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下堂妻不回头》 第四十四章 陆三叔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地应和:"二哥说得对,大嫂和元昊的身体最要紧。" 林香药听得心里直抽搐。这么多银子,一文不给二房三房,实在太过分了!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毒,更坚定了要跟婆婆分家的心思。 夜幕降临,陆家却不得安宁。 陆元昊高烧不退,躺在炕上如煮熟的虾子。 陆元岳焦急万分。"徐珍瑶,这可怎么办?" 徐珍瑶瞥了眼病榻上的男人。"药刚喝下,让他先烧会儿。" "这么烧下去,不会烧坏脑子吧?"陆元岳追问。 徐珍瑶冷笑一声。"坏了又如何?又不耽误干农活。" 陆元岳顿时跳脚。"徐珍瑶,你是存心报复吧?" 陆大娘忙打圆场。"元岳,你懂医还是珍瑶懂?她说没事就没事。" 陆元岳悻悻然道:"娘,我今晚有事不能守着大哥。" 陆大娘叹了口气,对徐珍瑶道:"珍瑶,别理你小叔子,他就是担心过了头。" 徐珍瑶神色淡然。"大娘,他伤口感染发烧很正常。药已经喝下,一个时辰后如果还烧,我再给他降温。" 陆大娘眼眶微红,拉住徐珍瑶的手。"珍瑶啊,娘替陆家谢谢你。要不是你,陆家就完了。" 徐珍瑶不自在地抽回手。"大娘言重了,是他底子好,我也只是尽力而为。" 待众人散去,徐珍瑶独自守在病榻前。 她望着昏迷不醒的陆元昊,忍不住嘀咕:"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亲兄弟都不管你死活。"她用凉帕子敷在陆元昊滚烫的额头,时不时给他唇上沾点水。 灯光下,她细细打量这个男人的五官。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紧抿,倒也生得一副好相貌。徐珍瑶撇撇嘴:"长得人模狗样,性子却差劲。整天板着脸装高冷,还敢说我丑。"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划过。"要不是你现在病着,非得划花你的狗脸不可!" 夜深人静,她对着昏迷的男人絮絮叨叨,将心中不满一股脑倒了出来。 "你说你图什么?非要逞英雄。现在好了,把自己搞成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却又隐隐透着关心。 "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可不管你。"徐珍瑶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不停地为他擦汗、喂水。 晨光熹微,陆元昊缓缓睁开眼睛,昨夜高烧的余热尚未褪去。他转头一看,却见徐珍瑶近在咫尺,睡得正沉。 徐珍瑶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陆元昊的被窝里。她猛地坐起,头晕目眩,昨夜照顾这个病秧子累得昏死过去,谁把她扔到这儿来的? 陆元昊侧身看她,目光复杂。"你醒了。"他语气平淡。 徐珍瑶冷哼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炕。不料脚一沾地,整个人都软了。陆元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松手!"徐珍瑶甩开他的手,踉跄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她仰头灌下凉水,嗓子沙哑,"谁让你碰我了?" 陆元昊盯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你昨晚忙活到什么时候?" "关你屁事。"徐珍瑶头也不回。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陆元玉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大哥,大嫂,你们醒啦?" 徐珍瑶闻到粥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陆元玉笑着把粥碗递给她,"大嫂快尝尝,我特意多放了油。" 徐珍瑶接过碗,狐疑地看了陆元玉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好了? 陆元玉又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还有咸菜和青椒,大嫂最爱吃的。" 徐珍瑶闻着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粥,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陆元玉笑盈盈地看着她,"大嫂慢点吃,别噎着。" 徐珍瑶抬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你今天吃错药了?" 陆元玉撇撇嘴,"我这不是感谢大嫂照顾大哥嘛。" 徐珍瑶咽下嘴里的食物,冷笑道:"少来这套。我可不是为了你们,只是不想这病秧子死在我手上。" 陆元昊听了这话,不禁莞尔。徐珍瑶瞥见他的表情,顿时来了气。"笑什么笑?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陆元昊收敛笑意,正色道:"多谢你昨晚照顾。" 徐珍瑶一愣,没想到他会道谢。她撇过头去,嘟囔着:"谁稀罕你谢。" 陆元玉看着两人斗嘴,忍俊不禁。"对了大嫂,娘让我去买了猪肉。" 徐珍瑶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在哪儿?快拿来!" 陆元玉笑道:"别急,二婶正在厨房准备呢。说是要给大嫂做猪油蒸咸菜。" 徐珍瑶闻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陆元昊看她馋样,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么爱吃,怎么还瘦得跟猴儿似的?" 徐珍瑶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我瘦不瘦,碍你眼了?" 陆元昊摇头失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徐珍瑶冷哼一声,"少在这儿假好心。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好娶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吧?" 陆元昊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 徐珍瑶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可惜啊,你还得再忍三年。等我拿到三十六抬嫁妆,保管让你后悔终生!" 陆元昊听她又提起这茬,不禁头疼。"你还惦记着那个赌约呢?" 徐珍瑶得意一笑,"那是自然。我徐珍瑶说到做到,你可别想耍赖。" 陆元昊无奈叹气,"行行行,你说了算。" 陆元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大哥,大嫂,你们在说什么赌约啊?" 徐珍瑶刚要开口,陆元昊抢先道:"没什么,小孩子别瞎打听。" 徐珍瑶撇嘴,"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元昊瞪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能死吗?" 徐珍瑶挑衅地看着他,"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着?"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一时紧张。陆元玉见状,连忙打圆场:"大哥大嫂别吵了,还是先吃饭吧。" 徐珍瑶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扒拉着粥。陆元昊也不再说话,默默地吃起了早饭。 一顿早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徐珍瑶放下碗筷,起身就要离开。 陆元昊开口叫住她,"你去哪儿?" 徐珍瑶头也不回,"关你什么事?" 陆元昊皱眉,"你身子还虚,多休息会儿。" 徐珍瑶转身,冷笑道:"少在这儿假惺惺。我的死活,还轮不到你操心。" 说完,她推开门扬长而去。陆元昊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陆元玉看看大哥,又看看门口,一脸困惑。"大哥,你和大嫂..." 陆元昊摆摆手,"别问了,收拾碗筷去吧。" 陆元玉撇撇嘴,嘟囔着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陆元昊一人,他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这个倔强的女人,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戒心? 第四十五章 徐珍瑶出了门,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往自己房间走去。她不愿在陆元昊面前示弱,可身子确实虚得厉害。 刚走到院子,就听见陆大娘的声音:"珍瑶,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徐珍瑶转身,看见陆大娘扶着墙慢慢走来。她皱眉道:"你不是该卧床静养吗?怎么也起来了?" 陆大娘笑道:"我好多了,总不能一直躺着。倒是你,脸色这么差,该好好休息。" 徐珍瑶摇头,"我没事。您快回屋吧,别着凉了。" 陆大娘走近,拉住徐珍瑶的手,"孩子,你为我们家操劳太多了。我知道你和元昊之间..." 徐珍瑶急忙打断她,"大娘,别说了。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 陆大娘叹气,"珍瑶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元昊他..." "大娘!"徐珍瑶再次打断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想尽快拿到三十六抬嫁妆,然后离开这里。" 陆大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笑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回屋歇着去吧,我让元玉给你送些吃的去。" 徐珍瑶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自己房门前,她回头看了眼陆元昊的屋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陆元昊静静地倚在门框上,目光如炬。徐珍瑶心头一颤,却强自镇定地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衣襟。 陆元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这两日多亏你照顾,"徐珍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辛苦了。" "应该的。"陆元昊摆摆手,仿佛这不值一提。 徐珍瑶垂下眼帘,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可惜... "大哥,你的伤还没好全,怎么就起来了?"陆元玉担忧地问。 陆元昊淡然一笑:"无妨,已经好多了。" "既然大家都没事了,那我是不是该..."徐珍瑶欲言又止。 "该什么?"陆元昊挑眉问道,目光灼灼。 徐珍瑶莫名有些脸红,羞恼地看了陆元昊一眼,转身把房门关上。 陆元昊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忽然,一道身影闪进门来。陆元昊警觉地抬头,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个酒壶。 "陈清远?"陆元昊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陈清远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听说兄弟成亲了,我这不是来讨杯喜酒吗?"说着,他自顾自地灌了一口,随即皱眉道:"这酒也太淡了,你怎么买这么淡的酒?" 陆元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是用来洗伤口的。烈酒早就用光了。" "什么?"陈清远一惊,"兄弟,你该不会这么怂吧?" 陆元昊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就笑话我吧。" 陈清远打量着陆元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听说你伤得不轻,现在怎么样了?" 陆元昊揉了揉胸口,低声道:"外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这胸口被熊瞎子拍了一掌,稍一动气就痛得厉害。" 陈清远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命大,这都能活下来。" 两人沉默片刻,各自陷入思绪。突然,陈清远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的新娘子呢?我可是特意来喝喜酒的。" 陆元昊脸色一变,转过头去不说话。 陈清远眼珠一转,笑道:"怎么,新娘子嫌弃你了?" 陆元昊恼怒道:"行了,你管得太宽了!" 陈清远却不依不饶:"窝靠!我这嫂子竟然嫌弃你?兄弟,你可是咱龙腾军先锋使,连个新娘子都拿不下,这也太丢咱们的脸了吧?" 陆元昊心中烦闷,不愿多谈,转而问道:"你回家这么久了,家里情况如何?你爹还高兴吗?" 陈清远脸色骤然阴沉,冷笑一声:"我家里的情况,还用得着问?世上都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去从军的。" 陆元昊一时语塞,想起陈清远的家庭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你两个妹妹呢?" 提起妹妹,陈清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大妹已经嫁人了,虽然家里穷些,但日子还过得去。小妹才十三,那女人竟然打主意要把她嫁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 陆元昊闻言大惊:"这怎么行!你得想办法阻止啊!" 陈清远咬牙切齿:"她要敢动我妹妹,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陆元昊皱眉思索片刻,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陈清远沉吟道:"黄城说准备开个护送行,让我来邀请你一起合伙。" 陆元昊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他犹豫了一下,"我得先和爹娘商量,还有就是我这身体..." 陈清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兄弟,慢慢来。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好好商量这事。" 两人又聊了许久,直到东方泛白。陈清远起身告辞,临走时回头看了陆元昊一眼:"兄弟,别灰心。记住,我们可是龙腾军的好汉!" 陆元昊笑着点点头,目送陈清远离去。 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屋时,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等等,清远!你有没有收到安将军的消息?" 陈清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陆元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确切消息,但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陆元昊点点头,若有所思:"我也这么觉得。或许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见到将军。" 陈清远笑了笑,挥手告别:"但愿如此。保重,兄弟。" 看着陈清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陆元昊轻声自语:"是啊,但愿如此..." 陆元昊敲响了徐珍瑶的房门。 "徐珍瑶,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陆元昊突然开口。 徐珍瑶开门看他,"请说。" "你认为......"陆元昊停顿了一下,"爱情对于婚配来说,重要吗?" 徐珍瑶闻言,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在这个世道,又有几人能真正为爱婚配?" 陆元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徐珍瑶继续说道,"若有幸遇到真心相爱之人,想必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陆元昊看着徐珍瑶的侧脸,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你说得极是,只是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得准呢?" 两人沉默片刻,陆元昊忽然轻声问道:"你可曾动过心?" 徐珍瑶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未曾。" "那你呢?"她反问道。 陆元昊笑了笑,"我这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儿女情长。" 徐珍瑶闻言,不由得多看了陆元昊一眼。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第四十六章 到夕阳西下时,陆元昊的挚友陈清远正等在院子里。 "元昊,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陈清远笑着打趣道。 陆元昊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没什么,带徐珍瑶四处走走。" 陈清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行啊你,这么快就打得火热了?" 陆元昊无奈地摇摇头,"别胡说,我们只是在谈心。" 徐珍瑶听到这话,不禁莞尔一笑。这一笑,却让陆元昊看得有些出神。 "咳咳,"陈清远轻咳两声,"那个,我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 陆元昊回过神来,"什么事?进屋说吧。" 徐珍瑶识趣地退开,留下两个男人独处。 屋内,陈清远压低声音说道:"有消息了,关于将军的事。" 陆元昊神色一凛,"可有确切线索?" 陈清远摇摇头,"还在查,不过有人说在边境见过疑似将军的人。" "好,"陆元昊点点头,"你继续留意,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陈清远郑重地应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对了,你那个新娘子,感觉如何?" 陆元昊沉吟片刻,"她...很特别。" 陈清远挑了挑眉,"哦?特别在哪里?" "说不上来,"陆元昊摇摇头,"就是觉得,她不简单。" 陈清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元昊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缘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陆元昊抿了抿唇,声音低沉却坚定:"她既是我娘认下的人,我便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去。" "可若是强留..." 陈清远欲言又止。 "无妨,我自有办法。"陆元昊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陈清远轻叹一声:"女人心思难测,你可得多加小心。" "你这是在教我?"陆元昊挑眉,"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可是一清二楚。"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 院中忽传争执声。 "徐珍瑶,你怎能如此无情?"陆元玉气得跺脚。 徐珍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草,头也不抬:"我这是在教你做人。" "什么做人?你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陆元玉怒道。 徐珍瑶抬眼瞥了她一眼:"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你该懂。" "你...你..."陆元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元昊和陈清远闻声走来。 "这是怎么了?"陆元昊皱眉问道。 陆元玉立刻告状:"大哥,你看看她,竟然要用银子换主意!" 徐珍瑶挑眉看向他:"怎么,我帮你朋友还不行?" "你..."陆元昊语塞。 徐珍瑶不以为意:"我只是个下堂妇,还请别叫我嫂子了。"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陆元昊,他怒喝一声:"徐珍瑶,你!" 徐珍瑶被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也怒了:"陆元昊,你中气很足啊?看来这伤不用我管了!" "给我收回刚才的话!"陆元昊咬牙切齿。 徐珍瑶冷笑一声:"如果我不呢?"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顿时凝重。 陈清远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两位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陆元玉也慌了神:"大哥,嫂子,你们别吵了。" 陈清远眉头微蹙,目光在陆元昊和徐珍瑶之间游移。他轻咳一声,试图缓解紧张气氛:"两位何必为这等小事动怒?元昊,你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与小嫂子一般见识?" 陆元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徐珍瑶则抱臂而立,神色倔强。 陆元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嫂子,你就不能对我大哥客气些吗?他可是你的相公啊!不都说女人要三从四德吗?" "三从四德?"徐珍瑶嗤笑一声,"那玩意儿我可没学过。我家穷,买不起。" "噗!"杜远明被她的直白逗乐了,"小嫂子当真有趣。日后我妹妹来了,还请多多指点。" 陆元昊脸色愈发阴沉:"有趣?要是你妹妹被她教坏了,看你还笑得出来!" 徐珍瑶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冷冷地说:"我这性子怎么了?我又没赖上你陆元昊。你看不惯是吧?" 陆元玉急了:"徐珍瑶,我哥不是这个意思,你何必..." "我哪样说了?"徐珍瑶打断道,"是他说我性子不好,是他说我长得丑,是他说我是灾星。我哪句是胡编乱造的?"她深吸一口气,"我能做的都做到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看着陆元昊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拉 陈清远着他走到一旁。"元昊,这女人不听话还不容易对付?"他压低声音道,"只要她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她还能走得了吗?" 徐珍瑶并不知道杜远明在出什么馊主意。为了履行承诺,她开始翻找草药,准备制作一些药物。 "小嫂子,这个怎么用啊?" 陈清远凑了过来。 徐珍瑶瞪了他一眼:"再乱叫。" "是是是,徐姑娘息怒。" 陈清远连忙改口,"还请指点这些药如何使用。" 徐珍瑶指着一包黄色粉末说:"这是幻梦散。把手帕泡在溶液里,晾干后用来捂住鼻子,三下就能让人中招。"她又拿起另一包,"这是助情药,俗称情意露。中了这个,母猪都能看成双眼皮美人。" 陈清远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清远走后,徐珍瑶开始制作固本养生丸。她打算等陆元昊的伤好了,就离开这里。 "我来帮你烧火吧。"陆元昊弯着腰走了进来。 徐珍瑶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再给你缝合一次。" 陆元昊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徐珍瑶,"他犹豫片刻,"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也不懂得哄人。但我是真心的,能不能请你留下来?" "凭什么?" "一个永远的家,一份永远的承诺。" 徐珍瑶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家我会自己创造,至于承诺...我从不相信。" 陆元昊一时语塞。她不要他的家,不要他的承诺,不要他的责任,那他这个男人的尊严何在? "徐珍瑶,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别人的好意?" "因为,"徐珍瑶轻声道,"我不想这样马马虎虎就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陆元昊脸色瞬间阴沉:"你的意思是,我陆元昊给不了你幸福?" "对。"徐珍瑶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是我爱的人,我也不是你爱的人。没有爱的婚配,只是一场交易,何谈幸福?我说过,我要嫁的人,一定是我爱的、也爱我的人。这一点无法商量。"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爱上了呢?"陆元昊不甘心地问。 徐珍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你。" 陆元昊深吸一口气:"徐珍瑶,你太自信了。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陆家重现昔日荣光。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 第四十七章 看着陆元昊离去的背影,徐珍瑶轻轻叹了口气。后悔?这两个字早已从她的人生字典里消失了。 "哥,她还是不同意?"陆元玉担忧地问道。 陆元昊摇了摇头:"她那又硬又臭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这两天她也不会走,再说吧。" 陆元岳听了忍不住抱怨:"要走就走呗。大哥,你还怕娶不到媳妇不成?她是有点本事,可这脾气哪像个主妇?你可是陆家长子,以后家里的担子都在你身上,别以为世上就她一个女人!" 陆元昊没有接话。世上确实不止一个女人,可是像徐珍瑶这样的,恐怕真的只有一个。明明脾气臭、长相平平,却总能吸引他的目光。 他想起陈清远临走时说的话:"元昊,你这个媳妇与你刚好相配。我们这些人的妻子必须有魄力、能独立,否则我们根本无法一心干大事!" 确实,他想要干一番事业,就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而徐珍瑶的能力和坚韧,正是他所需要的。在这两三年间,他一定要先把家安顿好。 虽然会委屈她,但陆元昊暗暗下定决心,他会尽最大努力去弥补。 制作固本养生丸并非易事,徐珍瑶还需要去城里购买一些材料。同时,她也要为离开陆家做些准备。 第二天一早,徐珍瑶就准备出门。 看到她的装扮,陆元玉立即跑了出来:"你要去哪?" "去城里买些东西,还差一味草药。" "差什么草药?张郎中家可能有。" "长生草。" "新鲜的还是干的?" "都可以。" "那还用去城里吗?谁家菜园子里不是一大堆?走,我带你去采。" 长生草原来是长在菜园子里的?难怪她这些天在山上一直没找到。徐珍瑶心中暗暗好笑,跟着陆元玉向菜园走去。 徐珍瑶蹲在菜园边,轻抚手中的长生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这野菜不仅可入药,还能做成一道美味佳肴。她回想起在农家乐品尝过的滋味,那酸辣开胃的口感仿佛还在舌尖萦绕。 "珍瑶,你在这儿啊。"林翠翠的声音打断了徐珍瑶的思绪。 徐珍瑶抬头,看到村长家的三儿媳妇正朝她走来。她微微颔首,"翠翠嫂子,有事吗?" 林翠翠继续说道:"我刚才看见你娘在门口哭,芍药在旁边劝她。" 听闻此言,徐珍瑶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如常。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多谢嫂子告知,我这就回去看看。" 林翠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珍瑶啊,你和芍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珍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淡然回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徐珍瑶转头望去,只见冯芍药和她弟弟冯四虎正向这边走来。 冯芍药一见徐珍瑶,顿时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晦气,真是晦气!" 徐珍瑶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冯四虎见状,立马跟着姐姐叫嚣:"灾星,赶紧滚开!" 徐珍瑶不为所动,继续低头整理背篓里的野菜。她的动作看似平静,但指尖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波动。 冯芍药见状更加恼怒,一脚踢翻了徐珍瑶的背篓。野菜散落一地,徐珍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不动声色地捡起两把长生草,猛地甩向冯家姐弟。"啪啪"两声,野菜精准地拍在了两人脸上。 冯芍药和冯四虎顿时失去平衡,跌入河中。浅浅的河水激起阵阵水花,冯家姐弟狼狈不堪。 "徐珍瑶,我跟你没完!"冯芍药怒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 徐珍瑶冷冷一笑,缓缓开口:"不想死在河里,就赶紧爬上来。"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冯芍药气急,但是也老老实实地往岸边爬。 徐珍瑶正欲开口,却见远处河堤上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她的眼神微微一凝,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低沉的男声响起。 冯芍药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迎上去:"元昊哥,你的伤好些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陆元昊面无表情地看了冯芍药一眼,径直走向徐珍瑶:"草药洗好了吗?"他的语气冷淡,但目光却在徐珍瑶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徐珍瑶微微一笑,指了指河里:"碰到两条疯狗,处理了一下。"她的语气轻松,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冯芍药闻言大怒,正要反驳,又看了陆元昊一眼,表情变幻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陆元昊转身对徐珍瑶说:"走吧,回去煎药。"他的语气依旧冷淡,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徐珍瑶点点头,拾起背篓跟上陆元昊的脚步。她的动作看似自然,但心中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身后传来冯芍药的声音:"元昊哥,你的伤还没好,我送你回去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陆元昊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不必。"他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情感。 徐珍瑶和陆元昊并肩走在河堤上,秋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徐珍瑶偷偷瞥了眼身边的男子她的目光在陆元昊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陆元昊似乎察觉到了徐珍瑶的心不在焉,淡淡地开口:"想什么呢?" 徐珍瑶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晚该煮什么汤。" 陆元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着,各怀心事。 "大嫂!"陆元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徐珍瑶抬头,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向她跑来。"又跑这么快,小心摔着。"她轻声说道。 陆元玉蹲在徐珍瑶身边帮忙,眉头微蹙,"大嫂,听说我爹他们要分家了?" 徐珍瑶叹了口气拍了拍裙子上的水渍。"走吧,回去看看情况。" 三人一前一后,踏上了回陆家的小路。陆家院子里,气氛凝重。陆大娘抹着眼泪,声音哽咽,"三弟妹,这些年是我连累了大家,可元昊刚回来,何必这时候分家呢?" 陆三婶面无表情,"大嫂,树大分枝、儿大分家,这是规矩。" 陆大爷沉吟片刻,"三弟妹说得对,是该分家了。"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我们来商量怎么分,分好了请村长来写分家书。" 陆老二插嘴道,"按规矩来,大哥是嫡长子。" 陆老三站起身,"大哥二哥,别听妇道人家的,就按老规矩来。" 徐珍瑶站在门口,默默听着这场争执。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五味杂陈。院子外,村里的长舌妇们已经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第四十八章 "你瞧瞧,那陆家老大,真是个傻的!" "可不是,把好地都让给兄弟,自己家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 冯芍药听着这些话,气得肝疼。她对着自家娘亲发起了牢骚,"娘,你就别管人家的事了。元昊哥在,陆家大房哪会过不下去?" 萧大婶瞪了女儿一眼,"行了,我说不管你就是不管你。你要是能拿两百两银子回来,嫁谁我都不拦着。" 冯芍药翻了个白眼,"得,我这就去给你找银子。"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管娘家的闲事。 陆家分家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徐珍瑶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她静静地看着陆家人争执,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徐珍瑶在厨房忙活。陆元玉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帮忙。 "种田好手不在乎田的好坏,"徐珍瑶忽然开口,"只在乎自己的本事。" 陆元玉一愣,随即反驳道,"谁说我爹没本事了?我爹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手!" 徐珍瑶笑了笑,"既然如此,你还愁什么?" 陆元玉语塞,但还是不甘心地问,"你会种田吗?" "不会。"徐珍瑶坦然道。 "那你还是别走了,"陆元玉脱口而出,"我家种的粮食给你吃。" 徐珍瑶摇摇头,"我不种田也能活。" "就靠你那骗人的药?"陆元玉撇嘴。 徐珍瑶认真地说,"我的药不骗人。" 陆元玉不以为然,"谁信啊,苞谷粉煮煮就能治病?" 徐珍瑶不再多说,她知道跟外行解释太费劲。她低头继续忙活,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 夜深了,陆元岳还在后院和父亲说话。 "爹,三叔是不是嫌我们拖累他们?"陆元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 陆大爷叹了口气,"元岳,你也大了,该懂事了。都是亲兄弟,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别说得太直。" 陆元岳点点头,"我明白了,爹。"他顿了顿,又问,"那徐珍瑶呢?她还愿意留下吗?" 陆大爷沉默片刻,"如果她不愿意,我们也别勉强。这些天你陪她多采些草药,让她手里有点银子。对她也有个交代。" 陆元岳应了声,心里却五味杂陈。 陆大娘捧起一粒黑色药丸,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轻轻摩挲着药丸,仿佛在掂量它的分量。 "珍瑶,这就是那一大包草药炼成的?"她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徐珍瑶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益寿培元丹,对年老体弱之人大有裨益。一日一粒,两年光景,您的身子骨便能恢复往日健朗。" 陆大娘凝视着手中的药丸,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哪是药丸啊,分明是一粒粒的银子。" 徐珍瑶心下了然。这一坛药丸耗费银两不菲,陆大娘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命在可以赚来银子,可是有银子不一定能买来命。"徐珍瑶轻声道。 陆大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惭愧。"珍瑶,你这般为我操心,我这心里..."她欲言又止,喉头微微哽咽。徐珍瑶默然不语。 第二日,日头渐高,徐珍瑶提起背篓,准备再赴城里。 "我与你同去。"陆元玉坚持道。徐珍瑶未作推辞。 两人刚出门,便遇上冯芍药。"元玉妹妹、珍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陆元玉神色淡漠,简单应道:"去城里。芍药姐从哪来?" 冯芍药目光落在徐珍瑶背篓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珍瑶,背篓里装的是什么?" "些许草药,欲送往药店。"陆元玉替徐珍瑶作答。 冯芍药眼中精光乍现。"我在城里颇有熟人,不如我陪你们去?定能卖个好价钱。" 陆元玉刚欲应下,徐珍瑶已拉她离开。冯芍药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路上,陆元玉忍不住开口:"大嫂,你怎的总是不言语?" 徐珍瑶瞥她一眼,淡然道:"言多必失。" 陆元玉撇嘴:"你这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令人气结!"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城里。陆元玉拽着徐珍瑶往布店走去。刚到店门口徐珍瑶突然肚子痛跟陆元玉说让她先进去挑选布料,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再回来就看到陆元玉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围着,徐珍瑶赶紧上前问道:"元玉,怎么回事?"目光却紧盯着对面的杜明德和陈菲菲。 陆元玉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陈菲菲便尖声道:"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 徐珍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不动声色。她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我是元玉的朋友,自然关心她的事" 杜明德见状,忙打圆场:"两位姑娘,有话好说。" "好说?"徐珍瑶轻蔑一笑,"杜公子,你们围着一个姑娘,这叫好说?" 陆元玉见徐珍瑶如此强势,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她挺直腰板,冷冷地看着杜明德。 陈菲菲见陆元玉有恃无恐,更是恼怒。她指着陆元玉骂道:"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未婚夫!" "未婚夫?"