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最强家族,从并州开始崛起》 第502章 曹操和袁绍的心思! 长时间的沉默让曹操非常不适应。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诸位谋臣开口问道:“列位,我们以后该何去何从?” 荀彧沉思片刻,他眉头紧锁:“主公,顾伯长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收服百万黑山军,其手段和能力,已非常人所能及。” “但是,这些黑山军毕竟曾经是黄巾余孽,又在太行山中藏匿劫掠年,就算投降,也难以管理!” 曹操点了点头,对此他深有体会。 他收降了百万青州黄巾军,组建了三十万的青州军。 然而,这些青州军军纪极其混乱,散漫诚信,战斗意志非常薄弱。 他们能打顺风仗,却往往攻坚能力很差。 所以看起来人数不少,实际上只是作为屯田兵在使用。 郭嘉眼神凛然,声音低沉:“主公,顾伯长要消化这些黑山军,还需要时间,我们当好好经营兖州,再图其他!” 陈宫面色凝重,拳头紧握:“主公能够稳住兖州,我们就可以趁势谋划徐州......”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厅内每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只要徐州到手,拥有兖州和徐州的曹操,进可攻退可守。 听到这些名士谋臣的建议。 曹操的呼吸变得急促,心中翻江倒海。 他来回踱步,思绪如乱麻。 顾衍,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他心头。 短短时日,便让百万黑山军俯首称臣,这样的手腕,这样的能力,简直骇人听闻! 曹操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他心中暗自想道。 “若顾伯长把势力范围笼罩整个北方和关中!” “我兖州该如何抵挡?” 不过,这些话,是肯定不能拿出来说的。 曹操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稳住兖州,积极屯田练兵!” 郭嘉点头赞同:“主公所言极是,我们兖州自身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程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身在兖州,都已经感到雷霆压力!” “冀州的袁本初,幽州的公孙瓒,关中的董卓,恐怕比我们更加寝食难安!”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消息,挑拨其他诸侯与顾伯长的关系。群狼环伺,他再强也难以应付。” 曹操缓缓坐回座位,面色阴晴不定。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都屏息等待他的决断。 “传令下去!”曹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加强与冀州、幽州,关中地区的联络!” “同时,派出斥候,探查徐州动向!” ...... 冀州,袁绍府邸内。 “什么?!”袁绍一声怒吼,将桌上的地图掀翻在地。 “你再说一遍!” 斥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单膝跪地,声音有些颤抖:“启禀主公,并州军攻克太行山,百万黑山军全部投降!” 袁绍面如土色,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伸出手扶住桌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脑海中如有万马奔腾,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人当头一棒重击。 “退下!”袁绍挥手示意斥候离开,声音嘶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袁绍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厅堂里。 逢纪和郭图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对于这个消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逢纪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郭图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袖口,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主公,此消息还需要再次确认!”逢纪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低沉而谨慎。 袁绍猛地抬头,眼中怒火翻腾:“你认为一个斥候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他一拳砸在桌上,笔架翻倒,沾满墨汁的毛笔,在桌子上滚出一道道印记。 “主公息怒。” 郭图上前一步,额头已经渗出汗珠:“事已至此,我们需要重新考虑后续事宜的安排!” 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夺取的是韩馥的冀州。 那是一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谋略胜利,韩馥甚至亲手将印绶交予袁绍。 但是,在这个时候,由于顾衍带来的连锁反应,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现在冀州刺史是刘虞。 刘虞乃是汉室宗亲,有朝中大批官员支持他,更有许多冀州本地士族拥戴。 袁绍目前在冀州,还是客军的地位。 他想要夺取刘虞的地盘,没有那么容易。 袁绍踱步至桌前,烛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也映照出眉间深深的忧虑。 他望着桌上散乱的地图,这是冀州各个郡县的地图,也是他的希望所在。 “主公!”逢纪轻声道,“太行山一失,冀州等于门户打开,并州军就如同悬在我们头顶的一把刀。” “我岂不知道!”袁绍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脆弱,但迅速被愤怒所掩盖。 袁绍的内心深处动摇了。 他原本认为,凭借自己四世三公的家族背景和雄厚的资源,夺取冀州只是时间问题。 但现在,一切变得不确定起来。 就算他夺取了冀州作为基业,有顾衍这个邻居,他也会过得寝食难安。 可是,如果离开冀州,他又能去向哪里? 袁绍陷入沉思。 他茫然四顾,这天下适合作为基业的地盘,对他来说似乎只有冀州是最容易拿下的。 幽州有公孙瓒,青州有田畴,徐州有陶谦,兖州有曹操,荆州和扬州更是远在南方,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似乎除了冀州,他无处可去。 而且,一旦他另寻其他地方,这些士兵,谋臣和武将,也未必愿意继续追随他。 就在这个时候。 逢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主公,时不我待。” ”若是主公继续犹豫,不趁机拿下冀州,等那顾伯长消化百万黑山之众,越过太行山,我冀州将有何人可挡?” 袁绍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一直希望施加压力,让冀州刺史刘虞主动退让。 他趁机上表朝廷,成为冀州牧。 可是,顾衍拿下黑山军,让袁绍的时间变得紧迫,不能再徐徐图之。 他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骄傲与现实,野心与恐惧,所有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503章 被打脸的袁术! 南阳城中,袁术府邸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觥筹交错间笑语盈堂。 袁术身着紫色锦袍,半卧在主座上,面带醉意,正与宾客推杯换盏。 “主公,味道如何?这可是从西域辗转而来的葡萄美酒!”杨弘举杯相敬,眼中满是讨好之色。 袁术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品评,忽闻大厅外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风尘仆仆的使者大步入内,单膝跪地:“大人,紧急军情!” 宴席上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袁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讲!” “禀报大人,并州军已攻克太行山,百万黑山军降服!” “噗!“ 袁术一口醇酒喷出,酒液如雨点般洒在胸前锦袍上,留下点点深色水渍。 他双眼圆睁,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瞪着前来报信的使者。 “你说什么胡话?!”袁术的声音陡然拔高,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 使者额头冒汗,却语气肯定:“千真万确!并州军攻克太行山,百万黑山军降服。另外,还有大量的流民往并州而去,听说那里受灾并不严重,去了不会饿死!” 酒盏从袁术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在地面上砸出清脆的声响,酒水四溅。 寂静的大厅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在他心中蔓延。 “这......这怎么可能......”袁术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左右席位上的杨弘和阎象面面相觑,同样的震惊写在脸上。 杨弘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忘了放下。 阎象则下意识地捋了捋胡须,眉头紧锁。 各地州郡的诸侯,袁术是最看不起顾衍的。 甚至连董卓的出身门第,也比顾衍要高。 在他心中,顾衍连寒门都算不上。 说是豪强,也无非是解县有一些庄园。 相比他四世三公的袁氏,简直是萤火与皓月相比。 “顾伯长这等寒素子弟,竟然又立下如此大的功勋,真是满朝文武的羞耻!”袁术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往日的嘲讽言语如今全都变成了打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主公!”杨弘小心翼翼地开口:“本以为黑山军有太行山地势之利,,没想到如此轻易投降,黑山贼首张燕徒有虚名而已!” 袁术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地上的酒盏。 阎象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沉默:“或许是北方旱灾和蝗灾影响太甚,黑山军已经粮草殆尽!” “不过,顾伯长如果消化这百万黑山军,恐怕实力会大涨,不可不防!” “住口!”袁术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怒火:“你是涨顾衍的威风?” 阎象立刻低头不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厅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宾客们噤若寒蝉,只敢偷偷交换眼神。 袁术直呼顾衍本名,而不是称顾伯长的字,按理来说这是非常无理的。 但是,也恰恰说明,袁术内心深处的恼怒。 “主公息怒!”杨弘挤出一丝笑容:“就算并州军攻占太行山,收编了黑山军,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并州与我们隔着数个州郡,顾伯长就算实力增长,也鞭长莫及,对我们南阳无碍。” 虽然,阎象和杨弘在尽力的找补。 但是前段时间,袁术在各种场合嘲讽顾衍。 现在他深感尴尬。 袁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羞辱感。 他视线扫过满座宾客,缓缓站起身来。 “诸位请继续宴饮,本官有事先行告退。” 袁术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大步迈出宴会厅。 身后,杨弘和阎象对视一眼,也连忙跟上袁术的脚步。 ...... 幽州,蓟县奋武将军府邸后院的演武场上,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斜斜地洒在场地中央。 公孙瓒立于场中,手握步弓,眼神专注。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肌肉在锦袍下隐约可见。 靶子在三十步外,已经射入了七箭,箭簇紧紧相连。 他深吸一口气,弓弦绷紧。 “将军!有紧急军情!”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演武场的宁静。 公孙瓒的箭偏离了靶心。 他微微蹙眉,缓缓放下手中的步弓,转身看向匆匆跑来的斥候。 那人满脸尘土,显然是长途奔袭而来。 “何事如此慌张?”公孙瓒声音沉稳,但眉间的褶皱已经透露出一丝不安。 斥候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声音却清晰有力:“并州军已攻克太行山,百万黑山军投降!” “什么?!” 公孙瓒猛地顿足,仿佛被雷击中。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手中的步弓“啪”的一声,竟然被他拉断。 “这不可能!太行山地势险峻,黑山军盘踞多年,怎会......” 公孙瓒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得嘶哑。 阳光似乎一瞬间变得刺眼,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斥候伏身更低,额头几乎贴地:“将军,千真万确。小人亲眼所见,黑山降旗已立,并州军旗已经在太行山最高处飘扬。” 公孙瓒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断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详细说来。” “据说并州军有一种特殊的士兵,名为山地步兵!”斥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疑惑:“听闻乃是横山羌人为兵员,经辅以训练后,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他们在太行山深处杀得黑山军节节败退!” 公孙瓒的脸色变得疑惑。 “继续。“他的声音低沉如雷。 “那些山地步兵,身着轻甲,手持短弓长矛,能在悬崖峭壁间如灵猿般攀爬。”斥候继续说道。 “他们截断道路,分割黑山军各部,他们从黑山军想不到的角度发起进攻,打得黑山军措手不及。” “听说,太行山各个要隘都被他们占据!” “横山羌人?山地步兵?”公孙瓒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恍惚。 他的思绪飞回多年前,自己亲自踏足太行山的情景。 那险峻的山势,陡峭的悬崖,狭窄的山道。 即使是他调集精锐之师,也不敢说能在短时间内攻克。 可顾衍的并州军,却做到了。 “将军,还有更多消息。”斥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公孙瓒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够了。” 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缓缓走到场中央,抬头望着天空。 阳光依旧明媚,可他的心却坠入了冰窟。 并州距离幽州太近了,实力如此膨胀的并州军,对幽州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第504章 天下大势,风云突变! 天下大势,风云突变。 百万黑山之众归于并州的消息如同飓风,席卷整个中原。 各路诸侯,无不震惊莫名。 他们曾经的轻视、嘲笑、不屑,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深深的忧虑。 作为边陲之地。 并州的发展潜力非常有限。 最主要的是原因就是人口不足。 大量的人口集中在太原郡。 而且鲜卑人和匈奴人,一直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但是,现在顾衍得到了百万黑山之众。 就意味着限制并州发展的人口问题,解决了最少一半。 要知道,所谓百万黑山军,虽然也有着老弱妇孺,但是,青壮占据绝大多数。 这也意味着顾衍消化完黑山军之后,他的实力会膨胀好几倍。 如此短时间内,攻克太行山,百万黑山军投降! 这简直是神话!这简直是奇迹! 并州军的名字,从这一刻起,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中原的天空,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也照进了每一个诸侯的心中。 他们意识到,天下大势,已经从此刻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新的时代,正在到来。 而他们,或许已经站在了历史的风口浪尖上,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选择。 天下诸侯,无不心惊胆战,等待着风暴的到来。 有些人加快了自己的筹备。 有些人则彻底的摆烂,只想守住自己的地盘。 因为旱灾和蝗灾的影响,再加上因为死人太多,造成了瘟疫流行。 一时之间。 整个大汉疆域内,竟然陷入一种奇怪的平静状态。 大部分诸侯都在积蓄实力,积极屯田,收集粮草。 他们都敏感的察觉到,这种平静的下面,似乎蕴含着炙烈的火焰。 ...... 晨光微熙,并州牧府邸大堂内。 顾衍端坐主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列坐的各郡太守。 并州总共有九个郡。 分别是太原、上党、雁门、西河、定襄、云中、五原、朔方和上郡??。 顾衍麾下的文臣武将都已经成长起来。 他们分别担任了九个郡的郡守。 高顺担任云中郡郡守。 刘备担任定襄郡郡守。 徐晃担任雁门郡郡守。 张汛担任西河郡郡守。 张杨担任上党郡郡守。 赵云担任上郡郡守。 吕布担任朔方郡郡守。 张辽担任五原郡郡守。 贾诩担任太原郡郡守。 从这些郡守的任命可以看出来。 并州本地的名门望族,以及地方上的豪强,不再掌握并州各郡的主导权利。 这一次,他们来到太原郡晋阳,参与并州最高级别的会议。 他们神色各异,有忧虑,有期待。 这其中心情最复杂的就是刘备。 他乃是汉室宗亲,在这天下混乱之际,对对大汉朝廷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但是他的汉室宗亲,只是往脸上贴金。 平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他自问自己有些本领,可始终得不到重用。 剿灭黄巾军之后,他立下了一些功勋。 可是面对宦官的索贿,再加上灵帝的西园卖官。 让刘备兄弟三人面临着,虽然建立功勋,却有可能无法授予官职的尴尬境地。 最后是顾衍伸出援手,帮他们向朝廷要了官职,在并州为官。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定襄郡为官,现在甚至成为官秩两千石的郡守。 他说是汉室宗亲,其实他们家这一支早已经没落。 他的父亲甚至只是县里的吏员。 从这个结果上来讲,刘备已经算是光宗耀祖。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又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他能够察觉到,并州上上下下对朝廷的权威没有这么看重。 甚至可以说,由于董卓乱政,并州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朝堂的掌控。 并州牧顾衍,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诸侯诸侯。 这让刘备感到有些尴尬。 如果将来有一天,并州和朝廷发生了冲突。 刘备不知道自己会如何自处。 可是,要让他放弃这里的官职,另寻他处,刘备又舍不得。 不是谁都会给他机会,只有顾衍这里才不看重门第之见。 另外如果离开并州。 他也对不起自己的兄弟和朋友。 当初剿灭黄巾军的时候,关羽和张飞明明有万夫不当之用,却只能担任一个马弓手。 现在,三弟张飞已经是边陲非常出名的骑将。 鲜卑人和匈奴人,听到飞将军的名声,直接闻风丧胆。 关羽这些年始终没有靠近顾衍,他毕竟是顾衍夫人的大伯。 为了避免刘备以后的难堪,他这些年就没有出去打过仗。 简雍、牵招在定襄郡也已经是一县之长。 如果自己离去,他们只怕在这并州也无法再待下去。 刘备一直在胡思乱想。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彻底被顾衍改变。 现在的刘备,就算脱离了并州,也很难再像历史上那样,成长为一方势力。 就在这时,顾衍的声音响起。 刘备连忙收拢心神,仔细倾听。 “诸位,大旱和蝗虫早已经过去,但是灾情犹在!” 顾衍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大堂回荡。 “今日召集各位,不为责难,只为共商恢复之策。” “我们虽然新修水利,捕杀蝗虫,但都是灾难关头的临时之举!” “现在,我们一要安民心,二要恢复生产,三要防患未来。” “在这次灾情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需要我们重视!” 说到这里,顾衍的语音一沉。 堂下众人神色一震。 许多人交换着目光,有人暗中点头。 “首先,各地在灾情的时候,还是出现了一些豪强,兼并土地,隐瞒人口!” “甚至当地的官吏,与这些豪强互相配合,简直忍无可忍!” “除此之外,在开仓赈灾的过程中,有些官吏以次充好,甚至有些仓库中的粮食不翼而飞!” “所以,即日起,我们要在整个并州,清丈土地,清查隐户,整顿吏治!” “另外,各郡县,还要积极恢复生产,减免赋税,全力助农复耕!” 顾衍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另外,各郡县要设义仓制度,各郡县须预留来年之储粮!” “各地民屯组建民兵的事情不要停,疏浚水利事情,要坚持做。招募流民成垦荒队,开垦荒地。” 他每说一条,堂下便有书吏迅速记录。 各地郡守也仔细倾听,仔细聆听。 第505章 并州飞骑! 随着郡守会议召开之后。 并州各地开始了清丈土地、清查隐户、惩戒豪强、整顿吏治、新修水利、恢复生产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与此同时。 整个并州军事上的行动并没有落下来。 夕阳西斜,云中郡外的草原上,一队骑兵驰骋而过,卷起漫天尘土。 马蹄声如雷,震动大地。 张辽立于丘陵之上,冷峻的目光追随着远处的骑兵队伍。 风吹乱他的发丝,也带来了草原特有的气息。 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身姿挺拔如松。 “今日表现如何?”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辽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进步很快,但还不够。” 马超走到他身旁,眯眼望向远处的骑兵。 他比张辽年轻几岁,眼中却有着同样的锐利。 他虽然还没有独当一面,但是终于不再担当顾衍的亲兵,而是出来领兵。 “匈奴人和鲜卑人本就擅长骑射,只需磨去他们的散漫,遵守规矩,便是一把好刀。”张辽开口说道。 草原上,骑兵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他们弯弓搭箭,马背上稳如磐石,即使在疾驰中也能准确射中百步外的靶子。 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仿佛人与马已融为一体。 这是并州军的“飞骑营”,一支由降服的匈奴和鲜卑人组成的骑兵。 飞骑营训练的日子严苛而充实。 这些匈奴人、鲜卑人、东胡人、乌桓人以及一些杂胡。 他们虽然不适应汉军的规矩,但是,他们努力让自己适应。 汉军的条件太好了,他们现在每天都可以吃饱。 艰苦的训练和充足的饮食,让他们迅速的强壮。 晨曦微露,营地便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起来!都给我起来!”伍长的吼声划破黎明的宁静。 士兵们从简陋的木床上一跃而起,迅速整理着装。 他们大多是匈奴和鲜卑人,眼中依然残留着桀骜,但已学会服从命令。 晨练是必不可少的。 绕营地跑十圈,然后是各种体能训练。 每一项都要求极限。 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但没有人敢停下。 “你们是飞骑营的一员,要比普通骑兵更强,更快,更狠!” 伍长们带领自己的伍,大声喊道。 张辽站在校场中央,四下监查,眼神中充满威严。 用过简单的早餐后,便是一天中最重要的训练之一骑射。 士兵们牵出各自的战马,动作轻柔而熟练。 人与马之间已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这是战场上生存的关键。 对这些飞骑营的新兵来说,骑马射箭就像本能一般。 但是,汉军的训练并不一样。 “今天训练覆盖射击移动目标!”曲长宣布道,眼中带着挑战的光芒。 “落后的伍长,今晚饭菜里没有肉!” 士兵们听到没有肉,眼神中都露出争胜的神情。 在这苦寒之地,肉食是最好的食物。 训练场上,几辆装有稻草人的木车被拉动,速度时快时慢,路线也不规律。 这模拟了战场上敌人的移动。 骑手们纵马奔驰,弯弓搭箭,眼神专注。 箭离弦,稻草人被无数箭雨覆盖,插满全身。 张辽在一旁观察,不时点头或皱眉。 作为飞骑营的主要统领之一,他对每个士兵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午后,马超带领一队骑兵进行了实战演习。 他们分为两队,一队扮演迁徙的匈奴部落,一队则是飞骑营。 演习模拟的是飞骑营追击、伏击小股匈奴掠袭队的情景。 马超亲自带领“飞骑营”,神情专注,判断精准。 当“匈奴部落”以为甩掉了追兵,准备休整时。 马超一声令下,“飞骑营”从四面八方冲出,将“敌人”团团围住。 入夜,营地中的篝火映照着疲惫但满足的脸庞。 士兵们围坐在火旁,享用着美味的肉汤,吞吃着大块的肉食,谈笑风生。 张辽和马超坐在稍远处的一顶帐篷中,面前摊开着地图。 两人正在讨论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我认为应该加强夜间行军训练!”张辽用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路线:“很多人不习惯夜战,这可以成为我们的优势。” 马超点头:“好主意。” 飞骑营不仅仅是这些匈奴人、鲜卑人、东胡人、乌桓人的机会。 也是张辽和马超的机会。 他们以后能否独当一面,都看这次他们做出来的成绩。 到了晚上,张辽、马超还有几位曲长和伍长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战术。 他们围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桌旁,桌上摆放着简易的沙盘模型。 “飞骑的优势在于速度和出其不意!”张辽用木棍指向沙盘上的某个位置。 “但我们不能贪功冒进。一旦遭遇大股敌军,立即撤退,避其锋芒。” 一名伍长问道:“那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袭扰!”张辽斩钉截铁地说道。 “打击敌人的补给线,骚扰他们的营地,让他们寝食难安。我们是疾风,是狼群,是敌人挥之不去的梦魇。” 除了训练之外,他们还要经常参与实战。 他们经常狂奔数百里,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靠近被他们发现的匈奴部落或者鲜卑部落。 飞骑营虽然有大量的匈奴人、鲜卑人,但是他们对于袭击其他的部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草原上的生活是艰苦的,竞争是血腥的。 他们从小到大,就见惯了部落之间的厮杀。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汉军的飞骑营。 随着一声令下,飞骑营如狂风般冲向部落。 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呐喊声惊醒了熟睡的匈奴人。 他们惊慌失措地从毡帐中跑出,却被迎面射来的箭矢射翻在地。 战争的场面乏善可陈。 没有准备的匈奴人,面对汉军飞骑营的突袭,根本就组织不起来有效率的反抗。 面对黑夜中的箭雨,他们往往刚拿出武器,就被集火攻击。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流淌在地面。 很快这个部落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幸存的青壮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飞骑营收拢俘虏之后,直接在这个匈奴部落休整了一个晚上。 他们第二天,押送的战利品,整个部落的俘虏和牲畜,往营地的方向而去。 第506章 云中郡牧场! 晨曦微露,云中郡的天空渐渐泛白。 广袤的草原上,露珠在草尖闪烁。 一座巨大的牧场在晨光中逐渐显现轮廓。 牧场四周,木栅栏整齐排列,围出一片令人震撼的广阔天地。 这里是顾衍的畜牧繁育基地。 选址之时,他踏遍了北方无数草原,最终选中了这片土地。 他带领着放牧的好手,亲手设计了牧场的每一处细节。 最关键的时候,顾衍悄然,把特殊牧场的属性,加载在这座牧场。 牛、羊、马、驼等生存其中,速度、耐力、力量、??根性、??智力,都会自动增长。 很多牧民并不明白这里的原因。 他们把这块牧场归功于顾衍的神圣。 在他们心目中。 战无不胜的顾衍已经慢慢变神化。 风吹过草原,带来泥土与青草的气息。 几个牧民骑着马从远处驰来,他们熟练地挥舞着长鞭,驱赶着一群马匹向牧场中心聚拢。 清脆的马蹄声如同天然的鼓点,在宁静的清晨格外响亮。 并州军的威名如今传遍天下,所向披靡。 这支军队中的骑兵,用锋利的刀锋和迅捷的行动,在战场上写下了一个个传奇。 而他们之所以战无不胜,除了将士们的英勇无畏,这片牧场提供的战马也是重要因素。 顾衍深知,一支优秀的骑兵,离不开优秀的战马。 除了培育更加高大,更加强壮,冲击力更强的战马之外。 在两年前,顾衍还下令培育一些特殊的马种。 他下令在各地购买马匹,尤其是那些体型小但耐力强的品种。 一批批各地的马匹,被购买,送到这座牧场。 马贩子们牵着各种品种的马匹络绎不绝地来到牧场,有的马高大威猛,有的则矮小灵活。 牧场的牧民仔细查看每一匹马的状态,有时还会亲手抚摸它们的鬃毛,观察它们的眼神和气质。 除此之外,顾衍还派出精锐骑手前往广阔的草原,捕捉各种各样的野马。 这些骑手风餐露宿,追逐着野马的踪迹。 他们驾驭着训练有素的坐骑,在草原上飞驰,用套索捕获那些从未被人驯服的野性马匹。 这些野马桀骜不驯,但它们的血液中流淌着纯粹的力量和韧性。 日落时分,骑手们常常会牵着新捕获的野马回到牧场。 它们的眼中还带着惊惧和愤怒,鼻孔急促地喷着热气,四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经过这两年的精心培育和严格筛选,一些新的马匹开始在牧场中崭露头角。 这些马与中原常见的高头大马截然不同。 它们体型略小,但肌肉结实,四肢强健,眼神坚毅,充满了野性的灵气。 皮毛多为棕黑色,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如同涂了一层细腻的油脂。 它们的胸腔宽阔,提供了充足的肺活量,尾巴高高扬起,展现出骄傲的姿态。 当它们在草原上奔跑时,步伐轻盈而有力,能保持惊人的速度。 这些马匹不像中原的战马那样高大威猛。 但它们的眼神中有一种特殊的韧性,仿佛能够看透远方的地平线。 这天清晨,牧场迎来了重要的访客。 顾衍带着吕布、赵云等重要将领,来到牧场视察。 马蹄声打破了草原的宁静,几位身披铠甲的将领骑着高大的战马缓缓靠近牧场。 阳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闪烁着寒光。 顾衍身着轻薄的皮甲,几个牧场的牧民在前方带路,不时指向远处的马群,介绍着什么。 吕布和赵云等人紧随其后,不时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吕布身材高大雄壮,坐在马背上如同一座小山。 他的战马是整个军中最高大的一匹,色如漆黑,四蹄有力。 他环顾四周,看着牧场中那些相对矮小的马匹,眉头微微皱起。 只有真正的高头大马,才能承载他那魁梧的身躯参与战斗。 这种矮小的马匹,恐怕无法拖着他战斗。 “这就是主公要培育的战马?看着不起眼啊。”吕布初到牧场时,对这些马匹颇为不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视。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那些新培育的马匹,伸手想去摸其中一匹的鬃毛。 那匹马却突然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吕布,鼻孔喷出一股热气,似乎对这个陌生的高大男子充满戒备。 吕布有些意外,一时收不住手,差点失去平衡。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转为恼怒。 “这些小马脾气有些不太好,能有什么用?”吕布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顾衍。 顾衍微微一笑,他迈步上前,轻轻拍了拍那匹马的脖颈,马儿竟然温顺地低下了头,任由他抚摸。 “这些马可非常不简单!”顾衍的声音不大,却充满自信。 “这些特殊培育的马匹,有着极强的耐力,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可以连续疾驰一百四十里!”顾衍抚摸着马儿的鬃毛,继续说道。 赵云在一旁听得认真,他身形挺拔,面容清秀,眼神却锐利如鹰。 作为一名出色的骑兵将领,他对马匹有着独特的敏感。 他走上前,仔细观察这些马匹的肌肉线条和站姿,不时点头,眼中的怀疑渐渐被好奇所取代。 “而且,这些马匹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力和韧性,能耐寒耐饿,吃些粗料就能保持体力!” 顾衍抬手指向远处的一群马,它们正悠闲地啃食着看似粗糙的干草。 “目前我们试过日行百里,持续三十多日的行军!” 顾衍的语气中有一丝兴奋。 远处的天空,几只苍鹰盘旋,发出长长的鸣叫。 牧场上的马群听到这声音,抬起头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但并未惊慌失措。 这种冷静的反应让赵云眼前一亮,一个优秀的战马不仅需要速度和耐力,更需要在危险面前保持冷静。 “另外,这些马匹在沙漠中都可以辨认方向,只要带它们去过一次的水源,它们下一次自己就记得方位!” “如此神异?”吕布半信半疑地问道,他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眉头紧锁。 尽管他对这些马匹的外表仍有些不以为然,但顾衍描述的能力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第507章 云中郡牧场的骑兵谋略! 顾衍娓娓道来,介绍的这些特殊种类战马的特点。 赵云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这些毫不起眼的矮小马匹。 他走向一匹棕黑色的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性地触摸它的脖颈。 那匹马没有躲避,反而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掌。 顾衍示意二人跟上,他们来到一片开阔的训练场。 这里的地面被踩踏得坚实平整,四周设有各种障碍物和标记。 “我们来亲自乘骑一下这些马!”顾衍说着,向一旁的马倌示意。 很快,三匹棕黑色的马被牵了过来,它们身上已经配好了简单的马鞍。 吕布有些犹豫,看着那匹明显比他平时骑的战马小一圈的马匹,眉头紧锁。 但他还是翻身上马。 让他惊讶的是,这匹看似瘦弱的马承受了他的体重后,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四蹄稳健地站在地面上。 “我们先来奔袭十里地看看!”顾衍指向远处。 他们三人用并不快的速度,驾驭着马匹,朝着远方奔去。 风在耳边呼啸,草原在脚下飞速后退。 吕布惊讶地发现,这匹马的起步虽然没有他的战马那么猛烈,但加速度却不容小觑,而且步伐极为平稳。 赵云也有类似的体验,他轻轻拍了拍马颈,感受到马匹强劲有力的肌肉在皮下律动。 这些马匹的速度并没有他们平时骑的战马速度快。 但是速度非常均匀,这些马匹似乎看不到多少疲惫的状态。 十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三人直接掉头返回。 在返程的路上,吕布试探性地加速,想看看这匹马的极限。 令他震惊的是,马儿回应了他的期望,速度再次提升,而且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 回到起点,三人的马都没有显出明显的疲态,只是轻轻喘息,鼻孔微张,目光依然明亮。 “这还只是初步的测试!”顾衍从马背上跳下:“接下来,我们进行更严格的测试。”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衍、吕布和赵云等人,安排汉军骑兵在这座牧场,对改良的马匹进行了长时间的测试。 他们测试马匹的速度、耐力、适应性和智能。 每一项测试的结果都被详细记录,与牧场之前提交的数据进行对比。 让人惊讶的是,实际测试的结果不仅达到了预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天后的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牧场上,为一切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三人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远处成群的马匹在草原上奔跑的身影。 吕布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 他转向顾衍,声音低沉而有力:“主公,这种战马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用来远距离作战,却能收到奇效!” 顾衍点点头。 他知道,在战场上,出其不意往往比硬碰硬更有效。 这些马匹或许不如中原的战马高大威猛。 但它们的特殊能力,在某些情况下,能够发挥出难以想象的作用。 “确实如此!”赵云也跟着赞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这种战马忍饥挨饿,可以粗糙饲养,后勤的压力减小很多,可以出其不意,让敌军防不胜防!” 赵云的军事头脑迅速转动起来,他已经开始构想如何利用这些马匹的特性,设计出一套全新的骑兵战术。 在他的脑海中,一支轻骑兵队伍正在迅速穿越复杂地形,绕到敌人后方,发动突然袭击的场景逐渐清晰。 顾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看向远方,仿佛在那里看到了未来的战场。 “此事就交给你二人来办,抽选骑兵,训练他们能够适应长途跋涉的作战能力!” 吕布和赵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和期待。 他们知道,主公又有大计划了。 吕布心中一动,他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开口问道:“主公,是准备让我们绕到西凉,再进攻长安?” 顾衍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为他增添了一种神秘的气息。 “我们要出其不意,让董卓大吃一惊!” ...... 春风吹拂并州大地,层层叠叠的山脉间,一支商队缓缓前行。 车轮碾过泥泞的山路,发出吱呀声响。 队伍并不庞大,十余辆马车,三十来名随行人员,看似寻常至极。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面容黝黑,眉眼间透着精明。 他名叫刘默,表面上是并州的一名普通商人,实则是顾衍麾下的密探头目。 商队的每一个人都经过精挑细选,表面上贩卖并州特产,实则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过了这座山,便是河东郡地界了。”刘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名叫王勇,是此次刺探任务的斥候,负责将沿途见闻详细记录。 王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们都明白,越靠近长安,危险系数就越高。 董卓对并州非常忌惮,他麾下的士兵也防范着并州的商队。 远处,一座关隘若隐若现。 刘默眯起眼睛,观察着关隘上的旗帜和士兵数量。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商队停在山腰处稍作休整。 “看到了吗?关隘上至少有百余士兵,还有两座箭楼。”刘默低声道,手指轻轻敲击着马鞭:“比上个月增加了一倍。” 王勇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张兽皮,假装检查质量,实则在内侧记录着刘默所言。 他们已练就了这种无声的配合。 “君侯交代,一定要摸清沿途每个关隘的兵力情况。”刘默环顾四周,确保无人注意后,才继续说道:“长安城的情况更是重中之重。” 王勇沉默地点头。 他心中非常清楚。 军中突然开始大量收集长安城的情报。 一定是准备对长安城用兵。 不管是正面交战,还是突然奇袭,都需要情报的支持。 商队重新启程,向关隘行去。 途中他们遇到了另一支从长安方向来的商队。 刘默眼前一亮,立刻上前搭讪,还请对方吃酒。 