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 第139章 是巧合,还是蓄谋 袁衔桉哪能想到,两姐妹小时候不敢一个人睡,睡一起又要抢被子。 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安了叠层床...... 她只知道,自己白激动了半天。 纯浪费感情! 原本以为是无眠夜,谁曾想刚沾枕头两眼一闭,就睡熟了。 凌晨 三点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漆黑的夜溜进卫生间,连灯都舍不得摁开。 就在那人快要得手之际,隐约听到脚步声,然后便是冷得掉渣的问询。 “你在做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消失,恢复了夜晚本该有的冷清,静到落针可闻。 可恶!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不待她做出反应,又一道脚步声传来,旋即是清脆的声响。 啪—— 来人摁开了灯,藏匿于暗处的举止,再无可躲的地方,尽数暴露。 “你们?”袁衔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虚遮着亮光,“你们也来上厕所?怎么不开灯啊?大晚上的,吓人。” 因为光线的缘故,孟婷半举的手极其突兀,自然能注意到她手里的牙刷。 沈月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用想都能猜到,她已经起了疑心。 “你看嘛,不开灯!”袁衔桉走过去拿过牙刷,笑着开口,“牙刷都拿错了,这是我的。” “已经三点了。”孟婷顺着她的话,伸手去拿自己的牙刷,“我怕开灯影响到你们。” 天!找的什么借口,怎么可能? “你是在学校待惯了吧?没事,家里面的灯随便开,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也不早了,快睡快睡!” 袁衔桉边说边走向沈月云,半推半搡,将人带离现场。 没人过问沈月云为什么来,也没有人深入思考上厕所的人,为什么到了门边就折返。 总之,闹剧结束,一切归于宁静。 “你为什么给她打掩护?” 冷不丁冒出的一句,听得她脊背发麻,脚下差点踩空。 “我打什么掩护?” 沈月云没说话,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什么?” “你自己去看。” 袁衔桉捣鼓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扭头去看沈月云,眼神询问。 “开关在墙上。” 摁下开关的瞬间,墙壁向内翻转露出两人宽的门,灯光自天花板倾泻而下,照亮了隔间的每一个角落。 怪不得,怪不得...... 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藏得这么隐蔽,是生怕被人发现,还是故意不让她上厕所? 谁想出的设计?这不专坑她嘛! “现在能说了吗?” 回答她的,是更加死寂的沉默。 “袁衔桉。”黑暗掩盖了沈月云的神情,冰冷的语调足以形成绝佳的屏障,“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 “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 看不清表情,就只能通过言论去推测,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正因此,说话的语气,染了几分急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厕所,我......” 至于掩护,完全是误会。 半夜上厕所偶遇,她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毕竟那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 人嘛,总归有三急。 “快睡吧,很晚了。” 沈月云没再说话,翻过身背对着她,反正那人总找得到理由,说了也不会听。 袁衔桉几欲开口,可满腔的苦涩强势夺走所剩不多的力气,连叹息都没办法发出。 直到凉气浸入,她才关灯上床,望着天花板,清醒得如同置身白昼。 渐渐地,思绪不像之前那般杂乱无章,眼皮也开始有些沉重。 就在她以为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突然的念头闪过,大脑处于混沌却又异常活跃。 无论怎样变换姿势,身体都无法找到安稳的状态,浑身的细胞叫嚣着,抗议这种漫长的煎熬。 越想越睡不着...... 孟婷她,拿牙刷做什么? ……… “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联系我?” “我已经拿到他们的DNA样本了,如果结果和你说的一样,她会死吗?” “谁?” “袁衔桉。”孟婷低着头,声音小如蚊哼,“她......会怎么样?” “呵,我没听错吧?你在担心她?” “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想要沈月云,对吗?” 这话说到了孟婷的心坎上,她的确想要沈月云,可她不想伤害袁衔桉。 