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死神盯上我》 第1章 死而复生 “他死了，有家人吗？” “联络不上。” “滴答！” 断断续续滴水声传入高默耳中。 身体鬼压床般无法动弹，连呼吸都显得格外困难。 冰冷，黑暗，腥臭，腐朽…… 喉咙里不停灌入海水，距离还有微光的水面越来越远。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拉着他，不断坠入世界最黑的海底。 什么情况？ 谁死了？ 高默惊醒挣扎，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不知道哪里的电视声。 断断续续。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探案大揭秘，云霄飞车断头案……” “董事长千金绑架案，毛利侦探事务所……” “啊——！” 高默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猛然从地上弹坐而起，睁大眼大口喘气。 活过来了！ 还活着！！ 抹了一把脸上汗水，高默惊魂未定，惨白着脸色查看四周，神情渐渐迷茫。 不是自己的房间。 不大的卧室里挂满海报与各种新闻简报，桌上还有一些奖牌。 似乎是偶像艺人的房间，但海报上的人又的确是他自己。 细碎长发，忧郁高知气质…… 另一个版本的自己？ 高默摸了摸脸颊，满是疑惑爬起身。 客厅里电视还在播放，能够听到采访中的夸张得意笑声。 《名侦探柯南》真人版？ 高默一脸懵然站在过道里，看着宽敞客厅还有壁画电视，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但不管是视觉、听觉、嗅觉还是触觉都如此真实。 他好像死亡重生了…… 上一刻还在贴吧大展拳脚，居然就这么儿戏的穿越。 不会是什么整蛊节目吧？ 高默匆忙翻找了一遍杂志报纸，又找出不知什么品牌的手机解锁，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不只是陌生环境，连原本只懂几句日语的他，现在看日语居然像看汉语，只有些许割裂感。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穿越重生，他好像进入了《柯南》世界。 …… 一刻钟后。 高默猛灌了一瓶冰可乐，揉着细碎中长发，整个身体陷在柔软沙发里。 真的是《柯南》世界。 一些模糊片段记忆渐渐浮现后，他差不多也清楚了当前处境。 这个世界的他是一个过气偶像，城户高默，25岁，前不久与公司解约，如今靠着一份超市收银员兼职工作，全副身家只剩这个高级公寓。 倒是没什么债务，但只维持日常生活都显得十分勉强，偏偏还有偶像包袱，平时习惯大手大脚，总是入不敷出。 这几天又在超市工作中受了气。 要强的偶像似乎接受不了现状，所以才选择服药自杀…… 对他来说还不是太糟糕，没留下什么麻烦，甚至还有一间豪华公寓，3室的。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新身份享受人生…… “啪！” 室内灯光突然熄灭，电视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停电了。 高默循着落地窗月光摸到开关，按了几下都没反应。 连电费都付不起了吗？ 前世的他只是个图书管理员，连房子都没有，但一个人无欲无求，活得也还算滋润…… 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高默沉默返回卧室，试着找找手电筒。 应该还有电。 “嗯？” 重新回到卧室，或许是停电的关系，原来自杀的地方一本笔记本莹莹发光，封皮字迹扭曲。 像是一本小说，可是…… 高默脑中再次涌现之前那种沉海般的濒死感。 脖子冷风直吹，耳旁也隐隐回荡着莫名恐怖呓语。 柯南世界应该只是普通侦探世界，没什么超自然力量吧？ 但……也不好说。 连重生这种事都发生在他身上。 “呼！” 笔记本无风翻动，扉页发光文字几乎要跳出来。 “恭喜死而复生，现在的你已经被死神标记，是接受死亡还是成为逆命之人？” “死神？标记？” 高默喃喃着忽然感受到周围深深恶意。 窗帘被风吹动，钢笔从书桌滚落地面…… 仿佛有什么东西存在。 高默冷颤回神，快步关上窗户，却又发现笔记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异样，一切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冷静！ 或许是濒死影响还没有消失。 这里又不是《死神来了》电影世界，没什么好担心的。 柯学也要讲究一下基本世界观吧？ 深呼吸一口气，高默安慰着自己一步步上前捡起笔记本。 呼！ 果然没什么动静，只是一本普通的就业指导书。 高默擦了擦额头，仔细查看手中书本。 边缘破损，似乎被翻看过不少次。 这个世界的他，被生活压垮的过气偶像，或许也尝试挣扎过。 只是…… 高默短暂失神，随即又自嘲一笑放下就业指导书。 另一个他也是他。 或许正因为经历过真正的死亡，才终于明白生命可贵。 就算刚才的异象不是错觉，他也会好好活下去，珍惜这份新生，绝不会重蹈覆辙。 接下来…… “叮咚！” 屋外一阵门铃声拉回高默思绪。 又怎么了？ “你好，有人在家吗？” 一道轻柔中带着甜腻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高默小心翼翼靠近，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着米白色居家毛衣的女生，双手端着像是关东煮的小锅。 仔细观察一会，没从记忆中找到女生的相关印象，但高默还是开了门。 “你是？” “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初次见面。” 女生扎着丸子头，皮肤柔白细腻，笑起来很甜，眼睛弯弯的像是能说话。 “这是我做的宵夜，不介意的话……” “砰！” 高默不由分说猛地关上房门。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刚才笔记本文字，背靠着玄关心脏噗通直跳，仿佛再一次面对死亡。 怎么回事？ 重新凑近猫眼，只看到女生收起笑脸，骂骂咧咧回了隔壁。 被当成怪胎了。 新居入住和邻居打好交道，似乎没什么问题，他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 可是真的很不对劲。 从刚才醒过来开始就很不对劲。 死神标记？ 高默干咽一口唾沫，转头重新跑回卧室。 放在桌上的《就业指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回了笔记本模样。 一串新的发光文字浮现。 “恭喜成为逆命者，请好好活下去，享受永生，逆转死亡命运，另外……注意隐藏自己。” “隐藏？” 高默只觉得视线一闪，回过神时笔记本已经凭空消失，连《就业指导》也完全没了踪影。 所以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不管是笔记本还是就业指导…… 盯着空空的桌面看了一会，高默面色凝重。 原本已经关上的窗户又一次敞开，冷风徐徐吹入。 这个世界有死神吗？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总不能濒死后精神上出了问题…… 比起超自然啥的，他更怕自己有精神病。 高默深呼吸再次环视一圈公寓房间。 或许是笔记本消失的缘故，那种奇怪感觉减弱了许多。 别乱想。 先好好休息，明天好像还要去超市打工。 “对，还要打工。” “咕噜噜！” 一阵抗议声从肚子传出。 刚才那锅关东煮其实还挺香。 高默打起精神，强压下胡思乱想找到厨房冰箱。 不指望另一个自己会做饭，冰箱里空空如也，剩下几瓶冰可乐，他已经解决了一瓶。 其他都是啤酒。 上下柜门打开都没有一点食材。 好在最后在角落找到一份杯面，小得可怜，只能先填填肚子。 “靠，停水了，连水费都交不起吗？” 高默看着只会滴水的水龙头，痛苦抓头，在旁边垃圾桶找到了皱巴巴的水电催缴单。 没电没水，燃气显然也没有。 只能就着冰可乐干吃杯面。 唯一的安慰是落地窗风景还不错。 霓虹灯下的城市有着梦幻般的美感。 至少还活着，至少还有一间高层公寓住房。 在日本东京作为开局已经很幸福了。 …… 重生的第一天，高默就这样守着落地窗夜景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 直到次日清晨，被外面一阵喧闹还有手机铃声吵醒。 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接通电话，耳朵差点被尖锐喊声刺聋。 “高默！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是超市经理。 高默移开手机，发现有一堆未接电话。 工作时间是上午九点，他居然睡到了九点半。 “抱歉，我马上过去！” 高默手忙脚乱爬起身，还没怎么解释就发现手机电量已经告罄，哔的一下直接黑屏。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其他事先别管了，快点去上班。 再晚一点不知道会咋样，一顿臭骂估计少不了。 看了看卧室昨晚笔记本出现的地方。 高默动作微顿，随后风一般换衣穿鞋。 记得工作地方是一家专门针对附近外国人的国际超市，距离不是很远，跑过去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不管是为了伙食还是日常开支，这份工作暂时都不能丢。 忍一忍，之后再想办法。 “不好意思，突然打扰，您是住在这里的城户先生对吧？” 一胖一瘦两名警察在门外拦住高默。 “我是警视厅的目暮，这位是高木巡查部长，关于隔壁1603室的山田女士，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 “啊？” 高默这才注意到隔壁房间有警察进进出出。 发生命案了？ 看不到房间里面，但围观人群话语中三三两两提起昨天那个女生。 发现尸体的中年女人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刺激，说话断断续续，一直抖个不停。 调查人员抬着尸体正好经过，盖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女生满是水痕的灰白面庞，瞪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头发，皮肤略显浮肿…… 对第一次看到尸体的人来说真是冲击力十足。 真的是昨天那个女生。 怎么会死掉？ 高默喉结滚动，有点被吓到，但脸上却意外十分平静。 “真惨，听说是在浴缸里割腕自杀。”邻居们连连让路。 “不是吧，好像是他杀。” “麻烦大家保持安静。” 目暮无奈吩咐一句，转向高默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您有见过山田女士吗？山田女士在大约11点遇害被杀，当时……” “我就和她说过一句话，抱歉，我急着去上班，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吗？我保证配合！” 高默看了看目暮两人头顶，视线不经意扫过看热闹的围观邻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场众人头顶好像都隐隐发光，特别是目暮两个，集中注意后竟然能够看到昨晚那种发光文字。 分别显示【抓到凶手】与【让我和佐藤警官交往】…… 应该不是他精神出了问题，肯定不是！ 金手指？ 昨晚不是幻觉……真的有死神？！ 第2章 杀人了 “警官，我刚回家，可以让我进屋换身衣服吗？”一个混血青年同样接受着警察盘问，皮肤黝黑留着浅金色头发，看起来似乎也急着离开。 混血青年身后是一名肥胖眼镜男，给人的感觉低调而普通，但高默看过去时，却莫名心头一紧，瞳孔都跟着微微扩张。 又是那种死亡感觉。 “怎么了，城户先生？”目暮疑惑唤醒高默。 “不好意思啊，目暮警官，我真的没有时间，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离开后我就睡觉了。” 高默顾不上感觉不感觉了，饿了一晚上肚子，快点去超市说不定还能蹭一顿饭。 虽说杀人事件让他有点心惊，但眼下保住工作最重要。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那么可爱的女生，说死就死。 不愧是柯南世界。 “我都这么惨了，应该没什么仇家吧？”高默飞奔间暗自警醒。 别重生一回变成《柯南》里的遇害者龙套。 记忆中也没什么腌臜事情，否则不会混到要自杀的地步。 …… 国际超市。 高默在一道道幸灾乐祸目光中硬着头皮打卡报到，好在经理有事出门，倒没有遭到预想中的臭骂。 “没事吧，城户先生？” 说话软糯糯的女同事在休息室探头，给换上员工服的高默递上一份热好的快捷便当。 “给，我特意给你留的，其他都被大家挑走了……别告诉经理。” “谢谢。” 高默对女同事印象还不错，据说曾经是他粉丝，不知真假。 原来的自己当真了，他也就糊涂一点。 这张能够当偶像的脸多少有些用处。 “快点哦。”女同事眨了眨右眼，小猫卖萌般转头回了收银台，引起周围几个超市青壮员工咬牙嫉妒。 有杀气，但不多。 高默静静看着女同事丰腴背影，在女同事还有其他员工头顶多瞧了几眼。 没有看到那种微光，更加没有奇怪文字。 难道和命案现场有关？ 不知道案子有没有被解决，晚上……明天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再看看情况。 高默思索着撕开便当包装。 或许是饿狠了，感觉速食便当从来没有这么好吃过。 有种小小的幸福。 超市工作的隐性福利，就是便当免费吃，3餐，能省下不少开支。 每天从早上9点工作到晚上10点，不过是隔天工作制，干一天休息一天，店里勤快的都会另外再找一份工作，倒也能赚不少钱。 至于受气……出来工作怎么可能不受气？ 自己当老板都未必不需要看人脸色。 现在这份工作用来过渡还是挺不错的，空余时间完全够他谋划未来。 这里虽说是柯南世界，侦探们活跃的世界，赚钱行业却不只有当侦探。 真要说起来名侦探才比较赚钱。 普通侦探特别是到侦探事务所打工的新人，苦巴巴的，可能还没超市收银员赚钱多。 以他现在的条件，重回演艺圈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笔记本那句“隐藏自己”让他比较在意。 在没弄清楚具体情况前，还是低调维持现状比较好。 转幕后？ 演艺圈好像还有几个朋友，包括柯南世界大名鼎鼎的冲野洋子——毛利小五郎最喜欢的女艺人，算是他学妹。 原来那个自己放不下面子，但他不在乎这个，找冲野洋子的话，转幕后应该没什么问题。 多花点时间肯定能开启新的职业之路。 超市收银员终究不长久。 …… 高默没一会就解决便当，回收银台的时候，顾客已经排起了长队。 和正常超市相比，国际超市商品又贵又不实惠，偏偏在这一带格外吃香。 除了老外光顾，本地日本人也不在少数，甚至还能看到华国老乡，留学生以及一群大妈。 用方言交流也没有防着外人。 高默低头操作机器。 英语他会一点，中文更是熟悉，交流还算顺利，只是收银操作依旧笨手笨脚磕磕碰碰。 普通结账很简单，但经不住还有各种各样购物卡，别指望这个时候的操作系统有多智能。 最麻烦的是开发票，弄错了好几张。 也不知道事后会不会遭到投诉。 收银工作从上午一直忙到下午，中间又简单吃了午饭，高默渐渐有些麻木，不只是因为重复工作，主要还是站到腿脚发麻。 想想从早站到晚要十几个小时，就算隔天工作制也受不了。 就不能上午下午轮班？ 高默对这份工作有意见了。 “怎么了？”女同事关心问道，“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 高默拍了拍酸胀的小腿。 昨晚才死而复活，有点不适应也很正常。 慢慢来吧。 看了看时间，终于等到晚餐时间，可以趁着吃饭短暂坐下休息，但晚上顾客更多，又会是一场大战。 也难怪偶像出身的自己受不了。 落差太大了。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哦，”女同事温柔笑道，“经理那边也别太担心，有我在呢。” “谢谢你，小……” 女同事叫什么来着？ 高默一时居然没想起来，只能尴尬继续揉腿。 “不客气，”女同事害羞低下头，蚊子声音般低语，“其实我一直觉得城户先生和我很像，只要不放弃，城户先生以后肯定还会变成大明星。” “或许吧。”高默没有当明星的想法。 …… 当晚十点。 休息室。 高默已经累到什么也不想思考，未来……甚至连邻居家的惊悚命案也模糊了许多。 终于把一天撑过去了。 也不知道女同事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 看起来精力十足。 “奇怪，这个时候经理还不回来吗？他最喜欢下班前挑毛病骂人了。” “谁知道呢？不回来正好。” 高默在员工的讨论声中换好衣服，查看充满电的手机，顺手又拿了份没卖出去的便当。 一个好消息是薪水可以日结。 等到从超市回家的时候，高默手上多了1万多円。 嗯，时薪1200，算是属于偏高水平，正常情况下一个月15天上班，可以赚个20多万。 高木涉巡查部长那边，不考虑福利奖金，能拿到手的工资也就30万到50万。 基层警员也就是普通巡查大概20到30万。 可惜，如果是秃头经理在场的话，肯定会东扣西扣，拿不到正常薪水。 要是有几个投诉，他说不定还要倒欠钱。 今天属于特例。 高默些许庆幸。 1万多円。 公寓楼下便利店可以24小时应急缴费，暂时解决了停水停电的问题。 公寓管理费还有税费是每年一交，倒是还早。 省吃俭用的话可以维持几天。 不容易啊。 提着便当走在夜晚冷风中，高默略感唏嘘。 也不知道处于日本的哪个经济阶段，柯南世界案件层出不穷，肯定好不到哪去…… 想想恶劣的秃头经理，高默心头略感苦恼。 还是要尽快找退路，否则突然被开除就麻烦了。 …… 1604室。 高默拿出钥匙开门，手刚放上门把手，心头突然又是一震，恐怖的溺水濒死感示警般一闪而过。 还来？ 听着传出微弱呼吸声的门内，高默瞪大眼缓缓松开把手。 从昨天死而复活开始，这都第几次了？ 他也没得罪谁，安安稳稳活着都不行？ “倒霉，我好像把东西忘在外面了……” 高默边说话边小心后退。 他不敢赌其他人能来帮忙。 时间太晚，就算真有人帮忙恐怕也来不及。 不管屋内是谁，最好的选择都是先离开，有什么事情交给警方。 “咔！” 屋内歹徒似乎发现了什么，呼吸陡然加重间猛地主动拉开门，一根棒球棍黑影被高默险险躲开。 昏暗光线下两人大脑都一片空白。 跑！ 高默脚底打滑，看到歹徒眼里的惊慌与狠辣后，也顾不上其他，扶着墙壁兔子般冲向楼道。 居然是白天那个肥胖眼镜男。 神经病，他只是看了一眼，怎么就招惹这家伙了？ 这家伙是……凶手？ 的确有些凶手喜欢回到案发现场，特别是柯南世界，大多数凶手都在现场。 高默暗暗叫苦。 明明都没凑上去，案件却自己找上门了。 死胖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就看了一眼…… “呼呼！” 胖子没能抓住灵活的高默，神情更为惊慌，试探着甩出棒球棍后，身体肉球一样扑向前，和躲避的高默一起滚到逃生通道边。 “杀人了……” “啊！” 头部撞上栏杆疼得高默头脑发昏，还没缓过神脖颈又被发狠的胖子死死掐住。 似乎是害怕他继续喊叫救命，胖子整张脸都挤在一起，爆发出非人般的凶狠力气。 强烈窒息感让高默又一次回到濒死状态。 仿佛有一道无形冰冷视线隐藏在暗处，死亡镰刀高高举起。 死胖子…… 第3章 逆命者，青铜徽章 “别怪我！”胖子低声咬牙切齿，“是你这个小白脸自己不好，看到不该看的……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勾搭…… “哈哈，我变胖后，那个婊子居然没认出来……明明以前我也很帅！” “唔！” 高默手指拍打，抓扯挣扎。 莫名其妙啊，他看到什么了？ 这样下去就算有人听到动静出来，也根本救不了他。 不行了！ 高默额头发胀，挣扎间一把抓住角落棒球棍，同样爆发潜力狠狠一棍敲打胖子太阳穴。 一下！ 两下！！ 鲜血飞溅。 “咳咳！” 趁着胖子双手略松，高默接着发狠用力张口咬下。 肾上腺素飙升。 反复濒死刺激下的高默仿佛化身魔鬼，活活撕开血肉。 去死！！ “啊——！” 剧痛侵袭的胖子惨叫挣脱，头晕目眩间一脚踏空，肥胖身躯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栽下楼梯。 等到高默回过神来时，手边只剩下染血的破碎眼镜。 “呼！” 嗓子眼像火烧一样发疼，爆发后的脱力紧随而来。 忍痛扶着栏杆艰难起身，借着声控灯映照，怔怔看着楼梯下方脖子不规则扭曲的胖子。 缺氧带来的晕眩被涌上脑门的冷气一扫而空。 胖子头部还在持续流血，但人已经没了动静，只是偶尔犯病般抽动一两下。 怎么看都不像还有救的样子。 杀人了…… 这叫什么事？ 高默心情复杂难受，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腔，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复活后或许再也回不到正常人生活了。 “呼呼！” 沉重呼吸声回荡。 忽然间连串数据般的光芒在高默眼前瀑布般涌现，声控灯与胖子尸体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虚幻背景。 什么？ 诡异而又神秘的血色气息弥漫逃生通道。 一枚透明青铜徽章在其中凝聚映入眼底。 【图书徽章，逆命者走向超凡的证明。】 【当前级别，第一阶青铜，获取能力——鹰眼视觉。】 【强化观察力，强化动态视力，ps：能够主动激活获取环境细节，持续5秒。】 【默认抽取任务——“抓到凶手”，已完成，正在抽取奖励……】 【获得《零的省钱指南：两份工资如何花》1星杂书，《过气偶像的演艺生涯》3星，额外奖励2星。】 【当前职业，演员lv0，超市收银员lv0，业余水准。】 【当前可用2星，请吸收书籍知识获取星级，利用星级提升职业等级，每拥有一个lv5职业可以进入下一阶，深入迈向超自然领域。】 【演员lv1升级需要10星与一本演员相关书籍，超市收银员lv1需要10星与一个月工作经验。】 …… “你还好吧？” 邻居混血青年的声音唤醒高默。 “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了，直接报警吧。”高默深呼一口气，看着死不瞑目的胖子微闭上眼睛。 经过瀑布流文字这么一打岔，他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冷静得不像普通人，更是有种真正获得新生的轻松感。 不过这些文字提示…… 职业系统？ “别担心，”混血青年也看到了现场情况，微微皱眉安慰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可以给你作证，正当防卫不会有事。” “谢谢。” 高默对这位邻居印象还不错，黑了点，但帅气程度不下于他，最重要的是性格还不错，也没带给他那种濒死危险感。 “我是住在1604室的城户高默。” “1602室的安室，也是昨天才搬过来，”混血青年轻笑点头，“以后还是要注意点，罪犯在犯案后短时间内会特别敏感，你大概是无意中刺激到他了。” 高默闻言多看了青年几眼。 安室，还有《零的省钱指南：两份工资如何花》……这家伙该不会是原著里多重身份的降谷零吧？ 在重生前他对《柯南》里的角色还算了解，跟着磕了不少cp，反倒是具体探案关注越来越少。 降谷零这种人气角色他当然不陌生。 公安出身，卧底黑衣组织，代号“波本”，后来接到组织任务。以“安室透”身份拜毛利小五郎为师，在波洛咖啡店打工……同时领着好几份工作的全能人才。 这个时候难道也在执行组织任务？ 高默没有继续与混血青年交流。 他现在不是很想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 …… 因为案件特殊性，警方将高默和安室一起带到警署。 录口供加上等待至少也要等到第二天。 高默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研究了一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图书徽章。 青铜级别只提供了“鹰眼视觉”，但明显感觉自己视力提高不少，注意到的细节也更多，包括平常根本不会多想的行人举止。 主动能力因为在警署没尝试，初步看来这能力很适合侦探或是狙击手之类的职业。 图书徽章展开后，附近墙壁或者报纸、书籍会显现出发光文字。 暂时看不出太多东西，只知道之前在目暮警官几人头顶看到的全是预选任务信息。 这次可能是他被动参与案件的关系，默认抽取目暮的“破案”任务。 在解决胖子凶手的瞬间就进行了结算。 至于奖励…… 高默随手拿起休息室一本杂志，视野中立马就浮现当前储存的两本书。 《零的省钱指南：两份工资如何花》与《过气偶像的演艺生涯》。 完成任务后奖励的这两本书，似乎在阅读后能够获得星星，和额外奖励的星星一样，都能用来提升职业等级。 有没有其他作用不知道…… 他现在静不下心来看完。 不过有一点很让他介意，以前的他好歹也混过演艺圈，演员职业居然只有业余级别。 标准是不是有点高？ …… 案件流程比预想中要快得多，早上天刚亮就有警员通知结果。 而此时高默也在安室迷惑目光中接连读完了两本星级书。 《零的省钱指南》还好，只是本搞笑书。 两份工资怎么花？随便花。 这家伙就没缺过钱，平时用的也全是公款经费。 第二本倒是看得他有些伤心。 前身赚的钱居然被吸血鬼公司拿走了9成，所以被抛弃后才只剩下房子。 好消息是这本书满足升级条件，现在距离演员lv1只差10星……不对，应该是只差4星。 算上读完书的1加3颗星，身上已经有了6星。 不知道升级后会有什么效果。 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总不能去升级超市收银员。 “你真的没事？”安室和高默一起走出警署，忍不住狐疑问话。 这几个小时高默盯着杂志翻看一遍又一遍，关键视线根本没有聚焦文字。 虚空阅读？ 这位邻居难道是失手杀人受到刺激，产生了一定精神障碍？ 可是看着似乎不像……要说哪里有问题，大概是不太符合一般人正常反应。 “城户先生！等一下！” 外面高木巡查部长喘气追来。 “还、还有个案子，你工作的那个超市有命案发生！” “啊？” 第4章 马甲仙人 国际超市。 高默和安室跟着高木抵达现场，暂停营业的超市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昨天的员工。 现场人心躁动。 “什么？” “经理死了？” “今天凌晨被发现死在附近酒店，”目暮目光如炬，“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上午9点到10点多……难道你们就一点都没察觉吗？” 经理死了，超市居然能够正常营业一天，也是够讽刺。 “这……我们都是根据排班照常工作。” “是啊，而且经理也说了有事出去……”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经理是什么时候？一个一个说。”目暮打断众人抢话。 作为一线经验丰富的搜查一课警部，这种赶在一起发生的案件对他已经是小意思。 以前毛利小五郎还在手下的时候，那才是灾难，案件总是走进迷宫，一个月一起案子都难搞。 唔。 现在小五郎似乎聪明了点，作为侦探接连解决了好几个大案。 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犯冲。 感觉小五郎在的时候，他还有部下们的脑子都特别不好使。 “最后见到经理……” 一群员工彼此对视，全部看向和高默同为收银员的女同事。 “最后见到经理的好像是小彩。” “对对，是小彩告诉我们经理外出的。” “嗯？”目暮怀疑目光盯住柔弱的女同事，“也就是说只有你一个人看到经理？” “好像是这样……” 小彩害怕得躲到高默身边。 “因为经理很生气，说要开除城户先生，所以我就过去看了……经理被城户先生挂断电话后气呼呼说要出去，结果到晚上都没回来。” “又是你啊。” 目暮半塌着眼皮转向高默。 一天卷进两起案件，还都是关键人物，也挺让人无语。 到底是倒霉还是运气好呢？ 听说昨晚还遭到了凶手袭击。 “经理的确给我打了电话，”高默看着女同事，莫名有种割裂感，“手机正好没电自动挂断了……当时我马上就出门，然后碰到了警官你们。” “当时是9点半，”目暮皱眉道，“也就是说经理9点半还活着……” 他感觉凶手就在这些超市员工里，可现在所有人都有了不在场证明。 9点半一直到11点，所有员工都在超市没有离开。 “不在场证明啊……” 安室是硬跟着过来，观察一圈后，深深打量高默身边被吓到的女人。 供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看到被害人的依旧只有这个女人。 “给你打电话的真的是那个经理？”安室拉过高默小声问话。 “应该是吧……” 高默疲惫揉揉眼睛，回想一下昨天早上的电话。 他倒没注意太多。 “哪里不对吗？” “没……只是感觉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安室垂下的金色碎发遮挡视野微光，“很有当警察的潜质。” “当警察？”高默下意识瞥向目暮警官与高木涉。 当警察有什么前途？ 从基层起步可能一辈子到头都只是警部补甚至巡查部长，理论上警部就到头，比如目暮。 考试、熬资历……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完全就是牛马。 最重要的是极度危险。 昨天那种情况有一次就够了。 当他不知道警察是高危职业？ 柯南里可死了不少警察，要是被安排当卧底更惨，有死神标记的他过去完全是找死。 “这个案子好像还挺麻烦，你……” 高默回过头还想问话，却发现安室已经离开超市这边，正在路口和一个短发风衣男说话。 瘦高的个子，戴着眼镜，板着臭脸，看着比安室年龄略大，面对安室的时候却放低了姿态，有种舔狗的感觉。 二哈？ 高默脑中自动浮现画面，连连摇头甩掉奇怪想法。 现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 刚才几句话的功夫，周围众人头顶又出现了那种奇怪微光。 尝试集中注意力后，与他说过话以及有过接触的几人头顶纷纷显现出任务文字。 安室头顶是【制裁赤井秀一】，果然就是未来的安室透，马甲仙人。 摇摇头收回视线。 目暮头顶这边变成了【找到线索】，高木则又是【让我和佐藤警官交往】……不对，又多了一条——【赚很多很多钱】。 很朴素的任务，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都是愿望。 可惜他自己都没钱，不算房子的话，还没高木这家伙富有。 略过高木，高默思索观察女同事。 【隐藏或转移罪行，不被逮捕】与【男人都该死】。 (⊙o⊙) 啊？ 这、这个女人是凶手？ 任务信息这么直接？ 这女人…… 高默僵硬瞪了下眼又快速移开目光。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割裂感了，虽然演员等级现在只有lv0，但再怎么说也是演艺圈出身。 读过《过气偶像的演艺生涯》之后，相关记忆更是进一步加深。 再加上鹰眼视觉被动加持…… 毫无疑问。 这女人从头到尾一直在演戏，包括之前故意找他说话。 也就是说……昨天早上那通电话有问题？经理当时其实已经死了？ 嘶！ 短短两天，高默感觉自己真的被柯南世界好好上了一课。 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作为当事人的他先入为主，完全没想过温柔善良的可爱女同事会是凶手。 居然还专门算计了他一下。 所以表现出来的关心也不是因为这张偶像脸，同样是在演戏？全是演出来的？ 传说中的绿茶？ 他之前完全没发现…… 高默心情复杂，面对眼前的众多任务更是难以抉择。 不过发光文字没让他头疼，仅仅只弹出了一个【抽取】选项。 第一阶逆命者青铜徽章有一次重抽资格……一共两次机会。 “随机抽取吗？” 高默没有急着确认，而是游走在现场众人中间，和每个人说说话，争取把所有任务点亮。 两次机会还是太少，他担心抽到高木身上。 …… “降谷先生，城户高默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短发男风见裕也避着人群看到高默奇怪举止，深深皱起眉头。 “可是您在这里干什么？城户高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被卷入案件……” “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感兴趣的人，”降谷零仔细翻看资料道，“感觉很适合成为线人甚至同事。” 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直觉，在看到高默反杀凶手的那一刻起，就似乎有某种东西吸引着他…… 所以才找部下风见专门调来资料档案。 可是资料中……真的是这个城户高默？ “同事？一个过气偶像？”风见裕也警惕推了推镜框。 降谷先生居然越过他招新人，难道是对他的工作不满吗？ 不对啊，之前还一起喝酒，夸他表现完美，是个难得的左右手。 还是说……因为他偷偷点了杯黑麦威士忌？ （注:赤井秀一代号是黑麦威士忌，降谷零因为私人恩怨极度敏感。） 风见裕也心里咯噔一声。 糟糕，当时好像有种被狠狠瞪了眼的感觉，难道…… 降谷先生不喜欢黑麦威士忌？明明很好喝…… “风见？”降谷零疑惑唤了声部下，“我现在情况特殊，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尽量别和我碰面了……还有，现在的我是安室透。” “啊……明白！” 风见裕也肃然立正。 肯定是他想多了，身为降谷先生左右手的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更加努力，更加优秀。 以后不喝黑麦威士忌。 “降谷先生，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一点，能够同时卷进两起案子，那个城户高默说不定是传说中的什么死神体质。” 风见裕也还是不放心提醒道。 “据说在这种人身边特别危险。” 降谷零无语摆摆手：“少看点电视。” 这个部下什么都好，就是特别迷信。 风见裕也：“可是……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城户高默这边我会再观察观察，别让我们的人和他接触就行。” 第5章 降谷零：公安需要你 “咦？” 高默背后发寒，转头便对上精英派头的短发男锐利视线。 感觉似乎带有敌意。 谁啊？ “警官，”超市员工中有人着急道，“可以放我们回去了吗？我还有其他工作！” “我也是！” “大家再等一等。” 目暮警官颇有些焦头烂额，眼见着超市负责人也找上来，只能准备收队另外调查。 “后续也要保持电话畅通，如果有什么新线索……” “目暮警部！”高木接到一通电话后快步凑到目暮耳边低语，“另一边查到那个经理老婆行踪了，案发时间有人看到她……” 有新线索了？ 高默和最后一名员工握手，看到警方有撤离趋势，连忙确认抽取任务。 女同事肯定有大问题，经理老婆估计是遭到了算计。 这个时候转移方向就麻烦了。 “呼！” 这一刻时间似乎放缓，整个视野光线亮度陡降。 等到再度恢复正常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条发光文字投影…… 居然是女同事任务【不被逮捕】。 倒霉。 要包庇这个女人吗？ 高默静静看向低头的女同事。 隐约能够看到肩膀轻微抽动，不是哭泣，而是快要控制不住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鹰眼视觉被动作用，他感觉女人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嘴角得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和之前一样，这女人好像每次快要控制不了表情都会低头。 昨天超市上班也是这样。 当时他还以为是害羞，原来是看他笑话…… 启用第二次机会！ 高默目光微凝。 任务文字快速重组变换。 短暂呼吸等待，就在高默想着宁愿放弃任务的时候，系统总算抽到目暮身上。 不需要破案，只用提供线索。 就这个！ 只是该提供什么线索？ 高默皱眉沉思。 回头想想，任务信息其实只能看出这女人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 甚至杀人的都不一定是其本人，根本没有线索…… 经理电话？ 高默眼一亮，想起之前降谷零的怀疑。 女同事不在场证明关键就是那通电话——利用他的那通电话。 “目暮警官！我想起来了，”高默在女同事惊愕注视中叫住目暮，“昨天早上经理的确给我打了电话没错，但不一定就意味着当时经理还活着。” “什么意思？”目暮双眼发愣。 打了电话又不一定活着，难道有鬼不成？ “可能是提前录音还是什么，”高默思索提醒道，“警官可以深入调查一下经理手机，那个秃头……昨天早上经理给我打的电话太多了，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员工，按理说经理只会给我打一次电话，甚至根本不会管我，那家伙巴不得我迟到扣钱，反正上午顾客不多。” “是这样吗？”目暮询问目光转向其他人。 “经理的确是这种人，”众人连连点头，“经理他只会扣钱。” 说到这里，现场气氛忽然凝滞。 没人明说，但女同事还是成为焦点被孤立出来。 证词冲突了。 “城户先生……” 女人捂着嘴，不敢置信含泪直视高默，眼底略显慌张。 似乎完全没想过高默会这么说。 这和直接指认她几乎没什么区别。 过气偶像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眼神也变得全然不同…… “我真的看到经理给你打电话，城户先生！”女人泪眼婆娑，似乎有天大委屈。 如果不是看过任务信息【男人都该死】，高默还真可能被骗过。 “现在还要说谎吗？” 高默转头不去看女同事可怜模样。 美色对他可不起作用。 他讨厌秃头经理，同样也讨厌被人利用。 “那通电话经理只说了一句话，‘还想不想干了’……根本就没说我迟到的事，我记得刚来超市的时候经理就这样骂过我。”高默思路彻底清晰。 “城户先生你……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同事神情错愕，低头啜泣抹泪。 “我的确没听见经理打电话，只是上班前看到经理从后门出去……因为担心城户先生才说了谎，谁知道城户先生你……” 高默无语回头。 难道是想说他杀了经理？ 如果不是昨天正好遇见目暮办案，他真要说不清楚了。 “城户先生没有作案时间，我们9点就去了城户先生公寓那边。” 目暮不为所动走向女人，语气严厉。 “再说了，你没听见经理打电话，又怎么知道是城户先生挂断电话？ “可以和我们走一趟吗？具体是什么情况，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女同事手脚僵硬。 对警察来说重要的是方向，有了方向不怕查不出东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明明是完美的计划…… 女人在阴影中缓缓暼向高默。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突然变了。 那种讨厌的朝气与希望，焕发新生，碍眼的光芒…… 曾经那个舞台上的少年偶像好像复活了。 只有她一个人被推下地狱…… 【任务完成】 高默提起的心再次放下，看待目暮眼神更加亲近不少。 这么智慧有主见的警视厅警部，在动画里怎么就像个傻瓜似的总被当成工具人？ “城户老弟，”目暮警官面对高默展现笑容，胖脸神情柔和，“这次就不用你再去警署了，快回家休息吧。” 高默没有包庇关系这么好的女同事，实在令他宽慰。 太有觉悟了。 “别太伤心，肯定会有更适合你的女孩。” “？” “哈哈哈哈！” 女同事短暂低头后突然面容狰狞着大笑出声，一对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住高默，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甜美。 “该死！都该死！那家伙占有了我又不肯负责，怎么可能呢？男人都该死！你也一样，城户高默！ “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 “带走！”目暮冷声扣上女人。 “城户高默——！你不得好死！！” …… 高默目光平静。 和重生后感受到的世界恶意相比，女人回荡在街头的诅咒声似乎显得普通了一些。 只是略有感慨。 这个世界好像执着于毁掉他对女性的美好印象。 有点可怕。 以后让他怎么直视温柔可爱型女人？ “我还以为要我提醒，这么快反应过来……你果然很适合当警察。”降谷零从后面走来，看着波澜不惊的高默，不经意试探说道。 最近组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满世界招新，他也被分派了任务。 需要一年内考查推荐一位准干部，顺利的话有机会会见那位先生。 公安与其他部门都被盯得很死。 因此他一直在四处物色合适的人选，这次本来要和一名公安线人见面。 结果突然卷入了事件。 短暂接触下来，高默似乎比那位线人更让他满意，仿佛天生就是组织干部人选。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素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底子可以说绝对干净，组织那边引荐起来更加容易——如果高默愿意当公安卧底线人的话。 至于其他方面，有他进行秘密培训都不是问题。 只需要帮他一年后见到那位先生就行。 有他在，基本安全其实还算有保证…… 高默瞳孔微颤，心头突然恶寒不止，连忙干笑声明：“我没想过当警察，太危险了。” 呼！ 不知道降谷零在打什么主意。 居然让他又有了死亡感觉。 任务系统好像能够直接或间接提供凶手线索，的确很适合探案，但他不一定非要当警察。 等稳定下来后，可以试着攒点钱开一间侦探事务所。 走毛利小五郎的路子和警方合作。 接触案件的机会可能不多，但胜在安全。 “哗！” 女同事被带走的同一时间，高默眼前视野再次被发光数据填充。 案件结算。 和之前不同，这回只抽到一本书。 些微有点失望。 额外奖励也只有1颗星。 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机制，和参与度有关？ …… 奖励书是《绿茶指南：怎么征服不同男人》，3星。 高默一脸嫌弃。 想到要通读全本才能得到星星，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怎么就偏偏抽到这个？ 随便来本和降谷零有关的技能书也行啊。 哪怕是之前那本《省钱指南》也更有实际价值，至少了解降谷零多有钱。 不过…… 3+1。 4颗星的话倒是正好可以补足演员职业升级要求。 “城户先生，”高木想到什么，上车前突然找上高默递出名片，“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以后可以打这个电话。” “……” 高默短暂茫然。 怎么感觉这小子另有深意？ 觉得他还会卷入案件？ “我在家的时间不多，也留个电话吧，”降谷零同样递给高默一张名片，“要是想找工作的话，我或许能够帮上忙。” 高默想到降谷零身份：“兼职有吗？没什么危险的。” 降谷零笑容微僵，没想到高默这么快就有需求。 兼职，没有危险…… “你有电脑的话倒是可以帮忙整理资料，我有个警视厅的朋友，经常有大量文件资料需要外包……不过时间不固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任务。”降谷零恢复笑脸。 兼职没有，考核有。 “麻烦你了。” 高默心底稍安。 这次经理被杀，他或许很快就会再次失业。 原来的经理可以不在乎他的业务能力，新经理未必，而且女同事被抓，他一个人根本干不过来。 估计新经理到来就是他走人的时候。 真是倒霉。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杀经理？ 第6章 演员Lv1 公寓。 高默回家后从上午一觉睡到了下午。 邻居和超市经理相继遇害。 凶手一个死亡，一个被警方带走调查。 把才死而复活的他折腾得够呛。 起床后打了个哈欠，高默下意识拿起手机，发现又多了连串未接电话时，睡意瞬间全消。 “不是吧？” 小心打开最后一封邮件，高默心情像过山车一般起伏。 不是案件，但比案件还要糟糕。 抓着鸡窝碎发爬下床，迷迷糊糊打开冰箱拿出最后一瓶冰可乐，连拖鞋都只穿了半边。 他想过会失业，但没想到失业来的这么快。 不只是他，当天上班的一整批人全部都被开除，简直凶残。 开除理由是“男女关系特别复杂，影响公司品牌定位”，一群人现在正要进行抗争，但结果不怎么好。 大部分人都是兼职，就算能够拿到补偿也不多。 “咕噜！”高默冰可乐漱口。 天地良心，那个小彩只是偶尔玩玩暧昧，根本就没有下一步，稍稍深入的经理也被噶了。 他更是无辜中的无辜。 才上了一天班，根本就没精力想男女关系。 这到底是死神标记，还是霉神标记？ 高默不舍看向自己的3室大房子。 1万円撑不了几天，只是10碗拉面钱。 后续水电费，看似还早的公寓管理费物业费、房产税…… 如果开侦探事务所，也还有大笔资金空缺。 总不能真混到卖房。 这个绝对不行……房子是底线，又不是活不下去。 他上辈子做梦都想有这样一间公寓。 怀念收银员工作的一分钟……现在想想站一天也不算什么，到处裁员的大环境下简直是神仙工作。 “再找找吧。” 苦恼抓乱头发，高默坐到最喜欢的沙发位置，翻看起自己的手机通讯录。 新加的安室透（降谷零），附带一个高木涉。 往前似乎只有冲野洋子还保持着联络。 演艺圈很现实，大多数人脉都是虚的，退圈后没人再理他。 想到冲野洋子，高默连忙集中注意查看系统文字。 降谷零那边的兼职还没消息，倒是可以先挖一挖演员职业。 只要读完《绿茶指南》就能够升级了。 正好升级后的效果他也很好奇。 即便不考虑未来超凡，提升职业同样有助于现在工作赚钱。 高默喝了口冰可乐提神，坐直身体，随手拿过一本娱乐杂志作为投影载体。 和他的《过气偶像》一样，《绿茶指南》也是女同事的心路经历。 大概…… 略过前面的悲苦家庭背景，高默脸色越看越怪异，特别是看到后面自己出现。 代入感十分微妙。 “3颗星，看完就有3颗星。”高默忍着不适快速阅览。 离异的双亲，患病的弟弟，被富二代玩弄感情……怎么有种熟悉的既视感？ 私生活好乱。 高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女同事全名松本彩。 中间还真当过他粉丝，不过是盼着他堕落的那种粉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理扭曲的女同事，无数次幻想光鲜亮丽的偶像落下云端，一起体会命运的残酷，一起下地狱。 给过气偶像介绍超市工作的居然也是这个女人，通过匿名信。 当时女同事似乎就和秃头经理闹过矛盾，怎么使手段都无法让秃头经理和她结婚，杀机埋藏了一个月。 这次犯案之所以失败，可以说全是因为他的死而复活。 他不只是站出来主动推翻电话证词，还恰好遇到邻居家凶案，连女同事的退路也给堵死，想推锅都推不了…… 否则经理老婆那边估计还有得查。 “呼！” 高默长呼一口气，久久没有回过神。 投影文字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匿消失，3颗星星自动进入储存池。 说是绿茶指南，但更像是一本杀人犯传记。 不只是经理，过气偶像自杀也在这女人计划之中，只不过本应该是在经理案发后。 早上被警方带走时，女同事最后生气的不是他突然指证，而是他没有按照计划中一样彻底走向毁灭。 就好像怨恨他独自一人走向新生。 真是…… 和这些人相比，高默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刚懂事的孩子。 不看《绿茶指南》还真不知道女同事有这么多想法。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给他这个两世单身狗涨了见识。 “哗！” 微光文字重新占据高默视野，似乎有平复情绪的作用，高默头脑很快就变成清凉一片。 演员职业升级条件满足，扣除10颗星星后，杂志书页表面流光破损浮现lv1字样。 【当前演员lv1，新增职业能力——快速入戏，职业扮演系统加载成功。】 【演员lv2升级条件：20星，成功扮演4个角色。】 【小提示：隐藏失败时，新的死亡可以转移祂注意】 发光文字持续浮于杂志表面，与此同时高默脑中也跟着涌入大量信息。 直到这时他似乎才看到逆命者体系全貌。 图书徽章可以走向超凡，挖掘柯南世界超自然领域，而进阶图书徽章则需要一项5级职业。 至于职业的提升，目前来看主要依靠星级。 星级的获取则是任务系统。 任务需要参与案件……不对，隐藏自己好像也需要死亡案件。 这方面倒是还好，柯南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案件。 …… 图书徽章下一阶是白银徽章，似乎每一阶都能获得一个特殊能力。 高默愈发好奇。 比起案件或是工作，他更想见证超凡。 走向超凡最终会是什么模样…… 打破世界观吗？ 现在这些神秘投影文字只作用在他身上，像是视觉干扰，用科学也勉强能够解释，并没有真正展现超自然。 “鹰眼视觉”也只是辅助功能。 他需要更多超凡，真正的超凡，最好是能够用来对付暗处的怪东西——那个祂。 高默余光瞥向窗外。 不知道是两起命案还是因为逆命者系统，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 他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这个柯南世界肯定有问题。 他现在没有引起“注意”，但日后肯定还会对上。 不可能永远躲着。 …… “咕噜噜！” 一瓶冰可乐下去，肚子终于忍不住开始抗议。 高默这才想起自己已经饿了一天。 暂时也指望不上超凡。 工作和生活问题还是要他自己想办法。 先联络一下洋子吧。 想到冲野洋子可能在工作，高默先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演员lv1多了个快速入戏能力，在这行业多少算是神技，混饭吃应该没问题。 “发送。” 按下确认后，高默像是放下了一块心头巨石。 请人帮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对方还是美女后辈。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欠人情反而是好事，渐渐没联系才是真的糟糕。 …… 等了一会，始终没有回复。 洋子似乎还在忙。 偶尔两个电话打进来都是推销。 “不要！不要！我不需要保险！也不买墓地！你看我像是要死了？！” 气呼呼挂断最后一通电话，高默心累扶额。 这种电话不知怎么回事，特别多，拉黑都拉黑不过来。 有时间得换个号，正好重新开始。 “咕噜！” 肚子还在叫唤。 “都这么晚了。” 感觉一时半会都不会收到回复，高默看了看时间，暂时放下其他事情起身出门。 先吃点东西，然后去趟市民超市。 在有新收入前一万多円需要精打细算，正好附近大型超市都在这个时间左右打折，晚市清仓，可以买一些便宜的食物。 后面如果找不到工作，就卖掉家里那些偶像充门面的奢侈品。 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 第7章 超市大作战【求月票求追读?(ˊ?ˋ*)】 公寓楼下。 高默忍痛掏钱，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填肚子。 只有一个感觉。 好贵。 路过之前上班的超市，居然已经重新开门营业，顾客流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不愧是柯南世界，习惯案件了是吧？ 高默探头望了一眼。 因为是隔天工作，只看到另一班员工，收银员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 明面上的店员也全部是女性。 听说这一班经理是个灭绝师太般的中年女性，会暂时一起管理今明两班，一直到新经理过来。 绝倒是真绝。 高默摇摇头没有再继续关注。 他要去的是普通超市，距离稍微点远。 和楼下便利店还有这个国际超市不一样，普通超市主打低价与家庭采购，适合用来囤货，就是位置较偏。 …… 郊区。 到了地方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 让高默难受的是周围快速涌来一群凶狠大妈，自备大量环保袋，显然和他抱有同样想法。 柯南世界里购买打折商品是一门学问，也是一场战争。 高默很清楚自己现在的体质，收银台站一天都受不了，很难比得过这些经验丰富又精力旺盛的家庭主妇。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他的主要目标是那些临近过期的便宜面包。 偶像的他在食物上比较节省，来过不少次，这方面倒是也有经验。 晚7点的主战场是生鲜食品，其次是日用品——卫生纸、洗衣液等消耗品，都会遭到囤货式抢购。 便当寿司之类的也挺受欢迎，不过要等到下一波，保质期短，还要再看看情况。 “嗯？” 一群人守着打折区等待超市广播，高默和另一边的小胡子身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彼此对视过眼神，却发现不是竞争对手。 小胡子盯上的是打折啤酒。 “毛利小五郎？” 高默认出了这家伙。 对方在电视采访里得意大笑模样实在太魔性了，想不记得都难。 说来也巧。 他复活当天正好是毛利小五郎起飞的日子。 原本半死不活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最近突然有了起色，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名侦探。 “要开始了！”人群中一阵喧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也有人突然离开，似乎收到了其他超市更低折扣的消息。 老手只是保持冷笑。 既然认定了目标就不要轻易改变，三心二意只会导致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也有人暗喜，似乎在社群里传播了虚假情报。 “现在时间……降价开始！” 随着超市广播通知，主妇们蜂拥而上直冲目标，抢到手也不停留，立马赶场般跑向其他区域。 毛利小五郎倒是不紧不慢。 根本没人和这家伙抢啤酒，行走间颇有大帝之姿，直到一个脚滑狠狠摔了一跤。 狼狈爬起装作若无其事，立马又脸色难看怒视，对高默的憋笑很是不满。 笑什么笑，不就是摔跤吗？ 高默没有理会小胡子，在主妇们抢购的同一时间已经开启了5秒鹰眼视觉，双目微光纳入周围所有细节。 空气中的灰尘、毛絮……原本正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混乱信息全部印入眼底。 好在鹰眼视觉不管怎么说也是超凡能力，大量数据冲击并没有让高默大脑过载，而是连带着一起进入了超凡状态。 主妇们的动作全部变成慢动作，去向目标也一清二楚。 用不着耗费5秒，高默一下子就找到了最优路径，游走在凶狠人群中，轻而易举拿到自己的目标——两大包临期面包以及一大堆白菜价的方便面。 速食区临期食品全部价格砍半，简直就是拮据人士的天堂。 主妇们大都第一时间去了生鲜区，同样没几个人和高默争抢。 “再拿点鸡蛋，补充营养。” 鹰眼视觉提前结束，高默还是感觉有些晕眩，连忙抓紧时间取走最后一盒鸡蛋。 完美！ “这小子……” 毛利小五郎揉了揉眼睛，狐疑关注一会，居然从高默身上看到了游刃有余：“这小子有点邪性。” 什么人才会超市抢购抢出高手架势？ 简直莫名其妙。 随手拿了几提啤酒，毛利小五郎昂头前往收银台。 根本不用抢，超市本来就只是偶尔过来囤货的地方。 “第二道难关。”高默视线在收银台几条排队长龙中来回。 他也当过收银员，知道队伍短不一定排队快。 要选那种不长不短排队，最好判断一下收银员熟练程度，里面说不定就有他这种混子。 清仓持续一个小时，对他来说时间其实还很充裕。 但是他现在需要先结账，为下一波抢购做好准备。 超市这么远，他可不想天天来。 而且今天优惠比平常都要大，收银台结账还有额外限时折扣，前40名8折。 选哪条队伍？ 高默仔细观察前方收银员，忽然一股恶寒从背后冲起，转头便看到生鲜区一名大妈恶狠狠盯着他手中鸡蛋。 又是熟悉的死亡感觉…… 不是，一盒鸡蛋而已，这大妈想杀人？ 高默很是不理解，正好碰到毛利小五郎从旁边经过，连忙把鸡蛋塞了过去。 效果立竿见影，下一刻就看到大妈不甘离开，又投入了其他抢购大业。 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他刚才使用了超凡力量？ 高默又从小胡子怀里拿回鸡蛋，这次倒是没再引来什么动静。 毛利小五郎仿佛一只呆头鹅：“？” 什么意思啊？ …… 一刻钟后。 收银台。 高默神情麻木，身后跟着的毛利小五郎也是一脸恼火。 分析来分析去，没想到最后还是排了最慢的一条队伍。 收银员没出问题，排队的人却出了问题。 前面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吵起来。 “嗡！” 好不容易轮到高默，前40名折扣早就截止。 这时，怀里忽然一阵手机震响。 “等下。” 高默一边付钱，一边腾出手接通电话。 洋子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城户前辈，”冲野洋子声音疲惫中带着一丝恐惧，“你认识靠谱的私家侦探吗？我最近好像被人盯上了，收到一大堆偷拍照片，昨天夜跑的时候还被人追，我真的好害怕……” “洋、洋子？” 后面毛利小五郎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是他最喜欢的洋子的声音……虽然听不太清楚，但绝对不会有错！ 作为冲野洋子超级歌迷剧迷与忠实观众的他，不可能听错…… “你认识洋子小姐……等等，你好像是那个叫什么默的过气偶像？” 毛利小五郎心里瞬间上演了无数剧情，如同遭到晴天霹雳。 “你、你们两个在秘密交往？！” “你听错了。” 高默看着周围支起耳朵的家庭主妇们，和洋子商量见面说后，匆匆结账离开超市。 冲野洋子现在正火，可不能有什么绯闻传开。 他更是完全没有利用洋子翻红的想法。 不管是为了人品还是小命考虑…… “等等！” 毛利小五郎连啤酒都顾不上买，惨白着脸满头大汗追上高默。 “我不可能弄错，你以前和洋子一起参加过节目！我女儿还藏了一张你的海报！” 高默闻言脚步停顿。 小胡子女儿，不就是毛利兰吗？ 柯南的小兰姐姐……也会追星？ 老实说，他不觉得偶像的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小兰。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毛利小五郎咬牙切齿，差点就不顾场合要揪住高默衣领。 混蛋东西，不但带坏他女儿，现在还来祸害心爱的洋子小姐。 “我要是和洋子交往还会来抢打折面包？”高默无奈回头，“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毛利小五郎保持怀疑，“不过……你现在是要去见洋子准没错吧？” 不等高默否认，小胡子突然变了个人般，猥琐陪上笑脸：“那个……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啊？ 放心，我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不瞒你说，我的身份其实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同时也是洋子小姐忠实粉丝……” “不行。”高默果断拒绝。 “哎呀，帮帮忙嘛，拜托了。” 小五郎低声下气追在高默身边。 “我都听到了，要找一个靠谱的私家侦探……鄙人绝对就是不二人选啊！” “呵呵。” 高默想到这家伙动画里的表现。 自带降智光环，经常把周围警察拉低到同一办案水平。 靠谱的时候少之又少。 带上这家伙就是给洋子添麻烦…… 等等。 高默重新打量起毛利小五郎。 干嘛要另外找侦探呢？他完全可以借用小胡子的名头从洋子事务所拿委托费。 调查的事他自己来。 有鹰眼视觉也不怕找不到线索。 “怎么了？”毛利小五郎被看得一愣。 有种不好预感…… 第8章 鄙人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带你去见洋子没问题，”高默越想眼神越亮，盯着毛利小五郎试探说道，“不过开销要你出。” 他其实也可以甩开小胡子，自己一个人调查，但一方面熟人不好收钱，一方面洋子事务所也未必会认他。 搞不好随随便便就打发了，印象中洋子经纪人不太好说话，对洋子还和他保持联络一直很有意见。 “真的？”毛利小五郎面色大喜，眼中迸发出狂热的星星光芒，“没问题没问题，嘿嘿，只要是为了洋子小姐，要我干什么都行呐！” 什么都行…… 高默眼中同样有光，差点没忍住敲这家伙一笔，好不容易才收起多余想法：“先打车送我回公寓。” 他是有原则的人，没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搞钱。 小胡子身上现在也没什么油水。 “还有，”高默轻咳道，“洋子的委托费到时候全部给我……” 没等小胡子瞪眼，高默又接着幽幽补充：“我可以帮你弄一份洋子小姐独一无二签名……或者我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这个嘛……” 毛利小五郎内心短暂天人大战。 委托费和洋子小姐，显然还是后者比较重要。 拒绝的话两个都拿不到。 心爱的洋子小姐…… 可恶啊，真是被这个臭小子拿捏住了！ “签名还要加上一句——给小五郎先生。”小胡子狠狠盯住高默。 “成交！” 高默咧嘴握手。 手头实在有点拮据，赚点小钱无伤大雅，也不算太麻烦洋子。 就算他不说，洋子肯定也会帮小胡子签名。 “有鼎鼎大名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出手，洋子小姐的委托一定是手到擒来，对吧？” “那是当然，啊哈哈哈！”毛利小五郎十分受用，一下子甩开所有火气得意大笑，“等会就看我的手段，绝对没有人能伤害洋子小姐！” 高默也挺高兴。 还没找到工作就先赚了一份外快。 以小胡子现在的名气，洋子的事务所大概会给出5万到10万円委托费，10万可能比较大。 距离小目标都近了一步。 “快点啊！”毛利小五郎拦下一辆出租车，比高默还要着急。 就是付车费时不怎么爽快。 “真是的，小兰给我的钱本来是打算买啤酒……你以前好歹是个大明星，怎么就没自己的车子呢？”小胡子不满说道。 不仅没车，还一副抠抠搜搜的样子……混成这样居然和洋子小姐是朋友？ 真是没天理。 “以前一般都是事务所安排车。” 高默也很遗憾。 另一个他其实有驾照，唯独缺了车。 早上结案后回公寓，被迫看到降谷零那辆白色跑车时，可把他羡慕坏了。 据说高配加上改装费价值超过六百万円。 可能还有公安特许功能。 …… “好棒的大厦！” 高层公寓。 毛利小五郎帮忙抱着囤货下车，还没进电梯就感叹个不停。 “不愧是当过偶像的人，居然住这种高级公寓啊……16楼，视野也不错，房租多少？” “我自己的房子。” “啊？” 走廊窗户已经可以看到东京夜景，连东都铁塔也看得清清楚楚，毛利小五郎咋舌间有些移不开眼睛。 他傻了。 看到高默超市抢购时还在感慨得意，没想到高默私底下这么有钱。 房价低迷影响不到这种核心地块。 这里随便一间房恐怕都6千万円起步，高默的三室一厅绝对超过了1亿。 他恐怕这辈子都买不起……这还是最近生意有所好转的情况下，前两年事务所根本攒不到钱。 “咕噜！” 站在1604室门口，毛利小五郎忽然拘束了不少，讪讪等着高默出来。 不管高默怎么抠搜，能赚这么多钱都是本事。 有钱人嘛，多点怪癖很正常。 “走吧。”高默关门后瞥了小胡子一眼。 他反倒羡慕这家伙，直接就继承了独栋商住小楼，位置也说不上差，正好在商店街旁边。 楼上自己开侦探事务所，楼下还能租出去。 单是收租一年都有不少钱。 “毛利先生，洋子的事不要声张，我们要秘密调查。”高默提醒道。 “嘘！”毛利小五郎煞有介事地左右警惕，“你放心，有我这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这件事保证万无一失……对了，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先去见洋子，好像是有什么跟踪狂。” 高默打开手机查看冲野洋子发来的信息。 他记得洋子家距离这边不是很远，也是一栋高层公寓，是冲野洋子的秘密住所。 见面后再去那边看看情况，跟踪狂很有可能在公寓附近蹲守。 …… “快点！洋子在那边！” 约定见面地点。 高默和小五郎才下车就碰见大波尖叫粉丝，差点没被卷入其中。 顺着疯狂人群望去，路口一个穿着粉色洋装长裙的苗条女星在几人掩护下仓促上车。 是冲野洋子与经纪人还有助理。 车子才启动就又有大批粉丝涌来，越过高默这边紧追赶过去。 声浪和海潮一样，地动山摇般，连小五郎也吓得不轻。 许久不见，冲野洋子人气更高了。 “在那边！那台车！” “洋子——！” “正好有一部洋子小姐的热剧播出啊，”小胡子深感痛惜，“要是再早一点过来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和洋子小姐一起跑路……保护洋子小姐。” “想什么呢？去另一边。” 高默把想要混进人群的小胡子推回出租车。 现在估计是没法和洋子碰面了，先去秘密住所还有事务所周围查查看，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那个跟踪狂。 “抱歉啊，城户前辈，”冲野洋子很快就打来电话，“我现在有点麻烦……” “没事，我已经找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帮忙，等会先去你住所那边。” “好的，太谢谢了，我这几天回家都睡不好觉，马上又有新的通告……我这就让经纪人去见毛利先生，还有委托资料……” “直接把委托资料发给我吧。” 找洋子要了具体地址后，高默立马带着小胡子坐车离开。 同样是一栋高层公寓，冲野洋子的住所反倒没有他那边靠近市中心。 应该是出于隐蔽考虑。 “就是这里吗，洋子小姐的住处？”小胡子两眼放光，“我早就想看一看洋子小姐住的地方了，可不可以去里面看看？” “我们又没有钥匙。” 高默已经开始观察周围，寻找可疑人物。 鹰眼视觉这时倒是完美派上用场，即使是晚上也能够清晰看到周围环境细节。 不过找了一圈，最大可疑人物反倒是身边的小胡子。 要是有照片之类的就好了，可以试着使用鹰眼视觉主动效果快速锁定目标，哪怕有伪装也瞒不过他。 超凡力量会引来恶意，但不多，从刚才超市的状况来看，短暂使用没什么问题。 “不行吗？”小胡子失望回神。 高默：“也不是不行，洋子经纪人等会就过来。” “经纪人过来？”小胡子愣道，“所以见不到洋子小姐？那我的签名……” “放心，签名我会帮你要。” “那就好，”小胡子顿时精神充沛，自告奋勇道，“我去周围看看情况。” 高默没继续管这家伙，而是打开手机查看起冲野洋子发来的最新消息，其中有这次委托的全部资料，还附带了几张偷拍照片。 让他转交给委托侦探……呵，毛利小五郎这样子，还不如他自己进行调查。 小胡子出个名头就够了。 不过…… 收到偷拍照片、接到无声电话、住所家具移位置……跟踪狂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如果是狂热粉丝或者记者的话，应该不会做多余的事。 高默神情思索。 总感觉除了跟踪狂，好像还有一个人——一个十分熟悉洋子而且有怨恨的人。 高默回头仰望公寓大厦。 脑中骤然浮现一道女人身影…… 他想起这个人是谁了，是他认识的人—— 池泽优子。 和冲野洋子同期出道的女艺人，他以前见过几次。 标志性的波浪卷发和吸烟时讥诮的嘴角弧度让他印象深刻，另一个自己最后一次参加酒会，还被阴阳怪气说“偶像保质期只有三年”，是个十分势利的家伙。 动画里这女人的确也有过出场，好像是因为连续剧角色被抢而对冲野洋子怀恨在心，所以报复般恐吓过洋子。 暗中更是偷了洋子家备用钥匙，多次到洋子家寻找丑闻素材，想要搞垮洋子让自己重新恢复人气。 这次骚扰洋子的应该就是这个女人。 跟踪则另有其人…… 高默脑中闪过亮光，记忆碎片突然刺痛神经。 该不会是动画最初那个自杀案吧？ 《柯南》里洋子高中时期的前男友因爱生恨，在洋子公寓里自杀，差点就毁了这位当红偶像。 看来这次不是普通的跟踪事件。 “走！上去！” 高默行动迅速，急忙叫住小胡子一起跟着大厦住客上楼。 他已经记不清楚具体剧情，不过结合冲野洋子描述，跟踪者大概率就是那位前男友。 不排除对方已经找到了冲野洋子住所。 （图：冲野洋子） 第9章 祂来了 电梯逐渐上行，很快只剩下高默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小胡子等着层数显示，无聊间忍耐不住又开口问道：“话说委托费到底是多少……也没什么啊，我就是有点好奇。” “那要看人家给多少。” “呃……洋子住哪层？” “25，2501。” 高默紧盯着电梯层数，暂时已经顾不上其他。 在意识到可能是自杀案后，他又有了一种奇怪感觉，仿佛某种事情正在发生。 随着洋子住所楼层接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呼！” “在这里。” 变暗的灯光，电梯运转的噪音，跳动的楼层数字，每次电梯门打开的提示声…… 高默鹰眼视觉被动观察周围。 经过两起案件的他在此刻感官格外敏感。 那种无形的怪东西好像就在这栋大楼里。 看不见的死神…… 高默面色在电梯光线映照下略显苍白，转过头，旁边毛利小五郎却毫无所觉般摸着小胡子，似乎还想着怎么进入冲野洋子房间。 “到了！” 随着电梯停在25层，毛利小五郎迫不及待先一步冲了出去。 高默脚步沉重，轻呼一口气踏出电梯后，刚才的诡异感觉却又突然间消失不见，就好像跨过了明暗两个世界。 走了吗？ “呀——！” 走廊里一道女人尖叫声惊醒高默。 一名戴着墨镜的年轻女性猛然推开房门，撞开毛利小五郎后受惊般直冲进电梯，疯狂点按关门。 隔着门缝只看到一张惊恐的秀丽面孔。 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洋子。 “搞什么啊？” 毛利小五郎骂骂咧咧捂着撞到墙壁的后脑勺，发现敞开房门的正好就是2501室后，心花怒放地惊喜出声。 “开了……是洋子小姐的房间啊！” “等等……” 高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不过倒是没再感受到异样气息。 “喂，你是什么人？”房内毛利小五郎惊怒喊话。 “我才想问你，你是谁？！” 一个手持菜刀的圆脸胖青年在客厅与毛利小五郎对峙，脸上满是怒火。 “你和洋子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跟踪狂吧？居然跑到洋子家里来了！” 小胡子冷笑朝胖青年摆开柔道架势，神情前所未有的慎重严肃。 “给我听好，我就是洋子小姐请来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束手就擒！” “侦、侦探？”胖青年愕然发愣，声音绝望到有些哽咽，“她就这么讨厌我吗？难怪刚才完全不听我解释……” “刚才那个女人不是洋子，她是池泽优子，是和洋子同期出道的女艺人。” 高默跟着走进公寓房间，站在毛利小五郎身后打量胖青年。 别看小胡子平时不怎么靠谱，真实战力可比他这个体虚的前偶像厉害多了。 特别是认真的时候。 “你又是谁？”胖青年紧张握持菜刀，认出高默后面色扭曲，“城户高默？原来如此……洋子是喜欢上你了！” 在几年前还没过气的时候，高默也是一个人气偶像，当时还扶持过洋子，一直关注洋子的他印象深刻。 一种被背叛的悲愤涌上胖青年心头，脸色一狠就要用菜刀抹了自己脖子。 他丢了工作，现在连唯一的初恋寄托——洋子也彻底没了。 他要死在这里，用自己的鲜血让洋子后悔，毁掉洋子的一生…… “明明我那么喜欢她……都是你们不好！” “呼！” 高默目光猛缩了一下。 他现在甚至都不记得青年这种龙套的名字，但自杀案动机“因爱生恨”还记得一些。 原剧里好像是把池泽优子误认成冲野洋子，被对方的反应刺激而走向极端。 神经病吧？ 如果是谈判专家的话会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以前好像有类似的电视戏份，但那是偶像剧剧本…… 管不了那么多了！ “少给我自以为是！洋子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高默快速入戏，lv1级演员喝声打断胖青年。 “你这又算哪门子喜欢洋子？！” “喂，城户小子，”毛利小五郎紧吓了一大跳，急忙小声阻止，“这种时候别刺激他，我来想办法！” 真是的，这又不是演戏，搞不好会出人命呀…… “我当然喜欢洋子！”胖青年手上动作一顿，喝声怒视高默，“我爱洋子！” “这也叫爱？”高默声音冷淡，单手回播洋子电话，“你现在是要毁了洋子！” “你懂什么？我……” “回答我！你真的爱洋子吗？” “我……” 胖青年被高默的连声冷静喝问震慑。 仿佛遭到重锤夯击。 大脑短暂空白后，回忆起与冲野洋子高中时候的幸福时光。 “我当然爱洋子，可是……” “快！” 高默推了一把毛利小五郎，些许发愣的小胡子立马反应过来，扑过去夺下菜刀后，柔道发力，死死将胖青年压倒在地。 “还在狡辩！爱洋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小胡子分外生气，同时感到一阵后怕。 他心爱的洋子小姐差点就被这种货色给毁了。 想到凶险处，小胡子手上用力更重。 “看看现在的你，有哪里值得洋子喜欢？醒醒吧，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青年胖脸贴地，懵然挣扎却没法挣脱，一时间眼里泪水雨珠般滴落：“呜啊啊！我真的没办法，那个时候是经纪人找我，为了不影响洋子出道我才故意和洋子分手，可是我怎么都忘不了洋子，每天都很痛苦， 我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哪怕结束洋子的演艺生涯也要让她回来…… 可是洋子她……她怎么都不肯理我，还特地躲着我搬到这里，今天过来我是想着，至少也要解开她的误会，不然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呜呜……” 高默无语上前。 柯南世界的这些人，脑回路怎么都好清奇？ 重生这几天全被他赶上了。 “给。” 高默拿着打通的洋子电话递到胖青年耳边。 本来是想让洋子劝劝这家伙，害怕小胡子突然掉链子，现在倒是用不上了。 “是你吗，明义？”洋子显然听到了对话，声音有些哽咽，“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经纪人已经全告诉我了，当年的确是他的安排……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 “洋子！” 胖青年泪水更多，却是开心的泪水，激动靠近电话。 满腔怨恨与悲痛委屈，在听到洋子声音的瞬间全部消散。 只有一肚子话想说。 “是我对不起你，洋子！我也不想毁了你，只是想着能和你说说话，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这样就好，洋子还是那个洋子，好好加油，我会在台下一直支持你的！” 高默和毛利小五郎对视一眼，默契放弃了报警想法。 好吧，也算圆满收尾。 没出事就好。 …… 没过多久，洋子的经纪人山岸荣一匆匆赶到公寓，脸上一副心有余悸模样找上小胡子。 “您就是毛利先生吧？真是太感谢了！” 山岸荣一看过屋内和洋子幸福通话的胖青年，庆幸地握住小胡子双手，像是拜会人生偶像与衣食父母。 他其实也准备抽空去找这位开始有名气的毛利侦探，没想到洋子提前托人找了。 也幸好如此才能及时阻止事件发生。 否则真不敢想象前男友死在洋子家里造成的轰动。 “真的非常感谢！不愧是有名的毛利小五郎先生啊！” 山岸荣一擦了把汗，又连忙从公事包里取出厚厚的信封。 “这是委托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多少？”小胡子瞪大眼接过信封。 随便瞅了一眼，大部分是千円钞票，以他的经验看，至少也有15万円。 他以前找猫找狗最多才拿过5万，1万属于常态，外遇调查好一些，5万到20万不等，但一年到头都没几次。 没有生意上门，侦探事务所差点开不下去，最近还是靠着找回企业家千金才大捞一笔。 15万円的话…… “一共是30万，”山岸荣一继续擦汗，“也有一点我的心意……不过，这里的事情……您看是不是要保密一下，要是曝光的话对洋子不太好。” “什么？3、30万？！” （图：原偶像密室杀人事件） 第10章 死神！ “委托费有30万？！” 毛利小五郎失魂张大嘴，夸张声音响彻公寓，在山岸荣一拉扯下才连忙嘘嘘收声。 冷静下来后脸上依旧一副肉疼模样，两撇小胡子连连抖动。 早知道至少也要争取一下对半平分。 他现在太缺钱了。 小兰的学费，事务所账单，又寄宿了一个吃白饭的小鬼…… 痛，想想就心痛！ 30万……够他辛辛苦苦忙活一个月！ 这次事情虽然惊险，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普通调查委托，才用了不到半天时间…… “毛利先生？”山岸荣一疑惑喊了一声。 按行情来说，30万円已经很多了，这位毛利侦探真奇怪。 “啊对，”小胡子拍了拍心口缓过劲，“当然要保密，只是我们过来的时候，还有个女人从这里冲出去……好像是叫池泽优子来着啊。” “骚扰恐吓洋子的其实是池泽优子，”高默在小胡子痛苦目光中拿走信封，“她好像有这里的备用钥匙？” “城户？” 山岸荣一也认识高默，闻言神情微愣。 “我的确弄丢了这里的钥匙，大概五天前在电视台休息室，当时还请工作人员帮忙找……肯定是那个时候，那天我看到过池泽优子！” 说着山岸荣一又连忙转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还请您帮我找回备用钥匙……” “谢谢你，城户先生。” 胖青年和洋子通完电话后，擦掉泪痕重新振作，把手机还给高默诚恳道谢：“要不是您我差点犯下大错，接下来我打算好好找份工作，以后用粉丝的身份支持洋子。” 他和山岸荣一不同，比起制服他的小胡子，更感激让他和洋子解开误会的高默。 “你想明白就好。” 高默微笑收起手机。 苦尽甘来。 他现在完全沉浸在30万円的喜悦中，只想快点回去一张一张数钱。 1张、2张、3张…… 这个柯南世界时间很奇怪，像是被某种力量无限延长。 眼下各种时间线混杂，有人在用古早手机，也有人像他一样使用最新的全面屏手机。 不过世界整体是稳定状态，特别是经济方面，大概处于日本2000年左右。 30万円差不多等于这时候的2万人民币。 继续数，4张、5张、6张…… 注意到旁边小胡子直勾勾的火热眼神，高默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千元大钞：“拿去买酒，不用客气。” 毛利小五郎暗暗咬牙，想到洋子签名又强挤出一个笑脸：“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就好。” 臭小子，明明那么有钱。 “那个……” 山岸荣一有些不知所以，在胖青年离开后连忙拉住高默。 “等一下，城户，洋子她特地跟我提起你了，过些天洋子会有一部客串的电视剧，到时候或许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你有什么想法吗？可能演不了太重要的角色……” “不用太重要，”高默重新提神，“给我一些配角，最好不用露脸，别让人认出我的那种。” 外快归外快，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工作问题。 他要攒钱开一家自己的侦探事务所，30万可远远不够。 “当然，片酬也不能太少。” “啊？” 山岸荣一嘴角微抽。 真是奇怪的要求…… “好吧，我知道了，我去日卖电视台那边问问看，可以的话再联络你……” “啊！” “砰——！” 这边话还没说完，电梯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中间还有短促的惨叫声，整栋大厦都仿佛震了震。 “怎么了？” “是电梯！” 公寓住户们纷纷出门，高默也跟着惊吓的山岸荣一找到25层敞开的电梯。 门没有关闭，可以看到黑乎乎的电梯井里面。 一股奇怪的铁锈味扑鼻而来。 高默扶着墙壁探头俯瞰。 微光映照中可以看到大量喷溅的鲜血，洋子前男友那张胖脸在鹰眼视觉下极其醒目。 怎么会？ 高默目光轻颤，直直盯着底部惨烈画面，脑中浮现之前的诡异感觉。 电梯…… 是那家伙！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毛利小五郎急躁拉开高默，看不太清楚底下情况，但脸色同样变得难看无比。 他是警视厅警察出身，这方面的经验可要比高默多太多。 “死了……居然这样死了！” 毛利小五郎沉声退开，神情严肃转向山岸荣一。 “快打电话报警！” 山岸荣一吓得不轻：“要是报警的话，洋子……” “混账！这可是命案！” 毛利小五郎咆哮一声，沉思查看起电梯门。 “应该是开门后电梯不在，不小心踩空了……可是怎么会呢？我们上来的时候电梯还好好的。” “别看我啊，”山岸荣一哆嗦着打电话报警，“我用另一部电梯上来的。” “呼！” 走廊窗户缝隙阵阵冷风吹拂。 高默头脑恢复清醒，视野余光注意到毛利小五郎头顶浮现任务文字—— 【得到洋子专属签名】与【让城户高默狠狠吃个苦头】。 山岸荣一同样也有——【让城户高默远离洋子】。 胖青年的死似乎只是意外，但依然激活了任务系统。 那时候的感觉没有错。 原著中自杀的胖青年像是被命运扼住喉咙，注定要死，无法逆转。 这个世界真的有死神吗？ 高默再次心底发问。 不只是他一个，其他人的命运也在死神操控之下。 逆命者同时也是越狱者。 “呼呼！” 高默站在风口处扫视走廊围过来的住户们。 大多是女人小孩，小声议论着死亡事件。 胖青年的死就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电梯意外。 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任何超自然力量。 住户们的窃窃私语、高层风声、楼下悠长响起的警笛声……仿佛混合在一起奏响柯南片尾曲。 高默手指抓握松开，又用力攥紧。 …… 深夜。 高默现场录完口供后，带着沉甸甸的30万円返回公寓大楼。 压了几天的生计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 这30万够他在这里过上一段不错的日子，甚至在家宅一个月都没问题。 可是高默却没有预想中那么高兴。 他身上还有死神标记。 或许某一天也会发生像胖青年那样的意外…… 不，不只是意外，他已经感受到了好几次杀机。 第一天的山田女士，杀害山田的胖子……女同事松本彩本身也恨不得他死。 就连去超市抢购，也差点因为一盒鸡蛋引来杀机。 “城户先生！” 公寓管理员突然叫住准备上楼的高默。 “你有一个新到的包裹，来的正好。” “包裹？” 高默疑惑回神，从管理员手中拿过一个牛皮纸包装盒。 邮寄地址是簱本岛，指名1604室收。 拆开后只看到一个信封。 很薄。 封口处是圆形的深红色火漆，这个年代常用于正式信件、邀请函封蜡，作为身份认证同时防止篡改。 火漆表面细看有着类似图书徽章的印记…… 高默手指微紧。 “怎么了？”管理员诧异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也是才看到……” “没事，麻烦你了。” 高默抬头笑了笑，平复心情拿着信封上楼。 一直到回家，确认周围没有异样后，高默才开了瓶冰可乐提神—— 有钱了，不能苦了自己，楼下便利店以后就是他的冰箱。 照旧坐到沙发最舒服的位置，深呼吸一口气后才慎重拆开火漆。 信封里只有一张黑色鎏金邀请函，和怪盗基德预告函差不多大小。 来自簱本岛的邀请…… 4天后前往簱本岛扮演外聘管家，临时代替无法登船的老管家。 第一个扮演角色。 高默微微瞪眼。 这就是职业扮演？ 他还以为是要参演电视剧啥的。 直接现实开演啊？ 就他这水平…… 高默额头渗出汗水。 演员后续升级需要扮演4个角色，这才第1个就让他压力山大了。 短短4天时间，恐怕都来不及熟悉管家工作，不知道演岔了会怎样…… 好消息是时间不长，地点也只是一艘船。 高默努力回忆。 簱本家好像有一件发生在船上的杀人案件，很有可能就是这次……那样的话倒不需要做太多事，撑到案件发生就行。 lv1附带的“快速入戏”应该多少能起点作用。 第11章 职业扮演，来真的 第二天。 高默早早出门买了一堆管家相关的职业书籍，紧接着又租了几部和管家有关的电影录像带。 家里还有一台吃灰的电脑，想着总是会用到，顺便又补办了网络。 他没忘记降谷零答应过兼职的事，帮警察整理外包资料，没网络总归不太方便。 中午。 高默抱着录像带回家，准备好好啃几天泡面闭关的时候，公寓电梯却突然出了状况。 似乎因为昨天的电梯意外事件，整个东京的高层公寓都开始了电梯检修。 这一带更是响应迅速，一点都不含糊。 倒霉。 看着电梯口贴出的通告，高默很想说大可不必这么紧张——那边属于特例。 不过看到周围一个个被吓到的住户，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选择爬楼梯。 “呼！” 其他人似乎选择等待检修完毕，竟然没有一个人跟来……不，还有一个。 高默才爬到3楼就开始喘气，好不容易坚持到10楼，整张脸都白了，不停流出虚汗。 感觉气道火辣辣一片，肺部几乎要爆炸。 靠边休息的时候，降谷零矫健身影映入高默眼帘。 这家伙好像是在楼梯间进行训练，上下来回跑动。 “城户先生？” 降谷零一脸轻松停下脚步，就着楼梯原地平板支撑。 “你这身体不行啊，要经常锻炼……最好是进行系统性训练，我朋友那边就有相关培训。” “警察朋友？”高默大口喘气着白了一眼。 “是啊，”降谷零毫不介意眯眼笑道，“一个人瞎练很容易伤到自己，甚至起到反效果……要不要去体验一下？那边可比健身房好多了，关键还是免费的。” “没、没兴趣。” 高默缓了一口气继续上楼。 这家伙肯定又在劝他当警察。 也不知道图什么。 战力方面，现在他几乎是负数。 智力方面……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侦探的世界里他的确就是个小角色。 暂时比较突出的只有超凡能力“鹰眼视觉”，还有演员职业附带的“快速入戏”。 这两样降谷零应该也注意不到。 嗯，颜值方面可能也是优势，毕竟曾经是人气偶像……但这和当警察似乎没什么关系。 “有想法随时找我。” 降谷零借着楼梯扶手开始展示高难度动作，单手倒立露出小麦肤色腹肌。 “呼，关于兼职的事情，我朋友那边有消息了……有一个分析两个月监控记录的任务，你要接吗？酬劳有5万円。” 5万円已经不少，风见裕也的基础工资也才40万。 “这次就不用了，以后再说吧。”高默想了想还是选择拒绝。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赚。 当前最大的任务还是为几天后的第一次职业扮演做准备。 超凡之路需要长久的积累，他决不能放过每一次机会。 昨天胖青年的恐怖死相还犹在眼前…… “我最近一个星期可能都没时间。”高默补充说道。 “没时间？”降谷零稍稍愣了一瞬，险些没能完成第2组动作。 他本以为高默现在应该极度缺钱，毕竟才丢了工作。 “这么快就有新工作了？”降谷零思索望着高默艰难背影。 一天时间就解决了工作问题，而且某种让他感兴趣的特质更加强烈。 如果说原来还只是不错的人选，现在则有了一种让他必须拿下的感觉。 过去也不是没有偶像成为公安线人，但高默似乎特别不同。 …… 三室一厅的1604室。 高默躺尸般斜靠沙发，头脑阵阵发昏，整个人都差点闭过气去。 有种快死的感觉，难受程度几乎快要赶上濒死经历。 他太高看自己了。 不行，降谷零说得对，他是该好好锻炼身体。 现在完全就是亚健康状态，连爬个楼梯都这样，真要在案件中遇到危险，他肯定第一个死。 大约过了10分钟，身体才渐渐恢复正常。 给自己加上后续训练计划后，高默思绪禁不住些许发散。 也不知道职业激活具体是什么要求，他上辈子当了那么久图书管理员，系统却根本没有反应。 难道是在柯南世界获取工作？ 另一个自己作为偶像其实是多方面发展，结果只收录了一个“演员”，反倒是“超市收银员”简简单单就收录。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收录几个战力相关职业。 说不定能够通过星星升级，直接跳过基础锻炼阶段。 有机会可以试试。 昨天毛利小五郎使用的柔道就挺不错。 废材大叔硬是被转换成了高手气派。 “先完成这次扮演任务吧。” 高默收拢心思，起身将一卷录像带插入播放机。 老古董操作起来倒不是很困难，影片顺利播放，只是画质不怎么清晰。 