拿着一支雪糕戳了戳他手臂，别别扭扭：“木兔，你吃吗？”


    旁边的玩家迅速探头，眼睛含着光盯住雪糕：“我也要吃！”


    饭纲掌连忙拉住他：“等等啦小羽！我们和他不熟！想吃的话一会儿我带你去买！”


    丑三主将回头：“喂！都打过一场比赛了还不熟吗？！你们的边界感也太吓人了吧！而且我可是多买了两支，你们不吃我总不可能吃三支吧！”


    他有些强硬地把两支雪糕分别塞到了饭纲掌和玩家手里，别过脸：“真是的……话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跟过来啊！”


    丑三主将在比赛结束后见木兔光太郎状态不对，便打算先带他到附近的公园来散散心，顺便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后辈，结果一转头就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两个小尾巴。


    玩家举起一只手，直言不讳答道：“因为我还想和猫头鹰NPC打比赛！”


    饭纲掌：“啊……我是被小羽拉过来的。”


    丑三主将叹气：“……你们真是，很奇怪啊。”


    他已经放弃了纠结玩家到底在想什么，干脆转头，刚想安慰木兔光太郎，却发现他已经叼着冰棍，眼泪哗啦啦地开始往下流。


    “呼呼呼……”木兔光太郎发出了奇怪的哭声，像是在嗓子里藏了一个拖拉机。他相当悲伤：“小川川，我输了，不能再和你打比赛了……”


    玩家已经被雪糕俘虏了，他沉迷于这种甜滋滋凉丝丝的新奇感受，脑袋里全想着一会儿也要买雪糕来吃，根本分不出多的脑细胞进行认真思考。


    这样的后果就是，玩家在听见木兔光太郎说的话的时候，根本没想太多，只简单地理解了一下，随后猛抬头，露出震惊表情：“你要下线了？”


    这个NPC居然只能刷几次，难不成是限时角色？一旦过了一个时间点就会下线，就再也刷不了了？


    ——不要啊！这样对玩家来讲太残忍了！


    玩家悲伤地用力咬了一口雪糕，含糊不清骂道：“呜呜吱吱吱呜呜！”


    垃圾策划还玩家NPC！


    莫名其妙听懂了玩家意思的饭纲掌：“？”


    完全没听懂、只听见了一段叽里咕噜的丑三主将：“？什么鬼！”


    木兔光太郎也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与玩家无障碍交流。他依旧感情充沛：“我会想你的！再见，小川川！”


    玩家握住了猫头鹰NPC的手，语气中饱含感情，真挚道：“放心去吧猫头鹰！虽然你已经离开了，但我会替你报仇的！”


    看在猫头鹰NPC过去陪玩家一起玩的份上，玩家会帮他解决掉令人（玩家）火大的丑三教练的！


    木兔光太郎拉着玩家的手上下晃了晃，感动：“小川川，你真好呜呜呜！”


    ——没想到小川川居然愿意背负着他的那份一起，赢下冠军！


    木兔光太郎泪洒公园：“挚友——！”


    玩家视线落到木兔光太郎还未开封的雪糕上，同样激动：“猫头鹰——！”他话音一转：“我要吃你的雪糕！”


    木兔光太郎相当慷慨地分给了玩家。


    看着这两人莫名其乐融融的氛围，饭纲掌咬了一口雪糕，迟疑：“……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啊？”


    丑三主将冷酷：“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我肯定，他们聊的东西一定不是同一件事。”


    ·


    玩家很信守承诺。


    虽然就算不对猫头鹰许下承诺，玩家也打算去干。


    只是玩家毕竟吃了猫头鹰NPC一个雪糕，相当于猫头鹰NPC给了玩家报酬，四舍五入一下就是猫头鹰NPC对玩家发布了任务。


    ……当然，上面的理由有多少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反正，玩家为了更好地解决丑三教练，他很认真地列了一份计划书，同时将周围最聪明的两个NPC都薅到了家里。


    玩家将计划书拍到了饭纲掌和孤爪研磨面前，对他们道：“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饭纲掌：“……”


    孤爪研磨：“……”


    两人慢慢转头，对视了一眼后，饭纲掌憋不住了：


    “等等，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啊！很奇怪唉！”饭纲掌呐喊：“而且他一脸不情愿，你到底对他干什了啊北川！”


    孤爪研磨生无可恋：“我明明……在家打游戏……为什么突然就在这里了……”


    玩家甜甜一笑：“因为我把你绑过来了啊。”


    饭纲掌崩溃：“绑架犯吗？你为什么变成绑架犯了啊小羽！”


    玩家无视了他的吐槽，用开朗的表情说出了相当强势的内容：“快点想出优化方案哦，否则～”


    他笑容愈发阳光：“大家都会一起死哦～”


    饭纲掌：“……变成恐怖犯了吗？同归于尽不是这么用的啊！”


