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摆烂躺平后,竟然天下无敌了!》 第一章 穿越到城楼上 “公子,这就不行了,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杨晨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疑惑不解。 自己不是修炼时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亡了么,哪来的女人浪叫声? “公子,你说话啊,公子……” 片刻后,他的视野中逐渐有了光芒,彻底睁开眼睛,入眼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仔细看去,那白花花的正是眼前的女人,当杨晨收回目光,看向四周,双眼猛地瞪大。 这才发现,两人刚刚发生剧烈运动的地方,并不是房间,也不是院子,甚至不是小树林。 居然是在城楼之上! 身前的女人正趴在女墙的豁口上。 我靠!玩得真特么花! 杨晨往前伸了伸脖子,当看到城墙下的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城墙下聚拢着不少人,都把视线投向他这,对着他指指点点,还有人面露笑容互相交谈。 显然刚才二人激战时候的动静太大,再加上位置这么高,被不少人发现了,一个个都在看热闹。 杨晨敏锐的察觉到,下面这些男人的眼神中几乎都充满了艳羡。 毕竟这城楼基本上算是京城的高点,几乎可以一览京城全景,甚至还能看到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 在这个地方“策马奔腾”,那感觉绝对非比寻常! 但杨晨却有些接受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保守。 杨晨向后退了一步,赶忙将裤子提了起来。 女人原本正趴在女墙上喘着粗气歇息着,脸上红扑扑的,春意盎然。 “杨公子这主意真不错,在城墙上被这么多人看着,确实刺激的多,而且公子你今天比以往厉害多了,刚才我都怕你死在我身上!” 杨晨默然,你口中的杨公子可能已经死你身上了。 这时女人发现杨晨面不红气不喘的,脸上再度露出媚笑,转身趴在他身上,语气魅惑诚邀道:“杨公子再来呀!” 杨晨连连摆手,这车带魂环,不能随便上。 “不了不了,今天就这样吧,下回再叫你。” 女人有些不甘心,多一次她能多赚不少钱呢,毕竟这可是城墙上,可没有那么多女人能豁得出去。 “别呀杨公子,下面还有不少人呢,我一会叫的大声点,让他们都听听杨公子的神勇霸气!” 杨晨听后虎躯一震。 这条件……真诱人啊! “不不不,改日,改日吧。” 女人见杨晨态度坚决,顿感十分惋惜。 刚才的感觉还是挺刺激的呢。 主要除了杨晨,也没人有胆子和能力带她来城头上,让这么多人当观众。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杨晨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带怒色,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 杨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段记忆。 中年男人叫杨延昭,是他的六叔。 当年杨家出征草原,一仗惨败,杨晨的众多叔伯尽数死在草原上,只有这个六叔身上伤痕无数,在床上躺了半年,才从鬼门关前讨回来了一条命。 他们杨家只剩下他们叔侄二人,这些年一直是六叔照顾管教着他,尽心尽力的培养他,想让杨家重现往日荣光。 可偏偏杨晨不学无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到最后杨延昭也觉得这是天命使然,只盼着杨晨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行,至少让他们杨家能传承下去,不至于断了香火。 正想着,骂声传入耳中。 “你个小王八犊子,我们杨家世代忠烈,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居然在城墙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这种事!” “你不要脸,杨家还要脸呢!” “你说说你长这么大,你整天都干些什么?” “你斗鸡斗狗也就罢了。” “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 “你以青楼妓馆为家也就罢了。” “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让你安安稳稳的娶妻生子,给我杨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今天我非得替哥和嫂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杨晨发现了盲点,赶忙大声辩驳道。 “我这就是为了给杨家开枝散叶啊!” 杨延昭双眼圆睁:“放你奶奶个屁!” “我在你院子里送了不少丫鬟,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你找谁睡不好,非得找个妓女开枝散叶?” 杨晨讪讪道:“六叔你的眼光也太差了,你找的那些女人我真下不去手,一个个五大三粗,我都怕她们把我坐折喽!” 杨延昭眼睛一瞪:“长相差点就差点,至少体格子壮实,生下的孩子,才能上战场打仗!” “再说,就算人家丑了点,那也是家世干净的良家女,比你找妓女到处风流强!” 女人被这么指着鼻子骂十分不满,但也知道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六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太对了!” “人家当妓怎么了,是人家想当的?” “不都是活不下去了,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混口饭吃?” 女人听到这话身体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杨晨,心中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满。 人都是有尊严了,但身份原因她刚才不敢开口,可现在杨晨替她说话,这简单的一句话可比床榻上那些花言巧语来的更猛烈。 杨延昭瞪着他怒道:“照这么说还是我错了?” 杨晨点头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人家也是靠技术赚钱的,是手艺人,平日也都是汗珠子掉炕上摔八瓣赚的钱,辛苦得很!” “更别说给顾客带来的愉悦,让劳累的男人能有一处心灵港湾去休息。” “多么伟大而又令人尊重的职业啊!” “你怎么歧视人家呢!” 杨延昭突然感觉脑袋有点重,好像被人扣了一顶大帽子。 一旁的女人则反应更大,眼睛晶莹剔透,有泪水在里面不停转圈。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为她说话。 好男人! 这才是好男人啊! 我一定要让姐妹们都知道,杨公子才是京城顶好顶好的男人! 杨延昭回过神来,伸手指着杨晨,嘴唇颤动,好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 “歪理!你这是歪理!” “三福!” “在!”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 杨延昭指着杨晨骂道:“把这混账家伙送回家关起来,不许放他出去!” “是!” 杨延昭继续道:“你今天干出的荒唐事,陛下肯定知道了,我得进宫替你求求情,你给我老实点,别再惹麻烦了!” 杨晨撇撇嘴没有反驳,回家也挺好的,正好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他这差劲到了极点的身体。 而且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杨延昭…… 他死在女人身上这件事,并不是一场意外! 男人吗,做这种重要的事情,都会用到一些体外之物,比如灵丹妙药之类的。 前身因为常年纵欲,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方面是越来越不行了,于是就收集起来各种能够金枪不倒的小药丸。 直到前两天突然有人找上门来,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他手上有皇上用的“药”! 还说皇上就是用着这药,才将后宫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本来杨晨并不相信,毕竟这种皇上用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流落民间。 可当他闻到这人身上浓浓的胭脂味,还夹杂着一股尿骚味,而且声音相当阴柔,一看就是宫里的太监,顿时来了兴趣。 于是便买了几粒,结果吃下药之后,瞬间上头,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了女墙上。 傻子都知道,这药丸肯定有问题! 怕是有人设局,想要他死! 第二章 蛊虫药丸 卖给他药的太监,是做不了假的。 可有几个人能调动得了,皇宫里的太监呢? 杨晨朝着家走出几步,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好像还没给钱。 连忙停下脚步看向一旁的女人。 “内个……多少钱来着?” 女人回过神来一边摇头一边慌乱的摆手。 “不,不不要钱!” 杨晨一愣,皱着眉头问道:“那不就成了白嫖么?你这也是体力活,哪能不要钱呢!” 说着将腰间的钱袋拿起来,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伸手递给女人。 女人坚持不要,杨晨坚持要给。 最后把女人逼急了,眼眶一红,开口道:“杨公子,这钱我真不要,你是我见过的,听过的,唯一一个愿意替我们青楼女子说话的人。” “我还要把杨公子的事说给姐妹们听,让她们都知道杨公子的为人,让她们知道以前是误会杨公子了,以后一定要尽心伺候公子。” 杨晨一愣,忙点了点头。 “这个可以。” …… 皇宫。 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 “陛下,镇北大将军杨延昭殿外求见。” 皇帝萧泽眯着眼睛,心中十分纳闷,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准备,给他那个侄子办丧事了吗? “他来干什么?” 小太监跪在地上道:“好像……好像是来给他侄子杨晨求情的。” 听到这话,萧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求情?求的哪门子情?” 小太监答道:“刚才皇城司传来消息,说杨晨在城楼上当众和女子行苟且之事,可能是为此来找陛下求情的吧?” 听到杨晨和女子纵欲,萧泽面色阴沉下来。 “你先出去候着。” 小太监:“嗻!” 等小太监离去,殿中没有了别人,萧泽转头愤怒的看向伺候在一旁的老太监。 “你不是说那药吃完纵欲必死无疑么?” “为何杨延昭还能替杨晨来找朕求情?” 黄公公一慌,连忙跪在地上。 “这这这……不应该啊,那药丸奴才找人试过,行房事的时候勇猛无比,但都是透支生命换来的,而且精虫上脑,根本停不下来,就连最后泄阳之时也是以往的数倍。” “就杨晨那副烂透了的身板,只需一次,必死无疑啊!” “兴许……兴许杨晨已经死了呢?奴才派人去打听打听?” 萧泽怒道:“混账!难道你会替一个死人求情!” “那杨晨显然是没死,杨延昭得知他侄子在城楼上当众纵欲,来找朕替他侄子求情的!” “你个没本事的废物!” 黄公公跪在地上将头磕的咣咣响。 “陛下恕罪!” 萧泽看向前方,片刻后语气阴冷道。 “罢了,本来想着让他们叔侄一起死的,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眼下看来还是让杨延昭先走一步吧。” “杨延昭一死,剩下一个杨晨也是废物,让他死,再简单不过。” “等到他们叔侄二人一死,可解杨家这个心腹大患!” “还有北边那十万杨家军,一日不改旗换帜,朕一日不得安眠啊!” 萧泽又看向黄公公。 “南疆进贡的蛊虫药丸,给杨延昭吃了几次了?” 黄公公连忙道:“七次了,再吃一次会刺激体内的蛊虫,让蛊虫全都醒过来,吸收体内的血肉,让人虚弱无比,整日昏昏沉沉。” “只需两次,就会让体内积攒的蛊虫彻底孵化。” “先是从内脏开始一步步蚕食,直到将内脏全都蚕食干净,让人只剩下一具空壳。” “最主要这蛊虫微不可闻,食用者只会终日疼痛,疼到发疯,即使是医术大家也看不出来,毕竟这根本就不算是病。” 萧泽听后点了点头:“你去再给杨延昭吃一粒,朕就不见他了,你敷衍他两句,让他回家就是。” “奴才明白!” 萧泽突然又叫住了他:“对了,那日你派人卖给杨晨丹药,尾巴都处理干净了么?” 黄公公停下脚步回道:“陛下放心,都处理干净了,保证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萧泽点了点头:“嗯,去吧。” …… 杨延昭在殿外瞪了一会,就看见老太监朝着他走了过来。 “黄公公,陛下可在殿中?” 黄公公摇头:“陛下今日龙体欠安,就不见你了。” 杨延昭心下一沉,陛下不会对杨晨生气了吧? 黄公公继续道:“杨大将军不用太过多虑,陛下虽然对杨公子的行径不满,但他毕竟姓杨,是你杨家的公子。” “陛下对你们杨家一向宽厚,只需你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就是。” 杨延昭松了口气。 “臣,多谢陛下!” 杨延昭谢完就准备离开,黄公公突然叫住了他。 “杨大将军,请等一下。” 杨延昭不解的转过身来。 “黄公公还有事?” 黄公公笑着拿出一个锦盒。 “陛下念杨家只剩你们叔侄两人,而你那侄子,身体孱弱,还需你教导才堪大用。” “这是陛下赐给将军十全大补丸,和之前赐给将军的丹药一样,都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 杨延昭目光灼灼的盯着锦盒,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从来不相信萧泽会有这么好心,会屡屡拿出这么宝贵的丹药给他吃。 他跟着萧泽数十年,他清楚,这家伙巴不得他们杨家断子绝孙,消失在这世界上! 这十全大补丸肯定有问题! 之前杨延昭吃后也找郎中检查过身体。 但不管怎么检查,都查不出名堂。 但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从吃过丹药后,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了,以往练完枪后龙精虎猛,可现在,连披着重甲走几步路都变得气喘吁吁。 但他又该如何拒绝? 眼下二人之间还维持着君圣臣贤的画面,这丹药也不是吃了立刻就死,连证据都拿不到。 “还不快谢陛下恩典?”黄公公催促道。 见杨延昭还是没有反应,语气阴恻道。 “陛下对杨大将军可是关心的很,将军要是出了什么事,你那侄子可就无人看管了!” “所以这丹药还是吃了吧,毕竟身体要紧。” 杨延昭听后心中了然,这很明显就是威胁了,用杨晨威胁他! 他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伸手接下。 “谢陛下。” 黄公公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陛下特意嘱咐让杨大将军当面吃下。” 第三章 刘含香 杨延昭打开盒子,拿起里面的黑色丹药。 黄公公道:“这十全大补丸,可是连陛下都舍不得吃,专门赏赐给杨大将军。” 杨延昭咬了咬牙,只能将药丸扔进嘴里,三两下吞咽了下去。 京城不是久留之地! 得尽快给晨儿安排一条后路才行啊! “麻烦黄公公替臣谢过陛下,若无它事,臣就告退了!” 黄公公笑道:“杨大将军慢走。” …… 杨府,别院之中。 杨晨坐在床上,脱光了衣服,赤身站在铜镜前。 “这身子也太弱了吧,难怪会死在城墙上!" “得想想办法才行。” 杨晨嘀咕了几句,心中开始琢磨起来。 他在这个世界,没感受到什么灵气,显然没办法像自己上一世那样修炼…… 只能想办法横练肉身! 最好能弄得刀枪不入。 要横练,必须得先洗筋伐髓,把体内的杂质和脏东西给弄出来。 这玩意他熟啊,上一世没少亲自给女徒弟洗筋伐髓,每次都累得他一身汗。 可又不少穴位都在身后,他自己按不到,必须得找人帮忙。 杨府里的下人都不太行,力道不够。 六叔杨延昭肯行,但这种事肯定不能让他知道。 想到杨延昭,杨晨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刚走在城墙上,他和杨延昭站在一起。 总觉得自己六叔不太对劲。 那股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死气,就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可原主记忆中的杨延昭,勇武刚猛,身强体壮,而且眼下正值壮年,怎么会一副死气呢? 杨晨立马将那日从太监手中买来的药丸,拿出来放在手中,心中疑惑道。 “该不会是有人,也给六叔下毒了吧?” 杨晨浑身一震,眼下他身体虚弱无比,可以说是废人一个,再加上他被毒死,显然是有人在针对杨家。 他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六叔体内的毒,也要发作了。 他这会狗屁不是。 要是六叔死了,他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不行,得抓紧洗筋伐髓! 只要洗筋伐髓了,哪怕只有一丝丝内力,他也能想办法解了六叔杨延昭身上的毒! 最起码能延长六叔的寿命! 可哪里能有力道十足的人,帮他通了经脉? 想杨晨脑海中记忆翻滚,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他眼前。 “有了,就他了!” 想到了人,杨晨当即将衣服穿上,便准备出门。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三福的声音响起。 “少爷,刘小姐来了。” 杨晨一愣,眉头皱起。 刘含香? 她怎么来了? 他脑袋里有关刘小姐的记忆,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 刘含香是吏部侍郎刘元明的女儿。 按理来说,一个侍郎的女儿,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 就算他们杨家现在人丁稀少。 但六叔杨延昭也是名正言顺的镇北大将军! 手中有十万杨家军,这等背景,哪怕娶公主也不算过分。 可没办法! 谁让刘含香这个未婚妻,是杨晨自己争取来的。 杨延昭根本看不上刘含香。 长相身材倒是其次。 主要刘含香家中父亲只是一个侍郎。 两家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如果娶了刘含香,对杨家来说反倒成了拖累。 可没办法,从前的杨晨,就像是被迷了魂一样,死活就要娶刘含香。 为了让杨延昭同意,杨晨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以性命相威胁。 三番五次之下,把杨延昭折腾的没办法。 他也不想让杨家仅存的香火,因为一个女人出现闪失,只好暂时同意下来。 而刘含香家里的做法,也证明了杨延昭的眼光十分正确。 两家定亲时,刘家直接要了十万两银子的彩礼,让杨家的大出血。 之后和杨晨的相处中,刘含香也是整日无理取闹,变着法子的要钱。 那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杨晨,更是脑残。 不管刘含香的要求有多过分,只要她撒撒娇或者一生气,他绝对会有求必应。 别院外的三福推开了门,面色纠结的看着杨晨。 “有事说,别憋着。” 三福挠了挠头,开口道:“少爷,刘小姐肯定听说了你在城楼上的事,特意来找你麻烦的,估计又要找你要钱,你……” 杨晨点点头,神色平静。 “我知道。” 三福见杨晨一脸不在乎的模样,默默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悲凉。 他从小就在杨家长大,对杨家的感情深厚,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杨家的家业被这么一点一点的败光。 可他一个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我去叫刘小姐进来。” 杨晨摇摇头:“着什么急,让她等着。” 三福顿了顿:“刘小姐看起来挺着急的……” 杨晨不以为意:“她算什么东西!” “让她等着!” 三福瞬间愣住,显然没想到这种话,能从杨晨的口中说出来。 以前的杨晨,对刘含香可是唯命是从。 只要她来,连饭都不吃,也得先看到刘含香。 三福下意识伸手就要摸杨晨的脑袋。 “没烧啊,怎么就糊涂了?” 杨晨挥手将他的手打掉,没好气道:“我犯得着舔她一个侍郎家的女儿?” 三福一听,眼睛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少爷您真的转性了!” 杨晨随口问道:“你觉得刘含香配的上我吗?” 三福赶忙道:“当然配不上!” “虽说杨家现在子孙差劲了点,但也不是她一个侍郎的女儿能高攀的!” “更别说她爹这个侍郎,还是托咱们杨家的关系才当上的!” “要不然就她爹那个小官!” “想要近咱们杨家的门,那得先在咱们杨府的大门,求我三福开门才行!” “少爷您别怪我说话直,我实在是憋得不行了,不吐不快!” 杨晨点了点头:“不怪不怪,你说的挺对的。” 他话音一转:“你刚才说杨家的子孙差劲,是在说我么?” 三福一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有,我怎么会说少爷您呢!” “哦!”杨晨恍然:“杨家现在就剩下我和六叔,既然你说的不是我,那就是说六叔差劲?” “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 三福脸色瞬间憋得通红,连连摆手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杨晨撇了他一眼:“行了,去叫她进来吧。” 三福顿感解脱,赶忙跑了出去。 片刻后,刘含香埋怨的声音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居然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还敢不出来接我!” 杨晨目光看向刘含香,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痴迷她了。 这女人真是不一般。 在封建时代,打扮的居然和青楼女子差不多。 身上的衣服该紧的紧,该漏的漏。 尤其是胸前,居然还能看到两个白嫩饱满的月牙。 如果她真是个青楼女子,那对杨晨的吸引力可能不会太大。 但她不是,她是侍郎家的女儿! 这种身份地位的反差,对杨晨这种公子哥来说,十分致命。 而且杨晨还知道,刘含香背地里,和京城不少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往来十分密切。 那些公子哥不仅仅和杨晨一样,喜欢这种反差。 还有主要的一点! 刘含香是他的未婚妻。 给大名鼎鼎的杨家戴绿帽子的感觉,更让他们控制不住往刘含香身上贴。 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占点便宜。! 更别说刘含香来者不拒,已经成了京城的交际花。 这时,刘含香走到了杨晨身前,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十分不屑。 就这还是杨家的继承人? 呵呵! 自己玩他,跟玩狗似的! 刘含香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你居然和妓女在城楼上干那种事!” “你知不知道,整个京城已经传开了,他们都笑话我,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刘含香气势汹汹的说完,见杨晨没有反应,还以为他又像以前那样胆小怕事,被吓得手足无措。 “我刚才回家问过我父亲!” “他说你的名声这回彻底臭了,不让我嫁给你。” “但我知道,你是真心真意喜欢我,便替你千求万求说了好话!” “我父亲这才改了主意。” “不过他说了,你得把望云街上的所有铺子都过户给我,当做你犯错的惩罚。” 刘含香说完,双手怀抱扬起下巴冷哼一声。 “哼!这次算便宜你了!” 杨晨冷冷的看着刘含香的这一番表演,显然,她是把自己……不,应该是之前的杨晨当成傻子了。 望云街上的铺子杨晨知道一些。 那是京城很繁华的集市,人流量很大,只要是在望云街上的铺子,称得上寸土寸金。 以至于每一间铺子都有价无市。 没人会将这摇钱树一样的铺子卖掉。 否则无异于杀鸡取卵…… 杨家在望云街上可是有十来间铺子,就算每间卖一万两银子,那也是十多万两! 几乎是当初给刘含香的嫁妆了! 刘含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这是我立好的契约,你赶紧把字签了!” “签完字我就原谅你,要不然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第四章 找男人的? 一旁的三福看的心急如焚,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杨家的财产,就这么被外人拿走了! “少爷,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刘含香瞪着眼睛打断。 “主子说话,有你这个下人什么事!” “滚蛋!” 三福又看了一眼杨晨,见他没有一点反应,顿时心中哀伤不已。 杨家,完了啊! 刘含香十分妖娆的走到杨晨的身旁,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将其牢牢抱在怀中。 瞬间,那原本就暴露在外的两个月牙受到挤压,变得更加饱满起来。 刘含香凑到杨晨的耳旁,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快把字给签了!” “签完我有奖励哦!” 刘含香语气妩媚,香风扑鼻,她口中的奖励,自然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刘含香的本事确实很厉害。 至少对付一些未经世事的公子哥,可以说是碾压。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的魂给勾跑了。 杨晨接过契约扫了一眼,淡淡道:“这些铺子得十多万两吧?” 刘含香一愣,本以为杨晨会急不可待的把字签了,没想到他会问出这话。 随即她莞然一笑,用胸口使劲蹭了蹭杨晨的手臂。 “怎么,难不成你对我的喜欢,不值这些银子?” 感受到手臂上柔软的触感,杨晨对着她笑了笑。 正当刘含香以为他会乖乖就范时,只听他道。 “你那玩意镶金边了还是镶钻石了,值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别说你了!” “老子就算娶个公主都够了!” “你爹不是说我名声不好,不让你嫁给我么?” “那正好,我也不看不上你,把彩礼退回来,咱们一拍两散。” 刘含香眼神瞪大,神情惊愕无比。 “你说什么?” “你让我把彩礼退给你?” “我可是你未婚妻啊!” 杨晨脸色阴沉:“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赶紧把钱退回来,以后咱俩一拍两散,谁也别耽误谁。” 说完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三福。 “别愣着了,带我去胭脂楼。” 三福十分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带着杨晨往外走去。 这时刘含香回过神来,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尖叫道。 “咱们两个名正言顺订的婚,凭什么你说退就退!” “你想把彩礼要回去,休想!” 杨晨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那你就等着我杨家军上门讨要吧!” 说完,杨晨也不管她怎么发神经,带着三福扬长而去。 出了杨府,三福终于回过神来,扭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杨晨。 杨晨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 “你盯着我干嘛?” 三福咽了咽唾沫:“少爷,我还以为,你又会像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呢。” 杨晨撇撇嘴:“她这明显就是要坑我杨家的钱,我要是同意那才是傻子呢。” “可是你以前都会同意啊……”三福挠着头道。 杨晨一时语塞:“昨天的我已经死去,今天的我是新生,所以不要再拿以前的事情说事。” “可是……”三福还想追问。 杨晨打断道:“你觉得今天的我好,还是以前的我好。” 三福赶忙道:“当然是今天的少爷好!” “今天的少爷才像是杨家的子孙,有名将之血!” “这不就得了!以后不要再跟我叽歪以前的事了。” “哦。” 三福应了一声,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的少爷,不能说让杨家恢复往日荣光,但最起码不会再败坏杨家的家业了! 好事。 二人没一会就到了胭脂楼的楼下。 杨晨还没等进门,就察觉到了周围人审视的目光。 毕竟他也算是京城里的名人,纨绔中的纨绔。 更别说今天还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墙上和女子干那种荒唐事。 这让众多男性都是羡慕嫉妒恨。 恨为什么自己不能生在杨家,也能在城墙上当众和女子调情。 不过令杨晨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楼里的女子看向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一个个盯着他双眼发光。 仿佛妖精看到唐僧一样。 胭脂楼门口的老鸨,发现了他,赶忙热情满满的迎了上来。 “哟!杨少爷,您不是刚在城墙上玩完么,还有力气来宠幸我这的姑娘们?” 杨晨脸色有些不好。 “春三娘,我在城墙上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春三娘笑道:“那当然,这可是京城,消息快得很!” “晚上谁踹了寡妇门,第二天全城百姓茶余饭后就都知道了。” “更别说主人公还是你杨公子,当时还那么多人都看到了!” “现在杨公子你的鼎鼎大名,真是全城百姓都知道了。” 杨晨低声骂道:“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咦!”春三娘咦了一声:“这怎么能是坏事呢!” 杨晨皱着眉头:“我的名声彻底烂了,这还不是坏事?” 春三娘没有过多解释,拉着杨晨就往胭脂楼里面走。 “进去你就知道了!” 杨晨不解,疑惑的跟着进去。 刚一进去,春三娘就扯着嗓子喊道。 “珍珍!怜怜!爱爱!出来接客!杨公子来了!” 话音落下,楼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个女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与此同时楼里其他的女人见到杨晨,也都双眼冒光的扑了过来。 杨晨虎躯一震,感觉这些女人好像是要嫖他。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春三娘笑道:“杨公子你替我们说的那番话,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已经在城里传开了!” “不止是我们胭脂楼,整个京城沦落风尘的姑娘们都很感谢你。” “不过她们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就这幅身子还值点钱,便都想着报答你。” “怎么样,我刚才就说这是好事吧!” 杨晨看着冲过来的女人们,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摆手。 “不是,我不是来干这个的啊!” 春三娘道:“不给钱就不算嫖嘛!” “姑娘们都是自发的,不收你钱!” “而且绝对会使出十足的力气来伺候你!” 杨晨来不及再反驳,姑娘们已经冲到了身前,将他团团围起。 顿时脂粉的香气充满鼻腔,入眼可见尽是春色。 “我真不是来玩的啊!” “哎哎哎,你怎么还脱衣服呢,廉耻都不要了!” “谁把手伸我裤子里了!” “还有你,你往我嘴里塞什么,我不喝!” 杨晨好不容易从女人堆里挤了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拽的七零八落,脸上和脖子上全是红唇印,就连裤子上也有几片红唇印。 “这帮女人也太疯狂了!” 杨晨舔了舔嘴唇,转头看向春三娘。 “我这次来真不是找女人的。” 春三娘笑道:“杨公子你来青楼不找女人?难不成你还是来找男人的?” 杨晨点点头:“是的!” “我是来找男人的!” 第五章 就当被蚊子叮了 春三娘瞬间愣住,无比震惊的看着杨晨。 “是我听错了么?杨公子你要找……” 她话没说完,杨晨就点头道:“你们胭脂楼不是有个特别壮实的龟公?赶紧把他给我找来。” 春三娘面色一变。 “杨公子,我们家龟公都是正经人,不卖屁股的啊!” 杨晨看着春三娘这幅表情,知道她的思想肯定龌龊了。 可眼下他着急,也没工夫解释,便从荷包里随手掏出一大把银子,塞进了她胸前丰满的缝隙中。 “我对他的屁股没兴趣,快点把他给我找来!” 春三娘感受到胸前柔软中夹着的冰凉银块,顿时就把银子的分量给猜了个七七八八,立刻脸色大喜。 什么正经人! 什么不买屁股! 那不还是钱不到位么! 而且那个家伙天天那么能吃,也该到他回报老娘的时候了! “杨公子,你要找的是熊武吧,稍等会,我这就把他叫来!” 春三娘上了楼,没一会,木制的地板上便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 杨晨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两米左右,横向宽度比三个他并排站着还要宽,估计得有四百斤开外的壮汉,走了出来。 熊武跟在春三娘身后,还略微有些腼腆,声音也有些憨厚,看起来很是老实。 “三娘,你这么着急把俺叫出来干什么?” 春三娘转身看向他:“武啊,三娘这几年对你还是不错的吧!” 熊武面露感激的点点头。 “三娘对我不错,就是经常吃不饱饭,但是饿不着我!” 春三娘脸色僵了一瞬:“你那胃跟无底洞是的,让你饿不着就算不错了,现在三娘需要你报答我了。” 说着她指向杨晨:“你跟这个公子上楼,不管他让你干什么,你都听他的,不能反抗。” 接着又拍了拍他的手臂。 “肯定会疼,但你忍着点,完事三娘给你买肉吃。” 听到有肉吃,熊武双眼一亮,连连点头。 “三娘放心,我听他的话!俺很能忍疼的!” 杨晨听着二人的交谈,白了他们一眼。 这帮人的思想怎么如此龌龊,他是正经人,怎么会搞这些沟子文学! “别啰嗦了,赶紧跟我上楼。” “对了,弄个洗澡盆,接满热水送上来,我一会要洗澡。” 春三娘点头:“挺脏的,弄完确实得洗澡。” “杨公子,熊武还是第一次,您可要怜惜一点啊!” 她这一嗓子,顿时把胭脂楼里众多客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当看到杨晨和熊武一前一后上楼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春三娘刚才说什么?怜惜谁?” “熊武平时不都是抱着女子给客人送到房间么,这次怎么空着手上去的?” 又一个人小声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杨晨说他是来找男人的。” 此言一出顿时让在场众人纷纷咽了咽唾沫。 “杨公子这是……要换换口味啊!” “这何止是换口味啊!” “我听说有不少人家里都养着书童,可那些书童长相白净,确实有些俊美,倒也是情有可原。” “到了杨公子这,怎么会打熊武的主意呢,难不成他喜欢这样的?” “可怕!太可怕了……” 进了房间,杨晨将房门关上,随即开始脱衣服。 熊武站在一旁微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他只是有些呆,但并不傻。 再加上这几年一直都住在胭脂楼,也是见了不少的“世面”,在回想刚才春三娘和他说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 只是稍微纠结了一瞬,熊武就也开始脱衣服。 在胭脂楼呆着,至少饿不着他,要是离开这,他还不知道该去哪里讨生活。 就当被蚊子叮一下吧。 嗯……按照二人的身体尺寸来看,应该和蚊子叮一下也差不多。 杨晨刚把外袍脱下,一回头就看见熊武已经将上衣脱下,露出了满是胸毛的胸口。 见他又要脱裤子,杨晨赶忙瞪大眼睛制止。 “你干嘛呢!” 熊武手上的动作一滞。 “不得脱裤子么?不然就弄脏了。” 杨晨无语:“你先把衣服穿上,老老实实待着,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说完他就将上衣脱了个干净,露出十分瘦弱的身体,趴在床上。 熊武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疑惑。 他怎么趴下了? 不应该是自己趴那么? 难道是…… 熊武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中暗喜,看来不用自己疼了。 “过来。”杨晨招呼道。 “你会按摩么??” 熊武的手顿时一顿。 “按摩?什么是按摩?” 杨晨一拍脑袋,知道自己算是白问了。 “这样,揉馒头你会不?” 这回熊武连连点头,眼中也闪过光芒。 “会!平时后厨揉面都是让我去,我一顿能吃十来个大白馒头呢!” 杨晨道:“我告诉你位置,你就用揉馒头的手法来揉我身上,懂不?” “懂了。” 熊武扁起袖子,露出粗壮结实的手臂,比杨晨小腿都要粗壮。 再看那双比他脑袋都要大的手,上面布满了老茧。 怪不得胭脂楼的后厨总让他去揉面呢,这揉起来确实快的多。 杨晨指自己肚子两侧,靠近胸口的部位。 “揉这。” 熊武点头,双手朝着杨晨指着的部位放上,接着狠狠一揉。 “咔嚓!” 骨头断开的声音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啊!我草!” “断了!肋骨断了!” “你他妈轻点!” 熊武被骂了,顿时感到有些委屈。 “不是你让我像揉馒头似的揉你么,平时我就是这么揉馒头的啊!” 杨晨大口呼吸了几下,让身体不那么疼痛。 “我是人!是活的!能跟馒头比么!” “给我轻点按!” 熊武不敢还嘴,只好答应道:“好的好的,我轻点。” 房间外面,此刻胭脂楼一楼里十分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二楼杨晨的房间,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们也都听到了吧,刚才的叫声是杨公子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听清了,就是他房间传出来的。” “杨公子玩的花啊,这么快就弄上了。不得不说他也是真厉害,这都能下得去手。” 这时一个人皱着眉头道:“可我怎么听着刚才那一声惨叫就是杨公子叫的呢?” 第六章 再加把劲儿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再度安静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一道声音弱弱响起。 “难不成……” 话没说完,给众人留下了充足的遐想空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四百多斤的彪形大汉压在…… “嘶!” 吸冷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中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杨公子真乃神人啊!” 人群中的春三娘也是一脸担忧,本来以为是杨晨想要换换口味,没想到会玩的这么狠! 熊武那魁梧的身体,有多大的力气,她可是清楚地,平日里胭脂楼里的重活累活都是他干,一个人能顶十个人用。 这要是把杨晨给弄出个好歹…… 她可是知道镇北大将军杨延昭,对他这个侄子护短的很。 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她这小小的胭脂楼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估计都得被人家给拆喽! 房间中,杨晨感觉自己浑身都散架了一下,没有一块肉是自己的,身上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身上几乎每块肉都被熊武那双大手给来回蹂躏,仿佛被用了刑一样。 “熊武,把我放进浴桶里,我泡一泡。” 熊武把杨晨抱起来放进浴桶,浴桶里有杨晨从府中带来,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药材,能洗筋伐髓改善他的体质。 半个时辰后,浴桶里原本清澈无比的水变得十分浑浊。 杨晨的身上,也从皮肤里往外渗出黑乎乎的粘稠物体,十分腥臭,无比难闻。 杨晨赶忙让熊武把窗户开开,放一放味道。 这些东西都是他洗筋伐髓洗出来的脏东西,常年藏在他的体内,这次也算是被他给逼出来了。 可杨晨看了身上一眼却皱了皱眉头。 “这脏东西怎么这么少?” 按理来说他这副身体这么虚弱,不应该只有这么点的,肯定是还有东西没有排出来。 想到这杨晨咬了咬牙。 “熊武,再来加把劲!” “好嘞!” 房间中再次响起了忍着疼痛的闷哼声,还有熊武气喘如牛的喘息声。 门外的三福听到声音,赶忙低下头远远的等在一旁,皱着脸,神色十分精彩。 他不理解。 本来以为杨晨终于开窍了,能够扛起杨家的大旗,带领杨家重新崛起。 可没想到现在比之前更加过分,居然来这找男人。 想到这,三福走到窗前看着天空,神情无比感慨。 杨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的棺材板还结实么? 房间中浴桶里的杨晨眉头突然紧皱,小腹中猛然剧痛难忍。 他想起来了,洗筋伐髓的脏东西一部分是从皮肤排出,另一部分就是从肠道排出,也就是拉出来。 被屎顶住的感觉让杨晨瞳孔猛的瞪大,他可不想落在浴桶里,赶忙跳了出来。 可关键是房间里也没有能拉的东西,主要也没有人会在房间里拉屎,更别说这还是白天,还是青楼妓院。 杨晨那也顾不上穿衣服了,赶忙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挡在裆部,就推开门往后院跑去。 他是一步都不敢停啊,感觉已经要出来了。 一楼的客人们顿时又被杨晨给吸引了目光,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盯着几乎光着身子的杨晨,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紧接着空气中就弥漫起一阵恶臭的味道。 “靠!这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该不会是谁拉了吧!” “这可是青楼啊,这么重的脂粉味都盖不住,这得多臭啊!” “我刚才好像看到杨公子身上黑乎乎的,该不会是他吧!”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周围人们的附和。 “有可能有可能,我就说熊武的体格那么壮实,不是杨晨能顶得住的,这肯定是被弄狼狈不堪。” “我滴妈,杨家也算是咱们大梁的顶级大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玩意。” “他还是杨家这一代唯一的香火,号称是杨家的接班人,我看这杨家是要彻底完了……” 杨晨排完后有些虚弱的回到房间。 熊武又换了一盆子热水,他重新用皂角把浑身上下好好洗了十几遍,这才没有了那股臭味。 将衣服穿好,杨晨蹦跳了几下,顿时感觉活力满满,就连走起路来也不像原先那样有气无力了。 刚走出门就看见守在门口的三福。 此刻他正一脸担心的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可生怕杨晨被熊武折腾的出点什么意外。 幸好现在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顿时松了口气。 而且莫名还觉得自家少爷看起来好像英俊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看起来十分虚弱。 咋的?男的也能采阳补阴? 杨晨走到一楼,对三福道:“去把春三娘叫来,我要把熊武带回家!” “什么!” 三福一惊直接跳了起来,指着身后跟着的庞大身影。 “你要把他带回家!” “少爷你还没玩够啊!” “您可千万不能啊,你以前和妓女到处留情,杨大将军就要打断您的腿了。” “您直接带了个男人回家,杨大将军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你脖子拧折了!” 杨晨眼睛一白:“想哪去了,我带他回去是给我当侍卫的。” 说着他拍了拍熊武的胳膊:“你看看他这胳膊,都比你大腿还粗,打十个你都轻轻松松!” “而且他力气大,我以后还得用他给我按摩呢。” “别啰嗦,赶紧给我找人去!” 这时春三娘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杨少爷,你这是快活完了?” 杨晨没好气道:“快活你妹!老子的名声就是被你们给败坏的,我就是找他给我按了按筋骨!” 春三娘连忙点头:“明白明白,肯定什么都没干!” “杨少爷你放心,我们嘴都很严的,不管谁来问,您都是什么都没干!” 看着她这幅模样,杨晨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顿时有些无语,但也不想和她浪费口舌。 “说个数,把熊武卖给我。” 春三娘一愣:“杨少爷,你在我这胭脂楼玩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过你给哪个姑娘赎身,这一上来就给男人赎身?” 杨晨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出个价!” “这……”春三娘眼睛一转,揽着熊武的胳膊哭哭啼啼了起来。 “杨少爷有所不知,熊武在我们这好几年了。” “他岁数小,平日里我对他就像是照顾儿子一样,你这突然要把他买走,那简直就是让我们娘俩骨肉分离啊!” 第七章 将军!出事了! 熊武有点呆,见春三娘哭哭啼啼的,也红着眼眶带着哭腔道。 “三娘,你养了我这几年,虽然没让我吃饱过,但也没有饿到过我。” “你对我的恩情我忘不了,我也舍不得你,我不走了,以后我就是你儿子,我要跟你一辈子,给你养老……” 没等熊武说完,春三娘就一把推开了他,也不再装了,生怕杨晨真被他们这母子情深给感动,不买了。 “两千两银子!” 杨晨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回家了,改日再来玩。” 春三娘见他要走,赶忙上前拉住了他。 “哎哎哎,别走啊咱好好商量呀!” 杨晨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傻子,你们这头牌才卖多少钱,一个男人就卖我两千两银子,比你们头牌都贵了!” 春三娘陪着笑道:“我这不是顺嘴嘛,一千两,一千两就行。” 杨晨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 春三娘顿时面露难色:“你这太少了,我养他这么多年,吃的粮食都不止三百两了。” 杨晨道:“他给你干的活都不止三千两了!” 春三娘赶忙将他的胳膊抱在怀中。 “再加点,再加点,这毕竟是我的挚爱亲朋啊!” 杨晨叹了口气:“三百五十两,多一个子没有。” 春三娘心中暗喜,表面却十分悲伤。 “既然杨少爷看重他了,那是他的福分,希望杨少爷以后能好好待他,不要让人欺负了他,就算以后不喜欢……” 杨晨见她越说越没谱,赶忙道:“哎哎,你胡说啥呢,我是让他给我当侍卫的!” 春三娘赔着笑扇了自己两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说顺嘴了。” 杨晨撇了她一眼,将银票交给她,带着熊武走出胭脂楼。 …… 杨府 杨延昭回到府里,却没有看见杨晨,默默叹了口气,也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偷跑出去玩了。 一旁的家将统领杨万福,见杨延昭这副模样,连忙开口。 “将军是为杨晨少爷生气?” 杨延昭在一旁坐下:“除了这个混小子,还有谁能让我这么生气,一想到将来要将杨家交到他手里,我就放心不下。” 杨万福道:“将军也不必忧虑,让少爷早些结婚生子,下一代您好心教育着就是了。” 杨延昭沉默不语,他怕是挺不到那个时候了。 “皇上早就对杨家有了戒心,杨家现在只剩下我们叔侄二人,他绝无放过的可能。” 杨万福一愣,他从杨延昭的话里,听到了一些关键消息。 “将……将军,您是说草原的那一场败仗是……” “闭嘴!”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延昭厉声打断。 “休要胡言,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杨万福赶忙闭上嘴,可脸上却满是震撼。 片刻后,杨延昭叹了口气。 “我暗中调查过,虽然没有证据,但只觉得草原那场仗,败的太过蹊跷。” “铁勒人那群没有脑子的莽夫,为什么会突然从大军后翼杀出!” 杨延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难不成真是他们的天神在庇佑他们?” “这种鬼话,我怎么可能会信!” 说完,他眼中的狠厉又瞬间消散。 “罢了,就算查下去,又能如何,难道我还能带着杨家军造反不成?” “我杨家几代人忠君爱国,若真造反,怕是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 “我只想照顾好杨晨,报答他父母的救命之恩,让杨家重新开枝散叶!” 杨万福皱着眉头。 “皇上费尽心思把杨家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会眼睁睁看着咱们重振杨家?” 杨延昭叹气道:“皇上之所以忌惮杨家,无非是因为咱们手里这十万杨家军。” “若是陛下应允,让晨儿娶个公主,大不了用这十万杨家军,当做彩礼。” “这样一来,杨家便再无威胁,晨儿也能太平的过完一辈子,只要多生几个孩子,杨家便不会绝户。” “就是杨晨太不让人省心,我就想老老实实让他生几个孩子,就这点事,他还非得跟我对着干!” 杨万福只能开道:“将军也不要这么说少爷,少爷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还是有优点的。” 杨延昭瞥了他一眼:“那你说说,他有什么优点?” 杨万福脸色一僵,心道我就是顺着你说一句,你怎么还能让我下不来台呢? “呃……” 杨万福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了一句:“少爷他眼光还是不错的。” “他在外面鬼混的都是各个青楼的花魁,那都是女人中容貌上品的,最起码审美没问题不是。”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家兵快步跑了进来。 “将军!出事了!” “杨少爷在胭脂楼和一个三四百斤的男人搞在了一起,还给他赎了身,现在正往家里来呢!” 杨延昭听后猛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什么!他和男人搞在一起了?” “他去玩兔儿爷?” “不对,谁家兔儿爷三四百斤!” 家兵赶忙道:“消息属实,少爷和那人在房间中待了一个多时辰,叫喊声整个胭脂楼都听到了。” 杨延昭被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他大口喘着粗气,双眼四下找寻什么。 “我今天非要打折他的双腿不可!” 紧接着又转头看向杨万福:“你刚才不是说他眼光好么,现在呢,你再说说他还有什么优点!” 杨万福也才刚从这炸裂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他也算是看着杨晨长大的,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一时间脑实在有些不够用了。 “这这这……以往少爷玩那些花魁都是提裤子就走,留情不留心。” “这次少爷只睡了一次,就给人赎身,还要把人带回家,这说明少爷对男人……感情深厚,对!对男人重情重义!” 杨万福好不容易圆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几人正说着话,杨晨带着三福和熊武也回到了杨府门外。 三福口中碎碎念道:“少爷你完了,你外面玩就算了,还把人家给带回家,你看着吧,将军这次绝对饶不了你!” 杨晨满脸无奈:“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他是清白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干净的很,你不信你问问他,我俩在房间中都干啥了。” 三福转头看向熊武:“你和我家少爷在屋里都干啥了?” 熊武想了想,开口道:“少爷把衣服脱了,让我把手放在他的身上,然后揉……” 熊武还没说完,三福赶忙摆了摆手一脸恶心。 “行了行了,你可别说了,越说我越恶心。” 第八章 能有什么事 杨晨挠了挠头,纳闷的看了一眼熊武:“我就是让他给我按了按摩,那肯定得把手放我身上来回揉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恶心?” 熊武有些委屈:“我也没说错啊!” 三福摆了摆手不再多听:“行了,都到门口,咱们赶紧进去吧,今天将军肯定要抽你一顿。” 一进门,三福还贱嗖嗖的喊了一嗓子。 “恭迎少爷回府!” 杨晨看出来了,这王八蛋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白了他一眼,静静等着。 没一会,府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杨延昭手持木棍,气冲冲的朝着他大步走来。 “你还敢回来!行啊你!你真是出息了,女人都不玩了,开始玩上男人了!我今天非得踏马打断你的腿不可!” 杨延昭还不算老,再加上常年在军队中,身体十分健壮强悍。 没等杨晨辩解,杨延昭就已经走到了身前,举起木棍就朝着他打了下来。 可棍子举在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杨延昭往前看去,只见身前出现一堵肉墙,他顺着往上看去,才发现这居然是个人,而且是个比他差不多高两个脑袋的人。 要知道他出身杨家,祖辈基因优秀,再加上整日肉蛋奶供应着,身高体重各方面都远超常人。 他在战场上,面对那些寻常士卒,可以说是全方位碾压。 甚至披上两层铁甲后,面对那些手拿竹竿光着膀子的土匪,能完成百人斩的壮举。 可现在面对身前这家伙,让杨延昭的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无力感。 仿佛他就是那些身体瘦弱吃不饱饭,准备下山抢粮的土匪一般。 这时杨晨从一旁站了出来,伸手拍了拍熊武的胸口,看向杨延昭。 “怎么样六叔,结不结实?” 杨延昭下意识点点头:“确实够结实。” 随即回过神来,大怒道:“你就是看上他结实了?” 杨晨没懂,回道:“当然,他力气大的很。” “我是找他,是来给我当护卫的,你说说这么一个大家伙跟在我身边,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再说了,六叔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应该去军队历练历练,改一改我这坏毛病吗,有他给我当护卫,万一上了战场,也能够保护我。” 他解释一番后又郑重道:“还有,六叔你不要听那些谣言,我性取向是正常的,我喜欢女人,喜欢臀翘丰满的女人。” 听他这么说,杨延昭顿时松了口气。 不喜欢男人就好,要不然杨家的名声都被他败光了。 但他还是皱着眉头道:“我给你找的那些女人也不差啊,都是屁股大好生养的,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杨晨白了一眼:“你给我找的那些屁股是大,可腰也粗啊!” “那腰粗的都快赶上屁股了,长得还丑,我怕一屁股给我坐死了。” 二人近距离交谈,杨晨也趁机仔细观察起了杨延昭的面色,然而他这副模样还是被杨延昭所察觉。 杨延昭不解道:“你干啥?” 杨晨皱着眉头,刚才在城楼上他就感觉杨延昭的身体不太对劲,但当时来不及细看。 现在才发现,杨延昭身体里,竟然不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死气,这股死气正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六叔,你身体有没有感觉不太舒服?” 杨延昭没拿他的话当回事,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不舒服,就算不舒服,那也是因为你不听!” “你要是能听点话,我就舒服多了!” 杨晨听后有些无语,哪怕换了个地方,这些家长还是同一套话术么?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洗筋伐髓后的身体,能察觉到杨延昭体内,好像有一个弱小的生命。 可六叔又不是女人,也不能怀孕,哪里冒出来的生命? 而且这股生命,死气沉沉的,像是寄生虫一样。 “我没说笑,六叔,你今天都去哪了?” 杨延昭见杨晨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是目光微怔,一直以来杨晨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 “只是去了趟皇宫,替你认了个错,之后便回来了。” 杨晨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你吃了什么东西了么?” 这下杨延昭微顿:“皇上赐了一粒药丸。” 杨晨急了:“你连那是啥都不知道,他让你吃你就吃?” 见他这个态度,杨延昭也有些气了,毕竟杨晨是他的侄子,哪能这么和自己说话。 “不然呢!” “皇上,让我吃我还敢不吃?” “再说了,之前也吃过几次了,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吃的,难不成敢给我下毒?他这皇上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敢当众毒杀手下大将,他还想坐得稳着皇位。” 杨晨十分无奈,却也知道杨延昭说的确实是事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况只是给他吃了一粒丹药,而且还不是暴毙的那种…… 但显然,问题就出在这粒丹药上了。 “六叔,这丹药吃过几次了?你吃下去有什么异样吗?” 听到杨晨这么问,杨延昭脸色一阴,显然猜出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可他还是不敢相信,皇帝会给他下毒。 “你的意思是这丹药有问题?” “这恐怕不太可能,我吃丹药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要是我出了事,肯定会有人怀疑道皇帝头上!” “再说了,都吃了这么长时间,估计得有七八颗了,不也没出什么事……” 没等说完,杨延昭闭口不言,眉头紧缩。 杨晨赶忙问道:“怎么了?” 杨延昭沉思片刻,低声道:“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爬,但这感觉一瞬间就没了。” “应该是我感觉错了,你也不要疑神疑鬼,有这功夫多看两本书,别总往外跑给我惹事。”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杨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凝重。 “有虫子再爬?那丹药里莫不是蛊虫?” “蛊虫确实不会立刻要人的命,等到发作要命的时候,也没人会怀疑到皇上的丹药上。” “这蛊虫,可不太好解决,得想办法让它离开六叔的身体。” “可想引它出窍,得有东西作为引子,或者把它逼出来才行……” 第九章 被下套了 杨延昭回到房间,坐在床上闭目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片刻后猛的睁开眼睛,双眼怒火肆意。 “狗皇帝!安敢害我!” “我杨家为你萧家世代尽忠,何曾负过你,你居然敢下此毒手!” 杨延昭怒火中又带着浓郁的悲伤。 这就证明了他们杨家那场草原的大败,暗中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 此人绝对和萧泽脱不了干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亲自指使的。 萧泽无非觉得杨家势力太过庞大,才借助铁勒人的马刀来替他清理一番。 想到这,杨延昭顿时哀伤不已,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他们杨家几代人抛头颅洒热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所效忠的君王,居然和世仇站在了一起,只为对付他们杨家。 杨延昭刚才就感受到了体内有虫子爬…… 但那时当着杨晨的面,他不想要杨晨掺进这一滩浑水里,这才没有多说。 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苗疆蛊虫的厉害,蛊虫一旦进入体内,可以说是绝无生的希望。 杨延昭默默叹了口气。 “死了也好,一个死人,就对萧泽再也没有威胁了。” “得抓紧时间,帮晨儿讨个公主当媳妇才行。” …… 杨府。 杨晨回到房间,思索着杨延昭体内的蛊虫。 那蛊虫一时半会不会对六叔造成生命危险,但也跟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他思量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正坐在杨晨旁边大吃特吃的熊武,将手里啃了一半的烤乳猪放了下来,警惕的看向门外。 杨晨对这家伙,还算是满意。 虽然脑子呆了点,但对他来说,反而是个优点,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保护好他就行。 正想着,他房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滚了进来。 熊武刚起身准备把来人丢出去,却被杨晨制止。 来人虽然胖的像个球,但动作却十分灵敏。 只见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就爬了起来,径直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口。 “晨哥!快借我点银子!” “再晚点,我未婚妻就得被人上门抢走了!” 杨晨看着眼前的胖子,也记起了这人。 张亥群,张国公家的长子长孙,称得上位高权重,家境优越。 至于人品如何…… 和他玩到一起去的,能是什么好人? 张家和杨家有些亲戚关系,二人从小也一起玩到大,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二人没事就在京城里闲逛,惹是生非,算是京城最大的两个害虫。 但张家不像杨家,就剩他这么一个独苗。 张亥群上面还有一个姐姐。 他这姐姐和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张亥群继承了杨家所有的缺点。 他姐姐张灵韵则继承了张家祖上的所有优点,文治武功称得上样样精通。 杨晨要是没记错,当年他和张灵韵还被指腹为婚过。 但后来他成了京城一害,名声烂大街,虽然有人重提过这件事,却直接把张灵韵给吓去边关,这一去,就是几年没有回来。 “晨哥!你别发愣啊!”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不止把未婚妻输了,我还连带着还输了好几万两银子,要是被我爹知道,非得把我腿打断!” 说着,张亥群直接抱上了杨晨的腿。 “晨哥,你不是喜欢我姐吗!” “前段日子她往家来信了,说过段时间就要回京!” “到时候我肯定帮你当上我的姐夫!” 杨晨脑海中浮现出张灵韵的貌美脸蛋和俊美身姿,不由得摸摸鼻子。 “你打算怎么帮你追到你姐?” 张亥群见有戏,赶忙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咱们两家门当户对,晨哥你也是一表人才,我姐嫁给你那就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杨晨苦笑一声。 整个京城也就他张亥群能说出这么丧良心的话。 “打住!” “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咋就把未婚妻给输出去了?” 张亥群连忙道:“还不是李博洋那小子,在知雅苑办了个诗会,邀请了京城不少青年才俊,这里面,自然有我!” “我闲着没事,琢磨着那诗会上,有不少漂亮姑娘,我就过去凑了凑热闹。” “结果他们玩起了流水曲觞,那小船正好听到我面前了,他们非让我作诗!” “我来之前也准备了,就背了几首家里幕僚写的诗,引得不少夸奖和掌声,这么这么一搞,我就有些飘飘然,昏了头。” “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李博洋对赌,看谁做的诗更好!” 杨晨打断道:“然后你就越输越多,把老婆都输了?” 张亥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开始也赢了,谁知道后来越赌越大。” “再加上十会还有不少大家闺秀,还都长得挺漂亮,那李博洋步步紧逼,我要是说不玩了,那多丢人啊……” 杨晨沉吟下来。 这李博洋他知道,是礼部尚书李景文的儿子,也是一个纨绔子弟。 但他有一点做的很好,他很会藏…… 除了他和一些京城的顶级纨绔,基本没什么人知道李博洋的真实面目,都以为他是翩翩君子,是权贵子弟的楷模。 “你从头到尾,都被李博洋骗了,他这是给你下套呢。” 张亥群有些不服气:“作诗能有什么套!” “我就是准备不充分,没背那么多诗,我刚才回家,又要了几首好诗,你借我点银子,绝对能把刚才输的全赢回来!” “等我赚了钱,到时候分你一半!” 杨晨见他一脸疯狂的模样,显然已经输的有点魔怔了,不回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跟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亥群一愣:“不用这么费劲,你把钱借我,我自己去就行。” 杨晨瞪了他一眼:“别废话,赶紧带路。” 张亥群挠了下头。 “那你记得把银子带上啊!” 第十章 未婚妻很重要,但银子更重要啊! 知雅苑,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规模相当之大。 甚至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用酒楼来形容。 它的规模实在是太大太大。 知雅苑的前楼是一座酒楼。 一楼大厅里搭了个戏台,时刻有人演出。 甚至在桌子间走来走去的,都是漂亮女子。 只要有钱,吃饱喝足之后,完全可以挑一个,带上楼去深入交流…… 这模式让杨晨惊讶不已,毕竟实在是太超前了。 至于后院,则是专门供人集会用的,各种设施同样一应俱全。 杨晨跟着张亥群穿过一楼,来到后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音乐声。 走到院子口,还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 “你们说张亥群还敢回来么?” “还回来什么啊,他哪还有钱了,都被李哥你赢过来了!” “再说了,就凭他那几首烂诗,拿什么跟李哥你比?” “那他未婚妻怎么办?” “就这么输给李哥了?不想办法要回去了?” “要?他拿什么要?就让李哥替他笑纳了呗!” 李博洋听着身旁一众小弟的嬉笑声,嘴角的笑意也有些控制不住。 但下一刻,他看见对面不远处坐着的一群大家闺秀。 尤其是被众女如同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女人,又赶忙将笑意憋了回去。 他的确对张亥群的未婚妻很感兴趣。 但现在显然不是下手的时候。 这群女人同情心很重,刚才张亥群拿未婚妻来赌的时候,李博洋可是看见了这群眼中的厌恶。 他要是敢当着这群人的面,对张亥群的未婚妻下手,那才是步了张亥群的后尘。 “休得胡言!” “刚才的赌局只是张亥群一时上头,这才拿未婚妻来说事!” “他不懂事,我岂能和他一样不懂事?” “张亥群是张国公之子,若是这件事被外人知道,那丢的可是张国公的脸面!” “我们只是聚会之间的一时玩闹,这件事也请诸位不要往外传了!” 李博洋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把他个人成熟稳重的形象塑造的十分完美,引得在场众人无不拍手称赞。 “李兄这可真是君子所为!” “可笑那张亥群不知所谓,还敢对李兄出言不逊!” “李兄大人大量,才不跟那等人一般计较呢!” “李兄仪表堂堂学识深厚,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幸能嫁与为妻。” 李博洋听着耳旁不间断的称赞,尤其是看到对面一众闺秀们也都对他露出赞赏的眼光。 心中不由飘飘然起来。 他这次诗会特意邀请了公主前来。 正是坐在对面被众星捧月着的那个女人,萧知月。 李博洋心中清楚,若是能把萧知月搞到手中。 他们李家没准就能搏一搏宰相的位子!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想到这,李博洋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萧知月。 看着她那宽大礼服下隐约露出的动人弧线,心中更是一阵火热。 这可是大梁朝有名的美人。 若是能把她扒光衣服狠狠调教,那种畅快可不是其它女人能比得了的! 听说杨晨那家伙,今天在城墙上,当众干那事,他心中可是羡慕不已。 要是能和公主也在城墙上…… 想想就令人兴奋! 李博洋赶忙喝了口茶水,将心中的邪火浇灭,防止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张亥群回来了!” 众人闻声全都往门口看去。 当看到更在张亥群身后的杨晨时,众人更是大笑连连。 “这不是杨公子吗?” “我们这是诗会,张亥群怎么把你给叫来了?” “说的是啊,全京城谁不知道你杨晨诗书礼仪一窍不通,你来这干什么?” “杨公子有这功夫,还不如接着去潇洒潇洒呢,去找找还有没有类似城墙这种地方。” 坐在一旁的大家闺秀们,听到他们这么说,也知道了这人就是臭名昭著的杨晨。 顿时一个个眼中露出嫌恶。 杨晨自然感受到了,这些带有敌意的目光,但他懒得和这些娘们计较,只是转头看向李博洋。 “听说你把张亥群的未婚妻赢过去了?” 李博洋站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但杨晨和张亥群可是对他知根知底。 眼下看着这笑容,只是感觉十分恶心。 “确有其事!” “但刚才我已经说了,未婚妻这件事只是张兄一时上头!” “我并没有当真,所以张兄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话音落下,李博洋身旁的一众跟班纷纷开口。 “看看,看看什么叫君子风度!” “就是!明明是是李兄赢了,还为你着想!” “我们李兄才是京城名副其实的第一公子!” 杨晨眼睛微眯,今天这李博洋真是怪的很。 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的模样。 就好像在表演一样。 他视线越过他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当目光落在萧知月身上的时候,眼神微缩。 总算是猜到了,李博洋为什么出这幺蛾子。 原来是孔雀开屏准备求偶啊! 他转身看向张亥群,还没等他开口。 张亥群就急切道:“晨哥,未婚妻很重要,但银子更重要啊!” “那银子可都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 “要是两手空空的回去,我这两条腿可保不住啊!” “你来都来了,送佛送到西,你得帮帮我!” “别的不用你干,你把银子借我就行!” “我高低得把本钱赢回来!” 见张亥群这幅急不可耐的模样,杨晨知道,这小子就是赌徒心理,输了想回本,赢了想翻本。 可李博洋早有准备,哪有那么容易。 思索一番,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想了想,分出一半递给张亥群。 先看看张亥群的水平,若是真有好诗,也省着他亲自出手了。 张亥群接过银票满脸兴奋。 “晨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你放心,等我姐回来,我一定好好撮合你们俩!” 说完便朝着李博洋走去,杨晨也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看他们斗诗。 “我有钱,咱们接着玩!” 看着张亥群急匆匆的模样,李博洋内心颇为不屑,却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 “张兄已经输了不少钱了!” “回家恐怕无法交代吧?” “我劝张兄还是算了吧!” 张亥群见他不赌,顿时急了:“你赢了我那么多银子,你说不赌就不赌?不行!必须赌!” 第十一章 这下全完了 旁边的一众公子哥也都哄笑道:“李兄,既然张公子非要上赶着送银子,你就收了呗!” “对!收了呗!” “到时候好好把这知雅苑修一修,让它变成天下第一苑!” “若是真变成了天下第一苑,那还得留个张亥群的画像呢,毕竟都是他贡献的银子!” “哈哈哈哈!” 听着全场哄笑声,张亥群急的面红耳赤。 “你到底赌不赌!” 李博洋默默叹了口气,故作不情愿道。 “今日本来就是诗会,来着是客!” “既然张兄非要加个彩头,那我也不好扫了客人的兴,那就客随主便吧!” 张亥群连连点头。 “好,那就还想刚才那样,一人一首诗,让公主和各位小姐评判出好坏高低。” 李博洋笑道:“好,这样也能更公平些,省着有人觉得,自己被故意偏袒针对。” 张亥群脸色有些羞怒。 他刚才输得太多,一时上头确实想要耍赖来的。 主要他当时也不知道萧知月来了,结果丢了大人。 要是按照以往,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估计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是不会出门的。 可这次实在是输的太多了! 不止输的多,欠的还多。 要是就这么回家,绝对会被他老子把腿打断的。 “别啰嗦,赶紧比,这回我先做诗!” “慢着!” 李博洋笑呵呵道:“这回你打算输……赌多少?” 张亥群转头,面带乞求的看着杨晨,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姐夫姐夫。 杨晨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谁让是自己的小舅子呢。 他也想顺便看看,这个李博洋到底是什么水平。 “先压一万两!” 听见杨晨放话,张亥群立马从手里的一沓银票里,抽出一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势汹汹。 “一万两!” 李博洋心中笑开了花。 本来以为他还能淘弄出来几千两银子,就已经顶天了。 没想到张亥群,居然把杨晨这个人傻钱多的家伙,也拉下了场。 今天可真是财神爷显灵。 活该让他李博洋发大财啊! “好好好!张兄好魄力!” “不愧是张国公的儿子!那张兄就先请吧!” 张亥群没有理会李博洋的拍马,故意摸着下巴沉思一番,仿佛是在绞尽脑汁的思考。 但其实他哪里会作诗,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张亥群沉思片刻,摇头晃脑道。 “小儿五岁会骑驼,乳饼为粮乐则那。 “忽落轻莎翻得意,揶揄学父舞天魔。” 他背完后,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盘腿坐下,双手放在腿上,微微闭上双眼,背挺的溜直,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势。 这一套动作显然是他提前就设计好的,就等着迎接众人惊叹艳羡的掌声。 然而片刻后,院子中依然是死寂一片。 张亥群有些纳闷,这帮人怎么一声都没有? 难道是被我这诗给震惊的说不出话? 那自己可得好好奖赏做出这诗的幕僚。 然而一片寂静中,有人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仿佛导火索一样,将安静的氛围所打破,院子里重新吵闹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嬉笑声。 张亥群赶忙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四周,这才看到周围这群人全都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 他不傻,能看出这些笑容中含带着不少嘲讽。 对面坐着的公主,和那群权贵之女倒是顾忌形象,没有笑的那么明显。 但此刻一个个也都捂着嘴巴,笑的眉眼弯弯。 杨晨低下头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这发小家里的幕僚不咋地啊。 这诗毫无意境,字词十分白话,可以称为高级一点的顺口溜。 难怪这些人都嘲笑他。 看着在场众人都面带嘲笑,张亥群气恼中又带着一丝害怕。 他们这么不看好自己这诗么? 感觉没那么差吧? 可看着这帮家伙一个个看向自己的目光,张亥群眉头紧皱,有些不自信起来。 难道又要输了? 这可是借来的一万两啊! 还想着用这笔钱回本呢! 他转头看向李博洋:“愣着干嘛,该你作诗了!” 李博洋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张老弟这诗确实有进步啊!” “比之前做的几首诗强多了。” “但……还是不行啊!” “我先提前谢过你的一万两银子!” 话音落下,周围人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听着笑声,张亥群脸色更挂不住了。 “你李博洋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你能比我强多少!” “你诗还没做呢,就这么自信能赢过我!” 