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母亲和离后，我抢将军当养父》 第135章 看戏 这一出戏，是昆曲的牡丹亭，沈灵还从未亲眼见过。 顾宴尘原本是对这戏曲没有几分兴趣的，强被沈灵拉过来看，但是这不知不觉间，竟然也被台上的曲子吸引住了。 沈灵歪过头来，“这曲式牡丹亭，你知道这曲戏的典故吗？” 顾宴尘摇了摇头，沈灵一笑，滔滔不绝地将她知道的关于牡丹亭的典故全都说了出来，顾宴尘大为震惊。 他本以为，沈灵只不过是一个没上过学，略懂些医术的女娃娃，却不曾想到她竟然还知道这些文学典故，对戏曲也是十分了解。 不光知晓，还能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不禁对沈灵刮目相看。 “你没上过学，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沈灵轻轻一笑，“顾公子，我虽没上过学，但是平日里也喜欢读些闲书，这些书中都有，我也就知晓了一二，不算什么的。” “那你还知道什么？”顾宴尘问道。 “那可还多着呢，等你下次再被干爹责罚，你便来找我，我请你吃牛杂，还给你讲故事，如何？” “你少取笑我，爹爹一年半载也就责罚我这一次罢了，才不像你说的这样！” 沈灵掩着嘴笑出了声，“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顾宴尘心中不由得对沈灵更加好奇起来，他总觉得沈灵这女娃娃并没有那么简单，她说的许多话，根本不像是没有读过书的样子。 顾宴尘盯着沈灵圆圆的眼睛，不禁出神。 沈灵感觉到顾宴尘盯着她，猛地转过头来，“顾公子，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随便看看罢了。”顾宴尘有限尴尬地低下头。 沈灵一笑，余光向后一瞥，竟然看到就在她们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盯着他们。 沈灵拉了拉顾宴尘的衣服，“顾公子，你看后面，那是谁。” 顾宴尘皱了皱眉，也回过头去，没想到竟然是高菁菁坐在后面，正紧紧盯着他们二人。 不光是紧紧盯着，眼神中还满是怒容。 其实最令高菁菁生气的，还不是顾宴尘同沈灵一起看戏，而是就在前几日，她明明也去邀请了顾宴尘，想要约他一起去戏楼看戏，但是顾宴尘以他不喜欢看戏，还要读书为由直接拒绝了她。 因为这件事，高菁菁回去一个人还伤心了许久。 没有想到，今日却在这戏楼碰到顾宴尘和沈灵在一起，而且两人有说有笑了许久。 她贵为高尚令的独女，从来都是别人来巴结她，她不理会别人的。 如今她为了顾宴尘，却频频放下身段，去向顾宴尘示好，顾宴尘非但没有接受，反而还经常拒绝她给她冷脸，转眼又去和那沈灵在一起，竟还是有说有笑的，这口气她又怎么咽的下去！ 看着顾宴尘和沈灵相谈甚欢的样子，高菁菁心中怒火直升，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于此同时，沈灵和顾宴尘也发现了她。 沈灵看着高菁菁的表情，瞬间明白了，她这应该是在吃醋了。 其实从上次在大集外面高菁菁被那几个混混欺负之时，沈灵心中就已经明了。 高菁菁肯定是对顾宴尘有意，不然那么偏僻的小路，她怎么会走到那里去？ 唯一的解释就是高菁菁在跟踪她们，不过这倒是与她没什么干系。 看样子，顾宴尘对高菁菁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沈灵站起身，对顾宴尘说道：“你先慢慢看，我内急，出去方便一下。”话落，她便朝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高菁菁也站直身子，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待下去，她想掉头离开。 但是转念又一想，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就这样走掉，否则岂不是太丢人了些，正巧她看到沈灵离开了，于是便沉了沉气，径直走到了顾宴尘的对面。 她努力挤出了一抹得体的微笑，冲着顾宴尘笑了笑，“顾公子，好巧，你也来看戏。” 顾宴尘看着高菁菁，有些尴尬，因为他突然想起前几日高菁菁约他看戏，但是被他以那天要读书为由拒绝的事情。 虽然他和高菁菁两人之间并无瓜葛，只是认识罢了，但是高菁菁这般过来和他打招呼，八成是误会了。 “高姑娘，今日教书先生有事，所以我便没有去学堂，所以……” 顾宴尘怕高菁菁误会，忙不迭地解释起来。 高菁菁却笑着一摆手，“顾公子倒真是好笑，我又没有问你什么，你却开始解释上了，是害怕我生气吗？” “这……”顾宴尘看着高菁菁阴一阵晴一阵的脸，实在不知如何应对，他平日里甚少与女孩子交往，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高菁菁见顾宴尘支支吾吾的，非常自信地说道：“没关系，顾公子，你不必解释，我也并没有生气呀。” 话落，她笑了笑，直接坐在了顾宴尘身边，沈灵原本的位置上。 “既然今天碰到了，便是缘分，不如我们一起看戏如何？” 顾宴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沈灵还没有回来。 “抱歉，这个位置有人了，我今日是和沈灵一起来的。”顾宴尘也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他并不喜欢说谎，沈灵只不过是去行方便，一会还是要回来的，到时看到高菁菁坐在了她的位置，岂不是又要误会。 顾宴尘话落，高菁菁神情一窒，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宴尘，装作刚刚并没有看到他和沈灵的样子，“所以，你今日是和沈灵一起来的吗？” 顾宴尘点了点头，“是，我今日在路上闲逛，恰巧碰到了沈灵，她说要看戏，我便跟着一起来了。”顾宴尘实话实说道。 这时，沈灵也回来了，看到高菁菁，一副惊讶的样子。 “高姑娘，好巧，你竟也在，这出戏你也喜欢看吗？” 高菁菁见到沈灵，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自然了，她勉强勾勒了一抹笑意，“沈灵，你也在。” 沈灵笑笑，“高姑娘，你也想看戏，没有位置了吗？这个是我的位置，如果你想看，让给你便是。” 第136章 女儿有了喜欢的人 高菁菁一时间说不出话，沈灵的那一句让给你便是，深深刺激到了她。 她可是堂堂的高尚令之女，何时沦落到要让一个农村的丫头将位置让给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何叫让？”高菁菁不服气地说道。 沈灵眨眨眼睛，不卑不亢道：“高姑娘，这位置原本就是我的，如今你要坐，我便让你坐，这不是让又是什么？” 高菁菁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看着沈灵毫不示弱的样子，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顾宴尘此时也看出来了高菁菁的脸色不对，于是说道：“高姑娘，今日之事是个误会，不如改日，我再邀请你看戏。” 顾宴尘已经这样说，高菁菁觉得自己如果再纠缠下去，也是有些难看，于是便点了点头，“罢了，我爹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话落，高菁菁悻悻地离去了。 高菁菁走后，沈灵的表情别有深意地看着顾宴尘，“你还说高菁菁对你没有意，刚刚你看高姑娘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吃醋。” 顾宴尘瞥了沈灵一眼，“你莫要胡说，我和高姑娘也不过只是见过几面罢了，她怎会对我有意。” “你看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把我当做了情敌，这般明显，你竟感觉不出吗？” 顾宴尘摇了摇头，“你这脑瓜里，整日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年纪不大，怎么思想这般复杂，我和高姑娘之间，可是什么都没有的，你就莫要胡乱瞎猜了。” 沈灵一笑，“罢了，你不承认那便算了，不过我比你更懂女孩子，我说的总是没错的，不信咱们就等着看吧。” 这说着话的功夫，戏也唱完了，沈灵回过神来时，周边的看戏人已经开始起身离去了。 沈灵叹了口气颇有些抱怨地说道：“你看，都怪你，净顾着跟你还有高菁菁说话，这戏都没有看完。” 顾宴尘一皱眉，“这哪里怪的到我？谁能料到那高姑娘会出现在这里，与我可是没有半分干系。” 尚书府内，高菁菁一脸阴沉地回到房内。 今日高尚令正巧在府内，远远地便看到高菁菁的脸黑压压的，便跟了进来。 高菁菁回到房内，一掌就将她书桌上所有的书籍笔墨全都胡乱推到了地上。 高尚令不禁吓了一跳，菁菁向来乖巧，做事有方，懂得分寸，他从未见过高菁菁发如此大的脾气。 高尚令上前，十分关切地问道：“菁菁，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受了委屈？” 高菁菁眼睛泛红，明显是已经哭过了。 高尚令十分心疼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书本和笔墨，“菁菁，你可是爹唯一的女儿，爹绝对不允许你在外面受任何委屈，若是谁欺负了你，你可一定要告诉爹，爹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高菁菁的眼泪夺眶而出，“爹，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 高菁菁如此一说，高尚令就更加摸不着是怎么一回事了，“菁菁，到底发生什么了？不要让爹着急担心。” 高菁菁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爹，其实是女儿有了喜欢的人。” 高尚令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这有什么可哭的？有相好的男孩也是正常，再过个三两年，你也就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是哪家的公子得到了我女儿的芳心？快说给爹听一听。” 高菁菁抬起眼，看了看高尚令，她没有想到，爹爹并没有生气。 “是……顾宴尘。”高菁菁小声地回答道，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父亲谈论这样的事情，多少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高尚令一听，脸上瞬间露出了笑意，“原来是顾镇涧将军的儿子，与咱们高家倒也算是门当户对，你们年龄也相仿，不错，不错。” “这是好事啊，我们菁菁也是长大了，又有什么好哭的？” 菁菁一听，哭的更厉害了，眼睛里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爹，女儿确实对顾宴尘有意，只是……顾公子却是对女儿不理不睬，这段时间女儿几次三番地想邀请他一同出来玩耍，他都拒绝了女儿，可是转眼就和那沈灵勾搭在了一起。” 高尚令皱了皱眉，“沈灵？你是说上次被关进咱们地牢中的那季氏的女儿？” 高菁菁点了点头，“就是她了，也不知道她和顾宴尘是什么关系，顾宴尘总是有事没事就和她在一起。” 高尚令的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还有这种事？沈灵那丫头是你沈卓叔叔的女儿，但是从小就不得家里的喜爱，现在更是被赶出了沈府，哪里也比不上你啊。怎么，那顾宴尘竟喜欢沈灵马？” 高菁菁哭着摇头，“女儿也不知道，前几日，女儿约他去看戏，他以要读书为借口，拒绝了我，但是今日，我却在戏楼看到他和那沈灵在一起！这不是明摆着不想搭理我吗。” 高尚令听了，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高家的女儿，能看上他已是他的荣幸，岂能被他这般冷落！这简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咱们高家放在眼里！” 高菁菁一看爹爹已经将怒火迁怒到了顾宴尘的身上，忙说道，“父亲，你也别怪顾公子，我觉得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那个叫沈灵的女孩子一直从中作祟，她肯定是看上了顾将军家的权势，才故意接近他的。” 高尚令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顾家的公子，不应该不明白门当户对的道理。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爹，你说女儿该怎么办啊。”高菁菁扯着爹爹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道，“爹，我就认准了顾宴尘了，你可要棒棒女儿。” 高尚令温柔地摸了摸高菁菁的头，“菁菁，你放心，只要有爹在，没有人敢给你委屈受，更没有人敢欺负你，不就是顾宴尘吗，明日，咱们就去将军府，我出面，那顾镇涧不可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第137章 留下吃饭 高菁菁眨眨眼，“爹，你去将军府做什么？这都是女儿自己的心事，与顾公子无关啊。” 高尚令摸着高菁菁的头一笑，“傻女儿，爹是去帮你说亲啊，你不是喜欢顾宴尘那孩子吗，早早给你定下一门娃娃亲，你还怕他顾家以后不娶你进门吗，一个小小的沈灵，不值得我的女儿烦心。” 高菁菁愣了一瞬，“爹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了，爹什么时候骗过你，明日你收拾的漂亮些，我同你娘一起去。” 高菁菁的眼睛瞬间一亮，“但是……这样会不会显的我们太过主动了些？你不是从小就教女儿，作为女孩子，凡事都要矜持些吗。” “这事不同以往，关乎于你的终身大事，不过，明日我出面就好，你不要说话。” 高菁菁的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是满心欢喜。 第二日清晨，沈灵早早地起床，用早饭时，突然想起了顾将军。 想来，似乎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和干爹走动了。 干爹也没有过来看看季氏，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呢，上次看戏，也忘了问问顾宴尘。 她瞥了一眼桌子，上面正好放着季氏昨日亲手新做的一些点心。 这些点心她都已经亲自尝过，每一样都很好吃，她心想着，可以拿着这些点心去找干爹，联络联络感情。 正好，也可以将她开了按摩馆的事情告诉顾将军。 如此想着，沈灵就去厨房，想找寻个装点心的匣子。 季氏见沈灵在厨房翻箱倒柜的，便上前去问道，“灵儿，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沈灵回过头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季氏说了实话，“阿娘，你做了那么多的点心，灵儿觉得很好吃，想给干爹送点过去。” 季氏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不光给沈灵找出了一个干净漂亮的食盒，还又拿出了好几样点心。 “灵儿，这几样也是阿娘新做的，尤其这个桂花糕，是我重新调了配料比例的，你拿给顾将军尝一尝。” 沈灵看着季氏很积极的样子，很是惊讶，“阿娘，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总是去干爹那里麻烦他的吗，怎么现在……” 季氏不好意思地一笑，“叫你去你去便是，哪里这么多的话。” 沈灵马上便意识到了，季氏这是改变了想法，这样就好，看来季氏和将军的好事应该不远了。 沈灵掩嘴一笑，“阿娘，看来你是想通了，这样太好了！既然你有心，不如和我一同去将军府如何？” 季氏摇了摇头，“将军府我就不去了，你去了代我向将军问好便是，你看这按摩馆，还乱糟糟的，我今日要与你谢姨娘好好收拾一番。” 沈灵又劝了几句，不过季氏态度坚定。 想来也是因为不好意思，沈灵劝说无果，便一个人提着点心盒出发了。 今日阳光明媚，沈灵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灿烂。 原本很长的路今日也不觉得长了，很快她就溜达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将军府门口的侍卫门都已经认识了沈灵，看到沈灵非但没有阻拦，反而是笑脸相迎着。 沈灵进入将军府，本以为顾将军不在的，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回过头去，顾将军就正好站在他的身后。 顾镇涧今日身穿了一身常服，应该是一直在家。 “干爹！”沈灵甜甜地一笑，向快步迎了上去。 顾镇涧也是笑脸相迎，“灵儿，你可是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到干爹这里来了，都在忙些什么啊？” 沈灵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了顾镇涧，“干爹，一会儿我再与你慢慢说，这个先给你，这是我娘亲手做的一些点心，很好吃的，我娘特意交代我，给干爹你拿过来尝一尝。” 顾镇涧接过食盒，“灵儿，替我谢谢你阿娘，她最近身体可好？” “阿娘身体很好，阿娘还说，改日干爹若是有时间，请将军到家中做做，她要亲手给你做菜吃呢！” 顾镇涧哈哈一笑，“好，改日有时间我一定去。” “灵儿，我新得到了一批医书，说是从西洋那边传过来的，不知你是否用的到，我都差人给你整理好了，你来看看。” 沈灵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谢谢干爹！” 二人一边寒暄，一边向堂屋走去，沈灵看了看，那些医书确实难得一见，放到现代肯定是要进博物馆的，她可要好好研读一番。 不知不觉中，时辰已经快到了用午饭的时间。 “灵儿，时候不早了，今日你就在这里用午饭吧。我府上新来了一个厨子，会做南方菜，今日你正好来了，尝一尝吧。” “干爹，这样会不会麻烦，阿娘知道又要怪罪了，灵儿还是回去和阿娘吃吧。”沈灵推辞道。 顾镇涧一皱眉，“你和干爹什么时候这般生分了，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吃便是。”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通报的声音。 顾镇涧的脸色恢复严肃，“进来，什么事。” 一个侍卫毕恭毕敬地说道：“将军，外面高尚令求见。” 顾镇涧愣了愣，“高尚令？他突然来找我做什么，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侍卫摇了摇头，“并没说，高尚令还带着夫人和千金一起来的。” “哦？”顾镇涧皱了皱眉，越发疑惑，“请他们进来吧。” 沈灵一听到高尚令的名字，神情就立刻紧张了起来，毕竟之前高尚令和她们有所过节。 “干爹，既然有客人，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不要耽误了干爹的正事。” 顾镇涧摆摆手，“诶，你不要走，她们这个点来，估计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是在干爹这里吃饭，一会儿宴尘也要回来了，我让他也过来陪你读书。” 话落，顾镇涧便走向院子。 “顾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高尚令的脸上带着笑，迎了上去。 “高大人，稀客稀客。”顾镇涧同样回以笑容。 “今日突然登门拜访，可是有什么事？” 第138章 讨好 高尚令一笑，“顾将军，今日拜访，却是有事。” “哦？那我们进去说话，快请进。”顾镇涧说着便将高尚令请了进去。 沈灵远远地探出一个脑袋，想远远观察一下，高尚令来是有什么事情，好巧不巧正好与高菁菁碰了个正着。 高菁菁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罗裙，头戴兰花细簪，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 高菁菁见到沈灵，先是一愣，显然是并没有想到沈灵竟然会正好在顾将军这里，随即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的敌意。 沈灵自然也是感觉到了高菁菁的敌意，便将脑袋收了回来。 看来这高菁菁已然是将她当做了假想敌了，这事说起来她也是冤枉和有些莫名其妙。 明明她只不过是想要撮合季氏和顾将军，对于顾宴尘她可是从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毕竟只是个小孩子。 没想到高菁菁竟然将她视作情敌，吃起了醋。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只要不耽误她赚钱，别的都与她无关，她也无心理会。 沈灵口中哼着歌，开始研读起刚刚顾将军给她的医书，这书里的许多东西，是她在现代医学中都未曾看到过的，很是新奇。 过了许久，堂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沈灵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竟然是顾宴尘。 “顾公子，你下学了？”沈灵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顾宴尘看到沈灵，愣了一下，“沈灵，你怎么在这里？” “我阿娘做了些点心，今日我正好闲的无事，就拿给干爹尝一尝。” 顾宴尘皱了皱眉，“就这事？” “是啊，不然还能是有什么事，对了，高菁菁来了，你可见到了？” 顾宴尘点了点头，“见到了，高尚令一家都来了，也不知道是有何事。” 沈灵浅浅一笑，打趣地说道，“说不好是来给你定娃娃亲的呢，哈哈哈。” 顾宴尘脸色一黑，“你到底要开我的玩笑到什么时候，早就与你讲过了，我与高菁菁毫无干系。” 两人正在说话的功夫，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二人一齐回过头去，发现高菁菁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更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 “高姑娘，你？”顾宴尘下意识地问道。 没有想到，这一次高菁菁竟然一改往日的文静与沉稳，一脸欢快地走了进来。 “宴尘哥哥，今日我爹与顾将军有事相谈，所以到府中拜访，我过来与你打声招呼。” 顾宴尘有些被高菁菁的这般热情吓到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沈灵见这场面有些尴尬，于是便想溜走了，也给顾宴尘和高菁菁一些独处的空间。 省的高菁菁又以为她在和她抢顾宴尘似的，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被她针对。 再加上，她是高尚令之女，得罪了她，恐怕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这笔账，沈灵还是算的清楚的。 “高姑娘，顾公子，你们两个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话落，沈灵吐了吐舌头，便想溜之大吉。 但是这腿刚迈出去了一步，后面就被顾宴尘拉住了，“沈灵，你别走。” 沈灵回过头去，见顾宴尘的神色复杂。 