至少,那人不该因她而死。 洛怀溪看了眼时间,手指在桌面频繁的点着,愈发烦躁。 “有闲心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自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单独出来的?” 孟婷抿着下唇,面上带了几分惨白:“她们在挑饰品,我说去买喝的,就来了。放心,没人会发现我是来找你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喝、喝的? 她当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袁衔桉。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小瞧袁衔桉,她那种人是天生犯罪的料。” 有些话,只适合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洛怀溪不再劝告,而是扯回话题:“鉴定结果不急着寄,你只有一次机会,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我记住了。”孟婷嘴上答应,心却还在纠结另一件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她会不会死。” 很好,彻底没救了。 “她究竟是怎么你了?迷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关心她!”压下眼底的算计,扬起一抹冷笑,“要知道,她可是你的情敌啊,还是不择手段的情敌。” “她帮了我,虽然是无意的,但我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讨厌她。”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她,只有袁衔桉看向那无人问津的角落,询问她的喜好。 虽然,她没有忌口的东西,可在那一瞬间,她多么希望,自己同袁衔桉是真正的朋友。 她知道袁衔桉从未停止过怀疑,时刻都在提防,如若不然,那道视线又怎可能紧紧相随? 说实话,真的很感动。 可廉价的感动,压不下内心的恶念,她要沈月云,她要沈月云的眼里只有她。 所以,袁衔桉,对不起...... 洛怀溪看着决绝的背影,再次勾起一抹笑,视线却是落在了另一个方向。 身影闪的极快,若不是了解那人,怕是真的发不现。 阿糯,你也会为了一点善意,动恻隐之心的吧? 可她,该死。 你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斥责我恩将仇报,指责我小人行径,我都认。 阿糯,你再等等我,等我来找你负荆请罪,等那时候,我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现在,请原谅我,没有听从你的劝告......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海阔凭鱼跃 “怎么样?” “颜色太深了,看着别扭。” 骆欢站在一边,没有出声。 起初,她因为袁衔桉的回答而眼角抽筋,直到沈月云作出了正向的反应,才将悬起的心放回。 真正想寻求意见的人很少,巧的是,那人同样遇上了难得的直白。 任何一方单独出现,都是难以破解的局,幸运的是,她们两相结合。 骆欢知道自己没办法说出实实在在的看法,又怕惊扰了不可多得的惬意,只能尽力降低存在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手环的提示音划破天际,残忍的击碎了她极力维护的温馨。 沈月云应了几声,待那方没了声音,才切断通讯。 “岑古板?” “不是,是萧沉,来案子了。” “啊?有案子不找岑古板,找你干什么?局里不还有周队长守着吗?” 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他们是没人了吗?什么事都要找沈月云! 好不容易偷了闲,气氛也比较融洽,谁曾想逛都逛不省心。 赔她! “岑喜灵走不开,淼淼在医院闹脾气。” 袁衔桉顿了顿,满是疑惑:“怎么跑医院去了?” “她不是有婚约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即点头。 “很巧,那人是淼淼的姐姐。” 所以? 不行!她不管!必须赔! 许是读懂了袁衔桉眼底的失落,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下次吧,等忙完这一阵,再一起......去吃大餐。” 指尖残存的温度,从鼻梁渗透至心间,痒意也随之爬遍全身。 羽毛般轻柔的话语,很好的安抚了焦躁的心,可压不下肆意生长的悸动。 笑意从眼眸中溢出,闪烁的光芒比夜空的星辰还要璀璨,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 眼波流转,带着无尽的温柔,那一笑,似轻柔的春风拂过心田,泛起层层涟漪。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沈月云的笑竟能摄人心魂,只消一眼便如痴如醉,仿佛饮下了世间最香醇的佳酿。 渐渐地,袁衔桉看失了神,漆黑的眸只容得下小小的一人。 