李博洋轻笑一声:“那你就听好了!” 说罢,李博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萧知月,清了清嗓子。 “船隐芦洲不见人!” “四弦风送到江滨。” “主宾僮仆齐倾耳,写出寻声暗问神。” 他话音刚落,经常混在李博洋身边的那群跟班小弟齐声喝彩。 “好!” “还是咱们李大哥惊才艳艳,做的诗就是好!” “说的是,比张亥群做的诗好多了!” “我看这家伙就是疯了,敢和和李大哥斗诗,也不看看他自己有几斤几两!” 听着这些冷嘲热讽的声音,张亥群脸色惨白。 尤其是看到对面那群富家千金,一个个都微微点头,显然对李博洋这诗比较满意。 李博洋得意的撇了张亥群一眼,转头看向对面的萧知月。 “请公主殿下,为我二人的诗评价一二。” 萧知月清冷的声音响起:“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每个人作诗的心境不同,做出的诗自然大不相同。” “哪里有一个标准来评价出好与坏来。” 李博洋笑着说道:“无妨,只要公主说一说更喜欢哪一首就行了。” 萧知月沉默片刻,淡淡道:“相比较之下,本宫觉得李公子的诗更胜一筹。” 她话音落下,张亥群如同被晴天霹雳一般,脚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这句话简直像是给他宣布了死刑。 李博洋对萧知月行了一礼。 “多谢公主殿下。” 说罢,他走到张亥群的身前,伸手就要拿那一万两的银票。 张亥群下意识将手压在上面。 李博洋笑容满面:“怎么?难不成张老弟要耍赖不成?” “这么多人看着呢,更别说公主殿下金口玉言,你还敢抵赖?” 张亥群回过神来,十分不情愿的将手从银票上拿开,内心更加绝望。 完了,这下全完了! 本钱根本赢不回来了! 除非…… 张亥群转头看向杨晨,满含期待道:“晨哥……不对,姐夫,要不你再借我……” 没等说完,就被杨晨打断道。 “你老老实实坐着吧,我来跟他玩一把。” 第十二章 梭哈是一种智慧 张亥群闻言顿时愣住。 “啊?姐夫你能行么?” 杨晨撇了他一眼:“至少比你要强!” “还有以后别叫我姐夫!” “接着叫我晨哥就行。” 张亥群挠了挠头:“晨哥你不喜欢我姐了?” 杨晨淡淡道:“我怕你不还我钱,等你什么时候把你姐送到我床上,再叫我姐夫也不迟!” 张亥群连连点头:“没问题,等我姐回来,我一定想办法!” 杨晨一阵无语,只觉得张灵韵摊上这么个弟弟,真是倒了大霉。 既然这样,他更应该帮助她逃出这个不幸的家,给她一个崭新的人生! 李博洋见杨晨起身,也是笑了起来。 “杨公子也有兴致?” 杨晨点点头:“刚才看你和张亥群玩的挺有意思,我也想和你玩玩。” 李博洋一愣,脸色有些诧异。 杨晨的大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就是个没脑子的纨绔,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要和他斗起诗来了? “正好,我身上也还有点银两来当个彩头。” 说着,杨晨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粗略一扫也有两三万两。 李博洋顿时两眼放光。 这么轻松就能赚钱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今天他已经从张亥群手里赚了三万两银子,还有几间上好的铺子,加一起,绝对五万两了。 若是能把杨晨这一笔银子也弄到手中,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而且这时候若是不玩了…… 那岂不是认怂了? 旁边公主殿下还在呢,他一定要在萧知月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才有机会俘获她的芳心! “既然杨公子有兴趣玩玩,那我自然奉陪到底。” “不知杨公子准备怎么玩?” 杨晨淡淡道:“公主殿下刚才说的十分有理,诗词本就是抒发内心情绪的宣泄方式,无需套上一层层的枷锁,所以随意尽兴就好。” 李博洋点头:“杨公子说的有理,那你这局准备……” 说着看向杨晨手中的银票,想问问他准备玩多大的。 谁料杨晨直接将手中的银票全都放在桌子上。 “我不喜欢一点一点的玩,太耽误时间,我喜欢梭哈。” “毕竟梭哈是一种智慧。” “什么?”李博洋没听懂梭哈是什么玩意,但的确明白了他的意思。 装逼,赤裸裸的装逼…… 一时装逼一时爽,我看你一会怎么收场! “李公子是今日的主人,你先请。” 李博洋也不推辞,在他看来,杨晨和张亥群完全是一类人,都是来送钱的,越快比完,他越快把银子拿到手! 他故作沉思片刻,脱口道。 “塞水恒流此处渟,柳湖莲岛偶募形。烟容波态皆如画,属意悠然在杳冥。” 杨晨没忍住,嘴角咧开笑了笑。 这纯是堆砌辞藻和为了押韵,整首诗哪里有一点深意。 李博洋念完诗,刚准备摆个姿势装一装,当看见杨晨嘴角露出的笑容,顿时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 杨晨把笑容憋回:“没什么,就是觉得诗不错。” 李博洋张张嘴说不出话,脸色阴沉难看。 他清楚,杨晨刚才的笑容,绝对不是像他说的这样。 “该你了,也让我见识见识,你能做出来个什么东西。” 杨晨左右徘徊两步,随即直勾勾的朝着萧知月走去。 李博洋一愣,赶忙道:“你干什么!” 萧知月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杨晨。 杨晨在她身前两三步的距离站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萧知月。 李博洋快步走到杨晨身边,厉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莫不是来捣乱的!” 杨晨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捣乱?我捣什么乱了?我这不是在作诗么?” “作诗?”李博洋眉头紧皱:“你在这作哪门子诗!” 杨晨道:“刚才不是说了么,要抒发内心最真挚的感情才能做出最好的诗。” “此时此刻,整个院子里让我感触最大的就是公主殿下的美貌,所以此刻,我想要给公主殿下作诗一首。” 李博洋在一旁听得十分不对劲,这家伙好像别有所求啊! 刚准备开口阻挠,萧知月却突然笑了笑。 “给我作诗?” 杨晨点头:“正是。” “好呀,那我先提前谢谢你。” 见萧知月已经答应了,李博洋也不好再吭声。 只是他心中未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公主这么好说话,他也说是给公主作诗好了! 不过他还有机会,毕竟杨晨什么德行,他还能不清楚? 他能做出什么好诗! 想要赢过他,痴人说梦! 他正思索着,旁边却响起了杨晨的声音。 “两脸夭桃从镜发……” “一眸春水,照人寒!” “自嗟此地非吾土。” “不得,如花岁岁看。” 李博洋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本来以为杨晨的水平肯定和张亥群差不多。 就算提前准备了诗句,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现在这家伙不知道从哪抄来的诗…… 这诗的水平竟然还不错! 最主要的是,这诗句里面表达的意思,十分露骨,甚至可以说是大胆了! 这让李博洋更加不爽! 感觉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上了。 另一边,一众权贵之女们率先回过神来,品出了诗句中的含义,顿时调笑起来。 “哟!还不得如花岁岁看,想的可真美!” “看来殿下又多了一个裙下之臣了呀!” “但你们还别说,杨公子好像还真配的上殿下。” 萧知月在旁边一众权贵之女的调笑声中脸蛋微红,脸上强撑着镇定,心中却泛起波澜。 前两句做的还不错,描写女子外貌写的不错。 可后两句就着实有些过分了…… 还岁岁看,简直……简直太过放肆! 这时李博洋赶忙站出来,一脸愤怒的指责道。 “杨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诗句中非议公主殿下,你可知罪!” 杨晨摊摊手一脸无辜:“我知什么罪?” “刚才都说了,诗句要表达内心真挚的想法,我只是把我内心所想全都说出来了而已。” 说着转头看向萧知月,对其弯腰行了一礼。 “若是殿下觉得我冒犯了您,请恕罪。” 第十三章 龙血藤 萧知月微微点头朝着杨晨笑了笑。 “无妨,今日本就是私下的聚会,不必被身份所束缚。” 见萧知月对杨晨如此和蔼,李博洋气的眼睛都红了,仿佛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调情一样。 杨晨问道:“那不知殿下觉得我这诗如何?” 萧知月点头:“很好。” 杨晨又问:“和他的比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都屏气凝神。 李博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等着从萧知月口中说出来的答案。 萧知月脸色犹豫,内心有些纠结。 杨晨这诗做的确实不错,可那最后两句确实有些冒昧了。 若是自己再出言赞赏,是不是会显得不太自重? 可想她到这,脑海中又回想起刚刚杨晨念诗时,沉稳的声音。 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 单单是只凭借这前两句,这首诗也可以称得上是佳作了。 若是因为自己的脸面,而否定这等佳作…… 萧知月赶忙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 况且刚才她也说了,不必苛责长幼尊卑,若是因此而昧着良心说这诗不好,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我觉得杨公子这诗写的很好,我很喜欢。” 话音落下,李博洋瞬间面无血色,脸色十分难看。 萧知月欣赏这家伙的诗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他和杨晨足足赌了三万两银子啊! 他刚才总共才从张亥群手里骗了三万两,再加上顶账的商铺,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万两。 这一次输给杨晨三万两,不是一也回到解放前吗? 杨晨听到萧知月的评定,他笑眯眯的走到李博洋身前,从他手中将银票慢慢抽走。 不光如此,杨晨还特意拿着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果然,杨晨看到李博洋双眼慢慢浮现血丝,刚刚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顿时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有些疯狂。 李博洋给张亥群下套不假。 可谁又能抵挡这种翻倍和赔本,疯狂分泌多巴胺的上头时刻呢? “再比一次!” 李博洋声音有些嘶哑:“咱们再赌一次!” 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让在场众人一愣,莫名想起了刚刚张亥群的样子。 这两人输了之后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杨晨见状嘴角微微翘起,还是故作好心的摆了摆手。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还是算了吧。” 他说着转身就要回到座位上。 李博洋顿时急了,赶忙上前将他拦住。 “不行!咱们再来一场。” 杨晨摆手拒绝:“不玩了不玩了。” 李博洋见状眼神一转,激将道:“你莫不是怕了?” 杨晨一愣,没懂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明明刚才自己赢了,非说自己怕了?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想到这,杨晨本着幸福者避让原则,又向后退了两步,边退边点头。 “嗯嗯,怕了怕了。” 李博洋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看着杨晨,实在是想不明白,他都激到这程度了,换做别人肯定得再跟自己来上一场。 但杨晨怎么连脸都不要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怕了? 李博洋心里更急了,杨晨认不认怂无所谓,他要的是杨晨手里的银票啊! 这家伙手里有那么多银票,他一定要弄到手! 而且在场的都是京中权贵的子女,将来都是要接班的。 若是他能赢下这笔钱,再和他们结交一番,那将来在官场上,岂不是都是朋友? 办起事来绝对事半功倍! 所以这哪里是六万两的银票,这简直是自己走向成功的车票! 想到这李博洋更急了,他拉住杨晨的小臂不让他走。 萧知月见状,也轻声开口:“杨公子的诗的确做的不错,我们都很喜欢,不如你就和李公子再比一次?” “你刚刚说的对,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次就不要赌彩头了,单是斗诗如何?” 李博洋听见萧知月开口,本来心中一喜,可听到最后,竟然不赌钱。 这踏马那行! 那赢了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话音落下,才反应过来,萧知月是公主,他是在反驳大梁的公主。 尤其是看到萧知月杏眼微眯,明显有些不悦后,李博洋顿时慌张起来。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有彩头在前面,肯定激发不出杨公子的潜力啊!” 萧知月声音冷冽:“那还是看杨公子的意思吧,若是他不愿,就不要强求了。”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杨晨。 一旁的张亥群赶忙跑到杨晨身边,在他耳旁小声耳语。 “晨哥,你家这幕僚挺厉害啊!” “能写出这么叼的诗!” “你还有没有诗了啊?要是有的话,赶紧继续啊,多赢他几次,让他也欠一屁股债!” “我听说他未婚妻长得挺漂亮的!” “你干脆也去把他媳妇赢过来!” 杨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可干不出来这种事。” “再说了,他老子是吏部尚书!” “李博洋未婚妻肯定和他门当户对,我去人家家里抢老婆,我几条命啊?” 张亥群挠了挠头:“那那那,不要媳妇,赢别的也行啊!” “我听说他家有个传家宝,叫什么龙血藤?” “传说是龙血浇灌而成,能驱虫兽!补阳气!还能吊命呢!” “有不少人上门想买,李博洋他老子都没有买,非说这是他自己将来要死的时候保命用的,万金不卖!” 杨晨听后眼中精光一闪。 龙血藤的鼎鼎大名,他也听说,这东西生长之处,别说虫子,就连一般的小型动物都不敢靠近。 他正愁六叔体内的蛊虫该用何物驱赶,这下可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杨晨忍住内心的激动,装作十分为难道:“既然李公子对作诗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客随主便,再陪你一场吧。” 见杨晨答应下来,李博洋顿时兴奋起来。 可还没等高兴几秒,就听见杨晨再次开口:“刚才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我刚赢了你三万两,我身上还有三万两本钱,加在一起六万两银子,你掏得出六万两跟我赌吗?” 李博洋看着杨晨手中那厚厚的一叠银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现在浑身上下,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多两,差的这五万两去哪弄? 难不成他咬死和杨晨玩一万两的? 那赢了也才到手一万两啊! 第十四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李博洋看着杨晨手中的银票,贪婪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不就是讨好公主的诗么,他也有! 而且不比杨晨刚才的差! 所以他有信心这局必胜,一定能赢下这六万两。 可问题是他手里没有本钱啊! 空手套白狼? 李博洋可不认为杨晨会同意。 “这个……我今天没有带那么多银票。” 杨晨故作一愣:“啊?那你非要比什么?” “算了算了,就当没这回事。” “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李博洋赶忙拉住他:“别呀,杨公子,都说好了的,大家都等着呢,怎么能说不比就不比!” 杨晨甩开他的手:“那你没钱比什么,难不成拿你的一万两跟我六万两来赌?你当我傻?” 李博洋抿了抿嘴:“这样,我先欠着行不行,如果我输了,你跟我去我家拿,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至于出尔反尔!” 说完,李博洋心中暗道,反正自己输不了,怎么能把事情办成怎么妥当! 杨晨摇摇头:“咱们今天以诗会友,又不是奔着钱来的。” “就算你输了,难不成我还能真去你家里要账不成?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真要跑去你家要账,那对我杨晨的名声,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好像我逼你输钱一样!” 周围人听后,看向杨晨的目光顿时有些无语,谁不知道你杨大公子今天还在城头上,当众做那事呢。 现在讲究起自己的名声来了? 你有这东西么? 李博洋脸色有些不好看,声音低沉道:“那你说怎么办?” 杨晨故作沉思片刻:“这样吧,你这不是有一万两么,剩下的五万两……我听说你家有一根龙血藤?” “我最近正好想要补一补气血!” “就算我吃点亏,就拿它顶五万两吧!这样我上门要的时候也好看点。” 杨晨话音刚落,李博洋猛的惊呼道。 “你说什么!” 这东西可是他家的传家宝,家里的老头爱惜的很,真是拿它当做保命的东西。 李博洋之前听说过,有人花十万两银子来买,老头子都没买。 现在杨晨想要拿它抵五万两? “怎么?不行?”杨晨眯着眼问道。 “不行就算了,不强求,不强求。” 说着,他回到座位上坐下,倒了杯茶水,慢慢品了起来。 “嗯,好茶。” 李博洋见状咬了咬牙。 答应就答应了,反正他不可能输! 只要赢了,一下子拿到手里六万两银票,那他可就发财了! “就按你说的来!” 杨晨听罢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 “大家都听好了,是李博洋李公子自愿的,可没有人逼迫他。” 在场的权贵子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个个巴不得有热闹看呢,于是便纷纷起哄。 “我们都看着呢!” “是他自愿的!” “那可是龙血藤啊,到时候能不能分给我们几根细须尝尝!” 萧知月以为斗诗结束,觉得无趣,本来都要走了,见两人定下赌约,又坐下来。 赌上头的李博洋才不管这些,他早就准备好了夸奖公主的诗句,立马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那我先来!” “美女容颜胜花娇,玉立婷婷柳腰细。秋水明眸流盼处,红唇皓齿笑语喧。”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叫好:“李公子果然大才,这诗做的真是好!” “就是不知道是给谁做的?” “还能是谁,肯定是给公主殿下做的啊!” “说的也是,美女容颜胜花娇,玉立婷婷柳腰细,说的不正是公主殿下么!” 听着周围传来的赞叹,李博洋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来吧! 不就是讨好殿下么,我看你怎么比得过我! 念完,他还悄悄撇了一眼萧知月。 若是能靠着这首诗夺得美人芳心,让她死心塌地喜欢上自己就好了…… 一旁的杨晨轻轻摇了摇头。 拍马屁的手段,只有第一次效果最好,再往后只不过都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你已失得先机啊! 李博洋走到萧知月身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殿下,这首诗我其实在看到您的第一眼时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现在赠予殿下,希望殿下喜欢。” 萧知月心中却是如杨晨所想,刚刚已经有人玩过这招,现在又来了一首,虽然写的不错,但终究有些腻了。 心中如此,可萧知月脸上还是挂着标准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李公子写的确实不错。” 得到萧知月的评价,李博洋转头得意洋洋的看向杨晨,眼神中充满不屑。 哼!还惦记我家的龙血藤! 你也配? 啧啧!六万两呀六万两!够大吃大喝大嫖潇洒好一阵子了! 想到这,李博洋已经忍不住想要把那六万两银票弄到手了,见杨晨站着不动,便开口催促。 “杨公子,别傻愣着啊,该你了。” 杨晨刚才在脑海中将诗词翻了个底掉,终于想起来一首合适的诗,便起身走到萧知月的身前。 “刚才殿下说今日没有尊卑,不知是真是假?” 萧知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自然是真。” 杨晨点头道:“既然这样,请恕我问殿下几个问题。” “可以。” 杨晨问道:“殿下应该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不知殿下能否有机会,选个自己喜欢的人,缔结秦晋之好,共度余生?” 众人都猜到了杨晨的问题可能会冒昧,但没有想到会如此逾越。 竟然当众直接过问皇家的婚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然而萧知月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无情最是帝王家,她的婚事,如何能够随自己的心意呢? 今日出宫前,父皇还特意提了了几个名字,让她好好注意一下。 说是可能会在里面给她招个驸马…… 当时萧知月神色平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联姻。 为了维护萧家的正统,她一介女子,只能用来拉拢人心…… 可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呢? 而且父皇所说那些人,一个个脑满肠肥,模样实在是无法恭维。 她无法想象,若是要和这种人共度余生,那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活头? 若是再被这种人压在床上,剥去衣衫,行那床笫之事,她甚至感觉恶心想吐。 可这些事,又能与谁说呢? 杨晨见萧知月久久没有回应,便提醒一下。 “殿下,可否有了答案?” 萧知月回过神来,心中众多愁苦想要找人倾诉,却只能一一咽下。 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 “自然不行。” 第十五章 显然这诗不一般啊! 杨晨明显感觉到萧知月眼中的落寞,那种听天由命,无法抗拒命运的绝望,让他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把握。 想让一个人喜欢自己的诗,那当然要让这首诗写在对方的心坎上里。 让对方和诗产生共鸣才行! “你的诗呢?” “快点作,别浪费大家时间!” 一旁的李博洋没好气的催促道。 杨晨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反正一会有他好受的,只是左右左右踱了两步,酝酿了一下情绪,便缓缓开口道。 “有道,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杨晨的声音低沉又蕴含着磁性,在寂静的小院中响起,仿佛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尤其是萧知月等一众女眷,当明白过来诗中的意思后,一个个面露愁容。 甚至有些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已经垂首用手绢擦起眼泪,显然是已经被家里人许了人家。 而她们所谓的如意郎君,大概率连面都没见过。 只有洞房花烛的时候,红盖头被掀起来后才能知道,这个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萧知月沉默片刻,却突然轻笑出来。 只不过脸上的笑容,十分苦楚。 “侯门一入深似海,写的真好,百姓家的女子都渴望嫁入侯门摆脱贫困,可这侯门,又哪里是那么好生活的?” “从此萧郎是路人,呵呵,可笑我等一直被养在家中,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连个能动心的男人都见不到。” 萧知月折两句话,引得身边众多权贵之女纷纷点头应和,院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低沉。 李博洋一愣,呆滞住,顿时眉头紧锁,心中莫名感觉不太对劲。 作为整日在京城游山玩水偷鸡摸狗,时不时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 他自然不了解,这些看起来貌美尊贵的富家小姐们,内心想的是什么, 可此刻见她们一个个哀伤愁苦,低声抽泣,用手绢擦着眼泪的模样,李博洋慌了。 坏了! 不管懂不懂,李博洋还是能分辨出来,她们是因为杨晨的一首诗,给弄成的这幅模样。 无论是写诗作词唱曲,能够深入人心者,自然是最上乘的。 很明显,杨晨这首诗很得她们的心。 尤其是萧知月,刚才那两句话中的抱怨情绪大家都听出来了。 她可是尊贵的公主,算是天下身份最珍贵的几个女人之一。 在大梁盛世的环境下说出这种话,已经相当忌讳了。 也正是因此,足以证明萧知月对杨晨这首诗的认可…… 萧知月笑脸盈盈的看向杨晨:“想不到杨公子居然能做出如此诗作,传言都说杨公子风流成性,看来这消息也不可尽信啊!” 杨晨也笑着回应道:“谣言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 “风流成性确实是我。” “但若不是经常出入女人中,又如何能这般了解女子内心所想呢?” 杨晨并没有否认。 反正在古代说一个年轻未婚男子风流成性,并不完全是贬义词,毕竟还有风流倜傥这个词嘛!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笑着问道:“不知在殿下这,我二人这两首诗,哪一首能够胜出?” 话音落下,院子里众人的目光都牢牢锁在萧知月的身上。 尤其是李博洋,他此刻双拳紧握,宽大的长袍下,身体居然还有一点微微发抖。 此刻他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绝对自信,他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感觉自己要输了。 千万不能输啊! 那可是被老爷子看做命根子的龙血藤啊! 若是把龙血藤输了,他怎么和家里交代! 然而天不遂人愿,萧知月一双美眸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显然内心也是有些纠结。 毕竟她这句话实在是有点贵重。 不管说哪一边好,另外一个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思索再三,萧知月还是抛开了内心的道道枷锁,尊崇内心的决定。 “我更喜欢杨公子的这首诗。” 这句轻柔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李博洋的大脑中,将他劈了个浑身呆滞不知所措。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亥群,只见他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双手举在空中,兴高采烈的蹦蹦跳跳。 杨晨回头看了一眼,感觉他就差一句你滴盐我滴醋,就可以去膜拜太阳了。 张亥群蹦蹦跳跳的到了李博洋的身边,见他还面容呆滞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便伸手怼了怼他。 “还以为你多牛了,没想到就这水平啊!” “哎哎!别装傻啊!” “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装傻可没用,那龙血藤必须得给我晨哥!” 李博洋刚回过神来,就看见张亥群那张大脸满脸嘲讽的凑在他的眼前。 他一想到自己这两次比诗,不仅把已经赢到手的好几万两银子给输光了,还倒贴进去了不少,甚至还把家里传家宝的龙血藤给弄没了。 再一想到回了家,要面对一向严厉的老爷子,李博洋脑袋一阵恍惚,直接瘫倒在地上。 张亥群见状赶忙后退两步,神经兮兮道:“你别耍无赖啊!” “我就用手指头怼了你一下,你可不能讹钱啊!”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不远处,李博洋身边的几个跟班。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你们李大哥抬走!” 杨晨没有理会这边的吵吵闹闹,而是又对萧知月行了一礼。 “多谢殿下赏识。” 温文尔雅,如同翩翩公子一般。 身后的张亥群见状莫名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出来了。 他总感觉杨晨这家伙,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文明懂礼貌了? 萧知月淡淡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有意赏识你,主要还是你的文采确实优秀。” 杨晨闻言也没有多啰嗦,再次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毕竟是靠人家才赚了这么多银子,还弄到了龙血藤,客气一点又能如何。 刚刚坐下,张亥群便凑到了身边,一双小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晨哥,你看见没有!” “刚才李博洋差点被气的晕过去了!” “还有啊晨哥,你家这幕僚真有水平啊!” “我虽然不懂写的诗是好是坏,但看他们的反应,显然这诗不一般啊!” 第十六章 杨公子也喜欢? 杨晨见他以为这些诗是幕僚写的,也没有解释。 毕竟现在他这种情况,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还是要稳妥一点,才不外露为上。 谁料,张亥群突然又变得扭捏起来。 “话说回来,晨哥,你手里还有没有多的诗了?” “给我两首呗,我出去装逼用。” 杨晨撇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诗?” 张亥群有些惊讶:“晨哥你背了多少啊?竟然什么类型都有?” “咱们平时不都往青楼妓院钻吗?” “你给我整首淫诗,我拿去逗逗她们。” 杨晨有些无语,却也不好拒绝,今日能弄到龙血藤,也是托他的福,要一首诗算不得什么,反正都是他抄来的。 便向一旁的下人要了纸笔,紧接着,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此时院子里一众人又开始了载歌载舞,一派热闹的景象,仿佛已经忘了刚刚斗诗的事情,也忘了今天这一场聚会的发起者,已经昏了过去。 但坐在对面的萧知月却注意到了杨晨的动作。 她迈动脚步朝着杨晨走了过来。 杨晨见状赶忙用手将还没写完的几句诗挡上,这特么可是淫诗啊,可不能给萧知月看见! 萧知月走到近前:“杨公子是又在写诗?” 杨晨强笑着点了点头:“额……随便写写,随便写写。” 萧知月听后,在杨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杨公子果然是大才之人,随时随地都能有诗句从脑海中冒出来。” 杨晨只好不断点头附和,心中却吐槽起来。 你唠嗑就唠嗑,怎么还坐下来了? 他这现在连动都动不了,稍微一动,纸上的淫诗就漏出来了。 这可不兴给你看啊! 萧知月也明显感受到,杨晨和她聊天时候的心不在焉。 她心中也有些诧异,平日里她能和谁讲上两句话,那人都会受宠若惊,巴不得能多说几句。 可这杨晨不光魂不守舍的,跟她聊起天来,也是不情不愿的。 不过萧知月没有气恼,反而有些新奇。 难道说以往别人主动和她聊天时候,她都是这副模样? 杨晨一直在随口敷衍,就等着萧知月能察觉到受到冷落,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可没想到这娘们居然真就赖着不走了! 他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假装写作业,实则是用手机看小电影,结果家里人突然走了进来,只来得及将手机藏起来。 本以为人很快就走,结果家里人就在旁边关心起学习来了。 不止过了多久,萧知月再次开口。 “能不能拜托杨公子一件事?” 杨晨回过神来,问道:“殿下客气了,但说无妨。” 萧知月脸蛋有些不好意思:“杨公子的诗,很合我的胃口,能不能请你再给我写一首诗?” 就这呀! 杨晨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没问题!” 反正都是抄的,抄一个是抄,抄一百首也是抄,要是能抄一万首,老子不就是诗仙了么! “殿下想要什么方面的?” 萧知月没想到杨晨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俏脸上露出欢快的喜色。 这时杨晨才猛然反应过来。 眼前这衣着华贵的公主看起来雍容华贵,但实际上年纪根本不大,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 尤其是脸上的稚嫩,那是胭脂水粉根本掩盖不了的。 想到这,杨晨的想法突然一变。 他为什么非要躲着这公主呢? 她这么年轻,这么稚嫩,这么……好忽悠。 要是能把她拿下……当做朋友,那也算是在皇帝身边安插了根钉子啊? “我想……我喜欢莲花,能不能请您为我写一首关于莲花的诗?” 听到萧知月这么说,杨晨的脸上,顿时挂上一抹惊奇的笑容。 “莲花?真的?你也喜欢莲花?” 萧知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杨公子也喜欢?” 杨晨点了点头,随口胡扯道:“喜欢,我家中还特意修了个池塘,在里面养了一池莲花呢。” 萧知月听杨晨这么说,脸上的欣喜更甚。 “我周围的人都喜欢菊花,喜欢牡丹,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喜欢莲花的人。” “请问杨公子你为什么喜欢莲花?” 杨晨微愣,随即故作高深道。 “我认为菊花,是花之隐逸者,牡丹,是花之富贵者,而莲花才是花中君子。” “我最爱莲花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说罢,杨晨还十分陶醉的摇了摇头。 而一旁的萧知月已经听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莲花,实在是……实在是太准确了!” 杨晨微笑道:“个人的一番浅见,还请殿下不要笑话。” 萧知月赶忙摆了摆手:“怎么会,我怎么会笑话你!” “我只是……我只是有些激动。” “对了,我刚才说的那诗……” 没等说完,杨晨就打断道:“哎!我现在脑海中就有一点思绪。” 萧知月一愣,赶忙从一旁下人手中拿了一张新纸就要帮他铺在桌子上。 杨晨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我这个写诗有个毛病,不希望旁边有人看着,能否请殿下先暂时避让一下?” 萧知月明白过来,立刻从座位上站起。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杨公子了。” 她说完便赶忙从杨晨身旁走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目光还是时不时扫向杨晨。 看就看吧,反正也看不到我纸上写的啥。 杨晨赶忙把没写完的淫诗写完,折好放在一旁。 又从记忆中抄了一首关于莲花的诗写在纸上,也折好放在一旁。 他刚准备将诗给萧知月送去,就看见张亥群从后院满脸喜悦的走了过来。 “晨哥,李博洋那小子彻底晕过去了,刚才我去抽了好几个大嘴巴,他都没醒!” “哎?这是你给我抄的淫诗么?还抄了两首,真贴心,我先看看。” 杨晨赶忙从他手中将诗抢了过来。 “就一首诗给你的!” “另外一首是给公主的。” 张亥群闻言大惊:“你给公主写淫诗?” 第十七章 难道是太高深了我看不出来? 张亥群这家伙嗓门有点大,杨晨赶忙捂住他的嘴巴。 “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说我给公主的是淫诗了!” “我给她写的是正经诗!” “是她刚才来找我,让我帮她写的。” 张亥群听后有些惊讶。 “你和公主关系这么好?” “她都来让你帮忙写诗了?” 杨晨淡淡摇了摇头:“你不懂,这是文化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屁嘞!”张亥群满脸不屑。 “说的好像这些诗是你自己做的一样,不都是你从家里抄出来的,咱俩谁不知道谁啊!” 张亥群嘲讽一番,突然又变了神情,凑到近前神情猥琐。 “不过话说回来,公主殿下长得是真漂亮!” “还有这身材!” “这么宽大的袍子下面都能看出来凹凸有致,啧啧啧,不愧是皇家血统啊!” 杨晨震惊的看了张亥群一眼,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狐朋狗友。 实在是这话有点太大逆不道了…… 这都敢说得出口? 随着天色渐晚,宴会也到了尾声,萧知月起身告辞,于是众人也都纷纷起身朝外走去。 杨晨起身准备把诗送过去,谁料一旁的张亥群直接将诗抢了过来。 “我去我去,你都跟她说那么多话了,我还一次都没说过呢。” 杨晨也没有和他争抢谁去送诗,只是见他手中拿着两首诗,便特意叮嘱了一句。 “左手的是给公主的,右手的是你自己的,别弄错了!” 张亥群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 “放心!” 见状杨晨便也起身往外走去,准备去门口等他,毕竟还要一起去李博洋家上门要龙血藤呢。 院内,萧知月结果张亥群手中的纸张,低头道谢一声,便兴冲冲的将其打开。 可当看到纸上的诗句时,满脸的笑容瞬间僵住。 只见纸上写着四行诗句。 携手揽腕入罗帷…… 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 不敢高声暗皱眉。 纸上这诗句并不高深莫测。 萧知月仅仅扫了一眼,就看明白了诗句中蕴含着的意思。 她顿时脸色一红,连忙手忙脚乱的将诗收了起来,同时左右看向四周,生怕被别人看到。 张亥群见到她这副模样,一时有些纳闷。 晨哥写的什么啊? 能让公主这么惊慌? 他想要直接问问萧知月,但身份地位的差距在这摆着呢,再加上二人这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法开口,便准备出去找杨晨问问。 萧知月脸色有些发烫,她感觉自己此刻有些怪异。 按理来说被一个男人写这种诗,她应该生气才对,甚至应该告到父皇那去,绝对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现在确实有些恼怒,但好像并没有生气到那个地步。 “多谢。” 萧知月对张亥群道了一声谢,便朝外走去。 张亥群常年出入青楼妓馆,见过的女人比吃过的饭还多,自然对女人有些了解。 此刻见到萧知月这幅表情,整个人更加好奇起来。 “算了,一会问问晨哥。” “我先看看晨哥给我抄的淫诗如何,晚上去青楼找两个娘们,背给她们听,让她们晚上好好伺候伺候。” 说着,张亥群将手中的纸张打开,念了起来。 “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 “应为洛神,波上袜。” “至今莲蕊有香尘?” 念完张亥群一愣。 “什么玩意?” “不是说好的淫诗么?” “难道是太高深了我看不出来?” 想到这张亥群自顾自点了点头。 “有可能,我得赶紧去让晨哥给我翻译翻译。” …… 杨晨在门口本想等着张亥群出来。 结果等了一会,却看见萧知月先走了出来。 二人刚才也算是有了一些交际,如此面对面的走过,也不好当做没看见。 他便准备上前问问自己的诗和不和她的胃口。 可刚走到近前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娘们怎么斜楞眼看自己呢? 这时萧知月也走到了杨晨的近前,可脚步连停都没停,只是冷冷吐出了几个字。 “登徒子!” 说完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留下杨晨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 “我怎么她了?” “怎么就登……坏了!” 杨晨脑海中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张亥群这个害群之马把诗给弄错了! 妈的!这个王坝犊子! 果然,身后传来了张亥群的声音。 “晨哥,你给我的这个淫诗我怎么看不懂啊?” “又是绿塘又是星津的,波上袜我倒是能猜到一点,大波和袜子?” 刚说完,杨晨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波你奶奶个腿!” “你脑子里就想着这点东西?” “我问你,你刚才把哪只手里的诗给公主了?” 张亥群没想到杨晨怎么突然生气了,整个人也是一愣。 “左手啊!你不是说右手是给我的么?” 杨晨怒道:“你确定你给的是左手?” 张亥群赶忙举起手道:“我确定啊,我给的就是这只手!” 看着他举起的右手,杨晨满肚子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笔居然不分左右…… 看着杨晨这副模样,再联想到刚才从萧知月身上看到的异样,张亥群总算反应了过来。 “不会吧?晨哥,你把淫诗给公主了?” 杨晨满脸诧异的看向张亥群。 “我给的?” “明明是你亲手给的好吧!” 张亥群啧了一声:“虽然是我给的,但那诗是你亲手写的啊!” “我感觉你要完了,你给公主写淫诗。” “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直接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这副模样看的杨晨很想揍他一顿。 但事已至此,揍他是没有用的。 尤其是想到刚才萧知月刚才走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 “哎,完了。” 杨晨叹了口气,原本还打算和她打好关系的,这一下全完了。 见张亥群还在一旁站着,杨晨问道:“你还在这站着干嘛?你不回家?” 张亥群道:“不是还得去李博洋他家上门要龙血藤么?我得陪你去啊!” “还有,公主那边你怎么办?” 杨晨撇了他一眼,不可思议道:“哟,想不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公主那边,我能有什么办法?” 第十八章 忘本 杨晨一摊手:“我也不能进皇宫去解释,说我给公主写了淫诗,求公主原谅吧?” “不过我想她大人大量,应该不至于因为一首淫诗就记恨上我了。” 张亥群闻言没敢说话,心中却想到,那可是公主啊! 你给公主写淫诗,人家不当场要你的命已经算仁慈了,你还不让人家记恨你? 但张亥群没敢说话,他好不容把自己的锅都甩了出去,可不想再背回来。 便当做没听见这句话,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 “那当然,我出来混第一课就是忠义!” “你自己一个人上门多孤单啊,我陪你去至少多点底气!” “咱都是兄弟,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当兄弟的我都要陪你去闯一闯!” 杨晨有些感动:“算我没有白来这,帮你把钱赢回来。” 说着两人便一起朝着李博洋家中走去。 “对了,你刚才说出来混第一课是忠义,那第二课呢?” 张亥群闻言一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第二课……还没学呢。” …… 马车上。 萧知月将手中写着诗句的纸张团成一团,扔在角落,她看着那纸团越想越气。 她是谁? 她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堂堂大梁朝公主! 平日里根本都没有人敢和她对视。 可今天这家伙,不仅骗自己说他喜欢莲花,居然还给自己写了一首淫诗。 写的还这么露骨! 尤其是那句金针刺破桃花蕊,简直……简直低俗! 萧知月是有身份地位的,从小接受的教养让她只能说出低俗两个字,连脏话都骂不出来。 可正是如此,让她有一肚子气撒不出来,坐在那双手抱怀,因为呼吸急速导致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 “我要告诉父皇,让他帮我教训这家伙!” 片刻后,萧知月稍微冷静下来,又摇了摇头。 “算了,我都多大了,这种事还要告状。” “再说,他现在一心只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哪里会操心我的事。” “唉,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中啊!” 下意识说完,萧知月赶忙对着一旁唾了几口。 “呸呸呸,我怎么又念这登徒子的诗了,简直脏了我的嘴!” “他都敢给我写淫诗,说不定背后怎么编排我呢!” “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我要自己想办法收拾他!” …… 杨晨二人走到李博洋家门口,张亥群看着高墙大门突然停了下来。 杨晨明显感觉他的气势瞬间萎靡起来了。 “你怎么了?走啊?” 张亥群看了两眼大门道:“这可是个尚书府啊,就咱两个,进去了还能出来么?” 杨晨没好气道:“你一个国公之后,我六叔还是镇北大将军,咱俩还怕进他一个尚书府?” 张亥群畏畏缩缩道:“这不一样啊,咱俩是上门要债的,要的还是人家的传家宝。” 杨晨见他这幅模样,狐疑的看着他。 “你怂了?” 张亥群没有回应,而是向一旁挪动了脚步。 “晨哥,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出来混学的第二课是什么?” “是啊。” “忘本。” 说完,张亥群直接撒丫子往一旁跑。 幸好杨晨早有准备,再加上今天洗筋伐髓,身体素质强了很多,三两步就上前抓住了他。 他一脸不可置信:“张亥群,我可是帮你把钱赢回来了啊!” “你这时候居然要扔下我跑?” 张亥群哭丧着脸:“我都说了,我忘本。” 杨晨一脸无语。 “忘本是吧,那我就把你给公主淫诗的事情传遍京城。” 张亥群一愣:“那是你写的啊!” 杨晨道:“但诗是你亲手给的,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 “你要是不跟我进去,我就把这件事传出去,到时候你就是裤裆里抹黄泥,你说不清。” “咋样?跟不跟我进?” 张亥群挠了挠头:“进。” “不忘本了?” “不忘了,我忠义!” 张亥群继续道:“主要就咱们两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啊!” 杨晨白了他一眼:“谁说就咱俩的,我还有帮手呢。” 张亥群转头看向四周:“哪呢?” 杨晨对着一旁的胡同招了招手,随即熊武从里面走了出来。 熊武一直就跟在杨晨身边保护着。 只不过当时进小院的时候带着他不方便,便让他在外面等着。 张亥群目瞪口呆的看着熊武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他面前,他不得已,只能仰着脖子才能看到熊武的脸。 “晨哥,你从哪弄到这么个家伙。” 杨晨回道:“胭脂楼的龟公。” 张亥群点点头:“那难怪的,胭脂楼你是常客,所以我从来不去。” 杨晨不解道:“为啥?” 张亥群一脸正经:“我从来不睡兄弟睡过的女人。” 杨晨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想不到你还挺有原则,要是你的忠义也能这么有原则就好了。” 张亥群拍了拍熊武粗壮的手臂。 “晨哥你放心!” “有这家伙在,我忠义的不得了!” 说着他便大摇大摆的上前进了李家的大门。 此时李家内,李景文正和父亲李鸿正一起用膳。 “我那乖孙儿哪去了?” “怎么没来吃饭?” 李景文回道:“他今日和京城一众权贵子女在知雅苑小聚,还特意邀请了公主。” 李鸿正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这件事她办的不错!” “这个年纪就是应该多交朋友,将来进入朝堂,才好互为朋党,相互照应。” “对了,那公主应该到了出嫁的年纪吧?” 李景文点了点头:“差不多了,我特意嘱咐过他,一定要在公主面前多露露脸,让她记得你这号人。” “公主常年蜗居宫中,未经世事,说不准就能俘获她的芳心。” 听李景文这么说,李鸿正不由笑着抹了抹胡子。 “好好好,就是该这样!” “若是博洋孙儿能当上驸马,那你这当老子的没准就能往宰相的位置上搏一搏了。” 李景文也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李景文眉头皱起:“闯进来?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闯我李家的宅子?” 下人赶忙道:“是杨家的杨晨,和张国公家的张亥群!” 第十九章 赶紧的,别耽误吃完饭 李景文闻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满脸疑惑。 “我和这两个家伙毫无交集,怎么会突然上门?” 李鸿正看向李景文。 “是杨家和张国公家里那两个纨绔?” 李景文点了点头:“正是他们两人。” 得到回答,李鸿正转头看向下人。 “区区两个纨绔子弟,就能闯进门来?看门的家丁都是吃干饭的?” 下人连忙道:“家丁去拦了,但还有一个身材像熊一样的大汉,也跟着他们进来。” “那壮汉一巴掌就把人扇飞好几米远,三两下就把家丁都给打倒在地。” 李景文闻言眉头紧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父亲,您继续用膳,我去外面看看。” 李鸿正摇了摇头:“多少年没人闯咱家的门了,我也去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 杨晨看着满地哀嚎一片的家丁,越来越觉得自己眼光不错,真是从青楼里发现宝贝了。 这熊武可太值了! 真是有万夫莫当之勇! 一旁的张亥群看着这一幕,也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我靠,这还是人么!” “晨哥,你多少银子把他买来的,咱俩商量商量,你把他卖给我行不?” 杨晨撇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免谈。” 张亥群拉着杨晨的手臂,满脸讨好。 “我的好姐夫,你别这么绝情啊,你小舅子我身体这么虚弱,你看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正需要保护啊!” 杨晨看了一眼,他那和自己大腿差不多粗细的手臂,还有胖出来的大象腿,冷淡的将他的手打掉。 “那你少去青楼耍几次,就没这么虚了。” 张亥群见他不同意,只好熄了这份心思,但嘴里还嘟囔起来。 “你还让我少去青楼,你一天能往哪跑八趟!” 杨晨道:“那怎么了?我去青楼,就不能劝你不去青楼?” “我当坏人,就不能劝你当好人?” 正说着话,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二人也不再斗嘴,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大帮手持棍棒的家丁,簇拥着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张亥群凑到杨晨耳旁小声道。 “那个年轻的就是李博洋他老子,礼部尚书李景文!” “旁边那个老家伙应该是他爷爷李鸿正,咱们要的龙血藤,就在李鸿正手里。” 说完,张亥群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晨哥,咱们真能把那玩意要过来么?” 杨晨撇了他一眼:“没出息,龙血藤是我名正言顺应赢过来的,当时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凭什么要不过来?” 李景文走到近前,看着躺着一地的家丁,面色阴沉。 “我是梁朝二品大员,你们闯进我的府邸,还打伤我的家丁,该当何罪!” 杨晨上前两步。 “这话就过分了,是你们李家的家丁先动手的,更何况,我来李家也是事出有因。” 李景文眼神冷冽的看向杨晨,他心中也明白过来,来闹事的应该就是杨晨。 “你是杨家的小子吧?” “你们杨家世代忠烈,老夫敬佩万分,但这也不是你擅闯我李家的理由!” “我倒是要听听,你这事出有因,到底是什么事!” 杨晨脸色不变,语气平淡道:“今日我参加令郎李博洋在知雅苑举办的宴会!” “聚会时我们俩比试了两场诗文,我侥幸赢了下来。” “我们的比试是有赌注的,我来李家,就是来讨要东西的。” 李景文满脸狐疑的看向杨晨。 “博洋跟你比诗,还输了?” 李景文可是清楚,自家儿子为了这场宴会准备了多久。 月余之前李博洋就搜罗诗词歌赋,将其统统背的烂熟于心,就是等着在聚会时,大放异彩,引人注目。 可他竟然输了? 还是输给了杨晨,这么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而且聚会是从中午开始的,杨晨中午还在城楼上当众宣淫,显然是半路赶过去的。 就这,也能赢自己儿子? 李景文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一旁的李鸿正倒是沉稳许多。 年轻人比试,总是有个彩头争个高低,若仅仅是讨要输掉的东西,给他便是。 总不好失信于人。 再说这两人家里的身份也不简单。 都是梁朝顶级权贵,若是能让博洋和他们交好就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绝对是两个绝佳的助力。 况且年轻人的赌注,应该也赌不了什么贵重东西。 博洋那孩子有分寸,不会滥赌的。 想到这便开口问道:“博洋输给你们什么东西了?” 杨晨微笑道:“李家的龙血藤。” 听到这三个字,李景文脸上震惊万分。 “什么?” 李鸿正也是脸色一白,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地上,幸好旁边的下人眼疾手快搀扶了一下,不然非摔倒不可。 李景文先回过神来,怒视杨晨。 “不可能,博洋怎么可能拿龙血藤和你赌!” 李鸿正闻言也缓了过来,挣扎着站起身来。 “对,博洋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好大的胆子,空口无凭,连个字据都没有,就敢来我李府上门行骗!” “真以为你是杨家人就能为所欲为不成!” 杨晨耸耸肩:“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今天宴会上那么多人,能作证的比比皆是。” “对了,李博洋把龙血藤输给我之后,直接晕了,现在还在知雅苑后院的客房躺着呢。” 见杨晨如此气定神闲,李景文父子对视一眼,顿时心中一慌。 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还是让一旁的下人去打探一下。 不一会下人便跑了回来,在两人身边低语了几句,顿时李景文父子的脸色,变得如同踩了狗屎一样。 杨晨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赶紧的,把龙血藤拿出来,别耽误你们吃晚饭!” 李景文脸色难看至极,转头看了自己父亲李鸿正一眼,只见他已经神情恍惚,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了。 李鸿正年纪本来就大了,身体一直不好,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龙血藤上刮下来一点粉末冲水服用,这才勉强度日。 若是把龙血藤给出去,就凭他现在这幅身体状态,估计用不了几天李家就要披麻戴孝了…… 第二十章 夫人也很不错啊 想到这,李景文心中一慌,老头子可不能死啊……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李家有不少关系都靠着老头子来维系着呢。 老头子活着,还有不少人经常来拜访,还维持着香火情。 可要是老头子一没,这些人怕是立马就失联了。 不行! 不管李博洋这个孽子,怎么把龙血藤赌输的,他绝对不能把龙血藤交出去! “杨晨,我比你年长一些,就叫你一声贤侄了。” “杨贤侄啊,当年我和你父亲交情也不浅,没想到一转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杨晨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李大人,别搞这一套,赶紧把龙血藤拿来,我好走人。” 李景文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这还是头一次,主动和晚辈套近乎,可杨晨直接点破,让他根本下不来台。 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事,哪怕他豁出这张老脸,也得往前凑啊! “贤侄,龙血藤的事情,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博洋确实是输了,但他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龙血藤,对我们李家的重要性。” “这龙血藤对你而言,也没什么用,我给你些银两,就当抵了龙血藤了,你看行不行?” 杨晨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行。” “我只要龙血藤!” “再说了,李博洋年纪比我还大,都快二十了,还好意思说他是孩子?” “愿赌服输懂不懂?” “你若硬是不给,那咱们就告到陛下那去,看看陛下他怎么说!” 李景文咬紧牙关。 妈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你们杨家怎么就没死绝呢! 李景文心中暗骂道,恨不得把杨晨当场弄死。 这边闹腾的动静不小,也吸引来了不少李家内院的女眷。 看着走来的一群莺莺燕燕,杨晨看了身旁的张亥群一眼。 “该你上场表演了。” 张亥群点了下头,扫了人群一眼,便指着其中一个小娘道。 “这是李大人你的女儿吧?” 李景文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张亥群哼哼一声:“嗯,那看来就是了。” “李大人要是不想给龙血藤,其实也不是不行。” 李景文闻言眼前一亮:“怎么说?” 张亥群走到哪小娘身前,满脸淫笑。 “那就把她赔给我们兄弟就行!” “这小娘长得不错,身段也挺标致,看看这胸,看看这细腰,还有这臀儿,真不错啊!” 小娘常年在家中,身边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张亥群这般人,顿时被吓得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 李景文闻言瞬间暴怒,何曾有人敢这么形容他的女儿,简直和在人牙子那买奴隶没什么两样。 “你混账!” 张亥群眨了眨眼睛:“不愿意啊?” “不愿意就算了!” “那还是把龙血藤给我们吧。” 见他这幅模样,李景文顿时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毕竟人家也给第二条路了。 见李景文没有说话,张亥群又加了把火。 “你别愣着啊,赶紧给个痛快话,给龙血藤还是你女儿。” “不管给啥,我们都马上走人。” “听你刚才的意思,龙血藤对你们家好像挺重要的,那就把你女儿给我们也行。” “我瞧着她长得挺漂亮的,我们兄弟二人找个小院子养着,一人一天轮着来。” 他说着,又拍了拍身后的熊武。 “到时候玩腻了就赏给他!” “不过你这闺女身子太小了,估计得遭不少罪。” “哎!你说能不能被他挑起来?” 听张亥群这么说,那小娘看了一眼如同身体如同狗熊一般的熊武,顿时被吓得双眼梨花带雨。 “爹爹!不要啊!” “不要把我给他们!” 一直坐在石凳上的李鸿正闻言,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指着张亥群。 “混……混账!” 他骂完这一句,便浑身无力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李景文气血上头,指着张亥群怒道:“你闭嘴,不就是要龙血藤吗,我去给你拿来!” 张亥群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我闭嘴。” 李景文的夫人李氏,连忙拽住李景文,低声道。 “老爷子可离不开龙血藤啊!” “他一直都靠龙血藤吊着命,若是没了,恐怕撑不了几天!” 李景文怒道:“那怎么办?” “难不成让我把女儿给他们羞辱,你没听见这畜生刚才说的什么?” “我若是照做,那我女儿和娼妓有什么区别!” 李氏还不甘心,走到杨晨的身前,面露哀求。 “我们给钱行不行,五万……不,十万两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杨晨摸了摸下巴,眼神在李氏的身上打量了起来,从上到下狠狠的看了几眼。 “我觉得……” 听见杨晨这么说,李氏的眼中顿时泛起希望的光芒。 “你觉得如何?” 杨晨道:“我觉得夫人也很不错啊,年岁正好,很和我的胃口。” 说着,他抬头看向李景文:“她也可以。” 李氏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不见! 李景文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他怒视着杨晨,破口大骂:“我已经答应了给你龙血藤,你竟然还敢轻薄我的夫人!” 杨晨赶忙低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 “那还请大人赶紧把龙血藤拿来,我们好尽快离开,不打扰你们了。” 李景文回头看了眼瘫坐在石凳上,已经昏过去,进气多出气少的李鸿正,摇着头重重叹了口气,转头吩咐下人去将龙血藤取来。 没一会,装着龙血藤的盒子就到了杨晨的手中。 他将盖子打开看了一眼,只见一根暗红色如同枯树枝一般的藤条躺在盒子里。 “好东西啊!” 杨晨不由得点了点头,将盖子重新盖上。 “今晚多有打扰,还请李大人恕罪。” 说完,他也不顾李景文那仿佛要活剥了他们的眼神,赶忙离开了李府。 刚出了大门,就听见里面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 “老爷子驾鹤西去了!” 第二十一章 喝药了 听到身后李府里传出来的动静,张亥群顿时面露惊慌。 “坏了,老头子被咱们给气死了!” 杨晨连忙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他说完便抱着龙血藤连忙跑走,生怕李景文怒上心头,气急败坏派人来追。 二人跑了一阵,见没人追,才各回各家。 杨晨带着龙血藤回到杨府,便钻进自己的小屋,将龙血藤熬成汤药。 他六叔体内的蛊虫等不得,谁知道那是什么蛊,也不知道那蛊虫的孵化时间。 既然手里已经有了龙血藤,何必冒风险继续拖着。 早治疗早恢复。 一直到了晚上,杨晨才熬出了一碗汤药,他将汤药装在碗中,便去送往六叔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杨晨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对话声。 他的听出来,对话的双方一个是他六叔,另一个则是他六叔在军中的副官陈和茂。 这陈和茂对他挺好的,小时候他每次来京城都会带着自己玩。 “陈叔怎么来了?” “北边出什么事了?” 杨晨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出于好奇便爬着窗户偷听了起来。 杨延昭给陈和茂倒了杯水,好奇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陈和茂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满脸愁容。 “将军,军中……没钱了啊!” 杨延昭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怎么会没钱……军中不是……” “唉,也难怪。” 陈和茂也叹了口气:“咱们杨家军一直都是自征军饷和粮草,那次草原大败,死了不少弟兄,都按照最高标准的抚恤发的银子。” “这抚恤金直接把军中存银给掏空了!” “剩下的一点银子我来之前也换成了军粮,但也挺不了多长时间,得赶紧想想办法才是……” “饷银还好,弟兄们都是跟着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可以先拖一拖,他们也不会不不同意。” “但粮食没了,可拖不得啊,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去防备铁勒人吧?” 房间外,杨晨闻言默默皱眉。 “看来是真没钱了啊。” 嘟囔了一句,杨晨就开始面露沉思。 陈和茂说完,杨延昭脸上的愁容愈盛。 他在地上来回踱步,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你晚两天再回去,我哪怕卖房卖地也要给你凑上一笔银子。”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陛下要。” 听到杨延昭这句话,陈和茂顿时一怔,猛的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管……管陛下要钱?” 杨延昭拄着额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杨家就剩下晨儿这一条血脉了,我怎么舍得再把他送到边关,我还指望着他给杨家传宗接代才是!” “陛下对杨家防范很重,若是日后让晨儿强行去接管杨家军,对他来说不是福,而是祸事!” “我也老了,这些日子,每到晚上,身上的旧伤就疼的厉害,甚至还能听见那些死在我刀下的亡魂,叫我下去陪他们。” “若是交出杨家军,能保证兄弟们吃的上饭,也能保住晨儿的性命。” “也算是我对得起哥哥和嫂子,帮我捡回来的这条命了!” 陈和茂听完,心中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如此,我也辞官回家,种种地,陪陪家中父母,了却此生算了,狗皇帝不值得我为他卖命。” 屋内二人谈话依旧,而窗外的杨晨则感觉鼻子一酸。 六叔杨延昭对他的确是仁至义尽。 但若是按照六叔这个办法,他余生必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让其恢复正常,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 绝不能辜负了六叔! 他悄然走向远处,随即弄出脚步声走向房间。 屋内的二人顿时警惕的看向门外。 “谁?” “六叔是我!” 杨延昭上前将门打开:“是晨儿啊!”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快进来,正好你陈叔也来了。” 杨晨走进去对陈和茂笑了笑:“陈叔!” 陈和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行啊,你小子,比我上次来壮实多了啊!” 杨延昭摇头笑道:“瞎说,哪里壮……哎?” 话音一顿,他满脸狐疑的看着杨晨。 没人提的时候杨延昭还注意不到,此时经过陈和茂这么一提,感觉这小子好像确实壮了一些。 杨晨赶忙岔开话题,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杨延昭。 “六叔,这给你弄得补气血的药,你赶紧喝了吧。” 一旁的陈和茂笑道:“还是晨儿懂事啊,都知道给你补身体了,你也算是没白疼他。” 听到陈和茂这么说,杨延昭脸上顿时露出自豪的笑容。 谁会不愿意听外人表扬自家的晚辈呢? 杨延昭接过碗一楞:“不对啊,你给我补气血干嘛?” 杨晨嘿嘿笑了起来:“多补补,院里不是还有几个你给我找的胖娘们么!” “到时候你多卖卖力,给杨家多弄点种出来,省的天天逼我。” 杨延昭反应过来,怒道:“混小子!” 他抬手就要打,杨晨早有准备,赶忙往外跑去,出门时还特意嘱咐道:“药一定要喝啊!” 杨延昭看着杨晨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说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碗,脸上又露出一丝喜色,说起来这还是这小子第一次来孝顺自己呢。 想到这也不管碗里是什么,端起来一饮而尽。 “呸!真难喝!怎么还有木头渣滓呢!” “这小子该不会是消遣我吧!” 门外偷听的,杨晨被吓了一跳,心道六叔你可一定要喝完啊,别给倒了! 幸好杨延昭抱怨归抱怨,但这毕竟是杨晨第一次给他送汤,哪怕难喝了点,他也给喝的一干二净。 喝下去后又和陈和茂谈论了一会,杨延昭突然觉得脑袋困意十足。 陈和茂见状也不再多打扰,起身告辞离去。 杨延昭则将袍子直接脱下,躺在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杨晨在外面听到房间中没了动静,透过窗户看见杨延昭躺在床上已经睡熟。 他便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把熊武找了过来,二人一起进了杨延昭的房间。 龙血藤药效十足,对所有的动物都有一定的效果。 即便是人这么大的体型,也能让其陷入沉睡当中。 正好给了杨晨治疗杨延昭的机会。 第二十二章 钱钱钱 杨晨指挥熊武,开始给杨延昭按压穴位,他则在一旁查缺补漏。 熊武虽然憨了一些,但并不傻。 经过白天杨晨的调教,对人体的大部分穴位都记了下来,此刻按摩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杨晨在一旁时不时的封堵穴位,指挥着龙血藤的药效在血管中不断游走,一点一点的检查着杨延昭的身体。 当他检查到胸口的时候,杨晨突然感觉到杨延昭胸口部位有东西活动了起来。 “找到你了!” “果然是个蛊虫!” 蛊虫见到龙血藤这克星,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连忙想要逃跑。 但杨晨怎么可能给它机会,他立即将杨延昭胸口处的经脉全都封死,让蛊虫无处可逃,瞬间就被龙须藤的药效所淹没。 正当杨晨以为龙血藤的强大药力会直接把蛊虫杀死的时候。 他却猛然发现蛊虫并没有死亡! 龙血藤只是将蛊虫给封死在了胸口处,如同封印一般。 杨晨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这蛊虫居然如此恐怖。 连龙血藤这种“特效药”都不能将其完全杀死。 “皇帝老儿,真是狠心要灭杨家啊!” 不过还好,龙血藤并不是没有作用,蛊虫暂时被封印住。 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蛊虫对六叔造成危险。 还是从长计议吧! …… 解决了杨延昭身上的蛊虫。 杨晨回到房间,照例让熊武给他按摩。 不得不说,吃饱饭的熊武,力道比之前大了很多,把他按得不停的哀嚎。 最后怕惊扰到他六叔,只好咬着被子趴在床上,任由熊武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上下几次,弄完之后,杨晨大汗淋漓,身上酸痛无比,浑身上下,哪怕轻轻一动,都疼的不得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熊武,由衷道。 “你真是个牲口。” “这力气,没白把你买回来。” 在屋里缓和了一会,杨晨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整个人都通透了。 眼下杨家军粮饷告急,单靠六叔一个人,怕是最后也只能变卖杨家的祖产。 他必须得想个办法,挣钱,还得是挣大钱,最起码能供得上十万杨家军的军饷和粮草! 杨家家大业大,的确有不少产业和铺子。 但这些东西,一时半会送不了太多钱,至少两三个月的时间,填不上北面十万张嘴的窟窿。 此外杨家军中还有不少骑兵,少说也得有三四万匹马,这些马吃的可比人吃的,多得多,还更加精细。 想到这,杨晨不由得捂住脑袋,只觉得头痛不已。 “这些都是钱啊!” 一个士兵一天,至少要吃掉三斤粮食才能维持日常的军事训练。 若是粮食少一些,加上一些有油水的肉类,也尚且能行。 同样,这个数字也可以缩减。 但一旦缩减,那士兵就没有力气去训练。 从而失去战斗力…… 这是个恶性循环! 尤其杨家军还是驻守边关,外面就是虎视眈眈的铁勒人。 所以,口粮绝不能省,这也是杨家军战斗力强悍的根本。 杨家军三日一操,操练的时候还要额外增加一些伙食。 这样一来,一个士兵如果单纯吃粮食的话,一个月就要吃掉一百斤粮食! 杨家军十万人,一个月要吃十万石粮食! 还有马呢? 马的口粮是人的三到四倍,还要粮食和草混着吃! 这样一算,杨家军一个月要消耗五十万石粮食! 自己怎么着也得帮忙顶两三个月,让杨家缓过这口气来才行。 两三个月那就是一百五十万石粮食。 梁朝的粮价是五百文一石,换算过来,就得七十五万两银子,才能让杨家军吃饱饭。 算出这个数字,杨晨内心一阵酸爽。 七十五万两啊! 只是粮食,还没算军饷呢! 此刻杨晨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古代朝廷举全国之力,也就养几十万军队。 自己这还没算军械盔甲,和其它配套设施。 想到这,他突然感觉杨家也是真牛。 居然能豢养这支军队这么多年,怪不得皇上这么忌惮杨家。 话说回来,这小一百万两银子,想要靠常规的手段是别想了,短时间内,绝对赚不了这么多。 可不用常规手段,如何能暴富呢? 杨晨抿着嘴,开始思索我国那套健全的刑法,哦不,是财富密码。 半晌后,他心中有了主意。 “给京城这帮权贵来上一场小小的郁金香泡沫的震撼吧!” “不过得改变一下才行。” …… 翌日清晨。 杨延昭从床上睁开眼睛,突然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充满了力气。 他又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一道道伤疤。 以往每天晚上这些伤疤都会隐隐作痛,但昨晚却出奇的没有任何感觉,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最主要的是,杨延昭调转气血,猛然察觉昨天在胸口处感受到的那处堵塞,竟然也莫名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杨延昭皱着眉头十分不解:“我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不能啊,昨天没吃什么特别……” 说了一半,杨延昭看到了一旁桌子上的空碗,正是昨日杨晨端过来的药碗。 “该不会是这小子的药吧?” “不可能不可能,里面还有木头渣滓呢!” 虽然这么说,但杨延昭心中还是有些疑虑。 “三福!” 没一会三福就跑了过来:“将军有什么事?” 杨延昭问道:“晨儿呢,他……算了应该还睡觉呢吧。” 谁料三福摇了摇头:“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闻言,杨延昭满脸惊愕:“你说晨儿出门了?” “他不是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么,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三福也是满脸不解:“我也不知道啊!” “一早少爷就穿戴整齐出了门,我一个下人,也不好问他去哪。” “但将军你不用担心,少爷他带着熊武呢,有那家伙在,少爷在京城应该出不了危险。” 杨延昭点了点头,但依旧疑惑。 “这小子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第二十三章 告御状 杨晨当然是干事业去了! 他此刻正带着熊武挨家酒馆去打听价格,问他们那最便宜的酒多少钱。 可问了一圈,最便宜的酒也要三百文一斗。 毕竟酒这东西,在古代可是奢侈品,价钱高也正常。 可这样一来,他的成本就要高很多了。 走出酒馆,杨晨暗骂一声。 “妈的,还用什么酒,整个坛子灌点井水得了,反正又没人喝!” 溜达了一圈,杨晨终于找到了个买坛子的。 他花了一百两银子从他那买了一千个坛子,这样一来,成本几乎忽略不计。 不过,想要搞郁金香泡沫这种事情,还是稍微得伪装一下才行。 至少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发起者…… 等到事发后,要让别人以为自己也是受害者才行! 要不然,钱到手里也捂不热乎。 想到这,杨晨干脆从路边找了个快要饿死的乞丐,领着他吃了顿饱饭,洗了个澡。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刚才还跪在地上邋邋遢遢的乞丐。 被他这么收拾了一通,换上了一身绸缎衣裳,顿时变得有那么几分有钱人的感觉了。 就是太瘦了点,但问题不大。 这乞丐被杨晨这么一折腾,顿时痛哭流涕,发誓愿意为他效死。 听到乞丐这么说,杨晨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古代那些发起自杀式袭击的死士,都是怎么来的了。 关键时候给他们一口饱饭,让他们活的像个人,哪怕只有几天时间,他们也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过杨晨倒是用不着他死,这乞丐只不过是他推出来的挡箭牌。 等到这些酒卖出去后,就可以给乞丐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了。 杨晨让乞丐出面,先在京城角落租了个院子。 还雇了几个大爷大妈,让他们往酒坛里装满井水,随后封起来。 至此,杨晨的假酒泡沫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 …… 李府。 李府,上下今日可以称得上是银装素裹。 大门和院子里,到处都挂着白灯笼和白纸花。 就连李家的下人们,也都穿着一身白。 府内,李家的家眷们嚎哭不已。 李景文跪在棺材前,双眼已经被哭红了。 他磕了几个头,咬牙切齿道:“杨晨,张亥群,这两个小崽子,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昨天的动静闹得不小,有不少人都看见了,杨晨和张亥群闯进了他们李家。 他们刚走没多久,李家就开始哭丧。 明眼人都知道,显然李鸿正的死,和他们俩脱不了干系。 要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岂不是让京城各家,都觉得他李家柔弱可欺? 想到这,李景文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怒气腾腾道:“我要进宫!” “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告御状!” …… 杨府。 