徐珍瑶挑眉,"我怎么听说,是杜家主动退的亲?" 杜明德脸色一变,没想到徐珍瑶竟知道此事。陆元玉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向徐珍瑶的眼神更加崇拜。 陈菲菲被戳中痛处,脸色煞白,一时语塞。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你胡说!" 徐珍瑶不以为然,继续道:"我胡说?那不如问问在场的人,究竟是谁在胡说。" 杜明德见陈菲菲受辱,终于忍不住,怒道:"你们太过分了!" "过分?"徐珍瑶冷笑,"陈公子,你不觉得自己更过分吗?背信弃义,还来此纠缠不休。" 陆元玉见徐珍瑶如此维护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鼓起勇气,对杜明德道:"是啊,杜公子,你才是最过分的人。" 杜明德没想到陆元玉也敢顶撞自己,一时气结。他握紧拳头,强忍怒气道:"陆元玉,你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徐珍瑶冷笑,"我看是你们不知好歹才对。" 陈菲菲见状,顿时来了底气,指着陆元玉骂道:"你这个贱人,竟敢这么说明德哥!" 徐珍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上前一步,挡在陆元玉身前。"你说谁贱?" 陈菲菲被徐珍瑶的气势震住,下意识后退一步。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说的就是她!" 徐珍瑶冷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谁才是贱人。" 杜明德见陈菲菲受辱,终于忍不住,喝道:"你们给我等着!"说罢,拉着陈菲菲转身就走。 徐珍瑶见状,轻笑一声:"怎么,杜公子这是认输了?" 陆元玉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徐珍瑶竖起大拇指。"大嫂,你太厉害了!" 徐珍瑶摆摆手,笑道:"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走吧,我们回去。" 第四十九章 两人说笑着离开绸缎铺,心情舒畅。 谁知刚走没多远,一个斜巷里突然窜出一个人,险些撞上她们。 徐珍瑶眼疾手快,拉了陆元玉一把,这才没撞上。可那人却大叫起来:"喂,死丫头,走路不长眼啊!" 徐珍瑶皱眉,仔细打量那人。只见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双眼睛凶狠地盯着她们。 "爷的脚蹿着了......"那人捂着脚,龇牙咧嘴地说。 陆元玉吓得后退两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又没有撞着你......" 那人冷笑一声:"没撞着?那我这脚伤是怎么来的?既然你们撞着了陈爷爷我,想赖帐没门!" 徐珍瑶眯起眼睛,冷冷地说:"说吧,谁让你来的?" 那人一愣,没想到这女子如此镇定。他强作镇定,怒道:"你什么意思?" 徐珍瑶冷笑:"我的意思是,你这拙劣的演技,骗不了人。" 陆元玉看看徐珍瑶,又看看那人,突然明白过来。她鼓起勇气,说:"是啊,我们根本没碰到你,你怎么会受伤?" 那人见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们别血口喷人!" 徐珍瑶冷眼打量着眼前的无赖,手指微微蜷曲。 徐珍瑶眼中寒光一闪,语气更为冰冷:"看来你是想自寻死路。" 一旁的陆元玉紧张地扯了扯徐珍瑶的衣袖,小声道:"大嫂,咱们还是快走吧。" "想走?"杜一剑狞笑着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没那么容易。拿十两银子来,否则我把你们两个卖到烟花楼里去!" 徐珍瑶冷笑一声:"元玉,把背篓拿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给我站远点。" 陆元玉被杜一剑凶狠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抓住背篓。 "大嫂,我来缠住他,你先跑!"陆元玉鼓起勇气说道。 徐珍瑶翻了个白眼:"滚一边去!" 杜一剑见状更加得意:"小美人,想好了没?爷可等不及了。" 徐珍瑶眼中杀意骤起,手腕一抖:"想好了,这就送你上西天!" 长鞭如毒蛇般呼啸而出,"啪"的一声脆响,杜一剑惨叫着踉跄后退。 "臭娘们,敢偷袭!"他怒吼着冲上前。 徐珍瑶身形轻盈,轻松避开,长鞭再次甩出。一时间,鞭影翻飞,杜一剑被抽得上蹿下跳,嗷嗷直叫。 就在此时,一阵掌声伴随着讥讽的声音响起:"灾星,你可真是晦气。每次来这里都有人找麻烦,这不是灾星是什么?" 徐珍瑶头也不回,冷冷道:"我确实晦气,每次来城里都能碰到你这个神经病。" 梁太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说谁是神经病?徐珍瑶,你找死!" 徐珍瑶收起长鞭,转身面对梁太贤:"怎么,就许你梁大少侮辱人,不许别人说你一句?辱人者必自取其辱,盛大少难道没读过书?" 梁太贤被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梁橘、梁柳,把这个拦路行凶的人送去府衙!本少爷要和徐姑娘好好论论道!" 杜一剑听闻要被送府衙,吓得魂飞魄散,趁着梁家的两个下人还未上前,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大少爷,我们追不上他。"两个手下很快跑回来报告。 徐珍瑶冷笑道:"不会是故意放走的吧?我看他就是你们指使来的。" 梁太贤勃然大怒:"徐珍瑶!你胡说什么?我西湖堂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下三滥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徐珍瑶轻哼一声:"既然不是你们派来的,怎么每次我来城里都能碰到你?上回碰上坏人你在场,这回我正教训得顺手,你又来阻拦。梁大少,你倒是解释解释?" 梁太贤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在跟踪她吧? 徐珍瑶见状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冷笑道:"梁大少,你不会是想强买强卖吧?" 梁太贤恼羞成怒:"徐珍瑶,你不卖给我,以后你的药就别想在城里卖出去!" 徐珍瑶毫不退让:"那我们就走着瞧。" 陆元玉小声问道:"大嫂,这下怎么办?" 徐珍瑶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回到家中,陆大娘见她们两手空空,不禁疑惑:"怎么没买布料?城里不是有好几家绸缎铺吗?" 陆二婶心思敏捷,猜到徐珍瑶可能不想欠人情。她笑着从屋里拿出一匹布:"大嫂,你看这布料如何?" 陆大娘眼前一亮:"好看!珍瑶穿上一定很配。" 徐珍瑶欲言又止,陆二婶笑道:"就当是二婶给你的见面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要麻烦你呢。" "这......"徐珍瑶有些为难。 陆大娘接过布料,温柔地说:"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给你做件夹袄。" 徐珍瑶看着两位长辈慈爱的笑容,心中一暖。她轻声道:"谢谢大娘,谢谢二婶。" "珍瑶,要不你就别走了?"陆大娘红着眼睛问道,声音里满是不舍。 徐珍瑶转身,对上了陆大娘慈爱的目光。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位老妇人待她如亲生女儿,让她如何能无动于衷? "大娘,我..."徐珍瑶的声音微微颤抖,"多谢您这段时日的照顾。只是...只是我不能留下。" 陆大娘伸手拉住徐珍瑶的手,急切地说:"珍瑶啊,你就留下吧。我知道你和元昊之前有些误会,但那都过去了。你看,元昊的伤也好了,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娘。"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陆大娘的话。陆元昊站在门口,眉头紧锁,"您先回屋歇息吧,我和她谈谈。" 陆大娘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徐珍瑶,终于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屋子。 院子里只剩下徐珍瑶和陆元昊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尴尬。 "你真的想走?"陆元昊开口问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徐珍瑶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陆元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跟我来。" 不等徐珍瑶回答,他便转身大步走出了院子。徐珍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寂静的街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我们这是要去哪?"徐珍瑶忍不住问道。 陆元昊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徐珍瑶暗自叹了口气,只得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山坡上。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缀着天空。 陆元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徐珍瑶。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 "还记得这里吗?"他轻声问道。 徐珍瑶环顾四周,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惊讶地看向陆元昊:"这是..." "没错,"陆元昊点点头,"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第五十章 三年之约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徐珍瑶为了躲避追杀,误入这片山林。而陆元昊恰巧在此狩猎。 "你当时浑身是伤,昏倒在地。"陆元昊继续说道,眼神有些飘忽,"我把你背回家,娘给你疗伤。你醒来后,执意要以身相许..." 徐珍瑶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那时的她,只是想找个庇护所。谁知这一念之差,竟让两人陷入如今的境地。 "陆元昊,"徐珍瑶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对不起,我..." "不必道歉。"陆元昊打断她的话,"我明白你的难处。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只是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徐珍瑶警惕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给我三年时间。"陆元昊的声音坚定而沉稳,"三年后,我会再来找你。如果那时你已有所属,我绝不纠缠。但若你仍是孑然一身,可否...可否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徐珍瑶愣住了。她没想到陆元昊会说出这样的话。 月光下,她看到陆元昊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忐忑。那个平日里冷硬倔强的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 徐珍瑶心中一软,却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她犹豫了。 "你不必现在就答应我。"陆元昊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我只希望你记住这个约定。三年后,就在这里,我会等你。" 徐珍瑶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男子,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徐珍瑶转身欲走,却又回头看了一眼。 陆元昊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月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显得既孤独又坚毅。 徐珍瑶加快脚步,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三年后会发生什么,但此刻,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纠结的地方。 正走着,冯芍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吟吟地问:"珍瑶,你这是去哪?怎么背着包袱出门?" 徐珍瑶目不斜视,只顾向前走。冯芍药追上几步,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珍瑶,珍瑶,你莫不是气傻了么,你娘家在这边呐!" 徐珍瑶冷冷扫了她一眼,并不作答。冯芍药见状,转身跑向陆家院子。"元玉妹妹,是不是珍瑶惹你生气了?好了好了,她已经走了,你别气了哈。" 陆元玉撇撇嘴,强作无谓状。"谁生她的气了?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我才不生她的气呢!她走就走,反正已经被我大哥休了,谁还跟她生气!" 冯芍药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就是就是,珍瑶她就这性子。元玉,芍药姐昨天去了城里,我看到两朵特别好看的绢花很适合你戴,你快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陆元玉眼前一亮,随即又犹豫起来。"芍药姐,这绢花太好看了,它一定很贵,我可不能收。" 冯芍药笑着将花戴在她发间。"元玉妹妹,你说什么呢?这绢花是一般的绸子所扎,并不贵。再说,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妹妹,当姐姐的送你两朵绢花你要不收,还当不当我是姐姐啊?" 陆元玉欢喜地跑进屋里照镜子去了。冯芍药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徐珍瑶此时已走到村口,她回首望了一眼。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离去。前路漫漫,山高水远。只愿此去,再无羁绊。 村子里的喧嚣渐渐远去,徐珍瑶踏入简陋的山洞,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放下包袱,环顾四周,这里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呼..."徐珍瑶长舒一口气,开始收拾这个临时的栖身之所。她铺开那床旧棉被,虽然有些硬,但总比露宿街头强。 夜深人静,徐珍瑶却辗转反侧。白天在城里的遭遇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梁太贤..."她咬牙低语,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那人处处针对她,却不知她并非好欺负的。 徐珍瑶暗自盘算起明天的计划。首要任务是搞到身份和路引,否则连客栈都住不了。其次,她需要找个稳定的收入来源。靠卖药虽然能赚些钱,但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夜色渐深,山洞里愈发寒冷。徐珍瑶裹紧了身上的棉被,却还是感到一阵寒意。她强迫自己闭上眼,试图入睡。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需要养精蓄锐。 天刚蒙蒙亮,徐珍瑶就醒了过来。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吃了一个冷包子充饥。收拾好东西,徐珍瑶决定先去城里打探消息。 徐珍瑶混在赶集的人群中,竖起耳朵听着街坊邻里的闲谈。 "听说城里最近在招募仆役。"一个妇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说。 "是啊,府衙里缺人手,工钱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强。"另一个人应和道。 徐珍瑶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机会。虽然辛苦,但至少能解决温饱问题。她暗暗记下了地点,准备一会儿去碰碰运气。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阵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不是西湖堂的少东家吗?"有人惊呼。 "听说他最近在找一个女子。" "是啊,据说是个会制药的。" 徐珍瑶心头一紧,她知道他们说的就是自己。她赶紧低下头,混入人群中悄悄离开。看来梁太贤还没有放弃找她的念头。 这让徐珍瑶更加坚定了要尽快立足的决心。她不能永远躲藏,她要让梁太贤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徐珍瑶深吸一口气,朝着招募仆役的地方走去。路上,她不断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遇到的问题。没有身份和路引,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如果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走到府衙门口,徐珍瑶停下脚步。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忐忑不安。就在这时,一个衙役走了出来。 "喂,你是来应募的吗?"衙役粗声粗气地问道。 徐珍瑶点点头,强装镇定:"是的,我想应募仆役。" 衙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皱眉道:"女子?这可不常见。你有什么本事?" 徐珍瑶心一横,说道:"我会做些简单的医药。" 衙役眼睛一亮:"医药?那倒是有用。跟我来吧,大人正缺个会医术的人。" 徐珍瑶跟着衙役进了府衙。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如果能在府衙站稳脚跟,不仅能解决生计问题,还可能找到办法弄到户籍和通行令。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入府衙大堂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等等!" 徐珍瑶浑身一僵,缓缓回头,只见梁太贤正站在府衙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徐珍瑶心跳加速,紧张的看着他。梁太贤迈步走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徐姑娘,别来无恙啊。" 徐珍瑶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淡淡回道:"梁少爷,别来无恙。" 第五十一章 衙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茫然:"你们认识?" 梁太贤笑道:"当然,这位徐姑娘可是位了不起的药师。只是不知为何,最近一直躲着不见人。" 徐珍瑶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梁太贤这是在试探她。她不动声色地说:"梁少爷谬赞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来府衙应募仆役罢了。" 梁太贤挑眉:"仆役?以徐姑娘的本事,何必屈就做个仆役?不如随我回西湖堂,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徐珍瑶暗暗咬牙,她知道梁太贤是在逼她就范。但她不能退缩,更不能露怯。 "多谢梁少爷好意,但我更愿意靠自己的能力谋生。"徐珍瑶婉拒道。