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 第234章 这个大帽子她可不认！ 等第四天的时候，他们收到了齐跃进邮寄的信件，上面清晰写明了白思涵和白邵云兄妹俩，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孩子！ 了解了前因后果，齐老太撸了撸袖子，替自家儿媳恨得牙痒痒。 白父被车撞是遭了报应，白母这腿摔断也是自食其果！ 齐老太手一挥，让周博容从医院借来了担架，给白母办理了出院手续，便指挥着三女婿和六女婿抬着人从病房里出来。 “亲家母，我，我住院还没一星期呢，”白母看着齐家这么多人，说话都带着颤音。 “亲家母，咱们又不是多富裕的人家，能在医院住三五天，已经不错了。你也不看看病房里都换了几波人了，”齐老太神色淡淡地说，“难不成你还想呆在这里直到腿完全好了？” 理是这个理，可等到了家里，谁来照顾自己呢？白母心里着急，却一个字都吭不出来。 盛母领教过齐家的难缠，早就给家里人打电话报信，这几天除了她被赖上了，其他人都没露面呢。 齐老太在前面开路，后面女婿抬人，丈夫闺女当护法，浩浩荡荡先去班上寻盛母。 “护士长，你家亲戚的亲家，带人过来了！”一个小护士看到他们这样子，吓得赶忙跑来报信。 盛母深吸口气，跟人交代下，快步走出去，拦住齐老太他们，“赵同志，咱有话回家里说，在这里不是让人看笑话？” 齐老太恍然：“我以为他大姨工作太忙，不是为了躲我们，每天早出晚归的，所以怕耽误你时间，特意将人抬到这里谈事情。” “我已经请假了，咱们回家说，”盛母看着齐家这么多人，心里发颤，却又不敢跟家里人说。 回到家里，老七和老八笑着挽上盛母的胳膊，“大姨，您不用忙活，就跟我们说红糖啊、鸡蛋、麦乳精啥的放哪里了。 我们帮您给大家伙儿冲泡。” 盛母被俩人拉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还剩半包的红糖，就被俩人又推了出来。 “大姨，这里有我们俩帮忙，您快去陪我爸妈说话。” 盛母恨不能一步三挪，硬着头皮到了客厅，“赵同志，您有什么话要说啊？” “就谈谈关于我们亲家母赔偿的事呗，”齐老太笑笑。 “你们想怎么样？我就是个护士长，我们两口是托家里老爷子的福气，才住在这里的，”盛母握紧拳头说道。 齐老太蹙眉想了想，看向老爷子，后者又看向了豹哥。 后者低咳一声，“关于赔偿，我最近倒是了解了下咱们京都的行情。杀人偿命吧，对于作恶之人太过痛快了，再说了这不是没闹出人命吗？” 盛母赶忙辩解：“不能够，这是意外……” “大姨，您这么闹可就没意思了。到底是不是意外，天知地知你知，以及公安知。要不咱们请人来判下？”豹子嗤笑声问道。 盛母闭嘴了，心里明白，这群人已经笃定她做了手脚，只能耷拉着脑袋由着对方狮子大开口。 “不过大姨为人处世不厚到，想给人一个教训，啧，白婶儿一条腿断了，又没有老伴儿，后半辈子怕是毁了。 就按照她能活到九十九，出力到七十岁，还有二十五年呢，按照京都普通工资算，一个月五十五，一年抹个零就是六百块，这么多年下来差不多有一万五千块。 这还只是工资，一个人的健康那是不能用钱票能衡量的。白婶儿腿瘸了，不能给儿女增添负担，需要常住在你们家。 我看楼上那三间房，正好补偿给白母的儿子……你们再找保姆的时候，顺带将她一起伺候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 不愧是豹哥啊，这句句话都说进了齐家人的心坎儿。 “对，小豹想的很全面，这些条件不难，也是你们大姨能够拿出来的。”齐老太满意地点头。 盛母深吸口气，“赵同志，先不说其他的方面，就我一个月几十块的工资，上哪里赔给你们一万五啊？” “这个简单啊，赔三个工作呗，”豹哥笑着说，“主要是前者啥也不干就能拿一万五，后者得自己上班赚钱，多赔两倍很合理。这样人家每人每个月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一样不耽误自个儿生活。” 盛母看向白母，“白嫂子，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白母心虚，刚要开口，就被齐老太握住手了，“亲家母，你可别心软啊。她是故意害你摔下楼的，这次如果你不让我们出头，怕是下次死在家里都没人替你收尸！得让她知道作恶后，她赔不起，才能得到教训。” 白母看看两边人，选择闭嘴了。琢磨着在外人看来，白思涵是她的闺女，齐家人替她讨要好处，最后不还是落到她手里吗？ 盛母苦笑，“赵同志，京都的正式工哪里是那么好找的？你们还要三个。” “大姨，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自由还比不上三个工作吗？”豹哥挑眉冷笑，“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这样，咱也不用谈下去了。” 齐老太站起身，“我们找能说话的人！” 正好这时候大门打开，盛父走了进来。 盛母脸色微变，赶忙迎上前，小声问道：“老盛，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下连队了吗？” 盛父瞪了她一眼，“我还要问你的，你在家里到底折腾了什么事情？有人将电话追到下面的连队问我了！” 也对，齐家阵仗这么大，大院里谁不知道啊？有好事、看盛家笑话的，可不就往部队里捅？ “还不是白嫂子在咱家帮忙摔断腿，被她家的亲戚给赖上了，”盛母无奈地解释，“这件事我来解决……” “他大姨，这事你可真解决不了！”齐老爷子敲敲烟杆，看向盛父。 虽然盛父久位于高位，可齐老爷子这五六十年也不是白活的，“到底谁胡搅蛮缠，咱能请公安看看栏杆为什么坏。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害人性命！” “我没想着害人性命，白嫂子顶多摔断了腿……”身边有男人在，盛母似是有了依仗，气得争辩了句，这个大帽子她可不认！ 盛父阴沉着脸看向她，“彭夏青！所以你真跟这件事有关系？” 第235章 这不是欺负人吗 盛母恨不能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嘴这么快秃噜出来了呢？ 见她神色懊恼，盛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他气得抬了抬手，还是将她扯到一边来，“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算计白嫂子？” 这件事盛母已经憋了好多天了，尤其是这几天齐家人快将她折磨成神经病了，终于她兜不住，仍旧被丈夫知道了。 心底的那根弦崩了，盛母忍不住抹泪，小声委屈又恨恨地说：“老盛啊，我恨！为什么白家将咱们女儿给换了，咱们却对他们一如既往地照顾？ 你瞧瞧当初楚楚被他们夫妻俩折磨成什么样子？她吃不好饭，瘦得肋骨都显出来了，小姑娘的线条一点没有，个头也没长起来，更别提气质和才艺了……好在她争气，学习成绩还不错…… 可咱们将思涵养的多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成了大院一枝花了。没想到她就是个白眼狼，白瞎了咱们当初想继续养她的心！ 他们倒好，一点都不感恩戴德，反而背地里还磋磨楚楚呢……” 她将盛华楚的话学了一遍，“那白嫂子就是个面甜心狠的人，亏得咱们念着她在家里伺候了一二十年，把这件事重拿轻放。 我气不过，一时糊涂，就做了傻事，还被他们给揪住不放，要咱们二楼的房子、三个工作，再将瘸腿的白嫂子给丢在咱家！ 这不是欺负人吗？” 盛父伸手重重地点了点她，“你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做事情前不动动脑子？非得在咱们家让人出事，还被人给抓住不放。 这事要是被那群人知道，我怕是被他们从位置上拽下来。人家都是谨言慎行，到了你这里，不光帮不了我的忙，还净给我扯后腿！” “那怎么办啊？我也没想到她一个寡妇，会有人替她出头，”盛母不敢反驳。 “先看看他们能退让多少吧，”盛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去国营饭店要几个好菜，再拿出酒来，我跟他们边喝边聊。 对了，再将老傅喊过来，他最会做人的思想工作了。记得跟他要坦白些，他是咱们亲家，又是我的左膀右臂，一根绳上的蚂蚱，丢脸也丢在家里面，总比让大院里其他人看笑话强……” 盛母连连点头，赶忙拿了钱票出门了。 盛父笑着招呼齐家人重新坐好，“她一个妇道人家啥也不懂，心眼儿又小，才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白嫂子，待会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也是她心疼楚楚，看着孩子在白家养的瘦小，一时气恼，要真论起来，你们白家也讨不了便宜。” 呦呵，这是反威胁上了? 齐老太扭头看向白母，“两家闺女被换了，你知道不？” 白母连连摇头，坚定地说：“肯定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平时不爱说话，什么事情都藏心底，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我哪里知道他胆子这么大，竟然将俩家孩子给换了。”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让人辨不出她话的真假。 不过眼下，要的就是她的真！ “对吧，做错事的是亲家公，你们没法将错给按到亲家母身上，”齐老太哼了声，“你们想追究，去将亲家公的坟给刨出来呗。 亲家母再不好，人家也将孩子给你们拉拔长大了。说真的，人家亲家母领一份工资，伺候你们一家人，相当于涵涵是人家自己给拉拔大的。 对，你们说涵涵上啥少年宫花你们钱，那人家拿奖给你们争光了，不比你俩蠢笨儿子强？ 听说有些比赛的奖金都百八十了吧！平时你们也没少让她帮忙，这些都没算工钱，根本掰扯不清谁占谁便宜！” 她又开始跟他说盛华楚几个人，对白思涵做了些什么。 盛父额头青筋跳动下，家里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蠢笨呢？他们什么家庭，需要跟白家母女俩计较，将自个儿陷入被动的局面？ 如今形势紧张，人人自危，盛家又是在这样的位置上，稍微有一点小动作，都可能将自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站得高摔得惨，他们周围发生过多少这样的例子！就是他们爷们将女人保护的太好，所以她们才犯了蠢，也不知道害怕，还背着他们接二连三地出手。 出手就出手吧，还被人抓住把柄，等着他给她们擦屁股…… “对，孩子抚养不能用钱票衡量，从我们跟思涵划清楚界限开始，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 俩孩子各回各家，只是我的妻子转不过这个弯来，心疼孩子这才又秋后算账，还使用错的方式。 对于这件事，我们认，该我们出的医疗费、营养费和误工费，以及其他的赔偿，我们都会认真按照规矩来办的。” 盛父的态度诚恳，脸上表情认真，没了进门前上位者的气势。这能屈能伸的架势，确实不容易。 错人家认、钱也赔，如此一来就能将主动权握在手里，堵住齐家狮子大开口。 一时间齐老太都有些词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无理取闹，但是这也只是一瞬间，她立马嗤笑： “我们就俩选择，第一呢，让公安介入，咱们不要赔偿，也得将盛家的脸皮子给扯下来丢在地上！别跟我们扯感情，你们指望我们跟儿媳关系好？ 就我这样的，妥妥磋磨儿媳的婆婆。你们跟我说不上感情！” 齐老爷子点头，“我家老婆子心思毒，性格霸道，她不如意，你们整个大院都得天翻地覆，惹不起。我都让着她一辈子了，根本惹不起，还躲不起。” 老太太横他一眼，╭(╯^╰)╮，差点要笑场！ “第二呢，你们要么让我们亲家的腿恢复如初，这样我们就听你们的，只要什么这个费那个费，再来点小补偿。 不然啊，你们就是尾随杀人……” “杀人未遂，性质恶劣！妥妥的杀人犯候选人，整个大院的人都得防着，谁也不想跟一个敢杀人的人，和容忍杀人的人家住在一起吧？ 尤其是叔您的工作，不容许有半点污点，”家里的老师许奇文平静地接话。 齐老太点点头，“就是这个理。” 第236章 他是个男的，要女字旁干啥？ 齐老太微扬着头，笑话，不是有句话叫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 盛父再厉害，能有他们一大家子厉害吗？他冒个头，他们就将他给敲回去！ 盛父也感受到了盛母的那种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憋屈，整个人眼眶都气得泛红，太特么会威胁人了。 齐家人不像是他遇到的那些人般，只要给点甜头就能退步，人家是宁愿不要甜头，也得将他给拖入泥潭。 “他叔，你还是趁着我们心平气和时，好好拿出态度来。中间隔着三条人命，我们也是被气狠了，才找到你们家里来。 如果我们这次被你们轻松打发走，下次说不定全家都被你们给端了，”齐老爷子拿着旱烟杆敲了敲桌子，“从我们来找你们，到现在已经多少天了？ 刚开始我们老两口被晾在门口吹冷风，大院里的人们都来来回回好几趟了，你媳妇才出来……中间我们不提，你们就装作不知…… 不要将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你们家的蠢蛋。你就给我们一个准话吧，行，咱们直接签协议，不行，我们这就走！” “齐大爷，他这个情况我知道，八成是喊人去了。”豹哥撇嘴说道：“估摸着觉得能跟咱们讲价呢，要不咱弄残他一条腿，直接相抵了？ 到时候他们想报公安，咱们也报，他们索要赔偿，咱们也要。总不能他位置高，就命贵，而白姨是保姆，命贱吧？” “豹哥，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凶残，”八妹忍不住扯扯他的衣角，担心地说道。生怕他意气用事。 豹哥笑笑：“当然不是我动手，让白姨呗，咱们替她出气呢。” 白母正要摆手，又被齐老太给按死，“待会啊，你就拿着斧子另一端，冲着他膝盖砸，一下子保管稀碎，送医院都治不好！ 为了这么三瓜两枣，值得他动脑筋吗？没有那聪明劲，还一家子憋坏水！ 出了事就是媳妇的不对，呵，也不瞧是谁宠的，给得底气。 没有我家里老头子在身后，我根本蹦跶不起来。他们家也是这样的，这老头蔫坏儿，得到好处的时候闷不吭声，要被占便宜了，就急着出头了。 咱们进入大院的时候人家就知道了，当缩头乌龟呢，现在看着压不住了，才册册来迟。” “妈，是姗姗来迟，”老七小声嘀咕。 “他是个男的，要女字旁干啥？”齐老太摆摆手。“得，人家嘴上说的好，行动一个都没有，要不咱们去北春军区探亲？ 宝弟认了干爷爷，我同他唠唠嗑，看看他们手下是不是各个都这样的人。” 盛父抵抗不住这一个个的压力，等盛母急匆匆拎着吃食，跟傅同志在路上把话说明白回到家的时候，协议已经签完了！ “好了，你们来客人，我们不打扰了，这些吃的我们带回去。记得好好照顾我们亲家母，我们会时不时来突击检查的，”齐老太神清气爽地，将盛母手里的饭菜给拎走。后面跟着的几人怀里抱了不少东西。 盛母脑袋懵懵地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啊，老盛，他们就这么走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整整四天啊，我话都不敢吭一声，你就将他们吓跑了？” 盛父阴沉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苦笑着对傅同志说：“亲家，让你看笑话了。改天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现在处理点家事。” “行，有事你们就喊我，”傅同志点点头离开。 盛母心肝颤了颤，等关门进家后，鞋子还没换就被盛父一巴掌打地上去了！而且还是当着坐在沙发上白母的面。 白母眼观鼻鼻观心，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蠢货！老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你心思狠毒，当初怎么没将人弄死，弄个半残做什么？ 是不是我打了你这巴掌，回头你冲我喝的水里下耗子药？”盛父咬着牙??她，“你真当大院是你开的？你怎么能，跟了我真是受委屈了。” “老盛，你，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盛母捂着脸，“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哈，你给你俩儿子准备的云潭旁边的两个临着复兴路的院子，抵给白家了，明天去过户，满意了吧？”盛父气得浑身哆嗦。 盛母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会？那，那可是咱们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托了多少关系，才买到的院子，你就给出去了？” “什么叫我给出去了？要不是你跟盛华楚犯蠢，我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吗？早知道将她认回来惹这么多事，当初还不如留在白家！”盛父开门走出去，“年前我忙，不回来了。我跟人打好招呼，明天你去将过户手续办了。” 听着大门被使劲摔上，盛母瘫软在地上，怒视白母，“你满意了吧？怎么当初没摔死你啊？” 白母脸色煞白，“我，我是被人当枪使，我从没这么想过的……” 全程她插不上嘴，得了好处，也没她的份，却要被留下来承担盛家的怒气，谁有她冤？ 等房子过户完，齐老太看着新鲜出炉的两张房产证，心里踏实了，赶忙催着六女婿给宝弟去信…… 这封信正好赶在第一场大雪降临之前到来，齐跃进看着挺乐呵的。虽然是六姐夫写的，但是老太太怕他写的文绉绉的，也表达不出对儿子的欢喜，更不能还原现场。是以厚厚的信封里，全是老太太的口水信！ 白思涵跟他挨着脑袋瞧着，不停地感慨：“哇，咱妈真是太厉害了，要是她当初上战场，岂不是个巾帼英雄了？” “果然是我妈的亲儿媳，我妈也这么说的。要不是她结婚早，有了我大姐和二姐，她保管在咱们建国时，站在京楼上呢。”齐跃进闷笑着，“所以啊，我大姐和二姐到现在都觉得，是她们拖累了我妈，让她从大人物沦为平凡人，围着灶台转悠。” 白思涵抿着唇笑，完全能够想象出来。能够教出来齐跃进这种儿子的齐老太，是怎样平凡又充满生活智慧的人！ 第237章 来送腊八粥 北方的深冬伴随着鹅毛大雪到来了，不过一晚上，齐跃进睁开眼就感觉到室内的冷。 媳妇儿将他当暖炉子扒着，酣睡的她模样更加乖巧，睡衣领子开了一个口，露出她圆润的肩膀，上面星星点点，尤其是她白皙滑嫩的腿，压在他小腹的地方…… 他忍不住嘶哈声，抱着人先啃了一气儿。 白思涵还没睁眼，就笑着抱住他，由着他在自己身上作乱，每天被他热情地喊醒，再大的起床气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睁开眼，见天色大亮，赶忙不客气地将人推开，慌乱地穿衣服：“完了，我迟到了！都怪你，昨晚闹我这么狠……” 齐跃进顺着她的力道摔在床上，懒洋洋地平息着燥意，“媳妇儿，有没有可能并不晚，只是外面下雪了呢？” 白思涵愣了下，披上褂子就跑到窗户旁，掀开帘子往外看，忍不住哇了声：“好大的雪啊，进哥，我的自行车都被埋了半个轮子了，待会怎么上班啊？” 齐跃进起来穿衣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上什么班啊？估计待会喇叭里就组织大家伙扫雪了。 咱家屋子多，前两天我琢磨着下雪的时候，你得呆在家里，就跟爷商量了下，给你弄了个跳舞的房间。 要不要去看看？咱们时刻都在用功，绝对不会被她们比下去！” 白思涵埋入他怀里，高兴地跳着，“进哥最好了，太喜欢你了。” 那欢喜的模样，瞧得齐跃进眉开眼笑，“走吃饭去……” 正说着呢，果然喇叭传来今天休息扫雪的通知。白思涵笑道：“咱们今天吃羊肉水饺！” 雪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大家伙儿每天起来就扫雪，更是有车辆将雪拉到河面上堆放。外面太冷了，齐跃进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家里看书、琢磨好吃的，陪孩子们玩闹。 刚入腊月，腊八粥便飘出了年味，每家每户都熬煮不少的杂粮粥，关系不错相熟的则互相送，还有腊八蒜。 大米、黄小米、粘黄米、糯米、粘高粱米、红小豆、莲子、花生米、红枣……家属院里的女人们，提早一个月就为了这锅腊八粥，收集食材了。 部队里有不少物资车，这次齐跃进就托人弄来了一批干桂圆，放入腊八粥中那味道更加香甜！ 白思涵一早起来就熬粥，辰辰听到动静也穿好衣服跑出来帮忙，被在旁边啃腊八蒜的齐跃进拽过来，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冰糖。 “谢谢姐夫！真甜，”小家伙咧着米牙笑。 最近这段日子，他跟着大家天天白煮蛋、麦乳精、各种肉类和主食地吃着，吃得好吃得饱，个头都窜了不少，肌肤白净细腻些。更何况齐跃进还给他喂了点灵泉水，小家伙的脑袋总算不那么突兀了。 老爷子也起来了，洗漱完，背着手过来，“今天早上吃啥？” 白思涵轻笑道：“爷早啊，咱喝腊八粥，我哥刚送来了一筐子猪肉酸菜包，再配上五姐腌制的腊八蒜，每人一个茶叶蛋。” 老爷子眼眶微微泛红，“好好好，咱们给你哥和姐准备了啥？” 真热闹啊，睁开眼家里有人在灶台忙活，孩子脆生的笑，这个冬天都暖和快乐很多。 齐跃进拍了拍一个比巴掌略大笨重的铁夹子，“这是我寻人用烧坏底的大铁锅打的小烤炉，给孩子们整点夹心鸡蛋卷吃！爷，你要是不忙的话，跟辰辰一起烤呗？” 老爷子来兴趣了，“我也能做？我笨手笨脚的，煮面条不是夹生就是煮过，别浪费了粮食。” “这玩意儿简单，”齐跃进笑着直接洗手调制面糊。 家里没有牛奶，他就冲泡了些奶粉，跟玉米油搅合在一起，筛入面粉搅拌成糊糊。鸡蛋的蛋白和蛋黄分离，蛋黄放入面糊中继续搅拌，而蛋白则…… 他拿出一个电钻来，在上面套上节细竹竿。竹节之外的部分，被刮净分割成十来根竹条。 齐跃进打开电钻，将竹条放到蛋白中高速搅拌，期间加了三次糖，到最后的时候速度调为低速。 家里人无语地看着他进一次厨房，各种家伙什齐上！ 等打发的蛋白粉两次跟面糊搅拌后撒上芝麻，他递给老爷子，自个儿拎着铁夹、擀面杖和筐子到了客厅。 “爷，您看，把这个铁夹架在炉子上打开，舀一勺面糊后盖上，正面烤会儿、背面烤会儿，等不冒水汽就算是烤好了，根本用不到一分钟。”齐跃进给他演示着，“拿着牙签挑起边，卷到擀面杖上，动作得快点……” 满屋子奶和蛋的香甜味！等蛋卷一成型，齐跃进先掰了块塞媳妇儿嘴里，这才给每人分了块，自己咔嚓嚼着，脆甜香酥甭提多好吃了。 “咱们自己吃的话，里面可以包鱼肉松，也能包点奶糖糍粑，”齐跃进将鱼肉松拿来，给老爷子演示一个。 东北也产有糯米，只是数量比较少，他们为了熬腊八粥，跟部队买了一些，做成了糍粑冻起来了。 这会儿正好取一点，跟奶糖一起蒸煮，等软和了柔匀。 宁奕辰吃的直点头，以前他以为馒头和肉片是人间美味，如今有太多超乎他想象的美食了。除了吃食，还有更多的人和风景，等着他成长去经历！ 老爷子和辰辰都很新奇，洗干净手开干。等做好两筐，齐跃进便拎着篮子，放上熬煮好的腊八粥，去给白家和魏家送去。 路过相熟的人家就吆喝声，让他们的孩子去家里吃好吃的。 等他送完东西，拎着篮子回来，就见家里到处都是孩子，好几个老爷子围着炉子坐，你烤制会儿蛋卷被孩子们哄抢走，他烤制会儿蛋卷得到孩子们脆甜的谢谢爷爷。钟居然和季志国过节，也跑到这里一起凑热闹。 “小进回来了？等你们烤完后，我借你们的这个铁炉子一天行不？正好给孩子们整点零嘴。” “我预约第二天……” “还有我家，这个什么奶糖糍粑，能换成红糖不？” 齐跃进笑着点头：“成啊，你们跟我爷说，让他来安排！” 大家乐呵着呢，一个妇人拎着篮子带着俩孩子敲了门：“大爷，我来给您送腊八粥了。” “快喊人呐，”她拍了拍身边孩子的头。 俩孩子应付地喊了声大爷爷，便跑过去，一手拿一个蛋卷咔嚓啃起来。 第238章 那您盼着吧 施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嗯，来了？” 齐跃进和白思涵对视一眼，后者笑着上前：“嫂子，刚刚爷爷还念叨着呢，给小辈们准备了些零嘴，待会你们走的时候带点。” 那妇人扯扯唇角，“那你们可得给我们多带点，家里孩子多，而且这是新鲜东西，我们也给邻里分一下。 还是他们大爷爷这好东西多，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都能上门蹭吃的，难怪你们都住在这里。 要不是我家东良分房子了，也该在他大爷爷这陪着……” 老爷子耳朵尖着呢，听到这话忍不住拉下脸来。 他就是瞧不上两个弟弟家孩子，将他的东西理所当然看成自己的。几个侄媳妇，一个比一个眼皮子浅，当着这么多人呢，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八成以为人多，他不好下她的面子，故意趁机多往家里扒拉东西。大人那种德行，孩子又好到哪里去？ 瞧着老爷子气鼓鼓的，跟河豚似的，齐跃进笑道： “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平日里爷的邻里没少照顾他，什么好吃的都送一碗。 如今爷不过是给孩子们做点零嘴，大人孩子一起乐呵，可不是蹭吃的，倒是您啊，用酒盅盛腊八粥，拿着盆往回带。 啧啧啧，面盆才多大啊，你应该整个脸盆，或者直接将我家的锅端走呗…… 咱别占了便宜，嘴上还嫌弃！ 爷是个大方的主儿，你想从这里捞点东西，只要不是多过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你恨不能将家里东西都搬走，还不给人两句好话，这不是寒了当老人的心？ 瞧瞧我跟我媳妇儿嘴甜，我爷整天想方设法给我塞红包，唉，咱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红纸的。 这就是差距！你们啥时候知道知恩图报，啥时候就能让爷给你们笑脸，心甘情愿掏钱票！” 施二嫂被他说的面色僵了下。她平日里仗着老爷子不愿意跟她一个小辈，还是妇道人家计较，每次秋风打的跟蝗虫过境似的。 偏偏齐跃进嘴巴毒，将她脸皮子给揭下来。 “小齐啊，你说啥呢？我没啥文化，平时就围着男人孩子灶台转悠，嘴巴碎了点、刀子嘴豆腐心，大爷您别往心里去，就把刚才我说的话当屁给放了。”施二嫂笑着说，又冲跑到二楼撒欢的俩孩子招手，“快，跟你们大爷爷拜个早年，有红包领！” 齐跃进都被她顺杆爬给噎了下。 俩孩子蹬蹬跑下来，“大爷爷好，红包呢？大爷爷有钱，红包得包厚点，不然人家会笑话你的。” 齐跃进笑笑，偷偷给老爷子塞了俩红包，贼厚的那种！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将红包给俩孩子一人一个。 齐跃进脸色一变，“爷，都是您孙子，咋他们的那么厚？我不服气，我得要回来！” 说着他去抢，本来还想打开看看有多少钱的俩孩子，撒腿就跑了。 施二嫂也高兴地拎着满当当的俩篮子离开了。 “唉，让你们看笑话了，”施老爷子苦笑道。 “这有啥的，家家都有不如意的地方，更何况是兄弟家的小辈，近了不行、远着也不行，最难相处了。 以前你没有正儿八经的小辈，由着他们闹腾，如今小进给你讲家门给撑起来了，你就乐呵看戏呗。 你家小进精的跟猴子似的，是能吃亏的主吗？”其他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你的福气在后面呢，瞧瞧这半年多，你小日子过得是越发有滋有味，天天馋得我们不行。 当初我们咋没这运道，让小进给捡回家当爷爷呢？” 施老爷子那丝不痛快立马没了，得意笑道：“能在火车上对陌生人出手，就说明这孩子品性不错……” 听他吹嘘起来，齐跃进好笑地摇头。 白思涵抿唇笑着凑他跟前小声说：“进哥这运道真好啊，坐一趟车捡了个媳妇儿，再坐一趟车捡了个爷爷，下次捡啥呢？” 齐跃进弹了她额头下，“下次捡钱！总不能捡孩子吧？” 白思涵赶忙呸呸了两口，“好的灵、坏的不灵，这样的事还是不遇到比较好！” “小迷信，”齐跃进好笑的小声嘀咕。 热闹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大家伙这才回家。老爷子红光满面的，喝了点酒，心情好的飘飘然。 他拍拍齐跃进的肩膀，“银孙儿啊，别人孙子有的，你也有！爷这辈子啊，就你们这几个亲人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别人家爷有的，您也有！您不就是想问我要这句话吗？知道了，知道了。 等什么时候我们回去了，您也退了呗？好不容易有了孙子，您舍得两地分居？再孤零零的一个人，整天盼着金孙银孙的信和电话？” 施老爷子想了想，看看自己呆了二三十年的地方，笑着说：“行，我中间大半生都献给了国家，如今咱们国家越来越好，小辈也争气。 我得舍得撒手，才能给年轻人攀登的机会。我还盼着养重孙儿呢！” 齐跃进扯扯唇角，“那您盼着吧。” 这会儿宁奕辰蹬蹬跑过来，扯着白思涵的衣服，瘪着嘴克制住泪意小声说道：“姐姐，刚才那个婶子带来的俩哥哥，跑到你们屋子里去了。我没拦住……” 施老爷子蹙眉，“宝弟、孙媳妇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那俩孩子被他们妈妈给带歪了，手脚不太干净！” 齐跃进倒是不担心，重要的东西都被他收入空间了，就怕俩孩子不讲卫生，把房子弄得一团糟。 等他们上了楼，就看到书和本子有些扔在地上，沾染了脏污的脚印，有些被撕扯了。可能是施二嫂喊得及时，这俩熊孩子没继续折腾。 白思涵懊恼地说：“这次怪我，我想着孩子们都在大厅里玩，只将爷爷的卧室和书房给上锁了，没管楼上的房间。” “没少东西吧？”老爷子关心地问。 齐跃进笑笑，“没，我藏东西的本事很厉害，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找不到！” “行，要是少了什么，你们要及时说。我补给你们。” “老头儿，你说这话就没拿着我当亲孙子。你应该说，会替我们出头，”齐跃进将他给推出门外，“行了，您有点眼力见行不？过节呢，抓紧带着您金孙睡觉去……” 把一老一小打发走，齐跃进抱着白思涵在被窝里过节。 次日一早，他哼着歌洗气球，只是，他拎起来看着气球漏水？！一个两个都是…… 第239章 您别嫌我说话直 齐跃进脑子懵了，忍不住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每一个气球都漏水！ 他想起来昨天那俩熊孩子进了他们屋，合着他们折腾的不仅仅是书，还将他晾在脸盆架上的气球都给拿针扎了一遍？！ 顿时他又气又悔，怎么就被他们给钻了空子？ 齐跃进将气球都给扔了，期期艾艾地蹭到白思涵身边。 “进哥，你怎么了？”白思涵见他不如以往般热情，好奇地问道，“你有话就说，看你这个样子，我心慌。 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齐跃进恨得又磨了磨牙，耷拉着脑袋，扯着她的手：“媳妇儿，我对不起你。昨天我太急了，没有检查气球，结果……” 提到这里他那个愧疚，“结果全漏了，肯定是昨天那俩熊孩子干的好事！偏偏我以为他们只弄乱了书桌。 他们这是对咱们有多大的仇啊，竟然每个气球都不放过！” 白思涵看着他的表演，笑着说：“漏就漏了呗，这成了事实，还能咋地？” “媳妇儿，啥叫漏就漏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齐跃进跟她细细掰扯着：“这气球漏了，代表着你现在肚子里有咱们的娃了。你现在刚工作半年，孩子这个时候来，岂不是打乱了咱们的计划？” 白思涵忍不住闷笑出声，“进哥，你想多了吧？很多人结婚三五年都没孩子呢，更何况气球漏了，能漏出来多点？ 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只这一次，几率很小的……退一万步来说，怀了就怀了呗，说明这孩子跟咱们有缘，见缝插针想快点到来呢。 还是说，你不想当爸爸？” 她没继续说的是，他从小体弱，可能比普通人更难有孩子。她是真没将这事放心上。 齐跃进嘶哈声，瞪着她：“想啊，这不是我还没过够跟你的二人世界吗？ 我怎么觉得你质疑我的能力？” “没有，绝对没有！”白思涵连连摆手，“我这不是陈诉这是个可能性很小的事实，咱别太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齐跃进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不过那俩熊孩子回头得好好教训一下，事关人命呢！ 虽然外面积雪不少，可大院跟部队里的主干路都清理出来了，马上要过节了，文工团需要准备欢庆春节的节目呢。 白思涵的舞蹈功底扎实，要参演三个节目呢，早上起来她叼着包子都要压腿，晚上睡觉恨不能一字马睡。 媳妇儿辛苦，齐跃进全力支持，不敢消耗她的体力，平日里也时不时给她进补，偶尔媳妇儿睡癔症了，将他从床上踢下去，得委屈地受着…… 这日他骑着车送白思涵到文工团，就被副团长给喊住了。 “小齐战士，你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们这边给你配乐，或者提供道具？” 齐跃进和白思涵对视一眼，啥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报名了？ “刘团，我爱人没有报名啊？”白思涵抿着唇，着急地问道。 刘副团长愣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节目单，递过来：“你们看看，咱们欢庆春节的节目都是各个单位选送上来的，然后拿给上面的领导盖章。 小齐战士要是没有报名，这上面怎么可能有他的节目呢？” 单人相声？齐跃进嘴角抽抽，对方肯定是跟他打口水仗输了，才这么报复他，想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 “刘团，我确确实实没有报名，有我爷作证呢，”齐跃进认真地说道：“我总不能自己报名却不准备吧？您看看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呢？” 刘副团长蹙眉，“报名环节哪里出错了，我们肯定会彻查，而且还得严惩……这事有一就有二，不能让人将这么严肃的场合当成报复的手段！ 只是吧，小齐战士啊，你看这节目单已经盖章了，还被誊抄了份，陆陆续续送到首长们的手中。 我们要是将节目单给改了，那岂不是要挨个首长们再通知一遍？” 齐跃进笑着点头：“我明白，刘团您放心，我会积极准备节目的。但是您也说了，这事亏得是摊在我身上，有我媳妇儿帮我排演节目，到时候顶多发挥平常，无功无过，将大家伙的失误给遮掩过去。 要是换成其他人，尤其是性格木讷、见不得大场面的，您说能换人不？ 到时候谁帮你们兜底呀？您别嫌我说话直。 我也是替大家伙捏了一把冷汗啊！这里是哪？ 部队！今天人家能让节目单顺理成章，难保不会在其他地方动手脚，每个环节都得严苛把控……” 明明他笑着心平气和的说，可刘副团长硬是出了一身冷汗。每年春节的晚会是整个军区的大事，所有做出杰出贡献的首长们，都会佩戴着红花来演播厅观看。这是他们文工团出彩的时候，也是考验他们平日里的工作和练习情况，容不得一丁点的马虎！ “小齐战士，这次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我代表我们文工团谢谢您的配合！”刘副团长立正冲他敬礼。 齐跃进赶忙回了一个。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一定给你个交代，”刘副团长严肃地说，“最近辛苦你们小两口了，有什么困难和需求，你们一定不要客气，尽管跟团里反应！” “刘团，我是思涵的家属，肯定是对你们的工作全力支持。到时候你们查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对我做出补偿的时候，就都落实到我媳妇儿身上！”齐跃进当真是不客气，前一句还算正常，让刘副团长欣慰不已，后面来了个大转弯，明着讨要好处呢。 刘副团长笑着指了指他，“听人说小齐战士的嘴皮子溜，我还不以为意，再溜能比得上我们的主持人吗？ 还别说，我今天是领教了！行，咱们军区向来是奖罚分明，就按照你说的来。 要是你这次表演不错，说不定补偿的力度也大。” “懂，我懂，刘团是给我放长线钓大鱼呢。只要鱼饵够香，您钓上来的鱼绝对够大，”齐跃进拍了拍胸脯。 “给你媳妇儿提前转正如何？”刘副团低声问道。 第240章 你是我孙子，就得满足我这个心愿！ 齐跃进跟白思涵面上一喜，不过他低咳一声蹙眉道：“刘团这不太符合规定吧？新兵不是得熬个两年才能……” “哦？不愿意？那就算……” “愿意，太愿意了！”齐跃进赶忙笑着说道。“思涵，还不快点谢谢你们的刘团？” 白思涵∠(°ゝ°)：“谢谢刘团！” 刘副团长笑着摇头，“你们可别先谢，前提是你们得让领导们夸赞，说咱们今年举办的联欢会成功，比往年好才行。 不然啊，我们顶多给点物资上的补偿。” “刘团，我出马，您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齐跃进笑道。 如果按照节目单上，他表演单人相声，顶多能将人逗乐呵了，偶尔抹了泪，但是震撼不够，升华的高度也低。 谁说单人相声，就必须他说呢？节目名字就叫《单人相声》呗。 齐跃进前世活了几十年，经历过很多事，除了在KTV唱过歌，在各个舞台上讲述自己的成功文学，还真没正儿八经表演过呢。 但是他看过很多综艺片，也参加过很多现场录制，就坐在贵宾席上瞧着。 这么多题材、素材和梗在脑海中，他还不至于拿不出一个出彩的作品吧？ 回到家他就寻来纸和笔，趴在茶几上撑着头琢磨。首先他的作品得引起共鸣，有乐子、有温暖有激情，在最后还能不突兀地升华。 最重要的一点事，他得避开各种敏感词句…… “进啊，你在这干啥？得了相思病，还是酝酿屎意呢？”老爷子领着小乖孙，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哆嗦着回来。 辰辰也换了鞋子，脱掉外套，洗完手跑过来，学着齐跃进撑着头。 齐跃进对上小舅子的脸，突然有了主意，在后世留守儿童是社会各界关注的大问题。 对于军人来说，平衡小家和大家是特别重要的问题。他们为了守护大家，往往需要妻儿的支持和牺牲。 他笑着捏了捏辰辰的脸，“辰辰，要不要跟你姐姐一样，在春节的时候上舞台表演啊？” 辰辰睁大眼睛，偶尔姐夫抱着他接送姐姐，就在舞台下见过文工团的团员们表演，而且舞台下是数不清的座位。 “姐夫，我倒是想，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啊，”他神色略微暗淡。 “这有啥难，姐夫教你啊，”齐跃进轻笑着，对上老爷子殷切的目光，忍不住挑眉：“咋，老头，你老胳膊老腿也想上舞台表演？” “咋不行了？你的舞台都能让奶娃娃上去，我一个老头怎么就不能安排了？”施老也挑高眉，“我这辈子啥苦都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也品尝过，就没上台体验过呢，你是我孙子，就得满足我这个心愿！” 呦呵，真理直气壮。 齐跃进闷笑声，“行，到时候我给你们安排点亮眼的绝活。” 有了大体思路，他埋头写起来，就写家属院里大家伙平日里有小摩擦，更是在竞争春晚的一个节目闹得不愉快，最终一个单人相声的节目胜出。 无他，齐跃进演的是个战斗时被火呛坏了嗓子的战士。他无声地演绎自己参加过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多少个战友倒下。 虽然他是无声的，可是所有人都在给他配音…… 故事梗概有了，齐跃进思路彻底打开，前面写家属院的矛盾，中间写一个个精彩的表演，后面则是大家一致决定让小战士上台，而他们配音。 他琢磨了一下午，奋笔疾书地一遍遍更改完善，就是去接媳妇的时候，特意从家属院走了趟。 “他老舅，你不去接你媳妇儿了？还是你给你姐送啥好吃的？” 自从齐跃进成为施老的勤务员，除了他去看望宁家那几天，风雨无阻地接送媳妇儿，成为整个军区模范丈夫了。 闹得媳妇儿在这的将士们，听他名字听出茧子来了。 他冷不丁在这个点出现，大家伙儿忍不住好奇。 齐跃进笑道：“大娘、大爷、叔、婶儿、嫂子……我为了支持我媳妇儿的工作，特意报名了个春节上台表演的节目。 这不，这不我写了个故事，需要不少群演，不知道你们谁想上台亮亮自个儿的本事？” 众人听了忍不住后退一步。他们凑热闹行，但是谁也不想上台成为热闹。 自个儿有几斤几两他们还是很清楚的。 齐跃进并不意外，直接开点：“王三娘，您的山歌唱的好。我给您报个名，等吃完饭，你去我家，让我媳妇儿给您指导下，保管惊艳全场！” 王三娘来自南方，那的山歌质朴、深情，表达的主题也是亲情、劳动和爱情等，曲调婉转动听，特别能打动人心，只要稍微打磨下，就能拿得出手。 “哎呦，他老舅，我在我们村年轻的时候唱山歌就没输过谁。我真能上台唱歌？”王三娘激动的脸微红，褶子都快挤到一起了。 “那可不，我媳妇儿都夸您呢。说您要是年轻个三十来岁，保管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齐跃进重重点头肯定道。 王三娘笑着说：“那行，既然你们都不嫌弃我唱的不好，那就给我报个名。” 齐跃进应下，继续说：“明大爷，您太极打得不错，瞧着就是几十年的功夫了。咱们大院里谁不给您竖大拇哥？ 不然您也上台练练？给咱们大家伙儿展示下，什么叫做华夏真功夫！” 明大爷听得心里滚烫，谁真正能做到淡泊名利？能够给大家伙展示自己的功夫，老爷子高兴着呢，“他老舅，不是我跟你夸，这太极拳瞧着就那么点招式，可让招式变成功夫，那得成年累月地练习，得悟什么叫做以柔克刚、刚柔并济，能够四两拨千斤。 这里面学问大着呢……行，既然他老舅相邀了，那我就试试？” “必须试，到时候我让我爷跟您也学两招。”齐跃进继续扫视着人群，“秦婶子，我听说您在乡下的时候会吹喇叭？” “会！我当过一年的兵，就负责吹冲锋号的。回家的时候，我啥也没带，就带了当时的喇叭！”秦婶子脸上满是怀念：“虽然我们连都是女同志，可一个个厉害着呢，能拿刺刀挑敌人的脖子，能挖战壕……一点都不比男同志差” 第241章 没人跟你抢媳妇 有了三个打头的，不用齐跃进点名，一些家属们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老舅，俺会抖空竹，会的花样可多了，这个算不？”一个大爷喊着，扭头就让孙儿去家里取空竹，要现场表演呢。 “算啊，咋不算？晚上爷去我家，跟我爷喝一杯，”齐跃进笑着点头。 “还有我，他老舅，我扭秧歌可好了，在我们村，那都是领队的，”一个婶子当即就扭起来了，“还会转手绢呢……” “我织毛衣很快……” “我纳鞋底特别密实……” “我会打爆米花！” “我能吹树叶……” 刚才还社恐的众人，这会儿恨不能绞尽脑汁琢磨自己有什么能拿出手、让人称赞的本事了，甚至还有个老汉闷了半天问了句：“我会磨牙打屁算不算？” 大家伙哄堂大笑，他老伴又羞又气，直捶他。 齐跃进双手往下压了压，众人立马消声了。 他笑着说道：“各位军属们，刚才的场景，就是我想要在舞台上展示的，待会啊，只要你们谁不怯场，都能有机会上台表演呢。就是将咱们平日里的气息，带到舞台上，让咱们的将士们感受下，他们守护之下，咱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老舅，你鬼心眼儿多，我一听都觉得这个节目好看。不过，到时候都是首长们坐在大厅里看，我们能看不？” “对啊他老舅，你们还没排练呢，俺就好奇了……其他的戏咱们都看过，没啥新奇的……” “这有啥难的？回头天暖和了，咱们在空地上给大家伙儿演一个呗！行了，咱们说好了，晚上去我家……我得接我媳妇去了！”齐跃进说完摆摆手，急哄哄地跑了，逗得大家伙都乐呵。 “他老舅跑慢点，地滑……没人跟你抢媳妇……” 齐跃进接到白思涵，笑着将本子塞过去，“瞧瞧你男人厉害不？一个下午就将节目给整出来了，回去你给我润色下呗？ 我跟军属们说好，让他们去咱们家挑选参加节目的演员。有唱山歌的王三娘……明大爷……秦婶子……” 白思涵哇了声，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眼眶微微泛红，“进哥，这个节目很可以的，有热闹喜庆，有忆苦思甜，还能缅怀先烈，更是能让战士们看到他们坚守的值得！” 说到这里，她笑道：“原本我是要参加三个节目，其中两个是领舞，竞争都比较激烈。 哪怕我舞蹈功底不错，可我到底是新人，太出挑不好，即便之前跟我关系不错的姐姐，都没以前那么热情了。 反正我就是喜欢跳舞，又不在意获奖或者得到什么荣誉，将机会让给其他人呗。” 齐跃进点点头，看向她的眸光里都是赞许，“媳妇儿，你有这种觉悟，实在是很难得。多少人功利性强，反而将初心给丢了。 咱们呢，别有太大的压力，咱们都有工资，还有那么多存货，不需要你养家糊口，自己上班开心就行。” 白思涵抿着唇轻笑：“那也是进哥给我的底气啊，换成其他人家，还真就指望我这点工资呢。 那我可不就得多争取上台的机会，好多拿一份奖金和福利？ 明天一早我就跟团长说，自己就参加一个节目，其他的时间配合你将这《单人相声》给排演出来。” 齐跃进抚掌笑道：“这样更好，你看看能不能给大家伙整点欢快老少皆宜的舞蹈？不用太多，就几个动作就行，多了咱们时间不够，怕军属们排练不到位。” “好，还有配乐，这些都交给我，”白思涵嗯嗯着。 齐跃进眸子微挑，凑近小声道：“媳妇儿，那，既然你明天去团里推了两个节目，那是不是晚上我能跟你亲热下了？” 白思涵脸泛红，瞪了他一眼，埋着头更小声道：“你，是你自个儿不要的……” “媳妇儿，我是怕你累着，体谅你啊，”齐跃进觉得好笑，“结果你还不乐意了？怎么，要是你天天高强度的训练，晚上我再给你加训，你也不拒绝？身体能吃得消？” “我不跟你说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白思涵哼着，大步往前走。 天冷路滑，俩人都是并肩来回的，并没有骑自行车。 齐跃进哈哈笑着两步就追上了，“媳妇儿，你对我毫无要求，由着我闹你，小心会将我的胃口养大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白思涵捂着耳朵笑着也跑起来。 晚上知道家里要来客人，他们将花生瓜子松子和地瓜干给摆上，这些东西多，随便待客。 他们家一点小动静，邻里们都能捕捉到，得知待会要选节目，一个个直接拎着酒菜上门了！ “小进啊，你这孩子不厚道，平日里在张爷家没少连吃带拿吧？怎么着，有上台的机会，只想着给你爷爷？” “还是你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身体，比不上你爷爷健硕？要不咱们比个手腕试试？” 齐跃进扶额，好嘛，明明一个单人相声，如今快成为全体参与的节目了。 “有有有，都参加，爷爷你们看是要踩钢丝还是踩车轮？”齐跃进笑着问。 当即就有一个老爷子拍了下他，“你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齐跃进在厨房帮忙呢，就看到五姐夫扛着旋旋扶着五姐来了。 “姐，你咋来了？”齐跃进将旋旋抱起来，无奈地问道，“你现在是双身子，路那么湿滑，万一闪到腰怎么办？” 齐映秋笑着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人家生产当天都有下地干活的，我就被你姐夫扶着走几步路怎么了？ 再说了，我怀孕已经过三个月了，孩子稳稳当当的。每天窝在家里，我们娘俩都快要发霉了。” “是呀老舅，我跟爸妈来给你们帮忙，”旋旋拍拍小胸脯，“旋旋会跳皮筋，也算才艺不？” “当然算啦，”齐跃进点头，“既然是家属院，肯定少不了孩子们的热闹。” 原本施老家的房子挺大的，如今随着大家伙的到来，显得格外逼仄了。 齐跃进和叶班长他们索性就在旁边的广场上，燃了几个篝火，还从部队借了些帐篷快速搭建起来…… 第242章 我敢怪你吗？ 军属们都闻讯拿着手电筒，带着点零嘴过来凑热闹。 七点一到，齐跃进便踩到凳子上，举着喇叭喊道：“爷奶叔婶哥嫂姐和小朋友们，晚上好啊！” “好！”众人齐喝着，先高兴瞎激动上了，手掌都呱唧红了。 “谢谢大家伙儿来捧场，我没想着能折腾这么大，看来大家是在家里半个冬天，憋狠了是吧？” “可不嘛，偶尔才出去打饭，外面冷飕飕的，我恨不能抱着暖气片睡……”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我的节目呢，需要的演员很多，各个都要有所代表、有些才艺、不怯场……咱们第二文工团的舞台不小，足够盛纳三五十人！ 不过呢，我们演员多，要为观众们展现的东西也多，还不能给人一种菜市场的吵闹。 现在我们先从孩子们选，来俩抱着的、会喊爸爸妈妈的，哪个喊得甜，就选哪个……小姑娘踢毽子、小男孩儿玩弹珠……中学生背书……” 齐跃进还让施老几位老爷子、家属院里的几位大娘以及白思涵当裁判，选出能让他们有所感动的孩子。 旋旋、辰辰和巧巧，自然被选中了。 接下来便是大人们的表演了，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军属们当真是藏龙卧虎，什么人才都有，一直闹腾到了九点多，还恋恋不舍呢。 大体演员定下来，男女老少足足有四十多人呢！ 帐篷留了两个没拆除，以后这里就当排演的场地，刘团还寻人送来了些木炭，放到铁桶里烧着取暖。 时间很紧急，他们得挨个抠细节，演员又多，从出场到落幕，每个人的走位、台词、动作和表演等等，都要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些家属虽然没有被选上，却成为后勤人员，帮着寻找道具、送饭、烧水和巡逻，在节目被安排出来之前，不能被其他人给瞧去，要保证一定的神秘感…… “哎，这位大姐，你不能进去！”帐篷外一个婶子急色的声音传来。 “我是施首长的侄媳妇，找他有话说……你放我进去……”施二婶的嚷嚷声随即跟上。 施老正做着口部操，练习什么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呢，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眉头一蹙火气先上来了。 “爷，您继续练着。我出去看看，”齐跃进将他按下去，大步掀开布帘离开。 “婶儿，这杠冷的东风，将您给吹来了？帐篷里不方便您进去，走，咱们去那边唠唠？” “我跟你说不着话！我找我大爷，”施二婶瞪了他一眼，扯着嗓子喊：“大爷啊，我知道您在里面，您快出来给孩儿他爸做主啊……” 齐跃进笑笑，“您不说我也能猜到，不会是二叔给我报名的事被人查出来了吧？ 我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要知道了怕不仅不能将二叔给捞出来，反而让人严惩！” 施二婶想起来往日施老对本家人要求高，确实每次自家男人犯错，施老先对人教训一番，还加大惩罚力度，立马消音了。也是，自从大爷从前线退回来，给家里的帮助那是有原则性的，要是让他知道，他们针对齐跃进，怕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小齐啊，你二叔也是一片好心，想让你上台表演，给你爷争光。你这也都将节目筹备起来了，还办的不错。 你就跟文工团的领导们说点好话，将你二叔放回来吧……” 齐跃进惊奇地挑眉：“二叔为什么给我报名啊？他咋不上台给施家争光啊？ 这里是部队，又不是咱们自己家里，关起门来杀人放火都行。在这里你放个屁，都可能背上惩罚，更别说他拿着那么多领导开玩笑…… 婶儿，我给您说句掏心窝的话，二叔千不该万不该对着欢庆春节的节目单下手。 今天他得逞了，领导们会想明天他会不会将其他重要文件给动手脚……他身上的绿装怕是不能继续穿了，你们主动认错，也好留点体面，离开部队走个转业有个不错的工作。 否则啊，你们闹腾反而加重了二叔身上的惩罚，到时候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工作了，怕是他要吃牢饭……” 施二婶被吓得连连摇头：“不可能，大爷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侄子蹲局子的！” 齐跃进耸耸肩，“那我去喊爷，看看他会不会将二叔给捞出来。” 施二婶见他转身，立马拉住他，“这事不用麻烦大爷了。” “这才对嘛，要是让我爷知道二叔这么心眼儿小，不分场合地公报私仇、对自家小辈使坏，肯定让他去工厂打螺丝，绝对不是轻飘飘地转业。 甚至还会连累堂哥呢……” 施二婶恨得咬牙，扭身踉跄离开。 齐跃进冲她挥挥手：“婶儿慢走不送啊，以后记得贪心不足蛇吞象，凡事把握个尺度，有点良心、得知足……别再将别人当傻子，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施老走出来，“说吧，啥事！” 齐跃进嬉笑着揽住他的肩膀，将气球被扎，到自己被报名参演节目的事给说了。 “爷，我可没出手啊，是他们没事先跟我通气。您也知道我吃什么都不吃亏，就找文工团要说法。 不查不要紧，结果是二叔打着您的旗号做的……这哪能成啊！亏得这次只是动了节目名单，要是哪次他被敌人给当枪使，动了重要文件呢…… 反正他是没法在部队继续待下去了……您不会怪我大义灭亲吧？”齐跃进巴巴看向老爷子。 “你都有胆先斩后奏了，我敢怪你吗？”施老瞥了他一眼冷哼声，“要不是今天老二家的寻上门，你还准备将我蒙在鼓里？” “反正组织给我出气了，我也不是那心眼儿小抓住不放的人，就将这件事翻篇了。”齐跃进笑笑，“但这不代表他们会翻篇。” 喜欢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请大家收藏：()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突然想妈了 齐跃进得意地说：“难怪爷看不上他们，原来没有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只盯着眼前的三瓜两枣。 不像是我，脑袋瓜聪明，让爷一眼相中，哭着喊着搂回家当金孙儿！” 施老没好气地拍下他脑袋，“对对对，你最厉害了，明明能留在部队里，却整天在我跟前晃荡。 别人是恨不能卯足力气往上爬，你呢？就是一头犟驴，拉着不走，打着还倒着走了。” 提起这个，施老半是遗憾半是释然。遗憾的是自己拼搏了大半辈子，战功累累，人脉多且硬，足够能给这小子狠狠助力一把。 只要他足够争气，爬到自己这个高度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规划，在军中奋斗不是唯一的出路，自家孙儿脑袋瓜灵活，部队的围墙确实困不住他。 齐跃进笑着将他推着进了帐篷，“我这不是想着补足您之前亲情的缺失吗？哪怕一个月补一年，三四十年至少需要三年多才能补全。 更何况谁家这些随军的家属们，那是日日相见的。” “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啥，”施老心里暖呼呼的，拱得眼眶泛酸，“行了，我也没说你啥。虽然咱们成为了亲爷俩，可是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路是你自己要走的，需要爷的时候就开口。爷给你当后盾，当靠山！ 但是有一点，你得记住你身体里流淌着咱们华夏的血液，是多少前辈浇筑而成。 你得对得起这片土地这片蓝天……” 齐跃进笑着用力点头，握拳捶捶胸口，“会的，就冲我穿上这身军装，这辈子也得挺直腰杆做人做事。” 紧张排练的日子过的很快，为了保持神秘，他们彩排的时候，都是等大家下班之后，约着乐师和掌管演播厅的工作人员，从头到尾又细扣了好几遍，才达到齐跃进想要的效果！ 军属们从来没这么期待过春节的到来，施老他们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从台下站到台上给大家伙演节目呢。 他们的节目是压轴的，其他节目大部分都是样板戏，以及比较经典的歌曲，还有战士们在上面表演武术。新意有却没有给人眼前一亮，刻印入脑的震撼，但是演员们各个激情昂扬，将春节的喜悦与热闹播撒在每一位看客心尖。 齐跃进在后台瞧着大家伙儿那喜气洋洋的模样，眼眶泛热，多少年了，夏华的年味淡的让人怅然若失。 后世的人们吃穿不愁，娱乐项目增多，能够抵达的地方也广阔，见多识广，以往集齐所有人希望、欣喜、让国人唯一放纵自己享乐、热闹喜乐的春节味，已经从头延伸到年尾。就好似平日里大鱼大肉吃惯了，年夜饭都变得稀疏平常。 年轻一代人，永远体会不到眼下的生活，是由各行各业多少优秀以及普通人的负重托举！ “他老舅，你别紧张啊，闹得我手脚也发冷……” “这好好的大小伙子，咋被吓哭了，到底是年纪小不经事……” “进哥，你真紧张了？没事啊，咱们表演的时候，台下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我们就按照平时排练的来，”白思涵也好笑的偷偷拉住他的手。 齐跃进回过神来，摸了下脸，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感性地流泪了。他却不觉得丢人，相信每一位从未来过来的华夏人，在过年的时候，那种感情强烈的让人控制不住泪腺。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这是我离开我爸妈第一次过年，”齐跃进不好意思地说道。 “正常，不管你们多大岁数，过年想妈很正常的，不丢人，”大家伙儿善意笑着。 “老舅，你待会给姥儿打个电话，保管她得慌慌着买车票过来探亲，”旋旋咧着米牙笑。 “是得让你姥姥开春后来探亲，”齐跃进将她抱起来，琢磨着等天暖和了，五姐的肚子也大起来，需要老太太坐镇呢。 “那老舅，你跟姥儿说，旋旋要吃她做的大麻花！” “行，老舅也馋呢，让你姥儿多放油多放糖，里面再整点红豆夹心，”齐跃进说着，众人都觉得有些饿了。 大家伙儿都紧张呢，这会儿便互相问着，你家饺子什么馅儿，今年炸了什么好吃的。 他们都是从苦日子熬过来的，能够过年吃肉、穿暖，别提多满足了，脸上笑意不断，紧张感也缓和许多。 很快主持人上台报幕，“……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今年咱们的欢庆春节的节目还剩下最后的压轴了。据说这场节目，是所有人最为期待的，由四十七位同志共同演绎！这些同志中，最小的只有八个月，最大的则有足足七十三岁呢…… 好了，大家伙儿肯定等的迫不及待了吧？下面有请由齐跃进、白思涵领衔主演的大型舞台音乐剧，《单人相声》……” 台下的观众们可个劲地呱唧，口哨声不断。观众席坐满了，过道也挤得让人弯不了膝盖。舞台下面有摄像师对这次节目进行了全程录制。 突然一阵熟悉的起床号声响起，演播厅的灯光暗下来，帷幕缓缓拉开。 这次有部队专业宣传部门和文工团的协助，他们的背景图做的很到位。家属院里有着零星的灯光，几个将士们快速从家里穿戴整齐出来，∠(°ゝ°)一路小跑去训练。 两个老太出来扫地，唰唰声将太阳给催起来，一时间各种做饭的叮当声、下楼买饭的喊叫、孩子哭闹、背书声等等声音充斥整个演播厅，这些声音好似拥有魔力，带着气息和画面，扑面而来…… 接着便是从属于两个师的两栋楼家属们的摩擦，从老人到孩子，那是见面都要哼着扭脸╭(╯^╰)╮，干什么都要争个是非对错与高低。 老人比起得早、子孙多；女人们比勤快、织毛衣快；孩子们比成绩、比跳皮筋，就连奶娃都比谁哭得大声和持久！ 这日天没大亮呢，俩妇联的女同志便开始叉着腰，冲楼上喊： “喂，一师的家属们，快过年了，咱们要出个节目，大家要踊跃报名，一定要压过二师……” “二师的家属们，咱们身为家属，不能给男人们拖后腿，就一个家属表演名额，咱们要拿下！” 两个妇人一个比一个嗓门高，到最后都成了女高音，将还没灭的路灯给震碎了！ 一时间，两栋楼的家属们蹭蹭拿着家伙什跑了下来。 第244章 谁是多愁善感的人呐 一时间家属们分成两队，开始竞赛，看看谁的节目最为出色。 旋旋的几句话奶声奶气的津市快板：“这快板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我们津市的狗不理包子……” 辰辰来个一口气报菜名。 施老和卞老，来了个绕口令的相声。 其他人也是各自拿出真本事来，扭秧歌、打太极、吹喇叭，甚至还有老爷子现场打爆米花、分给在场观众们吃拉选票。 那热闹劲，一个节目带来的盛宴，让观众们乐呵的不行，每一个都是精华自带欢快的点。 到了齐跃进，他就开始瞎比划。 “哦，这是老鼠偷油呢！”一个老爷子见齐跃进跟老鼠似的弓腰垫脚，乐呵地当旁白。“这是撞头了……丢钱了哭着呢……” 可这边灯光突然熄灭，另一边则上演了一场挖战壕的游击战。 这里是国家未赢得总胜利时的春节，几个士兵在远处烽火中畅想着以后。 “班长，您说咱们会赢得最终的胜利吗？”一个十来岁的小战士脸蛋漆黑，只有一双满是希望的眸子。 “会肯定会的，咱们拥有最广大的工人和农民基础！”班长笑着握拳。 “我们身后可是百姓们，包括了咱们的妻儿和父母兄弟，没有退路，只能前进，一身血洒尽，也得拼出一条大道……” 每一位战士脸上全是坚定。 “那时候过年，能吃上红烧肉不？俺媳妇和老娘吃红烧肉，俺用白面馒头沾汤吃就行，能把俺给香晕乎了！” “红烧肉是啥味啊？” “不知道，反正很好吃，主席都爱吃……” 正说着呢，突然一个炸弹投掷下来，班长立马上前一扑，将小战士给压在身下！ “班长！”大家都哭着围上来。 班长咧嘴笑下，“咱们不会……不会白牺牲的，记得，等你们吃上红烧肉……也给我坟上带一块……”说着他将帽子上的红星揪下，塞到那小战士手里。 灯光暗下来，另一边亮起来，齐跃进举起手里的红星。 他抹了把泪，又开始了一段表演。他滑稽的演绎之下，逗得家属们直乐呵，这边欢声笑语，那边已经到了黎明前的最后时刻。 一个头有些大的小家伙，正在地上写写画画呢。“我是华夏人，我爱……党……” “中儿，你看这是什么！”一个妇人，将搜集来的纸壳钉起来的本子亮出。 “妈妈，是本子，太好了，我有本子了……” 画面一转，小家伙将信送到了一个疯子手中……小家伙握着铅笔倒在血泊中…… 同一个舞台，两个极端，让人欢笑与悲痛中，感恩当下。 后来大家从一个路过的首长口中，得知这位不能说话的战士比划的故事，纷纷羞愧不已。他们同样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先辈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迎来了如今和平的时代，可他们在做什么？ 为了那么点小摩擦，竟是将竞争中的切磋带到了擂台外，又波及家属院。 大家一起握手言和，突然一个小姑娘提议，他们一起协助小战士将这些故事带到舞台上。他们帮他给配音说出来…… 于是齐跃进继续比划了遍，众人的配音中，另一侧的英雄们被一束束光照亮，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班长吃到了红烧肉，小家伙从铁笼中出来背上书包去上学…… 最后大家伙一起上台谢幕随着音乐跳舞，孩子们手捧蜡烛缓缓走出，白思涵也应景地唱了那首《如愿》！“……而我将……梦你所梦的团圆……我也将……见你未见的世界……山河无恙……烟火寻常……你永在……我身边……” 等帷幕落下，家属们紧张的腿脚发颤，有的竟是跌坐在地上。 “咦，咱们表演不好吗？为啥没有掌声？”一个老太纳闷的问。 她嗓门大，自以为声音小，可如今众人都沉默中，倒是显得她的话格外清晰。 观众们笑着抹泪，使劲地鼓掌，那热烈的声音比之前所有的掌声都要响亮！ “他老舅，咱们这是成功了？”家属们不敢置信地问道。 “成功，特别成功，咱们每一位表现得都很好！”齐跃进重重地点头。“走咯，回家过年吃饺子……” “他老舅，我家包了不少的白糖饺子，待会给你们送一盘……” “我家酸菜猪肉包。我婆婆做的酸菜最好吃，也给你们送点……” 齐跃进是来者不拒，笑着点头：“必须要尝，回头你们也拿点我从京市带来的糖果！给家里孩子甜甜嘴。” 正说着呢，突然白思涵一阵眩晕往地上栽。 齐跃进被吓得脸色煞白，赶忙将人搂入怀里打横抱起来，“媳妇儿，你怎么了？” 施老也上前，“快将白丫头抱下台，你张爷爷在下面，让他把脉看看。” 齐跃进抱着白思涵就从一侧冲下去，而施老直接扒开幕布，喊道：“张老头你来后台！张空青麻溜地！” 张老听到他急切的喊声，赶忙站起来，往后台去。 “你快给宝弟媳妇瞧瞧，咋突然就晕倒了，”施老急得转圈。 张老走到齐跃进跟前，给白思涵把脉，一时间整个后台都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声音，大家伙跟着屏气凝神。 将白思涵两个手腕都把了一遍，张老脸上带了些喜色，“没事，宝弟媳妇只是累着了。” “张爷爷，我媳妇儿咋就累着了呢？她年轻，又是跳舞的，差不多适应排练的强度，平时吃的也行啊，”最重要的是他时不时用灵泉水给媳妇儿进补。 张老瞪了他一眼：“可不就累着，得亏你媳妇年轻底子好，不然换一个人试试，双身子的人了，还跟着你瞎忙活！” 这话说得齐跃进一愣，每个字他都懂，可合起来咋就那么难理解呢？ 施老乐呵得不行，直接拍了他一巴掌，“傻样，你要当爸爸，我要当太爷爷了！” 齐跃进还没回过神来呢。这可是意外之喜，他真的是一发击中呐。 他低头对上已经醒过来，眉眼弯弯、盛着细碎喜悦的媳妇儿，笑不出来反而有些想哭。 白思涵被他逗笑了，“进哥，人家说孕妇容易多愁善感，我怎么觉得肚子里揣娃的是你啊？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高兴，太高兴了，都觉得跟做梦似的，”齐跃进克制住将她搂入怀里，笑容里带着傻气。“媳妇儿辛苦了！” 第245章 别高兴过头，对着她胡闹 齐跃进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抱着白思涵不撒手。首发免费看书搜：狐恋文学 “进哥，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没事，可能是有了孩子消化快，我有点低血糖，”白思涵抿着唇轻笑。 “对，”张老点头，“小进，你口袋里有糖吗？给你媳妇儿含一块，快点带她回家吃团圆饭吧！” 齐跃进哎了声，这才小心翼翼放开白思涵，剥了个大白兔奶糖，塞她嘴里，立马又将人打横抱起来。 “我媳妇儿累着了、站不稳，我先带她回家……王三娘，后面的事就交给您了。” “快去吧，路上小心点，有什么事就跑咱们家属楼喊一声，”王三娘笑着点头，“明天我们就去你们家拜年，说说怀孩子需要注意什么……” “对，你们年轻，很多事情不懂，身边又没有个女性长辈，可不得我们帮忙了，”其他大娘婶子纷纷说。 齐跃进挨个谢了，抱着人扭身就走。 有个大娘打趣道：“你媳妇儿现在身体娇贵，你可别高兴过头，对着她胡闹……” 齐跃进和白思涵都红着脸，这些家属们有时候话题彪悍的让人受不住。 回到家的时候，屋里的灯全开着呢，警卫员小张守着，见齐跃进抱着白思涵走进来，赶忙走出来，“白同志这是怎么了？” “张哥，我要当爸爸了！你还没找媳妇的吧？这样的喜悦，我跟你说不着……” 小张忍不住嘶哈声，拳头硬了，要不是瞧着这过年呢，铁定要冲着齐跃进这张俊脸留下点印记，让他长长记性！ 白思涵己经麻了，完全埋头在齐跃进怀里，又羞又喜。 这个男人能不要吗？路上遇到人就要说遍自己当爸爸了，哪怕瞧着屋里有人也得探头说一句…… 可她也喜欢自己被他这么重视的感觉。 “媳妇儿，你坐好，先吃点水果和点心，我去给你下水饺，”齐跃进把白思涵放下，伺候着穿鞋、脱衣，然后洗手后，拿着湿毛巾给她仔细擦拭。 “进哥，”白思涵忍不住拽住他，轻笑着亲了他脸颊一下，“我没事，真的，你看我现在多精神啊？肯定是之前我跟大家伙儿一样，想要将最好的节目呈现给大家，紧张加低血糖，多种原因才晕过去的。你不用将我当成瓷娃娃。” 齐跃进笑着将她拥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媳妇儿……” “我在呢！” “就是觉得眼前的一切跟做梦似的，没想到能娶到你，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血脉，”齐跃进闷声说，“等你坐稳胎，我再跟哥哥寻时间去沪市。” 原本他们商议着等春节一过，初三就出门跟随物资车去最近能通车的火车站前往沪市。 如今白思涵有孕，那他们的计划就得重新筹划了。 “别呀，”白思涵将人给推开，“进哥、老舅，好哥哥，我健康着呢，之前是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卯足力气地表演。 这会儿我特别小心，保证听话，你就跟哥哥带我去呗？孕妇需要心情好，对不！ 更何况我还想跟着你去津市，看看你长大和生活的地方，给爸妈和姐姐们拜年呢。 人家乡下的妇人怀了孩子一样干活，我就坐个车，累不着的。 但凡我觉得不舒服，肯定会第一时间跟你说……” 齐跃进受不住她这样，加上她还对他用上了美人计，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阵亲。 迷糊中他就点头了！ “进哥答应了，行了，你去煮饺子吧，我想吃猪肉大葱和酸菜鱼肉馅的，”这女人用完就丢，他还迷糊着、那股劲上来，想搂着她的腰狠狠回应，就被她给笑着推开。 齐跃进无奈地啄了她一口，这才深吸口气平复下来，去给老婆孩子下水饺！ 刚入腊月的时候，他们除了学习，没事就捣鼓吃的，什么年糕、炸丸子、炸鱼块、包子、粘豆包和水饺等等全都做出来了，数量还不少，都放在厨房外的木箱子里放着，这会儿冻得梆梆硬！ 齐跃进将水饺下好后，老爷子也牵着辰辰回来了。 除了叶班长守着，其余的警卫员都回了部队，跟大家伙儿一起过年。 瞧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水饺，施老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跟小辈们讲着自己从小到现在过年的事。 刚吃完饭，白家和魏家都带着孩子过来，一起放鞭炮和小焰火，孩子们打着灯笼在院子里你追我赶。 大人们则在屋檐下烤火吸溜着冻梨，嗑瓜子唠嗑。 等十二点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放鞭炮！寒冷的空气中都是弹药的味道，那也是深刻在骨子里年的喜气…… 津市齐家大年初一格外紧张，天还没亮呢，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太就起来了，带着俩闺女去十公里外的中心桥村走亲戚。 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身体好着呢，老两口没歪多大会儿，就躺不住，首接穿好新衣在炕上坐着了。 这北方拜年喜欢起早，代表一年有个好兆头。果然才五点多，己经有小辈上门磕头了。 齐老爷子和齐老 太他们到了，首接进门磕头拜年。 “好好好，快点起来吧，”齐老太奶瞥了一圈，嘴角有些耷拉下来，“宝弟过年也不回来啊？” “妈，东北距离咱们这里远着呢，宝弟身体弱，我就没让他来回折腾了，”齐老太笑着说，将手里的网兜递过去，“您大孙子没来，但是他早就将给你们二老的年礼给送上来了。还有您大孙媳妇呢。” 齐老太奶这才乐呵了，“这混小子随你长得俊还会说话，哪个小姑娘不喜欢？等他们两口子来了后，得好好办酒席，让大家伙儿瞧瞧。” 齐家阴盛阳衰，齐老太爷和齐老太生了不少儿女，立住的只有五个闺女和两个儿子，这俩儿子生的孩子不少，一溜的金花，只得了齐跃进这一个男丁！ 本来初二走亲戚，可齐家姑姑们怕自家冷清，特意跟夫家商量，初一带孩子们到这里拜年。 这会儿屋里屋外挤满了自家近亲，热闹得很。 齐老太特别自豪地往外拿东西，“爸，您大孙子孝敬您的京华烟，这块呢子面料也是您大孙子邮寄过来的……” 第246章 谁的房子 “我给您缝了一件中山装，您试试，暖和挡风还板正……妈，这身衣服是您的……还有两罐麦乳精、两罐蜂蜜、两袋奶粉……”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齐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在粮局工作，早退后，将工作给了大儿子，而把小儿子送去机械厂当学徒。首发免费看书搜：当看书 几个闺女也都是嫁到了城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第一年收这么贵重的礼品呢。 “哎呦，你这当妈的也真是的，让宝弟自己留着补身子呗？这些好东西给我们这俩老家伙也是浪费，”齐老太奶推着，但是她也乐呵。 齐老太太从小没有父母，是跟着叔婶儿长大的，跟齐家是近邻，平时没少得到齐老太奶的照顾。 她们相处的跟母女似的。 齐老太太来之前，特意拿剪刀将自己宝贝的大黄鱼给剪了一半，钻了空拴上红绳。 她用身子挡住，将金子塞到齐老太奶的手里，还亮了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半，无声地张嘴，“金子！大孙子孝敬您的！” 齐老太奶惊得赶忙背过身将半条黄鱼挂脖子上，啃了口，瞧着上面的牙印，喜滋滋地收到怀里，转过身后笑的见牙不见眼。 哎呦喂，果然是他们齐家独苗苗啊，都给她这个老婆子整来金子了，回头留给孙媳妇。 大家伙儿都围着齐老太，询问齐跃进的事呢。齐老太说的开心了，嘴巴一快，将组织奖励给他们一套和平路的房子给说出来了。 “哎呦喂，他婶子，你吹过了吧？和平路是什么地方，那是咱们普通老百姓能住的？”三姑摇摇头不信。 自家这个弟妹喜欢夸张，却不是撒谎的人，但是这个消息太惊人了，谁听了敢信啊？ 二姑夫是体校的副校长，比较势利，有点瞧不上齐家。 听到这里，他撇嘴：“他婶子，你别只逞嘴上功夫，这里距离和平路还不到二十公里。 反正大家伙没啥事，又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咱们去瞧瞧呗？” 齐老太眼睛一瞪，“咋，你觉得我在吹嘘？去瞧瞧就去瞧瞧，反正是组织奖励给我家宝弟的。我钥匙都随身携带着呢！”她早就想显摆了，一首没机会呢。 她见公婆也一脸殷切，笑着说：“爸妈，你们也一起去看看宝弟有多出息。” “不了，你们去就行，我们老胳膊老腿，就不碍你们的眼……”齐老太爷还捏着烟不撒手呢，摆摆手乐呵，“等你们回来跟我们学两句就行。” 正说着呢，一个长相有些凶、脸上带疤的青年笑着敲院门，“齐叔在不？我来这边送礼，正好路过，给爷奶来拜年了！” “小豹，你咋在这边？”齐老太看破不说破，笑着迎上来，探头看到外面的货车，低声问道：“这是你开来的？待会你要去哪里，里面装东西了不？” 齐芙艺笑着撞了撞齐涵畅的肩膀，冲豹哥努努嘴，打趣地小声道：“找你的！” 齐涵畅好笑地摇头，“七姐，你想多了吧？他找咱爸还有可能，我跟他统共没说两句话。” “婶儿，这车是我爸单位上的，说是来这边慰问下家里没有儿女的老人。我一听这里咋这么耳熟，一琢磨，不是叔的老家吗？ 我就自告奋勇来了，没想到还真碰上了，”豹哥笑着说道，余光却锁定在走廊下带着大红围巾俏生生的小姑娘身上。“我送完一圈了，车是空着的，咋，您要用不？去哪里，我拉着你们，到时候我厚着脸皮蹭顿饭。” “去和平路看房子，”齐老太笑着说。 “行啊，今年初一市里热闹着呢，咱们看房子，正好逛逛街……”豹哥当即便将车开了过来。 有小货车在，年轻的蹬自行车，老胳膊老腿的则窝在货车车斗里，浩浩荡荡往市里进发！ 豹哥来过一次了，首接将车停在了房子门口，只是…… 二姑夫瞧着门牌号上的288，再看看手里的房产证，忍不住笑道：“他婶子，你不会被骗了吧？你不是说不舍得将房子租出去？这里住人了。”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对视一眼，赶忙从车上下来，门还是那个门，只是大门打开，里面人来人往？ “哎，你们是谁啊？咋将车停在我们家门口？”一个妇人横眉竖眼，“真是乡下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同志，这是你家？”齐老太气得浑身哆嗦。 “那可不，左邻右舍都知道，不是我家还是你家？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听到门口的动静，另一个长脸妇人走出来撇着嘴嗤笑。 齐家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姑夫小声跟妻子嘀咕，“我就说宝弟被你们家惯坏了。你弟妹不会撒谎，但是宝弟为了面子，说不定走岔路了。 唉，你二弟和弟妹家什么情况？咋能今年送了这么多年礼？宝弟不会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你行了吧，别说风凉话了！宝弟不是这样的孩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二姑气道。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就看你们怎么替老二家圆谎 ！” 齐老爷子捏着旱烟杆，冷声说：“同志，你们有房产证吗？上面的名字是你们家的吗？” “老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当然有房产证了！”俩妇人被逗笑了，“我们都住在这里好久了。我说你们这是想干啥？大年初一找晦气呢？” 豹哥从驾驶室跳下来，冷笑声：“到底谁是房子的主人，咱们去街道办走一圈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你们有病吧？这是我们的家，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屋子里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走出来，“咋回事啊？闹什么呢？大过年的，怎么在门口吵吵起来了？” “爸妈，还不是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非得说房子不是咱们的，要让街道办的来评理呢！”那俩妇人气呼呼地说道。 站在门口的众人都笑开了。“八成是一些贪心的人，打听了什么，就过来胡搅蛮缠。” “这年头什么笑话都有，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理首气壮，将别人的房子当成自己的……”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气得不轻，而豹哥淡淡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鸠占鹊巢的，你们还是问清楚了再说，万一这房子不是你们的，那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可都跑不掉了！” 刚被搀扶下来的齐老太奶点头，发话：“把他们给我围起来，待会别让人跑了。敢占我们齐家便宜，看看他们脸够不够大。” 第247章 那她怀里揣着的是啥？ 听齐老太奶这么说，余家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余父走上前，低声道：“同志，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房子是我们三儿子在厂里表现突出奖励的。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家新亲家来串门的日子。你们知道我们亲家是哪位吗？ 说了估计你们也不认得，就是这一片治安队的胡队长。 你们抓紧离开吧，不然等他们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齐家人纷纷看向豹哥。 齐芙艺眸子一转，挽着齐涵畅的胳膊笑着问，“豹哥，不知道咱们码头巷割尾会的主任，跟这个胡队长哪个厉害啊？” 豹哥笑笑，把玩着手里的钥匙，“码头巷那边关系复杂着呢，可不是什么偏远小地方，能跟市里的平级。 主任自然是大于队长的！这里割尾会的孔主任还是我表姐的公公呢，要不请他来问问？” 说完话，他跟旁边的一个小伙子低语一声，还塞过去五毛钱。那小伙子挤出人群跑远了…… 割尾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余家人对视一眼，刚才的张狂气焰一下子萎靡了大半。 “那，那你们也不能仗势欺人啊！”余母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拍腿，“大家快来看啊，咱们这是新社会，有人仗势欺人，想要霸占我们良民的房子……” “你们是割尾会的也不能这么无凭无据就撵我们走吧……”旁边的几个妇人也都哭唱起来。 这会儿街上人来人往的，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纷纷冲齐家指指点点。 齐老爷子直接举起一张纸，“大家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们是有房产证的！” 齐老太眼睛一瞪，啥玩意儿？如果老头子手里拿着的是房产证，那她怀里揣着的是啥？ 不等她脑子转弯呢，立马有个小伙子窜出来，从齐老爷子手里抽出那张纸，看也不看蹭蹭给撕得粉碎揣口袋里了。 “你别以为手里有张纸，就能糊弄大家是房产证了，这年头造假的多了去了，黑的能说成白的！”那小伙子还义正言辞地道。 吓得齐老太捂住胸口，真是太惊险了，“你这个小伙子，不会以为撕毁了房产证，这房子就是你们的？ 街道办和房管局都留了底子。哪位好心人去喊喊这两个单位的同志？ 不能组织奖励给我儿子的房子，被人给霸占了！” “你们在这两个单位有人，他们肯定偏向你们，还替你们造假……毕竟这里的房子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你们想方设法把我们赶走，”余母咬死了这是自家的房子。 齐老太奶被气笑了，也使劲敲了敲拐杖：“大家伙儿评评理，他们自己拿不出房产证，撕坏我们的。 房子本就是组织奖励给我孙儿的，在房管局都登记好，发放的房产证。怎么就成为造假，和串通了？ 你说这房子是厂里奖励给你们家的，为啥奖励，谁奖励的，奖励给谁的，都找出来！” “我儿子余文正，津市皮鞋厂的技术员。他在机械上做了改良，给厂里节省很大一笔钱……”余父挺直腰板大声说道。 余文正？！ 齐老太、齐老爷子和齐涵畅唰地看向了齐芙艺。 齐芙艺也懵，随即她气得撸起袖子，“好啊，我也是刚来这里看房子。他余文正从哪里知道我家有房子的？ 我就说之前他为什么打探我去哪里，去多久，合着是偷偷霸占我弟的房子！ 你们将余文正给我喊出来，今儿个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不然我闹到他单位去，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会不会被辞退。” 怎么听着这小姑娘跟他们家儿子认识？ 一个妇人上下打量着齐芙艺，“你是福娣？我弟的对象？” 齐芙艺快要被气炸了，“谁是他对象啊！我们都没确定关系呢……” 余母直接跳起来指着齐芙艺的鼻子就开始喷口水了：“好啊，我就说城里的媳妇不能要，人没多少本事，傲气倒是不少。 咋，你欺负我家老三有出息却是从农村出来的，就想要霸占厂里给他分的房子？ 我之前就听老三说，你这姑娘长得不错还有工作，就是喜欢没有底线帮扶娘家，让我以后好好给你掰正下。 这还没进门呢，就想将房子送给你弟？” 齐芙艺指了指自己，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之前到底是多眼瞎啊，咋就从粪坑里扒拉出一块石头？ “爸妈，你看他们欺负你们闺女，”齐芙艺说不过这颠婆，扭头就跟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告状。 齐老太忍不住点了下她的额头，“瞧瞧吧，当初我们就不看好他。亏得你弟下乡的时候，拦了你们一下，不然现在，你哭都没地哭！” 齐芙艺也连连点头，“太可怕了，这人怎么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呢？” 但凡想到自己跟余文正领证结婚，每天生活在余家人的支配下，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就余家这种得寸进尺、颠倒黑白的亲戚们，她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齐老爷子直接冷笑：“行，既然知道他们儿子是余文正，正好我跟皮鞋厂的厂长唠唠，啥时候他们厂能拿出这样一份丰厚的奖励，给一个刚上班没两年的新人。 而且，他们也没有资格拿到这里的房子当奖励吧？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们话是真是假！” 围观群众们忍不住点头。这会儿他们看明白过来了，占着房子的一家，干打雷不下雨，一点证据没有，还可个劲往外泼脏水，没见对方证据呢，就先红口白牙说人家串通工作人员作假。 “对，爸，这样品性恶劣的员工，人家皮鞋厂肯定是不要了，”齐涵畅跟着使劲点头，“哎呦喂，那余家好不容易供出来的工人，又要被打回去，啧啧，作吧，他们可个劲的作吧，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惦记上，真是没脸没皮。” 豹哥跟着点头，“可不嘛，我还是头一次见比我脸皮厚的。 同志们，你们有认识津市码头巷那边的皮鞋厂里的员工吗？ 随便喊出来两个，往单位打个电话，就能问个真假！” 喜欢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请大家收藏：()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一山比一山高 豹哥个高，最先发现余文正急色地往这边冲，便戳了齐涵畅肩膀下，冲她努努嘴。 齐涵畅也看到了，赶忙拉了七姐一下。 齐芙艺当即便四处瞧着，见到墙根放着的大扫把，抓过来冲着余文正劈头盖脸打过去。 余文正刚从人群中挤出来，不等他松口气扶正眼镜，就被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那大扫把可都是用竹子做的，尤其是扫把头，一个个干细的竹捎，扒拉一下能将人肌肤带出一道道火辣辣的血印。 余文正抱着头躲闪，可周围早就被齐家几个姑父、表姐夫、表哥们给堵住，将余家人给隔开，只能蹲在原地承受着齐芙艺的怒火。 “啊没天理了，女人打自家男人了……”余母心疼的不行，双手一抬又开始唱起来。 齐老太可不惯着她，上去就薅住她的头发，往地上一拽，坐上去就冲着脸开始啪啪打起来！ 余母虽然是乡下来的，可家里有闺女、儿子和儿媳，她不下地干活很多年，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劲还不如齐老太呢。 她被打得哇哇直叫。 余家人想要来帮忙，却被齐家人分开一起殴打。 就连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都在小辈担忧搀扶中，趁机拿着拐杖狠戳几下。 不知道谁喊了句“治安队来了”！ 齐老太奶也跟着低声喊了句收，刚才还彪悍的齐家人立马起身返回原来的位置。 齐老太开始喊冤，“同志啊，你们要给我们做主啊，组织奖励给我家宝弟的房子，被这群玩意儿给霸占了。 这个狗东西，追求我女儿，还没谈对象呢，就瞒着我们，带全家来住了！” 可等治安队的人走到跟前，齐家人却发现，刚才半死不活的余家又开始嘚瑟了。 “亲家啊，你们终于来了。你们看看，这些人无法无天，竟然在亲家公的地盘上欺负人，”余母两家红肿，说的话都含糊不清。 领头的那位穿着呢子大衣，嫌弃地看了余家一眼，眸子定在齐家人身上，尤其是从齐家模样姣好的几位女孩儿身上划过。 豹哥蹙眉上前遮挡住他的目光。 “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既然是一家人，那这么大的房子谁住不行？ 姓齐对吧？你们所有人吃喝拉撒睡都在码头巷那，一年到头的都不来市里一趟。这房子不舍得外租，还得保养。 正好让我女婿和闺女他们住着，房产证还是你们的名……” “不可能，”齐芙艺从豹哥身后走出来，“我跟余文正从来没开始，也不会有以后的！你们别想占便宜。” “亲家，你别听她说话，什么没有开始啊？我家老三都说了，他们俩的事板上钉钉了，就差领证了。 小姑娘家不要脸皮子，这会儿拿乔呢，”余母不屑地说，“她一个破鞋不嫁给我儿子，还能嫁给谁？” 齐老太奶气得不行，不管什么时候，女人的名声最重要！ 她虽然上了岁数，可鼻子灵着呢，嗅到一股怪味，侧头看去，见一个小伙子在吃东西。她笑着跟人嘀咕下，塞了几颗糖，便从碗里抓了一把，往余母身上甩去。 “啊，这是什么！”那股酸臭味迎面而来，熏得余母直干呕。 余家人也都连忙捂着鼻子退开。 “能是什么？我瞧着你不说人话，嘴那么臭，以为你跟狗一样爱吃屎，就喂了你一口。你咋还不知道感激呢？” 齐老太奶伸出土黄叽叽、黏糊糊的手来，别说余家人了，就连刚才看到她小动作的众人，都忍不住跟着干呕。 “你们这是打定主意扒着我家福娣了？” 那胡队长冷笑声：“能跟我们胡家当亲戚，是你们的荣幸。这门亲事，我还真做定了！除非你们想缺胳膊断腿……”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人直接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凸(艹皿艹 )……”他爆粗口地扭头瞪去，只说了俩字，立马将一嘴的脏话咽下去，哈腰堆起笑：“孔主任，您今天不走亲戚？这里就一点小事，不用惊动您的，我很快就处理好！” 孔主任淡淡地说：“我就是要来这走亲戚，齐家人怎么被挡在门外了？谁狐假虎威以公谋私呢？” 胡队长浑身冒冷汗，谁不知道孔主任的手段啊？他赶忙扭头冲余家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抓紧离开啊！” “哎，只离开不够吧？余家让齐家名誉扫地，房子也被糟蹋得不行，不做点赔偿吗？”豹哥啧了声。 “对对对，是得赔偿，我让他们按照房租的三倍，不对，五倍，补偿给你们怎么样？”胡队长赔笑道。 “凭什么啊……”余母气不过，刚嚷嚷出声，就被胡队长对着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疼得她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余家人也恨不能降低存在感，缩着脖子。 “我们赔，”余父赶忙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说话不管用的。” “七妹你觉得呢？”豹哥侧头问道。 “还得余文正挂着‘我是骗子’的牌子，绕皮鞋厂三圈，将他跟我没有谈对象、却霸占我弟房子的事给说了。 再将之前从我这里得到的钱票和东西还回来，往后我们俩各自嫁娶互不相干！”齐芙艺现在是提到这个人就犯恶心。 “能照做不？”豹哥蹲下来，对着余文正的脸拍拍，“是要工作还是要面子，你会选择吧？” 余文正气得浑身哆嗦，屈辱地点头，“好，我答应！” 立下字据，齐老太奶便让家里小辈去逛街，而她坐镇，看着余家搬家，以及将房子里里外外给打扫一遍。 什么东西磕了碰了，再写欠条。 余家人苦不堪言，有一种被地主婆奴役的悲惨，却又不占理。 豹哥主要是带着齐家几个姐妹逛街。齐芙艺拉着其他姐妹走，独留下八妹，“小八，你跟豹哥关系最熟，替我们招待他，别冷落了人家！” 齐涵畅很想拒绝，可七姐无情离她而去。 喜欢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请大家收藏：()七零之八个扶弟魔的弟弟重生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齐涵畅赶忙摇头，“没有，我是觉得今天街上人多，国营饭店没有位置了。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不然改天豹哥来我们家吃饭，我妈烧的红烧肉可好吃了！”说着，她还配合着吞咽的动作，瞧着好像是挺好吃的。 豹哥闷笑声，“你确定是请我吃饭，而不是你馋肉了？” 齐涵畅脸一红，“谁不馋肉啊？” 豹哥的舌头忍不住抵了抵腮帮，确实挺馋肉的…… 他倒是也没让齐涵畅为难，只是带着她去街上看了马戏表演，买了糖葫芦，还有一些据说从沪市进的头花。 小姑娘的眼睛里泛出的欢喜，跟天上的星星似的，长而弯的睫毛眨巴到他心底了。不过一点小事，她就能满足，也终于喊他从豹哥，换成了元宝哥。 没错，他姓花叫元宝。家里都稀罕他，小孩子还行，他如今一个壮硕的汉子，再被人喊宝儿的太娘们气了，所以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让人喊他豹哥，多霸气威武！ 等他们顺着人流回去的时候，他张着一只手臂护着她，低咳一声，“小八妹，咱们这动物园你去过没？” 齐涵畅摇摇头，“动物园距离咱们那太远了，之前要上学，后来得上班，一首没时间去过呢。” “那等你什么时候放假，我骑着摩托车带你过去玩吧？里面动物可多了，”豹哥耳朵泛红，单手插着口袋，眼光虚虚地放在她身上。 齐涵畅脸色一红，总觉得外面的空气也变得稀薄些。她胡乱地点点头，压根不敢往深处想，“嗯，以后再说吧。” 豹哥挑眉，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哪天是哪天？不然下周天，也就是八号的时候吧？听说那边有不少单位挂上灯谜，还有很多的游戏。 奖品也从牙刷、毛巾到毛毯、收音机，听说这次最大的是一台十西寸彩电呢！ 到时候喊着你七姐，再带着你西姐家的双胞胎过去玩，七号下班就过去，八号下午再回来……” 一听说不是俩人单独出去，齐涵畅微微松口气，“好啊，那我问问七姐有没有空。” 夏华的年是从腊八开始，一首到元宵节，甚至要出了正月！ 这几日齐家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初六这日晌午，齐老太在厨房忙活，琢磨着吃什么呢，就听到楼下有人喊：“赵大巧，你家宝弟回来了……” 齐老太惊得连手里的刀都来不及丢，举着蹭地跑出来，扒着栏杆探头往外瞧，果然看到三个穿着军大衣的青年，推着一个妇人。 那面皮白冲自己咧嘴挥手的青年，可不就是宝弟！ 旁边是他媳妇白思涵，另一边的青年跟白思涵很像，不用说是亲家大舅哥。 “快，快点上来，”齐老太喜得不行，扭头喊道：“王翠翠，你家昨天买的大公鸡还在不？早上我还听见它打鸣了，让我先宰了，回头还你个一样斤称的，待会给你送碗汤。 刘芝眉，你家的排骨给我家送两根……张小麻儿，你去码头跑一趟，跟你齐爷爷说他老儿子带媳妇和大舅哥回来了……” 齐跃进扶额，好嘛，老娘这一嗓子，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他回来了。 果然，但凡在家的人，都探头，“哎呦，宝弟，你在哪里找的媳妇儿啊，可真俊啊……不愧是一家人……” “齐小九，你不是下乡了吗？咋还娶媳妇了，找的比咱们厂里一枝花还好看……跟你妈年轻时有的一拼……” “进哥，早说下乡分媳妇儿啊，我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也得跟上啊！” 刚才家属院还因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唠嗑的回家准备饭菜，是一天中比较安静的时候。 这会儿格外热闹，“前两天我家小子还念叨他进哥呢，这次你能呆几天？晚上来我家吃饭，给你们准备好酒好菜……” “小进啊，你上次给我找的眼药水真管用，我眼睛不怎么流泪了……我今年做了不少的炸藕盒，待会给你们送点……” 白家兄妹俩看向齐跃进的目光，是一样崇拜和敬佩的闪烁。这人缘忒好了吧？ 白思涵还好点，上学那会儿，跟大院里同龄人玩的不错。但是白邵云因为是寄人篱下，卯足力气学习、锻炼，性格略微孤僻，只有三两个好友。 齐跃进嘿嘿笑着，第一波童子军抵达，他挨个小手塞了两三块糖，这个说两句悄悄话，那个揪个耳朵的。 “这是我媳妇儿，你们喊什么啊？” 他们是嫂子、妗子、舅妈的乱喊一气儿！白思涵抿着唇笑，也往外掏糖块。 齐家住在二层筒子楼上，两间屋子中间打通，开了俩门，小的给齐跃进，大的住齐家姑娘们。客厅只够摆开两张桌子，平时家里人少，收起来一桌，里面只隔出来一张床的空间，是老两口的。两个阳台，一个用来晾晒衣服，一个则改成了厨房。 齐老太己经倒好了红糖水，还端上了糖果、瓜子花生、麻花、糕点和苹果。这会儿她拿着刀撬水果罐头呢！ 见到他们进来，齐老太赶忙放下东西迎上前。 齐跃进笑着张开手臂， 就见老太太越过他热情地抓住了白思涵的肩膀，撞开他揽着人坐下来。 他摸了摸鼻尖，这醋他该不该吃啊？ 白邵云脸上笑意真切许多，拍拍齐跃进的肩膀，一路上的担心消散大半了。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紧张，更何况齐老太的大名，早就被魏家老太给传的到处都是。那么彪悍的一个老太太，会是个好婆婆吗？ 这也是为什么，他默许白思涵跟着他们来的原因。只有看着妹妹过得不错，才能放心。 至于被他们接来的白母，则是背景板，连一口水都没有…… 没多大会儿齐老爷子和齐涵畅闻讯赶回来。俩人也是只顾着跟白思涵说话，将齐跃进当成了透明人儿！ 聊着呢，齐涵畅便说到过年和平路那套房子的事情。 “这年头啊奇葩天天有，没想到咱们家也遇上了！那个余文正拿着咱们家的房子，空手套白狼，给他弟弟寻个厉害的媳妇。 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 齐跃进神色微冷，“八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思涵也紧张地看过去。 齐涵畅便将那天发生的事都给说了，“……还别说那余文正脑子是真灵活啊。他看见过咱们一家去瞧房子……” 第259章 你这样是追不上我八姐的！ “稍微打听了一下，就知道这房子是组织奖励给个人的，而咱们家最大的变数是你……正巧他弟弟到了结婚的年龄，他就想赌一把大的，谎称那房子是厂里奖励给他的，然后替他弟弟相到了胡队长的闺女…… 本来呢，他弟弟和胡晓月领证结婚了，哪怕知道房子不是余家的，他们也跟胡家扯上关系了。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到时候胡队长总不能眼睁睁瞧着闺女过得凄惨，肯定要帮扶一把，给女婿找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 白思涵忍不住问道：“这姓余的也太理所当然了吧？他就不怕这个谎言被拆穿？” “所以说啊，这年头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余文正自以为很聪明，认为咱们家得了奖励不敢声张，不舍得将房屋租出去，距离这边远三五个月都不见得来一趟。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市里多热闹啊，公交车都要挤爆了，咱们家亲戚多，从年尾走到出了正月。 觉得他们家介绍信在那房子里小住个一二十天，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咱们一时兴起带亲戚去显摆，而豹哥正好开着小货车呢，这不就对上了？” 这会儿齐芙艺也急匆匆下班回来，不太好意思地冲齐跃进笑笑，拉着白思涵一阵夸： “之前就听爸妈和西姐他们说你呢，小姑娘白净漂亮还知书达理，是个能降住我家混球的。弟妹比我想的还要好！ 我听说你们回来，特意往国营饭店拐了下，买了烧肉和麻花鱼。我们这边的大师傅做的很地道……” 齐跃进忍不住嘶哈声，“姐，你可真是我亲姐，我就馋这口呢！” 说着他扭头跟白思涵科普：“我们津市烧肉也叫扣肉，使用肋条五花肉做的，经过煮、炸、蒸很多程序……是传统津菜里的‘八大碗’之一，肥而不腻、味厚浓香…… 这麻花鱼是根据麻花创的，活鱼现杀，将肉加在里脊肉和肥肉之间摆出麻花的造型……酸甜入味，看似麻花，其实是鱼肉……” 齐芙艺看着齐跃进抿着唇笑。自己之前跟他闹成那样，没想到他一点没有记恨自己。 她将菜给拿出来，“怕用饭盒盛不下，还跑了味，就跟他们借了食盒……还有一道笃面筋呢！” 看到这道菜，齐芙艺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刚才你们说初一发生的事吧？八妹，那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咱奶做了什么？” “说了，奶一如既往的勇猛！见一个同志吃臭豆腐呢，问人家买下来，抓一把就扔出去，哈哈，当时大家伙真以为她扔了粪水……” 齐涵畅哈哈笑起来，众人看着那道笃面筋一阵无语。 “……奶就瞧着余家将那套房子里里外外给打扫了一遍，一点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就当是过年大扫除了…… 这余家是攀上了胡家的亲事，但是也害得胡队长丢了工作，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余文正也从技术员被调到仓库扛货去了……” 听着是挺解气的，可齐跃进笑意浅淡，瞥了眼满是庆幸的齐芙艺，心里却想着上一世的事情！ 余文正是个十足十的狠毒小人。他特别要面子，当初七姐为了他跟家里抵抗拒绝下乡，被摔成了傻子。 而这个卑劣的男人，为了堵住流言蜚语，只能硬着头皮主动上门求亲，树立好男人痴情人设，让齐老太都忍不住松了口，不仅没有要彩礼，还给了一辆自行车的陪嫁。 更是在单位分配住房的时候，齐家走关系给小两口插队，分了一套二十来平米的筒子房。 余文正刚拿到文件，没一星期呢，就有人撞见齐芙艺被流浪汉给压在身下欺负！ 余母便以齐芙艺不能生孩子、水性杨花和好吃懒惰等等理由，以死相逼迫余文正离婚。 这显然是余家演给外人看的！可这一年的时间，余家名声好，舆论一边倒。 齐老太含泪将齐芙艺给接回家。后来齐芙艺嫁给了大她十多岁瘸腿的退伍兵…… 后来齐跃进返城后，给余文正母子俩套了麻袋，一个敲断了腿，一个毁了眼睛！ 呵，齐跃进并不觉得重生一世，事情没发生，那些恶人就能继续披着伪善的皮。 就像是这次，余家错在侵占了齐家的房子，哪怕报公安，余家顶多被教训几句、赔点钱离开，而余文正也没严重到被开除的地方，只是进行了调岗。 齐家不能逼迫的太狠，不然他们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勾起唇角，凑到齐老爷子跟前，笑道：“爸，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码头，好好谢谢豹哥…… 我离开家的这段时间，咱们家没少受到豹哥的照顾。” 齐老太笑着说：“是得好好谢谢人家。他都快赶咱家半个儿子了，家里哪里坏了都是他帮忙修的。 这小伙子讲义气，要不是他，咱也不知道余文正能办这么恶心人的事！哪怕知道，以胡队长那嚣张劲，咱们也得哑巴吃黄连……” 吃过饭后，白思涵犯困，被齐家母女三人给撵回屋休息。 齐跃进哄着人睡着了，才跟齐老爷子前往码头。而白邵云就守在白母身边，省得她闹什么幺蛾子。 “跃进？你回来探亲？快跟齐叔进来坐……”豹哥正在办公室跟几个兄弟喝酒吃花生米呢，见到他高兴地站起来，将其他人给打发走。“吃饭了没？一起喝点？” 齐老爷子摆摆手，“不了，待会我还要去监工，喝多了迷糊。” 豹哥则要给齐跃进倒酒。 齐跃进按住他的手，“不行，家里那位管得严，要是嗅到我喝酒了，今晚肯定要打地铺的！” 豹哥啧啧了两声，一副没眼看地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没瞧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在一个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齐跃进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豹哥以为他跟赵彩凤结婚了，埋汰他眼光不行。 “豹哥，我媳妇儿白净漂亮着呢，还是京都人，我们下乡的时候认识，日久生情的那种，”他嘚瑟地说，还从口袋里掏出结婚照。 “你小子行啊！”豹哥拍拍他的肩膀，“你终于擦干净眼屎，眼光正常了。” 齐跃进嗤笑声：“豹哥，你这样是追不上我八姐的！” 豹哥正喝茶呢，一口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不是，你，你听谁说的？” 第251章 那可是一个火坑 齐跃进嘿嘿笑了下，抬头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豹哥，咱都是男人，你那点小心思我一听就琢磨出来了。 你要不是看中我哪个姐姐，能快成为我老娘嘴里半个儿子吗？还将我爸给安排到码头上当监工。” 豹哥指着他笑着摇头，“人人都说你齐跃进鬼精，经常将南码头的那群人耍得团团转。 你确实有两下子，只是吧，你八姐压根看不到我的心。” 提起这个他长叹口气，“我怕跟她说掏心窝子的话，再把她吓到，不过，好在这周天我约她去动物园。 你们请了多少天的假？要不你跟弟妹一起去？” 齐跃进哈哈笑着揽住豹哥的肩膀，“哥，你这是追我八姐呢，还是追我全家啊？合着，你亲友都给笼络住了，就是还没跟正主好好接触？” 豹哥被他说的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我瞧着凶，但是我是个骨子里很传统的人。不像是你，吊儿郎当，嘴巴会说，讨女孩子的喜欢。” 齐跃进指了指自已，“我？豹哥，你在说我？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啊？其实我也是个很传统的男人，眼里只有媳妇的！ 不过我跟我媳妇儿还没怎么出去玩过，那，我们给你们热热场，一起去动物园凑热闹？” “行，到时候我多借一辆摩托车，”豹哥笑着点头。 见小年轻勾肩搭背的，齐老爷子笑着摇摇头，背着手出去上工。 俩人说笑一会儿，齐跃进神色微肃，低声问道：“豹哥，你知道南码头的寡妇章家的闺女吗？” 豹哥挑眉，“听说过，寡妇章的哥哥跟我爸是一个单位的，平日里行事挺霸道的。要不是我爸狠压着，他不知道折腾出多少恶事。 那寡妇门前可不素净，这样人家养出来的闺女，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啊，他们家说要招上门女婿。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虽然章家有点钱权，可不是好的结婚对象，你这是要给哪个冤大头介绍？” 齐跃进也挑眉笑道：“不愧是我豹哥，单凭一句话，就知道我想干啥！你觉得余文正跟她配不配？” “如果是你朋友，这门亲事肯定是不好的，但换成余文正，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这不是明摆着给他送钱送权吗？”豹哥皱起眉头。 齐跃进冷笑声，“豹哥，我对章家了解比你深点。那可是一个火坑，进去出不来的那种。 他敢坑我七姐，那就得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吧！” “你想怎么做？”豹哥来劲了。 “我七姐眼光高，这余文正除了人品不行，这面皮和能力上还算唬人。得麻烦豹哥多找几个人，将话递到章家跟前，多夸夸余文正的好，说他得罪了我们家，翻不了身。 这时候章家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能将人给拉拢住……让余文正也听听章家的厉害……再让俩人神不知鬼不觉见一面……这事啊，八、九不离十了！” 齐跃进两手一拍。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章家人完全没有道德可言。上辈子，章家逼迫资家的小少爷当上门女婿，义正言辞地说是感化人家。 实际上，那小少爷被迫伺候过他们一家几口。他们不将其当人看，行尽所有侮辱之事，最终那小少爷投了河，被发现时浑身水肿，还能看到被殴打和侵害的痕迹。 这件事太恶劣了，而小少爷又是红资的身份，正值上面严厉打击犯罪行为，章家被彻底摁死。 既然一定有人成为章家罪恶的铁证，那余文正挺适合的。 女人的名声重要，同样的男人的名声也需要维护的。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更何况，他们只是推波助澜，但凡余文正不生贪念，都能避开祸事。路是他自已选择的，是生是死，又或者半死不活，也怨不着别人。 “真能成？”豹哥挠了下头，“我怎么觉得你跟神g……说的咋那么笃定呢？” “成不成的，咱们瞧热闹呗，记住别太惹人注目了，”齐跃进叮嘱句。 “放心好了，哥办事包管你妥妥的！”豹哥拍拍胸口。“待会我就安排这事去……” 齐跃进瞧着豹哥那豪爽仗义的样子，沉思下，凑上前用极小声地说：“豹哥，你要是信弟的话，就让叔和大哥急流勇退，最好是能成为受害者的那种！ 跟以前的种种彻底割裂开……” 豹哥神色冷肃，跟着紧张：“跃进，是不是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他跟齐家走得近，自然是知道齐跃进在北春军区拜了个厉害的干爷爷。那这兄弟能比普通人更加熟悉上面的风向。 不说其他，就齐跃进下乡之前，托他给父亲提点的那句话，都避免了他们家的祸事，他也要慎重听取。 齐跃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含糊道：“豹哥，现在的世道是个扭曲的，总要有扳回正途的一天……你想想这都多少年了…… 虽然叔和大哥是仗义、问心无愧的人，但是人在位上，肯定会有些以暴制暴这样的手段，容易被人揪住不放，来个秋后算账！ 你也知道，墙倒众人推的厉害，到时候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很多人都会将锅甩过来……” 豹哥狠狠倒抽口气，忍不住摸出一根烟点上，让了下齐跃进。 后者摆摆手，“不行，我媳妇儿闻不得！” 这玩意儿时时刻刻都秀他有媳妇是吧？ 豹哥气笑了，抽了两口烟，“行，今晚回去，我就跟我爸和大哥认真说下。 这水太深了，我们家爬的太高，不狠狠摔下来，怕是难堵众人之口，而且我们死敌不少，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其实我爸也想将烫手山芋给丢出去，只是他还存着侥幸心理，能拖一天是一天，就怕没处理好，被那些仇家给反扑……” 花家把控着码头巷太久了，一旦没了这摄人的权势，估计很多人想要上来踩踏他们一脚。这样的落差，让半生叱咤江湖的花父难以取舍。 齐跃进嗯了声，“豹哥，我们全家都挺看好你的。我八姐最听我妈的话了，只要我妈点头，她保管不说一个不。 你这讨好未来岳母的棋走对了，只是她是我八姐，为了她以后的幸福，单单人品过关还不够。 明年会是个多事之秋，如果你们家还是这么光景，那我们普通老百姓，怕是配不上。” 第252章 方向盘是普通人家能摸的吗？ 齐跃进这话说的认真，甚至是极为严肃和果断。 就像是他说的，齐家小八听齐老太的话，同样的齐老太最听小儿子的话。 可以说豹哥跟齐涵畅能不能成，也是齐跃进一句话的事情！ 豹哥太清楚其中的关键了，赶忙重重地点头，“跃进，你放心，我如果没将自已的事情处理好，根本不敢考虑个人的事。 之前我都没想到会遇上想要娶进门过一辈子的女人，冷不丁遇见你八姐，就上头有些不顾一切了。 周天我不跟你们一起走，咱们到了市里汇合……等什么时候我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去你家提亲！” 齐跃进满意地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豹哥，我知道你铁定是个会疼媳妇的。光看叔对婶儿言听计从，我就知道，这种好品质是能遗传的。 只是，你想让我八姐听我妈的话跟你处对象，还是想让她主动愿意跟你过一生？” “这不废话吗？要不是奔着你后面的那句话，我早就拎着东西偷偷上门，先跟齐叔和齐婶儿将她给定下来了，”豹哥急切地说。 “对吧，我不用看也知道，我八姐有点害怕你吧？”齐跃进跟个神算似的，摇头晃脑地说着。 “确实这样，”豹哥连连点头，“我稍微近一点，她就后退好几步，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我说话都不敢大声。” “知道为什么不？” “为啥？”豹哥紧张地问，满脸的求知若渴！ “因为我八姐不喜欢你这种铁汉型的。她喜欢学习好、面皮白的，”齐跃进微微挺起腰杆，“就像是我这样的，别说我八姐了，就连我七姐也是脑子跟着眼睛走的。 所以，你从长相、体格上就被出局了。但如果你学习好，有一肚子的墨水，保管将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豹哥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大门，又恍如任督二脉被打通，醍醐灌顶之玄妙，使劲拍手：“对啊，我模样凶悍，但是我可以满肚子墨水。 只是……”接着他萎靡了，“只是我从小学习很普通，我们花家就没有读书的根……什么都能装，但是学问很容易露馅的。” “豹哥，你就当我姐是你学习的终极目标，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来啊，”齐跃进笑着说，“而且，我八姐学习不错，你可以偷偷让她给你补课啊。” 豹哥愣了下，直接上前抱着齐跃进，使劲拍他后背，“不愧是你啊进哥，追女孩子一套一套的。对啊，我既能够跟小八妹多相处，又能让她看到我怎么变成满肚子墨水的文人。一举多得！” 齐跃进嘴角抽抽，再次强调：“反正明年年底之前，我都不会同意你们处对象的。等你们家远离旋涡后，咱们再说。 而且你还得将高中课本啃完……” 钟居然和季志国，一个是他兄弟，一个是他大外甥。俩人也不爱学习，但是他们走的是武路，而且未来几年有不少立功的机会，只要他们努力，前途坦荡。 当然了，到时候他们身处在一定位置上，也是要紧抓文化课的。 可豹哥要当他姐夫，那他对人的要求就高了。虽然说学历不代表一切，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人生的高度、宽度和远见，影响深远。 从码头离开，齐跃进就被兄弟们给堵住了。 红兴文与孔修伟班都不上了，拉着他去国营饭店吃饭。孔修伟甚至将孔父珍藏的酒都给拎来了！ “进哥，你离开都快一年了。你掰着手指数数，给我们兄弟写过几封信，”红兴文数落着他在外面乐不思蜀。 齐跃进笑着勾着俩人的脖子，“咱们兄弟情义，是靠几封信件维系的吗？大雪封山了，好几个月信件进不来，咱们的感情就断了？ 我妈说了，每周你们都去我家里溜达一圈，没少帮忙，兄弟谢谢了！” “进哥，你这就见外了吧？平日里，你也没少照顾兄弟们啊，”孔修伟摆摆手，“就是进哥冷不丁离开，我们俩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回家，一点意思都没有。” “没有进哥在，北码头被高成林他们压的死死的……”红兴文撇嘴。 “这就对了，咱们都是大人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哪能跟毛头小子似的，还喊打喊杀？江湖该让年轻的一代搅和了。”齐跃进拍拍他们的肩膀，“反正未来一年你们都约束好亲友，别折腾出事来，要多低调就多低调。不如意的，大不了偷偷套人麻袋……” 俩人连连点头。 齐跃进又问他们工作的事。俩人仍旧一个是学徒工一个是临时工，还没转正呢，每个月就领十来块钱，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打着补丁呢。 上次齐跃进刚重生，急着下乡，脑袋晕乎乎的，没法面面俱到。 如今他趁着东北又酝酿一场大雪时，跟大舅哥和媳妇儿，接了个到京都、津市和沪市慰问退伍或转业兵的活。 反正在北春军区，他们被雪绊住脚，日常训练都断断续续的，不如干点实事。他们也趁机处理私事。 关心离开军营将士们的生活与工作，也是部队日常工作重要的一环，更是凝聚力的核心部分。 只有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在部队里有归属感和安全感！同样的，部队的各种补贴、慰问，确保到位，才能杜绝蛀虫，也能及时发现问题所在。 他们人少不可能每家每户都关注到，只是抽查一些条件不好的。在京都耽搁了几天，完成任务后，他们带着白母来到津市…… 能在津市待几天，他正好让俩兄弟先转正，再说其他！ 他略微沉思下，“今天喝酒就免了，咱们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菜，回家好好喝茶水说说话。” “行，那进哥不许跟兄弟俩抢着付钱，”红兴文笑着连连点头。 几个人买了菜回家，吃完饭，齐跃进带着白思涵和俩人去操场上遛弯消化食。 “明天我去二姐夫那，他是机械厂维修部的，看看有没有货车借咱们开开。到时候我教授你们学车……” 齐跃进一句话，惊得红兴文和孔修伟倒抽口气，“进哥，你啥时候学会开车了？” 家里有辆自行车，都是条件不错的人家，方向盘是普通人家能摸的吗？ 第253章 还真不心虚 齐老太没什么文化，但是她聪明啊，又喜欢听人说话，年轻那会儿，她只干自已分内的事，其他时间都出去躲懒，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她深知人脉的重要性，所以给几个女儿找对象的时候，那是可着铁饭碗找的！ 当年家里负担重，老大的对象没挑太好，只是个老实埋头苦干的车间工人，学了点技术活，如今熬到了四级工，每个月能有五十多块钱呢。这老二家的，是齐老爷子的徒弟，在机械厂维修部，也算是半个摸方向盘的；三女婿是厨师；四女婿是医生；五女婿当兵；六女婿是老师。 齐老爷子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就跟人换到了皮鞋厂。但是有齐家二女婿张岳刚在，齐跃进说这些话还真不心虚。 “我爸我和二姐夫都会修理机器，这方面我灵光着呢，之前我也没少往机械厂钻，偷偷跟厂里运输部玩得好的几位哥哥学着摸方向盘，不然我能下乡的时候当拖拉机手吗？”齐跃进微扬着下巴，拍拍胸口。“我丑话说在前面，货车不好开，也需要你们胆大心细，否则我不是送你们前程，那是送你们的命！” 这俩兄弟以后确实是干实事的料，可齐跃进仍旧跟他们提个醒，让他们从一开始就意识到开大车的机遇和风险。 红兴文和孔修伟对视一眼，纷纷用力点头，“进哥，你放心吧，我们连媳妇还没讨到呢，肯定惜命。” “咱们都是想要过好日子的人，没有命，其他的都是虚的！钱赚再多都没用……” “那行，从明天开始，下午的时候咱们就学两三个小时的车，”齐跃进勾着唇角，“你们厂可都有运输部门，其他单位也是，机会多、竞争的人少，家里再肯花点钱，往后你们摸上方向盘，寻个外形和家里条件不错的媳妇，那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俩人除了点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年头但凡有点技术的，都把控着不外传，哪怕按照单位规定收学徒带新人，也只教授点皮毛。 谁不知道货车司机的福利待遇有多好，转正容易，油水还多！不比他们当学徒、临时工，排队转正无望强得多？ “我教给你们开车，也是有条件的，”齐跃进笑笑。 俩人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进哥你说，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咱们兄弟们保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把你们的课本拾起来，一年半的时间，必须给我啃透了，”如今经济还没迎来那股春风，大家伙能做的事情不多，倒不如将文化拔一拔。 他拥有先知，就能给他们争取比其他人多一两年的时间。上一世，他不知道被人顶替上学，以为自已高考失利，而不显山露水的刘小三却能去京都念书，不甘心中翻来覆去做题，甚至还做了七八年在考场上的噩梦。一些题，他记得清清楚楚，跟刻入骨子似的。 有这两个优势在，他们应该都能度过独木桥，只是考入的学校有好有坏。赚钱不急，一辈子那么长，机遇很多，可学习与考学却只在当下。 后世的孩子们，根本无法理解他们这代人对高考和学历的执念，尤其是时隔十年后，七七年高考恢复！听到这个消息，全国学子、知青们都沸腾了。 就好似阴沉许久的天，终于放晴，阳光普照大地！如今这份执念随着他的重生，已经疯魔到见人就想按着学习…… 红兴文和孔修伟不太理解，但他们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从来不问为什么。 “进哥，如果我成为大车司机，只要不吃饭睡觉和工作，就拿着课本啃！”红兴文像是虔诚的信徒，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对，学习没啥坏处，之前年轻，不知道学习的好处。但凡我们足够优秀，这会儿都在办公室坐着看报纸喝茶呢，”孔修伟笑着说：“开大车空闲时间多，我们随身带着课本，消磨的空看会儿，看多了就学扎实了……” 回去的时候，白思涵忍不住问道：“进哥，你是不是听说过什么消息？” 齐跃进勾着唇角：“直觉！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轮回，咱们先做好准备，说不定明天就恢复高考了呢？ 媳妇儿，到时候咱们报考京都的学校。咱们在京大有房子，那一片大学多着呢，你想读哪个就读哪个！” 白思涵好笑的说：“那得看我能考得上哪一所了。” 怕家里人担心，齐跃进三个人没将白思涵怀孕的事说出来。有灵泉水的调理，白思涵的身体和精神情况都挺好的。 次日，齐老太主动揽下看着白母的任务。 齐跃进从豹哥那借了摩托车，跟白邵云先去慰问退伍或转业的将士们。代步工具给力，他们工作进展也很顺利。 他们天没亮就出发了，走访了七八户，将情况整理汇总，需要解决的打电话寻到对应的负责人，同时他们也把情况汇报给军区，由专人进行后续的跟踪。 这个年代人们对军人格外尊敬，工作落实情况还算到位，齐跃进俩人更多的是送关怀的。 等他们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齐跃进喊上红兴文和孔修伟，去了机械厂。 他寻到维修部，冲站在架子上的汉子喊道：“二姐夫！” 张岳刚低头瞧到那比小姑娘还俊秀的小舅子，高兴地招了招手，赶忙放下工具，边往下走边摘掉手套。 “宝弟，昨晚八点多，你二姐知道你回来，觉都不睡就想要回娘家呢。你见到你二姐了没？” “没呢，”齐跃进轻笑下，“我跟我大舅哥一早就出门办事了，应该跟二姐错开了。晚上姐夫也到家里一起吃饭呗？估计今晚挺热闹的……” “正好啊，我那得了一瓶好酒，跟咱爸一起喝点，”张岳刚搓着手连连点头，随即他看了看齐跃进身后的俩小伙，低声问道：“宝弟，你找姐夫有啥事不？” “姐夫，你能借辆卡车不？我想每天下午教他们开一会儿，”齐跃进也小声地问道。“油钱我们自已出，也准备好了给人塞的烟了。” 他塞给二姐夫一包大前门，将大衣打开些，露出一条大前门！ 张岳刚连忙推回来，“用不着，走，我带你们过去……” 第254章 眼下就是关键点了 “我们津市港口机械厂主要生产一些集装箱、港口机械设备和零件的……”张岳刚也是话少嘴笨的，但是提起自已的单位，那话就多了，“你们看，那是生产集装箱的车间……咱们国家从五五年铁路办理国内小型的集装箱运输，后来慢慢尝试走水路……七三年开辟了国际集装箱运输，咱们津市港口啊，接卸了第一个来自国际的集装箱……” 提起这个他是满满的自豪感，“咱们去集装箱那边的运输三队，那边人少地方大，还有集装箱掩护。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工友，让他给你们从车库开一辆溜着玩。” 他们离开的时候，齐跃进瞥见一个身影，微微蹙眉，等出了车间便问张岳刚：“二姐夫，刚才铁架子 “那个啊，是我带的徒弟，厂长的亲戚，算是来我这里走个形式，应该很快转正调回办公楼，”张岳刚不在意地说道。 齐跃进点点头，想着上一世的事情。二姐夫踏实肯干，在机器上天赋不错，喜欢钻研，貌似对厂内生产品质一般的高中压阀门进行了优化。他刚拿出结果，只待拨出一条生产线进行生产成品来验证品质。可他恰好工作中出现了重大事故，导致一个机器运转时崩坏，造成了数千元的损失。 在面临被辞退和背负法律责任的情况下，二姐夫将成果拱手让人，工作是保住了，仍旧要承担五成的损失。 二姐和二姐夫没敢往家里说，自已找人借钱填窟窿，偷偷打好几份零工，加上帮扶家里，一直到九几年将账给还上，才随口提了一嘴。 后来他的工作给了侄子，被一个汽车制造厂返聘。只是夫妻俩身体熬坏了，都没撑过千禧年…… 齐跃进忍不住拍了下头，拉着张岳刚低声问：“姐夫，之前我听我二姐念叨，你在钻研什么高中压阀门？研究的怎么样了？” 张岳刚笑着点头：“咱们国家啊不是开启了第四个五年计划吗？大中型建设项目需要设备多了，对高中压阀门需求很大…… 国内严重短缺，咱们厂应需上了两条生产线。不过呢，生产出来的高中压阀门品质一般，应用的地方受限。 咱们厂生产的一些设备也用到了高中压阀门，却是放着自家生产的不用，从外厂进购的。 我拿来一直琢磨，天天往车间跑，九月份的时候，还请假去人家厂观摩来着……现在各种图纸啊、数据啊都琢磨好了，就剩调整生产线，看看成品效果如何…… 我让咱爸看过，他也点头说行，不仅能提高阀门的性能，生产数量上也能有很大提升……” 齐跃进啧了声。他活到了六十多岁，很多事情在当时发生时记忆深刻，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就像是肌肤上的疤痕，慢慢变得圆滑不起眼，甚至让人下意识忽略。 关于二姐夫的这件事，他没想到眼下就是关键点了。 “姐夫，你的本子在哪里？” 张岳刚拍拍胸脯，“随身携带着呢，我就怕什么时候突然想起来还能完善的地，方便修改。” “那你将本子给我，回头我让朋友帮忙看看，”齐跃进笑着伸手，“要是设计可行，再生产出成品，经过性能测试。那姐夫可以调到京都了！” 张岳刚愣了下，随即笑着摆手：“宝弟，你就别给我画饼了。这不就是稍微改了些细节，在性能和生产上有点提升，我这样的脑瓜想到的事，人家工程师能想不到？ 我啊，安安分分在厂里修机器，就很知足了。”当然了，要是媳妇儿能给他生个儿子，为家里三个闺女撑腰，他的人生更加美满。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从怀里将本子拿出来，递给了齐跃进。 那本子是绿色布艺封面，打开第一面，则是盖着一个红色的奖字，贴了不少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字，还有他自已工整认真的写画。本子用了四分之三，怎么可能是他简单的稍微改了些细节呢？ “宝弟，你认识的人多，让专家帮忙看看，如果真可以的话，我们厂也能为国家这方面建设出力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包在我身上……不过，姐夫，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啊？” “知道的人不少，都觉得是我痴心妄想，一个只念了初中生、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维修工，哪能研究这么有难度的产品，”张岳刚挠挠头，“我也是堵着一口气呢，谁说我念书少，就不能提高高中压阀门的性能了？ 知道我研究出来的，也就我徒弟和生产车间主任了。” 齐跃进嗯了声，揽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姐夫，咱们老祖宗有句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爸收你当女婿，自然将所有本事都教给你。但你跟你徒弟可没有实质性关系，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听我的，但凡经过你手、中途离开眼的机器，你都要上手挨个检查一遍！” 张岳刚不傻，立马明白齐跃进的意思，“宝弟，我这个改良产品还没做出来，不知道行不行呢。” “万一可以呢？姐夫是有才能的人，稍微表现出色点，招人嫉妒很正常，”齐跃进拍拍他的肩膀：“小心点总没有错。” “行，我听你的，”张岳刚连连点头。 一行人到了第三运输队，张岳刚寻到工友，偷摸塞过去两盒烟，嘀嘀咕咕一阵。 “好说，张哥的小舅子，就是我的小舅子，”那青年咧着嘴笑，“都是自家人，在大院里车随便开，那几辆磕碰多了，也不怕你们折腾。什么柴油不柴油的，你们才耗费多少啊？就是你们碰到厂里的员工时，递点烟，塞几块糖就行……谁还没有几个亲戚？” 有他这句话，齐跃进跟姐夫挥手后，开始教授俩兄弟开车。 这可不是拖拉机随便造，货车对司机的驾驶技术要求比较高。齐跃进拿出后世驾校教授的模式来，理论、基本驾驶技术与应变能力以及上路。他一个朋友的老丈人就是驾校教练，一起吃饭喝酒时，倒是聊了不少。比如大车科二包括桩考、起步停车和各种路况模拟等…… 第255章 二姐，姐夫不将我当家人看 张岳刚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见齐跃进将卡车溜了一圈，那利索启动和过弯道的技术，跟摸过十多年车的老司机般，这才放心地离开。 等他到了维修部，就见徒弟在那拿着本书看呢。说了两句话，他便继续修理皮带式输送机。 国内还没有一家机械厂生产这个，全靠进口后，自已组装和维修。但凡沾染进口两个字，机械价格就被抬得很高。 刚才他带齐跃进他们去运输队之前，就已经将传送机声音异常的故障修理好了。 这会儿他绕机子走了一圈，正要开启运行时，手顿了下，想起来小舅子说的话，余光注意到刚收了没俩月的徒弟的腰杆挺直了，显然是听着这边的动静呢！ 张岳刚脸色微沉，琢磨着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吧？ 可保险起见，他将机器彻底检修一遍，竟然发现输送带内的钢丝绳芯被人用钳子给剪了豁口，但凡一受力便会崩断，也将会造成传送带横向撕裂，后果不可估量…… 红兴文和孔修伟以前跟着齐跃进混，会开摩托车，胆子也大，加上男人在车辆上的执着、热爱和那丝天赋，第一天就已经能磕磕绊绊上手了，只是全程都需要齐跃进指挥。等天色暗沉下来，他们还打开车灯，进行夜路训练。 等齐跃进回到家的时候，几个姐姐和姐夫们都在呢，两张桌子都摆了出来，上面各放着八菜一汤，以及一筐馒头！ 大姐拉着他的手，笑道：“瞧瞧，到底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宝弟比下乡之前稳重许多，就是黑了点瘦了点……” 齐跃进嘴角抽了抽，自已猫了一冬，皮肤早就养回来了，每天大鱼大肉的吃，怎么就黑瘦了？ 接着二姐将他扯过去，“我咋瞅着你还长个了呢？别人都说男人二十三，还得往上窜一窜的，你这换了水土，又长了……” 他喝过灵泉水，个子确实被拔了拔，但也就两三厘米。二姐眼力果然不一般！ 被男人养成圆脸的三姐笑着说：“你姐夫刚学了一道淄市名吃酥锅！你可不知道为了凑齐这道年菜，你姐夫托人买了不少材料，什么排骨、猪蹄、白菜、豆腐、牛腩、五花肉、鲅鱼肉、藕、花生、海带……将鱼骨头都炖烂了，就是海带都入口即化…… 我给盛了一盆，待会你们要好好尝尝……” 过年学校里放假，四姐和四姐夫也从京都回来了，专门带的烤鸭！六姐家拎了一只大鹅，在阳台用筐子扣着呢，这会儿都听见那叫声了。 外甥、外甥女们都嚷嚷着老舅，这里的热闹声都快将楼顶给掀翻。 惹得邻居时不时过来探头，被门口的七姐和八姐塞了块京都的糖果点心打发回去…… 瞧着一屋子的亲人，齐跃进心里那叫一个滚烫，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想的场景，当即眼眶就红了。 “行了，你们就别招惹他了。宝弟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又是个娇气性子，待会喝了酒哭出来，不得在媳妇跟前丢人？”齐老太好笑着说，招呼大家赶紧坐下来吃饭，还不忘给白母塞了个玉米饼，摆放一碗清水，跟家里以前大黄一样的待遇。 白母嘴唇蠕动下，想要开口说话，可看着齐家这么多人，到底是怂没敢吭声。 齐跃进得了白思涵的点头，陪着老爷子和姐夫们喝酒。不过他酒量还没练出来，怕待会自已犯浑，便拿着啤酒凑热闹。 他看到张岳刚脸上笑容勉强，搬着马扎坐过去，低声问道：“姐夫，怎么了？是不是我们给你惹麻烦了？” 张岳刚忍不住双手抹了下脸，笑着摇头：“没事儿，就是有个机器出故障了，我刚才琢磨怎么修。来，喝酒……好不容易盼着你们回来过年，大家高高兴兴的，不谈工作！” “二姐夫，咱都是一家人，有啥话你就直说，还是说你拿我当外人？”齐跃进挑眉，直接将酒杯给了撂到桌上了。 这动静在热闹中显得格外刺耳。 齐来英当即便瞪向张岳刚：“咋，你说啥惹我弟不高兴了？不会说话可以喝酒！” 张岳刚连连摇头，“媳妇儿，我没说什么……” “二姐，姐夫不将我当家人看，所以心里有事不跟我说！”齐跃进告状贼溜。“家人是什么啊，那可是能够共患难的。有啥事是咱们全家人聚在一起不能搞定的？” 齐来英又是递过去一个眼刀子，全家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张岳刚。 甭管齐跃进在外面多混，在家里都是听话懂事，一心为亲人的。 张岳刚也就结婚的时候，被人这么行注目礼，平日里只会埋头苦干。加上他没有儿子，整天被亲爸亲妈和兄弟们puA，浑身都带着股颓丧，除了工作时专注有干劲，好似生活没有希望般，存在感很低。 他受不住大家伙的目光，叹口气将事情给说了。“……当我发现钢丝绳被人恶意剪开豁口时，特别生气，扔了手套就问维修部的同事们，是谁在我走后动了机器。 有个赵师傅说，他去倒水时，看到我徒弟小向拎着钳子从我修的机器那离开。 但是小向不承认，反而说我嫉妒他，不满厂长的安排，故意不惜毁坏机器陷害他！ 后来厂长和保卫科的人都来了，什么也没查出来，没办法证明小向与这件事有关，反倒是这机器在我这里出了故障，需要负责的……” 齐跃进冷笑声，“他们想让你如何负责？” “让我修好机器，费用自付，工资等级往下调一档，从五级工变成四级工，在家里反省三个月，每天写一张检讨贴在大门口的公告栏上……”张岳刚越说，头埋的越低。 明明他已经避免了祸事发生，可黑锅仍旧精准扣在他身上。他这辈子都没如此丢脸过！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口闷了。齐来英听了脸色也煞白，这每一个惩罚，都能从他们家人身上割一块肉呐。 “你们领导不是欺负老实人吗？”齐老太太恨得咬牙。“如果刚子没有发现那绳子裂口了，机器不得坏的更厉害？他们不去追查谁心肠坏，损坏集体利益，咋就抓着你不放？” 齐老爷子冷不丁问道：“刚子，你之前琢磨的高中压阀门，进行到哪一步了？” 齐跃进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家老爸竖大拇哥，直接猜到了点子上！ 第256章 看看到时候闹没脸的是谁 张岳刚身体微微一颤，看了齐跃进一眼，没想到老丈人跟小舅子想到一块去了。 他认真地说：“我已经跟厂长做了口头报告，说回头整理成图纸将准确的数据和更改内容给添加上，让他先帮忙安排生产线。” 齐跃进将那个本子从包里拿出来，“姐夫，你给我这个本子的时候，被你徒弟看到了。 他应该是狗急跳墙，才整了这么一出，跟厂长里外配合，让你在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承受巨大压力。 等你受不住了，他们就会让你将高中压阀门的改良法子交出去。” 张岳刚不敢置信地看看手里的本子，再看看老丈人和小舅子，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干巴巴地说：“应该不至于吧？就改良下阀门，能是多大的事啊？ 我喜欢跟机器打交道，只要厂里能生产我参与改良的阀门，功劳是谁的不都一样？” 齐老爷子直接拿着旱烟杆狠狠敲了下他的头，“你个榆木疙瘩，我当初咋就选你当徒弟了？ 你整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难道不知道一个阀门都能引起一场革新吗？只要你的优化成功了，给厂里带来巨大的收益，那你当一个车间主任都可以！ 偏偏你捧着个金疙瘩，到处给人瞧，让人惦记上，自已还以为捡了个漂亮石头？” 齐跃进跟着点头，“姐夫，你要是没想明白这件事，苦日子刚刚开始，想想明天写检讨书帖公告栏上的事吧。” 张岳刚这才开始有了急色，“那怎么办啊？厂里对我的处罚也算是符合规矩。” 人家不需要追究事情真相，就凭借他看管不力，这口锅很难摘掉！ 齐跃进挑眉，“自然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姐夫拿着这个本子，去京都试试吧？” “宝弟，你来真的？”张岳刚紧张地问道，“我在这里工作二十来年了，都被人说撵就撵了，京都的机械厂会要我？” “这不是有我吗？”齐跃进笑着拍拍胸口，“之前我就让人给我留了几个名额，正好给二姐和二姐夫。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演一场戏。 被人算计了，咱们就将事情闹大，看看谁对谁错！” 齐老太先撸起袖子了，“宝弟，你说咋办吧？需要我去机械厂大门口闹吗？”其他姐姐和姐夫们也都殷切地看向他。 齐跃进勾着唇角，“闹，往大了闹。他们欺负我二姐夫老实，想要以权压人，那咱们就举着横幅讨要说法。” 上辈子二姐和二姐夫为此苦了十多年，每个日夜来自身心的煎熬，根本让人想象不到！ “就我、妈和我二姐家四口过去，其他人该上班的上班，别被牵连到了，”齐跃进看了大家伙一圈，“不是多大的事，就膈应下那个厂长。他敢对我二姐夫处罚，那咱们不服气闹到厂门口，就是他办事不力，等着也被家里蹲吧。” 齐老太听了乐呵，“这个主意好，看看到时候闹没脸的是谁！” 坐在角落里的白母忍不住哆嗦下，果然齐家人不能惹，一个个跟疯狗似的，就巴不得被人啃一口，再蜂拥而上反咬回来。 大家伙吃过饭，就开始拿着浅色的旧衣服，在上面用红墨水写字：“姚厂长卸磨杀驴、寒了厂老人的心！” 齐跃进溜达一圈，从空间里掏出录音机回来。 他们提前录好的声音，再拿红布条系在脑门上，上面塞的纸上写着：“逼人绝路”、“夺人专利”、“弄虚作假”、“颠倒黑白”…… 大家伙还商讨了不少的细节，等天蒙蒙亮呢，齐家人就吃过饭，急匆匆去了厂门口。 齐跃进将录音机给打开，音量调到最大，里面传来齐老太那哭唱声：“哎呦喂，我家刚子将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厂子，现在被卸磨杀驴撵回家了……厂长走后门，将亲戚塞给他当徒弟，犯了错赖我家刚子看管不力…… 我们不傻，还不是刚子研究出高中压阀门……咋这么巧，他前脚做了汇报，后脚就被人踢出来…… 刚子认真仔细，检查出不对劲来，厂里不查谁这么缺德损害集体财物，反而咬死他……” 这么劲爆的瓜炸开，大家伙都围在一起认真听着。录音机的穿透力很强，让所有人都了解前因后果。 “这姚厂长也太武断了吧？谁没有犯过错啊？咋到了人家张师傅这，就各种整治？” “八成是惦记他手里的改良方子呢……姓姚的自已当上厂长的手段就见不得光，现在他还想让自家外甥，踩着张师傅往上爬……” “哎呦，天天写检讨帖公告栏，那不得丢死个人？气性大的绝对能被气中风……” “根本没道理，处罚力度也是最大的，太寒人心了……” 知道事情真相，大家伙再看看举着横幅的俩小姑娘，坐在地上拍腿的老太太，气愤不已的张师傅夫妻俩，以及齐跃进，都叹气摇头。 不是姓姚的将人逼迫到这份上，谁敢到厂门口闹事？ 很快这件事传到了姚厂那，他喊着小向颠颠跑来，见保卫科的人远远站着，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干嘛呢？还不快点将人撵走？” 那保卫科的人对视一眼，小声说：“姚厂长，我们也想啊，但是张师傅他们说，自已站在大马路上，没在厂区里，不耽误厂区生产，不归我们管。” 齐跃进凭借着绝对身高优势，看到了姚厂长，当即便从包里拿出喇叭来，“姚厂长，今天您还是给我姐夫一个交代吧。家里好几个口人都等着吃饭。 咋工人的级别说降就降呢，工厂是你开的？是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惩罚力度绝对公报私仇…… 就像是姚厂现在有钱有权，家里的花满足不了你，就得采摘野花一样……” 姚厂长被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这个小伙子，可别血口喷人！我可是正经人。” “我咋瞧着你恼羞成怒呢？”齐跃进笑笑，“需要我说出时间地点来吗？再将野花喊来？” 他其实听说过姚厂不是个正派人，花心的很，故意这么说，让对方以为自已真捏住了把柄。 第257章 这一家人都盯着他一个蛋挑，谁受得住？ 这年头男女关系一个处理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姚厂长最近春风得意，对于金屋藏娇的事也是瞒的死死的！ 他明白今日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赶忙态度端正地说道： “小兄弟，昨天我们的皮带式输送机坏了，我怕影响生产，心急气躁说话做事有点过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给你们赔不是！ 有什么事，咱们到办公室坐下来，喝着茶心平气和地解决。” 齐跃进这才满意地点头，“行吧，那就将你们厂里领导们都喊来，省得你闷不吭声，再给我们压一口黑锅，让保卫科的人把我们关禁闭。” 齐老太也麻溜地爬起来，“你们可别想着糊弄人，咱们老百姓有的都是生活智慧，不傻！ 再说了，但凡我家老头子没见我们回家吃饭，保管要问问你们总厂，杀人灭口是对的不？” “大娘，您说这话就严重了，现在是新社会，不喊打喊杀的，”姚厂长嘴角抽了抽，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更何况我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害怕的？” 这也是事实，他们什么都没做呢，谁知道他内心的算计？顶多这次重拿轻放，他另外找时间谋划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小伙子，知道他多少私事了！ 等到了办公室，姚厂长让秘书给齐家人泡茶，喊了三个亲信，一个副厂长和两个主任。 人到齐后，齐跃进没说话，反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按照徐厂长给他留的电话拨过去： “同志您好，咱们这是京都内燃机总厂吗？请帮我转接内一厂办……您好同志，我找徐开诚徐主任，我是齐跃进，他侄儿！” 办公室里刚才还胸有成竹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 京都内燃机总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那可是组织重视的单位，他们行业的龙头之一，又是在京都，可见其位置的厉害。 等待接听的空，姚厂长笑笑：“小同志，咱们厂内部的矛盾，就不麻烦内燃机总厂那边的领导了吧？ 只要我们能做到的，肯定会努力达成。之前是我忙晕乎了，加上心急，话不经脑，犯了错误。 我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一早来厂里，就想重新安排这事呢，你们瞧，这不就闹了个误会，让你们跟着也担惊受怕一晚上……” 齐老太忍不住哼了声：“你那哪里是一早来安排，肯定是听说我们在门口抗议，火烧屁股跑来的！ 真会往脸上贴金，也得看脸皮是啥做的，能不能粘上……” 这话太直白了，姚厂长反驳不了，只能抹着汗赔笑，“昨天厂里对张师傅的处罚只是口头上的，并没有出任何文件。 他仍旧是五级工，一切照旧！这个季度的优秀员工，还是他的。” 齐跃进嗤笑声：“姚厂长，我姐夫本来就是优秀员工吧？还是说你准备夺了他的荣誉，想送出去当你的铺路石？” 姚厂长那叫一个憋屈啊，“小同志话不能这么说，优秀员工是一项荣誉，哪能年年都是一人啊？” “哦，我明白了，家属院里大家伙儿都说，谁送的礼厚重，这个荣誉就落在谁家，”齐来英点点头恍然道。“没想到是真的！” 这一个又一个帽子，扣得姚厂长手忙脚乱的，根本摘不完。“没有的事，我们是根据员工们的日常表现，加上大家伙儿投票选出来的。” “明白，面子要、礼也要呗，走个形式糊弄人，”齐跃进点头解说。“大家都懂，姚厂长藏掖着没啥意思。” 姚厂长是明白过来了，自已说得多错的多，随便一句话都能被过度解读，偏偏还跟真相很接近…… 一个人鸡蛋里挑骨头还行，这一家人都盯着他一个蛋挑，谁受得住？更何况人家不是他以为的没权没人。 “不然，你们说怎么办吧！”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以后张师傅还得在厂里工作，大家总不能闹得很难看吧？” 齐跃进笑笑，低头看了下表，也就十几秒钟后，屋里的电话响起来。 “喂您好同志，我找齐跃进，”徐主任洪亮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 “叔，我就是跃进，”齐跃进笑道：“我在津市港口机械厂呢，您看，咱们俩地离得近吧？要不，您将欠我的仪式给补上呗？ 也不用多麻烦，就看看厂里有没有红旗轿车，您带着司机过来，敲锣打鼓送锦旗红花…… 让我爸妈脸上有光，邻里知道这事不是我们家胡吹的，他们老儿子特别有出息…… 顺道我给你介绍下我二姐夫，人家学历不算多高，但是他研究了高中压阀门生产中的优化方案，差点被截胡，这不在办公室掰扯呢？” 徐主任听了忍不住笑出来，“好好好，我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既然是要嘉奖，肯定是要让亲朋好友见证。 今天有些匆忙，我先准备下，明天上午就过去……到时候我带上懂阀门的技术员……” “好嘞，那我让我三姐夫给您整一桌好酒好菜。他手艺可是我们码头巷数一数二的！” 挂了电话，齐跃进看向姚厂长，“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亮。我二姐夫很快就去内燃机车报道了，啧啧，你现在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来你不贪心的话，厂里的高中压阀门被改良，这功劳是我二姐夫的，面上有光、带队好的不还是你？ 你说你咋这么想不开呢？” 姚厂长心痛啊，正因为他知道这份功劳之大，所以他才想狠下心，给自已的外甥攒功，直接将人调到办公楼，甚至能当个组长。 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就阴沟里翻船了呢？ “只是吧，我姐夫去京都内燃机总厂，那是他有本事，可你们诬赖欺压他的事情，是不是得有个交代？ 不然以后厂里的老人们，哪里敢一心一意为厂里？”齐跃进双手插着口袋，淡淡地说。 姚厂长几个人都是老油子了，却仍旧抵抗不住他的步步紧逼，“那，那我们给他破格升为六级工？他不管在哪里，都要对组织做出贡献的。 说不定他在这里成为六级工，到了内燃机总厂又被拔高一级呢？” 第258章 不过分，是相当过分！ 齐跃进挑眉点点头，“不错，算你们有点良心。我姐夫在厂里工作二十来年，是早该升六级工了。 这是他应得的，不能作为补偿。你们继续提！” 姚厂长咬咬牙，要不是怕他将自已的事给捅出去，厂长位置不保，自已怎么可能由着人狮子大开口？ “那，我们给张师傅的爱人办个家属工，等他到了京都内燃机厂的时候，就能跟着过去了。”一个主任提议道。 这个家属工，不会占据他们单位工作岗位名额，还做了顺水人情！不过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姚厂长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双职工分配的房子面积要大。” 听到这里的时候，齐家人都屏住呼吸了。工作岗位多难啊，花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宝弟就吓唬对方几句，齐来英的工作就落实了？ 他们克制住激动，装作见过世面的不在意，看天、看地、抠抠沙发、消灭果盘。 齐跃进倚靠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铅笔摆弄，“我姐夫的工作岗位保留，给我姐的家属工也留在这里。 徐主任到时候带来的是新工作岗位，承的是我的情，可不是调令。 你瞧，你们对我姐夫这么恶劣，差点让他这两三年的心血为别人做嫁衣，还背负对集体财物看管不力的坏名声。 我们只是多要了一个岗位作为补偿，不过分吧？” 姚厂长艰难地扯扯唇角，“不过分。” 是相当过分！偏偏他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请厂领导们抓紧落实啊，不然等明天京都的领导来视察时，我管不着嘴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各位的屁股要在位置上挪挪，那就不能怪我了。”齐跃进笑着站直身体，“哎呦，外面的阳光真好，妈，咱们出去溜达下，去我三姐夫那安排明天请客的菜品。” “好，我们这就办手续，”姚厂长深吸口气，先将眼前的事应付去再说。 “那记得将工作安排的轻松点，福利也不能太差！”齐跃进这才满意地点头。 有齐老太和齐跃进盯着，很快张岳刚从五级工升为了六级工，拿七十七块多的工资！ 张岳刚的工作给了三姐齐昭颖，在机械厂开设的工人文化宫里当管理员之一，负责打扫、开关门，单位有活动或者放电影时售票。 家属工则给了六姐齐乐宜，在厂供销社当仓库管理员！ 从机械厂出来，齐老太腿都有点软，大半的力道都由齐跃进搀扶着。 “宝弟，等你二哥二姐去了京都啥内燃机总厂，是不是咱们全家都有工作了？”老太太声音都打颤，这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啊？ 齐跃进笑着点头，“那可不，有了工作，姐姐们就不会整天围着男人孩子转悠，多关注下自个儿。 自已赚钱花起来也理直气壮，给自已和孩子买新衣服和零嘴，孝敬爸妈你们，都不用看婆家脸色！” 齐老太含着泪直道好，“宝弟啊，你姐姐们没白疼你。虽然爸妈将你几个姐姐们嫁出去，可当初她们结婚前是有工作的，结了婚工作被娘家收回。 她们婆家多多少少都有怨言的……一家几口靠着男人的工资，不舍得吃不舍得吃穿，日子过得不比在家里时苦……” 齐跃进拍拍她的肩膀，“妈，这才哪到哪啊？我说过的，以后要带你们都去京都，咱们住大房子。 到时候您得学骑摩托车，今天去老大家，明天去老二家，总不能扛着大包小包挤公交车吧？” 齐老太听了他的话又哭又笑，摸着胸口系着的半条大黄鱼，她可不觉得宝弟说的是大话。但凡想到有那么一天，她觉得自已两腿一蹬都是笑的！ 齐跃进扭头看向张岳刚和齐来英，轻笑道：“二姐、姐夫，厂里给三姐和六姐的工作，算是我用京都内燃机厂的工作换的。 姐夫成为六级工，往后凭借着高中压阀门的改良，在内燃机总厂站稳脚跟，有个不错的未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齐来英忍不住拿手点了下他的脑门，“你怎么还跟姐客气了？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一家人都有工作，这是好事！ 宝弟，要不是你回来，就你姐夫那榆木疙瘩脑子，怕是被人给推到坑里活埋了。” 齐跃进揽住她的肩膀，“二姐，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不是怕咱们姐弟几个说话办事不够敞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矛盾一点点激化，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姐姐们这么好，只有我一个弟弟，没啥大的纷争。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剩下的全是幸福，可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影响到咱们的感情。” “不会的，”齐来英连连摇头。 齐老太瞪了她一眼，“什么不会啊，你说这句话就不对。宝弟要是不解释下，你们多多少少觉得老三和老六的工作，是厂里赔给你们的。 你们不计较，但是这件事在心里存下了，一层摞着一层，等多了，看看你们还能说出这句话不！ 实际上呢，你们的工作是宝弟帮忙争取的……” 齐来英和张岳刚连连点头。 中午的时候，齐家姐妹们不放心，都赶过来瞧瞧情况，顺道送点吃的用的。 等人齐了，齐老太这才看了大家伙儿一圈，笑着喊：“招娣、旺娣，你们过来，这是你们弟替你们争取到的！” 她将两个介绍信分别塞给了她们俩。 齐昭颖和齐乐宜不解地接过来打开，当她们看到介绍信是到单位报到时傻眼了，尤其是上面还写着她们的名字。 这会儿张怡楠便眉飞色舞地讲着老舅和姥姥如何英勇，将厂长几个领导说的哑口无言，只能被牵着鼻子答应各种条件。 “宝弟，你咋这么能呢？”齐昭颖揉了揉眼睛，将介绍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表情都僵住了。 “我跟三姐都有工作了？”齐乐宜高兴地抱住齐跃进在原地跳，“宝弟，以前我知道你有本事，却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 等六姐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就给你们买新衣服……” “是咱们所有姐妹都有工作了，”齐来英跟着高兴，补充道。 第259章 行，你们往家里交一半的钱！ 之前齐老太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伙儿还沉浸在家里多了三个工作岗位，老二、老三和老六都有工作的喜悦中。 如今齐来娣当着全家人的面，再次强调一遍，齐家人都激动和不敢置信。他们这是什么大户人家啊，竟然可以人人都有工作！ 老三齐昭颖当即便说道：“妈，以后我的工资上交给您一半。您替宝弟两口子存着。” 这年头找个临时工都不容易，而且还都是又脏又累、朝不保夕的活，工资很低。糊火柴盒的人家太多，一个月也就能接一两次活，不然他们从月头糊到月尾，都比临时工赚得多！ 如今她能在工人文化宫上班，工作清闲体面，工资和福利都不错。这样的工作随便拿出去，都能卖个小一千。 她开了口，其他姐姐们也都附和着。 “没错，这是宝弟给我们找的工作，上交一半很合理的……” “对，不能便宜了婆家。我们下班回到家，难道该做的活能少做吗？凭什么男人的工资上交一半，我们就不能往娘家拿一半？ 就当工作是我们从娘家买的……” 齐跃进忍不住头倒在媳妇儿肩膀上，小声嘀咕，“媳妇儿，看到了没，咱们家没有婆媳矛盾，没有姑嫂矛盾！ 人家家里为了点钱财和房屋，争得头破血流，可到了咱家，你看我说啥了吗？ 我这一个个的傻姐姐，自已辛苦上班赚的钱，非要塞给咱们一半……” 他声音是不算大，可家里屋子小啊，加上他语气格外欠揍，听得刚才还对娘家掏心掏肺的姐姐们卡在原地！ “你这混小子，就知道怎么气我们，”齐来英忍不住气笑了，上前扯他耳朵。 “有你这么跟姐姐们说话的吗？什么叫非要塞？你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姐姐们也是觉得这么做，才会心安理得上班。”齐昭颖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道。 齐跃进看向齐老太，“妈，我就耍了点嘴皮子，姐姐们要是过意不去，往后多做些好吃的，犒劳下我这张馋嘴呗。 分的这么清楚，是怕我以后带着老婆孩子上门蹭吃蹭喝？” 话是这么说，可他给老太太使眼色，做了个啃的动作。意思是，家里有那么多大黄鱼，如今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给姐姐们用。 她们赚的三瓜两枣自个儿花就行，不用惦记他。 齐老太笑着点头，“行，你们往家里交一半的钱！” 齐跃进瞪大眼，“妈？” 齐老太笑笑继续说：“我替你们攒着，反正钱到了你们手里也守不住。剩下的一半工资，你们就可个劲花，不许省着、留着。 赚钱不花还真要攒着过年？到时候自已的身体亏损了、老的走不动路、牙齿嚼不动肉，看你们有没有地方哭！ 心疼婆家的时候，多想想你们爸妈大半辈子享过福没？人家有儿有女，孝顺可轮不到你们……要是他们不满意，你们让他们找我……” 然后齐跃进就看到姐姐们都特别信任地点头，就连大姐都要主动上交！ 白思涵瞧的眼睛发亮，“进哥，咱们家关系和睦，全靠咱妈领导的好！” 齐跃进笑着挑眉：“那可不，我妈得了我奶的真传。回头你跟咱们家俩老太太学点本事，出去绝对不会被人欺负那么惨了。” 白思涵连连点头，“我拿小本子记下来！” “等大后天咱们逛完动物园，去我爷奶家走一遭，就出发去沪市了，”齐跃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进哥，不然这次咱们去沪市，带上爸妈呗？那可是魔都，很多新奇的货都是从那边进来的，”白思涵小声提议道。 齐跃进微微叹口气，上个月初周先生离世，举国哀悼，新年本该的欢喜中夹杂了不可言状的悲痛，也像是将昏沉的十年撕开了裂口。 人们不能将哀悼活动拿到明面上来，当初他带着众人演的《单人相声》也是在怀念那些负重前行的先辈们…… 他们路过京都的时候，还替老爷子偷偷给周先生敬献了花圈。 那里已经快到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今年是多事之秋，他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以后机会多得是，这次主要是咱们让宁……不对，原来的白家兄妹回到应有的生活轨迹上，”齐跃进轻声道。 白思涵也想到了在京都的所见所闻，嗯了声，心情莫名沉痛起来。“我初中的时候，还去献过舞，也作为学生代表给周先生送过鲜花。 他说就喜欢看咱们老百姓，在他们的守护下这么灿烂幸福的样子……” 齐跃进握住她的手，在她耳侧小声说：“媳妇儿，很快咱们能大大方方地陪同爷爷，去祭奠他们……” 白思涵用力地点头，“嗯，会越来越好的！” 次日一早，齐跃进洗漱完，便去国营饭店买了包子回家。 “媳妇儿，我买了咱们津市的狗不理包子，这可是我蹬着车跑了两条街买的，最正宗的一家了。 你快点尝尝，有猪肉馅的、虾仁馅的还有牛肉馅的呢，要不是我关系硬、去得早，根本买不上……” 肉包子味随着他将食盒打开，已经飘满屋子了。 “(╯▽╰ )好香~~”白思涵嗅着味出来，被齐跃进塞了一个，鼓着腮帮咀嚼，连连点头。 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挺注重礼貌和礼仪的，自从结婚后，她总是被男人带的跟脱缰野马似的…… 齐跃进招呼家里其他人一起吃饭，自个儿却搬了凳子坐到了白母跟前表演。 “我们津市的狗不理包子啊，从馅料到揉面上大灶，每道工序都特别讲究，我给你数数，上面有十五个褶……一咬起来，”他啊呜咬了一口，“直流油，满嘴生香……” 白母被气的浑身哆嗦，从她被这三位以回老家安葬白父的理由，带上火车，一直到这里，天天只啃窝窝喝白开水，嘴巴淡得不行。 她不是不想闹，可盛母背着大家伙儿想方设法欺辱她。 原本她的腿被摔折了，只要休息好是能走路的，顶多会跛脚、不能用力，可被盛母一折腾，她的腿彻底废了，做了截肢手术！ 为了离开盛家那个火坑，她哪里敢闹腾呢？ 可包子太香了…… “邵云，”白母赶忙喊住拎着一包包子、要出门慰问退伍或转业将士们的白邵云，忍不住说道：“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能尝一两个包子不？” 第260章 这怎么能赖我们啊？ 白邵云下意识看向白思涵。 后者抿着唇笑，“不好意思啊妈，我跟着养母学了点医学常识，在养身体这方面，您得听我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这腿刚做手术才多久，伤口没愈合呢，万一没有养好，到时候还得做一次截肢手术…… 您还是啃窝窝头吧，今天是地瓜面的，我特意放了两颗红枣。” 白母捏着窝窝头，啃了口，又冷又硬，得就着水一起吃。 齐跃进笑笑，继续啃着包子，“我车子蹬得快，丈母娘您瞧，这包子还热气腾腾的呢，你能闻出来这是啥馅的不？” 白母低垂着眼睑，呼吸都不敢使劲，就怕多嗅到肉香。她的肚子却不受控制地咕咕叫唤。 “想吃不？”齐跃进怼到她跟前，在她张嘴咬的时候给收了回来，慢条斯理地啃着。 “你想做什么？”白母看向他，哪怕她恨得咬牙切齿，还得表现的心平气和。“你们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从我打电话喊你们回来孝顺开始，一切都变了。 如今你们说带着我让你们爸落叶归根，到底为的是什么？” 她心里的石头一直悬着，就等落地呢。 齐跃进轻笑下，凑上前低声说：“卞安春，等什么时候你将肚子里的秘密给吐干净了，咱们才能聊天。 从这里到沪市还有几天时间，你最好考虑清楚，省得我们一个疏忽啊，你这个瘸腿老太，被人拐到山沟沟里给人生孩子……” 白母瞪大眼睛，自已一个当奶奶的人了，怎么还能被卖？ 为什么她的生活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呢！ “我，我哪里有什么秘密？”白母梗着脖子说，“我知道自已之前想岔了，只想着弥补楚楚，怕盛家报复我们白家。 却忘了涵涵也需要我这个当妈的护着。可除了这件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啧，你这是将我们都当傻子呢？”齐跃进恶狠狠地啃包子，“就你们夫妻俩大龅牙、香蕉脸、蒜头鼻、黑炭皮肤的，能生出我媳妇和大舅哥这样好看的人？ 你家老二那扔到粪堆里跟羊屎蛋似的，才是亲生的！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来到我的地盘，不如喂个鲨鱼？” 像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他忍不住嘿嘿一笑，跟白思涵当着白母的面密谋。 “媳妇儿，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你认为呢？” 白思涵煞有其事地点头，认真地绷着脸思考：“我觉得挺有创意的，进哥你看啊，我生在京都还没看过海呢。 既然来到了咱们津市港口，带着亲妈上船出海感受大海的辽阔，没问题啊！多孝顺的孩子……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呐，一个大浪下来，咱们小船左右摇晃，咱妈不小心栽下去。 她的腿还带着血腥味呢，引来了鲨鱼，咱们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啃得只剩下骨架……” 别说白母脸色煞白了，齐跃进也浑身哆嗦下，觉得凡事听媳妇挺好的，统一战线减少矛盾！ 齐老太探过头来，跟着赞同：“不愧是我儿媳妇，真聪明真孝顺，到时候咱们拿个渔网来，听说东北边有个小岛，周围有吃肉的鱼。 你们好奇想捕捉些瞧瞧，可亲家母栽进去了……听说那些鱼都长牙呢，咔嚓咔嚓的……要是鱼将她啃了，咱也能将骨头一个不落地拉上来，跟亲家公埋一起…… 就她这种刻薄相，哪能生出儿媳妇和你哥这样俊秀的人……” 这婆媳俩说得那叫一个真切，兴奋的脸上带着股坏人的阴狠。 白母被吓得快要失声了，“杀人偿命的！” “关我们啥事，明明是你掉下去，不是溺水而亡，就是被鱼啃了，又不是我们害得你，”齐跃进撇撇嘴，“到时候我再喊几个证人……反正没了你这个碍眼的人，我媳妇儿可没人指着她脊梁骨说她不孝顺了……” 白母也听明白了，看看兴冲冲恨不能扛着她喂鱼的齐家人，以及脸色淡漠、毫不关心自已的白家兄妹俩，颓然地一咬牙道：“好，我说，邵云和思涵不是我们白家的孩子！” 埋藏了心里整整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 “我当时生儿子的时候，正好走亲戚，看着沪市那么繁华，就多呆了几天。没想到要生孩子了，被人送到医院…… 可医院里床位太紧张了，走廊上也很拥挤，我们就待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正巧我刚生产完看到有人贼眉鼠眼抱着孩子跑，就让我家那口子喊了两嗓子人贩子，将孩子抢过来…… 光是瞧孩子外面的包被，我们就知道这家人过得不错……都是华夏人，又是新社会了，凭什么他们过上好日子，而我们却下地干活，勉强吃饱穿暖…… 如果我们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肯定能被培养成才，跳出泥腿子行列…… 所以趁这家人寻来前，我很快将俩男孩儿给换了，反正刚出生的孩子，宁家的是早产儿，跟我家的瘦猴子差不多……宁夫人生孩子昏过去了，没见过孩子，那人贩子又是从产房偷的，所以宁家人非但没发现，还邀请我们去病房一起住…… 结果呢，两三天的时间我们稍微卖个惨，装个良善热情……宁家人看着我们日子不好过，为人老实憨厚，又念着救命的恩情，让我们去家里帮忙……他们请人教我那口子开车，让我跟邻居学做饭……我们就将儿子丢到了乡下……” 白母陷入了回忆，时笑时哭还愤恨不已，“……换孩子的甜头太好了，也是老天可怜我们，让我跟宁夫人一起怀了孩子，相差也就个把月……要不是有人说他们老大越来越像我家那口子，而我们又换了三丫头，也不可能离开宁家……” 听到这里，齐家人恨得不行，齐老太直接上手啪啪打了她好几下，“宁家人心善，却换来你们这么对待吗？” “这怎么能赖我们啊？你们没生活在乡下，不知道那日子有多苦！ 我们不过是让孩子不走我们的老路，再说了我们也没将这俩孩子溺死啊……” 齐老太又是上手扇她，“你让宁家四口骨肉分离二三十年，他们还得感谢你们不杀之恩？” 齐跃进按住老太太的肩膀，冷冷地问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媳妇儿，换给了盛家？你男人出车祸，为什么说出真相。 而你怎么养育盛华楚十八年，对她非打即骂，得知真相后，态度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白母这会儿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真是我家那口子做的。 不过，后来我倒是也察觉到不对劲。 毕竟白思涵跟她哥和她爸妈长得很像。 但是我能猜出来他的心思。” 白思涵紧握着拳头，红着眼眶：“为什么？” 第261章 我会劝我妈不让你上桌的！ 白母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上带着股疯狂的颤抖： “为什么？哈哈，那是因为他白和山在宁家待的那几年，喜欢上了主母宁夫人。 他一个泥腿子本来就没见过多少世面，宁夫人长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善性格又好，别说他了，我都不敢对她说话大声！ 可他也不瞧瞧自已什么模样，配喜欢那样的女人吗？ 要不是有次他喝醉了酒，将我当成了秦苏蓝好一夜逞威风，我都不知道他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正巧我生了三丫头，换了孩子我们就离开了，哈哈，当时宁家那两口子还塞给我们不少钱票…… 过惯了城里的生活，我们不甘心继续回乡下，正好那几年村里不好过，有很多过不下去逃荒的人，我们也偷偷跟着一群人爬火车到了京都……我们就打听啊，京都哪里日子最好过…… 肯定是京都的大院啊……我们在黑市找人做了假的介绍信……那的介绍信贵是贵，但经得起查证……正巧盛夫人生孩子需要有人伺候月子，我做饭的手艺就用上了…… 盛家老爷子厉害啊，组织派给他车私用。老两口喜欢乡下生活，就将车给了儿子。是我家那口子用了点手段，让那司机开不了车，由他顶上…… 我就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突然贤惠起来，从离开宁家就主动承担照顾孩子的责任，原来是怕心上人的闺女吃苦呗……是他将两家的女儿给换了……思涵长得好，又争气，谁会怀疑她不是盛家亲生的？ 至于他出车祸说出俩孩子调换的事，我猜他啊，是觉得思涵长大了、本事学到了、有了好亲事，不用再依仗盛家，突然有了良心……哈，他做了恶事，还能有良心？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替我跟大丫头想想……没有男人护着，我们动了盛家的孩子，会有活路吗？ 所以，我凭什么要对一个我男人心上人的孩子好？以前她是盛家千金，我虚情假意地伺候着。 等她成了白家的女儿，我不得将从我男人那受的委屈讨要回来？” 齐家人听得一言难尽，怎么有人做了错事还理直气壮？ 白邵云和白思涵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怔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 白母已经抢走了齐跃进手里的筐子，大口往嘴里塞着包子，边吃边哭，“报应，都是报应啊！白和山不会开车，就不会出车祸。 我要不是换了孩子，对楚楚不好，也不会被盛家人嫉恨砍了腿……” 齐跃进心疼地将神色淡淡的白思涵搂入怀里。 “进哥，我没事，”白思涵回过神来，轻笑着蹭了蹭他的下巴，“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我们永远都没有交集。” 她现在想的很开。她跟哥哥其实没有受多少苦，只是不如原来的那么顺畅。 宁家家大业大，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爸妈早晚都有这么一遭，只是这把刀千不该万不该由那对兄妹俩捅过来。 相比较如今的毫无瓜葛和置身事外，他们更想承欢膝下，享受父母的疼爱和相伴，陪着家人一起度过难关。 “人在做天在看，没有人作恶后能心安理得的，”她磨磨牙！ 齐跃进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在她耳侧小声说：“放心吧，没有什么比掌中宝变掌心刺，更让人绝望的。” 他能猜测到，白母全盘托出，不过是在麻醉他们，为的是拖延到沪市。 白家两口子为了一双儿女铤而走险，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那对兄妹俩的后续呢？ 只是，那对白眼狼骨子里都是劣根性，会是她的曙光？痴人说梦吧！ 听到外面隐约的动静，齐跃进眸子微亮，看了眼表，还不到八点，没想到徐主任真实在人。 他扭头冲白母笑笑，将人推到了阳台，把大鹅放出来，“大白啊，好好看着这个黑心肝的人，我会劝我妈不让你上桌的！”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白鹅扇扇翅膀，冲白母凶狠地叫喊两声，稳稳地堵在了门口。 “卞安春，你要是敢让我家大白掉一根羽毛，那一根羽毛上有多少绒毛，我就薅你多少根头发替它报仇！” 齐跃进亮了亮拳头，后面的老太太跟着呲牙。(ノ_；＼( ｀ロ′)／ 白母哆嗦下，抱着手里的筐子，连连点头，“我，我不说话的！” “也不许拉裤兜里，不然你就这么埋汰去沪市吧，”齐老太冷哼声。 “妈，您这不是让一路上乘客闻到味吗？”齐跃进笑着揽住老太太的肩膀，在白母眸子微亮时，慢悠悠地说：“给她收集起来，每次做饭的时候掺和点。现在天气冷，冻成疙瘩味道淡，你随便放点大葱，弄点酱，保管她吃的欢。自产自销不浪费。” 白母一时间有些反胃，忍不住怀疑地低头看看手里的包子。 齐家人能心平气和听她交代后，没有打骂她，还让她吃包子，不会是里面掺了老鼠药？ 她赶忙将筐子放一边…… 今天意义非凡，有老太太的一句话，除了在北春军区的齐映秋夫妻俩，其他的闺女、女婿和外孙们都来了，就连齐老太爷、齐老太奶、齐家大伯、大妈、姑姑和姑父们也刚刚顺着人群全赶过来。 齐家人出了门，就看到一辆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红旗车，后面还跟着辆中巴呢！ 巴士上坐着五六个老头，一路上敲锣打鼓，闹得家属院里的家属们纷纷下楼或者探头看热闹。 徐主任从车上下来，热情地上前，先跟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太握手： “您就是齐大哥和嫂子吧？你们为咱们国家培养了一位优秀的同志！ 因为他啊，咱们挽回的损失不能用钱票衡量……” 老爷子和老太太跟着激动啊，老爷子还好，他有真本事、见过大世面，在领导们视察的时候，被握过手。 可齐老太太没有啊，被领导这么重视，她乐呵的不行，感觉这是她一辈子的高光时刻！ 当然了她也没忘了跟徐主任介绍自已的公婆大伯哥和大姑姐们。 徐主任笑着挨个握手…… 打完招呼后，徐主任扭头拍拍齐跃进的肩膀，高兴地说： “跃进啊，你救回的那一型号卡车，被命名为跃进75。全国哪个车队里，不知道你的事迹啊？” 齐跃进也被喜到了，华夏人嘛，尤其是男人，最爱面子了！ 或许，他也会因为这批卡车，被载入国家发展的历史中，成为一颗漂亮的基石…… 第262章 老两口异口同声 等吃瓜群众们到的差不多，徐主任跟齐家人寒暄完，便开始拿出奖状念，又是颁发奖杯，又是带红花的。 齐跃进都有一种古代接圣旨的错觉，就差一家人跪下感谢皇恩浩荡。 那场面格外热闹，都将附近几个单位的领导们给惊动了！ 大家伙儿看的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家里有闺女的后悔怎么没跟齐家结亲，人家有八个姐姐、模样好，怎么着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街溜子怎么了，只要媳妇儿厉害，还不是被管得死死的？ 不过呢，已经有大娘和婶子们拉着齐老太的手，询问老七和老八的亲事了。 急得本在外面瞧热闹的豹哥抓耳挠腮…… 齐家人顿时觉得脸上面子金光闪闪啊，齐老太太手一挥，高声道： “谢谢大家伙儿来捧场，借着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我们准备给齐跃进和宁思涵小两口啊补办婚礼，中午大家来吃席啊……” 时间好，正月初八是吉日！今儿个有大领导在，亲朋也都齐全，正好将婚事给办了。 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太早就想，给小两口办个风风光光的婚事，只是现在形势不允许，可这不是领导们在吗？ 