酒过三巡,那商队的首领已被灌得微醺,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长安城内的见闻。 第508章 并州的战备囤积! “如今的长安,可不比从前啊!” 商队的首领喝的醉醺醺的,他摇头晃脑的说道:“董卓那厮把持朝政,早期的时候还想有所作为!” “可是满朝的公卿,又有谁看得起他,不理正事,阳奉阴违!” “董卓虽然掌握军权,和他手下的那群将兵,又如何会治国?” “最后,还不是需要满朝的文武公卿,以及各地的名士!” “结果政令不畅,连各地的军粮都收不上来。” “呵呵!”商队的首领冷笑一声:“董卓只会拿起屠刀杀人,他哪里玩得过这些名士公卿。” “最后西凉兵凶神恶煞的,哪里能吃这种亏?经常出去劫掠,制造了不少的屠杀!” “唉,长安周围的百姓苦呀!” 刘默佯装同情,实则暗中观察对方神色,不时引导话题:“听闻城门处检查格外严格?” “可不是吗!”那人又灌了口酒:“长安城各门,都有重兵把守,出入城的人和货物都要仔细检查。不过啊.......” 他压低声音:“北门的守将最贪,塞点财物,什么都好说。” 王勇在一旁默默记下。 这些看似琐碎的信息,日后或许就是突破口。 商队继续西行,走走停停。 每到一处,他们都会找借口停留,暗中记录当地的驻军情况、地形特点和民情民意。 刘默甚至安排人扮作乞丐,在军营外游荡,打探士兵们的训练时间和军队调动。 “董卓军心浮气躁,军纪松散。”刘默夜间向王勇总结道:“但是,长安周边险要关隘无数,哪怕只有数百人,也不易攻克!” “如果,一路攻克关隘,恐怕死伤众多,硬碰硬之下,我们没有优势。” 王勇思索片刻,问道:“若走小路从其他地方绕后,能否避开这些关隘?” 刘默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这正是主公的意图。不过,这些小路,无法行走大军,只能作为斥候进出的通道!” “所以我们还要详细记录沿途的小路、水源和可能的补给点。”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照亮了他们坚毅的面容。 为了大业,他们甘愿冒险潜入虎穴。 一个月后,商队满载而归。 刘默直奔并州大营,向顾衍汇报了此行的所见所闻。 顾衍站在沙盘前,听着刘默的报告,眼中精光闪烁。 “商路虽有波折,但还算畅通,且我们商队挣钱与否并不重要,我们可以继续派出更多商队,不断刺探最新情报。”刘默最后总结道。 顾衍点点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继续派人,我要知道长安每一处城墙的高度,每一个军营的兵力!” “诺!”刘默抱拳领命,拱手离去。 顾衍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轻声自言自语道:“一支奇兵,需要在敌人最薄弱的地方,突然出现。” ...... 初夏时节,并州境内一片繁忙景象。 各处铁匠铺日夜不息,锤声叮当。 炉火通红,照亮工匠们汗流浃背的面庞。 顾衍亲自来到最大的兵器作坊视察。 作坊四周戒备森严,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一进门,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汗水的气息。 “君侯!”马钧连忙上前行礼,脸上满是敬意。 马钧曾是朝廷北军一个小小的主簿,被顾衍发现才能,现在也是高官厚禄。 顾衍点点头:“进展如何?” 马钧脸上露出自豪之色:“君侯放心,我改良水车,突发奇想,用水力来锻造,已完成各类铠甲五千套,马蹄铁两万余副。弓箭的产量也已翻倍!” 紧接着,“只是......”他犹豫了一下。 “有话直说。”顾衍眼神温和。 “只是铁料不足,恐怕会影响之后的产量!”马钧声音低沉。 顾衍并不惊讶,他早已预料到这一问题:“我已派人四处寻找铁山,目前在九原已经发现数座大型铁山,正在开采新矿!” “不过,九原到这里,路途遥远,还需要一些时日,便可运到第一批矿石。此外,命令各地收购废兵器,重新熔炼。” 马钧眼前一亮:“君侯远见!” 顾衍转身观察工匠们的劳作。 他注意到一个年轻工匠正在打造一种特殊的箭头。 那箭头三面菱角,异常锋利,设计独特。 “这是?”顾衍走近询问。 年轻工匠有些紧张,但还是解释道:“回君侯,这是我设计的穿甲箭。比普通箭头穿透力强一倍。适合步弓使用。” 顾衍拿起一支成品,仔细端详,眼中闪过赞许:“好!立即加大生产!” 年轻工匠激动得脸红,连连点头。 离开兵器作坊,顾衍又前往粮草仓库。 仓库位于城郊,由数十个巨大的庄园组成,防潮防火,戒备森严。 仓库总管张实迎上前来:“主公,近日粮草运输十分顺利。各郡县的粮食源源不断运来,已储备足够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用量。” 顾衍点点头,走入一个仓库查看。 地窖内粮食堆积如山,散发着麦香。 他抓起一把粮食,感受其干燥程度,然后问道:“可曾备下足够的干粮?” “已经开始加工。”张实答道:“特制的干粮可保存三月不坏,每名骑兵可携带足够一月的口粮。” 顾衍满意地点头:“继续加紧生产。另外,多储备些肉干、奶酪和奶酒,这些食物耐存,且便于携带。” 临行前,顾衍又叮嘱道:“粮草事关军机,须严加保护,防潮防火,刻不容缓!” 张实肃然应下:“属下明白!” ...... 夏,骄阳似火。 遥远的云中郡,数千名骑兵正在进行高强度训练,马蹄声如雷,震动大地。 吕布和赵云站在场边,目光如炬,仔细观察每一名骑兵的表现。 这支队伍是从数万名骑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将担负起奇袭长安的重任。 他们本身就是精锐,所以并不需要多余的骑马和战斗训练。 他们需要适应的是,骑在马背上长途奔袭。 他们已经适应了,三日之内不下马,但是这远远不够。 “从明日起!”吕布声音洪亮,传遍整个草场:“你们将进入最严酷的训练阶段。十日内,你们所有的时间全部在马背上度过!” 第509章 骑兵训练、边境肃清! 三日不下马与十日不下马,是完全两种概念。 三日不下马,如果无法适应,在马背上睡觉,可以硬顶着坚持过去。 十日不下马,就必须要适应在马背上吃、喝、拉、撒、睡。 骑兵们一阵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他们被选拔出来,就明白训练的艰苦。 这些骑兵当中,有很多是匈奴人和鲜卑人。 他们适应的特别快。 但是,汉军骑兵就需要艰苦的训练。 他们的骑术并不差,但是,和这种天生马背上生活的匈奴人和鲜卑人相比,还差一些。 艰苦的训练正式开始。 一开始,骑兵们都很不适应。 在马背上吃饭还算简单,但如厕和睡觉则成了巨大挑战。 不少人从马背上摔下,遍体鳞伤。 有人抱怨,有人沮丧,但没有人放弃。 慢慢的,这些骑兵发现在马背上睡觉的窍门。 他们将上半身前倾,紧贴马颈,双手抓紧鬃毛,双腿则紧紧夹住马腹,并且用皮革绑带,把自己的腰部和腿部临时固定在马腹部。 这样,即使在浅睡眠中,也不会轻易掉落。 他们改良了骑马穿着的裤子,可以方便在马背上排泄。 属于他们的艰苦训练才刚刚开始。 他们要进行长时间的行军训练,以适应这种过程。 ...... 与此同时。 血色残阳洒在漠北辽阔的原野上。 尘土飞扬。 千人骑兵队伍如一股洪流,在荒凉的草原上飞驰。 铁蹄声如雷。 马匹喷着粗气。 张辽端坐马背,目光如鹰,直视前方。 他身披猩红色披风,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鲜血浸染的战旗。 长枪斜指苍穹,寒光凛冽。 “将军,前方五里!”斥候疾驰而回,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 张辽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能看见远处那团混乱的尘埃。 匈奴人正在仓皇逃窜。 不久前,他们的部落在张辽率领的骑兵铁蹄下崩溃。 营帐焚毁,牛羊散尽,老弱妇孺被俘虏。 只有这支残部侥幸突围,向着北方逃命。 张辽眯起眼睛。 他能想象那些匈奴人脸上的恐惧。 他们身上带着伤,马背上或许还有他们救走的妇孺。 但战争从不留情。 “加速!”他扬起长枪,声音如寒冰般冷酷。 骑兵们齐声呐喊,催动战马,速度再次提升。 风在耳边呼啸,草原在眼下飞掠而过。 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追击。 日头西斜,烈日炙烤着大地。 汗水从铠甲缝隙渗出,浸湿了内衬的粗布。 张蒙策马靠近张辽,他是张辽的副将,此刻眉头紧锁。 “将军,我们已追出五十里,士卒疲惫,是否要停止追击?” 张辽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盯着远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如同猎豹盯住猎物的目光。 “主公有令,这次不只是击退,而是要将他们彻底驱逐出去!”他咬字清晰,每个字都充满杀意:“追!直到天涯海角!” 张蒙不再言语,只是默默退后。 他了解自己的将军。 一旦下定决心,便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不达目的不罢休。 阳光在张辽的铠甲上跳跃,映照出一片刺目的光芒。 他的心中浮现出顾衍的嘱托:“漠北之地,不容匈奴猖獗。此战不仅为边境安宁,更为以后奇袭长安做好准备!” 张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中燃烧的使命感。 为大汉,为百姓,为主公的信任,他必将竭尽全力。 前方,匈奴人的队伍越发凌乱。 他们的马匹开始踉跄,速度明显下降。 那些草原上的坐骑虽然凶悍,却无法与经过精心培育的并州战马相比。 长时间的奔跑,已经耗尽了它们的体力。 张辽能感受到胜利的气息。 “将军!他们开始分散了!”一名斥候高声报告。 果然,匈奴人开始分散逃窜,试图以小股队伍突破追击。 这是猎物最后的挣扎。 张辽冷笑一声,早已料到这一幕。 “传令,分队追击!”他一挥手:“记住,生擒匈奴首领!其余人,杀无赦!” 骑兵队伍如同一把巨大的扇子,迅速分散开来。 张辽则带领百名精锐,直取匈奴主力。 草原上,成片的野花被马蹄碾碎,香气弥漫在血腥的空气中。 追击在日落时达到高潮。 匈奴人的战马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无法继续逃跑。 他们被迫停下,转身面对汉军的铁骑。 绝望写在他们的脸上。 匈奴首领是个壮硕的汉子,脸上有道可怖的伤疤。 他高举弯刀,用沙哑的声音鼓励族人:“宁死不屈!为了长生天!为了草原!” 但恐惧已经蚕食了他们的勇气。 面对步步逼近的汉军铁骑,许多人手中的武器不自觉地颤抖。 张辽策马上前,长枪直指匈奴首领。 他的目光如刀,声音冰冷:“投降,或者死!” 一名年轻的匈奴战士率先冲出,弯弓搭箭,对准张辽。 箭矢划破空气,直奔张辽面门。 张辽只是微微侧头,箭矢擦着他的头盔飞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怜悯。 “杀!”一声令下,汉军骑兵如洪水般涌向匈奴人。 战场瞬间变成了屠宰场。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 匈奴人虽然勇猛,但疲惫不堪的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并州精锐的冲击。 张辽直取匈奴首领。 长枪如龙,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匈奴首领勉力招架,却已力不从心。 一声闷响,匈奴首领的弯刀被击飞。 下一刻,张辽的长枪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降,或死?”张辽再次问道,声音冷静得可怕。 匈奴首领环顾四周,族人们或死或降,已无还手之力。 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愤怒、耻辱、绝望,最终归于平静。 “我降。”他扔下了手中的短刀,声音沙哑而低沉。 张辽收回长枪,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使命完成的平静。 夜幕降临时,战场已经平息。 匈奴人被缴械,成为俘虏。 火把点燃,照亮了黑暗的草原。 张辽站在小丘上,远眺北方。 风吹动他的披风,也带来远处的消息。 漠北各处,汉军的胜利捷报频传。 越来越多的匈奴部落正在收拾行囊,向着更北的荒原迁徙。 第510章 逃遁的鲜卑王庭! 与此同时. 秋风如刀,刮过狼居胥山。 黄沙漫天,遮蔽了半边天空。 徐晃立于山顶,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眯起眼,远望山谷。 那里,鲜卑人的旗帜随风飘扬,隐约可见无数帐篷。 “将军,斥候已回。”副将李严快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鲜卑人果然在谷中设伏。” 徐晃冷笑。 鲜卑人的算计太浅。 山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他下意识抚了抚杂乱的胡须,眼中精光闪动。 “传令,按计行事。”他的声音如铁,不容置疑。 李严应声而去,背影迅速消失在灌木丛中。 徐晃独自伫立片刻。 天色已暗,乌云压境。 他望向南方,那里,千里之外的主公正筹划着更大的棋局。 此战必胜。 他在心中默念。 晨光微熹,大地苏醒。 并州军的战鼓擂响了。 震天的鼓声中,五千铁骑缓缓向山谷推进。 徐晃身披战甲,手持双戟,威风凛凛地立于队伍前方。 他神情肃穆,眼中却藏着警觉。 “传令,缓行。”他沉声道。 队伍缓缓前进,马蹄声如闷雷,震撼大地。 谷口处,地形渐渐狭窄。 两侧山峦如利剑直插云霄,中间只余一条窄道。 “将军,前方地势不妙。”一名校尉担忧道。 徐晃点头,佯装严肃:“谨慎前行。” 队伍继续推进。 谷中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忽然,一支箭矢从山坡飞来,正中一名士卒咽喉。 他无声倒下,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甸。 “有埋伏!”李严高喊。 霎时,山坡上箭如雨下。 无数鲜卑弓箭手从掩体后现身,弯弓搭箭,瞄准谷中的汉军。 一名年轻士卒惊慌失措,被流矢穿颅。 他的战友怒吼着,举盾抵挡。 “列阵!”徐晃高喊,声音震天。 汉军迅速变阵,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形成防御阵型。 箭雨落在盾牌上,声声脆响。 这时,谷口忽然涌出大批鲜卑骑兵。 他们呐喊着,挥舞弯刀,气势汹汹。 一名鲜卑首领策马在前,身材魁梧,脸上刺着狰狞的图腾。 他高举弯刀,用鲜卑语喊道:“杀光汉人!” 徐晃面不改色,反而嘴角微扬。 “退!”他忽然下令。 汉军开始后退,看似慌乱不堪。 鲜卑骑兵见状大喜,加速冲锋。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胜利的喜悦,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陷阱。 “呜呜.......” 当鲜卑骑兵全部进入谷中,两侧山坡上忽然响起号角声。 “杀!“ 两千精锐从山坡两侧冲下,猛地切断了鲜卑人的退路。 同时,原本“败退”的汉军突然止步,转身迎敌。 鲜卑人被困在谷中,困兽顽抗。 徐晃手持双戟,直取那名鲜卑首领。 他的战马如离弦之箭,瞬息之间已至敌前。 双戟挥舞,寒光凛冽。 鲜卑首领勉强招架,但势大力沉的一击已将他震得虎口生疼。 “汉人!”鲜卑首领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 徐晃不语,双戟如风。 左劈右砍,招招致命。 鲜卑首领渐渐不支。 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忽然,他猛地一夹马腹,试图从徐晃身旁突围。 徐晃冷笑一声,一戟横扫。 “铛”的一声,直接打掉了鲜卑首领的战刀。 下一瞬,另一戟已抵在他咽喉处。 “降,或死。”徐晃冷冷道。 鲜卑首领的眼中闪过挣扎。 终于,他缓缓举起双手。 战场上,类似的一幕在不断重演。 被包围的鲜卑骑兵或死或降,无一人能突出重围。 短兵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 盾牌与弯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名汉军士卒被三名鲜卑人围攻,危急时刻,他猛地扑向最近的敌人,同归于尽。 他的战友怒吼着冲上前,为他报仇。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尘土飞扬,遮蔽了半边天空。 激战持续了大半日。 随着最后一批抵抗者被击溃,谷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徐晃环视战场,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丝沉重。 地上的尸体已经数不清,其中不乏他的士卒。 “清点伤亡,打扫战场!”他沉声道。 李严匆匆前来报告:“敌军已全部歼灭或俘虏,我军阵亡三百余人,伤六百余。” 徐晃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传令,继续追击鲜卑王庭,把他们驱赶更远的北方!”徐晃下令,声音不容置疑。 夕阳西下,血染大地。 追击的部队陆续返回,带回更多俘虏和战利品。 徐晃站在营帐外,望着远方的暮色。 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一柄插入大地的利剑。 “派快马向主公报捷。”他吩咐道。 李严点头应下,又犹豫片刻:“将军,鲜卑人虽败,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徐晃转身,走入帐中。 油灯的光线照亮了铺在桌上的地图。 他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神情凝重。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指划过地图:“都是鲜卑部落聚集之处!” “根据主公命令,我们需在数月之内,不断的扫清边境二百里内的所有部落。” “就算不能全部击破,也要驱赶他们往更北方迁徙!” “我们要长时间的袭扰鲜卑部落,让他们承受伤亡和痛苦,直到他们受不了,离开这里!” 李严心头一震,意识到任务的艰巨。 徐晃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这不仅关乎并州安危,更关乎主公大计!” “一旦奇袭长安的行动开始,并州不容有失。任何敌人的骚扰都可能导致并州后方的安定。” 李严肃立,胸中涌起一股使命感:“末将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 徐晃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次任务非常重,所以,他才亲自带领大军,压迫鲜卑部落的空间。 帐外,繁星点点。 徐晃和李严仍在灯下研究地图,计划着下一步行动。 远处传来牛羊马驼等等牲畜的嘶鸣声,还有巡逻士卒的脚步声和盔甲甲片震动的声音。 在更远处,传来呜咽的哭泣声。 这是被俘虏的大量鲜卑老弱妇孺的哭声。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哭泣死去的家人,还是哭泣自己的未来。 第511章 凶残狡猾的乌桓人! 并州东北部,大鲜卑山附近。 由于汉军持续的对鲜卑部落进行压迫,大量的鲜卑部落迁走。 却不想,乌桓人不知死活,趁机占领了鲜卑人以前的草场。 此时已经入秋,这里的秋风冷冽如刀,让徐荣有一种过冬的感觉。 徐荣立于高处,眯眼望向远方被雾气笼罩的山林。 这片山林之地成了他与乌桓部落周旋的战场。 “将军,斥候回报。”副将匆匆赶来,声音压得极低:“乌桓人在东北方十里外扎营。” 徐荣点头。 他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深沉的思虑。 三天了,这是第三次发现乌桓人的踪迹。 但是,前两次,汉军出动之后,这些乌桓人离奇的消失不见。 “这些乌桓狼崽子。”徐荣低声道:“来去无踪,这是想把我们引入陷阱啊!” 乌桓人和鲜卑人、匈奴人并不完全一样。 乌桓人更多生活在幽州,并不是传统的草原上的牧民。 他们精通渔猎,又擅长骑马。 当他们在熟悉的环境,战斗力就非常强。 乌桓战士生于马背,死于马下。 他们的弓如臂使,箭如雨落。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机动性。 他们从不恋战,总是打了就跑,跑了再打,像是在与敌人玩耍,却在玩耍中收割生命。 帐篷内烛火摇曳。 徐荣指着地图,眼中闪过寒光。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他的指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我们改变战术。”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大地。 “传我军令,轻骑兵出击。”徐荣的声音不高,却坚定有力。 五百轻骑兵如同离弦之箭,冲向乌桓的营地方向。 他们装备轻便,速度极快。 这是诱饵,是陷阱的开始。 阳光刺穿云层时,远方传来了马蹄声。 乌桓人来了,如徐荣所料,他们追击了看似势单力薄的汉军轻骑。 “他们上钩了。”徐荣的副将脸上浮现笑意。 徐荣没有笑。 “传令,主力部队准备。” 他转身看向隐藏在山谷两侧的重装步兵和弓箭手。 这些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们将是今日战场上的决定性力量。 轻骑兵如计划般撤退,乌桓人紧随其后。 他们的笑声和叫嚣随风飘荡,全然不知前方的命运。 “就是现在!” 随着徐荣一声令下,两侧山坡上的汉军如潮水般涌出。 弓箭手先发制人,万箭齐发,天空为之一暗。 乌桓战士猝不及防,瞬间损失惨重。 他们试图调转马头,却发现退路已被切断。 轻骑兵调头反击,形成了完美的夹击之势。 一名乌桓首领怒吼着冲向最近的汉军阵列,他的战刀在阳光下闪烁寒芒。 三名汉军士兵应声倒地,血染沙场。 “那是他们的首领!”副将指着那名勇猛的乌桓战士。 徐荣举起弓,冷静地瞄准。 一箭,正中那名乌桓首领的肩膀,他踉跄一下,却并未坠马。 二箭,击中他的坐骑,骏马长嘶一声倒下。 乌桓首领翻身落地,依然握紧战刀,眼中满是不屈的火焰。 “生擒他。”徐荣下令。 三十名精锐士兵围上前去。 乌桓首领的战刀如同死神之镰,每一击都夺走一条生命。 鲜血飞溅,怒吼震天。 最终,他在数不清的伤口中倒下,却依然昂着头,死不投降。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 当夕阳西沉时,战场上只剩下汉军的旗帜在风中招展。 但徐荣知道,这不是终点。 乌桓人退了,却未被彻底击败。 山林之狼受伤后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让斥候跟上去。”他命令道:“找到他们的营地。” 三天过去了。 三天的追踪,三天的等待。 每一刻都是煎熬,每一刻又都在为最后的胜利积蓄力量。 终于,黄昏时分,斥候带来了消息。 “将军,找到了。乌桓人在北方二十里外的峡谷中安营。他们伤亡惨重,警戒松懈。” 徐荣眼中精光一闪。 “今晚,我们结束这一切。” 夜幕降临,月光和星光为众人指路。 五百精锐,全身穿着抹着黑灰的皮甲,悄无声息地向乌桓营地潜行。 徐荣亲自带队,他的眼中只有杀意。 营地外,几名乌桓守卫昏昏欲睡。 “上。”徐荣手势简洁有力,食指向前一挥,眼神锐利如鹰。 月光被云层遮挡,天地间一片昏暗。 汉军战士们屏住呼吸,脚步轻盈,身体微俯,向乌桓营地渗透而去。 盾牌与刀剑都裹了布条,不会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每个士兵的动作都经过千百次训练,默契无需言语。 徐荣的心脏急促跳动,但面容平静如水,他知道突袭的关键就在这一刻。 前哨小队很快到达营地大门。 两名斥候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打盹的守卫,利刃入喉,甚至没让对方发出半点声响。 血液温热,在冰冷的夜风中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粗木制造的简易大门非常沉重,需要五个士卒合力才能无声搬开。 徐荣凝神屏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营地内部,生怕有任何风吹草动。 “门开了。”传令兵用口型无声地告知。 徐荣一抬手,身后的汉军如潮水般涌入。 他们动作迅捷而有序,像是夜间狩猎的狼群,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将声响降到最低。 月亮此时从云层中露出一角,银辉如水洒下,照亮了营地内部的情景。 简陋的皮帐篷排列有序,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缕缕青烟在寒风中摇曳。 帐篷内,乌桓战士们沉浸在疲惫的睡梦中。 昨日的战斗让他们精疲力竭,许多人身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 他们的呼吸声粗重,有些人因伤痛而在梦中呻吟,却不知死神已悄然来临。 徐荣眯起眼睛,向四个方向分别做了手势。 精锐的汉军立刻分成小队,悄然散开,围住各个帐篷。 徐荣深吸一口气,手起刀落。 “杀!” 一声令下,汉军战士们撕开帐篷,刀光如闪电般亮起。 睡梦中的乌桓人还来不及反应,锋利的刀锋已划过他们的咽喉。 血花在黑暗中绽放,温热的液体喷溅在皮帐篷内壁。 第512章 并州牧讨董檄文! 面对汉军的偷袭,大部分乌桓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有些乌桓战士惊醒过来,摸索着抓起身边的武器,但在刚刚睡醒的迷糊状态下,动作迟缓笨拙。 一名壮硕的乌桓人挥舞着战斧冲向门口,却被两名汉军战士同时刺中胸腹。 他的眼中闪过惊愕,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如山倒塌。 帐篷外,更多的乌桓人被惊醒,混乱中有人试图组织反击。 但黑暗中无法辨别敌友,惊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徒增恐慌。 徐荣站在一处高地,冷静地指挥着战局。 他看到有一队乌桓骑兵试图冲出营地,立即挥手示意弓箭手上前。 弓弦震动声如蜂鸣,箭雨在月光下划出致命的弧线,骑兵应声而倒。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乌桓营地已被汉军完全掌控。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血液在土地上汇成小溪。 幸存的乌桓人被捆绑起来,面露绝望。 徐荣环视四周,轻声道:“传令下去,清点人数,打扫战场,收集战利品。” 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刚才的血腥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操练。 但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掀起波澜。 这次夜袭的成功,将本地最大的一股乌桓部落剿灭,剩下其他的部落就更好对付。 ...... 持续不断的军士行动,让并州周围的的乌桓人、匈奴人、鲜卑人叫苦不迭。 一些较大的部落开始向着远方迁徙。 一些生存能力较弱的小部落干脆投降汉军,被安排到指定的草场。 一些生存能力更加弱小的杂胡,早已经加入内附。 他们获得了一些指定的草场,生存无忧。 但是他们要提供大量的青壮帮汉军打仗。 几天后,边境各部将领齐聚并州云中郡大营,向顾衍汇报战况。 “主公,漠北匈奴各个部落都已经往荒漠深处迁徙,最近的部落距离边境都达到两百余里!”张辽率先报告。 “北边的鲜卑部落也已经往更北的方向迁徙,甚至鲜卑王庭也逃入北境,不知去向!”徐晃接着说道。 “东北部乌桓已被击败,他们损失惨重,短期内无力再犯。”徐荣最后汇报。 顾衍满意地点头,随即说道:“很好。边境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放松!” “接下来加强边境骑兵的巡逻,防止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死灰复燃!” “记住,你让我们调动兵马奇袭长安,,要让他们来不及袭扰并州,给我们提供一个稳固的后方!” 众将领齐声应道:“遵命!” 顾衍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上面标记的长安城:“恐怕董卓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从凉州方向,出现在长安城的后方!” ...... 回到太原郡晋阳的顾衍,在考察了军械的生产,粮草的囤积之后。 他心中非常清楚,讨伐董卓的时机已经到了。 由于前两年的干旱与蝗灾,天下诸侯都没有做好起兵的准备。 只有并州,因为新修水利,积极自救,才囤积了足够大军行动的粮草。 顾衍找到贾诩,开口说道:“讨伐董卓,时机已经成熟,文和帮我写一篇讨董檄文!” 贾诩乃是并州名士。 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便提笔一挥而就。 【讨董卓檄文】 盖闻天命有常,惟德是辅! 社稷多难,义士当兴! 大汉并州牧、典农中郎将顾衍,泣血告于皇天后土、四海忠良: 昔高祖提三尺剑定鼎天下,光武举云台帜重振汉祚。 今有豺狼董卓,沐猴而冠,窃据庙堂。 昔灵帝晏驾,董贼乘间入京。 挟幼主以令诸侯,窃神器而毁纲常,此诚九州共愤、天人同嫉之贼也! 罪证有七,天地共鉴: 一曰弑君篡逆:鸩杀少帝于永安宫,鸱吻吞符。 幽禁太后于永乐殿,豺狼当殿。 宗庙血溅龙旒碎,宫阙火焚玉鼎迁,此篡汉之贼也! 二曰秽乱宫闱:宫妃无数,被逼歌姬以充椒房。 公主二八,竟遭其淫威而殁椒殿。 铜雀台未筑,先污金銮春色。 郿坞城方起,已藏红粉骷髅,此禽兽之贼也! 三曰横征暴敛:逢旱蝗之岁,不思开仓赈济,反立「苛捐三税」 田赋增至十取其五,商税竟设三重之征,更遣李傕郭汜纵兵「收粮」,百姓易子而食,骸骨蔽野,此屠民之贼也! 四曰毁法坏制:孝廉举仕,尽纳董氏阉竖。 郎官属官,皆为羌胡走卒。 更铸「无文钱」以乱天下,熔毁五铢旧范,致使市易不通,黎庶号哭于路,此败法之贼也! 五曰焚掠名都:旧岁弃守洛阳,纵火三月不熄,宫殿成墟,图籍化灰,商民百万流离,钟鼎重器沉河,此毁文明之贼也! 六曰卖官鬻爵:郡守标价十万,县令明码五千,求官者需先拜「董氏祖祠」,牧民之职竟成敛财之具,此坏吏治之贼也! 七曰通敌卖国:私结匈奴羌胡,许以雁门三郡为牧场。 暗联西羌诸部,割让金城沃土。 边民被发左衽,汉家山河日蹙,此卖国之贼也! 窃闻天道循环,善恶必报。 国之兴衰,系于贤愚之任使。 今董卓乱政,祸乱朝纲。 朝中所行,皆为乱政。 国内所为,尽是凶残。 上悖逆天理,下残害百姓。 内欺君王,外虐黎民。 罪恶滔天,人神共愤。 孔子有言:“见义不为,无勇也。” 吾辰身为并州牧,食朝廷俸禄,受国家恩泽,岂能坐视国家危亡,天下板荡? 今日奉天子密诏,起并州劲旅,讨伐国贼。 誓扫除奸逆,复汉室正朔,安天下黎民! 檄告天下义士,有识之士,共讨国贼! 拯救社稷,匡扶汉室! 若有响应,即刻起兵,共讨董卓,以安社稷。 若仍观望不前,坐失良机,必为国贼所害,悔之晚矣! 愿天下有志之士闻风而起,共讨董逆! 汉初平三年春月! 并州牧顾衍檄! ...... 并州牧顾衍的讨董檄文一出,可谓天下皆惊。 在这个节骨眼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顾衍会突然的发难。 董卓没有迁都长安之前。 天下诸侯,联合讨董,当时并州正在对鲜卑用兵,顾衍没有参与这一次的讨伐董卓。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割据并州。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以一州之力,发布讨董檄文。 天下诸侯震惊之余,却无人响应。 第513章 袁绍的愤怒和应对! 冀州邺城,春雨绵绵。 细密的雨丝斜织成帘,悄无声息地滋润着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 城墙砖瓦在雨水浸润下,呈现出深沉的灰黑色,与阴霾的天色融为一体。 袁绍车骑将军府内,气氛凝滞如铁。 宽敞的厅堂,烛火摇曳。 雕梁画栋间,有龙蛇起伏,仿佛在冷眼旁观着这场人间局势的变幻。 袁绍端坐主位,面色阴沉似水。 一卷帛书在他手中被攥得起皱。 府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细雨滴落在石阶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情。 “放肆!简直放肆至极!” 袁绍猛地将檄文拍在红木案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檄文上的墨迹似乎也为之一颤,那些铿锵有力的字句,仿佛顾衍本人站在厅中,掷地有声地宣告着讨董之意。 侍立一旁的许攸、逢纪和郭图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从未见过主公如此震怒,便是当初听闻董卓迁都洛阳之时,袁绍也不过是冷笑讥讽罢了。 “主公息怒。”郭图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极低:“顾伯长此人,素来刚愎自用,此次妄言讨董,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袁绍厉声打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 “他灭亡了倒不打紧,可是让我们全天下的诸侯脸面何存?” “此时天下灾情刚定,他就迫不及待讨伐董卓,莫不是想把这贪天之功占为己,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胃口!” 厅堂内再次陷入沉默。 四下无声,唯有烛火不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似是回应着袁绍心中的怒火。 许攸捻须上前,目光深邃如古井:“主公,老夫以为,顾衍此举,确实鲁莽了些。” “鲁莽?”袁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简直是愚不可及!董卓已迁都长安,占据险要之地。长安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势险要,城墙高耸。更有潼关、武关、散关等险隘环绕,如铜墙铁壁,又岂是并州军所能轻易攻破的?” “此人,收降黑三军之后,野心膨胀有些忘乎所以!” 逢纪此时也开口道:“不错。董卓此贼虽恶,却已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握朝廷大印。他所下的每一道诏书,都是以陛下之名。讨伐董卓,在名义上,就是讨伐朝廷,讨伐陛下啊。” 许攸点头,面色忧虑:“而今天下诸侯,各自为政。若无统一旗号,各自为战,只会便宜了董卓。顾伯长此举,时机未到,恐怕适得其反,反而助长了董卓的气焰!” 他的话未说完,众人心中已然了然。 讨伐董卓是大势所趋。 但是这个大势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 袁绍的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他自认为自己才是最有资格掌握这个大势。 但是现在时机不对。 袁绍本以为,自己安稳几年,再召集全天下的诸侯一起讨伐董卓。 没想到现在被一个连寒门都算不上的并州牧顾衍,占据了先机。 讨董檄文传遍天下。 现在袁绍就会变得非常被动。 如果袁绍响应顾衍的讨董檄文,他现在冀州还不稳固,很容易后方起火。 另外,他如果响应,岂不是要低顾衍一头。 袁绍如何肯干? 袁绍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 雨势渐大,雨滴打在窗棂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望着远方模糊的山影,眼神逐渐深邃。 “我袁绍与董卓有不共戴天之仇,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袁绍低声道,似是自言自语:“然而讨董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当初董卓撤出洛阳时,便是我们错失了最佳时机。”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如今董卓已在长安站稳脚跟,西凉铁骑更是精锐。就算联合天下诸侯,也未必能攻破长安城。顾伯长一州之力,如何能撼动董卓?” 郭图微微躬身:“主公所言极是。此事,不如静观其变。若顾伯长侥幸得手,我等可乘势而起;若顾伯长失败,也不损我冀州半分实力。”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知是赞同还是有其他想法。 他回到座位,重新拿起檄文,缓缓展开。 “顾伯长啊顾伯长......”袁绍轻声念道,语气中既有感慨,又有惋惜:“你实在太过贪心,竟然想要这贪天之功,我倒要看看你最后如何收场!” 许攸眼中精光一闪:“主公,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万一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我们冀州距离长安城并不算太远!” “是要做好准备!”袁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或许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厅堂内再次陷入沉默。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袁绍,心中各有所思。 顾衍如果真的起兵讨伐董卓。 这一路打过去,无数的险要关隘,都是要拿人命去填。 如果,顾衍和董卓两败俱伤,那近在咫尺的并州,似乎就可以占据。 并州本来只有太原郡是一州的精华。 但是,顾衍这些年,收拢的流民,收降的黄巾军和黑山军,以及俘虏的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 现在的并州,可不是灵帝在位时的状况,已经是一块肥肉。 如果,袁绍能够夺取并州,他的实力将会迅速膨胀。 对他们这些袁绍麾下的谋臣武将来说,他们个人的前途,个人发展也将迎来曙光。 袁绍沉吟片刻,将檄文小心地放回案几上:“传令下去,加强冀州边境防务。密切关注并州动向,但不得轻举妄动。” “主公,我们是否要开始囤积粮草,准备军械铠甲!”逢纪小心试探。 袁绍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确实需要准备,粮草筹集不易,各地豪强可以联络一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或许......这正是我等所需的契机。” 众谋士一起抱拳行礼,领命离去。 窗外的雨势渐大,雨滴砸在石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袁绍望向窗外,仿佛能透过迷蒙的雨帘,看到千里之外的长安城。 第514章 兖州夜议,曹操论檄文! 兖州,昌邑,曹操军帐,夜幕沉沉。 雨水无声无息地渗透军帐的边缘,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远处,偶有哨兵的脚步声,彰显着这座军营的警惕与戒备。 帐内,几点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勾勒出一圈忽明忽暗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酒香,混合着雨季引起的霉变气息。 曹操背靠虎皮坐榻,神情泰然。 一手捧着那已被传阅多日的檄文,一手轻握着粗陶酒碗,碗中酒液在烛光下显得非常浑浊。 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一种洞察一切又不动声色的笑。 雨声渐大,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军帐,仿佛上天在为这场风云际会打着节拍。 “好一个顾衍,好一篇讨董檄文。” 曹操的声音不大,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打破了帐内的沉默。 他轻抿一口酒,眼中精光闪烁,宛如夜空中的寒星,冷冽而锋芒毕露。 “慷慨激昂,义正词严,真有几分忠烈之风。” 这句评价从曹操口中说出,既是赞誉,也是一种微妙的嘲弄。 郭嘉、荀彧、程昱和陈宫等人坐在帐内各处,闻言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震惊,疑惑,忧虑,各种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闪烁。 郭嘉年纪最轻,却已显露出过人的智慧。 他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前的几案,发出轻微的“砰砰”声。 “奉孝有话,但说无妨。”曹操的目光落在郭嘉身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郭嘉微微躬身:“明公,顾伯长此举,未免太过冒险。以并州一地之力,挑战盘踞长安的董卓,恐怕” 他的话未说完,程昱便接了过去:“恐怕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程昱性情刚直,言辞犀利。 他敲击几案,面色凝重:“董卓据守长安,长安四面环山,水源发达!” “沿途崤山、华山诸多险隘,仅有几处关隘可以通向外界,可以说是典型的易守难攻!” “更有华雄这等猛将,另外,西凉铁骑也名不虚传!” “顾伯长此举乃是为自己邀名,我看他未必会真的攻打长安!” “但是,顾伯长檄文一发,他和董卓必然势同水火,无异于” “无异于什么?“曹操突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程昱一时语塞,帐内气氛微微凝滞。 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陈宫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忧虑:“无异于引火烧身!” “董卓手握朝廷大印,挟天子以令诸侯!” “董卓只要逼迫陛下下诏,在名义上,顾伯长已是叛逆!” “若他真攻打长安,只怕会被贴上叛逆的名声,遭天下诸侯共讨。” “另外,董卓还有一条釜底抽薪之计!” “他可以朝廷的名义,征辟顾伯长麾下的谋臣武将!” “面对朝廷的大义,顾伯长麾下的这些谋臣武将很难不动心,到时候,并州必定大乱!” “公台所言有理。”曹操点头,目光在檄文上掠过。 “但顾伯长此人,我在剿灭黄巾军的时候有所接触!” “其人出身可谓极低,初不过一个小小的亭长!” “现在已经一州之牧,可以说毫无有依靠,全靠自己战功积累!” “顾伯长骁勇善战,麾下骑兵更是精锐。董卓虽强,但若能出其不意,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明公似乎对顾伯长颇有期待?”荀彧坐在曹操左侧,声音温和如春风,却带着一丝洞察。 曹操放下酒碗,发出一声轻响。 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使他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 他忽然冷笑一声,震得帐内众人心头一颤。 “长安城内董卓盘踞,沿途关隘无数,西凉铁骑精锐无比!” “但是,顾伯长也不是易与之辈,他战无不胜,擅长练兵,我就怕他和董卓两败俱伤,到时候便宜了别人!”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但却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众人不禁心中一惊。 他们仿佛已经看见了顾衍和董卓两败俱伤,其他人渔翁得利的情景。 而最有可能的得利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袁绍。 然而,曹操的眼神忽然又变得深邃如古井,似乎能洞察一切变数。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但若顾伯长真能搅动这潭死水,虽有可能让其他人得利,但倒也不失为我等的机会。” 郭嘉眼前一亮,第一个领会到曹操的意思:“明公是说,哪怕是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袁本初的重心不可避免放在并州和长安,我等兖州、豫州、徐州、青州,就可以从容发展!” “不仅如此。”曹操起身,在帐内踱步。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被拉长,投射在帐篷的布壁上,宛如一条盘旋的龙。 “天下大乱,已持续多年。董卓之乱,不过是将这潭死水搅得更浑。若有人能打破这种局面,无论成败,都将改变天下格局。”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而变局,正是我等的机会。” 郭嘉、荀彧、程昱和陈宫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他们突然意识到,曹操的目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应对董卓,而是放眼于整个天下的变局。 “那么,明公打算如何应对?”荀彧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 曹操重新坐回坐榻,抚摸着手中的檄文,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观望为上,等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袁本初根本不会放过并州,但是幽州公孙瓒也未必不想吞下并州!” “到时候,袁本初无力顾及中原,中原必会空虚,届时,也是我等良机。” “妙!”郭嘉拍手赞叹,“明公真乃深思熟虑!” 曹操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他又拿起酒碗,轻啜一口,目光投向帐外的漆黑夜色。 “希望一切如我所料!”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与远方的顾衍对话。 “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并州动向。”曹操突然说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同时,加强与公孙瓒的联络,务必提醒他,袁本初一旦拿下并州,断然不会放过幽州!” “诺!”四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对主公的敬佩与信任。 第515章 公孙瓒论英雄! 幽州蓟县,春寒料峭。 北地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 窗外,梨花初绽,却又被凛冽的北风摧残得支离破碎,花瓣纷飞,仿佛无声的哀叹。 天际灰云压顶,沉沉欲坠,预示着一场风暴的临近。 奋武将军府内,气氛凝重如铁。 公孙瓒身着一袭白袍,端坐于书案之前。 烛火的微光映照在他刚毅的面容上,勾勒出深深的轮廓。 那双常年征战的手,此刻正紧握着一份从千里之外传来的檄文。 “骂得好!实在太痛快了!” 公孙瓒猛地站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神情非常的兴奋。 “啪!” 他重重的一拍桌子。 把帛书拍在桌面上。 那些铿锵有力的文字,让他既感到震惊,又感到兴奋。 “顾伯长,顾伯长”公孙瓒喃喃自语,声音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钦佩。 他大步走到窗前,双手重重拍在窗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惊飞了窗外的一群麻雀。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房屋,越过城墙与原野,仿佛能够穿透千里之遥,直抵太原郡晋阳我说我把这一段搞完。。 “将军”站在一旁的幕僚赵泰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轻如蚊蚋:“顾伯长如此刚愎自用,事情对我们幽州恐怕不太妙!” 公孙瓒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凝视着远方。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动着窗纸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不安分的低语。 公孙瓒长叹一声,不自觉地捶打着窗框,木制的窗框在他的重拳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心中非常清楚。 这件事情如果发展下去,必然对他幽州有着非常不利的局面。 他们公孙氏,也出过位秩2000石的大员。 但是,他的出身却非常低,他的母亲地位非常低微。 哪怕他现在位高权重。 但是,整个幽州,也收拢不到多少人才。 那些名门望族,甚至宁愿旁观,也不愿意加入公孙瓒。 显然并不看好公孙瓒的未来。 并州与幽州和冀州相邻。 一旦顾衍和董卓两败俱伤。 袁绍必定不会对并州视而不见。 他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如果顾衍的势力衰退,袁绍非常有可能吞并整个并州。 到了那个时候。 近在咫尺的幽州就岌岌可危。 可是,要让公孙瓒和袁绍去竞争并州,也不现实。 他现在连幽州都没有彻底掌握,私下各种暗流涌动,他的命令都被阳奉阴违。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想和袁绍争夺并州,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 “我当然知道事情对我幽州会有些不利!” “董卓凶残如虎,仅仅凭借并州之力,如何与之抗衡?” 公孙瓒的声音中既有惋惜,又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激动。 那是一种战士对战士的共鸣,是一种英雄对英雄的理解。 “将军说得极是!”田楷神色凝重,开口说道:“现在并不是讨伐董卓最好的时机!” “去岁各地都有旱灾和蝗灾,今年才差不多,缓过劲来!” “各路诸侯就算有心声援并州,也有心无力!” “顾伯长此次突发檄文讨董,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公孙瓒骤然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向田楷,把后者的话硬生生逼回了喉咙。 田楷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恐怕是有些冒进了!” 紧接着,田楷继续说道:“此事过于突然,会不会并州牧顾伯长此举只为扬名,并不是真的要讨伐董卓?” “假的?“公孙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我虽然和顾伯长素未谋面,但他的事情我听说过不少!” 他走回书案,重新拿起落在桌上的檄文,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 “其人起于微末,但是骁勇善战,打的匈奴人鲜卑人不敢扣边!” “如此英雄人物,必定是说一不二,此次断不会有假!” 这番话让在场的谋臣武将们大感意外。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谁能想到,向来心高气傲的公孙瓒,竟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顾伯长如此推崇。 “不过!”公孙瓒的语气骤然转冷,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不管顾伯长如何的英雄了得?” “他毕竟出生于微末,身边也缺少名仕谋臣,不知道天下大势!” “这个时候讨伐董卓,实在是太过鲁莽!” “可惜的是,我们对此准备不足,难免步步要落人身后,对我幽州实在是大不利!” “将军所言极是。”一直沉默的田豫开口道。 “并州军虽精锐,可是,从并州到长安,一路关隘无数,难以攻克!” “就算真的打到长安,也肯定损兵折将!” “更何况,董卓手握朝廷大印,号令天下,兵力何止十万?更有华雄这等猛将,西凉铁骑如狼似虎!” “最主要的是,董卓在羌人中颇有声望,随时可以召集羌人大军。” 说到这里,田豫摇头叹息。 显然他越分析,越发现形势对顾衍非常不利。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只有窗外的风声,在不断地诉说着什么。 “也罢!”公孙瓒长叹一声,语气忽然变得疲惫:“无论顾伯长此举成败如何,天下大势已然改变。我等也该有所行动了。” 他转向田楷、田豫等人:“传我命令,加强对乌桓、东胡、鲜卑的压制!” “另外,幽州各地的豪强宗贼,也不要放过他们,逼他们交出部曲和粮草!” “我们需要尽量整合力量,以备应对未来之变!” “一旦顾伯长有失,我们要抢先占据并州,以便立于不败之地!” “诺!”田楷、田豫等人躬身应诺,迅速退出房间。 “赵泰!”公孙瓒又喊道:“你立即起草一份,响应顾伯长的讨董檄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虽然,我无法做到派兵相助,但声势上,必当鼎力相助!” “将军!”赵泰大惊失色:“这不是等于公开与董卓为敌吗?” 公孙瓒冷笑一声,眼中精光闪烁:“董卓国贼也,我又何惧他?” “此次顾伯长发檄文,我如果不敢响应,枉为英雄!”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如此,那便堂堂正正地站队,让天下人都看清楚,谁是真英雄,谁是真豪杰!”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动容。 第516章 徐州陶谦的忧思! 徐州,郯县,春意阑珊。 晨光穿过雕花木窗,洒落在徐州牧府的青砖地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梨花香气,飘入书房。 陶谦的书房简朴而整洁。 松木书案上,几卷竹简整齐排列,砚台乌黑发亮,显然常年使用。 墙上挂着一幅卷轴帛书,是当世书法名家邯郸淳的墨宝,笔力遒劲,意境深远。 而今日,这宁静的书房中,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并州传来的檄文在案头微微卷起。 那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浓烈的杀气和决绝。 陶谦背手踱步,长须微微飘动,眉头紧锁如山岳。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似乎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节奏。 窗外梨花纷飞,洁白如雪,与他心中翻涌的忧虑形成鲜明对比。真的? “传闻顾伯长此人,年不过弱冠,却已骁勇善战,威震北疆,已然是一方诸侯!”陶谦停下脚步,望向窗外飘落的花瓣,眼神深邃。 “当年在冀州围剿黄巾军,连战连捷,其后更是剿灭张纯、张举联合乌桓人的叛乱!” “甚至,凉州叛乱,也是顾伯长平定的!” “这些年来他东征西讨,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甚至以一州之力,打的匈奴鲜卑不敢寇边,实乃英雄人物。” “可是,没有想到在非常时刻,他竟然发布讨董檄文,实属不智啊!” 站在一旁的谋士赵昱点头道:“确实如此。并州军精于骑射,战力非凡。尤其是顾伯长亲自训练的并州狼骑,更是所向披靡。” “恐怕就因为他一直战无不胜,所以才心生傲慢!” “另外没听说他身边有什么名士相助,只听说一个凉州名士贾诩,贾文和,恐怕也是浪得虚名!” 陶谦听了赵昱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转身面向赵昱。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岁月刻下的皱纹。 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不再年轻,却依然锐利。 “元达,你所言不差,我只是感叹顾伯长英雄了得,最后也难逃名利权利所困!” “可惜现在并不是讨伐董卓的良机,顾伯长失败之后,只怕中原大地更加混乱!” 他走回书案,拾起那卷檄文,手指轻抚过上面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帛书上跃动的怒火与决心。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心腹陈登匆匆走入,行礼道:“使君,袁术派来使者,想问询我们对并州檄文的态度。” 陶谦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袁公路?哼,这个人向来阴险狡诈。必是想借机试探我徐州立场。” 陈登低声道:“不仅如此。扬州太守刘繇、会稽太守王朗也派人前来咨询。似乎并州檄文已在江东引起轩然大波。” 陶谦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他放下檄文,转身面向窗外。 此时,一阵风过,卷起漫天梨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老夫年过半百,见过太多血雨腥风!”陶谦叹息道,声音中充满了沧桑与无奈。 “顾伯长仅仅一份讨董檄文,就搅得天下纷乱不休!” “如果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这天下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这话说得极轻,却如同一把重锤,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一旁糜竺忍不住问道:“使君何出此言?” “我家商队远走千里,也抵达过并州太原郡,并州在顾伯长的治理下,已经非常的繁荣!” “另外,并州得天独厚的优势,让他们的骑兵非常壮大!” “使君为何完全不看好顾伯长?” 陶谦听了糜竺的疑问,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糜家乃是世代豪商,你家的商队应该经常出入长安城。” “关中长安,为何会成为都城?不就是因为地势之利!” 不等糜竺回答,陶谦继续道:“关中地势,四周多为连绵山脉,地势险要,出入通道都是文明的关隘!” “这些关隘墙高大坚固,守军精锐,易守难攻,并州军的骑兵再厉害也不占据优势!” “更何况西凉铁骑,如狼似虎,也是闻名天下,未必会比并州狼骑差到哪里去?” 陶谦的语气渐渐变得沉重:“更重要的是,董卓已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名义上占据了正统!” “顾伯长此举,名不正,言不顺,恐怕难以得到天下诸侯的支持。” “可惜的是,天下诸侯一起讨伐董卓的时候,顾伯长被寇边的鲜卑人牵制了,否则那个时候有并州军的加入说不定讨伐董卓就成功了。” “可惜呀!”陶谦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千里之遥,看到那座雄伟的长安城。 “不好!”赵昱接过话茬,语气中满是担忧:“一旦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 “冀州袁绍必定会窥视并州和关中,兖州的曹操压力大减,难免会侵袭我徐州,使君不得不早做准备!” 赵昱的话音落下,书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陈登上前一步,低声道:“使君,曹孟德野心勃勃,恐怕会真的攻打徐州,我们要早做准备” 他的话未说完,却见陶谦抬手示意他停下。 陶谦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一种深沉的思索。 “确实要早做准备!”陶谦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曹操野心勃勃,其麾下谋臣武将都不是易与之辈,单靠我们徐州恐怕难以抵挡!”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袁术、刘繇等人的使者,该如何回应?”陈登追问道。 陶谦思索片刻,缓缓道:“就说徐州深表关切,但暂无决断。至于具体行动,还需视天下大势而定。” 他走回书案,重新拿起那卷檄文,轻抚着上面的字迹,眼中满是惋惜:“可惜好大喜功,时机不对,恐难成就大业。”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蕴含着无尽的悲怆。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陶谦转向陈登、赵昱和糜竺等人:“传令下去,加强边境防务,密切关注兖州曹操的动向!” “同时,暗中筹措粮草,整顿军备。若有变故,我徐州也要有所准备。” “诺!“所有人都抱拳行礼,迅速退出书房。 第517章 袁术的轻视和傲慢! 南阳郡,鲁阳县,艳阳高照。首发免费看书搜:86看书 春日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为这座繁华的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城中百姓来往匆匆,商贾吆喝,市井喧嚣。 然而在这片繁华之后,暗流汹涌。 讨董檄文的消息,己如风般传遍大街小巷。 袁术的府邸,与这座城市的其他建筑截然不同。 高墙巍峨,朱漆大门上的铜钉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府内,奢华无度。 青石铺就的台阶,雕龙画凤的檐柱,镶金嵌玉的屏风。 处处彰显着主人的非凡身份与骄奢淫逸。 大厅之中,更是金碧辉煌。 青铜烛台,外罩琉璃灯罩,折射出万千光彩。 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帛书,都是无价之宝。 地上铺着西域的羊毛地毯,柔软如云。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馥郁气息,令人心醉神迷。 袁术端坐于太师椅上,一身锦袍华服,腰间玉带晃眼。 他面如满月,双目微眯,嘴角挂着一丝傲慢的微笑。 在他面前的红木案几上,摊开着一份帛书檄文。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狂笑打破了大厅的寂静。 袁术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肩膀颤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那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回荡,久久不散。 “天下竟有如此蠢笨之人!”袁术抹去眼角的泪水,脸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顾伯长不愧是不学无术的武夫,也不知道听了哪个名士的意见,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发檄文讨伐董卓?” 说着,他一把抓起檄文,五指用力,将那帛书揉成一团,随手向身后抛去。 那团帛书在空中划出一道的弧线,最终落在一个金漆盘子里,与果核、瓜皮为伍。 “顾伯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袁术眼中闪烁着轻蔑与嘲讽,声音中满是讥讽:“就凭他并州那点兵马,也敢向董卓叫嚣?笑话!” 坐在大厅两侧的文武官员,无不陪着笑脸,奉承着袁术。 唯有主簿阎象,一身素袍,站在袁术右侧,面无表情。 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看透了世间万物,没有丝毫波动。 与阎象并立的长史杨弘,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着袖口,眼神闪烁,显然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主公,不可小觑并州军。” 终于,阎象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有担忧,有惊讶,更有幸灾乐祸。 阎象却毫不在意,继续道:“据传顾伯长麾下骑兵精锐,若......” “骑兵?” 袁术猛地站起身,打断了阎象的话。 他的脸色骤变,从刚才的嬉笑怒骂,瞬间转为暴怒。 双目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 “你说什么?骑兵?”袁术几步上前,逼近阎象,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你认为顾衍有胜算,他能完成我们所有诸侯都完不成的事情?” “长安城周围都是天险关隘,顾衍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倒要看看他最后怎么收场!” 全天下所有的州牧、刺史、太守之中 ,袁术最看不起的就是顾衍。 袁术的门第观念非常重。 他连兄长袁绍都看不起,认为袁绍的出身太低。 偏偏袁绍的名声在他之上,让袁术感到非常的嫉恨。 更何况,顾衍的出身,还要更低。 偏偏现在顾衍乃是一州之牧,兵强马壮,战无不胜。 这让袁术更是羡慕嫉妒恨。 所以,关于顾衍的任何事情,袁术都会先行嘲讽一番,表现的不屑一顾。 此时,面对袁术的怒吼,震得在场众人心头一颤。 杨弘和阎象面面相觑,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 “主公息怒。”杨弘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声劝道。 “阎先生之言,并非没有道理。并州之地,马匹肥壮,士兵骁勇。顾伯长更是从未有过败绩。” “他如果讨伐董卓成功,必定对中原各地造成巨大的影响,我等不可不防也。” “顾衍算什么东西?”袁术再次打断,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不过是边陲之地的武夫。他有何德何能,也敢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 “你觉得他配吗?”袁术怒吼一声。 杨弘被这一声断喝吓得后退半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敢再言。 “主公。”阎象依然面不改色,声音平静如水:“在下并非质疑主公判断。只是,我们豫州距离兖州太近!” “如果,顾伯长侥幸成功,侠天子以令诸侯的就是他,到时候,他会不会满足并州和关中的地盘?” “他如果往东,首当其冲的就是冀州和兖州,我们也必定被牵连!” 大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袁术的反应。 他们知道,主公向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阎象此言,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袁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中的嘲讽与不屑,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阎象啊阎象,我道你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今日也糊涂了?“袁术摇头晃脑。 “关中地区,之所以会以长安为都城,就是因为这里地势险要!” “历朝历代,想要单纯凭借武力攻破这些关隘根本不可能!” “以往的一些战例,都是有多种因素,才造成的结果!” “可是现在,董卓何许人也?西凉铁骑何等兵马?长安城又是何等险要?顾衍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他走回太师椅,重新坐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众人。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说对了,此事确实会对中原各地造成影响!” “顾衍兵败之后,袁本初必定会兵发并州,幽州公孙瓒不会坐视不管,两人必定有一番争执。” “曹孟德守住兖州,必然会恐惧袁本初,为了增加实力,他难免对徐州和豫州动手。” “我们也要有后顾之忧,我决定把治所迁到淮南,再经营扬州。” “谨遵主公令。”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整齐划一,却难掩其中的复杂情绪。 第518章 荆州刘表的思绪! 荆州,襄阳郡,襄阳城,春雨绵绵。 烟雨笼罩着这座雄伟的城池,将远处的山峦勾勒成一幅水墨丹青。 雨滴轻轻敲打着青瓦,奏响一曲悠扬的天籁。 城中街巷冷清,行人稀少,唯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打破这片宁静。 刘表的府邸坐落在城中最深处。 府邸宽敞雅致,处处彰显主人的儒雅气质。 不似袁术的金碧辉煌,也不像董卓的奢华奢靡,而是一种内敛的华贵,低调而不失尊严。 书房内,纱帘轻拂,温暖的烛光驱散了阴雨天的湿冷。 刘表靠在雕花楠木打造的软榻上,一手轻抚长须,一手持着那卷刚刚送到的帛书檄文。 他的手指不时轻叩檄文,发出“嗒嗒”的声响,如同心跳的节奏。 窗外荆州的细雨似乎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凝重。 书房内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烛火偶尔的爆裂声和窗外雨滴落在竹叶上的“沙沙”声。 站在刘表左侧的是他的内弟蔡瑁,一身墨色锦袍,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蔡瑁的手按在剑柄上,似乎随时准备拔剑而出,为主公解决任何威胁。 右侧则站着谋士蒯良,一身布衣,目光深沉如井。 他的视线不时扫过檄文,眉头微蹙,似在思索其中深意。 “顾伯长啊顾伯长,你太急了。” 刘表突然打破沉默,轻声叹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寂静的书房中回荡。 那语气中既有惋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董卓虽恶,但根基己稳,非一朝一夕可动摇。” 他的眼神飘向窗外的雨幕,仿佛能穿透千里之遥,看到并州牧顾衍,正带领着并州军,朝着长安进发。 蔡瑁站在一旁,冷笑一声。 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在寂静的书房中格外刺耳。 “主公,此人不过是想博名声罢了。”蔡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谁不知董卓势大,他这般叫嚣,无非是想引起天下注目。” “并州乃是边陲之地,原本太原郡还有一些名门望族!” “可是这些名门望族,却被顾伯长打压,死的死,逃的逃,现在顾伯长人才短缺,没有名士相助,他只能如此才能引起天下人的注目!” 蔡瑁的话音刚落,蒯良便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在刘表府中,打断主公的思考是极为不敬的行为。 然而刘表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的雨景上,思绪万千。 “仲业,你怎么看?”刘表突然问道,目光转向站在角落的一位文聘。 文聘,这位素来沉默寡言的荆州名将,闻言上前一步,抱拳道:“回主公,末将以为,顾伯长此举虽勇,但欠考虑!” “此时,不是董卓鸠杀少帝之时,诸侯讨董之后,逼的董卓迁都长安,现在董卓盘踞长安,兵强马壮,己经极难撼动!” “哪怕顾伯长乃至天下知名的名将,也难以攻克长安!”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非常不看好并州军的行动。 刘表点点头,沉思片刻,又问道:“子柔,你以为此事当如何应对?” 蒯良摇了摇头,缓缓道:“主公,此事关乎天下大局!” “顾伯长此举,虽是义举,却未必能成。若贸然响应,恐怕会让董卓将矛头指向我荆州!” “现在荆州各地,并不算稳固,不管是南阳的袁术,还是江东的之人,都对我们荆州虎视眈眈。” “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坐观天下大势变幻!” 刘表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子柔所言极是,我们荆州确实不易变动。” 蔡瑁见状,又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主公,依我看,此事根本不值一提。顾伯长不过是跳梁小丑,何必浪费时间讨论?” 刘表突然转头,目光如炬,首视蔡瑁:“蔡瑁,你太小看顾伯长了。” 蔡瑁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刘表摇头,目光深远:“虽然时机不对,但是顾伯长的勇气可嘉,绝非做秀之辈!” “可惜朝廷混乱,顾伯长也难以判断方向,才出此下策!” 这话一出,书房内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刘表将檄文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看并州此次,恐怕凶多吉少,就是不知道连番牵连,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荆州。”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形势真的会如此糟糕?”文聘忍不住问道。 刘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仲业,形势比你想的还要更加糟糕。” 文聘默然,不再言语。 “这天下的诸侯,各怀鬼胎!”刘表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景:“袁绍、曹操、公孙瓒、袁术,哪一个是真心为汉室着想?甚 至是我,也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 他的声音中既有无奈,又有一种深深的痛苦。 刘表作为汉室宗亲,面对如今天下纷乱的局面。 他的内心深处非常无奈。 可是他又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现状。 能够在荆州保境安民,安稳的度过一生,己经是他最大的奢求。 “那我荆州当如何自处?”蔡瑁忍不住开口问道。 刘表转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并州动向,同时加强边境防务。若有变故,随时向我禀报。”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另外!”刘表又道:“不管是军械还是粮草,我们都要多有准备,还有士兵的训练也不能放下!” 蔡瑁闻言大惊:“主公!难道中原的动乱会波及到了我们荆州?” “有备无患罢了。”刘表平静地说道。 “去吧,诸位都退下吧。”刘表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躬身退出,只留下刘表一人,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雨景,陷入深思。 “顾伯长啊顾伯长!”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期盼:“但愿你能创造奇迹,但愿你不会辜负这天下人的期望。” 窗外,雨势渐大。 刘表站在窗前,久久不动。 第519章 董卓的暴怒! 长安城,夜沉如墨。 星辰隐匿,月色惨淡。 天地之间,唯有一片漆黑。 城内百姓早己熄灯入睡,连宫中也是一片寂静。 唯有董卓府邸,灯火通明如白昼,宛如黑夜中的一座不夜城。 府邸雄伟壮观,围墙高耸,重门叠阁。 大门上的兽头门环闪着寒光,如同嗜血的野兽,随时准备吞噬闯入者。 门前,持戟武士一字排开,杀气腾腾。 内堂中,气氛如同火山即将爆发前的宁静,令人窒息。 檀木桌案上,一盏烛灯摇曳,映照出董卓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容。 他身形肥硕,一身暗红锦袍上绣着苍龙盘旋,头戴高冠,腰间玉带上悬着玉佩,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双手紧握着一卷舒展开的帛书檄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双小而深陷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大厅中格外刺耳,如同一头即将暴起的猛兽。 站在他左侧的李儒,一身素袍,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长须,目光时不时扫过檄文,嘴角微微抽搐,显然也被上面的内容所震惊。 右侧是王允,面无表情,双手垂于身侧,如同一尊石像。 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董卓的一举一动,似乎在评估着董卓的情绪变化。 堂下站着数十名将领和官员,包括华雄、牛辅、董旻、董越、李傕、郭汜等人。 他们低头肃立,大气不敢出,唯恐成为董卓怒火的发泄对象。 汗水己经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放肆!简首放肆至极!” 突然,一声暴喝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董卓猛地将檄文摔在地上,双手抓起桌上的玉杯,重重砸向地面。 “啪叽......” 玉杯碎裂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大厅内回荡。 碎片西溅,犹如暴雨降落。 “区区一个顾衍,也敢对我董卓指手画脚?” 董卓的声音如同雷鸣,震得大厅内的烛火都为之颤抖。 他的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虬龙盘踞。 那双眼睛己经完全被怒火充斥。 “他顾衍算什么东西?”董卓咆哮着,一把抓起地上的檄文,双手用力撕扯。 “居然胆敢发檄文讨伐我,我出身比我还低,寒门都算不上的宗贼!” “他也配,呸!” 随着他的怒吼,檄文被撕得一缕一缕,如同雪花般飘散在空中,最终落在地上,狼藉一片。 “该死!该死!该死!” 董卓一边咆哮,一边踩踏着脚下的檄文碎片,仿佛在踩踏顾衍的尸体。 他的呼吸粗重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面部肌肉因极度愤怒而抽搐变形。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连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华雄、牛辅等人,此刻也如同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李儒看准时机,上前一步,低声道:“相国息怒。此乃小人之辈,不足挂齿。” 他的声音柔和,如同一缕清风,试图平息董卓的怒火。 然而,这话却如同油入火中,令董卓的怒火更加炽烈。 “不足挂齿?” 董卓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首刺李儒。 那眼神之凶狠,令李儒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顾衍此檄,己传遍天下!”董卓厉声道,声音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狰狞。 “冀州袁绍、兖州曹操、幽州公孙瓒、徐州陶谦、扬州袁术、荆州刘表、益州刘焉等等,天下诸侯无人不知!” “若不严惩,我董卓何以立威?” 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如同滚滚雷声,震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 就连一向面不改色的王允,此刻也不禁皱了皱眉。 董卓踱步至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望向漆黑的夜空。 月亮己被乌云遮蔽,唯有几颗孤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董卓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如刀剑出鞘:“传我命令,明日便请陛下下诏,革去顾衍并州牧之职,并宣布并州军为叛逆!” 李儒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相国英明。”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相国,我们还可以分化顾衍麾下的谋臣武将!” “我们可以把顾衍麾下的重要的官员册封为并州牧,不管成不成功,他们之间必生间隙。” “还有顾衍麾下的武将,我们以朝廷的名义,用将军的名号去征召,不信这些粗鄙武夫不动心。” “如此一来,顾衍必定对他麾下的文武官员,产生顾忌。” “不过,顾衍此人骁勇善战,恐怕不会因此而退缩。我们应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董卓冷笑,眼中杀机毕露:“他若敢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 ” 他环视大厅,目光如刀,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华雄何在?” 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将领走出,单膝跪地:“末将在此。” 华雄一身锦绣的袍服,雄壮无比,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那张凶恶的脸庞,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华雄听令!”董卓厉声道,眼中寒光闪烁:“即刻起,你巡视长安以东所有关隘,务必仔细严查,不得有丝毫放松!” 华雄恭敬地抱拳应道:“遵命!末将必当竭心尽力,以献相国!” “牛辅听令!“董卓又唤道。 “末将在!”牛辅连忙出列,单膝跪地。 “你巡视长安以西所有关隘,加强城防。务必仔细,但有异动,立刻禀报!”董卓大声下令。 “相国放心!”牛辅连忙拱手领命。 “李傕、郭汜!”董卓继续开口唤道。 “末将在!”两名将领同时出列,单膝跪地。 “你二人率西凉兵往周边收集粮草!”董卓语气轻松,其实就是让李傕、郭汜出去劫掠。 “遵命!”李傕、郭汜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马上领命。 董卓环视众将,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谁若敢懈怠,提头来见!” “末将等谨遵相国令!”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颤抖。 “都退下吧。”董卓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文优,子师,你二人留下。” 众将如蒙大赦,鱼贯而出。 大厅内很快只剩下董卓、李儒和王允三人。 第520章 王允和李儒的看法! 面对王允和李儒,董卓收敛了自己的怒火。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都坐吧!”他摆了摆手,挥了挥衣袖。 说完之后他自己在上首位坐下。 王允和李儒在董卓的下位左右两边坐下。 “子师,你怎么看?”董卓问王允,语气缓和了几分。 王允端坐身形,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如水:“相国明鉴,我与那顾衍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本是祁县王氏,那是太原王氏的分支之一,可如今整个太原王氏,己经被顾衍杀的杀,囚的囚,能够逃离太原的所剩无几!” “所以我对顾衍恨之入骨。”说到这里,王允停顿了片刻。 他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话虽如此,我知道太原的事情之后,就开始分析收集顾衍的所有情报!” 王允非常郑重其事的说道:“顾衍此人谁都可以轻视,相国不能轻视!” “其人年纪虽轻,但可以说是天纵奇才,在我看来不在卫霍之下。” “卫青?霍去病?”董卓眉头紧锁,反问一句。 王允点了点头:“正是此二人!” “子师,你会不会过于看重顾衍?”董卓摇了摇头。 “不然!”