她想顺从自己的内心,可又不能逃过理智的扼制,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声呢喃。 “其实,这大餐也不是非吃不可。” “你说什么?” 温度已然消散,留下更为凄凉的寒,有的人哪怕早已清醒,也不愿直面不如人意的现实。 她掩去汹涌的情绪,缓缓摇头:“我说,一言为定。” 两人的对话全数传入了骆欢的耳,埋于地底的种子在此刻生根发芽,侵占了那片名为怀疑的海。 “姐,那你们忙,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闻言,袁衔桉曲指弹向她的脑门:“长大了,也是小孩。” 骆欢慌忙撇开眼,胡乱擦去将要滚出的泪珠,挥手告别。 这力道,这语气,是她姐无疑! 可从两人的相处来看,又分明不像,难不成开了窍?知道要珍惜眼前人了? 还没得出什么所以然,心思便被其他事占了去,一个劲的暗自吐槽。 来时明明有四个人,转眼间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就连孟婷那闲散大学生,都有重要的会要开! 唉,苦命的人...... ……… 燕城 “好、好,好得很!没一个省心的!” “爷,身体是您的,气坏了不值当。 两位小姐年少肆意,又都是性情中人,不理解您的苦心,实属平常。” 白永气得拂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因过度用力的缘故,色泽微微泛白。 衣服是合身的,不仅没甩动袖子,还差点把自己的老骨头折腾散了。 “屡次为了一个人,闹得不欢而散,你管这叫年少肆意?” “爷,两位小姐骨子里流的毕竟是您的血,性情跟您儿时想来也无甚差别。” 白永松开了攥紧的手,鼻翼急剧地翕动着,发出一声冷哼:“差得远,我和我的夫人,从始至终眼里只有彼此。” “是、是,您和夫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鸾凤和鸣,令人无比羡艳。 小姐们对待感情的态度,自是比不上您和夫人......” 荀承桑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这嘴啊,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非要提夫人。 想死可千万别带上他! 小心地观察着白永的神色,那模样似是忆起了过往,有眷恋也有消散不了的落寞。 趁着伤怀的人无暇注意他的动静,背过身狠狠打了几下嘴,都是它惹的祸! 好端端的,偏生要提起伤心的事。 “她们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这他哪敢想啊? 怀揣着忐忑的心上抬眼皮,见白永面色如常,才道:“爷,孩子间的玩闹,做不得数的。” “你也觉得婉余的婚约做不得数?”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哪能听不出意思,顺着白永的话头准没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的大小姐,不过十多岁的年龄,哪里分得清友谊和爱。 夫人性子善良开朗,知晓大小姐这般性情,想来并不会怪罪。” 若是他没有记错,大小姐与岑小姐的婚约,应是夫人定下的。 “宁知微那孩子你也知道,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喷薄而出的戾气,太过于明显,荀承桑心知肚明,已无回旋之地。 “爷,为此事伤害您与两位小姐的父女情,到头来苦的还是您的心。 做父亲的,哪能不盼着自己的儿女好,可儿女们看不见,所有的在意也就化为了泡影。 爷,我跟您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您的怅然,在小小姐的房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这一次,我来动手就好。” “人老了,精力有限。”白永缓缓闭上眼,语气格外的平静,“天高任鸟飞,随她们去吧。” 趁他还能动,趁他还能善后...... “承桑,你去查一下婉余不想退婚的原因,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是。” 白永取了一小撮茶叶置于掌心,凑近细嗅,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 将茶叶投入烫洗过的紫砂壶,滚烫的热水如银线般落下,瞬间激起一阵茶香。 热气裹挟着香气袅袅升腾,洗去茶叶的尘埃,也带走了内心的浮躁。 “荀承桑。” 被点到名的人,立马收回迈出门的脚,转过身来,躬身等待下文。 “最近这段时间,你多盯着点袁家那边的动静,以防有人狗急跳墙。”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从天而降的线索 “死者头面部高度腐败,不可辨认,额、顶、枕部头皮缺失且边缘不齐,其余未见异常。 颈部未见溢沟、勒痕,可扪及部分骨折,胸前部疑似血迹浸染,暂时还不能确认血迹来源。 寰椎严重损伤,移位明显,腹部创口长6厘米,无生活反应......” “死因确定了吗?” 话音戛然而止,两相对视。 汇报的小警员连忙低头,往后翻了几页,视线下移:“初步鉴定是呼吸衰竭导致的死亡。” 呼吸衰竭? 