顾宴尘本没觉得高菁菁对他有什么，但是因为总被沈灵打趣取笑，现在他也总觉得高菁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特别，让他浑身不自在。 一想到要与她共处一室，便更加的不自在。 沈灵苦笑，“顾公子，你还是放我回去吧，高姑娘是来找你的，我在这里确有不妥。” 这时，高菁菁微笑着上前一步，“沈灵妹妹，既然宴尘哥哥要你留下，你留下便是，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打发打发时间。” 沈灵看着高菁菁一脸认真的表情，属实是有些摸不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若是高菁菁喜欢顾宴尘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嫌弃她在这里碍事吗，怎么这次反倒是要她留下了？ 不过既然高菁菁已经这么说了，如果她还是执意要走，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高菁菁今日有些怪怪的。 这时，高菁菁突然说道：“宴尘哥哥，我许久都没有弹琴了，不如我们去弹琴如何？” 高菁菁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顾宴尘身边，一脸娇羞的样子。 这一面，可是沈灵从未见过的，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刚高菁菁要她留下来。 高菁菁肯定是觉得她肯定不会弹琴，所以想借此机会羞辱她一番。 呵呵，没想到这高菁菁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小心思竟这般多，而且还是坏心思。 不过以她对顾宴尘的了解，顾宴尘应该对弹琴只是略知一二，并无太大兴趣。 顾宴尘微微皱了皱眉，“高姑娘，自从爹停了我的琴课，我也是许久都没有碰过琴了，之前学的琴法恐怕是都已经忘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高菁菁听到顾宴尘的话，却还是不死心。 “宴尘哥哥，我前几日学了一个新曲子，特意今日想弹给你听的，你可想一听？” 顾宴尘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今日不想弹琴，想练练剑法，师父前几日说我的剑法不够好，还嘱咐我要多加练习呢。” 说着，顾宴尘就不管不顾地要向外走去。 高菁菁的脸瞬间通红，她从未讨好过任何人，今日却被这般拒绝，她这脸上也实在挂不住。 沈灵自然是看出了高菁菁的心思，眼看着这屋子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她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顾公子，高姑娘，你们两个也别争了，灵儿觉得练剑和弹琴都挺无趣，不如这样吧，前几日我新学习了一个本领，保证你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日就给你们看看，如何？” 顾宴尘一见沈灵为他解围，连连点头，“好啊，那你展示展示看看。” 高菁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顾宴尘已经发话，她也只得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那就看看吧。”高菁菁瞥了一眼沈灵，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第139章 跆拳道 高菁菁的心中满是不爽，她本是想着在沈灵面前好好表演一番琴艺，沈灵定然是不会的，好在顾宴尘的面前羞辱她一番。 然而没想到的是，顾宴尘根本不按照她的想法。 难不成，顾宴尘真的会对沈灵那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动心吗。 思绪间，三人走到了院中，彼时正是正午，院子中日头当照，她想表演的技艺，就是跆拳道。 其实刚刚的话说出口她就已然有些后悔了，顾宴尘和高菁菁二人之间的事情，她又何必插上一杠子。 但是刚刚顾宴尘死死拉着她不让她走，她也是不好让顾宴尘难堪，只能牺牲自己了。 这跆拳道，还是她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也是许久没有练习了，也不知道这功力还剩下几分。 最重要的，她也不知道这古代小姑娘的身体到底扛不扛造。 莫不要功夫没表演成，反而是把腿踢断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灵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双腿微微屈膝，拜了个准备的姿势。 “哈——”沈灵突然大喊了一声，身体迅速一转，一条腿迅速抬起，横向一批，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接着高高跃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左脚立马凌厉地跟上，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沈灵一气呵成，完成了一整套动作，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是顾宴尘和高菁菁在此之前都从未见过的。 顾宴尘和高菁菁两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顾宴尘，他自幼学武，但是这样的动作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沈灵，你这是哪里学的功夫？好厉害。”顾宴尘不禁感叹道。 沈灵微微一笑，她本以为自己的功夫已经多年没有练过，早就忘记了，没想到竟还是完整地做出来了，心中很是得意。 尤其是被顾宴尘这么一说，瞬间又来了劲头。 “既然你们喜欢看，我便再给你们表演一个。”沈灵扬着眉说道，随即在院子中寻摸到了一块木板，递给了顾宴尘。 “这块木板你拿住它的左端和右端，记住一定要拿稳啊。” 顾宴尘皱皱眉，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灵神秘一笑，“这可是我的绝活儿，一会儿你就看好吧。” 话落，沈灵双腿左右开弓地站稳，突然又是大喝一声，右腿用力一蹬地，蹭蹭两个利落的转身向前，左腿起势一个飞踢。 咔嚓——一声。 瞬间，顾宴尘拿着的那一块足有一个指头厚的木板就被沈灵飞踢成了两半。 而沈灵在空中一个完美的弧线转身飞跃后，稳稳落地，脸上的表情仍是十分从容。 沈灵笑了笑，“怎么样，你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功夫吧？” 如果说刚刚顾宴尘只是惊叹，那这一次他直接看傻了眼，甚至已经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真的是那个身形柔弱的女娃娃沈灵吗，没想到她那么瘦小的身体，竟然可以刷刷地两下，轻松将一块木板踢断。 这木板，就是他也没有把握可以一脚就劈断。 顾宴尘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沈灵，眼神中满是欣赏。 一旁的高菁菁则是脸色铁青，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她是定然不会提出要弹琴的。 现在好了，自己的琴艺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反倒是趁机让沈灵在顾宴尘的面前表现一番。 沈灵微微一笑，“我这也只是些雕虫小技罢了，献丑了。” 高菁菁心中冷哼一声，一个女孩子，竟然学些这么不入流的东西，成何体统？琴棋书画她又会哪一样？ 一看便知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根本无法与她相比。 只是不知这顾宴尘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对她这般的欣赏。 但是虽然心里不服去，高菁菁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她走上前去。“沈灵妹妹，没想到你的功夫这般好，不过我爹娘从小便同我说，女孩子家就该是温婉娴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不知道沈姑娘会哪一样？” 沈灵当然感知的到高菁菁的敌意，不过她并不在意。 本来她与顾宴尘之间就是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的，实在不值得为了一个高菁菁而动怒。 不过，这高菁菁阴阳怪气的，属实讨厌，她也不想示弱让人觉得她好欺负。 沈灵淡定地勾了勾唇，“论琴棋书画，我自然是比不上高姑娘的，不过我娘却从小就教我，作为女孩子要自强自立，多学习些功夫可以强身健体，关键时候还可以保护自己，否则便一辈子只能依附于男人。” 高菁菁一怔，沈灵的这番话，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应。 另一边，将军府的正厅之内，顾镇涧坐在主位，高尚令和高夫人坐在客位。 “高大人，今日突然登门拜访，究竟是所谓何事啊？” 高大人笑了笑，“顾将军，不瞒你说，今日确有一事，就是小女之事。” 顾镇涧惊讶地眨了眨眼，“哦？是令千金的事？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一听。咱们之间，有什么话都但说无妨。” 高尚令顿了顿，“你看，我家菁菁，已经年过十二，再过个三两年也是该成家的年纪了，贵公子与我家菁菁年龄相仿，你我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一文一武，最是登对，不如给两个孩子定一门娃娃亲如何？” 高尚令这一番话一出口，顾镇涧着实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是官场上的什么事，却没想到竟然是想要定亲。 顾镇涧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缓了缓神，随即说道：“高大人，这事实在有些突然，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本来我也是想着过几年再说这娃娃成亲的事，只是......不怕将军笑话，小女现在是对宴尘这孩子很有好感，所以我想着，咱们可以先将这亲事定下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踏实了。” “这......”顾镇涧有些犹豫，不过高尚令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反正顾宴尘早晚也是要成亲的。 第140章 登门定亲 高菁菁那孩子顾镇涧心中也是十分满意的，大门大户，又是独女，且被高尚令培养的也是亭亭玉立，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 若是真的能与高家定了娃娃亲，倒也是未尝不可的。 见顾将军还在犹豫，高夫人忙接着说道，“顾将军，咱们都是做父母的，我也是理解你的担心，但说到底，咱们可不都是为了孩子吗。” “他们现在还小，不懂这婚姻大事的重要，不瞒你说，我家官人也许不就就要到升官到京城做吏部尚书了，那可是在当今皇上的身边做事呀。” “若是我们真的能促成这桩美事，对你我两家都是极好的。” 顾镇涧沉了沉心思，觉得高尚令和他夫人说的也确实是不无道理。 虽然顾宴尘现在确实还小，但是若是定亲，倒也无妨。 顾镇涧仍然犹疑不决，说道：“不过，这事还是要先问过宴尘。” 高尚令想了想，说道：“其实顾将军有所不知，宴尘这孩子，对我家女儿也是有意，上次我家女儿独自一人偷偷跑出去到集市去玩，半路遇到了几个土贼，就是宴尘这孩子不顾自身的安危，救了我家菁菁的。” “是啊是啊，菁菁这孩子回去后对宴尘是十分感动，跟我们说了这事，我们本想着登门道谢，但是奈何事务缠身，这才耽搁了。” 顾镇涧抬了抬眉，“哦？还有这事？” “千真万确啊，你说宴尘若是对我们姑娘无意，又怎么会全然不顾自身去救菁菁呢。” 顾镇涧又权衡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好，既然高大人却有此意，那我便答应了便是，也算是成全了这一桩好事。” 高尚令闻言，脸上便立刻露出了笑容，“好啊好啊，如此一来，甚好，以后你我可就是亲家了，我家菁菁未来嫁给了宴尘，我们可是一百个放心。” 顾镇涧也笑了笑，虽然这事也还没有问过顾宴尘的意见，不过想来他也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规矩，况且他看高菁菁与顾宴尘之间倒也算是合得来的。 “好，既然这事今日定下了，那今日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如何？”顾镇涧说道。 高尚令连连点头，“好，那就麻烦顾将军了。” “诶，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吩咐下去。”顾将军笑着说道。 顾镇涧吩咐了下去，让顾宴尘和沈灵一会儿到用午饭的地方，同高尚令一同吃午饭。 午饭时辰，大家坐在同一桌子前，桌上摆满了美味的佳肴，尤其有沈灵平日最喜欢的烤鱼。 她今日早饭本就用的不多，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吃饭前，大家一起举杯，沈灵和高菁菁分别坐在顾宴尘的一左一右。 高菁菁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沈灵的身上瞟，起初沈灵很不自在，不过又想了想，也便无所谓了，反正她是来吃饭的，这么多美味的佳肴，能吃饱肚子就好。 “顾将军，我看，不如以后就让菁菁和宴尘一起读书吧，正好，我们对菁菁现在的教书先生不甚满意，觉得他不用心，不知宴尘的教书先生可好？” 顾将军点了点头，“宴尘的先生是我从京城请来的，以前是给皇子们讲过书的，自然是好。” “哎呀，那太好了，那就让菁菁跟着一起，两个孩子还能有个伴，这样岂不是美哉？” “这样倒是也好，过几日我与先生交代一声。” “好好好，顾将军，我敬你一杯。”说着高尚令就举起酒杯，与顾镇涧畅饮一番。 顾宴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了亲的事情，吃饭间听着爹和高大人高夫人的一言一语，属实有些一头雾水。 高菁菁则是时不时凑过来与顾宴尘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 然而顾宴尘此时的心思还在沈灵刚刚所展示的功夫上。 沈灵刚刚的那套功夫，属实是惊艳到了他，他自幼便看父亲练武，各路招数也算是都知晓些，却从未见过沈灵今日的这些招式，着实令他好奇。 顾宴尘迅速地扒拉了两口饭，脑袋忍不住凑到沈灵的旁边，“沈灵，你刚刚表演的功夫，到底是什么？是你从哪里学来的？” 沈灵扭过脸看了一眼顾宴尘，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自己的跆拳道这般好奇。 沈灵神秘一笑，“这个嘛，秘密，不过你若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几个招式。” 顾宴尘点点头，“好啊，那你得空的时候教我一二。” 高菁菁眼看着顾宴尘和沈灵两人聊得有来有回，自己却根本插不上嘴，在一旁干着急。 这时高尚令看到了，便开口道：“看样子，这宴尘与沈灵倒是很有话聊，这饭都顾不上吃了。” 顾宴尘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也是能够听出高尚令这话中的意思，只是他不知，他和沈灵说话，为何高尚令会不悦呢。 高夫人这时笑着说道：“灵儿，我与你娘以前也是见过的，如今听说她已经离开了沈府，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沈灵一愣，想起高尚令以前与沈卓确实是有交情的。 不过自从季氏从沈府被赶出来，这高尚令和高夫人从未主动与季氏联络过。 想想也是，一个被休了的妻子，就算曾经是正妻，也是无人在意的，旁人不踩上两脚，已经算是不错了。 沈灵放下筷子，十分得体地回道：“多谢高夫人关心，我阿娘近日很好，开了一个药铺，如今又开了一个按摩馆，高夫人如果以后的日子得空，欢迎去按摩馆坐坐。” “哦？按摩馆？”高夫人疑惑地眨眨眼，“那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帮助大家按摩筋骨的，平日里若是有个腰酸背痛的，不用吃药，到我这按摩店中按摩一下就能好。”沈灵解释道。 “哦，这样啊。”高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道你娘未来，还想不想再嫁人呢？我可倒是可以帮她且先留意着，不过像她这种被夫家休了扫地出门的，怕也是难。” 第141章 按摩馆开业了 沈灵看着高夫人的眼睛，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于是礼貌地一笑。 “谢谢高夫人的好意了，我阿娘的事自有她自己做主，另外，我阿娘并不是被扫地出门，是我爹爹和我奶奶欺人太甚，我娘不屑与他们同一屋檐，才自己离开。” 沈灵扬着脖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她知道那高夫人就是存心要羞辱她和季氏，不过她也并不怕她。 高夫人见几个来回下来，沈灵这丫头伶牙俐齿，丝毫不落下风，也就没再说话。 这顿饭吃下来，顾宴尘吃了个一头雾水。 吃饭过后，顾镇涧送走了高尚令，随即将顾宴尘叫到了书房里来。 顾镇涧关上了书房的门，彼时书房内就只有顾镇涧和顾宴尘两个人。 顾宴尘坐定后，问道：“爹，究竟是有什么事？刚刚吃饭时我就感觉很不对劲。” “儿，爹确实有件事要跟你说。” 顾宴尘看了看顾镇涧的脸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因为父亲的表情此时十分认真。 “爹，是什么事情？”顾宴尘不自觉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爹给你定了门亲事。”顾镇涧说道。 顾宴尘听闻此，先是愣了一瞬，随即问道，“什么？亲事？” “是高尚令家的女儿，高菁菁。” 顾宴尘立刻站起身来，“爹，儿子还小，为什么要定亲？” “怎么？这亲事，你是不满意？” 顾宴尘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爹，儿子的以后的亲事，儿子想要自己做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顾宴尘皱起眉，脸上露出的不悦的神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规矩，你岂能自己做主？” “我......父亲，儿不是要自己做主，只是先生教过我，婚姻大事，乃是重中之重，不是儿戏，至少以后要娶什么样的姑娘，应当由儿子经过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顾宴尘顿了顿，沉气后说道：“你可是不喜欢高大人家的女儿？高菁菁那女孩出身名门，长相标志，性格温婉，高大人从小就让她读书，琴棋书画，样样都好，这样的大家闺秀与我们顾家也是门当户对，你有何不满意？” 顾镇涧本看着高菁菁样样都好，顾宴尘应该是十分满意的。 却没想到，顾宴尘的反应无异于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顾宴尘回道：“爹，高姑娘却是样样都好，只是......不是儿子喜欢的类型，况且，我与她不过只是见过几面，相谈过几句罢了，如何就能确定他是儿子未来的妻子。” 顾镇涧的眉头皱的更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婚姻大事，岂是你一句喜欢不喜欢就能决定的，况且我已经答应了高大人，难道要反悔不成？” “但是您在同意前，并未问过儿子的意见。” “你的婚事，难道我还不能决定吗！”顾镇涧提高了音量，显示已经极度不悦，“况且，你对高菁菁无意吗？高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高大人如何说？”顾宴尘问道。 “高大人说，你之前有一次不顾自身安危，从土贼手下救下菁菁，可有此事啊？你怎么都没有和爹提起过。” 顾宴尘这才想起上次和沈灵在集市外面小路碰到高菁菁的事，不过那纯属是因为情理之中，高菁菁怎么会理解为对她有意呢？ 他细细回想，他从未对高菁菁表达过此意啊。 “爹，那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看着一个女孩子被土贼欺负，并不是对高姑娘有情。” 顾镇涧也是烦了，摆摆手，“罢了罢了，你有情也好，无意也罢，总之这事我是已经答应了高大人，现在是不能反悔的。” 顾宴尘自知父亲已经生气，便也不好在极力反对，“爹，我......” 顾镇涧站起身，“这是爹的决定，你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况且，这并非真正的定亲，你且和高姑娘在相处一段，若是过上三两年，你还是这般态度，到时在做决定吧。” 话落，顾镇涧便起身就推开门出去了。 顾宴尘心中虽有怨言，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父亲的权威是不可撼动的。 不过父亲已经这样说了，按照父亲的性格，这已算是让步了，于是顾宴尘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顾宴尘也跟着从书房出来，想去同沈灵告别，但是此时沈灵已经不在院子了。 他在将军府内找了一圈，都不见沈灵的身影，许是已经离开了。 经过了一些日子，沈灵的按摩馆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她并没有改变房子的整体构造，只是将一层原本的厨房，储物间等小房间打通，做了一整个平层，当做接待区域。 至于二层，她将二层的房间全部隔开，做了十个独立的房间，这些房间就当做按摩用的房间。 房间内部她布置的是原木风，所有的床和布置都使用木质，全都是她亲自过目挑选的，软装布置的也是十分温馨。 全部完工以后，沈灵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 这样的装潢，在古代也算的上是独一份了，再加上她超前的服务，以及精良的按摩手法，她相信肯定可以火遍大江南北！ 如此想着，沈灵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在笑。 “傻丫头，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呢？”季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沈灵一看是阿娘，忙拉着她，给她介绍着她按摩馆的上上下下。 “阿娘，这可都是灵儿的设计，你觉得如何？” 季氏宠溺地抚着灵儿的头发，为她拨去脸上的乱发，“灵儿，娘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究竟装了什么，竟有这么多的鬼点子。” 沈灵甜甜地笑了笑，“阿娘，你就看着吧，咱们的这个按摩馆肯定会红红火火的，灵儿有所预感！” 季氏点点头，“阿娘相信你，不过，咱们的按摩馆还没有取名字呢，你取个名字如何？阿娘本来也想了几个，不过都觉得不太好听。” 第142章 经营困难 “灵儿早就已经取好了，就叫舒心堂，如何？”