杨延昭今日身体痛快极了,一身的力气没处使,便打算练练枪。 谁料刚甩了几下,门外就闯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杨将军!杨将军!出事了!” 看着门外的张靖江,风风火火的走来,杨延昭将手中的长枪放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来者正是张亥群的父亲。 “哟!张国公,今个怎么有空来我杨府了?” 张靖江焦急道:“你知不知道,李鸿正那老家伙昨天死了!” “他们李家,现在正披麻戴孝呢!” 杨延昭一愣,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睡得早,这会才刚起来。” “再说了,那老头子死了不是好事么。” “活了那么大岁数,平日里好事没有他,坏事离不开他,死了也算是老天有眼,把他收了。” “你至于这副模样么,整的像是死了爹是的……” 杨延昭话音一顿,继续道:“难道说那老头子真是你爹?” “你和李景文那家伙是亲兄弟?” 张靖江忙摆了摆手:“杨延昭,我去你大爷的!” “你知不知道,那老家伙是怎么死的?” 杨延昭摇头:“不知道啊!” 张靖江又问道:“那你知道昨天下午,你家杨晨干什么去了不?” “不知道啊!” 张靖江无语道:“你这当叔叔的有没有点正事,孩子一天天去哪,你都不知道。” 杨延昭撇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家张亥群每天去哪,你能知道一样?” 张靖江语气讪讪:“我儿子不就去那几个青楼妓院……” “哎哎,说这干什么!” “我儿子跟我说了,他昨天跟着杨晨一起去了李家。” 杨延昭闻言满脸疑惑:“他俩去李家干什么?” 张靖江道:“说是和李博洋打赌,把他们家龙血藤给赢过来了。” 杨延昭一愣,脸上露出笑容。 “哟,这不好事么!” “李鸿正那个老王八就靠着这龙血藤吊着命呢,我都想半夜去给偷了呢。” “好啥呀!”张靖江急道:“我问清楚了!” “他们俩刚出门,李家就哭丧了,估计李鸿正那老小子,就是被他们俩给气死了!” “李景文这孙子,肯定得去陛下那告状,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 “哎!真是的!” “我都跟亥群说过好几次了,让他不要和你家杨晨玩,我家亥群多好的孩子,都被你家杨晨给带坏了。” 听见张靖江这话,杨延昭顿时急了。 “什么叫我家杨晨带坏了你儿子,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 “你出门满京城打听打听,你儿子张亥群是个什么玩意?” “还好意思说是我家晨儿带坏了他,我看还是他带坏了我家晨儿呢!” 杨延昭说着,又冷哼一声:“毕竟儿子像爹,爹是什么德行,儿子也得是什么德行!” “早些年你张靖江,就是咱们这一代,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 “你儿子张亥群现在这样,也算是继承你们张家的家风了……” “反倒是我们杨家,家风一向优秀,几代人都没有出这种纨绔子弟!” “可自从晨儿,跟你儿子在一起玩了之后,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 第二十四章 皇帝身边的红人 张靖江被怼的哑口无言,甚至还觉得杨延昭说的,好像还有几分道理。 只好一挥手,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老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咱赶紧想想吧!” “李景文那家伙肯定会去陛下那告状,到时候咱们怎么替孩子脱罪啊?” “脱罪?”杨延昭不屑的轻哼一声。 “脱什么罪,杨晨何罪之有?” “愿赌服输,李家的孩子既然拿龙血藤来赌,那就得最好输的准备!” “咱家孩子上门要龙血藤,那是理所应当,他李鸿正自己心理能力承受不行,怪得了谁?” 张靖江见他这么有底气,心中也没有刚才那么慌了。 “真没事?” 杨延昭道:“怕什么,大不了就进宫找陛下,反正这事咱占理。” 说完,他便继续举起长枪开始练武。 又耍了几招,杨延昭又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张靖江。 “你还有事?” 张靖江脸色有些尴尬:“亥群说龙血藤被晨儿拿走了!” “虽说这是晨儿自己赢的,但你说,就凭咱两家这关系,能不能给我掰一截,我也尝尝这龙血藤是什么滋味?” 杨延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龙血藤在哪,这毕竟是他自己赢过来的东西,我也不好抢孩子的东西!” 听杨延昭这么说,张靖江只好告辞离去。 等到张靖江离去后,杨延昭内心泛起嘀咕。 “晨儿弄到龙血藤了,也不知道孝敬孝敬老子,真是白信疼他了!” 刚嘀咕完,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喝的那碗不知名讳的汤药,心中莫名升起一个念头。 “该不会,那汤药就是龙血藤熬的吧?” …… 杨晨将买的院子那面安顿妥当,便准备回家。 刚走到半路,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咦!这不是春三娘么?她怎么起的这么早?” “胭脂楼应该还没开门吧!” “手里还拿着饭盒,这是去看望病人去?” 杨晨愈加感到好奇,便在后面,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索性路上人多,春三娘警惕性也不强,毕竟她一个老鸨,有什么值得被人惦记的? 他跟着春三娘,一直拐到胡同中,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杨晨还以为是谁家两口子吵架呢。 却见春三娘脚步一顿,分辨了一下声音后,赶忙朝着前方跑了过去。 杨晨也只好跟了过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个身穿刺绣长袍的青年,正站在一个小院子的门口,不断伸手拍打着房门。 杨晨看到这人后微微一愣,认出了他。 这家伙不是梁朝今年的新科状元齐文忠吗? 之前放榜的时候,他还去骑大马游街来着。 当时他正在胭脂楼和人奋战,还把怀中女人的肚兜解下来朝他扔了过去…… 齐文林一边砸门一边对着里面喊。 “开门啊,我告诉你,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现在已经是翰林学士,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有不少人都巴结我呢!” “只要你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肯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院子内的女声冷笑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你来找我只是想睡我,想把我当外室罢了,你能让我过上什么好日子!” 齐文林眼见自己心中所想,被无情拆穿,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外室怎么了?” “我一个状元,还是翰林学士,难不成还能娶你?” “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凡事都讲究个门当户对!” “你也就长了副好皮囊,我让你当外室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了!” 听到齐文林的话,院子内的声音明显也变得激动起来。 “滚!给我滚!我看见你就恶心,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 “你想要我这身子是吧,我告诉你,哪怕我去春三娘那去卖,我也不会让你碰一根手指头!” “你不配!” 齐文林闻言更加愤怒,开始咣咣踹起门来。 “贱女人!老子非要上了你不可!” 春三娘见状赶忙冲了上去,恼火道:“住手!你个混账东西,怎么又来骚扰白诗秀!赶紧滚,要不然我报官了!” 齐文林被突然出现的春三娘,一下子推了个趔趄,更加生气。 “你个下贱的老鸨子,居然敢推老子!” “我拿不下白诗秀,还对付不了你?” “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说着,一脚踹在春三娘的肚子上,将其踹倒在地。 杨晨眉头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好歹春三娘和他也算是熟人了,没道理看着她被人这么打。 眼看着春三娘哀叫连连,院子的门一下子被打开。 一个纤细的身影跑了出来,伸手去拽齐文林,不让他继续殴打春三娘。 齐文林见状脸上突然露出淫笑。 “终于出来了!” “诗秀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 “但那时候我得忍着,我得装成正人君子的样子,好从你这,把你的学问给榨干,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忍得有多难受么?” “今天,老子终于不用忍了,老子要把你拿下,把你好好玩个够!” “你放心,我刚才说的还算数,以后你就是我外室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齐文林便拉着白诗秀往小院里走,白诗秀拼命挣扎。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是大男人的对手,只好被齐文林拖拽着往院子里走。 春三娘从地上爬起,想要阻拦,又被齐文林一脚踹开。 “哪个屋里有床?” 齐文林急切的问道,他此刻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见白诗秀不回答,齐文林呼吸愈加沉重。 “不说是吧,好,那在院子里,也是一样的!” 他伸出手,便把白诗秀按在院内的石桌上。 正当齐文林准备扒掉白诗秀衣服的时候。 身后一阵破风声传来,随后齐文林只觉得后背一趟,他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一直在地上滚出了三四米远。 第二十五章 杨公子留步 原本还挣扎的白诗秀,见状一愣,她看了眼杨晨,赶忙从石桌上跳下来,跑到院子门口区搀扶春三娘。 滚落在地的齐文林,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踏马的,哪个不要命的敢打老子!” “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是状元,是皇上亲自册封的翰林学士,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你敢打老子,老子让皇上诛你九族!” 杨晨笑道:“诛我九族?” “对,就是诛你……”齐文林话没说完,他抬头看到了杨晨,顿时一愣:“你……你是杨晨?” 杨晨没有回答,依旧微笑着看着他。 “你要诛我九族?” 齐文林一愣,心中的愤怒瞬间熄灭了下去。 他没当官之前,只是觉得杨家是个权贵家族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毕竟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权贵。 可进了皇宫,当了官之后,眼界也开阔了,这才知道杨家的恐怖。 单单能养的起十万常备军,就已经能媲美南边的一些小国家了。 这种家族,能调动的能量,简直超乎常人想象。 齐文林脸上挤出笑容:“这……误会,误会,我不知道是杨兄弟。” 杨晨往地上吐了口痰,毫不客气道:“谁踏马是你兄弟,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就你,也配和我杨晨当兄弟?” 齐文林听见杨晨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怒火又涌现出来,但还是强压着笑道。 “是是是,我是不配!” “可杨家也不是从前的杨家……” “你我二人,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杨晨啧啧了两声,笑道:“我们杨家的事情,还轮到你操心了?” “你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当翰林学士真是屈才了,你应该进宫去当大内总管才对。” 齐文林被气的脸色一白,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直至走到门口,他还恶狠狠的看了白诗秀一眼。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想要睡你,那是你的福气,我劝你下回,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罢,他直接离开。 看着文林走远,白诗秀才敢扶着春三娘走进院子。 春三娘对杨晨低了低头:“多谢杨公子出手相救。” 杨晨摆摆手:“不用,举手之劳罢了,你无碍吧?” 春三娘摇头:“我没事,那家伙没几分力气,就是点皮外伤罢了,歇歇就好了。” 说罢,春三娘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诗秀。 “诗秀,这位是杨家的公子,叫杨晨。” 白诗秀闻言也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杨公子相救。” 直到此时,杨晨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了一番白诗秀。 身体虽然纤瘦,但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大,简直就是细支结了硕果。 脸蛋也是娇俏可人,粉唇鲜艳。 只是一双美眸十分冰凉,里面充满了怨恨。 除此之外,简直就是个标准的淑女。 不过刚才的挣扎,让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这倒是让这个淑女,显得更加勾人心神。 白诗秀显然察觉到了杨晨打量的目光,眉头微皱,不动声色的往春三娘身后躲了躲。 她显然是怕刚走了恶狼又来了猛虎。 春三娘见状拉了拉白诗秀,笑着说道:“诗秀不用担心,我了解杨公子,他是我那的常客了,是个好人,从来不干强迫姑娘的事。” 杨晨也反应过来,刚才盯着人家姑娘身材看的行径,实在是有些下流,便赶忙低头道歉。 “对不起,白姑娘,我这也是无意之举!”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解释了两句,杨晨又道:“我也是刚刚路,才过碰到这事。” “既然你们已经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 白诗秀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里回过神来,尚且有些心有余悸,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春三娘凑到她耳旁小声道:“白姑娘,这可是杨家的独苗,有权有钱有势,你不是一直恨着齐文林那畜生么,你可以找他帮忙啊!” 白诗秀面露纠结:“我也知道他能帮我,可他凭什么帮我?” “我拿什么回报他?” 春三娘道:“你没看见他刚才的眼神么,杨公子肯定是看上你了啊!” “这不就有东西回报了么!” “咱们女人,身子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尤其是你这种天生丽质的,更受男人喜欢!” “要不然,那姓齐的畜生,能一天到晚的来骚扰你?” 白诗秀脸蛋一红:“可是……” 春三娘语重心长道:“再说了,咱们女人总是要找个归宿的。” “普通老百姓你看得上么?” “还是去给有钱人当小妾?” “要是嫁给人品好的还行,要是碰到那些薄情之人,这辈子算是完了!” “喜欢的时候捧在手心里,不喜欢的时候一脚踢开,甚至家里来了客人还让你去招待,和我们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杨公子我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种薄情之人,对睡过的女人更是重情重义!” “你给他当妾,后半辈子绝对能安稳的!” 白诗秀面色依旧纠结:“我总感觉拿……拿这种事去交换,感觉丢人。” 春三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傻姑娘,你身子重要,还是报仇重要?” “你的脸面重要还是报仇重要?” “再说了,郎有情妾有意,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别人说你丢人,那都是在嫉妒你!” “我去把他给你叫回来,你抓住机会,放眼整个京城,就只有他有本事帮你报仇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春三娘说完,也不管白诗秀作何反应,赶忙追了出去,走到门口叫住杨晨。 “杨公子!” 杨晨听后脚步一顿,回头不解道:“有事?” 春三娘走到近前,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有事有事!” “是诗秀找你有事?” 杨晨一愣:“白姑娘找我?” 春三娘连连点头:“对对对,她就在里面呢。” “哦哦。”杨晨应了一声,便又往院子里走去。 可走了他两步,却又发现春三娘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得问道。 “你怎么不过来?” 春三娘笑道:“诗秀找你谈事,我就不过去了,就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吧。” 第二十六章 约定达成 杨晨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笑的如同狐狸一样的春三娘。 他心里嘀咕着:“让我一个人进院子,该不会要让我见识见识,仙人能跳多高吧?” 当然,他只是想想罢了,毕竟白诗秀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杨晨进了院子,只见白诗秀还在刚才的位置站着,便走了过去。 “春三娘说你有事找我?” 白诗秀刚才仿佛是在发呆,被杨晨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不小心惊慌的叫了一声。 “呀!” 她低下头深吸两口气,再次抬头时,刚才脸上的惊慌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变得十分沉稳。 这是白诗秀的性格,她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 只要决定要做什么事情。 绝对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就像她当时全心全意,帮齐文林考上状元一般。 “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杨晨微怔,这娘们还真不客气。 今天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就开口要他帮忙了? 但美人开口…… 他总不好开口拒绝。 杨晨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你先说说什么事。” 白诗秀眼中露出浓烈的怨恨:“我想请你帮我报仇!” 杨晨一愣:“报仇?报齐文林的仇?” 白诗秀点点头:“就是他!” 杨晨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诗秀,眼神转了转。 “这很简单,我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一刀,保证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过你又有什么能回报的?” 杨晨打量的眼神,落在白诗秀的眼中,但这次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 “不,我不要他这样死,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他欺世盗名,盗取我的学问,去参加科举考试,换的金榜题名!” “甚至连他卷子上的文章都是抄的我的,一个字都没有改!” 说到这,白诗秀双眼中的怨恨更加旺盛。 “我要他身败名裂!” “我要他受到万人唾弃!” 杨晨饶有兴致的看着白诗秀这幅模样,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有趣。 一个看起来冰清玉洁,温文尔雅的女子,脸上却如此愤怒,连弄死齐文林,都觉得便宜人家。 这种违和的反差感,让他很感兴趣。 “让一个今科状元,还是翰林学士身败名裂,这可太困难了。” 白诗秀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刚刚的平静。 “确实很难,所以我找了你,如果连你也没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那京城就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至于你说的报酬……我现在一无所有。” 杨晨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一无所有那还谈什么,你当我是在做慈善?” 白诗秀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微微低头,轻声道。 “我只有我自己。” 说着,她将腰间的衿带解开,长袍顿时宽松起来。 又将双肩往胸前收了一下,顿时长袍从滑嫩的肩头滑了下来。 洁白如玉的身躯,瞬间出现在杨晨的眼前,让他瞳孔一缩,双眼猛的瞪大。 他一双眼睛极具侵略性的,在白诗秀身上到处扫来扫去。 只是可惜白诗秀身上还穿着肚兜,最关键的地方看不见。 但即使是这样,也比穿着衣服看的更直观……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比我猜的要大啊!” 杨晨目光顺着高耸处往下看去,扫过平坦的小腹,再往下就看不见了。 白诗秀一只手按着掉落的裙子,挡在下面。 杨晨此刻很想站在她的身后,绝对能看到更好的风景。 白诗秀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内心也已经说服了自己,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女人。 杨晨那侵略性的目光,仿佛有温度一样,每看向一个地方,都让她感觉不由得发热,脸蛋也红了起来。 被他那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好几遍,白诗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只要你能帮我把齐文林身败名裂,我就当你的女人,做你的玩物,直到你厌恶了我。” 杨晨把眼神从她的身上挪开,看向她那张微红却十分冷冽的脸。 “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耽误你一辈子,值得么?” 白诗秀沉默片刻,淡淡道:“他对我有过承诺,说金榜题名后,会来娶我,我恨不遵守承诺的人。” 说着,她直直的看向杨晨的眼睛。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将来你最好只把我当成玩物,想睡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都会配合!” “不要对我说其它的话,更不要对我立下承诺,否则你没有遵守,我也会像对齐文林那样对你。” 杨晨默默咽了咽唾沫,这娘们简直是个疯子,偏执的疯子。 真好奇是谁把她教育成这样的? 杨晨和白诗秀对视一会,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好,约定达成!” 见杨晨同意,白诗秀猛的松了口气。 杨晨也起身往外走去,路过白诗秀身旁的时候,突然伸出大手,猛的在她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随即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又狠狠抓了一把。 “呀!” 白诗秀惊叫一声,赶忙向一旁躲开,面色绯红的瞪着他。 杨晨看着她这幅表情,不由咧嘴一笑。 “嘿嘿,光看没意思,总得给我点动力才行。” 说着他攥了攥刚才摸她屁股的手,一脸回味。 “不错,又紧致又有弹性,我很喜欢。” “等消息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说罢杨晨便不再留恋,转身离开院子。 刚出大门,便看见守在一旁的春三娘。 春三娘见到他赶忙露出笑容迎了上来。 “杨公子,你们谈妥了么?” 杨晨点头道:“妥了,你自己进去问她就行。” 说着,他便准备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春三娘。 “你那不是有挺多春宫图么,拿一些给她看看!” “她文化人能看懂,别到时候像个雏似的什么都得我来。” 这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春三娘见杨晨走远,赶忙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正好看见白诗秀正往身上穿衣服,顿时大惊。 “你给他了?” 第二十七章 每一天的我都是全新的 春三娘有些急迫。 “你不知道男人得吊着才行么,只有让他一直处于马上要吃到,却又吃不到的状态,他才对你最上心!” 白诗秀摇头道:“没有,只是让他看了看。” 春三娘也反应过来,男女之间刚完事压根不会是这个状态,完全是她太心急失了智。 再说,杨公子她是了解的,时间虽然不太长,但也不至于这么快。 “看看可以,也得让他知道知道你的本钱。” 说着,春三娘又凑近道:“他看了之后有什么反应。” 白诗秀抿了抿嘴:“鼓起来了。” 春三娘猛的一拍手。 “那就好,男人只要一有反应,那智商就转移了,小头控制大头!” …… 杨晨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赶紧回家了,别一会赶不上圣旨了。” 说完,杨晨赶忙快步往杨府走去。 今早刚出门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 李家老爷子确实是死了,这一下子事情就大了。 别的不说,李景文是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他虽然占理,但谁让人家死了人呢,既然死了人,那更是无理也要辩三分。 光靠李景文自己肯定是弄不过杨家的。 所以为了这口气,只能去找皇上撑腰,哪怕最后皇上帮不了他,但至少让京城众多权贵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杨晨快步回到家中,正好看见三福在门口。 “今天有圣旨来么?” 三福一愣:“圣旨?什么圣旨?” 杨晨见状明白了,还没来呢。 他摆了摆手,不再提及此事,便走进府内,只留下门口的三福一脸懵的看着杨晨的背影,嘴里还不停叨咕。 “圣旨?哪里来的圣旨?” 三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到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坏了,少爷不会又犯事了吧!” 杨晨刚进院子,就看见杨延昭在一旁光着膀子拄着长枪,身上都是汗水,太阳照在上面甚至有些刺眼。 杨延昭也发现了他,便对他招了招手。 “晨儿,过来。” 杨晨走近拍马道:“六叔你这身体真好啊,你看看这腱子肉,一块一块的,还有这肚子。” “我去!这么大的肚子,居然还能看见腹肌,牛逼啊六叔!” 男人,永远不会拒绝别人夸奖自己的身材。 听杨晨这么一说,杨延昭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男人,就得有这种身板,才能保家卫国!” “要不然将来陪着媳妇上街,碰到流氓都打不过!” “想练不?我以后带着你练,保证给你练得跟头牛似的。” 杨晨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有熊武,他跟个熊似的,比牛强。” 见杨晨拒绝,杨延昭顿感失望,他内心还是想要亲手将杨晨培养成材的。 不说别的,若是杨晨能有自己一半的本领,那杨延昭还真就不想这么认命,他还想在搏一搏。 给杨家博个富贵出来! 可见杨晨这么果断的拒绝,杨延昭虽然失望,但还是没有太过强求。 既然他不愿,那就算了。 再说,真要搏个富贵,也是要玩命的,一旦失败,他的命无所谓,可总不能让杨晨也跟着搭进去。 杨延昭追问:“你昨天去李府了?” 杨晨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去了。” 杨延昭:“那你知不知道李鸿正昨天死了?” “额……知道。” 杨延昭将枪杆往地上一磕,板着脸道:“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说一声?” 杨晨讪讪道:“昨晚你不是有事么,我就没和你说。” 杨延昭瞪了他一眼:“你陈叔是自己人,你小时候还给你换过尿布呢!” “昨晚没来得及,那你今早为什么不说?” 杨晨缩了缩脖子:“今早我不是有事么……” “你有事?”杨延昭没好气道:“早上也没有妓院开门,你能有什么事?” 杨晨闻言啧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六叔,你这就狭隘了啊!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事物是在不断变化的,人也是一样!” “昨天的我已经死去,明天的我还在孕育,每一天的我都是全新的。” “你不能拿昨天的眼光,来看今天的我,这对今天的我,是十分不公平的!” 杨延昭被他这几句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眉眼中充满了不解。 这混球,怎么好像突然变了? 不对不对,这只是伪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混蛋玩意怎么可能变! “龙血藤呢?” “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你拿那玩意有什么用,给我,我给你保管着。” 杨晨双手一摊:“没了。” “没了?”杨延昭眼睛一瞪:“你别给我在这放屁,昨天晚上拿回来的东西,今天就没了?” “你拿它烧火了,还是拿它喂猪了?” 杨晨严肃道:“喂你了。” 杨延昭一愣,随即大怒。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我非得教育教育你不可!” 杨延昭说着便拿起枪杆要打杨晨。 杨晨转身就跑,一边跑一遍嚷嚷道:“真喂你了,昨天晚上给你的汤药,就是龙血藤熬的。” 杨延昭闻言脚步停了下来,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啥?” 杨晨也停下脚步,满脸诚恳。 “真的,没骗你,我听说那玩意大补,就给你熬了一碗。” 杨延昭没有说话,心中却泛起轩然大波。 怪不得他昨天晚上身上的旧伤没有发作,一觉睡得十分香甜,醒后身上也全是用不完的力气,还以为都是错觉,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小子居然知道用龙血藤给他熬汤药,真是长大了,算没白疼这个小兔崽子! 想到这,杨延昭鼻子突然有点酸。 总算熬出头了啊! 孩子知道疼人了!真好! 就在这时,三福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宫里来人了,将军,少爷快去接旨吧!” 杨延昭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情绪,往门口走去。 杨晨也赶忙跟上,估计圣旨就是来叫他进宫的。 路过三福身边的时候,杨晨明显看到三福脸上的诧异和错愕。 显然是不明白,他怎么知道,会有圣旨到杨家来。 第二十八章 圣旨 二人来到门口接过圣旨,果然被杨晨猜中,是皇帝召他入宫。 不过杨晨和杨延昭这一老一小早都猜到了,也都有了几分准备。 没有过多的慌张,便直接跟着传旨太监朝着皇宫而去。 二人刚进御书房,就看到了一身孝衣的李景文,跪在萧泽身前不远处,哭的那叫一个痛哭流涕,仿佛在号丧一样。 萧泽见杨延昭二人到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赶忙对他们招了招手。 “杨将军总算来了,刚才李尚书说杨晨闯进他家,把龙血藤抢走,还把他父亲给气死了!”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晨刚要说话,就被杨延昭悄无声息的拉了一下,随后大步走上前,吹胡子瞪眼的怒视李景文。 “胡说八道!” “你李府少说也有家丁百人吧?我家晨儿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闯进你家?还抢走龙血藤?真是笑话!” “要是我家晨儿真有这本事,我早就把他带到杨家军去,让他当个将军,带着军队去打铁勒人了!” “你这狗东西,连编瞎话都不编的合理点,还二品大官呢,真是白当这么多年官了!” 杨晨见到这一幕,眉头一挑,脸上写满了对六叔的佩服,也是头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了,他为何在朝中无人敢惹。 当着皇上的面都敢这么骂人,谁会没事找事去触这个霉头? 李景文被杨延昭骂的狗血淋头,脸色被气成了酱红色,伸手指着杨延昭不停地抖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 杨延昭却毫不客气。 “抖抖抖,抖什么抖?” “咋的,你也和你那老不死的爹一样痴呆了?” “要是有毛病你趁早告老还乡,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一部尚书,每年可发给你不少俸禄呢!” 坐在上面的萧泽,见李景文抖的越发厉害,生怕他被杨延昭给气出个好歹来,见杨延昭又要继续,赶忙开口打断。 “行了行了,杨将军,这是御书房,你言语如此粗俗,成何体统!” 见萧泽发话,杨延昭这才住口。 萧泽转头又看向杨晨:“杨晨,接下来朕问你,要是你敢有假话,小心朕治你欺君之罪!” 杨晨忙道:“陛下问话,我保证句句属实。” 萧泽道:“你昨天闯没闯李府?” 杨晨犹豫了一下:“算闯了吧。” 萧泽皱眉道:“闯了就是闯了,没闯就是没闯,算闯了是什么意思?” “你把昨天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一遍,不许有假话!” 杨晨拱了拱手,也是如实道来。 “昨天我在知雅苑和李博洋打赌,侥幸把龙血藤赢了过来,我上门去取,但李尚书不开门,可我得要债啊,索性就硬闯了进去。” “结果进去之后,李尚书也不想把龙血藤给我,我心想不愿意也行,正好看到她闺女长得漂亮,就想着不要龙血藤,他把闺女给我也行!” “陛下您说,我杨晨娶他闺女不算委屈她吧?” “更别说,还是拿龙血藤换的呢。” 一旁的李景文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怒道:“胡说八道,你哪里是要娶我女儿,分明是要……” 说到这,他说不出来话了,只是红着眼睛如同发情的公牛一样瞪着杨晨。 总不能说,杨晨是要连他妻子女儿,一锅端了吧! 杨晨没有理会他,对着萧泽摊了摊手。 “结果陛下也看见了,他不同意,我只好把龙血藤拿走了,然后我就回家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陛下,这愿赌服输没错吧?” “我上门讨债天经地义,偏偏他们家老爷子这时候死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萧泽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李景文。 “他说的属实么?” 李景文面色难看,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基本……基本属实。” 萧泽眉头一皱:“既然属实,那你来找朕告什么状!” “你有这工夫不如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你儿子,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学学四书五经,少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景文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我。” 萧泽大手一挥:“可是什么可是,回家给你父亲守孝去!” 见萧泽已经发话了,李景文只好起身告退。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知道这件事他们家不占理,压根就没有想过能讨到说法。 他这次进宫,不过是想在外人面前证明,他们李家不是好惹的,谁敢招惹,自然有陛下来评理。 萧泽见李景文离开,脸上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杨将军有阵子没进宫了,正巧杨晨也在,不如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杨延昭自然不敢拒绝,只是躬身应下,旁边的杨晨也有样学样。 跟在萧泽身后,刚一进御花园,杨晨就感受到了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梁皇城御花园占地宽广,中间还有一个面积十分大的人工湖,湖上种满了荷花,随着风儿吹动,泛起一道道涟漪。 几座石桥从湖中穿过,中间建了数个亭台楼阁,上面雕龙画凤,一看就非常贵重,造价昂贵。 就连道路两旁,也种满了花朵,各种各样的花儿争奇斗艳,散发着浓烈的香味。 萧泽和杨延昭走在前面,杨晨跟在身后。 “延昭,昨天朕给你的丹药,你可吃下了?” 杨延昭心中一凛,但面色不变。 “回陛下,已经服下了,只是吃过后,感觉胸口有些闷。” 杨延昭实话实说,并没有把昨天喝了龙血藤的药说出来。 萧泽点了点头,这和他印象里的症状一样,等什么时候胸口不闷了,那也就是蛊虫长成的时候了。 到那时,朕想让你什么时候死…… 你就得什么时候死! 如此一来,杨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偌大家业,全都归朕所有! “胸闷是小事,不用太过担忧。” 杨延昭点头:“谢陛下关心,的确是小事。” 第二十九章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二人再度无言,继续在御花园散步。 这时跟在身后的杨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今天早上答应过白诗秀,要让齐文林身败名裂,现在岂不是个好机会? 按照白诗秀所说,齐文林就是个酒囊饭袋,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 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本事去考科举,能考上个秀才,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之所以能一举考中状元,完全就是拜白诗秀所赐。 当时白诗秀这个恋爱脑,一心喜欢齐文林,想要帮他通过科举考试得到官名。 以为这样,就能够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走,于是便提前做了好了几篇文章和诗词歌赋让他背。 没想到还真让她压中了,竟然使得齐文林飞上枝头,一跃成为状元。 若情况真如白诗秀所说,那就好办了! 正当萧泽和杨延昭围着御花园走了一圈,准备散伙的时候,杨晨突然咳嗽了两声。 前面走着的二人,被身后的咳嗽声吓了一跳,当即转过头来,看向杨晨。 杨晨嘿嘿一笑:“陛下,这御花园里,真漂亮,此景奇景,我突然想要吟诗一首!” 杨延昭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深知自家这混小子是个什么玩意,还吟诗一首,听他放屁吧! “你闭嘴!” “哪凉快哪呆着去!”杨延昭皱着眉头道。 杨晨满脸哀求:“别啊六叔,这还是我第一次到御花园来,看到这么漂亮的景色,我真是诗意上涌啊!” 他没注意到,就在御花园的另一侧,萧知月正走在湖边,她正欣赏着沿途开放的花朵,身旁的丫鬟突然开口。 “殿下您看,陛下也在御花园!” 萧知月一怔,转头就准备离开。 皇家哪里有亲情,若是走过去见面,不说会不会被怀疑是故意偶遇,还会被拉住啰嗦半天。 嘴上说着为了大梁和百姓,可如果说的再直白点,不过是为了他萧泽的皇位去付出罢了。 萧知月转头刚走两步,身旁的丫鬟又道:“哎!陛下身边那个,是不是昨天诗会那个杨晨,杨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萧知月脚步一顿,昨天的经历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那首淫诗,仿佛刻在她的脑子里了,根本就忘不掉。 就因为这首诗,她昨晚翻来不去觉都没有睡好…… 主要也是到年纪了。 想了。 “他怎么会在父皇旁边?”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奴婢稍微靠近点,去替殿下听听。” 萧知月也十分好奇,便点了点头,丫鬟过去刚过去,就听见杨晨要作诗,赶忙招呼萧知月过去。 “殿下,杨公子要作诗!” 萧知月一愣,下意识快走两步,走到了丫鬟身旁,在一座假山身后藏着,心中莫名有些期待。 虽然有淫诗在先。 但昨天这家伙和李博洋打赌时,做的那两首诗也是相当不错,此刻给父皇作诗,应当会更好吧! 萧泽听到杨晨要作诗,先是一愣,杨晨的声名狼藉,他可是如雷贯耳。 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吃喝嫖赌,不学无术。 这些杨晨都擅长! 就是没有会作诗这一项。 可这也让萧泽不免好奇起来,想知道杨晨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诗来。 “杨将军,不必阻拦,便让杨晨做来听听!” 杨晨见萧泽同意,立即转身面向满湖的荷花,清了清嗓子。 “荷花池,里荷花飘,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 “一起一落随风飘啊!” “公蛤蟆大喊母蛤蟆骚!” “噗!” 远处假山后的萧知月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用手捂着嘴巴,可还是笑得肚子疼,她扶着假山慢慢蹲下,笑的身上不停抖动。 一旁的丫鬟和她也差不多,都笑的前仰后合。 “殿下,这杨公子……哈哈哈真有才华!” 萧知月听后笑的更厉害了,能把诗做成这个样子,谁能说他没有才华呢。 可她心里却有些疑惑。 难道这才是他的真实水准? 那昨天做的那两首诗又是怎么回事? 就连最后给自己的那首诗……虽然不正经,但也比这首强多了。 杨晨吟完诗,转头看向萧泽:“请陛下点评一下,我这诗做的如何?” 杨延昭则气的脸抽抽,这混账玩意真是太丢人了! 他一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 “你这破诗,还好意思让陛下给你点评?赶紧滚蛋!” 杨晨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忙解释道:“六叔,我这诗虽然听起来不咋地,但它充满了我此刻内心想表达的想法啊!” “再说了,你不也是个大老粗么,凭啥说我啊!” 杨延昭斜眼骂道:“我是大老粗怎么了,至少我没有丢人现眼!哪像你整出这破事,还腆着脸让陛下给你评价!” 萧泽这时伸手拉了杨延昭一把。 “行了行了,别这么说孩子,人家刚才说的对,至少这诗是他自己做的,不管做成什么样,至少能做出来了,这就不错。” “至于这诗……”萧泽犹豫了一下,内心错了措辞。 “也算的上前无古人了。” 杨晨毫不在意,一脸高兴道。 “多谢陛下夸奖!” 萧泽一愣,诧异的看向杨晨,眼光中充满震惊。 这也能叫夸奖? 此子真是……异于常人啊! 但萧泽心中突然冒出个念头,这小子真是一点杨家的聪明勇武都没有继承。 偏偏将来杨家还会落在他的手里…… 既然这样,自己岂不是只要控制了他,就能掌握整个杨家了呢? 若是换做以往的那些杨家人,萧泽肯定不会冒出这个念头。 谁不知杨家人人如龙,个个都是杨延昭这样的人物,那会甘心当他的傀儡? 但杨晨不一样…… 此事,没准可行! 若是真成了,那自己可是省了不少力气啊! 杨延昭脸色黑的可怕,拽着杨晨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夸你奶奶个腿,好赖话你都听不懂?” “可别在陛下面前丢人了,赶紧滚蛋!” 杨晨一边挣扎一边喊道。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听过的诗不少,可也没见过谁能现场做出一首好诗来!” 杨延昭气道:“你不能有的是人能!” 杨晨梗着脖子道:“谁能?状元能不能,你让他来现场作一首诗给我瞧瞧!”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做的什么样。” 第三十章 随手之作 萧泽爽朗的笑道:“杨晨,这你还真就说错了,诗词歌赋都是科举必考的科目,状元的水平和才学,还是毋庸置疑的。” 杨晨还是倔强摇了摇头。 “我不信,除非陛下你让他们过来,现场给我做首诗瞧瞧!” 杨延昭气的拍了下他的后背。 “胡闹,赶紧给我回家!” 萧泽却开口阻止道:“无妨,既然杨晨想看他们现场作诗,那就让他瞧瞧,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正巧,今科状元被封翰林学士,一直在京城,便让他来给咱们做首诗助助兴。” 杨延昭面露难色:“陛下,这……不好吧?已经耽误了陛下不少时间了,陛下还有国事要处置。” 萧泽笑道:“这有什么,今日天气晴朗,景色也不错,就当陪朕散散心了。” “此情此景,就缺诗词歌赋和美人雅乐。” “美人,朕就不给你们看了,不然给你们弄出火了,难不成还让你们在朕的皇宫解决了?” 杨延昭赶忙道:“臣不敢!” 萧泽哈哈笑了两声:“开个玩笑罢了,美人没有,但诗词歌赋还是要的。” 说罢就对着一旁的黄公公道:“你去把齐文林叫来。” 黄公公应了一声,便赶忙退走了,留下三人继续在湖畔欣赏美景。 不远处的假山后,丫鬟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还抱着肚子。 “哎呦,杨公子这首诗真是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疼。”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萧知月,却突然发现她居然面色沉稳,一点也没有刚才和她一起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 丫鬟赶忙收起笑容,也顺着萧知月的视线往那边看去。 “殿下,怎么了?” 萧知月没有说话,但丫头在她身旁伺候的时间很长了。 看着她这幅表情和那双冷静的眼睛,就知道此刻她一定在思考十分重要的事情,便也不敢开口打扰。 片刻后,萧知月淡淡开口,眉眼中却充斥着一丝疑惑。 “不对劲!” “这家伙,恐怕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这首诗,应该是他故意弄出来,丢人现眼的。” 一旁的丫鬟满脸诧异:“啊?什么意思?” 萧知月开口刚准备解释一番,转头看了一眼丫鬟那双纯真的眼睛,又把话憋了回去。 “算了,当我没说。” “哦……”丫鬟有些委屈。 没一会,黄公公就带着一脸懵的齐文林走了过来。 齐文林心里纳闷,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把他叫到御花园。 可当他看见那张今早才见过的熟悉面孔,心中顿时一凉! 这厮难道找陛下告状去了? 妈的! 他告什么状啊! 明明被坏好事的是我,挨打的也是我啊! 齐文林走到近前:“陛下。” 萧泽看了他一眼:“来了?今天景色不错,此情此景,做首诗给朕听听吧。” 齐文林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作诗啊,小事小事。 他虽然做不出来什么好诗,但一直在私下里收集好的诗词并背下来,就是防止皇上哪天突然让他作诗。 像今天这样,不就派上用场了? 齐文林扫了杨晨一眼,见他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便也没有理会,估计在御花园遇见,只是巧合。 “既然陛下想要听诗,那臣就献丑,给陛下作上一首。” 说罢,齐文林便闭上眼睛,仿佛在酝酿情绪,实际上是在思考记忆中哪首诗更好,争取能讨得陛下的欢心。 片刻后,齐文林睁开双眼,摇头晃脑道。 “边关烽火连天起,铁马金戈战鼓齐。” “旌旗猎猎寒风啸,将士血染征袍衣。” “黄沙漫漫迷人眼,胡笳声声断人肠。” “遥望故乡何处是,归心似箭泪沾襟。” 一首诗罢,萧泽面带笑意的鼓了鼓掌。:“好诗!这诗真是不错!朕很喜欢!”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杨延昭。 “杨将军,你觉得如何?” 杨延昭止不住的点头,脸上浮现出敬佩之色。 “好诗!” “简直将边关的生活,描绘的淋漓尽致,甚至让人有种置身北方草原和荒漠之上的感觉。” “尤其是这最后一句,遥望故乡何处是,归心似箭泪沾襟。” “边关将士离家千里,除了戍边卫国,内心却也牵挂家乡,何尝不想回到父母膝前尽孝,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呢。” 说着,杨延昭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齐文林的肩膀。 “不错!真不错!” 假山后的丫鬟也听到了齐文林的诗,双眼不由得瞪大,感叹道。 “这个姓齐的诗写的真好!” 一旁的萧知月也点了点头。 “写的确实不错,这个齐文林是今年的状元,看来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不过……” 丫鬟见她话说了一半,便追问道:“不过什么?” 萧知月摇摇头没有说话,视线却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晨身上。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齐文林得到皇上和杨延昭的赞赏,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也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心中顿感自己这首诗挑的真不错。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因为这首诗受到了皇帝的赏识,从此在朝堂上青云直上,升官发财! 到那时,一定要把白诗秀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弄到手! 想方设法,每天变着花样的玩她! 听说昨天有人在城墙上搞女人,真是天才的想法! 到时候自己也要试试,绝对刺激! 想到这,齐文林又撇了一眼杨晨。 还有这家伙,竟然敢坏自己好事,也不能放过他! 萧泽转头看向杨晨:“这诗不错吧?还是状元郎随手之作,你觉得如何?” “杨晨,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杨延昭伸手拉着杨晨:“赶紧和陛下道个歉,别在这丢人了,等回家我在收拾你。” 萧泽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不必,年轻气盛嘛,想当年,我等不也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吗!” 杨晨轻笑了一声,突然开口。 “齐大人这诗写的真好,千里之外的边关景色,你在京城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更是随口之间,创作出这么好的诗,真是让人佩服啊!” 杨晨话音一转:“不过据我所知,齐大人好像没有从过军吧?更没有去过边关!” “那就奇了怪了,你是从哪知道这么详细的边关景色的?” 第三十一章 恐怕会让诸位失望了 齐文林脸色一僵,他哪里知道边关景色,不过是花钱从民间买来的诗罢了。 谁知道这诗是从哪来的,时隔这么长时间,他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忘了。 萧泽也听出了杨晨话中的意思,眼神微眯,转头看向齐文林,显然内心也感觉到一丝疑惑。 齐文林做人不行,但很善于做官,陪在萧泽身边没多久,就已经十分了解他。 见皇上这么看向自己,顿时知道萧泽也有些怀疑了。 若是他拿不出个合理解释,这事情,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齐文林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中对杨晨破口大骂。 “额……这个,臣虽然从没有去过边关,但自小就对边关十分向往……” “尤其是对草原和荒漠的景色,更是仰慕不已,所以便经常找从边关回来的兵或者商人聊天,也看了不少有关边境的画。” “时间一长,心中便有了大概的轮廓!” “再加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在梦中也经常梦到边塞的景象,更让我对那边多了几分了解。” 萧泽听后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他这一番说辞。 见萧泽点头,齐文林暗中松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杨晨也是佩服得很,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找出这么个理由,难怪当时把白诗秀骗的人才两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萧泽对杨晨道:“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杨晨点了点头:“满意满意,看来齐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喜欢边关景色,做梦便能梦到,真是受老天爷宠爱啊!” “杨某佩服,佩服!” 齐文林连忙道:“言重了言重了,我也只梦到过几次罢了,都是巧合。” 杨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齐大人不用谦虚,你能梦到喜欢的东西,这就是老天爷对天才的恩赐!” 他话音一转:“既然齐大人天纵奇才,那能否请齐大人帮个忙?” 齐文林顿时警惕起来:“这个……还请杨公子先说。” 杨晨道:“小事,刚才我也即兴做了首诗,但被笑话了!” “皇上和六叔说我的诗太差了,所以我想请齐大人也按照题目,也即兴做首诗,算是弥补我的遗憾。” “这种小事,对齐大人这般天才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齐文林心道不好,上套了! 杨晨刚才那么夸他,分明是把他捧得高高的,然后再提出要求,让他没办法拒绝! 他得赶紧想想,还有哪些诗可以用,再挑一个好的! 早知道刚才不用那首最好的了,那么好的诗可不多啊! 说到这,杨晨指着面前湖中的朵朵荷花道:“对了,就以荷花为题!” 齐文林面色一白。 坏了! 荷花荷花,他好像没有背过关于荷花的诗啊! 杨晨面带笑容,不依不饶道:“刚才那千里之外的边关景色,在齐大人的诗中仿若近在眼前!” “眼下这荷花,触手可及,不知道齐大人又能做出何等鬼斧神工的诗句?” “想必一定不会比刚才那首边塞诗差吧?” 齐文林气得要死,这杨晨就是故意的在这为难自己。 可他压根没办法反驳,一反驳,分分钟露馅。 要怪就怪,他刚刚为了装比,把最好的诗已经背了,眼下哪里还有其他诗能压的过前作,更别说还要跟荷花有关! 萧泽转身看向齐文林。 “齐学士,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这……这个……” 齐文林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出言辩解。 “这创作诗词,还是要看灵感的,我刚刚那首边关诗,之所以让陛下和杨将军觉得好,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向往边疆……” “可这荷花……臣之前的确没有太多关注,恐怕会让诸位失望了。” 杨晨闻言,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二货还知道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呢,怪不得能得到萧泽的提拔呢,够机灵的。 远处,假山后的萧知月,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嘀咕了一声。 “原来杨晨是在针对齐文林啊” 一旁的丫鬟梅香,呆愣的看向她。 “啊?殿下,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知月刚想要解释,可再次看见她那一双智慧的眼睛,顿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将她的脑袋掰了回去。 “继续看你的吧!” 这边,萧泽也是大手一挥:“无妨,你做来就是了!” 齐文林顿时松了口气,他走到湖边,装模作样的看着湖中的莲花,大脑疯狂运转,不断思索记忆中有关莲花的诗。 半晌,他眼前一亮! 有了! 随即摇头晃脑的开口道:“池塘一角见莲花,粉嫩娇艳水中斜。” “大叶如盘托玉盏,细蕊含香醉心颊。” “风起时翻舞碧裳,雨落后添珠挂颊。” “虽言此景难久留,刹那芳华亦堪夸。” 杨延昭是个粗人,对诗词歌赋方面,只是略懂。 刚刚那首边塞诗他还是听得懂的,所以大加赞扬,但这首诗,他就不太感兴趣了,所以便没有开口。 萧泽点了点头,也没有吭声,这首诗若是寻常人做出,还值得夸奖两句。 但齐文林是今科状元,整个梁朝今年数万士子中的第一,就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杨晨笑了两声:“齐大人真不愧顶着状元的名头,做的这诗,和京城酒馆里那些秀才的水平差不多。” 几人显然听出了杨晨话语中的夹枪带棒,一时之间反应各异。 杨延昭有些纳闷,不知道杨晨什么时候和齐文林结上仇怨了,但这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自家人自然要帮自家人。 “这首诗的水平,比起刚刚可是差远了,难道是因为这首诗,给你指定了范围,是你现做的原因?” 杨晨闻言,差点给自己六叔鼓掌了,这一刀补的可太好了,简直恰到好处! 萧泽听后,也是一愣,他不知眼前这叔侄为何突然针对上齐文林。 可他也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顿时狐疑的看向齐文林。 第三十二章 你好大的胆子 就算齐文林平日不过多了解莲花,可他毕竟是状元啊。 想要考科举,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各个朝代的诗词文章,起码要了如指掌,这里面关于莲花诗也不少吧,怎么能做出这么个东西! 不说不合平仄,怕是跟外面乡野酒肆,村夫做出来的,也差不多了。 齐文林显然察觉到了萧泽不善的目光,刚消了的冷汗,再度冒了出来。 他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我这只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杨晨打断。 “既然齐状元对莲花不了解,那也情有可原,我就再换个题目!” 说着,他指向一旁的大柳树。 “就以这垂柳为题,你做首诗吧,水平可得好一些,可不能像刚刚这首一样啊!” 齐文林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垂柳,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不断从记忆中翻找关于柳树的诗句。 但此刻他内心慌乱务必,脑海中也是一片浆糊,想从一堆浆糊中,翻找出诗句,谈何容易! 他想了许久,才磕磕巴巴开口。 “柳丝轻抚……轻抚碧波摇,春色满园这个……春色满园,景色娇。” “额……细叶,细叶如眉,迎风舞,对,迎风舞,下一句是柔枝……” “齐状元这是在作诗,还是在背诗?”杨晨笑着打断。 齐文林脸色一般,慌忙道:“我我我这当然是作诗,是现作的!” 杨晨冷笑一声:“齐状元莫不是欺负我没学问?” “我平日里是游手好闲,但青楼妓馆也出入不少文人骚客,他们作词可不像你这般磕磕巴巴!” “你这反倒像是,学堂里那些孩童,背诗没背熟的模样。” 一旁的萧泽,此刻面色铁青,他一双眼睛,毫无情绪的盯着齐文林。 齐文林跟在萧泽身边有一阵子,自然知道,他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生气了,顿时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 可还是强撑着道:“我,我只是紧张,我堂堂状元,岂能背别人的诗,你这是污蔑!” 萧泽冷冷的指着湖中的一群锦鲤。 “再给你个机会,以锦鲤为题,做首诗。” 齐文林咽了咽唾沫,转头看向湖中成群的锦鲤。 “锦鲤戏清波,红鳞……红鳞闪玉珂。” “尾摆如云翻浪起,鳍张似翼,逐风……哎呦谁踢我!” 他还没念完,就被黄公公一脚踹翻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科举作弊欺骗皇上!” 齐文林满脸惊慌,还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仍然在辩解。 “我不敢啊,我哪里敢作弊!” 萧泽声音暗藏着怒气:“你连五言和七言都混到一起了,莫非你真当朕目不识丁么?” 齐文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念得两句诗不是一首诗里面的,是他太过惶恐,把诗背窜了! 这个错误,简直太过幼稚。 根本没有借口能敷衍过去…… 一瞬间,齐文林脸上几乎没了血色,他知道,完了,全都完了。 他的荣华富贵,他的平步青云,他拥有的一切,全都没了。 萧泽冷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文林却瘫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畏惧还是害怕,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汗透过衣裳,将地面都染湿了。 萧泽见他不说话,更加愤怒。 “不说是吧,朕要诛你九族!” 杨晨赶忙上前道:“陛下,他科举作弊,肯定和主考官脱不了干系,把考官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黄公公闻言也上前一步。 “陛下,今年科举的主考的是胡安阳大学士,咱家这就去把他叫来。” 萧泽点了点头:“快去!” “是!” 黄公公应了一声,连忙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御花园不远处的假山后,萧知月抿着嘴,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眨了几下。 丫鬟梅香惊叹道:“哇!齐大人居然是靠作弊考上的状元!这下他完了,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说完,梅香皱起眉头。 “殿下,你说杨公子是不是故意的啊,他一早就知道齐文林作弊,所以才让他当面作诗,露出破绽?” 萧知月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你这榆木脑袋,居然能想到这,真是不容易!” 梅香听见萧知月说她是榆木脑袋,小脸顿时耸拉下来,不满的辩解道:“我哪里榆木脑袋了啊?” “殿下,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萧知月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心中却愈发好奇起来。 昨天收到那首淫诗之后,她认定了这杨晨,就是个色胆包天,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但今日一看,却觉得自己这个看法,有些偏执了。 至少这杨晨绝不像京城那些纨绔一样没有脑子。 对齐文林下手,还知道循序渐进,让他自己漏出破绽。 “这个杨晨……有点意思。” 听到身旁公主的低语,梅香顿时有些惊讶,她还是头一次从公主口中,说她对一个男人有意思。 “殿下,你该不会看上杨公子了吧?” 萧知月一愣,转身看向梅香,同时捏住了她的耳朵。 “蠢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会看上这种纨绔子弟?” “他昨天给我写淫诗的仇,我还没报呢!” “再说了,你觉得他配得上我?” 梅香赶紧将耳朵从萧知月手中挣脱开。 她一脸委屈的揉着发红的耳朵,小声嘀咕。 “我觉得杨公子很好啊,长得英俊,身材也不错,比咱们昨天看到的那些权贵子弟,不是强多了吗?” “那些人,要么胖成球,要么瘦的跟竹竿一样,肯定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跟他们比起来,这杨公子已经是顶好的了……” “再说了,陛下都和您提过几次婚事了,每次都被您拖来拖去,万一拖着拖着,陛下把你送去和亲了怎么办?” “我听说北面那些草原人,习俗可恐怖了,男人如果死了,妻子还要嫁给儿子或者兄弟……” 第三十三章 死无对证 萧知月听着耳边的梅香喋喋不休,顿时皱起眉头来。 她知道,自己身为公主,在婚事上没有太多的选择。 只能是父皇指给她那个,她就嫁过给那个。 而且大概率就是和京城这些权贵子弟结亲。 若是如此,京城这些权贵子弟,还真就不如眼前的杨晨,样貌身材上看的顺眼一点。 反正她是没办法接受,嫁给那些胖成猪一样的权贵子弟。 更没办法想象,将来自己躺在床上,被这种人压在身上,像蛆虫一样来回蠕动。 那简直生不如死,想想就令人作呕。 而且今天看来,这杨晨脑子还是挺聪明的,似乎不是那种只知道花天酒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如此想来,杨晨还真可能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萧知月下意识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眼中倒是多了几分迷茫。 御花园里,没一会,黄公公便焦急的跑了过来。 “陛下!不好了!” “胡安阳大学士家中起火!” “被烧死在里面了!” 萧泽闻言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 杨晨也无奈的笑了笑,这多么明显的杀人灭口啊。 这时,一直躺在地上的齐文林,突然爬了起来。 “陛下!就是胡安阳!” “我就是贿赂了胡安阳,才从他的手里提前拿到了试卷!” 杨晨瞥了他一眼,显然这厮听说了胡安阳家中起火,意识到胡安阳被灭口了,才将所有的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反正人都死了…… 背一口锅也是背,背十口锅也是背。 他多背一点,就有人少背一点。 就好比后世棒子国的金小将。 开庭审判的时候,有人问他:“你贪污了两千亿韩元,钱都哪去了?” “买牛肉吃了。” “你一个人吃的?” “没错,都是我吃的。” 萧泽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科举舞弊倒也还好,只不过是下面的贪官污吏,胆大妄为罢了。 可他前脚要见胡安阳,后脚胡安阳就被烧死在了家里。 这不就是杀人灭口吗? 到底是何人所为,还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 “朕……” “朕要去胡安阳的宅子看一看!” …… 一刻钟后,萧泽的銮驾,在一栋被烧得漆黑的宅子门口停下。 此时宅子的大火,已经被扑灭。 可外面已经烧成了这幅模样,里面恐怕更加惨不忍睹。 萧泽看向一旁皇城司的人。 “胡安阳呢,救出来了么?” 皇城司的人赶忙跪在地上:“陛下,胡大人已经死了。” 萧泽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杀人灭口。 可线索到这就断了,死人也说不了话,他甚至不知道,这事情牵扯到多少人! 科举舞弊是件大事,涉及到多个部门。 绝不是胡安阳一个主考官就能办得了的,肯定还有人给他撑腰。 眼下,胡安阳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想到这,萧泽却是更加愤怒,这群人,他们怎么敢的呢? 当年杨家功高震主,他计划了那么多年,才和铁勒人,阴了杨家一场,差点就葬送了整个杨家。 现在又多出这些个,枉顾皇权的奸臣! 偏偏他连个头绪都找不到…… 这时,皇城司的人又道:“我们刚刚进去探查过,最先起火的,是胡安阳的书房。” “他的尸体没有外伤,应该……应该是自杀。” 萧泽闻言冷笑一声:“自杀?” 皇城司的人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愤怒,连忙把头埋在地上,不敢看他。 仵作将胡安阳的尸体,从院子里抬了出来,萧泽见到,立刻走了过去。 皇城司的人赶忙道:“陛下,胡大人死状凄惨,莫要冲撞了陛下!” 萧泽冷声道:“朕乃真龙天子,难不成还怕这些东西?” 他快步走去,杨晨看了一眼,也和杨延昭跟了过去。 看着眼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萧泽心中窝火,却没有丝毫办法。 一旁的仵作跪在地上道:“皇上,胡大人是被烧死的,身体没有外伤,此事应当是意外!” 萧泽冷哼一声。 “意外?” “早不意外晚不意外,偏偏朕要见他的时候出了意外?” “光天化日之下起火,他一个大活人,居然没有跑出来?” “你们莫不是拿朕当三岁小孩!” 周围众人见皇上生气,连忙跪在地上不敢看他。 杨晨看着地上的尸体,突兀的朝前面走了几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萧泽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他对于杨晨这种一事无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权贵子弟,一向宽容。 毕竟这种蛀虫,根本无法威胁到他。 反而是哪些天资聪慧的公子哥成长起来,万一有了野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萧泽眼里,杨晨越肆无忌惮,没个正行,反而对他越是宽容。 杨晨蹲在尸体旁,细细端详许久,突然开了口。 “我怎么感觉,胡大人的死,不是意外呢?” 杨延昭踢了他一脚:“你在这瞎凑什么热闹!” 萧泽却是有些新奇,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意外,但却毫无办法,此刻听到杨晨主动提起,自然想借此为由头。 “杨将军,让杨晨把话说完!” 杨延昭瞪了杨晨一眼,他也看出这事水深,压根不想让杨晨掺和。 杨晨蹲下身,又仔细看了看胡安阳的尸体。 一旁的仵作见他看来看去,顿时有些不满。 “杨公子这是觉得,我们验尸验的不专业?” 杨晨故作惊讶:“咦?你怎么看出来了?” 仵作闻言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些不满的盯着他。 杨晨也不再理会,仔细查看尸体,又把尸体的下巴掰开,仔细看了看口腔里面,只见里面十分粉嫩。 “陛下请看!” 萧泽闻言好奇的上前两步,顺着杨晨手指的方向看去。 “看什么?” 杨晨解释道;“陛下请看胡大人的嘴里,这里面十分干净,这并不符合被火烧死的常理。” 萧泽疑惑道:“什么常理?” 杨晨道:“火灾一定是伴随大量浓烟的,火灾中丧生的人,其实大多数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吸入浓烟无法呼吸,呛死的。” “如果死于火灾,那胡安阳吸入这些浓烟,口鼻之中必然会留有大量的灰烬!” “而现在,您看,他口腔中十分干净,显然,他是在火灾之前,就已经死了。” 第三十四章 养虎为患? 萧泽闻言一愣,随即愤怒的看向一旁的仵作。 “这就是你说的意外?” 仵作顿时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却还是强撑着道。 “说不定……说不定,胡大人是先服了毒药,后点了房子呢!” 杨晨问道:“那是为何?” 仵作结结巴巴答道:“兴许……兴许是畏罪自杀!” “那我问你!” 杨晨冷笑一声:“如果换做是你,你都决定服毒自杀了,活着的时候,已经受了罪,死后还要让火再把你烧一遍么?” “你觉得这合理吗?” “何必遭两遍罪呢?” “这这这……确实不太合理。”仵作挠了挠头。 紧接着又突然道:“说不定不是毒药,是安神药呢……” “胡大人无法忍受毒药断肠的剧痛,所以便服用了安神药让自己睡死过去,这样便感受不到火烧的疼痛了。” 杨晨拍手鼓了鼓掌:“大人不愧是专业的,说的确实很对。” 一旁的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不明白杨晨怎么夸赞起仵作来了。 杨晨继续道:“按照你所言,咱们只需要看一看胡安阳有没有中毒,就能推断出,他到底是最傻,还是被人毒杀之后,伪装成火灾的,你说对吗?” 仵作咽了咽吐沫,也没察觉到杨晨话中有什么不对,便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可尸体都被烧成这样了,你如何能知道,胡安阳生前中没中毒?” 杨晨笑了笑:“这就不用你管了。” 他让旁边的人,去买了点糯米,又拿了两个鸡蛋。 将将糯米和鸡蛋清搅拌在一起,揉成了个团子,塞进胡安阳的嘴里。 片刻后,杨晨将糯米团拿了出来,只见原本洁白的糯米团,上面变得漆黑一片。 “陛下请看,糯米能吸附毒素,糯米变黑,证明胡安阳口中含有剧毒!” “这也说明,胡大人真正的死因,其实是被人毒杀,死后才被人放火,伪装成畏罪自杀的。” 萧泽看着地上漆黑的糯米团,眼中按藏不住的愤怒。 他的目光在周围环视,刚刚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大臣前来,此刻都在不远处的街道上跪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愤怒强行压了下来。 知道胡安阳被人推出来背锅,又能如何? 能操纵科举舞弊这种大事,有这等本事的官员,能有几个? 不远处跪着的那些二三品的大员,就算没有参与,恐怕也比他知道的多。 萧泽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 杨家已经落魄了,仅剩的杨延昭,也被下了蛊虫,生死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他最大的敌人,已经从杨家,变成了这些权臣。 他们才是制约皇权,最大的威胁! 可这些名门望族,在梁朝根深蒂固,世代为官,想对他们下手,相当困难。 萧泽收回了目光,看向地上被烧焦的尸体,心中明白,此时不是发难的好时机,他还需要蛰伏。 这科举舞弊的案子,八成要不了了之。 但适当的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说起来,这事情能找到证据,还得多亏了杨晨。 他看向身旁的杨晨:“你小子在这方面,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发现胡安阳是中毒身亡,朕的确得好好奖赏你一番。” 杨晨赶紧表态:“都是陛下指导有方!” 萧泽并不理会,继续道:“皇城司还缺个提举,你明日去上任吧,专门给朕查科举舞弊这个案子!” “对了,那个齐文林也交给你,不过这家伙嘴巴硬,能不能让他开口,就看你的本事了。” 杨晨顿时眼前一亮,这皇城司在京城内的权利非常大,跟锦衣卫差不多,都是直属于皇帝的机构。 提举,可以称得上是皇城司的二把手了,这赏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萧泽可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估计也是被胡安阳被灭口,给刺激到了。 再加上他压根不学无术,对萧泽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多谢陛下赏赐!” “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全力查清这科举舞弊的大案!” 等到萧泽走后,杨延昭拍了拍杨晨的肩膀。 “好小子,你这一下子当上了皇城司的提举!” “不过你以后办事可得小心着点。” “皇城司不是个好差事,想办事就得得罪这些王公大臣,不想得罪他们,就要得罪皇上。”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你找了个事干,省着你天天去找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厮混。” 杨晨挠挠头,一脸不屑:“切!我怕什么,老子姓杨,这些王公大臣和咱们杨家比,算个屌!” 杨延昭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兴奋的给了他胸口一拳。 “好小子,总算是有点咱们杨家人的血性!” “要不是你跟我哥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都怀疑你娘给我哥戴绿帽子了……” “不过你说得对,那些王公大臣,跟咱们杨家比起来,就是狗屁不是!” “你就大着胆子干,有什么事告诉六叔,大不了我去给你撑腰!” “实在不行就去找皇上,毕竟皇上发话,你这算是奉圣旨办事!” “走,回家!” 杨晨摇头道:“别,我还得进宫一趟!” “先把齐文林给接到手才行!” “万一这小子也被灭口了呢。” …… 皇宫内。 萧泽的脸色阴沉无比,他拔出剑来,对着御花园中的花花草草,疯狂挥砍,弄得满地狼藉。 他发泄后,大口喘着粗气。 “这群混蛋,竟然敢跟朕作对,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连科举考试这种事情,他们也要插手,估计齐文林就是这群人,选出来,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 想到这,萧泽心中又是一阵后怕,他这段时间对齐文林很是信任。 如果没有今天这回事,怕是齐文林会一直隐藏在他身边,暗中蛰伏,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一旁的黄公公道:“陛下,今天还真是多亏了杨公子,若不是他,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萧泽点了点头:“这小子确实不错,可以用用。” 黄公公犹豫道:“陛下,他毕竟是杨家人,您就不怕,养虎为患?” 第三十五章 都给老子出来集合! 萧泽突然笑了起来:“养虎为患?” “他杨晨在京城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昨日还在城墙上白日宣淫,他能称得上是虎?” “你也太抬举他了吧!” “况且,他的确是杨家人,但只有杨家人才不怕那些王公贵族,才能查到别人不敢查的东西。” “现在想想,当时朕和铁勒人的交易,真是不错,现在的杨家,才是朕喜欢的杨家,好用,还不伤手。” 御花园里,从另一侧刚刚走近的萧知月,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连忙跑到一旁躲了起来,俏脸上震惊无比,显然被萧泽的话给吓到了。 杨家的惨败,竟然是父皇一手策划的! 她就说,杨家人怎么可能贪功冒进,原来是被父皇出卖…… 想到这,萧知月突然冷笑一声,还真是无情帝王家。 杨家几代人为国戍边,连军粮和军饷都不用朝廷费心,百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却从未出过一个奸恶之辈…… 即便做到这种地步,还是被萧泽联合铁勒人,弄得几乎灭门。 难道杨家,要比铁勒人还要可恶? 站在萧泽身旁的黄公公再度开口,吸引了萧知月的注意。 “陛下,咱们答应铁勒人,要嫁过去个公主和亲,此事,是不是要提上议程了?” 萧泽点头:“确实,朕的女儿不少,嫁过去和亲而已,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引得铁勒人不快。” 黄公公犹豫了一下。 “北方毕竟是苦寒之地,让公主前去,恐怕无人愿意。” 萧泽无所谓道:“朕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吃穿用度,样样都是顶好的,她们脑袋上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哪一样是寻常百姓,能买得起的?” “朕让她们享受了十多年,现在让她们回报朕,有何不可?” “况且,即便去铁勒人那,也是做身份尊贵的王后,这算什么吃苦?” 黄公公又道:“那……陛下准备派谁前去?” “还有,前日杨延昭不是放出风来,说想让一位公主,下嫁给杨晨。” “陛下不是也想,借此机会,掌握杨家吗?” 听到黄公公的话,萧泽迟疑了一下,显然没有考虑这么多。 “无妨,朕的女儿多得很,随便挑两个就是。” 说着,萧泽又皱了下眉头。 “不过成年的,好像只有河阳和金城公主二人,到时候,就从她们两个里面挑吧。” “一个嫁给杨晨,另一个就嫁去草原。” 不远处的萧知月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惨败,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就是萧泽口中的河阳公主! 萧知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没有想到,真被身边的蠢丫鬟梅香给说中了。 她说不定真要嫁到草原上去,去伺候那脏兮兮的蛮人,让他们玷污自己的身子。 甚至还可能,伺候完老的,再伺候小的! 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一出现在萧知月的脑海中,顿时让她喉咙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她强撑着站起身,又偷偷看了一眼,只见萧泽和黄公公已经离去了。 她也没力气再偷听,赶忙踉踉跄跄的,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萧知月刚回到住处,梅香就迎了上来。 见她这幅模样,梅香也慌了起来。 “殿下您怎么了?” “刚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就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用不用去叫太医?” 萧知月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也顾不上仪容仪表,直接打开盖子喝了起来。 她一口气将茶壶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后将茶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顾不得体面,随口将嘴里的茶叶碎吐在地上。 “不用!” “你先出去吧!” “我自己缓一会就好了。” 梅香还是有些担心:“殿下,您真没事?” 萧知月摆摆手:“出去!” 梅香连忙点头:“那殿下有什么事,就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等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萧知月的心中才算慢慢平静。 她回想起刚刚父皇说的话,让她和金城公主,一个人嫁给杨晨,另一个嫁给铁勒人。 金城公主叫萧知秋,因为两人年纪相仿,所以关系不错。 皇室里,代代都是优中择优产下的后代,所以没有长相太过粗鄙的。 她和萧知秋都算的上美女,名声在外。 只不过萧知秋比她更内向一点,平日里基本不出门,只待在住处。 想到自己那个听话乖巧的妹妹,萧知月一阵心软,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下是二选一的时候,自己的未来要自己掌握,总不能因为和萧知秋关系好,就主动跳进火坑里吧! 至于喜不喜欢? 生在帝王家,哪里轮得到她喜欢不喜欢。 最起码她还见过杨晨几面,总比其他人,第一次见到郎君,都是在洞房里的时候强吧。 想到这,萧知月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要争! 要抢! 得主动和杨晨的关系拉近一些! 最好让父皇看到,或者让杨家主动来找父皇提亲,这样才能更加稳妥。 至于知秋妹妹…… 眼下顾不上你了! …… 另一边,杨晨跑到皇宫门口了,才想起来,自己一个人,怎么把齐文林给带走? 万一路上有人想杀人灭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自己肯定护不住齐文林。 再说,就算把人带走,还能带到哪去? 总不能带回杨府吧? 他还是先去一趟皇城司衙门,亮亮相,把手下和底盘确认了,再带着人去抓齐文林。 不一会功夫,杨晨就赶到了皇城司,刚进门,就感受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显然这些人已经知道了,皇上钦点,空降过来一个提举。 杨晨也理解,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突然跳进来把坑占了,那就必然有萝卜要烂在外面。 更何况这群人在一起抱团久了,他一个外人,横叉一脚,自然有人要为这个倒霉蛋打抱不平。 但眼下不是理会这些破事的时候。 杨晨先去皇城司库房,将自己的官服和佩刀领到手。 换上衣服后,他站在院子中央,拿起刚刚找出来的铜锣,使了劲的敲。 “咣咣咣!” “都给老子出来集合!” 第三十六章 给你们个机会 铜锣的声音相当大,再加上杨晨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人敢触了他的霉头,没一会院子中就站满了人。 杨晨趾高气昂的扫了众人一眼,语气狂傲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意,有人肯定认为,是我占了你们的位置!” “但你们也不想想,皇城司的提举,皇城司的二把手,是咱们陛下手中的利剑,自然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是你们能够觊觎的么?” 众人听到杨晨的话,心里虽然清楚这是事实,可难免还是有些火气。 一个纨绔二代的世家子弟,靠吹吹捧捧换了个官职,还在他们面前放肆。 难不成他们一辈子只能做小吏? 就不能当上大官了? 杨晨继续道:“生气了是吧?”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一对一单挑,只要你们赢了,我这提举的乌纱帽就让给你们!” 听闻此言,院子中的众人顿时双眼冒光。 刹那间,杨晨如同掉进狼群里的羊一般,仿佛立刻就要被吃干抹净。 杨晨赶忙道:“但是!” 杨晨打了个岔! “想要挑战我也是有条件的!” “总不能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要来找我试试手吧?” “我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想要挑战我的,要先去我家,打赢我六叔,也就是镇北大将军,杨延昭!” “然后再去边关,我杨家军军中,将那些将军全都打败,全都获胜之人,才有资格来挑战我。” 众人闻言,一个个看向杨晨的眼神,更加愤怒。 这分明就是在耍他们! 整个大梁朝,谁不知道镇北大将军杨延昭? 那简直就是大梁子民的军中的脊梁! 是大梁的英雄! 不提他自身的武力,已经非人能敌,就算有人,有本事能打赢他,谁又敢去挑战他? 输了还好…… 可要是赢了,那简直就是将边关十万杨家军的脊梁,给打弯了! 谁敢去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更别提如杨晨所说,还要去北方边境的杨家军,挑战军中的全部将军…… 那可是边境啊! 双方你杀过来,我杀过去的,死人比吃饭还常见,他们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杨晨见没有人说话,双手叉腰大言不惭道。 “既然没有人想要挑战,那显然各位都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了!” “既然如此,希望以后各位能够同心协力,相互配合,一起保护大梁朝,保护陛下!” 说罢,杨晨自己带头鼓起了掌,院子里一群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压根连动都没动。 杨晨也不嫌尴尬,鼓了好一会,才放下手来。 “我问你们个事!” “我身为提举,能调动多少人手?” 一旁的文官道:“提举大人可以调动两个亲从官的队伍,要想调动更多人的话,就得需要报备才行。” 杨晨问道:“一个亲从官队伍多少人?” “五十人……” 杨晨点点头:“两个就是一百人,还行,还行。” 他又转头看向院子里的众人:“谁愿意跟着本公子……,不对,是本提举啊!” 众人看着他这副玩闹的模样,心中更加生气,可却敢怒不敢言。 这时,个孔武有力,面容刚毅的汉子站了出来,怒视着杨晨。 “想让俺们当你这个废物的鹰犬,你想都别想!” 杨晨啧了一声,摇头道:“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啊,怎么就是鹰犬呢!” “分明是咱们一起共同进步才对!” 人群中有人有喊道:“说得好听,杨公子是什么身份,还和我们共同进步?莫不是拿我们当傻子?” 杨晨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也不傻吗,既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们还敢抗命,就不怕我找你们麻烦?” 此言一出,人群中安静了一瞬。 正当杨晨以为此事结束,人群却再次嘈杂起来。 “怕什么!我们也是清清白白,有官身的人!” “说的对,就算你杨家再厉害,难不成还能把我们全杀了不成?” “况且杨家世代忠勇,从来不干仗势欺人之事!” “我就不信杨大将军,难不成还能为了你这个纨绔子弟,来找我们的麻烦!” 杨晨摸了摸鼻子,心道杨家的忠勇,已经消失殆尽。 现在开始忘本,只剩下奸恶了…… 至于你们口中的杨大将军,他心里正憋着一大口气呢。 估计他要是有机会的话,肯定第一个喊出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杨晨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都挺团结是吧,抱团对抗是吧,他倒是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有多团结。 他扫了一眼,看向人群中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面容刚毅的壮年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男人见杨晨点到了他,眼神稍微飘忽了一下,可看着身边都是自己人,又鼓起了胆子站了出来。 “我叫赵真华,是亲从官。” 杨晨点点头:“跟我过来。” 说完,他就朝着一旁的院子走去。 赵真华犹豫了片刻,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院子里的众人,见状开始嘀咕起来。 “这家伙把老赵叫过去干嘛啊?” “不知道啊,还单独叫过去!” “放心,咱们这么多人呢,他总不至于对老赵下黑手。” 杨晨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他身前的赵真华,紧接着,突然凑近,抽动鼻子,嗅了两下。 这可把赵真华吓了一跳。 他双手抱着胸口连忙后退两步,满脸惊恐。 “你……你干什么?” 杨晨摆了摆手:“没啥没啥,赵亲从有孩子了吧?” 赵真华一愣:“你怎么……关你什么事!” 杨晨笑道:“赵亲从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赵真华没有回话,但心中确实十分疑惑。 他确实有两个孩子,可身穿官袍,和其他同僚穿的都差不多,更也没有多于的挂饰。 杨晨是怎么看出他家中有孩子的?。 杨晨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赵真华这个年纪在古代早就成亲了,怎么可能没有孩子。 再加上,他刚才凑近,在赵真华身上闻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奶香味。 这分明是孩子身上才有的味道,更加确认了他的判断。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奶香味熟悉…… 个人癖好,不便多说…… 他只是个没长大的宝宝而已。 不服去找祖国人去。 第三十七章 赚钱嘛,不寒碜! 但杨晨当然不能这么解释,要不然被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当成变态了! 杨晨在他身上扫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了赵真华的鞋上。 “你的官职也不低了吧,还穿这么旧的鞋,肯定是家里拮据吧?” 赵真华闻言,脸色顿时有些羞红。 “我只是勤俭节约,这鞋又没坏,有什么不能穿的!” 杨晨摇了摇头道:“你这话骗骗自己可以,可别想着去骗别人!” “咱们京城人,衣服裤子袍子旧一些,都没什么,但唯独这鞋子不能旧,鞋虽然穿在脚上,但那可是咱们的脸面。” “我也是京城长大的,就不用死鸭子嘴硬了吧!” “但凡是家里有点钱的,浑身上下,就对这双鞋下的本钱,是最多的,稍微有点磨损就不能穿了,得换新的!” “你好歹是一个亲从官,每个月的俸禄没有十两也得有七八两了!” “按理说,每个月换个一两双新鞋,肯定没问题,可你却穿这么旧的鞋,一定是家里钱不够用吧!” 杨晨见赵真华脸色更加难看,继续说道:“京城物价高,柴米油盐都不便宜!” “你这七八两银子看着挺多的,放在底层百姓家中,肯定够一大家子吃饱了。” “但你可不是底层百姓,你总不能像他们似的吃糠咽菜吃到饱吧。” “再加上时不时还要出去应酬,请客,孩子又才生下来没多久,这钱自然不够花!” “估计家中早已入不敷出了吧?” 赵真华忍不住了,主要这家伙说的句句属实,他的俸禄确实不够花。 尤其是前一段,孩子刚出生,妻子奶水不太够,又买了不少下奶的食物,用的都是前些年攒的银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 杨晨笑道:“你应该听说了,陛下今日对皇城司十分不满,要扣你们三个月的俸禄!” “这样一来,你家里还能揭的开锅么?” 赵真华眉头紧皱,他的确听到了要罚俸的风声,这几个月没收入,他可该如何过活? 杨晨干脆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手中晃了晃。 “跟我干,这钱就是你的了。” 赵真华的目光,瞬间被这张银票所吸引,思索片刻后,强行扭过头去。 “我家中如何,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 “总不至于饿死人。” 杨晨点点头:“确实不至于饿死人,顿顿稀粥配菜叶子,肯定也是吃的起的。” “可你父母年纪应该都不小了吧?” “你忍心让老两口,一把年纪,跟你过这种日子?” “还有,要是尊夫人吃的不好,奶水不足,可是要饿着孩子的。” “你年轻,一个人饿一饿没什么事。” “再说了,皇城司中午也管一顿饭,有肉有菜,吃的还不错,但你家里人能受得了吗?” 杨晨凑近两步,将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魔鬼般的声音,在赵真华的耳旁响起。 “你也不想看到他们挨饿吧?” “只要你跟着我,这钱就是你的了。” “放心,咱们的关系很纯洁,只是单纯肉体关系罢了。” 赵真华闻言,眨了眨眼睛,感觉这样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多么纯洁。 但他心中确实动摇了。 这个杨公子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入目,至少他这几句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皇城司的名头是挺大,很得皇帝信任,权利不小…… 他也是皇城司中领兵的亲从官,意气风发。 可就是因为名头太大了,皇城司里面的每一个位置,在外人看来都是香饽饽。 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都盯着皇城司里面的这几个官职。 但一个萝卜一个坑…… 里面的人不犯错,外面的人即使想要把他们这些萝卜拔出来,也没有法子。 所以皇城司中的大小官员,权势不小,却根本赚不到什么外快。 每天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万一要是被人发现,轻则摘了官帽,重则连脑袋一起搬家。 皇城司的风光,只能从外面看。 实际上,每个月的收入,只有那点俸禄,勉强维持温饱罢了。 一旦京城粮食涨价,怕是连温饱都维持不了 今天皇帝,将他们皇城司大小官员罚俸三月,对于赵真华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 家里还有孩子嗷嗷待哺…… 上有老下有小,钱真是不够花啊! 眼前这五百两银票,他真的很需要。 和钱比起来,骨气也不是那么重要,想到这,赵真华重重出了口气。 “杨……杨大人,我跟你干。” 杨晨将银票塞进他的胸口,笑道:“这不就得了,赚钱嘛,不寒碜!” “再说了,我又不用你给我为奴为婢,只需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办事就行。” 说罢,他转身便朝着皇城司的院子走去,最近露出笑容。 哼,跟他玩团结一致这一套,他偏偏让这群人从内部瓦解! 回到院子里,众人见赵真华跟在杨晨身后,连忙低声询问。 “赵兄,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我听说这家伙昨天在胭脂楼玩男人,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你说出来,好让大家也都有个准备。” 杨晨听见人群中的议论声,嘴角抽了抽,这踏马都谁传出来! 谣言! 绝对是谣言! 被他查到了,先抄家再灭门! “行了,别打听了,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用人格魅力,征服了赵亲从!” 众人闻言,又吵了起来。 “真能放屁,赵兄怎么可能当你的走狗!” “赵兄向来沉稳有度,为人正直,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走后门的权贵子弟,他怎么可能被你征服!” 杨晨转头看向赵真华。 “真华,你说句话啊!” 赵真华咬着牙,脸色僵硬,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杨大人说的没错……” 众人闻言,顿时一个个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们全都没想过,赵真华居然会从了杨晨这个纨绔子弟。 “为什么啊?” “赵兄,你这是何苦呢?” “是啊,赵兄,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啊,只要不谈钱,兄弟们绝对会帮到底的!” 第三十八章 拜大人为义父 杨晨闻言嘴角抽了抽,好一个不谈钱,这帮人的兄弟情义,还真是没有被金钱所腐蚀。 想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了厚厚的一叠银票。 “赵亲从家中困难,再加上未来三月朝廷不给发俸禄,家中老小还要吃饭,入不敷出!” “本官得知后深感同情,便出于同情,赠予了赵亲从五百两银票,让他应应急,也算是体恤下属。” 原本还嘈杂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杨晨手中的银票。 当得知杨晨给了赵真华五百两银子的时候,这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五百两啊! 他们辛辛苦苦一年下来,勉勉强强能拿到个百八十两银子,还得解决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柴米油盐。 五百两! 相当于他们不吃不喝,干五年的俸禄啊! 杨晨走到他们身前,将手中的一叠银票晃得沙沙作响! 近距离聆听金钱的声音,更是让他们一个个目不斜视。 “我这兜里的钱,有点多。” 杨晨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众怒,全都在心中嘀咕,嫌多你给我们花花啊! 而杨晨仿佛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一样,继续道:“我一直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惊喜。 难不成是要发钱? 杨晨在他们身前站定。 “每一个提举,都能指挥两个亲从官!” “赵亲从已经占了一个位置,那剩下的这个位置……” 杨晨顿了顿,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杨晨话中的意思。 只有这个亲从官,才能从他手里得到银票! 一群人哪里还有刚刚的众志成城,瞬间就被杨晨手中极具分量的金钱所瓦解。 见杨晨看过来,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希望自己能被选上! 杨晨见状心中冷哼一声。 即当又立? 还想让我主动招揽你们,给你们送钱? 刚才费尽心思,说了那么多好话,接下来就得是你们跪舔我的时候了。 杨晨淡淡开口道:“谁来毛遂自荐?”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看,他们都想要杨晨手里的五百两。 可刚刚大家还都同仇敌忾,现在就主要主动当鹰犬,这反差实在是有点大,也都有点拉不下脸。 可又互相盯着对方,防止谁突然冲上去抢占先机。 一时间,院子中竟然诡异的寂静下来。 直到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打了个喷嚏。 “啊切!” 如同发令枪一样,众人瞳孔微缩,全都朝着杨晨冲了上去。 “选我选我!我做事勤快的很!” “你放屁,整个皇城司就属你最懒了!” “选我,我身强体壮高大威猛,绝对能保护好杨大人!” “你好意思说,你那纯是虚胖,上回抄家的时候,你还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按在地上揍了两拳呢!” 看着身前毛遂自荐,互相拆台的众人,杨晨深感欣慰。 刚才还团结一致呢,现在就互相捅刀子,诸位真是大梁朝的好官啊! 杨晨伸出手,指着最前面跳的最欢的那个矮个子。 “你给我滚犊子,刚才就属你骂我骂的最欢!” “说我是个废物纨绔子弟,还说我没了杨家狗屁不是!” 杨晨双手掐腰:“你们评评理,他说的对么?” 众人暗中扇了自己两嘴巴,连忙摇头齐声喊道。 “不对!” 杨晨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我拥有的这一切,和我六叔是镇北大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完全是凭借自身的优秀条件,争取来的!” 矮个子有些尴尬,但为了五百两还是腆着脸解释道。 “大人你听错了,我刚才分明说的是羡慕杨大人有这么好的家世,所以希望我能拜杨大人为义父,从此以后我也改姓杨,为义父鞍前马后!” 杨晨看着这家伙脸上那谄媚的笑容,顿时一愣。 这厮……有出息啊! “你叫什么名字?” 矮个子闻言眼前一亮。 “回义父的话,小人叫石敢当!” “哎不对,以后就叫杨敢当了!” 杨晨嘴角抽了抽,这名字给他真是白瞎了。 “你就是我第二个亲从了。” 说着,他又给他扔了五百两的银票。 石敢当接过银票顿时双眼放光。 “多谢义父!” 杨晨见这厮的年纪估计快四十了,都能当他爹了,却还跪在地上叫自己义父,连忙摆了摆手。 “你别瞎说,我可没答应收你为义子。” 石敢当有些委屈:“义父……” 杨晨不再理会,看向石敢当身后的众人。 此刻杨晨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失落,痛恨自己刚才矜持个蛋,为什么没有抓住机会。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杨晨轻咳一声:“你们也别灰心,每个提举有两个亲从官,是朝廷的规矩,这规矩咱们不能坏。” “但是呢。”杨晨话音一转,瞬间又让众人燃起了希望。 “只要私下里你们听我的吩咐,那这银子,我肯定少不了你们的!” 众人闻言脸上再度燃起热情。 “杨大人放心,从以后我们为您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愿为杨大人两肋插刀!” “杨大人指东,我们绝对不往西!” 杨晨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百两的银票,瞬间就在皇城司里面有了一众班底。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赵真华和石敢当:“走,你们俩带着人跟我去皇宫,把犯人带回来。” “是!” 二人应一声,立即召集人手,跟在杨晨身后,浩浩荡荡的朝着皇城而去。 杨晨在京城声名显赫,不少人都认识他。 此刻见到他身穿官袍,身后还簇拥着不少人,一个个都摇着头唉声叹气,心道,怎么让这个祸害当上官了呢! 杨晨走到半路,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 “晨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杨晨看着身前,娇滴滴的刘含香,顿时有些反胃,这娘们实在是有点太做作了。 人家绿茶,都是润物细无声的茶,她这茶的太明显了点,简直令人作呕。 杨晨吞了两口唾沫,止住喉咙处的翻涌。 “我还没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来找我来了!” “彩礼呢?” “昨天都告诉你把十万两银子退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第三十九章 你也配? 刘含香闻言一滞,她怎么甘心把到手的十万两银子吐出去, 也不知道杨晨脑袋犯了什么病,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跑到这来打感情牌哄他。 旁边的石敢当和赵真华见状对视一眼,知道这是自家大人的私事,便带着人稍微往一旁退了退。 刘含香走到杨晨近前,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 “晨哥哥,香儿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香儿改还不行么?” “香儿喜欢你,香儿舍不得你呀!” 她说着,身上还抖了几下,顿时胸前泛起了阵阵波涛汹涌。 杨晨的动态视觉比较好,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刘含香敏锐察觉到了杨晨的眼神,内心不屑的冷哼一声。 小样,跟我斗! 还想摆脱我? 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当狗吧! 等到我把你杨家的血,吸干的那天,你对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杨晨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杨晨伸手按在刘含香的胸口,将她向后推了一下。 嗯! 减震效果不错。 “别搞这出,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赶紧还钱!” “十万两银子,少一个子都不行!” 刘含香来不及计较,刚刚杨晨按她胸口的事情。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杨晨居然还不上钩! 她又马上回过神来,咬了咬牙。 又马上回过神来,咬了咬牙。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刘含香又扑到杨晨的身前,小声道:“别生气了晨哥哥!” “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作为补偿,今晚我就不回家了。” 说完,她面色娇羞的低下头,准备把脑袋埋进杨晨的胸口。 杨晨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吃干抹净再让她滚蛋呢? 这刘含香的姿色和身段,也是挺诱人的,在胭脂楼也能勉强当个头牌了。 可一想到胭脂楼,杨晨就想到了春三娘…… 一想到春三娘,他就又想到了今天刚认识的白诗秀。 想到了白诗秀,又想到了拍白诗秀屁股那一下的美妙触感。 和白诗秀比起来,身前的刘含香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答应白诗秀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只等着把齐文林接回来,让赵真华和石敢当带着他去皇城最热闹的地方游街转一圈,再喊几嗓子齐状元科举作弊。 这样一来,他答应白诗秀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那自己是不是就能…… 想到白诗秀那美妙的身姿,杨晨就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身前的刘含香,见杨晨脸上露出笑容,还以为是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内心顿时冷哼一声。 “可怜我这身子了,让你这么个家伙给糟践了!” “不行,我到时候得他下个药,让他直接睡死过去。” 正想着,刘含香却被按着脑袋推开。 回过神来,只见杨晨正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痒了去找根黄瓜,别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 “我堂堂皇城司提举,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饥不择食了呢!” 杨晨的声音不小,这句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瞬间都笑了出来。 刘含香平日里为了达到目的,对付男人比较风骚。 可那也只是在私下里,毕竟这还是个比较保守的社会,男人浪荡一点那是风流倜傥,女人要是浪荡一点,那得被人唾骂的。 眼下听到周围人的哄笑声,刘含香脸上瞬间羞红起来。 她伸手指着杨晨磕磕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杨晨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打掉。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主动来找我,我还想不到去找你要钱呢!” “正好眼下我也有时间,就去你家一趟,把当时给你的十万两银子的聘礼,给拿回来。” 杨晨一挥手叫上皇城司的人,按着刘含香的肩膀,便往她家中走去。 刘含香浑浑噩噩走了以后,才回过神来,那十万两银子,都到她手里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吐出来! 一面被杨晨推着,她一面楚楚可怜的转过头来。 “晨哥哥,我心里还有你啊,咱们能不能不退婚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晨哥哥,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杨晨闻言,冷笑一声。 “像以前那样,你也真好意思说出口!” “让老子接着给你当舔狗?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再说了,你哪来的名声?” “你跟个交际花似的,在京城各大豪门的公子身边游走,私下里谁不骂你一句浪荡货?” “还想进我杨家的门?” “你也配!” 刘含香闻言,脸色瞬间惨败起来,她直愣愣的看着杨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她,觉得眼前的杨晨是如此的陌生,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又笨又傻,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 刘含香没太多后悔,反而是有些懊恼,这条大鱼钓的好好地,到底是什么时候脱钩了? 杨晨拖着刘含香,一直到了刘府门外。 他咣咣咣的敲了几下门,管家听见声音,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是杨晨,顿时满脸不屑。 “谁教你这么咣咣敲门的?” “懂不懂点礼数!” “就这样还想娶我们家小姐,我看还得再加点彩礼才行!” 杨晨嘴角翘起,真不知道从前的他到底多懦弱,堂堂杨家少爷,连刘府的一个管家也能教训他。 管家懒散的伸出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 “想进门是吧?” “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但是这跑腿费吗……” 杨晨握住管家的手,亲切道:“跑腿费是吧,有的有的,一百两够不够?” 管家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够了,算你懂点规矩!” 就在管家打算开门的时候,杨晨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收起,他猛地将管家的手拉向门外,另一只手拽着打开的半扇门的扣环。 然后,猛地向后一拉! 两扇厚重的大门,将管家的手臂夹在中间。 两扇厚重的大门将管家的手臂夹在中间。 “啊!!!” 第四十章 好狗不挡道 管家凄惨的叫声,带着一声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惊飞了一旁树上的鸟群。 杨晨看着管家那诡异弯曲的手臂,冷哼一声。 按照古代这医疗条件,他这胳膊绝对是废了。 杨晨将管家一脚踹开,随后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刘府。 身后的刘含香,看着躺在地上抱着胳膊不断哀嚎的管家,内心慌乱不已。 这次杨晨,是要来真的! 走进刘府的院子,杨晨看着四周高耸的亭台楼阁,还有各类假山奇石,雕栏画柱,心中冷哼一声。 这刘元明当时吏部侍郎也没多长时间,居然能弄出来这么大个宅子…… 看来他捞钱,还是挺有一手的啊! 既然这样,他就更不用客气了! 必须得多拿回来一点,当做和刘含香在一起时候的精神损失费。 杨晨转身看了一眼石敢当和赵真华。 两人已经被院子里面各种精美的建筑,给惊呆了下巴。 “别愣着了,他们刘家欠我十万两银子的聘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们既然不主动还,那咱们就费点力气,给我搜出十万两银子的东西出来!” 石敢当回过神来,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笑容。 “大人你放心,抄家可是我们皇城司的看家本领,这么大个府邸,搜十万两东西,简直是轻轻松松!” “弟兄们,给我上!” “一寸一寸的搜,粪坑也得给我掏上一掏!” 石敢当话音落下,便带头冲了进去,身后的众多弟兄也兴奋的跟了上去。 要说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那绝对飞抄家莫属了! 油水大得很! 一些小的珠宝首饰,或者碎银子都能往自己身上揣。 只要不太过分了,也没人责怪他们,这就是皇城司底层,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杨晨看着这帮兴奋的兵士,估计这回刘家要遭罪喽! 他正乐着,一道愤怒的声音,从后院响起。 “杨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家撒野!” 杨晨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刘含香的父亲刘元明,正摆着自己侍郎的架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我告诉你,你这件事做的,让我很生气,你要是还想娶含香,就再拿出十万两银子给我赔罪!” 刘元明话还没说完,杨晨就对着那张欠揍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赔尼玛!”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逼逼赖赖?” “真当你女儿是什么好东西那?” “我踏马还非她不娶不成了?” “小爷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傻呵呵的粘着她!” “现在再看,她身材长相也就那样,我对他没兴趣了!” 说着,杨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扔给了刘元明。 “这是退婚的婚书,刚让人写的,你收好了。” 之前的杨晨,为了能够娶到刘含香,在刘家人面前,一直低声下气,简直卑微到了泥土里。 时间一长,刘元明的脾气,也被杨晨纵容起来。 每次见到他,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杨家继承人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简直让刘元明爽极了。 他仿佛甚至能看见,刘家吞并杨家,成为大梁顶级家族的那一天! 可杨晨的这一一巴掌,却彻底将他们从美梦中扇醒! 刘元明捂着半边脸,眼神空洞的看着杨晨扔在地上的那张纸,显然是被这一巴掌给扇傻了。 刘含香见自己被打,也连忙尖叫一声,跑到刘元明身边。 好半晌,刘元明才回过神来,捂着红肿的连,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杨晨。 “你……你敢打我……你居然敢……” 杨晨抬起右手,直视着刘元明。 “你再逼逼,我再给你一巴掌!” 刘元明连忙后退两步,离杨晨远了一些,他转头便看见,皇城司的兵,从宅子里,将他珍藏的瓷器搬了出来。 刘元明顿时一急,这些东西可都是他的收藏品,是他的心肝宝贝! “你们这是抢劫!” “你嚣张跋扈,你滥用职权!” “我要到陛下面前告你!” 杨晨耸耸肩:“可以啊,我又没拦着你,麻烦刘大人让让,别耽误人家干活。” 不远处的石敢当闻言,故意走到他身后,用力拱了他一下,直接把刘元明拱进了一旁的池塘中。 刘元明可不会水,他在水里不断上下扑通起来。 “救命!” “快来人救我!” 一旁的下人赶忙上前,费劲了力气将他拉了上来。 “老爷,您没事吧!” 石敢当满脸歉意:“哎呦,您看这事弄得,不小心碰到刘大人了,我的错,我的错!” “不过刘大人你也注点意,我们这都干着活呢,你非得挡路干什么,好狗还不挡道呢!” 说着,他又带人继续去搬东西了。 刘元明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头发上不断往下滴水,听见石敢当骂他好狗不挡道,看着自己收集的宝贝,全都被搬到了院子里。 “你……你们!” 他气急败坏,脑袋一仰,差点晕了过去。 没一会,石敢当和赵真华,就带人刘府里的值钱东西,全都搬了出来。 杨晨撇了撇嘴:“刘大人,你府上只有五万两银票,剩下的,就得拿这些东西抵了!” “赵真华,给刘大人的东西,好好估个价!” 赵真华从地上捡起一根金簪子。 “镂空雕刻金簪一支,价值一百两……” 一旁的石敢当连忙凑了过去,将金簪拿到手里,装模作样的看了看。 “这是金的吗?” “我怎么看着像是铜的呢?” 赵真华一愣,看着石敢当对自己挤眉弄眼,他顿时醒悟过来。 “是……是我看错了,这是铜簪,是铜簪子。” 石敢当点了点头:“铜簪子不纸钱,但我家大人心善,给你一两银子!” 刘元明看着他们这一出,被气的双手颤抖。 “这……这分明是纯金的!” “绝不可能是铜的!” 石敢当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金的和铜,我们还能分不清?” “下一个!” 赵真华从一旁拿起了一副字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仿张大书法家的字画一幅,价值……十两。” 刘元明气的脸上的肉不断颤抖。 “那不是仿的,那是真迹,是真迹啊!” 刘元明一口气没上来,这次直接昏了过去…… 刘含香赶紧让人把他扶到房间里,不然再待在这,非得给气死不可! 杨晨见事情进展顺利,便让石敢当在这算账,转而吩咐起赵真华。 “赵大哥,你带人去一趟皇宫,把犯人齐文林接回来,关到皇城司。” 赵真华闻言点了点头。 “明白,我这就过去!”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 杨晨叫住了他:“慌什么,还有事呢!” “接回来的时候,你弄个囚车,把他关在笼子里,在京城几条人最多的大街上转悠一圈,找几个嗓门大的嚎几嗓子。” 赵真华满脸疑惑:“嚎什么?” 杨晨道:“就喊他道德败坏,喊他科举作弊,让他身败名裂就行,务必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齐文林不是好东西。” 赵真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等到赵真华带着人离开,杨晨也离开了刘府。 这边就都交给石敢当了,等他算好了账,会把东西都送去杨府。 至于他? 废了这么大劲,连刘含香都拒绝了,不就是为了白诗秀吗! 出了刘府,他便奔着白诗秀的家中走去。 第四十一章 不服一会跟我走一趟 杨晨一路来到白诗秀家门外,他敲了敲门,没一会,里面传来白诗秀警惕的声音。 “谁!” “我,杨晨。” 听到杨晨的声音,白诗秀这才将房门打开。 门一打开,杨晨就是一愣,只见白诗秀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白诗秀见杨晨看着自己手中剪刀,便将它放到一旁,解释道:“我怕又是齐文林。” 杨晨收回目光:“没事,理解。” 他心中却道,好一个贞洁烈女。 现在想想,白诗秀和他说的,不让他许下承诺,否则他做不到,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多半是真的。 也好也好,单纯的肉体关系也挺好。 没有情欲,只有肉欲…… 想到这,杨晨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白诗秀胸前的挺拔处看去。 白诗秀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皱了皱眉。 这家伙早上才走,还占了自己的便宜,现在就又来了,莫不是还想占便宜? 白诗秀想起了春三娘的话,男人得吊着,心想着,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占便宜了,要不然他不会干活的。 “你来干什么?” 杨晨收回视线:“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 “齐文林被抓了,一会就要游街示众。” 白诗秀闻言脑袋轰的一声,目光呆滞。 杨晨没有催促,反而觉得她这张清冷的脸上,露出这种呆呆的表情,也挺好看的,像是坏掉了一样。 好半晌,白诗秀才回过神来。 “你……你说什么?” 杨晨又解释了一遍:“齐文林科举舞弊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很生气,要严惩他。” “一会就要拉他游街了,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齐文林科举作弊。” 白诗秀沉默片刻,仿佛是在脑子里消化杨晨的这句话。 “你没骗我?” 杨晨笑道:“他一会要游街的,这我怎么骗你,我过来,就是专程来通知你的。” 白诗秀转头朝着门外走去:“那咱们走吧。” 杨晨跟上她的脚步。 “你就不好奇,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是怎么做到的?” 杨晨实在是有些憋不住,来的路上他都已经编好了故事。 就等着白诗秀问他,好和她吹吹牛逼,再看着她一脸崇拜的表情,想想就开心…… 可这娘们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像自己这么快把事办了,是应该的是的。 白诗秀摇了摇头:“不好奇,你能这么快就把齐文林扳倒,那是你的本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真的如你说的一样,齐文林要被拉来游街,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杨晨闻言,有些兴奋,尤其是白诗秀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容清冷。 她这幅高冷的模样,让杨晨都有些忍不住想将其就地正法。 看看这等冰清玉洁的女子,到了那种时候,会不会欲火焚身欲求不满。 也不知道,白诗秀在床上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想到这,杨晨感觉胀胀的,连忙快步超过了白诗秀,急忙忙的往前走去。 “快走快走!” 白诗秀见他这么着急,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顿时脸色微红,抿了抿嘴,有些犹豫。 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答应过的事情,眼角的犹豫就消散开,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上。 此时正是下午,午睡过后的京城百姓,都趁着暖洋洋的天气,出来散心,集市上人潮涌动,挤了不少人…… 杨晨带着白诗秀,在旁边一个没多少人的茶摊坐下。 “这人不多,咱们在这等会,估计一会齐文林就被带过来了。” 白诗秀闻言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疑虑。 杨家的大名,他当然知道,但杨晨的恶名,他也有所耳闻。 虽然嘴上不好奇,可白诗秀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早上才跟杨晨说的事情,这才下午,他就办妥了? 杨家是权倾朝野,但齐文林也是皇上身边的心腹,杨家再厉害,想拉着齐文林游街,也得过了皇上那一关……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翘着腿的杨晨开口。 “人来了!” 白诗秀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看向杨晨手指的方向。 只见远处突然吵闹了起来,还有人大声喊着什么。 街道上闲逛的人们,也察觉到了远处的动静,纷纷驻足远眺…… 随着远处的人群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看热闹的人也聚集在一起,将道路两旁挤的密不透风,白诗秀在人群后面,踮起脚尖也看不到远处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焦急的跳了两下,直接踩着凳子站在了桌子上。 这一幕让一旁的杨晨眉头一挑,这娘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在了桌子上,这行为可以说是十分不雅。 能看的出来,这齐文林真是伤透了她的心。 她当众连脸面都不要了,就为了看一眼齐文林被人唾骂的场面。 有人看见白诗秀站在桌子上,也顿时非议起来。 “这怎么还站在桌子上?” “有没有点教养!” “说的是,还是个姑娘家家,一点都不注意影响。” 茶摊的老板,听到动静,也连忙跑了过来。 “哎呦!” “你怎么还踩着我桌子呢!” “这多人都看着呢,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白诗秀听着周围的指责,即使她不在意,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她也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学识渊博的女人。 可她个子矮,只有站在这,才能看见齐文林的凄惨模样。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木桌吱嘎一声,一旁的杨晨也跳了上来。 杨晨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扔给老板。 “这桌子我买了,滚一边呆着去。” 说完,他又转头瞪着刚才指责白诗秀的那帮人。 “转过去看你们的热闹就是了,瞎叫唤什么!” “我的女人,有没有教养,跟你们有鸡毛关系!” “看看看!还看你爹干什么,赶紧转过去!” “不服?不服一会跟我去皇城司走一趟!” 第四十二章 你去把他眼睛蒙上 杨晨嚣张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配合他身上皇城司的官袍。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的转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旁的白诗秀见状小声道。 “谢谢。” 杨晨却毫不在意:“别谢了,人过来了。” 白诗秀闻言,也顾不上这些,赶忙看向远处。 只见一辆囚车,在皇城司的押送下,顺着道路缓缓前行。 当走到近前的时候,白诗秀眼前一亮,她怎么可能认不出,笼子中披头散发光着膀子的男人。 这正是今天早上,还不可一世,想要非礼她的齐文林。 短短半天功夫,他就从风光无限的翰林学士,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囚车走到近前,周围人也都听到了皇城司的人不断喊的是什么。 “罪人齐文林,买通考官,科举作弊,罪大恶极!” 白诗秀也听到了喊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直接将杨晨给看呆了。 周围的百姓,听见喊话后,也顿时愤怒起来,捡起地上的菜叶子,或者垃圾,石头,就朝着囚笼里的齐文林扔去。 齐文林面容呆滞,不躲不避,显然是已经被这大起大落,给弄得精神崩溃了。 在路过杨晨和白诗秀身边的时候,突然,齐文林眼中恢复了神采,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路旁的两人。 实在是,他们两个站在桌子上,比周围人高出一头,看上去显眼极了。 齐文林浑身颤抖着,看着这两个在他心中,都有着很深位置的人。 一个是他做梦都想睡,却一直睡不到的女人。 另一个,是把他从高高在上,顺风顺水的生活中拽下马,拉到泥潭里的杨晨。 此刻看见两人站在一起,距离十分亲密,齐文林顿时明白过来。 杨晨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 肯定是白诗秀这个贱女人,在背后搞的鬼! 都是她害自己变成了这个模样! 都是她! 想到这齐文林再也忍不住,大声咆哮道:“贱女人!贱女人!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我!” 齐文林不敢骂杨晨,他认出了杨晨身上穿的衣服是皇城司的的官袍。 他知道自己正被带去皇城司,他怕惹怒了杨晨,自己会受皮肉之苦,所以只敢骂白诗秀。 但只骂了几句,就没法再骂了,现场嘈杂万分,周遭百姓根本听不清齐文林说的是什么,只知道他在骂人。 但这却让人更加愤怒。 你个科举舞弊的犯人,还敢这么嚣张! 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像雨点一样朝着齐文林的头上砸了过去。 杨晨转身看了白诗秀一眼,见她眼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静的看着齐文林这般凄惨的模样,看着他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之中。 没一会,周围的人群也都散去,恢复了平静。 杨晨扶着白诗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怎么样?”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吧!” 白诗秀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杨晨。 “你今晚……”白诗秀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道:“你今晚要睡我么?” 杨晨一愣,挠了挠头:“不行么?” 白诗秀道:“你能不能带我去皇城司的监牢,我想,近距离看一看他……” 杨晨大手一挥:“没问题,咱现在可是皇城司的提举,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走,咱们现在就去。” 片刻后,二人来到了皇城司。 杨晨打听了一下来到了地牢,刚一进地牢,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阵阵哀嚎声,如同恶鬼狼嚎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再加上空气中那股血腥和恶臭的味道,以及一盏盏幽暗的灯光, 眼前的整个地牢,就如同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白诗秀这种临危不乱的女人,此刻也变得有些畏畏缩缩,紧紧的跟在杨晨的身后,他走一步就跟一步。 终于在一间牢房里面,见到了被绑在刑架上的齐文林。 齐文林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刚准备求饶,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白诗秀,他嘴里求饶的话语,瞬间收了回去。 他没有胆子惹杨晨,所以就变本加厉的恨上了白诗秀!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白诗秀而起,都是她,让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个贱女人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么!” 齐文林咬牙切齿的怒骂道。 “我当初就应该趁着没人的时候,直接把你睡了,再把你往护城河里一扔!” “神不知鬼不觉,那样,就没人能威胁到我了!” “我悔呀!悔呀!” “如果老天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把你先奸后杀!” “不对,直接弄死太便宜你了,我要挑了你的手筋脚筋,拔掉你的牙齿,把你送给京城的那群乞丐!”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这么喜欢干净的一个人!” “只有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杨晨见这家伙还这么嚣张,心中也顿时升起了火气,便从一旁拿起鞭子,准备好好教训教训他。 然而,白诗秀却伸手拦住了他。 “今天你听我的,今后我一生都听你的。” 杨晨看着白诗秀双眼中认真的模样,只好将手中的鞭子放了下去。 白诗秀上前走了两步,在齐文林身前不远处站定。 “没想到我的身子,对你的诱惑这么大,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你还想着要我?” 齐文林死死的盯着白诗秀。 “我是最年轻的翰林学士,深得皇上喜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让你给我当女人,很委屈你么?” “你把我伺候好了,将来未必不能给你一个妾的名分!” “可你这贱女人居然敢搞我!” “我恨,我恨我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能玩到你,却没有把握住!” “你这种贱女人,天生就是下贱货!” 白诗秀莞尔一笑:“你说的对,我就是贱女人,我是下贱,但可惜,能玩弄我的男人不是你。” 说罢,白诗秀转头走到杨晨的身边,踮起脚尖,一口亲在了杨晨那张错愕的脸上。 “要我。” 杨晨一愣:“啥?” 白诗秀重复了一遍:“要我。” “在这?” “在这。” “让他看着?” 白诗秀摇头:“我的身子只给你看,你去把他的眼睛蒙上。” 第四十三章 这才哪到哪 杨晨明白过来,这显然是杀人还要诛心啊。 你喜欢却得不到的女人,马上就要在你面前,被别的男人得到了。 想到这杨晨突然感觉很刺激。 这也算是低配版的夫目前犯了吧? 齐文林听到了二人的交谈声,脸上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更加暴怒起来,也顾不上会不会激怒杨晨,直接开骂。 “狗男女!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 杨晨不理会,直接将黑头套,套在了齐文林的脑袋上。 “骂吧骂吧,就当是助兴了。” 说罢,他便转身回道白诗秀的身旁,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后,白诗秀脸蛋突然红了起来。 “你不是风流成性么,愣着干嘛,难不成还要让我教你?” 这句话一出,杨晨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样,直接对着红唇吻了上去。 齐文林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牢房十分安静,任何一点轻微的声音,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再加上齐文林也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对这种事情的流程自然十分熟悉,仅仅听这声音就能猜到身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到了哪一步。 这更把他气的无法忍受,因为他早就把白诗秀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禁脔。 此刻白诗秀要在他面前被别人玩弄,无异于当着他的面,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齐文林不断地大声叫骂,想要将那淫靡的声音掩盖下去。 但有些声音是压不住的,随着白诗秀一声痛楚的闷哼声。 牢房中就被男女之间的喘息声,和不间断的鼓掌声所充满了。 齐文林骂了一阵便放弃了…… 口干舌燥之下,他不管如何大骂,也掩盖不住这声音,而且因为生气过头,他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文林眼前一亮,只见杨晨那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眼前,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继续待着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诗秀现在走路不太方便,我得把她送回去。” “你在这好吃好喝,别把身体弄坏了,说不定以后我们俩还会经常来的。” 齐文林越过杨晨,看了白诗秀一眼,只见她面色嫣红,脸蛋被滋润的水嫩嫩的。 “狗男女!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不得好死!” 杨晨轻笑一声:“我等着。” “不过在那之前,你肯定得多受点罪了,以后我们二人会经常来叨扰你的。” “还有,诗秀……啧,真不错!” 说罢,他便在齐文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目光中,转身朝着白诗秀走去。 白诗秀扶着墙壁往外走,每走一步眉头都紧皱着。 显然。刚才长时间剧烈运动,对于未经人事的白诗秀来说有些吃不消。 杨晨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今晚我再去找你。” 白诗秀闻言有些惊慌:“你还要?” 杨晨点了点头:“这才哪到哪。” 白诗秀抿着嘴,脸色绯红。 “那……那你来吧,我看过一些书,也有其它的法子能让你开心。” 回去的路上,二人的关系突然变得十分尴尬。 对于白诗秀来说,无论她内心多么波澜不惊,但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从此以后她就是杨晨的女人了。 而对于杨晨来说,这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以来睡过的第一个干净女人。 以往睡的都是各个青楼妓馆里头牌,二者之间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杨晨和她走了一会,突然道:“你还是跟我回杨府吧,和我住一起,我家中没有别的女人,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白诗秀摇摇头:“我不去。” 杨晨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么,虽说女人都善变,但这连第一天都没过呢,你这也太善变了?” 白诗秀抿着嘴面色平淡:“那就听你的。” 杨晨跟她并排走了一会,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以后我来找你就是。” 听到这话,白诗秀原本冷淡的脸庞突然笑颜如花。 “好。” 杨晨一时间看呆了,等到白诗秀走了好远才回过神来,赶忙快走两步赶了上去。 白诗秀将杨晨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莫名有些开心。 今日是白诗秀第一次见过他,之前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浑名。 但杨晨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却和传闻中所说的十恶不赦的纨绔子弟,相差甚远。 人总是要生活的,既然自己的将来已经确定了,那总要在枯燥的生活中寻找快乐,要不然该多无聊啊! 她在古书上看到过一段诗歌。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子不要对男人动心,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喜欢,就丢掉了,而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想要挣脱开来十分困难。 杨晨对她有恩,所以白诗秀伺候他心甘情愿。 但她毕竟是女人,她心中也有一些小算盘。 她想让杨晨一直对她有兴趣,她想留住他的心,她不奢求很多,一小部分就行。 有了这一小部分的心,她的余生就安稳了。 不用担心随时被杨晨所厌恶,变得无依无靠,如同水上浮萍一般…… 白诗秀见杨晨走在自己身旁,还白了自己一眼,顿时哑然失笑。 “我不进你家门也是为你好,你还没有娶妻,若是未曾娶妻先纳妾,这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况且,你们杨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我一个人懒散惯了,住进高强内院中,反而不开心。” 杨晨连忙道:“不用担心,杨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他挠了挠头苦笑道:“我们家现在就剩下我和六叔了,家中散漫的很,你肯定能住的惯。” “至于你说的名声,我在京城还有什么名声?” 白诗秀见杨晨还在坚持劝她,脸蛋微微一红,凑到他耳旁轻声道。 “你家中人多,做起事来不方便……” “我那院子只有我一个人,周围高墙环绕,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你想怎么弄就能怎么弄。” 第四十四章 主动出击 白诗秀离得很近,杨晨的耳朵顿时感受到了她嘴中传来的湿热气息。 再加上她那轻柔的声音,说出这种淫靡的话语,让杨晨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场面,将她那曼妙的娇躯,在小院中摆成各种姿势。 白诗秀见到杨晨这幅模样,顿时猜到了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脸蛋一时间更红了。 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春三娘跟她说的话。 对付男人,一定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自己手中一定要有他很想要的东西,拿这东西吊着他,才能让他一直围着你转。 原本身子才是最好用的东西,但是刚才在地牢的时候,为了报复折磨齐文林,便匆匆在地牢把身子交了出去。 但白诗秀不后悔,一想到最后齐文林那瞪大眼睛凄惨的模样,她心中就十分舒爽。 她思索一番,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偷偷看过的那些春宫图。 那上面有不少大胆且新奇的姿势和玩法,只是一看,就不像是正经女子该学的东西。 可白诗秀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床底之间的事情越是大胆,越是新奇,对他们的诱惑力就越大。 嗯……回去之后得好好研习那些图了。 杨晨将白诗秀送回家后便匆匆离开了。 不走不行,这娘们如今大仇得报,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可一旦进了她的院子,周围没了人,她便收起了那副冰冷的表情,变得热情似火,魅惑天成,甚至还主动撩拨他…… 要不是杨晨见她身体不适,念着她是自己的女人,以后的时间还多这呢,他非得梅开二度不可! 只好匆匆洗了把脸,将欲火浇灭,赶忙溜了出去。 杨晨刚回到家门口,却看见不远处停下了一辆马车。 若仅仅是马车,他也不会太过在意,只是这马车,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他正思索着,车厢上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女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朝着他缓缓走来。 当看到这女人的时候,杨晨才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这是昨天他送过黄诗的的那个河阳公主萧知月……” 萧知月的丫鬟梅香,走到杨晨的身前。 “杨公子,我家殿下请您过去一叙。” “哦哦,好。” 杨晨答应一声,赶忙走了过去。 身后的梅香看着杨晨走远,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昨天才和他见过,今天就又要见他,还是主动到人家门口找他。” 想到这梅香脸上有些担忧。 “殿下该不会是看上杨公子了吧?” “可千万别啊,殿下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还是有名的大才女,要是和这家伙在一起了,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马车上的萧知月,却不是梅香这么想的。 她若是不能嫁给杨晨,那就回被父皇送到草原上,去和那帮臭烘烘的蛮子过一辈子。 那个场面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才忍不住来找杨晨。 能和杨晨熟悉倒是其次,主要是为了让其他人看见。 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杨晨熟识,这样去潜移默化的影响父皇,省的去赌那二分之一的机会。 所以,她很明确,接下来要多创造一些和杨晨见面的机会,而且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让所有人都看的见! 今日出宫她特意走的正门,坐的也是自己的马车。 相信此刻她来找杨晨的消息,已经传到父皇的耳中了吧。 至于杨晨会不会喜欢她? 这一点,萧知月倒是对自己容貌身材十分自信,更别说她公主的身份,相信没有男人可以拒绝…… 杨晨的名声她有所耳闻,一个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罢了。 他没道理会拒绝。 更别说还是自己主动来找他。 杨晨见马车侧面的帘子被掀开,一张貌美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殿下,您找我有事?” 萧知月笑着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吗?” 杨晨闻言疑惑,这怎么听着像是怨妇来找负心汉了呢? 萧知月见杨晨这幅模样,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昨天还给本殿下写了淫诗呢!” “我至今尚未婚配,你给我写淫诗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让我以后有何颜面见人?” “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就不准备给我个说法?” 听萧知月说完,杨晨这才恍然想起来昨天闹出的乌龙,顿时十分尴尬。 “这……殿下,这真的是误会,都是张亥群那小子,他非要我写个淫诗,他好拿着去青楼念给那些女人听!” “正巧,就把我给殿下写的诗混在一起了。” “结果这小子还不分左右手,把给他的诗给了殿下,拿着原本给殿下的诗去了青楼!” 萧知月轻轻歪了歪脑袋:“照这么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额……”杨晨眨了眨眼睛:“有么……有吧?” 他赶忙又说道:“殿下你要的诗,我还记着呢。” “绿塘摇滟接星津!” “轧轧兰桡入白蘋。” “应为洛神波上袜……” “至今莲蕊有香尘!” 萧知月听后眼前一亮,又在脑海中过了即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诗真不错,不过,这真是你自己做的?” 反正又没人能揭穿,杨晨梗着脖子大言不惭道。 “当然,每一个字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萧知月笑道:“想不到你这京城有名的纨绔,竟然在诗词一道,如此出众,昨日你做的那几首诗,我也很喜欢。” 杨晨拱了拱手:“殿下喜欢就好,还请殿下将昨日的误会忘掉。” 萧知月想到压在枕头下的那首淫诗,脸蛋微微泛红。 “既然你都说是误会了,那我也不会苛责于你,放心,那首诗我已经烧掉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杨晨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又聊了几句,萧知月才告辞离去。 看着萧知月远去的马车,杨晨满脸疑惑。 “这萧知月到底是来干嘛的?” “难不成就是为了说昨天的淫诗?” “她倒是清闲的很……” 杨晨苦思冥想,却猜不到萧知月究竟有何意图。 总感觉她不像是这种为了首诗,就大张旗鼓找上门来的人。 更别说萧知月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想不明白的,齐文林的事情告一段落,他还是想想,怎么搞出来个郁金香泡沫骗骗那些公子哥!” “帮杨家军筹集些物资和军费,才是正经事。” 第四十五章 她看上你了? 杨晨刚进府门,就看到了六叔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口。 “六叔,你干嘛呢?” 杨延昭嘿嘿笑了一声从门后走了出来? “河阳公主?” “嗯。” “来找你的?” “嗯。” “她看上你了?” “嗯……啥?” 杨晨连忙摇头:“六叔,你可别瞎说,人家只是来找我聊聊诗词歌赋。” 杨延昭轻哼一声:“胡扯!你六叔我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我府中也是养过一些文人的。” “人家谈起诗词来了,短则一两个时辰,多则四五个时辰,谈尽兴了,甚至可以整天整宿废寝忘食的谈!” “哪像你们俩,总共说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杨晨撇了他一眼:“你早就看到公主来了?” 杨延昭道:“废话,公主的车架都到我门口了,我能不知道?” “快说说,她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杨晨无奈道:“六叔,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 “你要是实在想让我结婚,我过两天给你领回来一个总行了吧?” 杨延昭闻言眼前一亮:“你勾搭上谁家的姑娘了?” “长相就不用说了,你相中的肯定不差,她家世如何?父亲什么职位,有爵位么?母亲有诰命么?” 杨晨一愣,想了想白诗秀住的地方,又想起来春三娘跟他说过,这丫头是个穷苦人家,便摇了摇头。 “额……好像都没有,就是个普通人家。” 杨延昭脸上的兴奋顿时消散。 “普通人家?父母干嘛的?” 杨晨眨了眨眼睛:“我刚才说了,好像……没有父母。” 杨延昭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无父无母?你小子,该不会给我领回来个风尘女子吧?”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你平日里玩玩就算了,但是你要是给我领到家里来,小心我拿鞭子抽死你!” 杨晨见他急了,赶忙道:“人家不是青楼妓女呢,人家是干干净净的正经姑娘!” 杨延昭斜着眼睛看着他:“干不干净你知道?” 杨晨回想起皇城司地牢里的春色,和其中那点点落红,便点头道。 “知道。” “你怎么知道?” “咳咳……我今天刚睡得。” 杨延昭一时无语,好半晌才再次开口道:“那也不行!” “你是杨家的接班人,你的正房妻子必须是权贵之女,这是规矩!” “刚才那河阳公主我看就挺不错的,我到时候和皇上说说,让你把她娶回来。” 杨晨连忙摇头,他和萧知月才见过两面,连对方什么性格都不知道,就谈婚论嫁? 万一看上去温柔似水…… 实际上是个悍妇呢? 见杨晨摇头,杨延昭又道:“不喜欢人家?那金城公主呢?” “金城公主?”杨晨满脸疑惑。 杨延昭解释道:“是河阳公主的妹妹,长相和她差不多,都是美人,比她小了两岁,就是身材清瘦了一些……” 说到这,杨延昭便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还是得娶河阳公主,她屁股大,将来好生养。” 杨晨闻言瞪大了眼睛,赶忙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松了口气。 “六叔,人家可是公主啊!” “你这么说人家好么?” 杨延昭笑道:“怕什么,这又没人!” “再说了,娶媳妇回来,不也是为了生孩子么?” “河阳公主那体格,绝对能一窝一窝的生,肯定能让咱们杨家再兴旺起来。” “金城公主就不行,太瘦了,估计生个孩子得丢半条命。” 杨晨无语了:“金城公主不是比河阳公主小两岁么,兴许过两年就长好了呢。” 杨延昭摸着下巴点点头:“也是,那到时候我再看看给你挑哪个!” 杨晨没好气道:“你有本事你就把两个都给我弄回来,我直接娶两个公主当老婆,保证一窝一窝的生孩子。” 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延昭居然真的沉思了起来。 “娶两个……有点困难,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杨晨愕然。 “不是,六叔,你还真能让我娶两个公主啊?” 杨延昭道:“也不是不可能……” 杨晨赶忙摆了摆手:“我开玩笑的,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他便准备回房间休息,毕竟明天还有大事要办。 刚走出两步,杨晨突然想起来刘含香的事情还没和六叔说,便又停了下来。 “对了六叔,我今天去把当时给刘含香的聘礼给要回来了。” “哦。” 杨延昭下意识哦了一声,停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杨晨。 “你把聘礼给要回来了?” 杨晨点了点头,杨延昭赶忙走到近前,双手扶着杨晨的肩膀。 “你你你……你终于想明白了?” 杨晨深吸一口气:“想明白了,我之前就是个二傻子,这娘们就是在耍我!” “所以我把聘礼给要回来了,从此以后和她一刀两断。” “六叔,可以了么。” 杨延昭高兴的连连点头:“晨儿,你早就该这样了,我第一次见到那丫头,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 杨晨撇了他一眼:“那你当时还给我银子,让我给他们家下聘?” 杨延昭没好气道:“你整天寻死觅活的,我不给能行么?” 杨晨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对了,那笔钱我先用用!” 杨延昭一愣:“你用那么多钱干什么?” “没了一个刘含香,你该不会又找了个张含香王含香吧?” 杨晨随口说了一句:“别问,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杨延昭看着杨晨的背影,嘟囔道:“这小兔崽子,还给我惊喜?” “不踏马给我惊吓就不错了!” 说着,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不错,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不像以前那样傻呵呵的!” “至少将来杨家交在他的手中,我也能放心了。” “不管他要干什么,这银子就由着他折腾吧!” “本来就算是意外之财,再说这点银子也不够应杨家军的急……” “唉,愁人啊!” 杨晨本来还想着,晚上再去找白诗秀的,但一想到明天还有大事要干,便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欲望,早早休息了。 不然一旦去找了白诗秀,那必然得忙活到后半夜…… 第二天上午,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都不一定。 再说,白诗秀今天刚刚破身,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睡觉前,杨晨又例行让熊武在自己身上辛勤劳作一番,最后弄得二人满身大汗,才罢休。 第四十六章 送上门来了 萧知月刚回到皇宫,就看到自己的院落中站着一个亭亭玉立,身体清瘦的女子。 当看到这女人的时候,萧知月双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愧疚之色。 “知月姐,你去哪了?” 金城公主萧知秋见到萧知月回来,赶忙蹦蹦跳跳的来到她的身边,双眼弯弯,脸上带着浓郁的笑意。 看着她这副单纯的模样,萧知月感觉自己的内心更加受到了谴责。 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在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啊! “知月姐?你发什么呆啊!” 萧知月回过神来,双眼中坚定下来。 这个火坑总要有人跳的! 自己还没有伟大到,为了别人奉献自己的地步! “哦,刚才出皇宫了一趟。” 萧知秋听后满脸羡慕:“你又出去玩了?” “知月姐,你下次能不能带上我啊,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的。” 萧知月笑道:“那你也出去玩呗。” 萧知秋摇了摇头:“我不敢,我在外面谁也不认识,没人陪着,我更害怕了。” 说罢,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帕子递给萧知月。 “知月姐,你不是喜欢莲花么,我给你绣了个手帕,你看看喜欢不!” 萧知月伸手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手帕中央绣着一朵粉色的荷花,还有绿色的荷叶在底部衬托,绣的惟妙惟肖。 看着手帕上精美的荷花,萧知月又有些哀伤。 知秋的刺绣手艺这么好,要是去了草原,到了那群又臭又粗鲁的蛮子手上,这番手艺恐怕毫无用武之地吧? 而且她身体如此瘦弱,肯定无法适应那边的恶劣气候,估计撑不了多久。 “怎么样?喜不喜欢?” 萧知月看着她那副如同孩子一样,渴求夸奖的目光,露出笑容。 “绣的真好看,我很喜欢!” 她暗中却咬了咬牙,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你的! …… 御书房。 黄公公走了进来:“陛下,刚才河阳公主出宫了,现在已经回来了。” 萧泽头也没抬继续看着奏折。 “去哪了?” 黄公公回道:“去了杨家,在杨家门口见了杨晨,和他聊了一会就回来了。” 萧泽顿了顿又问道:“她怎么去的?” 黄公公一愣,回道:“坐的马车,就是陛下赏给她的那辆。” 听到这,萧泽嘴角突然露出笑容,只是眼中却十分冰冷。 黄公公见状不解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敢问怎么回事,只好将脑袋低下站在一旁。 片刻后,等萧泽又看起了奏折,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陛下,草原那边又来人催了,说让咱们尽快派公主过去成亲。” “陛下要早做顶多才行。” 萧泽淡淡道:“朕已经有人选了,朕觉得河阳公主就不错。” “至于金城公主,就让她嫁给杨晨吧。” 黄公公大为不解:“奴才看河阳公主好像对杨晨有点意思,为什么不让她嫁给杨晨?” 萧泽道:“要嫁给杨晨的,一定是个听话的公主,这样将来她才能听我的话,去谋夺杨家的资产,金城公主就很听话。” “至于河阳公主……” 萧泽轻哼一声:“这丫头心机深重,不好掌控,送到草原上才是最好的结果,是死是活都于朕无关!” 黄公公满脸疑惑:“恕老奴眼拙,陛下说河阳公主心机重,这是为何?” 萧泽冷声道:“朕赐给她的马车,她出宫时从来都不坐,因为太过招摇。” “她这次出宫,分明就是给朕看的,让朕知道她去找杨晨了,营造出她和杨晨熟悉的假象,让朕把她嫁给杨晨。” 黄公公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河阳公主也知道了,陛下要挑选公主嫁到草原的事情了?” 萧泽背靠龙椅思索片刻:“前天她出宫还坐着自己的马车,今日就坐上朕赐给她的马车了,显然是提前得到消息了。” 说到这,萧泽不由得冷下声来:“朕不喜欢心机重的孩子,本来朕还不好选择让谁去,她倒自己送上门来来了。” …… 翌日,清晨。 杨晨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了把脸,就去昨天租下的院落中。 院子里,到处都是包装好的酒坛,每一个小坛子都专门用黄纸包住,上面还撒着金粉,看上去十分昂贵。 杨晨拿起来一个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昨天带回来乞丐的肩膀。 “孙祥,干得不错。” 孙祥得到夸奖,顿时笑容满面。 这人的面相长得很好,宽额圆脸,再加上他昨天花大价钱买的一身衣服,任谁看都会以为他是个有钱人。 杨晨又看了看院子里,正往小酒坛里灌酒水的大爷们。 “快点灌,撒了不要紧,反正都是最便宜的酒水,不心疼。” 孙祥赶忙来到杨晨身旁:“不行啊,京城最便宜的酒水都已经被咱们买光了,再买的话手里可就没钱了啊!” 杨晨啧了一声:“你就不能动动脑子,谁让你只灌酒的?” “你就不能灌一半酒一半水么?那不就又快又省钱了!” 孙祥闻言大为震惊:“那这……这得多难喝啊!能有人买么?” 杨晨笑道:“喝?这东西谁会喝。” 孙祥点点头:“是啊,本来就是最便宜的酒,再兑上水,那味道恐怕难以下咽!” “这一坛子酒都没有坛子值钱,估计都得当垃圾扔了……” 杨晨笑着摇摇头:“恰恰相反,他们肯定会把这酒水当做宝贝一样细心呵护,生怕磕了碰了。” 孙祥满脸疑惑:“啊?” 杨晨没有过多解释,孙祥本来就是他临时找来的替身,只要把他交代的任务办好就行了,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等检查完了封装好的酒,杨晨让孙祥找人搬了一百坛,装在马车上,先运到了胭脂楼。 他自己则去张府,将睡懒觉的张亥群叫了起来。 张亥群被杨晨拉到街上,还打着哈欠。 “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嘛啊?” 杨晨白了他一眼:“这还早?都快中午了!” 张亥群挠了挠头:“可这是你告诉我的啊,你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只有上午睡觉才能睡得更香更好。” 第四十七章 是不是给点聘礼? 杨晨嘴角抽了抽,转移话题道:“少废话,你去帮我把京城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给我叫到胭脂楼,就说我请他们吃饭!” 张亥群满脸疑惑:“你请他们吃饭干嘛,你以前都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去的。” 杨晨摆摆手:“问那么多干嘛,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张亥群见杨晨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只好将疑惑按了下去。 “京城有钱人家公子哥可挺多的,把他们都找过来?” “那你这一个胭脂楼恐怕装不下啊!” 杨晨思索片刻:“只找能随身带着一千两以上银票的。” 张亥群闻言皱起眉头:“那这可不少啊,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平时身上也就装个几百两银子。” “能带一千两银子的,也就那些大官和巨商的儿子了。” 杨晨嘴角微微翘起:“找的就是他们!” “你快去找吧,我先去胭脂楼了。”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这件事情交给张亥群,杨晨还是比较放心的。 张亥群虽然也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但他有一点厉害。 那就是,他和京城各种纨绔子弟都能玩到一块去。 见面也能招呼一声,让他叫人,比他自己去跑,效果要好得多。 杨晨刚到胭脂楼,就看到春三娘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看的他胳膊一阵发毛。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春三娘幽幽道:“你昨天碰诗秀了?” 杨晨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她和你说了?” 春三娘冷哼一声:“哼!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这种事情能逃得了我的眼?” “她回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男人的味道。” 杨晨有些无语,这还真是专业对口了,瞒不住啊。 不对呀,自己瞒什么啊! 双方这是公平公正的交易,自己睡她那是应该的,心虚什么! 想到这,杨晨底气又足了一些。 “睡了,怎么了?我把仇给他报了,还把齐文林给游街示众,睡她是应该的。” 春三娘眼中含着乞求。 “我没说不应该,我只是希望杨公子能对诗秀好点!” “你昨天睡了她应该也知道,她是个干净姑娘,你是她第一个男人。” “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一个人在京城生活了好几年,挺艰难的。” “这几年一直都是我悉心照顾她,待她如同闺女一样。” 这点倒是不用春三娘提醒,杨晨对待自己的女人一向很好。 “春三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等我将来娶了妻,就把她带进门当妾。” 听到杨晨这句话,春三娘顿时松了口气。 能让白诗秀给杨晨当妾,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本来寻思当个通房丫鬟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有情有义。 想到这,春三娘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既然这样……这些年也是我一直养着诗秀,对她像亲闺女一样!”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聘礼啊?” 好家伙! 合着刚才说的都是铺垫,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啊! 杨晨无语的看着春三娘,想了想说道。 “我……白嫖!” 春三娘一愣:“不行啊杨公子,我家诗秀可是正经姑娘啊!” “多少你得意思意思啊!” 杨晨被墨迹的烦了,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塞给春三娘。 “给你给你,我还有事呢,别烦我。” 春三娘看着手中的散碎银子,显然看不上这点银子。 “杨公子,我家诗秀在你心中就值这么点银子?” 杨公子一怔,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确实不只这么点。” 说着,他伸手将她手中的碎银子收了回来,重新放进口袋里。 “诗秀在我心中可是无价之宝,怎么能用银子来衡量呢?”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春三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春三娘,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对诗秀的一片真心。” “矢志不渝,情比金坚,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这才是无价的!” 说罢,杨晨转身朝着早就定好的包间走去,留下春三娘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刚才的模样。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气的直拍大腿。 “坏了,让这小子忽悠了,早知道就收下刚才那点碎银子了!” 杨晨在准备好的大包间坐下,没一会,就看到孙祥带着几个人,将一坛坛的酒水搬了进来。 “杨公子,这是一百坛,都在这了!” 杨晨点点头:“行了,你回去吧,另外在集市上,再摆个摊子,把这些酒都摆上去。” 孙祥问道:“是准备卖酒了么?” “要卖几个铜板一坛?” 孙祥对这酒十分不看好。 在他看来,这东西甚至还不如路边酒馆最便宜的浊酒呢,至少有个酒味。 杨晨弄得这东西,一半次酒,一半井水,早都被稀释的没个酒味了,打开盖子,甚至都闻不出来是酒还是水了,怎么会有人买这破东西。 但谁让人家是金主呢…… 非要他弄,他就跟着忙活呗,反正赔的又不是自己的钱。 再说了,他还给自己开工钱呢。 杨晨伸出一根手指。 孙祥道:“十个铜板?那应该还是能卖出去的,毕竟里面还有酒味呢,而且光这个摊子也值好几个铜板呢。” 杨晨摇摇头:“非也非也。” 孙祥一愣:“啥意思?难不成你要卖一百个铜板?” “杨少爷你可别开玩笑,这东西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一百个铜板,都能去酒馆喝两碗挺不错的酒了,谁回来买这东西。” 杨晨继续摇头:“非也非也。” 孙祥眨巴着眼睛面露惊愕:“你你你……你总不能卖一千个铜板吧,杨少爷你是不是……” 说到一半,孙祥赶忙闭上了嘴巴,毕竟杨晨现在是他的老板,总不能当着他的面,骂他脑子有病。 杨晨轻笑一声:“一千个铜板?那也才一两银子,我要卖,一百两银子一坛。” 第四十八章 有钱大家一起赚 孙祥闻言双唇紧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晨,如同看傻子一样。 杨晨也没有对他多做解释,毕竟只是一个白手套罢了,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你就照我说的做就行。” “午时的时候去,然后每隔一个时辰,涨十两银子,再按照当时的价格,去回收卖出去的酒。” 孙祥听后眉头皱在了一起:“那岂不是最开始花一百两银子买酒的人,等一个时辰就能赚十两,等两个时辰就能赚二十两?” 杨晨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孙祥满脸无语:“杨公子,咱们是做生意赚钱的,你这怎么做上慈善了呢?” 杨晨道:“你不要管那么多,晚上戌时收工。” “收的时候,和周围的顾客说,明天还是午时开始卖,到时候酒水二百两银子一坛,然后继续十两十两的增加。” “可是……”孙祥还想说话,被杨晨眼睛一瞪给咽了回去。 “照我说的做,其他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 孙祥点了点头,他只是一个低贱的乞丐,能穿上这么一身好衣裳,已经是托了杨晨的福了,哪里还敢对人家指指点点的。 他赶忙低下脑袋:“是。” 说罢孙祥便离开了,照着杨晨吩咐的事情,去租个摊子,摆上酒,准备开卖。 孙祥离开没多久,张亥群便带着一众公子哥走了进来。 这群人,一个个衣着华贵,手中拿着象牙镶金的扇子,腰间还挂着名贵的玉佩,壕无人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晨哥,人差不多都到了。” 杨晨对张亥群点了点头,走到了房间的正中间。 房间内的诸多公子哥,也都看向他。 若是以往,他们肯定不回来的,毕竟以前他们瞧不上杨晨,这小子很不合群。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昨天胡安阳大学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 尤其是皇上亲自册封杨晨为皇城司提举的事情,更是在京城掀起了惊涛骇浪。 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杨晨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京城百姓得知消息后,也都纷纷摇头,暗道京城的天黑了。 他们这群公子哥,当然也相当不爽,凭什么这么好的事,让杨晨摊上了? 但骂归骂,可皇城司提举的权利不小,他们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杨晨了。 更别说,人家还亲自请他们过来,这绝对不能落了面子,要不然就真结仇了。 杨晨在主位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今日呢,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就是以往和各位兄弟比较生疏,今天请大家来吃个饭。” “毕竟眼下我坐上了这皇城司提举的位置,以后在京城的地界上,还得多多仰仗各位了。” 众多公子哥们目光有些惊讶!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不过杨晨抬举了两句,也说的他们心中十分受用,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本来他们还想着得去拜访一下杨晨,把关系建立起来,毕竟在京城这地界上,万一犯了点啥事,也好通融通融。 结果没想到,杨晨居然主动示好,一点架子都没有,直接把生疏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当即便有人站了起来。 “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兄弟!” “说的是,杨公子……啊不对,应该是杨大人了,您实在太客气了,有啥需要的,言语一声就是,我们义不容辞!” “今后,我们可得多多仰仗杨大人了!” “……” 听着在场众人一口一个洋大人,杨晨莫名感觉很特别。 会不会有义和团来砍他的脑袋? 酒真是拉进男人关系,最好的利器。 几番推杯换盏后,在场众人已经互相称兄道弟,甚至还有人要结拜成兄弟。 杨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感觉气氛差不多了,便轻咳一声。 众多公子哥也都是人精,就算被酒精麻痹了一些,但本能还在。 他知道,今天这顿饭的主角是谁,听到杨晨轻咳一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杨晨开口道:“今日找大家来,一来是和诸位打好关系!” “但还有另一件事!” “我给大家,找到了一个赚钱的机会。” 众人一听,都不以为意。 他们都是张亥群挑选出来,京城最有钱的那批人。 手中的零花钱,都是花不完的花,压根没人对赚钱有兴趣…… 只不过碍于杨晨的身份,总得做做样子。 “哦?杨大人真是拿我们当亲兄弟,昨天才刚上任,今天就给我们找到了赚钱的法子。” “是啊,做兄弟还得是杨大人这样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生意?能赚多少钱?” “你这话说的,杨大人现在可是皇城司提举,赚小钱的生意,他好意思拿出手么?” 杨晨笑着打断众人的讨论。 “对于诸位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大钱,就是大家一起玩玩嘛!” 说罢,他拍了拍手,门外几个下人听到声音,立刻将杨晨身前的菜撤下去,摆上来几坛子酒。 众人见状,便都把目光放在酒上,扫了一眼便都没了兴趣。 “杨大人莫不是要带着我们卖酒?这酒的看着确实不错,上面还印着金字,倒是挺唬人的。” “卖酒有什么意思,我家在京城还有个酒坊呢,每年也能赚个几万两银子。” “别急嘛,先听杨大人说完,他怎么可能真带着我们去卖酒,那才能挣几个钱!” “还不如回家张口要呢。” 杨晨等到现场安静下来,开口道。 “诸位身份显赫,我怎么可能让各位去卖酒呢。” “容我介绍一番,这酒叫金酒,是昨天我遇到一人,他告诉我的!” “他说这酒三天后,要比现在贵不少钱,让我先买一点,等到三天后再卖出去,这么左手进右手出,能赚不少银子。” “我一想这么好的机会,那肯定不能忘了诸位啊。” 公子哥中有人还是不屑:“这倒个手才能赚几个钱?” “不如我回家要点零花钱了。” 杨晨笑着道:“我当然知道诸位兄弟的时间宝贵,要是赚不到几个钱,我拿好意思叫你们过来。” “这金酒一坛,要一百两银子!”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有些惊讶。 “这么小的一坛酒居然能卖一百两,莫不是开玩笑?” 第四十九章 我买! 一个公子哥道:“我家最贵的酒也才卖几十两,还是大坛子,一坛能装十几个这种小坛了。” 杨晨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继续道:“别看金酒现在才一百两银子一坛,未来几天它会持续涨价!” “当然,这期间也可以随时去集市上,把酒卖出。” “这金酒在集市上有间铺子,他们回收的价格很高!” 有人问道:“贵很多?那能贵多少?” 杨晨竖起三根手指。 一个公子哥惊呼:“贵三十两?” “一百进一百三十出,要是多弄一些,确实能赚不少钱。” 众多公子哥听到这个数字都有些意动。 他们原本以为只能赚个几两银子的差价。 但要是能一坛酒能赚三十两,那投一万岂不是赚三千? 这可是不少银子啊! 他们身上都有钱,多的没有,弄个五坛十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倒个手,也能赚几百两银子,不算小钱了。 杨晨笑着摇摇头,说出了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话。 “错,不是赚三十两!” “是一坛酒,能卖到三百两!” 众人闻言瞬间呆住,半晌,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真的假的?” “不能吧?本钱直接翻三倍!” “要真是这样,投一千赚三千!” “投一万赚三万!” 杨晨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疑虑,开口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诸位兄弟可以让下人去集市上看看。” “现在金酒的铺子,应该已经开起来了,让他们去打探打探消息就是。” 一众公子哥们对视一眼,知道此事马虎不得,纷纷派下人去看看。 片刻后,便有下人们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是……是真的,那家店已经买到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一坛了,而且还回收,按照现价回收!” 公子哥们闻言顿时大惊。 杨晨笑道:“看吧,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还好我提前囤了不少酒,现在买了,拿过去卖掉,都能赚二十两银子。” 这时,又有几个跑的慢的下人,赶了回来。 “公子,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金酒店里吆喝,说每个时辰贵十两银子,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百四十两一坛了!” 众公子哥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这个速度,杨晨说的三百两,还真有可能。 哪怕现在拿过去卖掉,也能赚不少啊! 这时杨晨又开口道。 “诸位心中肯定还担心,既然这生意是我给你们找来的,那我就给你们打个包票!” “各位在我这买的金酒,赚了钱,是你们的,一但赔了钱,我给你们掏!” 听到杨晨如此豪气的声音,众公子哥们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殆尽。 人家都给保本了,那还犹豫什么!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倒腾一圈,到集市上一坛子就能赚好几十两! “我买!” 随着一人开口,众公子哥们也纷纷开口。 “我买五坛……不对,我买五十……不五百坛,等我回家取钱!” “我买七百坛!” “我买八百坛!” 杨晨看着这帮公子哥们一个个豪气的开口,不由得感慨道。 这帮王八蛋是真有钱啊! 杨晨伸手示意众人安静,脸上故作为难。 “让各位失望了,我这次只弄到了一百坛金酒,能以一百两银子卖给诸位。” “诸位要是想多买点,那就赶紧去集市上,趁着现在价格低,抓紧入手。” “等着价格升到三百两的时候,再卖给人家,这样一来,也能赚不少。” 众人闻言顿时面露失望之色,还以为能从杨晨这多弄点呢。 毕竟此时此刻,他这的金酒价格,可比集市上低了四十两银子。 不过杨晨这既然没有,那就赶紧去集市上买。 不是说一个时辰涨二十两吗,得赶紧派人去,就算一百四十两卖入,等到三百两卖出,一坛子酒也能赚一百六十两呢。 投多少,直接能翻一倍! 想到这,已经有不少人坐不住了,赶紧将手下叫来,将身上的银票拿给他,趁着还是一百四十两的时候,赶紧去集市上买金酒。 见有人行动,其它公子哥,也纷纷叫来下人,让其他人,赶紧去集市上抢购。 还有一些公子哥,已经看不上杨晨手里这一百坛酒了,直接起身回家,准备和家里说说,拿出继续来,全部购入金酒。 毕竟这收益太可怕了,能直接翻上一倍! 杨晨见有人走,连忙道:“我这就一百坛酒,也是我提前囤在手里的,今天就当和各位交个朋友,每人都拿几坛!” “要是觉得不靠谱的,那就直接拿到集市上卖掉,也能赚个几百两银子,算是请诸位吃顿好的。” “要是信得过我,那就放在手里等一等,等价格涨到三百两的时候,再卖出去!” “我现在是皇城司的提举,那人的消息,应该是真的,晾他还不敢骗我!” 说到这,杨晨豪气的拍了拍胸脯! “就算他是骗子也没事!” “诸位都是我的兄弟,但凡在我这买的金酒,要是三天后没有卖上三百两,各位来找我,大不了我把银子给你们补上!” 听到杨晨如此豪气的话,诸位公子哥心中更加有了保障,纷纷觉得这是绝对不会赔本的买卖! 一个个赶忙从杨晨手中将金酒买走,随后快步离开,都想着赶回家中取钱财,去集市上再多买些酒。 早点回家凑银子,就能趁着金酒价格,还没有涨起来的时候,买到手中。 到时候卖的时候,也能多卖一些银子。 不一会的功夫,等最后一个公子哥抱着酒坛离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杨晨一个人。 杨晨看着手中这一万两银票,嘴角不由得漏出笑容。 果然老马同志说的对……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他们蠢蠢欲动。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他们铤而走险。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法律……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敢冒着绞刑的风险! 更不用说,现在的这金酒,根本不用他们冒任何风险。 这些人,怎么可能不为之疯狂! 不过刚才自己最重要的一句话,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清。 只有在他这买的一百坛金酒,如果将来出了事,他会照价赔偿。 至于实际上的,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压根不熟好不好! 第五十章 供不应求 杨晨伸了个懒腰,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等着蝴蝶煽动翅膀,掀起惊涛骇浪吧! 京城内的风暴确实已经降临了,随着一众公子哥策马回到家中,各个府邸内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不过这些公子哥的爹妈,显然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德行,对他们的话保持了怀疑,生怕他们是以这个为借口,回家来骗钱的。 毕竟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买一卖就能让银子翻倍的生意? 于是,他们也下人或者管家,去集市上打探消息。 等到从管家那得到消息后,这群富商和高管也是满脸呆滞…… 此刻的金酒已经,涨价到了一百六十两。 这让他们头一次,被自己家的孽子所埋怨! 埋怨他们白白少赚了二十两银子。 于是府内的管家再度行动起来,带着仆人,纷纷拿着银票前去排队购买起了金酒。 …… 胭脂楼。 杨晨坐在的包间中,正喝着茶。 包间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孙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额头上满是汗水,眼中充满了惊慌。 杨晨撇了他一眼:“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孙祥从一旁的桌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连忙道。 “来,来买酒的人也太多了!” “刚开始没有人买,都是围在那看热闹的,我就按照你说的,每隔一个时辰加一次价!” “等加到一百四十两的时候就有人来问了,但买的人还是少。” “等到一百六十两的时候,突然就涌进来一群人,都是几百坛几百坛的买,没一会就把酒全都买空了!” “现在没买到的那些人,还堵在摊子旁边呢,一个个都不走,硬挤着往那凑呢!” “我这还是,从后门跳墙出来的,要不然他们根本就不让我走。” 此刻的孙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破酒能卖出这么搞的价格。 但内心却是相信了杨晨,至少被他说对了。 “杨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吧,再没酒送过去,恐怕他们得把咱们摊子都砸了!” “咱们那灌酒的产量,根本跟不上卖的速度!” “坛子肯定也不够用,更别说水了,难不成用贵一点的酒去兑?总不能用井水吧?” 杨晨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主要是没想到这帮公子哥会这么疯狂,估计一个个,是真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这钱都送上门了,他怎么也得赚回来才行啊! 正头疼着,杨晨突然眼前一亮,随手拿过一张纸来。 “酒没有,那就打条子,反正他们也不是为了喝的,在条子上写多少坛酒,让他们到时候凭条子来换酒。” “不换酒的话,也可以拿条子换钱!” “反正现在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有没有酒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凭证罢了,既然如此,咱们就给他们一个凭证!” 孙祥伸手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简陋的字迹,有些疑惑。 “这……这能行么?” “这么简陋……” “会不会有人造假啊?” 杨晨嘴角露出笑容,对他摆了摆手。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孙祥见杨晨如此自信,也只好把心放进肚子里,转身离开,去实集市上,给这群买酒的,打空头支票去。 等到孙祥走后,杨晨笑了一声。 “造假就造假,反正我又没想着真的给他们兑换!” 打发走了孙祥,杨晨便离开了胭脂楼,直奔白诗秀的住处而去。 推开门,只见白诗秀一身白衣,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书,正认真翻页。 杨晨悄悄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她腋下伸过,一手一个,直接抓了上去。 白诗秀早就看见杨晨来了,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这样占她便宜。 刚要挣扎,可一想到,自己已经答应杨晨,以后当他的女人,便又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任由杨晨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甚至还挺了挺,能让杨晨更方便一些。 没一会,白诗秀就感觉到一股酥麻感,从杨晨的手心,顺着她的肌肤传到了脑海中,甚至让她无法挺直纤腰。 当下,白诗秀身子一软,向后靠在了杨晨的身上,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两条玉腿也不由自主的紧贴在一起,相互轻轻摩擦起来…… 她眼睛也轻轻闭上,樱唇微张,吐气如兰,杨晨力气大的时候,白诗秀还时不时轻哼一声。 只不过抓着抓着,白诗秀感觉上身一凉,清风直接从自己肌肤上拂过,让她不由打了个哆嗦,赶忙睁开眼睛…… 只见自己的上半身衣服,已经被杨晨褪在了肩膀上。 与此同时,白诗秀也感受到了自己身后靠着的某处,顶的她后背硌得慌。 白诗秀自然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媚眼如丝轻声道。 “进……进屋。” 杨晨嘴角翘起,手中的动作好不停歇,反而力道和幅度变大了许多。 “进屋干什么,屋里黑的慌,啥也看不清,这多亮堂,每一处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白诗秀的脸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 “这是院子呀!不能在这!” 杨晨语气轻挑:“院子怎么了?我怎么记得昨天某人不想跟我回杨府的时候,找的借口就是在院里方便?” 白诗秀抿着嘴巴,无话可说。 这还真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可那是只是看杨晨被自己拒绝,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随口安慰他的…… 哪能想到他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显然白诗秀没听说过杨晨在城墙上的壮举,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虽说在城墙上的那个杨晨,不是现在的杨晨,但现在的杨晨,自认也不见得能比前身正经到哪去…… 要知道,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思想在开放…… 前两件事杨晨只是看见了。 但思想开放,杨晨可是亲身体会过的…… 白诗秀感受到杨晨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一只手从山谷之间穿过,越过平原,直探幽境。 杨晨脸上的笑容更甚。 白诗秀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更加羞涩,只得扭头看向一旁。 杨晨却两只手,一上一下把玩的更欢,弄得白诗秀紧要嘴唇不敢出声,可呼吸确是越来越急促起来。 终于,白诗秀忍不住仰头看向杨晨,双眼迷离,眼神中充满了情欲。 “冷,进房间吧。” 第五十一章 这娘们莫不是想要泡我? 杨晨抬头看了看日头。 只见此时太阳已经渐渐朝着西方落下,气温也降低了一些。 他还把白诗秀的衣服脱了,若是在院子里,一会肯定是要出一身汗…… 到时候万一风吹过来,再让白诗秀感冒了,可就不好办了。 虽然心中觉得可惜,但杨晨还是明白,自己的女人,得好好爱惜。 不过若是感染了风寒,应该会更烫吧? 杨晨收回了龌龊的心思,白诗秀如同剥粽子一样,从白裙中抱了出来,朝着房间里走去。 一时间,院子中只剩下了凳子上的白裙,裙带还随着风儿轻轻飘动。 月明星稀。 杨晨在白诗秀的房间里,一直忙活到了日落西山,最后一丝亮光消失不见,才恋恋不舍的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他还有些失望,本以为今个儿能放开了,好好享受享受呢。 但白诗秀初经人事,显然受不了他这情场老手的折腾,没一会,就连连求饶。 就这,他还铁石心肠了一阵子,不理会白诗秀的求饶,又多坚持了一会,不然更尽不了兴! 到最后,白诗秀累到虚脱,满身香汗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上下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 “还是缺乏锻炼啊,什么时候再多来几次,让她多适应适应,不然这身子也太孱弱了些。” 至于胭脂楼,杨晨压根没想过再去。 主要是那的姑娘们……比较勤劳,再加上没什么防护措施,只有那十分腥的鱼鳔,他根本无法忍受。 公交车还是不能随便坐的,更不能开回家。 还是私家车好,没条件的话,二手车也行,只要漆亮灯明就行。 杨晨回到杨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刚进门,三福就迎了上来。 “少爷,一整天没见您了,您去哪了?” 杨晨斜了他一眼:“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 “我去哪,还用得着跟你汇报?” 三福笑着挠了挠头:“少爷,我就问问,问问……” 说着,他从门后,拿过一封信,递给了杨晨。 杨晨有些纳闷,皱着眉头问道。 “谁的信?” 三福凑近了,神秘兮兮的道:“公主派人送来的!” 杨晨一愣:“是河阳公主?” 三福笑道:“除了她,难不成少爷你还和别的公主有瓜葛?” 杨晨嘴角一抽,给了他一脚。 “滚蛋!” 回到房间,杨晨打开信件,心里也是十分好奇。 他和萧知月总共也就见过两次,两次见面可以说相当平淡,总共没说几句话,关系也没到私下里写信的地步吧? 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杨晨眉头皱的更紧了,仔细看了两边,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让我和她出城去道观?” “坏了,这娘们莫不是想要泡我?” 杨晨深知,不会有女人只见了两次面,就平白无故爱上一个男人,如果有,那一定有所图谋,要么图财,要么图色。 图财不至于,萧知月好歹是公主,衣食无忧,吃喝不愁,身上的钱已经够花了,何必出卖色相。 至于图色吗…… 杨晨照了照桌子上的铜镜,随即将镜子扣了下去。 “竟然这两点,人家都不图,那就更难办了,这娘们到底要干啥?” 杨晨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桌子上的信件,他低骂一声 “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她不成?” “反正跟她无冤无仇,总不至于要害我的命,到时候把熊武带上就好了。” 杨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也说不定,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的呢,要是这样,那就给她呗,总不好违背妇女意愿不是……” …… 皇宫,殿中。 萧知月对着梅香问道。 “信送过去了?” 梅香答道:“送过去了,不过杨公子没在家,就把信给了他家的管家。” “我特意叮嘱了是公主的信,管家应该没胆子动手脚。” 萧知月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梅香见状又问道:“殿下,您怎么突然对杨公子这么上心了,昨天刚和他见过面,又要约着明天出宫去道观祈福。” “算上昨天,您总共也才和他见过两面,怎么突然就这么着急了?” “弄得好像……” 梅香压小声嘀咕道:“弄得好像是殿下在主动追求他一样,他哪里配得上殿下啊!” 萧知月自嘲的笑道:“你说对了,的确是我再追求他!” “我要是不把他拿下,也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梅香满脸疑惑:“啊?殿下,您好端端的,怎么就没有活路了?” 萧知月摇了摇头,没有和她解释,脑中却回想起和父皇偶遇时,他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 阴翳,不带一丝感情。 仿佛在看一件工具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知月还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怒意。 这让她更加害怕,现在想想,那天坐着父皇赐给她的马车出宫,真是个错误。 那架华贵的马车,她之前从来没有坐过,可昨天为了让人知道,她去了杨府,特意坐了那辆马车。 她的确是为了引人注目。 可父皇那么精明,难道猜不到她坐那驾马车的目的? 现在父女之间,只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那就是萧泽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要送公主去草原和亲的事情。 所以,她必须要加快脚步,把杨晨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哪怕自己主动一些,也要让他尽快去找父皇提亲。 她心里清楚,萧泽一直对杨家十分眼馋,若是能让杨家的接班人,变成自己的女婿,那杨家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至于明天再出宫,会不会引得父皇不满,这已经无所谓了。 眼下父女之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梅香见萧知月半天没有说话,小声道。 “殿下?” 萧知月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事,明天跟我一起出宫便是。” 梅香道:“出城的话,要不要带上侍卫?” 萧知月摇头:“不必,若是我出个城,就能遇到歹人死了,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第五十二章 你考虑得如何 翌日。 杨晨睡醒后,便带着熊武出了城,朝着城外的青城观而去。 杨晨的记忆里,并没有去过这座道观。 可能也是前身压根不出城,更别说会对道观感兴趣了。 来到青城观附近,就看见道观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周围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香火气,看来这道观来祭拜的人不少。 还没进去,就看见梅香朝着他走了过来。 “杨公子,我家殿下在里面等您。” 杨晨点了点头,见梅香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便也让熊武在门口等着,自己独身一人,进了道观。 反正这道观人多,也不担心会出事。 进了青城观,杨晨扫了一圈,便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这道观里面,一个老头都没有,全是些年轻的的男女。 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岁,而是这群人,从衣着打扮上来看,不能算是有钱人,也绝对有些积蓄,平时不用劳作,保养的很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晨还感觉,这些男女之间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一点也不像是正经男女一触即逝的目光,反倒是像后世酒吧里,到处寻找符合自己胃口的猎物一样。 杨晨皱着眉头看了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去找萧知月。 没走几步,他便看见萧知月,跪在一尊神像前,虔诚至极。 杨晨走到她身后,等她站起身来,才开口道。 “殿下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萧知月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没什么事,只是听说青城观比较灵验,便想来祈福,可是想着一个人有些无聊,就想着叫你一起。” “主要在皇宫外,我也就只有你一个朋友。” 听见萧知月这番话,杨晨心里却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殿下说笑了,我何德何能,敢与殿下做朋友。” 萧知月见自己的热情被驳回,心中略微有些不满。 她堂堂一个公主,主动和杨晨示好,竟然还被拒绝了。 可眼下有求于人,萧知月只能强忍下脾气,继续道。 “我对杨公子,可是很感兴趣,前几天诗会上的诗,我就很喜欢。” “还有你单独给我做的那首,关于莲花的诗,简直写到了我的心里。” “现在还在我房中挂着呢。” “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杨公子巧使妙计,就让齐文林这个徒有虚名之辈,现出原形,果然是好手段。” 杨晨一愣,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正要说话,却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他只得闭上了嘴。 见男人在神像面前的香炉里,插了三支香,随后转身离开,杨晨才继续道。 “公主可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对齐文林用手段了?” 萧知月嘴角翘起:“杨公子莫不是把我当傻子,真当我看不出来?” 杨晨闻言,冷笑一声。 “那你呢,难道不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你三番两次的主动接近我,我可不认为,你会对我一见钟情。” 萧知月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消失不见,她双眼直视杨晨,沉默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公子猜对了。” “我接近你,的确有目的。” 杨晨眼中精光一闪。 萧知月站直身体,挺了挺胸。 “杨公子,觉得我怎么样?” 杨晨的视线,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萧知月的胸口,随后赶紧收了回来。 “什么怎么样?” “人品怎么样吗?” 萧知月笑道:“你刚刚的眼神,我都看到了,我以为我们两人,是在坦白交谈,没想到,你还是不老实。” 杨晨轻咳了两声,尴尬的捏了捏鼻子。 萧知月也没有再取笑,而是继续道。 “我想让你娶我……” 杨晨闻言,瞬间愣住,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萧知月。 “你……你说啥?” 萧知月重复了一遍。 “我想让你娶我……” “我想让你去和我父皇提亲,跟他说你看上我了,要娶我。” 杨晨满脸疑惑不解:“这……为什么啊?” “为什么?”萧知月有些不满:“让你娶我,难不成还委屈你了?” “问那么多为什么!” 杨晨道:“你莫名其妙让我娶你,我总得知道原因吧?” 萧知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殿门关上。 “我若是不能尽快嫁人,怕是就要被送到草原上和亲,嫁给那些蛮人为妻。” “若是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只有我被提前许了人家,才能逃过这一劫。” “京城里达官显贵的公子,我认识得不少,但只有你,能让我顺眼一些,其他人,不提也罢……” 萧知月没有说完,叹了口气,眼中的嫌弃之色,显而易见。 杨晨有些受宠若惊,但更重要的是萧知月的那句话。 “皇上要和铁勒人和亲?” 萧知月点了点头。 “没错……” 杨晨心中冷笑,却还是装作不解:“皇上怎么会和铁勒人和亲呢?” “咱们梁朝和铁勒人,可是世仇!” 萧知月淡淡的一句话,说破了真相。 “梁朝和铁勒人之间的仇恨,远没有你杨家和铁勒人之间的仇恨大。” 杨晨暗笑,果然如此,萧知月说的没错,梁朝皇室和铁勒人之间,的确没有深仇大恨。 毕竟是杨家将铁勒人挡在关外,让他们不曾有一兵一卒,南下侵扰。 多少年了…… 因为杨家坚定地守着边境,让中原百姓,乃至于皇帝,都忘了铁勒人的恐怖。 对于萧泽而言,铁勒人对他们的威胁,可能还没有杨家大吧! 所以他才要送公主去和亲。 当真是可笑…… 想到这,杨晨又皱起了眉头。 可这也不对啊,铁勒人若是强大,那送公主过去换取和平,还说得过去。 可上一场大战,杨家虽然败了。 但铁勒人也不好受,最后的结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甚至因为人多,铁勒人死伤人数,比杨家军还要更多一些。 换而言之,这一仗杨家被打折了一条腿,可铁勒人也被打折了两条胳膊啊! 没道理这个时候,送公主过去和亲! 就算不和亲,铁勒人也没有本事再南下了…… 再怎么说,边境还有十万杨家军在。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萧知月道:“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 杨晨回过神来,正要说话,突然间抽动鼻子嗅了嗅,顿时面色大变。 “不对劲!” 说着,他转身抓住萧知月,就要朝外跑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杨晨脚步一个踉跄,栽到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晕倒之前,杨晨回头,模糊的意识中,只见萧知月也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看来不是萧知月…… 他心里嘟囔了一句,彻底晕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 天选之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晨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和萧知月背对背绑在了一起,被关在一间房中。 从空气中逸散的香火味,能判断出,这里还是青城观。 杨晨松了口气,没被人趁着昏迷,送到别的地方嘎腰子就好。 妈的,这踏马也能阴沟翻船。 肯定是他和萧知月交谈的时候,半路进来的那个男人,点着的香有问题。 被绑在杨晨身后的萧知月,也幽幽醒了过来。 当她发现自己被绑住的时候,她可没有杨晨这么好的定力,顿时脸色惨白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晨没好气道:“地方是你挑的,你问我怎么回事?” 萧知月脸上带着哭意:“我真不知道啊,这跟我没关系!” 杨晨无奈道:“行了,知道跟你没关系,你让我去提亲,也没必要弄这么一出,总不至于你还要弄个英雄救美来打动我吧。” 两人说着话,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令杨晨觉得惊讶的是,这群人里,竟然有不少,都是他刚才道观中见到的香客。 一个男人走到了杨晨和萧知月面前,正是刚刚上香的男人。 “杨公子,公主殿下。” 杨晨皱起眉头:“你认识我吗?” 男人笑道:“我绑的你们,还能认不得你们是谁吗?” 杨晨疑惑:“那我就好奇了,你绑我们俩干什么?” “图财?还是图色?” “图财你说个数,我给你。” “图色的话,你问问她吧……” 萧知月闻言顿时急了:“杨晨!” 谁料男人摇了摇头:“杨公子,公主殿下,您二位不必担心,我们既不图财,也不图色!” 杨晨满脸疑惑:“不图财图色,你绑我们干嘛?” “难不成是搞传销啊!” 男人一愣:“何为传销?” 杨晨道:“就是洗脑,然后拉我们入教。” 杨晨话音刚落,男人的脸上,就满是兴奋,他激动的快步走到杨晨身前。 “我就说杨公子是天选之子!” “我还没说,他就猜到了我的意图,这分明就是上天给他的启示!” “他才是带领我们走向强大的引路人!” 说着,男人张开双手,伸向了天空,身后的一众男女,也是纷纷伸出手,场面看起来十分怪异。 杨晨微微仰首。 “靠,怎么看上去像邪教呢?” 杨晨声音不大,但还是被男人听到了。 他脸上顿时有些不满:“杨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人!” “甚至为此甘愿忍受亲人的不解,和世俗的抨击!” “我们为此付出了如此之多,为何到了你杨公子嘴里,就成了邪教了呢?” 杨晨看着男人一脸虔诚的模样,内心顿感厌恶。 毕竟他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优秀青年,怎么可能忍受邪教对于老百姓的荼毒。 “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的信念,刀劈不开,火炼不化!” “是绝对不会加入你这狗屁邪教的!” 见杨晨拒绝的鉴定,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让杨公子入教之后,担任教主!” “带领我教走向繁荣,看来还是我们合欢教教众的修行不够,未能得到合欢神的青睐啊!” 说着,男人转过头,看向人群中的两人。 “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后院挖个坑吧!” 两个男人应了一声,便推门准备离去。 杨晨突然叫住了几人:“等会,你们说,你们是什么教?” 男人一愣,答道:“合欢教!” 杨晨又问:“如何合欢?” 男人转头看向人群,指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你今日还未做功课吧?” 女孩子点了点头,当众将身上衣裙褪去打扮,随后投入一旁男人的怀中。 那男人看上去已经快四十了,皮肤黝黑,衣服破旧,一看就是田里的庄稼汉。 而那女孩,显然家境殷实,单单她头上的金簪,就够男人种几年地了。 但就是这么两个毫不相干,甚至年龄也不相仿的男女,却亲热在了一起,让杨晨忍不住啧啧称奇。 两人只是依偎了一会,便扑到了一起。 更让杨晨赶到惊奇的是,旁边还有几个男人,见状,也解开了身上的衣服,纷纷搂住身旁的女人,开始上下其手起来。 “啊啊啊啊!!!” 萧知月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何曾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害怕的尖叫,甚至扭过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这一嗓子,也让杨晨回过神来,扭头看向男人,坚定地道。 “我要加入你们!” 男人一愣,有些兴奋道。 “当真?” 杨晨点点头:“一言为定!” “你说好的,要让我当你们合欢教的教主,这事是真的吧?” 男人忙道:“早就听闻杨公子在京城的大名,让你当上教主,有何不可!” “但一旦你接过教主的位置,就要负担起将合欢教发扬光大的重任,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沐浴在合欢神的光芒之下。” 杨晨好奇道:“这……这如何沐浴?” 男人的双眼中,泛出理想的光芒。 “我们合欢教的历年,就是让天下人人平等,不被道德和世俗所束缚,不为尊卑和财富所困扰!”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天下的百姓,都不穿衣服,不戴首饰,没有了这些体外之物,大家真正做到了人人平等!” “到那时,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寻常百姓,只要有所需求,就可与对方相爱,让全天下人,无时无刻都充满愉悦!” “这是我们的理想,也是我们所有合欢教教众的理想!” 男人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出口,伴随着身后不远处几人的行径,一起诶显得都是那么诡异。 杨晨顿了顿,心中尬笑,脸上却还是露出激动的神情。 “说的太好了!” “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从今以后,我也要为了这个理想而奋斗!” “为合欢教的事业奋斗终身!” 第五十四章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见杨晨如此上道,男人脸上的笑容,也是灿烂极了。 毕竟这可是杨家的接班人,财力物力,都能给予他们相当之大的帮助,有了杨晨的加入,那合欢教将会迅速的发扬光大。 杨晨开口道:“我现在,就算当上教主了?” 男人点了点头:“杨公子对合欢教的理念,接纳度非常高,所以你完全有资格成为教主!” 杨晨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命令教众做事?” 男人答道:“自然可以,我们合欢教上下,愿意听从教主吩咐!” 杨晨轻轻点头,越过男人,看向他身后,只见他身后那几个人,现在已经停了起来,女人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显然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而那几个男人,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早已不复刚刚的雄风。 杨晨道:“你没发现,我们合欢教眼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吗?” 男人闻言疑惑。 “什么问题?” 杨晨道:“你听过一句话么?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说着,他对那个女孩怒了努嘴。 “你看看,那三个男的都不行了,这女人还能再应付一两个男人,你不觉得这是很大的问题吗?” “三个男的,竟然都没办法满足她,这还谈什么人人平等?” 男人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女孩,眉头紧皱。 “这……教主觉得,应该如何解决?” 杨晨一本正经的道:“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是男女之间的生理结构不同,但我有一种,能够不白费太多力气,却能达到要求的办法!” 男人好奇道:“什么办法?” 杨晨侧了侧身子,将手指漏了出来。 “我愿称之为加藤鹰指法!” “用这指法,绝对能弥补男人疲软的劣势,只不过想练我这指法,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男人愣了愣神,随即反应了过来,冷了的看着杨晨。 “杨公子,我是真心真意,邀请你加入我们合欢教,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 “竟敢在此戏耍我们!” “既然你对我们合欢教没有应有的尊重,那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罢,男人又看向一旁的萧知月。 “公主殿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萧知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休想,一群肮脏的东西,你们就该被浸猪笼,沉塘!” 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识抬举!” “埋了吧!” 几个男人应了一声。 一个在后面的男人道:“就这么埋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这可是公主啊,我还没尝过公主的滋味呢!” “是啊,长得还真漂亮,脸蛋还这么嫩,真想咬上一口。” “我倒是觉得那个杨公子挺不错的,我就喜欢这种年轻干净的,合我的口味。” 杨晨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事,他看着说话那人的圆脸和络腮胡,顿时菊花一紧,虎躯一震。 靠!不能坐以待毙啊! 得赶紧想想办法,要不然大英警察进来了。 男人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萧知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舔了舔嘴唇,眼中也泛起了几分欲望。 “说的有道理,这种既有身份,又有脸蛋的女人,确实难得。” “这分明就是合欢神次给我们的礼物!” “我们先去谢过合欢神再来!” 说罢,便带着众人出了房间。 等到这群人离开,杨晨赶忙开始挣扎,想要挣脱绳索。 毕竟他可不想像歌里唱那样,让我流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可这帮家伙把绳子绑的还特别紧,他根本挣扎不开。 这帮家伙,估计是去上香了。 上香可用不了多长时间,必须得趁着他们还没有回来之前,抓紧掏出去才行。 不然等他么回来,就全都晚了! 杨晨挣扎了一会,却见身后的萧知月一动不动,便好奇起来。 “你就不害怕?” 见她面色平静,杨晨便故意吓唬道。 “他们那么多人,肯定会把你先奸后杀的!” 萧知月冷声道:“害怕有什么用,你都挣扎不开,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不是有你陪着我呢吗?” “刚才我可是听见了,有几个男人也对你有兴趣,你也会被先奸后杀的!” 杨晨嘴角一抽,不再言语,继续奋力挣扎起来。 可费了半天劲,却根本挣扎不开,只是双手能活动的空间大了一些,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杨晨气喘吁吁大骂道。 “踏马的,这绳子怎么这么解释?” “绑人的手法够熟练的,压根挣不开!” “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萧知月闻言一愣,突然想起来什么,兴奋道。 “对啊!我有刀啊!” 杨晨一愣:“有刀你不早说,在哪呢,快点拿出来!” 萧知月缺突然扭捏了起来,不再言语。 这可把杨晨急坏了。 “快说啊,刀在哪呢?” 说着,杨晨突然反应过来,被绑在这的时候,特你俩都被搜过身了,身上的荷包都被拿走,萧知月怎么可能还有刀? 想到这,杨晨眼睛突然瞪大。 难道说…… “你该不会……把刀藏进那里了啊?” “从皇宫到这,你就一直塞着?” “你牛逼啊!” 萧知月一愣,明白了杨晨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怒骂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是把刀绑在屁股上了!” “这是我的压裙刀,是怕出现意外,自杀用的!” 杨晨嘀咕道:“你真漂亮,自杀估计也没用,应该会有人趁热的……” “你说什么?”萧知月没听清他在嘟囔什么。 杨晨连忙道:“没啥没啥,你赶紧把刀拿给我,把绳子割开啊!” 萧知月抿了抿嘴:“在我屁股下面,我……我碰不到!” 杨晨道:“你碰不到,就换我来。” 萧知月连忙道:“不行!” 杨晨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再说了,我碰你一下屁股,能掉块肉啊?” “你要是再磨叽一会,等他们回来了,你浑身上下都得被他们摸个遍!” “还得把命搭上!” 第五十五章 救我 听到杨晨这么说,萧知月红着脸,抿着嘴。 “那……那你拿吧!” “但你不要乱摸!” 杨晨随口道:“好,我现在哪有心思碰你那两坨肉。” 见杨晨用两坨肉来形容自己的臀,萧知月顿时有些生气。 她长这么大,胸和屁股是她最满意的两个地方。 现在居然被这家伙形容为两坨肉,真是有够过分的! 哼! 这家伙就行没见过自己的臀长什么样子,等他见到后,一定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呸! 我才不让他看呢! 杨晨向后挪动屁股,和萧知月背靠背在一起。 萧知月连忙道:“在左边……” “哦!” 杨晨应了一声,便伸手从底下摸去。 片刻后,萧知月怒道:“你往哪摸呢,我都说了,在左边!” 杨晨有些委屈道:“这就是我的左边啊,你又没说是你的左边。” “你!”萧知月一肚子火气,发布出来。 杨晨不理他,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探去。 不得不说,萧知月的屁股确实不小,尤其此刻坐在地上,屁股上的肉,压了个实成,让他的手,能够更直观地感受到它们的规模。 “你轻点,弄疼我了!” “你就不能抬起来点,你坐在地上,我只能一点一点往里扣啊!” “你还捏!!!” “哦,我以为我摸到了呢,就捏了一下。” “杨晨你个王八蛋!” 片刻后,杨晨成功将一把十分小巧玲珑的短刀,拿到了手里。 整把刀,只有巴掌大小,除去刀柄恐怕只剩下半个手掌的长度,估计也就勉强够削个苹果。 也不知道真到了危急时刻,萧知月怎么用这把刀自杀。 捅心脏? 呃……以她这规模,恐怕那坨肉都刺不穿。 杨晨收回满脑子乱码七糟的思绪,用刀将手上的绳子切断,随后又将萧知月的绳子也解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杨晨连忙将刀藏在了袖中,和萧知月将绳子在身上胡乱缠了几圈,继续背靠背坐在地上。 刚才的一众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面带色欲,急匆匆的朝着萧知月走了过去。 显然如此貌美的公主,对于他们这些男人而言,吸引力相当之大。 甚至有人为了方便,直接边走边脱衣服。 一个男人,走到了杨晨面前,正是刚刚那个圆脸络腮胡的男人,眼冒精光,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们去公主那排队吧,我还是好这口!” “细皮嫩肉的!” “啧啧,大名鼎鼎的杨家公子啊,这得是什么感觉,想想就让我控制不住啊!” 说着,男人就朝着杨晨的脸蛋上摸去。 一旁的萧知月也是满脸惊恐的看着几只大手,朝着她伸来。 可她也不知道杨晨到底要干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只是个女人,这时候,压根没有反抗能力,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杨晨身上。 可看着越来越凑近的几只大手,还有男人舔着嘴唇,噘着嘴朝她凑近,萧知月再也控制不住,也顾不上身上伪装的绳子,连连挪动屁股,向后退去。 她这一动,顿时让几只大手落空,几个男人,顿时一愣。 “咦?” “这绳子什么时候解开了?” 正纳闷着,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几人扭头一看。 只见圆脸络腮胡男人,朝着杨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手心处被刀捅穿,血正不断地向下滴落。 杨晨站起身,将刀拔了出来,随后一脚将圆脸男人踢开,转身拿着刀,朝着最近的一个男人胸口扎了过去。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络腮胡男人抱着手掌,疼的在地上左右打滚,顿时愤怒起来。 “妈的!弄死他!” 几人反应还是慢了一步,杨晨手中的刀,下一秒,便捅到了另一人的肩膀上,这人捂着肩膀倒地不起,暂时没了威胁。 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几人,杨晨来不及拔刀,直接往旁边的地上一滚,和几人拉开了距离,随后站起身,朝着门口跑去。 几个男人一下子扑了个空,落后了杨晨好几步。 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晨推开门,跑了出去。 不过他们心里却毫不担心,因为这青城观就是他们的老巢,外面无论男女,都是合欢教的信众,杨晨肯定是逃不出去的。 “抓住他!” 几个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男人追了上去。 杨晨迈出门外,仰头冲天,大声喊道。 “熊武!” “救我!” 他嗓门很大,声音在空气中传了很远。 来的路上杨晨还特意看了一眼,这青城观并不算太大。 东南西北不过各一百米罢了,在里面大喊一声,外面的熊武,肯定是能听见的。 就这帮臭鱼烂虾,对上如同狗熊一样的熊武,根本就不够看的。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着熊武动手就是。 可杨晨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几个男人又朝着他追来,顿时觉得,好像等熊武过来,也不太容易。 道观外的熊武,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无所事事的嚼着随手摘来的狗尾巴草。 一旁的梅香倒是有些急躁,时不时往青城观里面探头探脑的看去…… “这青城观也没有多大啊!” “殿下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 想到这,梅香不由得担心起来:“该不会杨晨对殿下起了歹意,要非礼我家殿下吧?” 啰啰嗦嗦的梅香,却没有换来熊武的回应,他还是坐在原地,一声不吭。 只是将手中的狗尾巴草,换成了几朵野花,此刻正一瓣一瓣的咬进嘴里。 梅香顿时没有了和他说话的欲望,只想着自己在外面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没听见熊武说过一句话,顿时感觉,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 梅香闷闷不乐道:“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下人也一样,哪像是我和殿下……” 她话还没说完,熊武突然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梅香冲了过去。 梅香今年也才十五岁,身高只有熊武肚子上方的位置。 此刻见熊武朝自己冲来,如同一堵墙一样,顿时把她吓得小脸煞白,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梅香连忙道歉:“对不起!对……” 第五十六章 这是我的压裙刀 梅香正说着话,熊武从他身边跑过,直接冲进了青城观里。 带起来的强大气流,差点将梅香冲倒在地上。 她这才明白,熊武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梅香赶紧站稳了身子,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 “你干什么去?” 熊武不理会她,直接朝着青城观里面冲了进去。 梅香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她刚进大门,看到里面情况,顿时愣住。 只见一众人将熊武团团围住。 然而熊武压根不理会他们,他刚才听到了杨晨的喊声,知道杨晨遇到危险。 当初杨晨花钱从春三娘那把他买了下来,每天还给他吃那么多好吃的,都是他以前从来没吃过的,还每顿都能吃上饱饭。 这几天,熊武甚至感觉自己又长高了一点…… 作为回报,熊武自然要保护好杨晨,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绝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熊武直接大步撞开他们的包围圈,朝着青城观后院走去。 可走了两步,熊武就皱起眉头。 只见他的双腿和身上,都被这人死死抱住,还有人不断用拳头打他,这让他十分厌烦,这群人就好像苍蝇一样,烦得很。 而且双腿和腰上抱着的这些人,让他连路都走不动。 熊武随手抓过一个打他的男人,抬起手,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直接扇在他脸上。 熊武的巴掌,和男人的半个脑袋差不多打了,这一巴掌下去,男人直接半个脑袋肿了起来,顿时晕了过去。 熊武将他扔到一旁,手中动作不停,一个接一个的,将身上挂着的男人,全都抓在手里,一巴掌抽过去。 三四个人被扔飞之后,周围的男人纷纷散开,再也不敢挡住他的路。 毕竟地上这几个,肿着半个脑袋的人,惨状实在让他们胆寒。 一个个,只能后退几米,看着熊武朝里面走去。 此刻的杨晨,正带着几人,绕着院子跑起了马拉松,不怪他没本事,实在是双拳难敌这么多手。 而且洗精伐髓之后,他身体虽说比之前强了不少,但还是虚弱了一些,只能等着熊武快点到了。 毕竟跑了这么长时间,他累了,这群人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这时,院子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两扇门板直接掉在了地上。 院子里,原本还追着杨晨跑的重任,被巨大的声响吸引,全都转头看向门外。 只见灰尘缭绕之中,一个庞大的身躯,从灰尘中走了出来,原本憨厚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眉头紧皱,粗黑的眉毛连成了一条线。 当熊武在院中扫了一圈,看到杨晨安然无恙后,顿时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他还能吃饱饭…… 要是杨晨受伤了,他以后肯定要饿肚子了。 杨晨对着熊武叫到:“快!熊武,把他们腿给我打折!” 熊武闻言点了点头,直接朝着合欢教的教众冲了过去。 看见熊武来,杨晨顿时放下心来。 就这帮臭鱼烂虾,怎么可能是熊武的对手。 一个个,踮起脚都才刚到他胸口的位置,大腿都没有他胳膊粗呢。 熊武一个人的体重,都能抵的上他们两三个人了,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杨晨见院子里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熊武这个庞然大物身上,他悄咪咪的转身回了房间。 刚才萧知月好像被吓了个够呛,得赶紧看看去,别再被吓出个好歹。 毕竟两人一起出来的,要是出了事,他可没法交代。 毕竟人家是公主! 杨晨回到房间,刚迈进门槛,就感觉到耳旁传来一阵风声,他连忙将前倾的身体收了回来。 紧接着,他看见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从他刚才站的位置落下,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萧知月见一击没中,拎起木棍冲出来,就要继续打,当看到杨晨时,顿时一愣。 杨晨相当意外,他想象中萧知月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眼前的萧知月,只是双手有些微微发抖,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 萧知月有些惊讶,惊讶中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不是跑了么?” “怎么又回来了……” 杨晨看着她这副模样,顿时明白过来,她肯定是以为自己把她丢下,然后逃命去了。 “我什么时候逃命去了?” “你不要污蔑我,我那是吸引火力!” “没看见我成功将他们都引走了么?” 萧知月听到杨晨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但此刻杨晨既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至少证明他没有丢下自己。 “他们,他们人呢?” 杨晨回头看了一眼,二人说几句话的功夫,院子已经躺下了一地人,每个人的腿都不自然的弯曲着,显然都被熊武打断了腿。 只见熊武抓住最后一个想要逃跑的男人,在他的苦苦哀求中,将他的小腿握在手中,随后用自己的膝盖一顶。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啊!!!” 熊武目光扫过一圈,见院子里没有其他能站着的人了,这才赶忙跑到杨晨的身边。 “少爷,他们的腿都被我掰断了。” 