其实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光碟技术，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日本不流行。 网络也还停留在2000年左右，不然找资料肯定要方便许多。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变成他所熟悉的现代世界。 “滋滋！” 重新坐回沙发，高默正要翻看管家职业相关书籍，忽然发现影片曲调不太对劲。 鬼片？ 挂羊头卖狗肉啊！ 店长明明说了是跨时代管家…… 好像是跨时代。 换。 一连试了好几盘录像带都不太满意，最后只能挑了教学片播放。 配合书本倒有了一点知识流过大脑的意思，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系统的书籍阅读模式，总感觉昏昏欲睡。 知识流进来，又流了出去。 3天时间完成“管家”职业入门，果然没那么简单。 高默葛优躺揉了揉太阳穴。 管家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职业，需要大量时间沉淀。 看来只能想办法从演技上找补，多揣摩揣摩形态举止，尽可能演出真实感。 …… “嗡——！” 一阵电话振铃声突然打破高默睡意。 回过神才发现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天黑，时间又到了晚上。 电视上还在播放教学影片，总时长3小时，似乎自动倒带重播了一遍。 怎么就睡着了？ “哈哈，城户小子，”电话接通后传来小胡子咋呼呼的欣喜声，“我已经收到洋子小姐的签名板，还有洋子本人的签名照……太够意思了！” “是吗？那就好。” 高默打了个哈欠，关掉录像切换到电视节目。 只剩下3天了，得想点其他办法。 晚间假面超人放送前正好是冲野洋子的直播访谈，提及前男友死亡的时候，洋子也没有避讳，反倒主动在镜头前演唱了一首打气歌。 欢快声音让高默精神不少。 “你也在看洋子节目啊，我才想和你说，”小胡子像是找到知音般，连连唏嘘感叹，“不过洋子小姐还真是厉害，发生那种事，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 “嗯。” 高默不太想评论。 有时候作为偶像也挺悲哀。 洋子不管是悲伤还是惊恐，都要在粉丝们面前隐藏起真正的自己。 否则失去粉丝支持…… 唔，洋子肯定会比他好得多。 过气好几年的他，连基本的粉丝俱乐部也维持不了，年前就已经彻底解散。 到现在还能认识他的人估计没几个，走在路上都不用伪装。 小胡子能认出他也是厉害。 “啪！” 随手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扔到一边，高默打开屋内灯光，继续翻阅找回来的管家书籍。 睡一觉再看倒是轻松许多，特别是就着洋子的歌声——这位好友的声音好像有种无形魅力。 扮演好管家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第12章 《毛利小五郎的侦探笔记》 毛利侦探事务所。 “还有啊，”毛利小五郎腿脚搭在办公桌上，老朋友般放松聊天，“洋子找回备用钥匙了，不过好像不打算控告那个池泽优子……” “叔叔。” 柯南带着一脸折磨表情从外面走进侦探事务所，看到小胡子后好奇放下书包。 “你在和谁打电话啊？是有新案子了吗？” “去去去！” 小胡子嫌弃甩手，怎么看柯南怎么不顺眼。 说起来上次被小鬼踢球砸到头，因为事情太多还没有算账。 想到自己还在打电话，小胡子又歉意躲到一边哈哈笑道：“是暂时寄宿在我家的小鬼，说什么都要听我的英勇事迹啊……咦？你想跟我学柔道？我收费还挺高的……” “嘟！”通话中断。 “挂断了……” 小胡子懵然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色有些挂不住。 臭小子，怎么一谈到钱就变了个人似的？ 活该过气。 “还是我的洋子小姐好！” 小胡子脸贴着签名板轻轻摩擦，控制不住露出猥琐笑容。 他决定了，今天要抱着洋子小姐的签名睡觉。 “到底是谁啊？”柯南更加好奇，寄宿以来还没看到大叔和谁这么聊天过。 像朋友又不像朋友。 听起来还和冲野洋子有关系。 “难道昨天那个案子不是叔叔解决的？” “当然是我！”毛利小五郎再次不爽看向柯南，“哼，昨天可要多亏我的英勇出手帮洋子解决了危机，要不是电梯意外故障，那个人根本不会死。” “呵、呵呵……” 柯南嘴角无声抽动。 大叔是什么水平他太清楚了。 估计又走狗屎运沾了其他侦探的光。 不然怎么连委托费都拿不到？ …… 另一边。 三室一厅有大沙发的公寓。 高默稍稍走神。 倒不是故意挂断小胡子电话，而是视野里正好出现了结算信息。 事发突然差点都忘记了。 好在系统自动帮他抽取了一个任务——是小胡子的【得到洋子专属签名】。 任务已经完成，也用不着重新抽取。 高默直接点了确认，神情好奇中又带着一丝古怪。 没有额外奖励，只有一本略显微妙的专属书籍——《毛利小五郎的侦探笔记》，3星。 还是一本职业书，可惜他现在没有激活侦探职业。 这次任务结束后得尽快验证一下了。 目前重心当然是尽快将演员升到lv5，但其他职业激活了总没坏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到。 特别是侦探这种重要职业。 长期和命案打交道，只靠演员职业可不行。 “这本书要不要读？” 高默有些迟疑。 有可能只是浪费时间，但毛利小五郎好歹也是一名侦探，说不定有经验借鉴。 他对侦探的了解全是来自动漫，其实欠缺了不少基础知识。 听说东京申请侦探执照还要进行专门考试…… “读吧。” 高默没有犹豫太久。 他没有放着东西不用的习惯，再怎么也能得到3颗星。 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就当是学习管家资料的空隙换换口味。 把手中的管家书籍放到一边，高默拿起老杂志作为投影承载《毛利小五郎的侦探笔记》。 内容意外还挺多…… 1月3日，晴，看赛马回放。 1月5日，打盹睡觉，不小心错过了洋子小姐的节目，可恶。 1月10日，还是没有生意，喝酒，给居酒屋朋友讲诉警察经历。 1月11，帮2丁目的老太婆找到了猫，只给了我5000，实在可恶。 1月15，外遇调查的时候被打了一顿，回来发现钱包也掉了，里面还有一张马券，可恶，说不定能中一百万。 1月20，被小兰说零花钱全花在赌马和啤酒上，英理那家伙又偷偷给小兰钱……下次一定赢。 2月1日，被债主追讨，碰见了英理。 …… “我就知道。” 高默苦笑扶额。 与其说是侦探笔记，不如说是倒霉日记，而且相当无聊。 也就比满是专业知识的管家书籍好上一点，可以看看小胡子的乐子。 小胡子自己肯定不会写日记，也不知道看到这本书会是什么反应。 至于收获…… 也还是有一些收获。 毕竟这家伙以前当过警察，一些基本的经验还在，只是因为酗酒加上散漫颓废才导致名声不好。 偶尔目暮那边会介绍一些警方来不及处理的案子，特别是最近工藤新一失踪，各类犯罪案件数量又激增…… 企业家千金失踪案之所以落到小胡子手上也是因为这个。 另外则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找猫找狗全是靠运气。 真亏小胡子能撑到现在。 …… 随着最后一页读完，书籍投影在视线中泡影般粉碎消失。 3颗星顺利进入储存池，给高默的感觉却聊胜于无。 他还是更希望抽到小胡子的柔道书籍。 图书徽章很重视知识力量，系统奖励的职业书籍似乎有隐性提升作用，不完全只是用来获取星级。 柔道的话肯定比这本什么侦探笔记更有作用。 “应该还有不少机会。” 想到以后还会在案件中遇到毛利小五郎，高默也没有太着急。 毕竟还没开启对应职业…… 说起来，毛利父女特别有意思，都拥有顶级战力，关键时刻却偏偏总发挥不出来。 小五郎还是学生的时候，柔道实力就远超其他同学，但就是赢不了比赛，一上场就拉胯，以致于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这家伙身手。 小兰也是战斗力惊人，但一害怕就只会尖叫，傻乎乎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保护其他人或者主动出手时又猛得不像话。 按照柯南世界的战力划分，父女两人巅峰实力应该排在前列。 如果降谷零是A，父女俩分到B+完全没问题。 高默喝了一口可乐，心底暗自思忖。 降谷零那边暂时没戏。 可以的话他希望从父女两人身上抽到战力书。 …… “哞——！” 簱本岛。 一道如同深海鲸鸣的汽笛鸣响声回荡码头附近。 转眼已经过去3天时间，高默如约来到这座簱本家族经营的旅游海岛。 岛上早上举办了一场盛大婚礼，据说新娘是簱本集团董事长最疼爱的孙女。 即使到了下午也还能看到大量名流出没。 高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揣着邀请函走下往返船只，还没怎么找寻就有一位穿着得体黑色晨礼服的白胡子老人迎面接应。 白色翼领衬衫、黑色领结。 站姿笔挺，双手交叠于身后，一举一动都相当优雅，满满的英式礼仪，比教学视频中还要专业出色。 簱本家老管家？ 高默心底压力忽增。 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学习成果能不能混过去。 他都快把书籍中相关度最高的《英国管家自白》翻烂了。 “您就是东京来的外聘管家？”老人眉目微张，对高默的年轻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控制住了表情，“怎么称呼？” “是……” 高默忽然反应过来。 包裹是寄给他没错。 但邀请函并没有提及他的名字。 是要避免使用真名吗？ “叫我金田一就行。”高默面上平静回应。 “好的，金田一先生，”老人点头带路道，“相信您应该看过邀请函内容，这次任务，只需要在返回东京期间处理好船上的工作…… 老爷他们已经包了整艘豪华轮船，大概2个小时后出发返程，我先带您上去熟悉一下……” “那个，管家先生，”高默克制之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也是收到邀请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我？” 其实在看到邀请函的时候他就很困惑。 这还是系统头一次这样干涉现实。 老人抬眼余光瞥向高默，微微摇头：“是有人向我推荐了你。” “谁……” 高默正要细问，突然间瞳孔扩张，已经快要淡忘的死亡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周身寒毛直竖。 不能问了，继续问下去会有大麻烦。 “嗯？”老人对高默的反应略感奇怪，却礼貌性没有多问。 高默并不符合他对优秀管家的认知，但也有可能是还没有投入工作的原因。 不是所有管家都喜欢一直维持形象。 第13章 外聘管家【新书期求追读?(ˊ?ˋ*)】 簱本家包下的豪华游轮高高停靠港口，霸气又豪华，可以看到好几层观景甲板。 高默上船前稍稍愣神。 有钱人还真是厉害。 一路跟着老管家走过底层甲板，首先进入的是宽敞的餐厅。 高默小心跟在管家身后，尽管死亡威胁已经消失，还是没有大意。 知道邀请函并且大概率是包裹邮寄者却不认识他……这位老管家或许是被修改了认知。 如果让对方意识到这点，很大可能会引来那玩意注视…… “这艘船大概会在明天中午前抵达东京，所以只需要注意晚餐和明天早餐。” 管家细说着穿过餐厅走进厨房。 “还有，餐食到时候会由祥二少爷负责，您按照用餐时间上菜，饭后及时收拾餐盘就行。” 嗯？ 高默疑惑问道：“船上没有其他佣人吗？” “没有。” 老管家似乎不太想解释，反应过来高默可能不太熟悉簱本家情况，又慢腾腾从内衬掏出一本备忘录。 “这个……本来是要和邀请函一起寄给您的，上面的注意事项也请您好好看一看吧。” 高默翻开本子，第一页就是簱本家的人物关系网。 当家人“簱本豪藏”的大名高高在上，往下则是直系血脉。 长男也就是大儿子簱本将一，长女麻理子，次男祥二。 最下方是今天结婚的簱本将一次女簱本夏江。 “这些都是簱本家的直系血亲与配偶，”老管家继续说明，“除开去年出车祸的将一少爷夫妻，这次参加婚礼的一共9人，也是您接下来需要服务的9人。” 高默有点想吐槽这份工作。 到底是管家还是佣人？ 也没什么酬劳…… “另外，”老管家又背着单手取出厚实信封，“这里是30万预付款，到东京后还会邮寄尾款20万。” 哦呼！ 高默面不改色接过信封，心里却着实起伏不平。 豪爽，太壕了。 就不能一次说清楚吗？ “别忘了，笔记后面的注意事项千万要看，”老管家继续带高默参观游轮，喋喋不休强调，“今天老爷心情不是很好，小心点，千万别惹他生气， 其他人的话，祥二少爷不喜欢别人碰刀具……” 高默暂时收起笔记，准备等会再看。 经过餐厅和厨房后，又一一检查了上面一层的豪华客房。 “这些是备用钥匙，”老管家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能使用，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要礼貌敲门。” 最后看过娱乐甲板后，两人没有再前往船员区域。 高默只需要管理好簱本家众人所在的生活区。 “船员们都不会过来打扰，您还有什么疑惑吗？”老管家最后问道。 “没有了。” “那我带您去换衣服吧。” 高默的房间就在豪华客房附近，似乎是为了方便随时被呼叫。 房内提前准备了好几套黑色晨礼服，一切都显得精致而富有规则。 等到走出房间，在老管家满意目光中展现英式管家仪态后，高默总算松了口气。 第一关算是混过去了。 那些任务听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教学中的管家职责主要是统筹管理，协调厨师、佣人等各方面工作，管理家族日常，筹备礼仪与社交宴会…… 现在这艘船上什么都不用做，称得上佣人的只有他一个。 没有礼仪事项，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仪态，然后处理好簱本家成员之间的关系，当一天的服务员。 有种白学的感觉。 对拥有快速入戏的他来说，这也太简单了。 “要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老管家留下名片后放心离去。 …… 游轮走廊空无一人，冷清到令人发慌。 高默暂时也无处可去，索性就待在房间里重新翻阅备忘录。 客房里拉开窗帘，宽大的窗户可以看到整个海湾。 仿佛上了染料般的冰蓝色玻璃海水起起伏伏，在阳光映照下晶莹一片，不时可以看到海鸟飞起又落下。 “欧欧”叫唤声混杂着船只鸣响莫名悦耳。 满眼都是生机。 此刻往返船只大部分都准备离港，直到数天后才会有航船运送物资或者载客过来。 簱本家包下的游轮大概会是今天最后一艘船。 “唰！” 把窗帘拉到一半遮挡稍显刺眼的阳光。 高默继续翻到备忘录后面。 老管家做事细致，写了大量簱本家众人的身份背景与脾气喜恶。 甚至还有一些本不应该让他这个外人知道的内幕。 比如簱本祥二欠下一大笔外债，找老爷子借钱被狠狠训斥一顿，可能是老爷子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 按照簱本豪藏的性格，大概要晾上一段时间才会给钱打发。 …… 年纪最小的孙女夏江果然最受老爷子喜爱。 笔记最后一页备注，旗本豪藏已经已经事先立下了遗嘱，最后的遗产会全部交给夏江，而且簱本集团也将交由夏江选择的人经营。 这老头挺绝。 要是让簱本家其他人知道这份遗嘱内容，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乱子。 高默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糊里糊涂的老管家。 这根本就不是写给他的吧？ 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备忘录。 肯定是拿错了。 …… 说是2小时启航，簱本家好几人都提前登上了游轮。 高默还没享受多久豪华客房的无敌海景，走廊里突然传来男女争吵声，高跟鞋脚步声嗒嗒直响。 听起来像是备忘录上夏江的姐姐秋江，还有其入赘的丈夫。 “呼！” 高默脑中回想老管家仪态，清了清嗓子，背着单手，微微欠身走出房间。 “你就是那个外聘管家？”还没等高默开口，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眼一亮率先问话。 茶色齐刘海短发，黑色无袖礼裙，双肩暴露，颈部珍珠项链下方倾斜露出饱满深沟。 “还蛮年轻的嘛。” 女人靠着走廊转角，手指快速伸进迷你手提包，背着后方丈夫塞给高默一张纸条，挑逗般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哦，管家先生，有需要可以找我。” “呃……” 高默推了推黑框眼镜，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展开。 有钱人家的女孩玩得这么开？ “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后方青年狐疑看着妻子离去，厉声警告，“你别想多了，我才是秋江老公，她呀，最多只是想玩玩你，想要觊觎簱本家财产没门！” 簱本秋江丈夫，簱本龙男。 高默脑中对照笔记信息打量来人。 立发青年穿着绿色西装外套，笔记介绍是艺术家，实际看起来更像是个社会混混。 目光凶狠，却掩盖不住眼底的紧张与害怕。 入赘的悲哀。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我？” 青年愤怒拉扯高默领结。 和薄弱身形不同，高默平静到看待死人般的表情吓了青年一跳。 目光接触刹那仿佛看到死亡。 “你这家伙……” 簱本龙男喉结滚动间怒气更甚，高举拳头却听到楼道传来大部队脚步声，只能冷哼松开手，斜眼拍了拍高默肩膀。 居然被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吓到了。 “臭小子，给我安分点，不然我投诉到你连工作都保不住！” “龙男，你在干什么？！” 一道愠怒喝声从楼梯口传来，直吓得立发青年一个哆嗦。 “没、没什么啊，”簱本龙男僵笑着回头哈哈解释，“爷爷，我就是和外聘管家开个玩笑。” “滚！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簱本豪藏身影在一大家子陪同下进入高默视野。 穿着深色的传统羽织和服，披在脑后的灰白长发，剑眉宽须，仿佛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古代家主。 脸上神情看起来就不好相处，连簱本家其他几人都是小心翼翼陪着。 不过面对高默时倒是和气了不少：“让您见笑了，一路上还要麻烦您，不用和这些家伙客气。” 也没等高默回应，老头又带着强大气场板起脸前往最里面的套房。 后面剩余几人笑了笑，也算是和高默打过招呼。 都只是把他当成了临时佣人，也不在乎他这个外聘管家专不专业。 “呼！” 高默暗叹扶正衣服领结，余光看向另一边匆匆逃走的簱本龙男，突然心头又是一跳。 簱本家众人还在追着讨好老爷子。 没人发现氛围开始不对。 平静的船舱走廊内莫名灌进一阵古怪轻风，门缝吱呀作响。 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外面海湾也忽然间昏暗不少，一副要变天的模样。 视线回转看向室内，窗帘持续晃动了好一会，桌边茶水杯子隐隐震动移位，反光仿佛能够看到阴影…… 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 “祂来了。” 高默目光骤缩，也顾不上这些雇主，微低下头小心离开2层客舱。 隐藏好自己——系统文字没有反应，但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耳旁低语。 这一趟游轮返程，还没出发就有种风雨欲至的不详感觉。 杀机弥漫。 不会只死一个人。 第14章 死亡游轮启航 “哞——！” 又是一阵持续10秒左右的鸣笛声。 黄昏时分最后一艘船驶离亮起稀薄灯光的簱本岛。 和高默不同，其他人只能看到美好夕阳，并不觉得接下来一晚的航程有什么问题。 晚上7:30，豪华游轮在月色笼罩的海面上平静航行。 底层餐厅。 高默按照英式管家条例布置餐桌，后厨那边簱本祥二也开始准备晚餐。 距离用餐时间还有30分钟，大部分人都在客房，也有几个在餐厅外甲板休息。 和上次在洋子公寓一样，那种奇怪感觉又一次隐匿消失，不过高默还是尽量远离2楼客房区。 至于雇主会怎样……他一个临时管家，也用不着操心这些。 打个工没必要玩命。 搞不好死神会先弄死他这个漏网之鱼显眼包。 “嗯？” 才摆好餐具，高默不经意看了眼外面甲板，转过头，又重新看了一眼。 除了他以外本应该只有9个人的生活区，居然变成了12个人。 “这不是城户小子吗？” 毛利小五郎带着小兰和柯南走进餐厅，似乎因为醉酒脸色不怎么好，但看到高默的瞬间还是喊出声来。 “你怎么也在？” “咳！” 高默小心查看左右。 忙着扮演管家，居然忘记了还有这几位大神。 “我是这里的外聘管家金田一，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个鬼啊？”小胡子黑着脸想要夺下高默眼镜，“闻着味我就知道是你了，真当我喝多了眼瞎吗？” “嘘！” 高默急忙拦住小胡子。 “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就当不认识我……” “你你……” 小兰后知后觉呆立走神，结结巴巴盯住高默。 “你是城户高默？天啊，爸爸说的城户小子是你？可是……你们两个怎么会成为朋友？”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我和洋子是朋友。”高默无语瞥了一眼小胡子。 这家伙不眼瞎，怎么就认不出戴了眼镜的柯南呢？好歹应该怀疑一下工藤家吧？ “我知道了，”小兰高兴道，“是因为爸爸完成了洋子小姐的委托，然后你们成为朋友对吧？” 高默继续瞥向小胡子，张张口没有再说什么。 “你们先坐吧，晚餐还有30分钟……我再去准备3副餐具。” 经过小不点柯南身边，高默脚步微顿。 头一次看到死神小学生，完全不觉得危险，反而可爱到想上去掐脸。 很难想象是那个有平成福尔摩斯之称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罪过。 这哪是缩小身体？根本就是返老还童。 “城户叔叔你好。”柯南笑呵呵扬起小脸，一副乖巧模样。 明明就是小孩，却硬是演得不像小孩，十分勉强。 “叫哥哥。”高默面无表情揉乱柯南头发。 这才像话，都变成柯南了，干嘛还要和工藤新一同样发型？ “好怀念啊，”小兰完全没注意到柯南塌起的臭脸，望着高默背影满是好奇，“还和以前一样……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在做什么，怎么会来这里当管家呢？” “直接问他不就行了？”柯南撇撇嘴，给自己戴上岛上买的棒球帽。 等会一定要洗头。 本来他也挺好奇大叔口中的城户小子，没想到是这个过气的小白脸偶像。 “怎么可以？那也太失礼了。” 话虽这么说，小兰还是一脸意动的样子。 “行了行了，”毛利小五郎在旁边打着哈欠坐下，“你什么时候跟那位铃木大小姐一个德行了，偶像其实也没什么，别看城户小子人模狗样，其实不知道怎么抠门呢……” “爸爸你不也一样在追洋子小姐吗？” “这怎么一样？洋子小姐才是真正的偶像！” “是吗？”小兰拳头硬了，笑呵呵眯起眼睛。 一想到老爸天天痴迷洋子，却连电话都舍不得打给妈妈，她就忍不住火大。 “冷静！” 高默才拿着餐具回来就看到小兰可怕笑脸，额头冷汗直冒，生怕小兰给桌子来上一拳。 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他这个临时管家。 小兰秒变温柔脸：“城户先生……” “叫我管家就行。” 高默替边上柯南捏了一把汗，听到客房楼梯脚步声，又连忙端正仪态摆好餐具，一手托着盘子，一手背在后面微微欠身，没有男佣的卑微，反而充满仪式感。 “几位请坐，晚餐会在八点整开始，需要茶水吗？” “呃……” 毛利小五郎被唬得一愣一愣。 要不是知道高默身份，差点要以为是真正的豪门管家。 果然很邪乎。 “城户先生很厉害啊，”小兰低声和柯南讨论，“好专业。” 柯南撑起下巴观察：“说不定只是演出来的，管家又不是专门做这些事。” “那也很厉害，可惜他现在退圈不演戏了。” “小兰，船上还习惯吗？”簱本夏江穿着无袖叠领长裙进入餐厅，齐刘海长发，看起来清纯可爱富有中国风。 和其姐姐给高默的感觉截然不同。 只是经历过几次案件之后，高默也不敢随便从外表判断女人。 “夏江小姐？”小兰诧异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武先生没和你一起吗？” 因为毛利小五郎糊里糊涂弄错了返程时间，他们是在最后被好心的夏江带上船，彼此也有些熟络。 这对新婚夫妻总是形影不离的。 “小武他被爷爷叫过去了。”夏江浅笑间有些担忧。 “今天真是谢谢夏江小姐，”小兰感激道，“不然我们恐怕还要在岛上待3、4天。” “不客气。” 夏江和小兰几人坐到一桌，忽然想到什么般转头朝高默说道。 “管家先生，可以麻烦你准备一些点心还有饮料吗？” “好的。” 高默应声退下，但还是忍不住支起耳朵偷听。 谈话声变小了许多：“毛利先生等会千万别说自己是侦探，我爷爷他最讨厌侦探了，他说成天跟踪人、挖人隐私的家伙最卑鄙……” 原来是支开他这个管家。 “簱本老爷可能对侦探有所误会，”毛利小五郎肉眼可见尴尬，这几天接了几个案子，的确都和跟踪有关，“我是和警方合作的名侦探，一般都是处理一些案件……” …… 时间临近晚上八点。 簱本家众人陆续离开房间来到餐厅，没多少人却硬是分了4桌，彼此防备，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好在备忘录里有提醒，高默倒是不用重新布置餐具。 “金田一管家，”簱本祥二整理着衣领提醒道，“晚餐我都准备好了，可以帮一下忙吗？” “这名字总觉得怪怪的。”边上毛利小五郎皱眉吐槽，还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完全没有城户小子喊起来顺口。 “好。” 高默没有理会小胡子，背着手和簱本祥二一起返回后厨。 同其他几个满脸心思的簱本家人不同，簱本祥二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身形高大，浓眉大眼，和谁说话都很和气，在小辈面前也维持着自己的叔叔形象。 笔记里备注的性格也还算正常。 相对来说长女麻理子那一家就特别不正常。 麻理子为人势利，恨不得快点瓜分财产，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入赘丈夫，还有内向怕生的儿子。 闹矛盾的秋江和龙男也是表面夫妻…… 八点整。 高默推着餐车进入餐厅。 不算特别丰富，都是一些简餐，看起来倒是很有胃口。 “真是的，龙男那家伙洗手洗到哪去了？好慢！” 簱本秋江单独一桌，看到端上餐食的高默，不经意往餐车边上靠了靠，深V领口扯得更开。 高默目不斜视，但还是注意到这女人腿脚轻轻摩擦——妖精吧？ 熟悉的死亡征兆再次涌上心头。 倒霉。 怎么硬要把他卷进案件死亡漩涡。 高默感觉自己被安排了。 摸摸鱼完成任务不行吗？ 他现在就想老老实实发育…… 一道噬人的视线从后方投来，却是洗手回来的簱本龙男看到妻子诱惑一幕，目光阴沉牙齿发紧。 脸色连续变换一会后，簱本龙男强压怒火没有发作。 贱人！狗男女！ 第15章 血色晚宴，遗愿 晚餐时间。 作为管家的高默只能默默守在一旁。 其实他也饿了许久，但按照规则只能等后面用餐。 “奇怪，爸爸还没来吗？”簱本祥二从洗手间回来，入座时左右寻视。 随着夏江未婚夫小武心不在焉跟着就座，只剩下旗本豪藏还没有动静。 “我去叫老爷。” 高默眉头微抬，注意到小武之前别在胸口的胸花消失不见，脸色也像是受到过惊吓。 奇怪——这个词语就好像有什么魔力。 不出意外的话，事件应该已经发生了。 楼上给他的危险感也明显小了许多。 正好印证了那句话——死亡会引开注意。 “哒哒！” 高默视线扫过餐厅，确定簱本家其他人都在后，退步转身上楼。 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即便灯光明亮还是让人瘆得慌。 套房尽头仿佛有洪水猛兽，大量红色液体喷涌而至。 “豪藏老爷？” 高默身形停在簱本老爷子客房门外，首先注意到的是门外掉落的一朵胸花。 正是小武那朵。 胸花下面还有擦拭过的血迹痕迹。 敲了敲门，果然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刻高默想了很多，停顿片刻才用钥匙打开房门，入眼看到的就是簱本老爷子倒在血泊中的恐怖尸体。 大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山鬼一样。 貌似是被开门一刀，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要是放在上辈子，他很难想象自己看到凶案尸体会这么平静。 这些天不但见惯了尸体，连人都杀了一个…… “唉。” 高默摇摇头没有跨入客房，而是重新锁上房门，背着手返回楼下餐厅。 该怎么应对簱本家这些人呢？ 他现在对破案其实没有太大兴趣，但保不准任务又和破案有关…… “怎么样？”已经吃到一半的众人纷纷转向高默。 “老爷恐怕是来不了了，”高默鹰眼视觉观察现场所有人反应，“不知道什么人杀了老爷，现在那里已经成了命案现场……” “你说什么？！” “什么命案？” “管家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爷爷怎么会……” 所有人惊声离开座位，特别是柯南，第一个就要跑向客房，只是被高默拦了下来。 “各位还是先留在餐厅比较好，”高默提醒道，“如果破坏了案发现场，只会给警方调查增加麻烦，总不会有人想被当成嫌犯吧？” “混蛋，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龙男愤怒拍打桌子，“爷爷死了，你让我们呆在这里……” “是啊！你是怀疑我们吗？” 簱本麻理子叫声尖锐。 “我们怎么可能杀爸爸？” “是他！肯定是这家伙……” “都闭嘴！”高默气势爆发，冷声与众人对视，“当我不知道你们情况吗？簱本老爷子打算把遗产全部留给夏江小姐，你们恐怕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铃木老管家可是把你们底细全告诉我了，其实都巴不得老爷子死掉对吧？你们这些簱本家族人才最有嫌疑！” 一行人面色惶恐，气焰瞬间降了下去，哪怕是叫得最凶的簱本龙男也别过头避开高默视线。 该死，铃木那个老头怎么什么都说？ “金田一管家说得对，这种时候不能乱了阵脚！” 簱本祥二高大身影和事佬般走上前，一边安抚家人一边同高默商量。 “不管怎样，可以让我去看看吗？就我一个，不是不相信金田一管家，只是这么重要的事……” “等一下。”高默瞥向众人身后。 毛利小五郎喝了不少酒，晕乎乎趴在桌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高默推到人前。 “怎么了？什么情况？谁死了……嗝！” “这位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以前也当过警视厅刑警……” 高默介绍一句暗暗皱眉。 他是想让小胡子当保镖，可这样子恐怕小胡子自保都难。 “没你的事了，睡吧。” “一起喝啊，城户小子……” 小胡子连连打了几个嗝，一脸陶醉地趴在桌上进入梦乡。 这家伙到船上就醉得不轻，居然又喝成这样。 “小兰一起吧。”高默只能指望仅剩的战力了。 没有保镖他可不敢和簱本家的人单独一起。 “我吗？” 小兰不太想去命案现场，可作为名侦探的女儿，又觉得自己应该有点担当，不能让人小看了毛利家。 “我也要去！”柯南举手抗议。 “其他人先留在餐厅，不要单独行动。” 高默继续提醒一句后，快速扫视现场。 一道道微光映入视野，集中注意之下全部化作任务文字。 毛利小五郎头顶文字变成了【赚大钱】和【让城户高默请客出大血】，任务变难了。 小兰是【见到新一，让新一回来】，麻烦的任务，最好别抽到。 柯南……柯南的任务是【让城户高默远离小兰】，什么跟什么？ 高默避开这几位大神观察簱本家众人 含泪的夏江似乎还没法接受，文字是【爷爷还活着】，根本完成不了。 小武想到什么一脸惊恐，文字是【我不是凶手】。 赘婿簱本北郎不停擦汗，脸上既有轻松也有害怕，文字是【掌握自己的未来】。 其儿子被长发遮住半边脸，看不出太多表情，文字是【和夏江结婚】。 好家伙，居然有这种想法。 高默有了一些印象。 原剧里这家伙好像就是凶手？ 不太记得了，也不确定剧情有没变动。 后面大妈模样的簱本麻理子则是快要压制不住地一脸畅想，一点都毫不掩饰——【得到簱本集团与簱本家遗产】。 就连看似正派孝顺的簱本祥二也有自己的心思——【搞一笔钱还清债务，继续投入法国料理餐厅】。 除了簱本夏江，其他人想到的全是自己。 难怪老爷子要立那种遗嘱，看来心里也是门清。 高默收拢视线抽取任务。 这种类似读心的任务信息，有时候真是一种折磨。 与他人相处还是糊涂一点比较好。 人心……经不起细看。 “嗯？” 发光文字凝聚，让高默诧异的是，选取任务居然和在场众人全部无关。 【保护夏江平安抵达东京】——旗本豪藏？ 死人也有任务？ “夏江小姐可以一起吗？”高默补充道，“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啊？” “……” 簱本龙男几人包括之前玩暧昧的簱本秋江，在高默提及夏江时都是一脸阴郁。 只是意外地并没有出声反对。 …… 2层套房。 簱本祥二和簱本夏江忐忑来到老爷子房门前。 偷溜过来的柯南眼尖注意到门口胸花，连忙用手帕小心盖住，生怕现场被破坏。 高默没有管这家伙，拿出钥匙开门后便背手退到一边。 “很遗憾，我并没有骗你们。” “爷爷！”夏江头脑晕眩，“怎么会这样……” 旁边大块头簱本祥二吓得跌坐在地，大脑被老爷子死亡画面冲击得一片空白。 一向强势的父亲死了也是如此恐怖。 “爸、爸爸！” “城户先生检查过了吗？”小兰不太敢看尸体，扶住无力哭泣的夏江问道，“会不会……” 高默抬了下眼皮。 死没死他看不出来吗？ 他不懂验尸，但鹰眼视觉下判断死亡还没什么问题。 死亡这种事……应该没人比他更熟悉。 再说血喷射状流得满地都是，有气和没气都一样，反正活不了。 “没有脉搏，的确已经死了，”柯南仗着身体小钻进房内，凝重检查尸体，“下巴还没有僵硬，瞳孔括约肌开始缩紧，体温……遇害时间应该是在晚餐之前……” 话说到一半，柯南哈哈干笑着回头解释：“电视里有过教学……” “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就喜欢学我爸爸。”小兰一把抓起柯南道歉，不过夏江和簱本祥二都没有心思回应。 高默同样没有在意，他巴不得柯南快点破案。 如果开启侦探职业的话，他估摸着柯南可能有lv3甚至lv4，比他这个半吊子强太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任务。 老爷子的【保护夏江平安抵达东京】还等着他确认。 要选这个吗？ 只是保护到东京倒还好，但总觉得不会很简单。 其他任务…… 其他也没几个靠谱的。 抽到麻烦甚至无法完成任务的几率太高。 高默转向旁边掉泪的簱本夏江。 老实说，读过松本彩的《绿茶指南》后，他现在看每个女人都忍不住多想。 不过这位大小姐有任务信息认证，应该不是松本彩那种心机女。 “确定。” …… 第16章 被诅咒的豪门遗产 “咔嚓！” 为了避免现场被破坏，高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后，暂时先将豪藏老爷子房间锁起来。 边上柯南目光怀疑重新打量高默。 面对惨死的簱本豪藏，簱本祥二的反应才算合理。 连小兰都害怕尸体，高默却平静得不像正常人，至少不符合管家与前偶像身份。 就像是习惯了尸体……死亡似的。 甚至有可能杀过人，感觉和那些黑衣有着若有若无的相似感。 可是为什么呢？ 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厉害，反而有点弱。 不管是面部特征还是其他方面，都像是处于亚健康状态，长期营养不良，可能还有过抑郁——腕部有疑似自残痕迹，不明显，可能是胆子小没敢真自杀。 怪人……看起来好矛盾。 柯南有点不太自信了。 因为偶像福尔摩斯擅长从细节特征分析人物，只是握个手就知道别人职业，看几眼就知道对方性格、习惯—— 他为此训练过好久，还经常引以为豪。 但是现在…… “城户哥哥，你到底是什么职业？”柯南忍着羞耻装可爱问道。 “自由职业。” 高默想着怎么完成任务，随口答了一句。 什么职业都可以是，自由职业没毛病。 …… 餐厅。 除了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其他人面色都格外精彩。 长女麻理子尖锐视线肆无忌惮审视，对着擦冷汗的小武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小武？承认了吧，是不是你干的？” “承、承认什么？”小武在其他人注视下燥热吞咽唾沫。 “还不死心吗？” 麻理子恶毒大妈般冷笑。 “我都听到了，听到了你和爸爸的谈话，当时你在跟爸爸争吵对吧？你真正的身份其实是财城勇夫的儿子！” “财城勇夫？” 夏江正好魂不守舍回到餐厅，闻言不可思议望向呼吸加重的未婚夫小武。 “这是真的吗？小武，你是……” “当然是真的，”麻理子自信道，“10年前财城勇夫被爸爸夺走公司而自杀，听说一年后妻子也病逝，唯一的儿子被送到孤儿院寄养…… “小武，你肯定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夏江，趁机混进我们簱本家报仇对吧？现在身份被揭穿，就迫不及待杀害了爸爸他……” “我没有！”小武慌忙解释，“我的确是财城勇夫的儿子财城武彦，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相信我，夏江！” “很抱歉。” 簱本祥二已经从父亲死亡冲击中恢复，用手帕擦了擦汗，冷硬抓住小武胳膊。 “爸爸他的确被人杀了，而且门口还有你掉落的胸花，是我看错你了，小武。” “爸爸真死了？” 麻理子脸上压不住的狂喜，似乎看到了遗产散发的美妙光辉。 后面秋江夫妇也是一脸惊喜。 没想到峰回路转，夏江新婚夫婿居然还有这种身份，还恰好在这个时候杀了老爷子。 “杀人凶手！把小武这家伙关起来！” “放开我，我没有杀人！相信我啊，夏江……” 经过短暂混乱后，簱本家众人强硬将小武锁进船舱仓库。 簱本老爷子的死似乎让这些人彻底失去压制，看待高默也没了之前的忌惮。 “真是太好了，姑妈？”秋江舔了舔嘴唇开心道，“现在爷爷被小武杀了，有关遗产的事就没人能插手。” “是啊，”麻理子提前一副当家做主模样，“这么一来，簱本集团就归我老公了……当然，也会分给你们一些。” “姐！” 簱本祥二忍无可忍。 “爸才刚去世，你怎么……” “少在那装模装样，假惺惺的，”麻理子嗤笑回头，“祥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很需要钱不是吗？爸爸死了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 簱本祥二面色阴沉，好一会才扶额哈哈大笑。 “我的确需要钱没错，可是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 “你以为爸爸他没有防着吗？”簱本祥二耸耸肩瞥向连续遭到打击的夏江，“我已经问过铃木管家，爸爸早就立好了遗嘱，杀了他才是真正一分钱都拿不到！” 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想过什么遗产，只想从老爷子手中捞钱。 结果居然发生这种事。 “怎么会？”麻理子脸色发白，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你在开玩笑对吧？爸爸他……” “你可以问问金田一管家，”簱本祥二将众人视线引到高默身上，“金田一管家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吧？” “铃木管家的确这样说了。” 高默迎着簱本家众人惊怒与害怕交织的目光，心头暗暗冒汗。 他没想到簱本祥二也知道这个，还主动在这里曝光出来。 一瞬间现场氛围又变了。 本已经沉寂的怪异气息再一次弥漫周围。 船舱走廊里味道似乎潮湿腐朽了不少，在众人没注意的地方，头顶灯突然灭了一盏。 呼！ 高默左右查看，视线落到柯南眼镜镜片上。 反光中隐隐有着阴影浮现。 “你干嘛？”柯南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从刚才就乖乖跟着小兰，什么都没做。 “对了，城户哥哥，”柯南忽然想起道，“你去找豪藏老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凶器？” “没有，”高默深呼吸摇头，“我只能确保现场保持原样，事后进入房间的只有你一个。” 死亡预兆渐渐消退。 可是他的压力没有丝毫减少。 【保护夏江平安抵达东京】——这个任务的难度一下子提升了几个级别。 老爷子遇害，游轮到达东京就是遗嘱生效的时间。 这些簱本家的人可能会打什么歪主意。 看了看时间，才9点多，还有15个小时。 …… 豪华游轮划破海面航行在夜色中。 月光挥洒甲板，清冷画卷看着分外祥和平静。 夏江单薄身体倚靠甲板栏杆，望着海面静静出神，眼角依旧不时有泪珠晶莹掉落。 “对不起，”看到这一幕的小兰张了张口走出餐厅，“夏江小姐，你一个人在那……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点事情。” 夏江匆忙擦拭眼角。 “今天吓到你们了吧？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夏江小姐是在想小武先生？”小兰看出夏江的勉强，迎着海风走到旁边，“其实，我觉得小武先生不一定就是凶手……夏江小姐选的丈夫，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小兰……” “呼！” 后方高默和柯南站在餐厅入口，望着月色下谈心的两个女孩，脸上各有心思。 见过邻居还有女同事那种女人后，高默深刻体会到这份纯真的美好。 在到处都是杀机的世界里实在太珍贵了。 “说实在的，我也好想有小兰这样的女朋友。” “嗯？！” 本来也是沉默着脸的柯南眉头狂跳，仰起小脸戒备直视高默：“城户哥哥还没结婚吗？25岁也不小了。” 就你多事。 高默扫了柯南一眼，没和这家伙一般见识。 如果是动画后期人设崩坏的柯南，他肯定会好好收拾一顿，但现在这家伙还没那么讨厌。 以后再说。 当初追番的时候可是积了一大堆火气，奈何不了73老贼，却可以在这个世界宣泄一番。 盯！ 突然又是一股恶寒侵蚀高默后背，转过头去，只看到上层甲板一道黑影匆匆退走。 唯一留下的只有狠毒杀机。 高默目光微凝。 此时餐厅只剩下不靠谱的毛利小五郎还在沉睡，簱本家众人都已经各自回了房间。 一个个认定了小武就是凶手，又或者根本就不在意真凶。 “洋、洋子小姐，我来了……” 小胡子抱着酒瓶说梦话，脸上露出猥琐笑容，看得高默眉头直跳。 想要保护簱本夏江的话，还是只能依靠小兰。 而且要注意不能让小兰被吓到——害怕的小兰根本没战斗力。 最好是让簱本夏江跟小兰一晚上都不睡觉，一直撑到游轮抵达东京。 高默思索转向双手插兜的小不点柯南。 第17章 凶手被凶手杀了 半夜。 客舱一道黑影缓缓溜出门，探头看了看静悄悄的无人走道，小心翼翼进入转角洗手间，摸黑寻找临时包起来藏好的凶器菜刀。 似乎想到高兴的事，黑影露出一口雪白牙齿。 太顺利了。 只要再处理掉凶器…… “哒！” 沉寂的过道里意外响起脚步声，本就紧张的黑影心头猛惊。 过了一会，没听到后续动静，黑影扒着缝隙用一只眼睛观察外面。 亮起的廊灯灯光照出地面便条。 【我都看到了，凶器现在在我手上，不想曝光就在没人的时候到船尾底层甲板】。 黑影惊慌捡拾起便条，又左右看了看，呼吸沉重重新翻找洗手间，果然没有找到凶器， 第一个反应是“要完了”，随后又凶狠捏紧便条，低头走出洗手间，心里想着对方是谁。 “那个外聘管家？”黑影双目发狠。 小白脸临时管家知道太多了，肯定是想威胁他。 …… 套房区域。 高默带着簱本夏江还有小兰几个重新回到命案现场。 祭出为小武伸冤的杀手锏后，暂时消除了两女的睡意，至于柯南……柯南根本没睡意。 “不把毛利先生叫过来吗？”夏江疑惑问道。 调查这种事怎么能撇开名侦探呢？ “不用，从现场看，凶手准备并不是很充分，有名侦探的女儿在就足够了。” 高默一句话把小兰夸得直脸红，打了鸡血般。 不过具体怎么进行调查时却又变成豆豆眼，有点抓瞎。 