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招惹阴鸷大佬后》 1、皮肤饥渴症01 “方忱,好戏来了,该醒醒了。” 耳边一道听起来聒噪的声音响起,方忱闭着眼都快睡着了,他睁开惺忪的睡颜,一张称得上风流倜傥的帅脸就这么映入到他的视野中,然而染满笑意的眼里,更多的是玩味和邪气,即便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好友,方忱还是皱了皱眉。 注意到方忱皱眉,显然不太高兴的样子,好友张琪却一点都没觉得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甚至不管方忱对他的不快,伸手就要去碰方忱的脸。 在张琪的手指快碰到自己的脸颊前,方忱从困倦中清醒了过来,装作从沙发上起身的样子,将张琪的手给挡开了。 “什么好戏?” 方忱顺着张琪的话往下问,他的视线从张琪的帅脸上移开,不出意料的,门口进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中间还架着一个,而被架着的人,就算包厢里光线昏,方忱还是一眼就看清楚了那是谁。 方忱面色滴水不漏,无喜也无怒,他将目光平静地转回张琪身上。 张琪则始终都盯着方忱的脸,正目不转睛地欣赏。 似乎距离上次见面没多久,怎么感觉今天的方忱和过去很有点不同。 男大十八变。 别人是十八变,到了方忱这里,俨然就是一百八十变了。 张琪刚伸出去落了空的手,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继而手指又长开,得亏自己是个异性恋,不然有这么一个绝色大美人在身边,就算是自己的朋友,他也会思考一下要不要吃这颗窝边草。 张琪后背往沙发上靠,他抬起脚,翘起了二郎腿。 “不是你说的吗?想报复下你的前任,这不,我把人给你弄来了,提前喂了点药,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张琪一脸的邀功,神色间完全就是这种意思,看啊,方忱我对你多好,你随便的一句话,我都放在了心上,我都对你这样掏心掏肺,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 张琪想要的表示,方忱不至于不知道。 他清楚得很。 说起来是朋友,但本质上,根本就不交心,不过是些酒肉朋友罢了。 说是为他方忱出头,帮他一把报复前任,说到底,也只是张琪这个人本身就想要玩,不过是刚好借方忱这个机会罢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 方忱似乎不太领张琪的情,张琪却也不生气,反正人都来了,要是方忱不动手,那就他来也行。 “哈哈哈,随口还是特意,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听说他最近傍上了一个大款,以前穿几十块的衣服,现在随随便便都几千上万。” “也算鸡犬升天了。” “方忱,他当初和你分手,怕不是嫌弃你没钱?” 张琪并不太清楚方忱和前任陈凌之间分手的原因,和他说的是差不多,但对象错了,不是陈凌嫌弃方忱没钱,根本就是方忱嫌弃陈凌没钱。 方忱爱慕虚荣,钱在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所以他在和陈凌偷偷恋爱交往的同时,也在靠着俊美的皮囊去勾搭学校里的白富美,关键还不只一个,而是好几个。 而某天,有两个人跑来为他争风吃醋,又恰巧被陈凌给看到了,陈凌这才知道方忱背着他出轨了,分手是陈凌提的,但错误的一方,不是陈凌。 反倒是方忱这个看起来是受害者的人,他被分手后,故意跑去喝酒,喝醉了被别人问到就说自己被伤害被分手了,什么原因他不说,外人只看到他漂亮的气囊,少有人能看清他早就肮脏的内里,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导致不少人还帮着一起诅咒抛弃他的人。 面对这些谩骂,方忱没有阻止,他似乎乐于扮演一个受害者的角色。 在张琪这里同样也是。 不管张琪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帮他出口气,此时的他对陈凌怎么报复,似乎都是应该的。 陈凌是在宿舍里被带出来的,宿舍里有人拿了点钱,换了他的水,导致他喝了就昏倒了。 这会他整个人陷入到昏迷中,就算任何伤害发生在他的身上,估计他都不清楚。 架着陈凌的两人,把陈凌往前面带,陈凌浑身没力气,瘫軟在沙发上,正好旁边就坐着方忱,方忱低头,他和陈凌是前任关系,但真说起来,这是他和陈凌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以往都是跟踪,远远看着。 他并不是真的这个世界的人,这是个小说世界,他是穿越过来的人。 穿越到这边扮演渣攻炮灰人员,而陈凌是小说的主角,他和他的现任恋人,作为主角攻受,将会演绎他们的狗血爱情故事,而方忱在里面的作用,就是故意针对陈凌,成为他和爱人感情的垫脚石。 今天的剧情,是比较重要的一幕,但不是最重要的,那还在后面。 在这里,他作为前任渣攻,会脫光了陈凌的衣服,拍下对方的倮照,后面再故意用倮照来威胁陈凌,逼迫陈凌来和他發生点关系。 自然的,关系是不可能的,他会被陈凌的恋人给找到,当场揍进医院。 方忱上下快速打量着陈凌,虽然闭着眼,但不得不承认,不愧是作为主角的,粗看面貌似乎一般,但仔细看,可以看出来陈凌的五官很优异,除开闭着的眼睛外,鼻梁嘴唇,还有脸部轮廓,都相当可圈可点。 方忱目光往下,落到陈凌凌乱的衣服上,一路被架着过来,衣服怎么都完好不了。 不只是方忱在打量,包厢里的好些人都在注目着陈凌,其中也有同性恋,不过鉴于张琪没发话,对方也就什么都没有做。 再说比起去动陈凌,反倒是另外一个人,更惹人眼球一点。 那个人,公认的大美人,在晕黄的灯光照耀下,似乎那张脸蒙上了薄薄的浅色光晕,俊眉修目,美得有些惊心动魄了。 哪怕是异性恋,也在瞬间被方忱艳色的姿容给迷住了,导致没人都不在乎今天的这场好戏,是来玩陈凌了,陈凌反而成了边缘角色。 “不知道被谁包养的玩意儿,我还怕弄脏我的手。” “你们要玩,你们自己上。“ 假借他的手来,装得倒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方忱专门对着张琪说的,话语不可谓不尖锐,可张琪依旧丝毫不会生气,因为方忱哪怕是冷脸的样子,也只能用漂亮两字来形容。 别人不清楚,但张琪自认比其他人更了解方忱,他骨子里就不是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柔平和,他贪慕权贵,不然不会每次他一叫他,他马上就出来了。 不就是图他可以出钱给他玩吗? 张琪对别人没那么大方,可对方忱,有大美人陪着打发时间,他愿意多给一点钱,何况方忱就是陪着吃喝玩乐,并不会要求更多,不会狮子大开口要这样或者那样。 “不玩?好吧,白费我一番心意了。”张琪佯做无奈。 方忱不接张琪的话。 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啤酒,味道称不上好,喝到嘴里跟泔水的味道差不多,方忱放下杯子,一旁张琪依旧在目不转睛盯着他,像他在方忱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显然方忱得说点什么,他才肯善罢甘休。 “没必要整这么麻烦,还给人下葯,到时候如果他去报警,大家都得倒霉。” “报警?我可不怕。” 张琪家里有点势力,别说是给人下葯,就算他当初开车撞了人肇事逃逸,也一分钱都没赔,这个社会可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公平公正。 “我可不想承你太多人情,我一没钱二没色,还不起。” “你是没钱,可后面那个,你相当有。” 张琪舌尖舔过嘴唇,要是方忱都没色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都是些丑八怪了。 “就是就是,方忱你不知道你长多帅,只要你点头,你老婆老公都能排一个加强连。” 别的一个朋友插话,好几道目光都聚焦到方忱脸上,其中有人喝多了点,平时还会收敛点,这会在酒吧包厢里,一点都不控制,眼神垂涎得,似乎下一刻就要扑到方忱的身上了。 这些人,不说都是财狼虎豹,但好人基本算不上,方忱跟他们玩,其实跟与虎谋皮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最后没等到这里的谁对他下手,陈凌的恋人先动手了。 而最后的结果,方忱知道,到时候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会失去。 他会被毁容,一张脸都会被毁了,从一个有漂亮皮囊的人,变得谁见了他都躲着走。 虽然是后话,不过想想那种结局,偶尔方忱还是想要去避免。 只不过,想是一回事,该走的炮灰剧情他不会不做,因为他已经实验过了。 就在过去的一周时间,其中他有几次没有按照剧情的提示来走,比如他没有去跟踪陈凌,就就一两天,他的记忆都在瞬间出现模糊和混乱。 后来他主动去跟了,记忆才慢慢稳定下来。 所以他非常清楚,但凡他不老实走剧情,而要试图去改变自己未来的命运,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局,他会失去自我失去过往的记忆,从而真的变成这个小说世界的人。 那样的结局,方忱怎么都不愿意经历。 所以该他做的事,他都会去做,但他也逐渐学会换一种方式,只要结果不变,过程里有点出入,并不会有事。 比如脫陈凌的衣服拍倮照这事,方忱手机里甚至已经有倮照了,他在电脑上用ai合成的。 所以这段剧情,表面会走,具体的,他就不去真的脫光人衣服了。 方忱拿出一支烟点燃,他不吸到肺里,在嘴里过一下,全部又吐出来,烟雾朦胧中,他眉眼似乎深情又多情,旖旎动人,有人拿手机在拍他,方忱懒得转头去阻止,都是些有色心没色胆的人,根本没必要搭理他们。 肩膀上沉了沉,张琪抬起胳膊压在了方忱的肩膀上。 张琪嘴里也叼着一支烟,他略微抬下巴,方忱理解他的意思,给他点燃了烟。 “方忱,你知道在外面给人点烟意味着什么吗?” 张琪明知故问。 “不知道,你教教我。” 方忱目光澄然,明明和张琪靠得很近,张琪怎么觉得自己的身影进不了方忱的眼底。 方忱家境一般,每个月生活费就两三千,根本不够用的,但就是这样的他,骨子里似乎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清高傲慢,哪怕他平时会装,张琪不认为自己的感觉会错误。 方忱一面跟他们玩,一面又看不起他们。 偶尔张琪会冒出恶毒的念头,反正类似的事他不是没干过,他可以给陈凌下葯,自然也可以给方忱下葯,到时候如果找一群人来玩方忱,不知道后面他还能不能这样傲慢。 自然,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张琪想他还是喜欢方忱这个朋友的,玩物是玩物,玩过了就扔,对于方忱,他目前还不想扔。 张琪抽了一口烟,烟雾吐出来,朝着方忱的脸吐,这是侮辱的行为了,方忱没躲,但眼瞳缩了缩。 张琪哈哈哈大笑起来。 “差点觉得你会挥拳头揍我了。” “方忱,你不会吧?” 张琪眯着眼笑,周身透露出一股压迫力来。 方忱抬手挥开烟雾,他忽然一把摁灭了烟头,站起身,方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琪,张琪仰头看他。 “今天太累了,我回去睡了,你们……继续玩。” 方忱说完就要走。 “哎,你不管他啊?不怕我们把他给吃了?” “吃?随便,跟我无关。” 要是张琪他们真能对陈凌动手还更好,这样他们也会被主角攻给盯上,落得跟他差不多的结局。 但明显的,张琪他们是比他还炮灰的角色,他会对陈凌有兴趣,也是因为他。 他不在了,陈凌反而更安全。 方忱转脚就走,走出包厢后,走廊很长,方忱左右看了看,来的时候太匆忙,进包厢就睡,导致他这会居然不知道该走哪边出去。 也不好回去问张琪他们,方忱打算自己找,走错了再回头就是。 于是方忱往右手边走,走到走廊末尾,那里是个拐弯,在另外一边,似乎有一个出口,应该就是那里了。 方忱径直走过去,走廊里弥漫着熏香的气息,倒挺好闻的,原本一切正常,但走着走着,方忱身体产生点异样。 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似乎有什么渴求从心底深处在往外面滋生。 他的手指一点点发麻发痒,他喉咙发紧,心底有个空洞在形成,急需什么东西来疯狂填满。 似乎是一种瘾症,不是烟瘾,更不是酒瘾,是另外一种,方忱理解不了的瘾症。 他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抬手抓着旁边的墙壁,手指用力弯曲到,指骨都隐隐有点疼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沉了点,方忱低垂着头,额头的碎发落下来,挡住了他的眼,他眸光闪烁,下意识在想是不是他刚才喝的酒里,被下了什么东西。 比如张琪给他下了葯。 但哪怕没有过被下葯的经历,方忱也有直觉,不是药物的关系。 那种瘾症不是身体的,更多的是一种心理和精神。 方忱缓了两口气,等瘾症稍微缓解后,他再次抬脚,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猛地甩了甩头,朝着视线里看到的出口走过去。 这一过去,他都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抬脚就进去,这一进,刚好屋里的人在往外走,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十多个,方忱就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和为首的走在中间的男人撞上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皮肤饥渴症02 男人个子太高,起码在一米九以上,体魄强健,肩宽腿长,不期然间一个清瘦的身体撞过来,男人顿时皱眉,以为对方好歹会退开并道歉,结果不仅没道歉,还忽然抓着他的衣服开始拉扯起来。 男生疯狂又放肆的举动惹得男人眉头紧锁。 方忱呼吸间都是淡淡的香水味,草木的清新气息,一嗅到这种气息,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身体,他意识不只是混乱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心底的饥渴,蔓延扩散到全身的那种渴求,他的皮肤异常空虚,急切需求磨蹭点东西,而因为有了眼前的人,还有他身体的热度和气息,几乎瞬间就让方忱满足了不少。 但这还远远不够,光是闻还不够,方忱甚至是整张脸都埋了上去,径直埋进了男人的颈边,嘴唇和脸颊贪婪地触碰和藦挲着,他整个身体,都已经攀附在了男人的怀里。 这一幕不可谓不惊愕,导致男人身后的那群人,都被吓到了。 “闫哥!” 一个长相俊朗的男生走出来,他一低头就看到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人在勾引他表哥,以前不是没出现过类似的人,但最多也就是碰一下闫震的手,别的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多做,可就算只是手,后果都是可怕的,那人直接被闫震一脚踹吐了血,当场去医院进行抢救,还差点没抢救过来。 如今又冒出这么一号人,作为表弟的许良,心如捣鼓,怎么觉得这个看不到脸的男生,恐怕今天小命得交代在这里。 许良猛地呑咽了好几口口水,他伸出手去拉闫震怀里的男生,但闫震的手先一步动作,他抬手捏住了怀里人的脸,逼着对方抬起脸来。 这一抬,男生殊色怡丽的脸就暴露了出来,忽略身后的抽气声,闫震嘴角缓缓勾了起来,不是一个笑,只是脸颊肌肉的动作而已。 “……你们谁送的?” 不可能有人能直接跑他面前来勾引他,看这样子,演应该演不出这么真实,那就是自己先吃了点什么东西,所以才敢大胆来勾引他。 这种事在闫震这里,不是头一次,但却是他头一次没有立刻把人踢开,他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男生漂亮的脸。 唇红齿白,眉眼如画,眼睛这会弥漫了一点晶莹的水光,波光粼粼,潋滟撩人,尤其是自己的脸映进去后,闫震有了种奇特的感觉,他的心弦按动了一下。 闫震手指藦挲着男生的下巴,大拇指在红艳的嘴唇上摁了摁,很薄的两片嘴唇,跟花瓣似的,似乎光是看这个色泽,闫震都有理由相信,如果挵出点血来,血会是馨甜的。 被问到是谁送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把目光放到许良身上,许良接收到来自闫震那里的询问目光,他心脏跳动得如捣鼓般重锤,咚咚咚的。 不是他啊,怎么都看着他,跟他无关,他不认识这个人! 许良额头一滴冷汗冒了出来,他别的人谁都不怕,唯独从小到大最怕这个表哥,尤其是小时候对方给他脑袋开了飘让他鲜血流了满脸,给他一辈子的阴影,只要有闫震在的地方,许良是呼吸都不敢大喘。 更加别说是随便给闫震找人来勾引他了,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不认识,哥,我不认识他!” “其他人,大家都没见过他。” 闫震点头嗯了一声,他相信许良不会说谎。 “那就是自己跑来的?” 倒是个狠角色,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清楚他,对他了解的人,既然都不怕他让他受伤,这份胆色值得嘉奖,加之闫震又对男生的脸起了点兴趣。 如果是这样的人,养在身边,无论是当宠物还是花瓶,似乎都还不错。 就当是一个开始,做个过去没有的尝试好了,他也想知道,自己身边到底能不能有人待得下。 闫震抓着怀里人的手,从他脖子上拉下来,至于领口的衣服凌乱了,闫震没管这些,一把将人扛上肩膀,大踏步往前走。 这一番行为太过迅速和毫无征兆,等闫震扛着人都快消失时,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哥!你……” 许良跑着追上去,闫震走得太快,腿太长,一步当别人两步,许良跑得气喘吁吁,来到电梯里,许良靠在墙壁边,他目光晃动。 “哥,你真看上他了?” 不然不会扛着人就走,但似乎这又和闫震的性格不符合,闫震根本就对玩人没兴趣,谁到他面前,再怎么有魅力,都毫无作用。 怎么今天他会对这样一个平白送上门的有兴趣,许良想不明白。 闫震透过玻璃墙壁看向肩膀上的人,对方显然是清醒了点,整个人被压着肚子不太舒服,开始挣扎起来,但对方那点力气,在闫震面前根本不够看,闫震只是轻轻一颠,就换来男生的恐惧惊呼声。 “放、放我下去。” 方忱难受地祈求着。 然而男人似乎听不见他的话,不仅没放他下去,反而将他箍得更紧了。 从酒吧出来,方忱被扔进了一辆豪华汽车里,他头晕目眩,车里空间异常宽阔,一接触到车椅,方忱就转过身,想从另外一边逃出去,但车锁落下,清脆的声音,仿佛是宣判了某种死刑一样。 身旁有道无法忽略的气息在逼近,方忱这会显然从对他人皮肤的饥渴瘾症里出来了一些,起码意识恢复,也没有失忆,他记得自己刚做过什么,他走错路了,走到一个房间里还直接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对方被他骚扰后,虽然没对他发火,却一把扛起他,并将他给强行带到车里,车里的气息和男人身上的气息类似,只是刚才好闻的气息,这会不亚于是一道催命符。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方忱嗓子沙哑,立刻道歉。 “你可以报警,现在就可以送我去警局。” 比起跟着男人走,方忱更愿意去警局,男人周身气息太过危险了,都不只是食肉动物那么简单,似乎连灵魂,都能被对方给抓住摧毁一样。 方忱本能地感到害怕,他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车门外许良小跑着过来,注意到了里面的方忱,但比起对方的安危未来,许良更想确定一个事。 “哥,人的身体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流血。” 许良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方忱听不明白,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因为男人直接告诉他了。 “……你让我报警?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第一选项。” 男人拉起方忱的手,明明是宽大暖暖的手掌,却因为男人带笑的却没有丝毫温度的冰冷表眼神,方忱的手也跟着冷了起来,冷到方忱觉得刺骨的疼。 “你是想先断哪只手?左手还是右手?又或者想两只手一起,我倒是都可以满足你,看你怎么选?” 男人语气有多平和,眉眼里的压迫力就有多骇人,方忱只能呆呆看着他,大概没料到男人会用折断他的手来威胁他。 而男人不只用说的,还行动了起来,他抓着方忱的左手,缓缓开始施加力道,方忱惊得眼瞳都睁圆了,前面司机置若罔闻,安静看着汽车前面,默不出声,他面前的男人,方忱不觉得他是在和他开玩笑,对方真的能折断他的手。 男人看着方忱对他的害怕,似乎挺受用了,他心情好地笑出了声。 “随便说说,吓到你了,我道歉。”男人立刻表达歉意,他同时扭头望向窗户外。 “许良,你当我是杀人犯,喜欢鲜血?我对杀人没兴趣。” 许良心头接话,你比杀人犯还可怕,杀人犯杀人也就一刀的事,但你要挵谁,是一刀刀地慢慢磨,能把人磨得生不如死。 许良视线越过闫震肩膀往里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他哥的人,他也不敢多看,目光收回来。 “我一会联系好医生,随时可以过去。” “滚吧。” 闫震摆摆手,示意许良可以滚了,以往也没见对谁这么关心,这会倒是关心他车里的人了。 汽车开动出去,车里异常安静,安静到方忱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跳。 方忱的手机还在兜里,他伸手摸了摸手机,冰冷的手机壳,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他连拿出手机来报警求救的勇气都没有。 即便是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可他的灵魂都在颤栗着,在警告着他,不要忤逆这个人,不要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方忱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手指,指甲陷入到掌心,微微的刺痛,却压不住对前方未知的不安和忐忑。 汽车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停在一个红灯口,车里寂静得可怕,方忱嗓子不舒服,压着声咳嗽了两声。 “名字。” 耳边一道声音突兀响起,给方忱惊得肩膀一哆嗦,他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对上男人平静却也毫无情感色彩的眸子,方忱忽然意识到男人身上的不对劲,这个人,他恐怕是个情感缺失者,喜怒哀乐都没有的那种人。 哪怕会笑会生气,但都只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招惹谁不好,怎么就惹上了这种人。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给方忱吃,方忱眸子左右快速转着,他在思考对策。 “不说吗?” 闫震的手伸到方忱脸颊边,方忱往后面躲,闫震的手落了空,就在方忱松口气时,男人忽然靠近他,将他整个人都逼得几乎贴在了窗户上。 “回答我,你的名字?”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方忱脸颊上,方忱胸口起伏的幅度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大,从喉咙深处,他挤出来两个字。 “方忱。” “我叫闫震,从这一刻开始,你就跟着我,你要什么,我这里都有。” “我……不要。” 方忱话刚说完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快拒绝,好歹委婉一点,他胆战心惊地等着男人发火,男人却手指抚模上了他的眼尾。 “你有张漂亮的脸,我还比较喜欢。” “但凡你不是长这样,你现在估计不是在这辆车里,而是在救护车里了。” 闫震以轻笑的口吻在说,看似漫不经心,却无一不彰显一个事实,他没有说大话,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方忱嘴唇开开合合,绯红的唇瓣,颤抖着意外的吸引人,闫震心头那股沉寂许久的慾望都被挑動了起来,想上去亲一亲这个人了。 但他又是个相当能自控的人,便是他想,现在就能在车里把这人给睡了,但他不喜欢车里的环境,还是床.上合适点。 何况他喜欢慢慢品尝,他从来都不是急躁急色的人。 “多久?” 方忱从惊惧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虚弱,总归是能发声。 “应该不久,最多不过一个月。” 闫震不认为他会真的去爱谁,甚至喜欢这种情绪,也都是他装出来的,为了让自己更符合一个人的标准。 哪怕他有可以不像人的权势,但还是想和大众不要离得太远。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真说了,方忱反倒无法相信他,因为这足以证明,他是个肆无忌惮的人,他做什么,都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是不是我愿不愿意,都对结果没影响?” “你可以试着逃一下。” 闫震手从方忱柔滑的脸庞上落下,落到他的手上,握着方忱的手,闫震和他十指紧扣,他眉目变得极致温柔起来,可这份温柔落到方忱眼底,感受更多的是威胁,是暴戾的胁迫。 “呵。”听到这里,方忱没忍住笑了起来,引来闫震的微微挑眉。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皮肤饥渴症03 方忱叹息了一声,他转头看向车窗外,街道景色在快速倒退,路边还有行人在走,可没有人知道这辆车里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不过是眨眼间,他就失去了人生自由。 剧情里没提到过闫震这个人,至少方忱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人,却忽然有了交集,这是否预示着什么事。 比如他会任务失败,他会记忆消失,一直停留在这里? 忽然的,比起被男人强迫,好像还是任务失败更可怕点。 方忱脸上的不安慢慢地消失了,只要他能继续完成剧情,那么现在的短暂被迫其实都不算什么。 身体的自由只是暂时的,任务完成他就会走,何况闫震自己说的,不会伤害他,姑且相信他,毕竟没有比接受更好的路可走了。 方忱骨子里说到底是能想得通的人,鱼死网破之类的事他不会去做,甚至去怨恨一个人,他都不太愿意。 因为恨别人,自己也会被恨给包裹和反向攻击。 “我会听话。” 方忱给了他的答案。 “那就好,如果你真的要挣扎,下场可能不会太好。” 闫震抬起方忱的手,在嘴唇边落了一个吻,一个不带情慾气息的吻,方忱忍受这一幕的不适,另外一方面,被男人给抓着手,掌心里温暖的热度弥漫过来,显然皮肤的瘾症似乎又冒了点头起来。 他没嗑葯,也没被下葯,那就是别的可能了,是身体的什么病症。 或许什么时候得去医院走一趟做个检查。 方忱靠在车椅上,他歪着头,视线注视着车窗外,没有在看风景,而是在思索接下来剧情发展。 男人这里是个意外,但对方哪怕再可怕,对他的所求最多不过是睡他,要他这具身体,别的,方忱可不认为男人是想和他谈情说爱。 对待闫震,他听话当一个物件就行,应该也不会太控制他的人身自由,接下来的剧情就是他拿ai合成的照片去要挟陈凌,然后让对方自己出来和他开房,再就是被主角攻揍一顿,揍进医院。 之后他将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屡次三番地针对陈凌,包括但不限于把照片发出去,造谣污蔑陈凌是个滥交的人,还将陈凌号码放到约炮网站上,等事情败露,他会被主角攻送进看守所待几天,在他出来后,他会最后报复陈凌,企图一把火烧死陈凌,但那把火没能烧到陈凌,反倒是将他烧毁容了。 方忱抿着嘴唇,想得过于入神,身边人盯着他看了多久他都不知道。 显然今天闫震遇到了很多个第一次,第一个有人扑他怀里扯他衣服,第一次有人只一眼就撩拨起他的兴趣,第一次有人在他身边都能出神到天外。 恐怕一个月不太行,得多几个月。 闫震心情出奇得好,看来这后面有得了。 汽车开到闫震的家,他刚来这边没多久,临时的住处,过来打算待个一年半载,最近做了点投资,今晚很多人就是来谈事的。 事谈得一般,不算意外,惊喜的是得到了一个这么漂亮又特别的人。 哪怕很快就认命不挣扎,可闫震不觉得会变得无趣,他只是看着方忱的眼睛,就能窥探出,他的灵魂深处有很多可以让他去发现和解读的东西。 他喜欢翻阅,阅读。 越深越喜欢。 从车里出来,方忱快速打量过四周,没有多做停留,便抬脚跟着闫震进了屋,别墅宽阔,上下有三层楼,看外面就豪华精致,到了里面,不说是宫殿,但也是目前为止,方忱看见过的最为优渥的住处了,装修自然不用说,摆放的物件,哪怕方忱随意一看,都相信肯定价值不菲,地上干净的能反光似的,走在里面方忱都怕鞋把地面踩脏了。 “我还有点事,你先去洗漱。” 闫震说罢就上楼去了书房,虽然是晚上,但他手里事情太多,白天出门了,晚上就得忙一忙。 方忱找了间客房,衣柜里居然有衣物,还都是他的尺码,崭新的睡衣,方忱拿了一套出来,洗过澡后他将睡衣穿上。 这期间方忱没想过逃跑,因为从进来小区到现在,起码经过了三道门,每道都距离远,还随时有人看着,包括这扇门外面,院落的门有人专门打开的,哪怕对方消失得快,方忱心底门清,他想几分钟跑出小区恐怕不容易,躲起来更不是方法。 鉴于闫震目前表现看起来还正常,没有直接动手。方忱不了解他,不清楚他的具体为人性格还有底线,贸然跑掉激怒对方,他担心适得其反,所以先静观其变好了。 因为这是小说世界,一切都可能发生,方忱自己谨慎点没有坏处。 说起来方忱其实不喜欢住别人家,但他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天大的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相信就算是穿越的世界,他都有能力去处理和解决。 不过是一个过去没接触过的大佬人物,只要不是直接要他的命,让他完不成任务,那么是睡他还是怎么样,他都能勉强接受,反正也不算是他真的身体,别人的身体,他怎么用,都无所谓。 穿着睡衣,方忱掀开被子睡觉,关了灯,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确实累了,躺下没多会就睡了过去。 就是在梦中,好像皮肤的瘾症又发作了,他再一次扑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这一次不只是扒拉对方的衣服,是直接都脫掉了,他自己睡衣也扯开,然后几乎半倮地贴着人,又是親又是蹭,好像还拿牙齿咬了对方的脖子。 方忱以为是梦,在梦里他不在克制,放纵放肆,可似乎不管多靠近,多感受那股温暖,还是不够,反而有更多的渴求被释放,后来对方箍着他身体不让他乱动,他不得章法,给人肩膀都咬出血来,这才停了下来。 方忱第二天醒来,最先看到的不是卧室房间,而是眼前一片健康小麦色的紧致皮肤,如果说这些还不算太刺激的话,那么那片皮肤上,尤其是肩膀上清晰的牙齿,还残留点鲜血痕迹,就足够令方忱腾地从床上起来,被子因为他的意外动作而滑落,方忱垂眸看向自己身体,他睡衣没了,睡裤也凌乱,裤腿快到膝盖上,露出整个雪白纤细的小腿。 方忱用力呑了口口水,而前一刻还睡着的人,这会已然睁眼醒过来,在注意到方忱因为他身上的那些痕迹,而惊地微微长大嘴巴,他绯色的舌尖若隐若现,紅得浓烈,这一幕莫名的惹人怜爱,闫震于是起身,他挑起方忱的下巴,就凑上去印了一个浅浅的早晚吻。 这个吻,把处在混乱中的方忱给拽了回来,方忱当时就抬手擦拭嘴唇,而刚擦完,又被人扣着后脑勺吻住了。 这次不是轻轻一吻,而是一个深吻,对方舌头钻到他嘴里,似乎要往他喉咙里钻,方忱浑身抵触又抗拒,男人手掌宽阔,压着他后背把他整个人圧向自己怀里,方忱挣了半天,反而让两人贴得更近了,暖热的身躯和怀抱,方忱警觉危险的降临,他在对上男人即便是吻着他,也丝毫没有慾望的眼眸后,他抬起的眼缓缓落了下去,而后不再反抗。 被放开后,方忱没再擦拭嘴巴,等男人起身去洗手间,他这才抓过睡衣快速擦拭起来。 早餐两人一起吃的,衣服方忱换了,依旧是他的尺码,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到屋里来的,隔壁客房一整个衣柜都是他的衣服,连干净內褲也有。 在吃饭时,方忱安静吃饭,吃过后,闫震坐在沙发上,在看手机,方忱走过去打算坐一边,结果男人膝盖岔开,抬手往自己右腿上拍了拍。 “这边。” 方忱站在茶几边,能理解闫震的意思,但还是无法立刻就投入到新的一种身份里。 宠物或者情人的身份。 “过来,你得慢慢习惯。” 闫震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眼,他在看买来玩的几个美股,也就一晚上的时间,几千万就没有了,但他丝毫不在意,继续加资金进去,加了后放下手机,伸手示意方忱过来。 方忱犹豫了几秒,往闫震那里走,闫震拉着他一摁,摁到了自己右腿上坐着。 “这个你戴着。” 闫震又把他常年佩戴的手表取下来,给方忱戴上。 “要是不喜欢,可以拿去换钱。” “又或者,你更喜欢我直接给你钱?” 闫震抚摸着方忱纤细的手指,他昨天就觉得方忱的手好看了,骨节修长,每根手指都像艺术品。 一般人的尾指基本是到无名指的中段,但方忱的有点不同,他的小拇指都到无名指的前段了,看起来尤为的细长。 闫震饶有兴致地把玩,看来他眼光不过,找来的宝贝浑身上下就没有不漂亮的地方。 方忱努力让自己像一个玩偶那样,随便闫震抚玩,好在对方也是个事情忙的,不会就这么跟他在家里浪费时间,电话来的时候闫震挂了,但也放开了方忱的手。 “要去哪里和司机说,要买什么都尽管买。” 闫震直接给方忱一张卡,还不是副卡,是里面有八位数存款的卡。 “那边抽屉里也有现金,你自己拿来花。” 闫震安排好这些后,起身就走了。 方忱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外汽车远离的声音,他手里还拿着一张黑金的卡,指腹摩挲了几下,没有贪求,他把卡放到了茶几上。 现金他同样一分没拿,在闫震离开没十分钟,方忱也离开了这个家,给他专门配备了一个司机,但方忱没让对方开车,他自己走路出去,在小区外甚至是坐公交车回的学校,这一路上,包括坐公交,都有人盯着他,方忱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很快对上视线后他意识到对方就是冲他来的,又因为只是跟到学校门口没再继续,方忱再迟钝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的金主,在逼他快点认清身份和接受事实。 方忱心里不舒服,却也想不出办法应付,只能听之任之了。 他大四,基本没什么课,很多同学都考研考公,或者出去找兼职,方忱没有,他的方法是找白富美女人,他目光一次比一次高,找的都是当地的,但他想要更多。 有暧昧对象联系他,约他晚上吃饭,方忱懒得回复,他去了宿舍,站在窗户边,总觉得昨晚的一切太过虚幻,跟做梦似的,但抬起手,看向左手腕上的手表时,即便不知道品牌,也能感觉到绝对不便宜,没有几千万也有几百万。 所以不是梦了,都是真的。 就这么被一个高富帅包养了? 当初想法是被白富美包养,似乎结果差不多,殊途同归,关键高富帅还不同他去付出感情,每天嘘寒问暖,他只要听话,随叫随到就行。 比应付白富美简单多了。 方忱咬了咬嘴唇,把衣袖拉过来盖住手表,走一步算一步吧,一切还能掌控。 哪天真失控了再说。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皮肤饥渴症04 上午时间方忱是在宿舍里度过的,到中午快吃午饭时,朋友张琪发来了信息,对方刚起床不久,这会坐车来了学校,正好中午了,于是马上联系上方忱,叫他出去吃个饭。 方忱对张琪这个人,不说完全知根知底,但根据剧情和昨晚他给陈凌下葯的种种,显然张琪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不过张琪为人再糟糕,他只要不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他要对谁下手,那是他自己的事,方忱穿越过来,不是来当什么救世主的,目前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尽可能的在保护自己的程度上,能够顺利将他的炮灰任务给走下去。 昨晚他先离开一步,把本来是因为他而带过去的陈凌给扔下了,这顿午饭他怎么都要出去和张琪吃一下,好从张琪口里打听一下陈凌的事,要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张琪对陈凌做了什么违背剧情的事,进而导致方忱整个任务失败,那就不是方忱愿意去看到的。 不用多收拾,方忱拿上手机就出了宿舍门,走出宿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路上有不少的人在朝他这里看过来,方忱是照过镜子的,他附身的这具身体,皮囊确实不错,算得上英俊帅气,但并不是那种独一无二,能走在路上都吸引人的长相。 这座高校里,长得帅气的人有很多,其中陈凌就是佼佼者,他方忱,真要论起来,其实排不上什么号,也就外表看起来清俊些,扔在人群里,也就是一般。 因而方忱下意识以为是他脸上或者身上有什么东西,拿手机照了照,没那里异常,不是多重要的事,方忱也就放下手机懒得去多在意了。 走出学校,张琪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一见到方忱立刻就挥手打招呼,因为是吃饭时间,校门口人很多,好些都在等人,张琪不可谓不高调,关键他把最喜欢的跑车都给开了过来,本身又是外形不错的人,这么一张扬的出声,于是不少人视线就顺着往方忱这里看,好些人以为会是漂亮的女人,在意外看到方忱后,要说失望,也并不,反而在方忱走过去后,大家看清他那张脸。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五官,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可偏偏这些东西长在方忱脸上,就是和别人有些不同,随便单拧一个地方出来,都精致漂亮到令人几乎都忽略他的性别,男的女的,都忍不住盯着方忱看。 方忱不说见怪不怪,别人看他,他又不会丢一块肉,随便这些人看好了。 走到张琪身边,张琪勾起嘴唇,以前真没觉得,原来身边有个漂亮的人,是真的会让自己也有不一样的骄傲优越感。 “方忱,说真的,我都想要为你弯了。” 张琪开着玩笑,至于这个玩笑,有没有一点真实的成分在里面,就看方忱怎么想了。 “你放心,我看不上你。” “我喜欢陈凌那种。” “呵,不用你专门提醒,我要真喜欢你,必然也是你在下面。” 张琪边来玩笑边揽上方忱肩膀,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人去停车,他和方忱先走了。 拿着钥匙的那人算是张琪的小跟班,钥匙给了他,在张琪需要的期间,是真的去挺好,还是他开着去做点别的事,那就是他的自由的,张琪从来不管,只要他要的时候,车子开过来就行。 两人走向左边,昨晚喝多了,今天想吃清淡点,张琪带着方忱去了一家面店,点了两碗面。 这会人有点多,两人等了十多分钟,面才端上来,期间张琪是等了又等,以为方忱会主動先开口,结果等到面都开吃了,方忱只埋头专心吃饭,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昨晚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不怕我让人去收拾陈凌啊?” 张琪紧盯方忱的眼,企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结果就是他失策了,他可以随便拿捏别人,但方忱,一直到现在,他都不太能掌控他。 张琪也不会生气,美人都是有权利的,但凡方忱不是这种带点傲气的性格,他还真不会凑到方忱身边来。 “你想收拾就收拾呗,都能给人下葯,别的,难道不是顺手的事。” 方忱吃了一口面,咽了后说道。 张琪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就这么看我的?” “不然呢,难道张琪你还能是什么大好人?” 大好人可跟他混不到一起,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放心,我没动他,也没让其他人动,你想自己来,我知道。” 所以是朋友,彼此都心知肚明。 “谢你了。” 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方忱还是领一下张琪的请。 “我找人去跟踪过他,没查到他的金主,对方藏得挺严实的,不知道是富老头还是富老太婆。” “就不是能高富帅,或者白富美?” “呵,哪那么好的事,你当有钱人都是单纯的,他们做任何事,都只会是利益最大化。” “你也算有钱人吧?” “我?和你比的话,算有点钱,但跟陈凌的金主比,恐怕差了一大截。”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张琪才只是给陈凌下葯,之后就没再做任何多余的事了,迷晕人是一回事,但真的把人给挵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琪接触过真正的富豪们,对他们而言,挵他们身边的狗,也是在落他们面子。 张琪看起来是个不择手段的纨绔,但本质上,做很多事情,依旧有他的分寸。 总归会三思而后行,起码不能随便得罪到陈凌背后的人。 只不过要是方忱做点过分的事,他愿意去递把刀,当一个看客。 他们是朋友,但距离真心,真情实意,还差了一大段距离。 方忱低头继续吃面,他胃口一般,二两面一会就吃完了,吃过饭后方忱给的钱,几十块的面钱,他还是给的起的。 走出面店,方忱正要回应张琪说的去打会乒乓球的提议,他眼瞳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忽然就瞳孔缩了缩。 “想起来我早就有约了。” “和谁?” “你觉得呢?” “陪女人是吧?她们能有我有钱,不如多花时间来陪陪我好了?” “张琪!” 方忱只是眯起眼,似笑非笑,更多的话不用他说,张琪能感觉他,显然他张琪一个男的,哪里能有女人身体那么柔軟,方忱说是去陪女人,其实是玩女人。 “玩好,注意戴.套。” 方忱故意把声音给提高,导致来往的行人听到了他的话,于是拿异样的目光去揣测方忱,都是些陌生人,方忱怎么都不至于在乎他们的看法。 转身就走,张琪盯着他后背看了会,脸上的笑渐渐淡了起来。 “小心哪天翻船了。” 张琪小声说着,没有方忱作陪,虽然少了个美人看,但他手机里人多的是,轻易就能叫一群出来,张琪拿着手机开始摇人。 和他分开的方忱往前走了一段路,转头去看张琪,对方已经钻进人群,身影都消失了,方忱停下了脚来。 抓过头,他往会走,走了几米远,站在路口,路边停靠了一辆车,车里坐了一个人。 方忱往汽车后座看,后面是空的,车里就司机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名字,可面孔再熟悉不过,虽然不是他早上见到的那一张,但也是有紧密关系的一个人。 车里的许良冲着方忱摆摆手,示意他上车,方忱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汽车开了出去。 许良余光上下端详方忱,早晨他还做好了准备是去闫震的住处,谁料到闫震很早就走了,他昨晚带走的人,居然能安好的自己走出小区。 许良不由地对方忱刮目相看,虽然到目前为止接触时间一个小时都没有,可不妨碍他有理由相信,身边这个美貌的男生,他绝对是个聪明的。 不聪明的,昨晚都该去医院,而不是他表哥闫镇的家。 “不问我接下来要带你去哪里吗?” 许良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他开车速度快,在车水马龙里,也流畅地穿梭着,这辆车子价格不低,比不上闫镇的,但也是几百万的车,超车时,别的车自己都主动放慢了车速。 “去哪里?” 方忱问。 许良高高挑起眉。 “喝杯茶。” “我们之间,不是喝茶的关系吧?” “确实不是,但为了你好,我想你最好还是喝我请你的这一杯。” 许良摆出一副他完全是为方忱着想的模样来,一个两个好像都是这样,明明干的就不是好事,却好像都是为了他。 方忱靠在车椅上。 “他让你来的?” “不是。”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了,不怕我告诉他?” “怎么,才跟了我哥多久,就学会狐假虎威了?” “和你说一些他的事,既然你都是他的人了,他的一些习惯,我想你最好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许良敲击着方向盘。 “如果我真惹怒他了,最差的结果是什么?” 既然许良都叫闫震哥了,两人相貌上没有相似点,估计是表堂之类的,但肯定是亲戚,对彼此的了解不会少,方忱很想知道,要是他不接受,拒绝闫震,会有哪种后果。 他好提前有个准备,哪怕未来不会发生,知道多一点,像许良说的,好处总比坏处多。 “你的话……” “和其他人不同,我哥身边目前就你一个,以前可没人敢那样勾引他,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也很难再有跟你一样的,哪怕有人想学,相貌恐怕不如你,做起来也没你那么专业。” 评价他专业?当他是演员吗? 方忱望着汽车玻璃前方,某种意义上,他的确是个演员,扮演着别人。 “不反驳一下?我说你在演戏。” “没什么好反驳的,谁不是演戏,不同的角色,不同的演绎。” “哈哈,你这人很有意思,看来我今天来的很对。” “你好好表现,能拿到手里的只会多不会少。” “我卖身来的……” 方忱声音低,刚好旁边有人按喇叭,导致许良没怎么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很爱钱。” “没人不爱钱,别看我哥那么有钱了,资产估计百亿,但他依旧每天都在想着法子赚更多,明明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躺下来享受人生,他手里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却还要那么努力。” “反正我是更宁愿玩的。” 许良自顾自话,一边的方忱安静听着,没怎么回他的话。 汽车开到了一家茶楼,许良下车,他走得快,还专门走到方忱那边,给他拉开车,这是他哥看上的对象,不管是宠物还是情人,能到闫镇身边还睡了一晚的人,都是有能耐的。 是许良佩服的对象。 两人往楼上走,就在外面阳台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两杯茶,这里人不多,茶上得很快,方忱低眸看着杯子里沉沉浮浮的绿色茶叶,手伸过去,感受着杯壁的微微滚烫,他没拿开手,继续握着。 “其实都简单,就一条你好好记住。” “他要你做的事,好好听话去做,他不要你做的,千万别碰就行。” “那他要我的命呢?” “他不会要你的命。”许良摇头否定了方忱的话,在方忱抬起的漂亮眼眸中,许良补充了一句,“你要真做出点什么让他生气的事,你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连他的父母,他都有手段让他们痛苦,何况是外人了。” 提到闫震的父母,许良表情变了变,虽然正色地快,方忱还是敏锐捕捉到了。 看来他对闫震的猜测果然没错,闫镇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们做错了什么?” “别问,不是你该知道的。” 许良都不是很想知道,但凡有可能,他真想把脑袋里的一段记忆给删除掉,正是因为那段事情的存在,导致那之后他只要看到闫震,他都会打从心底里的惧怕那个人,不是怕闫震会对他下手,他就算真忤逆他了,作为家人,闫震会对他这个表弟宽容,不过目前为止,许良都是谨言慎行,没敢去触犯到闫震。 许良低头喝茶,喝了两口,他随后从衣兜里拿了张卡片出来。 递给方忱,是一张私人医院的医生名片。 “你抽空过去一趟,做个全身体检。” “要是我不干净呢?” “没有人不干净,脏了的话多的是方法洗干净。” 许良出口的这话,已然将方忱放到了物件商品的位置上,方忱本来也没打算和许良成为朋友,被一个陌生人当物件一样对待,方忱心头发笑。 拿过名片看了两眼,方忱把卡片给收了,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去,是他的自由。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方忱随即站起身,他站在茶桌边,用低垂的目光和许良对视,表情透着冷到疏离:“还有其他事吗?” “多坐会?” “不了,我们不是朋友。” “那行,我就不送了,回见。” 许良摆手和方忱道别,方忱一秒都没有多逗留,转身就走。 许良抿着嘴唇,笑意弥漫在嘴角。 出了茶楼,方忱准备去坐公交,却走了两步路,他停了下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弯曲的手指里,有熟悉的渴求在一丝一缕地弥漫开来。 公交车方忱就没去了,人太多,他担心自己到时候皮肤饥渴的瘾症一上来,控制不了去碰触人,那就真的要进警局了。 他可以当渣攻,但不想当公.交痴汉。 方忱打了辆出租,坐在车里,他紧紧抠抓着手,眉头紧皱,无法舒展开,几分钟的路程,漫长到几个小时一样。 终于到了校门口,可人太多了,来往的人,男的女的,一看到他们倮露在外面的皮肤,哪怕天气泛冷,大家都穿得多,方忱还是被引诱到想要抓个人,然后往对方身上凑。 方忱扭头往人少的地方走,刚走两步,他的手被人抓住,温暖的热度一侵袭上来,方忱意识想甩开,身体不受控,他扭过头,手指在发抖,嘴唇也有点发抖了。 被人拽到车里,方忱没等车门关上,就扑进男人的怀里,男人往外面看,有几个人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抬手遮住方忱的脸,司机将车门给快速关上,阻隔了里外的空间。 汽车停靠片刻,继而发动起来,车子行驶在街道上,和其他车厢里不同,闫震所在的车子里,他怀里的人几乎快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给扯开了,大片的皮肤暴露出来。车里开了暖气,闫震倒不会觉得冷,他扣着方忱的后颈,试着将他身体给拉离开一点,但也就十几厘米的距离,怀里的男生立马又急不可耐地扑上来,把整张脸都靠近他的颈边,用嘴唇用力地蹭着他的皮肤,而被碰到的地方,有明显的一丝酥.麻,不可忽略,这种被人热烈而疯狂的需求和渴求,对闫震而言,是新鲜的。 虽然他父母也需要他,可他们的需要,不过是他这个儿子,继承人的身份,并不是他这个人。 闫震厌恶他们,他最憎恨的就是那对夫妻了,只要看到他们,他都会觉得碍眼。 怀里的人不同,他不是为他的钱而来,也不是利益,他就是为他这个身体而来。 即便方忱说当时换了别人,他也会扑,可既然都到了闫震手里,他就不会再给方忱任何机会去扑别人了。 闫震轻轻捏着方忱的后颈,指腹下的皮肤细腻,触感柔軟,难怪有很多人喜欢养宠物,确实感觉不错,有一个存在,可以心里眼里全都是自己,怎么不令人心动。 闫震低头,笑着吻在方忱细軟的头发上。 方忱被闫震给搂在怀里,瘾症来的迅猛,却也去得很快,得到满足后就缓解了不少,哪怕身体还想再要更多,但自控力总算是回来了。 但就算回来了,方忱也做不到若无其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起码不敢从闫震怀里出来,甚至连抬头的那点勇气,都所剩无几。 好在闫震是个能体谅的人,没有让方忱更难堪。 汽车载着两人去了一家马场,到外面是看不出的,进了里面,看到围栏里来回奔跑的马屁,方忱这才知道这是家马场。 方忱是被闫震给握着手,牵下车的,男人甚至还想抱他下去,被方忱给拒绝了,他真丢不起这个脸,这里甚至还有小孩在,家长带着孩子在学习骑马。 “会骑吗?” 有员工牵着一匹马过来,闫震声音是温柔的,他询问起方忱。 方忱摇头,他连马都从来没接触过,遑论是骑了。 “骑马很简单的,比开车还简单,你应该很快能学会。” 这是要教他骑马的意思了? 他能拒绝吗?方忱想到不久前许良提醒他的话,但他又想到车里他拒绝了闫震的抱他,方忱心底摇头,两者是不同的,前者才是要求,后者不算,只是一种情绪。 “我对这种运动没太多兴趣。” “不用喜欢,学一学,尝试一下,真不喜欢,那就再玩别的。” 一匹骏马已经被牵到了方忱的身边,闫震眼神示意他,让他去碰触马屁,方忱缓缓伸手,掌心放在了马的脖子上,棕色的马匹扭过头来看方忱,方忱怎么觉得它在打量他。 方忱猛地拿开手,像是不想被一匹马给鄙视似的。 “啊!”方忱低呼了一声,他的身体已经被闫震给抱起来,抱着放到了马鞍上。 坐在高高的马背上,马匹很温顺,完全没走动,方忱却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放轻松,你如果紧张,它是可以感受到这种情绪的。” 闫震一边安抚马匹,一边拉着方忱的手,他眉眼要多温柔又多温柔,似乎先前的冷意都是虚假,现在的他才最真实。 方忱惊觉自己诡异的念头,连忙把这种想法给甩开,都能说出威胁他要折断他手腕的手,不会是个温柔的。 缰绳被闫震牵着,他走在马匹旁边,而方忱则坐马身上,两人一马行走在马场里,意外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逛了一圈,闫震看得出方忱不爱骑马,扶着他下来,随后搂着人的腰,离开马场,跟着去了个高尔夫球场,约了人在这边谈事,闫震找人过来陪着方忱,他则去谈事了。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方忱背对着他在吃东西,闫震自己都没发现他在笑,还是身边的人提醒他,他这才知道他居然光是看着方忱都在笑。 在高尔夫球场待了半个下去,晚饭两人一起吃的,学校方忱就没回了,去了闫震的住处,闫震坐在沙发上,不等他拍大腿示意,方忱自己就过去坐了上去。 闫震搂着方忱的身体,打开电视看新闻,谁都没说话,一片安宁在两人之间弥漫着,方忱倒是希望一直都能这样相处下去,可脑海里又有声音在提醒他,这些都是表象,还有深里的很多东西在等着他。 关于闫震的很多很多。 他并不想去知道,也不想了解。 只能寄希望于这一个月里,闫震能快点对他失去兴趣吧。 方忱也别无他法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5、皮肤饥渴症05 第二天在闫震家的夜里,依旧是相当平静地度过,要不是两人晚上睡在一起,尤其是方忱,醒来时再次发现自己是在闫震怀里,这一次对方睡衣倒是看起来正常多了,没有太过凌乱,而方忱上衣还穿在身上,看来他睡着时没有再对闫震做什么过分的事。 两人差不多先后醒来,方忱睁眼时,闫震已经是清醒的状态,却还搂着他没有立刻动作,等方忱起身后,闫震才跟着起来,那样子,似乎是专门在等方忱似的。 方忱又换了一身崭新的干净衣服,下楼吃饭时,倒是和昨天一样了,他坐在了闫震的右腿上,这人似乎喜欢他坐他的右腿,明明坐左边好吃饭一点,不会阻挡到右手,但闫震反而不在乎,早饭闫震吃得少,前一天方忱是顾着自己吃,没管闫震,第二天早上,他吃饭的时候多观察了闫震一会,意外发现,闫震显然是个不爱吃早饭的,明明饭菜都准备得充分,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一双眼都落在方忱的身上,给方忱一种,对方不用怎么吃饭,光是看他就看饱了的错觉。 反正一会如果饿肚子不是他,方忱对半强迫自己的人,坐他大腿就够了,再多余的关心,倒不是不能演,可以演,但既然像许良说的,闫震要求的他必须做,没做要求的,能不做就尽量不去做。 吃过饭后时间还早,闫震显然是个大忙人,在家里没待多久就出了门,这次是把方忱给叫上了,汽车载着方忱开去他的学校,绕了一大圈路,先把方忱送了,再送闫震。 方忱站在校门口,望着远去的高档轿车,还好这会校门口人不多,不然他从那么高档豪华的轿车里出来,怕是会被路人误会。 真的是误会吗? 方忱想到他和闫震的关系,真说起来,还真不是误会,他的确算是被闫震包养的关系,只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用过闫震一分钱。 一是不屑去用自己卖身来的钱,另外就是,他没有太多要高消费的事,手头里还是有点零花钱,再说他都住在闫震那里了,吃穿住行都不用他怎么花钱。 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方忱翻看起了一些电脑合成的倮照,虽然是倮照,但也加了些马赛克,不然直接去看别人的倮体,哪怕大家都是男的,是一样,起码方忱没这个爱好。 脸是陈凌的,身体是别人的,至于背景,就更好设置了,反正当时陈凌被下葯昏迷了过去,随便一个酒吧包厢的背景都可以。 方忱就在手机上操作,在网络上找了些照片,照片里人很多,另外的那些人,全部都进行了阻挡,只留了中间的一个倮着身体的人,是他将陈凌的倮体给放进去的。 照片都制作好了后,方忱往校园里走,边走边将准备好的倮照发送了出去。 那边这会正在地铁上,在外校找了个消瘦类的兼职,这会坐地铁去工作的地方,不期然地收到了几条信息,点开一看是方忱发来的,号码陈凌是删除了,但还没有拉黑,因为先前方忱有联系过他,被他拉黑了,导致没联系上,后来方忱还找到他跟前来,当面询问他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在学校里,偶尔总会遇见,陈凌是想和方忱断了所有联系,奈何他们有共同的朋友,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太多事,陈凌于是将方忱的号给拉了出来,但却没有做记录,然而虽然是一串号码,陈凌依旧知道是方忱。 心里好奇大早上他给自己发信息说什么,想装作看不见,好奇心驱使下还是点开了信息,而这一点开,一张自己的倮照跳了出来,那一瞬间陈凌惊得脸色都变了,地铁上人很多,一时间陈凌都差点害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大庭广众下居然看倮照。 