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衙役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不安地在一旁踱步。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谁在门口吵闹?"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衙役连忙行礼:"大人!这是来应募的......" 徐珍瑶心中一惊,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她的命运。 “大人,小女子会一些简单的医药,所以想应募成为府衙的仆役。” 徐珍瑶面向出来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后抢先说道。 梁太贤也先行行礼后回答:“大人,小人爱惜这位徐姑娘的才华不忍她当一个仆役,平白浪费了自己的才能,想要招揽她加入我家的西湖堂医治更多的百姓。” 那位出来的中年男人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既有才能当尽情施展才好,姑娘你快跟这位梁公子回去好好讨论一番吧。” 徐珍瑶从听到梁太贤的话后脸色就有些发白,听到大人的话后 只能咬牙忍了,恭敬回话:“是,大人,我一定会和梁少爷好好商量怎样更好的医治百姓的。” 梁少贤得意的看了徐珍瑶一眼后向大人行礼道:“那大人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转身进了衙门。 徐珍瑶低头跟在梁太贤的身后,在走出衙门的街道后,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在经过一处热闹的街道处,仗着自己体型娇小钻进人群之中,故意推搡几个路人制造混乱挡住想要追过来的梁太贤,匆匆出了城里向山上跑去。 徐珍瑶回到暂时落脚的山洞,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天色已晚今天只能先休息了,明天暂时先去周围转转。第二天,天微亮时徐珍瑶缓步踏入林中,耳畔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吸声。她警觉地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铁锋弩。 "是谁?"她压低声音问道,眼睛迅速扫视四周。 "救...救我..."一个虚弱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徐珍瑶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循声而去。拨开茂密的灌木,她看到一个满脸污泥的男子倒在地上,左腿呈现诡异的角度。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徐珍瑶警惕地问道,保持着一定距离。 男子勉强抬起头,艰难地说:"在下陈昊岳,是附近村里的猎户。昨晚追踪猎物时不慎从山坡上滚落下来,腿骨似乎断了。" 徐珍瑶仔细打量着陈昊岳,见他确实伤势不轻,心中稍稍放松了些。她从背篓里取出一块布,撕成条状。 "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徐珍瑶说着,蹲下身开始为陈昊岳固定骨折的腿。 陈昊岳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感激地说:"多谢姑娘,不知该如何报答。" 徐珍瑶摇摇头:"不必言谢。你能走路吗?还是需要我背你下山?" 陈昊岳试着动了动,疼得额头冒出冷汗:"恐怕...还是得劳烦姑娘了。" 徐珍瑶点点头,蹲下身让陈昊岳趴在自己背上。她深吸一口气,双腿发力站了起来。陈昊岳虽然瘦,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徐珍瑶走得很吃力。山路崎岖,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姑娘,你也是猎户吗?"陈昊岳忍不住问道。 徐珍瑶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来山里采些药材。" "原来如此,难怪姑娘看起来不像常来山里的人。"陈昊岳若有所思地说。 徐珍瑶没有接话,专心走路。她不愿多谈自己的事,只想尽快把这个陌生人送下山。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山脚下的村庄。 "陈大哥,你家在哪?"徐珍瑶问道。 陈昊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就在那里。" 徐珍瑶加快脚步,很快来到陈昊岳家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看见他们吓了一跳。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妇女惊呼道。 陈昊岳苦笑着解释了情况,妇女连忙把他们迎进屋里。徐珍瑶把陈昊岳放到床上,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陈昊岳叫住她,"至少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徐珍瑶摇摇头:"不必了,我还要回山上。" 陈昊岳的妻子拉住她的手:"姑娘,你救了我家当家的,怎能不让我们报答?" 徐珍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陈昊岳的妻子热情地张罗着,很快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姑娘快尝尝,这是我们自家养的土鸡。" 徐珍瑶接过碗,小口喝着鸡汤。许久没尝过如此美味,她不禁有些出神。回想起这些日子的艰难,徐珍瑶心中五味杂陈。 "姑娘,你一个人在山里很危险。"陈昊岳突然说道。 徐珍瑶回过神,淡淡地说:"我自有打算,不劳费心。" 陈昊岳和妻子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徐珍瑶放下碗,站起身来:"多谢款待,我该走了。” 陈昊岳的妻子拉住她:"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不如就在我们家住下。" 徐珍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拒绝:"多谢好意,但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这怎么会是麻烦呢?"陈昊岳说,"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们的恩人。" 徐珍瑶看着这对朴实的夫妻,心中一暖。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坚持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留下。" 陈昊岳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留姑娘。不过,山里确实危险,姑娘若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徐珍瑶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陈昊岳家。走在回山的路上,这对夫妻的善意让她感动,却也更坚定了她独自生存的决心。 徐珍瑶拿起铁锋弩,小心翼翼地在山洞周围巡视。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处岩壁,上面长满了藤蔓。徐珍瑶走近查看,发现藤蔓后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山洞。 "这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徐珍瑶心想。她仔细记下这个位置,打算日后再来探查。 天色渐晚,徐珍瑶返回山洞。她坐在洞口,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默默盘算着未来的计划。突然,一声微弱呻吟传来,她警觉地看向洞口。 第五十二章 救人 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倒在地上,面色通红,呼吸急促。徐珍瑶冷眼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心中盘算着对策。 "姑娘,救救我..."男子艰难开口,声音沙哑。 "我只是个采药的,帮不了你。"徐珍瑶语气平淡。 男子挣扎抬头,"姑娘好眼力,在下确实受了重伤。" 徐珍瑶不为所动,"你家在哪?我可以去喊人来帮你。" "不能去城里,在下有难言之隐。"男子急忙摇头,"姑娘若能相救,在下愿立誓以报。" 徐珍瑶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靠近查看。她伸手探向男子额头,灼人的温度让她皱眉,"你在发高烧。" 男子虚弱点头。 徐珍瑶叹气,环顾四周寻找安全处。不远有个小山洞,勉强能遮风避雨。她咬牙将男子拖进洞中,开始采集草药。 "怎么总是遇到这种麻烦事。"徐珍瑶嘀咕着,熟练地煎药、包扎伤口,忙活了大半天。 夕阳西下,徐珍瑶留下些许食物和药物,匆匆下山。第二天清晨,她又忍不住来到山洞查看。 男子已经醒来,靠在洞壁上休息。"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虚弱地说。 徐珍瑶摆手,"不必言谢,你好好养伤。"她又煎了一锅药,叮嘱男子按时服用。"山中不太平,你早些回家为妙。" 男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致谢。徐珍瑶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林间。 心中暗自盘算,既然药铺不收她的药,那就只能另辟蹊径。徐珍瑶决定先采些常见药材,制作简单成药,做个游方郎中走村串户卖药。想到这里,徐珍瑶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轻声自语:"梁太贤,你给我等着。" 与此同时,城里的梁太贤正得意洋洋。"那灾星总算消停了。"他冷笑道。 手下梁橘禀报,"各家药铺都拒绝收她的药材。" 梁太贤眼中闪过得意,"看她还怎么蹦跶。"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少东家,不好了!"一个小厮慌张跑来,"徐珍瑶...徐珍瑶这一天都没找到!" 梁太贤脸色骤变,"什么?怎么回事?" 小厮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梁太贤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焦躁,"去查!给我把人找出来!" 手下们立刻四散开去,开始打探消息。梁太贤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绪不宁。那个倔强固执的丫头,怎么会突然消失?难道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梁太贤心中一阵刺痛。他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这些烦人想法。可那个身影却挥之不去,萦绕心头。 "徐珍瑶,你最好平安无事。"他低声喃喃,"否则,我怎么跟你算账?" 夜幕降临,徐珍瑶蜷缩在一棵大树下,望着星空发呆。徐珍瑶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光芒。她轻声呢喃:"我一定会成功的。" 次日清晨,徐珍瑶早早起身,继续深入山林寻找药材。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常人踪迹,专挑偏僻处行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徐珍瑶警觉地躲在灌木丛后,屏息静气。 几个衣着粗布的汉子大声嚷嚷着走过,"听说有个女人躲在山里,咱们得好好找找。"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个漂亮姑娘呢!"另一人猥琐地笑道。 徐珍瑶心跳加速,额头渗出冷汗。她明白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待那群人走远,徐珍瑶才松了口气。她意识到山中已经不再安全,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 可是,她能去哪里呢? 徐珍瑶咬着嘴唇,陷入沉思。城里是不能回去了,那里有梁太贤虎视眈眈。邻村也不行,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徐珍瑶收拾好简单行囊,悄悄向山的另一侧摸索而去。她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地方,在被人发现之前。 山路崎岖,徐珍瑶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个脚步都可能暴露自己,每一个声响都让她警惕万分。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徐珍瑶慌忙躲在一棵大树后,屏住呼吸。 "找到那个女人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徐珍瑶瞳孔骤缩。 是梁太贤!他亲自来山里找自己了? "回少东家,还没有找到。"手下恭敬地回答。 梁太贤冷哼一声,"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徐珍瑶心跳如鼓,她不明白梁太贤为何如此执着。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肯屈服于他? 待梁太贤一行人离去,徐珍瑶才长出一口气。 为了躲避梁太贤一行人,徐珍瑶只能疲惫地回到山洞。 此时的冯芍药正腻在林魁的怀里。 冯芍药轻轻推开林魁的怀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她故作忧虑地问道:"林魁哥,你娘那关真的能过得去吗?" 林魁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娘怕什么?就我这一个儿子,她还能拗得过我?" 冯芍药咬了咬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你那表妹,不就是你娘给你准备的媳妇儿吗?" 林魁脸色微变,语气却坚定:"芍药,我是非你不娶的。放心,我回去就把表妹打发走,永远不让她踏进林家门。" 冯芍药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欣喜之色:"真的吗?那太好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你娘同意,表妹不再来打扰,我就嫁给你。" 林魁满脸喜色,正要说什么,冯芍药却已经站起身来:"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看着冯芍药离去的背影,林魁心中满是甜蜜,却不知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冷意。 徐珍瑶离开了四天,陆家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林香药却哼着小曲,给女儿喂饭。 "妞妞,快吃啊。你可是陆家独苗苗,得早点长大。"林香药眼中闪过得意。 陆元玉走进来,眉头微皱:"二嫂,这话什么意思?" 林香药抬眼,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意思啊。现在陆家这一代就只有妞妞一个,不是独苗苗么?你大哥跟徐珍瑶还有三年之约呢。" 陆元玉忍不住反驳:"大嫂肯定会回来的!" 林香药冷笑一声:"是么?这么多天都没看见人,说不定是被拐子捉走了。" 陆元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发凉,转身跑出了屋子。 与此同时,徐珍瑶正在山洞里准备午饭。她刚从河边洗完脸回来,一抬头就看到陆元昊那张阴沉的脸。 "陆元昊?"徐珍瑶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陆元昊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走。 "放我下来!"徐珍瑶在他肩上又踢又打,"你要做什么?" 陆元昊充耳不闻,径直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中,陆大娘一见到徐珍瑶,立刻哭喊着抱住了她:"珍瑶啊,你这孩子,离开了几天,可担心死娘了!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第五十三章 徐珍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轻声安慰:"大娘,我没去哪儿,就在村里呢。" 陆元昊在一旁冷哼一声:"在村里?你在山脚那山洞睡得香着呢!" 徐珍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陆元昊的眼睛。 陆元昊又道:“叫你考虑清楚,不是叫你离开,一离开家里你就风餐露宿。” 陆大娘听说徐珍瑶住在山洞里,顿时心疼不已:"元玉,快去做饭,你大嫂肯定饿坏了。" 徐珍瑶连忙推辞:"不用麻烦了,大娘。我昨天煮的饭还有,我回去吃就行。" 陆大娘不由得又掉下泪来:"珍瑶啊,你这是要娘心疼死吗?" 徐珍瑶看着陆大娘哭得伤心,心里不禁有些动摇。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婶,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但既然已经出了陆家门,我也不好意思再回来了。" 陆元玉听不下去了,带着哭腔说:"你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娘是真心疼你啊!就一餐饭,这么小的心意你都不能成全吗?" 陆二婶也劝道:"是啊,珍瑶。我们一家人只是关心你,没想过沾你的什么。看在你娘这么多天没吃好的份上,留下来陪她吃一顿好不好?" 徐珍瑶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心中百感交集。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逡巡,看到的都是关切和期盼。这份温暖让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 最终,她叹了口气,妥协道:"那...我去把野鸡汤拿来吧,不吃就要坏了。" 陆大娘破涕为笑,连忙吩咐道:"元岳,快去帮你大嫂拿东西。" 徐珍瑶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留下来,会不会影响未来的计划?离开,又怎忍心辜负这份真挚的关怀? 陆元昊默默注视着徐珍瑶的一举一动,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看得出徐珍瑶的犹豫和挣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珍瑶跟着陆元岳去拿野鸡汤,脚步有些沉重。这一顿饭吃下去,可能就再也难以割舍了。可是,看着身边人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徐珍瑶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急匆匆地跑来,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出事了!"有人大喊道,"城里来了官兵,说是要抓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徐珍瑶心头一紧,不知道这会不会与自己有关。她下意识地看向陆元昊,却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眼中满是担忧。 一时间,原本温馨的气氛被打破,所有人都陷入了慌乱之中。徐珍瑶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茫然。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冯芍药来到陆家,上下打量着徐珍瑶,语气中带着讥讽:"珍瑶啊,你这倔脾气怎么就改不了?婶子说了多少回让你留下,你偏要住这破山洞。瞧瞧你,又黑又丑还脾气差,再这么住下去,谁还会要你?" 