    孤爪研磨轻轻叹了口气，他手指按住放在桌上的“计划书”，朝他的方向拖去。


    “……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确。”在阅前，孤爪研磨严谨地补了一句。


    玩家对此相当包容：“没关系。”


    闻言，孤爪研磨心下稍安，他垂头，开始仔细阅读这份“计划书”。


    一分钟后，孤爪研磨面无表情地将“计划书”推了回去。


    他发现自己安心得还是太早了。


    “……我突然觉得我很正确。”他利索地站起身，转头就想跑：“再见。”


    玩家一把抓住他，温和：“别跑啊。”


    孤爪研磨如同被拎住了后脖颈的猫咪，一下僵住不动了。他炸毛：“‘计划书’完全没法改啊！全是违法的事情，我能怎么办！”


    饭纲掌好奇地拿过“计划书”，低头一看：


    【第一步：潜入丑三教练房间。


    第二步：绑架。


    第三步：扔水里。】


    饭纲掌：“……”


    “……如果你想教他游泳的话，”饭纲掌尽量保持冷静：“不要用这么偏激的方式。”


    玩家歪头：“啊咧？”他耐心解释：“我不是为了教他游泳……”


    “好了闭嘴！”饭纲掌紧急打断玩家剩下的话。他颇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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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按了按眉心：“……这样……”


    ·


    玩家被冰淇淋NPC和布丁头NPC联手制裁了。


    他们以“这样做就再也没办法打排球”为理由，以游戏里的法律为依据，噼里啪啦叽里咕噜地在玩家耳边念了半天。


    他们实在是太吵了，玩家受不了了，干脆爬到了阳台外的墙上待着，终于清静了一会儿。


    就是冰淇淋NPC和布丁头NPC看起来快死了。好心的玩家连忙翻进屋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


    两个高智商NPC最终还是给玩家出了主意，只是由原来简单的学游泳变成了相当恐怖的“非酋”计划。


    玩家拿着计划书，看着上面列出来的“让丑三教练买不到自己喜欢的面包”“让他踩到假狗屎”“用蟑螂模型恐吓他”等等计划，忍不住由衷赞叹：


    “不愧是你们！”


    饭纲掌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哈哈……是吗。”


    ·


    这一天的丑三教练感觉自己相当倒霉。


    白天的比赛输得相当惨烈，他难免心情郁闷。在将球员分别送回家后，他扭头就进了居酒屋买醉。


    晚上九点多钟，他醉醺醺地从居酒屋出来，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回家。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重影。


    小道上昏黄的灯光映着前行的路，他模模糊糊地往前走着。


    两道人影从小道末尾出现。他们都带着帽子，与丑三教练相向而行。在经过时，个子更高的人影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丑三监督踉跄了一下，随后一脚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他迟疑地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鞋正陷在一坨黄褐色的不明物体里。它还散发着臭味。


    丑三教练：“……”


    丑三教练表情瞬间扭曲，他干呕了一声，随后快速朝家跑了起来。


    而刚才从他旁边经过的两道人影却没有动，他们站着看丑三教练跑远的身影。待几乎看不见他的背影时，稍矮一些的人影出声：“用超轻粘土做出来果然逼真。”


    另一道人影——玩家凑到那坨用超轻粘土混了些臭味剂制作出的仿真大便旁，他捂住鼻子：“唔……臭味剂好像加多了。”


    “啊……总之先把它处理了。”


    处理完这样东西后，两人才不紧不慢地朝丑三监督跑掉的方向追去。


    ·


    丑三教练在电梯前等电梯的时候，借着灯光抬起一只脚看了看，错愕的发现上面没有沾上奇怪的固体，只是有着奇怪的味道。


    “怪事，”他嘟嘟囔囔：“真是见鬼了。”


    自觉出了幻觉的丑三教练连忙回家，他在客厅里喝了几杯水后，心下稍安，身体也舒服多了。


    他眯起眼睛，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突然听见了敲击声。


    丑三教练：“？”


    他迷茫地睁开眼朝房门看去。


    敲击声再次响起，但很明显不是敲门的声音。丑三监督迷茫地站起来左右看了看，他的视线忽然定住。


    ——在客厅的落地窗上，趴着一个人影，它头部的位置正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有、有……”


    有鬼啊！


    丑三教练张了张嘴，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他两眼一翻，无声地昏了过去。


    窗外的玩家看着他“嘎巴”一下就倒在了沙发上，困惑：“咦？”


    NPC怎么晕了？


    玩家短暂地疑惑了一瞬后，很快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他找到地方进入了丑三教练的屋子，来到客厅。


    丑三教练静静地躺在沙发上，毫无反应，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玩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他迅速拿出了一个橡胶蟑螂，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在了丑三教练脸上，随后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丑三教练的邻居是在丑三教练的尖叫声中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