拿着手机转过身,背对着车厢,陈凌避着左右的乘客,点开剩下的几张照片,是他的倮照,而且还是在酒吧包厢里拍的,陈凌没有这段记忆,但却知道在前天,他被宿舍里的人出卖了,他们给他的水里下了葯,后来他晕倒在宿舍里,哪怕后面的是他全部不知道,自己醒来也是在宿舍,可他是被人扔在地上的,陈凌醒来第一刻就查看身体四周,除开浑身无力之外,别的没什么异常。 他没有选择报警,一是不想把事情给闹大,就算报了警,牵扯的人太多,他们算是犯罪未遂,最多不过是进去看守所待几天,或许连待都不会待,就会出来,但大家住一个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凌不想节外生枝,另外就是恋人秦升那里,对方什么性格他知道,被他知道的话,就不只是闹大这么简单的事了,他们的交往,都是瞒着大家的,要是事情被大家知道了,他家里必然也会知道,陈凌和家里关系本来就一般,父母都是老师,管得严,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必然要逼着他和秦升分手,而陈凌喜欢秦升,他爱着他,他不想离开他。 所以就算自己被出卖了,可那些人似乎没对他做什么,陈凌选择吃这个哑巴亏。他本来也打算出去住了,不住宿舍,就当最后的不小心,以后他一定会更加警惕。 不过他当时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脫了他的衣服,还拍了这么多的倮照。 因为过于震惊了,导致陈凌没能第一时间去分辨倮照到底是真是假,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紧张和不安起来。 “方忱,你还想怎么样?” 他们都分手了,还是方忱的错,如今方忱却又拿他的倮照来威胁他,陈凌不信就只是给他看,必然还有别的事。 “照片我可以删除,但你得答应我一个事。” “就只有你有,张琪他们没有?” 要是方忱说谎,他删除了,可张琪等人还拿着他的倮照,同样是一个隐藏的危险。 “他们挵你也是我的意思,如果要有事,不用等到现在。” 方忱的话不假,陈凌只片刻就选择相信他,方忱和张琪关系特别好,如果张琪真要对他动手,不用等到现在,以张琪的手段,早就下手了。 估计张琪也不怎么看得上他,连欺负他,都不屑去欺负,也就是为了方忱。 “你们真不是东西。” 陈凌不客气,发信息骂方忱。 “你似乎很喜欢你现在的男朋友,要不是我和你分手了,你能跟他?你根本没机会去傍大款,陈凌,你该感谢我才对。” “一会我给你发一个酒店地址,你一个人过来。” 方忱捏着电话放回到兜里,重要的剧情进展起来了,打也意味着接下来不出意外的,他将会被人狠狠揍一顿,还是揍进医院的那种。 想一想到时候肯定会全身都疼,方忱思索了片刻,准备晚点去药店一趟。 不再和陈凌联系,对方也没再回复了,方忱到宿舍里,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的状况,本来计划是晚上的,看来得把时间提前点,正好闫震在他下车那会和他说了让他下午多休息,晚上再来接他,晚上时间估计没有,就只能是下午的。 不知道闫震对他调查有多少,知不知道他和陈凌的事。 估计知道的话,也不会放在心上,那样的人,怎么会在乎自己宠物的过去,只要现在属于他就行。 方忱稍微安了安心,午饭是在校外吃的,跟着就去远处的一个酒店开了房间,站在窗户边,方忱把地址和房号给了陈凌,不出意外的,今天陈凌的恋人秦升也该回来了,说不准现在就在某架飞机上,等对方到了后,就会第一时间冲到酒店来。 剧情上是晚上发生的事,被方忱给提前了,方忱丝毫不担心秦升不会来,这是属于他们的小说世界,他们两个人是主角,任何真实的伤害都很难发生。 看了会窗户外的风景,方忱临时感到口渴,房间里没有准备喝的,他下楼去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站在酒店对面安静等待着,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方忱拧紧盖子,等着陈凌进了酒店大厅,走到电梯里,电梯门关上,他这才行动起来,也在随后回了酒店他离开房间时,故意没有把门关太严实,从外面一推就可以推开了。 陈凌上楼后,按照给的地址找到房间,先是敲了会门,马上一条信息过来,告诉他出去了一趟,门没关好,他进去就可以了,陈凌随即握着门把将门给缓缓推开。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快速找了一圈,居然没发现到方忱的人影,正当陈凌想给方忱打个电话的时候,身后一只手伸过来,那只是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且修长,根根手指都极其漂亮,光是看到这只手,陈凌就知道来人是谁,对方就在他身后,即便和他身体没接触,陈凌还是瞬间警惕起来,一脚就踏进屋里,快速转身,拉开了他和方忱之间的距离。 方忱推开门又关上门,房门嘭一声轻轻合上,这次是落了锁的。 听到落锁声,陈凌又往身后退了两步,抬眸对上方忱不怀好意的眼睛,陈凌落在身侧的手指卷了卷。 “方忱,把照片都删了。” 陈凌冷声要求道。 方忱扬起嘴唇,笑得灿烂。 “你自己说的,我来了你就会删除。” “是,我是说过,可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你光是来还差点。” “方忱,你想食言?” “不是食言,而是陈凌……” “我想起来我们交往也有半年多,但最多的,就是牵个手亲一下,陈凌,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还缺点东西,你还欠我点什么。”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什么叫他欠他,交往的时候大家基本都是aa,他陈凌可没有花过方忱的钱,这个时候方晨说这些,陈凌只当他是想要钱。 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发生在他身上。 真要好好一算,保不准恋爱期间,他花的钱会比方忱多。 “大家都是要脸的人,方忱,给自己留点面子。” 真闹开,反正本来也是方忱的错,他还有聊天记录,他可以放出来,让大家来评评理。 陈凌眉眼里的意思,是让方忱再好好掂量一下他做的事到底合不合适。 “陈凌,好吧,我直接和你说了,我羡慕嫉妒你,和我一分手就忽然傍上了大款,你找的金主多有钱啊,几十块的衣服立马就能换成几千几万的,你还故意不坐金主的豪车,坐了也是在别的地方先下车。” “别当别人是傻子。” “我也没别的要求,陈凌,你让我睡一次,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跟谁没关系了。” “如何?” 方忱往门后伸手,把门给反锁上了,他还摊开了双手,做出让陈凌好好考虑的表情来。 陈凌气得咬紧了牙关,嘴唇都在发抖,他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抓着茶几上的杯子就砸向了方忱,方忱脑袋一偏躲了过去,玻璃杯砸在木板地上,并没有碎裂开,而是滚落了一阵,滚到了墙角才停下。 “方忱,你是真的想进去蹲了。” 陈凌气得眼睛发红,声音里全是愤怒。 他当初到底是多眼瞎,怎么会看上方忱,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甚至是衣冠禽兽的人。 他错了,他想他真的错了,方忱除了这张好看的脸以外,别的地方全都糟糕透顶。 “你做梦,方忱,你做白日梦。” “是啊,我是在做梦……” 方忱话音一落,他原本站定的身体忽然冲了出去,速度太快,陈凌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等陈凌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方忱给摁了沙发上,还是反手被摁上去的。 “方忱!” 陈凌从喉咙底发出怒吼声。 “你放开我,明明错的是你,你到底怎么有脸让我来偿还你的?” “方忱!你根本是个混蛋!” 陈凌大吼大叫起来,他以为自己力气是可以抵抗方忱的,被摁住,还很快被对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绳子给捆上后,他这才清醒过来,他真的太小看方忱了,看着那么清瘦的一个人,居然力气这么大。 对方在他挣扎时,往他腰间的位置摁了一下,陈凌当时身体就軟了軟,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陈凌便被方忱给彻底控制住了。 他的两只手被绑在身后,哪怕极力用脚去踹,可是根本踹不到方忱,方忱还扣着他的头,将他的脸埋进抱枕里,一会的呼吸停顿,等抱枕拿开后,陈凌已经没多少挣扎和反抗的机会了。 陈凌身体被方忱给翻转过来,他第一次亲手做这种糟糕的,甚至称得上犯法的事,但不是完全出自他的意愿,他没得选,留在他眼前的选项只有一个,如果他不做这个,他就会逐渐失去自我,他是炮灰渣攻,他必须在这里欺负陈凌。 如果他不欺负陈凌,到时候受到影响的只会是他自己,他是自私的,为了任务,也为了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离开,他真的只能这样做。 方忱一面绑好了陈凌,一面也在心底对陈凌说道歉,他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陈凌忽然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陈凌觉得,虽然被绑住的人是他,但真正受到控制无法挣扎无法摆脱困苦的人是方忱。 肯定是看错了,这个人怎么会有困苦的时候,他就是个混蛋,他就是个禽兽不如的垃圾。 “方忱,你但凡弄不死我,我一定十倍百倍地让你全部还回来。” 只是被睡而已!最差的结果就是他被方忱睡,陈凌不是那种贞.洁比命重要的人,他是受害者,他被伤害了,他一定会让方忱后悔今天做的所有事。 陈凌咬着牙齿,已经有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一看到那抹猩红的鲜血,方忱心头就是一震,即便提前有心理准备,他是来欺负人的,可把人给欺负到流了血,不是方忱愿意看到的事。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再停下去不可能。 方忱只能寄希望于主角攻尽快赶来,最好是马上踹开门,多余的一秒钟,方忱都不想再等了。 然而事实确实,方忱故意等了一会,没能等来主角攻的到来,那他值得继续往下面演。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戏台子,他是里面的渣攻演员,这个剧情他必须要走。 对不起,陈凌。 方忱再次在心里和陈凌道歉,手上动作停顿片刻,再次动起来,他脫了外套,将陈凌的半张脸给盖住,这个房间是隔音的,窗户方忱提前就关严实了,所以哪怕陈凌呼叫,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加上窗外都是汽车驶过的声音,起码外人是不会来的。 抓着陈凌的胳膊,把人给拖到床上,方忱在陈凌看不到的地方,只得脸色凝重地叹息一声,难道要他把陈凌给脫光了,准备做的时候对方才来。 那他挨得打不知道会有多重。 方忱瞥了眼垃圾桶,里面被纸巾遮挡住,有一盒止疼药,甚至于方忱其实刚才喝水时,就呑了一颗止疼药。 希望别太疼,他还是挺怕疼的。 方忱跨坐到了陈凌的身上,动手开始脫陈凌的衣服,偶尔回头看一眼房门方向,屋里显得过于安静了,没有任何要砸门的声音。 就不能再快点吗? 自己的恋人可要被坏人欺负了,居然还不来,怎么当主角攻的? 要不还是换人好了? 方忱脫掉了陈凌的上衣,又去拽陈凌的褲子,他这辈子还头一次脫别人衣服…… 方忱否定了自己的念头,不算第一次,已经给人脫过了,还是他失控状态下,扒拉开人的衣服。 但对方和陈凌不同,本来算是被骚扰的受害者,转头就又变成了另外的强势和强权了。 还不来? 一会真脫光了可不好。 方忱逐渐放慢了动作,心里同时数着数,在他数道十五的时候,总算有人来敲门了。 敲门? 不对吧,不该是踹门和撞门吗? 方忱转过头,在他疑惑的视线里,紧闭的房门从外面打开,不是被撞开的,而是被人拿房卡打开。 而当门口的几个人出现后,方忱在看到其中两个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主角攻他知道,认识,他来理所当然,他如果不来,这场戏可就演不了,但旁边那个人,他怎么也会来? 不应该。 方忱手里的动作僵住,甚至连表情都停顿在震惊中。 门外的酒店领班拿饭卡打开门,不用身后的人说话,他连忙自己把位置给让开,左后方的人走了上来,走到房间里,一路走到床边,男人伸手抓过方忱的胳膊,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领班右后方的男人同样跟进,他虽然眼底都是压抑的火气,可没说话,只是上去后拉过被子将半倮的恋人身体给遮住。 至于欺负他恋人的人,秦升不熟悉,可拽着他胳膊的人,秦升就非常清楚了。 哪怕对方刚来叙州不久,可是秦升早就听说过关于他的很多事,这个人,哪怕出了今天这种事,已经触及到他的规则底线了,但打狗也要看面子,秦升是恨不得亲自动手揍趴闫震怀里的漂亮男生,可既然闫震都能第一时间搂着他,还一脸护着他的姿态,秦升的拳头就没法落上去。 秦升坐在床边,将被子里恋人被绑住的手给解开,也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了陈凌,陈凌哆嗦着将衣服给快速穿上,秦升看了一眼陈凌苍白的脸,他握了握对方的手,陈凌投来感谢和庆幸的目光。 秦升点了点头。 依旧是坐着,秦升对揽着施暴者且往门口走的闫震开了口:“闫震!” 闫震停下脚,身体没转,只是脸微微往左侧了点,两人目光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了。 一个怒不可知,一个看起来平静冷静,但箍着方忱腰的手有多用力,他怀里的方忱非常清楚,再多点力气,都能把人腰给勒断了。 “改天抽个时间,好好谈一谈,可以吧?” “当然可以。” “那就好,时间你来定。” “嗯。” 闫震点了头,算是应承下来了,两人都有自己的事,至于怀里人的事,不再多聊,约定好了就各走各的。 方忱被闫震给搂着从酒店里走到酒店外,方忱坐进车里,闫震在他身边坐着,方忱眼眸抬起又垂落,如果只是秦升来,他还能应付,最多就是被狠揍一顿,可闫震居然也会来,这就是方忱没想过的状况了。 现在他该怎么办? 事实就摆在那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到,他无从辩驳,而闫震,显然这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事,但他方忱却做了,该怎么办? 道歉? 说自己不过是在和陈凌玩,但陈凌那边的口供对不上,方忱一时间慌了神。 闫震拉过方忱的手,很漂亮的一只手,却在脫过他衣服后,又去脫别人的衣服。 “或许我真的该把你的手给折断,你觉得呢?” 闫震微笑着,说出口的话全是暴戾血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6、皮肤饥渴症06 被闫震威胁说要折断手,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闫震说过后很快就松开了他,并且跟他道歉,说是开玩笑的。 那会方忱就能感觉到,闫震这个人绝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不会随口说这些。 方忱的手还被闫震给紧紧扣着,同样是在汽车里,车门关着,可跟几天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闫震没有立马放开他,汽车已经行驶在街道上,前面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估计闫震真的如说的那般,弄断他的手,司机都不会停车,甚至连都不会往后面转过头看一眼。 男人的力道很重,方忱骨头被攥得发痛,刺痛袭来,他忍着没出声,可心下早就慌了。 可哪怕方忱找了无数的借口,比如给陈凌破脏水,说是他欺骗背叛和辜负了他,他只是气不过,所以找陈凌出来,就是想简单地给他一点教训,并不打算做别的,哪怕脫了对方的衣服,但他没想过去睡他。 他就是吓唬陈凌,真不会做别的。 然而这种话,能骗到别人,却多半骗不了闫震,何况他如果说谎,被戳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一旦闫震去查一下,都可以查出来,到底是谁背叛伤害了谁。 与其编造谎言,然后为了圆谎,再找更多的借口,到不如他保持沉默比较好。 毕竟说多错多,不如就什么都别说。 且就方忱的猜测,如果闫震真要拧断他的手,他真气愤到那个地步,都不用问他的意思,直接弄断就行。 闫震没这么做,足以表明他是惹怒到了他,可还没到一点都不可转圜的余地。 “不说话吗?” 闫震捏着方忱的手,把人给拉到怀里,天知道他在门打开那会看到床上两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愤怒? 是真的有愤怒,难以体会到的情绪,就这么不期然地出现了,而在愤怒之余,闫震依旧还有理智存在,他从小到大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理智了。 他从未失控过,连思想情绪的失控都没有过。 便是在某天得知到他的出生,他是怎么存在的那件事,他都只是当别人的故事来听。 外面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以为他是真的多怨恨他们。 但与其说是憎恨,不如说是他故意在演得很愤怒的样子,不然他装不知道,然后演一个好儿子,反倒更不像正常人。 他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发火针对他们,都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而已。 他们想看他生气,那他就生气好了,没什么不好了,正好可以让他继续扮演一个正常人。 一个正常的,有各种情绪,有喜怒哀乐的人。 就算刚才的愤怒,也只是一刹那,之后就是冷漠了。 所以先进屋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恋人。 对方没说,可闫震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他也清楚,要是他没及时赶到,恐怕他现在已经看不到安稳的漂亮的方忱了,他好看的脸蛋,怕是要被打伤。 他喜欢方忱的脸,喜欢他漂亮惹眼的皮囊,如果方忱没有这张脸,闫震不可能对他这么宽容。 说要折断他的手,只是说,并不打算实施,但另外一方面,看到方忱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颤抖害怕的样子,闫震还是相当受用。 他的小情人,得乖一点,再听话一点,他没让做的事,说的话,他就不能去做去说。 既然做了,那么总得要受点惩罚。 正好最近有个事,他打算处理一下,有人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在到处托关系找他了,闫震一直都避而不见,既然他的小情人都给他送了这么一个大礼物,想一想,不能浪费他的心意,他也要给他一份大礼。 闫震另外一只手拿出了手机,给表弟许良发了条信息过去。 那边一看到消息,虽然奇怪闫震怎么忽然间改变了主意,那些货色他都愿意去见,但既然闫震都同意了,许良当即安排了下去。 汽车开去一家高档酒店,下了车后,方忱就被闫震给拉着手,两人进电梯径直往楼上走。 这会时间依旧还早,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一两个小时,天边夕阳挂着,霞光染红天际,让这个世界,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那么浅红落到了闫震的脸上,当两人从电梯里出来,走到顶楼空中花园,方忱一转头就看到那一幕,他心头震了震。 勉强把这种心颤给摁下去,原花园里有人的,但两人上去后没片刻,其他人都陆续自己离开了,后续的一小段时间里,更加没有任何别的人上来,除了一个穿着经理服饰的人上来,经理给两人送了点喝了,话也就两句,请两人慢慢玩,有事随时叫他。 经理转脚就走,却并不走远,在花园入口位置站定了,今天来的是贵客,哪怕是让他把酒店所有人都给临时安排走,赔他们钱都行,只接待闫震,酒店都可以做到,这是一尊举足轻重的大佛,经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喝点,别口渴了。” 闫震在金主这个身份上,某些时候是相当合格乃至是优异的,如果一开始,是你情我愿的话,那么闫震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金主。 然而事实是,从来没有你情我愿。 方忱知道他违反了闫震的规则,可在违背闫震,和剧情失败中,他根本就没有选择,能给他选的,只有去认真完成剧情。 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被闫震给撞了个现行,有什么惩罚他都接受,不折断他的手,将他关起来,其他都可以。 方忱端过水杯喝了两口水,有点直觉,闫震这是在等人。 就是等谁,方忱不得而知,难道是闫震不想自己动手,怕脏了他的手,所以打算让别人来收拾他? 能怎么收拾他?反正不是他的身体,怎么折腾都可以。 他也吃过止疼药了,过去了一会时间,该慢慢见效了。 方忱从坐到车里到现在,始终都没有说过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对不起,他承认自己做错了? 可他从始至终,对不起的人只有陈凌,他欺负的人是陈凌,不是闫震。 对闫震,他没有错。 既然不是自己的错,他就不需要道歉。 他这里没错,闫震要如何认为他,便是闫震的事了。 他不惧伤害,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等待的时间不久,不多时有几个人影出现了,方忱下意识以为是一路的,结果等人进来,两边分开了,方忱先是看了一眼许良,又转眸去看另外一边的男人,男人个子倒是不矮,应该有一米八,可这会身体根本就站不直,整个人背脊都是佝偻的,尤其是到花园里一见到闫震,方忱怎么都觉得,年纪不大的男人膝盖都在发抖,随时要跌跪在地上的迹象。 方忱余光里瞥到一只手,朝他伸来的手,他心底喘了口气,不等对方开口,方忱站起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闫震脚边,再次坐在了他的右腿上。 男人右胳膊环着方忱的腰,方忱侧眸注视男人,后者感知他的目光,朝他回视过来。 “回你一个礼物。” 闫震表示。 礼物? 方忱当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领会了闫震的意思。 他可以拒绝,不收吗? 似乎这里就没有他开口说话的位置。 “哥。” 许良走来,哪怕有位置,他依旧是站着,站到了闫震的身旁。 站好后,许良低眸和坐在他哥腿上的方忱眼神示意打了个招呼。 方忱没给回应,许良认可他这个包养的情人,他可不会认这个金主的亲戚。 站在几米开外的年轻男人,年龄估计不超过三十岁,他脸色相当不好看,仔细看都能看出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有眼底深暗的黑眼圈。 “阎先生。” 青年声音也是嘶哑和卑微的,方忱看他穿着也不便宜,戴着的手表估计也有上百万,却在闫震面前,比耗子见了猫还恐怖,就仿佛他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刀,而且刀口还陷了进去,再过片刻,他脖子都会被割裂,然后血流而亡。 方忱皱了皱眉,闫震找个不认识的人来,说要给他回礼。 方忱更愿意猜测,这是打算杀鸡儆猴。 他和畏畏缩缩的青年并没多少区别。 “听说你最近都在找我?” 闫震搂着方忱纤细的腰肢,掌心里贴着方忱的腹部,隔着几层衣服依旧能够感受到方忱腹部微微起伏的幅度,在这之前他身边别说是人了,谁都没有,就算都任何人都能随意呼来喝去,可他基本没想过去找个情人。 如今有了个喜欢的人,似乎他能够理解某些人了,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喜欢了,有了兴趣,刚好又合他的眼缘,他又有这个权势,他把人弄到身边里来,没人敢说二话。 闫震撩起掌心下的衣摆,钻到了里面,手腕被人摁住,但并不能阻挡他的动作,在触及到那一片看不见的细腻柔軟皮肤后,闫震抚模了起来,动作不大,可他这里做点什么,周围的人都知道。 许良瞥见了,也就一眼,不再多看,面上不动声色,许良心底压不住的震惊,以前很多次都和外界大众一样,都觉得他这个不近美色的表哥恐怕这辈子都会保持下去,谁能料到他居然会随手就收了一个人。 许良去调查过方忱,方忱过往可不怎么干净,暧昧的对象很多,这两天虽然安分了些,可一个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 许良有考虑过要不要和他哥说,转念又想,他都知道的事,没道理比他更手眼通天的闫震不会知道。 多半是都清楚了,却不在意,他哥要的只是方忱这个身体,不是跟他恋爱的,只要爱情才具有疯狂的占有性。 许良视线挪开,放到了不远处的周岩身上,这家伙当初有多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就有多胆小怯懦。 居然敢把注意达到闫震头上,还找人到闫震刚盘下来的茶楼去闹事,不仅砸了很多东西,把里面的服务员都打了好几个。 嘴巴里叫嚣着整个叙州都是他周家的,他周岩说一,没人敢说二。 那家茶楼他看上了,多少钱他给,双倍都可以,嚷嚷着要闫震把茶楼给他。 闫震当时不在茶楼,后来从店员口里才得知的,又听店员说周岩的意思,茶楼如果他不让出来,那么就给十倍的价钱,他就可以放手。 之后周岩每天都安排了地痞流氓去茶楼闹事,导致茶楼根本开不下去,面临亏本的境地,闫震知道这事后,二话没说,往周岩卡上打了一笔钱。 五百万的资金,说给就给。 而周岩在发现闫震出手这么阔绰,他以为过去找茬一趟,最多捞个几万几十万,结果闫震居然给了五百万。 周岩是个见钱眼开的,当即就拿着钱出去玩,又是赌又是嗑药,还各种买奢侈品,一千万也不经花,而他前脚刚花完,后脚又去找茶楼的麻烦。 第二次,闫震直接给了五千万。 这五千万打过去,周岩先是惊喜狂喜,但没多久,他身边就有人提醒了他不对劲的地方,等到周岩找人去查闫震的身份,查到后,周岩别说再继续挥霍了,先前花掉的五百万,马上就还了回去。 但那五千万,等他想还的时候,银行卡被冻结了不说,他手里的各种公司产业,都在一周不到的时间里相继遭到了状况,包括他一直都笼络好关系打点好的地方,都不再庇佑他,和他相熟的人也全部都不再理会他,他完全就是被束缚住了整个身体了般。 意识到自己是眼瞎,惹到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人,周岩开始到处求人,没人敢接这个事,他求到了许良跟前,投其所好,给了各种东西,许良不收不说,还怜悯地告诉他,可以提前把棺材板准备好了。 周岩已经想卖掉所有手头的东西,逃去国外了,但购买好的机票说取消就取消,偷渡的船也在前一天打电话来,不接他这一单。 周岩被逼的走投无路,连他家里人都开始和他断绝关系了,周岩都想拿刀去和闫震同归于尽,然而根本就接近不了闫震,因为他身边有人在盯着他,到他手里的刀子马上就横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就在周岩都觉得自己下场是找个高楼大厦然后往下跳的时候,许良的电话打了过来。 再随后,他终于见到了闫震。 这个刚来不过两个多月的一只手就压垮他这个地头蛇的强龙,周岩头一次明白,人外果然还有人,他就是个垃圾,他连闫震的鞋都不配去碰。 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才能变好人。 周岩往常的狂妄早就没有了分毫,只剩对闫震打从心底里的惧怕了,这个人随时能捏蚂蚁那样捏死他。 他害怕了,他不敢了。 “闫先生,五千万我一分都没花,卡给您放这里,还希望您能高抬贵手,饶我这一次。” “都说不知者无罪,茶楼,被破坏的地方,我也找人都修好了,伤到的员工,也都给了赔偿金,还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我马上就去做。” “只希望您能放我一马,以后您说东,我绝对不往西,就这一次,请您放过我。” 周岩倒不是能屈能伸,他这里的屈,也仅仅是对不可撼动的强权的畏惧,但凡有别的弱者到他跟前,他依旧会抬脚踩上去,把对方踩到鞋底,踩碎骨头,踩出鲜血来。 周岩拿他那双浑浊的双眼快速打量了一番闫震怀里的男生,极其漂亮的男生,看外在似乎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周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他的小心思,许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都一眼能明了,闫震同样也是。 闫震的手还在方忱的腹部,抚着那片暖热又极度柔軟的皮肤,触感好到闫震都舍不得拿开了。 闫震紧了紧手臂,把方忱搂得更近,方忱转头脸颊都快和闫震的贴上了,方忱移开了一些。 “你觉得怎么样?” 闫震开口询问的是方忱的意思。 周遭人不少,许良和周岩外,还有别的好几个,那几人是许良找来的,以防万一,谁知道狗急了会不会咬人,总归要做好完全准备。 许良和大家注意力都一起落到了闫震的怀里,方忱被数道目光给围观,他嘴唇抿着,薄薄的两片嘴唇似乎没有要开启的迹象。 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缓缓张开了嘴巴。 “你的事,你自己处理。” 把他拉进来算怎么个事,哪怕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但方忱相信他的直觉,这个看起来卑躬屈膝的青年,就算再伪装,他浑身的那种□□的性质掩盖不了,这人的眼神是祈求哀求的,可眼底深处的恶意,方忱不认为他有看错。 恶人被恶人磨,方忱可不想站出来被当枪使。 闫震拒绝,落了面子,倒也不生气,反而笑得一脸的愉悦。 “我刚还在想,要是他愿意帮你求个请,我可以立刻放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显然你也看到了,他是个置身事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所以周岩,怪不了我,不是我不想绕过你,是这个机会,它自己不给你。” “闫先生,我……” “这位怎么称呼?你,你好,一看帅哥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个心善了,麻烦你帮我跟闫先生说两句可以吗?” “就两句,不,一句都行,就当是积德,对的,积德,你这么善良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在你面前出事吧?” “帅哥,麻烦你!” 周岩往前靠近了一步,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要去拉方忱的手,但又知道方忱是闫震的人,他哪里有胆子在这个时候去碰触方忱,只得不断装得可怜又委屈,期待他的惨状能唤来方忱的同情。 哪怕是真实的方忱,都不会给一个恶人求情,何况眼前这个,怎么都和可怜人不搭边,他此时的可怜,也是遇到了能压倒他的人,换别的时候,就是他去欺压别人了。 方忱坐在男人肌肉紧实的大腿上,终归没有坐在椅子上舒服,坐了会就难受,他调整了一个位置,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我不求情,你打算怎么做,不是说给我的回礼?” 就找个人来杵这里? “送他进去蹲大牢,他手头犯的事,加起来没二十年也有三十年。” 闫震不会把一个触犯过自己的人还留在外面潇洒,这之前都只是小儿科,真正的都在后面,他已经让人收集好了证据,随时都可以送到警局,联系了金牌律师,数罪并罚下来,下半生周岩都可能得在里面度过。 闫震嘴角噙着笑,眼底笑意却凝结成了冰霜般。 “如果是给我的礼物,我来决定怎么收,可以吗?”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杀了他我给你背命债。” 闫震一脸的宠溺,他的话就是承诺,他能说到办到。 就算他在这里杀了周岩,法律也管不到他头上来,他能出国,国内的规则对他没用。 他以前就见到过类似的人,把家里人都给杀了,却能在国外活得肆无忌惮。 闫震没有正常人的情感,杀人还是救人,对他都一样,无意义。 闫震拿出抚在方忱腹部的手,转而拉住了方忱,他揉捏着方忱纤长的手指。 “沾了血估计不好看了,杀人前得戴手套。“ “杀人?” 方忱没见过有人能把杀人都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再一次印证了他心头对闫震的猜测,这人不是个人,不能以人的概念来应付他。 “呵。” 方忱嗤笑。 扭过头,方忱询问起许良来:“他欺负过的人多吗?” “不太少。” 没有十个也有几十个,许良知道的都有好几个,不过他没去帮谁,他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那看来是多了。” “他和我打,他赢了,放过他,我赢了,送他进去。” 方忱想到了一个能继续完成今天失败任务的方法,他得受伤进趟医院,不然接下来他会意识混乱,他会失去一定的自我。 “好。” 闫震点头同意,对于方忱的提议,他表示认可。 “等等,你细胳膊细腿的,打不赢吧?” 周岩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黒社会,无论个子还是体魄都比方忱好,方忱虽然也不矮,可浑身太纤细了,骨头也细,许良可相当担心方忱会一下子就被周岩给撂到在地。 漂亮的人哭起来,许良虽然想看看那副画面,可到底是他哥的情人,脸弄伤了,他哥会心疼。 许良走出来,他边走边卷袖子。 “我来吧,我皮糙肉厚不怕打!” 一道哼笑传到许良耳朵里,许良身体僵了僵,迈出去的脚立刻就收了回去,许良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刚才没说过任何话。 “别输,也别受伤,你要是疼了,我也会疼。”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胡话?” 方忱没开口,眼神里都在表达这个意思。 “哈哈哈。” 闫震笑得胸腔都在震动,那股震感弥漫到方忱那里,方忱快速站起来,离开了闫震的怀抱,方忱脫了外套,也抬手把额头的几缕碎发给撩到了脑后。 一瞬间他整张俊逸的脸都暴露了出来,前一刻还温顺的气息,霎时就被张扬和无尽的张狂给取代了。 他矗立在火红的霞光中,温柔又璀璨,火光燃烧,像是整个世界的阴暗潮湿都被烧灼干净,他如同忽然降临的神祇,圣洁又美丽。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7、皮肤饥渴症07 方忱得到了闫震的应允后,卷起袖子走了出去,理论上,他并不是暴力至上的性格,面对恶人,他也不喜欢以动手的方式来,起码在喝闫震的相处中,哪怕对方从认识到现在,很多行为都不符合方忱的性格,可方忱顺从着对方,因为方忱非常清楚,他的力量和闫震相比起来,不管他怎么撞过去,都不亚于鸡蛋撞石头。 比起自尊,对方忱而言,还是自由更重要一点。 而他要的自由,这里没有人能理解。 方忱直接走到了周岩身前,后者随意一打量方忱,都不用仔细观察,立马就能预感,他肯定会赢。 好歹是在社会上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对付方忱这种靠脸去勾金主被包养的小兔子,周岩怎么都不认为他会输。 他反而在思考的事,他如果赢了,这么个赢法。 虽然赢的奖励是闫震不追究他,可闫震从来没有说过,他要是把他的小情人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给揍伤了,会不会被追责。 可别到时候,一个事刚解决了,又来一个事。 那就得不偿失了。 显然周岩的顾虑,方忱看出来了,他侧过头,即使在和周岩说,也是在和闫震表示。 “要是一会你打伤我,这里没人会追究你的责任。” 周岩脸色是小心翼翼的,在观察过闫震的轻微点头后,他顿时佝偻的背脊都挺拔了起来。 “哥,真让他去,他那样,以前根本没和人打过架。” 许良是调查过方忱的,方忱也就感情生活乱了些,但别的地方,没查到任何他和谁交过手的事。 想一想那么漂亮的脸蛋,一会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许良还是皱紧了眉头。 “好好看吧。” 闫震半抬起手,示意许良不用再多说话了,他的小情人马上要给他带来一场好戏,闫震相当期待。 许良沉默了下去,他打眼审视方忱,方忱就身形上都和周岩都快差了一个人的的距离了,但奇怪的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站在那里,一身的张扬和傲然,好像他已经笃定了自己会赢似的。 许良目光移开,往天边霞光看了看,等他回头时,方忱已然和周岩交上手了。 许良本来眯起的眼瞳缓缓睁大了,一时间他都难以理解,于是视线在方忱和他哥身上来回,他以为方忱脸和性格都算是突出的,居然没想到方忱的身手,居然也可圈可点。 看他的周身肌肉,并不明显,纤细的胳膊和修长的腿,大概落到别人手里,能一下就折断了。 结果到了周岩这个一身横肉的地痞面前,出人预料的,方忱居然一点不落下风,甚至只交手了一会,周岩脸上身上就已经挨了好几拳了。 来自方忱那里的拳头,白皙的手臂挥出去,看着该是没力道的,但又因为速度很快,导致许良都没看清楚,周岩那里就已经发出了痛呼声。 一把肘击,直接击打在了周岩的下巴上,这一下跟铁锤砸他脸上没区别,周岩踉跄着往后面退,摇摇晃晃的,差点直接到地上。 紧跟着在他趔趄中,一条长腿又踹了过来。 周岩这个时候好像才发现,他体魄是比方忱壮硕,可是论臂长和腿长,他根本不及方忱,方忱的胳膊一伸,就将拳头送到他跟前了,随后还径直落他头上。 周岩脑袋都开始晕眩,大脑被击打,快速充血,他鼻子里也有一股热流涌出来,周岩抬手一抹鼻子,果不其然他流血了。 鲜血! 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流过血了,以往从来都是他让别人流血,在这个酒店的空中花园里,却有人打伤了他。 已经顾不上对方是不是闫震的情人了,周岩眼底怒火燃烧,嘴里更是咆哮着冲向方忱,却在靠近的刹那,方忱侧身一躲,抬起了右脚,借着周岩身体错过他的空隙,他一脚狠狠踩在了周岩膝盖上。 周岩这次就真的战栗不稳,整个人身体往前倾,膝盖咚一声巨响,砸跪在了地上,视线模糊中,他艰难抬起头,看到的是闫震微微垂眸俯视他的眼神,那个眼神不带任何的情感色彩,甚至连冰冷似乎都没有。 只有一片的寂静和漠然,像是他如今的惨状,对闫震而言,都不算什么好戏,闫震眸光错开,往周岩身后看,那里方忱快步走过来,他伸出纤长的手臂,指骨上,已经有地方裂开了。 在揍周岩的时候,他白皙的皮肤也因为摩擦裂开,渗出了鲜血,可他此时处在亢奋中,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他在揍周岩时,偶尔璀璨的眸光会和观看的闫震对上,于是闫震清楚,比起揍一个陌生人,大概方忱会更想揍他一顿。 但方忱又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聪慧,知道在他这里该怎么表现。 不过闫震又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既然方忱都这么有眼力见,为什么还会去睡别人,脫别人的衣服。 这个原因,闫震忽然有点好奇了。 方忱伸出胳膊,从后面将跪在地上的周岩脖子给箍住了,狠狠地勒住绞缠,周岩不停拿手拍打方忱的手,还想去抓方忱的身体,但喉咙被钢铁绞缠一般,越来越窒息,也越来越痛苦。 “啊哈!” 周岩发出痛苦的喘!息声,整个壮硕的身体落在了比他瘦太多的男生手里,却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像个败家之犬那般鼻子鲜血直流,浑身因为濒死的痛苦而不停抖動着。 方忱并不打算杀人,察觉到周岩几乎快晕厥过去,他打算将胳膊给缓慢松开,可忽然手指痒麻起来,眼睛里看到的他人的皮肤,都变得诱惑起来,似乎指尖忍不住想去抚摸对方,而不是再揍人,方忱动作有所停顿,而险些窒息的人得到了缓气,一个扭身,猛扑方忱,将他摁倒在地上,带着血腥愤怒的拳头朝着方忱脸颊上砸。 啊! 一声沉闷惨叫,周岩身体被踹开,踹得摔地上,腹部剧痛,他嘴里呕出猩红的鲜血,痛到几乎瞬间脸色惨白,周岩惊愕不已,不明白明明他在揍人,怎么他会被踹开,猛烈咳嗽一阵,呕出更多的血,剧痛中他看到原本安坐的闫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此时正弯腰抱起地上浑身颤抖蜷缩起来的人。 他被打了,结果那个漂亮男生好像抖得更厉害,周岩无法想通,随后的时间里也只能全身痛到叫喊不出,甚至痛到晕厥。 方忱被闫震抱在怀里,他手指用力抓着闫震的衣服,他控制不了,一靠近闫震,就把整个身体靠上去,他嗅到闫震皮肤的味道,感受那股温暖和热度,可依旧不够,瘾症来得汹涌迅猛,他完全顾不上周围还有别人,且刚打过一场,扑到闫震怀里又是蹭又是贪婪不已地亲着,他知道这样不对不合适,可浑身难受又饥渴,他深深吸着闫震皮肤的气息。 方忱趴在闫震怀里,腰肢塌陷,一截雪白的皮肤暴露出来,腰肢轻顫,一股濃稠的慾色喷薄而出。 许良几乎看得直了眼,忽然一道锐利的视线射过来,许良心神一震,连忙敛住心神不敢再乱看。 但即便窥视不见了,刚才那一抹雪白也扎根在了他的心底,许良猴头发紧,怎么觉得自己似乎有段时间没找人了,或许晚点也该找找。 要个子高,皮肤白,腰细腿长的…… 许良抿紧嘴唇,死死盯着天边红艳的霞光。 闫震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许良,后者就瞥开眼非礼勿视了。 一直等怀里的人症状缓和点,闫震这才抚着他后背安抚他。 方忱喘了口气,瘾症是一回事,身体里的血液依旧还在沸腾着,他呼吸相当得沉重,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得快要冲出胸膛了一般。 方忱低头看到自己裂开的手指,他弯了弯手,先前没感觉,肾上腺激素作用下,丝毫不感觉到疼,这会结束后,所有的痛感都涌了上来,十指钻心,疼得他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另外一只宽阔的手伸了过来,伸到方忱的眼皮下,将他受伤的手指给拉了过去,闫震还微微低头,用嘴去给方忱的手背吹了吹。 “疼吗?” 闫震语气带着关心,眼底的光很亮,尖锐得刺进方忱身体里。 方忱垂着脸,把手给收了回去,落在膝盖上弯曲着,他扭头看向后方的地面,被他绞缠脖子的周岩已然晕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不会死了,真死了,我也能把他从死亡里拽出来。” “你受伤了,去医院。” 方忱听到医院,眸光一闪,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不用他输了受伤,他赢了受伤同样也可以去医院。 原本方忱是想被动挨揍的,但真的开打后,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赢,就算是为了任务,他也不想真的受重伤。 何况这里是有选择的,如果他眼前的人是主角攻秦升,他会束手挨揍,换了别人,他就不想了。 方忱被闫震给揽着腰,离开了空中花园,后续周岩该怎么处理,自然交给许良来。 许良安排一旁站着的几人将周岩拖起来,先拖到楼下一个房间,等人醒了再送去医院,不然直接这么送过去,又是昏迷又是一身伤,警局那边还不好说。 人醒了,让周岩自己来说,是被人揍的,还是他不小心撞伤的。 许良跟着站到窗户边,视线里能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在院里,车里坐着的两人,尤其是其中那个漂亮的人,许良忽然有种遗憾的感觉。 那天如果他哥不在,如果只有他的话,漂亮的宝贝撞到的是他的怀里,他把人收到手里就似乎也不错。 当然,这种想法永远都只敢在心头想,根本不敢暴露出来一丁点。 快速行驶的轿车里,方忱手指再次发抖,不等他动作,他已经被闫震一拽,拽到了怀里,闫震还扣着方忱的后脑勺,将他脸摁进自己的怀里,扑鼻而来的清晰的男性气息,浅浅的香水味,木质的淡香,方忱闭上了眼睛,手和身体都因为对他人皮肤的饥渴瘾症第二次爆发,导致他根本没意志力去承受,嘴唇立马贴到闫震的颈边,带着渴求地蹭着,开车的司机早就学会置若罔闻了,只安心开他的车。 汽车一路安静行驶,等到医院时,闫震的衣服已经让方忱给蹭得异常凌乱,他捏着方忱的后颈,低眸打量着怀里的俊美男生。 “你还有多少是让人惊讶的?” 他身手很好,出拳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力道却不小,可在闫震这里,方忱基本没强烈挣扎过。 方忱眨了眨泪湿的眼,纤长的睫毛都被濡湿了点,黏着在眼睑上,他意识是清醒的,眸光错开了点,显然是不想和闫震说自己的事。 “不过没关系,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闫震指腹压在方忱的薄唇上,压得往里陷,拿开后他倾身上去吻在了方忱的嘴唇上,方忱身体微微挣扎,马上又自己安静了下来。 闫震扣着人,舌尖抵到方忱嘴里,属于另外一个同性浓烈的气息倾轧而来,对方舌头还不断往方忱喉咙里钻,方忱感觉到一点恐惧,总觉得那条舌头快成一条蠕動的蛇,能够蠕動到他的身体里。 方忱双手抵上闫震的肩膀,感受到无言的推拒,闫震反倒被取悦到了般,舌头在方忱口中快速扫荡了一圈,继而退了出去。 方忱被吻得呼吸紊乱,没和闫震对视,眼睛看向车窗外。 司机下了车,车窗玻璃是单向的,里面人没出来,他则安静站着。 车门被从里打开,司机快步上去,拉过车门,哪怕里面的人出来,尤其是方忱一脸的绯艳,诱人异常,司机依旧一眼都没有多看。 闫震抱起方忱走进医院,方忱挣動起来要自己走,闫震反而更加博抱紧他。 “害羞就把脸靠我怀里。” 方忱抬眼狠狠瞪闫震,闫震笑得开心,大踏步走到病房里,将方忱给放到了病床上。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8、皮肤饥渴症08 酒店房间里,许良靠在窗户边抽烟,时间过去没多久,半个小时不到,他掀开衣袖看了眼,过会都该吃晚饭了,他是想准时吃晚饭的,扔在地上的人仍旧不省人事,且脸色越来越苍白,怎么看都半条命,似乎一条命都要没有了。 许良抿着嘴唇,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叫人把昏迷的人给脫到浴室里,拿冷水给人冲醒了,就在他犹豫中时,瘫着的人抽搐了起来,不只是颤抖,而是整个身体即便昏迷中,也在剧烈抽搐。 “看看他,死了可不好办。” 许良抬手命令道,两人走过去蹲在地上观察周岩的情况,这一看,周岩嘴里开始不停吐血,而且呼吸还异常地急促,他长大着嘴巴,发出了喑哑破碎的抽气声。 那两人其中一个马上就把周岩给扶起来,但无济于事,对方眼看着随时要一口气抽过去,直接当场窒息而亡。 “送医院。” 许良再眼神不好,这个时候也知道得立刻送人去抢救了。 他倒是不怕有谁死在手里,哪怕这人是自己弄死的,他都不怕。 何况揍他的人,和最后踹他一脚的人,不是他。 那一脚,来自闫震踹的,方忱当时看不清楚,可许良看的清清楚楚,别说是揣在本来就受伤的周岩身上,但凡是一个健康的人身上,都能一下子把人给踹得再也爬不起来。 轻则断几根肋骨,重则说不定已经有内脏破裂了。 看周岩痉挛抽搐的样子,估计是內脏破裂大出血。 等不到周岩醒来再送去警局了,先把人抢救过来再说,这人活着可比死了有用点。 变成尸体,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快速出了酒店,坐上车子后,汽车直接加速行驶起来,期间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十多分钟的路程,不到五分钟就开了过去,下了车,许良跟着送人去急救室,留下了一个人,对方打电话给交管部门,表示他们送重伤的人到医院,所以才闯了多个红灯。 他们这群人,看人挨打的是他们,急救的也是他们。 很快周岩就被推进了急救室,红灯亮起,许良站在弥漫着消毒水的走廊里,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看到有别的病人经过,周岩转手把烟头给摁灭了。 烟头扔进了垃圾桶,许良微微皱着眉头,指间把玩着手机,也就片刻,他把手机给放了回去。 这是小事,既然是小事,那么没必要告诉闫震,人死了的话,那就找最好的律师,国外的都可以请过来,但凡还活着,那就什么事都不算。 许良转身靠在阳台边,他的记忆里,闫震亲自动手的时候,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便是天大的事,都用不着他来动手,他一个眼神,都多的是人会领会他的意思去做。 这一次,倒是例外,甚至许良都不由得在想,难道他哥真的喜欢上找来的小宠物? 漂亮是漂亮,个性也是非常有个性,身手也矫健,可就这么爱上了,许良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从小就跟在闫震身边,不说和他父母相比,但许良自认比起外人,他对闫震的了解还是非常多的。 闫震就不是一个会真爱谁的人。 他连喜悦和高兴,这种情绪都是假的。 他从未对任何东西喜爱或者上瘾过。 刚才不过是方忱被周岩给推到了地上,但一开始不就说好了,输赢看个人本事。 结果却在方忱快输的时候,闫震站了出去,直接一脚给周岩踢的,再也爬不起来。 作为表弟亲人的许良,偶尔是希望有个什么特别的存在,来让闫震有所变化。 如今真的有了,许良反倒是有了种不安,他也不清楚到底在不安什么,但就是觉得不该这样。 手术室的红灯还在亮着,许良舌尖抵着牙齿,舌头微微发麻起来,那个人最好是离开。 从闫震身边离开比较好。 许良啊哈地笑了,他哥怀里的人,他再想弄走,也都只敢想不敢去做。 倒是对方自己某天逃走,躲起来或许还更现实点。 尤其是当对方知道他的金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之后。 现在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但凡是个正常人,在得知到闫震的某些残酷手段后,尤其是对他的至亲的那些手段,都不会再待下去,只会躲得远远的。 许良也曾后退过,但闫震一个眼神过来,他就又马上凑上去了。 红灯熄灭,手术室的人被推了出来,脾脏破裂,导致大出血,还好送来的及时,但凡再晚来十分钟,人估计会当场没命。 手术过的人换到了病房了,许良倚身在门边,右手虚抬。 “可以打电话报警了。” 身后跟来的跟班,随即拿出电话,打了个报警电话。 许良凝视了几秒昏迷中的人,会可怜他吗?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家伙也算是欺男霸女,侵害过很多人,可惜那些人都没权没势,哪怕有人报了警,可警方那边最多是做个登记,转头就都不管了。 导致受害者们有冤无处申,如今这家伙眼神不好,惹到闫震,落到他们手里。 下场只有一个,下半辈子在里面好好吃牢饭。 这里的事,许良就跟着看一看,多余的,闫震不用处理,他同样也是,交给手下来。 到饭点了,他出了酒店便约人出来吃饭了。 这边许良在吃饭,另外一边,闫震和方忱也离开医院,去了一家私人菜馆。 走到菜馆门口,从外面看,连招牌都看不到一个,不知情的人,怕是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有一家菜馆。 里面装修相当雅致,充满了古色古香。 两人点了几道家常菜,都是方忱吃过的,本来没多少与其,以为做多是好吃,结果吃了几口,发现不只是好吃了,而是非常地可口,说是美味佳肴都不过分。 方忱往闫震那里看,闫震脸色表情不多,像是什么美味的菜吃到他嘴里,都没区别。 这人不是能够分享美味的人,方忱低头自顾自地安静吃饭。 他的手背,裂开的指骨都贴了纱布,清理过血迹做了包扎处理,浑身骨骼还被快速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就是手臂肌肉过度使用了,后面最好是避免距离运动。 方忱尽量忽略手指的不适,吃了饭,又喝了碗汤,心下对那个吐血的人有些在意,希望不要伤得太严重,不然如果要追究,也许自己得进趟看守所。 但这话不好问闫震。 方忱很少接触过强权,对于闫震,目前为止,更多的是他的一种猜测,这人到底多有背景,手眼有多通天,方忱无法去确定,也没机会让他去知道。 总之一个事,方忱谨记在心里,下次要做什么关于任务的事,他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提前和闫震提一下。 不是告诉对方他要怎么做,而是给个报备,免得对方忽然来找自己,然后看到不合适的画面。 方忱猛地想起,他和陈凌那会的事,在闫震这里算是结束了吗? 方忱直觉应该还没有。 那会是别的什么在等着自己,方忱吃到嘴里的菜,好像味道都没那么好了。 一顿饭,两人都安静,没人吱声,吃过后,闫震带着方忱去了家会所,不多时来了两个按摩师,给两人按腿,方忱闭着眼,有些累了,他慢慢地睡了过去。 他睡得快,旁边的闫震扭头视线上下移动,又快速回到他的那张脸上。 还好脸没受伤,不然他就不是只踹一脚了,能让那个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按摩师动作轻了不少,免得惊醒到睡着的漂亮男生。 闫震端着茶杯喝茶,这边的安静没能保持太久,四五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阎哥!” 右边的一名青年开口就堆砌满了笑脸,刚要继续开口,他看到闫震抬手打断了他。 青年眼神一转,看到闫震身边的人睡着了,他忙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等会再来?” 闫震抬了手,跟着还伸手把睡着的方忱给搂过来,搂在怀里,方忱睡颜惺忪,眼睛慢慢睁开。 闫震宽阔的手掌盖住他的眼睛,不让光线刺到方忱。 “你睡你的,不会吵到你。” 他说得有多和煦温柔,就让后来的五人有多惊愕和诧异,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传言是真的了,都说闫震最近身边有一个宝贝,不怎么带出来,都是放在家里藏着,大家说他金屋藏娇,好些人还不信,都当是耀眼,如今真的见到人,还看到闫震完全变了个人般,对小情人那般宠爱和照顾,几人算是清楚,传言果然是真的。 出声的青年给四个朋友打了个眼色,几人分开坐在了空位上,青年自己则主动往闫震身旁落座。 期间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闫震怀里的人,只是对方的脸大半都埋在闫震怀里,导致看得不是很真切。 但皮肤的雪白和细腻,还有那副漂亮的身体,青年都猜测得到,青年必然是个绝色的。 一般人,可进不了闫震的眼。 “闫哥,看来你很宠他了。” 都这么抱在怀里,怕他睡得不安稳,不是宠都不可能。 “什么事?” 闫震不是和人谈论他宠物的性格,直接示意对方有事说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来了,想请你吃一顿饭,好歹让我们尽一个地主之谊。” 打电话邀请,不够重视和正式,但要和闫震约见面,最近闫震似乎都在忙,哪怕他不忙,他不给时间来,别人也不好直接走到他面前去。 前段时间青年还外出了一趟,回来后就想把这个吃饭的事给尽快提上来,本来是计划先约许良出来,再请他做个中间人,倒是惊喜,今天遇到了。 于是借着这个好时间,提出了邀请。 “我手里有个比较不错的山野会馆,环境清幽,你……和你怀里这位,也许都会喜欢。” 青年把方忱给拉进来,表明了对他的重视。 闫震眸光尖锐,如利刃一样,青年心头任何的隐秘都被窥探到了般,青年表情险些没能继续维持住。 “行,具体时间给一个,我让他们安排空出来。” “好好,我也和许良认识。” 由许良来安排,青年的意思是。 闫震点点头。 青年心下是想多坐会,可闫震不说送客,他能感知出来,既然饭局都约好了,那接下来没别的事了,他这个不速之客也就该自己退了。 “以免到时候出点别的状况,留个电话?” 青年站在茶几边,压着紧张提了下。 闫震给了张私人名片,连名片四周都是镶金的,纯黄金,光是这张卡片,如果拿出去卖,估计都能卖几十万。 青年弯腰,双手接过了名片。 “那就不打扰两位了。” 青年攥紧带着闫震号码的名片快速离开,和来时一样,来的无声,走得也悄无声息。 几人刚一走,闫震怀里的方忱睁开了眼,刚他们说话时他就已经醒了,但听到他们在谈事,方忱于是闭着眼,免得他睁开,对方还得盯着他。 人走了他起身从闫震怀里出来,闫震手指在方忱细柔的短发上抚了抚。 “不睡了?” “不舒服。” 方忱闷着声说,没说怎么不舒服,闫震胸腔震动地笑,知道这是在暗示他怀里不舒服的意思。 “那就回去吧,睡床上肯定会舒服。” 闫震还故意把床上两个字加重了声音,方忱抬眼沉沉盯着他。 两人在一起也有几天时间了,这段时间里,闫震最多就是吻他,并没做任何别的事,所以就算闫震开口说床上,语气里是暧昧,方忱可不觉得闫震会真的睡他。 也许再过不久,这人就会放开他,让他自己滚了。 方忱是从闫震身上感受不到多少喜欢的。 他们的关系,外人眼里是包养是情人,可方忱最清楚了,他们除了睡在一起盖棉被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估计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你会碰我? 方忱倒是想说这一句,但不想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试探的话还是别说。 站起身,方忱往外面走,站在门口等闫震,闫震过来后伸手揽过方忱的腰,两人离开会所往家里走。 到晚上睡觉前,方忱都看过了手机,并没有陈凌的任何的消息,他白天那样欺负过他,还将他给捆了起来欺负侵害他,陈凌被恋人带走后,就再没理会过他。 怕是他的手机都被秦升给控制住了吧。 秦升这个人,方忱因为是穿越人员,对剧情知道的比较多,陈凌并不知道他深爱的恋人,其实已经在外面和人谈婚论嫁了,还打算生一个孩子,到时候再离婚,就没有任何家里的压力了。 