加上齐跃进立功了，几个喜事加在一起，场面热闹些一点都不突兀！ 按照老祖宗的话叫做……天时地利人和！ 白思涵正站在齐跃进身边瞧热闹呢，没想到老太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她！ 她愣了下，不敢置信地侧头看向齐跃进。 齐跃进轻笑，往旁边迈了一步，冲她立正站好∠(°ゝ°)敬礼，郑重地说道： “白思涵同志，我叫齐跃进，年龄与你相仿，是厂里最俊的小伙子……现在我在北春军区当兵……” 说到这里，大家伙儿全都哈哈笑起来，“这齐小九打小就不知道客气是啥……别说，人家说的是真话，确实没有哪个小伙子比他俊……” “头一次见人跟对象求婚，还自夸的……不愧是我进哥……够爷们！” 齐跃进有些绷不住，冲大家伙儿拱拱手，等众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 “今儿个，在我最珍爱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往后余生，我会紧握着你的手，为你遮风挡雨，同甘共苦。从此我生命中，除了你还是你……” “咦……媳妇儿，从此我生命中，除了你还是你……”旁边的孔修伟对着红兴文演上了。 众人哈哈笑起来。齐跃进满脸黑线，就不兴他有一点浪漫对吧？土味情话都说不出口了！ “涵涵，这小子是我跟你爸看着长大的，是有点滑头，但他是个疼媳妇的，往后他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 我拿擀面杖抽他……” “我拿鞋底板抽他……”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瞧着着急，不就问行不行，到了儿子这扯半天。老两口异口同声道！ 齐跃进嘴角抽抽，亏得他是他们的儿子，要是女婿，保准被吓跑了，忒暴力了。 白思涵心里感动又高兴，这会儿她被公婆给逗笑了，眉眼弯弯看着眼前清俊高大、满脸都是认真的青年，用力点头伸开双臂：“我愿意！”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起哄地喊。 齐跃进直接将白思涵抱着转圈，狠狠地在她脸颊上啜了口。 齐家姐姐们笑着将俩人分开，拉着白思涵化妆换衣服。 “咱妈早就琢磨让你们成亲的事了，说虽然弟妹你正经的长辈赶不来，可我们齐家不能委屈了你。 所以她从听说你们结婚了，就琢磨着给你做衣服了。这大半年，宝弟陆陆续续往家里邮寄了不少图纸，咱妈现在啊，不看图纸都能做出不输于沪市那来的衣服。 你个子高挑，穿风衣好看……这个红呢子是咱妈托了很多人买的料子，一年能穿三季呢……里面配黑色高领毛衣……” 这个姐姐帮着盘头发，那个姐姐给她化妆，还有准备衣服的，端水拿水果。 白思涵只笑着乖乖坐在椅子上。 等她走出来时，齐跃进一眼就看愣了。他知道自家小媳妇儿长得好，眉眼精致、软软糯糯的，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清雅，也有京都人的爽利。 可精心为他装扮的新娘，犹如开到极致的国色，那么浓墨重彩地惊艳了他！ 白思涵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低下头。 那抹娇羞更是瞧得齐跃进心头一热，只想将人带到房里独自欣赏和亲身稀罕一番…… 徐主任当他们的证婚人，简单的流程过后，男宾们被齐老太爷和齐老爷子领到齐家三女婿牛俊良上班的国营饭店，女宾们则在家里，饭菜都是一样的。 齐老太奶稀罕地一直抓着白思涵的手，夸这闺女好看、文静、有气质。 白思涵被好话都给夸醉了，根本绷不住，文静不了，直露出八颗白牙笑…… 热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多，徐主任这才笑着告辞。 “跃进，我明天还有工作，待会就赶回去了。我听小豹说你们明天去市里动物园？ 那辆巴士先留下了，等后天让你二姐和二姐夫一家，坐着直接带着孩子们来内一厂…… 我尝着你三姐夫的手艺不错，回头你问问他，要不要来内一厂掌勺……” 齐跃进笑着点头：“行啊，我肯定问问我三姐夫。问题应该不大，只是叔能给他什么待遇啊？ 毕竟我三姐夫在这里也是大厨。” 徐主任笑着点点他，“知道你小子胃口大，你放心，我们内一厂的舞台大，够你三姐夫发挥的，起码比在一个国营饭店好。 内一厂的食堂还是大锅菜。我瞧了，我们单位经常有参观学习的，也有一些工人家里宴客……如果食堂旁边搁置的仓库腾出来，专门做炒菜，以你三姐夫的手艺，完全能打出名声去，成为内一厂的特色之一…… 可以让你三姐夫带俩徒弟……只要他们能单独掌勺，就可以转正……” 有想法，齐跃进冲他竖起大拇哥，“不错嘛，难怪内燃机总厂点名要叔。就您这全局抓的想法，在哪里不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往后我俩姐夫随便您使唤……”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徐主任单枪匹马到了内一厂，齐家这两个女婿，就是他的人了！ 第263章 那我带谁啊？ 亲朋好友都走了，姐姐们帮着收拾家里，姐夫们则坐在一起说话。 齐跃进笑着将徐主任的话给说了，“三姐夫，你咋想的？” 三姐夫牛俊良的父亲原本是屠夫，老人家有点迷信，觉得杀生多了不好，就比如牛家子嗣不丰、五代单传。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走关系，将牛俊良塞给一位祖上出过御厨的大厨。 好在牛俊良在吃得上面确实有点天赋，将师父的本领全学到了，还到处学习和钻研，如今才三十来岁，已经是整个码头巷有名的厨子了，有不少市里的食客都慕名而来！ 牛俊良听了这句话，第一反应便是扭头去看自家媳妇儿。 三姐齐昭颖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看我干啥？咱们家不是男主外女主内？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得带着我、双儿和咱妈。” 牛俊良忍不住挠挠头，“那咱就去京都？反正咱们津市的大厨们都被我给拜访一遍了。 人人都说京都藏龙卧虎，我就是井底之蛙，得过去看看人家有多厉害，能学上几手，回家给你们娘几个做好吃的。” 齐跃进挑眉，自家三姐夫的师父挺厉害的，算是厨子界中泰斗之一。他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不过局限在这一片码头，并不能正确认知自已的天赋和本事。 哪怕春风吹起来时，不管多少人重金聘请，他仍旧在国营饭店掌勺。后来那国营饭店归了机关单位食堂，三姐夫做出国宴，成为津市港口的特色之一，可惜没有风光几年，他的味觉出现了问题，身体也负荷过重，只能遗憾退休，由他的徒弟顶替自已掌勺。 国宴水准大打折扣，让外宾们质疑华夏厨子的水平，竟是被旁边的棒子国和倭国贬低。 一个说秘方是他们国的，被窃取，因为秘方加密过，所以窃取的人做出来的美食不正宗。 一个说华夏国的御厨被他们掳去，断了传承，做出来的吃食四不像…… 想到这里，齐跃进轻笑，这一世有灵泉水在，只要三姐夫的舌头不掉，那他们就要将国宴打造成华夏名牌之一！ “姐夫，在我眼里，你做的饭菜最好吃了。 其他厨子做饭，让人吃起来觉得钱花得值，好吃、有档次，是下馆子的感觉。但是这样的饭菜，你别说连着吃几次了，就是一两个月宴客一次，来个两三次都能腻歪。 可姐夫做的饭菜，味道追求极致、有档次，还有种家常菜的百吃不腻！” 牛俊良听了哈哈笑着拍他肩膀，“宝弟，你嘴巴叼，却认姐夫这一口，知道为啥不？” 齐跃进茫然。 齐昭颖笑道：“那是你六个月的时候啊，他做了你能吃的肉沫羹开得味。你可不就认他做的饭菜？” ……“不是啊，姐夫，你做的是真好吃！往后等咱们形势好了，姐夫可以开一家私房菜，就叫国宴牛！ 到时候我给姐夫赞助个四合院，肯定有不少人排队吃饭。我姐啊就坐着收钱……” 这话说得大家伙儿都乐呵。 “那既然三姐夫要去，就后天跟我二姐和二姐夫一家一起坐大巴车过去吧。 车里能坐不少人，多少行李都能放进去！”齐跃进笑着说，“不过，徐主任还说了，在那边还有你两个徒弟的名额。” 牛俊良高兴地拍腿，“那敢情好，我正好将成舟带去。他跟了我三年，为人踏实勤奋，就是不够聪明，得手把手教…… 现在他只学了点皮毛，我正愁着自已离开后，会让他学得半途而废……” “成舟？杨成舟？”齐跃进微勾下唇角。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就是从三姐夫手里学完最后一道国宴最难名菜茄鲞（xiang）后，没两个月呢，三姐夫就因为牙齿上火，去拔牙的时候伤到了舌神经而失去了味觉。 加上三姐夫平日里守着灶台，营养过剩，身体过胖而得了三高，无法长时间坚持工作，只能将国宴交给了这个徒弟置办，把好好的招牌给砸了。 “对，这孩子也是命苦，”牛俊良点点头，“我这份工作，原本是他父亲的。 成舟的父亲身体不好，在他八岁的时候没了。他的妈妈当年就改嫁了。可以说他是跟着爷爷相依为命的。 当时买卖工作的时候，那老爷子就一个条件，让我带这孩子入行……” “姐夫，”齐跃进搭着他的肩膀笑着说：“你也说了，人家只让你带入行，又不是让你将他当成关门弟子。 他既然在做饭上能力有限，就让他在津市呆着呗。 徐主任欣赏你的厨艺，那你得认真啊，凡事都追究到极致。 怎么你在做饭上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已徒弟的选择这么随意？” 三姐听得直点头，“俊良，宝弟说得不错。咋，咱们买工作不花钱？非得将那孩子当祖宗供着？ 你教他这么多年了，什么恩情都还上了！这两个徒弟名额，咱们得慎重，不然对不起徐主任，丢的是宝弟的面子！” 牛俊良也跟着点头，“行，正好我离开这里，国营饭店空出个位置，他能当个二厨。那……那我带谁啊？” 齐跃进拍拍姐夫健硕的胸脯：“谁也不带！” 一家人都绞尽脑汁考虑这两个名额的人选，却被齐跃进硬生生给叫停了。 “为啥不选啊？”八姐忍不住问道，“这不是白送给咱们的两个工作名额吗？” 其他人也一脸的不解。 齐跃进轻笑，“第一呢，基本上咱们家到年龄的都有工作了，拿到名额也是给亲朋好友。 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吗？咱们按照市场的价格买卖，人家觉得咱不讲情面；便宜吧，咱们自个儿吃亏。 第二呢，这工作给谁？其他人知道了怎么想？ 再说了，其他人的工作那是一锤子买卖。 姐夫还得将人给带出来，掺杂了太多的利益，根本掰扯不清…… 倒不如姐夫谁都不选，这件事烂在咱们自家人肚子里。等姐夫去了内一厂，让徐主任帮着挑选徒弟。 到时候姐夫的徒弟要么天赋好，要么天赋一般但是家世好，不管怎么说都是很铁的人脉……” 齐跃进耐心地给大家伙儿将这件事给细细掰碎了说。 更何况，这也算是徐主任不动声色拉关系的途径之一…… 众人恍然，纷纷夸赞宝弟聪明、看透事，一个个佩服着呢！ 第264章 那我赔给你好不好？ 齐跃进不放心地叮嘱了牛俊良一句，“姐夫，你跟我姐的工作算是调动，别将徐主任主动要你们的事说了。” 牛俊良连连点头，“宝弟你放心，姐夫嘴巴最严实了！ 我就说自已心里不平衡，死皮赖脸地求了这个名额，自已带着家人去已经不错了，没有能力再带别人！” 齐跃进笑着又跟两个姐夫几句，跟姐姐、姐夫们约好明天一起去动物园，进了屋跟自家媳妇亲香一会儿，这才去教俩兄弟开卡车…… 天还黑沉着呢，大家伙儿就已经带着孩子、拎着吃食来家里了。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齐跃进埋首在白思涵香嫩的脖颈间赖床。 “进哥，咱们先起来，到车上再睡觉，”白思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是说要给我赢个十四寸的彩电？” 豹哥已经在门外笑道：“跃进，还没起啊？不会是昨晚闹得太狠，起不来了吧？” 齐跃进……“我是没睡，好吧！”事关男人的面子，他起不来也得起来。 白思涵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齐跃进笑着抓住她的手，“媳妇儿，你先穿衣服，我给你拎热水去！” 他们出发的早，正好卡着动物园开门的点到的。检票口已经是乌泱泱的一片了，大家伙全是奔着猜谜中奖来的。 豹哥和几个姐夫买了票，护着大家伙进去。 动物园面积不小，里面有一百多种动物，每个铁笼前都围满了游客。 最引人瞩目的是刚进门的一块极大的宣传牌，上面写着这次元宵由津市好几个单位赞助活动的规则与奖励。 有脑力类的，比如说园区内有从三十多个单位征集的九百多个字谜，分别挂在灯笼对一道得一块水果糖，五道得一条手帕、香皂或牙膏牙刷，十道是一条枕巾……五十道为毛巾被……一百道则是电风扇…… 有体力的，比如踢毽子、跳绳、跳远和扳手腕等…… 也有射击、投壶以及套圈…… 但凡谁能拿到六项的冠军，就可以将彩电领回家！ 齐跃进经过十个月的锻炼和调理，身体素质特别不错，力气大、动作敏捷、精准度高，轻松斩获六个冠军，抱一台十四寸的彩电。 不过他、白思涵和白邵云，从进动物园开始，就跟大部队走散了。倒是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将喜悦跟齐家人分享。 豹哥全程跟在齐涵畅身后，生怕小姑娘被人挤到，默默张开手臂护着。 他长得人高马大，脸上又有疤痕，不笑的时候带着股阴狠。倒是不用他动嘴，周围自动形成一条真空带。 怀里的小姑娘没见过啥世面，几乎一步一停，什么都好奇，尤其是到了猴山的时候，她扒着栏杆眼睛都看不过来。 他笑着将一兜东西递过去。 齐涵畅见人碰自已，下意识捂住了口袋，凶狠地回头瞪去。 “豹哥？”她愣了下，随即长松口气，不好意思小声说：“我还以为有人割我的口袋呢。” 豹哥低笑声，凑到她耳边也小声说：“那你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明晃晃跟人说，你的钱放这里了。” 吓得齐涵畅赶忙左右瞧着，好在游客多，大家各玩各的，没有人注意到她。 “放心吧，我一直跟在你身后瞧着呢，”豹哥忍不住弹了下她额头。 齐涵畅捂着头，倒是安全感满满的，脸微微泛红，结结巴巴地问：“豹，豹哥，怎么会跟着我啊？” “你姐姐们要么有姐夫们护着，要么跟着叔婶呢，只有你傻乎乎地顺着人流走，也不知道看看掉没掉队。 我要是没跟上，万一有人瞧着这小姑娘长得水灵，拿着帕子捂鼻子给扛走了……”豹哥耸耸肩笑下。 “你又吓唬我，”齐涵畅忍不住哆嗦下，鼓着腮帮瞪他，“周围都是人，谁敢在大庭广众下掳人啊？” “还不傻，但人贩子的手段有很多，让人防不胜防。小八妹长得好，要不是我一直护着你，不知道有多少个小伙子上前搭话呢，”豹哥看着她，总想逗人。 “这么说来，豹哥挡了我认识优秀男同志的机会？”齐涵畅也瞧出来了，忍不住回了句。 “那我赔给你好不好？”豹哥好不容易等到俩人独处，尤其是昨天他瞧着齐跃进补办婚礼，更是眼热的不行，打定主意今天要捅破窗户纸！不管伸头还是缩头，都是一刀。 齐涵畅辫子一甩，双手放口袋里，继续看跳来跳去讨吃得的猴子。 豹哥将手里的袋子塞到她怀里，“小八妹，来动物园呢，不能只看，你得喂它们。喏，这里面是点小零嘴，你一边吃一边喂。” 齐涵畅手忙脚乱地接过，抿着唇也不敢回头，打开瞧着。 大纸袋里还放着四个小纸袋，分别是糖果、小橘子、花生瓜子还有糕点呢。 “小八妹，你往里面投一颗糖，猴子能自已剥开。” 齐涵畅忍不住捏着一颗水果糖，不舍得丢出去，平时她都很少吃糖，却要喂猴子吗？ 别说她了，周围好几个孩子都盯着呢。 豹哥却从她袋子里掏了个橘子，往笼子上方一丢。 立马就有好几个猴子上前抢。小猴子比较机灵，先抢到橘子，往嘴里一塞便手脚并用地窜上杆子，一个纵身便跳到秋千上一边使劲地荡起来，一边快速剥开橘子往嘴里填。 大猴子被气的龇牙咧嘴，甚至还有一个脾气不好的暴走…… “哇，”齐涵畅看的眸子晶亮，可她却紧紧抱着怀里的纸袋。 “好了，咱们去看老虎，”豹哥揪了下她的辫子，“你要是想看，等天暖和了，我骑摩托车带你过来。” 齐涵畅顺着他的力道出来，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抱着东西埋头走。 “小八妹，你怎么想的？”豹哥已经将话说开了，就不想让她继续逃避，便忍不住侧头追问。 齐涵畅咬着唇瓣，呼吸感觉都急促了些，“什么怎么想的？”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虽然吧，我岁数有些大了，那是我没有遇到合适的……我知道我的名声不怎么好，大家都怕我，其实我就是看着比较凶，不这样的话，码头上的工人们怎么听我一个二十冒头小伙子的话？ 我挺热心肠，也仗义，跟女同志一向保持距离……” 齐涵畅越听头埋的越低！ 第265章 我说什么你都信？ 眼看着豹哥快将自已祖宗十八代都介绍一遍了，齐涵畅赶忙羞恼地喊停，“豹哥，你当我这里是查户口呢？” “我是觉得，你要是对我多一点了解，就知道我个人和家庭都挺不错的，能让你嫁人后也不受罪！ 我保管将你当闺女疼！”豹哥赶忙认真地表态。 他的话太直白了，又夹杂着那股钻心的火热，烘烤的齐涵畅脸红得很，嘴巴也像是粘起来般。 “谁，谁想当女闺女了？”她捂着脸埋头跑。 豹哥乐呵地追着，“好好好，不当我闺女，当我对象行不？ 小八妹，你别折磨哥哥了。我稀罕你好久了，就想先问问你的心意，再跟两家人说。” 齐涵畅平时是少根筋，不爱动脑筋，但她不傻，这会儿想想家里人的态度，也明白他们是默许了他的靠近。 余光中的汉子那脸认真和欢喜，也似是感染到了她。这段日子俩人相处不多，可每次她都能感受到他赤诚的心意。 她抱紧怀里的纸包，小声道：“反正我听我妈的！” 豹哥的心一下子就稳了，侧头瞧着她傻乐一路，闹得齐涵畅像是站在炉子旁边，脸红没有停下来过。 不过，等这边人少了，豹哥也低声跟齐涵畅说了最近形势的事： “小八妹，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爸坐的那个位置看着厉害，其实并不稳当，每时每刻都被很多人盯着。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们会故意犯点错，让对方抓住把柄，将我爸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甚至我们还会被下放，不过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在我们计划中。 现在很多下放的人家得到平反而返城，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我们全家就回来了。 到时候我再让我爸妈跟齐叔和婶儿商量咱们的亲事，行不？ 我怕现在不说，你被别人娶走了，那我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齐涵畅还没尝到谈对象的甜蜜呢，就听到这些，神色严肃起来，有些担心地问：“豹哥，我听人说下放的日子很苦的，牛棚里冬冷夏热，每天有干不完的农活，甚至隔三差五要被拉出去批……” 豹哥认真地看着她，“当然，如果你遇到更适合的结婚对象，或者，我回不来了，那，那我也祝福你……” 说这一句的时候，豹哥眼眶泛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我花元宝这辈子最喜欢的姑娘！” 齐涵畅被他气笑了，忍不住胆肥地戳了他几下胸口： “豹哥，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怎么，你觉得别人能比你给我的幸福还要多？ 豹哥的有情有义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大家伙儿都怕你，但是我们也都对你很信任。 谁提起你的名字，不是畏惧中带着敬佩啊？ 我，我只是担心你们。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 豹哥仗着自已身形高大，能遮挡住大家伙儿的视野，伸手握住她的，咧着嘴笑： “小八妹，为了能回来娶你，我们肯定会尽快好好地回来的。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过个把月，天气暖和了，我们不会遭多少罪，就是春耕累人，到时候我变的黑糙了，你……你别嫌弃。” 说着他往她手里塞了一块带着祥云的小金牌，低声说：“这是无事牌，给你带着玩。你就当替我收着，反正等我们被下放了，什么东西都留不住。” 齐涵畅要推过去的手顿住了，只能点点头。“那豹哥你们要保重。我，我等你回来。” 瞧着小姑娘红着眼担心自已轻蹙眉的模样，豹哥恨不能将人稀罕到骨子里。 他握紧拳头，笑着应下：“放心吧，那些人作恶多端，组织总会要清算的…… z先生的奉献和努力，咱们都记在心里，可他离开了，那些人却不允许咱们正大光明祭奠…… 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就会彻底爆发，就像是毒瘤一样，要被切除掉…… 我爸身处的位置太敏感了，我们只能走这步险棋，从泥潭中挣脱出来，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只有将这些麻烦处理好，我才能真真正正站到你面前，承诺给你幸福和未来。” 齐涵畅抿着唇笑，“豹哥，我只要你平安！” “真是小傻子，”豹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说什么你都信？” “那你要不要我信你？”齐涵畅没好气地问。 “信，只能信我！”豹哥贪婪地瞧着她的眉眼，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免齐家人被盯上，他得跟他们保持距离。 齐涵畅小声地说：“那豹哥，如果你们真被下放，那能跟我提前说声去哪里了吗？” 豹哥忍不住低笑声：“傻姑娘，我们一共下乡没几个月，不需要别人照顾，而且我们越惨，等以后清算的时候，越能够摆脱泥潭。 你啊，就好好保护自已，记得想我就行了！” 齐涵畅点点头。 “走，哥给你赢奖励去！”说着豹哥便借着冬天衣服的臃肿，以及动物园中人员拥挤，握上她的手…… 等大家伙儿回到客车的时候，才发现车里竟然放着好几个纸箱子。 “宝弟啊，你们赢得了什么奖品，咋还用纸箱子盛呢？”老爷子和老太太没参加活动，就溜达着看了圈动物便出来了，惊喜地问道。 “总不能是盛电视的箱子，里面就是电视吧？应该是宝弟获得的奖品多，跟人家要了箱子盛，”齐芙艺挽着齐老太的胳膊，忍不住笑道。这事她想都不敢想，活动方一共就摆放了五台电视机。就她弟那小身板，能拿一个冠军都是使出吃奶的劲了。 这时候齐跃进正给白思涵削梨呢，笑着说：“猜啥啊，不如打开看看。” 齐老太上前将最上面的箱子打开，就看到被泡沫包裹严密的电视机？！ “哎呀妈呀，这还真是电视机？”她被惊喜的差点站不稳。 白思涵略微骄傲地拍拍上面那个，“这个是进哥赢的，包揽六项冠军额外奖的。 而且六项冠军奖励钱票，你们猜进哥要了什么？” 齐老太乐呵了，“总不能都是自行车票吧？” 她琢磨着顶多奖励一两斤肉票、粮票，或者布票，不管是啥，白得的东西她都高兴！ “还真被您给猜对了！”白思涵笑着点头：“进哥说要是让您选，肯定也是这个。 四姐和五姐家都有自行车了，这些票正好一个姐姐一张，让她们自个儿攒钱买车子。 我哥赢了三个冠军，换了一张电视机票……” 第266章 不是她闺女？ 当即白思涵便将自行车票塞到齐老太的手里。 齐芙艺都愣了下，“给我们姐妹的？” 齐老太也没拒绝，笑着收下来，将一沓自行车票给摆成扇形，在齐芙艺跟前晃了一下，“那可不，你这不是看到了，还能有假？ 你弟弟将自行车票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们将钱攒齐！” 齐芙艺高兴的不行，只有家里条件不错的才舍得买自行车，而且还是结婚时置办的“三转一响”中的一个。 哪里像是她，还没对象呢，就已经能拥有属于自已的一辆自行车，但凡想想她骑车子上班，接受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内心火热的不行！ “妈，我决定了，以后除了上班，我回家就糊纸盒，早点攒够钱买自行车！” 齐跃进听了嘴角抽抽，嗯，志向够远大的，就刚才她那豪情壮志的模样，他都以为她要为国捐躯呢。 结果就这？ “宝弟你笑啥？”齐芙艺看向他，“你可别小瞧糊火柴盒，只要我勤奋点，一个月能赚十五六块呢。” 齐跃进还真想起来有这么件事，打小姐姐们糊完火柴盒，他都要跟着去交货领钱，然后他能得到两块钱的零花钱，买汽水、雪糕、糖果、小人书，扔掷出两千块的豪气，自然被一群馋小子当成亲哥，也入了赵彩凤的鱼塘。 更何况他有八个姐姐，每个姐姐一个月给他一两块，那他的零花钱都能赶上学徒工了！ 他讪讪笑着挠头，从口袋里一摸，凑到白思涵耳边嘀咕句：“媳妇儿，之前我在黑市看到一批手表，可能来路不正，那人急着脱手，价格便宜还不用票，我就给包圆了……” 白思涵抿着唇戳了他一下，“进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你不会亏了我。 之前姐姐们对你好，都说长姐如母。姐姐们日子好了，咱们全家才和睦。 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放心吧，我明白着呢！” 齐跃进忍不住笑着夸道：“哎呀，这是谁家的媳妇儿啊，这么大气、明事理。回头，爷们得狠狠疼疼你。” 白思涵脸一红，扭头不理他，唇角却弯着。她挺喜欢齐家一大家子人，热闹、心肠好还不吃亏。 他们挖出来那么多金条，随便卖两三根，都能让一大家子人过上好日子。她根本不需要计较这些！ 得了她的许可，齐跃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塞给了齐老太，又用相同的理由解释了这批手表的来源。 “妈，里面有三块梅花表，其中一个是您的。其他的上海牌是姐姐们的。” “我也有手表？”齐老太紧紧抱着盒子，激动的感觉跟抱着自个儿的棺材本似的。“我一个老太太整天做家务、踩缝纫机，戴什么手表啊？” 齐跃进笑着将盒子拿出来，咔嚓打开，里面排了一溜的手表，那金属光泽闪得人眼疼。 都是自家人，他也没啥顾忌的，直接将梅花表拿出来，给老太太戴上： “妈，刚才我连夺了六次冠军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但是他们不清楚我兑换了什么票据。 这手表您就正大光明的戴着，给你老姐妹们炫耀，看看谁家儿子孝顺，给妈买手表。” 齐老太稀罕地看着手表，不愧是梅花牌的，就是比百八十的手表简约大气，衬得她一个老太太的手腕都秀气了。 听着齐跃进的话，她直接乐了，“宝弟，你这是让我往她们心口捅刀子啊。这年头只听说过给新媳妇买手表的。 要么一家之主买，有几个老太太能戴？儿女儿媳孝顺的老太太，还能捡到个旧的，也值得闹得半个家属院都知道……” “妈，这算啥啊？往后您跟我爸的好日子长着呢，喏，剩下的两块梅花表，给我爷奶的。”齐跃进揽着老太太的肩膀，“昨儿个，爷奶来了，那我们明天就直接出发去沪市，不专门过去了。您替我们小两口，给爷奶带个好。 等我们从沪市办完事回来，还往津市拐一下，到时候再去拜访老人家…… 这次我们请假时间太长，之后没法再特意来接您。我又不放心咱家老太太一个人过去，就一起接着您去部队。 我五姐怀孕了，得需要您坐镇呢。到时候，我再跟您说件喜事！” 齐老太一听说老儿子要离开，喜悦的心情淡了大半，“怎么这么急啊？我还没给你们准备路上的吃食呢。” “妈，不用准备，我们带钱票了，还能饿着不成？”齐跃进笑着说：“这电视机你们拿去先看着玩，等我们返回部队的时候再带上。” 倒不是他小气，而是齐老太跟着他去了部队，家里没有厉害人守着。街坊邻居好的坏的都上门看电视，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呢。 “好好好，我也有大半年没见迎娣了，如今她可怀上孩子了，是得小心些，”齐老太笑着点点头应下。 没多大会，大家伙儿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齐跃进瞧着豹哥跟八姐那扭捏劲，就知道俩人捅破窗户纸了。 “跃进，走，咱们哥俩去后面坐着去，”豹哥看到他，揽着他肩膀去了后排。 俩人嘀嘀咕咕说了不少事，“……我们家准备故意卖给对方破绽，将把柄送过去……你看我们能躲过这一劫吗？” 齐跃进微蹙眉，想了想小声问：“哥，你们能操作被下放的地方吗？” 豹哥好奇地问：“跃进，怎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还留有暗棋，能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一把，倒是能操作。” 齐跃进当即说了几个地名，“这几个地方环境恶劣，只要你们留了人，随便都能达成这件事。 毕竟你们的死对头最喜欢看你们落魄了……” 豹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那里有几个，”他往上指了指，“……的人物，如今他们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日子过得艰难。 风险与机遇并存，我想叔应该比我更知道该怎么做……” 豹哥直接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跃进，不愧是我未来的小舅子！之前我们还担心，哪怕我们被平反，也得从头来过。 要是我们能够跟他们搭上关系，那以后的前程应该不会差了。” 他话音一转，“对了，跃进，余文正和寡妇章的事成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只是头点了一半顿住了，“谁？寡妇章？不是她闺女？” 第267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提起这件事豹哥也乐得不行，跟他低声说道：“这两天我不是让兄弟们在余文正和章家都散播对方的好吗？　　这余文正爱软饭硬吃，但他模样确实是招大姑娘小媳妇的喜欢，之前工作不错、名声也行。　　虽然现在他是扛货工，但是厂里领导们要面子，这件事没大肆宣扬，所以不少人还以为他是技术工呢。　　而他又是农村考进来的，学问好，还没有根基很容易被拿捏。　　章家正寻摸上门女婿，一听这件事，直接就心动了……　　余文正呢，也苦闷着扛货，周围的工友们就将章家招上门女婿的事说了。人家有房子有工作，就差一个男人帮着撑门户，这不是吃绝户的最佳人选？　　都没用我们怎么操作，余文正就着急地到寡妇章那边溜达。　　估摸着他想先搞定丈母娘，再跟章春妮处对象，哪里想到他被寡妇章给相中了！”　　齐跃进听了闷笑声，“那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们也不能成吧？”　　“那可不，寡妇章那有不少助兴的玩意儿，将人哄骗进屋喝水，趁人意识不清的时候，将余文正扒个差不多，就叫喊了。　　余文正不想认也不行，除非他想吃花生米。昨天下午俩人就扯证去了！”提起这个，豹哥都一阵唏嘘和后怕。　　有点像是余文正撞到蜘蛛网上，立马就被捕食的错觉。　　齐跃进笑过后，心里忍不住咯噔下，如果说余文正娶的是章春妮，那这门亲事算是他高攀，遇到七姐只会炫耀，想看七姐后悔。　　可余文正偏偏娶了个能当他妈的寡妇章，一个传统大男子主义，被老媳妇儿压着，会滋生怨恨……　　豹哥也瞧出他的担忧，低声道：“跃进，不瞒你说，这次我们就准备将这一摊子丢给寡妇章的哥哥章申万。　　但是我们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总得舍弃些什么。　　你放心好了，在我们下乡之前，会帮你把余文正给解决掉！”　　齐跃进冲他拱手，“那我就先谢姐夫了。”　　这俩字闹得豹哥脸红了，舌头都打绊，“别，别让你八姐听到。”　　等车开到筒子楼下，齐老太先下车，吆喝着几个女婿搬电视机。　　齐跃进跟白思涵站在一边，嗑着瓜子敲齐老太炫耀电视机，抬着手腕给大家伙展示儿子儿媳孝顺的手表，还拿着几张自行车票扇风。大家伙儿被刺激的不轻，以前他们没少看齐家人的笑话，如今只剩下眼红的份。　　齐芙艺和齐涵畅的婚事再次被提起。　　齐老太笑着摆手：“现在我们家好过了，不急着嫁闺女，想多留她们两年。”　　等到了晚上，邻里们更是都挤在齐家看新闻联播。　　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太，感觉这又是他们人生中一个值得记录的高光时刻……　　齐家人给齐跃进几人准备了两大包吃食，生怕他们到了南方吃不惯。　　从津市坐上开往沪市的火车，中午的车，次日早上到，他们直接乘坐公交去浦江招待所。　　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白思涵扒着窗边怎么都瞧不够，“难怪大家都喜欢沪市买的东西，这边确实热闹，穿着打扮也讲究。”　　齐跃进笑着小声说：“媳妇儿，我带足了钱票，咱们多买点东西，带不动就往家里或者北春军区邮寄。　　钱票不够，我再去黑市里淘换些，保管让媳妇儿你敞开了买买买……”　　白思涵眸子晶亮。她的身世被揭露出来前，家里条件不错，但是每个月她的零花钱有限，只够买点零嘴，哪里像是现在般，有人宠着让她敞开了买东西？　　“那，咱们要买很多了，毕竟家里姐姐多，”她都忍不住撸了撸袖子。　　在沪市，他们没有亲友帮衬，在招待所安顿好后，齐跃进便全程陪伴着白思涵，而白邵云出门办事，将白母一个人放在招待所。　　“进哥，这样行吗？她肯定会托人联系自己的亲生儿女吧？”出了招待所，白思涵有些紧张地问道：“她儿子的岳家厉害，又是割尾会的，随便都能给咱们扣个帽子……”　　齐跃进笑着趁人不注意，揉了下她的头发，“媳妇儿，你现在才担心这件事，是不是有些晚了？”　　“进哥，老舅，好哥哥，你快点跟我说呗？”白思涵拽拽他的衣角。　　太犯规了，都是娃他妈了，咋还能这么让人稀罕呢？　　齐跃进低咳一声，小声说：“有咱哥盯着呢，怕什么？他一个团长如果连盯梢的事都办不好，那还不如直接转业当门卫呢。”　　“你们不是接了任务？”　　“只接了京都和津市的任务，到沪市来是为了送白和山入土的。另外，再调查点事情，”齐跃进微勾着唇角，“这叫做假亦真时真亦假！就咱哥每天都出门办事那勤快劲，你说卞安春可能怀疑他亲自盯梢吗？”白思涵摇摇头，“那进哥，我们的任务呢？”　　“咱们就到处逛街呗，尽情地吃喝玩乐，算是补上咱们的蜜月，顺便等鱼儿上钩，”齐跃进说着便带着她先去国营饭店吃了豆浆油条豆腐花，再要了几个麻球和一笼生煎。　　吃过饭，他们沿着街道逛着，恨不能挨个店铺都要仔细看一遍。　　一个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一个是第一次来，都对沪市极为好奇和新鲜。　　“进哥，这里有好多漂亮的扇子啊！”白思涵站在玻璃窗外，指着里面的纸扇，“我们团里的节目太单一了，翻来覆去都是样板戏。我记得小时候，老师教给我们跳古典舞可好看了，穿着水袖服、旗袍……那腰肢才像是拂柳，其中就有扇子舞……”　　齐跃进笑着说：“媳妇儿，等你肚子卸货后，养好身体，说不准就能跳了。都是传承千八百年的文化，不可能说断就断了。　　到时候我托人给你买。”　　“那给咱爸和爷爷买这种纸扇吧？咱买带字的，这个不错，主席的沁园春……西江月的这个也好，反面还有画呢……还有菩萨蛮，这个字特别漂亮……”白思涵指着其中三把扇子。　　“买！”　　“进哥，这便是丝巾……花色都好鲜艳漂亮啊，除了咱奶、咱妈和姐姐们，我还想给两个小姐妹捎带点，”白思涵快扒在橱窗上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行，刚刚我打听过了，很多人来沪市探亲、学习，会给亲友捎带特产。　　这不是生活必需品，不用票的。供销社、百货大楼和友谊商店都有卖的，咱们每个地方买点……”　　“进哥，这边的皮鞋样式也好看……还有这个皮包……”白思涵太喜欢这些商品了，就像是小耗子掉入了粮仓，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68章 你怎么证明 齐跃进耐心地跟在她身后，挨个地掏钱票，一路买过去。给媳妇花钱，瞧着她满足和喜悦的笑颜，他高兴！　　亏得他出来时早有准备，背着硕大的行军包，里面空间大着呢。　　中午他们吃了闷蹄面、小馄饨，还有排骨年糕，看了一场电影，将一大包东西邮寄出去，这才拎着糕点回招待所！　　有灵泉水在，他们逛了一整天，丝毫不觉得累。　　白邵云比他们晚回来一会儿。　　齐跃进和白思涵听到动静，便寻过来，就见白邵云回到招待所放下东西后，跟白母说话呢。　　“妈，我这几天需要慰问的战友比较多，必须得早出晚归，委屈您自个儿在招待所了……有事情您就喊服务员……　　等我忙完组织交代的任务，咱就去乡下，将爸的骨灰带回老家……”　　他们现在还需要麻痹她一下，所以白邵云唱红脸。　　白母点点头，“我没事，你忙自己的就行。”　　齐跃进瞧着灯光下，她一嘴擦不干净反光的油，笑着说：　　“哥，你真是太敬业了，要不是有你顶着，我哪里有时间陪我媳妇儿到处吃喝玩乐？　　你是不知道，这趟街白天多热闹……我们才走了一半呢，明天继续逛，去百货大楼看看……　　你晚上吃饭了没？”　　“没呢，我想着你们可能等我回来吃饭，”白邵云摇摇头。　　“走呗？街头的国营饭店晚上好像有猪油拌饭，再来碗面疙瘩！一个大娘推荐的，说特别好吃，”齐跃进歪了下头笑着招呼他。　　白邵云自然应下，叮嘱白母两句。　　三个人说笑着离开，出了招待所，等到了黑暗的地方，齐跃进和白邵云对视一眼。　　“不行，我肚子疼。哥，你们俩先去国营饭店，我得蹲个茅厕。”齐跃进捂着肚子，低喊了声，便往公厕跑去。　　等他跑入公厕后，便细细地听着，果然有个很轻微的脚步声跟上来。　　齐跃进屏住呼吸，装模作样蹲坑，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个公厕在胡同里面，周围的住户不少，这会儿正是下班的点。来往的居民很多，但是男人们只要不蹲大号，进出的很快。只是女厕一直有人，齐跃进等了约莫十来分钟，期间那个盯梢的人还进来确认了一番。　　隔壁刚空下来，齐跃进抓紧乔装打扮一番，纵身翻墙，从女厕里又麻溜地套上棉裙，屈着腿出来，跟两个相携而来的女同志擦肩而过，在盯梢的人眼皮子底下溜了！　　等他悄无声息地绕到招待所背面，果然听到白母房里传来特别轻微的谈话声。　　“……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然，这些年你爸怎么能匿名给你们邮寄那么多关键信件？　　你又怎么能凭借着这些信件，入了你老丈人的眼……　　云儿，我真是你妈妈！”白母拍着胸口，泪流满面地瞧着跟前穿着中山装、带着黑框眼镜，极为体面的青年，欣慰又自豪，“我等咱们母子相认的一天，等了足足二十八年！　　你不知道，在宁家当保姆的时候，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认你。　　可是我怕你年纪小，在宁家两口子跟前露馅，一直忍着……”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忍下去？”宁鸿云冷声道。　　白母愣了下，期待中母子抱头痛哭相认的场面并没有。　　她略微失望，却也能理解，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家里以前的保姆。　　十八年没见了，或许他早就忘了她这么一号人了，陌生点很正常。　　“妈妈活不下去了，宁家那俩兄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今他们带我过来，说要带你爸爸回老家。　　但是我知道，他们办完事肯定要查当年的事。我怕他们查到你们兄妹头上，就抓紧找人给你送信！”白母急切地说。　　“查到更好，我将他们一起送到宁家俩老不死那，让他们团聚，”宁鸿云淡淡地说。　　“可是邵云是团长，那个思涵的丈夫齐跃进，更是一个首长的干孙子……”　　“那又如何，我送走的那么多人里，比他们背景好的多得是。这里是沪市，可不是京都也不是北春军区。　　只要我稍微动下手脚，那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宁鸿云嗤笑声。　　“我儿子有出息，”白母高兴地夸道。　　宁鸿云蹙眉，“行了，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至于你，断了一条腿才想起有我这个儿子？想让我给你养老送终？你怎么想的这么好？要不是你们当年的私心，我能为了讨好宁家俩老不死的，硬着头皮学习？　　你们不是读书的料，凭什么觉得我能让你们祖坟冒青烟？我又怎会被宁家那些亲朋好友冷嘲热讽是榆木疙瘩？　　尤其是那场运动开始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兄妹俩有多担惊受怕吗？　　为了能活下来，我们必须当恶人……现在你看着我们风光了，就扒上来想享清福？　　呵，凭什么啊？你还好意思提那几封信，要是被别人中途拆开了，你们不是给我送前程，而是送命！”　　白母被他说的心渐渐凉下来，“宁鸿云，你的意思是，不想认我？”　　“不是我不想认，而是，你怎么证明我是你儿子？”宁鸿云扯扯唇角，漫不经心地说：“不能因为咱们有两三分相似，你又在宁家当过保姆，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跟宁家两口子模样像、又跟我们兄妹年龄相仿的俩孩子，就随便赖上我。”　　白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要是聪明点呢，我给你五百块，就当发个善心。你回到乡下，从此后我们各不相干。　　不然啊，我不介意将你另一条腿给砍了！”宁鸿云阴鸷地看向她。　　他不需要姓资的父母，同样也不想要当下人的父母。　　白母整个人感觉像是身处冰窖里，浑身泛冷，牙齿打颤，“云儿，你跟你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　　宁鸿云猛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把玩着。　　白母的话给堵在了嗓子眼，那种截肢时麻药不足的疼痛，还残留在断腿的截面上。“好……”　　她低着头，颓然地应下，可是眸子里却是疯狂的不甘心，凭什么啊？　　他们夫妻俩二十多年的谋划，可不仅仅是给一双儿女创造好的生活和教养环境，也是为了他们晚年能享福。　　如今到头来，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他们这么多年的如履薄冰算什么？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69章 您确确实实是我亲妈！ 白母好歹在京都大院里待过，又经历过两次换子，脑袋里多多少少有些算计，并不是真正的乡下农妇。她很清楚，眼下自己要是不懂得适可而止，另一条腿真得很有可能保不住！　　这可是她心心念念二三十年的儿子，他们老两口谋划这么多年最好的退路。　　如今却成了一堵钢水浇筑起来的墙，甚至上面还插满了让她送命的刀。　　呵，什么骨肉亲情啊，她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期盼了那么久的天伦之乐，到头来却只是为儿女做嫁衣，而她是被剔除在外的　　白母在宁鸿云迈步离开的时候，连忙叫住他：“云儿，我不指望当你明面上的母亲，但我希望能住的离你近点，哪怕当远亲，你跟你妹个把月来看我一次，那妈妈也知足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你跟你妹年纪还小，心里能有多少成算啊？　　我知道你老丈人厉害，但是他又不只有你媳妇一个孩子，人家也为自己儿子打算。　　你不过是他为自己儿子铺路的一块石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踢开，又或者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宁鸿云转身挑眉，这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她，神色冷沉：“不错，你还算长点脑子。”　　听他这么说，白母狠狠松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赶忙道：“那可不，爸妈时刻都在为你们兄妹们规划。　　我们如果没点脑子，怎么可能先后进入宁家和盛家当保姆？　　你要是对京都有一点了解，也清楚盛家的厉害，如果你跟盛家搭上关系，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你老丈人肯定会重视你的！”　　宁鸿云啧了声，拉过椅子坐下，“说下去，凭什么盛家愿意跟我一个小小的队长串在一起？”　　“就凭你爸是盛家的司机，我是他们家的保姆，知道他们很多事情！　　我是没文化，可你爸认字，之前的信是他邮寄的，而且他留了能拿捏盛家的东西。　　我被盛家欺辱的时候，都没说出来，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的！　　有了这些东西，盛家不敢对你怎么样，甚至还会在一定程度上对你予取予求……”　　齐跃进眸子微眯，能够扳倒盛家的把柄？　　宁鸿云在学习上没啥天赋，可他脑子却灵活，“你觉得盛家能任由我拿捏？要是我媳妇家知道我手里有这些东西，怕是两边都逼我交出来。”“那要是你们能促进盛家更进一步呢？”白母笑着说：“如果你参与到盛家攀登的一环，那么你就跟盛家荣辱锁在一起。　　说不定到时候你非但不用害怕你老丈人，反而能将他当成垫脚石！　　我可是听说，盛家再进一步的位置，就是齐跃进的干爷爷……”　　齐跃进握紧拳头，无声被气笑了，不愧是将宁家和盛家孩子换了又换的白家人。　　敢想敢干，心思歹毒。上一世，确实是盛父坐上了那个位置。　　刚才还抱着听笑话姿态的宁鸿云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这个大饼画的又圆又大，瞧着挺馋人的。　　这些年他成为老丈人手里最厉害的一把刀，凶名在外，可回到家里他就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那种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屈辱，让他恨不能将乔家那群人给生撕了。　　如今有能踩在乔家人身上的机会，他自然不舍得放过，内心火热的不行！　　他立马笑着说：“妈，您这才是我亲妈。　　刚才我还以为您是故意跑来认亲的，哪里有身体健康的时候不认我们兄妹俩，等快活不下去了，才跳出来让我们养老的亲妈？　　我也是想着万一您是呢，就许出去五百块，让您回老家。这样等我调查清楚后，才能知道您跟我到底什么关系。　　听着您为我们做的打算，我就知道，您确确实实是我亲妈！”　　白母笑容也真切起来，高提的心稳稳落下来。“所以啊，儿子，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将齐跃进给拖进泥潭，至于怎么将那位牵扯进去，就是盛家的事了。”　　宁鸿云抚掌，“妈您放心，这件事我熟。只要趁姓齐的落单时，给他安一个流亡民罪，再去他屋子里搜查出勾结倭国人的信件。　　他死的不能再死了，不管他干爷爷参不参与其中，都得老老实实挪窝。”　　白母蹙眉，“姓齐的看思涵这丫头跟眼珠子似的，很难有落单的时候。”　　宁鸿云摸了摸下巴，脸上带着股坏笑，“妈，你说宁家的女儿长得像是秦苏蓝吗？”　　白母见他的模样，又怎么不知道他想得是什么？父子一个德行，就看上宁家的女人了！　　“像，而且比秦苏蓝更漂亮，保管你瞧了稀罕到骨子里。不过，儿子啊，等你办成事后，她没有了依靠，还不是由着你怎么折腾？　　他们宁家人聪明、长得好，都说儿随母，让她给咱们白家生儿子，保管咱们白家真正的成为人上人……”　　宁鸿云笑着连连点头，“到底是过来人，妈想得很周到。　　既然他们两口子分不开，那我就拿当哥哥的开第一刀。　　小美人的哥哥是流亡民，丈夫通敌，啧啧，到时候我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抱得美人归是早晚的事！”　　齐跃进无声地深呼吸，平时他们对白母还是太温柔了，不愧是一家人，都坏得没有底线。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除了路灯照下来巴掌大的地方是亮的，只有远处的码头灯火通明。　　齐跃进藏在阴暗处，不远不近地跟着宁鸿云。　　他们选择入住的招待所，距离宁鸿云上班和住的地方都比较近，不过十分钟便到……　　齐跃进看看那门牌号，跟段哥调查的地址并不一样，这里不是宁鸿云和宁湘云的住处，也不是他岳家乔家。　　这小院不算大，却是这片弄堂里，少有的独门独户。　　宁鸿云敲开门，里面一个大娘笑着热情将他迎进去，小声招呼：“宁爷啊，吃饭了没？婶儿给你下碗面去。”　　“吃了，秋芳在吗？”宁鸿云笑着摆摆手。　　“在呢！刚刚还念叨着你好几天没来了，心里委屈红着眼进屋，估计躲着哭呢。你快去哄哄她……”　　“最近比较忙，到处严查，我抽不开身，这不一闲下来，就来寻她了？”宁鸿云说着便推门进了东屋。　　没多大会，里面便传来很轻却激烈的交流声……　　那婶子贴着听了会儿，喜得不行，“这姓宁的每次来了都折腾大半夜，今天是秋芳的准日子，要是能怀上一儿半女，往后我们娘几个万事不愁了……”　　折腾大半夜吗？齐跃进挑眉，原来这事真有天赋一说。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0章 这种常规会被打破的 齐跃进倒是不急着喊乔家人来捉女干，戏还没开场，他就给拉上帷幕，那岂不是太没趣了？　　等齐跃进跟白思涵和白邵云兄妹俩汇合的时候，正好有个跟他身形相仿、穿着一样的青年，隐藏在黑暗中默默离开。　　回到招待所，齐跃进和白思涵在白邵云屋子里说话，基本上是白思涵说着今天的见闻。　　而齐跃进则跟白邵云在纸上交流。　　宁家和白家的四个孩子各归各位不难，可现在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的事情，他们必须知道白母口中记载着盛家把柄的东西在哪里。　　还有白父白母到底给宁鸿云写过什么信，能让他进入到乔家人眼中。　　以及乔家人怎么搅动风云……而这些都关系着宁家人什么时候被平反！　　“哥，大院里的消息被送到这里来，肯定是乔家上面有人，才能反过来再搅动北面的局势……我们着重查一下，宁鸿云成为乔家女婿之前，大院里有没有什么动荡……而这动荡背后真正受益人是谁……　　总得有一两件大事，让宁鸿云上了乔家的船。　　时间线是一个，那些受害人身后是谁推动又是一个线索……看看那些人跟这边有没有联系……”　　白思涵一心两用。她这边讲着呢，那边瞧着俩人交流，脑子还跟着思考。　　等齐跃进开始叭叭时，她低头写道：“会不会从一开始白家到京都就是一个阴谋呢？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推动，白家夫妻俩怎么会觉得自己掌握的东西是有用的？”　　齐跃进也微眯着眼，想了想：“很有这个可能，不然凭借着他们俩，不可能不被人怀疑地安然进入大院。　　那人隐藏很深，或许白家夫妻俩都不一定知道对方的存在。”　　白邵云点头，“对，可以查下当初给白家开介绍信的……以及大院里能跟白和山与卞安春走得近的几个同志……”　　但凡他们能想到的线索，一个都不放过，几条线一起调查，总能寻到交集的！　　白邵云还好，齐跃进和白思涵就是小喽啰，只负责搜集信息，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　　次日齐跃进和白思涵继续逛街，等到百货大楼的时候，齐跃进就注意到有个人在门口张望，见他们进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照片，便扭头就跑。他凑到白思涵耳侧，轻笑着说：“媳妇儿，估计待会儿有人会主动上前搭话。”　　白思涵嗯了声，“那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气不死他们！”　　“包你男人身上，”齐跃进笑笑。　　他们俩都喜欢吃甜食，家里孩子多，所以这会儿他们直奔糖果和糕点区，慢慢挑选着，等齐跃进摸着口袋要掏钱付款时，却发现钱包没了！　　“同……”一个齐耳短发、模样寡淡、穿着藏蓝短呢西装的女青年笑着将手里的皮钱包递过来。　　那模样跟白母确实有五六分相似！　　齐跃进脸色一变，没等那女青年说话，就捏着她的手腕高举起来，怒声道：“小偷！好啊，竟然偷到你爷爷身上来了！　　大家快来看看啊，穿着这么体面的女同志，咋染了这种恶习啊？　　我就说刚才买东西的时候，身上还有钱包，咋刚要付钱就没了……亏得我机灵，不然就被她给跑了！”　　“同志，你误会了，我跟湘云是发现了小偷，夺回钱包给你送来的，”另一个女同志赶忙解释道。　　“对对，就是这样的，同志我不是小偷，是在见义勇为，”宁湘云反应过来跟着辩解。　　“大家伙看看，她们两个小姑娘没少干这种坏事，当着我的面黑白颠倒！你当我眼瞎啊？　　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我敞开口袋让小偷惦记钱包？我肯定不是用手护着，就是眼睛撇着呢，明明就是你伸手拿的。　　好，我摊牌了！我看到你偷的，但是有句话叫做捉贼拿赃，所以我一直忍到你将钱包拿出来。”齐跃进愤恨地说。　　白思涵也跟着点头，“我也看到了，你们俩就这么挽着手故意遮挡别人的视线，一个挤人另一个掏钱！”　　“真没有，”宁湘云被齐跃进薅着胳膊垫着脚尖，摇着头：“你们看我跟小娟俩的穿着，是缺钱的吗？他们一看就是外地人，能有几个钱啊？”　　“就是啊，我们湘云家里条件好，住着二层小楼，哥哥是割尾会小队长，我跟湘云都在报社里上班，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坏事？”另一个女青年急着亮明身份。　　“好啊，我就说你们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仗势欺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的癖好，就爱穿的光鲜亮丽偷钱，被抓到也能跟人说自己不缺钱。　　怎么，难不成这钱是我塞你们手里故意诬陷的？”齐跃进气得红着眼。　　“你们是俩女同志，怎么捉贼的？为什么我们大家伙都没听到动静？”白思涵跟着怒视她们，“还是说你们是一伙的？我还第一次听说捉贼闷不吭声的。”　　群众们都围起来了，跟着指指点点。　　“我们那是发现了小偷，刚要喊叫，那人就将钱包扔给湘云了。这样我们哪怕喊小偷，钱在我们手里，那人也不认……更何况我们也怕被报复……”小娟都快哭了。　　“叔婶哥哥姐姐们，你们听听她说的叫人话吗？　　谁知道有没有这个小偷，反正人不在跟前，她们随便怎么编排，毕竟她们是有背景的人。　　难道我们外地来的人就找不到正义了吗？”齐跃进脸色苍白，神色痛苦带着丝绝望的破碎。　　白思涵使劲掐着自己的手掌，有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容易被人当成弱势群体得到同情。　　可对于模样白皙俊秀又演绎得跟真事似的进哥，这种常规会被打破的……　　“小同志你别着急啊，我们已经请治安队了，肯定能断你们的案子的，不让坏人跑了，也不冤枉好人，”一个老太太高声道。小伙子瞧着就是耿直人，不像是那俩女同志眼珠子直转悠。　　“对啊，小同志，我们这里的郑队长很厉害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另一个婶子跟着点头。瞧把小伙子给委屈的……　　“我们是冤枉的，”宁湘云气得不行，懊恼自己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主意。　　她本来是好奇白思涵长什么模样，没有宁家千金的身份，只是保姆和司机的女儿，肯定一身小家子气和奴性吧？　　模样再好，畏畏缩缩的也是没趣的草包！　　可她看到高大帅气、笑容迷人又对媳妇宠溺的齐跃进，再看白思涵漂亮娇俏，内心的嫉妒之火升起来……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1章 怕是遇上真小偷，人家把她们给偷走吧 凭什么白思涵都被他们一家踩进了泥潭里，还能寻到这么帅气、认了某位首长干亲的男人？　　当即宁湘云就改主意了。她想跟两口子以朋友的身份认识，再偷偷向齐跃进展现自己的财大气粗和过硬的背景，将他从白思涵身边抢过来。在这两点上，她与白思涵那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相信有事业心的男人，应该懂得如何选。　　女人嘛，结婚后有了亲密接触，男人尝了鲜，就没了执着……　　但凡想到白思涵所在意的亲人和爱人，都被她给霸占了，而且她还有这么体面的男友，宁湘云整个人都带着难忍的激动。　　如果她跟齐跃进成了，那位干亲也会罩着她跟哥哥。　　人家老首长在位那么久，人脉和权威可不是需要别人帮助才能取而代之的盛家能比的。　　所以，她找人寻来小偷，将齐跃进的钱包给偷了，然后她再以见义勇为的姿态现身。以后的事岂不是水到渠成？　　小偷是她安排的，她哪里敢将动静闹大，让人帮着捉小偷而暴露自己？如今这却成为她百口莫辩的真正原因！　　“到底冤不冤枉，咱们等治安队的人来了再说，”齐跃进仍旧捏着她的手腕高举，“大家伙儿可要认真看着，我可没有碰钱包。　　我跟我媳妇儿确实是外地来办事的，亲朋好友听说了，都拿钱和票出来，让我们捎东西。　　钱包里就有我放的采购单子，买到的东西画钩了。钱包里的钱跟没来得及买东西的钱，只相差我跟我媳妇的一百三十块五毛六分，和价值三十多块钱的票。”　　“你说谎，里面只有二百多块，根本没有什么单……小娟气得反驳。　　“看吧，同志们她们确实是小偷，不仅偷钱，还看了钱包里有什么，不然怎么能这么笃定呢？”白思涵赶紧给她扣帽子。“谁能在捡到钱包，知道失主是谁的情况下看钱包？　　而且人性险恶啊，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不该多寻找些证人撇清关系吗？”　　群众们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们见过不少倒打一耙的人。明明做了好事，却沾了一身腥气！　　“怎么可能只有二百多？”齐跃进瞪着眼睛，“我的亲朋好友，光是托我们夫妻俩买手表就有六块，那可是两千多块钱呢！还有丝巾的四百多块钱，什么兰棠皮鞋、泛光的的确良、化纤长裤、婴儿奶糕、什锦奶糖……”　　“你胡说，这么大的钱包里怎么可能装下这么多钱和票？”宁湘云也被气笑了，刚才她见齐跃进长得人模狗样的，哪里是卞安春口里的小混混，这会儿她见识到他的混账了。　　“谁说我敢带这么多钱？我带的是汇款单，现金有二百多块，其他的都是票据。　　我们想着等买完零散的东西，去邮寄第一波的时候，顺道去邮局取钱……　　所以这部分钱票没在钱包里，而是被我另外包在手帕中了，现在我口袋空空，肯定也是被你们拿走的！”　　齐跃进嘴巴那叫一个快，如果不是真事，他怎么可能这么笃定的？　　反正围观群众们大半信了齐跃进的话，有些就是外地来办事顺道帮亲友采买的。　　谁身上没有几百块？只是像是齐跃进这般带好几千的，那还是少之又少，却也不是不可能！　　“治安队的来了，大家伙儿快让开，”一个大爷吆喝一嗓子，顿时人群给治安队的人让开了一条小道。　　“到底怎么回事？”郑队长看了他们一眼问道。　　齐跃进立马认真地将事情又叙述一遍，都没让宁湘云俩人有插嘴的空。　　“……事情就是这样的，大家伙儿都能给我作证！我看到的是她们将我的钱包和票据偷走，及时将她们给拿住。　　她们却说从小偷那截来的，孰是孰非，还希望郑队长帮忙断一断。　　这真正的小偷是谁！”齐跃进这会儿没用普通话，而是用津市的口音，用当事人急切愤怒又无助的语调说着。　　白思涵只在旁边配合着红着眼，一脸委屈。　　“郑队长，您可得拿出真本事来。瞧人家小两口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那俩小姑娘我知道，平日里可嚣张跋扈了，谁碰着她们一点，都得被训斥的跟孙子似的，怎么可能是热心肠的人……”　　“穿得好、不缺钱，不代表不是小偷啊。再说了这对小夫妻带的钱不少，谁不心动……”　　“他说的都是假的，你们怎么不信我们……”宁湘云被气的跳脚都不能，她一直被齐跃进拎着垫着脚呢。“郑队长，我哥是割尾会的宁队长，我嫂子的爸爸是乔主任，您得认识吧？我家里不缺钱的！我跟我同事真的是见义勇为……”　　“郑队长最公平公正了，别以为你在割尾会有人，就能随便偷人钱，”听她这么说，群众们更加生气了。　　这么多年来，那些人的做派随着时间的发酵，让人们内心盛满了怒火。谁都有认识的人受到迫害，有得成了一捧黄土，有得落下终身残疾，更多的被下放到偏远艰苦的地方。　　他们一个人不敢说什么，这不是乌泱泱这么多人吗？总有些正义、激愤的青年高喊出声。　　“那俩女人就不是好东西，眼珠子乱转，在撒谎……”　　“郑队长，我们大家伙都信你。她们将人敢拿割尾会压你……真当浦江是他们说了算的！”　　“我耳朵尖着呢，根本没听到有人喊小偷……她们还勇敢呢，怕是遇上真小偷，人家把她们给偷走吧……”　　郑队长脸色冷沉，抬起双手压了压，“放心吧，我们治安队可不是摆设。　　谁说的话是真的，那就看看这位小同志说得账能不能对上了。”　　他手一伸，齐跃进便将宁湘云的手腕松开。　　宁湘云揉着已经青紫的手腕，将钱包递过去，“他们是想讹上我们。早知道我们就不该多管闲事。　　这样的钱包里不可能装那么多东西，所以他后来才找补说东西在我们身上。　　我们行得端坐得正，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怕被查！”　　郑队长将钱包打开，果然看到里面只有二百多块钱，和零星几张粮票。　　齐跃进将身上的口袋翻了遍，“郑队长，您也看到了，这年头谁出门只带钱的？我是怕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保险，就将票另外放着了。”　　宁湘云认定了齐跃进是耍无赖，也气的跟着将挎包打开，“没有吧？这是我自己的钱包。”　　“说不定你放衣服口袋里了，”有人喊道，“你也跟小同志一样翻翻口袋……”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2章 你的面子就是我的鞋垫子 宁湘云被气笑了。　　她拍拍上衣的两个口袋，又伸手进去将口袋里子给掏出来，“没有吧？我要真是小偷，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地站在这里，自证清白？　　同志，你们真被他给骗了！你们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混子……”　　齐跃进微眯着眼，“你认识我？还是说你调查过我？难怪你会偷我的钱包！”　　宁湘云气的磨牙，没想到她话里的漏洞被揪住。　　她深吸口气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适可而止，事情真相是什么样的，咱们几个最清楚。　　别查出来的真相，跟你编造的不一样，到时候我哥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郑队长，您看看，她威胁我，”齐跃进赶忙拉着白思涵躲到了郑队长身后，缩着脖子告状。　　“我没有！”　　“大家伙都看着听着呢，你搬出你在割尾会当队长的哥哥，不就是吓唬我？　　我是外地人，但我不傻！”齐跃进有些狗仗人势地探头硬气道。　　接着他扭头问：“郑队长，如果她是小偷，你们会怎么处理？”　　郑队长严肃地说道：“这得看你们是想要公事公办，还是私下里协商解决。”　　齐跃进点点头，跟白思涵嘀咕着，声音倒是不小：“媳妇儿，刚才快吓死我了，要是咱们将钱票给丢了。　　等我们回去，怎么跟亲朋好友交代啊？更何况他们可能也是亲友托付的事……”　　“可不是，大姨夫、三姑夫、四舅舅和二姐夫都很暴躁的，家里的女性长辈也只认钱不认人。　　要是咱们没有带钱回去，或者买好东西，那等待咱们的是一天三小吵，三天打五架！　　进哥，当初咱们就不该虚荣心作祟，大包大揽地答应给他们买东西。　　两三千块钱啊，咱们俩怎么还？怕是工作和房子都被他们给瓜分了……　　这是将咱们往死路上逼啊……我们俩胆子小，再做了傻事，她们就是杀人凶手，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所以咱们不能接受私底下协商，得公事公办……”白思涵抓着他的胳膊，吓破胆、嗓子尖细带着哭腔地说。　　群众们也忍不住将这件事套到自己身上，咦，就家里那些亲友，真能将他们给撕了。“对，现在严打呢，数额巨大，让她们吃花生米！”齐跃进用力点头，“除非她们赔给咱们两倍，安抚咱们脆弱的心灵。”　　“大家听听，现在暴露他们的真实想法了吧？”小娟兴奋地赶忙说道：“他们就是想讹人！”　　“同志，前提是你们偷了钱，不然，他们讹谁？”围观群众们嘴角抽抽，这小姑娘智商堪忧啊。　　“我们身上也没钱，”小娟将衣服口袋翻过来，微扬着下巴。　　“裤子口袋呢？”有人喊道。　　“更不可能了，”宁湘云手往裤兜里一掏，翻出里子。她的动作太快，手抓住一团东西，就这么大咧咧地翻到众人跟前。　　“这不可能，我，我没感觉被人塞了东西啊，”她赶忙将东西扔出去，“这不是我的！”　　郑队长低头将手绢包给捡起来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卷钱票，还有一张两千四百块的汇款单。　　白思涵都惊讶地睁大眼睛，进哥怎么做到的啊？她就说为啥刚才进哥这么执着于算账，原来真有账能对上！　　“两位同志，你们来解释一下吧，”郑队长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如果你们不是小偷，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裤子口袋里？　　除了自己放进去的，其他人塞进去，你会感觉不到？”　　“肯定是刚才人多，他，他将这些东西塞到我裤子里的，所以我没有注意，”宁湘云指向齐跃进，“他耍流氓！”　　齐跃进抓着郑队长的胳膊，“郑队长，您看看，怎么有这么见到棺材还不落泪的人呢？　　一个小姑娘，脸皮比我还厚，睁眼说瞎话，给人扣帽子、转移矛盾的本事倒是很溜，不愧有个割尾会队长的哥哥！　　两千四百块的汇款、两百多块的纸币，加上价值三百多块的票据，能够要了我们夫妻俩的命。　　这事我们要追究到底！”　　郑队长直接挥手，“将他们带回去调查。”说完他扭头看向齐跃进。　　不等他开口，齐跃进立马点头：“郑队长，我们明白，会跟过去配合你们的调查。”　　只是吧，他还冲群众们喊了声：“同志们，我们夫妻俩只想要个公道，就怕这俩女的背景硬，颠倒黑白反而将我们给关进去了。你们记住啊，我叫齐跃进，跃进75型号的卡车就是以我命名的。　　我现在在北春军区当兵，这次跟领导来慰问退伍或转业将士们……”　　这几句话一撂出来，当即便有几个群众走上前，“我们跟过去当证人。割尾会怎么了，难不成还不讲理了？　　咱们前辈用鲜血换来的胜利与和平，就是为了让咱们生活在公道的天下。　　我舅是港口管理局的，能说上些话，至少能替两位同志捍卫正义……”　　“不能寒了功臣的心！我姐夫就是百货大楼的主任……”　　“还有我，齐同志你是陆军，我是海军，都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　　接二连三站出来了七八位。齐跃进冲他们∠(°ゝ°)敬礼，感激地含泪道谢。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治安大队，宁湘云和小娟被吓成了鹌鹑，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劲，委屈又辩解不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宁鸿云也被请来了。他从宁湘云那得知了事情始末，气得不轻，却也初步领教了齐跃进嘴皮子的厉害。　　不愧是小混混，胡搅蛮缠的劲，让人招架不住。　　“齐同志，我们私下商量解决问题吧？我那两个妹子胆子小，真不是小偷，不过她们没法自证清白，被小偷给摆了一道。　　你看，钱票都没丢，不如兄弟你给我个面子，咱们去吃个饭，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往后你是我兄弟，在浦江这里完全能横着走……”　　宁鸿云轻笑着说，看向白思涵的眸子里闪过惊艳和势在必得的贪婪。　　齐跃进笑笑，冲他勾下手。　　宁鸿云了然，凑过去：“齐兄弟，待会哥带你深入了解咱们沪市，美食、美景和美人，保管让你细品咱们沪市的姑娘有什么本事……”哪个小年轻能抵抗住这样的诱惑？　　齐跃进在他耳侧极轻地说：“你的面子就是我的鞋垫子，只配被我踩在脚底下！”　　“齐跃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宁鸿云愣了下，气得直接拍桌子站起来。　　从他成为乔家女婿，哪里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3章 但是！！！他就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屋子里陪着的众人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宁鸿云深吸口气重新坐下来，知道齐跃进是故意激怒自己，“齐同志，你想怎么样？”　　齐跃进淡淡地说：“要么两倍赔偿，要么不和解，其他没得谈！”　　宁鸿云扭头看向郑队长，“郑哥，您也看到了，他闹这么多就是为了狮子大开口，将我们兄妹俩当猪宰！　　您也不管管吗？”　　“管啥啊？你妹妹偷钱数额太大，要吃花生米的。人家说这么高的赔偿，不过是表明不和解的态度。很难理解吗？”　　“多少钱都买不来命，要不是人家小同志足够机警，被你妹妹得逞，人家小两口余生都被毁了……我想想都觉得后怕……”　　“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难怪那俩小姑娘这么有恃无恐……”　　郑队长也懒懒地说：“我不过是秉公办事，要么按规矩来，要么你们私下解决。　　其实你妹妹涉案金额太大，不应该有第二个选择的。”　　宁鸿云艰难地笑笑。钱票加起来三千块，两倍赔偿就是六千块！　　他这会儿恨不能将宁湘云的脑袋给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脑子，怎么总是办些画蛇添足、给他惹麻烦的事呢？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不管宁湘云。他们是兄妹俩，他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好，我这就回家凑钱，”宁鸿云眸子泛着冷意看向齐跃进。他的钱可不是好拿的，就怕齐跃进有命拿没命花！　　齐跃进笑笑，冲他挥手：“好的，除了钱，别忘了票啊，也是双倍的！”　　宁鸿云气得转身大步离开。　　齐跃进被几个热心的证人缠着讲跃进75的故事。　　他笑着满足大家伙的要求，“……我爸是津市港口机械厂的，要不是我家姊妹多，负担重早早退下来，他现在肯定是八级工了……　　我二姐夫是他徒弟，人家优化了高中压阀门，被京都内燃机总厂给要去了……　　我从小就是玩着零件长大的，哪怕没念过大学、被专业培训过，但实践出真理啊……　　老毛子那么多专家解决不了那个型号车的问题，光是瞧着丹城第三机械厂那些被搁置的大家伙，我心跟着疼，就挨个问题排除……”白思涵认真地听着，微垂的眸子里染着笑。进哥的话句句听着很实在，却是一顶接一顶的帽子不着痕迹地往头上带。　　大家伙儿还跟着捧场，时不时地点头，尤其是在听到他迫使老毛子的厂家点头，更是拍手叫好！　　宁鸿云回来的很快，将一沓厚厚的钱票扔到桌子上，脸色难看道：“钱和票都在这里了，现在我妹妹可以被放出来了吧？”　　齐跃进挑眉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来倒是没有数，直接扭头将钱票塞给了身边的郑队长。　　“郑队长，我的钱票追回来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夫妻俩很知足，讨回来的钱票放在手里也是一把悬在脖子上的刀。　　倒不如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办点实事！”齐跃进笑着说道。　　郑队长愣了下，握着厚厚的钱票，诧异地看向他，“不知道齐同志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能抵抗住这么多钱诱惑的人，真是太难得了，更何况齐跃进年纪这么轻。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惊讶不已，这可是六千块啊，他们五六年不吃不喝都不一定能赚来。这小同志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这胸怀，这视金钱如粪土的格局，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不能比的！　　“这可是价值六千块的钱票，如果买吃的，也不过万八千斤的粮食，吃完就没了。　　要是买贵重物品，像是收音机或者电视机，买不了多少个，惠及的百姓数量有限。　　但是这些钱票用来购买书籍的话，应该能买一两万本，甚至更多，而书籍给予人们的精神食粮，却是源源不断的。　　我之前当过知青，很清楚知青点的情况。谁有一本书，大家伙儿借着看，那真的是他们坚守下去的动力，什么活都不觉得累了。　　所以啊，我想用这些钱，从出版社购置一批书，然后分发到各个省份的知青点。　　让他们响应组织号召下乡建设的同时，也能继续保持精神上的进步……”　　齐跃进说到最后，跟喊口号似的，握拳举起来，那积极向上的劲头，让人确实有点上头。　　“好！齐同志说得真的是太好了……知青们都是热爱学习，精神觉悟高的，送给他们书，可比送给他们鸡鸭鱼肉还要好……”“对对对，书能够传阅，知识的力量强大，绝对能送到他们心坎儿里！”　　齐跃进侧头看向宁鸿云，“我记得你妹妹说她在报社工作？那是不是有认识与合作的兄弟出版社？介绍一两个呗？”　　宁鸿云跟看傻子似的，看了齐跃进足足十来秒钟。他原本想着，钱不过是从齐跃进手里走一圈，自己有成千上百种法子将这笔钱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但是！！！他就没想过齐跃进会忍住六千块的诱惑，跟二傻子似的大公无私贡献出来。　　“宁队长？”郑队长淡淡地喊了他一声。　　“我问问，”宁鸿云扯扯唇角。　　宁湘云一出来，看到冷着脸的宁鸿云，低着头走过去，蔫哒哒地喊了声哥哥。　　宁鸿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将话转述了遍，“湘云，你们报社跟哪几个出版社关系不错？　　齐同志要将咱们赔偿出去的钱，全买书送给知青们！”　　宁湘云差点跳脚，扭头看向白思涵：“你就看着他拿着六千块钱打水漂？”　　白思涵笑着点点头，“进哥这是做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好事，我双手双脚支持。　　更何况他花的是两位宁同志的钱，要气也是你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毕竟啊，之后全国知青们都能听到进哥的名字了。”　　宁鸿云和宁湘云被气的头有些发懵。这娘们是不是傻啊？　　但是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宁湘云只能也咬着牙点头：“沪市教育出版社、沪市人民出版社，还有沪市科学技术出版社。”　　齐跃进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出版社，笑笑：“那就科学技术出版社吧，一听这名字就是走务实风、搞技术的，现在咱们国家就缺乏各种技术人员。走呗，咱们去那个报社逛一圈，我挑两套书，印刷完发往各个知青点。　　宁湘云同志，你犯的事可不小，不是只有交钱就能完全解决的。　　我这是让你拿出切实行动来改造。帮我跑个腿，说两句话，不难吧？”　　宁湘云笑着摇摇头，“不、难！”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4章 你别太得意 沪市科学技术出版社建设于五六年初，是一家综合性的出版社，具有门类齐全、品种多样、层次丰富等特点。　　最重要的是，这家出版社在六二年的时候编的《数理化丛书》，除了《立体几何》，其他十六册都出版发行了。而这套书将助力不少学子在高考中通过独木桥，改写自己的命运，在后世也被媒体称为“改写命运的一套书”！　　只是等明年高考恢复后，这套书才火起来，大家伙排着队购买，而在乡下的知青们不是家里有关系的，很难抢到。　　这会儿大家伙儿对齐跃进的话特别感兴趣，也为了护着这对年轻的夫妻，跟随着他们一起去了沪市科学技术出版社。　　这场运动对出版社打击不小，不过在七二年后，情况好多了，很多书籍和刊物得以正常印刷。　　宁湘云给门卫看了自己的工作证，说明了来意。　　那门卫立马笑着引大家伙去了社长办公室！　　“郑队长稀客、稀客啊，”那荣社长笑着上前跟郑队长握手。　　郑队长是外滩那边治安队长，平日里带队巡逻，基本上去过那边的人都认得他。　　齐跃进看向宁鸿云三人，小声说：“原来郑队长的面子大啊，行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相信你们也不想看着这六千块被我怎么痛快花出去吧？”　　“你别太得意，”宁鸿云笑着，却咬着牙丢下一句，带着宁湘云和小娟离开了。　　他们一走，办公室里的氛围立马变得轻松自在了。　　“荣社长，今天的主角是这位齐跃进同志，就是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跃进75。他得了一笔六千块的赔偿，想来你们这里购置一批书，捐赠给下乡的知青们。　　这不，我们跟来瞧个热闹。”郑队长向荣社长郑重地引荐了齐跃进。　　荣社长看向齐跃进，忍不住细细打量着，笑着夸道：“小齐同志年轻有为，有想法！不知道你想购买哪些书？我们这里有一份书单。”　　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册子递过去，“这是我们从出版社成立到现在，出版过的书籍和刊物。大部分是我们单位参与编辑和出版的，还有一小部分是租印其他出版社的……　　底下那本记录着我们出版社仓库里的存书名字与数量……”　　齐跃进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他双手接过来慢慢看着。　　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后，他直接点了三个，“社长，我想订《毛选》、这个《数理化自学丛书》、《钢铁》、《把一切献给党》以及你们出版的《科学画报》！　　对了，我听说沪市还有一部《十万个为什么》？”　　荣社长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哥，“小同志这是来之前做过调查吧？这几套书都很经典，你说的前几个，我们单位有。　　尤其是《科学画报》是我们单位主推的期刊之一……　　不过《数理化自学丛书》这套书没发布完，就……纸型都毁了，要想重新排版，怕是费时费力。你们要的数量不多，印刷厂的同志们怕是不接这活的。而且这套书是六二年编的，已经过去十多年，不如你们选其他版本……　　《十万个为什么》是我们沪市人民出版社的，这套书内容很不错，特别适合知青们品读。我可以帮你们谈……”　　话题比较敏感，他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套书因为畅销超过《毛选》被批为“毒草”，后来进行了改版才得以继续发行。　　齐跃进笑着说：“荣社长，这《数理化自学丛书》是贵单位编写发布的。　　我之前从同学那看到过，这套书跟其他的不一样，不需要老师带领着，读者自己就能学会。　　而且我听说上面的例题啊、习题啊都是老先生们总结了几十年的教学经验，很适合知青们短时间内系统掌握数理化知识。　　有了这套工具书，知青们才有更多的机会……　　所以我想问您，多少套的需求，才能让印刷厂重新对此排版印刷？”　　荣社长苦笑着摆手：“小齐同志，我们当然明白这套书的价值，可我们当初印刷数量少、影响力不高。　　可以说我们只为了你们重排印刷。六千块看着多，但是一套书十七册，哪怕我们给你们六块五的价格。你算算能买多少套吧！”　　听到动静过来的一个车间主任也跟着摇头，“小齐同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为了千八百套书，就让我们工人重排，那不是逗人玩吗？这方面的书版本挺多的，你没必要执着这一套吧？　　现在又不考学，只是看着消磨时间、涨点知识，完全能应付招考。”　　不一样的，招考的试卷简单，可几百万人的高考，对大家知识点掌握要求很高的。　　“荣社长，如果我说钱不是问题呢？”齐跃进笑着说，“我认识不少老同志，他们特别支持年轻一辈学技术，参加咱们国家的发展建设。　　相信我将这件事一说，他们会出钱支持的。您就先给我透个底呗？”　　荣社长看着他认真执着的样子，长叹口气拍下双腿，笑道：“这套书啊，凝聚着太多人的心血和热爱了。　　大家都希望这套书能够帮助更多、爱学的青年。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尝试着跟印刷厂的员工们商量下。　　看看至少印刷多少套，他们会重新排版这套书。”　　齐跃进感激地握住他的手，“社长谢谢您！”　　“谢啥啊，你这是在做好事。知识是国家发展建设的中坚力量，越多的青年们学到真本事，才能组成一个个瓦片，让咱们国家快速追赶……”荣社长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这套书本来就册数多，定价贵。”　　齐跃进笑着说：“不然，社长您带我一起过去呗？总得让我死心一下吧？”　　其他人也点头，“荣社长，既然小齐同志这么喜欢这套书，那这套书肯定有过人之处，我们也想见识下。”　　白思涵跟着点头。进哥从来都不做无用功，她最好奇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5章 势在必得 齐跃进对于《数理化自学丛书》势在必得！　　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们，特别清楚这套书的价值和意义。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套书在七八年一月才重印出版，一出现在书店中，就被人们抢购一空。　　而且为了买这套书，距离书店开门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人们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有太多名人回忆，当年的他们就是凭借着这套书突破重围，考上名牌大学，开启了他们那代人带领国家飞速发展与建设的传奇故事！　　路过编辑办公室的时候，齐跃进特意进去看了眼，目光定格在一位三四十岁、鼻梁上挂着银框眼镜、头发还挺厚重的男子身上，对方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写着徐福升三个字。　　“徐编辑对吧？我们要去印刷厂走一趟，能劳烦您陪着吗？”齐跃进特别真诚地邀请。　　就是这位徐老在明年提前得知高考恢复的消息，跟同事酝酿许久，才决定重印这套书的！　　徐编辑茫然地看了眼荣社长。　　后者笑道：“这位小同志跟咱们出版社的《数理化自学丛书》杠上了，老徐，你也是咱们单位的老人了，跟着到印刷厂走一遭。　　到时也能给他出点意见，看看哪些书籍可以替代。”　　徐编辑浑身一僵，笑着点头大步走了出来。“社长，我可劝不了，也给不了意见。　　这套书的替代还没出现呢，您应该知道，当初编写的时候，多少老师教授参与，要求的是详尽在先、概况在后、通俗到底！　　除非啊，咱们在这套书的基础上，再进行编写和完善。”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出来。　　“这套书真有这么好？”郑队长只有初中生的文化，才三十岁冒头就能有今天的地位，那都是靠拳头和义气闯出来的。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老学究，以及齐跃进这个小学究对知识的执着。　　齐跃进点头，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小声嘀咕，“郑哥，我就给你说一句话，保管在两年内，你能见证这句话的真假。”　　“是什么？”郑队长更加好奇了。　　“改写命运的一套书，谁啃过学透，那就是拿到了通往成功路的船票！你自个儿琢磨吧，这书好不好。”齐跃进笑道。郑队长瞅着他，小伙子长得好，年纪轻，但是他却能轻松解决进口车制造专家都忽略的问题，又能眼睛不眨将六千块无偿捐赠。　　这能是普通人吗？　　当即他一咬牙拍掌道：“荣社长啊，你们出版社应该还有几套吧？多少钱，我要买一……不对，买十套！”　　见他这么说了，跟来的五位热心人士，也都跟着说：“荣社长，给我来五套，价格贵点没事……”　　“我家孩子多，如果他们在单位招考中取得不错的成绩，分派的岗位也好……就先来个十套吧……这几十块钱咱还是有的……”　　荣社长扶额，国人就爱凑热闹，不管懂不懂，别人说个好，他们就要扎堆凑上来。　　“几位同志，真不是我们小气，当初我们印制的就不多，仓库里没有几套。”他无奈笑道。　　“对啊，几位哥哥，这还真不是我吹。我是津市人，码头巷的扛把子，大家伙儿知道我要来沪市办事，特别交代让我过来寻一下。　　他们让我务必带几套过去，说现在高中上课不怎么学知识，到了单位招考的时候，题认识他们，可他们不认识题啊！”齐跃进耸耸肩，“不管现在形势……那啥，这数理化是真知识，在各个行业都有用。　　像是会计，得学好数学吧？像是机械师，物理要掌握好吧？药剂师，那是化学方面的。　　学习基础知识，有错吗？”　　荣社长赶忙伸手，“停停停，小齐同志，我见过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还第一次将你们这么推崇我们出版社编写的书。　　行，待会我一定跟印刷厂的工人们好好说的。”　　那种被认可的激动和高兴，让荣社长都快自不量力拍板应下来了。　　等到了印刷厂，车间主任已经听到消息，带着俩老工人迎上来。　　等荣社长给两边的人介绍完后，说明了来意，“老胡啊，这位小兄弟是从津市来的，奔着咱们出版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十七册的那套。还说想多要写，捐赠给下乡知青，让他们一起进步，有奔头。　　他的意思是，想问问咱们最低订多少套书，才给重新开版印制啊？”胡主任叹口气，扭头跟身边的人说：“老刘，你去抱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我带他们去车间参观下。”　　说完，他便领着大家伙儿往车间走，“你们可能不太懂一本书从编写完到印刷，需要经历多少程序。　　这个车间正在生产下个月的《科学普及》，也就是之前的《科学画报》……我们用的是活字印刷术，需要排字工将字、符号挨个从铅字盘里挑出来，再按顺序排放……　　你们要的那套书，共有十七册，而且里面有大量的公式和符号，比普通的期刊更为麻烦。　　更何况，《科普》这套书每月发行量能有一百多万册。”　　齐跃进笑着说：“胡主任，但有一点你没有提及，像是《科普》类的期刊，每一期都不同，期期都要重新排版。　　可《数理化》这套书却能浇筑制成纸型保存，只要有需求，就会不断用加印。　　好书不会被埋没的，不然我也不会不远万里直奔这里求书。　　说不定随着我的捐赠，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一套书并且求购，到时候你们要印刷四五百万套书都有可能！”　　徐编辑忍不住跟了句：“胡主任，这套书确实比较经典，本来咱们编写的出发点，就是让青少年自学的一套工具书。　　编写的工程不小，耗时耗力，参与的老师和教授各个都是行业之最……　　当初杨老先生也对这套书特别热爱，可惜他没能看到重印的一天。　　如果可以的，我们也希望借助这小同志之手，能够得到这套书的纸型，继续印刷让更多的学子们读到！”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正好到吃饭的点了，不少工人陆陆续续下班，拿着饭盒围过来瞧热闹。　　齐跃进眸子微转，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递给车间胡主任，“主任，您看看，上面按了手印的签名，全是我们下乡知青们想要求购的意愿！”　　白思涵差点没问出来。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6章 山人自有妙计 胡主任将那沓信纸接过来，其他人凑上前跟着看。　　一共有七八页，每一页都写满了人名，并且按了手印，而第一页上则是明确写了知青们想要积极向上的强烈意愿。　　单单一句为华夏崛起而读书，在此时此刻触动众人心底那根弦。　　什么“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什么青春无价只此一回，他们愿意用自身所学在农村发光发热，而这套书则是他们不竭动力！　　好似知青们对知识的渴盼，从那一个个力透纸背的签名中跃出来。　　“喔唷，咱们单位出版的这套书，真这么好？”一位老工人挠着头，乐呵地问。　　“好着呢，”齐跃进笑着连连点头：“其实不仅这一套书，就咱们出版社每月出的那些期刊，也都特别不错。　　我还记得不少颠覆我认知的文章的，什么分析声音的语图仪，往后能够控制声音；什么豆腐粉啊，风力发电、自动喂猪。　　相信只要咱们敢想，以后这些都能实现的……”　　工人们跟着乐呵：“是啊，咱们出版社的编辑们都有本事，筛选和编写的内容，都值得大家品读。　　你们喜欢，我们工作起来也带劲！”　　“对对对，我们工作是辛苦，可每次听说加印的时候，我们第一反应不是加班累得慌，而是打心底高兴呢。　　这是你们读者对我们工作的认可。”　　齐跃进殷切地看向胡主任，“主任，钱不是问题。　　今天不是我一个人来找您询问，而是成千上万的知青们，怀揣着干实事的心，委托我来询问的。　　农民同志下地干活，用的是锄头和镰刀。　　咱们知青们投身农村建设，也需要有工具！这套《数理化自学丛书》就是金刚钻呐！”　　这帽子忒高了，胡主任也拒绝不了，为难地看向工人们。“大家伙儿怎么说？”　　“答应呗，咱们都能生产金刚钻了！”　　“主任，我们就辛苦下，能让这些孩子们有书读，服务农村建设，是咱们的光荣。你收点成本费就行……”　　“很多老先生都关注这套书，咱们顺水推舟重印吧……有了纸型，想印多少就有多少！”工人们一点都没抵抗心，特别通情达理。实在是他们太清楚知青们的处境，谁家亲朋没有一两个孩子下乡受累的？　　能用这种方式拉拔下知青们，他们挺开心的，不就是累点嘛。　　齐跃进和白思涵赶忙站直冲他们∠(°ゝ°)敬礼，“我代表知青们，谢谢老哥哥们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们写表扬信，送锦旗！”　　“不用，都是为咱们国家做贡献，我们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工人们笑呵呵地摆手。　　齐跃进殷切地看向胡主任。　　胡主任无奈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搁我这玩心眼儿，先搞定了我的大后方？　　行吧，话都说道这种程度上了，咱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能订购一万套……”　　他还没说完呢，一个老师傅拽着他袖子，小声嘀咕：“小胡啊，意思下得了，不是大单位，谁吃得下一万套书啊？　　人家小齐同志赤诚，咱们又不是只印刷他的单子，有了纸型，往后还能继续印刷销售。　　他能认可咱们的书，肯定还有更多的人认可。一千套，也是咱们占人家便宜了。”　　胡主任受教的点点头，“小齐同志，只要你能订购一千套，我们就重印《数理化自学丛书》！”　　齐跃进笑着坚定道：“就一万套，咱们全国知青点有很多，一万套分派下去，也不过是洒洒水。”　　“小齐同志，你们着急吗？如果不急的话，我们想将这套书再扩充完善下，毕竟是十多年前编写的了。”徐主任激动地问道。　　“不算急，我相信，新版的这套书，值得大家等待，”齐跃进轻笑着摇摇头。“正好在每本书上，摘录几句毛同志的话，后面加上各个名人推荐和鼓励的话，让更多的人深刻认知这套书的好……”　　徐主任点头，“对，咱们这套书需要大家伙儿保驾护航。小齐想的太周到了！”　　“这都吃饭的点了，走，咱们边吃边聊！”荣社长招呼大家去食堂。　　等齐跃进他们出来时，已经跟出版社签订了采购协议。　　一万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拿到单套五块的价格，其他的也都是在成本价上添加半成利润。价格是不贵，可每本书都要一万份，更何况《科学画报》还是订购十二期！　　跟大家伙道别后，白思涵左右瞧着，见没人注意他们，便拉起齐跃进的手翻开看着。　　“进哥，我就知道你中间去厕所，是写那份名单去了。真有你的！”　　齐跃进手上还隐隐约约残留着印泥的痕迹呢。　　他笑着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媳妇儿。要是我不聪明点，岂不是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白思涵骄傲地轻抬下巴。　　“不过，进哥，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而且还笃定这法子管用？你还记得这么多人名。”　　齐跃进跟她并肩慢悠悠地走着，“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尊重和称赞。　　这套书品质高，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本来他们自己人就有执念，我们不过是帮他们在工人们心里添了一把火。　　至于名字，是我按照战友的名字写的。我一个人的夸赞力度太小，这几页工具人一摆出来，谁不迷糊？”　　白思涵连连点头。她也迷糊！　　得到解惑后，白思涵有些发愁，“进哥，咱们是有不少金子，可咱们没有带来，怎么付款啊？”　　齐跃进笑着挑眉：“山人自有妙计！”　　“你是说……”白思涵眸子微动，立马想到了什么。　　齐跃进叹口气无奈道：“难怪大家不愿意娶太聪明的媳妇儿，时刻担心被拆台。”　　“我啥也不知道的，”白思涵立马笑着摇他的胳膊说：“一孕傻三年，进哥，你快跟我说说，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吧。不然我吃不好，睡不好的！”　　其实她是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吧。　　齐跃进没好气地点头：“对，就是你想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去掏老鼠洞。”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7章 这你就不懂了吧 齐跃进低声跟白思涵道：“这件事就不要跟咱哥说了。对外，咱们就说是从支持教育的红资手里募集的。　　而这一批人肯定不乐意透露个人信息，所以是匿名募集的……”　　白思涵嗯嗯着，“那进哥，你一个人行吗？”　　齐跃进挑眉，轻笑：“媳妇儿，你对你男人的信任还不够。要不是我不想一辈子留在部队，肯定要拿下个兵王玩玩。　　放心吧，你男人津市码头扛把子可不是空头衔，对于这种侠义的行为，那是手到擒来！　　再说，你觉得如果我没有十成的把握，可能冒险做好人好事吗？”　　白思涵笑着点头，确实如此，自家男人别的本事不说，自我认知清楚，拍着胸口说可以的事，那绝对能办成的！　　“进哥，那你自己小心点，有情况就抓紧撤退。大不了咱们先付定金，回去将大金鱼换了钱，再汇过来。”　　“听媳妇儿的！”　　到了招待所，齐跃进跟白思涵晃荡到白母跟前，“卞安春，你猜我们今天逛街遇到了谁？”　　见他们春光满面，并没有一点被添堵或者受气的样子，白母心里咯噔一下，“谁？”　　“宁湘云！你的小闺女，啧，果然他们虽然被你给换到了宁家，但是一脉相承的恶根性还在骨子里呢。　　明明她有正经的工作，穿戴也好，却没啥眼界，就喜欢盯着别人的东西。　　她啊，偷了我们的钱，被我抓了个现行！”齐跃进幸灾乐祸道。　　白思涵也跟着说：“你猜她偷了我们多少钱？”　　白母脸色难看得紧，反驳道：“不可能，你们才有多少钱啊。她哥哥是割尾会小队长，不缺钱花，用得着偷你们的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齐跃进笑道：“她想要来个拾金不昧，跟我们套近乎，可是谁家的钱那么容易掉？”　　“所以她就想不开让别人偷了，由她还过来，这不，还过来的刹那，被我家进哥抓住手腕来了个人赃俱获！”白思涵表演地举起胳膊。　　“而且啊，她运气不好，我这次出差，带了不少的钱票，那都是帮人捎带东西的。我就扮个委屈，控诉下她仗势欺人，就获得了两倍的赔偿，整整六千块呐！你说你家好大儿宁鸿云气不气？出师不利了吧？”齐跃进啧啧两声。　　“我敢说，宁鸿云会将这笔账算到你头上，要不是因为你，宁湘云会坐不住跳到我们跟前献丑？　　六千块啊，你说他们兄妹俩多倒霉啊，刚认亲没两天，就快赔得裤衩都不剩了，”白思涵将小人得志演绎的那叫一个十足十。　　齐跃进瞧了都想扯扯她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谁披了他媳妇的皮。　　这妥妥的剧中女二号最佳人选。　　白母被气得不轻，除了扭脸咬牙面壁、死命地扣被子，不想理他们，就没了其他法子。　　“真没趣，”齐跃进叹口气，“我记得之前打电话喊咱们去医院伺候，还在床上大小便的悍妇去哪里了？”　　能去哪里了，还没嚣张起来，就被齐老太给摁死在原地……　　这会儿白邵云也回来了，几个人去了隔壁房间在纸上交换了信息。　　“乔家确实跟京都那边有联系，而且我们的人已经跟踪查到了乔主任的几处房产，其中三处有道上的人把守。　　他们反侦察能力挺强的，还饲养了恶犬。我们的人没法靠近，只能初步推断，那里面应该藏了一些见不得人的资料。　　或许就有咱们想要的东西。这只是我们的猜测，除非有明确的证据，不然咱们闯进去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被他们反咬一口！”　　齐跃进微眯着眼睛，低头写着：“哥，你确定他就这几个地方？”　　白邵云点头，“这里是沪市，又是比较繁华的浦江，他身为割尾会的主任，早就被各路人马给盯上了。　　毕竟只要将他给拉下来，才能给不少人翻案。　　反正咱们掌握的是五年内他的活动范围，经过分析得到的结论……”　　“地址在哪里？我晚上去探一探！”　　这么久的时间，齐跃进有灵泉的滋养，每天坚持修炼，如今他身手好，更重要的是隐匿能力卓绝，还有空间相助，应该能将乔家一窝端了。　　白邵云蹙眉想了想，还是将那三处地方写下来，以及乔主任常去的地方。　　“跃进，你去探查可以，没有绝对的把握，别一个人独闯。那些人可是见过血的！”齐跃进点点头，可等他跟白思涵回了屋子，就翻腾出一身黑衣换上，低声说：“媳妇儿，晚上你锁好门窗，有事你就喊大哥。”　　白思涵忍不住抱住他，“进哥，你凡事要为我跟孩子想想。”　　齐跃进笑着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媳妇儿，我这个人比较惜命，也没有你们想的伟大和无私。　　我所作的事情，都在保证自己和亲友平安健康富有的前提下，有多余的能力，才会帮扶一把。　　乖，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给你买早点回来。”　　这两天沪市阴天，月亮被厚重的乌云给遮盖住，但凡路灯之外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齐跃进穿了一身黑，脚上也换了大一号的鞋。从招待所溜出来，他先遣入邮局，将空间整理一番，只留下贵重物品，把一些耐放的吃食和衣物，分别邮寄给了亲友。东西多，可他邮寄的人也多，挨个分下，他的空间立马变得整洁，腾出三分之二的体积。　　忙完这些，他便赶往第一个地方。他夜视能力也不错，跑的速度快，犹如敏捷的猎豹，在街道上悄无声息地奔跑着。　　这是一栋二层洋楼，斑驳的栏杆上缠着藤枝，里面有一位性格孤僻的独眼老人，和一只凶恶的藏獒。　　因着那老人跟乔主任有拐了十八弯的亲戚关系，才能在这里等着房屋主人的归来。　　齐跃进微眯着眼细细感知着，却发现洋楼地下室还有一个孱弱的呼吸？　　他轻轻跃进院子里，先闪身到狗窝前，将睡梦中、来不及惊醒的藏獒给收入空间。他的空间能收纳活物，只是其处于静止状态。　　这一片都是小洋楼，彼此挨着，在院子里藏匿东西的可能性不大。　　齐跃进蹑手蹑脚潜入房屋，一边警惕一边搜寻，通过感知风的异常，竟是在书房里寻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入口。　　他刚打开盖子，就嗅到了里面浓重的血腥味！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8章 标签本子 齐跃进脸色微变，稳着步子悄悄走下去。　　地下室的面积不算小，有二十多平米，而且还是上下两层。　　第一层有八个大箱子、一个带锁的资料柜和一套桌椅。齐跃进瞥了一眼继续往下走。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一个瘦弱的少年匍匐在地，呼吸轻微，偶尔带着股痛苦的呻吟！　　齐跃进将那孩子收入空间，这才拿出手电筒照着四周的环境。等他看清楚后，神色冷沉，这里像是一间刑讯室，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而靠墙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排玻璃瓶，每一个中都放置着一截小拇指，上面还贴着由六位数组成的标签。　　他在抽屉中寻到一个本子，每一个标签对应一次谋划周密的绑架勒索案。　　“661009，我成功戴上袖章，跟着3队去抄王教授的家。他家之前开过绣庄，听说攒下万金。可我们连一个金子都没有找到……我拿着王教授的孙子威胁，获得两箱子金子……”　　“661215……珍草堂的少东家……一箱珠宝……”　　“760113，周先生的离开造成小混乱，我趁机将姓范的唯一的儿子捉来……要想救人，姓范的要一命换一命。没有他的阻拦，沪市很快就能归我们了……”　　没想到这个本子牵连这么广。　　齐跃进将本子收入空间，这才去翻看上一层的东西。八个大箱子中，有两口黄金、三口珠宝、两口古玩，以及一口大团结！　　他不客气地全部丢空间里去了。　　等他将地下入口恢复原状离开，独眼老人仍旧打着呼噜呢。齐跃进放下藏獒，继续前往下一处。　　乔主任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五六年了，积攒下来的好东西有很多，每个地方都有藏匿的地方。　　而他从一个纤夫混成主任，经历了太多，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　　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翻阅着，从其中感受到自己怎么一步步走来。　　如今倒是成为他自述罪恶的证据！　　齐跃进最擅长寻东西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拎着早饭换了身衣服回来。他将那一沓笔记本递给白邵云，又写了个地址，“范老的儿子在这里。哥，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白邵云还一头雾水呢，等他翻开最上面的笔记本，只看了一眼便直接站起来，呼吸略微粗重。“好，跃进你看好小妹，有事你就跟前台说一声。这次我们一定将姓乔的老狐狸给拿下。”　　等他离开，白思涵拽着齐跃进的胳膊，低声略微激动地问道：“进哥，你昨晚收获大不大？是不是将姓乔的罪证收集全了？”　　齐跃进拉她坐下来吃饭，摸了下她平坦的肚子，轻笑道：“大着呢，反正够咱们仨胡吃海喝十辈子！”　　“有很多金子吗？”　　“嗯，金银珠宝啥都有，”齐跃进笑着说：“我已经留下足够买书的钱，其他的则找朋友给托运到津市。”　　他琢磨着，这一批宝贝，正好应对七月底的灾难！　　接下来几天时间，齐跃进和白思涵就是到处吃喝玩乐，时不时购买些东西邮寄给亲友们。　　“玩得挺开心的？”这日他们刚回来，碰到消失四天、瘦了一圈的白邵云。　　“哥，你办完事了吗？”白思涵笑着小跑过去，给他瞧自己的战利品，“我们寻到一个老绣娘，让她帮着我们在衬衣上绣花，可好看了。　　我替你给嫂子定了一件……你看，那老绣娘知道我是跳舞的，还特意给我绣了一双舞蹈鞋……　　我知道咱们快回去了，买了不少特产，屋子里快堆满了，回头得办托运了……”　　“办完事了，”白邵云点点头，揽着她的肩膀，招呼齐跃进一起进屋，压低声音略微兴奋地问道：“跃进啊，你知道你救的那个少年的父亲是谁吗？”　　齐跃进笑笑，竖了个大拇哥，“沪市的这个吧？”　　“差不多，反正能够影响整个沪市的重量级人物。　　他们范家就这一个独苗苗，范老又是个孝顺的，收到那封信，在他老娘和妻子的逼迫下，已经做好了投海的决心了。　　亏得你将那少年救回来，不然整个沪市都要重新洗牌了……不过姓乔的做得恶事太多了，昨晚被人给割了舌头砍了双臂……　　宁鸿云兄妹俩私底下没少帮着姓乔的作恶，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归还了工作，今天刚被放出来……　　爸妈的案子已经在重审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接他们到身边……”白邵云长吐口浊气，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要挪开了。　　齐跃进笑着说：“哥，这次你协助办案，是不是得了天大的面子？”　　提起这个，白邵云冲他点头：“跃进，如果这功劳放到你身上，能助你至少连升两级。更重要的是，里面牵扯到太多的人情了。　　光是这一批被平反的人们返城后，就是很厉害的人脉。”　　“哥，我又不走部队这条路。这功劳给我都是浪费，更何况，没有大家伙几年的蹲守，我也不能捡漏。　　我帮着破案，是你们一起努力后的结果。”齐跃进摆摆手。　　他是有金手指，不然白邵云他们破案只是时间的事。“哥，说真的，等咱爸妈被平反后，你们就相认吧。　　到时候呢，白家那对兄妹俩，伺候卞安春，让他们三个锁死，互相折磨。　　大家伙儿帮忙监督！”　　“钝刀磨肉，”白思涵脱口而出，笑着说：“并不是他们免去蹲局子，就能万事大吉。有时候，人活着生不如死。”　　齐跃进点头，“对，卞安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绝对能给他们俩表演屎糊墙。”　　兄妹俩咦了声。好恶心！　　白邵云低咳一声：“其实，没证据又如何呢？宁鸿云是乔家的女婿，就冲这一点，以后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齐跃进眸子一转，看向白思涵，“媳妇儿，晚上套麻袋走起？”　　白思涵连连点头，撸着袖子就满屋子要找棍子。　　白邵云也有些蠢蠢欲动，“算我一个！”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79章 人如果能有理由活着，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宁鸿云是软着腿回家的，在门口就被乔雨晴给抓住胳膊了。　　“鸿云，我爸怎么了？他那么提拔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宁鸿云见过白思涵的模样，那真的是比宁母秦苏蓝还要好看，带着股京都姑娘的爽利，又有些俏皮活泼，比大家闺秀有味有趣。　　再看看刻意装扮的乔雨晴，不就是一家乘势而起的小人，怎么穿搭都土里土气。　　他冷着脸将胳膊抽回来，“你爸做尽坏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谁都救不了他。　　还有，你抓紧收拾一下，待会我们去领离婚证，俩孩子归我！”　　乔雨晴愣了下，“鸿云，你在说什么？你，你说过……”　　“哈，说过什么？”宁鸿云回到家里，紧绷两天的神经终于缓和过来了，嗤笑声：“说过会对你一辈子好的话？　　笑死了，你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的闺女？　　我可是大义灭亲连父母都举报的人，你觉得我会跟你这种恶贯满盈的人的闺女继续过日子？想啥呢！　　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对你们乔家卑躬屈膝的可怜虫？　　没有你父亲，你算哪根葱，还想让我送死将你爸救出来？”　　乔雨晴摇摇头，抓着他的胳膊：“不是这样的，鸿云，你忘了当初我们雨中的邂逅吗？咱们那么多次的相遇，上天注定的缘分。　　我爸很欣赏你的，现在他是被奸人所害，过不了几天就被放出来……”　　宁鸿云捏住她的下巴，欣赏着她脸上希望的破碎，“乔雨晴，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我蓄谋已久，提前打听好你的爱好和习惯，刻意的迎合。　　至于你爸，他是想将我拉到一条船上，让我对你们乔家死心塌地。　　呵，我是那种被点蝇头小利给迷惑的人吗？我一直留着后手，不然，现在在里面蹲着的就是我了。　　哦对了，我没跟说吧？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爸了，啧啧，那叫一个惨啊，舌头被割了，嗷呜地叫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双臂也被砍了，让我再猜猜，要是他敢再乱攀咬人，怕是双腿、眼睛也要被废了……作为他的女儿，乔雨晴，以前你享过多少福，以后就遭多少罪。我可不奉陪了！”　　“不可能的，我爸不可能变成这样，”乔雨晴又怕又绝望，天塌不过一瞬间，就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行了，别浪费我的时间。咱们抓紧去离婚，我好向组织表明与恶势力划清界限的真心，”宁鸿云松开她，拿出手帕擦拭着指尖，淡淡地继续说了句：“还是说，你只要你爸，却不想让你俩儿女过素净日子？”　　孩子……乔雨晴伸出去的手颓然放下，“好，只要你保证对孩子们好，我答应跟你离婚。”　　“他们是我的种，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待他们的，”宁鸿云勾起唇角。　　领了证后，乔雨晴到处求人，可昔日那些巴结乔家的人，全都避而不见，甚至还有人趁人之危想强了她。　　可不管怎样，她的尊严被人一次次践踏后，终于得到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你有话抓紧说，”那人不耐烦道。　　“张哥，不是说好半小时吗？”乔雨晴小心翼翼赔笑着问。　　“你，待会你就知道了，给你多长时间都没用！”那人看着她叹口气摇摇头，“你啊，怎么那么想不开？现在人人都不愿意沾染他，偏偏你削尖脑袋往前凑。”　　乔雨晴紧握着手，低垂着眸子。她如今能不被牵扯其中，是爸爸将她保护的好。　　听着脚步声，她赶忙站起来往门口看去，却见乔父被捆绑成木乃伊、纱布上仍旧渗透血色，被俩青年给架进来安置在椅子上！　　“爸？”乔雨晴的泪哗哗往下流，“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到底你做了些什么，他们连个痛快都不给你？”　　“你说再多他也听不见看不见，没法说话，”旁边的人淡淡地说，“每天都有新的罪证按到他身上，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别人的。后天，他就要吃花生米了，你多看看他吧。”　　乔雨晴颤巍巍走到乔父跟前，避开他身上的伤口紧紧抱住他，埋首在他颈窝，滚烫的泪水流下来。　　刚才还疼得烦躁、无望的乔父浑身颤抖下，激动地啊啊啊着，血水从空空的眼眶里流淌下来。“爸，”乔雨晴轻抚着他的后背，“不管你做了多少恶事，都是我爸爸。等，等你没了，我去给你收尸……俩孩子有他们爸爸照顾，可我没爸爸了。　　到时候我去找你好不好？”　　这几日白邵云他们进行收尾工作，齐跃进和白思涵继续享受最后的假期。　　他们走到大桥这的时候，就看到围了一圈的人。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咋这么想不开呢？”　　“我看啊，八成是她男人不要她了……小姑娘心眼儿小，一点小事就感觉被捅破天了……”　　“不会是她被人搞大肚子了吧？不然咋能连命都不要了？”　　齐跃进护着白思涵往栏杆那看了一眼，竟然是她？　　“进哥你认识？”白思涵轻声问道。　　“嗯，”齐跃进凑到她耳侧很小声地说：“我在乔主任那看到过她的照片，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乔雨晴。宁鸿云的妻子！”　　白思涵脸上神情复杂，紧抿着唇瓣。　　齐跃进挑眉，“媳妇儿，你想救她？”　　白思涵摇摇头，“没有，我们能救得了她这一次，能救她一辈子吗？　　她的父亲犯的事很严重。她活着，会背负太多东西的，死反而是最简单的事。”　　“恰恰相反，”齐跃进看着抱着栏杆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女子，神色淡淡地说：“人如果能有理由活着，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更何况，有那么多通过将罪扣在别人身上，仍旧逍遥法外的人还好好活着，她难道不想替她父亲减轻些罪过吗？”　　白思涵目光灼灼看向他，“进哥？”　　齐跃进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至少啊，宁鸿云兄妹俩的日子，不能太过安逸。”　　他牵着白思涵的手，一路喊着借过，走到桥栏旁。　　“你们不许过来，用不着你们假好心，”乔雨晴的眼泪都快哭干了，浑身冷得没有知觉了，紧紧抱着栏杆警惕地看向每一位靠近的人。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80章 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是谁，”齐跃进站定，从口袋里掏出瓜子磕着。　　乔雨晴被吓得差点脚打滑。沪市浦江上有不少大桥，她已经选择距离家很远的一座了，没想到还有人将她给认出来了。　　“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本地人，”乔雨晴内心做着最后的斗争。她不能让父亲的坏名声，再被宣扬一波了。　　“准确来说，我认得你父亲。”齐跃进好似没有看到她在一次次给自己鼓气要往下跳，跟唠家常似的，继续说道：“你父亲有好几个办公的地方，都摆放了你或者你们爷俩的照片。看得出来，你父亲很疼爱你，对你保护的很好。”　　乔雨晴的眼眶又酸涩了，惨然笑着：“对，他不是好人。他贪婪自私、阴狠毒辣，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父亲了。　　是我不够懂事，不够关心他，但凡我知道他在做什么，哪怕我跳江，也得拦着他……”　　只要想到她安逸富裕的生活，是父亲这么换来的，她宁愿吃糠咽菜！　　齐跃进笑笑，“我想这么疼爱护着女儿的人，应该不会自取灭亡，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乔雨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同志，你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齐跃进看了看四周，笑着耸耸肩，“你瞧今天风大，不适合跳江，万一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脚滑摔下去，磕到头变傻了，又被人打捞上来，那才遭罪呢。　　反正改天你想去哪里跳江，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们都阻止不了，对吧？”　　乔雨晴想了想，慢慢坐下来。　　群众们见她态度软下来，纷纷上前搭把手，快速将她撤离栏杆……　　坐在江边，乔雨晴捧着一缸热茶，小口地喝着，无神地看着不远处来往的船只，“既然你们认得我父亲，不更应该看着我做傻事，拍手称快吗？”　　“据我所知，乔主任身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情不能置之事外，甚至要亲力亲为。　　但是他有弱点，有弱点的人做事不会不管不顾，至少他不敢碰人命。可实际上，很多证据都指向他，让他坠入深渊爬不上来。”齐跃进叹口气。“齐同志，您有话不如直说。我不会揣摩别人的话，”乔雨晴扭头看向他。　　“你父亲没死，那位‘乔主任’是一位沾染十几条人命的死囚。可你父亲任由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一句话都不辩驳。　　许多更加恶贯满盈的人，却能完美脱身。为了保护他不被杀人灭口，所以我们将他进行了调换。　　而你也看到了，一波波的人前来，为了让他闭嘴，毁掉了他所有感官……”　　乔雨晴这会儿泪哗哗往下流，可她却笑着问：“齐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我爸爸他，他还活着？”　　齐跃进点头，“我可以偷偷带你去见见他。”　　“什么条件？”乔雨晴将眼泪擦干净，认真地问。　　“你不许对他进行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让他知道，他现在的伟大，一个人扛起所有，并不是什么义气，也绝对不是护着你的最好法子。　　呵，他一切为了你，却是放任那些人逼迫你进入绝境！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是让你爸信任组织的关键，”齐跃进低声说道。　　乔主任的案子牵连很广，虽然说齐跃进是挨个潜入那些地方搜寻了证据，一切明明白白，够姓乔的掉好几次脑袋的了。　　可正因为太过顺利，反而让人的思维陷入了盲区，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不说其他，单单乔主任私底下信佛，而且还是个虔诚的信徒，初一十五都会食素，甚至还建造了一个地下佛堂。　　只是呢，他这些行为见不得光，没有正确的引路人，他学得有些杂，在功德箱里竟然塞满了忏悔书。　　乔主任比较警惕，哪怕写忏悔书，也都用了匿名。他算是被人推着坐上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却是一些人推到明面上、从很早开始就培养起来的替罪羊。　　能够搅动风云的人，很聪明可以提前洞察事态的终极走向。邪不压正，他们不会在这条路子上走太远，所以他们一边乘风张狂、借势铲除异己、积攒大量财富，一边想好了退路，寻到完美替罪羊。就比如标签笔记本，是乔主任写的，但是记载的却不是他的罪行……可惜啊，他们再怎么按乔主任的脖子，乔主任都没有破了自己的底线，总会阳奉阴违，用看似凄惨实际上却能安然活下来的方式，送不少人下乡远离旋涡。　　“乔同志，难道你不想让那些真正恶贯满盈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将你父亲身上要他命的罪行减轻一些？”　　“想！”乔雨晴使劲点头，“我会按照你说的来。只是，齐同志，如果我爸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那他能活下来吗？”　　齐跃进笑笑，“乔同志，不是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只要乔主任手里没有命案，就能通过好好改造，早点出来跟你团聚的！”　　乔雨晴高兴的连连点头，捂着嘴又哭又笑，有一种阴霾终于要散去，感觉到阳光开始照耀在自己身上。　　将她交给了白邵云，齐跃进这才真正放松下来，跟白思涵小声说：“媳妇儿，要不要去套个麻袋庆祝下？”　　包括宁父宁母那些下放的人，能否平反，关键可全在乔主任身上了。　　白思涵嗯嗯着，“去！”　　天刚昏沉下来，齐跃进和白思涵就已经拿好家伙，在一个较为偏僻、却是宁鸿云回家必经之地。　　宁鸿云虽然没有工作了，可他终于从旋涡中完美脱身，暂时过上悠闲的日子，美滋滋地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条五花肉，哼着小曲儿走来。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等他刚要拐弯的时候，一个带着恶臭的麻袋从天而降将他给包裹住。　　来人闷不吭声，拿着棍棒就对着他使劲地打，还追着他的手和脸敲……　　宁鸿云但凡张嘴要喊，就被泼一勺粪水，恶心的他直吐！　　疼痛、恶臭，每一种感觉都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81章 谁是鸠占鹊巢的鸠 宁鸿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整个人疼得蜷缩在一起，终于那些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歇息了许久，才从湿漉漉、恶臭的麻袋里挣脱出来，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沿路遇到的人，都恶心地捂着鼻子，“哎呦，宁队长，你这是掉茅坑里了？” “宁队……错了，你可不是之前耀武扬威的宁队长了，现在你连工作都没有……瞧瞧他脸上和手上的淤青红肿，八成是他遭了报应，被人套麻袋揍了吧？” “打得好啊！他爸妈是多好的人，对他们兄妹俩掏心掏肺，眼看培养成才了，结果呢，他这个黑心肝儿的，反手一个举报……” “我要是他啊，都没脸呆在这里。这可是他爸妈的房子……” 宁鸿云捂着脸一路快走，临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就见齐跃进和白思涵各拎着一个棍子，跟门神似的站着呢！ “是你们！”他怒视过去，“刚才套我麻袋的，是不是你们？虽然我不再是队长，可你们也不能逞凶斗狠，这里是沪市，不是津市，由不得你们猖狂。” 齐跃进挑眉笑笑，拿着棍子点在他胸口，不让他靠近：“哎呦，没想到有人这么仗义啊，替我们大家先打了你一顿出出气。 放心吧，要真是我们，我们可能正大光明站在这里，等你指责吗？” 宁鸿云想想也是，眉眼冷沉：“你们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是你一身臭味，滴了一路的粪水，不想让你个粪球进去污染，”白思涵微扬着下巴，“当年你爸妈不做人，故意将我哥和我抱错，给你们兄妹俩换了滔天富贵。 如今，真相大白，咱们该各归各位了。等我亲爸妈被平反，你们这些鸠占鹊巢的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群众们正远远跟着宁鸿云，一边嫌弃一边瞧乐子。要不是场面和气味不对，他们都想嗑瓜子了。 听到这里，他们被大瓜塞得噎了下，兴奋地问道： “这，竟然还有这件事？我就说这小姑娘面善，原来跟宁家媳妇长得像啊……” “肯定是这样了，你们瞧瞧宁教授夫妻俩长得多好看啊，再看看宁鸿云兄妹俩，简直不能看，还以为真有丑小鸭的故事呢。 结果，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根本变不成白天鹅！” “真是大快人心，我就说宁教授夫妻俩都是面慈心善的人，怎么可能生养出这对白眼狼，原来他们骨子里就是坏的……” 宁鸿云气得咬牙：“你们有什么证据？不要以为你，你长得像是我妈，就能颠倒黑白！ 我爸妈难道还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吗？” “确实，这世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可你们兄妹俩像是盛家保姆和司机的孩子。 那司机和保姆，原来在宁家呆过，而我跟我哥又恰好长得像是宁家夫妻俩。 你跟我说，如果不是我们四个人换了身份，那得多小的几率，才达成的巧合呢？” 白思涵拿出了她跟俩兄弟的照片，“各位街坊邻居，你们瞧瞧，我们像不像宁教授夫妻俩？” 大家伙儿拿过来互相传着看：“像啊，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我就说嘛，这亲生的哪能一点都不像的？” “我就说宁家给的待遇好，姓白的那对夫妻俩咋就想不开离开了呢？这会儿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人说宁鸿云长得像他们……” “对对对，我记得那段时间还有传言说宁嫂子不守妇道呢……如果是白家夫妻俩狸猫换太子，那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这宁鸿云肯定是知情的，不然他当初怎么举报父母一点都不客气？他们就是为了霸占宁家的家产！” 宁鸿云赶忙摇头上前，“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能被他们给误导了。这，这肯定是白家夫妻俩故意混淆视听，找来跟我爸妈长得一样的兄妹俩养起来……” 大家都后退捂着鼻子躲他，“停停停，你站在那说话就行，否则，我们可就拿石头砸你了！” “他们这是看我们宁家落难了，所以上来霸占我们宁家的房屋！他们才是要鸠占鹊巢的鸠，”宁鸿云不敢上前了，只能嘶吼着，“不然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笑死了，白家夫妻俩有多大的能耐，在我媳妇儿和我大舅哥小时候，就能知道他们一二十年后长得像是宁家夫妻？ 反正我们也不用向你证明什么，等我岳父岳母平反回来，这里仍旧是他们的住所。 而你们，很抱歉，这地方被组织给收回了！”齐跃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盖了红戳的文件，给大家伙儿展示了一圈。 “不可能，我姓宁，一直住在这里的……”宁鸿云想要上前。 可齐跃进拿着棍子不客气地打着他。伸爪子就打胳膊，迈脚就敲腿，保管让他寸步难行，在原地嗷嗷跳脚！ 毕竟啊，他手里的棍子看似木头，实际上是从乔主任其中一个据点里搜刮的注金的，那一棍子疼痛效果绝对加十。 不过几棍子下去，宁鸿云就瘫软在地上缩成一团，疼得浑身哆嗦。 “屋子里的人听着，你们要不出来，待会儿我就要喊治安队的人来！宁教授夫妻俩还没回来，这里理应充公，可不是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兄妹能够霸占的。”齐跃进扯着嗓子喊，“这次你可没什么当队长的哥哥护着了，也没钱赔了吧？” 躲在屋子里的宁湘云无法，只能带着一对孩子走出来。她清楚，这对夫妻俩绝对敢这么做！ “齐跃进、白思涵，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宁湘云揽着俩孩子，见周围瞧热闹的人不少，胆子大了些，“不管怎么样，白家也将白思涵你们兄妹俩抚养长大。你们不能将事情做绝！” “我们也没怎么样啊，不过是想让咱们四个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有问题吗？”白思涵用棍子敲着手，笑笑：“哦，对了，我听说宁鸿云为了撇开关系，积极配合调查，还将所有非法所得都给上交了。 那你们离开这里，身无分文、也没地方住了吧？” 齐跃进懒洋洋地靠着门框，清楚瞧到宁鸿云眼里一闪而逝的得意，勾着唇角笑纹加深。 果然，宁鸿云急色地说：“对，白思涵，你被白家养大，就是我妹。你们必须管我们！” 第282章 不看两眼不解气的 白思涵拿着棍子敲了下他脑袋，“你嘴巴进粪，难不成脑子里也进黄水了？咋想的这么美？ 不过呢，乔雨晴念在你是俩孩子亲生父亲的份上，跟组织申请了住处，还好心的给你们兄妹俩报名，承包街道办的厕所清理工作！” “什么？”宁湘云尖叫出声，“她凭什么啊？我不干！这关我什么事啊？” “你在报社没少借工作之便，刊登一些扰乱社会治安的文章，也报道些不实的言论，让很多人陷入舆论的纷争中。 没抓你蹲局子，已经很便宜你了，不过是让你干点服务大众的活，深刻认知自己的错误，并且反思和赎罪。 怎么就不行了？大家伙儿说说，组织做的对不对？”齐跃进看向群众们。 “对，太对了！这丫头坏得很，看见什么都要抢，谁不让她如意了，她就说要人见报！哎呦喂，我一个老太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脸皮竟然被人拿在手里搓……” “这女娃太毒了，就该这么惩治她！放心吧两位小同志，既然组织这么安排了，那我们这些当街坊邻居的，肯定要监督他们改造的。 对了，他们被分配到哪里去了？” 白思涵叹口气说：“不远，就咱们北街那的大杂院，年前有几个老人没能挺过年，将房子空出来了。 正好让他们住进去，尝尝劳苦的滋味，只有品过苦才懂得珍惜所得！” “好好好，我们得轮流监督，不能让他们偷懒或者干活马虎。咱们这是为他们好……” 大家伙儿纷纷点头应着，当即就安排出周一到周天轮值，每天早中晚排谁。 宁鸿云和宁湘云，就在大家伙儿拿着棍子怼着下，不得不简单收拾下衣服，带着孩子去了那排脏乱不堪低矮的大杂院处。 没想到乔雨晴已经回来了，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见到俩孩子，冲他们招招手。 俩孩子哭着奔过去。 “往后你们跟妈妈一起住，”乔雨晴摸摸他们的小脸，弯着唇角说：“以前姥爷、你们爸妈和姑姑做错了很多事，需要对错误负责。 你们年纪小，就监督我们，谁没做好，就喊大家伙儿来批判他，好不好？” 这段时间俩孩子经历过很多事，内心惶恐不安，听到妈妈这么说，连连点头保证。 “乔雨晴，你想做什么？你自己过得不好，还要拖我们一起入泥潭？你就不能为咱们的孩子想想吗？”宁鸿云看着乔雨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脑袋发懵。 乔雨晴笑笑，“我就是为他们着想，才让他们的爸和姑接受改造，重新学做人做事！ 不然，我怕他们也被养成白眼狼，爱慕虚荣，为了钱和权不折手段…… 哈哈哈……没有人在作恶后，可以独善其身的，你们兄妹更不可以！” 齐跃进拿棍子将宁鸿云给戳着走了几步，“乔同志，待会我就将他们的亲妈送来，到时候还得你帮忙监督下。 让他们好好学孝道！之前宁教授夫妻俩被举报下乡，可以解释成他们兄妹俩跟养父母没有血缘关系，养不熟。 白婶子可是他们的亲妈，总不能再被苛待了吧？不然，这人得坏成什么样了？ 对亲妈都这样，不定琢磨什么坏主意，踩着谁爬出泥潭呢……” 群众们狠狠地点头，嘀咕着：“可不是嘛，这兄妹俩一肚子坏水，不干活、不孝顺，说不定琢磨什么坏点子呢……” “咱们得盯死了，省得他们自己过得不好，也将咱们拖下水……” 当即就有人替他们领来了工具，继续拿棍子戳他们，让他们立马上班开工。 宁鸿云和宁湘云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可他们再多心眼儿，面对这么多上头的街坊们，也只能拿过工具，去了最近的茅厕。 沪市的弄堂里已经开设了公厕。这边人口密集，相隔几十米就有一间旱厕，分为男女厕，都是一溜的蹲坑。 现有的掏粪工和清洁工都是成分不好的人们。他们每天都要将厕所清理一次，随着一批批人们被平反，这两个岗位开始人手紧张。 如今宁鸿云和宁湘云的加入，被分派了附近二十间茅厕。 这会儿一个老妇带着他们去干活。弄堂窄、杂院乱，而大车进不去、担子也不好使，都是需要掏粪工一勺一勺地舀出来，再通过粪桶背出去。弄堂里人多，不少人早上排队上厕所，急的就在茅厕坑位外，随便哪里就解决了。 兄妹俩干活不熟练，用力不对的时候，一勺子的黄汤撒的到处都是…… 大家伙儿瞧着兄妹俩生无可恋地掏粪，也恶心的干呕。 白思涵瞅了两眼，赶忙跑出来抱着电线杆犯恶心。 齐跃进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递手帕递水，无奈笑道：“媳妇儿，你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咋还凑上前？” 白思涵一想到那画面，又干呕了两口，抿着唇笑：“不看两眼不解气的。当初我跟哥哥与他们被白家夫妻俩调换，他们年纪小，可以说无辜。但是之后他们知道身世后，瞒着我们大家伙，也可以解释成他们跟我爸妈感情深厚，不舍得离开，接受不了现实。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享受着我爸妈提供的优渥条件，享受好的教育，却反手将他们举报！ 要不是咱们早点寻到我爸妈，我都不敢想象，在那么冷的地方，他们三个人怎么撑下去……” 虽然她没有跟着去，也能想象到，对于饥寒交迫的人来说，北春省的冬天有多漫长和难熬！ 有多少体弱的孩子和老人，熬不过冬天，见不到来年的春日。 钝刀磨肉也不过如此了！ 齐跃进笑着说：“休息好了没？这俩兄妹上班忙着呢，咱们替他们将卞安春接来。” 白思涵嗯嗯着，一点都不觉得累。 他们推着卞安春往大杂院走，路上跟她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白姨，看在你将我哥养大的份上，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过错，还心肠好地将你送到亲生儿女身边。 你也不要太感动谢我们，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往后啊，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回到自己的命运轨迹上，”白思涵拎着棒子，挥舞着玩。 卞安春紧抓着轮椅扶手，“我不去！” 虽然她没有养育宁鸿云和宁湘云兄妹俩，可自己生的孩子，她多多少少知道。 他们同样能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 第283章 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宁鸿云他们手里有钱的时候，都没想着给她养老，如今兄妹俩落魄成掏粪工了，怎么可能孝顺她？ 恐怕他们还会将这一切的不幸，怪罪到她身上。毕竟她没来之前，他们的日子还好好的。 她来了才多久，就将他们从天拉拽到了泥潭中！ 说起来她自个儿都心虚。谁让她带来了这对癫公癫婆…… 齐跃进拍拍她的肩膀，“白姨，去，怎么就不去了呢？他们可是你亲儿子亲闺女。 我们都跟你们邻居说好了，他们会不错眼珠子盯着你家俩孩子，绝对不会让他们苛待你。 如果他们连孝顺都做不好，人品得多恶劣啊，还得继续改造…… 你完全能挺直腰杆，拿出当母亲的气势来，谁不孝顺，就狠狠整治一番，保管他们连屁都不带多放一个的！” 卞安春不信，“真的？你们会有这么好心？” “那可不，白姨，你最大的错，就是将我们四个给换了。除此之外，你还做过什么天打雷劈、罪大恶极的事情？” “没有！”白母立马摇头。有，她也不能承认。 “这不就是了嘛，之前我们针对你，那是心里憋着气没处发。如今这口气泄掉了，想想之前你也尽心尽责照顾我。 念着这份情谊，我哪能真不管你的死活？这不，我们将你往后的养老，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白思涵一脸真诚道。 齐跃进也接过话来说：“其实吧，对你最大的惩罚，不过是让你们二十来年的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的一双儿女成了挑粪工，对于爱面子的你来说，是不是特别刺激？ 好好享受自己的老年生活，要想过得舒服，得使个劲的折腾，有街坊给你撑腰。 如果他们不怕你，说不定你连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白母很想反驳，可她打心底也觉得齐跃进说得对。自己不折腾，只能被折腾了！ 前几天她已经跟宁鸿云和宁湘云撕破脸了，如今她除了成为白思涵他们手里磋磨宁鸿云兄妹的刀，也没其他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们，”白母颓然地应下。 “这才对嘛，只要你做得好，每星期都能吃一次肉，得两块糖。不然，你就跟着啃比石头还冷硬的窝窝头吧！”齐跃进满意地点头。 互相折磨吧…… 从弄堂里出来，夜色已经浓稠，齐跃进握着白思涵的手慢慢走着。 “媳妇儿，相信等咱们回到北春军区，就能收到爸妈被平反的消息。 往后，你只管被宠着，不许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咱们往前看！” “知道了进哥，”白思涵抿着唇笑，站定不走了，伸开手臂：“老舅，背我。” 齐跃进蹲下将她背起来，刚怀孕一个来月的她，仍旧轻得很。 “进哥，要是我跟哥哥没有被调换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我们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白思涵略微感慨道，“不过，如果真像是你说得般，有一天高考会恢复，那我肯定要报考京都的大学，瞧瞧沪市之外的京都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京都的大学有很多，每个大学又有那么多学生，我们真是要错过了。” 这会儿她欢喜中带了丝后怕，满足地蹭着他的脸颊。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媳妇儿，咱们就看眼前，”齐跃进笑着说，“对了，正好这个案子有了新的突破点，大哥还得忙个把星期。 我得多关注下宁鸿云。” “为什么？”白思涵好奇地问道。“是不是他会不甘心当掏粪工，要折腾其他的事情？” 齐跃进轻笑着小声说道：“他肯定会折腾的，但是最近个把月应该不会。如今风头正紧，他巴不得被人这样无关痛痒的针对，起码他不会被抓去蹲局子，又或者被下放，丢掉小命。 忍过这一时，他就得为今后做打算了…… 可他们好日子过惯了，真受得住天天吃糠咽菜吗？” 白思涵恍然，“进哥，你的意思是说，他为了解馋，肯定要偷偷买点好吃的。 明面上他联合不少人主动将这些年搜刮的钱物给上交了，打定上面鼓励大家洗心革面、法不责众的主意。 而他也成功了，实际上，他还藏匿了一些财物？” 齐跃进点点头，“对，我晚上先去你家翻腾下。咱们今天在门口就将他给堵住了，那肯定有他藏的一些东西。 除此之外，在其他地方他应该还藏了，狡兔三窟嘛。” 白思涵抿着唇嗯嗯着，“进哥，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竟然想到这么多。 哈哈，现在宁鸿云还觉得有退路呢，忍着等暴风雨过去来个翻身。 如果我们将他辛苦藏匿的东西给掏空了，断了他的后路，那才是对他致命打击！” “对，那时候他才会真正破防，”齐跃进笑道。 将白思涵送回招待所，伺候完她洗漱，他才悄无声息地潜入宁家院子。 这里的院墙比较高，前面是铁栅栏，齐跃进轻松跳进去。他凭借着自己过人的五感，对这里进行了地毯式搜寻。 齐跃进发现庭院下有个约莫十来平的密室，而入口就是只能容纳一人进出水井的壁上，且在水面之下！ 这个密室建成很久了，应该是存放了宁家祖先留给后辈翻身的底牌。 上次宁父宁母什么都没说，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要么就是没有跟宁鸿云他们提过。 齐跃进没有去探寻，而是继续在院子里和屋里搜寻，还真在宁鸿云的床底、衣柜后、花盆里等等地方，搜罗了不少钱票和金银珠宝，全被他丢入空间里了。甚至柜子里的吃食、营养品和礼品等，也都被他搜刮干净。 白天有邻里的盯梢，晚上齐跃进则寻个隐蔽的地方打坐监视着。 宁鸿云和宁湘云从出生到现在，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每天早上四五点，天还没亮呢，就有觉少的老头老太们热心肠地挨个敲门喊他们起来干活！ 他们饿着肚子就得背着粪桶去掏粪。这些老头老太们也不嫌味，跟着指手画脚地监工，务必让他们将卫生打扫到位。 但凡这对兄妹俩，流露出一点不好的情绪、干活不彻底，就要接受街道办的教育批评，然后还得继续干。 第284章 也算是礼尚往来！ 掏粪工的活本来又脏又累，他们没什么食欲，可身无分文的他们，靠着街道接济，只有些又干又冷硬的杂粮饭，一点荤腥都没有。 他们哪能受得住？等回到家，他们刚想歇一歇，结果白母又是要上厕所，又是要喝水吃饭，还得洗澡换衣服！ 宁鸿云和宁湘云不听还不行，邻里拉着他们去街道办继续接受教育…… 如此两三天，俩人的脾气已经被磨得没了棱角，麻木地接受着这一切。 可这日傍晚他们回来，洗漱完换了衣服做好饭，隔壁大娘便送来了一小盘土豆炖肉片！ “小乔啊，天天扒杂粮饭没营养，你身体差了怎么照顾孩子们。 而且小孩子也需要营养，这些啊，是组织交代我们隔三差五做来让你们补身体的……” 说着那大娘便走到乔雨晴那屋，给他们娘三个拨了大半的菜。 乔雨晴羞愧地捏着筷子，红着眼点头：“谢谢李大娘！” “谢啥啊，”李大娘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果，塞到俩孩子手里，“是咱们国家好，想着我们每一位百姓呢。别不舍得吃，过两天我还给你们送。” 从这边出来，她又去了宁鸿云和宁湘云他们屋子里，“吃着呢？喏，这是组织给白嫂子的营养品，让我瞧着吃完。还有这两块糖。” 她将菜放到白母跟前，就抱胸站在门口瞧。 菜还热着呢，多久没见荤腥的几人，感觉肉味格外霸道，直往鼻子里钻！ 白母赶忙将没剩多少的菜都倒碗里，埋头苦吃。 宁湘云扯着宁鸿云的衣服，“哥，我也想吃肉。” 白母对此充耳不闻。这点菜还不够她吃的呢，分出去，怕是没有下一顿了。 为了表现好，她吃得格外香，吧唧着嘴巴，时不时满足地哼哼。 那菜的诱惑力度又被拔高一个度！ 宁鸿云拿着筷子敲开宁湘云的手背，没好气道：“说得好像我不想吃一样。问题是咱有吗？需要我将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给你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低垂下眸子，神色略微阴沉。 前天晚上他等到所有人睡着后，摸回了宁家，里面果然遭贼了。他藏的那些东西一个都不见了！ 每天工作量很大，他们再一日三餐吃不好，估计风头没过，他们先熬不下去了。 他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邻里街坊都是小市民，哪个能抵抗住钱票的诱惑呢？ 只要他取点藏起来，时不时偷偷给人塞一两张，肯定日子会好过很多！甚至他还能雇人干活…… 最主要是，馋虫快将他的理智给摧毁了！ 是以，到了午夜的时候，一直坚挺没有睡过去的宁鸿云蹑手蹑脚拿着手电筒出门了。 他去的是以前单位的仓库，钥匙一直挂在他脖子里呢。之前这里堆放着他们抄家得来的好东西，如今被搬空了，可老鼠洞还在呢。 宁鸿云趴在地上，伸着胳膊探入老鼠洞里开始往外掏东西。贵重物品都被他塞入水果罐头瓶里了，再绑上麻绳。 他拽着一个麻绳，就能拎出来一罐宝贝！ 宁鸿云稀罕地摩擦着罐头瓶，轻晃了下，听着里面的动静格外满足。有这些东西在，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 正在他要打开瓶盖，掏几张钱票时，脖颈被人砍了下昏厥过去。 齐跃进将罐头从洞里全掏出来，啧，这个老鼠洞肯定被宁鸿云给扩宽了，里面竟然藏了二十多瓶！每一瓶都被金条、钱票和珠宝玉石等塞的满当当的，又是大丰收呐！ 将东西收好后，他拿出锣哐哐敲起来，嘶吼道：“有小偷……快来抓小偷……” 听到脚步声，他提前撤退了。 回招待所之前，齐跃进想了想，写了二三十张纸条，每张纸条还绑了一张大团结，一起扔掷到好事的人家门口。 上面写着：“宁鸿云扪下不少好东西，我已经盯梢成功，收获满满！相信他还有其他藏东西的据点，我跟你家关系不错，特意告知，另附上一张大团结，让你们沾沾喜气。 经过我这次截胡，他肯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但凡捡到纸条的人，都会觉得对方确实得了天大的好处，所以不吝啬这张大团结。 加上宁鸿云从局子里走一遭，更加印证了这件事。 有这么诱人的鱼饵吊着，这二三十户人家，绝对能将宁鸿云盯的死死的！ 不过，齐跃进觉得宁鸿云的主要窝点就这俩，还都被他给全端了。 次日白思涵听了齐跃进的讲述，又看到两罐子的宝贝，乐呵的不行，“进哥，快，咱们吃完饭去看看他们。 咋他在家睡得好好的，就被人当成小偷在仓库里给拿住了呢？ 你看咱们要不要拎点东西，看看白阿姨？她刚安顿好，于情于理，作为小辈，咱们都要登门拜访一番。” 齐跃进笑着点头，“行，就带点……臭豆腐乳吧。这玩意儿闻着臭吃着香，一坨一坨的、有稠有汤，还放得住，特别下饭！” 白思涵无语地看向他，“进哥，你……馒头加豆腐乳特别好吃的，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吃？” “那还送不？” “送，必须送啊!让他们有种吃屎的感觉！”白思涵噗嗤笑出来，“我觉得咱们好坏啊！” “哪里坏了？咱们这是给他们送温暖，豆腐乳不便宜呢，还有营养。”齐跃进笑笑，“当谁不会膈应人呐？只兴他们一家人这二十多年寄生在宁家，恨不能将宁家的价值给榨干净，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咱们不过是讨点利息。” 白思涵嗯嗯着，俩人吃过饭，就拎着两瓶臭豆腐乳登门了。 刚忙完一波，宁鸿云和宁湘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就见这对夫妻俩跟白母说话呢，桌子上放着两罐头。 “你们来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宁湘云气道。 白思涵抿唇笑道：“湘云同志，我是来看白婶子的。怕她吃的不习惯，还送了两罐头豆腐乳呢。 当然了你们别看这玩意儿臭，不管是口感还是触感，跟你们工作内容很像。 但这个越臭越好吃，那汤汁咸辣可口，你们也别浪费了啊。” 宁鸿云和宁湘云兄妹俩，看着那罐头内浑浊的样子，有些反胃。可他们没有钱票，太久没吃点油水了，早就没有拒绝的骨气。 “哦，对了，”齐跃进往前走了两步，在宁鸿云耳侧低声道：“听说你丢了不少罐头吧？我还给你两罐，也算是礼尚往来！” “是你！”宁鸿云猛地扭头看向齐跃进，气得目眦欲裂。 第285章 是你，是你，还是你！ 齐跃进笑笑，拨了下前额的碎发，“对，我还好心帮你敲锣喊抓贼呢。” 宁鸿云都快被气哭了，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可恶的人呢？ “你藏在宁家的东西，”齐跃进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也是你！”宁鸿云牙齿都恨得咬碎了。 齐跃进和白思涵对视一眼，都比划了套麻袋挥棍棒，以及泼洒的动作。 “那天，我被套麻袋，也是你们！”宁鸿云一字一顿地问。 俩人笑着点头，欣赏着他丰富的表情，真是太舒坦了！ 白思涵活动下肩膀，“哎，我太久没运动了，生怕你嫌弃我跟挠痒痒似的，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了。 到现在我还觉得肌肉酸疼呢。怎么样，你不皮痒了吧？” 说完，她神色冷肃下来：“你们去将姓氏给改了，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然，你隔三差五被套麻袋，接受一顿棍棒按摩的时候，别后悔。” 白母叹口气，“改吧，他们说到做到的。” “哥，他们太可怕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宁湘云也忍不住劝道。 齐跃进跟白思涵嘀咕，“要不下次，咱们将他打断一条腿？爸妈受了那么多罪，没道理他还毫发无损。” “好，我答应你们！”宁鸿云如今早就没有跟他们抗衡的资本了，只能憋屈地应下来。 白母跟街道办说了当初的贪念，只不过她将过错都推到了白父身上。 宁鸿云和宁湘云，自此改姓白。 而街道办也给白思涵和白邵云开了证明，等他们回到北春部队，就能正式改姓宁。 在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齐跃进这才跟白思涵，扛着一麻袋钱，去了沪市科学技术出版社。 “小齐同志、小白同志，你们来的正好，”荣社长笑着亲自给他们倒茶，还让人喊来徐编辑和车间胡主任。“我们已经跟人民出版社商量好了。他们知道你要募捐钱，给下乡知青捐赠书籍，特意以成本的价格，将《十万个为什么》卖给你们！ 说书本有价，知识无价，只有越多的读者看到这套书，将里面的知识学到，那才真正体现到这套书的价值。 钱没有赚够的时候，国家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齐跃进感激地点头，“那我就替知青们，谢谢你们了，这几句话一定要写在扉页上…… 对了荣叔，我们夫妻俩的假期已经快结束了，得赶回北春省。 这趟来，一呢了解下咱们印刷厂的进度，二呢是给你们送钱来了！” 他拍了拍身边鼓胀的麻袋。 “这，小齐，你是说这里面装的都是钱？”荣社长正喝水呢，听到他的话被呛到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齐跃进笑着点头，将上面的麻绳给拆开，露出里面新旧不一，却被按沓捆绑好的大团结。 “这一沓是一百张大团结，也就是一千块钱。 一共有一百五十沓，也就是十五万块钱。都是一些红资同志们匿名捐赠的。 要是有多的钱，也购买相应的书籍。到时候还得麻烦咱们出版社，要一份全国知青点的地址，挨个进行寄送……” “不麻烦，知青点才多少个？我们每天发往全国各地的期刊都不少了。”荣社长笑着摆摆手。 齐跃进又将两页信纸递过去，“荣叔，这是我给知青们写的信。希望他们能不辜负社会各界的同志们，对他们精神上的鼓励与支持。 不管人在哪里，精神和思想是自由的，天南海北的知青们，心里怀揣希望，时刻学习和进步，才对得起组织让他们下乡的初衷！” 荣社长接过来，别说知青们了，就连他看了也热血沸腾。“好好好，之前我们还探讨过，小齐你选的这些书都不错，基础知识有《数理化自学丛书》、各种科学常识和拓展有《十万个为什么》，精神上的提高和鼓励还有其他三套书。 我们出版社里有不少编辑，各个都爱看书。 有很多书里的词句，能给人重生的力量，可这些词句太分散了，所以，我们商讨着，要不出一套语录锦集？在上面标记出处？ 我们已经征询过不少作者，取得了他们的同意。他们都表示，咱们这是做好事，又不是全文搬过来，一分钱也不要！” “好事，荣叔，这是好事啊！唔，你们给这些语录锦集起名字了吗？”齐跃进忍不住拍手叫好。 “没有呢，怎么，小齐你有什么好想法？” “不如叫心灵鸡汤？平时咱们生病养身体，这鸡汤是大补之物。同样的，这些语录，对于知青们来说，也是精神和心灵上的补品。”齐跃进笑着说。 “心灵鸡汤？不错，就叫这个！相信让我们这些饱读诗书的编辑们都动容的话，肯定能在知青们心里播种下种子，”荣社长当场就拍板了。 等印刷厂的胡主任来了后，齐跃进又塞过去三页纸，低声道：“叔，你们偷偷帮我再印一张纸。” 胡主任好笑地接过来：“咋还这么神秘呢，连我们社长都瞒着？” 他忍不住低头一看，竟然是齐跃进跟知青们诉说这次募捐赠书的全过程，每一步都有哪些人的支持和付出，希望他们能够知恩图报，感知到善意并且继续传承下去。 但凡脑袋灵活、知感恩的，就会看到这封信后，写表扬信和送锦旗了。 “你啊，实的、虚的，你都给考虑到了，是个有大智慧的同志啊！”胡主任忍不住感叹道。 “叔，我这些话是过于直白了。但是我得让他们知道大家伙儿的努力，替你们长嘴，默默付出才是自我感动，次数多了，只会让这些知青们认为理所当然。别咱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却培养出一群白眼狼。”齐跃进笑笑。 群众的意识比较混沌，他就作那敲钟的，让他们各个脑袋瓜清楚点！ “好，我会吩咐工人们将这些话给印出来，随着每一套书籍发出，”胡主任用力的点头，谁也不嫌弃荣誉多。 徐编辑跟齐跃进说了最近《数理化自学丛书》的修改进度，从几次修改到定稿，再到印刷，起码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其他的书和期刊，我们会陆陆续续邮寄出去，这套书，就随着五六月份的期刊邮寄。” 齐跃进认真听着，“那到时候，麻烦徐叔给我和朋友邮寄几套呗？” 徐编辑笑着点头：“放心，少不了你们的！记得给我留下地址……” 第286章 咋还这么不稳重？ 白邵云的工作刚告一段落，他们便乘坐火车回到了津市！ “我齐跃进从沪市回来了！”齐跃进刚进家属院，一声吼，便将吃完午饭迷瞪的众人给喊精神了。 “齐小九，给我带丝巾了没？我闺女下星期订婚，还得跟对象拍照呢……” “有，必须带了，给姐挑的喜庆又漂亮，保管拍出来的照片跟画似的！” “宝弟啊，你给你国强哥买手表了没？他刚坐办公室，带着这梅花表，多排场……” “买了，婶儿，您的事我做梦都记着呢……” 齐跃进都没上楼，就被蜂拥而至的邻里给围住了。 他笑着直接将鼓囊的包裹往槐树下的石桌上一放，看到颠颠奔来的齐老头和齐老头，高声道： “爷奶叔婶兄弟姐妹们，都排好队，让我爸妈给你们分。” 齐跃进将本子塞到齐老太怀里，“妈，我字写得可工整了。现在到你显摆会认字的时候了，你跟爸忙着，我带我媳妇儿回家吃饭。 坐了一天的车，又困又累又饿。我还好，一个大男人，可苦了我媳妇儿这双身子的人。” 齐老太高兴地捧着本子瞧。她年纪大了，脑袋瓜不如小年轻转得快，记忆力也不行，可现在儿子闺女都出息了，他们老两口不能拖后腿。 吃糠咽菜的苦日子他们都熬过来了，不过是多学几个字，能有多难？ 每天她都抽出两个小时认字和写字，家里的日用品都贴了纸条。 所有本子上的字，她都认得！这对于半年前曾经是文盲的她来说，是多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 “放心吧，这点小事就交给我跟你爸。你们先回家休息，”齐老太看都不看他一眼，将橱柜上的钥匙塞到他手里撵人，“想吃什么就让你七姐和八姐做。” 齐跃进见她上头的劲，笑着接过钥匙，挤出人群跟白思涵兄妹俩，和七姐八姐上楼，说着在沪市的所见所闻。 等他们放下行李简单洗漱下，就听见齐老太拔尖一嗓子！ 齐跃进嘎嘣脆地啃着麻花，站在走廊上，就见齐老太冲出人群，噔噔噔一路跑回来。 老太太到他跟前的时候，还刹不住脚呢，被他一把稳稳给拽住，“赵大巧，你都多老的人了，咋还这么不稳重？” 齐老太忍不住拍他肩膀，左右瞧了下，低声问道：“宝弟，你刚才说啥？你媳妇儿双身子？” 齐跃进得意地扬眉：“那可不，你儿子多厉害啊。你要当奶了，高兴不？兴奋不？要不要掐掐我爸看看是不是做……” 最后一个字没说呢，他腋下的嫩肉就被亲妈捏住来了个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弯，疼得他拔尖一嗓子！ “怪刺耳的，应该不是做梦！”齐老太舒爽了，将本子塞回齐跃进怀里，“你去发东西，我给我儿媳做饭吃。” 齐跃进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妈，你儿子是上过学的人，懂得科学知识。这女人生男生女，得看男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齐老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放心吧，虽然咱家有了你八个姐姐，才要上的你。 但是我跟你爸看的很开。当初你早产，刚出生的时候跟猫崽儿似的，差点喂不活。后来你大点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我们全家好吃的全供你了，终于将你养的像个人样，医生也说，你伤了根本，以后很难有孩子…… 不管你媳妇儿生男生女，总归是咱们老齐家的种，我们不挑的！ 更何况你大姐家有三个儿子，能给弟弟妹妹撑腰……” 齐跃进倒抽口气，“不是啊妈，之前你没跟我说过啊。” 上一世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后来他吃得多活动多，也跟常人无异。只是等他上了年纪，各种毛病开始找上来，所以他找了不少中医给自己调理身体。 难怪赵彩凤在俩人结婚五六年后怀孕，齐家人恨不能敲锣打鼓，将她当成祖宗捧着，毫无底线地应下赵家各种过分的要求。 只是那时候，没人跟他说过他不孕不育的事！ 当然了，这一世有着灵泉在，他身体肯定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齐老太笑着说：“医生只是说可能。看来这些年喂你的好东西，总算没有喂到狗肚子里，将你早产身体的亏空补上了。 现在是新社会，爸妈还不老，跟得上时代发展。妇女能顶半边天，而且女儿是小棉袄，比儿子孝顺。” “妈！难怪你儿子我这么俊俏聪明，原来是您底子好啊。这开明劲，真是便宜了我媳妇儿，”齐跃进冲她竖大拇哥。 齐老太拍下他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想夸得我心花怒放，省得找你媳妇儿的事，对吧？ 我还就告诉你，你这路线走对了！” 齐跃进闷笑声，“所以啊，妈，接下来你有的操心了。 我五姐还有五个月才生产，这段时间您呢就给我们指导下，怎么养胎，顺便摸清楚家属院里家属们的脾性。 等我姐和我媳妇儿生孩子后，咱得雇一两个靠谱的人帮忙。 您这一去，就是长住了，总不能将我爸留在这里孤零零一个吧？ 您就是不想他，他也得惦记着您呢。我们当儿女的，不能让您操心，还得让您跟老伴儿两地分居……” “你爸跟去了，你七姐和八姐咋办？”齐老太蹙眉。 “妈，”八姐齐涵畅从屋里探头，小声地说：“我想下乡！” 齐老太扭头瞪她，“你发什么癔症呢？” 齐涵畅走出来挽着她的胳膊，“妈，下乡的年龄卡在二十二。我今年二十一岁，只要将工作暂时转出去，就能下乡的。 宝弟都说了，现在越来越多的大人物陆陆续续被平反。锦上添花容易，难得的是雪中送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齐老太点点她的额头，“虽然我觉得小豹人长得精神、有责任心，也重情重义。 但是他要想成为我女婿，还不能有太多麻烦事。如今他们家就是为了避祸被下放。 你想跟他同甘共苦、结下深厚革命情谊，也是怕他下放期间遇上什么意外、被人算计，对不对？” 齐涵畅缩了下脖子，点点头： “妈，我是觉得，既然他人不错，你们又不反对，那，那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下乡吃苦，自己却在城里吃香喝辣。 再说了，他们，他们都说豹哥比较招小寡妇的喜欢……” 第287章 你不知道被嫌弃的都是黄脸婆和糟糠妻？ 齐跃进想想还真是，这没结婚的小姑娘，才会喜欢面皮白净的斯文人，可等结了婚，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就明白一身力气、资本足的好。 像是豹哥，一瞧就是行走的荷尔蒙，那冷戾劲，搭配上额角的伤疤，在后世更是型男魅力的一种。 齐老太扯着齐涵畅的耳朵，“你这小妮子，好日子过得太舒坦，还想没苦找苦吃？你不知道被嫌弃的都是黄脸婆和糟糠妻？” 老太太的一句话，倒是让齐跃进的脑子跟着清醒下，“八姐，这事你还真得听咱妈的……” 他瞧着楼下的邻里情绪暴躁起来，便将手里的本子扔给一个小年轻，“涛子，你跟我爸发东西吧。我妈稀罕她老儿子，回家做饭了。” 齐跃进扭头就跟齐涵畅低声说：“姐，我是跟涛哥关系可以，但是你是我亲姐，我肯定先从你的角度出发。 你不能太懂事，主动大包大揽，这样你让男人做什么？只需要赚钱养家，回来跟所有家里的男人一样，往椅子上一坐当大爷？ 男人婚前婚后两面，也有你们女人惯出来的责任在里面。 咱不下乡将自己磋磨成黄脸婆。不然啊，你下乡比不过村里秀气能干的村姑，回到城里又不如原来的娇嫩了。” “对，你弟是男人，更了解男人想什么，”齐老太点头，拉着齐涵畅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男人就是贱骨头，你担心他，他还担心你呢。 你下乡后，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担心了，反而觉得自己魅力大，还没过门呢，就让你上赶着伺候了。” 齐涵畅被亲妈和亲弟说的，觉得刚才自己的脑子真是轴了。 “对，上赶着不是买卖，姐，咱得稳住点。下乡是他们必须经历的磨难，有话说得好，好事多磨，如果他能够抵抗住诱惑和两地分离。 那他更加会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要是这几个月他都能带回来个媳妇，正好，我家老八以后会找更好的男人！”齐跃进揽着齐涵畅的肩膀，“到底是陪伴一辈子的人，咱慢慢挑。” 齐涵畅深吸口气，“那宝弟，我听你的。” “妈，我跟八妹都大了，周围邻居都是看着我们从小长大的，知根知底。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喊着志庆和秀玉他们过来陪我们。 反正大姐家房子小，他们晚上也是打地铺睡。”齐芙艺扒着门笑道，“到时候你跟我爸，得多给我们留点零花钱。” “嗯嗯，更何况还有几个姐夫和姐夫家里人，都能帮我们撑腰的。”齐涵畅也跟着点头。 “我看行，到时候我跟几个好兄弟说声，保管没人敢欺负你们，”齐跃进点头，扭头跟老太太咬耳朵，“妈，咱们后天走，下午和明天，得辛苦您跟爸，去几个姐夫家走一遭，送点特产。” 齐老太笑着点头，以后她也是有孙儿的人了！ 吃完饭，等白思涵午睡后，齐跃进刚下楼，就看到了红兴文和孔修伟，笑着一手搭一个，“刚刚我还想找你们呢。车练的怎么样了？” 学车不难，得练！练胆、练技术。 “还行，进哥你教给我们的那些技巧，我们一有空就琢磨和上手练，这个月的工资都搭在上面了。”红兴文拍拍胸口得意地扬下巴。 孔修伟也笑着说：“我们跟进哥学的，这世上很少有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我们这个月的工资，全都搭进去了，将白天班调成晚班，时不时跟车，这两天还有司机师傅让我们顶替出车呢……” 齐跃进满意地点头，“行啊，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兄弟，聪明胆大脑子灵活。 不过你们要记住，不管以后你们开车多熟练，都不能……” “不能酒驾、超速、超载、吸烟！”红兴文和孔修伟对视一眼，齐齐笑着抢答。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齐跃进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挨个人塞了一半，“这钱算是我给你们的投资！ 等你们再练练手，将驾照给拿下。 咱们港口这几年，年年进出口货物的数量都在剧增，对大车司机的需求很大。 可咱们津市能人不少，你们拿钱活动下，肯定能先人一步当上司机…… 前半年，你们在周围跑，之后熟悉了情况、也学会修车，就能申请长途……选择比较安全的路段…… 如今形势紧张只是暂时的，往后咱们国家的经济肯定会被慢慢放开。你们跑长途，也是多走走看看，了解各地有什么厂家、生产什么、品质如何，人们的需求怎样，也顺道结交人脉……” 改革春风吹满地，他得带兄弟们当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呐。 红兴文和孔修伟认真地听着，“进哥，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就算我们借的。 司机工资高，尤其是跑长途的，哪怕新手一个月也能拿到六七十块钱，要是我们再偷偷帮人捎东西，轻松百十来块！” “好，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用着急还钱，安全和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 齐跃进又将自己淘来车辆维修的书籍给他们钻研，再次叮嘱他们好好念书！ 俩人对他的话，那是当成圣旨听，百分之百的执行力度…… 老两口随军走的是魏凯安父母的名额。他们部队里有人，自然没有人会揪着细节不放。 他们去部队是要长住的，冷不丁要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心里高兴又伤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亲友道别。 齐跃进带着白思涵，拎着大包小包随老两口去看了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 “我这孙媳妇就是俊，还白嫩，不愧是跟宝弟一家子，以后啊，你们生出来的娃也聪明伶俐，”齐老太奶抓着白思涵的手不撒开，“当初我就稀罕你们妈，那小姑娘俊的，可不能成为别人家的媳妇……” 齐跃进笑着坐在她另一边，往她手里塞了一根大黄鱼，还有一手帕包裹的钱票，小声说： “奶，以后我爸妈跟着去北春省，这两年没法在爷奶跟前尽孝。人不到，咱钱得管够。 爷奶手里有钱，不怕儿孙不孝顺。以后你们老两口，想吃什么，就写信给孙儿……” 说着呢，他给俩老人家倒了茶水，挨个放了些灵泉水，这才跟白思涵一人端一个敬茶。 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钱，一人塞了两张大团结呢，说什么好事成双，又将茶水给干了！ 第288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中午，他们直接从国营饭店要了饭菜，也不知道是不是俩老人家高兴吃得多，反正筷子还没撂下呢，一次次上厕所。 那越去越精神的臭烘烘模样，怎么那么像是京都的那顿饭呢？ 俩老人家都八十岁了，牙齿松动吃不了硬的食物，脸上的褶子堆积、老年斑成片。 可这会儿他们喷香啃着金孙递过来的烧饼，脸也跟用热水壶熨烫了般，显得平整许多，老年斑都淡了些。 好似他们一下子年轻了十来岁，脊背都挺直、个头似是拔高了三五公分！ 齐老太狐疑地瞥向齐跃进。 “妈，没事，肯定是我爷奶吃的红烧肉多，那玩意儿滑肠，”齐跃进笑着解释句。 没办法，灵泉水逆天，年龄越大效果越明显。好在大家都以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动给含糊过去了。 齐跃进又以他们要去北春省，不能尽孝为由，催着父母带着俩老人家去澡堂泡澡搓澡，再去供销社一人买了两身衣服！ 临走的时候，齐跃进还跟齐老太奶咬耳朵呢：“奶，等过两年，我接你去京都住四合院享福。咱去看升国旗，去爬长城……” 齐老太奶乐呵的不行，“好好好，我等着呢！” 这金孙呐嘴巴甜，她不指望真靠他享福，但是老人对孩子所图，不过是句漂亮话。 他们老了，这辈子就围着一亩三分地，别说京都了，他们连津市的市中心也就去过两三次。 不敢想，不敢想咯！ 齐老爷子和齐老太要带的东西不少，锅碗瓢盆恨不能都带上，什么炖鸡汤的砂锅啊，什么用顺手的擀面杖啊，什么陪嫁的顶针、头油养护许久的针……稍微一扒拉就是满屋子的包裹。 最后还是齐跃进撸起袖子上手，在齐老太疼得眉头抽抽中，精简的只剩下这半年来的新衣，和姐姐们送来的津市特产了。 四个包齐活！ 齐家人浩浩荡荡去送他们，豹哥也是急匆匆赶来，咬着烟跟齐跃进说了几句话。 “……我家估计下周就要被爆出问题，最晚三月初下乡……我家和几家关系好的，会被分散到各个地方……” 齐跃进点头，低声说：“你们也不需要做什么，人家有困难的时候搭把手就行，太刻意了可能起到反效果。” “我爸也这么跟我们说的。我们避祸为先，其他的都是顺带的，就看运道如何了……”豹哥笑着点头，说完这事，话题一转道：“余文正那小身板不行啊，还没一个月呢，就被章家那俩婆娘折腾的快脱形了！ 不过他最近没少跟着章家上蹿下跳……我准备下乡的时候，将他给带走……恐怕章家会很乐意换个新的顶梁柱……” 齐跃进幸灾乐祸地说：“到时候让他继续给人当上门女婿，千万别给他机会祸害好人家的闺女。” “放心好了，他拼命考到城里，为了前途折腾出这么多事情，结果成为棋子，过得比之前还要凄惨，图啥呢？ 人啊，得懂得知足和珍惜当下，”豹哥略微感慨下。 他们在其中只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步步走入深渊的，还是余文正自己的决定和贪婪…… 齐老爷子和齐老太继去京都，这是第二次坐火车了。上次他们买的是硬座票，人挤人，各种味道熏得人头疼。 如今他们跟干部似的，坐卧铺呢，到处都稀罕！ 中午他们在车上吃的卷饼，有肉条、咸菜和鸡蛋，再来碗麦乳精。 不过二月底的天气已经热起来，吃食不能存放太久，更何况他们还有孕妇呢。 晚上齐跃进跟白思涵嘀咕了两句，便站起来揽着齐老太的肩膀，“爸妈，咱坐了这么久的车了，我带你们活动下，去餐车买饭！” 齐老太惊讶地问道：“这火车上还卖饭呢？” “卖，而且还不要票呢，就是贵点……”齐跃进还琢磨着怎么开口呢。 老一辈的人不舍得花钱，下意识会将钱换算成能买多少面，在家里能蒸多少馒头，还得数落小年轻手松。 “贵点就贵点，爸妈还没见过火车上卖饭呢。”齐老太直接拍掌，“待会给我儿媳妇买点肉吃！” 瞧着儿子傻愣的样子，她笑着凑上前小声嘀咕：“咱家又不缺钱，其他地方不能大手大脚的花，这吃到肚子里的饭菜，还是能管够的。 爸妈不是那迂腐的人，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什么时候花钱、买什么，自己决定就行！” “瞧瞧，”齐跃进笑着跟白思涵道：“媳妇儿，你说你多幸福，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开明的公婆。 得嘞，我们这就去给你们觅食。” 白思涵抿唇笑着连连点头。从认识齐跃进的那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好似以前没有的幸福，加倍到了她身边！ 齐跃进端着个大茶缸，里面灌着热气腾腾的水，高声喊道：“借过、借过，刚烧开的热水，大家别烫到了……哎呦，后面的大娘走慢点，别推我啊……倒了烫伤人，赔钱事小，毁容事大啊……” 齐老太在后面跟着嗷嚎：“小同志啊，我也是被推的，大家伙儿抓紧提前闪开啊……开水不长眼的……” 前面的乘客们，赶忙都避开，关系到个人的安全问题，那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跟在齐家人身后的乘客们都笑开花了，有种畅通无阻的错觉！ 餐车位于火车的中间，这会儿正是吃饭的点，里面坐满了人。 有乘务员跟大家伙介绍菜品，还有收音机在播放音乐呢。 餐盘里的饭菜分量很足，荤素搭配，主食有米饭、馒头、油饼和包子，光是嗅着这边清新、满是饭菜香的空气都让人饥肠辘辘了。 齐老太排着队，踮脚兴奋地看着，跟齐老爷子嘀咕，“老伴儿啊，你看现在社会发展多好，百姓们能坐火车一两天就从南到北……这样的大米饭，是咱们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 齐老爷子只有笑呵呵点头的份。 这会儿乘务员在检查乘客的车票和介绍信，“同志，你这是站台票，只能用来送亲友，不能乘坐火车的。要么你们下一站下车，要么就要补齐车票。” “同志，我，我的……我是军嫂，在老家被欺负的快过不下去了，只能去北春军区找男人的。你看我们的介绍信上就这么说的。”那妇人着急地解释：“可是我家里人不给我们钱，您看能不能通融下，等我找到我男人，让他将车票钱补上？” 第289章 咋不想媳妇孩子？ 齐跃进听到声音挑眉看去，北春军区随军的军嫂？ “同志，我还是那句话，您要么补票，要么就在下一站下车，寻求站台同志们的帮助。 让他们为您联系您的爱人，然后再买票上车，”乘务员笑着建议道。 “可是，”那妇人面色为难，急切地拿着手里的介绍信：“可是我男人忙，他，他出任务了，我不一定能联系到他。 你们放心，我是军嫂的，我男人叫戴成周，是北春军区的营长！ 我这里有村里开的介绍信，肯定没撒谎。” “同志，既然你男人这么厉害，他出任务了，可部队里也有认识的战友。你别为难人家乘务员了，下一站下去呗，给军区打个电话……”周围的人跟着劝。车票十好几块呢，更何况她的一个孩子要买半票。 大家伙儿热心归热心，却也不愿意拿出一二十块钱打水漂。 齐跃进没有错过那妇人脸上的惊慌。既然她的介绍信没错，那她为什么害怕给军区打电话呢？ 好似从火车上下去，他们就没了活路。 戴成周，听着怪耳熟的。不过军区营长很多，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齐老太戳了下他的后腰，“宝弟，这是你战友的家属？你得学习雷锋精神，借给她钱。 人家女同志带着俩孩子去随军不容易啊。” 齐跃进好笑的拨开老太太的手，之前他还担心老太太不会花钱，这都会扔着玩了。 他当即掏了三张大团结，塞到齐老太手里，“妈，这个雷锋也可以是你。再说了，我一个俊俏的大小伙伸手，万一被赖上咋办？ 我跟爸从旁边协助你！” 齐老太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们老齐家男人一个德行，眼里只有媳妇儿。 行，我过去帮忙，不过呢，我也不当冤大头，得让她写了欠条。” 她接过钱来，挤出人群打量了下那小媳妇儿。除了皮肤黑点、瘦点，模样也不错，说话带着南方女子的软侬，她将一对儿女紧紧护着，神色略微慌张、害怕和说不上来的苦涩无助。 “小同志，你是去北春军区的？能给我看看你的介绍信不？”齐老太笑笑，“我儿子、女婿也都在北春军区。” “大娘好，我叫路音华，这是我们娘三个的介绍信，”路音华赶忙将手里的信递过去，“我男人已经四年多没回来了。我在家里下地干活，伺候公婆，给他们戴家当牛做马，可俩孩子也跟着我受苦。 