说着，沈灵拿出了一摞宣纸，全都是她取的各种名字。 季氏很是意外，每张纸都翻看了一番，“灵儿，娘也觉得舒心堂这个名字是最好听的，简单大方，朗朗上口，就用这个名字吧。” 沈灵点点头，“灵儿也这么觉得！” 季氏看了看那些房间，“灵儿这些房间的布置，确实好看，不过你布置了这么多的房间，现在咱们是不是还用不到这么多？现在就只有小蝶一人，就算是我和你谢姨娘同时接待，也是用不到这么多房间的吧。” 沈灵回答道：“嗯，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这么多生意，不过我想着先准备着，以后的生意肯定会有红火的一天！” 季氏笑了笑，“好，灵儿聪慧，那就都听我小灵儿的。” 接下来的几日，沈灵都在给小蝶还有季氏和谢月朝做培训。 这一片从来没有开过什么按摩馆，她暂且也没有什么竞争对手，所以那按摩手法不需要多么精湛，只需要保证让顾客舒适，且不出错就可以了。 而本草园那边，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平日里有王五和赵六在那边招呼着，她只需要隔几日去看一看便好。 然而，一连六七日已经过去了，这按摩馆开业也已经有些日子，但是按摩馆的门前却始终都是门可罗雀，冷清的可怜。” 虽然是时不时都有村民路过和经过。 但是大家却都只是远远地看一看，并不上前，看着这按摩馆的招牌，全都是远远地观望，眼神中尽是疑惑，根本不知道这按摩馆是做什么的。 甚至有的村民，看到这店是女人开的，还传言这里是青楼，做些不正经的勾当。 沈灵这几天也是愁容满面，心想着这样下去不行，她找到了谢月朝，正好季氏也在。 “阿娘，咱们不能这样在屋子里面等着，得主动出击才行。” 季氏皱了皱眉，“主动出击？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站在门口吆喝呀，阿娘你看这门口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但都只是看一看，却不走进来，想来肯定是不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生意的，所以不敢进来，所以咱们只能是站在门口吆喝了。 “这......”季氏面色上犯了难。 沈灵也知道，季氏向来是个脸皮薄的，让她站在门口吆喝，也着实是有些难为她了。 “阿娘，你若是不好意思，就在屋子里忙活吧，我和谢姨娘还有小蝶在外面吆喝就成。” 沈灵想了些话术，教给了谢月朝和小蝶，小蝶有些胆怯，沈灵安慰道：“小蝶，你不要害怕，之前的流言，就是因为大家不了解，如今我们解释一番便好了。” 吃过午饭后，几人便站在了门口。 “来一来，瞧一瞧了！按摩店新店开张了！跌打损伤，腰酸病痛，整日疲劳，都可以进店看一看，我们有专业的按摩师父，按一按，保准让你精神焕发！”谢月朝毫不怯场，大声地吆喝道。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一个大娘扛着一麻袋的蔬菜经过，见这店新鲜，便多看了几眼。 谢月朝赶紧迎了上去，“大娘，进来看一看吧。” 大娘眯着眼瞅了瞅，“你们这是什么店？” “大娘，我们这是个按摩店，足底按摩，全身按摩，我们都做的。” “按摩是个啥玩意？我在这种庄稼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来没见过。” 沈灵上前解释道，“按摩就是给你的肩膀，胳膊腿，脖子，按摩放松，大婶婶，你平日里总是埋着头种地，肯定身上都有酸痛的地方吧？我们这按摩店按摩过后，保证你是一身轻松。” 老大娘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扛着麻袋走了，临走说了句，“还是算了吧，你们这地方我可不敢进去！” 谢月朝和沈灵顿时也是觉得十分无奈，这白说了半天，人家根本就听不进去。 过了一会功夫，又迎面走来个大爷。 谢月朝依然是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大爷，到我们店里看看吧，按摩店，可以给您按摩按摩肩膀，还可以做足浴。” 大爷抻着脖子朝里面瞅了瞅，许是看到这店里的装潢还不错，引起了他些许的兴趣。 “足浴是什么？”大爷有些好奇地问道。 沈灵一见有戏，赶忙让小蝶上前解释。 小蝶耐心地解释了许多，大爷终于是迈开了步子，准备进去看看。 但是这刚迈开了一条腿，又突然问道：“你们这什么，按摩，多少银子一次？” “三百文。”沈灵回答道。 其实她原本是想收五百文的，但是想着新店刚开张，就收这么多的钱会不会太贵，这才降到了三百文。 然而她没有想到，一说出这个数字，大爷直接就掉头走了，“太贵了太贵了！” 谢月朝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谢月朝她们几人都坚持站在店门口吆喝，然而几天下来，作用却是微乎其微，只招揽来了两名顾客，做的还是最基础的体验服务，她们才赚了一百文。 这点钱，还不够她们的日常运转呢。 沈灵这下子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如果半个月内，舒心堂再没有一个质的飞越，那她们恐怕就要开始赔钱了。 之前那些日子在本草园，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沈灵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白白地赔进去。 如果真的赔完了，她们恐怕就要关门了。 沈灵心中想着，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尽快的想个法子改变现在的现状。 沈灵一夜辗转反侧都没有睡着，思来想去，大家之所以不想来她这按摩店，不了解是一，觉得价格不够划算也是一个原因。 所以如果她想改变，就要从这两方面来着手。 最主要的，她们这按摩店还是缺少宣传。 如果没有宣传，那只有附近的村民们路过会看到她的店，更远一些的村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按摩店的存在。 第143章 新的主意 然而现在是古代，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又能有什么宣传办法。 沈灵经过一番苦恼，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原始的宣传方式，就是发传单。 这个念头一旦从沈灵的脑袋中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反正天已经蒙蒙亮，沈灵干脆爬起身来，坐在桌前，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沈灵起身，季氏也醒了，看到沈灵小小的背影弓着身，来到她的身后。 “灵儿，昨天一夜娘都看着你翻来覆去的，可是一夜都没睡，有心事？” 沈灵回过头来，“阿娘，这按摩馆这阵子都没有银子紧张，灵儿心中很是担心。” 季氏也跟着叹了口气，“灵儿，难为你了，许是你这想法太新鲜了，这南阳村的村民们也都没听说过，大家也都不敢进来一试，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 “你不必太自责，大不了，咱们关门就是。” 沈灵看着季氏，坚定地摇摇头，“不，阿娘，灵儿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况且，我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季氏问道。 沈灵得意地指了指桌子，季氏看到一摞宣纸摊开来摆在桌面上。 “灵儿，这是什么？”季氏疑惑。 “宣传单。”沈灵笑着拿起来，递给了季氏，“你看，这上面有我写的宣传语，关于按摩的介绍，还有咱们按摩店的地址。” 季氏好奇又疑惑地拿起沈灵递给她的传单，正面全都是用小楷写的，每个字都写的清清楚楚。 更让季氏惊讶的是，背面竟然还画了地图。 “灵儿，阿娘真是孤陋寡闻了，竟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沈灵笑了笑，“不是学来的啊，是灵儿自己想到的，阿娘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季氏看着那一摞的传单，心疼地摸着沈灵因为一直在写字已经发红的小手指，“灵儿，你一夜未睡，一直在抄写吗，未免太辛苦了些。” 沈灵笑着摇了摇头，“阿娘，灵儿不觉得辛苦，只要我们的按摩店可以生意红火，灵儿做再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季氏又看了看正面，赫然写着，初次体验免费，且本店接受充值，充值三两银子，即赠送三次免费按摩服务。 “灵儿，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可以做一个台账，村民们有些嫌我们的按摩价格太贵，所以不想尝试，那么我们就第一次给他免费，让他们体验到我们的服务，如果他们愿意一次性多交些银两，就给他们免费赠送一次。另外，以后我还想搞一些节日活动，比如说重阳节，中秋节，元宵节，都给他们打折......” 沈灵说起她的宏伟设想，滔滔不绝。 但是季氏却是皱着眉，听的云里雾里，虽然极力地向理解沈灵的话，但是也只是听了个一知半解。 “灵儿，娘实在是也听不太懂，你就告诉阿娘，我应该怎么做？” 沈灵指了指那些传单，“阿娘，其实很简单，你和谢姨娘还有小蝶，将这些传单全都发出去就好。” “就这么简单？” “是啊，而且不光要在咱们这一片发，远些的地方也都要发到，这样就起到了一个宣传的作用。” 季氏点了点头，“这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去发传单，会不会太少了些。” “我一会儿就去找王五和赵六，让他们也来帮忙发！”沈灵立刻说道，“而且我这一晚只写了这么数十份，还远远不够，今日晚上，你和谢姨娘还要再帮着抄些。” 沈灵话落，看着这几份传单，觉得属实是不够，这古代没有打印机和复印机实在也太不方便了些。 “好，没问题！”季氏一口答应下来。 用过早饭以后，沈灵就将发传单的任务交代给了谢月朝和小蝶。 今日是第一天，小试牛刀，沈灵只给了他们一人十张传单。 “各位，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不要数量，只要质量，一定要发给那些真的有意愿来的人，像是些小孩，腿脚不便的老人，就不必发了。” “明白！”谢月朝爽快地答道。 “另外，在发传单的时候，大家也注意和那些村民们聊一聊，看看他们的需求是什么，争取可以多多邀请一些村民到我们店里体验，只要是迈出了这第一步，后面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沈灵简单地交代过后，她们四人就信心满满地出发了。 她们两两一组，季氏和谢月朝一组，沈灵则和小蝶一组，以按摩馆舒心堂为半径，方圆十里的村庄都在她们的范围之内。 “沈灵妹妹，咱们这个方法能行吗？”小蝶小声地问道。 沈灵抬起头看着小蝶有些胆怯的脸，笑着安慰道，“小蝶姐姐，虽然我也不敢保证百分之一百有效，但是总要试一试的，万一就真的拉来了客人呢。” “但是，咱们是两个小孩，会不会人家都不拿咱们当回事呢。” 沈灵眨眨眼，“小孩又如何？谁说小孩子就不能做事了。只要我们不看轻自己，就没有人会看轻咱们的。” 小蝶点了点头，但是看的出还是心事重重。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小蝶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胆小了，这样子以后客人如果真的多起来，她恐怕不能委以重任。 “那咱们去哪里发呢？” “先去村口吧，那里人来人往的，我们应该会有机会。”沈灵说道。 到了村口，今日这村口的人确实不少，沈灵短暂观察了一下，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大伯身上。 沈灵毫不犹豫，直接走了上去，“大伯，南阳村西边新开的按摩店看一看吧，初次按摩不收钱。” 大伯低下头瞅了眼矮矮的沈灵，顿了顿，突然说道：“我认得你，你是不是本草园的那个？” 沈灵看着大伯的脸，完全想不起来这大伯来过本草园，不过前一阵本草园每日都来那么多的人，她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碰到一个认得她的人。 第144章 发传单 “是我是我。”沈灵马上回答，接着甜甜地笑道：“大伯，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你。” 虽然沈灵并不认识这个大伯，但是既然大伯这么说了，那她也要装作认识的样子，套套近乎总是好的。 “大叔，我们新开了按摩馆，要不要来试一试？” 大伯皱着眉头看了看沈灵递过来的传单，说道：“你们这按摩馆，是做什么的？” “大伯，你看我这上面都有介绍，主要就是按摩筋骨，消除疲劳，像你平日里干活有个腰酸背疼，疲乏无力，都可以上我这里试一试，保准你按摩过一次，就想要第二次。” “而且，我们是新店开业，现在还有优惠活动，特别合适！还有......”沈灵的小嘴一直滔滔不绝，极力地想要拉拢大伯这个顾客。 毕竟也是去过本草园的老顾客，肯定是更容易相信她一些。 “哦？不用吃药，不用敷药，只要按一按，捏一捏，就管用？我最近干活多了些，倒是经常腰痛，不知道可否有用？” “当然啦！毕竟这些也不是什么毛病，老话讲，是药三分毒，总是吃药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的，做一次按摩就已经足以啦！” “哦？真有这么神奇？我可不信，这玩意以前从未听说过。” 沈灵指着传单上的一行字，“大叔，你不信倒是也无妨，明日你就可以先来做一次，第一次不收费！” 果然，经过沈灵的一番卖力的介绍，那大伯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大伯收下了神沈灵的传单，揣到了身上，揣起前，还仔细地看了看沈灵传单后面的地图。 “嗯，你这地方倒是也不远。” “欢迎大伯这几日就来看看！”沈灵热情地说道。 她说话的功夫，旁边的小蝶也在认真地看着，学习着沈灵说话的方法。 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沈灵和小蝶就已经将手中的传单全都发了出去。 回去后，季氏和谢月朝那边情况也不错，传单都发出去了，而且也已经有好几个大娘和大伯有兴趣过来试一试。” 第二日一早，沈灵早早地起来了，虽然昨夜又是抄传单到深夜，但是丝毫没有困倦的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兴奋极了。 如果她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今日就肯定有许多人会来按摩馆一看的。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肯定是十分繁忙的一天。 果然，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围在了按摩馆的门口。 与之前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大家也都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就进了按摩馆，等着不花银子就能按摩呢。 王五在前面忙着招呼着，按照沈灵事先的交代，王五将事先就做好的号码牌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发给大家。 所有人都坐在前厅中，虽然大家都从四面八方而来也不认识，不过讨论的倒是很热烈。 “诶，听说这是免费的？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这个沈灵姑娘我认得的，那本草园你知道吧？就是她开的！上次我儿子发高烧，到了那沈灵姑娘就开了一副药，回家吃了立刻就好了，医术很好的！” “我看这单子上写的，还挺神，不知能不能这么神。” “嗨，大娘，反正是免费的，做一次又何妨，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沈灵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干劲满满。 她的心中想着，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机会，表现的好一些，争取多多抓住一些新客户，让他们能成为舒心堂的回头客，以后变成固定客户。 “小蝶，你现在将前厅里面的这些顾客全都带到二层的房间。 小蝶点了点头照做，接下来，季氏，谢月朝还有小蝶，每个人都占据一个房间，为今天来的顾客按摩。 其实对于按摩，沈灵也不是十分精通，只是这一段时间看了一些视频，突击学了一些。 她将她学的这些全部都教给了小蝶以及季氏和谢月朝。 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已经可以达到手法娴熟。 不过沈灵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在她们进行按摩期间，沈灵每个屋子都去巡视了一圈，看到她们有动作不对的，就季氏指导她们。 经过一上午，她们就给今天到店的所有顾客都做完了按摩的服务。 而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赞不绝口。 “哎哟，你们这真的神啦，我这老腰已经疼了有一阵了，不管是敷什么药，都不好用，你们这简简单单揉了揉，我竟然就全都好了！” “是啊，我这肩膀痛的老毛病也好了不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呢！” “是啊，还有我这老寒腿，之前这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厉害，没想到今天这么一按，竟然也好多了！这可太神了！简直就是华佗在世啊！” “沈姑娘，没想到你不光很会抓药，竟然还会按摩，小小年纪，可真是了不起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夸奖这舒心堂的话。 沈灵听了，心中自然也是美滋滋的，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也终究是有了个很好的开始。 “各位，大家满意就好，因为我们是新店开张，所以今天来的各位不仅可以享受第一次免费，如果愿意存钱登记，我们就赠送各位一次按摩，存的钱越多，我们这送的也就越多！” 谢月朝站在前厅的正中央说道。 她这一番话刚刚说完，便有好几个人就都从衣服中掏出了银票。 “我充三两！” “我充五两！能不能送我六次？” 沈灵脸上的笑已经抑制不住，“可以可以，就按照传单上面我写的，今日充值三两银子，赠送三次，充值五两，即可赠送六次！” 一瞬间，舒心堂的前厅中就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想要登记。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灵整日奔波于本草园和舒心堂，忙的不可开交。 不光忙着店里的生意，她还不忘每日都抄传单，然后差王五或者赵六出去分发出去。 目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让大家都能认识她的舒心堂，如果能到店里来，那就更好了。 第145章 公子哥 一连半个月，沈灵都是忙的团团转。 但是让她感觉到欣慰的是，她这些天的忙碌已经有了很好的收获。 这半个月以来，她两个店的营业额直线飙升，尤其是她舒心堂的营业额，已经远远超过了本草园。 毕竟，这整日生病的人少，但是按摩放松，却是人人都需要的，尤其是这村子里，全都是些干活的庄稼人，平时有个腰酸背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腰酸背痛不是病，但是却很折磨人。 如今沈灵的舒心堂就正好帮助他们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虽然单次的价格听上去有些贵，但只要多充值，也就不贵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舒心堂的生意十分火爆。 舒心堂经过了她每日坚持不懈地宣传，已经有了不少的名气。 就在沈灵觉得一切都要走上正轨之时，一日清晨，沈灵正在店中忙活。 “听说你们这按摩，第一次免费？” “是的。”沈灵一边算着账，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您要做吗，我帮您安排。” “做一次，你个女娃娃在这做什么，叫老板出来。” 沈灵抬起头，淡然一笑，“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沈灵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哥，公子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壮硕的家丁，往这店内内一站，分外扎眼。 公子哥虽然打扮富贵，但是那眉眼却一直贼溜溜地转，眼神四处飘忽，在店内四处打量，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家，倒像是流氓痞子。 沈灵觉得自己识人一向还是很准的，像这种人，她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不过本着到店就是客的原则，沈灵还是礼貌接待，管他是不是流氓，只要不在她的店里造次便是。 “就你？你说你是老板？” 沈灵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就是我，这店是我和我阿娘共同开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没事来你这店里做什么。我要做按摩。” “你好，公子，现在店内有点忙，请你稍等片刻，马上就帮你安排。” 然而公子哥的眼睛依然是在店内乱转，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小蝶的身上，他指了指小蝶，“我看她现在闲着，让她给我做。” 小蝶因为前几日表现不佳，沈灵本来是要她今日不用接客，在旁边学习一下的，没想到这公子哥竟然点名要她来做。 沈灵又看了看那公子哥的表情，总感觉他看着小蝶的眼神色眯眯的，像是没安好心的样子。 小蝶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出落的倒是标志，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惹人，且身材苗条，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这公子哥莫不是想要欺负小蝶吧？ 这个念头在沈灵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此，沈灵对他也是留了个心眼。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那个女孩子现在是我们店里的学徒，技艺不精，还需要学习一阵子，恐怕现在还不能给你做按摩。” 那公子哥俨然一副官宦纨绔子弟的做派，腿一翘，向后一靠，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不能做？凭什么不能做？小爷我看上的人，就没有不行的。