四个字在萧沉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便又悄无声息的溜走:“这些等沈法医来了再说,现场是谁在负责?” “周队亲自带的人。” “周队?他亲自去的?那医院谁在守?你们放他一个人,出事了怎么办!组长不是说了必须有人盯着吗?” 一边说一边在原地打转,活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耐。 “他又不是没有家属......” 小警员的声音放的很低,萧沉没有听清他嘴里的絮絮念,也抽不出多的心思过问。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逐渐平复呼吸,应该还来得及。 刚走到门边,似想起了什么,满脸懊恼地折回。 不行! 他抽不开身,这边也得盯着。 组长说局里有内鬼,在没揪出那人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可秦予绎怎么办?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他成为第二个宁知微,然后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没办法的已经尽力了? 突然有点想组长了,至少她在的时候,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麻烦你告诉周队长,沈法医很快就到,务必保护好现场。” “有谁会当着我们的面破坏现场......” “你说什么?” 小警员很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身形挺拔:“保证完成任务!” 萧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也不用这么正经,放轻松,还有...注意安全。” 将后背交给他人,本就是一场豪赌,即使如此,他还是想选择相信,相信许下誓言的赤诚之心。 小警员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跟着周队能有什么危险? 委婉的提醒在他眼里却是正常不过的平常话,回了声你也是,便转身处理起积压的事。 莫约过了两个小时,值守的警员瞥见一道黑影闪过,凝视望去却又不见了踪迹。 霎时惊出一身冷汗,抬手摁了警报器,拿起武器就往外冲。 别说可疑的人了,蚊子都没有一只,风吹在身上拔凉拔凉的,静得可怕。 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沈月云刚到警局连气都没喘匀,就直奔法医室,恨不得生出翅膀。 哪还有精力关心别的事? 一颗心全扑在了案子上,甚至跟着她的袁衔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更别说去考虑会不会闹出乌龙...... 正打盹儿的小警员,被刺耳的警报声震醒,差点没从座位上滑下去。 确认四周无人后,拍拍胸脯飞速戴起帽子,拔腿就朝着声源处奔去。 真是活久见,还真有人敢擅闯警局! 袁衔桉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眼警局的方向,总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不太真切。 算了,那地方跟她犯冲,还是别靠的太近,免得生出祸端。 念及此便收了视线,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偌大的沽城竟让她生出了一股无措感。 她该去哪? 又...能去哪呢? 手腕上传来的震感格外扰人,也没看是谁,手一挥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电流直入听小骨。 “姐!孟婷不见了!她去找你们了吗?” 不见了? 袁衔桉的手无意识的拂过手环,单眉微扬:“她又不知道我们去哪了,来找我们做什么?” “那怎么办?” “她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怕她掉了啊?” “我不是担心她又被绑架吗?” 电流声愈发的明显,袁衔桉再次调小了声音,待骆欢说完才道:“没事,我一会儿联系她。” 对方略作停顿,惊讶表露无遗:“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有联系方式才怪! 心里是那样想的,出口却是另一句话:“放心吧,没事的。” “那、那…好吧,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切断通讯,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抬头看了一眼天。 几乎不假思索的点了两下手环,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掩盖汹涌的风雨。 接通半分钟后,那头才传来了声音。 “什么事?” “你好冷淡啊。” “我在写报告,你最好有事。” 袁衔桉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孟婷的事…你有跟骆欢聊过吗?” “没有。” “哦,那没什么事了,你慢慢忙!” 生怕怒火波及自己,她直接切断了通信,不带一丝犹豫。 