她都不知道父亲平时是怎么调查的，最近一次案件说着说着就突然“沉睡”破案。 新一还在的时候倒是和她说过不少案子，可那时她只顾着生气了…… 而且新一那家伙也总是随随便便就解决案子。 “怎、怎么查啊？” “城户哥哥，今天婚宴上的料理有面包吗？”柯南早早蹲在现场观察，最后从门槛内侧血迹里找到一些面包碎屑。 “不知道，我没参加婚宴，”高默背着手说道，“不过就算有面包也和豪藏老爷子没关系，老爷子最讨厌西餐，特别是面包，一看到就想吐的那种。” 柯南纳闷塌起眼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大概是天赋吧？”高默直接把老管家的备忘录丢给柯南，“簱本家的情况都在这里，你自己去看。” 柯南：“……” 原来这也算天赋。 “还有最重要的凶器，”柯南一边翻看一边思索，“祥二少爷掌厨时，是用自己的刀具吗？” “应该是。” 高默俯下身子。 “怎么样？能找出凶手是谁吗？其实我有点怀疑那个画画的一郎，但不是很确定。” “啊？”柯南再次惊醒回头，“哈，啊哈哈，城户哥哥好厉害，和叔叔一样厉害！” “好了，柯南，小孩子不能添麻烦，”小兰抱起柯南，期冀目光转向高默，“城户先生怎么看？” “咳，”高默适时提醒道，“不管凶手是谁，我觉得作为唯一遗产继承人的夏江小姐现在都非常危险，到达东京前，我们最好不要分开，特别是你，小兰，跟紧夏江小姐。” “我知道了！” 小兰重新找回了使命感，也不再纠结怎么调查命案。 “我绝对不会让夏江小姐出事！” “不好意思，”夏江咬着下唇犹豫问道，“我可以……可以去见见小武吗？或许应该听小武说说是怎么回事。”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放他出来。”高默点点头。 这次的任务信息没有具体指明凶手，虽然小武关联任务信息是【我不是凶手】，但未必不会真做些什么。 而且实际也未必符合原著剧情。 搞不好一切都是小武在暗中引导利用，谁知道呢？ 不是凶手不代表不是幕后黑手。 …… “可恶，拿不到钱，我跟你结婚有什么意义？！” “你就是为了爷爷的财产才……” “不然谁会和你这种败家骚货结婚？！你勾引那个小白脸的时候我可是全看见了！” “还不是你太没用？没什么才能还装音乐家，好歹给我去工作啊！” “给我闭嘴，泼妇！” 客房。 远远就能听到秋江夫妇的争吵声。 遗嘱的事情让本就关系不和的夫妻俩矛盾爆发。 高默几人准备避开，却正好遇到簱本秋江气呼呼摔门而出。 “砰！” “看什么看？” 簱本秋江狠狠瞪了一眼，对妹妹夏江没有一点好脸色。 “我要是你就主动离开簱本家，害死了爷爷，还有什么脸继承遗产？！” “姐姐……” “别叫我姐姐！” 高默手指摸到口袋里秋江塞的纸条，神情略显尴尬。 作为外人最怕就是卷入这种家事了。 “让你们看笑话了，”夏江这次忍着没有流泪，“以前大家关系其实都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现在就算我说自己没打算继承爷爷遗产，估计他们也很难相信吧？” 的确，越是心思复杂之人越是难以相信他人。 簱本家那么庞大的家产，谁能够轻易放弃？ “先去仓库吧。”高默主动走到前面。 他不需要破案，也不需要掺和簱本家家事，老老实实保护夏江就行。 完成老爷子遗愿，也不枉他这个管家身份。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后续20万尾款。 …… 凌晨。 餐厅里只有毛利小五郎一个人睡觉，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外面甲板人影晃动。 “嗯？” 一道黑影藏在角落，带着愕然与凶狠眼神徐徐潜行。 船尾甲板，才和丈夫龙男吵过一架的簱本秋江心情十分糟糕，往前倾斜靠着栏杆上，就着晚风点了一支烟。 “龙男那家伙，当初就不该跟他结婚。” 长吐一口烟气，秋江又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想到高默。 这时，身后轻微脚步声引起她注意。 “是你啊，来得好慢……” “噗！” 黑影猛然从背后掏出菜刀，在秋江惊恐目光中狠狠刺出。 香烟掉落，秋江还来不及惨叫就在剧痛侵袭下后仰滑倒在地。 “东西在哪？” “砰！！” 又是一道黑影出现在后面，重物砸击闷响传开。 月光下簱本一郎晕乎乎惊愕回头，才看到来人面孔就被无情推出甲板栏杆。 身体撞上船体后完全抓不住东西，失去意识前绝望落入海水，溅起不大水花就彻底消失其中。 船尾边缘只残留了一条血痕，在月色下仿佛有黑影浮动。 画画男簱本一郎，死亡。 “救、救我！” 簱本秋江痛到几乎说不出话来，胸口还半插着菜刀没有完全抽出，血液染红深V，整个身体蜷缩成龙虾般。 “救……” 黑影冷笑俯视，没有理会簱本秋江哀求，随手将凶器棒球棍扔进海里后，快速转身跑开。 “谁啊？”毛利小五郎满身酒气，摇摇晃晃走出餐厅，模糊视线映入船尾景象。 湿润海风混杂着刺鼻铁锈味传入鼻孔，瞬间让大叔一个哆嗦。 酒醒后只看到簱本秋江厉鬼般瞪大的眼睛。 像是在朝他求救。 “出、出大事了！！” 第18章 鹰眼视觉【试水推求追读?(ˊ?ˋ*)】 凌晨的海风不只吹醒了毛利小五郎，也让簱本家众人感到心里发寒。 簱本秋江的尸体还躺在甲板船尾，只是被小五郎盖上了外套。 “很遗憾，我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咽气了。”小五郎长叹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自己醉酒的时候发生这么多事，连老爷子也被人在房间里杀害。 “致命伤是胸口一刀，很快速，但不知道为什么拔出来一半……” “呼！” 高默沉思站在簱本夏江几人身边，余光扫向现场众人，随着软饭男簱本龙男最后一个赶来，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那个疑似凶手的画画男簱本一郎不在。 “一郎呢？”身为母亲的麻理子同样反应过来，惊慌大喊大叫，“一郎怎么没来？快，快去找一郎！” 夫妻两人没有耽搁，又急急忙忙跑回船舱。 柯南跟了过去，不过夏江和小兰却被高默喊住：“这种时候还是别到处乱跑了，让他们去找吧。” 掀开外套看过秋江尸体后，高默轻呼气主动激活“鹰眼视觉”。 头疼。 他不是很想管这案子，但印象中簱本秋江好像没有被杀…… 杀机在扩散。 不能再拖下去了，不快点破案的话，事情可能会越闹越大。 哗！ 随着眼眸微光闪烁，夜色中大量细节信息疯狂涌入高默脑海。 秋江死亡姿态，血迹喷溅痕迹，还有栏杆上的微小擦痕…… 事发时现场似乎很混乱，好像有3个人存在。 干扰信息太多。 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观察向超能力的他无法逆推演绎。 “那个是……” 高默最后1秒注意到外面船体上的血迹划痕，隐约有血液分子一路往下。 还想细看时却头脑阵阵发昏。 同时一股致命死亡威胁也针刺般从背后传来。 来了…… 高默忍着晕眩猛转身回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使用超凡力量有概率放大杀意，但对方有意隐藏的话却很难确定来源。 要命。 一个个都蕴藏杀机是吧？ 高默余光观察簱本祥二与簱本龙男——只剩下这两人。 不知道杀意是针对他还是因为夏江。 二选一，又或者两个人都对夏江有想法…… “呼呼！” 船尾风声更大。 过了一会，麻理子夫妻失魂落魄返回甲板，大妈脸上再也没之前的咄咄逼人，一颗心全放在儿子心上。 “没找到，怎么会找不到呢？” “呜呜，我的一郎……” “别哭了！”簱本龙男厌恶呵斥，“说不定就是你们家一郎杀了秋江，那家伙平时就不太正常，大概是恨我欺负过他……” “一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麻理子破口大骂，“我看杀了秋江的是你才对，你们吵架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担心秋江和你离婚吧？秋江早就外面有男人了！” “胡说什么？我是和秋江吵过架，但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人啊！反正都拿不到遗产！” 龙男反骂一句转向高默这边。 “而且那个时候夏江他们也在，我怎么可能还跑出来杀秋江？” “我们后来去仓库那边看小武先生了。”小兰和夏江手挽着手补充说明。 “反、反正我一直都在房间里，”龙男啐了一口唾沫，“我看肯定是一郎干的好事，不然他为什么会躲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躲起来？”麻理子不停抹泪，“一郎说不定也出事了！” 旁边毛利小五郎听着这些人的争吵，只觉得头大如牛，此时酒醉后遗症也开始起作用，冷风吹了一下胃里直翻腾。 “都别吵了，在抵达东京前，大家先在餐厅避一避，有什么事到时候交给警方……” “不行！”麻理子强硬否决道，“我们家一郎出事了，避什么避？” “一郎我来找，”毛利小五郎头疼道，“你们老老实实待在餐厅，这样总行了吧？” “我们家一郎可能是吓到了，你快点！” “知道！” 把簱本家几人安抚送进餐厅后，小胡子这才发现高默一直站在甲板护栏边。 “怎么了，城户……管家先生？” “大叔，你一直在餐厅睡觉，就没察觉到什么吗？”高默视线始终停留在护栏外。 他不是侦探，只有一个超凡技能“鹰眼视觉”。 找到线索却不一定能利用……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就侦探来说，现在的他和门外汉没多大区别。 小胡子那本《侦探笔记》也帮不上忙，甚至可能还起了反作用。 “我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小胡子愈发感觉胃里难受，脸色一会一变，“有掉进水里的声音…… 大概是我听错了吧，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那个一郎，不然那家子还不知道怎么闹。” “大叔你先休息，找人的事交给我和小兰她们。” 高默收回视线转向餐厅。 簱本家几乎快被灭门——直系只剩下3人，还有另外两个都是赘婿。 简直像被诅咒了一样。 “那你们注意点，”小胡子实在有些扛不住，没有拒绝，不过面上依旧警惕审视餐厅里几人，“如果要说谁最有可能是凶手的话，那个簱本龙男最有可能，我会盯紧他。” 簱本龙男？ 高默的确发现过这个软饭男凶狠视线。 对方作为赘婿也丝毫不掩饰对簱本家财产的觊觎。 因为簱本秋江的关系，簱本龙男刚才对他产生杀意也并不奇怪——哪怕他什么都没做。 犯案动机也还算充分，不管是杀老爷子还是杀秋江…… “金田一管家，姐姐她又要待不住了，”簱本祥二眉目间带着无奈神色走出餐厅，“我来帮忙找一郎吧，船上还不太安全，让小兰小姐跟夏江留在餐厅就行。” “不用，她们跟我一起更安全。”高默怎么可能放走保镖。 “安全？” 簱本祥二面目微愣，诧异看了看高默单薄身体。 文弱气质太明显，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 “那我也一起吧，有我在，就算一郎那小子是凶手，也肯定不敢乱来。” “……” 又被小看了。 高默塌着脸走到前面。 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操练操练，反正暂时不缺钱，可以先请个私教调理身体。 战力职业也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他不是柯南，总不能每次都找小兰保护。 …… 客舱。 柯南托着下巴走出簱本一郎房间。 这位美术系学生的房间里有着大量夏江的素描，看起来比真人还要漂亮，就好像会发光的女神。 他不懂簱本一郎是什么想法，但凶案现场发现的面包屑的确和这个美术生有关。 素描板上还有当作橡皮擦涂抹的面包。 而且重新检查后，凶案现场的面包屑也带有少许木炭。 问题是——簱本一郎去哪了？ 杀害簱本秋江的是不是也是这个人…… 柯南翻看着高默给的备忘录，对整个案件有了大致脉络，但疑点依旧还有很多。 簱本老爷子曾经因为美术生喜欢夏江而大发脾气，还说过“癞蛤蟆吃天鹅肉”。 杀老爷子的动机是有了。 可秋江怎么会遇害？ 柯南想到簱本龙男身上。 或许还有第二个凶手。 “柯南！” 小兰跟着高默一行来到客舱，看到琢磨案件的柯南后长松一口气。 “真是的，你跑哪去了？别总让人担心！” “怎么样？”高默先一步凑到柯南身边，“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杀害豪藏老爷子的应该就是一郎没错。” 柯南下意识思索回复。 “凶器是祥二少爷的菜刀，一共遗失了两把，一把在秋江小姐那里，还有一把很有可能在一郎身上，只是……我总觉得凶手不止一个……” 些许停顿后，柯南忽然满头大汗迎向高默微笑视线。 糟糕，只要一进入推理状态就忘记自己是小孩子。 这个人在故意试探他……好卑鄙！ “不止一个凶手？”高默仿佛抓到了什么亮光，鹰眼视觉收集到的线索再次浮现。 如果说一郎根本不是躲起来，而是和秋江一起遭到杀害呢？ 凶手未必不会被其他凶手杀害…… “金田一管家，”簱本祥二各个客房检查一圈后摇头道，“这里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检查过了，要不要到底下机房那边看看，我觉得一郎最有可能躲到没人的地方……” “啪！” 才说到机房，走廊灯光突然集体熄灭，整艘船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 高默在致命死亡感知间猛然转身，脑子里闪过一道亮线，鹰眼视觉下急忙拉着夏江靠近小兰。 第19章 你是侦探？！【求追读】 “都冷静点，别乱动！” 簱本祥二大喊一声，黑暗中主动护到前面。 “电源室在机房那边，我去看看情况！” 高默整个心完全提起：“小兰！” “呼！” 细微风声掠过，一道黑影出现在过道转角，或许是估算失误，本应该捅向簱本夏江的利刃径直朝高默脖子刺来。 又来！ 高默瞳孔扩大。 死亡感觉瞬间攀升到顶点。 人类从亮处进入暗处会有短暂“失明”，特别是是毫无防备的停电灭灯。 不过高默鹰眼视觉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小兰，前面，刀！” “是！” 小兰轻喝压低重心，高中小女生身体弓弦绷紧，几乎是在刀刃风声靠近刹那才迅猛出手，直看得高默冷汗直冒。 时间似乎放缓了许多，仿佛要重新回到濒死间的死亡世界。 动态视力下明明能够看到一切，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反应。 好在保镖小兰足够给力。 推开黑影持刀手臂的同一时间，小兰膝盖侧踢上顶，狠狠撞击黑影腹部。 “砰！” 黑影在痉挛剧痛下利刃脱手，还没怎么反应又险些被小兰跳起来飞踹踢飞。 好厉害…… 高默有点看呆。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轮廓，但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小兰凌厉身手，娇小身躯爆发出了完全不相匹配的力量。 如果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估计直接就能够一套KO解决袭击者。 这战力要是放在他身上…… “别跑！” 小兰追赶喊声拉回高默思绪，却是黑影爬起身后从另一侧跑下楼。 “祥二少爷，”高默冷静朝楼梯喊话，“你要去哪？” “啊？” 随着电源室那边毛利小五郎拉起电闸，走廊廊灯重新亮起。 簱本祥二高大身影从楼梯转角进入高默视野。 “我听到动静就回来看看，你们这是怎么了？”簱本祥二擦汗说道，“刚才不知道是谁撞了我一下……难道是一郎？一郎攻击了你们？” “说这句话前你应该先看一看下巴的伤口。” 高默站到小兰身后发笑。 在柯南说有多个凶手时，他就有些怀疑这个专门跟过来的家伙，只是没想到会玩断电这一出。 “伤口？”簱本祥二摸了摸下巴，顿时变了脸色。 小兰刚才的踢击划破了他的下巴，血液开始逐渐渗出。 “我这是不小心撞到了……金田一管家，你该不会认为是我袭击你吧？哈哈，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根本没机会断电……” “那你怎么知道被袭击的是我？”高默神情不变，“怎么想都不对吧？正常人都不会认为是我这个外人被攻击。” “这……一郎那么喜欢夏江，肯定不会……” “那为什么是我？我一直和小兰在一起，你怎么就认为是我？除非你刚才就在这里。” 高默将簱本祥二狼狈表情看在眼里。 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几乎已经无法掩盖自身杀意。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簱本祥二笑容收敛，目光变得阴沉。 原本他是计划在机房动手，可是这个外聘管家似乎发现了什么。 看到高默拉开夏江时他立马意识到不对。 明明应该有更好的时机！ “我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杀掉老爸和秋江的也的确是一郎，”簱本祥二疑惑皱眉，“你怎么……” “你隐藏得很好，但也隐藏得太好了，”高默神色略显复杂，“如果你真是夏江小姐的好叔叔，豪藏老爷也就不会把你完全排除在遗产继承之外了，你姐姐还有秋江、龙男他们的表现才是正常反应。” 他之前根本没发现问题…… 这家伙演技居然比他还好，完全把大家都骗住了。 就连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太多。 还以为这家伙真的只是想借钱，没有其他人那么嘴脸丑陋。 “就因为这个？” 簱本祥二眉头更紧。 他不太明白，为了计划顺利，他还特地灌醉了毛利小五郎。 因为那个莫名其妙混上船的名侦探可能碍事——尽管对方看起来没有报道中那么靠谱。 没想到谋划这么多却被临时管家看穿…… “当然不止，那么宝贝厨具的你，碰都不让别人碰，却三番两次弄丢菜刀，要说不是故意我实在很难相信，”高默不好解释自己感受到了杀意，随口说道，“就连遗嘱的事，也是你故意说出来的吧？” “你也是侦探？老爷专门找来的侦探？！”簱本祥二愕然回神，像是释然般惨笑自嘲，“原来如此…… 我就说铃木老头怎么突然请外聘管家，这都是爸爸的计谋吗？还是输给了那个老家伙……说什么讨厌侦探都是假的！” “我的确就是个管家。” 高默不准备探究案件其他，只是好奇问道。 “有一点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特意杀掉秋江和一郎？应该不是为了独吞财产吧？” “我没有杀秋江，”簱本祥二笑道，“真要说起来，我应该是给爸爸和秋江报了仇……” “什么报仇？你太过分了！” 小兰气愤打断簱本祥二自我辩解。 “你刚才想杀的人其实是夏江小姐吧？你怎么下得了手？！” “大家都没事吧？电源房那边被做了自动断电的机关……” 毛利小五郎从楼下餐厅上来查看情况，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却是簱本祥二脸色一狠，想要挟持小胡子作为人质。 “砰——！” 一声震响响彻楼道，原本就被小兰重击的簱本祥二再次受累，在小胡子条件反射般的背负投技下腾空摔落，直接就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怎么回事？”小胡子懵然抓着簱本祥二，还有些搞不懂状况。 刚才簱本祥二的表情真吓了他一跳。 还以为要杀他。 “这家伙……” “没什么爸爸，”小兰高兴道，“你抓住了真正的犯人！就是他策划了案件！” “是吗？” 小胡子呆愣一会，也不再去管细节，得意撑起腰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犯人是这个家伙！” “……” 高默无视又得意忘形的小胡子，转身找来毛巾处理掉落在地的凶器。 刀上染血，似乎就是杀害豪藏老头的那把菜刀。 不管怎么说他的任务都完成了一大半。 距离抵达东京只有半天时间，凶手一个死亡一个被打昏，剩下的威胁也就只剩下餐厅那3人。 不过那种始终萦绕在船上的死亡气息，似乎已经彻底消去。 看起来凶狠的龙男居然没有杀意，反而在得知真相后大哭了一场。 …… “哞——！” 天明时分，游轮鸣笛提醒快要抵达东京。 撑了一晚上的高默有些抗不住，只能到观景平台吹吹海风。 “城户哥哥，”柯南靠过来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一郎被祥二先生杀了？” “有一点他应该没有说谎。” 高默略感困倦，打着哈欠回复。 “秋江可能也是被一郎杀害，随后他又将一郎打晕推进海里……” “真的？”柯南小脸狐疑，“为什么这样推断？”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觉得就是这样。”高默随手打发。 他现在又不是侦探，没必要去追究内情。 不要对一个过气偶像兼职管家要求太高。 “呵、呵呵。” 柯南嘴角僵硬。 他还奇怪高默怎么办案这么厉害。 原来和叔叔一样，瞎猫碰到死耗子。 果然是人以群分。 第20章 案件结算，死神对死神 东京港口。 随着豪华游轮靠岸，早已准备就绪的警察立马上船展开调查。 带队的依然是老朋友目暮警官，唯独高木不在。 高默现在还是管家“金田一”身份，生怕目暮突然来一句“城户老弟”。 为了避免麻烦，只能让毛利小五郎顶上去与警方接应，小兰与柯南配合着录取口供。 “金田一？管家？这是在干嘛？” 目暮呆愣了一瞬，有点不太理解，但也没有揭穿高默。 例行办案程序开始。 鉴识人员没有花太多时间，咔咔一通拍照后，各种证物都被采集打包，连带着尸体也蒙着布抬下游轮。 至于簱本一郎…… 根据簱本祥二的交代，当时的确是打晕后推下甲板，后续还要搜寻尸体——如果尸体还能找到。 听到这个消息的麻理子彻底崩溃，如果不是警察拦阻，差点就要扑上去和祥二拼命。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祥二？一郎他那么乖……” “乖？那小子可是杀了爸爸和秋江。” 簱本祥二对姐姐一家都不怎么感冒，讥讽一声就在警员押送下离开，只有经过高默身边时才微微停顿，看待簱本夏江的眼神更是格外复杂。 “我也不想否认什么，不过造成今天这种结果，爸爸他也有很大责任，自从哥哥他们去年意外去世……他总是那样霸道自以为是，如果当初能够支持我成为法国料理厨师，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让自己的厨具成为杀人凶器，豪藏老爷子不支持你当厨师或许是对的。” 高默后面吐槽一句。 原本还有一堆话的簱本祥二再次一顿，满腹心事只化作一声叹息，低头任由警员把自己带下船。 他现在对高默感觉很难受，索性不想理会。 到现在他还是觉得高默是老爷子找来的侦探。 比打晕他的毛利小五郎都要可恨…… 另一边，夏江还在和丈夫小武互诉衷肠。 两人没有在意彼此身份，只是为这场海上变故感到哀伤。 港口的警车还有围观人群让笼罩游轮的悲伤更加沉重。 【案件结算】。 高默盯着和丈夫抱在一起的夏江，直到发光文字浮现才终于完全放下心。 脑中似乎响起笔记本快速翻页的声音。 【任务完成，正在抽取奖励……】 【获得《前警视厅刑警手枪射击指南》，4星】 【扮演合格，奖励1星】 【死亡参与度3，额外奖励3星】 …… 4星书籍？ 高默还是头一回看到4星书籍。 不过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柔道或是空手道，而是射击指南…… 小胡子的手枪射击？ 这家伙推理探案方面不行，武力方面倒是顶尖，枪法过去也是首屈一指。 可他没枪啊。 连系统也鼓励他去当警察？ 眼下想要有枪似乎只能通过降谷零加入公安。 高默纳闷抓了抓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只兴起答应降谷零的念头就有死亡预感。 …… 后续信息。 扮演合格，奖励1星……还以为是优秀来着。 肯定是因为小胡子一家的关系害他有点出戏，没能完美扮演管家。 死亡参与度…… 高默视线再次收缩。 还是第一次看到额外奖励的具体提示。 “沙沙！” 耳旁翻书声还在继续，连港口混乱杂音都被压了下去。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高默自己。 除了洋子事件那次没有额外奖励，之前好像都和死亡人数挂钩。 邻居案山田被杀，而他则杀了凶手，额外奖励2星。 超市案女同事杀了经理，奖励1星。 洋子案可能是归于意外死亡，所以没有额外奖励。 死人越多奖励越多…… 这鬼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默脑中忽然回想起最初看到的那本死亡笔记。 神秘而又诡异，似乎本身就带着死亡气息。 难道这个世界有两种死神？ 一个《死亡笔记》，一个《死神来了》…… “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阳光温度陡降了许多。 整个世界都跟着灰暗一片…… 高默深呼吸冷静收束思绪。 他现在太弱了，没必要想太多。 发育，低调发育，做好自己。 …… “金田一先生？” 簱本夏江带着丈夫小武一起找来，脸上还留着些许憔悴。 “接下来还要处理爷爷他们的葬礼，恐怕没什么时间招呼您……我已经和铃木管家联系过了，尾款会增加到100万。” 说着夏江又和小武对视一眼。 “不知道金田一先生愿不愿意继续在簱本家担任管家，铃木管家年纪也大了，我觉得……” “不用了，谢谢。” 高默礼貌拒绝。 刚来到这个世界……或者这里只是普通推理世界的话，他或许会答应，但现在管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份临时扮演职业。 可不想一直给别人当什么管家。 “谢谢你，金田一先生，”夏江略感失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够感觉到，您从一开始就在保护我……您是一个好人。” “我和夏江已经决定了，”小武同样感激道，“等东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就搬出簱本家，到北海道经营牧场打造新的生活。” “恭喜。” 高默微笑目送着这对新人下船。 鹰眼视觉意外注意到小武离去时嘴角勾起。 财城勇夫的事他已经了解始末。 和簱本家可以说是死对头。 不知道这次血腥惨案……这位仇家的儿子是不是真的置身事外，在其中是否有扮演什么暗面角色。 高默笑容收敛。 这个世界太厉害了。 完全打破了他对《名侦探柯南》的认知……就好像是另一个版本的《名侦探柯南》。 豪藏老爷子为什么在婚后才找小武谈话，为什么小武的胸花偏偏那个时候掉，还被拙劣手法陷害。 总感觉这家伙是故意让自己被关进仓库…… 算了，一切只是他的猜想。 没有证据。 也似乎没有深究的必要。 …… 游轮连续杀人事件落幕。 高默也准备离开现场，余光忽然发现柯南思索走出船舱，小脸上挂着和年龄不符的深沉。 案子看似结束，但他总觉得这样解决案件有点随便。 满腔推理欲无处宣泄。 哪里不对呢？ 是了，按照以前的经验，簱本祥二那个时候应该能顺利逃走。 然后他找到所有线索，把大家全部召集到餐厅进行推理解谜，当场指出簱本祥二诡计。 这一次却因为高默的关系不上不下。 事后倒是补全了所有线索，可也没人听他推理了。 “城户先生，”小兰神神秘秘背着父亲找过来，从背后拿出不知哪来的签名板，满脸期待，“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是看着你的电视剧长大的！” “……” 高默面容微僵。 这话听着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拜托了！”小兰双手捧着签名板低头请求。 活泼富有朝气的高中小女生，完全看不出暴力女模样，也不像动画后期那样白莲花般成熟。 想到拿签名板的小手可以裂石分金，高默从心签上自己的大名：“没问题。” 小兰喜欢的男性偶像结果好像都不怎么好，不过他已经“死”过一次，应该没啥大问题？ 没有死亡预兆。 “太好了，”小兰看着高默动笔，高兴抓紧双手等待，“可以在下面写上‘给小兰和新一’吗？” “可以……” 高默平静点头。 签都签了，也不在乎加几笔。 “你那个名侦探男朋友还好吧？” “没有啦，”小兰红着脸连连甩手，“什么名侦探男朋友……那家伙就是个推理狂，最近连电话都没打给我，连学校都好久没去了，肯定又在办什么案子…… 不过说起来，以前那些案子很快就能解决的，难道他办案能力退步了？” “……” 高默怔怔看着内心戏十足的小兰，赶紧将签名板递了过去。 他就随便问了一句，反应干嘛这么大？ 等到小兰害羞走开，高默偏头看向边上还在想案子的柯南。 发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原样。 我揉！ 高默拍拍手，一脸满意看着被自己弄乱的柯南头发。 “你干什么？”柯南有气没处发。 “该走了。” 高默最后看了一眼游轮后，转身跟着走下甲板楼梯。 “案件很重要，不过你也应该好好珍惜小兰才对。” “啊？”柯南小身板僵硬，“城户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明白的。” 高默脚步停顿。 小胡子和小兰都还不错，他实在不希望最后因为这家伙出事。 “在船上的时候你可完全不像是小孩，演技太差了，看到尸体一点都不怕，还能够冷静推理分析……只要有案子就投入其中忘记其他事情，完全变成推理狂…… “也就其他人没想过人可以变成小孩，对吧，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工藤新一？” “城户哥哥你也不像是简单的过气偶像啊。” 柯南不装小孩了，沉着脸悄悄打开麻醉针手表。 他是工藤新一的事，只有阿笠博士知道。 除非那些黑衣人发现了什么过来调查…… “你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吗？” “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哪有什么同伙？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高调会死人——不只是你，毛利家也会受到牵连。” 高默扬了扬手，满脸疲倦沿着扶梯下船。 精神紧绷熬了一整晚，以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实在够呛。 现在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砰——！” 港口另一边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另一边似乎发生了车祸，路口一辆警车车门变形，本应该被一起带去警署调查的簱本龙男瞪大眼深陷其中。 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存在。 下一刻码头仓库卸货的货车侧翻，一根钢柱正好洞穿簱本龙男。 大量鲜血喷溅。 “怎么搞的？！” “快救人！” …… 高默远远望向引发骚乱的车祸现场。 正好脑中翻书声停止。 眼前最后跳出文字信息。 【收录职业，lv0管家，lv1侦探。】 事件似乎在这一刻才正式落下帷幕。 第21章 米花人米花魂 米花町。 高层公寓，三室一厅带阳台的1604室。 高默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拉开落地窗窗帘正好看到朝阳升起。 又是美好的一天。 活着真好。 沐浴在温暖晨光下的高默俯瞰地面车流，感受到城市的满满生机。 “砰——！” 远处突然一阵轰隆巨响，似乎是哪里发生了爆炸，连阳台玻璃都狠狠震了震。 高默愣神望向视野尽头爆破火光与滚滚浓烟。 那个方向…… 靠，是谁把超市炸了吗？ 越看越像是自己之前抢购囤货的那个超市位置，高默瞬间没了欣赏城市的心情。 这个世界哪里都好，就是多少有点毛病。 收回视线，躺回自己最喜欢的沙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爆炸消息很快出现在屏幕顶部，滚动特别显示，提醒居民不要随意外出。 倒是挺及时。 还好他不是警察，不然肯定要累死。 “抢劫、绑架、杀人……犯罪事件是越来越多了。” 高默看了一会电视，中邪般全是事件新闻。 不觉间又想到这次连续杀人事件。 原作中好像只有簱本一郎被逮捕，簱本家本来没死这么多人。 这一大家子算是倒了血霉。 “说到这个……” 高默从茶几上拿起老工具人杂志。 随着视野光线变暗，书页翻动声响起，“死亡笔记”几个字扭曲投影在杂志上。 还是那么诡异，仿佛缠绕着死亡气息。 发光文字自动重组浮现系统信息—— 【图书徽章，一阶青铜。】 【超凡能力：鹰眼视觉】 【职业天赋：快速入戏】 【储存池：7星】 【职业：演员lv1，侦探lv1，管家lv0，超市收银员lv0】 【书籍：《前警视厅刑警手枪射击指南》，4星】 …… 除了管家，侦探职业竟然意外也被系统收录。 案件的额外福利？ 似乎因为超凡能力“鹰眼视觉”的关系，侦探职业起步就是lv1，至于小胡子的《侦探笔记》有没有起作用……就很难判断了。 除了职业收录外，最主要的收获是疑似来自小胡子的《射击指南》——船上当时也只有这家伙是前刑警。 高默揉了揉眼睛。 昨天回来后实在太困，他都没来得及翻阅信息。 而且冲野洋子前男友与簱本龙男的相继意外死亡，给他的冲击也着实有些大。 所有人，包括柯南也认为那只是意外，有时候让他也不禁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但所有这一切又告诉他—— 死神真的存在，而且可能不止一个。 死亡又活过来的他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倒霉卷入了死亡漩涡。 “嘀嘀嘀！” 就在高默准备读取《射击指南》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恰好震响。 又是小胡子打来的电话。 “早啊，城户小子，”小胡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刚从警署那边回来，簱本家的案子已经有结果了，有件事你一定不敢相信。” “什么？”高默暂时放下载体杂志。 “你不是很好奇簱本秋江怎么会被杀吗？”小胡子得意道，“一开始簱本祥二怎么都不肯说，还是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出马，成功找到破绽！ “这家伙居然就是秋江的外遇对象，也是他故意把秋江引到甲板上借刀杀人！哈哈，是不是完全没想到？” 高默脑子有些乱。 他知道簱本家很抽象。 一郎喜欢上了大伯的女儿夏江，麻理子夫妻也是表兄妹关系。 结果现在浓眉大眼的簱本祥二又和哥哥女儿秋江…… 放在豪门财团里也是格外炸裂。 完全没看出来。 “不说这个了，”高默摇头道，“这种事还是别告诉夏江小姐比较好。” “我当然不会随便乱说。” 小胡子咳嗽一声，忽然在电话里支支吾吾。 “那个，城户啊，你看我们关系还不错吧？” “怎么了？”高默下意识瞥向《射击指南》投影。 关系的确挺不错，都抽到两本书籍了，一本3星，一本4星。 而且后者多少有些用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小胡子嘿嘿笑道，“下个星期洋子会到附近拍电视剧外景，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见见世面……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添乱，就是想看看洋子小姐拍戏。” 高默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次演出机会。 发现系统的角色扮演和演戏无关后，他都快要忘记这件事。 “到时候我帮你问问。”高默回复道。 “还是你够意思啊，城户小子！”小胡子高兴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喝几杯？” “不用了，我不喜欢喝酒，真感谢我就教我柔道。” “不是我不想教你啊，我自己都只是半桶水，再说你那身体基础也不够啊，只学技巧有什么用？你……” “嘟！” 高默无语挂断电话。 有事喊城户，没事就变成城户小子了。 事情还没办成呢。 一时间也没了读取投影书的兴致。 就算拿到4颗星，仍旧不够用来升级职业。 高默起身关掉电视，习惯性打开冰箱，却发现已经没了可乐，只剩下一堆啤酒。 只能去楼下便利店了。 正好出门去找找附近哪有靠谱的健身房。 他太虚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先把身体调理好，摆脱亚健康状态。 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等到达基本要求后再跟小胡子请教一下，看能不能在案件外收录一个战力职业。 他暂时也不奢望太多，能够自保就行。 “要是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强化身体该多好？” 高默感叹看向茶几上文字投影。 感觉储存池里的星级还有更多作用，而不仅仅是用来升级职业。 可惜一直没什么提示。 不知道是不是数量太少的关系。 …… 到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瓶冰可乐，高默顺便向店员询问附近健身房信息。 另外一个自己只知道公司健身室——现在显然是去不了了。 而且原公司过度强调瘦身，也不适合现在的他。 他更希望自己多一点肌肉。 “肌肉？”便利店店员意外瞟了眼高默，“有啊，5丁目那边就有一家不错的健身房，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招牌是‘米花人米花魂’，到那你就知道了。” “谢谢。” 第22章 肌肉男影山 米花町5丁目。 毛利侦探事务所就在5丁目，不过和高默要找的健身房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直到中午高默才在老旧城区找到店员说的“米花人米花魂”招牌。 破破烂烂的霓虹灯挂在生锈的二楼铁门外，旁边“肉改班”几个字歪歪扭扭。 那个店员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缺钱了。 手上有60万，簱本家那边还有100万尾款……这才短短几天而已。 后面几个兼职也算是有了持续赚钱能力。 高默往回走几步，停顿片刻，还是扶着楼梯来到铁门外：“有人在吗？” 先试一试，有钱也不能乱花。 兼职毕竟不稳定…… “砰！” 没等高默敲门，铁门猛地被一只巨手拉开。 说是巨手，是因为胳膊比高默脖子还粗，隆起的肌肉虬筋盘结，直让人心里发颤。 高默顺着往上看，一张粗犷的络腮胡面容映入眼中。 嘴角抽动，似乎想要做出笑脸，却看起来格外恐怖。 “是来加入肉改班的吧？欢迎欢迎！”肌肉男明明在笑，眉目间却满是凶狠，仿佛黑老大一般，“我一看就知道你需要肌肉，放心，半年就帮你完成肉改！” 肉改……怎么听起来有点恐怖？ “不用了，”高默僵笑后退，“我可能走错地方了，抱歉……” “不是来报名的吗？”肌肉男上下打量高默单薄身体，懵然抓了抓头，“现在报名费用8折……不，5折，错过的话……” 5折。 高默意动停下脚步：“需要半年？我其实不需要太多肌肉，只是想让自己健康结实一点……运动强度最好别太大。” 想到自己爬楼梯上气不接下气，高默特别补充一条。 “这样啊……” 肌肉男面庞挤在一起，显得有些苦恼。 又是个没什么追求的客户。 现在的人啊，根本就不明白肌肉的魅力。 不过没办法，再不招人的话，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从市中心搬到这里，继续下去说不定要搬到乡下。 “没问题！”肌肉男咧嘴竖起大拇指，“我会让你成为最强的……最健康的米花人！那个……可以先交一下预付费吗？ 不多，只要5万，先体验一周，中间可以随时退出……别看这里现在这么破，以前我可是有名的魔鬼教练，报名费都是50万起步……” “魔鬼教练？” “来，顺便填张表。”肌肉男岔开话题。 …… 半个小时后。 肌肉男颤抖着手指拿着高默体测表单，本应该满是凶狠的眉目间隐约显露绝望。 说高默是快死的人也一点都不夸张。 感觉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奇迹。 “我从来没有看过您这种……您这种人才，放心，一周时间……先跟我训练一周时间，保证能让您恢复健康！” “希望吧。” 高默心中暗叹。 他对自己也有了完整认知。 本来就是死而复生的人。 糟糕的身体似乎不只是因为另一个自己先天不足…… “那就从今天开始，”肌肉男抱着膀子思考道，“先调理身体……先慢跑跟我学呼吸节奏。” 说着肌肉男伸手拉起喘气的高默：“对了，我叫影山，要是训练效果好，之后记得帮我宣传一下。” 好不容易有一个学员，不管怎样都要完成这个挑战。 男人不能倒在第一步。 “我记得您以前是很有名气的演员对吧？”肌肉男影山再次露出亲和笑脸。 “只是偶像而已，而且现在也过气了。” 高默摇摇头擦汗，感觉肌肉男还是别笑比较好。 不笑的话说不定还有客源。 …… 堤无津川。 下午时间不少人在河堤边遛狗，两道奇怪身影在其中格外醒目。 一个土匪般的魔鬼筋肉人，一个却弱得不像话。 随着两人沿路经过，不少宠物犬受惊，河边惊呼阵阵乱成一团。 一条拴着链子的斗牛犬正好挡在前面，龇牙低吼准备攻击的时候却又夹着尾巴仓惶逃窜，作为主人的富贵胖女人惨叫绊了一跤。 “阿山，别乱跑！” “呼呼！” 高默大口喘气跟在影山后面，腿脚沉重，脸上越来越没有血色，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扭曲。 想要维持呼吸节奏根本办不到。 “不、不行了……” 望着前面“横行霸道”的影山，高默喘息停下脚步。 这个大块头说是从慢跑开始，是不是对慢跑有什么误解？ 怎么都跟不上。 “差不多了，”影山没有勉强高默，笑着竖起大拇指，“能够坚持到现在很了不起啊，城户，要是跟着我训练一年，你肯定也能加入肌肉大家庭。” 高默体质不行，意志力却相当惊人。 看来一周时间恢复健康没太大问题。 “那就不用了。”高默勉强挤出笑容。 他可不想变成这种肌肉男。 看把那些宠物犬吓的…… “你以前来也这样吗？”高默些许休息，注意到周围敢怒不敢言的宠物犬主人。 “那倒没有，”影山抓了抓头也觉得奇怪，“我来得少，而且之前那些狗反应也没这么大啊。” 他才是最感觉莫名奇妙的那个。 一路上的宠物犬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存在，有几只甚至僵直到失禁——就像是看到了死亡。 “怪事。” 影山试着朝周围展露亲切笑容。 这回连狗主人们也纷纷惊恐逃离。 河堤边一下子就清净不少。 …… 黄昏时分，米花町忽然下了一场雨。 从“肉改班”回家的高默顺带着绕道超市，想着能不能赶上晚市清仓。 可惜朦胧细雨下只有一片被围起来的建筑废墟，大火留下连片焦黑。 往日抢购的大妈们不在，周围路人经过也是撑着雨伞匆匆离开。 超市，真的被炸了。 想不明白。 “唰唰！” 高默原地站了一会，在周围行人匆忙脚步声中离开超市，到附近便利店随便买了些面包当作晚餐。 雨幕中的街道冷清却富有生机。 路旁积水里不知道从哪跳出一只青蛙，对着高默咕咕叫唤。 偶尔遇见躲雨的野猫，舔着爪子，看到高默后又炸毛跳走。 巷子里还有野狗和猫争抢食物。 路旁居民小楼灯光亮起，窗台上放着可爱的玩偶熊，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好奇观望高默，很快又被大人叫走。 路口庭院小楼里飘出诱人的食物香气。 围墙有不少修理痕迹，似乎经常被车撞倒。 也有一些家庭传来老夫妻吵架的声音…… 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危险无处不在，但同时也有着让高默感觉心情平静的美好一面。 之前因为生存等问题倒是没有好好关注这些。 普通的生活仍旧支撑着这个世界。 虽然案件多了一些，但相比那些动辄灭城的超凡世界，也就不算什么了。 “城户先生？” 一辆白色跑车经过，摇下车窗稳稳停在高默身边。 “要回去吗？上车吧，马上雨就要下大了。” 第23章 搭档出名了 “唰唰唰！” 天色转眼就完全变暗，雨势果然增大，厚重乌云像是在往地面泼水。 白色跑车在雨中疾行，又快又稳，丝毫没有受到雨水影响。 高默很庆幸自己没有客套。 不然淋上这么一场雨，感冒肯定跑不了。 路上就能看到一些可怜人，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有个和毛利小五郎背影很像的家伙，跑得太快还狠狠栽倒在水坑里。 “城户先生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降谷零问话打断高默观察，“这几天都没看到你。” “可能我喜欢宅着吧，”高默平静回复，“朋友介绍了一些兼职，接下来我应该会到电视台跑跑龙套。” 以公安的情报能力，他伪装身份卷入“簱本案”的事肯定瞒不住。 其他不说，铃木管家邮寄地址很容易就能查到，指明了1604室。 就看公安查不查——偏偏降谷零这家伙莫名盯上了他。 这也是个大问题。 高默思绪发散。 现在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目的只是避免“城户高默”这个名字曝光，尽量减少死神注意。 本身就有一堆马甲的降谷零顶多只会觉得奇怪。 但职业扮演涉及到现实干涉，以后说不定还要更多马甲。 有些马甲不一定适合让公安知道。 “跑龙套吗？”降谷零保持着微笑，“城户先生对这个国家怎么看？” “有好也坏，我不太喜欢上面那些人。” 高默随口答了一句，不想谈国家层面这种话题，好在降谷零也没有多问。 降谷零把这个国家当成自己爱人一样看待，但他只认为这里是个生存的地方。 如果不是需要接触死亡案件，他肯定会在稳定后搬到案件更少的国家去。 没人喜欢在这种大早上爆炸当闹钟的地区生活。 “喂？” 快要到达公寓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降谷零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很快就变了脸色。 高默只隐隐听到“线人”字眼。 “抱歉啊，城户先生，”降谷零调转车头停在公寓入口，依然一副笑呵呵模样，“临时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没什么，还要多亏你送我回来。” “还有这个，”降谷零从副驾驶座位拿起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高默，“上次兼职任务1个月内都有效，城户先生有时间的话可以试一试……记得别联网，别外传就行。” “我尽量。” 高默点头下车，直到白色跑车消失在雨幕中才转身上楼。 车上降谷零似乎在试探他。 还有这个…… 高默看向手中略沉的笔记本电脑。 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简单的外包任务？ 跟搞间谍似的。 摇摇头，高默没有多理会。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简简单单当成兼职做就行了。 降谷零总不能一直盯着他。 又是公安又是组织骨干……这家伙没那么多时间。 …… 几天后。 时间转眼到了周末。 大早上高默刚睡醒就被通知要在米花神社拍摄电视剧外景，说是可以客串一个大胡子杀人犯。 片酬不多，只有10万円，还是对方看在洋子的面子上。 本来就是过气偶像，还不露脸。 倒也能够接受。 “我知道了，到时候可以带朋友过去吗？”高默和监督通话问道，“不是什么奇怪人物，因为一个侦探朋友正好是洋子粉丝……对，就是毛利小五郎。” “哎呀，你早说嘛，”对面监督话语瞬间缓和，带着一丝兴奋赔笑道，“鼎鼎大名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要过来，这当然没有问题，老实说，我们正想找他当顾问呢！” “……” 对面的态度转变让高默一阵无语。 什么鼎鼎大名的名侦探……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更偏向柯南漫画，小胡子到现在其实也没解决几个案子。 上报的只有“董事长千金绑架案”，前些天又多了“红鬼村火祭杀人事件”…… “簱本家那个案子真是精彩极了，要不是这次剧本已经定下来，我们还真想改编翻拍一下啊！” 监督赞不绝口。 “请您务必带毛利先生过来，经费不是很多，不过还是能够拨出20万顾问费，也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就现场检查一下剧本，挂个名头就行。” 20万顾问费…… 高默眉头一跳。 居然是他片酬的两倍，有没有天理？ “不够吗？”监督犹豫道，“我私人可以再补上10万，一共30万。” “那就30万。” 高默忍痛帮小胡子答应下来。 看到那个不靠谱大叔这么简单赚钱，怎么比他丢钱还难受呢？ “还有，”监督不好意思道，“毛利先生的搭档也能一起来吗？” “搭档？” “就是那位和毛利先生一起探案的神秘侦探金田一先生，据说是毛利先生背后的福尔摩斯……如果金田一先生能过来，顾问费30……不，我可以做主加到50万！” 高默差点没拿住手机。 “等一下。” 没有立即回复监督，高默转头打开家里电脑，快速查阅起最近新闻。 这几天他忙着调理锻炼身体，每天都往影山那边跑，都没怎么关注外面消息。 网上果然多了不少小胡子的报道。 金田一这个马甲似乎是小胡子在警方记者会上提起。 警方那边也没有否定。 好在没有暴露他的具体信息。 吓一跳。 如果突然曝光引来死神注意，他又没有及时应对手，后果不堪设想。 柯南在利用小胡子时暴露身份都没有他危险——面对黑衣组织至少还可以向公安或是FBI申请特别保护。 “怎么样？”监督半天没听到声音，忍不住疑惑问话。 “不行，根本就找不到人，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高默冷静下来拒绝。 除了锻炼身体，伪装方面的技能也要想点办法了。 “城户高默”这个身份再怎么过气也是曾经的偶像，很容易引起大范围关注——不管正面还是负面对他都不是好事。 “不行吗？”监督声音失望，却也没有强求，“如果您能带毛利先生过来，片酬可以涨到15万。” “没问题。” 高默还想着马甲的事，连电视剧客串都没了多少兴趣。 至于小胡子……他一点都不担心小胡子。 除非突然被卷进事件，不然小胡子拼了命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更不用说还有30万顾问费。 相当于上次洋子事件的委托费了。 高默又心疼了。 第24章 电视台外景队 米花町三丁目。 米花神社。 高默比约定时间提前过来，发现这个神社人气低得可怜，冷冷清清，周末都看不到几个人。 或许这也是电视台选择这里拍摄外景戏的原因——洋子现在的粉丝太过疯狂。 就是不知道电视剧播出后人气会不会高一点。 “真是的，爸爸，感冒了就不能好好在家休息吗？” 路口忽然传来小兰抱怨声，紧跟着小胡子声音也随风传来：“能够看到洋子小姐现场演出，一点小感冒又算什么？只要有洋子在，我什么病都好了！” 高默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一脸病恹恹又精神高涨，矛盾无比的毛利小五郎。 “城户先生？”小兰也看到了高默，连忙兴奋招呼，“这次是要复出了吗？” “不是。” 高默摇头。 “大叔这是……” “爸爸他前几天淋了一场雨，回家就感冒了，到现在都没完全好，”小兰努努嘴，“本来我和柯南过来就行，结果他硬要爬起床。” “淋雨？” “真是不懂事的女儿，我来也算是为了工作啊，30万顾问费呢！” 小胡子哼声一句，转向高默时仿佛中彩票般眉开眼笑。 在这之前他赚到最轻松的一笔费用，还是簱本案前面的红鬼村案，受到凶手委托跟踪目标3天，赚了50万。 没想到现在也轮到他一天30万了。 “真够朋友啊，城户小子，不但带我们过来，还帮我揽了一桩大生意，又能看到洋子，又能赚钱，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 “呵！” 高默心里不想理会小胡子。 要不是这家伙在记者会上说漏了嘴，“金田一”这个马甲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眼下的确没事，但多少是个隐患。 有演艺圈记忆的他可是清楚得很，那帮记者有多没节操——越是隐藏那些家伙越想挖掘。 只能更加低调，等热度过去。 “城户哥哥。”柯南被小兰牵着手，乖孩子一般可爱招呼。 这些天他其实也提心吊胆的，不知道高默到底有什么目的，好几个晚上都从噩梦中惊醒。 生怕黑衣组织突然闯入…… 结果到现在都没啥动静。 高默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提醒他。 “走了，柯南，”小兰拉了拉柯南，“我还要帮园子她们要签名呢。” “嗯。” 柯南心思收敛，看高默的目光只剩下好奇。 感觉高默似乎很怕引起外界注意，明明是个过气偶像，却一点都没有翻红的想法。 好像在去簱本家当管家前就预料到了现在，特地取了个假名。 金田一……金田一耕助？ 柯南面色微妙，想起自己变小当天取名字的时候。 当时他背靠着一堆推理书。 名字是仓促截取自推理小说家“江户川乱步”和他最崇拜的《福尔摩斯》作者“柯南道尔”，组合成“江户川柯南”。 “金田一耕助”他也考虑过…… 柯南脑中涌现大量猜测。 所以高默背地里也是侦探，面对黑衣组织威胁，和他一样需要隐藏自己？ 这样的确说得通。 再看看情况，可以的话说不定能好好谈一谈。 柯南目光凝重。 他藏身毛利侦探事务所这些天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知道当初灌药把自己变小的黑衣男子属于某个犯罪组织，势力似乎极大，动辄杀人灭口。 …… “呱——！” 几只乌鸦扑腾飞过。 高默没有注意柯南，行走间视线完全落在路旁的米花神社上。 青石台阶上去，红色鸟居作为入口，再往上两侧耸立着仿佛要飞扑下来的石狮子狛犬，后面则是传统的木造神社。 周围栽种了不少樱花树，氛围静谧祥和。 不过此刻乌鸦烦人叫声下，整座神社突然有了一种诡异恐怖感。 头顶呼呼风声让高默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连被吹到脚下的树叶也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 “快点啊，城户小子，你停下来干什么？”小胡子催促道，“剧组大家好像都到了。” “呼！” 高默在鸟居前站了一会，转头时小胡子已经屁颠屁颠迎向冲野洋子，大献殷勤自我介绍——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私下见面。 以前的小胡子根本没这个机会。 现在不但能够和洋子接触，连周围剧组人员包括监督在内都是热情奉承。 不一会甚至喊起了“毛利老师”。 没人发现气氛变化…… “怎么了，城户哥哥？”柯南眼尖注意到高默神情细微变化。 能够让面瘫偶像露出这种精细表情，大概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跟着看了一圈却毫无异样。 一些被风吹起的落叶，几只乌鸦……能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高默收回视线。 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上次的洋子前男友事件。 他就知道，毛利这一家子过来，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呢？ 这部剧该不会因此直接黄掉吧？ 因为事件而夭折的项目简直不要太多……不过和他这个只想着赚钱的人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高默目光转向剧组众人。 米花神社的话……是哪个案子？ “您就是城户先生吧？” 和小胡那边的热闹不同，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短发女性过来招呼高默。 “我是外景队的化妆师豆垣妙子，监督说要提前拍摄一些外景，我先帮您化妆吧。” “好的。” 高默跟着豆垣妙子走到神社旁边摆满便携箱的小亭子，一些剧组灯光师正在整理器具，大包小包一堆。 “请等一下。” 豆垣妙子从自己的化妆箱里另外取出络腮胡道具，顺手又拿了一顶帽子。 拿湿纸巾帮高默擦了擦脸，发现高默白得不像话，又连忙补粉涂黑。 “我不太明白，城户先生，您为什么要演这种角色呢？”豆垣妙子奇怪道，“不露脸还是杀人犯…… “如果是您的话，一个小配角肯定没有问题，我觉得您比男二那智先生还要适合演美男子。” 过气只是相对，以高默曾经的名气，再加上冲野洋子的关系，演不了一番，三枚目还是没什么难度。 电视台肯定也不介意炒炒冷饭。 那样多少还有一点翻红的机会。 总不能纯粹只赚点微薄片酬过过戏瘾吧？ “妙子，你这是什么话？”一名略显骚包的小白脸青年本来想要搭讪小兰，闻言不服瞥视高默，“过气的老家伙，有个角色演就不错了，还想翻红不成？” “那、那智先生……” “哼，等会就是我和这家伙的对手戏，真晦气。” 骚包青年捋起发梢，像只高傲的大公鸡，揶揄高默一句后微笑转向小兰。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呢？陪我吃顿饭怎么样？” “啊？”小兰吓了一跳，“不要吧……” “有什么关系？只是一顿饭。” “小兰可是未成年，”高默斜眼打断骚包青年攻势，“要是有什么谣言传开，你恐怕就不仅仅是要过气了。” “你这家伙……” 骚包青年咬牙怒视高默，却也没有再靠近小兰。 “切，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人气正盛，用不着你这种只能演龙套的家伙来提醒。” “想不到美男子偶像那智真吾是这种人。” 小兰失望看着骚包青年离开，连要签名的想法都淡了许多。 “谢谢你，城户先生。” 旁边柯南没有说话，只是看高默的眼神更加和气。 “不客气，”高默重新坐下让豆垣妙子化妆，“偶像本来就是表面光鲜的角色，就连洋子小姐也有真实的自己，出点败类很正常。” 第25章 这电视剧要凉 “可恶！”骚包青年那智真吾听着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忍不住暗暗咬牙。 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神气什么？等会最好别被我抓到机会。” “哇！” 小亭子响起小兰惊呼声。 化妆完毕的高默穿上一身高领灰色风衣，压低帽檐，再配合一脸的大胡子…… “完全看不出是城户先生！” “的确，”豆垣妙子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样一看简直就像是角色从剧本里跳出来了……不过表演杀人犯的话没问题吗？剧本里可是一个持枪的悍匪。” “应该没问题。”高默摸了摸脸上的假胡子。 lv1演员的快速入戏果然是神技，至少能够让他先声夺人。 不知道后续升级技能是什么。 他现在太需要提高扮演伪装能力了。 “试试这个吧。”一个扎着长发的阳光青年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道具手枪。 “裕二？怎么是你来外景队？”豆垣妙子看到青年神色略显慌张。 “我不放心你嘛，而且外景这边本来就该是我负责。” 青年微红着脸挠了挠头，转向高默几人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是这次负责外景队的助理导演岛崎裕二。” “你好。” 小兰视线在豆垣妙子与青年两人之间来回，眨了眨眼睛，还显稚嫩的少女面庞露出一脸姨母笑。 和闺蜜铃木园子八卦花痴不同，她最喜欢的是磕CP。 “岛崎先生难道和豆垣小姐难道是……” “裕二是我的未婚夫，”豆垣妙子同样红着脸解释，眉目间满满幸福，“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哇，恭喜恭喜！” “结婚前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一朵花啊。” 旁边反戴帽子的瘦削男子搬动摄影机，一脸骨相尖嘴猴腮。 “不过那也只是一种表象，对吧？” “安西，你这家伙阴阳怪气说些什么？”岛崎裕二恼火怒视找事的帽子男。 “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说你们。”帽子男轻笑搬起摄影机离开，余光瞟了眼低头攥紧双手的豆垣妙子。 这个剧组……拍摄还没开始就乱糟糟的。 高默心底一阵吐槽。 冲野洋子戏份本来就不多，还有这么多事情。 大概率会凉吧？ “城户先生，”岛崎裕二递出道具枪提醒道，“要不要试试这个？” “确定只是道具？”高默多看了几眼。 “当然啊，制作完全是仿造真枪，不过肯定和真枪有区别，枪口也封起来了。” “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高默端起道具手枪双手握持。 这两天休息的时候，他已经把小胡子的《射击指南》看了好几遍。 和那些看一遍就消失的低星书籍不一样，到达4星后读起来难度陡增，在掌握前似乎不会消失。 获取到的知识也似乎能够实实在在起到作用。 比如现在。 第一次摸到枪，读取的《射击指南》内容又从脑中连串涌现。 高默呼吸放缓。 调整握姿。 瞬间感觉像是用了多年手枪的资深刑警。 就连另一边谈到兴起得意大笑的小胡子……一时间看起来也多了些高手气质。 难怪难度大增。 4星书能够让他提前掌握职业能力，而且和书籍绑定对象有极大关联—— 小胡子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教会了他独门射击窍门。 把玩道具枪是绰绰有余了。 “城户！过来一下！” 没等高默仔细体会手感，另一边监督连连招手喊话。 一群人听小胡子说了一遍自己的光辉事迹，结果大部分都听得迷迷糊糊，不明觉厉。 “要开拍了吗？”高默将道具枪放进风衣口袋。 这玩意用来提升枪感还不错，能够帮他加速掌握《射击指南》。 在摸到真家伙前，可以先搞一把道具枪凑活凑活。 应该也不是很贵。 这里枪支管控极其严格，特别是手枪……很容易违法导致10年监禁。 现在的他想真枪射击，合法途径似乎只能前往其他国家，到射击场体验体验。 …… “小兰姐姐。” 柯南盯着高默背影问话。 “说起来，城户哥哥以前为什么会过气啊？不管是演技还是形象都很优秀啊。” “啊？”小兰一脸懵然，“这种事情，我其实也……” “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豆垣妙子收拾化妆用具说道，“好像是一个牵涉到女演员的巨大丑闻，虽然最后被证实是谣言诬告，可案子连着拖了2年，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已经……” 豆垣妙子惋惜感叹：“2年后已经没人关心真相了，而且城户先生那个时候又被公司雪藏，选择了退圈……这还是那之后第一次见到他。” “原来还有这种事。” 柯南沉默望向高默平静背影。 他有了一些印象，不过当时他跟爸爸去了夏威夷，对这种案子也没兴趣，就没有怎么继续关注。 “城户先生好坚强，”小兰感觉有点心疼，“明明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看起来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 “是啊。” 柯南跟着点点头。 对高默的最后一丝怀疑也随风消解，甚至都忘记了吃醋。 抑郁还有手腕伤痕都是真的……只是那个男人挺过来了而已。 …… 神社旁已经完成了简单布景。 高默被监督叫到一边熟悉拍摄任务。 还没说几句话就感受到一阵肉麻目光。 小兰几个就算了，柯南真是让他心里起毛。 “城户，”监督拿着剧本头疼道，“可以直接开始吗？第一场安排你和那智的对手戏会不会太早？” 他不是很放心这两个偶像艺人的演技，特别是高默，都息影好几年了。 偏偏演的又是一个影响剧情的关键龙套。 “要不再准备一下？”监督皱起眉头还是不太放心，怕第一场戏浪费太多时间。 高默的装扮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但谁知道拍起来咋样…… 米花神社这里也只借了一天，明天中午就要赶场去拍其他外景。 必须尽快把黄昏前后的剧情给拍完。 “我没问题，监督，直接拍吧。” 高默不认为这部剧能拍下去，不过收了钱就要敬业，哪怕是个龙套也要好好演。 “我已经准备好了。” “呃……” 监督不经意对上高默视线，莫名一个寒颤，被人扼住脖子般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高默仿佛彻底变成了一个凶残的杀人犯，特别是帽檐下的眼神，看起来就像真的杀过人。 “对了监督，”高默拿出道具枪试着问道，“拍完戏后，这个可以送给我吗？留个纪念。” 能省一笔钱就省一笔，正好这把道具枪他看着也挺顺眼。 不行就便宜点买下来…… “可、可以吧？”监督咕噜吞咽唾沫，险些拿不稳剧本，声音都小了许多，“你喜欢……就拿去。” “？” ⊙_⊙ 高默有些摸不懂监督态度，突然这么好说话……只能当作是答应了。 “监督，开始吧！”准备就绪的助理导演岛崎裕二适时喊话，“第一场城户先生和那智先生……毛利先生，您挡到镜头了！” 第26章 杀人犯高默 “抱歉。” 毛利小五郎缩腿避开镜头，和冲野洋子经纪人山岸荣一站到一起，一边也不忘给高默打气。 “加油啊，城户小子，可别怯场了啊！” “加油，城户先生！” “城户哥哥加油！” 小兰几人也跟着紧张喊话，本来已经换好衣服准备闪亮登场的那智顿时面色阴沉，对自己没能成为焦点很是不满。 “只不过是个龙套，凭什么这样嚣张？”那智将怒火转向高默，冷哼一声，在场记板咔嗒合板后率先进入镜头。 他可不只是普通的帅哥偶像，因为专门耕耘电视剧领域，在帅哥这个领域可谓首屈一指。 和高默的大胡子杀人犯相比，怎么看都是他更有吸引力。 而且…… 那智隐晦一笑。 息影后首次演出的高默肯定无法快速入戏，他只要使点小手段就能让高默NG。 一两回NG不会影响拍摄进度，却能够让高默被监督大骂，狠狠丢一次脸。 “呼！” 演出进行，那智按照剧本往神社投入香油钱，诚挚拜了拜，正想着怎么整治高默，背后却莫名有种凉意，就好像有人朝他脖子吹气。 忍耐着等了一会，怎么都没有人接戏——高默扮演的杀人犯本应该这个时候持枪抢劫。 “搞什么……” 还以为自己被耍的那智恼火回头，想要朝监督抱怨，视野猛然被阴狠胡子男面孔占据。 平静到淡漠的眼神让他像是面对捕食的狮虎。 一直在身后。 这一刻那智连在拍戏都忘了，呆愣僵住身体，下体一阵凉意：“别、别杀我！” “嘘！” 高默用道具枪敲了敲那智惨白的脸颊，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演恶人角色其实还挺有意思。 “别说话，把钱拿出来！” “是是……” 慌神的那智忘了演戏，战战兢兢掏出自己钱包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直到耳旁传来喊“卡”声才恍然反应过来。 原来是高默扮演的大胡子夺走钱包，结束了第一幕拍摄。 “很好啊，城户，”监督高兴得合不拢嘴，“演得好啊，那智表现也不错，超常发挥，很有真实感！” “当、当然，我大帅哥那智真吾的演技……” 那智脸色不太自然，准备爬起身时又忽然一僵，不着痕迹夹起大腿。 “监督，我不太舒服，第二幕可以等下再拍吗？” “好，那就先拍完城户的戏份，争取今天晚上前让城户杀青。”监督像是捡到了宝，对高默的大胡子造型，越看越有感觉。 那种杀人犯悍匪的气质简直神了，甚至让他觉得大材小用。 龙套演成这样，真是敬业啊。 …… 第一天的拍摄十分顺利，除了那智真吾，其他人都十分高兴。 随着冲野洋子意外杀死那智真吾角色，当天拍摄在黄昏中完美收工。 “辛苦大家了。” 监督搭着毛巾望向一边围着洋子打转的毛利小五郎。 “怎么样，毛利老师？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补充……剧本已经很完美了，特别是洋子小姐的演出，”小胡子眼里只剩下冲野洋子，“这部戏将会是少见的杰作！” “这一切都还要谢谢毛利先生，愿意当我们的顾问。” “就是啊，因为有鼎鼎大名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才会这么顺利，这部戏以后还要沾毛利老师的光啊！” “哪里哪里……啊哈哈哈！” 神社小亭子。 高默在豆垣妙子帮助下进行卸妆，听着小胡子得意忘形的声音，和旁边柯南一样想要吐槽。 也就这家伙喜欢把别人的恭维当真，听不出都是客套话。 不过他这里也挺高兴。 在角色戏份杀青后，几天不见动静的发光文字又一次浮现。 【职业成就：首次参演电视剧，奖励1星】 没想到还有一份不大的惊喜。 除了案件以外，职业本身居然也有星级奖励，不多，却增添了新的获取可能。 算上之前的积累，储存池已经有了12颗星。 《射击指南》还没有完全掌握，但星星倒是已经拿到手。 距离演员lv2只差8颗星与3个职业扮演。 侦探lv2升级附加条件他也看过了，是掌握一本4级侦探书籍，难度太大，又不是迫切提升，暂时不用考虑。 除非收录战力职业，不然他最好的选择就是集中全部资源猛攻演员。 …… “呀哈哈哈！” 一阵怪异笑声在高默身后突然响起，却是摄影师安西过来收拾设备，左腕上的骷髅手表响个不停。 还在帮高默卸妆的豆垣妙子猛地一惊，像是被吓到的兔子一般绷直身体。 “是我手表的闹铃声，”安西嘿嘿展示手表，“很有趣的声音吧？我上个月去美国的时候顺手买了。” 豆垣妙子低着头面色惊恐，手指抓得更紧。 等到卸妆完毕后，高默还想着找豆垣妙子请教一下化妆技术，却看到对方走到安西身边，像是说了什么，安西脸上挂起得意表情。 他好像有那么一些印象了。 动画组原创的案件《电视台外景队杀人事件》。 死者就是这个摄影师安西，而凶手…… 高默平静看向和未婚夫岛崎裕二幸福招呼的豆垣妙子。 是这个化妆师吗？ 新婚在即，什么原因闹到要杀人？ “城户哥哥！”柯南小手拉扯高默衣角，“你看那边！” 高默顺着看去，发现安西又找上了刚换完染血衣服的那智真吾。 骚包男同样面色惊恐，表现比豆垣妙子还要夸张。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一起走向神社后面的小树林。 “这家伙……” 高默眉头微沉，安西似乎注意到他，进小树林前朝他舔了舔嘴皮，眼中满是看待大肥羊的戏谑目光。 这种人简直就是搅屎棍。 就算放在柯南世界之外，结果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辛苦你了，城户！” 监督带着洋子经纪人山岸荣一来到小亭子，支付事先说好的片酬，顺便又带着几分招揽意图。 “有没有考虑重新回来？我下部剧可以跟你合作，二枚目角色应该没什么问题，正好有个犯罪题材剧本。” 山岸荣一也是颇为意动。 他现在手下只有冲野洋子一个，完全可以收下高默。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复出完全没有问题，说不定能够回到曾经的高度，甚至站得更高。 刚好高默和洋子关系也不错…… “我没准备复出，”高默摇头拒绝，“暂时只准备跑跑龙套，演一些不露脸不署名的边缘角色。” 除非拥有柯南世界里那些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能够像贝尔摩德那样改头换面，完全创造新马甲…… 眼下他是不可能抛头露面的。 “不复出？” 监督和山岸荣一无法理解，只能当高默还处于过去的伤害中。 “那好吧，不过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我们住在旁边的米花旅馆，晚上还有个宴会。” 第27章 乌鸦、树叶与青石台阶 “呱呱！” 入夜。 山林里难听的乌鸦叫声让神社周围更加冷清，与旁边米花旅馆里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高默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回到2楼宴会现场的时候，监督和毛利小五郎已经开怀畅饮，气氛正欢。 “哎呀，不管听几次都那么精彩啊，没想到簱本家竟然还有那么多内幕，这些豪门家族就是不一样。” “谁说不是呢？” “来，继续喝啊，毛利老师！” “啊哈哈哈！干杯！” “让你们久等了。”穿着和服的老板娘再次端上啤酒。 高默跟着在一旁盘腿坐下。 榻榻米和风房间，相比他那三室一厅带浴缸的豪华公寓，有着现代风不具有的独特韵味。 明明都是城市里，却有种度假旅游的悠闲感觉。 就连外面夜色里的乌鸦叫声都听着悦耳不少。 “对了，那位那智先生呢？” “那智说不想住在便宜旅馆，开车去了帝丹饭店，那家伙真是的。” “那种自以为是的人还是别管他了，来，喝酒！” 毛利小五郎在周围众人吹捧下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早喝得舌头打结，却还是抡起扎啤杯往嗓子眼里倒。 这老小子平日不是扒着马经就是喝酒睡觉，偶尔到居酒屋吹吹牛，有钱了就跑去银座，总是浑浑噩噩一脸窝囊相。 现在却渐渐意气风发，醉眼朦胧里闪着活泛劲儿，一扫往日颓废。 “给我一瓶果汁。”高默没让和服老板娘帮自己倒酒，一个人在角落啃起鸡腿。 影山教练那边给他的建议是敞开吃，先把身体底子给撑起来。 现在的他也不需要像偶像那样考虑什么身材管理。 难得蹭一回饭，不能亏待了肚子。 “城户小子，”风光的小胡子总算注意到高默，晕乎乎打起包票，“今天这事老哥我……我心领了，又能见到洋子小姐，又有30万顾问费……你放心，练柔道的事交给我！” 还算有点良心，要是换成钱的话就更好不过了。 高默继续干饭。 小胡子之前说得没错，没有一个好的体魄，柔道之类的东西学了也只是空架子。 他现在连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小胡子都比不过，提前练习柔道只会伤身。 最好还是运气好点抽到小胡子的柔道书籍。 《射击指南》着实让他爽到了。 “没想到城户居然和毛利老师是好朋友，”监督感叹道，“今天城户可是让大家刮目相看，这几年低谷城户也算是磨砺过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要向前看！” “我和城户小子简直是一见如故，”毛利小五郎说到了兴头上，“上次簱本家……” “咳咳！”高默重重咳了几声。 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啊哈哈，”小胡子反应过来，连忙打着哈哈错开话题，“怎么又说到簱本家了？看我这记性……” “没什么，说一百遍我们也爱听啊。”监督几人跟着大笑。 “毛利老师，还没说您那个搭档金田一先生呢，听说是您的福尔摩斯？” “谁说的？明明是我的华生。” “对对对，毛利老师就是新时代福尔摩斯！” …… 宴会进行到下半场，小兰和冲野洋子都已经回了房间。 摄影师安西说是要去保养摄影机，没喝几杯酒就起身离开。 “裕二，”沉默许久的豆垣妙子轻轻碰了碰未婚夫，“我还有点事情，必须要回家一趟。” 毛利小五郎：“回家？” “毛利老师还不知道吧？刚才那个米花神社的住持就是妙子爷爷，她以前一直住这边来着。” “原来如此。” “妙子小姐，”高默叫住豆垣妙子，“有时间的话可以教教我化妆，我最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好、好的。” 豆垣妙子心不在焉答应一声，赶时间般匆匆下楼离开旅馆。 旁边岛崎裕二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再次涨红起脸。 “裕二这家伙真是好运啊，居然能娶到妙子这种好新娘。” “哈哈哈！” “城户哥哥，”柯南在阵阵笑声中眉头紧锁，小声爬到高默身边，“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我总有点不放心。” “嗯……我去看看吧。” 高默放下果汁，视线在全然没发现问题的岛崎裕二身上稍许停留。 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对新人走向歧路。 就当是提前支付化妆技术费用。 “对了，你去叫上小兰一起。” 高默悄然离场。 尽管没什么危险可言，保险起见还是需要一个保镖。 “你这家伙把小兰当什么了？”柯南忍不住吐槽，撇撇嘴又还是去了另一边客房。 …… 米花神社。 和有路灯照亮的车道相比，神社黑乎乎一片，晚上平添了几分恐怖。 高默在角落看到豆垣妙子和安西碰头，靠近了一些，隐约听到安西提到豆垣妙子高中叛逆时期。 两人在当时就已经认识，并且和一群混混做了不少蠢事。 直到最后一次盗窃神社高价祭祀用具，导致仓库管理员自杀身亡…… 这些遭遇现在成了安西威胁的筹码。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已经要结婚了！”豆垣妙子手持刀具护在身前，“我只想好好过日子，要是你继续纠缠不休的话……” “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杀了我你更加别想结婚了。” 安西讥笑咧嘴。 “过去的事情不管你怎么否认都没用的，妙子，你可是害死管理员的共犯，不过嘛……嘿嘿，只要你乖乖给钱，我保证其他人还有裕二那个傻瓜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你别逼我，安西！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你们会来这里偷东西！” “嘿，说那些东西值钱的可是你，你以为自己撇得清？” “我真会杀了你的，别过来！” “你可没这个胆量，以前就是……” “呼！” 高默明显感觉到神社气流变化。 柯南怎么这么慢？ 他想过许多，却没想到豆垣妙子是冲动杀人，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就拿着刀对上安西。 “妙子小姐。” 眼见柯南还没有动静，高默只能主动走向神社。 “你们这是怎么了？安西这家伙是不是在欺负你？” “城户先生？” 豆垣妙子慌张藏起刀子，脸色吓得苍白。 “没、没什么……城户先生怎么在这里？” “我想着去便利店买点东西，”高默视线越过豆垣妙子转向冷笑的安西，“安西先生，你又是单独见那智先生，又是找妙子小姐，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要是监督他们知道的话……” “切，多管闲事的家伙。” 安西神情一阵变换，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断了自己摄影师的职业生涯，只能一脸恼火地从高默身边走过。 似乎想到什么，又轻笑停下脚步。 “我差点都忘了，城户大明星，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会闹出大丑闻吗？哼哼，你是不可能翻红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高默瞳孔眸光猛震。 死去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阀门，洪水一般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死而复生当天。 地狱般的濒死海底…… “是你？” “我可没说是我，怎么？你也想杀我啊？”安西轻蔑打量高默小身板，“像你这样的家伙，我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呼！” 高默紧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平复心情，从衣服内衬抽出一张纸钞。 “妙子小姐刚才只是太过激动了，如果不想失去工作的话，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吧，买包香烟老老实实回去，以后……” “1000？这点钱买个屁的烟。” 安西抢过纸钞，嫌弃地啧了一声，看向背对自己的高默，眼底再次涌现贪欲。 “真想翻红就老实点，我呢，最近可是欠了一大笔钱。” “城户哥哥！”柯南微喘着起跑来神社，“小兰姐姐不在，好像去了便利店……” “滚开，小鬼！”安西看柯南也十分不爽，揣着纸钞穿过神社鸟居。 这时。 神社周围几只乌鸦扑腾飞过树梢，一泡鸟屎不偏不倚淋在安西头顶。 “呱！” “该死的鸟！” 安西惊怒驱赶乌鸦，踏上台阶的鞋子却正好踩到堆积的湿滑树叶，一个趔趄失去平衡。 “不好……” 惊慌之下安西一步踏空，本能想要抓住什么，却还是仰面摔在石阶上，整个身体骨碌碌滚向神社前马路。 转角骤然一道雪亮光柱照亮路面。 “砰——！” “吱吱！！” 刺耳的刹车声穿透夜色，白色轿车撞飞安西后连续打滑停在神社石碑前，车灯光正好照出安西暴凸的双眼。 扭曲肢体漏出大滩血液，将安西紧抓在手里的千円纸钞瞬间染红。 “不、不关我的事啊！” 那智真吾双腿直哆嗦着小心走下车，看清安西面容后，一屁股吓倒在地，连连后退。 转头看到柯南还有台阶上的高默，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叫喊：“都是这家伙突然冲出来，是他让我到这边碰面的……你们要替我作证，不关我的事啊！我真的……” “怎么会？” 柯南面色震动，看了看车灯映照下的安西，又查看起导致安西滑倒的台阶。 乌鸦、树叶、青石台阶…… 像是巧合，又仿佛事先写好了剧本。 “城户哥哥你……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想什么呢？”高默从死亡记忆中回过神，转身揉乱柯南头发，“先打电话报警。” 第28章 漏网之鱼 “呜——！” 深夜的米花神社外警笛长鸣。 高默看着下方安西惊悚尸体，视野再次被发光文字占据。 【抽取任务，摆脱安西纠缠——豆垣妙子】 【确认，已完成】 【任务奖励，《豆垣妙子的化妆指南》4星】（书籍星级不代表能力等级，而是针对当前角色） 【无额外奖励】 …… 旁边柯南依旧面色凝重。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感觉遇到了事件，却怎么看都是意外。 想到安西出事前举动，柯南再次抬头看向平静得过分的高默：“城户哥哥，那个时候安西先生其实是想回旅馆吧？如果不是那1000円，他或许不会从这边走……这边应该是要去便利店。” “都一样。” 高默从下面收回目光。 他本来也没做什么事，只是避免了豆垣妙子成为凶手。 安西肯定会死。 只是安西说的话让他心情稍显沉重。 另一个自己的过去……在接收记忆后，其实也就是他的过去。 之前他一直都没去细想。 他不是喜欢被过去束缚的人。 死过一次，一切当然是重新开始。 “我可以相信你吗，城户哥哥？”柯南前所未有慎重严肃。 高默不仅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需要隐藏躲避危机，现在更是多了他完全看不透的某种特质。 “当然，”高默微笑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漏网之鱼，时刻面临着生存危机……勉强也算是同一阵线。” 柯南张了张口。 高默似乎不太想继续谈论安西之死。 不过漏网之鱼……高默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同样面临组织威胁。 “可是这样没问题吗？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你，‘金田一’也和叔叔一起出名了。” “暂时没问题，帮我看着点大叔就行。” 高默看了眼神社边在未婚夫怀里哭泣的豆垣妙子，也没过去打扰，避开下面死亡现场返回旅馆。 “后续录口供的话也交给你了，本来就只是一个意外，不会很麻烦。” “喂喂……” 柯南无语面向拍拍屁股走人的高默。 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啊。 …… “发生什么事了？” 毛利小五郎迷迷糊糊被警笛声吵醒，跟着众人走出旅馆，这才知道安西被那智真吾撞死。 有警察从安西房间里找出几张偷拍照片。 全是那智真吾和一名有夫之妇女演员私会，背景情人酒店分外醒目。 “那智看来是完蛋了，”监督担忧叹气，“意外归意外，但也不排除是那家伙故意撞上去……” “是啊，”其他几名剧组成员也是脸色难看，“之前拍完戏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智先生好像被安西威胁勒索。” “明天还拍戏吗？” “你说呢？” 毛利小五郎脑子发懵，既惊讶于意外，又担心自己能不能拿到顾问费。 电视剧无法播出的话，他也就无法挂名。 洋子小姐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真倒霉！ 毛利小五郎猛拍额头，上次簱本案也是喝醉后连续死人。 以后在外面的时候，不能再随便喝醉了。 “城户小子！” 注意到从神社方向回来的高默，毛利小五郎连声招呼。 “到底出什么事了？是意外还是杀人事件？” “呼！” 高默没能回应小胡子，而是脚步僵硬停在了旅馆公路转角处。 熟悉的死亡气息随风而来，不强烈却始终萦绕左右。 似乎因为干涉死亡的关系，从安西那边延续到了他身上。 “城户小子？” “呼呼！” 小胡子喊话被风声盖过。 高默呼吸加重转身察看周围。 路灯短暂闪灭，旁边树枝摇摆，一枚石子从神社青石台阶附近一直滚到马路中央…… 不远处警车轮胎，路旁河水泛起的水花，还有旅馆内一个个跑出来看热闹的房客。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自己被撞进河里淹死一幕。 咕噜噜溺水难以呼吸。 “哒！” 高默瞳孔扩张，快步一脚将石子踢进河里，溺水感瞬间消失。 就好像幻觉般。 回过神时一切恢复平静，小胡子依旧在朝自己喊话。 “傻乎乎站这里干嘛呢？”小胡子纳闷喊醒额头冒汗的高默，“死个人而已，之前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 “没事。” 高默轻呼一口气，再次寻视四周时已经没有那种危险感。 “我有点累，先回去睡觉了。” “不是，”毛利小五郎愣道，“你好歹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啊。” …… 回到旅馆房间。 看着周围的木屋纸门，确定没有死亡预感后，高默才暂时放下心。 刚才似乎只是余波……并没有完全引起死神注目。 不过死亡气息并没有消散，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拿过一条毛巾擦掉汗水，高默就着果汁查看起系统投影。 豆垣妙子的4星书籍《化妆指南》。 职业4星可以获取相应能力，不用再专门找豆垣妙子请教，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化妆涉及到伪装，对他来说比锻炼身体甚至获取战力职业还要迫切。 眼下只有隐藏自己能应对死神。 活着才有未来。 “城户先生，”老板娘忽然在外面招呼，“前台送来一个包裹，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只注明了是这个房间。” 高默从书籍投影中跳出视线，目光又是一阵波动，想起上次簱本家的包裹。 他身上这个系统也神神秘秘的，诡异程度不下于外面那个死神。 “给我吧。” 拉开纸门，从老板娘手中接过包裹。 果然是同样风格。 邮寄地址是米花美术馆，寄件人洼田。 拆开包裹后依然是带有特殊火漆的防伪信封，再看火漆上的图书徽章印记，只觉得满满血色。 高默沉声拆开信封，看到里面的邀请函却微微一愣。 和簱本家老管家那封信不同，眼前的邀请函档次实在不太够看，材质简陋，字迹也格外潦草，行文粗鄙。 像是从贵族豪门落入贫民窟。 一下子失去了外部火漆信封的神秘感。 寄件人好抠。 高默收拢思绪仔细辨认内容。 两天后前往米花美术馆，代替洼田准备“中世美术展”。 新职业，美术馆工作人员。 格调比豪门管家低……不过扮演起来也相对轻松许多。 打打杂工而已。 第29章 《豆垣妙子的化妆指南》 次日清晨。 开灯读了一晚上《化妆指南》的高默被车辆声音吵醒。 爬起身从窗户看下去，发现是剧组正在收拾东西装车。 已经准备离开了。 也是，主要演员那智真吾被警方带走，随行摄影师也被车撞死……发生这种事就算想拍也拍不了。 而且因为那智真吾的丑闻，整部电视剧都要受到影响。 好在他昨天就杀青拿到了片酬，不像小胡子那么煎熬。 “城户小子！” 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出门，在走廊和高默打了个照面。 “你昨天也没睡好吧？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嗯。” 高默浑身酸疼。 应该说昨晚他根本没敢睡，直到早上才打了一会盹。 