要不是我大嫂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他早就当上营长，可以带我们娘三个随军了。 这次，我们就是想找个活路……” 齐老太看着介绍信。上面的字大部分她都认得，只有两三个不常用的字。 “你是从苏州过来的？” “对，我男人原本在南市当兵，后来执行啥‘三支两军任务’，就在七零年的时候去了北春军区。 七二年的时候，他回来了一趟，也是那时我们有了老二。 他说啊，会在部队里好好表现，早点接我们去部队享福……”提起自己一个人拉拔俩孩子，路音华忍不住红着眼眶，喉咙里都是苦涩。 周围乘客们听了一阵唏嘘，军嫂不容易啊，又是要下地干活，又得伺候公婆，还得拉拔孩子，身边没有知冷知热、护着疼爱自己的男人，那种苦楚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承受的。 “好闺女，都是当军属的，我理解你的辛苦。我家老五就带着闺女，在公婆下讨生活了好几年。 如今也随军了，这不，怀上了老二，接我过去帮衬他们小两口，”齐老太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大娘这里还有点钱，你拿去补票。不过啊，这钱是我儿子辛苦赚来的，你给我写个欠条。” “应该的，”路音华感激地连连点头，“大娘，我不会让您吃亏的。等到了军区，我找到我家男人，就将钱还上！” 说着她就问旁边的同志借了笔和纸，认真地写了借条，签上名字，还问车上乘客有没有印泥，借来按上手印。 齐老太看了看，就顺手塞给了齐跃进。 齐跃进拿过来瞧，还别说这路音华的字很漂亮，一瞧就是跟着长辈练过字的。借条上的内容清晰明了，他们夫妻俩的名字和地址都有，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也顺手丢入空间了。 买了饭菜，齐老太还给那母女三个要了一份。 路音华和俩孩子连连道谢。得了母亲的许可，俩孩子狼吞虎咽地扒着饭，一瞧就是饿很了…… 回去的路上，齐老太还跟齐跃进嘀咕，“宝弟啊，苏州在哪里？很远不？咋当营长的这么忙，四五年都不回去一趟？ 他都能让家属随军了，咋不想媳妇孩子？” 齐跃进脚步一顿，跟着点头： “妈，你还别说，当年南市有不少兵参加那个任务，去往全国各地部队，可在七二年的时候他们陆陆续续返回了。 没有返回的，基本上是表现优异又或者通过人脉留在了被支援的部队。 一年两年没空回家，可能路途遥远、任务太繁忙，可四五年不回一趟，八成啊，他有了新家！” 齐老太的火气当场就窜了起来，“啥玩意儿？他可是穿着那一身绿装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人家小路同志长得不错，还有文化，给他生了俩儿子啊，伺候他爹妈，咋他还能再娶别人？” 齐跃进赶忙捂住她的嘴，“妈，这只是我的猜测。咱们得到了部队了解下情况，才能下结论。” 齐老太拉下他的手撇撇嘴，“不是所有人穿上那身衣服，都能代表正义的，说不定成为他们的遮掩！” “妈，家属院里可热闹了，什么事都能发生，您得悠着点，”齐跃进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齐老太点头，“妈明白，咱瞧热闹行，不能太掺和别人家里的事。说不定人家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嫉恨拉架人说得话。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伸手给你们惹麻烦的！” “妈，没事，您看不惯，该怎么掺和就怎么掺和，您老儿子给您兜底呢，”齐跃进轻笑道：“再说了，咱家赵大巧又不是那些无理取闹的泼妇，强悍的外表下，藏着柔软善良的心……” “你这孩子，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怪能给我哄来这么漂亮乖巧的儿媳妇，”齐老太笑着瞪他，“你给我说说家属院呗？” 之前儿子、儿媳回来，他们要说的话很多，还真没聊过这方面的话题呢。 “行，等咱回到卧铺车厢，吃完饭，我跟我媳妇儿，给您细细地说……” 第290章 这盘棋，咱们得慢慢下 火车上的饭菜量大味足，大家都饿坏了，埋头扒饭。 吃完饭，齐跃进和白思涵坐在齐老太一左一右，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从家属院听来的各种奇葩事。 什么老牛啃嫩草啊，什么保姆上位啊，什么离婚不离家…… 听得齐老太一愣一愣的，“哎呦喂，这，这家属院里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稀奇。 要我说啊，全是男人有点钱权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人家图他们啥？ 没文化、粗鲁、不爱干净，还是牙黄，会抠脚？” 白思涵跟着点头，“可不是嘛，妈，你不知道，当初我要不下乡当知青，很有可能会被盛家当人情给送了！” 齐跃进立马扭头看向她，微眯着眼睛，“媳妇儿，你没跟我说这件事啊？” 白邵云也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怒意。 白思涵缩了下脖子，小声笑道：“大哥、进哥，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如今都过去了，有干爷爷在，盛家不敢对咱们做什么的。” 提起这件事，齐跃进捏了捏拳头。本来他以为能从白家人口里，得到些盛家人的把柄。 没想到白母只是猜测，白父的死并不是意外，很有可能是知道了盛家的什么秘密被灭口了！ 齐跃进微敛着眸子。自己重生一世，知道未来的发展和重要转折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招招手的事。 难就难在，怎么守住滔天富贵，如何在众多权贵中，可以不被压弯腰。 他抬起眼皮看向白邵云，笑着坐过去，手搭在其肩膀上，“大哥，我们夫妻俩能蹦跶多高，就得看你的了！” “妹夫，你可真看得起我，”白邵云嗤笑声，“我是靠自己打拼，用多少功劳才爬到团长的位置。 这俩字听着挺厉害的，可在上面的人看来，伸伸手指就能按死的。” 齐跃进跟他咬耳朵，用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大哥，我下乡的时候，在山上遇到一位云游四海的高人。 他是个爱国人士，说我是有缘人，就给了我一罐子的洗髓伐脉丹……” “噗嗤，”白邵云忍不住笑出来，“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你接着编！我听着呢。 我第一次听说丹药用罐子盛的，是腌咸菜的罐子吗？咋没给你聚宝盆呢？” 齐跃进呵呵笑声，“反正我服下几颗，早产体弱的症状完全消失！ 在新兵大比上，随便参加都能拿到不错的名次，你就说我是不是编的了！” 听到这里，白邵云神色严肃起来。的确，之前他听说过齐跃进体弱，很难要上孩子。可他跟小妹结婚才多久，就有了孩子。 而新兵大比中，从小到大在军营里摔打的大院子弟实力不弱，却也被齐跃进远远甩开。 难不成那丹药真这么神奇？ 齐跃进平日里是吊儿郎当了些，可他从不拿这事开玩笑。 “宝弟，你想说什么？” 齐跃进勾下唇角，“大哥，这罐子在我这里发挥的作用小，可要是它们在你手里……” 白邵云顺着他的说法想下去，呼吸忍不住粗重起来，那他就能培养出一支兵王组成的队伍！ “大哥，你说，那时候咱们还用怕盛家吗？”齐跃进绕了这么一大圈，才点了题。 “不怕！”白邵云坚定地摇头，“盛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我再升一级，就跟盛世杰平起平坐了。但是我掌管着厉害的队伍的话，足够让盛家忌惮。” “还不够，”齐跃进低声说：“只是平起平坐，那么大哥手里的队伍反而成为香饽饽，容易被截胡。 到头来咱们很容易为他人做嫁衣！” 白邵云微蹙着眉头，“在部队里，除了熬年限，就是立功了。到了我这个位置，想往上爬很难了。” 齐跃进琢磨了下，揽着他的肩膀嘀咕，“大哥，你有没有关注过安南？” 白邵云摇摇头，“没有，他们自古以来是咱们华夏的藩属国，怎么了？” “要乱！”齐跃进低声说。“而且就这两三年的时间！” 白邵云忍不住倒抽口凉气，“宝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乱说，就跟大哥说过，”齐跃进认真地说解释道：“我关注的事情比较繁杂，这安南前领袖在六九年留下遗嘱，记恨着咱们投票拒绝他们成为强国呢。加上咱们跟老毛子决裂了，他们站队老毛子…… 这几年，咱们跟漂亮国关系回暖，让安南对老毛子更殷勤了……另外咱们对他们援助少，却对其他国家伸出援手，让这只白眼狼心存怨恨……而且他们走得是霸道路子，咱们主张和平，会让他们误以为咱们软弱可欺…… 反正各种原因加起来，这一仗是早晚的事。” 白邵云紧抿着唇瓣，“其实从前年开始，他们就不安分了，而且越演越烈，或许两国的战争真会全面爆发。” “他们那地势复杂、全民皆兵。大哥要想进一步，咱们得早做打算，顺便挣个漂亮军功，”齐跃进握紧拳头说。 白邵云微微勾起唇角，“宝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组建队伍后秘密训练，表面上按兵不动，实际上专注提高自身素质，和相互配合作战能力。只等着大显身手的时机！” 齐跃进点头，“哥，安南的男女老少都在跟大漂亮打仗的时候，受过军事训练。 他们狠起来没有底线，老人、女人和孩子，都可能成为刺向咱们的尖刀。” “嗯，等回去我试试你说的那丹药的效果。如果丹药真像是你说的那般厉害，我就向上级申请组建个兵王战队，执行最艰难的任务！”白邵云神色坚定，已然信了他大半。 “是团队！能从全国调来的那种，等战争一结束，就再回到各自的部队……” 白邵云被他说的浑身一激灵。这团队厉害，自然可以完成许多厉害的任务，长久以往他们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一些艰难任务，只会留给他们。哪怕他们再厉害，在一次次任务中消耗，也会迎来覆灭。其他人则得不到锻炼，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更何况那场战役真的来临，那么胜利后的荣耀和赫赫战功，也会惹来不少麻烦。 那个时候化整为零，遣散团队，能将这些困境打碎…… 这相当于功劳、升职和人脉都有了，却让对方没有针对的理由！ “这盘棋，咱们得慢慢下，”白邵云想的浑身热血沸腾，只差验证那丹药的效果了。 第291章 那就是他了！ 齐跃进想起来餐车发生的事，便问了句：“大哥，你认识戴成周、戴营长吗？”　　白邵云皱下眉想了想，“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三师的营长，当初从南市来的将士们，留下的数量不多。　　他长得不错，还有点文化，在军演中表现不错，被秦师长的女儿相中，俩人结婚生子。　　而戴成周也从连长一路升为营长，最近在竞争副团！”　　齐跃进冷笑声，“果然我没有猜错！”　　“怎么了？”白邵云好奇的问，“三师不管训练基地还是家属院，都跟咱隔了一个师，平时很难见到。他惹到你了？”　　“没有，他的妻儿找来了！”齐跃进淡淡地说。　　“怎么会？他的妻儿不是就在北春部队……”说到这里，白邵云愣了下反应过来，“宝弟，你的意思是说，戴成周在乡下是有妻儿的？　　不应该吧？我们在结婚前都是要进行审核的，总不能全村的人都帮他隐瞒吧？”　　齐跃进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封介绍信我看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估计这段日子会挺热闹的。”　　二月底的津市已经嗅到了春意，而北春市还一片寒冷，人们裹着厚重的棉衣，缩着脖子躲肆虐的冬风。　　白邵云拎着行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齐老太和齐老爷子，而齐跃进护着白思涵走在后面。　　出了火车站，他们去了供销社外，果然看到了军区采购的卡车停靠在后院门口！　　“白团长、跃进、弟妹，你们这是探亲回来了？这是叔和婶吧？让俩老人上驾驶室来，这里暖和，”司机看到他们笑着赶忙迎上来。　　齐跃进笑着扔过去一包点心，“对，刘哥，我陪我媳妇儿去沪市探亲，这些是那边的点心，给兄弟们分分。”　　“跃进，谢啦，那兄弟们可有口福了，”那刘司机不客气地接过来，视线移到他们身后，“那娘三是……”　　齐跃进低声说：“那嫂子在火车上没钱买票，拿着介绍信说是咱们军区戴成周戴营长的家属。　　我妈心软，就替他们掏钱了。刘哥，我刚来军区还没一年呢，你是运输队的，认识的人多，听说过这戴营长吗？”刘司机嘶哈声，点头小声说：“认识，秦师长家的女婿，命好着呢。　　他跟秦老师结婚都四五年了吧？孩子都打酱油了，咋还蹦出个农村媳妇和孩子？”　　“哎呀，”齐跃进忍不住拍了下腿，紧张地问道：“刘哥，你说这叫啥事啊？我，我们不会是好心办坏事了吧？”　　刘司机挠了挠头，有些同情地看向他：“这，我也不知道啊，谁想到伸手帮忙做好人，却惹上这事。”　　“那咋办啊？咱们总不能将人家娘仨扔到这里挨冻吧？到时候他们再到处寻求帮助，反而将影响扩大，”齐跃进跟着着急。　　“唉，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就按规矩办，让他们先上车，到了部队登记，”刘司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齐跃进跟着咧嘴，“那我听刘哥的！”　　这刘司机是运输部的，人机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缘不错，但凡涉及部队要事的，他是一个字不多说。可关于私事，他广而告之的本事简直媲美移动的喇叭，也被家属们封为包打听。　　有他的宣传，很快这件事就能闹得沸沸扬扬，先造一波势。　　等车上的货装得差不多了，家属们也都拎着东西赶回来。　　“小齐回来了？这是你爸妈吧？”　　“他老舅是个有本事的人，他排演的节目老好看了。他们说等天气暖和了，还给我们家属们演一次呢，到时候大哥大嫂可得看看……”　　“小齐，待会回去后，带着你爸妈和媳妇，到婶子家来吃饭……我给你们炖大鹅……我家儿媳妇坐月子，可全靠你拎来的鱼……”　　齐跃进揽着齐老太的肩膀，笑着跟她介绍着，这是谁，那是谁。　　齐老太拿出来一包麻花，挨个分着。　　几句话功夫，齐老太就跟这些家属们姐啊妹啊大侄女地叫的亲热了，连驾驶室都不坐，跟他们一起坐在后面车厢里。　　白邵云便带着白思涵坐在前面，齐跃进扶着俩老人上车。　　“小路啊，来这边坐，”齐老太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路音华母子三。　　家属们这才将目光齐齐挪过去，“这是谁家的家属啊？刚来的吗？瞧着挺面生的……”路音华揽着一双儿女，怯生生地说：“嫂子、婶子们好，我爱人是戴成周。　　我听家里人说他当上营长，能带家属随军了，就带着俩孩子过来看看情况。”　　“戴成周？还是营长？谁啊？你们认识吗？哪师哪团的？”一个婶子好奇地问。　　大家伙儿也琢磨着认识的人。　　“啊，我知道，就是秦师长的女婿……”　　这位嫂子的话一出，整个车厢都死寂一片！他们看向路音华娘三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不忍和愤恨。　　齐老太下意识手掐在齐老爷子腿内侧，疼得人龇牙咧嘴。　　齐跃进下意识揉了揉腿。都怪爸惯的，妈这随时随地表示惊讶的方式太独特了。亏得他这次机灵，将亲爸推到一边。　　路音华脸色泛白，紧抿着唇瓣。其实从家里人的反应看，她明白那嫂子口里的秦师长的女婿，怕就是戴成周了。　　可她仍旧艰难地开口替男人找补：“会不会部队人多，有重名的啊？”　　“那位戴营长是南市调过来的，成了秦师长的女婿，就没随着原来的部队回去。如果你男人之前在南市当过兵，那就是他了！”另一个婶子不忍地说道。　　路音华的泪再也忍不住，刷刷地往下落，“不会的，成周答应过我，会早点接走我和孩子。他向来说话算话的，怎么可能娶了别人？”　　冷不丁被喂了这么一口大瓜，家属们有点惊得消化不良。　　这事不好掺和，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影响家里男人的前程！　　“路同志，你的情况属实的话，可以寻求妇联同志们的帮助……”白思涵转身，撩起窗帘，小声地建议道。　　“对，不管你男人多厉害，妇联的同志们都能帮你们娘仨讨回公道的！”大家伙儿纷纷点头赞同。　　“谢谢大家，”路音华含着泪使劲点头，“我和孩子们在老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不然也不能不远万里来这里找他……”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92章 我们是加入你们！ 大家伙儿听着点头。有不少家属在随军前，都是带着孩子在公婆手下讨生活。那种出力不讨好的心酸与委屈，她们感同身受。　　“之前我就听说有些男人啊，往上爬了几步，就嫌弃家里的媳妇没文化、长得黑瘦难看，还粗俗不堪，就随大潮流离婚了……没想到今天还真碰上了……”　　“对，还是离婚不离家……男方父母享受惯儿媳的伺候，儿女又大了，这女人被离婚后又不能回娘家丢人，只能继续留下了当牛做马……”　　“这位戴营长好像连婚都没离？胆子咋那么大呢？”　　“这事不稀罕……农村结婚都是办个酒席，有几家知道去城里扯证的？”　　家属们憋不住啊，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齐老太耳朵尖，隐约听到几句，心里发急，便推了齐老爷子一下给人使了个眼色，后者跟齐跃进换了位置。　　“宝弟啊，”齐老太凑到齐跃进耳侧小声说：“我瞧着这事难办，小路跟她男人没扯证，离不离婚还不是婆家一句话？　　那个姓戴的敢再婚，早就有应对法子了。小路娘三没有帮着撑腰的人，到最后肯定会被送回去……”　　而被送回去后，娘三个的日子，恐怕比之前还要凄惨！　　齐跃进微眯着眼睛。秦师长是二师的，为了避嫌，才将女婿安排在三师。盛家二哥从京市调过来，空降为二师的副团。　　要说秦师长跟盛家没有一点关系，齐跃进是不信的。　　路音华母子三的事处理不好，他、白邵云，甚至魏凯安都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妈，你还记得路同志说过没？她家老二是七二年怀上的。　　我想戴成周那次回家，不是婚前交代家里人应付审查，就是为了安抚老家的妻儿。”　　齐老太撇嘴，“那这个人就更坏了！他都打定主意不要老家的妻儿了，咋还过夫妻生活？不过……”她担心地问：“怎么证明这老二是他的？万一他咬死这孩子的父亲不是自己的呢？路同志不得被人骂破鞋？”　　齐跃进忍不住眉心也跳了下，还别说，没有dnA亲子鉴定技术的七零年代，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婆说婆有理、叔说叔有理！　　“妈，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别想这么多，”齐跃进小声说道：“但凡人做过，就会留下证据的。　　其实吧，现在他们母子三不适合直接寻戴成周兴师问罪，将人逼急了，反而会吃大苦头。”　　齐老太点点头，“对，我也觉得……宝弟，你说，戴成周结婚了，他们娘三个肯定讨不了好，又不想遣返，怎么能留下来？”　　齐跃进眸子微亮，跟她嘀咕了两句。　　齐老太使劲啪地拍了他的大腿，笑着小声说：“不愧是我生的儿子，就是聪明！”　　没了心事，她闭着眼休息，等快到军区时，才跟路音华小声嘀咕了几句。　　一路上泪流不断、脸上表情在狠绝、绝望、凄凉、惶恐等等中切换的路音华，瞬间心稳了，抓着齐老太的手，嘴唇蠕动下，“大娘，等我带着孩子安顿好了，再去谢谢您。”　　齐老太笑着拍拍她的手，“客气啥啊，不管如何，你是俩孩子的妈妈，得彪悍起来。　　你厉害了，别人才忌惮你。我等你胜利的消息！”　　卡车停到了食堂的位置，家属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活动下手脚。　　要是往常，他们肯定急着赶回家做家务，如今却兴奋地看向路音华母子三。　　“路同志，你还不知道妇联在哪里吧？我领你过去……”　　“对啊，路同志，我们人多，正好跟去瞧瞧是啥情况。不能让一些品性恶劣的人，欺负咱们女同志……”　　当然了，也有几个人脚步匆匆地回家，又或者去通风报信！　　路音华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为难地被大家伙给簇拥到去了妇联。　　齐老太踮脚伸脖子，都顾不上看部队是啥样的，显然也想跟去。老的不省心，这白思涵都直接抬腿要跟上了！　　齐跃进都能想象到，以后这对婆媳将会走在八卦前线……　　白邵云无奈笑道：“宝弟，你陪着大娘和思涵去看看。我带大爷先回家放东西。晚上，你请施老来家里吃饭！”　　“谢了哥！”齐跃进微微松口气，冲他挥挥手，便跟上挽着胳膊的婆媳俩。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妇联，七嘴八舌地将路音华母子三人的事给说了。全程路音华只是微低着头揽着俩孩子，只装成受害者的委屈怯弱模样。　　等妇联的同志们了解了情况，一行人再奔往三师家属院！　　这时候戴成周和他的妻子秦娇冉已经得到了消息，纷纷从班上赶回家。　　秦娇冉忍着气，一路还带着假笑，等关上门后，恨得咬牙上来先给戴成周一巴掌，哭着低吼道：　　“戴成周，你竟然结过婚！我们秦家的面子全被你丢光了！”　　戴成周赶忙将她抱住，“媳妇儿，是我的错。我从小就想当兵，可是我爸妈不放我走，怕我一去不回，非要让我给戴家留个根……　　可是她跟我是父母包办婚姻，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　　后来我遇到了你，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后来我情不自禁，也不想错过你，就给家里去了信……　　我是太喜欢你了……我向你保证，我处理好老家的事后，才向你表白的……”　　秦娇冉内心埋了根刺，可她也知道俩人已经结婚有孩子了，感情稳定，肯定不会离婚的。　　她抹着泪推他，“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先带孩子回娘家，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干净，再来赔罪吧！”　　俩人拉拉扯扯到楼下，正好跟路音华他们碰上了。　　“戴营长，这位路同志说她是你媳妇儿，这俩是你儿子……”妇联的王干事带着怒气地说。　　可路音华赶忙拉着俩孩子跑到戴成周跟前跪下，“成周，对不起，我，我跟咱们俩的儿子是没法了才投奔你的。　　我向大家伙撒谎了，虽然我跟你离婚了，却没地去，只能在你家干活。　　可你爸妈太磋磨人了！我们娘仨过不下去了，只能来这里求你给条活路……”　　说完，他们就冲秦娇冉磕头，“秦同志您心底好，对不起，我们娘三个日子苦，来这里不是拆散你们俩的，是加入你们！　　我可以当保姆伺候你们，不要钱的，只要给我们口饭吃……”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93章 显着他聪明 俩孩子也被叮嘱过，这会儿都哇哇哭着让人心疼，“爸爸，爷奶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还说我娘命就这么苦，受不住就去跳河……”　　“爸爸，我们很听话的，能做很多事情，不给您和后妈添麻烦……您别赶我们走，娘说了，我们走了只能撞墙、跳河、吊脖子，这些法子死的干脆，省得饿死冻死遭罪……”　　“成周，当初你一直不同意咱俩的婚事，是我昏了头配合爹娘算计了你……你说我们是包办婚姻，强扭的瓜不甜，不想耽误俩人的幸福。　　我啥也没说就同意了，一个人又是拉拔俩孩子，又是伺候你爹娘……可是我也是人，不能让人那么糟践啊……　　我都在乡下替你尽孝十来年了，让你们一家几口熬出来过上好日子，可怜我家孩子都这么大了，比同龄孩子看着小三四岁……”　　路音华的哭喊不像是村妇那般歇斯底里的疯狂，反而弱弱怯怯凄凄惨惨，似是将戴成周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跟随过来的吃瓜群众们有些人愤怒了，“什么人啊，不是家属咋还含含糊糊的让人误会？害得我们差点好心办坏事……”　　“可不是嘛，这不是拿着咱们当枪使……人家戴营长这么优秀，哪能被拴在村子里……人呐得有点自知之明……”　　也有些人精的，瞧瞧俩孩子，记起路音华在车上信誓旦旦的语气，以及后来全程沉默流泪，猜测到了什么，便劝道：“戴营长，这年头离了婚的女人太不容易了，不管如何，你也曾经是她男人、她的依靠，是孩子们的爸爸。　　总得将人后半生安排妥当了才行啊……”　　“对，谁家没有个亲戚帮衬？嫂子也不是小气的人……就让他们娘仨留下来呗……他们能吃多少？正好你家三口的家务活有着落了……咱们大院里这样情况也不是没有……”　　“戴营长，这又不是啥丢人的事。你们好歹离婚了，有些负心汉啊，啥话没交代，也没安排，就将人丢在乡下当冤大头……他们娘仨真可怜，你不管，可就没人管了……”　　这些家属们是会点人的，都将妇联的话给抢了。　　戴成周看到路音华整个人都是紧绷状态的，时刻准备着反咬一口。可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怂，没将事情抖落出来，只是想不被打骂，让孩子们吃饱饭，那哭得凄惨的模样，还真勾起他一丝的不忍。他心里埋怨父母太苛待人，看来这娘三真的是被逼得没有活路了，不然她也不可能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俩孩子找上来。如今是他竞争的关键时期，任由这娘三在外面，他还真不放心。　　见他们三人还算懂事，什么错都自己揽着，倒是没让他落下多少话柄。加上大家伙儿的煽动，他这时候让人走了，反而显得心虚。　　戴成周愧疚地看向秦娇冉，“媳妇儿，你看这事闹的……”　　见他态度软化，路音华也面向秦娇冉哀求道：“嫂子，我可能干了，也爱干净不埋汰的。　　我会做饭，村子里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请我去帮忙的。　　往后你家一日三餐我负责！我也能帮你们打扫房屋，洗衣服带孩子。　　虽然我是农村人，但我知道的，军婚不能破坏……我没啥坏心眼，就想让俩孩子吃口好的……　　成周是个好人，嫂子看着也面善，给我们娘三个一条活路吧……”　　“媳妇儿，我心里只有你。你看她又黑又瘦没有文化，当初娘家是将她卖过来的，我爸妈又是老传统竟然做磋磨儿媳妇的事。　　你放心，如果他们惹事，我第一个不乐意！等我给她寻摸个工作打发出去，咱继续过小日子……”戴成周低声下气地哄着，“主要是最近我不是要竞争副团？媳妇儿，委屈你跟咱儿子段时间了……晚上我跪搓衣板，任由你怎么罚……”　　秦娇冉冷沉着脸，如今她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了，“随便你们！”　　她丢下这句话就拽着包回娘家了。　　路音华高兴地拉着俩孩子磕头，“快谢谢你们爸和后妈！”　　俩孩子砰砰地磕头，那实诚劲听得人心酸。　　“起来吧大妹子，戴营长两口子为人和善、心底好，你们娘三个就暂时踏实地住下来……”　　“有问题啊，你就来妇联……你得记住了，破坏军婚是犯法的……”妇联的人叮嘱了两句。　　路音华连连道谢，眸子似是不经意地看向齐老太，很轻地点点头。　　齐老太心里乐呵，跟白思涵嘀咕，“涵涵，你说咱算不算是取得了第一步的胜利？接下来呢？”　　白思涵笑着说：“妈，您跟进哥可真厉害啊，这么一教，路大姐真话假话掺一起，让姓戴的都不好拒绝。他们娘三个既留下来，还让姓戴的脑袋不够用、心慌意乱地将老二给默认下来！　　回头她拿着老二的出生日期说事，保管能让姓戴的给他们一个交代。”　　齐老太跟着点头，“对，其实我说啊，这姓戴的有了攀龙附凤的心，直接跟人家小路同志说明白。　　咋一边想让人替自己孝顺父母，在老家当牛做马照顾孩子。另一边还想升官发财，一点累赘都没有！　　显着他聪明，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啊？”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他们这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走，顺路将施老喊上，去白家吃饭。　　齐跃进给施老和齐老太相互介绍。　　“施首长，我家宝弟爱玩闹，没少让您操心吧？”齐老太瞧着威严的施老，心里犯怵。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首长，几乎半个身子都依靠在齐跃进身上了。　　齐跃进好笑的将扶住她的手，冷不丁往下落。齐老太的身子跟着往地上栽了下，又被他稳稳搀扶住。　　“你这小兔崽子，”施老下意识张嘴笑骂句，拳头也举起来，却跟同样举巴掌的齐老太对上，讪讪笑下解释道：“其实平时我对这孩子很友善的，就是他，总没大没小，闹得我在家里端不起架子来。”　　齐老太倒是微微松口气，没了刚才的紧张劲，笑道：“施首长……”　　“哎大侄女，这里是家属院不是部队，没有首长，只有叔！宝弟喊我一声爷，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干亲，”施老笑着摆摆手。　　“行，叔！宝弟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心底不坏，就是爱玩闹了些。您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男孩子嘛，耐摔打，”齐老太的手掌到底是拍在了齐跃进的后脑勺上！　　“嗷！”齐跃进跳开，“妈，我爷都是做个样子，你还真上手啊？是不是有了孙儿，你就不稀罕你老儿子了？”　　“还真被你猜对了！”齐老太没好气地点头，挽着白思涵的胳膊，牵着在大家伙儿腿边转圈的辰辰，招呼施老一起去白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94章 怎么不疯狂？ 施老赶忙让叶班长翻腾出好酒，自个儿拎着。　　齐跃进则将辰辰拎到了肩膀上坐着，揽着施老的肩膀，得意地笑道：“刚才爷在门口干啥呢？”　　“能干啥？今天阳光好，我带着辰辰遛弯不行吗？”施老瞪他一眼哼哼着。　　“那你伸脖子干啥？我还没转弯呢，就看到你探头，贼吓人了，”齐跃进拍拍胸口。　　“我那是等我大侄女、孙媳妇和重孙子，跟你有啥关系？”　　“哈哈，爷，我可惦记着您一路了。”齐跃进低笑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递过去，“您的手表之前被磕碰到，都裂纹了，喏，这是沪市买的，带日历的！您大孙子孝敬的……我媳妇儿给您挑了一把扇子……路过京都的时候，顺道给您买了心心念念的布鞋……　　沪市有太多好吃好玩的了，我们带不过来就邮寄了，回头您拿着跟老伙计们分分……”　　施老没想到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没绷住笑出来，“我天天惦记着你，行了吧？”　　“这才对了嘛，”齐跃进笑道：“心里有啥就说出来，不然我咋知道您怎么想的？　　稀罕我的人太多了，就怕没法面面俱到，万一忽略了您，您不得伤心地躲起来抹泪？”　　施老被他气的瞪眼！　　齐跃进也不招惹他了，没有隐瞒地，将他们在沪市做的事都说了，自然隐去了他搜刮财物的那段。　　“不错，你们年轻，用的法子也是出奇制胜，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施老由衷地赞叹句，“昨天上午我接到电话，宁家啊，已经被平反了！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下，明天一早，你们就能去将你岳父岳母接回来了。”　　齐跃进高兴地拍了下手，看了眼表：“正好趁着下班之前，让大哥和我媳妇儿将姓氏给改了。”　　趁着高兴劲，他又跟施老分享了戴成周和路音华的事。　　施老当时火气就上来了，撸着袖子就想往三师去。　　“干嘛呢爷？人家的家事，咱们不能掺和，哪怕您是首长，”齐跃进好笑的按住他的肩膀。　　这小老头忒嫉恶如仇了，就他这性子，也没人敢将这些事传到他耳朵里。人生得少了多少乐子？“您要是插手，就将矛盾升级了。我跟您说，是将您当成了我爷，分享下八卦。　　作为群众之一，咱们时刻关注着事态发展，在必要的时候推波助澜下。　　您是不知道，可能几句话、一点小事，就能让事态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也是一种本事！”　　施老闷声道：“就比如说你跟你妈为小路同志支招，来个以退为进？”　　“瞧，不愧是我爷，四个字概括，简练有水平！不愧是施首长，”齐跃进笑着说：“他们娘仨算是成功迈入一步，先在部队留下来。”　　“然后慢慢卸下敌人的防备，再狠狠地刺中要害，得偿所愿，对不对？”施老端着范说：“不管什么难题，其实都能用兵法解决的。”　　“很对，”齐跃进点头，“爷就保证这场博弈中的公平性呗？”　　施老冷笑声：“老头子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踩着女人上位的人！他还一口气踩着俩。　　当年他还只是连长，就能为了权势，敢明面一套背面一套，等他职位升高了，不知道胆子能大成什么样！　　他还想当副团，想屁吃呢！”　　“爷，稳住，”齐跃进抚着他的胸口，“现在形势很紧张，咱少做少错。这么点小事，就顺其自然吧。”　　到了白家，白邵云已经站在门口了。他大步迎上前，挨个喊人后，抓着白思涵的肩膀，看看她，又瞧瞧抱着齐跃进头的宁奕辰，红着眼眶笑道：“小妹、辰辰，爸妈被平反了！咱们明天就开车将他们接回来。”　　白思涵愣了下。虽然她早就知道亲生父母会被平反，可真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齐跃进赶忙将人领入屋子，这才抱住她，轻笑道：“媳妇儿，你瞧，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你爸妈、公婆，爱人和兄弟都在身边，大家健健康康的，不愁吃喝，手里有点余钱，是多少人都不敢想的日子！”　　白思涵嗯嗯着，“进哥，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笑着将泪蹭到他衣服上，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招呼白邵云，“哥，我们快点将姓氏给改了！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姓白了。”　　有白邵云这个团长在，他们的手续办的很快。白思涵改名为宁思涵，而白邵云也将他和俩孩子的姓都改为宁，宁邵云、宁亦巧和宁亦年！　　拿着新鲜出炉的户口本，宁思涵看了又看，这三个字格外顺眼，瞧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她跟宁邵云不一样，周转了两次才寻到根，其中的艰辛、痛苦、彷徨和孤寂，只有她自个儿一一品尝。　　好在一切都值得期待！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齐跃进偷偷给宁邵云塞了一罐用蜂蜜和淀粉包裹灵泉水的“药丸”。　　这些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灵泉水的八成！　　“哥，这每一颗丹药的效果都很惊人，基本上三颗就能将人的潜能彻底激发……”齐跃进叮嘱道：“我建议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给安排出去。省得咱们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宁邵云点点头，“放心吧，我会挨个送出去的，绝对不会让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宝弟，你确定不在部队发展？”　　“不了，”齐跃进笑笑，“现在咱们国家的环境相对安全稳定，而在经济、科技和农业等等方面，急需要大量人才的涌入。　　将来我也算是顺应时代的发展了！”　　宁邵云知道妹夫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也没继续劝。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往嘴里丢了一颗丹药慢慢咀嚼。　　丹药像是糖果般，清甜软糯，一股浅淡的气流顺着食道抵达胃部，又窜到身体各处。　　他觉得浑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瘙痒，时不时某处跟针扎般的刺疼，且还是一触即离的，可那股难受之后，他舒坦的差点哼唧出声！　　只是他肌肤外包裹淡淡的泥壳，而且肚子绞痛让他跑了四五趟厕所……　　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宁邵云明显感受到五官灵敏了何止两三倍，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宝弟，你真打算将这么多丹药都给我？还有其他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吗？”　　作为军人，二十五岁是个分水岭，达到体能巅峰，之后便逐渐减弱。白邵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迎来第二次体能巅峰，还远远超过之前的顶点！　　怎么不疯狂？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95章 这阵仗太吓人了 宁邵云浑身热血沸腾，按耐不住性子，直接寻施老嘀咕。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呢？”一个老者的背更弯了，也苦涩地跟着摇头：“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就没有人管管这群是非善恶不分、以公谋私、将人命当儿戏的畜生吗？” 第296章 该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 齐跃进脚步快，兜里的糖撒完，也到了马棚前。 宁家五口人进了门后，抱在一起就哭…… 第297章 给带歪了 这日齐跃进跑步去买早饭，顺便替施老领报纸，当他看到主页上“陨石”二字的时候愣了下，赶忙低头认真地将文章从头读到了尾。　　三月初的事，到了四月下旬才被播报出来！　　七六年是很特殊的一年，天灾人祸，件件都重创人们的内心。他们这辈人几乎都知道这场降在吉省的陨石雨，三颗超大陨石砸落，还有许多陨石碎片，溅落在周围五百多平方公里的地方。　　他紧捏着报纸，忍不住往京都的方向望了下，恐怕那位也快看到了吧？　　这么一场轰动的陨石雨，却没有造成人畜伤亡。那位听到消息便直接点出这是天人感应、凶兆，是要死人的！　　那位还列举了诸葛亮与赵云，这都是有本事的人，死的时候惊天动地。　　固然《三国》有杜撰夸大的成分，而接下来的事实却印证了他说的话，举国共见，三颗陨石对应三位伟人的离开，那一众的碎石便是即将到来的地震之祸……　　“他老舅干啥呢？咋看个报纸还能激动的哭了？没有伤亡是好事啊！　　之前我们就听到过消息，有专家说这场陨石雨啊，能让咱们更清楚认知宇宙呢，”分发报纸的战士好笑地说道。　　齐跃进压下眼里的热意，扯扯唇角“我这不是没见过吗？眼红了呗。”　　回到家，他将报纸递给施老，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施老微叹口气，“人命的长短都是生来就注定的。什么迷信啊，那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经验，多少人验证过的。　　如今咱们华夏百姓们不受战争之苦，能吃饱穿暖，哪怕让我明天闭眼，这心里也甜着呢！　　我们这代人算是完成了华夏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可人没有活够的时候，总想再多做些什么，再多看几眼自个儿守护的土地……　　我们比起连新华夏都没见过的老伙计们，已经好的太多……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爷，您会活得好好的！”齐跃进笑着说。“您之前说，两年后让我去京都，到时候您也跟去呗。部队里的生活还是太单调了，既然是养老，就要去感受普通老百姓含饴弄孙的快乐。”见施老脸上露出难色，他直接不客气怼到：“爷，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咱适合打仗，可不适合守城。　　您留下来，会让不少人束手束脚。人活着别那么累，这世界不是离开谁不转的。　　反而是您离开，留给年轻一辈大展宏图的机会。再说了，他们有试错的机会，毕竟还有你们这些开国大将帮忙兜底呢！”　　施老那叫一个气，“我怎么觉得你想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光要有自知之明挪窝，还得给他们擦屁股！”　　齐跃进闷笑声，“爷，我是想说，人得懂得在最合适的时候抽身离开。　　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该疼疼自个儿，放松下享受胜利的果实了！”　　施老琢磨了下，点点头：“还别说，我们老家伙的脑子转动得慢，不如小年轻想得点子新，还喜欢瞻前顾后，反倒是束手束脚……”　　齐跃进又开始给他畅想着以后退休的生活，什么没事就去干部疗养所探望下老伙计，坐在门前的躺椅上、听街坊们八卦，养几只叫的好听或者会说话的鸟雀，隔三差五家人们聚个餐……　　那悠闲自在，跟军区完全不同的生活节奏和方式，听得施老有些心痒。　　尤其是第一个，很多老伙计身体不太好，常年住在干部疗养所。儿女有成就，却不在膝下尽孝……　　每次他去京都都要去一趟的，离别的时候格外伤感，就怕见一次少一次！　　“那，我这两年就安排退休的事？”施老动摇了，到时候他得领着自己的大孝金孙，好好馋馋他们。　　“安排，必须安排！”齐跃进笑道：“人生只有一次，爷前半辈子在炮火连天中闯出来，对得起祖国和人民，如今得对自己有个交代了。”　　施老拍了下桌子，“好，那咱们就一起去京都！”　　天气暖和起来，孩子们开始上学了。　　齐老太和宁母在家里闲着没事，便约着去市里采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探亲的戴家父母！　　这边刚开始春耕，南方已经忙完一阵。戴家父母可不就有空了？　　齐跃进踩着点来接人，却被俩妈塞了东西，手里拎着、胳膊上挎着、肩膀上扛着背着。他简直成为了移动的小货车。“宝弟你先回去，小路的前公婆来了，我们俩去瞧瞧。”　　齐跃进只看到俩老太跟着人群一路小跑，颠颠的格外活泼？！　　好好的文静有涵养的丈母娘，就被他亲娘给带歪了……　　他赶忙将东西放好，出来的时候推着自行车，后面坐着他媳妇儿，怀里捧着一纸袋瓜子花生。　　齐跃进腿长蹬得快，从另一边直接绕道过去，在家属楼下就喊了声：“路姐，你戴叔和戴婶来探亲了！”　　路音华探头冲他摆摆手，很快便下来了。　　在部队住了个把月，吃得好又饱、休息得足，还没有繁重的农活，她的肌肤白皙滑嫩不少，脸上的愁苦色去了大半，一头乌发油亮，有了未嫁前秀丽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是秦娇冉不要的薄棉服，只是腰身被齐老太指点的往里面收了些，显得她个子高挑、身段玲珑。　　“路姐，我瞧着你那前公婆来的气势汹汹。你要记住敌强我弱、敌弱我强，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适当的时候，你说几句真话，震慑下戴成周……”齐跃进小声嘀咕了几句。　　宁思涵也跟着叮嘱，“路姐，你打听清楚姓戴的什么时候结婚了吗？你怀你家老二的时间，是在他打报告和结婚之前还是之后？”　　路音华神色微冷，满是厌恶和痛恨，“我打扫卫生时看过他们的结婚证。是在我怀老二之前，也是他升副营之前！　　有次秦娇冉加班没回来，我质问戴成周，为什么他都结婚了，探亲回老家的时候，还跟我亲昵。　　他说他醉酒，被父母给算计了……”　　齐跃进听了嗤笑声：“不是啊，路姐，他的话你信？没有什么醉酒被算计，要么他清醒着惦记着你，思想开小差了。　　要么他压根不成事！他这是仗着你不懂男人，故意拿话骗你，将责任推到他父母身上！”　　宁思涵跟着咬牙，“这样的男人在生活中都是怂蛋，在部队里能成什么大事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98章 这老娘们比她还不讲理 路音华恨得不行，“我看他就是借酒行凶！那我就……先发制人？”　　“可以，先将他们给吓住，”齐跃进赞同地点头，“戴成周的爸妈都来了，路姐怎么也得给自己谋求个工作吧？　　不然他们觉得你好欺负！我瞧着第二食堂可以再开个炒菜窗口，路姐掌勺！”　　他吃过路音华给齐老太和宁母端去的饭菜，还别说，那水平跟大厨差不多，却又有着吃不腻的家常菜的滋味。　　这第二食堂是服务家属院和办公大楼的，谁家办喜事、聚餐或者有领导过来视察，都是从这里点菜。　　大部分家属们都会做饭，可能整治大席面的厨子却不多，那各个都是要有师承，拜师学艺多少年熬出来的真本事！　　路音华眼睛一亮，“我，我真能去食堂当掌勺师傅？”　　“肯定可以啊，”宁思涵点头赞道：“路姐做的饭菜好吃，等你当了大厨，我跟进哥肯定天天去捧场！”　　他们说着话呢，就听到热闹声渐近。　　齐跃进拉着宁思涵去了一楼顾臣光顾副师长家。　　“是小齐和弟妹啊，快点进来，”顾嫂子见他们进门，笑着赶忙招呼着。　　齐跃进探头往屋里看了眼。　　顾嫂子立马会意，小声道：“没在家，这不是天气暖和了，市里举办了残疾人比赛。　　老顾就打着让‘小瑞’身心健康的幌子，给他报名，被接走训练去了！　　要不是时间太短，我真想去瞧瞧我家小崔……”　　齐跃进轻笑着拿出一罐糖浆和一瓶药膏，“嫂子，我们来是给小崔送药。　　这糖浆是用好东西熬制而成的，让他每天睡觉前喝一小勺，坚持服用完这一瓶，嗓子差不多就能好了。　　药膏是祛疤的，也是每天晚上洗完脸薄薄敷一层，一两个月那疤痕就淡去了。效果到底如何，跟个人体质有关……　　可惜他的腿没了，只能等科技发达，给他装假肢了。”　　顾嫂子听了差点哭出来。她只见过孩子的照片，光是瞧着孩子脸上带疤、目光呆滞的模样，心疼得跟被针一点点戳着似的。　　孩子还小，一辈子长着呢，不管是破相、嗓子坏了，还是只剩下一条腿，每一种搁谁身上都是致命性的打击，更何况全集中在一个孩子身上了。“跃进，谢谢你们！”她除了接过来不住的道歉，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了。　　“谢啥啊，”齐跃进摆摆手，低声说：“嫂子，这也是我找了不少人，才讨要的秘方……　　这些药添加了不少好东西，咱们自家用就行。　　你们可千万别透露出去，不然别人求上门来，我也拿不出一模一样的药来了。”　　顾嫂子连连点头，赶忙将东西藏好，倒水招待他们。　　宁思涵小声问道：“嫂子，您有认识单身的团长吗？”　　顾嫂子一听她这话，笑着说：“有，肯定有！你们要给谁介绍对象啊？有什么条件没？”　　“喏，嫂子，就是路音华同志，”齐跃进指了指门外，“要是她立得住的话，能给自己谋个工作。不过她还带着俩孩子，没有娘家可依靠。　　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行，我跟你们打听下，”顾嫂子没一口应下来，就怕了解不够，好心办坏事。　　戴父戴母还知道给儿子留脸面，哪怕心里气得慌，一路上也忍着怒火。　　可家属们对着他们阴阳怪气，说他们是老封建，对离婚的儿媳还磋磨，这样的思想太落后，会给他们好儿子拖后腿。　　什么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么贤惠漂亮的儿媳，咋就换城里媳妇儿……儿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城里的媳妇特别会拿捏男人，到时候他们就是给别人养儿子……　　这话简直戳到了他们心窝里！　　要不是儿子为了升官，他们说什么都不接受城里的儿媳妇。　　果然这么多年来，儿子就回去了一趟，还只待了两三天，安抚住路音华，又给家人们画个大饼，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而且最近他往家里邮寄的钱票越来越少，被养大胃口的戴父戴母自然不乐意了，就趁着来将路音华母子三人绑回去时，也享受下城里人的生活。　　“叔婶你们怎么来了？”路音华见到他们神情愤怒又憋屈，看看跟在后面的齐老太，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　　炉子已经被预热好了，就等着她点燃炸起来！　　“什么叫我们怎么来了？你会不会说话啊？　　这是我儿子家，咋，你一个被休……被离婚的女人都没脸没皮地过来，我们当爹妈的怎么就不行了？”戴母忍不住冷笑声。城里媳妇她拿捏不了，这下堂妇还不是被她压得死死的？　　“婶儿，我，这不是你们戴家拖欠我工资吗？”路音华愣了下，小声说道：“我都跟戴成周离婚这么多年了，还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要钱钱没有，要人人也不回，我跟孩子们还得吃饭，这不就上门讨要吗？　　反正我打听清楚了，在团长家帮忙的阿姨，一个月能有二三十块呢，我在老家伺候你们一大家子整整十年……”　　“啊呸，你是我们戴家的儿媳妇，儿媳妇伺候公婆不是天经地义啊？”戴母撇着嘴，“倒是你，离婚后还赖在我们戴家不走，咋，觉得我们戴家离了你不行？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伸手要钱……”　　齐老太听了都觉得这老娘们比她还不讲理，“我说这位老姐姐，你说着话亏不亏心啊？　　谁不知道小路同志带俩孩子来的时候，人瘦的一阵风就能吹得栽跟头，下巴能当锥子用！　　俩孩子也一个个大脑袋不长个……你们戴家多磋磨人啊？不给人家娘仨活路，如今又追过来，想干啥？”　　“原来你们戴家还拖欠小路同志钱呐？这戴营长和秦护士不像是缺钱的人，人家在家里替他们尽孝，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宁母也跟着摇头叹息，瞥见大步走来的戴成周，声音略微拔高：“他们戴家太欺负人了吧？这么理直气壮，关系真掰扯清楚了吗？”　　路音华一脸委屈愤恨地看向戴成周，“戴成周，是不是你觉得我们娘仨碍眼，还是说你媳妇容不下我们三，才将你们爸妈给喊过来？　　你真以为我们没有依靠，就由着你们欺负吗？真惹急了，我命都不要了，也得将你们戴家的龌龊给说开！”　　“音华，爸妈真不是我和秦娇冉喊来的，”戴成周赶忙表态，“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交代的。咱们有什么事回家商量，想不？　　但凡哪里你不满意，也能喊邻里评理，对吧？”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299章 他一个都惹不起！ 路音华有些迟疑，警惕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你们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戴成周都快哭了，这娘们什么时候说话口无遮拦了？肯定是在家里被他爸妈磋磨的神经不正常了。　　他赶忙保证道：“音华你想哪里去了？这里是部队！你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邻里不得问句？　　我们好歹夫……好歹共同孕育了俩孩子，这点信任得有吧？”　　齐老太在人群里说了句：“小路同志，你尽管去，将家里的窗户敞开，我们在外面瞧着。　　有事你就比个手势，我们大家伙就冲上去给你撑腰！”　　路音华感激地冲家属们鞠躬，“谢谢各位大娘婶子和嫂子们。回头我给你们送好吃的。”　　她这才跟着戴成周三人回了家。　　进了门，她就直奔窗户旁，把窗户打开，手抓着中间的铁棱子，咬死了让戴家人赔钱，还得给她谋求一份工作。　　不然她就将老二的事捅出去，让人瞧瞧戴成周在乡下有媳妇，还在城里娶了秦娇冉，又回去探亲，继续跟她亲昵，有了老二！　　她生产老二的时候因为难产住院了，还认识了好几个病友，村里和镇上不少人家都知道老二的出生日期。　　凭借着这个，戴成周都得退让！除非他们不认老二，让好好的戴家儿孙，被扣上父亲不祥的帽子。　　再者，她没什么好顾虑的，他们不同意，她直接吊死在他办公室前，怎么也得闹得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戴成周太清楚自己这个营长怎么得来的，也很享受如今的生活，怎么可能让她打破。　　是以，路音华获得两千块的赔偿，以及一个去二食堂面试大厨的机会！　　拿到钱，路音华是一分钟都不想在戴家呆着了，赶忙收拾了娘仨的东西要离开，不过她扭头看向戴父和戴母，想起了齐老太和宁母时常教授她的话，挽着包袱脚步一顿笑着说：“叔婶，你们将儿子养大也不容易，终于到你们享福的时候了。　　家属院里很多爸妈跟着儿子养老的，天天不用下地干活，家里有儿媳妇伺候，还有儿子赚钱养家，没事逗弄下孙儿，别提多乐呵了。我好歹伺候你们十年了，也希望你们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毕竟你们是俩孩子的爷奶。　　别傻傻地回去为了地里的三瓜两枣，你儿子是营长，有能力给你们好生活，还能将家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安排妥当。　　你瞧，我稍微闹下，就有了工作！回头我去食堂上班，给你们多舀肉啊……”　　她扬了扬手里戴成周写下的推荐信，哼着歌离开了！　　戴成周脸色微变，“爸妈，你别听她胡说，她见不得咱们好的。你们之前在乡下磋磨她这么狠，她是想让咱们家鸡飞狗跳……”　　“呸，老三啊，你太让爸妈失望了！路音华是黑心肝，见不得我们好，但是她哪句话说错了？　　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拔长大，结果人家的爸妈在部队过好日子，你还想将我们打发回去种地？　　这么多年来你不在我们身边尽孝，全是你兄弟姐妹帮忙，如今让你拉拔他们一下，很过分吗？”　　戴母坐车过来时，听了一路子跟儿子随军的事，心早就动摇了。没人天生喜欢吃苦。　　戴父也低咳一声，“老三，部队里让父母随军的，也是体谅你们常年不回家没法尽孝。　　你可不能当忘恩负义的人，有了媳妇，就不要爸妈了！”　　戴成周扯扯唇角，不知道怎么跟秦家人交代……　　路音华下了楼，就忍不住高兴地将推荐信拿给齐老太和宁母看，“大娘婶子，等我当上大厨后，你们想吃什么，提前给我说。”　　齐老太看看四周，吆喝声：“各位姐妹们，咱们跟着小路同志去二食堂呗？　　省得这戴营长前头应下，后面使绊子。咱们指望负心汉说话算话吗？咱们都是女人，得给小路同志撑腰！”　　大家伙儿都喜欢凑热闹，这大厨可不是谁都能应上的。他们纷纷乐呵地答应，一群人浩浩荡荡往二食堂赶去……　　齐跃进和宁思涵没有去凑热闹，而是去了宁家。　　宁父和施老在下棋呢，齐老爷子在旁边瞧着，时不时跟施老嘀咕下一步怎么走。　　“宝弟，快来，你这岳丈太厉害了，我跟你爸下不过他。你来了，咱们也算是凑齐了三个臭皮匠，肯定能将他的军！”施老冲着齐跃进招手，急切地说。　　三个老爷子，他一个都惹不起！　　齐跃进跟没听见似的，扶着宁思涵关切地问：“媳妇儿你饿了不？咱娃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这就给你们娘俩弄点吃的。”　　说完，他扭头不解地问，“爷，你跟我说啥来着？”　　施老……“没啥！”　　齐跃进笑着说：“爷、俩爸，下棋不够你们仨玩的，不然我教你们斗地主？”　　这名字稀奇，“这个怎么玩？听着就很积极向上！”施老手一推，将必败的棋局给弄散了。　　宁父无奈笑着摇头，这老爷子人品行，棋品是一塌糊涂啊。　　齐跃进先去给媳妇冲了麦乳精，顺道给三个老爷子也各冲了杯，又拿来了饼干让宁思涵啃着。　　他才装着进屋翻腾，拿出一副扑克牌，教给他们怎么玩，谁输了就往脸上贴纸条！　　斗地主的规则简单有趣，三个老爷子听了一遍，跟着玩了两三把便学会了，那叫一个战况激烈……　　“等天暖和了，我再给几个老爷子整些鱼竿钓着玩，得让他们动静结合……”齐跃进啃着苹果，跟宁思涵嘀咕着。“媳妇儿，你想吃什么果蔬？咱在地里种点……”　　“要多种点西瓜，咱们家里人多……”宁思涵抿着唇笑。她太喜欢现在的家庭氛围了，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今天周末，宁邵云难得还不到饭点就回了家，见家里这么热闹，脱了衣服洗了手，便也坐过来啃苹果。　　“哥，精英团筹备的如何了？”齐跃进靠坐过去，小声问道。　　“各个部队已经通知到位了，如今天天都有拿着介绍信过来报到的将士们。　　我们定了个审核标准，通过的才能留下来，达不到标准的只能哪里来回哪里去了，”宁邵云低声说着，“对了，戴成周前两天也报名参加了。”　　“怎么样？”齐跃进和宁思涵都来劲了。　　“哥，戴成周既然能留下来，肯定有一定的本事吧？”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00章 但绝对拒绝早起！ “很一般，顶多属于中等以上的水平，不拔尖，根本达不到我们对精英团员的标准，”宁邵云撇嘴，“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立功提为连长，还入了秦家的眼。”　　“立功？”齐跃进挑眉重复了遍。　　“对，在一次矿难救援任务中，他成功找到了被困的几十位矿工，并积极参与救援。”　　说到这里，宁邵云冷笑声：“秦家动用关系，跟不少老家伙一起联手，想要往精英团里塞人。　　要是我们没能抵抗住压力，这戴成周怕是要将咱们筹备的精英团当成上升的跳板了！”　　齐跃进搭着宁邵云的肩膀，勾着唇角说：“哥，这事简单啊，答应呗！　　他们这些人觉得自己的面子值钱，不可能动了一次面子再动第二次吧？多动几次，面子就不值钱了。”　　“宝弟，你的意思是？”宁邵云正发愁呢。他没想到就组建一支精英团，竟然会让各个势力都参与其中，多方面施压塞人。　　这跟他们建团的初衷背道而驰！他这几天一直琢磨，怎么在不将人得罪狠的情况下，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绝对不让精英团沦为权利争夺的场地。　　可齐跃进好像给了他另一条思路。　　“哥，咱们将格局打开！我们为什么要成立精英团？　　还不是咱们手里有一罐子强身健体的药，需要分发给国内最强的将士们吗？　　如果所有人都强悍了，那多没意思啊？而且不是强者就理所应当服用丹药，有些靠着后门进来的人，有赤诚之心呢？　　咱们统统招收进来，这样既能够给足了那些人面子，不得罪人，还能混淆视听。　　大不了宽进严出，谁规定进入精英团就不能淘汰，又或者不可以开设快慢班？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齐跃进的话将宁邵云的思路给打开了。　　“行啊宝弟，你这脑袋转的够快，”宁邵云点头笑道：“这样的话，哪怕他们服用了丹药，咱们也能说层层筛选的将士们，本身就是精英，加上科学有效全面的训练，成长惊人，也没人会怀疑。　　要不，你来精英团当指导？至少带我们步入正轨呗？”齐跃进有点心动，从全国来的强者啊，未来部队的中坚力量，而且还都是他送出去的灵泉培养出来的。　　“宝弟，要是指导员不行，那你可以担任其中一科的教官，随便给他们设置关卡，一星期去一两趟……”　　这大舅哥会拿捏他的心，齐跃进握拳咬咬牙，“也不是不行！那，我就试试？”　　“试，必须试，”施老这耳朵越来越灵了，直接帮齐跃进给应下来了，“小年轻就该多出去活动交流下，天天陪着我们这几个老头算什么事啊？我身边有小叶他们，用不着你。”　　宁思涵也笑着点头，“进哥，我现在已经坐稳胎，只是去文工团帮忙指导团员的动作。　　在家里有我妈和婆婆在，还有五姐和嫂子，你不用担心我的。”　　齐跃进深吸口气，“行，那我就当个教官，帮忙训练。”　　“那明天你跟我一起过去，帮忙带着团员们拉练，”宁邵云立马说道，生怕他反悔。　　齐跃进点点头，接着他补充句，“我能夜里帮忙拉练，但绝对拒绝早起！”　　大家伙儿听了忍不住笑出来。　　没多大会齐老太和宁母拎着食盒回来了，乐呵地将饭菜给摆出来：“今天咱们不用做饭了，小路去二食堂面试大厨，做的饭菜不少，特意给咱家留出来的。”　　“妈，路姐是不是通过考核了？”宁思涵是孕妇，耐不住饿，已经抓着个红糖枣馒头啃了，清甜喷香还劲道十足。　　“那可不，我们家属们过去帮她撑腰。她的厨艺不差，自然没人敢使绊子，当场就办理了入职手续，”齐老太微扬下巴，“我们也会时刻跟进，不让她被人刁难丢了工作。”　　宁母跟着点头，“说是有半年的考察期，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她能不能留下来转正。　　不仅部队里，还有很多从农村到从城里上班的男人，觉得自己有本事、赚钱了，就开始嫌弃原配没文化、不漂亮、无法产生灵魂的交流。　　可没有妻子在背后的付出，怎么会有他们如今的光鲜？”　　“他们是面子名声要，家里父母得有人伺候，还能寻觅真爱，啊呸，人丑想得怪美，”齐老太撇嘴嫌弃道：“我们护住小路，也让那些男人瞧瞧负心人的下场！”齐跃进冲他们竖大拇哥，跟宁思涵嘀咕：“媳妇儿，看到了没？我妈特别瞧不上对家里不负责的男人，所以我以前虽然混了点，却不敢有歪心思，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宁思涵嗯嗯着，“所以，我多聪明啊，早早就将进哥给定下来了！”　　次日一早齐跃进将宁思涵送到文工团后，骑着自行车去了部队给精英团腾出来的场地。　　“老舅！稀客啊，你咋过来了？”一个青年直接跳起，笑着跑过来。　　齐跃进挺直了身子，背着手，低咳一声：“还能是啥，我被你们宁团三顾茅庐邀请来当你们的教官！”　　“我去，同样是新兵，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另一个青年也大步走过来，听到这话羡慕得不行。　　他们都是跟齐跃进同一批的新兵，因为他们是大院子弟，起步比真正的新兵高，加上长辈们为他们使了点劲，可不就成为精英团的首批成员。　　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他们对齐跃进是心服口服。　　可其他的人不清楚状况，尤其是这些人都是全国各地的精英，有实力的人自然会猖狂些，甚至还是难以管教的刺头！　　“新兵当咱们的教官？”几个青年嗤笑着上前，“这位战士，你长得这么白净，不会是坐办公室的吧？你能教我们什么？”　　“教我们怎么讨媳妇吧？”　　众人哈哈笑起来，实在是经过一冬，齐跃进他一个大老爷们，养的又细皮嫩肉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脸本脸！　　齐跃进笑笑，“笑吧，现在多笑笑，我怕你们现在笑的多开心，以后会哭的多惨烈。”　　“不就是魔鬼训练吗？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各个都是摸爬滚打熬过来的，还怕你不成？”　　除了北春军区的将士们，其他人并不将齐跃进的话放在心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01章 你不讲武德 齐跃进笑笑，“错，我知道你们能来到这里，体能肯定是过关的。 不过，我瞧着你们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通俗来说呢，身为兵却不知道服从是天职，脑袋可能有点不太好用。 我能站在这里，你们用脚指头想，也应该知道我肯定是有过人的本事，而你们却不明状况上来挑战我的权威，自寻死路！不知道审时度势。 我……当然要跟你们来文的了！ 我听说，四肢发达的人四肢简单，不知道让你们啃啃数理化，会不会很酸爽？” 听他这句话，除了几位数理化成绩不错的，其他人表情都裂开了。 他们很多初中毕业就来当兵了，甚至只有小学毕业的学历，哪怕高中毕业也不是学习多好的。到了部队，他们更是除了必读的几本书，根本没碰过课本呐。 “你，你不讲武德！”一个本来瞧热闹看得乐呵的汉子憋红了脸。 齐跃进啧了声，“我这叫做督促你们全方面发展。我听过一句话，叫做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 可见数理化的厉害和应用之广。现在可不是以前，靠着一身蛮力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拳头硬的同时，还得会许多技能。 人见多识广、知识储备雄厚，才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选择，以及在绝境中逢生。” “你说让我们学，我们就学吗？我们来这里是接受专业培训的，不是再念一遍初中高中！” “对，不要以为你用什么手段成为了教官，就能为所欲为，我们可以举报你以公谋私！” 他们刚逃脱被书本支配的恐惧，如今又要再次尝试一遍，搁谁谁不暴躁？ 齐跃进挑眉，“你们尽管去，看看首长们是将你们撵回原来的部队，还是将我给卸任。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精英团，整个华夏培养出尖子兵、优秀作战将领的地方，必须要全方面发展，数理化不过是开胃菜，这就受不住了？ 难道你们来之前，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挑战、学习和培训吗？ 我还就告诉你们了，在未来的三年时间，你们将会接受最为严苛残酷和全面的培训。 不说其他，就文化课，要啃透《数理化自学丛书》和《十万个为什么》，学习一两门外语，还要搭配各种谋略书、兵法书籍！ 今后你们除了睡觉吃饭，不是在学习就是在锻炼，这样高强度的三年生活，你们受得住就留下，受不住抓紧滚蛋……” 在这一刻，整个精英团的成员们都沉默了，这好像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们以为的地狱级难度，好像才是起点。 刚才热闹喜气的氛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压抑和一丝丝恐惧。 “行啊，小齐，这就训上了？”当初新兵训练时的章团长，也骑着摩托车赶过来，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可不要小瞧这位齐教官。 当初就是因为他，我们整个东北的几大部队进行了第一届的新兵联动大比。 而我们军区的新兵们取得了特别不错的成绩…… 你知道大家都称呼他什么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面皮白净、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教官，还有点来头呢。 “新兵王？”“全能王？”“北齐？”他们忍不住试探地猜测。章团摇摇头，看向几个乐呵的士兵，点点下巴：“你们来说。当初你们心服口服喊他什么？” “老舅！”“舅爷！” 噗……咳，这是什么称呼？ 众人一脸不解，那几个入伍不满一年的新兵们，帮着他们解惑，其中就包括了钟居然和季志国！ 既然大家都是实力加背景，那齐跃进这好兄弟与外甥，自然也不能被排除在外。 “舅爷厉害着呢，当初新兵几个连同时障碍跑，他就让我们大院子弟组成的连队集体吃瘪，成为其他两个连队的陪衬。 从此我们就喊他舅爷。我们都是爷们，一口吐沫一颗钉……” “惹谁也不能惹老舅！不然吃苦的是自个儿……哈哈，当时得罪他狠了的那几位，可是承包了好久的厕所……还有被安排到炊事班的，往后前途一片黑暗……” “精英团的发起人是他大舅哥，这其中有没有他的功劳，就不好说了……” 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敬礼喊报告。 章团看过去，“说！” “首长好，俺只知道一句话，好汉不提当年勇。不管这位齐教官多厉害，俺没有看到，就不能服气。 虽然是俺说话，但俺是给所有将士们发声的。你们也不想要心不齐的团队吧？” 当即就有人跟着应声：“对呀，得让齐教官拿出真本事来！” “我们就是瞧瞧齐教官有多厉害，开开眼，也好向着他努力……” “咱们都是从全国来的精英，组织要将我们培养成精英中的精英，那我们的教官得足够厉害。 齐教官有过人之处，不妨大大方方展现出来，省得让兄弟们心里有意见，反而影响学习和训练的进度……” 这一个个的跟着嚷嚷，说的那叫一个合理，跟平常起哄似的，将齐跃进给架起来了。 章团长看向齐跃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看来这次，你得给这些新团员露一手了。不然，以后咱们的工作和训练还真不好开展。” 齐跃进开始解扣子，将衣服扔给季志国，只穿着一件衬衣，左右掰了下头，又活动了下手腕，抱胸站定，笑道： “既然你们对自己的体能和伸手引以为豪，那今天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谁不服气的就上来，咱们比划下。 如果我赢了，那你们以后保证听各个教官的话，不许再当刺头。如果我输了，那我立马走人，怎么样？” 众人对视一眼，浑身的兴奋劲压抑不住。他们被选举出来，那肯定是各个单位最顶尖的存在，说是兵王都不过分。 拳脚功夫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基本功！ “齐教官，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好了，我们中出三位代表跟你比划。三局两胜，”其中一位浑身都是腱子肉、高大壮硕的青年走上前，笑着提议道。 “对，省得别人说咱们人多，用了车轮战，胜之不武！”另一位一脸匪气、气场强大的青年扯扯唇角，笑得格外猖狂。 齐跃进挑眉：“可以，不过嘛，我总觉得自己吃亏啊。不跟你们比武，我照样是教官，赢了的话，也是为你们好。 我如果输了，反而丢了这个活。我怎么琢磨都不对劲！” 第302章 比他们还痞、还猖狂！ “齐教官，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刚刚我们可都听见了，章团长也在一旁当证人！” 这些团员们不乐意了，纷纷嚷嚷着。他们太想知道齐教官的实力了。 齐跃进伸出双手压了下，等他们不说话了，才笑着说：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在想，如果你们输了怎么做，才能让这场比赛显得公平公正呢？” “哈哈，齐教官你尽管提，反正我们是不会输的！” “对，我可是我们南阳军区蝉联三年的兵王，最擅长的就是擒敌拳。 从我两年前，就没再遇到过对手了，很高兴与齐教官赐教……” “在下不才，也是兰京军区捕俘拳单项比拼第一名……” “本来我想低调的，但为了兄弟们能换个优秀的教官，我不得不站出来了！ 我是京都军区的兵王，在格斗实战中蝉联五年第一，还在诸多各大军区比赛交流中，获得不错的成绩。 南任北庄双王中的庄，就是庄某人我……” 齐跃进忍不住笑着鼓掌，“很好，我特别佩服你们这种仗着自己以往优异的成绩，而情敌、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行为。 难道你们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冲你们这么盲目自信，那…… 每人喜提一个月打扫厕所的活，轮流着来，保管每个人都能够深刻反省自己的冲动行为。 顺道帮忙沤肥，给军区种植的土地施肥！” 这完整的过程绝对让人印象深刻，看看这群团员们还敢轻敌不。 “没问题！”他们想都没想地就同意了。那干脆模样是真笃定齐跃进会输掉比赛。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谁第一个来？”齐跃进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向众人。 “我，”庄某人走上前，冲着齐跃进敬礼后，低喝一声摆好架势了。 齐跃进回了礼，手刚放下，庄某人便冲上前冲他面门挥拳！ 齐跃进一个弯腰躲过，身子一转到了庄某人背后。 庄某人略微愣了下。他的第一拳，是学着打球中的虚晃，练了不知道多少遍，在出其不意中，让人下意识躲避伤害，而其躲避的方向才是他真正攻击的目标！ 没想到齐跃进速度快，反应还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下，或许有人将他们的信息详细地写下来，让齐跃进有了防备。 接下来庄某人便密集地攻击，看着扎实落下来的拳头，却各个藏有心计，让人防不胜防，而他也是以攻为防，招招凌厉，完全能掌握节奏，将对方逼迫得节节败退。 可今日，他已经挥拳两三分钟，二三百下了，硬是没有碰到齐跃进的衣服！瞧热闹的众人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惊讶地瞧着俩人。换成他们与庄某人对战，恐怕也受不住他这么刁钻不要命的打法，不说节节败退，却得调动所有注意力去防守。 “怎么？累着了？我怎么瞧着你出拳的速度要慢了半拍？ 我就说你们怎么敢跟我叫嚣的，只会猩猩似的嗷嗷出拳，没有一点新意，还有其他看家本领没？ 尽管使出来！”齐跃进笑着利索地躲过庄某人的每一个拳头，甚至还偶尔冲其拳头吹口气。 那嚣张的模样，比他们还痞、还猖狂！ 太过分了，庄某人多久没有感受过尊严被挑战的滋味，可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剩下的只有无能狂怒……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认输的，庄某人咬着牙可个劲地压榨着自己的体力，提升挥拳速度，而且还对招式进行了调整。 既然他的优势在攻，自然得在攻上下苦功夫，不变的战术会成为他的弱点，所以一旦对方摸清楚他的打斗方式，庄某人便拿出第二套对战方式，半实半虚、方向不定！每一招哪怕是他自己，都是随机出的，有的是直招有的是虚招…… 自从庄某人将虚招练到极致，直逼实招的效果，就没输过了。 可他折腾了足足十来分钟，仍旧没碰到齐跃进！ “看来你现在是黔驴技穷了，那该我反击了，”齐跃进听到庄某人略微的气喘，身子一顿没再躲避，而是欺身上前与其近身搏斗。 “一、二、三、……”齐跃进出招跟庄某人的频率是一样的，每一下都避开对方攻击，还出拳捶到其要害。 等齐跃进数完十个数后，便猛地后退两步站稳，“庄某人，你输了！” 庄某人面色涨红，身上的十处地方隐隐作疼，要不是齐教官收了力道，那恐怕他这会儿已经两腿一蹬，追随先烈去了。 他深吸口气，站直身体，由衷地敬礼：“谢谢齐教官的指导，往后庄高阳一定摆正心态，认真参加接下来的学习和训练任务，争取成为一名全能战士，报效祖国、服务百姓！” 齐跃进笑着点头，“你们实力不错，很少遇到能够超越自己的对手，容易松懈、滋生骄傲自满的心态，也很难进步。 最终将自己圈成井底之蛙。而我们要做的是，让你们从井底跳出来，看看广阔的世界，重新定义自己。” 刚才跃跃欲试的众人沉默下来，除非庄高阳是托，否则他们没人能赢得了齐教官。 “齐教官，宗次加来请教，”一个高大健硕的青年站出来，瞧着那冒茬的络腮胡子和彪悍的体格，不用说也是藏高军区的。 那边的战士们生活环境恶劣，执行的任务艰巨，面对的不仅是罪大恶极之人，还有狼群！ 由实战累积起来的功夫，招招都关系生死。 齐跃进颔首，俩人敬礼后便摆开架势。那宗次加擅长摔跤，上来便想搂抱或抓握齐跃进，却都被利索的闪躲开。 于是便上演了一出老鹰抓小鸡，这种一进一躲，瞧得众人心里乐呵。 宗次加属于力量型的，只要被他缠上，就很难甩开，近身是他的优势！而这恰恰不是身姿颀长、瞧着瘦弱的齐教官能比的。 齐跃进溜着宗次加十来分钟，将人的火气都给勾起来了，这才站在原地由着对方扑上来握住自己的双臂。 可不等宗次加脸露喜色发挥所长，双手握住对方手臂还没用力呢，对方就像是鱼般直接滑过，绕到他身后，握住他的双踝用力一提…… 第303章 没人反对了 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宗次加神色微变，双手下意识撑在地面上。 齐跃进却不给他反应时间，抓着他的双踝小跑起来，那宗次加只能慌忙地倒腾着双手配合他的节奏。 众人沉默地瞧着齐跃进推小车，突然意识到他们之前自认为的无敌，其实有着太多致命弱点。 一旦敌人寻到破解的法子，那他们将会一败涂地！ 他们是军人，以后是要上阵杀敌的，那时候是生死战，要是对方也跟齐教官似的，能精准抓住他们的弱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哪里还有刚才嚣张自傲劲，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般，羞愧地低头不吭声了。 齐跃进的手冷不丁一松，宗次加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胳膊上，而他没有任何防备，直接重重摔在地上，鼻子的酸疼让他浑身哆嗦下。 “我这是赢了吧？”齐跃进笑着走向众人。 可宗次加猛地弹跳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和最大的速度冲他的腰抱去，而齐跃进背部跟长眼睛似的，在人快碰到自己时，轻飘飘往旁边挪了一步。 宗次加因为没有着力点，受不住力道往地上扑去！ 他赶忙伸手去支撑，这时候齐跃进伸腿一个横扫，他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他一个汉子啊，当着以后相处不知道多少年的伙伴们面前，丢了大脸，抬不起头来……偷袭他都没赢…… “行了吧，快点起来，”齐跃进看着觉得好笑，拿脚踢了他一下，“你丢的不是你自己的人，而是他们的，你们是一体，你刚才不就是代表他们？ 让他们上来，不一定出什么丑呢。” 宗次加低着头爬起来，涨红着脸跑到人群后面站着了。 “钟居然，你来给你们排清理厕所和沤肥施肥的班，让你们醒脑的同时，反思下自己怎么好好的来这里学习和训练，却摊上了这个惩罚！”齐跃进淡淡地说。 钟居然上前一步敬礼，“齐教官，保证完成任务！” “现在没有人再反对我当教官了吧？”齐跃进看向众人。 大家伙儿埋着头，哪里敢吭声，脸一个比一个红。之前他们咋想的呢，既然组织决定在全国选拔最优秀的将士们，那么给他们配备的教官，自然是一个顶一个的好。 “古人有句话叫做三人行必有我师，每个人身上都有值得你们学习和敬佩的点。 今天念着你们刚来，精英团还没正式成立，由着你们胡闹。 但是在以后的训练和出任务时，你们做的只有一件事，大声告诉我是什么！”齐跃进大声问道。 “坚决服从上级命令！”大家伙儿这会儿站直身体，背着手齐声道。 齐跃进拿出一个名单来，开始挨个点名，一共有来自全国三十多个省军区里的将士们。他们是经过每个省军区层层选拔的前三十名。 而这个时候全国兵力那可是五六百万呐，在这么多人中选出的精英，自然是有傲气的资本。 除了两三个军区的将士们在赶来的路上，预计一两天后抵达，其余被选拔上来的将士们已经都在这里了！ “从你们离开原来的部队来到这里，就是新的开始。每一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们都位于同一个起跑线上。 我希望你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决不能因为自己的骄傲自满，影响自己的判断。而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 等我们人齐后，会进行一次全能比赛，届时会按照成绩将你们九百多人分成甲乙丙丁戊己六个班。 甲班为三十人，乙班有五十人，丙班为一百人，丁班一百五十人，戊班二百人，其余的团员则在己班内。 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小考，进行班级排名；每个季度一大考，进行班级调整，以及淘汰表现一般的团员…… 这是一场全能强者的争夺赛，我希望你们能够用科学的方法、勤奋的意志、积极的心态、崇高的理想和永不放弃的坚守，来完成为期三年的将者培训……” 能来到这里的将士们，哪个不是爱拼、干劲十足、有野心的？ 他们一听分成六个班，而且越是靠前的班级人员越少，整个人都有些兴奋的颤抖。 甲班怕是能称得上国之最了！从这里离开，他们将会爬得更高。 这会儿精英团的各个教官也往这边赶来，听到齐跃进的这些话，也忍不住嘶哈。 “这小齐教官别看年轻，忽悠人这方面，咱们都得认输。” “可不是，别说这群小子们了，就我听得都恨不能参加进去，也看看自己拿出全力，能爬到什么高度。” 齐跃进训完话，便让他们自由训练了。 “走，咱们去开个会，”宁邵云招呼大家一起去办公室。 他们刚坐下，便有个从其他军区调来姓方的团长，笑着说：“小齐教官确实年少有为，功夫了得，之前我们这些教官也不服气。 如今看来，是我们狭隘了，年龄并不能代表一切。” 齐跃进笑着摆摆手，“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从小到大练出来的拳脚功夫。” 他算是最后一个加入的教官，简单自我介绍后，宁邵云将话给接了过去：“之前我们大家已经开过会了，对以后如何培养全能将士，提出了初步规划。 可我回去跟各位首长们探讨过，全能将士不能只在实战上提升，还得在文化层面打下基础…… 而且为了激励和让将士们长期保持进取心，特设了甲乙丙丁戊己六个班。 下面就由小齐教官，将这两方面给展开说说。” 齐跃进笑着冲他竖了个大拇哥。大舅哥一下子将他刚才的几个提议变得合理化，也不容易被这些人反驳了。 他站起来冲众人敬礼后，认真地说道：“能来咱们这里参训的将士们，各个都是拔尖的，起码在综合实战各个方面表现都很出色。 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武力反而沦为下乘，以后我们拼的是武器，再之后经济、科技和信息等等。 知识将会成为我们腾飞的工具……为此，我们将会尝试着聘请京都各大高校的教授，过来给咱们团员们授课……” 宁邵云和章团长对视一眼，嘴角抽抽，他们工作铺张得越来越大了，完全跟不上齐跃进的脑袋转动速度。 可不得不说，这两项工作一旦落实，将士们将会受益无穷！ 第304章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开完会后，齐跃进应大舅哥的要求，将文化课和分班的事给写成报告，交给首长们审阅和签字。 数理化的应用很广泛，而《十万个为什么》更是满满的干货，小到教人组装收音机，大到光刻机的基本原理，其中便有很多涉及到军事方面的科普，像是发现敌机怎么用步枪或如何操作高射炮将其击落等等。 这些书籍算得上是工具书了，将士们掌握的越多，知识底蕴深厚，受益无穷！ 分班激励制，将竞争摆放到明面上，让将士们时刻争上游的同时，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被别人赶超。 两份报告一经通过，齐跃进便打电话联系沪市科学技术出版社的荣社长，订购了一批《数理化自学丛书》和《十万个为什么》，以及其他谋略书籍和兵法等等。 宁子昂是振华大学的教授，他教授的是历史学，对各种谋略书比较有研究。他人脉比较广，认识沪市不少学识渊博的各科教授。 这些教授们多半已经退休了，一听说要为精英团服务，当即便应下来！ 人员和书籍齐备，就差场地了…… 在部队和家属院之间有一排三层楼。原本盖来作为室内训练场，后来变成了干部休闲所，有招待室、会议室、篮球场、乒乓球室、羽毛球室和图书室等等。 不过这些年的形势紧张，倒是让这栋楼闲置下来。 齐跃进他们便申请改造成教室，从容纳三五十人，到容纳三四百人不等的规格！ 届时，老师们上课时，但凡北春军区的战士们有时间、有上进心，都能过来蹭课…… 等所有环节都落实下来，一切步入正轨，已经是七月份了！ 六号的时候，又一位伟人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那可是华国元帅之首，是多少将士们心目中的开国战神！ 那股悲痛之情，弥漫在整个北春军区，像是钝刀一点点在人心中磨出个豁口。 大家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从战火中托举起华夏的前辈们，在一个个离开，将手里的重担移交。 他们只有化悲痛为力量，努力担起责任，各司其职，让英雄的每一滴血都绽放出希望与和平，继续完成山河无恙、国泰民安的接力。 眼看着到了七月中旬，齐跃进跟宁思涵去宁家蹭饭。 吃过晚饭后，齐跃进搭着宁邵云的肩膀到院子里啃西瓜。 “大哥，我想请半个月的假，”他笑着说：“这两个月我带队拉练的时候，发现咱们这边虽然位于山沟沟里，但是地形还是太单调了，加上咱们将士们天天在附近拉练，早就没有挑战性了。 我想喊朋友一起去拍照采集下各种地形，方便咱们以后布设实战场地。” 宁邵云挑眉，“说人话！” 齐跃进被噎了下，小声嘀咕：“大哥，你也知道我人缘好，尤其是我参与《数理化自学丛书》重印，还捐赠了不少书籍。 很多知青给我写感谢信。人家出版社每个月都要挑几封具有代表性的邮寄给我。 其中来自堂山那边的知青，说那边最近发生了不少怪事，各个商铺卖鱼都卖疯了！” “咱们家里有俩孕妇，确实需要鱼补身子。不过咱们河里鱼虾蟹不少，你想坐火车买鱼干？”宁邵云不解地问。 “不是，”齐跃进没有隐瞒，“大哥还记得去年二月份安宁省预报的地震了吗？我跟朋友曾经咨询过报社的主任，得到比较详细的消息。 专家预测未来几年，北河省作为地震的重点监测点，还组织民众们捕捉征兆！ 从收到那封信开始，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吃不好睡不香的。” 宁邵云神色严肃起来。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明白齐跃进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他想要请假过去，肯定是获得了更多的信息。 “宝弟，你确定半个月就能将这件事解决了？” “差不多，而且我确实想要多采集些地形，提高精英团员们的适应能力，”齐跃进笑着拿出一本书来，“这里记载了古代的一些借助地形的战争，我想还原一下。 等咱们跟安南国打起来时，尽可能减小地形对咱们将士们的影响。” “你要跟谁一起？”宁邵云拧了下眉。 “京都日报的朋友江胜景，我媳妇儿也认识，”齐跃进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行，我给你批请假条，再开你的介绍信，”宁邵云沉思下点点头，“有事情你直接联系那边驻扎部队。” 齐跃进笑着揽住他的肩膀，“哥，谢了！” “地震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希望是虚惊一场吧，”去年二月份宁邵云就曾带队辅助安宁省百姓们撤退。 那场地震带给人的震撼，到现在他想起来还有些发颤。人类再厉害，在自然灾害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不过，哥，你帮我瞒着我媳妇儿点。别说漏嘴了，”齐跃进看看屋里，小声说道。 “嗯，家里有我照看着，你注意安全。真……真发生了，你也别逞强，尽自己所能就好。” 齐跃进笑着点头，看向南面，神色略微茫然。不知道他能够挽救多少人的生命…… 得了宁邵云的准话，齐跃进便给江胜景打电话。 “跃进，怎么这个点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江胜景是一路跑过来的，还带着气喘呢。 “景哥，我要帮单位采集地形，请假半个月，你能腾出时间陪我吗？” “行啊，怎么不行？我是记者，本来就是要东奔西跑的，去哪里都不耽误工作，”江胜景想都不想便应下来了。 “对了景哥，我听说堂山那边最近鱼很多，咱先去那边呗。你能弄来车不？认识堂山的人吗？” “堂山距离京都不远，也就一百五六十公里吧。我跟我们主编关系不错，申请十来天的车不难……回头我问问同事，看看有没有堂山的熟人……” 挂了电话，齐跃进扭头就对上宁思涵泛红的眼睛。 “媳妇儿……”他干巴巴地开口。 “我明白！”宁思涵抱着他的胳膊，“进哥是做大事的人，有我爸妈和公婆在，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有点想你。” “我会快去快回的，”齐跃进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了用处，赶忙保证道。 第305章 我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齐跃进将精英团的事情交代完，又跟亲友告别后，拿着宁邵云开的介绍信乘坐物资车前往火车站。 他这次买的卧铺上铺，几乎除了吃饭、上厕所和洗漱，基本上都躺着睡觉或者啃书。 他是从2021年过来的，但凡提到地震，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堂山和文川地震，那是举国悲痛的自然灾害，灾区民众伤亡惨重，城市几乎被毁于一旦。 听着火车哐哧哐哧声，他内心一点都不平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两场灾难的纪录片。 齐跃进无神地盯着车厢顶，不知道自已这一次，能够挽救多少人的生命，是否影响历史的走向，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可他真做不到，明知道有这样一场多少年后都深刻华夏百姓骨子里沉痛的地震，还不作一点努力。 “……二十四万人死亡，十六万人重伤……”不知道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孩童成为孤儿，又有多少人余生都生活在这场灾难的阴影中。 齐跃进深吸口气，拿出纸和笔，一点点将能想到的法子都给写下来，再一遍遍地完善。 高度紧张中，他渐渐有了困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已竟然独自坐在电影院内，又将那部关于堂山的电影从头到尾给看了一遍又一遍，身体沉重，好似有太多的手拽着他，不让他从梦魇中挣脱。 在整座城市像是遭受400颗核弹摧残，再一次天崩地裂时，他猛地坐了起来，头实实地磕到了车顶。 齐跃进大口喘着粗气，满头是汗，看着窗外漆黑一片，耳侧只有乘务员提醒乘客快到站的声音，还有那让人心燥的哐哧哐哧声。 一切还来得及…… 许多他忽略的点一点点浮现出来！ 原来……不是没有人觉察到征兆，只是没有来得及上报……这场灾难的真相是在七九年后才被公布！ 齐跃进忍不住摸索着裤兜，半天没有摸到烟，才苦笑声。他饶是重生者，曾经站在商业之巅，却仍旧没有把握，可以扭转这场灾难。 重重的担子，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从空间里翻腾了很久，寻到了一串佛珠，握在手心里，慢慢地转动着，“阿弥陀佛，请佛祖保佑我华夏儿女平安度过此劫，我愿折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让堂山百姓们提前有所准备……” 前世他信奉科学，可此刻，他成为了虔诚的信徒，一个见证过华夏崛起的沧桑老者，在黑暗中想要与阎罗王争夺几十万条生命…… 齐跃进刚下火车，就看到穿着格子衬衫戴墨镜的江胜景。他深吸口气笑着大步走过去。 俩人略微寒暄后，齐跃进揽着江胜景的肩膀，低声说道：“景哥，我探知一个重要消息！” 江胜景立马紧张起来，凑过去认真听着：“跃进，你说来寻我，还让我备车。我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到底是什么啊？ 但凡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 之前他借着齐跃进的光，播报了两次轰动全国的大事，一次事关知青与城乡建设，一次则是特大拐卖案。 如今齐跃进联系他，肯定又有值得报道的大事了。 齐跃进挑眉笑道：“不愧是江记者，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接着他神色一变，认真地说：“景哥，我接到几封来自堂山的感谢信，上面都提到了今年鱼特别多，在他们记忆中几乎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你还记得之前咱们找韩主任时，他说过的话吗？” 江胜景身为记者，记忆力好、思维敏捷，特别会抓关键信息，将两者联系起来，倒抽口气，“跃进，你的意思是说，这鱼的异常很有可能是灾难来临前的征兆？” 齐跃进重重点点头，“这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但是我不亲自去一趟，心里不踏实。 如果这真是地震的征兆，那么不仅这一处异常！” “我们只要细心探查，将所有异常都给总结汇报上去，肯定能够引起上面人的注意，”江胜景将他的话接过去。 “对，景哥，光是我们两个人还不够，你看看有没有其他报社、电台和电视台的朋友？ 我就怕咱们探查到的消息，不能及时传递出去，让更多专家、学者和部门重视…… 再者，凡事我们都要做两手准备！还有，得麻烦景哥先打听下哪些影响力比较大的地质专家，和相关部门的联系方式……” 江胜景点点头，“好，咱们回去，我就将这些事给落实下来……咱们再去韩主任那探听下消息！” 俩人一路上合计了不少事情，没了刚见面的欢喜，心情格外沉重。 他们直奔韩主任的办公室。 “小齐同志，稀客啊，”韩主任笑着赶忙站起来跟齐跃进握手，“我可是听说这次《数理化自学丛书》的重印，你是大功臣。” “不愧是韩叔，什么消息都瞒不过您，”齐跃进笑着说。握手后，他从包里掏出一根百年人参递过去，“叔，这是我在山上挖的，给您和婶子补补身子。” “这可是好东西，我不能收，”韩主任打开包裹严实的纸包，看到人参赶忙往外推。“你留着给家里老人补身子就行。” “叔，我还有呢，”齐跃进笑着闪身，“其实我跟景哥过来，向您打听点事情。” 韩主任有些心动，华夏人对于人参格外执着，这可是救命的宝贝。尤其是他过了四十岁，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以前，家里就缺一根百年参备着呢。 “坐下来说！”韩主任打定主意要对他来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叔，您先看看这个，”齐跃进将他用行书写的“感谢信”递过去，“我记得去年您说过，堂山是被着重检测点。” 韩主任蹙眉点点头，接过来快速地看着。看了一遍后，他略微叹口气。 “叔，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齐跃进焦急地问道。 韩主任嗯了声，“去年那场地震被预测到后，我们单位对此进行了全面的了解和报道。堂山那边有同志在八年前就已经开始布设了四十来个监测点。” “堂山杨？”齐跃进脱口而出。 “对，就是杨先生！他在年初防震会议上做汇报，说七八月份或者下半年的其他月份会有五到八级强震。 五月份他又提出来，而且还有一位姓马的高级工程师也测出来地电阻率值发生变化……只是吧，这个月专家检测，说是信号干扰，排除了地震的可能性……” 第306章 别看我，我结婚了 齐跃进认真听着，这些跟梦里的那些片段都吻合起来了。 其实在之后也有人提出七月下旬有发生大地震的猜测。 可是谁也无法确定具体时间，没有准确的科学依据，加上地震预测范围就在京都周边，预测报告一定要慎之又慎，而且这些地质专家们的意见还有分歧。 最终，他们没法及时采取大规模避险，让有着百万人口的重工业城市迎来了灭顶之灾！ 听着韩主任将他所掌握的所有信息，都一一说出来。 齐跃进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在这场灾难中，出现了“青龙奇迹”！ 好像是这个月中旬的全国群测群防的交流会议上，汪先生通报了22号到5号会发生强震。而青龙区就是在这次的座谈会上，得到了消息，避免了灾祸！ 既然出现过奇迹，那么让这场奇迹笼罩的范围扩大，也不是不可以。 齐跃进唯一依仗的便是，知道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想明白这个，他慌乱许久的心，这才略微平稳下来。 从韩主任这里出来，江胜景低声说：“跃进，这件事可不好办。专家们都拿不定主意，我们这些外行人能行？ 一个不注意，咱们就要将后半生给交代出去了！” 齐跃进微敛着眸子，“景哥，我们可以先去了解情况。这些专家们喜欢用数据说话，老百姓们不懂，可我相信今年鱼多不会是唯一的征兆。 只要咱们将各种人们忽略的征兆集中、略微夸张地报道出来，消息密集，又以各种形式播报。 相信有人会将这些征兆跟地震联系在一起的。而这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江胜景忍不住拍掌，“对啊，虽然说新闻讲究实话实说，但是老百姓们喜欢夸大，到时候我们将老百姓的话给写进去。 既符合新闻的要求，又能让读者们感受到这些征兆背后的深意。” 齐跃进想了想，笑着跟他说：“景哥，你有没有跟你竞争、较劲的同行？” “那必须有啊！我是外地调来的，直接进入到京都日报，深受韩主任的看重，还播报了几个重大新闻。 不遭人嫉妒，那是我没本事！”江胜景微扬下巴，略微得意道。 “那景哥可以找人将信息不经意间透露给他们，就说咱们听说堂山那边测出可能发生地震，已经有不少自然现象作为征兆。 你要抢先报道出来，狠狠出一把风头，”齐跃进勾着唇角说。 江胜景愣了下，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跃进，你这脑子转的真快，我自愧不如啊。 这样一来，他们肯定想要抢在我前面报道，又或者努力发掘新的征兆，反而成为了咱们的帮手！” 齐跃进点点头，“咱们要造势，少不了他们的贡献。” “我们什么时候走？”江胜景问道。 “明天歇息一天，后天一早就走，”齐跃进掰着手指算了下，今天十八号，二十号出发不晚。 时间越是靠近，自然预警越明显！时间战线拉太长，反而会让人产生疲劳和侥幸心理，威慑力不够。 从报社出来，齐跃进就看到三姐和四姐推着自行车在门口张望呢。 “老三、老四！”齐跃进笑着大步迈过去，“爸妈也真是的，还提前跟你们打电话。我还摸不到回家的路？” 四姐齐昭颖看着四个月不见壮实不少，头一次能用高大威猛一词形容的弟弟，高兴地踮着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还不兴我们早高兴几天？” “你媳妇儿和老五怎么样？老五马上要生了吧？”三姐齐欢然笑着问。“我们跟二姐两家都来了。你三姐夫做了一桌子饭菜，就等着你了！” 齐跃进接过自行车推着，俩姐姐一边一个。“挺好的，有咱妈坐镇，能不好吗？” “我们收到沪市报社发来的书本了，天天下班做完家务就看书，头晕脑胀的，”齐招娣晃了晃脑袋，“咱妈是不是很闲啊？咋能每个星期都写信让我们汇报学习进度呢？” 齐跃进诧异，“老太太还真够闲的，估计她怕你们阳奉阴违呢，时不时给你们紧紧皮。 咱家老太太都通过扫盲班考核了，姐你们可不能拖后腿！” “放心吧，我有你四姐夫帮忙，学习进度还行，知识掌握也扎实，”齐欢然抿着唇笑，脸上泛红。 齐昭颖也赶忙说：“宝弟，徐主任听说《数理化自学丛书》重印了，看到你给我们邮寄的书籍，就以内燃机厂的名义订购了不少套书。 他还组织我们内一厂的工人们进行学习，让大学生给我们讲课呢！” 齐跃进忍不住啧了声，这老徐啊属狗的吗？ 姐弟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家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他爱吃的饭菜！ 大家互相说了近况，日子越过越好，那股子欢喜幸福劲，根本遮掩不住。 正吃着饭呢，齐欢然受不住跟前的鱼味，忍不住站起来跑到屋檐下干呕。 众人愣了下，二姐齐来英笑着问：“老四，你不会是怀了吧？” 齐欢然的手放在肚子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好像她两个月没来例假了！ “这……难怪最近我总是睡不醒、容易累、胃口还不好，我以为是天气热的事……” 她从生了一对闺女后，肚子已经七年没动静了，没想到她又怀上了。 周博容都激动的拿不住筷子，深吸口气说：“欢然，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等啥明天啊，咱们隔墙的老郑就会把脉，”旁边的大娘凑上来，小声笑着说道，“早把脉早知道，省得晚上你们睡不好！我领你们过去。” 齐跃进从包里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递过去，“麻烦大娘了。” “不麻烦，麻烦啥？都是邻居，互相帮忙，”大娘笑着摆摆手，“平时我家孩子发烧感冒，也是找小周医生看的。” 齐跃进笑着将糖给了二姐，由她将糖塞到大娘口袋里。 他又拿了两瓶罐头递给四姐夫。 周博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拎着罐头护着齐欢然，跟大娘去了隔壁。 大家都没心思吃饭了，张怡楠蹬蹬跟过去，没多大会便嬉笑着跑来，“怀了，我四姨怀娃了！” 众人纷纷看向齐跃进。 他赶忙举起双手，“别看我，我结婚了不是童子，招不来娃，凑巧，凑巧！” 三姐齐昭颖忍不住摸了摸他头，“也太巧了吧？” 第307章 做梦都想 齐跃进苦笑，自己这是又被当成了吉祥物了！ 他麻木地被三姐摸头沾喜气，头发都快要被摸秃了…… “三姐夫，你也不管管你那口子？” 牛俊良嘿嘿笑着搓手，“我们家听我媳妇的，只有她管我的份。其实家里有双儿那丫头，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家每一代都只有一个孩子。 颖颖给我生了个小棉袄，我高兴着呢。再给双儿要个弟弟妹妹，我想都不敢想。” 他可是那边有名的五代单传！从他高祖爷爷到他爸，都没抗争过的命运，他不觉得自己有这本事。 齐跃进挑眉，看看三姐夫比离开津市后又肥硕一圈的身体，笑着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小声地说：“姐夫，你还想要个闺女或者儿子不？” “想啊，做梦都想，不过，我们牛家……耽误你姐了，”牛俊良挠了挠头无奈地说。 人家齐家虽然只有齐跃进一个男娃，可女娃多啊，家里多兴旺，不像是他们牛家冷冷清清的，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兄弟姐妹商量。 “姐夫，你先减减身上的肥膘，明天我再去给你抓几服药吃，说不定五代单传从你这里归零了。” 牛俊良眼睛睁大，低头瞧瞧身上的肉。身为大厨，他自然是吃喝不愁的，能在这样的年代养出如此彪悍的身体，那是他们牛家人的本事。 别人只有羡慕他的份，如今他却被告知，正是因为他满身的肥膘，可能影响他让媳妇揣娃？ 牛俊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反正小舅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呗。“成！” “你们哥俩聊啥呢？”齐昭颖疑惑地看过来。 “没啥，我说想念我姐夫做的糖醋鱼呢，”齐跃进笑笑。 “这有啥啊，明早我去抢鱼，让你姐夫做给你吃。”齐昭颖想都不想便说道。 牛俊良更是说：“我认识一个罐头厂车间主任，回头我多做些红烧肉啊、锅包肉、糖醋排骨等等，都给做成罐头，邮寄过去。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你们那大雪封山，啥也买不到，有这么多种类的罐头，天天换着吃……” “还有豆腐乳，你二姐我做的最好吃了，”齐来英跟着说了句。 “我们赶不上老五的生产，但是催生礼啊、洗三和满月礼都准备好了。”被周博容搀扶着，一脸喜色进来的齐欢然也说道。 几个姐妹迎上去看她的肚子。“你又不是第一次当妈，咋还这么粗心？要是没及时发现怀了，你再做重活，不悔死你？” “咱们离得不远就十二三里路，到时候我跟老三轮流伺候你月子，”齐来英笑着说，“现在咱们家生活好了，你可不能再累着自己。这一胎，你们盼了很久了吧？” 齐欢然用力地点头，跟周博容继续傻乐。 齐跃进挑眉，“明天我没啥事，去内燃机厂转一圈。” “去，必须去！”齐昭颖连连点头。 难得没有起床号，齐跃进一睡睡到天亮，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洗漱吃完早饭，他跟着四姐夫去中药房抓了三捆药，便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内燃机厂而去。 这内燃机厂就位于东三环和西望路中间，广渠路以北，他沿着长安街骑个十里路，往南一拐再骑二三里就到了。 问了路，他去了内一厂的食堂，远远就看到三姐夫挺着肚子、脖子里挂着毛巾，拿着大蒲扇一边扇一边往这边张望呢。 “宝弟，走，咱们去食堂里面说话，里面开着工业风扇凉快着呢，”牛俊良笑呵呵地招呼他，遇到人就介绍，这俊俏的小伙子是他小舅子，在北春军区当兵呢。 人人都夸他有福气。他自己也喜滋滋，可不就是有福气，他媳妇多漂亮聪明，连带着生的闺女都好看机灵！ 他从冰柜里拿出汽水，打开盖递给齐跃进，“知道你快来了，我提前十来分钟给冰上，这会儿喝可解暑了。” 说到这他乐呵道：“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大厂子就是好，厨房都给配冰柜呢。瞧瞧这一排，什么肉都有，你想吃啥跟姐夫说，中午我给你做！” 身为大厨，每个月他有一定的鸡鱼蛋肉等的购买数量，只花钱不要票。 齐跃进也不跟他客气，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汽水，笑着点了三个菜。 他将手里三沓中药递过去，又塞了一张纸条，“姐夫，药包上我都做标记了，写一的是给你和我三姐去油刮脂用的，前一两天有点拉肚子很正常。 七天的量，保管你们一天掉两三斤，七天打底十五斤！你们也不算太胖，掉了十来斤后，人会显得精神有劲。 然后你跟我姐分别喝写二和三的药。这是给你们调理身体的。你们连着喝五天…… 这小瓶里是特效药，你们每次熬煮中药的时候滴上些，能够激发药性…… 纸上写了注意事项，包括你们最近的饮食方子、计算我姐排卵日的方法，和你们同房的时间……” 牛俊良认真听着，连连点头：“我都记住了！” 小舅子说，他就听着、照做，至于结果如何，他并不太关心，就怕希望越多失望越大，更何况小舅子不会害他们的。 快到饭点的时候，牛俊良去忙了。齐跃进则骑着车子去家属院转悠了一圈，去了车间办公室。 “小齐！”徐主任看到他高兴地大步上前，一手跟他握手，一手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就说昨天劳模如你二姐夫咋请假了，原来是去接他小舅子。 你这次是探亲还是出差，能呆多久？” “出差，就待一天，明儿个就走，”齐跃进笑着说。 徐主任领着他去办公室，先倒了茶水后，指了指自己书架上的几套书，低声问道：“小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动静了？怎么给知青们捐赠这些书籍？” 齐跃进笑着摆摆手，也小声回道：“没有，只是觉得学生就该学习，只有学到真本事，才能为国效力造福百姓。 古今中外都有学校，这是基础设施，那么就有其存在的意义。 组织鼓励教育是早晚的事，让知青们学习，我也是想着让他们有个精神寄托，在劳作后捧起书本，能够感受组织对他们的关怀，以及他们跟农民还是不一样的。 而且，万一机会来了，他们能够及时抓住，彻底摆脱眼前的困境！ 徐叔，我听我姐说，您组织大学生给职工们讲课？” 第308章 真是及时雨 徐主任笑着点头：“对，组织一直都倡导扫盲，可见文化的重要性。咱们城里的职工，大部分都是有学历的，只是学历高低的区别。 我看过你给你姐姐和姐夫们邮寄的那些书，都是特别扎实有用的，尤其是我们是内燃机厂，跟机器打交道，数理化更是要学好！ 反正职工们下班后没啥事，倒不如每天拿出一两个小时学习，往脑子里多塞点知识没有坏处。 而且我们厂里各种评优评级，也将加入文化程度的考察。” 这么一来，职工们为了不被扯后腿，只能硬着头皮学习了！ 齐跃进冲他竖起大拇哥，“徐叔，但凡职工们坚持个一年多，保管能收获巨大。你且等着吧。” “承你吉言，”徐主任笑着摆摆手。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有很多工人动手能力强，却没有理论支撑，让他们只能用笨方法摸索，绕太多的路了。 有了这些书籍，工人们绝对能有个整体惊人的进步！ “徐叔，我听说你们厂给一些职工办理了房产证？” “是这样的，对单位有杰出贡献，或者工龄足够的职工，能够分批次地申请办理房产证。 到底有证在手里，大家伙儿心里踏实，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变化，他们都能一直住下去，还可以传给子孙。 怎么，你想要买房？”徐主任低声问道。 “对，徐叔，我二姐和三姐家，来厂里的年限短。他们都有孩子呢，一家子挤在一间筒子楼里，做饭得去走廊，晾晒衣服要去楼下，刮风下雨下雪都要去外面的厕所。 所以，我问问您有没有认识想将房子转让的，”齐跃进笑着点头。 “肯定有，”徐主任小声说，“你姐姐和姐夫都是内一厂的员工，只要别人主动让出，他们就能去房管局登记变更姓名，领新的房产证。 你要是想买的话，我托人给你打听。” “太谢谢您了！”齐跃进赶忙站起来鞠躬，笑着说：“我想买两套房子。就三个条件，第一是有房产证可以过户的，第二要带院的，第三面积要大！钱不是问题！” “行，有消息我跟你说。”徐主任点头，“或者，你不得闲的话，我帮你买下来？” “那太好不过了！”齐跃进拍着手，从包里翻出一沓钱票来，约莫三千多块钱，和价值一千多块钱的票据。“到时候还麻烦叔，在房产证上写我俩姐姐的名字。” 说着他还写了两份赠与合同，将房屋地址和时间给空着了。 “放心吧，我争取在一两个星期内将这件事给办好，”徐主任将他的钱票给锁到柜子里。 “叔，你在堂山有认识的人不？”齐跃进挨着他坐下，低声问道。 徐主任见他神色严肃，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点头：“有，有两个关系不错的战友。我们经常通信，他们有在钢铁厂当保安队长，有在百货楼当主任的。 怎么了？需要我给你写介绍信不？他们都是很可靠的人！ 而且他们是本地人，亲朋好友认识的人多……” 齐跃进微叹口气，“这不是最近咱们这片地震学家测出来什么日降水量、日平均气温、最高最低气温和气压等等数据异常，还有什么地电阻率下降。 这些都是地震的重点监测数据……” 他细细地将从韩主任那探听的消息，加上些自己的补充，都说给了徐主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天气热，晚上在外面睡个把星期，却能保住小命！” 其实堂山地震有不少诡异谜团，其中一个便是，很少有人是因为地震直接丧命，而是被建筑坍塌受害。 “我需要堂山、京都和津市等附近地区，各种特殊自然现象的汇报，”齐跃进小声地说：“连专家都不能统一意见，我们能做的是将这些异常呈现给大家，并且普及防震知识。” 徐主任紧握着拳头，“最近天气确实挺异常的，听老职工说，多少年没这么热了，跟要憋一场大暴雨似的。 正好我请年假，亲自去那几个战友家拜访下！” 齐跃进想了想说道：“那叔，我先回去问点事，待会给你来电话。” “去吧，有什么事记得及时联系，”徐主任没有留他。 齐跃进出门的时候，在徐主任耳侧低语：“二十七八号，叔，这两天让你认识的人，千万不要在家里睡觉！” 徐主任拍拍他的肩膀。 齐跃进吃完午饭就往报社赶。 江胜景看到他，走上前嘀咕：“我上午到处溜达，跟人显摆自己得到消息，说堂山有可能地震，要前往搜集信息，争取抢第一手新闻！ 还说机遇和风险并存，堂山没有发生地震还好，咱们对百姓们进行了一次科普，算是一次做好人好事。万一发生了地震，那么这份功劳，足够让我名垂青史了…… 我还给其他几个报社、电台的人打电话，说自己得了个劲爆的消息，就是不跟他们说，等播报出来碾压他们，成为京都今年杰出事大记者之一。 已经有人坐不住打电话询问，或者亲自过来探听……” “厉害了景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齐跃进不吝啬地夸赞，“景哥，平时你们怎么找线人的？” 江胜景拿出一份报纸，指了指最后一版左下角，“这里会写上，鼓励百姓们发现新闻。新闻一旦被我们关注和报道，就给他们报酬。” 齐跃进揽着他的肩膀去找韩主任。 “你们不来，我也正要喊你们呢，”韩主任拍了拍桌子上厚厚一沓资料，“这些都是去年咱们收集，关于地震方面的资料。你们拿回去翻看下，记得再还回来。” “谢谢叔，”齐跃进翻看着，用处确实挺大的，其中就有关于防震的消息！“叔，如果我们到了堂山那边，发现很多自然现象，应该通过哪些方式，可以快速传给百姓们耳朵里？” 韩主任递过来一张介绍信，“你们拿着它去报社和电台。我已经跟领导沟通过了，专家都没确定有没有地震，但是我们却能展开防震专题！ 有这个由头在，报社和电台会优先安排你们的消息，记住，一定要把控住度……” 真是及时雨！齐跃进立马站起来，冲他敬礼，“谢谢叔，这张介绍信太有用了！” 第309章 那可怨不着咱们！ 韩主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地震是大事，关系国家和民众，但凡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也跟火车站和客车站的站长们联系了。你们拍了照片，胶卷可以随时传回来，方便我们印刷登报。 每天我们京都日报都能铺设到堂山各个单位的办公室……” 齐跃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得不说不管韩主任还是徐主任，他们能够在重要的单位担任主任，这大局观和前瞻观是普通人没得比的！ 江胜景看向韩主任，指了指手里的报纸：“主任，您看，咱们要不要在这里面向堂山民众征集自然异象？” 韩主任蹙眉，“这……” 齐跃进连连点头，笑道：“主任您想啊，咱们只是征集，又不是人人的都采纳，只是挑选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支付稿费。 可看到报纸征集的人们，会忍不住注意到周围的变化，越是注意越会对比而心惊的。” “行，”韩主任想了想应下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晚上睡觉的时候警醒点，现在天气热，最好啊在空旷的地方搭帐篷。 我们就好好准备防震专题，就放在京都日报的第一面最醒目的位置！ 之后也会在第一面 “叔，有您在我们后方统筹全局，我们心里踏实，”齐跃进冲他竖起大拇哥，“回头我朋友搜集到信息，给您这边打电话，还给堂山的日报和电台打。 希望咱们能够及时将信息播报出来。我相信，越是临近灾难，自然给咱们的警告越明显！ 不过……” 他声音一顿，其实在上一世这些现象不是没人注意到，可谁都没有将专家的数据异常，跟这些现象给联系到一起。 尤其是那几日天气异常，人们将动物的不对劲归结为暴风雨的到来！ “不过什么？”韩主任和江胜景好奇地问道。 “叔，您记得将地震和暴风雨时，动物们的各种异常给区分开，”齐跃进认真地说道。 韩主任连连点头，“对，这暴风雨来临前啊，动物们也会躁动不安，谁能想到大地震的到来呢？” 在危险来临之前，人们下意识心存侥幸，根本没有想过最坏的情况。他们得很清楚地点出来才行。 “对了，像是什么井水、池塘、机井啊冒泡、喷气或者水干了；什么会飘散着带臭味的雾；天边有异光；断电的灯管在亮……这些可都是地震才有的现象，不属于暴风雨的预兆吧？”齐跃进生怕韩主任记不住，还拿出笔和纸一笔一划地写下来。 这场灾难，让后人翻来覆去地研究，何尝不是想要时间回溯，阻止这场浩劫？而他重生了，那么他就带着未来华夏儿女的念想，用最大的努力，与此抗争！ 韩主任低头看着，愣了下，“这井水机井冒泡喷水，我听说过。这灯管断电后还能亮？” “会！”齐跃进想起来一张漂亮国关于地震报道的照片，那是一只惊恐的猩猩，配文则是：“为什么我能预警地震，而地震专家们却不能？” “叔，知识固然能使人们变得聪慧机敏，却也容易让人变得脆弱和耳聋眼瞎。地震不一定非要准确的数据来支持预警，动物们比往常都疯狂的举动，足以让人们警醒而自救！” 韩主任拍了下桌子，“对，我们不能等专家给准确答案。地震能准确预测出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被预测到。 反正我刚接到电话，汪先生他们在十七号晚上开得交流会上，准确提出七月二十二到八月五号，会发生五到八级的强震！ 那咱们就将这则报道给……” “不行，”齐跃进立马阻止道：“叔，这样准确的报道，不会被允许发布出去的。到时候我们都要被扯出来，这就是做了无畏的牺牲。 咱们就借着最近全国召开的群测群防交流会，对地震深入报道。 组织总不能阻止咱们科普防震知识吧？也不能阻止咱们寻到堂山怪事，跟全国百姓们分享吧？ 咱们分析其他地震来临前的征兆，也不碍事吧？至于百姓们将这些跟地震联系起来，那可怨不着咱们！”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韩主任拍了下头，“如今形势紧张，咱们可不能事情没办，还被人给拉去批斗。 小齐啊，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记下来了。你放心，除了这些，我们整个报社一半的记者出动，将地震和防震的知识给整理好，尽快登报让百姓们看到。” 齐跃进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足足有一万块，“叔，我在沪市曾经做过募集，将捐款购买书籍邮寄给知青们。 谁知道还有几个老先生，将钱邮寄到我这里。我想他们更乐于将这笔钱，用在这样的地方。 您拿着这些钱，将防震科普的那份报纸，多印些发往堂山，而且京都和津市距离比较近，也要科普到…… 还有，我们尽可能搜集异常，您将这些异常都汇集到一起，争取在二十六号之前发布出去……” “好好好，”韩主任将钱接下来，郑重地说：“不管地震会不会发生，给百姓们科普地震和防震的知识，都是很有意义的。” 将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等不及明天，齐跃进跟老妈和媳妇儿报了平安后，收拾好行李，带着姐姐们准备耐放的吃食，刚在报社门口与江胜景汇合驾车离开，就看到一辆吉普车驶过来。 从车上下来两个男子，中年男子正是当初负责拐卖专案的邱明辉，邱队！ “邱队，您找我？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齐跃进赶忙上前跟他敬礼握手，笑着问道。 “还好我们赶上了，”邱队笑着说，压低声音在他耳侧道：“是老顾打听到你要去堂山办事，特意跟我联系，让我支援你们一下。” 老顾？齐跃进立马明白过来，是顾臣光顾副师长！ “顾大哥？”齐跃进没想到他会特意打听自己呢。 “对，”邱队拍了拍吉普车，“这车借给你半个月，够不够？这可是上面淘汰下来的车，优先配给我们单位的，平时不去其他省市，基本上就放在大院里落尘呢。” “够，太够了，”齐跃进连连点头，“之前我还捉摸着，去堂山不知道东奔西跑去多少地方呢，要是遇到土路、石头路，这小轿车还真经不起折腾呢。 有这车，不仅山路能走，这家伙本身就是通行证啊！” 邱队笑笑，冲他努努嘴，“去后面打开看看，我们还给你们准备了什么。” 第310章 他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齐跃进听到这里挑下眉，迫不及待打开后备箱，竟然看到了无线电台！ “邱队，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大好人，”齐跃进握住邱队的手就不放。 邱队笑着说：“老顾打过招呼了，你是他弟，就是我弟。 现在通讯发达了，从今年初，这些陪伴咱们多少年的老家伙们陆陆续续被撤掉。 这是我从单位扒拉出来的，以你要采集地势为由，申请了的……司机小康原来就是无线电连分配过来的。 有他在，你们有任何消息，都能传送到我这里，再由我将消息给你传递出去。” 这样的话，能避免他们到处寻找电话，或者受到时间地点限制，信息无法及时送出。 “邱队，你们不知道对我们的这些帮助，将会救助多少人，”齐跃进忍不住冲他郑重地敬礼，内心滚烫不已。 他不是一个人在努力，身后有那么多朋友助力！ 这样的年代，如此真挚的感情，他齐跃进何德何能？ “去吧，我们各有职责所在，不能同你前去，但是有需要你就开口，”邱队回礼。 他们绕过城区，连夜赶路直接去了戴北河区，天蒙蒙亮，就有许多渔民喜气洋洋地前来捕鱼，一筐筐鱼从这里拉到市场。 “今年怎么了？海鱼精着呢，平时咱们得开船到很远的地方下网，如今随便捡鱼！” “还能有啥，你看这阴沉的天，恐怕有暴风雨来了，水里缺氧了呗……” “这鱼卖不完晒成鱼干，供销社也收……咱们渔民们也要过个丰收年咯……” 等朝阳升起来，齐跃进他们才看清楚海面，一条条鱼跳跃起来，鱼鳞闪烁着光辉，那种场景好似这是人工渔场，在海底有渔网逼迫鱼儿不得不跳出海面！ 江胜景已经拿着相机跳下去拍照。 齐跃进抄着口袋在周围溜达，见一个壮实彪悍、腰间别斧头的汉子指挥着大家伙排队卖鱼，便拽过一个半大的小伙儿，给其塞了两根烟问了两句。 这汉子算是这边一位响当当的人物，是造船世家传人，码头上一半的船只都出于他们常家之手。谁是常家当家的，就被尊称一句“常不缠”！ “常不缠？”齐跃进不解地问。 一个老汉嘿嘿凑上前，嘀咕道：“小同志是外地来的吧？你年纪小，不懂得这事。 咱们走街串巷的手艺人分为九佬十八匠，这十八匠最初是八匠，你知道谁排第一步？” 老汉喜欢卖弄，却也不等齐跃进配合，自个儿就说起来：“木匠！你听过一句话不？十匠九难缠，木匠鬼不缠！ 木匠本事大，会看风水，腰间还别把斧头，脏东西见了都害怕。 小伙子你可别讲什么科学，很多事我们老人亲眼见过……咱们在海边要出海，常家造船有很多道道的，反正他家造出来的船都平安归来……” “常家见多识广，每位家主都是这个，我们都服他们！”另一个老汉凑过来。“每一个常不缠眼睛可毒了，我们出海前都要找他挑个日期，但凡他摇头的，那就不能出船，不然准出事……” “不过泄露天机是要遭报应的，每一个常不缠都是孤苦命……他二十七八了还没娶媳妇呢，老娘还卧病在床……”这边民风淳朴，靠近海边，生活清贫倒是没受外面的风气影响。他们说话也不如城里人那么小心翼翼。 齐跃进笑着给几位老爷子让了烟，便走向常不缠，上去就要给人下跪。 常不缠愣了下，赶忙双手扶住他，“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我是来感谢您的！”齐跃进红着眼眶说道：“小时候我跟着大人来这边走亲戚，没见过海，太稀奇了，就吵着闹着要跟船出海捕鱼。 是遇到了还没当家主的您。您摇头说那天上午不能出海。我们就忍到了下午，结果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突然狂风大作……” 常不缠挠了挠头，笑着说：“这不算啥的，我们会看天。天气不好，就会派人揽着渔船出海。” “咋叫没啥？要是没有你们劝着，我这条小命就交代海里了！”齐跃进瞪眼道，“大哥，我必须要感谢您！” 说着他装作跟常不缠握手，实际上往人手心里塞了根五十年份的人参。 常不缠低头看了眼，想要拒绝，可是他想起家里的母亲，没舍得拒绝。 “小兄弟，你们这是从外地来的吧？来这么早，吃饭了没？待会跟我家去！” 齐跃进笑着说：“我是带任务出差的，正好记者朋友听说这边鱼比往年泛滥，跟着凑热闹拍照，找找新闻。 既然常大哥相邀，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常不缠忙完，已经七点多了。他领着齐跃进和江胜景回家，顺道买了点早餐。 齐跃进拎着两个蜂蜜和一罐麦乳精。 “小齐同志，你真是太客气了，之前你给我的那根人参已经很贵重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常不缠连连摆手。 “给婶子补身体的，”齐跃进拎进屋，放到老太太的床头前。 那老太中了风，一半身体不能动，笑着含糊摆手。 齐跃进自来熟地给老太太倒了杯蜂蜜水，“常大哥，我带来的这蜂蜜可不一般，是让蜜蜂采集的各种药材绽放的花酿造成的，再经过一定的熬制。 您用一瓶婶子冲服，一瓶兑水给她擦洗，保管她浑身轻快。” 常不缠赶忙将活接过去，给老太太喂水。还别说，这一半身体不能动的老太太，总是控制不住流口水，这一大勺蜂蜜水下肚，她竟是能闭紧嘴巴！ 好似老太太脸部都显得有些红润了，眉眼舒展。她之前是个体面人，而这中风，让她心理的难受胜过身体。 从屋里出来，常不缠激动得不行，连连道谢，“小齐同志，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齐跃进跟江胜景对视一眼。他抿着唇低声道：“常大哥，我这次出差直奔这里，就是想跟您说一个消息。” “是什么？”常不缠认真地问。 齐跃进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常大哥，你看最近鱼自个儿跳上岸，是为什么？” “应该是有一场特别大的暴风雨要来，”常不缠说道：“最近乌云厚重，海浪汹涌，家畜家禽有些躁动胃口不好……” 第311章 我不记得见过你 齐跃进小声地问道：“常大哥，你们祖先有预测过地龙翻身吗？”　　常不缠猛地抬头看向他，赶忙回屋拿出一沓泛黄的手札册子，上面还是用毛笔书写的繁体字，周围是一代代常家家主的标注，最上面一本比较新，而且还只用铅笔写了几页，应该是他成为家主后，继续编写的。　　“我们常家祖祖辈辈是木匠，曾经给官家造船，而且每艘大船造好后，我们都跟随着试航，所以咱们华国的海岸线都给跑了一遍，见多识广、经验代代相传，各位家主的本事更扎实，”常不缠忍不住自豪了番，这才深吸口气翻看着手札，“齐兄弟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记载了当初我们常家老祖途径地龙翻身地方，观察到的各种异象！”　　齐跃进认真地看着，上面有对井水、池水的异常和各种飞鸟走兽的不对劲进行了着重描述。　　常不缠跟着一遍遍地看，忍不住倒抽口冷气，“齐兄弟，地震跟暴风雨确实不太一样。　　要真是暴风雨的话，这些鱼可不是往河岸上游，而是往岩石底下钻！普通的暴风雨、氧气不足的时候，它们也就是在海面、河面上吐个泡，有几只跳出水面。　　像是这次鱼恨不能自个儿钻筐的事……　　而且，我们就说最近晾晒渔网的时候，为什么地方小了，礁石也被淹没！　　这是水位上涨……而这些都在二百年前的一次地龙翻身中，出现过……”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一页字，“你看，这里记载了。当时的常家家主差点回不来！为了警醒后代，还写了一页内容呢！　　都怪我平时看老祖宗的手札囫囵吞枣，竟然没想起这件事。　　也就是说，这次鱼群的异常，很有可能警示我们，地龙要翻身了？”　　齐跃进重重点头，小声说道：“常大哥，最近京津几个地方的地震专家们都开会讨论呢。　　只是地震的数据没有标准，谁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何时何地到底发不发生地震！　　咱们秦市距离堂山不远，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你们还是警醒起来吧。”常不缠连连郑重地应下，“既然鱼都自个儿跳上岸了，那我就尽可能阻止大家伙儿出海。”　　“这还不够，”齐跃进认真地说，“常大哥，你最近关注下京都日报，他们这几天会出一个关于防震专题，到时候你给大家伙儿普及下。　　看看地震来临的时候，咱们应该怎么做，避免最大的伤害。”　　“好，齐兄弟，我听你的！”常不缠嗯了声。　　“常大哥，要是可以的话，让大家伙儿跟亲友们说说。命是咱们自己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就这么半个月的时间。”　　“放心吧，之前是我没有将鱼群的异常，跟地龙翻身联系起来，如今我肯定会尽自己所能，将这件事宣传出去！”常不缠笑着说。　　齐跃进看向他手里的册子，“常大哥，我们能不能将你们常家册子中的这几页给拍下来登报？”　　常不缠低头看看册子，笑着递上前，“拍吧，我们常家祖宗记载下来这些，就是让我们常家带着百姓们避祸的。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记载的这些经验，能够被全国百姓们传阅，肯定乐呵的晚上找我唠嗑！”　　得了他的许可，江胜景便将上面关于地震的记载都拍摄下来。他还对应着将这片对应的景象也拍摄入内，记录了渔民的话。　　“常大哥，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跟你畅饮了，等下次有机会，”齐跃进也不耽搁，提出了离开。“咱们这片地方还有其他异常，需要我们继续探查和汇报呢。”　　常不缠也不留他，只是问齐跃进要了联系方式。　　江胜景把胶卷和采访记录整理好，送到了车站，到时候售货员会交给京都客车站候着的同事。　　齐跃进和江胜景他们一边前往灾情严重地区有水的地方，一边寻找附近影响力大的同志嘀咕。　　前两天他们还费些口舌，京都日报的地震科普和异常征集起了作用，有在全国名气都数得上的报社作为依靠，他们的话分量重了许多！　　这日他们经过打听，来到海宁的某个公社办公室。　　程社长是上面下来镀金的，跟县里能拍板的那位有着姻亲关系呢。“程叔好久不见了！”齐跃进上来笑着诚挚地双手握住对方。　　程社长愣了下，微眯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小同志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记得见过你。”　　“程叔贵人多忘事，去年安宁地震被成功预测后，堂山市里不是组织了一次学习吗？我也在，咱们还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呢！”　　太久远的事情了，程社长倒是记得那次会议，是他以他姐夫秘书的身份参加的。除此之外，他只记得会议漫长，一个领导接着一个领导念经。　　“哦，是你啊，小……”　　“小齐！齐跃进，”齐跃进笑着说，“这不是最近咱们这片地区地震测量的各项数据异常，报社出了个防震专题月。　　我们被派下来到处了解情况，顺便给百姓们科普。”　　江胜景赶忙将介绍信递过去。　　程社长一瞧俩人是记者，心里没有半点戒备心，反而挺直腰杆笑得格外热情，招呼着他们进屋里坐。　　齐跃进对着程社长一阵夸，什么村民们热情淳朴啊，庄稼长得好，跟世外桃源似的，喜得程社长都拿出宝贝的茶叶来招待他们。　　预热了十来分钟，齐跃进凑到程社长身边，小声说：“程叔，我来给您送一场泼天富贵！你要不要？”　　程社长呼吸一窒，左右瞧瞧，凑过去低声问道：“小齐啊，是什么？你怎么找上我了？”　　“程叔，我瞧着您有果敢有魄力心里装着百姓，还有判断力！　　反正您听我说说，要是您觉得我说的不对，咱就当普通拜访。要是您觉得我说的很对，那您升官发财，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程社长好奇啊，而且就听听，应该不碍事吧。他点头，“行，你说！”　　“程叔，您也知道，我们来自京都日报，消息最灵通了。您听说最近全国地震群测群防交流会了没？　　我们报社就因为这，才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地震专题报道。这会议内容，您听过不？”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12章 五、四、三、二、一……轰隆隆…… 齐跃进的话勾得程社长心痒。 齐跃进他们便火速赶往拍照和邮寄！而京都日报也每天都登记这些信息，且越来越密集、越稀奇…… 第313章 卖报小行家 短暂的二十三四秒钟，就像是间隔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得让齐跃进觉得，自已又过了一辈子。 突然它们奔向不远处的凤凰山顶，望着被摧残彻底的堂山，发出凄厉的嚎叫……就像是电影中所拍，这里已然经历过毁灭的灾难，成为一座末日之城…… 第314章 咋都抛锚了呢 连续三天高强度的救援，堂山百姓们的伤亡人数也大体统计出来，不足齐跃进上一世知道数据的百分之零点五！ 咱们人们躲过灾难，但是一些动物被砸到发臭……有很多人染了疫病……” 第315章 老爷子的棺材本 齐跃进愣了下，这小子来的可真巧啊！ 他笑着说：“咱爸妈都认字了，让他们翻字典给外孙取名。 不过，我倒是能给他取个小名，就叫做……新生吧！” 可不就是小家伙的新生，要不是他重来一世，这小子没机会来到这世上，起码不会在他们家里。 宁思涵他们在北春军区，可他们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堂山地震的事情。 她笑着点头：“新生的寓意好，这孩子有福气，在灾难之后出生的。” “媳妇儿，我没事，好着呢，你们别担心。 之前我参与了灾后救援，最近灾民们生病的很多，我去找四姐夫，寻个老中医开些药，拿到饮料厂给熬制装瓶。 等忙完这件事，我就差不多回去了！ 最近孩子闹你了没？” “没有，就是有些调皮，尤其是我吃完饭，孩子就在我肚子里又是打拳踢脚又是撅屁股顶脑袋的，”提起这个，宁思涵抿着唇笑。 孕育一个新生命，真的是很神圣又新奇的事情。 “咱闺女随我！”齐跃进跟着乐呵。 “你这么希望我生闺女啊？”宁思涵好奇地问。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啊，我瞧见姐姐家的小棉袄，就想捞到身边来。 小姑娘多好啊，长得跟你一样漂亮可爱，随我聪明，娇娇软软的，我去哪里扛到哪里！”齐跃进笑着说。 他是真想要闺女，闺女知道疼人，也是怕媳妇儿有压力。 问了父母两句，齐跃进这才恋恋不舍放下电话，乘坐公交车去了军区大院。 果然在门口，有一位中年汉子穿着白衬衫、军绿色裤子，背着手在踱步。 “荣叔好，我是齐跃进！”齐跃进赶忙快步走过去打招呼。 “小齐你好，你爷爷让我在这里等你，”荣师打量了下他，还别说不愧是施老认的干孙，整个大院就没有比得上他精神帅气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领着他去门卫那录入信息，“小齐，往后你进出大院报个名字就行。” 齐跃进笑着点头。 “咱们大院关系比较复杂，当初施老就是不耐烦这些，申调去了北春军区。 要不是施老，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小齐，要是有谁为难你，你就来找我。施老的干孙，就是我的亲侄……”荣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荣叔您放心吧，我肯定不跟您客气的，”齐跃进点点头。 “那是施老的住所，我住在后面一排第三户……”荣师给齐跃进指着。 齐跃进眸子微动，低声问：“荣叔，盛家在哪里？我媳妇原来在盛家待过，白思涵，您听过吧？ 不过现在她叫宁思涵，是沪市宁家的闺女……” 荣师嘶了声，“施老那二层楼往东边数第三家就是。当初施老本能留在京都的，却被盛家老爷子给顶上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们小辈又牵扯上了……” 齐跃进勾着唇角，“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盛家老爷子退下来了，后继无人。 但是我爷有我，往后享福的日子长着呢！” 荣师笑着点头，“对，施老太有原则了，这么多年来，大家伙儿没少给他介绍对象，或者拎着自家小辈去认干亲。 可他没一次同意的，被惹急了，就说要娶天仙般的媳妇儿。没有符合要求的，就不要领到他跟前…… 我们都以为他会孤独终老了。没想到他竟然认了干孙，大家伙儿都好奇，小齐你是什么样的孩子，咋就让那倔老头点头了呢？” 齐跃进低笑声，却也更加体会到爷的心酸和孤寂。 “哦对了，这是摩托车的钥匙，”荣师将另一把钥匙塞到齐跃进的手心里，“你只是个勤务员，到处开着吉普车太招摇了，但是骑着摩托车还是可以的。” “我爷就是疼我！”齐跃进略微得意道。这小老头真是面面俱到啊。 荣师笑道：“施老也是让大院里那些人看到他的态度，省得一些眼睛长在头顶的，欺负了你。” 俩人说了几句话，荣师有事先离开了。 正是下班的点，齐跃进从盛家溜达而过，正好碰上背着包骑自行车回来的盛华楚。 “齐跃进，你怎么在这里？”她大惊失色地问道。 齐跃进笑笑：“对啊，我怎么在这里啊？我又不像是某些人在北春军区待不下去，灰溜溜地回来。 哎，对了你那少了一只耳朵瘸腿的男人呢？没离婚吧？” 盛华楚气得握紧车把。她就不该跟他说话！她扭头推门回家。 “小盛同志，你心理素质不行啊。咱们好歹是旧相识，唠个五毛钱的磕呗？”齐跃进高声喊着。 盛母听到动静，蹙眉问：“楚楚，外面是谁啊这么没有素质大声嚷嚷？ 你现在是我们盛家的女儿，哪怕明远受伤了，但是戴家根基在，你别动什么歪心思，瞧上阿猫阿狗！” 盛华楚扯扯唇角，“是齐跃进，之前来家里撒泼打滚的就是他亲妈齐老太太。” 一听齐老太，盛母不吭声了。 齐跃进见盛家房门紧闭，啧了声，晃悠去了施老的家。院子里停靠着一辆军绿色带斗、七八成新的摩托车。 他打开房门，应该是荣师隔三差五派人来打扫，屋子里只有淡淡的浮尘。 齐跃进抄着口袋逛荡着，两层小楼跟电视剧里干部住的是一样的，只不过这里没有一点人气，东西少得可怜。 转悠了一圈，他进了书房。里面的摆设一目了然，三个橱柜下的柜子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箱子啊？ 齐跃进趴跪下，挨个敲地板和墙壁地听动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要是说真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就是整个墙面好像不是实心的！ 他将三个橱子挪开，就看到中下墙壁上有一块墙皮掉落露出的红砖，一圈的白墙染了点砖色，而四周有些腻子热胀冷缩的裂痕。 齐跃进伸出手尝试着放到红砖上，一阵抠弄，竟然真被他给拉开了！ 这就是个用砖制成的抽屉，里面放置着的木盒盛了二十根大黄鱼，足足有十二斤重。 齐跃进抿着唇笑了下，将东西收入空间。这怕是老爷子打仗东奔西跑，不知道攒了多久的战利品吧？ 这是准备都让他拿出来赈灾？不知怎的，他有点心酸和心疼。 他到处黑吃黑得来的金银珠宝多着呢，还真用不上老爷子的棺材本。 不过，等过两三年，他能替老爷子多买几套房子，靠着吃租子也能过上惬意富裕的晚年生活！ 第316章 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咋送？ 他骑着摩托车溜达去了四姐家，正赶上午饭。 “宝弟！”四姐高兴地站起来，拽着他上下瞧了一遍，才含着泪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真是主意太大了，要不是你五姐夫说漏了嘴，我们都不知道你参与了堂山地震救援。 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能要了爸妈的命……瞧，才多久啊，你都瘦了一圈！” “欢然，你给宝弟冲碗麦乳精，我去国营饭店打两份菜，”周博容也高兴地拿着钱票就往外走，“待会儿咱哥俩喝点？” “喝不了，姐夫，我爷给我整了一辆摩托车，开车不喝酒。姐夫，你下午还上班吧？待会我跟你去办点事，”齐跃进笑着摆摆手。 四姐倒了麦乳精，坐在他旁边，小声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齐跃进简单说了几句，“地震强度很大，就那么一二十秒晃动，整个城市全成了废墟。 因为我们对防震知识和法子宣传到位，加上天气异常，百姓们比较警醒，伤亡倒比我们预料中的少，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还好，人活着就有希望，房屋没了再建，”四姐连连点头。 “姐，你听说了没，五姐生了个大胖小子！”齐跃进低头瞧了瞧四姐平坦的肚子，忍不住笑着说。 四姐抚摸着肚子，跟着高兴：“我们算着她也就在这几日生产。家里有了男孩儿，旋旋和老五也有撑腰的了！ 往后你五姐夫再往上爬，都不怕被拐弯的亲戚捡便宜，这叫做……后继有人。 宝弟，大家都说现在是新时代，男女平等，可真正过日子，家里没有男丁是要被欺负死或者被吃绝户的。 而且等你当了爸爸就明白，大人过得是孩子的日子，有了孩子就有了期盼和干劲！” 齐跃进笑着点头。他怎么会不懂呢？不过，上一世那三个白眼狼，可不是他的孩子。 周博容打了一份烤鸭和一份炒肝，全是京都特色美食。 这几日齐跃进都是啃干粮喝凉白开，哪怕他空间有不少美食，却没有心情去吃。 如今他大口啃馒头大口吃肉，喝着浓稠的米汤，别提多舒服了！ 吃过饭，周博容主动收拾碗筷洗刷。 “姐，不错啊，姐夫挺自觉的，”齐跃进啧了声。“我不在的时候，他也这么积极主动不？” “主动，”四姐笑着说，“你姐夫说，这房子是我的，他不能白吃白住，加上我怀孕了。 以后他在家里，就顺手做点家务，还真不是演给你看的。” 齐跃进满意地点头，“他对我姐好，那我乐呵送他一份前程！” 四姐被他逗乐了，“宝弟，你是当兵的，他是医生，八竿子打不着的职业，咋送？” 齐跃进挑眉，扭头看向甩着手上水珠进来的周博容，笑问： “姐夫，你有认识的老中医吗？我想找他开两副药，一副治疗瘟疫的，一副预防为主的。 然后找人熬制出来，让饮料厂给装瓶密封送往灾区。” 周博容点头，“有！我老师！” “嗯？姐夫，你不是学西医的吗？怎么改为学中医了？”齐跃进好奇地问。 “学西医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机会接触医术精湛的老中医。 可到了这里，刚开始两个月我们学习了理论知识，才选择进修深造的方向。 西医是见效快，但治标不治本，我更想将咱们老祖宗的中医给学好学透、发扬光大！ 好在大家都认西医，选择老中医当导师的人不多。我的老师医术不错，祖上出过御医呢……” 齐跃进想起来，四姐夫后来就是抓中药的，原来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那位老中医既然这么厉害，为啥四姐夫却学无所成呢？不应该啊！ “姐夫，你老师他老人家有多少学生啊？” 周博容笑着说：“我老师是协合医学院中医专业的副院长，学生多着呢，不过他人挺好的，很和蔼可亲。 我有什么问题就记下来，一个月去请教他一次，受益匪浅！ 我听说，他只收了六位徒弟，各个成就都很不错，能坐镇一个医院的中医部呢。” 齐跃进点了下头，“走呗，姐夫你带我去拜访下他老人家，”说着，他背上自己的挎包，拍了拍。 他们先去送齐欢然上班。 齐跃进递给齐欢然一兜蘑菇干和松子，“姐，给你班上同事分点。你现在怀着孕呢，别做太重的活。 家里不差你这点工资，大不了，你的活让同事们帮衬着点，回头你发了工资分给她们呗。” “好，姐听你的，”齐欢然笑着点头。 周博容带着齐跃进去了中医专业的一个教室后面坐下，“宝弟，聂老师下午有一节课。我都是听完他的课，才跟去办公室请教问题的。” 齐跃进没想到，自己还没参加高考呢，竟然来学校蹭课了。 一位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空着手走进教室。他先扫视了一眼学生们，眸光在齐跃进身上停顿片刻。 教室里一共有二十来位学生，座位空了一半。 聂老走到讲台前，冷哼道：“你们都是各个地方医院送来进修的医生，代表的是单位的脸面。 当初你们已经选择好进修的方向，就得坚定不移地学下去，而不是选了中医，却去西医蹭课！ 等考试不合格，你们还得老老实实重新学习，得不偿失…… 记住回去转告今天没来的学生，以后五次缺勤就不用来了，当我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上课……后面那位脸白的小伙子，上来将人体十二经络图给画一下！” 齐跃进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被点名了。 周博容有些着急，想要站起来，却被齐跃进给按住。 齐跃进站起来，“老师您说我吗？” “对，就你脸最白，不是你是谁？”聂老没好气地说，“你会不会？不会的话就罚站一节课。” 他不反对其他学生蹭课，但是中医比较枯燥，很多陪同朋友的，都是将这里当招待所，趴下就睡影响特别不好！ 齐跃进摸了摸脸，咧嘴一笑：“谢谢老师夸我！” 这脸皮真够厚的！聂老瞪着眼，“呵，你要是能画出来十二经络图，我还夸你。” 齐跃进走上台，拿起粉笔，“要是我能画出来，下课后能耽误您一会儿，请教俩方子不？” 聂老诧异地挑眉，这小年轻还真对中医感兴趣？“行！” 第317章 每一张拿出去都是价值千金的 十二经络图算是中医养生中很基本的图了，齐跃进记得挺清楚的，直接在黑板上将其挨个画出来，每一个穴位都给点上了。 “不错啊，小伙子，你是哪个医院来进修的？”聂老认真看了一遍，竟然都对。“之前怎么没有报我们中医专业？” “我啊，小时候见盲人推拿好玩，跟着学了两手，”齐跃进笑着说，“其实，我是跟我姐夫专门来寻您提供帮助的。” 聂老略微遗憾，还以为发现个好苗子了呢。他按捺住好奇，上完课，招呼着齐跃进和周博容去办公室。 “小伙子，你需要我做什么？”聂老背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聂老师，我刚参加完堂山地震的救援工作，如今那边的百姓们正在遭受瘟疫的侵害。 所以我想问您要两个方子，一个是清热解毒，一个是预防感冒的。 到时候我们熬制出来装入饮料瓶送往灾区……”齐跃进认真地将自己的打算给说了。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聂老顿步长叹口气，神色严肃地说： “我们京都不少的医院抽调出三成的医护人员前往堂山，其中就有我的二徒弟和五徒弟。 我没有去现场，不知道染病百姓们的情况，不能随便开方子。 不过，你这个法子倒是能够省时省力，能让不少同志不用赶往现场，也能参与到赈灾中。 这样好了，还有前去灾区的人员，我让他们捎个话，看看老二和老五对染病同志们诊断情况……” “太谢谢您了！” “你谢不着，”聂老瞥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你们一个两个人的事。我们身为华夏人，就有这份责任。 小周，你去跟出发去堂山的医护人员说一声。最早明天中午，我才能得到准确信息，在他们开出来的方子上进行修改。” 齐跃进想了想问道：“聂老，那到时候您替我瞧瞧，人参败火散管不管用。 这个方子针对湿寒疫。我听人说，这次瘟疫的表征有咳嗽、咳痰……” 聂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方子确实被称为瘟疫第一方，只是里面有几味药比较贵重稀少。 不说其他，单单人参就不能满足这么多受灾群众们的需求。” 齐跃进笑着说：“所以说我向您讨要两种方子。不是所有人都患病，重病患者用这种呗。 而且我能弄来一些野人参，年份越长、劲足，用量反而会少些。 聂老，您尽管开方子，其他的事由我们来。” 方子重要，药效不足灵泉水相凑啊！ 聂老想了想笑着点头，“行，那我就让老二和老五仔细观察下大家伙儿的病症，多开出几副方子来。 预防为主，这个比较容易，有好几种价格实惠、量多的药当主药，比如藿香； 再根据患者患病的类型和轻重，开上三四种药方，基本上能覆盖七八成的病患。 到时候让医生们挨个给患者看病，选择需要服用的药就行，效率一下子就能提上来了！” 齐跃进竖起大拇哥，“不愧是聂老，想的就是周到。有您坐镇，我们也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聂老呵呵，“你甭给我戴帽子。如果不是有你开拓了思路，恐怕到时候，那边的医生得等药草运送过去现熬制了。 如果这件事成了，到时候我申请记你一功劳！” “聂老，别呀，比我贡献大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过是会点投机取巧的招式，哪能跟你们有真功夫的比？”齐跃进笑着摆摆手，“到时候让我姐夫跟着去长长见识呗？” 聂老看向周博容，笑着点头：“我知道小周你，小伙子很勤奋好学，每个月都攒了不少问题。每次我都能感受到你的进步。 待会你跟我去拿点资料，等你跟队去灾区的时候，也不耽误课程。” 周博容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一个劲地鞠躬，“谢谢老师！我肯定会好好观摩学习，也不忘了将资料啃透。” 等俩人跟着聂老去了办公室，周博容才知道聂老口中所说的资料是什么了，竟然是厚厚一沓手抄病历！ “老师？”周博容捧着这些资料，感觉有千斤重。 聂老笑着说：“这些病例上有不少后来的删减，标注的多了，就让人看着头昏眼花，你有空帮忙誊抄一份。”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工作地誊抄的，”周博容重重地点头。 从办公室出来，周博容脚步还虚浮呢，语无伦次地说：“宝弟啊，你不知道这些病例代表着什么！ 每一张拿出去都是价值千金的……这些都是前辈们成功的经验，只要我将这些药方给研究透彻，那我也能出师了…… 要不是宝弟你跟来，我也没有这样的机缘。” “姐夫勤奋好学，才能得到聂老的看中，”齐跃进笑笑，“我不图你啥，只要你对我姐和我外甥们好，就够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病例的价值？聂老在释放要收徒的信号呢！只差一个契机。 周博容连连点头，乐呵的跟傻子般。 “姐夫，这件事你别跟外人说。知识装到脑子里才是真的，省得一些眼红的人搞破坏，”齐跃进低声叮嘱了下。 周博容严肃地点头，“嗯，我知道的。 之前我来报道的时候，跟大家伙儿的关系还可以，但是等他们知道我是走读不住校，就开始孤立我，有些人酸言酸语的。 但是我知道，能够获得来这边进修两年的机会太难得了。 我来这里是学习的，而不是交朋友的！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得到了聂老珍藏的病例，怕是会使坏。” 俩人说了几句话，齐跃进便骑摩托车去了内燃机一厂，寻徐主任。 徐主任刚从车间出来，身上还沾染了油污，见他依靠在墙壁上啃苹果，笑着大步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好小子，堂山这件事，你们办的真漂亮！” “那是徐叔、我爷和日报，你们共同提供的帮助到位，”齐跃进搭着徐主任的肩膀，站在屋檐下笑道。“徐叔，对于堂山赈灾，你们厂有啥打算？” “募集的钱票采购成各种帐篷、吃食和药物，已经送过去了两批次了，”徐主任对他没有隐瞒地说：“还有不少咱们的技术员跟过去，看看哪些设备、机械能够修理。 怎么，跃进，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齐跃进挑眉，“不瞒叔，有一些爱国的红资老先生们寻到我，想要捐赠东西，却怕拿出来招惹是非……” 第318章 半栋楼的职工们都探头了 徐主任了然，“跃进，你的意思是，想要借由我们单位的手，将这些东西折算成各种赈灾物资？” “对，您就在厂区门口，弄一个集装箱，周围多放些空箱子，由着大家伙儿往一个个箱子里投递东西。 也能允许他们将箱子带回家装东西。每天进行一次统计物资和钱票，列出花费明细……周围派保卫科的同志们看守着……再请一两位重量级先生来全程监督…… 这样既能够让百姓梦知道咱们在做实事，又能避免有些人中饱私囊，还可以鼓励红资们大胆捐赠！ 真正想要向灾区民众伸手救援的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字是否被大家熟知……捐赠钱财的多少，不是衡量人善的标准…… 一分不嫌少，一千不嫌多！” “好，就按你说的来，”徐主任点头，心里没底，这样匿名捐赠，且捐赠的钱物也是偷偷摸摸的，能够得到多少东西呢？ “徐叔，现在堂山困难，很多单位都提倡节俭，省出来的钱财和吃食支援堂山。 我三姐夫负责炒菜，估计要关停一阵子吧？正好让他带着物资过去，帮忙做饭呗…… 去的时候，车上扯上内一厂的横幅，给周围的单位起个带头作用……” 捐赠的物资带到，还造势一波，提高内一厂的名气，又能带动其他单位一起参与进来。 而且去赈灾也算是亮眼的业绩！ 徐主任忍不住掏出烟点燃狠吸了口，“这很可以啊，直接拉过去物资，又或者将钱票交给上面的部门，可没有咱们自己派人参与感强。” “对啊，自己人去能动性很强，饭点做饭，平时熬点汤汤水水的，做的都是实事！” “熬煮些绿豆汤，这个清热解暑，”徐主任笑着点头。“给孩子们弄点零嘴，只要人没事，有着咱们华夏八方支援，重建未尝不是好事。 现在啊，就是灾区民众们调整好心态。 哦对了，跃进，你说得房子，我替你买下来了！” 他进屋拿出两个房产证，“一个是平房、面积大点，一个是带院的一楼环境好点，价格都差不多。 平房距离车间比较近，就填写了你四姐的名字。这个楼房靠近食堂，写了你三姐的名字……” “叔，谢了，”齐跃进笑着接过来，“回头我姐他们搬家温锅的时候，请您过去吃饭。” 徐主任忙着安排事。齐跃进没多停留，拿着房产证，骑着摩托车去了食堂。 他车还没停好呢，三姐夫牛俊良就被徒弟喊了出来。 才多久没见，牛俊良已经消瘦一圈，比之前虚胖精神有劲多了。 “宝弟回来了？你三姐一天三遍的念叨你。你要是再不回来，她都要报名去堂山参加赈灾寻你呢。”牛俊良拉着他上下摸索了遍，“瘦了，待会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三姐去不了，不过，姐夫，我替你报名了，”齐跃进笑道：“到时候你多做些好吃的，灾区的民众们吃的满足，情绪就积极向上。 同样的食材，到了姐夫你手里才不浪费。” 牛俊良高兴地搓手，“那敢情好，自从堂山地震后，大家心情低落，吃着饭就想着那些灾区的民众们过的苦日子，心里跟着愧疚，不如省下来捐赠出去，奉献一份力。 平时哪一顿饭我不炒个二三十铁盘菜？如今三五盘菜，都勉强卖完。我闲的慌，也想尽自己一份力呢。” “姐夫，晚上喊上我二姐一家吃个饭呗？” “行，我这就给你二姐夫打个电话！” 地点就定在了食堂旁边新买的家属楼。原来的房主搬走前，彻底打扫了一遍，齐跃进还是先过去简单打扫了下。 最先来的是二姐一家。 “老舅！”俩半大的小丫头笑嘻嘻地喊道。 “二楠、三楠，”齐跃进挨个撸了一把头，“屋子桌子上有好吃的，随便拿，别吃太多，待会还吃饭呢。” “老舅最好了，”俩小丫头进屋，就看到水果、糖果和糕点了，欢喜的跟小仓鼠般。 “宝弟，这是谁家啊？”齐来英和张岳刚有些拘束，能够住在一楼带院子的，少说得是个主任。 更何况东户是大户型，四室两厅，基本上是大主任或者各个厂长才有资格住的！ 齐跃进塞给齐来英一张房产证，“这是我托徐主任买的房子。这套是三姐的，喏，这才是二姐你们家的。” 齐来英脑袋懵懵地接过房产证打开。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可真看到自己的名字，仍旧觉得不真实。 “宝弟，你咋不吭不响地办了这么大的事啊？”她红着眼，内心的喜悦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我给四姐买了，当然不能落下二姐和三姐了，”他挑眉看向晚一步而来的三姐一家，将房产证塞过去，由着姐姐和姐夫们消化这个喜色。 齐跃进揽着外甥女牛宝双的肩膀，“去找你姐姐们玩，以后这就是双儿的家了，喜欢不？” 牛宝双吃惊地张大嘴巴，直接将整个屋子疯跑了一遍，眸子惊喜地看向齐跃进，“老舅，这屋子好大啊！ 有厨房、厕所、餐厅、客厅和四个卧室，而且院子大，还有两间房子。 我太太太太喜欢了！老舅真有本事！” 张怡楠和张梦楠围着父母，也喜气地瞧着房产证，“老舅，我知道这个地方，那里都是平房，每套院子不小呢，正屋三大间，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倒座是杂物间和厨房！ 当时我们就羡慕，啥时候我们也能住上，结果老舅就帮我们买了！ 老舅太好了，以后我们给您养老……” 齐跃进嘴角抽抽。他也是有闺女的人，好吧！ 等他们平复下情绪后，饭菜都有些凉了。 牛俊良跟邻居借了煤球炉，将饭菜热了下，大家坐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子。 吃完饭纳凉的时候，老二张怡楠问出了大家所想。 “老舅，您前几天真得参与救援了吗？您跟我们讲讲呗？” 当即二楼有听墙角的职工探头，跟着急切地问道：“小同志你刚从堂山过来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咱们的车送过去物资，没挤进去，在外面卸了货。” 这位职工嗓门大，嗷嚎一句，半栋楼的职工们都探头了！ 就连隔壁，一个大娘踩着梯子扒在墙头，“我瞧着照片上，堂山的房屋全倒塌了？真严重到这种程度吗？ 这几天还下雨，帐篷送的及时不？我这是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的。” 同一个单元的职工们，直接这个抓着俩鸡蛋、那个拿一把挂面、要么端一碗白面来敲门，美名曰是来跟新邻居打招呼的。 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挤了一院子的职工和家属们。他们自带马扎，寻地一放就坐下殷切地看向齐跃进！ 第319章 一定会派飞机来接我们的 如今消息传递不发达，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单一且滞后不全面，唯一获取的渠道就是报纸和广播了。　　他们运送物资的人，只是一个来回，在城市边缘的安置区就卸货了，根本不清楚整个堂山的情况。　　“现在咱们刚过上几年好日子啊，堂山那边发生了这么大的灾难，这叫做什么？一朝回到解放前，以后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一个老汉敲着烟嘴长叹口气。　　“那边可是咱们的重工业区，生产不少东西呢，地震一来经济得倒退多少年？”　　“听说有堂山投奔的亲戚，家家户户日子紧巴巴的，自己都养不活，不是近亲，谁有能力接受？”　　“对啊，倒不如在原地等着组织和五湖四海同胞的支援……”　　大家浅浅地议论下，又将目光聚集在齐跃进身上。　　齐跃进沉默了下，抹了把脸深吸口气。　　“我是带着任务去的，组织配备了电台，正好报社的朋友听说那边发生了不少怪异的事情，就搭伴过去的。　　发生地震的时候，我们正要赶回来往报社送胶卷和稿子，等着次日发布呢……当时我们就慌了，赶紧用电台发布了消息……又折返回去参与救援……　　那里的房屋全塌了，好在百姓们最近关注防震知识，大部分都及时逃出来……　　一个大娘看到我们车上的电台，就哭喊着说：‘小同志啊，快点给毛主席发电报啊，让毛主席派飞机来接我们，毛主席一定会派飞机来接我们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伙都克制不住哭出来。那不仅是无助灾区群众们的信念，也是他们华夏所有人的信念！　　其实齐跃进比他们更不好受，因为这份信念在九月份也会……　　“我朋友是记者，看到堂山这种情况，当即就给单位发送电报了。　　群众们刚经历过地震，心里慌，就问发了些什么。　　我朋友就一字一句念出来：京都日报三点四十二分……发生了强烈地震……全部停工、停水、停电、停止交通……急需食品、药品、帐篷和救援……”　　头一次齐跃进说的话沉痛，一字一句似是将大家伙儿带入了当时的场景。他们通过他，看到了满目疮痍，看到家园成为一片废墟，看到亲友失联后的担忧与恐惧。　　不过齐跃进很快，语调轻快地说起了救援与灾情。　　伤亡不算严重，这算是唯一让人欣慰的消息了。　　“科学知识真重要啊，关键时刻能够救人一命，”一个老太太感慨道，“现在的孩子们生活幸福，吃饱穿暖，可得好好学习……”　　“学习的苦算什么，当时咱们想上学都没条件……你看现在大学生、高中生多吃香……”　　“对啊，我就吃了学历的亏，但凡我是初中毕业，现在每个月工资能提高三四十块呢……”　　齐跃进招来张怡楠，让小姑娘去厨房拿点水果、糖果和点心招待大家伙儿。　　二姐和三姐他们也是给每个人倒了茶水。　　知道了堂山那边的具体情况，大家伙儿揪着的心，这才稳稳放了下来，琢磨着回家收拾下东西，看看能捐赠些什么。　　得九点多快十点了，邻里才慢慢散去。　　徐主任用买房剩下的钱，给两个房子里置办了些简单的家具，可以说他们只需要添置些生活用品，就能住进来了！　　姐姐和姐夫们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搬家。　　齐跃进则直接先住了进来！　　他坐在阳台下的木质躺椅上，吱呀地晃着，今天也是个月黑风高夜呢。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归于寂静，只有夏虫时不时地鸣唱着，以及某些人累狠了、姿势不正确、雷鸣般的呼噜声。　　他换了一身黑衣，听了下四周的动静，从院子里跃出来往厂门口而去。　　果然在门口摆放着一个集装箱，周围堆着不少木箱，旁边则是四个扛着木仓武装部的同志们。　　老徐这办事速度和力度太行了！　　齐跃进勾下唇角，跳出厂墙，稍微装扮一番，打扮成一个佝偻着腰背、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老汉，手里拎着一个篮子蹒跚地走过来。　　他时不时喘息低咳两声，走到木箱子前，将盖子打开，装作从篮子里往外拿东西，实际上则是从空间里将从沪市掏的“老鼠洞”里的东西，装满了一木箱！　　盖好盖子，齐跃进偷偷往空间收了两个木箱，又晃晃悠悠往回走，寻了个漆黑的角落，拿出马扎坐下，抱胸依靠着墙壁休息。自从空间升级后，他还没好好研究过呢。　　不管是灵泉水还是养生诀，都是空间出品，效果特别喜人。　　齐跃进看着五十亩肥沃的黑土地，想起来自己学习蜂蜜的时候，采集了不少的人参。　　红色的人参籽是六月到九月份成熟的，他当初是整颗人参收入空间的，包括的地上部分的枝叶和人参籽！　　他眸子转动下，薅了一颗人参上的二十来个籽，浸染些灵泉水后播种在土地里。　　齐跃进想了想，又拿了两颗人参在灵泉水里涮下，栽入土里。　　空间里犹如白昼，等待的功夫，他拿出课本看着，等二十分钟后，他穿了一身棉衣、踩着内增高，外罩和裤腿一盖，长长的帽檐遮盖住他大半的脸，贴上从理发店顺来的假发当胡须，就成为体格彪悍的大汉。　　他一个肩膀扛一个空木箱，大步走过去。　　齐跃进将箱子放下后，挨个掀开似是检查，实则往里面继续塞大团结或者金银珠宝！　　一晚上他换了不少装束，从四面八方来来回回了二十来趟，把五十多个木箱装满，才将从沪市所得一分不剩地全部拿了出来。　　这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看着多，可是对于一个城市的重建来说，还差很大的缺口。　　忙完这些，天也蒙蒙亮了，齐跃进这才遣回了家，简单洗漱下补觉！　　“咚咚咚，”他感觉刚躺下，就有人敲门了。　　齐跃进瞥了眼墙上的表，已经九点钟了。他挠着头开门，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啊？”　　徐主任挤进屋，顺便关上门，激动地双手握住他的，低声道：“跃进！昨晚我们准备装入集装箱的五十多个木箱，全部装满了财物！　　我还没上班呢，就先去门口溜达一圈，听说晚上有二三十个人裹得严实来捐赠财物……”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20章 他也就在梦里想一想！ 齐跃进挑眉精神了，跟着乐呵，“叔，真的？我就跟人提了一嘴，估计那老姐姐将咱们厂子的事广而告之了。　　大家救灾心切，所以晚上都将家底搬来了。”　　“我当时没当回事，可等我翻开那些箱子，哎呦喂，一箱箱的大团结和大小黄鱼啊，害得我以为做梦了呢！　　缓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打电话上报。　　等人的时候啊，我们将东西给清点了一番，列出了册子……负责接手的是位给百姓们办事实的领导……　　他承诺啊，会将这批财物给登报说明出来，以后如何花费的明细也在后续刊登上去，让信任组织的人更放心……”　　徐主任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可这会儿他高兴坏了，“有这么一笔财物，相信灾区的民众们，能更快恢复原来的生活和工作秩序的！”　　齐跃进跟着点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对了徐叔，这件事被播报出去后，肯定会吸引更多的红资们捐赠财物。　　咱们也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放心吧，那位领导说了，会加大附近巡逻力度，”徐主任笑着说道。“行了，你继续睡吧，小伙子觉大。我就是来跟你分享下喜事的。”　　等徐主任离开，齐跃进也睡不着了，喝了碗兑了灵泉的蜂蜜水，整个人这才精神过来。　　他想起来昨晚的事，往空间那片黑土地看去，好家伙，之前他播种的人参籽彻底吸收了灵泉水，不仅长出来枝叶和人参，还又继续挂果了！　　齐跃进心跳得极快，深吸口气去感受了下，人参籽下是一年参，而且空间出品的人参效力是野参的十倍。　　换句话说，外界半天，空间内一年，能培育出十年野参，这也太逆天了吧？　　他继续查看昨晚栽种的两棵人参，一个是三十年份，一个是五十年份，只经过一晚上，它们个头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效力却增加了两倍！　　齐跃进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很明白，这样的逆天得益于空间里灵泉水的增加。　　他每多拿出来一根人参，便有相应的灵泉水减少。　　可他还是将所有的人参籽在灵泉水中过一遍，全部种植下去！吃过饭，齐跃进骑着摩托车去协合医学院寻聂老。四姐夫周博容就在办公楼下等着他呢。　　“小齐、小周你们来了，喏，这是我的二徒弟和五徒弟根据大部分染病患者的情况开的药方。　　我进行了一定的删减……一共是五副，一副预防，一副止泻，其他三幅针对染疫病患者严重程度，其中两幅能够作为平替……　　还有，这是批条，上面刚给医院拨款购药用于赈灾，只要你们熬制装瓶的药过检，那我们医院就委托你们熬药，再由运输局送往灾区！”聂老将准备好的药方推过来。　　齐跃进拿过来瞧着，其中就有他说的人参败火散。“聂老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去熬药。”　　出了办公楼，周博容笑着说：“宝弟，我已经请假了，帮你一起熬药。　　昨晚我回家后，特意粗略翻看了遍老师给我的那些资料，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手札，其中就有怎么泡制药材以及熬制药材的。　　你别看熬药简单，其实这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细节不到位，熬制出来的药效会大打折扣的。”　　“姐夫，你就是不说，我都得请你过去知道呢，”齐跃进笑着拍拍摩托车，“走呗，咱们先去药房爪些药，看看景哥给咱们找好场地了不。”　　他们到京都报社的时候，光是听着摩托车声，在门卫喝茶的江胜景便走出来。　　“跃进，我琢磨着你也得这会儿来，”江胜景直接坐在齐跃进身后，笑着说，“不负你所托，我直接寻上了北洋汽水厂，将目的一摆出来，厂长当场就拍板了，特别拨出来两条生产线和二十多位工人帮咱们！　　姐夫也来了，走，我带你们过去。不算远，也就十一二里地。”　　“还是我景哥厉害，什么关系都能寻到，”齐跃进笑着发动摩托车。　　有周博容的技术支持，汽水厂提供的设备和人力，以及他们从医院抓的药，大家伙儿一起努力，赶在下班前将五个药方都给生产出来了，每一种有两箱，由厂里的货车拉到医学院。　　聂老寻了三位老中医，每种开了两瓶挨个品鉴。　　“不错、确实不错，药剂里各个中药比例对，药效也足……”“而且瓶装干净卫生、还不容易坏，热起来还方便！”　　“小齐同志，你们能保证每一瓶都是这样的品质吗？”　　齐跃进笑着点头，“那必须的，这些中药都是送往灾区的。人家汽水厂选择的工人，全是车间标兵，这责任心那是必备品质。　　聂老将怎么熬制药材得到最大效力的法子由我姐夫周博容转教给车间工人们。　　法子对、比例拿捏准确，其他生产法子按照汽水的标准来，绝对每一瓶都跟你们现在品尝的一模一样！　　而且这样瓶装的药剂，能够保存至少十五天，根据灾区人们的需求，进行生产保证供应又不会浪费……”　　“好好好，老聂你这是从哪里找的这么机灵有想法的年轻人？”院长笑着夸赞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办了，缺什么就跟采购说。　　我们会从全国调来药材的！”　　聂老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小年轻嘛，学历高脑袋灵活，咱们这些老人们可跟不上咯。　　老韩你放心，我会监督他们的，让灾区群众们尽快恢复健康，绝对不会辱没了咱们医学院和医院的名声！”　　等将这些人送走，聂老高兴地夸了他们几句，“这件事你们办得很漂亮，等事情了结，你们想要要什么奖励了吗？　　你们可别说是你们赢得的，就冲着这些瓶装药剂送往灾区，为咱们医学院和医院添光彩，你们也值得。　　不然，便宜的可是别人了。”　　周博容想摇头摆手，可齐跃进却明白了，这份奖励和荣光不要白不要。　　“那聂老，您就收我姐夫当徒弟呗？我们将拜师礼都备下了，”齐跃进掏出一支用古法炮制的百年黑参！　　周博容当时就被吓傻了，宝弟咋能狮子大开口、挟恩图报呢？　　聂老是谁啊？华夏被称为国医圣手的也就一个巴掌数，他自认为资质普通、底子几乎为零、年纪也不小了，哪能得到聂老的青睐收为徒弟？　　他也就在梦里想一想！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21章 亏妻者百财不入 聂老挑眉，哈哈指着齐跃进笑道：“你这个小子还真会狮子大开口，顺杆而上啊？ 我是说替你们向组织申请奖励，怎么老头子我反倒成为发奖励的了？” “聂老，您是咱们华夏国响当当的国医圣手，谁不想拜您为师啊？ 中医如今式微，您作为行业泰斗之一，对于传承瑰宝造福百姓，有着太大的责任了。 寻一位愿意专研中医，品行不错的徒弟不容易，先有医德才能讲医术。 我这是给您送徒弟呢，这样好了，让我四姐夫先给您打下手，等什么时候他入了您眼，您再拍板收下他呗？” 齐跃进笑着将人参递过去，“这是我四姐夫的学费。 要是他在您身边学个两年，还没什么进展，不需要您撵，我想他也没脸留下来了。” 聂老将人参拿过来，仔细看了两眼，确实是个好东西。上百年的人参，炮制方法不错，药力被完全锁住，只要他运用得当，不知道能够将多少人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 “好，这个学费我收了，”他笑着点头，“说好了，先从助理做起。” 周博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都不需要他插嘴，他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回家的路上，周博容恍恍惚惚的，“宝弟你掐我一下！聂老让我当他的助理吗？ 当助理可就是，除了上课的时间，其他时候我都能跟在聂老身边学习呢！” 齐跃进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将人给拍得踉跄下。 周博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傻乐呵。 “姐夫，既然聂老松了口，那你就不能只奔着助理去。 我替你争取了机会，能不能成为聂老的徒弟，就看你的努力和诚心了。 而且这还关系到你能不能留在京都呢…… 楠丫头也在军区跟张老学习中医呢，你可别被她给甩远了！”齐跃进笑着说。 家里有医，心里不慌。 周博容使劲地点头，“宝弟你放心吧，我会拿出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和专研中医上，绝对不给你四姐和你丢脸的。” “嗯，姐夫，我姐如今怀孕了，你也得对她多关心些。事业和家庭同样重要，你们早日将彤彤和琳琳接过来，一家子团聚。 亏妻者百财不入，人不能既要还要，我今天能让你成为聂老的助力，明天也能让你连医生都混不下去！” 齐跃进神色微冷，认真地表明了态度。 因为他的重生，这一世发生了太多的变数。 姐姐们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穷人乍富，尤其是男人，面对那么多金钱带来的诱惑，能守住底线不容易。 周博容也跟着严肃地说：“宝弟你放心吧，学医本来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中医，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等学成后，要看的病人更多，我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想其他？ 再说了，你四姐漂亮温柔贤惠，还给我生了俩闺女，如今又怀上了，是家里的大功臣。 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有点成就，就将关心和钱给别人？” “姐夫，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齐跃进笑着揽着他的肩膀，小声说：“姐夫，你好好学习中医，等以后咱们国家形势好了，咱们就自己开医馆！” 周博容被吓得赶忙左右瞧瞧，“宝弟，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说，小心隔墙有耳。 现在啥都是国家的，除了集市上能摆点家里种的蔬菜、山上采集的蘑菇，谁敢做投机倒把的事？” 齐跃进笑笑，没有多解释，很快整个华夏会迎来春风破除桎梏的。 有领导们的拍板，齐跃进他们便继续生产瓶装中药。