你们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沈灵一瞅这架势，的确不是善茬，现在店里还有这么多的顾客，如果这人就在这当众闹事，影响太差了。 就在沈灵还在犹豫的间隙，公子哥身后的家丁上前一步，斜楞着眼睛说道。 “别磨磨唧唧的！就让那个女的过来服侍，到底行不行！” 沈灵犹豫了一下，沉声道，“行，你们等一下。不过我们店是做正规按摩生意的，并不是服侍你们的。” 刚刚那家丁口中的服侍二字，在沈灵听来是格外的刺耳。 “我管你们是什么，赶紧让她过来，否则我们小爷可是要等的着急了！”家丁没好气地说道。 沈灵走到小蝶的身边，指了指公子哥的方向，“小蝶，那个公子哥点名要你服务。” 听到沈灵的话，小蝶一愣，“我？沈老板，你不是说我技艺不佳，要我这几天都跟着季姐姐和谢姐姐学习的吗？我恐怕不行吧。” 沈灵凑到小蝶的耳边，“那客人点名要你，不过我觉得他不像是什么好人，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如果他对你不轨，你就大叫，记住了吗？” 小蝶一听沈灵这话，便立马紧张起来，“会不会有什么事？” 沈灵知道小蝶胆小又心重，于是说道：“你若是实在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我帮你回了便是，没什么大不了。” 小蝶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那两个人，转过头说道：“算了，他们既然要我去，我还是去吧，不然怕他们要闹事，我会小心的。” 沈灵点点头，“好。那你一定要小心，记得保护好自己。” 小蝶用力地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对那公子笑着说道：“公子，你这边请吧。” 公子嘴角一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便跟着小蝶一起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公子，请躺下吧。我来为您按摩。”小蝶说道。 公子哥笑了笑，“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就在这干些伺候人的活儿，岂不是太屈才了。” 一边说着，公子哥直接拉住小蝶的胳膊，将她拉拽着坐在了床上。 小蝶吓了一跳，立马弹起身，“公子，请问你要按摩哪里？” 公子哥翻了个身，“就按按肩膀吧。” “好。”小蝶开始给他认真地按摩，才按了几下，公子哥就发出了嘶的一声。 小蝶立刻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本来她对这按摩手法就很没有自信。 “公子，可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你吃没吃饭啊？怎么那么没力气。”公子哥不悦地抱怨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蝶立刻按照公子哥的要求，加大了力度，然而公子哥似乎依然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这么一来，小蝶就越发紧张了。 “看来你根本就不会按摩啊，我教你。” 第146章 地契 话落，公子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还没等小蝶反应过来，就将她按在了床上。 等小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被那公子哥死死地压在身下，他的手还在小蝶的身上动手动脚。 “既然不会按摩，小爷我就好好教教你，这样的力道才行，知道吗。” 小蝶想叫出声，但是公子哥反应很快，就在小蝶想要出声的瞬间就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还害羞上了？不过小爷我就喜欢你样子。” “妹妹，你说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就在这么个破店里，也太委屈了，不如你就从了哥哥我吧，跟我回去，保证是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不完的锦衣罗缎，比在这破店里伺候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公子哥的话还没有说完，砰地一声，身后的门一声巨响。 沈灵带着王五和赵六直接破门而入，王五和赵六两人将那公子哥死死按住，小蝶这才得意挣脱。 沈灵大喊一声，“干什么呢！我这按摩店怎能允许你在这里造次！赶紧滚！否则我就报官！” 这时候公子哥的那几个家丁也冲了进来，朝着王五和赵六就冲了过来。 不过王五和赵六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本就是山贼出身，是最会对付这帮地痞流氓的了。 两人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几下拳脚，就将这几个家丁治的服服帖帖的。 “你们到底是来做按摩的，还是来闹事的！再放肆，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公子哥一看自己带来的人都被揍了，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们少多管闲事，今天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谁来都不好使！” 说着，就又一把将小蝶拽了过去，将小蝶的手腕拽的生疼。 “那就试试看，你到底能不能把她从我店里带走！”沈灵也毫不示弱，这种流氓就不能对他们客气。 王五上前一脚就将公子哥踹倒在地，小蝶也趁机挣脱，顺着门赶紧跑了。 公子哥气急败坏，“你们真是疯了，熊心吃了豹子胆！你们几个乡野村夫可知道我是谁？得罪了我，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沈灵看着这公子哥恶臭的嘴脸，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 赵六又补了一脚，“我、他、妈管你是谁？我还要问问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得罪了我们，也没你的好果子吃！识相赶紧滚！” 公子哥咧了咧嘴，站起了身，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实话告诉你吧，你们这店，已经是我的了。” 此话一出，沈灵愣了一下，“你说什么？这店是你的？什么意思。” 公子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甩到了沈灵的面前。 “小丫头，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沈灵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契，而且这地契上的确写着，这房子已经属于一个叫张小武的人。 “这张小武是？”沈灵问道。 公子哥拍了拍胸脯，“当然是我。看清楚了吧，这块地现在是我的了。念在刚刚这妹妹服侍的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们七日的时间，赶紧都给我搬走，否则我可是要不客气了！” 沈灵心中咯噔一下，起初他以为这地契是假的，但是细看看，这地契上，的确还盖着官府的印章。 难道这地契是真的？ 但是当初买下这两层楼的时候，那老板可是从未对她提起，难不成是骗了她吗？ 一时间，无数个问号在沈灵的脑海中闪过。 张小武将地契收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怎么样，知道我是谁了吧，今天这事咱们没完，走着瞧吧！” 话落，张小武便带着他的几个家丁扬长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对着小蝶邪恶一笑，说道：“妹妹，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要是想跟我，你就不用搬走了，毕竟你和她们不一样。” 沈灵瞬间有些凌乱，不过好在小蝶没有受欺负，这几个人也没在店里大闹，否则她今天这生意恐怕都做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季氏和谢月朝也从房间外面进来了，“灵儿，刚刚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我们听见这边的动静救过来了。” 沈灵摇摇头，口中喃喃道，“不知道这个叫张小武的是什么来历，总觉得不简单。” 季氏和谢月朝不知道沈灵在说什么，皱了皱眉头，“灵儿，你在说什么呢，张小武又是谁？” 沈灵没吭声，半晌后，她对王五说道：“王五，你帮我去好好调查一下，这张小武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嘞，没问题，这点小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王五一口答应。 几日后，调查就有了结果。 午后沈灵正在店里小憩，王五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灵儿姑娘，我查到了！” 沈灵一听是王五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坐了起来，“可是那张小武的事？查到了什么？” 王五喘了喘气道：“那张小武是隔壁村张员外的小儿子，张员外有三个儿子，张小武就是最小的，还有两个哥哥。” “继续说下去。”沈灵凝眸认真地听着。 “我还打听到，他的两个哥哥都在朝廷当职，也算是有头有脸，唯独他，一直到处闲逛，不读书，也没个正经差事，整日仗着他爹张员外的名号为非作歹，就连张员外都对他这个小儿子十分头疼。” “哦，原来是个纨绔子弟。” “什么？”王五一时间没有听懂沈灵的话。 “没什么。”沈灵回道，“还有，那地契的事情你可打听了？” “打听了，我找顾将军的亲信跑了一趟，你瞧，这才是官府的印章。”说着，将一张已经废弃的告示拿了出来。 在告示的右下角，赫然盖着一个红章，就是官府的印章。 但是沈灵一眼就瞧了出来，这告示上的印章，与刚刚张小武亮出的地契上的印章不太一样。 “你这可是真的？”沈灵问道。 “当然，不会有错的。”王五笃定地说道，“灵儿姑娘，我当时没看清，但我总觉得那小子拿的地契上的印章和这不太一样。” 第147章 地契是假的 沈灵皱了皱小眉头，也点了点头，“确实，看来这个张小武拿的地契是假的，我就说之前的这里的老板不会骗我的。” “还查到什么了，全部说出来。” “张小武已经二十七八，但是一直没有成婚，整日四处闲逛，晚上流连于各个窑子之间，放荡不堪，白天就到处蹭吃蹭喝，别的也再没打听到什么了。” “他这样在外面胡作非为，张员外却不管吗？” 王五和赵六对视了一眼，说道，“据我们所知，这张员外虽然表面上廉洁奉公，一派正气，但是私底下，却也不时流连于青楼，还偶有调戏民女，那些民女也都是碍于张员外的官职和势力，不敢说出来。” “所以对于张小武，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灵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因为那张员外的府邸距离她的舒心堂，并不算近，她未曾到那一片发过传单，他又是如何知道舒心堂的？ 而且这地契，根本就是提前准备好的，这明显是有备而来，看来是有预谋的。 王五见沈灵沉着脸不说话，于是问道：“灵儿姑娘，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万一七日之后，那张小武真的带着人来砸店可要如何是好？” 这时候赵六开口道：“王哥，你说咱们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也许张小武不过是随便说说，七日后未必会真的来这里砸店啊。” 王五一皱眉，“赵六，你怎么净说些没脑子的话，这么长时间跟着将军还有沈老板，你还没学点本事，万事都要想在前面，那万一七日后他真的来了，如何是好？我们的生意刚有些起色，这样闹一通，还有人敢来咱们的店吗。” 赵六低下头想了想，也不再说话。 沈灵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她必须亲自去找一趟张员外了。 “我去找张员外探探情况，不知哪个张员外会不会管，王五赵六，你们陪我去吧。” “好，没问题。”王五赵六异口同声地答道。 当天下午，沈灵就带着王五和赵六一起出发了。 王五认识路线，带着她们直接就到了张员外的府上。 门口有两个家丁把守，看到沈灵带着身材魁梧的王五赵六出现在门口，十分警觉地上前来。 “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是舒心堂的，找张员外！麻烦二位给通报一声。” “舒心堂？舒心堂是什么？我们张大人忙着呢，可没空接待你们这些草民。” 王五上前一步，“少废话！让你去通报你就去！就说舒心堂，你们张大人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家丁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灵，又打量了一番王五和赵六，许是看着王五和赵六不像是好惹的样子，说道：“行行行，那你们等一下。” 沈灵心中庆幸，还好她带了王五和赵六过来，否则这两个把守的家丁肯定是不会将她一个女娃娃放在眼里的。 过了一会儿，那家丁过来通报了，“张大人请你们进去。” 沈灵立刻和王五赵六交换了个眼神。 因为在去这张员外府邸之前，沈灵就已经交代了他们，除了说自己是舒心堂的，不要透露旁的。 沈灵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试验一下，张员外到底知不知道舒心堂这回事。 刚刚那两个家丁进去通报，并未通报他们几人的名字，只说是舒心堂的，张员外也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让他们几人进去了。 可见这张员外早就知道舒心堂，没准就连他儿子张小武去胡闹的事都是知道的。 沈灵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一边和王五赵六一起朝着里面走过去。 进了院子，沈灵四处瞅瞅，院子很大，地面铺的是青砖，还用鹅卵石摆出了一条小道。 正堂内，张员外正襟危坐着，正等着沈灵她们。 沈灵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见到了张员外。 那张员外要比她想象中年轻一些，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上下。 不过古代人都结婚早，年轻倒也是正常的。 “张员外，你好，我是舒心堂的沈灵。”沈灵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道。 张员外瞅了瞅沈灵，“舒心堂？倒是并没有听说过，你们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灵知道张员外这是在跟她装傻，继续说道，“张大人，那你可知道，你的儿子，前几日到舒心堂闹事，还对我们的技师动手动脚的事情？” 张员外一怔，眼珠转转，立刻反驳道，“几位，怕是搞错了吧？我儿这几日外出了，根本不在家，又怎会做出此事？” 沈灵沉了沉气，看来他这是要死不承认了，不过没关系，沈灵并不害怕他。 沈灵冷笑了两声，“张大人，这事确实是张小武所为，那日在场的又不止是我一个人许多人都能作证，而且，那日张小武还拿出了一张造假的地契，说是这本草堂已经被他买下，点明要我们七日之内搬走，若是不搬走，就要砸店。私刻官府印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张员外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丫头，你说我儿拿了张假的地契？可有证据？” “物证没有，但是我有人证。”沈灵丝毫没有被张员外的气势所压倒。 张员外突然仰起头来哈哈大笑，“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若说你有人证，那我也可以有人证，你不会认为就凭你这一张嘴，官府就会信了你个毛头丫头的话吧？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灵没想到这张员外竟然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不愧是张小武的亲爹。 “张大人，你竟然这般欺负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王五这暴脾气可是听不下去，拔高音量说道，险些就要压制不住脾气动起手来。 沈灵见状，赶紧将他压了下来。 她将王五和赵六拉到一旁，“王五赵六，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看样子这张员外的确不是善茬，再说我们现在手中的确没有过硬的证据，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第148章 陪他一晚 “那怎么办，小蝶总不能白白的受欺负吧！”赵六不平地说道。 “就是，再说，张小武那小子，说他七日后就要来砸店，不管那房契是真的假的，万一到时他真的来砸店，咱们可该如何是好？” 沈灵想了想，“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总觉得这张员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一会儿我和他说，你们俩都先不要出声。” 王五和赵六点了点头。 沈灵回到张员外的面前，“张大人，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也并不是想要闹事，依照大人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呢？” 张大人见沈灵的语气软了下来，便有些得意地说道，“要说这事，也简单，其实我早就认识你，本草园就是你开的，对否？” 沈灵点了点头，看来这老狐狸果然是什么都知道，说不好他儿子张小武来店里闹事，还是他授意的呢。 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大人，你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不知道此前是哪里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明示。” 张员外歪着嘴笑了笑，“你有个娘，姓季，是不是？” 沈灵的心中一紧，这张员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季氏呢，季氏又与这事有什么瓜葛？ “张大人，我阿娘确实姓季，敢问大人，为何突然提到我阿娘呢？” 张员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这个嘛，这样，你先让你后面这两个人出去等着，我私下同你说，如何？” 说着，张员外指了指沈灵身后的王五和赵六。 沈灵想了想，对身后的二人点了点头，“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王五和赵六虽不放心，但是想着这光天化日的，这张员外应该也不敢造次，于是便出去了。 “张大人，现在他们两个都已经出去了，您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张员外笑了笑，“其实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做起来，也是不难的。” 张员外说话的时候，两个眼睛一直滴溜溜的绕着沈灵打转。 沈灵心中厌恶不已，但还是忍着不吐出来的继续站在这里。 张员外嘿嘿一笑，“我看你娘甚是漂亮，只要你娘明晚过来陪我一晚，咱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今日你来我府上污蔑我儿的事，我也就不计较了，你看如何？” 沈灵的心中咯噔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张员外的目标竟然会是季氏。 她更不敢相信的是，这张员外竟然会这般明目张胆大言不惭地提出这种要求。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听闻你娘被她的夫君休了，更是被扫地出门，心中可怜她，所以想让她晚上和我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罢了。” 沈灵不禁冷笑一声，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轻易相信他这番鬼话。 沈灵强压着心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张大人，这件事，我做不到。” 张员外笑着道：“哎，别着急拒绝嘛，再说，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样，你先回去问问你娘，也许你娘很愿意也说不定呢？你还小，又怎么会懂你娘的心思呢？” 沈灵抬起眼望着张员外的色眯眯的脸。 这如若是她以前的脾气，早就已经上手了，但是现在是古代，她只是个小女孩，人微言轻，再说也打不过这个老狐狸呀。 而且据她所知，这张员外已经有了一个正妻和三个小妾，就这还不够，竟然还对她娘起了歹心？简直是不要脸。 让季氏陪他一晚？这种事她是断断不可能去做的。 “张大人，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可能。” 听到沈灵的态度如此坚定，张员外刚刚还笑眯眯的脸瞬间由晴转为阴云密布。 “你当真不肯？” 沈灵决绝地摇摇头，“当然，张大人，您不要看我人小，但是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是断断不会让你就这样欺负了我娘的！反正王五和赵六就在外面，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一试！” 沈员外冷冷一笑，“哈哈哈，你个黄毛丫头，怎会值得我动手？” “不过......”张员外的眼神突然变得愈发凶狠起来，“如若是你娘不能来的话，这七日后，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刚刚说什么？那地契是假的？也许七日后就是真的了，也说不定呢？” 沈灵心中一沉，不知这张员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说的话口气这般大。 难道说，在他背后还有更大的后台不成？ 沈灵突然感到后背发凉，她突然意识到今日最好不要把话说死，回去从长计议才是最好的办法。 沈灵装作非常为难的样子，她咬了咬唇，皱着眉假装思索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好吧，张员外，我答应你，回去我先同我娘讲，如果她愿意的话......” 张员外一下子露出了笑脸，“就是嘛，反正你娘现在孤身一人，夜晚肯定也是孤独寂寞难耐，到我这来喝酒与我作伴，岂不快哉？” 沈灵极为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张大人说的是，回去我就告诉我娘，让她来陪您。” 