案件本身没什么，可怕的是背后捉摸不定的死神。 那东西似乎能够感受到他……不对，应该说能够感受到系统的存在。 稍不注意就能越过系统影响到他。 没有立刻离开旅馆，高默习惯性利用鹰眼视觉观察四周，没有看到什么危险元素才跟上小胡子。 一晚上过去，死亡气息似乎已经彻底消失。 肩膀像是卸去重担般轻松不少。 “居然这么快就登报了。”小胡子从前台拿过一份报纸。 头版就是那智真吾被警方带走的照片，具体细节都是含糊猜测，不过那智真吾和已婚女演员偷情的事倒是完整挖了出来。 “当红小生私会秋山律子！” “那智真吾不可告人的成名之路……” 高默同样拿过一份报纸翻看。 不得不佩服这些柯南世界的记者，还好他昨天跑得快，不然肯定也会被拍进去。 到时候不知道会扯出什么新闻。 “摄影师之死，疑似遭到天谴，被死神收割生命！” “是意外还是命运注定？” 翻了一页，摄影师安西的勒索内幕也被报道出来。 豆垣妙子倒是没有被提及。 风头全被倒霉的那智真吾引了过去。 另外就是电视剧外景队…… 高默敏锐注意到旅馆外涌来的记者——冲野洋子拍戏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看样子外景队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洋子小姐真是聪明啊，”小胡子连声感叹，“幸好她连夜和经纪人离开，不然这里可就热闹了。” 转头见高默还沉浸在安西报导中，小胡子一脸嗤之以鼻：“这些家伙还真会胡扯，一场意外硬是整出什么死神，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死神？要我说啊……” “咳咳！” 高默打断小胡子口嗨。 虽然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这会正是敏感时刻，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我再去睡一会……老板娘，麻烦帮我准备一些早点。”高默朝打扫卫生的老板娘喊了一句。 “你不回去？”小胡子愣神看着高默拿起报纸上楼。 “不了，我继续住个两天再走。” “爸爸！” 这时小兰带着柯南从外面回来。 忙活整晚的柯南看着高默满脸幽怨。 他已经找豆垣妙子套过话，最后也没什么有用信息。 只知道高默及时出现阻止了豆垣妙子的杀人冲动，那1000円的确是高默突然给出，却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高默真想杀安西，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看着豆垣妙子杀人就行。 总不能认为高默能够控制乌鸦并且让安西准确滑倒……即便如此，那智开车出现的时间也未必那么好控制。 每一个条件都是小概率事件，更别说全部整合在一起。 人力根本无法掌控。 除非高默是死神——怎么可能呢？ “小兰呐，收拾收拾准备走了。”小胡子不明白高默打算，却也没多问。 唾手可得的30万顾问费，就因为破事泡汤。 他很伤心。 看剧组的样子，不知道还给不给钱。 “走了，柯南。”小兰拉起柯南上楼收拾房间。 也没太多东西，原本没准备在这边留宿，只带了水壶、小零食以及一块签名板。 “啊！”小兰后知后觉豆豆眼，“忘记要签名了！” “那智真吾的签名不要更好吧？”柯南反应平淡。 “我是说洋子小姐，园子她们说了只要是明星就行……”小兰懊恼一会，转头盯向从老板娘手中接过早点的高默。 “？” 高默咬了一口面包。 “别打我的主意，有机会我找洋子多要几个签名就是。” “是啊，小兰姐姐，”柯南跟着附和道，“城户哥哥的事情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比较好。” 特别是园子那个八婆——柯南心里补充。 现在高默知道他的身份，先不管怎么知道的，基本上他们两个算是完全站到了同一阵线。 要是高默引起黑衣组织注意，他也别想独善其身。 帮高默就是帮他自己。 “咳。”高默喝了一口热牛奶。 柯南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一晚他好好梳理一番，对死神主要机制已经有了几分头绪。 有死亡事件与系统帮他隐藏自身，正常生活其实没太大影响，不需要像柯南“工藤新一”一样装死隐藏。 昨晚受到余波牵扯，主要还是因为他出手干涉的关系。 眼下真正的麻烦，是死神标记能够引发甚至放大恶意—— 生活中的些许恶意无伤大雅，及时避开就行。 他之所以不复出，是担心恶意失控，到时候躲都躲不掉。 明星太容易聚焦恶意，其他不说，要是再多几个松本彩那种病态粉丝，他可受不了。 有死神标记在，他完全能够想象奇葩粉丝会做些什么。 没有粉丝也还有同行…… 高默又想到冲野洋子遭遇，创建马甲的心思更加强烈。 有马甲顶着，其他人有想法也找不到真正的他。 “城户先生！” 小兰带着柯南下楼前，豆垣妙子和未婚夫岛崎裕二正好上楼，差点给高默当场跪下。 “我都听妙子说了，”岛崎紧抓着未婚妻手指，另一手还拿着关于安西的晨报，“本来就是安西那家伙的错……如果不是有您，妙子她就真的要被安西拖累了！” 直到现在岛崎都万分后怕。 他不在乎过去，就怕未婚妻现在做什么傻事。 “真的，谢谢您！” “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没什么，这件事别说出去了，”高默差点被这小两口吓住，“好好开始新生活就行。” “城户先生愿意参加我和妙子下个月的婚礼吗？”岛崎询问道。 “不好说，我不一定有时间。” 高默对参加婚礼不感兴趣。 想到《化妆指南》还有即将扮演的美术馆工作人员，忙转向豆垣妙子。 “妙子小姐，可以送我一套化妆工具吗？” “城户先生对化妆感兴趣？”豆垣妙子诧异了一下点头道，“我现在的工具箱送给您吧，还有一本笔记，应该有些帮助，我回去找找看……”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需要工具。” 高默已经粗略掌握那本《化妆指南》。 虽说同样是4星职业书，但难度远低于小胡子的《射击指南》。 应该和豆垣妙子只是普通化妆师有关。 后续就是时间与经验的问题，已经足够他运用在伪装上。 …… 帝丹饭店。 降谷零坐在高级餐厅靠窗的位置，略感兴趣翻看着那智真吾相关报道，看到“死神”等夸张标题，忍不住微微失笑。 餐桌摆设精致，对面还有一副餐具，酒杯反光映照出一名被帽子遮挡容貌的大波金发女性。 “真是难得啊，波本，什么这么开心？” “一篇有意思的新闻，”降谷零随手放下报纸，“倒是你，怎么有空跑来日本？和组织最近突然招新有关吗？” “我只是一个地方待久了总想换换位置。” 金发女性点了一支香烟。 “听说你想招揽一个过气偶像，可别被连累了，最近可是有不少候补出问题，要是被查出是间谍……” 降谷零面色冰冷一瞬，脑中回想起好友之死。 “与其操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完成那位先生交给你的任务吧。” 第30章 米花美术馆 两天后。 一场风波过去，米花神社又恢复原来的冷清。 旅馆倒是来了好几波怪人，据说是来考察现场的作家，对神秘元素很感兴趣，谈论间特别相信死神的存在，认为这个世界有着另一幅模样。 高默还想着这群人会不会发生什么狗血案件，结果最后都一直相安无事。 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有其他事件引走所有目光。 “准备准备就该过去了。” 高默放下这天的晨报，换上老板娘洗好的衣服。 报纸上各种惊爆眼球的标题，都是米花美术馆相关。 “中世纪骑士盔甲走动！” “从地狱归来的复仇骑士！！” “……” 还真是噱头的时代，不管内容怎样，标题先让人震惊一番再说。 打开豆垣妙子的工具箱，高默开始对着镜子捯饬，再次翻出之前的假胡子。 旅馆住宿的这两天他也没有闲着。 除了翻看研究系统，主要功夫都花在实操化妆上。 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独立完成装扮，不细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 “哗啦！” 发光文字在翻页声中投影到报纸上。 【图书徽章，一阶青铜。】 【超凡能力：鹰眼视觉】 【职业天赋：快速入戏】 【书籍能力：射击lv1，化妆lv1】 【储存池：16星】 【职业：演员lv1，侦探lv1，管家lv0，超市收银员lv0】（每级获取天赋，侦探lv1被鹰眼视觉覆盖） 【书籍：4星《前警视厅刑警手枪射击指南》，4星《豆垣妙子的化妆指南》】 （书籍星级只针对抽取对象，与具体能力等级无关。 1星杂书，2星日常，3星职业生涯，4星职业能力，5星……） …… 死亡笔记新录入了一项书籍能力，射击与化妆都提升到了职业1级。 不过豆垣妙子的《化妆指南》上限不高。 从这两天的实际体会来看，估计只能把化妆提升到lv2。 倒是小胡子的《射击指南》始终望不到头，感觉极限恐怕达到了lv4—— 他还不知道后续具体等级划分，只是对比豆垣妙子书籍难度，小胡子简直就是大神级。 主角团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大宝藏。 看来降谷零那边的关系还不能放弃，说不定关系好了刷书的几率也更高——目前似乎有这方面趋势，那些龙套们一本书都没刷到过。 …… 等到高默戴上帽子离开旅馆的时候，又变成了之前扮演的杀人犯模样。 风衣也被他要了过来。 要是口袋里的道具手枪不小心掉出来，估计会吓坏一批人。 当然，没有道具手枪，从外表看只是稍显奇怪——这种打扮在东京本来也不少见，特别受侦探或是侦探迷欢迎。 高默也没有再扮演杀人犯，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络腮胡大叔。 快速入戏。 …… 米花美术馆。 因为距离稍微有点远，高默还是忍痛坐了辆出租车。 在马路边下车后，入眼就是一栋方正的艺术大楼，“中世美术展”条幅垂落，门口些许游客同行—— 往日就颇为冷清的美术馆，即便多了复活骑士传闻，也还是没什么人气。 大概只能吸引一些奇怪的家伙过来。 “就是你吧？”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分男等在入口处，看到高默手中的邀请函，不耐烦叫喊。 “动作快点，以为你早上就会过来，居然拖到现在，真不像话……奇怪，你叫什么来着？” “呃，黑崎。”高默随口回应一句，多看了几眼这位似乎就是洼田的邀请人。 干枯瘦长的鸟嘴面孔，说话间也有种怪味，很难让人不讨厌。 “算了，跟我进来！还有一大堆活要干呢！”洼田赶时间一把拉过高默。 美术馆占地面积颇大，内部也格外宽敞，大厅画展摆放了好几层楼，从导引图来看，里面还有好几个大型展厅。 “馆长！” 大厅边上一名白胡子西装老者背着手巡视画展，笑呵呵眯着眼睛，听到洼田大喊才面色一沉：“说了多少次了，馆内要保持安静！” “不是啊，馆长，”洼田有些害怕老者，连忙介绍高默说道，“这位就是代替我的新人……我真的要快点回家了……” “嗯？” 馆长眯起眼睛打量高默。 明明年龄看着都超过了70，身形却异常魁梧，西装挺拔，和簱本那个糊涂老管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你要替代洼田？” 似乎是因为洼田的关系，馆长面对高默也不怎喜欢，眉目间不怒自威，隐隐有着审视。 “下个月这里就要拆除了，恐怕给不了多少薪水……” “这个我已经谈好了，馆长！”洼田擦了把汗打断老者，“我给过钱了。” 高默余光瞥向洼田。 这抠门家伙什么时候给过钱？ 乱说话小心被车撞死。 “没办法，走吧走吧，”馆长背过身摆摆手，“黑崎，休息室那边找件西装换掉风衣，这里可不适合穿风衣。” “呼！” 高默莫名感受到一阵恶意。 穿风衣怎么了？ 这份工作好像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似乎……比上次扮演管家要危险许多。 …… 换好衣服回到大厅的时候，高默没再见到洼田身影。 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连工作交接都不做。 “你就是黑崎先生吧？” 一个看着比高木还要憨厚老实的方脸青年注意到高默。 “我也是这里的员工，饭岛……可以帮我更换这面墙的画作吗？有些需要保养。” “哦，好！” 高默也顾不上去找洼田，伸手抓向靠边的一幅画画框。 这些艺术他欣赏不来，也不懂这些…… “你在干什么？！” 还没等高默手指碰到画框，背后猛然传来馆长大吼。 “洼田没教过你吗？拿作品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啊？”高默额头微汗。 洼田那个混蛋直接就跑了…… “算了！饭岛，你好好带他，这种低级错误就别犯了！” 老人还是头次睁大了眼睛，生气的样子把饭岛吓得不轻，连忙跑到高默身边：“我知道了，馆长，是我的错……” “哼！” 老人冷声甩手离开，迎向馆内游客时才又恢复笑眯眯和蔼模样。 刚才…… 高默目送着老人微弯着腰走开。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死亡气息。 这份工作……有点恐怖了。 麻烦的不是怎么扮演角色，而是这位看着就不好应付的美术馆馆长。 这个世界具体怎样还不知道，但柯南原作中这位馆长好像是“美术馆杀人事件”中的杀人凶手，武力值极高的那种。 第二次扮演任务居然这么危险。 高默面色思索。 “抱歉啊，黑崎先生，”饭岛轻呼一口气，“我应该提醒你的……不过你也别介意，馆长平时还是挺好的，可能是因为快闭馆了才心情不好。” “距离闭馆还有几天？”高默转头问道。 他想念自己的保镖了。 “大概还有10天的样子，”饭岛痛苦低下头，“前任老板受到金融危机影响宣告破产，把美术馆卖给了真中老板…… “本来说好继续经营美术馆的……可是真中那个混蛋，现在又说要改建成大饭店！ 这家50年历史的美术馆就这样要被，可恶……” “咳，是挺可恶。” 高默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引起对方这么大反应。 那个真中老板是捅了马蜂窝吧？ 第31章 这个馆长太过威猛 为了避免再出现差错，高默只能附和着饭岛，顺便请教工作要点。 结果听了一肚子苦水，全是抱怨真中老板怎么毁约。 工作方面除了一些小细节需要注意，其他方面倒没什么，原本洼田也只是负责美术品搬运与替换。 一份苦力工作而已。 如果替代饭岛才是真的麻烦，这家伙属于技术职位，根本没法随便扮演。 “话说回来，黑崎先生，”饭岛小心包装好取下来的美术画作，“你和洼田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他找来的临时工，”高默戴着手套帮忙，“说什么给钱也没给。” “那个混蛋就是这样。” 饭岛同样对洼田不满。 “上个月他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把这里的美术品拿出去卖，败露后现在正被真中老板索要赔偿呢。 “本来应该马上开除他的，想着没几天闭馆就暂时放下了……这种时候把你找过来肯定没好事。” “难道还能让我赔偿？”高默动作停顿。 “那倒不至于，就是……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没事。” 高默摇摇头懒得去管洼田。 那家伙跑路了也和他没关系。 这次他也没想过捞什么钱，老老实实完成扮演任务就行。 储存星级都快20了，得快点完成4次扮演。 他甚至都不想去干预美术馆事件发生，免得像前几天剧组事件一样节外生枝。 要是不小心再触怒刚才那位馆长老先生，顺便把他一起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 搬运工作从上午一直忙到下午。 中间只简单吃了份快餐。 高默暗暗叫苦。 这份工作对本来就亚健康的他来说，比当超市收银员辛苦多了，也就是累了可以坐着休息一下—— 但看着牛马一样干活的饭岛，想到馆内还有馆长这个大boss，又不敢休息太久。 上辈子在图书馆偶尔也有这种苦差事，记得当时他还鸡贼地上过一趟3小时厕所。 “这边剩下的交给我吧，”饭岛擦了把汗，“黑崎先生，你先去打扫一下其他展览馆，要是看到被移动的展品记得还原……” 说着饭岛又指了指角落拖车上的一大袋盔甲部件：“还有，这个也麻烦你拖到地狱展览馆。” “知道了。” 高默重新打起精神。 感觉这位“前辈”也没有看起来那么憨厚，涉及到专门的技术保养工作后就立马把他支开。 小心拉起布袋，高默看着里面哐当碰撞的骑士盔甲问道：“这些难道就是传言中的复活骑士？” “不用那么小心，”饭岛哈哈笑道，“这只是装饰用的复制品，游客合影拍照用的。” “复制品……” 高默想起来，原作中极度热爱艺术品的馆长就是用这套复制品杀人—— 把杀人凶器运到行凶现场吗？ 感觉有点怪。 …… 大厅里还有一些游客，到了气氛阴间的地狱展览馆就没了半个人影。 高默拉着拖车穿过幽静走廊，回荡的滚轮声略显刺耳，原本明亮的灯光也似乎昏暗不少。 “哒！哒！” 一阵沉稳又缓慢的脚步声从转角另一边展厅传来。 高默回过头只看到拉长的影子闪过。 看起来好像是那位老馆长。 恢复平静的走廊里只剩下高默呼吸声，熟悉死亡气息再次涌现，周围墙壁仿佛有血流渗出，凉意不断刺激高默头皮。 现在放弃这份工作还来得及吗？ 要是小兰或者小胡子在就好了。 “呼！” 后面有馆长拦路，高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馆长还不至于放着真中老板不管，对他一个外人动手。 进入地狱展览馆，光线完全暗下来。 房内没开灯，只有走廊灯光映照，各种高大的恶魔铜像被照亮一角，还没靠近恐怖气息就扑面而来。 不愧是地狱展览。 黑暗中仿佛真有什么怪物。 高默回头没有看到馆长，微松了口气，将盔甲复制品拖到里间空处。 这里会在未来几天内发生命案，不过现在还只是普通展厅，哪怕是不懂艺术也还是为雕像还有画作展现出的风貌氛围所惊艳。 除此之外，高默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些东西肯定很贵。 那位老馆长说得没错，要是不小心弄坏，他未必能够赔得起。 “这里也要打扫吗？” 高默不太想在这种黑乎乎的地方待太久，抓了抓头发，还是先找寻起房间灯光开关。 “在哪里……” “躲开！！” 好不容易找到门口开关，高默耳旁突然一声爆炸般的喝喊。 溺水濒死感涌现，抬头只看到铜像重斧倾斜滑落。 “呼呼！” 猛地一道强壮身影挤开高默，单臂巨力抵住松脱的重斧，白眉白胡子锐利目光……在昏暗光线中仿佛战神。 “馆、馆长？” 高默狠狠摔了一跤，大口喘气看着对方将重斧与铜像归位后移。 这…… 他以为危险来自馆长，也一直防着馆长，结果死亡威胁居然是馆内铜像。 反倒是这位馆长救了他…… “哼，肯定又是洼田那家伙，搬运的时候没固定好。” 老人背起微微发抖的手臂，双目重新被眉毛遮盖。 “小心点，饭岛难道没告诉你这边要格外注意吗？” “抱歉。” 高默没敢继续靠近两边铜像，忙跟上老馆长的同时，小心观察周围，鹰眼视觉检查一切危险因素。 现在他反而觉得在馆长身边更安全。 人生还真是无常。 “我只随便看看，”馆长打开灯光后不太适应道，“你先打扫吧，刚才只是意外，注意点就不会有事……最好多检查一下，免得游客遇到危险。” “好……” 高默仍旧心有余悸。 放在别人身上是意外，他可不是。 “刚才……谢谢您救了我。” “没什么，我也是正好赶上了。” 老馆长背着手站到一副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巨大画作前，顿了顿，忽然又喊住高默。 “上午的事……是我有些过份了，应该是我先提醒你才对。” 高默诧异一瞬，重新看向几乎与巨幅画作融为一体的馆长。 上午那种萦绕周围的恶感彻底消失不见。 他身上的死神标记似乎对这位馆长失去了作用。 或者说馆长完全没了恶意…… “黑崎，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老馆长仰着头，像是父亲看待孩子般观赏画作，饱含温暖热爱。 画作名字是《天谴》，整体构图是正义骑士击杀地狱恶魔，骑士长剑将恶魔穿透胸膛钉死在在石山上，鲜血喷洒沾染整片大地。 “正义骑士杀死恶魔，好像称不上天谴，有点不对题。” 高默沉默一会回复。 邀请函让他替代洼田，打打杂工而已，可没说还要品评艺术。 洼田那种家伙也不像懂艺术的人。 “哈哈，是啊，杀恶魔的确不是天罚，不过这副画的重点不是杀恶魔，而是沾染恶魔之血的骑士，即便是正义的骑士……最后也别想逃过天谴。” 老馆长笑着摇摇头。 “好了，出去吧，打扫的工作我来做……你虽然是洼田找来的人，却和那家伙完全不一样，比他认真负责，也更爱惜艺术品……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上天让你这个时候过来。” 第32章 学空手道好啊 高默略带疑惑返回大厅，不太明白老馆长说那些话的意义。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老馆长的确对他没了恶意——连死神标记都无法激发。 仅仅是因为觉得他认真负责，爱惜艺术品？ 高默想起了更多案件细节。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原作中馆长就是太过爱惜艺术品导致露出大破绽，又是使用复制品盔甲杀人，又是提前转移画作——怕杀人时溅开的血液破坏艺术品。 杀人和栽赃动机也都是因为这些艺术品。 恶魔与骑士……馆长大概是在说自己吧。 还好他今天一直认真工作，没偷懒，也有好好对待艺术品。 不然刚才可能就是另一种结局了。 馆长或许会救他，但同时也会像原作栽赃洼田一样，也把杀害真中老板的罪行嫁祸到身上。 …… 想清楚个中曲折，高默神情变得些许复杂。 特别是再看另一边展厅出来的饭岛时，复杂情感更甚。 看似危险的馆长救了他，倒是这个憨厚的“前辈”坑了他几次，第二次更是差点害死他。 这个世界……像是从青少年向变为了成年向。 从复活当天到现在，从物理到三观，都对他满满的恶意。 就连降谷零也是屡次带给他死亡预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小胡子一家倒是没什么改变——不幸中的万幸。 “黑崎，”饭岛被高默看得脸色不太自然，连忙问话道，“你看到馆长了吗？刚才真中老板说要过来……” “馆长在地狱展览馆。” “哦哦，我去找馆长，大厅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再叫我。” “好。” 高默平静目送着饭岛离开，对这位“前辈”多了几分心眼，不再像开始那般客气。 …… 和上午相比，下午美术馆的客流量明显多了一些，但还是不怎么热闹。 游客三三两两，一只眼睛都照看得过来，也没什么可能搞破坏的熊孩子。 “城户小子？” 突然一道惊诧声在高默背后炸开。 毛利小五郎才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背着手巡视的高默，试探性叫了一声，整个人都有些懵然：“你怎么在这里？” “嘘！” 高默心头狂跳，匆忙把小胡子拉到一边。 “我打工呢，这你也能认出来？”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技术了，好歹也是化妆lv1…… “认不出来才奇怪吧？”小胡子满头黑线，“前两天刚见过面，你伪装好歹也换种胡子好不好？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堂堂名侦探……”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是美术馆的员工，记得叫我黑崎。” 高默无奈打断小胡子显摆。 不过重新见到小胡子，倒是一下子安心不少。 安全感又回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高默左右没看到小兰跟柯南。 “在里面呢。”小胡子满脸郁闷。 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他本来想在家看看电视剧，结果被女儿硬拉过来看什么美术展。 脑中再次回现女儿一拳打爆事务所柜门模样—— 笑眯眯的小兰：去不去啊？ 小胡子脸上郁闷进一步转为懊恼：“小兰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每次一不合她意就……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学空手道。” “学空手道好啊。” 高默更加放心了。 死亡感知也不是万能，知道危险，却不能完全锁定危险来源，一旦鹰眼视觉没能观察到就极度危险。 刚才地狱展览馆算是给他上了一课——头顶也不能大意。 还是有保镖在更安全。 “爸爸！” 小兰哼着小曲，心情美丽回到大厅。 “听我的来参观没错吧？这里的画都好有意思！” “是、是啊。” 小胡子额头掉汗强颜欢笑。 跟在小兰身边的柯南兴趣缺缺，颇有些生无可恋，看到高默才重新抬起眼皮——认了出来，却默契地没有发声。 “这位先生是？”小兰好奇打量高默，歪着头一副回忆状，“感觉好像……” “我是这里的馆员，黑崎，”高默主动自我介绍，“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 还好，lv1化妆也不是全然无用。 “好、好的。”小兰呆呆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小胡子拉开。 只剩下柯南凑到高默身边。 “城户哥哥，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又跑来美术馆工作呢？” 高默路子实在有些野，又是豪门管家，又是美术馆馆员，本身还是跑龙套的过气偶像……连他都看不明白。 “是在查什么案子吗？”柯南试探问道。 他其实很想问问高默黑衣组织的事，还有高默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到底哪里暴露了。 唯一知道他身份的阿笠博士不可能乱说。 只是家里好像被人翻找过——似乎有人想要确定他是死是活。 毕竟有名的高中生侦探遇害后居然一直没有新闻报道…… 想着想着。 柯南猛然收缩目光，小学生身板都跟着开始颤动。 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有回家里住宿，但最开始变小的时候拿了小时候穿过的衣服。 如果是有心人，说不定会联想到什么。 “城户哥哥，我……” “别想太多，”高默鹰目注意到柯南瞬间变换5种表情的小脸，“暂时还没人发现那种药物隐藏效果，变小本身就是极小概率。” 没有意外的话，变小药开发者雪莉——也就是后来的灰原哀，已经把工藤新一的状态记录为死亡。 否则黑衣组织早就找上门。 “城户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柯南脸色好看不少，“到我家里搜查的是你？” “以后你就知道了。” 高默选择当一回谜语人。 否则真要没完没了问到底了。 “总之注意点，别连累毛利一家就行。”高默再次提醒一句，揉乱柯南头发后，径直走向几个想要跨过围栏碰触画作的游客。 原本还总是反抗的柯南，难得没在意自己发型，而是失神盯着高默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这里所有的作品我都非常喜欢，它们就像是我的孩子……” 大厅另一边。 被饭岛叫来的馆长正好碰见毛利父女，热情介绍起画廊作品。 一谈及艺术，瞬间就变成了幸福的小老头模样。 和小兰欺骗性的小女生身姿一样，恐怕很难会有人想到——馆长这模样隐藏着可怕武力。 高默才阻止乱来的游客，转头便见到馆长满眼回忆与不舍，像是在与儿女们告别。 看似魁梧的身躯感觉佝偻不少。 主角差不多都已经到齐，命案就发生在今天吗？ 高默感受到命运的流动，原本富有艺术气息的馆内隐约有着阴影笼罩。 束手旁观还是…… 第33章 《天谴》 “我说落合馆长，差不多也是时候放弃了吧？” 一名大腹便便穿着双排扣宽松西装的男人在几人簇拥下进入大厅，背着手，像是国王般审视美术馆。 “还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游客……亏你能想出什么中世纪骑士复活的把戏。” 馆长身形微紧：“真、真中老板……” “只剩下10天时间了，快点把这些破烂东西收拾好，破是破了点，好歹还值点钱。” 男人旁若无人般对着美术馆各处指指点点，附近几名游客匆匆离开，本来就没几个人的馆内更加冷清。 “设计师，把图纸拿出来吧，这边全部要大改！” “是！” “对了，”真中老板逼人视线寻视周围，“那个洼田呢？可别想随便混过去，那家伙要是拿不出赔偿，就全算在你们头上！” 高默站在一行人后面，有那么一瞬间真中仿佛和《天谴》画作里的恶魔轮廓重合。 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新员工？”真中老板注意扭头察看间注意到高默，面色又是一沉，“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招人，看来你们财务还有余裕嘛……我会让会计好好查一查的。” “真中老板说笑了，黑崎只是过来帮忙。” 落合馆长垂着眉头，招呼真中的同时朝高默和饭岛喊话。 “你们两个继续去忙吧……黑崎，你先带游客去其他地方参观。” …… 天空展厅。 小胡子和柯南陪着兴致冲冲的小兰一路观赏，后面高默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真中的死活跟他没什么关系。 让他在意的是老馆长。 要不要阻止馆长成为凶手。 几天前他帮过豆垣妙子，结果差点连自己也给陷进去。 随意插手案件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过危险…… 地狱展厅。 高默带着小兰几人旧地重游，还是那副阴森模样，却没再感受到什么危险。 有鹰眼视觉的他重新看两边成排站立的铜像，只觉得普普通通。 倒是小兰受到了些许惊吓，紧紧抱着小脸通红的柯南不放。 “这个房间好暗……” “所以才叫地狱展厅嘛，那什么复活骑士的传言，据说就是来自这里。” 小胡子双手插兜走在最前面，余光不爽瞥向柯南。 这小鬼在小兰怀里脸红到几乎快要冒热气。 “说是保安夜巡的时候听到这里传出声音……” “别说了，爸爸。” 小兰又好奇又害怕，看着两边站立的铜像还有盔甲人，感觉像是也要活过来。 “黑崎先生，这些盔甲里面该不会有人吧？” “只是假人。” 高默跟着几人走到那副巨画《天谴》前。 沿路可以看到不少艺术品移位，之前的复制品骑士盔甲也不见踪影，《天谴》对面的墙壁更是整面空出来，看起来像是给凶杀腾位置。 “好大的画！”小兰几个惊叹停下脚步。 “感觉和馆里的其他画都不一样……画名叫天谴，是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小胡子弯腰凑近标签，借着微光仔细辨认文字说明。 “正义的骑士制伏恶魔，怎么和天谴不太搭啊。” “天谴真正的含义是针对沐浴恶魔之血的骑士，”高默想起落合馆长话语，“被邪恶之血洗礼的骑士，也变成了恶魔……” 高默话语卡住，回头重新面向《天谴》，忽然间明白了馆长意思。 原剧中馆长是想杀害真中嫁祸给洼田，为此甚至把本应该被开除的洼田强行留下…… 然而现在洼田这个替罪羊不在，只剩下他和饭岛可以栽赃。 落合馆长似乎改变了想法，打算直接杀掉真中，自己则像画里的骑士一样遭受天谴——作为杀人犯被逮捕。 所以那个时候才感叹什么天意。 “呼！” 高默微闭上眼睛。 复活以来的一桩桩事件快速从脑中掠过。 凡人没有对抗死神的可能，但他所面对的死神更像是一种规则，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 除了新的死亡，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开死亡规则呢？ 高默沉声回想自己两次干预死亡的细节。 第一次他除了坐电梯上楼时感受到死神，之后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也是他第二次敢帮豆垣妙子的原因。 而第二次…… 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引起死神注意，否则应该是不死不休的节奏，而不是仅仅触发一次死亡预兆。 今天他在地狱展厅遇险是因为进入了新的事件与凶案现场，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关联…… “凡人改变不了规则，却能利用规则。” 高默望着《天谴》收束思维。 目前来看，似乎有两条隐性规则： 一，尽量别直接插手——洋子公寓案里，实际打破死亡计划的是毛利小五郎。 二，尽量远离必死之人，减少与必死之人交集，特别是死亡规则发挥作用的时候——神社案里他和安西太过接近了。 规则似乎会“传染”，而他拥有死神标记，正好又是容易吸引死亡规则的体质，所以当时即便有安西这么个“新的死亡”，他还是受到规则波及。 …… 高默顿了顿，从口袋里取出美术馆员工笔，背着小兰几人随手扯下墙上一张标签纸，在背面唰唰几笔。 救命的恩情……还是还了最好。 虽然有点冒险，但他实在不想看到老馆长就这样成为杀人凶手。 哪怕是他这种不懂艺术的人，也大概明白画中“骑士”悲哀。 对现在的他来说，救不了必死之人，却可以挽救这些行差踏错走向歧路的凶手。 就当是进行一次实验吧。 凡人……到底能不能够利用死神。 “哒！” 在高默放下标签纸与员工笔的同一时间，馆长脚步声正好进入地狱展厅。 “几位客人，非常抱歉，地狱展厅暂时要关闭了……黑崎，你带客人去其他展厅参观吧。” “好的。” 被小兰抱在怀里的柯南扭头看了看，很想弄清楚高默写了什么，却直到展厅外才被小兰松开。 地狱展厅长廊入口被立上一块禁止参观的牌子。 “城户哥哥，你刚才在干嘛？” “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高默余光瞟向馆长隐入黑暗的身影。 他留言的位置只要靠近就能看到。 接下来就是怎么让那位真中老板别来——最好是直接离开美术馆。 第34章 我的馆员是死神 地狱展厅。 昏暗光线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落合馆长穿戴盔甲，手杵长剑，和其他假人雕像并立，只觉得度日如年，一切都是如此缓慢。 为了今天的杀人计划，他已经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势必要给真中一个恶魔般的惩罚。 “呼！”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落合馆长汗都流了一身，却始终没有看到真中老板身影。 展厅外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怎么回事？还没到时间吗？” 落合馆长手臂微微抖动，眉眼睁大，转了下头，忽然在狭窄视线中注意到旁边展桌。 一张背面朝上的标签纸被员工笔压着，似乎写了什么文字。 这是他原本计划用来陷害洼田的道具。 怎么会…… …… 美术馆大厅。 时间接近下午4点半。 高默拦下了背着手独自准备赴约的真中。 “你有什么事？”真中皱眉道，“要是工资纠纷的话找你们馆长去。” “真中老板是和我们馆长约好见面吧？”高默平静道，“馆长他突然有急事回去了，让我告诉您改天再谈。” “什么？”真中气不打一处来，“死老头玩我不成？知道我时间有多宝贵吗？” 高默注视着真中骂骂咧咧离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地狱展厅，转到休息室重新换上自己的风衣。 “城户小子，那个讨厌的真中老板总算走了，”毛利小五郎从外面抽烟回来，看到高默打扮又是一阵愣神，“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吧？你这是……” “我要走了，”高默拍了拍小胡子肩膀，“就当没看到过我，不知道我来过，别像上次一样嘴上没门……会死人的。” “啊？” 小胡子呆鸡般站在美术馆入口，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时，高默已经坐上路边一辆出租车。 “什么意思啊？这家伙真的是来这里打工？” 上次簱本家也是。 打个工而已，又是伪装又是取假名。 到底在怕什么？ “呼！” 半道下车，高默扯掉脸上络腮胡，和手套一起顺手扔进公园分类垃圾桶。 暂时没有死亡感知，不知道后续会怎样发展。 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干涉案件之后，必须尽快远离现场，并且和马甲进行最大程度切割——如果他分析的规则正确无误。 “嘀！” 公园外面汽车一辆辆经过，路旁行人匆匆。 哭声、笑声、喝骂声…… 街头百态混杂着风声与各种车辆声，仿佛又奏响起了一支《柯南》片尾曲。 不同的是，和上次公寓事件相比……这回感觉要轻快许多。 “呼呼！” 高默风衣身影仿佛水滴一样融入其中，相比他人来说多了几分从容。 他不急着去哪，就这样双手插着口袋慢慢跟随人群，鹰眼视觉被动观察周围。 以死亡规则针对性来说，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安全——至少对拥有鹰眼视觉与死亡感知的他是这样没错。 不用担心出现什么离谱的意外事件。 …… 美术馆，地狱展厅。 眼见真中老板一直没有出现，落合馆长整个身体都轻微抖动，冷汗直冒迈动盔甲脚步，小心抓起展台上的标签纸。 【落合馆长，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天谴，那骑士就不需要让自己沾上恶魔之血， 请另想办法保留美术馆，您的这份热忱之心不可被污染】 “呼！” 在落合馆长读完的瞬间，标签纸无风飞出，随着一枚神秘图书徽章发光收敛，凭空自燃，化作片片灰烬消融在巨幅画作《天谴》之前。 “这是什么？” 老人胡子颤动。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标签纸飞出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某种力量作用在他身上——无法理解的死亡威胁。 仿佛凡人试图直视深渊，直面神明…… “真的有天谴吗？”老人口舌发干摘下头盔，忽然想到什么般回头看向展台留下的员工笔。 “馆长！”饭岛匆匆找来地狱展厅，顾不上落合盔甲打扮，恼火喊话，“黑崎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人！我就知道洼田找的人不靠谱！” “是黑崎吗？”落合馆长手中骑士剑清脆落地，默然一会，流出两行热泪重新仰望《天谴》巨幅画作。 “馆长？” “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 入夜。 洼田一脸倒霉走出柏青哥店，狠狠踢开路边一只流浪猫。 真中老板那边催得紧，他才想来碰碰运气，结果钱全都输光了。 再这样下去根本凑不到足够的钱赔偿…… 洼田眼珠子思索转动，干枯面容隐隐闪过一丝危险神色。 虽然寄了邀请函，但他其实不知道高默是什么人——认知状态是收了好处费。 想来也是和他一样盯上了美术馆那些值钱货。 “不然干嘛这个时候跑到美术馆打工？”洼田越想越觉得有谱，“如果把罪行全部推给黑崎……至少也要拉他上船……” “吱——！” 一阵车轮胎摩擦路面的尖锐声音打断洼田思路。 转过头。 整个身影都被车辆灯光照亮。 …… 高层公寓。 高默一路从公园回来，警惕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触发死亡感知。 “死神没有出现还是……” 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成功，高默依旧不敢放松，在电梯外站了一会，犹豫着将视线转向楼梯。 16楼…… 上次爬楼梯的糟糕记忆涌上心头——他太小看16楼的可怕了。 几乎丢掉半条命。 实在不想再来一回。 但现在让他坐电梯也有点…… 想到因为电梯惨死的洋子前男友，高默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城户先生？” 降谷零抱着一堆甜食点心从便利店回来，疑惑看见徘徊电梯口的高默。 “不上去吗？” “安室……” 高默从坐电梯还是走楼梯的生死抉择中回过神，本来还想着去外面找个旅馆过夜，看到降谷零顿时眼神一亮。 不用去外面浪费钱了。 这位也是大神级保镖。 不管对方有几副面孔，温和外表下隐藏着什么，对他又有着什么想法，现在都是安全的保障。 “要去我家坐一会吗？”降谷零微笑邀请道，“我最近正好在研究料理。” “那就打扰了。” 高默暗呼一口气，跟着降谷零一同进入电梯。 忽然间，一串发光文字适时进入视野。 【任务抽取——落合馆长，保住美术馆】 第35章 第一本5星书籍【求追读?(ˊ?ˋ*)】 1604室。 高默死而复生已经差不多有2个星期，渐渐也算是落稳了脚跟。 存款将近200万円，一年内的税费杂费相关都不再是问题…… 生计有了着落，来自世界的死亡危机也没有最初那般强烈。 “呜——！” 卧室。 高默在外面经过的警笛声中不小心翻身掉下床，揉了揉眼睛，发现窗外已经是大太阳。 明亮光线透过细纱窗帘漏下，刚好烫到他的脚趾头。 时间上午11点半。 高默抓了抓头发，卷着被子重新爬上床，树懒般磨蹭好一会才打着哈欠离开卧室。 昨晚在邻居降谷零家赚了一顿饭，然后连夜赶进度完成了那个什么警察外包工作——有鹰眼视觉加持，几乎没什么难度。 早上难得没什么动静，让他睡了个好觉。 “哔！” 习惯性打开电视后，高默光着膀子开始洗漱。 身材还是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影山那边的训练得快点捡起来了。 按照他这进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正常点——有时候他都忍不住多想，是不是自己的生机被系统吸收了才这么虚。 “昨天夜晚，米花美术馆附近发生一起意外车祸……” 客厅电视新闻忽然吸引高默注意。 “遇难者是从柏青哥店出来的洼田先生，以及当时坐在轿车后排的真中先生，两人当场死亡，只有司机逃过一劫，目前警方……” “最新消息显示，两名死者都和最近出现传言的米花美术馆有关，其中洼田先生是美术馆馆员，因为偷盗贩卖艺术品正面临开除与赔偿…… 真中先生则是对其索赔的米花美术馆新老板。” 主持人转向边上评论员。 “真中老板在准备将美术馆改建成饭店前死亡，和美术馆本身有什么关系吗？您怎么认为？” “大家都说这两人是中了诅咒，”特邀评论员侃侃而谈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显然，洼田先生是因为赔偿问题故意找上真中老板，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真的只是意外吗？”另一名年老评论员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从现场情况来看，洼田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正好出现在那个位置，又正好被真中老板的车撞死！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么，为什么司机没事，坐后排的真中老板却和洼田一样惨死？显然有某种力量引导着这一切……” “这能说明什么？世界上巧合的事多了，你总不能认为所有巧合都是什么死神做的吧？” 评论席争吵起来。 “上次那什么安西案你也非说有死神，老糊涂了吧？你这家伙总是喜欢制造恐慌，每次都说得好像你看到了死神似的！” “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高默随便擦了把脸，回到客厅时，镜头已经从差点打起来的演播室转到一线。 昨天人气还惨淡无比的米花美术馆，此刻完全被人群围了起来，落合馆长才出现就被记者包围。 “馆长先生，关于昨晚的车祸事件您怎么看？” “死神诅咒真的存在吗？” “米花美术馆今后会怎样？” “落合馆长……” “能请您评价一下真中老板还有那位洼田先生吗？” “……” 落合馆长全程保持沉默，直到最后想起什么才一把夺过话筒。 “我已经递交的申请，希望政府能够接手继续开放美术馆运营，也希望市民们能够给予支持，让这座拥有50多年历史的美术馆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至于死神诅咒，我不知道，但这个世界一定存在天谴，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 高默披了一件外套在沙发坐下，静静看着落合馆长在镜头前发言。 