这个时候秦升对陈凌的爱,并不纯粹,爱陈凌的脸陈凌的身体,也爱陈凌的感情,但依旧是自私自利的,以为欺骗就能真的瞒天过海,并不知道,陈凌很快会发现,而陈凌知道的,倒不会和秦升闹,甚至都不会逃离,而是直接和秦升提分手。 自然的,秦升不会放开陈凌,两人就这么一个放弃了,一个还紧紧抓着。 至于最后,肯定是秦升的妥协,不结婚,也不要孩子,和家里闹一通,被限制两天,又自己跑出来,装出可怜的模样引来陈凌的同情,很快两人就重修于好。 主角攻受,有波折,却也能很快克服。 方忱对他人感情的没兴趣,他们要怎么分分合合拉拉扯扯,是他们的事,他完全剧情就走。 放下手机,方忱往浴室方向看,里面的人洗过澡后换上睡衣出来,即便穿着衣服,也看得出来男人虎背狼腰,方忱多次扑过对方的怀里,胸口肌肉的紧实程度,他是感知得一清二楚,这样好身材的人,找了小情人,居然都只是搂着,不做更多的。 怎么看都像是洁身自好,一点不重情慾的人。 反倒是方忱偶尔趴在人怀里,会幻想一下,这个人在床上,尤其是躬着背在运動的时候,肩胛骨后背的肌肉隆起的弧度,不知道会有多美感。 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方忱收敛好目光,免得他太过直白的目光引来不必要的误会,等人掀开被子躺下来,方忱往右边移了移,下一刻就被一条结实的胳膊捞了过去,整个人趴到了闫震的怀抱里。 “你想要了?” 闫震是个眼尖的,哪怕方忱躲得快,他也及时察觉到了。 方忱眸一抬,否定道:“不想。” “想要的话里和我说,我说了,你要的我都会给你,这个,也能给你。” 闫震牵着方忱的手往下,钻到了被子里,甚至是两人身体中间,在那里,闫震睡褲下,沉沉鼔起的地方,方忱只是指尖一挨到,立马就被惊得挣开了。 方忱逃避且躲闪的眼神,整张脸都因为这个小状况而活色生香,闫震捏着方忱的下巴,吻在他额头上。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9、皮肤饥渴症09 “这套房子我已经让人转到你名下了,车库的几辆车,也都划到你名下。” 方忱眉头皱了又皱。 “哪怕不是这种关系,我也想送给你。” “那等你离开后再给我。” 现在给他,不是包养费又是什么? 方忱冷冷一笑。 他连不开心的笑,也是鲜艳鲜活的,闫震想起白天在酒店顶流那会看到的一幕,和这里的重叠起来,闫震心底的弦又拨动起来。 “不如时间再推一个月,两个月如何?” 方忱腮帮子肌肉都咬紧了。 “你说话不算数?” “头一次想食言了,可以吗?” 方忱扭过头,拿后背对着闫震,闫震看他气得每根头发丝都是倔强的,笑得哈哈哈的。 那股胸腔的震动不停传染到方忱,方忱把手攥紧,缓了好几口气,闭上眼慢慢睡了过去。 等方忱睡着了,闫震低头在他头发上轻轻一吻。 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可那是过去,如果是方忱的话,他愿意打破过去的很多规则。 包括他不去喜欢人的规则。 他会试着尽量去爱上方忱,也希望方忱能早点认命,跟着他没任何不好的,他可以给他一切。 第二天方忱很早回了学校,醒来就走了,闫震有事可能要隔天才回来,走的时候提醒方忱安分点,该他的惩罚还没有做。 方忱走到宿舍里,张琪的信息发了过来。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一个人吗?” “谁?” 方忱不知道是谁。 “那天给陈凌下的药,就是辗转从他手里拿的,听说出事了。” “被人揍进医院,还差点没抢救过来。” “不过他要是真的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好。” “这么说,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了,你也会高兴?” “我嘛,和他交集一般,吃过几次饭,不过那人比我还不是东西,我最多就打压打压人,很少会上门找事的,他不一样,看谁不顺眼,能带人天天堵对方家门口或者店门口,好些人都被他给整得很惨,不说家破人亡,但好日子是过不了的。” “想不到他也有倒霉的一天,看来真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方忱拿着手机走到宿舍阳台外,打了个哈欠,他问:“所以你呢?” “我?比我恶劣的人多了去的,就算是陈凌那里,我下了药后面,有让人好好让他回学校,可没動他。” “我应该算是个比较好的好人吧。” “你算好人,那我就是大圣人了。” 方忱不无讥讽地道。 “你?方忱,我表面坏,你小子阴着坏,脚踏多条船,你可是名副其实的渣男。” “我好歹不会去渣人感情,都是拿钱完事。” 张琪挑明方忱的虚假人设。 “我最近收心了,没跟人暧昧不清了。” “谁信啊?”张琪可一点都不信。 “明天下午有时间吗?带你认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家里很有点背景,最近刚来不久,你要是能攀附上他,别说是入赘白富美家了,你自己就能成为白富美。” “你会这么好心?拿我当人情吧?” “是有这点关系,但你也不是全无好处,怎么扬,出不出来?” “来,怎么不来,你的好意,我还是要收的。” “方忱,等你哪天真傍上大佬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等着吧。” 方忱退出了聊天软件,他傍大佬,现在他身后就有个大佬,但那个人,怕是张琪讨好不了的。 方忱在学校待了晚上,夜里司机来接他去闫震家里睡,闫震在外忙,没回来,睡在宽阔的大床上,同床共枕了几天而已,方忱怎么就觉得床太空荡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起身换了个房间,到隔壁的客房睡,床小了点,没那么空荡,方忱睡到隔天,因为是大四,早就没课了,方忱懒得去学校,在家里待了一天,有电脑,他玩了一上午的游戏,中午饭都快冷了才去吃。 下午又玩了几个小时,张琪的电话打过去,因为方忱没回信息,怕他没看见,所以专门提醒他,该出门见世面了。 方忱挂了电话,打开对话框,果然一个地址赫然在列,是个完全不熟悉的地址。 而且还是在郊区外,距离城市有段距离,开车过去有半个小时左右,如果是以往,方忱可舍不得车钱,现在他有专门的司机了,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出门前,方忱犹豫了片刻,发了条信息出去,给他的现任金主,主动提了地址,他过去和朋友玩一会。 那边没有回复,估计大忙人在忙,方忱没继续等消息,揣着手机坐到车里。 汽车往郊外快,没一会就慢慢开到了山上,一路上就一条上山的路,周围建筑物越来越少,山路越来越偏僻,如果不是道路修的好,方忱恐怕都要认为这是要去什么深山老林。 不过很快,汽车停在了一个宽阔的入口外,车道两边画了线,汽车停靠过去。 方忱推门下车,拿电话和张琪说他到了,张琪表示直接进去就行,今天包了场的。 方忱一路往里走,路边停靠的车都是豪车,没一辆便宜的,下来的人也尽是些年轻男女,衣着光鲜,面容姣好,大家都三五成群,就方忱一个人单独往里走,偶尔有人拿视线打量方忱,方忱加快速度,来到里面小广场,广场对面是酒店样式的楼宇,楼宇里面还有个院落,栽种了绿植鲜花。 旁边还紧邻一条溪水,河水潺潺流淌,听在人耳朵里,倒是悦耳动听。 果然还是有钱人会玩,普通人谁能知道这种地方,估计想找都找不到。 径直穿过小花园,再往前面走,开阔的大厅里灯红酒绿,一看就是玩乐休闲的地方。 方忱站在门口四周打量,在昨天人群里寻找到了熟悉的片刻,不只是一张,而是好几张。 抬脚走过去,那边张琪转头见到方忱来了,热情迎接,揽过方忱肩膀,把人带着领到一群人跟前。 “给几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方忱,方忱这几位是许良,尹楠……” 张琪话说到一半,察觉到不管是方忱还是许良他们,表情都怪异,正疑惑怎么回事,许良抱着胸哈哈哈地笑。 “不用介绍了,都是认识的。” “尹楠,你肯定也知道吧?” “嗯,上次在会所里见过方忱了,不过当时他在睡觉。” 这话一提,方忱眼眸缩了缩。 “哎,这……” “方忱,你不地道啊,连许良都认识,结果却还给我面前装穷?” 张琪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合着他成了个笑话了? “是见过面,但要说朋友,起码和你还差得远。” 方忱解释,他跟许良可不是朋友关系。 许良点头,认可了方忱的话。 “他说得对,认识不代表是朋友,不过现在应该能慢慢算是朋友了吧?” 许良伸手,做出非常友好的一派。 方忱盯着他,落在身侧的手丝毫没有要抬起来的迹象。 张琪左右看看两人,方忱不清楚许良的性格,他是基本了解的,起码在大家都看着的情况下,方忱如果这样落许良的面子,许良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方忱……” “没事,我就是个小喽啰,方忱你面子更大。” “对了,一会还有人要来,我先出去接,你们慢慢玩。” “方忱,秘密太多,可不好。” 许良走得快,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比起他对方忱冷漠对待的不在意,张琪更好奇他说的秘密是什么意思? “方忱,你不会是什么隐藏的真少爷富二代吧?” 这要真的是,那他可就太会演戏了,把他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家里没权没势。” “可许良那么说……” 张琪脸露费解。 尹楠是围观了好一会,虽然和方忱也就见第二面,但要说秘密的话,他估计他是知道的。 尹楠单手插在兜里,他靠在一张桌子边,目光几乎是锋利地扫视方忱。 被人包养了,却瞒着好朋友,按照许良的态度,能让他出去接的人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一会方忱的金主会来,金主可不会帮着他一起隐瞒,马上就会暴露。 尹楠对别人的金丝雀没同情,既然都卖了身,那么牌坊立再高迟早都会塌的。 他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勾着嘴唇,等着方忱是现在坦白,还是一会交代。 方忱选择前者。 “我跟陈凌差不多。” 张琪啊了声:“什么意思?”他没听懂。 “稍微不同的是,我和金主没真爱。” “你在开玩笑吧?”方忱也被包养了,还是被大佬包养的? 张琪不停摇头,他不愿意相信。 “一会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方忱扭头看向花园那头的入口,没多久他的金主就出现了,被左右两边的人簇拥着往里走。 男人腿长走得快,远远就能看到他的情人,大厅里的众人都自发给他让路,因为尹楠也在男人出现后,快步过去,殷切地招呼着。 闫震走到方忱跟前,不去看他身边的张琪,伸出手,方忱就过去,把自己手放到他手里。 方忱被拽到闫震怀里,两人又在人群簇拥下,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就他们俩安稳坐着,其他周遭的人,包括许良在内,全都站立着。 张琪被许良给按住了肩膀,张琪身体一哆嗦,扭头对上许良满目地笑,里面隐隐有丝嘲笑,张琪回看被闫震搂着姿态亲昵的方忱。 他震惊,诧异,还有就是愤怒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0、皮肤饥渴症10 张琪脸色变来变去,现场去没人在意他,大家的目光闫震进来后被吸引走了,小部分人听说过闫震是谁,更多的是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然而看到宴会的主人尹楠不可一世的表情,到了闫震跟前,不收说是完全的谄媚,但是显然尹楠极其讨好对方,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于是即便张琪眼底的异样都尤为明显了,还是没人往他这里看。 甚至方忱被闫震给带走后,像是直接把张琪这个好朋友给忘记了一点,多余的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放过来,更别提他的金主闫震了。 张琪后槽牙紧紧一咬,在看到现场众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闫震的身份后,他稍微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听到一些关键词,比如什么世家子弟,比如是货真价实的大佬,比如他是许良的表哥,家里就一个独生子,几百亿的产业都他一个人继承。 张琪转头,身旁的许良端着一杯酒在趣味满满地欣赏着那边沙发的两人,不谈论其他,光是两人的外形,一个霸道帅气,一个俊美无双,尤其是那个俊美的,姿色尤为的优异,周身自带柔光,和周遭人群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方忱没坐沙发,而是靠坐在了闫震的怀里,在闫震的右腿上坐着,闫震则环抱着方忱的腰,画面是美好了,落到张琪眼里,却要多刺眼就多刺眼。 张琪拧紧了眉头,抬脚走了过去,他知道闫震必然不是一般人,可方忱是他的好朋友,就这么跟了人,虽然他没什么权利,可他就是想要靠近去问一问。 可下一刻,张琪又顿住了脚,因为大厅入口处又有人走进来,还都是熟悉面孔,同样被揽在怀里的人,先前方忱说他和他一样。 眼下看到了本人,张琪在两个所谓的金丝雀面上来回。 不一样,他想完全不一样。 如同方忱说的那般,陈凌对他的金主秦升是有爱的,而且多半还是真爱,可方忱,他不爱他的金主。 那么就是单纯为了钱,所以才和闫震在一起。 闫震到底能给他多少? 几百万还是几千万? 张琪蓦地笑了,这么说的话,他张琪确实给的少了,连十万块都不会给。 张琪猛地伸手拿过一杯酒,往喉咙里狠狠一灌,喝得太急,喉头难受,压抑着咳嗽了好几声,握着玻璃杯的手莫名地失去了力道,他的手指开始无力发軟,将酒杯放了回去。 先前还在他这边带着的许良,这会早就离开走了过去,他相信自己没看错,秦升走的方向就是闫震他们那边,而且还面色相当不善,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也该过去。 许良走在秦升身后,打量了一番他怀里的人,倒是微微意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方忱容貌能相比的人。 不过对方眉眼过于柔軟了,许良还是更喜欢强势点的。 像方忱那样,看外表是温顺听话的,可只要和他的眼睛对视,就知道他骨子里一直都在抵抗。 “到里面谈。” 闫震拍拍方忱的后腰,方忱先起身,闫震跟着起来,面对依约前来的秦升,几天前的事,耽搁了一两天,现在该好好解决了。 几个人,进来没多久,转头又离开了。 往二楼上走,二楼上本来有人,一群人在哪里玩,但当闫震等人上去后,都不用明说,尹楠跟在旁边只是打了个驱散的手势,一众人马上安静地鱼贯而出。 眨眼间,热闹的二楼,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上来的几人,先后落座,其中闫震和方忱,坐一边,秦升还有他的恋人陈凌坐在对面。 至于另外的两个人,尹楠和许良,一个是宴会主办者,一个是闫震他表弟,就算知道了谈话,也不担心他们会节外生枝。 秦升上次过后,心头就压着一股火,又由于对象是闫震,再多的手段实施起来,所谓打狗看主人,他虽然脾气不好,可依旧有理智,知道坐下来谈,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 所以选择了今天出来。 看闫震怀里方忱的模样,似乎这一两天来,他过得很好,一点都没有事的样子,要是自己的情人跑外面去動别人,秦升再怎么都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闫震倒是够宠溺他的小情人。 但他宠溺,是他的事,他的人欺负了他的,这笔账必须好好算一算。 “闫震,这事你怎么说,总得给一个交代。” 他不是眼里能容沙子的人,在秦升的字典里没有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即便面对的是闫震,他也要他给他一个最好的回应。 “交代当然要给,只是我的宝贝,如果挵坏了,我也舍不得。” “你舍不得,就可以纵容了?” “倒不会纵容,惩罚方式我这里有,只是时间还没有到。” “时间没到?” 什么样的惩罚,还需要时间,难道不是闫震一句话的事。 闫震的态度,对闫震而言,更像是他在护着方忱,不想跟他好好谈的意思。 “这么说吧……” 闫震拉起方忱的手,漂亮的左手落在他的掌心,他温柔抚模着每根手指,动作是柔和的,但眼神却一瞬就弥漫了冷意。 “他得了个小病,平时看着没事,一旦发病起来,就痛苦了,他自己也抵挡不了。” “所以你的意思,他当时那么做是因为发病了?” “应该不是。” “那这两者就没关系。” “不,有关系。” 闫震握着方忱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方忱这会是坐在闫震的身边,没坐他腿上了。 “尹楠,你这里有绳子吗?” 闫震忽的说话对象转到了一旁安静围观的尹楠身上。 尹楠随即点头:“有,尼龙绳铁丝都有。” “都不要,拿布条来。” 前两者要是用起来,会伤到他漂亮宝贝的娇嫩皮肤的,闫震是要惩罚人,可宝贝的手如果伤了,他不喜欢。 尹楠和其他几人都对视了一眼,尤其是方忱,都不用闫震明说,在场每个右耳朵的人都能猜到,绳子如果拿来是给谁用。 方忱抬了下眼眸又快速垂落了下去,只盯着他和闫震交握在一起的手在看,这会的顺从和当时酒店里欺负陈凌时,仿佛是两个人。 尹楠转身离开,不到两分钟时间又走了回来,他手里拿了一条长长的布条,还是红色的,本来是用来作为包装礼品的带子,现在被拿来捆人了。 红布条递到了闫震的手里,闫震接过去后,先是松开了方忱的手,在捆人之前,他挑起方忱的下巴,温声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方忱嘴唇微微蠕動,继而道:“不脫我衣服就行。” “放心,你想给人看,我还舍不得,你的身体只有我能欣赏。” 方忱咬着嘴唇,瞥过眼去看陈凌。 “我不会和你道歉,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方忱,你想死?” 都落到这个地步,即将要遭殃,居然还能大言不惭,一点都不悔改。 方忱鼻子里冷哼一声,不搭理秦升的怒火。 两只手都被放到一起,跟着红艳的布条一圈圈卷起来,将方忱的两只手给捆在了一起,为了不让方忱挣脱开,直接打了个死结。 “他的病很容易就发作,只要不去满足他,他就会异常难受。” “一周时间,我想差不多了。” 秦升不作声,因为他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方忱到底是什么病。 心下倒是有个小猜测,可根据他的了解,方忱整个人都状态不符合,如果真的是那种嗑药的症状,他的眼神不会那么坚定和清透,怎么都该浑浊和闪烁不少。 秦升拉着陈凌的手,轻轻拍了一下,眼神里都是我会让人给你一个好交代的意思。 方忱被捆住了两只手,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了,许良站了会,不知道方忱的病症什么时候来,他示意尹楠跟他一起过去坐,两人坐在了另外一边。 沙发是四面环绕的,还有一个宽阔的沙发,暂时没有人去坐。 这边二楼忽然异常宁静,偶尔有一楼下的喧嚣声传过来,但热闹声却感到不到二楼的几人。 方忱眼帘低垂,他的发病时间他自己都不清楚,每次都毫无征兆,现在闫震却拿这个来惩罚他,如果一会他都不发病,闫震要怎么说? 难道大家就这样等下去,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又或者是一整天? 他倒是无所谓,被捆下手,手不能动而已,可秦升那边,闫震准备说话不算数了? 方忱抬手打了个哈欠,大家看他一脸的无畏,许良是露了抹笑,没真笑出来,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也最好是沉默点。 尹楠倒是在跟人聊天发信息,楼下有人在联系他,询问他什么时候下去。 “你们玩你们的,我这里有点忙。” 来的都是两尊大佛,谁都不能在他的地盘出事,另外就是,有这么好的戏,他当然想现场看了。 揣好手机,尹楠凝眸盯着方忱。 说是他得了病,还会发病,怎么他觉得方忱健康得很,一点没有要犯病的迹象,尹楠扭头眼神询问许良,许良朝他用口型说:“再等等。” 许良本来还疑惑,可看到绳子绑在方忱手腕上后,他基本能猜个大概了,第一次方忱扑到闫震怀里,还有前天在酒店顶楼花园里发生的那一幕,许良虽然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他也不是一般人,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是有点特别,也有点吸引人。 难怪他哥会这么喜欢方忱了,要是有人以这种方式来发病然后扑自己怀中,他也会行动。 许良两手抱着胸,背靠在沙发上,大家都是有时间的人,可以慢慢等。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皮肤饥渴症11 方忱本来以为这会不会犯病,但似乎他的身体在回应周遭几人的期待一般,只一会,他的指尖就传来了一丝丝的颤麻感,他顿时想要伸手去碰触身边的闫震了。 闫震一看方忱手指弯曲还细微哆嗦,不用方忱更强烈的表现,他就知道他的瘾症来了。 闫震忽的起身打横抱起方忱,抱着人走到隔壁的空沙发上,弯腰将人轻轻放上去,在他准备离开时,方忱忽然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了。 然而今天不行,闫震是要给秦升一个交代的,同时也算是对方忱的惩罚,他就不能满足到方忱。 抓着方忱的手,将他弯曲颤抖的漂亮手指一根根掰开,闫震走开前俯身在方忱额头上落了个怜爱的吻,之后就转头,留方忱一个人单独半躺在宽阔的沙发上。 方忱手肘用力,挣扎着坐起来,他望向闫震,闫震眼眸是平静和淡漠的,那种淡漠,似乎他们都没关系,只是路人跟路人。 方忱知道就算他扑过去,闫震也会推开他,说不定还会将他的脚给绑住,这是惩罚,就不能让他好受。 方忱喘了一口气,他坐起身后窝在了沙发里,脚是自由的,他拿起两只脚踩在沙发上,同时被捆住的两只手紧紧陷在膝盖里,他膝盖收紧,夹着自己的两只手,手指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他的嘴唇也慢慢地在发抖。 他额头的碎发落下来,加之脸又是勾着的,导致半张脸都被挡住了,其余五人只能看到方忱的一点下颚弧度,即便是下巴,也透露出一种倔强和永不服软的姿态来。 闫震低头点了支烟来抽,灰色烟雾吐出来,他指间夹着烟,其他几人都在看方忱,他却没有再看了,没有什么不忍心的,做错事就得受罚,这是他这里的规则,任何人都不例外,包括他的父母,做了违背他规则的事,也得受罚,没有什么长辈小辈之分。 闫震身体舒展开,尤为得闲适,像是草原上的猎豹,即便姿态是放松的,但眼神又随时都保持着尖锐和敏锐。 旁边沙发上方忱浑身都快蜷缩成一团了,即便咬着嘴唇,还是有渴求得不到满足的喘息声冒出来,他的饥渴症,对他人皮肤的瘾症,先前发作的时候,几乎每次身边都有人,还都是闫震,这一次闫震推开了他,不让他去碰触他。 是还有别的人在,但方忱没敢行动,但凡这会他去碰个别的谁,别说伸手了,连碰都碰不到。 他只能靠自己的毅力来抵抗和压制。 他想自己能压制的。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皮肤饥渴症,又不是嗑药带来的瘾,那种瘾症才不可抵抗,皮肤饥渴症,不是多特别的病症,他能坚持下去。 方忱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饥渴症来的越来越汹涌了,以往他马上就能扑到闫震怀里,这一次别说扑过去了,他的手被束缚着,他伸不出手。 方忱忽的低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牙齿用力往皮肤里咬,尖锐的疼痛感袭来,只能面前压制了一会瘾症,痛感很快又被饥渴症给覆盖了。 不只是手指,而是他整个皮肤,他的每寸皮肤都在无声的饥渴叫嚣着,它们想要去贴近别人的身体,它们想要温暖想要热度,想要被人紧紧拥菢起来。 喉咙里发出来的都全部是热气,方忱后背逐渐有冷汗冒出来,他的一张脸,因为饥渴症得不到满足,导致眉头紧紧拧成一团,他脸颊肌肉也在颤抖着,牙齿从手腕离开了,没咬破,可也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又因为皮肤太过娇嫩和雪白,只一瞬间,手腕就红紫一片了。 闫震依旧安静抽他的烟,他烟瘾一般,对什么都很难上瘾,只是明明不热爱,这一次却很快抽完了一根。 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抬眼起来时,和隔壁的许良对视上了,许良嘴唇微张,明显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闫震面无表情,他不开口,许良感受到空气里的焦灼和热气,他也呼出口气,选择继续沉默下去。 陈凌看到了方忱被瘾症折磨的痛苦样子,他记忆中,和方忱虽然交往了半年,可着一百多天时间里,从来没有哪一天见过方忱有这种奇怪的病。 他碰不了不该碰的东西? 陈凌没亲眼见过嗑葯的,但电视里也看过一些,他们发作起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很多会大吼大叫,让人给他们药,还会抓着任何人都哀求渴求。 方忱没有叫喊,他坐在哪里,眼底的泪光在闪烁,他的瘾症不是药瘾,但整个人状态又看着很可怜,嗑葯发作,更多的是让人觉得恶心和肮脏嫌弃,怕被他们身上的毒瘾给传染到了,方忱这里不是,他的瘾症,和药瘾截然不同,他发着抖,怎么看怎么可怜,陈凌差点别他给侵害了,可如今见方忱这样痛苦,他本性是善良的,别人对他的恶意是别人的事,他觉得方忱有些可怜。 他开始同情他。 陈凌转头抓住恋人秦升的胳膊。 “我想……可以了?” 陈凌声音很低,但求情的意思很明显。 秦升却没觉得方忱多可怜,既然都能出来欺负人,那么惩罚也是应该的。 “别看就好了。” 秦升抬手拿手掌捂住了陈凌的眼睛,但陈凌耳朵还是可以听到。 秦升扣住他的手,陈凌低呼了一声:“秦升。” “按我的脾气,我更想找一群人来废了他,现在算是宽容的了。” 秦升声音不大,但足够闫震听到,闫震抬起了双腿,放在茶几上,他年龄也就二十六七,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可小觑,威慑力连秦升都要警惕。 闫震勾了勾嘴唇,嗓音比眼神还冰冷慑人:“我的人只有我能动。” 秦升和闫震四目相对,空气霎时都凝固了起来,导致许良和尹楠有些呼吸困难。 “我说一个星期,就一天都不会少。” “你要的交代我都给你了,我想秦少你也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待着也不会多畅快,我就不多留你了。” “许良,帮忙送一下。” 许良被点到名,立刻起身,他走到秦升身边,伸出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秦升拿开捂着陈凌眼睛的手,抓着陈凌的胳膊,把人带着往楼下走,走到出口处停了片刻,扭头看向的地方是方忱那里。 方忱整个身体都微颤,后颈弯曲,发尾那片皙白细腻的皮肤,此时落在谁眼里都透露出一种纤细和脆弱。 易碎得仿佛是一件玻璃制品,秦升稍微满意了点。 “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 “如果再有类似的,就不是什么一周能解决的。” 撂下狠话,秦升抬脚就同陈凌走了,倒是陈凌一步三回头,被秦升给瞪了一眼才快步跟上去。 许良一边送送他们,三人走了后,还剩三个人。 尹楠很有眼力见,知道这会他就多余了,自发找借口下了楼。 二楼上空荡荡的,唯有方忱的呼吸声是沉重的。 瘾症发作过一阵,过了最汹涌的那一刻,现在开始在消减,但方忱依旧蜷缩着,饥渴的感觉弥漫在他皮肤上,身体里,心底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冷风在不停地呼啸着,他沉沉垂着头,脸颊抵在膝盖上。 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被人撩开了,方忱一触到那抹温暖就被电了般,扭头躲开。 伸出的手落了空,闫震低笑一声,再次去抚模方忱的脸,方忱躲不开,被闫震给触碰着。 闫震的手指由上往下,来到方忱的嘴唇边,指腹轻轻摁了摁,在方忱抿紧的嘴唇下,他指尖伸了进去,方忱惊得拿牙齿咬闫震的手,可嘴巴没多少力气,只能由着对方在他虚弱的时候为所欲为。 闫震的指尖触到了方忱柔軟的舌头,饶有兴致地逗挵和亵玩起来,方忱抬起眼,眼底一片愤怒的火焰,烧得闫震身体都在发烫。 闫震一把将方忱推倒,抓着他被绑住的手摁在他头頂,手指往方忱喉咙里伸,方忱呜呜呜地难受挣扎起来,闫震看他不舒服,拿开了手,可不等方忱喘口气,一个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吻就扑面而来。 属于男人的舌头,蛇一般强势钻进方忱嘴里,比他的手指还要灵活和不可抵抗,方忱抬脚踹,膝盖被扣住,他扭着身想多,但沙发看着宽,被两个人给躺着,立马就显得狭小,何况他双手还被捆着,被摁在头顶,根本没有逃避反抗的余地。 于是方忱只能那么躺着,被迫地接受闫震的强势亲吻。 来不及呑咽的口水顺着方忱嘴角流了出去,流到他脖子上,那股黏着令方忱很不舒服,可身体太无力,难以撼动到身上的人,嘴巴被堵住,鼻子似乎不能呼吸,逐渐的氧气快被耗尽,方忱浑身挣動起来,在他快不能呼吸前,吻着他的人总算大发善心松开了一点,但却依旧没有放开他,而是摁着他的手腕,捏着他的下巴,温情地亲啄他的唇瓣。 方忱眼底一片闪烁的泪光,喘气之余,眼神极其凶狠,似要从闫震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闫震被方忱眸底的怒火给吸引到,低头额头相抵,极其近距离地和方忱对视着,方忱心口一震,有种灵魂都被闫震看透刺穿的恐惧感,他眼神移开,呼吸粗沉。 安静了片刻,闫震拉下方忱的手,给他解开捆住手腕的红布,又把人拽起来,拽到自己怀里趴着。 搂着方忱疲軟的身躯,闫震轻抚他后背,温柔的动作给方忱错觉,好像先前推开他任由他被饥渴症折磨的不是闫震,而是别人。 方忱紧盯后方的墙壁,他不会被闫震的温柔给迷惑,这个人始终都只是把他放在随意把玩的宠物情人位置上,他不爱他,一如他不爱他一样。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皮肤饥渴症12 在秦升他们离开后不久,二楼上带着的闫震也走了下来,但却只有他一个人在走,另外一个,被闫震脫了外套,裹着了身体,抱在怀里走下楼梯,走到一楼大厅里,无数试探的目光落在身上,这里的人,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此时都知道方忱是闫震的情人的身份了。 方忱本来觉得自己不该在意这些,却莫名的,一种浓烈的羞耻涌上了心头,大概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互相相爱,只能是他贪慕钱财,他勾引了闫震,他爬到了闫震的床上。 这种情绪来的太过猛烈,一时间方忱都不能控制住,同时也有到悲伤也弥漫了出来,方忱将脸沉沉埋在闫震的怀里,闫震是个情绪感知能力很强的人,他自己情绪单薄,但不代表他不能敏锐感知到别人的。 意识到这会的方忱难受,虽说是自己导致的,他的手段让方忱成这样,闫震作为金主,既然惩罚这会不需要了,作为金主的身份,他得保护好的情人。 抱着人,闫震走得很快,现场有人上去,倒是想伸手拦一下闫震,但声音没出来,就自发有眼色的停了下来。 那边许良速度快,送走了秦升和陈凌,返回来后正和尹楠等人聚一块谈着话,一看到楼上的人出现,马上快速迎过去。 “不用跟着。” 闫震拒绝了许良的跟随,把给人叫住后,他疾步带着方忱走了。 一楼大厅里,许良抬手抹了把额头落下来的头发,左边嘴角扬了起来,一转头和尹楠透亮的眼对上。 许良挑了挑下巴:“这里的人你认识,就麻烦你知会大家一声了,不该说的别拿出去到处乱说。” “放心好了,谁敢到外面乱说,我第一个绕不了他们。” 许良略微满意地点点头。 “我偷偷问一句,你哥很喜欢他吧?” “你觉得都那样惩罚人了,还能算喜欢?” “怎么不算喜欢,谁规定了捧在手里才算是爱,爱有很多方式,强烈的占有,同样是爱。” 许良对尹楠侧眸,继而望向大厅外面,一辆汽车开动,载着里面的两人快速离去,而随着闫震他们的离开,先前还凝固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全部都流动了起来。 许良深吸了一口流畅的空气。 爱不爱的,对他们来说没意义。 闫震把方忱给困在身边,可不是因为爱。 到底是为了什么,许良不去探究根本,反正不影响到他的吃喝玩乐就行。 许良转过身,走到酒桌边端起一杯鸡尾酒就一口喝光了。 人群边缘的一个地方,那里站了一个人,从闫震出现,到闫震带着方忱离开,张琪都没有再站出来过,如今大厅里在安静了片刻后,恢复到先前的热闹和喧嚣,可对于张琪,他却没什么心情去喝酒了。 方忱是被闫震给打横抱在怀里给抱走的,他没去过二楼,不知道在上面发生过什么,如果只是简单的聊天,没道理方忱会被抱着走,方忱露在外面的侧脸,还有他的耳朵,张琪视力不错,他看得隐约清楚,那一点皮肤泛出了薄薄的红。 醉酒? 方忱不是不能喝酒,这里的酒有的度数高,但也没那么快就醉了。 何况方忱他们上楼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时间并不就。 所以张琪更多的猜测,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闫震跟方忱发了点什么,最有可能是睡过了。 张琪一想到方忱面对他的金主脫光了衣服,在对方的怀里弯折他的腰,那副画面只是一想,张琪就莫名地不快。 既然瞒着他,背着他找了跟有钱的,那就早点和他说,他会自己退开的。 可偏偏方忱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好手段,把他给耍得团团转。 张琪嗤笑起来,既是嘲笑自己,也是嘲笑方忱。 以为攀附了权贵大佬,就能一人得道了,哪有那么容易。 人都是喜新厌旧,方忱迟早会被抛弃。 等到了那一天,就不要怪他落井下石,甚至走上去狠狠踩一脚了。 张琪抓过酒杯,连续灌了好几杯酒,喝到后面胃里难受,都差点想吐出来。 宴会继续,和宴会的热闹不同,开走的汽车里,相当安静,静到死寂。 方忱靠在窗户边,没有闹也没有哭,没什么好哭的,不过是没能碰到人缓解皮肤饥渴而已。 其实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不能每次他发病都扑到人怀里。 总有一天他会一个人,除开闫震外,他也打算好了,如果发病时对方不在,他也不会去碰别人。 对方这样做,反倒是帮了他。 只是心里这么想,情感上,又莫名地感到委屈,仿佛自己是被欺负了般。 可明明,是他欺负了,不过是被惩罚了,严格来说,都不能称之为惩罚。 方忱咬着下嘴唇的肉,一个星期,他都不能碰人。 闫震会怎么限制他,是他一发病就绑住他的手脚吗? 可他随时都有自己的事,总不能时刻都把自己带在身边吧。 到底如何来实施,方忱不会开口去问闫震,他不说话,闫震也没过多安慰他,等他自己沉默待着。 汽车开到一家酒楼,两人同样安静吃过饭,到了夜里,方忱虽然和闫震睡在一起,可当他瘾症来了后,闫震不让他靠自己怀里,扯过被子将方忱的身体给裹着,方忱手脚不能动,只能在被子里被束缚着,独自忍受着不断奔涌的折磨身心的瘾症。 等瘾症缓解,方忱额头汗水滴落下来,一张热烈的唇吻上来,吻走了方忱的汗水。 方忱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过身,侧身对着闫震,腰间一只手这会才搂过来,将他给搂到怀里,方忱身体缩成了一团。 他也是这个时候逐渐清醒认识到一个事,那就是他和他们不同,他是穿越来的人,他是路人他是炮灰,他完成任务就走。 无论发生什么状况意外,就算现在和闫震在一起,被他给强迫着,就算他们相拥,可是他方忱始终都只有自己,没有谁能真正拥菢他的灵魂。 他是孤独和孤寂的。 方忱闭上眼睛,在这片刺痛心脏的孤寂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之后的六天时间里,闫震的确说到做到,一开始方忱还想不到他如何来控制他,后来他很快就清除了。 要说也非常简单,那就是无论方忱出现在哪里,他身边都跟了有人,也跟了辆车。 一旦他饥渴症发作,跟着他的人就会将车开过来,然后他别无选择,只能坐到车里。 车锁落下,中间挡板升起来,不管方忱症状怎么严重,都没有任何人看到,也没有任何谁会来。 汽车开到偏僻的角落里停下,司机下车走到远处,等半个多小时后才会回来。 方忱在车门打开后,抓着门把手下车,脚是虚浮费,整个人都是难受和痛苦的。 一天两天,原本过得快的时间,因为皮肤饥渴症得不到满足,而变得异常漫长起来。 而比起在外面,在车里度过瘾症,方忱更不想到闫震的住处,在那里,闫震会将他关在房间里,留他一个人来抵抗瘾症的煎熬。 等他熬过后,闫震这才过来,将他搂到怀里,亲吻他的额头或者嘴唇。 如果不是清楚闫震的为人,偶尔方忱都会产生错觉,似乎闫震是爱着他的,不然怎么会温柔抱着他,还深情的亲吻他。 同时,他们在一起后,闫震最多就是吻他,更过分的事,他一样都没有做过。 有那么几次,方忱都敏锐感知到闫震的那里起来了,可是闫震只是搂着他,什么都不做,连浴室都不会去,等起火的地方自己熄灭。 看起来,闫震非常尊重他。 但如果真的尊重,就该放手,就该给他自由,而不是以他的权势力量来控制和压迫他。 方忱不会沉溺于闫震的怀抱里,越是被对方拥得紧,他越是严厉地告诉自己,对方只当他是漂亮的物件,对方绝对不爱他。 一周,七天时间,转眼终于熬过了五天。 第六天,闫震带方忱出门,去了当地一家高档的山水庄园,从入口到里面正楼,光是开车都开了进十分钟。 汽车停靠门边,有泊车员跑步过来,拉开了车门。 方忱走下车,他今天衣服还换了一身相对正式的,本来就漂亮的身形,腿长腰细,衬托得更加的峻拔和怡丽精致了。 闫震在家里看着穿好衣服的方忱,都有一刻生出了独占的心理,不想带人出来,让他的宝贝被人看到了。 可自己出来谈事,估计得有段时间,又忽然想见方忱,因而思索一番,还是把人给带上了。 楼上房间安排好了,两人走进电梯,电梯上行,一路来到了顶流,这里是比外面那些会所会馆还要消费高的地方,一般人也就能在大门外走一走,连进这个门的资格都没有。 电梯门开,方忱跟在闫震身旁往外走,地面铺着地毯,图案繁琐又充满了艺术感,估计地毯价格都不便宜。 两人穿过不长的走廊,进了一个打开的房间,屋里是议事厅的装饰,方忱走在这种谈事的地方,只觉得他一个被包养的情人身份,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可闫震似乎不在意,拉着方忱的手,还将人摁坐在了怀里。 一时间,屋里提前到的人,大家目光都聚焦了过来,这些人年龄都没那么年轻,有一个年龄都是四五十岁上面,对方忱而言是陌生面孔,但这些人坐在那里,衣着气势气场,都给人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感觉。 怕都是非富即贵的人。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皮肤饥渴症13 “尹区长,临时有点事,来晚了,抱歉。” “没事没事,你是生意人,忙是应该的。” “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服务生在旁边倒茶,安静地好像一个哑巴一样。 闫震端起茶杯,语气是道歉的意思,可他一举杯,在座的其他人,哪怕是被称为区长的人,都立刻跟上,两手端着茶杯,比闫震岁数大,却一副地位低谦卑的模样。 闫震先喝了,其他人跟着陪一杯茶。 “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闫震放下茶杯后,第一时间关心他怀里的方忱。 方忱视线扫了圈桌边的其他人,别人都是一个人来,没见谁带情人,闫震却偏偏带了他来,不知道是让他见大世面,还是根本没把这次跟别人的谈事当成是重要的来谈,方忱眼帘垂了垂,闫震一脸的宠溺和温柔,等着他给一个要求。 “有葡萄吗?” “有的。” 服务生低低回复。 “紫葡萄,好剥皮的那种。” “稍等,马上送来。” 服务生转脚就快步出去。 这边方忱要了葡萄吃,以为他们该忽略他谈事情了,结果闫震拉着他的手,低头把玩了起来,他这模样一点不正经,跟情人玩得不亦乐乎。 尹区长端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前不久才得知闫震来了他们这里,这可是首都来的,虽说就来玩玩,可又因为周岩那里的事,导致闫震亲自动了手,显然惹得他不快了,尹区长一面是道歉,他这片治安不好,怠慢了闫震,一面也想多拉拢拉拢闫震,以闫震家的实力,哪怕都不用开口说,只要能够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个饭,都能让别人高看一样。 尹区长是非常珍惜这个机会,这次一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局长,大家位置都差不多,算是给够了闫震排面,如果就他一个人,他还担心局太小,闫震看不上。 好在闫震也好说话,一个电话约了,就出来了,他甚至把他的小情人给带上了。 那么这个事情谈起来,尹区长直觉会谈得很好,过于正式反而不好谈。 葡萄送来的快,放在方忱面前,方忱伸手前,尹区长特意问了一句:“甜不甜?” 服务生微微弯着腰:“嗯,这是从原产地当天空运过来的,味道甜且多汁。” “那就好,别怠慢了我的客人。” 服务生腰弯得更低了。 “尝尝吧,应该不会太难吃。” 尹区长摆出一副温和的面孔来,方忱拿起葡萄吃了起来,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即香甜有味道浓烈,就仿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似的。 方忱一没注意,多吃了两颗,等意识到的时候,屋里每道视线都凝视着他。 “真这么好吃?” 闫震对水果爱好一般,很少主动吃,这会见方忱吃着紫红的葡萄,他绯色的嘴唇微张,一颗剥了皮娇嫩的果肉滑到嘴里,果汁沾染到方忱的唇肉上,一股无言的慾色弥漫出来,给闫震引诱得都想吃一吃方忱嘴唇的味道了。 鉴于尹区长他们等政府人员在,闫震就没亲人了,但不亲方忱,葡萄他倒是想尝尝味道。 方忱眼神示意闫震自己拿葡萄吃。 可闫震两手都环抱在方忱的腰间,他笑起来,笑得沉沉的。 “闫大少,你这位宝贝看来挺清纯的。” “是大学生?” “不知道在哪个大学读书?” 尹区长随口一说。 闫震抬起眼,笑意淡了下来:“他啊,可不太听话,不提醒他的事,他是一样都不会做,要不是我抓得紧,但凡有个机会,他能跑得人影都没有。” “不会吧?谁还能拒绝大少你,别误会别人了,或许只是害羞,不会表达。” 另外一个局长接了话,对方笑得眼角的皱纹一条加一条。 “别说他了,一会该和我生气了。” 闫震两手在方忱腰间交叉,紧搂着人,是一点都不给方忱逃离的可能。 方忱牙齿磨了磨,拿了一颗大的葡萄,直接往闫震嘴里塞,给闫震都塞得愣了一下。 “这……” 尹区长差点傻眼。 闫震倒是哈哈哈地笑个不停,笑了好一会才停下。 把葡萄吃进嘴里,闫震嘴唇吐着滚烫的热气,扑洒到方忱的耳朵上。 “很甜。” 方忱耳朵一热,整个脸也轰得快跟火烧红了一样。 “好了好了,不挵你了,你吃你的,还想要什么,自己好服务员说。” 一名服务员专门站到了闫震的身后,以便对方有任何需求好及时回应。 方忱很想把刚吃进去的葡萄都吐出来,吐到闫震脸上,忍了又忍,不和好吃的水果最对,他目不斜视,专心吃他的葡萄。 闫震拿开一只手,放到了桌子上,指腹在泛着热气的茶杯上摩挲着。 这是可以谈的意思了。 “最近上面不是打算弄个经济圈,我想着我们这边交通地理条件都好,就是差点资金,如果闫大少你愿意进来停一停,西山那边有一块地,周围环境好还有河流,特别适合修建一个度假区。” 尹区长开门见山就说了,没直接让闫震投钱,但话里外话,停一停,就是资金入驻的意思。 “这地界确实人杰地灵,我很喜欢,本来还想早点走,现在是可以多留几天。” “资金不是问题,在我这里,什么都好谈。” 闫震靠在椅子上,话回地和煦,完全没要求。 可越是这样无所求,反而表明他的要求非常高。 但凡有一点他不满意的地方,他就能随时都撤资出去。 “哈哈,肯定会让大少你满意的,尤其你怀里这位,美人配美景。” 一名局长把方忱也拉话里稍做一提,既然闫震能把人带来,就证明他怀里的宝贝身份不一般,讨好他的情人,总归比讨好他容易点。 闫震见方忱埋头专心吃他的葡萄,不理会他们如何谈交易,他抬手抚摸方忱的头发,手指往,落到方忱耳朵上,捏了捏那颗小小的圆润可爱的耳垂。 方忱一口咬碎了一颗葡萄,汁水在嘴里溅开,他抬起头瞪闫震,好像在咬碎闫震的眼珠子似的。 凶狠的小模样也相当诱人,闫震手指擦过方忱的嘴角,沾了点葡萄汁,拿过纸巾擦手。 “你说得倒是对。” 闫震回眸和局长对视:“只要他满意,我就都满意。” 闫震可从来不缺钱,钱拿出去做投资,赚多赚少,都不能让他情绪多起伏,但要是能让方忱开心,他也会高兴。 方忱吃得差不多了,一张纸巾过来给他擦过嘴角,方忱往窗户外看,阳光明媚。 “想去外面了?” 方忱扭头:“我自己出去。” “行,这里大,别走太远,小心走掉了。” 闫震拿开手,算是暂时给方忱自由。 方忱从闫震怀里出来,站起身走到门口,服务生给他拉开门,他透过门缝看了眼里面,闫震正目光灼烈地望着他,似乎不想他离开似的。 方忱一点没犹豫,提脚就走,走出庄园,到外面的草坪上走着,旁边是悬崖,崖壁陡峭,方忱站在围栏边,观看远处风景,有人在远处盯着他,方忱可没打算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闫震不在,方忱难得放轻松点,他开始回忆起炮灰剧情来。 先前的一个剧情完成了,他最终确实进了医院,虽然不是被主角攻秦升揍的,但殊途同归,结果一样就行。 这几天过了,紧跟着的剧情就是在校园论坛发陈凌的倮照了,ai合成的照片,对不知情的人而言,不管合不合成,只会认为就是陈凌。 陈凌即便出去住,和秦升同居,不在学校,可论坛里的帖子会发酵得快,给陈凌的打击是有的,导致他还去看了心理医生。 又因为方忱他发帖,是请网上的人匿名发的,查不到他头上,所以这事他能躲过去,不会被追责。 但后续得知陈凌要跟秦升到国外结婚,嫉妒他们能得到幸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骗陈凌出来,打算烧死他。 方忱咬着手指,嘴里嘶了一声,最后的事他做起来没负担,反正到时候被烧毁容的事他,但前面发贴他倮照,他就有点挣扎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反正都不是好人了,该他做的任务还是得做。 帖子方忱甚至都编辑好了,复制全文,也联系上了网络上认识的陌生人,接下来就是发帖了。 方忱打算周末的晚上发帖,那个时候校园论坛人多,这样一来事件也能瞬间就扩散出去。 他是恶人,他承认,但他也不过是演绎渣攻,不能怪他,他不这么做,他离开不了。 方忱想的专注,身后有人靠近,伸手将他环在身体和围栏之间,方忱扭头,嘴唇擦过对方的脸,方忱惊得往后退,背部撞到栏杆上,身体往后倾倒,悄无声息到来的闫震一把捞住他身体,把他给拽回了怀里。 “想什么这么专注?想怎么逃走吗?” 闫震搂着方忱,在他头发上吻了吻。 方忱拿胳膊肘去顶闫震,给闫震顶得弯腰,可闫震依旧不松手,把方忱抱了个满怀。 “在想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天灾人祸,怎么没把你收走?” “哈哈,祸害遗千年,我这种大祸害,怕是要长命百岁。” “那我早逝好了。” 方忱冷冷说道。 “你想死?” 闫震眯眼,尖锐的目光灼烧着方忱。 方忱不躲不避:“为你死,不值得。” “那就好,你可别死,好歹看看我这个恶人会有什么结局,再去死。” 闫震躬着背,下巴搁到方忱肩膀上,方忱感受着那份沉重压力,有那么一刻,想抓着闫震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他摔悬崖下。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4、皮肤饥渴症14 心下想着各种将闫震毁尸灭迹的方法,真到了实施的步骤,第一步方忱就走不下去,他没那么大能够,能够眨眼间就将一个成年人,还权势强大的人给弄消失,到头来,不过是在脑海里给闫震上了各种的死亡方式。 方忱眼眸璀璨异常,里面的光比星光还明亮,给闫震轻易就蛊惑上去,不管周遭有没有人在看着,闫震扳过方忱的脸,低头就吻了上去,方忱闭着嘴巴,眼眸左右转了转,眸光闪烁起来,闫震只是简单的親吻,倒是没有立马就撬开方忱的嘴巴,把舌头伸到人嘴巴里,但強势的親吻,啜着方忱的两瓣唇肉在唇齿間吸吮着,甚至还一点不顾忌,直接啜吸出了声音。 清晰的水渍声落到方忱耳朵里,就算闫震不要脸,可他还是要脸的,很快脸颊就有热气上涌,耳朵脸庞都泛出了红潮。 闫震似乎特别喜欢方忱露出这种明明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和抵触他,却又无法抵抗他的力量,从而被迫的做出顺从的模样来。 可不管他身体再温顺,只要看一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此时心底大概在什么。 但凡可以的话,他能够将自己从这里推下悬崖,然后冷漠的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死亡吗? 闫震并不畏惧死亡,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有想过,那么明天,不对,下一刻,下一秒中,发生什么意外,他忽然失去,又或者是一场巨大爆炸,他整个人都灰飞烟灭,闫震都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任何留恋。 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管活得多潇洒多自在,多风光,到最后结局都是一个,那就是死亡。 可以说,人活着,就是一个或慢或快的奔向死亡的过程。 闫震一点都不害怕死亡,偶尔他还有点期待。 反正人生活着,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他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喜好期待不大。 外人看着他还在不停地追逐金钱和权势,但没人知道,那些都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如果有选择的话,其实他不是很想来到这个世界。 然而感受到怀里柔軟又漂亮的身躯,闫震依旧对死亡是有某种向往,却也同时,不免在想,如果他真的有忽然离开的那天,他会牢牢抓着方忱。 “如果哪天我们一起死,躺一个棺材,你觉得如何?” 闫震的话没头没尾,刚还说自己是个祸害,会遗千年,这会又提到死亡,还躺一起。 死了也不放过他吗? “随便你。” 如果是他的尸体的,闫震怎么使用都不可能,原本也不算是本来的他。 任务结束,他就会离开。 闫震对他也不是爱,不过是临时看到一个没那么讨好他的人,所以起了点兴趣。 这样的兴趣,又能持续多久,方忱可不认为他是多么的独一无二。 “哈哈,方忱,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该高兴吗?” 方忱脸上可看不到一丁点高兴的意思,反而还流露出了一丝浓烈地抗拒来。 “换我以前的性格,方忱,你不可能还好好站在这里。” 方忱扭过头,说的好像他对自己很宽容很宠溺似的,似乎他不感恩戴德,都是他的错。 可到底本质如何,方忱不是一个会轻易被他人给控制左右的人,他的心,只有他能够掌控。 方忱眸光落在悬崖下,他不能将闫震给扔下去,那么自己跳下去呢? 自毁的念头转瞬即逝,他可不是那种宁愿伤害自己也不去伤害别人的人。 真逼得他无路可退时,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以。 方忱眸光一暗,搂着他的闫震只觉得人明明在自己怀里,自己能清楚感知到方忱身体的热度,他完全属于自己,可在那一刻,望着悬崖的方忱,好像他的心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心吗? 他要方忱的心来做什么,人在自己怀里身边就行。 两人拥着待了会,有人过来,提醒两人该吃饭了。 过来谈事,顺便吃一顿饭。 方忱被闫震给拉着手,两人走在草坪上,方忱落后一点,低眸注视着他们相牵的手,落在别人眼里,估计觉得他们是相爱的吧。 爱不爱的,在这份始于强迫的关系了,谈爱的话,简直是侮辱爱这个美好的词了。 方忱话不多,即便是到了饭桌上,有人和他说话,他最多抬眼看一眼对方,俨然不给对方面子,可那名局长也丝毫不觉被轻蔑,闫震的宝贝情人,有点性格才是正常的。 如果随便就露出谄媚的样子,反倒是让人觉得不符合闫震的喜好。 这个山庄专门请的国宴大厨,每上一道菜,都有专人来介绍,比如取材自哪里,连制作的过程,都介绍了一边。 随便一道素菜放在桌子上,都可以用精致美味佳肴来形容。 方忱吃了两口,必须承认,看着好看,也有档次,权贵人喜欢的,的确很好吃。 但这种好吃,方忱并不会上瘾,以后吃不到,也就那么一回事。 让他选的话,吃道菜还要听一个好听的故事,远不如他自己在家里煮个鸡蛋面。 方忱低头自顾地吃他的饭,酒他不喝,逢场作戏,也不用他来,作为闫震的金丝雀,他当好自己的角色就行。 闫震和尹区长还有各位局长们,推杯换盏,大家也想吃好喝好,相谈甚欢。 吃了午饭,下午时间长,几个人约了个牌局。 闫震坐下后搂着方忱,让方忱靠他怀里。 “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玩一玩?” 变着法子送他钱?方忱是拿了闫震的卡,可里面的一分钱他都没有用过,闫震必然知道他没用过他的钱,现在当这些人面,大方地送他钱。 如果不要,算是连闫震的脸都不给了。 他没那么大能耐,当着有身份的人的面,还是没那么冷漠。 “输多了,可别生气。” “小朋友说的什么话,你要是真能把闫少的钱输完,那大家都该给你一个这个。” 说话的局长竖起了大拇指。 “呵,放开来玩,专门输都行,我不会生气。” 闫震把话先放这里了,知道方忱讨厌他,有能让他输钱的机会,他认为方忱或许不会放过。 一开始闫震是这样认为的,然而真的开始玩牌后,不只他惊讶,牌桌的大家一个两个勉勉强去。 “大少,你哪里找来的宝贝赌神,随便抽一张牌都这么好,本来今天还想着从你手里赢一点,算是讨个彩头,结果合着我们是来给你送钱的。” “我打个电话,钱快输没了。” 其中一人甚至起身去外面,让人给他转账,这里的钱,没法走公账,而他手里现金流并不多,最近都拿出去购置东西了,几百万,转头就输的没多少了。 他们几个局长区长,千万的钱,说没就没有了。 反观闫震怀里抱着的宝贝,长得漂亮不说,玩牌还这么优秀。 都给人一种,不像是闫震情人,而是专门找来赢他们的高手了。 “别说你们惊讶,我也差不多,这还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玩牌,我也没想到。” “方忱,我给你机会赢这么多,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闫震是个会给自己找优待的人。 方忱扭头拿眼角余光觑他,就差直接说了,你到底要不要脸? 闫震笑的身体都在抖,搂紧方忱,在他纤细的后颈落了个滚烫的吻,给方忱烫得直缩脖子。 “过两天我家里有个家宴,你也一起去,知道了吗?” 方忱顿时皱眉,一点不掩饰他的抵触。 “真的演都不演了,就那么讨厌我?” “我会伤心的。” 闫震拉起方忱的手,放到自己心脏位置,掌心里传来节奏跳动有力的心跳,咚咚咚的,似乎耳朵里都听到那道声音,方忱掌心也逐渐发烫起来。 “这些话留给想听的人。” 他可不想听。 “做了什么,把你的宝贝都给惹到了?”尹区长笑呵呵地插话。 “多了去了,人还是我强势困在身边的,但凡我松手,他肯定早跑得没影了。” “闫少也是会开玩笑的。” 打电话的人从外面进来,五百万进账了,拿到了钱,牌局能继续玩下去。 “不够了,我这里有,就当时提前投资了。” 都不是借,而是投资,闫震一发话,其余几人这个时候总算能完全放下心了,看来今天的事谈得非常好。 都听说过闫震的一些脾气和个性,想和他谈点什么,起码没那么容易。 而今天能这么容易,几人不会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几人看向闫震怀里的漂亮男生时,眼神都稍微变了点。 停歇片刻的牌局,再次开始,虽说后面方忱有输过,但基本都是输少赢多,几个区长局长,手头的现金,几个小时不到,都转到了方忱的兜里,他们还从闫震那里拿了点来玩,说是投资款,转头还是进了闫震手里,他的情人手里。 方忱玩牌没有瘾,玩久了甚至还冒出了点烦躁来,又赢了一局,他把手里的牌一扔。 “不想玩了。” 闫震搂着他肩膀,关心他:“累了?” “你说呢?” 一直坐在闫震腿上,肯定没椅子上舒服,男人大腿肌肉太硬,胳得方忱很不舒服,他是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去。 “行吧,我也觉得差不多,那今天就这样,后续的事,就手机上谈了。” 投资入驻的事,有时候都不用当面聊,闫震有兴趣,电话里交易就行。 闫震亲密地搂着方忱起身,两人往外面走。 剩下的区长局长等两人走远了后,其中一名地建局长靠近尹区长身边,小声和他说:“看来比起讨好闫震,针对他怀里那个跟容易些。” “你儿子不是最近和闫震也搭上了,他年轻,让他多走动走动,尤其是和那个宝贝的关系打好点。” “还用你说?” 尹区长早就和儿子尹楠提醒过了,尹楠平时做事不着五六,但到了正事上,还是能办好的。 “那就好,大家要想往上面升,这次的机会只要抓住了,就都容易。” 几人互换了一个眼神,虽说现在有位置,钱也有,可到了名利场里,眼睛看到的就不再是周围或者下面,而是上面。 宽阔的上面,有太多的诱惑和好处了,没人甘心只在现在的位置,都想要往前面再爬一爬,做更多的人上人。 几人一同舒心地笑了起来。 方忱坐到了车里,旁边闫震给尹区长打电话,说他的宝贝无聊了,他们就先走一步,那边随即道歉,是他没安排好,闫震不以为意。 “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挂了电话,闫震扭过头,眸光越来越深暗,方忱虽然没回视他,可感知到那种无法言语的尖锐和入侵感,车厢宽阔,却忽然变得狭小和空气沉闷起来,就在这时闫震的手伸了过来,捏着方忱的下巴,逼着方忱目光正视他。 