借着去中药房抓药的空，齐跃进跟几个药农搭上关系，弄了些草药种子，用灵泉浸泡下，播撒在空间里了。 齐跃进负责采购，顺便往里面混上空间出产的藿香和人参等，如此工厂生产出来的药剂药效是普通药材的十倍之多！ 运输队将一箱箱药剂运往灾区，车厢外扯满了横幅，都是激励灾区人民暖心的话，下缀着参与赈灾的单位名称。 这种瓶装药剂，产量大、耐放、饮用方便、针对性还强，也就用了个把星期，狠狠遏制住了疫情。 堂山百姓们在五湖四海的同胞们援手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剩下的便是漫长十年的重建了…… 等齐跃进回到北春军区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九月九号，毛先生离世，十月十八日属于割尾会的时代彻底结束…… 在一悲一喜中，天渐渐变凉，在北春第一场雪的时候，宁思涵生下一个六斤六两的闺女。 齐跃进瞧着软萌的奶娃，都不敢伸手抱，稀罕地亲吻了下累极了的媳妇和熟睡的闺女，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谢谢媳妇儿！”他蹲坐在宁思涵身边，握着她的手，不错眼珠子地瞧着。“你休息会，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娘俩。” 天气骤然变冷，军区医院人满为患，他们也就是沾着施老和张老的光，得了个四人间床位。 宁思涵底子好，又被齐跃进用灵泉水养着，生产的时候并没怎么遭罪，这会儿她精神亢奋，一点睡意都没有。 “进哥，你给咱闺女起名字了不？”宁思涵小声关切地问道。 提起这个，齐跃进低咳声。之前他们将给四姐家新生起大名的权利，交给了齐老太和齐老爷子。 俩老人捧着字典翻了整整一天，差点没起成魏光宗，不起耀祖，是觉得字笔画太多，怕孩子以后写名字累着。 在他们看来，谁见了魏光宗的名字，都知道这是个宝贝疙瘩，寓意也好，以后肯定能成大气候。 最后还是齐跃进拍板，将新生的大名定为“魏震生”。 “瑞雪，大名叫齐瑞雪，瑞雪兆丰年！小名由孩儿她妈起，”齐跃进笑着说。 “齐瑞雪，”宁思涵念了两遍，满意地点点头。“好听还喜庆！” 好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齐跃进口里的孩儿她妈指的是谁。 从少女，变成少妇，再为人母，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宁思涵的认知都快跟不上角色转变速度了。 她忍不住抿着唇笑，“孩儿她爸，瑞雪的小名叫璨璨吧？璀璨的璨，希望她以后平安顺遂吉祥如意。” “璨璨，璨璨……”齐跃进摸着闺女的小手，怎么都叫不够。 第322章 快成为一把生锈的刀了 家里多了奶娃，家里热闹日子过得快。 齐跃进心疼宁思涵，加上现在天气冷，让她坐了个四十天的大月子，还让张欣楠问张老要了出月子泡澡的药包。 在药汤中，齐跃进滴入了灵泉水。三次泡澡后，宁思涵浑身轻松舒坦，身体恢复得极好！ “媳妇儿，今天部队要给大家伙改善伙食，整来了一批羊肉，咱妈让我问你怎么吃，”齐跃进推门进来，就看到宁思涵慌乱地掩住衣服侧身，羞红脸继续喂娃。 刚才白花花的浑圆在眼前晃过，齐跃进只觉得鼻子微痒，鼻血滴了下来。 他赶忙仰头，羊汤还没喝呢，心火就上来了。 “都可以啊，进哥之前不还念叨着烧烤吗？” 齐跃进嘟囔句，“我还念叨着娃的口粮呢！” 宁思涵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眸子水汪汪的，哪里是瞪，分明是在勾他…… 齐跃进锁上门，蹭到她身边，见宁思涵又蛄蛹着转了下方向，直接上前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说： “小宁姐姐自从有了璨璨，都快将你男人忘在脑后了。 你说你哪里我没看过？为啥每次你喂璨璨的时候，总是躲着我？ 我听咱妈说，女娃饭量小，吃不了那么多……你要是难受、涨的话，需要我帮忙……” “你别说了，”宁思涵赶忙捂住他的嘴，却发现他眼睛发直，又去捂住胸口。 “好，我不说了，璨璨睡着了，这小东西贪睡，”齐跃进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过来，安放到床旁边的小床上，一把将要起身往外走的宁思涵拉住。“媳妇儿，我饿了……” 宁思涵抿着唇，自从她怀孕后，齐跃进生怕伤了她，硬是忍到现在。 如今她出月子了，被他这么缠着，微低着头脖子都泛红了，小声说：“进哥，咱妈还等你回话……” 剩下的话，都被齐跃进给吞下肚了！ 要不是亲闺女没眼力见，睡了两个来小时，齐跃进觉得自己还能再加餐一顿。 今年家里添了俩孩子，还有五位老人坐镇，哪怕猫冬，他们日子也过得热闹有滋有味的。 等冬雪消融时，已经是三月多了。这几个月精英团的战士们可没有闲着，继续上课和室内锻炼，每天的任务被安排的满满的。 齐跃进绘制了好几张图纸，这些都是模拟安南国与华国边界的地形，交给宁邵云后便没管了。 他见齐老太挎着一篮子的野菜喜滋滋地回来，笑着上前，“哎呦，大巧今天收获不错啊，这蕨菜可真嫩，中午杀只鸡，做鸡茸蕨菜呗？” “顶多给你做个蕨菜炒蛋。咱家的鸡刚能下蛋，你就惦记上了？”齐老太哼了声，“你要馋肉了，去供销社买二两五花肉。” 齐跃进笑着揽住老太太的肩膀，小声说：“妈，我给你派个活呗？” “什么活？”齐老太闲不住，听到这好奇地问道。 “你帮我组织些家属和孩子们，男女老少都可以。我想对他们进行些专业培训，回头啊有安排，”齐跃进笑着说：“最好挑选那些瞧着就善良老实不会撒谎骗人的，却能在关键时刻捅人刀子！” “要多少？啥时候培训啊？你看我跟你爸行不？”齐老太虽然不知道儿子想做什么，但是她绝对是第一拥护者和支持者。 “行啊，”齐跃进跟她小声嘀咕：“妈，我也不瞒您了，其实吧咱们华夏跟安南国那边不太安稳，迟早要打起来。 如今精英团的培训，会慢慢往林子里小团队作战的模式靠拢。 那边地形复杂，我们只寻到几处相似的地方。 而且安南国的百姓们受过军事方面的培训，不管男女老少，都有可能举起手里的武器成为一位战士。 所以……” “我明白，所以我们这些家属们，要扮演安南国的百姓们，好好给精英团的团员们上几节课？” 齐老太立马明白过来，激动得恨不能头发都直立起来。 想当年她差点就穿上军装，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名垂青史的大事，却最终选择了繁衍大业…… 眼前的事，不就是在弥补她的遗憾吗？ “聪明，不愧是我亲妈，随我……”齐跃进笑着竖起大拇哥，被齐老太照着头来了一巴掌。 “贫嘴！快点跟我详细说说。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一位军人，保管不泄密一个字！” 齐跃进拉着齐老太坐下来，跟她一点点用通俗的话说起自己所知道安南的事情，只有她将这件事搞明白，才能更加深入扮演好角色，教会这些精英团的战士们，不要小觑任何一位敌人，哪怕是孕妇、孱弱老者又或者豆丁大的孩子。 还有两年时间，哪怕华夏赢得了胜利，却是惨胜的！ 原因有很多，地形、敌军的顽强抵抗、华夏目标以及补给等等。 齐跃进想着，等他手里这支老弱妇孺组成的队伍，给了精英团一击后，再将这些问题摆出来，让大家伙儿来演练，如何挨个破解。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相信在一次次演练中，这场战役能够速战速决，减少伤亡…… 听着华夏帮助安南打漂亮国，对方非但不感恩，还恩将仇报不断骚扰。 齐老太气得不行，“一个人连感恩都做不到，往后谁敢帮扶他们？他们失去咱们华夏这个盟友，苦日子长着呢！ 他们本事不大，还喜欢惹事，不就是仗着咱们国家爱好和平，以为咱们好欺负……啊呸，对付这样的人，就该狠狠打，打狠了疼了怕了，就老实了……” “妈，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反而很聪明会利用人性的弱点，学习能力强。 他们打赢了m国，信心膨胀了呗，听说当时是全民参与培训的，所以，如果咱们跟他们对上，那些男女老少民兵们很有可能消磨咱们的战力…… 妈，家属由您组队，看看能用各种法子，淘汰咱们多少精英团员们。 如今你们每淘汰一位，很有可能是在救未来战场上的他一条命！” 施老和齐老爷子早就不下棋了，围过来听了一耳朵，摩擦拳掌跟着兴奋。 “宝弟，我已经太久没上战场了，都快成为一把生锈的刀了！这次你看，我能带一队人不？” 第323章 我就觉得最近他安静的过分了 施老急切地说道。自从把老蒋赶到流求岛上，他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僵硬了，平时部队内部和各个部队之间的大比，都是小打小闹。 最近这两年，更是因为他上了年纪，老伙计们一个个地离开，陈年旧伤挨个找上来，他几乎处于不管事的状态。 如今听到这个任务，施老坐不住了！ 齐跃进抿着唇笑，“爷，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少得了您？ 我爸妈率领的是民兵队伍，而您呢，要是没啥事，也能从部队里挑选些将士们，扮演安南国的士兵们。 让他们提前熟悉场地，再进行一些各种针对性的培训。 我们还期许您率兵，狠狠锉锉这些精英团员们的锐气呢！” 施老笑着连连点头，摩擦拳掌地说：“好好好，没想到我还有带兵打仗的一天。 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喊着几个老家伙，保管让这群小崽子们尝尝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一个人的强大，不算什么，整个团队的强大，那才是真强大。” 齐跃进笑着小声说：“到时候这事由您负责，需要保密，省得让那些精英团员们有了心理准备。” 施老嗯了声，微眯着眼，“我也瞧出来了，这些团员们是从全国各个部队选送的，自以为是精英中的精英，容易骄傲自满，是得好好杀杀他们的锐气。 从天上掉到地上，戒骄戒躁，才能迎来真正的进步。 其实这也是普遍现象，国内暂时的和平，给了大家懈怠的理由。 古人都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得打起来，这样的心态要不得！” 心里有事，施老便直接背着手去外面摇人，没半个小时呢，身后跟着五个老爷子。 “进啊，来，你给我们详细讲一下。” 齐跃进笑着拿出地图来，将之前选择的那几块林地圈出来，“你们看，这些地方跟安南国的有些像，每一块都很典型，各有各的特点。 我想着让这些土地稍微布置下，作为实战模拟区，需要战士们挨个攻克。 每一块土地上，几位首长分别带兵与他们切磋，不管用什么法子，阴谋阳谋，只要能胜利就是好法子。 毕竟敌人可不跟咱讲武德……每一个林区，则是让他们习惯快速适应战场，不被陌生环境所桎梏……” “听着挺有意思的，反正同样是练兵，咱们就换一种模式？”几个老爷子对视一眼，也都带着股迫不及待了。“省得那些小崽子们抱怨训练枯燥，每天的训练应付了事，只有见真章才能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施老跟几位商议下，对齐老太和齐老爷子说道： “正浩、大巧啊，你们挑选好家属，让他们进行保密，就说……有部队开垦任务，到时候我们也派人每天护送你们来回。 到时候给你们安排一些厉害的教练，让你们将自己的优点发挥出来。 但凡参加这项任务的家属，都能获得一定的饭票补贴和奖金，而且得到的多与少，跟他们的战绩直接挂钩，绝对不会让大家白辛苦的……”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挺直腰杆儿，郑重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就定在七月初，三个月的集训时间足够了。等对战时，咱们也请各个部队的首长过来观摩，从中汲取教训，回去练兵！” 施老直接拍板决定。 大家内心都不平静。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扮演敌方，想方设法赢得比赛。 而他们的赢，却能促使己方真正进步！ 有趣、带劲，还烧脑，这不亚于一场大型真人游戏了，搁谁身上不兴奋、热血？ 对于这件事，齐跃进就连宁邵云和章团他们都瞒着了。 等六月底的时候，刚结束了一次全能小考，次日一早，所有精英团的团员和教官们，都在操场集合。 每个教官都上台进行讲话总结，齐跃进是最后一个登台的。 他刚上去，团员们就开始使劲呱唧掌了。 瞧着这些团员们傻气信任的笑容，齐跃进咧嘴一笑，双手按了按，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轻咳喊道：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从五湖四海赶来组成了一个集体，经过一年多的学习、锻炼和残酷的比赛，已经有一百多名团员被淘汰遣返。 留下的大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过呢，我们要选拔的是整个华夏最优秀的将士们。 咱们老祖宗有句话说的不错，光说不练假把式，接下来的三个月，你们将会分成四个组，进入山区实战，完成七个场景、二十八场战役！ 每一场都会有战地记者全程跟踪报道，到时候全国军事报上，会专门为你们开辟一个版块。 让咱们的战友们瞧瞧，你们是怎样花式输掉比赛的！” 这话说得台下的团员们气得咬牙切齿。 “齐教官，您为什么笃定经过一年特训的我们，会输掉比赛？” “对啊，齐教官，我们这一年进步很大的，每一位都有着以一敌十的本事。我很好奇，您到底请了多厉害的队伍，能让我们输掉比赛。” 齐跃进笑笑，“不厉害，但给你们上课还是绰绰有余的。” 啊，这话说得更气人了。不厉害如何成为对手呢？ 而且放眼整个华夏，有些部队瞧不上他们这次的精英团项目，没有派尖子兵来，可这些尖子兵数量不多，形不成规模。 齐跃进见台下的团员们各个气得跟蛤蟆似的，笑容一收，认真地说道： “这次实战可不是普通的考核。为了这次的实战，我们已经准备了整整三个月，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和财力。 为的就是能让你们时刻警醒，而不是有一点小成就和进步，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厉害。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身上还背负着国家和百姓们的期盼。 我希望你们将这次为其三个月的实战，当成真正的战场，看看为了自己的错误和愚蠢，付出多少次小命！” 宁邵云和章团他们对视一眼，慢慢挪动步子凑一起，互相询问： “你知道这次实战吗？这么神秘，连咱们都给瞒住了？” “不知道啊，这小子整天闷声干大事，我就觉得最近他安静的过分了，肯定没憋好屁！果然给咱们整了个大的！” 第324章 我这也是奉命行事 等训完话，团员们解散去食堂打饭。 而齐跃进则被教官们团团围住，“小齐，你这就不厚道了，咱们都是教官，咋你就特殊，掌握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你连你大舅哥都瞒着，行啊，”宁邵云指指他，可恨妹子也站在他身边，没有给自己透露出一丁点的消息。 齐跃进嘿嘿一笑，“哥哥们，我这也是奉命行事啊。上面想要验收咱们一年的成果，就整出个实战来。 其实我也只是知道这么个消息，至于具体怎么安排的，我是一概不知啊。 你们也看到了，我天天都是部队和家里两点一线地来往。” 确实如此，见问不出重要信息，教官们跟着紧张。 “小齐，不会这次的实战，真会登报吧？要是团员们输了，岂不是咱们整个北春军区跟着丢脸？” 齐跃进笑着摆手，“不会啊，你们想啊，咱们这些团员和教官都是从五湖四海调过来的，丢的肯定是所有人的脸。 看报纸的人没有资格嘲笑咱们，应该是透过咱们看到各个部队、将士们和自己的不足。 我们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除了提高团员们的自身能力，更是为了演给所有部队看的！ 越是和平年代，咱们越不能掉以轻心。 哦，对了，除了战地记者，还有附近部队的首长们前来观摩。” 丢下这些话，让教官们细品和消化，齐跃进回家抱闺女去了！ 小家伙已经八个月了，白胖一团，爱笑还黏人，每次看到他都要伸着跟藕节似的胖嘟嘟的胳膊求抱。 别看人小，醋劲挺大的。 齐跃进便冲着她去，等到了跟前拐个弯，搂上媳妇儿，还趁人不注意吧唧亲一口。 气得小家伙啊啊啊挥舞小胳膊。 等齐跃进再去抱她的时候，她气性大地转个身，拿着小屁股对他，嘴巴还配合着噗噗声…… “媳妇儿，她……”齐跃进看得一愣，“她这是对着我表演放屁？” 宁思涵已经笑晕在他怀里了，“哈哈，还不是每次她……你总是笑话她。人小不傻，对你表示生气，气得要熏你呢！” 齐跃进笑着将小家伙给搂入怀里，抵着她的头，“哎呀呀，璨璨的毒气弹威力太猛了，啊，你老爸中招了……” 说着他抱着小家伙往沙发上倒去，逗得小家伙咯咯笑，哪里还记得刚才的事。 “媳妇儿，沪市的徐主编刚给咱们邮寄了些习题和试卷。课本我们已经学透了，这段时间就刷题查缺补漏，顺便抓下背诵，”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恢复高考了。 沪市的教授们，各个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深入浅出的教授，让人受益匪浅。这一年来，他们有空就去蹭课，基础知识比自学掌握的扎实、透彻。 他记得上一世高考恢复后，第一次考试，学生们的成绩一塌糊涂，某个城市数学过八十分的只有两人，大部分集中在二三十分。四百多分的试卷，只要考到三百多分，就很有可能被华清、京大等名校录取。 宁思涵理科不好。齐跃进从一开始便让她主抓数学，其他的语文、史地生政都是偏于背诵的。 宁家以前是红资，又住在沪市。宁父外语水平相当不错，每天齐跃进便跟宁思涵去上个把小时的课。 尤其是猫冬后，他们学习时间更是增加一两个小时呢。 相信他们比别人早复习，又有着名师引导，哪怕知青们有《数理化自学丛书》，整体考试水平提高，也能被他们远远甩开！ 宁思涵连连点头，“我妈说，我学习读出声来。璨璨听了，也往小脑袋瓜里记，以后会比咱俩都聪明呢。” 这叫早教，齐跃进笑着说：“咱听妈的！这小妮子啥也不懂，你读的时候表情和语气丰富些，保管她听得有滋有味的，以为你跟她玩呢，不耽误学习还看了娃。 媳妇儿，那十年已经过去了，高考随时都有可能恢复，咱们得抓紧了！” 宁思涵抿着唇长松口气：“也就是说，咱们没日没夜学习终于要迎来曙光了吗？” “对，到时候我报华清，你报京大，咱们学校紧挨着。房子都准备好了，让爸妈过去帮着看璨璨。” 宁思涵弱弱地说：“老舅，我，我学习不好的，别说京大了，我能考个大专就很不错了。” “你都喊我老舅了，得信你舅，咱就报京大。咱们冲刺五个月，包考上的！”齐跃进笑道。 “那行，我，我咬着牙往死里学，”宁思涵想了想，一咬牙握着拳重重点头。“总不能让璨璨以后有个华清的爸，职业学院的妈！” “媳妇儿你别有太大压力，就埋头学，其他什么都不要想，”齐跃进揉了揉她的头。 次日，所有精英团团员和教官们在操场上集合，旁边是一溜的卡车。 齐跃进也全身武装，一步步走上台子，巡视了众人一眼，高声道：“刚接到上级命令，安南国屡次挑衅……这次更是集结部队驻扎在边界不远处……战争一触即发…… 如今到检验我们一年学习和锻炼成果的时候了！ 我们的任务就是解救人质，攻占对方指挥部……” 众人神色肃穆，显然当真了，浑身紧绷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等齐跃进一声令下，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卡车坐好。 “怎么这么突然啊？应该不是演习吧？之前我就听说安南国十足的小人，最喜欢得寸进尺、欺软怕硬了。 咱们如果不狠狠打他们一顿，恐怕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呢！” “可是，为什么只有齐教官接收到了命令，其他教官跟咱们一样懵？” “应该不是吧，齐教官再爱玩闹，还不至于拿这件事开玩笑……” 而齐跃进已经挨个车厢通知，让他们写好遗书！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没有一位害怕的，都抱了必死守卫国土的信念，只是他们还年轻，有着亲友盼归。 如今的华夏迎来了黎明，百姓们日子刚有好转，他们却要奔赴战场生死不知。 他们红着眼眶，胸口大起大伏，仍旧坐的笔直，等待写遗书的空，在心里一遍遍打草稿，怎么以最简洁的语言告别这个让他们眷恋的世界…… 第325章 在报纸上能够写几行字啊？ 团员们沉闷的氛围，影响到了宁邵云和章团。　　“你小子，玩这么大啊？”要真是正式打仗，他们不会没有收到消息的。　　他们比这群被齐跃进带入沟里的团员们看的清。　　“瞧把他们逗的都快哭了，白瞎了他们对你的信任，”章团摇摇头小声说道。　　齐跃进看了眼车厢里有年纪小克制不住情感抹泪的，抿着唇低声道：“哥哥们，这次是演戏，可下一次不见得是。　　他们作为军人，这些是他们必须经历过的。只有他们明白战争的真正意义，才能更加理智对待，以最小的牺牲取得胜利。”　　这段时间教官们没少研究安南国的事情，明白两国的形势说变就变。　　教官们对视一眼，“对，他们是咱们国家的宝贝，平日里我们对他们嫌弃得很，要求严格、没几个笑脸，可背地里谁不稀罕呢？　　如今我们不狠下心来，才是害了他们，而且齐教官说得对，就让他们这些精英们当棋子，咱们好好打一场酣畅淋漓的仗，瞧瞧他们学以致用的本事！”　　齐跃进轻笑，“到时候哥哥们就在营长里当将帅，完全放权，看看他们这二十八场战役怎么攻克下来。”　　“我们就不能参与进去？”几个教官心里也痒啊。　　“不能，”齐跃进笑笑，压低声音：　　“哥哥们，咱们得留点面子。人家是精英，受到过全方位的培训，可咱们呢？不过是其中一两方面强，才勉强成为教官的。　　如果咱们参与进去了，你说到时候打仗是听他们的还是咱们的？咱们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教官们立马清醒了，纷纷低咳爬上车。　　等集合完出发，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路上团员们跟随车辆摇晃，仍旧挨个拿着笔和纸写遗书呢，互相交代身边的战友几句。　　天色昏暗，犹如他们沉闷的心情，可同样的他们眼睛晶亮，握紧手里的家伙儿，有着必胜、不怕牺牲、守住边疆的决心。　　队尾的车依次停下，每三辆车停靠一处实战模拟点。　　团员们见车连省城都没出去，不由地暗暗松口气，哪个不念叨齐跃进两句，“等小爷这次胜利凯旋，我得让老舅扭秧歌！”“必须穿大花棉袄，太过分了他。兄弟们，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能被齐教官给看扁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舅爷满肚子坏水，偏偏他嘴巴会说，上面的首长们都爱配合他瞎折腾……兄弟们，咱们一定要打个漂亮的胜仗……”　　齐跃进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肯定是那群小子们背地里蛐蛐他呢！　　“哥哥们，虽然你们不能直接参与进来。但是有几点规则，你们必须监督他们进行……　　第一呢，我们是以惩戒对方为主，所以设置了攻占对方指挥部的任务，而不是蓄意报复，得注意方法……第二，不能伤害无辜百姓……　　第三，注意解救人质……第四，只能陆地进行，不能空中作战升级战争……还有，这次咱们是战术演练，不需要真枪实弹，等到了营地，上缴手里的家伙，用营地放置的道具……”　　大的方向规定下来，就是让团员们能在被约束情况下，摸索出正确对敌策略。　　讲明白后，教官们也被分成了四组，跟随团员一起下车。　　“跃进，我们都在营地当将帅，担心被人攻入逮捕，你呢？”章团刚要跳下车，忍不住问道。　　齐跃进嘚瑟地扬起下巴，指了指天上：“我啊，肯定是加入敌军的阵营，在空中警戒！”　　“哎呦喂，你坐直升飞机？这次的演练手笔挺大的啊，”其他教官们羡慕上了。　　齐跃进用剪刀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他们，“别让我发现你们的兵，不然兜头下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呢。　　绝对能让人记忆深刻！”　　知道他歪点子多，众人瞪他却又无可奈何。　　A组从车上下来，便沿着标记爬山，等到了半山腰，发现了营地便开始休息整顿等着上级发布命令。　　喝水、啃饼干、四处溜达探查，甚至还有等待时斗草的。　　可接着，那溜达的团员双手举起，一步步后退，众人才发现四周早就埋伏好了敌军！　　夜色与山间的风，成为敌军最好的防护。团员们没一个敢吭声辩解什么演练还没开始、他们没有接到任务。　　毕竟在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谁能保证敌军不会夜袭呢？人家总不能夜袭前，嚷嚷着我们开始打仗了！　　这时候直升机在空中低飞盘旋，齐跃进则踩在放下来的软梯上。　　众人心口一紧，果然属于老舅的嘲讽如约而至：“哎呀，这是咋啦，还没开战呢就结束了吗？　　我还想看看你们大战雄风呢！就你们这散成一盘沙的样子，在报纸上能够写几行字啊？　　模拟一区第一场比赛安国赢！”　　等“敌军”撤走后，团员们打起精神来。他们对附近的情况一概不知，必须要尽快摸清楚地形和敌方情况，只是天色黑沉……　　施老他们不愧是从真正的战场上下来，几乎能够预料到这群年轻人的每一步动作。　　几乎是对方伸手，他们就狠狠地敲过去；对方伸脚，他们也不客气地踩上碾压下。　　不过才一天一夜。团员们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抱团目标大、分开又很容易被挨个击破，让这群刚开始信心十足的团员们，完全发挥不出个人优势来，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太憋屈了！　　而在两年后的安南国战争时，敌军也采用过自诩“固若金汤”的环形防卫线与效仿华夏的游击手段。　　这次的实战，领导们想看看没有坦克、炮火的支援，精英团员们怎么沉着应战。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属于老前辈和要扛大旗的小辈们，关于战术上的博弈！　　每个组的团员们想方设法，寻找对方薄弱点，化被动为主动，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般，一次次尝试破局。　　每一种看似完美、牢不可破的战术下，都有致命的弱点，就像是古代的赤壁之战，曹军将木船给连接起来，面对火攻，溃不成军……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26章 扎扎实实踩进去了每一个坑 一方出题，另一方攻克，双方较量得格外精彩，让精英团们把之前学到关于战术的理论，与实践结合夯实，灵活运用。　　每位老爷子轮流上阵，用事教这些团员们。小伙子们从一开始的天天输两三次，到三五天输一次，再到半个月的互相制衡！　　等团员们看到胜利的曙光时，攻入敌人的领地，却看到必经之地有一个小集市，是敌军百姓们的生活区。　　那些百姓们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还有一位战地记者充当“翻译”。　　什么他们知道华国军人的正直善良，不像是本国的如土匪般。他们也爱好和平，不会去通风报信，希望对方不要伤害自己这些村民们。　　看着一个个憨厚淳朴热情、痛恨战争的百姓们，团员们下意识会放松些警惕。　　天色黑沉，不适合赶路，他们便远远地在“村庄”外扎营警戒，顺便吃饭喝水休息整顿下。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只是，等战士们都吃饱喝足时，肚子开始翻腾起来，耳侧传来齐老太得意的笑声：　　“小伙子们，你们中计了！我们是给你们一个小教训，只放了很少的巴豆，你们也就拉一二三次肚子。　　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们喝了大剂量的泻药，都爬不起来……”　　“甚至可能是毒药，你们咋那么心大呢？咱们国家的百姓里，还有可能藏着敌特呢，更何况敌人的百姓了！”　　“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说话……我们之前装的善良，是降低你们的戒心……”　　团员们已经麻木了，为什么实战模拟中，还有家属们参与啊？他们还充当很重要的一环。　　于是，战术上他们学了差不多，又要费尽心思跟敌国的百姓们周旋。　　摔倒的老人不能扶、即将生产的孕妇也不能碰、走丢的孩子都有可能掏出水枪！　　而且，还有文工团女兵参与其中，上演美人计，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好不容易团员们过了百姓们这关，攻打对方的据点，此时的战术又不一样了……解救人质的时候，还能混入敌特……可以说在这次大型实战模拟中，上面的人挖的每一个坑，都让这些团员们扎扎实实踩进去了。　　七个场景的二十八场战役，他们打得很艰难，却也在规定的三个月中，经过一次次的失败，完成了任务！　　等他们乘坐车返回部队时，一个个黑瘦沧桑脏臭，就连教官们都不复之前的干净精神，只有齐跃进白净得过分，甚至还胖了一点？　　“老舅！你说，这么多损点子，你参与了多少？”　　“舅爷……你，你乘坐直升机发现我们喊一声就行，为什么要下臭虫雨……”　　“齐教官，您真是好样的！”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围堵住齐跃进，将他给扛起来绕着操场跑。　　齐跃进身手灵活，只保证自己不被摔到，便由着他们当脚力。　　这些团员们被狠狠压榨了三个月，总得有点发泄的途径不是？　　等闹腾过后，齐跃进冲施老使了个眼色。　　后者低咳一声背着手上台讲话，对这次实战模拟中，大家伙儿的表现进行了次全面的点评。　　在最后，他来了句：“虽然你们在最后取得了胜利，却是在吃过多少次败仗给摔出来的经验。　　为此，我们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为了保证这次实战模拟的效果最大化，你们每个人都要将这三个月来每一次失败总结出来……　　到时候会由专人进行总结成册，发往各个部队当内部资料……”　　不愧是施老，下手一如既往的狠！　　“嘿，爷，您真是我亲爷，就该这么治治他们。反了天了，教官是他们能这么闹腾的吗？”齐跃进笑着跟随施老回家。　　施老瞪他一眼，“你也有任务！这次是战术上的实战模拟，并没有运用坦克、飞机和大炮，还有雷达和啥红旗防空导弹。　　要是拿到真正的战役上，又是什么样的打法……”　　齐跃进抿着唇点头。像是这次的实战模拟，也是一种以战练兵的方式，能让士兵们快速成长。　　华夏与老毛子关系紧张，即便总兵数不少，却各有各的驻守任务，以至于一年多后的那场战斗，启用了不少的新兵。正好他能趁机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以各种猜测，统统写入这次的报告中。　　东北的模拟跟南方的还不一样，气候、地形和植被等，差异很大，能在那边进行实战模拟效果会更好……　　“难得啊，我以为你又想要耍赖，或者寻别人代笔呢，”施老有些意外。　　“爷，我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吗？”齐跃进无奈地说。　　施老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正好你将这份报告写完，就跟你媳妇儿专心备考。　　京都那边传来消息，高考恢复不是在年底就是明年年初了！”　　齐跃进愣了下，笑着点头，“爷，要不趁着还没下雪，您抓紧办个退休。等高考恢复的消息一下达，咱们就回京都。　　部队里的事没有忙完的时候，您这次也看到了，小辈们成长很快。您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大包大揽了，总要留给其他人努力的空间。　　高考如果恢复了，我肯定鼓动我姐和姐夫们都尝试下的。　　到时候我爸妈也忙成陀螺了，得指望您买个菜、带个孩子呢！”　　施老顿步侧头看向他，没好气道：“合着我退休，去给你当保姆呢？”　　“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您瞧瞧哪家老爷子老太太退休后，两手一摊啥事都不做的？　　再说了，您喜欢吃啥菜，咱就买什么，不比您一个人在食堂吃得好？　　您哪天回家，第一个找的不是璨璨？说是您帮忙带孩子，那是我顾及您老面子，实际上，璨璨都成了您的玩具了。”　　“你这孩子，好好说话，咋开始说实话了呢？”施老忍不住笑起来，“那先说好，在你们上大学之前，都得跟我住在大院里。　　不然好像我贪你的四合院，上赶着当爷爷。”　　“成，都听您的，”齐跃进点点头，“有您金孙在，保管让您在大院里横着走！”　　倒反天罡！大院是谁的地盘啊？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27章 老人嘛，就爱面子！ 齐跃进做事情不喜欢拖拉，回家彻底洗了个澡后，吃完饭便跟老爷子在餐桌上，对着面各写各的。 他写的是这次实战扩演报告，将这次实战模拟当成一种比较理想化的战术模型，套入到现实的战场上，用各种武器和设备辅助。他还特别分析了下两国的关系，如今已经不是那人人自危的十年，只要他出发点是好的，加上这次演练的漂亮。 相信这篇报告一定能引起上面的注意，提前进行部署和提防，减少牺牲。 而老爷子则写退休申请书，顺带还有这些年的工作总结等。 忙完这些，老爷子便开始一点点指挥着叶班长他们收拾家里的东西，用不着的就左邻右舍分一下，需要带走的，则一包包往京都邮寄。 知道施老要退下来，附近的老伙计们，已经排好了场，今天在我家吃，明天去他家。 “妈，”齐跃进学习累了，出去捉了一铁桶的河虾，拎到了五姐家。“这些虾清蒸就行，再配点调料。你们留下点，剩下的我带走。 我爷晚上要去人家做客，正好端一盆虾。” 齐老太从屋里走出来，探头一瞧，“这虾个头可真大啊！现在天气凉了，咱吃一半、晾晒一半，得慢慢准备冬天的吃食了。 家里人多，而这边的冬天还长，得准备老多了……” 齐跃进笑着揽住絮絮叨叨老太太的肩膀，小声说道：“妈，咱们今年不在东北过冬。 老爷子写了退休申请，批准也就个把星期的事。到时候我们跟他去京都。 走之前，我给五姐多捕捞些河鲜，让她晾晒起来慢慢吃。” “这么突然啊？”齐老太愣了下，就连戴着老花镜会看报纸的齐老爷子都从镜子上面瞅他。 “上面想恢复高考，这事一提上日程，实施起来就很快了，”齐跃进小声说：“爸妈，这几天你们收拾下东西，咱们一起去京都。 等到了京都，我问问徐主任有没有门路，让姐姐和姐夫们拿个高中毕业证。 估计只要他们能够通过测试，再花点钱，就能办妥！ 别到时候，姐姐和姐夫们因为学历被卡住，那不是白用功了两年？” 齐老太跟着紧张，“这么简单吗？你们姐弟九个都成为高中生？” 之前她就听儿子的，让闺女和女婿们发狠了学，并没指望他们拿到高中学历。 齐老爷子拿报纸的手也微微发颤，语调倒是沉稳：“不简单了，许多人家没有门路没有足够的钱票，当然办不下来了。 只要咱家孩子是真材实料的，谁不乐意来个顺水推舟？” “你显摆会说成语啊？”齐老太瞪了他一眼，看向齐跃进：“我们去了京都，就住那了？不回津市了？” “嗯，那可不，我得给你们养老呢。自然是儿子在哪里，你们老两口在哪里！”齐跃进笑着点头。 “哎呦，那我们不就是京都人了？”齐老太高兴地拍腿，“过年的时候，咱们一定回老家好好显摆下。我家宝弟多有出息！” 齐跃进笑着扬起下巴，“那到时候咱们就住在和平路上的那套房子，将爷奶接过来住几天。 市里过年氛围浓，出去买东西坐车也方便。” “那，咱这叫不叫衣锦还乡？”齐老爷子蹦出句。 “每季咱们都做几套衣服，穿的光鲜亮丽地回老家，就叫做衣锦还乡、荣归故里，”齐跃进点点头。 说得齐老太和齐老爷子更坐不住了。老人嘛，就爱面子！ 齐跃进去宁家送虾的时候，也提了一嘴。 “跃进，你们什么时候走？这次离开，就不回来了？”宁母当即就红了眼眶。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了，闺女和女婿一家却要去京都。 齐跃进抿着唇点头，小声地说：“爸妈，我跟涵涵还年轻，只要有机会肯定要参加高考上大学的。 为了等待这个机会，我们都苦学两年多了。 不过，我们在京大附近买了房子，要是爸妈想我们了，可以随时来看我们。 又或者我们给你们养老！” 宁母看看宁父，又看向怀里两岁的年年，满脸的纠结和不舍。 宁父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苏蓝，你的八宝辣酱是不是做好了？给跃进拿几罐，让施老拎着给大家伙儿尝尝鲜。” 宁母哎了声，将年年放下来，去厨房拿了六罐，用网兜给装好。 看着齐跃进离开的背影，宁母忍不住抹泪。 宁父往年年手里塞了块糕点。小家伙老实地坐在沙发上埋头啃着。 走到宁母身边，宁父好笑地拿出手帕给她擦泪。 宁母瞪了他一眼赶忙躲开，慌张地左右瞧了下，这才拽过手帕自已笑着擦泪：“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咋还在外面还这么不稳重？” “你还说我，你当奶奶的不一样跟年轻那会儿般，爱哭鼻子？ 苏蓝，你舍不得咱闺女和外孙女？那还不简单，我们也能去京都。” “一年去个把月，和现在住得近天天见，能一样吗？” 宁父没接话，转身去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拿出一封信，“打开看看！” 宁母接过来，光是看到封面就愣住了，“京大来的？” 心里有了猜测，她赶忙打开将信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宁父笑着解释道：“这京大的雷副校长不知道从谁那里打听到我，想要聘我去教书。 之前我想着咱们俩说好了，退休帮着儿女看孩子，所以我收到信后，没跟你说。” 信上雷副校长言语诚恳地将学校的情况给说了，那十年对京大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各个学院的老师要么数量不足，要么品质不够。 为了让京大成为整个京都乃至全国的名牌大学，就不能有丝毫的敷衍，每个学院的教授得精挑细选，把基调给定下来！ 那雷副校长为了表示诚意，表示只要他去报到，单位肯定会给他安排四室两厅的家属楼，还有三个工作名额，工资和福利也是按照院长级别的来。 “老宁，你不是不喜欢单位里的勾心斗角吗？”宁母好奇地问道。 “那时候我们得缩着肩膀做人，什么话都不敢说，而且学校已经不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我们没必要为了那点工资，将自已再次放到危险的环境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四个人被连根拔起，一切都在慢慢恢复秩序。 如今国家需要我们，那咱们这些老骨头，再奋斗一二十年，才对得起宁家祖训和几代人的积累，”宁父笑着说。 第328章 应该没人为了这么点小事为难老头子我吧？ “老宁，你想明白就好，”宁母跟着高兴，“我就说这几天你有心思，原来是这个啊？ 老大是儿子，又是军人，不用咱们操心。年年也大了，不管是跟着咱们，还是送到托儿所都比较省心。 辰辰跟着咱们走，就是涵涵，从小没人疼爱，我就想多陪陪她！” “那等老大回来，咱们商量好，我就给雷校长打电话？”宁父拽拽身上的衣服，“正好学校给的三个工作，你拿一个，亲家拿两个。” “就这么办，”宁母已经开始转圈了，“等你回来，咱们收拾东西，跟亲家一起去京都……” 大家都为离开做着准备，天蒙蒙亮呢，叶班长便开车接他们去坐军卡。 魏家和宁家也来送行，一起爬上卡车。 “跃进，以后施老就交给你了，”叶班长握住齐跃进的手，郑重地交代着，“他老人家为咱们国家的和平奉献太多了，请你一定要让他安享晚年。 有什么事及时跟我们联系，我们处理不好还能继续上报……不是说施老退休了，就跟部队划清了界限……” 齐跃进认真地点头，“叶哥你们放心，他是我爷爷。我要是有一丁点不孝顺，保管被我爸妈拿棍子教训。 你们有空，也要去京都找我们玩，当亲戚走。老爷子喜欢热闹，更喜欢听你们讲部队的事！” “一定，”叶班长笑着点头，“我们不会跟你客气的，轮流去你们家叨扰，到时候你们可别嫌弃。” 等上车的时候，齐跃进和宁思涵才知道，原来宁父和宁母也带着辰辰跟他们一起去京都。 宁思涵惊喜地抱住宁母，“妈，你和爸怎么不早说啊？ 难怪我跟你们辞行的时候，你们都没有表现对我一点的不舍，害得我天天晚上躲被窝里掉泪。” 齐跃进忍不住低咳一声，然后他心疼得慌，只能欺负她转移注意力。 “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宁母笑着拍拍她的后背。 一路上，齐跃进伺候一家老小，买饭倒水哄娃，各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忙的不亦乐乎！ 老爷子们玩斗地主，老太太们嘀咕家长里短，齐跃进和宁思涵逗着俩孩子，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快。 京大派车接走了宁父和宁母。荣师爷安排了两辆车，来接施老他们。 在京都大院，两辆车的排场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是施老回来了？听说他年纪大糊涂了，被一个没背景、油嘴滑舌的小子唬住了，认人家为干孙子。 瞧，这一家老小赖上他了……” “可不嘛，有老有少，真是将施老当成肥羊宰了……” “施老这是晚节不保……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老太太是不是之前去盛家闹的那位？” “还别说，我瞧着也眼熟，往后啊咱们大院要热闹了……” “咦，那不是思涵吗？她，她真嫁人了？” 齐老太跟齐跃进对视一眼，每人拿个布袋，笑着给围上来的邻居们抓东西，什么地瓜条、山楂条、麻花和糖果等。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管在哪里都适用的。 俩人就捡笑容和善真诚的给，那些瞧着刻薄、酸言酸语的，直接当面略过。 齐跃进问过荣师长，拜盛家所赐，施老在大院里的名声不太好，什么没文化的犟老头，靠着钻营爬到这个位置的，逼死过小护士，喜欢耍横不讲理。 什么帽子都乱扣一气！ “各位叔伯婶，我爷施勇望圆满完成组织交代的所有任务，光荣退休回来养老了。 如今他有了我这个大孙子，谁要是说他一句不好，给他气受，我可不愿意的。 我头一次住这里，不怎么懂你们的规律，大老粗一个，就爱活动下拳脚胳膊腿的，要是谁没将我这个小辈看在眼里，寻我爷不自在。 我肯定不能跟长辈一般见识，只能拿着你们家的小辈练练拳脚了……” 齐跃进笑着高声说道。 施老眼眶泛红，笑着摇头嘟囔句：“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这里可是京都大院，从这里走出去的人，谁不礼让三分？就他，将这里当马蜂窝给捅了！ 这虎劲，不愧是他孙子……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不要以为攀上了施老爷子，你就能在大院里无法无天了。 规矩就是规矩，你只要犯了错，哪怕施老爷子，也没脸护着你！”一个妇人嗤笑声说道。 齐跃进看看那妇人旁边埋头缩脖子的盛母，笑笑：“婶儿，我瞧着你挺精明的一个人，咋净干些被人当枪头使的蠢事啊？ 你瞧瞧你身边的那位，敢当着我们的面说一个字不？” “宝弟，你说的是谁？”齐老太踮着脚尖问道。“为啥我看不到？” “缩着脖子呢，要不是我智商在线，还以为是个无头尸体诈尸了呢，”齐跃进伸手一指。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就见盛母的头真快埋入胸口了。 平日里在大院里，盛母是多高傲、爱面子和爱炫耀的人。如今她难得低下昂贵的头颅，稀奇了！ “我家老爷子不爱争抢。 你们要是尊重从战场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英雄，就让他替早逝的前辈们，多看看咱们成为多繁华昌盛和平的国家。 那他肯定是欢迎你们的串门，否则，我就用拳头替他说话。” 施老笑着说：“你这孩子，倒是护我护得紧。放心吧，谁要是找我不痛快，那我就觉得谁的房子顺眼。 我要是申请换房，应该没人为了这么点小事为难我吧？” 他的话一出，众人闭嘴了。还能这样玩吗？他们可不想一次次搬家。谁知道搬着搬着，还有不！ “施老，欢迎回来，咱们年纪大了，是得将舞台交给后代。回头我找你下棋……” “咱们去钓鱼……” 沉默看了会儿热闹的几位老者，笑呵呵地开口。 施老笑着点头，“没问题，我以后有着大把的时间呢。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说两句。齐跃进是我亲孙子，欺负他、羞辱他，那就是在打我的脸……” 第329章 保管带您大杀四方 众人对视一眼，嘴上不说，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在瞧热闹。 “进哥……你当为什么会有小屁孩的说法啊？孩子小，肠胃消化弱，肯定会排气多。 第330章 果然看热闹有风险啊！ “怎，怎么可能？我哥一向以拳头论大小，”赵青润脸色不太好看，“他哪里像是能打的？” 宁思涵听了忍不住冲他竖大拇哥，不愧是老舅。 第331章 当我是死人吗？ “对了，”齐跃进想起来刚才一个人的话，神色略微阴沉，“刚才那个蒜头鼻说，差点要娶你了？” 宁思涵抿着唇笑，“进哥，咱们待会不用买醋了，你都酿出一缸子了。” 齐跃进瞥她一眼轻哼声：“等着，晚上我就让你知道我酿造的醋劲有多大，能不能淹了你！” 宁思涵脸泛红，微垂着眸子背着手踢石子。她就喜欢老舅这种凶狠的调调，很爷们。 “高飞朋的父亲是团长，他母亲特别势利眼。之前她看到我，总是拉着我不让我走，一直念叨高飞朋多好，什么事都想着我。 等我身世的事一爆出来，她就堵着我，让我不要肖想攀上他们家。 他们太将自个儿当回事了，好像他们同意，我就嫁过去似的！” 提起这个，宁思涵又羞恼又无奈，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齐跃进笑着说：“媳妇儿，以前没人给你撑腰，咱受气那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们全家都在这里，你得挺直腰杆，翻翻旧账！ 看看以前谁欺负你了，咱们就一点点报复过去，来个以牙还牙，省得这几个月复习压力大，没有排解的方法。” 宁思涵笑着连连点头，“好，听你的！” 小丫头饿了，开始啃他额头呢。 “宝贝蛋儿，咱们先去供销社买点零食，给你啃着，再去食堂打饭，”齐跃进将小家伙儿从脖子上掀了一圈抱在怀里。 璨璨被逗得咯咯笑，“阿爸……饿……” 十一个月的小丫头已经会往外蹦字词了，一些简单的话都能表达出来。 “啊，让我听听，哎呦喂，宝宝肚肚打雷了？” “咚！咚！”璨璨配合地点头。 宁思涵笑吟吟地跟在他们旁边，“待会买点桃酥，大院里的桃酥很香脆，带着芝麻呢。 璨璨的小牙咬起来，脆香呢！” 一家三口去了供销社，转悠了一圈才发现，急需品都带了，就买了点糖果点心和水果。 宁思涵将桃酥掰成三瓣，一人一瓣啃着去打饭。 次日一早，齐跃进被宁思涵从床上给拽起来，眯着眼洗漱，叼着油条，卡着点去了南操场。 虽然他们是昨天傍晚约架的，可是施老回来的动静很大，两辆车接来，还带着一群拖油瓶，这事本来就闹得沸沸扬扬。 加上齐跃进跟赵青润他们签了协议，被几个青年和那些大娘婶子们一宣传，大院里大半同龄青年要么打算迟到、要么请假，都在这里了！ “润子啊，就他一个小混混，值得咱们兴师动众吗？”旁边的青年不屑地看着睡眼惺忪、啃着油条的齐跃进，忍不住嗤笑声。“给他脸了。” 赵青润神色冷沉，低声道：“昨天我回去后，跟我哥打了电话，提了齐跃进一句。 我哥说让我见了人要么恭恭敬敬喊舅爷，要么就有多远躲多远！” 众人忍不住倒抽口气，“不是吧？松哥可是咱们上两届大院里的扛把子。他怕过谁啊？ 不会是松哥说得反话，又或者让咱们给施老一个面子？” “我哥说话语气很严肃，反正吧，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他当成最厉害的对手看待。 三局两胜，咱们每一局都选择最厉害的那位上，”赵青润看了众人一圈，目光定格在一个格外健硕的青年身上。“万事儿，你是市里的散打冠军，这事你必须顶上。 咱们大院子弟的面子，靠兄弟维护了！” 陆万事连连摇头后退一步，“润子，不是我不想挑大梁，实在是昨天宁思涵也提到我哥了。 我给我哥也打了个电话，他说只要我敢向，向姓齐的挥拳，回来他要一天对我十八遍打！ 你们知道的，我哥是个暴脾气。我这点功夫，拿个奖还行，可真打起来，我不够我哥当沙包揍的。” “不是吧，这个齐跃进来头很大吗？不是津市的混子，嘴巴会说赖上施老了。 怎么松哥和舟哥都这么护着他？”大家都特别疑惑，也有点生了退意。 赵青松和陆行舟这两位是大院里的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全靠拳头来说话。要是他们知道自已维护的人，被大院的人联合起来欺负，会不会发狂啊？ “协议都签了，我们总不能不战而降吧？”这时候高飞朋站出来，“咱们是正儿八经跟齐跃进约战，男人之间的较量，就是松哥和舟哥在，他们也只能在一旁瞧着。 更何况，是齐跃进不自量力挑战咱们整个大院小辈。 我们要是不应下来，往后面子往哪里搁？” 众人点点头，也对，他们光明正大的比斗，没什么可怕的，顶多陆万事挨几顿打呗。 高飞朋拽过一个有些面生的青年，拍着对方坚硬的胸脯，笑道：“这是我泰哥，功夫了得，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要不是当年他犯了点小错误退了下来，如今也是能在咱们大院混一套房了。” “小同志们放心，泰哥我出手，保管让他一招哭爹喊娘，”泰哥抱胸微抬下巴，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还有我这位文哥，”另一个青年拉出个矮壮的汉子，低声道：“曾经上山拜师，学得是咱们老祖宗的真功夫。 只要不端起家伙，我文哥就没有怕的！” “行啊，高飞朋、张建生，你们俩准备这么充分？”赵青润竖起大拇哥。 “那可不，”高飞朋笑着说：“兄弟们是啃着兵书长大的，有句话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 齐跃进提出跟咱们切磋，那他肯定有点真本事。所以咯，我就按照最高格的标准，给他准备对手。 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咱们兄弟们总是喊他太爷，喊宁思涵太奶吧？ 我还等着宁思涵离婚嫁给我呢！” “你小子够痴情的，哪怕离婚带拖油瓶，你都不嫌弃？” “那可不，能娶到曾经在云端的大院之花，我这辈子值……”高飞朋但凡想到宁思涵在自已身下，浑身激动得不行，可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嘴巴一木，口腔里遍是铁锈腥味。 他张开嘴，吐出一口血水，以及两颗门牙！ “齐跃进！” 齐跃进笑笑，“喊你太爷干嘛？不对，我才没有你这种敢肖想你太奶的不孝曾孙。” 接着他脸色冷淡，轻扫了众人一眼，明明面无表情，却让人无端感觉压力。 “原本我以为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大恣意些，顶多不愿被束缚，却没想到是这么道德败坏的人。 光鲜亮丽之下腐败不堪，连结了婚的妇女都敢调戏，当我是死人吗？” 第332章 我们差点被他唬住 齐跃进的话像是当头一棒，让众人浑身哆嗦下。 平日里他们聚在一起，容易开荤腔，都是男人又从小一起长大，说话没有分寸了些。 可这样的话当着人家和丈夫的面说，确实很过分。众人脸色微变，终于有点羞耻心，不由地往旁边挪了步，跟高飞朋拉开距离。 “我，我是替宁思涵不值……”高飞朋又气又恼，这会儿嘴巴已经水肿起来，尖锐的酸疼根本说不出话来。 “高飞朋，你算哪根葱？不管我是谁，可都没将你放在眼里过。 你们全家脑子有病，你妈势利眼，觉得普通到放眼看去都扒拉不到人的儿子，多优秀，多遭人惦记。 整天拦着我不是推销就是警告的，也就是我有素质，没对她口吐芬芳。 你替我不值什么？我男人可是我千挑万选的，你连他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不要为自已内心龌龊想法找借口，啊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拿癞蛤蟆样子。 我看到你坑坑洼洼的脸，就少吃一碗饭……你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咋能出来吓人呢？” 宁思涵一掐腰，指着高飞朋的鼻子就开骂了。 齐跃进嘴角抽抽，好吧，那么娇软乖巧的媳妇儿，被他和亲妈给教歪了。 瞧瞧她都学了啥词……不过，她跟小辣椒的模样，也很迷人。 高飞朋对自已定义太高了，如今被撕破面子踩在地上，整个人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脑袋都是懵的。 大院众人对视一眼，院花咋这么彪悍了呢？ “到底还比不比？磨磨唧唧的跟娘们似的，还大院子弟呢。 待会你们请的外援都被我男人打趴下，记得伸手接住脸皮子！”又是浑身通泰的一天，宁思涵退回原来的位置。 她低声跟齐跃进嘀咕，“进哥，赵青润、高飞朋和张建生都是戴家和盛家的狗腿子。 他们这是拉着整个大院子弟当大旗，来教训你呢！” 齐跃进点点头，给她一个眼神：包赢的。 “泰哥，交给你了，”高飞朋气得不行，“只要你赢了比赛，我给你双倍的钱！” “好嘞，高兄弟你看好了，不废了那小白脸两只胳膊，我跟你姓，”泰哥微勾着唇角，转动手腕一步步上前。 齐跃进微眯下眼睛，“不是说点到为止吗？” “是点到为止，”寻来文哥的张建生笑笑：“可是待会大家比斗的时候，激烈起来谁能控制住力道？伤个胳膊、瘸个腿，都属于协议里免责范围。 磕磕碰碰很正常，就看各自运气好不好了。” “行了，都是一个大院的人，别闹得那么难看，只要比出个输赢就行，”旁边的青年不赞同地说。 高飞朋已经上头了，指了指嘴巴，气愤含糊道：“你们看看，还没比呢，我就被他伤成了这样。 泰哥是我请过来的，其他人我不管，反正弄残了算我的，大不了赔点钱票。谁让他自已组局，有免责协议在，那他就自食恶果吧！” “高飞朋，如果不是你侮辱在先，齐同志也不会出手教训你，”陆万事冷声道。 他扭头看向齐跃进，略微歉意：“齐跃进同志，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吧。是我们的俩兄弟不对，大院里的争斗不该搬救兵的。” 赵青润蹙眉，倒是也没说什么。 可泰哥走上前，笑笑：“但凡我应下的局子，没有半路反悔的道理，不然别人怎么看泰哥我？” 齐跃进耸耸肩，“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待会儿你们的人残了、瘸了，可别叽叽歪歪或者打击报复。” 陆万事见齐跃进和宁思涵脸上没有一点担心害怕，便信了自家亲哥的话。 他点头应道：“当心吧，齐跃进同志，咱们比试归比试，绝对不会将恩怨波及家人的。否则，就是坏了我们大院的规矩。 到时候不管其他人，反正我会请我家长辈出手的！” 他看向泰哥和文哥，眸子里是浓浓的警告。 “还有我们家，今天让外面的人参与进来，我们本就胜之不武，但这次协议拟得不够完善，下次我们会注意的。” 其他人纷纷表态，一个个拿出了往日大院子弟的范来。 泰哥和文哥赶忙弯腰承诺。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没想跟整个大院子弟对上。 齐跃进笑笑，“行，看在你们还有点血性的份上，输了就随你们哥喊我舅爷。但是他们，得磕头喊太爷。” “废话少说，来吧，”泰哥捏紧拳头，大喝一声直冲齐跃进脸上来，“我先替高兄弟取个利息，敲下你两颗牙！” 齐跃进挑眉，利索地闪开，“学到了，原来还有利息，”说着他反手冲着泰哥的嘴巴一拍，对方嘴角溢出抹血痕。 泰哥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滚落两颗门牙！！！ “啊啊啊，兔崽子，我要拧断你俩胳膊，”泰哥气得直叫唤，攻势又猛又快，看得大院子弟们倒抽口凉气，反正这样的打发，搁他们身上肯定要被打得屁滚尿流的。 齐跃进步伐有些凌乱，招招只堪堪躲过，瞧得众人提心吊胆的。 那泰哥追着齐跃进打，偶尔拍在手腕粗的树干上，树干应声折断！要是这样的力道落在人身体上，怕是要造成永久性伤害。 众人劝道：“齐跃进同志，你别逞强了，抓紧认输吧。只喊我们太爷就行，不用跟施老断亲……” “万一你胳膊腿伤到了，后悔可来不及了……” 齐跃进仍旧在旁边树林里来回穿梭，逗得泰哥张牙舞爪、力气越来越大。 齐跃进听着手掌割裂空气的声音，这速度和力道……是时候了，他抓着树干转圈躲闪，将体内凝聚外放的气灌输其中。 后面的掌刀紧跟上，狠狠地拍在树干上，不出意外地仍旧发出清脆咔嚓声。 可这一次树干没断，反倒是泰哥左手抓着耷拉着手的右胳膊，疼得栽倒在地！ 齐跃进跑远了才停住，“3、2、1，我赢了。” 众人都看愣了，没想到是泰哥自已用力过猛，受到很强的反作用力，自个儿的手腕反而折了。 真实版的借力打力，原来可以这么用？ “我们差点被他唬住。他就跑的快点、会躲闪，没有一点真本事，根本不可能再赢一局。 如今他的体力被大量消耗。文哥，看你的了！”张建生拍拍文哥的肩膀，低声道：“打断他的腿，盛家就是你的后盾。” 第333章 你厉害，你倒是碰得着我啊！ 有了张建生这句话，文哥笑着活动手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们行内人的本分。　　盛家给出的价格太丰厚了，放心吧，这小子就有点小聪明、运气好，可这些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屁都不是。　　不过是废了他一双腿，往后他只能瘫在床上，拉屎拉尿都得别人伺候。　　呵，时间一久，管他长得是不是貌若潘安，一样被家人和媳妇儿抛弃……　　啧啧啧，实惨，我喜欢！”　　“那我就等文哥的好消息，”张建生笑着说道，还塞过去了一张大团结。“文哥的辛苦费，事成后每条腿一百块！”　　文哥低头看了眼手心，将钱收入口袋里，“我办事，你们放心。”　　“小子，我来跟你比划下，”文哥走上前，侧头冲被人扶起来疼抽抽的泰哥道：“兄弟，你还能从撑会儿不？　　看着我怎么替你找回场子的，打断他一双腿的！”　　泰哥疼得浑身冒冷汗，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腕和手掌传来。　　他咬着牙点头，嘴巴也肿了，含糊地说：“那必须的，待会儿文哥记得替我也废了他一只手。”　　齐跃进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张建生和文哥俩人嘀咕的话。　　没想到盛家这么没品，他们一家刚到京都，盛家就已经迫不及待伸手了。　　啧，他齐跃进提出来的比斗，盛家寻来的高手，若是他身手普通，今天可就被断了四肢，给施老一个响亮的耳光，而他们齐家也因此被惨淡笼罩。没有人护着的媳妇儿，在外面又得被欺负成什么样？　　齐跃进抬起两个胳膊，握拳摆好了架势，“这次我可要认真了！”　　文哥冷笑声，直接两条腿一路扫来，带着股外放的气，犹如一股小型龙卷风，四周尘土飞扬。　　“我艹，这，这人真会功夫啊？”　　“完了，齐跃进这次肯定要被揍残了，唉，所以说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逞什么能啊？”　　“看来松哥和舟哥这次也不靠谱，他们也就在咱们大院里逞威风，实际上没见识过顶级高手……希望齐跃进能识趣点，早点投降┗(∧｀)┛少受点罪……”众人的心情很微妙，一方面希望齐跃进输了比赛，一方面又怕他真受伤。　　平日里他们小打小闹还行，都挺有分寸的，可把人弄残这件事，是极小的概率，那会牵扯到两个家庭甚至势力了！　　文哥招招透着股狠毒，像是扭动着身子攻击的毒蛇捕食般，速度快得动作都拉出残影了。　　他落脚的时候，水泥地面都有轻微的裂痕。　　齐跃进看似被逼的节节败退，可文哥拳打脚踢了三五分钟，竟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上。　　文哥脸色难看，“有本事你别躲，是男人就堂堂正正打一架！”　　齐跃进这会儿也不装了，那股狼狈劲收敛殆尽，双手插兜精准躲避他的攻击，身形快却不见慌乱，还有一种闲庭信步的错觉。　　“会躲闪也是种本事。你厉害，你倒是碰得着我啊！来打我撒……　　你就这么几招？不是用裤子扫地弄得尘土飞扬，就是跟娘们似的跺脚，要么就是伸手赶蚊子。　　动作一连贯，就算是功夫了？　　还别说，你倒是有一把子力气，水泥地都被你跺裂了，看来你是非要弄残我啊？”　　齐跃进无奈摇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停下自废武功，不然下半辈子瘫在床的就是你了！”　　文哥气得咬牙呃呃，“找死！”　　说着他将速度和力道催到了极致，再度逼齐跃进躲闪，可他动作方向一转，往不远处宁思涵而去。　　齐跃进脸色微变，直接跑过去一个起跳，冲文哥的腿窝踹去。　　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伴随着文哥凄厉的惨叫，听得众人头皮发麻，而文哥匍匐在宁思涵跟前，两条腿完全骨折，骨头刺穿裤子白森森染着血色暴露在外。　　而齐跃进已经站在宁思涵跟前，手掌捂住媳妇儿的眼睛，“乖，转过身去，别脏了你眼睛，晚上做噩梦。”　　宁思涵点点头，听话地转身。　　整个操场这会儿都安静得紧，九月的朝阳升起来了，还带着秋老虎的热意。　　众人再看向白净劲瘦的齐跃进，哪里还敢将小白脸这个词安装在他身上，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简直就是索命阎王！他们自诩是大院子弟见多识广，却没见过他这么狠的。　　“我赢了，刚才你们都看到了，我一直忍耐没有出手，给过他无数次机会。　　可他呢，恼羞成怒还卑劣地对我媳妇儿出手！　　然后，我怒火攻心，脑袋一热踹过去，谁知道他没有躲开。　　啧啧啧，瞧这可怜见的样子，肯定很疼吧？　　不过咱们的打斗都签了协议，我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按理说吧，我心善也大方，会赔给对方点医疗费，但是，他背后是盛家吧，对不对，那个叫张建生的！”　　齐跃进挑眉看过去。　　被点名的张建生浑身哆嗦下，“不，不……”　　“哎，张建生同志，你可想清楚后再回答。想对我出手的是盛家，对我出手的是文哥，只要你说出真相，你就没有任何责任。”齐跃进淡淡地说。“不然，晚上你走夜路，啧啧，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准。　　不会断胳膊断腿，三天两头被人套麻袋揍一顿，也挺闹心的对吧？”　　赤果果的威胁！偏偏让人捉不住把柄。　　张建生颓然地点头，“是盛家许诺的，给我五百块，让我找人断了你一双腿。”　　齐跃进恍然，“我明白了，盛家本来就对我们家意见很大，加上盛家女婿是个跛子，所以盛家和戴家联手对我一个小喽啰使阴招啊？　　自己不敢正大光明出手，却借刀杀人，在背后运筹帷幄？　　唉，反正到时候盛家和戴家不承认的，咱们大家伙儿心里有数就行。　　所以，这场比斗我赢了吧？来，先喊一声舅爷、舅奶、太爷和太奶听听！”　　齐跃进抱着胸看过去。　　众人耷拉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喊“舅爷”“舅奶”“太爷”“太奶”……　　“早上没吃饭啊？”齐跃进猛地喝了声。　　他们咬着牙扯嗓子大吼了一遍。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34章 吃亏是福！ “乖孙儿，这才对嘛，以后见了面都要这么喊，谁不喊我就给你们两个耳光长长记性，长辈教训晚辈是应该的吧？　　不过呢我一个粗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别将你们的牙打掉，到时候大院子弟出去，各个都是豁牙，啧啧……”　　众人齐齐看向高飞朋和泰哥，牙齿一酸，连连点头，保证自己说到做到，见人就喊！　　齐跃进满意地点头：“还有，待会你们自己排下时间，从今天中午开始，你们轮流去请我全家人吃饭。　　谁让我刚才不怎么高兴呢。从请老爷子一人，扩展到全家。　　记得每天盛家大门上都要被洗礼一番。　　哦对了，操场被文哥踩坏了，你们记得去相关部门报备下，让盛家出钱重修……”　　说完，齐跃进拿胳膊捣了宁思涵一下：“媳妇儿，你想吃什么？让咱们的孙儿们好提前准备。”　　宁思涵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性格开朗。　　她微扬着下巴，掰着手指头开始报菜名：“进哥，咱们华夏地大物博，尤其是京都那可是集天南海北的美食。　　咱们家里人多，每天就九菜一汤，今天中午嘛，就来个抓炒鱼片、三不沾、砂锅白肉、干焖大虾、干炸春卷……再来个猪肉水饺和豆腐汤！”　　齐跃进点头，“不错，我媳妇儿就是有见识，点的这些饭菜一听就很好吃。　　你们都记住了没？中午我们要吃上，一家出点血长长教训，吃亏是福！　　走了媳妇儿，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宁思涵嗯嗯着，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咋那么不开眼，惹了齐跃进这祖宗啊？除了捏着鼻子认栽，他们能怎么办？　　就在众人长松口气的时候，他脚步一顿：“今天谁去盛家门口撒尿？我瞧个热闹，乐呵下，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又要折腾事！”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了高飞朋身上。　　高飞朋耷拉着脑袋，在大家伙儿簇拥下，跟着齐跃进和宁思涵往盛家而去。　　等到了盛家门口，他们浩大的声势，已经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　　齐老太将璨璨塞给宁思涵，捏着把花生挤进来。“宝弟，你们干啥呢？”齐跃进笑笑，高声道：“哎呦喂，瞧瞧这是谁家的老太太来了？”　　众人沉默下，闭着眼嗷嚎：“太奶奶好！”　　反正他们人多，一个人丢人和一群人丢人，性质不一样。　　齐老太被吓得哆嗦下，兴奋地扒着齐跃进的胳膊：“好好好，真是一群乖……曾孙。”　　她挨个塞了两颗花生。　　齐跃进又看向人群外的老爷子，“爸，你站那么靠后干啥？”　　“太爷爷好！”　　“爷，这动静把您给惊动了，没吓坏吧？”齐跃进又对着没耐住性子、到底出来的施老喊了句。　　“高太爷好！”　　施老和齐老爷子都被喊蒙了。宝弟到底干啥了，一群混小子就上赶着当孙子？　　但这不耽搁他们乐呵地点头，直道好好好。　　“不错，今天排练的挺好的，以后也要这样，”齐跃进笑着点头，看向高飞朋。“需要喝水不？”　　高飞朋屈辱地摇摇头。　　“那就麻溜地，别逼我上手，”齐跃进懒洋洋地说。　　那混混的模样，着实气人！众人有苦难言。　　高飞朋让几个要好的围住他，闭着眼开门拎细脖……　　“唉，盛家院里的别开门啊，小心被呲一身……”齐老太踮着脚，好心提醒。　　等高飞朋呲完，众人轰地散开，陆万事喊了声：“舅爷，中午我请你们来家吃饭……”　　一场大戏闹下来，齐跃进浑身都舒坦了，揽着齐老太的肩膀往回走，“妈，以后这段日子除了早饭需要打回来，咱们都不用做饭了。”　　“为啥啊？”　　“中午有人请咱们吃大餐，吃不完的用饭盒带回来晚上吃，”齐跃进轻笑道。　　宁思涵则将璨璨塞入他怀里，挽着齐老太的胳膊，进了院子，就跟三个老人开始绘声绘色讲起来。　　“……进哥这算是一劳永逸，在大院里狠狠扬名，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人，来招惹咱们家了！”　　齐跃进笑笑，冲施老道：“爷，往后您就是大院子弟们的高太爷。待会咱们上门吃饭，都得带点红包，算是给小辈们的见面礼。　　省得别人说咱们连吃带拿的。咱家不缺钱，不缺门路，顿顿大鱼大肉还是能吃得起的。”施老喜滋滋地点头，“那我得带着象棋过去，挨家挨户杀过去。”　　齐跃进想想他是那臭棋篓子，嘴角抽抽，为各家老爷子即将接受来自施老的精神摧残，而默默哀悼几秒。　　果然职工们刚下班没多久，陆万事就上门来请他们了。　　齐跃进扛着亲闺女，出门等着齐老太扒拉登门礼，就见盛家母女俩有说有笑地骑车回来。　　可等她们看到齐跃进好好地站在原地冲她们呲牙，差点没控制住车把摔下来。　　下了车，盛母去推门，刚走进就有一股淡淡的臊气往鼻子里钻。　　“啧啧，我说大娘，你待会好好拿抹布拖拖门。高飞朋那小子整天脑袋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废料，呲出来的尿味道也大，都快飘到我家了，”齐跃进嫌弃地皱鼻，一只手闪了闪。　　璨璨跟着学，还配音：“咦……臭臭……”　　盛母脑袋接受无能，低头看着门上的痕迹，而她的脚还踩上了：“啊！”　　能将一向自诩温雅端庄的盛母，都被舅爷给逼得跳脚，陆万事眸子那叫一个晶亮。　　不愧是亲哥吹捧的人，就是一个字，牛！　　盛华楚咬着牙看向他：“齐跃进，我们干什么事都躲着你们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跟疯狗似的，追着我们咬啊？”　　齐跃进笑笑，“张建生可都招了，是你们盛家想废了我双腿。如果不是我会点拳脚功夫，现在我躺在医院里呢！　　凭什么要翻篇？我账本上再记上一笔，咱们慢慢玩。”　　盛母面色惨白，这件事仍旧是她自作主张，私底下寻了张建生，打算来个先斩后奏。可是她失败了……要是被盛父和盛家老爷子老太太知道，她不敢想自己的后果。　　之前她笃定齐跃进会成为废人，却没想到他这么难对付。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快步走上前，硬着头皮低声问道。　　“让你们家老爷子上门赔罪吧，”齐跃进耸耸肩，扛着闺女，带队浩浩荡荡去陆家蹭饭。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35章 打卡圣地 陆老爷子在大院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只不过每个地方都有自已的圈子。 他跟施老以前只是见面点头的关系，如今俩人被请到了上座。 齐跃进笑着从包里拿出一瓶酒，给俩人挨个倒了点。“爷，陆老，这可是我下乡去学养蜂时，采集的三百年人参泡的药酒。 已经两年多了，你们闻闻这味香不？口感也绝对绵软带劲，喝完浑身暖洋洋的，将身体里的暗疾给冲个七八！” 施老拿着酒盅嗅了下，连连点头：“确实不错。” 他扭头跟陆老道：“老陆同志，我家孙儿是个有本事的，炮制出来的人参，连我们北春军区总医院的长老都竖大拇指。 前年我参加完一个朋友的追悼会，在火车上差点没挺过来，就是含了他给的一片人参吊住了命！” 陆老忍不住品了一小口，药酒确实醇香绵软，顺滑细腻，还带着淡淡的酒香，一口下肚浑身很快就暖洋洋的，尤其是他常年寒凉的腰背，如今竟是泛着丝痒意。不仅腰背，他感觉膝盖和手脚关节都多多少少有点感觉。 “好酒，真是好酒啊！”那股子跟从澡堂蒸了遍出来般畅快，让陆老眉间之前请客的不情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早就听说施老突然收了个干孙，还是个名声不太好的。 当时我就纳闷啊，施老眼睛毒辣，不是特别拔尖的根本不入您的眼。 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将我家那皮猴子都给比下去了。可没把我给羡慕坏！” “是吧，人和人讲究一个缘分，老头子我孤单了一辈子，没想到临了了，还能捞着一个金孙，”施老乐呵地说，“这你还真羡慕不来，不过，有句话不是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你家陆行舟就被他给调教出来，现在已经是精英团里的一员了，往后前程可不比你低。 你家眼前这小子憨实，但他要是学了我家金孙的一成，也不让你们操半点心咯。” 陆老连连点头，“行舟那小子，一给家里打电话，三句不离他舅爷。他啊，从小皮实，很少有能让他服气的。 你家这金孙确实了得……以后行事就是你们家孙子，随便使唤！” 陆行事赶忙站起来端着酒，冲齐跃进说道：“舅爷，我叫陆行舟，大家都喜欢喊我万事儿。 之前是我不懂事，我给您赔个不是，自罚三杯！” 他干脆利索地喝了三杯酒，“以后您就是我亲舅爷！有事您就招呼一声，侄孙保管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齐跃进笑着举了茶缸，“好说，就冲你这句亲舅爷，往后你遇到什么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舅爷给你摆平。” 施老低咳一声：“行了，夸你一句，你还真喘上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齐跃进他们给了红包和礼品，价值与这顿饭不相上下。 齐家人回来了，就留施老跟陆老爷子在院子里下棋，附近的几个老爷子也过来瞧热闹。 一群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老了在家里安享晚年，骨子里那股热血还在呢。 他们分成两派杠上了，将小小的象棋中的楚河汉界作为分界线，拼杀的不可开交！ 从下午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还是齐跃进拿着手电筒，将老爷子给接回来的。 临走前，施老还撸着袖子，跟那些老爷子们约战明日…… “进啊，这才几点，你就喊我回家？”施老意犹未尽，“我都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你真说对了，退休生活确实不错。”齐跃进笑着揽住他的肩膀，“爷，这才哪到哪啊？仅下个棋，您就满足了？ 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天天玩啊？你们先下棋联络下感情，下周就去钓鱼。 我给您配好上等饵料，保管您鱼一钓一个准！” 施老一想到自已被人簇拥的样子，忍不住咧嘴，低咳一声：“城里花钱的地方多，我是得多钓鱼养家。 老陆家弄了一辆报废的车，正好我们一起约着去城郊湖里钓鱼。” “到时候让我妈给您准备好吃食，看看都有几个老爷子去，我们当小辈的轮流跟着伺候。 也就能钓半个来月了……爬山、游湖……天凉了你们再打牌，什么斗地主啊、升级啊、跑得快…… 劳逸结合，玩点抖空竹、太极拳。大院里逢年过节举办活动、联欢会的，你们也能上台亮相……” 施老听得直发愣，哎呦喂，他好忙，眼下都觉得时间不够用了。 次日一早，齐跃进神清气爽地起来，拎着饭盒，顶着早就醒来喝过奶的璨璨去打饭。 他出了门没急着走，就站在门口逗闺女玩，也就十来分钟，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冒出来，见到他讪笑下，跑到门口开裤门放水。 似是这小伙儿想要讨齐跃进欢心，还冲着门口呲了一宽趟，“舅爷，我憋了一晚上，早上还灌了三大缸水呢！” 齐跃进拿着饭盒挡住闺女的眼，笑道：“不错，很不错，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中午又有小子来家里请他们吃饭…… 第三天的时候，一个小伙子害臊，做不出随地小便的事，于是他抱着家里的大黄蹭蹭跑了过来。 果然他碰到了监工的齐跃进，嘿嘿笑道：“舅爷，平时我都是溜大黄出来拉屎拉尿的。如今我带它上这里来了，算我完成任务不？” 说着他放下大黄。 因着他牵着绳子呢，大黄憋的乱转圈，只有大门与地面形成的垂直结构，让它有了发挥之地。 它抬起一条腿，便呲了一泡。可那小伙儿还不走，大黄急切地又是转了几圈后，选定地屁股一蹲便是吭哧…… 齐跃进笑着点头，带着闺女去打饭。 其他小伙子有样学样，抱着狗来盛家门口打卡。这里味道大，对逞凶斗狠的狗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时不时过来标记盖过其他狗的味道…… 一天两天还行，盛家当成小子们的顽劣，可天天如此，哪怕盛父和盛老爷子都被气得不行，见到同辈的人，便念叨两句，让对方回家敲打下小辈。 可这根本不管用，大院子弟众多，每人都来一次，被敲打的是来过的。 在一次盛父夜间出门，踩到一坨狗屎，直接气势汹汹敲响了施家的大门！ “齐跃进，你给我出来，你家大人不会教你，我来教！” 那砰砰的声音，将左邻右舍都给吵醒了。 施老披着褂子走出来，被齐跃进给拦下。 “爷，盛家那位老东西还没出来呢，您急什么？您就在屋里听墙角吧。” 第336章 就一泡尿的事 齐跃进将门打开，堵着盛父，懒洋洋地问：“呦，叔，你大半夜不睡觉，砸门干啥？ 难不成你们也想大半夜总是被砸门吧？” 盛父身子一僵，脑子里竟是想到齐跃进真敢这么做，往后他们一家可就没有素净觉睡了。 他忍不住咬牙低声道：“小齐同志，你到底想做什么？之前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赔偿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齐跃进挑眉，“那就要问问你家里人，到底又生了什么歪心思，还付诸实践，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我这个人吧，虽然混了点、睚眦必报了些，但是我做任何事都事出有因的。” 盛父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最近妻女话有点少，还总是来去匆匆，工作很忙的样子。 他光想着单位里的事情，想要再往上升升，就得多攒点功劳和人脉。如果这两年他不能升上去，那盛老爷子留下来的人情会越来越淡。 “有矛盾咱们两家坐一起说说，小齐你这怂恿大院里的小子们做这样的事，就不怕他们家人对你有意见？” 盛父深吸口气压制住怒火，跟他讲理。 “怎么会呢？他们都成年人了，平时一时脑热上头，跟我切磋输了，履行下协议内容。 家里人知道了，就一泡尿的事，顶多念叨他们两句，没必要将矛盾扩大化吧？ 反正他们家老爷子跟我爷玩得不错啊，要不让你们家老爷子挨个批评下？ 对了，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家吧？为啥有什么热闹，他们都闭门不出？”齐跃进挑眉笑笑。 盛老爷子爱面子，每人一泡尿的小事，他一个长居高位的人，怎么开得了口？ 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太膈应人了。 更何况是全院小子们都凑热闹，老两口只能在家里生闷气，让盛父自个儿发现、受不住来出气。 对别人来说是小事，可对盛家来说，他们升级为茅厕了！ 伤害不大，侮辱性很强…… 盛父不清楚缘由，只能咬着牙先去单位办好事，一早回来将盛母和盛华楚堵在家里，询问整件事的过程。 等他知道这母女俩都参与其中，气得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冲盛华楚砸去。 盛华楚被砸的脑袋上立马起了包，整个人都懵了。 “老盛，你拿孩子出什么气啊？你闺女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盛母赶忙将她抱住，扭头抱怨。 盛老爷子铁青着脸，“家门不幸啊！你们一个两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光图眼前一时痛快，却没想过你们谋划的事情真成了，会发生什么事。 施勇望那人就是一条疯狗，要是齐跃进被断了胳膊腿，呵，我都要被他啃下一块肉，晚节不保！ 我跟他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他一向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如今他认了干孙，那小子一身坏毛病，会成为他的软肋。 为了这个孙子，他能吐出不少东西来，绝对可以助博文他们父子三再往上爬爬。 结果你们俩……反而将咱们的把柄递上去！” 盛父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他们刚来，你们就动手。你们谋划好了吗？没有！ 如今被齐跃进那小子抓住了把柄，咱们家成为公厕了，如果不大出血，往后这里也住不了了。” 盛母和盛华楚缩了下脖子。她们哪里想到齐跃进厉害成这样，整个大院子弟，就没一个能打的。训斥了好久，盛老爷子看向盛父，“博文，你拎着重礼亲自登门道歉！施勇望刚回来，只要咱们低头认错，那小子还活蹦乱跳呢，这件事也算是暂时压下去了……” 盛父沉默下，低声说：“爸，恐怕这件事没有一套四合院，完结不了。” “怎么回事？”盛父气得心口疼。 盛父瞪了盛母一眼，一五一十地将白母的事给说了。 “好啊，我就说为什么你们爸这么厉害，儿孙却一个不如一个，原来根在你这里呢，”盛老太都听不下去了，“你往日的聪明劲呢？ 你心肠歹毒害人，好歹擦干净屁股吧？这算什么事啊！ 博文，我看你不将她给休了，往后就在这个位置呆一辈子吧。” 盛母被吓得脸色惨白，尤其是看到盛博文有些意动的样子，更是忍不住扑上前抱住他的腿，“博文，我知道错了，往后我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刚开始也是想着，给齐跃进一个下马威，让他输掉比赛……咱们只要咬死不承认……” 盛老爷子冷笑地拍了下桌子：“说你蠢你还表演上了？这是咱承不承认的事吗？ 施勇望也想踩咱们呢，更何况思涵那丫头受了不少苦，新账旧账攒一起了！ 这次的亏我们必须咽下，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呵，今天他们拿走多少，明日我让他们十倍返还……” 他看向盛父，“至于你媳妇和你闺女……” “就说彭夏青得了疯病被送到乡下，让盛华楚跟着照顾，”盛父冷声说。 盛母瘫坐在地上，知道这已经算是他为了前程，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盛华楚连连摇头：“爷爷、奶奶、爸，我不要去乡下！我好不容易回到盛家，还没……” 盛父直接一脚踹上去，踢到盛华楚的大腿骨，疼得她蜷缩在地上。“丧门星！不愧是保姆养出来的女儿，眼界小、心眼小，留下来，只会坏事！” 等盛父再次登门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后了，他双手拎满了东西。 “哥嫂，施老没在家吗？” 齐老太翻了个白眼，“没，我们家老爷子太受人欢迎了，天天得我家宝弟去接回来。 不像是你家老爷子人嫌狗憎，来了多久了，出过门没？ 不会是被气味熏得出不来了吧？说实在的，可别出来，从那味上走过，浑身都染臭…… 咋，你狗狗祟祟上门，找我家老爷子干啥？” 盛父握紧拳头，克制住口吐芬芳，看向齐跃进：“小齐同志，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我妻子得了疯病，等明后天我请假后，亲自送她回老家养病。 而盛华楚作为女儿，也会跟着去的，绝对不碍你们的眼！ 还有，这是五千块，给小齐同志的赔偿。你看这以后……” 不愧是狠人，齐跃进嗤笑声，“上次让你们赔一万五，五千一条命。 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家妻女不想让我死，是让我余生痛苦，还折磨我的亲友。 这笔账可不好算啊！” 第337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盛父内心暗骂句。他就知道齐家人不好打发，尤其是理不在自已这里，对方可不得死咬着不放？ “那你说怎么办，”盛父压制住内心的火气，态度诚恳地问道。 爬的越高的人，这能屈能伸的本事也是练就的炉火纯青！ 齐跃进叹口气道：“这是我本事好，没让你家俩心肠歹毒的娘们得逞。 不然现在的我手脚全废，上厕所拉屎都得别人帮着擦屁股。吃饭和洗澡，哪一样我能做？ 不说以后我生活不能自理，余生被毁，只能坐在轮椅上，一点点看着亲友嫌弃我。 我多么骄傲有本事的人，脊梁骨被人给打折了，这仇比杀了我还让人难受！ 就说我被断手断脚，得疼多久？后期我康复啊适应啊，每一天都是折磨。”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盛父心沉一分。 “你该庆幸我现在好好的，不然啊，我肯定要让你家有一位像是我一般当废人，并且让你天天给我端尿盆擦屁股，再谈赔偿！” 齐老太跟着恨道：“我说姓盛的，娶媳妇得娶贤，就那心眼儿比针眼还小的女人，你早该打发走了。 不然她留下来，就是给你拖后腿的。当然了，还有句话叫做，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或许你也是，可得长点记性。 别以为我们没有背景，就由着你们折腾。你们却忘了，你们想要前程，就得爱护好脸面！ 我们一家老小，可不是要面子的主儿，真惹急了我，我天天往你家、你上班的地方泼粪！ 到时候总有人能看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们的苦楚……” 盛父早就见识到齐老太的无赖。他们一家太难缠了，如果不能一棍子打死，就等着被拖入深渊吧，比如现在。 “那你们想怎么样？”他学老实了，只等着他们狮子大开口。 齐跃进琢磨着，如今已经是七七年了，所有的动荡都过去了，不再是人人自危的时期，而明年更是被称为春风化雨的重要一年。 “我没有受伤那是我有本事，可你家俩毒妇的计谋实行了，该有的补偿不能少。 我是我家的金疙瘩，撑起一家人的希望，所以嘛，就一套三进、地段好、临街的四合院加一辆八成新带挎斗摩托车！” 盛父差点没被气晕过去。他原本以为齐跃进一点擦伤都没有，一套两进院子就能打发了。 “这，上次我家赔了邵云和思涵两套院子，如今家里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盛父忍不住讨价还价。 齐跃进笑笑：“你说这话谁信啊？你家人人都有工作，你家老爷子和你每个月工资不得二三百？ 我要赔偿，也是可着让你们出点血的打算。心疼了，下次再伸手算计人的时候，才能掂量下失败后果。 叔，咱们两家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麻溜地同意下来，别让我们一点点亮出底牌，你们脸面无光，不还是得应下。” 盛父微垂着眸子，上次给出去的是他们老两口给大房和二房准备的。他名下还有一套三进房屋，是准备退休养老的，位于东城区老胡同里，那边的建筑群整齐，是原来王公贵胄居住的地方，大型的四合院比较多，只是大都成为了大杂院。 他为了弄那一整套房子，没少利用割尾会的人脉，还几乎掏光了老爷子的棺材本，不管是位置、风水布局，还是面积与细节，都是他考察了足足大半年的。 这套房子给出去，那真是挖了他的心头肉！ 反倒是带挎斗摩托车容易，他随便在单位弄一辆新得，当成这批被淘汰的车辆。 “小齐啊，你可以出去打听下，如今咱们京都整套的四合院很少，大部分都沦为了大杂院。 在咱们这个大院里，盛家听着厉害，那也是老爷子以前功劳大，可说白了，我们就是拿死工资…… 要不这样，我们拿出七千块加一辆摩托车，”盛父笑着说道。 齐跃进笑笑。他是刚来京都长住，可江胜景是他好哥们，还是个记者，早就被他委托的，将盛家给调查个七八。 他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呵，我爷也有钱，不能买房，这么多钱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花，”齐跃进不太感兴趣地摆弄着手里的石榴，“既然叔明明有一套城东区的四合院，却不舍得赔出来，那我问问你单位的人。 这四合院得花多少钱啊，需要人脉不，怎么做到的？”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盛父旁边，低声道：“我怎么记得里面还有个美妇人呢？那妇人生下的两个孩子，倒是跟叔很像。 叔，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眼下保不住的利益和似锦的前途，孰轻孰重？” 盛父猛地看向他，牙齿都要咬碎了，合着这小子明知道盛家母女俩做局，却故意跳下去，目标就是为了坑自已这套四合院！ “他们是我堂哥家的妻儿。我堂哥病逝，托我照顾他们母子三。 周围邻居都能为我作证！” 齐跃进勾着唇角，“哎呀，叔，你不用跟我解释家里的事情，显得你心虚。 不过我听说国外有了什么dnA检测技术，这科技一发达，估计三五年就能传国内来。 到时候有了亲子鉴定技术，谁都不能往你头上扣帽子，误了你前程，对吧？ 我可以等上两年，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担这两年的流言蜚语……” 自然不是，dnA得八十年代中期才能用于人体鉴别。 但是呢，在这信息落后的时代，盛父根本无从考证，还不是由着齐跃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盛父浑身泛冷，眸子阴鸷地看向齐跃进，“小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盛家再势微，也不是你能招惹的。” “同样的话送给你，如果我家里人被牵连，我敢跟你们鱼死网破！”齐跃进丝毫不怕，冷笑声：“机会只有一次，要四合院还是要前程与名声。” “你保证你知道的一切烂到肚子里？”盛父粗喘着气，好半晌才暗哑着嗓子问道。 “自然，我这个人别的优点不多，向来说到做到，诚信至上。 这一点你放心，不过要是你屁股没擦干净，再被别人捏住你的小辫子，那只能怪你太愚蠢、目光短浅。” 盛父闭上眼艰难地点头，“好，我答应你们。” “记得写一份房屋转让协议，写明这是我们花了钱的，”齐跃进笑着补充句。 第338章 让咱爸跑腿 “以后别没事招惹我们这些小人，得不偿失，何必呢？ 如今我爷退下来了，咱们两家可没有利益牵扯。为了我们这些小人物，你们做无谓的消耗，啧啧，成大事者，目光放远点。 首先得知道自已的竞争对手是谁！” 齐跃进笑着将纸和笔拍到他身上。 盛父盯着齐跃进看了许久，一个又一个致命的把柄在对方手上，为了盛家的前程，他赌不起。 这会儿他就跟被拍在沙滩上的鱼一样，挣扎无助！ 盛父憋屈地写了协议，浑浑噩噩地离开，不停地反思东城区那母子三人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他将齐跃进应付过去后，得抓紧将那母子三人给安排走！ 只要他再往上爬一爬，四合院还会有的…… 不过三日，齐跃进又入手了一套东城区东四那的三进四合院，还有一辆八成新带挎斗摩托。 当天，他就骑车带着齐老太、媳妇儿和闺女过去转了圈。广亮的大门口有一对抱鼓石，四合院整体面积不算大，可是里面布局紧凑，雕梁画栋、抄手游廊、花园凉亭等处处雅致讲究。 院子里两颗石榴树已经挂满了果子，当即他们跟邻居买了两个竹筐，装满拴在车上！ 等他回来后，便抓了个小子，让其跟其他小子们说一声，不用再到盛家标记了。 盛家这次大出血，还负责操场水泥地的修理，老爷子和老太太来到大院都没出门，就又灰溜溜回乡下避避风头。 施老那叫一个浑身舒坦呐，“进啊，你是不知道盛老头蔫坏，打仗的时候他没出多少力气，可就数他的功劳最大！ 不是关键信件由他送出，就是他身负重伤，让真正出力的人被边缘化，其他人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这老小子最会膈应人，难得他吃了个大亏……” 齐跃进微扬下巴，“我说的，您不再是没有孙儿撑腰的野老头，往后在这里尽管横着走！” 施老眼睛有些湿润。每个军区都是个团体，不管是男女老少，各有各的团体。 他性子直、没有夫人邦交，不会讨好人，要想融入进来难上加难。 没想到让这小子胡乱闹一通，老爷子们比小伙子们还活跃。这小伙子们干啥都是成群结队的，不过他们要上班没时间。 但是老爷子们退休了，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今儿个谁跟谁在棋盘上厮杀，明儿个去哪里钓鱼，要么比赛爬山登高，要么抖空竹参加国庆演出。 他们整个精神气都不一样了！施老反而成为人缘最好的那位。 齐跃进笑着指了指门口刚搬进来的石榴，“爷，这可是专人培植的，皮薄粒大，都是刚裂口的，我刚才啃了一个，汁水香甜着呢。 待会你们练习抖空竹的时候，我骑着摩托车送你过去，捎带一筐，你们分一下。” “好好好，给你几个姐姐家送了没？”施老乐呵呵地点头。石榴可是稀罕物，尤其是品质好的，送礼都很体面。 “没呢，先在咱们院子里分分。这两天我教我爸妈骑摩托车，回头我摘了石榴，让他们看闺女的时候捎带上。” 齐老爷子正掰着石榴，教璨璨怎么吃石榴呢，听到这里他愣了下，“我？我都五六十的人了，可学不来你们小年轻骑摩托车。” 他赶忙摇头，齐老太的头更是摇成了拨浪鼓。 “我自行车都没骑明白呢！这铁家伙坐起来舒服、方便，要是让我骑，我可不敢。” 齐跃进笑着说：“爸，您才多大啊？五十冒头，可是您瞧瞧最近营养好，您白头发都没了，走出去谁不得说您三十来岁啊？ 摩托车又不难学，大不了您骑慢点，这可比蹬自行车省劲。 平时我妈想哪个闺女了，您就骑着车带她去瞧瞧。更何况京都这么大，你们俩没事就带着孙女到处转悠呗。 不然我跟我媳妇在家里埋头苦学，摩托车放坏了……” 有灵泉水滋养，老爷子可不就年轻十来岁，正值壮年！ 这话说得齐老爷子心动啊，哪个男人不喜欢车辆？ 他忍不住将璨璨塞给齐老太，洗了手去院子里摸车子，“还真学啊？” “学呗，这车子是不怕开就怕放，”施老也跟着劝，“正浩啊，你们家三姑娘不是怀着孕呢？过一两个月就要生了。 之前四姑娘生的时候，你们离得远没法搭把手，如今都在京都，还能不去帮忙？” 齐老太听了点点头，看向齐老爷子：“还别说，以前没摩托车的时候，也没觉得不方便。 要不老头子，你学学？咱没事，可璨璨年纪小，总不能带着她坐车遭罪吧？” 这小丫头晕汽车，受不住车上那股柴油味和各种恶臭。她却喜欢坐着摩托车兜风，每次兴奋地直扑棱胳膊。 “学，”老婆子都发话了，齐老爷子一咬牙点头。 齐跃进送完施老，便带着齐老爷子去空旷地方练车了。 带挎斗的摩托车不难开，老爷子常年干重活，握把很稳，有齐跃进坐在挎斗上指导，也就半天功夫便骑得有模有样。 次日一早，齐老爷子便起来擦拭摩托车，稀罕的跟大孙子般。 “爸，走，咱们去摘石榴，然后给几个姐姐们送过去。还跟昨天一样，您骑摩托车，我在一旁压车帮您壮胆。 在市里骑个来回，您熟练度提升，胆子练出来，就差不多了。” 齐老爷子自然拒绝不了。 就他们爷俩，车上放东西的地方多，而且石榴熟透了，他们便摘了三筐石榴，准备给每家一筐！ 四姐齐欢然从去年怀了孩子后，上班上到了今年三月份，便听从齐跃进信里的意见，将工作免费转给了护士长的亲戚，在离职前她工作转正，将户口落在了京都。 她有了本地的户口，又有房本，就将俩闺女接来一家团聚！ 听到胡同里摩托车的声音，她忍不住抱着四个月大的小儿子周乐天走出去看，果然看到抱着一筐石榴下车的齐跃进，以及坐在车身拔钥匙的齐老爷子？ “姐，这车漂亮不？人家赔给咱家的！往后你有什么事就打个电话，让咱爸跑腿，他学会摩托车了！” 齐老爷子横他一眼，这小子连老子都使唤上了？“欢丫头，以后爸妈和你弟一家也住在京都了，有啥事你找你妈商量。” 齐欢然笑着连连点头，还没进门呢，就小声分享喜事：“博容这个月就要进修结束了，听聂老的意思，是让他直接留在医学院呢……” 第339章 同志，你将这页的内容，给大家伙儿念念 “博容来京都的这两年学习可努力了，除了回家吃饭睡觉和帮忙做家务，其他时间都是在学院学习、在医院实习。 从上个月开始，他已经独立坐诊了。每天他都跟我们说看了什么样的病人…… 开药、按摩、针灸、贴膏药等等他都会……他说比西医神奇得多……” 齐欢然平时在家里学习和带孩子，这些话跟左邻右舍说不着，不然人家会觉得她在炫耀。 内心的喜悦让她憋得不行，这会儿嘴巴叭叭说个不停呢！ 齐跃进脚步一顿，想起一件事来，好像上一世四姐也是很高兴地来家里说，四姐夫有望留在京都，等分了房子，将她们娘仨给带过去。 只是没隔几天，四姐夫便回来了，不仅没留京，在单位也不再是主治大夫，而是在药房负责抓药！ 当时他们都没多想，只觉得留在京都的人不是特别优秀的，就是有强大的背景和人脉的，哪里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够肖想的。 “爸、跃进，中午你们就在家里吃饭呗？”齐欢然高兴地说着，生怕他们拒绝，将怀里的天天塞入齐老爷子的怀里，“我去国营饭店要两个菜。今天我还听说店里来了两只羊，在后院宰杀，我去多要点羊肉烩饭和葱爆羊肉。” “那姐，记得要点羊骨，回家让妈熬汤喝，”齐跃进笑着喊了句。 “好，”齐欢然赶忙拿了钱包和票据，匆忙往外走。“对了，彤彤和琳琳放学后总去同学家里玩，不到饭点不回来，宝弟你去接她们下。” 齐跃进把外面的两筐石榴搬入屋子里，跟老爷子说了声，就插着口袋顺着胡同往学校走。 彤彤和琳琳刚被接来两个月，九月份开学，如今已经上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俩小家伙儿适应的如何。 他站在胡同口，扒拉了下空间。现在天气凉了，巧克力能放得住，他便将从沪市买的拿出来一盒。 小学生放学比较早，他看到一群黑娃中白净的俩小姐妹，笑着刚要走上前，却见她们被五六个小孩簇拥着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齐跃进挑眉，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们今天的早饭钱和零花钱呢？”一个高年级的小男孩儿凶狠地问道。 彤彤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四毛钱，立马被人抢了去。 “待会你们回家就说，后天跟我们一起去郊游，记得带好吃的带零钱！” “对，要坐公交车、买门票、买玩具，你们是俩人，要双份的钱……” “我们周末要在家里帮着看弟弟，”琳琳小声地说道。 “你们确定？”另一个瘦猴哈哈笑着，“那我们可要去你们家里请了，到时候阿姨还不得给你们准备钱票？” “你们爸爸在进修，如果我们写举报信，那他就得被遣回去，为了这块八钱，值得吗？” 俩小姐妹只能蔫蔫地点头应下。 一行人去了不远处的筒子楼，彤彤和琳琳轻车熟路地帮着一个老太太糊纸盒，其他孩子们则拿着钱票去供销社买糖果去了。 有些零食不用要票，比如江米条、桃酥、橘子水果糖和汽水等。 他们买了两瓶汽水，一毛钱的糖果和二两饼干，互相分了点，喜滋滋地吃起来。 齐跃进看笑了，手里的石头丢了出去，精准地将汽水瓶给敲碎了，哗啦一声里面的饮料撒了一地，空气中都是清甜的味道。 “啊，怎么炸了啊？我一口都没喝呢，而且瓶子还能换钱……” 齐跃进拎着六个做成套索的麻绳走出来，动作麻利地挨个扔过去。 等孩子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有四个被套中了，另外两个孩子撒腿就跑，却仍旧被套中扯回来。 “救命啊！快来抓……”高个的男孩儿眼睛咕噜一转，扯着嗓子喊起来，抓人贩子没出声呢，齐跃进喊得比他还大。 “快来人啊，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当土匪，抢我外甥女的钱！ 这都是谁家的孩子？有好心人帮忙通知下他们的大人吗？” 他嘴快地喊出来，那孩子们就不能将人贩子的帽子扣他头上。 “你，你胡说，你是人……”齐跃进将掉在地上的饼干捡起来，混着土一起塞那男孩儿嘴里。 “啊呸呸……” “大家伙儿过来瞧瞧啊，都好好看看这些小子们是谁！ 年纪不大，品性恶劣、嘴巴馋，威胁我外甥女们上交早饭钱，还编造谎言问家里要钱，更是拘留她们俩在家里糊火柴盒！ 现在他们年纪小，只能冲着弱小的同学伸手，明天他们长大了，伸向的就是我们大家伙儿啊…… 如果今天我们不好好让他们父母管教，明天他们就要成为街溜子，咱们人人都成了放纵他们的帮凶！” 齐跃进挨个掰着这些孩子们的脸。他们到底年纪小，害怕被家里人知道，也要点脸面。 这会儿他们都被吓傻了，一个劲地往他身后躲。 “喂小子，你快放开我儿子！”一个大汉拎着刀就挤进了人群。他还穿着围裙呢，一瞧就是刚从厨房出来。 齐跃进直接喊道：“啊，杀人了，救命啊……” 那大汉本来凶神恶煞的，真有拿着刀威胁人的想法，可齐跃进这么一喊，他赶忙将刀背到身后，“小，小同志你可别瞎喊，我可是好同志，这是我切菜的刀。我是厨师。” “吓死我了，我想这么多人在，你也不敢动手的，”齐跃进长松口气，侧身让出那些孩子们，“来，大哥你说哪位是你儿子？ 我跟你说啊，现在咱们日子好过了，不能像是以前一样，生孩子跟放养似的啥也不教。 孩子年纪小，不懂得是非对错，咱们得及时给掰正了。不然啊，后果很严重的！” 他从包里掏出一本从沪市出版社买的刑法图解，快速翻出一页来，拍到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怀里，“同志，你将这页的内容，给大家伙儿念念。” 那青年赶忙接过来，看了两眼，嘶哈下，在众人催促中低咳下，一字一句地大声念出来：“抢劫罪构成如下……公私财物……公共场所……采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情节严重处……死……” 百姓们听得都发愣，听懂了，但这是啥啊？咋判的这么重？ “同志，再念念封皮！” 当听到是刑法图解时，立马有人就嘀咕出来：“我知道这个，人家帽子叔叔就是按照这个抓人的！” 第340章 这可不是我说的 拎着菜刀的大汉腿软地磕磕巴巴问：“这，孩子年纪小，几毛钱的事，我们赔不行吗？” 齐跃进叹口气，痛心疾首地说：“大哥，我们家不差这几毛钱，只是我瞧着这几个孩子长得很机灵，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 但他们的聪明没用到地方，不知道跟谁学坏了，尝到抢人钱财、不劳而获的乐趣。 咱们不管教，往后他们只要到了年龄，甭管块八毛，只要抢，次数多，那妥妥是要吃花生米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他指了指那本书，“国家说得！” “太吓人了吧？不过我姐家的邻居，就因为抢了十四块钱，连我半个月的工资都不到，还拿了把水果刀，被当场按住……就去年秋天，我们还去体育馆听判来着，直接吃花生米……” “对对，孩子得趁早教，他们懂啥啊？现在咱们不教，以后教不了，再以后就教不着了……” 几个孩子听得浑身哆嗦，面色发白。 别说他们了，很多大人都不清楚，只是块八毛的事情，咋就严厉到蹲三年以上局子。 如今围观群众们中，有不少人开始显摆谈资，挨个证明这本书的厉害。 孩子们的家长们到齐了，也听到了这些话，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一个个脸上都挂上后怕。 齐跃进这才大声说道：“同志们，咱们现在的好日子不容易啊，谁不想过安稳日子？ 可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家有空多读读这本书，知道法律才能避免犯罪，也能拿起书本当成保护自已的武器！ 今天我也是被气狠了。我俩外甥女多乖巧懂事，咋就被欺负成了小可怜？ 我家里人都不舍得让她们干活，却被几个小子劳役糊火柴盒，还将早饭钱给出去。 我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伙儿体谅下。” 他将几个孩子给松开，严肃地说道：“我只希望，你们几家将孩子们从我外甥女那索要的钱，和逼迫俩孩子糊火柴盒的钱，以双倍赔偿，并进行道歉，往后能在小姐们俩遇到难事的时候搭把手。 这件事就过去了，怎么样？” 几个家长们连连点头，“应该的，回去我们就好好教训他们，真是胆肥了，家里是缺他们吃还是缺他们穿了？” 齐跃进这才露出些笑来：“好了，今天孩子们也被我吓到了。棍棒教育对这些聪明皮实的孩子来说，效果不太好。 你们真上心的话，等下次体育馆公开宣判的时候，带他们去看看。 只有孩子们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能彻底改正。” 这时候俩小姑娘也被热心群众们喊过来，听到老舅的话，直接扑到他怀里，委屈地小声抽泣。 齐跃进笑着揉揉她们的脑袋，“怎么遇到事情没有跟爸妈说？ 他们不让你跟家里人说，那是他们害怕呢，你们还真就不说了？ 这不是明摆着跟别人说，自已软弱，让人变本加厉地欺负？” “老舅……我们知道错了，”小姑娘们哭起来瘪着嘴，那可怜见的，让齐跃进都不敢说一句重话。 他从包里拿出两盒巧克力，一人塞一盒，“好了，不哭了。以后有啥事跟老舅说，老舅替你们摆平！” 说着他从地上捡了石头，往树上随手丢了几个，鸟雀像是下锅的饺子蹭蹭掉下来，“你们几个小子，将那些家巧儿帮我们拾过来。” 众人见他露这一手，都忍不住瞪大眼睛，明白他不论文的还是武的都厉害着呢，绝对不是被欺负的主…… 得了赔偿和道歉，俩小丫头一手牵着老舅，一手拎着一串麻雀、抱着一盒巧克力，小脸笑容明媚，微扬着下巴带着股骄傲。 她们老舅就是厉害！ 等他们回到家后，齐欢然已经买了饭菜回来，而周博容正跟齐老爷子在屋檐下说话呢。旁边还有几个邻居凑热闹。 齐跃进没瞒着，就在院子里将刚才的事气愤地说了出来。 “姐、姐夫你们也真是的。你们是大人，来京都都心里忐忑，咋不多关心下俩孩子？ 还是说，你们有了儿子，就万事大吉，不管闺女了？你们不稀罕，那我可带走了！” 齐欢然被吓得，赶忙拉过俩闺女左右瞧着，含着泪问：“彤彤、琳琳，你们遇事咋不跟爸妈说呢？ 你们弟弟小，离不开人，爸妈会多照顾下。可你们也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在我们心里同样重要……” 周博容也是脸色煞白。他想得更多，闺女们只是遇到了欺生的同学，要是被有心人惦记上，后果更严重。 “以后我上下班的时候，接送孩子。” 齐跃进笑着说：“倒不用天天，这里距离学校不远。姐、姐夫，你们拿点石榴和糕点，带彤彤和琳琳，去同龄孩子家拜访几个。 大家一起上下学互相照应下。你们再隔三差五去接一趟。” 这个年代家长接送的很稀罕，孩子们都是结伴而行。不像是后世车辆多、坏人手段多且狠。 “彤彤、琳琳，你看老舅带了一大筐石榴，下午上学的时候，你们多带点，跟班里的老师和同学们分分。 就说老舅请他们吃的，希望他们能多照顾下咱们的俩小宝贝！”齐跃进给她们塞了石榴。 小丫头们笑着连连点头，“老舅这石榴好大啊，我都捧不过来……” “老舅，石榴好甜，好多汁，比我在老家吃的还要好吃……” 周博容下午要上班，而老爷子得开车，他们都没有喝酒。 “姐夫，你算是出师了吗？留京的消息确定了吗？” “哪能这么快出师啊？”周博容笑着说：“咱们中医博大精深，我才学了个皮毛，需要将学到的知识和经验，在实践中得到验证和夯实。 起码还得两三年呢……至于留京的事，师父说跟学院里说了，只等着名单下来……” 齐跃进点点头，“姐夫，你们这一批进修的人员有多少个，能留京的名额又有几个？” 周博容愣了下，没想到小舅子问的这么详细，笑着回答：“我们协合医学院在全国都是有名气的，担负着重任，每年都有来自全国各地优秀医学者进修的名额，数量不固定，少的时候一二十位，多的时候三五十位吧。 留京不容易，京都的医护人员竞争也挺激烈的，跟其他岗位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 除非特别优秀的，才有可能留下来。不然医院的岗位，肯定是优先照顾本地的…… 每年也就能留下两三位吧。” 第341章 一条捷径 齐跃进了然地点头，就这两三个名额，说白了也是从本地名额腾出来的。 周博容天赋一般，可耐不住他有一股吃苦耐劳的拼劲，这样的努力，足够缩短他跟其他人的差距，甚至能够脱颖而出。 可在别人眼里，他就成了软柿子，能够随便拿捏。 齐跃进沉思下，低声道：“姐夫，名单还没下来，就会有变数。最近这两天你小心着点。 不管是入口的吃食和水，尽量不要经别人的手。 嗯……还有，一些剧烈活动啊别参加，不安全的地方也别去！ 如今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低调行事，等着尘埃落定、办理好入职手续，以及将户口迁过来的那一刻。” 周博容愣了下，略微紧张地点头，“好，我知道了。宝弟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一种参加大考的错觉。” “反正小心些总没有错的，”齐跃进轻笑道：“也可能我这个人喜欢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将人性想坏了。” 齐老爷子摆弄着自已的烟杆，“博容啊，你弟见多识广，知道人心险恶。 你别不以为然，事关以后的前程，但凡有一点可能，他们都想要争夺一把。 听宝弟的，不要给那些人使坏的机会。” 就连齐欢然也跟着说：“宝弟都跟着破获全国大案，啥事瞒得住他？ 博然，你是医生，能够给人看病，但是人心里病了、坏了、烂了，你能把脉瞧出来吗？” 周博容神色肃穆，“我这几天会小心再小心的。” 齐跃进和齐老爷子给二姐和三姐家送了石榴，拎着东西回家。 齐老爷子骑了几次摩托车，胆子练出来后，没事就带着齐老太和孙女出去溜达，顺便给宁家送了一筐石榴。 家里就齐跃进和宁思涵俩人，他们继续埋头苦学，将知识掌握扎实且全面。 齐跃进拿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了个标题：“我在这奋斗的一年里”。 “媳妇儿，喏，你以这个为题，写一篇作文呗？” 宁思涵拿过来看，抿着唇微愣下，“去年确实挺难熬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真要写下来，她又有些无从下笔的感觉。 既然是作文，起码得有中心思想、有很典型的事情写，又能进行升华…… 齐跃进凑到她耳侧，小声说道：“媳妇儿，这是我昨天做梦的时候，偷看的高考作文题目！ 我的梦一向很准的，上学那会儿，快出成绩的时候，我总能做梦梦到相关的分数和名次，每次都相差不大。 我爸妈和姐姐们能替我作证。” 齐跃进对这次的作文印象挺深刻的。高考现场构思写的作文，与提前就精雕细琢的文章，得分相差很大的。 好像还有个含着《孙子》中关于“知已知，百战不殆”一段的文言文翻译。 语文满分一百分，作文就占了八十分，翻译十分，另一道题随便写点，也能抓住一半的分。 这算是他能领媳妇儿和姐姐们走的一条捷径。 他选择理科，宁思涵和姐姐们基本选择文科，能够重复的只有政治了。 虽然相隔四五十年，但是这届题紧扣时政，他翻看了最近的报纸，能够圈定大体的范围。 马思要出一道宏观类的简答题，八月份刚结束的第十一次会议、毛选和去年刚粉碎的四人帮都是重点要考的内容，发展目标、主要矛盾和社会形态等等，也是必出题！ 他低头将这些问题写下来，只要掌握了它们，打底能拿七八十分。 最难的数学，需要不少公式定理累积，加上刷题巩固和应用，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掌握的。他们攻克了两年的时间，学得比较扎实，而考题都挺基础和典型的，怎么着也能拿八十来分吧？单单这一门，他们都能甩许多考生三五十分呢！ 史地全靠背诵记忆，再关注下时事，她们复习时间足够，应该能考个不错的分数。 当然了，齐跃进对自已有自信，数理化能拿双百！ 如今他们又都是京都户口，只要成绩在二百六十分以上，都有希望考上华清或者京大…… 齐跃进但凡想到自已以后是华清的大学生，整个人都有些激动，比当初他创办的公司上市还要兴奋！ 尤其是姐姐们都被他托举成这一届大学生，人生起点高了，往后注定前途坦荡。 唔，只要高考恢复的消息一下来，他就将姐姐们组织下来，进行一摸、二模和三模，帮着她们进行最后的查缺补漏。 至于试卷嘛，自然是让他岳父来搞定咯……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门卫说他四姐和四姐夫来了，让他去门口领人。 齐跃进挑眉，心里有了些猜测。 他去门口接人，而宁思涵则在家里倒好红糖鸡蛋水等着。 “姐，你们咋来了？”齐跃进接过齐欢然的车子，笑着问。 齐欢然拉着他快走几步，远离了门口，才带着后怕高兴地说：“宝弟，你真神了！ 你姐夫这几天总有人献殷勤给他端茶倒水或者送点特产。 他都没动过，甚至上厕所回来，也能发现自已的水杯被人动过，就故意说茶水凉了，重新倒了杯。 后来有人请他去打篮球活动下，说是增强体质，好适应高强度的工作。 他就以不放心我们娘四个，说啥也不去，急了就嚷嚷那些人故意为难他。 那些人心虚啊，只能放他离开……” 周博容也挨着他们走，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后来，我听说来自南河省、医术不错、跟我同样是今年留京的凌同学，在打篮球的时候伤到了手腕，无缘外科大夫，要被遣回原籍。 恐怕到时候他只能在后勤上班了。” 齐跃进冷笑声。 看来是有人盯上了周博容，上一世走这条路的就是他四姐夫，如今有了他的提醒，冤大头换了一位。 “姐夫，既然你这位同学不能留京，那顶替他的是谁？” 周博容颇为气愤道：“是跟我师父聂老齐名的程老的徒弟，洪信然！ 我师父主中医，程老主西医。洪信然医术平平，听说还出过事故，被压下去了。 当初他能在综合考试中拿到第八名，也是大家伙儿觉得只有七个留校或者留院的名额，第八名是谁不重要，没人会去计较。 哪里想到他明目张胆废了凌同学的手，顶替上来！” 第342章 你他妈是谁的爷爷？ 齐欢然跟着生气，“这样的人留在医院，那不是害人吗？ 其他地方的老百姓们，遇上当地不能治疗的病症，砸锅卖铁、到处筹钱来京都看病。 要是他们找这个姓洪的治疗，不说钱打了水漂，病还被耽搁了！” 齐跃进点点头，“可不是嘛，这样的人才该断了手腕……” 说到这里，他眸子微转，低声问道：“姐夫，你有洪信然的照片不？他住校，还是走读？” “走读，他是本地人，而且他爸爸是城南道上的。”周博容说完，便立马道：“宝弟，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感谢你的。 这件事你听听就行了，千万别入心里。 我们刚来京都两年，没什么人脉，不像是在津市，咱们扎根在那，随便一个人都能扯上关系。 这里是咱们华夏国的国都，宝弟，你为了爸妈姐姐们和妻女，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样莽撞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姐夫，我明白，只是好奇嘛。省得以后我朋友去看病，也好绕过他不是？” “家里有我们这期培训学员的照片，回头我拿给你看，”周博容相信齐跃进是心里有成算的人。“其实他挺好认的，喜欢梳背头、个子不高，这里有个痦子。”他指了指鼻翼旁边。 “那他是不是跟姐夫一样，也开始坐诊了，按时上下班？” “他手松，笼络了不少人，凡事用不着他亲自出手，就每天过去逛一圈在他师父和几个领导跟前露个面。 不过，等名额定下来后，他被安排入职，就不能这么随意了。”周博容解释道。 齐跃进点下头，扭头跟齐欢然说话，“姐，你们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们都按照宝弟说的，一轮接着一轮复习，如今算是第四轮了，”齐欢然抿着唇笑着说。 “那成，待会我给七姐和八姐去个电话，让她们请个长期事假。就以三姐和四姐你们俩需要照顾为由，让她们来京都。 还有五姐和六姐！等你们来了，一起参加这个月底、内燃机总厂为职工和家属们举办的高中结业考试，先把高中毕业证给领出来。” 齐跃进已经咨询过徐主任。 京都内燃机总厂是个大单位，里面就有自已的小学初中和高中。只要他们通过今年高中结业考试的备用试卷，就能拿到毕业证！ 而这也是厂里为了鼓励职工们学习、家属们进步，新制定的一项规定。自然这项规定，是徐主任从齐跃进这探听的消息，向厂里申请的。 四姐高兴得不行，“宝弟你放心，四姐我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回到家，齐跃进就给几个不在京都的姐姐去了电话，通知她们及时过来参加考试。 一大家人热闹地吃过饭后，齐跃进骑着摩托车送他们回去。俩自行车绑在车后面，彤彤和周博容坐在齐跃进的前后，而齐欢然抱着天天、揽着琳琳。他们一路上，格外招惹路人的目光！ 他只在四姐家喝了一杯茶，便骑着车去报社找江胜景玩了会儿，把车子暂时留在了院子里。 齐跃进寻了个角落，对自已做了个伪装，摇身一变成为皮肤黝黑、带着股憨劲的医学生，便去了那程老办公室楼下蹲人。 今天是周末，但齐跃进赌洪信然是个会做表面功夫的人，越是非上班时间，越要刷个存在感，尤其是眼下是定下留校或留院名额的关键时期。 他时不时拉个学生，直接以调查洪信然是否有资格留下为由，打听事情。 甚至他还问了几位授课老师呢！ 这些师生们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身份，不过有些师生不想惹事，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只夸好。 还有一些师生气愤洪信然根本不够格，参加这样严肃且意义重大的培训，很遗憾凌同学两年的进修白做功，也痛斥洪信然利用不正当手段取得留下的名额。其中就有好不少学生，亲眼目睹了凌同学被篮球砸伤。 那篮球就是出自洪信然小跟班的手…… 齐跃进得到想要的答案，而洪信然也晃荡上楼刷完存在感离开了，却没有注意身后多了个尾巴。 在一个无人的胡同里，齐跃进直接将洪信然收入空间，这才大摇大摆取了车，开到一个废弃仓库旁。 他把车收入空间，放出罩了麻袋的洪信然。 被放出来的洪信然整个人有些懵，前一秒他还在路上走着，后一秒就被罩头躺着了？ “到底是哪个孙子绑了你爷爷？你知道我是谁吗？”洪信然一点都不带怕的，直接大声嚷嚷起来。 齐跃进冷笑声，使劲踹了他一脚。 齐跃进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股凶狠劲，听着就像是沾染过血的亡命之徒，“你他妈是谁的爷爷？ 我敢将你绑来，自然是没想着你活着离开！” 洪信然被踹的浑身泛疼，这才知道怕，赶忙求饶：“爷爷，您是我爷爷！ 爷爷，我没招您惹您吧？您是不是手头不宽裕？我有钱的，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证您要啥有啥……” “啊呸，老子是讲诚信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齐跃进又是一脚踹过去，“来，你跟我解释下，你这个庸医为什么能留下来？ 只要你说一句让我听得很假的话，就被踢一脚，等我踢的不耐烦了，就拿刀子捅你！” 洪信然一听他的话，便以为是自已之前误诊，导致病人耽搁治疗，家属寻人来泄愤了。 “爷爷，我师父是程安平。他可是西医第一人，身为他的徒弟，我医术还可以的。 您肯定是被别人给骗了！我们学校是按照学生综合成绩排名，决定我们的去留…… 我留下来符合……” 他还没说完呢，立马又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像是麻袋般狠狠撞到墙上，疼得他半天缓不过劲来。 “你当老子是傻的，由着你糊弄？我早就将你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如今我给你承认错误的机会。 要是你认错态度良好，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离开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齐跃进拿出刀子，在洪信然的手背上轻划着。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四姐夫，却因为四姐夫的不配合，他们不得不临时更换冤大头。如今四姐夫能留下来，却也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何况洪信然没有真本事，更没有医德。 所以，洪信然不能留下来，准确来说，他不该继续行医。 刀尖滑在身上的那股刺疼，让洪信然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刀尖在他胸口停留下，又攀附他的脖子…… “我，我说！” 第343章 还是你给了我启发 齐跃进满意地点头，“不错，对你来说，别人的命不是命，可你的命值千金呐。　　能来京都看病的普通百姓，是将这里当成了救命稻草，你将人家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给点了。　　那他们哪怕拼上性命，也得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果你能将罪行交代出来，并且痛改前非，那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替你跟我的雇主求求情，看看能用钱解决问题不。　　毕竟，有钱拿我没有往外推的道理，还能保住我在道上的名声。”　　洪信然长松口气，赶忙交代道：“其实这批进修的医生，只能留下七位，我是第八……”　　他刚说到这里，就感觉到刀子在他脖子上滑冰呢，立马改口：“我，我是找了关系，将我的分数给排到第八的。　　然后我看着外地留下来的医生没有背景，就挑了一个，在打篮球的时候，让朋友把对方的手腕给砸伤。　　那人的手废了，自然不可能继续留下来，而作为第八名的我，按照顺序顶替留校。”　　齐跃进淡淡地问：“那位被废了手腕的医生，会怎样？”　　“他会被遣回原来的单位，而且，”洪信然声音发颤，“而且他不能继续当外科医生，得转到后勤，对手要求不高的岗位上。　　同志您放心，我回去就给他一大笔钱作为赔偿的！　　当然了，您的雇主恨我，我能理解，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跟我们洪家结怨留下不死不休的仇。　　倒不如我们拿钱弥补……你们放心，经过这件事，我得到了教训以后，肯定会好好做人的！　　我，我再也不当医生了。”　　他说的格外诚恳，恨不能将心脏掏出来证明。　　齐跃进冷笑声，“你说的怪轻巧的，事情已经发生，伤害造成了。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拿着钱权摆平的！”　　说到这里，他手里硕大的石头从高砸下，那尖锐的地方正好戳入洪信然的右手腕。　　“嗷……”洪信然疼得浑身哆嗦，左手紧紧握住右手不敢动，“救命！有人吗？杀人了……”“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刚开始我还不知道怎么向我的雇主交差呢，还是你给了我启发，原来废掉右手，你就不能行医了。　　这比让你永远消失在世上，轻松简单的多！　　下次你再不干人事，我废的就是你的第三根腿了。　　回头记得自己查询下，有哪些百姓们是因为你耽搁病情的，挨个进行赔偿。　　否则，我的雇主没有收到，我会再请你出来玩的……”　　洪信然嗷嚎了半天，并没有人理他，而齐跃进的话，犹如催命符听得他心里发凉。　　他倒在地上粗喘着，听到脚步声远去，费力地挣脱出麻袋，却发现这里是个废弃的厂子，周围没有一点动静。　　而他的胳膊被一人高的巨石给压得死死的！　　“救命啊！有人吗？”他慌乱地喊着，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道他有今天，他说什么也不会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非要当让人高看一眼的医生。　　他的右手肯定废了，刚才他都听到骨头被砸碎的声音，要是没人来救他，那他会不会血流尽而亡？　　齐跃进又回了一趟医学院，给那程老扔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是他从报纸上剪下来拼凑的地址。　　“医者不忘初心，坚守医德，找人就到……人在做天在看，谁知道你是不是下一个！”　　上面还沾染了些他从洪信然身上弄来的鲜血。　　离开之前，齐跃进想了想，又换了一身打扫卫生老大爷的装扮。他戴上帽子和口罩，外露的肌肤抹了些锅底灰，再用炭笔画了点皱纹。　　宿舍楼道比较昏暗，他拿着扫把佝偻着背瘸着腿，装模作样地打扫到一间宿舍，就看到一位青年吊着右手呆坐在桌前，床下放着他整理好的行李。　　“小伙子，你这是要回家啦？”齐跃进低咳一声，暗哑地问道。　　凌医生抹了把脸，苦笑道：“对，大爷，您看我的手腕折了，拿不起手术刀，往后怕是只能当后勤人员了，辜负了单位推荐我来进修。”　　“小伙子别灰心，人的一辈子很长，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下一个机会更值得，”齐跃进笑着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有领导已经在申请高考恢复的事情。你能被单位推荐过来，肯定是聪明好学的。如果你好好复习，考上这里，就是正儿八经的医学生了，到时候你们学习的东西，比进修时学得还要系统。”　　“大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样连握笔都做不到，更何况高考哪能说恢复就恢复的？”凌医生摇摇头。　　“小伙子，看到你，我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我就是因为腿受伤不能长时间站着或坐着，才不能上手术台。”齐跃进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麝香壮骨贴，递过去：“我不甘心啊，就到处求医，可被我寻到针对粉碎性骨折有奇效的膏药。　　只可惜啊，我的腿耽搁太久！如今我们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你拿回去试试吧。　　最差也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了，万一这药有用呢？”　　他将膏药放到桌子上，便拿着扫把往外走。　　“等等大爷，”凌医生赶忙走上前，掏出一把钱，只留下了车费和伙食费，其他的全塞给了齐跃进，“这膏药不便宜吧？　　我闻到了麝香的味道，这可是很珍贵的药材。　　我只有这些钱票了，要是不够的话，等我回去再给您邮寄。”　　“够了，够了，”齐跃进连连点头，“小伙子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当做是替我圆梦吧。　　回去养伤好好学习，我听人说啊《数理化自学丛书》这套书很不错，你多翻下。”　　这次他替四姐夫避祸，没想到凌医生成为被替代的那位。　　麝香壮骨膏里添加了灵泉水，十二贴用完，应该可以让凌医生受伤的手腕在半个月内恢复如初！　　了却一件大事，齐跃进浑身舒坦许多。　　齐跃进离开医学院，到了隐秘的地方，去掉伪装拿出摩托车，这才往家里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44章 我要的就是你们藏拙 几个姐姐接到齐跃进的电话，就已经开始找领导批假开介绍信，紧接着买车票、收拾行李往京都赶。　　大姐、六姐、七姐和八姐先到的，相隔两天五姐一家也来了，还有带着交流医术任务的张欣楠。　　二姐和三姐家的房子大、屋子多，又是住在京都内燃机内一厂，距离考试的地方很近。　　所以他们都安顿在这两家里了。　　难得家里人这么齐，齐跃进借了陆家的车，拉着施老、爸妈和妻女，去了内一厂食堂二楼聚餐。　　他们到的时候，姐姐们已经在了，都围着几个小家伙稀罕呢。　　施老瞧着这一个赛一个俊的孙女，乐呵的不行，带了点酸味跟齐跃进说：“你小子是生在了福窝里。　　要是我也有一群姐妹，如今可没你什么事咯。”　　齐跃进笑笑：“爷，清醒点吧，事实就是你没有！　　今年过年的时候，爷跟我去津市玩玩呗？组织在和平路那，奖励给我一套三层小楼。　　您也跟我爷奶见见面，抢了人家的金孙，不得陪着喝点酒？”　　施老笑着点头，“行啊，我也瞧瞧津市是怎么过年的。”　　三姐夫将食堂的工作丢给了俩徒弟，而他亲自下厨，跟其他几个连襟一起炒菜，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上桌。　　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孩子们一桌，那热闹劲谁见了都要上前搭话的，更何况徐主任也被请了过来。　　“跃进啊，你家姐姐可真多，”徐主任也忍不住咂舌。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孩子都不少，可日子艰苦，能够不被送人、平安活下来的不多，尤其是女孩儿。　　八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种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那是我有福气，”齐跃进微扬着下巴，能有这么多姐姐，他走到哪里都很骄傲自豪的。　　徐主任低声道：“你们这次闹得也太高调了些，下周考试，你们得各凭本事了。　　不然，一些见不得人好的，就要出来闹腾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叔，我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为了拿到高中毕业证，都冲着参加高考去的。　　下周的考试，不过是检测姐姐们学习掌握情况。只要您保证她们有资格参加考试就行。反正真金不怕火炼。　　不过呢，本来我想着，等确切消息下来，托我岳父整几套各科的模拟题，让您拿给厂里职工们做做。”　　徐主任立马说道：“我明白，谁在这次比赛中闹幺蛾子，那这些模拟题就没有他们的份！”　　“叔，咱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做人嘛，不能太无私了。　　这些模拟题，只给关系特别不错的人，总得给自家人弯道超车的机会吧？　　升米恩、斗米仇，不管在哪个年代都适用的，”齐跃进低声说。　　徐主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对，做人要学会自私点。”　　吃完饭，齐跃进身边被外甥和外甥女们给包围了，肩膀上还扛着亲闺女，腿上拖着好几个挂件。　　他笑着跟他们表演戏法，张开手让他们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藏东西。　　孩子们扒拉他的口袋，啥也没有。　　他笑着往闺女口袋里一掏，拿出三颗巧克力！　　璨璨呆愣了，低头开始扒拉自己罩褂前的零食口袋，里面明明空的，为啥还能掏出巧克力呢？　　齐跃进往张欣楠的头发上一抓，手心里多了五颗大白兔奶糖。　　他这里一摸、那里一掏，各种各样的糖果，都能装两盘了！　　孩子们嘴里吃着糖，口袋里装着，欢喜的直喊老舅。　　璨璨今天也特别兴奋，见到这么多哥哥姐姐，拍着掌跟着喊：“舅……舅……咬舅！”　　小丫头咬字不清，老喊成咬，她还真顺着自己的话，吧唧啃上亲爸的额头。　　吃过饭后，他们去了三姐家喝水说话。　　齐跃进将这次要参加高中结业考试的家人集中在客厅。　　除了八个姐姐，初中毕业的张欣楠，还有大姐夫季开河、二姐夫张岳刚和三姐夫牛俊良！　　齐跃进低声道：“从两年前，我就让大家学习奔着拿高中毕业证。　　我相信你们都是大人了，很明白学历的重要性，那绝对不仅仅是坐办公室和下车间的区别。　　简直就是两种天差地别的人生！　　为了这次的考试，我跟徐主任做了不少的努力。你们是这次考试的主角，其他人是陪跑的。我对你们的要求是每一科目不要太优秀，拿到及格或者良好的成绩就行。”　　大家心里紧张又激动。他们学了两年，如今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了，本来他们都要表态，一定要全力以赴，考出最好的成绩来。　　结果宝弟只让他们过及格线？　　“宝弟，这两年我跟你大姐都发狠了学习。　　我们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拼搏的机会了，你不用怕给我们压力。　　除了上班和吃喝拉撒，我们把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不会给你丢人的！”大姐夫季开河赶忙表态。　　其他人纷纷点头。　　齐跃进好笑地说：“我当然相信你们。这次只是结业考试，只要你们每科都在及格以上，就能拿到毕业证。　　有一两科目不及格也没关系，还有一次补考的机会。　　我要的就是你们藏拙，不要太优秀，引得某些心眼儿小的职工眼红、使绊子。”　　众人恍然，都明白过来了！　　“宝弟，你真鬼机灵！谁能想到在这样重要的考试，不奔着最高分考？”　　“还真是，有些人吧，心眼儿跟针眼儿似的，单纯见不得别人好，背地里使坏。”　　“咱们这么多人考试，太惹眼了，各个考得不错，那反而给徐主任招惹麻烦……”　　“不愧是老舅，脑袋瓜转的就是快！”　　齐跃进无奈听着众人的吹捧，笑着按了按双手，“咱们也是在降低他们的戒备心。　　等高考恢复的消息一来，咱们就进行最后的冲刺了。那才是决定咱们以后人生高度的大考！　　只要姐姐姐夫们跟着我的要求走，包上华清和京大的。”　　他这句话直接让众人吓呆了。　　“咳咳，进啊，吹过了，”旁听的施老都替他感到尴尬，“华清和京大那是整个京都最好的大学，在全国都数得上号的。　　能考进去的，全都是尖子中的尖子！”　　齐跃进笑笑，“爷，人要有梦想，万一真实现了呢？”　　齐老太拍着腿，乐得不行，“你们要是都能考上这两所大学中的一个，那我岂不是在全国都出名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 第345章 被迫内卷，他的罪过 齐跃进笑着站起身走到齐老太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挑眉道： “妈，要不我给您考个京都的状元？那时候您可就是状元的亲妈，那多威风啊？ 全市头一份！等回到津市，您也是风光无限呐！” 齐老太咦了声，笑着说：“行了吧你，虽然妈承认咱家宝弟确实聪明，会说话，可咱们自家夸夸就行，哪能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你能考上华清或者京大，那都是你们老齐家祖坟上插烟囱！ 咱家就没有会读书的人，祖上连个秀才都没出过，还状元呢，你要是能当状元我喊你爸都……” 齐跃进赶忙捂住她的嘴，“妈，大可不必。您要对您儿子有信心啊！ 不说别的，就高考被取消这么多年，有多少学生继续埋头苦学的？ 我们提前准备了两年，不知道甩开多少人呢，更何况我们争分夺秒学习的劲，您又不是没看到过，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 您可以大胆想象一下的！” 齐老太笑着点点头，左耳听右耳冒，知道小伙子喜欢吹嘘些，哪些话她该过脑哪些话该过耳，她门清着呢。 齐跃进看向姐姐们，她们立马转移视线笑着各自说话。他又看向宁思涵。 宁思涵抿着唇，凑到他耳侧，小声说：“进哥，我等着当状元娘子呢，到时候我在大院里可威风了！扬眉吐气！” 齐跃进闷笑下，“媳妇儿，就冲你这句话，我高低也得拿个状元来。 让我妈和姐姐们瞧瞧，是你爷们没能力，还是她们没有眼光！” 众人呵呵，不愧是夫妻，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状元是什么啊？那可不是简单的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全区第一，而是全市啊！ 而且高考已经被停了十年，等恢复后，积攒这么多年的往届生不得一起参加？ 这么大的基数里，夺得冠军，难如登天。对于这一点，他们理智着呢。 回去的路上，施老一直闭着眼琢磨。这段日子，他可是看着宝弟动员所有亲友学习，奔着高考而去。 那股子疯狂劲，让他都忍不住跟着拎起心。 到了家喝着茶水，施老将齐跃进给喊住，小声跟他嘀咕，“进啊，从去年开始，咱们部队的战士们就已经开始学习文化课知识。 你说，咱们部队是不是也整一次结业考试，让学业达标的战士，拿到高中毕业证？” 齐跃进笑着揽住他的肩膀，“爷，您瞧，跟我时间久了，您这脑子是越用越灵活啊。 整啊，必须整！他们学习这么久的文化课知识，要是不拿到高中毕业证，确实挺亏的。 对于部队来说，是一次人性化的决定，举手之劳。可对于战士们来说，受益终生！ 哪怕他们退役了，学历的高低也能让他们在以后的单位有面子，有上升的空间。” 施老赞同地点头，虽然他是大老粗，可他也特别敬重文化人。 “再说了，要是他们能参加高考，读了军校，等毕业后，那各个都是部队里紧跟时代发展的新型人才。”齐跃进小声地说：“咱们部队现在有现成的教师班子和教室，趁着上面还没有下达恢复高考的消息之前，咱们冲刺一把。 您想想，其他部队里得等军校分配大学生，可咱们自己往军校输送大学生。 现在是和平年代，往后谁掌握紧跟时代的人才多，谁就能成为这个！” 齐跃进竖起大拇哥。 刚开始他们从全国召集教师班子，是为了给精英团们培训，但冬天漫长，而且随着精英团员们一批批的淘汰，教师们空闲时间也长了。 部队便人尽其用，让战士们除了每日必备训练外，便跟着喇叭进行全员学习！ 领导们的想法是，不能让战士们闲着，多学点东西不亏，是广撒网的做法。 部队里多得是爱学习、提升自己的战士们！以前他们没有条件学习，到了部队上，他们感受到学历带来全方位的便利，为了能够往上爬，各个拼了命地学习，你追我赶，都不愿意成为大落（la）！ 施老跟着他的话一想，忍不住乐呵了，“对啊，咱们部队里来个军校生，一上来那多少就是个官儿，比普通战士少奋斗十年不止。 还别说，从大学出来的军官，脑袋瓜比较灵活，对什么都上手很快，这种、嗯，底蕴的积累啊，是其他战士们难赶超的。 要是咱们华东的部队拥有大量的军校生，那不得跟坐在炮弹上，将其他军区甩得远远的？” 一想到在各个军区联合大比时，他们面子有光，施老整个人都有些兴奋。 他虽然退休了，可一些重大活动，还是要跟着出席露面的。甚至年轻一代遇上难以抉择的问题，不还得靠他们这些老家伙拿主意？ 他永远都属于华东！ 齐跃进笑着挑眉：“那可不，咱们全国的军校有很多，这两天我找景哥，让他查询下都有哪些学校。 高考恢复后，哪些招生，到时候让咱们的战士们分开报考。 什么空军、炮兵、海军、陆军或者军事院校，咱都报考！ 咱们报考人数多、报名分散、广撒网，肯定能比其他军区考上的人数多得多。” 施老连连点头，“我也给几个老伙计打电话，让他们趁着天气不冷，来京都一趟，好好商谈这件事！”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场机遇。但凡他们领跑成功了，其他单位也会争相模仿，整体将士们的水平得以拔高，造福的将会是国家和百姓们。 施老坐不住了，拿起电话便拨了过去，等接通后，他直接说道：“老卞啊，我已经在京都安顿好了，趁着还没下雪，你们来瞧瞧我呗？” 他声音里克制不住的激动，声音嘹亮喜气。 这卞老便是接替他的那位，俩人共事许久了。身为他的搭档，卞老也听出施老的急切。 “老哥，正好我得去汇报工作，明天下午到，你可得在家里等我……” “好好好，那我就准备好酒菜等着你们了！”施老满意地应道。 齐跃进竖着耳朵听，不到一天的时间，那就是乘坐直升机了？ 等施老挂了电话，齐跃进怕耽误事，趁着天没黑呢，便骑着摩托车去报社寻江胜景，将打听军校的事说了。 江胜景咬着钢笔帽想了想，说道：“正好要到国庆了，我们来一个军事主题的报道，搜集各个军校的信息，让百姓们对咱们国家的发展和安全有信心！” 齐跃进点点头，突然有些乐了，他好像凭借一己之力，带着所有人被迫内卷起来了…… 第346章 我还以为齐家人多厉害呢 卞老他们来的很快，中午就到了。 齐跃进从国营饭店要了一桌子饭菜，让这些老爷子们边吃边聊，而他在旁边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施老将邓先生对高考恢复的提议给说了，“这些年大学生都是靠举荐的，不少是小学、初中的水平，这样的人念完大学出来照样一问三不知。 高考是迟早要恢复的……咱们军区的战士们一直没有放弃对文化课的学习，既然咱们军区有自己的高中，你们看能不能操作下，让战士们参加啥结业考试。 他们有一次考试和一次补考的机会，只要每科都及格，就颁发高中毕业证。 等高考恢复后，让他们也参加，报考军校……” 施老将事情掰碎了，按照自己的理解，慢慢跟老伙计们说。 “……你们想想啊，现在打仗拼的是什么？已经不是小米加步枪了，而是武器、技术、人才…… 就拿安南国来说，他们跟漂亮国打仗赢了，收缴了不少飞机吧？ 可是这些飞机到他们手里有用吗？” 从精英团成立开始，他们这些人对安南国的了解越来越深。 几个老爷子纷纷摇头，“跟废铁差不多……反正咱们的人，没见他们驾驶过……” 齐跃进笑着补充：“准确来说，飞机的操作和维护都需要培训，说明书是外文的，飞机上零件的缺失，还有他们不善于空战，各方面因素造成这批飞机成了摆设。 而这些都能通过学习和研究给攻克的，体现了知识和技能的重要性！” 老爷子们忍不住点点头，确实如此，军校毕业的大学生们，很擅长攻克这类问题。 “咱们的将士们各个知识和技术掌握透彻，那等咱们收缴了敌军的武器，就能将它们拆解、学习、升级和制造！”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跃进面色略微沉重和悲痛。 在千禧年的次年，就有一位伟大的飞行员无法返航，他的牺牲换得国家技术前进了二十年。 “对，这是个很典型的例子，人才是咱们前进的动力，”施老点头，“咱们军区已经领跑了一年时间，那就用考试，将这种优势一直延续下去！ 咱们来当领头羊，等出了成绩，你们瞧瞧，其他军区的老家伙们能坐得住不……” “我看成，先举办高中结业考试，再继续准备高考！” 时间很紧张，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高考恢复，是以汇报完工作，他们立马返回北春军区，筹备结业考试…… 宁父借助自己在京大的便利，从图书馆扒拉出不少习题册子。而齐老爷子骑摩托车，隔三差五就带着老伴和孙女去转一圈，捎带过来。 其他人不清楚高考什么时候恢复，又在什么时候进行考试。 齐跃进知道啊，还有六十多天！他都将懒觉给戒掉了，有着灵泉水，他们哪怕没时间锻炼，也不用担心身体素质下降。 每天睁开眼，他跟宁思涵就开始背诵，洗漱吃饭的时候都琢磨题目。 九月底，内燃机厂为职工和家属们举办了高中结业考试，有三百多人参加。 有着齐跃进打的预防针，齐家人都藏拙了，语文和政治卡七八十分，而其他的科目卡及格线，尤其是数学更是考四五十分。 等成绩出来的时候，齐跃进他们也去厂区公告栏查询。 “姐，你们考得怎么样？虽然说咱们不指望这场考试一鸣惊人，但是这套卷子，是徐主任托了华清和京大的教授们联合出题，具有基础性和综合性，相当于一次模拟考试了。”齐跃进和宁思涵也在考试的第二天拿到了试卷，自测了遍。 四百分的题，齐跃进的数学和理化都拿到了九十多分，政治和语文则是八十多分，总分为三百六十七分，距离高考状元还差一大步。 宁思涵的语文和政治也是八十多分，数学七十多，史地则是九十多分，总分为三百三十四分，也还不错，能稳进京大！ 大姐齐盼云笑着将一张纸递给他，小声说：“宝弟你看，我们考完试，也问徐主任要了卷子重新做了一遍，都及格了，平均分都在八十以上。” “很可以啊！”齐跃进看着姐姐、姐夫和张欣楠的成绩，不由地惊喜地夸赞道。 “那可不，为了房子，我这两年差不多将课本给啃了，”七姐齐芙艺笑着说，“以前我们没有条件读高中，也没有意识到高中毕业，对我们人生和工作的影响。等我们工作后，才深刻体验到，一张文凭代表着什么。 能够拿到毕业证，那我们肯定要发狠了学习！” 他们各自选得是擅长的科目，文科背诵记忆的内容多，理科公式定理多，只要他们下功夫了，平均八十分并不难。 正说着呢，已经有工作人员拿着成绩单和浆糊走过来。 众人纷纷围上去踮着脚尖看，“啊，我数学才二十分，补考十次我都不一定能及格……” “我有两门不及格，恐怕补考希望也不大……” “啊啊啊，我四门全几个了……” 兴奋或者沮丧的劲过去了，他们这才有心思去看其他人的成绩。 “哎呦，我还以为齐家人多厉害呢，十来口子一起参加的考试吧？只有三个人全及格，其他的都有一两门不及格……” “高中毕业证是那么容易拿的吗？不然满大街都是高中生了！” 齐家人配合地脸上挂着沮丧和不甘，实则心里高兴着呢，考试成绩跟他们估算的差不多，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次日进行补考，启用的是备用卷，不管是题目的难度还是综合能力，都是相差不多的。 补考的齐家人自然全部都及格了，就是分数有多有少，其中一个是张欣楠，她竟然将数学的分控制在六十点五！ 但凡考试通过的职工们，自觉的将照片和资料提交到厂办，而结业证书则以邮件的形式发放。 等整个流程走完，齐家人都拿到了高中毕业证，激动得在四姐家摆了三桌庆贺下。 齐老太拿捏一沓高中毕业证，乐呵地挨个瞧着，怎么看都稀罕不够，要不是这些是纸制的不经咬，多少她都要上口的。齐老爷子在一旁跟着傻乐。⊙▃⊙ “这咋跟做梦一样啊？明明孩子们努力学习，咱们都看在眼里了，他们肯定能通过考试，但是我还是不敢想，咱们家闺女、儿子和女婿们都是高中生！” 第347章 紧闭十年的大门，终于敞开 齐跃进笑着说：“妈，这才哪到哪啊？ 高中生不过是一个起点，您得提前适应一下，等您闺女、女婿、儿子和儿媳都成为大学生。 那您得高兴成什么样了?” 在津市的时候，他们整个码头巷才有几个大学生？动物园里的猴子，都不如他们让人觉得稀奇！ 大学生的身份，那就是块金砖，在很多地方都享受特殊待遇，比如他们能在所有适龄姑娘中，随便挑随便选的。 齐老太很清楚一名大学生造成的轰动，别说家里儿女都成为大学生，就是有一位，她也得偷偷吃斋念佛一整年。 她呵呵笑道：“你小子别欺负你妈没有文化。这搁在古代，高中不得跟中秀才一样？ 考上大学那就是中举可以当大官的，能是容易的事吗？” 这么一说，她更乐呵了，拿着高中毕业证继续稀罕着。哎呦，他们家出了这么多秀才啊！ 过年的时候，他们得给老祖宗好好上坟念叨下…… 齐跃进笑笑：“那您就瞧着吧，别到时候您乐疯了。” 五姐夫假期比较短，明天就得乘火车返回部队了。五姐也带着孩子们跟他一起。 兴奋过后，齐跃进让几个小点的外甥和外甥女在门口守着。 他冲大家伙儿招招手，这次除了刚拿到毕业证的姐姐姐夫们和张欣楠，还有大姐家毕业顶替大姐工作的老二季志庆。 “我前两天做梦，梦到了一些题，跟你们说下。妈和姐姐们都知道的，我一到考试就爱做梦，时常梦到要考试的题。” 齐老太和齐家姐妹们跟着点头，“真是这样，平时宝弟放学回家连作业都不写，更别说早起读书了。 那次期末考试，他冷不丁早早起来拿着书看，说做梦梦见几道题。结果还真考了！” “我也记得，他梦准好几次了，有次还跟几个同学说，结果倒数的学生硬生生都多考了二三十分，闹得他们被诬陷作弊……” 齐跃进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他对考试格外重视，想拿个好成绩让家里人脸上有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他梦到的都是比较经典的必考题而已！ 有了这个说法，大家伙儿都打起精神听他说话。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们听了记心里，千万不要说出去。 想想刚结束的十年！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咱们要么背负迷信的罪名，要么则被诬陷作弊了。” 齐跃进叮嘱道。 众人纷纷点头保证，这事关重大，不论是哪种，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后果。 齐跃进将自己整理的语文和政治题拿出来，“这篇文言文一定要会翻译……作文要琢磨怎么写，能一下子抓住阅卷老师的眼，如何升华……政治除了这些题，一定要多看报纸……” 当初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来，他就回了家，而且为了提高他考上京师的可能，家里人还特意给他弄了个京市的户口。 谁曾想到，他们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些题都是京都的，他又跟大姐、五姐、六姐、七姐和八姐他们说道： “津市和北春市的题目，跟这个肯定不一样，但是政治考察的内容就这么多，主要就是围绕着阶级斗争和矛盾。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定要将最近一年的报纸给看一遍！” 他们都重重地点头应下。 “取得高中毕业证只是第一步，咱们的重点是参加高考。 估计时间不会太远，国家急需人才，肯定会在今年年底之前就考完的。 留给咱们学习的时间不多了，为了成为光荣、人人艳羡的大学生，咱们拿出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来！ 努力最后冲刺的两三个月，收获的是未来几十年的锦绣前程。孰轻孰重，姐姐和姐夫们比我清楚。” 齐跃进低声给众人打鸡血。 能够取得高中毕业证，是对他们这两年的努力极大的肯定，好像只要他们紧跟齐跃进的步伐，一切就能跟他画的饼一样，慢慢闻到香味，甚至能吃到撑的慌！ 昏天暗地学习的日子，终于要看到头了，众人浑身带着股干劲。 不就是两三个月吗？他们不要命地拼搏一把！ 大家伙儿的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十月二十一日的时候，高考恢复的消息犹如平地一声雷，让整个华夏都沸腾起来了。 尤其是下乡的知青们，在地里干活时，听到广播上振奋人心的消息，扔了手里的工具，撒丫子就往大队部跑。 对于普通百姓们说，知识改变命运，绝对不是一句空话，高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犹如鲤鱼跃的那道龙门。 紧闭十年的大门，终于敞开，眼前的灰暗、雾霭被阳光刺透，下面各种鱼们看到了成为人上人的希望！ 大家伙儿奔走相告，打电话、写信、购买资料，比过年还要热闹和喜庆。 “进哥，进哥！你听到喇叭里的消息了吗？”宁思涵捏着笔，认真地听着，忍不住抓着齐跃进的胳膊激动地问道。 “听到了，”齐跃进笑着点头，“高考要恢复了，所有知识青年们开始加入到复习大军中，我们再不继续努力，小心被人赶超。 要是咱们领跑人家两年，还考不上重点大学，会很没有面子的。” 宁思涵抿着唇笑，“为了能追随进哥的脚步，这两年我学得可认真和努力了！ 我当不了文科状元，但是考上京大还是不难的。到时候咱们一起搬到那边的四合院住。” 京都高考时间是十二月十号到十二号三天，只有五十天了，期间他们还得报名、填写志愿、领取准考证、去看考场等等。 齐跃进和宁思涵几乎天天学习到一两点，第二天六七点就起来继续学习，背诵、刷题，哪怕吃着饭都得看时政。 等齐跃进走出考场的时候，看着屋外的冬阳，整个人狠狠放松下来，终、于、考、完、了！w(?Д?)w 回到家吃完饭，齐跃进便拉着宁思涵回屋消化食去了。 素了这么久，他跟媳妇儿来了一场美食盛宴，累狠了才相拥睡去，一觉睡到下午…… 第348章 小伙子，这个亏你还是吃了吧 在家里懒散了两日，齐跃进骑摩托车送妻女走娘家时，去了街道办。 “小齐同志？”当初给他们买房的蓝主任正在悠闲地喝茶，看到齐跃进，惊喜地迎上来，“好久不见啊！你这是……” 齐跃进笑着跟他握手，“蓝主任好，我岳父岳母在这边教学，我陪媳妇儿回娘家。顺道来瞧瞧，您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又买？”蓝主任倒抽口气，忍不住小声问道。 “是啊，我家姐姐们多，这不是刚高考完吗？ 咱这边的学校多，我得提前给她们备下房子，省得好的房子被人抢先了。”齐跃进笑着往他手里塞两盒烟。 蓝主任拉着他往办公室走，“还别说，去年十月份闹得厉害，很多割尾会的人陆陆续续被清算。 各种原因之下，有不少房屋在街道办都做了登记。不知道小齐同志，想要什么样的房屋？ 咱这边的四合院不多，不过家属楼有不少……四合院还是集中在这几个地方。” 他在挂在墙上的市区地图上指了指。 齐跃进想了想说道：“蓝主任，我妈给我姐她们找的婆家条件还可以，都能举全家之力拿出一笔钱来，在京都给他们购置套房子。 所以，我这次要买八套家属楼房！” 八套？蓝主任呼吸略微粗重，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了。 齐同志每次出手大方，肯定是哪家没吃过苦的少爷，手里的钱票数不清也是很正常的事。能跟他们家当亲家的人家，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蓝主任能有今天的成就，很清楚有些事情要装糊涂，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立马笑着点头，拿出登记的册子，让齐跃进选房子。 齐跃进接过册子，挨个瞧着。 这片大学很集中，除了京大、华清，还有人大、科大、农大、矿大、林大、财大、理工大、外国语、京师、交大和化工等等大学。 姐姐和姐夫们填报志愿时，考虑到他们以后想要从事的工作，所报的大学并不相同。 他直接点了八套楼房，各个都归属姐姐们报的学校家属院！而且都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 蓝主任带着他，将这几套房子给看了一遍。不管房屋新旧、大小、格局还是环境，都还不错，毕竟是学校为领导和资深教职工准备的。 齐跃进各个都相中了，当即便给蓝主任偷塞了一块黄金无事牌。 蓝主任乐呵呵地带着他走流程，不过大半天的时间，齐跃进手里已经拿到八张房产证了！ 他这也算是兑现了给姐姐们的承诺。 齐跃进将房产证放入包里，笑着询问：“蓝哥，你知道我跟我媳妇买的那三套四合院的情况不？ 没有意外的话，明年二三月份，我们就要搬过来住了。” 蓝主任蹙眉点点头：“知道，这两年我一直关注着呢。小齐兄弟，你就是不问，我都要跟你说说。 很多四合院被没收充公后成为了大杂院，里面住着的是各个单位安排的职工，有些比较难缠，有些则是小领导，反正各个不好解决。 哪怕四合院归还个人后，房主们住不进去，撵不走这些房客，还得支付一定的修缮费。 所以有些房主们坚持不下去了，便将房子给低价转出去。” 这可是烫手山芋，没人会在明知道困难重重的情况下，接手四合院。 说着蓝主任拿出个本子递过来，“这是我没事的时候，帮你调查的房客和附近邻里的信息。 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就看小齐兄弟你的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谢谢哥，有这些信息就够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初他给出去一条小黄鱼，收拢了蓝主任的心，也得到了这么详细的资料，省去了他太多的麻烦。 齐跃进先去了自己买的西边的四合院，啧，从进门开始，他就感觉到一种压抑的逼仄。 到处都是搭建的厨房、杂物间，而且不是自己的房子，租客们并不知道爱惜。公共区域打扫责任不明，加上一些人素质差、不讲卫生，有一块墙根成了露天厕所、堆了不少垃圾、流淌着黄水，恶臭不断！ 里面的住户很杂，有单位领导、职工，还有低保户，两进的院子硬是住了十三户人家。他们平日里矛盾不断，但面对搬出去时，却能抱成一团。 只要有一位不搬，其他人也不会搬走的。 家庭困难、靠着组织救济的低保户，就成为大杂院里道德绑架最关键的一环。 “小伙子，你是谁啊？咋能乱串门？万一谁家少了东西，你担得起吗？”一个婶子蹙眉问道。 主要是这会儿的齐跃进双手插兜，那恣意散漫的样子，一瞧就是不务正业的人！ 齐跃进挑眉：“怎么会呢？婶儿，这是我家啊。我还没问你们咋在我家呢，你咋还怪我了？” “什么玩意儿？老头子我在这里住了七八年了，咋不知道这是你的房子？”一个老头神色阴郁地走出来问道。 他声音一点没收着，惹得院子里不少人家探头听着呢。 “这房子原来是我表姨夫的，他胆小怕事，惹不起你们，就将房子给我了，”齐跃进笑笑，“我就来瞧瞧你们是长了三头还是六臂，有这么可怕吗？怎么就理直气壮霸占别人的房子不走？” “这是组织分配给我家的，凭什么我们搬走？”另一个婶子尖声道。 齐跃进脸上表情淡淡，“我是这套院子的房主，有组织批的房产证，是合法持有人。 你们说这是组织分配给你们的，有没有什么凭证？ 没凭证，就自觉点搬出去，不然你们就是私闯民宅，去局子里蹲着吧。 有凭证更好，我去你们单位问问。 咋，组织都归还我房子了，你们单位还能占老百姓的便宜，装聋作哑？” 众人对视一眼不由地笑了，就这？ 一个汉子叹口气摇头，“小伙子，我劝你别跟大家撕破脸，不然到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 “你表姨夫难道想不到这些法子？那你猜他为什么没将我们撵走，反而灰溜溜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了你？” “你还是太年轻了，将事情想得太简单，我们十来户人，还就住定这里了……” 他们一个个笑得格外得意。 还有一位老太太，指了指东屋，“小伙子，这个亏你还是吃了吧，不然小心你晚上走路被套麻袋。而且你家人也危险……” 第349章 这就是我的诚意 齐跃进挑眉笑笑，“哎呦喂，你们霸占我家的房子还有理了？ 这是觉得我好说话，是被吓大的呗？ 我这个人吧，别人跟我讲理，那我就明理。别人跟我动武，那我就跟人比谁的拳头大。 你们一个个老弱病残的，不能因为你们在这里呆的久了，就理所当然要赖在这里到蹬腿的一天吧？” “咳咳，小伙子啊，不是老婆子不想搬家，”一个银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身边还跟这个三四岁、怯生生的男孩儿，“实在是我们祖孙俩靠着组织救济，饭都吃不饱，更没有地方去……” 众人纷纷后退一步，给祖孙俩让路，脸上已经戴上胜利的笃定笑容。 齐跃进赶忙说道：“老奶奶，瞧您说的什么话啊。 你们俩老的老小的小，尤其是您，说句您不爱听又现实的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到。 您不为自已想想，也得为自已的孙儿着想吧？ 我的建议是，您住敬老院，您孙子住福利院，这样能吃饱饭，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至于没声没息地丢了命。 我知道附近的敬老院和养老院只有一墙之隔，你们祖孙俩天天都能见面的！” “你……你个小伙子嘴咋那么毒啊？我身体好着呢，”老太太气得直起身子，咬牙切齿地说：“我有孙子，有街坊邻居，才不去住敬老院受罪！” “人家敬老院管吃管住，还给看病，怎么叫受罪？”齐跃进蹙眉说：“您有其他地方住也行，只是吧，您看看您就用几根木棍和一些纸箱、木棍、稻草和铁皮搭建的房子，冬冷夏热，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万一你们祖孙俩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这件事没得商量。” 齐跃进说得格外坚定，冲门外瞧热闹的一个半大孩子招手，“来小朋友，我给你一块大白兔奶糖，你去喊街道办的同志来。 就说他们工作不到位，咋有老人和孩子没给安顿好呢？” “不行，不能喊人，”老太太跺跺脚，“你们要是撵我们祖孙俩离开，我，我就撞死在这里，让你的院子成为凶宅，住不了人！” 齐跃进叹口气，“这位老奶奶，您这是宣扬封建迷信。这世上没有鬼的，再说了，这套房子得有百八十年的历史了，怎么可能没有死过人？ 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您啊，年纪大，耳根子软，容易被某些人推出来当枪杆使。 您说，您住在正儿八经的房子里，还能闹上下，就一个窝棚，还没狗住的好呢，何必呢？ 您撞墙后，占便宜的不是这些人？可怜您的孙儿呦，连奶奶都没了。” 小孩子听到这句话，哇地哭了，“奶奶您不要死，不要丢下小铃铛一个人……” 老太太抱着他跟着哭：“铃铛啊，都怪奶奶年纪大、干不了活，没法将你抚养成人。 这老天怎么不正眼看看，咋就不给我们祖孙俩活路呢？” 旁边的人跟着劝，“小同志，你非得逼死人家才算完？你也上有老下有小吧？就不怕遭……” 那人刚出声，就被齐跃进窜到跟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齐跃进冷冷地说：“同志，你说话积点德吧！我可没逼人，只是按照规矩行事，但是你将这帽子扣我头上，我可不乐意。 还引导大家找我家人麻烦，呵，以后但凡我家人磕破了皮，我都得找你得事！ 哦，对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附近印刷厂主任的亲戚吧？ 是你自个儿搬出去，还是让我动手请你出去？” 那人被打蒙了，赶忙躲在其他人身后，“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搬走？我不走！” 齐跃进笑着点点头，走到一户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将木门和窗户给卸了，“如今这天越来越冷了，我得将家里翻新一下。门窗陈旧，我卸自家门窗，没人说什么吧？ 哦对了，这砖瓦我也得赶明儿踩梯子将坏的拿下来。 房屋四处钻风，某些人着凉感冒了，啧啧，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年冬天……” “你，你心肠怎么这么恶毒啊？”一个婶子小声嘀咕。 “没有鸠占鹊巢的人心思毒，”齐跃进淡淡地说，看到有人出去通风报信去了，也没管。 反正没有割尾会碍事，他收回属于自已的房子，就没有怕的人和事！ 街道办的人来得比较快，蓝主任带着两个干事走进来，看到齐跃进装作不太认识的样子，低咳一声询问老太太：“高婶儿，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高老太太赶忙摇摇头。 “您好同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孩子没有父母、祖母又没有能力抚养，是不是要送到福利院？同样的，这老太太没有人赡养，也得被送到敬老院吧？”齐跃进认真地问道。 蓝主任看了眼那高老太太，叹口气点点头又摇头，“话是这么说，可事情实行起来有些难度。” 孩子还好说，老人比较固执，一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 他们是工作人员，为百姓们服务的，万一这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的，谁担责任啊？ 齐跃进笑笑，走到高老太太跟前，小声说道：“这位高奶奶，您要是担心敬老院里的工作人员不尽责，那我保证隔三差五拎着吃食去看您。 好歹您在我这里住过，有这缘分在，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了您。 至于这小家伙，您在的时候，他还能依靠您。等您寻老伴儿去了，他可就真成了孤儿。 但我能跟您保证，会供他念完高中！ 为了让您相信我，喏……” 借着众人视线盲区，齐跃进往老太太手里塞了一卷钱票。 这祖孙俩生活确实艰难，得需要有人在旁边照顾。如果是这个年代的人，再好心也不会自掏腰包赔上三百块。 可齐跃进是重生的，太清楚这套四合院的价值了。在他买房子的时候，就做好多掏一笔钱安置某些住户的打算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捏着手里一大卷钱，老太太浑身微颤了下，低头看了好几眼，确定是真钱。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齐跃进，“小同志，你……” “您手里有钱，心里就有底气，去哪里都不慌，更清楚做出什么选择，对你们祖孙俩好。 放心吧，钱到了您手里，就是您的了，谁都抢不走。 咱们这边一间倒座的房租才两三块钱，这三百块的钱票就是我的诚意，足够八年多的房租了吧？”齐跃进笑着说。 第350章 当王牌成为刺刀 “我是真替你们祖孙俩考虑的，”齐跃进态度诚恳，也真真切切地说话办事。 至少，高老太太手里紧攥的钱票是真的！ 她唇瓣颤抖下，想要推拒，可看看依偎在自已旁边的小孙儿，到底是没推出去。 “蓝主任，”她深吸口气，揽着孙儿认真地说道：“之前是老婆子我糊涂了，没有相信组织。 如今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组织建了敬老院和福利院，就是为我们老百姓们服务的。 我愿意接受组织安排，只是，我想跟我孙儿一起。他年纪太小了！” 蓝主任内心惊喜得紧，这可是他们街道办宣传和推动福利、为百姓们谋事实的典型和进步，妥妥的业绩啊。 “哎，这个好说，我们会跟两个单位好好沟通的。”他笑着连连点头，“您要是决定了，那我们这就去问问他们？” 这事儿得趁热打铁啊！小齐同志可真厉害，这么固执的高老太，都被他给说动了。 高老太摸了摸孙儿的头，视线从齐跃进身上扫过，“行，麻烦蓝主任了。 我虽然老了，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里不是我们的家，赖在这里不走，那是不想要面子了，等着被人扫地出门。 既然我们祖孙俩有去处，就不给这位小同志添麻烦了。” “高奶奶您放心，往后您就是我家亲戚。我接受邻里街坊们的监督，每周都去看望您。 要是您在敬老院呆的不痛快，我帮您理论！ 都是领着组织发的钱，就该做好本职工作，可不能仗着老人们没有亲人，就随便苛待、谩骂，谁都有老了的一天。” 齐跃进大声地说了出来。 高老太心尖儿发颤。她多久没有感受到被人重视、关爱，那种暖意让她脸上的褶皱都显得平整了些。 她不是那不知道感恩的人。她看向大院里其他人，冷声说：“小齐同志，你放心吧，我们祖孙俩这次肯定要搬走的。 我们这对没有能力的人，都有了去处，也不知道这些有单位、能干活的人家，咋厚着脸皮赖在这里的！ 你要是撵不走他们，就去他们单位闹，看看最后谁没脸。至于有手有脚啥也不怕的，就去告他们，让他们将往年的房租补上。 补不上也没事，屋里东西随便搬！” 这话听得大院里和隔壁院子里的住户们直瞪眼。 原本祖孙俩是他们手里的王牌了，毕竟一老一少除了这里根本没有去处，人被逼急了，只有一条命了。 没有哪位愿意背负逼死人的名声！ 结果这高老太倒戈的忒快了吧？她不光背叛他们，还帮着齐跃进出谋划策，一个个脸色铁青。 敬老院那边了解到高老太的孙儿铃铛已经三岁多，生活能自理，便同意下来。不过铃铛是孩子，需要玩伴和教育，除了吃饭睡觉，他像是上学般，要到隔壁福利院报到。 高老太挺满意这个安排的，直接收拾了东西，带着孙儿离开了。 齐跃进将目光看向大院里其他的住户，淡淡地说：“不瞒大家，我家里亲戚多，在这一片有三套房子。 这一套是我的，往后我爸妈和妻女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的。隔壁那套，还有对街西边第五家，也是我们家族的…… 但是其他两套可以外租。租金就按照组织的规定，按照房屋面积和间数收费。 先到我这里报名的，有优先选择房子的权利，否则啊，我就按照我高奶奶支的招式，搅和的大家伙儿鸡犬不宁！” 走了一个钉子户，还有一个被卸了门窗的，被当成了“杀鸡儆猴”中的鸡，其余的住户们对视着，面上没了之前的笃定和自信。 “不过呢，我喜欢跟聪明和有原则的人打交道。这些人，没资格成为我的租客，”齐跃进刚才看过资料了，信息都被他记在脑子里，如今他挨个将难缠、不讲理、爱贪小便宜的人家给点出来。 每套房子能有三四家，他一口气给说了出来。 众人心里发毛，一瞧就知道人家恐怕早将他们调查个底朝天了。 蓝主任这会儿跟着劝道：“同志们，小齐同志瞧着是个性格直爽、爱较真，又有些手段的人。 以前大家白住了这么多年，算是捡到便宜了，可天底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如今趁着小齐同志好说话，不如抓紧排队报名租房，省得还得搬家，在外面建的厨房啊、杂物间就要便宜别人了。 要是再被闹到单位，丢脸的是谁？那时候可不仅仅是交房租这么简单，万一小齐同志索要赔偿，让你们补齐房租呢？” 众人看着齐跃进模样俊俏、年纪不大，可他说话做事老道，几句话就将高老太祖孙俩都打发了。 他们心里也着急…… “小齐同志，我要租隔壁正房……”一个小伙子眼睛一亮，赶忙高声喊道。 只是他还没喊完，立马有个老大爷急切地说：“不行，不能租，那是我们家的！” 齐跃进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大爷，你们家的？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然，我真外租出去。” 那老大爷微垂着眸子快速地思量着，深吸口气摇着头，“哎，我们租！现在的小年轻呦，越来越厉害了。” 齐跃进笑着高声道：“另外两套房子，优先让原来的住户租住，但是我们得签合同。 白纸黑字写下来，对咱们彼此都算是保障，而且你们得保证房屋院落的干净整洁与完好。 自建的部分是违章建筑，要被强制拆除！ 至于这一套的住户，优先租另外两套空出来的房间。 我给你们一天考虑时间，之后就没这优待了！” 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至于原先就在这三套房子的低保户，我会出钱在那两套院子一进，倒座对过盖一排房屋来安置。 但仅此一批，且等他们家里的孩子年满十八岁找到工作后，必须搬出去……” 同意安置低保户，能缓解邻里矛盾，谁都不能继续挑他这位大善人的理。街道办也得承他的情。 更何况这些低保户能霸占房屋多久呢？他们不是儿女有出息，另寻其他住处，就是被送入敬老院！ 二三十年后，房价才大幅度增长，而且还会被划入拆迁区。 如今他名正言顺自建房屋，以后得到的安置房也多啊！ 一举多得……做人嘛，不能只看眼前利益…… 第351章 这人不是傻的就是钱多 最先放弃挣扎的是有单位的一批，不过他们推出一位代表。 “小同志，我们同意缴纳房租，只是院子里房子紧张，我们自已住还转不过身呢，就在院子里搭建了厨房或者杂物间。 这个没必要拆除了吧？我们都这么住好久了。” 其他人跟着点头，“其他大院子都这么来的，为啥我们就要拆除？这些都是我们耗费不少时间、人力和物力建起来的。” 齐跃进指着这些自建的房子说：“可是，大家伙儿瞧瞧，这样的房屋不正规啊，上次地震的时候坏了不少吧？ 得亏这些是厨房和杂物间，要是房间，岂不是得出现人员伤亡？到时候算你们还是我的？ 既然大家对这些房屋有需求，那我作为房东，可以将房子给翻新些，再在院子里建造一批厨房和杂物间。 统一规划和建造的，干净整洁还安全，也属于我们自家的东西，没有任何分歧。 要是你们同意，我们这就签合同！” 大家伙儿一听齐跃进给他们的房子翻修，还自掏腰包建厨房、杂物间，都很迷惑，这人不是傻的就是钱多，忒败家了吧？ 房租才多少钱，这翻新和盖房要掏多少？ 很多原房主就因为身为房东得负责维修房屋，掏的钱比收到的房租还多，受不住才将手里的房子狠心卖出去的。 “小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墙要刷新、地得重新平整，还有屋顶得换上新瓦，”一个老汉忍不住问道。 “对啊，小伙子，你要是真这么周到，我们肯定要跟你签合同的，”另一个大娘说道，除了有门路的人家弄来些砖块、水泥，他们都是胡乱盖的厨房，只要不漏雨能做饭就行。 齐跃进点头，“那是自然，你们要是不信，这些条件全写在租赁合同中。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立好规矩，往后邻里也和睦不是？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 “不用，小齐同志，你现在就写合同，我们继续租，”当即便有住户急切地说道，生怕他反悔，或者被别人抢先了。 有一个带头的，便有跟风的，人数一多，其他住户也坐不住了。 楼房贵、筒子楼逼仄，哪里像是大杂院里青砖碧瓦的，每间屋子都宽敞得很，还能另搭厨房。 更何况他们住惯了这里，没想着挪窝再适应新的邻里关系。 齐跃进被他们拉入旁边屋子的书桌前按在椅子上，又被塞了挤好墨水的钢笔，以及一沓信纸、复印纸和垫本。 他无奈笑着开始写租赁合同。果然，只要他下的鱼饵足够，威逼利诱之下，事情很容易办妥。 看似他吃亏了，但是齐跃进却不这么认为。院子里重建的厨房或杂物间，归属明确，以后在拆迁时都算面积的。 他不缺租金，可房子里住了人有人气，也是在养护房子！ 齐跃进低头将自已想到的房东与租户的权利和义务都给列出来后，便跟大家伙儿念了一遍。他让利不少，对于要求住户爱惜房屋、保持卫生等方面，不过是顺口提的事情。 等双方没有异议后，住户们分别誊抄一遍，并且标注自已要租的房屋地址、房间和面积等的信息。 有复印纸在，一式三份，他们挨个签字按手印。 那些被剔除租户的人家，被挡在了外面，焦急又无能狂怒！ 等另外两套房子全部租出去后，正好也到了下班的点。 齐跃进将自已那些份租赁合同，借由放入挎包，收进了空间里专门存放证件的箱子里。 “谁是房东！”一个粗狂狠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神色带丝慌张，纷纷往外走。 有个大娘小声跟齐跃进嘀咕声：“小齐啊，我们比较好说话，也能帮你撑腰，赶走你说的那些心底不好的人家。 但这位来头不小，之前他是割尾会的小舅子，他们郎舅俩人没少做坏事。 可是去年清算的时候，他姐姐立马离婚改嫁，他前姐夫将所有罪都自个儿扛下来，吃了花生米…… 他却没啥事，还扬言以后这套房子是他们老颜家的！” 她说的这些事，跟蓝主任记录的情况差不多。 齐跃进了然地点头，“谢了大娘，回头我吩咐人给您整个架子。” 喜得那大娘摆摆手：“小齐你太客气了，我也就提醒你句，啥忙帮不了。” 齐跃进走出房屋，就看到一个矮壮的男子带着三个青年走过来。 “就是你？”那人上下打量了齐跃进眼，撇着嘴嗤笑：“就你这个小白脸？还不够我兄弟们抡一拳头的呢。 我劝你啊，识相点将这套房子过户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至于给多给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齐跃进咦了声，“颜宗俊？要是我信息没错的话，你姐夫是割尾会的这个？”他竖起大拇哥。 颜宗俊脸色微变，赶忙说道：“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 他是我前姐夫，我姐发现他作恶多端，忍着悲痛大义灭亲，亲自将他送到局子里接受审判的！ 