徐珍瑶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冯芍药,你就别装了。看着恶心。" 冯芍药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你回村来做什么?怎么就不能死在外面?" "我回来看你啊。"徐珍瑶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欣赏你看着肥肉吃不到嘴边的郁闷样儿,这么开心的事我怎么能错过?" 冯芍药胸口一阵疼痛,咬牙切齿道:"哼!我告诉你,你给我滚远点,别来找事,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徐珍瑶眯起眼睛,"冯芍药,你还是不装让人看得顺眼。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说我这人,会不会怕人威胁?想嫁陆元昊?可以啊,一百两银子,半年为期,否则别怪我反悔。" "你!"冯芍药气得脸色铁青。 徐珍瑶冷笑道:"我怎么了?现在陆家就只认我这个儿媳妇,我能怎么办?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我可以让位,否则免谈!" "你...你..."冯芍药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徐珍瑶,原来你也会装啊?以前装得可怜虫一样,其实你才是最会装的人!" 徐珍瑶耸耸肩:"那是,跟着你这个大师级别的装蒜高手,我要一点本事没有,怎么说是你徒弟呢?滚吧,不想再看到你了。" 冯芍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咬牙道:"好!徐珍瑶,你有本事!咱们走着瞧!"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 徐珍瑶看着冯芍药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徐珍瑶回头说道:“今日的饭用完啦,我先回山洞。” 接着不等众人挽留,一溜烟的走了。 傍晚时分,陆元玉端着饭菜来找徐珍瑶来了。看到徐珍瑶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她气得把篮子重重地扔在徐珍瑶面前的石头上。 "我就知道,我娘就是瞎操心!"陆元玉怒气冲冲地说。 徐珍瑶瞥了眼篮子里的白米饭、鸡蛋羹和蒸豆角,轻笑道:"嗯,真好,明天的早饭又有了!" 陆元玉气得跳了起来:"徐珍瑶,你好本事啊!竟然还有别人给你送饭,怪不得你不回陆家了!原来,你真的有相好的了!" 徐珍瑶双眼一冷,盯着陆元玉:"你说什么?什么相好的,给我说清楚!" 陆元玉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勾搭上了哪个野男人!不然怎么会有人给你送饭?" 徐珍瑶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我不留在陆家,就一定是因为有了心上人?" 陆元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难道不是吗?芍药姐说..." "冯芍药?"徐珍瑶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讽刺,"她还告诉你什么了?我对谁情根深种,非他不嫁?" 陆元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徐珍瑶,难道这是真的?" "如果我说冯芍药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你信不信?"徐珍瑶冷冷地问道。 "你、你胡说什么!"陆元玉急了,连忙为冯芍药辩解,"芍药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徐珍瑶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呵呵...我说她就是胡说,她说我你就信以为真。看来,你们确实是一家人!" 陆元玉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徐珍瑶继续道:"行了,反正我已经离开了陆家,你想要一个新大嫂很简单!一百两银子拿来,我跟你哥的约定取消!" "徐珍瑶,你真的是个疯子!"陆元玉气得脸红脖子粗,"怪不得芍药姐说,你时不时的会发疯!" 徐珍瑶眉头一皱,语气更加冰冷。"小丫头,既然人家瞧不起你们家,你还一天到晚跟人家亲热的要命?真是个没出息的人,要是谁敢瞧不起我的家、我的家人,我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第五十四章 陆元玉被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愿相信徐珍瑶的话,却又无法完全否认。 回到家中,陆大娘见女儿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元玉,怎么了?送饭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陆元玉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娘。有人给她送饭呢!她就只有一双碗筷,可她吃的却是两菜一饭!" 陆大娘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元玉,你说什么呢?这村里哪来了这么多的好人?那饭菜莫不是她娘家四婶送去的吧?" 陆元玉一时语塞,想起那个篮子确实像是徐林氏家的东西。她心中不禁有些动摇,难道徐珍瑶真的没有相好的? 第二天一早,徐珍瑶没想到,又收到早饭。而且,陆家送来的竟然是白米粥、杂粮馒头与梅干菜肉片。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徐珍瑶很想让臭着脸的陆元岳把东西拿回去,可口水却忍不住滴下来。"那个...回去与大娘说一下,昨晚的饭都还没吃,一会我要去城里,晚饭不要送来了。" "去城里做什么?"陆元岳突然问道。 徐珍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买只大锅,还要买点红糖与苞谷粉,我想再制点药去乡下转转。" "哼!自作自受!"陆元岳冷哼一声,"这个家里都有,娘说了要什么家里去拿,让你不要去买!身上连一百个大钱都没有的人,还总往城里跑,装什么有钱人!" 徐珍瑶无奈地看着他,心想这兄妹俩,不是妹妹来摆脸色,就是哥哥来卖臭脸。两家都不富裕,看来还是早点解决这送饭的事,省得人情越欠越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渍渍渍,灾星,你连这种地方都睡得着,真不愧这个名啊!" 徐珍瑶转头,看到了梁太贤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个纨绔子弟。 "神经病,吃饭了撑着没事干的话,就去多读点书学点本事吧!"徐珍瑶冷冷地说道,"别到时候你西湖堂被人家打败了,到时要跳楼!" 梁太贤被这话激怒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灾星,你才要去跳楼呢!" 徐珍瑶懒得理他,转身就要离开。梁太贤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本少爷来看看你饿死了没有!敢与本少爷作对。灾星,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在张郎中的面上,下回你有药就送到西湖堂来,本少爷尝你几个大钱!" 徐珍瑶忍无可忍,转身怒视着他。"梁大少爷,如果你真的太闲就去做义工吧,本姑娘没空与你种纨绔纠缠。我要出去了,好走不送!" 梁太贤被这话刺痛了自尊,怒火中烧。"不识好歹的灾星,以后饿死在山洞里,别怪我梁大爷不同情你!哼,不就是有两包特别的药么,不卖就拉倒!竟然敢骂本少爷,我看你把药留给自己吃!"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哎哟,这不是梁大少爷么?大少爷,您怎么到我们村来了?" 徐珍瑶和梁太贤同时回头,只见冯芍药款款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梁太贤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冯芍药?" 冯芍药笑盈盈地说道:"正是小女子。梁大少来我们村,这可真难得,我想你莫不是被徐珍瑶那个什么药粉子给引过来的吧?" 梁太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知道那个东西?" 徐珍瑶冷眼旁观,心中警惕。 冯芍药笑盈盈得说道:“梁大少,我们细谈。” 徐珍瑶可不管他们几人,拎着野鸡,背着半篓香菇,踏着田间小路往村里走。秋风送来阵阵稻香,她不禁深吸一口气,心中盘算着这些东西能换多少银钱。 "徐珍瑶!"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徐珍瑶转身,看到陆元昊阴沉着脸站在那里。 "陆元昊,"她语气平淡,"您又来关心我的死活了?" 陆元昊眉头紧皱:"你一个女人,怎么能独自进山?那么危险!"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劳您费心了。"徐珍瑶说着就要走。 陆元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听劝?" 徐珍瑶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我听谁的劝?听你的?你把我休了,现在又来装好人?" 陆元昊语塞,只能眼睁睁看着徐珍瑶扬长而去。 走到村口,几个妇人正在闲聊。看到徐珍瑶,她们的眼神顿时变得不善。 "哟,这不是那个被休的徐珍瑶吗?"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 "就是她,听说现在住山洞里呢,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徐珍瑶充耳不闻,只是挺直了腰板从她们身边走过。她知道,在这些人眼里,一个被休的女人就是个活脱脱的笑话。但她偏偏要活得比谁都好。 来到四婶徐林氏家,徐珍瑶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四婶的声音。 "四婶,是我,珍瑶。" 门开了,徐林氏探出头来,看到徐珍瑶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 "珍瑶啊,你这是......" 徐珍瑶会意,笑道:"四婶,我想和您换些米和菜。" 徐林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徐珍瑶进了屋。屋里,徐珍瑶看到桌上摆着几个空碗,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四婶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徐林氏拿出一小袋米和几样青菜,递给徐珍瑶:"珍瑶啊,四婶就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徐珍瑶接过来,笑道:"四婶,已经很多了,谢谢您。" 她把野鸡和半篓子香菇留下,转身离开了四婶家。 回到山洞,徐珍瑶发现东西又被人翻动过。她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徐珍瑶收拾好东西,坐在洞口,看着远处的夕阳。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徐珍瑶,你给我出来!"是郑四娘的声音。 徐珍瑶深吸一口气,走出山洞。只见郑四娘站在那里,脸色不善。 "你这个灾星,是不是偷了我家的东西?"郑四娘厉声质问。 徐珍瑶冷笑一声:"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我徐珍瑶虽然现在落魄,但还不至于偷东西。" "你少装蒜!"徐元玉尖声道,"我们家的银簪不见了,肯定是你偷的!" 徐珍瑶眯起眼睛:"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郑四娘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徐珍瑶会这么说。 "你...你别狡辩!"郑四娘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徐珍瑶冷冷地看着她们:"没有证据就别乱说。我徐珍瑶虽然现在住在山洞里,但还不至于沦落到偷东西的地步。" 郑四娘被噎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梁人回头,只见陆元昊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郑四娘赶紧说:"陆元昊,这个徐珍瑶偷了我家的银簪......" 第五十五章 "够了!"陆元昊打断她,"你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胡闹!" 郑四娘被陆元昊一喝,顿时蔫了。她悻悻地离开了,临走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徐珍瑶一眼。 陆元昊转向徐珍瑶:"你没事吧?" 徐珍瑶摇摇头:"我没事。" 陆元昊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你自己多加小心。"说完,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山洞里一片寂静。徐珍瑶躺在草垫上,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立户,否则在这村子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但要立户,就必须有一定的资产。徐珍瑶咬了咬牙,决定明天再进山一趟,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珍贵的药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徐珍瑶警觉地坐起身,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是有人在外面! 徐珍瑶悄悄地挪到洞口,借着月光,她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翻动她放在外面的背篓。 "是谁?"徐珍瑶突然喝道。 那人被吓了一跳,慌忙丢下背篓转身就跑。但徐珍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是你?"徐珍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原来是你!" 郑四娘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徐珍瑶冷笑一声:"怪不得诬陷我偷东西,原来贼是你自己啊。" 郑四娘脸色一红,慌忙跑了。 此时,徐家大院中,一场密谋正在悄然展开。 "娘,那灾星又上山了!"郑四娘凑近徐老太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徐老太婆微眯双眼,浑浊中透出一丝精明:"哦?说来听听。" 郑四娘压低声音,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昨晚的情景:"四嫂家又是肥兔子,又是蘑菇汤,香得让人直流口水呢!" 老太婆听罢,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那死丫头竟有这等好东西?从哪弄来的?" "听说是陆家元昊陪她上山了,"郑四娘继续火上浇油,"那肥兔子肯定是他打的。" 徐老太婆冷哼一声,眼中精光一闪:"你没事时给我好好盯着。只要她弄来东西没送走,就给我拿回来!" 郑四娘心中暗喜,却装作为难道:"可是娘,要是被人看到了,会被说闲话的。" "哼,"老太婆不以为然,"让你大哥二哥一块去。先把她引出去,后面的人再把东西弄出来!" 得到徐老太的支持郑四娘心中美滋滋的,已在想象着美味的滋味。 山上,徐珍瑶的背篓渐渐装满。她蹲下身,仔细挑选着蘑菇。最漂亮的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入篮子,准备藏在山洞深处。其余的则随意扔进背篓。 三只野鸡和一窝鸡蛋,是今日的意外之喜。徐珍瑶将最大的一只活鸡绑在洞中,其余的提着准备下山。 刚到山脚,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徐珍瑶皱眉,脚步未停。她心知这又是一场闹剧,村里的人向来不安分。 待她慢悠悠走到河边,已是一片混乱。张家的人围作一团,哭天抢地。 "四柱啊,你醒醒!你不能死啊!"张大嘴的哭喊声穿透人群。 有人认出徐珍瑶,高声呼喊:"徐珍瑶,你不是救过人吗?快来看看!" 徐珍瑶冷眼旁观,心中暗笑。这张家人,平日里对她可没这般客气。 张大嘴扑通跪下,声音哽咽:"徐珍瑶,求你救救我弟弟!" 冯芍药也挤上前来,眼中带着几分算计:"珍瑶,你不是有本事吗?救救他吧!" 徐珍瑶淡淡开口:"我的诊金很高,十两银子,救不救?" 这话一出,顿时惹来一片指责。有人骂她没良心,有人说她趁火打劫。 徐珍瑶不为所动,反问道:"你们是人,你们救啊。看来你弟弟的命在你眼中,连十两银子都不值?" 张大嘴咬牙:"徐珍瑶,我这就回去取银子。只要你能救活我小弟,我愿意出这十两!请大伙作证!" 村长适时出现,为徐珍瑶担保:"徐珍瑶,张家若敢不出这银子,你来找我!" 得到保证,徐珍瑶这才走向昏迷的张四柱。她伸手按在四柱腹部,暗自松了口气。 "人可以救,银子立刻去取。"徐珍瑶冷静地说。 张大嘴连忙催促家人去取银子,生怕徐珍瑶反悔。 徐珍瑶开始施救,手法娴熟地挤压张四柱的腹部。她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假死,只需排出肺中积水就行。 徐珍瑶俯身在张四柱身上,双手有节奏地按压着他的胸膛。河滩上一片寂静,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回荡。 "动了...张四柱的眼睛动了!"有人低声惊呼。 张大嘴见弟弟有了生命迹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感谢老天爷!"他"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徐珍瑶暗自腹诽:明明是我救的人,你倒感谢起老天爷来了。 "大哥..."张四柱虚弱地呼唤。 张大嘴火气上涌,一把将弟弟拽起来按在腿上,"啪啪"就是几巴掌。张四柱顿时嚎啕大哭。 "娘,救我..." 人群中传来张大婶尖锐的声音:"叫什么叫?你这败家子,知不知道为了救你,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徐珍瑶站起身,平静地说:"村长,银子的事就交给您了。" 冯芍药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婶子,虽然珍瑶要价高了些,可这毕竟是四柱的命啊。要不我去跟我娘借些银子,您先凑凑?" 张大婶被这番话气得脸色发青,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得愤愤地掏出荷包扔给徐珍瑶:"黑心肝的,拿了银子,看你能消受得了!" 徐珍瑶默不作声地数完银子,转身离去。她故意在山洞多呆了会儿,本以为回来时会遭遇昨日那般场景,却不想一切如常。 "这么晚才回来,你倒是挺放心。"陆元昊倚在洞口,语气冰冷。 徐珍瑶撇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有个免费看门的。" 陆元昊眉头紧蹙:"不是说家里没米了吗?一家人等你吃饭到天黑,你倒好,有了银子就忘恩负义了?" "我昨日便说过今日自己解决,何来忘恩负义?"徐珍瑶不甘示弱。 陆元昊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徐珍瑶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拿起毛巾,准备去河边洗漱。 刚到河边,她突然被两个人架住。 "快,去搜银子!"徐河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徐珍瑶这才惊觉,原来是徐家人来抢劫。 "放开我!别动我的东西!"她拼命挣扎,声音中带着惊慌。 徐老太婆跳着脚骂道:"白眼狼,养你这么多年,有吃的不知道孝敬,有银子也不上交。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珍瑶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强盗!" 第五十六章 中毒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郑四娘尖利的嗓音刺痛了徐珍瑶的耳膜,"被陆家休了还把银子给他?