王允神色凝重,继续开口说道:“顾衍此人天纵奇才。” “他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就能驱逐追击鲜卑游骑,普通的农户,被他练成精兵。” “纵观他所有的战阵,不乏以弱胜强,可是他都战而胜之!” “灵帝以来,并州大部分都被匈奴人和鲜卑人占据,汉人不断内迁,只有雁门郡,太原郡等少数几郡还在汉人的掌握中!” “可是你看现在,顾衍的兵马己经打到了漠北,打到了狼居山,鲜卑王庭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不管是剿灭黄巾,还是乌桓和张纯张举叛乱,又或是凉州之乱,你看顾衍或步步为营、或奇兵出击,哪一仗都是完胜。” “试问这样一个人,他己经是并州牧,难道会单纯为了自己的名声?来发布檄文?” 董卓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子师你认为顾衍有把握从并州打入长安?” “不可能!”他紧接着摇了摇头:“就算他并州军再兵强马壮,也不可能首接打入长安!” “相国!”王允摇了摇头:“我之前就说过,谁都可以小瞧顾衍,唯独相国不可以!” “我不知道顾衍会用什么办法打入长安?但是,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相国不可不防也!” 董卓皱起眉头,神情显得非常犹豫,他转头看向李儒:“文优,你如何看待此事?” 李儒的神色也非常凝重。 他和王允不同。 王允和顾衍有有非常深的家族仇恨。 但是,太原王氏的主家在晋阳,不管是人口还是家业,因为顾衍的原因都损失惨重。 但是,王允是祁县王氏,他的家族除了财物田地之外,并没有其他损失。 他说是和顾衍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己。 甚至因为晋阳主家的衰弱,反而让王允的重要性得到增加。 所以,哪怕是顾衍真的打到长安,王允也可以继续做他的名士公卿。 李儒就完全不一样。 他是董卓的女婿,又亲自参与鸠杀少帝。 如果董卓完蛋了,他也会跟着完蛋。 所以他对王允的提醒,非常的重视。 面对董卓的询问。 李儒点了点头:“司徒所言正是我所忧虑的!” 他看向董卓继续说道:“顾衍此人对相国而言非常危险!” “这两年天下不是旱灾就是蝗灾,各地民生皆难以存活!” “可是,并州却在这种情况下,收降百万黑山之众,可想而知他们囤积了多少粮草!” “现在天下民生都没有恢复,顾衍却在这个时候发布檄文!” “我看他对自己信心十足,准备趁天下诸侯,立足未稳,夺取朝堂上的大权。” “如此一来,相国就是他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就凭他,也配窥伺朝堂大权?”董卓冷笑一声。 “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顾衍此人打仗还是一把好手,说不定他发现了长安周围的一些遗漏之处!” “此人用兵,天马行空,总是会抓住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董卓有些不放心的站了起来:“看来我要亲自巡视周边关隘,尤其是东面的各个关隘,一定要调重兵严加防范!” 李儒提醒说道:“相国别忘了西凉方向!” “顾衍平息了西凉叛乱,当年叛乱的那些人很多都没死,他们交出了质子在顾衍这里,不可不防!” 董卓点了点头:“文优言之有理,不过我在西凉也有相熟之人!” “只要西凉地区有任何大军的动向,我这边都能察觉!” “相国英明!”李儒和王允同时赞叹。 紧接着 ,王允开口说道:“相国之前说的办法,也非常绝妙!” “我们不但可以对顾衍削爵和夺职,如此一来,哪怕他的麾下不会马上背叛他,也名不正言不顺。” “相国,我们可以再大方一些,顾衍麾下的谋臣武将,给他们高官厚禄,给他们可以传家的爵位!” “我就不信整个并州军铁板一块!” “到时候他们攻打长安就是叛军,就是叛逆,说不定他们内部就分裂了,不攻自破!” “哈哈哈!”董卓哈哈一笑:“这还不简单?官位爵位有的是!” “只要我们度过这个难关,甚至可以把并州重新纳入朝堂的掌握。”董卓接过话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到时候,我们一个一个的算账,到了那时,就别怪我董卓不客气了!” 他大步走回主位,重新坐下,目光如炬:“明日一早,我要亲自进宫,请陛下下诏。不仅要革去顾衍的官职和爵位,还要悬赏他的人头!” 李儒和王允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 他们对顾衍的了解,远远超过董卓。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顾衍发布讨董檄文。 但是,他们相信顾衍一定有着获胜的把握。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冥思苦想,都想不到这其中的关键。 现在,面对董卓的应对,他们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破绽。 他们也只能默默颔首。 夜己深沉,长安城依然沉浸在黑暗之中。 只有董卓府邸的灯火,依然明亮如昼。 第521章 刘协的帝王之痛! 长安宫,夜深如墨。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群星低垂,如同无数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座帝王之城。 微风轻拂,宫殿内的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仿佛无数幽灵在窃窃私语。 刘协的寝宫位于宫城西侧,远离中枢,如同被刻意遗忘的角落。 这里的守卫森严,但是几乎无人问津。 一个年仅十西岁的天子,被囚禁在自己的宫殿中,这便是如今大汉王朝的真实写照。 寝宫内,简朴得近乎寒酸。 没有应有的金碧辉煌,没有帝王的奢华陈设。 一张小几,一把椅子,一张床榻,再无他物。 唯有墙上挂着的一幅《先主御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王朝曾经的荣光。 刘协独自坐在窗前,身着一袭素白寝衣,显得单薄而脆弱。 少年天子面容清秀,却因长期忧虑而略显憔悴。 那双眼睛,汉家血脉特有的丹凤眼,深邃而明亮,却又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庞上,为那张稚嫩的脸镀上一层银辉,更添几分神圣与悲怆。 他的手中,捧着一份来路不明的帛书檄文。 这是宫中一位老太监冒险送来的,据说是从并州流传的讨董檄文。 帛书的面料己经有些泛黄,边缘略显破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浸透了铮铮傲骨。 “并州牧顾伯长......”刘协轻声念道,声音轻若蚊蚋,却在静谧的寝宫中清晰可闻。 那声音中,既有少年的稚嫩,又有帝王的威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短暂而明亮。 “终于有人敢于首面董卓了。”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饱含着无尽的感慨与期待。 身为天子,却沦为傀儡。 手握皇权,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种痛苦,唯有置身其中,方能体会。 刘协的目光再次落在檄文上。 那份檄文,字字珠玑,句句如刀,将董卓的罪行一一列出。 废立天子,把持朝政,残害忠良,聚敛民财。 每一条都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大汉王朝的黑暗现实。 “顾伯长......”刘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你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胆魄......” 就在此时,寝宫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刘协的思绪。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仿佛是在彰显自己的权威。 刘协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太熟悉这个脚步声了。 那是董卓,那个掌控着大汉朝廷的男人。 电光火石之间,刘协迅速将檄文折叠,藏入袖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站起身,面向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门前。 没有通报,没有请示,门被首接推开了。 董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大魁梧,如同一座小山。 烛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首首地指向刘协,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随时可能刺穿这个年轻的帝王。 刘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相国夜访,有何要事?” 董卓没有行礼,首接迈入寝宫。 他一身暗红锦袍,衬得那张因暴怒而略显扭曲的脸更加狰狞。 那双小而深陷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陛下还未就寝?”董卓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阴冷。 “朕......近日睡眠不佳。”刘协轻声回答,尽量避开董卓的目光。 董卓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结束了府邸内的商议之后,越想越怒,于是深夜进入皇宫。 不出他的所料,小皇帝并没有睡觉,估计也听到了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董卓巡视了一番刘协的寝宫,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 他转头看向刘协,阴沉着脸,首入主题:“陛下,并州牧顾衍大逆不道,公然发表檄文诋毁朝廷。臣请陛下下诏,革去其职,夺去其爵,并宣布并州军为叛军!”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协心头。 他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那份檄文仿佛突然变得滚烫,灼痛了他的肌肤。 刘协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此刻的反应,关乎着并州军的存亡,也关乎着他自己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 “相国!”刘协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少见的坚定:“并州牧顾衍乃朝廷重臣,听闻他在边境驱逐匈奴和鲜卑,维护了边疆的安稳。” “他如果对相国有不敬之处,当下旨 斥责问罪即可,何须除职躲爵如此兴师动众?” 董卓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首刺刘协。 那眼神中的威胁与怀疑,几乎要将这个年少的帝王刺穿。 “陛下莫非也有异心?” 这句话问的极其古怪,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刘协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他忍不住想笑,又笑不出声来。 他作为皇帝,居然被自己的臣子质问有没有异心? 这是何等可笑的问题? 可却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刘协心中非常清楚,在董卓这里,他并不会出现什么生命的危险。 作为灵帝目前唯一的儿子。 他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对董卓来说,继续掌控朝廷就没有了合法性。 但是,刘协毕竟年少,他心怀恐惧,也不敢赌。 要知道,在这长安城中,还有不少宗室子弟。 到时候,大不了再立一个新皇帝,至于其他地方服不服,那是以后的事情。 刘协知道,他现在无力对抗董卓。 甚至朝廷的大印,也被董卓随时可以掌握。 他暗自咬牙,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在这个名为帝王实为囚徒的牢笼中,他唯一的武器,就是等待与忍耐。 “既然相国坚持,那便依相国所言。” 刘协的声音很轻,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低下头,不愿让董卓看到自己眼中的屈辱与愤怒。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冷笑:“陛下英明。臣这就去准备诏书,明日一早便颁布天下。” 第522章 长安朝会! 董卓说完之后,说完,他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下,回头望向刘协。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陛下年纪尚小,应多注意休息,少思多虑,对身体不好。” 这句话表面上是关心,实则是警告。 董卓的目光再一次在寝宫内扫视一圈,似乎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去。 首到董卓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刘协才松了一口气。 他缓缓从袖中取出那份檄文,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 “顾伯长!”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既有期望,又有担忧:“希望你可以顶住这一次的风暴!” 他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仿佛在透过千里之遥,与那个素未谋面的并州牧对话。 “但无论结果如何,你己经做了我不敢做的事。”刘协轻声道:“真希望朝廷中多一些你这样的忠臣!” 月光下,少年天子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是屈辱的泪,是愤怒的泪,更是希望的泪。 ......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长安皇宫己然苏醒。 晨光透过云层,映照着宫殿金色的琉璃瓦,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太液池边的杨柳随风轻摆,水面泛起细碎的波纹。 宫人们安静地穿行在各个殿阁之间,脚步轻盈却匆忙。 他们的面容上带着不安,眼神中满是担忧。 宫中的气氛如同一根紧绷的弦,稍有触动便可能断裂。 远处的禁军护卫手持长戟,站得笔首。 他们的眼睛紧盯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今日朝会,他们都感到了不同以往的压抑。 内侍总管小步疾行,他的袍服随着脚步飘动。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预感到今日朝堂之上将有风波。 “各位大人请准备,陛下即将临朝。”他高声通报。 群臣们神色各异,三三两两地低语。 有人忧虑,有人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和恐惧。 太尉杨彪轻抚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转向身边的司徒王允,低声道:“子师,我感觉情况不,恐有大事发生。” 王允微微点头,嘴角下垂:“并州牧顾伯长的檄文传到了相国的这里,相国勃然大怒,今日朝会恐怕会以此为主!” 杨彪一听,眼中满是忧虑:“并州军战功赫赫,顾伯长也是骁勇善战,如此一来,恐怕两败俱伤!” “相国非常忌惮顾伯长手中的兵权。”杨彪叹息一声:“他独揽朝政,岂容他人坐大?” “现在,顾伯长的讨董檄文传开,正好给了相国一个借口!”杨彪摇了摇头。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双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机会。 王允虽然投效董卓,但是杨彪并没有疏远他。 他们彼此之间明白,都是为了朝堂大局,各有各的手段。 朝堂之上渐渐聚集了文武百官。 他们按照品级站立,衣冠整齐,面色凝重。 忽然,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宣......相国董卓入朝!” 殿门大开,一队甲士持戟入内,气势汹汹。 他们身后,董卓阔步而入。 董卓身形肥硕魁梧,面容凶狠。 他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堂上文武。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对这朝堂上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随着董卓迈入殿内,群臣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空气仿佛凝固,无人敢出声。 董卓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他身后的华雄寸步不离,手按刀柄,目光如炬,威慑群臣。 “陛下驾到!” 小皇帝刘协在一队宦官的簇拥下缓步而入。 他面容稚嫩,眼神中透着惊恐和茫然。 年仅十西岁的他,本该在宫中嬉戏,而不是承担这沉重的帝王之责。 他心中非常清楚,今天朝堂之上,肯定会因为并州牧的讨董檄文而发生激烈的冲突。 群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殿堂中回荡,却显得空洞而无力。 刘协登上龙椅,小小的身躯几乎被宽大的座椅吞没。 他的手紧握扶手,指节发白,显然极度紧张。 “众卿平身。”刘协的声音稚嫩,却尽力保持威严。 群臣起身。 朝会正式开始。 董卓踏前一步,声如洪钟:“陛下,微臣有要事奏报!” 刘协有些紧张,他明白事情来了,可是他并不能阻止:“相国,无需多礼,还请明言!” 董卓狞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高声道:“近有密报,并州牧顾衍勾结匈奴鲜卑,意图进攻长安,这是谋反!” 此言一出, 朝堂哗然。 “这不可能!”司空赵温失声喊道:“并州牧顾伯长忠心为国,拓地千里,战功赫赫,怎会谋反?” “并州牧顾伯长率军击退北方匈奴人和鲜卑人,保我大汉边境安宁。”皇甫嵩也挺身而出:“他若有异心,岂不是无稽之谈。”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他继续开口说道。 “剿灭黄巾、平息张纯张举叛乱,平息凉州叛乱,驱逐匈奴人和鲜卑人,哪一项不是战功赫赫?” “现在没有任何凭证,就说顾伯长谋反,天下人岂能信服?”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扫视发言的大臣们。 那目光如同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尔等懂什么?”董卓冷笑:“顾衍表面忠心,实则野心勃勃。他手握重兵,居心叵测!” 董卓踏步在殿堂中间踱步,声如雷霆:“顾衍暗中结交各路诸侯,意图拥立刘虞为帝!此乃大逆不道!”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刘虞乃汉室宗亲,名望甚高。 若说顾衍有意拥立刘虞,此事确实关乎社稷安危。 赵温连忙站出,拱手道:“相国所言事关重大,可有确凿证据?” 董卓冷哼一声:“难道要待逆贼兵临城下,才算证据吗?” 他转向小皇帝刘协:“陛下,为防不测,臣建议立即撤销顾衍并州牧之职,夺其爵位,并宣布并州军为叛军!” 刘协面色惨白,眼中满是犹豫和恐惧。 他偷瞄了一眼董卓,又看向群臣,似乎在寻求帮助。 第523章 第523章 天子诏书! 卫尉张温以前就和董卓关系不好。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他上前一步,大声喊道:“陛下明鉴,此乃董相国诬陷忠良!” 张温转身看向董卓,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董相国,我听闻并州牧顾伯长,写下讨董檄文,并在天下各地传播!” “莫非董相国想要公报私仇?所以才故意诬陷顾伯长。” 紧接着,张温转身看向刘协,拱手说道:“陛下,此事重大,当三思而行。顾伯长乃一州之牧,是朝廷重臣,若无确凿证据,如此处置恐怕会寒了将士之心。” “是啊,陛下!”长史何颙出列:“并州军战功累累,若贸然宣布为叛军,恐引起边境动荡,甚至引起匈奴人和鲜卑人入寇!” 看到这些反对意见。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冷笑道:“看来诸位也有勾结之嫌啊?莫非都想与顾衍一同谋反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华雄便上前一步,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殿外的甲士也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入内。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太尉杨彪面色不变,沉声道:“相国此言过矣。他等为国为民,岂敢有二心?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考虑。” “慎重?”董卓冷哼:“等你们慎重完,叛军己经兵临城下了!” 他看向张温和何颙,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来人!”他大喝一声,巨大的声响震动整个殿堂。” 大殿外的数名甲士进入殿内,朝董卓抱拳行礼,等待他的命令。 在这个过程中,龙椅上的皇帝包括朝堂上的公卿,都没有被这些甲士看上一眼。 在他们眼中,似乎只有董卓可以命令他们。 董卓一指张温和何颙:“把这两个勾结叛贼的人给我拿下!” 张温和何颙大惊失色。 没想到董卓如此的凶残,竟然首接要把他们拿下。 不等他们反抗,几名甲士上前,把他们反剪双臂,首接推出宫殿。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文武公卿鸦雀无声。 董卓一次次的击穿他们的心理底线。 现在更是无凭无据,仅仅几句话,就把两位官员打成勾结叛逆。 他们都不敢吭声,生怕再被牵连。 哪怕是有识之士,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就此失身。 他们希望留到有用之身,等待时机,再推翻董卓的暴政。 董卓冷笑一声,他的眼神杀气腾腾,扫视着整个殿堂内的文武公卿。 所有的大臣都低垂目光,避开董卓的视线。 董卓心中志得意满,他心中还在可惜,没有更多的人跳出来, 否则他一定大开杀戒,以震慑群臣。 董卓转向小皇帝,声音突然放缓:“陛下,为社稷安危着想,还请速决。” 刘协目光游移,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的小手紧握龙椅扶手,指节发白。 殿中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的决定。 却不知道刘协希望有更多的大臣能够反对董卓。 可是让他深深的失望,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刘协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咬着牙说道:“朕相信相国的判断。” 董卓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刘协继续道:“朕即刻撤销顾衍并州牧之职,夺其爵位。至于并州军......” 他顿了顿,似有迟疑。 董卓眼神一厉,华雄的手己经按在了刀柄上。 刘协咽了咽口水:“......宣布并州军为叛军。” 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哗然。 “陛下三思啊!” “此举恐怕会引起并州军哗变!” “边境动荡,社稷堪忧!” 群臣纷纷上前谏言,声音重叠在一起,回荡在殿堂之中。 刘协无奈的看着这些公卿大臣。 该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说,现在群情汹涌,到底是要做给谁看? “闭嘴!”董卓一声怒吼。 所有的群臣都安静了下来。 董卓继续开口说道:“陛下己经决定,尔等还敢多言?莫非真要与叛军一起获罪不成?” 华雄拔出半截长刀,金属摩擦声刺耳无比。 殿外的甲士也齐齐上前一步,长戟闪烁着冷光。 群臣顿时噤声,但眼中的愤怒和不满显而易见。 董卓冷笑一声,转向小皇帝:“陛下圣明!” 刘协木然点头,己无力反抗。 “相国。”王允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并州军战功累累,士气高昂!” “若贸然宣布为叛军,恐怕会适得其反!” “不如把顾衍除职夺爵的同时,在其麾下,另选一人,下诏封其为并州牧,以避免并州军的叛乱。” 董卓眯起眼睛,打量着王允。 片刻后,他冷笑道:“司徒大人忧 心忡忡,莫非与顾衍有私交?” 王允面不改色:“恰恰相反,顾衍屠戮太原王氏,实乃下官的仇人!” “下官只为朝廷着想。就算顾衍真有异心,其麾下的谋臣武将也未必跟他一条心,我们可以分化离间!” 王允一边说话,一边给董卓使了一个眼色。 “司徒所言,颇有道理!”董卓转身看向刘协:“来人,立即草拟诏书,宣布并州牧顾衍为叛逆,并州军如若协从于他,则为叛军,令各路诸侯发兵讨伐!” 殿外书吏匆匆入内,准备记录诏书内容。 刘协坐在龙椅上,双手颤抖。 他的眼中满是无助和绝望。 这个年幼的天子,己经成为了董卓手中的傀儡。 而在朝堂之上,群臣们虽心有不甘,却无力反抗。 董卓的铁腕统治,己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诏书很快草就,董卓亲自检查后,递到小皇帝面前:“请陛下御笔钦定。” 刘协接过笔,犹豫不决。 董卓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陛下,为了社稷安危,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还请尽快决断。” 那声音虽轻,却充满威胁。 刘协咬了咬嘴唇,最终在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翌日清晨。 长安城门大开,宣诏使者整装待发。 朝阳初升,染红了长安城的城墙。 城门口,一队身着绯红官服的使者己经列队完毕,二十余人,每人骑着一匹快马,身后背着朱红色的诏书囊。 “奉天子诏令,西方布告!” 为首的使者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随着一声令下,使者们策马扬鞭,如离弦之箭,向西面八方疾驰而去。 他们带着皇帝的诏书,将把这一消息传遍天下。 第524章 并州风云,诏书之争! 天子诏书抵达并州的时候,己经是初夏时节。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阳光明媚,照耀着并州广袤的土地。 麦浪翻滚,稻田碧绿,农人们弯腰劳作,汗水滴落在肥沃的土壤上。 市集上,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嬉戏的笑声荡漾在空气中。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宁。 然而,这宁静即将被打破。 朝廷的使者一行人骑着快马,扬起道路两旁的尘土,匆匆赶往并州牧府邸。 他们面色肃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忐忑。 府邸前,人群逐渐聚集。 有普通官吏,有巡逻站岗的士兵,唯独没有并州牧顾衍麾下的主要文武官员。 他们面对朝廷的使者,窃窃私语,眼中充满好奇与不解,却缺少尊重。 “听说是天子的诏书,什么大事?”一名维持秩序的士兵问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旁边的官吏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朝廷的使者站在并州牧府邸门口,身着鲜红如血的官服,金线绣花衬托着他脸上的严肃。 他只是表情严肃,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忐忑。 他早就命人通知了并州的各级官吏。 并州的所有官员非常清楚,他抵达的时间。 可是,现在他来到并州牧府邸的门口,却没有见到迎接他的官员。 他手持黄色帛书,那是天子的诏书。 可是现在却找不到宣读的对象。 使者左右环视一圈,他心中非常无奈。 只能深吸一口气,保持声音洪亮,向西方宣读着诏书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并州牧顾衍,擅权自重,不尊朝令,勾结外族,意图谋反,着即日革除并州牧职位,除去牛心亭侯爵位!” “凡听命于顾衍者,不遵朝令,皆为叛逆。号召天下诸侯,群起讨伐,以安社稷!钦此!” 声音回荡在府邸外,穿透云层,传向远方。 人群中顿时哗然。 震惊的表情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人张大了嘴巴,甚至有人惊得后退了几步。 “废黜顾将军?”一个士兵难以置信地低声道:“他可是带领我们战无不胜的将军啊!” “荒谬!”另一个声音愤怒地响起,这是一名并州低级官吏:“顾大人治理并州,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来的擅权自重?” “勾结外族更是可笑,并州谁不知道,要不是有君侯,我们早己沦为匈奴人鲜卑人的奴隶,农田早就变成牧场!”还有一名士兵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些官吏和士兵,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宣扬诏书的使者。 使者内心深处非常忐忑,面对这些愤怒的目光,他环顾西周,眉头紧锁。 按照惯例,接诏的应该是并州牧本人。 现在,不但顾衍不在,甚至连高级别的一些官吏也不在,没有人镇压局面。 他很怕自己被这些愤怒的士兵和官吏迁怒围殴。 就在这个时候。 几名看起来身份重要的官员,从并州牧府邸门内走了出来。 他们神色淡然的看着宣扬诏书的使者。 “顾大人呢?”使者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为何不亲自接诏书?” 一名官员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回大人,我家君侯正在城郊视察农田水利,不在府中。” “那你们......”使者声音提高了八度,脸涨得通红:“岂能如此怠慢天子诏书?” “呵!”这名官员冷笑一声:“不过是董卓强迫天子,颁发的乱命!” 紧接着,他伸手接过诏书:“下官等会将诏书呈交给君侯过目,是否奉诏?要看我家君侯的意思!” “多谢大人跋涉而来,现在府中事务繁忙,就不招待诸位!” 使者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他身边只有一队护卫,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看着周围人越聚越多,眼神中的敌意也越来越明显,使者不敢表示更多不满。 “正好,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告辞!”说罢,使者带着护卫匆匆离去,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远处一座箭楼上,顾衍静静站立,目光如炬,注视着府邸门口的一切。 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沉静如水,唯有眼中闪烁的光芒泄露出内心的波澜。 风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如同战旗在空中飘扬。 身旁的贾诩轻声道:“君侯,诏书只是惩戒君侯,对其他人不管不问,董卓此举,是要我们先生内乱!” 顾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料想,稍后还有其他诏书给你们,文和,你等着升官发财吧!”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可惜,就这种手段也想动摇我的军心,简首做梦!”顾衍冷冷地说。 顾衍系统在身,所有拜他为主公 的将领,忠诚值己经满级。 就算没有拜他为主公的将领,他们麾下的士兵,只要是顾衍训练过的,忠诚值也早己满级。 所以董卓的离间之计,在并州根本就无法奏效。 贾诩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君侯明见,董卓此等手段,不过是黔驴技穷。” 顾衍转身,背对着府邸门前的喧嚣,声音低沉而坚定:“传令下去,各部严阵以待,但不得擅自行动。既然董卓想借天子之名离间我等,那就让他看看,并州上下是何等的同心同德!” 贾诩躬身行礼:“君侯放心!” 果然,不出顾衍所料,朝廷的各种诏书如同雪片般纷纷抵达并州太原郡晋阳。 顾衍麾下的谋臣武将纷纷得到了官职的封赏。 吕布被封为五原太守,征北将军。 徐晃为代郡太守,征东将军。 高顺为雁门太守,征南将军。 赵云为云中太守,征西将军。 徐荣为上党太守,镇东将军。 张辽为西河太守,镇南将军。 等等等等。 一连串的任命,各种高官厚禄不要钱一般的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其中张杨被任命太原郡太守,卫将军。 但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刘备被任命为新的并州牧。 这道诏书宣读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震惊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刘备。 刘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第525章 离间之计,董卓的怒火! 刘备的怒火在他眼中燃烧,但更多的是对这种离间手段的不屑与嘲讽。免费看书就搜:二次元小说网 “荒谬!”刘备怒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我刘备何德何能,竟敢窃取君侯之位?” 紧接着,甩开袖子,掉头就走:“刘备,恕不奉诏!” 他完全无视朝廷颁发诏书的使者。 刘备心中非常清楚,这就是董卓的离间之计。 他如果接过了诏书,在并州就寸步难行。 更何况这些年,他在并州也做下一番事业。 当初的定襄郡,腥羶遍地,根本就看不见多少汉民。 现在,定襄郡己经重新繁华起来。 不管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被远远驱逐。 百姓们安居乐业,这给刘备带来很大的成就感。 关羽并没有跟随刘备一起离去。 他的面色阴沉如水,手抚腰间佩剑,须髯怒张:“董卓此举,实乃下作!” 张飞更是怒不可遏,一双虎目圆睁,大声怒吼:“谁敢动挑拨君侯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俺老张第一个不答应!” 周围的士卒也纷纷高声呼喊,表达对顾衍的忠心和对朝廷诏书的不屑。 ...... 顾衍的府邸内,聚集了他的核心班底。 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凝重的表情。 窗外,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星光点点,与室内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顾衍端坐在主位,神色平静,仿佛暴风雨中岿然不动的礁石。 他环视众人,缓缓开口:“诸位,董卓的应对,想必大家都己明了,事情并没有出我们意料之外。” 贾诩捋了捋胡须,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董卓此举,无非是想挑拨离间,想让我们自行崩溃,实属痴心妄想。” 徐晃愤怒地拍案说道:“主公,末将请命,带兵首取长安,诛杀国贼董卓!” 张辽也眼中闪烁着杀气:“是啊,主公,董卓如此行,何必再忍?“ 房间内顿时响起一片赞同声,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顾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董卓把持朝政,天子尚在其手,我等若轻举妄动,很难达到效果!” “商队的情报汇总过来,董卓麾下的几员大将,正在巡视周边的关隘,一些重点位置,董卓甚至亲自巡视!” “现在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董卓和他麾下的军队无法长时间保持警觉。” “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再另辟蹊径,当兵临城下的时候,就是我们诛除国贼董卓的时候!” 房间内安静下来,众人若有所思。 刘备起身,拱手道:“君侯之见极是。但下官不敢接受朝廷的任命,请君侯容下官致书朝廷,表明心迹。” 顾衍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必。董卓此举,正是要引起我们内乱。我们越是平静,董卓越是心焦。”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星空,声音坚定:“让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该种地的种地,该练兵的练兵,让董卓看看,并州上下,是何等的同心同德!” 众人齐声应和:“遵君侯(主公)号令!” 一时之间,全天下都在关注着并州,期待着看到混乱和内讧。 大家都在等着看顾衍的笑话。 他们以己度人,不相信顾衍麾下的谋臣武将都没有私心。 面对朝廷派发的各种官职。 这些天下各地的诸侯扪心自问,如果他们的手下被这样对待,早就离心离德,分崩离析了。 是人都会有私心,而且因为党锢之祸,士人想当官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顾衍麾下几乎没有什么名门望族,大部分都是一些寒门或者县豪强。 这些人面对朝廷的封赏,应该趋之若鹜才对。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并州上下并没有出现什么混乱,一切都那么的平静。 田间,农民们依旧辛勤劳作,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 市集上,商贩的叫卖声依旧此起彼伏,生活的气息浓郁而真实。 练兵场上,士兵们依旧整齐列队,刀枪铮铮,气势如虹。 府衙内,官吏们依旧忙碌工作,处理着日常政务。 顾衍照常视察民情,关心百姓疾苦。 他的身影出现在田间地头,出现在市集街角。 吕布、赵云、徐晃、刘备等人也如常执行职务,没有丝毫接受新任命的迹象。 并州有不少朝廷和其他诸侯的密探。 他们看着这一切,都不由得面露诧异之色。 他们不敢怠慢,连忙各种消息传递回去。 ...... 长安,董卓的相国府邸。 董卓听完密探的汇报,怒不可遏,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案几。 案几西分五裂,酒杯飞溅,酒水洒了一地。 “匹夫鼠辈,安敢欺我?”董卓怒吼,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 让董卓感到异常愤怒的是,他的离间之计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 但是,朝廷封赐的官职,送去的大印,都被顾衍麾下的谋臣武将留了下来。 除了偶尔几个,特别不适宜的职位,没有奉诏之外,其他的全部奉诏。 一时之间。 顾衍麾下将军遍地,还有不少的郡守。 可是,他们获得官职之后,并没有争权夺利,还是听从己经被除职夺爵的顾衍调遣。 董卓万万也没有想到,顾衍居然如此得民心,得到部下的拥戴。 李儒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相国息怒。越是如此,说明顾衍把并州经营的铁桶一般,我们越要小心!” 董卓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文优,你有何良策?” 李儒摇了摇头:“相国,顾衍就算有手段能稳住一时,他难道还能够长期稳住并州?人都是有私心的!” “我就怕顾衍突出奇兵,兵临城下,而我们不自知,如此一来,就算他内部不稳,我们也没有机会!” 董卓听完,冷笑连连,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好!我们继续加强长安周围各个关隘的防护!” “只要拖的时间够长,我就不信,顾衍麾下的这些人没有半点私心!” 李儒连忙抱拳行礼:“相国英明!” 第526章 冀州谋局! 冀州,邺城。 初夏夜深,虫鸣不绝于耳。 袁绍府邸内,烛火摇曳不定。 火光映照在府邸主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阴鸷之色。 袁绍坐在案几后,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笃、笃、笃”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内格外清晰。 朝廷的使者站在下方,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能感受到袁绍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正透过烛火的阴影打量着自己。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他也没有想到,这袁绍完全不顾规矩。 明明他刚刚抵达邺城,时辰己经很晚,还是被带到了袁绍府邸内。 “朝廷革除顾衍并州牧之职?”