张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沈灵离开后，快速将王五和赵六拽到了一边。 “灵儿，那老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灵儿，他说什么了？” 沈灵一出来，王五和赵六就焦急地问道。 沈灵带着他们先离开了张员外的府邸，随后说道：“那张员外想要我阿娘过去陪他一晚。” 王五和赵六听了，差一点就要蹦起来，“什么！？这老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沈灵又说道：“不过，我暂且答应了他，到时候抓他个现行，到时候就算他有十张嘴也是抵赖不成的！” “还是灵儿姑娘聪明啊！到时候直接将他就地正法，看他还如何抵赖！” “没想到，这张员外看着仪表堂堂，竟然是个衣冠禽兽，怪不得养出那样的儿子。” 沈灵沉声道：“这就与咱们没有关系了，只要不要让那张小武来闹事，影响到我们舒心堂的营业就好。” 第149章 欲拒还迎 三日之后，季氏一个人独自走在去往张员外府邸的路上。 此时已经天色渐暗，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风吹过还有些许凉意，季氏不禁将衣襟紧了紧。 前方就是张员外的府邸了，季氏的心中有些紧张，她不断在心中默念着，昨晚灵儿嘱咐她的话，她也很相信灵儿还有顾将军，肯定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季氏在张员外的府邸外站定，门口并没有人，她侧耳听了听，院子里静的可怕，只能听到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季氏走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气，咚咚咚，敲了敲门。 很快她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过来，开门的是一个门丁。 看到季氏穿着朴素的样子，门丁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你找谁？” 季氏淡淡说道：“我找张员外，是他让我来的。” 家丁愣了一下，应该是先前张员外已经交代过了，家丁一听她说是找张员外，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笑脸相迎。 “原来是找张员外，请进请进，我们张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季氏礼貌点了点头，便跟着家丁走进了张员外的府邸。 季氏跨过门槛后，又过来了一个家丁，两人一齐将大门的门栓从里侧插上了。 季氏心中一紧，“为何还要锁门？” 家丁头也不抬地说道，“这都是我们张大人提前交代好的，您里面请吧。” 季氏的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他们将大门从里面反插，不知一会儿顾将军他们又该如何进来救她。 不过现在已然进了贼窝，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来了，府邸中漆黑一片，只有路上点着几个灯笼有着零星光亮。 季氏跟着家丁在一处偏房停了下来，家丁笑着道，“到了，张大人就在里面等您呢，您请进。” “嗯。”季氏应了一声。 家丁走到门口，冲着门缝喊道，“张大人，人我们已经带到了。” “知道了，退下吧！”屋内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 两个家丁走了没两步，季氏面前的门便开了，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锦衣长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季氏迅速打量了一番，这必然就是张员外了。 张员外见到季氏，十分的欣喜，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在季氏的身上不断上下打量着。 “季妹妹，你可算是来了，我已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快快里面请。” 季氏礼貌地欠身行了个礼，“多谢张大人。” 话落，便跟着进去了，她虽然表面淡定，但是心却已经是紧张地砰砰砰直跳。 房间内点着一些蜡烛，十分昏暗，布置的要比她想象的更为简陋一些，桌子上摆着一壶酒还有些许小菜。 季氏坐下，微微低着头，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张员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在她的身上，未离开半分。 “张大人，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季氏装作十分娇羞的样子。 张员外色眯眯地笑着道：“季妹妹，你有所不知，我已经喜欢你多时了，之前你我在本草园见过的，你可还记得？” 季氏点了点头，“我记得的，张大人你来抓了一副药以后就走了，是不是？” 张员外听到季氏说还记得他，表现得十分欣喜，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季氏的肩膀。 “季妹妹，我就知道你记得的，今日你能来，我很是欣喜。” 张员外的手放在季氏肩膀上的一瞬间，季氏身形一颤，慌忙站起了身，换了个位置。 “张大人，言重了，前几日我的小女灵儿提到说张大人您想认识我，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过来吃个便饭，权当做是交个朋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张员外以为季氏躲开他是因为害羞，于是变得更加兴奋。 “这是哪里的话，关照是肯定的，但是我可不是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此简单。”话落，张员外也跟着季氏，挪到了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眼中对季氏的欲望已经几乎按捺不住。 沈灵低下头，“张大人，不是朋友，那还能是什么，我一个被夫君休了的弃妇，今日能得张大人的赏识，与大人共进晚饭，已经实属荣幸，断然不敢再奢求别的什么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季氏自己都觉得有些反胃，不过这都是在到这里之前，沈灵和谢月朝两人一齐给她出谋划策交代她的。 谢月朝还特意嘱咐她，要装作欲拒还迎的样子，这样才能让他尽快暴露本性，将他一举拿下。 张员外此时已经是两眼放光，又凑到离季氏更近的位置。 “季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你夫君休了你，那是他没这个福气，哥哥我可是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来，咱们喝一杯。” 说着，张员外拿过来两个酒杯，又拿起酒壶，在酒杯中分别倒上了美酒。 季氏娇羞地笑了笑，“张大人，妹妹我不会喝酒，恐怕……” 然而张员外依然是举着酒杯，丝毫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他的口中说着：“季妹妹，这酒，可是我今晚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不喝的话，哥哥我可要不高兴了。” 说着，张员外就将酒杯强行让季氏喝下。 喝了一杯后，又让她继续喝第二杯，第三杯。 季氏眼看着张员外眼中的欲望越来越遮掩不住，他以为季氏的酒量并不好，喝不了几杯就该醉了。 但季氏虽然在平时鲜少喝酒，酒量却是非常好，就区区这么几杯，是根本不会让她喝醉的。 虽然她此时异常清醒，但是却要装作已经半醉的样子。 季氏微微眯起眼睛，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头，半倚在桌面上，“张大人，我许是已经醉了，恐怕是不能再陪你喝了。” 张员外见季氏已经醉了，心中歹念突起，他的身体紧贴着季氏，一把将季氏揽了过来。 “季妹妹，你说你这么美的美人儿，何必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如就从了我吧，哈哈哈。” 第150章 替天行道 张员外借机一把抓住了季氏的手腕，“季妹妹，你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我这里留宿一晚如何？” 季氏慌忙低头，“张大人，这恐怕是不妥......家中还有小女在等着呢，如果我晚上不回，恐怕小女会害怕。” 张员外嘴角一斜，“哎，这有什么，据我所知，你家中还有个姐妹，她可以陪你的女儿。” 说话间，张员外的手已经在季氏的身上动来动去。 季氏此时已经十分紧张，就快要跳出嗓子似的，不断在心中祈祷着顾将军可以赶快进来救她。 这眼看着，张员外就已经把持不住了。 “张大人，我们在这里，恐怕不妥......”季氏身形扭捏，想要推开张员外，但是态度又不是十分坚决。 张员外见季氏半推半就，也就愈发兴奋，更加不管不顾了起来。 他直接将季氏一把抱起，让她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季妹妹，你这身上好香啊。” 季氏强忍着恶心，但是还不能丝毫地表现出来，依然是强装着笑脸。 “张员外，听说你府中还有三位夫人，不知她们三人可还好？”现在顾将军还没有来，她能做的也就是尽量拖延些时间。 张员外不耐烦地摆摆手，“这春宵一刻，提她们三个，岂不扫兴，她们三个加起来，都没有季妹妹你一个漂亮呢。” 张员外已经急不可耐，满颗心就想着赶紧将季氏抱到床上。 季氏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不知道王五赵六两个到底靠不靠谱，又想起刚刚进门时，家丁将大门的门栓插上，越想便越觉得不安。 如果今天晚上出了什么差错，顾将军没有来的话，那她岂不是...... 心中正念叨着，她的眼睛余光向窗外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窗外有一道人影晃过，季氏意识到肯定是顾将军来救她了，时机已到，她便突然大喊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非礼了！” 张员外被季氏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是为时已晚，顾将军的人马早就已经将张员外的府邸围住。 “你！你竟然算计我！”张员外怒吼道！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猛然撞开，顾将军穿这一身戎装，站在夜色之中，月光撒在他的身上，身形伟岸。 “顾将军！”季氏趁着张员外愣住的功夫，使劲挣脱了他的束缚，奔向了顾镇涧。 “这是怎么回事。”顾镇涧皱眉扫了眼屋内，厉声问道。 季氏指着张员外说道，“顾将军，张大人要求我今日到府中吃饭，还威胁我如果不来，就要砸了我的店，所以我这才不得不来，谁承想，根本不是吃饭，而是要趁机……顾将军，你也都看到了，你可要为我做主！” 这时，张小武听到了动静，也朝这边走来，看到顾将军，顿时愣在了原地。 顾镇涧见到张小武，冷冷撇了一眼，目光灼灼地道：“你与你爹倒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调戏妇女，可知是什么罪？” 张小武黑夜中根本没看清楚顾镇涧的脸，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进了我张家的府邸，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员外这时候也缓过了神来，“你们，都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我张府，脖子上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顾镇涧冷哼一声，“行不更行做不改名，顾镇涧，今日就是将你们这两个禽兽缉拿归案替天行道的！你平日做那些恶事的时候，可曾想过也有今天？” “来人，将这两个淫贼都给我拿下！” “是！”顾将军的四五个手下齐齐应着，三下五除二，就将张员外和张小武都五花大绑了起来。 “谁敢动我！” 张员外不服，还在拼死挣扎着，然而顾镇涧的人已经布满了整个张府。 这时王五和赵六上前，“张大人，你就不要嘴硬了，就你的那些花事，这阳平和南阳一代，谁不知道，你逛青楼，调戏民女的事情？这一次，竟然欺负到了我们季老板和灵儿姑娘的身上，可真是不长眼。” 张员外这才恍然意识到，这季氏一家，恐怕和顾镇涧的关系不浅。 顾镇涧他也是听说过的，不光拥有绝对的兵权，更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这次怕是真的栽了。 顾将军冷声道：“我早就听闻，张大人做的种种丑事，今日人证均在，逮你个现行，现在便押你去官府，听候发落。” 张员外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你，张小武，私刻官府的印章，可知是什么罪？” “私刻印章？什么私刻印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快点给我松开！” 顾镇涧一笑，他早就料到张小武不会轻易承认，幸亏他早有准备。 赵六紧了紧捆在张小武身上的麻绳，说道，“我劝你再好好想想，到底知不知道，不要我们将物证放到你面前，当着你的这些家眷，让你难堪。” 此时屋外已经围了许多张家的家丁，还有一些丫鬟，但是大家也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谁都不敢发出什么声响。 张小武知道事情败露了，但是依然死不承认，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死不承认，这件事情就可以糊弄过去。 “怎么，还不承认吗？” 王五直接将那张假的地契拿了出来，“这是我刚刚从你房间中搜出来的，你家的这几个家丁可都看着呢，你不承认也没有用。” “你们！”张小武气的咬牙切齿，但是确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镇涧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本将军今日不想与你们多说，都带走吧。” 张员外和张小武被押走后，季氏这次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顾将军，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 顾将军赶忙上前，“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日沈灵过来找我说了此事，我是义不容辞，这张员外在外作恶多端，已是臭名远扬，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第151章 沈灵的心事 张员外和张小武这件事情过去后，本草园和舒心堂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还好，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沈灵这两家店的经营，相反，顾将军铲凶除恶的事迹被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 而且大家还知道了季氏沈灵母女俩与顾将军的关系，他们的营业额反倒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又上了一个台阶，达到了一个小高峰。 只是季氏和顾镇涧这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一直都是沈灵心中的一块心病。 毕竟顾镇涧这样的，虽然不算年轻，但是身姿挺拔长相英俊，发妻早亡，又没有妾室，放在古代绝对是抢手的了。 她担心，如果季氏不赶紧抓住机会的话，万一过些日子，顾将军被个什么出身更好的挂娘看上了，那岂不是就没季氏什么事情了？ 不行，这事还是要抓紧时间才行。 这一日，季氏用过午饭，在院子中斜靠在椅子上正在晒太阳，沈灵走了过去。 “阿娘，你先醒一醒。” 季氏睁开眼睛，“灵儿，你怎么没有去午睡？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灵顿了顿说道：“阿娘，关于你和干爹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季氏一愣，“你说什么事情？” 沈灵笑着贴着季氏坐了下来，“还能有什么事，就是你和干爹相好的事情呀。” 季氏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反倒关心起大人的事情来，阿娘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倒是你，阿娘想送你去学堂。” 这次换沈灵愣住了，“什么？上学堂？” 季氏点了点头，“之前在沈府，其实娘一早就想让你去学堂，奈何你奶奶不同意，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用读书，以后嫁人了也是别人家的，所以一直不同意你上学堂。” “现在你也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阿娘想着，也送你去读书，如何？” 沈灵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她觉得现在读书还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她也不是不识字。 “怎么，灵儿，你不高兴吗？”季氏看着沈灵淡定的表情，有些疑惑。 沈灵立马笑开，“不是的，阿娘，能去读书，灵儿自然是开心的，只是灵儿担心，那样的话，我就不能总在店中了，到时只有你和谢姨娘还有小蝶，我不放心。” 季氏笑笑，“傻丫头，你阿娘我都是多大的人了，懂得保护自己的，再说，现在咱们这两个店也都已经越来越好了，小蝶的手艺我看着也是愈发成熟了，你不必担心，且放心读书就是。” 沈灵摇了摇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除非......” “除非什么？”季氏问道。 “除非让我干爹再派两个人过来看店，这样我才能放心些。” 一说到顾将军，季氏又不好意思地将脸埋了下去，“灵儿，你可真是三句话都离不开你干爹，只是......阿娘也不知道你干爹他的心意。” 沈灵抬眸，两个乌黑亮亮的眼睛望着季氏，“阿娘，那你可曾问过干爹？” 季氏摇了摇头，“这我怎么问的出口，毕竟我一个妇人家，若去问，那岂不是太不矜持了些。” “再说，你阿娘是被休之身，家世一般，又长相平平，还带这个女儿，像顾将军那样的大将军，怎么会看上我呢。我实在是配不上你干爹。” 沈灵认真的说道：“阿娘，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干爹对你有意，喜欢你，那你便是配的上的！勇敢追求幸福，是每个人都可以的，不应该被身份地位的悬殊所阻挡！” “灵儿，你还小，不会懂的，这婚姻之事，哪里是简简单单一句喜欢那么轻易的，这里面可是复杂着呢，顾将军战功赫赫，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女可以选择，又怎么会看上我，我还是不要痴人做梦了。” 沈灵看季氏这般自卑的样子，有些着急了，“阿娘，你不要如此妄自菲薄，你不比任何人差啊，你的家世虽然算不上多好，但是也不差，不然奶奶怎么会同意爹娶你进门做了正妻。” “后面的事情......只不过是我爹被猪油蒙了心罢了，再说你温柔贤惠，做得一手好菜，长相也是温婉动人，有何配不上干爹？灵儿觉得你们很是相配呢！” 季氏笑着不好意思地接连摇头，“灵儿，阿娘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不过是因为是娘的女儿，才这般觉得。” “不是的！阿娘，你只是不自信罢了，你根本都不知道你有多好！是爹不珍惜，你快把他忘了吧，你也该开始你新的生活了。” 季氏微微一怔，沈灵的这一番话，是她在此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她看着面前的沈灵，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女儿竟变的这般成熟了，说出的话根本不像她这个年龄的。 而她更是被沈灵的这一番话深深的触动了。 她对顾镇涧将军确实有意，但她只是敢深夜中想一想，从不敢有再进一步的非分之想。 至于刚刚沈灵所说的追求幸福，她更是从来都不敢想的。 沈灵见季氏的表情，像是已经有所触动了，便继续道：“阿娘，你若是真的对干爹有心，何不努力一下，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呢？我相信干爹心里也是喜欢阿娘的！” 季氏犹豫了一番，皱了皱眉，“可是，娘该做些什么呢，难道就这样巴巴地跑过去直截了当地问骨将军吗？阿娘可是实在做不出来这事的。” 沈灵想了想，说道：“阿娘，你糊涂呀，你的手这般巧，随便做件香囊之类的送去，顺便以表心意，不就妥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顾将军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不然还是算了吧。”季氏还是有些犹豫。 这沈灵也可以理解，毕竟古代的女孩子都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季氏现在能与她这样一起做生意已经实属不易。 “哎呀，阿娘，你就试一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沈灵撒娇般地保住季氏的胳膊说道。 第152章 一双靴子 “阿娘，你这些心思，必须要干爹知道才行，不然你又怎么能知道干爹的心意呢？现在你的幸福可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沈灵不断鼓励着季氏，季氏已经几乎被说动了。 “那我便试一试？”季氏虽然还是有些不自信，但是已经跨出了那一步。 沈灵很开心，摇晃着季氏的胳膊，“阿娘，你终于想开了，你就试一试吧！想想你做个什么东西送给干爹，灵儿有预感，干爹肯定会喜欢的！” 季氏又沉思了片刻，终于是点了点头，“好，那娘就听灵儿的，试一试！” “太好了阿娘！”灵儿开心地直接蹦了起来，“那你再休息一下，灵儿去忙了。” “对了，娘刚刚跟你说的上学堂的事呢？” 灵儿回过头眨了眨眼睛，“阿娘，这个不急，等你和干爹的事有个眉目了，舒心堂再招几个伙计后，我再去上学也不迟！” 沈灵走后，季氏思来想去，决定给顾将军做一双靴子。 正好，她前几日刚从集市上淘到了一块上好的牛皮，本来是准备给灵儿做一个书包，上学堂用的。 现在就只好委屈沈灵在等一阵子了，她先给顾将军做皮靴。 皮靴她之前没有做过，只做过布鞋，所以还要摸索着来。 接下来的一连三天，季氏都没有再去店里，她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直在钻研如何做靴子。 她仔细地剪裁着牛皮，一针一线都格外细致和认真，力求做到完美无瑕。 毕竟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送礼物给顾将军，也几乎等于主动地表白示爱。 