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干的漂亮,回去给你吃肉!” 原本熊武还以为要挨骂,没想到居然还被奖励了。 他脸上顿时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如同一个得到父母夸奖的孩子一样。 可他这憨厚的笑容下,刚刚可是硬生生掰断了好几个人的腿。 杨晨回头看了一眼萧知月。 “你没事吧?” 萧知月将棍子扔到一旁,摇了摇头:“我没事。” 杨晨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咱们回去吧。” 说罢,他朝着外面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回房间,将那人身上插着的刀拔了出来,在他们的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迹,递给了萧知月。 “喏,你的刀。” 萧知月没有接,而是微微抬头看着杨晨。 “这是我的压裙刀。” 杨晨一愣,没明白压裙刀是什么意思,但好像有点耳熟。 只见萧知月又说到:“你是第一个碰过这把刀的男人。” 听到她这么说,杨晨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刀是女子捍卫贞洁的武器。 等遇到喜欢的人之后,将这把刀交给对方,也意味着将自己的贞洁交给了对方。 想到这,杨晨只觉得手中这把刀有点烫手。 “咳咳,这不是意外么。” 第五十七章 只要你帮我…… 萧知月看出了杨晨眼神中的躲避,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而是问道。 “之前我和你说,让你去找我父皇提亲,你觉得如何?” 杨晨摸了摸鼻子:“这……这有点太突然了吧?” 萧知月道:“你可以考虑,但我希望你能够快一点。” “因为我并不清楚,父皇什么时候,就会定下和亲的人选。” 杨晨想了想,突然问道。 “你让我去找皇上提亲……” “你得到的好处,是不用去草原和亲,那我呢?我得到什么好处了?” 萧知月看着杨晨道:“你娶了公主还不够么?” 杨晨闻言摆了摆手:“就这?” “实不相瞒,我对公主这个身份,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萧知月听见杨晨口出妄言,一时有些恼怒,可又清楚的明白,眼下的她,的确拿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 片刻后,萧知月突然凑近道。 “你刚才不是捏了我的屁股么?” “觉得手感怎么样?” 杨晨下意识道:“挺不错的,软软弹弹嫩嫩滑滑……” 说完,杨晨才反应过来,连忙白手。 “那是误触,误触你懂吗?” “我不是故意的!” 萧知月笑道:“你都摸过了,我也算是你半个女人了!” “你舍得看着我被送到草原……” “送到那些肮脏的蛮人的帐篷里?” 杨晨撇了她一眼:“摸过就算我的女人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还摸过你母后的胸呢……” 话音刚落,萧知月柳眉竖起,怒道。 “杨晨!你找死!” 杨晨讪讪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嘴欠。 萧知月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了下去。 “咱们毕竟也算相识一场,宫中适合婚配的公主,除了我,就只剩下金城公主。” “我调查过你,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金城公主,肯定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说着,萧知月挺了挺胸,让原本就高耸的山峰变得更加挺拔,仿佛炫耀一般,微微翘起下巴。 “只有我胸够大,屁股够翘!” 说完,萧知月脸色也微微有些羞红。 杨晨一愣:“你可是公主啊,宫里那么多女官,天天追着教你礼仪,你居然能说出这么粗鄙的话?” 萧知月闻言更加恼怒。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跟你这种粗鄙的人在一起,我肯定要说粗鄙的话!” 杨晨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我只喜欢丰满的?” “我现在就想要换换口味,就想试试那种蒲柳身资的窈窕淑女!” “那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仿佛一阵风就能给吹跑,让人的心中升起浓浓的保护欲。” 看着杨晨如此贱兮兮的模样,萧知月当然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想了半天,萧知月冷声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告诉父皇,说你非礼我!” “哦?”杨晨晃晃脑袋道:“那我就和皇上说,说你在青山观碰到了邪教,已经被好几个男人给玷污了。” “反正我杨晨本来就没什么名声!” “说不定传出去我非礼公主,还有不少人羡慕我呢。” “但你可是公主啊!”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啧啧啧!” 萧知月脸色一白,气的直跺脚。 “你你你!” “你不帮我就算了!” “大不了我就去草原,去嫁给那蛮子!” 说罢,萧知月转身就气冲冲的朝着外面走去。 杨晨看着她抬起袖子擦眼泪的背影,顿时明白,萧知月被气哭了,他连忙追了上去。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 “咱们再聊聊。” 杨晨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可萧知月如同过年的年猪一样难按,直接把他的手给打掉。 “别碰我!” 杨晨只好直接抓住她的手臂:“我不就开两句玩笑吗,怎么就生气了呢!” “再说了,咱俩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我还能真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羊入虎口?” 萧知月闻言眼前一亮,仰着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你真愿意帮我?” 杨晨没有说话,目光突然向下挪动,直直的看着她的胸口。 刚才萧知月被绑着的时候,不断挣扎,身上的衣服早就凌乱了。 再加上刚刚抡棍子的时候,衣裙滑下去了一些,在房间里还看不出来,眼下到了院子里,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白的刺眼。 看着那只漏了三指的峡谷,杨晨脑海中飞速运转。 c=2πr=πd S=πr2 解:大。 萧知月顺着杨晨的目光低头看去,瞬间脸色红了起来,连忙伸手想要将其遮盖住,可突然,手又停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将衣襟向下轻轻拽了拽。 一时间,更晃眼了。 萧知月脸蛋红的像是滴血一般,语气轻的如同蚊子。 “只要……只要你帮我。” 杨晨咽了咽口水,伸出手缓缓的探去。 见杨晨要摸,萧知月连忙将衣襟重新挡住,双手抱怀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 “这个不行。” 杨晨回过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咳咳,不摸不摸。” “内个,你接下来这段时间不要出宫来找我了。” 听到杨晨这样说,萧知月一愣,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让他摸,所以生气了,顿时慌了,又将衣襟重新拉开。 “你……要不然你还是摸吧,但只能摸!” 杨晨摇摇头,手却十分诚实的探了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段时间出宫太频繁,很容易引起你父皇的怀疑。” “哪有公主三天两头的溜出皇宫,去见一个男人,结果没两天,这个男人就进宫提亲了?” “眼下这个局势,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你父皇,你知道要和亲的事情……” “你这是在躲避和亲么。” 萧知月感受到,胸前传来的异样感觉,又看着那一对在杨晨大手下,变成了各种形状的兔子。 她呼吸不自主的急促起来,可又要集中注意力,去听杨晨说的什么…… 这可生生把她折磨的够呛,双腿还轻轻的在裙子下面摩擦,生怕被杨晨看出来。 眼下这种情况,孤男寡女的。 要是被他看出来了,没准又要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第五十八章 好好关照 杨晨继续道:“你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当女儿自然清楚。” “他是个聪明人……” “他希望全天下,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全都是蠢货,这样才能彰显出他的英明才智,哪怕是他的儿女也不例外。” “所以你这几天来找我的行为,非常错误!” “你要是整日在宫中,玩一些小孩子玩的布娃娃,没准你父皇还能疼爱你一些,不让你去草原。” “眼下,你已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我估计你父皇,此刻已经把你当成了和亲的最佳人选了。” 听到杨晨这么说,萧知月原本有些燥热的身体,瞬间如同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变得寒冷刺骨。 “那……那怎么办?” 杨晨安慰道:“不要急,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接下来的日子,就不要出宫了,老老实实在宫待着。” “我刚才说的,也是只是猜测罢了。” “你在皇宫当个透明人,在你父皇的视野中慢慢消失……” “等他想不起来你的时候,我再去找他提亲,没准就能成了。” 萧知月皱着眉头问道:“当真?” 杨晨耸了耸肩:“不知道,只能试试,难道你还有其它的办法?” 萧知月抿着嘴摇摇头。 杨晨道:“这不就得了。” 话音一转,他又道:“那如果你没去草原,去的就是金城公主了?” 萧知月点点头:“是……,我当时亲耳听到,父皇要在我们两人中选一个,送去草原和亲。” 杨晨叹了口气。 “按照你说的,她那么瘦弱,送去了草原,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听到杨晨提起,萧知月脸色也是落寞下来。 “我……我偷偷养了一批人,这批人绝对没人知道。” “如果最后是知秋被送去草原,我一定会让这批死士,想办法把她救下,找个山沟沟,让她躲起来,总归是好过死在草原上。” 杨晨将手从萧知月那收了回来,心情有些不爽。 这帮当权者脑子真是有病,好端端的女人,非要送去异族,让对方玩弄,还好意思自诩天下共主,真是可笑至极。 你玩别人女人的时候,你心中是如何编排对方老公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你指望一个玩你女人的家伙,对你感恩戴德? 见杨晨将手收回,萧知月连忙将衣襟合拢,把衣服穿戴整齐。 门外,皇城司的人鱼跃而入,为首的正是石敢当和赵真华。 丫鬟梅香跟在后面,也是呼哧气喘。 熊武冲进去之后,她听见里面打起来了,赶紧跑到京城,去皇城司搬了救兵过来。 她刚提了几句杨晨,这群人就骑马飞奔了过来。 不得不说,收了钱是真办事啊。 杨晨还记得,去刘含香家抄家的那天,皇城司的人,一个个算是卖足了力气,甚至连粪坑都下了。 还真让他们在粪坑里,挖出来了一箱金银。 不过那味道,实在是有些辣眼睛,他便把这一箱财货当做辛苦费,赏给了他们。 那一箱财货,可值不少钱啊! 每个人分一分,几乎能分到一个月的俸禄了。 对皇城司的人而言,这就好比你月薪一万,老板今天让你加了两个小时的班,完事后老板大手一挥,给你转了一万块钱当做辛苦费。 这种老板,谁能不喜欢? 尤其是,当他们拿着财货,回皇城司后,那些同僚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发了银子,羡慕的目光,更让他们有些飘飘然。 此时听说大老板出事了,在他们耳中,简直比亲爹亲妈遇到难事还要着急,一个个骑着马,撒丫子就出了城,赶到了青城观。 原本以为要遭遇一场恶战…… 甚至有人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故意挨上几下,受点伤,这样效果肯定更好! 他们想的挺好…… 可一进青城观却发现,这里遍地都是哀嚎的男人,一个个要么是断胳膊,要么是断腿,全都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而令他们担心的杨晨,正和一个美女站在一起,二人还离得很近。 石敢当的眼神,悄咪咪的在二人身上扫了扫,敏锐的察觉到了,萧知月脸上的一丝红韵。 这二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而且刚才应该还有过肢体接触。 “大人,您没事吧!” 石敢当立刻躬身。 杨晨摆摆手:“没事,你把地上躺着的这群人都带回去吧!” “一帮邪教徒,必须好好审一审!” 说着,他突然响起了什么,补充道。 “对了!” “屋里面还有一个圆脸络腮胡的家伙,一定要好好关照关照他。” 石敢当微愣,小心问道:“敢问大人,是往好了去关照,还是去往坏了去关照?” 杨晨没有直接回答:“咱们皇城司大牢里,有不少犯人吧?” 石敢当答道:“是,能在咱们大牢里的都是重犯,有一百二十三人。” 杨晨又问道;“他们关的时间,也都不短了吧。” 石敢当:“确实不短了,最长的已经关了十五年了!” 杨晨点了点头。 “关了这么长时间,也挺寂寞的,我看那个圆脸的男人长得又白又嫩。” “把他带回皇城司,让那些犯人都排队来解解乏,也算是给他们的福利了。” 石敢当一愣,明白了过来。 一想到那个排长队的场面,顿时菊花一紧,打了个寒颤。 “属下,明……明白了!” 他看着石敢当带着人手忙碌起来。 杨晨又看向赵真华吩咐道。 “你办事稳妥,带着人,把她们两个送到皇宫门外。” “喏!” 赵真华应了一声,立刻带着人护在萧知月和梅香身旁。 萧知月走出几步,又突然回到杨晨身边,幽怨的看着他。 “你不要负我!” 杨晨笑道:“放心,我都摸过了,怎么舍得把你给别人。” 萧知月脸蛋微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等着你。” 说罢,她才转身离开。 杨晨则是先跟石敢当,押着人回到了皇城司,毕竟那个圆脸的家伙,让他恶心至极,一定要亲眼看着他遭受折磨才行。 可等到了皇城司大牢,刚看了两眼,杨晨就后悔了,更踏马恶心了。 第五十九章 还?为什么要还? 原本杨晨形容他很嫩,只是说说而已。 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被关在大牢中十几年的犯人。 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在乎是男女还是公母,甚至是雌雄。 只要有个洞就行! 更别说,还是如此活生生的一个洞。 更令杨晨没想到的是…… 居然还有人去亲那个络腮胡。 这一幕,直接将杨晨看的虎躯一震,随即精神萎靡了起来。 他吩咐石敢当,把那个亲嘴的家伙,和络腮胡绑在一起,让犯人们多开一队,不用等太长时间。 观摩了一会,杨晨出了皇城司,便来到了白诗秀的家中。 刚进了院子,就看见白诗秀正坐在太阳底下看书。 杨晨走到她身后看了两眼,发现她看的是正经书。 “怎么没看小黄书呢?” 白诗秀脸蛋微红,轻声道。 “我晚上看。” 杨晨问道:“那你昨天从书中学到了什么没有?” 白诗秀脸蛋红的更厉害,声音如同蚊子一样,低着头道。 “学……学到了两个,两个姿势。” 杨晨点点头:“那来吧,杨老师来检查检查功课!” “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白诗秀抿着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书放在凳子上,跟上了杨晨的脚步。 片刻后,房间内传出了教书育人的激烈声音! 等到傍晚,里面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杨晨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看着身旁光溜溜的白诗秀,见她已经劳累的睡了过去,便将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看来确实有些累人啊!” “以后得多让她用用!” “毕竟锻炼锻炼身体嘛!” 杨晨穿好衣服,起身离开,天色已晚,也该回杨府了。 走到半路,他想了想,还是应该去集市看看,瞧瞧孙祥那边的金酒如何了。 刚到集市上,离得老远,杨晨就发现了不一样。 以往集市上人虽然很多,但也没有到这种摩肩擦踵的地步。 今天的集市里,几乎是人挤人,越往里面人越多,连动都动弹不了。 杨晨看了几眼,知道从正面是过不去了,得绕路走才行。 而且他也不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现。 他最好好事跟这金酒划清界限为妙,这样等过几天卷钱跑路的时候,也好扯皮。 想到这,杨晨转身钻进了一旁的小巷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店铺的后门。 原本的小摊子,已经支撑不了金酒的生意。 他让孙祥又盘了个店下来。 杨晨翻过墙,直接跳了进去。 孙祥听见后院的动静,还以为是进了贼,连忙抄起一根棍子,就朝着后院跑了过去。 当看到是杨晨后,才连忙将棍子放下。 “杨公子您可算来了,我都找你一天了!” “您去哪了啊!” 杨晨找了个台阶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下去。 “找我干啥?” “现在又不用做酒了,直接写条子就行,能出什么事?” 孙祥挠了挠头:“倒也……倒也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收的银票太多了点。” “我本来买了个钱箱子,准备装钱用,可来买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那钱箱子,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装满了。” “我还想着去再买个箱子……” “可根本就没有时间,连挤都挤不出去。” 说着,孙祥连忙跑到前院,将装满银票的小箱子交给杨晨。 “这里一共是四十六万两银票,有昨天的十四万两,剩下的三十二万两,都是今天收到的。” 孙祥抬起头看了看太阳:“外面现在还赌的水泄不通,估计今天再弄个十来万两,不成问题。” 杨晨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银票,像是废纸一样堆成一团,眉头不由得一挑。 这玩意来钱是快啊! 而且他压根没有成本,这群人一个个,上杆子跑到这来送钱! “有多少人拿酒来换钱的?” 孙祥想了想:“昨天有不少,今天开门也有一些,估计怕咱们跑路,但换的都不多,加起来也没几万两,再之后就没了。” 杨晨点了点头:“嗯,总得有人赚到钱,替咱们宣传宣传才行,要不然一个赚到钱的都没有,谁还来买咱么这金酒。” 孙祥连忙拍马道:“杨公子真是天资聪慧!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这才两天时间,就弄到手四十多万两的银子!”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又好奇问道:“但是杨公子,咱们收了这么多钱,两天后酒价涨到了三百两!” “要是有人来拿酒换钱,你可是要还他们三倍的啊,你真有这么多银子么?” 杨晨脸上露出笑容。 “还?谁跟你说我要还他们了?” 孙祥闻言一愣:“不还?” “当然不还!”杨晨肯定道:“这么多钱我拿什么还?” 孙祥不明白:“你若是不还,他们不得找你算账?” 杨晨满脸狐疑:“找我干什么!” “这东西又不是我卖给他们的!” 孙祥闻言呆滞一瞬,随即大惊。 “你你你……那他们岂不是要来找我还钱!” “杨公子,你怎么能如此坑害我!” 说着,孙祥一拍大腿,哭丧着脸蹲在地上。 杨晨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哭什么,难道你哭就能还得起了?” “再说了,你一个孤家寡人,在哪里生活不行,非要在京城,非要在梁朝生活?” 说着,杨晨从箱子重,随手抓住几张银票,塞进孙祥怀里。 “明天再干一天,等到明天晚上,我会安排你出城南下。” “你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宅子,买几个丫鬟,再找几个漂亮娘们,潇潇洒洒的过完一辈子。” “你改了名换了姓,谁能找得到你?”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孙祥闻言双眼渐渐泛光:“说的……有道理啊!” 杨晨伸手指了,他指刚刚塞给孙祥的银票。 “把钱收好!” “等明天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点钱,绝对够你在南方小国潇洒一辈子了!” “当然,你可要给我站好最后一班岗,多弄点银票,到时候也能多给你分点。” 第六十章 贪婪 孙祥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杨公子放心!” “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杨晨点点头,又问道:“对了,现在来这买金酒的都是些什么人?” 孙祥想了想开口道:“多数都是些大户的管家。” “看他们那一身打扮,就能看出来了,一出手,就是几万两的银票。” 杨晨满意的点点头,他当时之所以把金酒的价格弄成一百两银子一坛,就是为了不让底层百姓参与进来。 他只坑那些豪门大户的钱,反正他们没了钱也饿不死。 但底层百姓不行,他们常年挣扎在温饱线上,但凡家里没了积蓄,那真是要出人命的。 大梁朝如此煌煌盛世,京城每日也不缺饿死的人。 “那些灌金酒的人,都让他们回家了么?” 孙祥赶忙道:“当然,现在也用不上金酒了,还雇他们干嘛,那不是浪费钱么!” “早知道当时不弄金酒就好了,直接用笔写字,还能省下来不少酒钱和坛子钱,还有人工费。” 看着他这副吝啬的模样,杨晨笑了笑。 金酒肯定是要弄得,要不然拿张纸在外面让别人花钱买,谁会当这个冤种。 孙祥不理解,但也知道,杨公子吩咐了,肯定有他道理。 可仔细想想,脸上又露出担忧的神色。 “咱们弄得那些金酒,质量那么差劲,万一被人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啊?” 杨晨翘着二郎腿,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 “谁会舍得开一百两银子一坛的酒?” “就算有人打开了一坛子金酒,发现这酒水差的离谱,那又能如何?” “就算知道你是个骗子了,也不过就是过来找你,把金酒换成钱。” “等他看着换来的钱,比他投进去的多出几倍,肯定还会再将银子投进来。” “你在赌他的贪婪,他也在赌你这个骗子什么时候跑路,只要在你跑路之前,他把银子提出来,那就是大赚特赚。” 孙祥皱眉道:“那这么就让人把银子赚走?” 杨晨耸耸肩:“赚就赚喽,最开始投进去还能翻个两三倍。” “这种时候才投进去,最多也就翻个一倍了。” 说着,杨晨拍了拍手中装满银票的箱子。 “都是小钱,不用计较!” 说着杨晨站了起来,拿着银票箱子,朝着后门走去。 “行了,我先走了,你继续忙吧。” 孙祥目送杨晨离去,等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他从怀中,将杨晨刚刚塞给他的银票掏了出来,冷哼一声。 “哼!你去骗钱赚大钱,却要我来背黑锅!” “就给我这么点钱,打法要饭的不成!” “就算我是个要饭的,我知道你杨公子这么大秘密,你还能让我活着离开?” 想到这,孙祥琢磨半晌,决定明天傍晚就带着银票开溜。 走的时候,把今天的银票,和明天的银票一起带走。 反正他又不敢报官,我直接带着巨款从边境离开,去过我的小日子去! 孙祥越想越高兴,走到前院,看着那群人举着银票往前挤,拼命想要买金酒的抵用券,他嘴角顿时露出笑容。 这可都是来给他送银票的啊! 我可得好好谢谢他们! “来来来大家排好队!” “大家放心,每个人都能买到!” “现在二百二十两银子一坛,每两个时辰增加二十两银子,一直截止到后天晚上!” “到时候大家可以凭票据,来找我换钱,绝对能让大家赚的盆满钵满!” 孙祥比之前还要卖力的多。 毕竟此刻在他看来,这些钱都是给他自己赚的,当然要卖力一点! 尤其是看着那些人,挥舞着几千两上万两的银票,来换取这简单且丑陋的几个字,更让他的虚荣心爆棚。 在他看来,恐怕皇上,也就不过如此!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杨晨从后门离开,目光扫了一圈,对着阴影中的一个人招了招手。 那人见状,连忙跑了过来,单膝跪在杨晨身前。 “少爷!” 杨晨点点头:“起来吧,在外边不要动不动就跪下,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那人连忙又站了起来。 “少爷教训的是。” 杨晨问到:“是福顺让你们来的?” “来了多少人?” 那人答到:“回少爷,是福管家让我们来的,一共来了四十个弟兄,都围在这铺子周边,绝对不会让孙祥跑掉!” 杨晨微微皱了皱眉。 “四十人?少了点,让富顺再弄过来四十……算了,直接让他凑够一百个吧!” “多点没坏处,总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这个孙祥,我找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但是能干,还算能用得上。” “他要是老老实实听安排走了,就算罢了。” “要是起了什么歪心思,那就到了你们该动手的时候……” 杨晨心知肚明,这笔银子十分重要,甚至关系到杨家军的生死存亡。 那人听后,连忙应了下来。 杨晨又在集市上溜达了一会,离得远远地看了一下金酒铺子的客流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凑够一百万两,轻而易举,这钱赚的是真容易。 可惜了,这玩意不能一直干下去,时间太长了,容易暴雷,就如同雪崩一样,有人带头兑换,其他人也跟风来兑换,就会造成挤兑。 他要支付的,可是投入的三倍。 只能趁着这帮家伙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紧敛财,赶紧跑路。 要不然等这群人回过神来,倒霉的就是他了。 …… 皇宫内。 萧知月回到殿中,就赶紧让人准备热水,她浑身瘫软,尤其是胸前和双腿间,更是难受的要命。 胸前肯定是被那家伙摸得,怎么弄都不舒服,尤其是一路回来,跟衣服不停摩擦,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在马车上受不了,还自己揉了两下。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是揉,但感觉上,却跟杨晨那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自己揉的时候,两只手就好像木头一样,而当时,她记得杨晨的手,却十分暖和,甚至让她浑身止不住的发麻。 第六十一章 灵机一动 没一会,丫鬟梅香就带人,抬着热水走了进来。 萧知月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一旁,跳进了热水中。 瞬间所有的不适,都被热水所消融。 萧知月松了口气,十分舒服的靠在浴桶边缘。 她将双手放在眼前,看着那十根葱葱玉指,脸蛋也不知道是被热水蒸的还是如何,突然红了起来。 随后将双手重新放回水中…… “呼……” 萧知月轻叹一声,脸上的红韵更加明显起来,水面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片刻之后,萧知月忽然顿住。 原本倚在浴桶边的脊背微微绷直,浸泡在水中的肩膀也浮现出水面,带起一串水珠。 她樱唇缓缓张开,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 随即,放松身体又重新靠在浴桶边上,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水温透过肌肤带来的暖暖热流。 这事外面突然传来梅香的声音。 “金城殿下,您不能进去,河阳公主在洗澡呢,您先等等吧!” 紧接着,萧知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等什么等?” “我和姐姐小时候,还经常一起洗澡呢!” “我又不是男人,有什么怕被我看的,快让我,让我进去!” 梅香急忙道:“不行啊,殿下您先等等……”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萧知月懒散的声音响起。 “梅香,让知秋进来吧。” “是。” 随即,房门被人推开,萧知秋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萧知月的浴桶旁。 她弯着腰,瞪大眼睛朝着水中看去。 虽然同为女人,但被萧知秋这么盯着看,尤其萧知月刚刚还自我解决了一番,难免有些尴尬。 “看什么看?” “难不成我有的,你没有?” 萧知秋讪讪的直起身。 可但目光还是紧紧盯着水面。 “有是有,就是没有你的大……” 萧知月听闻,突然从水中伸出手,抓了一下她还没长开的胸脯。 “哎呀!” 萧知秋被突然袭击弄得惊叫一声。 “姐姐,你弄我一身水!” 萧知月看着她双手抱胸的模样,嬉笑道。 “急什么,你比我小两岁呢,再长一长就大了。” “等将来你成亲了,被男人揉一揉就变会得更大。” 萧知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 “姐姐你长的这么大!” “难道你被男人摸过?” 萧知月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慌张起来。 “没……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萧知秋没察觉到萧知月的慌乱,而是有些憧憬的说道。 “那将来,我也让我相公给我好好揉揉!” “看看能不能揉的比姐姐你的还大!” 萧知月下意识想要出口打趣,可话到嘴边,看着她这副天真的模样,又咽了回去。 成亲? 相公? 她现在做的事情,虽然不是针对萧知秋,可却确确实实在把萧知秋往深渊里推。 若是杨晨提亲。 那萧知秋未来的相公,就是草原上的蛮子。 听说他们的铁勒王已经五十多岁,比父皇的年纪还大。 萧知秋若是嫁过去……唉! 萧知月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却没有任何办法。 知秋,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父皇吧,是他一定要送人去草原和亲。 萧知月伸手抓住萧知秋搭在浴桶边沿上的手。 “知秋,你放心!” “将来你若是遇到危险,姐姐一定会尽全力去救你的!” 萧知秋见她突然严肃起来,颇为不解。 “姐姐你说什么呢?” “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危险……” “再说了,这可是皇宫,怎么会有贼人。” 萧知月轻轻揉摸着她的手,轻声道。 “要害你我的贼人,就在宫中。” “什么?”萧知秋没有听清。 萧知月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说的对,你也不出宫玩,在皇宫里面能有什么危险。” 听萧知月说到玩,萧知秋顿时来了兴趣。 “对了,姐姐,今天你又出宫了吧?” “去哪里玩了啊?好玩么?” 萧知月回想起白天在青城观的遭遇。 现在还有些后怕…… 要是没有杨晨,恐怕她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萧知月摇了摇头:“不好玩,今天姐姐差点就遇到危险了。” “你以后要出宫的话,一定要带上侍卫。” “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 萧知秋听后应了一声。 “嗯嗯,我都听姐姐的!” 看她如此乖巧听话的模样,萧知月心中更堵得慌…… 若是萧知秋与自己关系不好,性格也不这么乖巧,她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负罪感了。 眼下,虽非自己害她,但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萧知月目光坚定。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萧知秋被送往草原和亲,她无论如何,也要去搏一搏。 可她手中只有大几十人,按照过去的情况,去和亲的队伍,最起码有近千人的军队护送。 她这几个死士,能劫下萧知秋? “姐姐,姐姐你发什么呆呢?” “水都不热了……” “你快出来擦擦身子吧!” 萧知月回过神来,看着萧知秋把手伸进洗澡水中,和她脸上的关切。 “我知道,我一会就出来。” 萧知秋点点头;“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宫了” 看着萧知秋蹦蹦跳跳的远去…… 萧知月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念头。 她想着让杨晨来提亲,从而躲避去和亲。 哪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知秋也躲过和亲呢? 突然间,萧知月灵光一闪。 要说什么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那莫过于贞洁。 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新婚夜有没有落红,更加重要。 对于和亲这种事情。 绝对要让未破身的女子前往。 那如果,她能想办法啊,让萧知秋提前被睡了呢? 虽然这对她而言,可能无法接受。 但总好过嫁到草原上要强吧? 萧知月越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到那时候,父皇就算知道了,也顶多就是发发火。 不可能处罚萧知秋,更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别人知道,毕竟萧知秋是公主,未曾婚配就被别人弄到床上。 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但你这个人选,就不太好挑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得能配得上知秋的。 不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仓促了事,得找个世家大族或者权贵子弟才行。 可这种,一个个都是长得肥头大耳,压根配不上知秋这么漂亮的姑娘。 让他们来要了知秋的身子,那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然而想来想去,把京城的这些权贵子弟,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都是被父母娇惯长大的,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一个个幼稚的像孩子一样。 若是这样,还不如去找个兔儿爷…… 至少人家长得好看一些! 萧知月突然有些替,京城这些,大家闺秀们感到可怜。 一个个熟读诗书,练习女红。 最后竟然就要嫁给这些家伙! 萧知月摇摇脑袋不再多想。 这些人和她没关系,犯不着为她们操心…… 可到底该找谁去要了萧知秋的身子? 萧知月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选择。 不如……还是杨晨吧! 第六十二章 你觉得我是傻子么? 杨晨毕竟是杨家人。 身份高,长得也不错,比那群肥头大耳的家伙强多了,也算配得上知秋。 若是这样的话,就让杨晨先找父皇提亲。 等她和杨晨的婚事定下,再找一天带着知秋出宫,让杨晨将她拿下! 这样一来,不管如何,父皇肯定是不会让她去和亲了! 萧知月突然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至于杨晨会不会同意…… 她压根就没有考虑过。 知秋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还是公主! 让他免费玩,难不成他还会拒绝? …… 翌日。 杨晨今天心情不错,他心里清楚,今天晚上就能弄到钱了。 这几天看着六叔为了凑杨家军的军费和粮草,忙前忙后到处凑钱,连头发都白了几根。 不过等过了今晚,他就能拿着那一百万两银票,直接给了六叔,帮他解了杨家军之难。 一白天的功夫,杨晨都在四处闲逛。 一直到日落西山。 金酒铺子里的孙祥,见日头日头渐渐落下。 他瞧了瞧铺子前还排着长队的人群,一个个手中还都拿着大额银票,顿时有些心痛。 可惜了可惜了! 这些银子自己是拿不到了! 真是见了鬼了。 这帮有钱人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这种简单的手段就能骗的他们掏空了积蓄。 孙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木头箱子,双眼又变得兴奋。 “还好,这么多银子,也够自己潇洒一辈子了!” “杨公子,我孙某人在这多谢你的银子了!” 旁边的店员见孙祥在嘀咕什么,好奇问道。 “孙掌柜,您说什么呢?” 孙祥摇摇头:“没啥,赶紧干活。” 说着,他又看了看日头。 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店员他说道。 “票据我写了不少,你先盯一会吧!” “我还有事,今天就早点先走了。” 店员哪里敢得罪掌柜,见他这样说,连忙点了点头。 “是。” 孙祥光明正大的将箱子拿走。 径直从后门走了出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他刚一出门,就被杨晨派来的人盯上了。 几个人回杨府去通知杨晨。 剩下的,都悄无声息的跟在孙祥的四周。 杨府的家丁,都是百战老兵,以他们的专业水平。 孙祥根本察觉不到,周围有近百人在跟着他。 他就拿着满满一箱子银票。 将身上杨晨给他买的绸缎衣裳,脱了下来,扔到路边。 换上了一身十分普通的粗布衣服。 孙祥将衣服整理好,啧了一声。 “这粗布衣服穿起来是真不舒服,磨得慌!” “还是绸缎和蚕丝的衣裳好。” “忍忍吧,等到了南边,想穿什么衣裳就穿什么。” 孙祥拍了拍手中的箱子。 “反正这么多钱,怎么花也花不完!” 离开了集市,孙祥找到了他提前联系好的马车。 跟车夫打了个招呼,便坐上马车。 也没说去哪,只是让车夫拉着他往南边走去。 至少也要先离开京畿地区。 直到坐上马车,孙祥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 可走着走着,他却皱起了眉头,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路怎么这么颠簸呢? 大梁朝的路还是相当不错的。 更别说这才刚出京城。 皇上时不时就出城游玩一番,要是路上坑坑洼洼,那指不定多少人要掉脑袋。 他和车夫计划好的,是顺着大路南下,怎么会如此颠簸。 而且大路上的马车不少。 眼下怎么没了声音。 想到这,孙祥顿时警惕起来。 他伸手将一旁的帘子掀了起来。 只见马车,根本就不是行驶在大路上,而是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两旁的林子茂密,周围根本就看不到半个人影。 “你这是往哪走?” “你他娘的不是说你是老车夫了么?” “怎么连路都能……” 孙祥掀起帘子,刚骂了车夫两句,嘴巴却突然僵住,身上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将后背的衣服浸透。 只见原本的车夫已经没了踪影。 此刻赶着马车的,分明就是杨晨…… 杨晨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咧开嘴,露出牙对他笑了笑…… 孙祥顿时惊醒过来,磕磕巴巴道。 “杨杨杨公子,怎么是你?” 杨晨笑道:“我这不是听说你要走么,便特意来送送。” “你也真是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好歹也让我请你吃个散伙饭啊!” “毕竟你可是帮我赚了不少钱呢。” 孙祥咽了口唾沫,惊慌的盯着杨晨的背影,一时间却猜不出来他这是什么路数。 “不……不必了!” “我哪里敢劳杨公子的大驾。” 他说着却偷偷把手伸向怀中。 从里面缓缓掏出一把短刀…… 这是他特意买来防身用的,没想到刚出京城就派上了用场。 “你这话说的可就太客气了!” “咱们也算是共事一场。” “你既然执意要走,我当然要送你上路!” 杨晨的语气越来越冷,当最后上路两个字吐出来后。 孙祥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压力! 拔出匕首就朝着杨晨的后心刺去。 然而,就在匕首马上要刺到杨晨之时,一只大手突然从一旁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慌乱中的孙祥鼓足了力气,朝前刺去,想要弄死杨晨。 可他手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 无论多么用力,也是纹丝未动。 杨晨叹了口气,与此同时,熊武的手轻轻一用力,瞬间,孙祥的手腕便发出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咔嚓!” 紧接着,孙祥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啊!!!” 杨晨吁了一声,让马车停了下来。 他回头一脸惋惜的看着,抱着手腕,在车厢中不停打滚的孙祥。 “唉,你说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呢?” “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我随便给你个几千两银子,再给你弄个合法的身份。” “你找个小县城,买个宅子娶个媳妇,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么……” “怎么也比你之前当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强吧?” “结果你非要拿着钱跑路。” “你觉得我是傻子么?” “这么多钱在你手上,我会不派人看着?” “就算你侥幸跑了,孤身一人,拿着这么多钱往南边走,用不了两天,你就得被人弄死,曝尸荒野。” 第六十三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祥这才明白过来。 他之前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也是,能想出金酒这种法子,去诓骗全京城豪门大户银子的人。 哪里会这么容易被他给骗了? 他赶忙强忍着手腕的剧痛,直接跪在车厢中不断磕头。 “杨公子,杨公子我错了!” “你饶我一命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磕了几下头,又将身后的银票箱子推了出来,放到杨晨的脚下。 “杨公子,我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这种事来,请杨公子放我一条生路吧!” 杨晨看着身前不断哀求的孙祥,心中顿时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孙祥这也算是豪赌一场,若是赌赢了,这箱子的银票就都是他的了…… 可要是输了总要付出代价吧? 总不能输了,跪在地上磕几个头求求饶,就算了。 杨晨摇了摇头,拿起马鞭,轻轻敲了敲孙祥的脑袋。 “我会给你挑个风水宝地的。” 孙祥被吓得浑身颤抖,下一秒,熊武一拳头砸在他脑袋上,直接把他给砸晕了过去。 杨晨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 熊武拽着孙祥,直接进了林子。 不一会的功夫,熊武拎着沾着土的铁锹,从一旁的树林里钻了出来。 “公子,埋完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杨晨点了点头:“回去吧。” 他话音落下,随即周围的树林中,一个个人影晃动,朝着京城而去。 回到家中。 杨晨将所有的银票汇总,仔细清点了两遍,得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一百一十二万两的银票! 这可是汇聚了,京城诸多豪门大户手中的现银。 只不过时间还是着急了点。 若是再给他们几天,估计这个数字还能再翻几倍。 但迟则生变,这些钱也足够了。 毕竟他也不是靠这东西发家致富,而是为了让边关的十万杨家军能吃的上饭。 万一露出破绽,他短时间内,可想不出其它法子来赚这一百万了。 况且陈和茂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估计这两天就要回去,得赶紧凑足了银子。 杨晨将一百一十万两银票,整齐的装在箱子里,拿着去找杨延昭。 他六叔最近被银子愁的,连武都不练了,有了这些银子,也能让他手里宽裕宽裕。 刚走到杨延昭的院子,就看见陈和茂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面走,一面唉声叹气。 “陈叔。” 杨晨喊了一声。 陈和茂走到杨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六叔最近愁得慌,心情不好,你可别惹他生气,要不然有你受的。” 杨晨笑道:“这话说得,哪能啊,我从来不惹六叔生气的!” 陈和茂刚准备离开,又被杨晨突然拉住了手。 “陈叔,你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陈和茂点点头:“是,明天就走。” 杨晨笑道:“你凑到多少银子了?” 陈和茂闻言一愣。 他并没有和杨晨提过军饷的事情。 但又想到,估计是杨延昭和他说的,便不再纠结。 “你六叔想尽办法,也只凑到了二十万两银子。” 杨晨闻言皱了皱眉头:“怎么才这么点?” “杨家那么多的产业,在梁朝各个城市基本上都有铺子,这么大费周章,才凑到二十万两白银?” 陈和茂摇摇头:“和铁勒人一战,发抚恤金欠了不少钱,欠的债还没还完呢,哪里能凑得出多余的钱。” 说着,陈和茂咧嘴笑了笑。 “行了,本来也没打算能凑齐银子。” “二十万两,最起码不会让兄弟们饿肚子。” “至于训练……大不了降一降强度。” 杨晨没有说话,但他清楚。 杨家军里的士兵也是人。 他们来到杨家军,一是为了杨家名号而来。 二,就是为了饷银。 杨家军经常会和铁勒人发生冲突,也因此军饷比其它军队要高出不少。 再加上杨家军吃食不错,便有更多人愿意卖命。 若是打起仗来,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情可原。 可眼下,大梁朝衣食富足,若是让他们一日两日领不到粮饷则罢,时间一长,难免心生怨言。 “陈叔不急的话,先别着急走,跟我去见见六叔。” “我或许我能帮上你们。” 陈和茂面露不解,不知道杨晨要搞什么名堂。 可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也只好跟了上去。 杨晨推开门,进了房间,就看见杨延昭坐在桌前,喝着闷酒。 见杨晨进来。 杨延昭斜了他一眼。 “大晚上的来找我干嘛?” “该不会又惹祸了吧?” 杨晨嬉笑道:“瞧你说的,怎么会呢!” “我一向不给六叔惹麻烦!” “我今天来,是要来给您一个惊喜嘛!” 杨延昭随口道:“什么惊喜?” 杨晨拎着木箱,走到杨延昭身前,将他桌子上的几碟小菜,扒拉到一旁。 杨延昭顿时大为不满。 毕竟他正喝着酒呢,杨晨把我菜弄走了,让他吃什么。 可还没等发火,一张老脸,瞬间就僵住了。 杨延昭呆呆的,看着杨晨打开木箱。 一旁的陈和茂见杨延昭这副表情,顿时也好奇起来。 他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侧头看去。 当他看见里面堆得满满,密密麻麻的银票时,他脸上的表情,和杨延昭简直如出一辙。 杨晨见两人的模样,顿时嘴角翘起。 “六叔,六叔!” 杨延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啊!” 杨晨调笑道:“六叔怎么还发呆了呢?” 此刻的杨延昭,根本不在意杨晨的取笑,而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眼前,箱子里的银票。 “这……” “这么多钱,你是从哪弄来的?” 杨晨双手叉腰:“仙人自有妙计!” “你就别多问了,这里面是一百一十万两,你先让陈叔拿回去,解了燃眉之急。” 杨延昭目光从银票上挪开,目光严肃的看向杨晨。 “你老实交代!” “这么多银票,你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陈和茂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是啊,晨儿,你快说清楚,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四章 人呢,人去哪了? 见两人急切的模样,杨晨只好把金酒的事情,如实相告。 听着杨晨抬高金酒价格,把京城各大世家骗的团团转,陈和茂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本事!” “连这种想法都能想得出来!” “不错,不错,就该从他们手里把银子收刮过来!” “本来我还担心,你这银子不是从正道来的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杨晨听着,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貌似他这手段本来就是歪门邪道吧? 怎么到陈和茂嘴里,就成了正道了呢? 陈和茂笑得开心,可杨延昭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六叔你怎么了?” 陈和茂也发现了杨延昭有些不对劲。 “杨兄,这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保家卫国,让他们出点银子怎么了?” “没让他们出命,就算不错了!” 杨延昭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挺好的,没什么不好的?” 陈和茂追问道:“那你这是……” 杨延昭摆摆手:“没啥,就是有些欣慰!” “晨儿终于长大了,能帮忙了。” 杨晨纳闷道:“你这一点也不像是欣慰的样子啊!” 杨延昭却站起身来,将杨晨推了出去。 “行了,这银子我收下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说罢他便关上了房门,将杨晨留在了门外。 杨延昭这反常的行为,让杨晨有些意外。 明明六叔看见银票的时候,脸上是高兴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杨晨皱着眉头看向屋内。 “不行,我得听听!” 说罢,他便蹑手蹑脚的躲在窗户下,偷偷将窗户支起一道缝,将耳朵凑近了。 只听见陈和茂道:“杨兄,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杨延昭脸色十分难堪。 “现在就咱们俩,我也不怕你笑话!” “那金酒……我也投了五万两。” 陈和茂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没想到你杨延昭一世英名,居然能被自己侄子给骗了!” “还骗了五万两银子,真是笑死我了!” 站在门外的杨晨,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没想到,自己六叔这么反常的行为,居然是因为那箱子钱里,有他贡献出来的五万两白银。 他正笑着,头顶上的窗户被猛地推开,露出杨延昭恼羞成怒的脸。 “你小子居然敢偷听!” 杨晨连忙憋住笑,可笑那里是那么容易被憋住的,他一会笑,一会正色,可还是憋不住 “对不起!” “我这就走!” 说罢,杨晨连忙一溜烟的逃走了,只留下杨延昭颇为无奈的目光。 “以后在这混小子面前,我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陈和茂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晨儿也不小了!” “你不要总想着拿长辈的身份去压他一头。” 杨延昭瘫坐在椅子上。 “行了,以后想压他也压住了。” “这五万两银子,算是把我钉在耻辱柱上了!” 陈和茂脸上又涌现出笑意。 “你苦着脸干啥!” “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新人换旧人嘛!” “再说了,你又不是被别人比下去了,还不是被你们杨家的自己人比下去了么?” “要是杨晨一事无成,你才该犯愁呢!” “那岂不是说明一代不如一代了?” 说着,陈和茂拍了拍装着银票的箱子。 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放在杨延昭面前。 “不过也真是有趣!” “这种事情,你居然也能上当。” “这五万两你留好了,当做纪念。” 被陈和茂这么一说,杨延昭脸上更加羞怒。 “还不是为了凑银子,五万投进去,三天后就是十五万出来呢!” 说着,他气的把那五万两银票扔回箱子里。 “去你的吧,我留这玩意干啥!” “看着就闹心!” “赶紧带着银子滚蛋,明天别让我再看见你!” …… 翌日。 杨晨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穿戴整齐的到了集市上。 就在卖金酒的铺子,对面的酒楼占了个好位置。 毕竟当初可是说好了,涨价到三百两银子,就让这些买酒的来换钱。 不一会,铺子门口便涌进来一群人。 一个个手里拿着孙祥的“墨宝”,像是宝贝似的攥在手里。 等到了开门的时辰,然而铺子却还是关着门,没有半点要营业的意思。 见门没开,众人顿时有些惊慌起来。 “开门啊!” “都到时候了,怎么还不开门?” “快开门!” “是不是谁把路堵死了,人家进不来了?” 时间一分一毛的过去,一群人等着赚钱的喜悦,也在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又过了一个时辰,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不对劲。 “该不会是拿着银票跑了吧?” 说话人的声音不大,但却瞬间引爆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这群人直冲金酒的铺子,直接将大门给拆了下来,可看见铺子里面的情况后,一个个却顿时心凉了半截。 整个铺子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金酒。 “人呢!人呢!人去哪了?” “人哪去了,我还等着换钱呢!” “我这可是八万两银子啊!” “能换二十四万两啊!” “我这是五万两呢,还是我找别人借来的呢,人到底去哪了?” 不管他们如何哀嚎,整个铺子里,却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从角落里搬出来一坛金酒。 “我到时要看看,这金酒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罢,他一把将酒封打开,对着里面闻了闻。 “什么狗屁酒!” “怎么一点香味都闻不到?” 一旁有人劝道:“你尝尝试试。” 那人对着坛子猛灌一大口,随即直接吐了出来。 “去他奶奶的!” “这酒根本就不是人喝的!” “简直难喝到吐!” 这句话一出,瞬间将所有人的希望击的粉碎。 第六十五章 给我滚出来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哀嚎。 有人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没一会就摇摇晃晃的栽倒,晕了过去。 还有人开始大骂孙祥,骂他不守信用,骂他生儿子没有皮燕,骂他出门被马车撞死。 杨晨坐在对面的酒楼里,微微一笑。 “放心,我已经替你们报仇了!” “至于那些银子,就当做你们给我的辛苦费。” “我就不客气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杨晨见事情结束,便转身离开,朝着家中走去。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妈的,这东西当初是杨晨介绍的,咱们找杨晨去!” “对,找杨晨去,一定要让他给咱们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直接让他给咱们把银子补上!” “说的对,他们杨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差咱们这点银子,让他赔给咱们!” 人群浩浩荡荡的动了起来。 这些跟着喊的,大多数都是杨晨,当初在胭脂楼宴请的公子哥。 还有一些,是这群公子哥一传十,十传百的京城纨绔们。 他们可记得,金酒就是杨晨告诉他们的,还说了,赔了他负责! 剩下一群人,就是哪人多往哪去。 毕竟铺子早就没了人,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能碰碰运气。 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万一杨家想要息事宁人,他们没准能拿回来一部分钱。 杨晨简装,也赶紧行动起来,先去张家,将张亥群从床上拎了起来。 张亥群睡眼惺忪。 身旁还躺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妾。 看的杨晨这叫一个羡慕。 他也想要每晚有漂亮姑娘,给自己暖被窝。 但可惜,白诗秀不跟他回家。 家里倒是有一些,六叔提前安排好的女人。 但那一个个,五大三粗跟雨姐似的。 还不如跟熊武一起睡呢…… “干嘛呀,大清早的?” 张亥群揉了揉眼睛十分不满。 杨晨将他拽下床:“快快快,赶紧起床,跟我去办正事。” 片刻后,张亥群穿戴整齐。 也从杨晨嘴里,知道了他的安排。 “咱俩就给他们演一出戏是吧?” “简单!” …… 杨府大门外。 平日里安安静静的街道上,此时挤满了人。 一个个,都是来管找杨晨要说法的。 但是他们也不傻。 这杨家在梁朝是什么地位,他们还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眼下即便他们这么多人,也没人敢上前硬闯进去。 当然,也可能是杨府门外,站着一队杀气腾腾的甲士。 人虽然不能闯进去,但气势上不能落了下风。 毕竟他们好歹一个个,也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能跟孙子是的,站在人家大门口,一声不吭等人家出来。 “杨晨!滚出来!” “杨晨你奶奶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你坑了我们这么多钱!” “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正当众人骂的正起劲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张亥群来了!” 众人骂声顿时停了下来,回头朝着张亥群看去。 只见张亥群也是一脸愤怒,手中握着几张票据朝着大门走来。 有人上前问道:“张兄,你也是来找杨晨要说法的?” 张亥群义愤填膺的,挥了挥手中的票据。 “当然!不然我跑到这来干什么!” “这家伙说金酒绝对能赚钱,我花了全部的积蓄买了金酒!” “结果现在人跑了,他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众人听到张亥群的话,自觉的将他奉为领头人。 让他带着去找杨晨讨个说法。 就在他们一群人上前之时,杨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只见杨晨身穿皇城司提举的官服,走了出来。 众人见状,愤怒的情绪瞬间停滞了一下。 他们差点忘记了,杨晨现在已经是皇城司的提举,不是以前那个狗屁不是的纨绔子弟了。 但又回头看了看,见这么多人都是来找杨晨的,一时间顿时心中有了底气。 皇城司的提举又能如何! 杨晨骗了他们的钱! 就算告到皇上那,我们也有理! 杨晨目光扫过,见人群中最前方的几人,正是前几天他在胭脂楼请吃饭的公子哥。 他当时让张亥群找的,就是京城最有权有势的公子哥。 此刻,他们自然被众人簇拥在最前方。 还有一些小门小户的富商,躲在人群中,静静的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咦?大清早的,各位兄弟们怎么来了?” “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好让下人准备点酒菜,招待一下各位。” 杨晨话音刚落,就有人骂道。 “别他娘的跟我们套近乎!” “我们什么时候是你兄弟了?” “就是,少踏马废话,赶紧拿钱!” 叫骂着,就有人想要上前去,将杨晨拉下来。 可那人刚走两步。 突然杨晨身后的府中,便走出来一个黑熊一样强壮彪悍的男人,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那人被熊武瞪了一眼,顿时怂了下来,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去,继续在人群中叫骂。 杨晨缓缓道:“诸位能不能好好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和杨某说清楚!” “为何让我拿钱?” 说罢,他对着张亥群使了个眼色。 张亥群会意,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杨晨,前几日在胭脂楼,你可是说过!” “这金酒绝对能赚钱!” 杨晨满脸疑惑:“对啊,我是说过金酒能赚钱,难道没赚钱么?” “我记得,当时你们不是还派人去集市上看了么?” “如果当场卖了,立马就能赚不少银子!” 张亥群气愤道:“当时是能赚钱,但你还说这金酒能涨三天!” “可今天等我们去了铺子里,准备拿酒换钱,却发现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人都跑没影了!” 杨晨闻言大惊:“什么!” “你说孙掌柜跑了!” “我还在他那买了十万两银子的金酒呢!”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票据,给众人看了看。 站在前面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金酒的票据。 不少人也暗暗吃惊,杨家这么有钱,一个纨绔子弟,这么轻易就投进去了十万两银子。 他们这几天费了不少劲,投进去的银子,还不如人家一半多呢。 杨晨生怕他们看不清,还拿着票据,在众人面前,举起来走了一圈,挨个让他们都看清楚。 第六十六章 分内之事 杨晨生怕他们看不清,还拿着票据在前排众人脸前走了一圈,挨个让他们都看清楚。 他此举就是为了给这群人传达一个消息! 他杨晨也是受害者。 大家是同一个战线的。 反正这票据,当时孙祥写了不少,他早就料到今天,所以私藏了一批。 但仅仅凭借此物,显然无法平息众怒。 “你买了十万两又如何?” “当初可你是让我们买的金酒,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跳进火坑!” “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杨晨又撇了张亥群一眼。 张亥群清了清嗓子又道。 “没想到杨兄也被骗了!” “可当时是你把金酒的事情告诉我们!” “而且当时你还给孙祥那个王八蛋担保,说绝对稳赚不赔。” “我们就是因为相信你,这才去买的金酒。” 杨晨突然伸手:“打住,我听明白了!” “你们是来找我赔钱的吧?” “没问题,当时我确实给你们保证过!” “说你们在我这买的金酒,绝对不会赔!” “若是赔了,我全额退款给你们。” “我杨晨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张亥群赶忙接上,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样的,杨兄不愧是杨家人,敢作敢当!” 杨晨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拿银票来!我给兄弟们赔钱!” 没一会,三福手中就拿着一叠银票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银票顿时两眼放光。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抵押房产去买的金酒。 要是拿不回来钱,把房产赎回去,可真就无家可归了。 杨晨伸手将银票接到手中。 “张兄,你当时买了多少金酒?” 张亥群道:“二十坛。” “好!”杨晨从手中的银票,里面数出来几张银票。 “一坛一百两,二十坛就是两千两。” “来,你收好了!” 张亥群接过银票收进怀中,转身看向身旁一人。 “刘公子,你当时买了多少?” 刘公子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 “我……我总共买了五百坛。” 杨晨一愣:“你放什么屁!” “我当时总共就给了你们一百坛!” “你上哪弄出来的这五百坛。” 刘公子连忙道。 “可是……可是我之后又买了啊!” “这钱可是我偷偷摸摸,从家里库房中偷出来的,要是还不回去的话,会被打断腿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中带上了哭腔,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杨晨却不惯着他,皱着眉头冷声道。 “你后来买的,跟我有鸡毛关系!” “我当时在胭脂楼,说的很清楚,你们在我这买的这一百坛金酒,要是赚了钱,都是你们自己的,要是赔了钱,我原价赔给你们。” “咋?难不成你后来自己买的金酒,也让我来负责?” “又不是我让你,从家里偷钱出来买的!” 张亥群赶忙见缝插针,只见他也附和道。 “晨哥说得有理,他当时确实说的是,只担保他手中卖出去的这一百坛金酒,可从来没说过,让咱们接着去买!” 众人听到张亥群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回想了一下,当初杨晨好像的确是这么说的。 若是这样,他也没理由让杨晨赔钱。 况且杨晨自己就被骗了十万两银子,是这群人里被骗的最多的了。 再加上人家认账,主动赔偿那一百坛金酒,赔钱赔的干净利落,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没一会,前排这几个公子哥手中,都拿着几百上千两的银票。 这都是那日,他们在胭脂楼买金酒的钱。 此刻被杨晨退还。 虽然和他们被卷走的钱,比起来,不值一提。 但杨晨此举,却让他们十分感动。 毕竟自己被骗了十万两,杨晨居然还能信守诺言,拿出一万两银子赔给他们,他们那里还好意思,说杨晨的坏话。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杨晨突然发问。 “你们说孙祥卷钱跑了?” 有人道:“是啊,今早就没人了,肯定跑了!” “这个杀千刀的,真该死!” “王八蛋的东西,竟然敢卷钱跑了!” 杨晨挺了挺胸,拍拍腰间的胯刀。 “某是陛下亲口册封的皇城司提举,理应护卫京城太平!” “眼下京城出了此等大事,自然是我的分内事!” “我先去集市上看看,能不能从铺子里,找到什么线索!” 他话刚说着,石敢当和赵真华带着皇城司的人手赶来,护卫着杨晨朝着集市而去。 不少人顿时热泪盈眶。 “杨大人,一定要把孙祥那个王八蛋,给我们抓住啊!” 还有不少人,面如死灰。 他们知道这银子够呛能找回来了,尤其是那些凑钱买金酒的小门小户,他们往往攀不上什么大关系,这钱只能当做打水漂了。 倒是那些公子哥,一个个无所事事。 主要是这时候,金酒的事情估计已经传遍京城了,要是这时候回家,绝对逃不了一顿毒打。 还不如跟着杨晨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真把孙祥抓着了呢,他们还能第一时间把钱要回来。 …… 李府。 李景文听着下人来报,得知金酒的掌柜卷钱跑路,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这金酒绝对不能碰!” “这帮傻子,居然一个个都把那么多银子,交到一个卖酒的的手里。” “那么多银子放到我手里!” “我要是那个孙祥,我也会带着银子跑!” 这时,李博洋瘸着一条腿走了进来。 “父亲,我听说,这金酒好像是杨晨那个王八蛋提出来的!” “我估计,这会得有不少人去找他的麻烦!” 李景文摸着胡子点点头:“说的没错,这金酒就是杨晨宣传出来的,他肯定要负责任!” 李博洋满脸兴奋。 “父亲,不如我去看看,看见这个王八蛋被暴揍,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 李景文一愣,看着李博洋一瘸一拐的模样,心中未免有些惋惜。 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啊! 从小到大都是人中龙凤,许久之前,还是人见人夸的世家楷模。 第六十七章 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景文甚至给他安排好了路。 先靠科举,再娶公主,走一走关系,直入朝堂之上。 到那时,凭借驸马的身份,他们李家绝对会挤入梁朝一流世家的行列。 可李博洋现在这副模样…… 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活生生的像一个废人。 想到这李景文咬牙切齿。 一切都是拜杨晨那个王八蛋所赐! 还有齐文林! 那也是他从寒门中挑出来的人才! 当上状元,都已经到了皇帝身边,成为他的近臣了。 还是因为那个小王八蛋! 把好好的一步棋给弄没了。 甚至还让他不得已,弄死了胡安阳。 这让他如何能不恨杨晨。 “好,你去吧,多带上些侍卫,别伤到你自己。” …… 杨晨在皇城司一众人的护卫下,重新回到了集市。 一路上队伍浩浩荡荡,他身后还跟着不少被卷走钱财的商户。 他们自然不甘心,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杨晨身上。 可惜了,他们肯定要失望了,杨晨怎么会把到手的银子还给他们。 这些银子,都被陈和茂带走,拿去充当杨家军的军饷了。 杨晨推开门,走进铺子,装模作样的左翻翻,右翻翻,最终得出来了一句废话。 “果然一点银票都没有留下,这孙祥的确是卷款跑路了!” 众人连忙问道:“杨兄能不能把他抓回来?” 这件事,才是他们当下最关心的。 门外站着的人,一个个都期许的目光看着他 杨晨当即拍拍胸口,义正严词道。 “各位放心,我既然身为皇城司提举,护卫京城安全是我的本职工作!” “眼下京城出现了这种十恶不赦之人,本官定然要全力以赴,将其缉拿归案!” 周围人听见杨晨的话,虽然好像没什么用,但心中多少还是舒坦了一些。 就在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之时。 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一个人,正是李博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只见他在杨晨身前不远处站定,面容讥讽的看着他。 “哟!” “两个嘴唇一碰,说的倒是挺好听,可有什么用呢?” “要我说这件事,就该你杨晨负责!” “大家都是因为你,才买的金酒,才会被孙祥给骗了。” 说着,李博洋别有用心的哼了一声。 “说不定这孙祥,就是你故意找来的呢!” 话音落下,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不少议论之声。 杨晨面色平静,随即咧开嘴角笑道。 “李兄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也实话实说,人既然已经跑了,咱们大梁朝幅员辽阔,这孙祥,要是找个山沟沟往里面一躲,还真不容易找到!” “所以各位要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李兄说要我负责,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让大家去找孙祥买金酒!” “我只是把金酒,用低于市场价卖给了他们,当做我们兄弟们之间的友谊。” “还有,你说孙祥是我找来的,这更是无稽之谈!” 说着,杨晨突然话音一冷。 “倒是你,我怎么记得,孙祥卖金酒的这间铺子,是你们李家的呢?” 李博洋一愣,皱起了眉头。 他将目光投向杨晨身后的店铺。 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们李家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 杨晨笑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咱们进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租这铺子总是要有文书吧!” 说着,他便转身进了铺子,李博洋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他盯着杨晨在柜台里面翻翻找找,还真让他翻出来了一纸契约。 上面写的,正是孙祥租下他们李家的铺子。 李博洋脸色阴沉,冷冷道。 “是租的我家的铺子又能如何?” “你问问外面那帮人!” “他们家中难道没有铺子对外出租?” 杨晨笑道:“李兄你急什么,我又没说铺子不能往外租。” “我只是说,为什么偏偏是你们李家,把铺子租给了孙祥?”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你刚刚说的话,倒是提醒我了!” “孙祥的确是不好找。” “但他在京城短短几日,就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说不定背后还真有人在支持!” 李博洋看着杨晨的那张笑脸,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你什么意思!” 杨晨咧嘴笑道:“我怀疑你们李家和孙祥互相勾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骗取钱财!” 李博洋瞪大眼睛反驳道;“你胡说些什么?” “你空口无凭,你这是污蔑!” 杨晨道:“就凭你李家,给孙祥提供了骗人的场地!” “石敢当,赵真华!” 门外两人立马走了进来:“在!” “押着李博洋,去李府!” “是!” 门外还等着消息的众人,见李博洋被押了出来,顿时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李博洋怎么被抓了?” “难不成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 杨晨走出铺子,站在人群前清了清嗓子。 “据本官所查,这铺子是李家租给孙祥,为他提供的犯罪场所,李博洋污蔑本官,是为了混淆视听!” “所以本官有理由怀疑,李家和孙祥联手,密谋了金酒骗钱一案!” “眼下本官就要去李府搜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证据,诸位就必要跟着了!” “不过请诸位放心,本官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绝不能让各位兄弟的银子,就这么白白打了水漂!” 听见杨晨的话,众人顿时心中感激涕零。 都觉得之前是错怪杨晨了。 这么一个好人,怎么会和孙祥那个王八蛋同流合污呢? 说罢,杨晨便带着皇城司的人,朝着李府而去。 李府内。 李景文还指望李博洋,能好好对杨晨出一口恶气,这样他心中也能痛快一些。 可没等到自己儿子,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砸门的巨响,随后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李景文一惊,心道这太平年月,京城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动静? 他刚准备找个地方躲一躲,就看见杨晨那张该死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 在杨晨身旁,还有两个人,如同拖死狗一样拖着李博洋…… 李景文顿时大怒:“混账,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第六十八章 哑巴吃黄连 杨晨挥了挥手,那两人将李博洋,拖到李景文的身前,随即一松手,李博洋,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可把李景文心疼坏了。 他赶忙蹲在地上,查看李博洋的情况。 杨晨懒散道:“放心,没把他怎么样,就是他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李景文怒视杨晨:“杨晨,我们李家也没有招惹你,你为何又闯上门来?” “真当我李景文,是好欺负的不成!” 杨晨撇了一眼:“真没招惹么?” “没招惹的话,我怎么会带着李博洋一起来找你?” “招没招惹,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李景文一噎,板着脸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晨轻笑一声:“不知道无妨,大家心里清楚就行。” “据本官调查,今日在京城进行诈骗的孙祥,所租的店铺,就是你李家所有!”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李家和孙祥,在私下里勾结,骗取百姓钱财!” 他话刚说完,李景文大怒。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孙祥!” 杨晨无所谓道:“不承认无妨,那么多的银票,孙祥一个人肯定带不走,说不定就藏在你府上!” “既然李大人矢口否认,那就搜一搜吧,看看你李府上有没有什么大额财货。” 听到杨晨要搜家,李景文更加怒不可遏。 “你敢!” “我是朝廷二品大员,是吏部尚书!” “你敢抄我的家!” 