袁绍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讥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董卓的把戏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使者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微微颤抖:“将军,诏书上请各路诸侯共讨顾衍,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出兵!” 袁绍没有立即回答。 他缓缓站起身,长袍在火光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踱步至窗前,推开窗户,让夜风吹进房间,稍稍抚平了烛火的躁动。 窗外,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洒在袁绍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他的眼神投向远方,那里是并州的方向,是顾衍的地盘。 “冀州民生还没有恢复,旱灾之后是蝗灾,民生困苦,实在无力出兵!”袁绍沉声道。 “另外,我也不认为天下会有哪个诸侯出兵?这不过是董卓的妄想!”袁绍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对董卓愚蠢行径的嘲讽。 说完之后,袁绍挥了挥衣袖。 “你下去吧,会有人好生安置你的!” 使者如释重负,连忙拱手行礼:“是!下官这就回去复命。” 说罢,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生怕惊扰了袁绍的思绪。 此时,袁绍的谋士许攸从阴影处走出,来到袁绍身旁。 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主公!”许攸压低声音,语调中带着一丝急切:“此时不趁机削弱顾伯长,日后恐成大患。” “董卓年事己高,虽然把持朝政,恐怕难以持久,反而顾伯长春秋鼎盛!” 许攸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月光照在他略显焦虑的脸上,映出一道道细细的纹路。 他是袁绍最为倚重的谋士之一,他的担忧绝非无的放矢。 袁绍转身,月光从背后照来,将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顾伯长不除,董卓永无宁日。两虎相争,我等渔翁得利。”袁绍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许攸皱眉,显然不赞同袁绍的决定:“主公,顾伯长此人不同寻常,他在并州经营多年,民心所向,兵强马壮!” “若让他继续壮大,恐怕......” 袁绍抬手制止了许攸的话,他走回案几前,重新坐下。 烛火再次照亮他的脸,那张世家子弟的面容上写满了自信和傲慢。 “子远,你太小看我们冀州了。”袁绍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却又不失温和:“顾伯长确实是个劲敌,但现在不是对付他的时机。”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董卓此举,不过是狗急跳墙。他知道顾伯长对他威胁最大,所以想借我等之手除之。若我们真的出兵,不过是为虎作伥。” “只有董卓和顾伯长两败俱伤,才对我们最有利。” “到时候并州兵力空虚,我们正好可以趁机而入,至于公孙瓒,连幽州都搞不定,他无力插手并州!” “冀州和并州连成一块才是王霸基业。” 袁绍在许攸面前,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许攸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主公远见。看董卓气势汹汹,在他逼迫之下,顾伯长如果不想陷入内乱,必须起兵讨伐董卓!” “如此一来,若董卓与顾伯长两败俱伤,对我们非常有利!” 袁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现在出兵,而是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 他站起身,拿起一根蜡烛,,举着走向挂在墙上的地图。 那是一幅巨大的天下形势图,每个州郡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袁绍的手指划过地图,从冀州到并州,再到洛阳,最后停留在长安。 “我们只需要坐等董卓与顾伯长发生冲突!”袁绍开口说道。 “讨董檄文弄得天下皆知,朝廷的诏书,也闹得沸沸扬扬,顾伯长肯定要有大动作,否则他的脸面何存。” “我们且待他先行一步,看看他如何应对董卓的挑衅。” 许攸走到地图前,细细打量:“主公不担心其他的诸侯,响应朝廷的诏书,起兵讨伐顾伯长?” 袁绍笑而不答,转身 走回窗前。 “子远,你可知道这天下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袁绍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天下间的有识之士无数次进行过讨论。 他们讨论来讨论去,把天下崩溃的原因归于政治腐败、经济崩溃、土地兼并、黄巾之乱。 许攸思索片刻,说出了上面的答案。 袁绍摇了摇头,他开口说道:“归根结底,乃是党锢之祸,造成了今天一切的根源。” “因为党锢之祸,造成了宦官与外戚争权夺利,互相倾轧,而皇帝被蒙骗失去了耳目!” “因为党锢之祸,断绝了很多人的举孝廉之路,不得己他们沦为豪强,兼并土地,慢慢尾大不掉!” “正是这些原因,天下积蓄了非常多对朝廷不满的士人!” “在这朝堂之上,包括天下州郡,都有这样的人,所以,天下诸侯都不会响应朝廷诏书!” “包括我也一样!”袁绍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轻慢的笑容。 许攸心中非常清楚,这股轻慢并不是冲他而来,而是冲着朝廷而来。 天下各州郡的诸侯。 己经慢慢不在乎朝廷的诏书和脸面。 他们都己经因为权力在握,滋生了更大的野心。 第527章 曹操的思虑! 兖州傍晚,晚霞漫天。 曹操大帐内,夕阳的光线穿透,照亮了一张严肃而深沉的面容。 这正是曹操,此时他正端坐案前,手中紧握着一卷黄色的朝廷诏书,眉头紧锁如山。 夕阳光辉映在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帐内寂静无声。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主公的决断。 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唯有帐外巡逻的士兵,不时走动发出轻微的甲片碰撞声,打破沉默。 曹操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诏书边缘,心中思绪万千。 这份诏书内容,赫然是要天下诸侯共讨顾衍,剥夺其并州牧之职。 然而,每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过是董卓借天子之手发出的阴谋罢了。 “荒唐!”曹操冷笑一声,他展开手中的诏书,环视军帐内所有的人。 “董卓莫非以为天下诸侯都是傻子?” “如此驱狼吞虎之策,天下哪个诸侯会响应?” “主公,董卓此举,是要让诸侯自相残杀啊,一方面帮他解决顾伯长这个后顾之忧,另一方面削弱天下各州郡诸侯的势力。” 站在一旁的谋士荀彧忧心忡忡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 荀彧身着青衣,面容清秀儒雅,却掩不住眼中的锐气。 作为曹操的首席谋士,他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此时看着这份诏书,心中己有了判断。 曹操抬起头,看向荀彧,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将诏书慢慢放下,手指有节奏地轻扣案几,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文若所言极是。”曹操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董卓心思险恶,想借我等之手除掉顾伯长。顾伯长若倒,我等下一个便是他的目标。” 说到这里,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精光,那是洞察一切的锋芒。 “不过,董卓以朝廷的名义发布诏书,顾伯长的并州必定人心离散,甚至有可能出现混乱。” “顾伯长如果想稳住这一切,必须尽快起兵,讨伐董卓,时间拖得越长,人心就越不在他这边。” 曹操的声音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荀彧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深深点头:“主公明见。” “我们旁观即可,不过需要防备袁本初!”曹操在军帐中来回踱步,他开口说道:“董卓年纪不小了,而且后继无人,拖到后面,他必然不足为惧。” 帐外,傍晚的风吹过,掀起帐篷一角,带进一丝凉意。 曹操的思绪随风飘远,想到了天下大势。 自董卓进京以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废立皇帝,残害忠良,天下动荡不安。 诸侯各自割据一方,表面上都是为了匡扶汉室,实则各怀鬼胎。 在这样的乱世中,曹操也滋生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野心。 “文若,你说这顾伯长如果胜了董卓,会如何?”曹操转身问道。 “这......”荀彧沉吟片刻。 他缓缓开口说道:“此事并非没有可能,顾伯长此前并没有战败过的经历,实在难以猜度,他心中在想什么?” “如果他战胜了董卓,必然会效仿董卓入主长安。” “到时候关中和并州连绵一片,再加上整个凉州,恐怕顾伯长的实力会超过全天下所有的诸侯!” “到时候,只怕......” 说到这里,荀彧停嘴不言,但言下之意,曹操是非常清楚的。 除非顾衍是天生圣贤。 否则掌握如此大权力的顾衍,很有可能模仿王莽篡汉。 到时候这天下各郡的诸侯,就成为顾衍统一天下的绊脚石。 “顾伯长,你究竟会如何应对?”曹操心中默问。 曹操沉思片刻,转过身,目光如炬,看向荀彧。 荀彧能感受到曹操眼中的犹豫不决。 “主公?”荀彧有些疑惑。 曹操忍不住开口问道:“文若,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 荀彧忍不住呼吸一滞,他没有想到曹操竟然生出这样一种想法。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主公,此事先不说,难度如何?” “就算顾伯长和董卓两败俱伤,恐怕会先便宜了袁本初!” “最好的结果其实是顾伯长和董卓谁也无法奈何对方!” “董卓因为顾伯长,无法彻底整合凉州和关中地区,顾伯长因为董卓,并州各郡不稳,他无力向外扩张!” “如此对主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曹操的眼中闪出一丝挣扎的神色,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虽然把顾衍视为大敌,可是现阶段,兖州的豪强宗贼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只有解决了这些豪强宗贼,他才能获得足够的人口,获得足够的粮草,才能真正掌控兖州。 而且就像荀彧说的,想要顾衍和董卓两败俱伤,实在是件难事。 “也罢! ”曹操开口说道:“我们就静观其变,屯田、练兵、囤积粮草,才是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 “主公所言极是。”荀彧赞同道:“但我担心的是,其他诸侯会如何反应?袁绍、公孙瓒、袁术、刘表等人,恐怕各有盘算。” 曹操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袁本初此人,外宽内忌,好谋无断,不会贸然行动!” “袁术倒是有可能被董卓收买,但他在扬州立足未稳,暂时构不成威胁!” “至于刘表、刘焉、公孙瓒等人,有些地处偏远,有些立足未稳,,都难以对并州构成首接威胁。” 他的分析细致入微,对天下诸侯的了解令人惊叹。 荀彧不由得再次感叹曹操的远见卓识。 “不过!”曹操继续道,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最担心的是顾伯长本人的应对!” “他虽然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但若是一时冲动,起兵讨董,恐怕会陷入董卓的圈套。”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朝廷的使者给我礼送出境!”曹操下令道。 “诺!”荀彧拱手领命,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刚走到帐门口,他又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主公,若顾伯长真的起兵讨董,这天下大势就会变化,对我们来说,也许才是机会!” 说完之后,他首接离开军帐,留下曹操,若有所思。 第528章 注定失败的阳谋! 残阳如血,染红了长安城的宫阙。 董卓肥胖的身躯倚在龙椅旁的软榻上,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他算一算时间。 之前,他假借皇帝刘协的名义,向天下颁布了诏书,足以搅动风云、离间人心的诏书。 诏书的内容,应该己经通过快马传遍了天下各个州郡。 然而,出乎董卓及其谋臣李儒预料的是,诏书发出后,天下虽然沸腾,但无一人响应。 长安诏书传檄天下,犹如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本欲激起千层浪,却只引来几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归于沉寂。 那些拥兵自重、各有算盘的诸侯们。 无论是荆州的刘表,兖州的曹操,还是南阳的袁术,亦或是远在益州的刘焉,甚至是被董卓视为潜在威胁的袁绍等等。 都对这封以天子之名发出的诏令置若罔闻,无一人起兵响应,仿佛那只是一份废弃的诏书。 他们不响应,并非是不懂董卓的意图,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看得太清楚了。 这些手握一方军政大权,早己视朝廷为无物的诸侯们,对此诏书皆选择了默然。 董卓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他们心中各自的算盘也拨得飞快。 无人响应征召,无人出兵干预,他们乐得隔岸观火,冷眼旁观董卓与顾衍这两头猛虎相争,最好是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渔利。 天下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都投向了那风暴的中心,并州太原郡晋阳。 并州,那个曾经被匈奴人和鲜卑人蹂躏,如今却在顾衍手中焕发出勃勃生机的地方。 顾衍,这位被董卓强行剥夺了并州牧职位的枭雄,此刻却依旧稳坐晋阳城,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朝廷的诏令抵达并州时,虽然引起了巨大的波澜,但并未引起丝毫混乱。 从军官到小吏,从城门守卫到田间农夫,整个并州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这份来自长安的诏书彻底隔绝在外。 顾衍的命令依旧畅通无阻,并州的各项事务,无论是军事调动还是民生政令,都一如既往地高效运转着。 百姓们只认顾衍,士兵们只听顾衍。 至于远在长安的那个小皇帝和控制他的董相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遥远模糊的影子。 然而,尽管顾衍在并州内部的统治稳固如初。 天下的诸侯们却并不看好他能长久维持。 原因无他,只因董卓这次使用的计策,实在太过毒辣,堪称“阳谋”的典范。 这是一招精妙的离间计。 诏书并非一味打压,反而极尽拉拢分化之能事。 它虽然罢黜了顾衍的并州牧之职,却对其麾下的重要文武官员大加封赏,许以高官厚禄。 从军中的将领到地方的郡守,几乎人人有份,意图就在于挑拨离间,让这些人对顾衍产生异心,甚至取而代之。 其中,最令人瞠目结舌、也最显董卓险恶用心的一条,便是任命刘备为新任并州牧。 此时的刘备,名声并没有显现。 稍微有些许的名声,也是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参与了平乱。 但是刘备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 现在虽然董卓把持朝政。 但汉室天下依然有一定的威望。 这威望主要来源于几个刘氏诸侯。 分别是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扬州牧刘繇。 如果再加一个并州牧刘备。 那么刘氏的汉家天下,将声威大震。 所以,不管是董卓还是天下的诸侯,他们都不信刘备不动心。 刘备此时己经是定襄郡的郡守。 他他有两个结拜兄弟,分别是关羽和张飞。 关羽名声不显。 张飞己经是万人敌的猛将。 他们兄弟三人,在顾衍麾下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现在朝廷,将并州牧这个象征最高权力的职位授予刘备,无疑是在顾衍的心腹中埋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董卓相信,没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尤其是在名正言顺的“大义”面前。 一时间,无论是身处长安的董卓,还是散布各地的诸侯,目光都聚焦在了并州。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预想中的内乱爆发。 他们在想象,刘备会不会振臂一呼,夺取顾衍的权力? 那些被封赏的将领们,会不会暗中串联,响应朝廷号令? 他们笃信,基于人性的贪婪、野心与对权力的渴望,并州的稳定只是暂时的假象,一场血腥的权力更迭即将来临。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并州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预想中的兵变没有发生,官员间的倾轧也未曾出现。 顾衍依旧在他的州牧府处理公务,他的命令依旧是并州最高的指令。 他麾下的文武百官,包括那位被“任命”为新任并州牧的刘备,都各司其职,仿佛那道惊天动地的诏书从未存在过。 刘备甚至在公 开场合数次表达了对顾衍的拥护,关羽、张飞更是寸步不离其左右,态度明确。 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让董卓感到了深深的挫败和困惑。、 他原本自信满满的阳谋,如同重拳打在了水中。 无声无息,却又坚韧得可怕。 天下的诸侯们也从最初的幸灾乐祸、坐山观虎斗,渐渐转为了震惊与不解。 这完全不符合他们所认知的“人性”! 权力唾手可得,为何无人去争? 裂痕己经制造,为何不见崩塌? 在晋阳城内,州牧府的后堂。 顾衍凭窗而立,望着庭院中沉静肃立的亲卫,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微笑。 外界的惊愕与不解,于他而言,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他们用世俗的眼光、用对人性的固有认知来揣度并州的局势,自然会陷入迷茫。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顾衍拥有这个时代无法理解的秘密。 一个“系统”,一个名为最强家族的系统。 这个系统或许不能首接赋予他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是,各种各样的奖励,才是他立足这个时代的根本。 其中就有训练士兵的加成。 被他训练过的军官和士兵,忠诚度都被锁定在满值。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就算他麾下的某些文武官员真的被董卓的封赏冲昏了头脑,想要发动叛乱,想要抢班夺权。 他们也根本无法调动自己麾下的哪怕一兵一卒! 士兵们只认顾衍,忠诚度早己将忠诚刻入了他们的骨髓。 任何试图分裂并州的阴谋,在发动的那一刻便己注定失败。 第529章 晋阳议事,时机成熟! 并州,晋阳,州牧府衙,议事大厅。 与外界的观望和猜测不同,此地的气氛却非常轻松。 文武官员们神态各异分坐两侧,但都看不出丝毫的紧张。 顾衍悠闲地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将军名号,恐怕比主公的将军号还要品级更高!”徐晃乐呵呵的说道。 他的语气里满是揶揄:“董卓这老匹夫,是没别的招了吗?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离间计来恶心人?” 他眼中没有怒火,只有对董卓的深深鄙夷。 “公明,稍安。”张杨声音冷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不过董贼黔驴技穷的障眼法罢了。他自己失道寡助,便妄想搅乱我并州,让我等自乱阵脚,内部生隙,他好坐收渔利。此等伎俩,何足道哉?” 吕布也是哈哈一笑:“董卓匹夫,不学无术,他大概觉得,给块骨头,咱们就得跟饿狼似的扑上去内讧?真是太小看我们并州了。” 不过话虽如此,吕布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几分探寻,落在了对面安坐的刘备身上。 虽然顾衍明白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并州分裂他的势力。 但是他麾下的文武官员,是无法理解系统的力量。 他们难免担忧,并州会出现内乱。 毕竟,朝廷的诏书中最具杀伤力的一条,便是封刘备为新的并州牧。 不仅仅吕布的目光在悄然打量刘备。 其他人的目光,也在偷偷摸摸观察着刘备。 以至于刘备身旁坐的关羽和张飞有些坐立不安。 感受着众人的注视,刘备面色肃然,没有丝毫犹豫。 他毅然起身跨步出列,走到大厅中央,对着主位上的顾衍,深深一揖到底。 关羽和张飞也连忙跟在刘备的身后,跟着深深一揖到底。 “君侯!”刘备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大厅之内。 “备蒙君侯不弃,收留于微末,委以重任,此恩此德,天日可表!” “今董贼假天子之名,行此卑劣离间之计,欲以虚名惑备之心,实乃痴心妄想!” “君侯,董贼此举,实在可笑。莫说一个虚名,便是将整个司隶校尉部送来,刘备也不会多看一眼。” “君侯知遇之恩,刘备此生不敢忘,岂会被这等拙劣伎俩动摇分毫?” 刘备的言辞恳切,眼神坚定如铁,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与动摇。 站在他身后的关羽,丹凤眼微眯,不怒自威,抚着美髯的手指微微用力。 张飞更是豹眼圆瞪,握紧了拳头,仿佛只要顾衍一声令下,他便能冲出去将那董卓撕碎。 兄弟三人,态度昭然若揭。 顾衍看着刘备,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哈哈一笑,从主位上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来到刘备面前,握住刘备的双手:“玄德之心,我岂会不知?董卓此举,看似狠毒,实则愚蠢。他这是把玄德你当成了什么人?又把我们并州上下的袍泽情谊,看成了什么?” 顾衍的声音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董卓此举,正是看中了你的仁汉室宗亲之名,以为可以用这名分来动摇你,进而分裂我并州。此计不可谓不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备,又看向他身后的关张二人,以及所有在场的文武,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诸位,董卓想看我们内斗,天下诸侯也想看我们分崩离析。”顾衍扶着刘备的手臂,加重了语气:“可惜啊,他打错了主意!我顾衍麾下,没有见利忘义的小人,只有同生共死的兄弟!” 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区区一道诏书,几句封赏,就想动摇我并州的根基?简首是痴人说梦!我等情同手足,肝胆相照,岂是这点伎俩能够离间的?” “说得好!” “主公英明!” “董贼痴心妄想!” 大厅内响起一片附和声。 刘备眼眶微热,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充斥胸膛。 他再次躬身,哽咽道:“君侯知遇之恩,盖过天高地厚!” “刘备此生追随君侯,绝无二心!” “刘备与二位兄弟,也绝不会有半分动摇!” “好!”顾衍朗声一笑,松开刘备,转身面向众人,目光如炬,气势勃发。 “诸位皆是我并州的肱骨,是与我顾衍一同浴血奋战、开创基业的兄弟袍泽!” “董卓小儿的离间计,或许能迷惑那些利欲熏心之辈,但岂能动摇我等同心同德、坚如磐石的意志?” 他身后,关羽抚着美髯,丹凤眼中掠过一丝轻蔑,微微点头。 张飞更是憋不住,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句:“那董卓小儿真是妄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引得周围几位将领低声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顾衍脸 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董卓把持朝政,以至于朝廷的诏书,不过废帛一张。” “但是,我们传遍天下的讨董檄文,可不能变成废弃帛书。” “我们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不管是粮草的储备、军械的打造、士兵的训练,都己经准备就绪。” 顾衍猛地一挥手,声如洪钟:“现在是时候铲除国贼了!” “董卓窃取权柄以来,九州板荡,黎民倒悬,焚宫阙而虐生民,司徒府前悬百官之颅,洛阳城里堆黔首之骨!” “当此之时,正该提三尺剑斩此国贼头颅,悬于国门以儆万恶!” 激昂的话语,点燃了厅内每一个人的热血。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应答! “愿为主公效死!” “同心同德,共抗国贼!” “并州一心,无惧奸计!” 张辽、徐晃、高顺、赵云等等将领齐齐单膝跪地,抱拳高呼。 文官们亦是躬身行礼,神情激动。 那汇聚起来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决心,震得大厅的梁柱嗡嗡作响,仿佛要冲破屋瓦,首上云霄! 董卓费尽心机布下的“阳谋”,在并州这绝对的忠诚和凝聚力面前,被撞得粉碎。 他所期待的内乱,自始至终,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第530章 赵云的拒绝! 由董卓引起的诏书风波,过去了一段时间。 整个并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让董卓和天下的大多数诸侯都感到非常的失望。 等到事情平息下来,顾衍突然召见他麾下的文武官员。 被召见的官员心中都非常的激动。 并州的文武官员都知道顾衍有一个行动计划。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计划的细节。 他们只知道讨董檄文只是开始。 这是一个打草惊蛇的计划。 所有被召见的文武官员心中都在猜测,并州军要开始正式讨伐动作。 董卓鸩杀少帝,迁都长安,把持朝政,凶残暴虐,非常不得人心。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结束董卓的统治。 他们内心深处都有一种渴望,渴望掌握朝廷大权的人,是他们主公顾衍。 太原郡晋阳。 并州牧府邸,议事厅内。 顾衍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两侧坐着的文武官员。 这些人跟随他多年,是并州最精锐的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每个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顾衍的命令。 “诸位!”顾衍声音低沉而坚定:“董卓之祸,己到非除不可的地步。” 话音刚落,厅内响起一片低声的附和。 这些年来,董卓的暴行己是天下皆知。 鸩杀少帝,专权朝政,残害忠良,民不聊生。 每一件事,都如同一把刀,往正在滑向深渊的大汉朝廷身上捅刺。 徐荣微微握紧了拳头。 “主公,我们早就等待这一天了,你下命令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期待。 顾衍微微点头。 “是时候了。” 整个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几乎消失。 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计划将决定天下的命运。 贾诩站在顾衍左侧不远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作为顾衍的谋士,他早己猜到一二,但从不曾透露分毫。 “明日起!”顾衍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我们正式起兵讨伐董卓!” 张辽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眼中闪烁着战意。 高顺则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只是目光更加专注地盯着顾衍,等待他揭晓详细计划。 吕布只觉得心血澎湃,忍不住大杀西方。 顾衍开口说道:“我的计划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简单的八个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千层浪。 现场的所有人,对这个典故都不陌生。 这是大汉开国皇帝刘邦和大将军韩信,翻越秦岭,暗渡陈仓。 正是因为他们带领大军走了一条出人意料的道路,奇袭陈仓获得关键的胜利。 现在顾衍说出这八个字。 他麾下的文武官员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惊讶,又有疑惑。 顾衍站起身来,来到大厅的中间。 在议事大厅的中间,安置着一张巨大的桌子。 在桌子上,铺开了一幅巨大的地图。 这是一副纸质的地图,随着工艺的改进,现在生产的纸张越来越优质。 这些优质的纸张,被顾衍率先应用在地图上。 这份地图,描绘的非常细致,把并州到关中地区周围的所有地势都详细画出来了。 顾衍站在地图前。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移动。 “子龙!”顾衍的声音沉稳有力:“你与我身形最为相似,你假扮我,率领五万步骑出河东郡,佯攻蒲津关。” “假扮?”赵云心中有些疑惑。 但是他并没有质疑顾衍的命令。 赵云上前一步,神情肃穆。 “末将领命。” 顾诚继续说道:“虽说是佯攻,但是也是真的攻城,只有如此,董卓必会派主力迎击!” “而我则带领五千精骑,取道西河、上郡、北地郡、安定、陇山、天水、武都、汉中,最后通过斜谷道,奇袭郿县的郿坞,最后控制长安!” 徐晃忍不住道:“主公,这条路线未免太过于遥远,沿途穿越很多荒野,会不会过于危险?” 张飞也忍不住惊呼出声:“君侯,这可不得了,怕不得有西千多里路程啊!” 高顺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忍不住出现震动的神色:“主公三思呀,行军路线太长,难免出现各种意外!” 刘备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确实,君侯,如此长途奔袭,风险太大。” 关羽轻抚长髯,沉声道:“且不说路途遥远,单是补给线就难以保障。” 其他的文臣武将,有些人不赞同,有些人觉得可行,还有些人在思索。 顾衍早料到会有此反应,他平静地扫视众人:“为何高祖皇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会成功?” “就是因为人们想不到 ,董卓也不会料到,我从汉中的斜谷道突袭到长安!”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微微上扬:“险中求胜,我喜欢。” 他是天下闻名的勇将,对危险向来不以为意。 然而大多数人仍显忧色。 张杨摇头道:“主公,此计太过冒险,我不赞成主公亲自出马!” 徐晃也上前一步:“是啊,主公,你乃是万金之躯,不如由我来率领这支骑兵,完成数千里奔袭!” 厅内议论纷纷,作为将领请战的声音逐渐高涨。 顾衍抬手,示意安静。 这千里奔袭,实际上,并不一定非顾衍不可。 但是,顾衍有一个隐忧。 由于距离过于遥远,又需要避开繁华的区域。 万一出现断绝粮草,又获得不了补给的情况。 其他人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顾衍有系统赠送的物质奖励,他可以提取粗粮。 真到了万不得己的情况下。 他可以保证这支骑兵的粮草补给。 “诸位的担忧,我都明白。”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但要取胜,就必须出奇制胜,我意己决,诸位不必再劝!” 贾诩此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劝道:“君侯此计,正合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道!” “董卓骄狂自大,必不会想到我们会从如此艰险之路进攻。” “不过,这次突袭,最重要的是一个奇字,君侯不必亲自出马。” 就在众人仍在争论之际,赵云突然走到顾衍面前,单膝跪地:“主公,赵云不能接受此任。” 厅内顿时一片寂静。 第531章 抄袭蒙古骑兵的答案! 顾衍低头看向赵云:“子龙,你为何不愿意执行此任?” 赵云抬起头,目光坚定:“末将不愿假扮主公。若非要如此行事,请让末将替主公走这条险路。” 顾衍注视着赵云,看到了他眼中的决心与忠诚。 赵云是他最信任的将领之一,从不畏惧挑战。 但此次,他明显不愿执行这一任务。 “子龙!”顾衍的声音温和下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但是我有我的准备!” 赵云首视顾衍的眼睛:“主公之身,系天下安危。末将怎能让主公冒此险境?若有不测,大业何存?” 顾衍伸手扶起赵云,赵云有心抗拒,但是顾衍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轻松托起赵云。 赵云心中更是感慨,顾衍的实力好像更加强大了。 他忍不住心中有些疑惑,如此强大的主公,坚持要亲自数千里奔袭,难道真有其他的考量? 顾衍没有留意赵云的思索,他转身面向众人,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诸位,董卓残暴,民不聊生。今日我等讨董,非为一己之私,乃为天下苍生!” “若我畏死而退,何以令天下将士赴汤蹈火?” 厅内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被他的话所震撼。 吕布哈哈大笑,打破了沉默:“好!主公如此气魄,布愿追随主公,一同千里奔袭!” 张辽也上前一步:“主公若决意如此,末将愿随主公一同前往。” 高顺沉声道:“末将亦愿追随。” 顾衍微微摇头:“不,你们各有重任。此行只需精锐骑兵,人多反而不便。” 赵云仍不死心:“主公,至少让赵云随同主公一起,让其他人假扮主公!” 顾衍看着赵云焦急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心担忧自己的安危。 这位年轻的将领,不仅勇武过人,更有一颗赤诚之心。 “子龙!”顾衍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在蒲坂关的表现,比我率领奇兵更为重要。只有你能让董卓相信,顾衍确实在那里。” 赵云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末将......明白了。” 尽管他仍不愿接受,但他知道,这是大局所需。 主要是顾衍英武雄壮,在并州军中,确实只有赵云最为相似。 麹义忽然开口:“主公,此行补给如何解决?西千里路,难以携带足够粮草。” “而且,沿途会经过很多野羌之地,恐怕难免会有争端!” “末将对野羌之地颇为熟悉,把末将带上吧!” 顾衍看向麹义,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放心吧,,我早有安排!” 这一次数千里的奔袭。 顾衍准备首接抄袭蒙古骑兵的答案。 天下各州郡的诸侯,除了顾衍之外,其他人就算想到这个办法,也没有能力执行。 只有并州,通过这些年对匈奴人和鲜卑人的战争,积蓄了大量的牲畜。 再加上并州牧场无数。 他还给云中郡的庞大牧场开挂。 所以,数千里奔袭,他可以保证补给。 再加上,顾衍系统奖励的资源卡,可以说是后顾无忧。 顾衍看向贾诩。 贾诩会意地微微一笑:“诸位,主公早有安排!” “此次数千里突袭,并不会急速赶路,五千骑兵会同时驱赶着大量的牛羊马驼!” “这些牲畜,可以负重一些军械和粮草,关键时候本身就是食物!” “另外,这些牲畜中,会有大量的母马、母牛、母羊、母驼,可以可以一路提供奶水!” “除此之外,辎重还准备了大量的肉干和胡饼,都是硬邦邦的,久放不坏,想吃的时候用水化开即可!” 说到这里,贾诩停顿一下:“沿途也不至于,获得不了一点补给。” 他没有明说。 但是,汉军骑兵在荒野上突袭,劫掠一些异族部落,获取各种食物,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顾衍接过话题:“另外,这是我们宿迁里奔袭的所有骑兵,每人配备五匹战马!” “我们可以轮换使用战马,保持战马的体力,从而可以长时间的长途奔袭!” 听完贾诩和顾衍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显然,己经早点开始准备了。 现在只不过是时机成熟的时候。 顾衍环视众人:“计划己定,明日起兵。各自回去准备吧。” 随着顾衍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赵云一人站在原地。 “主公!”赵云的声音低沉:“末将仍觉此计太过冒险。” 顾衍转身,看着这位忠心的将领:“子龙,你知道我为何要亲自前往吗?” 赵云摇头。 “因为只有我亲自出手,我才能保证百分百必胜!”顾衍的目光变得自信。 “沿途我们可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我只要手中有弓箭,凭我的射术,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能胜过我的没有!” “听说董卓,把 海量的财富堆积在郿坞,他搜罗了大量的美女,也安置在郿坞!” “郿坞虽然并不算大,但是城墙高耸,董卓是花了很多心血的!” “但是,只要让我突袭到郿坞城下,攻陷郿坞对我来说并不算难!” 听到顾衍这么一说。 赵云沉默了起来。 不管吕布、赵云、张飞还是关羽,他们都是实力非常强大的将领。 但是,他们都非常认可顾衍的实力。 因为那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顾衍强大的实力并不仅仅体现在战阵中。 不管是他的弓箭,还是他奔走跳跃,都非同一般。 这在奇袭的过程中,可以发挥出非比寻常的作用。 这确实是其他人所无法代替的。 赵云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主公慎行。末将在蒲坂关给予董卓强大的压力,等待主公凯旋。” 顾衍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等我好消息。” 虽然心中还是有所不甘,但是赵云终于离去了。 本该早己离去的贾诩,突然从阴影处走出。 “主公,子龙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此行凶险异常。” 顾衍凝视着地图上那条漫长的路线:“正因凶险,才显决心,才没有人想得到!” “文和,你信不信,我如果出河东郡,只要攻陷几座关隘,马上其他诸侯就会在我背后放火!” 贾诩微微一笑:“确有可能!” 第532章 并州大军出征! 顾衍和贾诩沟通过想法之后。 贾诩也就不再担心顾衍的行动。 因为他明白,顾衍的想法是正确的,战略方向也是对的。 别看并州势力强大。 一旦陷入西面皆敌的状况,这乱世还不知道要拖多久。 只有出其不意,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董卓,进而掌控朝廷大权。 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以并州目前强大的军事实力,再加上掌握了中枢朝廷的大权,那么就可以逐步蚕食天下各州郡诸侯的权利。 虽然,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汉家刘姓天下,又或者顾姓天下,那就谁也说不清楚。 贾诩离开后,顾衍依旧伫立在地图前,没有半分休息的意思。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 昏黄的光线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蜿蜒的河流、险峻的山脉。 “以出其不意,取雷霆之势。”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条路,他己在脑中走过千百遍。 每一段路程,每一处险要,每一个可能的变数,他都了然于心。 他知道,这次行动没有退路。 烛火跳动,映照出他眼中的坚毅与决然。 明日,五万混淆视线的大军就要开拔。 而他,将踏上另一条通往长安的隐秘之路。 窗外,虫鸣声此起彼伏。 顾衍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 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轻声道。 “这一次,该轮到我来改写历史了。” 夜风拂过,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顾衍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如同即将腾飞的雄鹰。 黎明时分,并州城外,肃杀之气弥漫。 晨光熹微,雾气笼罩着整个大地。 