方忱眼神里弥漫了不开心,闫震靠过去,方忱往后面躲,可车厢就这么宽,方忱被压到了车门上,他两手抵在了闫震的胸口,闫震面无表情,可眼底漆黑到慑人,似乎随时要疯狂地把方忱整个人都给吞噬殆尽。 闫震低头,吻在方忱的嘴唇上,这次不在是像悬崖边那样浅尝辄止,而是扣着人后颈,逼着人不得不张开嘴巴,他的舌头探到方忱的嘴巴里,勾到方忱的軟舌,不给对方任何躲避的机会,又是啜又是吸。 车里声音散发不出去,比先前的水渍声更大,气温在升高,方忱的体温也在快速上升。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5、皮肤饥渴症15 “不……” 方忱用力拒绝,想把自己的舌头给拿回来,却被闫震给强势攫住,无法收回去,很快方忱舌尖都又麻又疼,似乎还被親腫了。 方忱眸底闪烁出水光,先前的清冷孤高不再有,只剩一副柔軟又绮丽的柔媚勾人。 闫震将方忱给摁到了自己怀里,这个吻很猛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汹涌澎湃,到方忱跨坐到了闫震的怀里,不多时他感受到什么物体掋着他,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但很快从闫震呼出的熱气中,他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方忱眼眸顫動得更加厉害了。 他用极其惊讶的表情望着闫震,属于闫震的利器正张牙舞爪地威胁着方忱,方忱似乎这个时候才明白,搂着他的男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他过去也未免太过天真的,真觉得就算被睡也没事,可当一个事实就这么摆出来,他的身体本能地感到了害怕,方忱哆嗦了起来,被困住无法逃离的现状,如同一个重锤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身体。 他眼睛往下,落在闫震被撑起明显痕迹的地方,极其的坚实,像钢铁似的。 这样的东西,说是利器,利刃一点都不过分。 “别怕。” 闫震宽大的手掌轻拍方忱的后背,男生身形清瘦,闫震的一只手掌,似乎都能轻易就拢括他的后背,甚至还有点剩余空间。 “我说过,你不要求,我不会碰你。” 闫震这话绝对说话算数。 方忱眼底是怀疑,他倒是想相信闫震,可闫震吻他力道还有動作,已经和过去不同,是带着浓浓的慾望的。 方忱眨了眨眼。 “你说了一个月。” 上次闫震开玩笑说,不如再加一个月,方忱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食言。 “是一个月,我不会违背承诺。” 但一个月后,等方忱一走,他又把人给挵到身边来,一个月后是一年两年,那就是另外的事了,不算是他食言。 这些话闫震自然不会说出来,以免吓到他的宝贝。 他想,他对方忱,不只是一点喜欢,而是有很多很多了。 闫震把方忱脸摁在自己颈边,任由他身体的变化异常,却也不再行動,那点兴,奋,他的意志力轻易就可以承受,更多更大的事,他都可以忍受。 没有什么会让他失控。 闫震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 方忱虽然趴着,可无法放松下来,男人的那里还鼔脹硌人,想装不知道都不可能,因为紧紧贴着他,即便彼此都穿着衣服,隔了好几层面料,却也根本无法无视。 方忱感到难受,又不好移动,估计他移动,就能蹭过那个东,西。 汽车在安静的道路上行驶,周围景色清幽雅致,可方忱没心情去欣赏,等汽车开到城市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映入眼帘,方忱盯着目不转睛地看,终于过了许久,那把威胁他的利器总算偃旗息鼓了。 不过虽然不再胁迫人,可那份庞然和嚣张,还是令方忱心有余悸。 他待在闫震身边前后加起来有十多天了,还剩一般时间。 看起来时间不长,但今天未必不是某种暗示,闫震的身体对他有慾望,或许接下来他该更安分和听话点,不要再做任何会引来闫震关注的事。 希望未来十多天,能够平静且安稳地度过。 汽车开回闫震的住处,方忱不会忘记,他还在一周的惩罚中,饥渴症发作,闫震不会靠近他。 现在是第六天,白天情况还好,没有发作过。 到了晚上,却来势汹汹,甚至比那天在聚会厅二楼上还汹涌,不只是皮肤有渴求,连带着他的身体,他的很多地方,以前忽略的位置,都有了渴求。 方忱本想靠意志力坚持下去,他指骨弯曲,用力抓着被子,可是忽略不了,甚至于那里的渴求渴望,更加的猛煭。 方忱身体不由自主地磨蹭着被单,他的膝盖,也开始轻轻蹭了起来。 膝盖间的东西,居然抬了头,还不只是这样,更后面,另外一个出,口,也出现了某种空寂。 他的手想抓住点什么,想触及他人的身体,他的嘴唇微张,舌尖自己都扫过嘴唇,可自己接触自己,不行,没有用。 他就算抬手,咬着自己手腕,无济于事,只能通过他人才能缓解和満足。 膝盖藦挲着,方忱一只手移到了被子里,移开了睡褲又继续往下。 一道低呼声,听到声音的方忱眼眸睁圆了,他无法理解,那样妖媚的声音居然是他发出的吗? 他想拿开胳膊,可是一旦接触到饥渴也弥漫上去的地方,他完全自控不了。 泪眼朦胧婆娑中,方忱呼吸凝沉,没过多久,方忱后颈猛得拉直,拉到了一个随时要折断的痕迹,抬起来一点的后背砸落回去。 拿出胳膊,方忱看着指尖沾染的他身体的东西,嘴角弯了起来。 渴求得到了短暂的缓解,却还是不够,有别的地方,更加地空虛了。 五脏六腑好像都一同出现了豁口,冷风呼啸,他只得抓紧被子将身体裹起来,全身都蜷缩顫抖,浑身即熱又冷,一顫一顫的。 就这样捱了很久,久到方忱都异常疲倦了,渴求这才潮水般消退下去。 刚洗过澡,又出了一身汗,方忱掀开被子去洗澡,褲子脏了,他手洗过后晾晒起来。 返回到被窝里,侧身躺好,过于困顿,方忱闭眼后很快入睡,等他睡着后,有人进屋,开了灯,闫震站在方忱床边,他拿手背轻柔抚过方忱的柔白脸颊,刚才发生的事,他都看到了。 屋里安装有监控,他正好打开,于是看到了堪称艳丽的一幕,闫震沉默盯了很久,等后面一切结束,方忱睡了,他这才起身过来。 低眸凝视他强势困在身边的漂亮男孩。 “不爱也没关系,身体需要就行。” 闫震低声呢喃。 爱情?他都没有的东西,怎么拿出来给别人。 彼此身体需要,就行了。 谁和谁不是这样,他这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闫震掀开被子,将方忱给抱了起来,打横抱着人走到隔壁主卧,将人放上去,他也脫了外套,躺上床,搂着方忱的身躯,闫震吻在他的脸颊上,关了灯,闫震也跟着睡了。 转天醒来,方忱身边没有人,早饭没吃他回了学校,闫震去了哪里他不关心,最好一辈子别出现最好了。 到了宿舍里,方忱拿出手机,今天是周六,按照计划,今晚他就该将编辑好的曝光陈凌倮照跟人滥交的事给发到校园论坛上。 方忱先到论坛里转了一圈,就在他随时翻看帖子时,忽然看到一个首页飘红的帖子,一点进去,看到了熟悉的脸,但不熟悉的包厢,不是当初他们所在的那个,而是别的地方,更加得宽阔,人也更多。 几乎有一圈人围着中间的倮身的陈凌,陈凌的脸非常清楚,但别的人则都全身都遮掩住了。 方忱愣了愣,快速翻看起来,下面的留言已经爆炸了起来,一开始有人不知道陈凌,很快被人点名出来,连年纪专业,住在那个宿舍,甚至电话都爆了出来,不过电话倒是很快被删除了,但也有人记住了。 方忱手指收紧,眼神低沉地攥着手机。 方忱准备做的事,却有人先他一步做了。 再看发帖人的发言,他是以陈凌前任的身份来说的,他说自己和陈凌私下里交往过,但也就一两个月,因为很快就察觉到陈凌是个慾求不満的,每天都拉着他要,他满足不了他,陈凌就生气发火,没两天陈凌就自己提了分手,害得前任还伤心过一阵,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谁知道没多久,前任发现陈凌居然在外面跟一群人玩,前任这才意识到,他没有问题,他被陈凌给欺骗了,以为是简单纯洁的人,却不知道早就被多少人玩过了。 “就是个公,交车,或者说是地铁都更合适。” 这番言论一出,帖子下很快就有别的人也加入进来爆料,说当初陈凌还勾引过他,但自己有喜欢的人,就拒绝陈凌了,结果陈凌转头说当炮友就行,不用谈恋爱。 “长那么清纯,结果却是个荡夫,贱人!” “人不可貌相,他还差点成了校草,幸好不是他,不然我们学校都要跟着他一起丢人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这样爆料出来,其实是不对的吧?” 也有稍微不同的声音,虽说是道德问题,可法律都不管,随便就发出来,反而这样的爆料,可能涉及犯法了。 “他群趴,可不是道德问题,报警了他能被抓进去。” “你跑来当什么好人,就是因为这种烂人太多了,导致大家现在都不相信爱情了。” “这种人必须曝光。”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好像是恋爱了,攀附上了金主,穿金戴银,可有钱了。” 方忱把帖子往下面翻,里面的留言真真假假,其中有一些,他直觉是认识的人,他和陈凌都认识的人。 深吸一口气,即便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本来是他的任务,污蔑和造谣,但在看到别人提前发了贴,代替他做了后,方忱注意到一条条带满了情绪的嘲笑,侮辱还有围剿的各种言论,即便他不是当事人,他也心脏开始发抖,呼吸略微停滞,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在发麻。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6、皮肤饥渴症16 因为来自他人的极端的恶意,网络上的暴力恶意,也让他感受到了原来语言真的能够杀人。 方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要真是他干的,他最后被大火毁容都算是轻的,直接被烧死,烧成一块焦炭,都是他活该。 心口涌上一股沉闷压抑和难受,方忱眼眸微微酸涩,他退出帖子,把手机屏幕倒放,起身走到阳台边,宿舍外阳光明媚,路边行人有说有笑的走着。 可谁又能知道,在校园论坛里,一个帖子中,已经开始了一场大型的对无辜者的疯狂绞杀。 方忱缓缓攥紧手指,指甲陷入到掌心里,尖锐得疼压不住心头的颤抖。 缓和了好一会,方忱转身回到书桌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方忱再次进入到论坛里,首页飘着的帖子,爆料的那一个没有了,被删除了。 有人想再次发,却刚发出来就被删除,很快对方还直接被禁言。 甚至论坛都有管理员站出来表示不要随便散播他人的照片,并且还提醒大家,校园网是有id的,每个人说什么,想查都能知道是谁。 一些人害怕起来,马上注销了账号跑路,不过依旧有些不信邪的人,在别的帖子里偷偷带倮照,以及发表一些侮辱性的言辞。 那些人,几乎没一个逃得掉,都被删除言论,外加禁言。 同时在电脑的另一头,秦升正站着,他旁边是一名请来的专业人员,对方正快速调查和收集每个人发表过伤害他恋人的言论的id,用校园网几乎等同于倮奔,宿舍都能找出来。 他们把陈凌的一切都给翻出来,有一个算一个,秦升全都不会放过。 至于发帖人,秦升查到是国外的,用的还是虚拟id。 照片是合成的,ai来的,不管主谋者是谁,跑得掉还是跑不掉,只要是帖子里能找到的,秦升全部要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这期间,秦升倒是容易想到一个人,但又无法确定,要真是对方,那就不好办了,那人的金主庇护者可是他都难以撼动的。 趁着对方不注意下手,倒是可行,但那样一来,就必须做得干净,滴水不露。 只是到底是不是,秦升不想冤枉人,安排了人专门去调查。 转身走到窗户边,秦升打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闫震接了电话,意外秦升会联系他,还以为上次的事了解后,他们不是一路人,没有联系的必要。 “我这里有点事……” “和方忱有关?” 他们没有合作,有交集的就是方忱了。 “不确定。” “不确定你给我说?怎么,先画靶再射箭?” “倒不是,只是如果要说,目前为止就他动过手,都能把我的人弄到酒店里,我想别的任何事,他不是不能做。” “呵,秦升,你知道冤枉了我的人是什么后果吗?” “所以我打这个电话,要真是他做的,那我会让他死,又或者你速度快,能把证据给抹除,我当不知道,我挵死别的人。” “如果不是他做的,就更好了,毕竟是我恋人的前任,我不想他更伤心。” “好了,我知道,我会去查的。” 闫震挂了电话,捏着电话,他表情透着无边的阴郁。 拨通一个电话,那边人在学校里,立刻行动去找上了方忱。 只片刻时间,方忱就被带到了闫震面前。 “做过什么?要不你老实说,又或者等我去查,方忱,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挵伤你。” 闫震希望方忱能坦白。 方忱站在沙发前,和坐在上面的闫震四目相对,面对金主的质问,方忱一言不发。 “是不说,还是不知道?” “知道。” 方忱点头。 事情闹那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好几个朋友都来和他说了,其中张琪还问了他,是不是他发的帖子。 方忱告诉了张琪,和他无关,他倒是准备发,结果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是你发的?我第一时间看到,以为是你,当时不是你说的用ai来?那些图片可都是ai做的。” “就是太真实的,跟真的一样。” “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惹人厌。” 方忱信息里不乏对陈凌的痛恨。 张琪于是知道他果真怨恨陈凌。 “他男朋友不是一般人,你小心他找上你。” “不是我做的,他还能逼着我承认了?” “真是我做的,我也不怵他。” 方忱极其嚣张傲慢,张琪听他这么说,话语里是关心,可他落在手机上的目光,阴暗又恶毒。 “你的金主,又能真的护住你吗?” 张琪想借这个泼脏水一箭双雕的机会,来看看方忱的金主有多在乎他。 方忱对张琪的心思不得而知,他面对质问他的闫震,几不否认也不承认。 闫震抬起手,方忱没动,没过去,没靠近。 闫震眸光森冷,起身走到方忱面前,方忱心往嗓子眼跳,压制着想逃的冲動,他始终抬起头,和闫震对视着。 闫震伸手扣着方忱的后颈,把人身体拽向自己,方忱撞到闫震身上,撞得鼻子都发痛。 闫震低眸,俯瞰方忱,望进男生的黑白璀璨的眸子里,没有闪烁,只有倔强和不屈。 “不是你做的。” 闫震当即断言,方忱勾唇一笑,嘲弄起来。 “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办?把我送出去,还是会为了我和秦升对上?” 他就是一个不重要的宠物,他不信闫震真有多爱他,一次两次,闫震对他的兴趣,总该因他的恶劣而消失了。 “都不是。” “你要真做了,我有的是方法把你摘出来,找个替罪羊给秦升。” “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贪财的人很多。”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你拿钱买人命?闫震,你当法律是什么?” “法律?” 这话逗得闫震哈哈哈大笑,笑声停歇,他抓着方忱将人推倒在沙发上,抬脚跨在方忱的脚边,闫震倾身圧下去。 他将方忱困在自己身体和沙发之间,抬手轻柔抚摸方忱迷人的眉眼。 真说的话,闫震还希望是方忱做的,这样一来自己就能用他的手段保护方忱,也让方忱看清楚,他的能力多强,能保护他,当人能轻易摧毁他。 这两者其实是一体两面。 手指顺着方忱的脸颊滑落到他的嘴唇上,指腹抵开红艳的唇瓣,探了进去,在里面搅挵一番,沾染了一点水迹,闫震藦挲着指腹上属于方忱的口水,他笑起来。 冰冷的笑,裹挟着倾覆下来的阴鸷和浓稠血腥。 “法律可不是用来管我的,而是管普通人。” “话别说太早,是人就有弱点,能被拿捏。” “我的弱点……我想想,以前没有,现在……” “方忱,或许你可以更努力点,争取早点成为我的弱点。” 闫震手指放到了方忱的脖子上,缓缓下压,方忱顿时感受到了喉骨的钝痛和窒息。 方忱扣住闫震的手腕,他过往装出来的温顺乖巧,此时都不演了,他倨傲地扬起下巴,即便身处弱势他还是拿挑衅的目光瞪着闫震。 “我怕到时候后悔的人是你。” “试试!” 闫震眼眸骤缩,继而吐息极其湿热滚烫,他低头吻住方忱,方忱牙关一紧,继而在闫震的强吻下,他张开了嘴巴,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谁也不示弱,尤其是方忱,眼睛异常透亮,他望着逼迫他的男人。 试试? 他可不试。 但他不会拒绝闫震来爱他。 反正先离开的人是他,到时候痛苦的人只会是闫震。 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怜悯你。 都是你活该。 如果真爱他的话…… 闫震说试试,让方忱努力成为他的弱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成为,方忱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被闫震给强制着,不表示方忱的所有心思就该放在闫震身上。 他有他的事情,准确说是有他的任务要做。 他是炮灰渣攻,他来这里是完成他的炮灰任务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作为一个炮灰人员,不仅得了奇怪的病症,皮肤饥渴症,即便没有去医院做过检查,可方忱好歹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身体怎么状况,不是病理上的情况,吃药是解决不了的,而是作用在他的精神上。 所以从开始到现在,方忱都没有想过去医院治疗,反正要说影响他正常生活,发作的时候是难受,但只要咬牙熬过去也不是不行。 哪怕是这一周时间,因为惩罚他的关系,他给闫震给限制着,不能去碰触谁,甚至是饥渴症都作用的范围更大了,但这种瘾症,归根结底,不伤害身体,也不伤害精神。 熬一熬就好了。 哪怕这之后,闫震都不要他碰触谁,他都可以忍受。 但显然,七天还有最后一天。 而这天去山庄吃了饭,方忱不是白走这一趟,他卡里面直接多了几千万,甚至比闫震给他的那张卡里的钱还要多。 一下子就从普通人成为了有钱人,几千万,在方忱这里,还是算有钱人的。 起码他活了这么久,是一次都没有看过这么多钱。 即便不是现金,而是数字,但那些钱是可以使用的,拿着手机,方忱看着这么多的钱,而他待不了多久,被大火烧毁容之后他就会走,满打满算都要不到半年时间,几千万,方忱用不完。 他也不是有了钱就去挥霍的人,穿再好看,再多的奢侈品,都只是外在的,方忱更喜欢舒适点的活。 所以几千万在方忱手里,方忱没怎么多想,找到了一些孤儿院福利院,不是直接打钱过去,而是在网上购置了孩子们需要的物品,以快递送过去。 快速发送得快,好几家的货先后发过去,等到福利院的员工拿到快递后,都困惑是谁给的,没有署名,是匿名买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7、皮肤饥渴症17 方忱一下子就花了几百万,钱用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容易花。 他也算是清楚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辛苦挣钱是难的,有钱人只会用钱是生钱。 把卡给放好,一周的惩罚时间还有最后一天,正好闫震外出,早上那会还主动和方忱说,他晚上可能不会回来,让方忱自己一个人睡。 “如果实在忍不住,也不是不可以来找我,和司机说一声,他会带你来我这里。” 闫震抚摸着方忱的脸庞,细柔滑腻的脸庞,有皮肤饥渴症的人是方忱,但似乎每天的日夜相处,闫震也被他的瘾症给影响到了一点,导致只要是看得到方忱的地方,两人待在一个空间里,闫震的目光难以从方忱身上移开,甚至他的手想要触到方忱。 方忱眯了眯眼,用起伏不多的声音说:“放心好了,我不会来找你。” 他就算是一个人再难受,再痛苦,他也不会到闫震身边,去满足到他。 这个人都这么欺负他了,他要是还凑上去,他是要脸的人。 闫震搂着方忱,将脸靠在他腰腹边,笑得相当愉悦。 方忱低头,坐在沙发上搂抱他的男人,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但凡刚穿来那会有谁告诉他,他很快会和闫震睡在一起,他肯定会说对方疯了。 现在他们不只是睡在一起,还扮演着似乎恩愛的一对。 方忱转开眼,望向窗户外。 坐着的男人搂了一会,方忱很少会主动给他回应,哪怕是亲吻中,方忱的反,应都不多,最多是难受了,躲一下,但似乎闫震真的要脫他衣服,動了他,他好像也都会沉默着,不抵抗。 到底会不会,闫震心头在笑,总有一天会知道。 至于为什么,明明随时都有机会,但闫震却都在最后那一步停了下来,燃烧的火自己熄灭下去,表现得完全尊重方忱的意思,并不是闫震多爱方忱,只是还没有到时间。 到了时候,会有提示的。 他知道。 在离开前,闫震给了方忱一个离别吻。 方忱站在窗户边,望着闫震坐车离开,等人一走,他拿出手机,许良给他发了信息,这个金主的表弟,最近偶尔会给他发信息,方忱不怎么想理,但想着学校没事,正好无聊,于是对方约他,他就出去了。 到了后,发现上次见过一面的尹楠也在。 方忱对尹楠这个姓,他觉得有些熟悉,很快想到了庄园里有个区长似乎也叫尹。 而不等方忱好奇问,尹楠就自己先一步交代了。 “方忱,昨天你跟我爸他们吃饭,听说你小子是个赌神,随随便便就把一群老子们的钱都给赢了,加起来都有几千万,你现在算是千万富翁了,怎么样,发表一下暴富感想?” 就算是尹楠他们,想几个小时赚几千万也是难的,起码没方忱这么容易。 方忱靠在沙发上,长腿落在地上,今天没多少人,起码没上次的宴会厅里人多,也就七八个,基本都见过面。 被问到暴富感想,方忱笑笑,他抬手,搁在了沙发靠背上,整个人姿态,看起来比尹楠这种官二代还嚣张一些。 尹楠微微眯眼,同样笑起来,笑得趣味盎然。 跟了金主,所以也高傲起来了? 尹楠反而更多的认为,或许方忱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哪怕出生普通平凡,但他有这么绝色的脸蛋,连闫震那种冷血的人都能一眼就爱上,他有骄傲的资本。 “没什么特别想法,不过是一串数字。” “钱真说起来就是纸。” “如果不是被赋予了交易价值,扔在地上都没有人去捡。”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能看这么透?” 尹楠竖起了大拇指,不吝啬给方忱的赞赏。 许良在一边给人打电话,打完了走过来,听到方忱说是钱是废纸,他边笑边摇头。 “我姑姑姑父最近也联系我,询问一点关于你的情况。” 许良往尹楠身边坐,两人靠着,另外一边张琪本来和人在玩牌,在方忱抵达后,他把手头的一局给玩了后,转脚走过来,他则是往方忱左手边坐,方忱扭头和他目光对视了一眼,张琪眼眸是异样的,而方忱面色不见波动。 关心一个金丝雀的情况? 方忱奇怪,询问他做什么,按理闫震父母不该关心他的存在才是。 “你是第一个,不出意外的,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当然得关心一下,我也非常好奇,我哥到底有多喜欢你,连昨天的谈话都能把你给带上。” “以往他对这种事兴趣不大,但似乎你去了后,谈话很顺利。” 许良也从尹楠那里得到些风声,尹楠都直接和他明说了,多把方忱给叫出来,他家老头子的任务,和方忱搞好关系,他们这边的城市发展,也会快很多。 许良不差钱,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继续当他的纨绔富二代,有他表哥闫震在后面,他的消费都随便花。 闫震人是冷漠冷酷的,可对他这个表弟,钱上面非常大方,从来不问他怎么花,缺钱就给,还是十倍百倍地给。 但这不表示他不喜欢围观下表哥和情人间的事,别的地方可看不到这些。 “他要怎么做,和我没关系。” “是吗?” 尹楠笑,抽了支烟出来,询问方忱要不要。 方忱也拿了一支,尹楠凑过去先给他点燃,跟着自己拿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两人同时抽口烟,在吐出灰色烟雾,然而无论是外形还是动作,都是方忱那里好看,连抽烟都跟一幅画般美丽。 许良伸手端酒喝,这是尹楠的住处,他手里有十多套房子,有时候自己有哪些,他都不清楚,还是问周围的跟班,他不住的时候给他们随便主。 “张琪?是吧,你不喝酒?” 既然是方忱的朋友,又和尹楠有些关系,许良也帮着招呼一下。 张琪稍微摆手:“昨晚喝多了,今天胃有点不舒服。” “你这里有药吗?“ 许良扭头问尹楠,尹楠挑起眉头,随即让另外一个人来,对方对这个房子比他熟悉,那边点头,很快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里面都是药。 其中就有胃药。 “一会再吃。” 这会他是空腹,直接吃胃药,不合适。 张琪嗅着从身边传来的香烟味,他喉头涌出点痒来,余光里瞥到方忱正纤长的手指夹着烟,他绯红的嘴唇叼着香烟在抽。 方忱不会知道,张琪在制作ai倮照的时候,当时无意识地也做了方忱的。 哪怕做出来的照片,不是方忱本人的,可是看着那一片雪白的胴体,张琪当时就没忍住上手去抚模,即便隔着屏幕,都好像能触及到方忱细腻柔白的皮肤。 张琪此时再看到方忱,不久前的旖旎记忆再次浮现了出来,猛地收回视线,张琪伸手端水喝,喝到嘴里咽下去发现是酒,忙咳嗽起来,刻得喉咙都火辣辣得疼。 “拿错了,喝这个。” 方忱一手夹香烟搁在腿上,一手另外拿了一杯温柔水给张琪。 “谢谢。”张琪接过了热水,直接一口喝了大半。 “正好都在,有个事,都知道吧?” 许良尤其专注看向方忱。 方忱嘴唇微动,没接话,许良则继续往下说。 “好像你们学校论坛前天爆了一个帖子出来,陈凌?是这个名字吧,说他是个人尽可夫的,还经常慾求不满到处求玩。” 但那天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感觉不像是真的。 所以帖子很快就被删除了。 张琪是一直都盯着帖子的,他没有留过言,是暗示了别的人,由对方假装陈凌的前任,他知道陈凌的男友不是一般人,那天见了一面,能让许良和他表哥都重视的人,必然身份不一般。 张琪不会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暴露过任何的痕迹出来,帖子是外国id发的,留言也是别的同学,不是他,他完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张琪在发帖时,他其实还想过,要不要把方忱的一起发。 但最后停了下来,发陈凌的就行,方忱的倮照,即便是ai合成的,张琪都意外的不想被别人看见,他一个人看就行。 “不知道谁这么混蛋,居然做这种蠢事。” “蠢吗?效果还是有的吧。“ 尹楠也看到帖子了,是被人给截图出来的,发到了他手机上,好歹跟张琪他们关系不错,还经常到他们学校里去玩,有事他总是很快就知道。 倮照他看了,好些人好保存了下来,但尹楠也就看两眼,他对他人的倮体没兴趣,谁不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再说倮照,把那里也暴露出来,那里难道能称得上漂亮。 起码尹楠再自恋,他也不会觉得自己的东西多漂亮。 尹楠眸光左转:”方忱你的倮照,如果能发出来,我肯定好好看。” 方忱没说话,许良先嗤笑。 “你信不信光你这句话说出来,不用别人动手,我都能让你哭一场。” 好歹是他哥的宝贝,这可不是别的什么人,和其他人身边的小情人不同,他哥喜欢的,那就连玩笑也不能随便开。 尹楠顿时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8、皮肤饥渴症18 “我胡说八道,我道歉。” “对不起,方忱,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放不放的,你害怕啊?” 方忱对尹楠这种纨绔官二代,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他之所以会在这里,也不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起码他和尹楠算不上多好的朋友。 “怕啊,当然怕,要是被某人知道了,我想我负荆请罪都不够,得跪在地上磕头。” 这话真不夸张,就算他家有点权势,可跟闫震相比,差距也是巨大的。 “我不是会去打小报告的人。” 方忱这话一出,尹楠立马长吁一口气。 “不过发帖的人,方忱,我还误会过是你。” 许良是知道方忱跟陈凌是前任的关系,他还差点把陈凌给睡了,要不是他哥赶到及时,可能方忱已经被秦升给揍得半死了。 换成别人,估计会怀恨在心,继续针对陈凌。 “是我发的。” 方忱在这里承认。 “不是你。” 张琪声音很肯定,他纠正方忱的话。 方忱转过头跟他相视了有一会。 “那就是你了。” 方忱开口,眼神是锐利试探的意味,张琪呵呵冷笑:“比起发他倮照,方忱,我更想发你的。”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居然想发他倮照,让他被网暴,方忱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他和张琪之间的关系。 “但我没有,想一想总不犯法吧,我不信谁的心里没一点阴暗的想法,论迹不论心。“ “真论心,大家就都是杀人犯恶贯满盈了。” 张琪勾着嘴唇,邪笑萦绕在眼底深处,他望着身边这三个人,其中许良和尹楠是他很难追赶上的。 方忱,过去方忱是他的跟班,他叫一声就出来,如今方忱一跃成为了人上人。 但闫震又能真喜欢方忱多久? 张琪眸光微暗,想到ai合成的倮照,方忱的,如果他是个弯的,怕是光方忱这张脸,这两条笔直纤细的大长腿,都能玩一年半载了。 张琪现在依旧还是直男,可就算是直男,方忱是他的好友,不说一声,丝毫没透露,就跟了权贵大佬,成为对方的金丝雀宠物,把他这个朋友扔到一边。 即便是朋友,也具有一定的占有慾。 张琪将他对方忱的在意,归咎于占有慾,便是一件衣服穿多了,也会舍不得马上扔了。 何况是人了。 闫震…… 他是斗不了,可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想不到,以后总能想到,他有耐心,也有时间。 张琪端着方忱端给他的热水继续喝,白开水,似乎因为是方忱给的,好像水都带了一丝丝的淡甜。 张琪舌尖舔了舔嘴唇,总有一天他会让方忱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去哪里,方忱也到哪里,他不会介意方忱是否被包养过,朋友是不会介意这些的。 张琪眸光里闪烁出一丝笑意来。 许良刚好看到了,有些好奇,不过并不去探究,这就是个小角色,会坐在这里,也是因为他刚好是方忱的朋友,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和张琪这种身份的人多交好的。 几人对帖子的事,只聊了一会,尹楠提出来的,他们四个人玩牌。 “我钱可不多,玩小点。” 说是小,却也是一万块打底。 “这话该我说才对。”张琪对尹楠道,尹楠再怎么样都比他钱多,哪怕他手里没钱,只要一句话,多的是人给他送钱来。 “我可以借你点。” 许良友好地表示他可以借给张琪钱。 张琪摆手:“开个玩笑,再怎么几百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方忱,你这个赌,神手下留情,别把我们的钱都给赢走了。” 尹楠挑了挑下巴,话先说好,示意方忱饶他们一马。 “昨天是手气好,今天未必了。” 然而当牌局开始,都不用几轮,两三轮下来,除开方忱外的三人是你看我我有看你,连带着张琪都像看陌生人般打量方忱。 他以为按尹楠的说法,昨天方忱是和他爸他们玩牌,对方为了拉到闫震这个顶级大佬的投资,所以故意放水,让方忱这个小情人赢他们钱,是故意的,没想到,方忱真的牌技好,张琪都算是会算牌的人,可跟方忱一笔,方忱即便不算牌,他随便摸一张,都好到了极点。 张琪伸手去翻方忱的牌,果然继续打下去,他只会连赢。 “行了,别打了,都自己把钱拿出来,给他吧,再打下去,反倒是浪费时间了。” 张琪将自己的牌一扔,摇着头,已经不想继续玩了。 “哪有人运气真那么好。” “我说方忱,我们换个位置。” 许良不信这个邪,要求和方忱换座位,方忱不拒绝,起身和许良换了个座位。 “要是他到那边也手气好赢了的话,就不是运气的关系了。” 尹楠对许良说。 许良抓了把头发,连输几场,自信心都快给他打击到了。 “行,愿赌服输,到时候我手里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新的一局又开始了,居然和大家预料的那样,方忱开始牌不好,可后面连拿几张牌,坏牌立刻变成了绝好的牌。 方忱将牌放桌上,其他三个人还伸手去扒拉每张牌,确实没异样。 “钱不用全给我了,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自己留着吧。” 都给他,几百万或者千万,他能吃多少穿多少,就算住皇帝行宫,他能睡的地方也就是一张床。 方忱摆摆手,对钱完全没慾望的模样。 “也就你不要钱了。” “还有个人……” 尹楠盯着许良,许良心知他说的是谁,但这里不提对方的名字。 方忱打了个哈欠,从牌桌边起身,他往后面的花园里走,张琪跟了上去,尹楠和许良坐在沙发上,两人碰杯喝酒。 “你打算就这样继续下去?” 张琪侧眸,方忱的侧脸仔细看透露出一股无言的清冷和倔强,似乎他是个很难被他人改变的人。 可他却被包养了,成为了别人的情人玩物。 “你不会以为和那种人会有真爱吧?” 方忱转头,笑得明媚张扬:“你当我是小孩?我不会连这点事都看不清楚。” “那你最好提前做好打算,别到时候被人抛弃了,才发现自己天真。” “我不是拿到钱了吗?几千万,张琪,以我个人的能力,真靠我自己,这辈子累到死,估计都赚不了这么多。” “你能用得安心?金主给的钱,和自己赚的,能一样?” 张琪不希望方忱成这种人,要用钱,哪怕是用他的,都比用闫震的好。 “钱还分你的我的?不都一样?” 方忱往着天边缓缓飘过的云团,眸光璀璨明亮,张琪几乎快看呆了,好像周遭的灰暗都被驱散开了,但张琪心底的阴暗,则更深了。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什么时候需要我了,你只要和我说,我马上过来。” 张琪以前没把方忱当多交心的朋友,但这里,他表达出了自己的诚意。 “谢了,到时候再说。” 方忱收下了他的这份好意。 两人在外面站了一阵,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后,返回到了房间里。 请了厨师过来做饭,做了一桌子海鲜大餐,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多数人就留在尹楠家继续玩,方忱在夜幕拉下来后不久起身走了,他有点事要去做。 许良说送他,也被他拒绝了。 坐车到医院,一家私人医院,方忱以失眠为由,打算拿一点安眠药,拿到药后,他靠站在一个走廊的角落里,不多时有人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方忱侧身低头,那里刚好有遮挡物,于是对面来的两人看不到他。 等那两人走进了心理科室后,方忱这才踱步出来。 往前走,站到了科室外,进去的两人是秦升和陈凌,陈凌因为帖子网暴的事,一整天状态都不对劲,手脚在发抖,胸口也沉闷到难以呼吸,情绪异常低落,秦升看不过去,也相当心疼,马上带人来医院,医生给陈凌看过了,情况不算太严重,避免刺激源,还有多陪伴,早睡早起,保持心情舒畅,能出去走走就多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好。 没有拿药,两人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出来。 进了电梯,秦升将陈凌给搂在怀里,抓着恋人的手,秦升已经查到了每个言论恶毒的人,统计起来,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学校那边,也幸好是大四,陈凌不用去上课,不然的话,可能就只能休学了。 走出医院,坐到车里,陈凌想看看手机,秦升给了他,但秦升随时都盯着陈凌,以免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好在手机上消息都干净,陈凌本来极其紧张,点开手机,没人乱给他发什么,他松了口气。 汽车开走,陈凌的手机交回给秦升,他现在最能倚靠和信任的人就是恋人的,别的谁,他都不敢去相信。 等汽车一走,医院门口出来另外一人,方忱望着汽车驶远的方向,帖子不是他发的,却多半有他的原因在里面,如果那天不让张琪弄陈凌过来,或者他及时带陈凌走,都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方忱呼出一口浊气,继而又笑了,没人发的话,就真的他来发了。 有人帮他做了,他反倒少了一些心理负担。 坐到停靠路边的汽车里,方忱往闫震的住处回,到了夜里,皮肤饥渴症再次疯狂袭击上来,方忱干脆到浴室,拧盖了水龙头,用冷水来冲刷全身,至于感冒不感冒的,他考虑不到那么多。 先浇灭了那股来自全身里外的渴求,其他的,他没法去顾虑。 冷水刺,激周身,方忱不停打寒颤,可即便再冰冷,却圧制不了手指肌肤的麻痒,他想起闫震早晨说的话,他可以去找他。 真的去找他吗? 方忱猛地摇头,他不会向他示弱的,怎么都不会低下头,承认他是个弱者。 方忱蹲了下去,他干脆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冷水淋在头上脸上,浸透了他浑身的衣服,他弯曲两只脚,手指抠抓着流淌着冷水的瓷砖。 时间是缓慢的,呼吸间都是渴望和渴求,方忱并拢膝盖,脸上都是冷水在流,不仔细看,仿佛他在流泪一样。 熬了许久,方忱手掌撑着墙壁慢慢起身,踉跄了一下,撞到了膝盖,刺痛袭来,他抿紧嘴唇,面色苍白,把冷水换成热水,方忱洗过澡换了睡衣,躺到床上,很快昏睡了过去。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9、皮肤饥渴症19 这天夜里闫震没有回来,一整个夜晚都是方忱一个人睡过去的,睡梦中浑身冷到发抖,身体本能想要往旁边靠,试图去寻找一个热源,然而很快就失败了,宽阔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于是方忱只能尽力蜷缩着身体,一个人抗过去。 到了第二天,方忱醒来,发现只有他自己,身边没有另外一个人,奇怪的他心底冒出来很多情绪,其中甚至有愤怒。 他感到了生气,至于到底在愤怒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起身去洗漱,摸到冷水似乎都刺骨起来,方忱大概知道自己是感冒了,昨晚不该去冲冷水。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因为除了淋一身冷水来缓解焦灼外,他实在找不到别的方法,另外就是还有对自身这个皮肤饥渴症的一种厌恶。 明明一开始都好好的,似乎在遇到闫震后,他的身体就有了这种瘾症,就像是被对方给激发出来似的。 然而方忱又心底清楚,他是在撞到闫震怀里前就有饥渴症,而不是真的因为闫震。 但这不妨碍方忱现在想到闫震这个人都感到了极其地厌恶。 洗漱过后,方忱下楼,在抽屉里找到了一袋感冒药,冲了开水喝了下去,他抬手抹自己的额头,脸颊有些烫,人有点昏昏沉沉,有人送了早饭来,方忱没有多少胃口,就吃了一点,喉咙里涌出了作呕感,差点把吃进去的一点东西给吐出来。 没有继续再吃,坐到了沙发上,却没待多久,门外有人敲门走进来,是闫震安排给他的司机,司机到了客厅后看到方忱一个人安静坐在那里,对于方忱的情况司机是大概了解的,但迄今为止,除了工作以外,司机并没有和方忱说过任何别的话。 这次也是,进屋后他就对方忱道:“方少,大少的意思,请你到他那边去。” 至于是那边,方忱一时间想不起来了,等到汽车开到一栋气派又宽阔豪华的楼宇前时,方忱隐约记了起来。 似乎闫震几天前告诉过他,他家里有个家宴,让他一起去。 所以屋里全都是闫震的家人了。 他一个金丝雀的身份,跑去别人的家人,也不知道闫震是怎么想的,怎么看都不合适吧。 但既然闫震都能厚脸皮,反正他是作为他的情人的身份,就算有人看不起自己,那也是在打闫震的脸,和他无关。 方忱下车,脑袋晕眩,眼前甚至黑了几秒钟,他靠站在车门边,从司机角度看来,以为方忱这是不想下车的意思。 司机没出声,等待着方忱自己离开。 方忱晃了晃,缓了一会,转身朝着打开的别墅房门走过去。 走到门边,屋里立刻有人注意到他了,立马眼尖凑了过来,对方提前被闫震叮嘱过,一会他的情人会来,让他帮忙接一下,这会见到方忱,几乎是一瞬间的直觉,知道肯定是他。 那人疾步上前,笑脸相迎。 目光里透着不可忽视的打量,但却意外的没有多少轻视和看不起。 “方忱?” 来人试探地出声询问。 方忱点头嗯了一声,精神不是很好,身体也热一阵冷一阵,按理说他生病了,其实不来都可以。 可就像是在和什么作对一样,方忱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坐车就来了。 在车上那会他偶尔在想,要是一会家宴正热闹的时候,他忽然倒在地上,那画面才够好看的。 不知道闫震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这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针对谁吗? 方忱想不到那么多,再说一个小感冒而已,他也吃过感冒药。 比起这种浑身的发冷发热,还是皮肤饥渴症来临时,更让他难以伸手。 一个小感冒,算不了什么。 “听说你要来,大家都在好奇,这会看到你人了,只能说闫哥他的眼光不愧是真的好。” “以前我们还以为他真是一个人形的机器,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来人算是闫震家的远房亲戚,这次家宴请了不少人,估计能坐四五桌,还只是请的进一些的,如果真要把闫家的所有人给请来,怕是要坐几十桌。 方忱没怎么回话,只是微微转眸看了来人一眼,对方以为方忱是个话少高冷的,鉴于是闫震的人,哪怕是金丝雀小情人的身份,但在这里,面对他们,就有他骄傲高冷的资本。 毕竟迄今为止,可没有一个人成功爬到过闫震的床上,更别提是一直跟着他,还同居日夜相处。 方忱的到来,引来了不少的注目,基本都知道他的身份,全是带着打量和审视的视线,并没有别的人再上来和方忱搭话,于是方忱跟着来人走进电梯,两人往楼上走。 电梯停靠在二楼,走出电梯,二楼大厅是半空的,外面阳台宽阔,此时客厅里早就坐了几个人,其中一张自然是方忱熟悉的,另外两张,在目及到他们的脸厚,不用谁来介绍,方忱大概能猜出来是谁。 就是其中的那个女人,过于年轻了,看年龄都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最多不过三十多,方忱眼神算是好的,女人也就法令纹有点,但眼尾基本看不到鱼尾纹。 男的,中年男人,则年龄上很相符了,眉眼间和他的独生子闫震有些相似,但神色远没有闫震那样淡漠。 闫震的淡,是眼前站了谁,发生什么事,估计死一个人,留一地的鲜血他都不会有多少动容变色的冷漠。 闫震一见方忱来,一晚上没见了,竟是非常想念他的小宝贝。 因为马上伸手,方忱走了过去,闫震胳膊一捞,把方忱给揽到怀里坐腿上,方忱皱眉瞪了闫震一眼,继而扭头去看闫震的父母。 其中闫震的母亲,如果说先前他只是出现,所以女人表情平静了点,那么现在,他都大庭广众下,坐在了她儿子的腿上,女人的神色都可以用细微的空洞茫然来形容了。 方忱察觉到异样,女人没有看他,她的眼睛放在了阳台往,似乎一直都在专注着外面的风景。 也是这个时候,有个佣人走了过来,对方手里拿了一杯温开水,还拿了几颗药。 “夫人,该吃药了。” 佣人将水和都递给女人,方忱面色微微一怔,闫震的母亲生病了? “一点小病,每天按时吃药,病情就可以稳定下来。” 闫震对于自己的母亲,说话的语气跟形容外人一样,一点没有作为儿子该有的模样,起码方忱记忆中,母子的相处不是这样。 闫震低头,眼底浮出抹笑意。 “不用担心她,家里有佣人会随时照顾她。” 方忱瞳孔缩了起来,他倒不是关心别人,而是作为一个母亲,方忱对这个身份有点在意。 “你的手怎么有点冷?” “去拿条保暖点的围巾过来。” 方忱对另外一个守在远处的佣人道。 家里上上下下一共请了五个佣人,其中有两个是专门照顾他生病的母亲的。 那名佣人转身去拿围巾了,对方速度快,只一会就把一条灰色的毛巾拿了过来,闫震接过了毛巾,温柔给方忱围上,前面拉下来一些,免得遮住了方忱的嘴巴。 两人这番不可谓不亲密不顾及他人的行为,全部都落在了闫震的父亲的严厉,父亲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二人,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他的情人,然而比起他的儿子,父亲对方忱更关注一些。 闫父的目光过于尖锐了一些,方忱抬眸迎视过去。 闫父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你知道这是哪里,什么人都带回家?” “不欢迎我,我可以马上走。” 闫震对自己父亲,丝毫不客气。 “逆子!” “你想找人玩,随便玩,但该你做的事,是不是也该好好负下责,难道你打算这个家的所有家业,都被楼下那群人给瓜分干净?” “所以我鼓励你和我妈再生一个。” “是你们自己不生。” “哦,不对,本来我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结果被你们给害死了。” “所以闫家如果要绝种,要怪就该怪你们自己,尤其是爸你,是你不行。” 当着佣人和外人的面,闫震是一丁点都给他面子,把家里的一点隐秘都说了出来,作为外人的方忱,反正在闫震的腿上是不太能坐稳了,他对闫震家的事没兴趣,更不想知道太多。 方忱将目光放在了窗户外,余光又掠过了闫震的母亲,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精神状态却有点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动作反应都比常人迟钝一些。 都这么有钱的家庭了,却不能治好病吗? 看来有钱人,也不是完全的一帆风顺。 方忱亲眼看到后,这个事实还是令他惊讶。 “臭小子,和你说两句话你都没耐心,那你今天还回来干嘛?” 闫父拿过沙发边靠着的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杵,似乎也是这个时候方忱才意识到,原来坐着的闫父,其实也身体不好吗? 闫震父母都状况不佳,他却在外面和情人厮混在一起,换了别的家庭,估计都该挨打了吧。 方忱抿紧了嘴唇,当下的气氛越来越僵持了。 “不欢迎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 闫震做出的一脸他毫不留恋的姿态,但凡他爸说一个字,他就立刻带着方忱走。 “你……”闫父被气的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 “你真把我们当仇人了,所以家人是仇人吗?” 闫父站起身,抓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经过妻子身边时,他是对佣人说的话。 扶着她下楼,别继续待在这里,免得大家都开心的日子,被那个逆子给气死。 夫妻俩很快下了楼,整个二楼此时只剩下方忱和闫震,这副场景倒是有些熟悉,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会方忱可没不是现在这样,他刚被饥渴症给折磨过一番,不像现在,也就身体冷了点,别的都正常。 “暖和些没有?” 闫震居然不理会被他气走的家人,只一味关心方忱,方忱拿看陌生人的视线盯着他,清澈又明丽的眼眸,安静注视闫震,闫震想他愛这个人比昨天又更多一分了。 闫震捏着方忱的下巴,落了个浅浅的吻上去,方忱往后躲了一下,却没能顺利躲开闫震的怀抱,毕竟是坐在人大腿上,怎么躲都无济于事。 吻过后,闫震两手把方忱给紧紧搂着,下巴搁在方忱的颈边,深深嗅了嗅,属于小情人身体的芬芳,清幽的淡香,明明两人用一样的沐浴露,但就是方忱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也更迷人。 “不太高兴?” 闫震明知故问了。 “我该很高兴吗?” “起码别板着脸,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难道不是?” 这都不算欺负,那什么算是欺负,方忱倒是想好好问一问闫震了。 “不算哦,真正的欺负从来都没有过,方忱,你应该不会想知道那些是什么。” 方忱扭过脸,他皮肤泛着冷,闫震又把围在方忱颈边的围巾拢紧了一些。 不用理这里的谁,主要是请来的厨师做的饭菜好吃,因为对方马上就要离开,没法叫过去那边做饭,只是让你来尝尝味道。 闫震叫方忱来的目的只是带他来吃好吃的,没别的意图,至于他的家人亲戚也看到方忱了,他从来都不在意他们怎么看,他们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 午饭饭点来得很快,在二楼没待多会,有佣人上楼来请闫震和方忱下去。 就算是下楼,走到餐厅,闫震的手也没松开方忱,俨然在和众人出柜炫耀他有个这么漂亮的宝贝情人。 方忱面对诸多投来的异样目光,不说见怪不怪,反正就见这一面,以后不会有,随便别人如何想他,是为钱还是为别的,都是别人的自由,方忱坐在闫震的身边。 一桌子丰富的菜,色香味俱全,早饭方忱没怎么吃,就一两口对付了,这会倒是有点饿了,但即便面对一桌子佳肴,他胃口似乎也不够好,起码没平时那么好。 就在方忱端起水杯喝水时,身后靠近一个人,一只手落在方忱肩膀上。 “你来了!” 方忱却被惊到,手里的杯子砸地上,啪一声玻璃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溅开,溅地到处都是,一地的玻璃片,一桌子人都被这突发的一幕愣到了,尤其是许良,没想到他只是打个招呼,居然把方忱手里的杯子都给吓到地上。 许良顿时一脸的讪笑。 不太敢去看闫震的表情,连忙和方忱道歉。 “没伤到你吧?” “过来打扫下。” 许良立刻叫佣人来扫地。 “你别动,千万别动。” 许良摁住方忱身体,因为方忱弯腰想用手去捡玻璃片,真要划伤他哪里,许良知道这顿饭他是绝对是不好了。 方忱手指微微僵麻,他看向在坐每一个人,每道视线都带着震惊和困惑,像是理解不了,在这种场合下都拿不稳杯子掉在地上,这样的人,还能成什么事。 那种无言的对他这个人的否定,令方忱不舒服。 方忱低垂了眼眸,果然他今天他不该出门的。 过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没事,一个杯子,不值钱,你没受伤就好。” 闫震拉过方忱的手,轻轻安抚着他,方忱和他对视了一眼,方忱忽的笑了起来。 “闫震,我讨厌你。” 餐厅里安静,所有人都听到了方忱的话,有人顿时错愕得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像是根本无法想象,怎么有人敢对闫震说这种话。 包括他父母,哪怕是闫父,都不会对闫震说这种,说讨厌他的话。 一个小情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能说讨厌闫震。 有人顿时觉得方忱要倒霉了,或许会被抓着胳膊,被拖到楼上,然后就是叫救护车了。 然而预料的这些一件都没有发生,反而出乎众人意料,闫震笑了起来,大家从没见过闫震能笑得这样开心。 哈哈哈地放声大笑,还笑得身体都在颤抖。 “是吗?但我喜欢你。” 闫震笑着说,眼眸深暗又尖锐沉甸。 方忱心脏几乎停滞了好几秒。 “哎,该吃饭了,边吃边聊。” 许良盯着巨大的压力,站出来提醒,果然接收到来自闫震似笑非笑的审视。 许良避开眼,拉开一张空椅子坐了上去。 这一顿饭吃的方忱很不是滋味,闫震时不时给他夹一点菜到碗里,转头被方忱给夹到外面,他不吃。 知道在这种家宴里落闫震的面子,也许一会他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方忱控制不了自己,如果自己忍耐力好,他都能站起来,把一桌子菜都给打翻,好让闫震看清楚,他到底有多不喜欢他。 吃了一点方忱就吃不下了,闫震拿汤勺给他盛了一碗汤。 “这碗喝了。” 轻柔的口吻,但压迫的气息,方忱端着汤碗,实在没有胃口,估计这碗汤喝下去,自己会马上吐出来。 可既然闫震逼着他喝,一会真吐了,要怪也怪不了他。 方忱低头慢慢喝了起来,汤是好喝的,但方忱此时却越喝越反胃。 等一碗热汤喝完,方忱脸色已经不太好了,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劲,他的手压在肚子上,在闫震朝他看来,想问他怎么了时,方忱忽然站起身,朝着客厅就跑了过去,在那里放着有垃圾桶,方忱身体晃荡发軟,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抓着垃圾桶就开始呕吐起来。 “呕!” 强烈的呕吐声,没人听不到,一个个都扭头往沙发方向看,跪在地上的人,趴在垃圾桶边剧烈的呕吐着。 “呕呕!” 刚吃进去的一点饭菜全部都吐了出来,声音过于大了,导致饭桌上的有人听到声音自己也不好受起来,喉咙有些想吐。 闫震将手里的筷子,站起身走到沙发边,他站在跪趴着的方忱旁边,眼神比人很时候都还要冰冷,似乎不是在看一个活着的人,而是一个无生命的物品。 闫震缓缓伸手,抓着方忱胳膊,将他提了起来,正要对他说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在看到方忱苍白的脸,虚弱的身体后,闫震心头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抱起方忱就往门外走。 没人出声留住他,一切来的太没征兆了,等两人坐到车里离开后,才有人慢慢发出疑惑的声音来。 “他是男的吧?” “不是女的,那样呕吐,但凡换成女的,估计都要以为她怀孕了。” 可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却在吃饭时吐了出来,不管是不是生病,都给人非常不好的印象。 然而不管这里的人对方忱怎么想的,方忱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了。 许良呆了几秒钟,连忙追了出去,没能追上开走的汽车,他给闫震打电话,对方没有接,因为两只手都搂着方忱,方忱浑身哆嗦了起来,冷到了哆嗦,汽车开车暖空气,方忱浑身还是越来越冷了。 电话打通了没人接,许良又给方忱打过去,方忱两只手是自由的,他摸索着把手机拿出来,刚要接听,手机被闫震给拿了过去,方忱气得眼睛都睁圆了。 “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 接通电话,闫震扔了句话过去,立马又挂了电话。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0、皮肤饥渴症20 电话那头的许良愣怔了好一会,转身走回到家里,客厅的垃圾桶被佣人给清理了,还喷了点空气清洗剂。 “没事,大家继续吃吧,闫哥估计带人去医院了。” “找的什么玩意儿?” 闫父愤恨不已地道。 “姑父,他可有点不同。” “再特别难道还能生个种出来,靠脸爬床的玩意儿。” 闫父无不嘲弄地道,许良听在耳朵里,想反驳两句,又觉得没必要,坐到椅子上,他摩挲着手机屏幕,放开手机,既然是家宴该吃饭还是得吃饭。 闫震不在,大家反而能吃得轻松些,众人都有自觉,不提及闫震和他情人的事。 家宴继续,逐渐有欢笑声弥漫开。 医院里,方忱昏迷了过去,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头,打上了吊瓶。 他发烧了,高烧三十九度,再这么继续烧下去,估计人都有可能被烧坏,闫震沉默盯着他苍白的小脸蛋,前一刻还在怀里厌恶瞪他的,转头就人事不省了。 闫震伸出手,从方忱柔軟的脸庞上落到了他的脖子上,手指缓缓收拢。 如果他放开方忱,让方忱离开如何? 这个人会到别人身边去,以他这样的姿色,就算不是被自己看上,必然也会被其他人看上。 而他又性格一点都不温柔,他闫震真的对他够和煦温柔了,换了别的人,闫震对人性还是有了解的,越是难以征服的,会越想要去让对方服软。 这个世界上,比他更坏的人多的是。 方忱跟着他,算是同时受到他的庇佑,可偏偏他的好意方忱完全不领情,还在忍了这么多天后,今天完全不演了。 “是不是我该对你狠一点,好让你看清楚,我到底对你有多好?” 闫震对着一个昏睡的人说,没有人给他回复,方忱眉头深深皱着,因为不舒服,偶尔还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来,闫震手指抚平方忱的眉头。 话说的凶狠,真看到人难受,他也马上去安慰人了。 “早点好起来。” 闫震弯腰,落了个吻在方忱的额头上。 方忱从昏睡中醒来,是在闫震的家里,他躺在床上,眨了眨酸涩的眼,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他去了闫震的家里,然后在对方家宴上呕吐起来,把人好好的一场聚会给搞砸了,再后面他似乎是当场昏倒了。 幸好昏倒了,不然还这不好面对那一屋子的人。 缓缓坐起身,方忱脑袋一阵阵胀痛,他靠坐在床头,在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感冒药后,他愣了几秒钟。 记忆清除起来,他真的吐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吐了。 方忱抬起手,将眼睛给捂住,他还对闫震说讨厌他,那样打一个人的脸,换成谁,再好的脾气都该生气。 方忱沉沉叹息一声,随便吧,闫震不高兴要惩罚就惩罚他,他不认为现在还有比他饥渴症时限制他还要令他难受的事了。 躺了会,方忱起身去洗手间,洗过手后出来,卧室里已然多了一个人。 “醒了?” “喝点热粥,然后再吃药。” 闫震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蔬菜粥。 方忱缓步走过去,重新靠在床头。 “没胃口。”方忱摇头,整个人有气无力,脆弱易碎。 闫震往他身边坐,托盘放床头柜上,粥碗他拿在手里。 “不油腻,你先前吃的都吐出来了,听话,怎么着都尽量吃一点。” 闫震语气带着压迫,眉眼又透着温柔,像变了个人似的。 方忱嘴唇微动,想说不用对他这么好,他也不会喜欢他,涌到舌尖的话又吞咽了回去。 “对不起,我没想吐的。” “错的人是我,我没照顾好你,我的错。” 闫震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和以往不同的态度,令方忱迷惑了片刻,不过这人骨子里的强势是不会变的,方忱不会因为他的一点柔和就对他有所改观。 方忱抬手去拿碗,被闫震给拒绝了。 “我喂你。” 一碗蔬菜粥,方忱被喂了大半,再多的,他实在吃不下,喉咙已经有想吐的感觉了。 