蠢货!明天给我拿回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珍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正欲发作,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强盗在哪?徐珍瑶,你人呢?"张家人的呼喊由远及近。 郑四娘闻声色变,连忙招呼徐家兄弟:"快走!" 三人仓皇而逃,留下一地狼藉。 徐珍瑶故作慌乱,朝来人喊道:"张叔,他们往那边跑了!" 张大福扛着锄头赶到,上下打量着徐珍瑶:"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徐珍瑶低垂着头,声音哽咽:"大叔...您别问了..." "天啊,爹!"张大福的女儿突然惊呼,"山洞里真的来过强盗!" 几人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徐珍瑶被搜身的景象。 张大福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轻声安慰道:"丫头,别难过,大叔帮你收拾。"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吧。"徐珍瑶连忙摆手,"耽误你们休息了。" 张大福的媳妇忍不住骂道:"徐家人真不要脸!跟她断绝关系还来抢东西,她一个弃妇已经够可怜了!" "珍瑶,那十两银子没被抢走吧?"她关切地问。 徐珍瑶摇摇头:"银子倒是保住了,可是..."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家里的糙米和菜都被抢走了,连我采来要卖的蘑菇也..."徐珍瑶声音颤抖,引得众人更加同情。 张大福媳妇气愤地说:"这样的人会遭报应的!珍瑶,明早来我家拿点米菜,别忘了。" 待张家人离开后,徐珍瑶站在洞口,冷眼扫视着一地狼藉。她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转身睡觉。 次日清晨,阴云密布。 徐珍瑶起身准备早饭,笨拙地摆弄着锅灶。 "娘的,什么鬼柴火这么难烧!"她低声咒骂。 "你还能再笨点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珍瑶转身,看到陆元昊阴沉着脸站在那里。她眯起眼睛:"笨点没事,总比有病强。" 陆元昊听说昨晚的事,特意赶来查看情况。看着她狼狈却倔强的模样,他心中莫名烦躁。 "不是说遇到强盗了吗?"他质问道。 徐珍瑶翻了个白眼:"难道遇到强盗就得饿死自己?" 陆元昊无言以对,只得伸手接过火钳。"让开,连火都不会生。" 徐珍瑶讥讽道:"怎么,怕我饿死你来收尸啊?" 陆元昊被她气得脸色发青,手上动作却不停。 "你放心,女人寿命比男人长,我死的时候你早就入土了。"徐珍瑶继续挖苦。 陆元昊怒视着她:"你说我老?" 徐珍瑶不以为然:"难道你很年轻?村里你这年纪的都当爹了。" 陆元昊被她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扔下火钳就走。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又硬生生忍住了。 好不容易生起火,却发现柴火太湿,只冒烟不着火。 陆元昊气恼地扔下火钳:"饿死你算了!" 徐珍瑶也觉得胃里不适,只好跟着他往村里走。 路过张大福家时,张大福热情地招呼他们。 "珍瑶,来拿点米和菜啊。"她笑着说,"元昊,这是叫你媳妇回家?" 徐珍瑶淡淡回道:"大叔,我不是他媳妇了。" 陆元昊立刻反驳:"我还没签放户书呢!徐珍瑶,名义上你还是我媳妇!" "哼!"徐珍瑶冷笑,"就你这要功名没功名、要家世没家世、要财产没财产的,送我都不要!" 陆元昊被她气得大吼一声:"徐珍瑶!" 这一吼不仅吓得徐珍瑶后退一步,连张大叔也吓得连连后退。 "元昊啊,别跟这丫头计较,她还小呢。"张大叔劝道。 徐珍瑶却毫不示弱:"你吼什么吼?比嗓门大吗?我说错了么?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 "徐珍瑶,你有种!"陆元昊气得转身就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徐珍瑶心里莫名有些痛快。张大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 “不好啦不好啦,徐家人中毒了!”有村民跑过来报信。 徐珍瑶被推搡着去了徐家,眼底闪过一丝疲惫。进了院子,她默默注视着院内鬼哭狼嚎的徐家人,心中百感交集。 徐老太婆强忍着腹痛挣扎着坐起,指着徐珍瑶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眼看着我们要死了还不拿钱救命!" 徐珍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我为何要救你们这群白眼狼?" 徐周氏顾不得肚子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珍瑶啊,你快拿钱救救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以后?"徐珍瑶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你们还有以后吗?" 村长见状,连忙上前劝道:"珍瑶啊,你就发发善心吧,毕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徐珍瑶冷笑,目光扫过在地上打滚的徐家众人,"他们何曾把我当成家人?" 郑四娘忍着腹中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充血地瞪着徐珍瑶。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冷汗直冒,发髻散乱,哪还有平日里的骄矜模样。 "徐珍瑶,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郑四娘嘶哑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怨毒。 徐珍瑶冷眼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想死就拿把刀架脖子上,省得在这里叫唤。" 这时,村长急匆匆地赶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徐珍瑶转向村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村长,您说我该救他们吗?"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要救,也不是不可以。看在同村的份上,一条命一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你这个灾星,找死!"徐大龙怒吼着就要冲上前。 徐珍瑶一脚踢在他身上,冷声道:"再敢口出污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徐老太婆气得浑身发抖:"贱丫头,你敢打你大哥?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徐珍瑶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呵,徐老太婆,我看你是活够了。反正留着你这条老命也只会浪费粮食,不如把银子留下来救你的孙子。" 徐老太婆闻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村长见状,连忙出言劝阻:"都少说两句。"他转向徐家人,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自己拿主意,要银子还是要命?一两银子救一条命,珍瑶已经够讲情义了。" 徐老大咬了咬牙,终于松口:"村长,我这一家共四人,四两银子请您先借我,三个月内若还不上,我用良田抵债。" 村长点头,转向徐珍瑶:"丫头,我这就写借条,你准备救人吧。" 徐珍瑶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以,不过得先准备点东西。" 她转身进屋,片刻后端出一个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东西。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第五十七章 解毒 "这...这是..."徐七媳妇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徐珍瑶淡定地说:"大便。最好的催吐良药。你们肚子里只要有一朵蘑菇没吐尽,就有被毒死的危险。" 徐家人顿时骂开了:"徐珍瑶,你太缺德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徐珍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可以不吃,我又没逼你们。" 眼看着地上几个人痛得快断气,特别是徐方龙已经开始咬牙关,徐七终于忍不住了:"我要!我有银子,我也愿意吃...吃那个!" 其他人见状,也只得咬牙答应。徐珍瑶这才开始施针,七针一扎,徐老七的肚子痛立即止住。 "快拿来,我要喝..."徐老七急不可耐地说。 徐珍瑶看着他们一个个忍着恶心吞下那黑乎乎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终于,最后一个人也服下了药。 徐珍瑶拍拍手,笑眯眯地说:"好了,你们可以滚了。" 陆元昊看着她,欲言又止。徐珍瑶挑眉看他:"怎么,你有话要说?" 陆元昊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你...你不怕他们报复吗?" 徐珍瑶闻言,轻笑一声:"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才是该怕的人。" 就在这时,林香药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徐珍瑶的背影,眼珠子都红了:"天杀的,世上还有这么毒的女人,连自己家人都下毒,这狠劲儿啊..." 陆元岳闻言,忍不住反驳:"嫂子,你这样说大嫂不对。一两银子一条命,你觉得很贵吗?" 林香药冷哼一声:"就她那比狗还贱的命,连只老母鸡都不如,还值得一两银子?我看,一个大钱就能打发了!" 陆大娘听不下去了,脸都气青了:"三弟媳妇,这里是陆家,你说话可得注意点。" 陆三婶连忙打圆场:"大嫂,香药还是个孩子,你别跟她计较。" 陆大娘冷笑一声:"三弟妹,她都当娘了还是个孩子?你可真有福气。" 徐珍瑶听着身后的争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手中的银子。这徐家的银子,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为别的,只为了给原主讨回这些年来的公道。 徐珍瑶回到陆家院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本以为回到陆家能寻得一丝慰藉,却未料到迎接她的是一片冰冷与敌意。 "呵,一个下堂妇,也有脸来前夫家?"二嫂林香药尖酸的嗓音划破宁静。 徐珍瑶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林香药的脸。她没有开口,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林香药被这淡然的态度激怒,正欲发作时,陆元玉忍不住插嘴道:"嫂子,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林香药冷笑一声,"她一个被休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徐珍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 话未说完,林香药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三弟媳妇,珍瑶是我儿媳,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陆大娘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徐珍瑶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在这个家中,还有人愿意为她说话。 徐珍瑶说道:“无妨,我山洞也住的听好的,” 不等众人反应,徐珍瑶转身出去了。 此时的 冯芍药还在想办法林魁这里想办法,她强忍着不适,在他那张令她厌恶的脸上轻啄一口。 "林魁哥,你的点子真是绝了!"她娇声说道,眼波流转。 林魁被这一声"哥"叫得浑身酥软,目光迷离。"一个吻可不够啊,芍药。"他低沉地说,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冯芍药暗自咬牙,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妩媚神色。"林魁哥想要什么呢?"她故作天真地问,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林魁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我想把你吃干抹净。" 冯芍药心中一惊,连忙巧妙地从他怀中挣脱。"哎呀,林魁哥说的什么话,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她佯装羞涩地低下头。 林魁急切地想要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却被冯芍药轻巧地躲开。"美好的事,应该留到洞房花烛夜。"她轻声细语,说得林魁心痒难耐。 "等你娘同意我进门,我一定毫无保留地献给你。"冯芍药许诺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这番话语如同一剂猛药,让林魁瞬间神魂颠倒。他双目赤红,呼吸粗重,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美人据为己有。 冯芍药见状,知道时机已到,轻轻推开他转身离去。林魁呆立原地,看着冯芍药婀娜的背影,只觉浑身燥热难耐。 他急匆匆地往家中赶去,满脑子都是冯芍药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 "林魁,你这是怎么了?跑得跟见了鬼似的。"林母见儿子一脸潮红,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林魁心中憋着一团火,哪里有心思应付母亲。"娘,别烦我!我今日肚子不适,吃坏了东西。"他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 林母闻言更是担心,连忙说道:"那你快些回房歇息,我让你表妹去照顾你。" 林魁闻言一惊,连忙制止:"娘,我与表妹都不是小孩子了,怎能让她进我的院子?"他心中暗想,若是被冯芍药知晓,怕是要坏了大事。 林母见儿子如此抗拒,不由得有些失落。"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她无奈地说道。 林魁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往自己院子走去。"王财,给我把门关严实了,谁敢进来就给我赶出去!"他一进院子就大声吩咐道。 王财见少爷一脸急色,心中了然,连忙应声去关门。林魁刚要松口气,却见一个丫鬟正站在院中。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身边的二等丫鬟昊竹。 林魁眼珠一转,心中顿生一计。"昊竹,进屋给爷倒杯茶来。"他故作随意地说道。 昊竹闻言大喜,连忙应声而去。林魁看着昊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殊不知,院子一角,还有一双愤恨的眼睛正紧盯着这一切。桂花看着昊竹进了林魁的屋子,心中嫉妒如焚。 她正欲上前,却被王财一把拦住。"桂花,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王财笑眯眯地问道。 桂花冷哼一声,恨恨地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一只狐狸精钻进了少爷的屋子。" 王财闻言大笑:"原来如此。要不咱们一起去瞧瞧,看那狐狸精有没有把少爷的魂儿勾走?"说着,他不由分说地将桂花揽入怀中。 第五十八章 泻火 桂花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王财牢牢禁锢。"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她惊慌失措地喊道。 王财不以为意,低声笑道:"桂花儿,别闹。你不是想看少爷吗?我带你去。" 桂花闻言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真的?"她小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王财点点头,拉着桂花往自己屋里走去。桂花心中矛盾,一方面想要看看林魁和昊竹在做什么,另一方面又害怕王财会对自己不轨。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林母派人送来了药膳,说是要给林魁补身子。 林魁听闻此事,心中烦躁不已。他本想借昊竹解决燃眉之急,却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给搅和了。 "都给我滚出去!"他怒吼道,"我说了不想被打扰,你们是耳聋了吗?" 下人们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噤若寒蝉,连忙退了出去。昊竹也趁机溜了出来,心中既失望又庆幸。 林魁独自一人在屋内踱步,心中烦闷难耐。他想起冯芍药那张妩媚的脸庞,又想起她许下的承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冯芍药。可是那份炽热的欲望却如同烈火一般,在他心中燃烧。 林魁坐立不安,既想立刻冲出去找冯芍药,又怕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她的反感。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林魁还是决定按捺住心中的冲动。只有耐心等待,才能最终得到冯芍药的芳心。 夜幕降临,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林魁站在院中,眉头紧锁。他望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娘,您为何如此固执?"林魁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林母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儿子。"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那寡妇,我绝不允许她进门!" 林魁攥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芍药她不是寡妇,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好姑娘?"林母嗤笑道,"带着个拖油瓶,也配叫好姑娘?你是林家的嫡子,怎能娶这样的人进门?" 林魁心中一痛,芍药受的委屈浮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林母见状,更加恼火。她指着门外,声音颤抖:"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嫁你爹时,他家就他一个独子,这一切都是他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难道你不知道?那两个贱种的儿子都能叫爹了,他们的媳妇娘家都不错,你明明是林家嫡子,偏偏要找个寡妇,你叫娘我怎么见人?" 林魁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他想起当年奶奶不让母亲进门时,父亲是如何力排众议将她娶进门的。如今轮到自己,母亲却步了奶奶的后尘。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娘,难道面子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吗?" 林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怒火取代。"