这位馆长似乎找到了拯救美术馆的新方向。 美术馆基本上是保住了…… “另外，”落合馆长面对镜头之一睁开眉目，“我特别想感谢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但我真的非常感谢——他拯救了我，也拯救了这座美术馆。” 镜头里的老人露出了小孩般的笑容，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黑崎，美术馆永远欢迎你回来。” 高默双手枕头，靠着沙发躺了一会，摇头笑笑，起身打开一瓶冰可乐。 【任务完成，正在抽取奖励……】 熟悉的笔记本快速翻页声在高默脑中响起。 一连串发光文字投影映入视野。 【获得5星柯学书《落合馆长的老年指南》，年龄越大身体越健康……可绑定特殊天赋“老而弥坚”】 【扮演合格，奖励1星，额外奖励2星】 …… “5星书籍？” 高默才灌了一口可乐就停下动作。 他以为自己会抽中4星书获取一项馆长的职业能力，没想到直接跳到了5星。 之前还在好奇5星书是什么…… 怎么柯学都冒出来了？ 看起来已经极其接近超凡，甚至可以说就是超凡。 高默嘴唇发干，坐直身子，从桌上拿过老工具书。 书籍投影展开。 内容不多，只是一些简单的养生描述，从头仔细看到尾也只花了不到10分钟。 【超凡能力：鹰眼视觉】 【职业天赋：快速入戏，老而弥坚】 【书籍能力：射击lv1，化妆lv1】 【储存池：24星】 【职业任务：扮演2/4】 高默试着快速挥了挥拳头，却没什么太强烈的感觉。 身体好像只是变成了正常人水平，摆脱亚健康，整个人精神了一些。 不知道是因为他只有25岁，还是“老而弥坚”有隐藏等级…… 高默低头查看身体。 比刚才厚实了一点，基本恢复他前世状态，至少爬16楼不会像之前那样困难。 继续下去的话…… 等等。 高默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柯南世界里的时间线是平行混合来着，几乎所有人都停留在同一年—— 年龄根本不会增长。 这个天赋描述里的年龄……该不会也按照柯学时间进行计算吧？ 那真是倒了大霉。 本来他永生者的优势就不太明显。 “应该不至于。”高默重新坐下。 “老而弥坚”天赋是直接作用在身体上，年龄只是字面描述，实际估计和身体新陈代谢有关。 思索间高默重新看向没有消失的《落合馆长的老年指南》投影。 以后除了日常锻炼，还要分出一部分时间养生——虽然听起来有些早。 不管他想做什么，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都必不可少。 …… “叮咚！” 玄关忽然一阵门铃。 高默放下用来投影的载体杂志，靠近门口，通过猫眼看到外面降谷零端着一盘三明治。 没有2周前的女邻居那么吸引目光。 “安室先生？” “叫我安室就行，不用那么见外，”降谷零在房门打开瞬间，观察高默的同时又习惯性瞟了眼内部，“昨天你说要把处理好的资料给我……” “哦哦！” 高默回到卧室，抱起桌上合盖的笔记本电脑。 “昨天还剩最后一点，就熬夜赶工了。” “我想也是这样，”降谷零笑着接过电脑，“酬劳会有专门的赏金账号给你……” 说着降谷零眼睑不经意跳了跳：“城户先生……今天好像不太一样，感觉……健康了不少。” “我最近都有好好锻炼。” 第36章 变强从跑步开始 1602室。 因为是临时据点，布局比高默家要简单许多，面积也只是两室套间。 降谷零将高默那边拿回来的笔记本电脑通电打开，随意点开后台程序。 他对结果并不抱什么期望，这份外包工作一个月前就已经交给了部下风见，直到前天才终于完成——他不觉得身为素人的高默有这个能力，一周时间赶上风见进度。 一开始就只是当作纯粹的考题。 测试一下高默能得到多少分。 “咦？” 降谷零诧异看了眼输出结果。 虽然格式上不怎么标准，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截取出来的视频片段都正确匹配，比风见的报告还要符合需求。 部分小细节甚至连他都没有留意到。 风见这一个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降谷零有点怀疑人生。 他看中的是高默应对死亡与案件时的那种平静特质，根本就没想过——最得力部下，公安精英风见裕也会被素人给比下去。 无意识拖动进度条，降谷零突然收缩了一下目光。 后台工作时间有问题。 实际处理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也就是说高默只是在昨晚赶了进度完工…… 几乎就是视频资料最大倍数快进播放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降谷零神情冰冷，很快又变得茫然。 他的调查不会有问题，这段时间对高默也算是比较了解，自认为判断不会有错——高默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过气偶像。 这几天的确有着不小变化，但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取代。 行为习惯与说话方式……就连偶尔走神都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就算是贝尔摩得那种伪装高手，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瞒过他。 也就是说高默本来就有这种观察能力？ 有这能力去当什么偶像？居然还混到差点失业…… 想到高默若有若无的疏远，降谷零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原本准备转出的钱款又额外加上15万。 …… 堤无津川。 平静多天的河堤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高默跟在大块头影山后面慢跑，一路畅通无阻，颇有种横行霸道的感觉。 明明间隔了好些天没有运动，重新跑起来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倍。 运动不再是折磨受苦，而是真的变成了锻炼。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身体的不同，越跑越起劲，呼吸节奏也渐渐和影山保持一致。 “老而弥坚”似乎在锻炼中发挥了效果—— “呼！” 一次往返后，影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今天怎么回事，城户？” 前几天高默连第一段都跑不完，现在却越跑越精神，突然从菜鸡变成跑步高手。 “这两天你干什么了？”影山纳闷抓头。 他还以为高默懈怠了，结果进步幅度比跟着他训练还猛。 这让他很没有成就感，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肉改能力。 “我也不清楚。” 高默还是很有精神，不过体力终究到了极限，速度渐渐开始放缓。 “休息一下吧，”影山惊醒道，“训练要适度。” 两人到附近找了个便利店买水，在店员惊骇注视下解决整锅关东煮。 即便如此，影山还不觉得饱，看向结账的高默，神情颇为窘迫。 现在他的经济状况实在管不了饭，到头来反倒是还要高默请客。 “不用和我客气，你的呼吸方法也帮了我大忙。” 高默难得大方。 虽然才踏出第一步，但他已经看到美好的未来—— “老而弥坚”真的可以改变他的身体状态，而且还能够通过训练加速。 弱小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有盼头。 这次过后他差不多也可以开始跟小胡子学学柔道。 “嗡！” 兜里手机提示声震响，高默止住畅想，掏出来发现是20万円到账，备注说明15万是附加奖金。 够爽快，他还以为要拖上一段时间。 只是整理几个月的监控录像，按照要求找出特定人物就能够赚20万。 如果都是这种工作的话，这份兼职倒是很划算。 不过…… 点开手机却没有找到具体转账信息。 打个款怎么还神神秘秘的……降谷零该不会用的是黑衣组织资金吧？ 高默心头微凛，主动开启鹰眼视觉观察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降谷零在原作中属于和黑衣组织对抗的红方，但毕竟是名声极差的公安出身，未必就像原作表现出来的那般正派。 得防着点，别莫名其妙因为一点小钱卷入黑衣组织漩涡。 “影山教练，”高默收起手机转头说道，“我准备攒钱开一家侦探事务所，要不你过来帮我吧……健身房继续下去也撑不了多久。” 影山沉默低下头，凶猛面孔流露出淡淡哀伤。 “不是健身房，是肉改班，就算再艰难我也有必须经营下去的理由，抱歉。” “……” 高默没有追问缘由，想拍拍影山肩膀安慰，却发现自己够不到。 算了，他估计也请不起这家伙。 别没几天就把侦探事务所吃垮了。 ……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 中间高默收到一张邀请函，不得不暂缓柔道练习，大老远去了一个名叫“无首村”的奇怪村落。 本来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白白打了几天工，最后只拿个辛苦费5万元。 既没有事件，也没有任务。 仿佛死神突然罢工变回正常世界一般。 一直到返回东京，高默都还是懵然状态。 除了扮演得到1颗星，新增一个劳务派遣短工职业，他唯一的收获似乎就只有这5万元酬劳——甚至还要自己缴税。 叫什么无首村，还以为是个大案子…… 公寓客厅。 高默打开电视后往沙发上一躺，揉揉眉头甩掉心头细微烦躁。 【储存池：25星】 【职业任务：扮演3/4】 星级早就超过升级要求，还剩下1次扮演任务。 只要扮演没出问题就行。 “当红人气歌手，雷克斯乐队主唱木村达也昨夜遇害，在卡拉OK厅进行演唱会庆功宴……” “凶手是木村达也现美女经纪人寺原麻理……” 高默视线转向电视新闻播报。 这个世界有层出不穷的案件报道，之所以关注这个是因为听起来有些熟悉。 木村达也开始走红正好是他最低谷的那段时间。 居然就这么死在女人手上。 杀人动机……只是因为木村达也不擅长表达爱意造成误会。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不太正常。 第37章 追星的小兰 “警官！木村达也遇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情感纠纷吗？” “警官……” 新闻画面开始转播记者会现场，喧闹声顿时充斥整个客厅。 目暮那张严肃又搞笑的胖脸出现在镜头前，似乎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火爆场景，案情汇报也显得颇为紧张——上次簱本家几乎灭门都没这么轰动。 “根据目前的搜查与推断……” 记者会持续时间并不长。 插播的案件录像中可以看到女经纪人崩溃大哭着被警方带走。 具体细节逐渐与高默记忆匹配。 因爱生恨……误会……试图瞒过警方毒杀制造不在场证明…… 什么人会爱到要谋杀？还特地巧妙设计了毒杀诡计——这可不是什么误会能够解释。 高默只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 联想到自己那个病态粉丝松本彩，心情更加糟糕。 他怀疑自己当年的事情安西和松本彩都有插手，只是《绿茶指南》没有提及。 …… 电视开始回放起木村达也的成名曲演唱画面，连带着高默思绪也跟着起伏。 看着荧幕上热情唱歌的年轻歌手，总是会想到自己。 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更惨，根本没什么误会，完全是无妄之灾。 死法也没这么直接…… “叮咚！” 准备出门跑跑步转换心情的时候，外面不知道谁按响门铃，才开门就看到小兰脆生生娇小身影——挂件柯南当然也跟在一旁。 高默讶异了一下。 “你们这是……” 或许只有见到这对后，他才相信柯南世界的爱情。 在这种世界里小兰愿意一直相信等待工藤新一，简直就像是珍珠一样宝贵。 “城户先生，爸爸让我们把一封信转交给你。” 小兰东瞧瞧西看看，趁着高默开门偷瞄了室内几眼。 豪华公寓她也不是没看过，但还是很好奇偶像们的房间是什么模样。 没啥特别的，干干净净…… 柯南耷拉着脸，手肘推了推失望的小兰。 “啊对，”小兰反应过来，大红脸递出一封信，“是夏江小姐从北海道寄来的，好像是已经在那边落脚了…… 说是丢失了‘金田一’联系方式，就和包裹一起寄到了爸爸那里。” “夏江小姐啊。” 高默略感意外，前些天还寄过尾款，这就找不到他了？ 也好，他本身也不想和簱本家牵扯过多。 拆开看了看。 只是普通的问好信，附带着还有一张和丈夫小武的北海道合影。 “粉丝自发活动还在扩大，希望在天堂的木村达也能够……”屋内电视新闻持续报道。 “不会吧？达也死了？”小兰看到电视画面，整个人如遭雷击，傻傻愣在门外，“我前几天才和园子一起拿到他的签名，怎么会……” “好像就是昨天晚上的事，”高默意外瞥向柯南，“你们不在场吗？” “我们为什么会在场？”柯南感觉莫名其妙，“那种私人聚会别说我们不知道，知道也去不了啊，人家肯定会包场的……再说小兰姐姐抽到了旅行券，我们昨天才回来。” 居然不是柯南破案。 高默回头看向电视新闻。 以目暮警官那群手下，稍微有点诡计都会把办案时间大幅度拉长，搞不好还会得出自杀的结论…… 是有其他侦探出手吗？ “对了，”柯南小声拉过高默，“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园子大小姐，说什么都想见见你，我好不容易帮你糊弄过去……小心点，那家伙可是个大嘴巴，搞不好会到处说。” “没事。” 高默强忍住揉柯南头发的冲动。 他又不是见不得人。 除非园子萌生重新捧红他的想法，那才算麻烦。 不过以那位大小姐的性格，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聊事情——如果这个世界园子人设没有改变。 “粉丝们将在下个月举办纪念……雷克斯乐队最后的演唱会……” 电视画面已经转到最后的粉丝告别现场。 高默颇有些感叹招待小兰两人进屋。 和木村达也这种当红人气偶像不同，他死的时候完全无人问津，尸体可能都要好些天才被发现。 事后大概也只是让人唏嘘几声。 “呜呜！” 小兰完整搜到案件内幕后，哭成泪人般不停抽拉茶几上的纸巾。 “怎么偏偏就发生这种事呢？要是没有误会的话……” “要喝点什么吗？只有可乐和白开水。” 高默没有接话。 就算没有误会又怎样？ 木村达也注定要死，像他这种情况终究是特例，不是每个人都能逃出死神名单。 而且现在他也只是勉强能够自保，还必须与各种命案打交道。 “家里来客人了吗？”降谷零穿着厨房围裙出现在门外，笑眯眯端着新鲜甜点，“正好我做了一些料理，帮我提点意见。” 这家伙又来了。 高默才拿出几瓶可乐，转头就看到降谷零与小兰谈论起料理小妙招。 转移注意力对付小女生倒是很有一套。 “这家伙是谁？”柯南跟在高默身边疑惑问道。 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判断降谷零是什么职业。 “隔壁邻居，”高默随口回应，“之前公寓案件认识的，很厉害的人，你别在他面前乱来。” 他没有解释降谷零真实身份，怕柯南这家伙突然做什么傻事，连带着把他给卷进去。 “你不是不喝酒吗？”柯南注意到冰箱里一大堆啤酒。 这家伙总是这么眼尖。 “现在不喝了，”高默从边上找来环保袋，“等会把这些带回去给大叔吧，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 小兰两人没有留太久，在吃过降谷零的料理后就提着啤酒回去。 降谷零也识趣回了自己家——感觉每次见到这家伙都很闲的样子。 黑衣组织难道就没安排什么任务？ 印象中另一名组织干部“琴酒”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大事小事好像什么都管。 “哗！” 高默习惯性主动开启鹰眼视觉，双目微光闪烁，检查屋内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这里的公安做事游走在灰色边缘，和目暮那种警察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实在信不过——哪怕对方是降谷零。 “没有。” 寻视一圈后，高默微松一口气关闭超凡能力。 不管降谷零在打什么主意，至少还是能够交个朋友。 锁好房门，高默打算继续前往肉改班进行今天的跑步训练，根据影山的说法，再有个几天就能进行专门的力量训练。 他不想练成影山那样的筋肉人，但对力量还是挺渴求。 只要一想到落合馆长，瞬间就充满了动力。 “城户先生！” 公寓楼下，管理员急声喊住高默。 “又有你的包裹到了，好像和上次一样。” “上次？” 高默转到收发室，发现寄件人不是那位老管家，署名是“铃木绫子”。 这个……不是铃木园子姐姐吗？ 铃木家真正的大小姐。 第38章 山庄绷带怪人杀人事件 两天后。 长野县。 高默下车后，拿出邀请函附带的地图进入山林，在确定标注出的别墅位置后，从手提箱里取出事先携带的道具—— 一块白色笑脸面具，还有特别准备的兜帽长袍。 化妆技术还没有进入lv2，考虑到几次三番被认出来，这一次他直接玩神秘化。 正好邀请函提供的扮演身份是一个不出名演员——作为特别嘉宾参与一群摄影爱好者短片拍摄。 演出角色也附带说明不用露脸。 有种小胡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认出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是园子姐姐铃木绫子的大学同学私人聚会，小胡子估计也不会过来。 高默抬头望向幽深密林。 一阵风吹过，周围树叶唰唰直响，感觉和都市截然不同。 铅灰色天空下少有鸟鸣，不知不觉泛起苍白的雾气……有种孤独的恐怖感。 “快下雨了吗？” 高默快速收拾好手提箱，加快脚步穿过丛林小道。 这地方根本看不到人影，偶尔才能看到一栋别墅，好在地形不是很复杂，几条地图上标出的路线都还看得清。 拥有鹰眼视觉的他想迷路都难—— 大概也没什么人会在有详细地图的情况下迷路。 “呼！” 随着一群山鸟惊起，高默总算走出丛林小道，眼前视野豁然开朗。 宽大的悬崖断壁靠着长长吊桥连接，地下湍急水流哗哗作响。 悬崖对面则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一栋被针叶密林环抱的三层砖墙别墅，红色阁楼瓦顶烟囱竖起，徐徐冒起轻烟，似乎已经开始准备晚餐。 “应该就是这里了。” 高默提起精神正要赶往吊桥，悬崖边伴随着匆匆脚步声跑出一道黑影。 同样被黑色兜帽包裹身体，脸上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对满是血丝的吓人眼睛。 “轰隆——！” 渐渐昏暗的天空一阵闷雷巨响，黑影站在吊桥入口处，狠毒转头回视，看到高默古怪装扮却明显惊了一下。 树林阴影中被闪电照亮的面具人身影，恐怖的白色笑脸，仿佛手持镰刀的夺命死神。 特别是面具下的那对眼睛，好像散发着噬魂幽光—— 绷带怪人瞳孔扩张，猛埋着头冲过吊桥，消失在另一边的别墅密林中。 “这个人……” 高默讶异望着绷带怪人背影，没有随便追上去。 他突然想到了《柯南》里的“山庄绷带怪人杀人事件”…… 不会吧？ 这次扮演背景是《山庄绷带怪人杀人事件》？ 这种比较血腥恐怖的案子，当初在看过美术馆案件后他都是直接跳过，只是间接了解过一些内容。 死者似乎会被断头分尸，死状格外残忍…… 想到这次有可能亲眼看到真人版，胃部已经开始不太舒服。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现场承受这种变态死法冲击——恐怕正常警察看了都需要进行心理治疗。 不过来都来了…… 高默硬着头皮穿过吊桥。 注定要和命案打交道，他不会因为这种小事退缩。 反正迟早要习惯。 …… “轰隆隆！” 别墅内。 高默才进屋外面就彻底变天，阴风呼呼作响，一副大雨将至模样。 雷声中只有邀请人铃木绫子等在玄关入口，确认邀请函后倒是没对高默奇怪装扮询问。 “一会就麻烦您了，大概吃过晚饭后就开始拍摄……该怎么称呼您？”铃木绫子温柔眯着眼睛，是个邻家大姐姐般的大美女。 “叫我任三郎就行。” 高默快速入戏，扮演一个性格沉默寡言的演员——有点奇怪，不过多少也算是本职演出，这次他准备冲一冲评价，争取拿个合格之上。 “我不想让人知道真面目，晚餐可以拿到房间吃吗？” “可以是可以……” 铃木绫子感觉微妙，不太好评价高默。 “我演戏习惯从一开始就保持神秘感，”高默补充道，“这样拍摄的时候更容易进入状态。” “明白。” 铃木绫子配合着笑了笑。 “您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有几间房暂时用不了，您介意和一个小孩同住吗？” “小孩？” 高默下意识抬头，下一刻就看到柯南跟着小兰几人从二楼出现。 和小兰说说笑笑的发箍女孩十几岁左右年纪，看起来同样青春稚嫩。 如果说小兰是隐藏暴力的温柔安静型，发箍女孩则好像是那种有些小调皮的活泼可爱型—— 是这个世界的园子？ 和动画里的绿叶丑角形象反差好大。 “姐姐！” 铃木园子注意到玄关情况，好奇打量一眼包裹严实的高默，小脸藏不住失望。 “这就是你邀请的演员啊？怎么净是些怪人？” “是我们刚才遇到的绷带怪人吗？”小兰略感害怕地避开高默。 总觉得换成面具后更可怕了。 “……”柯南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莫名熟悉。 风暴来袭般的压抑气息…… “说起来我们来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裹着绷带的人，穿着黑色斗篷，还怪吓人的……就是这家伙吗？” 听到动静的二楼房间陆续打开，铃木绫子的同学们纷纷抱怨着下楼。 “绫子，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个长发忧郁帅哥不满审视高默，“拍摄的话一直都是我担任男主角吧？” “是我建议的。” 旁边戴着圆框眼镜的憨厚胖子不好意思笑道。 “难得重聚一次，感觉可以拍点有意思的悬疑短片。” “哼，我可不管，”长发帅哥嘴里叼着烟，翘起腿在餐桌边坐下，“反正主角一定要是我。” “当然，怪人只是配角，”胖子抓了抓后脑勺，“不过我也没想到，原来之前看到的怪人就是这位……” “是任三郎先生。” 铃木绫子介绍一句，重新转向保持沉默的高默。 “他们都是我大学电影研究社的同学，这边的是我妹妹园子，还有她的朋友小兰跟柯南。” “你好。”园子在旁边柯南吐槽眼神中努力表现出乖巧温柔模样。 一对灵动的眼睛始终忍不住乱瞟，似乎迫切想要探究一下高默面具后面模样—— 虽然没有小兰的战力，但却比小兰要胆大许多。 “嗯。”高默视线平静扫过别墅众人。 除了长发帅哥和憨厚胖子，还有一个一直拿着摄像机录影的中分男，剩下则是一位颇有气场的短发女性。 “我是池田知佳子，负责短片导演还有编剧，请多指教……” 短发女似乎对高默不感兴趣，下楼后转向其他几名同学。 “事先说明，我可不擅长悬疑题材的剧本，而且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过来，实在不想再费脑子……” “放心吧，”胖子连忙接话，“我这里有一个学弟的剧本。” 第39章 风雨山庄模式启动 “呱呱！” 玄关右边是厨房和仓库，左边则是两层高的餐厅。 餐厅第2层长廊外，几只乌鸦突兀落在阳台护栏上，沙哑叫声让柯南一阵不适。 或许是上次安西案的关系，他最近对乌鸦格外敏感。 总是忍不住去想些不好的东西——反正他是绝对不相信有什么死神。 “怎么了，柯南？”小兰关心道。 “没事……” 柯南抬头注视着高默上楼身影，小脸略感奇怪。 刚才高默和铃木绫子的谈话他也听到了。 演员会有这种怪癖吗？ 打扮古怪就算了，还故意压着嗓子说话，感觉声音…… “对了，小兰，”园子活跃气氛道，“我来给你正式介绍一下吧，这边这位担任男主角的帅哥是太田先生，目前是进口汽车销售员……” “我是高桥，负责道具的，”胖子害羞般向小兰自我介绍，“你、你好……我在食品公司上班，大家伙里只有我混得最差。” “哈哈，难怪高桥你这家伙胖成这样，快100公斤了吧？” “已经超过了……” 拿着摄影机的中分男将小兰几个一起拍进镜头：“我是负责摄影的角谷弘树，和高桥一样今年25岁，现在是电影杂志的编辑。” 说着中分男又将镜头转向其他几个同学。 “绫子负责服装制作……今天也算是制片人了，再来就是这位——我们的美女编剧知佳子。” “我知道我知道！” 小兰从刚才就对池田知佳子很感兴趣。 “是现在热映的《青色王国》编剧对吧？我前两天才去电影院看了！” “《青色王国》只是知佳子大学时的代表作，”中分男将镜头对准编剧女，“怎么样？大编剧的下部作品写好了吗？” “别闹，角谷，”编剧女略显僵硬拨开镜头，“与其关心我下部作品，不如想想你的职业梦，真那么喜欢摄影就别窝在小杂志社当编辑。” 中分男笑容凝固：“我……” “这位可爱的小姐，”长发帅哥太田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小兰身边，单手壁咚贴近，“不知道愿不愿意赏脸，在晚餐开始前陪我去散个步呢？” “啊？”小兰僵直身体，干笑避开太田，“可是外面好像快下雨了……” “雨中漫步更有情调嘛。” “别欺负人家小女生了，太田，想泡女人回去泡。” 编剧女似乎很讨厌香烟味道，厌恶挥了挥手，轻笑提醒小兰。 “小姑娘，在外面注意点这种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伙以前不知道搞大过几个女孩肚子……” “喂，知佳子，你什么意思啊？”长发帅哥阴沉着脸暗暗咬牙，“那些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只是不想让绫子难做，毕竟是绫子的客人。” “啧！出名了的人就是不一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部代表作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人吗？墩子其实是被你害死的吧？” “够了！” 编剧女猛拍桌子起身。 “墩子自杀关我什么事？” …… “轰隆！” 别墅外又是一阵雷声，转眼唰唰下起细雨，接连几道闪电光芒照亮客房。 高默坐在床边翻看《化妆指南》投影，耳旁楼下的吵闹声突然之间沉寂下去。 从窗户边可以看到中分男追在编剧女身后进了旁边。 “知佳子，下雨了，你要去哪？好歹打一把伞啊！林子里很危险……” “啪嗒！” 高默放下床头柜的载体工具书，走到阳台落地门窗边，目视着两人身影消失。 下雨打雷的天气也敢往林子里钻，真是奇葩。 死者估计就是这两人其中之一了。 大概率是前面那个短发女——原剧情不知道，但现场感觉很明显。 最好离这种人远一点，不然他很怀疑自己会被雷劈。 “呼！” 高默往悬崖方向看了一眼。 吊桥在风雨中晃来晃去，弥漫的水雾彻底遮蔽了对面。 倒是有些“暴雪山庄”氛围，天然隔绝的密室杀人。 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砍掉吊桥…… 那样就麻烦了，不经过吊桥的话，就只能从别墅这边的山谷，再翻过一座山才能出去。 “任三郎老师！” 胖子高桥在外面敲门喊话。 “我可以进来吗？” “咔！” 高默猛然开门，微笑白面具鬼魅般出现在门缝对面。 “那个，”高桥擦了擦冷汗，递出一摞稿纸说道，“我给您拿来了剧本，您看……” 高默接过剧本，指了指喉咙，从旁边拿过纸笔写上：我嗓子不舒服，可能说不了话。 “没事，”高桥愣了一下笑道，“反正怪人也没有台词，到时候您只要肢体表演就行，越真实恐怖越好。” 说着高桥又瞥向高默脸上的白面具：“任三郎老师，您看……是不是用绷带比较合适？毕竟是拍摄绷带怪人的传说……” 高默平静抬头，还没回应就看到胖子继续擦汗。 “当然，您喜欢面具也行，”高桥干笑后退道，“绫子还在准备晚餐，估计得花不少时间，要我先帮您拿些甜点上来吗？” 高默在纸上继续写字：行，可以的话再拿两瓶冰可乐。 “好、好的。” 高桥抓着后脑勺下楼。 “正式开拍的时候我再来叫您……” …… 餐厅。 小兰和园子帮着铃木绫子去厨房准备晚餐，长发帅哥也打伞去了外面树林，说是要把另外两个人找回来。 只剩下柯南一个人无聊趴在椅子上，摆弄着中分男留下的摄影机。 画面正好播放到刚才拍摄高默的时候，转头发现旁边胖子高桥带着一些点心还有两瓶可乐上楼。 “高桥哥哥，”柯南好奇喊话，“那位任三郎先生真不下来吗？” “是啊，老师说想一个人安静休息，让我们别去打扰，”高桥叮嘱道，“小弟弟，你要是想休息的话，可以先去我房间。” “哦。” 柯南撇撇嘴想要吐槽。 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就喊起老师来了。 他可没听说叫“任三郎”的名演员。 “对了，”高桥看到从厨房帮忙出来的小兰跟园子，突然开口请求道，“我等会还要修理屋顶，可以麻烦小兰小姐去外面看看吗？我担心布置在林子里的道具被雨水破坏了。” “现在？”小兰看着外面有些犹豫。 她最害怕打雷了。 “是啊，”高桥苦恼道，“太田那些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个都不靠谱。” “没事的，小兰，就当是去雨中漫步，”园子坏笑搂住小兰胳膊，“反正新一那个混蛋不要你，那就咱们两个组成一对。” “你在说什么傻话，园子？” “唉，本来想在大自然的美景中来一出浪漫的恋情，结果老姐那些同学都不怎么靠得住，我就只有小兰你了……” “呵呵！” 柯南抽着嘴角跟上两人。 他什么时候不要小兰了？ 第40章 我也不正常了 别墅二楼客房。 高默摘下面具，就着冰可乐再次翻阅一遍《化妆指南》。 书籍翻页声混杂着细雨声。 随着投影文字光点消散，《化妆指南》终于完成使命隐去，只留下一条化妆升级到职业lv2的提示文字。 可算是全部掌握这本4星书籍。 太多关于镜头化妆以及女性化妆内容，到后面对他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过这样一来后续倒是没得学了，他不觉得自己看了《化妆指南》就能超越豆垣妙子，lv3估计没戏。 或许可以凭借这份能力找个化妆师工作，但想要实现他理想中的易容效果……还差得太远。 怪盗基德还有贝尔摩得这些人的易容能力多少有些柯学元素。 “只剩下两本书了。” 高默注意转向系统信息里的4星书《手枪射击指南》与5星书《老年指南》。 虽然放着也不会跑，但系统太过神秘诡异，他总觉得自己真正掌握了才算安心。 继续…… “什么？小兰在森林里遭到袭击？” “是绷带怪人！”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打断高默阅读状态。 很快就有一堆上楼脚步声。 “砰砰！” 高默重新戴上面具，迎着重重拍门声打开房门。 “任三郎先生，”铃木绫子拦住气势汹汹的长发帅哥几人，担忧地朝高默问话，“您刚才没出去吧？” 高默拿过纸笔：我刚才一直在房间看书，发生什么事了？ “小兰她们刚才又碰到绷带怪人了，”铃木绫子不安道，“拿了一把斧头想要攻击……” 高默目光思索扫向门外几人。 绷带怪人……应该就是这些人其中之一。 但为什么要袭击小兰？ 要是当初看过这个案件就好了…… 后面小兰与园子没上来，只有柯南跟着探头看了看，发现高默衣服干净，没有外出淋雨的痕迹。 “哼，你这家伙最好是没出去，玩神秘也要有个限度。”长发帅哥明显不相信高默，却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众人在铃木绫子安抚下又陆续返回餐厅。 小兰还一副受惊状态，俏脸发白，战斗力直线下降到零。 “别想太多了，小兰，”园子在旁边打气道，“我看肯定就是那家伙故意跑到树林里吓唬我们。” “没错，”长发帅哥直直盯着缩在园子身边的小兰，眼里欲望更甚，“这种人谁知道是什么想法？他要是还敢乱来，就把他关起来，明天交给警察！” “不过也真是的。” 园子看着情绪恢复稳定的好闺蜜，忍不住有些纳闷。 “小兰，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用空手道制服他呢？那种家伙你根本用不着害怕呀！” “我、我忘记了，”小兰后知后觉愣住，“而且那个时候正好打雷……” “还好没事。” 园子轻拍胸脯，虽然同样受惊，但脸上却挂着刺激的兴奋感。 “不管怎样……倒是突然有意思起来了。” “什么有意思？” “你们不觉得很像电影情节吗？” 园子一脸憧憬，陷入自己的美妙妄想之中。 “受困在荒郊别墅里的一群人，突然遇到隐藏森林中的杀人魔，美丽女主角被袭击的时候，帅气的白马王子现身英雄救美……最后打败杀人魔，两人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嘻——” 柯南瞥了眼捧起微红发烫小脸的园子——害羞地埋起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种时候还能恋爱脑，真是神经大条。 “……” 一群人没有理会一个人上演内心戏的园子，当作没看到般开始准备晚餐。 “唉！”被晾在一边的园子终于回过神，长叹一声满脸痛惜。 “可是为什么没有白马王子来救我呢？我的白马王子啊，你到底在哪……” “呵呵。” 柯南稍微远离了一些。 做什么白日梦呢？ 小兰也对自己这个爱幻想的闺蜜没办法，不过这么一闹，心底的恐惧倒散去不少。 看到铃木绫子小心推着餐车过来，连忙跑去帮忙：“我来吧！” “谢谢你啊，小兰。” “没什么，我在家也常做家事。” “好丰盛的晚餐啊。” 热气腾腾的汤锅上桌，诱人的香气在餐厅里散开，瞬间勾起众人馋虫。 长发帅哥没有帮忙的意思，直接就在餐桌边坐下，一边又吹嘘起自己的过去。 “老实说，当初要不是为了读大学，我可能就直接出道了，说不定也会像以前那个城户高默一样走红……我以前还和那家伙读过同一所初中来着，可惜家里管得紧……” 感叹一番自己的遗憾经历后，长发帅哥再次撩拨起小兰。 “等会拍摄的话我是男主角，女主角选谁？要不小兰你来演吧，我觉得很合适，你要是出道的话，肯定是下一个冲野洋子……” “不、不用了。” 小兰笑容僵硬，她可不想演什么悬疑短片，再体验一次被怪人袭击。 “我不行的，和洋子小姐差远了。”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冲野洋子？”长发帅哥疑惑挑眉。 “当然认识啊，”园子抱着小兰胳膊与有荣焉，得意解释道，“小兰爸爸可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不仅认识冲野洋子，和城户高默也特别熟悉，上次还帮我们要了好多签名。” “名侦探？” 别墅几人在窗外远处闪电映照中停下动作，仿佛被震慑住了一般。 “真了不起，原来是名侦探的女儿！” “是上次冲野洋子公寓事件里的那个名侦探对吧？” “居然认识这么多明星……” 中分男拿着充好电的摄像机继续拍摄。 “说起来城户高默现在在做什么？我们大学那会还挺火，工作后就完全没消息了。” “奇怪，”铃木绫子端着最后一锅料理上桌，“知佳子呢？她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谁管那个女人啊，”长发帅哥还在生气，转向录影中的中分男说道，“角谷，你不是一直跟着她吗？” “没有啊，”中分男连连摇头，“因为雨下得有些大，我就回来拿伞……” “我看你就是怕打雷。” 长发帅哥不以为意，故作优雅摆弄餐具。 “我要开动了，饿得不行……不过话说回来，楼上那家伙真的不来吃饭吗？”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胖子连忙解释，“任三郎老师说现在不饿，让我们给他留一份……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拿了一些点心过去吧。” …… 别墅旁边山林。 雨势稀稀疏疏变小不少。 高默踩着湿润树叶找到胖子布置户外道具的地方，周围凉风一波又一波，哪怕他现在体质健康也还是感觉阵阵发冷。 那个胖子说什么已经开始拍摄……让他提前到这边进行准备。 但过来后总感觉胖子很有问题。 想起上次美术馆被看似憨厚的饭岛坑过几次，高默不由得提起几分警惕。 没感受到死亡危机，却不意味着没有其他麻烦。 他不是太相信这种外表憨厚的家伙了，特别是在可能发生案件的地方…… “哗！” 高默主动开启鹰眼视觉，顿时整片森林如同白天般清晰可观，大量细节信息收入眼底。 环视一圈后，前方林子里一抹红色引起高默注意。 混在草丛中，带着浓稠的死亡气息。 血？ 高默目光震了震。 小心靠近。 一截穿着红色鞋子的小腿腿脚映入高默视野，断口似乎遭到利器劈砍，血液混着雨水流下一大滩。 再往前还有从青草间探出的惨白手指，像是有人在捉迷藏。 那是一只断手，从肩部被残忍砍断。 无头身躯则陷在另一边的草丛水洼里—— 脖颈在鹰眼视觉下清晰看到断层收缩的肌肉血管，喷出的血液远超其他部位，应该是先被砍头杀害，然后尸体碎块被七零八落分开丢在这片树林里。 从衣服能看出是之前那个女编剧池田知佳子。 这家伙没有跟其他人回去！ “呼！” 高默呼吸微重。 本以为自己会吐出来，结果身体反应还算平静。 他好像也不太正常了。 …… “任三郎！” “知佳子！” 这时，别墅方向又传来一阵大喊动静，还有人愤怒喊着他的名字—— 是陷阱。 那个死胖子……好像想把他定性成杀人凶手。 注意到一棵大树下遗留的染血斧头，高默只觉得头皮发麻。 好像有点解释不清…… 不是，栽赃他一个首次碰面的外人，这合适吗？ 到底什么脑回路？ 脚步声连串涌入森林，别墅众人似乎在胖子带领下追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恐怕要被逮个正着。 不过现在…… 高默目光变换，想了想还是先避开血迹从另一侧离开。 胖子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先回去再说。 给其他人一个缓冲时间，以柯南的能力肯定能发现问题。 “唰唰！” 雨势再次变大，高默才跑回别墅后门就听到树林传来惊吓惨叫——电影社众人“偶然”地找到了分尸地点。 还好跑得快。 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第一次见效居然是这种情况。 高默无奈苦笑，换上拖鞋后正准备返回房间，脑后猛然一阵凉意。 这次终于触发了死亡感知，恐怖威胁侵蚀之下，意识仿佛又要被拖进海底。 那个胖子…… 高默冷冷沉下脸色。 陷害失败后直接动了杀心吗？ 第41章 园子：白马王子救我 别墅阁楼。 高默暂时藏起来后，心底死亡感知终于逐渐减弱。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拆穿那个恶心的胖子。 直接说的话……好像没什么可信度。 哪怕可以洗清自己嫌疑，也没有证据指证胖子高桥是凶手。 “那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高默想到刚才别墅众人的反应。 为什么直接喊他和女编剧的名字？ 好像亲眼看到他犯案似的…… 胖子到底做了什么？ 高默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来别墅后的遭遇。 其实胖子的栽赃手段并不高明，只是他刚好需要伪装才被利用。 也或许原本还有其他陷害“演员”的设计，但因为他的特殊临时改了对策…… 这些已经不重要，还是要先弄清楚胖子的杀人诡计。 “唰！” 高默从阁楼窗户缝隙看向外面。 雨幕中众人带着各色表情返回别墅，原本还胆子奇大的园子泪水盈眶，与小兰瑟瑟发抖抱在一起。 后面几个男人也是一脸惊吓表情，柯南沉思跟在小兰身边，只有胖子落在最后，装作体力不支却神情阴狠环视周围，似乎还在寻找某人踪影。 一条条任务文字投影映入高默鹰眼。 园子的【白马王子来救我】和小兰的【新一快来】略过。 长发帅哥的是【把小兰泡到手】，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发情，过。 摄影中分男的是【拍成纪录片获奖】，吃同学的人血馒头，表面惊恐实际窃喜是吧？ 胖子高桥——【找到任三郎，想办法让任三郎“自杀”或者必要时“自卫”杀死任三郎，尽快把罪行推给任三郎，必要的时候毁尸灭迹，来个死无对证】。 这狗东西的任务好长。 高默注意到胖子把杀人斧头也给光明正大带回来——都没人阻止？ 这样一来就算之后警察调查出指纹，胖子也有了不小心的借口。 还可能用来继续杀人…… 哦，差点忘了还有柯南。 高默继续集中注意力，在柯南跑回别墅前看清任务文字——【保护好小兰】、【找出真凶】以及【任三郎是谁】。 一下子刷出三个，还都是正常任务。 柯南这家伙看起来总算顺眼不少。 铃木绫子留在别墅内看不到，见状高默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始抽取任务。 【太田胜——把小兰泡到手】 看着都恶心的发光文字浮现，难度仅次于胖子高桥任务。 高默往阁楼里面缩了缩，面无表情继续抽取。 他愿意用小胡子一辈子的运气重抽，换取一次正常任务。 一选柯南，次选还不清楚任务内容的铃木绫子，哪怕是园子和小兰都行…… 【柯南——保护好小兰】 “呼！” 高默微松一口气，心底虔诚感激小胡子。 对不起了，好搭档。 保护小兰，虽然听起来也不容易，放在其他地方更像是个笑话——一直都是小兰保护他，但眼下的确是最适合他的任务。 他只需要看好，让小兰正常发挥实力就行。 小兰父女都是在紧张害怕的时候战力降低，这方面他上次和小兰的配合就很好。 想起小兰在森林里遭到过袭击，高默目光微凝。 事件中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地方，往往都有其深层逻辑，凶手袭击小兰应该不只是吓唬那么简单。 柯南或许也察觉到什么，内心才首先想着保护小兰。 不然按照这家伙的性格，现在早就沉浸在推理探案之中。 还有…… 他看到过那个绷带怪人，不管是体型还是灵活性都和胖子不符——肯定不会有高桥那么胖。 有同伙吗？ 高默头疼揉了揉碎发。 这中间似乎有着极关键要素，但偏偏又无法抓住。 探案果然还是不能纯靠观察力，抓关键与逻辑推理能力同样重要…… 否则就会像他现在这样，明明思维只差一点，很简单就能想到，却卡在门口死活进不去。 感觉像是一个很熟悉的老同学名字，已经到了嘴边，但那一刻就是想不起来。 …… “轰隆隆！” 外面雨势彻底变大，暴雨倾盆完全看不到悬崖吊桥。 众人在铃木绫子招呼下进屋，准备报警时却发现电话线路不通。 不知道是受到雷雨影响，还是被人破坏。 “任三郎不在房间！”胖子高桥慌慌张张跑下楼，“当时那个人影好像真的就是他……” “怎么办？” “我就知道，”长发帅哥咬牙道，“那家伙打扮成那样，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根本就是个杀人魔！” “总之大家先一起到别墅里找找看，”中分男继续拍摄道，“顺便把所有门窗都锁起来，等到雨停天亮后，我们再一起下山报警。” “说得也对，那家伙到底也只有一个人……知佳子是因为一个人留在外面才遇害，小心点不会有事。” “高桥，你还拿着那把破斧头干嘛？” “啊，我忘了。” “咔嗒！” 柯南跟着一行人反锁后门，忽然注意到边上高默留下的鞋子，脸上若有所思却没有出声。 “怎么了，柯南？”小兰喊话道，“大家要去检查2楼了。” “好。” “这样真的有用吗？”园子和小兰形影不离，担忧望着脆弱不堪的落地窗，“随随便便就能打破……” “至少能够示警。” 高桥装模作样检查一番。 “确认没问题后就早点睡吧，不然任三郎不出现，我们自己都把自己吓坏了。” “真是糟糕透了，”长发帅哥也觉得有些困倦，“都怪任三郎那家伙，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知佳子那个女人的尸体。” “是啊，吓死我了。” 高桥一副难受模样。 “现在任三郎应该躲在外面，大家就别锁房门了，免得出事后没法帮忙。” “对，也别睡太死。” …… 阁楼。 高默放缓呼吸倾听楼下声音。 这些人还敢分开睡觉……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强行要求所有人在餐厅撑过一晚。 胖子还在打小兰主意吗？ 这家伙太有欺骗性了，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连柯南都没有怀疑什么。 继续偷听一会，高默趁着柯南找人问话勉强了解了情况。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餐厅，胖子说要继续修理屋顶的时候，发现外面有情况，然后一行人就看到窗户外绷带男黑影抱着知佳子跑过。 中分男的相机正好拍下这一幕。 随后众人就在跑下楼的胖子引导下去了森林…… 胖子唯一的失误大概就是他这个正主没有被当场抓住。 