闫震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颗糖出来,塞到方忱的嘴里。 “含一会会好受些。” 方忱点了点头,比起家宴那会的抵抗,这里的他温顺乖巧到了极点,连带着闫震的心都跟着一起柔軟了起来。 闫震倾身吻在方忱的嘴唇上,方忱眸光闪烁,这个吻不带强势,也不带慾望,一个宽慰他的吻。 “很快会好的。” 闫震端着盘子下楼,再次上来时,方忱已经又躺下了,闫震揽着他后背,把药给他喂了后将人给平放下去。 拉过被子盖严实。 “睡吧,醒来估计病就该好了。” 方忱半张脸都陷在了被子里,他闷声点了点头。 可爱又软绵的模样,给闫震勾得想深吻他,闫震忍了忍,还是不打扰病人了。 方忱这场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而当他病好后,心底对闫震有了些看法,但外在两人相处模式还是没有变,方忱依旧不冷不热,不会主动靠近闫震,闫震也没有因为他破坏了家宴而迁怒他,对病人生气,不是闫震的个性。 两人似乎都将那天的事给忘记了,继续之前的相处。 方忱这里,好了后,一周对他的惩罚也结束,当他皮肤饥渴症发作时,闫震会靠近他,将他给揽到怀里,当时隔七天后又碰触到人,方忱意识想抵抗,身体却脱离控制,不停往闫震怀里钻,给人扯开衣服,一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方忱就舒服地想要嗟叹出声。 方忱这边疯狂着,反观闫震,冷静异常,就算后面他衣衫凌乱,反倒是抬手放在了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方忱眼眸不停躲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地羞涩羞耻模样。 闫震不说话,以免让方忱更尴尬。 两人之间,像是氛围缓和了很多。 方忱回到学校,先前帖子爆料陈凌倮照的事,很快也有了结果,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秦升给找了出来,秦升也不送他们去警局,这种事最多就教训两句,关都不会关起来。 至于发帖人,是国外虚拟id,没查到具体是谁,但根据陈凌的说法,先前方忱骗他出去就是用的倮照,虽然没直接证据,但诸多间接的事实都指向了方忱。 秦升不直接对付方忱,找到了闫震,两人坐在一家茶楼里谈事。 “既然没找到,那就不算是他,别随便把不该有的罪名安在我的人身上。” “说起来你也该把自己的人给管好,既然都有男友了,却好跑出来和前任见面,不太合适。” 闫震是会将责任推卸出去的。 “不是他,我想不到还有别的谁,其他人没那么闲暇时间来做这种事。”就算有嫉妒陈凌的,可对方手段不会这么狠,秦升几乎断定就是方忱了。 “但你想动他,得先过过我这里。” “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可以不对他下手,但闫震,我觉得方忱可能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小心他哪天背着你做更过分的事。” “谢你提醒,他杀人放火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担心。” 秦升冷眸,眯起眼和对面的闫震沉默对视了好一会。 秦升端起茶一口喝完,放下茶杯他站起身,低着头,以俯视的目光同闫震道:“祝你好运。” “这话也送回给你。” 两人算是没谈拢了,秦升转身就走,背影都是冷漠的,屋里的闫震端着他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微凉的茶水,茶入口,味道清润,闫震继而仰头把茶喝完,他其实查到了是谁发的帖子,虚拟id也能茶出来,国外安排了人去调查,人也找到了,再顺藤摸瓜,摸到了国内的一个人身上。 对方和方忱是好朋友,到底是对方个人的意思,还是方忱摆脱的,闫震不会去追问,反正结果都在这里,是谁做的不重要,重要的事方忱对他的那个前任,是否还有爱。 恨肯定有,而之所以会恨,会不会是因为求而不? 闫震走出茶室,仰头望着天空,阳光微微刺目,给闫震吃刺的得眼睛都疼了一下,落下眼眸,闫震坐到了车里,手机里有信息,许良发来了的,他把方忱给带去了他最近新到手的一个带草坪后院的玩乐场,闫震忽的起了念想,总有一天他会让方忱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他耐心多的是,可以慢慢来等。 闫震和秦升谈话的事,是私下的,方忱那边不得而知,他此时站在了一片宽阔的草坪上,而在他的眼前,许良正穿着标准的骑马装,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 黑色骏马朝着方忱跑了过来,靠近了后错开身走到了旁边,骏马停脚,许良坐在高高的马背上。 “真不上来玩玩?” 许良做出邀请。 “特别好学,你的话,肯定一下子就会。” 方忱扬起头,马背上的许良身体逆着阳光,那一刻的他极其的张扬帅气,整个人都看着比平时帅气了好几倍。 莫名的,方忱想到另外一个人,如果是对方的话,光是那副挺拔的身躯,坐在马背上,一定是跟神邸般夺目光彩吧。 “你哥他……会骑吗?” 方忱下意识问了出来,等意识到自己说了后,想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你说闫哥?他肯定会啊,上去就会了,几乎没怎么学,他比专业的人还起得好。” 许良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缰绳随方忱往休息区走,走到一处,把缰绳系上去,坐到沙发椅上。 “你想看他骑啊?我打电话叫他过来?”许良有直觉,如果是方忱的意思,他哥肯定会满足。 那天家宴闹成哪样,闫震都第一时间关心方忱身体,带着人离开,而不是怪责方忱,显然方忱对闫震而言,是与众不同的。 “不用了,就是随便问问。” 方忱还站着,没立刻坐,他没运动过,不需要坐着休息。 视线落在黑色骏马上,马匹修浚,一眼就看的人很喜欢,方忱走到马匹身边,抬手抚摸黑马颈边的鬃毛,柔顺光滑,估计光是每天保养都得花一笔不小的钱。 据说一些好的马匹,比车子还贵,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马了。 恍惚间,方忱似乎记起来点什么,在关于他的剧情里,或者说是主角攻受的剧情,似乎某个时候他们也到过马场,还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事,因为是主线剧情,方忱这个炮灰渣攻知道的不多,也就一点概要。 本来两人还有矛盾,在闹分手,因为一场意外,都认识到对彼此的爱到底有多深,然后互相剖白心意,重新在一起了。 不知道那里的马场,会不会和许良有关系。 目前为止,秦升和许良关系一般,都不算是朋友。 估计是别的地方吧,方忱把这个信息给抛开,不再多管。 站了会,方忱返回许良身边,许良叫人送了点喝的过来,递了瓶水给方忱,方忱接过去喝了两口。 靠坐在沙发椅上,方忱抬头仰望天空,阳光投进他的眼里,他眼眸璀璨异常,一旁的许良直勾勾地盯着他在看。 方忱扭头,许良不躲不避。 “刚我哥让我送你过去。” 方忱闭上眼,几秒后睁开,他站起身来,发现许良没动,他挑眉:“不走?” “走啊,当然走。” 许良抬手搂着方忱肩膀,两人走出草坪,走到外面上了车。 去的是一个水疗中心,许良站在车门,边跟着一起去,挥手让方忱下次见。 方忱上了楼,到了水疗店里,有服务生一路将他往里带,先是换了衣服,然后去了泡澡去,宽阔的澡堂里,就泡了一个人,对方听到脚步声,扭过身,还掌心朝上邀请方忱过去。 方忱旁边的服务生早自己走开了,房门关上,澡堂空间宽阔,却因为蒸腾起来的热气,让方忱渐渐感觉到了一股无言的燥熱。 方忱手指弯了弯,好巧不巧的,他的饥渴瘾症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饥渴瘾症一瞬间就冲击到了全身,如同一张密密实实的网,将方忱给沉沉罩着,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方忱只觉得他的呼吸都沉了,尤其是在看到今天的闫震和往日不同,他泡在池子里,方忱相信他身上肯定还穿了一件,只是又由于他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水里,导致站在方忱的角度,是不太能看清他到底穿没穿。 更多的一幕,是闫震像是1丝不挂,他倮身泡在池子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忱立马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心了。 可是闫震一双黑压压的眼紧盯着他不放,似乎如果他不过去,那么闫震会自己上来,将他拉下去。 方忱别无选择,在闫震这里,很少会有给他自由选择的时候。 心底缓了一口气,方忱往右边走,他身上穿着衣服和褲子,加起来一共三件,脫下拖鞋,走到了水里,特意选择了一个距离闫震远一点的方向,背靠在墙壁坐了下去,水温不高,但方忱饥渴症上头了,他的体温比水温似乎都高很多。 哪怕不用特意去看,几米开外一副漂亮性感,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身体,还是准确无误地闯入方忱的视野中,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0-30 第21章 皮肤饥渴症21vvv 只要你开口,我…… 方忱手臂落在水里, 手指用力地弯曲,即便他现在靠近闫震,往对方怀里扑, 然后攀附上对方身体, 借着男人的身体来缓解的饥渴症, 并不是什么难的事, 在这之前,他们有很多次的亲近了。 可方忱就是不愿意动, 像是在自己和自己作对一样。 他不想对闫震屈服, 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不能因为身体的焦躁焦灼,就随便扑到一个男人怀里, 然后像个勾引者,那样去勾引人。 落在任何不知情的眼里, 都只会当他是在主动勾引闫震。 但从始至终,方忱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低垂着眼眸,方忱紧紧咬着牙关,他目光落在了清澈的池水上, 水面荡漾, 即便这会两人都安静坐着不动了, 可是水面依旧还荡漾着,层层涟漪荡开。 水流滑过方忱的身体,只是一丁点的痕迹, 都无不在挑战着方忱的意志力。 方忱的嘴唇哆嗦起来, 膝盖弯曲起来,别人来这里是泡澡放松的,对他来说, 根本就无法放松,他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快点过去,他不要过去祈求男人,好像他是一个绝对弱者,只有依附强者,他才可以生存一样。 但如果一开始没有闫震,他只会继续当他的炮灰渣攻,他会渣别人,而不是在这里,他被闫震给强迫着,成为对方的玩物,没有自由,也得不到尊重。 越想,方忱越感到了委屈。 一股委屈和难过顷刻间涌上来,翻涌过来的海浪般,一下子就撞上方忱,撞得他招架不住,方忱眼眶红了,眼睛快速发熱,喉头也涌出浓浓的酸涩感。 他觉得觉得悲伤,有种想要落眼泪的冲动。 流泪? 就算要流,他也不会在一个欺辱自己的人面前掉眼泪。 他不会靠眼泪来让闫震同情自己。 方忱静坐着不动,可他颤抖的肩膀,蜷缩的身体,微微沉重的喘息声,无一不落进闫震的眼里耳朵里。 偶尔闫震都不明白,都相处这么些天了,怎么方忱好像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一面乖巧一面又随时都在抵抗。 既然对方不肯过来,闫震也瞒着他,看到时候是谁忍受不了,自己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闫震一直安静等待着,然而等到方忱张开嘴巴一口手背上,咬出了猩红的鲜血,血液滴淌在池水里,瞬间就晕红了一小片,对方宁肯伤害自己,都不肯求他帮忙。 这份固执和倔强,令闫震眉头是皱了又皱。 他想他真的是对他太宽容了,以为前面一周的惩罚,足够令方忱看清一切,但显然,他想错了。 这个人,有的是方法来抵抗他。 行,不是想躲开他吗? 那么他就让他好好看一看,在他闫震这里,只有他掌控的份,别的人都得安静听他的,他说一不二。 闫震从水里站起来,淌过水走到了方忱面前,方忱缓缓把头从膝盖间抬起来,眼前矗立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一身热水往下滴落,明明周围空气是热的,男人的周身却好像有无形的冰霜在凝结。 方忱扬起头,和眼前的闫震对视,几秒的空气凝固,闫震伸手抓着方忱的胳膊,方忱身体给拽起来还转过了身,紧跟着方忱被按坐在了闫震的怀里,还是面对面,跨坐的方式。 即便自己穿了衣服,可都被热水给浸透了,贴在衣服上,此时他坐在闫震大腿上,男人的短裤很短,只把重要的地方给裹着,别的地方,大腿肌肉是暴露在外的。 光倮的皮肤一接触到方忱湿透的衣服上,立马那股滚烫的熱气弥漫过来,几乎一瞬间将方忱给烫的身体挣動起来,他想逃离开,可扣在后背上的大手,箍住他整个身体,让他只是挣扎了一点,马上又跌坐了回去。 身体砸到坚实的肌肉上,反倒是方忱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不留一丝的缝隙,不只是上半,身,下,半,身,同样也是,以往,在家里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就算也这样贴近过,但好歹底下,是有点空隙的,现在却不同,沉沉的,滚烫的,嚣张的。 锐利的,还有可怕的。 方忱眸光颤抖不已,他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闫震那里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刚才对方站着时,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他坐在他怀里后,他被他给挑起了火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方忱无法确定,只知道,后背的大掌跟钢铁一般,扣着他令他丝毫都躲避不掉,属于闫震的地方,也隔着浸透的布料,挤圧到了他的。 而本来方忱就在皮肤饥渴着,经过前面一周的被惩罚,他的身体已经多了一些地方也跟着渴求起来,前面和后,面。 这会前面被挤到,感受到另外一个相同地方的熱度,他的那里,也跟着烫了起来。 一股火焰从上往下,燃到了他极力想忽略的地方,可他越是想躲,感官反而越是清晰,连彼此跳動的痕,迹,都好像是清晰的。 “方忱。” 闫震嗓音裹挟着浓浓的慾望:“你都这样了,还要躲吗?” 闫震另外一只手落到水里,他和方忱的中间,在方忱衣摆下一个地方点了点,轻微的触碰,都让方忱受不了,他忽的低头,一口咬在了闫震的肩膀上。 那里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个轻微的牙印,是之前方忱咬上去的。 男人胸口震顫,显然受用于方忱此时的种种反,应。 “需要我帮你吗?” “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闫震轻笑着,他声音性感又带着蛊惑意味,方忱整个背脊都轻颤着。 他知道自己该摇头,该说不。 可是张开了嘴巴,不字发不出来,取而代之地是他身体本能的主動,主動往闫震怀里送,他将自己送到了闫震面前。 “也就这个时候,你才稍微可爱一点,别的时候,你知道你是什么样吗?” “大概连每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一个事,那就是你不愿意,你讨厌我,你迫不及待想逃走。” “方忱,我要你亲口求我。” 闫震的手已经落在了方忱的东西上,他的手掌宽阔,轻松就把那个地方给包裹了起来。 只是简单被抓着,都让方忱头皮一阵酥,麻顫蔴,方忱咬着嘴唇,他不想张开嘴巴求闫震的。 可是那张笼罩他的巨大的饥渴的网,这次来势汹汹。 方忱眼底泪水砸了一滴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即便那是生理性的泪水,可流出来的那瞬间,蜿蜒出的泪痕,还是令他面前的闫震心口震了一下。 这个人被自己欺负成这样,浑身泛着红潮,眼红嘴唇红,嘴唇微微开,合,要拒绝不拒绝的小模样,怎么看都令闫震爱不释手。 他像是忽然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他会在见到方忱后,会对他一眼就看中。 原来把人给欺负哭了,真的很有一番风味。 怀里的人,姿容昳丽绝色,被欺负到哭,纤细柔弱易碎,闫震心头一抹暴戾冒出来,甚至想跟彻底地将方忱给彻底打碎,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只能趴在他怀里,逃不掉,也躲不了。 闫震扣着方忱后背的手转而扣着他的腰,掌心收紧。 “你不开口,我就不会動。” 闫震还在逼着方忱。 方忱呜咽了一声。 他连身体都自控不了,意识已然被冲击崩溃了。 “求你。” 方忱声音如蚊呐。 闫震没听到,他看到了方忱的嘴型,他当不知道。 “什么?” 方忱被逼得哽咽了:“求你,帮我。” “好。” 得到了方忱明确的请求,闫震笑起来,他靠上去,吻住方忱的嘴唇,对这个人他简直要爱不释手了。 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冷漠厌恶他的时候令他心顫,哭着哀求他的时候同样令他心动。 他真的喜欢他了。 他想,这就是喜欢。 至于说爱,闫震不管那些,心悸的感觉,喜欢和爱又有多少区别。 闫震的手,以前都是拿签字笔,签上亿的合同文件,哪怕是几千万的合作,他都懒得给眼神。 却在这个普通的水疗中心,在这个装修普通的池水里,坐着过于廉价的事。 这样的事,算是廉价,按理来说,该是别人给他做,来服务他,令他开心才对。 结果却因为对象是方忱,闫震一点不吝啬,他想要,他全部都给他。 闫震的掌心宽阔有高熱,比池水还热一点,以独有的技巧带着方忱,在火海里辗转沉浮。 方忱眼前一片混乱,看不清闫震身后的墙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听到了水被搅動的划拉声,他也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就算是在水里,声音传输不出来,可方忱想他还是听到了。 是一种似乎灵魂都被抚.慰到的声音。 方忱形容不出来,但却令他身心愉悦,意志力再想掋抗,身体却完全軟在了闫震的怀里,两条胳膊怎么缠着人,身体怎么爬上去,还用嘴唇去主動吻闫震锁骨颈项的,方忱不知道,他只清楚,他一身的难受和焦灼,只有靠眼前的男人能够帮他缓,解。 脑袋里有东西快炸开了,可就在即将要爆炸的时候,方忱浑身一个激,灵,他濕润的眼眸落下来,落到闫震的脸上。 微张的嘴唇,紅舌若影若现,闫震注意到了,低头就啜住方忱的唇,两人唇舌勾颤,方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舌,头追逐着闫震的,不断饥渴去吸,吮对方嘴里的气息。 忽的,方忱浑身又一哆,这一次相当明显了,他眨了眨濕红的眼,无法理解,闫震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你不算数……” 闫震呵呵笑,搂紧了方忱,也紧紧堵住他的一个小小的出口。 “这是别人的地方,还是在池子里,要是给人挵脏了,你来洗?” “你不是有钱?” 随便给点钱,让人换一池子水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方忱委屈不已地怨怼闫震。 “今天我想节约点,不想花钱给别人找事。” “我自己有钱,那天我赢了几千万,我才花了一千万,给孩子们买了好多东西,可还剩很多,根本就花不完。” “我自己出钱让他们清洗池子。” 方忱抠抓闫震的手腕,想要对方拿开手指,可闫震胳膊沉,怎么都抓不动。 反倒是方忱,浑身的燥熱都涌到了一个地方,亟待一个出,口来發泄,却被闫震给牢牢堵着,方忱声音都満是哽咽的哭腔了。 “你拿开……呜……” 闫震是拿开了,可也拉过方忱的手,嘴唇贴在他耳边,既是命令也是安抚:“你来按住,我们去浴室。” 这个澡堂是有专门的浴室,不是开放的浴室,包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方忱脑袋都混乱了,本来该让东西出来,意外地乖巧,听从闫震的话,给自己堵着了。 哗啦水声,闫震抱着方忱站了起来,打横抱着人,在对方两手都紧紧捂着自己的时候,闫震带着人离开水池,走到了角落里的浴室,浴室里有浴缸,闫震却没将人给放到浴缸里,反而搂着人,一把架在了盥洗台上。 方忱脚踩在上面,泪水濡濕了眼睫毛,黏着在眼睑上。 “好了,可以了。” 耳边允许的声音一传来,方忱就猛地拿开胳膊,这一拿开,他整个上半身都往后绷直了,颈项后仰,靠在闫震的肩膀上,腰身剧颤。 好一会后,方忱闭上了眼睛,周围异常安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舒缓的呼气声,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似的。 可他又无比确定,还有个人,对方架着他两只脚,让他几乎是跨坐在洗手台上的。 缓了有一会,方忱睁开眼,这一看,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他猛然愕然起来,那是他吗? 衣衫凌乱,膝盖大开,中間门,户毫无遮掩,而又由于刚才的事,导致这会镜子上都沾蒅了点不该有的东西。 方忱眼角流出了一行泪来,他看着自己流泪的眼,不是因为悲伤而流的,说是欢悦更准确点。 画面是在过于有冲击力和震撼了,导致方忱只一眼就连忙移开目光躲了起来。 闫震也不逼他,再继续逼下去,他怕对方崩溃。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了吗?” 闫震还故意一问,方忱不想理他,紧抿嘴唇一直不发。 闫震清楚他这个时候处在什么冲击中,将他抱下来,两人很快一起洗了个澡,期间并未发生别的事,方忱又被闫震抱在怀里,抱到了外面放在了一个躺椅上,走到门口很快回来,手里拿了新的一套衣服。 将泡澡服给方忱换上,方忱整个人一动不动,由着闫震给他脫衣穿衣。 等都穿好后,方忱被拉起手,闫震低眸吻在他纤长漂亮的手指上。 “还泡澡吗?” 方忱狠狠瞪闫震,可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哪怕是怨恨地瞪人,也妖娆妩媚,如同勾人的人间妖物。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往下摁,摁到了还微扬的地方,方忱一瞬间被电击般,错愕地看着闫震。 “所以别以为我真欺负你了,这个才叫欺负。” 方忱刚才的怒气消散了,因为他知道闫震说的是对的。 真论起来,分明是男人在帮他,在満足他。 而且还是他主動要求的。 他却用了人就丢,刚才的恨意此时直接就变成了不适,方忱说不出礼尚往来的话。 他对别人的东西没兴趣,更别提是像闫震那样去满足对方了。 他没做过,也不想去做,估计也做不到。 方忱挣脫开闫震的手,他往前面走,身后脚步声过了会才靠近,意外的,听到那道沉稳的脚步声,方忱竟感到了一丝心安。 看来人的习惯真是可怕的事。 他因为饥渴症所以被闫震给困在身边,很多个夜里都相拥,有一天闫震没回来,他竟觉得整个卧室都太空太冷了,冷到他紧紧抓着辈子。 方忱舌尖舔过嘴唇,喉咙干涸,他呑咽了一口口水来润泽。 希望最后的任务快点来吧,继续待下去,他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他心底其实都知道,一开始就知道,但极力不去想,今天池水里的事告诉方忱,他一直都逃避的事,是迟早的,今天对方不动他,可未来某个时候,肯定会动的。 方忱走出水疗中心,他坐到车里,进去时感觉司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扭头看了司机一眼,司机低垂着头,方忱想自己多半感觉错误了。 这个闫震的司机,相当地专业,给有钱人当私人司机,显然从来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估计闫震给他开的工资肯定也不低。 闫震在外面接了电话,接完后才上场,方忱几乎是身体贴着窗户靠着坐,一身地冷淡气息,刚才在自己怀里,可不是这个样子。 闫震胳膊一伸,把方忱捞到了怀里,低头他嗅着方忱颈边的气息,这个人有他的体香,靠近了闻才闻到。 也只有自己才闻到。 “别怕我。” 闫震要求道。 方忱没回他话,只两眼一眨不眨地直视窗外。 汽车开动起来,车厢里寂静在弥漫开。 方忱忽的很想问闫震一句,眼看着一个月时间快到了,他是不是不会放开他。 担心听到不想要的答案,方忱选择忽略。 这个人说不会食言,可一个月后,又一个月,也不算是食言。 谁能保证? 方忱勾起嘴唇,笑得异常冷淡。 这夜之后的连续几天,闫震都早出晚归,好些时候方忱睡了都没等到人回来,第二天醒来他靠在对方怀里,才知道男人是夜里回来的。 两人也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偶尔方忱会饥渴症发作,但好像在外面都不会随便发作,而是到家里,或者说有闫震的地方,所以虽然得了病症,无法治愈的,对方忱的影响到也不是很大。 唯一让方忱越来越担心的就是,有一次闫震在给他帮助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自己忍着等火熄灭下去,他当着方忱的面,即没叫方忱给他补偿,也没碰方忱,只是就那么看着方忱,然后他自己给自己来。 方忱是见过闫震那里长势如何的,但这么清清楚楚,连上面暴,突的一根根青筋都看到,还是头一次,不可谓不惊讶。 他当时不免想过,那真的是人类会有的身体构造吗? 不是什么后天制作出来,然后安装上去的? 而很快,事实告诉方忱,那的确是闫震的所属物,是他与生俱来的。 方忱自己来过,现场看别人的,和网络视频里的不同,方忱喉骨滚了滚,男人在自我解,决的时候,一双黑暗的眼紧紧盯着方忱,即便彼此一点接触都没有,可是方忱依旧感受到了空气里弥漫开的侵略气息。 那一刻,方忱本能地忌惮又警惕和不安了起来。 试想有一天如果那样的东西,真的侵袭他该怎么办。 不亚于是一场酷刑了吧。 方忱在闫震拿纸巾擦手时,他转身去了浴室,热水冲刷到脸上,哪怕闭上眼睛,极具冲击的画面还是浮现了出来。 方忱把热水调成冷水,冷得一哆嗦,这才稍微平静一点。 后来方忱还是将冷水调成了热水,冲过澡后,方忱回到床上,闫震没有谁,似乎专门等着他来一起睡,方忱刚躺上去,男人胳膊就靠近捞着他的腰将他给带到怀里,一开始那会,方忱还有抵触心,大概在每天的习惯里,好像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容易接受。 这大概就是人的一种劣根性吧。 无论是好的亦或是坏的,只要是令自己习惯的,于是温水煮青蛙,都会在不知不自觉中去接受。 房间的灯关了,方忱趴在闫震怀里闭上眼,听着耳边另外一个男人的心跳声,方忱却意外的感觉安心,似乎这样潜移默化的事,更令方忱感到可怕。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自己会对闫震产生不该有的情感,无论那是什么,都是方忱不想去承认的。 一切的起源都是源自他的皮肤饥渴症,而他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又是闫震,再没有第二个人。 这期间方忱不是没想过去找另外的人,不说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一关,明显的骚扰,他当一次骚扰犯就行了,再对别的人去做骚扰的事,方忱还是要脸的。 至于说闫震,反正都被对方给强制了,他扑过去骚扰一下,或许都可以不叫骚扰,被触的对象并没有拒绝和说不,那就不算是骚扰。 方忱安静躺着,精神却异常的清醒,他逐渐意识到,既然饥渴症是最开始的原因,那么是否只要控制起来,是不是情况就会有所好转。 起码他不想自己身体再在每次瘾症一发作,连带着他的那里,也跟着饥渴和空虚起来,所以尽快早点方法来。 第22章 皮肤饥渴症22 方忱,试着爱我,可以…… 方忱想来想去, 问题要解决,应该也简单,正好他有点印象, 好像张琪那里就有点药, 张琪这人晚上睡眠不好, 经常喝酒, 就是为了醉了好睡觉。 虽然有些效果,但酒喝多了, 身体不好, 又一次刚好他感冒, 喝了酒又吃头孢,差点送进医院做抢救, 好在他体质相对好点,没那么严重, 不过那之后,靠酒来灌醉自己再睡觉的手段,张琪还是断了。 转而听从医生的叮嘱,把酒换成了安眠药。 有了安眠药, 失眠的时候就吃一个, 倒是效果比起喝酒, 还来得快一点,张琪后来还跟众人推荐过,谁入睡困难, 他那里药多得很, 家里有一家药店,他去拿药,能拿到好的也是最便宜的。 还别说, 真的有人找他拿安眠药。 张琪于是成了他那个圈子里的,小药贩子。 除开安眠药,他也能弄到别的很多药,另外那些药,就不随便拿出来了。 方忱把这个事给记下,到了第二天白天,他主动将张琪给约了出来。 张琪这两天都没见到方忱,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事情,但在知道方忱被闫震包养后,张琪这里就放不下了。 大概是一个过去能被他随意使唤的人,转头成了别人的所属物,这种事实和落差,令张琪感到很不舒服。 于是当方忱来了电话,张琪还犹豫过一会,到底要不要接他的电话。 铃声断了,张琪刚拿起手机,看到挂断的电话,避免冷笑起来,就这么没有耐心,因为有了金主,所以对别人也无所谓了吗? 他们果然算不上是朋友。 亏得他,前段时间还考虑过,要不要把手里的一点事交给方忱来做,带着他多赚点钱,结果方忱自己就找了新的赚钱方法,还是不用努力奋斗花力气,就能瞬间赚很多。 而在张琪不断发散思维时,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 “你手里还有安眠药吧?” 方忱开门见山,并不和张琪拐弯抹角。 “你失眠了?” “都有那么厉害的金主,难道还能睡不着,不该每天都好睡吗?” “不是睡不着,是偶尔会精神焦躁,想吃点缓和一下。” “焦躁什么?”张琪想追根究底。 “也没什么,我自己身体的问题。” “跟其他人没关系?” 张琪问到这里,意图已经够明显了。 “张琪,你如果看不起我,你可以直接说,我以后可以主动远离你。” 方忱并不是非得从张琪那里拿安眠药,他去医院或者药店同样可以买。 因为张琪算是他的朋友,一言不发就完全不联系,和他的炮灰渣攻人设不太符合,再说前面那个倮照贴,张琪不说,方忱已经直觉多半是他做的。 对方的错误,最后却差点由方忱来买单,这点上,方忱算是对张琪看清了,他们不会叫醒,表面的友情维持,方忱可以继续做。 “是我看不起你,还是你看不起我,方忱,只有你自己心底清楚。” “药我这里多的是,给你就是了。” “要多少?” “一小瓶就够了。” 距离最后的剧情,他被大火少毁容的一幕,时间不长,也就一两个月。 “小瓶的没有,我这里都是大瓶的。” “不过有些维生素盒子,我给你换到维生素里,可以吧?” 张琪给了解决方法,语气里似乎是不想浪费药的意思。 方忱没意见。 “我让人送到你宿舍,到时候放你书桌上。” “谢了。” “说什么谢,方忱,你的话,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两人刚还差点红眼,此时一下子就不计前嫌了。 方忱笑声穿透过话筒,传递到张琪耳朵里,悦耳清润的笑声,似乎比任何声音都令人陡升好感。 也亏得方忱长得帅,有张好皮囊,不然张琪早不搭理他了。 “这样的话,我问下陈凌那里的事,最近他如何了?” 方忱近来都是和闫震在一块,不说信息完全堵塞,但对外界的很多事,他都不太清楚,张琪不同,他朋友多,经常出去玩,他的信息面会宽广很多。 “没什么大事,先前的爆照事件,我知道的很多人受到他男人的报复,不是退学就是自己家里出事,父母工作没有了,导致一瞬间就变成穷人,还有的背上了债务。” “发帖人呢?” “不知道,我总不能去问他金主吧?” “发帖人好像跑了。” “跑就跑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黑白分明,做错事就该受罚,要真是会这样就好了。” 张琪说的大义凛然,但本质上,他才是极尽恶意的那个人。 “也是他自己活该,谁让他做人有问题。” “他的问题应该没有方忱你的大。” “怎么,你是认为该爆倮照的人是我?” “张琪,如果真有人爆了我的照片,不管是谁,我都能当是你,然后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方忱,你可真讨厌我。” “一般般吧。” “呵。” “随便你讨厌,有事情了,不还是第一个找我。” 张琪不介意方忱讨厌他,讨厌又如何,总比什么情感都没有,冷漠才是不在意。 讨厌了就说明还在意着。 “照片的事算是过去了,不过嘛,他最近两天估计也过得不好。” 张琪话里有话。 方忱知道剧情,装作不清楚,好奇问:“他又怎么了?” “和他男人在闹分手。” “你猜怎么着,他男人要跟人订婚了,都定好了时间,在外地订婚,不知道怎么的,被陈凌给知道的。” “他告诉你的?” “你说陈凌?” 张琪哈哈哈笑得张狂:当然不是他,而是我先听说的,随后就去稍微查了下,一查果然秦升早就有未婚妻了,两人男才女貌,相当登对的一对。 “那陈凌不就成了小三了?” “现在还算是,以前陈凌是正主,只不过秦升要是结婚的话,陈凌就是外头的小三。” “他怕是睡不好吃不好了,多拿两瓶药,我得送他一瓶。” “你会这么好心?怕不是过去看人笑话的吧?” “有笑话肯定一起看,张琪,麻烦你了。” “小事,为方忱你做事,是我的荣幸。” “张琪,我现在挺有钱的,要不给你点?” “你自己留着吧 ,你的钱,我用不惯。” “是用不惯,还是觉得脏,谁知道呢,对吧?” 张琪不吱声,两人拿着手机,张琪看着打开的电视,电视里在播报一场意外事故,一家健身中心,五层楼的建筑物,直接倒塌了,幸好是白天,里面人不多,但也压了好几个在下面,已经过去两天了,估计里面的人生还机会怕是不多。 张琪眯了眯眼,他经常去一家俱乐部,不多那是顶楼的,要是发生事故,他应该不会被埋在下面。 甩开可笑的念头,张琪手指在电话上敲了敲。 “没别的事了,约好时间了,我出来。” “行。” 挂了电话,张琪舔了舔嘴唇,他喜欢为方忱做点坏事,如果是方忱是主谋的话,那他就是从犯。 “从犯?” 张琪舌尖抵着腮帮子,莫名的,他挺喜欢这个名词的。 方忱把电话揣兜里,他走在校园里,嘴角边噙着胆小,导致路过的男男女女都被他那瞬间的昳丽给吸引到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回到宿舍,张琪给的药还没送过来,到中午方忱去食堂吃饭,期间有个女生来要他的联系方式,方忱不无礼貌地说:“我和人同居了。” 女生一愣,继而表情都差点僵硬。 “对,对不起。” “没事。” 方忱摆手,女生转身一张脸都胯了下去,回到朋友们那里,眼眶红着,第一次要人电话,就被拒绝,对方还跟人同居,只能是恋人了。 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女生的爱恋还没开始就瞬间结束,她感到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方忱并不关系有没有人为自己伤心,安静吃过饭后返回宿舍,这次一到宿舍,看到书桌上放着的两瓶维生素。 拧开盖子,方忱倒了几颗药出来,白色的小药丸,不仔细看,会误会都是维生素。 方忱思索了片刻,拿起一颗药喂到嘴里,含着药他又喝了口水,把药给吞服了。 正好是中午,他看看午觉能不能睡好,就能知道这个药效果好不好了。 方忱爬到上铺床上,宿舍里没有人,就他一个,其余三个,一个回家帮家族企业兼职,一个考公一个考验,即唯独方忱什么都没有做,天天到处玩,不务正业。 没人再反倒安静,方忱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以为药效发挥怎么着都得有一会,却没想到,大概十分钟不到,他就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快到晚上了,傍晚的霞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把宿舍都给照得一片火红。 就在这样的绯红中,方忱掀开被子起床,等他从床上下来,宿舍里两个室友回来,两人看到他都惊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直都在睡?” “我去,完全没发现你。” “怎么今天这么能睡,刚我们那么吵都没把你吵行。” 他俩开黑打了几把游戏,期间又是喊又是嚷嚷的,隔壁宿舍都有人跑来敲门,让他们小声点。 结果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方忱居然躺在上铺。 “吃了颗安眠药。” “你吃安眠药?” “怎么,被哪个女人甩了?不应该啊,都有你搞不定的人?” 一个自然卷的舍友来回上下打量方忱,方忱这身材这张脸,走路上都能引来路人的频频瞩目,很多女人都是看脸的,就算他个性不好,但都会因为他的脸原谅他。 方忱靠坐在书桌边,伸手把两瓶安眠药给揣进衣兜里,他白天可以在宿舍里待,但到了晚上,就该回去另外一个人的住处了。 提前放好,免得一会走的时候忘记。 安眠药药效太好,方忱完全无意识地睡着了,这会醒来都觉得挺惊讶的。 “和女人无关,就是有点失眠。” “还是太闲了,多玩几把游戏,玩累了就自然能睡了。” 这是自然卷同学的方法,今天算是他的休息日,到了明天就得继续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我对游戏兴趣不大,真玩不了。” 自然卷摊手,他扫视了方忱两眼:“感觉你又要出去了?” “嗯,晚上睡别的地方。” “也是,你好些夜里都没有回来了。” “长得帅就是好啊,不用努力就多的是人愿意养。” “要不换一下,你来被人养?” “我?我天生就是劳碌命,不像方忱你,生来就是该被人捧着的。” 自然卷不无嫉妒地道,有捷径谁不愿意走,靠自己往上爬,每条路都是苦难的。 但好在他也算是认命了,没那个金刚钻就不揽那个瓷器活。 “走吧走吧,好好去陪你的女人,当你的小白脸,哪天决定收心结婚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一定来给你当伴郎。” “等着吧。” 估计是下辈子的事。 方忱在心头补完后面的话。 时间确实不早了,快到晚饭时间,方忱揣着要告别了室友,走到了宿舍外。 刚一出去,就有人跟上他,不远不近,不声不响。 而到了学校外,都不用刻意去寻找,就有一辆高档的商务车停靠在路边,方忱走过去,车门被司机拉开,在低头弯腰进去时,方忱发现闫震居然也在,对方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假寐,等方忱一上车,闫震睁开眼,他瞳眸很黑,比常人黑很多,被注视的时候,一股压迫力无声无息就弥漫了出来,攫住他人的灵魂,让人动弹不得。 方忱后背靠着车椅,汽车停靠片刻,滑出路边,汇入旁边的车水马龙。 闫震今天忙了一整天,这会头还微微泛着胀意,低头看着方忱修长的手指,抓过来放到了他的太阳穴上面。 “帮我按一会。” 闫震低声道,嗓音都透着一股疲倦。 这人已经非常有权势有钱了,却还这么努力,每天都在忙事情,对比起方忱,方忱觉得自己是真的能称得上是废物了。 连宿舍几个室友,每个人都非常努力,没有像他一样甩手自顾当下和今朝的。 方忱两手都放在闫震的脸上,不是过分的要求,方忱不至于拒绝,给人按一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按揉太阳穴不需要技巧,随便按就行,方忱视线转向车窗外,不看闫震的脸,近距离之下,男人眼睑上每根眼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方忱不喜欢和闫震对视,那种侵略感和压迫感太强烈了,压得他呼吸都微微不畅。 汽车快速安静行驶,车厢里同样安静,方忱按了几分钟,闫震担心他累到,拉开他的手。 “可以了。” “你累不累?” 闫震揉捏方忱的手腕,给他捏了两下。 方忱拿开手,薄唇轻抿,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什么时候你也能像别人那样对我讨好就好了?” “你会喜欢?” 闫震喜欢的不就是他的不拒绝但也不主动吗? 他要是真的主动了,就跟其他人一样没特点了。 方忱抬起下巴,面容里弥漫出一丝讽刺。 “你说的对,你要是真的听话了,我反而觉得不对劲,这样挺好的,继续保持。” 闫震靠近方忱,在他绯色的薄唇上吻了吻,方忱眸光闪烁,闫震又用手指抚摸方忱的下嘴唇,艳丽的唇肉,吻上去相当柔軟,大概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有方忱这么柔軟的唇了。 前几天,有那么一次,闫震找人去找了跟方忱类似的人,外形相似,神色也相同,等人到了身边,光是开口说第一句话,闫震就顿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果然只有方忱是唯一不同的,再类似的,都不是方忱,做不到方忱这样,令他一眼就起兴趣。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方忱掌心下是男人肌肉紧实的大腿,那股热度穿透他掌心,一路蔓延到了他的心尖,方忱侧眸始终都看着窗外,借着这种方式来忽略心头的那一阵阵麻感。 这天夜里,方忱没有吃安眠药,下午吃过了,一天就吃一颗,吃太多,到时候有抗药性了,药效反而不会好。 而因为下午睡过,到了晚上他反而没多少睡意,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楼上闫震在书房忙了一阵,他来这边本来是随便玩玩,算是度假,临时决定把时间拉长,多待两年,所以一些放着的事,也得拿起来做了。 做了一些闫震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快到凌晨了,走出书房,发现客厅里灯居然还亮着,走下楼,果不其然方忱还坐在沙发上,眼眸澄亮,完全没一点睡意的样子。 闫震走了过去,手指抚摸在方忱柔白细腻的脸庞上。 “睡不着?” 方忱摇头:“下午睡多了。” “那要去个地方吗?” 方忱抬头打量闫震神情,这人也没有睡意的样子。 “行啊。” 方忱起身,跟着闫震出了门。 司机不只一个,有人通宵都在等候着,这会过来给拉开车门,等人上车后,他坐到前面,开着汽车,往安静的夜色中驶过去。 到底去哪里,方忱没明确问,反正不把他卖了就行。 汽车行驶了近半个小时,穿越了小半个城市,到了城市的另外一头,停靠在一栋黑暗中都高耸的建筑物面前。 走下车,闫震站在前面,朝着身后的方忱淡笑着示意,跟他进去。 进了大楼,闫震拿出卡刷开门,乘坐电梯,径直往顶楼走。 在楼上,同样用卡开门,进去了一个宽阔的房间,房间里居然没多少家具,唯一映入方忱眼里的是局中一个巨大的沙发,沙发柔軟又豪华,周围墙壁则是光秃秃的。 别的家具一样都没有。 这个地位未免过于怪异了,不等方忱疑惑,闫震搂着他腰,将他带到沙发边,然后两人忽然倒了下去,后背砸到了沙发上,极其舒适,方忱扭过头,不知道闫震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方忱感觉到周遭头有什么在闪烁,当他缓缓把视线移向四周和天花板时,他平静的表情一点点出现了变化。 四面墙壁,甚至包括地板,还有天花板此时全部变了样,一整个空间,除开他们躺着的沙发以外,触目所及,所有都变成了巨大的屏幕,天花板是璀璨星空,墙壁是银河宇宙,地面是浩瀚星海。 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里,在伸手能碰到的地方。 方忱眨眨眼,过于惊讶了,恍惚中竟觉得自己拥有一切,拥有无限的星海。 “实时传输,都是真的。” “知道这颗星是什么吗?” 闫震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一下,这是三维的立体图画,能够手动进行画面的移动和放大,作为前言的科技,还没怎么放到市面上进行使用,光是这里一面天花板的构架都有几千万。 闫震点上一颗闪烁的星星,星星画面立刻放大,但由于是三维立体的,导致星星好像从无垠的星空坠落下来,坠向方忱,方忱惊得闭眼想多躲。 “不会掉的。” 闫震看方忱表现有趣,笑着让他睁开眼。 “这是我最近刚买的,以你的名字来命名。“ 方忱一冷,还能有这种操作,宇宙的星辰都可以被人类用来做买卖吗? “一个名义而已,对星星没有丝毫影响,它并不会知道人类对它有任何看法。” 闫震转过身,侧身躺在方忱身边,那一刻他眼底的光很烵熱,烫的方忱心脏咚咚咚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芽滋生一样。 方忱猛地扭开脸。 闫震搂着方忱的肩膀,把人拉进怀里,方忱安静着没有动,即便彼此衣服都遮挡不住对方的体温,他们体温交纏,好像灵魂都快交纏到一起了。 凝视着星空,方忱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他来自别的世界,他不是这个小说世界的人。 他对任何人而言,都不过是一个过客。 即便这会闫震还能控制他,但他的渣攻任务一结束,他会离开,到时候闫震会失去他,不再能抓住他。 他会如何? 失去了一个玩物,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悲伤,又或者是根本无所谓,转头去找别人来玩。 方忱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心更空荡和孤寂了,人始终都是孤单的。 一个人来,也会一个人走。 有没有一种机会,让他和谁一同死去,他们躺在一副棺材里,共同下葬? 方忱心头笑,他简直是疯了。 居然想和人一起死,谁能陪他? 方忱收了收可笑的念头,思绪拉回来。 时间似乎过得快,方忱来了点困意,即便身边是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身体却已经能安冉入睡了。 闭上眼不一会方忱沉睡了过去。 闫震凝眸在方忱脸上,他指腹轻轻描摹着方忱面部的轮廓,抚摸他额头,他的眼皮,他的鼻子,他的嘴唇,还有他精致玲珑的耳垂。 最终,闫震又倾身在方忱脸颊上落了一个吻。 “方忱,试着爱我,可以吗?” 沉睡的人听不到,闫震也没想要一个答案,抱起人走下大楼,回到车里,也回到家里。 第23章 皮肤饥渴症23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 方忱在车上那会就醒了, 但没有立刻睁开眼睛来,到被闫震抱着放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才缓缓睁开眼, 他眼神清透, 丝毫不见茫然, 显然是没睡着, 闫震也不戳穿他,放他在客厅里自己待着, 他则去了书房里, 最近和尹楠他父亲尹区长等人之间的合作, 已经逐渐提上了日程。 按理他只要给掐就行了,但这边多个部门给了很多的便利, 别人给他那么多的优待和利益,几乎把他捧在了最高的位置上, 闫震是不在乎别人,可他人的面子他还是愿意给的。 其中尹楠,这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和父亲一样跑去考公从政, 但在别的地方, 他的手段和能力也是有的。 跟着许良两个人弄了点事出来, 许良背后是他,有他给他们做后盾,两人倒也做的可圈可点。 大的小的事情, 有些都需要闫震来过目, 其中也夹渣一些事故 ,比如工程里出了意外,导致有人出事, 还有的险些危机到人命。 钱是要赔的,舆论也是要好好的把控的。 各方面补偿都给够了,有的看起来大的事件,也很快大事化小了。 期间闫震得知隔壁的一个工程,一下子直接砸死了十多个人,当初对方还找他来投资,当时他没兴趣,直接回绝了,听说对方另外拉了别的投资。 这样十多个人下来,加之刚好又被媒体爆料出来,想要把事情压下去都难了,关键还被当做了典型事故来做处理,以前或许用钱能解决的事,现在不进去几个人都不可能。 但凡闫震投资了,他倒是不会进去,法人不会是他,但资金估计就血本无归了。 他的钱,不算是钱,可也不是拿去随便打水漂了。 而那边工程因为事故停了下来,许良不知道怎么跑去想要接受,把事情和闫震说了,外面别的人都觉得那个地方邪门,刚出了事就接过来,不太好。 许良是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的,地段好,他看出来很有发展前景,附近弄成一个大型商业圈,后面修好了,钱自然是滚滚而来。 许良过问闫震的意思,他手头资金拿去投别的,目前不太够。 闫震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笔不小的数目,上亿的资金,甚至比许良想要的多多了。 “哥,谢谢了,我会好好干的。” 许良相当庆幸,他是闫震的表弟,要不是这层身份,他是削尖了脑袋都不可能挤到闫震旁边去。 别的人,就算是想要闫震成为朋友,都是难上加难,闫震根本不需要朋友,而合作者,一般小角色完全进不了闫震视野里。 闫震更多的合作对象是政府部门之类的,甚至军队,也和闫家有不小的合作。 闫家后台强,当初如果闫震想要从政,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可惜他心不在那上面,进了部门里,反而没有在外面来的自由,权力上面还有权力。 还不如继续当他的商人,受到的约束没那么多。 比如要是他是管家的人,随便跑去包养人,还强迫对方,给人知道了,可就太容易拿来做文章,将他给拉下去了。 但换成是商人身份,就没人能随便胁迫到他。 从来都是他胁迫人。 在电脑上跟人视频了一阵,事情处理了大半,还有些,闫震似乎有所与预感一样,他走出书房,走到了客厅里,果不其然,坐在沙发上的人,这会身体缩着,整个状态已然不对劲了。 当闫震走过去,看到方忱发抖的手指,看到他用自己的身体去蹭着沙发的渴求和压抑的表情时,闫震踱步过去。 他等着方忱自己伸手然后扑到他怀里,却等了一会,没能顺利等到。 反而是方忱那里,眼神在慢慢的困倦和失神起来。 闫震走得更近,他捏着方忱的下巴逼得人扬起了脸来,他手指一接触到方忱的皮肤,后者就立马在他的掌心里磨,蹭起来。 但另外一方面,方忱似乎困倦到了极点,他的眼皮都沉重到不停地往下面盖。 方忱抓着闫震的手腕,接着他身体的力道,他站起身,凑到闫震的颈边,方忱那发烫的嘴唇去親闫震的脖子,闫震捏住方忱的后颈,手指微微用力,方忱努力往他怀里钻,漂亮的身体,軟得如同一条蛇般,快缠卷上他全身了。 闫震缓缓垂眼,方忱脸埋在他颈边,他的饥渴症一发作起来,平日里的清冷立马都烟消云散了,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勾人又撩拨。 偶尔闫震都想要拍摄下来,然后拿给方忱看,让他亲眼看一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家里有摄像头,保存有视频,不过想了想,闫震还是放弃了。 都把人困在身边了,还是温水煮青蛙好点。 闫震搂着方忱坐到沙发上,将人摁在自己怀里,却没多一会,怀里的人不再动作,甚至呼吸间都是浅浅的。 闫震先是一愣,继而抬起方忱的头,这一抬,居然发现方忱睡过去了。 到不算太意外,偶尔两人躺一块时,方忱睡梦中都会饥渴症发作,然后扑到他怀里,又一次还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一口现在都还留了点痕迹。 闫震很享受方忱的主动投怀送抱,美人入怀,没人会拒绝,何况是前后反差这么大的美人。 抱着沉睡中的美人,闫震起身将人抱到楼上卧室里,拉过被子给人轻轻盖上,手背在方忱柔美的脸庞上缓缓滑过,感受着那份少有的细腻和细滑,闫震笑得很温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等方忱睡觉,闫震盯了他片刻,转身走出去重回书房,继续刚才的工作,显然闫震不会知道方忱在他下楼前做了什么,他吃了一颗安眠药,在饥渴症一发作,他就吞服了一颗药。 而这一次,速度快的方忱都没有意识到,他就已经沉睡了过去。 转天方忱醒来,昨晚的记忆他是有的,睡着前他在沙发上坐着,手指里无数的虫蚁啃咬着,不多时闫震出现,就那么沉沉地看着他,等着他的饥渴症发作得更厉害点,但后面就算方忱扑到了闫震的怀里,可是那种饥渴症,很快被浑身的疲倦给取代了。 吃了安眠药的他,药效来的比饥渴症还要迅猛,几乎一瞬间就控制了方忱的身体和精神。 看来之后发作时,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来对待了。 而由于方忱睡着了,他的身体没变化,自然用不上闫震来给他做什么,也就不会去影响到闫震,导致闫震那里也着火。 似乎就这样,用极其简单的方法,就将某种危险苗头给摁了下去。 方忱这里是能好好松口气。 之后的几天,方忱都测试过,药效是真的好,饥渴症一来,他就吃药,然后困意会击败皮肤饥渴症,将他给带入到睡梦中。 不过有一次方忱发作时,刚好闫震在旁边,还搂着他的腰,导致方忱没能立刻就吃到药,所以那一次方忱只能往闫震怀里蹭,蹭得彼此都起了火,而闫震那里火势猛烈,给方忱都烧得手指都哆嗦起来,甚至方忱都险些想靠近闫震的那里,用指腹去感受他那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能缓解他的渴求。 好在闫震自己起身往浴室走,他在里面灭火的时间里,方忱赶紧吃了一颗安眠药,而等闫震再出来时,沙发上已经躺了一个人,对方睡得沉沉的。 闫震也就稍微好奇,似乎先前方忱没这样,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注视着方忱静柔美丽的睡颜,以前他家里都只有他自己,很少会有别人。 偶尔许良来,不会在他的住处过夜,请来的打扫人员,也会清理完就走,闫震不喜欢家里多一个人。 如今多了一个方忱,似乎打从一开始,闫震就没有任何不适,非常喜欢方忱跟着他。 有一天他忙,夜里没能回来,导致他当天夜里失眠,晚上一两点才睡。 后来再怎么多事,闫震都会尽量白天处理完,赶在夜幕降临下赶回家,虽说家里的人不欢迎他,可他喜欢他就行了。 闫震手指在方忱的颈边抚过,来到他锁骨的位置,那里线条相当精致又精美。 都说再漂亮的东西,多看几眼,都会审美疲劳,但对于方忱,闫震只觉得他怎么看都看不厌。 手指往下,解开了方忱的衣服纽扣,人睡着了,他却在解开对方的衣服,这行为是否有不对? 在闫震这里,他说对就是对,不对才是不对。 他现在是对的,他的所属物,他有对他做一切、任何事的权利。 衣服扣子完全解开,闫震掌心落在方忱微微随着呼吸起伏的腹部,窄戏的腰肢,因为主人躺着的关系,所以腰腹都是往下陷的。 忽的,闫震想到一个画面,不知道他的另外一个东西,进到方忱的身体里,以它的宽度和长度,不知道会抵达到什么位置。 闫震拿指尖去丈量,指腹落在方忱的肚脐位置,大概是在这里吧。 什么时候或许可以真的实践一下。 不过那个时候,相比他眼前这个人会被吓地转身就逃。 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他把人给挵到身边来,以前的目的倒是没太明确有这个,就是因为方忱漂亮好看,所以放身边当个玩物,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目的自然慢慢多了起来。 闫震身体正常,有着男人该有的慾望,以前没找人,不代表他就有问题,如果有合适的对象的话,他是可以对对方有兴趣的。 “别逃,方忱,千万别逃。” “我不会伤害你的。” 闫震这话不如说是在对他自己说,毕竟方忱睡过去了,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他在忍耐着,方忱完全不知道,他在忍耐着什么。 有好几次的机会,他都可以将他给推倒,但闫震依旧没有動过他,而是自己来,他的慾望,他慢慢的积攒着,等到了某个最合适的时机,他会让方忱知道,他到底对他有多温柔。 以及,真正的欺负到底是什么。 闫震深深锁着方忱的目光,早已不带任何的遮掩,充满了尖锐强烈的侵,占慾。 方忱对闫震的想法不得而知,有了安眠药,能短暂避开饥渴症发作起来,危险的时刻,他尽量控制着,差不多隔几天就停一下,这样看起来正常点,如果每次一发作他就睡过去,未免太过刻意了,不想引来闫震的怀疑,偶尔一次的发作,全程方忱还是能忍受。 时间就这么缓慢但也快速地过了下去。 先前托张琪办的事,他手段还是快,找到了机会,约着一群人到陈凌打工的地方,陈凌在一家俱乐部打零工,工作兼职半天,本来都是白天,这天有同事有事,他被换到了晚上,而在他工作室,俱乐部来了一群熟悉的人。 尤其是当看到其中的前任时,陈凌顿时想到过去很不愉快的那次,他差点被方忱给睡了,如果不是恋人来的及时,他或许都跟方忱有了关系。 虽然后来方忱被惩罚过,但陈凌对于方忱,现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看法了。 这个人就是个糟糕恶劣的人渣。 爆他倮照的帖子,秦升认为是陈凌,陈凌虽然不确定,但只觉得多半和方忱脫不了关系。 这会方忱来他打工的地方,说是巧合? 或许有这种巧合,但和方忱对视的一样,陈凌知道,方忱就是为自己而来。 这里是工作的地方,陈凌不怕方忱做什么,倒是他身边那群人,以张琪为首的那些,陈凌稍微忌惮点。 陈凌在旁边打扫卫生,思考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拿电话,和恋人秦升知会一下。 但又想到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别的同事,领班经历也都在。 他不信这种情况下,方忱还能怎么找他的茬。 最多不过是欺负一下他这个服务生,陈凌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们不来惹他,他也就暂时不动。 一群人进了个房间,有两个服务生进来,没有陈凌,张琪发话,让其中一名服务生出去把陈凌给叫进来。 “我们认识,是同学。” 既然都是同学了,那么来这边消费还可以打个折,服务生自然没多想,转身去找陈凌了。 当被提到里面的人找他,陈凌不算多惊讶,他放下手里的抹布,跟着同事的指示去了张琪他们屋。 张琪和方忱坐在一块,方忱正翘着长腿,还将一条胳膊放在了沙发上,以前陈凌和他交往时,方忱表现得温柔,现在看来,他都是演出来的。 或者方忱根本就没喜欢过他,不过是随便玩玩,只是他陈凌先提了分手,导致方忱被落了面子,怀恨在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来找自己的麻烦。 陈凌进屋后,表情很公式化,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的。 “这里卖出酒水,你可以提成吧?” 张琪拿着酒水单手指在上面随意叩击了两下。 “是,可以提成。” “那陈凌你多努力一点,或许今晚我们多让你赚点。” 张琪目光带着深深地俯视,一旁方忱则微微挑着下巴,目光审视着陈凌。 被方忱拿那种嘲弄的目光打量着,陈凌没有来觉得可笑,他们都觉得他是被秦升给包养了,可他愛他,并不是真的图他的钱,他用的都是自己靠双手赚来的。 而他方忱,他比起自己来,他才是真正被包养的那个。 那天,在一个聚会里,方忱的某个病症发作,当着他们的面浑身蜷缩着,不停颤抖,难道方忱忘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可怜吗? 果然人是恶劣的,都经历过那种不堪的一面,还能来找他的麻烦。 陈凌不惧这里的谁,他们就算一起上来整他,他最多就是不要这份工作,他什么都不怕。 “他缺什么钱,不是有金主吗?怕不是现在手里有个几十几百万,对不对啊陈凌?” 另外一个人勾着唇,就差明确说陈凌是靠卖身来赚的钱。 “哎,不对吧,一个小三,还好意思要这么多钱?” “拿再多,人正主只要起诉,全部都能还回去。” “陈凌,你男人要结婚了,你知道的吧?” 这里的人,可都听到了风声,连秦升的未婚妻还都见过照片。 他们今天来,可是提前做足了准备的。 陈凌牙齿用力咬了咬:“这边最低消费,包间费是两千块,如果暂时没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呵,跑啦?” “走呗,脚长你自己身上,谁还能拦住你,不过一会真叫你,你不找借口不来就行。” 显然要是陈凌这里走了,待会他们还会叫他。 陈凌提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去。 “我给几位推荐一款最近店里卖得最好的酒。” 陈凌说着介绍了起来,价格打折,口味也不错,是洋酒,喝起来也高档。 “方忱,你怎么看?” 既然是方忱的前任,他厌恶的人,张琪把主场还给方忱。 方忱轻轻哼了一声。 “被别人欺骗的感觉如何?” 方忱询问陈凌这个感受,陈凌瞪着他,一张清秀的脸,生气起来,倒是意外动人,不过方忱又下意识和另外一个人对比起来,他的现任金主,他还是跟喜欢体魄身材有肌肉的。 “是我眼神不好,我自己认栽。” 陈凌说道,态度上不卑不亢,他的无所谓平静,令方忱磨了磨牙。 “陈凌,别以为你就找到真爱了,你没那么幸运。” 方忱又在心底补充,陈凌你确实比任何都幸运,怎么说都是主角受,真爱当然会偏爱你了。 不像他,别说是真爱了,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来走一趟,当一个渣攻。 “陈凌,你也终于被人甩了,算你活该。” 方忱满目的讥讽和嘲弄,相当得看不起陈凌。 陈凌攥了攥手指,大家都当他当初和方忱分手是他背叛了方忱,可分明是方忱在欺骗他,和秦升一样。 然而方忱又和秦升不同,因为他更爱秦升,甚至得知对方要结婚了,陈凌都不是恨秦升,而是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如果他再好点,是不是秦升就不会瞒着他去跟女人结婚。 秦升有说过他只是应付他家里,结了婚也各住各的,他还可以和陈凌在一起,他的真爱是陈凌。 可陈凌是贪心的,他要秦升完整的爱。 所以陈凌主动离开了。 可他就算再受感情伤害,也轮不到方忱这个渣了他的人来嘲笑他。 陈凌手指一弯曲,他现在就可以辞职,他可以马上走,半个月工资不要都没事,他不想再受方忱的讽刺。 “方忱,你比起我,你好到哪里去?” “我?我可比你好太多了,因为我不会爱别人,然后可怜巴巴地祈求别人的爱。” “既然要钱就好好要,我不会既要钱又要爱。” “陈凌你贪得无厌,又要优秀的对象又要别人对你一心一意,既然都是优秀了,你觉得自己够格得到对方的所有吗?” 方忱呵呵地笑着,他端着倒好的一杯茶水,忽然起身走向了陈凌,陈凌还以为这是要逼他喝,结果忽然方忱手里的水一泼,茶水瞬间泼到陈凌脸上。 陈凌被兜头淋了把脸,他眨眨眼,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清醒点没有?” 方忱挑眉,恶意凌然。 陈凌气得怒视方忱,方忱完全不以为意,还接着说:“要是没清醒,我还可以再请你喝一杯茶。” 陈凌拳头都攥响了:“方忱,你会有报应的!” “我的报应?不都是祸害遗千年吗?我不会有报应的,好人才会命不长。” 方忱转身回去坐,他两手搁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这里不用你来服务,免得一会我们再欺负你,你得报警找警察叔叔了!” 恶人是方忱在做,好人也是他。 陈凌工作服被打湿,茶水浸透到他身上,他愤恨地注视着方忱,方忱还抬起脸,让他慢慢瞪他。 陈凌扭头就走,出去后同事发现他衣服湿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去休息间借了件衣服重新穿上。 包房里,方忱端了杯红酒在喝,这种洋酒容易醉人,方忱没喝太快,身边张琪那怪异的眼神瞅着他,方忱扭过脸:“有话就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欺负起人来,挺有趣的,即艳丽又恶毒。” 方忱冷笑:“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欺负你!” “是,你现在有能力欺负别人了,就是不知道这份殊荣能持续多久,方忱,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方忱啜了口酒,一副懒得搭理张琪的模样。 张琪摇摇头,还是喝酒。 一群人在陈凌走后,忽略这个小插曲,玩的玩闹的闹,方忱喝了半杯酒就放下了,屋里乌烟瘴气,他出去透透气,靠在一处阳台边抽烟,忽的身后有人叫他。 方忱转过身,一张陌生面孔,但看女孩的模样,是认识他的。 之后方忱给张琪发了个信息,有点事他下楼处理。 站在街道边,方忱眯着眼,一脸的不耐烦。 女孩哭得抽抽涕涕的,想伸手抓方忱的手,但又因为方忱的冷脸,而不敢动。 方忱相当不耐烦,让女生有话赶紧说,别浪费他时间。 女生终于扑到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质问他:“为什么不回我信息,还把我拉黑了,我如果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肯定改。” “你别不理我,方忱我不能失去你。” 方忱挥开女生的手,又被他给紧紧抓着,就在这时,路边一辆汽车缓缓开了过来,停靠在两人身旁,方忱没注意到,女生也是,两人继续在路边拉拉扯扯。 方忱对女生是同情的,但他因为是人渣角色,对女生再歉意,也不能道歉,何况分手就是分手,他怎么都不可能再和女生继续谈。 “我们结束了,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这么漂亮,随便就能找到比我好的。” “可我真的只喜欢你,方忱,我没法喜欢别人,我只能爱你。” “别搞笑了,说什么你爱我,随随便便就爱一个人,你的爱能有多珍贵。” “别再来烦我了,我很讨厌你这种麻烦的人。” 方忱刚要伸手甩开女生,背后一只手先伸了过来,一把搂住方忱的腰,方忱后背跌进男人怀里。 背部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一扑来,方忱立刻知道是谁。 眉头紧皱了一瞬,又快速松开。 “他跟了我了,你满足不到他,自己走吧。” 男人抱着方忱,对女生宣示他对方忱的所有权。 女生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方忱懒得再应付他,转过身跟闫震上了车。 汽车快速滑走,独留失恋痛苦的女生在路边哭泣悲伤。 汽车里,方忱的胳膊被拽得很紧,紧到他感觉到了尖锐地疼。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在外面跟女人玩?” “早就分手了。” 方忱语气里都是抵触,他不觉得闫震有身份来质问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他可不是他的恋人,是他的金主而已。 “分手?你这张脸分手了,也能惹来许多人的觊觎,方忱,我是不是应该把你再看紧点?免得你到处招蜂引蝶。” 啪一声,方忱打开闫震的手,今天他情绪不太好,控制不了去演温顺和乖巧。 “你演什么好人?” 方忱讥诮地模样落到闫震眼底,闫震扣着他肩膀将他推倒下去,整个庞然的身躯压着方忱,闫震吐息危险又残酷。 “对,我是坏人,可我还真没对你做最坏的事。” “方忱,还是乖一点,别给我机会让你哭。” 方忱狠狠盯着闫震,闫震低头咬住他嘴唇,咬得方忱感到痛,闫震这才松开手。 方忱被拉起来,拉到闫震怀里跨坐着,闫震环抱着他腰身,把脸凑到他发尾轻闻着。 车里气氛凝固而沉闷。 第24章 皮肤饥渴症24 玩玩而已,他玩得起…… 回到家里, 方忱当着闫震的面吃了颗药,闫震看到了,没追问他吃得是什么, 大概看一眼瓶身, 是维生素。 方忱吃过药就去楼上睡了, 闫震到的时候他已经闭眼沉入梦想, 闫震若有所思地站了有一会,然后也上, 床睡了。 这天夜里方忱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 在这个梦里面, 他并没有得什么皮肤饥渴症,更加没有招惹到闫震, 被对方给强制占有,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命运就会好多少, 他在一个房间里,大火熊熊燃烧着,有人闯了进来,对方在火海里找到了自己的恋人, 然后抱起昏迷的恋人, 将对方给救了出去, 而方忱,男人看到他了,却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 方忱很难忘记,似乎如果男人手上有刀的话,一定是朝着他胸口刺进来。 男人带着恋人一走, 房间里的火焰轰然爆炸,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袭击方忱,方忱额头在流鲜血,他和陈凌打了一架,然后有衣柜倒下来,将他们两个人都给砸晕了过去,而陈凌躺的地方靠近门口一点,所以他的恋人秦升进来后马上找到他,就将他给带走了,但是方忱,则是在里面,半个身体都被衣柜给圧着。 即便后来他努力把两条腿给拖了出来,但已经晚了,整个房间都燃烧着烈火,哪怕他躲到了窗户边,还是被火焰给缠上全身,他在灼烧中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他祈求着有谁来救他,可直到再次昏迷过去,被剧痛给折磨得倒下去,还是没有醒。 等他再次醒来,他躺在医院里,浑身都包着纱布,包括他的整个脸,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便是他的眼皮,似乎也被烧伤了,只要他眨动眼皮,马上剧痛袭来。 就在方忱深陷剧痛中时,他看到病房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然而男人只是拿冰冷的眼神看他,一句话没有说男人离开了。 不再強制他,不再理会他,还给他自由。 方忱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都是破碎喑哑的。 周遭的画面再次一转,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满是火海的房间里,刚经历过的痛苦遭遇再一次涌了上来,灼烧得方忱一次次大喊。 哪怕是从梦魇里醒来,方忱也浑身都在发抖,他脸上苍白,缓缓抬起手,手指是完好的,没有包扎上纱布,他又用手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颊,他的脸也没有事,还没有被烧伤。 以为自己真的能平静接受,结果循环的恐怖梦魇让方忱意识到,其实他也是怕疼的,火烧的痛,据说是痛感里最強烈的,他却要去经历那些。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方忱不免笑了起来,不如自己直接从碎裂开的窗户跳下去好了。 反正他来就是做任务的,只要完成火海里的任务,他的尸体被烧毁容也是毁容,只要结果没变就行。 他不想再一次在现实里体会那种绝望的痛苦。 而当方忱转头,目光落在搂着他身体的男人脸上时,莫名的,居然连对整个人的抵触似乎都少了那么一点。 到不是说,因为有了烵烧的痛,所以方忱就会爱上闫震了,而是忽然像是清醒过来了一样,一下子就彻底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现在都是在做什么,结局是痛苦的,那么在那之前,自己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过得不好。 明明有很多选择给他,他可以在进入火海前,好好的前面的每一天都过好的。 闫震強迫他又能如何,他能损失什么? 睡了他,所以他就没有了贞洁了吗? 他如果没有的话,闫震难道就能有? 明明只要跳出一个框架来想,很多事都不算事,偏偏自己在这之前把眼睛给蒙上,选择不去看。 导致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居然像是在浪费每天的时间。 方忱心底的变化是非常巨大的,落在他表面上,表情依旧透着股淡漠,起码闫震是一点都看不出痕,迹来。 两人起床各自洗漱,之后坐在餐桌边吃饭,闫震是个相当感知敏锐的人,即便没从方忱神色里察觉到异样,可他就是觉得对面坐着的人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他把这个念头给放在心底,吃了饭闫震离开,他先是去了一家医院,在方忱没注意的时候,闫震从他的维生素瓶子里拿了几颗药出来,带着药给医院的医生看一看到底是哪种维生素,为什么那么奇怪,像是带着某种安眠的效果,这几天来,方忱只要一吃这个药,没几分钟就闭眼睡着了。 一开始闫震只当方忱是睡眠好,但连续几天,方忱就算是饥渴症发作,也能瞬间入睡,闫震只能眯眼盯着怀里沉睡的人,于是他翻看保存的视频,这一看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人,维生素可没这种功效,多半是有点别的作用。 果然到医院一查,还真的是安眠药,还是一类处方药,去药店都没那么容易买到,得有相关的医院检查才能开。 结果方忱就是把安眠葯放在了维生素里,当维生素吃。 他以这种方式来圧制自己的皮肤饥渴症,也用来对抗闫震。 闫震抓着那几颗小小的药,丸,手指用力收紧。 是立刻回去质问人,还是干脆就发火,然后借这个机会将方忱给彻底得到,闫震笑着摇头。 既然方忱能够换安眠药到维生素瓶子里,他为什么不能満足他,再次将他的药给换了。 安眠药没有任何标志,闫震于是让司机去药店买了一模一样的葯丸,拿着药,丸,在白天方忱离开后,司机翻出他的药,给他将安眠药换成了真的维生素。 于是到了夜里,方忱回来,在他当着闫震的面,倒了一颗安眠葯,但其实是维生素的药,丸服下后,方忱本来等待着困意的快速上头,却等了几分钟,又十多分钟,还是不起任何作用。 反倒是皮肤饥渴症,像是在嘲笑他一样,一瞬间就發作起来,方忱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往楼上走,他直接冲进了浴室,准备打开冷水淋到自己身上来缓,解时,耳边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怎么,安,眠药不起效了?” 闫震两手抱胸靠站在浴室门口,他眼比声音还冷,凝视着里面哆嗦着手去开花洒的方忱,方忱指尖一颤,缓缓扭头朝闫震看过去,两人视线一交汇,方忱立马意识到闫震的意思。 “你把药换了?” 不然不至于昨天还有效果,今天忽然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你自己说的维生素,我不过是把你原本的药换成真的维生素而已。” “药不能乱吃,小心吃坏肚子。”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闫震放开手,抬起脚往浴室里走,他走一步,方忱就被他逼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真这么怕我?方忱,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 “你猜我为什么一直都忍着没做?” “你是好人了?” 方忱不无讽刺地说。 “呵。”闫震轻笑起来。 “或许你不喜欢我当好人,更愿意看到我当坏人。” “也可以。” “你要的,我说了,我都会给你。” 闫震朝方忱伸出手,一副他马上就要做坏人的模样了。 方忱满目的忌惮,然而当他对视上闫震脸上的从容随意,还有游刃有余,显然闫震的男人在把他当小猫小狗戏弄。 他是没有立刻动他,但他却完全享受逗弄他,玩弄他的乐趣。 凭什么什么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来? 凭什么你觉得一切真的能够按照你的想法来? 他偏偏要不如他的意。 大家都是男人,真说起来,谁睡谁还不一定。 他一直以来,像闫震说的,他到底又在害怕什么? 难道还能有痛苦和绝望,是比大火焚烧全身还要痛苦的。 根本就不可能有。 不就是睡吗? 不就是时不时那这个来威胁他,行,闫震,他倒要看看,到底最后谁是被真正戏玩的那一个。 方忱心头的想法几乎瞬间就坚定了下来。 而他刚才还有的惧怕,也立马都消散开了,反而有异样的撩人微笑弥漫上了他勾起的唇角。 于是很快,在闫震反而惊讶的瞳孔里,他看到浴室里的人,居然在脫他身上的衣服。 方忱纤长又漂亮的手指解开了衣服扣子,上衣随手丢在了地上,跟着他又将里面的一件里衣给脫了,衣服同样一点不怜惜地扔开,到这里,闫震突起的喉骨已然微微滚動了起来。 他一时间以为自己眼花了,方忱怎么会在自己面前主动脫衣服,睡觉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穿满了衣服,他搂着他,他的身体也是努力在抵,抗的,许久才能放松下来。 可如今,方忱不仅是脫了衣服,他还以闫震都想象不到的速度,他弯腰将身上的褲子都给脫了。 哪怕是最里面那条短褲,他也毫无犹豫,说脫就脫了。 眨眼里,方忱浑身都光,倮了下来。 闫震有那么一刻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在做梦了,不然他怎么看到一个,一度以来都极其厌恶掋触他的人,却十多秒钟将渾身衣服都脫了。 光倮又绝美的胴体就这么从几米开外走了过来,走到了闫震的面前,修长根根分明的手指,抬起来,从闫震的视野里经过,然后攀附在了闫震的肩膀上。 两条柔軟无骨的胳膊,像极了藤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闫震的脖子,两只手在闫震后颈十指交叉。 上一刻还冷漠的面孔,早就被慾望慾火给染得绯红,从那张薄唇里吐露出来的气息,湿热甜腻到令闫震过往二十多年的自控力,似乎在当下,面临史无前例的挑战。 闫震向来喜欢掌控一切,便是他的父母家人,他也将他们给掌控着,没有谁能够在他面前脱离他的意志来行事,但现在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该阻止他,起码哪怕是要動他,也该是自己来喊开始。 不该是方忱。 然而闫震的身体一被雪,白的胴,体给贴上后,别说事掌控了,他都只能努力克制,以免直接抱着人,将人给抱起来,扣在被子上。 闫震眼瞳微微缩起,不用特意去看,都能一眼将面前的白皙身体给完全收入眼底。 他意外的好奇,是什么让方忱改变了主意,居然主动来勾引他。 方忱怎么看不出来闫震的意思,他笑起来,笑声宛如天籁,悦耳动听,只是一抹笑,都将闫震克制依旧的慾火给挑了起来,闫震那里,几乎是霎时就抬了头,上了蹚。 “你别后悔!” 这样来勾引他,会有什么后果,闫震希望方忱最好知道,别到时候事后再来憎恨他。 方忱呵呵呵地笑,他几乎是把整个身体的力量靠在闫震的怀里。 脫衣服的那一刻,方忱也有过羞赧,可真的一件不穿后,在触及到闫震惊愕的的视线后,方忱知道他的这个选择没有错。 从来都是方忱在控制他,终于他也能左右他的情绪了。 还不错。 这种随意左右他人思想目光的感觉还不错。 难怪都说恶念是诱人的,比善念诱人多了。 他没有损失,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那就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可压根不是受害者,他经常在欺负别人,尤其是他的前任主角受陈凌。 那天他还端起一杯酒泼在了陈凌脸上,这样的他,可一点都不适合扮演柔弱柔軟的形象。 还是这样比较好。 果然是自己主动,比别动好太多了。 方忱甚至将嘴唇主动印上了闫震的,闫震身体一震,眼瞳都猛地一缩,观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这更加让方忱笃定了他决定的一个事。 想要他低头服软认输,他是渣攻炮灰,但也不是闫震能够来渣他理由。 他要如何选,都是他的自由。 什么强制不强制的,没人可以强制他,也没有人可以渣到他。 只有他渣别人的份。 方忱手从闫震后颈拿回来,开始去脫闫震的衣服,闫震一把拽住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方忱挣扎了一下,男人力道很大,他没有挣开。 方忱一点不意外,反而挑起了眉头,一脸的我想跟你玩,怎么找,你不想玩? “你玩不起啊?” “方忱,别后悔,我再和你说一次,千万别后悔。” “后悔?闫震,这话我还给你才对。” “要玩,我玩得起。” “我们慢慢玩。” 方忱再次吻在闫震的嘴唇上,闫震眸底阴暗又疯狂,一把抱起方忱,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将人给推到下去。 方忱背脊落到柔軟的棉被上,他笑得浑身哆嗦,皮肤饥渴症似乎这个时候都不算什么了,反倒是慾火在燃,烧着,他歪着头,眼神都是挑衅。 而闫震收到他的挑衅,倾身圧上齐,捉住方忱的两只手,摁在了他的头上,闫震低头,目光灼灼地同方忱染笑又妖媚至极的眼眸对上,那一刻似乎空气都有某种疯狂的杀意在弥漫。 闫震缓缓倾身,然后吻住了方忱,这个吻,和过去的任何一个吻都不同,哪怕过去闫震也吻过方忱,几乎把舌头伸到了方忱的喉咙为止,令方忱恐惧,但这个吻,几乎一到来,方忱只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自己整个身体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闫震是即将要享用他的客人,他会一点点的撕碎他呑食他呑咽他。 方忱在这种异样感给攫住全身,却也马上又挣脱了出来,谁是鱼肉? 谁又要当鱼肉? 他不会当。 他手臂被摁着不能動,那就拿脚去勾引挑逗闫震,闫震以为摁住他手,能够让他老实点安静点,结果方忱居然拿脚尖去踩他的某个地方,给他踩得,只一下就熱气下窜。 闫震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摁住了方忱作乱的脚,方忱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着,这次却不是因为饥渴症,而是觉得这一幕非常有趣,非常好笑。 闫震猛地咬了口方忱的舌尖,引来了对方的惊呼声,看到人稍微温顺点,闫震的吻势也稍微温柔了一点。 然而他的温柔,落在方忱那里,不亚于随时要咬碎他舌头,然后将他的舌,头都给嚼碎了呑下去差不多。 方忱扭过头看了眼窗户外,夜幕已经缓缓拉上了。 一切都跟梦似的。 他穿越成炮灰渣攻,必须完成他的任务,不然就离开不了,又何尝不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那么该好好享受这场梦境才对…… 如果连梦都一帆风顺,那就没太多意思了。 跌宕起伏,你追我赶才有意思。 “闫震!” 方忱声音濕粘又喑哑,他在叫着闫震的名字,那一把性,感诱人的嗓音,如果不是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闫震都要误会,怀里的方忱是爱着他的。 “嗯,我在。” 闫震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将自己给一点点送到了方忱那里,几乎没有停歇,完全掋到了似乎不可掋达的最深处。 方忱张开了嘴巴,无法呼吸,强煭窒,息感袭来。 眼前一片模糊,他好像都看到了漫无边际的火海。 大火,火焰燃烧,刺目猩红的火焰,在屋子里燃烧起来,轰隆一声! 方忱听到了火焰炸开的声音,跟着火焰缠绕他全身,但除开那一点位置的巨疼之外,别的地方,起码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手臂甚至是身躯,都是不疼的。 方忱再次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被搂着他的闫震给沉沉堵住了嘴唇,方忱的胳膊被拉起来揽在了闫震的后背上,在疼感一波波袭,击而来时,方忱指尖几乎陷到了闫震的后背里,抓出了一条条猩红的指痕来。 某个时候,方忱渾身挣扎起来,却根本逃离不开,最终他无计可施,于是仰头就咬在了闫震的脖子上,靠近颈部动脉的地方,牙齿都像是碰到了那条血管。 鲜血弥漫到方忱的嘴里,有那么一瞬,方忱都不免在想,要是真的给人把动脉咬开了,以至于闫震这个家伙死在他的身上,那这画面可就抬另类了。 好在,只是咬伤,并没能真正咬到动脉,不过属于男人的鲜血,腥甜的鲜血,还是被方忱给啜,吸了一点。 而当闫震掐着方忱的后颈,将他从自己颈边拉开,他看到的是方忱两片绯艶的薄唇沾满了鲜血。 殷红的血液像口紅似的,给方忱嘴唇色彩都染得绝艳又妖冶不已,闫震哪里忍得住,低头就深深,吻了上去。 这场属于他们两个人,不被他人得知的交锋,战况是激,烈的,战线也是拉得很长了,几乎是半夜拉到了凌晨几斤天明。 等到一切鸣金收兵后,闫震低头看向怀里的人,这个时候他似乎才知道自己失控了。 而且还是彻底的失控。 马上起身套了件衣服就联系医生过来,等医生到了时间里,闫震将方忱给搂在怀里,他抓着方忱的手,闫震心脏急速跳动着,他喉骨感到了一丝酸涩。 人是他挵晕的,但忽然心脏刺疼的人,也是他。 闫震这个时候,像是恍惚醒悟过来,他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来都没有真的動过方忱。 或许从一开始,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喜欢这个人了。 只是那时的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也不信。 他不信自己这样冷血的人居然也有爱。 事实就是,他是有爱的。 他…… 爱着方忱。 医生很快来了,呆了十多分钟又走了,叮嘱了闫震一些事,比如轻一点,比如人的躯体其实很脆弱,尤其是有的运動里,做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闫震搂着昏睡的方忱,他眼眸黑暗,轻轻吻在对方汗濕的额头上,他想他不会和方忱道歉,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只是,方忱,你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第25章 皮肤饥渴症27 只是因为睡…… 方忱和闫震睡了, 一开始在睡之前,他以为会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事,毕竟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他都没有跟任何一个男的睡过, 这里却因为受到强制还有皮肤饥渴症的关系, 导致有个人就这样盯上自己。 和男的睡, 这是过去任何时候,方忱都不会想到的事, 却在这个书里的世界, 还是由他自己喊开始的, 他就这样跟闫震睡了。 方忱还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比如要接受一个男的拥有自己, 侵占自己,结果当真的和对方滚一起后, 方忱才发现,这件事居然比自己想象到的还要简单。 甚至就更吃饭,随便吃点什么那样简单。 这让方忱都不由得惊讶,难道是由于身体是同性恋的关系, 所以才这么容易接受别人。 方忱很快又觉得不是, 是他在控制这个身体, 不然当初他去欺负主角受的时候,或许那个时候自己身体也给有点反,应。 然而那会却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能够和闫震睡得这么好, 都可以用非常好形容的,是他自己的原因,和身体是谁的没有关系。 方忱最后是昏迷过去的, 一切都太疯狂了,疯狂到方忱真的有种,或许自己就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好在最后他还活着,没有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死去,不然等医生来了后,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死了都要觉得丢脸。 还好他没有事,最多就是身体超出了负荷,过度的使用了。 等转天下午方忱醒来,他看到的是和他刚睡过的闫震,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跑前跑后,一会询问他口不口渴,一会又问他饿不饿,厨房里温着有粥,他端上来给他喝。 方忱没有说话,这让他想起不久前的一天,他淋了冷水导致生病,闫震也曾这样关心照顾过他。 但此时和那时似乎又有明确的区别,起码那个时候方忱在闫震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对一个金丝雀,宠物的稍微喜欢。 不像现在,闫震几乎不加掩饰,他对方忱的感觉。 那双本来就深邃的带着厚重故事的眼睛,这个时候里面满载了深情。 便是方忱随便抬眼和闫震一对视,方忱心都都不免为之一震。 只是因为睡过了,所以闫震就爱上他了? 那未免这种爱来的太容易太简单了吗? 照这样说的话,闫震和谁睡就爱上谁,那他后面要是和别人睡,不就是会马上去爱别人。 这个念头一起,方忱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并不是因为他也爱上了闫震,所以才不开心闫震会爱别人。 而是一个人对自己的爱,如此的简单和轻浮,即便刚睡过就如何,方忱反倒是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闫震困住他,无外乎就是某天会睡他,现在他们睡了,关系却并不会进步不,只是方忱这里,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和害怕的了。 以前会担心这种事如果一旦开始,是不是对他而来,他过去所遵守的一些规则,就因此而遭受到摧毁,一直以来自己坚守的什么,就会崩塌再也不会有。 事实告诉他,他完全是杞人忧天。 他的心不会变,他的任何都不会变,他方忱还是他自己,不会因为和谁睡了,他不是什么处男了就不是他了。 再说,处男什么的,说到底都是某些人可笑的想法。 怎么跟人睡了就不干净了。 那么一个人每天嘴巴里吃进那么多东西,难道就干净了。 被人碰了就脏了,那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肮脏了。 方忱身体被轻轻扶了起来,闫震仿佛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玻璃品那样,似乎害怕自己稍微动手重一点,就会伤到方忱,然后让方忱四分五裂。 方忱想要和闫震说,根本不需要对他这样小心翼翼,以前怎么对待他,现在就可以怎么对待他。 睡过有如何,又不是吃他的血肉,哪怕真的从他身上切一块肉下来闫震吃掉,方忱也不认为,他和闫震之间,他会改变多少对闫震的看法。 最多不过是,这人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至于说是不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方忱不去想这种问题。 他会离开,剩下的剧情不多了,等到一场大火过后,他就会离开。 闫震却这样爱上自己了,那他离开后,闫震会如何?失去了他所爱后,他会痛苦的吧。 莫名的,方忱竟是有些同情闫震了,所以在闫震拿着汤勺给方忱舀粥喝的时候,方忱本来没胃口不想吃,却在闫震的深情眉眼里,微微张开嘴巴吃了两口。 也就小半碗,更多的方晨实在是不下。 闫震把碗放一边,两手扶着方忱的肩膀将他轻轻放下去。 过了会闫震出去把碗放到厨房,然后又回到了楼上。 方忱闭着眼睛,实在是困,大概是一直以来绷紧的精神,到这个时候算是松懈了下来,所以身体的疲惫是反应最快的,加上昨天晚上那场漫长的事情,几乎到了天命才结束。 所以即便方忱醒了会,马上有眼皮打架,即将要睡过去。 而在他沉睡之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点,跟着他感到了一个地方的冰凉。 他的褲子被人给拉了下去。 方忱再冷静,面对这种事还是立刻变了脸色,马上扭头去看身后的闫震,用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大概无法理解,自己身体都这样了,根本没力气了,闫震居然还能来。 然而显然,一切都是方忱的误会罢了,因为他很快就看到了闫震手里拿的一个胶管。 闫震拧开盖子,在方忱惊愕抵触的目光下,他还是提前做了个解释。 不然自己就真的要真的成为方忱心里的衣冠禽兽了。 这种把人挵到起不来,又继续伤人的事,闫震再冷血,也做不出来。 “医生给的,早上你昏迷那会,医生来过一趟,开了点药。” “这是消炎消腫的药,你那里伤了,得差点,不然好的慢。” 方忱嘴唇微动,想说如果不是你昨天一直摁着他来,他现在根本就不会这样躺着,但转年一想,闫震失控,他又何尝不失控。 他可没有失忆,期间他还拽着闫震,让闫震继续,别停下。 他简直像个贪慾的人,拉着闫震一次次地拥有他。 所以这种对方逼迫他的话,哪怕涌到了嘴边,方忱还是没能说出来。 方忱只是唔了一声,轻轻的一声,就转开脸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了。 后面虽然看不到,但是感知是敏锐的,于是方忱感知到冰凉的膏体先是在他伤到一点地方打着圈涂抹上,跟着有指尖忽然就一点点挤到了里面,方忱知道该放松的,可是身体在抵抗。 于是转头就把闫震的指尖给紧紧地圈住了。 方忱闭着眼睛,细长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抖。 闫震一看他似乎在发抖,马上放缓了涂抹的动作,跟着靠近方忱,用极其关心的语气询问他:“怎么了,挵疼你了?” “抱歉。” 方忱还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看他似乎身体放松了些,闫震缓缓呼出一口气,天知道,他看到别人在自己眼前流血死去他都不会眨眼,却因为方忱的轻微发抖,而立马就心疼自责不已。 这算是爱上了。 怎么不算是爱。 因为和方忱睡了,所以爱上了吗? 不,其实早就爱上了。 应该说在看到方忱第一眼,被对方扑到怀里的那一刻,他就爱上了。 只是过往二十多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如何能在别人靠近后,知道自己会爱他。 好在命运依旧对他是偏爱的,让他不用在许久后,而是现在知道了他爱着方忱这个事实。 那么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真心给方忱,让方忱知道他对他,并不只是强迫他,而是真的有爱。 闫震指尖轻轻挖着膏体,涂抹在某,个地方,到处都涂抹上后,他缓慢把指尖给拿出来。 出来的时候,哪里似乎在挽留似的,闫震是从来没觉得,原来一个人的那里,居然也可以用美丽来形容。 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只要轻轻一触,就会细微的顫抖。 如果不是怕方忱生气,闫震真相低头去吻一吻旁边,吻一吻方彦的臀尖。 这种念头圧了下去,起码在方忱不知道的时候来,现在不可能。 闫震将掀开一点的被子盖了回去,方忱睡得很快,只一会就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闫震起身去洗手间吸收,抬眼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脸自然还是熟悉的,但是眼底的神色情绪是闫震不曾见过的,闫震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他缓缓勾起了一抹笑,镜子里的人也在笑。 但却是相当满足的微笑。 有了爱的人是这样吗? 连他的心,曾经进不去任何存在的心,这个时候都是满满当当的,甚至好像里面都聚满了水,满满胀胀的。 走出洗手间,闫震回到了床边,他轻轻靠坐在床头,伸手抚摸过方忱柔軟的短发,手背又从方忱的脸颊一点点掠过。 “我不会为之前的事道歉,但方忱,起码好好真正看着我,除了我以外,我也不可能让你再去别人身边。” “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和我纠缠到一起。” “所以,可以的话,方忱,早点爱上我!” 闫震对着沉睡中的方忱说。 然而方忱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 方忱这一觉又睡了很久,睡到了夜幕降临,醒来后,身体清爽舒服了很多。 他自己也能勉强坐起来了,过度使用的地方,因为擦过药的关系,现在似乎也好了不少,起码腫疼的存在感没有那么强了。 这天闫震就出去了一两个小时,马上又赶了回来,就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方忱醒来看不到他,会不合适。 所以在方忱睁眼后不久,闫震就从书房走了过来,他基本是边工作边看卧室里的监控,这个监控安装着,一般情况下不会看,但方忱来了后,闫震就经常打开了。 见方忱坐起来,闫震三步并做两步走,只一会就到了方忱身边,几个箭步走到床边,闫震低头看着方忱的脸。 方忱抬眼和他对视了几秒,转而低头掀开被子,打算穿衣服。 闫震马上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去楼下端饭上来。” “我想出去吃。” 在家里睡了一天了,有种混天暗日的感觉,方忱也想立刻出门,在外面去走走,不然一直待在这里,他觉得情绪是带着一种压抑的。 闫震嘴唇动了动,并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既然是方忱要求的,那肯定是按照方忱的来 只要方忱不是说任何来刺他的话,或者冷漠的话,那闫震心底已经很开心了。 “好,我让司机开车。” 闫震拿手机发了条信息,外面司机立刻将车从车库开到了门口,闫震伸手,又打算去抱方忱,打横抱的那种抱法。 “我自己能走。” 方忱有点想打开闫震的手,但一对上闫震深情都在涓涓流淌的眼眸,方忱更多的重话就说不出来。 没必要在这个时间点来惹怒到对方,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何况他身体是不舒服,但总归不是闫震一个人的原因,还有他自己的在里面。 所以他心底就算感到不适,可他不想因此就迁怒闫震。 方忱难得地即便是拒绝,语气也是平和的,倒是令闫震眉头挑了挑,他本来都做好了方忱会冷漠对待他的准备,结果方忱居然比过去似乎还淡然了点。 闫震看着方忱起来,看他脫了睡衣,衣服褲子都脫了,露出来一具极其漂亮的胴体,这具身体任何地方,甚至包括里里外外,都被闫震给模过了,上面甚至还残留了很多闫震的痕迹。 一切都那么明显,彰显着他们睡过这一件事实。 闫震头一次有了种,这个人终于属于自己的想法。 难怪很多人会喜欢这种事,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那个时候的方忱,光是回想一下对方軟在自己怀里,如同一滩春水那样,闫震冷静的一个地方,就有一团小火焰燃烧起来。 在火势烧得更旺之前,闫震立马转开视线,等方忱将外出的衣服给换上后,闫震这才回过眸来。 方忱有一具堪称完美的身体,任何地方的地方的肌肉都不多不少,算是那种簿肌身体,穿衣看起来瘦,但是那天酒店楼顶花园里的一个事,让闫震知道,方忱也是有力量的,他是强大的。 只不过在自己这里,他被强制而已,在别人面前,他依旧是强大的代名词,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够为自己所有,他怎么不算是幸运。 闫震眸底浮出点笑来,方忱转脚往门外走,站在门口,他稍微停了停,扭头对上闫震微笑的眼眸,方忱心头微微一凝。 这个人看来是有点真爱他了,不然不会拿这种仿佛是深情的眼神看来。 不过这人又是独断专行的,他方忱爱不爱他,估计他不会在意。 所以即便知道闫震可能爱自己了,方忱也不打算做出多余的回应。 闫震见到方忱居然会等他,几乎是喜出望外。 闫震马上走出去,走到方忱身边。 “想吃什么?”闫震关切问。 方忱眯眼想了想,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普通中餐就行了。” 闫震立马笑起来,他的笑很帅气,本来就立体的五官,因为有了笑,整个人都熠熠生辉一样。 方忱眼眸转到一边,他真不想承认,大概是睡过的缘由,导致他现在看闫震,总觉得这人比以前帅很多。 方忱面上不动声色,闫震和他走下楼,走出房间到外面坐上汽车,车子开动出去,方忱安静坐着,他扭头看向窗户外已经亮起来的路灯,路灯熹微,方忱头轻轻靠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人给抓住了,还是十指紧扣的握法,方忱眸光微闪,余光瞥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他不是炮灰渣攻,如果他不是被闫震一开始给强迫的,如果他没有皮肤饥渴症,或许他会对闫震更有好感些。 或许他还会主动提出和闫震当情人或者炮友。 方忱忽的笑了笑,要真有这么如果,他可能连和闫震见面相遇的机会都不会有。 爱吗? 方忱曾经有过喜欢的人,但后来想想,或许那种爱,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感动,他喜欢的不是对方,而是一个符号一个存在罢了。 偶尔他也想有个人,哪怕很普通都行,那个人出现,然后他们相爱。 爱情,总是被各种言论塑造的,是世界上比任何都还要珍贵和珍惜的存在。 没有人会对美好的东西不喜欢,他方忱当然也喜欢爱情了。 可同时,又没有那个自信,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遇到真爱。 真爱是难得,人都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慾望,总是不够瞒着,得到一个,就想要另外一个。 他自己,得到了闫震这样权贵太子爷的青睐,但并没有觉得满足和荣幸,反而觉得是束缚。 换了别人,任何人,大概都能晚上开心得睡不着。 足以证明,他是真的贪心。 他最想要的,是自由,是靠自由意志来选择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选择,他都会抵触和感到讨厌。 并不是真讨厌闫震这个人,闫震本人也没有那么讨厌。 起码他的身体是非常好睡的。 方忱无声地笑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让闫震也能稍微松口气,只要方忱不会不理他就好,闫震稍微收紧了手指,将方忱握得更紧了。 方忱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热度,那股热度依旧带来类似的感觉,那就是有颤麻的电流往方忱皮肤里钻,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痒感,却又和皮肤饥渴症不同,竟是引来了方忱心底深处的一种需求来,让他差点没忍住,也反手握回去。 好在他忍住了。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怕是身边的人能高兴得跳起来。 他不想对方太高兴,如果现在都太过开心,以后他离开了怎么办? 闫震,就这样好了,不能再更多爱了。 不然到时候难受的人只能是你自己。 方忱既是在对闫震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闭上眼睛,方忱将所有不合适的念头都给压了下去,汽车依旧在快速行驶,车里却弥漫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闫震低头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希望往后余生,都能够像现在这样,方忱不拒绝他。 汽车载着想法各异的两人去了一家中餐馆,店里人挺多的,不过闫震提前预定了,所以到了后两人去了个包间,菜上得快,几乎十多分钟就端了上来,都是比较偏清淡且好消化的。 闫震给方忱先盛了一碗汤,方忱接过去后低头就喝了两口,后来闫震看着方忱吃,他自己没吃两口,都看方忱了。 方忱抬头看他,闫震这才低头吃饭,免得方忱被他盯得烦了不开心了。 似乎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开始被方忱的一举一动给牵动着。 这样的为他人而情绪起伏的状况,对闫震也是第一次,闫震竟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会不会说不合适的话,做不合适的事,让方忱不高兴。 闫震就在这样的紧张下,吃完了这顿饭。 “附近有个后花园,过去坐一会。” 看方忱精神还好,闫震提出到一个花园去逛逛,方忱嗯了一声,表示没意见。 闫震随即带他去了那个后花园。 第26章 皮肤饥渴症26 再待下去,…… 花园是私人的, 一般人进不来,闫震是跟花园的主人有些认识,所以才能够来。 闫震走在方忱的后面, 花园里有路灯, 光线照射下, 花园里一些花朵, 似乎在夜间更有了中娇艳和柔美感。 方忱头一次来这种私人花园,和外面的花园不同, 这里很多不同品种的鲜花, 都是精致培育出来的, 姹紫嫣红,夜里晚风抚过, 方忱能够嗅到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就在方忱沉溺在这份花园的美丽中时,他的脖子忽然被人挨了一下, 对方的动作太过突兀了,惹得方忱扭头诧异地看他。 “风有点冷,你把这个披上。” 闫震说着将身上的外套给脱下来,搭在了方忱的肩膀上, 方忱穿的衣服单薄, 他身姿更单薄, 刚刚他还哆嗦了一下,闫震眼睛尖,几乎整颗心都在方忱身上, 于是马上脫了外套给他。 外套一搭上来, 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就马上裹住了方忱的身体,就仿佛是自己被对方给拥在怀里一样。 确实瞬间就暖和了不少。 “谢谢。” 方忱对闫震的这点好意,还是领情的。 闫震弯出了一抹笑来, 方忱看他这这样温柔的一面,下意识想说点什么,闫震忽然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 “你看那边。” 闫震手指指向了一个地方,方忱惊得抬眸看过去,然后他眼眸一点点睁圆了。 遥远的夜空上居然高高悬挂了一轮满月。 非常圆的月亮,仿佛是一个银白的玉盘似的,连上面的一些纹路都能看清楚。 很少在城市里看到这样大而圆的月亮,哪怕再普通不过,可此时的方忱,却觉得心底受到了一直震颤。 美丽的月亮,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可能预示什么? 难道是预示他,终于遇到了一个真爱他的人吗? 这个人或许是真爱他,可他却不能去回应他。 怎么回应,能回应几天几个月? 他只是一个过客,从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清楚这个事实,他是个过客。 所以他才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和这个世界,这里的人有过多的感情接触。 再多的,到最后都会化为一场空。 他不想经历得到有失去那种的痛苦和失落感。 方忱想他今天有些多愁善感了,明明之前是不会想这些事了。 都怪闫震。 可另一方面,也得感谢闫震,起码让他知道了,原来跟人睡,其实滋味不错。 当然这话,方忱是不会主动和闫震说的。 方忱仰头安静观赏圆月,身边的闫震看了会月亮,还是将目光放到了方忱身上,比起满月,闫震直觉身边的方忱,才是他这一生永恒不变的满月。 两人在花园里待了一段时间,到夜里气温降得更多前,闫震抓着方忱的手,把自己体温分给他,也随后拉着人回到汽车上。 汽车往家里开,一辆宽阔的轿车,忽的中间的挡板打开了,挡板徐徐上升,阻隔开了前后的空间。 方忱微微警惕了起来,身体都稍微坐直了,而随后闫震伸手把他给抱了过去,将他给抱在了怀里,男人的两只手都穿过方忱的腰间,在他腹部那里交叠起来。 方忱扭过头,不太明白闫震想做什么,他这个身体,要说好是好了点,可如果继续做某个事,大概不太行。 难道闫震装出来的温柔,其实根本不在乎他身体好坏。 显然还是方忱想太多了,闫震只是抱着方忱,将下巴放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闫震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和你说些事,你可以不听,也可以当我在胡说八道。” “但我就是想和你讲一下。” 闫震抬起眼,凑近到方忱脸颊边说话,他嘴里的湿热吐息都扑到了方忱的耳朵上,方忱身体哆了哆。 感受到方忱浑身的放松和不抵抗,闫震低声笑。 “谢谢你。” 谢谢方忱愿意倾听他的故事。 “关于我的一些事,没和别人说过的,但想告诉你,希望你对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闫震转头吻在方忱的头发上。 太过温柔了,像是方忱如果说他不想听,闫震马上就会停下,但也会同时拿悲伤的眼神凝视他。 而那样的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坏人。 方忱不是很想当坏人。 他在陈凌面前是个坏人渣攻,可是在闫震这里,明明闫震逼迫了他,结果他忽然不想伤害他。 可能是因为对方爱着他,他不想伤害这份爱。 爱是珍贵的,他只是不想破坏珍贵的东西。 “你那天去过我家里,你觉得我爸的腿,还有我妈的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外面的人都觉得是我打断我爸的腿,我逼得我妈得精神病的。” “你呢,你怎么想?” 闫震语气是温柔的,却也弥漫了一点悲伤在里面,方忱不觉得自己能听错,哪怕闫震还在笑,但他眼底深处,有一丝一缕的悲伤在弥漫出来。 方忱薄唇抿着,不说话,他只是见过那对夫妻一面,当时闫震和他们关系很不好,但不代表就像闫震说的,真是他做的。 别人是好是坏,跟方忱无关,他不去评判,也不去造谣,任务之外,他就不会再继续说违背他内心的话了。 “我爸骨头上长了点东西,他自己不在意,反而还到处跑,为了权势,为了得到更多的东西。” “是我找人把他给抓着,送到医院去做手术的,后来手术成功了,但他的腿也瘸了,因为太晚了。” “可如果再晚一点,他整条腿都会废了。” “只是他却觉得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他或许保守治疗,能够把腿给治好。” “不管那个结果如何,他会马上瘸腿也算是我的原因。” “我不是个好儿子。” “至于我母亲,我不是她生的,严格来说,我是另外一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的。” “我母亲只是提供了卵子,她不想生孩子影响她的年轻身体,所以花钱找外面的女人来生。” 闫震缓缓诉说着他家里的事,这是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 却这样毫无隐瞒地告诉给了方忱,方忱眼眸落下又抬起,觉得像是假的,可闫震的神色太过澄然了,他在说真话。 闫震居然是代,孕出来吗? “我的另外一个母亲,毫无基因关系,但有血液关系的母亲,我的一身骨头血肉都是她给我的。” “她死在手术台上,在怀着第二个代,孕的孩子时,不小心晕倒,结果孩子流产,她也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 “那个孩子,准确来说,是我的妹妹。” “对的,我们家花钱找同一个人代,孕,本来想再有个女孩子,好事成双,哈哈哈,结果我的妹妹没有了……” “我的那个母亲也没有了。” “我的生母,提供基因的生母,她没有去看她们,我父亲那时还在外面忙他的事业,他们知道女人和孩子死了后,只是拿钱去解决。” “我那个时候几岁来着?” 闫震眯起眼思考了起来。 “对了,还在读小学,七岁多一点。” “我知道后跑去医院看过她们,但是在停尸房,我看到了她们两具尸体,冰冷的苍白的尸体。” “我的妹妹,我的另一个母亲。” “很奇怪,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生的,偶然间得知了这个事,就想着去见对方,但又随时被人给盯着,所以等她们死了我才能去见她们最后一眼。” “我后来经常再想,如果她们没有死的话,我是愿意叫那个女人为母亲的。” “方忱,你觉得是提供基因的人更重要,还是给予你血肉的人更重要?” “我觉得是后者。” “在我这里,生恩比养恩大,即便那个女人是为了钱,才生下我的,可是十月怀胎,每一天她都会承受什么,我虽然不是女人,不能怀孕,但我能料想到。” “她将我生得很健康,她是爱着我的。” “只是可惜,她和妹妹都死了。” “她们的骨灰我买了过来,她的那个家庭,拿她的身体来赚钱,他们不配拥有她。” “哈哈,很可笑是不是?” “我居然是这样来的,所以我这么可恶,强迫你逼迫你,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坏孩子,我连母亲都保护不了。” 闫震声音慢慢的带了哽咽的意味,他马上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影响,可是他逐渐泛红的眼眶,还是暴露出来他此时是有多脆弱。 一个人,愿意将自己最深的秘密给告诉一个外人,有的是简单为了诉苦,甚至是一种骄傲的宣扬般的诉苦,因为他们诉说过后,马上又会回到苦难中,不去改变,自怨自艾,换下一个人,又继续说自己苦。 这让方忱想到祥林嫂,小时候他觉得对方是话多总是埋怨,可长大后,他又逐渐意识到,其实很多人都误会祥林嫂了。 她会逢人就说,不是她不愿意去改变,应该是她尝试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打压得更深,她已经是一个被社会和其他恶人给折磨地精神失常的病人。 她没有宣扬自己的困难,只是她的人生都是苦难造就的,苦难已经成了她的生命。 闫震这里,他也不是要宣扬他的苦难,而是埋在心底太久了,久到他已经根本就放开不了,他紧紧抓着那些尖锐的痛苦,抓得满手鲜血,也不肯放下。 他也放不下。 两个对他重要的人,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试问谁能轻易接受这种事。 方忱的手落在腿上,他想抬起手去安抚闫震,想对他说点什么,比如让他不用难受,她们肯定重新投胎了,必然会幸福的。 但这些话,就跟对着一个流血的人说,流血不痛的一样。 “可是流血怎么会不疼。 “我没有太多想要的,一切都得来的容易,就只有你,是我非常想要的。” “所以,怎么都别离开我,不要像她们一样离开我,好不好?” 闫震几乎是哀求着方忱,方忱眉眼落下去,答应的话在嘴边,被感动到所以想答应,可理智又占据上风。 一点希望都不要给。 给了,他会面临第三次的失去。 爱人的失去。 “哈,说回我母亲吧。” “她会这样每天恍惚陷入抑郁情绪里,是因为她的母亲的离开,她们母子感情很好,我外婆她是个很好的人,走的时候也算没有痛苦。” “外婆离开之后,我妈情绪就开始一天天不对劲起来,身体机能开始迟缓,经常会悲伤地哭起来。” “我找人给她看过,也盯着她每天吃药,可是有的病,尤其是情绪上的病,如果自己不想好,那就怎么都不会好。” “人,很多病,都是情绪病,情绪一旦受到影响,马上就会反应到身体上来。” “我已经很少回那个家了,我母亲在乎她的母亲,她不在乎我,我在外面怎么样,她都不过问,她沉溺在自己失去母亲的悲伤情绪中。” “我有时候会很想问问她,既然你这么在意你的母亲,为她的离去而痛苦,甚至打算一辈子都痛苦下去,那么你是否想过我。” “我失去了生我的母亲,还失去我的妹妹,你是否关心过我会不会有情绪问题?” “她都没有,她觉得给够钱,给够外在的一切物质就够了。” “她都是那么在乎情感的人,却觉得我这个有着她基因的人,会跟她不同,我不会在乎感情。” “但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我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 “我离开那个家,我住在外面,我甚至都不再叫他们爸妈,他们也觉得这就是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或许也是我生来就冷血,我从来不会为别人而悲伤。” “唯一的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曾经这样以为,以为是最后一次,但现在我知道,不是。” “还有别的,有别的能够让我情绪激动起伏的事。”闫震说这话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忱的,方忱当然不是傻子,知道他说的那个别的是谁。 是他,是他方忱。 可方忱能和闫震说什么吗?闫震表露的脆弱和悲伤,不是他方忱能够去安抚的,他安抚宽慰不了。 他很快就会如同他的生母和生父那样,做一个伤害他背叛他的人。 方忱抬起眼,看向车窗外面,深夜的街景在快速倒退,周围异常安静,静谧到整个世界时间都停滞了下来,唯独只有他们两个的时间还在缓慢的流淌着。 方忱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甚至于他其实本质上很容易被触动到。 闫震诉说的故事,触动到了他内心最为柔軟的地方,方忱忽然觉得过去那些天闫震对他的强迫,都不过是他作为一个缺失爱的人的一种方式而已。 甚至都像是他的某种自救。 