杨晨哼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梁朝。” “孙祥晚一天被抓到,我大梁朝就多一分危险!” “为了陛下为了大梁!” “我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大人若是不满,尽可到陛下那去告我!” “反正你也不是没告过,也不差再多一次了。” 李景文听后,被气的浑身哆嗦。 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此时此刻杨晨身边,带着上百个皇城司的大头兵,他还真就无计可施。 况且杨晨最后那一句话,很有深意,上次他去陛下那告状的结果如何,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光什么都没捞着,还让杨晨这个王八蛋混的风生水起,直接当上了皇城司的提举。 再说眼下动静闹得这么大! 陛下若是想管,不用自己告状也会管。 可陛下要是不想管…… 想到这,李景文突然一阵悲哀。 只能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眼睁睁的看着皇城司的兵,在他的宅子里面进进出出。 杨晨见李景文没有阻拦,不免有些失望…… 原本还想趁机收拾他一顿呢! 没想到李景文这么老实,这就没办法了。 没一会,石敢当和赵真华便跑了回来。 一个个面色激动不已。 “大人,一共搜到了黄金一万两,银票二十八万两!” “还有其他首饰,玉器,珍珠玛瑙……” 杨晨心道不愧是吏部尚书。 这李景文称得上家财万贯。 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礼,才攒下来的。 他淡淡道:“那些零碎的,给弟兄们分一分。” 二人闻言,脸上的喜色更甚! 就算是零散的财务,他们可能分到不少钱呢! 当初选择跟着杨晨,真是太正确了! 杨晨转身走到李景文身前。 “说吧,这些金银你都是从哪弄来的?” “别跟我说是做生意赚的!” “就你们李家那几个生意,压根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李景文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杨晨见他不理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 “贴封条,上缴国库!” 李景文闻言大怒:“这些都是我的钱,凭什么上缴国库!” 杨晨道:“这些钱你解释不清来源!” “本官有理由怀疑,这些银子是孙祥贿赂你的。” 李景文怒道:“胡说八道,我压根就没见过孙祥。” 杨晨缓缓道:“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解释不清楚,这些银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景文气急败坏,他哪里能解释的出来。 身为吏部尚书,管理着大梁大大小小的官员升迁,这可是权利相当之大的位置。 平日里,多少人上赶着往他家里送钱,就想着让他提携一下。 这些钱,都是这些官员孝敬的! 可他当然能不能承认,这都是受贿来的,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景文冷哼一声:“老夫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杨晨耸耸肩:“不跟我解释,那你就去跟陛下解释解释吧!” 说罢,他挥了挥手,叫皇城司的兵,将财货一并搬出。 “带走!” 李景文看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被人搬走,心中顿时如同滴血一般。 这些钱财,都是他辛辛苦苦受贿得来的啊! 还没来得及花呢,就这么被杨晨给夺走了? 可他还不敢上前阻拦! 杨晨不光是皇城司的提举,更是杨家的独苗。 况且人家搬东西有名头,若是他强行阻拦,人家直接拔刀,给他砍了怎么办? 李景文急的跺脚,心中委屈却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想要哭上一场。 完了,全完了! 他李家的根子让杨晨给刨了啊! …… 皇城内,殿中。 黄公公急匆匆走到萧泽身旁。 “陛下,宫外传来消息,说刚刚杨晨把李景文的家给抄了!” 萧泽一愣,诧异道:“他抄李景文的家干什么?” 黄公公道:“那贩卖金酒,哄抬价格的孙祥,卖酒所用的铺子是李家的。” “杨晨怀疑孙祥与李家勾结,便强行进去搜查,结果查出来二十八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还有一些珠宝。” “不过这些珠宝,都被杨晨给分下去了,剩下的金银,被他送到国库来了,说是罚没的脏银。” 萧泽思虑片刻,突然笑出声来。 “这小子还算是会办事的,把小头分了,大头交给朕,这样一来,朕也不好多怪罪他。” “而且李景文,也没法来找朕讨要,毕竟这些银子的来路他心里清楚,哪里还敢来见朕!” “这次李景文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黄公公在一旁陪笑,并没有言语。 片刻后,萧泽收起笑容,又问道:“你觉得这李景文,真与孙祥有关吗?” 第六十九章 这锅你来背 黄公公微怔,回道:“依奴才看……应该无关!” “要不然,在李景文家中,不应该只搜出了这么点银子。” “据奴才调查,这个孙祥在京城,三天内至少骗了一百万两银子。” 萧泽淡淡道:“这么说来,这孙祥还真有点本事。” “能把京城这帮豪门贵族,骗的团团转,最后居然还成功带着银子跑了,也是个人物,要是能为朕所用就好了……” 黄公公道:“要不然,奴才派人去找一找?” 萧泽摇摇头:“算了吧,估计这人昨晚就已经跑了,一天时间过去了,大海捞针,怎么可能找得到。” “就是可惜,这一百万两银子了。” 说罢,萧泽低头继续看奏折,几秒后,突然皱起眉头,脸上满是怒色,将手中的奏折往桌子上一扔。 “渝州!又是渝州!” “渝州这地方水患当真这般严重?” “三年一次小患,五年一次大患!” “每次一有水患,就要从国库里拨钱拨粮前去救济!” “这些年来从渝州收上来的赋税,还没有发下去救灾的银两多。” “如此荒芜之地,干脆直接将百姓迁走算了!” 萧泽暴怒后,深吸几口气,平息了怒火,片刻后看向黄公公。 “会不会是有人勾结地方官员,谎报灾情?” 黄公公闻言小心谨慎的答道:“这个……奴才不知,也不敢妄下定论。” 萧泽瞥了他一眼。 “直说便是,这又没有别人,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黄公公思索再三,咽了咽唾沫答道。 “奴才觉得,水患肯定是有的,但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至于陛下所说,内外勾结贪墨赈灾钱粮……” “这……陛下应该也知道,此事历朝历代,无人能杜绝。” 萧泽听到黄公公的话笑了笑。 “你倒是也真敢说。” 黄公公忙道:“奴才是陛下的奴才,陛下有所问,奴才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隐瞒!” 萧泽点了点头,思虑片刻。 “那帮家伙,贪了朕这么多的钱粮,朕不想再忍了。” 黄公公道:“陛下需要一个心腹。” 萧泽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觉得杨晨如何?” 黄公公低头道:“奴才不敢妄议政事。” 萧泽收回视线,手中把玩着桌子上的笔筒。 “杨晨……” 他顿了顿:“传李景文和杨晨进宫。” “嗻!” 黄公公应答一声,赶忙出去传旨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杨晨和李景文,便一起走进了御书房。 李景文本来是没打算来告状的,他有苦难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就好比正开着车呢,交警把你拦下来了,问你刚刚为什么闯红灯? 你能说自己刚刚喝多了,没看见红绿的吗? 但眼下皇上主动召他入宫,顿时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萧泽坐在龙椅上,淡然道:“说说吧,今日京城被你们弄得鸡飞狗跳的,到底怎么回事?” 杨晨直接道:“陛下,这几日京城有个叫孙祥的家伙,假借卖酒的名义,骗了不少银两!” “我身为皇城司提举,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杨晨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让萧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尤其是那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更是说到了萧泽的心坎里。 这几句话,简直就是忠臣的最佳写照,只有做到这几句话,才能称得上是尽忠职守! 杨晨继续道:“几经调查之后,我发现,孙祥进行诈骗的铺子,正是李大人的家产,我立即猜测,两人可能有所勾结!” 说罢,他看了旁边一言不发的李景文一眼。 “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正确,在李府内,搜到了大量来路不明的银两!” 杨晨毫无顾忌的随口乱编。 反正银子都给皇上交到国库里去了。 不管他怎么说,皇上肯定不会怪罪自己。 顶多会斥责他两句,办事急躁罢了。 李景文忍不住了! 那些财产就是受贿来的…… 这在官场上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这朝堂之上哪里有人那么干净,谁敢说自己一个子没有贪过,就算贪了,皇上又能不知道? 可杨晨这么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李景文直接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陛下!微臣冤枉啊陛下!” 萧泽冷声道:“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给朕解释解释!” “从你府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都是哪里来的?” 李景文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这个……这个……” 李景文支吾半天说不出来。 萧泽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明白了。 这家伙哪里像是,能和孙祥这种人混在一起的。 搜出来的这些钱,无非就是受贿收来的罢了。 萧泽冷哼一声。 “孙祥的事情,在京城闹得这么大,百姓议论纷纷,的确得有人站出来,把事情抗住才行。” 听到萧泽这话,李景文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他也是个沉浸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了。 如何能猜不出来,萧泽话语中的意思? 果然,萧泽下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心中所想。 “杨晨抄你家的这件事闹得动静也不小。” “京城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还有一些人开始传言,说孙祥就是受你的指使,才能骗了这么多钱。” “既然如此,那坐实这件事,你李景文就是孙祥的同谋。” 李景文浑身一震,连忙如同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在地上磕头 “陛下饶命啊!” “若是坐实此事,我李景文还有何颜面生活在京城!” “还有何颜面,面对……” 话没说完,萧泽一拍桌子怒道。 “不想背骂名?” “那你就给朕好好解释解释,从你府上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到底从何而来!” “一个铜板都不能落下!” 见萧泽如此暴怒,李景文打了个哆嗦,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萧泽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怒火。 “你把这骂名背下来,继续当你的吏部尚书,至于这些金银珠宝,朕也不会再过问了。” “至于之后,你再想贪污受贿……” 李景文连忙保证道:“陛下放心,从此以后我李景文绝对当一个清廉的好官!” “绝对不会再贪污一文钱,否则天打五雷轰!” 第七十章 不足为虑 萧泽冷哼一声:“哼!朕还不了解你们?” “朕也不奢求你当个清官,只要你们别做的太过分就好!” “否则下次,朕定饶不了你!” 李景文赶忙将脑袋扣在地上:“陛下放心,我一定……一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担。” 杨晨在一旁提醒道:“担君之忧。” “对对!担君之忧,担君之忧!” 李景文下意识,对杨晨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又瞪了他一眼,才将头转了回去。 萧泽对他挥了挥手。 “行了,这没你什么事了!” “你下去吧。” 李景文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告辞离去。 一时间,御书房里,就剩下杨晨和萧泽二人。 萧泽笑呵呵道:“杨晨啊,你这次给朕送来了将近三十万两白银,朕可得好好谢谢你啊!” 杨晨回道:“这是臣的分内事!” “更何况,这笔银子本就是李景文贪污受贿所得,相当于,这原本就是陛下的钱财,只不过被他偷去!” “我只不过将银子重新取来,还给了陛下,微臣不敢居功!” 萧泽听后,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他发现,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听杨晨说话了。 说的简直比唱的还要好听! 让他越听越舒服…… 他脑袋里不由得冒出个想法。 黄公公已经老了,要不要把这家伙留在宫里,让黄公公再培养培养? 杨晨在原地站着。 还不知道,身前不远处的男人,已经盯上了他的蛋蛋。 当然,萧泽也只是想想。 杨家人怎么能让杨晨,进宫来当太监。 萧泽轻咳一声:“那就算是你还给朕的,那朕也得谢谢你不是!” “说吧,趁着朕现在高兴,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杨晨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还真有个想要的!” 萧泽爽朗的笑出声。 “哈哈哈哈,连推脱都没推脱,你还真是不客气!” “不过朕喜欢!” “朕就讨厌那种朕要给他赏赐,他还推脱再三,弄得好像朕求着他一样!” “说吧,你想要什么?”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朕都答应你。” 杨晨嘿嘿一笑,立刻道:“陛下,我最近在京城得罪的人不少,尤其是李家,我估计李景文肯定想弄死我。” “所以,我想请陛下,能不能赏我个带兵的官当一当,不用太多兵,能保护我就行!” 萧泽凝视着杨晨,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可杨晨却是不卑不亢,只是眼神微微向下,回应着萧泽的目光。 “就因为这个?” 萧泽追问。 杨晨挠了挠托,有些不好意思道。 “其实还有个原因,我六叔老说我没本事,说我们杨家祖祖辈辈都会行军打仗,结果我连兵都不会带,给列祖列宗丢人。” “我就想手底下有几个人,好让我六叔别看不起人!” “杨家不是就他一个人行!” 听到杨晨这理由,萧泽顿时笑了出来,心中也不再戒备。 他还是太警惕了,这杨晨是京城头号纨绔子弟,从小就没进过军营,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是受了家里人的气,想要找回场子,让家里对他刮目相看,这不就是个孩子吗! 不足为虑…… 不足为虑! 萧泽笑道:“带兵打仗?你会么?” 杨晨嘀咕道:“我觉得也没什么难得吧,就让他们吃饭训练就行了,到战场上,喊一声杀,人就冲上去了,我听评书里,都这么说的。” 萧泽脸上的笑容更甚。 这就是杨家未来的接班人? 好!好!太好了! 梗在朕心头的数十年的心腹大患,终于要消失了。 等杨延昭一死,只剩下杨晨的杨家,就是一头剃了毛的猪。 到时候,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杨延昭已经被下了蛊虫。 应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至于这杨晨,看来朕得找个公主嫁给他才行。 最近河阳公主总出宫找他…… 不行,河阳公主心思太重! 若是嫁给杨晨,未必能听朕的话。 想到这,萧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既然不听话,那就送到草原上去吧! 金城公主乖巧听话,让她嫁给杨晨正好,正好能听朕的话,将杨家蚕食殆尽。 萧泽回过神来。 “杨家时代保卫大梁,眼下杨家只剩下你和杨将军二人,杨将军年纪也不小了,你也是时候挺起杨家的脊梁,继续保卫大梁!” 杨晨听后,一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抬起手,拍着胸口,大喊道。 “陛下放心!” “守卫杨氏荣耀!” “保护萧氏江山!” “是我杨晨的职责所在!” 萧泽一愣,随即鼓起掌来。 “说得好!说得好!” “既然你有这份心思,那朕就命你为定远将军,给你一个团的编制,至于人手……” 萧泽顿了顿道:“人手,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你不是想要给你六叔,证明一下么,那就自己想办法,练出一支强兵出来!” 话虽这么说,萧泽对杨晨却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让他玩玩罢了。 就算他能练出一个团的人手,充其量上百人,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杨晨立刻跪下:“多谢陛下!”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之时,却又被萧泽叫住。 “这几日,朕准备让你出京一趟,你是否愿意?” 杨晨一愣,琢磨了一下,还是跪下。 “为陛下效忠,九死无悔!” 萧泽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放心,没有危险,只不过让你去救济灾民!” “行了,具体情况,朕再通知你。” 杨晨点头,却退了出去,他觉得自己今天让这皇帝爽的不要不要的,应该不至于抽风,出了京城,在路上就要把他弄死吧? 他出了宫,一直回到杨府,还捉摸着这事,却见杨延昭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六叔,你干啥去?” 杨延昭见到杨晨,也是一愣。 “你怎么回来了?” 杨晨道:“陛下有事找我,问完了我就回来了呗。” 杨延昭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听说陛下宣你进宫,正准备去宫里找你。” 第七十一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杨晨笑嘻嘻的上前,揉了揉杨延昭的肩膀。 “哎呀!” “就知道六叔疼我!” 杨延昭撇了他一眼,将他的双手打掉。 “别套近乎,说说,他都问你什么了?” 杨晨道:“没啥,就是孙祥这事,让李景文背了个黑锅,作为交换,陛下不再追究他贪污之事。” 闻言,杨延昭顿时笑出声来。 “好啊,钱到了你手里,结果黑锅让李景文给背了。” “他要是知道这金酒是你卖的,估计都能被你气死。” 杨晨又道:“还有个事,我找陛下要了个官。” 相比之下,杨延昭对这事倒是显得无所谓。 “要就要呗,你已经是皇城司提举,陛下顶多给你一些闲职,不过也好,省着你一天天游手好闲!” 杨晨淡淡道:“陛下赐我当定远将军,还给了我一个团的编制,让我自己招兵练兵。” 杨延昭闻言一愣。 “陛下给你封号将军,还给你兵权?” 杨晨嗯了一声:“是我自己要的。” 杨延昭更怒了:“你好端端的要这个干什么?” “我现在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你非得要参合到军队里!” “你知不知道,陛下巴不得天下兵马全部归他一人!” “你这回要了兵权,陛下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你纵容了!” 杨晨看着他如此愤怒的模样,却从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关切。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能有一个人,如此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 为自己付出,真是让他温暖无比。 “六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你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 杨延昭还是气的不行:“你想要?你想要个屁!” 杨晨有些汗颜,怎么不管哪个世界,当长辈的说话总是如此相似。 “六叔,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吗!”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杨延昭气道:“这么好的生活你不要,那你想要什么?” 杨晨道:“这生活是不错,但六叔一直在教我,告诉我杨家先辈多么勇武,持守边关,让铁勒人不敢南下!” “如此威名的杨家,可有不求上进,安于享乐之辈?” 杨延昭面容一滞,随即强硬道。 “此一时,彼一时!” 杨晨咧了咧嘴:“六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是害怕皇上忌惮我,对我下黑手罢了。” “但六叔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我只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杨延昭看着杨晨那倔强的目光,顿时一愣。 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上百年的岁月中,众多杨家先辈的身影。 “六叔,人总该搏一搏的!” “若是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人觉得你更好欺负,从而永远不得翻身。” “咱们杨家从梁朝建立之初,就屹立在这,靠的是妥协和忍让么?” “不!靠的是手中的刀和剑!” “靠的是胯下的马和背上的弓!” “是因为这些东西,才让那些别有用心,躲在阴暗中的阴险之辈,不敢对杨家动手!” 杨延昭叹了口气:“杨家式微,不比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晨打断道。 “式微?” “是,你说的没错,有人与铁勒人内外勾结,让杨家大败了一场!” “但此时此刻,边境仍有十万杨家军,比起先祖打天下时,多了一倍不止!” “六叔刚刚不惑之年,身强体壮,还没到脾肉复生的时候,铁勒人的帐篷里,还穿着你的赫赫威名!” 杨晨直视杨延昭的眼神,一脸坚毅。 “六叔,我们明明有尖牙利爪,能撕碎一切敌人,却偏偏要收起爪牙,让人将咱们一刀一刀,分食殆尽?” “你希望他们能放过咱们,让咱们过太平日子?” “简直是痴心妄想,咱们手握十万大军,尚且有人想方设法想让你我去死!” “等到咱们手无寸铁,身无寸兵之时,他们还不是想怎么弄死咱们,就怎么弄死咱们?” 杨延昭听到杨晨这一番话,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他长叹一声。 杨晨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六叔的确是为他好,为了他,甚至将杨家的利益,放在他的性命之后。 可他必须要逼迫杨延昭振作起来。 六叔不过四十岁,正是出去闯荡的年纪,自己这也算是望叔成龙了。 更何况,他不认为萧泽有什么仁慈之心。 前几日,他已经用龙血藤将六叔体内的蛊虫压制住,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过段时间,萧泽见蛊虫迟迟没有发作,必会心生疑虑。 到那时候,君臣之间,必然会彻底翻脸! 杨晨叹气道:“六叔,草原惨败,你应当心中有数。” 杨延昭没有说话,拳头却紧握,他是那场战役唯一的幸存者。 是哥哥嫂嫂用生命换他的生路,他们夫妻二人血战至死的画面,这些年一直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他心中悔恨,悔恨当初自己为什么逃了出来。 他就应该死在草原上,那样至少畅快,没有遗憾,更不用像现在这样困苦。 这场惨败,无人提及,杨延昭心中却清楚。 必是内外勾结,才使得军队首尾不相顾。 况且铁勒骑兵切入的位置,也十分刁钻,都是直冲杨家军各个薄弱的位置,直接将大军切割开来。 如此精准的布局,若是没有叛徒,就凭那群蛮子,绝不可能做到。 杨晨幽幽道:“前几日,我与河阳公主见面,她跟我提及,皇上要送公主去铁勒和亲。” 此言一出,杨延昭先是一愣,随即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地上,顿时将石头地面,砸的四分五裂开来。 “该死的萧泽!” 杨延昭咬牙切齿,仿佛要将牙齿给咬碎掉一半。 他原本不愿意去怀疑皇帝,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不然杨家世代忠烈,岂不是彻底成了个笑话! 可杨晨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杨家,真的是被皇帝出卖了,被自己所效忠之人,出卖给了敌人,这是何等的笑话! 第七十二章 恨之入骨 杨晨叹出一口气:“不要再去奢望君臣之礼,君为君,臣当为臣,君不为君,臣便不必为臣!” “太平和安逸,从来都不存在杨家的骨血之中!” “六叔,丢掉幻想,准备打仗!”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 皇宫之中,河阳公主的殿中。 萧知月正听着梅香带来的消息。 “你是说,杨晨主动找父皇,要个能带兵的官职?” 梅香点了点头:“是啊,公主殿下,最后陛下封杨公子为定远将军,还给了他一个团的编制,让他自行招募兵员。” 说罢,梅香撇了撇嘴。 “殿下,你说这杨公子是不是傻啊,这种条件,他居然也敢答应。” “弄出一个团来,自己招兵买马,连粮饷也要自己负责,自己去买武器甲胄,训练出来的军队,却要帮别人去打仗,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萧知月听后,最近却微微翘起。 梅香一愣:“殿下,您笑什么,您是不是也觉得杨晨傻?” 萧知月无奈道:“我是笑你傻,明明杨晨占了便宜,你还觉得他吃了亏。” 梅香歪着脑袋大为不解。 “啊?为什么啊?” “他破了金酒的案子,这么大的功劳,却换了一个有名无权的五品将军!” “想要领兵打仗,还得自己招兵买马,怎么看也都是他吃亏了啊!” 萧知月闻言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李景文就是一个替罪羊。” 梅香问道:“替罪羊?” “殿下的意思,是说这金酒,和李大人没有关系?” 萧知月点点头:“这金酒看似简单,但想要操盘此事,卷走一百万两白银。李景文可没有这种脑子。” 梅香皱着眉头问:“不是李景文,那能是谁?” “殿下你总不会告诉我,这是杨晨弄出来的吧?” 萧知月抿了抿嘴。 “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事肯定跟杨晨脱不了关系。” “我从金酒这件事上,感觉到有些蹊跷,蹊跷的让我觉得又些陌生,这种感觉,我只在杨晨身上有过。” 梅香眨了眨眼睛:“咦!殿下你说的好亲密哦!” 萧知月闻言,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脸蛋。 “你个死丫头!” “还敢来打趣我了!” 梅香被捏的连连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殿下我错了!” 萧知月又捏了两下,这才松开了手。 梅香赶忙后退两步,离萧知月稍微远了一点,伸手揉着被捏红的脸,不解道。 “殿下,我还是不明白,杨公子为什么非要兵权啊?” 萧知月眼神微眯,思考片刻。 “不知道……” “但他不是那种闲着没事的人。” “既然他主动开口索要,那估计有所谋划。” 梅香歪着脑袋十分不解。 “谋划?能有什么谋划?” 说着说着,梅香突然一愣,连忙道:“殿下,杨公子该不会是想,豢养私军造反吧?” 看着她这一惊一乍的模样。 萧知月没好气道:“他就一个团的人,京城多少禁军,他造哪门子的反?” 梅香挠了挠头:“哦,说的也是。” 片刻后,萧知月叹气道:“就算他要造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天下姓什么,是他们男人的事情,和咱们女人有什么关系。” “若是杨晨真能成……呵呵,说不定我还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 李景文回到家中,看着家中一片狼藉,哀叹连连。 原本摆放珠宝字画的地方,全都变得空空荡荡,甚至一些柱子上的金漆,都被皇城司的人刮了个干净。 李夫人见到他回来。 立刻哭嚎着,朝着他扑了过去。 “夫君!东西要回来了么?” 李景文面色难看,摇了摇头。 “要什么要,杨晨都送到国库里面去了,怎么可能要的回来!” 李夫人一听,直接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咱们啥都没干!” “他凭什么闯进来抄咱们家啊?” “还说咱们和那个孙祥一起骗人,这分明是血口喷人!” 李景文没有把钱要回来,反而还背上了一口黑锅,本来就一肚子气。 现在再看着李夫人,在他身前撒泼打滚,声音尖细的嚎着,内心更加烦躁。 “站起来!别叫了!”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李夫人见他生气,赶忙噤声站了起来,但还是面色不忿。 “你冲我吼什么!” “有本事你冲姓杨的吼去啊!” “你个没本事的东西,就知道在家里横!” “家里都被人家给搬空了,你就知道吼我!” 李景文也是颇为无奈,见夫人这么生气,只好顺着她说。 “你眼光放长远一点,不就是没了点银子么,至少我还是吏部尚书!” “只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想要弄银子还不简单?” “我这可是个雁过拔毛的差事!” “但凡经过我手的官员,哪个不得孝敬一二?” “平时我还得去考察他们,我说他们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我说他们行他们就行,不行也行,给我银子就行!” “不就是没了三十万两银子么!” “不出两年我就能给弄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李夫人顿时宽慰了不少,但还是愤愤难平。 “那你可得多收点!” “把咱们这次没得银子,连本带利的都收回来!” 李景文撇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哼!妇人之见!” 说罢,李景文便转身回了房间,此刻他脑袋里倒是没有多少对银子的贪欲,更多的是对杨晨的恨意。 至于对萧泽……他不敢。 …… 夜晚,杨晨正在被熊武揉捏肉体,突然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杨晨赶忙让熊武起来。 不然大半夜,两人这个姿势,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打开门之后,他才发现是杨延昭站在门外。 此刻的杨延昭,与白天,简直判若两人,整个人颓废,憔悴,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也难怪,一个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萧家保卫边疆上百年的杨家人,知道自己全家人,竟然险些被皇帝害死…… 这种巨大的落差,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更别说,那一具具尸体,就死在杨延昭面前。 “六叔,有事?” 第七十三章 该死,你们都该死! 杨延昭沙哑着声音:“若是按照你说的做,咱们对得起列祖列宗么?” 杨晨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 “或许那时候,杨家和萧家互相扶持,他们能为萧家卖命,去守卫边疆,守卫京城。” “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的萧家,视我杨家为猛虎豺狼,甚至这种怨恨,要超过怨恨铁勒人!” “如果再不抗争,就会继续想待宰的羔羊一般,到那时候,我们杨家,顷刻间便会覆灭!” “等到那时,萧家又会如何评判我们杨家?” “是保家卫国的忠烈,还是暗藏祸心,被皇帝灭掉的佞臣?” 杨延昭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看着杨晨,深深的提起一口气。 “你变得与从前不同了,若是把杨家交给你,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他拍了拍杨晨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一早。 杨晨起床便去了皇城司衙门。 毕竟他刚刚上任提举没几天,就已经往地牢里塞了不少人。 不管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不是。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 但那个齐文林,他还是得上点心。 说起来,他坐到皇城司提举的位置上,还都是拜齐文林所赐。 至于那科举舞弊,杨晨感觉萧泽,也没有太当回事。 只是当日发火发的很大。 之后也没有听他提过了,也没有见他有什么行动。 既然皇上都不当回事,那他也没必要去,大费周章,一查到底。 能搞科举舞弊的人物。 在这朝堂之上又能有几个? 就算他费了大劲,将幕后之人给揪了出来,交给萧泽。 恐怕萧泽还得把人放了。 与其那样,他还不如好好养着齐文林。 将这个差事一直顶在脑袋上。 也算是自己的一道护身符。 就好比去给皇帝抓三条腿的金蟾治病一样,那还不是天下之大,什么事都可以是为了找金蟾。 这科举舞弊,不也是如此。 杨晨刚进皇城司衙门,赵真华和石敢当便迎了上来。 “晨哥,今天还有事吗?” 杨晨看着这俩人,面露期盼之色,心中自然明白,他们还想跟着去抄家。 毕竟每次抄家,都能分给他们不少钱,落到每个人的头上,都能赶上一个月的薪水了。 更别说赵真华和石敢当和石敢当还是头头,分的钱比一般人还多。 杨晨摇了摇头:“老实待着吧,哪能天天抄家!” 听到杨晨的话,二人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哦……” 杨晨有些无语,真以为抄家那么容易,把人家的钱抢回来,那是要被记恨的啊! 赵真华和石敢当都是无名小卒,自然无人理会。 但他不行,他是皇城司提举,还是杨家的接班人。 “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多去街道上溜达溜达,去抓抓小偷,抓抓赌,别总一天天没事就赌钱!” 二人也很会察言观色。 察觉到杨晨的话语中有些不悦,赶忙答应道。 “没问题,提举大人教训的是,我们这就去!” 说着,两人点起了人手,便出了衙门。 杨晨进了地牢,先去看了看那几个被抓来的邪教徒。 刚看完杨晨就后悔了,整个人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尤其是那个圆脸络腮胡的家伙。 看的杨晨都想把自己眼珠子给抠出来…… 从他身上,杨晨也算是看出来了,地牢里面的犯人平日里很是寂寞,一个个真是精力旺盛。 都被人家给弄成奶油蛋糕了。 看到这的时候杨晨觉得还好,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 可他目光下意识的,往他身下一瞥,就想伸手把眼珠子给挖掉。 那可是地狱之眼啊! 这副画面,从此以后如同烙印一样,深深的篆刻在了杨晨的心中。 杨晨叫来狱卒,指着那个络腮胡对他们说道。 “给他冲洗一下,弄身干净衣服,把他放了吧。” “我原谅他了。” 狱卒看了络腮胡一眼,回道:“他这……够呛能走路啊!” 杨晨不敢再看,说道:“那就雇个轿子,把他抬回家去,多少钱我出。” “别让他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遭这罪。” 说罢,他便继续往里面走去。 也好,至少这辈子都不会便秘了。 齐文林在地牢中过得还是不错的。 毕竟杨晨亲口嘱咐过,要好好照看着,最起码能吃上一日三餐。 和其他犯人的猪食比起来,那是相当不错了。 “哟,吃着呢!” 齐文林闻言一愣,感觉声音有些熟悉。 他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他想要抽筋剥皮剔骨的家伙! 看到杨晨嬉笑的脸,齐文林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在地牢中的事情。 他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和白诗秀压抑着的喘息声,却是十分清晰。 白诗秀早就是他内定的女人了,那一幕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以至于,被杨晨揭穿科举舞弊的事情,他已经全然忘了。 对他而言,只剩下了夺妻之恨! 更别说,是在他面前,夺走了白诗秀! 齐文林将手中的饭碗,朝着杨晨扔了过去,却因为双手双脚上戴着沉重的镣铐。 再加上他一介文人,本就体虚,只扔了不到两米,就掉落在了地上。 杨晨拄着铁栅栏,脸上露出微笑。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 “别把自己给气出病来。” 齐文林怒视杨晨:“用不着你在这惺惺作态!” 杨晨啧了一声:“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真心实意为你好!” “毕竟咱俩的爱好是相同的。” 齐文林微微皱了皱眉头:“什么爱好?” 杨晨道:“对女人的爱好啊!” “我跟你说,那白诗秀是真润!” “我这几天简直都要死在她的身上了,天天晚上都去找她呢!” “有的时候,白天也会往她的院子那边拐一下,让她伺候我一下。” “不得不说,真爽啊!” “而且文化人就是聪明!” “她学知识快,学姿势也快,每天去,她都能给我弄点新鲜花样出来。” 齐文林闻言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等着杨晨。 “贱妇!” “那就是个贱妇!”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该死!该死!” 第七十四章 渝州水患 齐文林一边怒吼,一边拖动着沉重的镣铐,想要去抓住杨晨。 可铁链本就不够长,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够不到栏杆。 杨晨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总算是把刚刚的地狱之眼给抛到脑后了。 “我们俩这是郎情妾意,怎么就成了奸夫淫妇了呢?” “我睡她的时候,她可还是第一次呢!” 齐文林气的不断挥舞手臂,仿佛要抓杨晨,将铁链子弄得哗哗作响。 “我要弄死你!” “我要弄死你!” 杨晨咧嘴笑了笑:“看你这么生气,我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齐文林见够不着,只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的盯着杨晨。 “我知道你来是要干什么的!” “你不就是想从我嘴里问出来,科举舞弊的幕后真凶吗?” “别想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杨晨耸耸肩:“你多虑了,我压根没想过去查这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脑子有病才去查,” “敢办这事得,自然位高权重。” “更何况,一个带出一个,科举舞弊,哪里是三两个官员就能做成的,要是想要彻查,怕是朝堂上一半都要被卷入其中。” “人一多,法不责众,皇上更不可能严惩,顶多是训诫一番罢了,我又何必去徒劳,遭人记恨呢?” 齐文林听着杨晨这一番话,眉头紧皱起来。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几个名字。 让他去查…… 这样那些大人物,才会想办法对付他? “我可以告诉……” 齐文林的话还没说完,杨晨赶忙打断。 “不需要,我不听!” 齐文林怒道:“这是皇上亲自交代给你的差事,你岂能如此懒散,我主动交代,你竟然不听?” 杨晨道:“我就懒散了,又能如何?” “反正你又出不去。” 他这副模样把齐文林气的咬牙切齿。 “你个王八蛋!你个畜生,你个……” 齐文林还要继续骂,却看见杨晨突然冷笑一声。 “外面那个络腮胡,你应该知道吧?” “刚才我把他放走了,你要是接着骂,那我就让你接替他的位置。” 齐文林闻言一怔,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惨叫声。 要是他想,自然也能去,但毕竟他没进来多久,还远远没到,见洞就插的地步。 可外面那家伙的惨状,他还是知道的。 他也清楚,杨晨一定是说到做到。 见齐文林不再出声,杨晨这才露出笑容。 “这才对嘛,老老实实呆着!” “说不定我还用得上你。” 见杨晨远去的背影,齐文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却不敢再出声辱骂。 若是他变成外面络腮胡的样子,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 …… 几天的时间,杨晨悠悠逛逛,又恢复了那个纨绔的模样。 一直到渝州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在京城掀起惊涛骇浪。 连日暴雨,河道水位上升,将渝州的堤坝冲垮。 洪水涌入下游的渝州内,房屋瓦舍毁坏严重,不少人直接被洪水冲跑,死伤无数。 杨晨是从杨延昭那得到的消息。 经过他的开导,杨延昭现在无比心系百姓,几乎到了见不得世间疾苦的份上。 之前的杨延昭,包括杨家,都觉得自己是效忠大梁,效忠皇室,效忠萧家。 可眼下的杨晨,不停给杨延昭灌输。 杨家效忠大梁是没错的,但效忠皇室却不尽然。 杨家之所以效忠皇室,是因为当初的萧家皇帝英明神武,仁爱厚德,励精图治。 在他们的治理下,大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百姓安居乐业。 但眼下的萧泽,早已经背离了最初的初衷。 百姓困苦,灾荒不断,官员贪污,他却毫不作为,只一心想着,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中。 甚至还勾结世仇,来戕害忠良。 这种皇帝,如何能让杨家继续效忠? 经过杨晨的一番忽悠,杨延昭被开导的效果显著,状态明显好了不少。 不再每天情绪低落,在列祖列宗和君为臣纲的思想下反复挣扎。 眼下的杨延昭,天天将百姓挂在嘴边,整日骂狗皇帝忠奸不辩,不恤民生。 “渝州又发大水了!” “这地方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灾!” “朝廷的赈灾钱粮,每年也发下去不少,还批了条子,拿银子去修建堤坝,拓宽河道。” “但这水灾还是不断。” “依我看,分明就是有人将银子给贪了!” “那可是百姓们的救命钱!” “这帮贪官,简直该死!” 杨晨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却是想起,前阵子萧泽跟他说,要让他去赈灾,但之后却没了动静。 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皇上不久前,跟我说,想让我出京赈灾,难不成是去渝州?” 杨延昭闻言一愣:“不久前?” “那八成便是为了此事,渝州这地方,每年要消耗不少钱粮,想要杜绝水患,确实是个难事。” “之所以让你去,怕是他手下,已经没有信得过之人了。” “你最起码手脚干净一些。” 杨晨笑道:“他觉得我手脚干净?” 杨延昭瞥了他一眼:“你手脚自然不干净,可你是孤臣,和其它大臣只有仇,没有交情。” “让你去,不管能不能成,最起码钱粮不会被贪墨。” “而且皇上清楚,你衣食无忧,看不上这些银子,这样,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最起码银子能花在正事上。” “至少比其他人去了,到了地方,银子十不存一的情况好。” 杨晨挠了挠头。 “照六叔这么说,不少人视我为眼中钉啊。” “他们万一在路上害我怎么办?” 杨延昭不屑的哼了一声:“就那群鼠辈,哪里敢害你的性命!” “不过给你下绊子是一定的了。” “尤其是到了渝州,那地方估计早就被他们渗透成筛子了,你去赈灾,怕是寸步难行!” “但也不必犯愁。” “你只要帮百姓把房子盖起来,让他们都吃饱饭,再把冲毁的堤坝修起来,那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回到京城,皇上也会赞赏你。” 第七十五章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 杨晨问道:“按六叔你这么说,渝州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让我把事情办成?” 杨延昭眉头轻皱。 “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咱们杨家在南边没什么根基,也帮不上忙。” “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分。” “毕竟那是他们的地方,若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他们也不好过,定然不会鱼死网破。” “你准备准备吧,估计不出两日,皇上就要叫你上朝,把南下赈灾的事情交给你。” “不过朝堂上定然阻力不小,毕竟这是个肥差,得有不少人争抢。” 杨晨点点头:“我明白了。” …… 渝州水灾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李景文的耳中。 听到消息的他眼前一亮。 既然有了灾,那就一定会赈灾! 而赈灾就需要有银子有粮食。 若是想办法将这个安抚使的位置,拿到手中,就可以在赈灾的钱粮上动动手脚。 虽然最后还是要分给其它官员一些,但总归他是能拿到大头。 他家里刚刚遭了难,不少东西都要修缮和购买,急需银子来填补。 眼下,这不就是捞银子最好的机会么? 必须得去争一争才行! 翌日。 皇宫内的大殿之上,站了不少人,杨晨也在其中,只不过他这个皇城司提举,实在上不得台面。 只能站在角落里。 杨晨毫不在意,站后面还能伸了个懒腰,打个盹,要是站在前面,跟罚站一样,连动都不能动才难受的。 “皇上驾到!” 黄公公尖锐的嗓音在朝堂上响起,空旷的大殿中甚至还隐隐出现了回音。 这让杨晨不得不佩服,其嗓音的嘹亮。 萧泽缓缓走上龙椅,众臣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泽坐下后随意挥了挥手:“免了,平身。” 杨晨看着坐在上面的萧泽,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每个身处乱世的男人,都会为了这位置豁出性命,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不过眼下谈论这事,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早。 缩在最后面,看着萧泽处理起事务,时不时几个身穿朝服的大臣互相吵起来,甚至还有人朝对方吐口水。 偌大的梁朝,数千万百姓,竟然被这么一群不着调的东西管着。 真应了那句话。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 我上我也行。 又等了一会,审过了两个提案,萧泽才开始步入正题。 “渝州连日大雨,大水将堤坝冲毁,冲进渝州城中。” “房屋瓦舍毁坏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眼下,朕要派一人出任安抚使,带着钱粮前往渝州赈灾。” 萧泽话还没说完,李景文就站出来,跪在了地上。 “陛下,渝州百姓遭此劫难,臣痛心不已,请求出任安抚使,前往渝州赈灾!” 周围的官员,顿时有些不爽,这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跪在地上了。 萧泽对李景文点了点头。 “爱卿爱民如子,朕很是感动!” 李景文跪在地上,面露喜色。 太顺利了! 幸亏提前准备了,他动作快,要不然还得跟其他人争夺一番。 然而没等他高兴几秒。 萧泽又道:“但爱卿身为吏部尚书,朝中之事,不可一日无卿,况且,此次赈灾,朕已经有人选了。” 李景文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萧泽。 周围官员,眼看李景文吃瘪,顿时嘲笑不已。 只是心中又有些疑惑。 渝州水灾不是一次两次,以往每次安抚使的位置,都是朝堂上争夺一番,才会确定人选。 皇上从来没有直接插手的先例,这次竟然要指派人选? 李景文顿时有些不满,他想尽办法占了先机,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大概率就是赈灾的安抚使。 一旦坐上这个位置,至少能贪个十万两白银出来。 粮食还得另算。 可眼下看皇上这意思,安抚使的位置,他怕是没戏了。 李景文忍不住道:“臣敢问陛下,准备差何人前去渝州?” 萧泽淡淡道:“杨晨呢?” 杨晨听到叫自己,他连忙摇摇晃晃的从人群中一伸手,站了出来。 “臣在这呢!” 众人回头看去。 当看见杨晨这张脸后,一个个面容各异。 换做从前的杨晨,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要不是他姓杨,怕是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但这段时间,这小子突然名声大噪,不管什么事,好像都能跟他扯上关系。 抄了吏部侍郎刘元明的家。 还抄了前面跪着的吏部尚书李景文的家。 这两件事一出,顿时让不少打算结交杨晨的世家,全都哑火。 这个杨晨,简直就是一条疯狗,说不定哪天就咬上他们了! 倒还不如躲得远远地,不至于被他找上门来! 李景文看见杨晨,更是面色一变。 他没想到,又是这个王八蛋,坏了自己的坏事。 他连忙回过头:“陛下万万不可,杨提举年纪尚小,连京城都未出过!” “若是让他当上渝州安抚使,那渝州饱受苦难的百姓,绝对没有活路啊!” “请陛下三思!” 萧泽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杨晨。 “你说呢?” 杨晨转头看向李景文:“李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年纪小怎么了,没听过自古英雄出少年么?” 李景文深知杨晨的嘴上功夫,忍住不搭茬,继续转身看向萧泽。 “陛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渝州百姓的性命,交到他手上!” “百姓们现在正饥寒交迫,臣经验老道,请陛下差臣前去,保证让渝州城的灾民度过危机,让渝州百姓,知道陛下的浩荡隆恩!” 杨晨察觉到,萧泽的视线,又落到了他身上。 他不明白,萧泽为什么非要他去,但眼下,自然是不能拒绝。 他还得在萧泽面前多装装,让他信任自己,这样不管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况且他这几天一直在忽悠六叔,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杨家是为了守护大梁的百姓。 他这会怂了不去,也不好交代。 “李大人说的这些,臣也有信心能做到!” 李景文冷笑一声:“呵,你连水灾都没见过,就敢说能将其治理好?” 第七十六章 不如一同前往 杨晨咧嘴笑了笑:“我是没见过水灾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治理。” 李景文闻言顿时一喜。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就连萧泽也是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可不料,杨晨话音一转。 “但有人知道啊!” “渝州这地界连年水灾,想必当地官员,对于灾后重建,已经相当有经验了吧?” “那我一个门外汉,自然不必去指手画脚!” “况且陛下封的是安抚使,顾名思义,行的安抚之职,至于你说的重建,那是地方衙门的活,跟安抚使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只需要将粮食和银两,安安全全的送过去,一斗不差,一两不少的带到渝州城就行了!” 杨晨笑眯眯的凑到李景文身旁。 “当然,这一点对于李大人来说,可能有些困难。” 李景文被说中心事,顿时脸色一红,连忙清了清嗓子。 “你休要胡说八道!” “这有何难?” 杨晨耸了耸肩:“既然李大人这么一心为渝州百姓,那要不然,就咱们两个一道前往吧!” “正巧你会治理水患,又懂得灾后重建,你便负责此事,而我负责粮食和银两,如何?” 李景文的脸色难看极了。 银两和粮草杨晨管着,他还去干什么? 他就是为了钱粮来的,和杨晨一起去,他还怎么往兜里揣? 还让他负责灾后重建,安抚百姓,真当老子是为了帮贱民,才千里迢迢跑到渝州的吗? 若没了银子,他跑这么远干什么? 想到这,李景文看了萧泽一眼,见他面色平静,知道这事怕是皇上心中,早就有了决断,拿到朝堂上来,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看来,这机会是落不到自己手里了。 李景文转头瞪了杨晨一眼:“羞与竖子为伍!” 萧泽笑了笑,开口道:“既然李大人不愿,那就让杨晨当这个安抚使吧!” “年轻人吗,是该多历练历练。” 杨晨连忙道:“多谢陛下信任!” “臣保证不辱使命,定然平息渝州水患,让百姓安居乐业!” 萧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退朝!” 等到萧泽离开,李景文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杨晨一眼。 “非要和我作对是吧?”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平息水患!” 说罢,李景文转身愤愤离去。 杨晨看着李景文的背影,微微皱眉。 这家伙是吏部尚书,全国各地的官员,基本都会经他的手调动,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他的门生故吏? 别的地方杨晨不清楚。 但渝州城这个能赚钱的地方,肯定有。 杨晨朝着宫外走去,心里倒是没有那么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他们肯定是没胆子让自己死,毕竟杨家十万杨家军还在。 若是他死了,这后果,连萧泽都受不了,何况是李景文。 再则说,洗筋伐髓这么久,他也不是个文弱书生,对上一般人,还未必是他对手。 更别说还有熊武在他身边。 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样一来,他只需要警惕些,看住钱粮,事情就算完成九成了。 …… 宫城内。 梅香急急忙忙的跑进房间。 “殿下,殿下,出事了!” 萧知月正躺在榻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梅香如此焦急,懒散的问道。 “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梅香忙道:“刚刚早朝之时,陛下让杨公子作为安抚使,去渝州赈灾!” 萧知月闻言,顿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看向梅香。 “你没听错?” “让杨晨去当安抚使?” 梅香连忙点头:“没错,肯定没错,消息已经传开了。” 萧知月皱起眉头,心中疑虑万千。 “让杨晨当安抚使,没理由啊!” 梅香连忙道:“殿下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杨公子这一走,没几个月,怕是回不来的!” 萧知月一愣,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梅香是担心,万一这段时间,父皇要她嫁到草原,杨晨不在,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想到这,她心中也有些慌乱,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写了满满一篇,想了想,又将其撕碎。 重新拿过一张纸,只在上面写了四个大字。 “速来提亲。” 写完,萧知月将其装进信封中,交给梅香。 “速速送到杨家!” 梅香走后,萧知月坐在书桌前,呆呆的看向窗外。 灾情是急事,杨晨肯定这两天就会南下渝州,时间太赶了,提亲的事情,他来得及吗? 还有知秋,原本想着她与杨晨订过亲后,把她送到杨晨床上,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也就不用嫁到草原上了。 但这事,现在是别想了,定然是来不及了。 就连杨晨能不能赶来提亲,都是个未知数。 萧知月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怎么就让杨晨去赈灾了呢?” …… 下了早朝的杨晨,绕路到白诗秀那温存了一会。 他最近真是越来越迷恋白诗秀,这女人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一旦他上手之后,就变得柔情似水,这种变化,让杨晨对其欲罢不能。 尤其是她在床底之间,还十分放得开。 不管杨晨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乖乖照做。 激烈的温存过后,杨晨将白诗秀搂在怀中,一只手在身体各处游走。 “这两天我要去一趟渝州,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白诗秀面色绯红,脸上的余韵还没有消退。 她闻言不解道:“去渝州做什么?” 杨晨道:“渝州水患,皇上封我为安抚使,让我前去赈灾。” 白诗秀眉头轻皱,也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听见此事皱眉。 “安抚使?” “这种位置,怎么会轮得到你头上?” “朝堂上的诸公,难道没有争抢?” 杨晨察觉到白诗秀神情,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 “当然争抢了。” “可皇上钦定我前去。” “估计是被渝州闹得烦了,想要借我的手,敲山震虎,一次性整顿了渝州水患。” 白诗秀闻言道:“那你可要得罪不少人了,这一趟,怕是不会太平。” 第七十七章 速来提亲 杨晨笑了笑,亲了亲她皱起的眉头, “不必担心,不太平是一定的,他们必然会下绊子。” “但还没胆子对我下手就是。” 白诗秀双手撑起身子,看向杨晨。 “要不然,我与你同去吧。” 她这一起身,一时间把杨晨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不行,既然能预料到不太平,我更不能带你前去!” “他们没胆子对我下手,可未必不会对你动手。” “再说了,我是去赈灾的,带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来,低一点!” 白诗秀伺候杨晨这么多天了,自然也知道一些他的喜好。 虽然总是听杨晨说些奇怪的东西,她不知那是何物。 但她是个聪明女人,只靠猜,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白诗秀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将上身微微俯下。 “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不会出事的,我也可以化妆成书童,那样就没有人会非议了。” 杨晨大口喘息了几下。 “书童?我天天和书童睡在一起,那岂不是更让人非议?” 白诗秀突然笑了笑:“非议就非议呗,反正你又不是没有被非议过!” “上次你在三娘那买熊武的时候,不是也被人说你有龙阳之好么,而且他们还说你是被……啊!” 白诗秀正说着,突然惊叫一声,赶忙从杨晨的身上挪开。 杨晨撇了她一眼:“那些都是谣言!” “再说了,我天天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力气,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难道不知道?” 白诗秀撇撇嘴:“说不定你都喜欢呢……” 杨晨一脸无奈:“不管怎样,你就别想着和我一起去了,路上我还得操心你,反而让我分心。” 说着,他又抓了一把。 “再说了,你这规模,怎么装书童?拿布裹起来?” “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呢。” 白诗秀见杨晨态度坚决,也只好不再坚持。 稍微往杨晨身边凑了凑,珍惜这片刻的贪欢。 片刻后,白诗秀的呼吸声又变得急促起来,杨晨咧嘴笑了一声,欺身压上。 一直到了下午。 杨晨回到了杨家。 刚进大门,三福就迎了上来。 “少爷,有你的信。” 杨晨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见上面就写着四个字。 “速来提亲。” 杨晨认出来这是萧知月的字迹,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一去渝州,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回不来的。 萧知月肯定担心,这段时间万一她被派去铁勒和亲,那就彻底无计可施。 所以想趁着他走之前,赶紧留下来一个保障。 杨晨倒是不反感,毕竟他和萧知月也见过几次了,人长得也很漂亮,身材也好,还被自己摸过不少地方。 若是他能娶一个公主,肯定是有利无害。 首当其冲的,就是能极大的麻痹萧泽。 再者说,有公主的名头在这摆着,将来他就算造反,也有个说辞。 要不然,那就是纯的反贼了。 杨晨将信件销毁掉,去宅子里面找杨延昭。 提亲这事,还是得他去办。 杨家现在就剩下他一个长辈了,他不去,也找不了别人了。 杨晨刚走到杨延昭的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呼呼哈嘿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就看见他拿着大枪,正不断地挥舞。 杨家先祖就凭借着这一手枪术,陪着萧家打下来的天下。 也是凭着手里的长枪,将铁勒人挡在了草原上,让他们不敢南下。 不过可惜了,杨晨的枪术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仅仅处于能用的境地,和杨家枪算是无缘了。 杨延昭见到杨晨,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拄着枪杆大口喘气。 “晨儿,找我有事?” 杨晨点点头:“有事。” 杨延昭闻言,将手中的长枪放到了一旁,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说吧,什么事?” 杨晨笑着做到他的身旁。 “六叔,你不是说要给我弄个公主当媳妇么,怎么最近没动静了呢?” 杨延昭一愣,疑惑不解道:“现在你还想着娶公主?” 杨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杨延昭一直想让他娶公主。 是想着让杨晨安安稳稳的生活。 但二人现在可以说是包藏祸心,就等着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了。 杨晨一本正经道:“伟大领袖说过一句话,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我们最好要从敌人中间发展朋友,这样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统战嘛!” “要是能把公主变成我们自己人,有这样一个内应,那将来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杨延昭思索半天,茫然的点了点头。 “好像有点道理。” “既然你想要娶,那我就去找陛下提一提。” 杨延昭话音一转:“但我还是觉得,现在去说这件事有些不妥,毕竟你正准备出去赈灾,此时提起,像是在向皇上索要好处一样。” 杨晨一愣,他也反应了过来,但想到萧知月都给自己来信了,总不好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管成不成,还是去试试吧。” 杨延昭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 御书房。 黄公公走了进去:“陛下,杨大将军求见。” 萧泽微微颚首:“让他进来。” 片刻后,杨延昭走了进来,萧泽看见后将手中的活计放下,笑着看向他。 “杨兄,怎么突然来看我了?” 杨延昭也没有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不是我那侄子么,眼下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岁数,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把我给愁的啊!” “眼下杨家就剩下他这一根独苗了,我就等着他娶妻生子,好继承杨家的家业。” “我也能轻松点不是?” 萧泽点点头:“杨家遭此劫难,是应该好好休养生息一番了。” “杨兄的来意,朕也清楚!” “杨晨那小子,确实到了该嫁娶的年纪,正好朕这宫也有公主,到了适婚的年纪。” 第七十八章 常平使 杨延昭听后眼前一亮,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易就办妥了,刚准备说话,萧泽又继续说道。 “不过眼下杨晨正要出去赈灾,渝州的百姓还等着救命了,就别在这些事情上耽误时间了。” “等杨晨回来,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如何?” 杨延昭心道萧泽都这么说了。 他也没法再进一步要求要跟谁订婚了,不然岂不是变成逼婚了么。 再说了,皇宫内现在和杨晨年龄相近的只有河阳公主萧知月,不跟她订婚还能跟谁订婚? 萧知秋? 人家比杨晨小了三四岁呢,还没完全长开,又不着急出嫁。 他只好点头道:“没问题,救灾要紧!” “那就等晨儿回来之后再说!” 事情说完,杨延昭又简单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退。 等到杨延昭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萧泽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女儿啊,你是一点也不乖啊!” “既然你这么能折腾,精力这么旺盛,那在这小小的京城内显然是束缚到你了,既然这样朕还是让你去草原吧,那里天高地广,你肯定能开心的!” 另一边,后宫殿中。 梅香兴冲冲的跑了回去。 “殿下!我看见杨大将军了!” 萧知月闻言赶忙问道:“看到他了?他是来提亲的?” 梅香点点头:“应该是,不然他没道理这个时候进宫面圣!” 萧知月追问道:“怎么样?成没成?” 梅香连忙道:“应该是成了,我看杨大将军面色挺高兴的!” “那就好那就好!”萧知月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自从她那日在御花园,偷听到萧泽要和铁勒人和亲后,她的心脏就一直悬着。 生怕哪天父皇突然派人来宣旨,让她为了两国友好,去草原上教化铁勒人。 得到这个消息,萧知月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消失不见,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但此刻还有一件事,困扰在她的心头。 和亲是必然的,她不用去和亲了,那就只能是金城公主萧知秋去草原和亲。 萧知月脸上兴奋的笑容渐渐隐去。 “得想想办法才行,实在不行等着杨晨回来后,就把知秋送到他的床上,把生米煮成熟饭!” …… 李府。 李景文回到家中,李夫人赶忙迎了上来。 “成了么?” “陛下封你为安抚使了么?” 李景文没有说话,冷哼一声进了书房。 李夫人看着他这幅模样,顿时反应了过来,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成。 赶忙又跟了进去:“没封你?那封的谁?” 李景文冷声道:“杨晨!” 李夫人一愣,愤愤道:“怎么又是这个小王八蛋,他怎么就天天和咱们家作对?” 李景文咬牙切齿道:“从我手中抢位置,真把我当成纸糊的了!” 说罢,他低头拿过一张纸,开始写起信来。 没一会李景文就写了满满一页信纸,将其装在信封中,交给下人送出去。 “我倒是要看看!” “没有粮食,你拿什么赈灾!” …… 两日后,朝廷的人手和物资都准备齐全,杨晨作为安抚使,全权负责整个车队南下。 接过物资册,杨晨才明白这次赈灾,萧泽真不是糊弄人的。 光是银子就拿出了五十万两,装了五十辆马车,看着延绵不绝的队伍,杨晨顿感头疼万分。 就这,还没算粮食呢,说粮食等到了襄州,从襄州出粮,再运到渝州。 这样能少走很多路程,而且队伍也能简洁很多。 要不然还得再加上几百两马车的粮食。 幸好杨晨早有准备,提前给萧泽上了一道折子,说自己要带几个人一起去。 萧泽当然清楚杨晨的情况,知道他又几斤几两,直接同意了。 杨晨干脆把石敢当和赵真华叫上。 让他们俩都暂领提刑使的位置,负责队伍的安全。 原本杨延昭还准备,从府上的幕僚中出个人,来辅助杨晨。 人都挑好了,结果准备出发的时候才发现,萧泽又插进来了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说是什么常平使。 简单来说就是给杨晨出主意的,相当于是个参谋。 但杨晨十分清楚,这哪里是参谋,分明就是萧泽派来监督他的。 不过他也理解,毕竟这么多银子拿出来了,总得派人看着点才行。 这小老头和杨晨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凑到了杨延昭身旁,跟他有说有笑的聊天。 这让杨晨有些纳闷,很少看见六叔和别人聊天能这么开心。 片刻后,杨延昭走了过来。 “知道人家叫什么了吧?” 杨晨点点头:“知道,叫于国昌。” 杨延昭道:“他同我有些交情,我刚才托他照顾照顾你,路上有不懂的,可以问问他。” “好的。”杨晨应了一声,心中松了口气。 在杨晨的潜意识中,这种监军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原本他都打算和这家伙斗智斗勇了,没想到居然还和六叔有交情。 杨延昭的话杨晨还是信得过的。 既然他说这人能处,那肯定就不会背地里给自己下绊子,但估计也仅止于此。 要不然萧泽也不会让他来做这个监军。 这人肯定是有原则的清流,既能帮自己,又不会和自己同流合污。 片刻后,队伍整顿完毕,杨晨和六叔拜别,上马顺着官道往南离去。 熊武身穿一身皮甲,跟在杨晨的马旁。 本来杨延昭还给他弄了一身铁甲,但又不是上战场打仗,那玩意实在是重的要死,穿起来还费劲。 他们是沿着官道走。 路上就算是出事,也是被人埋伏,突然袭击。 若是真出事了,哪里还给你时间让你穿铁甲,拿着刀就得上去砍。 所以铁甲还不如皮甲呢,轻,还有一定的防护能力。 以熊武的体格,是骑不了马了。 压根没有马能驮的动他。 不过好在,熊武各方面的身体素质,都很强悍,再加上杨晨走的不是太快,他完全能跟得上。 只要给他吃饱饭。 走这几步路,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护卫队伍的石敢当和赵真华,带来的全是皇城司的人手,正是前一阵子,跟着杨晨抄家的人。 人数不多,总共也就二百人。 不过队伍拉着银子,一直走官道,也不用担心碰到土匪,只需要提防着点盗贼,二百人足够用了。 更别说皇城司比一般的官军还要强悍。 武器装备都是一流的,真遇到了土匪,那就当顺道剿匪了。 第七十九章 面子工程 一路向南,出乎杨晨意料的是,路并不难走,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柏油路,水泥路,但也都是硬化过的土路。 上面还撒了一层沙子或者石灰,用来吸水。 就连穿过的山林,道路两旁百米内的树木,都被砍了个干净,显然是怕林子密集,有人暗含祸心埋伏在其中。 于国昌作为队伍的二把手,一直被杨晨邀请在身旁。 毕竟于国昌是萧泽派来的常平使,是参谋。 况且杨晨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也正好沟通拉进一下感情,毕竟未来一段时间,二人还要一起共事,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再者临行之前,杨延昭说了,于国昌是个能办事的。 六叔都这么说了,那更要和他打好关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杨晨不清楚,他现在是赈灾,又不是造反,总不能带着熊武,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打过去,那岂不是成造反了? 他现在可以表现的没那么蠢。 但绝对不能打打杀杀,呆傻蛮干。 这是萧泽最忌讳的东西,尤其是他还顶着个杨家接班人的名号。 所以自然要于国昌出面斡旋。 这一路上队伍的吃喝拉撒,去沿途的驿站住宿和采买补品,都是于国昌在其中周旋,也还算的上顺利。 于国昌见杨晨看向官道两旁砍伐的树木。 “这官道,可是朝廷花了大价钱修的,就是要这条路即平坦,又安全。” 杨晨点点头问道:“一直往南,都是这样的路么?” 于国昌顿了顿:“只有靠近京城的几百里是这样的,出了京,就远没有这么好了。” 杨晨哦了一声。 “说到底,还是面子工程啊。” 于国昌头一次听说这个词,但还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下意识想要辩解一番,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一时间面色有些尴尬。 “这个……毕竟各地的财政情况不同,朝廷也没有那么多的余钱,将全国的官道都修缮妥当!” “理解理解。”杨晨点了点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问题。 “这路多久修整一次?” 于国昌一愣,想了想说道:“大概两三年吧。” 杨晨笑了笑:“两三年?这可挺频繁啊。” 于国昌张了张嘴,想半天说道:“这里面有一些特殊因素。” 杨晨笑道:“我明白,只有修路才能让朝廷拨款,朝廷拨了款,大小官员才能从中分一笔。” “所以这路,自然是修的越频繁越好。” “我估计每隔一两年,还会有人故意在官道上挖坑!” 于国昌有些诧异的看着杨晨。 杨晨的名头于国昌也听过,原本以为他就是个狗屁不是世家子弟,此次南下,不过是来镀金的。 碍于杨延昭的面子,他还得照顾一下。 没想到杨晨这一番话,倒是让他有些另眼相看了,这种官场的潜规则,杨晨居然也能看的这么透彻。 于国昌扫了一眼,见近处没有外人,稍微凑近了一些。 “杨大人有些慧眼啊!” 杨晨摆了摆手:“于大人过谦了,这不是促进经济流通,增加岗位发展么。” 于国昌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心中却对这小子多了一些兴趣。 他在朝中属于左右逢源,从不站队的那种人。 和杨家的关系也还可以,和其它世家的关系也不错,不过,这还是他头一次,从杨家发现,杨晨这种人物。 一行人一路南下,又向南走了几天,道路的情况,便直线下降。 坑坑洼洼的,还有积水,不过毕竟是官道,没有差到不能走的地步。 不过之前在官道上,马车一天可以跑五十公里,可到了这边,一天只能走三十多公里,速度骤降。 几天后,队伍便进入了襄州境内。 襄州多山,道路崎岖不平。 而且很多道路都是在山崖上修建,一侧是陡峭的山体,另一侧就是百米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摔成肉泥。 在这种道路上行走,就连三十公里也走不到,一天只能走个二十公里。 不过虽然艰险,但道路也没有那么窄。 经过两天的跋涉,队伍还是有惊无险的从山中穿了出来。 原本杨晨还有些头痛。 这才五十辆马车,就已经走到的这么费劲了,等到了襄州,还要再加进来上百辆装满粮草的马车,这更要人命了。 不过于国昌说,到了襄州就有水路了,就是不知道此时的渝州,还有没有码头能停船了。 整个队伍的民夫,包括皇城司的士卒,都是京城人。 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这种悬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担心自己睡着了,会不会掉下山去,又不少人一夜都没有合眼。 眼下出了大山,杨晨看着他们一个个筋疲力尽,东倒西歪的模样,便就近在道路旁找了个客栈,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 住之前,杨晨还警惕的问了一下于国昌。 “这不会是黑店吧?” 于国昌笑道:“这可是官道,他一个开客栈的哪来的胆子?” “再说了,咱们这多少人呢?” “二百个皇城司士卒,还有一百民夫,三百来号人呢,谁敢黑咱们!” 正当杨晨松了口气,准备叫人进去休息的时候,于国昌又话音一转。 “不过我记得,这周围好像有一股土匪。” 杨晨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心道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 “这地方有土匪?” “地方官府就没给剿了?” 于国昌摇摇头:“此地乃是三州交界,再加上土匪的寨子在山里,很不好剿。” 杨晨明白了:“三不管地带呗?” 于国昌点头:“精辟。” 杨晨看着身后装满银子的马车,心中有些担忧。 这可是五十万两银子啊! 若是让土匪知道了,不可能不动心的。 杨晨有心想要让队伍继续赶路,可看着民夫和士卒一个个筋疲力尽,再加上天色已经黑了,要是熬夜赶路万一被埋伏,那肯定更加危险。 杨晨将石敢当和赵真华叫了过来:“今晚在这修整一晚,明天再赶路。” “还有,晚上一定要把箱子看住了,万万不能打开,也禁止讨论箱子里的银子!” 