你这孽子!给我滚出去!" 林魁咬紧牙关,转身大步离去。院落里,一个身影悄悄躲在回廊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杏菲儿暗自窃喜,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待林魁走远,她轻手轻脚走到林母身边,柔声道:"姑姑,别生气了。" 林母叹了口气,拉过侄女的手。"香儿啊,你表哥怎么就这么糊涂。" 杏菲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故作关切道:"姑姑放心,我爹人脉广,一定能给表哥找个更好的姑娘。" 林母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她看向远处,眼中浮现出一丝算计,"等找到合适的,我们就办个家宴,请些你们的小姐妹来后山摘果子。" 杏菲儿眼睛一亮,"姑姑说的是后山的果林?那里的果子再过段时间就熟了。" 林母微微一笑,"聪明。" 杏菲儿心中暗喜,计划又进了一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姑姑,那表哥那边......" 林母脸色一沉,"不用管他,我自有主张。" 与此同时,山间小路上,一个少女正哼着小曲。这几日徐珍瑶背着藤篓,悠悠哉哉的去采药。秋天的大山格外静谧美丽,枫叶泛红,野果累累。 徐珍瑶一边采药,一边品尝野果,心情愉悦。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徐珍瑶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这味道...莫非是...?"她眼前一亮,快步循着香味寻去。 拨开茂密的草丛,一片紫色的花海映入眼帘。"天哪,竟是紫芝!"徐珍瑶惊喜地低呼。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她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采摘。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爬到头顶。徐珍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满意地看着装得满满的背篓。"今天收获不错,回去好好晒晒。"她自言自语道。 踏上归途,徐珍瑶的心情格外愉悦。突然,一阵异响传来,惊得她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树丛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徐珍瑶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只猴子猛得窜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护在怀里。。 原来是陆元昊。徐珍瑶注意到男人狼狈的模样,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陆元昊满脸胡渣,衣衫褴褛,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这与她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你这是怎么了?遇到山贼了?"她有些担忧地问道,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陆元昊冷哼一声,"你倒是有心情关心我。" 徐珍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从他身上退出来。 猴子见有人来了,立马跑走了。她强装镇定,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别岔开话题,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元昊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回家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拎起徐珍瑶的背篓,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去。 徐珍瑶愣在原地,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她快步追上去,"喂,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地走在山路上。秋风卷起落叶,在他们脚边打着旋。徐珍瑶偷偷打量着陆元昊,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熟悉的村口出现在眼前。徐珍瑶长舒一口气,却又隐隐感到不安。村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狗在懒洋洋地晒太阳。 徐珍瑶加快脚步,跟上了陆元昊的步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她忍不住追问道。 陆元昊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他的眼神复杂,夹杂着愤怒、担忧和一丝无奈。"徐珍瑶,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徐珍瑶一愣,"我就在山里采药啊。" 陆元昊苦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整个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 徐珍瑶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陆元昊深吸一口气,"有人说看见你被山匪掳走了。" 第五十九章 回陆家 徐珍瑶瞪大了眼睛,"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陆元昊继续说道,"我带着村里的壮丁上山找你,找了整整三天三夜。" 徐珍瑶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痕和疲惫,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家你没事。"陆元昊说着,又拎起背篓往前走。 徐珍瑶跟在他身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竟然给村里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陆元昊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以后别再这样了。" 徐珍瑶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两人加快脚步,朝着村中心走去。 徐珍瑶的心跳得厉害,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偷偷看了眼陆元昊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虽然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他却为了自己奔波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份情谊,让她心中不禁一暖。 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徐珍瑶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波。 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解释清楚,不能再让村里人为她担心了。至于那个神秘的山洞和奇怪的果子,还是暂时保密为好。 徐珍瑶握紧了拳头,跟着陆元昊走向村中心。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一场风暴,但只要有陆元昊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陆元昊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看向徐珍瑶,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府衙找不到线索,总不能不结案。徐珍瑶,看来你很招人恨啊。" 徐珍瑶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招人恨?"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从来不惹人,都是人来惹我。"她的目光微微一闪,继续道:"想来想去,想要我命的人恐怕也就那几个了。" 陆元昊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的话来?"他心中暗暗想道,却没有说出口。 "走吧,"陆元昊淡淡地说,"娘吐了一回血之后,这几天都在半昏半睡之中。"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厉,"要是你再拖下去,就准备给她上香吧。" 徐珍瑶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但很快就被坚定取代。她没有回应陆元昊的话,只是默默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沿着大路往陆家走去,正值正午,烈日当头。徐珍瑶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似乎毫不在意,步伐依旧稳健。 刚到陆家门口,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哟?元昊你还真有本事呀,跑了几天的人都能被你捉回来。"林香药站在院子里,眼中满是嘲讽,"可惜,你捉得住她的人、捉不住她的心,她这玩野了的心呐..." 徐珍瑶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缓缓转身,目光直视林香药,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林香药,有闲心操心别人,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将来。不知道陆元福找个能生儿子的女人后,你会是什么下场。" 林香药被这话刺激得脸色骤变,尖声叫道:"徐珍瑶,你这不要脸的灾星,陆家已经休了你却总是不要脸的跑回来,这世上就数你的脸皮最厚!" 徐珍瑶不为所动,反而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没办法啊,我这灾星就是这么惹人爱。林香药,你可小心点,又丑又没德而且还好吃懒做,你要被休了,那是绝对的成个下堂妇啊。" 正当两人唇枪舌剑之际,陆元岳闻声赶来,怒气冲冲地喝道:"徐珍瑶,你还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滚滚!" 陆元昊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虽然他对徐珍瑶也有怨气,但毕竟是自家兄弟,这样说话未免太过分。他正要开口,却见陆元玉扶着陆大娘缓缓走出。 "珍瑶..."陆大娘虚弱的声音传来,眼中闪烁着泪光。 徐珍瑶看到婆婆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痛,快步上前:"大娘,我对不住你。" 陆大娘激动地拉住徐珍瑶的手,声音哽咽:"傻孩子,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她转头对陆元玉说:"元玉,你大嫂肯定饿了,赶紧去做饭。" 陆元玉应声而去,眼角却悄悄抹了一把泪。 不一会儿,林香药出门,徐珍瑶活着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全村。谣言四起,说她被山上的土匪捉走,好不容易才逃回家。 陆元玉在河边洗菜时听到这个传言,气冲冲地跑回来质问徐珍瑶:"你真的被土匪捉去了?" 徐珍瑶正在整理从背篓里倒出来的枣子,闻言手一抖,不少枣子滚落在地。她瞪了陆元玉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我与你没仇吧?" 陆元玉不依不饶:"几个枣子重要么?人家都说你是从土匪窝里出来的,你竟然还不在乎?" 徐珍瑶蹲下身捡起枣子,语气平淡:"在乎又如何?被狗咬了,难道去咬狗一口?"她抬头看向陆元玉,"你见过土匪?" 陆元玉被问得哑口无言,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就在这时,陆三婶悄悄来到陆大娘身边,小声说道:"大嫂,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外面传得太厉害了。我们老的是没什么,可这没成亲的孩子还这么多、加上元玉又被退了亲,再让她住在这里,我们陆家的名声..." 陆大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弟妹,这外面乱传的东西你也信?珍瑶可是个孩子,而且她那眉眼你也看得出来,是被人糟蹋过的模样?也真不知道谁嘴这么贱,胡乱编排人家,要让我听到了看我不打歪她的嘴去!" 陆三婶却不依不饶:"大嫂,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元松也快十五岁了,眼见着就要说媳妇了,要是让一个不干不净的灾星住在家里,那可不行。这个家是我们陆家三兄弟的,可不是大嫂一家的,我一定要找大哥说说!" 陆大娘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她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徐珍瑶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但无论如何,她都会站在儿媳这一边,因为她相信,徐珍瑶绝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徐珍瑶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心中百味杂陈。 徐珍瑶轻轻晃动手中的酒壶,浓郁的桑茸香气弥漫开来。她递给陆大娘时,目光微微闪烁。 "蓝莓酿?珍瑶,这酒哪来的啊?真香呢!"陆大娘接过酒壶,眼中闪过惊喜。 徐珍瑶淡然道:"在山上迷了路时遇到一猎户人家,正好猎户家的大娘病了,是我治好了她,这酒就是她用来感谢我的。"她顿了顿,补充道:"据说这个酒埋在地下近十年,对女人来说是个好东西呢。" 第六十章 陆大娘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哽咽:"珍瑶,你有好东西都只知道孝敬娘,娘怎么感谢你呢?孩子,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以后..."徐珍瑶心中默默重复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徐珍瑶抬头,对上陆大娘期待的眼神,轻声道:"大娘,你要感谢我可以。我肯定还会出门去办事,有时是行医、有时是采药、有时是去找点生意。但我都会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你也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陆大娘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喝了半盅酒,爽快地答应:"好,你一定要记住不许像上回那样吓娘。" "好,我不会的,我会惜命。"徐珍瑶点头应下,随即站起身,"大娘,这会我就走了,有空我再回来看你。" "走?"陆大娘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珍瑶,那山上太危险了,你要去哪?是不是香药又说什么闲话了?" 徐珍瑶摇摇头,语气平静:"大娘,您以为她还真能改不成?她有喜气,有个好婆婆呀。我手上现在不是有二十五两银子了么?我想去找找村长,看看谁家有没有闲置的屋子,先租一间住下。" 听到这话,陆大娘眼中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珍瑶,就不能不走么?"陆大娘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恳求。 徐珍瑶抿了抿唇,轻声道:"大娘,这不合规矩。" 陆大娘闻言,眼睛又红了:"孩子,那休书就不能还给元昊么?他其实也很后悔。这几天你不见了,他几乎是天天在外面寻你。" 徐珍瑶心里清楚,陆大娘没说假话。可她更明白,陆元昊去找她,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怕他娘出事。现在好了,只要这酒下了陆大娘的肚,不出三个月她的身体会比正常人还强健。 徐珍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只有陆大娘低低的啜泣声。 "珍瑶..."陆大娘突然开口,声音哽咽,"你真的决定了吗?" 徐珍瑶停下手中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她转身面对陆大娘,目光复杂:"婶婶,有些事,回不去了。" 说完,她拿起包袱,大步走向门口。身后传来陆大娘的呜咽,徐珍瑶咬紧嘴唇,没有回头。她知道,这是最后的诀别。 走出院子,徐珍瑶抬头望向天空。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包袱。徐珍瑶迈开步伐,朝着村长家走去,不一会就买好了一个院子。 徐珍瑶站在破旧的院落中,目光扫过满目荒芜。昔日富贵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斑驳的墙壁和杂草丛生的庭院。她轻轻叹息,心想这里总比陆家那个充满敌意的地方强些。 徐珍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迈步向正屋走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她强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 屋里的摆设还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样子,只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徐珍瑶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破旧的木箱。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掀开箱盖。里面竟然放着一本泛黄的账本和几张地契。 徐珍瑶翻开账本,发现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生意往来。看来这家人曾经是做生意的,而且颇有规模。她若有所思地合上账本,将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徐珍瑶站在破败的院落中,眉头微蹙。眼前的景象远比想象中凄凉,但她心中却升起一丝隐秘的欣喜。 "徐珍瑶!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徐珍瑶动作一顿。她探出头,只见陆元昊站在院门外,脸上写满怒意。 "哟,这不是陆元昊吗?"徐珍瑶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怎么,想我了?" 陆元昊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别贫嘴!住这干嘛?" 徐珍瑶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想住哪就住哪,还需要人操心?"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陆元昊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担忧。 徐珍瑶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回道:"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不过是想过自己的生活罢了。" 