他还在挣扎,他想要得到属于他的爱,去填补他过去空洞的一生。 方忱眼底涌出一股酸涩来,他方忱何德何能,能够成为闫震的救赎。 他谁都救赎不了。 方忱喉咙发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深深呼出了一口长气。 “闫震……” 方忱嗓音是低哑的。 “你怎么不知道,我也许和他们一样?” 和他离去的生育母亲和妹妹一样,又或者和他父母一样。 具体是哪个,看闫震自己的理解了,方忱不明说,怎么误会都可以,因为本质这个反问的结果是一样的。 闫震笑,他收紧搂在方忱腰间的手。 “你跟他们不同,我知道的。” “如果你哪天要走,我会跟着你。” “如果你哪天要怨恨我,没关系,我不会离开,我会守着你。” 无论方忱说的是哪个位置,他闫震都会将抱着他的手松开。 方忱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他想让闫震别太喜欢他了,他甚至想说他肯定会走,而且走得毫无痕迹,谁都找不到他。 可又清楚,他说这些,闫震不会信,他权势滔天,在这个书里世界他是强大的,他不认为自己会失去他。 方忱攥紧了手指,抬了一点起来,又慢慢放了下去,他就算再怎么安抚闫震,最终他都会伤害他,不如什么都不要做。 让闫震继续维持这种得不到他的心他的爱的状态。 这样就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汽车开到家里,闫震拉着方忱的手走下车,两人去了家庭,看着前面男人宽阔的背影,方忱恍惚间有了种他们是相爱是爱着彼此的错觉。 方忱无声地笑。 快点结束,他早点离开吧,再待下去,他或许会真的心动的。 因为男人的脆弱和无助。 第27章 皮肤饥渴症27 试一试,看…… 当天晚上, 方忱被闫震搂在怀里亲吻的时候,方忱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抬手将闫震给吻住,他也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感情似乎也这么容易动摇和变化。 只是听到了一些故事, 甚至这些故事还是未经过任何验证的, 闫震完全可以说一段谎话来骗自己, 而显然闫震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在任何方式都动摇不了自己的情况下,他将自己最大的最不为人知的秘密给展现了出来。 他和很多人不同, 不是想用自己的弱点和过去的悲苦来控制和操控自己, 相反, 他是把那些过去双手捧着奉到了方忱的面前,他将自己的弱点送给方忱, 至于方忱是否要利用这些弱点去攻击或者打击闫震,都是他方忱的自由。 闫震他, 反而是希望看到方忱能够利用这些的。 自己去嘲笑闫震的可怜吗? 他再冷漠,都做不到这么残忍。 压下心头的那点触动,方忱的理智始终都占据上风,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可以脫了衣服和闫震睡, 但他不能脫下了自己的所有的防备, 将自己的一颗心也拿出来。 他和闫震, 从最初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都不是形容,而是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所以闫震, 你的爱, 我接受不了。 任何时候,我们都无法去相爱。 方忱一边在心底说这话,一边在闫震深吻他的时候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隔阂就没有了一样。 然而不管方忱是否和过往一样,不再那么绝对的冷漠,对待他的态度上有了点转变,可以说是平和的,可是闫震又何尝不知道,不管他和方忱拥抱地再亲密,他们身体离得越近,他们的心反而离得越远。 “方忱,你来告诉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看向我,你的心才会倾斜向我。” “我这辈子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在遇到里之后,我发现了我就是一个失败者。”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方忱,我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先询问你,得到你的点头和答应。” “然而如果你拒绝,我想我或许还是会强迫你。” “再没有谁能像你一样,只一眼就进到我的心里。” “所以,方忱,试一试好吗?” “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爱上我。” “求你了……” 闫震吻着方忱,这些话他同样只能在心里对方忱说,他是强势和霸道的,可是在他爱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和方忱之间地位就已经颠倒了。 闫震搂着方忱,吻了一阵后,将方忱给放开,他的嘴唇往下,掀开了方忱的衣服,从他锁骨一路往下,来到方忱的心头,闫震低头吻在方忱的心脏上,似乎嘴唇都能触到方忱的心。 闫震抬起眼,往方忱那里看,刚好方忱缓缓睁开眼来,两人实木相对,杨总微微一笑,方忱则忙躲避开了眼睛。 显然,就算是方忱这样的穿越人员,在一个人的疯狂情感宣泄之下,也难以招架住。 这样也不错,会躲避就表示是在乎的,如果完全不躲避,一点不在乎,他反倒会伤心一点。 吻继续往下,最后是停在方忱的腹部上,闫震轻轻吻啄方忱的肚脐,因为方忱的呼吸,他的肚子在细微的上下起伏着,光是那抹弧度,落在闫震眼里都是美丽的。 闫震似乎很喜欢,于是吻了好一会,给方忱吻得觉得肚子上都是一片黏,腻。 后来闫震用纸巾给方忱将肚子给擦拭过一阵,关了灯,闫震搂在方忱在他耳边温柔低语。 “晚安。” 闫震闭上眼,呼吸是沉稳的。 方忱听着闫震的心跳声,也听着头上传来的呼吸声,他们的相拥,就仿佛是恋人,互相喜欢的情人般。 如果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穿越来做任务的,或许自己该感动了吧。 闫震是个很优秀的情人,他有钱有权势,想要的什么,他都会捧着送到面前来,在他的怀抱中,任何人都是可以成为最幸福的那个。 可是他方忱能感到幸福吗? 他的心底只有任务,炮灰任务始终都排在第一的,闫震的话,他的位置在靠后,他也始终都无法前进到第一位。 除非,他没有这个任务。 方忱想,他或许会尝试和闫震谈一谈了。 但是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们,不可能。 方忱收敛了多余的心情,不管是今天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就当时一个小插曲,明天就全部都放下了。 他还有他的事要去做。 方忱是相当理智的人,在这一点上,其实比起闫震来,他甚至可以说比闫震都是冷酷和冷血的。 这个晚上,两人相拥而眠,两人都睡得挺好的。 到了第二天,方忱这边态度上看着是温和了很多,可是对闫震,他依旧话不多,他们不是朋友关系,没有必要聊天说些有的没的。 闫震也有自知,不会主动去闭着方忱再改变更多,细水流长,温水煮青蛙就好了。 他不知道他的温水根本来不及煮多久,里面的青蛙就会跳走,逃走,独留下他一个人慢慢地等待着。 闫震将对方忱的控制,放松了很多,导致方忱随便去哪里都不受阻碍。 正好最近有个事情他要去做,这是最后大火燃起来的导火索,他去做了,才有后面的他用火烧陈凌,结果却把自己给烧毁容了。 方忱在喝闫震安静地待了几天后,期间闫震并没有对方忱表白,说喜欢他,他知道估计说了,方忱只会拿淡淡的眼神看他,或许还会轻笑一声。 不是好的时机,后面再说。 闫震出去出差,堆积了不少的事情,自己需要好好的处理,临走前,他叮嘱了表弟许良,让他帮忙好好照看着方忱。 许良马上就打包票,不会让方忱受任何委屈。 闫震离开了,大概一周多后才会回来,这期间他会打开屋里的监控安静的看方忱,方忱不得而知,另外许良会主动报告方忱的一些动静。 都是很平常的事,方忱并没有去做什么意料之外的。 当然,限于这天之前。 在这天,周五的时候,方忱将张琪给约了出来,还有其他的一些朋友,大家聚在了一起玩,方忱靠坐在沙发上,左手边一个朋友凑了过来,一双探究的眼睛将方忱从头打量到脚,又重新紧盯着方忱的脸深深地看。 给方忱都快看烦了,方忱不客气,抬脚就踹了一脚。 “有话就放。” 一直盯着他,算怎么回事,看他能看开心了? 那方忱可就不想当别人的开心过了。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几天不见,好像你这家伙又长变了,眼睛还是那个眼睛,但是眉眼含情,哪怕是踹人的样子,都是这个。” 朋友竖起了大拇指,夸赞方忱连踹人都是优秀好看了。 “与其找我的问题,不如反思下你自己,我想你眼睛可能出了毛病,该去医院看一看。” “刚好我最近钱拿到不少,我帮你出医药费。” “呵,方忱,跟了大佬就是不一样,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出手也开始大方了?” “怎么,是嫉妒还是羡慕啊?” “都有,但不是羡慕你,而是羡慕那个大佬,能拥抱到方忱里,不知道对方多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张琪?” 朋友马上将张琪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张琪从刚才起就一直都在听两人的谈话,这会自然马上就接过了话头来:“对,怎么不对。” “不过比起有钱大佬,还是自己有钱更实际点。” “不然别人给的钱,总有永远的时候,还是自己搞到手的,才是真实的。” 张琪话里有话,方忱听出来了,他拿出香烟点燃了,叼在嘴里抽了一口,纤长有漂亮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无声地飘散着。 方忱连抽烟的姿势都美丽得快跟一幅画一样了。 张琪同样敏锐察觉到,方忱身上是有了点变化,如果说以前是骨子里傲慢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骨子里似乎有一丝丝的魅意媚态在往外面弥漫着。 让人一看他的脸,他的眼睛,就有种快被勾引到,想要伸手去碰碰他的手或者脸的冲动了。 张琪手指弯了弯,他也同样抽了口烟,但一时却觉得自己的烟好像不好抽,起码没有方忱抽的那么好,张琪将烟头给摁灭了。 “方忱,跟了人,开心吗?” “开心啊,非常开心,有钱谁会不开心?” “你是那种会为了拿到钱给真心高兴的人,我看不像是。” “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难道你比我自己还清楚我了?” 方忱又抽了口烟,烟雾吐出去,飘到了张琪那里,被人吐烟,张琪本该感到厌恶,但因为对象是方忱,他的烟飘过来,张琪竟闻到了一点点的香味。 忽然想起来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言论,有些网友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评价,说对方哪怕是给自己脸上来一拳,但是先到来的是对方挥来的香气。 换到这里,方忱如果给自己一耳光,大概先闻到的也是他身体的体香吧。 张琪眼眸落了落,把好笑的念头给收起来。 “随便说的,我哪能知道你最爱什么。” “反正不是最爱我就是了。” “也许最爱你呢?” 方忱开口就一句玩笑,哪怕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是张琪的心还是动了动。 张琪猛地伸手端酒灌了自己一口,冷水进到喉咙里,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那你别说,先过来坐我腿上亲我一口,不然就当你在放屁。” “呵呵,你想的倒是美,你给我多少啊?” “怎么,真给钱就可以吻啊。” “那我给五千,方忱如何?能买你一个吻吗?” “你觉得呢?” “五千是看不起他吗?”张琪帮方忱把多余的话给说了。 “五万都怕是不行。” “五十万或者五百万差不多。” “方忱你价格真贵,看来我是亲不到你了。” “真想亲的话,给他偷摸下药,别说是亲了,睡了他也不过那么一回事。” 另外一个人此时听着几人的谈话,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那人是个同性恋,还别说,他对方忱一直都有点想法,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好歹方忱和张琪关系不说,自己就算是要下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张琪的面子要顾及的。 所以现在,也只敢嘴巴上来两句过过嘴瘾。 结果就是不等方忱给他话,张琪端着一杯酒,直接朝对方脸上泼了过去。 “我曹……” 对方还没曹出来,张琪就挑起了眉头,用风雨欲来威胁的语气问:“你曹?你想曹谁,说说看,是我还是我妈?” 对方一看张琪这架势,显然是生气了,连忙自己端起酒杯一连喝了三杯。 “我的错,我酒喝多了,发酒疯,张琪,我没那个意思。” “有还是没有,你自己清楚。” 那人猛地抿了抿嘴唇,张琪这边不好解决,那就换方忱那里了。 “方忱,玩笑,是一个玩笑,大家是朋友,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不会连玩笑都不能开啊。” “怎么不能开,当然能。” “只是今天你这话说出来,给人感觉似乎你对给人下葯的事很自豪。” “这里有人带没有?” 方忱眼神转了一圈,马上有人举了手回应:“我带了。” “随身带?” “不是打算随便害人,是有人失眠睡不着,也可以吃的。” “给我两颗。” 方忱伸手,被问道的人立刻倒了两颗药给方忱,方忱跟着拿了一个空杯子,随即往里面倒酒。 “喝了,你把这个喝了,我就不追究,张琪那里也不会说什么。” 先前开玩笑的男人看看方忱又去看站起,张琪下巴是微微歪着的,拿你最好是自己喝了的冷冽眼神看他。 男人别无他法,只得端过酒杯,将下了药的酒给喝了。 喝了没一会,药效来的非常快,他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倒了过去。 “把衣服脱光了,扔外面去。” 张琪看到人都昏迷了,但心头一股火气冒出来,马上就挥手示意屋里的人动手。 这里都是张琪的跟班之类的,张琪给钱请大家玩,大家都得看张琪的面子,何况惹到张琪,不只是不能玩,还可能手里的一些赚钱的事情也会跟着没有,所以大家没有二话,起身就动手将药倒的男人衣服给脫了。 方忱全程都只是冷眼看着,张琪要脫人衣服,让人倮着,是张琪的事,和他无关。 他只是让对方喝杯酒而已。 至于更后面的事,方忱不负责。 这边玩的差不多,他该去做他的事了。 方忱起身要走,被张琪给伸手拦了一下。 “我没惹你吧?” 张琪拿不给他面子的眼神望着方忱。 方忱挡开他的手:“出去透透风,不觉得里面快透不过起来了吗?” “不会一个人偷着跑吧?” “担心的话,你跟着我呗。” 方忱不介意张琪跟着他,多个人其实也好,不然自己单枪匹马,他还怕出点事,没人给自己报警。 “呵呵,你说的,今天我就盯定你了。” “随便。” 方忱无所谓的样子,他抬脚走出房间,走到外面走廊,往尽头走,转过弯,去了一个小阳台,在那里张琪也跟了上去,张琪让方忱给了他一支烟,两人站在阳台抽烟,都没有怎么说话,方忱看楼下外面的风景,这会时间算下午,天还没有完全黑,街道上人来人往,为各自的目的而奔波着。 张琪靠在阳台边,他近距离打量着方忱,脸还是过去那张熟悉的脸,但就是内在有什么地方变了。 张琪的手伸过去,指尖在即将要碰到方忱的时候,方忱像是感知到他的动作,扭过头来,张琪嘴角一个讪笑,把手给收了回去。 “你不去当明星,真是浪费。” “不都是赚钱,我现在这样还更轻松,赚得更多。” “当了明星,可不是什么多好的事,得随时维护自己的形象,还得维护自己的粉丝。” 他不会唱歌不会演戏,也不会跳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太好听的,他可没心思去取悦讨好别人。 “你的话,骂人肯定都多的是人喜欢。” “我就看到有几个网红,专门靠骂人红的,粉丝几百万。” “这种还是别吧,今天骂人,明天如果没注意,骂错了,因言倒霉的事不是没有。” 方忱勾了一边唇角,不无讥讽地嘲笑。 就在这时,方忱余光里瞥了几个人,他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扫到了两张有趣的面孔。 方忱转过身,背对着阳台,张琪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两人。 陈凌和他的男友秦升,另外还跟了几人,一看就像是跟班之类的。 “怎么,要过去吗?” “恐怕玩不了太好。” “不好才好呢。” “你真去啊?不怕出点事?” “我能出什么事,不是还有你吗?我焊进去了,你记得报警救我。” “哈哈哈,方忱,你这人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干嘛非得一直和他过意不去。” “其实当初不是陈凌劈腿你的吧?” 就陈凌那个样子,张琪可不是傻子,外界的传言都是假的,方忱才是那个真正劈腿的人。 而他张琪又因为方忱,发了造谣陈凌的帖子,还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网暴,最终受到惩罚的人,都是回帖人,并没有他这个主谋。 张琪有时候还挺希望有人能够查出是他来,这样他就可以站出来说他是因为方忱所以才那么做的。 他是代替方忱发的帖子。 他为方忱做了这么多,方忱得看见。 然而一直到现在,都什么也没有,他躲在后面,不被人发现。 张琪手肘搁在了阳台上,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忱,方忱不理会他,目光依旧在陈凌他们那边,几人进了一个房间,房门快速关上。 方忱一脸的跃跃欲试。 “去呗,我陪着你。” 张琪说道,鼓励方忱过去。 大概是当初陈凌知道方忱劈腿了,所以他提的分手,而方忱这里是第一次被人分手,所以心底一直梗着一根刺,拔不出来当然难受了,张琪还是能猜到这种缘由的。 方忱把烟头给摁灭,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了过去。 张琪跟在他身后,看着方忱倮露在外面的后颈,肤色雪白又细腻,张琪手指微微一动,如果能掐一掐感受那副柔軟就好了。 张琪眸光一暗,紧跟着方忱。 握着门把,将包间的门给推开,方忱往屋里走。 他的不请自来,加之刚好屋里安静了一阵,于是所有人都朝他看来。 方忱两手插在兜里,他长腿往前走,遇到有人背对着他,方忱抬脚就踹了对方一下,给人踹得险些踉跄起来,那人扭过头就要开骂。 “谁这么不长眼……” 然而在看到方忱那张极其漂亮艳丽的脸之后,对方骂人的话立马就停顿了一下。 像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姿色俊美人,怎么会忽然来这里,至于踹他,是他确实挡路了。 方忱径直往前走,走到了陈凌和秦升面前,方忱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上次他和陈凌就不欢而散,这次再看到陈凌,对方居然又和秦升坐在一起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挑。” “真的愿意给人当小三了?” 方忱冷漠一嘲讽,他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倒是都听到了。 “这位是?” 这里的人多数是秦升的朋友,不大认识到方忱,他们和闫震那个圈子也有距离,闫震那边是权贵圈,这边是富二代圈子,距离权贵还是有些距离的。 也就秦升算是顶部的那种。 陈凌的前任,刚分手不久。 方忱勾着嘴唇,似乎不管陈凌的男友在不在,他一双眼只盯着陈凌,就差把我么之间没玩,我想挵你的话直接说出来了。 陈凌眉头是拧了又拧,想开口,他的手腕被秦升给摁住了。 秦升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微微动了动下巴,询问方忱的来意:“这里好像没有人请你吧?” “所以我不请自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是啊,没人欢迎你,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方忱背后有闫震,不到万不得已,秦升是不想和闫震对上了。 但如果闫震的小情人,真的要和他过不去,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把门守着。” 秦升发了话,立马有人走到门后将门给守起来,包括那个被方忱踹了人,这会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方忱,结果是陈凌的前男友吗? 两人倒是都很漂亮,但看方忱这个样子,是个下面的吧,那他和陈凌不就是撞号了?或许当初他们分手就是因为这样? 那人脑子活跃,已经脑补了很多可能来。 方忱冷笑:“玩两把。” 方忱要和秦升玩。 “行啊,只是我怕你到最后玩不起。” “什么玩不起的,我都能玩,倒是秦升你别输的太难看。” 陈凌见他的前任和现任,快为自己打起来了,他不喜欢方忱,早就对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了,现在只想维护秦升。 秦升已经退婚了,还为了他和家里人闹了一场,陈凌过去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但遇到秦升后,很多的底线愿意为对方退一退。 因为说到底,秦升的选择,都是出于他自身的最优选择,他结婚有孩子都没有错。 但最终他还是为了他,放弃那些,这份感情,不可能不打动到陈凌,陈凌反手握住秦升的手。 “别和他玩。” 陈凌很担心。 秦升笑着安抚他:“他没那么大能耐。” 方忱看两人你侬我侬,他走到旁边,有人给他让出了座位来。 第28章 皮肤饥渴症28 方忱手里的…… 没想到还有人敢和秦升你叫嚣, 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这里的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好戏看,肯定是愿意看的。 “要怎么玩?” 秦升问方忱, 方忱拿过一瓶酒倒进了杯子里。 “真心话或者喝酒。” 秦升眯了眯眼, 还以为方忱有更另类的玩法, 结果也就这样。 真心话的话他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现在对恋人陈凌而言,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秦升点头:“行。” “再来两个人。” 光他们两人, 少了, 秦升又叫了两人。 其中张琪走过来, 他作为方忱这边的,他也加入。 方忱快速扫视他一番, 张琪还挺地道的,很给他面子。 秦升那边也加入了一个人, 那个人看外在比较普通,不过眉眼又稍微特别点,方忱多看了他两眼,对方感受到方忱的目光, 抬起眼, 露出了相对友好的表情来。 倒是和其他秦升的朋友有些不同。 方忱对这种安静的人挺有好感的, 也回了个微笑。 他的笑令陈凌看不懂了。 这个人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不是? 陈凌攥紧了拳头,他想自己当初真眼瞎,怎么谁看上不好, 偏偏看上了方忱, 导致到现在都还被方忱给纠缠着。 似乎他们之间很难划上句号,方忱始终都在追着他抓着他,势要将他给拽下去一样。 陈凌都想要离开这里, 去到别的城市了,然而秦升的事业又都在这边,他不能为了自己,而不管秦升。 陈凌脸色并不太好。 牌局开始,游戏方式很简单,就发牌,每个人两张,算点数,数字才算,其他都不算。 谁输了,谁就选择真心话或者喝酒。 陈凌给几人发牌,第一局秦升输了。 他选真心话。 方忱问的:“如果没有陈凌,你是不是现在孩子都有了?” 话题异常尖锐,秦升看了眼陈凌,他点头:“是。” 陈凌的心提起来,提到嗓子眼,知道是这个答案,亲耳听到秦升说,他还是心头刺疼了一下。 “我不会要孩子。” 方忱说道。 秦升冷笑一声:“你同时交往多个女人,你不要孩子?” “谁说我交往了,就一定要睡她们?” “我只是要她们的钱而已,不像有的人,什么都要,爱也要,孩子也要。” 秦升被方忱一句话抵得,脸颊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第二局发牌,方忱输了。 结果来的很快,一眼就分得清谁输谁赢。 秦升问他话:“早知道男金主这么容易好勾引,你当初怎么舍近求远去勾搭女的?” 方忱后背往沙发上靠,他摆出了慵懒的姿态来。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去尝试,谁知道有的男人这么没定力? 这话有点讽刺秦升的意味了,秦升太阳穴跳了跳。 第三局,换张琪输了。 另外那个长得很安静的男生问话:“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对不对?” 张琪一愣,面对一屋子打量的目光,张琪选择喝酒。 直接一口灌完,张琪放下了杯子,而那名男生顿时又继续刚才的话:“看来你喜欢这里的谁了。” “不过对方应该一点都不喜欢你。” “光说我,你呢?” “我?我的答案在下面。” 那名男生挑起眼,这一挑,他整个人都鲜亮了许多,引来了方忱的侧目。 “行啊,一会我帮他问。” 第四局,果然是男生输了。 方忱于是问他:“你喜欢的人的名字。” 男生忽的勾唇:“我喝酒。” “切,还以为你是个玩意儿,结果也这样。” 张琪不无冷讽地说。 男生喝了,忽然又说:“我喜欢我自己,这个答案怎么样?” “你骗谁?” 张琪恶狠狠地道。 “我相信他。” 方忱以欣赏的目光看向男生,男生接收到他的注目,回眸过来。 “如果非要说个喜欢的,你吧。” “多谢。” 方忱笑着接受。 “这么快就倒戈了,不把朋友当朋友?”张琪厌恶有人来和他抢位置。 “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就喜欢好看的。” 方忱哈哈了两声:“感谢你的赞扬,我觉得其实我也就一般。” “你一般,那这个世界上都是妖魔鬼怪了。” 男生说话,专门盯着张琪在看,明显是讽刺张琪,长得一般却能跟在大美人身边,简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张琪拳头都快攥紧了。 “玩牌,不是打架。” 方忱提醒张琪,这是他要玩,张琪可不能破坏他的场子。 张琪忍了又忍。 下一局,意外的又是方忱输了。 秦升找了个问题问他:“你什么时候不纠缠他?” “我消失的那天。” 方忱明说,他挑衅着秦升,秦升看他的艳丽的脸,明明长得这么秾艳,结果却性格极其恶劣。 都有了金主还能来纠缠他的恋人,但凡换了别人,秦升已经让他根本走不到他面前了。 也就方忱稍微运气好点,能安稳到现在。 但不表示秦升就会眼睁睁看着方忱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秦升忽的抬手,马上有人走来,将方忱的肩膀给摁住了,方忱身体忽然不能动弹了。 “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今天就得在这里趴下,最后只能爬着出去。” “我信。”方忱点头,一点不怀疑秦升的话。 “别以为我不敢,方忱,为你一个小玩意,你的金主未必就真能完全护着你。” “我也没打算借他来狐假虎威。”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纠缠谁,是我的意思,谁都阻止不了。” “方忱,你这人真是够恶劣的,你上辈子多半是毒蛇吧?” 这么会咬人,还咬人这样疼。 秦升已经把方忱都比如成动物牲畜一类的。 方忱能生气吗? 秦升会这样说他,只能证明秦升现在非常生气。 “不如这样好了,秦升,屋里的人,一会和我打一场,但凡我真的能趴下,那么我就放手不再任何针对陈凌。” “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我说话算数。” “好,我满足你。” 秦升点了头,方忱一个人和一屋子的人,他不信方忱还能完好。 “我不会动手。” 秦升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他才不会自降身价,方忱要跟他们玩,他有的是时间,能够陪方忱好好玩,正好最近无聊,就把方忱当一个乐子好了。 加上前不久才和陈凌闹过分手,也算是通过方忱来做过证明,他秦升和别人不同,他不会像方忱那样背叛陈凌。 秦升抬起手,摁住方忱肩膀的手拿开了。 那两人走到了旁边。 发牌继续,这次还是方忱输,他运气有点不好。 “你金主玩得你开心吗?” “开心。”方忱不隐瞒,笑着回答。 秦升手指搁在桌子上敲击了两下。 “再发。” 一副牌发的快,很快都要完了。 这次换秦升输。 “如果你和陈凌掉进水里,只有一条绳子,最多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你会给谁?” “我喝酒。” 秦升逃避这个话题。 他是想说给陈凌,但这种欺骗性质的话,说出来就仿佛是在打自己的脸,而说他自己的话,他又说不出口来,所以他喝酒好了。 陈凌倒不是多失望,换了他,如果问这个问题,他未必会选秦升,所以他们之间的爱,看来也不是那么深。 起码不会完全为对方付出生命。 “老实说,这种问题和前面有些不同,因为没发生过的事,拿出来问,其实根本没用。” “只有当危机真的来临时,才知道能不能为那个人付出生命。” “所以……” “秦升,我给你这个机会。” 忽的,方忱站了起来,他速度太快,等大家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陈凌跟前还从身上拿了把锋利的刀出来,横在了陈凌的脖子上。 “方忱!” 先惊呼出来的是张琪,他怎么都没想到,方忱对陈凌,居然能憎恨到这个程度。 或者,他爱着陈凌到这种地步,如果没有爱,恨意又哪来这么深,张琪看向陈凌的眼神是深暗的。 他也跟着起身,站到秦升身后,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地压着陈凌的脖子。 陈凌整个人都呆住了,从脖子上的冰冷触感好一会才感知到方忱做了什么。 “方忱?” 陈凌声音都是颤抖着的,秦升就在旁边,为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我给你机会证明,秦升,你打碎一个杯子,在你手背上划一刀。” 方忱发了话,他顶着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却说出让人自残的的话来。 众人看着他,都只觉一个想法,那就是方忱真的跟一条极其艳丽却带着剧毒的毒蛇一样。 “方忱,你……” 张琪想问方忱在做什么,玩牌就好好玩,哪怕是私下里动手都行,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方忱不该这样冲动。 还是说被秦升跟陈凌之间的感情给刺激到,所以才会做这样不理智的,甚至是疯狂的事,张琪摇着头,他无法理解。 “划不划?” 方忱手里的刀往下陷,几乎要割伤陈凌的脖子了。 秦升眼底迸发出可怕的愤怒来,方忱却不为所动,继续威胁着他。 秦升拿了个空酒瓶,往桌子上一砸,玻璃四分五裂,拿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片,秦升齿间都夹杂着滔天的怒火。 “方忱,看来你是真的想找死了。” “我不信你真的敢在这里杀了陈凌?” 方忱这样的人,他是最惜命的才对,他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杀了陈凌,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我是不会杀他,但我可以毁了他的脸,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里大家看到又如何,我金主是谁,秦升你最清楚,你要不要和他斗一斗,看看他会不会让我进去蹲大牢。” “开个玩笑,我不会用他的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 “今天是我和他,和你的事,你动不动手?” 方忱拿着刀,一点点移到了陈凌的脸颊上。 陈凌嘴唇在发抖,眼眸都颤抖不已。 他不愿意看到秦升为了他真的划伤自己的手,所以即便他被毁容都没有事,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方忱的手,猛地往自己脸上划过去。 方忱早有准备,他就是这样的角色,用来衬托陈凌和秦升互相间爱有多深的角色。 方忱提前伸手横在了他的刀子和陈凌脸颊中间,于是本来该划伤陈凌脸颊的手,转头就划伤了他的手指。 猩红的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忽如其来的血液,令陈凌吓得失了语言,好几秒钟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方忱!你到底要发什么疯!” 一会儿是伤害他,一会儿又是划伤自己。 他错了,他不该去追求方忱,都是他的错。 陈凌往秦升那里退,秦升马上伸手搂住了他,旁边有人过来,那些人手里都拿着酒瓶,如果方忱再有异动,酒瓶就会砸到他的身上。 左手在流血,十指钻心,疼到他身体都哆嗦了一下,他马上又表现得很平静。 “好了,看来你们都愿意为对方而死,真让我嫉妒。” “陈凌,离开我之后,看来你遇到了真爱?” “真可笑,我都没得到的东西,你凭什么能得到。” “你和我一样,明明都是那么糟糕的人。” 方忱低声嗤笑着。 缓过神,方忱甩了甩手上的血,跟着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刚才的话算数,我输了我不招惹陈凌,我自己爬出去,我赢了,陈凌,那么我们就继续纠缠下去。” “我不会放过你。” “除非我彻底消失。” 方忱冲了上去,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方忱的拳头就砸到了一个人身上,随即大家都围了过来,除开刚才玩牌的还有陈凌,四个人站在旁边,其他人都围了上去,围着方忱开打。 房间里灯光不太亮,导致大家似乎都看得不太清楚,开始得很快,结束得又很快,只一会时间,方忱就一个人站在了屋子中间,周围都是被他打的弯腰或者趴下的人。 方忱缓缓转身,刚好一束头顶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亮光中,整个人都是绚丽却模糊的,只有他嘴角傲慢张扬的微笑,是清晰的。 就是这样的方忱,令陈凌意识到,他当初喜欢他不是没有缘由的。 应该很少有人,在见过他这一面后,不会有所触动,陈凌扭头去看秦升,秦升虽然眉头走着,但不得不承认,一下子揍趴一群人的方忱,显然还是令他惊讶。 就更别提别的人了,哪怕是被方忱打趴的人,此时好几个都扬起头去看方忱,被他浑身笼罩的光晕给震撼到了。 “陈凌,回见。” 方忱往门口走,拉开门,他站在房门中间,侧过身抬起手,手指动了动,和陈凌道别。 方忱快步离开,如果不是地上的鲜血,昭示着他手受伤的事,怕是都要忽略这一点了。 张琪呆站了有一会,立马清醒过来,追着方忱跑了出去。 房间里,大家这才痛苦呻,吟了起来。 秦升拉着陈凌,往沙发上坐回去,胳膊搂着人,秦升似乎沉沉叹了一声。 “你怎么招惹到他了?” “那个人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骨子里就是会纠缠到底的。” 秦升转头抚摸着陈凌的头发:“不过我现在不那么嫉妒了,你会喜欢他再正常不过。” “陈凌,你眼光很好,以前是,现在更是。” 陈凌还惊魂未定,他扣着秦升的手:“你别受伤。” 地面上还有鲜血,极其刺目,陈凌不愿意看到秦升受伤。 秦升吻在陈凌头发上:“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那个人……” “他恐怕很难得到爱,得到了也不会珍惜。” 这是秦升的看法,对方是个贪心的自我的,也是疯狂的。 如今他身边有闫震,但闫震又未必都能满足到他。 比起担心陈凌,他倒是觉得或许闫震那里该小心点。 秦升搂着陈凌,眸光是幽深的。 第29章 皮肤饥渴症29 你还能喜欢…… 方忱手受伤了, 从房间里离开后,他坐到车里,张琪的意思是马上去医院, 但被方忱给拒绝了, 方忱靠在车椅上, 他只是微微侧过脸看向张琪, 两人之间距离并不远,不到一米, 可是张琪却觉得即便自己伸手, 大概都碰触不到方忱。 “我没事, 小伤,改天见。” “开车吧。” 方忱对前面司机说, 司机并没有注意到方忱的手在流血,方忱把手放在了下面, 用另外一只手摁着,车门关上,汽车开了出去。 张琪站在路边,脸上失落的表情看起来跟被谁抛弃了一样。 忍受着十指钻心的疼, 一直到家里后, 方忱这才从茶几下的医药箱里拿了点药出来, 先是用点酒把受伤的手指都给擦拭一遍,在涂抹上药膏,之后用创口贴把五根手指都给包扎起来。 当时他真的是直接伸手就去握刀子, 一点犹豫都没有, 按照方忱原来世界的性格,这种事他怎么都不会做。 只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重要的剧情,是大火的导火索, 所以他想要演的真实一点,不然后面的大火,就会显得不那么必要。 今天这事一出,想必谁都知道他对陈凌是什么意思了,他们两个没这么快就结束,他方忱还相当憎恨陈凌,甚至巴不得弄死对方。 方忱把受伤的手放在膝盖上,打开了电视看,天色这会倒是慢慢暗沉了下来,整个宽阔的别墅里就方忱一个人。 以前似乎没有觉得,现在却忽然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楼上楼下这么多房间,只有两个人根本就住不完。 如果是人少的话,反而房间小点其实好点,起码方忱的性格,住太大的房子,打扫起来都麻烦,不如小点的简单点也简洁点。 方忱打开一个娱乐歌唱节目在看,电视里相当热闹,对比他周围的安静,静谧到都有些冷了。 方忱拿过了抱枕放在怀抱里,他一双眼沉沉地注视着电视,看着看着困意上头,但时间又不算太晚,九点多,这个时间睡觉,确实早了点,于是方忱坚持着。 再等会去睡觉,他眯起了眼,迷迷糊糊中,关闭的房门似乎被人给推开了,然后一个峻拔的裹挟着冷风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抹身影径直来到方忱面前,就那么低垂着晦暗不明的眼死死盯着,方忱稍微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下一刻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会伸手出来,然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当场给掐死。 男人矗立着,一言不发,知道方忱眼底的困惑渐渐清明起来,猛地睁开眼,方忱这才发现不是他的幻觉,是男人真的回来了。 方忱和闫震四目相对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在两人中间慢慢的凝固起来似的,后来是闫震先动的。 他一个箭步走到了方忱身边,一把拉起方忱的手,但马上意思到自己动作弧度太大了,随即就放缓了力道。 将方忱的手给拉到自己怀里,举起对方的手在眼前认真仔细,同样也心疼地观察着,随意地包扎着,但好在不流血了,看方忱的神色,应该擦过药后,也没有那么疼了。 可是天知道,在得知到方忱自己拿手去抓刀子的那一刻,闫震心底是什么感觉。 他就算当初再逼迫方忱,也没有让他真的受伤流血过。 可就是这样,他那样的珍惜方忱,结果方忱却一点不珍惜自己。 什么东西他不去抓,偏偏要抓一把刀子,拿东西是能够用手去碰触的吗? 闫震眉头深深拧着,愤怒和担忧两种情绪将他整张帅脸都给搅和地怪异起来,方忱看着这个样子的闫震,他只是受点轻伤,这点上对比起来后面的脸部烧伤毁容,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如果到那个时候,闫震又该如何,他是不是要心疼得为他流泪了。 “你就那么喜欢他?” “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去纠缠?”闫震想不明白,方忱都在自己身边了,怎么还能跑到陈凌那里去找事,还当着秦升的面。 也就是秦升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然方忱这会都可能不是手受伤了,而是整个人都好不了。 “你担心我?” 方忱这话跟白问一样,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闫震对他的受伤有多担心,甚至即刻放下了手里本来就重要的事,连夜赶了回来,而到了明天早上,他又得离开,这次是临时回来,但该他处理的事还是得完成。 闫震紧紧抓着方忱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没有去碰他的手指,方忱五指都包着创口贴,轻轻的弯曲着,这会疼感减轻了很多。 这点疼如果他都承受不了,以后比这个更疼的烧伤他又该怎么去面对。 他也不过是借用这次机会,来测试自己能不能承受。 目前看来,他是可以的。 用自己的一点血,一些烧伤来换取他的人生自由,不至于彻底沉沦在这个书里的世界里,这在方忱看来,是再小不过的利益交换了。 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 将手从闫震怀里给拿出来,方忱忽的微微一笑:“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的脸,那如果我说,我这张脸有一天会被毁容,我会变成丑八怪,甚至是怪物一样的存在,闫震,你还能喜欢我多久?” 闫震眉头拧得更紧了,就算是知道方忱在开玩笑,但如果真有这个事实出现的话,闫震仔细想了想。 随后他摇了头。 “当初我在停尸房看到她们的尸体时,我都只有一个想法,希望她们能活过来,我会对她们好的,我会将她们当成我最在意的亲人。” “但那个时候没有人睁开眼来看我。” “方忱,我不期待你一定非得爱上我,但就一个条件,别再这样做了。” “起码别拿这种事来惩罚我。” “我的这里,它已经不是完整的了。”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缓缓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他已经爱上了方忱,情不知所起,但凡他知道自己会爱上,他或许会更好好去珍惜的。 但时间又不能往回转,过去做过的事,不能当做没有发生,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珍惜好他和方忱相处的每一天。 “这种流血的事,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了。” 但别的,他就无法答应了。 方忱眼眸转开,落到了电视上,他看电视,侧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倔强冷漠和决绝在里面。 闫震虽然能抓住方忱的手,方忱的身体,可他似乎怎么都无法好好地抓住方忱的心。 要不这段时间把手里的事给快点结束,然后抽一段时间来,他和方忱出去旅游,两个人的旅途,也能避开其他人,这样一来,方忱或许会对他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会喜欢他也说不定。 闫震随即就决定好了,这次的外出结束后,他就马上安排旅游的事。 他要和方忱两个人单独去旅游,旅游是最能拉近两个人关系的方式之一。 闫震心头的那点阴霾总算好了点。 又盯了会方忱俊美冷漠的脸庞,不管方忱如何对待他,他都不会松开他的手。 拿过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闫震起身,将沙发上的方忱给抱了起来。 方忱一惊,抓住了闫震的肩膀,闫震微微朝他一笑,笑容都是透着一丝悲伤的,因为爱着他,而他又不回应他,所以才难受的吗? 可是闫震,你又知道多少,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被抱着到楼上,到房间里,被放到了被子上,方忱仰面躺着,一个身影靠了上来,两人的嘴唇互相吻上。 方忱眸底一片闪烁,闭上眼睛,主动抬起手揽住闫震的肩膀,两人身体慢慢的融合沉了一个整体。 转天,方忱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方忱起床去洗漱,站在镜子面前,抬起下巴,颈子上有些鲜明的痕迹,如果不是这个痕迹的存在,他都要觉得昨晚那个人的出现是他的一场梦了。 不过显然,对方百忙之中还是抽时间出来,就为了看看他,关心一下他。 这样的浓烈的关系,试问谁能不被触动。 方忱在现世那会,也很少受到这样深刻的关心,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包括他的父母,也包括身边的朋友。 方忱也向来知道,谁都不是谁的唯一,唯二唯三或许都很难,他也没有幻想过去当谁的唯一。 因为那样一来,自己成为对方生命的全部,也反过来其实要承担对方的很多,包括命运包括感情。 那未免太过沉重了,所以即便曾经有一两次那样的机会,都被方忱给无视了。 一个人过挺好的,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过。 包括小时候,家里人多,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大家的视线不会放在他身上,冷了热了,病了或者难受了,都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慢慢的舔,舐伤口。 在很小的那个时候,他就能够感受到,自己是孤独的。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孤独的。 他感冒难受的时候,只能他自己承受,便是被家人送去医院打吊瓶,被针扎的是他自己,不会有别人来代替他被扎。 所以即便身边有个人,对方都跟他是隔开的,他们的心是隔着两具身体的。 闫震能够连夜赶回来,就为了看看他的情况,方忱真没有表面做出来的那样绝情,他的心有在被触动到。 但也仅此而已,闫震再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都只是那么回事。 难道他们能够在同一时间咽气,能够灵魂都融合在一起,然后感受到彼此能够感受到的? 从来都没有这种事。 所以方忱,只能继续用冷静的表情来面对闫震,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看到他动摇的机会。 方忱换了衣服,吃了早饭出来,有专人送早饭来,会放在楼下餐厅里。 吃过后方忱出了门,许良那边联系了自己,约自己今天出去玩一玩。 方忱反正没事,对许良印象其实还可以,那个人非常朝气蓬勃,很难想象他会和闫震那样看起来冷酷的人是表兄弟。 汽车开到了许良新买的一个房子,房子自带一个巨大的草坪,这会草坪上有好几匹马在奔跑着,其中一匹马身上坐了个人,走近了后,方忱忽的就笑了。 果然昨晚闫震能回来那么快,必然是有道理的。 结果在秦升身边,居然也有他的人。 不过想想也正常,谁会不喜欢权势的,闫震一个眼神,都有人会愿意替他奔波卖命。 所以秦升那里,昨晚的房间里有闫震的人,也不算太过分。 那人正好也注意到了方忱,骑着马快速过来,马匹停在方忱的前面几米远,马背上的男生,有一张看似普通,但眼眸很亮的男生,他扬起手和方忱打了个招呼。 这张脸,对比起昨天,更加要明亮了。 方忱对着人,只是抬了抬下巴,算是认识了。 两人没更多交流,起码没让许良知道,他们昨天就见过了。 于是许良随即和方忱介绍男生是谁。 “是尹楠身边的一个朋友,也是刚来不久,打算在这边做点事。” “尹楠?” 方忱还是有点印象,再想想那个人的个性,大概有男生这样的朋友也挺正常的。 男生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身的劲装,看起来别提多帅气了。 这个人,气质是大于颜值的。 而如果让方忱选的话,他会选有气质的。 方忱跟着许良他们走到了休息去,那里摆放有沙发,坐在沙发上,跟着有人送了点喝的吃的小零食,方忱拿了一杯温热水来喝。 他伸手的时候,许良眼尖注意到了他的手,尤其是左手都贴着创口贴。 “怎么了,贴那么多创口贴?” “没事,昨天削水果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指给划到了。” “这么不小心,你要吃水果,让别人削呗,自己动手,结果把手伤成那样,我看有人知道的话会非常心疼的。” 许良歪着头,眼底闪烁精光。 方忱拿了点零食在吃:“你不心疼?” “我,我倒是想心疼,但不敢,我哪里敢和某个人争哦。” 许良连连摇头。 坐在另外一边的男生盯了方忱两眼,昨晚他在现场,自然知道方忱是在说谎,不过他也没有当面戳穿方忱。 许良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我去玩一会,不然真要睡着了。” 许良说着就走去了他的马匹旁边,抓着马鞍,身体敏捷的一跃,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你不学?” 男生转头,疑惑地询问方忱。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看你眼神看出来的。” “那你挺会看人的。” 方忱笑,靠在椅背上,他视线快速扫了男生一圈:“秦升知道你这样吗?” “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他真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怎样。” “呵。”方忱勾着嘴唇在笑。 第30章 皮肤饥渴症30 他改变不了…… “昨天你肯定拿到不少好处吧?” 都那么及时地把事情告诉给了闫震, 导致闫震连夜赶回来,方忱可不觉得,这是一点好处能解决的。 “也不多, 我家里有人要往上走, 只是奈何遇到点阻碍, 有了你男人的帮忙, 可以说就能轻易平步青云了。” “这么容易?” “看来你对你家那位误会很深。” “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方忱,你觉得你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做类似昨天那种事, 是为什么?” “总不至于是他在宠着我吧?” “谁能说得准呢。” “方忱, 如果我是你, 会好好认清身份的。” “所以可惜,你不是我。” 男生一愣, 继而在方忱挑起的眉头和无所谓的笑意中,慢慢的, 他就放声大笑了。 “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喜欢你。” “换了别人,可没这种本事和能力。” “多谢夸奖了。” 方忱一点不客气,夸赞他的话, 马上就接下来。 “该说你不会享福吗?有这么好的对象, 都还想要更多别的。” “自由, 你觉得自由比起恋爱来说,值多少钱?” “你能坐在这里,也是因为自由, 如果有人限制你, 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会高兴,会感恩戴德吗?” 男生被方忱这么一反问, 他眯起眼来仔细想了想,随后他摇了摇头。 “虽然这次来,是为了我家老头子,但总归说起来,我这人确实喜欢随便来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才是我的性格。” “方忱,我为先前的一些话道歉。” “不用,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边许良见他们有说有笑的,看来今天把男生找来挺对的。 许良起码跑了两圈,运动得差不多,不困了于是返身回来。 在看到许良一脸欢悦的笑意后,方忱忽然脑袋里一根弦猛地绷了起来,他连忙扭头往身后看,在那里有一栋两层的建筑物,建筑物占地不宽,但修建得却相当得豪华,都不像是马棚,而是谁的高档住宅了。 马场,马棚。 崩塌! 方忱忽的嘴角勾了抹笑,他失笑出声。 许良过来刚好看到方忱的笑,奇怪问他:“我有这么好笑吗?” “不,不是笑你,而是忽然想起来一个事,被自己给忽略的事。” “结果居然是那样。” “哪样?”许良凑过来,非常好奇。 方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边笑边摇头:“我以为是随便的一句话,但这句话里却其实有个非常重要的事。” 或者说是重要的人。 一次的建筑物坍塌,其中秦升和另外一个人被压在了下面,不过后面秦升被救了出来,但是另外一个人,则在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呼吸。 那个人,是许良的一个家人,对许良非常重要的人,许良经过那件事后,直接整个人都变了,他后面更是离开了这边,带着家人的骨灰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经历了这件坍塌事件的秦升和陈凌两个人,他们的感情则更好了,彼此再没有一点误会和隔阂了。 相当于那个人用生命来成全他们的感情。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方忱又知道,只是刚好对方也在而已,那个人的死亡,和陈凌他们毫无关系,怪谁都怪不到他们身上。 然而方忱一想到会有这种结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讨厌起这个地方来了。 甚至多余的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我有点事,先走了。” 什么事方忱不说,起身就走,速度之快,给许良都惊得跟身边的男生面面相觑。 许良眯了眯眼:“刚你们聊了什么?” 男生摇头:“没什么,就是大概知道为什么你哥那么喜欢他了。” “你可别对他动心,他不是你能动的人。” “我是那种眼瞎的人吗?” “只是另外一方面,你哥恐怕难以得到他的心。” “有什么关系,人在身边不就好了。” “真的好吗?” “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身体会更想得到心。”男生望着方忱离开的方向,他们这里聊了两句后,徐良跟着追上了方忱,至于男生,他则继续坐着,过了会又去骑马玩,他今天来就是骑马的,不是为别的事。 见到方忱也算是意外。 该做的事,他都做了,剩下的,就与他无关了,男生收起心神,专心骑马。 另外一边,许良走在方忱的身边,盯着方忱的侧脸,怎么觉得他好像忽然就不高兴了似的。 但回想一下,他似乎没说什么让方忱生气的事。 估计是别的什么吧?而方忱又一脸的冷漠,不愿意说,许良也就忍了忍,不多问。 换了个地方,去了家茶楼,两人坐着喝茶,许良转头把尹楠给叫出来,尹楠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人,几个人坐在一起玩牌,玩的金额不大,输赢也就不多。 玩过牌后,一起去吃饭,方忱全程表现的正常,但许良就是有直觉,从他的草坪那里离开后,方忱就有了点变化。 这种变化许良一开始不知道,但没两天,从他哥闫震那里得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让他把那边给卖了,带草坪的房子给卖了。 许良问为什么,不是好好的,也没影响谁。 “有人不喜欢。” 闫震即便没点名道姓,许良也几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合着是方忱讨厌那个地方。 可是那里再正常不过,方忱又是为什么不喜欢? 但既然闫震都发话了,他的话都要去遵守,起码许良不会为一个随便玩的地方而违背闫震。 另外房子卖了后,闫震转头就给了另外一套更大更宽阔的地方给许良,只要有地方可以骑马,换哪里都没关系。 许良没说二话,都按闫震的意思来般。 方忱知道那个地方被卖了后,心下却依旧无法安定下来,他以为这样一来后续可以避免有人会死去的事,但转头闫震又送了别的房子给许良。 似乎无论如何,许良都会骑马的,而闫震又会在某个时间去许良的地方,那样一来,某个坍塌事件就必然会发生。 结果到头来,如同自己的这里的炮灰命运无法更改,他闫震的同样更改不了。 方忱在面对闫震的时候,难以控制住某个心情了。 一想到这个人,会在他结束任何后不久,就会死去,即便从开始就是被闫震给强迫着。 可那种强迫,方忱不接受归不接受,但如果要这个人用死亡来道歉补偿,方忱只会认为太过了。 他的离开,消失就足够了,不用闫震再赔上这条命。 方忱看着闫震,闫震出差回来,已经和方忱说了,打算过两天他们去旅行,方忱没有二话。 因为在旅行前,最后的剧情,那场大火就要来了。 至于旅行,他根本就去不了。 或许他被烧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就会听到关于闫震的死讯。 方忱移开目光,闫震搂着他,有父母那边的人过来,和闫震说一个事。 那就是他母亲最近情况又糟糕了,闫震听了后,只是淡漠着一张脸。 “她不舒服就送她去医院,我不是医生,我治不了她的病。” 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闫震是冷血无情的,连至亲家人都不管,然而已经知道太多秘密的方忱,再听闫震这些话,即便闫震神色是毫无波动的,可是方忱就是能感受一丝忧伤在里面。 试问谁会真的不在乎家人,即便家人罪大恶极,但有血缘的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就算会大义灭亲,把罪恶的家人给送进去,归根结底,心底该疼的还是会疼。 何况闫震的父母,站在闫震角度上,他们并不算真的罪大恶极,他们对待闫震,即便没给闫震足够的感情,来陪伴他教育他,可是他们也不算完全的失职。 方忱当然不会替谁去原谅闫震的父母,只是他似乎可以站在闫震的角度去看待他的父母了。 那对夫妻,说到底也是可怜人。 唯一的儿子,他们的骨肉骨血,居然一点都不在乎他们。 大概他们会觉得自己死了,可能闫震都不会回去看他们一眼。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知道,不是他们而走,而是他们唯一的儿子,闫震先离开。 方忱一想到这里,眼底就涌出了一点热意。 