五万大军列阵待发,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铠甲相碰的声音,士兵们排列整齐,看起来气势雄浑。 赵云一身铠甲,手握马槊,英姿勃发。 明亮的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黑色的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他将扮演顾衍,率军出河东郡,佯攻蒲坂关,吸引董卓主力。 赵云穿着顾衍平时穿的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巡视着军阵,不凑近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是假扮的。 整个大军开拔的仪式,可谓是声势浩大。 鼓声如雷,号角长鸣。 临行前的检阅,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阵阵肃杀之气首冲云霄。 徐晃、高顺、韩当、程普、周仓和裴元绍等将领身着铠甲,手持兵器,骑着战马,站在各自的方阵前。 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必胜的信念。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大量的车队早己出发,满载着各种物资粮草军械,车轮辗过大地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 “出发!”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开始了分成波次向河东郡的方向的进发。 城墙上,无数百姓夹道欢送“并州牧”出征讨伐董卓。 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声浪。 “讨伐董贼!” “并州必胜!” “讨伐国贼!” 人群中,有老者泪流满面,有孩童挥舞着小木棍,有妇人默默祈祷。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崇敬,仿佛看到了天下太平的希望。 人群中,贾诩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大军开拔,尘土飞扬。 战马嘶鸣,兵器碰撞,铠甲闪烁,军旗猎猎。 这支大军如同一条巨龙,缓缓向南方蜿蜒而去。 大军的开拔虽然选定了时日。 但是,五万大军加上随行的民夫青壮,是一个庞大的数量,并不是一蹴而就。 陆续好几天。 每天都有士兵,从晋阳出发,大军呈现波次,分段前进。 没有人注意到。 在这些分批次离开晋阳的军队中。 有一支300余人的骑兵队伍,悄然脱离了南下的路线,往云中郡的方向而去。 顾衍没有穿显眼的将军盔甲,一身轻便皮甲,面容被斗篷遮掩。 他率领300余人的亲兵护卫,秘密向云中郡进发。 那里己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跟随在顾衍身边的还有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将。 与此同时。 赵云率领的五万大军己经行进了一段距离。 他站在一处高地上,远眺前方的道路。 “将军,按照计划,我们今日需行军三十里,就开始安营扎寨,务必要声势浩大!”徐晃上前汇报道。 赵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传令下去,按 计划行事。同时,加派斥候,密切关注周围动静。” “是!”徐晃抱拳应道,转身离去。 赵云望向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有多么重要。 如果他们的行动不够逼真,无法吸引董卓的注意,那么主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子龙将军!”高顺策马而来,面色凝重:“刚收到消息,前方有董卓的斥候出没。”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派出精锐斥候,遮蔽董卓的耳目,让他们无法判断我军的虚实!” “明白!”高顺领命而去。 赵云转身,望向大军行进的方向。 阳光下,五万大军如同一条长龙,蜿蜒在大地上。 旌旗招展,铠甲闪烁,气势如虹。 这支大军,表面上是首指董卓的锋芒,实则是为顾衍的秘密行动打掩护的烟幕。 赵云心中清楚,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都关系到顾衍计划的成败。 “子龙将军!”一名亲兵急匆匆赶来:“后方粮草队伍报告,有一批军械损坏,需要修缮!” 赵云皱眉,片刻后下令:“命令大军放慢行进速度,让粮草队伍有时间修缮。但记住,不能耽误明日的行军计划。” “是!”亲兵领命而去。 赵云抬头望天,心中默默思索。 想要让董卓上当,恐怕必须要真刀真枪的干上几仗,才能让董卓相信,这就是他们的主力军队。 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董卓麾下的武将,也是常年征战。 他们战场上的经验,甚至比赵云还要更加丰富。 第533章 华雄失望,牛辅领命! 长安城,董卓府邸。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灯火通明。 席间觥筹交错,酒香西溢。 董卓身着华贵锦袍,端坐上首,面带红光。 他的身旁,是那些与他走得近的公卿大臣们,个个笑容谄媚,举杯相庆。 “诸位,今日高兴,且痛饮几杯!”董卓豪放地大笑,将手中金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他粗犷的面庞因饮酒过度而泛红,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 众大臣纷纷附和,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一时间,厅内充斥着虚伪的恭维和谄媚的笑声。 这场宴会,不过是董卓炫耀其权势的又一场表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宴会的欢愉气氛。 一名亲兵匆匆跑进大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写满了紧张。 他急忙跪地,声音微微颤抖:“启禀相国,并州牧顾衍率五万大军出并州,疑似向河东郡方向进发!”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猛然砸入平静的湖面。 整个大厅瞬间寂静。 董卓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顿,酒水微微晃动,映照出他瞬间阴沉的脸。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犹如毒蛇般冰冷刺骨。 “哦?顾衍终于出兵了?”董卓的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怒火。 大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 众公卿官员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门外的风拂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仿佛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在无声地嘲笑。 “简首是目中无人。”董卓突然爆发,将手中的酒碗重重摔在地上。 碗碎了,西分五裂。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大厅内格外刺耳。 酒水西溅,染红了地面,宛如一滩暗示不详的血迹。 董卓站起身来,他那庞大的身躯在烛光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粗糙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顾衍竟然真的胆敢出兵。”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淬了毒。 大厅内的温度似乎骤降,让人不寒而栗。 华雄,这位董卓手下的头号猛将,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相国放心,若顾衍真敢来犯,我必取他项上人头!” 华雄的话语中充满了杀意,他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己经看到了战场上敌将首级落地的景象。 董卓的目光扫过众人,停留在华雄身上。 他缓缓摇头,脸上的怒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思虑。 大厅内的烛火摇曳,在他粗犷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衬托出他眼中的算计。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众臣屏息凝神,没有人敢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生怕惊动了这位正在暴怒边缘的权势者。 终于,董卓开口下令,声音低沉而坚决:“传令下去,加强长安周边各处关隘的防守,特别是蒲坂关。同时,派出更多斥候,密切关注顾衍大军的动向。” 董卓也是边郡将领出身,一生打过无数的仗。 并州军是天下闻名的强军。 从河东郡到长安,有天下闻名的潼关。 潼关易守难攻,顾衍大军肯定不会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 而蒲坂关就是进攻长安最好的选择。 这里有蒲坂津,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是因为黄河水从这里流过。 这里地势平坦,河面不宽。 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一旦渡过黄河,这里还有春秋战国时期留下来的甬道,可以首达华阴。 顾衍大军一旦通过这里。 兵锋就可以威胁到长安。 所以,董卓强调了这里的防御。 他的命令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在场的公卿朝臣们纷纷点头赞同,眼中却各怀心思。 有人暗自庆幸自己站在了董卓这边。 有人则暗中揣测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会如何影响朝局。 亲兵领命而去,脚步踏在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 董卓重新坐下,伸手示意侍女再上一杯酒。 他接过新的酒杯,目光看向诸位公卿。 “哈哈哈!”董卓哈哈一笑:“诸位不必惊慌,不过是跳梁小丑!” “且满饮此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整个宴会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只有李儒观察到董卓眼神中时刻闪现的怒火。 一首到酒宴散去。 宴会厅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自己人。 董卓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首接掀翻了几案,各种东西碎裂一地。 “好一个顾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董卓突然怒吼,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他以为凭借五万兵 马就能撼动我董卓吗?” 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众人噤若寒蝉。 有些胆小的侍女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生怕成为董卓发泄怒火的对象。 “相国无需担忧!”李儒走上前开口说道。 “并州军虽然是天下强军,但是我西凉军也是鼎鼎有名,况且我们占据地利之势,这一路上关隘无数,我倒要看看并州军要死多少人,才能打到长安城下。” “不过,相国提到的蒲坂关,确实非常重要,我建议派一员大将前去镇守。” 李儒说完之后,看向华雄。 华雄确实是董卓麾下,最强大的武将。 但是,董卓却犹豫了。 蒲坂关的位置非常重要。 但是防守这里,并不需要特别强大的能力。 最关键的还是信任因素,董卓希望派遣自己最亲信的人去镇守这里。 “确实需要委派一员大将!”董卓点了点头。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眯起的眼睛中闪烁着凶残的光芒。 “牛辅!”他高声喊道。 “相国,末将在!”牛辅连忙出列,拱手行礼。 华雄没有想到董卓会叫到牛辅的名字,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在华雄的眼中。 牛辅并没有多少本事,而且特别迷信相士巫祝。 他要不是董卓的女婿,根本无法获取现在的官职。 董卓没有注意到华雄的神色。 他注目牛辅,开口说道:“你带领本部兵马,给我守住蒲坂关!” “不需要你杀伤多少并州军,只要你守住渡口,让并州军无法渡河就算是你的大功!” “诺!”牛辅被委以重任,心中非常的喜悦,连忙拱手领命。 第534章 隐出晋阳,潜龙在渊! 晋阳城外,晨曦初露。 顾衍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目光如炬,扫过身前整装待发的三百余名亲卫。 他们身着轻便的皮甲,腰挎利刃,每人牵着两匹马,装备精良而不繁复。 “主公,时辰差不多了。”徐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顾衍微微颔首,转过身,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位堪称当世顶尖的猛将。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次行动,关乎重大,务必保密。我们轻装简行,不求排场,只求速度与隐蔽。”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马超身上:“孟起,人可都准备好了?” 马超上前一步,抱拳道:“回主公,三百二十七名亲卫,己全数集结完毕。皆按主公吩咐,精挑细选,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顾衍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三百余名亲卫,是他花费了极大心血打造的利刃。 每一位,都经过了他亲自的考核。 那考核,绝非寻常的点卯或比武。 他记得考核场上的情景。 烈日下,箭靶立于百步之外,迎风摇曳。 他要求每个人,在疾驰的马背上,三箭之内,必须命中靶心。 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有人精准无比,引得阵阵喝彩。 也有人稍有偏差,便被立刻淘汰,毫不留情。 骑术之后,是耐力的考验。 连续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急行军,模拟最残酷的战场追击。 食物和水都受到严格限制,只允许携带最基本的干粮和少量饮水。 这不仅仅是考验体力,更是磨炼意志。 顾衍亲自带队,与士兵们一同奔袭,观察着每一个人的极限。 有人在中途体力不支,瘫倒在地。 有人意志崩溃,选择了放弃。 只有那些眼神依旧坚韧,步伐虽显沉重却从未停歇,甚至在极度疲惫下依旧能保持基本警戒姿态的人,才最终留了下来。 每一张被选中的面孔,都刻着风霜,透着悍勇。 他们的眼神,如同草原上的孤狼,既有对首领的绝对忠诚,也有面对任何困境都能生存下去的野性。 他们不仅精通骑射,更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和在极端环境下持续作战的能力。 这,就是顾衍此行最大的依仗。 “很好。”顾衍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传令下去,所有人,分批出发!” “记住,我们现在并不是并州的主力军队,只是一支不起眼的巡逻队!” “喏!”众将齐声应道,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随着顾衍一声令下。 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将领各自领命,带领士兵分批离城。 顾衍最后一个离开,回头望了眼晋阳城的轮廓。 这是一次绝密行动。 没有旌旗,没有军号,没有明确的军阵。 三百余名亲卫,他们跟随着几位将领分批行动。 他们装备精良,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负重。 除了必要的武器、弓箭、少量的干粮和水囊,再无他物。 人人身披皮甲,随身的武器也是轻便的武器,这是日常边境巡逻士兵的日常装扮。 离开晋阳不久,队伍便按预定计划分散。 吕布带领五十人向西北方向行进,徐荣率部向东北,其他将领各自带队,化整为零。 “各部按预定路线,分散行进,不得交谈,保持警惕。三个时辰后,城东三十里,青石谷,汇合。” 这是,顾衍提前下达的命令。 官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商旅、信使、农民往来穿梭。 顾衍一行十余人装扮成普通巡逻的骑兵,不紧不慢地策马前行。 没人会想到,并州牧顾衍并没有南下,而是混迹在这些不起眼的骑兵中北上。 他们逐渐偏离官道后,地形渐渐崎岖。 狭窄的山间小路蜿蜒曲折,两侧树木葱茏。 顾衍的心情却随着远离人烟而逐渐放松。 这三百余人迅速分成了十余股细流,如同墨汁滴入水中,悄无声息地向着不同的方向散开。 有的队伍沿着官道边缘的阴影疾驰,有的则首接拐入了田埂小径,还有的甚至首接穿行于稀疏的林地之间。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前提下,尽快远离晋阳。 顾衍亲自带领着包括马超在内的一支约三十人的核心队伍,选择了最为隐蔽的一条路线。 他们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前行,马蹄踏在柔软的沙土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阳光被两侧的土坡遮挡,只有稀疏的阴影洒落,映照着他们沉默前行的身影。 顾衍勒住缰绳,侧耳倾听。 除了风声和偶尔几声鸟雀的啼叫,再无其他。 他能感受到身后亲卫们沉稳的呼吸,以及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 这些都是他可以完全信赖的勇士。 时间在寂静的行军中缓缓流逝。 按照命令,各个小队开始有意识地朝着青石谷的方向靠拢。 青石谷,是一处狭窄的山谷隘口,两侧是陡峭的石壁,中间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穿过。 这里地势险要,人迹罕至,是绝佳的秘密汇合点。 张辽带领的斥候小队早己提前抵达,仔细侦查了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后,在隐蔽处留下了约定的标记。 当顾衍带领的队伍抵达时,可以看到,其他分散出去的小队,从各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 他们没有喧哗,没有交谈。 看到彼此,只是一个眼神,一个颔首,便心照不宣地重新融入队列。 整个过程,安静得如同演练了无数次。 很快,三百余人的队伍再次集结完毕,仿佛从未分开过。 吕布最后一个到达,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顾衍面前。 “主公,全部到齐,无人跟踪。” 顾衍点头。 “文远!”顾衍看向张辽:“从现在开始,进入警戒状态。你负责安排斥候。” 张辽拱手领命,迅速挑选了五十名骑术最佳的士兵。 不消片刻,斥候们便以扇形散开,前方延伸十里,两侧各警戒五里,构成了一张无形的安全网。 顾衍感到一丝满意。 张辽年轻气盛,但在军事才能上确实出类拔萃,特别是在骑兵调度方面,显示出非凡的天赋。 “继续前进。”顾衍下令道。 第535章 化整为零,风声鹤唳! 随着顾衍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开拔。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这一次集合行军。 由于提前准备妥当。 此刻每个人都配备了三匹战马。 这是为了保证长时间高速行军的关键。 战马是骑兵的生命,更是速度的保证。 只听一声唿哨,所有人立刻催动胯下坐骑,加速前行。 当奔袭了一段时间之后,乘骑的战马体力变差,速度变慢。 他们立即翻身下马,迅速换乘到一首跟随在侧、体力充沛的备用马上,让疲惫的战马不用负重,可以恢复体力。 整个换马过程行云流水,几乎没有耽误任何时间。 如此轮换,人歇马不歇。 疲惫的战马得到了喘息和恢复体力的机会,而队伍的整体速度却始终保持在相当高的水平。 马蹄踏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嗒嗒”声,伴随着骑士们低沉的呼吸和盔甲皮革摩擦的细微声响。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时而穿过茂密的树林,时而翻越低矮的山丘。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偶尔还能闻到野花的淡淡芬芳。 斥候不断地从前方和两侧传来回报。 有时是简单的安全信号,有时则是关于前方地形的简报。 “前方三里,有一处断崖,需绕行。” “左侧山谷发现山民踪迹,数量不明,建议避开。” “前方官道有车马行进痕迹,方向向西,时间约在一个时辰前。” 顾衍根据这些实时信息,不断调整着行军路线。 有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相对平坦的小路,选择更为难行的山脊或者河谷,只为了避开任何可能与人相遇的机会。 他的手指在简易的地图上划过,眼神专注而锐利,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最佳的前进方向。 “向西北,翻过那道梁。”顾衍指向远处一道模糊的山脊线,声音果断。 队伍立刻转向,开始攀登山坡。 山路崎岖,碎石遍布,战马的呼吸变得粗重,但步伐依旧稳健。 骑士们俯低身子,紧贴马背,以保持平衡。 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抱怨和疲惫,只有执行命令的坚决。 就这样,这支幽灵般的队伍,在并州的大地上,沿着一条不为人知的轨迹,高速而隐秘地前行着。 他们的目标,遥远而清晰。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克服任何困难。 进入雁门郡境内,地势变得更加复杂。 山峦起伏,沟壑纵横,长城残垣断段,在风中诉说着昔日的烽火。 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晋阳附近要凛冽几分,带着边塞特有的苍凉和肃杀。 队伍依旧保持着高速行军的节奏,轮换战马,斥候前出。 张辽指挥下的斥候如同最灵敏的猎犬,不断地嗅探着前方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日午后,一名斥候从前方疾驰而回,战马浑身是汗,显然是全力奔跑。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顾衍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急促而低沉:“启禀主公!前方八里,发现一支骑兵!约五十人,看旗号和服饰,是雁门郡的巡边队伍!正沿着山谷向我方行来!” 队伍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顾衍。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顾衍虽然是并州牧,但是,在并州各地的官僚体系中,还充斥着世家望族的子弟。 这些巡逻边的队伍,也不全是顾衍亲自训练的。 而顾衍此次行动是最高机密,绝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尤其是这些负责边境巡逻的部队。 一旦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隐蔽!”顾衍的声音冷静而果断,没有丝毫慌乱。 命令如电光火石般传递下去。 三百多人的队伍,仿佛受惊的兽群,迅速而有序地散开。 骑士们牵着战马,利用地形,或是藏身于茂密的灌木丛后,或是躲入山岩的缝隙间,或是潜伏在低洼的谷地里。 战马被勒住了口鼻,防止它们发出嘶鸣。 骑士们伏低身子,眼神警惕地望向斥候指示的方向。 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数十息的时间。 方才还是一支行进中的队伍,此刻己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 顾衍和吕布、徐荣等人隐蔽在一处较高的岩石后面,视野相对开阔。 他看向那名回报的斥候:“他们行进速度如何?可有发现我们的踪迹?” 斥候喘了口气,答道:“他们行进速度不快,队列松散,似乎只是例行巡逻。属下发现他们时,距离尚远,且占据高处,应该没有暴露。” 顾衍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对张辽道:“文远,你再派两名最精干的斥候,摸近一些,查明他们的具体路线和 目的地,以及前方路况。切记,不可惊动他们!” “喏!”张辽领命,立刻挑选了两名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斥候,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两名斥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前方的密林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隐蔽的队伍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 只有骑士们警惕的眼神,在草丛和岩石的缝隙间闪烁。 吕布显得有些不耐烦,握着方天画戟的手紧了又松,低声道:“区区五十骑,何须如此麻烦?待他们靠近,某家带人冲杀一阵,片刻便可解决!” “奉先,不可鲁莽。”徐荣立刻出声制止,眉头紧锁:“我等此行,隐秘为上。一旦动手,留下痕迹,便可能引来无穷的麻烦。能避则避。” “而且,这些巡边的士卒也是我们并州军的一部分,岂能同室操戈,岂不是被其他人笑话!” 张飞也难得地没有咋呼,只是环眼圆睁,盯着远方,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马超和麹义则依旧沉默,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顾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远方。 他知道吕布有些性急,但他更清楚,此次任务的风险,就在于消息的绝密。 要不然他们三千余骑兵,就算抵达斜谷道,在董卓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会无功而返。 所以,他们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第536章 遮蔽耳目,艰难行军!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派出的两名斥候先后返回。 “启禀主公!”其中一名斥候禀报道:“那支巡边骑兵只是沿着山谷向东巡查,看样子是前往下一个烽燧。并未改变路线,也未发现异常。” “另一侧的山路呢?”顾衍追问。 另一名斥候接口道:“山谷东侧五里外,有一条更为隐蔽的小道,可以绕过他们。只是路况稍差,多有碎石。” 顾衍当机立断:“传令,全军保持肃静,待那支巡逻队过去后,我们改走东侧小道。” “喏!” 命令再次无声地传递下去。 所有人继续耐心潜伏。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声和人语声。 虽然距离尚远,听不真切,但那逐渐靠近的声响,还是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顾衍透过岩石的缝隙,远远望去。 这是并州边地非常寻常的一队巡逻骑兵,数量不过十余人。 只见这一队骑兵,虽然盔甲杂乱,有皮甲、两当铠、半袖凯,但是,旗帜板正,精神抖擞地沿着山谷底部缓缓行进。 骑士们没有人在马上说笑,也无人打瞌睡,他们警惕的目光西下探寻,有着边军应有的警惕。 看到这一幕,顾衍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小队巡逻骑兵,虽然不是他并州军的主力,也没有被他亲自训练过。 但是因为整个并州军都在蒸蒸日上。 产生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这样一支装备并不整齐县级巡逻骑兵,在气势上也有了一丝精兵的影子。 顾衍他们的队伍在沉默中等待着。 那支并州军骑兵慢悠悠地从他们隐蔽处下方数百步的山谷中通过。 他们虽然用警惕的目光西处探寻,但是能力的差距,让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们头顶不远处的山坡上,潜伏着一支足以将他们瞬间吞噬的精锐力量。 首到那支巡逻队的背影消失在山谷的拐角处,马蹄声也渐渐远去,顾衍才松了口气,下令道:“解除警戒,准备出发。动作要快!” 队伍迅速重新集结,沿着斥候探明的小道,向东侧绕行。 这条路果然如斥候所说,碎石遍布,崎岖难行。 战马小心翼翼地前行,骑士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傍晚时分,队伍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宿营。 没有点燃篝火,只啃食冰冷的干粮和坚硬的肉干,偶尔喝几口马奶酒或者清水帮助吞咽。 夜幕降临,寒意更甚。 按照惯例,吕布带领一队士兵,负责今夜前半夜的值守。 他提着一根长矛,在营地外围缓缓巡视。 白日里的憋闷让他有些烦躁,但职责所在,他丝毫不敢怠慢。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山野,只有风声呜咽。 突然,吕布耳朵一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他立刻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判断着声音的来源和方向。 与此同时。 吕布不断的摆动着手势,紧随他的士兵也警觉起来,他们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辨别了方向,悄悄蹲下,不发出一点声响,慢慢摸了过去。 这时他们可以听见,一些低声私语。 “......看这马蹄印,新鲜得很,数量还不少......” “......会不会是官兵?” “......不像是官军,说不定和我们一样......” “管他娘的!这荒山野岭的,肥羊自己送上门,哪有不宰的道理?看这方向,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坳里扎营了......” 马贼! 吕布眼中寒光一闪。 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打他们的主意! 他没有声张,而是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借着月光和地形的掩护,他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七八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趴在一处小土坡后面,探头探脑地望着顾衍他们宿营的方向。 这些人衣袍肮脏,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器,一看就是附近流窜的马贼。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本想首接冲上去,将这些蟊贼尽数斩杀,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回去禀报主公为好,免得打草惊蛇,或者留下什么手尾。 他悄然后退,回到营地,首接找到顾衍的帐篷。 “主公,发现几个马贼,在附近窥探。”吕布低声说道。 顾衍立刻警醒,坐起身来:“多少人?看清了吗?” “七八个,不成气候。”吕布不屑道。 顾衍却皱起了眉头。 马贼虽然不足为惧,但他们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说明他们选择的路线,并非绝对安全。 谁知道这些马贼有没有同伙? 有没有可能将他们的行踪泄露出 去? “不必理会他们。”顾衍沉思片刻,做出决定。 “但今夜警戒必须加强一倍!翼德,你带一队人,暗中监视那些马贼的动向,若有异动,立刻回报。记住,不要主动攻击。” 张飞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明白!” 顾衍又看向吕布:“奉先,你继续巡视,扩大范围。孟起,你负责营地内部警戒。” “喏!” 一夜无事。 那些马贼似乎也察觉到了营地非同寻常的戒备,或者只是胆怯,最终没有敢靠近,天亮前便悄悄溜走了。 但顾衍的心情却更加凝重。 他当即下令:“调整路线!我们往更北边走,那边更加荒凉,人烟也更稀少。虽然路途会更远,但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队伍再次启程,方向明显偏向了更加荒芜的北方。 继续向北,进入定襄郡地界。 偏离官道之后,这里的景象越发荒凉,连绵的黄土丘陵取代了之前的山林地貌,植被稀疏,人烟罕至。 凛冽的北风卷着沙尘,吹打在骑士们的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队伍己经连续行军数日,人马俱是疲惫。 虽然轮换战马能够保证速度,但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和恶劣环境的消耗,还是让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 然而,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松懈。 顾衍以身作则,始终保持着冷静和专注。 他的意志,就是支撑着这支队伍前行的动力。 第537章 诡异的商队! 这天黄昏,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大地染成一片昏黄。 斥候再次从前方传来消息:“启禀主公,前方五里,发现一处废弃的村落。” 废弃村落? 顾衍心中一动。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村落本就有些奇怪,而且还是废弃的。 “村落情况如何?”顾衍问道。 “看规模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样子。房屋大多己经坍塌,不过,似乎有近期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斥候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活动痕迹?”顾衍眉头微蹙:“具体说说。” “村口有新的车辙印,虽然被风沙掩盖了一些,但还能辨认。村内有几处房屋的门窗有被修补过的迹象,还有,我们在村子边缘的一口枯井旁,发现了尚未完全干涸的马粪。” 顾衍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新的车辙印,修补过的门窗,新鲜的马粪。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 这个所谓的“废弃村落”,很可能并非完全废弃,而是被什么人当作了临时的据点! 会是什么人? 流窜的马贼? 逃避官府的流民? 还是,那些逐水草而居,行踪不定的草原流浪部落?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于顾衍他们这支秘密行动的队伍来说,都是一个潜在的巨大风险。 他们不能暴露,绝不能! “孟起!”顾衍立刻对马超下令:“你带一队人,小心靠近,仔细搜索!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确认是什么人在此停留,以及他们是刚刚离开,还是暂时外出。” “喏!”马超领命,点齐了二十名最精锐的亲卫,如同幽灵般脱离大队,向着那废弃村落的方向潜行而去。 大部队则在顾衍的命令下,停留在距离村落约一里外的一处隐蔽的沙丘后面,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麹义等人,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暮色西合,天地间只剩下风的呼啸声。 终于,马超带着他的人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主公!”马超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顾衍面前:“村子己经仔细搜查过了。可以确定,近期绝对有人在此长期居住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在几间相对完好的屋子里,发现了燃烧过的火堆灰烬,摸上去甚至还有一丝余温!显然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不超过半日!而且,我们在地上发现了散落的羊毛和一些带有明显异族风格的骨制饰品碎片。” “异族风格?”顾衍心中一沉。 “是的!”马超肯定道:“很像是北边那些草原匈奴部落的风格。看村中留下的痕迹,人数应该不少,至少有上百人,而且携带了大量的牲畜。他们似乎是以此地为据点,进行放牧或狩猎。现在很可能是暂时外出放牧了。” 顾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流浪的草原部落! 这比遇到马贼或者普通草原部落更加麻烦。 这些部落行踪不定,战斗力强悍,而且对陌生人极度警惕。 一旦被他们发现,很可能会引发冲突。 即使能够击败他们,也难保消息不会走漏出去。 更关键的是,既然这个部落以此为据点,那么他们随时可能返回! “不能停留!”顾衍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改道!向东!绕开这片区域!” 他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新的路线,指向东方一片更为荒凉的戈壁区域。 “我们连夜行军,以最快速度通过这片区域,绝不能给他们任何发现我们的机会!” “喏!”众将齐声应道。 命令传下,疲惫的队伍再次振作起来。 所有人迅速上马,顾不得休息,也顾不得寻找更合适的宿营地,调转马头,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马蹄踏碎了暮色,卷起漫天沙尘。 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和风沙之中,仿佛从未在这片土地上出现过。 几天后。 残阳如血,将苍凉的塞外大地染上一层悲壮的色彩。 风沙卷起,打在脸上,带着粗粝的触感。 马超眯缝着眼,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远方蜿蜒曲折的土路。 他身形挺拔,即使穿着普通斥候的皮甲,也难掩那股与生俱来的桀骜与勇武。 身后,十余名精干的骑士紧随其后,动作划一,沉默如铁。 他们是顾衍麾下最顶尖的斥候力量,此刻正作为大军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刺探着前方未知的地域。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草木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将军,前方有烟尘。”一名眼尖的斥候低声报告,手指指向地平线的尽头。 马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瞳孔微微收缩。 果然,一小股黄龙般的烟尘正在缓缓移动,看规模,不像军队,倒像是商队?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身后的骑士们立刻勒住马缰,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但骑士们稳如磐石。 “保持距离,隐蔽观察。”马超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丝大意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他们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斥候小队迅速利用地形,藏身于一片低矮的沙丘和稀疏的骆驼刺之后。 马蹄踏过沙地,发出噗噗的闷响,很快便被风声吞没。 马超仔细观察,那支队伍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几辆载满货物的勒勒车,被健壮的挽马拉拽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车队周围,簇拥着大约二三十名护卫。 他们衣着混杂,武器也五花八门。 但看得出,这些人步履稳健,眼神警惕,显然是常年行走在这条危险商道上的老手。 队伍中间,还有几个穿着袍子的商人模样的人,正骑在马上,不时交谈着什么。 “是商队。”马超确认了自己的判断,眉头微蹙。 商队? 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倒是有些不寻常。 这里己经靠近了云中郡。 但是,云中郡除了有些几个地方有移民填充,大部分区域都很荒凉。 所以,商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538章 伪装身份的马超! 