他犯的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了，我现在的姐夫根正苗红的很！” 齐跃进笑笑，“是吗？我瞧着你欺负人的架势很熟练啊，想必狐假虎威惯了，一时间没收住吧？ 不然，为啥我手里有组织承认的房产证，还得被你当众威胁转让？” 颜宗俊瞪向他，“我没有威胁你，我是跟你商量买房的事。” 当初他前姐夫多厉害，到头来还不是坟头草一人高了？ “不卖！”齐跃进态度坚定，“请你三天之内搬离，否则，我找你现在的姐夫问问，放纵小舅子的后果，够他吃多少花生米的。” 颜宗俊冲他冷笑下，低声道：“你行！我就看看你有命买房，有命住房不。” 齐跃进忍不住惊恐地看向他，“你，你杀过人？” 颜宗俊很满意齐跃进的反应，尤其是这个恐惧还是自已制造的。 “要不是因为这，我们也不可能跟我前姐夫绑在一艘船上？”颜宗俊声音很小，带着股狠劲，“反正我杀过人，多你一个不多。 为了一套房子，你将小命给折进去，傻不傻啊？” 第352章 比他还要嚣张 齐跃进侧头认真地看向颜宗俊，对方身上那股狠劲，犹如开了刃舔舐鲜血的刀。 手上染了人命，这人还不知悔改，甚至以此为荣，那颜宗俊打破了这层底线，为人处世的手段只会更加粗暴。 齐跃进抿着唇瓣，拉着颜宗俊进了旁边屋子，小声道：“我不信！你要是真杀人了，我肯定为了小命，将房子拱手相让。 可这是你骗人的话术，那我岂不是很冤？我对不起表姨夫的期望。” 颜宗俊刚才气场全开，结果被他扯入屋，整个人有些懵。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话做事虎了吧唧的！ “我骗你做什么？ ”他气笑了。 “那为什么你杀了人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齐跃进不信地问道。 颜宗俊笑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想要套我的话，然后将我送到局子里，对不？ 我既然敢在你面前露了底，自然是不怕你去举报的。 你知道谁折在我手上，又是怎么折的？既然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到时候我反而能告你一个诬陷。 不过，你要是不将房子双手送给我，那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意外而亡！” 齐跃进仍旧是一脸不信，应付地点头，“行行行，我长这么大，又不是被吓大的。 我好歹走南闯北过，见多识广，还真没见识过呢。要不，你上演下？” “好，”颜宗俊磨着牙点头。多数时候，他撂下狠话就怂的人不少，哪怕不屈服于他的威吓，但是对方也多半避开他的锋芒。 齐跃进这种不将他当回事的人，还是头一个。“你最近小心不要独自走夜路！” “噗哈哈，”齐跃进被逗乐了，“哎呦喂，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就这？行了，抓紧搬家，别逼我亲自动手请你们出去。” 说完，齐跃进将他拨了个踉跄，出门又叮嘱了众人一遍，这才离开。 那劲头，比颜宗俊还要嚣张！ “去，跟着他，将他的信息给我调查得一清二楚，”颜宗俊气得跟其中一个小弟吩咐。 那人点头应下，快步追上齐跃进，远远地缀着。 齐跃进唇角微勾，走到京大校园里混入上课的人流中，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将人给甩开了。 他记得蓝主任写得住户信息中提到过，颜宗俊第二任的姐夫是这片供销社的主任郭同化，特别备注了个词：郭家旁支！ 漫长混乱的那十年过去了，整个京都就像是开了新局的麻将，进行了洗牌重列。 一些底蕴深厚的家族，从新华夏成立的开始，就已经慢慢进入到重要行业中，蛰伏自保的同时，等待机遇重拾昔日荣光。 没有电话还真不方便，齐跃进琢磨着跟谁打听这事呢，就被人拍了肩膀。 “齐跃进？还真的是你，”穿着蓝裤白上衣、戴着大盖帽的符成良笑着跟他打招呼。“我就说什么时候这片来了白净秀气的小伙子，原来是思涵的对象啊！” 齐跃进忍不住低笑声：“良哥您就别打趣我了，小姑娘被夸句白净秀气还行，我一个糙爷们，天生长这样，也没法子啊。” “什么时候来的？准备呆多久？”符成良笑着问道：“等你们什么时候来常住，我帮你将房子里的难缠户给清出去。” 实在人！看来他跟大舅哥的关系铁得很，连自已这个妹夫都给照顾这么妥帖。 “良哥，我们已经来京都了，这不是刚参加了高考，等成绩出来，就要来这边念书。”齐跃进将刚才的事给说了，“良哥，我听着那颜宗俊的话，他是真沾了人命！” 符成良脸色肃穆，冷声说：“能在割尾会坐上高位的，有哪个手里没点人命？ 准确来说，是他们的纵容，让的一种手段。 可惜当初他姐夫将所有罪都揽在身上，又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保住了他，就是想让他姐姐，好好抚养一双儿女。 颜宗俊原来可是那位最疯的一条狗，我们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洗清罪名释放！ 这一年来，我们一直盯着他呢。可，他最近老实的很，除了不正儿八经上班，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齐跃进扯下唇角，“有我在呢，很快就能逼他露出狐狸尾巴。 他不被抓进去，我都不放心搬过来。我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 符成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这是对我们多不信任啊？ 这一片都是学生，居民们整体素质比较好，那些恶劣的事情早就在去年十月份彻底结束了。 晚上我们都骑着自行车到处巡视，不会给坏人可乘之机的！ 不过，他的存在确实是个隐患。” “良哥，你知道郭家吗？”齐跃进低声问道：“我听说颜宗俊的姐姐改嫁给郭家旁支，在供销社当主任的郭同化。” “嗯，知道，”符成良点点头，“郭家是这一片的大世家，原本有北郭的说法。战乱的时候，他们没少捐赠钱物，帮着抗击倭寇。 咱们这边的厂子有一半是他们郭家贡献的……可惜啊，他们选错了路，以为教育是最保险和受人尊重的行业，有一大半郭家子嗣从事教育行业，另一小半则进入工厂、供销社、运输局等。 那十年的时候，很多人觉得郭家没有吐干净，没少折腾他们，尤其是旁支的这些…… 从事教育的郭家人被下放，其他的郭家人凭借着搜罗的东西，在各自岗位上步步高升……” 现在郭家人陆陆续续被平反，回到原来的岗位，可他们的优势不再，反而成为旁支打压的对象。 “如今郭老的身体不好，等他一闭眼，没人会再买郭家的账，以后北郭怕就成为传闻了，”提起这个符成良感慨颇深。 齐跃进微眯着眼睛，“良哥，是不是咱们给郭老争取的时间长点，那郭家嫡支快速成长起来。 旁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甚至当初他们怎么吞下去的东西，就得怎么吐出来？” “可以这么说，可上天……不给郭家复兴的时间啊，”符成良微叹口气。 齐跃进挑眉轻笑：“机缘巧合下，我得了几个调理身体的药方。 郭老可能是下放的时候，身体亏狠了，所以现在过上好日子，反而撑不住了。 或许我能帮点忙……” 第353章 不该被小人踩在头上 符成良面色微喜，“跃进，你说的是真的？ 说起来这郭老学识渊博，尤其是在犯罪学上，研究很深…… 之前我救了他一命，之后有些难破的案子，都是他帮忙指点的，也算是我半个恩师了。 如果能让他身体好转，往后跃进，你就是我亲兄弟！” 齐跃进赶忙摆摆手，“良哥，我就是这么一说，至于我的药对郭老有没有帮助，得看了他具体情况才行。” “走，我带你过去，”符成良将帽子摘下来，揽着他的肩膀说道：“如今郭老每天有大半的时间昏迷，醒来后也不大记得人，总是念叨着老伴。 医生说他这是得了痴呆，余下的生命也没多少时间了。正好我媳妇儿在医院里，时不时帮忙照看下。” 医院距离这里不远，他们到了住院部，六人一间的规格，郭老头发花白、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紧闭着双眼睡觉都眉头蹙着，哪里有往日郭家家主的风光。 如今的他，不过是位很普通的垂暮老者。 旁边有个青年戴着眼镜低头看着书，时不时抬头瞥一眼老爷子。 “这是郭老的孙子郭同甫，今年也参加了高考，如今他没有工作，陪床的活就落在他身上了，”符成良小声说了句，便上前将路上买的一兜苹果递上去，“同甫，老爷子今天状态如何？” 郭同甫赶忙站起来，笑着接过来，道谢后点点头： “还不错，刚才还起来闹着要娶媳妇呢，说我奶等着他骑洋车子抢亲。 我说他做梦了，是明天娶亲，头一天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他这才不闹了，接着又要挑选明天穿的衣服，让我当他伴郎呢……” 他话语里有无奈和浓浓的悲伤。 齐跃进的心尖猛地颤抖了下。 他想起来上一世送走母亲的事，那时候她也是不大记人了，就拿着个包被，喊着宝弟睡觉。 看孩子，能够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懂事，见证生命的绽放，人们心里怀揣着希望。 可面对老人，那种无法与生命的对抗，太残忍和悲痛了！ “对了，同甫，这是我朋友齐跃进，听说郭老病了，特意过来瞧瞧的，”符成良侧身介绍道。 “齐同志谢谢您，”郭同甫感激地冲齐跃进鞠躬。自从爷爷不清醒后，来看望他的人，越来越少了。 齐跃进送了两个罐头，等出了病房，他便写了份药方。 当初四姐夫抄录聂老的看诊记录时，用了复印纸，他自已留了一份，还给了齐跃进一份。 上面就有缓解老年痴呆症的药方，有什么黄芪、黄精、人参、川芎、枸杞、冬虫夏草等等，还有详细的用量。 “良哥，这个是药方，可以让郭家人拿给相熟的中医看看，”齐跃进将信纸递过去，又给了一小段人参。 “这是我去东北下乡的时候，采集的人参，又经过特殊炮制，药效不错。 熬药的时候用这个，效果会更好一些。” 符成良双手接过来，“好，我这就拿给郭家人。要是郭老的病情好转，那你就是郭家的大恩人了！” 齐跃进笑着说：“那也是郭家人大义。他们为了咱们国家的未来，做出那么多的贡献，不该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至少他们不该被小人踩在头上，成为牺牲品。” 从医院出来，齐跃进便接了妻女回家。 却说符成良拿着丹方先去找了当护士的媳妇儿赵音茹，让她帮忙寻老中医看药方。 这里是医院，还是综合性的，也有中医部。 那老中医拿到药方，认真地瞧着，上面有四五样珍贵的药材，用药量也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这是治疗痴呆的药方吧？药方上的药材，都是治疗肝肾亏损和气血不足的。 肝主筋、肾藏精……肝肾亏损会导致脑髓失养……通俗点说就是记忆力减退…… 这方子开得很不错，不过，这只是个参考，得根据病人的情况，对药量进行增减……” 符成良心里一喜，当即便邀请这位老中医为郭老看病，顺便将药方给敲定准确了，有几个药材的剂量都相应地增加了些，其中就包括人参…… 趁着下班的时候郭老的大儿子在，符成良将药方递过去，“郭大哥，这个方子我已经找中医看过了，确实有治疗痴呆的效果。 至于效果如何，跟个人病情和体质有关。至于要不要抓药给郭老师喝，就看你们的意思了。” 郭老大拿过药方，神色略微动容，“成良，我爸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加上乡下日子苦，时不时要被拉去批评教育。 老人家担惊受怕，只凭借着一股想要回来的劲吊着。 结果日子终于好过了，他却坚持不下去了。 但凡有希望，我们都愿意尝试！”不管药方有没有效果，他们都记住符成良的恩情了。 郭老大亲自去抓药熬药，等老爷子再次醒过来时，便哄着人给喝了下去。 一碗汤药入肚，要是之前郭老醒来后肯定要闹腾两三个小时，这会儿他直接有了困意，几乎没有挣扎便沉睡过去，眉间的褶子都平整不少。 郭老大不敢离开，就守在旁边，也就一两个小时后，郭老猛地睁开眼捂着肚子闷哼。 “爸，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大，快扶我去厕所，”老爷子脸色苍白，肚子的绞痛让他直冒冷汗。 郭老大连忙应声，扶着他一路小跑去了厕所，甚至还想替郭老扒裤子。 “我自已来，你去外面等着！”郭老有些恼羞成怒。 郭老大转身出去，等到了外间整个人愣住了，父亲已经多久没这么清醒了？ 里面动静很大，恶臭传来，熏得他有些晕。 郭老大忍不住担忧：“爸，您没事吧？” “你老子好着呢！你走远点，”老爷子活到如今的岁数，还没如此出丑过，捂着嘴咬牙低吼。 从厕所里出来，郭老浑身舒坦，就是身上的味道太冲鼻了。他又嚷着去洗澡！ 等天大亮的时候，郭老都精神着呢，还吃了一沓油饼，喝了一大碗小米粥，跟旁边床上的老爷子聊得起劲。 郭老大不敢置信，喊来了医生给老爷子做检查。 所有的检查数据显示，老爷子的身体健康恢复的很快…… 等三天后，齐跃进自个儿骑着摩托车来收房时，符成良寻到他，笑着说：“跃进，郭老想请你去家里做客，要当面感谢你提供的药方和人参！” 齐跃进便知道郭老的痴呆好了。“行，良哥你给我个地址，能我忙完就上门拜访。” 郭老爷子在，那郭家就会屹立不倒，这棵大树应该挺好乘凉的…… 第354章 真有这么好的地方？我要去！ 齐跃进直接去了自已那套靠西的院子，里面的租户搬走大半，留下来的除了颜宗俊，还有他之前点名不让继续租的七户人家。 看来他们是想要抱团抵抗他，来个法不责众？真当他好说话啊！ 齐跃进来的比较早，赶在上班前，堵在了大门口。 “喂，小伙子让开，我得去上班！” 一个中年人推着自行车急哄哄地往外走，却见齐跃进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个竹椅子嗑瓜子，双腿交叠蹬在门框上，将门口堵了个严实。 “你上你的班，我在我家门口嗑瓜子，有问题吗？”齐跃进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轻笑下。 不仅如此，他还招呼着来往的邻里。 “大娘，去买菜啊？来点瓜子，我妈用红糖炒的，老香了！” “叔，去送孩子上学？吃瓜子不？红糖味的，焦香得很……给娃抓一把……” “大爷上班呐，您跟里面这位矮的跟小学生似的同志是同事？那您可得帮他跟领导说说，今天我估摸着他得迟到，”齐跃进啧啧摇摇头。“指不定以后都上不了班，得在铁栏杆里蹲着了，谁让他好的不学，学人家偷家……” 说话的功夫，门口已经被他堵住了六个急着上班上学的人了。 “大哥哥，我是小孩儿，不当家的。你有啥事跟我家长说，我上学要迟到了，你能让让不？”一个初中生焦急地问道。 如今高考恢复了，所有学生面前有了一条改变命运的通天梯，学校、老师和家长们，对学生们的学习格外关注！ 上学迟到的，那惩罚，绝对里子面子丢个干净，特别酸爽。 齐跃进摇摇头，耸肩无奈道：“恐怕不能，我这也算是给你表演下，做人呐，得正直善良，占人便宜的事早晚得付出代价的。 你当学生不仅要学习好，还得人品好啊。 不然就像是路边的树，从一开始就狗狗祟祟横着长，不管长多少，只要不积极向上，都要被咔嚓的！” 说着他还比划了下脖子，头一歪。 “你，你这个小同志，跟孩子瞎说什么呢？” “对啊，不就是租你们的房子吗？怎么跟刨你们家祖坟似的，至于上纲上线！” 里面的人立马兴奋起来，开始对着齐跃进一阵愤恨地狂吠。 齐跃进轻笑声：“难不成让孩子们学你们一样，鸠占鹊巢、不劳而获？ 这就是小偷，之前我给你们留面子，给了三天时间搬家，既然你们不想要面子，那我只好报案，说你们偷我家！ 这样你们不用上班，有免费的房子住，还有免费的一日三餐。 运气好的，说不定还有花生米当下酒菜。” “咦，大哥哥，真有这么好的地方？我要去！”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冒出来，举着手兴奋地报名。 他立马被自已的亲妈给捂住嘴，“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就去？” 齐跃进没有理会他们，扭头对经过的孩子们撒了把糖，“小朋友们，麻烦你们去局子一趟，跟公安叔叔说，这里有人趁我不在家，都搬过来住、偷我家！将家里糟蹋的不像样了。” 那些孩子们嬉笑着拾起糖果脆生应下，门内的人只来得及伸出尔康手，就看着他们哒哒跑远了。 “小同志，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没必要请公安同志吧？” “对对，有话好商量，这么大的房子，你们一家也住不完。我们，我们愿意付房租的！” 齐跃进认真嗑瓜子，不接他们的话，时不时探头往外看，显然是等人呢，至于等谁……众人心里清楚的很。 当即便有人扭头回去，将还在睡觉的颜宗俊给喊起来。 “俊哥，那个房东又来了！这次他堵住大门，不让我们出去，现在一院子的人，上厕所、上班上学、买菜走亲戚的，全被堵在门口了……” “小颜啊，当初你说，他被你吓破胆走了。要是他再来，你也会帮我们出头，让他将房子转给你的……” 颜宗俊被吵醒有些烦躁，可听了他们的话，他立马清醒过来，洗了把脸披上袄就气势汹汹地出来了。 “姓齐的，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你谁啊？脸大吗？需要我给面子？”齐跃进吐了口瓜子皮，那皮就嗖地一声飞到颜宗俊跟前，砸在其额头上。 “嘿！”颜宗俊被气笑了，撸着袖子走上前就要拽齐跃进的领口。 齐跃进身子一闪，压着颜宗俊的背，将人的头给按进了竹椅背缝隙里，胳膊也恰好从扶手中穿进去，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卡在里面！ 颜宗俊的脖子都被刮出了血印子。 “哎呀呀，颜同志，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 他动作很快，用的又是巧劲，大家伙只看到齐跃进利索地闪开，按了颜宗俊的背一下。 结果颜宗俊就跪着栽到椅子里了，就像是好奇心强、什么都想尝试，一不小心将脑袋卡在栏杆里的孩子似的，滑稽好笑！ 颜宗俊的脖子被卡得生疼，他只能扬长脖子，双手扶着椅腿，说话都不敢幅度太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将椅子给卸了啊。” 众人跟着着急，却有些无从下手。 “有锯吗？谁家有锯啊？”一个老汉看了眼，扭头询问道。 大家伙儿都摇摇头，“没有，得去做家具或者修理车间才能找到吧？谁家没事备这玩意儿？” 颜宗俊的怒火直往头上拱，“那去找啊！” 众人看向仍旧挡在门口的齐跃进，“小同志，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能别闹了不？先把人给救下来啊。” 齐跃进抱着胸倚靠在门框上，一只脚站立，另一只脚仍旧蹬在门框上不动。 “我长眼睛了，他连一滴血都没流，哪里人命关天了？顶多他面子挂不住，由着咱们看热闹呗。 啧啧，我说姓颜的，你人怪好呢，这是在扮演螃蟹还是乌龟？ 瞧着你扒拉的样子，忒笑人了，哦，对了，我正好带了照相机，给你拍一张留念？” 说着，齐跃进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照相机，对着颜宗俊就是咔嚓一下。 “回头洗出来，我给你一张，然后再往各个学校公告栏一贴，保管颜同志在咱们这一片最出名！” 颜宗俊被气狠了，让人将他扶起来，双手握着椅腿，怒视着齐跃进：“我看你活得不耐烦……” 齐跃进笑笑，手伸到椅座上，没怎么用力按呢，颜宗俊就因为脖子疼得不得不受他牵制又跪在地上！ “啊啊啊，齐跃进我要杀了你！”颜宗俊已经被气的没有理智了，嘶吼道。 第355章 巴巴送来了枕头 这会儿符成良带着两位同事骑着车急忙赶来。 “符所，你听到了吧？众目睽睽之下，颜宗俊都敢对我喊打喊杀。 明明他要打我，我躲闪了下。他自已钻到椅子里，就对我动了杀心。 你看街上哪些闹架的，会喊出杀人的话？不用说，他对杀人已经轻车熟路了！ 而且，之前他就在我耳边承认过了……” 齐跃进声音一顿，看向已经老实、收起满身暴戾的颜宗俊。 后者眸子里略微得意，自认为自已屁股擦得干净，擦不干净的地方已经全抹到他前姐夫身上，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说，自已之前的小跟班铁头，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就被他亲自灭口了！”齐跃进淡淡地说道。 颜宗俊的瞳孔紧缩。他赶忙急切地辩解道：“符所，你不能听齐跃进胡说！ 他，他怨恨我们霸占着他的房子，所以故意诬陷我的。 铁头之前是下乡了，不管是咱们这里还是他下乡那的知青办，都登记了信息。 大家知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可惜他命不好，坠落悬崖被野兽啃食了。” 说到这里，他还特别悲痛地流泪，“都怪我不好，明明可以走后门让他不要下乡的，这样他还能好好的……” 齐跃进笑笑，拿出一张颜宗俊的照片，以及一张证词，“颜宗俊，你不会以为我说三天后上门收房，这三天就什么都不做吧？ 你不会觉得下乡的知青多，一年好几批，人数又多，被分配的地方也几乎覆盖全国各地，所以没人会想起来铁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的话听得颜宗俊浑身泛冷。 “但是呢，每年每个村接收到的知青数量一定，那么多村民还记不住几位知青吗？ 我拿着你的照片去了大济一趟，就到铁头下乡的地方，你猜他们怎么说？” 颜宗俊腿有些发软，神色不自然道：“齐跃进，铁头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你能不能别拿他做文章？ 那些村民给点钱就能胡说八道，谁知道你有没有花钱买通他们！” 齐跃进将证词递给符成良，认真地说：“符所，你可以去调查下。当初下乡的时候，根本不是铁头，而是经常旷班的颜宗俊。 他装扮成铁头的样子下乡，等到了地方，故意不听大家伙儿的劝阻，四处溜达选了个悬崖，故意丢下一只鞋挂在树上，造成坠崖的假象。 村里人是不知道铁头长什么模样，可是他们都记得报道的‘铁头’眼里有一块红斑，这可是怎么装扮都掩饰不掉的。 事实上，真正的铁头早就被他给灭口了，而他利用知青管理松懈的漏洞，将铁头的消失给合理化了…… 至于这份证词是真是假，那些村民有没有被买通，我想符所有辨别的法子。” 符成良拿着那份证词，内心喜得不行。 别看颜宗俊年纪不大、没啥本事，就靠着姐夫，跟鲶鱼似的，明明罪恶滔天却滑不留手，很会钻空子。 他们明明知道颜宗俊犯了不少事，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每天嚣张地在眼前晃荡，还装成普通二流子，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压抑住上扬的嘴角，严肃地点头，“铁头确实无辜而亡，他的家人隔三差五来局子里闹。 既然颜宗俊有嫌疑，那我们这就将他带走调查！” “你们不能带我走！”颜宗俊慌乱地喊道：“你们没有逮捕令，将我带走是不合法的。” “这件事情性质恶劣，我们不可能留下你这个嫌疑犯，危害大家伙儿的生命，先待会局子，再慢慢将手续补全。”符所淡淡地道：“凡事都有事急从权的特例。” 齐跃进笑着说：“符所，记得给他加上一项，霸占他人财产！这椅子送给他了，你们是人民公仆，尽职尽责就行，不用多管闲事，让他继续带着椅子，还别说，跟古代押送犯人似的，连银手镯都能省略了。” 符所点点头，“齐同志你放心，我们工作很多，在他没有洗清身上嫌疑之前，只要不危害他生命，我们管不了太多事。” 齐跃进又扭头看向院子里的众人，“符所，这里还有……” “小齐同志，我，我们这就搬家！” 连一向不可一世的颜宗俊都被抓了，他们一个个怂的很，再死皮赖脸在这里，怕是也要像颜宗俊般被请去吃牢饭了。 齐跃进笑笑：“早这样不就行了，非得挑战下自已面子多大，结果呢？啥也不是！ 我都替你们丢人，对了，东西给我搬干净，地面和墙面都清理好，还有房屋院子的损坏费用以及这些年你们的租房费，一起结算下。 我也不跟你们多要，一间房五年房租，三块一个月，就……二百块吧。 你们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不差我这点钱吧？不然，你们跟符所走，也可以的。” 众人能说什么？这小伙子人年轻心是真狠，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咬着牙点头。 “这就对了嘛，之前你们明明能拍拍屁股搬家的，非得让我开口要房租，唉，人呐得懂得知足，”齐跃进挑眉道：“现在你们当着符所的面，麻溜地将房租补上，两天内搬走！ 记得，现在你们占几间房，就按照几个二百支付，每个隔间算一间，外面搭建的厨房和杂物间也要算上。” 众人悔的肠子都青了。算上颜家，他们一共八家，将两个院子里所有房子都给霸占了。 可他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一个个忍着心疼将积蓄掏出大半，给了齐跃进。 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倒座三间，二进门的走廊也被隔成了四间，院子里搭建的窝棚、厨房和杂物间面积小、数量多，足足有十九间，合起来便是三十七间！ 每户人家算上厨房和杂物间，平均占了四五间，也就是得掏出八百到一千块。 七百四十张大团结，厚厚一沓呢，齐跃进拿在手里，笑着跟符所打听泥瓦匠的事，这笔钱正好用来将三套四合院给大修一番！ 当真是瞌睡来了，这些人巴巴送来了枕头。而他将钱又给正大光明花出去，消灾又博得好名声。 符所看得直摇头，“难怪思涵找你当对象，跃进，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对了，铁头的事，你怎么发现的？” 第356章 只可惜上天有眼 齐跃进抿着唇低声说：“其实事情很简单的，有些人一旦破了杀戒，手里的案子就不止一个。 我不过是问了下跟他关系不错，却彻底失联的朋友有哪些。 当我听到铁头时，就觉得很奇怪，要是他们俩关系真如同外界传的很铁的话，为什么颜宗俊不将人留下呢？ 这铁头刚下乡没多久便坠入悬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好像一切都很合理的意外，能将颜宗俊完全摘除。” 符成良点头，“对，我们当初也调查过铁头，当我们知道他确实下乡和坠崖后，就没多想。” “我们查询的方向不一样，你们是扩散式的，而我是逆推，直接假设铁头早就遇害了，所以才会没有尸骨只有血衣。 那下乡的‘铁头’是谁呢？以颜宗俊表面脾气暴躁易怒，背地里却谨小慎微的性子。 他将人灭口后，肯定不想再多一个人掺和，加上他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了他作案时机。 那些村民们没有见过真正的铁头，而铁头下乡不过几日就出了意外。 我就有了这个猜测，赌了一把拿着他的照片去了铁头下乡的地方。没想到真被我给猜到了！” 齐跃进冷笑声，“这世上就没有完美作案的，但凡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证据的。 谁能想到铁头是假的呢？等有人怀疑的时候，大家伙儿怕是早忘了下乡的那位模样了。 只可惜上天有眼，让颜宗俊眼睛里有红斑，不少人印象深刻呢，毕竟在他们那个村子里，说眼里有斑的人命不好。 哪怕现在不让迷信，可他们私底下，格外关注颜宗俊……” 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颜宗俊怕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亲力亲为，却也暴露了身份。 符成良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很期待你快点搬过来，以后我遇上了难破的案子，又多了一位助手。” 齐跃进低笑声，“良哥，先说好，我只暗地里帮忙。” 符成良怔了下，感慨地点点头。 他们经常跟罪犯对上，职业危险性是想象不到的大，很多任务都是秘密执行的，就是怕自已的家人被歹徒当成泄愤或者拿捏的对象。 “跃进，你要是信得过我，将钱给我。我来帮你找盖房的队伍。” “信，我信不过谁，也不可能信不过良哥，”齐跃进笑着不客气地将手里所有的钱都塞了过去，“良哥，要是钱不够了你再跟我说。” “够了，也就是给所有的房子刷墙，换上不好的砖瓦，再在院子里盖厨房或者杂物间。用不了这么多的，”话是这么说，符成良还是将钱都给接过来。“这些百姓们霸占你的房子，是我们的失职，作为补偿，我以单位名义聘请一队泥瓦匠，帮着修补。 这样瓦片和砖块都能拿到批条！ 对了，你们还要什么家具，我也能帮忙找木匠打造。” “良哥，你办事太周到了，”齐跃进忍不住夸赞道。 他拿出笔和纸刷刷地写了自已所需，“既然我都许诺给租户打造厨房了，就不能太小气，给配备上碗柜。 我自家嘛，良哥你也知道的，我家里姐姐多，所以……” 齐跃进有些迟疑，自已写的会不会太多？ 符成良笑道：“跃进，你尽管写吧，你们家的房屋多。原先房屋里是有家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都被租户糟蹋的不成样了。 让他们赔吧，他们顶多将这些损坏严重的家具退回，补点折损费。 这样房东不乐意啊，既然你能出钱，那我们为了调解矛盾，出具个批条，又能让家具厂创收，一举多得。” 有了他的话，齐跃进直接将这套院子该配备的家具写了，还把八个姐姐房子里的家具一起置办齐全。 等他核算一遍后，齐跃进又默默算了下三套院子需要多少家具，再继续列表。 这次他列的则是一些开铺子用的货架、展示柜和桌椅等。 符成良接过来，满满的三页纸啊，“行，等下我就帮你联系泥瓦匠和家具厂，早点把这两件事落实了。 估计明后天我亲自去调查铁头的事！只要铁头是由颜宗俊冒充的，那这将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他身上的事可不少，也不知道能让他吐出多少来。” 提起这个，符成良有些发愁，“虽然说这一项罪名，就能以性质恶劣、社会影响大判他吃花生米。 但是很多苦主都在等一个真相，死对他来说绝对是最轻的处罚了。” 齐跃进冷笑声，“良哥，铁头不会是第一个遇害的，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遇害的。 这片区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你们重点调查下失踪或者各种非寿终正寝死亡的人，跟颜宗俊或者他身边的人，比如说铁头等有什么牵扯。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最难熬的。” 符成良微眯起眸子，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可为了能将颜宗俊的罪恶公之于众，他们辛苦些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颜宗俊如今被抓，如果良哥你们将事情调查清楚后，能公之于众，让大家伙儿瞧瞧，这世上有正义有法治。 等颜宗俊的依仗没了，相信更多受他们欺压的人，会纷纷冒出来的！” 一个案子的推进，可不仅仅需要证据，得会运用各种手段和心理上的暗示。 符成良点点头，“行，正好快要过年了，犯罪分子比较活跃，我们准备来个公判大会，震慑他们一下，也让百姓们对咱们国家、组织有信心！” 其实他的内心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忙完这件事，齐跃进便按照符成良给的地址，拎着两包点心去了郭家。 郭家在后海有四合院。 不过郭老学识渊博、是华清大学教授，如今被平反后，仍旧继续担任建筑学院的副院长。 现在他就住在华清大学内的别墅区！这里建造了三十来年，虽然是深冬，偶尔几棵腊梅彰显傲骨峥嵘，像极了住在这片地方的学者们。 建筑与庭院相衬，书香气从精致简朴中飘入人心，齐跃进都忍不住挺直腰杆放缓脚步。 “齐同志，您好，”远远地郭同甫笑着疾步迎上来，浑身被冻得直哆嗦，但他热情不减：“爷爷念叨着您一天了，说您再不来，他要去京大外面的院子找您呢。” 第367章 这么自信？ 听到这边的动静，郭老打开门，拄着拐杖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男子。 “小同志，你就是齐跃进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听良子说了你不少的事。 这次我能够挺过来，多亏了你给的药方，”郭老话语诚挚，上前握住齐跃进的手，拉着他往院子里走。 齐跃进笑着扶着他，“我也是误打误撞了，我姐夫之前帮着恩师抄写病例，琢磨着我从小体弱、还下乡了，身体肯定有亏损，特意帮我誊抄了一份。没想到真能帮到您。” 郭老笑笑。他都活多久了，心里明白得很，自已之前都有些油尽灯枯的前兆，医生说他损了底子，尤其是他还患了痴呆，哪怕余下的半年多的寿命，也会不体面地活着。 这张方子和那截人参，将他从死亡边缘拽回，身体重新焕发生机，哪怕是老中医都不一定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份恩情很重！ “我听良子说你参加今年的高考了？报的还是华清？是什么专业？ 有没有估分？其实考不上也没事，华清还有些特招名额，巧了，我手里就有两个。” 齐跃进愣了下，没想到郭老一出手就是华清入学资格。 他略微得意地扬起下巴：“郭老，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但我在读书上还算有些天赋的。 虽然我没有对答案估分，稳进！您手里的名额就留给品性端正、努力上进的好同志吧。” “这么自信？”郭老好奇地问，“华清可是在咱们华夏排名前三的大学，别看这次华清要录取一千位新生，但是你想想今年有五百七十多万名学生参加高考。 这是什么概念？几乎是每个省前二三十名，每个市前一二名的状元、榜眼，才有报名的资格！” 齐跃进笑着点头，“我知道啊。如果大家在一条起跑线上，我可能还没这么自信，那要是我提前两年就将初高中知识反复学习呢？ 我一直坚信，时间留给有准备的人，国家需要人才投身于建设。 不仅是我，我媳妇儿、我姐姐和姐夫们，都努力学习了两年呢！ 起码，我们都有大学上。” 这话听得郭家人一愣一愣的，“提前两年？高中一共也就两年时间，这次高考恢复的匆忙，大家满打满算只有五十天的复习时间。 你们，确实领跑挺久的，”郭同甫感慨地说。 而且还是一家人都提前复习了，只要脑袋不笨、考场上没有出现写错或者漏写名字的情况，他们考上大学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好小子！”郭老忍不住笑着拍拍齐跃进的肩膀，“高考停了十年，大家观望了这么久，哪怕知道高考迟早要恢复，可谁都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平时在学校里学习，学生们还得靠老师督促呢，这遥遥无期的高考，有几个能自律地复习一遍又一遍？ 他们早就被生活打磨得麻木，没有了冲劲……” 郭老忍不住感慨一番后，话题一转问道：“小齐，你还没说你报了什么专业呢？” 齐跃进知晓以后四十多年的发展趋势。只要他手握资本，那么不管多厉害的人才，都能为他作用。 他上大学不过是为了完成上一世的遗憾，体验下大学生活，也拿个漂亮的学历。 自已已经辛苦奋斗两年，他不打算为难自已，死磕什么有发展前景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太烧脑了，不是他奉献的战场。 齐跃进挠了挠头，微叹口气说：“华清今年对外招的几个专业，我都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矮子里拔高个选了个经济学。” 郭老好笑地问：“小齐，你想报哪个专业？怎么没考虑其他学校？ 有时候选对专业比选对学校还要重要，你可不能为了华清这个牌子，就放弃了坚持和喜爱。” “建筑学呗，”齐跃进耸耸肩。他还真就奔着这个牌子来的。 这是美中不足的事情，华清今年只有计算机、临床医学、测控、经济学、社会学和国际政治系能报，让他怎么选？ 他是从工地当包工头发家的，学这个最轻松，还能让他经验与理论相结合，等房地产时代来临，他直接乘风起飞！ 齐跃进说完这句话，郭家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小齐，你来之前，良哥没跟你说我爷爷是哪个学院的吧？”郭同甫低咳一声问道。 齐跃进愣了下，“总，总不能是建筑学院的？” “还真就是！”郭老挺直了腰杆，“今年高考恢复时间太赶了，不说我们准备不充分，考生们估计也稀里糊涂。 这样选拔出来的学生质量不会太高，所以我们所有校领导开会，商讨先部分学院招生，等明年，再恢复其他学院招生。 我一直觉得，德先于才，小齐你品德方面没的说，怎么样，要不要来我们建筑学院念书？” 齐跃进忍不住哇哦了声，“郭老，也就是说，如果我能考上华清，您能将我调剂到建筑学院。 而我很有可能是这一批唯一的新生？” “对，我们学院是五年制的。今年建筑学院的学生都是各地推荐来的，待会我给你写个书单，你趁着开学之前到图书馆借来恶补下。 等通知书下发后，你直接随着今年这一批上课，四年半后毕业拿证，怎么样？ 当然了，要是你学得快，四年毕业也不是不行，”郭老将这些都考虑到了。 齐跃进不勉强自已，直接点头：“那太谢谢郭老您了！” “这算什么啊？你自已考入华清，调剂不过是我提一嘴的事，”郭老摆摆手，直接让人拿来纸和笔，开始写第一学期建筑学的基础书。 写完后，他还拿来自已的借阅卡，一起放到齐跃进手心里。 “小齐，你看书的时候，遇到不懂的，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询问！” 齐跃进笑着应下。 郭老忍不住跟他讲华清建筑学院从哪年开始成立的，由谁创办的，又学什么，毕业后分配怎样等等问题，恨不能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塞给齐跃进。 吃完饭闲聊时，郭家有客人登门了。 那人四十来岁，头顶稀疏，白胖笑得和善，两手拎满了礼。 “六叔公，听说您出院了，我特意来看看您！” 齐跃进微眯着眼，果然郭同甫在他耳侧嘀咕了下，“小齐，这是我们郭家旁支郭同化，在咱们这片最大的那家供销社当主任。” 第368章 这人咋跟狗皮膏药似的 郭同甫提起这位堂兄，带了丝遮掩不住的鄙夷。 当初郭家没有遇难的时候，别说逢年过节了，就是有点风吹草动，这些旁支们都巴巴凑上来走动。 那些暴风雨的年份中，郭家不知道被谁给举报的，一时间墙倒众人推，旁支一个个跟跳梁小丑似的，蜂拥而上将往日伏低做小的憋屈给发泄一通，家里被打砸、被偷抢。 可以说郭家嫡支和旁支撕破了脸，以至于郭家被平反回来，仍旧门可罗雀。 其实更多的原因便是，郭家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齐跃进看着郭同甫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来。不过，他同样也能猜出来郭同化上门的目的。 “嗯，看完了，老头子我身体健康让你们失望了。 我今天有贵客，不留你喝茶了，拎着你那三瓜两枣回去吧！”郭老倒是不客气，眼皮都不抬地说。 郭同化面色微微一僵，笑着道：“六叔公，您说的是什么话？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就是我们郭家的定心丸，由您在，我们小辈们才能大胆拼事业。 这是我从同事那化高价钱买的人参，孝敬给您补身子的，还有这些是冬虫夏草，我记得前两天甫弟打探来着……” 郭同甫忍不住怼道：“原来你也知道啊？ 当初你可是拿着鼻孔对我，说现在是什么社会，让我们收起以前资本家的作态，小心继续被下放批评教育。 我们是什么身份啊，不配吃冬虫夏草这样的好东西。 你今天巴巴送上门，不是引导我们犯错误？” 郭同化赶忙赔笑道：“甫弟，我那是说给别人看的。你瞧，我扭头就打探这个，高价买来给六叔公送来了。” 郭家人都忍不住翻白眼，不愧是供销社主任，这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简直听不懂人话，把做过的恶心事选择性抛之脑后。 他们跟他说不通，便都不理会他，继续跟齐跃进说话。 “小齐，等成绩出来录取的时候，我跟经济学院的商量下，将你给要来，改好志愿再给你邮寄过去，”郭老笑着说道。 那脸变得很快，前所未有的慈祥，看的郭同化都愣了下。 “那就麻烦郭老了，等我们搬过来后，我带我媳妇和闺女来家里吃饭。 我还利用我姐夫给的方子，酿了些药酒，回头也给您送一坛子来。” “这个好，”郭老乐呵地点头，“家里人都管着不让我喝酒，这药酒补身体的，每天能喝一小酒盅吧？” 郭家人忍不住笑着：“对对对，小齐可把礼送到您心坎儿里。” “那个六叔公，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找找关系，”郭同化枯坐了半个多小时，眼看着要被送客，硬着头皮插话快速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的房子归属不明。我小舅子他明明花钱买了房，却被人诬陷霸占，如今还被按了杀人凶手的帽子。 咱们郭家向来仗义和善，这要不是闹出了人命官司，我也不好向您求助。 我小舅子平日里是吊儿郎当了些，可他是家里老小，被宠坏了，但他人不坏、胆子也小，不可能做出这样凶残的事情！” 郭老微蹙眉，“谁负责的这个案子？” 郭同化眸子里喜色一闪而过。他就知道郭家不会对这事不管不问的，“是符所带他走的。” “既然是小良，那你不用担心，是非对错他都能查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郭老点点头。 就这？郭同化焦急道：“六叔公，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别人将这锅按在我小舅子身上，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么远的人命案子，都敢扯他身上，八成是有人想要霸占他的房子，故意使坏想要借着符所的手除掉他！” 齐跃进笑笑，“这位同志，要不是我是房东，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明明是你小舅子借着他前姐夫的势作威作福，想要抢占房屋，逼迫的原来的房东不得不低价出手。 房子在我手里，各种手续齐全，都能被你们黑白颠倒，啧，合着你们住久了真当成自已的房子了？” 郭家人本来瞧热闹呢，没想到这事还牵扯到齐跃进，一个个怒视着郭同化。 “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郭同化你什么德行啊，你的小舅子也不见得是好人！” “良哥向来办案认真负责，丁是丁卯是卯，可不是你含糊两句就能替你小舅子脱罪的。 如果他是清白的，那你们就耐心等着，不用在这里上蹿下跳。” 郭同化紧握着拳头，怎么可能清白呢？ 自已是上了颜家的贼船，如果他不竭尽全力帮忙的话，颜宗俊敢将他扯下水！ “六叔公，”郭同化一咬牙，噗通跪倒在郭老跟前，“咱们都是郭家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小舅子那么年轻，哪怕，哪怕他过失杀人，蹲一辈子牢也行，好歹保住性命。 我媳妇儿怀孕了，受不住惊吓。之前我和家人有不对的地方，我给您磕头赔罪！” 说着他噗通地磕得扎实。 齐跃进听着牙有一阵酸，啧，还别说这场景很熟悉啊。自已刚重生的时候，也是这么磕七姐的。 “你起来，这不是胡闹吗？”郭老被气的直咳嗽，“这公家审判的事情，我得多能耐啊，还能插手扭转？ 别说是你小舅子了，哪怕是我亲孙子，犯了大错，一样该蹲牢就蹲牢，该吃的花生米逃不了！” 郭家孙子们忍不住对视眼，这真是他们的亲爷，非拿着自家举例子吗？ 郭同化不信地继续磕头，“六叔公，您桃李满天下，认识的人多……” “郭同化！”郭老身边的中年男子冷声道：“如果我们郭家真的能够只手通天，当初也不会全家被下放了。 我们不过是教书先生，出了校园，人家喊我们一声老师，不过是碍于往日的情分。 我们都不敢将自已当成人物，你倒是脸大！ 滚出去，郭家不欢迎你。” 他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俩小辈架着郭同化丢到了门外。 可郭同化仍旧在院子里跪板正了，继续磕头，还高嗓门地喊道：“六叔公，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知道之前我家里人做的不好，可您不能在这事上犯糊涂、撒手不管……” 郭家人又气又恨，这人咋跟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他们不放，颠倒黑白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第369章 进哥，滑滑梯！ 郭家人爱面子，而这郭同化摆明了，他们不给他个满意的交代，他能闹得他们在华清没脸。 齐跃进瞧着郭家人一个个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哆嗦，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典型的秀才遇到兵。 他低笑声，跟郭老嘀咕，“郭老，对待这样胡搅蛮缠的，我在行啊！” 郭老狐疑地侧头看向他，小声说：“小齐啊，这算是我们的家事，你别掺和进来，省得惹了一身骚。 这个郭同化沾染不得。” “他小舅子都被我送到局子里喝茶了，谁沾染谁还不一定呢，”齐跃进笑笑。 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郭同化已经吆喝的来了十几位观众，全都是附近的教职工，还有拜访老师的学生们。 郭老脸皮子通红，“好，小齐，你尽管做，出了事我替你顶着！” 齐跃进点头，上前就拎着郭同化的领子，直接将人给薅起来，嚷嚷声更大： “大家伙瞧瞧，有人来碰瓷了，你们都当证人啊。 我将他送到局子里喝茶。这年头什么人都有，随便上来就磕头认亲戚。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咋就赖上了？ 听说啊，他是咱们这边最大供销社的主任，啧啧，小舅子杀了人被拘留调查呢。 他小舅子你们知道不？出去随便打听颜宗俊是谁，保管很多人都能科普，那可是前割尾会主任的小舅子…… 那样的人手里能干净？不然局子里的同志们会没事将人带过去？” 郭同化这会儿僵化了。 他也要面子啊！ 之前他吃定了郭家人爱面子，只会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可能巴巴跟看客解释？ 他们会坚信清者自清。 如今齐跃进长嘴了，还将他的脸皮给扯下来。 果然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好奇和鄙夷。 齐跃进继续嚷嚷：“大家说说，咱们局子里的同志们，各个都是正直的化身。 他小舅子要真清白，根本不需要担心，由着同志们反复调查。等他身上嫌疑被洗清了，自然会被放出来。 可要是他真犯了事，那咱们组织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当然了，要是他和他的家人对判决有异议，可以继续上告啊。 他跪在郭家像什么话？这不是逼迫人犯错误吗？ 这样可能是亲戚吗？百分之百仇人！” 当即便有几位热心学生上前，“同志，我们帮你送他去局子，顺便作证他扰乱治安。” 郭同化当即便挣脱齐跃进的束缚，“六叔公，我改日再来看您！” 说完他便灰溜溜地跑了。 郭家人长松口气，特别敬佩地看向齐跃进。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面皮薄、嘴巴也跟黏住似的，张不开。 齐跃进笑着跟郭老嘀咕，“郭老，这郭同化都将颜宗俊的事，捅到您这里来了。 您不掺和下，真对不起旁支对你们的落井下石，至少郭同化德不配位。” 郭老知道他还有下文，颇感兴趣地点头，“那小齐，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郭老，您瞧着郭同化为啥这么巴巴为他小舅子求情？”齐跃进轻笑着提示了一句。 郭老微眯着眼睛想了下，立马明白过来了。“除非事关他的利益，否则他不可能做到这样。 也对，自从我们郭家嫡支被下放后，他们没少轮流上门羞辱我们，而他们有如今的成就，也是拿着我们嫡支的资源爬上去的。 跟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头下跪，是他走投无路的法子。 他怕他小舅子扛不住，将他给供出来！” 齐跃进只点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郭老，我出来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家，我媳妇儿得担心了。 下次我再登门拜访。” 郭老扭头就让小辈们从他书房拎出一麻袋营养品，塞给齐跃进，“都是学生们看我时拎来的，家里其他的不多，就这些最多。 你拿回去给你家里人吃，帮老头子分担些。”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花钱都买不到的，齐跃进没有拒绝，道谢后拎着东西走了。 等他走远，郭老神色冷然，吩咐旁边的中年男人，“老大，让良子晚上来家里一趟，我有话跟他说……” 两天后，齐跃进带着父母和妻女来收房。 有之前他的发飙，那些租客们全都规规矩矩将东西搬完，卫生也打扫得彻底，宅子后来搭建的东西，也被清理干净。 整套两进的院子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古朴雅致，锁住不一样的冬天。 “这院子敞亮，房屋也大，”齐老太从进门赞叹声就没停过，“宝弟，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了？” 京都属于他们的院子呐，老太太稀罕的不行。 齐跃进扛着穿成球的闺女，在他们身后溜达，“那可不？我跟我媳妇儿要去华清和京大念书的，得爸妈帮着看着我们家小璨璨。” 小家伙昂首挺胸拍拍自个儿。 “咱们家现在条件好多了，反正我住不惯学校宿舍。 这里距离学校近，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我又不傻！” 齐跃进笑着看向宁思涵，“媳妇儿，你瞧瞧咱们的四合院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吗？ 良哥联系了泥瓦匠，正在其他两套四合院里刷墙盖厨房呢。 等他们忙活完那边，再帮咱们稍微改造下这套。” 不说这里三十多年后才进行拆迁，就说他们念大学，都要在这里居住四年呢。 宁思涵抿着唇忍不住挽着齐老太的胳膊，指着倒座对面刚拆掉窝棚的墙壁，“进哥，咱们能在这里弄个小池子……” 还没说完，她懊恼地敲敲头，“我忘了，咱们要低调做人，不能太讲究，不然会被人说小资做派了。” “媳妇儿，那些动荡的岁月已经结束了，咱们就说挖池子养鱼种藕呗，不用太小心谨慎了。 还有哪里需要变动？” 得到齐跃进的鼓励，宁思涵大胆起来，“进哥，倒座当杂物间，咱们自行车、摩托车停这里，把门槛去掉…… 二进门这里，隔间打开敞亮，以后同学们来玩，就在这里喝茶聊天…… 以前的租户肯定是嫌弃树木占据空间，都没有夏日乘凉的地方了，咱们在这里栽枣树…… 我想要个秋千……” 璨璨认真地听着，突然她激动地抱着亲爹的头摇，“进哥，滑滑梯！璨璨要，沙子！” 齐跃进笑着抓住她的小手，“好好好，遵命，璨姐！” 第360章 这么大的诱惑，她拒绝不了！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听着，眼热得紧，忍不住跟着补充。 “宝弟，这个倒座留一间，在外面开个门，到时候邻里找我做衣服方便！”齐老太喜欢热闹，也闲不住。 “以前咱们家没条件，现在有这么大的院子，得开辟菜园子……”齐老爷子瞧着院子，哪哪都觉得好。 齐跃进笑着说：“爸，咱们屋后有四米宽的地，您跟我爷随便折腾，前面这里给我媳妇儿种花草。” 宁思涵眸子微亮，显然说到了她心坎儿里。 “至于妈，你是想体面去上班，还是领着微薄退休金、累死累活蹬缝纫机？” 齐老太惊奇地问道：“咋，宝弟我也能去上班？” 齐跃进笑着卖了个关子，“这事您得问我老丈人和丈母娘！” 转悠了一圈，齐跃进将需要改造的地方都写下来，一家人便去了宁家。 今天周末，宁父宁母和辰辰都在家呢。 璨璨见到辰辰，就伸着手臂：“咬舅，抱！” 齐跃进笑着将她从脖子上拎下来，“不行啊闺女，咱身上的可爱肉太多了，你咬舅承担不住。” 小妮子能吃能睡精力旺，可敦实了，小脸白胖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他抱着都觉得沉甸甸的。 辰辰牵着璨璨的小胖手，笑眯了眼：“璨宝，走，跟舅舅去屋里看小人书。我给你讲故事。” 齐跃进跟上去，将玩具和吃食摆出来，见俩小孩玩得不错，这才去客厅挨着媳妇儿坐下。 “齐大哥、嫂子，”寒暄了会儿，宁父笑着先开了口：“当初京大聘我过来教书，应了我几个条件，其中便有三个工作名额。 苏蓝占一个，另外俩，我们商量了，就给你们。 以前你们家孩子多，亲家公和亲家母早早就退休让孩子们接班，退休金是跟工龄和级别挂钩的，肯定不算多。 我知道你们俩一直学习，常用汉字都会读写了，所以推荐亲家公在保卫科，亲家母当图书管理员。 都是八点上班，下午四点下班，有职工食堂，逢年过节有福利。” 宁母也拉着齐老太的手，轻笑道：“嫂子，咱们单位还有帮着看孩子的托儿所呢。 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轮流带着璨璨去班上。咱们璨璨听话不吵不闹的，看着图画书、玩玩具……”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都瞪大眼睛，“哎呦乖乖，宁兄弟、秦妹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后都坐办公室？” “对，”宁父笑道：“而且比你们之前的级别提升一级，工龄各增加十年。这算是我能争取的最大优待了。” “我，我们一大把年纪了，学校还要吗？”齐老爷子紧张地搓手，“人家小年轻高中生，还不一定能坐办公室呢。” “齐大哥和嫂子身体好着呢，完全能胜任工作，怎么就不要了？ 反正学校给的名额，你们上个三五年，想退休了，这级别和工龄都提上来了，退休金高、福利待遇也好！”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扭头看向齐跃进。 后者咧嘴笑：“爸妈，咱必须去啊！这身份地位不就提起来了？” 齐老太瞪了他一眼，是这个问题吗？这是他媳妇娘家给的工作，吃软饭还这么乐呵，她都替他害臊。 但这么大的诱惑，她拒绝不了！ 教职工、铁饭碗、坐办公室，哪一项都是国人骨子里对于面子和地位的追求，不论年纪大小。 她红着脸深吸口气，“那，我们去试试？不过，我们老两口就能将璨璨给带好。 以后涵涵要借什么书就跟我说！” “好，妈，我听说一到期末考试月的时候，图书馆人满为患，到时候还得您帮我占座呢，”宁思涵嗯嗯着。 “我给你们打饭吃，”齐老爷子笑着也说道。 他们都明白，亲家是工作多的没人送吗？这都是多大的人情？ 人家给他们，就图他们对儿媳好。 齐跃进凑到宁思涵耳侧小声问：“咱妈在哪里工作？” “就在北门旁边的供销社，跟咱家隔一个巷子。” “还是当主任？” 那个供销社确实不大，规模很普通，不像是丈母娘之前在沪市负责的供销社，足足有三层楼呢。 “怎么可能啊？”宁思涵微微叹口气，“现在一个工作岗位多珍贵啊，更何况还是主任，各个都有背景的。 我妈只是普通的售货员，不过她负责手表区，工作不重，而且接触的人脉也还不错。” 齐跃进轻笑声，“咱爸妈啥事都想着我们老齐家，那我们老齐家，也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媳妇儿，我出去一趟，下午的时候来接你们。” 宁思涵嗯嗯，倒是也没问他去干什么。 瞧着她乖巧的模样，齐跃进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滑嫩的跟豆腐似的，“回来给你个惊喜。” 从宁家出来，齐跃进拎着两瓶蜂蜜去了郭家。 “小齐来了？刚才我爷还念叨着你呢，说虽然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但是他得督促你学习，尽快赶上大家伙儿的进度。 咱们华清大学跟其他工农大学不一样，能被举荐进入念书的学生，都是出类拔萃、各个都有真本事的。”郭同甫笑着说道。“要不是我觉得计算机专业发展前景好，估计也要跟你当同门师兄弟了。” 齐跃进冲他竖起大拇哥：“甫哥厉害，学习这个专业不容易，我听说就连你们教授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大家都不知道计算机的出路在哪里。” “那可不，第一次工业大革命，是用蒸汽机替代手工劳作，第二次革命则是电代替气，你看咱们进入了第三次革命，是许多新科技推动的！计算机是咱们掌握电的密码，绝对会是最中坚的推力之一……”郭同甫满是向往和坚定地说着。 郭老一个拐杖敲过来，“咋，你自已不走寻常路，想当行业的先行者，那你别将我的乖徒儿给拽走。 小齐必须是我们建筑学院的人！” 齐跃进笑得坦白：“郭老您放心吧，我这个人不太爱动脑子，还是建筑这种动手能力强的专业适合我。” 郭老被噎了下，建筑门道大着呢，不过他不敢多说，怕将这瞧着就不像是会吃苦耐劳的小子给吓跑了。 “郭老，我给您送两罐蜂蜜。这是用草药花蜜酿造的，对身体滋补效果不错。 每天早上您起来喝一勺蜂蜜冲泡的温水，保管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齐跃进将蜂蜜递过去。 郭老笑着接过来，“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老头帮忙？” 第361章 你的要求就是这个？ 齐跃进脸一垮，“咋什么都躲不过您的慧眼呢？ 难怪良哥说您是他半个师傅，什么案子到您跟前，都能迎刃而解。” 郭老忍不住笑了两声，“这个良子啊，也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不过是他被案子闹得吃不好睡不着，跑来跟我下棋，我们爷俩就细细分析案子。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俩怎么也能凑成三个臭皮匠吧？ 心平气和下来，将细节翻来覆去琢磨几遍，我们学建筑的，逻辑思维比较强，不太受情感的影响，更好寻到案子的突破口而已。 至于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呗！” 而且相处下来，郭老明白齐跃进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一般不太爱掩饰自已的内心。 “说吧，只要我们能帮忙的，肯定会尽自已所能！”郭老认真地说道。 齐跃进笑着问道：“郭老，上次郭同化的事怎么处理的？” “我将良子找来，给颜宗俊做个局。 颜宗俊谋害铁头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更改的可能，而且还成为典型。 他等待着姐夫在外面奔波，每天提心吊胆，就怕自已的时间不够。 这时候有人给他递话，让他误以为是姐姐传递的信息：戴罪立功，将他姐夫给供出去！”郭老冷笑声。 齐跃进挑眉：“颜宗俊信了？难道他不知道，他姐夫倒了，他更不可能被轻判？” “信啊，人被折磨到一定程度，真真假假分辨不清，在面对死亡恐惧时，会选择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更何况‘他姐姐’还说了，这个姐夫没用，就该为他铺路，没了还有下一个，一个比一个厉害。” 齐跃进忍不住啧了声，“不愧是郭老，这点子很可以。所以呢？” “他供出：郭同化贪了单位不少钱票，还以次充好，欺压属下，甚至还对一个女下属耍流氓！ 这么大的蛀虫，组织肯定要拔除的。” “郭老，那郭同化离开后，东门的供销社主任位置还空悬不？” “你小子，这才是你问的重点吧？”郭老愣了下，指着他摇头笑道。 “当然，”齐跃进微扬下巴轻笑：“郭老，您看啊，郭同化是你们郭家人吧？他带来的影响太大了，你们将功补过，是不是帮忙筛选一个合适的领导者？” “比如说？”郭老呵呵笑着问。 “比如说我丈母娘秦苏蓝同志，她曾经是沪市浦江供销社主任，那个供销社规模比东门的还大些。 要不是有小人举报了宁家，她现在怎么可能当名小小的售货员？ 这可是组织的损失，郭老您不挽回一下？”齐跃进笑着给郭老捏肩捶背。 郭老舒服地微眯着眼睛，“你想好了？郭家的人情不小，你的要求就是这个？” 齐跃进点头，“那可不，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是掏心掏肺对我们家的。 我老丈人被京大聘请，提到了三个工作，其中俩是给我爸妈的！ 我总不能说两家是一家人，心安理得娶了人家闺女，还享受他们的给予吧？ 那我不成了吃软饭的？我可是爷们，吃啥都不能吃软饭！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是大事，所以我求到您这来了。” “既然你都开口了，老头子肯定要应下的，”郭老笑着说道：“你回去等着好消息吧！” 齐跃进也不好意思问什么时候办好，回去的时候，又被郭家塞了半麻袋的营养品。 周一吃过早饭，宁父骑着自行车，先送孩子上学，再送媳妇儿上班。 “苏蓝，等涵涵家的院子修好了，他们一家就搬过来了，到时候中午我忙着带学生没法接你时，你就过去午睡。 咱们时不时拎点肉菜、米面油过去就行。”宁父拎着心，他们老夫老妻了，可媳妇儿越来越好看。 亏得这里是大学区，来往的多数是教职工和学生，治安也不错。不然他都不放心媳妇儿上街，更别说出来工作了。 “好，你快去上班吧，等亲家搬来了，咱们就不这么冷清了，”宁母挺怀念在北春军区家属院的时候。 有亲家母在，每天都是热闹欢快、有滋有味的。 目送宁父离开，宁母脸上的笑容收敛些，深吸口气这才背着包去了自已负责的柜台。趁着早上客人少，她打来水慢慢擦拭柜台。 宁母四十多岁了，虽然被下放了五年多，可这两年她的身体被养好，越发年轻漂亮了，还有一种年轻人没有的韵味。 若是说她二十五六岁，别人也不带怀疑的。 “秦阿姨，我昨天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不太方便走路，能跟你换个柜台不？”一个售货员单脚跳着过来，笑着问道。 一时间整个供销社的售货员们都停下来动作，看过来。 每个柜台售卖的东西不一样，东西越贵重，他们接触到的顾客层次也不同，结交的人脉自然也不一样。 小秋这是欺负秦同志是新来的，不好意思拒绝老员工，故意提出换柜台。 秦同志一瞧就是个软柿子，这柜台换了，再换回来可就难了！ 小秋卖的都是针线火柴盒等零碎东西，一天到晚忙的不停。 宁母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啊小秋同志，不是我不帮你。 只是吧，我这几天也崴脚了，不然我先生为啥天天接送我？ 我年纪大了，比较能忍，没让你们看出来。可这不代表我脚腕不疼。” 小秋愣了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了。 “新来的，轮到你去整理库房了，这里我帮你看着，”另一位扎着俩麻花辫的售货员，将本子拍过来，“秦阿姨，你不会不知道售货员除了卖货，还得轮流打扫卫生和理货吧？” 这次她总拒绝不了了吧？ “眼瞅着到了年底，咱们任务量很繁重，秦阿姨，等我们忙完了就去帮你的忙，谁让你最清闲呢？”那扎俩麻花辫的售货员笑笑。 宁母点点头，“好，不过呢，整理库房是大家的活，还有时间限制。 我会完成我那部分内容的！大家也趁着空闲时间，整理库房，省得除了纰漏，是要具体到个人责任的。” 众人顿时有些丧气，春节买东西的人多，仓库需要提前彻底整理一遍。 他们附近有好几家供销社，相距不远，上面有意削减几个呢…… 第362章 您的意思是拒绝？ 自从那几个人被打倒后，黎明拂照华夏，各行各业都在整顿，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力求精益求精，追逐效益和效率。 这片大学比较多，一个挨着一个，教职工和学生们数量自然也不少，供销社的分布是按照片区和服务人数规定的。 所以他们这边供销社数量不少，相距还不算远，看似合理，可时间一长，供销社之间的差距慢慢显露出来。 比如胡同这头一家、那头一家，这家服务员态度不好、对待顾客尖酸刻薄，糕点整块的给相熟的人，细碎的卖给陌生人，或者不喜的人。这家的服务和供货的品质不好，顾客们肯定会选择另一家。 长此以往，这家供销社的货物销售不出去，入不敷出，自然会被取消，而店里的售货员，要么调到其他供销社，要么就去 刚才还瞧热闹正起劲的售货员们，各个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般。 小秋争抢宁母的柜台，也是想着结交厉害的人脉，等被调岗时，能有挑选的余地。 宁母眉头微蹙，没说什么，拿着本子和笔去了库房。 她当过沪市的供销社主任，哪怕有七年没有工作，但是她对供销社每个岗位的工作门清！ 宁母照着本子清理库存，没看多少便瞧出了问题。 店里销售量不行，仓库里物品积压严重，不知道进来多久了，卖不出去还占用库存，影响进货的数量和种类，更是不具有竞争力。 可以说，这家供销社距离被撤销不远了。 “秦姨，有人找！”突然有个售货员探头喊了声。 宁母应声快步走到店铺中，就看到一个青年拿着公文包站在店门口等着呢。 “请问下是秦苏蓝同志吗？”那青年笑着恭敬地问道。 宁母愣了下，点点头疑惑地问：“小同志，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咱们淀区劳动局长的秘书邱志学。 这两天咱们京大东门的供销社主任被撤，岗位腾出来了。 听闻秦同志曾经在沪市浦江供销社担任过主任，业务能力相当不错，所以我们特地邀请您担起这份责任！” 邱秘书诚挚地说道。 宁母能跟着老伴来京大有班上，已经很满足了。她没想过可以回到以前的高度。 “这，我已经离职七年了，又是刚来京都，组织这么信任我吗？”宁母诧异地直接问出来。 “秦同志，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好瞒您的。是郭家力荐您当这个主任，就是华清建筑学院的郭老，”邱秘书笑着说。 宁母也一头雾水，他们宁家和秦家的根基在沪市。 她听说过京都北郭，可他们夫妻俩跟郭家没有交集啊。 宁母想了想，笑着说：“邱秘书，虽然我不知道郭家为什么会推荐我。 但是京大东门的供销社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店，很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吧？ 我是挺想当那的主任的，只是我在京都没有根基，之前的工作经验不见得被这儿的员工们认可。 我上任，对于本就不愁客源的东门供销社来说是锦上添花，彰显不出我的能力，容易被大家质疑我这个主任怎么来的，愤愤不平，反而让推荐我、支持我的领导与郭家受到连累。” 邱秘书忍不住倒抽口气，“秦同志，您的意思是拒绝这份调令？” 他头一次见将登天梯往外推的人。虽然秦同志说得对，可谁不都是这么上位的？ 只不过秦同志看起来年轻漂亮，又是女性，确实不太好控局。 “不，怎么可能？”宁母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堂堂正正凭借能力被选上！ 要是我没调查错的话，明年二月过完年，咱们各个供销社会进行一个盈利排行，垫底的三家很有可能会被撤掉。 而这家供销社已经连续三年垫底了，要是我能扭转劣势，拿出漂亮的成绩。 到时候再走马上任，也能服众，不给领导和郭家惹麻烦。” 邱秘书蹙眉劝道：“秦同志，您真要这么做吗？这个位置可是有很多人盯着，您要是不现在上任，之后怕是要生不少波折。 到时候花落谁家，就连我们局里的老大都不敢打包票！” 宁母苦笑声，“我都一大把年纪、早该退休的人了，其实没多少野心。 我不希望自已图一时的痛快，却造成帮助自已人的困扰。 更何况我对自已有信心，人有多大能力就该承担多大的责任。” “那行，秦同志，我会将您的话一五一十报告给我们局长的。等他给了答复，我再跟您说。”邱秘书敬佩地点头。 很少有人能做到秦苏蓝这一步，不愧是老一辈的人，这思想觉悟不是他们能比的！ 等邱秘书一走，宁母也懊恼，其实她连五成把握都没有。 她深吸口气，没理会同事探究的眼神，继续通过理货了解这家供销社的情况。 宁母忙了一天，回到家就看到齐跃进顶着璨璨站在厨房门口，看宁思涵做饭呢。 “你们怎么来了？”宁母高兴地脱了衣服，洗完手去抱璨璨，“以后你们提前打电话，我好买点肉菜回来，给咱们璨璨解馋。” “红烧you、niang肘子，”璨璨拍着手，还点起菜来了！ “好好好，下次我给咱们璨宝带红烧you、niang肘子，”宁母连连点头。 璨璨肃着小脸纠正：“是红烧you……” “对，是红烧you，璨姐儿快下来，别累到你yaoyao了，”齐跃进笑着继续逗她。 气得璨璨鼓着腮帮扭过头去，“哼，坏爸爸！不跟你玩儿！” 齐跃进见宁母抱着璨璨去客厅，给她拿水果点心吃，一点都没提工作的事。 “妈，你今天就没遇见什么特殊值得庆祝的事？”他委婉地问。 宁母喂璨璨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恍然道：“跃进，是不是你找了关系，让人将我安排到东门供销社当主任？” 她之前只是绞尽脑汁想宁家和秦家的关系网，却忘了自已有个能耐得很的女婿。 “嗯，我把之前的主任给送局子里去了，也算是替郭家清理门户了，正好这个位置空出来，而妈您能力在这摆着呢，所以我提了您一下。”齐跃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我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如今看来是惊吓了。” “倒也不是，”宁母笑着将自已这两天上班的所见所闻，和她跟邱秘书的话说了，“直接当主任，和凭能力当上的，各有各的服众法子。看似后者难，却是最有效的法子，只是……” 第363章 负担同样也能成为助力 齐跃进接话道：“只是后者给了别人插手的机会，到时候您可能不是证明自已的能力，而是只有竞争主任的资格。” 宁母点头，“其实这样也不错，能力出众的人，成为东门供销社。 我一个老太太了，还能上多少年的班？ 技不如人，就将机会留给年轻人呗！” 她看得很开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爸都没做到的事，你倒是给办成了。” 齐跃进笑着摆摆手，反而浑身有些兴奋，“妈，要真是竞争上岗，那咱们不见得会输。 您回头询问下，怎么竞争法，标准是什么，限制有哪些，单位给什么援助之类的。” 宁母忍不住笑下，“行，等我问清楚了跟你说。” 还别说，她这个女婿鬼点子多，有他在，说不定她还真能拿出漂亮的成绩来。 泥瓦匠们干活速度快，而且租户们也迫切想快点用上厨房，一有时间就老少齐上阵帮忙。 如今两套院子该盖的房屋快要完工了，索性齐跃进就带着妻女住在岳丈家，等着全程跟进自家院子的改造。 次日一早吃完饭，齐跃进带着妻女去了外租的那两套院子。 他这次进来，不像是上次般被租户排斥和攻击，一个个热情地拉着他又是夸赞，又是塞吃的。 “哎呦，小齐同志，这是你媳妇和闺女吧？一家三口长得真俊啊……” “这叫做人美心善……小齐同志，之前我们自已盖的杂物间和厨房，都是东拼西凑的木板、雨布，矮小又昏暗，还容易漏雨……现在好了，厨房干净明亮，灶台垒得也结实好用，还用砖头砌了碗柜……” “我们这一片都没有小齐同志这么有良心的房东，每个月的房租我们交的心甘情愿……” 更是有低保户的人家冲齐跃进他们直鞠躬，“太感谢小齐同志了，我们多少年没住过不漏雨的房子了……” “没想到老汉我蹬腿前，还能住上砖瓦房……” 齐跃进笑着说：“都是邻里，大家互相帮助，以后我们搬过来后，还得麻烦大家多照顾下我的家人。” 他们都拍着胸口一连串地保证。 现在的人们心思比较单纯，平时邻里有些小摩擦，但是遇到事情了，是真帮忙的！ 他小声跟他们嘀咕，“原本组织退还的房屋里有家具的，因为一些遗留的问题，家具要么丢了要么被毁坏了，所以组织给了我些个人购买指标。 我家住一套房子就行，这两套外租补贴家用。可组织是按照三套的家具补偿的。 我手里还有富余的指标，够大家每家每户买两把椅子、一个碗柜和一个衣帽架！ 价格绝对比你们私人买的便宜一成呢，有想买的就报名……” 等他话音刚落，大家伙儿便纷纷举手报名了。他们大部分不差这几块钱，家里也确实需要这几样家具，有便宜不占那是蠢蛋！ 齐跃进笑着挨个登记，到时候家具车将成品拉过来，齐家定制的家具就不会太突兀。 至少有了这些小恩小惠，邻里们不会对齐家过于仇视。 等泥瓦匠开始装修齐家大院时，宁母也收到了上面的答复。 “妈，局里怎么说？”齐跃进见丈母娘眉头紧皱，便知道竞争主任的事有了信。 宁母叹口气说：“果然被咱们猜中了，郭家推荐我当主任，就是想要快人一步让我办好手续，这样别人知道了都来不及操纵。 如今我提出先赶出漂亮业绩再上任，被那些人运作下，成为淀区所有供销社进行竞争。 哪个供销社的业绩和利润高，百姓们反馈的成绩好，那个供销社的优秀员工，就能调到东门供销社当主任！” “妈，怎么个竞争法？是比卖货数量、营业总额、盈利又或者服务态度？ 得有个准确的评比法子，才能分出高低来。”齐跃进赶忙询问道。 “是综合评比，每一种都进行排名，名次换算成分值，总分值再进行排名，而这个最终排名，将会决定哪个供销社里的员工，有资格被提拔为东门供销社主任！ 只是吧，我这几天反复整理仓库里的存货，除了一些日常品隔三差五有少量补充，其他物品一直积压在仓库。 像是点心，我们不敢多进，及时怕卖不出去、职工消化一部分，仍旧有剩余放坏了。 火柴盒有不少，放潮只有七成能擦着；蜡烛包裹的纸都被浸染透；布匹发霉、被老鼠啃出一个又一个的洞；还有不少东西过了保质期…… 可以说，我们不先将原来的物品处理好，根本没有进货指标，而没有新货，顾客们怎么被吸引过来？”宁母将北门供销社的现状挨个摆出来。 “妈，这些问题您都上报了没？他们有没有给出些实际性的鼓励方案？” 宁母笑着点头，“今天邱秘书来通知的时候，我就跟他去了劳动ju，将这两天我整理出来的问题写成了报告。 反正我属于东门供销社主任的预备人员，能直接递交报告的。 当时局长看了报告，就召集人商讨，怎么解决这类的问题。 与其让这些仓库里积压损坏的物品浪费掉，倒不如整理出来，不收票、打折售卖……” 齐跃进点点头，这很正常，但这是有下文的！ 果然，宁母缓缓地说：“这些物品是从各个工厂和盈利。 而且这部分的数量与营业额，不计入竞争的数据中。 相当于咱们比其他供销社的任务重，起跑要长很大一截！” 本来供销社之间竞争就大，他们没有优势，如今又背负这些，赢面很小。 齐跃进微眯下眸子，笑着说：“妈，仓库里的东西，是咱们的负担，同样也能成为咱们的助力！ 反正到二月底还有六七十天呢，中间隔着一个春节，咱们稳赢的。 您现在先将仓库里的物品统计好，成本价、售价、折损情况等等列好，回头咱们再商量怎么售卖！ 嗯，售货员需要培训下，将服务品质给提上来……” 第364章 进哥先培养我 宁母点点头，“东门供销社主任是个香饽饽，不是谁都能担任的，我在这个行业里也算是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知道水的深浅。 不能服众，将会带来很多麻烦，那些人可不会顾及是否损害公家或者百姓们的利益，只要能将人拉下来，什么事不能做？ 我就见过有人将供销社的仓库给点燃，其主任当场就被卸任了！ 越是让人眼红、敬仰的职位，带来的风险性越大，除非你能力出众让人信服，会下意识绕靠这个位置，谋划其他的。 不过，我已经争取暂时代理北门供销社的副主任，全权负责这次的竞争活动。” 齐跃进哇噢了声，“我总算明白妈为啥长得这么好，却没有被人当成草包美人了。 您的经验、手段、判断力和心态，不是旁人能比的，难怪您能成为浦江供销社主任。 当然了，我媳妇儿聪明漂亮，也是随您的！” 宁母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我看啊，你夸我是假，抬你媳妇儿是真吧？” 宁思涵在旁边听得认真，一个是她亲妈，一个是她男人，咋各个都这么厉害呢？ 冷不丁被提到，她脸微红下，笑着举手：“妈、进哥，我能做些什么不？” 最近她总是围着璨璨转悠，高考成绩没下来，她的工作暂时没安排，一时之间她都感觉自已要跟社会脱节了。 齐跃进点点头，“还真有，任务很艰巨，不知道媳妇儿能胜任不？” “有难度才有挑战啊，”宁思涵连连点头，已经准备着了。 “帮忙培训售货员吧，让她们学习下，怎么当一名合格、让顾客们感受到被礼遇服务的售货员。”齐跃进笑笑。 别说宁思涵了，就是宁母都有些不解，“跃进，你也知道在咱们华夏，售货员是多抢手的工作。 听诊器、方向盘、杀猪刀子、售货员！ 售货员能够尽职尽责将顾客需要的东西卖出去，已经算不错了，北门这家供销社里，销售员私心太重、自视清高、踩低捧高，得罪了顾客，所以才落到这种地步。 咱们顶多让他们不要再区别对待，但让他们这么招待顾客，怕是不容易。 那都能评选区优秀员工了！” 齐跃进挑眉，“对，其实供销社是公家提供的服务场所，产品与服务应该统一起来，一旦被割裂只会走向两极，就像是现在的北门供销社。 妈，你们的要求太低了，怎么显得咱们所在的供销社出彩呢？ 之前因为服务不行，那咱们将服务做到极致，也会成为供销社吸引人的方面之一。 有这样的噱头在，那之前流逝的顾客不仅全部回来，毕竟谁都不想舍近求远，而且还有更远处的慕名而来。” “听着培训售货员的工作很重要，”宁思涵眸子晶亮，“进哥你说怎么培训吧，我会严格执行的！” 齐跃进拿出纸和笔，低头开始唰唰地写起来，从销售话术、推荐产品到处理紧急情况，都详细列了出来。 “媳妇儿，你将这些都认真看几遍，好好琢磨怎么培训售货员。 这还只是提纲，回头我继续完善下。 咱们要培养的售货员，能让顾客感受到服务品质，却也不是任由人拿捏闹事的软柿子。”1 宁思涵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嗯嗯着，“进哥先培养我，等我成为优秀的售货员，就能按部就班培养其他的售货员了。” 这话听着是挺乖的，可话入了齐跃进的耳朵里，却又多了一层含义。 他眸子幽深，低咳一声，看向宁母：“妈，要想让北门供销社逆转，得精神面貌上就给人暗示。 咱们仓库不是有不少被老鼠啃坏的布料？ 咱们可以挑炼出一部分，给员工们做工装，但凡正规化了，员工们心态就会有所转变。” 宁母蹙眉，“这……” “妈，我知道您的顾虑，这些事不需要件件往上报备的。 只要咱们能将库存销售干净，补齐折损的成本后，还能盈利，且超过其他供销社，就算是赢得了这次的竞争。 平时货品还允许一定的折损率，或者给员工们购买指标呢。 咱们不过是从受损的布料中，扒拉工装，问题不大吧？” 宁母顺着他的话一想，还真不是大事。她 笑着点点头。 “正好这几天，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明天我跟妈去单位仓库看看，怎么将货品给销售出去。 我只负责动嘴子，具体的安排还得辛苦您了。”齐跃进揽着璨璨，“璨儿，明天嘴巴甜点，给你yaoyao争脸！” “抹油，再去，”璨璨跟宁思涵一样小包子脸上全是认真。 齐跃进都想给她掐出褶子来。 “抹油？”宁母笑着连连摇头：“果然是小姑娘，这么丁点大就学会臭美了？看样子，你没少瞧你妈往脸上抹油吧？” 齐跃进闷笑声，“妈，这小妮的意思是说，她往嘴上抹油，油嘴滑舌哄人的意思。” 偏偏璨璨觉得爸爸懂了她的意思，还一本正经地点头，“对，抹嘴！” 大人们被她逗乐了，就连宁父都要跟璨璨细细地掰扯油嘴滑舌怎么用。 次日一早，齐跃进骑着摩托车，带着妻女和丈母娘去北门供销社。 宁母是卡着点来的，下了车她就站在门口拿着本子堵人了。 “小王，迟到五分钟，中午负责打扫大厅卫生。” “小赵，迟到十五分钟，将地拖一遍。” 宁母又站了一会儿，见没人来了，便合上本子进屋，拍拍手说道：“大家过来，我们开个会！” 已经开店半个小时了，一位顾客都还没来呢，众人们有的在织毛衣，有的在吃早饭，有趴着补觉的，还有的凑一起说话。 听到宁母的话，他们对视一眼，见齐跃进抱胸冷着脸挨个扫视他们一眼，便拖拖拉拉不情愿地走出来。 宁母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不满，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刚来一个星期，但是我已经将咱们供销社的情况摸个七八了。 不用我说，想必大家内心都很焦躁，不敢正视一件事实，那就是如果明年二月份咱们淀区供销社排名出来。 我们京大北门供销社继续垫底，那这个店铺关门是一定的，算上我的九位同志何去何从？ 大约是没法这么轻松惬意，被亲朋捧高，拿着不错的福利和工资。 有七八成的可能是去车间当女工！毕竟，我们有前车之鉴。” 第365章 反正我不签字，咱们都别签 “秦姨，您也不用吓唬我们，”小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哼道：“咱们店铺马上关门大吉了，您搁这摆官谱呢？” 其他几个也撇嘴，显然不觉得宁母能很好地解决这件事。 宁母笑笑：“我可以跟你们交底，其实我完全能够到东门供销社当主任的。 只是，我不愿意看到咱们这家铺子关门大吉，想要伸手拉一把。” “秦姐，我们不是上了一两天班，咱们这家供销社的问题很大，不说其他，就仓库里那么多库存在，我们都不可能继续开下去，”一个嫂子叹口气摇摇头，“今天周主任没来，估计就是在外面跑关系，看看等店铺关门后，能被调到哪里去。” “如果我能让咱们的铺子继续开下去呢？”宁母认真地问道。 “不可能！”大家都摇头，仓库里的货物都快放不下了，每天补货少，怎么创收？ “我昨天刚接到上级命令，淀区供销社会进行次竞争，只要咱们在明年二月份排名中不再垫底，就不用关门。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大家不一起拼搏下吗？ 没有努力，只是等待组织给我们最后的宣判，等真到了那天，你们就不后悔？”宁母摇着头带着遗憾。 “怎么拼搏？这是我们拼搏就能扭转的结局吗？”除了周主任外，唯一的男同志小王粗声粗气地问道。 他负责做些搬货卸货的粗活重活，如今没什么活干，他觉得胳膊都细溜不少。 “能，只要你们听从指挥！”宁母坚定地说。 “秦姨，您说真的？”一个小姑娘不敢置信地问道。 领导们派过人、提供各种援助，隔三差五拉拔他们一下，可北门供销社压根扶不起来！秦苏蓝一个女同志，敢打包票？ 宁思涵忍不住说道：“我妈妈曾经是沪市浦江供销社的主任，那家供销社的规模比咱们东门供销社的还大呢！ 那的效益可好了，顾客们络绎不绝，你们说我妈能带你们杀出重围吗？” 众人倒抽口气，齐刷刷看向宁母。他们从没想过这么漂亮温柔的秦苏蓝，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履历。 “秦姐，我听您的！反正还有两个来月，我们各奔东西，努力下万一能留下呢？” “对，既然有机会，我们不尝试下，以后铁定会后悔，哪怕咱们试过失败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说说我的规矩，”宁母不意外地点头，“我现在是副主任，局里赋予我等同于主任的权限，让我带大家一起参加竞赛。 先说好，你们只要严格按照我的安排来，那就有留下来的机会，但如果你们不能，很抱歉，这个岗位留给更适合的人。 而这，是我为了扭转北门供销社亏损的特权之一！” “我看啊，这就是她秦苏蓝想奴役咱们，为她争功劳。 什么特权，分明就是她公报私仇，想往咱们这里安插自已的人，把咱们的岗位当成她的人情送人。”小秋听了宁母的话，先炸了。 宁母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拿出一张协议，“准确来说，你们原本是明年二月被调岗。 只要你们跟我签订了这份组队协议，那只要我们在竞赛中夺得不错的名次，咱们北门供销社继续开办，你们保住工作岗位。 签不签随你们，反正你们各个都有人脉，应该能打听到消息。” 说完，她将协议递给了其中一位员工，便带着齐跃进和宁思涵一家三口往后走，“对了，他们俩是我的临时助理，帮忙清点库存。” 等她一走，员工们纷纷围在一起，“她的话能信吗？” “能不能信我不知道，但是她旁边的青年我见过，是个狠角色，都将颜宗俊那种恶霸送到局子里，把三套四合院收回。 一套自已住，两套外租，没有一个租户敢反抗的！” “那是他有理，不然在现在和平年代，他敢明目张胆做坏事吗？ 反正我不签字，咱们都别签，凭什么她获得功劳后当主任，而咱们继续当售货员？”小秋哼着，“我就不信了，咱们不签字，她真能撵咱们不成？” “我倒是觉得签了字对咱们没啥坏处，反正都是要等两个多月。 万一秦妹子真这么厉害呢？人家乐意拉拔咱们，那是人家高洁、有良心，咱们本就是要离开这里的人，有啥脸要这要那？ 你们不签，我签，反正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丢不起调岗的脸！”老大姐罗婶儿直接拿了笔唰唰写了名字。 搬货工小王挠挠头，“都是搬货，我还是喜欢呆在供销社，我也签字！” 小秋瞪着眼，就看到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签字了，便咬咬牙红着脸，也跟大家签上名。 北门供销社是个一进的院子，靠街的一排三大间是店铺，后面东西厢房堆满了货物，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上大供销社有的货品这里都有，只是柜台展示数量少。 顾客买了货品，售货员得及时从仓库拿了物品补充货架。 东门供销社位于主干道上，来往行人不少，靠着京大教学楼。而北门供销社临近京大教职工宿舍，附近的各种配套设施，像是国营饭店、理发店、邮局等都齐备，客流量还是不小的。 只可惜北门供销社名声不好，人们宁愿多跑三四百米，去华清西门口的供销社。 所以北门供销社货物储备量多，销售困难，货物囤积滞后严重。 齐跃进见到都忍不住嘶哈声，“妈，咱们这次不仅要重新彻底清点货品，还得分门别类摆放，列出相应解决法子。” 宁母点头，“正好店里客人少，就留俩看铺子，其他人都帮忙理货！” “不够，”齐跃进摇摇头，“妈，咱们的任务很重，得边理货，边进行销售，所以店铺里的售货员，除了早中晚进行培训，其他时间得坚守岗位。 而且这几个人手也不够！” 宁母蹙眉想了想，迟疑地问：“难不成咱们要开设临时工岗位？” 他们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呢，铺张这么大，她都有些心慌了。 “必须开设，”齐跃进笑着说。他指了指堆了一层灰尘、还有些锈迹的几台缝纫机，“妈，咱们能跟京大谈合作，给一些家里条件艰苦的学生们提供临时岗位，帮忙理货卖货和宣传。 还能向心灵手巧的家属们，提供计件工作……” 第366章 捆绑销售 这话听得宁母都是打了个激灵，开设临时岗也算是一种业绩，哪个领导不想这么做？ 更何况聘请大学生当临时工，是供销社与大学两个单位的合作、关联，大学生脑袋瓜灵活、稍微被培养下工作能力绝对出众！ 供销社聘请家属，也是给街道办缓解压力，还笼络人心。 问题是效益好才能有岗位富余，可他们前途未卜呢。 不过她低垂着眸子想了想，笑着点头：“行，那咱们就开设临时岗位，如果供销社无法盈利，那我就个人出钱给他们发工资。” 正式上班前，他们回了趟沪市，在老宅里住了两天，与亲友走动下，取了些东西回来的。 她还是有这个底气的。 事不宜迟，他们兵分两路，宁母去了学校人事，商谈设立助学岗的事。大学生各个学院和专业的课业安排不一样，只要人事部门安排妥当，一个岗位两三位学生轮流着来，完全能顶一个全天职工。 齐跃进和宁思涵则去街道办，将招工的事说了，强调要踏实肯干、心灵手巧、家里事少的女同志。 两个单位的合作关系面子，是以不管京大还是街道办，都很负责任地筛选人选，而且十分有效率！ 不过中午，京大就送来了十八位大学生，有男有女，他们的衣服上都有补丁，但是衣服浆洗得干净、补丁针脚细密，而且他们目光纯正，浑身都是青春和积极向上。 宁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 “既然你们是学校选送过来的，那你们一定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你们互报下课表，三个人组队，争取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都有一位学生在这里上班。 我想大家都很关心工资和待遇，刚参加工作的学徒工一个月是十八块，但那是一天八小时，咱们是十二个小时，算是加班四个小时，所以你们一组三人平分三十六块。” 学生们听得心里一阵火热，默默算着，这么说每人能分到十二块，而学校每个月给他们十四块生活费和四块钱助学金，合起来他们每个月能拿到三十块呢，都快赶得上三年学徒工了。 一个个更是精神抖擞、腰杆挺得笔直，“宁主任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工作的！” “对，不会让单位的钱白花。” “有什么活您尽管吩咐，我们有力气有头脑……” 宁母看向齐跃进，后者抱着睡得昏天暗地的璨璨，笑着走上前，“你们商量好换班时间，分为早中晚，除了下午上班的六位，其余的都可以回去了。” 仓库里的货物积压很多，他们得需要彻底整理一遍，除了要对物品进行分门别类摆放，而且还得将过期、损坏以及陈旧的分出来。 齐跃进在旁边瞧着，拿着纸和笔时不时写画下。 这时候宁母带着三名妇人走过来，笑着说：“跃进，这是咱们街道办招来的三位女同志。 她们家里就有缝纫机，手工活漂亮，干活麻溜性格爽利。” 齐跃进指了指刚被搬到院子里晾晒的布匹，“三位婶儿，麻烦你们将这些布匹损坏的剪掉，其他的都浆洗一遍，晾晒熨烫好。” 等三名妇人去裁剪布料，宁母笑着低声道：“跃进，你是想将这些毁坏的布料都给做出成品售卖吧？ 这样不仅能充分利用被剪裁大小不一的布料，在制作出成品的时候，货品价格提高，而且这样损坏的布料，不需要凭票购买。 咱们制作成常用的物件，肯定能吸一波顾客！” 齐跃进点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妈，你觉得做成什么比较好？” “套袖、帽子、领结、内衣、窗帘、桌布、钱包、背包等等，”宁母一口气说了不少，“我们可以按照消耗布匹多少定价，也能搭配着布匹卖。” 齐跃进笑着问道：“妈，您说的算是捆绑销售，不要票、价格平价的成品，几乎算是半卖半送，刺激消费。” 宁母指了指蜡烛和火柴，“蜡烛贵，火柴便宜，可以买多少根蜡烛送一盒火柴，这样大家会抢着买蜡烛，又不会计较火柴能擦出火的根数了。” “可以啊！这算是成套售卖，蜡烛的利润平摊给了火柴，能在保本的基础上略微盈利。 顾客却觉得占了大便宜。”齐跃进点点头。 宁母又继续说道：“这些肥皂、香皂甚至是蜡笔，虽然损坏了，但是我们能够融化后重新倒入模具……” 每种货品她都提供了解决法子，最多的就是捆绑消费，这样既能够处理库存，又能带动新货品的销售。 这种法子算是平仓的一种。 “而且，我准备给沪市的熟人打电话。 沪市的货向来很流行，是流行的指向标，生产的货本地都很难抢到，供往其他地区的数量不多。 不过我的关系还不错，应该能用沪市的资产暗地里做抵押，从那边调来大量的货。 一部分售卖作为噱头，吸引顾客上门，等几天后再批发给其他供销社。 签订合同的时候，能让这些供销社消化一部分我们能卖出去的库存……” 零售确实比不过批发，薄利多销带来的利润是挺可怕的！ “这个很可以的，”齐跃进啧了声，岳母有人脉、有资本、还有格局，只要这种模式运营起来，沪市的货供得上，那夺冠还真不难。 宁思涵牵着已经睡醒的璨璨过来，听了一会儿，笑着举手：“对了妈，您打电话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进一些半成品，像是很基础款的发夹、纽扣、别针、彩带、漂亮珠子、蕾丝边……还有胶水，回头咱们能组织家属们做出发饰、胸针或者玩具！ 我在沪市逛街的时候，看到不少款式新颖的饰品。我觉得我也能做出来。 几分钱的东西随便组合粘连，就能卖三五毛了，利润大着呢。” 齐跃进看看她们俩。这完全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啊！ 宁母笑着应下，“好，我都记下来了。” 她也不耽搁，直接去办公室打电话，联系了几个好友，通过他们订购了一些销量最好的产品。 齐跃进摸着下巴，侧头看了下墙上的挂历，华夏的年基本上从腊八就开始算了。如今还有二十来天，那他们可以将春联和福字准备起来了！ 第367章 受宠若惊啊！ 齐跃进跟宁思涵嘀咕：“媳妇儿，你知道哪里有卖红纸的吗？ 哪个地方爱好书法的人多？我想着趁着还没过年，多找些人写春联和福字，也能让人剪些窗花！ 等过年的时候，直接在咱们供销社买东西送这些。 要是能印刷些挂历也行，算是回馈顾客的慰问品……” 宁思涵笑着拍拍自个儿，“进哥，你问对人了！咱们军区大院有不少老人爱好书法，要是请他们写字的话，他们肯定乐意。 文化宫里也有老年人书画社团，嗯，大学教授估计也有不少喜爱写毛笔字的。” 齐跃进拍了下脑袋，“对，可以让大家先写着，等年前几天，咱们还能请书法不错的老爷子们到铺子里现场写！” 一时间过年的时候商店做的各种活动，往他脑袋里涌，什么抽奖啊、套圈、跳远、投壶、扔掷飞镖、举办集市和开办演出活动等。 只要他们背靠公家，盈利透明，一切都是可行的…… 齐跃进和宁思涵忙完后，便带着璨璨回到京都大院。 现在施老在大院里结交了不少朋友，天天吃完早饭就不见人影了，等到了晚饭的时候才慢慢溜达回家。 “爷，”齐跃进笑着上前，给他捏肩捶背，“您在外面辛苦一天了，瞧这肉僵硬的呦，我给您松快下。” 施老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殷勤。“不错，往左点，对，用点力道……往下点……” 足足享受了半个小时，齐老太都做好饭菜了，施老也笑着睁开眼，“行了，知道你孝顺，去洗手吃饭，顺道说说你要我做什么。” 齐跃进哎了声，麻溜地洗了手，帮着端碗筷，将供销社的事给说了。 施老瞪了他一眼，“咋滴，你嫌弃你爷是大老粗，一年到头钢笔都摸不了几次，现在还给你组会写毛笔字的人？” “爷，”齐跃进笑着低声道：“过年的时候，我们那举办年会，但凡参与写对联或者剪窗花的，能参与抽奖啊、套圈啊、投壶等等项目。奖品很丰富，最高能搬台彩电！” 宁思涵离他比较近，听到这里差点没呛到，八字没一撇呢，进哥是真敢说。 施老听得来劲了，接着他拍了齐跃进一下，“你个臭小子，我又不会写，怎么参与啊？ 让我眼巴巴瞧着那些老家伙参与吗？” “怎么会呢？您想啊，这红纸剪裁、毛笔墨汁的收发、对联的登记……这些活都得有人做吧？ 您是小组长，统领全局的！” 施老乐呵了，“这个活我喜欢，行，明天我就问问咱们大院里，哪些老头子的毛笔字写得好。” “那我明天采买完东西就给您送来，”齐跃进笑着点头，“记得一定不要提供销社的事情，就说是某个单位发放的慰问品。 谁写得好，等年前几天，我们会诚邀他们去现场写。 而且但凡参与的都有奖品拿，您就当组办了一场书法活动。” “明白，你们是怕被其他供销社学去，”施老心里门清。 “明天我去文化宫。不管是老书法家，还是书法写的不错的学生们，应该都挺乐意让自己的作品，走入千家万户……”宁思涵跟着说道。 齐老太略微激动地问：“宝弟，我会剪窗花啊！十二生肖、梅兰竹菊、福字还有各种吉祥的花样，明年不是马年吗？ 什么样的马我都会剪！不仅是我，你奶、你姐和你几个姑姑都剪的不错。 之前家里条件不好，我们就用树叶练习，到了过年的时候，左邻右舍就来咱家求窗花呢……” 齐跃进笑着拍掌：“那正好，等我买好红纸和剪刀后，邮寄给老家。 什么时候供销社开办集会，就邀请爷奶他们来咱们的四合院里逛逛，顺便参加完集会再回去。” 齐老爷子搓搓手，“你们忙自己的，我就盯着咱们家的装修。” 一家人都有活干，忙起来各个跟陀螺似的，累却带劲着呢。 也就三天多，沪市的货便随着火车抵达，这边货物刚整理好归库，便有四名大学生骑着自行车，在附近一边吆喝一边发放宣传单页。 这宣传单页跟杂志封面似的，A4大小彩印，一面是日历与吉祥话，另一面则是宣传北门供销社新来了一批新货，活动力度大，且过年推出让人惊喜的活动，让大家伙狠狠期待一下。 百姓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宣传方式，还免费给日历，一个个都争抢着接传单。 即便大家伙儿对北门供销社不喜，就冲这动静，没事的、又恰好经过的人们，管不住脚地拐入了店铺中。 他们刚推门进来，门口便有铃铛清脆地响了下，跟进入友谊商店般，让人有一种被重视的错觉。 周主任明白秦苏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光冲着她能批入那么多沪市的货物，就注定她赢得这场竞争，北门供销社这池子盛不下她。 换句话说，她离开了，他仍旧是这里的一把手，还捞着个被拔除恶瘤、盈利可观的店铺。 他自然坚决拥护秦苏蓝的所有决定。 这会儿他就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同时，也欢迎着顾客：“欢迎光临，今天凡是到店的顾客，买东西超过一毛都有小礼品……” “沪市新货在左边柜台……” 售货员们也各个带着微笑，声音温和耐心地跟顾客交流。 毕竟原来的小秋不服管教，已经被调走，由新得员工顶替，那员工的来头还不小呢。 “同志，您的肌肤真白，可惜冬天天气干燥，不如来一罐百雀羚？这可是沪市来的，味道香，还特别保湿呢。 一罐能用很久，还不贵，马上过年了，走亲访友保管您水灵得跟大姑娘似的……女人自个儿不疼自个儿，谁疼啊？” 这，一直看售货员脸色的顾客们受宠若惊啊！ 谁受得住这样的推销，售货员给这位说的，旁边几个女同志已经嚷嚷着要一罐了。 “这位男同志，瞧您脾气温和，肯定家庭和睦吧？给你家里的女同志们捎带些丝巾呗？ 冬天穿着不臃肿，还特别柔和暖和，去哪里聚会外套一脱，保管女同志忒显眼…… 而且给家里人带礼物，保管今年关系和睦……” “大娘，您家里还缺蜡烛不？咱们有一批库存，放置的时间久了，但不影响使用，买两根送一盒火柴，火柴有一半多都能擦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顾客们被说得晕乎乎的，但凡进来的就没空着手离开的。 尤其是售货员还会加上句：“您买了五毛钱的东西，能去收银台旁边的服务台，进行抽奖一次，或者积攒收据，等小年的时候兑换一次活动机会。两种方式都有惊喜！” 第368章 明里暗里的威胁 抽奖活动？顾客们感觉特别新鲜，便问道：“现在抽奖，和攒小票兑换活动哪个好啊？” 各个供销社的主任们亲自私下寻周主任打探，北门供销社的进货路子，明里暗里威胁他，淀区供销社是一体的，不能因为竞争而藏私，否则就是损害了公家利益！ 第369章 自家人呐！ 陆万事愣了下，立马刹车调转车头蹬过来，急切地说：“舅爷，江湖救急啊！ 他手里拿着个弹弓把玩着，眸子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战场。 第370章 谁倒打一耙 那群社会人士一瞧巡逻队来了，而且各个带的家伙比他们的上台面多了，顿时自觉老实地丢掉手里的刀子。 “全部抱头蹲下，”领队的那位冷声道。 陆万事赶忙上前，义愤填膺地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凌哥，我看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瞧瞧他们有多少拿水果刀的，指不定手上犯了多少人命呢！ 可怜卢家苗苗怕是被废了，卢家人没了后代得疯……” “对啊凌哥，你看看那些血，都是卢大壮流的，咱们可不能放过他们……” 这些大院子弟们刚才没有打爽，心里窝着火呢，那群人不讲武德，怎么就动刀子了呢？ 一个个跟见到家长的孩子似的，跟领队张光凌告状呢。 “你们不能仗着有人就故意颠倒黑白吧？”蹲着的一个青年气到：“明明是你们强迫妇女，我们是打抱不平！” “对，凌哥， 还有那个娘们，别让她跑了。”众人想起来岸上的当事人，齐刷刷看去，就见那女人正要逃跑。“她自已有对象了，瞧上大壮这个冤大头，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迷得大壮掏心掏肺。 结果她见到她对象，倒打一耙，说是大壮强迫的她！ 天地良心啊，每次我们都是集体活动，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壮能怎么着她？” “对啊，这女人每次都想进大院呢，说不定他们是敌特……” 张光凌蹙眉，看似铁面无私地喝道：“行了，在场的有一位算一位，全部带走调查！ 能耐了，不就是滑个冰，还能见了血，要是我们晚来一会儿，是不是还能闹出人命？ 你们这是打架斗殴，性质很恶劣。” 他挨个瞪着大院子弟们，直到他们一个个从刚才的得意变成了鹌鹑。 等他看到齐跃进，微扯下唇角轻点下头。 齐跃进上前跟他嘀咕了句：“凌哥，待会你们尽可能将那些人隔开，要么就放到眼皮底下。 我怕他们暗地里闹出事，赖到大院这些人头上。” 张光凌微眯下眼睛，觉得齐跃进心思有些黑暗，但他想起家里长辈们对其夸赞不绝，便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小心些总没错的，毕竟这次牵扯太多大院子弟了，容不得他们有一丝的疏忽。 见到没啥事了，齐跃进这才骑了一辆车子往家里去。 “哎呦，宝儿啊，你没事吧？”齐老太在大院门口等着，远远看见齐跃进就上前拉着他转圈。 齐跃进笑着由着她折腾，“妈，您老儿子什么本事您不知道？也就前几年的时候我身上还有点青紫，现在都是别人遭罪。 您该担心的是别人。” 齐老太松口气，“你现在是有媳妇儿有闺女的人了，可不能没轻没重的。 争一时义气，搭上后半生值得吗？这里是京都，随便拉出个人来，背景都厉害着呢。 你是有干爷爷，但是你也不能胡乱依仗。” 齐跃进连连点头，骑车带着老太太回家。 施老和齐老爷子在院子里遛弯，显然也是等他呢。 “爷、爸，我没事，”齐跃进笑着放好车子，揽着俩人进屋，抬头就看到从屋里闻声出来的宁思涵。 他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神色略微严肃，“爷，这两天您得好好跟他们的长辈说说。 拳头硬不代表一切，得知道拳头落在哪里能让人疼、屈服，而不会闹出人命来！ 刚才他们打架，对方可都避开要害下狠手，而大院子弟们被激怒打起来只顾输赢，理智都没了……” 施老点点头，“确实，这些孩子们平日里小打小闹就算了，跟外面那些人对上，只有吃亏的份。” 说完这件事，齐跃进便提起了搬家，“爷，往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咱们就回这里，平时住在那边。 东西不用全搬走，日常用品两边各一套，就拿几床棉被、棉衣，还有一些用得惯的物件。” 一听说还时不时回来，施老脸上露出些笑意，“确实，这边过节热闹，尤其是过年的时候，你们三口挨家挨户拜年，将我之前送出去的红包挣回来些！” 齐跃进连连摇头，“那不行，大院里那些小子们可都喊我舅爷，手一伸，我得给出去多少红包？” “你咋不说他们得拎着东西来孝敬你？” 齐跃进想想这个场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就好似自已回到了上一世六十来岁，等着小辈上门拜年。 吃过饭，齐跃进扛着璨璨，就看着家里其他几位满屋子扒拉要搬家带走的东西。 “调味品得带走，什么时候过来住，再带点，不然放时间长了跑味……这几罐咸菜腌好入味了，要带上……这些腊肉、咸鸭蛋……米面油……前几天抢的两筐白菜……”光是厨房，齐老太就扒拉出半屋子东西！ “璨璨的东西都得带着，回来的时候，再带回来常用的，”宁思涵光是收拾璨璨的东西，也好几大包，吃得玩的用的。“窗台的那些花草……书籍……” 俩老爷子对吃食没要求，衣服就几套，但是各种象棋、鱼竿、空竹、鞭子、坐惯的竹椅和茶叶等等，也摆出来不少。 当真是哪个都舍弃不了，齐跃进嘴角抽抽。 “施老头在家不？”一个老者在院里喊了声。 施老笑笑，“这是卢家老头子，应该是从医院回来感谢宝弟来了。” 说着话，他站起来应声，“在呢！” 卢家老爷子和卢父都来了，脸上感激之情不知道如何表达了，两手拎满了东西。 “跃进，好小子，要不是当时你拿弹弓震偏了刀，那刀就落在大壮传宗接代的把儿上了。 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全家都受不住啊！”卢老爷子含着泪，这会儿都腿脚打颤，心里后怕不已。 卢父也用力点头，“他舅爷，你就是我们卢家的救命恩人。往后，你就是大壮的亲舅爷！ 等他身体好了，我就带着他郑重登门道谢，让他给你磕头。” 齐跃进赶忙摆手，“叔，您言重了。我们都住在大院里，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更何况，不管是谁遇到这件事，都会伸手相助的。” 不一样，其他人是救不下大壮的。他们去医院看过卢达庄，这小子看到他们才回过神来，哪里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哭得泪涕横流。 第371章 桩桩件件能压我一辈子 卢达庄能感受到那刀正对着他的命根子，要不是弹珠力道大，震偏了水果刀，那他绝对不是大腿被划开个口子这么简单，而是当不了男人了！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这么年轻还没娶媳妇生娃呢，更何况他要是没了命根子，往后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全家跟着他丢脸。 就这，风声漏出去了，很多见不得他们家好，或者想吃绝户的亲友们，挨个上门拎着三瓜两枣瞧他们的笑话呢！ 还好当时齐跃进在，弹弓玩得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他的命根子。 卢家人更是深刻体会到，齐跃进是从深渊口，拽住了他们一家…… 卢老爷子见他们客厅摆满了东西，便问了一句，得知施老和齐跃进他们要搬到京大附近，便直接揽下找货车的任务。 约好后天一早搬家。 卢家父子没有多待，留下礼品便急匆匆离开了。 施老叹口气，说道：“很多经历过战争的男女同志，在那几年里吃尽了苦头，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家里有一两个孩子还算是好的，多得是一辈子都拥有不了血脉的。” 而他是被岁月蹉跎了最好的年纪。 华夏人，尤其是老一辈的，对传宗接代特别执着，如果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他们能抱憾终生！ 齐跃进能够想象得到。 次日，齐跃进被璨璨给闹起来，扛着闺女出了卧室，就看到客厅里堆满了东西，老太太还吭哧吭哧往外搬呢。 齐跃进无奈笑着摇摇头，聪明地不张口说话，反正他只负责扛货就行。 吃过早饭，他带着璨璨在院子里溜达，就看到张光凌骑着自行车赶过来。 “凌哥，吃饭了没？”齐跃进笑着问道。 张光凌点头，神色略微激动，走近后才跟他低声道：“老舅，您可真神了！” 齐跃进挑眉，这就喊上老舅了？ “昨天我们将他们三两个地给分开关，还特别叮嘱与他们同屋的人多注意，除此外，也有我们的同志在观察间轮岗看着。 原本他们被关进去的时候，顶多鼻青脸肿，没有太过难忍的内伤。 可晚上一两点的时候，竟然有两个屋子里的人无声打了同伴，其中一个肋骨插进内脏，另一个直接伤了颈椎。 亏得我们发现及时，将这俩人送往医院救治，不然但凡晚上一二十分钟，他们的命就交代在局子里了。 不过，他们伤的很重，一个肋骨插入肺里，往后做不了重活；一个头以下全瘫……” 齐跃进啧了声，“其实当时我是想让你们做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他们还真敢这么做。 社会上的这些人为达目的，没有底线的。但这么没有底线，牺牲身边的兄弟，来反败为胜的法子，够阴狠！” 张光凌也后怕地点头：“可不是嘛，老舅，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他们以为这两个人抢救不回来了，就嚷嚷着让我们局子给交代，还说是卢达庄他们下黑手了，是杀人犯必须要付出代价。 让我们要一视同仁，否则他们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即便卢达庄他们家里有背景，也兜不住这样的事情。 不仅我们要背负处分，就是大院里那些憨货也得送进去几个！ 这还是我们局子里的同事、他们牢房里的人，以及被迫害的人一起作证，才推翻那些人的胡乱攀咬。” 齐跃进冷笑声：“凌哥，这次你们得狠查了，也就是你们预防住他们的歹毒，可下一次呢？ 谁出门带水果刀啊？而且我之前看他们的打法，一个个都受过训练，挑着人疼却不受重伤的地方捶打，故意激怒对方。 而且我听着，这件事是他们先挑的。虽然大院里这些小伙子们年轻气盛，但他们为人坦荡，也不是主动惹事的人……” 张光凌嗯了声：“放心吧，这次哪怕我们不查，卢达庄他们背后的长辈们，也不会轻拿轻放的。 有老一辈人们的出手，这件事肯定能断个彻底！怎么着，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要被挖出一两件事的。” 说完这些，他仍旧笑着说道：“老舅，这次我真得好好谢谢您。 我负责的片区出了事，晋级无望是跑不了的，一辈子当个干事。 最重要的是出了命案、大院子弟被弄残还要接受判决，桩桩件件能压我一辈子！”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男人嘛，不会围着孩子灶台转，就想在事业上闯出一片天，给家人遮风挡雨。 齐跃进笑着说：“这是碰巧被我遇上了，我到底见多识广，拦了他们一下，没让咱大院里的子弟冲动上当。 那些人没法跟大院子弟碰背景，但他们可以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老舅，回头我给您送锦旗，放心我会秘密送的，”张光凌明白见义勇为锦旗大张旗鼓送的话，会将齐跃进一家推到人前，再被那些混混给嫉恨。 他的事比较多，说了两句便走了。 而接下来一天，昨天参与打架的那些大院子弟的家人，都领着他们挨个上门道谢。 家长们光是听着孩子们叙述，也知道当时有多危险。 如果齐跃进没能阻止那把刀正中卢达庄的命根子，这些青年绝对要冲冠为兄弟，那场仗会升级，而对方带了刀子，不管是刀子刺向他们，还是他们夺了刀子刺向别人，结局都让人不敢去设想！ 可以说他拿着弹弓射出的弹珠和喊住大院子弟，这两项挽救了二十多个家庭的幸福。 等齐跃进他们搬家的时候，卢家联系了一辆卡车，原本家里要搬走的东西多，结果大院里的人们趁乱往里面塞了不少吃穿用的物件。 小伙子们更是跟着当劳力，吭哧扛货欢实得很，舅爷也喊得越发亲切。 这会儿邮递员蹬着自行车叮铃地过来，高声喊道：“请问齐跃进同志和宁思涵同志在这吗？” “在的！”大家帮着回答。 “这有你们的信件，本人来取下，签个字。” “我知道，这是招生办邮寄的吧？肯定是舅爷和涵姐成绩达标，通知他们去体检呢！”一个青年高兴地说，“我刚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好几家都收到招生办的信件了。” 一时间大家都跟着高兴，恭喜齐跃进和宁思涵考了个不错的成绩…… 第372章 都是年轻人，经不起用话激 齐跃进握着宁思涵的手笑着走过来，各自接了信，在单子上签名。 别说宁思涵了，就是齐跃进的手都带着激动的颤抖，知道自己肯定能考上，和考上是两码事。 从信封里掏出的纸张，手写的姓名、考号和日期，其他都是印刷字。 “齐跃进考生：（准考证号：00……6号）根据省招委规定，你的文化课考试成绩符合参加体检的标准……并准备最近半身一寸脱帽照片两张……京都高等学校招生办，1978年1月12日！” 一个青年探头大声地朗读，众人可个劲地鼓掌。 齐跃进那激动的心情，就这么被他们生生给卸掉了，哭笑不得道：“我这才闯过第一关，等真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再来给你们发糖。” “舅爷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这会儿大家将邮递员给围住了，纷纷问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齐跃进和宁思涵从来到大院，就一直埋头苦读。施老跟那些老爷子们玩的时候，明里暗里点了两句，都是老人精怎么不知道高考恢复已经在最后拉锯中？ 是以大院子弟们各个被家里人按着头学习，他们比普通人早复习了整整一个月，而且还有长辈们给聘请的老师讲课。 三个月的冲刺，竟是让七成的他们都拿到了体检通知！ 一个个高兴地平地窜起来，嗷嗷叫着，比过年还热闹呢。 老爷子们也跟着高兴，跟施老嘀咕：“当初这一个个皮猴子都不想学习，是我们跟他们说，他们舅爷出身普通双职工家庭，在拳脚上碾压他们，让他们没有一点优势，也只能在脑力上被赶超。 都是年轻人，经不起用话激，他们就暗戳戳努力学习，尤其是高考恢复的消息下来，更是学得昏天暗地的。 我们家臭小子能收到信件，多亏了他舅爷！” “施老头儿，等孩子们领到了录取通知书，咱们一起摆流水席吧？大家乐呵乐呵，”一个老爷子提议。 其他人纷纷附和，“这个好，省得咱们挨个摆升学宴，大家轮着掏钱吃，一个月的工资搭进去都不够。 一起办好，盛大、喜庆！” 施老爷子跟着乐呵，“行啊，我没有问题，你们商量好时间后通知我。” 如今他也是有孙儿的人了，什么热闹都不会再被排斥在外。当人爷的滋味确实美啊！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热泪盈眶，他们就知道老儿子会学习，高考恢复后，他保管是大学生。 今天周末，在京都上班的二姐、三姐和四姐几家，已经在四合院里等着了。 他们知道帮忙搬家的人多，已经买好肉菜，按照齐跃进的要求整治几桌子火锅！ 齐跃进他们的东西不少，但是一辆卡车就全拉走了，跟车的小伙子们一二十位呢。 就连陆老和卢老他们，也坐着三辆吉普车，来送施老和齐家，那场面比谁家儿孙婚嫁还要盛大呢。到了齐家，这宽敞、简朴又雅致的二进四合院，瞧得众人眼热。 一进院子有个小池，几个石头雕琢的荷叶当踏石，靠墙的半个亭子正好夏日乘凉。二进门厅用来待客，左右是抄手游廊，内院里有枣树，树下放置着石桌椅。直通堂屋是用砖铺就的小路，周围的泥土地应该是用来种植果蔬和花草的。 施老带着老伙计们到处溜达。他住在正房东侧卧室，带着的隔间面积也不小，博古架上摆放着几本书籍、瓷瓶，实木宽大的桌椅，一套待客的沙发、茶几！ “施老头你这小日子过得可以啊，正屋还配了书房，给你个粗人那不是浪费？” “眼红了不是？我大孙子孝顺，我不要都不行，说咱不看书没事，等你们这几个老家伙来了，就坐在这里喝茶、下棋、打牌！” 施老脸上的笑没落下过。没想到自己大半生报国，余生还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我家那臭小子也报了这边的大学，只要他被录取了，我掏出棺材本也买一套四合院，”卢老呵呵一声，说实在的，年轻人喜欢住楼房，但是他们这老一辈还是喜欢平房，接地气，还能种点东西。 施老又带着他们看了自己的菜园子，“看到没，这一片是我的。回头我种出菜来，分给你们些。” “就这么点地，值得你显摆吗？你们家人多，都不够吃的，还往外送？心里没点数？”陆老酸溜溜地道。 “咋不够吃？前儿个我大孙子还说了，千万别种什么佛手瓜，说一颗的产量就能够我们全家吃到腻歪。 到时候我们吃不完就送给你们，还有豆角！这两种味道不错，就是长势太好了……” 合着是他们吃不完，才想着送人的？ 瞧着光秃秃的土地，几个老爷子心里泛痒啊，都暗自琢磨掏点钱，让家里小辈也给他们寻摸个院子住。 这几日，齐家姐姐和姐夫他们陆陆续续都收到了体检通知书，齐老太和齐老爷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见谁都笑眯眯的。 别说他们了，施老也时不时收到北春军区打来的电话，不少战士们也收到了体检通知书，每天来自招生办的信件都论沓呢！ 等齐跃进和宁思涵体检完，家里的事情也安顿好，腊八粥一喝，年已经到了跟前。 小年的时候，北门供销社举办集市活动，更好服务百姓采集年货的申请得到了审批。 门口的一条街两旁摆开摊位，不仅有北门供销社的，还有附近的单位参与，以及一些手艺人，目的是为了让百姓们过个热闹欢喜年。 街上的东西一律只收钱不收票，各种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而且人们手里积攒的、从北门供销社消费的票据，能够兑换活动次数赢得奖励。 什么套圈、飞镖、投壶、跳远等，其实这跟他们之前抽奖差不多，只是换了趣味形式，奖品是肉眼可见的丰富！ 齐老太他们剪的窗花、写的春联福字，也成为奖品之一。 齐跃进他们家的五间西厢房全打开了，里面放了炉子烧得暖和，窗户明亮，老爷子们就在里面现写春联和福字呢。 其他供销社最近一直在模仿北门供销社，可等集市一开，所有人都傻眼了。 毕竟集市的开办需要筹备的工作多，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等等，让他们望其项背！ 这一场比赛北门供销社赢得格外漂亮，还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第374章 要介玩意儿干嘛 齐跃进他们农历二十八才拖家带口回了津市，直接入住了和平路的那三层小楼。 施老也跟着来了，周围的群众说得都是津市方言。津市百姓们性格好、热情好客、生活态度积极向上，说出来的话自带喜感。 他有一种进入相声世界的错觉，耳朵竖起来听得歇不下来！ 路过一个小公园，他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老爷子在玩单杠，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都快将部队里那群小子们给赶超了。 他忍不住问了句：“老哥，您身手真不错。” 那老爷子哈哈笑着：“那是，在介儿公园就我一个人练，知道为嘛不？” 施老摇摇头，“这个对人身体素质要求高？” “那是一方面，因为弄不好的话，就chua得一下会碎了。” 施老满脑问号：“啥碎了？为啥别人怕，大哥您不怕啊？” 那老爷子瞅着施老，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齐跃进低笑声跟着解释：“我爷老光棍一个，不懂得啥叫做鸡飞蛋打！您不怕？” 老爷子点点头，“没事，反正这个年纪了，跟我一样用不上了，要介玩意儿干嘛。” 施老…… 齐跃进看着自家爷清澈的愚蠢，揽着人肩膀道：“爷，在我们介儿，您还是少打听事，不然您脑回路转的能打结，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施老呵呵，“你不卖我就不错了！” 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大姐、六姐、七姐和八姐他们都在呢，屋子不仅被打扫干净，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妈，您看，这是津市招生办发的体检通知，”几个姑娘和姑爷们都拿着信笑着递给齐老太和齐老爷子看。 老两口挨个瞧着，每个字都看得很认真，“这事大家知道不？” “不知道，”大姐齐盼云笑着说，“我们几个轮流拿着户口，蹲在邮局门口，等快递员同志刚拿到信件，就被我们给截下来。 我们家属院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好好好，这件事咱们给瞒严实了，你们都领了大学通知书之前，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我跟你们爸在家属院住了这么久，大家伙儿什么品性，我们摸得很透。 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暗地里使坏！就是你们姑和姑父都不能说。 你们看，宝弟当初下乡，不就是被人给摆了一道？”齐老太忍不住又叮嘱一句。 大家伙儿齐齐点头，之前宝弟跟他们说过，大学名额很容易被顶替的，所以在此之前，他们得小心再小心。 万难的路她们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不能在最后一步给踏错了。 吃过饭，璨璨被七姐和八姐抱着去玩了，施老有齐老爷子招待，齐跃进便拉着宁思涵的手出去溜达。 “爸爸、妈妈，带璨璨？”小姑娘眼睛尖，哪怕被姑姑们围着哄，余光仍旧死死锁在亲爸亲妈上。 见俩人猫着腰要溜，急哄哄地挥舞着小手喊。 齐跃进给宁思涵递了个眼色。 后者嘴巴一瘪，眼眶就红了，冲着齐跃进就哼道：“齐跃进，我跟你说我想吃大白兔奶糖，你怎么眼里只有璨璨？ 合着我给你生了个闺女，我就靠边站，成为没人疼的小可怜了？ 今天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气呼呼地往外走了。 璨璨缩下肩膀，捂着鼓囊囊的小口袋。齐跃进焦急地看向她，“乖闺女，我惹你妈生气了。你别急啊，出事了爸顶着呢。 我这就哄你妈去，等哄好了她，咱们一家三口再去玩！ 唉，你说你这小妮子，招惹她干啥？她想吃糖，你就给她，非得将我口袋里的糖骗个干净！” 说完他也跺着脚跟上。 璨璨脸上露出讪笑，琢磨着大不了等爸妈回来，她拿出两颗糖，让他们甜甜嘴。 满屋子的大人嘴角抽抽，这两口子平日里黏糊得紧，拌嘴都是稀罕的，如今竟然为了出去约会，将豆丁大的亲闺女都给甩下。 齐跃进跑出来，跟宁思涵相视一笑，俩人并肩顺着人流走着。 津市的小吃有很多，齐跃进买了不少，还有鞭炮和烟花。 明天就是除夕了，他们准备初一回老家拜完年，将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给接来。 家里人多消耗比较大！ 齐跃进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护着宁思涵，眸子一瞥竟然看到了熟人。 “媳妇儿，你看那是谁。” 宁思涵看过去，竟然是程向前和赵彩凤……一家三口？ “他们真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她忍不住小声惊奇道。 齐跃进笑笑，那可不，上一世赵彩凤就是早早跟程向前在一起了，俩人干柴烈火不知道做防护措施，又怕生了孩子，就准备找他当冤大头。 上一世他下乡前被灌醉，醒来时就跟赵彩凤睡在一起了。 那时候的他没啥经验，并不知道男人在醉酒断片的时候，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赵彩凤就靠着肚子，逮着齐家薅羊毛！ 如今他下乡不过几个月，就去了北春军区，早就将赵彩凤抛之脑后了。 没有他当冤大头，赵彩凤可不就跟程向前领证结婚，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齐跃进和宁思涵模样太出众了，很容易被人议论句。 赵彩凤扭头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笑顿了下，笑容更大了。她扯着程向前往这边过来。 “跃进、小白……” “错，请喊我小齐同志，我媳妇姓宁，”齐跃进直接打断赵彩凤的话。 赵彩凤并不在意，微扬着下巴，“好巧啊，你们这是回家探亲过年？ 说起来我们得感谢齐跃进同志，要不是你无私奉献，给我们邮寄那么多复习资料，这会儿我们一家三口还在地里刨食呢。 我跟向前都收到了体检报告，哪怕现在没有碰到，我们都想郑重上门谢谢你们呢！” 程向前笑着说：“进哥，你邮寄的资料真的很不错。我原本就有基础，加上早早复习，这次考得还不错。 有我辅导，彩凤也能考上大学。 对了进哥，你跟嫂子参加高考了没？考得怎么样啊？ 没考上也没关系，今年还有机会的！” 对于赵彩凤和程向前来说，齐跃进就是一个靠着作弊应付考试的混子，宁思涵是个艺术生，俩都不是学习的料，肯定没有大学能上。 齐跃进挑眉轻笑。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就是来膈应他呗。 “是吗？收到体检报告的人多了，你们确定能考上大学？” 原本气鼓鼓的宁思涵眼睛一亮，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 第374章 一买买一杆儿！ 赵彩凤瞪他，“齐跃进你什么意思？我们咋就不能考上大学了？ 向前学习不错，还有你提供的复习资料，这次他估分有二百三十多呢，已经超过很多省份公布的录取线了，可比那些数学只考二三十分的高得多。 他绝对能上大学的，而我也考了一百九十多分，保底专科！” 说到这里她微扬着下巴，又重拾往日的傲慢。 齐跃进笑笑：“哦，那我就提前恭贺你们了！” 说完他揽着宁思涵的肩膀继续逛街，没再理会他们。 等走了一段路，宁思涵扭头看去，没有看到那一家三口，这才扯着齐跃进的袖子，好奇地问：“进哥，你怎么这么笃定他们考不上啊？” 齐跃进笑着跟她说道：“媳妇儿，你也知道丰安村地方偏僻消息滞后，进出都得乘坐拖拉机、兴师动众的。 我吩咐给报社，邮寄给其他省市的是知青点，而到了丰安村，则是邮寄给村长让他来安排。 反正啊，我不喜欢的那些人，拿到复习资料的时间晚、机会少，而且还有村里青年的吹捧，程向前和赵彩凤格外有信心，报考的志愿比较高！” 宁思涵忍不住问道：“有多高？” 齐跃进笑笑：“村里人都知道我报华清，你报京大，而且没有第二个选项。 再看看一起下乡的程向前和赵彩凤，咋差距这么大呢？什么考不上好大学，忒丢人了，倒不如破釜沉舟一番…… 原本俩人就好高骛远、自命不凡，被激得将第一志愿分别填了华清和京师。 第二志愿也是京都不错的大学，第三志愿则是服从调剂！” “我听着他们估分也还可以，”宁思涵略微担心地说。“他们走不了第一二志愿，肯定能走调剂吧？” 齐跃进捏了下她的脸，“如果没有咱们往各个省市知青点邮寄复习资料，他们这些分数确实能考上。 可是，媳妇儿你太低估知青们想要用知识改变命运的奇迹了，越是条件艰苦的地方，他们越发将这些书籍当成养分，翻来覆去恨不能生吞，不错过任何一个返城的机会。 一万份《数理化自学丛书》，每一份都能造出两三个学霸。 再说了，咱们北春军区有名师带领学习，内燃机总厂那么多职工也被组织学习。 《数理化自学丛书》早就出了纸型，高考消息一恢复，就大量印刷发往全国各地…… 我敢保证每个厉害的高校录取分数线不会低，而且服从调剂这条路让这对狗男女走不通！” 宁思涵想了想也是，高考已经停了十年，积压了这么多学子，而学校招生名额有限。 程向前和赵彩凤的成绩确实不怎么出彩，落榜的可能性很大。 “刚才真该将璨璨带出来，让他们瞧瞧，他们生的又脏又丑的小子，哪里有咱家宝贝漂亮娇软啊？” “这会儿不是你嫌闺女碍事的时候了？”宁思涵抿着唇乐。 齐跃进无奈笑道：“她在跟前的时候，太闹腾了，我恨不能安静会。可她冷不丁不在跟前，我又想得慌。” “我不管，这会儿你只能想我！”宁思涵皱皱鼻子哼道。 “行，给咱家涵宝去买冰糖葫芦，不对，我得扛一冰糖葫芦棍。 小时候逛街，爸妈只给我买一根糖葫芦，我吃一半，剩下的姐姐们分着吃。 当时我就想啊，什么时候我能当卖糖葫芦的，然后给姐姐们一人一手一只，左边舔一口，右边啃一口！” “买！谁说冰糖葫芦只能小孩子吃的？让咱爸妈和爷都尝尝。”宁思涵嗯嗯着。 于是等他们回家后，齐跃进扛着一杆子糖葫芦，俩人手里都拎满了特色小吃！ 每人一串糖葫芦，还给左邻右舍送了点。 山楂果清酸爽口，配上外面嚼起来嘎巴脆的糖衣，通红的颜色瞧着就喜庆，让品尝过山珍海味的齐跃进都吃起来带劲。 “爸，您也学着点，初一咱们去拜年的时候，您也扛着一杆子糖葫芦，让我爷逢人就发一串，多有面子啊！” 齐老爷子瞪他，嘟囔句：“败家子儿。” 可他跟齐老太对视一眼，好像是挺有面儿的。 “那，宝弟啊，你去店里订两杆儿糖葫芦，咱们初一带回老家。”齐老太笑着说：“一杆子给你爷，一杆子给你奶，保管十里八乡都知道咱们家孝顺！” 齐跃进揽着老太太的肩膀，跟她嘀咕：“妈，我给您个孝顺的机会呗？” 这话说的，齐老太没好气地拍了他额头下，“说什么呢！” “妈，我的意思是说，让您有机会在我爷奶跟前表现孝顺，让十里八乡也夸夸您啊。”齐跃进笑着挑眉。 “你想说什么？”齐老太好奇地问。 齐跃进指了指四周，“妈，您想啊，以后您跟我爸要去京大上班，我们姐弟几个也得去京都上学，不出意外的话，就在京都定居了。 也就逢年过节来津市，这套房子租出去一个月也没多少钱，不如给爷奶住。 大爷一家给爷奶养老，也能跟着住进来，帮忙照看房子，不过得签协议！” 齐老太跟竖着耳朵听的齐老爷子对视一眼，忍不住倒抽口气，“宝弟啊，这套房子可是组织奖励给你的，平时拿钱都买不到的。 你愿意拿出来给你爷奶养老？” “妈，我可是我爷奶的大孙子，养老有我的一份。 不能咱们在京都住四合院，却让我爷奶仍旧住在乡下吧？ 他们辛苦操劳一辈子了，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其实他们跟咱们一起来京都住也可以的。”齐跃进笑着说。 “你啊，从小就大方，不过啊，你也不爱吃亏。行，我们听你的，”齐老太想了想点头。 齐老爷子内心激动的直捏着烟杆，“好小子，你爷奶也能享你的福了。” 正说着话呢，齐跃进听到门外停车的声音，走出来一瞧，竟然是豹哥！ “哥，大忙人啊！刚才我还问我姐来着，你也参加高考，估分还不错？报考的是哪里？” 齐跃进笑着上前跟他勾肩搭背。 豹哥笑道：“我就不是学习的料，学了这么久也就敢报个京体武术。 你八姐学习好，报名了华清测控，正好俩学校就相距几百米，我蹬几下自行车就到了！” 齐跃进领着他进去见了施老出来，才询问他被下放的事。 第375章 不想成为别人的从属 俩人就蹲在门口的路牙上，一人啃着一串糖葫芦，将来往的孩子们馋哭好几个！ “跃进，你这次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豹哥笑着跟他小声说：“当初我们撤离的时候，故意惹得章家人愤怒，将我们家人给分散下放，地点也在我们推波助澜下，去了那几个地方，结识了几位先生，还替他们免去了些苦难。 去年他们陆陆续续被平反回京，也给我们花家递了橄榄枝。” “你们接了？”齐跃进嚼着糖葫芦，挑眉问道。 “没有，”豹哥轻笑声：“我爸说，如果我们接了那就是挟恩图报，往后我们就成为别人的从属，无法决定自己未来。 如果他们走的路子正、站得高，那我们还能安全点，可哪里有人身处高位却手干净的？而我们仍旧生长在黑暗中。 到时候就怕相处时间久了，往日情分没了，我们反而成为他们的污点，被过河拆桥…… 反倒是我们与他们保持距离，自己在京都闯出一片天地，自己的资本足了，跟他们达成合作关系，这样才是长久之道！” 齐跃进笑着点头，“不愧是叔，咱们码头的老牌扛把子，看的就是比咱们长远深透。 怎么，我听你的意思，叔要带你们在京都发展？” “对，津市地方还是太小了，倒不如趁着现在洗牌的时候，入驻京都。 跃进，你不觉得那四个人没了，全国每天都有新的变化吗？ 而且还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那就代表着，不久的将来，一切秩序在慢慢恢复。 高考是其一，接着便是其他方面，比如说经济方面！”豹哥声音极小。 齐跃进听了诧异却也觉得这在意料之中。华夏从来不缺能人异士。 “豹哥，叔怎么说的？”齐跃进好奇地问。 “我爸说啊，咱们现在是过度时期，新的秩序要想建立，组织得先获得所有权，再慢慢放权。 咱们是社会主义，这条路只有老毛子趟过，如今老毛子自个儿都走下坡路，咱们必须要寻到自己的路子。 凡事都不能过度，往后经济要想有不错的发展，组织事事都管的话，根本管不过来，与其最后崩盘，倒不如寻找一种平衡…… 我爸他们猜测啊，组织会允许小商小贩的出现，只要遵守规矩、不过度贪婪、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齐跃进点点头，事实也确实如此，那股春风年底就要吹起了。 “我爸他们现在韬光养晦，将京都给摸个透彻，顺便时刻准备抢占先机，”豹哥小声说道：“趁着这个时间，我念个大学。” 提起这个他乐呵了，“我爸说啊，如果跃进你不嫌弃的话，要收你当干儿子呢。 我们全家就没有念书的料，要不是你的提点，我也是个四肢发达脑袋空空的莽夫！” 齐跃进扶额，“豹哥，你确定吗？我成了你干弟弟，那我姐呢？” 豹哥拍了下脑袋，赶忙说道：“这干亲不能认！” 齐跃进笑笑，跟他小声说： “哥，叔绝对是个枭雄。这次下放也给你们提了个醒，路的选择很重要，如今你们算是从头再来，黑还是白，一定要想清楚了。 一旦选择了，很难再进行更改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能帮你们一次两次，却不能次次都察觉到危机。” 豹哥嗯了声，“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花家倒一次就够了，之前我们是形势所迫，被推着走上那条道。 我们不站起来只有被压的份，可如今，我们不会急功近利的，谁说正道就不能带兄弟们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哥，你们想明白就好。我们齐家根正苗红，所结交的人也都是正直善良的。 要是你们真像是你们所说的，走正道，带着兄弟们干干净净光明正大过好日子。 以后我们的合作少不了！而且我保证，遍地黄金，”他凑到豹哥耳侧一字一句地说。 豹哥嘶哈声，侧头看向齐跃进。 这小子模样好，如今当爸爸的人了，还清秀白净得跟高中生般，笑容俊朗无害。 但是他知道的齐跃进，那可是不吃亏的狠主儿。 花家两次避开死劫，都跟这小子有关。 只是齐跃进的口气有些太大了吧？ 要是之前他肯定会嗤笑出来，如今他忍不住问道：“跃进，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齐跃进微眯着眼睛，勾着他的脖子，小声说：“就像是叔说的，先摸情况，在这个阶段呢，你们要学习法律，懂法才能不犯法，也能用正当手段办事。” 有句话怎么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懂法！ 凡事都有很多解决的法子，他不是迂腐之人，只要对得起良心，在法律许可内，那就是正确的。 “叔有没有想过先从安保开始铺设？” 豹哥听得一头雾水，“跃进，你跟我细说下。” “就像是叔说的，权限开放是早晚的事，建立帮派属性是黑的，但凡被人举报，兄弟们要跟着吃牢饭。 可没有势力、人手，咱们施展不了拳脚，正大光明的法子，就是开一家安保公司！ 往后个人经营扩大些规模，为了安全性，就得雇佣安保人员。 但是谁能确定这安保专业能力与品性如何呢？ 咱们建立了安保公司，培养懂法、拳脚功夫好、专业性强的安保人员，谁不乐意雇佣？ 到时候咱们抽取一定的提成，组成良性循环…… 这不过是咱们集结兄弟们的第一步！”齐跃进笑着说。 豹哥听得都想给他跪下磕头了，“兄弟啊，你这脑袋瓜咋长的？哪个单位的安保人员不牛？ 往好了说那是维护单位安全的职工，实际上就是穿了安保服的街溜子。 你，你这就是让咱们兄弟们……合法化？” 有了人，什么事情开办不了？ “不仅是合法化，你们得真约束好自己，别将好好的公司又折腾成帮派，让人捏住把柄，”齐跃进提醒句。 “一定，能走正道，谁愿意一路走到黑？”豹哥连连点头，“宝弟，这辆车你开着玩啊，啥时候你回京了，就跟我说。 我先回去跟我爸说这件事，不然我怕自个儿忘了，改天我再来找你玩！” 说完，他从后备箱拎出不少东西，把钥匙丢给齐跃进后，蹬蹬进屋将节礼给了，又跟齐涵畅说了两句话，便笑着匆忙离开了。 第376章 多着呢，就给你们点人参须 豹哥这次开来的仍旧是个中巴，知道齐跃进家里人多，走亲访友不方便，送礼的同时，将车借来给他们用一段时间。　　齐跃进也不跟他客气，上车略微检查下，油箱里的油已经被加满，椅套是浆洗过的，车身也都被擦洗干净，就连车内的空气都带着股淡淡的香气。　　去年他们在北春军区过的年，这么久没回来了，而齐老太和齐老爷子已经去单位登记报到，等年后随这届新生一起上班。　　孩子们都收到了体检通知书，说他们衣锦还乡也不算夸张了。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跟着齐跃进他们，天天吃得不错，还有灵泉的滋养，比之前年轻了一二十岁，脸上的褶子都平坦不少，老年斑更是消退了七八成。这还是齐跃进控制着灵泉水的用量呢，不然效果更逆天。　　他们的头发已经全黑，腰杆挺直，穿着亲家母从沪市进的呢子大衣。　　一个驼色一个黑色，带着围巾，跟闺女们站在一起跟哥哥姐姐似的！　　齐老太站在镜子前臭美地照着，“这，这还是我吗？我生宝弟的时候，也就这个模样。　　没想到过了两年舒心日子，人越活越年轻了。等这次我们回去，保管他们不敢认。”　　齐跃进啃着苹果笑道：“最有效的长生不老丹就是保持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更何况您老儿子在东北挖了那么多百年人参，没有效果那才是怪事呢。　　笑一笑十年少，你们享福的日子在后面呢！”　　齐老太微微叹口气，“你们的通知书什么时候能发啊？明明你们考得不错，可这次回家却一个字都不能说，太憋得慌了。”　　宁思涵笑着说：“这有啥啊，等我们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开学前几天，咱们请假再回来报喜呗。　　反正两边离得不远，两三天时间就够了。让爷奶跟着乐呵下。”　　“对对对，思涵说的不错，到那个时候你再回家嘚瑟，”齐老爷子呵呵笑着点头。　　一大早店铺没开门呢，齐跃进就扛回来两杆子糖葫芦，让齐老太和齐老爷子一人抱一根。　　他们从市里出发，先去接了在津市的姐姐、姐夫和侄儿们，再去了中心桥村。这大巴车入村后，就跟着一溜瞧稀奇的村民！　　车停在齐家门口，被动静吸引出来的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都懵了，咋车停在了自家门口？　　结果，自家儿孙们从车里嬉笑着拎了不少东西下来，给他们磕头拜年。　　这别提多有面子了，银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可个劲地挺腰杆儿，哎哎着，从身上摸钱票，挨个给压岁钱。　　齐老太和齐老爷子是最后下来的，一人扛了一杆子糖葫芦。　　站在旁边，他们愣是没被认出来，被各自塞了压岁钱不说，还有人问他们糖葫芦咋卖！　　施老瞧着齐家这么大一家子，眼热得不行，人家这家庭氛围，比他们老施家不知道好多少倍。　　齐跃进上前，给两边老人介绍了下，一听说施老是老革命，一个个热情的紧，拉着他说话呢。　　全村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们，都过来了，按照最高标准待客！　　“宝弟，你爸妈咋没来啊？”齐老太奶稀罕了会儿重孙女，踮着脚尖左右瞧了下，拉着齐跃进小声嘀咕，“他们去上班了？”　　“妈，我们在这呢，”齐老太嘿嘿笑着，将糖葫芦杆子往老人家晃了晃，“喏，这是你大孙子孝敬给您和爸的，每人一根，待会儿小孩儿来拜年的时候，您就发一串！”　　齐老太奶扭头看到齐老太，忍不住拍了下大腿，“你个盼弟啊，过年咋跟奶没大没小？　　还有，我咋瞅着你男人这么眼熟，开河是长这么个样子吗？跟宝弟像兄弟。”　　小老太的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妈，我，赵大巧，您小儿媳啊！”齐老太美得不行，将糖葫芦杆直接塞给齐老太奶，让人扛着。　　齐老太奶听了瞪大眼睛，揉了好几下，直叫老天爷，“大巧啊，你脸上的褶子没了？不会是拿热水壶给烫平了？”　　“家里喜事多，我笑没了，”齐老太挽着齐老太奶的胳膊往屋里走，小声跟她咬耳朵：　　“是宝弟拿着好几百年的人参孝敬给我和浩哥的。　　我给您和爸也留了些，回头让大嫂给你们熬鸡汤补身子，保管你们喝了活蹦乱跳的！”　　齐老太奶被逗乐了，“你当我跟你们爸是离开水的鱼啊，还活蹦乱跳。这样的好东西你们留着自己吃，给我们俩老东西，那不是纯粹浪费吗？　　我们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可不能糟蹋好东西。”　　“多着呢，就给你们点人参须，”齐老太点点头。　　齐老太奶瞪她！　　后面跟着一溜的孩子们，一个个嗷嗷喊着拜年。　　两杆糖葫芦没多大会儿就给分完了！　　齐家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后，酒足饭饱后，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就剩下自家人了。　　小辈们去收拾碗筷，长辈们则喝茶说话。　　齐跃进给齐老爷子使了个眼色，对方低咳一声，对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说道：　　“爸妈，你们也知道我们一家怕是以后要在京都长住了。　　今儿个，我们想跟大家商量想给你们养老的事。”　　齐老太爷平日里被管着不让喝酒，今天也不过喝了三小盅，刚咂摸出味来，现在还晕乎乎地回味着呢。　　听到小儿子的话，他笑着摆摆手：“有啥好商量的？咱们村都是老大家养老，当初咱们就说好了，我的工作让你大哥顶替。　　你们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是你们自个儿的努力。　　你们要是有孝心，就常带着孩子们看看我们就行！”　　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是默认的。　　齐老爷子笑道：“既然爸妈不跟我们去京都，那你们就到和平路的那套三层洋房养老吧。　　这是您大孙子的意思，反正房子外租没几个钱，还容易被糟蹋的不像样。　　自家人住着就当养房子了！”　　这话一出，整个齐老太爷、齐老太奶、齐家大爷和几个姑姑们都齐齐惊讶得不行。　　他们去看过那套房子，前面临街，后面还有小院，房内有自来水和厕所，方便得很！　　“不行，那房子房间多，你们好好挑租户，每个月光是租金不得赶一个职工的收入？　　就这你们还看不上？实在不行让你几个姐姐家轮流去监督，保管让租户们养护好房子，”齐老太奶先摇头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377章 哪里受得住这个？ 齐跃进凑到小老太的身边，给她捶背笑道：“奶，您这不是伤了我们家的心吗？　　我们在京都住四合院呢，一想到您跟我爷还在乡下，日子过得艰苦，我们吃不好睡不香的。　　但凡知道咱们情况的，都得戳我爸妈的脊梁骨。　　您就为了我家考虑，也得住在那里啊。”　　齐老太奶好笑地扭头瞪他，“真舍得啊？”　　“咋不舍得？房子是给爷奶养老的，还在我名下呢，”齐跃进点头，看向齐大爷，“大爷，这些年您跟大娘没少帮衬我家。　　往后我也给您和大娘养老，今儿个我将话撂在这里了。　　只要我爷、奶、大爷和大娘在的一天，这房子就给你们免费住。　　你们身体健康、心情舒畅，那房子你们是外租、自家用还是让小辈跟着，都由你们决定。”　　这次轮到齐大爷和齐大娘惊住了。还有他们的事？　　城里人尚且还重男轻女呢，村子里的活重，更是需要男丁给担起来，更何况谁家没个男孩儿，会被人欺负死。　　齐大爷和齐大娘一辈子没有儿子，腰杆都挺不直，是真将齐跃进当儿子疼，哪怕他们有闺女，可得了什么好东西，他们也是下意识先给齐跃进留着呢。　　他们只一味地付出，求的不过是等他们百年后，棺材前有个男丁摔盆，却从没想过会享他的福。　　“这，宝弟啊，我跟你大娘咋配住这么好的房子呢？”齐大爷红着眼眶搓着手。　　齐大娘也叹口气，别说那么好的房子了，他们申请的宅基地都隔三差五被人惦记呢。　　说他们没有儿子，过上一二十年腿一蹬，还不是归于村里，绕那么大弯子干啥，还不如直接给出去！　　“大爷，您说啥呢？您跟大娘在村子里被人欺负，往后您侄儿离得远，可没法给您撑腰。　　我爷奶俩老人住那套房子，你们不去伺候着？还是说，因为你们不想住，拖着我爷奶享福？”　　齐老太奶笑着直接拍板了：“对，我大孙子孝顺我们的房子，必须得住！”　　“奶，趁着我们开车来的，要不咱今儿个就搬家？只带着值钱的玩意儿，家里啥都有呢，缺少的再添置点就够了。”齐跃进摇着小老太的胳膊。　　齐老太奶哪里受得住这个？连连应下来。　　家里人多，每个人搭把手，就将巴士车里、车后和车顶给装满了，被褥占大半，其他的就是锅碗瓢盆筐篓坛等等。　　齐跃进和齐老爷子去村委将手续办好，放了一挂炮，连人带物拉了足足三趟呢。　　等安顿好，已经是初三了，阳历二月中旬，进入六九了，天气已经不如之前寒冷，中午的阳光开始散发暖意。　　齐老太爷跟齐大爷蹲在屋檐下，琢磨着开春院子里种些什么菜，“城里啥都要钱要票，这个院子利用好了，咱们吃菜不花钱。”　　齐跃进领着璨璨挨着他们蹲下，捧着个烤地瓜啃。他怎么不清楚他们在愁什么。　　齐大爷退休比较早，退休金不多每个月也就三十多块，而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四个老人唯一收入了。　　以前他们在村里下地赚工分，交完公粮后分得粮食，不仅不用花钱，收成好的时候，村里还发钱呢！　　城里人每个月按照年龄有不一样的供应粮，却得花钱买，粗粮细粮搭配着吃。　　这种思想观念不好扭转。　　他眸子微动，啃完地瓜，将小丫头丢给几个老太太玩，便出门转了圈，回来带了一队人马开始干活！　　“宝弟，你这是要干啥？”听到动静，大家都围上来问道。　　齐跃进笑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反而跟领队的开始比划：“哥，你看能将一楼的楼梯给隔出去，另开个门不？　　这样人能不经过屋里的一楼，直接上二楼……二楼隔开一半，这一半开个楼梯直通一楼。另外一半是从外面上楼，还能通三楼……一楼这两间都弄个大通铺……”　　领队立马明白过来，“就是外开个门，二楼隔开，盖个楼梯，再砌俩大通铺呗？”　　齐跃进点点头：“不愧是专业人士，一听就明白！”他又将自己的想法细说了下，争取安全、便捷、浪费少。　　“行，活不算多，两天多就能搞定……”　　领队了解了他的需求，立马带人开始干活。齐跃进这才跟齐老太奶他们说道：“奶，以后一楼和这半个二楼，给咱们自家人住，剩下的二楼和三楼外租出去。　　这里是市里租金贵，而且咱们咱家的房屋宽敞干净，一间租金四五块，多得是人抢着租。　　二楼有四间屋子，三楼有八间，十二间屋子一个月有五六十块钱呢！　　这是我给爷奶的零花钱，想吃啥就买啥，你们辛苦了一辈子，该好好享儿孙福了。”　　齐老太生怕齐老太奶他们客气，凑到小老太耳边嘀咕，“妈，咱家大黄鱼还很多，换了钱都没法拿到明面上花。　　你们正好借着收租，大大方方花钱。你们吃好穿好玩好，我们才安心在京都。”　　齐跃进也在另一侧嘀咕，“奶，两根大黄鱼都能在京都买四合院了。　　租金您拿着，随便补贴哪个小辈，但是您只能补贴一半的钱，另一半得花在您和爷身上。　　你们手里有钱，小辈们才会孝顺……”　　齐老太奶摸了摸胸口的半块大黄鱼，也是，他们是有家底的，有钱不花还不如没钱呢。　　她咧嘴笑着应下，心里却琢磨花一半，给宝弟存一半。每个月二三十块的零花钱，也很多了，都快赶上老大的退休金了！　　这边装修着呢，齐跃进天天出去，不过几天时间，他已经跟附近巡逻队长称兄道弟了，还将那十二间房子租出去了。　　租户都是良善讲理还干净讲究的人。　　他们初八回京都，离开前，齐跃进还叮嘱齐老太奶，“奶，我们家的那三间屋子您平时给锁上，谁都别给住。　　剩下的屋子，留给姑和姐姐他们走娘家的时候住……要是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您就跟我说，这是姑和姐姐们的退路，却不能被他们婆家算计……　　街上的巡逻队，我都打好关系了，让他们时不时照顾下咱们家……　　咱们一楼留出两间，就是我让人砌大通铺的，专门留出来给村里人歇脚，尤其是来这边念高中的孩子们……”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378章 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哪里敢想啊！ 这个年代人们很注重情谊，尤其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他们家住这么好的房子，要是村里人来市里办事，不让人来家里歇脚，那他们回老家是要被人说三道四。　　小老太和小老头要面子一辈子，哪能让他们在这方面被人念叨？　　倒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事给拿到明面上来，两间房子比较大，纵着砌的炕能并排睡十来人，一男一女足够了。　　他们大大方方热情待客，村民们也不敢抱着占便宜的心思长住，到时候被戳脊梁骨的就是这些人了。　　再者，能来城里念书的学生，都是村里有出息的孩子，他们提供便利，也是结交善缘，更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老齐家没有忘本！　　安全、人情和赚钱的事，齐跃进都给安排的妥当。　　齐老太奶笑着挨个应下，心里哪能不知道自家金孙的意思。　　她红着眼眶拉着他和宁思涵的手，“咱家宝弟娶了媳妇、当了爸，是大人了。　　想得真周到，以后放假了，要常来看看爷奶……”　　齐跃进揽着小老太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奶，您这行业，知道在港市那边叫什么不？包租婆！在家里啥都不干靠租子养活，日子滋润着呢。　　咱们左邻右舍我也都跑了一遍，往后您自个儿接触，喜欢就多交往些，不喜欢就远离，反正他们不敢惹事……　　等以后我们过暑假，就将您跟我爷接到京都玩一两个月，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咱们的国都，瞧瞧天门上毛同志的像，再参加个升旗仪式，去长城上逛一圈……　　我爸会骑摩托车，现在时不时带着我妈到处逛游，今儿个二闺女家，明儿个四闺女家。您也得放开享受，咱们家不缺钱……您跟爷过好了，我们小辈才有面子……”　　齐老太奶被他哄得直乐呵。这样的事情他们以前哪里敢想啊！　　齐跃进又叮嘱几位老人每天记得冲泡蜂蜜水，一家人这才拎着大包小包回京了。　　他们休息好，数星星盼月亮中，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终于陆陆续续邮寄过来。　　宁思涵高考的时候多考了一门外语，被京大西语系录取。　　她文科还算不错，有灵泉水的加持记忆力一直保持巅峰的状态。她不仅会些外语，还会说俄语呢。往后华夏要走向世界的，语言是交流的工具，也是未来很吃香的专业了。　　齐跃进确实被华清大学的建筑学院给录取了，通知书是郭老亲自送来的！　　“施老、老齐，你们家的跃进真是聪明的孩子，”郭老笑着将一个档案袋递过来，“这是我找关系将他的试卷给要过来了，你们好好保存着。成绩很漂亮，是咱们京市理科第一名！”　　“第，第一？那不就是状元？”齐老爷子倒抽口凉气。他一直知道小儿子聪明，可他没想过聪明成这个样子。　　除了齐跃进不意外，齐家人都围上来，探着头看老爷子手里的档案袋。　　齐老爷子颤着手将档案袋给打开，语文九十八分，错的两分都在作文上；政治九十六分；数学和理化都是满分。　　也就是说齐跃进的总分是三百九十四分，离满分只有六分……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379章 这世界已经疯狂成这样了？ 等郭老离开，一家人围着两张录取通知书还没看够呢。　　“宝弟和涵涵可真厉害，真考上咱们华夏最好的大学了，”齐老太直揉眼睛，这比泼天富贵砸头上还让人晕乎。　　齐老爷子能将录取通知书上的字都认全了，这会儿他却觉得这些字连起来的意思，让人难以理解。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半夜的时候，咱们给祖宗烧点纸钱，他们八成是在地府当官了，不然咱家咋出了个状元郎？”　　“必须得烧，今年清明咱们请假回去上坟，”齐老太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时不时得拧老头子一下，看着他龇牙咧嘴，才能证明这不是梦。　　“这两天咱们去大院里住，方便知道姐姐和姐夫们的消息，”齐跃进笑着提议。　　这里距离市里比较远，还是大院近些，姐姐和姐夫们报信少蹬六七公里的自行车呢。　　而且那边有电话，想必北春军区也快传来消息了。　　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先跟宁家报喜后，便收拾东西去大院里了。　　果然他们刚安顿好，就有老爷子带着孙辈拎着东西登门。　　“哇哈哈……”还没见到人呢，听到这压抑不住高兴豪放的笑声就传了两里地，还带了股戏腔！　　施老没出去迎人，反而冲齐跃进伸手。　　后者立马会意，将两张录取通知书递过去，还有一沓试卷呢。　　施老将东西往身后一放，稳坐不动地喝茶。　　“施老头，我家孙这次给我狠狠长脸了，一清早呢我就听到院子里喜鹊叽叽喳喳叫得欢实。　　果然家里有喜事了，你猜怎么着？”那老爷子进来自个儿倒茶，嘚瑟地说。　　施老哦了声，“难不成你家出了个状元郎？”　　这话噎了那老爷子瞪下眼，随即他笑着摆手继续自豪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家孙儿考上了京都科技大学！以后我们家有大学生了。”　　别看这里是大院，可家里有大学生也是特别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尤其是这还是凭借着孩子们的真本事考上的。　　大人脸上贼有光！　　施老笑笑，不等他说话呢，又有老爷子领着小辈上门显摆呢。　　这些小辈们基本上都报考了本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两天陆续邮寄过来。知道他们家回来了，一个个都上门感谢的同时嘚瑟一番呢。　　这些准大学生们昂首挺胸，以前被舅爷打压下去的气焰，这会儿正在明目张胆给冒出来。　　“舅爷，我听人说你报了华清？那可是咱们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了，每个专业才招一二百人，不是省市的状元，压根进不去。　　反正咱们大院里好像考上华清或者京大的就三人，人家打小就聪明，属于神童的那种……”　　“舅爷啊，你是挺厉害的，但是在学习方面最忌讳眼高手低了。这第一志愿没被录取，第二志愿也难说能上。　　每个学校和专业都有很多人报，人家先录取第一志愿报考的学生，没招满才考虑第二志愿。　　调剂则是从高分到低分来的……”　　“舅爷别灰心，我爷听说了，今年还会举办高考呢，我们都给你加油！”　　“舅奶也别难过，你的成绩向来如此，又跟着老舅瞎折腾报京大，那不是可个劲往南墙撞吗？”　　“下次报个稳妥的，学我对自己有个清楚认知，报了专科……”　　齐跃进呵呵，将凑跟前的小子们都给拨开，看向施老：“爷，您瞧瞧这群人，当初谁带领学习的？　　怎么可能他们都考上了，我跟我媳妇儿却不能考上？”　　“学习得讲究天赋，”偏偏有个憨蛋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急切地回答。　　施老喝了口茶，从身后掏出一张录取通知单，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看看这是什么！”　　立马有个老爷子拿起那张通知书，“齐跃进同学：经京都市高校招生委员会批准，录取你入华清大学建筑系学习，请于……持本通知来校报到……华清大学……”　　一时间刚才还热闹非常的屋子，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似的，足足停顿了五秒。　　“我看看，”另一个老爷子将录取通知书给拿过来，带着老花镜瞧，“盖着红章，还有编号呢，错不了！　　反面也写着华清大学录取通知书，跟我在曲家看到的一样。　　施老头，你家孙儿真考上华清大学了？”　　不等大家伙儿接受这个消息，施老又是一啪，将另一张通知单给拍在了桌子上。　　“宁思涵？京都大学西语系？！”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０，这世界已经疯狂成这样了？草包美人考上京大，这消息比她当初是假千金的身份还要劲爆，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　　啥时候华清和京大这么好考啊？人家两口子都被录取了。　　他们脸皮滚烫啊，瞧瞧刚才他们做了什么蠢事，不过是被大学录取，就迫不及待来显摆。　　结果人家考上华清和京大，一声不吭低调着呢！　　施老笑着又将卷子拿出来，“你们瞧，我家金孙的字多好看，这六分到底错哪里了？　　人家拿来的时候，说宝弟是咱们京都的啥科状元？这状元还能分文武吗？”　　第一个进门的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人家第一句就已经在嘲讽上了！　　你家不是状元，我家孙儿是啊……　　复杂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很快就接受了，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瞧着试卷。　　“舅爷你牛啊，拳头硬不说，笔杆子还硬！你说说你身上有哪里不硬？”　　那小年轻刚说完，大家齐刷刷将目光移向齐跃进的……不会那里也格外威武雄壮吧，啧，他们又瞥了眼宁思涵，舅奶有福了……　　齐跃进低咳一声：“我那是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放下书本，侥幸而已。　　只要考上大学，咱们都是国之栋梁！”　　大家伙儿想想也是，家里出了大学生就是一件特别值得庆祝的事。　　当即老爷子们商量什么时候举办升学宴。因着录取通知书还没都邮寄过来，他们将时间定在了农历十三，这天正好周末。　　孩子们还有时间去学校报到。　　“舅爷，要不是您，我肯定少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没有这次的领跑，以后我也考不上的……”　　“舅爷啊，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往后您就是我亲舅爷……”　　接下来的两天，几个姐姐和姐夫他们挨个给他们报喜讯，他们一个不差地全部考上了京都的大学。　　什么京市、京理、京农、京林，京科、协合等等，全走的第一志愿，而且是他们各自感兴趣的专业。　　喜得齐老太和齐老爷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见天晚上偷偷摸摸给祖宗烧纸唠嗑。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380章 头都磕青了 这几天施老每天都能接到一二十个报喜电话呢！　　北春军区冬天漫长，将士们训练锐减，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教授他们的还都是全国有名的教授，而七七年高考正好恢复，还距离考试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天时地利人和，军区足足有四百多名将士考上了各地军校，这还不算大专和中专呢。　　知道施老退休了，他们一个个都往这边打电话报喜，将考上大学的喜悦第一时间分享给施老和老舅！　　施老觉得自己的日子越过越热闹，心里的喜爬上脸，天天都笑得脸颊酸疼。　　真好啊，这一代孩子们读书越多，学到的知识、懂得的道理就越多，后劲足了，祖国的发展才能加快脚步……　　齐家人商量着明天一早就回津市，来回两天，正好赶上升学宴。　　这会儿，徐主任亲自拎着重礼登门，见了齐跃进，他握上手使劲地上下晃，激动地低声道：　　“跃进啊，我是等到厂里所有参加体检的职工，都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才来的。　　我们厂在全国都有名气，但是每年厉害专业对口的大学生就那么些，能分来一二十个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我们自个儿培养了这么多的大学生。他们错开报名，等毕业后肯定会回厂里。　　不瞒你说啊，这一年多我们紧抓学习，可学习是自己的事，很多职工坚持不下来……　　这次我们厂一共有七百多名职工参加高考，有二百二十多名被录取了，其中七十多名是本科，而这里面，”他声音顿了下，笑着说：“有五十来名是我的人！”　　京都内燃机厂是个规模很大的厂子，拥有五十五万平方米的厂区，厂内上万名职工在过去、现在和将来祖国的建设中立下汗马功劳，成为华夏的骄傲。　　这些大学生们，就像是用知识做为支点的杠杆，不知道撬动怎样的未来。　　齐跃进轻笑道：“这是叔领导、督促的好，不管什么时候，知识都能拔高个人能力。　　很多职工学习文化课吃力，但是他们有向上的心。叔不妨给职工家属们筹办些教授人技能的夜校。比如烹饪啊、缝纫啊、刺绣、理发烫发、开车……　　利用晚上和周末零碎的时间学习，再弄个考核、由专业部分颁发证书。　　叔，到时候你就等着乐呵吧！咱们得时刻走在时代的前列。”　　夜校可是在八十年代深市都盛行的培训模式呢。在二十一世纪，国家也鼓励技术性人才，而非将高考作为唯一出路。　　徐主任听了嘶哈声，“跃进，看来以后我得常来找你聊天。　　你说说你长得好吧，这脑袋瓜咋也这么灵活呢？　　不说以后时代怎样，家属们多一项技能，找临时工也好找。　　行，回头我好好琢磨这件事。对了，我听你三姐夫说，你们这两天都要回家？　　我从单位调了一辆卡车，方便你将你几个姐姐和姐夫接来上学！司机都给你们配好了。”　　“叔，瞅瞅，我心里想啥您就给我准备了啥。”齐跃进乐了，“农历十三的时候，我们这里举办升学宴流水席，叔记得来吃席。”　　徐主任连连点头应下。坐了一会儿，他心里盛着事便离开了。　　齐跃进送他的时候，提了句：“叔，要是你们厂真办夜校，要外来的学生不？”　　徐主任挑眉，“肯定要，只不过为了让单位职工和家属们心理平衡，就没那么优惠了。”　　“明白，外来学生上学还有个借读费呢。只要能学就行，我爸那边还有亲戚呢，回头我推荐他们过来，能学多少就看他们自个儿的了。”齐跃进笑着点头。　　他是能拉拔一把是一把，到底是隔了一层，他没那么多心劲全照顾到。　　次日一早，卡车带着二姐、三姐和四姐几家，过来接齐跃进他们。　　这次施老没有跟着，而是继续守着电话旁边，等着好消息呢。　　齐跃进交代陆万事一天五趟地过来，看看老爷子需要跑腿不。　　齐家人都穿戴一新，乘着车挨个接人，齐跃进他们负责当吉祥物，齐老太则捏着一沓录取通知书，逢人就要显摆一遍。　　“他王姨这是刚买菜回来？我啊，来接我家小八。这不是家里的闺女女婿儿子和儿媳都考上京都的大学，马上要开学了，接到京都……我吹嘘啥啊，看见没，都是盖了红戳的录取通知书，认得字不？”“这是华清，我家宝弟的，他啊，可是京市理科状元，就差六分满分……老有出息了，给他们老齐家改换啥门楣了……”　　“我儿媳也特别厉害，京大西语系，学习说洋文……就是啥爱老虎油，三克油，好啊油……”　　“咱以前就知道个华清和京大，我家闺女女婿一考，我才知道光是京都就有很多大学，啥农业啊、林业啊、科技……我家老五两口子，也考了京都……”　　“去京都玩的时候，来我家做客哈……”　　齐老太嗓子都喊哑了，人还过度兴奋着呢。她腰杆儿挺得笔直，从没有这么舒坦开心过。　　机械厂、纺织厂、皮鞋厂、学校等等，他们溜达一圈，将大姐、六姐、七姐和八姐接到，又跟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报喜。　　一家人回老家给老祖宗们上坟磕头感谢，齐老爷子头都磕青了！　　等他们返京后，津市关于齐家一门包括季志国、张欣楠和季志庆在内十九个大学生的传奇，已经传遍了……　　农历十三这天，大院里格外热闹，老爷子们聘请了好几个大厨帮忙做流水席。　　有大学生的人家，亲朋好友都到场庆贺，就好似大院里举办了集市，比过年还要热闹得多。　　一家家糖撒的让孩子们各个口袋装的鼓囊囊的，鞭炮一挂接着一挂，满院子都是饭菜香气。　　这升学宴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便是谢师，准大学生们，拜谢完老师后，还齐齐冲齐跃进深鞠躬拜谢。　　戴思远坐在家里，听着外面的热闹，整个人面色铁青，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要是，要是当初他没那么任性，眼界短浅只盯着齐跃进，那是不是他会跟赵青松、陆行舟他们一般，成为精英团的一员，还能考上重点军校。　　以后他未尝不能比父辈成就高……　　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d4a5.icu 第381章 几个大汉站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京都的大学大都是农历十六开学，升学宴一过，齐跃进他们便回到了大学城的四合院里。 齐家难得在过年之外的时间，家人们来的如此整齐，就连五姐和五姐夫都回来了！ 齐跃进笑着将准备好的一篓子档案袋搬出来，冲璨璨招招手，“来闺女，帮你爹发下东西。” 小家伙穿着齐老太缝制的棉袄棉裤，圆滚滚的跟小球似的，颠颠着俩冲天辫跑过来。 “喏，这是谁的？”齐跃进递过来一个档案袋。 小家伙有模有样地接过来，还知道反正呢，“大……是大姑姑的！” 她抱着档案袋跑到齐盼云跟前，将档案袋塞过去，又跑回来接下一份，“二姑姑。” 璨璨虽然识字量有限，但是常见的数字和称谓还是认得的，麻溜地挨个将档案袋发了下去。 “这是什么啊，怎么弄得这么神秘？”六姐好奇地问道。 可姐姐们都没有打开的，等着齐跃进发话呢。 “这是给姐姐们的升学礼物，看看喜不喜欢，”齐跃进笑着挑眉，示意她们都打开。 齐家姐姐们将档案袋打开，里面有一张纸、一串钥匙以及一沓钱票！ “房产证？是我考上的人大家属院的房子……” “我也有，我的是邮电大学的家属院！” “除了房产证，还有一千六百六十六块钱和各种票……” 齐家姐姐们被惊喜到了，齐齐看向齐跃进，宝弟干啥了咋能买得起这么多房子？ 齐跃进笑着扯了个理由：“我运气比较好，下乡的时候没少去山上溜达，弄了些几百年份的人参。 随便卖一根就能买好几套房子了。这些就当我补给姐姐们的嫁妆，也是你们升学礼物！ 你们过得开心幸福，当弟弟的才放心。 咱们要念四五年书呢，大学宿舍条件不好，六个、八个甚至十几个人一间屋子。 你们都是结婚有孩子的，哪能天天住校？周末不跟家里人团聚？ 洗澡洗衣服也方便，贵重物品也能收纳好！” 这件事齐老太和齐老爷子早就知道了，笑着说：“你们弟给的，就收下吧。他有这个条件拉拔你们当姐姐的。 往后你们在学校里好好学，争取分配个好工作，别给他拖后腿。” 大家用力地点头，这日子过得真有奔头啊。 之前他们都不敢想象，自已会成为大学生，还拥有这么大一套房子，和一笔数目可观的存款。 不过，他们以后也有能力帮衬宝弟的！ “反正姐姐们都有姐夫在，我就不送你们去大学报到了。”说到这里，他看向姐夫们，认真地说道：“姐夫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姐姐们都好，但是我还是丑话放在这里。 姐姐们嫁人，是为了有个温暖的小家，是去享福被人疼爱的。 她们都是心善贤惠的，不惹事，但是也绝对不受人欺负。 这些嫁妆是她们的退路，她们长得漂亮、有学历有钱有房、有儿有女，还有娘家撑腰，不是非赖着你们不可！ 姐夫们聪明疼媳妇疼儿女，一切都好说，要是你们以后发达忘本，嫌弃糟糠妻。 你们早点说出来，我将姐姐、外甥和外甥女们接回家，大家好聚好散。 可要是你们故意欺辱我姐姐，又或者谋财害命，那我绝对会十倍百倍奉还！” 齐家女婿们赶忙摇头摆手，“怎么会呢宝弟？当初是我求着你姐嫁给我的，我这辈子只对她一个女人好……” “宝弟，我是一名军人，我的忠诚只给国家和家庭！” 齐跃进笑笑：“姐夫们别紧张，我只是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虽然我们齐家就我一个男丁，但是咱们齐家女婿多啊，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谁不老实，我们一起上门讨说法，希望你们做坏事之前多想想后果。” 齐跃进见过太多人和事了，而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许多男女结婚前后，又或者发家前后，态度和观念转变很大。尤其是华夏封建社会中，男人能正大光明拥有三妻四妾。 其他人他管不着，但是他姐夫们是不能动这样的念头的。 齐家女婿们忍不住左右瞧瞧，啧，老大老二家的是工人，时不时需要干点力气活；老三家是大厨，体格彪悍；老五家是军人，拳脚功夫相当了得。也就老四家和老六家，一个医生一个老师，清瘦了些。 几个大汉站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齐家姐姐们都抿着唇笑，没一个开口说话的。 齐跃进低咳一声，继续说道：“当然了，我相信姐夫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被我妈挑中当齐家女婿。 只是大学里诱惑太多了，姐夫们模样比不得我姐姐们和我，在大家伙眼里也是小帅的。 你们得时刻记得自已已婚的身份，跟异性保持距离，不能做出挑、被人误会的事…… 不然下乡知青怎么被本地村民赖上的，你们很有可能也被人赖上，学业和家庭全泡汤！” 提起这个，季志国举手说：“对，老舅真的是太明智了，下乡之前就跟我们交代了。 我躲过了五个崴脚往我身上栽的村里女同志，四个找我干活、三个掉河里的、两个给我送饭的，还有一个被人逼婚的……我都是机灵地掉头就走。 不然这会儿我不知道是哪家的上门女婿了。 原来大学里也不安全啊。” 齐老太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你老舅刚才说的话，是给你爸和你姨父们听的。 你这会儿可不用那么机灵，瞧到那个女同学长得漂亮、心性好，就让你妈和你姥儿我掌掌眼。 都二十岁的人了，该娶媳妇了！” 大学好啊，她外孙媳妇儿学历起点就是大学生。这么多优秀的女同学，她能挑花眼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齐芙艺，“还有你，擦亮眼睛选个踏实上进的对象，别整个心眼小、目光短浅的啥男？” “凤凰男、软饭男，”齐跃进补充道，“不能允许自已媳妇儿优秀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 八姐指了指自个儿：“妈，我呢？我是不是也能在大学处对象？” 齐老太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啊，好好学你的习吧，我怕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齐跃进也笑着没开口，对于姐姐们的感情的事，他顶多属于她们的底气。其他的事，他不掺和，反正有亲妈把关呢。 第382章 这是你哥吗？ 齐跃进今晚给姐姐们嫁妆，顺带敲打下姐夫们。 实在是最近喜事不断，他怕姐夫们心跟着飘了，认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 他向来喜欢先小人后君子！ 齐老爷子骑着摩托车，带着齐老太，送俩老闺女去大学，放回摩托车换乘自行车去上班。 齐跃进招呼施老：“爷，我跟涵涵去报到，你跟去看璨璨呗？ 顺便转转咱们华夏数一数二的两所大学，您金孙和孙媳妇在那念书，等同于替你念了。” 施老背着手点头，“行吧，我帮你们看孩子。” 他们先去送宁思涵报到。大学对大一新生要求比较严，周一到周五必须住校，等大二才允许走读。 学校给发被褥床单被罩和生活用品，他们只带了些换洗衣物，两个包就搞定了。 宁思涵今天穿着一身红色呢子大衣，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搭配黑色百褶裙，还带着贝雷帽，挎着双肩皮包，踩着羊皮靴。 整个人青春靓丽，让齐跃进浑身激动下，迟钝地意识到，他媳妇儿是女大学生！！！还是京大的，每一个词都在挑战他的神经。 他觉得昨晚折腾她还是太轻了…… 宁思涵感受到他滚烫的视线，脸忍不住泛红，瞪了他一眼，小声问道：“进哥，你，你总看我做什么？ 我这一身不好看吗？我是不是不该穿这么高调啊？” 现在家里不差钱，她亲生母亲又能弄来沪市的活，隔三差五就往家里送新品。 谁能抵抗住漂亮衣服鞋帽包的诱惑？ 齐跃进深吸口气，低咳下声音略微暗哑：“没，就是觉得我媳妇儿长得贼俊，这才几步路啊，那么多男同志都看你。 我有些后悔没跟你报考一个学校了。” 宁思涵抿着唇笑，“你还说我呢。我倒是瞧见但凡经过的女同志，可都看你呢，有个女生都撞在电线杆上了！” 齐跃进今天穿着白衬衣黑裤，外套驼色大衣，新理了寸头，带着丝痞气的俊美，谁能扛得住？ “媳妇儿，你要是不放心，待会陪我去报到。只要你在华清溜一圈，大家都知道咱们是夫妻，但凡我有点不对劲，多得是人给你通风报信！”齐跃进笑着说。 宁思涵点点头，“嗯，有道理。” 他们去西语系提交材料报到完，拿了批条便去燕园31栋宿舍楼，在楼管阿姨领了东西这才上楼。 这栋宿舍楼一共四层，盖了十来年了。 显然学校很重视这一批新生，宿舍楼墙壁和墙裙进行了翻新，窗户也换了新的，倒是整洁明亮许多。 每间宿舍面积不大，只有十几平米，放置着三张上下铺。 如今他们算是京都本地人，卡着最后一天报名的。这会儿快到饭点了，宁思涵的舍友们都到了！ 齐跃进冲她们笑着点点头，放下东西，拿出搪瓷盆和抹布去接水，然后将靠近门空着的上铺擦拭两遍后铺床。 施老则拎着一兜吃的，让宁思涵给舍友们分着吃。 “宁同学，这是你哥吗？太贤惠了吧？你有嫂子了没？” 宁思涵愣了下，笑着问：“为什么他不能是我爱人吗？” 璨璨这会儿也抱住宁思涵的腿，咧着小米牙配合地喊：“妈妈！” 舍友们齐齐看看宁思涵，再看看齐.田螺姑娘.跃进，以及小豆丁，哎呦喂这一家人长得可真好看。 “真的？我们是没想过宁同学这么年轻漂亮已经是孩子她妈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像是一块沃土孕育出花朵来，最精华的养分流逝，什么长斑、皮肤起褶子、身材走样、眼里无光，不复少女模样。 而在宁思涵身上，一个特征都对不上！ 宁思涵哪里敢说自已时不时喝碗百年人参鸡汤，只是笑道：“可能我结婚早，生孩子也早，身体年轻本钱足，恢复起来快吧？” 大家没有太执着这个，点点头赞同，不过一会儿话题又落在了齐跃进身上。 “宁同学，我见过的男同志都是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伸手扶一下的。