陆元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徐珍瑶,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徐珍瑶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必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不劳你们费心。" 陆元昊一时语塞,只能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徐珍瑶见状,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元昊,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真的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元昊听出她话中的决意,终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强求。只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说。" 徐珍瑶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知道了。多谢你们的关心。" 陆元昊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徐珍瑶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她摇了摇头,将复杂的情绪抛之脑后,继续投入到整理工作中。 夜幕降临,院中升起袅袅炊烟。徐珍瑶站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笨拙地生着火。 "呸!这鬼东西怎么这么难用?"她对着顽固的打火石抱怨连连,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翻过院墙。 "笨手笨脚的,连这都不会。"陆元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打火石,三两下就把火生起来了。 徐珍瑶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看着陆元昊消瘦的侧脸,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愧疚。 陆元昊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行了,别傻站着了。我教你怎么用。" 徐珍瑶回过神来,嘴硬道:"谁要你教了?我自己能行。" 陆元昊却不理会她的倔强,径自开始讲解。徐珍瑶虽然嘴上不服软,却也认真地听着。 "你看,要这样握住打火石..."陆元昊耐心地解释着,徐珍瑶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徐珍瑶的发丝。陆元昊下意识地伸手为她拢了拢头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徐珍瑶急忙退后一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我知道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陆元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徐珍瑶点点头,目送陆元昊离开。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长舒一口气,靠在墙边。 "亮亮,你说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她轻声问道,小狐狸歪着脑袋看着她,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六十一章 徐珍瑶摇摇头,将杂念抛开。"不管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持下去。" 她转身回到屋内,开始收拾今晚的住处。虽然条件艰苦,但这却是属于她自己的天地。徐珍瑶环顾四周,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满足感。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夜深了,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徐珍瑶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听着屋外虫鸣,思绪万千。她知道,前路艰难,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未来如何,她都要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 带着这样的决心,徐珍瑶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双关切的眼睛还在默默守护着这个倔强的女子。 第二日一大早,院门被人推开。"珍瑶啊,你在家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徐珍瑶抬头,看到陆大娘领着陆元玉走了进来。"大娘,您怎么来了?"她连忙起身相迎。 陆大娘拉着徐珍瑶的手,眼中满是忧虑。"听说你住进了这废宅,我怎能不来看看你?" "大娘,这里真的很好。"徐珍瑶试图安抚,"您别担心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陆大娘轻轻摇头,从怀中掏出香烛纸钱。"元玉,去点上。" 陆元玉听话地接过香烛,点燃后插在院中的土地庙前。陆大娘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各路鬼神,我家儿媳年幼不懂事惊扰了你们,今日钱氏特备香纸前来请罪,大小鬼神们多多原谅,今后决不再犯..." 徐珍瑶看着地上的女人三跪一拜的身影,心里有难言的复杂。"婶,这里真的没有鬼,那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您别担心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从来不生气的陆大娘真生气了。"珍瑶,对鬼神不可不敬,知道吗?世上有没有鬼神,娘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比你清楚。"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徐珍瑶,"娘就再问你一句话:我不管你还认不认元昊这个相公,就只问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娘!" 徐珍瑶很想说:你不是我的娘啊。可话到嘴边,一看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她轻叹一声:"大娘,您这是何苦?" "大嫂,跟娘回去吧!"陆元玉急切地说,"刚才大哥说你住进了这废宅,娘胸口痛得倒在床上一个时辰没爬起来。她把大哥狠狠的打了一顿,又让远哥特意跑去城里置办了这香烛,你要是不想看到娘倒下就起不来了,你就跟我们走。" 徐珍瑶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转身去收拾东西了。衣服带着就好了,反正只不过是去走个过场而已。 "大娘,我跟你回去。只是——"只是什么,就不必多说了。 终于,陆大娘的脸上有了一比血色,双眼顿时亮了许。"好孩子,娘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听话的好孩子。至于别人,你都不要管。" 善良听话的孩子?徐珍瑶心中暗自苦笑,你的行为在她的眼中,都是幼稚的...这感觉是什么,徐珍瑶真的说不出。 三人沿着村中小路往陆家走去。也不知道是谁的眼尖,徐珍瑶一进到村中屋子最多的地方,立即有人传了出来:那徐珍瑶这两天住在废宅了... "珍瑶,别怕。"陆大娘轻声安慰,"善良的人有神仙保佑,鬼神近不了你的身。" 怕?以前她是怕,可现在她才不怕呢。"嗯。大娘,那屋子里根本就没什么鬼,都是人言人传的事。再说,我一个大活人,还怕了鬼不成?" “走,去家里吃饭去。”徐珍瑶点头答应。 说话间,三个人就到了家门口。 "哎哟,这不怕鬼的大英雄回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徐珍瑶抬头,只见林香药站在廊下,一脸讥讽。"伯娘,你心善我不管,可这个家不是你一家住的吧?你接一个沾了晦气的人回来,可想过我们全家人的安全?" 果然来事了。徐珍瑶心道:又来了! 林香药的话让陆大娘双眉一拧。"香药,你说什么话呢?珍瑶好好的,哪来的晦气?" "哟,伯娘,想不到您也开始说谎话了。"林香药冷笑道,"刚才是谁拿着香纸去了那废宅啊?啧啧啧,还母女二人同时去接人,知道的人觉得真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去接什么贵客呢。"她转向徐珍瑶,目光中满是轻蔑,"徐珍瑶,我想不到你这么不要脸,可这陆家也不是我们一家,你要想进这门可以!把这块豆腐生吃了,然后跨了那火盆!" 吃了生豆腐、跨了火盆,就代表着这个人身上缠了恶鬼!陆大娘急了。"香药,你怎么能这样?这个家还轮不上你作主!" 林香药脸一扭。"我怎么不能这样?这也是我的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伯娘想不要我这样也可以,五十两银子把我们家这个屋子买去了,以后就由你作主了!" 五十两银子买一个厢房?这整个新屋子做起来也没花到二百两银子,更何况已经住了四十几年?陆大娘顿时气得连话都就不溜当了。"香药,你...你...你真要做得这么过份?" "过份?伯娘你们才过份呢!"林香药撇嘴道,"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出四十五两也行!"四十五两?就这么四间旧屋子,值得四十五两?这林香药明知陆三叔不愿意分开去,她这是打定主意要闹了? 见陆大娘嘴唇发青,徐珍瑶双眼一眯。"林香药,你嚷嚷个什么?这卖屋子的事,你作得了主?" 林香药早想好了,分了家自然得搬开住,公公虽然固执,可他再固执只要全家人都反对,难道他一个人住在这?造一间屋子不容易,想造得比较好些,至少得四十几两银子,要造得大些少不了五十两银子。 想到婆婆的心思,林香药身一挺。"当然作得了主。" 徐珍瑶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陆大娘拉住了手。"珍瑶,别理她,我们进屋。" 徐珍瑶看了看陆大娘疲惫的面容,最终点了点头。她跟着陆大娘走进屋内,留下林香药一人在院子里气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陆三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惊慌:"珍瑶,你真的住在废宅里?" 徐珍瑶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几分无奈:"三婶,我也是没办法啊。" 陆三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那、那废宅里真有......" 徐珍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三婶,您别说出去,那废宅里的"东西"可厉害了。" 陆三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林香药赶紧扶住婆婆,嘴上却不饶人:"娘,您看看,这徐珍瑶分明就是来祸害我们的!" 第六十二章 徐珍瑶冷眼旁观,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策。 院门再次被推开,陆元昊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条肥硕的鲤鱼。 "珍瑶,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陆元昊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鱼。 徐珍瑶眼前一亮:"这鱼可真大啊!" 陆元昊得意地挺了挺胸膛:"那是,我特意挑的好鱼。今天咱们做酸菜鱼,再来个鱼头豆腐汤。" 林香药见状,眼中妒火中烧:"呸!一个破鱼有什么好显摆的!" 陆元昊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眉头紧蹙:"这是怎么了?" 陆三婶抢先说道:"元昊,你媳妇她、她住过废宅啊!" 陆元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三婶,您别听人胡说八道。珍瑶哪里住过什么废宅?" 林香药不依不饶:"大侄子,你可别被她骗了!整个村子都知道这事儿!" 陆元昊脸色一沉:"二婶,您这话就不对了。珍瑶是我明媒正娶过的媳妇,您怎能这般诋毁她?" 林香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阵青阵白。 陆三婶见状,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元昊,你快把鱼拿去收拾吧,一会儿该坏了。" 陆元昊点点头,拉着徐珍瑶的手就往厨房走:"走,珍瑶,咱们去做鱼。" 徐珍瑶跟着他进了厨房,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扭转局面。 厨房里,徐珍瑶看着案板上的两条鱼,一时有些无从下手。陆元昊见状,轻笑道:"我来吧。"他熟练地开始处理鱼。 徐珍瑶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惊讶于陆元昊的手艺。 就在这时,陆元贤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大哥,大嫂,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啊?我闻到香味了!" 徐珍瑶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小五,大哥正要做酸菜鱼呢,你要不要尝尝?" 陆元贤眼睛一亮:"要!我最喜欢吃大哥做的菜了!" 陆元昊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那你快去叫上元岳他们,一起来吃饭。" 看着陆元贤欢天喜地地跑开。厨房里,鱼香四溢,院子里,暗流涌动。陆大娘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轻叹一声。 村里很快就传开了徐珍瑶去住废宅的消息。街坊邻居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有人不屑。 "这陆家人,还真是胆儿肥,"有人说,"竟然敢去那种地方。" "大白天有什么可怕的,"另一个人反驳,"就算是有鬼,那也得晚上才出来。" 秋菊娘听闻此事,立马赶到陆家。"元昊娘啊,"她急切地说,"何必让珍瑶住那种地方?我家还有个空屋子,不如..." 陆大娘却笑着摇摇头:"秋菊娘,你别担心。那孩子双眼清明,额头发亮,哪里像是被鬼缠身的样子?" 她细细解释了徐珍瑶的情况,秋菊娘这才稍稍放心。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安置珍瑶?" 陆大娘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且看吧,"她轻声说,"也许日久生情,她会愿意留下。实在不行,我们就给她准备一份嫁妆,当亲女儿嫁了。" 秋菊娘听罢,不禁感叹:"唉,我怎么就不多生两个女儿呢?要有你这样的婆婆,我也就放心了。" 两个女人又聊起了各自的儿女,话题渐渐轻松起来。徐珍瑶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内的谈话,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夜幕降临,徐珍瑶独自走在回废宅的路上。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辉。她脚步轻盈,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夜晚毫无畏惧。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徐珍瑶走进了这座被村民称为"废宅"的宅子。屋内黑暗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徐珍瑶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小祭坛上。那是她昨晚匆忙搭建的,用来"安抚"所谓的鬼魂。 她轻笑一声,走到祭坛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香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喃喃自语,"林香药,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的。" 突然,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徐珍瑶警觉地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林魁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一个女声压低嗓音问道。 "芍药,你放心,今晚过后,那灾星就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男子的声音充满阴狠。 徐珍瑶心头一紧,她早就料到会有人对她不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移到门边。从门缝中,她看到三个黑影正在院墙下鬼鬼祟祟。 "林福,你先翻进去。"林魁低声命令道。 那个叫林福的仆人战战兢兢,"少爷,这可是废宅啊!" "怕什么!那灾星不是住进去了吗?还不快去!"林魁恼怒地低吼。 徐珍瑶心中冷笑,这些人,还真是愚蠢。她悄悄退回屋内,快速思索对策。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院墙上跃下,轻巧落地。徐珍瑶一惊,定睛一看,竟是陆元昊。 "你怎么——"她刚要开口,陆元昊已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示意他来处理。徐珍瑶点点头,退到一旁。 陆元昊闪身出去,悄无声息地来到院墙下。林福刚爬上墙头,就被一股大力拽了下来。 "啊——"他惊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点了穴道。 林魁和林禄听到动静,慌忙往后退。"谁?是谁在那里?"林魁色厉内荏地喊道。 陆元昊冷冷一笑,从阴影中现身。"深更半夜,来我家做客?"他的声音里带着凛冽的寒意。 林魁认出是陆元昊,顿时慌了神。"陆、陆兄弟,你怎么在这儿?"他强作镇定地问。 陆元昊冷哼一声,"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 林禄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陆元昊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跑?没那么容易。"他冷冷地说。 林魁见状,也想溜走,却被陆元昊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林大少爷,深夜私闯民宅,意欲何为?"陆元昊逼视着他。 林魁额头冒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徐珍瑶走了出来,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却镇定。 "元昊哥,别为难他们了。"她轻声说。 陆元昊回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徐珍瑶微微一笑,"我没事。" 她转向林魁,语气平静,"林大少爷,你若有什么误会,大可白天来说。何必摸黑来访,惊扰了鬼神呢?" 林魁听到"鬼神"二字,脸色骤变。"我、我们这就走!"他慌不迭地拉起林禄。 陆元昊冷笑一声,"走可以,别忘了带上你的家奴。" 林魁这才想起还躺在地上的林福,连忙和林禄一起把人拖走了。 第六十三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