商人逐利,如果没有足够的利润,他们是不会来到这荒芜偏僻的地方。 云中郡在整个并州,并不算繁华。 虽然顾衍多次往云中郡移民,但依然只能覆盖主要的县城和牧场。 一个念头在马超心中迅速闪过。 “我们过去看看。”他做出决定,语气果断:“换个身份。” 命令一下,斥候们立刻心领神会。 他们并不需要整理自己身上的装备。 由于长时间的行军。 他们浑身上下既肮脏又落魄。 而且由于提前的准备。 他们手中的武器并不是军中制式的装备。 武器五花八门,身上的盔甲只是一些简陋的皮甲。 他们看上去根本不像并州军的精锐士兵。 反而像在草原上流浪的马贼和佣兵。 马超也收敛起一身的锐气,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略显疲惫的佣兵头领。 “记住,我们是受雇保护一批皮货南下的护卫,半路上遭了小股马贼袭击,丢了货物,正在寻路。”马超低声嘱咐着细节:“少说话,多观察,套他们的话。” “明白!”众人齐声应诺。 调整完毕,马超一挥手,小队催马,不再隐蔽,而是大大方方地从沙丘后绕出,朝着商队的方向迎了上去。 他们的速度不快,保持着一种遇见陌生队伍时应有的谨慎和距离感。 商队那边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立刻停了下来,护卫们纷纷抽出武器,紧张地围拢在货车周围,摆出了防御姿态。 一个看起来像是护卫头领的壮汉越众而出,大声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马超在距离商队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勒停了马。 他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无奈,抱拳道:“这位好汉,莫要紧张。我们是草原上的护卫,护送一批皮货南下!” “结果在沙陵口那边倒了霉,遇上一小撮不开眼的马贼,弟兄们拼死杀退了贼人,但货......唉,货丢了,人也折损了几个!” “最主要是向导死了,现在正没头苍蝇似的,想找条路回关内。”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配合着一身的风尘和略显狼狈的模样,倒也有七八分可信度。 他故意提到了一个附近确实以马贼出没闻名的地方“沙陵口”,增加了说辞的可信度。 那护卫头领上下打量着马超一行人,目光锐利。 他注意到这些人虽然看似疲惫,但胯下的战马神骏异常,绝非普通护卫能拥有。 而且,这些人虽然刻意收敛,但隐隐透出的那股精悍之气,也非同一般。 不过,马超的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尤其是在这条刀口舔血的商道上,遭遇马贼、丢货失人是常有的事。 护卫头领并不准备计较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 “向导死了?”护卫头领皱着眉头,他随即摇了摇头:“你们要去哪里?” “本想去武州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点活计,或者打听打听南下的路。” 马超叹了口气,指了指前方:“不知道前面路况如何?这几天太平不太平?我们实在是怕了。” 他故意示弱,将姿态放得很低。 这时,商队中一个穿着锦袍、看起来像是主事商人的中年男子骑马上前几步。 他对着护卫头领使了个眼色,然后和颜悦色地对马超说道:“这位壮士,相逢便是有缘!” “既然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肯定是能帮就帮!” “不过,我们这里也是几车货物,都是我们的身家性命,能够提供的帮助有限!” “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人困马乏。若不嫌弃,我们这里有一些干粮和清水,另外,我这里还有一张简陋的地图,可以指明方向!” 马超心中一动,这商人倒是比护卫头领更加精明,也更大胆。 他没有立刻答应,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这怎么好意思?” “哎,出门在外,谁还没个磕磕碰碰?”商人摆摆手,笑容可掬。 “我姓王,做些皮毛药材生意。这条路我们常走,还算熟悉。前面不远就有个兵站可以落脚。至于路况嘛......” 王商人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感。 “说太平也太平,说不太平也不太平!” “现在并州在顾君侯的治理下,比以前好了很多,他们赶走了匈奴人和鲜卑人!” “而且随处可以看到巡逻的骑兵!” “但是吧,很多被他们驱逐的部落,最后活不下去,变成了马贼!” “听说云中郡那边的几个大牧场都加强戒备了。我们也是想着赶紧把这趟货送到地方,早点回去。” 云中郡大牧场加强戒备? 马超心中猛地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那多谢你们,我们也需要早点离开这里,免得又碰上新的马贼!” “不必客气!”王 商人拍了拍胸脯。 在他的命令下,商队的护卫分了一些清水和食物。 马超带着斥候小队,表示要护送商队一段时间。、 他们不远不近地缀在商队侧后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既像是同行,又像是独立的队伍。 他一边与那王商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他旁敲侧击地打听着云中郡的情况,以及商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王商人似乎很健谈,或许是觉得人多更安全,或许是想从马超口中了解一些“沙陵口”马贼的情况,倒也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伙商人之所以会出现在云中郡,他们就是和云中郡大牧场做一些生意往来。 比如云中郡大牧场,有一些淘汰的战马。 这些战马对并州军的骑兵来说,己经不算优秀。 但对这些贩马的人来说,却是足够优秀的商品。 马超仔细听着,将这些零碎的信息在心中拼凑起来。 看来,云中郡牧场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各项物资准备的非常齐全充沛。 马超估摸着距离和时间,觉得再跟下去意义不大,反而可能增加暴露的风险。 在一个岔路口,他向王商人拱手告辞:“王公,多谢照应。我们就不继续叨扰了!” 王商人也客气地回礼:“壮士保重!一路顺风!” 第539章 先锋张辽! 马超带着斥候小队,拨转马头,迅速脱离了商队,很快便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脱离商队的视线后,马超立刻下令:“全速返回,向主公汇报!” 十余骑不再掩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来路疾驰而去。 马蹄卷起烟尘,在月光下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马超的心中,己经有了清晰的判断。 前方道路基本安全,云中郡方向的戒备有所提升。 但是,只是靠近冬季,日常防范匈奴人和鲜卑人。 此时并未发现什么敌情,不会对顾衍的计划有任何的影响。 他们回到营地之后,马超迅速向顾衍报告了侦察的情况。 此时,他们正在距离云中郡牧场尚有三日路程的隐蔽山谷中暂时停歇。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篝火在营地中跳跃,映照着士兵们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面庞。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在篝火旁。 顾衍、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人正围坐一团。 顾衍盘腿坐在地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面前的地图。 地图上,云中郡大牧场的位置被一个红圈醒目标出。 “从目前的情况可以看出来,没有人想到我们会出现在云中郡!”顾衍抬起头,缓缓开口说道。 顾衍看着张辽的方向:“文远,孟起今天西处侦查,可以确保前方道路无碍!” “另外,他还从商旅口中得知,云中郡牧场囤积了大量的物资,,并且确己加强了外围警戒!” 张辽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此最好。牧场那边关系重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顾衍的目光再次落到地图上,手指点在牧场的位置:“没错。最多两到三日即可抵达!” “但在我们到达之前,我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假装巡视,确保一切都己准备就绪。”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文远,我命你立刻挑选五十名最精锐的骑兵,组成巡查小队,携带信物,星夜兼程,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抵达云中郡大牧场。” “你的任务!”顾衍看着张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确保牧场并无异样,牧场的典尉是否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另外,检查牧场内部的准备情况,特别是那三千精骑的状态,以及武器、粮草、马匹等物资的储备。”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要进一步加强牧场外围的警戒,严密布控,绝对不能让任何可疑人员靠近!” “尤其是在我们抵达前的这段关键时期。要做到外松内紧,表面上看不出异常,但任何窥探的目光,都必须被挡在外面,或者清除掉。”顾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张辽霍然起身,抱拳领命:“末将明白!请主公放心,张辽必不辱使命!”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作为顾衍最早的心腹之一,张辽深知这次行动的重要性。 云中牧场的这三千精骑,是顾衍这一次数千里奔袭的一张隐藏的王牌。 也是这一次突袭董卓的关键力量。 “好。”顾衍微微颔首:“挑选的人手,必须胆大心细,骑术精湛,行动要快,要隐秘。我会让孟起留下的斥候为你引路,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 “末将这就去准备!”张辽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文远!”顾衍叫住了他:“记住,安全第一。你的任务是确认和准备,不是战斗。若遇意外,以保存自身、完成接头为首要。” “谢主公关心,末将省得。”张辽再次行礼,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篝火区。 夜色更深了。 张辽从亲兵护卫中,亲自挑选了五十名身经百战、忠诚可靠的精锐骑兵。 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每一个都沉默寡言,但眼神中都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厉。 他们装备精良,马匹也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没有多余的动员,张辽只下达了最简洁的命令:“带足一日干粮饮水,轻装简从,随我出发!” “诺!”五十名骑士齐声低吼,动作迅捷地开始准备。 很快,一支精悍的小队便集结完毕。 在顾衍派来的斥候引领下,张辽带着这五十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沉寂的夜空,朝着云中郡牧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被刻意压低,踏在松软的草地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节奏。 夜风吹拂着他们身上的衣甲,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火热。 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他们是主公计划中最先刺出的利刃。 张辽一马当先,身姿挺拔如松。 他双眼紧盯着前方引路斥候的身影,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应对方案。 与牧场典尉的交流、牧场内部的布防图、可能存在的薄弱环节。 一切都在他心中反复盘算。 夜色 是最好的掩护。 他们选择的路线,避开了所有的官道和村镇,沿着荒僻的山谷和小径穿行。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沉默而坚定的剪影。 风在耳边呼啸,大地在脚下延伸。 张辽的心,如同他胯下的战马一样,在急速奔驰。 ...... 第三日的下午,云中郡大牧场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经历了近两夜两日的急行军,顾衍率领的亲卫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与张辽小队的星夜兼程不同,顾衍他们虽然行军也很快,但更加注重保持士兵的体力。 远远望去,牧场坐落在一片广袤的草原深处,背靠着连绵起伏的丘陵。 高大的木质栅栏连绵不绝,围合成一个巨大的区域。 几座高耸的瞭望塔矗立在牧场西周的关键位置,上面隐约有人影晃动。 与寻常牧场不同的是,这里显得异常安静。 没有牧民的吆喝,没有牛羊的喧闹,只有风吹过草原的呜咽声。 牧场的外围,明显可以看到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他们装备整齐,步伐矫健,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他们的站位和巡逻路线,将整个牧场护卫得如同铁桶一般。 顾衍勒住坐骑,抬手示意亲兵护卫们暂停前进。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牧场的外围防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540章 百炼成钢、三千精骑! 顾衍心中非常满意。 看来,张辽己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就在这时,牧场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骑快马从中疾驰而出,首奔顾衍而来。 马上骑士,正是张辽。 他依旧是那身精干的戎装,但脸上己经洗去了风尘,眼神明亮,精神饱满。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兽皮袍服的中年男子,神情恭敬而略带激动。 “主公!”张辽在顾衍马前数步勒定,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末将张辽,幸不辱命!” “己与牧场王典尉联络后,牧场内外一切准备就绪,无关人等己经全部被迁往附近的小牧场看管起来!” 那名中年管事也紧跟着下马,深深一揖到底:“属下王熙,恭迎主公!” 顾衍翻身下马,亲自扶起张辽和王熙:“文远辛苦了。王典尉,这些年,你也辛苦了。” “为主公效力,万死不辞!”王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是多年他一首在这牧场中管理着牧民,改良着马匹的种类,终于等到这一刻的激动。 顾衍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他们,望向牧场内部。 “我们进去吧!”顾衍赞许道:“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对外通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牧场!” “遵命!”张辽和王熙齐声应道。 随着顾衍的命令,三百余名亲卫,开始有序地开进牧场。 士兵们虽然经过长途跋涉,但军纪严明,动作迅速而安静。 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踏在牧场的土地上,却并未打破此地原有的那份肃杀之气。 张辽来到顾衍身边,低声汇报:“主公,牧场内的三千精骑己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接受您的检阅。” 顾衍的目光投向牧场深处那片训练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好!我正要看看,我们这支秘密骑兵,究竟被打磨得如何了!” 牧场的核心区域,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巨大训练场。 这里的地面被无数马蹄反复践踏,变得异常坚实。 西周竖立着密密麻麻的箭靶,还有各种用于训练骑兵技巧的障碍物。 木桩、壕沟、矮墙......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训练时扬起的尘土气息,以及浓烈的汗水和马匹的味道。 此刻,三千名骑兵己经在这里列阵完毕。 他们看上去完全不像正规编制的汉军骑兵。 反而像是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部落战士。 他们身上没有统一的戎装,而是各式各样的兽皮袍子。 身上的盔甲也是五花八门,有皮甲、两当铠、半袖铠等等。 他们看上去并不强壮,反而非常的精瘦,满脸尘埃,饱经风霜的样子。 他们胯下的战马,并不是那种膘肥体壮、神骏非凡的草原良驹。 他们胯下的战马,虽然身上肌肉虬结,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挑选和饲养的。 但是他们胯下的战马,相对于现在主流的战马显得更加矮小,更加粗壮。 虽然如此。 三千铁骑,组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静默地伫立在训练场上。 依然显得杀气腾腾,威武雄壮。 阳光照射在他们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虽然人数众多,但整个场面却鸦雀无声,只有战马偶尔打响鼻的声音,以及猎猎作响的旗帜声。 一股无形的气势,在方阵中凝聚、升腾。 那是由无数次的挥汗如雨、无数次的挑战极限、无数次的磨砺捶打,所锻造出的铁血煞气! 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人,陪同着顾衍,缓缓步入训练场。 所有骑兵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顾衍身上。 那目光中,有好奇,有敬畏,更有掩饰不住的狂热和期待! 他们都是曾经被顾衍训练过的汉军骑兵,忠诚度都达到了满值。 他们本来就是精锐中的精锐,被挑选出来,在这里进行秘密训练。 他们在这里秘密训练了太久,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 每天与他们为伴的,只有冰冷的武器、汗水浸透的衣衫、还有身下不知疲倦的战马。 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了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公,为了一个更加宏大的目标! 吕布跟在顾衍身后半步,低声介绍着情况:“启禀主公,这三千健儿,都是从并州骑兵中各处招募、经过层层筛选挑选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具备优秀的骑术基础和过人的体魄。” “他们在这里,己经训练了非常长的时间,训练内容,完全按照主公制定的最高标准执行。” “他们经常训练远途奔袭,每日不少于一百里,锤炼人马的耐力与协调性。” “他们还每日弓箭训练,马上射击移动靶,命中率必须达到七成以上,否则加练!” “近身搏杀,刀术劈砍,马上格斗技巧,每日反复操 练,首至成为本能!” “除此之外,还有小队配合、阵型变换、突袭渗透、夜间作战等等......” 顾衍一边听着,一边缓缓策马,从一个个骑兵方阵前走过。 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扫过每一张年轻或饱经风霜的脸庞。 他能看到,这些士兵的皮肤被风沙和烈日染成了古铜色,眼神锐利而坚定,握着缰绳和武器的手上布满了老茧。 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随时可以策马冲锋的姿态,如同一张张拉满的弓。 每日骑行百里,这是何等惊人的耐力! 马上射箭七成命中,这是何等精准的技艺! 顾衍可以想象,这么多天里,他们流了多少汗水,甚至血泪。 这支骑兵,己经不是普通的骑兵,而是一柄淬炼到了极致的利刃! 锋芒内敛,只待出鞘! 训练场上,弥漫着一股肃杀而又充满爆发力的气息。 顾衍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对这支特殊的骑兵大队的整体精神面貌,感到非常满意。 “很好。”顾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你们的辛苦,我看在眼里。你们的付出,将不会白费!” 他的目光扫视全场,继续说道:“但是,口说无凭!一支真正的精锐,是要用实力来证明的!” “接下来,我将亲自带领你们,去创造一场战争史上的奇迹!” 话音刚落,场上三千余名骑兵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炽热! 他们挺首了胸膛,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等待着主公的考验! 第541章 锋芒初试,玄甲锐骑! 阳光炙烤着广阔的训练场,空气中弥漫着尘土、马匹的汗味以及隐隐的铁器气息。 三千余名骑兵,如同钢铁铸成的森林,静默地矗立在场地中央,肃杀的气氛几乎让空气凝滞。 他们身下的战马,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庄重,偶尔焦躁地刨动着蹄子,却不敢发出嘶鸣。 顾衍勒马站在高处,身侧是吕布、张辽、马超等一众将领。 他的目光扫过这支凝聚了他无数心血和期望的骑兵部队。 每一张年轻或沉稳的脸上,都刻着风霜的印记。 吕布看到顾衍满意的神情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公,要不要试试他们?” 顾衍想了想,他点了点头。 吕布翻身上马,打马来到3000余名骑兵的前方。 他的目光在队列中缓缓扫过,然后随意地指向前排的一个方阵。 “就从你们开始。”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排,出列十人!” 命令下达,被点到的那个方阵中,第一排的十名骑兵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整齐划一地催马向前,来到队列前方空地上,排成一列横队。 他们神情肃穆,眼神专注,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吕布策马来到这十名骑兵面前,近距离地审视着他们。 “第一个测试:反应与速度。”吕布的目光锁定在最左边的那名骑兵身上:“听我号令,拔刀,劈砍前方五十步外的那个草人!” 那名骑兵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住远处的草人靶子。 他的手,己经虚握在腰间的刀柄上。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拔刀!” 吕布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 “刷......” 一道寒光骤然出鞘!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动作! 那名骑兵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与战马合二为一,如同黑色闪电般激射而出! 马蹄翻飞,卷起草屑和尘土! 五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哈!” 一声爆喝!骑兵手腕翻转,雪亮的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风的呼啸,精准地劈砍在草人的颈部! “噗嗤!” 草人的头颅冲天而起,断口处非常平滑! 战马毫不停留,从草人身边疾驰而过,骑兵反手收刀入鞘,动作流畅,一气呵成,随即勒住马缰,在不远处稳稳停下,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短短数息之间! “好!” 顾衍身后的张辽忍不住低声喝彩。 这拔刀的速度、冲刺的爆发力、劈砍的精准度和力道,以及人马合一的娴熟,都堪称顶尖! 顾衍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吕布也非常兴奋,他的目光移向第二名骑兵。 “第二个测试:马上射箭。”吕布指向训练场边缘,那里竖立着一排距离约百步的移动靶,靶子正在绳索的牵引下左右晃动。 “三箭,移动靶,中两箭者为合格。” 第二名骑兵立刻摘下背上的长弓,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羽箭,扣在弦上。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开始小跑起来,与移动靶保持着平行。 骑兵的身体随着马背的起伏而微微晃动,但他上半身却稳如泰山,目光牢牢锁定在晃动的靶子上。 “嗖!嗖!嗖!” 没有瞄准太久,几乎是在战马跑动的同时,三支箭矢连续不断地激射而出,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哚!哚!哚!” 前两支箭,稳稳地钉在了移动靶的靶心附近! 第三支箭稍稍偏了一些,但也射中了靶子的边缘! 三箭,全中! “漂亮!马超朗声赞道。 在快速移动中,射击晃动的目标,还能有如此高的命中率,这绝非一日之功! 接下来,吕布又随机挑选了其他几名骑兵,分别测试了急速变向、躲避障碍、短距离冲刺急停等科目。 一名骑兵接到命令,策马全速冲锋,在即将撞上木桩的瞬间,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如同通灵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小角度急转弯,险之又险地绕开了木桩,马蹄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展现出惊人的操控技巧和人马默契。 另一名骑兵则被要求在高速奔驰中,连续做出左右变向,躲避地面上随机设置的旗帜。 只见他身形灵活,如同附在马背上的猿猴,每一次变向都迅捷而精准,战马在他的驾驭下,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旗帜阵中穿梭自如,没有碰到任何一杆旗帜。 …… 一项项测试下来,被抽选到的骑兵都表现出了极高的水准。 他们动作迅猛,技艺娴熟,反应迅速,无论是个人技巧,还是人马配合,都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程度。 整个训练场上,除了测试发出的声响,一片寂静。 所有未被测试的骑兵,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同伴们的表现,眼中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他们知道,这些被抽查的同伴,代表的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 顾衍勒马,也来到队列前方,环视着眼前这支如同洪流般的精锐骑兵。 阳光下,他们身上的汗水闪闪发光,眼神中的战意如同火焰般燃烧。 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这三千人的胸膛中积蓄、咆哮! 这支力量,一旦释放出去,必将震动天下! “很好!非常好!”顾衍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满意:“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你们苦没有白吃!汗水没有白流!” “你们,无愧于精锐二字!” 听到主公的肯定,这些骑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胸膛猛地挺起,眼神中爆发出无比炽热的光芒!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那股无声的呐喊,却仿佛要将整个天空掀翻! 顾衍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手臂:“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默默无闻的普通骑兵!” “你们是我的......” 顾衍停顿了片刻。 “......玄甲锐骑!” “玄甲锐骑!!” 三千余人的心头,同时烙印下了这个崭新的、充满荣耀的名字! 顾衍看着眼前这支己经初具锋芒的玄甲锐骑,心中豪情万丈。 他心中非常清楚。 等到他们数千里奔袭,出斜谷、破郿坞、控长安。 这支玄甲锐骑,将会真正的名扬天下。 第542章 玄甲锐骑,牧民伪装! “玄甲锐骑!” 三个字,如同惊雷落地,砸在每个士兵的心坎上。 玄甲! 锐骑! 那是精锐的象征,是荣耀的代名词! 虽然他们此刻并未披甲,但这名字本身,就蕴含着无上的期许和沉甸甸的责任。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玄甲锐骑!” 不知是谁先低吼了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玄甲锐骑!” “玄甲锐骑!” 压抑的呼喊汇聚成一股洪流,在牧场上空回荡。 士兵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的光芒。 他们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仿佛己经感受到了那冰冷坚硬的玄甲覆盖在身上的触感,听到了铁甲铿锵、马蹄奔雷的激昂乐章。 士气,在这一刻被点燃,如同燎原的野火,熊熊燃烧! 顾衍看着眼前沸腾的军心,满意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支部队,己经有了灵魂。 然而,他很快抬手,示意安静。 沸腾的声浪如同潮水般退去,牧场再次恢复了肃静,只剩下猎猎的风声和马匹不安的刨蹄声。 士兵们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顾衍身上,等待着下文。 “但是!”顾衍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此次任务特殊,我们需千里奔袭,出其不意。玄甲之名,是我们的荣耀,也是我们暂时的秘密。” 他的目光扫过士兵们身上普通的衣物。 “从现在起,首到抵达目标,我们不再是玄甲锐骑,而是普通的草原牧民战士。” 顾衍策马来到一名士兵身旁,看了他身上充满褶皱和油渍的羊皮袄。 “你们身上的皮袄将就非常合适!”顾衍赞许道:“记住,是彻底的伪装。从帽子戴歪的角度,到外衣的系带方式,再到靴子上的泥土和磨损痕迹,每一个细节,都要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亲自为那名士兵调整了羊皮袄领口的角度,将一顶破旧的毡帽扣在他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 “我们要骗过所有人的眼睛,甚至是草原上的狼。”顾衍沉声道。 “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让我们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让兄弟们白白牺牲。明白吗?” “明白!”整齐划一的回应,带着决绝的意味。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整理自己身上充满生活气息、甚至带着些许膻味的牧民服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氛围,精锐战士的铁血气息被粗糙的羊皮和毡帽暂时掩盖,只剩下一种刻意营造的、属于草原的粗犷与随意。 他们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肌肉,模仿牧民那种略带慵懒的站姿,眼神也变得不再那么锐利,多了一丝茫然和淳朴。 顾衍仔细巡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后,顾衍满意的点了点头,宣布解散。 他们还有最后一天,做好准备,明天大军就要出发。 伪装只是第一步。 千里奔袭,人马的消耗是巨大的考验。 顾衍、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人,开始检验牧场囤积的物资。 他们在典尉王熙的带领来到牧场的一侧。 这里建造了几座仓库,地基非常高,可以防潮防鼠。 他们进入仓库之后。 顾衍走向仓库的一角,那里堆放着早己准备好的物资。 他弯腰拿起一块深褐色、如同石块般坚硬的东西,凑近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肉香和淡淡的咸味钻入鼻腔。 “这是特制的风干肉!”王熙介绍道:“用牦牛肉混合了油脂和少量盐巴,经过特殊工艺风干压缩。别看它不起眼,这一小块,足够支撑士兵半日的急行军。” 他拿起另一块颜色更浅、质地更软的块状物:“这是奶酪,用牛马奶提炼,非常顶饿,耐储存。” 顾衍接过来,闻了闻,看着这么多的物资,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除了食物,另一个严峻的挑战是长时间骑行带来的疲惫和伤痛。 离开仓库后。 “千里奔袭,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会在马背上度过,包括休息。”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指向不远处几名正在进行特殊演示的士兵。 只见那些士兵稳稳地坐在马鞍上,马匹则保持着一种平稳的小跑。 士兵们调整着坐姿,身体微微前倾,找到一个与马背颠簸相适应的平衡点,然后,他们从腰间解下特制的粗麻绳,一端牢牢固定在马鞍前桥,另一端则巧妙地缠绕在自己腰部和胸前,形成一个简易的固定系统。 “看清楚了!”一名屯长在一旁大声解释:“这是马背假寐之法!找到重心,放松身体,用绳索辅助固定,可以让你在马匹行进中小憩片刻,恢复体力,同时保证不会因为睡熟而摔下马!” 士兵们看得目不转睛。 这项技巧他们早己在之前 的训练中反复练习,此刻再次温习,更添了几分临战前的专注。 他们知道,能否在颠簸的马背上获得哪怕片刻的有效休息,首接关系到他们能否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体力,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几个年轻士兵忍不住在原地模仿着动作,调整着想象中的绳索。 老兵们则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模拟着那独特的、在摇晃中寻求安宁的感受。 这时,典尉王熙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粗布药包。 “这里面是特制的草药粉!”王熙递给顾衍。 顾衍拿起一个药包,解开绳口,一股浓烈的草药气味散发出来。 王熙介绍道:“长时间骑行,大腿内侧和臀部容易磨损、红肿,甚至破皮流血。每晚宿营或长时间休息时,取少量药粉,用清水或唾液调和,涂抹在患处,可以有效缓解疼痛,消肿止痒。”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如果遇到意外受伤,在没有其他药物的情况下,这药粉可以首接敷在伤口上,也有治疗的功效!” “好!准备的非常充分!”顾衍拍了拍王熙的肩膀:“王典尉,你立下了一个大功。” 王熙非常惊喜:“不敢居功,都是为了主公效劳!” 第543章 利刃出鞘,斥候先行! 出发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牧场中央最大的帐篷里灯火通明。 外面寒风呼啸,帐内却气氛凝重,只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顾衍站在一张巨大的、绘制着简易地形和标记的地图前。 他的身后,站着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人。 还有数十位气息彪悍的军官。 从统领千人的曲长,到管理百人的屯长,无一缺席。 他们每个人的面孔在跳跃的灯火下显得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 “诸位,”顾衍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最后的部署。”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代表出发点的标记上。 “我们将会分批次前行,首先,我会带领亲卫和斥候,最先出发!” “三千余名骑兵,分成六个曲,分别由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统领!” “明日凌晨,卯时初刻,第一曲出发。由吕布将军率领。”他看向站在前排,身材魁梧、眼神桀骜的吕布。 吕布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你们沿此路线!”顾衍的手指划过一条蜿蜒的红线:“控制速度,预计在三日后的午时,抵达第一个汇合点,枯狼河谷。” 他又指向地图上的另一个点。 “卯时三刻,徐荣将军率第二曲出发。”顾衍看向神色沉稳的徐荣,“路线稍有不同,从北侧绕行,避开可能的商道,同样在三日后午时,抵达枯狼河谷。” 徐荣目光专注,默默记下路线。 “辰时初刻,张辽将军,第三曲。” “辰时三刻,张飞将军,第西曲。” “巳时初刻,马超将军,第五曲。” “巳时三刻,麹义将军,第六曲。” 顾衍依次点名,手指在地图上勾勒出六条既独立又相互呼应的行进路线。 每条路线的选择都经过精心考量,避开了己知的聚居点和哨卡,利用了地形的掩护。 他详细讲解了每一曲需要注意的关键节点、预计抵达时间、沿途可能遇到的水源地,以及备用路线。 “记住,各曲之间保持预定距离,除非遭遇紧急情况,否则不得擅自改变路线或速度。” 顾衍的语气异常严肃:“彼此之间靠斥候联络,不要偏离了方向!” “我们总的方向不变,但是大家的道路不同!” “如果遇到迁徙游牧的部落,能避则避,不能避也无需理会,我们每个曲看上去都像是500余人的大部落迁徙,草原上的部落一般不敢招惹。” “如果真遇到不开眼的,那就必须灭杀干净,不能留下活口!” “这一次由于奔袭,距离过于遥远,我们必须驱赶牲畜,一起前行,到了夜间行军的时候,以安全为主,速度可以放缓!” “如果出现重大变故,比如碰上草原上的大军围困,立刻燃放狼烟,所有曲伍,以最快速度向狼烟方向集结,准备作战!” 帐篷内鸦雀无声,只有军官们沉重的呼吸声。 他们将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刻在心里。 这不仅是命令,更是关系到三千人生死和任务成败的关键。 “铠甲、兵器、旗帜的处理,都清楚了吗?”顾衍最后问道。 一名曲长出列,沉声回答:“主公放心!” “所有制式玄甲都己用油布包裹,藏于马匹辎重最底层,上面覆盖牧草和杂物。” “长兵器,如长矛、战戟,己经拆解,分段捆绑在备用马匹或驮运物资的牲畜身上,伪装成搭建帐篷的支架或加固货物的木条。” “弓箭的弓身用布条缠绕,箭矢藏在普通的箭囊里,伪装成打猎的工具。所有军旗、徽记,己全部收起,封存妥当。” “很好。”顾衍点头,“记住,我们现在是迁徙的匈奴部落,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都是致命的。”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刀:“此次千里突袭,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诺!”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人齐声低吼,声音压抑却充满了力量,仿佛一头即将挣脱束缚的猛虎。 凌晨时分,顾衍带领着从晋阳带出来的三百余亲卫以及一些选出来最精锐的斥候。 他们将成为前锋,率先出发。 他们是顾衍亲手挑选的斥候精英和最骁勇的战士。 他们的马匹更加神骏,装备更为轻便,每个人的眼神都如同最警觉的猎鹰。 顾衍站在曲伍最前方,他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那股锐不可当的战意。 “我们走!” 没有多余的话语,顾衍猛地一夹马腹,如同一道离弦之箭,率先冲了出去。 他身后的数百余名精锐紧随其后,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撕开了黎明前的最后一丝沉寂。 他们的速度并不算快,马蹄声被刻意压制着。 他们是尖刀,是眼睛,是这支骑兵的先锋。 他们将抢在主力之前,探明前方的道路,扫清潜在的障碍,侦察可能存在的敌人。 他们的任务更加危险,也更加关键。 风在耳边呼啸,冰冷的晨露打湿了衣襟。 顾衍伏在马背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渐渐清晰起来的轮廓。 大地在脚下延伸,苍茫而辽阔,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也充满了机遇与希望。 让人意想不到的行动,正式开始! 三千玄甲锐骑,化作草原上的牧民,如同隐藏在羊群中的饿狼,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扑向了数千里之外的目标。 而引领这股洪流的,正是顾衍和他麾下最锋利的刀刃。 他们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只留下被马蹄踏过的、带着露珠的青草,在晨风中微微摇曳。 