他终归没那么心狠,得知一人要死,而且就在自己身边鲜活的人,他实在做不到当没事发生。 可是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却根本不足以去改变任何。 一想到不久后,这个爱着自己的男人会死,这个世界上,会少一个爱自己的人,方忱的心就空落了一下。 调整好情绪,客厅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闫震把人打发走了后,视线回到怀里的方忱身上。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闫震担心方忱会误会他。 方忱只是看着门口方向。 他倒宁愿闫震能对他冷漠一点,这样他至少心底会好受些。 方忱抿着嘴唇,下巴被闫震给捏着,转过脸,闫震吻了上来,这个吻是轻而浅的,可方忱就是隐隐尝到了一点名为苦涩的味道。 大众眼里,闫震都是强大和冷酷的代名词,可没几个人能走到闫震的内心深处。 在那里闫震其实和每个人都一样,他有他的肉挼和弱点。 甚至这个弱点,比很多人都还要脆弱。 “闫震!” 方忱被松开一点后,他低声开口。 闫震嗯了一声,等待着方忱后面的话。 “有时候我挺希望你恨我的。” “我不会恨你,就算你拿刀往我身上捅,我也不会恨你。” 闫震捉着方忱的手,几天过去,方忱受伤的手指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一点疤痕了。 闫震于是低头吻在方忱的掌心、 掌心滚烫,给方忱烫的手指都在发麻,方忱看着眼前男人一头的短发,方忱用另外一只手去抚模闫震的头发,有点刺手,摸起来掌心麻麻的。 闫震猛地抬眼,他眼底的光芒是灼亮的,太过明亮,给方忱都给刺得拿开了手。 闫震捉着方忱的两只手。 “你有点动摇了,是不是?” 闫震马上问。 方忱扭过脸,不回答,他的沉默,不亚于某种形式的默认了。 “谢谢你。” “方忱,真的谢谢你,就这样,这样就好,你的心,我会慢慢打开的,只要你不再完全封闭它。” 他倒是想打开,可惜了,时间不多了。 这天两人在家里待了快一整天,一直都温存着,到晚上的时候闫震临时有事,除了门,叫了许良来陪方忱吃饭。 许良坐在家里餐桌边,怎么觉得好像方忱和他哥相处得还不错。 “我看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而不再只是方忱。 嫂子和方忱这个名字,是有很大区别的。 “叫这么早,不白叫啊?” “怎么会白叫,只能是你,等你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们当伴郎。” 方忱笑起来。 “结婚?” 连恋爱都不算是,许良居然能说他们结婚。 不过真的结婚的话?方忱设想了一下,他和闫震都穿着礼服,走向婚礼殿堂,这样神圣的事,莫名的,方忱觉得自己不配拥有。 他何德何能,能够轻易得到真爱。 他并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他并不善良,很多时候他都是旁观,不介入进去。 这样的他,又为什么会得到别人的真爱。 闫震的真爱。 何况,那个人会死。 他连如何拯救他,都不知道。 他改变不了闫震的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方忱低头吃饭,嘴里的饭忽然也没有了味道。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0-33 第31章 皮肤饥渴症31 他们都会幸…… 到底坍塌的事什么时候会来, 具体时间方忱不确定,但他被烧伤的时间他却知道。 因为是他选的。 就在周五的这天,他找准了一个机会, 在看到陈凌和秦升分开后, 他趁着陈凌转身的时候, 将一条手帕捂在陈凌脸上。 陈凌很快就晕倒了过去, 然后方忱拖着陈凌的身体,上了一辆车, 他对司机说是朋友喝醉了晕倒, 司机将他们送到了一家酒店, 进了酒店房间,方忱把陈凌身体放在沙发上。 他走到窗户边, 关好窗户,拉上窗帘。 这个房间是宽阔的, 还自带一个卧室,方忱特别选了个合适的房间,这样一来,事情能发展得更顺利点。 方忱站在窗户边, 安静等待着。 陈凌昏迷的时间不久, 当他醒来看到陌生的地方, 还有窗户边的方忱后,陈凌惊得表情都变了。 “方忱?” 方忱低头点烟,烟雾瞬间模糊了他的脸, 从烟雾中轻轻挑起眉眼, 那一刻的他是漂亮的,但也是表情恶毒的。 陈凌心头一颤,他忙拿手机, 然而手机不在身上。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方忱,我们结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当初是你的错,不是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欺骗我,结果你现在还不放手,还不善罢甘休,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说!” 陈凌从沙发上艰难起身,他浑身没多少力气,手指用力抓着沙发,陈凌眼底都迸裂出无数的愤怒。 他不明白,方忱居然还能继续这样,上次就将他骗到酒店,这次直接是动手将他迷晕带到酒店。 “方忱,我觉得我做的已经都够了,这次但凡我能出去,我一定会报警。” “行啊,报警,随便你。” “可惜你多半走不出去了。” 方忱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打火机,他伸手将打火机靠近到窗户边,直接一下子将窗帘给点燃了。 “你要和我一起死?” “不,只是烧死你。” “烧死我了,方忱你也逃不了。” “哈哈,有什么关系,陈凌,你不该先提分手,也不该和秦升在一起,你们那么幸福,真的太刺激我的眼睛了。” “我看不过去,我要你什么都没有,我要你失去一切。” “方忱,你真的不可理喻,你已经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或许也不会被闫震给盯上,都是因为你,害的我现在想逃,逃不了。” “陈凌,我日子不好过,你也休想过的安稳。” “死?还是算了,就烧毁你的脸和身体就好了。” “至于我,我有金主,他很厉害,他可以保护我。” “陈凌,你今天逃不了的。” 方忱把房门给反锁上了,陈凌逃不出去,这个门得用门卡从里面打开。 火焰燃烧得很快,只一会就猛地蹿起来,方忱站在旁边,看着火焰朝着陈凌所在的沙发靠过去,他后面是另外一个房间,他就站在房间门口,等待着陈凌被火舌给吞噬身体。 陈凌从沙发上滚了下去,他往门口跑,但怎么都拉不开门,他随后又往浴室走,可浴室太狭窄,也是靠里面的,进去后只会被火焰给堵住,陈凌朝着方忱那里冲,他随即和方忱打在了一起。 两人下手都不留情,朝着对方身体句砸过去。 然而陈凌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只一下就被方忱给踹到在地上,趴在地上谈,陈凌进气多,出气少。 方忱站在一个衣柜前面,他特意选的位置,在打斗中衣柜就摇晃起来,这会方忱刚站了片刻,衣柜就砸下来,刚好砸到他身体。 方忱趴到了地上,脚直接被砸中,剧痛袭来,但方忱忍着没有叫喊出声。 那边陈凌同样被压在了衣柜下,陈凌昏迷了过去,方忱还醒着,他试着去推衣柜,然而衣柜太沉了,他根本就推不动,烈火也在朝他们这边燃烧,脸上已经能感受到灼烫的热浪了,一波接着一波,方忱身体往地面上砸,如果就这样死去,在这里消失似乎也好。 反正结果是他的受到惩罚,他用死来补偿陈凌,也是他应该的。 就是希望秦升这个作为男朋友的能够快点来,别太晚了,不然一会烧伤到陈凌,方忱他会更自责。 为什么自己会是这种炮灰渣攻的身份,如果是个普通路人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和陈凌成为好朋友。 方忱不断呼吸着浓烟,喉咙感到难受窒息,他还伸手稍微调整过陈凌昏迷的身体,让他避开浓烟,起码少呼吸一点。 在做完这一切后方忱闭上了眼睛,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来的是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进来后就用衣服包裹着昏迷的陈凌,迎着烈火走出去,外面站了一群人,面对浓烟马上就躲,也有人拿水枪在往屋里冲水。 另外有个人也进去了,在浓烟中花了会时间才找到方忱,对方用力移开了压在方忱身上的衣柜,火舌缠上他的身体,只一下就把他的手臂都给烧了起来,然而对方却依旧没有停下,跪在地上,把方忱给拉出来。 抱着人走到门外,屋里浓烟一片漆黑,滚烫的火往外面扑,两个人将自己的爱人救出来后,都一句话没有说,快速下楼。 房间里的火烧得旺盛,灭起来竟然也非常快速,也没有波及到别的地方,没有伤害到任何别的谁。 唯独昏迷了两个人。 两人坐在不同的车里,朝着医院里走去。 秦升降陈凌搂在怀里,他进去时火还不大,只是浓烟多,他喉咙难受,可他忍着咳嗽,只慌张地检查陈凌的身体。 庆幸的是陈凌居然没有被烧伤哪里,衣服都没有烧到,只是昏迷了,呼吸还有,他还活着。 秦升紧紧搂着人,那种失而复得,令他的心在都在嗓子眼砰砰砰地直跳着。 另外一边的汽车里,闫震身上带着火出来,许良跟着他跑,快速打灭他身上的火,到了车里闫震一言不发,他抱着方忱,低头都没敢伸手去试探方忱的呼吸。 后来还是许良伸手查看的,还有呼吸,人没有死,而等许良抬头看向闫震时,这会才发现闫震脸上都被烧伤了,猩红的刺目的伤口,但是闫震却一点都没有表情变化,好像被灼烧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一双眼睛只在方忱身上。 方忱到医院后才醒来的,被抢救过,但也就呼吸了浓烟,不算太严重,住几天就可以。 反倒是闫震伤得更重些,几乎半个额头都是烧伤,因为他顾着方忱,自己没有做急救措施,等到后面去治疗的时候,晚了点,他一张脸都看起来相当狰狞。 火灾的事,报了警,但两边都没有说话,人都昏迷着,无法确认怎么回事。 等到陈凌那边醒了后,许良过去说了些话,其中有一句,闫震被烧伤了,秦升听到这话,更多的追责他就不追了,他如果和闫震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何况现在他们更重要的事是照顾好身边的人。 谁都没有心思去管别人。 秦升带着陈凌离开医院,至于闫震那里,秦升过去看了一眼,闫震守在方忱身边,因爱恨而生的这些事,秦升是憎恨方忱,可既然人都那样了,更多的恨,似乎都没必要,方忱未来不会好过,他这人太极端太固执,而爱着他的闫震,也只能是自己找痛苦 这两人都不用他去报复,他们都不会好过,秦升转头就走,和许良打了个照面,许良谢谢他,秦升一声冷笑快步离开。 等秦升一走,许良来到病房外,方忱醒来了,但他嘴唇闭得紧紧的,能够说话,嗓子没有伤到,他却一个字都不说,不解释也不道歉,只是用一双深暗的眼望着玻璃窗外。 方忱看窗外,闫震则看他,两人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许良都差点觉得他们要变石头了,后来是闫震先起身走出来。 站在走廊里,闫震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的半个额头都贴着纱布,纱布下是狰狞可怖的烧伤痕迹。 都是因为方忱,他才会被毁容,可闫震却丝毫不怪罪方忱,他反而是在担心方忱。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走进方忱的心,那个人,他明明不该对陈凌那么执着,可又为什么宁愿跟陈凌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试一试。 闫震眼瞳缩起来,一抹强烈的悲伤掠了过去。 许良都看在眼里,想说什么来安慰闫震,话到嘴边又呑了回去,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无济于事,何况闫震也不是他能够随便安慰的。 许良脸色不太好看,深深哈了一口气。 “事情我都找人压了下来,秦升那边也和他交谈过了,他不会追究,警方那边同样也是。” “哥,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但你和他,似乎不太合适。” 闫震猛地抬眼,眼底一片血腥之色,给许良都吓了一大跳,但为了闫震的性命,许良还是继续下去。 “……要不你和他分开一段时间吧,对你对他都更好点。” 闫震忽的失笑,他摇摇头:“我不能放开他。” 他能直觉到,一旦他松开手,就再也得不到方忱了。 他怎么承受得了,再次失去方忱,他承受不了的。 “我没法再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人。” 已经失去两个了,再来一个,他没那么强大,他也会崩溃。 闫震转身回了病房,许良站在走廊里,看着病房里两人,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本该是幸福的,因为彼此都那么特别,结果却互相在伤害着。 许良看了许久,转身离开,还有些事他得处理。 许良离开后不多时,另外有人来了,是张琪,听到点风声,知道方忱在医院,谁知道来的时候,看得是闫震摁着方忱,吻在对方嘴唇上。 这一幕像一记响雷砸在张琪心口上,张琪似乎这个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一点机会。 他和方忱,他们根本就什么机会都没有。 他无法像闫震那样,将人困在身边,他的顾虑太多,他做不到心里眼底只有方忱一个人。 也就是闫震,他有能力这么做。 张琪转过身,退到一边,他低垂着眼,算是头一次,深深品尝到了失败,彻底失败的味道。 原来是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张琪站了十多分钟,扭头就走,离开后就让人去找些年轻男的,借用这种方式来忘记和遗忘。 病房里,方忱缓缓转过眼来,注视着闫震额头的那个白色纱布,纱布下还露出点痕迹,被烧伤毁容的痕迹。 是闫震毁容了,而不是他? 剧情该是这样的吗? 而方忱从昨天等到几天,他的记忆和意识都是清醒的,没有被吞噬抹除的迹象,这样一来,是否表明,这段最后的剧情他算是做成功了。 一切都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方忱垂落了眼,盯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手指上还有被刀划伤的痕迹,忽的,一滴泪水砸了上去。 又一滴泪水落了上去,更多的泪水簌簌掉落。 方忱视线模糊中,他被人抱住了,感受着来自另外一个人身体的温度,方忱发现他的皮肤饥渴症,似乎在和闫震睡过后,缓解了很多,起码不会随时都病发了。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存在了似的。 不过现在,饥渴症又有点冒头的迹象,就仿佛,他这个病是因闫震而起的。 方忱无声地流着泪,他不觉得自己难受,反而是松了口气,终于都结束了,终于要走了。 但是眼泪怎么就自己掉下来的,他不知道,只知道想要停止流泪,却怎么都停不了。 “别哭!” “别哭了。” “你要离开,那我放手让你走,我不会再困住你。” “只是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我不会去打扰你,就在旁边看着你,我不会阻止你和别的谁在一起。”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你别在这样做了。” “我这里……” 闫震惨然笑着,他指着自己的心,他轻轻说道:“它真的很疼。” 方忱嘴唇嗫嚅,他想说对不起,他想道歉,该被毁容的是他,而不是闫震。 但是嗓子堵塞,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自己这样一个恶人,闫震到底看上他哪里了,他的脸吗?这张脸又并非真的绝色,比他好看的不是没有,偏偏闫震就是要紧紧抓住这样的他。 你为我而烧伤脸,我忽然也想为你做点事了。 并不是自我伤害,只是刚好我该走了,所以在走之前,好歹能一命换你一命。 我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 “闫震!” “你会幸福的。” 方忱对闫震道,闫震猛地抱住他,深深地抱紧人,仿佛要把方忱整个人给嵌入到身体里一样。 方忱望着病房外,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不是剧情的控制,而是完全出于他自我的选择。 他不会后悔,他只是还给闫震一些东西。 他们都会幸福的。 第32章 皮肤饥渴症32 换个世界的…… 在这天的火灾过后, 方忱这边外在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那场火灾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意味着。 倒是闫震这边, 因为额头被烧伤了, 还是花了几天时间, 起码才不那么疼了, 身边人,包括许良的意思, 是希望闫震可以做个手术, 把疤痕给去掉。 然而闫震不管他的脸如何, 依旧留着疤痕,因为在他这里, 疤痕其实就是一个提醒,既是提醒他自己, 也在某种程度的提醒方忱。 即便方忱没有说过,他甚至连对不起几个字都没有和闫震说过,可是当他的眼睛看向闫震时,闫震不信是自己看错了 这个人他是感到抱歉的。 但对不起, 几个人并不能改变任何, 不能将那场火灾给抹平下来。 所以方忱不说话, 甚至他还沉默了几天,就在闫震都想要找心理医生来给方忱看看时,这天早晨的时候方忱忽然主动对闫震说, 他想要学骑马。 闫震一愣, 转过头极其诧异地看着方忱,方忱站起身,从沙发那边走到了闫震的跟前, 他重复前面的话。 “我想要骑马,你来教我。” “你肯定会。” 毫无怀疑的口吻,方忱甚至没有见过闫震亲自起码,却可以这样笃定。 不知道为何,闫震心底突然就暖了起来。 只要方忱愿意向他提要求,这就表明他们之间关系是可以缓和的。 对于火灾,秦升那边不追究,陈凌也不追究,不过闫震这里自然是过意不起,立刻就拱手让了很多利益给秦升。 加起来都是几个亿这么简单的。 然而钱花再多出去,对闫震而言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要方忱这边没事就好。 方忱要去学骑马,本来闫震是打算最近把事情能处理的都处理好,然后带着方忱,他们二人去旅游,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可既然方忱都开了口,那肯定是先满足到方忱,先教会他骑马,另外一方面,闫震也非常想要看到,方忱穿着职业装骑马的样子,一定非常帅气。 果不其然,当他们来到第一个马场,就是那个闫震最初带着方忱去的地方,方忱换上了衣服后,那一瞬间他从远处走来,闫震几乎立刻就给他吸引住了。 一想到这样的人是自己的所爱,莫名的,闫震都觉得自己是骄傲的。 他不为外在权势而骄傲,只为拥有方忱而骄傲着。 闫震朝着方忱走过去,他缓缓伸手想要去抓方忱的手,甚至想要搂着方忱的腰,直接亲吻上去,好在最后他还是及时忍耐住了,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亲吻方忱,不一定非得在这里。 闫震随后也换了衣服,他身高腿长,尤其是后背宽阔,穿上了骑马装后,就算是方忱,也不由得始终都盯着他。 这样的人,他爱着他,这份爱那样浓烈和沉重。 方忱逐渐有些承受不了了。 所以他才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做个了解。 用他的离开,来换取闫震的性命。 希望闫震不要记得他。 随着他的离去,闫震关于他的记忆也一并消失就最好了。 这是方忱最后的一点要求。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所谓的神在看着,他也只能在心底不断的祈求着。 闫震带着方忱去学骑马,方忱以前从没有接触过这项运动,但只能说他天生就学得快。 几乎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就可以骑在马上自由的行走了,至于跑的话还需要再熟悉熟悉。 许良他们来马场,看到马背上的方忱,许良和闫震站在一起,他望着远处身姿尤为迷人的方忱,又转过头来看他的表哥闫震,闫震眼底的深情根本就不加掩饰了,完全是只有方忱一个人,他深爱着他。 然而方忱那里,即便他没有逃离,一直都待在闫震身边,可是许良不至于看不出来,方忱对闫震的爱,没有那么深。 但凡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方忱只会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闫震偏偏就是要紧紧抓着这样的方忱,向来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会意外栽在了感情上面。 然而对于感情,尤其是爱情,许良同样是门外汉,他不可能给出更加好的提议,只能在旅游这件事上面,更多的尽兴罢了。 酒店游玩的地方,该去哪里,路边基本都定好了,只要闫震带着人过去就行。 这趟旅行,预计是两个月,相比经过两个月的朝夕相处,或许方忱会对闫震有所改观。 许良期待着这样一个结果。 方忱那边骑马走了过来,他逆着光走来,一张脸都背对着阳光,然而脸颊旁边的光晕,却染得他整个人如同是误入这个世界的异界之人般。 这种感觉闫震不喜欢,他上去,站在马匹旁边,伸手拉住了方忱的手。 方忱坐的高高的,他低头俯视着身边的男人。 论权势,他们一个天生一个地上。 可在感情里,却是他在天生,而闫震在地上,闫震已经是用仰视的眼神在看着他,在等待着他的回应,他的答案。 可是闫震,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离开的时机,方忱有所感应,他甚至非常笃定,估计就是在那一天。 而那一天,他没得选,心底不想让闫震看到他离开,可是如果闫震不亲眼看到,那么或许会死的人就是闫震的。 所以闫震,对不起。 我也无法控制这些,我只能残忍地将你喜欢的人给带走。 以往以后余生,你会重新遇到你别的所爱。 方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忽然主动搂着闫震的肩膀,然后吻了上去。 闫震喜出望外,方忱吻过后转身就走,衣服都没有换,他就往马场外面走,闫震愣了愣,继而跟上方忱,两人走的太快,根本不是许良能够追上的。 等许良意识到的时候,两人身影都看不到了。 坐到汽车里,方忱主动将中间的挡板给升了起来,他知道按钮开关在那里,前后空间被阻隔开。 在汽车开动起来后,方忱抬手开始解扣子,骑马装是衬衣加小马甲,衣服不多,一会就脫了下来。 衣服扔到一边,方忱靠近闫震,他跨坐在了闫震的身上,闫震看着眼前那一片雪白的皮肤,指尖缓缓放了上去。 就在这辆车里,在汽车行驶中,方忱尤为的主动,都算是他第一次的主动了,他親上了闫震,他的衣服都落到一边,车厢里气温在快速上升,闫震眼底的光越来越凌冽了,到后面火焰在他眼里燃烧起来。 燃烧到方忱的身上,方忱忽的想到那天酒店房间里的火焰,只是那时和这个时候不同,那会火焰烧到人身上是滚烫刺痛的,现在却不同。 他虽然能感觉到滚烫,可同时并不觉得疼,反而是另外一种感觉,让浑身,让整个头皮,让他灵魂都想要呼喊的欢悦。 方忱紧紧搂着闫震,感受着对方带给他的一切,包括闫震这个人,也包括闫震的心。 咚咚咚,闫震的心脏像是都跳出来,在方忱的眼前跳动一般。 如果可以看到这个人的心,一定是非常漂亮和迷人的。 方忱呼吸是沉重的,他额头有汗水滴落下来,转头又被闫震给啄走了。 方忱逐渐感到了疲惫,他靠在闫震的怀里,而闫震在偃旗息鼓后,也跟着鸣金收兵起来,他搂着方忱,让方忱侧身坐在自己怀里,拿过衣服盖在方忱的身上,方忱脸贴着闫震的心口位置,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的。 方忱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一刻的安宁,他难得地享受着,因为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他和闫震,他们没有未来。 汽车开到家里,闫震让司机到家里拿了条毛毯出来,随后司机先离开,闫震用毛毯包裹着方忱下车,抱着人走进家里,走到了浴室里,方忱坐在浴缸中,闫震放了热水给他清洗身体。 方忱全身都没怎么動,有着闫震来给他清理身体,包括一些在他身体里多余的东西。 都被闫震给清洗了出去。 而后闫震又用干净柔軟的毛巾把方忱给裹着,放到了床上,方忱靠坐床头,一身倮着,他脸颊微微泛红,被热气给蒸腾得红了,闫震看到这样的他,只觉得相当的柔軟和可爱,闫震靠上去吻在方忱的额头。 方忱垂落了眼。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闫震抓着方忱的手,和他说。 “那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方忱笑着道。 闫震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忱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他额头烧伤了,所以担心他再出事。 所以其实方忱心底不是没有他,只是他不想说出来而已。 “好,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有丝,我会好好活着的。” “希望你说话算数。” 方忱转过头看向窗户外,他的侧脸透着股冷淡,闫震却不会觉得心多疼了,他会慢慢打动到方忱的。 闫震以为他还有许多的未来可以来打动方忱,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未来,不过是几天时间。 而这几天,可以说转瞬即逝,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旅游的前两天,方忱又去了马场,在那里,他骑了几圈后,忽然对闫震说,他想见一见陈凌。 闫震听到这个名字,就心底不舒服,但方忱又对他说:“这是最后了,见过这次后,我不会再见他。” “不管是跟你离开,还是去别的哪里,我马上就走。” “但就最后一面,有些话,我想和他说。” 方忱语气里的请求,是闫震拒绝不了的,闫震二话没说,给秦升打了电话,既然是见陈凌,肯定不能让他们单独见面,有秦升在,秦升那里也能够放心些。 秦升接到了闫震的电话,本来不想来,可这些天他拿到手的钱不少,怎么着也该给闫震一些脸面,于是答应了下来。 那边车开的很快,几乎不到半个小时就赶来了。 陈凌跟秦升一起从马场外走来,远远的就看到他们手牵在一起。 他们是这个小说世界的主角,而所有的其他人都是配角。 可就算是这样,在剧情外,难道配角就没有自己的人生。 包括闫震,包括许良他们,又何尝没有自己的人生,只是短暂地和陈凌他们有交集而已。 主角又如何,难道就能长生不老,就可以不死吗? 到老的时候,该走的时候还是会走。 以前方忱偶尔会嫉妒陈凌,他可以有那么爱他的爱人,他们能够幸福。 别的人,不只是他,而是其他人,难道他们就不该有幸福。 为什么不能有。 幸福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或许世间别的地方不公平,可是幸福,每个人都是可以获得的。 他方忱,同样也可以。 只是,他的角色又导致他,实在难以获得幸福。 如果他不能得到,那就闫震来得到好了。 方忱起身,走向了陈凌,他站在陈凌面前。 距离上次火灾,时间不久,一个月都不到,再次见面,陈凌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憎恨方忱,可真见到人之后,他发现,他似乎根本无法去恨这个人。 无论这个人对他做过多少错事,他都难以憎恨他。 尤其是对上方忱的脸,和他的眼睛后,那双眼睛,一点阴霾和杂质都没有,一双尤为通透和明亮的,仿佛是世间最美丽的宝石般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毫无遮掩的注视着陈凌。 陈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为善意和温柔的东西。 可是这样美好的品质,真的是方忱这样的人该有的吗?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 陈凌希望是这样。 面对方忱,秦升是完全给不了好脸色的。 碍于闫震在旁边,难听的话他就不说了,可是他一手把陈凌给护在怀里,他随时都在警惕方忱,以免方忱忽然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来,然后刺进陈凌的身体里。 这种事,之前发生过类似的,虽然当时是方忱自己手掌流血,可表示方忱这个人是疯狂的,不可控的。 秦升紧紧盯着方忱,以防对方有任何异动。 察觉到秦升这样警惕自己,方忱笑了起来。 他看向陈凌:“我不会道歉,过去做过的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 “我也必须这么做。” 方忱稍微多加了一句。 陈凌眉头深深拧起来,他对方忱没话可说,这个他的疯狂的前任,他多次想要他的命,现在找他来和他说这些话,陈凌都当他是疯言疯语。 “陈凌,你真幸运。” “你也真幸福。” 方忱转过身,并没有再多说别的,他朝着马棚的位置走,只是抬眼一看,方忱就知道,那边估计该坍塌了。 离开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强烈到方忱心头忽然一阵阵空荡和空寂。 周围没有风,但方忱却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闫震以为方忱是去骑马,于是没跟着一起走,就跟了两步。 方忱站到了马房下,马房修建的精致,怎么看都很牢固和稳固,方忱站在了一面墙壁旁边,他望着数米开外的闫震。 最后,他心底涌出很多话来想和闫震说,可到了嘴边,就只有两句。 “闫震,再见。” “闫震,换个世界的话,或许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而他也喜欢细水流长。 “再见。” 方忱微笑起来,那抹笑,是迄今为止闫震见到过的唯一的一次,尤为的美丽和温柔,温柔到,闫震都有种过去他拥抱的那个人,似乎根本就不是真实的。 只有眼前的那一个才是。 忽的,闫震心头感到了毫无缘由的悲伤,巨大的悲伤一下子就将他整个人都给攫取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闫震觉得会失去什么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他急忙朝着方忱那里走进,然而很快,轰隆隆的巨响声,眼前的马房坍塌了。 两层的楼房就这样在闫震和陈凌他们眼前,轰然倒塌。 马房那会没其他人,就只有方忱站在墙壁边,而那边墙壁,整面都坍塌了下来。 闫震呆住了,他身体呆站在原地,尘土飞扬,雾霾飞溅到处都是,闫震嘴角勾了勾,他想难道大白天他都在做梦吗? 不然怎么会看到好好的两层楼的马房就这样坍塌了。 这不对劲。 这种事,不该在现实里发生,都是假的。 房子还好好的,方忱也没有站过去,他的方忱还好好的。 闫震的脚走了起来,先是快走,然后疾走奔跑,最后是狂奔起来。 他急速冲到了倒塌的墙壁边,不管是否有二次坍塌,也不管碎裂的石头尖不尖锐,他伸手就去拿手指搬动着石块。 只一会,尖锐的石块就划伤了他的手指,他没有停下,只是用一种冷静冷到极点的眼神在不停挖着坍塌的墙壁。 第33章 皮肤饥渴症33 许良将闫震…… 秦升搂着陈凌, 在看到这一幕后,秦升紧紧搂着要跑过去同样帮忙的陈凌,跟着另外一只手连忙拿出电话报警, 这边距离附近警局还真的不远, 几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警察就赶了过来, 同样赶来的还有许良他们。 许良跑到了塌房旁边, 他看到了闫震,闫震双手都是鲜血, 有的手指头都快被磨掉一块肉了。 许良走上去, 从后面抱住闫震, 但闫震的力量哪里是他能够控制的,闫震只一个挥手, 就把许良给打开了。 许良踉跄着退后,他站在一边, 坍塌的地方整个压得紧实,下面有人的话,估计也很难活着。 知道方忱被压在了下面,许良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记得昨天还在这里, 跟方忱骑马走了两圈, 结果现在却被告知,方忱被压在了石头下。 许良缓缓摇着头,他喉咙发涩, 转过头, 秦升和陈凌就在旁边,他想问他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但看两人表情也不好看, 他伸手抹了把额头,把头发都给捋到后面,脫了衣服,用力扯碎,拿着碎片他走到闫震身边,用衣服抱住闫震流血的手,然后又放开了。 有了衣服做阻碍,闫震的手好歹不会继续伤得厉害,一边的许良狠狠地提了一口气,他也加入到搬石头的行列中。 秦升搂着陈凌,最后陈凌还是挣脱开了他的怀抱,走过去跟许良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搬石头,秦升虽然不喜欢方忱,以前想过方忱死了最好,如今人真的可能死了,秦升更多的恨也都停下了。 起码别就这样死在他面前,死在陈凌面前。 秦升也去搬石头。 另外也联系了消防队,那边同样不多时赶来,有专业的人员来帮忙,坍塌的地方很快被清理了出来,自然的,被压在下面的唯一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 那个人,他死的时候,大家以为他会是惊恐和痛苦的,但却和众人想象的不同,最后的时光,他居然在笑。 他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刻,他都在笑。 大家都沉默注视着方忱最后的一个笑脸,没有人说话,闫震缓缓走上去,他几乎是高大的身体一个摇晃,他跪在了地上,他缓缓拉起方忱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他嘴唇开开合合,他想要说话,他想要叫醒方忱,他想要让方忱不要和他开玩笑。 什么都可以,哪怕用刀来捅他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跟他开这种工死亡玩笑。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不是说了吗,希望我得到幸福。” “可如果没有你,我的幸福又该去哪里找?” “方忱。” 闫震眼底更多的泪水掉了下来,砸在方忱的脸颊上,周围大家看到这一幕许久都没有人说话,都由着闫震紧紧抓着方忱的手。 天空是明媚的,蓝天白云,可是在白云下面,却有唯一的一个人他离开了。 他彻底地停了呼吸,再也不会醒来。 闫震伸手将方忱尸体给搂起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他用力搂着人,他手指破裂,钻心地疼,可是那点疼,根本不必上他心脏的裂开和碎裂。 “方忱,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我。”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为什么老天可以这样无情,将我在意的你们都给夺走了。” “如果真的要走,就连我一起带走不可以吗?” 闫震的眼泪滑落脸庞,他满脸的泪水,许良走了过来,伸手想去碰闫震的肩膀,指尖微微一颤,他停了下来。 “我们先走吧。” 许良对其他人说,叫来的消防队,许良感谢他们,之后会给消防队送一些东西感谢他们。 秦升也带着陈凌离开了,坐在汽车上,陈凌忽的笑了起来:“是一场玩笑吧?压在下面的他,是个假人?” 不然他怎么会离开? 陈凌都想象不到,方忱那样的人会走,还是在他们面前被压在墙壁下,直接被夺走性命的。 “是不是如果今天我们不来,不和他见面,他或许就不会死。” “是不是这样?”陈凌声音忽然尖锐刺耳起来。 他异常的悲伤,不管对方多恶劣,可是一条生命的陨落,对陈凌来说依旧是影响巨大的。 秦升搂着他,手掌摁着陈凌的后脑勺。 “不关你的事,是一场意外,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这场意外里,没有人有错。” 如果真的有,只能说是方忱运气不好。 偏偏那个时候他会站在那面墙壁下。 秦升想到当时方忱的表情,他居然在笑,同时现在回忆一下,秦升忽然觉得方忱似乎什么都知道,甚至包括他要离开死去这件事他都知道。 可是不可能。 秦升把这种念头给甩开。 人已逝去,活着人更重要。 他们这边其实还好,毕竟和方忱关系本来就不好,但另外一人那样,光是看到对方震颤流泪的样子,秦升就知道,对方这之后不会太好过了。 失去了自己的挚爱,这往后余生要怎么过。 秦升设想了一下,如果那具尸体不是方忱,而是怀里这个人,他会怎么样? 他想,自己一定会发疯。 他肯定会发疯的。 秦升搂紧陈凌,只能无比庆幸,幸好他们都没事。 幸好他的陈凌没有事。 汽车开走,马场里,闫震还搂着方忱,从白天到了黑夜,夜幕降临下来,闫震抱起方忱的尸体走出了马场,走去了他的家里,他给方忱将身体给清洗干净,这天夜里,他就搂着方忱的尸体睡了过去。 第二天,送方忱去了医院,尸体停放在地下室停尸房里,闫震站在冰冷的房间里,看着被白布蒙着的方忱,他整个人都失魂落魄,总觉得这场梦未免太痛苦了一点。 他过去不是没有做过梦,可是再次失去挚爱的梦,他没有梦到过。 为什么自己爱的人,都无法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或许也不该存在。 如果没有他的话,他的那个母亲不会走,他的妹妹不会走。 现在,方忱也不会走。 都是他的错,死的人该是他才对。 闫震在停尸房里站到身体都快僵冷了,他这才转身走出去。 他站在街道边,看着来往快速行驶的车辆,忽然有一个想法,他想要走出去。 然而在他即将要迈出脚的时候,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来。 “闫震,你要好好活着!” “哈!” 闫震惨笑起来,方忱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样,他用他的要求来给闫震做了一个锁,锁着闫震不准他去做伤害自己的事。 “可是你都离开了,我的未来又该怎么幸福。” “方忱,到底去了哪里?把我一起带走不行吗?” 闫震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没有目的的行走着,他身后始终都跟了一辆车,车里坐着许良,许良这些天他有事就叫人来盯着和闫震,没事就马上过来跟着,以免闫震出点什么意外,刚才他看到了闫震想要冲上街,然后站到车水马龙里。 他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方忱的离开,他就仿佛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许良坐在车里,他嗓子不断地发涩,眼底有泪水闪烁,但泪水没有掉落下来,他还得时刻都盯着闫震,以免他做出不合适的事来。 一直跟着人,跟到闫震走不动了,他停下来,转过身,闫震忽然看向了许良。 许良被他深黑锐利的目光一盯,他马上停车,打开车门走出去,走到闫震面前。 “哥!” 许良声音是带着细微的请求的,他请求闫震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人死不能复生,闫震不该用别人的死来折磨自己,这是对对方的违背。 只是不管来多少次,安慰的话许良都说不出来。 “哥,回家吧。” “回家?” 他哪里还有家,以前是有方忱的地方是家,可是现在方忱走了,他已经没有家了。 闫震摇着头,却也还是跟着许良到了车里,汽车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闫震靠在车窗上,他整个人都太累了,从昨天到今天,他虽然睡了一觉,可是那一觉是在痛苦中睡过去的。 这会他的心还是非常疼,疼到他好些时候都感觉到窒息,他甚至都想要呕吐起来。 闫震闭着嘴巴,作呕感强烈,他却依旧是压制着。 回到家里后,闫震站在空荡的房间里,眼底酸涩,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睛,闫震往楼上走,走到他们的卧室里,房间里没有人了,不会有人再等待着他了。 闫震走到窗户边,偶尔方忱会站在这里看风景,他如今站在了方忱所在的位置,看方忱看过的风景,闫震轻声笑起来。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这条命,我会好好珍惜的。” 然而闫震话是这样说,做却不是这样做着的。 这天后,闫震开始将整个人都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有事情他都亲自去,不会交给别人来。 其他人只当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痛苦,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而这个目的,在连续加班了几天没有喝过眼之后,达到了。 当整个人都晕眩,心脏骤停,往地上倒的时候,闫震却笑了起来。 他想终于,他终于可以跟着方忱一起走了。 “不管你去了哪里,不管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我都会找到你。” “方忱,你等着,你只能是属于我的。” “方忱,我爱你。” 闫震在家里书房里,他因为劳累猝死了过去,如果当时家里有人,能够及时把他送去医院,他其实是可以活的,但他拒绝任何人到他家里来。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也渐渐冰冷起来。 第二天许良赶来,看到的就是他表哥闫震的尸体安静无声倒在地上。 一如方忱离开时的表情一样,闫震走的时候也是在微笑着的。 许良将闫震和方忱的骨灰放在一起安葬,给了方忱家一大笔钱,那边看到钱,几百万块,立刻就同意了。 两人合葬一起,许良看着墓碑上两个人的名字和照片,他转过头望向了天边。 如果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如果有别的世界的话,希望他们可以相遇。 而在真的现实世界里,方忱是在医院里醒来的。 他去一家面店吃饭,结果店铺整栋楼都倒塌了下来,他当时将其中一个人快速推了出去,自己倒在了里面。 不过好在店铺里墙壁是有钢筋的,倒下去之后有的地方形成了空洞,于是方忱还有另外几个人都活了过来。 没有人死亡,只有受伤的,还都不严重。 方忱听着身边的人说这场意外,他没有出声,只是扭头往外面天空看。 他想自己做了一个梦,过于真实的梦境了。 在那个梦境里,他有个爱人,准确点来说,是有个深爱他的人。 “希望你好好活着,别食言。” “闫震。” 方忱受伤不严重,也就一点擦伤,所以两天后就出院了。 回到家里,他和朋友们告知他出院的事,几个朋友马上就要聚餐,算是庆祝他能够没事。 方忱跟着就出去和朋友们见面,三个朋友,有人还是路上认识的,却在之后成为了好朋友,缘分挺奇特的。 几人坐在一家火锅店吃火锅,其中一个朋友忽然提到,过两天他回老家,他老家那边有人结婚,喜庆的日子,方忱最近都有点倒霉,前不久还自己在家里削个水果都能把自己手指挵伤。 于是提出方忱跟他一起回他老家,去参加婚礼,也当是放松身心了。 方忱本来想拒绝,但低头往自己手掌看的时候,忽然他眼睛一点点睁大了。 他抬起他的左手,在那里,每根手指,居然都一条疤痕,还是比较新鲜的痕迹。 看起来不久前才割伤的。 方忱盯着自己的手看,几个朋友也注目过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END】 第34章 皮肤饥渴症34 我不知道,…… 一个身边的朋友忙拽住他的手。 “你也太粗心了吧, 居然把手伤成这样?” “看起来像是直接握着刀子的。” “你是不是太累了,刀子都去抓?” “不行,你得跟我回家一趟, 我那边还有个观音庙, 大家都说很灵验, 你也去拜一拜。” “我的天, 你的手成这样,每根手指都伤了, 居然一个字都不吭。” “方忱, 你这人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如果是困难, 你和我们说,大家还是能凑点钱出来的, 起码不会让你日子太难过。” 几个朋友都相当关心方忱,方忱把手给拿了回去, 他整个人都还处在震惊中,他记忆中,这些疤痕不该存在才对,可如今它们却在, 这是否说明了一个问题。 他以为是梦的事, 或许是真的。 不然, 本来不该存在的疤痕,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左手上。 方忱的心颤抖起来,也稍微激动了一点。 不过随后, 激动化为了一丝疼, 无法清除掉的疼。 “行,我过去看看。” 方忱点头同意了,其实也不想朋友们再说。 吃过火锅后, 大家去了一家酒吧,点了酒来喝,方忱端着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喉咙难受,想要咳嗽起来,他起身到洗手间去,站在洗手台上,他抬眼望着里面的人,外面光线暗淡看不出来,但在这里光想是明亮的,于是他很容易就看到了发红的眼眶,还有闪烁出来的泪水。 方忱忽的抬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他以为自己不该在意的。 可是他的心,好像和他相想的不同,它居然会疼。 就那么容易被打动了? 可明明一开始是被强迫的,他不该爱那个人。 为什么要爱他? 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再也无法相见和相遇了。 他们此生此世都不会再遇见,何况是再爱了。 方忱低头,一滴泪水砸在手背上,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方忱走了出去,他调整好脸上表情,不让朋友们发现异常。 喝了酒,大家走出酒吧,各走各的,方忱站在路边等车,一辆出租车过来,方忱坐到了车上,车门关上,当汽车行驶起来,方忱忽然心尖锐得刺痛起来,痛到他张开嘴巴,当呼吸不了。 他打开车窗,冷风不停灌到他脸上,他的眼睛里似乎进了什么东西,感到难受,跟着泪水簌簌掉了下来。 前面司机专心开车,没有往后看,方忱偏着头靠在车门上,他不停地无声流着眼泪,泪水落在他的手上,他笑了起来,呵呵呵地轻声笑了起来。 汽车开到住处,方忱给了钱下车,往家里走,打开家里的门,这个房间不那么宽阔,只有几十平米,走到沙发上坐下,方忱打开电视,媒体声音传出来,方忱起身去倒水喝,温水进到喉咙里,方忱坐回到沙发上。 时间晚了,他知道自己该去睡了。 明明身体都很疲惫,可是却忽然不想动,一点都不行动,连呼吸都觉得是疲惫了。 方忱靠在沙发上,电视依旧播放着,深夜里,只有电视的声音,方忱安静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直从深夜坐到了快天明,这才惊醒过来,去卧室里躺着睡了一会,不到两个小时,就又醒了。 醒来他洗漱,换了身衣服,和一个朋友欧阳鑫约了今天就出发去他家,朋友开车,车程两个多小时,不算太远。 方忱没带什么东西行李,就随便拿了套换洗衣物,不会住多久,也就一两天。 走到楼下,吃过早饭后,欧阳鑫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马上就到,方忱站在路边等着他。 汽车滑到方忱面前,欧阳鑫同他挑了挑下巴,方忱把行李放后座,自己则到前面副驾驶位坐着。 欧阳鑫提前擦好了路线,汽车接到人就往前开,开上了高速路。 车里播放着音乐,欧阳鑫时不时跟着唱两句,方忱则看着车窗外。 在经过机场高速的时候,欧阳鑫和方忱都过于专注了,没听到导航,导致车子开过了出口,往机场里开了,欧阳鑫顿时笑起来。 “每次走到这里都容易错过。” 汽车只能往前开一段路,再走回来,重新上了告诉,欧阳鑫扭头看方忱。 “之前不是说给你介绍女友吗?你拒绝了,这次回去,我老家漂亮的挺多的,需要的话,我给你多介绍几个。” “随便你选。” 方忱以前只会马上拒绝欧阳鑫的好意,但这次他却开口说:“我不喜欢女的。” “哎?”欧阳鑫猛地一愣,继而玩笑地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改口味了,以前没听你说啊?” “就最近,忽然觉得男的也挺好。” 方忱笑着,眼底有苦涩在弥漫,欧阳鑫没看到。 “嘶,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欧阳鑫马上警惕起来。 “我可是直男哦,纯直男,大家可以一起睡,但不能亲嘴。” 欧阳鑫真的对再好看的男的都没有兴趣,就算是方忱,最多能亲脸,但嘴巴绝对不行,他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方忱笑了::我也看不上你。” “是是是,你长得帅,你肯定喜欢像你那么帅的。” “可是方忱你得知道,如果按照那样来选,你恐怕很难找到男朋友。” 就方忱这张脸,初看可能觉得就是帅,但他的骨骼非常优秀,是怎么看都看不厌的,绝对的骨相美人,不会像别的人那样,看一眼过后就忘,方忱的脸是绝对不会被忘记的。 方忱再次失笑出声,他呼出了一口长气。 “我会喜欢的人,大概得在另外一个世界。” 欧阳鑫当他开玩笑,比如他爱的人可能还没有出生,欧阳鑫伸手拍了拍方忱的肩膀。 “不用气馁,谁知道呢,说不准马上你就能遇到你的所爱,对那人一见钟情也说不定。” 欧阳鑫是对什么都非常有信心的,他活得相当得自在,他是个内在非常强大的人。 看起来似乎很无所谓,但本质上,他又是一个非常重情的人。 是个极其好的朋友。 “谢谢你。” 方忱道谢。 欧阳鑫哈哈哈笑:“谢什么,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助,我该谢你才对,这次愿意陪我回家,不然我一个人,可不想被他们催婚。” “真烦啊,我就想有个真爱,没有那就不讲究,怎么他们就是不明白呢?” “我才不要随便找个人来,害别人害自己。” “如果大家都跟你这样想,这个世界也许都是单身的了。” “单身不好吗?我觉得单身反而能推进社会发展,才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在自己的所爱上面。” 方忱有时候对欧阳鑫的想法还挺诧异的,不过自己其实也差不多这样想,所以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汽车快速行驶,两人一路上都在说话,时间倒是过得快,两个小时的车程,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到的时间不算晚,那边车队去接心凉,欧阳鑫喜欢凑热闹,在车子上贴了个大红喜字,跟着车队去了新娘的家。 站在楼下,就没上去了,免得挤得慌,欧阳鑫点燃了一支烟,在嘴里抽着。 他问方忱要不要抽,方忱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陌生的城市方忱是好奇的,虽然到处建筑物都差不多,但不同的地方有它不同的风土人情,于是方忱到处看了起来,来往行人比较多,有人驻足下来,看这边婚车多,也想凑个热闹看看新娘子如何。 楼上新郎团在回答问题接新娘,楼下方忱他们耐心等待着。 “也是我们来晚了,不然都可以去当伴郎,不过如果是你的话,真成了伴郎,怕是要喧宾夺主了,到时候人新娘要是看到你不眨眼,就不好办了。” “有那么夸张?”他是有点帅,但没惊天动地到能影响到别人的婚礼。 “夸张,夸张说法。” “你真的很不错,是你自己没自觉。” “再不错,也没遇到真爱,说明还不如一般的。”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欧阳鑫叼着烟,吊儿郎当。 新娘似乎接到了,这会队伍从搂到出口往外面走。 新郎团和新娘团先后走出来,欧阳鑫站的位置比较明显,他往人群里一看,忽然盯着一个地方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在老家也能遇到这种神颜般的大帅哥。 是新郎? 当然不是,新郎他大概认识,没这么帅,看对方的衣服,伴郎服。 好家伙,还真找了个这么帅的人当伴郎,不怕太惹眼啊,一下子就把新郎的风头都给盖了下去。 “啧啧。” 欧阳鑫摁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回来的时候,他发现方忱忽然没动了,接到新人,车队自然该开走,可是方忱站在路边一动不动,他根本就没有往前走。 “方忱,在看什么,走啊!” 欧阳鑫拍了下方忱的胳膊,而方忱也从愣神中缓过来,他刚想说没什么,另外一把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叫……方……忱?” 男人穿过人群走到了方忱的面前,方忱缓缓回头,和男人紧盯着他的眸光对上,不一样的脸孔,但两人气质太像了,连眉宇间的痕迹都是相似的。 方忱嘴角扯出微笑,想让自己稍微礼貌些,然而男人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 “你是方忱对不对?” “是你,对不对?” 男人刚才还冷然的声音,马上就激动和急切了起来,甚至他的眼睛,注视方忱时,都有无尽浓烈的疯狂和惊喜。 “我没有认错人,绝对是你,对吗?” “回答我,方忱!” 男人嗓音都哽咽了起来,他的动作太过突兀,把欧阳鑫给吓到了,欧阳鑫马上过来,推开男人。 “你怎么回事,刚还觉得你长得挺帅的,怎么乱认人?” “方忱,你跟他不认识吧?” “别乱拉关系,长得帅也不行。” 长得人五人六,结果像个疯子似的,欧阳鑫都觉得如果他不阻止,男人要抓着方忱,直接把人给绑架走。 “方忱,是你,是你……” 男人眼眶绯红,他笑着,也悲伤得涌动着眼泪。 方忱整个身体都一震,似乎难以相信,但又觉得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幸福自己不能。 为什么他要和爱他的人分开。 方忱嘴唇开开合合,好一会后,一个名字嘶哑着说了出来。 带着疑惑,却也带着一丝强烈的期待。 “闫……震?” 男人,忽的低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砸落地上,欧阳鑫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落泪,想指责对方的话停了下来,他看看方忱又看看男人。 “方忱,你……” “你……” 方忱的话掩盖住欧阳鑫的,他想问男人怎么找来的,但又看到他身上的伴郎服,他是新郎的伴郎,他来参加婚礼的。 他们就这样巧合的遇上了。 老天不会是在戏弄他吧? 他们居然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不是不同世界的存在。 方忱往后退步,他怕这是自己的幻觉,是他的妄想。 下一刻,闫震抓着他的手,拉着他上了一辆车,速度太快,欧阳鑫根本没追上。 欧阳鑫被扔下了,而那辆贴着喜的车也带着方忱开向一个地方,离开婚礼车队,去了别的地方。 汽车停在一家珠宝店前面,闫震紧抓方忱的手,下车都没有松开,到了珠宝店里,闫震让店员给他们选两款戒指。 店员注意到两个男的牵着手,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拿戒指。 戒指拿了几款出来,闫震低头专心挑选,而方忱那里,还处在震惊中。 他想怎么可能,就这么相遇了。 是他在做梦吗? 方忱抬手想打自己的脸,被闫震看到制止了。 闫震对着方忱微笑,挑选了一款合适的戒指,戴在了方忱的左手无名指上。 闫震同样也戴一款一样的。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相同的戒指,一样的款式。 闫震忽的跪在了方忱的面前,当着店员的面,他拉着方忱的手,用仰视而请求的声音问方忱:“嫁给我,好吗?” 方忱笑起来,他往前抱住闫震,在他头发上落了一个吻。 两人付钱走出店铺,到了外面,找了一家酒店开了房。 方忱坐在沙发上,闫震在他旁边靠着,闫震捉着方忱的手,吻在他手背上。 “谢谢你,方忱。” “还有,我爱你。” 闫震极其深情隆重地表白着。 方忱抬手抚摸上闫震的脸庞:“你……怎么来了?” 他不该来这么快,才多久,根本没几天。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重新找到你了。” “你在那里,都知道吗?” “不知道,回来后才知道有那么一个世界。” “这里提醒我的。” 闫震撩开额头的头发,那里遮掩了一点痕迹,虽然不如那个世界那么明显,但没有头发的遮掩后,还是足够看清楚,那是一道烧伤的疤痕。 看到这个疤痕,方忱确认眼前的人就是爱着的那一个。 指尖颤抖着抚摸上去,方忱躲了一下,闫震抓着他的手。 “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有了它,我才可以确认,我曾拥有过你,不然我只会当它是一场梦。” “但我不想看到它。” “好,那我去做手术。” “既然重新得到你了,它就不用再存在了。” “方忱,这次,你可以爱我了吗?” 闫震眼泪闪烁着,等待中他的眼神是祈求和恳求的,似乎如果方忱摇头,他会在他面前疯狂崩溃痛苦不已。 方忱叹息一声,他两手抱住闫震。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试着好好追求我。” 方忱没给直接回答,可他都戴着戒指没有取下来,又何尝不是一种答案。 闫震不求更多的了,这一次,他会好好追求他,去爱他,去给予他尊重。 闫震靠近方忱,吻在他的嘴唇上,两人相拥着,这个跨了一个世界的吻,也代表着两颗分开的心,终于能够走到一起了。 方忱闭上眼睛,他躺在沙发上,他搂着闫震的肩膀,将人给主动拉近。 闫震笑着扑到他身上,一如当初方忱扑到他怀里那样,闫震忽的用脸颊去蹭方忱的皮肤,那种感觉,仿佛他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 也好,那个世界是方忱,这个世界是闫震,正好反过来,那这次,方忱想,他会接受他的。 他也会爱他的。 阳光洒落进来,有人在结婚,而这里的两人,虽然没有走上礼堂,可他们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还要靠得近。 这一次,他们也终于可以幸福了。 属于他们的未来,属于他们的幸福。 这一世,不会再消失。 会一直一直都存在着。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