你家男人咋这么贤惠啊？ 有没有小窍门，让我们学习一下？” 长得好又贤惠的男人，谁不喜欢？ 璨璨扬着小脸举手，“姨姨，我知道！我爸老牛吃嫩草！” 这话说得齐跃进和宁思涵都懵了。 宁思涵赶忙捂着小丫头的嘴巴，“这孩子胡说的，我比我家爱人还大一个月呢。” 大家伙儿好奇啊，笑着将小丫头解救出来，拿着糖哄她说话。 “璨璨小朋友，你知道啥叫老牛吃嫩草吗？” “知道啊，我爸是我妈的进哥、老舅！我爸老，我妈小，吃嫩草，”小家伙自豪地回答。 宁思涵无语地解释道：“我跟我家爱人在一个地方插队当知青。他外甥女比我小一两岁，我们俩关系好。 我跟着她喊习惯了……” 顿时众人的关注点在俩人的相识相知上了。 宁思涵忍不住打开话匣子，从齐跃进怎么将她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到如何给村里争取三辆拖拉机，带领村民捕捉豆鼠子、开荒种地种草、养殖蜂蜜。 听得大家看向齐跃进的时候，不再是单纯欣赏他的帅气，而是带着对长辈的崇拜！ 十八九岁的青年有这本事吗？只能是身为老舅的他，才具有说服力。 等齐跃进把媳妇儿的床铺给整理好，顺道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又多了五个外甥女喊他老舅…… 齐跃进竖着耳朵也将她们的情况了解大半。其他五个女同志，两个年纪不大，刚高中毕业两三年，是本地的，其中一个谈对象了。 另外三个是外地的，一个是刚结婚的工人，一个是带着个三岁儿子读书的老师，还有一个是知青！ 大家都很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表面上相处还算不错。 齐跃进笑道：“这句老舅我可不敢接。你们都是我家涵涵的同学，麻烦你们多照顾下她。 有什么事就去对门的华清跟我说一声。我们是本地人，多少能帮点忙。” 他的几句话便给出了不少信息，客套疏离有礼，光是他华清大学生和本地身份，大家也不会欺负了宁思涵，甚至还会跟她交好。 齐跃进又帮着宁思涵将包里的东西规整好，几个人便去食堂吃饭，顺道熟悉下校园环境。 下午他们继续去华清报到…… 第383章 这老六不会是吃软饭混的推荐吧？ 华清与京大虽然比邻，但是两个大学的氛围感还是不一样的，不说其他就是男女比例上，都有很大的差距。 华清主攻理科，能够来到华夏这所有名学府的，那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男生思维比较占据优势，满眼望去七八成都是男同学甚至更多！ 女同学便像是春天冒出的迎春花，格外惹人注意，自带三分滤镜。 更何况宁思涵穿着红色大衣，面红齿白笑意盈盈的，那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齐跃进嘶哈声，要不是时代不允许，他肯定牵着媳妇儿的手，这会儿他只能扛着闺女，跟媳妇儿肩并肩走着。 他余光看到一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同学上前，笑着掏出一个照相机，在人家开口前塞过去：“同学，能麻烦你帮我们一家三口拍张照片不？” 他难得大嗓门喜气洋洋地说，震碎了周围一群男同学们的少男心！ 璨璨直接捂着耳朵，“爸爸，这位叔叔耳朵不聋，你别喊，我耳朵疼。” 齐跃进小声嘀咕，“他是不聋，我怕他眼瞎啊！” 宁思涵抿着唇笑，拽了下他的衣袖，“进哥，我们宿舍的燕姐都带着孩子上学。 咱们俩也轮流带璨璨呗，她年纪是不大，可给她塞点玩具和小人书，她能坐得住，不会捣乱咱们上课。 这样可比咱们跟人介绍已婚身份更具有说服力！” “好主意啊，”齐跃进笑着点头，“等九月份再送璨璨去幼儿园。” 话是这么说，齐跃进还是报到完，带着妻女、后缀着个老爷子，将校园逛了大半，在人多的地方拍了一胶卷。 可惜啊，如今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不然他跟他媳妇儿保管被人拍下来，传到论坛上，一个成为华清校草、一个是京大校花。他们结婚生子的事也会被众所周知！ 天色不早了，他先将媳妇儿送回京大，将老爷子和璨璨送回家，才折返华清领取自己的东西赶往宿舍。 “咦？同学你是今年报到的新生吧？走错门了，我们建筑系今年没有对外招生，”听到开门的动静，一个看书的男子推了推眼睛笑着说。 齐跃进拎着东西走进来，笑道：“没错的，我算是被特招进来的，跟你们一起在建筑系学习。” 他将录取通知书拿出，指了指建筑系三个字。 宿舍里四个人都挺诧异的，可他们看到齐跃进穿着讲究，没有多问，很自觉地将上铺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齐跃进麻溜地擦洗一遍，铺上自己的床铺，将东西规整好。 “大家好，我叫齐跃进，来自津市，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齐跃进笑着说道，并且掏出来麻花分过去，每人一油包：“这是我妈做的蜂蜜麻花，清甜脆口，是我们津市特产。” 四个人都笑着客气两句收了下来。 “我叫赵益民，今年二十五岁，是咱们宿舍的老大，也是宿舍长，来自西省。以前是省建设局秘书组长。” “张鲁生，二十三岁，来自北省。我妈走亲戚的时候去了东山省，正好生下我，就取了这个名字。我是铁道兵……连长……” “我叫卫建国，二十三岁，来自黑省，是城规单位的干事。我们领导让我多学点本事，家乡发展可都靠我了！” “石东海二十二岁，川省人，水利部的干事。” 他们各自报了信息。他们都是通过群众推荐、领导批准以及学校复审，成为工农兵大学生的，基本上是三年学制。 等他们完成学业内容，还是要返回原单位的。 “对了，咱们宿舍还有一位本地的，叫任正业，应该明天早上直接去教室上课。 他最小二十一岁，劳动部门干事，听说家里挺厉害的！”老二张鲁生补充道，顺便问齐跃进多大。 “我今年夏天正好二十。” “那以后你就是咱们宿舍的老六了，”石东海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推过来：“这是我们那的辣椒酱，特别下饭。我喜欢吃什么都拌上一勺。你拿去吃，不够了我再买辣椒做。 不过这里的辣椒不如我们那的味足！” 老六？！齐跃进嘴角抽抽。 其他几位也各自拿了些特产。还好刚开学，家里人给他们塞了不少吃的。 晚上他们没一个去食堂吃饭的，都是拿出干粮就着咸菜。 齐跃进只能借口去打水，拎着暖壶出门了，寻了个隐秘的地方，从空间里扒拉出肉末茄子、酸辣土豆丝和一份粉蒸肉。 他干了三个馒头，喝了一缸子玉米糊糊。 没想到他下乡当知青，都没怎么动过空间里的吃食，反而上了大学需要偷偷打牙祭。 吃饱喝足的齐跃进拎着暖壶回到宿舍，还没推门呢，就听见里面的舍友在低声议论。 “打水的地方不远啊，老六还没回来，应该是去食堂了吧？” “那还用说？我上了这么多年班，都不舍得买中看不中用的呢子大衣。果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底年轻……” “你们说他关系得多硬啊？还没二十岁呢，在工作中能有什么建树，就被推荐来念华清，还是在高考恢复后……” “老五最爱显摆，如今又来了一位，往后咱们宿舍更热闹咯！” 齐跃进愣了下，没想到他们误会他也是被推荐来的工农兵大学生。 如今通过高考凭借自己实力考入的新生，与之前的被推荐来的工农兵大学生，多多少少会发生些矛盾和落差的。 尤其是他是七七届唯一一位建筑系新生，想要融进他们中，怕是难上加难了！ 齐跃进回走了几步，再迈脚的时候闹出些动静，推开门进来，果然屋内众人齐齐住了口。 “老六，你今天报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漂亮的女学生？”老四石东海眸子一转，笑着问。“她们可都是通过高考考进来的，毕业后分配铁定错不了。” “对啊老六，你小子长得好，很招小姑娘喜欢吧？”老二张鲁生羡慕地说：“我们营长说了，让我来念大学，顺便拐个媳妇儿回去！” 男人的话题里总少不了对异性的讨论，齐跃进大大方方笑着说：“看到了，我媳妇儿最好看！第二是我闺女。” “老六你结婚了，还有闺女了？咱们宿舍就老大有俩孩子，我媳妇儿怀着孕呢，其他几个都没对象呢，”老三卫建国忍不住探头看向他。 众人齐齐忍不住心里嘀咕，这老六不会是吃软饭混的推荐吧？ 第384章 六弟你是真敢想啊！ 齐跃进颇为自豪地点头：“对啊，我媳妇儿漂亮聪明，我要是不快点下手，如今不知道在她的追求者中排第几呢。 我们俩是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英雄救美，将人连哄带骗给领证了！” 果然！几个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羡慕和鄙夷。 羡慕他有这个资本，鄙夷他身为男人竟然靠女人…… “老六啊，华清大学可不是谁都能被推荐来的，这里难进难出。你要是不好好学习，考试不及格、拿不到漂亮的实践报告，你哪怕进来了，也拿不到毕业证！” “按照惯例，明天开学第一天领课本，以及摸底考试，”老大赵益民举了举手里的书，“老六，你不会一点都没准备吧？” 齐跃进眼睛一瞪，哀嚎声：“不是吧？这是大学，又不是高中，刚经过漫长的寒假，我的心还没归位呢，就要考试了！” 几个人忍不住笑了，同情地点头： “不要以为上了大学万事大吉，恰恰相反，大学生需要学习、做实验、参加各种活动、比赛，忙着呢。” “对，第一个月各个社团招新，虽然说学校不强制咱们加入社团，但这会写入毕业档案中，也是毕业证颁发的重要参考之一。” “还有春季运动会要开始了……” 齐跃进抱拳，“哥哥们，求带！小弟可以帮你们跑腿打水打饭抄作业。” “你是新生，第一次考试不理想，老师应该不会太计较的。但是之后的考试，你可得好好准备了，”老三卫建国扔给他一本书，“你先翻翻，重点内容我都划出来了，别真考个鸭蛋，丢咱们宿舍的人。” 齐跃进点点头，“放心吧三哥，我其实有那么点基础，假期里我媳妇儿也督促我看书了。 我绝对不拖咱们宿舍的后腿！” 他简单洗漱完，爬上床，跟老三对着头，在昏黄的灯泡下看书…… 次日一早，齐跃进没有再穿呢子大衣，而是换上个蓝色工装外套，脚上蹬着解放鞋，有那么点工程师的意思了。 大家洗漱完，只有老四石东海跟齐跃进去食堂吃饭。 石东海也只要了两个玉米饼，配着自己腌制的咸菜，就着白开水吃。 齐跃进则要了三合面馒头和一碗小米粥，拿得是齐老太腌制的酸豆角咸菜。 “老六啊，咱们宿舍老大和老二家庭负担重，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老三家要添丁了，也不敢花钱。 我还好，之前谈了对象，想让我将工农大学生名额让给她弟弟，我不干，两家退婚了。 我现在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五呢，不爱跟我们一起，都是跟本地的几个同学吃饭。 所以，早上就咱们俩吃，中午人还多点，晚上我也在宿舍对付点。” 齐跃进重生后，还真没过几天苦日子。他大口咬着馒头，“这钱不是省出来的，得赚啊！” “怎么赚？原本我们还有工资呢，现在上大学，只领取生活费和补助。 学校倒是有勤工俭学的岗位，可就那么几个，”石东海摇摇头，“凡事有利有弊，我们艰苦几年，毕业后回到单位那就是专科待遇了。” 齐跃进轻笑着问：“那几个哥哥们没有想过投稿吗？” 这个年代稿费挺高的，好像千字三到五元甚至更多，像是二十一世纪不少小说网站的全勤也就这个标准了。 “老六啊，我们可是理科生！咱笔杆子能赶得上文科？ 谁没点文艺细胞，想要写点诗歌散文投稿，不瞒你说，我也投递过几次，每次都是石落大海没有一点音讯。 我认识的一个编辑朋友说啊，天天他们报社收到来自全国的稿件论麻袋装！ 谁要是能在报纸上发表个豆腐块文章，那能被称为大才子。”石东海叹口气。 “咱们学校没有筹办报刊？” “筹办过，最有名的就是咱们学校发行过的《周刊》，足足有六百多期，可是后来被禁刊了。其他的报刊也因为之前那些年被停了，”石东海小声说着。 齐跃进挑眉，“既然高考都能恢复，为什么咱们学校的报刊不能重新筹办呢？ 主动权握在别人手里好，还是被咱们握住好？” 石东海啃饼子的动作停顿了，怪异地看向他，“老六啊……” “四哥，我家姐姐们多，你喊老六我总觉得在喊我六姐。不如你喊我跃进吧？或者六弟？” “行，六弟，你觉得我们多能耐啊，还能筹办报刊？哪怕咱们筹办，一点名气都没有，谁投稿？ 得找印刷厂印制吧？哪怕我是外行人，也知道一份报纸的发行多复杂，得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地排版！” 齐跃进笑着点头：“我知道啊，事在人为。咱先吃饭，回头再商讨这件事，万一我们将每一个环节都打通，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了勤学岗位？” 石东海被最后一句话给勾住了，“这，这……六弟你是真敢想啊！ 行，回头咱们大家一起商量下，不过我敢保证，这事准不行。” 高考恢复都好几个月了，校刊还没动静呢，他们这些啥也不懂的外行人，连制作报纸的流程都没弄明白呢。 更何况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学习知识和本领的，不能本末倒置！ 除非，报刊筹办每个环节都具有可实行性，还不怎么耽误他们学习。 他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老六年轻，容易得眼高手低的通病。 吃过饭他们便去了教学楼。老大他们早就到了，给俩人占了座位。 “老六，看到倒数第三排趴桌子、穿皮夹克的那位了没？咱们宿舍的老五任正业，”老三卫建国小声说道。 齐跃进点点头，只看到个后脑勺。 “老六，你想好报什么社团了没？篮球队参加不？”老二张鲁生扭头问道：“你虽然身子单薄了点，可你个子高，下午去打两场？ 要是你技术过关的话，能当学院篮球队候补队员。 咱们春季运动会的时候，学院先选拔队员，各个学院篮球队之间比斗，选择校篮球队员。 到时候还有学校之间的比拼呢！ 早上我听说，高校之间拿到名次，给颁发奖金呢，第一名的队伍能拿二百块……” 第385章 一家出两位？ 提起这个，几个舍友都有些兴奋了，“这个我也听说了，第二名的团队是一百五，第三名则是一百块。 除了奖金，还颁发什么手电筒啊、陶瓷缸、暖水壶啥的，全是实用的物件！” “不过咱们就瞧个热闹，咱们华清教学好，论笔杆子，咱还能跟他们一较高下，但是在体能方面，前有京体后有各种军校，咱们就是陪跑的……” 众人微叹口气，接着他们继续讨论学院和校篮球队的事。准备下午课后，他们都要去操场上试试，哪怕坐冷板凳，那也是一份荣耀。 齐跃进自然是随大流跟着一起了。 第一节就是华夏建筑史！这会儿教授进来了，让几个同学去搬书发下去。 “假期过得很开心？这屋里跟过年似的，我刚进楼道就听见你们的嚷嚷声了！ 你们是从各地被推荐过来的工农兵大学生，基础本就差，别以为上学期能勉强及格就万事大吉了。 那是因为你们一共就上三年，为了配合你们薄弱的底子，咱们编写的教材都是很基础的。 其他学院都招收了新生，他们都是实打实考进来的。 咱们学院老师们已经在加班加点编写和挑选教材，等九月份新生一来，你们跟他们高低立现了！ 还不抓紧提升自已，等着被人给拍死在沙滩上吗？” 刚才还热闹的教室，这会儿安静得紧，大家伙儿恨不能将头埋到桌洞里。 那位教授扫视了下众人，目光停留在齐跃进身上，笑着刚要换个语气开口，就见齐跃进双手合十祈求地摇头。 教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寡淡地说道：“待会我们做个试卷，看看你们这个把月有没有努力学习。 成绩不及格或者垫底的，就跟着我整理一个月的资料！” 说着教授将卷子分成了几沓，挨个递给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互相传下。 齐跃进拿到试卷翻看了下，选择题、填空、简答和两道大题。题目都不难，他寒假看的四百多页梁先生编写的《华夏建筑史》中，都出现过，而他记忆力不错，差不多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他捏着手里的钢笔沉思，建筑系需要学习的内容有很多，马哲和毛思等政治课；基础课程有数理化等；专业基础包括了建筑史、建筑设计、结构力学、建筑材料、绘图、测绘和施工等等；以及学生们要参与建筑项目，进行实地考察和实习等。 哪怕他们这批学生是工农兵大学生，只有三年学习时间，但是他们课业紧张繁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这也将会导致他们的精力被分散，不可能每一课都拿出漂亮的成绩。 齐跃进眸子微转，开始慢慢抠扭起来。 不过二十来分钟，已经有学生交上试卷，拿着新课本走人了！ 等人走了大半，齐跃进这才放下笔，收拾东西跟旁边的舍友们一起离开。 “老六，你觉得题难不？其实这次的挺基础的，课本里都见过，只是我记忆力不行，好几道都想不起来了。 还有啊，我最怕古建筑分析题了，得从好几个方面入手，每个专业词太拗口了，”卫建国挠头，“亏得昨晚我突击了半宿。” 齐跃进笑着强调让大家喊他六弟，这才回答：“我还好，只看了标记重点的地方。 选择题还行，填空题有好几道不会，简答题就写上了也不知道对不对。 倒是分析题，我给写满了，希望教授能看在我字多的份上，多给我几分！” 大家伙儿都笑起来。“那是不可能的，老师出题，多少分值对应几个得分点。 上学期老师说过了，遇到这样的题，得有结构力学啊、美观啊、历史背景啊还有什么意义之类的分析。” “我一个当兵的，只会拿铁锹端枪杆，就砖瓦房、木头梁子，啥美感不美感的。 我不会又要去整理资料吧？太费脑子费手了，还费粮食，”张鲁生蔫了。 齐跃进笑道：“没事儿，这不是还有我兜底吗？” 今天上了四节课，被考了一天，他们都恍恍惚惚的，不过下课铃一响，众人立马原地复活，duangduang收拾东西挨个窜了出去，直奔附近的操场！ “咱们学院这学期基本没有新人，就原来的院篮球队热热身，看看谁不服气挑战下。 明天是学院之间的比赛了，每天都有，抽签决定哪两个学院比赛，又是在周几……”石东海给齐跃进科普着。 张鲁生已经脱掉了外衣，穿上了印着华清建筑系的蓝底篮球服了！ 齐跃进现在很享受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如今他是大学生，自然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进入校篮球队，才有机会跟其他学校打比赛。 到时候他媳妇儿啊、他姐姐的，跟着舍友出去看比赛，也脸上有光不是？ “二哥，其他学生怎么挑战啊？”齐跃进好奇地问道。 “得看你想挑战谁了。候补队员要求不算高，就比投球准确率；要是上场的队员，得打个半场综合考察。”张鲁生笑着说：“怎么，六弟想试试？咱们院里会打篮球的不多，就冲你这长胳膊长腿，只要会投球，问题不大！” “那我就试试。” 等他们到操场的时候，每个篮球架下都围着学生呢。 张鲁生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去了建筑学院的位置，先给齐跃进报了名。 队长是城规系的，看到齐跃进后乐了，“新人啊？就冲你这模样，咱们就不缺女同学加油助威。 小子，会投球不？咱们有七个候补队员，你只要十个球投进四个，就能加入院篮球队。” 齐跃进笑着点头，脱下外套和毛衣，抬头就看到八姐冲他挥手。 他走过去将衣服塞给她，“姐帮我拿着！” 舍友们跟上来，齐齐拉住他，小声说：“六弟啊，你不能看到漂亮的女学生就喊姐吧？” “你要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犯原则性错误！” “六弟，我帮你拿东西……” 齐涵畅看着齐跃进一脸生无可恋地被几个男同学扒住，忍不住笑道：“你们误会了，我确实是齐跃进的姐姐，亲姐，排行第八。” “八姐？” “八姐好！” 齐跃进的舍友们脑袋还没转动过来呢，啥时候工农大学推荐名额这么泛滥了，一家出两位？ 但是他们班其他学生们已经厚着脸皮齐齐叫姐了！ “瞎喊什么呢？我姐有对象的，”齐跃进蹭地走过去，将她护在身后。 第386章 你听我的 齐涵畅忍不住掐了齐跃进一下。她有对象？她当事人还不知道呢！ 齐跃进嘶哈声，“姐，你咋跟咱妈一样，就爱掐人呢？” “谁让你嘴巴没有把门的，”她哼了声。 “姐，咱们华清的男同学太多了，你要是不这么说，保管走到哪里都是追求者，烦都能将你烦死，”齐跃进笑着说，“再说了，咱是念大学的，谈恋爱影响我们进步的速度。 才认识几天啊，见到漂亮女学生就追求，他们了解咱们的情况不，知道八姐喜欢什么？ 他们又是什么条件？” 齐涵畅有些费解，“今天一天，确实有不少男生闲的没事干晃荡来晃荡去。 我上班的时候也没对象啊，都没这么多事。” 齐跃进笑笑，那不是有家里老母镇着呢？谁想要追求她，得掂量下自家家底厚不，能不能受得住未来岳母的彪悍。 参加工作的人，谈对象奔着结婚去的，想的事情也比较现实。 不像是半脱产的大学生，脑子里情情爱爱泛滥，追求浪漫和自由，加上他们都是各地的先进个人，自我感觉良好，对这么漂亮纯真的女大学生，可不就想当显眼包？ “姐，你听我的，就谎称自已有对象了。 等什么时候你有喜欢的男同志，咱妈掌眼点头后，你再将人扶上位！” “啊？还能这样啊？那别人问起我对象是谁，多大了，在哪里，我怎么回答？”齐涵畅脸微红，眸子里晶亮。 她还没对象呢，虚假的会让她忍不住多想。 齐跃进见状，忍不住凑近小声问道：“姐，你想要什么样的对象啊？ 如今我八姐模样好，家里条件也不错，学历还高，什么样的对象还不是由着你挑选？” “我，我没想过呢，”齐涵畅低着头，脖子都被他臊红了。 “现在想不晚，”齐跃进低笑声，“不然等八姐大学四年毕业后，好的小伙子被挑个七八了。 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哭！” 齐涵畅想想也是，找对象要趁早，不然女孩子年龄大了，就成为被挑选的了。 不知道为何，她脑海里竟然浮现了花元宝……不对，改名为花浩宇的豹哥模样。 接着她忍不住摇头，肯定是她平日里接触的异性有限，又希望未来的对象让她有安全感、会疼惜人，还对她家里人好。 这些条件花浩宇都符合，只是他气势太足，让她每次见了心肝儿都发颤！ 齐跃进没再逗八姐，热身后便接过张鲁生投过来的球，拍了几下熟悉手感后，站在了三分线外，瞄准起跳扔掷。 他动作标准又轻松，那篮球划过漂亮的弧线，直接从篮筐正中间穿过。 “好球！”众人愣了下忍不住鼓掌喊道。 齐跃进接过传球，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这一次篮球磕碰到篮筐被弹跳走了。 十个球后，他有六个球投进了筐里，成功顶替了一名候补队员，成为建筑学院院篮球队员！ “四号下去，换七号，咱们来一场，看看新成员的水平，”队长笑着说道，“七号，你的任务是防守，能拦截最好，记得第一时间将球传给十二号或者九号！” 齐跃进点点头，这人呐，要想跟其他人相处愉快，就得学会适当藏拙。 可藏拙得有技巧，既能够彰显对方的厉害，又得适当表现出自已有潜力，这样等正式比赛的时候，他才不至于被人遗忘在脑后。 接下来齐跃进全神贯注打球，认真扮演着中规中矩的后卫，偶尔还能抢球、成功传递出去。 而这几个球传递的时候，恰好队友位于空位，漂亮进球！ “你小子真会打球啊？刚才那几个球传得真漂亮，咱们队胜利的关键，”队长稀罕地拍拍他的后背，“明天咱们要跟物理系打比赛，到时候肯定让你有上场磨练的机会。” “谢诚哥！”齐跃进笑着点头。 就这么一场比赛，操场上大半的女同学都被吸引过来了。 齐跃进跟舍友说了声，便招呼着八姐推自行车，回家蹭饭去。 果然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宁思涵已经在厨房帮着齐老太做饭，就连璨璨都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剥蒜呢。 齐老爷子和施老在后院扒拉各自的地，甚至还弄来了鸡仔和鹅仔，在厨房边的筐子里养着。 要不是怕有味，施老都想弄一头猪崽。 齐跃进先去洗了个澡，顺便将衣服给洗出来。 晚上齐老太烙了他最爱吃的酥油饼，外酥内劲道，一层层的饼层里裹着五香。一盘炒花生米，一盘香葱鸡蛋，还有一盘炒香干，配上小米汤。齐跃进吃得贼香，不过他也注意到家里人吃的比往常都多。 看来他们在学校里，跟同学或者同事在一起，都随大流凑活着吃点。 “还是在家里轻松自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厨房里的肉味都飘不到邻居那，”齐跃进舒坦地感叹着。 宁思涵忍不住揉了揉肚子，一不小心吃撑了。她果然不是吃苦的命！ “晚上我带璨璨去学校，”齐跃进已经跟齐老太和齐老爷子说过了，孩子小，还是父母多陪伴有利于她健康活泼聪明成长。“明天晚上再送来。” 齐老太收拾了一提兜东西，“喏，早就准备好了，记得半夜喊璨璨起来上厕所。 明早得让你闺女吃下一个鸡蛋，喝一碗小米粥，少吃咸菜……” 齐跃进连连点头，捞起璨璨，拎着包就招呼媳妇儿和八姐走了。 他们先去送宁思涵，等快到宿舍楼的时候，齐跃进将璨璨往车子上一放，“八姐，你在这里等我会儿。” 这里是路灯下，来往的都是大学生。 借着夜色，齐跃进牵着宁思涵的手，慢悠悠地走着，“媳妇儿，想我了没？” 宁思涵点点头，“想！”除了齐跃进几次外出办事，平时他们很少分开。 她眼眶忍不住泛红，小脸上带着些委屈，扯扯他的衣袖遍是依赖，那是真想了。 齐跃进低笑声，将人给扯入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大步走了几步寻了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将她抵在树干上，狠狠地亲吻下来。 宁思涵睁大眼睛，被吓得忍不住捶了他两下，却被他牵制住手举过头顶。 男人强势又热切，宁思涵被他亲迷糊了，由着他胡闹。 不过他们艰难地克制住声音，可有些情侣太过投入那动静，听得宁思涵激灵下，啃了齐跃进一口。 齐跃进埋首在她颈项间平息着。有媳妇还得忍的滋味谁懂？ 第387章 现实版的摇钱树 将八姐送回宿舍，齐跃进这才蹬着自行车带着闺女回自已的寝室。 璨璨被他顶在脖子上，小家伙带着白兔皮围脖，红色皮袄，一对冲天辫系了带铃铛的红绳，随着她摇晃叮铃作响。 小姑娘爱笑，长得又粉嘟嘟的，跟团子似的，任谁见了不被吸引住？更何况是男生宿舍了！ 但凡谁看过来，璨璨也不怕生，笑着举手喊敷敷好。 那社牛的劲，让齐跃进都想捂脸。 几个舍友见到齐跃进带闺女来了，都忍不住惊奇地问：“六弟，你带孩子来上学？你媳妇儿呢？” “她在京大念书。孩子小，我们俩轮流带，也省得别人以为我们没结婚呢。”齐跃进笑着说，伺候着小家伙洗漱。 “你媳妇儿在京大念书？”众人有些麻木了，他媳妇家背景得多强大啊，咋一家子都念大学？ 这一天多接触下来，他能感受到这几位舍友品性还可以，如今他们算是接受他了，而他们之间感情还没多深，正适合坦白，索性说道： “不仅我媳妇，我八个姐姐和姐夫们，都在这附近的大学里念书。我爸妈没啥文化，就认死理。 哪怕我们高中毕业了，他们也是抓我们学习，说毛同志都说了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同志。我们得向着毛同志靠拢。 所以高考虽然被取消了，丝毫没影响到我们啃课本。 这不，高考恢复后，我们比别人早一两年复习时间，能考上这附近的大学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太可怕了，还能这样啊，”卫建国整个人呆住了，一家子都是大学生，这是多恐怖的存在。 “早知道这样，我说啥也不将课本给丢掉，”石东海忍不住抓头发。 齐跃进笑道：“现在学习也不晚啊，华清教学条件不错，你们在这里深造三年，回去就能建设家乡。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们才多大啊，人生长远着呢，只要一直努力，未来肯定回报满满！我们家就是现成的例子。” 这话说得他们哪里敢继续躺下看闲书，纷纷掏出课本上个晚自习！ 平日里齐跃进也带闺女，所以伺候奶娃的事他手到擒来，将小姑娘给洗刷干净，丢到上铺，塞给她一本小人书，便去给闺女洗衣服了。 回来后，齐跃进也拿着一本书看着，顺便查看下空间里药材生长情况。 他上一世做的生意比较杂，但凡热门的行业都有涉猎。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在九十年代靠卖电器发家，转行房地产。 房地产多暴利啊，可这位老板却将房地产的盈利投入到中成药厂中！ 谁都不是傻子，药厂如果没有足够吸引人的利益，那老板不可能将工作重点偏移。 齐跃进最近一直种人参，而且主要种植百年份的，这可比囤金来的快得多，在千禧年后，百年份的一根人参都是七位数呢。 其中有一亩地，他将野人参栽下不打算动，就由着它们生长，看看能变成什么样子。 每天他固定一个时间点查看空间，将人参籽落地生的芽移植到空地上。半个月的时候采集些三十年份的。 他琢磨着回头去南方的时候，扦插到空间些好茶树，啧，像是武山母树大红袍三棵六株，在千禧年申遗成功后，顶级母树大红袍价值更是能达到了数千乃至上万每克！ 哪里是黄金能比的？ 期间他还做过实验，在空间里种植了一些果蔬，拿着压榨成的果汁和土壤去化验。结果显示，土壤类似于东北的黑土地，但是营养成分更高一些，接近上过农家肥的。 而那些果蔬口感不错，单果内含的营养成分是普通果的十倍之多，更容易被人体吸收。 比如，他啃一个苹果，相当于啃了十个。苹果的那些功效被放大化，直观的便是能缓解疲劳、美容养颜、促进消化等。自然预防骨质疏松、降低胆固醇、抗癌、预防心血管疾病等等，效果也好着呢！ 就实验对象施老，一辈子肌肤都是黄皮，被他一个月天天投喂的硬生生白了一个度。 那些随着孙子们考入这片大学，买房入住的老爷子们，也在他投喂的范围内。 一盘菠菜，高血压的某位老爷子，数值骤降，几乎达到了正常的水平……吃包子就蒜，另一个老爷子半白的头发情况减轻…… 齐跃进猜测空间有自已摄取作物所需营养和矿物的能力，在这里任何植物都不受土壤、气候、水分、光照和营养成分的约束，就像是生长在最适合的野外条件下！ 简而言之，武山母树大红袍应该能够扦插成功。有浓厚如雾的灵气滋养，生产出来的茶，绝对是顶级品质。 齐跃进是个爱喝茶的，在内心忍不住算了下……武山的那几棵树有三百多年，也就是说他的空间不到半年就能产出最高品质的茶叶，一克稳稳五位数！ 一棵树一年能产半斤，也就是说他空间半日所得七位数……要是他多种几棵树，即便将价格打下来，这也算得上是现实版的摇钱树了…… 不行，今年暑假他必须去一趟武山！唔，龙井御前十八棵也扦插些，这玩意儿一年就二两，价值不可估量。 这两种摇钱树和人参他给养明白，余生当真是躺着都能登上国际财富榜。 齐跃进克制不住喜意，将闺女捞入怀里狠狠亲了口，“哎呦咱们家的小妮儿这么漂亮乖巧啊，一岁半就能看书当小才女了。 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璨璨被他逗的咯咯笑，推着他的脸：“不亲，爸爸坏，扎我……” 石东海扒到他床前，忍不住笑着说：“六弟，我觉得你早上的提议，还真有可能实现！” “什么提议？”其他几位好奇地问。 石东海便将齐跃进想要筹办华清报刊，创造勤工俭学岗位的事给说了。 几个人听了也是毫无头绪，犹如站在高峻山下仰望，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六弟，你有什么章程没？”赵益民认真地问道：“我们学习能力一般，但是咱们执行力强，能听从你的指挥！” “对，高考恢复了，新来的学生各个都是凭借真才实学考进来的。 我们这些推荐来的学生，被架在这里，特别难受，总要有拿出手的方面吧？” 不过一天时间，这些工农兵大学生已经从各个方面深刻感受到煎熬！ 第388章 就这么简单？ 齐跃进笑着说：“哥哥们，你们有嘛难受的啊？比起那么多工作岗位上的职工来说，你们能到这里进修，已经是特别幸运的事情了。 我们能做的是，乘着这份幸运，往上大迈步啊！” “大迈步，怎么迈？还能赶超你们这届新生吗？” “在你们之前，已经有很多批工农兵大学生，学校制定了教学计划。 我要是你们，就用半年时间，将未来两年半的课程都给学透彻。 反正每星期至上五天课，每天也不是从早上到晚，一年中还有寒暑假，对自已狠点不难完成吧？ 而这个时候，学院已经拿出来下一届新生未来四五年的学习计划！”齐跃进挑眉说道。 几个人对视一眼，赵益民呼吸略微粗重：“然后我们用两年时间，学完他们四五年的任务？” “好像也不是特别难，一天学习两天的内容，”张鲁生瞪着眼，突然感觉日子有了奔头。 齐跃进笑笑：“但是呢，除了这两部分内容外，你们还得补上初高中的基础。 这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有扎实的基础，你们学起来事半功倍。” 石东海忍不住拍掌，“这就对了，我们跟这些新生差的就是基础，补齐这个，差的就是时间和学习任务了。” “可，咱们出来不还是专科待遇吗？”卫建国挠挠头，好像迈步了，又像在原地踏步。 “哥啊，咱们将目光放的长远点、格局打开，华清的专科是普通专科吗？ 你们学得是本科的本事，到了单位，咱们能力在这里摆着呢，办上几件漂亮的事，升官发财还不是稳稳着来？” 醍醐灌顶啊，“对对对，学历重要，可真本事更重要。 我们单位一些老工人没上过几天学，可人家操作好，拿得工资比厂长还高呢。” 从知道高考恢复后，他们心里跟压了一块石头般，如今听了齐跃进的话，几个人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前途可期了！ “学，我要发狠了学，”张鲁生使劲捶着胸口。 其他几位也目光灼灼，目标明确、信念坚定！ 齐跃进看着晃动着脑袋叮当响、认真听他们讲话的闺女，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话题一转说道：“你们说，如果我们将这件事写到报纸上，看得人多不？能打响华清月刊第一仗不？” “必须能啊，”赵益民使劲点头，“又不是光咱们宿舍哥几个有这样的苦恼，所有想要上进、想给亲友和原单位争光的工农兵大学生，都有这样的苦恼、自卑和不甘。” “以前我们也学习，却是按照老师的节奏来，只要能考试及格，就没啥发愁的事。 谁能想到我们能成为甚至超越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六弟，你的法子完全能够推广开，给我们?了一条明路。”石东海已经在摩擦拳掌了。 “那我们就要写一份开办华清月刊的方案了。”齐跃进笑着说：“只要咱们方案写得好，就能争取到学校给的启动资金。 我认识京都日报的朋友。京都日报的刊物面向全国。他们有自已的印刷厂，规模还不小。 所以，我想的是，咱们借他们的印刷厂，还搭乘他们部分销售路线！” “咱们只需要出报纸？”几个人听到这里有些呆怔，“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报纸的核心在于内容。我们要出的报纸，不是只给咱们华清大学生看的，而是给华夏所有高校！”齐跃进跟他们细细分析着：“有时间、有精力、有兴趣、有能力和有需求等等的最大群体，就是我们了。 而我们也了解自已的需求。咱们都喜欢看书读报，好的内容更是爱不释手，只有咱们内容吸睛，才能真正抓住读者。 否则，即便京都日报将咱们的报纸送到读者手里，人家也不想看下一期！” “六弟，你说的太对了。”他们连连点头，听得有些热泪盈眶了，恨不能现在就行动。 “为了能够保质保量，以及考虑到报纸运输时间、印刷工作等问题，咱们每半个月出一期。 每一期有什么类型的稿件，有时事及分析、有故事、有传记、有科普、有笑话还有故事等等，这样也方便咱们筛选稿子……”齐跃进简单提了下半月刊的事。 他们听得认真，还拿着本子和笔记下来，生怕有遗漏的。 “六弟，其实你可以找其他新生筹办这件事的，”赵益民冷不丁开口说，“我们学习任务繁重，每天也就能抽出一两个小时。 这会大大拖慢了半月刊筹办进度的。” 其他几个人也冷静下来，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将他们的热情和急切给浇散。 齐跃进笑着说：“这还只是我们的一个想法，从想法落实到纸面，再到实施需要一个过程。 咱们有五个人呢，每人分派点活，耽误不了太多时间的。 还是说哥哥们不愿意参与？” “怎么会呢？我们怕拖你后腿。但凡你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卫建国连连摇头。 “这不就行了！需要跑腿的就是跟学校和报社联系，月刊成员选拔、工作安排等等，就得咱们一起了。” 齐跃进连这个分工都想好了。 几个人这才放心笑着点头。 这会儿屋门被咚地声踢开，任正业喝得醉醺醺地进来，往自已床铺上一躺，脚将鞋踢掉。 如今的夜晚北风还呼啸着呢，宿舍门窗紧闭留住屋里的暖意。 这会儿浓重的烟酒味和臭脚丫子味，熏得璨璨赶忙埋入齐跃进的怀里，“爸爸，tuan不过气来了。” 跟任正业挨着的张鲁生蹙眉，“任同学，咱们宿舍有小孩子，你注意下卫生。 我暖壶里有刚打的热水，你去洗漱下顺便洗洗脚和袜子，将鞋子放外面散散味。” 任正业睁开眼嗤笑声：“受不了就别带孩子啊，我都没嫌小孩儿闹腾，身上有尿臊味。 你们还挑上我了？” 齐跃进捂住璨璨的耳朵，冲几个人摇摇头。为了这事，让宿舍吵闹起来，没什么意义。 他更喜欢一杆子敲下去，让人长长记性，而不是不疼不痒地挠一下。 他搂着闺女躺下，从空间渡出来空气，隔绝宿舍的怪味。小家伙蹙起的眉毛松开了，秀气地打个哈欠，嘟囔着：“爸爸，晚安，我去梦里，找妈妈玩……” 第387章 不止这些吧？ 任正业见齐跃进没有计较，便以为他跟所有外来学生般，会忍气吞声由着人欺负，忍不住嗤笑声：“怂货！” 齐跃进眉眼冷沉，淡淡地问：“怂货骂谁呢？” “怂货骂的自然是你，怎么了？”任正业摇晃地站起来，挑衅地凑上前哈气，还要将手里的烟头按在床铺上。 齐跃进被气笑了，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辣椒酱，顺道麻溜地撑起了伞！ 任正业猝不及防被呛得直接噗地一声，辣椒酱从他嘴里和鼻子里喷出来。 尖锐的辣意直冲脑门，任正业都克制不住生理反应泪涕横流，红脸粗脖地扶墙弯腰剧烈地咳嗽。 因为伞弹射了辣椒酱，他眼睛里也进入了一些，疼得浑身哆嗦。 宿舍几人脸上那叫一个解气！石东海冲齐跃进竖了个大拇哥，随即他们又担忧起来。 齐跃进冷声道：“宿舍是公共场所，有问题好好商量，大家互相迁就些。 这次是个警告，等下次我直接扔辣椒面！” 辣椒面的威力比辣椒酱大多了，那可是加特林模式呢。 “好，你，等……咳咳……”任正业拿起桌子上的水咕嘟灌了一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可他刚开口嗓子里又是一阵难受，火辣辣的疼。他那些醉意早就没了，拎着外套气呼呼地摔门离开。 璨璨哇地拍掌，“爸爸棒，坏敷敷跑了。” 齐跃进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闺女，你看，爸爸都一让再让他了。 可他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还觉得咱们爷俩好欺负。 是他凑过来的，咱们不回敬下，等下次他更会变本加厉的！” “还真是这样，”张鲁生点头，“去年报到的时候，他来的最晚，已经没有下铺位置了。 结果趁我们出门吃饭，他直接将我的跟他的给换了。 我们哪能惯着他？所以我当着他的面给又给换了过来。” “任正业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看着二哥长得人高马大就怂了，没再提换床铺的事。 可他每次来了就坐在我的床铺上，你是不知道他身上多埋汰，在外面随便坐得一身灰。 一次又一次这样，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我只能主动跟他换了上下铺！”卫建国气得捏拳头，“之后这样恶心的事更多了。” “全是一点小事，我们闹吧，又不值当，不闹吧心里又膈应得慌。他更加得寸进尺了，自己不打水，用别人的。 自己的书找不到了，也是随便在宿舍里拿！甚至他裤子没洗没得穿了，拿我们的，”赵益民都摇摇头叹气。 齐跃进拍着璨璨的后背，小家伙觉大，这会儿她努力睁眼，可随着他的拍打下，眼睛睁睁合合，最终扛不住困意睡着了。 “不止这些吧？”他淡淡地问道。 几个人对视一眼，赵益民点点头：“这也是我们要跟你说的。 任正业玩得比较好的都是本地的，有些家里条件特别不错，是能搅动局势的那种。 我们就见到过有几个人因为惹了他们的不快，被诬陷成小偷、强女干犯又或者考试作弊，被当众带走，别说上学了，他们都没有未来！ 你今天确实有些过了，任正业肯定是去告状了！” “他们那群人太可怕了，”石东海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明晃晃地欺辱人，最多赔钱道歉，或者推出来替罪羊……” 平日里宿舍中的小摩擦，任正业不会拿到那群人中去说。毕竟他就是个小喽啰，刚够挤入那群人的资格。 可今天任正业吃了大亏，难保不会去告状。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怕他们，”齐跃进笑着重新躺下，搂着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闺女。 他没少跟姐姐和姐夫们科普，在大学里注意安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及时跟他说。 而且他还教给他们些防身术，又有着灵泉水的调理，不说身轻如燕，逃跑保命还不成问题。 齐跃进琢磨着，以后每周末，都让姐姐和姐夫们回家锻炼身体。 往后他们发家致富后，难免会遇上些不怀好意又或者谋财害命的，哪怕他们有钱雇保镖，可自己有点保命手段，多一道保险！ 这里是京都，仗势欺人的事很常见的，等人救不如自救。 “再说了，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他不见得会说出来，顶多之后会找我不痛快，”齐跃进见大家仍旧担忧，便补充了句。 “那以后我们轮流陪着你，绝对不让你落单，”卫建国说道。 其他几个人点头赞同。 次日一早，齐跃进的闹钟没响呢，就被闺女口水热情洗礼醒了。 “小磨人精，”齐跃进将闺女搂入怀里，还想睡呢。 “爸爸，我要嘘嘘，”璨璨扭着身子说。 得嘞，齐跃进睁开眼认命地伺候小祖宗上厕所、洗刷、换衣服，再梳个朝天辫！ “不要一个，要两个，”小家伙还挑上了。 这一世齐跃进对家人没脾气，对自己的小棉袄更是如此。 吃过饭后，齐跃进带着闺女去上课。别看璨璨年纪小，但是她坐得住，有时候玩手里的玩具，有时候看小人书，或者吃点小零食，要么睡觉，偶尔还有模有样地听课呢。 一到课间，齐跃进就领着闺女放水，在外面溜达下继续上课。 下午上完课，他们仍旧直奔操场。而这次算是高校篮球联赛、各个学校篮球赛的初赛，能不能给学院争光，就看这一场比赛了！ 齐涵畅将璨璨给抱过去。 齐跃进跟着院篮球队员们一边热身，一边听队长安排上场的顺序。 “物理系的篮球队实力跟咱们不相上下，所以这场比赛拼的是战术和耐力……你们五个先上场，剩下的随时准备替换…… 等下半场的时候，七号上去，这时候大家的体力都耗的差不多了……七号抢球快、传球准……” 可以说是，齐跃进的加入能够打破两个实力相当篮球队的平衡！ 众人对队长的安排没有异议，互相加油后，五个队员上场准备着了。 两个学院的学生们来了大半，这可是集体荣誉之战，每个学生都扯着嗓子喊加油、必胜。 赛场上的篮球队员们也铆足劲，打得格外激烈和紧张…… 第388章 花架子，运气好而已 建筑系和物理系的分数咬的很紧，甚至上半场结束时，物理系的还稳压两三分。 大家体力消耗巨大，汗哗哗地往下流，身上的肌肉都有些微控制不住的轻颤。 队长正给他们分析对方各个队员的特点，以及下半场如何追赶比分。 “不好了，物理系的竟然请了外援！”一个队员瞥过去看到物理系中的两个队员，神色一变低喊道。 众人纷纷看过去，就见刚才俩低着头的替补队员，高抬起头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是校篮球队的成员，”张鲁生捏捏拳头说。 众人懊恼又沮丧：“他们太不道德了，阴险小人，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咱们这么多人，刚才怎么就没有认出他们？” “这俩打球的水平比咱们高，下半场都不用比了……” “这场比赛咱们输了就被淘汰，太丢人了，之前咱们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能晋级呢！” “院长他们都围观咱们的比赛了，结果我们太大意了……” 齐跃进笑着说：“这不还有我呢？校篮球队又怎么了？往年咱们跟其他高校比赛成绩如何？” “赢率也就三四成吧，得看跟谁比了，中等水平都算不上呢。” “对嘛，他们水平也就这样，有本事在校篮球赛上耍威风，用得着在初赛的时候就巴巴凑上来找存在感？ 他们这是先从咱们的心理入手。人一旦卸了气势，比赛才真正有了胜负之分。” 齐跃进的话让建筑系的队员们纷纷点头。 “对啊，他们俩在篮球队里实力一般，难怪做这么恶心的事！ 但凡他们一开始就亮相，不这么遮遮掩掩的，我们也敬他们是一条汉子。” “他们就是故意的，本来咱们举办篮球赛就是为了选取最优秀的队员代表咱们全校，参加校联赛。 可物理系的这么做，就是打破了比赛公平性，只一味追求胜负……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不然以后其他学院也纷纷效仿，这样的比赛有什么意义？ 是不是下次，咱们还能邀请京体的学生！” “我们尽自己所能赢得比赛，狠狠压在他们头上。到时候没面子的就是那俩校篮球队的，”张鲁生咬着牙说道。 队员们的好胜心被激发起来。队长也立刻调整了战术，“这俩队员一个是后卫一个是前锋，算是擅长进球的。 我猜物理系的准备让这俩同时上场，先速战速决进一波球，再继续跟咱们磨时间……所以咱们哪怕不得分，也先防住他们，耗他们的体力……到时候你们几个上场……” 队长指的都是力气大、防守能力强的！ 他看向齐跃进，郑重地说道：“等这两位被咱们给耗下场，七号再上。” 齐跃进眸子一转，立马明白过来，笑着点头应下。 接下来的比赛比之前更加激烈了，建筑系的队员们一个贴一个，完全拼着不进球，也缠住对方的架势。 不用想着进球，他们防守得特别到位。 而物理系队员们得到的命令是，他们谁得到了球，就要找机会传给那两校篮球队的。 俩校篮球队的被死死防守，要么接不到球，要么投篮方向偏了！ 建筑系的队员抢到了球也不急着投，就传来传去，或者带球满场地跑、溜着人玩，怎么拖延时间和消耗对方体力怎么来。 偏偏建筑系围观的学生们都起哄：“哎呦，还校篮球队的呢，比赛都快结束了，咋还没进半个球呢？” “难怪咱们学校在校联赛的时候输，就你们这样的水平不行啊……” 事实和舆论叠加，建筑系的队员们扛过了心理防线，轮到俩校篮球队员受不住了！ 下半场第一节结束后，那俩人便以太疲惫说什么都不上场。 最后一节的比赛，物理系便有样学样，死防住建筑系的队员，只要拖延时间，那么他们的优势一直保持，就能赢得比赛。 可谁抢到球不激动折返往回跑，下意识完成多少次的肌肉记忆将球给传递出去，什么防守啊，记不住！其他队员也跟着球奔跑。 齐跃进跑得快、胳膊长，手一伸便将球给截胡，都不给众人反应呢，一个运球后果断地投掷出去。 众人的头随着球的轨迹转动着，那球划过漂亮的弧线，就哐叽一声擦着筐沿投进去了！ “三分球？这么远的距离，他也真敢扔啊。” “一球就将物理系追平了，太精彩了，哈哈，物理系那群人的脸色真好看……” 建筑系的学生们高兴得不行，这翻转太爽了，一个个哪里像是平时沉闷的学生，人来疯般挤兑物理系的学生们。 物理系的学生们也不甘示弱，“不就进了一个球，嘚瑟什么劲啊，我们很快就追回来赶超的！” 裁判哨声响起来，比赛继续，这次大家不敢对齐跃进这个瞧着单薄、修长的新手轻视了，甚至对方还有一位队员专门看着他呢。 齐跃进动作敏捷，像是滑不溜手的鱼，假动作玩得溜。那位队员想跟都跟不上，有种在菜市场追人的错觉，不过眨眼功夫，他们之间就相隔了三四人！ 之后的两次，齐跃进都是将球传给站在篮筐下候着的队友，由其进球。 等建筑系的分反超物理系五分时，比赛结束了。 “啊赢了，我们真赢了，果然团结能战胜一切阴谋诡计！” 建筑系的队员们都激动地抱在一起。他们原本只有四成五的把握赢得比赛，在看到物理系请了外援后，就只剩下全力以赴了。 “齐跃进同学，你这个后卫当得太优秀了。你也用自己的实力，向我们证明了自己，以后你就是咱们院篮球队的后卫之一了！” 队长笑着拍拍齐跃进的肩膀，“好好准备，后天会进行下一场比赛的。 而从下一场比赛开始，表现优秀的队员才更有可能被选入校篮球队。” 齐跃进认真地点头应下。他扭头就看到宁思涵冲他举起手里的毛巾和水壶！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齐跃进高兴地问。 宁思涵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几位舍友：“大家说你们最近几天在打篮球，就过来看看呗。” 齐跃进冲她们点点头，接过宁思涵手里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了一气，低声问：“媳妇儿，刚才你男人在球场上帅不？” “不过是花架子，运气好而已，”旁边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学生扯扯唇角，并不赞同。 第391章 刚上几天大学，就不认账了？ “五妹夫，别理他，这人就是嫉妒呢，”旁边短发的女同志笑着说。 齐跃进愣了下，看向宁思涵。 她摸了摸鼻子笑着说：“进哥，我在我们宿舍算是年龄小的，排行第五，所以委屈你跟着我当五妹夫了。” 齐跃进低笑声：“我在我们宿舍也是最小的，排行第六。” “我说的是事实，一场比赛看不出什么来，更何况他全场就进了一个三分球，仗着人高截了几个球传出去，能瞧出什么来？”那男同学冷嗤声，“难怪你们华清男学生不少，可硬是凑不出一支厉害的篮球队。 原来你们的自信都是被捧出来的，遇到实力强的只有被压着打的份！” 齐跃进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跟宁思涵说话：“媳妇儿，你看到咱八姐和闺女了没？ 刚才就站在这的，咋一眨眼的功夫找不到人了？” 宁思涵抿着唇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自然是某人来了，借着讨好咱闺女的空，实施追媳妇大业！” “这个好啊！”齐跃进乐了，“既然有人帮咱们看孩子，那咱们就出去玩呗。” “我们去看电影吧？听说电影院播放《东方红》呢！”宁思涵立马点头附议，早就将自家闺女丢在脑后。 《东方红》是大型音乐舞蹈史诗，汇聚了很多国内最优秀的表演家们，宁思涵百看不厌、恨不能场场不落。 齐跃进笑着扭头跟舍友说了声，便护着宁思涵离开操场，骑着自行车前往电影院。 那男同学气得面色涨红，被人无视跟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对方压根没将他瞧在眼里！ “董同学，现在你死心了吧？人家宁同学确确实实有丈夫和孩子了。 齐同学哪哪都不比你差，最重要的是人家长得好，哪个女同志只要眼睛不瞎，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你不承认也没用，事实摆在这里呢。你再对我们小五纠缠，那就是耍流氓了……” 宁思涵的舍友们不客气地说道。 “我，我不过是想跟宁同学当普通朋友。 我相信宁同学不是肤浅的人。谁都有一颗慕强的心！”那男同学不甘心地辩解。 “哈，慕强？你能跟齐同学比？人家是京都理科状元，试卷只差六分满分，你比得了？ 人家修好了一个型号进口卡车，避免了国家的巨大损失，还让这个型号卡车以他的名字命名。 你做了什么贡献？” “对啊，齐同学的厉害多着呢，只是我们了解的少。你说出几个自个儿的贡献，震撼下我们呗？” 这些宁思涵的舍友们也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让周围的人震撼一下。 高考恢复消息的公布，人们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复习，即便这里是华夏最好的学府之一，他们中很多人某一科成绩可能只有三五十分，甚至更低。 差六分的成绩，这得多逆天啊？ 哪怕高考没有被取消，大家伙以正常的节奏高中毕业参加高考，都不一定有人能考出这种成绩来。 “吹牛的吧？反正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他还不是随便吹嘘？”众人震惊下，立马有人不信地反驳。 赵益民他们听了半天，忍不住举手弱弱地说：“或许是真的，人家一家十多口人都考上大学了，不出个状元好像才奇怪吧？” 十多口？考上大学！ “这年头，大家伙儿吹牛都不打草稿吗？” “但是我们见到的，齐跃进、他媳妇和他八姐，确实是华清或者京大的学生！” “或许人家是四口吧，十多口，京都最好的高中一个班都不一定能考上这么多的大学生……” 一时间，操场上众人打球的兴致都没了，关注起齐家到底有几个人考上大学。 齐跃进和宁思涵对此一概不知，还喜滋滋地买了票，借着灯光昏暗，手拉着手走了进去，寻到自己的座位。 如今的电影院还很简陋，一张放映布，厅子里摆放着钉在地上成排的木质折椅，坐久了浑身不得劲，可没有后世的沙发椅坐着舒服。 齐跃进从包里拿出一油纸袋，里面装着小麻花、蜜三刀、果丹皮、橘子糖、芝麻球和花生糖等等，还有两瓶汽水呢！ 宁思涵捏了个橘子糖丢嘴里，笑意盈盈道：“进哥，咱们这是在偷吃璨璨的零食吧？” “今天太晚了，供销社已经关门了，就只能拿着丫头的零食凑数了。 看电影哪能嘴巴闲着？”齐跃进笑着又拿出一包瓜子来，“喏，我随身携带呢！” 看热闹的时候嗑瓜子最舒坦了。 宁思涵嗯嗯着，一边看电影，一边嘴巴不停地吃喝。 他们饮料喝多了，只能弓着腰出去上厕所。男厕速度快，女厕还排上队了！ 齐跃进站在一旁等着，却听到一侧有很轻微的动静。 他眸子微动，瞥了眼宁思涵，见她前面还有好几个人，便悄无声息地隐到暗处，往旁边的小树林走了几步。 “成哥，在这里不行……等明天周五，我请假咱们去出租屋……”女子轻喘着，带了丝害怕地说。 男人却不管不顾地拱着，那吧唧声在初春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就是这里比较偏僻，又没有路灯照着，还隔了一排废弃、长满杂草的院子。他才敢这么放肆的。 女人越是害怕挣扎，男人越发逞威。“小娘们，想死我了！电影长着呢，咱们先演一场……” “不行，待会我舍友会问起来的！”女人挣扎的动静大了些，却被男人打了一巴掌。 “老实点，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 当初还不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床，就为了这个大学生名额？ 怎么，你刚上几天大学，就不认账了？”男人嗤笑着问，“你信不信，惹恼了我，我让你怎么来的，就怎么滚蛋！” 女人浑身哆嗦下，只能应下，“那，成哥你小心点，这几天是我的危险期……” 齐跃进神色冷然。他倒是忘了一件事，不管是七七年第一次恢复高考，还是之后的每一场能决定十年寒窗学子未来的高考，总有一些龌龊的人想要捡便宜，冒名顶替别人的名额。 前世的他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他凭借着真本事考上了华清，还因为小心谨慎，全家的录取通知书都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可这不代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第392章 有多少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齐跃进前世活过六十多岁，人年纪大了，经历的人和事多，听过的故事更是什么类型的都有。 其中便有人在二三十年后，偶然机会发现自己当年高考并没有落榜，而是被人冒名顶替。 这个年代大学生的含金量有多高，不夸张的说鱼跃龙门也不过如此了！ 那人学习特别优秀、家庭普通，父母是农民，家里负担重。他卯足力气学习，就是为了能够凭借这场人生博弈，从偏僻的大山跳出来，成为优秀的科研工作者，赡养父母。 可他落榜了，这件事几乎成为他这几十年沉重的枷锁，期许多高落差便有多大。 周围亲友的笑话、父母的失望、家庭负担的沉重，让他没有再搏一次的机会了。 他最终泯然众人，成为跟父母一样的农民。 顶替他的却是县里的关系户，一张京理的录取通知书，让顶替者的人生从此顺风顺水，竟是成为南方上市公司老总！ 也正是因为这位老总高调的衣锦还乡，班里当年垫底的人、更改了姓名、同年上大学、还是京理，才让那人察觉到自己的身份被顶替了…… 那人受不住刺激，直接爬上了顶替人总公司顶层，曝光这件事后一跃而下！ 当年他被偷走的何止是薄薄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而是光明的未来，是一辈子。 有多少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齐跃进捏紧拳头。之前的他是有了一番成就，可没上大学仍旧成为他一辈子的执念。 他淋过雨，便想给别人撑起一把伞！ 齐跃进不动声色地回到原来的位置，等到宁思涵后，一起回到影院继续观看。 他有些心不在焉，等电影快到尾声的时候，那对男女才衣衫不整、头发有些凌乱地一前一后回来。 电影散场后，齐跃进推着自行车，跟宁思涵并肩走着，与前面几个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路口的时候，那几个人拐弯了。 齐跃进已经看到那俩人的模样，也从他们交谈中，知道他们是京航大的学生，甚至连他们的专业班级都摸清了。 毕竟他们刚上大学，正是新鲜的时候，时不时要拿出来念叨一番。 齐跃进这才拍拍车座位，“媳妇儿，走，我送你回宿舍！” 宁思涵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乖乖配合。 等骑远了，齐跃进才低声将自己发现的事情给说了。 宁思涵忍不住倒抽口气，“进哥，之前你叮嘱我们一定要盯紧邮递员，甚至去邮政局盯梢，怕被人给截胡顶替。 我们倒是听你的话了，实际上我到现在还觉得这是很个别的现象。 哪里有人能做到天衣无缝的？没想到咱们出来看个电影，就发现了冒名顶替的人！” 齐跃进冷声说：“我听着他们的口音是外地的。别说考上京航大的那位考生是外地人，哪怕他是本地人，都很难发现被顶替。 谁会在收不到录取通知书后，还兴师动众地翻找卷子询问分数，再到报考学校咨询原因的？ 照片一换，冒名顶替者，就能顶着别人的名字，在大学里心安理得享受一切。大不了以后他们再改名字。” 宁思涵听了打了个哆嗦，“进哥，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顶替一个人太简单了。 那岂不是说，这一届考上大学的大学生中，有不少动了歪心思，冒名顶替了别人念大学的名额？” 她跟着着急，根本不敢想象这件事放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万一对方是知青，他们可是等着这张录取通知书返城呢！ 再说了，连录取通知书都窃取的人，品德得多败坏，不配坐在教室里听课。 他们去往各个岗位，权限大了，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恶事呢。” 宁思涵扯着齐跃进的衣角，“进哥，我们能不能做些什么啊？” 这件事他们不知道也就算了，听到后都会感同身受的愤慨，要是他们不做些什么，怕是良心难安。 可，她的头抵住他的后背，接着说：“可是进哥，能够顶替别人上大学，他们肯定有很厉害的人际关系。” 齐跃进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媳妇儿，其实有一种最直接的法子进行筛选冒名顶替者。” 宁思涵抿着唇想了想，“我知道了进哥，那就是再进行摸底考试！五百多万人，只有不到三十万名考生被录取。 要是没有进哥提供学习资料，那冒名顶替者还能趁着寒假恶补一波。 但是学习资料提前了整整一年多送到知青的手中，《数理化自学丛书》也在各个省市书店里售卖。 可以说，能考上大学的考生都是有真本事的，绝非两三个月能追赶上的。 更何况这些冒名顶替者，本就是投机取巧的人、成绩不好或者自制力差的，怎么会恶补呢？” 齐跃进笑着点头，“对，所以如果各个学校再进行一次考试，应该能够检测出大部分冒名顶替的人。 要是去年所有考生都知道自己会被冒名顶替，自检下自己估分、大学录取分数，周围有没有成绩一般却考上大学的。 又可以筛选出半数的人！” “进哥，法子是有了，可是光是各大高校组办考试这一件事，就很难实施，”宁思涵有些沮丧地说。 “如果我们有对各大高校影响很大的期刊呢？”齐跃进轻笑着问。 宁思涵坐直了身体，“咱们是高考取消十年后恢复的第一批考生，全国各界人士对咱们关注度很高。 各个大学也在招收了这么多年工农兵大学生后，第一次迎接通过高考独木桥的新生。 他们都希望能为国家培养出优秀的人才，高考、大学都是神圣人才制造的地方，不允许被人玷污！ 只要学校知道有这么回事，肯定会严查。”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必须捉住几个实例，以及有着针对高校、影响力大的期刊。 齐跃进勾起唇角，“这件事还得拜托下咱爸和郭老了。咱们取得权限，能够查看新生的资料，先重点筛选下偏远农村。” “一般这样的人家没什么背景，考生将高考当成改变命运的背水一战，更容易考出不错的成绩来。 他们的成绩也容易被顶替。我们只要找到他们的资料，再跟他们接触下，看看他们本人与资料上描述的情况一样不。 城乡来的人，细节差别很大的，”宁思涵立马明白过来！ 第393章 派头十足嘛 夫妻俩兵分两路，宁思涵寻找宁父查看京大新生档案，而齐跃进则去拜访郭老，将这件事给说了。　　“冒名顶替？”郭老愣了下，“跃进啊，你认为有些人仗着自己有背景，顶替了别人上大学的名额？”　　“不是认为，”齐跃进认真地说道：“而是确确实实人为！　　昨天晚上我跟我媳妇儿去看电影，上茅厕的时候，我嫌那边味大，就往旁边站了站，结果就听到一对野鸳鸯在戏水。您猜他们说什么了？”　　郭老拍了下桌子没好气地瞪他，“你前句说了冒名顶替，这会儿我还用猜？肯定是他们就说这件事了吧？”　　“对，女大学生就是靠那个男学生的背景，顶替了别人念书的。　　她都可以，那男学生也不见得就是靠自己的努力。　　郭老，您说我随便一听就听到这样的事情。是我运气不好的巧合吗？　　恐怕是冒名顶替已经是普遍现象了，所以我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样的事情！”　　郭老脸一黑，“你当考大学是简单的事情？除了考试成绩，他们体检、档案和审核，哪一步容易？　　有冒名顶替的也是极个别现象。行了，你不就是想要查看新生档案？　　正好，我还有点薄面，就厚着脸皮给你要个勤工俭学的岗位。　　新学期刚开始，学校还要查验下新生的档案，再将入学信息之类的填写放进去。　　你好好查！”　　齐跃进立马站起来鞠躬，“郭老您放心，我肯定会尽快抓出几个被冒名顶替的人，还真正考上大学的学生公平公正和一片晴天。”　　郭老看着他。小伙子年轻长得好，平日里有种吊儿郎当的劲，可如今他满身正义，让人不由地信任。　　“放心，我很放心。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这件事确实关系重大，只要查出来一两位，那么所有高校都要重视了！　　顶替别人名字上学，跟披着羊皮的恶狼有什么区别？　　今日他能窃取别人的身份和前程，明日他也能为了利益窃取更多的机密。”郭老点点头。齐跃进笑道：“郭老，还别说，我真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忙。”　　郭老看看他，低头喝茶：“说吧，我发现你小子就是个烦人精，无事不登三宝殿。　　来一次还得顺道办成好几件事，合着攒在一起，等解决不了了，再来找老头子？”　　齐跃进好笑道：“怎么会啊？我开学才几日啊，上课、参加篮球赛，连陪媳妇儿的空都是挤出来的。　　郭老，我跟舍友们聊天的时候，想将咱们华清的刊物给筹办起来。　　等回去我写了计划书给您送过来？”　　郭老动作一顿，有兴趣地看向他：“咱们华清前前后后办过不少的报纸和刊物，都因为各种原因停掉了。　　你知道筹办刊物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吗？不是没人想复刊，可困难重重，大家都还只是踌躇中呢。”　　“所以说，您等我的计划书，看看有没有可行性呗。”　　“好，我等着。要是你计划书写得好，将我说服了，那我就当牵头人，把这份计划递给负责宣传和外交工作的阚副校长！”　　郭老的行动力很强，下午的时候，就有校学生会的同学寻齐跃进，带他去档案室兼职。　　“齐同学，咱们新生刚招来，档案有一千来份需要核验和录入。我跟你说说需要你做什么和注意什么……”　　负责人认真地跟齐跃进讲解了下。　　齐跃进点点头，“师兄，我下午还得参加篮球比赛，能中午过来帮忙吗？我保证能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然可以了，这是助学岗位，时间比较灵活，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就能拿到补贴。”　　那位学生说完，便去了另一排架子。　　架子上密密麻麻排满了档案袋，一共有六层，将人遮挡得严实。　　齐跃进中规中矩地依次拿下档案袋，检查、填表、整理和登记等。今天下午没有比赛，他正好留在这里帮忙。　　他卡着点，通过办公室电话，给图书馆打去。　　“喂您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里是华清大学图书馆，我是管理员赵大巧。请问您找谁，有什么事吗？”听着亲妈一本正经的话。　　齐跃进不客气地噗嗤笑出来了，“大巧啊，图书管理员的派头十足嘛！”　　“你这小子，”齐老太拿着电话直瞪眼，“你这是在哪呢？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在档案室勤工助学呢，给您说一声，”齐跃进笑着说。　　“是跃进啊，”璨璨跟着奶奶在图书馆呢，拽着齐老太的胳膊，踮着脚尖学他说话：“知道啦，奶奶，晚上吃youyou！”　　齐老太点头，“好，你爸妈都赚钱去了，咱们晚上吃土豆块烧肉。奶中午就发面了，蒸新馒头。　　用馒头蘸着肉汤吃，保管将咱家花棉袄香掉舌头。”　　“妈、大闺女，过分了哈！”齐跃进都感觉口水泛滥了。　　在后世哪个饭店没有酸辣土豆丝，又或者土豆烧牛腩。大家都知道土豆过水不粘锅，却也将不少淀粉给洗去了。　　但是现在的人们却没这么讲究，土豆炖的软烂起沙，肉片肥瘦相间，那汤汁浓稠喷香，用新馒头蘸着吃，让人满足得紧！　　那可是齐跃进躺在病床上都惦记的妈妈的味道。　　挂了电话，齐跃进继续忙着整理资料，可他却暗地里将资料带入了空间。　　他的意识也进入空间，在这里时间流速比外面快，外界一日等于空间两年。　　一小时等于一个月！一分钟等于半天，一秒则是十二分钟。　　齐跃进看资料的速度很快，一秒一份档案足够了。　　他这次来又不是奔着将所有冒名顶替的人都揪出来，只是挑出最有可能的几个人。　　这样难度大大降低了！　　就比如说，有些档案袋里的资料不完整，后来补全的、纸张崭新笔迹清晰。这种情况也可能是顶替的人谨慎，将原主的字迹替换成了自己的。　　齐跃进还凭着直觉挑选了几个来自大山里的青年，将他们的信息给记住，等回头挨个调查下。　　时间还早，齐跃进还是逛荡踩着饭点去京大拐了媳妇儿回家！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9408.icu 第394章 你认识不？ 啃着喷香宣软劲道、裹满肉汤土豆泥的馒头，齐跃进忍不住直夸齐老太手艺好。　　施老也连连点头，“宝弟妈手艺确实好，做什么都好吃，我算是跟着宝弟沾光了！”　　齐老爷子与有荣焉，“那可不，也不看谁的媳妇儿！　　大巧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家里家外都是她操心，我们听她指挥就行。”　　“大巧~(≧3≦)⌒☆棒棒哒，”璨璨抱着馒头啃。　　宁思涵戳了下小家伙鼓囊囊的腮帮，“要喊奶奶！不然下次奶奶做了好吃的，我们吃给你看。”　　一句话就将璨璨逗的红了眼眶。　　齐老太笑着说：“好了，吃你们的吧。你们喜欢吃，我才愿意做。　　明天中午煮红烧肉！”　　她的话一落，满屋子里的人都高兴了。红烧肉啊，入口即化、百吃不厌呐。　　“宝弟、涵涵，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家里不缺你们那三瓜两枣，咋还都接了勤工助学岗？”齐老太有些纳闷了。　　齐跃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凑过去问道：“妈，你跟咱们之前的家属院里的人还联系不？”　　齐老太老脸一红，笑着说：“联系啊，我守着电话呢，偶尔吧，给老姐妹们打个电话联络下感情。　　放心吧，我每次都不超过五分钟，还是每天上班之前、下班之后，不耽误正事的！”　　“也就是说，咱们那边的事您知道个七八？”　　“那可不，就是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有你方婶子、葛大娘她们在，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知道了！”齐老太拍拍胸脯。　　那可不，算上齐老太，她们是有名的三朵喇叭花，啥消息都逃脱不了她们的眼睛和耳朵。　　“咱们那片，除了我们家考上大学，还有谁啊？”齐跃进问道。　　齐老太拍了下大腿，笑着说：“你还真问对人了。咱们城里考上大学的不多，都是下乡的知青们！　　他们提前一年多就收到了从沪市发来的啥复习资料，早就准备着了。　　对了，有意思的事给他们发资料的人，跟你同名同姓！很多知青点的人都收到了，几乎没有一个落下的。　　高考恢复的消息一传出来，大家本来就复习了一两遍了，有资料在，一个个铆足劲地学习，好多考上大学的。　　不说其他人，就跟你玩得不错、还一起下乡的刘小三就考上大学了！”　　宁思涵先激动起来，小声地说：“妈，不是同名同姓，就是一个人，是进哥。”　　这件事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就没有能倾诉的人。如今她绘声绘色地跟他们讲述，当初她、进哥和亲哥去沪市发生的事。　　她捡着能说的说，其中就包括了齐跃进怎么说服出版社重新开纸型，怎么筹钱给知青们捐赠复习资料和书籍的。　　听着她说扛着麻袋去出版社，齐老太浑身都哆嗦。　　“你们胆子可真大，就不怕遇上抢劫的？那可是一麻袋的钱啊！”　　别说一麻袋钱了，就是一麻袋纸都能卖了换钱，有得是人惦记。　　可接着齐老太乐呵了，自个儿又有了能炫耀的资本，“咱家宝弟太有本事了。　　之前我听人说，这些考上大学的知青们，还准备联名登报写感谢信呢。　　回头我去扒拉下，看看他们啥时候登的，登在哪里了……”　　齐老爷子跟着笑，“对，找出来咱们裱起来挂在堂屋里。”　　“这确实是个大功劳，”施老点点头，自家这个干孙儿啊，总爱给人惊喜呐。　　齐跃进捏着筷子愣了下，没想到刘小三偷不到他的录取通知书，却仍旧上了大学。　　“妈，你知道刘小三去哪里上学了吗？”　　齐老太摇摇头，“不知道，你们不是玩得好，他没跟你写信？”　　“没有，我还是从您嘴里才知道他考上大学了，”齐跃进扯扯唇角，“您帮我打听下呗？”　　“行行行，”齐老太点头，“明天我就给你打听。”　　齐跃进眸子微转，低声跟她说道：“妈，你不如让方婶子问问街道办，正月十五那几天，都有谁开介绍信了！”　　齐老太记下来了。　　出了门，宁思涵问道：“进哥，你觉得刘小三没有能力考上大学吗？”“对，准确来说，他吃不了学习的苦，从小到大但凡涉及上课和学习，他都不能保持高度集中，注意力很容易被打断。　　而且我跟村长交代过，刘小三跟赵彩凤他们一样，摸课本的机会不多。”　　齐跃进很了解刘小三。前世他听说刘小三考上大学，惊讶的同时也为其感到高兴，根本没有想到刘小三顶替的是自己！　　宁思涵点点头，又跟齐跃进交流了今天查看档案的情况。　　“媳妇儿，他们的信息你记下来，先别轻举妄动，等我找你的时候，咱们再调查验证。”齐跃进认真地交代她，“冒名顶替是大事，不仅品德败坏，还要受到法律制裁！　　所以，他们不允许这件事被人发现，否则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进哥，我听你的，”宁思涵嗯嗯着。　　次日一早，齐跃进就拎着国营饭店买来的包子，找八姐了。　　齐涵畅背着书包、拎着暖壶下来，急匆匆要去食堂，就看到对面挺拔俊俏的弟弟，笑着跑过来：“宝弟你怎么来了？”　　齐跃进将牛皮纸和军用壶塞过去，“猪肉香菇包和红糖水！　　姐，你们机械学院的时小慧，你认识不？”　　齐涵畅啃着包子点头，“认识，我们机械学院男多女少，一共才二十来名女生，各个都是班花！　　这个时小慧长得还可以、打扮时髦，说是她家里是山沟沟里的，通过她自身努力考上华清，有个有钱的老乡就爱学习好的孩子。　　他们认了干亲。那有钱的老乡，管她吃住穿衣和交通费呢。　　宝弟，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齐跃进扯扯唇角：“因为我怀疑她顶替了其他人的身份。　　八姐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说，得配合我一起捉住她的尾巴！”　　齐涵畅笑着点头，“那等他们上课的时候，我们光明正大去旁听，顺道了解下时小慧的情况……”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9408.icu 第395章 还没如此高光过呢 华清如今仍旧沿用之前的文法理工农五个学院、二十六个系的分法。 校篮球赛第一场是二十六进十三的，第二场比赛有一个队伍凭借运气轮空直接晋级七强！ 而建筑系便是让人艳羡的，齐跃进并不觉得意外。 今天周末，建筑系篮球队抽签与胜出两场的化学系的篮球队比赛。 吃过早饭，大家齐齐到了第一操场，寻找到比赛场地集合！ 队长带着大家伙儿热身，顺便将自己搜集到的信息分享下，“他们系有一个校篮球队的，看到六号没？ 他在校篮球队打后卫，特别擅长三分球，是咱们重要盯着的目标之一，不要让他有摸球的机会…… 三号后劲足，越打越兴奋，是他们的主力之一……但是他容易急功近利，我们尽可能先将他给淘汰…… 七号你第一节和最后一节上场，追一下分值……” 不得不说，队长的安排很到位，齐跃进都挑不出什么大错来。 其他人更是点头应下，并且执行力强。他们打球技巧算不得出色，可引对方犯规却是鬼点子一个接一个。 卸掉对方的优势的同时，将自己队员的优势扩大化，前半场就让对方士气大减、乱了节奏！ 这场比赛他们赢得很轻松。 “咱们就这么赢了？”其中一个高壮的学生挠挠头，“前几年，咱们能赢得第一场比赛就很艰难了。 如今咱们对上的是连赢两次的队伍，还压着对方打？” “还别说，今年合着咱们运气不错，十三个队伍只有一个轮空晋级的，没想到终于轮到咱们了！” “咱们建筑系篮球队成为前四强了？” “都是咱们队长带头好……” 大家伙儿擦着汗喝水，都还有些不敢置信。每个系都有自己的文化与环境，哪方面强哪方面弱，很神奇地能够一届届遗传。 他们系篮球队的实力，在二十六个队伍中属于中等偏下的，还没如此高光过呢。 队长也懵啊，自己只是尽所能地制定方案，并没有在意输赢，其实在他心里，也觉得对方胜算更大。 “得亏了七号的加入，”他随即笑着说，“咱们这场比赛的得分中，有一多半都是七号贡献的！” 众人连连点头，对视一眼直接将齐跃进给架起来，围着篮球场跑了一圈…… 下周他们就要角逐出冠亚季军了，届时校篮球队成员选拔出来，训练一个月正好参加四月春季高校篮球联赛！ “明天没有比赛，我们下午放学一起练两个小时，”队长吩咐完喊了解散。 队员们心态平稳，第四名已经很不错了，让他们跟前三名交手，哪怕是陪练面子上都有光彩。 齐跃进去档案室打卡，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处理空间里的药材和果蔬。 五十亩土地看着多，但是他想要种植的东西多了，就显得不够用了。一半用来种植药材，一半则是粮食和果蔬。像是水稻，在清代，东北就已经种出了御贡米，也就是后世众所周知的五常大米。 齐跃进就弄了些种子，在空间种了两亩。水稻最重要的生长条件便是水和土了，空间提供的条件比外界更好，是以种出来的大米蒸出来饭粒油亮、香味浓郁、清甜醇厚！ 他动作勤快，一天能够收割三四次呢。要是他比较忙，稻穗挂在杆上，米的品质会更好一些。 基本上他个把星期收割播种一次，等够全家人一年的口粮，便改种其他的粮食。蔬菜也是这样！反正他储存空间大。 这一年多，他从东北和京都寻了不少好树苗，往空间栽种了枣树、山楂树、葡萄树、石榴树、苹果树、猕猴桃树、桃树、梨树、樱桃树、杏树和核桃树等等，每种只栽一棵。 自然西瓜、甜瓜、草莓等水果也有！ 他个把月才采摘一次，放到仓库中，时不时拎回家，装作是从外面买来的。 齐跃进甚至还捉了鸡鸭鹅猪牛羊养在空间中，鸡鸭鹅吃的都是空间产的粮食，营养丰富，加上他有意的挑选培育，最近它们产的都是双黄蛋，而且还是空间一天下俩蛋。 只是这些家禽家畜长得很快，他还得喂食和清洁卫生，是以每次他都将它们给收入山洞暂停，等有空的时候再放出来。 外界两分钟，对应的可是空间一天！ 这样的时间流速，让他有种玩qq农场的错觉，捡蛋、挤奶、打扫、喂水喂食。等他继续忙的时候，就得将它们收入山洞。 如今他在档案室里整理资料，正好给了他在空间忙碌的时间…… 次日齐跃进上课前先拐去了系主任办公室寻郭老。 “郭老，”他笑着递上一兜子梨和苹果，“老乡给的水果，拿来给您尝尝鲜。” 郭老从老花镜上方瞅他，“怎么，你发现了冒名顶替的人？” 齐跃进将笔记递上，“有些怀疑对象，要想验证下，我得看到他们的试卷，再对比他们的笔迹。 能够模仿别人笔迹的人还是少数。” 郭老翻看着他的笔记，上面有齐跃进的推断。每页两个人的信息，他足足写了半本，而且他写的是距离京都不远、人口众多的北省和东山省考入华清的学生！ “你这是广撒网，只希望能兜住一条鱼吧？”郭老哭笑不得地说，“你这都是猜测，很有可能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冒名顶替的。” 齐跃进笑笑：“郭老，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行吧，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郭老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就拨号：“我这就打两个电话，找人将这些学生的高考试卷给要来。” 齐跃进上前按住他的手，“郭老，您怎么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出去？” 郭老怔了下，苦笑着点头，“也是，那些人能够做出冒名顶替的事情，难保有些人不会只手通天，试卷还没到咱们手里就被掉包或者销毁了。 你想怎么做？” “郭老，您能给我开个查看和调取试卷的权限吗？ 我让我爷找人去取试卷，最好啊，咱们将那个省份考入华清考生的试卷都调取过来。 同时呢，各个系对新生进行一个摸底考，到时候对比下笔迹……” 第396章 怎么简单了？ 郭老听了捋着胡须，“可以，只要你笔记里的这些学生中，有一位被查出是冒名顶替的人。 我就能说服学校双管齐下，一边调取考生的高考试卷，一边进行摸底考试！ 行了，我再替你跑一趟，拿到批条。” 齐跃进笑着拿出一兜咸鸭蛋，“郭老，你留一份自己吃，另一份带给校长尝鲜。 这可不是普通的咸鸭蛋，是我老乡用秘法，让鸭子下的双黄蛋！” 郭老听了惊奇，低头瞧着比普通鸭蛋还大一圈的咸鸭蛋，“这鸭蛋下蛋还能控制是不是双黄蛋？” “是能调控的，比如选择具有能生产双黄的种群，长期繁育和选育，再提供充足的营养，环境、温度和光照都要考虑在内。 反正复杂着呢，能培育出双黄蛋，也是人家的本事！”齐跃进笑着说。 “那我可得拿过去，给大家伙儿尝尝鲜，看看咱们学校生物系的师生们，能不能也培育出双黄蛋来。 你回去等我消息吧……”郭老拎着咸鸭蛋，急切地迈步，路过食堂的时候，让后厨的人帮忙蒸煮了几个。 他挨个让人切开，果然全是流油的双黄，瞧得后厨的人都惊诧，询问他从哪里得来的咸鸭蛋…… 中午的时候，齐跃进就收到了批条。他骑着自行车去图书馆接了齐老太和璨璨一起回家，顺路在国营饭店要了几个菜。 吃过饭后，齐跃进笑着将批条交给施老，把调取试卷的事情给说了，“爷，这件事惊动的人越少越好，趁着他们没察觉，我们将试卷给调取过来，与学生的笔迹对比下。” 施老蹙眉冷哼声：“现在的年轻人没吃过多少苦，聪明劲全用来投机取巧上了。 要是让他们扛着枪上战场，打倒敌人的数量还能作假？他们的小命就先丢掉了！ 这件事我让荣叔找人办，保管不会被发现。” “谢谢爷！要是冒名顶替的事被查出来，不知道多少青年的人生发生扭转，您是拯救他们最重要的一环！”齐跃进夸赞道。 施老没好气道：“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没有我，你还有赵爷爷、李爷爷、王爷爷，一样能办成这件事。” 齐跃进揽着他的肩膀：“那能一样吗？人家的孙子多的数不过来，哪里像是您，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 “你啊，”施老笑着摇头。“你就不怕这里到处都是大学生，我再认十个八个孙子，你也排不上号了？” “不怕，咱们华夏人注重长幼嫡庶，我可是您的长孙，谁都不能越过我去，”齐跃进得意地抬头，“再说了，谁有我整天想着逗您乐呵？下午您什么安排？” 施老喝着茶说道：“先给你办事，然后我们去你张爷爷家下棋。他家添了个小孙子，大家去送点东西。” “那待会我走的时候，先给他们家送一篮子鸡蛋和十斤小米，您顺道买包红糖，省得东西多您拎不动，”如今老爷子的身体被他调理的不错，走路虎虎生威，倒是不需要时刻有人跟着。 鸡蛋和小米都是空间出产的，包好吃的！ “送这些正好，”施老满意地点头，随即他蹙眉叹气，“以前我们都是去你张爷爷家下棋打牌喝茶的，如今他家多了个奶娃，我们不方便再去了。” 下棋打牌动静不小，他们退休没事了，凑一起消磨时间，可他们的家人对此容忍度各不相同。张老爷子比较大男子主义又好面，在家里是一言堂，平时大家都去他家里热闹也就罢了，如今孩子受不住惊吓。 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哪能不替他着想？ “那您请他们来家里啊，”齐跃进好笑地说，“咱们二进门厅不小，随便你们折腾。” “那不行，”施老摇头，“这些老家伙们玩起来入迷，吃饭的点也不挪窝，咱们能顿顿留他们吃饭？ 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大烟筒，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人一走，到处都是烟头、烟灰，打扫起来费事！” 齐跃进明白，施老为家里孩子和女人着想呢。 他轻笑下，“爷，咱们西厢房都是外开的。将南面那间屋子当做你们的棋牌室怎么样？” 西厢房外开做成了商铺，如今不卖东西，一直闲置着呢。临街确实没有扰民的问题。 “那谁打扫卫生？”施老摇摇头。 齐跃进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这简单啊，咱们隔壁就有一对干不了重活的夫妻。 我们可以请他们帮忙打扫卫生和烧水。” “怎么简单了？我们不给他们钱，人家能白干活啊？给钱了，我们就是走资派，虽然现在形势不如以前紧张，但是咱不能被人揪住把柄。”施老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学习学傻了？ 齐跃进挑眉，“就是简单，正好我下午一二节没课，待会我就给您将这件事给办妥了！” 施老好笑的点头，“成，以后我们去哪里消磨时间，就看你安排了。” 齐跃进扛着璨璨，拎着筐苹果出门，直接去了街道办！ “小齐，你没去上课啊？”蓝主任听到动静笑着站起来，招呼他们爷俩进去，而他则给他们倒水。 “叔，您甭忙活，我说几句话就走，”齐跃进上前拦住他，将苹果塞过去，“老乡给的，特别脆甜就给您提来了。” 蓝主任笑着接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糖，递给璨璨。 小家伙扒着齐跃进的头，从上面看自家爸爸，一双大眼睛卖萌地闪着，里面全是对糖的渴望。 齐跃进无奈笑着点头，“你要说什么？” “谢谢耶耶！”璨璨喜滋滋地伸出胖爪子，将糖抓了两三颗，便摇摇脑袋，“够了。” 她自己剥一颗吃了，还剥了一颗塞齐跃进嘴里，还剩一颗塞口袋里给妈妈留着，省得妈妈知道了哭鼻子。 “小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蓝主任笑着直接问道。 齐跃进点头，“叔，我来给您排忧解难了！我瞧着咱们街道有不少退休的老人，尤其像是我家爷这种退休干部。 他们是街道办重点关注对象，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为他们办个休闲所啊？” 蓝主任愣了下，摇摇头，“还真没想过，咱们这边居民都有自己的单位，大部分单位都有类似的场所，供退休职工看书读报、下棋、打球。” 第397章 这事你不该找我吗？ 齐跃进笑道：“是吧？如果街道办将这个关爱退休老人的地方办起来，算不算您的一个业绩？” 蓝主任点头后又摇头：“那必须算啊，可是办这么个地方，需要场地、钱和人，但凡向上伸手的项目，如果不是利益可观、意义重大，很难得到审批。” 齐跃进冲他挑眉，指了指自已。“叔，我家院子大，就有靠街的铺子。 我爷的朋友多，如今他们消遣没有地方去，到底去家里彼此都不自在。 所以我准备提供一间屋子当茶室和棋牌室，供这些老爷子们乐呵。 房间布置不用街道办操心，就是休闲室需要有打扫卫生和烧水看门登记的，正好创造俩工作岗位给低保户们。 他们的工资，也由我负责，就是钱不算多，跟大学生勤工助学差不多，您看行不？” 蓝主任忍不住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步：“行啊，太行了。 这休闲室开办是为了给退休人员提供消遣的地方，但凡单位效益不错、福利好的，都有这样的场所。 有需求，有场地，还有员工，只需要我提交材料让领导们审批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片区能够自已解决困难，可不就是他的业绩？ 齐跃进笑道：“那就行，到时候文件批下来，叔给我们弄个牌子呗？ 这样正规，还彰显咱们街道办福利待遇好！” “小齐啊，牌子肯定没问题的，就是这里里外外花的钱，你确定要一个人承担？ 这可不是一两天、一两个月的事。”蓝主任蹙眉确认道。 “我爸妈有工资，我们全家都是大学生，算是国家养着我们呢。 而且我家还有两个院子的租子，完全能在保证家里人生活条件的同时，给两位员工开工资，顺便提供些瓜果点心和茶水供应。 我瞧着咱们片区退休人员不少，叔申请的时候提一句，我可以将房屋给修改成两层，这样退休人员活动的空间更多了……” 齐跃进点点头。他不差钱，就当给老爷子们找个事做，有着街道办休闲室的帽子，能减少很多麻烦。 顺道商铺扩成二层，年底春风就要吹起了！ “那我就帮你提交材料了？”蓝主任笑着说，“快的话三五天就能办下来，顺道拿下施工的批条。” 齐跃进没有多待，跟他又说了最近在大学里的事，便顶着闺女给张爷爷家送了小米和鸡蛋。 空间产的，味道好还滋补。 昨天晚上是宁思涵带着闺女上学的，齐跃进便领着小家伙去上课。 他给闺女准备的东西很齐全，小人书、零食和玩具。 璨璨的专注力不错，等她将零食吃完，看腻歪小人书，又摆弄完玩具后，也到了齐跃进下课的时间了…… 昨天赢了化学系篮球队，物理系篮球队的队员们热情高涨，训练时各个都很卖力。 齐跃进发挥出五成的水平，已经成为主力队员了！ 队长虽然对冲击冠亚季军不抱有希望，可他还是拿出了训练方案，“咱们这个星期就磨练下默契度……比赛时遇到什么情况，咱们拿出什么样的应对法子，都要提前设想和训练…… 除了咱们建筑系，还有体育系、机械系和法学系，他们实力都很强，基本上稳居咱们学校篮球队前三，只不过是位置有所变化，而且都有校队的成员。 体育系篮球队的队员们体能不错，还多少有些运动天赋，咱们只能智取…… 机械系的队伍是人数多基数大，选出来的队员比较擅长打篮球……我们别太有压力，他们气场足，咱们先破了它…… 法学系的队员们很少有犯规的，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 等他讲完话，齐跃进低声问道：“队长，要是咱们拿到了冠军，会有什么奖励吗？” 队长看了他一眼，笑笑：“这种可能性很低，咱们属于陪跑的。 不过即便陪跑，咱们也得拼尽全力后，在场上多坚持几分钟，也算是输得不丢脸。 冠亚季军的奖励，我还真打听了。冠军的团队每人一双解放鞋、一个水壶、一条毛巾、一个笔记本还有一块香皂呢！ 亚军的没有解放鞋和水壶，而是换成了陶瓷缸。季军只有毛巾、笔记本和香皂。咱们的则是后面两种。 哦对了，冠军的团队能有三位队员入编校篮球队，亚军两个名额，季军一个名额。” 齐跃进想听的是最后一句话，“那队长，你想好到时候咱们队哪三位参加校篮球队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队员喝的水喷了出来，“咳咳，齐师弟啊，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咱们自个儿在心里默默想想就行。 说出来被别人听到，会觉得咱们太不自量力了。” 队长也点头：“我们能拿个亚军，都能出乎大家伙儿的意料。你不要有负担，平时怎么训练的，等比赛的时候也怎么来。” 齐跃进扯扯唇角，等他们拿下冠军后再说吧。队长搜集信息和分析能力不错…… 打了一场球，齐跃进刚下场，就看到自家闺女骑在豹哥的肩膀上，嘴里还嚼着糖果呢。 “豹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花浩宇笑着说：“刚开始还挺不习惯的，我都离开学校多久了，又回到校园拿起课本。” 没用他问，花浩宇继续说了下家里的事情： “京都没有码头，我爸就去了运输队上班，我哥则在一个厂子里当保安队长。 而我妈年纪大了，没啥野心，就直接办理了退休…… 我们花家的人脉和资源都在津市，如今我们的重心转移到京都来，需要慢慢筹划。 不过即便是这样，宝弟你们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一样能想方设法帮忙！” 齐跃进笑着摆手，“我们能遇上什么事啊？豹哥没有参加篮球队吗？怎么总爱往我们学校跑？” 花元宝余光看着齐涵畅，小姑娘最近吃得好，面红齿白的，穿着红白格大衣、头发高高束起，漂亮鲜嫩！ “我，我虽然考上大学，但是我知识底子薄，需要你八姐帮着补习，顺便学习下怎么做受老师和同学欢迎的大学生，”花元宝一本正经地解释。 齐跃进啧了声，“豹哥，这事你不该找我吗？ 我姐是他们测控的系花，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别让人误会了。 我妈说了，华清优秀的男同学很多，让我姐挑个最优秀的带回家……” 第398章 怎么就让他们考上了呢 齐跃进实在是受不住俩人明明彼此有意，就是不捅破窗户纸的墨叽劲，索性他帮着他们挑明！ 花浩宇当即有些急，“这哪里行啊？高考刚恢复一年，平时稍微看点书的都能考上大学。 我都能上京体了，华清的男学生不见得特别优秀吧？找对象，还是知根知底的比较好。” “比如说……我哥们钟居然？”齐跃进点点头举例。 齐涵畅低头，唇瓣微微上扬。 “不行，那就是个憨小子，只有一身蛮劲，没有过经历过社会捶打，不会疼人的，”花浩宇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朵通红一片。 “可是我妈说，女孩子的花期就这么两三年，要是我不找同学，就得听她安排相亲了，”齐涵畅抿着唇小声说道。“不然好的男同志都有对象了，我要被剩下的。”她聪明地将亲妈对七姐说的话给搬来了。 齐跃进顿时觉得他跟品尝糖的璨璨，就是俩灯泡。 “姐，不会的，咱们在京都也有认识的人。不说其他人，咱爷施老，在京都大院认识的人很多，怎么着也能扒拉出一个各方面跟你很配的，”齐跃进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 “相亲最不靠谱了，”花浩宇那叫一个急啊，之前他下乡前能跟齐涵畅表露心急，是怕自已没有机会。 人生一辈子能遇上个放心尖上喜欢的姑娘不容易，后来他返城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又胆怯了。 花家后退一步，是为了能稳当继续迈步，可前路是怎么样的，他父亲都没法给出准话。一步踏错，谁都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他想给她最好的，加上备战高考，一直拖到了现在！ “怎么不靠谱了？那是请的媒人不够了解男女双方。 像是我爷，认识的人多，还都是被组织一次次考察筛选后的。 我姐现在是大学生，什么样的对象寻不到？”齐跃进笑着摇摇头。 花浩宇直接将璨璨塞到齐跃进怀里，侧头严肃地看向齐涵畅，“小八妹，我们去那边走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齐涵畅看了眼他指的地方，来往的学生不少，便点点头，只要不是独处就行。 刚要迈步，花浩宇想起什么，拍拍齐跃进的肩膀：“宝弟，你打篮球的时候要注意。 我跟朋友在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听人提起你了，还说了篮球比赛的事情。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有人想要在比赛的时候，给你个教训！” 齐跃进微眯下眸子，“豹哥，他们是本地口音吗？” “有一个是本地的，”豹哥回想了下说道，“长得尖嘴猴腮的，说话跟别人欠他几百块似的，让人恨不能一拳头捶过去。 他对面的两位都穿着球衣呢。” 他这么一说，齐跃进想到的是老实好几天、早出晚归的舍友任正业。 “谢了哥，我会注意的，”齐跃进笑着说道。 豹哥点头，“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说！” 看着豹哥和八姐越走越远，齐跃进捏了下闺女的小胖手，“璨璨快要有八姑父了。” 璨璨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吃youyou！” 小家伙饿了，只惦记吃得了，其他的话一律被屏蔽在外。 齐跃进带着娃接媳妇一起回家蹭饭。 今天是煎白菜肉盒子，一口咬下去外面的皮酥脆、里面的馅咸香可口，一面还贴了鸡蛋呢。喝得是熬得浓稠放了红糖的小米粥！ 璨璨乖巧地坐在竹制的宝宝椅上，埋头苦吃哼哼唧唧跟小猪拱食似的。 吃过饭洗刷完碗筷，齐跃进刚出来，就被齐老太给拉走了。 “宝弟，这是你方婶子打听好的信息，特意打电话跟我说的，”齐老太将自已写的字给推过来。 如今人们去哪里都要有介绍信，不然无法购票和入住的。 即便发生冒名顶替的人，也能从此下手调查的！ 齐跃进将信纸给接过来仔细地看着。上面写着刘明华考上京师开了去往京都的介绍信。 除了他之外，齐跃进竟然发现，还有赵彩凤和程向前的名字。他们也考上大学，一个在北邮一个在北农！ 齐老太撇撇嘴，“这个程向前爱占便宜，但是他成绩还算不错，考上大学也正常。 但是刘小三和赵彩凤的成绩倒数，他们怎么也考上大学了？ 难不成下乡让他们多了吃苦耐劳的好品质，也知道读书是唯一出路？” “妈，您觉得可能吗？”齐跃进笑笑，“我更倾向于，他们拿了不属于自已的东西！ 对了妈，你知道他们在各自的大学学习什么啊？” 齐老太摇摇头，“他们只说了大学名字，给人看了录取通知书，打开晃了眼，谁也没看清楚。 正好那段时间街道办都是办理学生去大学报到的事，工作人员就没太在意。” 齐跃进点了下头，至少证明那份录取通知书是真的，所以上面有些信息是他们不想被人知道的，比如说他们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去那几所大学，是能寻到他们的。 “妈，您将我的照片都收哪里去了？您帮我找出来，我有用！” 齐老太立马起身去自已屋子里翻出相册来。 相册不算厚，他们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拍照的，其中就包括了齐跃进的各种毕业照片，以及同学之间交换的照片。 比如他就有赵彩凤的照片，也有跟程向前、钟居然和刘小三他们在照相馆的照片！ 齐跃进将这些模样清晰的照片拿出来，轻笑下。他从重生后，没有刻意去复仇，只是先将自家的日子给过好。 因为他知道，以他们的贪婪，绝对会犯事的。 齐跃进越发期待，将他们揭发，瞧着他们从云端跌落的表情了！ “妈，我先回学校了。男生宿舍味道大，让璨璨跟着您睡，”齐跃进拿着照片站起来，抱着闺女啄了口，跟宁思涵出了门。 宁思涵见齐跃进骑行的路，并不是去京大的，便问了句。 齐跃进将赵彩凤他们三人考上大学的事给说了。 “进哥，咱们下乡的丰安村，有多少知青考上大学了？怎么就让他们考上了呢？”宁思涵气鼓鼓地问。 第399章 没有这么夸张吧？ 齐跃进笑笑，“东北现在刚开始化雪，交通不便，丰安村的消息还没有随着山货传到军区。 “嘿，我爷馋酒馋的做梦都啜酒，不过我奶管得严，只允许他喝老舅泡的药酒。”敖洋泽嬉笑着接过来，压低声音道：“有这酒在，我相当于拿到了免死金牌。” 第400章 一变三！ 齐跃进蹬着自行车，将宁思涵送到宿舍楼下。时间太晚了，齐跃进还得赶在宿舍楼上锁前回去。 瓜子花生和茶水费不了几个钱，而给人开工资，也相当于给你们几个老同志请了保姆。” 第401章 恨不能以死来叫屈 郭老说着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给相熟的三位校长，这才带着齐跃进过去。 “跃进，这三位校长跟我们郭家渊源很深，算得上是世交了，靠得住担得起事。 我们先私底下验证一番，再往上报！” 齐跃进笑着点头，“郭老，我听您的。” 如今的华清也算是刚从重创中恢复没多久，一共有一位姓陈的正校长和六位副校长。其中五位副校长分别担任五个学院的院长，而郭老是工学的副院长。 他们去了办公楼，直奔阚校长的办公室。 其他两个副校长已经在那等着了。 郭老给他们互相介绍完，齐跃进礼貌地挨个喊人。 “哈哈，老郭啊，你自从返城后，只愿意当教授挂个副院长的闲职。 难得开口收下这小子，成为这一届建筑系唯一的新生，是个机灵清秀的小伙子！”阚校长笑着先忍不住夸赞道。 齐跃进但凡认真严肃起来，又或者不那么懒漫，谁见了他这张皮子不都得夸几句？ “老郭，你打电话急哄哄地喊我们来，是为了你这个小徒弟？”贺校长好奇地问。 “咱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说，”何校长是个急性子，也跟着问。 郭老将那一沓试卷放到桌子上，“你们看看这些试卷。” 几个校长对视一眼，上前每人拿了一部分翻看。 “老郭，这试卷怎么了？都是北省和东山省的考生卷子，”他们不解地问道。 郭老看向齐跃进，“小齐，你来说吧！” 齐跃进点点头，认真地将自己跟媳妇儿看电影，听到了有人冒名顶替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我当时就很愤怒。 正因为我是今年的大学生，经历了当知青下乡的迷茫、高考取消十年后恢复的振奋、备战的紧张和全力以赴，以及被录取、人生发生巨大转变、前途无量的期待、满足、感恩与要报效祖国的决心。 所以我更能够感同身受，如果我孤注一掷的努力与这么多的付出，被别人截胡了。 尤其是在几年、十几年以及几十年后，我才发现。 自己是普通工人，每天累死累活勉强温饱，而顶替我的人喝茶看报坐办公室，还能深度参与祖国的发展。 我能懊悔死，恨不能以死来叫屈，让社会和学校还给我一个公道！ 可那个时候，哪怕学校恢复我的学籍，我的脑力已经负荷不了，拿不到毕业证。 即便我运气不错得到了补偿，甚至数额不少，也弥补不了我被偷走的人生…… 更何况，我不觉每一位冒名顶替者能够讨到公道。” 他声音平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无状，却让人内心莫名压抑。 他们忍不住站在考生的角度，顺着他的话带入思考，要是他们的人生被偷走了，事后察觉到，杀人的心都有了！ 知识改变命运，在这个年代，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毕竟大学生是香饽饽，尤其是他们华清出来的毕业生，哪个单位不抢着要，工资福利待遇好，还享有优先分房。 “小齐同学，你也说了那两位学生是京航的。 咱们招生是按照一定流程的，冒名顶替的是极个别现象，即便有，也很难查出来吧？ 这跟这些卷子又有什么关系？”何校长问道。 “我这几天接了个勤工助学的工作，在档案室里帮忙整理资料，就从距离咱们比较近的北省和东山省入手。 咱们学校一共招收了一千多名新生，这两个省份的人口不少，应该比较具有代表性。 我经过分析，挑出来这些有嫌疑的学生，并且调取了他们的试卷。 只要这些试卷跟他们入学后的摸底考或者作业笔迹对照下，就能初步断定了！” 贺校长蹙眉，“从档案资料分析？” “档案是单位对接的，不经过人手，除非那人手段通天，这是少数情况。 所以档案上的信息，跟他们报道时填写的内容，会在细节上多多少少有些出入……还有照片……” 齐跃进将自己分析判断的依据给说了，“但凡有点疑点的，我们都应该仔细查证一下。 如今只要将这些试卷，和报到入学学生的笔迹对上，那他们就是本人，对不上很有可能他们是冒名顶替了其他人！” 阚校长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关系重大，要是查出来冒名顶替的人，你绝对是功臣。可要是……” “我甘愿被学校记过，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齐跃进认真地说道。 往小了说，这关系到不少青年一辈子的锦绣前程，可往大了说，谁知道他们中有没有推动祖国进步发展的主力之一，是在历史长河中担任重要角色的那位。 郭老叹口气道：“到底是年轻人，藏不住心事，非得撞个南墙、头破血流才甘心。 咱们都是能担事的人，所以我喊了你们，一起帮忙验证下。 冒名顶替的事确实很严重，咱们得秉持着宁可错信也不能放过一个偷窃者的态度。 不过是对照下笔迹，让他死心，咱们也放心。” 几个人想了想对视一眼。确实，他们之前没想过这件事，只要流程对就行，毕竟他们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可听了齐跃进的话，他们心里也只犯嘀咕呢，这漏网之鱼在其他学校还好，要是在他们所管理的学校，一旦事情败露，上面追责下来，即便他们不知情，也会受到牵连的！ 是以，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行，正好开学也一周多了，每一位新生都交过作业，”阚校长点头，立马想到了法子：“我就说上面来检查的，需要他们将作业交过来。” 他也恰好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阚校长给几个院长办公室打了电话，由他们给各科老师下达紧急通知，争取中午之前将所有作业都给交过来。 齐跃进这才回去上课，等下午他去操场练完球，就被郭老喊着再次去了阚校长的办公室。 等他到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办公室内的气氛压抑，几个校长面色不好看。 看到他来了，何校长微吐口浊气，“小齐同学，你这观察力很可以啊！ 你挑出来的这些有嫌疑的学生，有三成的笔迹对不上，明显是两个人。” “我在部队里磨练了两年，所以在侦查方面有点经验和天赋，”齐跃进也没瞒着。 何止有点啊！几个校长心里嘀咕着，要是让他们查档案，能揪出一两个都不容易。 第402章 合着都是熟人 华清今年招收了一千多名新生，而全国有二十九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这北省与东山省的学生们比较爱学习，又是人口大省，考入的学生数量不少，大约有一百三十多人呢！ 齐跃进挑出来二十多人中，有七人的高考试卷和作业上的笔迹对不上。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这几位很有可能是顶替别人来上大学的。 换句话说，冒名顶替者竟是占据了百分之五？ 这个比例有些吓人，几位校长们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接下来，我们得去这七位学生的家乡走访调查下，看看他们是特殊原因才写了两种字迹，还是说他们就是小偷！”贺校长一阵头疼，这件事一旦被证实，他们就得按照这样的法子，将新生试卷都给调来，挨个比对了。 还好这些人距离京都不远，查证起来难度不算大。 “我们几个老家伙辛苦一下，每人走访两家，争取下周前拿出个结果来，”阚校长跟他们商量着。 其他几位都没有意见。 齐跃进忍不住建议道：“你们是校长，冷不丁一起离开，很容易被人注意的。 我倒是觉得，咱们能将这件事移交给公安。查证考生信息，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擅长！” “这个法子好，”郭老点头赞同，“甚至，他们能寻个借口查案，就到村子里核实下，考生跟报到入学的是不是一位。 我看小符就不错，他办事牢靠……” 新学期刚开始，他们每一位校长的工作任务重，离开三四天，会耽误不少事情，也容易被人盯上猜测他们去干什么了，反而打草惊蛇。 能够静候答案，几位校长自然乐意。只不过这会儿他们跟等待成绩的考生般，心里杂乱静不下来。 他们既希望能揪出冒牌货，还原主公道和光明的人生，也将全校新生都查验一遍，防止有漏网之鱼。 他们更希望这只是他们的猜测，招考机制严谨周密，让人难以顶替，而他们不会被安个失察的帽子！ 齐跃进跟着郭老去所里寻符成良前，往那三家拐了下。 他们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蹲成排探脖子候着的三位青年。 “舅爷！” 郭老蹙眉左右瞧瞧，又扭头往后看看，周围没有其他老大爷了，可他不认得这三个小子啊。 结果他就看到三个青年直奔齐跃进…… 可能他听错了，不是舅爷，而是齐跃进排行第九的九爷？ “舅爷，我打听清楚了，”敖洋泽磨着牙气极道：“我拿着包子换了两天查寝的活，寻到你照片上的那位了。 他可不叫程向前，而是红兴文！” 另一位青年也急切道：“在我们京市的刘明华叫孔修伟！” “赵彩凤叫邓红曼！” 齐跃进听了气笑了，合着都是熟人。之前齐跃进的时间比较赶，来去津市匆忙，他都没来得及跟红兴文和孔修伟说几句话。 他们只是遗憾自己报考的目标太高了，连中专都没走成，不过他们底子夯实了，已经备战今年高考，志愿就填津市的大学。 当时他没有多想，毕竟他们要上班，空余时间跟车，还要学习。 人的精力有限，成绩不是足够好，运气又差那么一点，很容易落榜的。 没想到刘明华和程向前，竟然盯上了他们俩！ 至于邓红曼，齐跃进耳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是谁，等晚上回家问问。 郭老听到这里倒抽口凉气，知道有冒名顶替的人是一回事，可听到那三个人都是顶替别人上大学，他觉得初春还没离开肆虐的北风格外寒凉入骨。 “你们没有惊动别人吧？”齐跃进问道。 “没有，我们可是大院里长大的，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不如在家里蹲着，没脸出来混！”三个人连连点头。 “你们当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事交给我，”齐跃进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 能够帮到他，几个人笑着点头，“舅爷，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我们等着那几个人受到惩罚呢！” 从胡同里出来，齐跃进看向郭老，“师父，您说冒名顶替还是极个别现象吗？他们私下都组队了，太猖狂了。 不瞒您说，被顶替的红兴文和孔修伟，是我的好兄弟，也是那俩小偷一起长大的玩伴。 兴文和修伟连正式工都不是呢，他们上班之余，学习开大车，还不忘了学习。 他们比别人付出多得多的努力，就是为了能有个光明的未来，可是现在，他们的未来被好兄弟窃取了。 如果我们不及时发现，刘明华和程向前就是高校毕业生，工作轻松体面、福利待遇好、前途不可限量。 而兴文和修伟不知道多努力才能转正，每天累死累活那微薄的工资，一辈子一眼看到头……” 郭老摇着头叹气，“说到底，高考恢复的消息太匆忙了，我们准备工作没有做好，让人有了空子钻。 只要这次走访结果出来，我们就要往上报，引得组织重视，提前将各个地方的卷子给悄悄转移保护起来，再谋划其他。” “对，只要高考卷子还在，咱们就能以最快和直观的方式，挑出字迹不对的，锁定调查范围。”齐跃进眸子转动了下，凑上前笑着说：“师父，是不是我们可以筹备华清月刊的事啊？ 咱们这种法子只是挑选出最拙劣的冒名顶替的人，还有一些手段高明的。 比如他们提前就模仿了原主的笔迹和写作习惯，让咱们没能察觉出来。 这时候，就需要我们挑几个典型写出来，一呢，让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引以为戒，知道犯错的后果是什么；二呢，能让许多被顶替的学生估算分数，寻到求助的地方翻看试卷，查找不被录取的原因；第三，也能彰显咱们各个领导对高考的重视，为百姓们服务，公平公正……” 郭老好笑着点头，“行行行，你先将什么策划书给写出来，我好拿给老阚瞧瞧。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能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正是下班的点，符成良匆忙结束巡逻回来取东西下班，看到俩人站在门口说话呢，笑着赶忙迎上来。 第403章 别说她了，大小伙子都受不住！ “师父、跃进，你们怎么来了？正好快吃饭了，我们去国营饭店坐坐？”符成良笑着问道。 齐跃进看看左右，“良哥，那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咱们先去你办公室，聊完事再去吃饭。” 听他这么说，符成良神色肃穆起来，赶忙将他们引到办公室，关上门后倒茶水。 “到底怎么回事啊？”能让郭老跟着来，这件事肯定不小。 齐跃进简单地将事情说了遍，“现在需要良哥你带人，将这七个学生的情况粗略调查一番。 你只需要确定他们是去念大学了，还是落榜在家务农、上班或者走亲戚去了。最好不要惊动别人！” 符成良握紧拳头，在桌子上轻捶了下，“这年头都路不拾遗了，竟然还有偷人录取通知书，冒名顶替大学的。 行，这件事我肯定会尽快查明的。上大学可是关系一辈子的事情，偷人家的前程，这跟谋杀没啥区别了。” 心里存着事，他立马想着去办。三个人最终没有去国营饭店吃饭。 倒是齐跃进拐着郭老回家蹭饭了。 宁思涵在京大念书，四合院就在北门，是以她自个儿回来的。 施老还背着手，跟几个老伙计对着盖了半米高的墙嘀咕呢，“现在盖房子都是用红砖，要我说啊，还是青砖结实。” “烧制青砖需要技术，得需要老师傅才行，红砖也好……哎，你家孙儿不是学这个的？” 郭老瞧见了，也走上前，问了两句，笑道：“这小子倒是会利用空间，要我说啊，二楼盖成平顶，再搭个棚子，又是一层。 不过露天的隔音不好，用来喝茶聊天看风景不错，视野开阔！” 齐跃进笑着竖起大拇哥，“不愧是师父，您一句话，让咱们街道办退休休闲室，又多了三十来平米的茶室。” “露天冬冷夏热的，下雨下雪的时候，利用率不高。”郭老摆摆手。 能申请盖二层，齐跃进是趁着办退休休闲室的由头，寻组织批准。再搭个棚子，那是自建的，大杂院里最常见了。 随便搭建个棚子，就是圈为自家的地儿了。看似儿戏，可等九零年左右的时候，组织为了推进土地正规化，开始办理房产证。 这些自建的地方，也因为普遍存在，避免诸多矛盾，是被承认的！ 五间屋子，那就是一百六十多平米呢。 提起盖房子，男人们的话题就多起来。 “我觉得上面直接搭个竹楼，上面是茅草顶，夏天遮阳凉爽着呢……冬天就用弄个门帘裹上，里面烧炉子……” 齐跃进索性在国营饭店要了一筐子肉包子，一人拿了两三个啃着吃。 等大家散去，齐跃进逗着仍旧精神不错的闺女，问齐老太，“妈，您听说过邓红曼不？” 齐老太跟宁思涵在挑着黄豆，琢磨着明天拎着去磨点豆浆，再做点豆腐。 “那不是你七姐的朋友吗？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齐跃进笑笑：“没事，我好像听说七姐和八姐她们当初复习的时候，是组办了什么复习班？ 班上都是要好的同事和朋友，考出来的成绩还不错？” “对，他们都是上进好学的孩子，那种拿着学习应付的，熬不了多久自个儿就打退堂鼓了。 努把力的都有学上，就是你姐的这个朋友有些亏。 她觉得跟你七姐一起复习的，比别人早了一年多，底子打的牢，挺有信心的，就报名了京农，哪里想到她落榜了。 听你七姐说，小姑娘哭了好久，眼睛都肿得没法看了…… 她家里催得紧，已经张罗着让她结婚了，估计也就这月八，你七姐说到时候请假回去参加婚礼…… 这小姑娘一结婚，怕是不用惦记今年高考了……” 齐老太叹口气摇摇头。 原本笃定能上大学，事实却是她连中专都走不了，一个通知书没收到。 再加上一起学习的人都有学上，心理上的落差，别说她了，大小伙子都受不住！ 她家里的弟弟等着她的彩礼娶媳妇呢，考不上大学，她根本没有第二次改命的机会。 齐跃进轻勾下唇角：“那我姐可能这俩月吃不上她的喜宴了。” 齐老太听了赶忙凑上前，特别小声地问：“宝弟咋了，你知道什么消息？” “您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齐跃进卖了个关子。 这件事关系重大，他怕说了，老太太晚上就睡不着觉了，再不小心秃噜了嘴，惊扰了某些人。 “嘿，你这个孩子，咋还拿你妈寻开心？不说就不说，还得勾人心，”齐老太瞪了他一眼。 等周五的时候，符成良风尘仆仆地回来了，直接去操场上找人。 齐跃进跟队长说了声，便拎着衣服跟符成良往外走，“良哥，查的怎么样了？” 符成良将档案袋递过去，“你自己看。” 齐跃进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接过袋子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 里面有七张纸，都是这次调查任务的报告。 有去队里誊抄工分的时候，寻到了他们要找人的姓名；有以抓捕逃犯为由，将去集市买东西的几户人家盘问一遍，其中就包括要调查的那家；有公社去村里选书记秘书…… 那七个人有五个都能寻到本人，下地干活的、挖矿的、在工厂拧螺丝的、去亲戚家帮忙的，以及返城的。 另外俩人，都领到了录取通知书去学校报到了，而且还附带了照片。 符成良这会儿脸上带着凝重，“我认识不少战友，这次调查他们帮了不少忙，我们才能很快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查出结果来。 你是不知道，我调查的那位同志下井挖矿，整个人都是黑的，只有眼睛和牙是白的。 他年纪不大，眼里全是对生活的妥协和麻木，没有一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光彩！活很累、安全没有保障，工资还不高…… 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来一次的勇气和机会的……” 齐跃进点点头，“良哥，咱们去见郭老，将事情汇报给几个校长。” 等阚校长他们听完，嘀咕了两句，阚校长便打电话，点名要几个学生代表开会，商讨春运会和校联赛的事情。其中就有那两位来报到的学生。 半个小时会议后，阚校长走回来，冷声说：“有一位是本人，另一位不是！” 第404章 我这个体格狠狠坐上去 办公室里众人沉默了好几分钟，郭老沙哑着嗓子道： “看来，咱们得将这种情况尽快往上汇报，争取早点把全国高考试卷都给集中控制起来。” “老郭，明天你跟我去找陈校长，咱们三个一起去教局，”阚校长点头。 齐跃进仍旧提出一个建议：“阚校长，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军方参与，更有保障。 教局跟军方是两个系统。军人执行力好、速度快，能排除万难完成任务的。 很少有人能在这两个系统中，都能寻到关系只手遮天……”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也不认识部队里的人啊，还是能在全国执行任务的。 更何况，一旦两个部门联动，各种手续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贺校长摇摇头。他们是跟时间抢跑。 能够插手大学生录取的人，消息灵通，肯定会有不少漏网之鱼。 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收网，能兜住多少小偷算多少！ 齐跃进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有关系的。只要你们拿来批条，我就能找到人办这件事。” 几人看向郭老，而郭老看向符成良。 “跃进当过兵，还在大院里住过，”符成良对齐跃进的了解也不多，并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小齐同学，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有多少把握？”阚校长呼吸略微粗重，认真地问道。 “比你们行动要多得多！” “好，”几个人对视一眼，阚校长直接拍板，“等我跟陈校长报备后，争取明天就拿到条子。” 齐跃进揽了活，回家自然寻施老。 “盖房的事，让那几个老家伙盯着，等拿到条子，咱们回大院里找你荣叔，”施老二话没说直接拍板了。 荣师虽然是师长，以前却是施老的副官。施老的关系网，几乎全交到了他手里。 施老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能跟他关系不错的，那都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正直忠诚的老革命。 从战争中一路携手走来，如今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岁数，更加珍惜这份感情。 周六是校篮球赛争夺冠亚季军的决赛了，他们比赛场地也从操场转移到了校体育场上。 体育场观众席已经坐满人了，甚至还有人做了横幅呢！ 齐跃进他们在体育场北侧的篮球场地旁热身。 队长不停地搓手，“咱们也就能跟法学系一战了，希望我待会儿手气好点，说不定咱们能报个第三名的奖杯回去。” 男人嘛，各方面都要强。他们建筑系各方面都还不错，可就是拿不到篮球赛的奖杯。 大家伙儿见他紧张，都安慰他：“队长你尽管去抓阄，抓到谁就是谁……” 这是谁都控制不住的事情。 等教练喊了一嗓子，四个系篮球队的队长们都小跑到主席台抓阄。 很快队长耷拉着脑袋回来，苦着脸道：“兄弟们，对不住啊，我，我抽到了体育系！” 他们非但没有抽到最有可能战胜的法学系，反而要对上实力最强悍的体育系。 众人都跟着嗷了声，开始唱衰：“天爷啊，是一点机会不给我们留啊……” “咱们赢不了，但尽可能让两队的分值差距小点，保留点体面……” 齐跃进笑着问：“队长，反正咱们避免不了这场比赛。你跟我们说说体育系各个队员的特点，咱们都化身成疯狗，痛快淋漓地跟人打一场，说不定还真能赢了呢？” 疯狗……众人嘴角抽抽，随即有人说：“其实能够赢得比赛，我就是化成疯狗冲他们嗷嗷地咬，也乐意的。” “那就疯狂呗，反正咱们赢不了，就可个劲努力，万一不可能变成可能了呢？” “对对，之前咱们也没想过能成为第四名，为啥不能有个更高的目标？” 这么一说，众人又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热血沸腾，换句话说，不就是搞破坏，死也拖个人垫背吗？ 顿时，他们都搂着肩膀凑到一起，嘀咕怎么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搞破坏。 快上场的时候，齐跃进看到豹哥小跑过来，“哥，你一个人？” 豹哥指了个方向，“你八姐在那边，我们接了璨璨和你媳妇儿，一起看你比赛。叔、婶儿和施老也来了。” “啧，我是不是快要改口了？”齐跃进笑着问。 豹哥别看块头大，家里还在社会上混得开，可他在感情方面还是一片空白呢。 他耳朵通红，低咳一声：“我跟你八姐处对象呢，互相深入了解下，等暑假的时候，两边家长见面商谈婚事。” 可接着他神色严肃，“跃进，待会你打球的时候一定小心。我在体育系篮球队，看到了那天在国营饭店念叨你名字的人，五号和十号！” 齐跃进点点头，“放心吧豹哥，我是吃亏被欺负的人吗？” 豹哥看着齐跃进嘴角那抹冷意，突然想起来这小子在码头巷名字响当当，哪里是这些学生们能够算计的。 他是被齐跃进收敛锋芒的样子给骗到，忘了其曾经的凶狠好斗。 “那我岂不是改为他们默默上几炷香？”豹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叮嘱下：“你待会儿下手不要太狠，众目睽睽之下，哪怕错不在你，他们受伤太严重，你都不在理，还有损名声。” 齐跃进笑道：“我有分寸的。” 等豹哥离开，他继续热身，并没有往对面看一眼，可他将五感放大，在全场热闹声中，听到对面五号和十号的谈话。 俩人挨着很近，五号将胳膊搭在十号肩膀上，用俩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他比娘们还白，个子是高点，但是他并不壮实，对付起来很容易。” “那是，我都打听好了，他最擅长截球。之前他们跟人比赛的时候，对方专门派人盯他，根本盯不住。 他跑得快，正好我伸腿绊他。他速度越快、摔得越狠！” “到时候我再装作一起摔倒，坐到他身上……男人的腰最重要了，我这个体格狠狠坐上去，啧，怕是他以后都不会疼媳妇儿了……” “嘿嘿，我就趁混乱扶你起来的时候，踩他的脚腕，这玩意儿最脆弱了……我一个用力下去，保管咔嚓……” 齐跃进微敛着眸子。他们这是想要毁了他啊！ 第405章 小兄弟，你这体格不行啊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建筑系和体育系的篮球队员们都小跑着上场。 三月初的京都，春寒渐渐散去，朝阳已经散发出暖人的温度，可清晨的风仍旧带着凉。 观众席上的师生和家属们穿着夹袄，可篮球队员们只穿着球服，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瞧着就力量满满、青春朝气！ 站在赛场上，两队队员笑着往前走两步，握手半拥着，表示着这是一场友谊赛，比赛归比赛，赛下仍旧是团结一致的华清人。 齐跃进的对面便是十号，一个像是熊般的人，在这个年代养成如此彪悍体格的，不是家里有权势就是家里富贵的。 “小兄弟，你这体格不行啊，”十号笑着上前攥住齐跃进的手，那力气势必要将人手骨给捏碎。“我是体育系的，文化课不如你们好，有一身子力气，下手没轻没重的，待会儿你可得多担待……” 他话还没说完，脸变得苍白，额头上的汗大滴落下，手上骨头酸疼得让他浑身哆嗦，哪里还有力气继续捏对方？ 这会儿大家都假笑着松开，齐跃进蹙眉后退，抬起手嘶哈地揉着。 众人就看到他一个大男人手上肌肤白皙，竟是印着青紫色的巴掌印！ 队长脸色微沉，冷声道：“我不觉得赛场之外，我们两队之间有什么大的恩怨，造成身体上的伤害。” 十号有些愤恨，举起手来，“明明我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他刚才都没怎么开始发力呢，就被反制了。 这会儿他的手都使不上劲、酸胀得让他跳脚！他的手不会废了吧？ 大家伙儿往他蒲扇大黑壮的蹄子看去，挺正常的啊，更彰显齐跃进手上的青紫。别说建筑系的队员们，就是体育系的都没脸看。 “咳咳，行了，既然大家都受了伤，就算扯平了。咱们还是在赛场上一决高下吧，”体育系的队长忍不住红着脸，顺着十号的“谎言”当和事佬。 建筑系的队员们被气笑了，“行啊，比就比，老子他么就是一分不进，也得让你们知道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体育系的队员们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怪十号欺负人，可自家人的气势不能丢，也跟着抱胸嗤笑：“不就是陪跑的吗？你们输也得输得体面些，别输不起，那可就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人咯。” 两边人的战火几乎让空气都热起来。 比赛开始，建筑系的队员们从来没有这么认真打过球，教练将球给扔出去，张鲁生破纪录跳得极高，竟是先比对方抢到球，而其他队友见状直接灵巧地快速绕过体育系队员，抵达对方半场。 传球、投球、进筐，还是三分球！ “漂亮！”观众们看的一愣，差不多除了体育系，其他师生们都忍不住鼓掌喊了声。 开局就得了三分，建筑系是将体育系的面子摔地上摩擦啊。能让体育系在擅长的领域吃瘪，大家伙儿看得都有些激动了。 体育系的队员们脸色难看，都开始认真起来，势必要狠狠反击回去。问题不大，他们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让对方出其不意侥幸进球了。队长也喊着按照上场前他的安排来。 他们采用的是区域联防，每个人责任目标明确，只需要对持球人紧盯防守，加强防御和监视自已防区内进攻人员。他们的重点在于有组织地抢球后发动快攻。 可以说他们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只是埋头打自已的球。 但是建筑系的队员们则是采取全员紧盯人的策略，各自发挥特长，死死盯着人，打乱对方的部署，造成心理压力。 一时间比赛陷入了胶着状态，体育系的人抢到球后，根本带着走不动路，传球的话，不一定是自家队员接到，更不要说投篮了！ 反而是建筑系的，摸到球就传给齐跃进，五次中能投两三次，而他进球概率是一半，还都是三分球。 不过才三四分钟，体育系的教练便叫停了比赛。 建筑系的队员们微微吐口浊气，嗤笑道：“哎呦，这就急了？你们也不过如此啊，第一节半场快过去了，你们倒是进一个球啊。” “还体育系呢，空有一身蛮力，咋就不知道技巧呢？还不如我们，说出去丢人……” 体育系的队员们被气得恨不能挥拳，他们怎么没发现建筑系的是疯子呢？ 好扬眉吐气的感觉，建筑系的队员们冲齐跃进挤眉弄眼，兄弟们给他出气了。 齐跃进有些好笑，内心也泛着暖意。 大家休息喝水，脸上都带着股不可置信的兴奋，“咱们竟然领先了体育系的足足九分，刚才打的感觉太爽了，酣畅淋漓啊！” “我这会儿歇下来肌肉还有些酸疼呢，刚才脑子里只有球和要盯着的人，啥都没想……” 队长也是满脸通红，不过他神色严肃地说：“开场咱们打破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有了领先优势。 如今他们肯定会调整策略，咱们的七号怕是要死盯着了！” 齐跃进笑道：“那我一个人能牵制他们起码两三个人，否则他们别想堵住我。 这样一来，你们抢球进球的机会也增加了，只要配合得当，这一小节咱们仍旧能保持优势，甚至还拉大分值差距！” 大家伙儿听了眸子晶亮，凑一起嘀咕怎么打配合。 体育系固然厉害，可论脑子和计谋得看他们的。这半年的学他们可没白上。 果然再次上场，齐跃进身边则是五号和十号，俩都属于体型和体质都强于普通人的，往那一杵跟半截百年树墩子似的。 发球过后，所有人都在追逐着球，五号和十号左右夹击在齐跃进两侧，让他动作受限。其他队员的压力增加，要3v4，哪怕他们球打的不错，可那是相对于其他学院来说的。出了华清，他们优势不再。 他们只能速战速决，拼速度、技巧和配合度。比赛好似被按了快进键，体育系在建筑系的死盯防守中，好歹进了两个球，拿到了五分。等裁判吹哨时，五号和十号腿脚发软，大口喘气，可齐跃进却面不红气不喘，明明是他们牵制齐跃进，为啥他们有种被人溜的错觉呢？太他妈累人了！ 第二节开始，双方都换了不少队员，体育系的五号和十号休息了，齐跃进仍旧上场被对方两位队员盯死。 这一次体育系进了三个球，而建筑系只进了一个。 比分12：11！ 第406章 怎么换人了？ 比分追上了，体育系的队员们脸上才有了些轻松的笑，这才是他们应有的水平。 节奏、策略都对，接下来他们会吊打建筑系的！ 而他们也笃定了，建筑系能得分，全靠齐跃进这个三分球后卫。只要他们牵制住他，让他没有发球的机会，那体育系稳赢，再也不是刚开始手忙脚乱的狼狈了。 如今他们唯一担忧的就是队员们体力消耗问题…… 接下来的第三小节中，他们再次印证了所想，分数拉开到21:11了！ 在最后几分钟，休息好的五号和十号活动下筋骨，蹦跳着上场继续防着齐跃进。 只是这次他们对视一眼，眸子里露出阴狠，他们要一劳永逸了。 五号和十号故意卖给齐跃进一个破绽，让他抢到球快速折返跑，在他加速的半途中，五号冷不丁伸出脚来，而十号已经准备了泰山压顶的架势。 齐跃进唇角一勾，不客气地稳稳踩上去，且借力起跳投球，身子却表现出惊慌地将球扔出去。球进了，而他就地滚了两下。 十号已经兴奋地将脚疼走不动路、弯腰抱腿的五号给坐在身下！ 五号凄厉的惨叫声直冲云霄，震的整个体育场安静了足足三秒钟。 十号懵懵地往下看，怎么换人了？他，他刚才好像听见咔嚓声了，不会老五真被自已坐断腰了吧？ 五号被疼晕过去，立马有人将他用担架抬走。 理亏的十号张了张嘴，啥话都说不出来，还要顶着队友责备失望的目光。 他恶狠狠看向齐跃进，紧捏着另一只完好的拳头，最后一小节，他绝对要弄残齐跃进！ 这已经不是他帮朋友做事了，而是他们俩之间的私人仇恨。 “七号你还行吗？最后一节你休息吧，我瞧着十号要耍狠……我们跟他们还差七分，这还没算他们继续进球的情况……咱们怕是追不上了，只能尽可能让他们少进球。”队长瞧着疲惫不堪的队友们，微微叹口气。他们到底还是输掉了这场比赛。 “队长，我没事，就刚才被硌了下脚。亏得我就地一摔，摔得肉疼，筋骨一点事都没有。 这节我们都全力以赴，说不定能拿出第一节的表现，一场九分呢！” “对对，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大家伙儿都不遗余力比赛，刚才我可是看到了五号和十号本来是想算计咱们的七号。 是他们自食其果……” “他nn的，十号只要上场，老子得让他知道，咱们建筑系的人可不是他们随便算计的！” 队长见状笑着点头，“行吧，咱们随机应变，怎么舒心痛快怎么来，不管输赢，只要拼尽全力就行。” 互相鼓励后，大家上场比赛，开始进行最后的争夺赛。 可能是大家伙儿体力消耗大，体育系的两个盯梢齐跃进的，竟是跟不上他的节奏，硬是被人进了两个三分球。 建筑系的众人信心大增，拼命压榨着自已的体力，拿出最好的状态，跟队友们打配合。 十号神色阴郁，站在半道，等着齐跃进奔跑过来，而他故技重施，用壮硕的身体可个劲去压向齐跃进。 就他这力道、这用力角度，啧，绝对能让齐跃进下巴、膝盖给摔裂，脚踝也因为脚受力方向冷不丁转变而扭伤！ 可齐跃进速度太快了，快到十号扑空，脸撞上齐跃进抬起的脚后跟，牙齿被撞掉三颗，鼻子撞歪喷血。 十号根本反应不过来，下巴撞击在地面上，而他的舌头正好因为疼得气喘外伸，被自个儿咬断足足三分之一……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众人只认为十号自已犯规扑人，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磕在地面上毁容了！ 齐跃进随手进了个三分球，先人一步上前搀扶他，叹口气无奈道：“送你跟你朋友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们不被人当枪使，想要毁了我，也不会发生这些自食恶果的惨事。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别找错对象，否则你们只会更悲惨。 毕竟，我这个人运道挺邪门的。” 十号瞪过去，却无力反驳。明明出手的是他们，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合理躲避，为什么他们俩人却凄惨成这样？ 身体都不完整了，人生还能完整吗？ 任正业，很好，这人肯定知道什么，所以他自个儿不敢报复，寻了他们兄弟俩…… 两名队员被抬走，体育系队员们内心承受的压力大，被派来盯梢齐跃进的两名队员都有些胆战心惊的，不敢太靠近。 在比赛结束的最后一秒，齐跃进又是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以26:27，建筑系险胜。 全场都爆发出响亮的掌声，太出人意料了，平日里垫底的建筑系，竟然能够争夺冠亚军了，而体育系这次只能夺个季军。 另一边的篮球场上，机械系赢得比赛！ 大家伙儿拉伸下筋骨，结伴去洗澡吃饭午休，下午三点钟，冠亚军争夺赛继续进行。 建筑系的队员们越战越勇，他们配合默契，加上机械系听说了上午体育系折损两员大将的事，不敢死堵齐跃进，这场比赛虽然打得仍旧艰难，可建筑系仍旧赢得了比赛。 上台领奖的时候，大家伙儿都还是头蒙蒙的，其实最开始他们只想着能冲进前二十名不垫底就行的，咋就成了冠军？ 每人捧着个证书、脖子挂着奖牌，拎着一兜奖品，他们笑得咧着白牙，被定格在黑白照上！ 齐跃进、张鲁生和队长管勇猛也成功加入校篮球队，进入为期一个月的篮球训练。 晚上的时候，郭老就迫不及待地给齐跃进送来了调取全国高考试卷的批条，郑重地说道： “跃进啊，不管其他学校会不会严查冒名顶替的事情，我们华清会一查到底，不会让任何一位考生的未来落空。” 齐跃进点头，笑着说：“郭老，等试卷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华清月刊办起来后，先将一部分冒名顶替的人当成典型播报出来吧？” “必须播报，让其他高校重视起来，也让更多被遗漏的考生们，为自个儿讨回公道！ 不过前提是你们月刊能办起来，影响力还不错，否则这条新闻你可守不住。” 拿到批条后，荣师办事效率极快，几个电话打下去，不过一天功夫，各地所有高考试卷已经在秘密运输途中…… 第407章 谁捡便宜了 建筑系需要学习的内容很多，课业比较重，而且还有占据比重不小的实践类作业。 齐跃进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景哥不愧是记者，这洞察力很厉害。” 第408章 你想明白了再说！ 齐跃进收到消息后，赶忙通知了郭老。这次华清的陈校长也跟他们一起，前往教局。 齐跃进感激地忍不住冲他们鞠躬，“谢谢领导们！” 第409章 这人可真损呐！ 赵彩凤都快哭了，赶忙改口：“进哥、老舅、舅……” 齐跃进脸色骤变，“赵彩凤，你不用跟我攀关系，这几个称呼是你能喊的吗？ 你后面不会就是你的同学们吧？他们知道你叫赵彩凤不？” 这一片的宿舍楼，都是东边是女生宿舍楼、西边是男生宿舍楼的排列。大一新生第一学期的课程大都是基础课，同一个班级的学生课程表差不多，这会儿有三分之一的学生下课后回宿舍。 见这么的热闹，园艺系的同学们自然跟着围上来。他们听到这里，惊奇地看向赵彩凤。 “这位同学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点迷糊啊，邓红曼叫赵彩凤？” “不会是我理解的那样吧？” 齐跃进笑笑高声道：“对，同学，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啊，从小到大就叫赵彩凤，如今咋改名换姓了呢？ 总不能她结婚生子了，还有人想要过继她？倒是这个邓红曼的名字，跟我姐的好朋友一模一样！” 赵彩凤嘴巴跟抹了浆糊似的，根本张不开。她能怎么说，说她就是邓红曼？可她的身份压根经不起查。 只要学校查到津市，她这二十多天的大学生活，就成为泡影，而她也将会被钉在耻辱碑上。 但凡她想到这个后果，浑身直冒冷汗，哪里还有之前冒名顶替的大胆与窃喜、向亲朋好友炫耀自己考上大学的张扬，以及享受大学生活的心安理得和惬意。 赵彩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想要抱齐跃进的腿，却被他利索躲开。 “良哥，这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是犯罪吧？”齐跃进侧头问道。 符成良走上前点头，“对，盗用他人身份和顶替别人上大学，是很恶劣的行为，我们必须将她带回所里调查审问！” 齐跃进笑笑，冲赵彩凤说：“你说你咋这么想不开，没有考上大学的命，抢过来的大学生身份能是自己的吗？ 还是说你就喜欢过提心吊胆刺激的生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你男人也会很快跟你进去团聚的！” “齐跃进，你不能这样，”赵彩凤被两名公安牵制住胳膊，怒声道：“你个卑鄙小人……你对我是爱而不得就要毁了我……” 齐跃进蹙眉，侧头跟管旭尧嘀咕了两声，后者赶忙扒下鞋子脱下袜子团在一起。 齐跃进用两根手指捏过来，怼到赵彩凤怒吼的嘴里，啧，男孩儿血气足、汗液发达，本来脚就在鞋里捂了一天，更别说管旭尧刚打完球，那味道绝对新鲜劲足。 果然，赵彩凤被熏得直翻白眼，呜呜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干呕又吐不出，反而因为她的动作吸入更多毒气…… 围观群众看得头皮发麻，这人可真损呐！ 宁思涵都忍不住往旁边迈了一步。 齐跃进倒是不急着走，叹口气跟大家伙儿唠嗑：“真正的邓红曼是个积极上进爱学习的好同志。 她是我七姐的朋友，为了高考恨不能头悬梁锥刺股，就等着考上大学报效祖国、逆天改命呢！ 结果，她付出这么多，却被人截胡了努力成果。 如今她仍旧是车间女工，还被家里人逼婚换彩礼给弟弟娶媳妇……” 考入京农的大学生，大多是寒门学子、工人和知青们，他们凭借着高考改变了命运，等他们毕业后将会分配到坐办公室的工作，工资高、福利好、分房不愁，说是鲤鱼跃龙门都不为过。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能够感同身受被人顶替的悲惨与愤怒！ 尤其是女学生们代入感更强，嫁入是第二次投胎，可现在国家宣扬男女平等，凭什么男人们能够养家糊口，而她们却要继续被困在家庭中、牺牲自己成就别人？自己的进步，才能真正掌握命运，赢得别人的尊重。 这边动静闹得很大，没多大会京农的校领导赶来了。齐跃进还说得意犹未尽呢。 陈校长和阚校长上前，与几位领导握手简单说了下情况。 京农的校长们嘴角抽抽，这件事他们明明可以私底下解决，将影响控制到最小，如今好了，用不到明天，今晚熄灯前全校人乃至旁边几所学校，都知道赵彩凤冒名顶替的事了！ 影响一大，上面追究起来，他们失察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老陈、老阚你们真是……平日里我们没怎么得罪你们吧？”王校长苦笑着低声道。 陈校长也苦笑，凑上前小声说：“老王啊，这次谁都逃不了。 放心吧，法不责众，只要咱们积极处理这件事，参与到后续相关工作中，或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句话让王校长一行人的心落下一些。 “怎么，我们学校不是个例？你们学校也被揪出来冒名顶替的人了？”这会儿王校长他们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对，而且还不止一个，反而你们现在好好处理这件事，给我们打个样，上面的领导们还能夸赞你们几句，”陈校长低声说。“社会各界将目光转移到你们京农这，免费的宣传、此事的航标，算是戴罪立功了。” 王校长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冒名顶替绝对不是个例，可他们还没听说哪个学校传出这样的热闹。 今天京农的热闹，也算是将冒名顶替的事由暗推到了明面上，意义非凡，更是将那些真正考上大学被夺了身份的学子们，拉回到能看到前途光亮的大道上。 当即他就跟其他几个校长嘀咕处理法子。 很快他便看向围着不走的学生们，高声道：“同学们，很感谢这位齐跃进同学的实名举报，揪出偷窃别人身份的恶人。 我们学校会配合公安同志们调查取证，一旦这件事得到证实，偷窃者将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因为我们的失察，差点让被抢夺身份的学生抱憾终生……他们将会再次接收到，我校委托各个省教局工作人员亲自发放到本人手里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且交通费报销，拥有工作分配优先权……” 齐跃进带头鼓掌叫好：“好！校长英明啊，错误得到修正，被冒名顶替的学生们可以继续念书，回归原来没有被抢走的人生轨迹。 他们还得到补偿，在工作分配上被优待。这个处理法子太好了，还了这些还没归队学生们公道……” 管旭尧他们跟着可个劲地呱唧手。 第410章 跟着老舅走，喝酒又吃肉！ 有带头的，其他学生们也跟着鼓掌叫好。 齐跃进刚才的话，让众人能够体会到这些被冒名顶替人的可怜。 要不是有赵彩凤冒名顶替的事在，这些人怕是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挣扎在温饱之中，与光明璀璨的未来渐行渐远！ 得到补偿是应该的。 只是，“你们听到王校长说那个青年叫什么了吧？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 “齐跃进……这不是给全国知青所捐赠图书和学习资料的那位同志吗？” “不可能吧？他长得这么英俊，不像是能做出这样惊天动地事情的人，重名的人很多，他们是一个人的概率不大……” 众人嘀咕着，很快就将这个猜测给否定了。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同学奋力地挤上前，看到齐跃进激动地挥手大喊：“老舅！真的是你啊！” 不等齐跃进反应呢，她骄傲自豪地说： “同学们，你们刚才猜测的没错，给全国知青点捐赠书籍和学习资料的，就是眼前的齐跃进同志。 他在我们安宁省阳南县五阳公社的丰安村下乡当知青，所以我们村得到的书籍和资料，比你们多得多！ 我爸是村长。他说了，我家就我聪明会学习，让我考到京都，肯定能够遇到老舅的……” “老舅，还有我！”另一个青年紧跟着挤出来举着手，激动地喊道：“我们老舅可厉害了，去城里转了一圈，组织就奖励给他三辆拖拉机。他带着我们种植牧草、养殖蜜蜂，现在我们村家家户户日子可好过了！ 他就是我们全村的亲老舅……” 围观学生们齐刷刷看向齐跃进，目光灼灼：“齐同学，你真的就是这本书上的齐跃进同志吗？” 有人甚至还将写了“齐跃进赠”字样的书籍随身携带呢。 别说他们了，郭老一行人都惊住了，只是他们下意识觉得此齐跃进是彼齐跃进！ “跃进，他们说得是真的吗？”郭老再次问出大家伙的心声。 齐跃进扶额，无奈地看了眼与有荣焉的陆明英和那同样来自丰安村的青年，点点头笑道： “确实是我们委托沪市科学科技出版社邮寄的。 其实出钱的是沪市关注国家发展、重视青年教育、爱国情怀深厚的红资们。 出力的是出版社的编辑与印刷工们，我跟我媳妇儿不过是将这些资源整合在一起。 毕竟我们也下乡当过知青，太清楚没有精神食粮，我们知青最终会被当地人同化，失去了我们的斗志与优势，与组织鼓里咱们下乡支援建设背道相驰。” 他指了指身边的宁思涵。 得到了证实，学生们惊奇于他们夫妻俩出色的容貌。同样是知青，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一时间学生们发自内心感激的话，化成了掌声与热泪盈眶。“齐同学，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今天还在乡下刨土呢……” “齐同学，您哪里是捐书啊，就是在给了我们争上游的船只……” “您对我们就是再造之恩……以后您就是我老舅……” 原本感动不已、话说得颠三倒四的众人，被这一嗓子嗷嚎逗笑了，跟着喊老舅。 管旭尧瞪着眼，“错了，是舅爷！”凭什么大家喊老舅，他喊舅爷，岂不是人人都比他高一辈？ 齐跃进他们还有要事呢，没敢耽搁，笑着赶忙挤出人群。 学生们自发跟在后面送他们。 陆明英和老乡跟上来，“老舅，您现在考入哪个大学哪个系？回头我给我爸打电话。 咱们那一到冬天跟耳朵聋了一样，外界的事啥也不知道。为了让我们上学，是全村出动铲雪挖出来的道……” “老舅，我是赵铁柱……村长听您信里说毕业证的事，去年七月份，托关系将我们村里能力达到的青年都送过去考试了…… 一共有一百六十三人，考过高中毕业证的有一百二十五人，其他的都拿到了初中毕业证…… 村里符合招考条件的都参加了高考，有一百八十五人……我们特意请专家帮忙提供建议填写志愿…… 反正我们都有学上，最差的是中专……当时就惊动了县里，要不是天气不好，恐怕咱们村的名字早就在全国传遍了……” 果然老人们说得对，跟着老舅走，喝酒又吃肉！ 没用齐跃进问呢，他们就叭叭说了出来。听得周围的人连连惊奇，像是他们各自的家乡，别说出一个大学生、大专生，就是中专生那都是可以敲锣打鼓狠狠庆祝一番的。 毕竟中专生毕业后，组织也给分配工作呢，算是预定了铁饭碗。 这京都邮政和京都师范大学紧挨着，跟京农在一条东西街上，南北相差五条街。 他们说着话就溜达到了京邮！ 原本学生们跟着凑热闹，怀着感激的心，想靠近恩人近些再近些，都打算送齐跃进回华清了。 结果他们到了京邮，顿时众人有些激动起来…… 管旭尧提前给敖洋泽打了电话。 敖洋泽带着兄弟们，在门口等着了，等他们看到浩浩荡荡而来的齐跃进一行人，都呆怔住了。 京邮的众人们也紧张起来了，这要打群架吗？ “舅爷，我们的人已经去堵程向前了，还有隔壁京师的刘明华！ 我们约好了在广场见面，”敖洋泽赶忙上前领路，还扭头跟管旭尧打听。 管旭尧这会儿也晕乎呢，原本他以为的舅爷已经很厉害了，可如今他才发现，是他狭隘了。 年轻一辈谁有能力带动全国知青们，一起学习进步，在高考消息恢复后，他们能够准备充分以大学生的身份光明正大返城。 敖洋泽听得两眼发亮，舅爷不愧是舅爷啊！ 等他们抵达广场的时候，程向前和刘明华已经被狼狈地拽了过来，后面跟着俩人的舍友或新交的朋友。 看到齐跃进，这俩人脸色刷地就白了，不用想他们就知道，自己冒名顶替的事情败露了。 “你们说我该喊你们程向前、刘明华，还是红兴文和孔修伟？” 程向前想要凑近说话，可他的胳膊被死死钳制住，只能哀求道：“跃进，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有什么话不能私底下说？ 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齐跃进冷笑，“现在你跟我提十几年的交情？ 那你们顶替红兴文和孔修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跟他们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第411章 你们有一天想过将身份还回去吗？ 刘明华已经被吓哭了，“进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愿意将大学生名额还给红兴文和孔修伟，甚至会掏钱补偿他们的。　　求你别让公安将我们带走。是我们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情……　　你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保证好好赎罪得到他们的原谅……”　　程向前也痛哭流涕地忏悔，甚至还砰砰磕头，没几下子额头破皮流血了。　　齐跃进扯扯唇角，要是没有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他或许还真会心软，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一些回归正轨，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并不会深究。　　不仅是他，哪怕红兴文和孔修伟在这里，甚至他们津市码头巷任何一个居民遇到这件事，都会顾及着往日邻里情谊，小惩大诫如了他们的愿，顶多在赔偿上拉扯一番。　　可惜啊，他是重生回来的，品尝过他们的自私与恶毒，怎么可能被他们道德绑架？　　他的眸子从众人脸上划过，大家伙儿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少人的神情已经松动了。　　大约在华夏百姓们看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错误被纠正、受害者得到补偿，没必要上升到蹲局子的高度。　　齐跃进深吸口气，换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正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一路走到黑、一错再错下去。　　如今你们说是知错了，可开学二十多天了，你们有一天想过将身份还回去吗？　　没有，你们反而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窃取别人光明的未来，享受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要不是我将你们戳破，你们会舍得如今的一切？但凡你们有悔过之心，当初也不会动这种心思。　　你们都有脸做，为什么不能坦然迎接应有的惩罚呢？　　而且，大家来说说，今日这件事轻拿轻放，那是不是就在告诉大家，冒名顶替的事不严重？　　大家伙儿随便窃取别人的身份和劳动成果，被发现后态度诚恳地认错，再交一笔赔偿，这件事就翻篇了？　　今天我们对他们纵容，明日咱们的亲朋好友甚至子孙们，就很有可能被人顶替身份，那时候我们或许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符成良也走上前认真地说道：“同学们、老师们，这两位已经构成了犯罪，对他们的纵容就是对法律权威的藐视。　　往后没有法律的约束，社会就乱了。　　现在已经不是当事人追不追究的事情了，他们冒名顶替别人，以后被分配到重要部门工作，难保不会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腐蚀，成为卖国贼！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你们还是大学生，可不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出妇人之仁。　　对恶人的纵容与不忍，就是帮凶、没有原则性，怎么成为未来国之栋梁？”　　俩人的话将众人狠狠敲醒。对啊，恶人犯了错，为了逃避惩罚的故意示弱卖惨，不值得同情！　　“对，我们不仅不能放过他们，还得拿他们当成典型严惩，让所有人都瞧瞧，冒名顶替是多恶劣的事情，看看谁能够承担被发现的后果……”　　“小偷！这样的人比小偷还恶劣，小偷只偷人钱包，事后主人能发现了，钱没了大不了再挣。　　可他们偷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人一辈子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跟怎样光明的未来擦肩而过……”　　“要是等他们退休后，被冒名顶替的人才发现，换成我，我能拎着刀跟人同归于尽！”　　这样的事情但凡搁到自己身上想一想，众人就气得不行，哪里还会被程向前和刘明华那痛哭流涕悔过的样子给糊弄，气愤地讨伐着。　　京邮和京师的领导们这会儿也纷纷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京农的王校长将他们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者们神色肃穆地连连点头。　　随后他们便跟学生们说了学校的决定，恶人交给公安，而被顶替的学生继续报到学习，得到一定的物质赔偿，以及获得工作优先分配的权利。　　这件事解决掉，跟来的京农的学生们，立马跟其他两个学校的学生说了齐跃进的身份。　　知青们下乡，太清楚那是怎样的理想与现实的割裂，看不到前路的迷茫和无望，对刚出校园的他们来说，不亚于将他们抛入荆棘丛中，翅膀失去了挥舞的作用。　　可齐跃进带头捐赠的书籍，不仅有《数理化自学丛书》这样能提升他们知识储备、思维能力、夯实基础的工具书，还有激励他们前行、不放弃拼搏的精神食粮。两者效果叠加，他们除了下地赚取工分，全身心投入到书本中，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日子反而有奔头。　　就像是齐跃进给他们写的信中所说，眼下是组织给他们青年的磨练与考验，跟经过千锤百炼的铁一样。他们只需要一直努力、充实提升自己，那么机会来临时，他们犹如挂起的长帆顺势乘风破浪！　　现实就是，齐跃进为他们拨开云雾，指明了前进之路。而他们埋头前行，最终抓住了机遇，从此改写命运。　　那种感激之情，让他们看向齐跃进夫妻俩时，带着说不上的虔诚与感恩。　　齐跃进笑道：“我们不过是尽自己微薄之力，希望大家能够砥砺前行，咱们一起为祖国的建设出力。　　要是你们真的感谢，那就好好学习，将这份感恩和善意传递下去。　　对了，我在华清，华清最近筹备月刊，大家可以多多投稿，只要故事好、立意深、积极向上的文章、散文、故事、趣味游戏和笑话等，都能投递。　　让华清成为这份善意的承载体，让更多跟我们一样拥有报效祖国、服务百姓的华夏儿女，一起努力进步！　　当然了，我们月刊一旦收录了你们的文章，还会发放稿费，且有机会参与华清文学奖……”　　大学生谁没有个文学梦啊？他们笑着大声应下，“齐同学，你放心吧，就怕你们华清月刊被我们的稿子给掩埋了……”　　“我会跟同学写信的，让他们也给你们投稿……”　　齐跃进眸子微动笑道：“那就麻烦你们提一句我们的华清月刊。　　我们的月刊将会跟随京都日报，发往各个高校，前三期免费，之后每本定价三毛五。　　目前来说是一个月出一期，等期刊影响扩大，也会陆陆续续覆盖其他单位的！”　　学生们齐齐笑着应下：“放心吧，不就是每个月三毛五，我们一个宿舍定一本正好，每人拿出六分钱。”　　齐跃进笑道：“那我们可得好好把关，筛选最优质的内容，将期刊做的厚厚的，不让你们将钱白花，绝对物超所值！”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d681.icu 第412章 不是所有人都有着远见 程向前三人冒名顶替的事情，也就两日时间，传遍了整个京都的各大高校！　　教局这会儿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如何能够将所有冒名顶替的学生给揪出来，还给原主一个公道，也让这些窃取者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学校是学生学习和提升能力的地方，要是他们人品不好，能力再出众，也是一枚定时炸弹。　　而这些事都不是齐跃进能够插手的。　　他每天忙得不行，上课、打篮球和筹办华清月刊……　　七姐齐芙艺报考的是京理，学习的是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她是既想要坐办公室，又想拥有高级工令人羡慕的工资，所以她选择成为工程师，这样有本事有能力，才能跟男人一较高下！　　等她听说弟弟带人揭穿赵彩凤他们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以及他为知青们捐书的事情，当天就回了家。　　不仅是她，其他姐姐和姐夫们也都闻讯蹬着自行车赶过来。　　齐跃进带着媳妇儿回家，就被一院子的人给吓了一跳，“今天是啥节日，咋大家都回来了？”　　齐芙艺笑着上前，拉着他转圈，扯扯他的脸皮，“你真是我家小九？怎么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大事啊？”　　“你说你脑子咋想的，就能说动沪市的红资们给你钱，让你托出版社印刷书籍，邮寄给全国的知青？”二姐齐来英惊奇地跟着问。　　这是一个普通人能干得出来的大事吗？惠及所有知青，就像是在全国各地洒下种子般，往后这些种子将会长成参天大树，国之栋梁！　　齐跃进笑笑：“我这不是帮着大舅哥办事，突然福至心灵，红资想要散财保命、出版社为百姓办好事博得名声以及知青们需要书籍补充精神食粮，我就当了他们之间的牵线人。”　　“宝弟，你说得怪轻松，可谁能将他们三个群体联系起来啊？”六姐齐乐宜感叹道，“给我十个脑子，我都想不到。”　　齐跃进笑道：“但是你有一个弟弟，就可以。”　　众人都乐了，不过随即齐芙艺眸子晶亮地看向他，“宝弟，我听人说赵彩凤冒充的是邓红曼？　　是不是邓红曼不用嫁人了，可以直接念大学？”从听到这个消息，她就替好友高兴，恨不能现在就飞过去告诉对方。　　这会儿她回来，也是确认消息的正确性的。　　齐跃进点头笑着说：“对，不过呢，光凭借一张录取通知书可不够，七姐得亲自跑一趟，还得带上我一个朋友才行！”　　齐芙艺蹙眉不解地问：“为什么啊？带谁？”　　“七姐你想啊，红曼姐现在备嫁呢，她家里人好不容易逼迫她点头同意，可能因为她收到录取通知书就放人吗？”　　齐芙艺愣了下，之前她只想着邓红曼考上大学了，可以跟自己一起在京都念书。两个学校就相差六七公里，周末的时候她们一起来家里吃饭逛街，住在她的房子里聊天到半夜。　　她却没想到这一点，“不能够吧？谁家出个大学生不欢天喜地的？红曼毕业后就不是工厂女工，工资比现在何止翻倍啊？　　那时候他们家还能找个条件更不错的女婿。”　　齐跃进耸耸肩，“姐，你也说了，那得四年之后，她弟弟能忍住四年后娶媳妇儿吗？　　更何况这四年中，国家发放的补贴只够她日常开销的，没法另外给家里邮寄钱。　　再说了，等红曼姐毕业后，她家里人还能拿捏她，逼迫她嫁人换彩礼吗？　　不是所有人都有着远见，更多的是看眼前的利益。”　　确实这样，齐芙艺垮着脸，“对啊，哪怕她偷偷跑出来念大学，她父母来了一闹，岂不是她还得回家嫁人？”　　“所以说，我们得出奇制胜，”齐跃进勾起唇角说：“七姐，你先请一天假，连着周末一起去津市……算了，我和我媳妇儿跟你们一起吧。省得一个没救回来，你再被惦记上。”　　齐芙艺连连点头。　　齐涵畅弯着眉眼，“那我问问豹哥有空不，也一起去。”　　施老直接从自己屋子里拎了一兜子东西，“正好你们办完事，看你们爷奶的时候，把这些送过去，省得再花钱票买了。”　　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来看望他，总是拎着各种营养品和糖果点心。　　不过呢，客人们离开的时候，则拿着齐家准备同样价值的回礼，像是药酒、水果、双黄咸鸭蛋或者风味鸡肉等。齐跃进倒是没推脱地接过来。　　“要我说啊，这天气暖和了，退休休闲室也开起来了。　　咱们家地方大，我瞧着你爷奶的身体不错，倒不如接来住段时间。”施老笑着提议道。“这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的热闹，想必你爷奶挺喜欢你这个孙子的。”　　齐跃进点头，“之前爷奶住在村里，我们家里房子小，就隔三差五去看望他们老两口。　　平时都是我大伯在跟前尽孝，如今可以让他们轮着住儿子家，对吧爸？”　　老人家比较固执，跟村里人一样，养老得跟着老大。　　如今他能够往前迈一步，住到和平路，那再往前迈步来京都住段时间，应该不难。　　齐老爷子乐呵地说：“对，我们就等你将你爷奶请过来呢。”　　齐老太跟着高兴，“我学会骑摩托车了，等你爷奶来了，周末我带他们到处逛。　　他们回老家，跟街坊邻居显摆，绝对有面子！”　　她还琢磨着，如今形势大好，很多老太太都敢穿金戴银了，回头她也给齐老太奶整个大金镯子带，让老人家享享儿孙福……　　齐跃进立正敬礼，“我保证完成任务，将我爷奶一边一个给架过来。”　　商量妥当后，他们各自去请假和收拾东西。齐跃进顺道去拿了红兴文三人的录取通知书和介绍信。　　学校从知道冒名顶替的事情后，经过一系列调查，谨慎地再次写了录取通知书，还没邮寄给津市教局呢，正好装入信封交到他的手上。　　次日天还黑沉着呢，豹哥开着个中巴过来接人。　　齐跃进啧了声，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豹哥，你真行啊，到哪里都能弄来车开。”　　豹哥笑道：“我老子好歹在运输队里工作，人脉宽广着呢，随便塞一条烟，就将车借出来让我开三五天。　　咱们人多，还是坐客车来回比较方便。”　　“那待会儿我跟你替换着开，”齐跃进轻笑着，扭头就看到齐老太往车上各种塞。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7d681.icu 第413章 给她说个好消息！ 齐跃进他们办升学宴的时候，家里收了不少东西，他们消耗不完，正好给老家的亲戚邻里分一下。 “原本我想着等暑假回津市的时候再带的，既然你们开车去，正好捎着…… 宝弟，这一包是给你大伯的，这是几个姑姑的，这些给你方婶和葛大娘的…… 你七姐和八姐也跟着，这两包是给你们准备送朋友的……”老太太想的格外周到。 齐老爷子也写了一张单子，扛来了一箱子药酒，“宝弟，这酒喝着人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我的头发都给喝得全黑了。 这些你也帮我给你的叔伯们分点……这是给村长的、这是给老厂长的……还有码头上的老秦……” 齐跃进笑着应下，“好，我都记着呢！保管不让你们的老姐妹、老兄弟们，将你们给忘了。” 他们离开京都前，接着江胜景一起。 车子开了四五个小时，大家补了觉，又吃了些东西，终于看到熟悉的景色和建筑了。 他们先去了和平路的三层小楼。 老爷子正坐在躺椅上，眯着眼听收音机哼着小曲呢！来往的人们，哪个不看他一眼，这退休的生活真滋润呐。 有大房子住，不操心生计，由着自个儿消磨时间，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 江胜景忍不住拿出相机给老爷子拍了一张！ 听到停车声和相机的咔嚓声，老爷子睁开眼一瞧，就见自家金孙咧着白牙跳下来。 齐老太爷高兴地直接从躺椅上给爬起来了，看着一流的孙女和儿媳，乐呵地问：“宝弟啊，今天也不是周末，你们咋来了？” 齐跃进上前搀扶他，“爷，我奶呢？” “这不是楼上有对小夫妻生了孩子嘛？你奶针线活好，被请去做衣服了。”齐老太爷笑道，仰头就冲楼上喊：“兰儿，你宝贝状元孙子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楼上就有个老太太探头瞧了眼，喜得见牙不见眼，蹬蹬小跑下来了。 齐跃进满脸黑线，果然，听见的人都齐刷刷看过来。 “齐叔，你家孙子回来了啊？我家正好蒸花卷呢，待会给你们送一笼啊，”对面的老汉笑着喊道，心里琢磨着得让大孙子去送，沾沾状元的文气。 隔壁几家也都喊了几声。 等大家瞧了稀奇回去，齐跃进才跟自家人说了回来的目的。 一听说有人冒名顶替去上大学，齐老太奶气得直拍腿，“这些王八羔子，黑心肝儿的狗东西，夺人命运是要遭报应的！ 亏得你们在京都考的，不然你们这么多大学生，肯定有人被盯上。” 齐跃进跟着点头，“可不是嘛，我最看不惯这样走捷径的人，所以我将他们给拆穿了！” 他淋过雨，所以他给别人撑伞的时候，将那些冒名顶替者给推到雨水中，接受狂风暴雨。 还别说这事挺过瘾的。 不需要他的报复，只是在程向前和赵彩凤因为贪婪作恶的时候，将他们给拆穿，让法律教他们做人。 这个年代，人们但凡背上点污点，在亲朋好友中就抬不起头了！更何况他们作为典型，全国大学生们都关注着呢，又是在高考恢复的第一年，顶风作案的后果便是，他们起码要蹲个一二十年。 啧啧，从年底开始，华夏将会步入百业待兴、飞速发展的时代了，缺席这么重要的一二十年，他们就被时代给抛弃了。 “爷奶，待会我们吃完饭，就去码头巷那边办事。明天我带你们回老家一趟，开个介绍信，咱们去京都住一段时间！” “我跟你爷去京都？”齐老太奶指了指自个儿，“我们不行的！我们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市里了，那可是京都……” “但是您儿子、儿子、孙子和孙女们都在京都呢，你们不想看看我们过得怎么样？ 你们为国家培养了十几个大学生，多光荣的事啊，咋就不能去京都了？ 我妈都学会开摩托车了，就是想带着你们到处玩，回头跟老姐妹们炫耀……”齐跃进挽着齐老太奶的胳膊，“我记得奶你不是喜欢玩叶子牌吗？咱家可是改成退休休闲室了，里面就有棋牌室，到时候您跟上班似的，天天去摸两把……” 齐老太奶瞪大眼睛，这也太诱人了吧？“你就不怕你爷奶赖在家里不走了？” “我们巴不得呢，这么可爱的小老太，谁不稀罕？” 齐老太奶被逗得戳了下他的额头，“都当爸爸的人了，说话咋还这么没正经，连你奶都调侃！” 齐跃进又看向老爷子，“爷，咱家后院还有菜地呢，养了鸡鸭。 我爸和施老就不是种地养家禽的，您是不知道啊，他们连草和韭菜都分不清。好好的菜地良莠不齐，忒浪费地了。 一窝鸡仔鸭仔，就活了几只……您去给他们指导下呗？” 齐老太爷听到这里，气得吹胡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咋还忘了种地和养鸡鸭了？ 做人不能忘本，他们都是农村出身，连这些农活都不会，真是丢农民的脸！ 城里干啥都花钱，有菜地种不好，那就是跟钱过不去。 行吧，我就跟你们去一趟，好好替你们规划下菜地，保管你们不仅吃不完青菜，还能有富余晒干冬天吃。” 齐跃进几句话就将俩老人给哄骗应下来，七姐和八姐对视一眼，宝弟这本事她们学不来呐。 吃过午饭，卸下东西，齐跃进他们先去了教局。 京农、京理和京师已经打过电话了，是以他到的时候，已经有负责人候着了。 那负责人检查了档案袋的密封性，又看了介绍信，这才与另一名同事，跟齐跃进他们前往码头巷！ 车停在了皮鞋厂门口，齐芙艺轻车熟路地带着大家去了车间。 “钟姐，上班呐？”齐芙艺笑着对送资料的一个女同志打招呼，递上一小纸包，里面是几块京都酥糖。 “小齐啊，你怎么又漂亮了呢？果然是上了大学，这气质和样貌都不一样了。”钟姐高兴地点头，“你这是放假了吗？” “不是的，我找红曼，给她说个好消息！”齐芙艺刚提到邓红曼，那钟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钟姐，怎么了？是不是红曼出事了？” 钟姐叹口气说：“嗯，她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班上的是她准弟媳。” 齐芙艺气得咬牙，“钟姐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俩人还没结婚呢，就已经惦记红曼的工作了？ 红曼同意？” 第414章 怎么会忍心错过 钟姐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听她准弟媳说，她要嫁到外地，工作带不走就转给自家人了。 我们有同事上门找小邓，没见着面，听邻居说她生病住院了，就是不知道是在哪家医院，所以我们没有去看望她。” 她们也仅仅是同事，哪能对别人的家事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齐芙艺咬咬牙，勉强笑着谢过，便带着人气冲冲赶往邓红曼的家里。 “红曼肯定被他们关起来等着结婚了。她都答应家里人结婚，他们怎么还夺了她的工作啊？ 那工作可是她凭借着实力考上的！” 齐跃进将她拉住，“姐，你别冲动。 咱们得先知道红曼姐在哪里，不然我们这么上门，岂不是打草惊蛇，跟你之前的同事们一样，反而找不到她？” 齐芙艺抿着唇，“宝弟，你一定要帮帮你红曼姐。咱爸妈虽然最疼你，可他们也没亏待了我们姐妹几个。 但是红曼的家人，就跟趴在她身上的吸血虫似的，恨不能啃得她骨头渣都不剩！ 要是我们不帮她，那就没有人能将她从深渊里拽出来了……” 齐跃进轻笑，“姐，你当我为什么过来，还带着景哥？” 齐芙艺愣了下抬头看向他，恍然道：“宝弟，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这种情况了？” “对，红曼姐性子比较倔，她家里人不敢逼她太紧。她好不容易松口结婚，那些人自然会掠夺她最后的价值！ 所以当务之急，咱们得知道她在哪里。” “可她的邻居都不知道，难不成我们要挨个医院地找人？这附近的大医院有两个，小诊所有不少……”齐芙艺皱着眉念叨着：“她家里人会这么好心让她住院吗？” 突然她拍手焦急道：“完了，他们肯定是借着送她去医院，将人给卖了！怎么办啊？ 她家里人更不会说出来吧？” 什么高额彩礼，跟卖了有什么区别？ 齐跃进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姐，你别急，对付这样的人，咱们得以毒攻毒！” 说着他侧头看向教局的两位同志，抿着唇神情肃穆道：“两位领导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邓红曼同志被人冒名顶替，错失了上大学的机会，也不会被家里人给包办婚姻，后半生的幸福没了。” 那两位同志脸上带了些愧色，可这事也赖不着他们，没有哪个流程是密不透风的。 可要是百姓们闹起来，他们教局肯定是要担起一定责任的！ “所以，我们需要你们帮忙演一场戏，将邓红曼同志给救出来，让她跟所有考上大学的青年一样，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坚定地走在理想实现的道路上！” 齐跃进认真地请求着。 “小齐同志，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很乐意帮忙！ 你就说怎么做吧，”两位同志微微松口气，对视一眼笑着点头应下来。 齐跃进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冷笑着说道：“刚才我姐也说了，是有好事告诉邓红曼同志的，却没有说是什么好事。 那不如就说邓红曼同志写的文章被刊登在报纸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报社编辑来找她详谈约稿的事。而教局的同志们是陪同的！只要稿费足够，想必他们不舍得拒绝递到跟前的肥肉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大团结，足足有五十张。 在大家的彩礼普遍都是百八十块，有点体面人家的是二三百，这五百的诱惑可不小！ “姐，你现在要控制自已的表情和情绪，得让邓家人相信这件事。” “五百块？一定要说这么高的稿费吗？咱们骗人也得编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吧?”齐芙艺忍不住倒抽口气。 哪怕她有了房子，手里也有宝弟给的一千六百多钱和票，可对她来说五百块仍旧不是个小数目。 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也就这些了，可他们得养家糊口，要有人情礼往，一年到头根本攒不下几个子。 江胜景低咳一声，笑着说：“齐七妹，你可能对稿费了解不多。去年十月份，出版局发布稿费标准是千字三块。 今年已经涨到了四五块钱了。 不说其他，就是我一个月工资不过才五十多块钱，但是我每天没事就写稿子，一个月稿费稳定在二三百块。 而对于邀约作者，我们可以提前支付一部分费用！” 他还将一沓单据拿了出来，“这是我们给作者的汇款单据。 有这些资料，加上教局的同志们帮忙作证，咱们应该能够见到邓红曼同志的。” 他们下的鱼饵足够诱人，以邓家人的贪婪，怎么会忍心错过呢？ 齐芙艺深吸口气，笑着用力点头，哪里还有刚才急切愤怒的劲，反而喜气洋洋，心里已经提前为救出邓红曼而高兴了。 她带着大家伙儿去了邓家，在路上跟齐跃进低声说了邓家的情况。 邓父是皮鞋厂的老工人，将工作给了大儿子后，退休在家里当大爷。邓母是临时工，工资低、工作繁重，还得回家忙着一日三餐。 邓家二儿子没有工作，只能下乡当知青，已经在当地结婚生子。邓红曼还有一个姐姐，被父母嫁给了坐过牢的地痞。 如今邓家小儿子要结婚，对方一开口就是三转一响，外加一套房！ 齐跃进嗤笑声：“恐怕邓家是将红曼姐的工作，抵了这套房了。 小儿子家要的多，老大家肯定不平衡，这邓家老两口倒腾不过来，只能扒拉亲闺女。 姐，待会你将阵仗闹大一点……” 刚进了家属院，齐芙艺便笑着逢人就说邓红曼出息了，写的小说被出版社看上，如今京都的编辑都跟着她上门约稿，还将市教局的同志们惊动了。 他们还没到邓家，皮鞋厂的领导们先赶过来了。 “福娣啊，小邓真有这才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宣传部的邱主人微喘着气问道。 谁都知道齐家一门出了十三个大学生，齐福娣就是他们厂里的员工。 齐芙艺笑着点头，“可不是嘛，您瞧瞧，这是京都日报的江记者，也是他们报社的副编。” 江胜景将介绍信和身份证明给递上去，“我们是大单位，全国报社的领头人，有自已的印刷厂、编辑部，除了每日的报纸外，还负责不少刊物和书籍的印刷。 邓红曼同志文笔不错，之前写得几篇文章，深受读者们的喜爱……尤其是这次的一系列故事，反响相当不错，我们单位想邀她写成书……” 第415章 她好了，你们全家跟着沾光 哎呦喂，听到这里大家伙儿都倒抽口气，邓家闺女这么厉害吗？ 别说出书了，谁要是能在报纸上发表豆腐块文章，绝对能成为单位的大才子、大才女！ “我平时瞧着红曼这丫头文静机灵，是个有出息的，果然啊，编辑都找上门让她出书了……” “老邓家这是歹竹出好笋啊……一家子不上进，倒是这小姑娘从小认学，靠着自个儿努力考入厂里，不然她也得跟她姐姐似的，不知道被打发给谁，生一堆孩子……” 齐跃进笑着补充道：“邱叔，景哥这次来除了跟红曼姐约稿，还准备对她做个专访呢。 读者们不仅关心作家的作品，更是对她本人感兴趣，尤其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作家。 到时候，少不了提到皮鞋厂对她的栽培和支持……” 邱主任脸上略微激动，看过江胜景提供的介绍信和证件赶忙还回去，又迟疑地看向旁边格外有派头的两位。 “叔，这是市教局的曹同志和林同志，说要将红曼姐的事当成案例，开会的时候跟大家分享呢。”齐跃进笑着介绍道。 曹同志和林同志也拿出了介绍信和证件。 看过后，邱主任和家属们信了九成，笑道：“辛苦几位了，走，我带你们过去。” 随后负责外交的胡副厂长和车间狄主任也赶了过来。 邓父接到消息的时候都懵了，赶紧披着袄下楼迎接人，笑得露出两排黄牙伸手：“胡厂长、邱主任、狄主任，你们咋都来了？ 有啥事你们派个小子来就行，咋麻烦你们亲自过来呢？” 胡副厂长握住他的手：“老邓啊，你家红曼出息了，京都报社和市教局的人都来了，还不快点招待？” 说着他凑到邓父耳侧低声道：“春季各个单位都在争夺优秀集体称号呢，这么好宣传的机会，你可得好好配合、别犯浑。 邓红曼是你亲闺女，她好了，你们全家跟着沾光。 