二人虽然不解,但见杨晨一脸严肃的模样,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到深夜,杨晨却突然被一阵喧嚣声给吵醒。 他连忙穿上衣服从房间中跑了出来,正好看到迎面找来的赵真华。 “出什么事了?” 赵真华急匆匆道:“银子被人偷了!” 第八十章 那就剿匪 “什么!”杨晨的困意瞬间消失不见,赶忙下楼朝着院子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们派人看着么?怎么还能被偷?被偷了多少?” 赵真华连忙道:“确实派人看着了,但是弟兄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客栈外面,结果就疏忽了。” “是店小二偷的!” “他先是给院子里看箱子的弟兄们,送水送吃食,打好关系,让弟兄们放松警惕!” “然后趁着人不注意,打开了角落里的箱子。” “兄弟们虽然发现及时,但还是被他给逃了,还拿走了两枚银元宝。”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杨晨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去追究谁的责任,还是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掉才行。 “没派人去追?” 赵真华答道:“当时就有几个兄弟追上去了,可实在是太黑了!” “那店小二明显对道路熟悉的很,都不用火把,就在林子里跑的飞快,弟兄们根本就追不上。” “而且还有人接应他!” “那人朝着弟兄们放了几箭,弟兄们也就没再继续追了。” 杨晨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脸上眉头紧皱。 屋内休息的于国昌,也被动静吵醒,也走了出来。 当得知发生什么事情了后,脸上也十分严肃。 “掌柜的呢?” 石敢当忙道:“都跑了,客栈里除了咱们以外,一个人都没了。” “这他娘的还真是个黑店!” 于国昌道:“他们有弓箭,估计就是这附近蟠龙寨那一窝土匪!” “他们好奇,肯定想要看看,咱们到底拉的是什么货,值不值得他们动手。” 一旁的石敢当问道:“咱们可是官军,他们也敢对咱们动手?” 杨晨道:“都说了是土匪,土匪还有什么不敢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知道了,咱们带的箱子里全都是银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于国昌思考片刻:“那要不然咱们连夜赶路?” “再往南差不多七十里就进城了,只要到了那里,土匪就拿咱们没有办法。” 杨晨摇头否定道:“不行,咱们对这边的道路不熟悉,而且夜色太深,今天连个月亮都没有,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眼下道路两旁还都是密林,万一被人家埋伏,咱们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 “都回去休息吧,等天亮后咱们再赶路。” 天刚蒙蒙亮。 杨晨就带着十几个人,先出发去前面探探路。 刚走出五六里,就看见前方道路桥梁上的木板,都被人拆的七零八落,桥的那头,还有几个手持砍刀的壮汉。 见到杨晨,几人大笑几声,便钻进林子没了踪影。 杨晨看着被破坏的桥梁,虽然上面还有一些木板,人走应该是没有问题,但马车肯定是走不了了。 “这帮土匪肯定是想让咱们丢下银子,带着人跑路。” 一旁的石敢当愤愤道:“那可不行,这可是朝廷的赈灾银,要是都给了土匪,咱们回去肯定脑袋搬家!” “要不然咱们还是原路返回,绕路吧?” 杨晨摇了摇头:“从这出去,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襄州!” “要是回去,得先走两天的悬崖路,再绕个六七天才能到襄州,时间上来不及。” “而且这帮土匪,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咱们离开的。” 石敢当也没有办法:“那……那咱们怎么办?” 杨晨面色冷冽:“剿匪吧,咱们和土匪之间只能活一个。” 他又随手点了一个士卒:“你回去告诉于大人,让他组织人手,去附近砍伐树木,把客栈的院墙加高加固。” “是!” 杨晨拿起马鞭朝着东边指了指:“我记得那边是不是有一个村子?” 石敢当道:“是有一个山村。” “走,咱们去打探打探消息。”说罢杨晨便带着人手策马朝着山村奔去。 到了山村,此时天色已经亮了,不少房子都冒出了弄弄炊烟,看起来一片祥和。 杨晨一行人策马进村的动静有些大,惹的不少人都走出来看。 当看到杨晨一行人身上穿着的正规皮甲后,一个个又赶忙缩了回去。 这一幕让杨晨眉头一皱,自己现在可是官军,这帮人怎么像是看见土匪一样? 杨晨眼疾手快,策马将一个老头给拦了下来。 “老丈,你跑什么?” 老头连忙道:“大人,我家中做着饭呢,怕糊锅。” 杨晨道:“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你再走。” “这蟠龙寨上有多少土匪?” 老头听后面色一僵,连忙跪了下去,却没有出声。 杨晨皱起眉头:“问你话呢,你跪什么!莫不是想要钱财?” 一旁的石敢当听后,从钱袋子中掏出一大把铜钱扔到了老头的身前,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见他还没有出生,石敢当将刀子抽出半截,恐吓道。 “钱财不要?难不成你是想要刀子!” 老头闻言连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瘫倒在地上。 这时院子里跑出来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赶忙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 “我们实在是不敢说啊!” 石敢当怒道;“问你你就说,有何不敢的?” 男人赶忙道:“诸位大人是来剿匪的吧?” 杨晨用马鞭敲了敲石敢当的手,示意他把刀子收起来。 “差不多。” 男人道:“之前官军来剿过好几次匪,也都来我们村子里打听消息,征调向导。” “最开始我们还挺高兴!” “毕竟谁也不愿意家门口有一窝土匪,可问题是这些官军,压根不是蟠龙寨的对手,每次都大败而归。” “等官军走后,蟠龙寨的土匪就来找我们算账,每次都要杀不少人。” 说着男人也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请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第八十一章 老子要发了 杨晨看着眼前磕头的男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朝着他身后看去,不少村民听到动静,都从自家屋子里探出脑袋,朝着这边看来。 一个个眼神冷漠,没有半点热情。 杨晨估计,这些村民看土匪的眼神,也不过如此了。 可这也怨不得他们。 这些村民如此冷漠,也是被土匪杀怕了。 官军打了败仗,倒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们这些村民来面对土匪的怒火。 次数一多…… 村民哪里还敢再信任官军了。 杨晨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情绪。 “你放心,我不用你给我带路!” “你只要告诉我蟠龙寨上面有多少土匪,和怎么上蟠龙寨就行了。” “这样土匪不认得你,你也不用担心被报复。” 男人闻言一顿。 显然没有料到,杨晨居然这么好说话。 毕竟以前来这的官员,除了衣服甲胄干净一些,脾气和言语,都和土匪没什么区别。 本来他都做好被毒打一顿的准备。 然而眼下被杨晨如此对待,他心中也莫名感到了一丝受宠若惊。 一旁的石敢当见男人迟迟没有说话,愤愤道。 “杨大人,你和他客气什么!” “咱们打土匪对他们这些村民是好事,他们居然这么不配合,要我说,他们估计和土匪脱不了干系!” 杨晨瞪了他一眼:“不得无礼!” 石敢当见状只好讪讪的闭上了嘴。 这时男人赶忙道:“蟠龙寨上有不到五百人,大人您沿着河道一直往北走,到一片石头滩,再往东一直走,就能看到蟠龙寨的寨门了。” 杨晨点点头,在心中记下。 “多谢。” 说罢他调转马头:“走吧。” 石敢当冷哼一声,也赶忙跟上。 男人没想到,这个大官居然真的说话算话,没有强征他让他带路,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大人!” 杨晨勒马停下,转头看着小跑着追来的男人。 “何事?” 男人紧缩眉头:“小民劝大人,还是不要招惹蟠龙寨的土匪!” “那的土匪都是亡命徒,这么多年官军每次打上门,都被他们给打退了。” “而且蟠龙寨修的又高又大,寨门还用的是吊桥,根本打不进去。” “大人是个好官!” “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杨晨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说罢他转身策马离去。 …… 蟠龙寨。 过江龙双眼放光,看着手中的两个沉甸甸的银元宝,脸上兴奋无比。 “你是说这种银元宝,装了好几十辆马车?” 店小二站在他前方不远处,满脸谄媚。 “没错,小的特意数了,一共五十辆马车!” “上面的箱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应该装得都是这种银元宝!” 过江龙听后更加兴奋:“五十辆马车,一辆车上装一万两银子,那也是五十万两啊!” “发了!老子要发了!” 过江龙激动的大吼一声,又克制住情绪问道。 “他们有多少人?” 店小二答道:“二百士卒,还有一百民夫,对了,领头的是个公子哥,看起来也就十几二十岁。” 过江龙嗤笑一声:“哼!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公子哥送来镀金的!” “这帮公子哥我见过不少,一个比一个废物,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非要让他镀个屎!” “把弟兄们叫起来,准备下山干活了!” 一旁有小喽啰应答一声,连忙跑开了。 过江龙看着身前站着的店小二,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两个银元宝塞进他的手中。 “等这笔银子弄到手!” “我也封你个当家的!” 店小二激动道:“多谢大当家的!” …… 杨晨一行人回到客栈,只见里面的民工和士卒正热火朝天的砍伐树木,加固寨墙,一个个干活十分麻利,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毕竟这帮家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让他们干活可十分困难。 这时于国昌走了过来:“杨大人,前面的路如何?” 杨晨摇头答道:“桥被拆了,马车过不去,想要修好得挺长时间!” “而且土匪既然把桥拆了,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咱们修好。” 于国昌面色难看:“这么说,蟠龙寨的土匪是吃定咱们了?” “咱们可有二百名士卒,还有一百民夫,他们哪来的那么大胃口?” “就不怕把牙崩掉?” 杨晨将刚才在村子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土匪差不多有五百人,而且过去没少和官军打交道。” “若说最开始,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这么多场仗打下来,也能炼出来三分本事。” “而且他们已经知道,咱们车上装的都是银子,这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苍蝇闻到了屎,肯定要来搏一搏。” “哪怕死了一半人,只要能把这笔银子弄到手,他们就不亏。” 于国昌在官场上是一把好手,但面对土匪他就两眼抓瞎了,眼中写满了不知所措。 杨晨深吸一口气,面容刚毅。 “咱们和这蟠龙寨,注定只能有一方活下来!” “我估计此刻土匪们已经整顿人手,打算来找咱们了。” “我们虽然装备精良,但基本上没有实战经验,而土匪们都是见过血的,双方谁强谁弱还真不好说。” “再者,他们不光人多,还对周围的环境熟悉,咱们出去和他们硬碰硬,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只能依靠这客栈和他们打了。” 于国昌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是他们要是来攻客栈,攻不进去,开始围咱们怎么办?” “他们耗得起,咱们可耗不起啊!” 杨晨琢磨了片刻,眼神发狠道:“土匪总共就五百人,咱们有三百人!” “虽说有一百人是手无寸铁的民夫,但给他们削个木头矛也能派上一些用场,毕竟又不是野战,和土匪之间还隔着木墙呢。” “土匪们要想吃掉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倒是怕土匪吃了憋,躲回寨子里不出来了。” 眉头紧锁,杨晨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带着三十人,趁着土匪围攻客栈,去偷袭蟠龙寨!” 第八十二章 只求财,不害命 于国昌听后一愣,随即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这太冒险了!” “他们就算是倾巢而出,来了四百人围攻可战,山寨里也还有一百人呢!” “还有高大的寨墙防守!” “你带着区区三十人怎么可能打下来!” “来的时候杨兄也是嘱托我了,让我照顾着你,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这个危险!” 杨晨却态度坚决:“咱们时间紧迫,渝州百姓还等着咱们呢,没有其他办法了!” “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把这窝土匪解决掉。” 于国昌还准备说话,被杨晨打断道。 “于大人,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我既然这样安排,肯定是有把握的,你就固守客栈,好好配合我便是!” “我带着石敢当和熊武走,这就交给你和赵真华,赵真华办事稳妥,适合防守,这交给你们我放心。” 见杨晨如此坚决,于国昌也只好叹了口气。 他也清楚,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等援军? 援军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客栈的围墙并不太大。 眼下被众多民工和士卒修缮加固一番。 此刻看起来,也有些像模像样了,至少站在围墙上防守的效果,肯定比站在地上要强。 围墙和大门虽然都是木头的,但土匪肯定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城武器,这些东西足以应付了。 杨晨从一旁拿过来一根木棍,将一支箭矢,用绳子紧紧绑在了一头,扔给了赵真华。 “让民工按照这样做一两百个,让他们自己用,总比拿棍子要强。” “木杆可以弄得长一些!” “毕竟民夫没什么胆子,离得远一点他们还敢下手,离近了的话,估计都得被土匪吓破胆。” 赵真华接过后打量了一番,又在手中试了试,面露喜色。 “这东西好做,而且还能让这些民工派上些用场,至少自保没什么问题。” 说罢,他便去招呼那些民工开始赶制。 时间到了中午,在外面放哨的士卒突然飞奔回来,吹响了来敌的号角。 众人神情一震,知道这是土匪来了,赶忙站在了匆匆搭建的围墙之上,朝着远处眺望。 远处的树林晃动,百鸟腾飞! 没一会,就有一群面带狠厉,手持五花八门武器的土匪,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领头的那人手持一把鬼头大刀,上面还串着数个铁环。 他光着膀子露出粗狂的肌肉,将大刀抗在肩膀上,气势汹汹的朝着客栈走来。 杨晨对于国昌问道:“这家伙就是蟠龙寨的当家的,过江龙?” 于国昌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片刻。 “胸前有一条黑龙刺青,应该就是他。” 杨晨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朝着他身后看去,嘴里还轻声数着什么。 一直等到所有的土匪,都从林子里出来,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三百八十七人!” “那现在蟠龙寨里面也就剩下一百人了,既然没有带出来打咱们,估计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他说着,转头看向于国昌:“于大人,我带三十个人走!” “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将这客栈守住!”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哪怕用些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也好。” 于国昌点头应城下来。 “放心,我一定将客栈守住,绝对不让这帮土匪打进来!” “倒是你,千万不可莽撞,一定要小心行事!” “若是没有机会,回来便是,大不了咱们就在客栈里跟他们耗着!” “我已经派人去襄州方向求援了,顶多两天时间就能有人来救援,耽误两天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事出有因,咱们是被土匪包围了,皇上不会太过苛责的。” 杨晨摇摇头:“我倒是不怕陛下如何怪罪!” “我只是觉得咱们晚一天,渝州的百姓就要多受一天的苦。” 于国昌一愣:“这你就多虑了,咱们虽然是陛下派来救灾的钦差,但渝州刚开始受灾后,周围的县城就开始运送粮草去救灾了。” 杨晨冷笑一声:“于大人,你觉得他们若是送过去一万斤粮食,到了灾民的手中能剩下一半么?恐怕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吧!” 于国昌无言以对。 杨晨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下了木墙,带着石敢当和熊武,以及三十个弟兄,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他刚从后门溜出去,就听见客栈前方传来乱哄哄的声音,显然土匪们已经聚集起来了。 杨晨咬紧牙关,只希望于国昌和赵真华能够守住。 他带着人离开客栈,便按照村民口中的小路,直奔蟠龙寨而去。 而客栈前方,过江龙抬了抬手。 原本还吵闹的土匪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一幕让于国昌心中一沉。 土匪最大的弱点就是乌合之众,不听指挥。 但眼前这一伙土匪,虽说做不到令行禁止,但能听命,这就有些不好对付了。 过江龙扛着鬼头大刀,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队伍最前方,对着客栈的木墙大声道。 “我们只求财,不害命!” “你们要是乖乖的把装着银子的马车,都交出来!” “老子立刻带人离开,绝不阻拦!” 话音落下,身后的匪众们齐声高呼。 “只求财!不害命!” “只求财!不害命!” 如此整齐划一,气势雄伟的声音,顿时让客栈内的士卒和民工,心中有些胆怯起来。 于国昌从木墙上探出脑袋,朝着过江龙喊道。 “敢问壮士就是过江龙大当家的吧?” “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一直想着有机会能见一见壮士!” “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过江龙听着于国昌拍的马屁,不屑的冷哼一声。 “少跟老子废话!” “老老实实把银子都交出来,我保你平安无事!” “要是等我的弟兄们打进去,那你们是生是死,可就难说了!” 第八十三章 我靠!神人啊 客栈内的士卒和民夫听后,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之色。 他们常年都在京城之中,早就被京城的繁华泡酥了骨头。 此刻看见这么一群亡命之徒,自然心中有些恐惧。 于国昌察觉到众人内心的情绪,厉声道。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们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你们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你们没了脑袋会死,他们没了脑袋也会死,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土匪的话怎么能信!” “他们想要把这些银子抢走,事后必然会杀人灭口!” “要不然这么大一笔银子,他们也捂不热乎!” “就算不想这些,也要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妻儿老小!” “一旦银子被土匪抢走,若你们死了还好说,可若是你们活着逃跑了,朝廷会放过你们吗!” “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 于国昌一番话语,迅速将众人内心的恐慌按压了下来,一个个全都戒备着看向远处的土匪。 过江龙也听到了于国昌的话,冷冷的盯着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你们一心寻死,那我便成全你们!” “弟兄们!杀!” …… 杨晨带着三十个弟兄,出了客栈,便按着从村民那得到的路线,沿着河道一直往前走。 当拐过一个弯后,一群人赶忙钻进了一旁的芦苇中隐蔽了起来。 “嗬!这寨子修的确实气派!” 石敢当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寨,由衷的感慨一声。 杨晨也点头道:“确实和那村民说的差不多,寨墙高大,没有梯子根本上不去,而且寨门还是个吊桥。” 嘀咕完,杨晨也犯了难,到底该如何把这个寨子攻打下来。 一旁的石敢当,打起了退堂鼓。 “晨哥,要不然咱们还是撤吧!” “里面还有一百人守着呢,这寨子易守难攻,就算来三四百人也不好拿下啊!” “更何况咱们只有三十人,这压根就没戏。” 杨晨瞪了他一眼:“你再乱叫,一会让你第一个上!” 石敢当连忙讪讪的闭上了嘴。 杨晨又观察了一下寨墙。 “寨墙上就两个人,还都靠着墙聊天呢,根本看不见咱们这边!” “估计这寨子从建成到现在,就只有官军来剿过匪,现在大部队被他们围在客栈,这群人哪里有警惕性。” “是个好机会!” 石敢当忍不住道:“不是,怎么就好机会了?” “上面是只有两个人,可咱们没有梯子,也爬不上去啊!” “那吊桥吊的那么高,咱们也够不着啊!” 杨晨道:“一会咱们顺着芦苇荡悄悄摸过去,我和熊武两个摸到吊桥下面。” “熊武把我扔上去,我去把吊桥放下来,你们再冲进来。” 石敢当连忙抓住杨晨的胳膊。 “不行啊晨哥!你这太危险了!” “那吊桥后面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万一后面全是土匪呢?” “这样的话,把你扔过去,不就是送羊入虎口了么!” “还有,这吊桥上面离地面那么高呢!” “这大块头怎么可能把你扔上去。” 杨晨目光坚定:“赌一把,这么大的寨墙上才有两个人,我就不信这小门洞里能有多少人!” “必须尽快行动!” “等到过江龙的队伍回来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石敢当又道:“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吧,万一吊桥后面有危险,咱们俩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杨晨摇头道:“人一多目标就大,万一没到吊桥就被发现了,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再说,你还得留在这指挥这三十个弟兄,要不然他们哪知道什么时候冲进去。” 说罢,杨晨直接挣脱石敢当的手臂,沿着芦苇荡朝着前方走去。 熊武倒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跟着杨晨的脚步,听他的吩咐。 石敢当见状猛拍了一下大腿,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杨晨让石敢当他们先在芦苇荡里躲着,他则带着熊武悄悄朝着吊桥走去。 寨墙上的两个土匪,不知道聊着什么,聊得相当投入,甚至笑的前仰后合,连腰都直不起来。 杨晨走到吊桥旁边才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这帮土匪偷懒,还是觉得过江龙会很快就回来。 吊桥并没有升到最上方,只是倾斜着朝向空中。 杨晨目测一下,最高处,离他差不多四米的距离。 这距离,要是他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办法。 但身边还有熊武这个大杀器呢。 他力气奇大无比,把自己扔过四米的距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杨晨将腰刀拔出,用牙齿咬住,这样一来将双手解放出来。 一会落在吊桥上的时候,好掌握平衡,防止直接滚下去,弄得动静太大。 熊武让杨晨站在他的手掌和手腕上,直接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石敢当等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我靠!神人啊!” “晨哥虽然稍微瘦了点,但一百三四十斤肯定是有的,就这么轻松的被举起来了?” “没准还真能把晨哥给扔过去……” 熊武瞄准方向,稍微一用力,就将杨晨给扔了过去,杨晨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吊桥的边缘,随即手臂用力直接翻了上去。 吊桥是竖着的陡坡,杨晨刚上去就直接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靠!我的尾巴根啊!” 杨晨吸了口凉气揉了揉屁股,踉跄着站了起来。 然而刚一站起来动作一滞,目光盯着门洞的方向。 与此同时,门洞里坐在墙角躲太阳的两个土匪,也目光呆滞的看着杨晨。 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从吊桥上突然出现。 杨晨率先回过神来,见控制吊桥的机扩就在那两个土匪的身旁。 他要想将吊桥放下,必须要解决掉他们两个才行。 想到这,杨晨将嘴中叼着的刀拿在手中,迈开大步朝着土匪冲了过去。 土匪见杨晨利刃出鞘朝着他们奔来,再加上他那一身梁朝军中制式的皮甲,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身子。 “敌……” “呲!” 一个土匪刚要大喊,被杨晨甩出一把短刀命中了胸口,身形一晃,满脸不甘的倒在地上。 第八十四章 弟兄们跟我冲! 另一个土匪见状吓了一跳,刚刚还和自己吹牛打屁的兄弟,就这么死在眼前,着实让他一愣。 蟠龙寨的土匪,经过这么多年和官军的斗争,其中大多数人都是见过血,变得穷凶极恶,但必然也有一部分人胆子没那么足。 过江龙带人去抢银子,自然带上的都是敢打敢杀的精锐。 留在寨子里看家的这一百号人,有不少都是新招回来,或者是胆子小的。 土匪结巴了一下,还是喊了出来。 “敌……敌袭!” “官军打上来了!” 杨晨身上只有一把短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土匪喊出声。 他心中顿时一凉,知道被人发现,接下来就不好搞了。 寨墙上的土匪显然也听到了动静,没一会刺耳的铜锣声就钉钉咣咣的敲了起来。 原本杨晨还想着,先去把土匪解决掉再去放吊桥。 眼下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这土匪胆小的很,不断的往后退。 杨晨若是追上去会耽误不少时间,便不在管他,跑到一旁的机扩处用力转动绞盘。 随着木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铁链开始绞动起来,连带着吊桥也开始缓缓放下。 不远处芦苇荡中,石敢当见到吊桥动了起来,心中大喜。 他知道杨晨这是得手了,此刻也用不着担心寨墙上有人看见,直接站起身来。 “弟兄们跟我冲!” 他怒喝一声,带着人朝着吊桥冲了过去。 可杨晨这边的情况,却算不上太好。 这个机扩比他想想中要难转许多。 他用尽全力,也只能让吊桥缓缓下降,远远超出他脑海中预期的速度。 没一会,寨子里面就传来散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群手持五花八门兵器的土匪,朝着他冲了过来。 尤其是见到只有杨晨一人后,土匪的速度更是快上许多。 此刻吊桥离地面,还有差不多两米。 这两米的距离,对于外面的石敢当,和皇城司士卒来说如同天堑。 他们得跳起来,伸直双手,才能碰到吊桥的桥面。 杨晨见到土匪们,一个个张牙舞爪越来越近,大喊一声。 “熊武!” 熊武个子高,能看到吊桥这边的情况,也顿时急躁起来。 他双手抓着吊桥的桥板,就向下拽去。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让吊桥下降了一二十公分。 见到土匪们,已经快冲到杨晨身前了,危急时刻,熊武双手并锤,直接用尽全力猛砸桥面。 只听得“咚咚”几声,就连杨晨这边的摇杆和木轮都被震动起来。 但效果十分显著! 几捶下去,吊桥又降下去了一大截。 冲过来的土匪们见到这个情况,一个个大惊失色。 那吊桥他们都知道,其重无比,不管是抬起吊桥还是放下,都需要四五个人合力才行,之前抵抗官军就是靠着这吊桥。大展威风。 可眼下这家。伙居然只凭借拳头,就将吊桥给砸了下来,这还是人么? 而且怎么感觉,这家伙比吊桥高了好多? 熊武见吊桥高度对他来说差不多了,也顾不得石敢当他们能不能上来,直接爬了上吊桥。 此时吊桥,差不多离地还有一米五左右。 对于石敢当他们来说,也能克服,手脚并用的开始往上翻过去。 杨晨这边已经和土匪们交上了手! 可双拳难敌好多手。 只好用手中的刀,胡乱的拨开,朝着他砍来的武器,同时向后退去。 熊武刚翻过吊桥就见到这一幕,大吼一声,直接朝着土匪们冲了过去。 “住手!” 熊武体格大,嗓门也大,再加上门洞里面有回音,这一嗓子直接将土匪们给喊傻了。 低矮的门洞,熊武在其中,更显得高大壮硕。 以土匪们的视角来看,他的脑袋几乎都要顶在墙上了,体宽更是几乎占据了一半门洞。 除了水浒里面,那些被社会逼得来落草为寇的。 大多数人只要在家里饿不死,就不会来当这个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土匪。 必然都是饿急眼了,迫不得已,才来落草为寇。 这些人常年从事农耕生产,却又吃不饱饭,身体即瘦弱又矮小,普遍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体重能有个一百二十斤就不错了。 熊武身高两米三左右,这段时间被杨晨养的,体重估计有四百斤了。 这些土匪站在他面前,从高度上来说,甚至还不到他胸口,从宽度来说都不到他一半。 如此庞然大物,对这帮土匪来说,简直如同怪物一般,让他们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 他们停下是因为恐惧。 但熊武可没有打算停下,他手中拿着双锤冲了上去。 这双锤,还是杨晨特意让人给他定制的。 主要他的力气太大,寻常的刀剑他用不惯,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刀剑的硬度和韧度,都不那么合格,力气大一些,很容易就砍坏了。 而长枪这种需要技术的武器,对于熊武来说更加鸡肋,还不如铁疙瘩一般的锤子。 简单粗暴有力量,还用不坏。 熊武猛地冲到了杨晨的前面,直接撞进了土匪群中,将三四个土匪直接撞飞出去,连带着压到了后面的一众土匪。 紧接着,他挥起手中的两个圆锤,对着站在自己身旁,侥幸躲过冲撞的两个土匪一人一下。 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给砸的凹陷下去,红白之物顺着脑袋往下流淌。 这一幕,更是将原本就胆寒的土匪,给吓得魂飞魄散! 站在最近处的土匪,甚至都吓尿了出来。 但熊武可没有怜悯之心,不管是站着不动的,还是朝他挥刀的,亦或者是转身逃跑的,都是一人赏一锤。 将他们打的脑浆迸裂,屎尿横流。 石敢当和几个皇城司士卒,刚刚翻了过来。 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惊愕万分。 之前他们和熊武在一起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家伙不过是个子高了一些,壮实了一些。 可此刻真刀真枪,打起来才发现! 这帮土匪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孩子一样,完全不是对手! “别愣着了,跟老子上!” 第八十五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石敢当回过神来,大喊一声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当他冲到了近前,众人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之前一直都在京城,对付的也就是一些流氓盗贼。 几乎没有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他们和那些民夫比起来,也就是平常多了些训练。 但此刻熊武身边的场面,却血腥无比。 山寨狭窄的门洞中,已经倒下了数具尸体。 每一具尸体的死状都极其凄惨,皆是脑浆迸裂而死。 满地都是血液和脑浆,还有他们那,被砸出一个个大坑的脑袋。 石敢当几人,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人趴在一旁的墙上,吐了起来。 一些胆子稍微大一些的,脸上也是刷白一片,嘴唇不断的颤动。 这场面,显然和他们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石敢当先回过神来:“愣着干嘛!杀啊!” 说罢,他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冲了上去。 一旁的皇城司士卒们,见领头的都冲上去了,也强忍着不适,立马跟了上去。 熊武已经将众多土匪,压得节节败退,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有石敢当他们的加入之后,简直更加轻松。 赶来的土匪,一共就只有五十人左右。 抵抗到了现在,又丢下了二十具尸体后,彻底没了胆子,直接转身,夺路而逃,哪里还敢再面对熊武这个怪物。 寨子里面,剩下的土匪们听到了厮杀声,也连忙赶了过来。 可刚到寨门口,就看见第一批土匪的残兵败将,夺路而逃。 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怎么回事。 只看见门洞中,走出来一个高大壮硕的怪物。 此刻的熊武,比刚才更显得恐怖! 一番战斗之下,他的身上的皮甲,早就已经被血液给浸透! 此时此刻,整个人就如同,刚从血泊中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熊武看着赶来的土匪,怒吼了一声,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一声爆呵之下,土匪们直接溃散,四处逃命去了,显然是被熊武吓破了胆子。 杨晨走出吊桥,看着熊武去追杀的背影,也觉得松了口气。 熊武今日穿的是皮甲,犀牛皮晾干制作成的,虽然防御力不弱,但总归是比铁甲差一些。 若是熊武披上三层铁甲,就这一百个土匪正面对战,估计都不够他们杀的。 杨晨也算是理解了,那些百人敌,千人敌都是怎么来的了。 王朝末年,那些吃不饱饭揭竿而起的流民。 身上两片粗布衣裳,手中拿着遍布缺口的腰刀,甚至多数都用竹子削成的长枪,对上熊武这种披上三层甲的壮汉。 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更别说,流民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顺风仗抢一抢还可以,一旦逆风,就立马开始撒丫子跑了。 哪怕有五百流民! 但凡被熊武弄死四五十个人,剩下的流民见到满地的尸体,也便没了胆子冲上去送死。 如此一来,熊武称个千人敌也不过分吧? 杨晨没有继续往寨子里面追,有石敢当在,他就不必费心了。 扫视一周,他转身上了寨墙,朝着寨子外看去。 寨子前方,是一条干涸的河道。 开阔地的两头,有八九十米,紧接着便是三四米的断层。 这头有蟠龙寨堵着路。 若是后面再开来一支军队,这地方,简直就是天然的固若金汤的营垒。 杨晨摸着下巴,盘算起来。 赵真华和于国昌那边依托木墙,应该能抗住过江龙的进攻。 虽说过江龙也有四百人。 但这些人都是土匪,若是伤亡太大,军心肯定涣散的。 就算被过江龙许以重赏,顶多也就能忍受一半的伤亡。 再多的话,就会出现逃兵了。 一半的伤亡,就是二百人,凭借手里的弓弩,对赵真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若是过江龙拿不下客栈,必然会重新回到蟠龙寨。 若是这样,就能和赵真华前后夹击,在这河道中将过江龙一举歼灭! 他沉思着,石敢当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他身边。 “晨哥,寨子都拿下来了!” “寨门这弄死了二十多个,追杀的时候弄死了三十多个,另外俘虏了三十多个!” “只有十多个从后门逃了,后面的林子太密,我没让弟兄们追。” 杨晨点点头:“十多个,无伤大雅,他们被熊武这么一追,估计都得有心理阴影了,以后肯定是没胆子再杀人越货了。” 提到熊武,石敢当不由得满脸钦佩。 “熊哥不愧姓熊,简直就是人形怪物啊,所到之处,无人是其一锤之敌。” 说着,石敢当又激动的学起熊武的动作,双手仿佛在挥动锤子一样。 “不管追到哪里,左手,右手朝着土匪的脑袋一锤,就直接把人敲死了。” “我头一次见到,有人杀人这么轻松,简直比杀鸡还要简单。” 杨晨笑着打断他的话:“行了,别啰嗦了,让人把吊桥抬起来!” “再让弟兄们都拿着弓箭上楼!” “今天这事还没完呢。” 石敢当连忙点头答应。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 客栈外,此刻喊杀声震天响。 其中还夹杂着,伤者疼痛的哀嚎声,以及被吓破胆的哭嚎声! 过江龙看着客栈前空地上,散落一地的尸体,脸色阴沉无比。 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简陋的客栈,居然如此难以攻破。 他也终于体会到了,那些来剿匪的官军,屡屡铩羽而归的挫败感。 这攻城,真不是人干的活! 况且他们拿拔过城寨,他们是土匪,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以往都是别人来打他们! 让他没想到的是,造成伤害最多的,并不是皇城司的那些士卒,反倒是那些拿着木棍乱捅一气的民夫。 这东西神出鬼没,不少弟兄都是被莫名其妙,捅了个透心凉。 有人欢喜有人愁。 过江龙这边脸色阴沉。 寨子里面的于国昌却笑开了花。 他看着上百名民夫,靠着围墙,站成一排,透过木墙之间的缝隙,朝外看去。 只要见那里有人,就立刻将箭矢对准缝隙,狠狠地往前捅去。 这套战法,既避免了民夫和土匪的正面交锋,又让民夫积攒了不小的胆气。 效果十分显著。 于国昌趴在寨门后面,冲着外面喊道。 “过江龙!你们打不进来的,还是赶紧投降吧!” 第八十六章 你看看,那是不是血啊? 过江龙听着客栈里传来的声音,脸色更加难看。 眼下的情况,和他计划中的出入很大,原本以为这些官军,像他以往接触的那些官军一样,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可眼下这帮官兵,不仅没有溃败,反而气势愈发高涨! 一些顺着梯子爬上去的兄弟,还没上去,就被数杆长矛刺进身体,死在了上面。 一些拿着刀剑和斧头,对着木墙猛砍,妄图砍出一道口子的土匪,更是莫名其妙死在了弓弩之下。 木墙下的尸体越来越多。 他们却始终攻不进去,毫无进展的伤亡,也让土匪们的气势,一时之间低落下来。 半晌功夫不到,他手里就死伤超过了一百余人。 看着前方木墙下一地的尸体,还有人没有死透,正大声的哀嚎着。 过江龙脸色铁青,终于忍不住道。 “撤回来!” “都撤回来!” 前方正在进攻的土匪,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此刻听到过江龙撤退,毫不犹豫的直接转身开溜。 过江龙气的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就算他把人手都拼光,也够呛能突破客栈。 银子没弄到手,还折了这么多弟兄! 真踏马是赔本买卖! 过江龙咬牙道:“回山寨!” 于国昌看着过江龙带着人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赵提刑,咱们伤亡几何?” 赵真华走到于国昌近前:“伤了二十八人,死了六人,都是被土匪用箭射死的。” 于国昌皱起眉头:“这帮土匪箭术这么准?” 赵真华点点头:“他们在山中,平日里经常打猎,自然练就出了一手好箭术。” “再加上人数众多,一轮箭覆盖下来,总能射中几个的。” 于国昌又问道:“眼下咱们该当如何?” 赵真华道:“我带着皇城司的兄弟们,出客栈去追那个过江龙,若是杨大人拿下了蟠龙寨,正好将这股土匪两面夹击!” 听到赵真华只带皇城司的士卒,于国昌担忧道。 “士卒伤了这么多,皇城司只剩下了一百人出头,就算加上扬大人那面的三十余人,也不过一百多人。” “土匪至少还有两倍于你们的数量,你如何与他们野战?” “你把这些民夫也带上吧!” “他们刚才也面对土匪,也派上了不小的用场。” 赵真华摇了摇头:“这些民夫,隔着木墙,尚且有用武之地。” “若是出了客栈,不等土匪冲过来,便会自乱阵脚,这些人,还是和于大人一起留下来,看守银两吧!” “土匪刚才败了一场,此时士气低落。” “我们士气正盛,有这一百人足够了。” 于国昌见赵真华说得有理,便只好点了点头。 只休息了一会,赵真华便召集人手,整理了一下装备,朝着过江龙逃窜的方向,追了上去。 蟠龙寨的土匪们,死了不少人,一个个都变得垂头丧气。 和不久前的那副兴奋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过江龙咬紧牙关,更加生气。 “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 “不就是没打输了吗!” “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这笔银子,我们蟠龙寨一定要弄到手里!” 一旁有喽啰闻言好奇问道:“大当家,什么叫做来软的啊?” 过江龙双眼阴郁:“他们想要往南走,必然要经过那座桥!” “他们不是守着客栈,打咱们打的挺舒服!” “那咱们也在桥头搭个台子,也居高临下等着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原路返回不成!” “我打听清楚了!” “渝州水灾,他们是赶去救灾的,肯定耽误不得时间!” “若是原路返回,误了时辰,他们的脑袋,一个都保不住!” “只要他们想过桥,咱们就把他们,都耗死在桥上!” 一旁的小喽啰闻言大喜。 他们都知道,那座桥不宽,并排只能过五六个人,可比刚才那客栈好守多了! 过江龙冷哼一声:“咱们以逸待劳!” “等着他们一个个前来送死!” 从客栈走了没一会,过江龙便带着一众残兵,回到了蟠龙寨。 却发现吊桥久久没有放下。 他原本就溃败震怒的情绪,瞬间被激怒起来,冲着寨子里面大骂道。 “你们都他娘的干什么呢!” “老子都回来了还不开门!” “一天天除了吃喝就是嫖赌,养你们踏马的有什么用?” 正当过江龙对着寨子大骂的时候,一旁的喽啰突然拉了他一下。 过江龙正骂的起劲,被身旁人拉了一下十分不悦的看向他。 刚准备连他一起骂,喽啰突然伸手指了指吊桥的角落。 “大当家的!” “你看看,那是不是血啊?” 过江龙一愣,顺着喽啰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眉头紧皱起来。 只见吊桥和寨墙之间的缝隙,有一道红色的液体正往壕沟中缓缓流动。 过江龙猛的抬头。 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寨墙,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随即猛地回头:“跑!” 话音刚落,寨墙上正偷看的杨晨立刻起身。 “放箭!” 话音落下,石敢当和一众士卒也猛地起身,举起弓箭,朝着过江龙他们射了过去。 弓弦震动的声音,和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响起。 八九个土匪,应声被射倒在地上。 有人身上还插着两三支箭。 熊武没有拿弓,寻常的弓箭,根本匹配不上他的力气。 稍微不注意,便会将弓拉断,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会射箭…… 不过他的投起枪来,倒是很有优势。 此刻,他身旁堆放了十余根缴获来的长枪。 作为投枪来说,这种杀敌用的长枪,稍微长了一些。 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对于熊武来说这种长枪简直恰到好处。 过江龙十分警惕。 杨晨等人只来得及射一轮箭,他们就跑出了攻击范围。 杨晨拍了拍熊武的肩膀:“那个最壮的,你看看能不能扎穿他!” 熊武点点头。 他从地上捡起一支长枪,握在手中,找了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向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右手将长枪举过头顶,随即猛地向前,将右手挥舞成了一个弧线! 当弧线划到最高处的时候,长枪脱手而出,朝着过江龙的后背飞射而去。 粗壮的长枪,摩擦空气,造成了巨大的尖啸声,直奔过江龙而去! 第八十七章 弟兄们,不要怕! 过江龙能当上管理五百人的土匪头子,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长枪刚从熊武手中脱手,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他顺势往地上一扑。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刚才跑在他前面的一个喽啰,已经被一枪刺穿了身体,整个人被贯穿在地上。 虽然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但脑袋和双手,都无力的下垂,显然已经死翘翘了。 过江龙眼神中有些惊惧。 要不是他刚才反应快,现在被钉在地上的,绝对就是他! 他回头朝着寨墙看去。 一眼就看见了高出女墙半人高的熊武。 能离得这么远将长枪扔过来,也只有这个家伙能做到了。 眼见熊武手中又拿起了一根长枪,过江龙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向后退去。 一直到离寨墙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身旁有人凑近道:“大当家的,寨墙上站着的是官军啊!” “咱们老巢被他们给掏了!” 过江龙瞪了他一眼:“废话,老子又不瞎!” 小喽啰缩了缩脖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寨子里面应该没有多少人吧……” 过江龙想了想,确实如此,官军总共三百人的队伍,几乎都在客栈里。 眼前的蟠龙寨里,顶多也就四五十人。 踏马的,他还特意留了一百人在寨子里,居然拿被这么点人就给拿下了,一帮废物! “走!直接去桥那边安营扎寨!” 一旁的喽啰忙问道:“大当家,咱们不想办法把寨子抢回来吗?” 过江龙眼含怒意眉头紧皱:“抢什么抢,连个客栈都打不进去,你还指望能拔了咱们的寨子?” “这寨墙上有二三十人呢!” “咱们要是攻城,还得死上多兄弟!” “反正他们南下,必然要过桥,咱们就去桥上堵着他们,寨里的东西,给他们又如何,他们又搬不走!” 说罢,他转身便朝着原路而去。 正准备去把桥堵上,却不料身后的队伍,突然间乱了起来。 有人大喊道。 “不好!官军追过来了!” 过江龙闻言大惊:“什么!” 他拨开众人,朝前走去,当看见远处河道,正奔袭而来的官军之时,他脸色却难看至极。 “踏马的,这群家伙,居然拿还敢追来!” “好好的龟壳不缩着,非得探出头来!” “真当老子怕了你们不成?” 过江龙转身看向匪众:“弟兄们!刚才在客栈之所以失利,是因为兄弟们不善攻城,一身的能耐都发挥不出来!” “但眼下,这帮不要命的官军居然追出来了!” “还占了咱们的寨子!” “他们肯定是想要,把咱们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兄弟们!你们愿意把脑袋伸出去,乖乖的给他们砍么?” 匪众们将手中的武器举过头顶,齐声高呼。 “不愿意!” “不愿意!” 过江龙继续道:“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官军都派出来了,只要把他们都弄死,客栈那面的银子,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等银子到手,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两!” 听到过江龙的许诺! 匪众们的情绪更加癫狂起来。 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若是把这笔银子弄到手,他们也就不用再冒着被官军剿灭的风险,在山沟沟里面,当土匪了。 完全可以回到家里,买上几十亩田地,盖几间房子,娶个媳妇过日子! 远处赶来的赵春华,见状,也立即让人停下脚步,列阵缓缓推进。 赵春华为人稳重,不会兵出奇招,但也不犯糊涂。 平平无奇,但又十分稳重。 这也是杨晨选择他留在客栈防守的原因…… 如果换做是石敢当。 杨晨怕这家伙弄一支奇兵。 趁着过江龙攻城的时候,从侧面冲出来。 虽然成功了,效果必然不错,但如果失败,他们也根本承担不了后果。 杨晨站得高看得远。 他见赵真华带队赶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能赶来就好。 要不然他还得主动出击,想办法将这帮土匪留下来。 现在他和赵真华,一前一后,夹击过江龙,只要不着急,必然有把握,将这些土匪,全歼在河道当中。 “都下去,去吊桥后面等着!” “等土匪们和赵真华交上手,咱们立刻冲出去,让他们腹背受敌!” 石敢当立马招呼士卒,跟上杨晨。 蟠龙寨外的河滩上。 赵真华眼见气势汹汹的土匪,朝着他冲来,便立刻让士卒停下脚步,将盾牌举到胸前,长枪平举,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冲击。 赵真华死盯着眼前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的土匪。 他握着刀的手,不由得冒出汗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弟兄们,不要怕!” “这群土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刚刚,还败在了咱们手里!” “只要咱们撑住,他们一口吃不掉咱们,自己就会溃败了!” “别忘了,咱们的提举大人,还在土匪身后的寨子里!” “只等咱们交上手,他便会杀出来,让这群土匪腹背受敌!” “提举大人,从来没有亏待过咱们!” “今天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提举大人发给咱们的银子!” “杀!” 赵真华高吼一声,身旁的士卒们也齐声吼道。 “杀!杀!杀!” 这时候赵真华说什么,士卒已经无心去听了! 他们只需要一口气,证明身边的人,能够和自己杀向来犯之敌,而不会在这种关头,转身逃跑! 这齐声的杀声,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一腔热血涌上心头,将自己心里的恐惧,给压了下去。 眼见到土匪们冲进了攻击范围,赵真华大声道。 “射!” 他话音落下,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弓箭手,将手中拉满的弓弦放开! 瞬间,二三十根箭矢飞向空中,朝着土匪们急速射去。 下一刻,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土匪,直接被箭矢射中,向后倒飞出去。 由于距离过近,弓箭手们只射出了两轮,土匪们便冲到了士卒们的身前,狠狠的撞在了盾牌上。 有的土匪,将刀剑越过盾牌,从上面砍向士卒! 还有一些土匪,把住盾牌的边缘,向后扯,想要将盾牌扯开,再去砍士卒。 剩下的几个土匪,依靠蛮力,直接将举着盾牌的士卒撞倒在地上! 这种土匪往往下场很惨! 会直接被第二排的士卒乱刀砍死。 可效果却十分显著。 倒地的士卒根本站不起来,就被紧随而来的土匪,顺着缺口冲了进来…… 第八十八章 溃败 士卒们虽然装备精良,身上还都穿着防御力不错的皮甲,但实战经验比土匪少了许多。 土匪们敢打敢杀,但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身上还只有布衣。 双方互有优劣,一时之间僵持在了一起。 喊杀声,怒吼声,惨叫声在河道中此起彼伏。 过江龙一刀砍倒一个士卒,对身边的土匪们大吼道。 “弟兄们加把劲!” “把他们全杀光!” “到时候老子一人给你们抢一个小娘们!” 过江龙和一众土匪砍的正起劲。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寨子的吊桥,已经被放了下来! 一群人,正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杨晨带着熊武,一直冲到了土匪们身后,不到五十步的距离,才被最后排的土匪们,听到了脚步声,连忙大喊示警。 “敌袭!” “敌袭!” “后面有人!” 过江龙正在前面砍得起劲,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连忙转过头去。 但当他看到,只有区区二三十人的时候,又松了口气。 这么点人,还翻不了天…… 赵真华看见杨晨带人冲了过来,立刻对着身旁苦苦支撑的兄弟们喊道。 “提举大人来了,兄弟们,再加把劲!” “提举大人都看着呢!” “此战过后,大人绝对不会亏待咱们的!” 皇城司的士卒,本来对杨晨就相当有好感。 毕竟这位提举大人,是真给他们真金白银,有些时候,他们自己拿钱拿的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也算是到了报答提举大人的时候! 再说,之前区区小事,提举大人都大把大把的发银子,现在拼了命杀土匪,提举大人难道还能吝啬了? 士卒们,顿时又迸发出一股勇力,和土匪们战作一团。 过江龙唾了一口,低骂道:“他妈的!这帮官军真他娘的难缠!这都不溃散!” 他正苦战着,却听见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声,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在寨墙上的高大身影,此刻正在人群中张开双臂,挥舞这双锤。 但凡有人被他碰到,皆吐血倒飞出去,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过江龙双眼瞪得通红,拎着鬼头大刀,便朝着熊武跑了过去。 杨晨一直跟在熊武身旁,时不时的见缝插针,防止有半死不会的,从背后捅刀子。 此时见过江龙提着鬼头大刀朝着这边奔来,他还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家伙体格强壮,身手肯定不凡,数百人的战场上,杨晨可没有兴趣跟他一对一单练。 图啥呢! 他拍了拍熊武的后背,给熊武指了一眼过江龙。 “弄死他!” 杨晨的担心有些多余,过江龙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的目标,只有熊武。 眼下过江龙的喽啰们,在熊武手中,简直跟玩具一样,若是再没人能拦住熊武。 怕是他这些喽啰们,都要四散而逃了。 熊武看到了,手拿大刀,朝着自己冲来的过江龙,毫不犹豫的就迎了上去。 周围的土匪见状,瞪大了眼睛。 “大当家的上了!” “大当家的,弄死这家伙!” 土匪们一个个激动不已,在他们眼里,过江龙就是无敌的,要不然,凭什么压得住他们五百多人! 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却让人大跌眼镜。 仅一个照面,过江龙手中的鬼头大刀,就被熊武用锤子锤飞出去! 紧接着,熊武一脚踢在过江龙胸口,下一秒,过江龙如同破布口袋一样,倒飞了出去。 瞬间,周围看戏的土匪,全部呆滞住。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大当家的败了!” “快跑啊!” 杨晨也有些错愕,过江龙的体格绝对称得上强壮,原本以为他和熊武得打上几个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却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熊武的压制力。 熊武这一脚下去,直接将过江龙踢了个半死,胸前凹陷,嘴里还不停向外吐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不是熊武的一合之敌。 熊武走上前去,举起手中的铁锤,对着过江龙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 一锤子下去,宛如西瓜掉在地上一样。 一声闷响过后,过江龙的脑袋四分五裂开来,红的白的喷洒一地。 原本心生退意的土匪们,眼看过江龙死了,也不再观望,一个个作鸟兽散。 一个挨着一个,很快就兵败如山倒! 杨晨挥刀砍倒一个土匪,对着不远处的赵真华道。 “追!” 赵真华听后,猛地点头,招呼着兵士,对着土匪追杀而去。 河道中,几乎一边倒的局势。 前有狼后有虎…… 土匪们拼了命的往两边跑。 可河道两旁,都是四五米的陡坡,他们往上爬了两步,就滑了下来。 直到逃跑的人越来越多。 一些土匪,才踩着同伴的脑袋,爬了上去。 可惜没跑出几步,就被赶来的士卒,一箭射死。 杨晨走到过江龙的尸体旁,看着他那被砸的四分五裂的脑袋,挠了挠头。 原本还想把过江龙的脑袋砍下来。 可这都被熊武给砸碎了,根本分辨不出来长什么样子,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追击战持续了一阵子。 赵真华带着人赶了回来,还压着不少投降的俘虏。 “大人,跑了三四十人,兄弟们实在是追不上了。” 杨晨摆了摆手:“三四十个而已,无伤大雅,他们都已经被吓破胆子了,肯定不敢再出来胡作非为。” “咱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赵真华回头看了一眼:“伤了四十二人,死了二十七人。” 杨晨听后一愣,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赵真华总共才带来了一百二三十人,这一下子就伤亡过半,不可谓不是惨胜! 杨晨叹了口气:“这景色还不错。” “把死了的弟兄,都在这埋了吧。” 说罢,他又指了指身后的蟠龙寨。 “寨子里有个库房,应该是这帮土匪这些年抢来的财货。” “你让人把金银珠宝都搬出来,给弟兄们发一发,多亏了弟兄们这一仗奋勇杀敌,才灭了这一窝土匪。” “平均一下,按份分,活着的少分点,死了的分三份,残了的分两份。” 第八十九章 笑面虎 杨晨想了想,又道:“粮食布匹之类的,就别拿了,不值什么钱,搬起来还费劲,咱们还得赶路。” “一会去跟村民说一声,让他们来搬吧。” “他们日子过的这么苦,饱受土匪折磨,说到底还是朝廷没本事,就当补偿他们的了。” 说罢,杨晨顿了顿:“弟兄们没意见吧?” 眼下的士卒们,对杨晨可谓是完全服从。 这么大的土匪窝,金银珠宝肯定不少,杨晨居然一分不要,全给分了出来。 而且还给阵亡的弟兄们分钱。 这让活着的士卒们更加感动。 毕竟这抚恤金,应该是朝廷出的。 参军打仗,总会有遇到意外的那天。 跟着杨晨,万一没法活着回家,至少还能给家里送去一大笔钱,足够将孩子养大成人了。 对于他们大多数人而言,能够传宗接代,将血脉延续下去,就算死得其所了。 士卒们连忙道:“没意见!” 赵真华应下,赶紧吩咐人手去办。 石敢当则派人去客栈,通知于国昌。 让他带着民夫和马车,直接去修桥,修完桥,继续上路。 本来杨晨还想去看看那些村民,告诉他们,土匪都被自己给剿灭了。 可看着满地的尸体。 不管是土匪,还是皇城司的士卒。 生前拼命将刀子砍向对方,此刻却都躺在地上互相依靠。 身体里流出的血液,也互相混在一起,浇灌着河道中,顶开鹅卵石长出的荆棘。 一时间,杨晨感受到无比的空虚。 就像是在白诗秀那折腾了一天一样,连人都有些恍惚了。 分完了银两。 杨晨带着满载而归的赵真华,朝着客栈向南的桥头走去。 见到于国昌的时候,他已经将拆毁的桥给修好了,虽然有些简陋,但过过马车还是没问题的。 于国昌见到杨晨,顿时有些兴奋。 “杨大人,你没事吧?” 杨晨摇摇头:“我没事,一点伤都没受。” 听到杨晨的回答,于国昌顿时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既然如此,咱们稍作休整,就继续赶路吧!” “得尽快赶到襄州才是!” 一队人马又在野外住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终于看见了襄州城的城墙。 襄州的地方官员,早就得到了消息,一早就在城外候着了。 见到杨晨后,一众官员赶忙迎了上来。 为首,一个挺着肚子的官员,笑呵呵道:“下官襄州县令郑文达!” “特意带领襄州的百官员,在此迎接诸位大人。” 于国昌知道杨晨不善此道。 赶忙走上前去。 “在下于国昌!” “郑大人这阵仗,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郑文达连忙道:“原来是常平使于大人,诸位大人千里迢迢,从京城去渝州救灾,我们不过是出城迎接,相比诸位的辛苦,这算不得什么!” 于国昌连连摆手:“客气了客气了!” 这时郑文达,转头看向杨晨。 “这位就是杨大人吧!”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杨大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安抚使的位置!” “听说杨大人,还是皇城司的提举,前途不可限量啊!” 杨晨嘿嘿一笑。 “郑大人谬赞了,我这也是我六叔帮忙走的后门。” 此话一出,郑文达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手说话。 于国昌赶忙拍了一下杨晨,又对郑文达道。 “这孩子头一次出门,不会说话,郑大人不用理他。” 郑文达强笑两声:“杨大人不愧是杨家人,说话做事,都颇有杨家先祖之风!” 他随即又转过头,去招呼众人进城。 “我们已准备好酒菜,给诸位大人接风洗尘了!” “请各位大人移步!” 于国昌凑到杨晨身前,用手肘怼了怼他。 “咱们是外来户,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说话小心着点,别得罪人!” 杨晨点点头,看向郑文达那圆滚滚的背影。 “我就是觉得这家伙,脸上笑嘻嘻的,跟笑面虎一样,不像个好人!” 于国昌摇头道:“是不是好人,不归咱们管!” “咱们只要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拉着粮食就去渝州了。” “以后也见不到他了!” 杨晨嗯了一声,又快走两步,走到郑文达身旁。 “郑大人,朝廷让你准备的粮食……” 话没说完,郑文达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道。 “杨大人不用担心,救灾大事我岂会耽误!” “五万石粮食我早就准备好了,存放在城南的黎民仓中,随时都能带走!” 杨晨转头看向赵真华:“你带着人去黎民仓,让人把粮食装车,明天清晨,咱们直接出发。” 赵真华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这时郑文达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哎呀哎呀,不就是装车么!” “我们这的人多很,一听到渝州水灾,都自发的来帮忙,用不着各位操心了!” 说着,郑文达看向赵真华身后的一众士卒。 “而且诸位大人,一路颠簸,路上还碰上土匪!” “酒足饭饱之后,自当好好休息,何必急于一时!” “等休养生息,养足了精神,才好赶路去渝州不是?” 杨晨一愣,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皇城司的士卒们,一个个确实面带疲惫。 上千里的路走了过来,还打了一场血仗,死伤了不少弟兄。 此刻,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到了极限,确实该歇一歇了。 于国昌走到近前:“让他们休息休息吧!” “我让人带着民夫去看守便是。” 他知道杨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粮食出问题。 杨晨点了点头:“好,那就按照于大人的意思办吧!” 只是杨晨没看见,在他答应的时候,郑文达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嘴角闪过一丝奸笑,随后又恢复如初。 “来来来!都别站着了,快进城!” “酒菜都准备好了!” “今晚好好吃喝一顿!” “你们诸位就要出发了,这是接风酒,也是壮行酒!” “必须一醉方休!” 第九十章 火烧粮仓 接风宴吃了一个时辰。 吃过饭,杨晨便回了房间休息。 另一旁的郑文达,身边却聚集着一群人。 “事情都准备好了么?” 一人回答道:“郑大人,都准备好了!” “等到后半夜就派人进去!” “将粮食一把火全都烧掉!” 郑文达点点头:“这是朝廷里的大人物,交代的事情,一定不能办砸了!” 众人连忙应道:“是!” 郑文达琢磨了一下,又开口道:“他们没了粮食,肯定要想办法,买粮食凑数的。” 坐在下面的一个富商笑道。 “大人,咱们不卖给他不就好了?” 郑文达却摇了摇头:“不卖不行!” “一粒粮食都不卖的话,事情就做的太绝了,他们会怀疑咱们。” “那咱们怎么办?”富商问道。 郑文达眼珠子转了转:“你去分一分,让城中的那些粮店,总共拿出五千石粮食出来卖!” “价格自然要高一些,这样也说得过去。” “当然,得我出面之后,再让这些粮店拿出粮食来!” 富商恭维道:“大人英明,这样一来,咱们该做的都做了,他们就算怀疑咱们,也没有证据。” 郑文达点点头:“就这样,都去忙起来吧!” 深夜的客栈。 杨晨正在熟睡当中,突然被外面的喧嚣声给吵醒。 他顺着声音走到床前,当看到外面的情况时,顿时困意全无。 只见城南的夜空,被映照成了橘红色。 再加上,路上不停有小吏在高呼走水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杨大人!杨大人不好了!” “黎民仓起火了,粮食都烧起来了!” 杨晨赶忙将门打开,只见于国昌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 杨晨怒喝:“到底怎么回事?” 于国昌扶着门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也是刚接到的消息,就立马来找你了!” 杨晨三两下穿上衣服,往外面走去:“石敢当和赵真华呢?” 于国昌连忙跟上:“他们离得近,应该已经在救火了!” 等到二人匆忙赶到的时候。 整个黎民仓几乎全都被大火所覆盖。 里面数十个大型粮仓,如同火炬一样,燃起了熊熊火焰。 无数飞灰在空中来回飞舞,如同下了一场黑色的雪。 里面还夹杂着,粮食被烧焦的苦涩糊味。 杨晨和于国昌赶到之前,赵真华已经带着在救火了救火。 前后奔忙的民夫,脸上写满了焦急。 他们世世代代都是京城附近种地的农民。 眼看这么多粮食被大火吞噬,每一次呼吸,都能少掉他们辛苦一年所收获的粮食,自然心中有些悲怆。 杨晨虽然没种过地,但好端端的粮食,用来赈灾的粮食,就这么被大火给烧了。 到底是那个王八蛋干的好事! 石敢当看见杨晨,连忙跑了过来,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沾满了黑灰。 “怎么回事?火是哪来的?”杨晨皱眉问道。 石敢当摇摇头:“回大人,不知道,我们正睡着觉呢,火突然就着起来了。” 说罢,他看了看周围,又小声道。 “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意外!” “是好几个谷仓同时着的火!” 杨晨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有人放火?” 石敢当点点头。 杨晨转头看向于国昌:“郑文达?” 于国昌脸色也十分难看,但他清楚,能在襄州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有他郑文达能干出来。 就算不是郑文达,他也绝对清楚是谁放的火! 石敢当咬紧牙关:“我带人去把他抓来!” 杨晨摇摇头:“没用,咱们没有证据,抓他能做什么?” 石敢当气的直跺脚,指着正被烧着的粮仓。 “那就这么算了?” “这粮食他可交给咱们了,现在出了意外,那都是咱们看守不力!” “眼下粮食都没了,咱们还怎么去救灾?” “这可是五万石粮食啊,就这么被烧了,陛下能饶了咱们?” “要我说,现在就把他抓来!” “咱皇城司最会干的事情就是撬人的嘴,现在把他抓来,天亮前保证让他交代的清清楚楚!” 杨晨瞪了他一眼:“人家可是朝廷官员,你毫无证据就把人家抓来,还严刑逼供,你是想要造反不成?” 石敢当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毕竟这造反两个字,实在是太重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咱们怎么办?” 杨晨烦躁的挥了挥手:“别在我这啰嗦,闲着没事干,救火去!” 石敢当一跺脚,转身拎着水桶,就朝着水井跑去。 等到石敢当走后,于国昌才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这场大火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和郑文达有关系!” “他是个聪明人,做事不会留下尾巴的。” “就算咱们查到他的身上,他只要推出来一个替死鬼,就能让咱们半途而废。” 杨晨点头:“我清楚,况且咱们要去渝州救灾,哪有时间跟他耗下去!” 于国昌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杨晨琢磨片刻:“先看看能救出多少粮食,不够的,明天去找城里的粮商,想办法补齐。” 于国昌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郑文达为什么要放火烧仓。” “但他肯定是不想让咱们运粮食去渝州救灾。” “既然他敢放火,势必早就跟粮商串通一气,咱们很难从粮商手中买到粮食。” 杨晨摇了摇头:“他是聪明人,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如果一点粮食,都让咱们买不到,他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 “总归是能买到一些的,不会太多,但有总比没有好。” 二人交谈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粮仓的火,才渐渐熄灭。 石敢当和赵真华,疲惫的走了过来。 “大人,粮食清点出来了。” 杨晨连忙问道:“还剩下多少?” 赵真华道:“还剩下七千石。” 听到这个数字,杨晨顿时愁容满面。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五万石粮食,被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七千石。 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第九十一章 只有区区六千石? 渝州有八万百姓,水灾不会让渝州城所有百姓都变成灾民。 就算有五万灾民,每人每天吃一斤粮食来活命,那一天也需要五百石的粮食。 七千石粮食,只够他们吃十二天的! 且不说一天一斤粮食,能不能填饱肚子,就算够,十二天后,他手里就一粒粮食也没有了。 杨晨阴沉着脸,远处,一道圆滚滚的身形,跑了过来。 石敢当冷声道:“郑文达来了!” 郑文达还没跑到近前,就大呼小叫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怎么还起火了呢?” “哎呦!粮食哟!全都烧完了啊!” 郑文达站在被烧得漆黑的地上,不断的拍着大腿,样子十分滑稽。 他眼看着这么多粮食被烧成黑炭,心中也有些难受。 毕竟这些粮食,都是他从老百姓手里收上来的。 可一想到,马上就能受到李景文的赏识,他心中的难受,瞬间一扫而空。 可自己的前途比起来,五万石粮食算什么! 郑文达跑到于国昌身前,指着被烧焦的粮仓道。 “于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突然就起火了呢?” 杨晨看着他默不作声。 于国昌呼出一口气,强忍着道:“不清楚,可能……是意外吧。” 郑文达眉头紧皱,故作焦急的看向粮仓。 “渝州的百姓还等着救灾呢!” “你们这一晚上,把粮食给烧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 石敢当听到郑文达说,粮食是他们给烧没的,顿时怒目圆睁,要一手将他拽起,好在赵春华及时将他给拦了下来。 杨晨开口道:“水火无情,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 “不知郑大人能否再帮一帮渝州百姓?” “从襄州城,再拿出来点粮食?” 郑文达显然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有这一出,立马转过头,来苦着张脸。 “杨大人,粮食被烧,本官也很心痛!” “但襄州也不富裕,人丁和土地都不多。” “这次拿出来五万石粮食,还是联合了周边几个县城,才勉强凑齐的。” “现在库房里,都已经跑老鼠了,实在是拿不出粮食了。” 杨晨面无表情,心中却冷笑一声。 襄州算是大梁西南地区,繁华的城市了。 绝不至于因为五万石粮食,就掏空了家底。 不等他开口,郑文达话音一转:“但本官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渝州的百姓挨饿!” “襄州城内还有一些粮商,本官去找找他们,看看他们手里还有没有余粮。” “不过……这毕竟是粮商的粮食,恐怕需要大人们,出钱,他们才肯卖。” 于国昌赶忙接话道:“无妨无妨,理应花钱购买,那就拜托郑大人了!” 等到郑文达走后。 石敢当愤愤不平的走到杨晨的身边,对着郑文达的背影唾了一口。 “大人,咱们就这么认了?” 杨晨眉头拧紧,阴沉到极致。 “现在没工夫和他在这耗下去!” “但这个场子,我们早晚要找回来!” 见杨晨都发话,石敢当也只好将火气压了下去,回到粮仓,继续清理起剩下的粮食。 没一会,郑文达就派人赶来。 说是找了城内粮商,在酒楼会面,让杨晨和于国昌过去一叙。 杨晨看了于国昌一眼:“走吧,过去看看他们又要演一出什么戏。” 于国昌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戏,咱们都得接着,想办法把粮食弄到手,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杨晨笑了笑:“于大人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 “现在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国昌拍了拍杨晨的肩膀。 “你能想明白就好。” “不过,襄州城水运发达,粮商范围广阔,湘水流域,基本上都是襄州粮商的商业范围,他们肯定是不缺粮食。” “一会到了九楼,你就不要吭声了,事情就交给我,我看看,能不能多要来点粮食。” 杨晨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这么说来,这些粮商手中粮食数目,定然不少。” 于国昌点点头:“有,但郑文达不会让他们卖给咱们太多。” “襄州粮商能发展到今天,和郑文达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脱不了干系。” 说着,于国昌突然一顿,有些警惕的看着杨晨。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会要打这些粮商的主意?” 杨晨笑着摆了摆手:“放心放心,我在襄州,肯定老老实实的!” 听到杨晨的保证,于国昌算是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两人朝着城内走去。 杨晨却是在心中盘算起来。 眼下粮食定然不够。 就算再客气,顶多从襄州的粮商手里,弄出几千石的粮食,不可能再多。 剩下的粮食,还得想其它办法。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和郑文达约好的酒楼。 还没到门口,郑文达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杨大人,于大人,我把各位粮商都请来了,就在楼上等着呢。” 于国昌也赔笑道:“多谢郑大人了,那咱们快些上楼吧!” 三人上了楼,一进房间,就看见里面坐着几个豪气的男人。 这几人,一个个脑满肠肥,身上不是镶金就是带玉,一看就有钱的主。 郑文达看向杨晨和于国昌。 “我把昨晚粮仓被烧的事情,跟几位掌柜的说了,他们也感到惋惜,但都愿意为了渝州的灾民,尽一尽绵薄之力!” 几位粮商,纷纷点头。 “郑大人说的是,国家兴旺,匹夫有责,眼下百姓有难,我等自当竭尽全力!” “虽然不能帮渝州百姓重建家园,但总该让他们吃顿饱饭才是!” 杨晨心中冷笑一声。 说的大义凛然,好像他们的粮食是无偿捐献一样。 于国昌笑容满面,当即开口:“那不知几位掌柜的,能拿出多少粮食?” 问题一出,原本还喧嚣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几个粮商对视一眼。 “我们富源商行出一千石!” “我们安康商行也出一千石!” “我们丰财商行也是一千石……” 几个掌柜话音落下,于国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只有区区六千石粮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