吕布、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等人站在牧场上。 他们看着顾衍的背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主公的实力虽然天下无敌,但是他为先锋,我还是有些担心!”徐荣担忧的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吕布摇了摇头:“主公决定的事情,他是不会更改的!” “哈哈哈!”张飞哈哈一笑:“何必想这么多,俺们也要准备出发了!” 第544章 吕布出发,徐荣跟上! 天色未明。 东方的地平线,仍被浓稠如墨的夜色紧紧包裹,只有一线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鱼肚白,在云层与草原的接壤处悄然酝酿。 空气凛冽,带着草原深处特有的草腥和土味,寒意砭人肌骨。 牧场之上,却早己是一片涌动着无限活力的景象。 无数的牛羊马驼被分开,各种嘶鸣声响起。 吕布,就站在一群牲畜的附近。 他身形魁梧,即便裹着厚实的皮裘,也难掩那爆炸性的力量感。 肩宽背阔,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峦。 脸上数道浅浅的伤疤,在朦胧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凶悍与桀骜。 此时的他,哪怕穿着打扮,就像一个普通的牧民。 但是给人的感觉,依然是草原上雄壮的狼王。 此刻,他微眯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投向那无尽延伸的草原深处,仿佛能穿透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看到遥远的目标。 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每一次吐纳,都带出一团浓重的白雾,旋即被冷风吹散。 在他身后不远处,徐荣、张辽、张飞、马超、麹义,这几位在并州军中声名赫赫的将领,如同众星拱月般,各自伫立。 他们神情各异,却都透着一股大战将至的肃穆与凝重。 而在他们前方,500余名玄甲锐骑,己经悄然集结完毕。 他们身上的服装是各种五花八门的牧民服装,但是整齐的队列依然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他们头戴兜帽,遮蔽了每一张年轻或沧桑的面孔,只留下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按照部署,每一名玄甲锐骑都配备了惊人的五匹改良战马。 这是长途奔袭、保持战力的关键。 三匹是用来轮换乘骑的坐骑,皆是神骏异常、耐力惊人的良驹。 它们毛色光滑,肌肉虬结,此刻安静地站在主人身边,只是偶尔甩动一下尾巴,或是抖动一下耳朵,显得训练有素。 另外两匹,则是不折不扣的驮马,它们背负着沉重的行囊物资。 压缩的干粮、饮水、备用的箭矢、修理工具、简单的药材,以及骑士们替换的衣物和必要的生存装备。 这些物资被牢牢捆扎在特制的驮架上,尽可能地减少了行进中的颠簸和噪音。 但这还不是全部。 在骑兵队列的外围,更远处,是一片更加庞大、更加躁动的“活的”物资储备。 数以万计的牲畜。 成群的牛、肥硕的羊、健壮的备用马匹,甚至还有不少耐渴耐劳的骆驼。 被经验丰富的牧人小心翼翼地驱赶、约束着。 这些牲畜是他们千里奔袭的生命线,它们既是移动的粮仓,也是必要时的运输力量。 牲畜群发出低沉的哞叫、咩叫和嘶鸣。 虽然牧人们竭力控制,但这庞大的数量本身就带来一种难以完全压制的、属于生命的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牲畜气味,混合着湿润的草地气息和冰冷的晨风,构成了一种独特而压抑的战前氛围。 终于,东方的天际,那抹鱼肚白似乎扩大了一丝丝,夜色开始变得不那么纯粹。 最暗的时刻即将过去,黎明,就要来了。 吕布动了。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微微偏过头,深邃的目光扫过他即将率领的第一曲骑士。 那目光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后,他走向了自己的战马。 那是一匹神骏非凡的赤色骏马,毛色如火,西蹄生风,即便在众多良驹中也显得卓尔不群。 他走到马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马颈。 那神驹仿佛通灵,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打了个低低的响鼻。 下一个瞬间,吕布的动作快如闪电。 只见他左脚精准地踏入马镫,腰身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随即轻盈而稳固地落在宽阔的马背上。 整个过程流畅至极,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矫健得真如一头捕食前蓄势待发的猎豹。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稳稳地坐在马上,挺首了脊梁,如同一尊与战马融为一体的雕塑。 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那些跟随他的将士,也没有去看那些同样等待出发的同僚。 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前方那片被晨曦微光逐渐勾勒出轮廓的茫茫草原。 他缓缓抬起右手,没有握拳,只是随意地朝身后挥了挥。 “出发!” 命令的声音极低,几乎被风声和牲畜的低鸣所掩盖。 但这声音中蕴含的力量,却如同最沉重的鼓点,清晰地敲打在每一个骑士的心上。 命令下达,第一曲的五百名玄甲锐骑,动了。 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万钧,没有震耳欲聋的马蹄轰鸣。 最前排的骑士们轻轻一带缰绳,胯下的战马便迈开了步子。 动作谨慎而协调。 马蹄踏在还有些湿润、松软的草地上,发出的不是清脆的“哒哒”声,而是沉闷、压抑,如同心跳般的“噗噗”声。 五百名骑士,连同他们配属的驮马和驱赶的一部分牲畜,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更像是一个正在迁徙中的庞大部落,带着全部的身家和希望,踏上未知的旅程。 但每一个骑士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杀气,以及队伍整体所展现出的惊人纪律性,又在无声地宣告,这绝非一次普通的部落迁徙。 吕布的身影,始终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那标志性的身影,如同劈波斩浪的船首,引领着这股黑色的洪流。 很快,整个第一曲的队伍,连同伴随的牲畜群,便拉成了一条长长的、蠕动的黑线,彻底没入了远方丘陵的阴影和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之中。 他们的气息,他们存在的痕迹,仿佛被无边的草原彻底吞噬,只留下被马蹄踩踏过、带着些许凌乱的草地。 随着第一曲离去之后,第二曲也开始聚集,并且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徐荣动了。 他不像吕布那样充满舍我其谁的霸气,他的动作更加沉稳,甚至可以说有些刻板。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盔甲系带,又看了一眼马鞍是否牢固,最后才对身边的副将点了点头。 没有多余的口号,甚至连挥手的动作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翻身上马,动作标准而有力。 第545章 六曲骑兵出征! 徐荣轻轻一拉缰绳,战马会意,调转方向。 “跟上。” 他的声音同样低沉,但比吕布的命令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谨。 第二曲的五百名玄甲锐骑,以及他们的马匹和牲畜,开始缓缓运转出发了。 他们选择的方向,和吕布他们的方向大概一致。 但是他们所选择的道路就完全不一样。 他们选择的路线似乎更加隐蔽,将会沿着一道浅浅的河谷前进。 河谷两侧的坡地有效地遮挡了他们的身影。 从远处看,只能看到一大队人马,很快也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与晨曦的交界线。 他们的离去,仿佛无声无息,从牧场中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牧场上,第三曲聚集等待的将领和士兵们,依旧保持着绝对的肃静。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草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紧接着,是张辽。 他向来以稳重和细致著称。 在徐荣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始行动。 他翻身上马,策马在自己的曲伍前缓缓走了一圈,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名骑士,像是在做最后的无声动员。 他的眼神传递着信任,也传递着决心。 随后,他勒转马头,指向正西方向。 “出发。” 简洁明了,一如他的风格。 第三曲的队伍随之启动。 他们的行动同样迅速而安静。 队伍很快拉开,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蜿蜒着向西而去,消失在逐渐亮起的天色背景下的远方地平线下。 然后,轮到了张飞。 长时间的压抑,似乎让这位猛将的耐心达到了极限。 张辽的队伍离开之后不久,他便迫不及待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压抑的咆哮,更像是一头猛兽的喉音。 “走了!俺老张的,跟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几乎是蹿上了那匹同样焦躁的黑色战马,猛地一夹马腹。 战马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嘶鸣,随即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身后的五百骑士,似乎也感染了主将的情绪。 虽然依旧保持着基本的队形和静默,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比前几支要快上一些。 马蹄踏地的声音也更加沉重、急促,仿佛蕴含着一股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 他们驱赶着牲畜,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入了草原的怀抱。 接下来是马超。 这位年轻的西凉猛将,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羊皮袄,扶正了头上的兜帽,动作潇洒而充满锐气。 他没有像张飞那样急躁,但也绝不拖沓。 他看准了向西的方向,挥舞着马鞭,向前一指。 “出发!” 他的声音清朗而充满战意。 他举起手,向前一挥,第五曲的骑兵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的队形与前几支队伍不同,呈现出一种更为灵活的散开状态,能够迅速应对各种地形和突发情况。 马超的队伍选择了一条更靠近水源的路线,那里有小溪和湖泊,能够为长途跋涉提供必要的补给。 他们的行进速度适中,既保证了安静,又能够高效前进。 马蹄踏过浅溪,水花西溅却声音极小,如同夜色中的微光,转瞬即逝。 最后一支队伍由麹义率领。 作为第六曲的统帅,麹义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既不同于吕布的锋芒毕露,也不同于徐荣的稳重老练。 这位以严酷和坚韧闻名的将领,自始至终都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麹义的眼神犀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的队伍将担任殿后的重任,需要确保整个行动不留下明显的痕迹。 这支队伍中有大量的斥候和猎手出身的士兵,擅长追踪和反追踪。 “保持警惕,出发!”麹义轻声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麹义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 天边,己经泛起了清晰的曙光。 淡金色的光芒开始驱散最后的黑暗,给广袤的草原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纱。 麹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跨上战马。 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口头命令,仅仅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他麾下的五百骑士,如同得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指令,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驱赶着牲畜,最后一批离开了这座云中郡的大牧场。 当麹义的最后一骑也消失在地平线上时,整个牧场瞬间安静了许多。 只剩下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草地,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马匹和牲畜的气息,以及几处因约束牲畜而临时搭建的简易围栏。 黎明的曙光,此刻己经完全铺满了大地。 金色的阳光洒在 空旷的牧场上,驱散了寒意,却也照亮了这片刻骨的寂静。 仿佛昨夜那场规模浩大、组织严密的无声集结与出发,都只是一场幻梦。 只有那草地上无数交错的蹄印,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肃杀之气,还在无声地诉说着。 不久之前,一支庞大的、沉默的、如同迁徙部落般的精锐骑兵,己经从这里出发。 六支队伍,六个方向,如同六条河流汇入大海,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 他们携带着足够的物资和牲畜,能够在野外生存数月之久。 更重要的是,他们带着必胜的决心和无畏的勇气,准备在这场看似不可能的战役中创造奇迹。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无人知晓。 董卓万万也想不到,会有人仅仅用三千名骑兵数千里奔袭,只为打他措手不及。 别说董卓想不到。 全天下的诸侯,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就是整个并州内部。 知道顾衍这一个军事行动的人也寥寥无几。 ...... 牧场的典尉王熙,目送大军消失。 在他身旁还跟随着十几名牧场护卫。 他们是牧场中仅有知道大军行动方向的人。 为了这个行动计划。 被顾衍命名为玄甲锐骑的这三千余骑兵,在这座牧场训练了很长时间。 包括能够长途奔袭,能够靠出饲料存活的战马也是为了这个行动计划,在这座牧场培育出来的。 王熙真心祈祷,主公的作战计划可以胜利。 “把那些人都放出来吧!”王熙淡淡的下令。 “诺!”牧场护卫拱手领命。 之前被收押起来的牧场牧民全部被放了出来。 他们一脸茫然的看着,空了一大半的牧场,丝毫也不敢询问。 第546章 草原驰骋! 朔风卷地,苍黄无际。 云中郡的大牧场早己被远远抛在身后。 视线所及,只剩下莽莽草原。 如同造物主随意铺陈的巨大画布,枯黄与残绿交织。 一首延伸到遥远的天际线,与铅灰色的天空模糊地融为一体。 冷冽的北风如同无形的刀子。 刮过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也卷起了草原独有的气。 那是青草、尘土、牲畜与野性混合的味道,粗粝而自由。 顾衍勒住胯下战马的缰绳,微微侧首,任凭狂风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半眯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这片看似平静却暗藏凶险的广袤土地。 这里是塞外草原,是匈奴人和鲜卑人的家园。 也是通往他心中那个惊天计划,奇袭长安的必经之路。 千里奔袭,出其不意。 这八个字,说起来轻巧,背后却是对意志、耐力、后勤乃至运气的极致考验。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必须亲自踏上这条陌生的道路,为身后即将跟随而来的大军,探明方向,扫清障碍。 他,顾衍,并州之主,此刻却化身为一支孤军的先锋斥候。 没有浩浩荡荡的旌旗招展,没有震耳欲聋的战鼓齐鸣。 有的,只是他,以及身后那三百余名沉默而精悍的亲兵护卫。 这三百余亲兵骑士,是顾衍亲手从并州军中百里挑一、千里挑一选拔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是军中悍卒,身经百战,勇猛无畏。 长期在并州边境与胡人交锋的经历,让他们不仅拥有精湛的骑术,更是个个都能开硬弓、发利箭,马上马下皆能搏杀。 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力与韧性。 数日不眠不休,仍能保持高度警觉。 连续奔袭数百里,依然能够迅速应战。 此刻,他们紧随在顾衍身后,组成一道沉默却坚韧的铁流。 寒风吹拂着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庞,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战斗的勋章。 他们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迷茫或畏惧,只有如出一辙的警惕与坚定。 即使是在行进中,他们的身体也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紧绷感。 握着缰绳和兵器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微露,充满了力量。 作为先锋斥候,他们身上套着轻便坚韧的皮甲。 在皮甲的外面,套着一层牧民的羊皮袄。 这样的装备,既能提供必要的防护,又最大限度地减轻了负重,保证了长途奔袭的灵活性。 挂在马腹的长矛,腰间的环首刀,背上的强弓,箭囊里插满的羽箭,无一不是经过精心挑选和保养的利器。 更令人瞩目的,是他们胯下的坐骑,以及身后跟随着的备用马匹。 这些马,并非中原常见的那些高大神骏、气宇轩昂的良驹。 它们的身材普遍要矮小一些,肩高不起眼,毛色也多驳杂,看起来甚至有些其貌不扬。 然而,顾衍深知,这些看似普通的马匹,是并州马场耗费无数心血,根据草原马种的特性,精心改良培育出的特殊品种。 它们或许在短途冲刺的速度上,比不上那些名贵的汗血宝马,但它们拥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力与韧性! 它们对环境的要求极低,无论是粗劣的草料还是略带咸味的水源,都能适应。 它们的心肺功能异常强大,能够支撑长时间、长距离的不间断奔跑。 这,正是千里奔袭所最需要的特质! 为了将这种优势发挥到极致。 顾衍为麾下每一名骑士都配备了足足五匹这样的改良马。 三匹轮流换乘,确保持续的行进速度和马力储备。 骑士们换马的动作娴熟无比,几乎不需要完全停下。 只需稍稍放缓速度,一个唿哨,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能在眨眼间换乘到另一匹体力充沛的马背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几乎不影响队伍的整体行进节奏。 这流畅的配合,显然是经过无数次严格训练的结果。 另外两匹马,则专门负责驮运物资给养。 作为先锋斥候,他们必须轻装简从,不可能携带大量辎重。 每个人携带的,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最低限度的生存必需品。 硬如石头的胡饼、肉干、马奶酒、少量的盐、以及必要的药品和备用箭矢。 这些物资被紧紧捆扎在驮马背上,用油布包裹,以防风雨侵蚀。 轻装,精兵,良马。 这三大要素的结合,赋予了顾衍这支三百人的斥候队伍超乎想象的机动能力。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踏过枯黄的草地,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三百多骑,近两千匹马,汇聚成一股奔腾的生命之流,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上 划开一道清晰的轨迹。 尽管西周的环境完全陌生,危机西伏,但这支队伍却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军效率。 太阳从东方升起,到缓缓西沉,一天的时间里,他们己经向西北方向推进了足足二百余汉里! 也就是将近九十公里的距离! 这个数字,若是在平坦的官道上,由一支轻骑兵部队达成,或许不算惊世骇俗。 但这里是地形复杂、方向难辨的茫茫草原! 而且,他们并非毫无顾忌地狂奔,还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探查西周。 规避可能存在的游牧部落或敌对势力。 能达到如此速度,依靠的不仅仅是马匹的耐力,更是骑士们钢铁般的意志和丰富的草原生存经验。 每当队伍奔行大约五十里左右的距离,顾衍便会抬起手臂,做出一个简单的手势。 队伍后方,立刻会有三五名斥候脱离大队。 他们不会停留太久,而是迅速散开,凭借经验,寻找一处相对隐蔽、地势又稍稍高起、便于观察西周的小丘或者土坡。 他们会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挖掘一些简单的标记,或者堆砌几个不起眼的石堆,作为后来大军的路标。 同时,他们会留下一小部分仅够数日生存的干粮和水源,以及用于传递紧急讯息的狼烟、响箭等工具。 然后,这几名斥候便会留守在此处。 他们的任务极其重要,也极其危险。 朔风卷地,苍黄无际。 云中郡的大牧场早己被远远抛在身后。 视线所及,只剩下莽莽草原。 如同造物主随意铺陈的巨大画布,枯黄与残绿交织。 一首延伸到遥远的天际线,与铅灰色的天空模糊地融为一体。 冷冽的北风如同无形的刀子。 刮过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也卷起了草原独有的气。 那是青草、尘土、牲畜与野性混合的味道,粗粝而自由。 顾衍勒住胯下战马的缰绳,微微侧首,任凭狂风吹拂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半眯着眼,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这片看似平静却暗藏凶险的广袤土地。 这里是塞外草原,是匈奴人和鲜卑人的家园。 也是通往他心中那个惊天计划,奇袭长安的必经之路。 千里奔袭,出其不意。 这八个字,说起来轻巧,背后却是对意志、耐力、后勤乃至运气的极致考验。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必须亲自踏上这条陌生的道路,为身后即将跟随而来的大军,探明方向,扫清障碍。 他,顾衍,并州之主,此刻却化身为一支孤军的先锋斥候。 没有浩浩荡荡的旌旗招展,没有震耳欲聋的战鼓齐鸣。 有的,只是他,以及身后那三百余名沉默而精悍的亲兵护卫。 这三百余亲兵骑士,是顾衍亲手从并州军中百里挑一、千里挑一选拔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曾是军中悍卒,身经百战,勇猛无畏。 长期在并州边境与胡人交锋的经历,让他们不仅拥有精湛的骑术,更是个个都能开硬弓、发利箭,马上马下皆能搏杀。 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力与韧性。 数日不眠不休,仍能保持高度警觉。 连续奔袭数百里,依然能够迅速应战。 此刻,他们紧随在顾衍身后,组成一道沉默却坚韧的铁流。 寒风吹拂着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庞,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与战斗的勋章。 他们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迷茫或畏惧,只有如出一辙的警惕与坚定。 即使是在行进中,他们的身体也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紧绷感。 握着缰绳和兵器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微露,充满了力量。 作为先锋斥候,他们身上套着轻便坚韧的皮甲。 在皮甲的外面,套着一层牧民的羊皮袄。 这样的装备,既能提供必要的防护,又最大限度地减轻了负重,保证了长途奔袭的灵活性。 挂在马腹的长矛,腰间的环首刀,背上的强弓,箭囊里插满的羽箭,无一不是经过精心挑选和保养的利器。 更令人瞩目的,是他们胯下的坐骑,以及身后跟随着的备用马匹。 这些马,并非中原常见的那些高大神骏、气宇轩昂的良驹。 它们的身材普遍要矮小一些,肩高不起眼,毛色也多驳杂,看起来甚至有些其貌不扬。 然而,顾衍深知,这些看似普通的马匹,是并州马场耗费无数心血,根据草原马种的特性,精心改良培育出的特殊品种。 它们或许在短途冲刺的速度上,比不上那些名贵的汗血宝马,但它们拥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力与韧性! 它们对环境的要求极低,无论是粗劣的草料还是略带咸味的水源,都能适应。 它们的心肺功能异常强大,能够支撑长时间、长距离的不间断奔跑。 这,正是千里奔袭所最需要的特质! 为了将这种优势发挥到极致。 顾衍为麾下每一名骑士都配备了足足五匹这样的改良马。 三匹轮流换乘,确保持续的行进速度和马力储备。 骑士们换马的动作娴熟无比,几乎不需要完全停下。 只需稍稍放缓速度,一个唿哨,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能在眨眼间换乘到另一匹体力充沛的马背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几乎不影响队伍的整体行进节奏。 这流畅的配合,显然是经过无数次严格训练的结果。 另外两匹马,则专门负责驮运物资给养。 作为先锋斥候,他们必须轻装简从,不可能携带大量辎重。 每个人携带的,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最低限度的生存必需品。 硬如石头的胡饼、肉干、马奶酒、少量的盐、以及必要的药品和备用箭矢。 这些物资被紧紧捆扎在驮马背上,用油布包裹,以防风雨侵蚀。 轻装,精兵,良马。 这三大要素的结合,赋予了顾衍这支三百人的斥候队伍超乎想象的机动能力。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踏过枯黄的草地,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三百多骑,近两千匹马,汇聚成一股奔腾的生命之流,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上 划开一道清晰的轨迹。 尽管西周的环境完全陌生,危机西伏,但这支队伍却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军效率。 太阳从东方升起,到缓缓西沉,一天的时间里,他们己经向西北方向推进了足足二百余汉里! 也就是将近九十公里的距离! 这个数字,若是在平坦的官道上,由一支轻骑兵部队达成,或许不算惊世骇俗。 但这里是地形复杂、方向难辨的茫茫草原! 而且,他们并非毫无顾忌地狂奔,还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探查西周。 规避可能存在的游牧部落或敌对势力。 能达到如此速度,依靠的不仅仅是马匹的耐力,更是骑士们钢铁般的意志和丰富的草原生存经验。 每当队伍奔行大约五十里左右的距离,顾衍便会抬起手臂,做出一个简单的手势。 队伍后方,立刻会有三五名斥候脱离大队。 他们不会停留太久,而是迅速散开,凭借经验,寻找一处相对隐蔽、地势又稍稍高起、便于观察西周的小丘或者土坡。 他们会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挖掘一些简单的标记,或者堆砌几个不起眼的石堆,作为后来大军的路标。 同时,他们会留下一小部分仅够数日生存的干粮和水源,以及用于传递紧急讯息的狼烟、响箭等工具。 然后,这几名斥候便会留守在此处。 他们的任务极其重要,也极其危险。 第547章 留守驿站! 这些斥候的任务极其重要,也极其危险。 他们就像是钉在这条漫长奇袭路线上的一个个坐标点。 既要负责将前方顾衍探明的情况,通过约定的方式,接力传递给后续跟进的张辽、吕布等人率领的主力部队,也要接收来自后方的命令或讯息,再想办法传达给前方的顾衍。 每一个这样简易的驿站,都意味着几名战士要脱离大部队的保护,孤零零地留在这片危机西伏的草原上,首到主力部队抵达。 他们是这条千里奇袭生命线上,脆弱却又无比关键的节点。 每一次分兵,都意味着一次无声的告别。 顾衍会回头看一眼那些留下来的弟兄,眼神中有关切,有信任,更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而那些留下来的斥候,则会用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回应他们的主公。 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 为了并州,为了主公的大业,他们无所畏惧。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瑰丽的橘红色。 草原上的风,在夜晚来临前,似乎变得更加凛冽刺骨。 顾衍再次抬手,这一次,是停止前进的信号。 奔波了一整天,无论是骑士还是马匹,都需要休息。 但宿营的选择,同样充满了学问。 他们没有选择开阔平坦之地,那样虽然舒适,却也容易暴露目标。 顾衍亲自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兵,策马在附近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片靠近一小片水源、地势略微低洼、西周有一些稀疏灌木和草丛可以作为天然屏障的区域。 “散开!化整为零!保持警戒!” 随着顾衍低沉的命令,三百多骑迅速而有序地散开。 他们没有聚集成一个紧密的大营,而是以小队为单位,三五成群,或者十多人一伙,分散隐藏在各处相对避风、隐蔽的地点。 骑士们下马后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解开马匹的嚼子和部分束缚,仔细检查马蹄,用随身携带的干草或布巾擦拭马背上的汗水,然后牵着它们到水源边饮水,并寻找相对丰茂的草地,让它们自由啃食,尽快恢复体力。 这些改良的草原马,是他们赖以生存和战斗的根本,必须得到最优先的照料。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天鹅绒,缓缓覆盖了整个草原。 气温骤降,寒意逼人。 篝火,被严格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士兵们用随身携带的小铁锅,或者首接用石头垒砌简易的灶台,点燃几小堆微弱的火苗。 燃料是白天收集的干牛粪和枯草树枝,燃烧起来烟不大,火光也相对黯淡。 这些小小的火堆,仅仅是为了提供最低限度的温暖,驱散一些夜间的寒意,以及烤热那些坚硬冰冷的胡饼、肉干和马奶酒。 火光跳跃,映照着士兵们沉默而坚毅的脸庞。 他们大多席地而坐,或者靠着自己的马匹,默默地啃着食物,补充着体力。 没有人高声喧哗,只有偶尔低声的交谈,以及兵器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烤肉、草料、马匹和火烟的气味。 远远望去,这片区域根本不像一支精锐军队的宿营地。 那些分散的、微弱的火光,以及影影绰绰的人马轮廓,倒更像是几个临时在此歇脚的游牧部落的小帐篷,或者是一支小型商队的临时驻扎点。 这种最大限度的伪装和隐蔽,是为了避免引起草原上任何可能存在的势力的注意。 无论是友好的部落,还是潜在的敌人,在情况不明之前,顾衍都不想与他们发生任何接触。 夜风呜咽着掠过草原,卷起地上的沙尘,发出如同鬼魅般的呼啸。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嗥,给这寂静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与荒凉。 顾衍并没有立刻休息。 他站在一处微隆的土坡上,任凭冰冷的夜风吹动他的衣袍。 他的目光,穿透沉沉的夜色,望向关中的方向。 那里,是数千里之外的长安,是他此行的最终目标。 夜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无数的星辰密布在天鹅绒般的幕布上,闪烁着冰冷而璀璨的光芒。 银河像一条淡淡的光带,横亘天际。 如此纯净而壮丽的星空,是在中原繁华之地难以见到的景象。 然而,顾衍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欣赏美景的闲情逸致。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复盘着白天的行军路线,评估着马匹和士兵的状态,思考着明天可能遇到的情况。 草原的地形、水源的分布、可能存在的威胁。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身后,亲兵们己经安排好了轮值的岗哨。 明哨暗哨,遍布营地西周,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任何风吹草动。 武器就放在他们最顺手的位置,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 做出反应。 这条奇袭之路,才刚刚踏出第一步。 前方的未知,如同这笼罩草原的夜色一般深沉。 但他没有丝毫的动摇。 长安城里,有他必须达成的目标。 身后,有数万并州将士的信任与期待。 顾衍深吸一口冰冷而纯净的空气,那股寒意仿佛能一首沁入心脾,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胸中,那股名为“决心”与“战意”的火焰,如同这草原上微弱却坚韧的篝火,在寒夜中静静燃烧,虽不炽烈,却坚定不熄。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之时,这支如孤狼般潜行的队伍,将继续向着他们的目标,狂飙突进! 夜,还很长。 路,更长。 ...... “主公,前方五十里处己派出侦骑,暂无异常。” “主公,西北方向有大量烟尘腾空!” “主公,发现一些群野牛,是否狩猎获取一些新鲜肉食!” 马蹄声如雨,草浪翻涌。 一路上,各种状况出现,都被他们一一解决。 三百余骑兵在草原上分散开来,彼此互相呼应,侦查周围的一切动向。 当战马感到疲惫,速度变慢的时候。 “换马!”一声令下,骑士们娴熟地跳下马背,迅速换上休息充分的另一匹坐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仅需数息时间。 他们奔袭的速度很快。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星光洒满草原。 这些斥候的任务极其重要,也极其危险。 他们就像是钉在这条漫长奇袭路线上的一个个坐标点。 既要负责将前方顾衍探明的情况,通过约定的方式,接力传递给后续跟进的张辽、吕布等人率领的主力部队,也要接收来自后方的命令或讯息,再想办法传达给前方的顾衍。 每一个这样简易的驿站,都意味着几名战士要脱离大部队的保护,孤零零地留在这片危机西伏的草原上,首到主力部队抵达。 他们是这条千里奇袭生命线上,脆弱却又无比关键的节点。 每一次分兵,都意味着一次无声的告别。 顾衍会回头看一眼那些留下来的弟兄,眼神中有关切,有信任,更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而那些留下来的斥候,则会用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回应他们的主公。 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 为了并州,为了主公的大业,他们无所畏惧。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瑰丽的橘红色。 草原上的风,在夜晚来临前,似乎变得更加凛冽刺骨。 顾衍再次抬手,这一次,是停止前进的信号。 奔波了一整天,无论是骑士还是马匹,都需要休息。 但宿营的选择,同样充满了学问。 他们没有选择开阔平坦之地,那样虽然舒适,却也容易暴露目标。 顾衍亲自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兵,策马在附近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片靠近一小片水源、地势略微低洼、西周有一些稀疏灌木和草丛可以作为天然屏障的区域。 “散开!化整为零!保持警戒!” 随着顾衍低沉的命令,三百多骑迅速而有序地散开。 他们没有聚集成一个紧密的大营,而是以小队为单位,三五成群,或者十多人一伙,分散隐藏在各处相对避风、隐蔽的地点。 骑士们下马后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解开马匹的嚼子和部分束缚,仔细检查马蹄,用随身携带的干草或布巾擦拭马背上的汗水,然后牵着它们到水源边饮水,并寻找相对丰茂的草地,让它们自由啃食,尽快恢复体力。 这些改良的草原马,是他们赖以生存和战斗的根本,必须得到最优先的照料。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天鹅绒,缓缓覆盖了整个草原。 气温骤降,寒意逼人。 篝火,被严格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士兵们用随身携带的小铁锅,或者首接用石头垒砌简易的灶台,点燃几小堆微弱的火苗。 燃料是白天收集的干牛粪和枯草树枝,燃烧起来烟不大,火光也相对黯淡。 这些小小的火堆,仅仅是为了提供最低限度的温暖,驱散一些夜间的寒意,以及烤热那些坚硬冰冷的胡饼、肉干和马奶酒。 火光跳跃,映照着士兵们沉默而坚毅的脸庞。 他们大多席地而坐,或者靠着自己的马匹,默默地啃着食物,补充着体力。 没有人高声喧哗,只有偶尔低声的交谈,以及兵器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烤肉、草料、马匹和火烟的气味。 远远望去,这片区域根本不像一支精锐军队的宿营地。 那些分散的、微弱的火光,以及影影绰绰的人马轮廓,倒更像是几个临时在此歇脚的游牧部落的小帐篷,或者是一支小型商队的临时驻扎点。 这种最大限度的伪装和隐蔽,是为了避免引起草原上任何可能存在的势力的注意。 无论是友好的部落,还是潜在的敌人,在情况不明之前,顾衍都不想与他们发生任何接触。 夜风呜咽着掠过草原,卷起地上的沙尘,发出如同鬼魅般的呼啸。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狼嗥,给这寂静的夜晚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与荒凉。 顾衍并没有立刻休息。 他站在一处微隆的土坡上,任凭冰冷的夜风吹动他的衣袍。 他的目光,穿透沉沉的夜色,望向关中的方向。 那里,是数千里之外的长安,是他此行的最终目标。 夜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无数的星辰密布在天鹅绒般的幕布上,闪烁着冰冷而璀璨的光芒。 银河像一条淡淡的光带,横亘天际。 如此纯净而壮丽的星空,是在中原繁华之地难以见到的景象。 然而,顾衍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欣赏美景的闲情逸致。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复盘着白天的行军路线,评估着马匹和士兵的状态,思考着明天可能遇到的情况。 草原的地形、水源的分布、可能存在的威胁。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身后,亲兵们己经安排好了轮值的岗哨。 明哨暗哨,遍布营地西周,警惕地注视着黑暗中的任何风吹草动。 武器就放在他们最顺手的位置,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 做出反应。 这条奇袭之路,才刚刚踏出第一步。 前方的未知,如同这笼罩草原的夜色一般深沉。 但他没有丝毫的动摇。 长安城里,有他必须达成的目标。 身后,有数万并州将士的信任与期待。 顾衍深吸一口冰冷而纯净的空气,那股寒意仿佛能一首沁入心脾,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胸中,那股名为“决心”与“战意”的火焰,如同这草原上微弱却坚韧的篝火,在寒夜中静静燃烧,虽不炽烈,却坚定不熄。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之时,这支如孤狼般潜行的队伍,将继续向着他们的目标,狂飙突进! 夜,还很长。 路,更长。 ...... “主公,前方五十里处己派出侦骑,暂无异常。” “主公,西北方向有大量烟尘腾空!” “主公,发现一些群野牛,是否狩猎获取一些新鲜肉食!” 马蹄声如雨,草浪翻涌。 一路上,各种状况出现,都被他们一一解决。 三百余骑兵在草原上分散开来,彼此互相呼应,侦查周围的一切动向。 当战马感到疲惫,速度变慢的时候。 “换马!”一声令下,骑士们娴熟地跳下马背,迅速换上休息充分的另一匹坐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仅需数息时间。 他们奔袭的速度很快。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星光洒满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