这在以前，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不知道下午灵儿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就那样稀里糊涂地被她说服了。 虽然过程中也是遇到了一点问题，但是好在都顺利解决了。 季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看着自己精心缝制的靴子，想象着顾将军拿到靴子时候的表情。 她心中是既紧张又兴奋。 兴奋的是她就要对顾将军表明心意了，也是她这么久以来一直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 紧张的是对于顾将军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对她又有没有意思，她心中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虽然她也隐约是觉得顾将军对她并非一点心意都没有，但是她总觉得那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阿娘，你做好了？”沈灵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季氏混乱的思绪，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沈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谢月朝也和沈灵一起来了。 季氏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做好了。”说着将皮靴递到了沈灵的面前。 “天呐，阿娘，你这做的也太好了！” 谢月朝也是两眼放光，“楚香，我早先就知道你的手艺好，但是不知道又这么好呀！你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这门手艺，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是啊，阿娘，你还说你不会做，你这做的和宫里那些皮匠做的根本没差别嘛！” 季氏害羞的红了脸，“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夸张了，哪里有那么好，我也不过是摸索着做罢了。” “哎呀，你就不要谦虚了。”谢月朝往靴子里面瞅了瞅，“楚香，你这竟然还绣了一副鞋垫呢！” 季氏慌忙想将靴子抢回去，但是已经慢了一步，谢月朝直接将靴子里面的鞋垫扯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对鸳鸯。 “呀！灵儿，你阿娘这一次可是有出息了，竟然还绣了一对鸳鸯！” 说着，谢月朝用肩膀碰了碰季氏，“看来你这是有情况，怎么，终于想通了要对顾将军表白了？” 季氏本就害羞，被谢月朝这么一打趣，便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拿我打趣了。” 话落，季氏将那双靴子递给了沈灵，“灵儿，我看今日店中不忙，不如你替我跑一趟，去趟将军府，把这双靴子送给顾将军吧。” 沈灵刚想接过靴子，又摇了摇头，“不行，阿娘，这靴子，恐怕还是要你亲自送给干爹。” 季氏一副犯难的样子，“这......娘不是不想去，是实在不好意思。” “哎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就直接去，把靴子送给顾将军，顾将军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那你俩的事，岂不是就水到渠成了，不必担心！”谢月朝在一旁说道。 季氏皱皱眉，“谢姐姐，我这性子哪里有你这般干脆，我昨晚也是想了又想，但是还是觉得不妥。” “不行，阿娘，这次灵儿可是真的帮不了你了，你必须自己去，不然将军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意呢？”沈灵眼神坚定地说道。 “再说，这礼物是你亲手做的，又怎么能让我代送，这样会显得诚意不足，就算是到时候顾将军有什么话想对你说，那也没有机会呀！” “就是，楚香，你相信我，根本没什么，就算是你到时候尴尬，那顾将军肯定也会主动与你找话说的，兴许这么一来，你们的事就这么定下了呢？” “阿娘，这可是你最好的机会了，你可一定要抓住！” 季氏见沈灵和谢月朝皆是一个劲地鼓励她，最终也是咬咬牙，点头了。 “好吧，那我便试这一次。” “嗯！阿娘！”沈灵开心地笑笑，她也知道，季氏肯迈出这一步，已经是属实不易了。 下午，季氏吃完午饭后，便马上梳洗打扮，将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前往了将军府。 一路上，季氏的心情都是格外忐忑，生怕到时候自己表现的不好，露了怯。 不要到时候心意没有表成，反倒是让顾将军看了笑话。 一边想着，季氏的脚下一边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脑海中已经上演了好几出戏。 不知不觉，很远的路程竟然在她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就已经走到了。 季氏抬起头看了一眼气派的将军府，怀中紧紧抱着她给顾将军做的那双靴子，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想上前，就出来了两个府中的侍卫。 第153章 送礼物 将军府的大部分侍卫还有做事的杂役都认识季氏沈灵一家，看到季氏来了，两个侍卫十分热情地迎上前。 “这不是季夫人吗，怎么站在门口，来找我们顾将军？” 季氏笑着礼貌地点了点头，“嗯，不知道顾将军今日是否有事，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夫人稍等，我这就帮你去通报。” “好，那就有劳了。” 两个侍卫进去通报后，季氏在将军府的大门外来回踱步，心中想着一会儿见到了将军，她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动作。 虽然这些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就在心里演练过许多遍了，将军之前她也已经来了多次。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还是十分紧张。 很快，一个侍卫就出来了，“夫人，请进吧，我们将军就在府内花园。” 季氏轻轻点头，“好，谢谢。” 踏入将军府，一阵微风吹过，季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有衣襟，深吸了一口气，怀中抱紧靴子，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花园前，远远地，季氏就看到了顾将军站在那里。 然而，在顾将军的身旁，却还站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穿一身粉蓝相间的宫装，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纱衣，腰间束着一条素色缎带，衬出她的盈盈细腰，一头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膀。 虽然只有背影，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而且举手投足间，气质不俗，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女子。 季氏脚下的脚步突然停滞住，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她缓了缓神，放慢脚步向着顾将军和那女子走了过去。 季氏看到顾将军和那女子有说有笑，便躲在了花园距离他们二人不远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她侧耳仔细听着，想听听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 “顾哥哥，听我爹爹说，再过一月有余，你就要去跟着皇上南巡了，听闻南方山水宜人，甚是漂亮呢。” “是啊，可惜你爹身体抱恙，不能跟随同去。” “不知道我能否和哥哥一同前往？”女子侧过脸来，笑脸盈盈。 顾镇涧犹豫了下，说道：“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不知道你爹是否会不放心呢，毕竟皇上南巡，也是路途遥远，这一路上水土不服，不知妹妹你能否适应。” 女子眉眼弯弯，笑了笑说道：“顾哥哥，其实这事我早就已经与我爹爹说过了，我爹说只要是和哥哥一同，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镇涧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呀，到时你来府中住一晚，第二天我们一同出发。” “太好了！”女子欢快地跳起来转了个圈，脸上洋溢着十分开心的笑容。 季氏在大石头后面，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靴子。 刚刚顾将军和那女子的话不断在她的耳边回荡着，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眼看着顾将军又有说有笑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女子与顾将军就从季氏的身边走了过去，但是他们并未发现季氏就躲在那石头后面，季氏这才看清了女子的长相。 女子年龄也就是二十多岁，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眉如新月，眼似秋水。 难道......顾将军早就已经有了相好？ 是啊，顾将军虽然说他的正妻去世了，但是却也从来没说过他没有相好啊，他对自己，也从没有正面表达出有情。 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再说，她早就应该想到，只有那样美丽年轻的女子才能预估将军相配。 她已经三十多岁，又带着沈灵这个女儿，顾将军怎么会看上她？ 平日里帮她，也不过是看着她孤儿寡母，有些可怜罢了，根本不会是她想的什么男女之情。 她着实是傻的可以，还是趁早不要白日做梦了。 季氏自嘲般地笑了笑，将靴子就放在了那石头后，随后便悄悄走了，并没有与顾将军说话，更没有让他发觉自己来过。 顾镇涧将女子送走后，正碰到刚刚向他通报季氏过来的侍卫。 顾镇涧将侍卫叫住，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季氏过来了吗？人呢？我怎么没有瞧见？” 侍卫挠了挠头，左右看看道：“诶？我明明看着她进来了呀，她就朝着花园这边走过去的，怎么这会儿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这时，另一个侍卫走了过来，“你们可是在找季氏？” 顾将军和侍卫纷纷点头，“你可见到了她？” “我看见她刚刚走了啊，我以为她已经见到将军了。” 顾将军皱眉，不知道季氏这突然来找她，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心中瞬间有些担心。 “夫人走之前，可有说过些什么？”顾将军有些担忧地问道。 两个侍卫想了想后，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夫人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开心。” “哦？不开心？我瞧着夫人来的时候可是高高兴兴的，怀中还抱着一双靴子。” “靴子？”顾镇涧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是啊，下属本以为，那靴子是想要赠与给将军您的。” 正在几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大叫了一声，“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顾镇涧赶紧顺着侍卫手指的方向过去查看，发现就在花园旁边不远的一块石头后面，竟然有一双靴子。 顾将军上前，将那双靴子拿了起来，“这可就是你们说的，刚刚季氏怀里抱着的那一双？” 两个侍卫点了点头，“正是，顾将军，就是这一双，刚刚夫人抱着，像是很宝贝的样子，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送给将军的吧，我看这靴子的尺寸，就是将军的。” “但是，为何夫人来了，不亲自将这靴子送给将军，反而扔在了这里就走了呢？” “或许是有急事呢？” 两个侍卫你一言，我一语，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 顾镇涧此时也是一头雾水，难道季氏今日来就是为了给他送一双靴子？ 但既是送给他的，又为何将靴子丢弃在这里，难不成是他得罪了季氏不成？ 第154章 自作多情 季氏离开将军府，一路匆匆回家，在路上她的眼泪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她已经有些后悔了，根本就不该把那双靴子留在将军府，应该直接拿回去算了。 不然顾将军到时发现了那双靴子，那两个侍卫肯定会告诉将军自己来过，那便是解释不清了。 既然将军已经有了心上人，她就应该默默退出。 不，连退出都算不上，她也从来没有和将军发生过什么啊，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季氏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本草园。 这个时辰，药铺内没有什么人，沈灵和谢月朝正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地打理着那些草药，看到季氏回来了，两人一齐兴奋地迎上前来。 “阿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礼物可送给干爹了？” 季氏微微垂眸，点了点头，她不想让沈灵看到自己哭过的痕迹。 谢月朝也凑了过来，“快跟我们说说，顾将军都说什么了！他看到靴子是不是特别开心？” “嗯，挺开心的。”季氏不会骗人，也知道被沈灵和谢月朝这般盘问下来，肯定马上就要露馅了，于是就想赶紧进屋休息了。 然而谢月朝却是一直追着季氏，“诶，楚香，你别着急走呀，多跟我们说说，顾将军还说什么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有没有定下来？” 季氏摇摇头，“怎么会这么快，我不过是送个礼物罢了。” “怎么只是送个礼物呢，你走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就趁着这次机会将话说开了，你没有说吗？” 沈灵也在一旁问道，“对呀，阿娘，你没提，干爹也没提你们两个的事情吗？” 话落，沈灵原本笑着的脸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季氏眼角的泪痕，眼眶也是红红的。 “阿娘，你怎么哭了？难道是干爹欺负你了？还是发生了什么？” 季氏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没什么，没人欺负我，娘只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说着，季氏便挣脱开了沈灵的手，想要进屋。 但是沈灵却不放手，死死攥着季氏的胳膊，“阿娘，你先不要走，你和灵儿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娘不是说了吗，什么事都没有。” 沈灵小小的身子挡在了季氏的面前，“阿娘，你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肯定是发生什么了，不然你是不会哭的。” 谢月朝这个时候也紧张起来了，“楚香，到底发生什么了？顾将军欺负你了？你快点说啊，别让我和灵儿干着急！” 季氏在沈灵和谢月朝两人轮番地追问下，终于是绷不住了，将她今日在将军府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她们。 “灵儿，谢姐姐，顾将军肯定是早已有了相好，以后你们就再不要提他了，再说，从头开始我就本不该对将军有非分之想的。” 季氏这一番话下来，沈灵和谢月朝也全都哑火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许久，沈灵问道：“阿娘，你说干爹和一个女子有说有笑，那你可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 季氏点了点头，“自然是看清了，那女子长相温婉动人，像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就算不是官人家的，肯定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沈灵皱了皱小眉头，“阿娘，你会不会是误会干爹了，也许只是干爹的什么表亲呢？” 季氏摇头，“我觉得不像，我听到他们两人还说过一个月要同皇上一起南巡，很是亲热。” 谢月朝面色严肃，“楚香，我也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你也是傻，怎么就这么回来了，这无论如何你也应该去问问清楚呀，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 季氏又忍不住哭了出来，“这还有什么误会，是我亲眼看到的，再说，我也不想再去问了，根本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怎么能是自取其辱呢？不过是问问明白罢了。”谢月朝还想劝季氏回去问问。 但是沈灵却摆了摆手，“罢了，谢姨娘，让我阿娘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吧。” 季氏的脾气，沈灵是了解的，她虽然性子有些软弱，但是自尊心却十分的强，若是她认准的事情，别人就算是再怎么劝解都是无用的。 季氏回到房间，本来是想着大哭一场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嗓子像是堵了一块棉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不过晚上吃过晚饭后，季氏的心情已经好了大半。 因为她也没有失去什么，将军府她见到的情景只不过是让她提前认清了现实罢了。 沈灵和谢月朝看季氏的心情也是好转起来了，也就将安慰的话都收了起来。 沈灵始终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凭借季氏的描述，那女子她先前从未在将军府中见过，也未听顾镇涧提起过。 再说，之前顾镇涧和季氏的事情，她也是有意无意地向顾镇涧提起过的。 当时他的态度暧昧，可是并未提出什么反对，也并未说他有什么相好。 以她对顾镇涧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脚踩两条船的人。 这件事，她还是准备过一阵向干爹问问清楚，最近店里忙，她还走不开。 几日后，黄昏时分，沈灵在舒心堂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在大厅收拾东西。 “阿娘，最近咱们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沈灵一边收拾，一边欢快地说道。 季氏笑了笑，“是啊，灵儿，之前娘和你说的让你去读书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店里有我和你谢姨娘就足够了的。” 这时，大厅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嘈杂声。 沈灵闻声转过头来，竟然是王五和赵六，他们二人搀扶着顾镇涧走了进来。 顾镇涧满脸苍白，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腹部的位置。 沈灵和季氏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顾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季氏满脸焦急。 沈灵也上前，“干爹，你肚子疼吗？” 沈灵此前还从未见过顾将军这般虚弱苍白的样子。 第155章 阑尾炎 “灵儿，你快给瞧瞧，将军到底是怎么了？你快给看看。”王五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沈灵上前先给顾镇涧把了把脉，却没发现是什么问题，脉相有力，这不像是有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你们快将干爹扶到二楼的床上去，先躺一下。” “好好好。”王五和赵六立刻合力将顾镇涧搀扶着到了二层的一个空房间。 此刻顾镇涧因为剧痛，身体已经止不住颤抖，脸上的表情甚是痛苦。 “干爹这两天可有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受过伤？” 王五叫来了身后的一个侍卫，“你过来，这几天，你可是一直都和顾将军在一起？” 小侍卫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被吓得不轻，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与将军外出办事，都是我和顾将军在一起的。” “刚才沈灵姑娘的话你可听见了，将军这几日有无异常？” 小侍卫被王五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想了想道，“这几日我与顾将军一直都是同吃同住，并无异常啊。” 沈灵瞅了瞅小侍卫，“你可说的都是实话？将军没有胡乱吃什么吗？” 小侍卫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王哥，赵哥，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这几天我与将军吃的都一样，今早只吃用了些粥，将军就突发肚子痛。” 沈灵看着小侍卫害怕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说谎，这就奇怪了。 “将军府内的军医可看过？”沈灵问道。 王五点点头，“来之前已经看过了，但是都查不出是什么毛病，只给开了些助消化的药，但是将军并未呕吐腹泻，我想着并不一定是闹肚子的事。” 沈灵的神色严肃，脉搏上找不出什么问题，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外伤，且顾镇涧捂着肚子的位置，并不是胃的位置，也并没有呕吐腹泻的症状。 一时间，她也拿不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上前一步，“你们后退，我来给将军检查一下。” 众人听了后纷纷后退，季氏一脸担心地看着顾将军，“灵儿，你且看仔细些。” 沈灵不语，伸出小手，在顾镇涧的肚子上轻轻按压，“干爹，这里痛不痛？” 