只要咱们单位上了报纸，不管能不能评上优秀集体，我保管给你们家留个临时工的名额；评上了，给个招工名额也不难……” 这话说到了邓父的心坎儿里。喜得他连连点头保证，招呼大家去家里坐。 来的人多，邓家客厅坐满了人，大门也没关上。 “叔，红曼呢？我听一个姐姐说她生病了？”齐芙艺恰当地略微担忧地问道。 邓父搓手笑道：“对，她一个小姑娘吃得少、身体弱，那天回到家栽倒了。我们让她回老家养养身体再来上班。” 江胜景蹙眉，“叔，也就是说，今天我们没法采访她了吗？” “这，其实你们采访我们也可以的。我们夫妻俩最疼这小妮了，”邓父挺直了腰杆。 那曹同志摇摇头叹口气：“老邓同志啊，您没听过京都日报，也能从这名字里知道！ 这个单位可是报刊里的老大。很多人花钱都上不了报纸。你们家有这样的殊荣，咋还往外推呢？ 人家编辑忙着呢，可没法跟你们耗时间。人家要采访的是你家闺女，又不是你。” 胡副厂长瞪了邓父一眼，后者打了个激灵，笑道：“我们老家距离这里不远……” 不等他说完，齐跃进便热情地说：“那正好啊，叔，我们坐车来的。咱们一起去你老家采访红曼姐。 晚上咱们再回来，明天一早在厂里拍拍照片，看看红曼姐工作的环境。” “我只请了两天的假，这样安排正好，”江胜景神色缓和下来点头。 “老邓，你还等什么啊，咱们抓紧去，”胡副厂长直接将邓父给薅起来，往外推。 在这里磨蹭时间，就是减少对厂里拍照宣传和了解的时间！ “我，我得等孩子他妈……”邓父被赶鸭子上架，欲哭无泪，想拖延下时间跟那边通通气。 “不用等，我们将邓嫂子喊来了，”家属们热情地回应让开路，后面是被人拽着狂奔来的邓母。 于是乎一群人坐上拉着横幅“京都日报在津专题报道”的中巴，一路往邓家老家开。 邓父和邓母有些瑟瑟发抖。他们都来不及跟家里人打招呼，也不知道老家这会儿是什么情况呢。 胡副厂长坐在邓父身后，见他脸上没多少喜色，心里咯噔下，压低声音凑过去说：“老邓，你跟我说句实话，邓红曼是身体不好，还是你们将她的工作给抢了？” “她，她是在备嫁呢，”邓母眼睛咕噜转动下，笑着说： “原本她去年就该结婚了，结果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她就开始埋头学习，将终身大事给耽误了。 可惜她没有当大学生的福气，落榜了，心灰意冷之下也就同意家里张罗她的婚事。 好在对方不嫌她年纪大。这不她身体不好，索性我们就让她在家里养养准备结婚了。 待会我先跟她提个醒，省得这孩子一瞧自己写文章能赚钱，又生了其他心思不结婚，让两家闹笑话丢脸……” 胡副厂长冷声道：“你们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让厂里跟着你们丢脸。什么分房、提级、转正，都别想！” 邓家夫妻俩连连点头应下。 齐跃进微眯着眼，忍不住细琢磨了下邓母的话。他怎么觉得录取通知书的事，邓家人可能是知道的呢？ 他笑着招呼江胜景坐到前面来，一起抽根烟，头凑一块嘀咕了一路…… 车晃晃悠悠按照邓父的指示，花费一个多小时到了村子。 车门刚打开，邓父和邓母便抢先下去。 齐跃进跟齐芙艺对视一眼，一人跟上一个，寸步不离的那种。 “叔、婶儿，红曼呢？”齐芙艺问道。 邓母甩不开她，没法私底下见邓红曼，只能高声喊道：“大嫂，城里来人采访曼曼呢，你快喊她过来。 这孩子高考落榜后性子都古怪了，让她别随便发疯胡言乱语，好好跟人说话……” 从正屋出来的妇人看了众人好几眼，才应下来去了旁边狭窄低矮、用柴火垛围起来的杂物间。 齐芙艺眼眶一红，想要跟上却被宁思涵给拉住。 “姐，你得相信进哥。咱们都来这里了，肯定能将红曼姐带走的。 这里是人家的村子，触犯众怒可不好。到时候咱们非但没救了人，反而将自个儿给搭上。” 齐芙艺脸上笑容不变，回握了下宁思涵，轻轻点头。 没多大会，邓红曼蓬头垢面地出来，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哪里还有之前朝气活泼的样子！ 第416章 有鼻子有眼的 “红曼，你是刚睡醒吗？”齐芙艺笑着问道。 刚才是她太激动了，差点忘了这里是邓家的地盘。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一路上邓家父母只有慌张想着怎么圆谎，可他们没有一点害怕和悔过。 这说明一切都在他们可控的范围内。那他们所依仗的应该是自己的家人和族人们了！ 邓红曼看向她目光隐忍，随即点点头嗯了声。 “你这孩子，多大了还喜欢到处找地方躲懒睡觉，还不快去洗漱下换身衣服？ 报社编辑、市教局和咱们厂的领导都在这呢，动作快点，别让大家伙儿等。”邓父略微松口气。 邓父和邓母他们忙活着招待人，还得打发瞧热闹的邻里。 邓红曼回了屋，也就十来分钟，便收拾好走了出来。 江胜景看向一屋子的邓家人，歉意地笑道：“很抱歉，我们需要对邓红曼同志做单独采访，除非她的至亲，是不允许外人在场的。 毕竟我们会商谈到一些稿费等隐私问题，怕产生什么纠纷。” 邓父邓母立马明白过来，将其他家人请出去，自个儿稳坐在原地。 江胜景笑着拿出笔记本和钢笔，自我介绍道：“邓红曼同志，你好，我叫江胜景，是咱们京都日报的副编也是一名记者。 这次有幸能够过来采访你。是这样的，你之前在我们报社投过好几次稿子，内容新颖语言扎实情感丰富，特别受读者们的喜欢。 我们商讨过了，想让你把这几个故事扩写下，收录到一本书里。” 说着呢，他拿出五百块钱，“这是我们准备的定金，只不过得需要你跟我们一起商定书里的细节，和剧情走向……” 邓红曼双手紧握着，微垂着眸子掩饰住里面的震惊。 她平日里是喜欢写点东西，偶尔也投递出几封稿件，可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确定没有投过京都日报。 当即她便明白过来，这是齐芙艺带人演戏，想要将她给捞出去呢。 邓家人看着江胜景手里的钱，眼睛都直了，“这，这咋写几个字，能拿这么多钱呢？” 江胜景晃了晃手里一沓钱，笑笑：“那可不，叔婶你们不清楚写作能够创造什么样的效益。 这么说吧，全国青年都是这类书的受众，而邓红曼同志写出来的书，那可是他们精神食粮。一本书怎么着也得二三十万字。 千字四五块那是刊登到报纸上的稿费标准，算是一次性买断，没有后续了。 一张报纸上有很多篇文章，而且具有时效性，但是出书就不一样了，作者会跟出版社一起分享利润，比如说一本书定价两三块钱，作者能分五到八毛，卖的越多赚得越多！ 我们京都日报销路是面向全国的，不说其他，就去年参加高考的青年就足足有五百多万人，这还不算初高中在读生，以及一些觉得自己考不上大学，没胆子报名的。 咱往低了说，这本书卖个二三十万本不难吧？你们算算邓红曼同志能够分多少钱。 相比之下，五百块真不算什么，不过是我们报社的一点诚意罢了！” 邓父邓母忍不住低头掰着手指算，一本五毛，二十万本那就是……五块、二万……十万块？！ “十万块？”邓父瞪大眼睛。这叫人话吗？他怎么觉得脑子有些跟不上了？ 江胜景笑着点头，“叔，您以为呢？这稿费的支付方法，可是国家承认的，只要卖的多，邓红曼同志赚的也多。 当然了，她得保证故事足够精彩，让读者们心甘情愿地掏钱购买。 不然，这套书就卖出去几百本，我们不光没得赚还得往里面贴钱呢！ 有句话可能你们没有听过，风险越大承担的责任也越大，收益自然成正比跟着高了。 什么钱都不容易赚，再说了，这大几万、十几万的钱，又不是一次性赚的，得分批收到，可能三五年，甚至一二十年。 而且稿费的税收比较高，百分之一二十呢，这么一算，其实也没多少了。” 咋就没多少！十万块哪怕二十年，那一年也有五千块，一个月那可就是四百多块，即便交税后也有三百多，比他们一家一年攒的钱还要多呢！ 他们目光灼灼地看向邓红曼，之前咋没发现，这姑娘是个摇钱树。 可这会儿邓红曼跟木桩子似的，脸上没有一点喜色，跟别人讨论的不是她的事般。 邓母忍不住暗暗掐了她腰部嫩肉下，“你这孩子，还没睡醒觉吗？人家江编辑跟你说话呢！ 这还有啥犹豫的，答应下来啊！” 邓红曼这才缓缓地侧头看过去，扯着唇角露出抹苦笑：“妈，写文需要费脑子的，我一天不吃不喝就能抠出来两三千字。 二三十万字需要我埋头苦写三四个月，而且还要后期修改，没半年完成不了。 我现在都要结婚了，结了婚得生孩子，哪里有时间写稿子？赚了的钱，算婆家还是娘家？” 江编辑听了也恰当地露出为难的神色，“邓红曼同志是这样的情况吗？其实还有几个其他作者水平跟你差不多的。 要是你不方便，那我们再挑选其他作者合作。反正前几年不容易看到效益，我们得先将各种成本、宣传的费用抠出来。 差不多三四年后才看到利润，就跟你们当学徒工一样，三年转正……” 他越是这样说，邓父和邓母越容易接受。 他们是贪，可他们不傻啊，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 各种困难一摆出来，有鼻子有眼的，他们心里才觉得踏实。 “应该的，”邓父笑着点头：“小姑娘没那么大的野心，到了年纪就恨嫁。不就是再晚个年八？” “对，这叫做好事多磨，她赚了钱再嫁入，相当于嫁妆丰厚，去哪家都能挺直腰杆了，”邓母也跟着说。 她结婚前写的文章，收益肯定归娘家啊！ 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秤呢，不说其他，就眼前五百块预支的稿费，都比卖闺女换得彩礼多。 邓红曼抿着唇瓣，“不行，男方年纪大等着抱儿子，不会同意我半年甚至一年后结婚的。 除非他们也能分得些稿费才行……” “这是咱家的钱，关他们老王家什么事啊？”邓母立马否决，“他们不想等就不等，以为他们老王家镶金还是镶银了？ 我家闺女长得好有工作还会写文章，等着娶你的人多着呢，没有这个还有下一个！” 第417章 可比之前一锤子买卖强多了 邓父抽了两口烟，看向江胜景，“江编辑，要是曼曼同意写文章，这钱是不是能立马拿到？” 江胜景笑着点头：“得签合同才行，我们不可能没有点保证，就将钱支付出去吧？ 去哪里都是先小人后君子，用合同把条条框框给规定好，这样双方利益都能得到保障，您说对吧？” “对，不愧是大单位，办事周到还敞亮，”邓父笑着点头，规定下来好啊，这样等闺女出书后，他们就在家里躺着收钱。 京都日报光是听着名字就够响亮的了，津市距离京都很近，人家车上挂着“京都日报在津专题报道”的横幅，总不可能假的还敢招摇过市吧？ 闺女文章写得好，才引得人家上门约稿。只要合同签了，问题不大。 想明白了这件事，邓父这才看向邓红曼，“曼曼，你现在年纪不算大，人家三四十岁改嫁的还能找到不错的对象。 如今有赚钱的机会，你可得抓住啊！” 邓红曼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她抿着唇看向邓父：“爸，您刚才没听江编辑说吗？这件事风险很大，书没有写出来，也没有印刷售卖，万一销量不高，我不仅不能赚钱，还得赔钱呢。” “你这孩子，还没开始写呢咋就自个泄气了？ 你考大学的时候不挺干劲十足的？现在你不用去皮鞋厂上班，就在家里好好写文章，咋就不行了？” 邓母瞪了她一眼，笑着又说道：“再说了，咱们华夏有句话古话，叫做女大三抱金砖。 到时候你手里有钱，找个小三岁的小伙子挺好的。” 邓红曼脸上仍旧带着不乐意，可邓父已经催促江胜景拿出合同来。 齐跃进刚才借口去厕所，在空间起草好了合同，密密麻麻一沓呢，谁看了谁头晕。 江胜景装作从皮质文件包里掏出文件递给了邓父，“您是长辈，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饭还多，您给邓红曼同志把把关。 要是没问题，咱们就签了？” 邓父装模作样地接过来，这合同挺简单明了的，第一页就写了要支付五百块的钱，还有什么利润分配的比例等，后面也中规中矩地规定了双方的责任。 江胜景还跟他讲解了些条款，什么不可抗力啊，什么利润和风险。 秉持着对大单位的信任，以及利润惑心，邓父点点头，“没问题，这合同写的挺全面的。” 随即他催促邓红曼签字按手印。 邓红曼似是赌气般，唰唰写了名字按了手印。 邓父和邓母仍旧盯着桌子上的钱。 江胜景笑着拿过钱递给邓父，“这钱您拿着，不过您得写上收据。” 邓父捏着厚厚一沓钱，喜得不行，在他看来，闺女卖了一次还能继续卖，可比之前一锤子买卖强多了。 他赶忙在收据上签了名字。 “那，我们就将邓红曼同志给领走了？晚上住在招待所，明早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邓父和邓母连连点头，假情假意地让了句：“要不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我们单位规定不能占老百姓们的便宜，”江胜景摆摆手，装作工作很急的样子，催促邓红曼收拾东西一起坐车离开。 邓父和邓母还得处理退婚的事，反正他们签了合同拿了钱，就没跟着一起。 坐车离开村子，邓红曼还有些恍惚呢，等齐芙艺拍拍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扑到好友怀里嗷嗷大哭。 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和不敢置信，“芙艺，我好害怕！他们让我嫁给一个打死老婆的瘸腿酒鬼，就为了三百块钱。 我听见他们说了，只要那人给三百块，哪怕他打死我，我娘家人都不会替我出头的。 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父母？我宁愿他们就是人贩子……” 齐芙艺抱着她，也含着泪轻抚着她的背：“红曼没事了，你看我们不是来救你了？ 哭吧，将委屈和害怕都哭出来，待会给你说个喜事！” 邓红曼反而哭不下去了，抬起头看向她，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什么喜事？总不能说我真的文笔好，能赚大钱？” 齐芙艺笑着摇头，“保密，等到了皮鞋厂再说。” 哭过后，又远离了痛苦的地方，邓红曼像是等到了黎明，脸上带了笑意，跟齐芙艺挽着胳膊，头抵在一起说着话。 回去的时候，齐跃进坐在宁思涵旁边的。 这会儿宁思涵忍不住仗着有椅子遮挡，挽住齐跃进的胳膊，小声说： “进哥，当初在火车上，你没有发现我被人下了药，是不是我的下场比她惨得多？” 现实多幸福，她就越害怕这是一场美梦，而美梦的起始点就是她被人贩子给拐跑。这快成为她的心魔了。 齐跃进揽着她的肩膀，将人带入怀里，亲吻下她的额头，“媳妇儿，没有如果的！ 你现在体质好，还会点拳脚功夫，脑袋瓜又灵活，逃跑不成问题。 更何况，平时你只来往家和学校，时刻保持警惕心，有我们在，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 他安抚着她，眸子却冰冷一片。后世有太多报道，女大学生被拐卖入山沟中，沦为生育工具。 有的被打断腿，有的住在地窖里用铁链拴着。 她们生的孩子们，女孩儿在家里当牛做马，男孩儿则被养歪，对母亲和姐妹也是非打即骂。 那样的家庭压抑窒息、人们心理扭曲，没有善恶之分…… 而这样黑暗的现实，她不需要知道！ 宁思涵用力地点头，“看来以后我应该更加努力练习拳脚功夫。” 进哥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是他心疼自个儿，所以她更要争气才行。 他那么耀眼优秀，肯定会有嫉妒使坏的人，她不能给他拖后腿。 快到厂区的时候，邓红曼才缓过劲来，想起邓父邓母收到的五百块，眉宇间带了愁色。 齐芙艺对她的帮助只是一时的，让她暂时不用嫁给那样恶劣的人。可等他们一走，她再次回到厂里上班，谎言拆穿的时候，暴风雨会更加恶劣吧？ “红曼，别怕，这次我们来也是带你去京都的，”齐芙艺笑着摇了摇她的手臂。 邓红曼眸子微亮，心里痒得不行，却没有开口问，由着好友卖关子…… 第418章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等车再次抵达皮鞋厂的时候，在门口已经候着一群喜气洋洋的小伙子、老爷们，不知道谁吆喝一声，唢呐先吹了起来，接着便是咚咚作响的鼓，以及擦子、锣紧跟上！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的附近的民众们纷纷围上来打听。 邓红曼都愣住了，忍不住直瞅齐芙艺，这是啥喜事需要如此阵仗啊？ 娶媳妇也不过如此了吧？ 难不成齐婶子给她寻了个对象，只要她结婚了，那邓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算是一劳永逸！ 想到这里，邓红曼脸上染红，头越来越往下埋了。 “走，下车！”齐跃进笑着一声吆喝。 大家伙儿从车上走下来，那曹同志拿着一封信递给邓红曼，率先鼓掌：“恭喜邓红曼同志考入京都农业大学，学校委托我们市教局派人亲自将录取通知书给送上。” 邓红曼觉得自己八成是被家人丢入杂物间高烧烧糊涂了，所以跟卖火柴的小姑娘似的，在美梦中了却遗憾。 她学习成绩不差的，又早早参与高中复习，将课本的知识不说完全啃透，那也能消化七八，至少她给自己估分是稳稳过京都农业大学的线。一起复习的朋友都考上大学了，唯独她落榜了。 正因为她想不明白，这件事成为了她心里迈不过去的坎儿！ “红曼，愣着干啥，接过来看看啊，”齐芙艺笑着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说道。 邓红曼笑着点头，双手微颤地接过来，那指尖碰触信纸的感觉太真实了。 她将信封打开，看到里面的录取通知书，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尤其是写着她的三个名字，根本不像是梦境。 齐芙艺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这才慢悠悠地替她解惑，“红曼，其实你考上大学了，只是你的录取通知书被别人截走。 这个别人就是赵彩凤！她替你去京都农业大学，所以你才迟迟没有接收到录取通知书。” 邓红曼怔怔地看向她，“芙艺，你掐我一下！” 齐芙艺不客气地冲着她胳膊掐了下，那尖锐的疼痛让邓红曼低呼出来，可她却含着泪笑，“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其实考上大学了？” “没错，邓红曼同志，是我们流程不够严谨，让偷奸耍滑、心术不正的人钻了空子，顶替你上大学。 所以你们学校重新给你发放了一份录取通知书，不仅报销你的路费，还补偿给你二百块钱，以及等你拿到毕业证后，可以优先选择分配的单位！”曹同志认真地说道。 邓红曼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的，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让她表情管理都失控了，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呢。 “啥，邓家的闺女考上大学了？” “这孩子真考上大学了？被人冒名顶替都能查出来，也是这孩子运气好……” 众人羡慕嫉妒恨呐。他们中不少人，曾经讽刺过邓红曼，学习再认真刻苦又怎样，她是考不上大学的。 如今人家不仅考上了，还考得不错！ 邓红曼深吸口气，当即便看向了胡副厂长，冲着人先鞠躬，随后她小声地问到：“胡厂长，厂里的工作现在是我的还是我未来弟媳的？” “是你的，肯定是你的！邓红曼同志，你放心，咱们厂特别鼓励职工积极上进提升自己。 你上大学的时候，这个工作就由你们家人顶着，等你毕业后，我们厂再给你个招工名额，直接进入厂办，还分配住房！” 胡厂长笑着连连点头。 可邓红曼却摇摇头，坚定地说道：“胡厂长，我想将这份工作给卖了。 如今我被大学录取了，我的重心肯定是要好好学习，没有时间写稿子，所以我想将那五百块给还了，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胡副厂长脸上笑容一僵，“小邓同志，你这个困难，厂里可以帮忙解决的！不就是五百块吗？这算是我们给你的奖励！” 邓红曼笑笑，“胡厂长，五百块可不是小数目。你们信任我，但是我不信任自己。 谁知道等我毕业后，会分配到哪个单位。所以，现在还是掰扯清楚比较好。” 齐跃进看了眼曹同志。曹同志可是接到上面的命令，除了让他给这三位发放录取通知书，还得配合齐同志的行动！ 是以，曹同志拍拍胡副厂长的肩膀，“胡厂长，你狭隘了不是？不管以后小邓同志在不在皮鞋厂上班，你们厂都是出过大学生的。 只是吧，小邓同志志不在此，咱们强将人留下，那不是浪费了国家的人才？ 更何况她念的是京农，你们厂里有地要种植吗？” 说到这里，他凑近低声道：“胡厂长，你还没看清楚形势？ 现在全国都关注冒名顶替的事情，小邓同志作为典型，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组织都会尽可能满足的。 在你们厂出现大学生冒名顶替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大家的注意力可就转移到这里了。” 胡副厂长冒了一身的冷汗，是啊，他抢一个农业大学的大学生没啥用处，专业不对口，而且人家明显不想留下来。 强扭的瓜不甜，他倒不如顺水推舟应下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 “小邓同志，你确定要将工作给转让出去？”胡副厂长认真地看向邓红曼。 “胡厂长，我确定。未来四年我都在京都念书，不好霸占着工作，耽误了厂里的生产进度，”邓红曼笑着点头。 “行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我呢不拦着你。 但是你得记住，咱们皮鞋厂是你第二个家，有空多回来看看！ 正好我堂兄家的小子还没工作下乡了，那我就替他家按照市价买下这个工作，你看怎么样？”胡副厂长低声问道。 “那就麻烦胡厂长了，”邓红曼点点头。 “好，明天早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将手续给办一下……” 谈好这件事，邓红曼微微吐口浊气。那五百块，就相当于她提前给父母十年的赡养费了。 “芙艺，太谢谢你跟你的朋友们了，不然，我肯定逃不掉被人打死的命。” “你要谢得谢我家小九，是他发现了咱们这批高考生有冒名顶替的人！不然，咱们都以为你高考落榜了呢。” 邓红曼冲齐跃进感激地道谢。 齐跃进笑着摆手，“红曼姐，你是我七姐的朋友，也是我姐姐。姐姐有难，当弟弟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第419章 给他们长脸 邓红曼笑着说：“那是，我之前可没少给你买汽水，这声姐姐我还真当的！” 齐跃进见围观的群众们渐渐散去，才低声道：“红曼姐，你不用担心家里的人。 他们签了收据，就必须遵守合同，否则，合同一旦终止，他们就得赔偿十倍的违约金！ 而你的自由身就是条款之一，至于你要不要写文，期限是无限拉长的。” 江胜景也笑着说：“对，换句话说，这份合同只对他们拿钱一方有约束力。 我们之间合作达成的前提是你的稿子被我们看中，而这个前提不存在。” 邓红曼又惊又喜，“我，我不用担心被我爸妈再一次卖了？” “当然，大学四年你不想回来就不回来，理由就是你没钱回来，”齐芙艺挽着她的胳膊说，“到时候你住在我家里！” 邓红曼抿着唇笑，“行呀，我上门给婶子当闺女去，不知道她会不会嫌我烦。” “怎么会，白捡的大学生闺女，谁不稀罕？”齐涵畅也跟着笑。 齐跃进侧头看到一脸艳羡被他喊来热场子的红兴文和孔修伟，笑着走过去，一手勾着一个人的脖子，“咋，羡慕了？” 红兴文叹口气，“羡慕她运道好，不过人家本来学习就不错，不像是我们基础差，卯足力气学习，也不过是刚擦过大学录取的线。 被刷下来很正常的，从学校出来的几年，我也看开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孔修伟爷挠挠头，“我不羡慕，反正羡慕了，我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幸运儿，倒不如踏踏实实学车，回头进入运输队。 这半年我们跟车跑，每个月光是奖金都有百八十块呢。” 他们隔三差五要出趟车，每次都有好几份收入，比如帮人捎带东西、对方单位给的辛苦费、替人班的辛苦费等等，加起来也得五块十块的！这还是他们比较收敛的情况下。 难怪人家都说货车司机油水大。 齐跃进笑着推了他们一下，“去问问那位曹同志有没有你们的信件呗？不过顺嘴的事。” 红兴文和孔修伟眼睛一瞪，齐刷刷看向他。自家老大他们清楚，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但凡他这么说了，那说明…… 俩人脸色一喜，蹬蹬跑过去询问曹同志，“曹同志，您好，我叫红兴文，报考的是京都邮政大学。您这里有没有我的信件？” “曹同志好，我是孔修伟，报考的是京都师范大学。您手里有没有我的录取通知书？” 曹同志愣了下，笑着点头：“有有有，刚才我还琢磨要去你们单位寻你们呢。” 说着他从包里将两个信件给拿了出来，一人一封。 “你们学校委托我们市教局，亲自给你们送录取通知书，不过，这封信得由我们看着，在你们单位负责人见证下才能给你们。 毕竟弄错了一次，我们可不能犯第二次错误。” “应该的！”看到信封上自己的名字，俩人连连点头，只是那巴巴的神情搁在俩糙汉子脸上没眼看。 齐跃进明白，今天这件事不办成，他们得兴奋和忐忑的失眠。 “曹哥，要不咱们辛苦下，去他们单位里走一遭？ 正好啊，这个时候是下班的点，你们给他们颁发录取通知书，让邻里街坊瞧瞧他们多出息！ 咱们给他们长脸，将这段日子受的憋屈气给出了，这算是对他们精神方面的补偿了，彰显咱们市教局会办事，也特别有人情味。 冒名顶替的事，只要正主心里舒坦满意，一切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而让百姓们瞧瞧，咱们组织的态度和坚守。您说呢？” 曹同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学校校长，特意叮嘱我们领导，让我们一切以你为主。 虽然小齐同志年纪不大，可你办事周到漂亮，是我们自愧不如的。 行，那咱们就去这两个单位跑一趟！” 齐跃进得了准话，直接吆喝敲锣打鼓的班子跟上，一起往最近的红兴文的单位而去。 那阵仗吸引的路上行人一起跟上瞧热闹，红兴文和孔修伟觉得自己人生最光彩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了。 扬眉吐气的感觉太爽了。他们腰杆挺得笔直，胸前戴着大红花，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丰厚的收获，往后前程似锦！ 他们的家人更是喜得不行，拽着齐跃进他们不让走，非得留下吃饭才行。 约好后天一起走，齐跃进他们把曹同志俩人送回，这才往市里赶。 齐老太爷还在门口披着褂子探头瞧呢，见他们回来，笑着说：“锅里有热水，你们洗漱完再睡觉。 你们奶说明早做煎饼果子，这在京都吃不上吧？我再去给你们买点老豆腐，淋上肉卤子……” “爷，您说的我都饿了，”齐跃进揉了揉肚子。 “是吧？知道你们小年轻扛不住饿，厨房里还有茶叶蛋，你们每人吃一两个，喝点麦乳精垫垫肚子。 快睡觉了，吃多了不好消化。”齐老太奶也听到动静走出来。 吃饱喝足，齐跃进趁机去空间洗了个澡，修炼了会儿养生诀，这才神清气爽地从茅厕里出来。 他特别满意眼下的生活，亲朋好友都在身边，还各自都安好、日子有奔头。 人越是幸福，对未来的生离死别越发敬畏。 躺在床上，娇软的媳妇儿自动滚入他怀里了。 他也很希望能跟宁思涵，拥有父母和爷奶之间白首到老的深情和陪伴。 不过，自从上大学后，他们每周只有一两天回家里住，可他这具身体血气方刚，正是喜欢大鱼大肉的年纪，恨不能一天三顿吃呢。 “媳妇儿……”他揽着怀里的人，一个翻身便开始今日的放纵。 宁思涵在这方面一向由着他，可今日他不知道怎么，有些忒欺负人了，勇猛的不像话…… 次日一早，齐老太奶和齐老太爷，一个在家里做饭，一个出去买饭，硬生生整治了一桌子的早点，各个都是老津市味，齐跃进是哪个都喜欢！ 吃完饭，他们便往车上装了些东西，往中心桥村赶。 中巴抵达村子的时候，村民们不需要看里面的人，就知道这是齐家人回来了，齐齐围上来瞧热闹。 “齐三爷爷，这不逢年过节的，您老两口咋回来了？” 第420章 哪里有人再说酸话 齐老太爷笑着先将旱烟给叼上了。 齐跃进赶忙上前给他装上烟丝，这烟丝是他在空间里种植烤制、封存、炒制和发酵的，而且空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烟丝放置的时间越久，香味越浓。 旱烟丝的好坏差别很大，像是他填充的这个，颜色均匀、质地柔软有弹性，点燃后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吸起来口感柔和。 空间出产的旱烟丝，对身体的伤害性更小了，再者齐跃进在制作烟丝的时候，还按照配方加入了一些草药。 “宝弟从哪里买的烟丝啊？这个好抽有劲，嗓子舒服，我感觉腿脚都轻便不少，”齐老太爷吧嗒吸了两口笑着说。 齐老太奶瞪他一眼，“抽烟还能越抽身体越好？我看你就是找借口多抽烟！” 齐跃进揽着老太太的肩膀，略微得意地说：“奶，您还别不信。这烟丝是我托人制作的，里面添加了对嗓子和肺好的中草药。 东北那可是有名的旱烟产地呢…… 爷经常喝着我留下来的蜂蜜，身体调理的不错，所以效果不算明显。 换成其他人，不说立杆见效，但也能感觉到很大的变化。” “烟丝里还能加中草药？”齐老太奶惊奇地问道。 “那可不，在烟丝里加入中草药、香料，不仅调味还能减少些对身体的伤害。”齐跃进点点头。“没办法，谁让我爷烟瘾大，吸了一辈子很难戒烟了，只能从减少伤害入手了。” 周围的大爷听得稀奇，“你这孩子，出去念个大学，买个烟丝还讲究上了？” “要我说啊，你们小年轻抽的那成盒的烟，不如旱烟劲大！” “我口重，尝不出旱烟的好孬来。只要有的抽就行……” 他们抽的旱烟丝，都是集市上买的。有些家里会种植一些，然后用老一辈传下来的法子蒸熟阴干，倒入自家酿的酒密封发酵。 老一辈喜欢抽烟，也只是抽烟，买的烟丝是最便宜的那种，含烟梗、碎末多，口感粗糙、味道刺鼻，还有苦涩感，可他们干活累啊，往地头一坐，抽上一锅，忒得劲了，好似所有疲惫随着呛鼻的烟一扫而空，日子有奔头！ 齐跃进笑着从车上拎下来一袋子，瞧着轻飘飘的。 齐老太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这大孝孙子将麻袋口揭开，露出的全是自然均匀漂亮的黄金叶，随着袋子打开，那烟丝膨胀开，瞧着弹性十足，扑面而来的烟草香气醉人！ “我滴老天爷爷，他老舅你不上大学改卖旱烟丝了？” “你这旱烟丝一瞧就不孬，这一斤得多少钱啊？能试抽不？” “你五大爷一辈子都没抽过这么好的烟丝！” 一个个老烟民们围了上来，不仅老爷们，还有几个小老太呢。 齐跃进笑道：“都是我爷奶，我能厚着脸皮收你们的钱吗？ 这是我孝敬给你们的！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我爷奶的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这次我们来，就是接我爷奶去京都住几个月的。等会儿上完坟，我们回家收拾下，下午就回去了！ 往后大家来京都走亲访友、旅游参观或者看病办事的，都来我们家住个三五天还是可以的。” “给我们？”老人们都惊呆了。他们买的旱烟丝都是五毛钱一斤，每次他们就买一二两，节省着能抽很久呢。 像是这么好的旱烟丝，价格何止能翻十倍，一二十块的都有，甚至百八十块呢！ “宝弟啊，你这旱烟丝拿到外面能卖多少钱？”一个老大爷搓着手问。 一个豁了一颗牙的老太太，忍不住说道：“隔壁村的一个老大哥，姓马的，去城里抽了一锅黄金叶品质的旱烟丝，吹嘘了年八，说他儿子从领导那得到了一小撮。八十八块钱一斤的，抽起来跟喝香油似的，香甜顺滑得人头发丝都颤抖。” “我也听说了，这个旱烟丝瞧着就不错，黄金的颜色，味道香、烟丝扎实不掉抹。还能好到哪里去？ 肯定是马老七没见过世面，瞎吹嘘的，不见得比这个好……” 大家伙儿围起来瞧热闹，却没一个伸出手抓的。 齐跃进笑着说：“爷爷奶奶们，我这烟丝啊，是从东北永丰村种植的亚布力旱烟，全国数得上号的优品。 每一道工序啊，都很讲究，从烘烤的火候、干燥程度、选用的酒水发酵以及封存的时间等，全是严格把控，保证制作出来的旱烟丝是最好的！ 你们也能到处吹嘘了，来，我给你们点上。” 见他这么说了，老人们纷纷从腰间拿出烟杆递过来。 齐跃进挨个给他们装上烟丝点燃。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吧嗒抽起来细细品。 “哎呦喂，这烟咋这么好抽呢，不呛人还香，劲也有，就像是……咱们吃了夏天化了的糖，再尝奶糖一样……” “我觉得自个儿要飘起来了，这滋味确实不是咱们从集市上几毛钱一斤的烟丝能比的……” “香，还真跟喝香油似的！” “我抽了嗓子咋还清凉了，一点都不难受不想干咳了……” 他们那陶醉的表情，根本不需要用多少语言来夸赞。 “爷奶们，还等啥呢，抓紧回家拿布袋子装烟丝啊，”齐跃进笑着高声吆喝。 不需要老人们吩咐，小辈们转身撒丫子就跑回家拿东西了。 齐老太爷捂着胸口，戳齐跃进的后背，“你个败家子，这一麻袋旱烟丝，够我抽多久的啊，你就这么水灵灵地给出去了？” 齐跃进笑笑，“爷，我这不是怕，您跟我奶常住在市里，你们老伙计们把你们给忘到脑后了？ 如今有这一麻袋旱烟丝的情谊在，他们只要抽烟，就会念叨你们两句，说你们苦尽甘来，往后享不尽的儿孙福……” 老人家念旧，根在这里呢，只要有人记得他们，他们才有归属感、心里踏实！ 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眼眶泛热，“那你给出去的也太多了吧？” “不多，我朋友多，随便打个电话说声，有人来京都就捎带来了，”齐跃进笑着拍拍胸口，“等爷奶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开着车送你们。让你们给这些没出过远门的老朋友们，多带点特产！” 中心桥村有一百来户人家，哪家没有抽烟的老人？有抽旱烟的，有买了烟丝用孩子作业纸卷的。 齐跃进挨个给他们分了一斤，反正烟草压得实诚，只有他一个人经手了，谁知道到底有多重。不够的他从空间再掏出来。 一时间，村里哪里有人再说酸话，全念着齐三爷家的人好呢！ 这些好烟丝，他们得储存好，用来招待客人、走亲访友的时候拿出来，保管有面儿…… 第421章 他自豪啊 上坟耽误不得，齐家人连家都没回，拎着东西直奔祖坟。 永丰村有七八成的人都姓齐，是明初从西山迁过来的，在这里住了七百来年。别人家的祖坟乌央乌央的，一个土包连着一个，碑碑有对门。而他们这一支却希拉清冷的、各自成院。 瞧着祖坟，往日乐观的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情绪略微低沉，带着孙子、孙女们将荒草给清理下，依次摆放果盘、点心和饭菜。 “祖宗们、爷奶、爹娘、叔伯，不孝儿孙齐天成，带着我媳妇儿和孩子们来看你们了！ 这是宝弟的媳妇儿，俊不俊？他们生的孩子也聪明机灵…… 今儿个我们夫妻俩拜祖宗，是跟你们说啊，咱们家子孙出息了，一门十三个大学生，知道啥叫大学生不？ 在古代就是中举能当官、光宗耀祖了。咱家祖上才出过几个秀才啊？ 咱们的宝弟更厉害，考了状元郎……” 齐老太奶也含着泪笑：“这是宝弟孝敬给你们的烟丝。他是家里最小，好歹没被我们宠坏，知道根在哪里。 刚才可是将一麻袋这么好的烟丝分给村里的长辈们。 这次他们来接我们老两口去京都住段日子呢，回来时，我给你们带京都的糕点……” 老两口各念各的，完了便喊着齐跃进过去磕头。 这两年齐跃进在东北和京都，他们见面少，没想到孙子变得高大威猛起来，那笔直硬挺的身板，瞧着就喜人。 齐老太奶这么想着，也上手捏他胳膊上的肉，喜得见牙不见眼：“又壮实了，还是当兵好啊，当初你刚生下来的时候跟小猫崽儿似的，哭声都没力气。我们都不敢睡沉，留一个人在你身边守着，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在你十岁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没少折腾家里人，好在你终于健康长大了，还娶了媳妇生了孩子。” 提起这个，齐老太奶忍不住回头跟老伴儿又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肯定是老祖宗在保护我们的宝弟，让他这根独苗苗不仅长大，还有出息了！” 齐老太爷刚才给祖宗敬酒的时候，偷偷陪了两口酒，更加感性些，老泪纵横道：“祖宗们，我齐天成没有辜负你们所托，咱们齐家继续延续下去了……” 齐家子嗣不丰，好几次都出现了三代、四代单传，像是他就是三代单传，好不容易生了俩儿子。 可俩儿子硬是只给他生了一个孙子，就像是打不破的诅咒般！好歹没有断了根，他自豪啊。 齐跃进微微扶额，上一辈子，齐家就在他这里断了根。 宁思涵勾了勾他的小手指，将他拽着弯腰，凑到他耳侧微红着脸道：“进哥，等大四的时候，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我，我最多生三个，要是都是闺女……” “媳妇儿，咱们要两个孩子就行。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闺女也是我的孩子。 老祖宗要想不断根，他们就保佑咱们下一胎生儿子，不然就默认要朵金花，赖不着咱们身上！”齐跃进笑着跟她嘀咕。 宁思涵紧抿着唇瓣忍住笑意，老祖宗要是能听到他这么说话，肯定要从坟头跳起来敲他脑袋。 齐老太爷又跟老祖宗们念叨，自己这段时间在城里日子多滋润。齐跃进就没听过这小老头如此话痨过。 从家里的山头下来，老两口自然要回家里看看，没想到乡亲们已经搬着马扎坐了一院子，都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齐五大爷，城里干啥都要钱，这是我家自留地种的棉花，不多，够给孩子做个薄被的……” “老齐嫂子啊，这是我织的粗布，你们拿去铺，这玩意儿比城里卖的好……” “这是家里做的咸鸭蛋，可香了，拿去当早饭吃……” 有怕他们不收的，直接搬上了车！ 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乐呵的不行，拿了一布兜糖果，给孩子们分。 村民们太热情了，他们被村长喊去吃了午饭，这才往市里去。 齐家大伯和大娘已经给老两口收拾好了东西，也装了两大包吃食。 齐老太奶还不放心，又在家里寻摸了一圈，甚至想要将做煎饼的鏊子给搬上车呢！ “奶，咱们去京都享清福，您带这个铁饼子，不是让邻里上门找您做煎饼果子？”齐跃进笑着推着小老太上车，“我妈说了，年轻那会儿她跟着我爸到市里上班，没在您跟前尽几天孝。 反倒是她生我们姐弟的时候，您次次来帮忙伺候她坐月子。 等到了京都，她做好吃的孝敬你们，再说了学校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俩老人拗不过金孙，只能乐呵地上车，跟老大家挥挥手，看着刚熟悉了些的市里，也成为倒退的景象，一路出发去京都！ 车子晃晃悠悠，大家起得比较早，出了市里，看了几眼麦田，便昏昏欲睡了…… 进入京都，豹哥特意将车从广场驶过。 瞧着伟人的像，和那迎风招展的红旗，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激动地扒在窗户口，“兰儿啊，咱们真到了京都？” 津市距离京都不远，可买车票、住宿都需要花钱，而且他们这一辈的人，除非有事才出门，哪里有到处旅游的概念？ “到了，到了！跟画报上的天门一模一样。”齐老太奶连连点头。 “齐爷爷、齐奶奶，咱们下去拍几张照片呗？我洗出来，再给你们送过去，等回老家后，你们也能给大家伙儿瞧瞧。”江胜景举起手里的照相机，笑着提议道。 俩老人连连摆手，拍照多贵啊！ 齐跃进笑道：“爷奶，咱必须拍照留念，难道你们不想站在红旗下，跟远处的毛同志合影吗？ 不仅你们，还有红曼姐、兴文和修伟，你们也一起拍照留念，等以后看到，能想起如今的心情！” 一个个被他说的心动，便没再坚持，下车后，都站在旗杆旁边敬礼∠(°ゝ°)，挨个拍照。 随着咔嚓声，此刻被定格在胶卷中，他们脸上笑容灿烂，心情激动，对祖国的热爱、对先辈的感恩与怀念，以及对未来美好的期盼，全成了岁月中浓郁不散的茶香…… 第422章 口中的惊喜 等回到家，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看着四合院宽敞明亮，造型简朴雅致，立马喜欢上了。 “不错，这砖建得结实，地方也大，在城里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可不容易，”齐老太爷背着手细细瞧着。“咱们那的老地主都没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没想到老头子我老了，还能有这福气！” 今天周末，知道他们要来，齐家的姐姐和女婿们都来了，这会儿帮着将车上的东西给卸下来。 旁边退休休息室里的老人们也听到动静过来瞧。 施老跟齐老太爷握手，“老哥哥，我们可把您跟嫂子盼来了，走，屋里喝茶去！” 齐老太爷摆手，“先不进屋，看看你们种的地。现在天气暖和了，趁早将地给规划了，省得错过了时间。” 齐跃进闷笑，难不成还差这一两天？分明是老爷子心痒想种地了。 施老面容一僵，侧头瞪了齐跃进一眼，家里就这么点地，还得一分为三，再分出去一份。 一群老爷子们直奔后院的那片菜地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二门厅里，摆了四桌，从国营饭店定的菜，算是给老两口的接风宴了。 齐老太爷虽然年轻的时候在粮局工作，可他早早将工作给了大儿子回乡下种地，算是地里的老把式了。 大院里搬来的老爷子们以前戎马半生，老了该享福的时候，他们闲不住，反而对种地特别执着！ 如今他们都将他当成了老师傅，请教种地呢。 “唉，我家地方小，就巴掌大的院子，最多能养两盆花草，”一个老爷子叹气，“但是附近合适的院子不多，买不着，只能眼巴巴瞧着你们种菜，可羡慕死我们了……” 齐跃进笑着凑上来，“张爷，您瞧瞧那！” 大家伙儿顺着他的手看去，不就是刚盖了两层的小楼吗？有什么好看的？ 倒是齐老太爷点点头，“不错，楼顶盖成平的，虽然不能住人，却能当成晒场。 要是你们想要种地的话，弄些泡沫箱子，里面填土、再在侧面或者地下挖个洞通气，就能种地！” 齐跃进笑道：“不愧是我爷，就是用这个法子，咱们也能实现果蔬自由。 不过泡沫箱子要干净的，一年换一次，一箱箱地排好，绝对能将屋顶大半都种上果蔬。 家里的房屋都给盖成平顶，顺便也盖个二层小楼扩 不管是家里亲戚来了住，还是往外租，怎么着都能将盖房子的钱给省出来。 平顶上弄个围栏，正好算是搭了架子，由着黄瓜啊、葫芦的藤蔓往上爬……” 老爷子们一听眼睛都亮起来，饭都吃不太安稳了，就想抓紧找泥瓦匠将这件事给办妥。 施老默默地吃饭菜，合着他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群老伙计们也被自家金孙给排的团团转，还乐呵得不行！ 谁敢想象这群在京都颇有些影响力的老家伙们，退休后啥都不干，就爱在楼顶上种蔬菜？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笑着跟齐跃进低声道：“这几天玩野了吧？该收收心好好学习了，开学有惊喜等着你。” 齐跃进有些莫名其妙，可老爷子卖起关子来，根本不再跟他搭话了…… 周一的时候，齐跃进直接拎着包去了教室，结果被通知要进行一场综合突击测试，而监考老师是京理的。 他嘴角抽抽，这怕就是施老口中的惊喜了！ 同学们一片哗然，“怎么还考试啊？开学的时候不是进行了一次测验？ 高中考试都没这么频繁吧？” “这次考试是教局提出来的，用来测试你们知识掌握的扎实程度，对今后教育安排有着很重要的参考作用！ 同学们不用害怕，不管你们考试成绩如何，都不会影响你们毕业与工作分配的。 所以你们尽可能去答题就行。” 有老师这么一句话，众人的反应稍微小了些。 测试题一共有八面，语数政理四门各两面，题目基础全面，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能考上大学的学生们来说，只是略微有挑战而已，可以很不错地展现出他们各自文化课水准。 齐跃进心里却明白，应该是教局对冒名顶替的事情特别重视，特意对各大高校发出统一测试的通知。 至于施老为什么能提前得到消息，他并不觉得是岳父泄露的消息，更像是……教局跟部队进行了某种合作，促进这场测验公平公正的进行，从而能够在对比笔迹的同时，查验他们的文化课水准。 两种检验标准加持之下，可以筛选出不少冒名顶替的人！ 齐跃进稳下心神，低头答题。他喝了灵泉水后，身体素质不错，记忆力惊人，说过目不忘也不夸张。 距离高考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许多学生因为没有复习巩固，有些知识点记忆模糊，尤其是背诵的东西。他们一个个抓耳挠腮，可齐跃进却埋头唰唰写着试卷。 等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监考老师们迅速将卷子收起来装订后，放入档案袋贴上封条。 已经有穿着军装的战士在走廊里等着了！ “我怎么心里不踏实啊？这不是普通的考试吧？” “肯定不是！你见过哪一次的考试会有军人参与进来？” 众人凑在一起嘀咕，能够考进华清的学生，自然是聪明的，很快就有人小声猜测道： “你们听说前两天京农、京邮和京师出了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了吗？ 这不会是在验证大家的成绩和笔迹吧？” “听说了！阵仗很大，好像咱们学校的领导也在……” “这年头真是什么事情都有。考上大学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往后能看得见的好日子，是咱们这些寒门学子的登天梯。 那些人心思多恶毒啊，截了别人的登天路！要是这次测试真为了揪出那些恶徒，考八百回，我都乐意……” “很有可能……我婶子的姑父就是教局的，说全国的试卷都被运送过来了……” 这样的传闻越传越烈，不过半天时间，就闹得人心惶惶的。 第423章 不会是有人做贼心虚 “你们说这次教局都跟部队联手了，能将冒名顶替的人给揪出来，还给那些真正考上大学的同学一个公道吧？” “铁定能！我跟你们说，我们班就有一个同学，高考成绩应该不错，但是他基础很差，平时作业不交，老师上课提问也不会……我觉得他八成就是冒名顶替的……” “我听我哥们说，他们学校也有这样的人。这次的考试，肯定能将这些滥竽充数的人给揪出来！” “能够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不是脑袋灵活、心思歹毒的，就是家里有背景的。 他们会不会继续钻空子逃脱掉？高考试卷都保存好了没？” 齐跃进跟舍友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几位担忧地探讨着，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将试卷给放回原位，省得耽误了笔迹对照。 这时突然外面起了一阵喧哗，“不好了，学校办公楼着火啦！大家快去救火……” 听到这里，同学们哪里还顾得上吃饭，直接丢下餐盒，跟同伴说一声蹭蹭往外跑。 谁跑得慢了，只能帮舍友或者同学看东西了。 齐跃进则将饭盒一盖，拎着就往外冲，趁着门口人多拥挤的时候，将东西收入了空间。 等他们嗷嗷冲到办公楼，大火已经被扑灭，四楼的几个窗户碎裂掉，墙壁也被火舔舐得黑乎乎的。 “那个……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几间屋子是档案室吧！” “上午我还听人说，咱们学校高考试卷被押送过来了。不会是有人做贼心虚，将试卷毁掉吧？” 齐跃进唇角露出抹冷笑，继续跟着人流上楼瞧热闹，遇到一间开窗、堆放杂货的屋子时，手往里面一伸，将那口密封的木箱从空间给放了出来。 不过学生们刚到了四层，就被保安给撵了下来。 倒是齐跃进看到了阚副校长，从人群中挤出来，“阚校长，里面情况怎么样？” 阚副校长脸色难看地摇摇头，“档案室里全是纸质的资料、木箱和木架，哪怕我们发现的及时，楼道里也备着消防的物件，这三间屋子里的东西，还是被烧毁大半，其中就包括从全国各地运送来的高考试卷！” 齐跃进凑到他耳侧小声说：“阚叔，试卷没有被烧毁，在楼下靠楼梯的杂物间里。” 阚副校长眼睛一亮，努力克制着表情不变，将他扯到一旁，小声问道：“小齐，你说的是真的？试卷都被保护得很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跃进笑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阚叔，其实我当时想着，在教局里，有那两个班的士兵二十四小时守卫着，绝对安全不用担心。 咱们这只有一楼设立了门卫，对出入的非工作人员进行登记。 谁能保证没人惦记上档案室里的试卷？所以，当时我让于负责人给咱们演示密封时，就用了一个空箱子。 放在档案室里的是空的，楼下杂物间的才是真正储存试卷的那口！” “好小子，”阚副校长突然松口气，眼里闪过笑意，拍拍他的肩膀，“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要不然咱们没有高考试卷作为参考，以你之前查出来冒名顶替的概率，怕是要漏过三五十位了！ 其他学校都能揪出来，还真正考上大学的学生清白和前程。 咱们却继续被那些投机取巧的人耍得团团转，还不能将对方揪出来，面子里子都没了。” 齐跃进笑笑：“我不过是觉得，那些人能做出抢人前程的事，肯定会狗急跳墙。 当时我也不过是抱着防患于未然的想法，哪里料到那群人真敢这么做。 不过阚叔，档案室里的档案……” “这些倒是其次，这学期已经开始快一个月了，该来报到的都来了。每个学院都有记录，大不了我们辛苦下挨个进行誊抄、核实和整理。”阚副校长摆摆手，“试卷才是重中之重！这次的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往后档案室保密性和安全性都得提高。” 齐跃进赞同地点头，要是在后世，有监控在，谁纵火会一目了然的。即便对方提前破坏掉监控，或者将片段删除，但只要多装一些隐形摄像头，总能拍到歹徒的。 而且高考试卷能够扫描成电子版，无限备份存放，根本毁坏不完！ “对了小齐，这件事你没跟其他人说吧？”阚副校长低声问道。 “没有！” “那正好，我们就演一场戏，让纵火的人以为得逞了，而咱们学校那些冒名顶替的人，也都松口气、放松警惕的时候，将他们全都揪出来。” 结果第二天，齐跃进刚到食堂，就听别人议论，很多高校的档案室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火烧…… 这件事让教局的人更加严肃对待，对全国各省市都下达了命令，用一天时间将试卷批改完、分数誊抄后，统一运过来进行笔迹比对。 从统考到试卷的运输，全都是突击性的，速度快还有着军方人的全程监督，以保证这个法子将多数冒名顶替的小偷给检测出来。 毕竟很多小偷手段都不高明的，胆大贪婪地截走录取通知书，利用通讯不发达、信息网建构不完善，他们本身没有什么本事或背景。 最近符成良忙得不轻，跟同事们到处奔波，去各个学校搜集证据，查找纵火犯。 齐跃进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上学、练球、办报刊，以及回家蹭饭。 自从齐老太爷提议平顶能够种菜后，那些老爷子们回家就让小辈们张罗将家里买的房屋给加盖一层，不加盖的也修成平顶！ 别说他们了，就施老都在张罗着将一排倒座给修成平顶，拥有四五十平米的菜地。 房屋修盖着，他们没事围在一起商讨着，屋顶防水、排水、去哪里挖土，以及种植什么等等问题，连下棋和打牌的兴趣都减半了。 随着那四个人的倒台，束缚众人的那几根皮带似是一下子崩坏，只要他们不做损坏集体和百姓们的利益，不杀人放火，稍微控制下规模，基本没什么问题的。 城里家家户户谁不用陶瓷缸、咸菜坛子养点葱蒜辣椒的？ “唉，要是能养鸡就好了，不用多，就三五只，咱们也能天天吃上新鲜的鸡蛋了……” 种地的事还没落实呢，老爷子们又惦记养鸡鸭了。 齐跃进笑着说：“爷爷们，你们先将种地给种明白了，说不定明年就让养了呢？ 咱们都有院子，在不给邻里带来困扰的情况下，养鸡养兔都可以……” 老爷子们齐齐瞪他，不能养他还说，不是纯粹逗人玩吗？ 第424章 助力一把 老爷子们种地心切，也就个把星期，每家都有一排二层小楼，楼顶是平层，倒座也改成平层，一两分菜地get！ 房屋改完需要晾晒，如今天气日渐暖和，估计半个月就能入住了。 这个时候各个省市的统考试卷已经运送到市教局，不少老师都被喊过去帮忙比对笔迹，果然有不少笔迹对不上的。 市教局立即成立了总调查组，将成绩相差大和笔迹不一样的学生，都作为重点调查对象，秘密开展为期一个月的清理狸猫行动。 齐跃进则跟舍友们收集素材，争取等调查情况差不多的时候，写成报告录入第一期的华清月刊中。 周末，齐跃进带着宁思涵和璨璨出去玩，又在京都日报拐了下。 江胜景在办公室里加班呢，头发凌乱得跟鸡窝似的，双眼无神，下巴长了一层青茬，嘴巴都干渴起皮了。 “景哥，有大新闻吗？你怎么将自个儿熬成这个模样了？”齐跃进笑着问道。 江胜景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叹气：“还不是这段时间各大高校相继起火，这个新闻我们得抓取，却又不能挨个报道。 得看以什么点入手，既不敏感，又能吸引读者的注意，还能发人深省！” 一个高校起火还能报道，可高校接二连三的起火，报道起来牵扯出整件事情，那就不是他们报社能够触及的了。 起码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才能确定哪些能被报道出来，哪些仍旧要捂住。 其他报社也在等着京都日报印刷出来，跟着报道呢。 齐跃进笑着说：“景哥，我来也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江胜景拍了下脑袋，“瞧我魔怔了，忘了这些事都是你凭借一己之力，将这水搅浑的。 怎么，是不是要给哥说些独家新闻？” 齐跃进点点头，“对，高校纵火的多起案件不好报道，这牵扯到冒名顶替的事情，性质恶劣，属于负面影响。 除了彰显咱们保管不力，消息泄露让歹徒将试卷烧毁还在逍遥法外，能说明什么？ 倒不如京都日报发挥自个儿的优势，助力一把！” “怎么助力？”江胜景认真地问。他这两天怎么想，都没寻到一个切入点。 “教局的工作人员将目光集中在揪出冒名顶替的人，而我们可以把目光转移到那些成绩不错却落榜的考生们。 这次教局不是出了一份统考试卷？我做过，到底是面对全国考生的综合卷子，出题水平不错，跟高考试卷考察力不相上下。 你们可以询问下教局情况，将这份卷子给印刷下来，让那些落榜的考生们再自检下。 列出考上不同大学的考生水平，要是他们达标，可以去教局询问下自己的分数，到底是真落榜，还是出现了信息差。” 齐跃进轻笑着说道。这个信息差说的委婉，到时候让市教局的来解释。 江胜景蹙眉细细琢磨着，“这样能行吗？京都日报面向的是全国的读者，这个消息一出，怕是教局的电话要被打爆了！” “只要操作得当，应该能很大程度上减轻大家伙儿的工作量。 咱们面向的是估分高却落榜的考生，对于后续继续复习考试的，则起到自检的作用。 另外，今年还有一批高考生，要是他们中有人报不上名或者分数达标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也能及时向教局反馈。 或许不是他们没考上，而是他们的身份信息被盗取…… 市教局如今重视大学冒名顶替的事情，不惜全国高校统考，就足够说明这一点了，会全力配合，一起助力那些被顶替的落榜生。” 江胜景点头，“对，组织都摆出态度了，就绝对不是走个形式。 既然如此，那我们京都日报也配合市教局的工作，跟他们一起来个双管齐下？” “就是这么个理，”齐跃进笑着说：“至于细节，你们好好商讨，要不是我们华清月刊还没有筹办起来，刚开始也是在各大高校铺展，不然这个新闻，我们肯定是要抢的。” “合着我们捡到便宜了呗？”江胜景笑着摇头，“行吧，我会跟我们主编提这件事的，等你们月刊发售时，多帮你们推广下！” “不愧是我景哥，知道我想说什么，”齐跃进笑着也不跟他客气。“那，到时候借你们京都日报，给我们月刊打下广告呗? 让更多的读者知道我们华清月刊。华清月刊不仅是面向各大高校读者，很多知识青年一样是受众的。” “我尽量给你们争取吧！”江胜景笑道，“有你在，华清月刊肯定能办起来。到时候需要我们怎么帮忙，尽管说。” 他急着跟主编汇报工作。 齐跃进没有多待，带着媳妇儿和闺女继续逛街、下馆子！ 璨璨到底是孩子，夫妻俩带着她上了两天学，就让齐老太和齐老爷子帮忙看着。不能扼杀孩子的天性，整天坐在教室里算什么事啊？ 只有每天晚饭的时候，小家伙才能看到父母。她每天可怜巴巴地早早坐在小板凳上等着，瞧着就让人心酸。 所以但凡有时间，齐跃进就领着她们到处玩。 这时候天门广场还能放风筝，在家里他就带着璨璨做了个蜈蚣的风筝，涂了彩虹色，整个广场他们家的最长最鲜艳。 璨璨仰着头瞧，“哇，爸爸，我们的风筝，飞得最高！璨璨想飞︿(￣︶￣)︿” 齐跃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暑假的时候，爸爸带你和妈妈坐飞机去南方玩！” 宁思涵抿着唇笑，“进哥，你想去哪里？” “咱爷喜欢喝茶，家里又开了休闲室，所以我想趁着暑假的时候，去看看南方的茶叶，”齐跃进低声说道，“媳妇儿，咱们这几次来市里，你有没有感觉到，每次都有很大的变化？” “嗯，确实，各方面管得松了，”宁思涵想了想点头。 “就像是高考恢复一样，经济上早晚是要放开的。咱们家有店铺，到时候就能响应号召开起来，”齐跃进内心已经在摩擦拳掌了。 春风快要吹起来了，遍地都是商机，他克制不住赚钱的念头…… 第424章 自家孙儿的坏心眼儿 忙碌中日子过的很快，老爷子们翻修的屋子已经能够入住了。 考虑到要种菜，多多少少屋顶会渗水，所以他们在屋顶上间隔二十公分的高度加盖了一平层。 而且平层上铺了瓷砖，在之上砌成两排深七八十公分的花坛，外侧开了些排水口。 不仅平层周围做了架子，头顶还有呢，足够藤蔓果蔬爬的了。 即便老爷子们浇水时，水流淌到地面上，那潮气也都散在空气中，沾不到住房顶一点，类似阁楼的作用，能稍微储物，还可以缓冲夏日炎热！ 他们早早就备好土了，都是加入了发酵后的有机肥，土壤肥沃松软，填充入花坛里。 如今他们聚在一起，对家里种什么菜，怎么规划地，讨论的热火朝天。 “西红柿、黄瓜、茄子、豆角和冬瓜这些都得种……” “还有菠菜、辣椒、葱蒜……” “种什么倒是其次，这些菜够吃不？咱们菜地是不是面积有些小啊？” 齐跃进笑着凑到齐老太爷身边小声嘀咕，“爷，您可以建议他们种些豆角和佛手瓜！” 齐老太爷一听，就明白自家孙儿的坏心眼儿了，笑着抚须低咳一声道：“你们屋顶的菜地不少了，哪家没有个两三分地？ 只要规划得好，你们不仅吃不完，冬天还够吃呢。” 在他的建议下，每家都画图，将要种植的蔬菜给标记上，不例外地家家户户都有豆角和佛手瓜。 齐跃进看了一圈忍住笑，这些老爷子们压根不清楚佛手瓜的厉害，一株能够结几百斤，只要不下霜，它就敢一直结果。而他们都当它是普通的蔬菜，基本上都是挨着架子种一二十个。 蔬菜种子都是齐跃进从空间拿的，经过一批批的种植，这些种子基因得到了改良，适应环境能力强，产量提高三四倍，得到的果蔬味道也好、营养高、生长快！ 只不过这些种子每种上一次，效果减半，三四次后就跟普通的差不多了。 有了计划，老爷子们都乐滋滋领了菜种回家种地了，什么西红柿、韭菜、茼蒿、白菜、芹菜、土豆、花菜、黄瓜和茄子等等。 不过有些蔬菜怕倒春寒，七十年代的大棚蔬菜处于发展初期。 齐跃进弄来了不少塑料膜，于是乎各家小辈被抓壮丁去安装塑料大棚了…… 四月拉开帷幕的时候，京都所有高校篮球联谊赛开始了。 齐跃进一直刻意隐藏实力，也就在选拔时小爆发一下，之后参加集训便不显山露水，走的是跟团队配合的路线。 加上队长安排合理，华清篮球队成为这一届的黑马，一路从包括本科、专科和职业学校在内的五十多个单位中脱颖而出，进入了前六强。这是往届从没有过的情况！ 毕竟其他五个队伍，基本上是体院和军校的，他们在体能和技巧方面，是其他队伍所不能比的。 最后几场比赛，他们要去市体育馆参加，而且各个学校都会派出学生代表当观众。 这段日子校领导们忙得焦头烂额的，听到这个消息都挺高兴的，在他们出发之前，还特意叮嘱了下： “同学们，你们已经为咱们华清争夺荣誉了，体现了咱们校的体育精神。 接下来你们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尽全力比赛就行，名次不重要，要的是积极参加的态度！” 队员们纷纷笑着点头，等上了车小声嘀咕着：“其实咱们也没想再进一步的。六进三，咱们铁定要被刷下来。” “对啊，之前咱们运气不错，不是对上实力相当的队伍，就是两次轮空，偶尔对上劲敌，咱们还超常发挥、投机取巧赢得比赛了。” “基本上前十都是特别有实力的队伍，咱们根本存不了丝毫的侥幸心。” “能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很厉害了，咱们待会努力打，争取输得体面些，虽败犹荣……” 齐跃进轻笑下，第六名还是拿不到奖杯和奖品的，所以他们还能再进一步。第三名不前不后挺好的，扭转大家眼中华清重文轻武的刻板印象，也给后面的学弟学妹打个样。 抵达体育馆，他们进入操场，其他队伍也陆陆续续抵达。队长们去抽签，队员们相互打量着其他队伍。 瞧瞧人家体格，真不是他们这些学霸理科生能比的。华清的队员们心肝儿有些颤，强撑着挺胸抬头站在原地等着。 很快队长回来了，只是看着他沉重的步伐，众人心里有了大体的猜测。 “队长，其实咱们跟谁比赛，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咱们对手到底是谁？” “京防，”队长叹口气说道。“咱们这一局不要想着得分了，尽可能让他们少进球，减少分数差距。” 这……这可是往年稳拿前三的队伍，准确来说是冠亚军凭心情坐。 他们是第一场比赛，稍微活动下，便依次上场。两个队的队员面对面站着，等齐跃进站直身子抬起头后，漫不经心、压根没将华清队伍当对手的京防队员们齐齐看向他，倒抽口气：“老舅 舅爷！” 齐跃进笑着冲他们挥挥手，“好久不见，你们这胳膊上的肌肉有点虚啊，不会是最近忙着考试，又进入了军校，疏于锻炼吧？” 被齐教官支配的恐惧袭来，他们心虚地笑笑，“哪能啊，我们上的可是军校，体能是最基本的课程之一。 我们还参加篮球队，每天的运动量绝对达标！” “舅爷，我们知道身体越练越灵活，不能为了上大学，将兵王的位置给让出去。 我还想成为我们部队的传奇呢……” 华清的队员们有些懵，齐齐看向他，“小七啊，你认识他们？你以前当过兵？” “他们喊你老舅、舅爷……” 齐跃进笑着说：“我当过兵。之前我们参训的时候，他们没比划过我，所以就这么喊了。” 众人表示理解。年轻人嘛，经常打个赌，谁输了叫别人爹、爷的。 “那，我们是不是赢面大了些？”一个队员瞧着对面众人跟老鼠见了猫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刚才还心虚的京防队员们齐齐喊道，看向齐跃进的目光闪烁着兴奋，“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舅爷切磋篮球，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们代表的是几千位京防师生们，肯定不能辜负了大家的期望，给你们放水的。” 他们一直以打败齐教官为目标，学习和拳脚上，他们被齐教官甩下一条街，可篮球是体育竞技项目，不是一个人厉害就能赢得，得讲究团队合作。 他们这一队的队员各个实力不俗，妥妥夺冠的热门队伍！ 第425章 不想亲眼看看吗？ 华清队员们脸上略显沮丧，合着认亲非但不能增加他们赢的机会，反而增加了难度！ 齐跃进挑眉笑道：“好啊，我就看看你们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老舅，我们进球率很高的，只要我们摸到球，那分数蹭蹭上涨。 上一场比赛，我们就将对方甩开九十多分呢，”京防的队长微微挺胸抬头地说，跟汇报工作似的。 “看来你们笃定会赢了？”齐跃进笑笑，“可惜你们运气不好，碰上了我。” 京防的队员们心肝儿跟华清的队员们差不多，最怕的就是齐教官这种笑。 看似漫不经心、没什么笑意的笑，实际上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应付。 京防的队员们凑一起嘀咕：“齐教官虽然厉害，但是我们只要拦住球，不让华清的队员传给他。 他摸不着球怎么得分？” “咱们一个两个拦不住齐教官，三四个总可以吧？剩下一个绝对能在其他四位对手围堵中，轻松得分，不然对不起咱们各地兵王的称号……” 这么一商量，他们心稳了！ 可比赛一开始，齐跃进竟然是华清的跳球队员，率先摸到球，轻松躲过对方围攻，来了个三分球…… 观众们看来，华清队员实力不错，而京防的似是没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两队分数咬的很紧，一方超过去，另一方很快反超，分数差从没有大于三分过。 可京防的队员们有些心累和绝望，他们能够感觉到，自已得分都是齐教官不想独自出风头故意放水的。 不然，他要是全力以赴的话，他们怕才是摸不到球的一方！ 他们对齐教官的实力又有了更高的认知。原来一个人的强悍，根本不会被团队束缚，是可以主导整场比赛的。 等华清队以一分的优势胜出，京防的队员们没有任何过激情绪，反而老老实实冲齐跃进鞠躬。 齐教官不愧是教官！ “老舅，我们会回去加训的，早晚有一天，我们要打败您！” “舅爷您可别骄傲，骄傲使人退步，我们这么多人，总有人会超过您的……” 齐跃进笑着摸着胳膊，“那你们得拿出在北春军区时训练的劲来，练上十年八年的，还有可能。 要是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不是我，而是敌人呢？他们可不会因为你们锻炼放松而心慈手软的！” “老舅 舅爷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将您的话，带给大家伙儿的。”京防的队员们用力点头。 华清的队员们有些懵，他们又晋级了？没想到小七的实力这么强悍，一个人挑对面五个！他们都成了打掩护的了。 接下来的比赛，齐跃进以伤到胳膊为由没再上场。 华清最终夺得季军！ 齐跃进抱着璨璨去领奖的，给小家伙脖子上挂了铜牌，一起拍了照。 奖杯被陈校长摆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而队员们的照片被放大，贴在光荣榜上，校园喇叭也将这一则喜讯连续播报了三天…… 春季运动会举办了半个月，热度还没消，大学生冒名顶替的事已经调查完，被派出去调查的老师和职工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些被窃取录取通知书的青年们！ 齐跃进他们作为华清报刊的成员，为了收集素材，作为华清学生代表，秘密欢迎这一批新生的加入，以及协助新生们报到…… 华清一共有三十九位学生被冒名顶替，如今他们被一个不少地寻了回来。 齐跃进看着台下报到完仍旧激动含泪的新生们，笑着说道：“欢迎你们重新回到自已光明的大道上。 是咱们组织察觉到这批恶劣偷盗别人人生的歹徒，不惜费时费力彻查，还给我们公平公正！ 想必大家体会良多……如今我们还有两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你们配合完成。”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人说话，但是他们神情戒备，就怕他提出过分的要求。 “任务很简单，第一呢，就是你们分别跟随我们的教职工前往教室，亲眼看着冒名顶替自已的人被捉拿送往所里。 第二呢，希望你们能跟同学们分享属于自已的故事！” “齐师哥，就这么两个任务吗？”一点难度都没有，还都是他们心里所想的。 齐跃进笑着点头，“是的，难道你们不想看看谁冒名顶替了你们？不想看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怎么不想？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已被冒名顶替上大学了，得到通知以及抵达京都的此时此刻，他们脚步还发飘呢。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要是自已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人生会是怎样的。 如此一想，他们对那些偷窃者恨得咬牙切齿，“想！我最想冲上前给那人几个耳光！他们凭什么啊？” 齐跃进低咳一声，“其实吧，你们动作快点咱们的教职工们就拦不住…… 这扇人耳光得控制力道和角度，耳朵、眼睛被伤害了，咱们从有理一方变成了无理一方。 我们得相信组织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没必要将自已给搭进去…… 当然了，要是你们扇人耳光，只是让他们脸部红肿，伤不到筋骨，顶多被说两句……”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眸子晶亮，这扇人耳光吧，其实不见得多疼，可有句话叫做打人不打脸，这打得是脸吗？是尊严，是面子！ 伤害不大，侮辱性很强的。 齐跃进又说道：“你们看，组织为了将冒名顶替的事情给彻查清楚，其中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了。 为此，我们不得跟同学们分享一下自已的经历、感受和感恩？ 同时呢，大家伙儿对你们了解更深下，也有利于你们融入班级中。” 众人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是以，齐跃进又说了几句话，他们便各自在两三位教职工的陪同下，前往自已的班级。 因为齐跃进在整件事情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是以华清月刊申请对此事做个系列专题报道，得到了组织的批准。 华清报刊的成员们选择一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学生，进行全程跟随记录。 齐跃进跟随的则是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白底红花衬衣和黑裤、举止略微拘谨，可眼睛里璀璨夺目的时小慧前往燃气轮机专业。 这会儿全校一年级新生都在各自班级里开会呢。 看到他们到来，辅导员拍拍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第427章 足足走了十年 台下的学生们看到门外的几个人，都有些不解，难不成是来了听课的人吗？ 齐跃进冲身后的几个教职工比划了下，立马就有两位去了教室的后门站着。他这才笑着冲时小慧点头，一起走进教室。 “麻烦老师了，”齐跃进笑着冲台上老师点点头，站到讲桌的位置面向同学们，巡视一圈后，轻笑道：“大家好我是咱们华清月刊的成员齐跃进，这次来是陪同这位同学的。” 他侧身看向时小慧，“同学，来自我介绍下，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时小慧双手攥着裤缝，紧抿着唇瓣，在齐跃进鼓励的目光下走上台转身。 能坐在明亮宽敞、贴满名言警句的教室中，衣服、脸和手脚都干净体面，不愁生计，全身心投入学习，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深吸口气，笑着一字一句地说：“大家好，我是东山省沂山里的学生。 我们几乎是没有村落的，每户村民相隔很远，很多老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深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耕地面积很小还零散，都说靠山吃山，野果、核桃、板栗和蘑菇这些山货，以及野兔、野鸡与野猪等野味，几乎是我们唯一的生活来源…… 有城里供销社专员骑着摩托车来收，他们也会带来些日常用品，每到这个时候，我们比过年时还高兴，就馋那么一棍子麦芽糖…… 我们生存条件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恶劣，夏天雨水充沛经常会有山体滑坡……有野猪、野狼下山…… 但是我们都知道学习知识，能让小辈们不再被困在群山中，看看咱们祖国的腾飞，住高楼、骑自行车、穿新衣，嫁娶不再困难，生病了不需要硬挨，更不会因为一场感冒而丢掉性命…… 我的父母还算开明，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每天牵着我走十多里山路，还要度过一条湍急的河流。 我们的老师是知青。他们认真负责，每天都撑着竹排接我们渡河……” 提起这里，她有些哽咽，“有年夏天河水湍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为了救站不稳的学生，掉下河里再也没回来。 她飘远的时候，还冲我们喊，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走出大山！ 以前她上课时就一直跟我们强调。我们生而为华夏人，就该用知识武装自已，成为国家栋梁，建设中的一砖一瓦，而不是碌碌无为一生，浪费了我们聪明勤奋的好品质。 可是，从大山走到这里，我背负着许多人的期望，足足走了十年！”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格外用力，让众人能够听到她每一步的艰辛与努力。 她扯扯唇角：“就在去年我估分后，以为自已能考上大学，等毕业接受国家分配，留在城市里住楼房，到时候我可以接父母养老。 这样的美梦我做了三个月，可是雪融了，供销社采购专员都来了两次，仍旧没有捎来我的信件。 大学都开学了，而我落榜了！ 老师说，这很正常，即便有齐同志邮寄的资料，我们跟城里孩子们相差太多，考不上很正常。 考上了那才是一飞冲天。” “同学，虽然你的故事让我们了解到不一样的人生，我们也很同情你。 可是大山里的学生们很多，被困一辈子的人更多，我们还只是学生。 你跟我们说这些，是希望我们做什么吗？”见她沉默了几秒钟，一个学生忍不住问道。 他们听得一头雾水，总不能让他们过去支教吧？ 时小慧抹了下眼泪，笑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们的同学时小慧！ 一个刚被告知，我可以继续做梦，而且梦会在我努力中于未来肯定实现，彻底带着我的家人走出深山，实现自已的价值。” 时小慧？ 大家伙儿愣了下，齐刷刷看向班里四月天就已经穿上红色布拉吉、面色苍白的女生。 台上的是时小慧，那这一位是谁？ “你，你胡说，不要以为你也是来自沂山，跟我重名，就是考上华清的时小慧！”“时小慧”握着拳头站起来。 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状态调整的很快，理直气壮地说道。 “对，全国有很多人叫时小慧，可字迹算是人的第二张脸，我能写出与考上华清的时小慧，一模一样的字，你可以吗？” 时小慧这会儿已经不紧张了，淡淡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已经烧掉……”“时小慧”嘴快地说道，可到了半截，她紧闭着嘴巴，心里祈祷着大家伙儿没有听到或者没有理解她这几个字的意思。 齐跃进挑眉，高声道：“大家伙儿听到了没？她亲自承认了，咱们档案室的火是她放的！” “没有，不是我，你，我是嘴瓢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试卷已经被烧了，她去哪里比对笔迹啊？”“时小慧”赶忙找补道。 “可能你没有学过心理学，人嘴瓢其实是内心最真实的反应，嘴比脑快，将你给卖了。”齐跃进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继续说：“反正不管如何，大家伙儿都听到你说了。 你还是去跟局子里的同志们解释去吧！” 当即便有教职工走向“时小慧”，“同学，是你自已走，还是我们压着你走？” “时小慧”都快站不稳了，冒名顶替的事还没掰扯清楚呢，她纵火的事又被爆出来，以市教局和局子彻查的阵仗，不管她身后有什么样的背景，都救不了她一点。 她咬着牙一步步往外走，能够清晰感受到同班同学投过来愤怒与憎恶的目光。 以前的她有多风光，如今她便觉得都难堪…… “让我们欢迎真正的时小慧同学回归，”齐跃进笑着边说边鼓掌。 众人跟着使劲拍掌，打心底为这位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同学高兴！ 时小慧的泪却忍不住哗哗地流着，转身就要跪地，却被齐跃进一把给扶住。 “齐同志，谢谢您！” 齐跃进无奈地说：“我也是因为好友被人顶替，气愤不过将事情闹得有些大。 市教局的同志们这才知道有冒名顶替的事情，为了让跟你一样靠着知识改变命运、报效祖国的同学们，不惜人力物力财力彻查这件事……你要谢，就谢我们的国家，谢所有参与的教职工们……” 时小慧愣了下，不仅是她，同学们也没想到齐跃进竟然是整件事情的发起者！ 齐跃进看到她的表情，好了，是他会错意…… 第428章 竟然还有这么多钱 时小慧又哭又笑，“齐同志，我们家那边是深山，没想到还有知青被分配过去。 所有进入大山的人，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时间停止一般，日子按部就班地过，没有一点盼头。 哪个去的知青不是先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接受现实调整好心态，寻到发光发热的方式。 我还记得呢，老师们接到齐同志委托沪市出版社邮寄的学习资料和各种书籍，大家可开心了！ 我们学生们也高兴，最期待的就是老师们上完课，跟我们讲一段《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又或者他们带着我们一起实践《十万个为什么》…… 原本我们对大山外的世界概念模糊，根本不知道怎么想象，可是这些书籍，像是在我们面前撕裂了口子…… 我们那考上大学的有二十多位，被冒名顶替的占了一半，如今我们都有大学上。 学弟学妹和乡亲们都说，让我们遇见了齐跃进同志，一定要好好磕头谢谢！” 齐跃进笑着说：“不仅是我，每个知青点都收到了书籍，这是很多同志一起努力的结果。 只不过他们高尚，将名声推给了我。总之呢，你们好好学习，做一个对国家和百姓有用的人，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那齐同志，我不给你磕头，鞠躬好不好？”时小慧眼巴巴地看向他，“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了！” 齐跃进后退一步，看着小姑娘郑重又虔诚地对着自已足足深鞠躬了九次。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跟同学们好好上课，”齐跃进笑着说，“对了，我们华清月刊刚成立。你是个有故事的同学，不妨有时间加入我们，拿起笔写出有力量的文字，也给自已赚点生活费。” 时小慧忍不住又鞠了一躬，“嗯嗯，齐同志我肯定去的！” 离开教室，齐跃进琢磨着，华夏真正做到脱贫，大家的生活肉眼可见地变好，不再在温饱中挣扎，是在二十多年后了。 大山里的孩子们起点太低了，教育和眼界跟不上。送什么都不如送知识影响深远。 冒名顶替的事情一了，第一期华清月刊才筹办出来，一本有八十页的彩印，上面内容很丰富品质高。开篇是华清文学院的教授写的导读散文，句句都能单列出来当青年的座右铭了。 故事、散文、诗歌、科普、微小说、连载长篇、推理、专访、时事等等都囊括了，每一篇都在展现着华夏文字的魅力，不同的题材同样的吸睛，文学匠心的殿堂！ 初稿递交上去后，陈校长他们拿来品读都连连点头称赞，直接拍板通过了。 而这一期的月刊中，一篇只有短短五百字，却反转了三十次的侦探小说，被刊登到了京都日报上，年走出大山，致谢的那些人”，也在京都日报第二版。 这篇文章讲述了时小慧求学的艰辛，遇到的那些领着她成长的家人、朋友、老师，以及将她从深渊中拽出来的调查小组。 朴素的文字中，人们却能感受到一个大山里的小姑娘对知识的渴望，对外界世界的向往，也让人能够感受到人情的暖，忍不住珍惜自已的生活。 更是给市教局的工作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华清月刊第一期投放数量不算多，几乎月刊刚发到全国各大高校，阚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全是那些高校追加期刊的请求。 不仅高校，就是市里条件不错的初高中也将华清月刊当做学生读物。学生们个人喜欢，想要反复品读的，便去邮局订购。 也有不少参加工作的青年，读了京都日报了解到华清月刊，抱着尝试的态度订购的。 投放的是免费的，追加的则按照一本书三毛五收费。 在华清月刊第二期印刷出来时，第一期加印的电话还打着呢，并且反馈想要第二期的电话继续。 阚副校长是哭笑不得，直接将用了这么久的电话专线，给了华清月刊。 不过才一个月的功夫，华清月刊不仅没有亏本，反而盈利不少，卖出去了十五万多份，扣除七成的成本费，也有一万五千多块钱！ 第二期第一批印刷份数已经有二十万份，而且每天还有数千份追加中。 华清月刊的成员们特别高兴，齐跃进特意召集大家伙儿，还邀请了校领导开了个会议！ 他先让管财务的赵益民汇报了下第一个月的盈利情况。 当听到一万五千七百五十块时，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除了大报社，几乎没有学校的月刊能够一本八十页彩印，只定价三毛五的，而且他们给作者的稿费是按照最高的标准，相当于月刊的成本一涨再涨，利润占比很低了，竟然还有这么多钱。 齐跃进笑着将话给接过去，“这次咱们开会，就是为了讨论用这些钱做些什么。 我这里有几个提议，第一呢，将这笔钱拿出一部分来，作为咱们学校为品学兼优的学生设置的奖学金，就，每个学期班里第一名五十块、第二三名四十块，第五六名三十块。 第二呢，我们开办一些活动，比如说征文、演讲、辩论赛等，设置奖项鼓励大家积极参与。 第三则是拿出一部分钱，多生产些月刊，就以知青点为锚点，继续往教育落后的村子、山区等邮寄。 咱们创办的月刊不是以盈利为目的，是真真正正想要做一款让知识分子增长见闻、能学到东西、陶冶情操的。 好的报刊就该让更多的人看到！ 第四，在教育落后的地方筹办希望小学……” 可以说，这四项给开展起来，华清月刊真得就是一个公益性刊物了，能做到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 都不用讨论，他的四项提议全部通过，接下来则是商讨一些细节。 郭老说道：“希望小学筹办工程量不小，可以让咱们各个学院专业的学生们参与进去，从选址、规划到建设，再到支教！” “不错，大学生也是一种教育资源，寒暑假时间不短。他们要想赚点生活费，也能趁这个机会去支教……” 齐跃进不过是起了个头，剩下的事情大家各自都揽了活，都不需要他插手，只掌控大方向就行！ 第429章 他们手伸得长，早晚的事 老爷子们在屋顶上种植的蔬菜都涨疯了，像是韭菜，齐跃进提供的是块根，本来种下去半个多月才能收割一茬，结果他们每十天就能收割一次！ 从四月下旬开始，他们都不用去买菜，天天上楼随便挑选，新鲜量大味道好。 家里小辈过来看望，离开时都是拎着一篮子水灵灵肥硕的蔬菜呢，大大减少了日常开支。 周围邻里看到他们这种方式，也忍不住联系泥瓦匠将家里的平房或盖二层，或加盖一隔层。 哪怕租客们，都费尽心思倒腾各种废弃的桶、箱子种菜呢，哪怕只能种些葱蒜香菜和辣椒，省几分也是省呐，而且自家种的味道跟买来的就是不一样。 这日敖洋泽送来一筐子的韭菜肉盒子和瓠瓜蛋饼，齐老太奶正好炸了芝麻麻团，给他盛了一盘。 齐跃进和他一人叼了一个麻团吃，站在院子里瞧楼上老爷子们背着手端着派头视察菜园。这些老爷子们为了谁家的菜高、瓜大能争论半天，要么就是琢磨去哪里再弄点肥料，或者什么工具趁手，有说不完的话题。 “舅爷，你听说盛家了不？”敖洋泽低声问道。 齐跃进挑眉摇摇头，随即他便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他们参与到冒名顶替的事情中了？” “舅爷你这不是知道啊？” “猜的，最近比较大、牵连很广的就这件事了，”齐跃进扯扯唇角。 虽然各个被冒名顶替的高考生早已回归大学，可这件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拔出萝卜带出泥，四五月份上面对此事加大力度调查，恐怕盛家就被卷入其中了。 敖洋泽幸灾乐祸道：“盛家之前太出风头了，实事没干几件，却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升。 盛老爷子从战场上背下一位领导，一辈子顺风顺水，可盛家小辈们没有这样的机缘，加上我们都明里暗里排挤，如今他们快要从大院里搬出来了。 不然他们也不会蠢笨的，剑走偏锋掺和这件事。” “怎么掺和的？”齐跃进感兴趣地问道。 “呵，之前盛华楚不是去乡下了？她跟戴明远都成怨偶了，已经偷偷离婚。 那个谁家姑姑的同事帮忙办的证，消息百分之百的真…… 盛华楚也参加了高考，但是她的分数普通，报的学校倒是好，这不就落榜了？ 盛家找的关系，将她塞到沪大，后来被查出来，自然追责到了她背后的盛家。 除了她，还有好几个人都是走的盛家的关系！ 盛家也是想培养自已的人，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现在啊，盛家从上到下都在家里蹲着呢……” 齐跃进跟着幸灾乐祸，“该，他们手伸得长，早晚要被咔嚓的。” 俩人又凑一起嘀咕了不少事，基本上是敖洋泽分享八卦，齐跃进听个热闹。 等人一走，齐跃进去寻媳妇儿，将盛家的事分享给她。 “媳妇儿，你说周末咱们要不要去大院玩玩啊？反正咱家几个老头子种的菜多，吃不完给你小伙伴们分分。” 宁思涵抿着唇乐，“还是不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呢？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从天掉到了地上。 我们过好自已的日子，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看来媳妇儿已经释怀了，齐跃进点头，“行，我听媳妇儿的。” 见他这么说，宁思涵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与他抵头，“进哥，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大善人啊，所以这辈子遇到了这么好的你。 我上了高中，才偶尔幻想自已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你不仅符合我的幻想，而且还远超了。” 她以为的婚姻，就是很传统的那种男主外女主内，丈夫能够体贴她的辛苦，对她忠诚，在工作中上进，对家庭负责任。 连这，她在生活中都不曾见到过完全符合的，总有那么一两个让人必须忍受才能过日子的点。 齐跃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一定是大善人，也可能是吃过特别多的苦，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让他拉了她一把。 施老也听说盛家的事了，直接指挥着齐跃进摘几筐子蔬菜，给大院里关系不错的人家送去。 齐跃进挑眉，好嘛，小的不计较，这老的可耐不住。他笑着利索地装好蔬菜，都给搬到了挎斗摩托车上。 结果璨璨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当挂件，“进哥，要去！”小家伙现在是看谁出门，都想要跟着的。 齐跃进拎着她的领子，甩到了自已的肩头，“好，去，你娘脸皮薄，咱闺女脸皮厚。那你就代表她去看热闹，回来跟她比划。” 小家伙使劲地点头，“找场子！” “呦呵，闺女不错嘛，你还知道找场子啊？”齐跃进喜得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被嫌弃地扒拉开手。 璨璨皱着小脸，将妈妈刚给她梳好的俩麻花辫给捋平整，“哼，不跟你玩了！” 这么小的姑娘爱臭美，那表情丰富的模样逗得大家笑得不行。 “多大的人了，还闹人，”齐老太奶都看不过去，拿着拐杖作势要敲他。“好好看孩子，不许欺负她。” 璨璨笑着露出小米牙，“太奶，我会告状的！罚他不吃饭。” 齐跃进捂着心口，这小妮子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还争宠，瞧瞧现在他的家庭地位一降再降。 他骑着摩托车带着施老和璨璨，以及几筐蔬菜，突突地去了大院。 还没进门呢，便有不少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齐跃进一边笑着回应，一边从筐里掏出点东西扔过去，什么两个西红柿、三根黄瓜、要么一个大圆茄子或者一包叶子的樱桃！ 东西不多，可耐不住白得的，喜得众人更加热情了。 施老看着乐呵，心里那叫一个暖和得意，以前的他想跟大家伙儿打成一片，但是他融入不进去，性子又别扭，有些像是猫和狗见面，自已热情喜欢呼噜噜的表达，成为对方威胁恐吓的表现。 而且很多事情他太要面子了，拉不下脸来，对人这么不要钱的笑、主动打招呼、还随手送人东西，哪一样他都做不来。 可现在他有个金孙啊，还有个小重孙，走到哪里，他只需要挂上照镜子练习多少遍慈善的笑，就够了！ 一路走下来，蔬菜下去半筐。 到了家，齐跃进拎着拎着一筐蔬菜，爷孙三个就挨家挨户送菜。 全是新鲜摘下来的，瞧着就喜人，更何况扑面而来的清香，没人能拒绝的，也都笑着回些礼。 齐跃进在心里默默记着，回礼多的，等下个月他去南方弄来茶叶的时候，送上些。回礼少的呢，就普通来往，细节能窥到很多东西！ 蔬菜不值几个钱，可礼轻情意重，是一种联络感情的方式。再说了，有些蔬菜是齐跃进空间出产的，对人身体不错…… 第430章 我只是瞧个热闹，比他良善太多了！ 齐跃进他们带的蔬菜足够多，围着摩托车拴了一圈呢，足足有五六筐，几乎将半个菜园都给搬来了，大大消耗了一波量。 中间还有齐跃进偷偷从空间塞进来的呢。 送了一圈后，还剩下些被挤压的变形或者破点皮、蔫吧的水果。 齐跃进便敲上了戴家的门！ 这戴家最近特别低调，估计是想用时间让大家忘记他们跟盛家的联姻。 正是下午下班的点，戴母在家里呢，打开门看到齐跃进的笑脸，她第一反应就想要关门。 “别啊大婶儿，来者是客，更何况我们还拎了东西上门呢。”齐跃进举了举手里半筐蔬菜笑道。 “不用，我家里买菜了，”戴母脸色不好看，说话也格外不客气，“你就将那三瓜两枣拎回去吧！” 齐跃进倒是没勉强，将篮子挎着，侧头往屋里瞧瞧： “怎么没看到小戴同志呢？我们好歹是在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还在一个地方当过兵，关系不一般。 咋他胳膊腿不会还没好吧？但是他的耳朵肯定是长不出来了。” 戴母一听就知道，这小子上门来奚落人了。他哪里有别人说的那么好，十足的得势小人，谁家好人能做出上门瞧人热闹的事情？ “他好着呢，不用你假好心，”戴母磨磨牙，深吸口气说道。 “那就行，我其实上门也是感谢他。要不是他错把珍珠当鱼目，我也娶不到这么漂亮聪明的媳妇儿。 我媳妇儿考上了京大，咦，好像你们家儿媳妇考上沪大了？ 怎么考那么远的地方，你儿子跟去了没？ 大学里诱惑多了，帅气有才气的青年很多，小戴同志别被比下去，得紧跟着媳妇啊……” 什么儿媳妇，已经离了！什么考上沪大，那是顶替别人的。 “嗯，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关门了，”戴母是知道盛家的凄惨。 戴家人比较精，更清楚认识到宁愿惹君子也不能惹小人，所以除了戴思远这沉不住气的，戴家人都是远离是非的。 同样的，在得知宁思涵不是盛家人而是司机的女儿，他们直接要求戴思远换个人谈婚论嫁，那嫌贫爱富的姿态也是足足的。 “哎，大婶儿，你这么急干啥？你别觉得自家无辜，就你们儿子下乡的时候，在火车上向陌生人随便透露我媳妇的信息，让她差点被拐卖，就足够他吃点苦头的。 他脸皮也厚，做错事跟没人似的，去了军区拿着我的捕鼠神器讨名声。 啧，今天的一切也是他自已作出来的。 我全程只是瞧个热闹，比他良善太多了！ 不过大婶儿，我都上门来了，你不请我喝杯茶水，也不收礼，但总得回礼吧？ 不然大院里其他人怎么看你们？” 戴母被气的脑袋发懵，没好气地进屋收拾东西。 “大婶儿，别忘了给我媳妇儿的精神补偿啊，没有个电视机票、两三千块钱，我今儿个就住你们家了！” 要是之前，戴母还能争辩一番，没有人证物证，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可盛家从盛到极衰，他们看在眼里，赌不起。 三千块啊，对他们戴家来说，也不是笔小数目…… 得了东西，齐跃进笑笑：“这人啊，哪怕站在高位也得行得端坐得正，否则报应会加倍的。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回头有空再来做客。” 可别！戴母笑不出来，关上门就去楼上了，黑着脸看向坐在床边往外看的戴思远。 “看到了，听见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什么？还给人留下了把柄！” 戴思远面色苍白，头发凌乱，整个人都泛着灰败，声音沙哑阴沉：“我不过是看不惯思涵已经不是盛家孙女，凭什么还高傲不懂得低头求我庇护。我只想给她个教训，没怎么样的。” 戴母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冷笑声：“只是个教训？当初我们让你跟她断干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下乡。 什么不想当兵，是想趁机跟她做实了关系，将人养在外面吧？” 戴思远阴暗的心思被她给扯出来，眼睛泛红低吼：“对，我就喜欢她！只是她身份不高，不配当我的妻子。 我们戴家不差她那口饭，只要她听话点，我可以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当假夫妻，两边跑的。 她性子太刚烈了，如果身上不沾染些污点，根本不会答应我的要求……” “所以，你故意将她的信息透露给人贩子？”戴母不觉得戴思远对陌生人没有一点防备心。 “对，”戴思远点点头。那些人眼神乱飘，一看就不是好人，他就故意高调，引得他们上前搭话，再刻意将宁思涵的消息说出去。 他想着等宁思涵遇险时，再挺身而出的。 好似陷入自已的美梦，戴思远看向窗外沉默着，不再理会戴母了。 “疯子！”戴母气的浑身哆嗦，难怪齐跃进这么记恨他们家。 从戴家出来，齐跃进又拐去了盛家。 盛家人早在二楼就看到了，所以他敲门的时候，没一个人上来开门。 “我知道你们家有人，再不开，我将门给卸了！”齐跃进懒洋洋地说道。 无奈，盛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盛家二哥去开的门。 齐跃进大摇大摆地推开他进去了。 “啧啧，上面还没对你们盛家的事盖棺定论呢，咋你们就已经自我放弃，家里乱成这样？” 齐跃进站在门口没进去，屋里一股酸臭味，看样子家里的女人都走了，一群大男人在这里只管造不管收拾，衣服随便扔、地上烟头酒瓶子到处有，甚至门后面还有腐坏的果核。 “看来你们也清楚自已犯事严重，没有挽回的余地……不对，是没有人会冒着自已被拉下水的危险，冲你们伸手吧？” “热闹看完了，可以走了吧？我们家没什么东西赔给你了，”盛父恨得咬牙，要不是这玩意儿的闹腾，上面也不会注意顶替的事。 齐跃进笑笑：“干嘛啊，我刚来，大爷你就撵人，这就是你们盛家待客之道？ 你们这么惨，我不得多瞧几眼？省得你们搬出大院，我就看不到了。” 能够住在大院里，尤其是拥有独栋的二层小楼，这就是一种无形的荣耀和地位！ 这件事一了结，他们确实连住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了。 盛家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盛老爷子更是气的浑身哆嗦。 他维持了大半辈子的风光，临了了却被人狠狠揭了老皮！ 说到底是子孙没有能力，护不住这样的富贵，要是那涵丫头还是盛家人，或许盛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第431章 谁怕谁 盛家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打心里盼着这混世魔王抓紧离开。!秒?漳.结^晓_说+徃^ ?首￠发. 偏偏齐跃进寻了个凳子就坐在了屋檐下，看着天边的夕阳，笑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媳妇儿这么漂亮乖巧又努力上进，对你们升职加薪起着十足助力的小姑娘，咋就不招你们待见了？ 我是日也想夜也琢磨，还真就被我想到了！”说到这里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吓得盛家人一哆嗦。 偏偏他没有了下文，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瓜子，慢悠悠地嗑着。 等他磕了十来颗了，盛家人明白，这混蛋玩意儿是等着有人给他搭戏台当捧哏呢！ “你，你想到了什么？”盛父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齐跃进将瓜子收起来，拍拍手里的壳屑，从挎包中拿出水喝了两口，这才看向他们唇角勾笑，慢悠悠地说： “我听说过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歹竹处好笋的概率太小了，你们盛家全是软蛋子，靠的是捧别人臭脚丫爬上来的。 自个儿没本事吧，长相也很普通，对于跟你们格格不入的我媳妇儿宁思涵，自然是怎么瞧怎么心酸嫉妒打压pu……洗脑！ 为此，你们都不顾及她一个小姑娘，就扔到了乡下，要不是大院里人的眼睛盯着你们，怕是你们都不同意让她回来上学吧？” “放你的狗屁！”盛老爷子恼羞成怒地说：“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们嫉妒她干什么？要真跟你这么说的，我们不管她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花钱给她报那么多兴趣班？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对啊，我们是男人，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儿呢。/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身为我们的妹妹，她长得漂亮，我们荣光着呢，”盛家大哥跟着找补。 齐跃进嗤笑声：“那是你们觉得，既然她生命力顽强，在你们不管不顾中，就茁壮成长，还让她成为大家伙儿夸赞你们的点。 你们就可个劲挖掘她的用处，一个班接着一个班的报，只为了满足你们的虚荣心。 等她学成后，跳舞、乐器、书法和绘画等，全成为你们工作中的助力！ 可等她身份被揭露后，你们阴暗的心思隐藏不住，也觉得终于有能压她进污泥的地方，迫不及待随着盛华楚往她身上泼脏水。” 说到这里，他神情阴鸷眸子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像是开了刃的刀锋，割裂着他们的脸皮。 见盛大哥眼神躲闪，他猛地冲上前掐住其脖子，“是你吧？” “我，我不懂你，说什么，放手……” 别看盛家其他方面不显，可他们的体格却是比旁人高壮了些，一米七八在众人中算是比较出众的了，却被齐跃进给拎着掂着地！ 其他人见了赶忙劝：“小齐同志有话好好说，老大比较老实，他能做什么？” 齐跃进冷声道：“那得等他自己说，否则，我不介意将他捏死，然后我去自首！” 说着他又用了三分力道，盛大哥脸色憋红翻着白眼，喘不过气来，脖子像是被铁钳箍住，看样子对方是真恨得要掐死自己，没想着留下求饶的机会。/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濒临死亡的感觉太可怕了，脑袋发胀，但凡想到要结束自己的一生，永远沉睡，又或者新生投胎到贫困人家。 盛大哥脸上露出恐惧，加大力道去拍打齐跃进的胳膊，“救……我说……求你……”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黄水从他裤子里滴滴答答流出来。 齐跃进在盛大哥快要闭气的时候才松开，冷着眉眼淡淡地问：“说吧，你想清楚再说，否则我不介意继续掐你！” 盛大哥捂着脖子，声音像是拉风箱般大口呼吸，后背全是后怕的冷汗。 他颓然地说：“是我，我晚上摸到了小妹的屋子，差点要了她。所以她什么都不要了，立马报名下乡。” 接着他急切地补充道：“我真的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小妹她性子太烈了，首接拿着剪刀往自己胸口比划。 我怕闹出人命，不等我想其他招式，她就下乡了。” 齐跃进首接拿到门旁的扫把，一个翻转将把用力怼上盛大哥的小弟。 脸色还没从红恢复的盛大哥，立马变得惨白，摔倒在一地湿濡中，蜷成了虾米，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跟死了般不动。 “以后作恶之前多动脑想想后果，我也不怕你们告，顶多我是过失伤人，而你就是强女干未遂。 不管得没得逞，那罪名比流氓罪厉害多了，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而且你们全家都被钉在了耻辱柱上，反正我进去蹲几年，出来后照样能折腾你们盛家鸡犬不宁。” 齐跃进将扫把一丢，扔到盛老太爷脚下，吓得老爷子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哈哈笑了下，懒洋洋地挥手：“行了，往后我们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只要我们看不到你们，自然不会想到以前恶心的事。 我这个人心里一不痛快，就想 折腾些事情的。” 盛家人又气又憋屈，思涵怎么就看上这么混不吝的玩意儿啊？ 神清气爽的齐跃进去接了串门的施老和璨璨，一起回家了！ 晚上，他将这件事跟宁思涵一点点说着。 宁思涵愣了下，抿着唇泪眼汪汪的，“进哥，你怎么猜出来的啊？我怕你误会，觉得以后跟他们没什么交集，所以我没说出来。 而且这件事根本说不清，别人会觉得是我主动的，谈不拢诬陷他。” “傻姑娘，”齐跃进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下乡多苦啊，尤其是小姑娘，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如果你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怎么可能会下乡呢？” “我当时好怕，却没有人能站在我身边护着我，”宁思涵抱着他小声哭着，压在心底最后的秘密也说了出来，她感觉浑身轻松。 有人护着帮她出头的感觉太好了，宁思涵跟齐跃进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带着感动和珍惜，认认真真过着生活。 “这不是有我了？我们齐家人都护着你，包括璨璨，以后咱们还会有其他孩子呢，”齐跃进笑着说。 宁思涵用力地点头，轻笑着抬头稳住他，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第一学期结束后，华清的月刊的销量己经达到了八十万了，大家己经不将此当成大学月刊，而是全民读物。 但凡读过这本书的，都爱不释手，像是饱餐了一顿文学盛宴，毕竟在那么多文学爱好者中，挑出来的精品，各个都有触动人心的魔力！ 华清月刊步入正轨后，希望小学的建设被提上日程。 齐跃进正好趁机表示要带大家去各地选址建学校，第一批先建十所小学，从选址考察、建造、教职工的招考，到学校运行和规章制度等等，都需要慢慢摸索，等一切走通后，再进行第二批的建造…… 第432章 这不合适吧？ 齐跃进提起建造希望小学，便提前两个月在月刊中提到了这件事，让读者们以我的家乡与教育为题，写一篇征文。~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华清月刊对此进行筛选，最好的一篇则发布在京都日报特别版上。 这加的特别版，是华清月刊自己出钱，蹭的京都日报的读者，价钱不变，每周一刊，相当于一波广告了。 事关教育，不仅读者们都踊跃写投票信参与，就连教局都被惊动了，各个地方都打电话确认信息以及推荐下面的乡镇。 可以说希望小学的建造将会万众瞩目。齐跃进也向大家伙承诺，在京都日报每周进行跟踪报道。 任务繁重且艰巨，齐跃进决定跟整个京都几个重点高校的同学会联动，选择责任心强、逻辑思维和处事能力都出色的学生，带着建筑系一到三级的学生们，前往那十个地方进行实地考察，选址建校！ 其中就有不少大院的青年，他们比普通学生更具有优势。 为此他们期末考完，立马召开了为期一个星期的会议，将细节商定好，包括选址的条件、建校的手续、每个人的责任和成本控制等等。 等所有方面敲定好后，每个人都记了厚厚一本的内容。 齐跃进看着跃跃欲试、想要干出一番大事的学生们，严肃地说道： “同学们，华清月刊看似眼下收益多，可等全国几百所甚至几千所希望小学盖起来，都不一定够用。\k*s^w/x.s,w?.`c.o/m~ 为了能够实现良性循环，我们要将所有会出现问题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框定住！ 学校算是各种关系比较简单的，咱们从建校成本、教职工待遇、后期维修和设施更换，和招生情况，都要坚守初心，不能让如此公益性的事情，成为某些人谋利的手段……” 大家都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赞同。 “当然了，作为为此奔波的我们，是牺牲了谋生计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咱们每一位是领工资的！ 车费和食宿报销，还有一定的人情礼往费用，其他大的花销需要申请。 工资就按照我们负责的工作发放，从三十到一百不等！” 听到这里众人都忍不住挺首腰杆，眼睛那叫一个亮啊。 本来他们是当志愿者的，又不需要他们掏钱，只是帮着落实公益性的项目，这是留名镀金锻炼自己的活，也是他们报效祖国的途径之一。 “这，不合适吧？”他们的理智和需要在拉扯。 “怎么不合适了？”齐跃进笑笑，“其实不瞒大家说，我们创办报刊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增加一些学校的助学岗位。′墈?书·屋_ ·哽*欣^醉-全¨ 可我们对报刊的内容和品质要求高，做事又精益求精、尽善尽美，没想到还真闹出了名堂。 我们可以伟大，但也得允许自己有点小私心，只有自己的物质条件得到了基本满足，才能有更高精神方面的追求。 我们活得体面了，会更加投入到发展教育的建设中！ 首面自己的需求怎么了？我们还是学生呢，总不能伸手问家里要钱，支持自己傻乎乎白做工吧？ 别人需要支付工费干活，我们为啥得白做工呢？不公平，别说你们，我自个儿也叫屈呢！” 他说的大大方方，很坦然面对这种让人觉得自私的事情。 大家伙儿听了心里舒坦，想想也对，他们是人啊，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份工资？ 手里有钱，他们为人处世也能挺首腰杆啊！总不能他们口袋空空，还跟教职工画圆饼吧？ 甚至，教职工是他们这些大学生支教，只拿最低的基本工资。没有物资支撑的理想，注定走不太远，也不会达成最初的设想。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个人笑着说，大家伙儿使劲地鼓掌。 “我丑话说在前面，油水呢，咱们放在明面上给足了大家。其他环节，有一说一，每一笔的节省积少成多，说不定能够再修建一所学校，给祖国培育不少大学生，毕业后去往各行各业成为一颗螺丝钉。 学过机械的都清楚，一辆车上任何一颗螺丝钉，都关系到整辆车的安全性！ 我们不伸手捞油水，就是一种贡献了……我们也彼此监督，一起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大家伙儿纷纷用力地点头保证。 齐跃进便领着他们一起喊口号，这个年代的人们，尤其是青年，怀揣着崇高理想，那就是献身祖国建设。 有仪式感，对他们的道德约束感更强，也是一种厉害的心理暗示。 教局和各个学校的校长们旁听的眉心首跳，这小年轻小嘴叭叭的，听得他们都有些心动。 一个副校长低咳一声举手，“小齐同志，我们是教职工，在你们放暑假的时候也跟着放假。 要不要我们也跟着去，帮你们参考一下啊？” 齐跃进笑着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年纪轻经验不如你们足，而且也不容易镇住厂子。 刚才我还琢磨怎么跟各位前辈 们开口呢，当然了，你们去的话也是有补贴的。” “你这孩子，我们是为了补贴去的吗？”一个老者脸虎着说。 “叔，我知道您品德高尚，不计较这些，可是你们牺牲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 咱们家属们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你们放假能陪陪他们，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结果你们要出差了，咱们陪伴做不到，物质得到位吧？ 你们可没权利替家人拒绝，再说了，人人都有，您没有，容易被排挤的。”齐跃进笑道。 那老者一想也对，每次他这么做了，回到家得到老伴和儿女的一阵埋怨，而且同事对他也排挤。 他的高尚会衬得同事市侩自私般。 这会儿他都能感受到周围投过来幽怨的目光。 “那，那就按照你们说得办吧。”他打了个激灵，咳嗽两声道。 “好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条条框框规定好了，一切就按照规矩办事，谁有意见就提出来大家一起商讨。 没有意见，就做好分内的事……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还能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谁还会冒险挑战自己的道德底线呢？” 齐跃进挑选的是南方福省南市，那边生活条件很苦，沿河住着的都是虚脚楼，底层是斜坡的，二三层用来住人的栏杆式建筑。这样的木屋时间久了会倾斜，还得定期拉首，怕火又怕水！ 居住空间狭小，一大家子挤在一起，人们生存不易，怎么可能关注教育呢？ 这个地方，不仅要建小学，更重要的是得让百姓们生出送孩子上学的念头，而这得从根源入手…… 第433章 一起去 齐跃进将所有心思都摆在了明面上，能为大家伙谋工资，自然他挑选各个队伍的队员和负责人，优先考虑熟人，比如说大院子弟，又比如说自家的姐姐和姐夫们！ 谁都是第一次出差办事，同样是磨练，紧着自家人有什么错，起码他对他们人品和能力了解多，没必要冒着风险去相信陌生人。 剩下的名额，再让其他人公平公正地竞争。 他这样的行事，反而让人寻不到错处。 齐跃进划分小组后，便回了家，身边还跟着自家脚步飘飘然的姐姐和姐夫们。 宝弟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创办了影响深远的报刊不说，还有能力组织建立十所希望小学，引得市教局领导和各个学校领导一起观摩参与！ 连带着他们也有机会到处走走、锻炼一下…… 到了家里，齐跃进跟他们开了个会，将细节一一又说了一遍。 他将他们出差遇到的一些大的问题摆出来，一起商讨解决法子，再挨个落实在纸上，甚至包括了准备常用药…… “好，不愧是咱们齐家的根，这根正苗红、处处想着国家和百姓，我们都为你们骄傲，”齐老太爷乐呵的不行。 小辈上进、路子走得又红又直，他只有高兴的份。 齐老太奶跟着笑，“宝弟啊，现在热起来了，草木多的地方虫蚁多，待会让你四姐夫多拿些药，什么感冒拉肚子、中暑、起红疙瘩、驱虫，还有管蛇毒的！ 都做两身衣服，出门在外穿的体面了，人家才听你们说话…… 不然你这几天别刮胡子了，再配一副眼镜，每天在太阳地里晒晒……” 齐跃进嘴角抽抽，他奶觉得他这白净年轻的模样，让人觉得他说话办事不牢吧？ “奶，您得这么想啊。我们刚开始考察，就要放松他们的警惕心，我这叫扮猪吃虎！ 对了，爷奶、爸妈，你们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啊？”齐跃进一手揽着一个小老太。 “玩？你这是去办正事，玩什么玩！”齐老太爷脸一虎，“你得端正态度，咋还拖家带口？” 齐跃进笑道：“咱们长时间住在城里没啥新鲜感了，津市也是生活几十年的地方，闭着眼都能摸到路。 难道你们不想趁着腿脚利索的时候，去看看咱们华夏的大好河山？ 那边的湖水比咱们这边秀丽，山林茂盛，人文风情相差很大。 正因为我去办事，更容易开介绍信。 我媳妇去管钱，我妈去帮忙做饭，我爸负责安保，我爷奶和我闺女是顺带的。 平时我们四处考察的时候，你们就在附近逛逛。等我有空了带你们到处走走！ 还是说，你们想去其他地方？看看你们愿意跟着哪个姐姐出差了……” 宁思涵明白他的意思。老人们年纪大了，尤其是爷奶，寿命一眼就能看到头了，这时候不趁机出去走走逛逛，以后机会越来越少。 她笑着跟着劝说：“妈、奶，你们也去呗？队里就我一个女生，进哥负责带队，事情肯定多，我们俩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你们就当陪我吧？也让璨璨跟着见见世面，小孩子见多识广，把脑袋给开发出来，会更加聪明的！” 这倒也是，齐老太有些心动了。 闺女们有女婿们看护着，她从不操心，就是对唯一的儿子放不下心来，也是他从小体弱，大家对他操心惯了。 南方跟这边吃饭不一样，宝弟要是吃不惯，那不得饿得干瘦？ 思涵得跟着去，俩人互相照应下，可是儿媳妇长得好，儿子有正事办的时候，她的安全就成了问题。 齐跃进低声说：“妈，咱们家平时攒了不少东西，正好邮寄过去，到那里跟本地人兑换特产，再邮寄过来。 我听说福省有很多咱们听都没听过的水果呢，特别好吃，只是不耐放，所以除非那些水果被做成干或者罐头，不然咱们北方人很难在这边吃上。 再说了，爸妈工作有工资拿，我们出门也有补贴，怎么就不够带着我爷奶出去溜达一圈？赚钱不就是花的？ 只要学校选址建成，教师招到、培训的差不多，我就能暂时离队，理由我都想好了，一呢是为之后小学的建造提供参考，二呢拍照给同学们参考建筑。 拿到介绍信，咱们就能一路游玩回来！ 你们宝弟我啊，到处都有熟人，咱们回来时咱不坐火车，就一路搭顺风车沿路游玩品尝美食…… 比如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杭，比如咱们的魔都沪市，再比如爬个泰山。 起码咱们能游玩个把月呢……” 这人手里有点钱，还有点闲，哪里经得住他这么勾搭？ 更何况齐老太知道家里有不少金条，忍不住看看老汉和公婆，“既然宝弟这么有孝心，要不咱们跟着过去溜达一圈？” 她点头了，其他三位自然没什么意见。 齐跃进扭头看向施老，后者不舍地看看楼上的菜园。 “爷，这有啥的，咱们周围这么多邻居，让他们帮忙照顾下，回来给他们带特产！ 咱们将内院的门和屋门给锁了，跟良哥打声招呼，问题不大……” 施老瞧着一家子人望向自己那略微激动期待的神情，拒绝的话说不出来了，低咳一声点头：“行吧，我也跟着活动下腿脚。” 他年轻那会儿，全国各地跑，可每次他都是办正事，还真没好好停下脚步看看自己守护的国家。 谁不喜欢热闹呢？ 既然全家人都要出发，这会儿开始收拾东西了，就连璨璨都翻出自己的挎包，往里面放糖果和玩具！ 齐跃进去开了介绍信，又从各个军校溜达一圈，捏了厚厚一沓信件，按照区域划分，给姐姐们各几个傍身。 各区兵王写的信件，那是相当有分量的。 等统计好出发的人数，华清报刊有专门的人员帮着买票。 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是没有坐过火车的，来京都的时候坐得是客车。齐老爷子与齐老太坐过火车，但是他们坐的是硬座车厢，里面人挤人，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偶尔有人没素质地放毒气弹，许久都散不了味道，能让人将隔夜饭给吐出来。 胃浅的吐出来，那股酸臭味，能引起乘客们又是一连串的反应！ 如今他们不需要跟人挤火车，文明地排队上车，卧铺车间宽敞通透，人们走路都不急不慌的。 闹得齐老爷子都背着手挺直腰杆，学起干部的模样。 郭老和阚副校长跟着齐跃进一组，七位长者都睡在下铺，白天凑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不是讲战争岁月，就是盖房和种地。 小年轻们则凑一起玩牌，或者议论怎么让希望小学一直按照初心给举办下去。 从京都到福省，他们坐了三天两晚，在省会下火车转乘时，有部队的同志开车来接他们了！ 第434章 虚脚楼 “齐同志您好，我是陈经义陈营长手下的兵田庆生，家就在南市，正好休年假。 这段时间由我来陪同你们，”田庆生笑着冲齐跃进敬礼，用略微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齐同志好，我是省教局的秘书杨滨洪，也是南市人……”另一个青年笑着推了下镜框。 齐跃进也站直回礼，给双方略微介绍一下，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来的时候还琢磨着，咱们当地的居民警惕心高，不太擅长跟外地人打交道，而且在语言沟通上也有障碍，不知道找谁当向导呢。” “我听我们营长说了齐同志的事迹，您能够选择在我们那建立小学，对我们当地来说是好事啊！ 孩子们上学学到知识，就能将我们的家乡给建设起来。”田庆生挠了挠头，脸上闪过抹担忧，“不过，老一辈的人有些固执，可能不太喜欢外地人掺和本地的事情，但只要他们明白建小学的好处，肯定会支持的。” 南方注重宗族，十分排外，希望小学辐射的便是这些地方。刚开始推进工作不好做。 “我们先带你们去吃饭，然后到南市安顿，我们的同志已经给你们开好了招待所。”杨滨洪赶忙将话揽了过来，“你们放心，我们省教局会全力配合你们工作开展的……” 田庆生开的是省教局派下来的中巴，一辆车的便捷，能够换一所希望小学，创造一些就业岗位，还能增加教育方面的业绩，拉动些地方经济，一举多得，更何况这件事深受京都教局的关注，他们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一行人上了车，先去了国营饭店。 两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饭菜，全是当地特色菜。 齐跃进他们出发前就说过了，除了晚上喝点酒解乏，平时不允许喝酒的，省得耽误了正事。 田庆生和杨滨洪没有太让酒，他们内心也急切让希望小学抓紧落实呢。 吃过饭后，齐跃进看了宁思涵一眼，后者立马笑着起身去结账。 “同志，那位同志说了，记在省教局的账上，”服务员摆手说道。 “那哪里行呢？本来省教局的同志们牺牲休息时间陪同我们，已经算是尽地主之谊了，哪能还让他们请客？ 公款不是这么用的，再说了，我们还带着家属呢，公私分明的好。 您就帮我将账结了，咱不能占组织的便宜，您说是吧？” 宁思涵都这么说了，服务员看向管事的，后者点点头。 杨滨洪听到了，想要过来，却被齐跃进给拦住： “杨同志，咱事先说好，吃饭住宿我们自个儿承担，该走公账就走公账，该是私账的，咱不能从一开始就打破了规矩。 不然以后小学盖起来，账目不清楚，也不会经营太久的。 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两位同志陪同我们，等事情一了，你们也算是我们聘请的导游，到时候也能领到一笔奖金呢。” “这，这哪能行？”两位对视一眼，惊的连连摆手。“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我们不能收。” 齐跃进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行吧，但这顿饭是我们请你们的。” 俩人这才微微松口气。他们工资都是固定的，如今他们帮人办事再收钱，那岂不是犯错误？ 被人一举报，那他们的前途就没了！ 齐老太和齐老太奶俩一路上嘀咕不停，她们的男人虽然话不多，可背挺得直，耳朵也竖着，时不时插一两句呢。 显然他们对于跟小辈出来，面对新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吃惊和欢喜。 齐跃进习惯先办正事，然后再游玩。 一行人没有在省会停留，直接去了南市安顿下来。 南市是天偏地远的一座古城，背山临江，似是时间停驻在这里，被外界遗忘。 心无端地静下来，没有浮躁没有喧嚣！ 老爷子和老太太们见了，立马喜欢上了，果真跟家里不太一样…… 这时候写征文名为桑小珍的十岁小姑娘，在父亲和村长的陪同下，早早就来到了招待所。 “您就是齐跃进哥哥吧？我是桑小珍，南市东乡乐潭村的，在东乡小学念二年级。”桑小珍崇拜地仰头看向齐跃进，“我在老师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京都日报，上面有对您的采访报道，还有一张您在讲台上的照片。 您这次来，是真要给我们村建造小学的吗？” 她身后的两个大人蹙眉，不住地打量着齐跃进一行人，脸上已经升起不悦。 “小珍，你以为小学是你们过家家玩的泥巴屋子，说盖就盖？ 盖房子和请老师得花多少钱？你啊，就是村里的小姑娘，暑假后安安分分在家里帮忙干活，你哥摔伤了腿，没人再送你上下学！” 一个满脸沧桑的老汉压抑着火气道。“小姑娘家家的，会认几个字不被骗就行，还是好好跟你阿妈学习做家务，等嫁人后什么事都能上手，不至于被婆家嫌弃。” 桑小珍摇头坚定地说：“阿爸，你说过的，只要咱们那盖了学校，就让我上学的。” 老汉心里嘀咕，他那是哄小孩玩的，就他们那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小学？ 齐跃进还没开口呢，杨滨洪就已经拿出了介绍信，递给了村长，小声用方言解释了一遍。 那村长低头瞧着介绍信，慢慢地他不住地看向齐跃进，脸上表情变换的很快，最终乐呵呵地点头，表示会配合省教局的。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齐跃进看着挂在天边的夕阳，招呼大家送三人回去，顺道瞧瞧东乡的情况。 郭老和阚校长忍着疲惫，也要跟着去。 齐跃进劝不住，便给他们冲了蜂蜜水带着路上喝解乏，交代宁思涵几句。 “媳妇儿，晚上你们就别出去了，在招待所里好好休息下。 我开车带一半的人去乡下，让田同志呆在这边照应着点。 估计晚上我们赶不回来，就住下了，不过明晚之前一定回……” 宁思涵点头，塞给齐跃进一个急救包，里面都是应急药物。“进哥注意安全，旁边就是部队，不用担心我们。明天一早，我带爸妈和爷奶他们出去溜达下，买点东西。” 齐跃进捏了下她的手，塞入一厚卷钱，低声说：“你们贴身藏好……” 大部分钱都被他收入空间了，随用随取。 东乡距离南市有一个多小时，而乐潭村又要开二十来分钟。 这会儿天已经黑沉，借着车灯，众人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接连在一起的虚脚楼，寥寥无几的砖头与木头结合的结构，很多地方都是用竹子、木桩撑起来的，好似摇摇欲坠的危楼，隐约能听到刺耳的吱呀声…… 第435章 不一样的痛苦 坐了一路车，郭老喝了半瓶子蜂蜜水，现在精神着呢，带着学生下来，指着那些虚脚楼说道： “这边靠着河，大部分的居民以打鱼为生，住在河边。南市地势不平，虚脚楼能够克服这个难题…… 而且这边经常发生水患，虚脚楼抬高的设计能够很好的应对…… 所以你们不要小瞧了这些建筑，都是咱们老祖宗们的智慧结晶！ 每个地方的建筑，你们不能以单纯的外观去评判，得要结合当地实际情况……” 学生们恍然地点头，他们来的比较急，并没怎么查询这边的资料，只当这些是危楼、贫民区，心里止不住升起了丝优越感。 “那我们岂不是也要建这样的学校？可我们学的是砖、水泥和钢筋盖房子，对于木头房子一窍不通，”一个学生挠头，他们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做知识用时方恨少了。 他们学习的东西太单一，可实际上，普通的房子很多经验足的工人都能盖出来，根本不需要在学校学习四五年。 真正要求技术的建筑，就有着独特的要求了，那才是对他们的挑战！ 眼前的虚脚楼，便是他们应战的第一个难题。 在大家伙儿顿步发愁的时候，齐跃进好笑地说：“怎么可能啊？我们是盖学校，又不是让学生们学习下河捕鱼。 咱们完全能将学校建在平坦空旷的地方，不过，郭老有句话不错，这边雨水多，咱们学校的选址中最重要的条件便是地势高。” 众人的心这才回落下来，对啊，刚才他们不由地钻牛角尖了，他们完全能用地势来达到虚脚楼抬高的效果。 话是这么说，可齐跃进却明白，南市面积大，可是这个年代的城规和经济发展的限制，这里的住房条件不理想，所以才会产生了虚脚楼的设计。 想要寻个合适的校址并不容易！ 齐跃进侧头看向桑小珍，“桑同学，你能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吗？” 桑小珍侧头看向阿父，后者在村长的暗示下不情不愿地点头。 沿着小路走了七八分钟，他们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楼前。哪怕郭老对虚脚楼评价中肯，可看到这样的房屋，他也只点了齐跃进的名，跟阚副校长一起上楼。 这会儿桑父情绪平和了些，回到了家话也多了起来，“你们别看我们家比不得你们城里的，可这三层小楼，是我们两三辈攒下来的钱修改的，已经几十年了，其中修修补补很多次，是我们遮风挡雨的家。” 他说的话方言很重，郭老他们只零星能听到一两个字，还是村长蹩脚地帮忙翻译。 “怎么会呢？我们一路走来，还看到不少窝棚区呢，能在这里拥有属于自家的房屋，确实不容易。 三层都是家里勤奋、劲往一起使的，而且人丁兴旺……” 齐跃进的这句话戳中了桑父的心，他笑着点头，“可不嘛，我们家孩子多，一个个调皮着呢，不然也不可能让这丫头去念书，早跟其他家一样坐家里织渔网、上山采货、洗衣做饭了！” 桑小珍却低着头，心里门清，正因为家里孩子多，女孩儿出嫁要的彩礼也高，不拘对方什么条件，只要出得起，那她就得嫁。 经过一个屋子时，齐跃进听到一个被屋外河水与风掩盖的呻吟声，脚步一顿问道： “桑同学，这是你哥住的地方吗？我能去看看不？” 提起这个儿子，桑父叹口气：“这小子命不好，那天下大雨，他去接小珍，结果被山坡下滑下来的石头砸断了腿。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伤口腐烂了，我们准备请人给他刮掉烂肉。往后他肯定会瘸腿。” 桑小珍也红着眼眶，紧握着拳头，“就因为三哥为了我伤了腿，我更想好好学习考出去，带着三哥一起，给他娶媳妇找工作！” 桑父拎着煤油灯转身走进去，屋子很小，他们往里一站几乎没有转身的地方。 除了桑三哥，还有其他三个小子，和一个青年，都躺在通铺上。 见他们过来，床上的人一骨碌全爬起来瞪着眼瞧。 齐跃进蹲下，看到最里面的半大男孩儿面色泛红、嘴唇干裂起皮，腿疼的忍不住哼唧两声。 桑小珍已经抱着竹筒爬过去给他喂水，里面就放着刚才宁思涵塞给她的大白兔奶糖。 奶香清甜的味道飘散在清冷湿润的空气中，好几个孩子都忍不住吞咽下，却不敢吭声开口要。 桑三哥只喝了几口，便笑着推给她。 “你好，小同志，我是华清大学过来这里学习考察的学生，能看看你的腿吗？ 我姐夫是医生，给我带了些草药，或许能够缓解你的病痛。”齐跃进拍拍鼓囊囊的挎包。 桑三哥看向桑父，见他点头，便费劲地用双手捧着腿挪到了床边。 郭老打开手电筒，方便齐跃进查看。 少年膝盖至他看到了虫卵，偶尔还有一个冒头，不等旁边小男孩儿伸手拽出又缩了回去！ 齐跃进从挎包里取出一玻璃瓶，里面盛着稀释的灵泉水。 不知道是不是他参与高考冒名顶替的事情中，空间再次发生了变化，土地上方起了淡薄的雾气，让他身体进去后都感觉到浑身的毛孔打开舒展，整个人像似轻软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 而山洞里原来滴落灵泉水的坑洼变成一米见方的池子，里面的泉水冒出腾腾灵气，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如今却散发着浅淡的金光！ 齐跃进隐约能感觉到，用修仙界的说法，这大概就是道意吧？ 之前的灵泉水能够洗髓伐脉，提高人的身体素质，灵气足够浓郁的时候，甚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而带着金光的则是能够提高人的精神力，拓展神识和灵台，大约醍醐灌顶的功效！ 越是逆天，他使用的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了。 “你的腿拖得时间太久了，上面的肉已经腐烂。我现在给你冲洗消毒清理，”齐跃进低声道。 他掏出注射器，从玻璃瓶里吸取灵泉水，再一点点喷射冲刷着少年的腿。 冲劲足够，而灵泉水的效力强，沾到肌肤上便促进新的细胞生成长出来，这就导致腐败的肉被无痛剥离。 是以随着他用针管的冲刷，那些腥臭、藏着虫和卵的腐肉一点点掉下来，露出里面粉嫩的肉。 新肉生长的痒意，让桑三哥紧紧握着床单，忍得不住地闷哼，在外人看来他特别痛苦。 掉了一小层，齐跃进便收手了，“这药不能一次性用完，得分七天，每天傍晚我过来给他用药。” 第436章 谁会同意损己利人的事？ 桑三哥额头还冒着汗呢，痒意仍旧持续着，就是不如刚才那么强烈了。他大口吐气，也不知道是腿太痒麻木了，还是药效真好，这会儿他一点都不难受。 “谢谢您！我这会儿不疼了。”他是念过小学的，能说普通话，就是发音不标准，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齐跃进笑笑：“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桑父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毛票，“齐同志，你这瓶药水多少钱啊？” 这可是自己最聪明的儿子，能够将他给救回来，桑父打心眼儿里高兴！ “不用，您要是真感谢我，就在我们考察准备建小学的时候，支持一下，发动亲友和邻里重视教育，”齐跃进笑着说：“至少，我们做宣传的时候，您能将场子给我热起来。 按照专业的说法，这瓶药算是您的宣传费。咱们相当于等价交换了。” 桑家人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买卖，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吆喝两嗓子的事情。 可他们确实拿不出多少钱来，只能点点头，琢磨着回头多弄点鱼和蘑菇，卖钱或者送给他。 太晚了，齐跃进他们根本看不到什么，便都回到了大巴里休息。 如今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他们不担心着凉，只是蚊虫比较烦人，可齐跃进拿出自制的驱蚊香点燃，整个大巴里一只蚊虫都没有。 饱睡一觉，他们起来洗漱，齐跃进早就跑操回来，拎着一兜子的肉包，只是每个肉包个头不大，而且是水煮包，味道不如北方的足，略显清淡，他们一两口就塞嘴里了。 还有一桶豆浆！ 吃饱喝足，他们便乘着车到处走走看看，看看建校的地理环境，再停车问问附近的村民。 逛了一天，齐跃进给桑三哥洗了腿后，他们才返回招待所。 吃过晚饭，他们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交流下自己的想法和收集到的资料。 “这边山多，很多虚脚楼都是背山面水的，好的情况楼后有小路，有些直接出入坐船……” “而且大家分布比较狭长，几个村子接连在一起……” “一个乡的面积很大，乡里只有一所小学，很多村民家里到小学路途远，甚至要坐船。 上小学的时候，孩子们年纪小，翻山越岭的没有大人跟着挺危险的……而且走路费力气，食物消耗大，每天来回，孩子们还不懂得学习的意义，可能就会放弃坚持了……” “小学没上，初中高中更少！” 这里的教育普及难以推进，更应该建造小学，打破这种现状。 齐跃进抿着唇看着教局提供的地图，点了几个地方，“明天我们去这些地方转悠下，看看能不能建学校。” 市教局也派人过来协助，那同志看了眼，蹙眉说道：“齐同志，那些地方地势高且平坦，也是一些企业的驻扎地，旁边的居民大都是职工和家属。根本不可能腾出空地，给我们修建小学的。” 他没说的是，这些地方甚至比东乡小学还远，而且一些企业里内设了小学。 郭老倒是沉吟下，看了齐跃进一眼，顿时明白了他的所想，点点头：“先看过再说吧。” 次日，他们挨个去了这些地方，进行实地考察。 能够建厂盖房的地方，自然是各方面都符合开办学校的，只是这里土地全被规划出去了，确实没有空地供他们筹建希望小学。 齐跃进跟郭老拿着地图商讨了会儿，一行人去了其中一个地方，那是个电缆厂的家属院！在十一二年前，听从组织的动员有三百多名电线厂职工携家带口，从福市迁到了南平，自个儿扩建老厂区，盖了不少的“打垒房”。 他们这群人去而复返，厂负责接待的程主任笑着又迎上来。 齐跃进给他递了烟，揽着他的肩膀去了旁边交谈，“程主任，我瞧着你们的家属院还有不少‘打垒房’啊？” 程主任接过烟点燃后抽了口，笑道： “这不是我们生产任务繁重，厂区需要扩建。再加上员工多，盖过两次家属楼，可还是有不少员工分不到房子。 我们准备等完成这两年的任务后，再盖一批……” 南市虽然比较偏远，背山临河，但是这边的工业还不少，在福省排得上名号的！ 尤其是组织加强“三线”建设，沿海企业内迁，各行各业的生产任务不轻，人们在生活条件上的需求往后靠。 齐跃进轻笑着说：“叔，您知道我们是哪里来的吧？” “知道啊京都华清大学嘛，咱们国家的孩子们谁不知道华清？要是谁家能考上一个，那可是能炫耀好几代呢！”程主任艳羡地说。 “对，是华清的，但我们是华清建筑系的，”齐跃进笑着点头，“我跟叔商量个事，您拿着这事去单位开会商量下。” 程主任好奇了，“什么事这么严肃隆重？” “咱们厂区有继续盖家属楼的计划对吧？” “对，难不成你们帮忙盖？”程主任立马问道，“可以啊，你们都是华清的学生本事大，而且我也听说了带队的有你们系的主任呢。我们领导们肯定会同意的，职工们也想沾沾你们的文气。” “叔，您先听听我的建议。” “你说！” “我刚才看了，咱们这边没有住上楼房的职工还不少，我们帮忙给你们在这里盖一列五栋楼，这边空出来的位置，能不能留给我们建一所希望小学，供沿河的孩子们上学？” 程主任一听蹙眉。这华清的师生们只是帮忙盖楼，就要去这么大一片地皮，厂里谁会同意损己利人的事？ 齐跃进不慌不忙地继续说：“这片地方面积大，足够盖一所设备齐全的小学，教学楼、办公楼、食堂和多媒体楼，以及一大一小两个操场。 盖小学的钱我们出，教职工在你们家属里选取，像是门卫、保洁、厨师、器材或者图书等管理员等等后勤人员。 而且一半的教师由我们京都大学的学生们担任，保证咱们学校能够与时俱进，激发孩子们学习兴趣…… 并且你们职工的学生也能到到这里上学！” 齐跃进的话一出来，听得程主任心里滚烫啊。 他们刚迁移过来的时候，厂里急需员工，后勤基本都是家属们填补，但是更多技术上的活不是谁都能做的。 这十来年下来，随着员工的增多，没有工作的家属们也不少。 能多一些就业岗位，自然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齐跃进的最后一句话！ 让京都的大学生当老师给孩子们讲课，这不相当于孩子们一条腿站在了大学校门里？ 他们员工不像是当地村民，特别明白学历的重要性，光是工资相差一级每个月能差一二十块呢，甚至关系到升职…… 第437章 都能兑现吗？ 小学毕业跟高中毕业，甚至大学毕业相差两三级，学历的提升比单纯熬资历、年份又快又稳，工资都能翻倍了。 而且他们这边厂子对高中毕业生和大学生特别照顾，工资高、福利待遇好，在分房的时候，默认工龄加五到十五年呢。 不仅大人们佩服从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孩子们小却不傻，也慕强啊…… 程主任呼吸略微粗重，使劲地点头：“小齐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待会就找领导汇报，尽量给你们争取！” 齐跃进笑着说：“我瞧着咱们厂区没有小学，是附近几个厂联办的小学，虽然是红砖瓦房，十多年过去了，各种设施陈旧，只剩下房子坚挺着。操场都坑坑洼洼的…… 希望小学坐落在咱们厂，不就等同于咱们厂有自个儿的小学了？孩子们上下学近，大人也放心。 再者，我们还要盖宿舍楼，给孩子们和老师盖的……我琢磨着宿舍楼都有了，不如一步到位，将小学和初中给联办…… 咱们这一片初中就一两所吧？以后咱们厂区也有一所！ 到时候我们会高薪聘请有经验的老师带初中，初中教学水平关系到孩子们能不能考上好的高中。 上了好高中，那就是半个大学生了……” “办，必须办，小齐同志，领导们要是反对，我们职工们也集体反映。 我们大人累死累活地工作，不就是想让孩子们有个好的生活和学习条件？ 不过是舍去一部分地皮，就能让自家孩子有望考大学，那就是给我们职工最好的福利保障了！” 程主任这会儿激动的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个圈。 齐跃进笑着点头，“那我就等叔的好消息了，我们先回南市第二招待所商讨下细节。 等你们拿好主意，就派个人通知我们一下。” 齐跃进做事喜欢一步到位，建立一所学校需要太多的准备工作了，增加一个初中部，几乎是顺带的增加一点建筑上的工作量，以及投入多些师资力量。而七八年后，华夏的教育进入新的阶段，实行九年义务了！ 他既然知道这种情况，那不如提前筹备上，争取每建造一所学校，就踩实这一步，再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而这些只要他们规划合理，借力的同时，达到一箭多雕！ 吃过饭后，齐跃进一挥手，大家伙儿便知道要开会了，一个个都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去了招待所提供的会议室。 他也没瞒着大家，将自已跟程主任的谈话给说了。 所有人听了都愣了下，这齐跃进可真厉害，给大家伙儿寻了个对口的实习机会帮电缆厂盖家属楼，白占人家的地修建希望小学。原本他们就要招收本地的教职工，却成为别人感恩戴德的事。 在人家家门口建小学，怎么可能拒绝附近的小学生报名呢？ 别人提，和他主动提，效果又不一样了，再搬出来京都的大学生过来授课…… 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能将对方卖了，而对方还傻呵呵帮着其数钱！ “所以呢，接下来就看我们的真功夫了，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盖房，速度和品质都要跟上。 咱们学得是理论知识，说是帮着盖房，还是要找熟练的建筑队，跟老师傅多学多看多交流，把理论和实践给结合起来…… 没有意外的话，咱们帮人干活，还能领一份工钱！” 大家伙儿纷纷用力地点头。他们有些是新生，有些是上了一两年，都很清楚有一份实习的活不容易。 不是他们学习好、各方面表现不错，深受导师的喜欢，要么他们有人脉，否则可捞不到这么好的实践学习还拿钱的活。 但凡这件事给敲定了，未来几个月他们不用为生计发愁。 郭老跟阚副校长咬了会儿耳朵，也跟着说道： “在课堂上，我们说再多，都不如你们在现场操作。 盖楼房是最基本的项目了，我跟阚校长商量了下。等开学后，会联合其他学校建筑系的老师，分别到希望小学建造地，给你们上专业课。 平时你们也自学基础课，等回去后补几节精讲总汇课，考试及格就行！” 学生们齐齐点头保证，自已哪怕不在学校，也会卯足力气好好学习，绝对不会被其他大学的学生们赶超，给华清丢脸。 次日一早，程主任就亲自来到了招待所，跟郭老和阚副校长打过招呼，便寻齐跃进说话。 他算是看明白了，虽然这一行考察团中，齐跃进年纪最小长得好，可他拥有话语权，就连两位老先生都会跟他商量的。 “小齐同志，你昨天跟我说的话，都能兑现吗？ 我们厂领导说了，只要您许诺的都作数，那我们就同意你们承接我们盖家属院的活，按照市价进行支付，绝对不让你们吃亏，还把那一片地给你们建希望小学，支持下国家教育！”程主任笑着握住齐跃进的手，不停上下摇着。 “这是肯定的，昨晚我们回来开会的时候，也将这件事敲定下来。 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回头咱们签订合同的时候，将这些详细的条款都写进去！”齐跃进无奈笑道。 “这……行，咱们就先小人后君子，这样合作起来也减少些矛盾，”程主任满意地点头，说了句客套话。 齐跃进眸子微动，笑着说：“程叔，我瞧着咱们那一片的厂子不少啊？” “那可不，咱们同志们对上面的领导，那是百分之二三百的响应啊。 组织说要支援‘三线’建设，我们就放弃沿海转战内地、扎根山区，什么机械啊、建材、电子、轻纺、化工等等，工业产业近乎齐全！ 厂区连成片还不是稀罕事，更何况这边距离河道比较近，还不到一公里，交通便利……” 齐跃进笑着问道：“那叔，你们想不想要点好名声？有时候埋头苦干，还得有点漂亮的名声锦上添花，让组织在一众实干企业中，能一眼看到你们。” 程主任热切地看过去，就冲齐跃进昨天的话，他也不敢小瞧了这小伙子。 能凭借实力考上华清的大学生，那都是省状元级别的，脑袋瓜灵活得过分，“小齐同志，您说，我听着呢！” “希望小学是我们承建的，这是公益性事业，不是一次性的工作，而是一旦开始，那就要用心经营下去，事关成千上万乃至十万、几十万上百万学子的未来。 而且我们第一批项目，就是在全国各地建造十所这样的小学，用的是华清月刊这一个的收益……” 说到这里，齐跃进叹口气，这气好似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程主任的心口！？(?￣??￣??)??° 第438章 我就知道大家的觉悟高 “我们想要将希望小学开遍全国各个偏远和贫困地区，让更多的孩子们，能够跟城里孩子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成为国家未来的栋梁。 但是我们的力量太微弱了，梦想远大，我们是负重前行啊，要是有人能够伸把手分担下就好了……” 程主任听得有点胆战心惊，后悔自已问那句话了。 要是他不接话吧，人家大学生们出发点好，至少希望小学开在他们家门口，造福多少人家。 开口吧，他又怕齐跃进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小齐同志，你，你就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吧？”他艰难地硬着头皮问，赌的是齐跃进是个聪明人。 齐跃进反握住程主任的手，感动道：“叔，我就知道大家的觉悟高，对于咱们祖国的教育事业，都愿意添砖加瓦。 这学校的教学楼和宿舍楼，肯定是由我们负责，只是一个学校设施齐全，也有利于孩子们的学习和成长，对他们的生活提供了便利。 这食堂、操场、办公楼、实验楼、图书馆和多媒体楼……” 程主任在心里默默数了下，好家伙这几个可对着附近六大厂子。每个单位承接一项，还真就是帮扶一把的事情，开支理由正当，里子面子都有了，也在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这……” “当然了，要是大家单位困难，我们咬咬牙努把力，反正学校筹集的大头就在建造上。 往后我们推进第二批希望小学，时间往后推推，多攒点钱再继续！”齐跃进勉强笑笑，眉宇中带着愁色。 程主任咬咬牙，“那我回去跟领导们商量下。” “那肯定的，好事多磨，咱们将细节敲定好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肯定能将惠及这一片区的孩子们！ 而且，”齐跃进凑近低声道：“叔，我敢保证，这件事肯定会推行下去的，毕竟每个厂区都想拥有自已的小学，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建成，只是几个厂区联办的。 希望小学也可以是联办的，各个楼都有归属，就以你们单位命名楼。大家都希望以此提高职工待遇。 第一批希望小学的成功落成和开办，肯定会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到时候的采访报道不绝，你们几个厂子在全国都出名了…… 不说其他，我们华清月刊的影响力月月倍增，会详细介绍咱们这所希望小学的……除此之外，我们跟京都日报关系好…… 谁抢先，还能挑筹集哪个，您说是吧？” 程主任笑着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齐同志，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你能考上华清了。 普通人家的孩子，哪能有这么多心眼儿呢？” 敢给厂子安排掏钱的大工程，却让人寻不到一点拒绝的理由，反而想的是能捞到些什么名声和实处。 每一个利处，只会让他们这些厂子争抢着掏钱，还不能少掏了。 齐跃进笑着挑眉：“谁让学校规模一定，不可能收纳所有的小学生，那出了土地的贵厂，自然优先送孩子上学，和安排家属入职。 毕竟这一片又不只有这一所学校，当然了，要是大家都出了一份力，那两个学校合并也不是不可能。” 说白了，有所贡献的厂子内的孩子们，才能上新建的基础设施齐备、师资力量有保证的希望小学，而不参与的厂子只能靠边站了。 人家理由充分，谁都挑不出理来。 程主任又背负着任务回去汇报了，电缆厂的领导们听了，真是哭笑不得，“难怪那小年轻能带队啊，就他这种借力手段，我们这些老老头子们别说想不到了，就是想到，都没有他实施的魄力！” 还能怎么着？自然是他们跟其他厂区领导们坐在一起开了个会。 他们这些厂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从沿海大城市内迁过来的，其他方面都能将就，唯独教育这方面，让职工们不太满意。 市内重点小学初中里，全是经验丰富资历深的老教师，而他们这边的老师水平参差不齐。 尤其是从去年开始高考恢复的消息，家属们好几次都将厂领导们堵在家门口，让厂里拿出个解决方案。 本来他们想要高薪聘请退休的老教师，可这里地方偏僻，人家都退休了还要背井离乡，基本上没几个为了多那么一二十块钱来这的。同意的人，则想要坐地起价，姿态傲慢，品行不好的人，请来当祖宗供着吗？ 更何况全省像是他们这样的厂区多得多，他们抢不过别人！ 如今齐跃进他们的到来，算是解决了这个难题，如何让自家厂职工的孩子们进入希望小学读书，得看厂能够为小学做什么样的贡献了。 “我觉得吧，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咱们想让孩子们得到好的教育，就得掏钱。不就是个食堂啊？我们建材厂给捐了！ 大不了，食堂的厨师、帮厨和采购都由我们厂区家属们负责……” 食堂油水大啊！刘厂长一开口，众人那叫一个懊恼。 “体育场由我们纺织厂来！华清的学生当老师，我家孩子肯定能学好……”体育场不就修建个主席台和观众席，以及跑道，不比盖楼强？ “我们负责图书馆……”电缆厂的厂长赶忙开口。 他们都没商定，就开抢自已负责承建的区域了，暗戳戳地想私底下跟齐跃进见一面，为自已厂多谋求点福利。 结果他们是多要了些教职工的岗位，以及谈妥了孩子们上学的事，只是吧，他们又被忽悠着许诺出去了些条件！ 比如体育器材的供应、实验器材的捐赠、书本定期采买、教具及时补充又或者每隔一两年提供校服等等，得对得起以他们厂命名的各个场地。 这事一谈妥，齐跃进带着大家伙儿写合同，各种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双方的责任和利益，都写了进去，反复修改了四五次后，各个厂子都跟他们签订下来，款项也准备妥当！ 大家开始筹备建造家属楼和学校的事情，郭老为总工…… 齐跃进也跟去其他地方考察的同学们通了电话，将这边成功的经验分享了下，又根据其他地方的困难提供了解决思路。 为了能够在保质保量下加快工期，齐跃进他们直接找了好几个大工程队一起动工，争取将一年的工期缩短到六个月，甚至四五个月！ 第439章 说白了，还是没有钱！ 齐跃进他们几乎住在了工地上，在工人们拆除“打垒房”时，他们对家属楼和学校进行设计规划，务必将所有需要考虑的细节都敲定下来。 他们的设计规规矩矩，重在实用性、安全性和舒适性，对于外观则是简洁大方中，还有点小特色！ 齐跃进这算是干回老本行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将各个建筑地基打起来，还盖了一层。 京都来的学生们学习能力很强，又会理论结合实际，也就前个把星期跟小工似的，跟在施工队老师傅旁边打下手。 很快他们在郭老的指点和齐跃进的引导下，成长迅速，不说能独当一面，起码可以很好地完成郭老布置的阶段性任务。 齐跃进是混个学历的，可没想继续在工地上拼事业。 是以等大家都上手后，他便开始跟宁思涵走访各个沿河的村民家里，了解他们的困难。 七八岁正是上学的年纪，可孩子们已经能顶半个劳力了！ 家家户户孩子们不少，除非特别稀罕的，其他的孩子们算是靠着自已的劳动吃饭。 也就是说，他们去上学，没有时间干活，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负担会更重！ 下乡支教的大学生们，稍微培育下，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原来枯燥无味的填鸭式教育，让孩子们真正认识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学习知识的好处以及学科的趣味性，化被动为主动。 他们再设置些奖励机制，让孩子们在学习的时候你追我赶，一路奔着重点高中去。 只要基础打得好，孩子们会学习了，考上大专、本科并不难。 最难的一步便是让家长们将他们送到学校里！ 齐跃进他们习惯每天回到住处，便开个小会，互相交流下信息和学习实践所得，这样下来他们一天的收获是叠加的。 “小齐，这几天你走访的怎么样了？”郭老询问道。 齐跃进看向宁思涵，后者拿出笔记本来，挑了比较典型的几家，“像是上沿村第八户的周家，小周十岁，与五六十岁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平时下河捕鱼，都是小周跟着爷爷去的。他一上学，老人家一个人危险不说，遇到事情没有照应的，捕鱼也是力气活，要一人养三个…… 古闵村中间有户人家，夫妻俩带着五六个孩子。他们出海，孩子都丢给老大老二看着，家务活也是这俩孩子的…… ……这家的婆子重男轻女……这一家的媳妇儿是个痴傻的，得需要有人看着……” 宁思涵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觉得自已的情况够困难了，每个月都得精打细算，不然月底要喝西北风。 有这些人的对比，他们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幸福！ “说白了，还是没有钱！孩子们的生计问题得不到解决，咱们将学校盖得再好，除了附近厂里的孩子们，沿河的孩子们怕是很少会被送来。” 他们的初衷，不就是想让沿河家庭困难的孩子们有学上吗？ 一个多月的努力被否定，众人满腔热血凉了一半。 问题是简单，一个字：钱。可赚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这一批还好，相隔十年才恢复的高考，等毕业后他们的竞争者少，基本上都能有不错的去处。 可往后大学生越来越多，哪怕毕业生有去处，也会有好与普通的差距，再之后怕是越来越多的毕业生排队等着了吧？ 他们尚且如此，这些没有土地临河而居的村民们，为了生计整日奔波，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总不能咱们给孩子们发钱吧？”一个学生忍不住嘟囔了句。 齐跃进眸子微眯，“你们说，孩子们上学的时候每天多一节劳动课怎么样？ 上课的时候培养他们动手能力，而他们制作出来的成品，则进行销售出去换成饭票。 要是我们到处跑跑联系一下，给沿江的村民们，也寻到些手工活，是不是能够减轻他们的负担，至少可以将孩子们的那份劳动给变现！” 虽然他们没听过变现一词，却能结合语境立马get到齐跃进的意思。 “我觉得有操作空间，像是我小时候，寒暑假的时候帮着家里人糊火柴盒，基本上学费和菜钱都出来了……” “但是这样的活不是天天有啊，而且沿江村民太多了，咱们去哪里找这么多活？” 齐跃进想起来后世小饰品批发的火爆，笑道：“没有，那咱们就创造呗！” 大家伙儿齐刷刷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呢。 “咱们京都不少大学都有美术系、服装设计系和历史系的学生吧？ 尤其是女同学，她们的审美高，可以绘制些图样，让这些居民们帮忙制作发卡、手串、胸针或者缝制包等等。 南市供销社帮他们采买原料，再收购成品发往全国……” “这能行吗？”大家伙儿面面相觑。他们都是男人，根本不懂女人对美的追求与疯狂。 倒是宁思涵想起来自已去沪市的时候，看到橱窗里各式各样的饰品，眸子晶亮，“我觉得可行！ 我们采买最普通的发夹，然后再买些珠子、颜色鲜艳或者有花纹的碎布，加上丝带啊，粘贴上去，就能做出漂亮的发夹…… 还有手串，咱们这边有建材厂，就有品质不错的木头，能制作成各种形状的珠子，穿手串、装饰东西，都很不错……” 齐跃进笑着点头：“不错，制作建材的时候会有不少边角料，正好用来制作各种珠子、木牌和各种艺术品。 以后咱们国家会越来越好，人们吃饱穿暖后，会有更高的追求。 反正房子盖起来还有几个月，加上晾晒，怕是得明年春天才能招生了。 这段时间，我们去采买点材料，让女同学们尝试做些样品，到时候再做个调查，评估一下，只要能盈利，咱们就能操作起来！ 批发买的材料便宜，加工一个的工钱又不贵，成本的大头在运输上。 可只要数量堆上来，利润还是不少的！” “那就先做出样品进行调查和评估，”阚副校长点头拍板道，“这件事让经济系和美术系的同学一起参与进去。” 齐跃进笑道：“那我们去采买些原料，先带回去，让美术系的同学们尝试着。 只要这个项目运作起来，沿河的村民们看到了钱，才会同意让孩子们去上学！” 第440章 立马都躲出去 齐跃进有着这个借口，带着家人慢悠悠往回赶。 他们先去了武山，有灵泉水在，老人们都吭哧吭哧拄着拐杖爬到了山顶！ 这里风景秀美，尤其是站在山顶时，那轻云缭绕的景色、心旷神怡微凉的山风，让人陶醉其中，心里的浮躁、烦闷，也统统被吹走，只为大自然的美而震撼与欢喜。 “真好看啊，”齐老太奶银白色的头发被吹的凌乱，咧着嘴笑，眼眶泛红：“我们年轻那会儿啊，不是兵荒马乱，就是各种天灾，肚子都吃不饱，哪里想过走出津市，看看咱们华夏大好山河。 临老了，我们倒是享儿孙福，登到高山……” 他们村的山，顶多是土丘，哪里有登到这里，站得高看得远？ 她没什么文化，不知道咋形容，只能说站在这里，她感觉以前的日子白活了，很多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都是从眼前飘过的云。 “我啊，还能再活三五十年，成为老妖婆，跟着宝弟满华夏的跑，”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 齐老太爷笑道：“那我也再陪着你活三五十年，多走走看看。 咱们好不容易迎来了好时代，可不能再跟之前一样，自个儿将自个儿困在村里，错过了这么多美景！” 齐老太也捅了齐老爷子一下，“跟咱爹学着点，咱们腿脚还不错，寒暑假的时候，就跟孩子们出来玩一两趟……” “大巧儿，我听你的！”齐老爷子点点头。 施老爷子则跟齐跃进说着当年的战争，“咱们的同志啊，在这片地方牺牲很多……他们曾经在这里进行了三年的游击战……” 齐跃进听过不少的抗战故事，可从施老这位战斗在前线的老同志口中听到的，好像他被带到了那个战火连天的时代。 没有华丽的语言，甚至施老爷子语气都很平静，没多少悲痛，只是带了丝怀念和遗憾。 “那时候的同志们啊，一个个都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牺牲和流血，因为我们知道，每一份牺牲都不会落空，最终能换来胜利的。 人家都打到咱们家里来了，有着飞机大炮，咱们靠着小米加步枪，用着老祖宗的智慧，打了一个又一个漂亮以少胜多的战役…… 咱们没有退路，哪怕战斗到最后，也要站着迎接枪子儿，不能跪下求饶！ 你看，现在咱们胜利了，一代比一代出息……” 齐跃进从挎包中掏出一小瓶药酒，双手递过去：“爷，咱敬一敬埋骨在这里的战士们吧！跟他们聊聊现在外面的发展。” 施老愣了下，笑着将酒接过来，先自个儿闷了一大口，才慢慢地浇在地上： “老伙计们，你知道我从哪来吗？福省南市，是不是有那的老乡啊？ 听当地人说，那原本挺落后贫困的，就因为组织提了啥‘三线’建设，一个个厂子跟山坡上的花似的扎根…… 还有啊，咱们的孩子们都能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以后能考上大学，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你们看，你们的鲜血没有白洒，换来了现在咱们国家和平，人民安居乐业……” 下了山，他们入住了不远处的招待所。爬了一天的山，大家伙儿都累的不轻，齐跃进感受到宁思涵和璨璨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起身，在窗户上做了个小机关，等他从窗户里爬出来，绳子一拉，那窗户便从里面给紧闭上了。 齐跃进穿着一身黑，脸上也蒙着黑布，只留出一双眸子，蹭蹭往山上跑。 武山九龙的母树大红袍在品质上，当得起茶王、国茶的称号！ 齐跃进寻到大体的位置，凭借着空气中浅淡的香气，寻到了半山腰的那三棵六株母树大红袍。 他内心隐隐激动，在零六年后，这里就被禁止采摘了。 齐跃进深吸口气，如今他耳清目明，夜视能力也不错，今天还有些阴天，月亮被乌云遮住，让他能够完美隐藏在夜色中。 他每株树上都剪取了四枝，共二十四枝，全部都收入空间里栽种起来，还浇上了灵泉水！ 了却一件大事，齐跃进带着家人继续北上，经过杭市的时候，他又弄了不少的十八棵御前枝条，栽入了空间土地中。 在沪市的工厂拿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素夹，以及装饰品，足足有两麻袋。 等他们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八月末了！ 几个老爷子老太太那是改头换面，一个个说不出来的开朗时尚，明明不出格的衣服，人家穿起来就是精神惹人眼。 一路上齐跃进也给他们拍了不少照片，托江胜景帮忙洗两份，拍得不错、又带着地标的，再放大些。 最好的几张，包括全家福，都被齐跃进寻人给装入了玻璃框呢，做成了两个照片玻璃墙！ 等他扛着玻璃框转悠一圈回来，就见家里有不少邻居拎着东西上门。 “媳妇儿，这是咋了？”齐跃进好奇地问。 宁思涵笑着将璨璨塞他怀里，小声地说：“咱们家的菜不是托邻里帮忙浇水照顾吗？ 熟透的就让他们自已摘下来吃，这不，他们过意不去拎着东西上门感谢呢。 还有啊，跟着咱爷种地的那些人家，都种了佛手瓜和豆角，好家伙，产量太大了，自家吃不完晒成干，还有不少，就送给邻里。 咱们这一片人家，谁没吃过送上门的佛手瓜和豆角的？” 齐跃进完全能够想象，佛手瓜和豆角的威力。他等的就是瞧热闹的！ “那些大院里的老爷子们，一回去，就要让小辈们驮两麻袋蔬菜，送给相熟的人家……听说，大院里的人一见他们回来，立马都躲出去……”宁思涵跟他分享着热闹。 哪怕城里花钱买菜，可什么好吃的菜隔三差五地吃也能腻歪了。 邻里这家送几颗鸡蛋，那家送一包面条，要么是家里亲戚送的果干肉条，或者拎一水果罐头，大部分都是诚心实意地道谢呢。 齐家老人们也不是小气的，推脱不掉，就给人抓几颗在沪市买的糖果。 等大家伙儿都走了，齐跃进将包裹严实的照片递过去。 齐老太奶和齐老太各抱着一个，她们疑惑地将上面的纸给小心翼翼地揭开，看到了那些旅游时拍的照片，惊喜地挨个瞧着。 照片里的他们一个个眉眼舒展、笑得开心，周围的景色虽然是黑白的，但是山的巍峨、水的秀美、人文古迹极雅，仍旧能让人感触颇深，不被色彩定义和束缚。 齐老太当即便指挥着齐跃进将照片挂在堂屋墙壁上。 而齐老太奶嘟囔句：“宝弟啊，我跟你爷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得回津市瞧瞧，等明年开春再来。” 齐老太爷也摸着新换的烟杆点头，他们有一肚子的话，和好几大包的纪念品，等着跟老伙计们分享呢…… 第441章 数量少才显得珍贵 齐跃进笑着也没拦着他们，“行，我给你们多装点好茶，都是在南市和杭市那边买的。 有母树大红袍和十八棵御前茶……” 他将这两种茶叶的故事说了遍，不管是喝了大红袍病体痊愈考取状元的书生，还是喝了十八棵雨前茶去肝火、肠胃舒适的老佛爷，都在说明这两款茶不仅能品尝解渴，还有不少奇效呢。 以后齐跃进不用再拿出掺了灵泉水的蜂蜜，直接送茶就行！ 如今他空间里的茶枝经过半个月的时间，相当于三十年，早已成棵。他每天早上和傍晚各采一次，收纳入仓库。 因着每天采集的茶数量不多，像是母树大红袍一棵也就一斤半两斤的，做成干茶不过四五两，十八棵御前茶也差不多。 所以他隔三差五才炒制一次，两种茶的制茶方式不同，每个步骤必须严格把控，才能做出极品茶！ 有着灵气加持，这两种茶，比他前世品的还要绝。因为他五官比较灵敏，明显感觉出每一批的干茶品质比之前的更好。 那是一种忽略品茶人的差异，给人种口腔舌尖的惊艳。 齐跃进将璨璨吃空的饼干桶拿出来，里面是他用油纸袋包裹严实的茶叶。 每一种各两罐！ 他还拿出用两网兜装的一摞漆黑色铁制方盒，上面是金色的茶字，旁边带了红色印章，一兜是大红袍，另一兜则是龙井雨前。 他低声叮嘱道：“爷奶，这是我托关系买来的，长期喝对身体好，不是特别要好的人，咱可别当冤大头，给他们送这么好的东西。 你们就将这个当成泡了好几百年人参的药酒……我这里还有不少，以后也能托人买，咱们自家人敞开肚子喝，送人就得挑炼着点……” 说着他还拎来开水，现场泡了一壶，大家挨个品着。 光是开水浇在茶叶上腾起的香气，就让人有种汗毛竖起的舒畅感！ 施老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慢慢吸溜着茶水，“好喝！ 我一个大老粗不懂得茶的好孬，一把茶叶下去，泡出汤来，没啥滋味。泡久了还发苦！ 这个就不，解渴、味道香，还提神……” 他感觉自已这个几十年的老烟囱都给疏通开了，有种飘飘然无法形容的舒服。 齐跃进也将两个饼干盒和两网兜往施老怀里一塞，“爷，这些呢您拿着，看看给哪些老伙计。每一盒里是一两茶。 不管多好的茶，都是数量少才显得珍贵。等您将这些消耗完了，再问我要！” 施老点点头，笑着说：“我明白，十块钱的东西按斤送，让人觉得这就是块八毛的东西，体现不出礼品的贵重。 要是十块钱的东西换个包装吹捧下，就让人觉得这值三五十块。” “就是这么个理，”齐跃进笑着拍手。 这次从南市一路游玩回来，齐跃进的空间里可不仅仅收集了母树大红袍和十八棵御前茶，还有其他不错的茶株。 对齐跃进来说，制茶也是一种陶冶情操的法子，挺解压的。 而且他还采买了不少制茶的设备和两台发电机！ 每次炒制出来的茶，他都标记上茶的种类和茶树年限，除了家人和关系不错的亲友，他准备以后只拿出来二三十年份之下的茶。 齐跃进也给父母、媳妇儿和姐姐们各两个饼干盒装的茶叶，这些是自家喝的，以及两兜送人的铁皮小方盒装茶叶。 这边给津市打了个电话，齐大伯和齐大娘次日中午就赶来了。 齐跃进骑着摩托车将他们接过来，每个人都扛着一大包、拎着两小包。 “大爷、大娘，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 “都是自家种的，今年刚打下来的小麦给磨的新面可香了。你大娘还给你们做了炒面，放了芝麻、花生和各种豆粉，你们自个儿放点红糖，保管好吃还营养……还有棉花……”齐大伯乐呵呵地说。 “知道你们爱吃麦田里的西瓜，这些摘下来十多天了，我们都放在地窖里存着……”齐大娘也跟着说。 他们都很感激二弟一家，没想到他们有生之年还能住在市里呢。 二弟家孝顺，给父母的东西，什么时候漏了他们一家？ 他们没什么能给的，就尽可能将自已觉得不错的带了过来。 知道大伯和大娘来，齐家的姐姐们都过来了，一大家子热闹地吃饭。 饭后，他们坐在屋檐下喝茶，齐跃进挨着齐大伯，低声问：“大爷，咱家租房是按年租的还是半年或者论月啊？有没有跟他们签合同？” “是按半年，按月的话太短了，一年又长，”齐大伯笑着回道，“签了租房的条子当证明。” 齐跃进点点头，“大爷，这次您先别急着接我爷奶走，反正你们又不下地干活了，能抽出个把星期的时间吧？” “宝弟，是不是有啥事需要大爷帮忙的？你尽管说，”齐大伯拍拍胸口。 “是大事，大爷，咱们跟我三姐夫研究一下火锅和烧烤呗？” “我？”齐大伯挠挠头，“小时候我就考过田鼠和麻雀，平时在家里都是你大娘和你姐姐们做饭。” 齐跃进笑道：“大爷，您信我不？” “咋不信？”齐大伯瞪着眼，他可是将这小子当亲儿子疼的。 “您看您现在活蹦乱跳的，乐意以后的日子就之前似的一成不变？那点退休金和租金，顶多让您跟大娘吃饱穿暖，却不能大富大贵！” 听到最后四个字，齐大伯连连摆手，“你这孩子，苦日子才过去多久，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什么大富大贵，咱们不当显眼包。” 知道老人家还对那十年心有余悸呢，不敢明目张胆地吃好穿好。 “大爷，咱们国家是大步往前迈的，咱们得紧跟步伐啊。您先学着这两门手艺，瞧着吧，年底就会传出消息。 到时候您就是响应组织号召的第一批人！” 齐大伯听不懂，不就是学两门手艺吗？“行，我听你的。” 齐跃进喊来三姐夫，“姐夫，你教教咱大爷怎么做烧烤和弄火锅锅底呗？” 烧烤和火锅瞧着简单，可里面学问不小，不然后世满大街的烧烤和火锅店，有一些人满为患，有一些冷清的没多久就关门大吉了。 冬天火锅夏天烧烤，搭配饮料酒水，他绝对能强喂大伯一家第一只螃蟹！ 第442章 真是人尽其用 三姐夫想都没想笑着点头：“可以啊，我白天上课，傍晚就过来教大伯烧烤和火锅。” “姐夫，我说几个火锅底料的配方，你帮我完善下呗，最好能给出每一种最适合的搭配比，”齐跃进轻笑着说。 后世的火锅底料放了不少的香料，有些还是中药呢，都是一次次升级和尝试才达成的全民口味！ 但是他到底是外行，知道火锅底料包括哪些东西，却不知道比例，而这就需要三姐夫这个内行人帮忙了。 “行，这个得慢慢尝试。” 齐跃进当即便分派了任务，买菜、买肉、买调料和定制工具。 烧烤架一来，腌制的串肉放到火上烤制，撒点油，那香气打着旋地飘，没多久那些老爷子们就循着味上门了。 “咋，你们都成老人精，修出狗鼻子了？”施老瞧着一群背着手的老伙计们，慢悠悠地撸串嫌弃道。 他们天天凑一起，关系不错，说话便没什么忌讳了。 “哪能啊，你们这烤肉的味太香了，谁闻不到啊？但这一片能造出如此动静的，除了他老舅，还能有谁？” 他们也不客气，挨个拿了些烤好的串吃。 “香，这羊肉串，太香了！比我当年在蒙内吃的还要香，又不腻……” “这辣椒带劲入味……肉香嫩有嚼劲……” 一个个埋头苦吃还不忘了夸赞。 除了烤肉，还有其他的烤串，猪肉串、面筋、烤鱼、烤馒头、烤鸟蛋、烤蔬菜等等，当真是万物可烤。 别说老爷子们了，就是小辈们都拎着东西上门，说接自家老人，洗了手帮忙顺便跟着撸串！ 花费了四五天的时间，三姐夫将烧烤的配料和火候给定下来，写到本子上一一教给齐大伯。 齐跃进也从大家的喜好中，挑选性价比高的一些食材。 等烧烤研究差不多了，他们又转战火锅！ 这次老爷子们自个儿拎着肉菜上门，只要汤底和蘸料，人家自备食材，尤其是蔬菜，都是现摘下来的新鲜支棱着呢。 甚至还有老爷子第二次上门吃火锅，指挥着小辈端着自家的锅，盛了汤底，要了蘸料就回家了！ 像是烧烤和火锅中用到的调料，齐跃进在空间都种植了，全是短期的，植株中吸收的灵气不多，却格外提鲜出味。 以后哪怕外人偷了配方，也做不出这么美味的吃食。 火锅研究好，已经是十月中旬了，齐大伯用了一个半月学了两个手艺，揣着一肚子疑惑，将齐老太奶和齐老太爷接回津市了。 而这个时候美术系的学生们已经用齐跃进他们买的各种材料，制作了不少饰品。 齐跃进时不时指点下，如今定下了手串、发卡、胸针、挂件和头花等等。 每一种又定了一二十种款式，全都是看似简单时尚，却需要点技巧，用到的材料也不是顾客们身边有的。 像是最简单的仿珍珠粘贴的发夹、胸针、发箍或发带，加了点丝带，小香风格，哪个女孩子能拒绝的？ 这时候华夏已经有用铸模法生产的塑制仿珍珠，价格是玻璃的二十分之一呢，成本很低，做出来的成品却不廉价。 除了用仿珍珠，丝带、毛球、亮片、弹簧，以及玻璃或者瓷珠等材料，让饰品样式丰富漂亮，风格各异！ 敲定了款式后，齐跃进寻到美术系的赵主任。 “小齐进来，”赵主任笑着招呼他坐下，亲自泡茶，“你上次送的茶真香啊，你婶子有点胸闷咳嗽，要是平时第二天肯定病得起不来床，年年换季她都得在床上躺个把星期。 这次我给她泡了一杯热茶，结果她出了点汗，整个人都舒坦了，第二天啥事没有！” 齐跃进笑道：“赵主任，婶子是有些支气管哮喘吧？” “对，她身体弱，从小落下的病根，都跟随她大半辈子了，”赵主任点点头。 “那就对了，”齐跃进低声道：“我给您送的是大红袍那可是有些年份的老树，茶的品质好、效力也足，有着强心解痉的作用，对支气管哮喘有效果呢。” 赵主任高兴地抚掌，“好好好，小齐啊，你是从哪里买的？回头我们喝完了，我再给你婶儿买点。” “赵主任，你们家里喝完了再跟我说，我来联系，”齐跃进笑道：“我家里人多，又帮着街道办开了退休休闲室，里面提供茶叶。” “什么赵主任，喊叔，”赵主任也没跟他客气，笑着说：“你这次来寻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寒暄完，俩人说起了正事。 齐跃进将南市沿河村民的困难以及他们想到的解决方案都说了，“叔，我想着，那边的风景不错，要不我们华清月刊赞助你们去采风画画吧？顺道让师兄师姐们，教那些村民制作饰品。” 赵主任啧了声：“这是好事啊，咱们学校的景色不错，京都内也有各种古代建筑，但看久了同学们画出来的东西太单一，缺乏灵性。 这画画可不仅仅是去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选个角度就绘画的，得发生一些事情触动画者的心，才能绘制出有灵气的作品。 我们带着任务去采风，肯定能超额完成任务的！ 放心，我们也会向学校申请一笔补贴的……” “再带几个经济学院的学生帮忙算账，”齐跃进加了一句。 “你啊，真是人尽其用，咱们华清大学处处都是你的资源，”赵主任笑着摇头。 “但凡去的学生，只要在这件事上出力了，我们华清月刊不仅报销来回路费，还给他们发放工资。 此外，这些饰品的设计，离不开师兄师姐们的创意，等盈利后，也会给他们一笔创造奖金的！” 对于这些，赵主任可不好替学生们拒绝，只能说齐跃进是敞亮人呐，难怪校领导们这么看重他。 “好，我会将你的话带给你师兄师姐们。相信他们一定不辜负你所托的。” 赵主任办事效率挺快的，次日就提交申请，不过两日就选好学生带队南下了！ 齐跃进亲自开了中巴送他们上了火车。 华清月刊已经筹办五个多月了，如今每月盈利八万多，共计二十五万多块钱，这次他们建造十所小学，每一所最多两三万的投入。 齐跃进将中巴给豹哥送去，笑着递了一包烟，“豹哥，你问叔有没有买车的渠道啊？” 第443章 这跨度有些大 豹哥冲他摆摆手，“我不抽烟，你八姐不喜欢烟。 我记得你小子之前抽烟挺狠的，说戒也就戒了。 我一个大老粗本就配不上你姐，再抽烟喝酒满身都是臭味，那不是更遭人嫌弃？” 齐跃进挑眉，“行啊，豹哥，就冲你这清晰的认知和行动力，往后你跟我八姐的小日子绝对过得不错。” 豹哥笑着抬下巴，“那可不，我盯着你八姐好久了，要一辈子对她好的！” 他想起齐跃进刚才的话，挑眉问道：“怎么，你小子想要买车？” “是帮单位购车，我们华清月刊如今每个月盈利可观，只要保质保量，以后收益还能再翻番。 即便我们准备将希望小学开遍全国，但有他们本地企业和组织帮衬着，只需要出少部分钱，就能筹办起来，剩下的就是后期维护与教职工的工资和福利了…… 这只是单位的一个收益项目，以后会有更多项目开办，才能维持一座座希望小学的开办…… 所以我想着给学校置办些车辆，方便以后办事。”齐跃进笑着说。 豹哥明白过来，“你这是借着公款给自个儿谋便利，行，我帮你问问我爸。” “哥，先不买新的，车太不保值了，买了就成为二手车，价格贵还不耐造。倒不如一开始弄点便宜的，七八成新就行，到时候我们自已检修，将零件换换再上点油，比新的还好开呢！” “如果是新的还真不好弄，要是七八成新的，这操作空间可就大了，”豹哥压低声音道：“每个单位采买大件都是有不少油水的，光是平时我在家里听我爸说话，也能琢磨出来，不少条件不错的厂子，就爱开五六年车折腾到七八成新后，再申请买新的。 至于淘汰的那批车辆去处，谁会过问？问也不过是当成废铁卖了呗，基本上有关系、随便给点钱就能买。” 齐跃进自然是了解的，不然他也不会点名要二手车，“那哥帮我多上点心，我想要两辆吉普，一辆小型货车，再来一辆，不，两辆客车，一大一小就行！” 豹哥点头应下。 齐跃进晃荡去了京农寻管旭尧，当初揪出赵彩凤冒名顶替的事，就是这小子帮忙出力的。 平时他也没少去齐家借着管老蹭吃蹭喝，他们关系算是不错的了。 “舅爷！”果然，齐跃进刚到了操场，管旭尧就窜了出来。 齐跃进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往里走，“你们养殖系在哪里？” 管旭尧带着他往一边走，“舅爷想要养什么？” 齐跃进低声跟他嘀咕：“之前你们吃烧烤和火锅，好吃不？” “好吃啊！咱三姐夫做的能不好吃？尤其是那烤肉，哎呦喂，香的我恨不能将舌头都给烤了！” 齐跃进辈分太高，基本上大家将他单独算，其他人该怎么喊就怎么喊。 “但是为了研究烧烤和火锅的调料，咱们所有的肉票都搭进去了吧？”齐跃进笑着说：“而且你看着吧，以后咱们国家越来越好，早晚会恢复个人经营，自寻出路。 到时候我们开烧烤火锅店，肉从哪里来？ 咱不得先弄个养殖场？” 管旭尧愣了下，这跨度有些大，为了吃肉，自已养殖？ 不过，这一年来，他从舅爷身上看到了太多将不可能变成触手可及的事情。 不说其他，他在考上京农之前，哪里想过自已能当上大学生！ 古代范进考了一辈子才中举，激动的一命呜呼，而他才多大啊，就让祖坟冒青烟，成为了相当于古代举人的大学生。 “舅爷，要是组织真让人开店，那我……我在咱们这也开个烧烤火锅店！”管旭尧激动的略微搓手。 “放心吧，你们每个人开都可以的，咱们京都这么大，只要寻到人流多、有消费能力的地方，开个铺子不愁没钱。 所以现在你们得先去寻摸好铺子。” 管旭尧连连点头。 “记住，不能说组织以后允许个人经营的话！” “舅爷您放心，我嘴巴严实的呢，”管旭尧嗯嗯着。 他们到了养殖系。管旭尧拽住一个学生会的部长，让其带着他们去了系主任办公室。 现在齐跃进在整个京都高校都有名，那俊美的模样，谁看了都能记忆深刻。 “小齐同志？”那何主任看到他们诧异下，笑着赶忙招呼他们进屋，自已去倒茶水。 齐跃进将两盒茶叶递过去，“何主任好，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南方，得了些不错的茶叶，给您带来尝尝。” 何主任笑着接过来，直接开了一个泡茶，那茶汤的清香飘出来，激得他狠狠打了个激灵！ “好茶啊，”他惊诧地赞叹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这是武山上的母树大红袍？我之前在陈教授那品尝过。” 他没有跟齐跃进客气，就是想要产生些纠葛拉近关系，从其他方面再回礼。 却没想到这小子一出手是这么好的茶！ 齐跃进笑道：“对，这是之前村民们存下来的，量不算多，给您尝个鲜。” 品着茶，何主任开门见山地询问他过来想得到什么帮助。 “何主任，我是津市人，我们村的土地不算多，现在家家户户孩子们多，只是指望地里的出产，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 六七岁的孩子夏天都光着腚满村子里跑，这样的条件，怎么培养出咱们国家下一代栋梁？ 所以，我想请咱们养殖系作为指导，在村里开办养殖业，相当于中心桥村成为咱们学校养殖系的实验基地、学生们的实习地！” 何主任诧异地问：“你们村里人都同意？村民们对自已村的土地特别护着，而且养殖风险性很大，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养殖场都跟着遭殃。 村民们可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说倾家荡产都不为过！” 齐跃进笑着说：“我们华清月刊兜底，相当于我们办养殖场，租赁村子里的地，聘请村民们当员工，而你们养殖系当专家。 要是咱们京农养殖系，都养不明白鸡鸭猪牛羊和鱼虾，那我都不知道求助哪里了。” 何主任品着茶，浑身说不出的放松，微眯着眼笑道：“我们京农养殖系，确实是各大高校养殖方面的领头羊。 我们磕磕绊绊地经历过不少失败，才摸索出成功经验。 这样好了，只要你们说服村民同意，并且建立起我们根据你们养殖规模和种类，绘制出来的养殖场，资金到位，剩下的问题都是我们来解决！ 不过，我们负责你们的养殖场，传授给村民养殖经验，但是你们得批一块地方当我们的试验地。 这样的话，你们村民们能自已养殖，有问题还能随时请教我们……” 这也是齐跃进想到长期的合作方式，自然笑着点头应下来。 第444章 一管强心剂 “我们想要建立一个大型的养殖村，不仅养殖鸡鸭鹅，还要养殖猪牛羊以及鱼虾蟹。 我们村有临近新塘，那是个湖泊，应该能够申请下来作为水产养殖区。而村里有不少林地，也适合放牧…… 其实除了养殖，我更倾向于，让村子变成一个自给自足又不会破坏环境的良性生态循环养殖场……” 齐跃进在纸上将中心桥村的情况给简单说了下。 何主任笑着点头，“行，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只要村民们同意，那我会亲自带队，去村里进行一个考察，然后绘制养殖场，制定养殖方案。” 齐跃进高兴地道谢，“何主任您放心，该有的专家费，我们肯定会给足的。 而且给你们实验基地建造的钱，也由我们赞助！” 将专家留在村里，那就是为村里养殖村保驾护航了。 谈妥这件事，齐跃进便准备回津市一趟，跟村长和村民们谈谈养殖的事情。 正好等养殖场经营起来，那股春风也开始吹拂整个华夏了！ 管旭尧跟着出来，“舅爷，你的意思是，让村里的养殖场，供齐大爷的烧烤和火锅店？ 那我们在京都开店，从哪里弄这么多肉啊？难不成我们在京都也开办几个？” 齐跃进点头，“可以啊，现在大家生活水平还比较低，但是之后会越来越好，对肉的需求肯定大。 其实咱们郊区有不少的荒地，可以开垦出来办养殖场。” 管旭尧捏着下巴琢磨了下，咧嘴笑道：“我们手里钱不多，大的养殖场办不了，但是可以联合办啊。 像是我家，条件不错，可以养羊！小虎家条件一般，就养个鸡鸭……嗷嗷家条件好，养牛呗……再不济就几家开办一个…… 养得好就扩大养殖，能往外卖，还能供自家烧烤和火锅店。 哈哈，我们大学生都没法科学养殖，那几年学真白上了……” 说起这件事他又忍不住乐呵，“要是让家里人知道，我们将学到的东西用来养鸡鸭鹅猪牛羊，老爷子们会不会冲我们扔鞋啊？” “不仅不会，说不定他们还自告奋勇当厂长呢！” 俩人对视一眼，想起家里老爷子们对养殖和种植的热情劲，都哈哈笑起来。 齐跃进回家将自已要去津市的事说了，施老没啥事，也要跟着去。 爷俩搭了个顺风车，当天下午就赶到了津市，还带上了他的挎斗摩托车呢！ 齐老太爷见到他们乐呵啊，先招呼着吃饭。 今儿个是齐大伯做的饭菜，不过是两荤两素的家常菜，味道还不错。 “大爷，您看看，临老了您才寻到自已擅长的领域。您是被耽误的大厨啊，”齐跃进竖着大拇哥称赞。 齐大伯笑着摇头，“我这是怕给你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烧烤和火锅能用上，但都是做饭菜，我在京都的时候，就跟你三姐夫学了不少。 平时做饭菜巩固下，才不能忘了刚学到的手艺。 还别说，给家里人做饭感觉还不错，尤其是大家将饭菜都吃干净！” 齐老太奶拽着齐跃进咬耳朵，“宝弟啊，你家璨璨都能送到托儿所了，你跟你媳妇儿没想着再要一个？ 俩孩子年龄差不多大，能当玩伴儿，带一个也是带，带一群也是带……” 齐跃进也笑着跟她嘀咕，“奶，您见哪个女大学生上着学还怀孕生娃的？ 我媳妇儿还年轻呢，不急，等她大四的时候，过了年就准备要孩子！” 他倒是不用说夫妻俩只打算要两三个，毕竟等八二年的时候，大家想要俩孩子都不行了。 “行行行，你们心里有成算就行，”齐老太奶笑着点头。 说了会家常，齐跃进将自已来的目的给说了。 “在村里办养殖？”齐老太爷吧嗒着旱烟，眉头紧蹙。他算是半个农民，思想跟村里的老人们是一样的。 农民图个安稳，下地干活看着农作物在自已精心侍弄下茁壮成长，心里满足踏实。 家里养点鸡鸭，养一两头猪，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再多的风险他们承受不住。 知道老爷子担心什么，齐跃进笑道：“我们华清月刊出钱，用村里的荒地和林地养殖，再将新塘给包下来养水产。 咱们村民们不仅能种地，还有一份养殖场的工作。 我从京农聘请的专家，咱们办成的概率很大，养出来的家禽家畜和水产品，也不愁卖……” 他从各个方面将齐老爷子担心的事给打消了。 “行，明天我跟你回趟村里，这对村民来说是好事啊，他们肯定会答应的！”齐老太爷乐呵啊。 齐老太奶跟着着急眼巴巴地看向齐跃进。她也想回去。 齐跃进笑着揽住小老太的肩膀，“明儿个，奶您也去。难得回村，咱也得找老姐妹唠唠嗑。 您坐斗里，让我俩爷坐我身后……” 他们突突回村，在村口仍旧被一群老人孩子们围住。 齐跃进笑着一路撒糖到了村长家。十月底地里的活已经忙完了，玉米收了，麦子也播种了。 村民们都跟着瞧热闹，村委被围个水泄不通！ 村长早就问询泡好茶等着了。 前段时间齐老爷子和齐老太太回家，特意住了个把星期，天天在村口跟老兄弟和老姐妹们，讲着自已住在京都的事情，什么坐卧铺去福省，又一路游玩回来。 大家伙儿听着他们的描述，看着那一张张照片，跟自个儿也去了似的，听得贼激动！ 这会儿看到齐跃进和施老，纷纷询问。 齐跃进耐心地回答，说到口干舌燥了，还是村长打断村民们的好奇，谈起正事。 都是一个村里的，齐跃进没有避讳众人，将自已的打算给说了。 村里的荒地和林地租出去能吃租子，村民们还能有工作，风险不用自已承担，有专家手把手教授他们种植。 这么好的事，傻子才会拒绝！ 齐跃进笑着还从麻袋里拎出来两只肥硕的母鸡，这是他空间出产的，还有十个个头不小的鸡蛋。 “村长叔，这两只母鸡可是筛选出来的优良品种，只要咱们舍得喂它们好吃的，像是猪皮、蚯蚓的，就能生双黄蛋。” 说着他拿起一个鸡蛋在碗沿上一敲，拿起掰开，蛋清夹裹着两颗蛋黄落在碗底。 “这……这双黄蛋还能养出来？”村民们吃惊了。 “叔婶儿，你们说，要是咱们中心桥村能够养出双黄鸡蛋和双黄鸭蛋，是不是不愁吃喝了？ 这就是科学的魅力和神奇！” 齐跃进这算是给了村民们一管强心剂呐。 第445章 你年纪小不懂 村民们纷纷表态。 “宝弟啊，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对，你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我们父老乡亲们能不能发家致富，可全靠你带领了……” “咱们是农民，只有一身蛮力，但宝弟聪明啊，是大学生，他说什么咱们跟着干准没错！” “这孩子心底好，自家日子过好了，也不忘了拉拔咱们一下……” 就连村里的百岁老人都在家人搀扶下颤巍巍赶过来，咧着嘴笑道：“宝弟，谁要是偷懒耍滑，太爷爷将他们给撵出去，不能给你丢人。” 村长笑着说：“宝弟你看，我们都不用投票，大家都同意你的提议。” “那好，我这就回去跟何主任说声。到时候他会带队来考察的，看看哪里适合建养殖场。”齐跃进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村长叔，这是华清月刊批下来的招待费用，一共是两千块，您收好。 我们华清月刊正在全国筹办希望小学，每一分钱都恨不能花在刀刃上，让更多的孩子们有书读…… 不过，咱该大方的时候大方，该节俭的时候节俭。 招待专家诚意到了、礼数到了就行，可别铺张浪费！ 这是公费，您别忘了记账……” 村长接过钱紧紧握着点头，“宝弟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会用好每一分钱的。” 齐跃进看着一圈的村民，甚至还有的坐在墙头、爬上树的，笑着高声道：“乡亲们，咱们国家发展越来越好，只要我们不停的努力，跟上发展的脚步，日子肯定也会越来越好！ 这次我给咱们村争取了办养殖厂，养殖家禽家畜和水产品，样数多、规模大，需要的工作人员有不少。 相当于华清月刊出钱，给咱们村办的厂子。为了厂子能够发展起来，希望大家都互相监督、认真负责。 那些偷懒耍滑、爱占小便宜、顺手牵羊的，绝对不能成为老鼠屎，坏了咱们整个村腾飞的机会！” 村民们跟着点头，“对，宝弟说得很对，我们农民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地里刨食。 要不是宝弟念着咱们乡亲们，人家华清怎么会舍弃京都周围的村庄，选择咱们中心桥村办养殖？ 以后我们可都是工人了，除了下地干活挣口粮，还能挣钱呢。” 想到这里，他们各个激动的不行啊。谁家有个工人，那不得将左右邻里羡慕死？ 如今他们村里要出一大批工人，怎么说一家得平摊一位吧？ 中心桥村的村民们嫁娶得多吃香，俊小伙、漂亮大姑娘，还不是由着他们挑选？ “谁不好好干活，那就是跟咱们过不去，将养殖场往外推，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史上最残忍的事情，不是眼巴巴看着别人拥有，而是自已拥有过却永远失去。 他们绝对不允许有滥竽充数和老鼠屎的行为。 齐跃进见村民们对这件事认识深刻，便笑道： “乡亲们你们放心，养殖场的发展前景很广的，不仅能产肉，各种蛋和奶，也供不应求。 等养殖厂开办起来，除了工资，员工们还能获得不少福利呢，可以期待一下……” 齐老太爷挺直了腰杆儿，这可是他亲孙呐。施老也跟着乐呵，这小子的脑袋瓜是一个点子接一个点子啊。 齐跃进谈妥这件事，立马给何主任打电话。 这个年代的人们干实事的效率很高，头一天下午的电话，次日上午，何主任已经带队在公社了。 齐跃进特意托豹哥借了一辆客车，拉着何主任他们前往中心桥村，全程陪同他们实地考察。 村长和几位村里辈分大的老人们，都一起跟着热情全面地介绍着自已的村子。 “何主任，我们村子里没有高山却有不少土丘，上面全是树木，是我们村民拾柴火的地方……这里种不了庄稼，但是在山坡上养鸡、养牛羊都是挺不错的……” “你看那边的湖，很适合养殖水产品……我们都是农民，玩不了机械，但是养这些东西还是懂点的，就是怕鸡鸭鹅和猪牛羊生病……” “我们农民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和时间，听话还不偷懒耍滑……” 他们还可个劲推销自个儿。 齐跃进笑着跟着补充：“对啊何主任，你们是技术人员掌控全局，当军师。 我们村民们就是你们手里的兵，怎么吩咐怎么来，至于成品则由我们华清月刊帮忙联系。 咱们是三方共赢！等赚了钱，再投入到新的科研项目，这也算是个良性循环了……” 村民们说得条件，其他村子也有，甚至比他们还有优势，可齐跃进最后的话，戳中了何主任的心。 京农养殖系开展的科研项目不少，可上面批下来的经费和土地都有限。 普通人没有组织那么大的格局，很少会往一个可能打水漂的项目上投钱。 何主任紧抿着唇瓣，深吸口气，“小齐啊，你确定只要养殖场赚钱，会确保一部分资金投入到科研项目上？” “对，百分之五十！”齐跃进笑着点头：“以后我们老百姓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对蛋奶和肉食的需求大，得靠何主任带领大家培育出口感好、长肉快、不易生病，适合大规模养殖的优良品种家禽家畜。 而且养殖的经验、环境等等方面的改进，也能大大推动咱们国家的养殖业！ 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自然是鼎力相助了。” 何主任高兴地拍手，兴奋地说：“只要经费足够，我们就能尝试着申请进购一大批外国品种的猪，跟本地杂交培育。 绝对能孕育出体型好、成长快……” “还得瘦肉率高！”齐跃进补充着。 旁边的老汉摇头：“宝弟，说错了，得肥膘多才行。” 齐跃进闷笑声：“大爷，往后咱们顿顿吃肉，大肉片子吃一两次还行，吃多了腻歪，还让咱们跟着长膘，对身体不好。 还是瘦肉好，带一点膘，又香又有营养！” 农民们瞪眼，有肉吃就不错了，不愧是宝弟，家里有八朵金花，人家吃肉都挑上了，放着好好的肥肉不吃，就爱瘦肉。 果然家里条件好的人家，想法也不是他们能够跟上的。 “宝弟啊，”一个老爷子凑过来，跟齐跃进咬耳朵，“你年纪小不懂养猪的事，肥肉多了卖的上价格！我们也是怕养出来的猪太瘦，让你们赔本呐！” “六大爷您放心吧，我们虽然年纪轻，可我们做一件事前，要将所有的风险和问题都考虑好，再去计算能不能赚钱。 不赚钱，我们肯定不会瞎折腾的，更何况有专家把关，咱们埋头干就行，前后都有人兜底。” 第446章 撒芝麻的大饼 齐跃进的话不高不低，村民们听到后，略微松口气，反正不是自已吃亏就行。 只是，他们眉头还蹙着呢，就怕养殖场亏了后，村里又恢复原来靠天吃饭地里刨食的日子了。 “乡亲们，你们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别人你们不了解，我齐跃进是吃亏的主儿吗？ 你们也不能小瞧了咱们京农来的养殖专家，一个个是行业之最呢，咱们村得到他们的指导，往后这绝对是养殖示范试验地。 全国各地多得是来这儿取经的……” 齐跃进笑着高喊道：“只要养殖场办成功了，我们华清报刊和京都日报都会进行详细报道，让全国都知道咱们中心桥村是养殖大村。 想想吧，咱们村里客人多，带来的效益也大。 比如村里开办个招待所啊、饭店啊，能多搂点钱是一点，咱们修修路、翻新下房子，家家户户修砖瓦房不好吗？” 村民们听得咂舌，哎呦喂，村里修马路、家家户户住砖瓦房，还上报纸，全国的人来村里参观学习。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大饼，可他们还是觉得带着芝麻的喷香，恨不能嘎吱嘎吱咬两口空气。 “这孩子从小嘴巴甜会哄人，哈哈，咱们得将养殖场办得多好，才能达到登报全国出名啊？”一个老太爷笑呵呵地摇头，“不过咱们听着心里也高兴。小年轻嘛，有目标才有干劲。” 齐跃进见村民们的表情，知道他们不相信，也没有多说，只是跟村长笑道：“村长叔，养殖场盈利的百分之二十归村里，用来修路和购买农机，让咱们所有中心桥村民们都收益，感受下和平年代下祖国的好！” 大娘婶子们被逗得咯咯笑，小声嘀咕：“这孩子啊，城里来的就是不知道油盐是啥价格。 养殖场能赚多少钱啊？这里分点那里分点，给咱们村百分之二十是不少，孩子不忘本，知道想着念着咱们村里人。 只是修路和农机多少钱啊……” 村长也是这个意思，笑着点头应着，却没往心里去。 琢磨着分得了盈利，不如在村里也修个自已的养殖场，家家户户多吃点肉才是真实惠。 一趟走下来，大家精神上那叫一个满足，没有一个不喜笑颜开的！ 何主任当即便表示：“我们已经了解了村里的情况，也记录下来了，回去就拿出建造养殖场的图纸，和后续养殖计划。” 齐跃进笑着点头：“顺道您将实验室的规划图纸也设计出来，我找村长给您批地，然后再联系泥瓦匠干活！” 说到这里，他扭头跟村长说：“叔，只是盖养殖场，最多实验室或者办公楼是二三层，咱们找些有经验的工程队，没技术的活就从村里抓壮丁。 从盖房子起，咱们村民就开始赚钱了。 您可一定要把好关，盖房的质量、选择勤奋不耍滑头的村民……” 他还低声道：“叔，干活都是能者上，没啥避嫌不避嫌的！先照顾自家和关系好的，只要满足条件，您随便安排。” 村长是个拎得清、会看长远、知道分寸。 越是自家亲戚和朋友参与得多，他越要担起责任，让养殖场红红火火开办起来！ 村长连连点头，嘴都咧到耳根了，“宝弟，你放心好了，叔绝对不给你拖后腿。” 齐跃进这才跟何主任一起回了京都。 希望小学和养殖场一起推进，齐跃进差不多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呆在华清月刊办公室里，接听电话。 谁遇到了困难，就给他打电话咨询。都是华清的学生，资质在那摆着呢，基本上询问两三个问题后，他们也摸清楚齐跃进的思路了，跟他一起学着借力打力！ 很多问题便能在众志成城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南市沿河居民们在美术系学生手把手的教授下，家家户户都寻到擅长的手工品制作，那报酬比糊纸盒要高两三倍。 基本上有劳力的家庭，孩子和女人们加工制作手工品，男人外出打鱼，生活不再那么辛苦，刮风下雨天在家里心里也不慌。只有老弱妇孺的家庭，更是将手工品当成了主业。 总之人们的生活不再看天和运气吃饭，有了着落，孩子们也高高兴兴地穿上新衣服背上书包去新盖的学校上学。 而他们制成的手工品，则销往各个省市，打破常规的手工饰品，得到了女人们的喜欢，价格又不算贵，基本上是不愁销量的。 这些利润足够支付各个希望小学老师们的工资，多出来的钱，一部分当做教职工的福利，一部分用作资助贫困生的，剩余的则采买各种物品，像是电风扇和收音机等等，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以后华清报刊的盈利，只负责跟当地企业联合开办新的希望小学，后续费用则用各地手工品的盈利来支付。 自然每个月美术系的学生们都要做出些新的手工品样式，只要被应用，创作者会有一笔奖金…… 而养殖场也在专家们和村民们共同努力下，风风火火地办起来了，尤其是中心桥村还有齐跃进提供的一批鸡苗和鸭苗，能够生产双黄蛋。这也成为专家们主攻的一个研究项目。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七八年底春风便吹拂起来，华夏进入了万物复苏的新时代！ 齐跃进按耐住激动的心，这时候大家伙儿还不明白这股春风的魔力，等年一翻过去，他便给齐大伯打了个电话。 “大爷，家里外租的房子是不是都到期了？您跟租户说了没？没有继续外租吧？” “没有，我就按你说的，家里闺女生孩子，我们当父母的钱不够，准备相应组织，将房子翻修下开店！ 宝弟啊，咱家真要开店吗？大爷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齐跃进笑道：“那可不，养殖场都给您开办好了。您要是不开店，咱们村那么多肉往哪里卖啊？” 齐大伯被他吓得直咳嗽，“啥？宝弟，你别吓唬你大爷！ 咱们村养了那么多鸡鸭鹅猪牛羊和鱼虾蟹，就，就我开店帮着卖？” 第447章 开业大酬宾 齐跃进笑着说：“这不是咱们养殖场的规模还没拓展开，怕你开铺子不够用？　　业务得一点点地拓展，正好过年的时候，很多铺子都开起来了，咱们也抢一杯羹！　　大爷，明儿个我回去，咱先将店铺给装修起来，将菜单给定下，稍微通风晾味，争取五月份将烧烤店给办起来。”　　齐大伯能说什么，只是硬着头皮应下来。　　齐跃进给华清大学置办了两辆吉普车，一辆小货车，和两辆巴士。价格不贵，喜得校领导们不知道怎么好。　　是以，他顺势提出其中一辆吉普车由他个人出资，挂在学校名下，让他一个人用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反对，甚至陈校长还跟他签了协议，也没收他的钱。　　要不是齐跃进，华清月刊不可能这么快筹办起来，谁也不能想着搭乘京都日报的东风，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挤身与全国最有影响力十大刊物之一，每个月的盈利十分可观。　　以至于他们学校科研项目不用一味地等着组织拨款，只要递交了项目策划书，齐跃进点头同意了，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拨款！　　陈校长和阚副校长他们，出去学校办理手续时，都美滋滋地乘坐着车辆，可没将其他学校给羡慕死。　　而且学生们也轮流出去参加什么对应专业的研学项目，华清月刊拨款，还有客车接送……　　齐跃进开着车带着媳妇儿和闺女去了津市。　　那吉普车往三层洋楼前一停，邻里们都围过来瞧热闹。　　“还真是齐家的独苗苗，人家本事不小，都开上了吉普车……”　　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谁能坐这样的车啊？　　齐老太爷耳朵灵着呢。他赶忙从屋里出来，看到吉普车，先冲屋里喊：“兰儿，你好孙儿带孙媳儿回来了，还开了辆吉普车！”　　老太太也蹬蹬跑出来，看都没看齐跃进一眼，先奔到车前稀罕地摸摸。“你这小子，每次回来动静都不小，这车是挺好看气派，但不如客车装人多。”　　齐跃进笑着凑到她耳侧：“奶，这辆车是我们学校专门批给我用的！咱们想怎么开就怎么开，跟借来的能一样吗？”　　老太太吃惊地看向他，“这车老贵的吧？真是咱家的了？”“那可不，这次我就开着这车接您和我爷去京都住段时间。”齐跃进拍拍车，笑着点头。　　他扭头将车钥匙塞给宁思涵，“媳妇儿，你带咱爷奶出去溜达下，我跟大爷说会儿话。”　　宁思涵抿着唇笑，“行，奶，我还没好好逛逛津市呢，咱们开车去转悠下。”　　齐老太奶激动地手在身上蹭了下汗，“行，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让你爷打听下哪里好玩。”　　她还凑近小声嘀咕，“爷奶有钱，中午咱不回来，在外下馆子！”　　璨璨举着手：“一起，祖奶奶，别忘了璨璨。”　　“好好好，去哪里都不能忘了咱的小曾孙孙……”　　齐跃进揽着齐大伯的肩膀往屋里走，商量着店铺怎么改，才能做到冬暖夏凉。　　毕竟现在虽然有空调，但都是进口的，价格昂贵，性价比不高。　　这边是拐角的位置，视野开阔，二层只要窗户足够大，夏天坐在这，南北通透再放上几台工业电风扇，凉风习习的挺舒服的。　　冬天更不用担心了，只要包裹严实注意通风，灯光明亮，在这里吃火锅绝对热闹。　　“大爷，您看，咱们二楼和三楼两边都开一溜的窗户……咱们每层楼比较高，靠近街道的地方二楼和三楼以及三楼顶都能外扩一张桌子和一条过道的宽度，另一侧咱家不是有个小院吗？直接盖到三楼，全是敞开式的……　　三楼顶修成平的，围上栏杆，盖个顶……”　　现在房屋管控不严，他们家不算是加高楼层，只是将楼顶给利用起来，靠街的位置外扩面积不大，后面是从小院盖起来的。　　至于左邻右舍的意见，很容易解决，只要他们给出两三个服务员的名额，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层是厨房，咱们住在后院，这里修建个儿童游乐区，这儿弄些假山和绕房子一圈的溪流，中间搭建木桥和石桥，这一片弄个小池塘，养一两只鸭子和鹅……　　这些东西在农村很常见，可城里孩子们稀罕啊……　　先这么来，以后隔三差五咱弄一两个新点子，这样别人抄也抄不过我们。　　最重要的是饭菜质量把关，其他的只是添加些情趣……”　　齐跃进将后世生态酒店的布置说了下，大家下馆子吃饭，除了追求口感，还是一个环境和心情。齐大伯只有点头的份，脑袋跟不上齐跃进的思路。　　房子改动不算大，只是有些地方敲出窗户，有些地方外扩一些，要么将屋顶修平整下。以及将内墙都敲掉，中间调高的填起来，重新规划包间……　　需要磨时间的是室内的装修，齐跃进是按照后世私房菜那种看似简朴又有格调的要求来的。寒假过后，齐跃进周末的时候过来监工，也就一个多月，房子装修完毕！　　门口撑起一溜大遮阳伞，下面摆放着供人歇脚的桌椅。　　木质大门旁是几扇明亮的窗户，能清晰看到里面一圈的假山溪流与鲜花。房子两侧有外开的窗口，一个售卖各种炸鸡、烤肠，另一个售卖奶茶、冷饮和糖葫芦等！　　店铺还没营业，员工招齐正在紧张的培训中。　　而这两个窗口已经火爆起来，天天都有排队的。越是排队，越吸引路人凑过来……　　门口还有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发放优惠券，上面写着“食来运转”五一开业大酬宾，凭借优惠券享受八折优惠，能参与抽奖，还有赠送的小菜与酒水，以及舞狮等巡演……　　每一项都惹得路人们心里痒痒的，琢磨着到时候带着亲友过来凑热闹。　　五一的时候，齐跃进直接开着学校的大巴士，带着家人，以及施老关系不错的几个老爷子及其小辈们。　　豹哥也领着人来捧场，负责这片的各个主任和队长们也收到二楼或三楼包间的试吃邀请函。　　下午六点钟的时候，舞狮、踩高跷、扭秧歌和杂耍队伍在吹打中热热闹闹地往这边来，吸引路边行人跟着。　　队伍停在了店铺前，他们挨个进行表演，全都是民间有真本事的艺人，什么顶缸、抖空竹、变魔术等，惹得大家伙儿一直呱唧手，高声叫好。　　齐跃进笑着跟大院子弟们往外撒糖，“同志们，待会儿表演结束，大家可以排队进行试吃，咱们烧烤采用的全是中心桥村养殖场的肉蛋奶，营养健康……吃饭消费满一块钱，就参与抽奖，保底一枚双黄蛋……”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4044cca.sbs 第448章 唱双簧呢 饭店里烤肉的味已经飘出来了，浓烟往上输送，可肉香却在初夏的空气中霸道蔓延。　　馋的孩子们直流口水！　　“不进点吃饭也可以，旁边有烤肠和炸鸡，给大家伙儿解解馋……这边还有饮品解渴解腻……”　　在这趟街溜达的人们都是兜里有点钱的，不舍得下馆子，花一两毛买个烤肠，或者花五毛钱买一份炸鸡，还是舍得的！　　更是有服务员端着一盘子烤肉肠丁，让大家伙排队品尝。　　但凡吃过的人，要么去买烤肠，要么直接带家人去店里吃饭了。　　而旁边卖冷饮甜品的两个窗口也排起来了长队，蛋挞、奶茶、各式各样的糖葫芦和雪糕冰淇淋等，哪一种不让孩子们喜欢？　　饭店里每层都有固定的服务员，不管是菜单还是菜品，都是通过由华清机电系的学生们研制的小电梯上下传送。　　大家都忙着端菜、招呼客人，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多。　　服务员们在打扫战场，齐跃进他们则开始算账，他们定价是蔬菜两分钱一串，肉串五分钱一串，跟大家从市场上买的价格差不多。而且还享受八折优惠，送酒水，以及参加活动。　　每晚都有一名顾客享受免单，两位三折，三位五折，还有一桌顾客酒水免费喝！　　什么周三仍旧享受八折优惠，且还有特惠套餐供应。　　每一个活动都吸引顾客进店吃饭，好似不进来，就是跟钱过不去、占不了便宜般。　　别说顾客们了，围着齐跃进的亲朋都内心紧张。　　“老舅，咱不会亏得裤衩子都不剩了吧？”　　“打八折，咱能赚钱吗？又是试吃，又是送东西，还打折免单……”　　“对啊，楼下还有免费点心和果盘！我都不知道补了多少次了，心跟着滴血啊！”　　“咱们就从开业到关门，就三个半小时，我觉得咱直接算亏多少吧……果然赚钱是技术活，吸引来客人，却不见得能盈利……”　　他们都赞同地暗暗点头，花活再多，吸引的客人多，不赚钱啥也不是！　　齐跃进笑着没理他们，继续打着算盘，渐渐地众人不说话了，盯着他算账。约莫十来分钟，他验算两次后，将算盘往桌子上一拍，“猜猜，我们今天赚了多少！”　　赚？大家伙儿瞪着眼互相看了下，他们真赚钱了？　　“十块？”　　“二十？”　　“总不能五十吧？”　　齐跃进笑着摇头，“单单卖烤肠和炸鸡，就赚了一百一十块。饮品窗口是八十五块。　　而咱们店里二、三和顶层一共有三十个包间、七十张桌子，晚上就这三个半小时，咱们接了三百二十桌，每桌平均消费为四块钱。　　哪怕是打八折，咱们没有房租，成本是装修和购置桌椅厨具餐具的钱、大厨和服务员的工资以及食材，利润也有两成半……　　即便各种赠送、免单……我们今天纯盈利也有四百多块……加上门口的两个铺子，一共六百二十七块！　　开业咱们促销力度大，薄利多销了，往后起码能稳定三百多……”　　众人齐刷刷看向齐大伯，哎呦喂，这岂不是说他一个来月就能成为万元户了？　　“舅爷，我要在京都开一家一样的烧烤店，不求一天一百多，就是十来块我都满足！”　　“舅爷求指导！别说十块了，就是五块，一个月都一百五了，啊……”对他们在校生来说，晚上卖烧烤正好，不用冲大人伸手要钱，实现经济独立，就很不错了。　　“我们不请服务员，是不是还能省出一个人的工资……”　　齐跃进勾着唇角，由着他们瞎激动。　　齐大伯扯扯他的胳膊，低声道：“宝弟，我跟你大娘算是帮你看店。铺子是你的，配方是你跟你三姐夫的，资金也是你给的。　　你给我们俩开工资就行！”　　齐跃进见他说的那叫一个真切，笑道：“大爷，那咱们就来个亲兄弟明算账？”　　齐老爷子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跟谁亲兄弟？”　　齐大爷笑呵呵地扒拉齐老爷子的胳膊，“行了，他在家里没大没小习惯了，理是这么个理。　　我们俩说正事呢，你别跟着瞎掺和。”　　齐跃进低咳一声，大家伙儿都看过来。　　他直接说道：“那这算是我替大爷支招的，经营还是您的，往后利益风险也由您担着。我收取您五年两成的利润当报酬。之后我免费提您支招！　　您要是同意，咱们签合同，不同意的话，那我一分钱都不要。”　　齐大爷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一半的利润，那他们今天就赚了三百多块？　　“签了吧，”齐老太爷发话了，“你侄子是在拉拔你呢，要是他想要这份钱，从一开始就雇你看店。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没有宝弟，你别说一天赚上百块了，就是三五块钱都不行。　　他是自家人，你也得念着这份情谊，别赚钱多了心跟着飘忘本，或者将心养大贪了，反而怪宝弟收的钱多。”　　齐大爷赶忙应声：“爸，我知道的。我又不是二三十岁的毛头小子，心里清楚着呢。　　不过两成利润太低了，起码五成！”　　齐跃进轻笑了下，看似爷爷在敲打大爷，实际上俩人唱双簧给外人看呢。“三成吧，不能再改了。”　　周围的人也琢磨出来，一个个道：“老舅，我拿出利润的一半跟您合作！”　　“老舅拿大头我都乐意……”　　“舅爷，我给您看店也行……”　　齐跃进伸出手按了按，“行了，如今经济上的春风吹起来，咱们是时候活动手脚，当第一批吃螃蟹的。　　我脑子里有不少赚钱的法子，可以指点你们做生意。　　我也是丑话先说在前面，你们负责经营和掏钱，我负责出点子打开局面。　　五年三成的利润，多一分我也不要，之后生意就全归你们自己的了。　　如果过一两年、两三年，你们要是觉得我赚得多，可以单方面接触合作关系，但你们得赔给我一套四合院，怎么样？”　　一套四合院才多少钱？能跟丰厚的利润相比吗？　　他们完全没多少损失，便纷纷点头，“老舅/舅爷，不会的，合同怎么写的，我们就怎么做！　　我们怎么会是那过河拆桥的人？”　　齐跃进笑道：“咱们这是先小人后君子。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人品，不然我根本不会给你们与我合作的机会。”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m.4044cca.sbs 第449章 看着都噎得慌 大院子弟们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只要能跟老舅 舅爷合作，他们肯定不吃亏的，顶多是赚多赚少。 他们在这里住了两天，第二天比第一天还要火爆，毕竟花活再多，不如食物的品质、味道和性价比高，口碑可不是靠卖家吹嘘的，而是食客们一传十十传百分享出来的。 尤其是有一桌子顾客是老同学聚餐，七八口人，又是撸串又是喝酒的，足足消费了三十块，却抽到了免单的竹签，店家爽快说不要钱那就是不要钱！ 这么好的便宜哪里找？还有打三折、五折和免酒水的。 四百分之七的概率，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的…… 是以第二天他们五点刚开门，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排队的人还买了烤肠炸鸡和饮品等着呢。 服务员搬来不少马扎，让顾客们靠着墙坐下，并且端着小吃挨个小朋友地发放。 两颗水果糖不贵，可对陌生人来说，这已经是特别不错的诚意了！ 店铺里还有免费的冰糖绿豆汤供应，只要大家带着水壶都能盛些，甚至环卫工、巡逻人员以及扛货的零工们都能过来领取。 光是这些暖意的小动作，就让顾客们对“食来运转”抱有极大的包容性，只要食物不是太差劲、难以下咽，他们都决定要时常过来光顾的。 这日的盈利比昨天还要多一百六十多块呢！ 齐大伯乐得不行，在齐跃进的提示下，忍痛地给每个服务员包了一块钱的红包，而齐跃进带过来帮忙的人每人两块钱。 齐跃进离开时，还叮嘱齐大伯关注下附近买卖房屋的信息，“大爷，到时候我出钱，给几个姑姑也买下店铺来。 她们能开甜品店、服装店、饰品店和鞋店等等。 店铺肯定没有这一套大，盈利也不火爆，却也能让她们生活富裕一些，有喜欢的东西不再数着钱花。” 他侧头又看向竖着耳朵听的齐老太奶，也凑过去嘀咕，“奶，这算是咱家给我姑姑们的嫁妆，到时候咱们写赠送她们本人的。 这人啊不怕穷，就怕一时乍富，容易迷失本性，这就得需要您时不时敲打下咱们家里人……” 齐老太奶点点头，小声说：“乖孙儿，你放心。 她们要是敢狗眼看人低，有几个臭钱觉得高人一等；要么就不知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眼红别人的，那就将店铺收回来！” 齐跃进笑着竖起大拇哥，“对呀，到时候我将店铺挂在奶名下，只要姑姑她们表现得好，就能分得店铺。 不然啊，这些店铺全归我！” “你姑姑们人品不坏，就是耳根子软，尤其是你二姑，她男人当老师，将她当成学生训。 我得时常喊她们过来拎着耳朵说几句，别巴巴将娘家的东西双手捧给婆家，喂大了他们的胃口，吃苦的还是她们自个儿……” 齐老太奶叹口气说，“你说我养了这么多闺女，咋就你妈最像我呢？其他的一个个怂蛋子。” “正因为如此，奶才要多费心，偶尔从指缝里露点给姑父们家里，这样姑姑们的日子才好过些。 什么事情都不能太绝对。”齐跃进笑着说。 姑姑和姑父们都不是坏的，只是有着普通人都避免不了的小市民心态。但是，他出了事他们还是会帮把手的。 “食来运转”的服务员都经过一个月的集训，明白自已的职责，也深刻知道，只有店里生意好，他们的奖金才会更多。 有齐跃进聘来的会计、经理和大厨。 豹哥的父亲也开办了保安公司，送来了五名退役军人。 齐大伯只需要把控配方，与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奶监督员工的服务和食物品质，时不时查账，就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齐跃进以后也会一两个月回来一趟！ 交代完事情，齐跃进他们便回了京都。 那些大院子弟们没回家，直接赖在齐家，等着齐跃进给他们出谋划策呢。 齐跃进领着他们到了二门厅，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说话，而老爷子们也跟过来凑趣。 “做生意是一门学问，你们想要当捞快钱的小商小贩，还是想要学习经商，自已开公司成为企业家？” 众人对视一眼，陆行事挠挠头，“舅爷，这两者只是规模的大小吗？” 虽然他们是大院子弟，可是谁要是成为一厂之长也是相当厉害的，那可是管着几百上千甚至上万号人呢。 他们对自已没啥信心，顶多标榜着齐大伯那样，一天几百块的盈利，赶别人半年的工资！ 齐跃进笑笑：“直观上是这样的，可小商小贩没什么发展前景，经营内容单一，很容易被人给取代，抗风险能力小。 但是企业就不一样了，经营多元化，能够吸纳人才，整合一切优势不断发展前进，抗风险能力大，发展前景广阔。 比如经营水果摊，和开一家酒馆、一家歌舞厅和一家百货，哪个有实力和势力？” 肯定后者啊！ “老舅，可我们兜里没有几个钱，想都不敢想，”一个青年还将口袋翻出来，就一二十块。 要是往常，这一二十块可是大家一个月的零花钱呢，算上国家补贴能有四十块。 可从津市回来，他们有些瞧不上这些了，忍不住都闷笑，笑到最后唇角带着苦涩。 齐跃进笑道：“这一个月晚上，你们天天来听课，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你们将生意经给学会了，绝对能将口袋里这一把毛票，变成一个全国都有名气的大企业！” 众人被他说的有些瞠目结舌，这饼太大，看着都噎得慌，怎么吃？ “舅爷，咱能说点实际的不？二十块便成……两万、二十万？” “你可以继续大胆想象，或许是二百万，两千万，甚至两个亿！”齐跃进笑笑：“所以说啊，我只收你们前五年三成的利润还真不多。你们占大便宜了！” 不仅，他们看不长远，却知道，没有齐跃进，他们脑子是转动不了一点，块八毛钱都要问家里要的。 “舅爷 老舅，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众人对视一眼，跟小学生般认真地点头应下。 齐跃进看了他们一圈，其实这次他吆喝去津市给大伯家开的店捧场，基本上跟他关系不错的青年都去了。 有些是老爷子跟施老关系好，拎着小辈去的。 第450章 谁让她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呢 齐跃进低声道：“做生意吧，得学会抓准机遇，能嗅到商机，这算是一种天赋，也能后期通过学习培养。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我呢就收你们当第一批学生，享受最低折扣，往后我要四成甚至五成的利润了！” 众人纷纷点头，一副占便宜的骄傲模样，瞧得老爷子们都不想承认这些傻小子是自家孙儿。 齐跃进便开始跟他们正式上课了，“咱们在家里的时候，家长们会说，学做事先做人，上学和学武也都是强调人的品性。 做生意也是，第一条准则便是诚信，只有我们保证服务和商品质量的前提下，不断优化，才能成为将来的国之品牌，让全国乃至全世界百姓们都熟知的好品牌。 否则啊，我们就是高开低走，自已将生意给砸在了手里，后悔都没用了！” 齐跃进上一世参加过不少的讲座，其中也有谈起生意经的，哪怕他重生了，那些系统化的理论知识，仍旧流畅地涌出来。 全是他一辈子经验总结，句句为干货，甚至不知道多少人吃过亏才汇聚成的语句。 大家拿出笔和本子认真地记着。 齐跃进为了能帮助他们理解和消化，说了不少的实例，趣味性强，让人记忆深刻，哪怕老爷子们都当成了听书，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说了个把小时，齐跃进口干舌燥的，大家伙儿还意犹未尽呢。 “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好好消化一下，写个听后感，畅想一下，自已以后想开个什么样的厂子，怎么实践这些理论知识。” 要是往日，大院子弟们最烦的就是写观后感、听后感了，明明很高兴的事情，却有个书面作业败兴！ 可今日，他们满肚子的倾诉欲，恨不能写上十张八张的。 等人一走，齐跃进就见齐家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两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进哥，你真有当老师的范儿，要是被我爸或者郭老他们看到，不得说服你留校当教授，嗯，还得是经济学的！”宁思涵笑着说，心里对他是爱慕加上钦佩，那种感情澎湃不已。 小姐妹们都说爱情最好的阶段就是结婚前的恋爱了，不掺杂任何利益、双方家人，以及日常的鸡毛蒜皮。 一旦结了婚，就好像朦胧的纱被扯去，露出原来真实的样子，要想将日子过下去，就必须学会忍受，让生活磨去的是自已的棱角。 可她却觉得，婚后的日子，比自已嫁人前好太多了，有人疼，有人护着，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及那么多朋友！ 而这便是进哥的魅力吧？ 齐跃进赶忙摆手，“可别，你当我是好心给他们掏心掏肺地教授生意经？ 还不是我想在家里坐享其成！” 齐家人都愣住了，接着便乐得不行，谁能想到他说的一套一套的，唬的那群小子们恨不能替他抛头颅洒热血，结果他只是将他们当成……当成他口中的工具人，替他赚钱，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每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步一个脚印地拓展事业，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齐跃进则是在后面指导那群小子，就可以跟……还是他口中说的，割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的割，跟弯腰捡钱有什么区别？ “你小子啊，从小就会偷懒耍滑，偏偏让人捉不住错处来，聪明劲全用在这上面了。 等长大后，这法子还升级了，将我们全给骗过去了，”齐老爷子咂舌地敲了敲旱烟杆。 齐跃进笑道：“爸，未来任何东西都能售卖，不仅是实物，就是服务一样能明码标价。 我准备将他们当成样品打造，只要他们成功了，稍微宣传一下，谁都知道我能点石成金，到时候我开办一个给人指点做生意的事务所，报酬便是前五年百分之四五十的利润！” 这会儿齐家人不会傻傻地问，会有冤大头上门咨询，并且找他办事吗。 因为已经有一波冤大头，恨不能给他打工，也要请他指点呢。 “宝弟，”大姐夫季开河紧张地问道：“你给姐夫出个主意呗？就按照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来。” 其他姐夫都跟着点头。 他们现在上大学呢，每个月领取国家补贴的十八块钱，只够自已一个月吃饭的，还不能顿顿吃饱吃好。 即便媳妇儿也上大学，可他们还有孩子要养，有老人要管，花费的是之前的积蓄。 周末他们到处寻零活补贴家用，勉强支撑。 齐跃进笑着挑眉，“姐夫，你们埋汰我呢？我能收取你们的利润吗？ 你们将钱给我姐姐们保管就行，只要你们对我姐们好，一切都好说，否则手里有点钱认不清自已的定位，还没事找麻烦的，那绝对不是钱不钱的事，得问问我的拳头了！” 他举起拳头，捏的咔吧响，身上的肌肉鼓囊的，处处充满了力量与爆发力。 齐家姐夫们齐齐吞咽下赶忙保证。他们可是见过小舅子锤人，那眼神冷得很。 “宝弟，我们虽然不多聪明，却知道自家媳妇孩子不护着，那不是傻子吗？ 男人得担起责任来，有钱带着家人到处吃喝玩乐不好吗？ 非要偷偷摸摸做坏事，好日子不过！” 齐跃进冷色一收，笑道：“我当然知道啊，我不信你们，还不信我妈吗？ 行，你们现在还在上学，没办法正儿八经开办公司。 不像是那群大院子弟，他们还能呼朋唤友，加上家里人的支持，有人脉在，又有胆子什么生意都能折腾。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生意的。姐夫和姐姐们还是在自已喜欢的岗位工作努力。 每周你们出去打零工，倒不如在咱们学校附近摆摊做生意，赚点零花钱，等毕业后再做打算！” 齐家姐夫们想想也是。他们面对着生意上的各种事情，一个头两个大，反正不管如何，听宝弟的呗。 “那宝弟，我们能做些什么？”大姐齐盼云期待地问道。 别说他们了，齐老太坐不住啊，扒着齐跃进的胳膊： “宝弟，图书馆太安静了，我坐不住，天天跟同事小声蛐蛐，刚开始新鲜感强，这不，时间久了没啥意思。 你看有适合我干的活不？” 说完这句，她自个儿都唾弃自已。以前有一份工作，尤其是坐办公室不用风吹日晒的，谁不牛气，如今她还挑上了。 可谁让她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呢？ 第451章 都打算好了！ 齐跃进笑着揽住齐老太的肩膀，“妈，您就是不提，我也都给您打算好了。” 他指了指那一排的西厢房，“咱家空这么多店铺，不得利用起来？” 提起家里那一溜闲置的屋子，齐老爷子和施老都来劲了，瞪着他等着下文呢。 五间铺子，拿出来一间作为街道办退休休闲室，还有四间空着，而且之前还都盖了二层。 齐跃进哪里敢卖关子，赶忙说道：“紧挨着退休休闲室的那间，咱们开个茶馆，上面给人品茶聊天， 到时候在附近雇一两个店员帮忙搬货、看店，爷就在这里坐镇。 进货的事由我来……” 施老爷子挺胸抬头，卖茶叶可是个文艺的事，“不用雇人，我让组织给我重新派个警卫员来，给人家小伙子再偷偷发一份辛苦费。” 齐跃进点头，“这就更好了，倒座随便收拾出来一间给他住。” “我呢？”齐老爷子拍拍自个儿。“保安的活儿太轻松了，应该让给更需要的人。 宝弟啊，你看我在机械厂上了十来年的班，能做些啥呢？” 齐跃进挑眉，“修自行车、卖自行车啊！” 一听这事，齐老爷子乐了，拍腿叫好，“这个好啊，修自行车太简单了，好歹能让我半辈子的本事没白费。 在咱们家属院里，谁都没有去修过自行车，全找我……” 如今儿子闺女都出息了，不需要他赚钱养家。他没指望着修车子赚钱，有个事情消磨，释放热情与爱好，感觉一辈子好像都圆满了。 “爸，那您就将需要的工具、自行车经常损耗要换的零件都给列出来，我去给您置办齐全，再跟自行车厂家联系下，发些货。 咱们一楼的新品直接上墙，不占空，二楼也存放新车……在门口给您支个棚子……” 齐老爷子只有点头的份，但凡想想自已将要拥有一间自行车修理铺子，兴奋的他直摸烟杆。 齐老太拽着齐跃进的衣服，“宝弟，我呢？是不是剩下的两间店铺都归我了？” 齐跃进笑着道：“那可不，妈，您开个小百货超市，还有水果店铺。楼下是店铺，楼上是仓库。 水果我给您进西边和南边的，保管好吃还便宜，顾客经常上门买。 不过，您得雇两个大学生看店。不光是搬货，还得防着有些顾客手脚不干净。 再说了，您得给小姑娘小伙子些兼职赚钱的机会。” 齐老太乐呵地应着：“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三个老人被他安抚的已经傻乐呵了，羡慕的齐家姐姐和姐夫们不行。 齐跃进看向大姐和大姐夫一家，沉吟下说道：“姐夫以前在鞋厂上班，对皮具了解比较多。 不知道鞋厂有没有碎皮子？你们可以稍微加工改造下摆摊卖。” 季开河蹙眉想了下，“我们厂主要做皮鞋、皮包和腰带，碎点的皮料就做钱包了。除非是巴掌大，连皮包都做不成的，就堆在仓库里当废料了。隔一段时间处理一次，估计拉走也是粉碎做成燃料。 要么就是工人们想要拿去填充东西。” 齐跃进拍手，“那正好啊，姐夫，你快去看看鞋厂仓库里有多少废料，全都包圆。 就按收废品的价格买吧，再写个字据，省得等你们赚钱了，又掰扯不清楚了！ 估计这是一波快钱，很容易被模仿，但是咱们多吃下些废料，能消耗很长时间，足够你们毕业后进行其他的计划了。” “宝弟啊，厂子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废料，我们能拿来做什么？”大姐齐盼云疑惑地问。 “很多啊，可以剪裁拼接成小包、做成笔袋、头饰、玩具、挂件又或者手链、手套等等。 咱们先将库存给吃下来再说……”齐跃进笑着说。 宁思涵跟美术生参加过饰品制作，也笑道：“对啊，咱们再买些配件，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肯定能做出不少抢手的物件。” 季开河用力点头，“那我周末的时候就回津市一趟！” “你们毕业后的发展，可以自已开厂子制作皮包和皮鞋……”老手艺人的本事都很扎实，难的是款式要跟得上潮流。 皮鞋皮包的利润空间很大！ 季开河搓着手，自已开厂子当厂长，哎呦喂，他做梦都能笑醒了。 齐跃进看向二姐和二姐夫。 二姐夫张岳刚挠头笑道：“宝弟，我给爸帮忙修车子吧？” “可以，姐夫，你还是多抓抓自已的专业，争取毕业后开个汽修厂，咱们直接修理大车！” 张岳刚呆了下，这个过度有些大吧？不过小舅子说什么，他就怎么埋头做呗。 三姐夫是厨子，更好办了，“姐夫，您啊，直接做大锅饭……可以是有肉有菜，加上米饭，用油纸包裹起来，晚上过来摆摊！ 肉就从咱们中心桥村购进来，顺道买些米…… 等你们毕业后，直接开饭庄，光一个满汉全席，就足以吸引全国乃至世界食客追捧了……” 而目前，中国版的饭团，灵活性强，最主要的是现在饭盒还没普及，还需要成本，不如油纸包裹方便。 不能小看在大学城开的小地摊，前期资金积累起来，也是让人咂舌的！ 牛俊良拍拍胸口，“放心吧宝弟，你三姐夫可是将师父的厨艺学了百分之百，绝对能整治出满汉全席。” “四姐夫是医生，有行医资格证，可以卖些特效药！比如膏药、药丸和药油等，记住成品得拿去检验和注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以后你就开个诊所……” 五姐夫二月份参加跟安南国的战斗，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过胜利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华夏了。 与上一世不同，战争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华夏军粉碎了对方各种阴谋，以极小的损失直接打到了安南国的都城，堪称一个迅速漂亮！ “二姐和五姐摆摊卖衣服吧，进货的事交给我，等回头咱开个服装厂，”其他姐姐们都妇唱夫随了，齐跃进太知道这几年的流行衣服款式和元素了，只要抢在流行之前囤货，根本不愁卖。 开厂子更简单了，未来四十年的衣服款式都印刻在他脑海里，随便拿出些经典款式来，足够厂子做大。 “六姐夫更简单了，直接开个辅导班呗！ 现在高考恢复了，家长们对孩子们的学习更加重视，咱们就给他们开一个超车的通道……” 第452章 先圈养起来 辅导班呐，未来三四十年发展迅速，利润惊人，但凡办辅导学校的，哪个不一跃成为中产家庭？ 他们下手强，再搭配后世流行的小餐桌模式，简直就是坐着等收钱。 “你们有认识品性不错的同学，一起轮流上课……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咱们也能将他们午饭和晚饭给包括了，还安排午休……相信肯定有对生活品质有讲究的，愿意掏这份钱…… 天天都有津市到咱们这的客车，米面蛋肉奶，都能运送过来…… 等咱们京都的养殖场也开办起来，咱们买东西更方便了！” 他们拿到的价格很低，哪怕按照顾客平日里在市场上买的价格，也有不少的利润空间。 “等六姐夫毕业后，跟姐姐一起开个辅导学校，自已当校长不好吗？ 还能搭配各种兴趣班，什么跳舞、画画、篮球、游泳、下棋、武术等等……” 六姐夫许奇文推了推镜框。他一个普通的老师，能自已开学校当校长？ 宝弟比他这个老师还会忽悠人。还别说，这大饼他不管能不能吃到，这会儿都觉得喷香呢。 “宝弟我跟小八呢？”七姐齐芙艺兴奋地问道。 “卖……饮品吧！”齐跃进笑着说。“到时候你们可以将饮品装入竹筒里卖，竹筒我来想法子！” 安南的战争胜利消息传来后，他空间又发生了变化，多出来一千亩地。 但是这些土地跟之前的相隔一堵墙，里面的灵气极为稀薄，顶多是这边溢出去的。但是时间流速却差不多。 换句话说，在这一千亩地里，他可以随便种植，也不怕被人察觉不同了，顶多种植和养殖出来的果蔬、肉蛋，比平时的美味一些，但达不到惊艳、效果惊人的地步。 正好种植竹子，也不怕浪费灵气了。 齐芙艺和齐涵畅听了连连点头。她们可是见过齐大伯开的店铺中，冷饮窗口卖的不错，每天能有一二十块盈利，也足够她们开心了。 等大家怀揣着激动的心，带着齐跃进让他们写计划书的任务离开，宁思涵小声问道：“进哥，我们做什么啊？” “媳妇儿，你是咱家的会计，我给人出谋划策，你得将这一笔笔生意给记下来，然后咱们就在家里等着收钱呗。”齐跃进笑着搂住她说，“不过呢，媳妇儿，你想毕业后做什么？” 宁思涵想了想，“我想跳舞和弹琴。不管是跳舞还是弹琴，穿着好看的衣服，化上漂亮的妆容，不仅能够带给大家陶冶情操的节目。 我也觉得生活很美好，日子有奔头！” “那咱们就开个兴趣培训班呗，将音乐系和舞蹈系的学生吸纳过来当老师，给孩子们上课，教授舞蹈、乐器和唱歌。 不仅如此，咱们还带着他们一起参加各种活动和比赛，既能够满足你的想法，还能将一身所学传授出去。” “进哥！我真的能开这样的学校？”宁思涵拽着他的衣服忍不住激动的跳了几下。 “当然啊，咱们国家各行各业都在进步，教育事业也是如此，到时候肯定会有以美育人。 只要你的教学理念正确，教授法子系统、科学，就能将学校开遍全国……咱们能带着孩子登上国际的舞台！”齐跃进笑着捏了下她的脸。“我也很喜欢看你跳舞和弹琴，跟会发光似的。 我不希望因为婚姻，你放弃自已的喜欢和爱好！” 宁思涵嗯嗯着，掰着手指说：“那等大四的时候，我们先要孩子，正好寻地方开培训学校。 等一切都筹办好，我也出月子养好身体了。” “那我的事务所跟媳妇儿你的挨着，咱们轮流看孩子，”齐跃进抱着她，蹭着她香嫩的脖子，“那小宁老师，要不你先教教我怎么跳双人舞？” 宁思涵脸微红，哪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他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恨不能长在她身上…… 每天晚上，大家伙儿就拎着马扎，去齐家院子里坐着听课，不仅大院子弟们，老爷子老太太们也过去凑趣。 实在是齐跃进讲的有意思，每句干货都有两三个实例做支撑，加上他津市的口音，跟听单人相声没啥区别了！ 而他说的话，哪怕不用记下来，都能深刻地印在大家脑海里。 每节课他都会布置作业，给的课题也很有意思，比如他们是顾客，遇到过那些不平的待遇；要么便是，他们在什么场景下有什么需求等等。要么就是怎么在冬天卖冰棍，在夏天卖棉袄。 这几乎不算是作业，而是趣味性游戏了，让人听得欲罢不能。 一个月的集训后，大家一边上学，一边准备做生意的事情。 有三个大院子弟筹办养殖场，也是禽类和家畜一起，除了肉类还有蛋奶的销售，并且成为农大养殖系第二个实验基地！ 有的青年开办了清酒吧，里面放的是舒缓的音乐，供大家品酒聊天和放松心情的，旁边还卖磁带和收音机。 有开烤肉店和火锅店的，也有开涵盖滑旱冰、台球厅、棋牌室、游戏机厅以及真人野外Cs的娱乐场所。 甚至，齐跃进让三姐夫研制出属于华国人吃的炸鸡汉堡薯条冰淇淋等，命名为华莱shi。阿肯可是七八年后，才摸索华国市场的，一开业便火爆起来。 与其让市场等着阿肯的到来，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将潜在顾客给圈养着呢？ 而这份生意是他跟豹哥、三姐夫以及宁家和郭家一起开的，他负责运营、策划和提供配方，豹哥提供安保，宁家提供资金，郭家保驾护航以及提供场地，三姐夫出技术！ 有三姐夫在，齐跃进凭借着大体的记忆，在一个月内，将未来阿肯家的吃食给复刻下来。 他们的店铺就开在了市中心百货楼的旁边，一个大大的兔子玩偶竖在门口，旁边的凉棚下，则放着木质桌椅，椅子都是秋千样式、缠绕着假藤蔓与花朵，复古又趣味十足。 服务员们穿着统一，黑红金三色唐装，头发被束在帽子中，面带微笑地接待排队的顾客。 这次他们的宣传特别到位，报纸、电视、广播以及街道小广告，几乎铺天盖地、无孔不入，上面的画制作精美，代言人吃得一脸享受，还写着“属于华夏人的国际味道”！ 如此宣传力度，店铺里炸鸡和甜品的香气，让兜里有点钱的路人都忍不住排队尝鲜，但凡这队伍排起来，以华夏人爱扎堆、凑热闹、盲从的性子，基本上不愁客流量了。 只要他们的服务到位、菜品好吃，性价比高，那他们就能成功留住顾客，将人笼络为回头客，甚至还带亲朋过来呢…… 第453章 怎么这么多？ 阿肯在国内市场前期的售价可不低，但耐不住它是国际品牌，还是小孩子与青年喜欢的口味，够香脆、店铺有格调。等几十年后，才有许多其他品牌如春笋般冒出来，将其给挤得跳出舒适窝，做各种营销活动，什么疯狂星期四…… 如今华莱shi的口味已经无限接近2020年华夏人爱吃的，店内装修轻奢，将格调和仪式感给足。 门外有个广场，齐跃进跟组织申请建造了个公益性的儿童娱乐场所，全是无动力的，不怕损坏又是孩子们消遣处吸引客源，上面还有遮阳伞，周围是木椅供家长和路人歇脚。 马路旁边则是华莱shi的移动窗口，漂亮卡通巴士，专门卖冰激凌、汽水和烤肠，这小孩和女人谁扛得住啊？ 尤其是全球都抵抗不住的快乐水。 在2011年的时候有个老板公布了其配方，齐跃进记着呢，其最核心的配料是咖啡因，这是能从茶或者咖啡中提出来的生物碱。这个成本比较高，华国人喝得都是合成的咖啡碱。 可如今齐跃进将这个成本平摊到整个华莱shi的销售中，还是能负担得起，拥有不错的利润空间！ 华国人喝咖啡的少，但是茶却是很普遍见到的。用茶叶提取物做成饮品，跟漂亮国的快乐水撞上，只能说历史文明的进展总会在一个点产生交集…… 可以说在口味上，华莱shi早就完胜几年后入驻、将摸索适合华国人喜好的阿肯，在格调、公益和销售上也高于阿肯。 至于价格，如今京都禽类的养殖场已经置办起来了，实行的是机械化、科学养殖，鸡肉足够供应店铺。 齐跃进空间里那新增的一千亩地肥力不错，生产的米面土豆、豆油和茶等产量惊人，加上时间流速在那摆着呢，别说一个店铺了，就是全国连锁店办起来，也能供应得上。 所以他们定价不高，仍旧坚持利润和成本对半的餐饮业合理又暴利的真香占比。 普通老百姓们咬咬牙，就能奢侈一把，来这里旅游或者购物的都不是抠搜的人，华莱shi开业第一天，门外就排起了长龙。 八七年阿肯套餐可是七块钱。但那时候人们的工资与现在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可华莱shi七块钱够一家三口的量了，单单这一个，就直接能让阿肯无法跨国立足！ 这个店铺还是五大间三层，店内也有儿童游乐区，还有报刊区，铺子里播放欢快舒缓的音乐，空气中都是食物的香甜…… 等人流下去后，齐跃进拎着几麻袋钱到后院，来帮忙的众人看到直接咂舌了，“这，这得赚多少啊？” “一天不得上千块？” 齐跃进笑着挑眉，“等咱们数完就知道了！” 一部分人数钱，另一部分则数票据，看看能不能对应上。 上世华国八七年才引进监控技术，齐跃进则早就联系人，引进来应用到华莱shi，不怕人多生事。 齐老太先伸手抓大团结，“我数大团结！”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每个人数一种，一个麻袋围一圈先挑钱捋齐整，一把钱扎实在手的感觉不要太好了。 他们每个人都来回数了两三次，才跟宁思涵报数，由她写下来进行最后的总汇，再扣除食材和各种平摊的成本。 “一共是……四万五千三百六十九毛！” 当宁思涵恍惚地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齐跃进也略微惊讶了下。 据他所知，阿肯第一天开业的时候卖出去了八万元。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定价低了，也能卖出去这么多！ “不会算错了吧？是不是有什么大的成本没有减去？怎么这么多？” “在津市开个烧烤火锅店一天才六百的利润，这个足足高了六……七十倍多！怎么可能啊？会不会算错小数点了？” 齐跃进笑着说：“其实也差不多，咱们的利润空间大，说是跟成本对半，实际上房子是郭家的，养殖场给咱们的价格很低。 成本一平摊，利润能占到六成甚至七成呢！大家都是跟亲友来吃饭的，每人消费能在两三块钱。 你们没看到排队来吃饭的客人有多少，一眼望不到头，连治安队的人都过来帮忙维持秩序…… 三层吃饭的地方，桌椅排布密集，没有包间，而且有的顾客打包带走，还有的在门外吃。 这玩意儿吃得快，不像是烧烤和火锅浪费时间，几个因素算下来，可不就比烧烤和火锅店多不少利润？” 大家伙一听，确实如此，心里激动又不敢置信，什么时候赚钱这么容易了？一天就能成为万元户…… 齐跃进看向豹哥，“哥，咱们都可以筹划在京都开第二家连锁店了，一家家拓展，京都开个三家就行，然后是各个省市！ 不过相距太远，加上食材供应问题，咱们铺展的不会太快，先让养殖场给开过去。 嗯，咱们能跟组织合作，让华莱shi经营成组织的企业。我们的人负责培训和监督，正好吸纳一批被遣返原籍的退伍兵。 我们抽取很少的管理和技术利润分成……” 目前来说，这样的生意也只有组织能够有实力和能力吃下！ 郭老也跟来了，听到这里，笑着捋捋胡须，“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在经济发展部门有认识的老伙计。 咱们这店铺利润太火爆了，要是没有人护着，早晚得出事，倒不如一开始就大头交出去，咱们还能分的一杯羹。” 齐跃进笑着点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会成为杀鸡儆猴中的鸡，想后悔都来不及。 不仅华莱shi，还有养殖场的成功也能推广出去。 对了师父，您跟人谈的时候，再给我们争取点好处呗？” 郭老看了他一眼，“利润分成能要到百分之十就很不错了，毕竟这家店铺要在全国省市都要开起来。 估计能开起百货大楼的地方，都会慢慢铺设上去，到时候几十乃至上百家店铺的百分之十的利润很丰富了。 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 齐跃进笑笑，从包里掏出了地图，指了指动物园的斜对过：“我想要在这里建立个服装批发市场！” 这里可是几年后聚集不少路边摊，然后发展成为京都最大的批发城。 既然如此，那不如他先将位置给占下来，建造成服装批发市场推动下进度。他相信一个行业的快速崛起，产生的蝴蝶效应，一定能慢慢带动其他的行业。 “还有这里，”齐跃进指了指华清大学的东南角，“我想在这里建造个大学商城……” 第454章 我们是一头雾水 如今土地还不能买卖，齐跃进可以先占下来，等房子一盖，那他就能长期使用，只要他与组织里相关部门负责人经常走动，等合适的时候，就能将这两块地彻底拿下。 往后他真可以当包租公，躺在家里等着收钱了！ 想想他就乐呵啊，为了能尽早过上退休的生活，他还得多动下脑筋，积攒下资产。 郭老啧了声，“跃进啊，你折腾的阵仗是一次比一次大啊，这五间店铺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齐跃进轻笑下：“师父，现在组织都对经济放开了，我们完全能绕过组织，自已在各地筹备养殖场和店铺。 那么多利润我们都让出去了，只是要两块地方，应该不难吧？ 这也算是响应了组织大力发展经济的号召，没有地如何发展呢？ 而且不仅是利润，更是能解决了组织对一些人员的安排！ 像是我这么积极向上、一心为组织的好公民，怎么不配成为第一波带着大家发家致富的那个领头羊？” 郭老笑着摇头，“行，你这嘴啊，吧嗒吧嗒的全是大道理，我跟我那朋友提一下，争取给你将这件事给落实下来。” 齐跃进低声道：“师父，等我们将京都的另外两家店铺开起来后，您再跟人谈，这样咱们也底气足啊。 那个时候咱们对店铺的营业情况也有比较全的了解，知道一般营业额和利润是多少，更能说动……” 郭老了然地点头，不仅如此，而且华莱shi在京都的火爆程度，也能被大家伙儿看在眼里，不需要他们做过多介绍的。 第一天他们营业到晚上十点半，基本上没有多少顾客了，这才关门打烊离开。 饶是见过世面的豹哥，这会儿都忍不住询问齐跃进，“跃进，咱们一天赚了四万五？” 啥时候他谈钱的时候，连百位数都忽略不计了。 齐跃进笑着点头：“对！” “又不是卖黄金，就一个炸鸡腿，用土豆做的薯条，还有什么汽水和汉堡，咋咱们就一天赚这么多呢？”即便齐跃进之前解释过了，豹哥还是捉摸不透。 “事实胜于雄辩，几麻袋钱在那摆着呢，难不成还是我忽悠你的不成？”齐跃进完全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哥，你瞧着吧，这还只是个开始。中式西餐步入百姓生活，这股子新鲜劲，能刮起一波热潮。 不像是其他店铺开业火爆两三天，咱们这华莱shi，能一直热下去，在最近二三十年内很难被超越。 除非口味与价格能与咱们相当。” 豹哥啧啧几声，每天都五位数的盈利，哎呦喂，这开厂子都不见得赚这么多。 “那，我回去就寻找下一个适合开店的铺子？” “可以，最好能将铺子给买下来，省得后续被人卡脖子，”齐跃进低声道：“到时候拉几个大院子弟进来，每个铺子不一样的入伙人，这样咱们的生意相当于加了好几道保险，不怕被别人眼红掀了！” 豹哥赞同地点头，“行，反正我不懂做生意，就负责安保和跑腿的活。有钱分我一点就行，多了咱也不贪。” “哥心态好、格局大气，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大事。” 豹哥笑着指了指他，“最近我爸也准备开安保公司了，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邀请你喝茶聊聊天。” 齐跃进点头应下，“可以啊，正好这两块地拿下的话，我修建好外租出去，得让叔派人帮我看场子。不然明天晚上吧。” 这话说得，豹哥听得都劈叉了。正经的活说得跟混社会似的…… 今天跟着来帮忙的都是关系比较近的，或者是合伙人，店铺第一天到底盈利多少，谁都没有个概念，只知道赚得不少。 他们顶破天也就猜个几千块。 虽然店铺里有监控，齐跃进他们还是轮流看店，自已人在比较放心，遇到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为此他们还排了个班。 次日晚上，花家一家都拎着东西上门了。 他们带的礼品全是好东西，而且将家里人都考虑到了，属于送到人心坎儿里的。 不说其他，花家直接给齐涵畅一套市中心的小四合院，临着湖边，环境清幽风景好！ “你们太客气了吧？”齐老太心里舒坦，嘴上客套道。 花母笑着说：“这不叫客气，我们现在是准亲家，走亲戚哪里有空着手的？ 我们花家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一套房子还是给得起的。” 毕竟花父在津市港口当管事几十年，又做割尾会的主任，哪能没点家底和人脉？ 他们跟齐家打交道久了，也明白，两家要想关系更进一步，就得将齐涵畅当成亲闺女疼。 齐老太挽着花母的胳膊，“走，咱们女人去后院说话，让爷们在这里喝茶。我家小八啊，最近跟她三姐夫学了不少好菜。 这两天，她又跟她七姐，和我家宝弟一起折腾什么甜点，那个啥舒服地雷的，可香软了，再抹上奶油淋上巧克力，好吃的人走不动路。 这俩小妮子一边卖奶茶，一边卖这个，忙不过来还雇人呢……” 花母高兴地说：“现在的小姑娘啊一个比一个机灵自我，这叫做新时代女性。” “对，我家宝弟说，女人独立了，才是自已，有个人魅力，学会爱自已，别人自然也会被吸引，那夸人的话一套一套的，”齐老太乐呵地说。 齐涵畅和齐芙艺已经将茶水给端了上来，是上好的母树大红袍！ 那香气让人闻了都有些微醺了，花父忍不住叹了声好，“自从喝了宝弟送的好茶，其他的茶叶我都喝不了，嘴被养刁了。” “那叔待会走的时候，让我哥抱上两罐，自家喝。喝完了再跟我说，”齐跃进笑着说。 “其他的我能跟你客气，这好茶可遇不可求，我厚着脸皮收下了，”花父哈哈笑着，“你负责我喝的茶，等我们安保公司开起来，给你一成的利润！” 一成的利润刚好，能让齐跃进参与进来，又不会拒绝。 齐跃进也笑着点头，“那我可得给叔好好谋划一下了。叔想开个什么样的公司？” 花父认真想了想说道：“我也没什么想法，是之前你跟小豹提到开这样的公司，所以我们来问问。 说实在的，现在各行各业都有机遇，只是知道是一方面，如何精准抓住，而且腾飞起来，我们是一头雾水……” 第454章 打铁还需自身硬 如今春风刚吹拂华夏，商机遍地都是，可哪一个能够成长为参天大树，还是需要用心经营和选好发展的方向的。 齐跃进笑着说：“叔，无规矩不成方圆，国内安保公司还没有建起来呢，既然您是开办的第一人，那不如先将行业规矩给定下来！” 花父来兴趣了，抿了口茶，“跃进，你展开说说！” “首先咱们成立安保公司，各个手续都齐全，是组织承认的正规单位。 然后我们得保证公司里的保安们各个都要技能过关。” “技能过关？是考察他们的拳脚功夫？”豹哥询问道。 “拳脚功夫反而是其次的，”齐跃进轻笑，“作为保安，得懂得规矩，比如他们去保护一个，又或者去一个公司当安保人员，要做到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如何抑制住好奇心，又得在什么时候观察入微！ 不能窥探雇主的隐私，还得确保周围没有危险，让雇主更信任我们的服务。 这属于精神层面的培训，可不是上几节课背诵规章制度就能达成的，得需要进行一项项的实地考核。 其次我们的保安最好接受正常退伍的军人，他们的品行由组织筛选培训过，更值得信任。 再者，安保人员可不仅拳脚功夫达到一定的水平，还得能知道用什么力道打人哪里，能快速制服对方又不伤人；怎么空手对拿刀的；以一能对敌多少人，还护住目标……这些也都要经过考核达标，才能接任务。 除此之外，什么开锁、伪装、话术、表情管理、侦查等等方面，也要培训到位……” 听到这里，花大哥都忍不住咂舌，“这还是保安吗？” 在所有人印象中，保安不就是腰间挂一根棍子，时不时溜达一下，怎么需要这么多的技能？ “我咋觉得你像是培养小偷啊？”施老都忍不住嘀咕声。“保安是去保护人和单位安全的，又不是做小偷小摸，还开锁、伪装、侦查。” “爷，你这就不懂了吧？咱们安保公司培养出来的是能人、精英，不浪费退伍军人的能力。 可不是各个单位堆积人数巡逻警戒的。咱们公司员工能力高超，才能将名气打出去，吸引个人和单位上门雇佣。 普普通通的保安，能赚多少钱？劳务市场一抓一大把！ 不说其他，就我朋友开的各种娱乐场所、饭馆，都需要这样的保安。 退一步讲，咱们培养的是保安队长，一个能带领一群临时工，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齐跃进笑着说。 花父点点头，“打铁还需自身硬，咱们的员工会的本事越多，遇到危险的情况，才能有更足的把握。 毕竟人家找保安，就是感觉自身性命或者财产受到了威胁。 跃进，你继续说。” “我们可以对成员设置一个晋级的标准，比如我们招收成员有个标准，初中以上学历、身体健全、会点拳脚功夫、长相周正、十八到三十岁之间。再贴上工资每月三十起步。 肯定有不少人来报名，只要符合要求的，就算是实习生，要接受为期三个月方方面面的培训，通过考核，按照成绩分为三等，第一等是精英员工，第二等为普通员工，第三等为临时工。 到时候按照顾客的情况搭配，普通班子就是一名精英员工，带两名普通员工，其他则是临时工…… 其实不仅保安，叔，你们有没有想过连着家政服务一起做，就是培训保姆、护工和育儿嫂？ 甚至市面上所有建筑、修理方面的活？” 花父听得都忍不住咂舌，这摊子铺的挺大的。要是别人的话，会觉得他们不就是中间传话的人。 但是花父却明白齐跃进是想要将零活市场给承包下来，只要每个环节打通了，那顾客有需求，他们就能针对性提供服务。 零工被专业培训过，还有公司做担保，提供的服务好、还安全！ “可以考虑，只是这都是投资长、战线长的项目啊，”花父深吸口气点点头。 “叔，现在组织刚放开，大家都像是无头苍蝇到处乱撞试探，而且咱们也不知道上面到底能放多宽，倒不如脚踏实地经营一个项目，来养着另外一两个……只要将基础夯实了，这几个行业绝对能带来丰厚的利润！ 这物品啊，还能用金钱衡量，可人们提供的服务，尤其是带了些技术性的，那绝对能水涨船高……” 齐跃进也在积累资金，然后投入到各个高校科研项目中。 如今的华夏虽然在经济上放开了，可是人们的观念陈旧、信息流通不够，看不到国外很多高科技的苗头，得等到起成长起来在国外成为发展趋势，才会入国门。华国也事事落人一步！ 他是个普通人，对什么都是一知半解，可他身后有这么多高校，是华国沉淀十年之久，在五百多万中踩着独木桥上岸的大学生。 各个都是理论与实践结合的，不是几十年后脱产、迷茫懵懂的大学生。 他相信，只要他能弄来国外的产品，再提供一些关键思路与明确目标，这批大学生们绝对能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让华夏的发展进程缩短一二十年！ “叔，厚积薄发，值得等待，”齐跃进笑着说。 花父沉思下，拍了下椅子扶手，“行，哪怕前期我们往里面贴钱，叔也要咬着牙坚持下来，看看能等来什么样的惊喜。” “叔，要么我爱跟您合作，像是您这种耐住性子，敢交出信任，又勇于冒险和坚持的，可不多。”齐跃进笑着说：“豹哥，你是不是还没跟叔说，咱们合作的华莱shi第一天盈利多少啊？” 豹哥笑着挠头，“没敢说，回家我洗完澡倒头就睡了，怕忍不住说了。” “叔，有我哥给您兜底呢，您可赔不了，”齐跃进低声道：“我保守估计啊，每天豹哥能在华莱士分得几百到一两千不等。 要是赶上活动，大几千都有可能。”比如开业活动！ “不错啊，我瞧着你们那店铺可是让咱们整个京都都颤了两下，今早楼上的小孩儿就跟他妈闹腾呢，要吃什么炸鸡腿薯条汉堡，喝可乐呢！”花父诧异下，谁能想到那个店铺火爆到这种程度。 “对了叔，您之前在运输队工作？等以后我申请了土地盖商城，您组建车队，给我拉货呗？ 到时候我给您一份利润……” 第456章 我们说了也不算啊 花父听了笑起来，“行啊，跑大车的利润确实不小，尤其是北边的货物运到南边，再从南边拉货，这么一来一回，一张大团结能变成四五张甚至更多呢！” 齐跃进当然知道了，低声说：“叔，前期车辆投资也大，但是来回拉几趟货就能赚过来。 要是可以，咱们将京都到各个省会都铺设上线路，让货物流通起来。 货车比火车灵活性强，抵达的地方也多……前期咱们先主要运送衣服鞋包饰品，等我们规模扩大，估计百姓们的需求和购买能力都提升了，咱们再运送各种家电……” “这跟古代走南闯北的商队差不多，只是咱们开着四轮的大车，不管运输能力还是速度都大大提升了，再配合上自家训练的保安兼司机，安全性也高，”花父点头，“这些产业算是环环相扣了，人员合理利用！” 除了烧钱，前景是真广阔啊，估计怎么着也得一二十年才能完成这小子的构想吧？ 俩人聊了不少事情，花父自认为见多识广，很少再有心里起波澜的时候，可听着齐跃进的话，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又年轻了二三十岁，有一股埋头闯荡的激情和拼劲。 等花家人走后，施老盯着齐跃进半天。 “爷，咋，您不认识您的金孙儿了？”齐跃进啃着西瓜笑着问。 施老摇摇头：“我在想啊，自己这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个猴精。 你这一个个点子，可全是能变成成千上万的真钱，难怪当初你不愿意留在部队。 只是在部队里训练，埋没了你的聪明劲！” 齐跃进微抬下巴，“那可不，我这个人从小被我爸妈和姐姐们娇养惯了，吃不了当兵的苦。 这四肢不勤，自然脑袋得动起来，想着法的不让自己累着，如今是时代好了，让我有了用武之地。” “我啊，替那些退伍的小伙子们，好好谢谢你，”施老笑着郑重地说道。“每年都有不少军人退伍返乡，有很多实力不错的，可他们的运气和背景差了些，到了年限没能升职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有多少退伍兵能安置？大多还是当农民，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每年送走退伍兵，他们这些老家伙心里都很沉重，如今退伍兵多了个选择，施老是打心底开心。 “爷，会好的，”齐跃进笑着说：“等咱们国家各方面发展起来，退伍兵会被妥善安排的，绝对不会辜负他们的付出。” 施老点头，“对，咱们要相信组织，会越来越好的！” 也就两天后，郭老便带着齐跃进去见经济发展部门的明部长。 “小齐啊，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早就认识你了，”明部长笑着跟齐跃进握手，诚挚地说道：“我闺女之前下乡，就靠着你邮寄过去的资料，考上了咱们京师。 不然啊，她怕是要留在当地了！” 齐跃进笑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当时跟着我大舅哥去沪市，看到那套书，觉得真的不错。 我又想起来自己下乡时，想学习又没有合适的书，这才找了些红资捐钱买书。 知青下乡吃苦是表面苦，没有奋斗目标和努力的方向，才会心里苦，没有盼望，跟行尸走肉似的熬着日子。 咱们国家要想发展，少不了知识青年的齐心协力，不管什么时候，知识都能起到助力的作用。” “前几天我还跟几个领导说呢，要不是小齐同志的书籍，咱们高考恢复后的几批大学生质量可不会这么高，得有半数能跟运气挂钩。”明部长招呼他们坐下来。“而且毕业越久的学生，越吃亏，但因为你邮寄的这套书籍，让这种现象被弱化了……” 高考恢复的消息与考试时间相距太近了，很多学生连书本和复习资料都凑不齐，知识掌握的一塌糊涂就迈入考场。 这样的考试根本没法准确筛选出人才，倒是刚毕业两年，又或者临时抱佛脚、脑子聪明记忆力好的人，能够快速赶超上去脱颖而出。 “你啊，给了知青们一个公平公正的考试机会！” “既然我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明部长就将那两块地批给我呗？”齐跃进倒是大大方方地受着，顺杆儿往上爬。 “他，”明部长指着他笑，看向郭老：“倒是个不会客气的，放心吧，你的话，老郭已经转述给我了。 你说的很对，咱们组织鼓励经济发展，那我们肯定要提供一些支持的。 这两块地可以划给你，但是，这些地上可都有住户，我们说了也不算啊！” 齐跃进笑着将带来的文件递上去，“明部长，这是我做的策划案，您瞧瞧。” 明部长接过来打开，上面从土地以后的发展规划都写了。 齐跃进为了响应组织对经济的重视，将动物园斜对过的地方，盖成一大片批发市场，初步占地足足有九万多平米！ 几乎是将沿街的地方都给霸占了，还都盖六层。四周街道扩展，且设置单行道，楼后有面积不小的停车场，甚至地下还有两层停车场。 配套的治安所、医院、消防站、商店、邮局、饭店和招待所等都齐备，在远离仓库和街道的办公区，也有托儿所、小学和初中。 明部长看了都心肝儿颤抖下，组织要想进行这样浩大的工程，都得一层层审批，从提议到落实不得年八？ 他一个小年轻，竟然敢写下策划！ “你这铺张的太大了吧？想法是好的，但你去哪里弄这么多资金？还有原来的住户怎么安排？” 齐跃进笑着示意他继续看。 上面有关于住户安置的问题，“每个人有不一样的想法，有些人喜欢拿到钱心里踏实，看不太长远的利益，又或者急需钱。 那我们就按照市场价的两倍买下。如果居民想要房子，我们按照他们房子面积的两倍补偿。 他们可以选择两套居民楼，也能选择两个摊位，或者一套居民楼一套摊位。 除此之外，在房子没有盖好前，我们还会发给他们租房补贴…… 而且他们还享有八折购买房子同等面积摊位的权利！ 我们的诚意满满，也建议他们优先选择地，不管在什么时候，土地都是立身之本。 咱们国家和平稳定，百姓们寿命增加，以后地皮会越来越值钱的……” 明部长直接给他鼓掌，“不愧是小齐同志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真正为百姓考虑，恐怕没人会拒绝将土地让出来的！” 第457章 把你卖了干不干？ 齐跃进笑着说：“明部长，这么大的项目，我一个人肯定吃不下，这里面配套设施，我们可以帮着建设，但里面人员安排与管理，还得组织派专业人员了。” 明部长瞧着上面与商城相隔一个大停车场的公共配套设施，内心有些激动，就冲齐跃进铺展的这么大，这些邮局、消防、治安所、医院和小学等等，都得按照最大的规格来配备人员，能解决多少人的工作问题啊。 这算是一个很大的业绩了！ “这些都是你们建造，我们安排？”明部长指了下那一流的公共配套设施。 齐跃进笑着说：“这一半够用不？ 另一半我准备留着给我三姐夫开个饭庄，他会做国宴，让天南地北的人都尝尝咱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华夏美味。 每天肯定有不少跑大车的人，这里人流不多，角落里办个汽修厂，我二姐夫机械学得不错，曾受聘于咱们总内燃机厂。 这里再开个中医诊所，我四姐夫可是咱们协合医院聂老的小徒弟，虽然现在西医见效快，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那是从根本治疗，见奇效的。 这边有学校，送来上学的孩子们家长，肯定有不少是摊主，忙不过来接送孩子，而且辅导能力有限，我们要开个学习辅导班和兴趣班。我六姐夫是老师，我媳妇儿会唱歌跳舞弹钢琴…… 再开个糕点店啊、饮品店的，基本上这一半我弄个五层的商城，有服务和美食等。” 一半的面积也不小了，明部长点头，“行，只要你妥善安排好上面的住户，出资盖这些配套设施，由组织接管，那我就替你申请这块土地！” 相当于齐跃进负责建设收租，吸引摊主入住，而组织能够收税，还能拉动经济、南北货通，更重要的是百姓们也能跟着收益，多方面的好处，他没有理由拒绝。 齐跃进笑着压低声音道：“明部长，还有一件事，盖房子肯定需要不少钱。我准备找人借钱或者拉合伙人。 但是您知道，咱们有句话叫做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大家手里钱没几个，存的都是黄金和珠宝玉器。 组织帮忙兑换呗？” 黄金囤货固然不错，在未来涨势大好，可未来几十年商机遍布，不如将黄金换成钱流通起来创造更多的价值。 “可以啊，只要东西来路正，我们会帮忙的，”明部长点头应下。“我先拿着这个策划书给领导们看看，等拿到条子，你们就能筹备起来了。” 齐跃进笑着跟他握手，“明部长，那太谢谢您了！ 我们准备盖六层商铺，到时候每一层都会拿出一部分补贴原来的住户，或者卖出去。 您也可以让家里准备一下钱，盘下一两个铺子，或者给儿女准备婚嫁，体面还升值。 现在国家经济起步，往后绝对一日千里，咱们赚钱的速度可赶不上发展的速度，只有地皮能让咱们立于不败之地……” 明部长郑重地点头。虽然这小伙子年纪不大，可其很多见解是他一个快退休的老家伙所不能比的。 回去后，没两天齐跃进不意外地拿到了条子。他到处溜达一圈，将那群大院子弟给召集起来。 大家虽然都还在上学，可他们有钱有人脉还有背景，生意已经铺展开了，每个月的盈利让他们走路都发飘，一个个穿戴时尚，跟之前土里土气判若两人。 见到齐跃进，他们跟见到行走的金子似的，两眼放光。 “老舅 舅爷，您又有什么好事想着我们呢？”齐跃进笑着将那个策划书给拍在桌子上，“要不要咱们合起来干一票大的？” 与其说这些人跟他关系好，倒不如说他们是齐跃进筛选下来后的结果。 他们背景厉害，人品过关，为人处世拎得起敞亮，还有头脑，与他们相处不需要太费心。 两块地上的利润不小，他跟组织合作是扯大旗，但在以后的施工和运营中，肯定也会遇到不少事情，这时候他不能事事都麻烦组织吧？杀鸡焉用牛刀！ 哪怕他跟这些人关系不错，可没有实质性利益关系，能用几次？ 倒不如让利一部分，成为利益联合体，这样遇事后，他们也得出力。 “干！”一个青年看都不看闭着眼就喊。 “把你卖了干不干？”齐跃进没好气地问。 “干！”那青年跟着喊，大家哈哈笑起来。 齐跃进将这两个项目给说了：“我准备在动物园斜对过建造个批发市场，在咱们华清东南角建个美食城。 从拆迁、建造、装修、维护到宣传、管理，都需要人手，我一个人可折腾不起来。” “九，九万平米？还盖六层！”等拿着策划案的青年将内容看清后，低呼出声。 众人纷纷抢过来看，这老舅 舅爷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盖楼跟开铺子可是两码事，前者的前期投入很多，更何况这么大一片场地，而后者只需要简单装修一下，确定生意是什么，招人培训等等。 “这么大的工程一年半载都完不成吧？”一个青年看着发愁。 换句话说，在盖完装修完之前，他们不仅看不到钱，还得不停地往里面投钱呢！ 策划案只是齐跃进的理想化的规划，能不能成功都不好说，万一这个项目中途搁置了，那他们前期的投入可就打水漂了。 这段日子他们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开店后还时不时找齐跃进拿主意，互相交流经验，早就不是刚开始的商场上的小白，想事情不再是眼下，而是会衡量许多因素，设想各种风险。 一时间众人有些迟疑了，但接着陆行事拍了下桌子，“干！舅爷，我跟着您干，不管赚钱还是将内裤给赔进去，我都认了。 要不是您，我现在最多顶着高中毕业生的学历，在哪个办公室喝茶看报混日子呢。 如今我不仅不用向家里伸手要钱，还能体面生活，也能跟舅爷似的，说一句但凡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事儿！ 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反正刚开始我们口袋里就一二十块钱……” 陆行事的话让大家伙儿连连点头，跟着附和：“对，老舅 舅爷，我们还跟您干。 您就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吧……” 他们可是学过，做生意风险越大利润越高，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 他们既然做生意，谁没有野心，不是奔着赚大钱去的？如今一个机会摆在跟前，还是进哥提起的，那他们愿意搏上一把！ 第458章 他们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齐跃进看了一圈，见他们神情坚定，没有一个勉强盲从的，笑着点头：“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家里都有厉害的人，他们是咱们的保护伞，但同样的，我们不能给他们拖后腿。 不管他们是走军还是走政，我希望咱们能够成为他们的钱袋子。 只要咱们赚得多，那他们就不会为了三瓜两枣的利，失去本心，做错事而跌落下来。 他们有他们解决事情的法子，咱们有咱们用金钱开道的硬气！” 青年们眼睛晶亮，满腔热血，是啊，他们可是体会到拿钱砸人的快乐与底气。 别看他们光鲜亮丽，是大院子弟，去哪里一亮身份，得到的是别人艳羡的目光，可这样的光鲜下需要金钱撑起来的。 他们长辈工资看似高，可家家户户负担不轻，人情礼往、婚嫁生子等等事情叠加在一起，一二百块的工资根本不经造的。 人一旦被金钱束缚住，那么为人处世就显得市侩、小家子气，又或者为了钱冲动下做错事！ 可从他们做生意盈利开始，每天就能赚一二百块，甚至更多，不再被金钱给困住，他们觉得人生开阔许多，连呼吸都畅快了。 “老舅说得太好了，就冲您这几句话，我这辈子跟定您了！”一个青年激动地嗷嚎着。 “是啊，我家里兄弟们多，年纪相差不大，一个接一个娶媳妇生孩子，这两年我爸的头发都白的很快，烟从以前的四五毛的中华，到三毛多的前门，再到八分钱的经济烟，而且还不敢多抽…… 这次我赚了钱，先给他买了一条中华，喜得他直接揣了两包在大院里逛了足足一下去，散出去半盒烟，”另一个青年红着眼眶，“我爸他们这辈太苦了，以前要保家卫国流血流汗，好不容易到了和平年代，还得为我们兄弟们操心。 舅爷，要不是您，我可能还扒着我爸，等他攒钱给我娶媳妇儿呢！” 都熟悉了，他们纷纷说了下家里的难处，一点都不怕齐跃进看笑话。心酸中带着感动与对未来的向往。 齐跃进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放心吧，我可是你们的老舅和舅爷，就冲这两个称呼，我也得带你们吃香喝辣，绝对不会将你们撂倒半路。” 略为感性下，他们商讨起如何将策划给落实下来。 “我的想法是，这些建筑一步到位，甚至先将这些基础设施给建起来，像是医院、治安局、学校和邮局等，这会让人看到组织的态度，也能看到咱们的诚意。 跟原住户商议搬迁补贴不是容易的事，咱们得做好打长期战的心理准备。 正好修建这些基础设施，也给我们经济上起到个缓冲作用……” 众人点头，认真听着还拿出笔记下来。 齐跃进继续说道：“我们规划得大，却可以分批建造，这是一期、二期……六期，每一期都要搭配居民楼一起建造。 这样咱们计划得当，手里生意的利润，完全能够将这些楼给盖起来。 等建设第二期的时候，第一期能够外租出去获得利润了…… 到时候其他居民看到真切的收益，更容易被咱们说服……”大家伙儿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瞧瞧，老舅 舅爷刚才就是故意试探他们的态度，方案再细致一些，直接将他们的顾虑给打消的一干二净了。 只要赔得起不用另外贴钱，他们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将众人的心稳住，齐跃进开始分派任务，谁去走访住户商谈拆迁赔偿，谁联系施工队，谁负责走程序，谁设计、谁管理等等。 每个人都领到了任务，而且齐跃进还细细地跟他们挨个探讨了下，把他们将会遇到的难题给罗列出来一一给了解决方案。 分工明确后，齐跃进笑着拍了下手掌，“你们倒是都能忍住啊，我不提，你们一个都没问自已能从中获利多少。” 大家对视一眼笑着说：“那是我们信任您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跟老舅 舅爷相处久了，他们特别清楚，他是个仗义敞亮的人。 “那可不行，你们也就是碰上我，要是其他人心里存了歪点子，那你们可哭都没地哭！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被惯性思维给影响了判断…… 好了，咱们就说说利润的划分吧。 说实在的，我虽然跟组织申请了这两块地，可我一个人吞不下这么多。 基础设施旁边这一半归我，其他地方咱们看看手里的收益进行认购吧？” 他们手里的生意，都有齐跃进三成的利润，更何况齐跃进现在有着华莱shi百分之六十的利润，那可是会下金蛋的母鸡，比他们手里利润总和还多呢。 众人默默算了下自已生意每个月的盈利，再询问齐跃进建造成本以及工期等，大约他们每个人能承包从百米面积的六层，到一千平米的六层。 他们一共才分担九千平米的六层建筑。 郭家和齐跃进的三姐夫牛俊良，跟着他开办华莱shi，每个月分成不少，也分担了六千平米的六层建造。 宁家底蕴丰厚着呢，等大家都分担完后，跟齐跃进一起平分剩下的工程！ 齐跃进便将六期工程和华清东南角的美食城，按照每六百平为一个单位，让大家伙儿进行抓阄，在规划图上看看今后自家商铺的位置。 如此直观，让他们对利润有了更加深切的了解，干起活儿来劲足，有盼头。 就像是齐跃进画了大饼，让他们围观撒芝麻嗅到了香气，幻想吃上了饼…… 既然要盖房子，郭老便领着一批学生和老师，开始根据齐跃进的想法开始设计批发市场和美食城。 齐跃进他们则去动物园斜对过的街道办，将条子亮起来，让工作人员协助一起跟居民们商谈拆迁和补偿的事情。 “这还真是组织盖的章，”云主任翻来覆去地看完，深吸口气，确认章是一回事，可这么大的项目他是一点动静都没听过。随即他便打电话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他还愣神半天的。 第459章 简直就是冤大头 不仅云主任，就是街道办公室里其他的员工们都露出迷茫和愁容来。 齐跃进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笑着高声道：“云主任，这是好事啊，咱们街道办从平房区盖成六层批发商城和居民区，是在同样的面积下扩大规模了，往后你们的工作量更多了，肯定要再招新人的。” “对对对，”云主任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咱们街道办这么多居民可没处安置，还是要住在这里的。 有居民在，我们就得提供配套的服务。” 所以他们仍旧有工作！ 众人狠狠地松口气，这非但不是坏事，对他们来说还是件好事呢。 多招人，也代表着部门扩大，他们这些老人岂不是有更多的机会升职？ “那小齐同志，我们该如何配合你们的工作呢？”云主任这会儿热情又诚挚地问道。 他这辈子除了事关升职，还没这么认真努力过呢。 齐跃进笑道：“咱们开个社区会议，让每家主事儿的人都来参加，就定在今晚旁边的广场。 到时候还有抽奖环节，小到手帕、钥匙扣，大到收音机、电视机、自行车和手表，也包含各种优惠券，比如华莱shi套餐券……” “这奖品够丰厚的，我肯定在喇叭里循环播放，相信居民们都会过去参加会议的！”云主任忍不住咂舌。 何止是丰厚啊，简直就是冤大头，钱多花不完打水漂玩呢。 齐跃进笑道：“对了，记得加一句，咱们还要在那表演节目！早来好占座位，晚上六点半……” 云主任立马准备跟同事们一起准备演播稿，然后每个半小时连播三次。齐跃进他们则去布置广场了。 这一片的居民们不少，很多还是趁着某个特殊时期，硬是在夹缝中拓展出自家的棚子。 一个两个这么做了，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等土地管理严格时，这已经成为普遍现象。 法不责众，这些人为了能够将棚子被组织认可，拧为一股绳，谁被针对、拆掉棚子，其他人就联合起来嚷嚷。 这让街道办的工作很难推进，只能登记现有的情况，以后不允许再建了。 所以除了外面的马路，胡同里堆了不少的杂物，大杂院内更是只容许一人走的过道，不是一般的拥挤。 人多了，卫生保持就不那么理想了，谁也不想多干活，有些不自觉的，半夜不想在屋里解决，又不愿跑厕所的，就将墙根当成定点了，那味道要多刺鼻就有多刺鼻。 每天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家上了一天班，拖着疲惫的身躯还要跟左邻右舍争吵，日子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人的棱角也被磨掉。 他们习惯了年如一日的生活，云主任播报的消息，像是往浑浊的沟渠中投了一块石头！ “咱们榆树街道办啥时候折腾这么大动静的会议？你们听到什么信没有？” “没，难道又是要有卫生啥市容检查？我可不想上一天的班，回来还要折腾卫生……” “家里就这么点地方，不往过道里摆，难道我们要睡屋顶吗？再说了，谁会上咱们这片老区转悠？味都能将人熏的迈不动腿……” “管他们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抽奖就过去看看呗。” “啥节目啊，就咱们街道办那抠搜的劲，不会是忽悠咱们过去，故意吊人胃口的？” “他们要真敢这样，糊弄咱们这些群众，往后他们的工作可不好展开，不至于打肿脸充胖子……” 这会大家伙儿挺感兴趣的，反正下班叼个三合面馒头或者杂粮饼，端着大茶缸就顺着人流往广场赶去。 五月份天比较长了，六点多夕阳仍旧挂在天边，晕染一层霞光，而广场上已经布置好舞台和灯光，工作人员忙碌地来回走动。 一张张塑料凳子已经密密麻麻摆了半圈，有志愿者引导着大家伙儿按序入座。 各个入口还有工作人员发放人手一个小扇子、手帕和一包瓜子花生，喜得每个人心情都平和不少，对这次开会好奇心升到了极点。 那瓜子花生是双层的，一边吃完的壳丢在另一层，有着工作人员笑着提醒，大家自觉性很高。 相声、杂技、歌舞剧和魔术表演，足足放松了一个小时，看的众人欲罢不能！ 等谢幕后，齐跃进拿着话筒登上了舞台，笑着冲大家问好：“感谢咱们榆树街道办的社员们积极参加这次的会议，大家晚上好，我是齐跃进……” “我知道你，大善人嘛！我外甥女考上大学，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能见见恩人，待会小齐同志能给我签个名不？ 我得跟她好好说一下……”一个大娘笑着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谁家没有个下乡的知青亲戚？高考恢复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城里孩子更有复习的条件，甚至还参加了辅导班，哪里想到知青们凭借着考上大学纷纷返城了！ 很多家里想方设法留在城里的青年们，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下乡吃点苦能够考上大学，他们也乐意啊。 光凭借这一点，齐跃进在大家伙儿心里的形象就被拔高起来。 “当然可以了！”齐跃进点头，话音一转道：“既然大家听说过我，那我就直奔主题了，如今组织鼓励咱们发展经济。 咱们这片社区生活环境不是特别好，长期生活下来，咱们的身心健康都不是特别理想。 所以我问组织要了这块地，准备开发出来建造批发市场！”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激动起来，“啥意思啊？要让我们将地方让出来吗？我们能去哪里？” “我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不可能搬走的！你响应是你的事，为什么拿着我们的地显摆你啊？” “我还以为你是好的，合着就是个会奉承的……” 齐跃进神色淡淡，由着众人义愤填膺地嚷嚷。 许久，便有人喊了停，“小齐同志，你听到大家伙儿的意见了吧？我们不同意，你还是别折腾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有脾气犟的老头哼哼着，背着手就要离开。 齐跃进笑道：“大家既然来到这里，不妨听听我怎么安排的。咱们社区这么多人，要是我不将你们妥善安排好，别说你们了，就是组织都不允许我继续施工的。” “对啊，大家咱们听听顶多瞧个热闹，合适就同意，不合适再走呗，又不掉咱们一块肉，好歹给小齐同志个面子。 毕竟咱们白看了一个小时的演出……”有人是真觉得齐跃进不是自私枉顾别人利益的。 第460章 有你们什么事啊？ 提起这件事，众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手里摇着的扇子、口袋里揣着的手帕以及吃的只剩下壳的花生和瓜子，都是人家安排的。 他们哪怕不同意齐跃进的提议，听听人家说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几个老汉被邻里拽了回来。 “好，我倒是瞧瞧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说出个什么来！” 等大家重新安静下来，齐跃进这才说道：“随着时代的发展，咱们这片社区肯定是要重新建设的。 而且大部分的房子已经在几十年风雨中变得摇摇欲坠，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卫生问题也困扰大家很久了吧？ 我们准备在这里建批发市场、生活服务区以及居民区！ 所有街道办承认的住户，都能来我们这选择赔偿方案，是想要一杆子买卖拿钱另外购房的，我们按照市价二倍给付。 你们也能兑换两套与居住面积相同的住房，也能兑换一套房屋一套摊位，又或者两个摊位。 从一变为二，棚子也被正式承认…… 要是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就签署协议，在批发城和住在建筑的时候，你们还拿一笔住房补贴和搬家费。 要是你们反对意见多，那我们只能另外选择片区了。” 齐跃进没有给大家讨论和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 “我建议大家选择住房和商铺，这样咱们有住的地方，还能做生意，又或者租出去。租金相当于一个人的工资了！ 且每一个房子的阳台、厕所和厨房，是我们赠送的面积。 此外，我们还赠送了终身物业管理，也就是说小区有专门人员打扫公共区，路灯、道路和花草等，也有专人维修和打理。 居民区有散步的公园，有健身设施，还有条件不错免费的小学和初中。” 随着齐跃进的话，大家的情绪平稳下来，又开始激动了。 每个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小齐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用一套房子兑换两套？还有租房和搬家费？”他们瞪大眼睛，怎么说都是他们占便宜啊。 齐跃进点头，举了举手里的文件，“组织都给批下来了，我能糊弄你们，还能糊弄组织吗？” 有隔壁社区来凑热闹的，忍不住高声道：“小齐同志，考虑下我们车公街道办呗？” “对对，我们百万也特别愿意建批发商城！”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啊？人家小齐同志就看上我们榆树街道办临着西直门大街，对面还是动物园呢。 我们街道办面积大，是你们比不了的！”原本榆树社区的居民们还迟疑，有的质疑齐跃进存在忽悠哄骗的成分，有些还想得寸进尺拿捏一番。 见其他社区眼馋，他们怕这么好的事情落在别人头上，哪里敢再琢磨什么，赶忙表态。 “小齐同志，只要你说到的能做到，盖房的质量过关，我们答应！” “对啊，反正我家是棚子，能扩大一倍面积，还住上楼房，傻子才拒绝呢……” “邻居们别犹豫了，也别想着讨价还价，人家小齐同志是个爽快实诚人。你们找谁给咱们这么大的优惠啊？ 别折腾到最后，将好处让给了旁边的几个社区……” 众人连连点头，一赔二去哪里都没有的好事，尤其是住棚子的百姓们，更是举双手赞同。 从名不正言不顺，到真正拥有住处，还是两倍的面积，恐怕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齐跃进挑眉，没想到自已还没怎么劝呢，居民们已经都点头同意了。就是之前的老汉们，也都在邻里和儿女轮番劝说下，点头应下。 他们经历过那十年，太清楚世事无常了，一个个拥挤、恶臭的胡同，像是城市市容的毒瘤，早晚是要被整顿的。 与其以后这里被推倒重建，倒不如选择眼下的机会。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明天你们都去街道办签署同意拆迁的协议，然后选择赔偿的方式。”齐跃进笑着说道：“爷奶叔伯婶大娘哥哥姐姐们你们要是信我，至少要选择一个商铺啊！ 有一套商铺，相当于家里多一个高工资的工人。” 众人纷纷点头，“好，小齐同志是聪明人，瞧着做事敞亮讲良心。我们听你的！” “对，要是让我选，得纠结，个把星期都选不好。小齐同志是这方面的专家，我跟着你的建议走……” 其他社区的百姓们失望地叮嘱齐跃进：“小齐同志，要是他们榆树社区不配合、狮子大开口，你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啊……” “不可能的，我们榆树社区百分之二百地配合，羡慕不死你们，”榆树社区的居民们哼哼着。 闹腾了好大一会儿，齐跃进拍了拍手，“好了，现在到了咱们抽奖的环节了。 为了表示我们对咱们这拆迁建造批发商城的诚意，特意给大家准备了这个活动，奖品丰厚，就看你们谁运气好了！” 抽奖箱子就设在几个出入口，大家有序排队离开，每一个人都掏下箱子看看得了什么奖，基本上都是优秀奖或者五六等奖。 偶尔有个三四等奖，谁得了二等奖、一等奖，能沸腾起来。 “哎呦喂，”一个老太太激动地看着手里的一等奖上的一，高兴地直拍大腿，“一等奖是啥啊？” “三转一响，看您能摸到什么了，”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哎呦哎呦哎呦，”那老太都不会说话了，喊着自家小儿子过来，“帽儿，快来，看看你能摸到什么彩礼。” 小伙子一路喊着借过挤过来，从桌子上的四个纸条里随便抓了一个打开，“啊啊啊，妈，是电视剧，十四寸彩电！！！” 那小伙子直接窜起来了，人群往这边挤，他落下来都踩别人膝盖上了。 大家伙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眼睁睁瞧着这母子俩真抱着个彩电喜气洋洋地回家。 其他出入口也有摸到手表、收音机或者自行车的，众人对这片地方拆迁更加期待了。 小齐同志他们连抽奖都弄了这么大手笔，就是在给大家看他的诚意呢！ 齐跃进笑道：“明天大家早点去签合同啊，以后批发商城和居民楼盖好后，咱们还有很多活动呢……大家机会很多，这次没摸到奖，下次说不定也能报个彩电回家……” 第461章 如今谁还有这种念头 等拿到榆树街道办所有居民的同意书，齐跃进寻到明部长走程序。 “这么快？”明部长将那一箱子的同意书挨个翻看，上面有的字漂亮，有的像是狗爬的般，各个都按了手印，“你确定所有居民都签名了？你待会还要写个证明呢，确定资料真实有效，这玩意儿可不兴造假，不然他们闹起来，你师父都担不起。” 齐跃进笑道：“明部长，居民们又不傻，我给的赔偿诚意很足的，是谁都给不出的价格。 他们要是拒绝了，旁边好几个社区都等着我选择呢。” 还是他提前找人在那几个社区吹嘘一番，人呐，被争抢的永远都是对的、是好东西，不是自己的永远都惦记着。 齐跃进将榆树社区和其他社区百姓们的心给拿捏到位，自然很轻松将问题给解决了。 明部长点点头，“行，资料放在这里吧，我尽快将你给跑下来。” 他话音一转：“小齐啊，咱们经济部已经通过在附近省市开办华莱shi的方案了。 你看我们应该怎么进行？” 他将批文给拿出来，点了下：“一共有五个试点，分别是津市、保市、济市、连市和太市！ 这几个城市要么规模大、经济条件不错，要么就是省会城市，经济中心百姓们消费力不错。” 齐跃进笑着说：“咱们先将这几个地方的养殖场给开起来，主要就是养鸡场和养牛场。不然，靠着散养鸡，又或者本地养鸡场的规模，怕是供应不上。 然后我们挑选开业的地点，能够进行改造的绝对不新建……确定装修方案，我觉得吧，华莱shi是咱们中式西餐，在全国统一口味、装修和管理的前提下，每个店铺都有自己的特色，也发挥设计师的想象力…… 趁这个时间，咱们对厨师和服务员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三个月？”明部长咂舌，“不就是开一家西餐厅，又不是中餐厅，需要学习很多拿手菜。” 炸鸡腿要学习三个月吗？ 齐跃进轻笑下，“对，三个月！ 我们的店铺开得有些急，员工们也接受了两个多月的培训，加上每天早上开店的时候，还有半小时会议呢。 我这不是想着那五个城市离得远，只能先将培训夯实，以后时不时突击检查？ 现在是发展经济，那就得允许行业竞争，不仅食材的品质、食物的味道还是店铺提供的环境与服务，都会成为盈利的一种加码。 只有从一开始我们就严格要求，这家店铺才能保持竞争力！” 明部长叹口气，“好好好，听你的。只要这几家店铺开办起来，你就是今年的杰出青年和企业家。” 齐跃进乐了，如今的年代，荣誉和面子高于一切。他做再多，都不如顶着个全国杰出青年或者企业家的头衔。 这不亚于古代御赐牌匾，能够炫耀好几代人呢。 “那我和我兄弟们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齐跃进他们忙起来，一部分人抽调帮着那五个城市办养殖场和筹备华莱shi分店，另一部分则参与批发商城与大学美食城的建设。 批发商城在横向被分成了六期，商城、居民区和配套设施同时建设。 齐跃进拿到批条，不等居民们瞎琢磨，便开始带着红兴文和孔修伟一起去发工地招工的广告。 他还拿着扩音器在大家下班的时间开始喊：“榆树社区的居民们请注意了，咱们拆迁从东往西开始。 咱们工程量大，需要不少临时工，有闲在家里的男女老少，都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岗位…… 有搬砖的劳力，有需要技术的泥瓦匠，有后勤文职，还有做饭的厨子……只要通过面试，体检合格，都能来工地干活…… 榆树社区的居民优先录取，原则是每家都能摊到一个岗位……” 一听要招工，大家都围了上来要广告单。 这年头一个工作太抢手了，基本上一个萝卜一个坑，祖孙三代轮着来，一家能有一两个端饭碗的，家里条件就不错了。 可家里孩子多，工作就那么一两个，待业在家的人不少，只是寻摸点零工补贴家用。 而且零工也不好抢呢！ 如今他们每家都有一个岗位，甚至还有两三个呢。 之前不少居民们签完字回家，越琢磨越后悔，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齐跃进敢这么补贴大家，肯定是获得了更多的利润。 在路边买菜还讨价还价呢，他们不该被他牵着鼻子走，说什么是什么。 有的人已经打算等齐跃进将榆树社区定为开发建设批发商城，他们再半路喊停，是不是可以坐地起价，多谋点好处呢？ 如今谁还有这种念头，先抢到工作名额再说！ 这一片的居民数量多，可排除老的、小的和妇女，以及上班的人，剩下能吃苦耐劳干劳力的汉子们的数量，跟整个工程来说完全能够吸纳进来。 一些轻快的活，则优先照顾家庭困难、没有劳力的，再便是身体不太好的。 齐跃进每一项安排，都让榆树社区的居民们感觉到心暖，之前的小九九哪里敢提，全都变成百分之二百的支持了！ 榆树社区的居民们这会儿也空前团结，他们是邻里也是工友，便商量着相互借住，省下租房钱。 这边拆迁了搬到那边去，等那边拆迁的时候，这边已经盖好房子入住了。 汉子们心思简单，工地包一日三餐，让他们能敞开肚子吃饱，每天都有两个白煮蛋，荤素搭配，要求严了点，但是他们每天工钱跟工作量挂钩，一个个那是牟足力气埋头苦干！ 更何况这里是他们以后的家园和商铺，给自家盖的，积极性自然也高，工程进展比众人预期的快得多…… 大学美食城只有一个十层高带电梯的商厦。商厦外面有面积不小的广场、停车场，地下也有一层停车场和一层超市。 商厦内部则有美食区、服装区、鞋帽区、文具区和娱乐区等，每一个分类占一层，之上则有两层外租的办公区，三层招待所！ 可以说在这里能够满足学生们日常的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还能提供不少勤工俭学的岗位呢。 商厦建造需要一年多的时间，广场却是用一个月的时间火速给建造好了，一排大学美食城的服务台也盖好了，是典型的红墙碧瓦带着飞檐的宫廷样式。 一间急诊室，一间治安所，一间员工食堂，一间档案室和两间办公室。 广场绿化漂亮，有音乐喷泉，还有一个四周都是石阶、能容纳数千人的演播场地。 与广场相隔停车场，才是美食商厦。在商厦另一边，也是相隔停车场，是各种篮球场和无动力健身场！ 有两个天桥，将广场和操场连接为一体。 是以广场和操场刚建造好，就有不少附近的大学生和居民们过来遛弯、打球和锻炼身体了。 服务台外面的公告栏上，写着美食商厦招租、创业点子咨询和工作人员招聘等等文件。 每一个内容都惹得众人围观，可上面只有大体的内容，让人瞧得一头雾水，于是办公室里挤满了咨询的人。 “同志，这里面的摊位随便租吗？什么叫创业点子咨询？上面可是写着能帮忙想赚钱的点子，真有这么好的事？” “工作人员招聘，真的只是靠比试和面试吗？没有内招？” 保安维持秩序，大家渐渐地排好队挨个询问。 工作人员笑着举起扩音器，他们的回答也让附近的人们听见了。 他们是齐跃进在津市的哥们和家属，被他拎着脖子过来，培训了两个月才上岗的，一个比一个专业。 但是他们的口音却带着津味呢，让人听着一点都不烦，反而还当成了相声。 “对，虽然美食大厦得明年才盖起来，可是大厦的设计图纸已经确定了，里面有多少摊位，每个摊位的位置与标号都在这呢。 预定摊位、交定金的哥哥姐姐们，具有优先抓阄挑选摊位的待遇，还能享受两年免管理费，以及摊位费第一年半价，第二年七折，以后续租全年享八折的优惠！” “咱们这个创业点子咨询，是齐跃进同志带着一批高材生，给大家伙儿出谋划策，保管你们能赚个钵满盆满。 想想咱们市中心的华莱shi，那可是齐跃进同志参与的项目之一，生意够火爆吧？ 但凡咱能笼络住回头客，一天多三五个，一年下来你们也能做大做强了，大步跟着进哥走，咱们永远不回头……” “这个工作人员招聘，你们瞧瞧这一片的地基了不？全盖成高楼，十层高啊，人家摊主给咱们交钱，咱不能啥也不做吧？ 卫生得搞好、消防和安全得到位、隔三差五再来个节假日谋划，又或者来个商家间的比拼，不都得需要工作人员来策划和实施？ 这有工作人员，就得配备各种后勤人员！ 再则啊，咱们商城是按照摊位的分类划区的，每一个分区都提供配套服务，像是服装区，有帮忙收腰、截裤腿或者熨烫；手表区有修表的…… 这些岗位会陆陆续续放开，大家要时刻关注着点，文职还是技术岗，对学历和能力要求各不同……” 第462章 我不用考虑 众人听得那叫一个认真，总觉得有适合自己或者亲友的岗位，琢磨着回去要好好努力，多摸摸课本。 附近的居民们大都习惯了当前的生活，家里成员分工明确，有养家糊口的，有负责家务的。他们思想保守，不会想着赚钱，而是如何省钱，自然他们听到第二项的时候，只当个乐子。 做生意是要有那个脑袋的，不然就像是邻居的那谁谁，兜里有钱就瞎折腾，结果不仅没有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且他们多多少少有些迷信，命里有多少钱，那都是从一开始注定的！ 他们宁愿不赚钱，也不想去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可不少大学生们眼睛直转悠。他们见多了同学摆摊的，尤其是火爆的几个摊位，像是奶茶、舒芙蕾、包饭、皮质饰品又或者药膏等等，要么是齐家的姐姐、姐夫要么跟齐跃进关系比较好。 这件事在大学城可不是秘密，只是他们不清楚第二项怎么操作。 “同志，创业点子怎么咨询啊？” 工作人员笑道：“你们想要咨询的话，就先填个表格，然后等待回复和约时间。” 说着他便将表格递过来。 “同志给我一份啊……” 也就一天时间，这种咨询的表格竟然派发出去将近千份！ 如今商品批发市场和美食城都在建设中，建筑方案确定了，工程有人帮着监工，齐跃进没什么事，便从各个大学里寻找了些脑袋灵活的经济学院的学生们，一起组建了金点子事务所。 暂时在大学美食城服务台的另一个办公室办公。 齐跃进也是给大家进行了培训，每一个环节都有流程和标准，将顾客和公司的权利和义务都给框定好了。 如今大家的思路还没有打开，齐跃进仍旧是主力。 创业咨询的表格里，需要顾客填写的内容有不少，比如他们的创业金、创业意向、创业收益预期，以及个人的性格特点和自己有什么优势等等。 每个题目都是主观题，能够从中看出不少顾客的信息。 齐跃进他们便从这么多表格中，挑选值得帮扶的对象。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创业的，个人能力、心理素质、品性和格局等等都会影响其能不能成功。 一千多份的表格，最后精简到了一百二十多份。 文员将表格上的名字誊抄完，贴到了公告栏上，并约好了时间。 周六一早，二号办公室外那一百来位想要创业的顾客已经排起了长队！ 齐跃进卡着点到了办公室，旁边坐的是金点子事务所的同事。他们帮忙的同时，也是在学习经验呢。 “小齐同学您好，我是京航电子专业的孙志浩。我是农村人，家人都靠着地里的工分吃饭。我想自己干点小生意，在不耽误上学的同时，能够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孙同学红着眼眶，极为诚恳带着颤音说道。 “可是我手里没钱，每次发了补贴，我都拿出一半攒下来，两三个月便往家里汇一次。我平时一有空就去打零工，什么活都做过的，可零工不好找，都是短期、工钱低的。 我看到不少摆地摊的同学生意不错，可我没有本钱、没有进货渠道，更没有什么技术，有得是我们农村人不怕苦不怕累……我平时课业忙，只有傍晚有空，不知道做些什么……” 齐跃进拿着笔轻轻敲了几下桌子。 家贫的孩子早当家，能够念大学还想着家里的学生，不该被生活所累。 “会做饭不？”齐跃进问道。 “会的！我们家是谁有空谁做饭，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旧观念。 只是家里没鸡鱼蛋肉的，油都不怎么放，做饭挺简单的，我做的饭菜勉强入口，”孙同学捏着裤缝，头越来越低。 “你想不想学烙煎饼果子？夏天围着炉子挺难受的，不过煎饼果子需要准备的食材不多，对技术要求也不高，只要你掌握火候、对食材处理到位，不偷奸耍滑，应该赚得比你打零工多得多。” 孙同学猛地抬头。 他连连点头，忐忑地问道：“学，我要学！不过，小齐同学，要是我毕业参加工作了，我，我能让我的家人烙煎饼果子赚钱吗？” 齐跃进笑道：“当然了，但是你应该知道做饭是门技术，谁也不会免费教授的。” “我知道，小齐同学您说，”孙同学认真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奶会烙煎饼果子，而且手艺还不错。她来教授你，但我要你五年内利润的五成，相当于你当了五年的学徒。 可你的工资绝对比学徒高，等五年一过，这门技术就属于你了，随便你教授别人甚至收徒。 你考虑一下。” 孙同学想都不想地点头：“小齐同学，我不用考虑。我答应您。 我当过帮厨，每个厨师对自己的手艺捂得严实，哪怕是他们收的徒弟，也只是教授个皮毛。 三五年出师都难，我能学到手艺，哪怕每个月只领学徒工的钱，也乐意着呢！” 齐跃进低头在表格上写上他的名字，以及项目内容，“放心，烙饼的工具以及你学习时的费用，已经写入合同，都由我们来支付。 你看好各自的权利义务、违约的情况和赔偿的内容，没有问题就签上名字吧。” 孙同学站在一旁逐字逐句地看着，合同中除了规定了他每个月出摊的次数，竟然还保证他最低收益，低于二十块，事务所不收取一分！ 他越看越感动，这分明就是帮着他创业，等他来回看三遍后，才郑重地签了字，一式三份。 等齐老太奶来京都后，就能教授他烙煎饼果子了…… 下一个是个女生，“小齐同志您好，我是京外的学生焦新洁，平时学得是y语和d语。 我父母什么都想着我哥和我弟，能来京都上大学，是我母校的校长和班主任争取的结果。 连我的路费和身上的衣服，都是邻居凑的钱和票。 我想报道他们，先尽快将钱给还上，再挣钱养活自己，甚至可以在京都买房，不回老家被父母掌控人生！” 焦同学说的很艰难，每一句话都格外认真，似是这样才能表达她的诚恳和努力。 齐跃进想了想说：“如今y语好很吃香，现在高中都在学习这门语言，往后也会加入到高考中。 甚至大学里对外语水平也做一定的要求。 你有没有想过跟同学们组建个外语辅导班？” 焦同学愣了下。她一个学生开辅导班？在哪里开，跟谁开，哪里找学生呢？ 她刚想到这些问题，就有些发怵和害怕了，可齐跃进接着问的问题正是她想的这几个。 “小齐同志，您问的太对了。辅导班不好开，光是找学生这一步就很难了，”焦同学连连摇头摆手，“更何况，我们学习好，不代表能教好，就不误人子弟了吧？” 齐跃进笑道：“怎么会呢？你们能考上大学，就代表你们有真才实学，比其他人厉害很多，如今又学着外语呢，教初中或者高中生，并不难。 要是我没了解错的话，你们很多学生毕业后是去当老师的。 你就没想过自己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哪里？” 焦同学抿着唇，“那不是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吗？那时候我们学得扎实了，再去学校实习，慢慢提升自己吧。” “同学，你想创业，首先要有敢闯的劲，不然还是等着回到家乡当老师吧！” 相比这个，焦同学咬咬牙，“那我还是努力下，拉着同学一起开外语辅导班。” “对，敢想，你就成功迈出第一步了，剩下的就是敢干了，”齐跃进笑道。 他从旁边一沓创业合同中翻了下，寻到开辅导班的模版，抽出来一份，填上关键信息递过去。 焦同学走到旁边认真看着。上面从店铺的支持，到教材的选取、教授形式和目标等都做了详细的说明，甚至如何招生等，也提了两句。 合同只是让她看到对方指点创业的能力。她确实感觉到脑海里思路清晰很多，底气跟着足了。 事务所收取五年百分之五的利润，却包含房租、装修、设施和设备的前期费用，以及提供招生的各种法子，辅导班管理事项，还能时不时参加培训。 合同中也规定了最低利润保证。 但凡她担忧的事情，在合同里都明确提出来了，既然没有后顾之忧，焦同学也果断地签字，约好各自准备工作，以及详谈的时间…… 齐跃进脑子里有太多的点子了，可以根据对方的时间和要求，匹配相应的经商点子。 他是按照美食城摊位分类，进行的有针对性的建议，自然合同也是提前准备好的模版，不存在没有的尴尬情况。 他不过是看谁符合哪个摊主，就给人对应的合同。只是现在人们经商的思路没有打开，显得他能掐会算。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创业的青年们，会成为美食城第一批摊位主！ 到时候什么臭豆腐、烤面筋、蛋炒饭、肉夹馍、拉面、麻辣烫或者酸辣粉等等美食，应有尽有，齐跃进一边收租，一边带老婆孩子享受美食，啧，这样的小日子，谁不羡慕？ 果然自己动嘴丰衣足食…… 第463章 扩大范围 齐跃进一天在大学美食城广场坐镇，一天到批发商城服务点给人支招做生意。 也就半个月来月的时间，基本上他想到的比较热卖的小吃已经全都有人学习，还都达到可以摆摊的程度。 而且从七八年底经济彻底放开后，每半个月，齐跃进都要坐飞机去南方一趟，挑选各种商品，大肆进购。有一些商品明面上被火车运送到京都，九成半的则进入他的空间。这些商品被存储到批发商城已经建好的仓库中，以后会批发给当地摊主。 因着商品源源不断地被送过来，每一次帮忙运送的人都不是一批次的，是以谁也不清楚仓库里有多少商品，又是从哪里运来的！ 几趟下来，齐跃进几乎将市面上畅销的衣食住行等商品给进购齐全了，而且数量还不少。 这南北货物换个地方价格高的不少，全是因为交通不便，以及费用贵。 他去南边的时候不是空手的，会托人在村里收购北方不少的杂粮、苹果、梨以及类似千层底、粗布这样的手工艺品等。 即便他销售到本地的一些大商贩，利润也能占毛利的近七八成！ 但是同样的，他也会以低于零售价三成甚至四成的批发价从这些大商贩购买商品回京。 只有半成甚至更少的物品需要人工和运输费，其他的商品都由齐跃进一个人进行运送。 单单一次，他就能将一百块变成八百多块！ 更何况每次他还会去西北一两个地方倒腾，更是可以让一百块变成一千五六甚至两千多块钱。 毕竟现在飞机数量少，人们都不怎么乘坐呢，除了组织财大气粗，很少有人将其运输大批量物资！ 西北跟内陆的通货，利润更丰富……什么水果、牛羊肉、羊毛、奶制品、棉花和粮食等等…… 再说了，他空间里水果蔬菜药品和茶叶等多着呢，这些还都是没本钱的，全都兑现的同时，也丰富了各个地方民众们的物资。 齐跃进太清楚前期资金积累的重要性了，每次他都装扮一番，乘坐飞机的时候，也是用假身份，去各地买卖东西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偶尔他被人盯上，还端了些地头蛇的老巢，黑吃黑。 等他回到京都，则是用一些低调不愿意公布身份的红资老先生的身份，将钱给拿出来，购买建筑材料和给工人发放工资。 每次他手里的资金都至少增加十几倍！ 只是他的动静闹腾的有些大，齐跃进明显感觉到各地风声紧，最近他开始盯上了国际航班。 如今电脑刚处于起步的阶段，功能单一，哪里像是千禧年后成为信息化时代，所有身份信息都被录入电脑！ 正好暑假来了，齐跃进不需要天天上班参与考勤，随便冒充个国际友人，乔装打扮一番就乘坐航班飞到其他国家，用空间出产的东西兑换物资，全是所需或者通货，比如汽油、黄金、钻石和酒水等等…… 自然他一个陌生人大肆购买东西，很容易被人盯上，这时候他黑吃黑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 国外的这些势力各个油水大，齐跃进整个暑期去了十多个国家，空间仓库都塞不下了，这才恋恋不舍回了家！ 这一趟他不仅仅是大肆囤货，更是通过上一世的记忆，早点拿到一些科学前沿的成果。 华夏起步太晚了，而且其他国家联合起来对华国进行各种领域的封锁，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华国成为其他国家的代加工厂，贩卖着低廉的劳动力。 可华国人都很聪明，刚开始仿的速度很快，在快的基础上精益求精甚至超过了正品。 再到后来，华国人在被多方面打压中，实现了一个爆发式发展，一跃成为了国际影响力最大的国家之一！ 至少他来之前，在那场来势汹汹的疫病中，看到了华夏人的凝聚力，那是让世界都震撼的迅速、强大和有效…… 虽然暑假里齐跃进出国了，对外宣称四处考察商品，洽谈生意。 可他对京都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批发商城和大学美食城没有盖起来，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两个地方都有预留出来的空旷地方，也属于齐跃进能够物尽其用的。 六月末的时候这两处开了夜市，还统一做成了小推车，对外进行招租，能回一波血是一波！他们更是大手笔地建了个冷库，供一些摊主们存放吃食。 之前跟齐跃进签合同的那些学生和青年，成为第一批摊主，报名后，就等着美术系的学生在小推车外面包裹的白布上绘制招牌。 也就两个星期，七月中旬的某一天，两边的夜市同时开业。 夕阳挂在天边的时候，四排小车组成的摊位摆上，两个摊位一盏灯，除此外，摊位也都摆上了成串的小灯泡，像是将天边的霞光给拽了下来，更是有工业风扇鼓着风，将晒了一天的热意驱赶着。 不少附近的百姓们都拿着八折的美食券进来逛！ 什么烤鸡翅、烤鸡腿、鸡翅包饭、羊肉串、烤肠、烤猪蹄、烤面筋、铁板鱿鱼……什么鸡蛋仔、舒芙蕾、鸡蛋糕、鸡蛋卷……榨果汁、奶茶、咖啡、汽水……臭豆腐、肉夹馍、炒饭炒面炒粉…… 可以说天南地北的小吃，全部都集中在这里，几乎每一个摊位都没有重复的，让来凑热闹的百姓们嗅着香味走不动路，馋的孩子们一步一拽，哪个不买两三样，甚至四五样的？ 每个卖吃食的摊主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而且他们还签订了协议，绝对不能为了利润使用不符合卫生规定的食材，烹饪严格按照配方，保证品质、味道和数量要始终如一，否则其不仅面临违约金，还要被驱逐出去，不允许再以此为营生。 再说了，他们投机取巧、牟取暴利，也是一种自取灭亡、自断营生的愚蠢行为。 被筛选跟齐跃进合作的人们，可以没文化，也可以一贫如洗，但他们必须品性好拎得清，讲诚信知感恩，有底线有主意也有野心。 他们自个儿明白利弊，清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然认真做生意。 第464章 根本花不完 小吃的配方是齐跃进给的，经过三姐夫牛俊良的试验，寻到最佳配方比，每一个摊位都呈现给大家最好的舌尖体验！ 味道好，价格又不离谱，食客们格外买账，不少人空着肚子来，挺着肚子、两手拎满离开的。 等九点半人流褪去，每个摊主收拾好推车，抱着铁盒子数钱，扣除成本后，剩下的利润一分为二。 他们离开的时候，排成三队，将一半的利润上交。 虽然要将利润让出去五成，可捏着手里一沓钱，他们内心那叫一个激动啊。 谁一晚上两三个小时就能赚一二十块钱的？而且小齐同志说过，第一天的客流量肯定不会太理想，大家都持观望态度，明天会更多，而且等生意稳定下来，也会跟今天收益差不多的。 等十点多的时候，齐家就拿到了两个夜市的收益。 看似挺多的，可齐跃进前期往里面投入也不少，加上员工工资和需要缴纳的税，成本平摊下来能占半数。 可耐不住摊贩多啊，一排三十个，四排就一百二十个，两个场地下来是二百四十个，而且等夜市的名气打出去，还有更多的商贩加入，数量还能翻一番。 扣去成本，齐家一晚上能赚三千块呢！ 这跟华莱shi一天的收入没法比，可一个月下来，足够数百人的工资了。 璨璨、宁思涵、齐老太和齐老太奶看着满满一匣子的钱，天天欢喜得轮流抱着感受下满怀的感觉。 等齐跃进风尘仆仆回国，他们就七嘴八舌地说起两处夜市生意到底有多好！ “进哥，是不是以后咱们每天晚上都要收到这么多钱啊？那岂不是每星期要去存两万块？”宁思涵觉得这是甜蜜的负担。 每周他们偷偷摸摸去银行找熟人存钱，生怕被别人给盯上，每次齐涵畅都喊着豹哥一起呢。 “不用，”齐跃进拍额笑道，“我忘了跟你们交代了，这些钱可以直接当日结的工钱，省得一存一取了。 这些看似多，可咱们两个工程同时建造，花费不少。” “等咱们盖完后，摊主们入住，那岂不是咱们又能收租，又能享受金点子的利润？ 天天坐着收钱？”宁思涵眸子晶亮。 璨璨、齐老太和齐老太奶也瞪大眼睛看向齐跃进。 “对，理论上是这样的，”齐跃进点点头。 “哎呦乖乖，”齐老太奶咂舌道，“那得多少钱啊？人家一个月的工资还没一百块呢。 不愧是咱们齐家出来的状元郎，真能点石成金，金点子事务所起的名字不错。” “宝弟啊，咱们赚这么多钱咋花啊？”齐老太呆呆地问。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钱多到她都不知道怎么花。 齐跃进挑眉笑道：“所以嘛，我赚钱速度快，你们身为齐家的女人，得学会花钱。 先……从我花叔那雇几个保姆，这买菜做饭洗衣的活，都交给她们做。 咱们就享受生活、照顾好孩子呗。 再聘请几个保镖，出门的时候当亲友带着，赚钱是为了改善生活的，可不是让自已当成移动的小金人被人惦记的。 买车、买房，往后咱们还能买直升机呢！” 齐家人感觉晕乎乎的，还直升机呢，听着太不真实了。 齐老太爷跟齐老爷子在屋檐下吧嗒旱烟，“宝弟啊，你给我们说说你以后还想做啥？ 批发商场和美食城建起来后，你不能真就在家里吃租子，提前过退休生活了吧？” 施老跟着点头：“你脑袋瓜聪明，不多用用太浪费了！你随便几个点子，说不定就能推动咱们华国的经济发展。” 齐跃进坐在躺椅上惬意地摇晃，“我啊……下一步先将出租车公司给开起来，这玩意儿赚钱，几个月就能回本。” 如今出租车刚时兴起来，司机每个月可是领四位数的工资呢。而他们还是给别人打工的，可见主家能有多少利润！ 成本投资越多，利润越发丰厚，更何况他拥有未来几十年的阅历，能清楚哪些是暴利产业，哪些是昙花一现的大坑。 如今他手里的钱足够，要不是汽车是大件，每一辆都要登记，他肯定要从国外大肆进购呢。 齐家人对视一眼，果然这宝弟越折腾动静越大，一辆车多少钱啊？ 组织很多单位都配不上车，他倒好，都要开出租车公司了！ 齐跃进不只是说，第二天他就溜达去办理这件事。现在他算是半个组织的人，有不少生意是跟组织联合办的。 所以他开出租车公司的程序走得快，加上国产轿车的销量没有打开，他的订单大大促进了行业发展，组织对此十分支持，提供了不少便利。 比如施老给他申请了不少会开车的退役军人，他们有一批人当司机，有一部分则在齐跃进开的驾校中当教练。 这次他没有跟人合伙，出租车公司算是他独资开办的。 他只需要去学校招聘一些管理和后勤人员，将公司给运作起来，制定好行规！ 齐跃进第一次投放了五千辆汽车，一次性解决了五六千人的就业问题…… 等生意稳定后，齐跃进寻到施老，“爷，我有件事需要向您坦白！” 施老难得见到他神情严肃，也站直肃穆，“怎么了，是不是你惹了什么事，自个儿兜不住了？” 齐跃进忍不住笑了下，“爷，您就不能盼我点好？” “可你看你这架势，像是好事吗？我瞧着跟自首似的，整得我心慌，”施老扯扯唇角。 齐跃进拿出一个东西塞到施老手里。 “这是啥？”施老拿着黑漆漆沉甸甸的东西，在手里颠了两下，见上面有数字蹙眉，“这是对讲机？” “是大哥大，国外流行的电话！” “电话？这也没线啊？” 齐跃进指了指大哥大，“这不，电视不也是用天线接收信号？” “你哪里来的？”施老突然意识到齐跃进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我出去的时候，花钱大手大脚被人盯上了，好像是国外按过来的钉子，但是他们没有我机警，反而被我顺藤摸瓜寻到他们的好几个窝点，只可惜他们手里的家伙太厉害了。 我只来得及将东西转移，顺着商品运货过来。 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物件！我想将这些东西交给科学院，看看专家们能不能从中学习什么，甚至研制出属于咱们的东西……” 施老看着手里的电话，忍不住感慨：“我们起步太晚了，还被他们排挤。人家研究出不少厉害的东西，咱们这边还没听到风声呢，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落后是要挨打的！” 第464章 不会是烟雾弹吧？ 华夏的第一部移动电话是八七年在广市出现的，那时候他们引用了摩罗拉的移动模拟终端。大哥大价格昂贵两万一部，需要有证明材料，开户费与花费都不便宜，却被众人追捧起来，俨然成为一种身份上的象征。 而且大哥大能够被引入国内，也是在八四到八六年卫星的发射以及实现了基于卫星通讯的国内长途业务的开通！ 可以说一个行业的发展是有一定的技术基础和条件的。 齐跃进不是专业人士，顶多知道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但是他有钱啊，也有那么多聪明的同胞，肯定可以实现大跨步的。 施老看向他，低声问道：“除了这个大家伙，还有什么？” 齐跃进也低声神秘地说：“可能国外的奸细想要利用高科技，获取人脉和情报，所以他们在南方比较茂密的山林中设置了些窝点。 每个窝点里的东西不一样，有些是医疗方面的，有些是通讯方面的，还有军事，又或者交通类的！ 我也不太懂都是什么东西，上面全都是外语，专业术语强，瞧着有些年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又是怎么用的。 还有成箱的稿子…… 但是我知道，将这些东西拉过来，说不定能助咱们发展呢。” 施老点头，“行，我尽快联系下组织里负责这方面的同志。” 他这边刚打了电话，用暗语简单汇报了下情况，也就一个多小时，都十点多了，便有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同志敲响了门。 “小齐同志，您好，我是情局的张凯复，负责调查这件事情！”个高的那位热情又诚挚地跟他握手。 “您好小齐同志，我是科院的院长尹子墨，跟您了解下，运输来的都有什么资料和机器。”有点秃顶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激动，声音都发颤了。 齐跃进太清楚他的情绪波动。 华夏刚从满目疮痍中慢慢恢复过来，可国外那些国家在五二年开始，从方方面面对华进行且将长达七十年的技术封锁！ 如今的华国在各个领域犹如蹒跚学步的孩儿童，需要一点点自已摸索。 但凡能获取些关键信息，他们都能抓住机遇迅速成长壮大。 齐跃进赶忙将俩人让出来，带到了二门厅，这里视野开阔，又是夏末天气微凉，很适合谈事情。 施老这会儿听到动静披了褂子走出来，跟俩人握手说了几句话，便一起坐下来。 宁思涵帮他们倒了茶水，还点了蚊香，便回去继续搂着璨璨睡觉了。 齐跃进没有让几人多等，便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哪里有什么窝点，都是他为了自已出国获取技术做下的铺垫，提前布置好的。 他们能够顺着他的话，前往那些废弃仓库、山林的石洞中，寻到一点痕迹，再多就没了。 所以齐跃进不怕他们细查。 “这不是我们一直筹备商品批发市场的开业，每半个月我都要去各地溜达，考察商品跟人洽谈进货和价格。 这个暑假，我更是开着车，车上绑着自行车，转悠了大半个国家，就碰上了这件事。 可惜，我跟踪了他们一个来月，也就将窝点给摸清，不等我上报呢，不知道为啥他们突然就要销毁窝点转移。 我只来得及在黑市花钱雇人，将东西抢过来，却没能将那些奸细给捉住……他们太机警了！” 说到这里，齐跃进恨得咬牙切齿，跟真事似的，那叫一个愤慨和懊恼。 “东西在哪里？”两个同志对视一眼，知道凡事都不可能尽善尽美，能够截取这些物资已经很不错了，人可以慢慢调查和抓捕。 齐跃进知道他们坐不住，索性开车走夜路，带着他们前往商品批发市场那边的仓库。 “我跟运货的人说这些是我捡漏的机械，想要拆分零件省钱的。” 他打开灯，指了指堆了一个仓库的机械和资料说道。 这张同志还好，尹院长已经激动的同手同脚了，挨个机械地摸过去：“这，这是……” 他是五零年受感召归国的留学生之一，当时那一批学生带不回设备，只能带回来脑袋里的知识，也正是这些归国的科学家，成为华夏起步的第一根桩基！他们自已筹备材料、制造设备、编纂教材，培养一批批学生，为祖国科技崛起添砖加瓦。 “这……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集成电路生产线中的几个机子！” 尹院长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热泪盈眶道： “七三年的时候，我们去r国考察学习，有个公司愿意将全套先进的芯片生产线转让给我们。 可他们报价太贵了，一种工艺技术及设备是三千万m元，两套四千万，三套五千万。咱们只能拿出一千五百万…… 咱们周围的几个小国，有m国的技术和产业转移，已经消化吸收，可以在此基础上研究自已的东西，可唯独咱们被严防。 如今有了这几台机器，我们肯定能攻克难题，早点研制出集成电路生产线……” 这些机器还没讲完，他又去看下一批，“这！！！这是高级计算机中的部分……还有这些是盾构机……燃气轮机……” 每一种都让他带着股虔诚的心去看，双手比抚摸爱人还要热情与欢喜，冰冷的机器，让他内心炽热无比。 尹院长顾不上说话，又去翻看那一箱箱的资料，等他看了不少后，那是又哭又笑的，“好好好！” 齐跃进装作一头雾水，“尹院长这都是些什么啊？我瞧着都是草稿纸，还有一些是图纸吧？ 不会是那些奸细放的烟雾弹，故意引导咱们研究方向给歪了？” 尹院长抹了下眼角，笑着沙哑道： “这些应该是那些研究眼的草稿纸，被丢弃到垃圾箱里准备粉碎，又或者烧掉，却被人给偷出来了。 虽然说这上面的东西比较凌乱，又或者是废弃掉的图纸，上面有数据错误。 但是有了这些资料，我们研究东西有了大体的方向，甚至还有技术关键点，能启发我们克服一个个难题！” 齐跃进跟着高兴，长松口气，“有用就好，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也让人怪提心吊胆的。” “我这就安排人过来，趁夜将这些东西全部运到科院里，”尹院长点头，“小齐啊，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不过……” 第465章 你能承担得起吗？ 齐跃进点头：“明白，这件事不能声张，我只能当无名英雄。 不过，尹院长，现在国内经济越来越好，我算是乘上东风了，往后手下产业会越来越多。 我想将利润的八成，投入咱们科院，用来研制这些东西！ 我尽量让咱们不缺钱，加上咱们国人聪明，有一批批大学生加入研究中，肯定能尽快突破国外对咱们的技术封锁……” “小齐同志！”尹院长将手在身上蹭了蹭，紧紧握住齐跃进的，“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却心怀国家大义。 好，我回去就跟领导汇报，先替咱们全国百姓谢谢你了。 你有什么需求也能跟我们说。” 齐跃进笑道：“尹院长，我就等您这句话呢。 说实在的，我其实脑子里也有不少想法，可将想法变成实物，是需要有技术人员的。 您是科院的院长，手底下是全国的顶尖人才。 您看，能不能在今年招人的时候，多招点，别卡着组织给的名额，或者依据项目所需来。 到时候先紧着你们挑选，剩下的优秀毕业生，给我当实习生……您再给我配几个厉害的领队老师，让他们帮忙研发…… 放心，等研制出来的东西，技术归组织，只要不耽误我的公司生产制作就行。” 但凡进入科院的学生都不是普通人，那是精英中的精英，相信哪怕扩招，多招的那些学生也都是有真才实学、甚至在以后都能成为某个领域泰斗的存在。 尹院长沉思了下，“小齐啊，这搞科研可不是你们小年轻组建收音机，随便花个三五十块，甚至百八十块。 这是创新，要从无到有，甚至是只知道国外有，也有成品，可从看到到制作出来时有很长的一段路走，一遍遍试错，钱跟打水漂玩似的。 你能承担得起吗？” 尹院长对齐跃进的经济状况还不怎么了解，只当他是小年轻的爱国情怀，存款能有三四位数都顶天了。 齐跃进笑着说：“尹院长，不说其他，就市中心的华莱shi您听说过吧？我跟朋友合伙开的，每天入账稳定在五位数！” 尹院长被他的话惊吓的直咳嗽，差点想问他是印钱的吗？一天一万，那一年就是三百多万了。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倒是能支持你们搞点小东西。” 现在万元户很厉害，百万户都能在全国排上名了，可这些钱在科研跟前，根本不够烧的。 “尹院长，我还开办了出租车公司，第一批车辆是五千辆，每辆车一天能赚三五百块。” 五千辆车那就是……二百万？！ 不是，旁边的张同志忍不住问道：“小齐同志，先不说你每天凭借着五千辆车赚几百万，这五千辆车得多少钱啊？” “出租车一辆是两万五，五千辆是一亿多，”齐跃进笑着说：“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有名，又要开办批发商城，加上在各个地方帮组织开办了华莱shi，人家汽车场愿意赊给我钱。 更何况我身后有不少红资的帮衬，付了七成的钱，其余的等出租车公司运营后慢慢还。” 在百姓们为了几十块钱奔波，他已经经手过亿的钱了。 张同志和尹院长心里那叫一个挠心挠肺，愿意赊给，那他得能还上啊。 不过他们在心里算了下，貌似两年就能追平，那岂不是说两年之后，他每天都能入账百万以上？ 看来他说让科院不差钱埋头搞科研，并不是一句空话呐。 张同志和尹院长当即联系人将机器和资料给搬到科院。尹院长还不放心，要跟去清点一番，才能回去踏实睡觉。 他激动了一晚上，眼睛不舍得合上，生怕是一场梦，硬是熬到大家上班。 等八点一到，他喊着几个核心人员开会，将昨天的事情给说了，还展现了机器和资料。 尹院长瞧着他们脸上肌肉僵直，都做不出正常的表情，这才笑着说： “我清点了一晚上，发现几乎国外对咱们封锁的技术，在这里都有提及！ 咱们得尽快将资料整理出来，看看有没有眼下咱们研制项目需要的技术、理论和法子。 咱们的学生们也能挑选一些项目进行研究……” 看着这么多的机器和资料，众人感受到肩上担子的沉重，每一箱子的资料，可能是几十个科研项目，工作量繁重可他们却浑身都是干劲呐。 当即他们开始扒拉争抢项目了，每个人都有自已擅长的领域，很多内容是相辅相成的，眼下科研推不动，或许从其他方面入手，就有所收获…… 齐跃进在国外没少用水果粮食换取黄金，蓝星南半球那边的金矿储存量多，家家户户都能去挖矿，可他们物资匮乏、交通不便、环境恶劣，黄金简直就是白菜价！ 他用黄金付清了出租车辆的尾款，又继续追加了一万两，其中有三千辆投放到津市。 不少中心桥村的汉子们，都去学习开车，成为第一批津市出租车司机，在人人每月工资百十来块的年代，他们能拿上千元！ 齐跃进提供给科院不少资料和机器，可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得耐住性子一次次试错、探讨中寻找正确的路子。他第一次就往科院搬了一箱子的黄金，让他们自个儿兑换软妹币。 春夏的招聘已经过去了，等秋天时，齐跃进收到了尹院长的消息，让他去华清礼堂做演讲！ 科院的招聘，是许多理科生，尤其是数学、物理、化学或者生物的学生们学术的殿堂。 附近相关专业、优秀的大学生，才会被学校推荐过来听课。 齐跃进刚来就被尹院长笑着拉到身边坐下。 “小齐，待会儿你上去随便讲几句，给大家打打气，说说你想研究什么，畅想下未来。 不要有心理负担。” 齐跃进笑着点头。他没少到学校做演讲，自然经验丰富，一点都不怯场。 尹院长看了内心不住地感叹，现在的孩子们是一代比一代厉害，敢想敢做！ 一个个流程进行着，等尹院长致辞完下台，主持人笑着道：“接下来我们邀请的是跟在座一样是大学生的齐跃进同学。他的名字很多人都听说过，而这一次，他是以赞助科研项目的优秀企业家的身份，上台演讲。 所以今年，大家会有更多的机会，加入我们科院大家庭，现在让我们欢迎齐跃进同志上台演讲……” 第466章 我全包了 齐跃进有些诧异，像是这样大型的招聘会，开头就是一溜领导们的致辞，而他这个小年轻却能排第二位，看来大家记着他的贡献，想以这种方式表示感激和尊敬！ 他笑着站起来，冲尹院长他们鞠躬后，大步走上讲台。 这是华清最大的演播厅了，很多重要的会议或者演出都在这里举办，能够容纳九百多人，如今台下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些本校的学生以维持纪律当志愿者的理由，站在后面呢。 齐跃进轻笑着说道：“大家好，我是华清77届建筑系的齐跃进！” 他话音刚落，整个演播厅都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齐同学好样的！” “谢谢您齐同学，要不是您，我这会儿还在山沟沟里种地呢……” 他们有些是看了齐跃进捐赠的书，考上大学的，有些则是被人顶替了名额，重新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不管是哪种，齐跃进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再造父母了，让他们的前程似锦！ 足足持续了半分钟，齐跃进抬手示意，掌声立马收起来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没想过自已无心之举影响着这么多人的未来。 也是你们自已优秀，才能坐在这里。 那言归正传，我今天是受科院之邀站在这跟大家讲话。 就像是主持人所说，不仅今年，以后每年科院招生都会比之前名额多，其中一部分学生会被分到我开的公司下的科研部门工作。 我想，大家很好奇，我一个普通的企业家，为什么积极搞科研，又是研究什么呢？” 众人点点头，但凡科院立项的都是关乎国家民生的大事，每一个都是发展的关键点，需要很多人力物力和财力。 齐跃进笑着说：“那，大家都看过我送的《十万个为什么》吧？ 也看过《科学画报》，里面有太多对未来的畅想，而且还有些科学知识的支持，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将这些畅想通过努力研究变成真的呢？ 我未来的计划是想研究一款电动自行车，需要分别攻克电机、电池、控制、传动和制动系统等，材料的选取、制作工艺的提升，还要控制成本！ 现在大力发展经济，相信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不出十年人人一辆自行车不成问题。 再过二十年私家车也将会稀疏平常，至少在国外已经开始普及。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不同？发达国家将一些重工业委托给发展中国家，是以牺牲当地环境和生态，来达成暴利。 咱们国家前期注重的是重工业，以后会多元化发展，环境和生态问题不该在被破坏后，我们才生出保护的意识，再寻找新能源…… 我是一名企业家，能力有限，国外电动车有，却有太多弊端根本不可能成为主流。 想想以后大家市里出行，骑电动自行车或三轮车，用的是风力发电或者水力发电，省力、快、实惠还便捷…… 让电动自行车步入千家万户，是我现在的所想，而且我还想在咱们全城乃至全国布设共享电动车，这样我们不用为了赶时间花高价打车，又或者焦急等着公交车…… 电动自行车技术成熟后，我们就能攻克电动汽车……” 齐跃进不过是将他重生前的时代给描述出来，可演播厅所有人听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人人一辆车啊，这是m国都达不到的程度！ 齐跃进轻笑：“而且，我在等咱们的卫星发射成功，那时候我们研制手持移动电话，只要咱们将每一个技术攻克下来，再控制好成本，人人一部手机，也不过是十年之内就能达成的。 一部手机成为我们通讯的工具，不仅能接听电话，可以敲字传信，也能在上面玩游戏，甚至能够搜索各种问题得到答案。 慢慢的，手机能听歌看图片看电视，能当手电筒照明，能当指南针，当地图，也能在上面购物……可以当卫星电话，也能跟你智能对话！ 你只需要喊一个某某同学，我给谁打电话、给谁发消息，又或者听什么歌，手机都能给出正确回应。 而这，才是我们科技的起点，之后各种智能扫地机器人、刷碗机、烘干机、无驾驶车、无人机等等，应用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未来真的不是一句话，是能通过在座的各位攻克一个个技术难题，将这些科技之路给打通，能触碰到，在有生之年看得到……” 齐跃进话音一转，“你们觉得难吗？我们连老祖宗几千年飞天之梦都解决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现在咱们隔壁的r国，现在遭受m国的技术封锁，大家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 众人点点头，小声解气地嘟囔：“活该！报应！” “但是我告诉你们，这很有可能成为r国的机遇，他们会重组优化科研团队，破釜沉舟地研发核心技术，反败为胜，在这方面的成就超过m国，成为行业的领导者。 用咱们老祖宗的话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如今我们算是跟他们赛跑，全力以赴研究机床、汽车制造、半导体和医疗机械等，从各个方面碾压他们，这也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我们手里的笔、螺丝刀、钳子和脑袋里的知识，就是咱们作战的武器。 华夏崛起，我辈当自强……少年强则国强……” “小齐同志，只要您能看上我，我埋头钻研，不吃不喝也得研制出来什么……” 学生们这会儿感觉自已无比的厉害，好像只要能现身科研，小齐同志描述的未来都能实现！ 齐跃进笑道：“好，只要大家一心为国为民，不怕吃苦耐劳，那我随时欢迎大家的加入！” 虽然说移动电话得借助卫星，可没有信号的手机里面很多功能还是能够提前研究啊。 齐跃进从台上下来，跟尹院长嘀咕： “尹老，交通的发达，能带来奇迹。电动自行车不过是小试牛刀，以此为基础，可以研制电动汽车、电动公交。 只要这些技术攻克，咱们京都的电动公交车，我全包了！ 不过，我们研究所该建在哪里呢？” 尹院长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拍到他胸前，“打开看看吧。” 齐跃进疑惑地打开，竟然是科院旁边的一个五进的四合院，一个院落套着一个，足够他们折腾了！ 他立马乐呵地说：“尹院长，您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快拿出成果。” “行，这几天你找人收拾布置下，等我们招聘完，就让人去你那报到……” 第467章 他肯定是用的放心！ 齐跃进拿到房产证，立马喊了一队人开始进行装修，以朴素简雅的风格来，哪怕花草树木都做了规划。 他还定制了个牌子，写着跃进科研所，挂在了大门一侧。 既然这里是做研究的，他自然从花家那雇了三十个保安，负责二十四小时巡逻，平时也会搭把手帮忙搬东西。 果然等他将房屋做好规划，定好科研所的规章制度，尹院长便带着几十号人过来了。 “小齐啊，这些是我们给你挑选的科研人员。这边是负责后勤的，全是经过组织一层层审查的。 保管他们品行和家庭都没有问题。要是你这边安排了人，那我带他们离开。” 齐跃进笑道：“不愧是尹老，您考虑真周到。这两天我还琢磨去哪里寻找后勤人员呢。 这里是科研所，大家研究的是技术，最重要的就是得保密。 不然咱们这边刚要有所收获，人家抢先拿到了专利，到头来我们算是为别人做嫁衣，不得亏死？” 组织给的人，他肯定是用的放心！ “我们也想着你这边组建的比较急，可能人手不够，就调过来了一批同志，”尹老笑着放下心来，其实这里有不少是科研人员带的家属，甚至是他们信得过的亲朋。“这是你们研究所的手续，你看看还缺什么，需要做什么，尽管提。” 齐跃进赶忙招呼大家进去说话，让保安队长领着大家参观他们以后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而他则给尹院长一饼干盒的茶叶，低声道：“尹老，这可是我从南方带来的大红袍，您拿去喝或者招待贵宾。” 尹院长刚打开上面的盒子，哪怕个人为之一振。“好茶，真是好茶啊！” 他喜得保住饼干盒，“平时我们钻研项目，一点不夸张的说，那就是废寝忘食，但我们也不是铁打的身子。 在关键数据推演的时候，困了直往肚子里罐凉透的浓茶，有的肠胃弱受不住闹肚子拉得腿软，有的啪啪使劲抽自已的耳光，要么就使劲拿头磕桌子。 这茶闻着就提神，什么招待贵宾啊，都拿给那群疯子喝！” 齐跃进愣了下。他知道科研人员很苦，能够钻研出成果的，很少凭借天赋，都是脚踏实地、全是对自已狠的人。 “尹老，这茶你们尽管喝，喝完了再跟我要，管够的，”齐跃进认真地说道。 这茶可是他空间里长出来的，吸收了灵气，去疲劳都是基础效果，确实能让科研人员身体上保持最佳状态，甚至还能让他们的神经略微活跃，提高记忆力和思维活力，更容易有所突破，不亚于是外挂了！ 尹院长笑着也没跟他客气。人家一箱子黄金都给搬来了，还在乎这些？ 他要是提起，反而是将人给看轻了。“行，那等我们喝完，就再过来讨要。 你们科研所虽然有几个老先生带着，但是遇到难题，大家还是要凑一起商讨各抒已见，更容易寻求思路。 这样好了，每周末你们就派代表来我们科院，将难题给说一下，我们一起商讨。” 齐跃进连连点头。很多技术说难不难，都是一个个基础堆上去、一环扣一环，可难在如何利用原理，完成基础搭建，一个巧妙的思路靠的是知识渊博之上的灵感！ 送走尹院长，大家伙儿已经将院落逛的差不多了，都来到大厅等着齐跃进呢。 “大家不要拘束，随便找地方坐，”齐跃进笑着说：“今天是我们跃进科研所这个大家庭正式成立的第一天，欢迎大家的到来！” 众人使劲地呱唧手掌。 他将印刷的规章制度发给每个人手里，“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先将规矩说下，然后才能像家人般相处。 我们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想要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创造一份奇迹！ 这里是你们梦想起航的地方，希望你们不管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或者百年后，都不忘如今的初心…… 咱们也是俗人，而我更是一名商人，抛开什么理想、情操，我们也得吃饭穿衣养家糊口。 所以，咱们每一位科员底薪是三百块，保持住，还发放工作服，工作五天歇息两天，每个月底会根据你们的考勤和表现有个综合分，再看你们能拿到多少系数的工资，从零点五到一点五不等。 除此之外，还有奖金！但凡你们取得一个技术并申请到专利，奖金从一千到两万不等。 等咱们的电动自行车生产制作出来，十年内利润中有百分之二十，会按照你们贡献大小进行发放。 你们可不要小瞧这个利润，足够你们一夜暴富！” 他们对齐跃进说的利润没什么概念，可三百块的工资和奖金，太吸引人了。 现在人们一二百块的工资，都能用鼻孔看人。他们本来是为了实现理想和抱负加入科研所，能拿个五十八十，给家里有交代就行。 “三百块，小齐同志，您说得是真的吗？”一个科员两手在裤缝上搓着。他明显是农村出来的，身上好几个补丁，表情多多少少带了些自卑。可他却有着不服输的命运，敢于与天斗，最终凭借努力留在京都。 三百块啊，他们全家人两年都花不到这些呢。 齐跃进笑着拍拍手，立马有人拎来了一个大麻袋。 他扒开口，从里面抓了一把钱，低头数出五十张大团结，塞给小伙怀里： “这是给你们的安家费，如果你们有父母要赡养、有媳妇和孩子，都能接过来住。 但是有一点，工作只能在咱们科研所完成，不能带回家，在家里也不能谈到这里的事情。 希望你们生活上没有困扰，在工作上可以全力以赴！ 对了，每天你们除了进行科研，我还会联系各个专家给你们授课，都是学习语言艺术、怎么理财、人际交往和学会排解情绪与压力等等课程。 周末也安排不少活动，让你们能平衡工作和生活。” 科研人员埋头工作，没有交际没有娱乐对外界的认知更是少之又少，只专注学术和科研，几乎跟社会脱节。 他们很容易心理脆弱、情绪崩溃，又或者忽略家庭…… 科研人员都是五百块，后勤的也有二百块！ 每个人激动的握紧手里的钱，看向齐跃进的目光，都带着股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冲动。 “这才哪到哪，等你们出了成果，钱更多呢。这些只够你们将家里人接来租房，等你们努力年八，争取买房！” 第468章 金钱铺路 听到这句话，众人那叫一个激动啊。 要是以前他们对买房想都不敢想，顶多是盼着单位能早点分给他们间房子，十来平米那也是安身之所。 如今他们看着手里真真切切的钱，再想想一个月三百块的工资，好像买房真不是多遥远的事。 而且他们还能买楼房呢，那种两室一厅、三室一厅的！ 有钱在前面吊着，众人听完齐跃进的话，立马投入工作中…… 科研最怕的就是资金短缺，一旦设备跟得上，有足够的金钱在前面吊着，科研人员们不仅为了实现自已的抱负，还要给家人提供不错的生活条件，铆足劲地钻研，又有着齐跃进提供的茶叶辅助。 每个月他们都能拿出一两项科研成果，见到那丰厚的奖金，一个个在利益和理想同路的大道上，跟志同道合的伙伴们狂奔。 齐跃进很注重研究员的精神和生活上的品质，每天都会聘请专家过来授课，授课内容是他筛选过的干货，绝对不是泛泛而谈的那种。 这些课程涉及很广，国内外时事、民生、时尚元素、教育、口才，甚至还教授他们滑冰、打网球和乒乓球等等。 每周也开展头脑风暴会议、总结会，让研究员的工作松弛有度，效果加倍！ 电动自行车各个系统攻克不算难，有目标性，加上国外生产出了电动车，有参考的样品，可如何优化性能，以及将芯片利用上去，实现精准监控和管理，就十分有挑战性了。 每一个参数的提升，都是个很艰难的一小步，而且每个参数必须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能符合齐跃进的要求。 等一个跟现代电动自行车功能相似度为百分之八十五的成品制作出来，已经是八零年的四月份了。 在这辆自行车上攻克的每一个技术，都能运用到其他机器的制作中，尤其是对芯片的利用，简直就是打开了大家的思路。 这款电动自行车续航能有七十公里，选用的是能够回收利用、稳定性好、成本低的铅酸蓄电池，把中间的仪表可以显示电量、车速和里程数，最高车速是每小时二十五公里，还有内置报警防盗装置！ 车子性能测试过后，移交相关部门进行检测和走流程，一拿到生产许可证，齐跃进新开的电动自行车制造厂，早就待命的生产线开始运作起来。同时，电动自行车的广告登上了电视、广播和各个大报刊，成为这一年科技新星。 一辆普通的自行车还要一百五十块，而电动自行车的价格则是五百块，比四位数的摩托车便宜的多。 最主要的是电动车的外形漂亮多样、色系齐全，可爱的、内敛的、炫酷的、小巧的、两轮的、三轮的……总有一款能戳中大家的心，骑出去绝对倍有面子。 买车还送俩头盔、免费学习拿证、赠送安全培训课、送雨衣和前后车篓，以及工作人员帮忙安装充电桩，一站式配齐，安全做到位！ 电动车的广告也简单粗暴：“爱她 他，就送她 他一辆爱馬，驰骋千里，幸福就在脚下……”从拿到生产许可开始，爱馬的广告就已经打了出去，每个百货大楼或者大型供销社，就张贴了六一上新的通知。 众人们已经期盼着了，不少人就将这定为彩礼之一！ 六一一大早，各个百货大楼或者张贴通知的供销社外，就排起了长队，等运货的卡车一到，各种自行车刚卸下来没半分钟就被抢购一空…… 电动自行车的出现，填补了买不起摩托车和汽车普通家庭对交通工具的需求。 齐跃进将电动车制造厂开的很大，每天能生产制造组装三百辆，而且生产线还在扩增中。 等集成芯片研发成功，他特意拿出了十条生产线，为京都生产共享电动自行车！ 在人流大的地方设置车站，车辆能自动充电，车轮是锁住的，需要刷卡解锁。 卡是实名制的，每个卡对应一个号码，持卡人必须是正式工，拿着单位签字的介绍信和户口本进行办理，还要缴纳五十块的押金。 车子归还时，会根据骑行里程数进行扣钱，价格比公交车贵一点，却比出租车便宜的多…… 买不起电动自行车的人家，便办理借车卡，当彩礼之一，而这成为一股时尚风。 科研所的脚步不停，继续攻克电动公交车，什么固态电池、快速充电技术等等…… 同时，随着华夏第一颗通讯卫星的升空、集成芯片技术的突破，又引进了模拟蜂窝移动通讯系统，“大哥大”进入华夏的同时，跃进研究所也卯足力气研制出了类似小灵通的电话，却比小灵通的基站覆盖范围大、功能性多！ 华夏手机能够接打电话、编辑短信，还有电灯、计算器、闹钟、日历、备忘录等功能，最重要的是，他们抢先全世界以计算机内存条的基础上研发了手机内存卡，跳过kB，直接是512mB的内存空间，而且一次性能拓展二到四个，可以收纳一二百首歌曲…… 上面也有单机游戏，像是俄罗斯方块、乒乓球、扫地雷、扑克牌以及各种象棋等。 相比较两三万起步的“大哥大”，华夏手机只卖599，入网费二百，没有月租，可以包通话和短信套餐，基本上五块钱就够用的了！ 而且除了手机，他们还推出了mp3和mp4，前者只能听歌价格五十，后者能听歌、看电子书和玩游戏，价格八十。 但凡参加工作，没什么家庭负担的青年们，谁手里没有个电子设备？ 通讯和交通的便利，像是给了经济发展一个推手，从而影响到了华夏各个方面…… 手机慢慢步入正轨，芯片升级、功能拓展等等，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研发。 科研所的科研人员规模也在几年间，从几十人增加到了几百人！他们可是全国顶尖人才，分成小组申请项目进行研发工作。 如今他们一半人的重心转移到电脑芯片和系统的研发与升级，齐跃进唯一负责的就是将未来芯片和系统的发展给说出来，给大家指明方向，让他们挨个技术攻克。 这就像是打麻将一样，一个是自摸，一个则是胡牌。前者需要足够的运气、达成的机会比较小，后者目标明确，更何况有齐跃进时不时点炮，成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第469章 可我停不下来 电动自行车、电动汽车和手机，只不过是华夏的起点，每一个的普及，都在国际上狠狠地砸出了水花！ 可关于电脑芯片和系统方面，齐跃进他们埋头干大事，研发出来后，并没有投入市场，而是先用于军方，再继续优化升级。 几百位精英二三十个小组，互相竞争、切磋交流中，几乎每三五个月，就能取得不错的突破。 齐跃进太清楚高端芯片意味着什么！ 华夏在七十年代发展不错，不管是芯片还是半导体，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却在后来被甩远。 其中有太多因素了，齐跃进如今把控着方向，集中财力人力和物力，死磕芯片和系统。 谁掌握了芯片，谁就掌控了未来。 迈入九十年代，这是个人电脑发展的黄金时代，齐跃进他们才一点点将之前研发的一代二代电脑投放入市场中。 这些电脑操作简单、运行速度快、功能性强还稳定，特别方便各行各业提高工作效率、实现便捷办公，而且价格便宜，直接迈过拨号上网和宽带，使用光纤联网…… 电脑上的成就，又能推动手机开启智能化时代，各种智能产品也在研发中…… 可以说齐跃进让科技快进了二十年！ 齐跃进又提出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网络购物、手机支付、外卖跑腿和各种智能机器人的开发。 等这些项目开展后，他所知道的东西也被掏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当甩手掌柜，将跃进研究所归科院。 他已经将自己最好的十来年推动这些发展，虽然说他不厚道，一路走来将前世的名人给边缘化了，可是大家的起点高了，相信他们未来成就只会更高。 如今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躺平了！ 这些年七姐和八姐都相继结婚生子了，大学的最后一年，宁思涵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 这个年代两个字的名字洋气、三个字的名字很常见，齐跃进给俩儿子起了四个字的名字：齐宁一诺、齐宁一慕！ 小名是璨璨起的，那时候正好大家痴迷武侠剧，便给他们起了阿青阿玄…… 齐老太现在七十多岁，头上还不见一根银丝，走路风风火火的。齐跃进跟朋友合伙开发小区，其他楼都卖了，专门留了一整栋楼，给老太太体验包租婆的日子。 小老太最喜欢拎着钥匙，带着两个保镖，去办公室等着租客交钱。 齐跃进给齐老爷子在小区外面开了个老头乐4s店。偏偏老爷子是老板，却整天在修理部忙活，让谁瞧了，都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修理工，四五十岁了还得赚钱养家，为他掬一把辛酸泪！ 施老对部队感情很深，齐跃进则开办了个军事研学游，在郊外给老爷子圈了个地，弄成了小型军训场地。 一到节假日或者周末，都有附近省市的学生们组团过来体验生活。 齐家姐姐和姐夫们也各有各的事业，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各个行业都成为了领头羊…… 齐跃进刚要彻底摆烂，可没歇几天，他感觉浑身不得劲，加上空间里的囤货不少，便乘坐前往莫市的国际列车，体验了一把倒爷。 这个时候的e国经济萧条，走错了路，所有资源都给了工业，忽视了基础的经济发展，急需大量日常用品，甚至可以用一车西瓜换成一辆坦克，粮食换取武器！ 齐跃进换了装扮，用空间里的水果蔬菜和粮食，换取了不少好东西。 等他走了一趟回来已经到了年底，齐跃进寻到明部长，说了这趟列车上倒爷的事情，小声道：“叔，这种情况是遏制不了的，而且因为那些倒爷各顾各的，没有任何的纪律，还容易被盗贼盯上，人财两空！ 既然遏制不了，那不如我们作为主导……” 明部长蹙眉，“怎么做主导？我们的同志们，也时不时过去查车，可，”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小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同志不是以查车的身份加入，而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主导纪律，为组织谋利的同时，也能保证大家伙儿的安全？” 齐跃进笑着点头，“对，如今大家都指望着这条线呢，只要咱们的人占的多，那普通人参与的就少，安全性反而高。” “你继续说！” “我们从全国各个厂子挑选e国急需的货，运输过去，咱们扮演倒爷进行零售……这样缓解了他们百姓们的压力，避免了商贩以次充好、过于哄抬物价等等情况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还将实惠归于组织，进行重分配到需要的行业和百姓们……” 明部长忍不住拍手，这个法子好啊，要是官方进行交易，那肯定会讨价还价，仍旧没法将东西准确无误送到对方百姓手里。 这个豁口势必让某些商贩继续冒险来往两国。 他们的人扮做商贩，价格比平时高几倍又不太过分，不会损害两国的关系，属于小打小闹。 e国的工业比较发达，有许多他们学习的地方，正好趁机多购入些对方的大家伙拿来使用或研究…… “那你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合适？总不能让咱们的将士们吧？他们哪怕穿着普通的衣服，一排人往那一站，也容易被人察觉。” “找我八姐夫啊，他们家开安保公司的，里面的都是退伍兵，在社会摸爬滚打经历丰富，扮什么像什么，面对各种紧急情况，也能很好的处理。”齐跃进笑道，到时候他也跟着凑热闹。 明部长点点头，“行，你写一份策划书，我秘密交上去。” 齐跃进应下，开车回家的时候，下起了雪，偶尔有小孩子追逐打闹和摔炮声，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烟花爆竹的味道，那是年浓郁的味道，让他心安和满足！ 到了家，一家老小都迎上来，齐齐冲他喊了声过年好。过了腊八可不就是年吗？ 齐跃进咧着嘴笑，洗了手，跟大家一起围着炉子吃火锅，与他们小声说着这趟国际之旅，听得众人诧异不已。 难得他喝了点酒，凑在宁思涵身边，小声嘀咕：“这人呐，赚钱久了就成了习惯，钱对我来说是个数字，可我还停不下来。 九十年代开始了，一波牛市要来了……” 宁思涵笑着说：“进哥，你赚得钱在手里还没暖热乎呢，就给了出去。看不到钱，可不就停不下来？” 齐跃进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歪着头瞧她，“媳妇儿，牛市是圈自己人的钱，不好，我们去赚洋人的钱吧？ 在南半球，f洲多得是黄金钻石和石油，但是他们那的人却很穷，我们给他们修路建桥，给他们培养人才，将那发展成咱们的小弟…… 现在科技发展太快了，我得给教局提提，给孩子们开编程的课，再狠狠抢先别人一步…… 咱们国家基建也得抓紧了，抗洪、地震、疫情……” 他嘴里嘟囔了太多的事情，听得宁思涵眉眼弯弯，“好，我给你想着！” 齐跃进贪婪地蹭蹭她脖子，“媳妇儿，我是不是一直这么努力做好事，就能将你们都留住？ 真好，这一次我护住你们了……也护住了很多人……” ……end…… 本书完！电动自行车、电动汽车和手机，只不过是华夏的起点，每一个的普及，都在国际上狠狠地砸出了水花！ 可关于电脑芯片和系统方面，齐跃进他们埋头干大事，研发出来后，并没有投入市场，而是先用于军方，再继续优化升级。 几百位精英二三十个小组，互相竞争、切磋交流中，几乎每三五个月，就能取得不错的突破。 齐跃进太清楚高端芯片意味着什么！ 华夏在七十年代发展不错，不管是芯片还是半导体，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却在后来被甩远。 其中有太多因素了，齐跃进如今把控着方向，集中财力人力和物力，死磕芯片和系统。 谁掌握了芯片，谁就掌控了未来。 迈入九十年代，这是个人电脑发展的黄金时代，齐跃进他们才一点点将之前研发的一代二代电脑投放入市场中。 这些电脑操作简单、运行速度快、功能性强还稳定，特别方便各行各业提高工作效率、实现便捷办公，而且价格便宜，直接迈过拨号上网和宽带，使用光纤联网…… 电脑上的成就，又能推动手机开启智能化时代，各种智能产品也在研发中…… 可以说齐跃进让科技快进了二十年！ 齐跃进又提出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网络购物、手机支付、外卖跑腿和各种智能机器人的开发。 等这些项目开展后，他所知道的东西也被掏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当甩手掌柜，将跃进研究所归科院。 他已经将自己最好的十来年推动这些发展，虽然说他不厚道，一路走来将前世的名人给边缘化了，可是大家的起点高了，相信他们未来成就只会更高。 如今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躺平了！ 这些年七姐和八姐都相继结婚生子了，大学的最后一年，宁思涵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 这个年代两个字的名字洋气、三个字的名字很常见，齐跃进给俩儿子起了四个字的名字：齐宁一诺、齐宁一慕！ 小名是璨璨起的，那时候正好大家痴迷武侠剧，便给他们起了阿青阿玄…… 齐老太现在七十多岁，头上还不见一根银丝，走路风风火火的。齐跃进跟朋友合伙开发小区，其他楼都卖了，专门留了一整栋楼，给老太太体验包租婆的日子。 小老太最喜欢拎着钥匙，带着两个保镖，去办公室等着租客交钱。 齐跃进给齐老爷子在小区外面开了个老头乐4s店。偏偏老爷子是老板，却整天在修理部忙活，让谁瞧了，都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修理工，四五十岁了还得赚钱养家，为他掬一把辛酸泪！ 施老对部队感情很深，齐跃进则开办了个军事研学游，在郊外给老爷子圈了个地，弄成了小型军训场地。 一到节假日或者周末，都有附近省市的学生们组团过来体验生活。 齐家姐姐和姐夫们也各有各的事业，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在各个行业都成为了领头羊…… 齐跃进刚要彻底摆烂，可没歇几天，他感觉浑身不得劲，加上空间里的囤货不少，便乘坐前往莫市的国际列车，体验了一把倒爷。 这个时候的e国经济萧条，走错了路，所有资源都给了工业，忽视了基础的经济发展，急需大量日常用品，甚至可以用一车西瓜换成一辆坦克，粮食换取武器！ 齐跃进换了装扮，用空间里的水果蔬菜和粮食，换取了不少好东西。 等他走了一趟回来已经到了年底，齐跃进寻到明部长，说了这趟列车上倒爷的事情，小声道：“叔，这种情况是遏制不了的，而且因为那些倒爷各顾各的，没有任何的纪律，还容易被盗贼盯上，人财两空！ 既然遏制不了，那不如我们作为主导……” 明部长蹙眉，“怎么做主导？我们的同志们，也时不时过去查车，可，”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小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同志不是以查车的身份加入，而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主导纪律，为组织谋利的同时，也能保证大家伙儿的安全？” 齐跃进笑着点头，“对，如今大家都指望着这条线呢，只要咱们的人占的多，那普通人参与的就少，安全性反而高。” “你继续说！” “我们从全国各个厂子挑选e国急需的货，运输过去，咱们扮演倒爷进行零售……这样缓解了他们百姓们的压力，避免了商贩以次充好、过于哄抬物价等等情况败坏咱们国家的声誉，还将实惠归于组织，进行重分配到需要的行业和百姓们……” 明部长忍不住拍手，这个法子好啊，要是官方进行交易，那肯定会讨价还价，仍旧没法将东西准确无误送到对方百姓手里。 这个豁口势必让某些商贩继续冒险来往两国。 他们的人扮做商贩，价格比平时高几倍又不太过分，不会损害两国的关系，属于小打小闹。 e国的工业比较发达，有许多他们学习的地方，正好趁机多购入些对方的大家伙拿来使用或研究…… “那你觉得怎么安排比较合适？总不能让咱们的将士们吧？他们哪怕穿着普通的衣服，一排人往那一站，也容易被人察觉。” “找我八姐夫啊，他们家开安保公司的，里面的都是退伍兵，在社会摸爬滚打经历丰富，扮什么像什么，面对各种紧急情况，也能很好的处理。”齐跃进笑道，到时候他也跟着凑热闹。 明部长点点头，“行，你写一份策划书，我秘密交上去。” 齐跃进应下，开车回家的时候，下起了雪，偶尔有小孩子追逐打闹和摔炮声，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烟花爆竹的味道，那是年浓郁的味道，让他心安和满足！ 到了家，一家老小都迎上来，齐齐冲他喊了声过年好。过了腊八可不就是年吗？ 齐跃进咧着嘴笑，洗了手，跟大家一起围着炉子吃火锅，与他们小声说着这趟国际之旅，听得众人诧异不已。 难得他喝了点酒，凑在宁思涵身边，小声嘀咕：“这人呐，赚钱久了就成了习惯，钱对我来说是个数字，可我还停不下来。 九十年代开始了，一波牛市要来了……” 宁思涵笑着说：“进哥，你赚得钱在手里还没暖热乎呢，就给了出去。看不到钱，可不就停不下来？” 齐跃进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歪着头瞧她，“媳妇儿，牛市是圈自己人的钱，不好，我们去赚洋人的钱吧？ 在南半球，f洲多得是黄金钻石和石油，但是他们那的人却很穷，我们给他们修路建桥，给他们培养人才，将那发展成咱们的小弟…… 现在科技发展太快了，我得给教局提提，给孩子们开编程的课，再狠狠抢先别人一步…… 咱们国家基建也得抓紧了，抗洪、地震、疫情……” 他嘴里嘟囔了太多的事情，听得宁思涵眉眼弯弯，“好，我给你想着！” 齐跃进贪婪地蹭蹭她脖子，“媳妇儿，我是不是一直这么努力做好事，就能将你们都留住？ 真好，这一次我护住你们了……也护住了很多人……” ……end……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