还有就是小兰可能无意中掌握了这家伙什么把柄。 “呼！” 户外风雨飘洒。 别墅众人陆续返回自己房间，柯南也被小兰和园子拉了过去，说是不放心让小孩一个房间。 “放心吧，柯南，如果那个怪人过来的话，姐姐我会用空手道伺候他！”小兰保证道。 旁边园子也是紧抓小兰不放：“这次小兰你可要靠谱点啊，我总感觉那家伙的目标是我。” “……” 柯南无语了一下转向小兰问话：“小兰姐姐，你知道那个绷带怪人为什么要袭击你吗？比如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不知道啊，来这里的时候我差不多一直和你在一起，”小兰摇摇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好像有件事让我比较在意……可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快别说了，害我又想到知佳子小姐，”园子惴惴不安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本来是想着找个白马王子，这叫什么事嘛……” 等到楼下再也没有动静后，高默才悄悄探出头。 又过了一会，确定没有人乱跑后，高默找到胖子修理屋顶留下的梯子，从阁楼窗户小心下到二楼阳台长廊。 小兰住在另一头，中间还要经过其他人的房间。 高默走出几步就看到长发青年站在落地门窗前抽烟，连忙后背紧贴墙壁躲藏。 信息缺失，导致他越想越乱，感觉这些人每一个都很可疑。 甚至几人一起演戏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 高默望着吊桥方向，脑中忽然有一条关键线索串联。 第42章 城户先生！ “呼呼！” 外廊护栏风雨斜吹，即便高默尽量靠着墙壁还是淋了不少雨。 好在终于藏身到小兰房间外——也算是在保护小兰了吧？ 难得得到柯南任务，虽说最后书籍抽取目标十分随机，不一定就是柯南，但目前来看任务质量对书籍星级有很大影响。 而且只是不一定，概率肯定比其他人高得多。 最好还是完成这个任务。 …… 房内才关掉灯光，但依稀还有说话声。 高默没有太过靠近，一对鹰眼穿透雨幕，紧紧直视吊桥。 最初看到绷带怪人，还有进别墅后与众人的见面时刻全部涌现脑海。 那个时候他其实就应该注意到——和其他人不同，胖子看到他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就好像已经提前见过面。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眼见到胖子的时候，他也有着微妙熟悉感。 好像真的是那个绷带怪人。 可体型对不上…… 假胖子？ 高默刷地抓住那一道亮光思维转换，瞬间脑中灵感喷涌。 是了，假胖子！ 他学习的《化妆指南》也有些许涉及体型改变，因为拍戏时可能会和剧组道具师合作——只是先入为主之下完全没想到这边。 正常世界想要把自己伪装成100多公斤的大胖子，还要毫无违和感吃饭活动，瞒过他和柯南，其实相当不容易。 但是柯学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高桥在大学时就是道具师，精心准备下完全有可能做到以假乱真，再加上那家伙脸比较显胖，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人往假胖子方向想…… “噼啪！” 一道闪电照亮高默湿漉漉身影，白色面具下双眼仿佛被点上幽光。 他终于找到了缺失的要素—— 分尸现场为什么没有女编剧头颅，或者说必须分尸的原因。 因为高桥需要借用头颅给餐厅众人上演一出把戏，让众人误以为他抓走了女编剧池田知佳子。 伪装成胖子其实是为了方便藏起作案道具，在关键时刻又将女编剧的头藏在肚子里，假装追赶时偷偷将头扔在现场附近。 这样既有了不在场证明，又能够因为体型差距不被怀疑成绷带怪人。 “轰！” 又是一阵雷鸣闪电，高默身影被拉长映照在阳台窗帘。 柯南枕着头思考案情，却被旁边轻轻呼吸的小兰弄得脸红心乱，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甚至都没有心思注意外面。 倒是隔壁床翻了个身的园子迷迷糊糊揉动眼睛，正好对上窗户上的投影。 少女反应迟缓了一拍才呆愣爬起身，牙齿打颤指向窗外。 “出现了——！小兰！！” …… “怎么了？” “什么事啊？” “任三郎出现了！快点！” 随着走廊一阵混乱脚步声，小兰房间被暴力拉开，本就十分敏感的长发青年几个纷纷大吼冲进来，却发现房内意外地十分平静。 怪人就那样站在外面阳台，既不跑也不动手，似乎专门在等着他们。 雷雨笼罩下莫名有些恐怖。 “这家伙……” “小兰！” 被吓到的园子夹着泪水，泪眼汪汪委屈躲到小兰身后。 高默恐怖身影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的白马王子美梦。 “快点制伏他，小兰！让他见识一下空手道的厉害！” 小兰露出一个难看笑容：“就算你这么说……” 外面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可是这种时候也只有她站出来…… “先等一等，小兰姐姐！”柯南拉住强鼓起勇气的小兰，“他不是凶手！” “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小鬼，”长发青年不敢出门，却还是对着柯南发火，“明明就是这家伙杀了知佳子，大家都看到了！” “可是他身上没有沾到血不是吗？” 柯南眼神明亮，盯着外面看似吓人的高默，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 “分尸现场那么夸张，就算下雨身上也不可能没有一点血迹，而且真要袭击我们的话，等到大家都睡着后不是更好吗？” 在看到后门那双鞋子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再想想乌鸦和冰可乐—— 演员来宾之所以要伪装自己，又表现得这么奇怪，不是因为特立独行。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 高默看了一眼柯南奇怪笑容，心里一阵发虚。 以他现在的能力果然还是很难瞒住这家伙。 伪装还是功亏一篑。 不过现在扮演评价也不重要了。 既然站到这里他就已经有了摊牌的准备。 关键还是凶手高桥。 高默扫视看向室内众人，却没发现高桥肥胖身影。 没来？！ 念头才闪过脑海，后背凉意陡然激增，连带着周围声音都被压下去。 柯南继续肯定说道：“总之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他，因为他是……” “砰！” 伴随持续的雷鸣炸响，隔壁落地窗突然被一把推开，转头就看到高桥举着斧头大喊冲出，看似惊惧的脸上闪过一抹凶狠。 “你这个杀人魔！杀了你！” “住手！” 柯南迎着闪电光芒神情大变，惊怒看着斧头砍向高默，旁边小兰也是愣在原地，依旧处于发懵状态。 “城户哥哥！！” “哗！” 高默双目微光亮起，再次激活鹰眼视觉超能力。 风雨中的高桥动作骤然放缓，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超越人类极限的动态视力将大量事物运动信息传到脑海。 高桥手臂与斧头一帧一帧运动，飞溅的雨珠……还有胖脸上那一瞬的凶狠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肾上腺素的存在。 躲开！ 脚步快速又缓慢，成功在危急关头往侧边偏移。 身体——反应过来了！ 5、4…… 高默心绪迅速恢复冷静，在超能力晕眩来临前再次调整位置，引导着高桥踩到阳台雨水。 “哐当！” 高桥脸上凶狠转为惊愕，脚下打滑，失手一斧头砍破落地门窗。 想要爬起身重新劈砍攻击，抬头却听到白色微笑面具下一声呼唤。 “小兰！” “是！” 熟悉喊声触发了小兰肌肉记忆，仿佛迷宫中找到方向般，像上次断电游轮里一样迅猛踢腿跳起，在高桥举起斧头的刹那，连同门框和斧柄一起爆破。 “砰！” 被踢断的斧头高高抛起，腾空飞旋消失在别墅外的风雨之中。 手中只剩下半截斧柄的高桥脖颈僵硬，一屁股惊吓瘫倒：“你、你干什么？” “是我们想问你，”小兰收腿发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太害怕了，”高桥哽咽抹泪，“又担心这个杀人魔伤害你们，所以才……” “你才是那个杀人魔，高桥。” 高默俯视还在演戏的假胖子。 真以为他好欺负不成？ 要不是这家伙乱来，他根本不用暴露身份。 “你在说什么啊，”高桥激动反驳，“明明是你这个家伙杀了知佳子……而且现在还想袭击小兰她们！” “他并不是要袭击我们，”柯南捏了把冷汗，长吁一口气转向高默笑道，“其实是在保护我们，对吧？” “保护？”高桥好笑道，“小孩就是小孩，这哪里像是保护……” “是城户先生！”小兰反应过来，惊喜看着高默面具身影，还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城户先生？！” “什么城户？” 高桥表情小丑般呆住，转头就看到高默揭开兜帽。 随着白色笑脸面具取下，一张略显苍白的碎发俊秀青年面孔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眼神清澈干净，完全没有怪人带来的诡异恐怖感。 第43章 《工藤新一推理指南》 “你是……你是城户高默？！” 长发帅哥率先认出高默，高桥也紧跟着目光骤缩。 “怎、怎么会……你怎么会是城户高默？”高桥语无伦次间隐约还有些愤怒。 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与玩弄。 他明明向绫子提议找一个不知名的小演员，怎么把城户高默邀请过来了？ 还正好就是小兰几个认识的熟人。 以这家伙曾经的知名度，就算栽赃成功也很容易演变成引起轰动的舆论事件，肯定会引来警方重查。 而且是城户高默就算了，藏得那么严实干嘛？ 为什么要故意打扮成怪人模样？ 叫你演怪人，又不是让你直接当怪人！ 要是早知道他就会进行第2套计划…… “真的是城户高默？” 园子从小兰身后探头观察，瞪大的眼睛里没有了泪水，红着脸眼巴巴盯住高默。 以前的城户高默好像也没这么帅气。 简直就是名侦探与偶像的超级组合。 暗中保护着她，还有突然逆转杀人魔形象的惊艳出场……比她设想的剧情还要完美。 一瞬间她想到了未来孩子的名字。 ?(ˊ?ˋ*) “哎呀，姐姐，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啊，”铃木绫子茫然眯着眼，“有人说帮我推荐一个演员……我也没想到会是城户先生。” 高默越过傻乎乎的园子观察铃木绫子，确认没什么异常。 似乎只有可能暴露系统存在的时候才有危险…… “原来是误会，”高桥僵硬着脸，干笑抓了抓后脑勺，“抱歉，刚才我……” “刚才是想灭口对吧？” 高默回过头，一点不和这家伙客气。 “不想让人知道你针对我的栽赃，想趁这个机会杀了我来个死无对证。” “啊？”高桥神情迷茫，“您在说什么啊，城户先生？我真的只是……” “第一次玄关见面的时候，其他人都会奇怪多看我一眼，你却一点都不惊讶……说明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提前看到过我。” 高默打断假胖子演戏。 这些犯人也挺厉害，一个个演技好得不像普通人。 “在这之前唯一看到过我的，就只有一个人——另一个裹着绷带的怪人，你说自己看到过怪人，其实说的不是绷带怪人，是指看到我吧？” “不是啊，”高桥继续狡辩，“我是从2楼窗户看到过你，而且我和绷带怪人……” “体型不一样？” 高默目光锐利。 “那你能掀起衣服，让大家看看你的肚子吗？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胖？” 高桥面色骤变，低着头冷汗直冒，张了张口却难以说出话来。 “看肚子干嘛？”长发青年紧张望了眼突然转变的高默，催促假胖子说道，“到底怎么回事？高桥你倒是快说啊，什么是不是真的胖？” “别再挣扎了。” 高默眼神示意小兰防备假胖子反扑。 “我虽然没看到你在别墅这边使的把戏，但当时正好发现森林里的分尸现场，池田知佳子的头那个时候不在树林，现在……” 高桥眉头暗跳——他还以为高默根本没去。 “我们去的时候，头和躯干在一起，”柯南看着沉默的高桥反应过来，“所以他故意装成胖子，其实是为了方便搬运尸体？” 他只是一时没想到高桥是假胖子，经过高默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明白了案件全貌。 原来是这么回事。 居然完全被骗过了…… “只需要搬一个头。” 高默感受到了推理的神奇魅力。 和上次簱本案还要强烈——这一次他提前就串联起了线索。 解开难关谜题的感觉的确让人着迷，特别是对他这种只有观察力的半吊子侦探而言。 “如果没有意外，那件染血的绷带怪人外套现在就在你身上……或者你也可以等明天警察上来搜寻调查，这种杀人诡计想不留一点痕迹，根本不可能。 你应该也是明白这点，才想找个替罪羊吧？故意塑造一个杀人魔形象……” “我想起来了！”小兰后知后觉轻呼，“刚来别墅的时候，我不小心打开过他的房门，没怎么看清楚，但当时他好像在换衣服……就是因为这个才袭击我？” 柯南跟着怒视假胖子。 这家伙就因为小兰都没注意的暴露可能，居然想要杀了小兰。 “我也没办法……” 高桥突然抹着泪水哭笑出声。 “是知佳子那家伙该死，我只是想替被她害死的墩子报仇，这有什么错？都是你们，哪有不敲门就随便乱开门的？ 还有你这家伙，城户高默……明明应该很顺利的……为什么要跑来搅局？！哪怕你直接表明身份也好啊……” “既然是报仇，为什么又要牵连其他人？” 高默神情不为所动。 “把罪行嫁祸给其他人，这也是为了你口中的墩子？更别说你还想杀了小兰和我。” 高桥抓了抓手指，最终还是在旁边小兰虎视眈眈注视下解开腹部机关——“噗！” 两侧气囊放气的同时，绷带怪人装扮还有相应道具全部被抖落在地。 “有一件事我想不通，”高桥擦了擦流个不停的眼泪，不甘抬头直视高默，“那个时候你既然都去了树林，为什么我们过去的时候没碰到你？” “可能是因为我跑得比较快？” 高默不想继续和这家伙多说。 柯学世界的这些犯人真的很容易把正常人折磨疯。 他现在除了柯南一行，感觉很难再轻易相信他人。 …… 风雨交加的漫长一夜在早晨朝阳光芒中落幕。 下半夜众人没有再睡觉，而是在餐厅里守着满脸悲伤的高桥撑了一晚。 哪怕杀了知佳子，高桥依旧没能化解心中的悲痛，哭诉着讲了许多过往，特别是与那名两年前自杀的同学——墩子的美好回忆。 据说池田知佳子那部被拍成电影的成名作，其实是盗取自墩子大学时期的稿子。 “绫子小姐。” 高默在下山前找上心情稍显低落的铃木绫子。 “这次的事情可以帮忙隐藏我的存在吗？不然那群记者还不知道会怎么报道。” “啊？”一直偷摸摸看高默的园子诧异道，“要是报道出去的话，你说不定能像小兰爸爸那样出名，重新火起来……” “我就是不想出名，”高默摇摇头，“因为不想再卷入什么风波，我一开始才打扮成那样……而且这次事件真传开的话，对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高默最后一句其实是对旁边神情各异的长发青年和中分男所说。 特别是中分男。 这家伙除了最后一幕太过匆忙没拿相机，前面几乎拍下全程。 “我知道了。”铃木绫子依旧茫然眯着眼，却也知道这次事件可能造成的影响。 曾经堪比冲野洋子的人气偶像城户高默，突然作为名侦探复出……节奏不知道会有多大。 这起事件的源头终究是因为她组织聚会，又发生在自家别墅，最后舆论对铃木财团也会造成影响。 “这件事我会让家里人处理。” “麻烦你了。”高默直到这时才彻底放下心。 这个案子他的处理还是太过粗糙，经验不足，从最初扮演开始就犯了不少错误。 虽说有些是巧合与意外，来之前也没想到是《山庄绷带怪人杀人事件》…… 最好是借助铃木家力量进行一下善后。 否则他大概率要跑去国外，等热度过去才能回日本。 “小兰，”园子在小兰身边脸红成苹果，热腾腾几乎要烧起来，“你说城户先生是不是喜欢我？昨晚冒险保护我，现在又为我们家着想……会不会太快了点？” “……” 小兰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园子妄想。 闺蜜平时像个情感大师，八卦起来也头头是道，怎么这时候变成傻瓜一样？ …… “城户哥哥真厉害。” 柯南双手插兜跟在高默身边，像是抓到高默小辫子一般似笑非笑。 算上最初簱本案里的首次见面，这是他第二次在破案方面输给高默。 想到高默上次随手打发他，装成毛利叔叔那种半吊子直觉流，柯南顿时一阵郁闷。 他太天真了。 没有足够强大的逻辑能力，不可能有刚才那场推理秀。 高默上次根本就是不想理他。 “其实一开始就看穿了高桥诡计对吧？”柯南推测问道，“你早就知道高桥想要利用邀请来的演员？” “呃。” 高默感觉这小子在阴阳怪气。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刚好发现了问题。” “啧。”柯南怎么都不相信了。 他算是看出来，高默就是喜欢藏拙。 过分谨慎低调。 “呜——！” 山下一阵警笛鸣响声惊起山鸟。 是其他几人在附近别墅报了警。 这时高默视野中的发光文字也终于结算完成。 【任务完成，正在抽取奖励……】 【获得《工藤新一推理指南》，4星】 【扮演良好，奖励2星】 【死亡参与度1，额外奖励1星】 【扮演任务：4/4】 …… 扮演良好？ 高默微微发愣。 对啊，他这次本身扮演的就是演员，根本不可能会失败。 第44章 阿笠博士 东京米花町。 高默从长野录完口供后一路回来，中间抽时间睡了一觉，但状态依旧不怎么好。 重新查看系统投影文字时才些许提起精神。 案件结算的收获这时才方便整理一番。 首先是从柯南身上抽到的《工藤新一推理指南》。 他现在很欠缺推理能力，有时候看到了线索也不一定能够意识到，意识到了也很难找到关键。 这本书来得正好。 照例是茶几上的工具书载体。 书籍文字投影后，高默细细翻看阅览，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看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没有配套的学习资料——工藤家那图书馆一样的满屋藏书，就好像只拿到了武功秘籍的目录加总纲。 而且工藤新一天赋太高，指南内容基本上都是针对天才。 他这个lv1侦探看起来实在不太友好，感觉lv2可能都好不了多少。 讨厌的天赋怪！ 高默揉了揉头发，视线转回系统投影。 倒也不是毫无收获。 笔记里录入了“推理lv0”，业余级推理——现在的他全靠鹰眼视觉撑着。 怎么提升推理能力也有了方向，照着目录学习就是。 另外则是满足了侦探职业的升级条件——一本4星侦探书籍。 【储存池：32（25+7）星】 就是星数不太够，演员与侦探两门职业只能提升一种。 lv2都需要20星。 “唔。” 高默沉声回顾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特别是这次铃木家别墅一行。 推理很重要，却不是那么必要。 对实用主义的他来说，柯南破案和他破案没什么区别，也不会多出奖励。 这一次的麻烦，终究还是因为他易容能力不过关，没有足够建立伪装马甲的能力。 比起侦探等级提升，可能获得易容方面天赋的演员晋级更加紧迫…… 思索一会，高默还是把重心放回演员。 笔记本翻页声再次回响耳畔。 随着发光文字短暂扭曲重组，新的数据信息在眼前投影完成。 【超凡能力：鹰眼视觉】 【职业天赋：快速入戏，老而弥坚，易容专家】 【书籍能力：化妆lv3，射击lv1，推理lv0】 【储存池：12星】 【职业：演员lv2，侦探lv1】（lv0职业隐藏） 【书籍：5星《落合馆长的老年指南》，4星《前警视厅刑警手枪射击指南》，4星《工藤新一推理指南》】 …… 豆垣妙子《化妆指南》在掌握后和低星书籍一样消失。 化妆能力在提升到lv2后又升了一级。 “易容专家？” 高默精神一振。 这个天赋居然直接给化妆能力干到了lv3。 原本已经掌握的化妆知识仿佛焕发新生，大量新的理解与灵感在脑中持续迸发。 只一会的功夫他就完全超越了“老师”豆垣妙子——易容方面。 “呼！” 消化吸收脑中“特效化妆”全部知识后，高默身上忽然凭空多了一种气质，属于行业精英级人物的自信与专业。 如果准备充分一点，现在他应该能够给自己做一个不错的妆容，比如将自己装扮成毛利小五郎……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 主要是小胡子那神态与魔性声音他模仿不来。 最合适的马甲还是属于那种不需要什么表情的人物角色。 高默摸了摸下巴。 此外最大的问题就是声音了。 他没有基德那种任意变声的能力…… 不熟悉的人还好，遇到柯南这种很难糊弄过去，总不能老是装哑巴。 说到变声…… 高默忽然想到一个角色——给柯南制作变声器的阿笠博士。 后面好像还开发出了能够固定在喉部的项圈型变声器。 这位天才发明家本来就经常接各种外活，虽然很多不靠谱，但变声器方面还是比较专业。 柯南的许多黑科技装备都来自于对方，其他道具总是返修，变声器却好像从来没出过问题。 倒是可以去订做一套。 …… “砰——！” 次日。 米花町二丁目。 高默早早提着一袋减肥茶找到工藤家隔壁的阿笠博士别墅，还没靠近就看到庭院里冲天的爆燃火光，爆炸尘雾迅速笼罩整片区域。 “……” 他现在过去该不会被炸死吧？ 这段时间他其实已经遭到过不少毒打。 不局限于那些奇葩杀机，生活日常也是非常不顺。 去排队买东西总是排到最慢的队伍，有时候甚至刚好在他前面售罄。 因为小兰三番四次抽到大奖，他也去商店街试了试，结果就他一个连安慰奖卫生纸都抽不到，平白花了不少钱购物。 就好像运气全部被任务抽取吸光似的…… 现在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中招。 “咳咳！” 一个秃顶的白胡子胖老头穿着防护服爬出围墙废墟，灰头土脸喘了会气，这才注意到离得远远的高默。 “抱歉，实验出了一点小问题……咦？你是新一提到的那个城户高默？” 认出高默后，胖老头立马热情招呼起来。 “你是找新一吗？他今天没过来……” “我是来找博士您。” 高默一眼就认出疯狂科学家一样的胖老头，实在太有辨识度。 一副老爷爷模样，面色却十分红润，眼里夹杂着探索光芒，乐呵呵仿佛小孩一般。 全然没有受到刚才爆炸影响——只有脸上轻微擦伤。 真是佩服。 “找我？”阿笠博士不太明白地把高默领进屋。 客厅还完好无损，爆炸的只是院子里的地下实验室。 看到高默带来的减肥茶，老头胖脸微抽：“你等等，我先去换个衣服。” 高默随意看了看客厅。 典型的宅男风格，被拆解的电子设备零件到处都是，不少凌乱的图纸掉在地上，沙发上还放了一大堆甜食。 看起来像是突然间来了灵感。 茶几上没吃完的汉堡炸鸡似乎还热着。 嚯，已经预感到会爆炸才跑回实验室继续研究吗？ 不一会，阿笠博士穿着一身白大褂重新出现，发现高默打量客厅，略显尴尬轻咳出声：“平常我都有好好收拾，只是今天……” “我明白。” 高默打断话头直接进入正题。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委托您做一个项圈型的变声器，最好是能够用衣领藏住。” “变声器？”阿笠博士抓了抓头，“从喉部开始改变声音吗？可能要花一点时间，用来唱歌的话……” “最基础的变声功能就行，首先是保证质量，”高默再次打断，生怕这老头给自己整些奇奇怪怪功能，“大概要多少钱？” “那就10万吧，收一个材料费，”阿笠博士倒没说不收钱，给了个友情价，“给我3天时间，3天后我让新一交给你……” “别，我自己来拿，这件事先别告诉那家伙。” 第45章 工藤家的神仙夫妻 阿笠博士家隔壁。 工藤宅邸。 两栋大房子别墅并排而立，从外面就看得出相当有钱。 小胡子总说让小兰将来嫁个有钱人，其实工藤家本身就满足条件…… “说好只看书，别乱碰其他东西啊！” “不会的。” 高默再三承诺后，成功找博士借来备用钥匙进到工藤家。 准备先填充一下脑子。 除了变声器，他其实还想委托博士来一套柯南同款装备，可惜没能实现。 阿笠博士的黑科技发明具有偶然性，有些还是为柯南量身打造的专属道具。 再加上本身有不少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 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帮他。 之所以帮忙做变声项圈，也只是因为最近正好在专攻这个比较简单的研究方向——研究一款能够批量制造的变声笔。 因为不务正业许久没有入账，阿笠博士把自己的研发资金都快耗光，现在就指望有一款重磅产品翻身。 …… 在门口换上拖鞋。 细微地方的确可以看出，有不少人曾经进来过——大概率是组织基层人员。 “这就是工藤家的私人图书馆吗？” 穿过玄关大厅，推开藏书室门，瞬间仿佛进入了书海。 头顶还有四周，穹顶天花板往下全部都是书架。 高默头皮发麻。 总量肯定没有他上辈子工作的图书馆多，但小空间数层高的藏书看起来十分具有冲击力。 初步看了一下。 推理方面的书籍大多放在底层，往上则是大量各行各业知识—— 名侦探卷到这种程度吗？ 也难怪小胡子总是拉胯，只能在外遇调查这种底层私家侦探工作上发挥作用。 “江户川乱步、柯南道尔、金田一耕助、横沟正史、岛田……好多推理小说。” 高默找到一本书目，对照着爬梯子才翻出自己需要的几本学习书籍。 “砰！” 将一摞推理书放到旁边书桌上，周围顿时扬起一层细微灰尘。 距离工藤新一变小才不到一个月，这地方就开始积灰了。 高默随手擦了擦，平缓呼吸后翻开一本“信息整合”相关书籍。 根据工藤新一的推理指南，他就算不主动开启超凡鹰眼，平常状态也拥有名侦探级别观察力。 当务之急是提高自己对线索的敏感程度，以及整合线索信息的推理能力。 如果空有观察力，和一台摄像机其实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估计有得忙了。” 高默面色微苦。 就这样啃书，哪怕只学习《推理指南》相关书本，以他现在的能力估计也要看到猴年马月去。 演员lv2后，下一级要求是30颗星，以及2次良好扮演。 附加条件他倒是正好满足了1次。 有lv3化妆在手，剩下1次良好扮演就看机会了。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要先升级一下侦探。 高默静静查看笔记投影。 星数方面获取感觉也不是太困难。 山庄案一本书加上其他奖励就给了他7颗星。 上回美术馆更是得到了8颗星。 虽然那次是特例，感觉没做什么就抽到5星柯学书，扮演任务更是不知道为什么额外奖励2星——明明才只是合格评价。 总的来说，平均一个案件大致可以得到5颗星。 30颗星需要5到6次…… 现在易容方面暂时足够应付，先升级侦探是最好的选择。 …… 时钟指针跳转。 看似不厚的一本书，高默一上午才顺利读完。 习惯了系统书籍那种如有神助的状态，变回普通人还真是不习惯。 眼看时间到了中午，高默暂时放下书本，先出门解决午餐。 也不用太麻烦，像阿笠博士那样来一份炸鸡汉堡就行。 影山那边前几天做过分析，他现在的身体似乎能量利用率极高。 不用担心肥胖问题。 多跑一圈就是。 重新回到工藤家，高默意外发现门口多了两双鞋子，似乎有一男一女两人入内。 小心推开图书室房门。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大叔正在书桌边看他拿出的书本。 40岁左右，气质儒雅，戴着黑框眼镜，嘴边蓄有浓黑胡须，有种年长版工藤新一的感觉。 工藤新一父亲，世界级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 高默目光微动。 这位可是大佬级角色，几乎就是变态版工藤新一。 “你就是那位城户高默啊，”工藤优作放下书，随和打量起高默，“我家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从阿笠博士那里知道高默消息时，他还特地托人调查了一下。 实际见面却多有差别。 高默并没有外界普遍以为的那么脆弱。 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工藤先生你好。” 高默和工藤优作轻轻握手，感觉到对方在探查自己，却没有太过在意。 看多了死神的存在，面对这些大佬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至少能够保持平常心。 “添麻烦的是我才对。” “你也对推理方面感兴趣？”工藤优作些微意外地看了看高默，松开手转向桌上学习书籍，“是自学还是有推理方面的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高默找的书和他曾经给儿子布置的学习任务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有进一步优化。 “算是有老师吧？”高默暗咳一声含糊回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很适合你的学习计划，”工藤优作笑道，“不过等基础打好后，最好想办法多看一些卷宗，对你有帮助，毕竟知识是死的，人是活的……” “又在显摆了。” 藏书室房门再次推开，一名看着带着几分少女感的妇人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 一头略显俏皮的茶色长卷发，成熟又带有年轻女孩的精灵感，似乎随时能够在优雅贵妇与调皮少女模式之间转换。 工藤有希子，工藤新一老妈。 前日本顶级女演员，20岁就风靡全球，却在巅峰期与工藤优作闪婚隐退。 曾经和贝尔摩得一起拜师黑羽盗一（第一人怪盗基德）学习易容术，易容能力顶级，并且同样擅长变声，演技也是世界级。 一对神仙夫妻…… “看来这位小帅哥还认识我呢，”工藤有希子开心道，“退隐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自己都快被淡忘了。” “您说笑了，大家怎么可能会忘了世界级明星藤峰有希子。” 高默恭维一句，想着有没有机会刷出这对夫妻的职业书。 想了想还是挺难。 顶级职业能力好归好，对天赋的要求也极高，很可能又会像《工藤新一推理指南》，除非能刷到5星书籍，或者把职业等级提起来。 现在还不急。 第46章 毛利小五郎：哈哈，一千万円 “案件推理中有时暗藏陷阱，看似能够完美闭合的线索链，可能只是犯人故意设计误导……” “所以收集线索有时候比逻辑推理更加重要。” 下午茶时间。 拥有戏精属性的有希子在丈夫面前始终是贵妇人模式，只简单调戏高默两句就退出房间，留下丈夫和客人在书房交流学习。 “原来还有这么多细节。” 高默感觉自己碰到了大宝藏。 有工藤优作这位老爸指导，工藤新一《推理指南》难度直接下降一大截。 就好像在目录与总纲间增加了专门针对他的注释，一下午的时间高默就大致掌握了“信息整合”。 如果现在回到“山庄绷带怪人案”，就算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假胖子问题，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明明找到线索，却怎么都抓不住关键要素。 大佬就是大佬。 “今天真是太麻烦您了。”高默看着笔记投影中变为lv1的推理，轻呼一口气才发现外面天色开始变暗。 虽然还想请教，但继续下去显然不太合适。 后续提升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我也聊得很尽兴，”工藤优作哈哈笑道，“平时啊总是被各种追稿，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给人当老师是一种乐趣，而且高默也不笨，只是推理方面天赋欠缺，学习能力却很不错。 将来就算当不了名侦探，也能成为合格的名侦探助理。 多少能够帮到新一。 “我们回来还没告诉新一，”有希子又端来茶水，“打算给他一个小惊喜，你要不要一起？” “惊喜？”高默手指微顿。 工藤优作无奈道：“详细情况我都听阿笠博士说了，我想，就算不能让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国家，至少也要明白自己处境到底多危险。” “是啊，小新一直没受到什么挫折，”有希子也颇为苦恼，“脾气又倔，如果明着跟他说肯定没用。” “我就算了。” 高默很乐意看到柯南被整治一番。 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变小的缘故，很多时候都像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以自我为中心，把其他人都当成傻瓜——虽然是有很多傻瓜没错，但这个世界同样也不缺少聪明人。 但凡有人观察力稍微强一点，都能结束柯南的“沉睡小五郎”把戏。 不过…… 他现在没时间陪这对夫妻玩游戏。 要做的事情太多。 “你们要是真担心他，就别惯着，最好给他一个难忘的深刻教训。” 高默回想这段时间与柯南的接触，参谋着提供建议道。 “对了，要是只让他受挫折的话，估计不会长什么记性，我觉得最好从小兰入手，那家伙关心小兰胜过自己。” 工藤优作愣着和妻子对视一眼。 高默好像比他们还要了解新一。 “最近他为了破案好几次麻醉毛利小五郎，”高默想起前几天小胡子在电话里抱怨脖子不舒服，“连沉睡的名侦探都要整出来了。” “的确有些儿戏。”工藤优作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原本还有些玩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柯南：阿嚏！？？ …… 高层公寓。 1604房。 高默功成身退，从工藤家抱了一大堆书籍回来，继续强化“信息整合”。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核心推理能力，知识库学习反倒不是很急。 能够抽取各种职业书籍的他，日后自己就是知识库。 “呼！” 阳台吹进一阵冷风，窗帘摆动露出熟悉的都市夜景。 高默却忽然没有欣赏的兴趣。 书本堆放到茶几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少了一个书房。 高级公寓瞬间感觉没那么香。 想要再买一栋工藤家那种大房子…… 高默大致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存款。 铃木家还有一笔委托费没给，但全部加起来存款也只有三百多万。 看起来不少，真想要做点什么却发现完全不够。 兼职的事业不能停，侦探事务所也要尽快开起来。 小胡子那边生意火爆，其实不只有出名的缘故——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迎来了侦探们的春天。 侦探等级起来后，他自己用马甲接一些麻烦的案子，另外再雇几个职员侦探，应该也能赚不少钱。 想到这里，高默沉吟背靠沙发，查看起手机邮箱。 日卖电视台那边其实也发来了片约，之前那个监督想要找他合作，重新拍一部犯罪悬疑片。 除此之外就是冲野洋子经纪人介绍的几个机会。 片酬都是百万起步，但前提条件是他能够用城户高默这个名字复出。 不管是炒冷饭还是怎样，对一般过气明星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 他全给拒绝了。 “叮！” 新消息弹出。 高默下意识点击，发现是日卖电视台发来的招募信息。 都是一些边缘角色，甚至还混入了奇怪的东西——皮套演员招替补。 不是假面超人，那种火爆角色竞争激烈，都不需要发消息找人。 是怪人皮套演员临时缺几个。 高默摇摇头没有理会。 先不说他能不能演，这种时候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苦力活。 还是等易容能力进一步提高后，专门弄个演员马甲，从头开始比较好。 到时候替马甲向洋子要一个机会。 …… 随后一连几天，高默都宅在家里读书学习，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一心准备考研的时候。 奇怪的是，往天偶尔冒泡的降谷零像是隐匿般没了动静，似乎一直没回家。 “一千万円？” 这天，高默按照约定到阿笠博士家取装备，忽然接到小胡子炫耀电话。 工藤夫妇扮成柯南父母，在离开日本前，给了小胡子一大笔抚养费。 差点忘了这个。 不过这个钱他想拿也拿不到。 对照顾柯南也没什么兴趣…… “哈哈哈，”小胡子得意道，“随便照顾一下小孩就有一千万，真是大方啊，我估计这只是开始，以后啊……” “呵呵。” 高默干笑着没有太过羡慕。 这一千万円可不是随便照顾一下，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估计要不了多久小胡子就要抱怨了。 而且这家伙难道忘了柯南的“熊孩子”一面不成？ “怎么样？今天我请客，要不要去银座开开眼界？”小胡子大方起来道，“那边的女孩子啊，说话又好听人又漂亮……” “爸爸——！”电话那头响起小兰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 好一会小胡子才低声说话：“改天再说……” “等一下，大叔，”高默及时喊话道，“柔道的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我现在身体已经养起来了。” “啊？柔道？你还要学柔道？” 小胡子没想到高默还惦记着学柔道，看了看后面拿着鸡毛掸子的女儿，连忙吞咽唾沫回应。 “好啊，柔道好啊，咱们在三丁目训练馆那边碰面。” “爸爸，”小兰叉腰虎视眈眈，“你最好是去教城户先生柔道，不然……” “砰——！” 前不久才更换的柜子再次遭殃。 “城户，”阿笠博士把做好的变声器交给高默，“你到底要做什么？可不能乱来啊，我是相信你才……” “我像是乱来的人吗？放心，只是工作用。” 高默粗略查看变声器。 前面主要是两个贴片，用来调整喉咙发声，项带则是电池与固定用，还有专门调节音色的刻度盘。 只要使用长一点的立领衣服就很容易隐藏。 不知道是不是后来那个版本。 “咳咳！博士，有替换用的电池吗？” 试探着说了几句话，发现效果还不错。 “这里还有备用的，只能应急，电池改天再给你，”阿笠博士将其他附件一并塞给高默，“还有我之前编写的音色对照表，你看着来用，可能没法像新一那样模仿特定声音。” “没事。” 高默也不需要模仿别人声音。 “谢了，博士。” 第47章 我们侦探要靠脑子 三丁目训练馆。 高默把随身物品寄放到储存柜，没等一会就见到脸色不怎么畅快的小胡子。 一起来的还有盯着小胡子不放的小兰，柯南倒是难得不在。 “真是的，你跟过来干嘛？都说了我只是来教城户柔道。” “那是柯南的抚养费，我当然要好好盯着，再说我也想练习空手道……” “去学校练不就好了？” “城户先生！” 看到等在门口的高默，小兰不再理会小胡子抱怨，连连高兴挥手。 “园子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小兰从挎包里取出两个厚实信封，“是上次的委托费，她本来想亲自给你来着，太害羞没敢来。” 高默些许懵然接过信封。 园子喜欢犯花痴他知道，但害羞没敢来是闹哪一出？ 准备拆开信封查看，忽然一股强烈恶意从周围路人中传来。 高默视线扫过看着正正常常的路人，鹰眼都发现不了异样。 还是回去再看吧。 这个世界的路人有点厉害。 …… 馆内。 高默交完钱后，占用一间独立的训练房2小时，后续超时再补。 另一边小胡子也换好了衣服：“我都好多年没练过柔道了，真怀念啊……不过你确定要找我学吗？这里其实也有柔道教练。” “确定。” 高默其实也询问过。 不管是柔道还是什么，这里的教练都不便宜。 有免费的干嘛不用？ 再说小胡子只是糟蹋了身体，柔道实力未必就下滑太多。 “好、好吧，”小胡子无奈道，“先说好啊，你现在开始练柔道未必能够多大收获。” “那就先教我一些制服犯人的招式……” …… 训练馆大厅。 省钱的小兰并没有去开训练房，而是守着时间在休息区等待。 这时旁边一位八字胡眯眼大叔经过，浑身散发着锐利气息，连眉毛和胡子都好像剑一样。 “诹访先生……” 随着一名馆员接待，眯眼大叔一脸冷漠去了里间。 几名女前台窃窃私语：“听说诹访先生前阵子把祖传的宝刀卖掉了。” “不是吧？我听说只是抵押……” “这种人也会缺钱啊？” “谁知道呢？好像是想维持家里的剑道馆……” 小兰好奇支起耳朵，转头却看到父亲和高默离开房间。 “哎哟，我的腰啊，”体力不支的小胡子大口喘气，“不行了，我真比不上你们这种年轻人……而且不是我说啊，城户小子，你真不适合学柔道。” “怎么了，爸爸？”小兰匆忙过来搀扶。 高默面色微囧。 他好像在柔道上真的没有天赋，看着简单的动作就是学不到位，还差点把自己扭伤。 “累死我了，”小胡子大吐苦水，“到底是你练还是我练？真想对付犯人的话，我觉得还不如老老实实练好肌肉。” “爸爸你也太没用了，”小兰差点一只手把父亲提起来，“平时老喝酒又不运动，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什么话？我们当侦探靠的是脑子，再说还不是城户这家伙力气太大……你那个影山教练怎么做到的？明明之前还半死不活的……” “抱歉，可以让让吗？”眯眼大叔从走廊经过，面对挡在去路的高默几个皱了下眉头。 不但气势迫人，声音也相当冷淡，似乎没什么感情。 “哦哦。” 高默拉着小胡子往边上让路。 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锋芒毕露的角色。 好强大的气场。 同样是眯眯眼，铃木绫子温柔优雅，这家伙却有一种随时可能睁眼杀人的感觉。 “他好像是一家剑道馆的馆长。”小兰低声解释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又不是什么打打杀杀的社会。”小胡子不喜欢这种人。 “还说呢，”小兰拍了一下父亲老腰，“哪有当侦探像你这么虚的？该好好戒酒了！” “这个可戒不了……改天倒是想见见那位影山教练。” 小胡子看了看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茫然一会突然大惊。 “差点忘了，今天下午就是和客户约好见面的时间……都这个点了，小兰啊，晚上我可能就不回去了，你去照顾那个小鬼。” “本来就是我在照顾……” 高默跟着到更衣室换衣服，看到小胡子急急忙忙的样子，顺口问道：“现在不是才中午吗？什么客户这么着急？” “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外遇啊，”小胡子懊恼道，“关键是我还没查出外遇对象是谁，本来想着今天早上……完了完了，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外遇调查的话，也没必要一次性调查清楚嘛，就说自己已经找到证据还要深入调查不就好了？应该没规定时间吧？” “是、是啊。” 小胡子缓过神，轻吁一口气。 “差点都搞昏头了……不过你小子也很懂行嘛。” “都是和大叔你学的。”高默奉承。 “啊哈哈哈，”小胡子心情大好，“这次的委托人是丸氏集团总裁，定金都有30万，估计能大赚一笔，到时候咱们找个借口去银座。” 就惦记着银座那边的风俗店了是吧？ 高默瞥了眼笑容猥琐的大叔。 都不知道这家伙是装出来还是咋样。 不过丸氏集团……找小胡子委托的有钱人就没几个有好下场。 高默盯着小胡子，注意力集中之下，整个更衣室都变得阴冷不少。 耳旁隐约响起笔记翻页声，像是嗅到了死亡气息一样。 系统这几天都没有扮演任务，他得自己找一些命案了。 “外遇调查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吗？正好观摩一下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工作。” “观摩？之前好像是听你说过，说想当侦探来着，”毛利小五郎胡子几乎快翘起来，“这一行可不好干啊，别看我现在开始成名，之前也是蹉跎了好多年。 “就拿我这次的外遇调查来说，这里面讲究太多了，一开始我可吃过不少苦头。” 高默脑中浮现小胡子的《侦探笔记》。 他当然知道，小胡子的笔记他可是当乐子从头看到尾……吃苦头的案子几乎全有记录。 “不过，”小胡子奇怪道，“你不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吗？” “等我回去化个妆。” 高默决定把“金田一”马甲重新捡起来，正好是和小胡子绑定的身份，可以快速扩展名气。 等到侦探事务所开张后，就用这个身份作为宣传。 想到工藤优作，高默有了灵感。 不需要太复杂的妆容——越复杂越容易露馅，也不持久。 只要扮老顺便稍稍变装就行，以他现在的技术简直是轻而易举。 （图：杀，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