顾镇涧摇了摇头，沈灵又换了个位置按了一按，顾镇涧仍然是摇头。 沈灵仔细地按了好几处，按到一处时，顾将军突然大叫了一声，沈灵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这个位置……莫不是阑尾吧？阑尾炎？ 这阑尾炎，说严重，也不是什么多么严重的不治之症，但是若不及时救治，会有很多并发症，阑尾穿孔，阑尾梗阻，最后如果不幸得了脓毒血症，那阑尾炎的细菌进入了全身的血液循环系统，可就麻烦了，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尤其现在是在古代，医疗条件并不好，阑尾炎很难得到确诊，一旦病情耽误，很难确诊了。 “灵儿，顾将军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是阑尾炎。”沈灵开口回答道，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因为大家谁都没有听说过阑尾炎这个病，对于这个词也很是陌生。 王五皱了皱眉，“灵儿姑娘，我是粗人，孤陋寡闻了，这阑尾炎是个什么病？” “就是……”沈灵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家解释，只能说道，“就是肠胃炎的一种，但是要比普通的肠胃炎严重些，如果不及时救治，是有生命危险的。” 一听说会有生命危险，大家也全都吓了一跳，季氏瞬间吓得脸色煞白，“怎么就是个肠胃炎，还能有生命危险呢！” “对啊，我们将军的身体一直健硕，平时连感冒都很少得，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得了这么重的病呢！” “这跟平时身体怎么样，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沈灵解释道，“现在问题有些棘手……” “那该怎么办！灵儿姑娘，现在只能是靠你了，你说需要我们做点什么？”赵六也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沈灵心中盘算了一番，看顾将军的身体情况，恐怕这阑尾炎已经发作了有一阵子了，只不过顾将军的身体强健，一直忍着，直到忍不住这才说了出来。 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程度，恐怕光是吃药已经没有用了，必须要手术将病灶彻底切除才可以。 “这恐怕要做一个小手术。”沈灵沉声道。 这下大家更是听不懂了，“灵儿姑娘，你说什么？手什么？” 沈灵想了想，这事恐怕跟大家也是解释不通的，让一群古代人理解手术，属实是有些困难，于是说道，“罢了，大家先出去吧，有我这里救治干爹就好。” 大家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却也都是无条件信任沈灵的，听了沈灵的话，便都出了房间，只留下沈灵一个人在房间内。 这时，顾镇涧突然醒了，看到是沈灵在一旁，沙哑的嗓音说道，“灵儿，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不用担心干爹，尽力医治就是。” 沈灵用力地点了点头，“干爹，你放心，灵儿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过还好这里有一间独立的屋子，可以让她施展拳脚做手术，不然顾将军今天可就危险了。 虽然屋子是有了，但是这卫生条件，其实远远还达不到现代手术的标准。 而且，这阑尾手术，她只是以前在医院实习是，配合主治医生做过几台，还没有主刀做过这手术，因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尽力一试。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顾将军的身体足够强壮，可以抗过术后的感染关。 沈灵从房间中拿出她的备用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麻醉剂，先给顾镇涧打了一针。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沈灵给顾镇涧打的针是局部麻醉。 沈灵快速进入空间，将手术需要用到的器械全部收拾好，放入无菌盒中，又拿了许多的纱布和绷带以及消炎药。 回到房间后，沈灵先是给器具消毒，随即解开顾镇涧的衣服，在他的腹部找准位置，用笔做了几个记号。 第156章 做手术 沈灵屏气凝神，拿起了手术刀，在做了记号的地方下了刀。 她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差池，她这刀下的如何，关乎着顾将军的姓名，她十分谨慎。 手术刀很锋利，轻轻一划，鲜血便渗了出来，沈灵用吸血的工具清理一下，随即继续切开他的肌肉以及结缔组织。 这时，顾镇涧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中也发出一声呻吟。 沈灵虽然给顾镇涧打了麻醉，但那是局部麻醉，如果下刀重了，还是会有感觉的，刚刚的那一刀，许是下的有些重。 “干爹，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沈灵轻声安慰道，她不能受到外界丝毫的干扰，继续进行着手术。 虽然她在动刀之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好在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当伤口彻底打开，腹部内部的脏器在沈灵的面前展露无遗，沈灵深呼吸让自己不要太紧张，稳住神，顺利找到了阑尾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阑尾炎，整个阑尾组织都已经发言血肿，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如果发生了阑尾穿孔，后果将不堪设想。 现在就到了手术中最难的部分，切除阑尾。 在切割的过程中，必须万分小心，因为稍有不慎，碰到了旁边的血管，就可能会引起大出血，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沈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用手术刀仔细地沿着阑尾的边缘，慢慢地切，最终将一整个已经病变的阑尾完完整整地切了下来，且完全没有伤害到旁边的组织。 虽然这手术在现代医学来说，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手术。 但是在古代这样极其有限，又没有探照灯的情况下，能完成这样一台手术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 现在最艰难的部分就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最后的缝合伤口了。 沈灵拿出了美容线，小心地将割开的肌肉层，真皮层，表皮层一层一层地缝合起来。 缝合是一门技术活，不常练习的话，就会很生疏，不过好在沈灵手上的功夫一直过硬，缝合伤口不在话下。 终于，最后一针也缝完了，沈灵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最后就是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做完手术后，沈灵浑身是汗，瘫坐在地上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沈灵推开门，王五赵六，还有季氏都焦急地等在门口。 “灵儿，顾将军怎么样了？怎么这么慢？”季氏语气中满是担忧和着急。 沈灵微微笑，“阿娘，别担心，干爹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就好。” “真的？你没有骗阿娘吧？那你这么半天都在里面做些什么？” 沈灵皱了皱眉，“很久吗？” 王五点了点头，“是啊，已经快要一个时辰了，你若是再不出来，我们就想进去看看了。” 沈灵这才发觉，外面的天竟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去，原来她一个人在里面已经这么久了，她竟然浑然不知，一点感觉都没有。 果然人在全神贯注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灵儿，那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今晚好好守着干爹就好，我估计明天一早他就可以下地活动了。” “好，我和赵六守着吧，你们也累了半天了，都回吧。”王五自告奋勇地说道。 这时季氏坚定地上前一步，“你们就都回去吧，今晚我来守着顾将军。” “这怎么行，夫人，这可是一整晚呢，你的身体肯定顶不住，还是让我们来吧。” “不用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沈灵在一旁，刚想开口相劝，突然意识到了阿娘这么做的心意。 让阿娘晚上在这里陪干爹也好，万一干爹晚上醒了过来，阿娘也可以陪着说说话，没准就能直接将之前的矛盾解开也说不定呢。 沈灵拉了拉王五的衣袖，“罢了，我阿娘这执意要晚上照顾干爹，就让她晚上照看吧，阿娘总归是心细些，照顾的也能更妥帖一些。 王五和赵六见沈灵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了。 “阿娘，我就在一楼休息，若是干爹晚上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记得叫我。”沈灵临走时嘱咐道。 季氏笑着点点头，“好，你就放心吧，灵儿，好好睡一觉，今日你也是辛苦了。” 沈灵最后又去给顾将军把了把脉，确认无误后，便离开了。 众人都走后，季氏轻轻推开了门，走到了顾将军所躺着的床榻旁边。 季氏缓缓地蹲下了身，眉头微蹙，“顾将军，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顾镇涧刚刚的麻药刚过，听到季氏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季妹妹，是你。” 季氏点点头，“顾将军，你刚刚把我们都吓坏了，还好灵儿那丫头懂医术又机灵，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镇涧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吃坏了闹肚子罢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你们也是多虑了。” “顾将军，你是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将我吓坏了。” “那又如何，我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你也不用在这照料，赶紧回去休息吧。”顾将军想用手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十分沉重，根本做不起来。 季氏见状，连忙上前帮忙，“还说不用照顾，你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那好吧，你若执意要陪我，就到旁边的小床上休息，不然我便走了。” 季氏见顾镇涧摇摇晃晃地要起身，连忙答应，“好，我答应你，但是将军今晚哪里都不能去，就在这舒心堂，灵儿说了，明天一早你才可以随意活动。” 顾镇涧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刚刚因为活动，扯到了伤口，有些吃痛。 “是不是还是肚子痛，将军，你还是不要逞强了，躺下休息吧。”季氏将顾将军放平。 顾镇涧迷迷糊糊之中，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季氏合衣而躺，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第157章 你一夜没睡？ 季氏想到第一次与将军相遇，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顾将军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了她们，又想到在将军府看到的那一幕，内心仍然觉得刺痛。 刚刚其实她几次想开口问顾将军，在将军府与她说话的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却始终都没有问出口，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也许是出于自尊心，又或许是不想失去顾将军这个朋友。 毕竟就算与顾将军没有姻缘，做个朋友也是好的，至少他还是灵儿的干爹，未来对于她们开店做生意，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因此她并不想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她害怕如果顾将军知道了她的心意，就会刻意疏远她了。 季氏越想越觉得脑子像一团浆糊一样，乱乱的，剪不断，理还乱。 她睡意全无，干脆起身，想看看顾将军的情况，靠近后顾将军，她意外地发现此时顾将军的额头竟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顾将军的额头，竟然是滚烫的。 “糟糕，怎么这么烫！”季氏口中低喃道，心也是猛地一揪。 她马上起身，第一个想到的是沈灵，但是马上又想到，沈灵今日一直都在忙，这刚刚睡下，她也是实在不忍心再去叫醒她。 又想起，沈灵离开之前，曾经和她交代过，将军的身上有什么炎症，也正是因为这炎症，所以会导致身体出现发热的症状，这是一种自我防御，并无大碍，应该会自行降温消退的。 季氏沉了沉气，准备帮助顾镇涧退烧。 她出去找到了一块手帕，用冷水打湿，轻轻擦拭顾将军已经滚烫的身体，又将湿手帕轻轻敷在他的额头，起到一个降温的作用。 季氏也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不断地打湿手帕，再回来给顾将军擦拭身体，如此循环了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 而顾将军一整晚也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当清晨的天空蒙蒙亮，顾镇涧身体的温度竟然真的神奇地降了下来。 “有没有水......”顾镇涧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季氏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神经又突然清醒过来，她马上奔到床边，“顾将军，你说什么？水？” 顾镇涧点了点头，“水......” 季氏连忙出去端来了一碗水，又将顾将军缓缓地扶了起来，“顾将军，水来了。” 季氏在心中不禁责怪自己，怎么这么笨，竟然忘记了人在发烧的时候应该要多喝水才能好的快些。 这一整晚，她都竟顾着给顾将军擦拭身体，竟然忘记多倒几杯水给他喝。 顾镇涧许是渴坏了，端起碗来，一起不断地将碗中的水全部一饮而尽了，他瞥过脸去看了看窗外。 “这是过了多久？天竟然亮了。” 季氏摸了摸顾将军的额头，已经几乎不怎么烫了，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顾将军，你发烧了一夜，我吓坏了，不过还好，现在终于是退下来了。” 顾镇涧皱了皱眉，努力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坐起了身，“你说什么，我发烧了一夜？你一夜没睡？” 季氏感受到了顾镇涧灼灼的目光，但是却下意识地闪躲开来，“没有......我......将军，既然你已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店里还有些事情。” 季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滚烫的脸颊，她几乎不敢多看顾将军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她刚转身迈出一步，却被顾镇涧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拉住。 “等一下。” 季氏回过头来，猝不及防地与顾镇涧对视一秒后，又立即将视线移开。 “顾将军，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有件事，我想要问你。”顾镇涧带有磁性的嗓音沉声说道。 “顾将军，你有什么事想问，但说无妨。”虽然季氏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其实心里早已经是小鹿乱撞个不停了。 顾镇涧顿了顿，说道：“那日在将军府，你放下一双靴子就走了，是所谓何意？” 顾镇涧话落，季氏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虽然她早有预料顾将军会过问此事，但是当这个时刻真的到来，她还是十分紧张和局促。 而且，她也并不准备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告诉顾将军。 “......前几日我闲来无事，便在家学着做了几双靴子，本来是想做给王五和赵六的，但是这尺码却有些打了，我猜想着与将军正合适，于是我......便想着去府中送给将军，没想到正好碰到将军你有客人到府，我怕影响了你们，便将靴子放下先走了，想着有机会......有机会再同你说的。” 季氏长出一口气，有点了点头以肯定自己说的话。 虽然她这整段话说的磕磕绊绊，但好在是没有说出什么太过出格的话。 顾将军听了，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只是闲来无事做了一双靴子吗？” 季氏微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是自然，还能有什么旁的吗？难不成将军以为这是我送给将军的定情信物？” 顾镇涧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季氏看着顾将军僵住的神情，自知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吧，没什么事就好。”顾镇涧过了许久回道，“其实那日与我一同在府中的女子......” 然而，还没等顾镇涧讲话说完，季氏就打断了他的话。 “将军，本草园今日还有不少事要忙，我先去了，一会儿灵儿说会过来给你开几副药方。” 话落，季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知为何，她很害怕听到顾将军接下来所说的话。 季氏走后，顾镇涧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觉得身体已然无碍，便没有等沈灵先行离开了，毕竟他还有事差事在身。 等沈灵吃完早饭过来后，发现房间中已经空了，顾镇涧已经走了。 本来沈灵想着过来给他开几副内调的药，回去慢慢吃着，再顺便问问他那日季氏在府中看到的那漂亮女子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走了，那也只好择日再问。 第158章 上学 清晨，沈灵刚刚到店，就被季氏叫了去，好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 沈灵一脸疑惑，“阿娘，这大早上有什么事？这般十万火急？” 季氏的脸色一脸严肃，“灵儿，之前和你说的上学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哦，原来是上学的事。”季氏上次和她说了上学的事后，她就抛之脑后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竟还记得。 这学，她本是不想上的，学的无非就是些四书五经，诗词古文之类，这对于她现在的生意，几乎没任何帮助。 若是有医学课，她倒是可以去上一上听一听，这种学堂，基本就是小学初中的语文课水平。 她若是去上课，岂不是纯纯浪费时间？ 有这个上学的功夫，她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将店里的生意做的更好呢。 虽然现在店里的生意还不错，但是沈灵总觉得还有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最近也挣了不少钱，她还想着进一步扩大店面呢。 沈灵凑到季氏身边，撒娇地说道：“阿娘，你看这店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灵儿去上学，恐怕不妥啊。” 季氏脸色愈发严肃了，“灵儿，之前娘是怎么和你说的，虽然你是女儿家，但是也是要读书的，女人要自食其力，这不是你和阿娘说的吗？” “阿娘，这话是我说的不假，但是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有了这两家店嘛。我若是去读书了，这店里的生意你们可照看的好？” “那又有何照看不好？现在我们除了小蝶，又多了两个伙计，绰绰有余。” 沈灵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忙活着一会儿开店的珍珍和夏夏，那是她新招的两个按摩技师，不过也是刚来上班没有几天，手法还不熟练，她正让小蝶带着教她们呢。 “阿娘，珍珍和夏夏都是新来的，恐怕......” “恐怕什么！”季氏的语气突然更加严厉了起来，连声调都一反常态地变高了，“灵儿，以前在沈府的时候，你不是总想和你两个弟弟一起去读书吗？现在娘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了，你怎么却不去了！” “灵儿，这书你必须去读，阿娘都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你是阿娘唯一的希望了。” 谢月朝听到这边的争论，也走了过来，“灵儿，你看你阿娘都急的上火了，你可不知道为了你上学读书的事，你阿娘费了多少心，你就去呗，这店里的事有我和你阿娘呢，再说还有王五赵六他们，你也不用操心。” 沈灵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季氏认真的样子，想来这一次她是认真的了。 在季氏和谢月朝的轮番劝说下，沈灵也动摇了。 细想一想，就算是去学堂倒也没有那么不妥，她不用天天去，只需要隔三差五到学堂就可以，顺便还能结实一些朋友，倒也是极好的。 心中这么想着，沈灵点了点头，“好好好，阿娘，你不要生气，我答应你便是，明日我就去，如何？” “真的？”沈灵突然转变口风，季氏还有些不相信。 沈灵拍照胸脯，“当然了！这还能有假嘛，你给我做的书包我都瞧见了，我明日就背着书包去学堂！” 季氏确定了沈灵答应了上学的事，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神情也又变得柔和了。 “早答应不就没事了，阿娘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学堂的先生才答应收你的，这银子我都已经交过去了，你若是不去，可就全浪费了。” 沈灵甜甜地笑着，“阿娘放心，灵儿肯定去！” 第二日一早，沈灵起床后简单收拾，便背着小书包出门上学了。 时隔了这么久，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在古代上起了学，感觉还有点新奇。 南阳这一带的学堂并不多，这一间学堂的位置恰巧距离将军府不远，沈灵不确定顾宴尘是不是也在这里读书。 踏入学堂的院子，院子意外的十分气派，已经看到一些同学陆续地也进了学堂。 在这里读书的，基本上全部都是男娃，而且是富人家或是官宦人家的孩子，沈家虽也算是官宦人家，不过她是女孩，还是鲜少能有读书的机会。 走进教室，沈灵环顾了一圈，还没有多少同学，本来她也不是来真的学习的，不过是迫于季氏的压力，加上也想着交些朋友打发时间。 于是沈灵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窗边坐了下来。 过了一些时候，同学们陆续也都进来坐下了，沈灵一只手托着腮，观察着进来的那些男孩子们，都是些眼生没见过的。 大家看到沈灵这个新来的女娃娃，眼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但是大多也都是远远地打量，并没有人上前搭话。 沈灵也倒是怡然自得，并没有觉得无人与她搭话有什么尴尬，毕竟她初来乍到，大家也都不认识她。 她看了看窗外，又低头翻看了一下书本。 这书本是季氏前一天晚上给她的，虽算不上崭新，但也很干净，听季氏说是找别人借的。 沈灵随便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全都是些儒家经典，她手中的这一本是论语，后面还有些初高中必背的古文，有些沈灵还记得，有些已经忘了。 不过对于她现在来说，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沈灵正看着，突然看到门口的位置，顾宴尘和高菁菁一同走了进来。 沈灵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其实她早就该想到，这个学堂距离将军府这么近，那么顾宴尘和高菁菁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上学的。 两人暂时还没有发现沈灵，高菁菁跟在顾宴尘的身边，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顾宴尘走到沈灵前面的座位停了下来，一抬眼，正好与沈灵的视线撞了个正好。 顾宴尘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些又惊又喜的神情，“沈灵？你怎么在这里！” 沈灵咧开嘴来笑了笑，“是啊，好巧，我娘非要送我来读书，没想到和你正好是一个学堂，这下好了，我可以帮干爹好好监督你的学习！” “是啊，这可真是太巧了！” 第159章 当众挤兑 “是啊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上学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矩？”沈灵问道，“如果我出了糗，你可不要笑我啊。” 顾宴尘摆了摆手，“你放轻松，老师人很好的，没有什么规矩，平日上课，我们就坐在座位就好，老师会先讲解文章的意思，再让我们逐句朗读，最后背诵，不过老师喜欢抽查提问，但是你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哈哈哈。” 沈灵眨眨眼，“抽查提问？那若是回答不上，会如何？” “倒也不会如何，老师从不体罚，更不会像有些老师一样动手打人，只是言语严厉了些，若是回答不上，会被罚站罢了。” “罚站……”沈灵脸上的笑容尬住了一秒，她在心中默默念叨，难道罚站就不是体罚的一种了吗。 不过这里是古代的私塾，老师在教学时有些责罚，不足为奇。 顾宴尘噗嗤一笑，“怎么，你是不是害怕了？你没上过学，老师肯定会格外关照你的，到时候回答不出问题被罚站，可不要哭鼻子。” 沈灵冷哼了一声，“哼，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到时候是谁哭鼻子可还不一定呢！” “哈哈，反正不是我，我可是这里功课数一数二的！” 沈灵和顾宴尘两人互相打趣，聊的有说有笑。 顾宴尘干脆直接坐在了沈灵的旁边，而将与他一同来的高菁菁晾在了一旁，甚至是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高菁菁站在原地，满脸气的通红，但是她所受到的教养让她无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向前靠了靠，在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沈灵妹妹，真是好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沈灵也大方地回以微笑，“高姑娘，你好，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希望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沈灵看着高菁菁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自然知道她是来者不善。 因为顾宴尘的事情，她似乎是一直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本来她与顾宴尘也没有什么，她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和高菁菁解释清楚，省的以后因为这些女孩子之间的嫉妒生事。 高菁菁礼貌地点了点头，“帮助你，那是自然的，毕竟你是没有读过书的，恐怕连字也不认识几个吧？到时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就来问我，不要不好意思。” 沈灵一顿，没想到这高菁菁虽然是大门大户家的女儿，说起话来竟是这般的尖酸刻薄。 刚刚那话，明显就是在挤兑她呢。 沈灵站起身，笑着点头致意，“高姐姐说的极是，我没有上过学，许多都不懂，以后还要有劳姐姐多多帮助了。” 高菁菁仰起脖子，“放心，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便是，对了，听说你阿娘是做些生意的，开了个按摩馆？” 在这里读书的，都是些在朝廷做官人家的子弟，对于在外做生意的，都是有些成见的。 这个时代，经商者就经常被些文人墨客，以及在朝廷从政的人所看不起，这一点沈灵也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高菁菁这般小小的年纪，心中就有如此多的成见了。 沈灵点点头，“不错，我和我阿娘的确开了一间按摩馆，高姐姐什么时候有空，也可以过去玩一玩。” 高菁菁掩嘴一笑，“我就不必了，不过我只是好奇，灵儿妹妹，你们家的生意做得这般红火，在南阳这一代，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何苦来这私塾呢？学上个一字半语的，也不顶事，还不如回家和你阿娘一起看店。” 高菁菁说话间，学堂里的同学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边，一听说村中的那间按摩馆就是她家开的，便开始私底下小声议论了起来。 高菁菁话落，沈灵神色一滞。 她的这番话，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吃醋了，在沈灵看来这根本就是在冒犯她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有必要惯着。 她只是有涵养，并不是任人欺负的，如果对于挑衅她毫无反应，那也就成了任人欺负。 不过本着做人要有教养，不能给阿娘丢人，沈灵不气不恼，挺直背，说道：“高姐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认为不论男女或是出身，不管是在朝廷当官还是普通的农民，都应该读书识字。” “是吗？但是读书的作用是考取功名，将来有朝一日，可以在皇上的身边做事，为天下的百姓们造福的，你们是商人，商人读书又有何用。” 沈灵摇了摇头，“高姐姐，你错了，读书不仅仅是为了考取功名，更是为了通过书本懂得礼义廉耻，了解大千世界，读书与否不应受身份的局限和有所区别。” 沈灵一番话后，直接将在场的所有同学们都震慑住了。 一旁的顾宴尘竟带头鼓起了掌。 “沈灵说的好极了！我爹说过，只有读书才能让人明辨是非，不应该因为出身而歧视他人。” 高菁菁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大家似乎都更认同沈灵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出了丑，恨不得立刻跑出去。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不如沈灵能说会道。 顾宴尘一屁股坐在了沈灵旁边的空位置上，继而对高菁菁说道：“菁菁，今日沈灵第一天上学堂，我怕她有些不熟悉的，就坐在这里了。” 高菁菁心中极为不悦，因为在此之前，顾宴尘都是与她坐在并排的。 但是眼看着顾宴尘已经坐下了，她也只得咬咬牙，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也好。” 随后回到了她原本自己的座位坐下。 可坐虽是坐下了，这眼泪却是一直在眼眶中打转，险些就要落下来了，她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这沈灵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头，说起话来竟然是一套又一套，将顾宴尘迷的团团转。 现在不管沈灵说什么，顾宴尘似乎都是极为认同，自己不论说什么，顾宴尘却都是兴致不大的样子。 这沈灵竟然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从小到大，高菁菁还没有受过这份委屈呢！ 第160章 出风头 高菁菁生着闷气回到了座位上，看着身后沈灵和顾宴尘有说有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和顾宴尘已经定下了亲事，这是班里很多同学都知道的事情，现在顾宴尘公然和沈灵坐在一起，还如此亲昵，这不是成心要给她难堪，让她下不来台吗。 高菁菁越像越气，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教室里的其他人看了她的笑话，于是也只能全都憋在心里。 不过她与沈灵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她要好好想一想，想出个办法来对付沈灵，将顾宴尘再给抢回来。 高菁菁正皱着眉头思索着，老师进来了。 大家全都毕恭毕敬地起立与老师问好，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课。 沈灵抬起头，瞪着大眼睛，认真盯着老师直看，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上学，听课，感觉十分新奇。 老师看着年龄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些，虽然头发也已经花白，但是看面相不过四十岁上下。 老师身穿着一件素色长袍，身姿挺拔，很有古代文人墨客的独特气质。 老师也注意到了沈灵，但仅仅也就是和沈灵对视了两秒钟，并未过多的说什么。 今日老师所讲的内容，是论语。 “诸位学子，昨日，我让你们提前翻看论语十二则，诸位可看了？都有何见解？有没有人愿意站起来说上一二？” 老师提问完，眼神掠过所有的学生，但是大家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未有人出声。 “怎么，大家是都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学习吗？还是看不懂这论语十二则？” 话落，老师又等了一会儿，但是仍然是没人出声，甚至有人还将头默默低了下去。 老师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怎么，大家都没有可以站起来讲解的吗，课业究竟有没有认真完成，既然大家都不主动，那为师就只好抽查了。” 瞬间，教室内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偌大的一间学堂变得鸦雀无声，大家纷纷将头埋在书本中，眼珠转转，看看其他人的动静，大家都害怕被罚出糗，但是仍然没有人站出来。 大家纷纷转过头看着沈灵，眼神中尽是惊讶与对沈灵的好奇。 就在这时，坐在学堂后侧的沈灵突然举手说道：“先生，我可以站起来说上一二。” 沈灵话落，学堂内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大家一来是不认识沈灵，二来是根本没想到今日一个第一天上学的女娃会勇敢地站起来回答问题。 老师的目光陡然转移到了沈灵的身上，“哦？你可是今日心来的沈灵？” 沈灵微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还没来得及和先生打招呼，正好借此机会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沈灵，住在南阳后山，我阿娘开了一间药铺和一间按摩馆，欢迎在座的同学以后去店内光顾。” 沈灵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她不觉得从商就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偷不抢，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吃饭，又有什么丢人呢。 沈灵的这一番发言，让老师十分欣赏，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今日是你第一天上学，这论语是我昨日布置的作业，你之前从未学过，不会也是理所应当，那你举手，是所谓何事？” 沈灵顿了顿，开口道：“老师，其实这论语，我之前也是学习过一些的，我家中也有些藏书，都是我爹的，我没事也会翻看翻看，所以这论语十二章，我也能说上一二。” “哦？”老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你说说看。” 沈灵的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开口道：“这论语十二则，是论语的节选，讲的大概就是学习方法、学习态度以及如何才是正确的修身养性。”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老师朝着沈灵走了两步，对她愈发的惊讶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否给大家讲一讲？” 沈灵一笑，“老师，这当然可以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人要博览群书，广泛学习，并且要坚定自己的志向，恳切地向身边的老师发文求教，凡是多多思考，那么仁德就在其中。” 老师惊讶地点点头，因为沈灵译的十分准确，可以说是与他心中的答案一次不差。 “你译的不错，那么对于这句话，你可有什么自己的思考？” 沈灵几乎没有思考，张嘴便说道：“这句话中有几个重点，一是博学，博学也就意味着对世间万物中蕴藏的学问不断地追求，一个博学的人，便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 “第二个重点，便是笃志，如果一个人仅仅只是博学，但是却并没有坚定的志向，那便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因此，还需要有自己坚持的志向，且对志向足够坚守。” “第三个重点，便是切问和近思，切问，顾名思义就是要不断地恳切发问，近思，就是要勤于思考身边之事……” 沈灵站直了身子，滔滔不绝将她之前在现代初中学过的内容，全部一口气讲了出来，毕竟以前这些可是考试的必考内容，她早就在脑子中背的滚瓜烂熟了。 沈灵行云流水的回答完后，老师惊讶的半天没有说话，随即拍了拍手。 “好，好啊，各位学子，大家可都听到了？沈灵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上过学堂，但是竟能将论语的内容自学，而且解释的极为准确，更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可见其的聪慧敏学。大家要多向她学习。” 不光是老师，在场的所有学子们皆是惊叹的说不出话，本来在这学堂之中就鲜少见到女号，读书读的好的女孩，那就更少了。 大多数女孩来学堂，都是家中父母送来学上几个字，以后不至于大字不识也就够了。 毕竟在这古代，女孩是几乎不可能参加科考，考取功名的。 因此许多女孩也就都自己放弃了学习。 像沈灵这样出口成章的女孩，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第161章 嫉妒心爆棚 过了片刻，下面的同学们开始悄悄议论了起来。 “这个沈灵，是什么来头？她刚刚不是介绍自己家是做生意的吗？她从来没上过学，怎么会知道这些？” “是啊，这论语，先生前几天只是带着咱们粗读了一遍，咱们都只是个一知半解，这个沈灵竟然已经可以理解的这般透彻了？” 坐在前面的高菁菁，更是又惊又气。 惊的是她竟不知道沈灵有这样的学识和口才，气的是，刚刚沈灵在发言时，顾宴尘看着她的眼睛都已经直了。 想必顾宴尘是对沈灵愈发的有好感了。 真是该死！这论语她也会，早知道刚刚她就应该抢先一步发言的！ 奈何还是慢了一步，也怪自己的胆子小，害怕说错了出糗。 结果反倒是让沈灵捷足先登，出尽了风头！ 沈灵坐下后，顾宴尘也是向她投来了佩服的眼神，“沈灵，你竟然还学习过论语，真是看不出来。” 沈灵小小地得意一笑，“嘿嘿，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对了，我干爹最近在忙什么？王五和赵六也都说没见过他。” “你说我爹？他没忙什么呀，最近正忙着要陪皇上南巡的事情，听我爹说，这次南巡他要负责带一支精锐军，贴身保护皇上。” “哦。”沈灵点了点头，看来季氏那日听到的顾镇涧要同皇上去南巡，是确有其事。 沈灵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你爹要与一个女子同去的事情？” 顾宴尘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我爹和一个女子同去？没听说过。” “哦。”沈灵想着，如果真的如季氏所说，顾将军已经有了相好，那顾宴尘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 正在沈灵走神想着这事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老师已经站在了她和顾宴尘的面前。 “你们不要再说闲话了，可知道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沈灵这才恍然发现学堂内的同学都在盯着她和顾宴尘，看样子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她竟一个字也没听见。 “沈灵，今日乃你第一天来上课，有些规矩还不熟知，在这学堂之上，需认真听讲，切记不可三心二意。” 沈灵站起身，十分尊敬地点了点头，“老师，我记住了，刚刚是我错了，不该随意讲话。” 老师和蔼地笑了笑，“坐下吧。毕竟你是第一天才来。” 接下来的时间沈灵都认真听讲，今日老师所讲的内容，是《出师表》，先是带着大家朗读，再逐字逐句讲解。 几乎就和现代的语文课没有什么区别。 这出师表沈灵在初中早就已经学过了，当时还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整篇文章背了下来。 如今听着老师讲解，虽然有些无聊，不过也算是打发时间了，另外也有了些新的见解。 下课前，老师留下作业要回去背出师表。 晌午时分，上午的课便结束了，在座的学子们纷纷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这时，已经忍了一个上午的高菁菁急忙过来，走到顾宴尘的身边，挤出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说道：“顾哥哥，昨日我爹特意嘱咐了我，今日下课后，邀请哥哥去我家坐坐，我娘特意准备了些美味的菜肴。” 顾宴尘礼貌地一笑，“谢谢伯父伯母的好意了，不过今日就不必了吧，我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空着手去吃饭，恐怕是不大妥当。” “这有什么？你我又不是外人，我爹娘是不会和你计较这些的。” 顾宴尘仍然是笑着摇头拒绝，“高姑娘，还是算了吧，改日吧。” “对了，我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琴社，你下午可有空？我们一同前往看看吧，你不是喜欢听我弹琴的吗？” 顾宴尘一愣，才想起来那日在高尚令府中他第一次见高菁菁时，他们聊过关于琴艺的事情。 没想到经过那件事，高菁菁竟然就断定了他喜欢琴。 其实他对于弹琴也是没什么兴趣的，不然也不至于只上了几次课就放弃了。 顾宴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高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我对于弹琴，并无兴趣。” “啊？怎么会？那日你我明明聊的十分投缘！” “我……高姑娘，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先走了” 高菁菁还想说什么，但是刚刚顾宴尘的那一番话无异于将她的自尊扔在地上摩擦，她的自尊心让她涨不开口。 沈灵看了一眼顾宴尘，他恐怕是被高菁菁纠缠住了，不过这与她并没有什么干系，她也懒得管，更不想被无端卷入。 沈灵站起身，礼貌地对高菁菁笑了笑，“高姐姐，我先走了，再见。” 这时顾宴尘却是一把拉住了沈灵，“诶，你先别走。” 沈灵甩开顾宴尘的手，“顾公子，你莫要在这里拉拉扯扯，男女授受不亲。” 顾宴尘松开手，像沈灵投来了求救的目光，显然他是想依靠沈灵拜托高菁菁。 但是这个忙，沈灵是不太想帮，她又何必因为这件事给自己带来一个敌人呢。 本来这高菁菁现在就已经将她当做了假想敌，如果再继续这样的话，恐怕这误会就会越来越深了。 沈灵想了想，还是没有理会，径直朝着许堂外走去。 高菁菁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顾哥哥，你想和沈灵套近乎，人家可并不想理会你呢。” 顾宴尘的脸冷了下来，“我先走了，明日见。” 高菁菁眼见这顾宴尘越走越远的背影，胸腔中被怒气瞬间填满，但是却又不敢爆发出来，只能是默默忍下来。 顾宴尘则是跑出去追上了沈灵。 “沈灵，沈灵，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沈灵转过头看着气喘吁吁的顾宴尘，不禁给他了一个白眼，“我说顾公子，你追我干什么，高姑娘想要同你一道，你应了她便是啊。” 顾宴尘无奈摇了摇头走上前，“沈灵，你有所不知，我爹给我和高菁菁定下了娃娃亲。” 沈灵一怔，随即笑了笑。 “哦，原来如此，我说那日在将军府，高尚令为何一直找话题撮合你和高菁菁，原来是定下了娃娃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