没说过...... 那骆欢是怎么知道孟婷被绑架的? 再睁眼波涛已然退去,眼底平静无比,只剩下算计的精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兜兜转转了几圈,驻足望着眼前的废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走到了这地方。 自从爆炸引起的火烧了这住宅,就一直维持着烧后的模样,没有人愿意接手。 听说在事发后,也曾有人因为看上了它所处的地段,想拍下翻新。 可就在施工期间,总有工人说房子里面会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结合出了两次事的过往越传越邪乎。 后来,买房的人从楼梯滚下摔断了肋骨,凶宅的名头越来越响。 渐渐地,翻修的事便黄了。 时隔多年,藏匿在暗中的眼睛陆续消失,终是成了如今无人问津的样子。 袁衔桉看着烧得漆黑的墙,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溜了进去。 没走几步就皱起了眉,右手微微握拳掩住口鼻,不通气的房子果然一个味道。 正观望着,没注意脚下的东西,吱溜一声向前栽去,双手下意识撑地。 咚! 整个人受力不稳,朝着左侧一偏,还是摔了个结实。 嘶...... 袁衔桉摁着自己的左臂,有点怀疑人生,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也不疼啊?刚才那一下居然没撑住! 就好像…好像失去知觉的同时,力气也全然抽离,软绵绵的跟摆件没什么区别。 思索无果,起身去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尘,已经举起的手猛然僵在半空,而后缓缓垂下。 顾氏惨案至今五年有余,无人光顾的房子,却是一尘不染。 令人费解...... 思索间,余光瞥到了破碎的玻璃渣,应是相框摔在了地上。 那里面焦黄的东西,虽然只剩了残缺的一角,但能看出来是一张照片。 火烧掉了太多的信息,根本没办法判断照片里的人,就连侥幸逃过焚烧的手都是不完整的。 袁衔桉的目光顺着手指捏着的线,停留在线的另一头,神色微凝。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玩意她见过,还不止一次......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私心 袁衔桉蹲下身,将那极具指向性的照片残角捡起,毫不犹豫的揣入兜中。 视线顺着焦黑如墨的墙面游走,掠过不远处的楼梯扶手,落在了积满灰尘的门前。 秀眉微扬,杂乱无章的念头疯狂涌入,经过不断地删减排除渐渐归一。 有点意思...... 满地的狼藉太过扎眼,却又辨别不出那些黑团是什么,只好把注意力分给装修风格。 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掩上锈迹斑斑的门,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殊不知在她走后,微弱的光透过窗栏钻入屋内,隐约映出一抹人影。 那人影绕了几圈,抬手擦去遗留各处的脚印,最终停在了玻璃残渣前。 渐渐地,细微的脚步声消弥于黑暗的尽头,不带半点留恋。 一阵清风拂过,吹得昏暗的光若隐若现,再次望去哪还有什么人影? 就连碎了一地的残渣,也跟着无情的风,不见了踪迹。 唯一的见证者,那藏了无数秘密的老宅,虽有满腹的苦衷,却又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看着群星环绕的孤月,不断历经圆缺。 繁星无权选择自己的落点,明月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黑夜的禁锢,而它伤痕累累被迫居于不见天日的囹圄。 或许,它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是身不由己...... 不知过了多久,袁衔桉拍去衣角沾上的泥土,从宅子的另一侧走出来。 位置虽偏僻,但守株待兔却是刚刚好,不说一清二楚,看个大概不成问题。 揣在兜里的手,反复摩挲着照片,眼神飘远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争气的肚子毫无征兆地发出了抗议,指尖微顿却迟迟不肯移离,引得扰人的声响愈发嚣张。 终是拗不过自己的肚子,木讷的收回了手,盘算着一会吃什么。 至于其他的,吃饱了再想也不迟...... 萧沉连跑带奔的赶到医院,气都还没喘匀,就冲进了秦予绎所在的病房。 四目相对,尴尬得不行,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你是?” 骤然回神,视线扫过桌上盛了水的盆,落在那张毛巾上:“我、我是小秦的同事,来看他的,您是?” 看年龄,十有八九是秦予绎的哥哥。 “小予的哥哥,秦自扬。”他将毛巾放进盆中,神色难掩疲惫,“坐吧,谢谢你来看小予。” 仔细看来,两人的眉骨有几分神似,无形中证实了他的身份定是亲兄弟无疑。 萧沉悬着的心,这才有了实感,自觉的松了气。 没事就好...... “我弟弟他,究竟是怎么伤的?医生说他脑组织损伤特别严重,醒来的可能性...很低。” 语气很平静,几乎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可任谁看都是强撑的淡定。 “小秦的事还在调查,暂时没有进展,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替他寻公道!” 秦自扬笑的极轻,根本不达眼底,仿佛只是出于礼貌。 哪怕他有精湛的演技,也盖不住此刻的牵强,更何况没有。 萧沉自然看得真切,完全不敢吱声,生怕勾起对方的伤心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待了半小时,实在受不住压抑的气氛,找了借口离开病房。 他没有走太远,心里始终挂牵着秦予绎的安危,要不是酸楚占据了主权,必定要在那生根发芽。 唉,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一张脸突然闪过,苦闷的情绪荡然无存,他有办法了! 袁衔桉正吃着饭,手环传出的动静震掉了好不容易夹起的肉丸,脸色瞬间如碳。 “骆医生,您能来一趟医院吗?” “没钱,你还是换一个人骗吧!我提醒你,最好麻溜的消失,不然我要挖坑把你埋了替小丸报仇雪恨!” 什么跟什么? “骆医生,是我!萧沉......” 袁衔桉噤了声,愤恨地戳起最后的肉丸塞嘴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说事!” 等下文的间隙,给那串陌生的号码加了备注,越想越伤心。 她的肉丸! “小秦的哥哥秦自扬在照顾他,我不敢放他们单独待在医院,可是人手又不够,那边还压着案子......” 笑话! 留她这么个精神科医生就安全了?虽然她不是骆映,但是这合理吗?合理吗! 等等,他刚刚说谁? “你刚刚说...小秦的哥哥,叫什么?” “秦自扬啊?怎么了?” 世界竟如此之小! 袁衔桉扒拉完米饭,有些口齿不清:“我马上过去,地址给我!” 刚到医院,就看见了东张西望的萧沉,本想笑着打招呼的,念及痛失的肉丸,果断舍去了笑。 “骆医生,他们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呗?”袁衔桉略作停顿,“别叫我骆医生,听着奇怪。” “奇怪吗?那我叫你什么?” “只要不叫骆医生,其他什么都随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骆?” 他们有这么熟吗? 算了,总比骆医生好点。 扣扣扣! 这次萧沉倒是敲了门,得到允许后才轻轻推开,错了半个身位等走在后面的袁衔桉。 正想着怎么介绍,温婉有礼的秦自扬却突然暴起,冲着他身侧而去。 说是迟那是快,回头就见他揪住了袁衔桉的衣领,牙冠都在打颤。 什么仇什么怨? “骆映,你还敢来?为什么要骗我!” 碍于萧沉在旁边,袁衔桉没有动,任由秦自扬拽着自己的领口发疯。 “我骗你什么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浓的火药味!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看这状况两人应该是认识的,至于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萧沉二话不说溜出了病房,还贴心的为俩人带上了门,站在外边当吉祥物。 他才不是八卦,单纯是担心两人打起来,毕竟在医院打闹影响多不好! 啪嗒! 门一关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袁衔桉直接折他的手腕,将人推开。 “我没时间陪你发疯,你说我骗了你,你倒是说我骗了你什么啊!” “月云她根本就不在扈城,你为什么要说谎,给我假的地址?” 经他这么一提,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原来是那件事。 “你想约她就自己去,答不答应是她的事,以我的名义约她,对她公平吗?” 秦自扬冷嗤一声:“你就没有私心?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还是说...你故意的?”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并不安全 “是又怎样?” 袁衔桉没作否认,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周身萦绕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秦自扬一时忘了言语,眼神来回打量,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先动手的,我可是正当防卫。” “你!” 怒气值肉眼可见的飙升,脸上的肌肉失了控制,疯狂跳动。 那表情袁衔桉看得真切,仍是一副淡定样,身子后仰虚靠着桌角懒散至极。 “你还要来啊?”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暴跳如雷时,听到的却是无比平静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小予要休息,我不想和你争执。” 一时间,竟分不清对错,仿佛那不讲理的,是她袁衔桉。 分明是他自己冲上去,揪别人的领子! 秦自扬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自顾自走到床边整理被角,原本的怒火早已被无尽的担忧所取代。 “小予......” 低声的呢喃飘进了袁衔桉的耳,苦涩在口腔散开,竟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目光顺着憔悴的背影,移至挂满仪器的身躯,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算了,不争了,这锅她背...... 沉默总是伴随着压抑,袁衔桉向来不喜那样的氛围,每当遇见便会毫不犹豫的打破。 可是现在的秦自扬,需要安静的环境去维系所剩不多的理智,她不能够破坏。 于是调转了方向,蹑手蹑脚地开门。 “袁衔桉。”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脖子就已经有了扭动的趋势,下意识想要回头。 坏了! 握着门把的手一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无法动弹。 脚底也生了根,凉意爬满脊背。 虽说压下了转身的动作,但脚上的停顿还是出卖了极力的掩饰,怎么看都破绽百出。 “果然是你......” 袁衔桉背对着秦自扬,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僵硬的手指渐渐脱了力。 转过身来,淡然相视。 “我还在想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尸骨无存,如今看来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那我怎么只嗅到了骗术的气息,没有看见所谓的好呢?” 不过瞬息,剑拔弩张的硝烟味就已然弥漫,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仓皇失措。 可惜,注定不能如愿。 “真是没有想到,你我二人久别重逢,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袁衔桉对过往的事没有印象,不敢胡乱接过他的话茬,只能不作反应。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人,与自己的样貌相差无几。 至于谁是谁,哪怕是她本人也难以辨别,除非找回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不然,堪比天方夜谭。 “嗯。” 突然理解沈月云了,这一个字简直是绝杀,救她于水火! 秦自扬见袁衔桉没反应,也不恼,继续扎她的心:“你说要是月云知道了你的身份,还会放任你留在她身边吗?” 会......吧? 毕竟那人终归有所图谋,只不过图的不是她这个人而已,谁还不会伪装了? 既然已经掀了她的底,倒也没必要继续绕来绕去,冷声直言:“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可是你不觉得有趣吗?” 啧,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当真是好样的! 也许,秦自扬只是单纯的想看她袁衔桉的笑话,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很不爽。 非常不爽! 不大吃一顿,是安抚不了这受伤的心了,等一会非吃点好的不可! 不,她还要吃两顿! “当然有趣了,毕竟不一样嘛,你连爱都不敢说出口,我上哪去知道她会不会留你在身边?” 虽然自损了八千,但一抬眼看到那铁青的脸色,心情突然就好了。 不好意思,她袁衔桉,天生双标。 “我们之间何必互相伤害呢?” 就算说的天花乱坠,又有谁能真正比过那人?她知道,无非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 可是,那又怎样! 主打一个绝不承认,出声回怼,“是谁先不讲理的?” 论耍无赖,她袁衔桉还真就没输过,更何况这次占理的是她,那可不得理直气壮? “动手是我不对,但是!你不也还手了吗?你看,现在都还是肿的!要不然,我们两清?” “谁说要原谅你了?我这人可小心...你当我是小孩啊,一颗糖就想收买我? 咦,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哦对,你怎么知道我小心脏想要糖来安抚的......” 话音一转,狡黠的眼眸溢出一抹略显傻气的笑,生怕对方反悔似的,接过秦自扬递来的糖就往兜里揣。 “你哪来的糖?” “过年的时候买的,怎么了?” “没事没事。” 在无伤大雅的打闹下,火药味渐渐消散,多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门外急得团团转的萧沉,见里面终于没了声响,如释重负地敲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门刚打开,不待对方反应,语速极快地开口,无一不彰显他的焦急。 “死者家属闹情绪,局里乱成一锅粥了,周队他们不在,我得先回去安抚他们。” “安心去吧,这里有我。” 话落抬眸远望,那人早没了影,颇有些无奈地扶着额,转身面向秦自扬,正了正神色。 “你刚才说你要转院?” “嗯,明天一早就走。” 没瞧出一丝玩笑的意味,袁衔桉反复揉搓着糖纸,良久才道:“恐怕不太安全。” “待在这里,就安全了吗?”秦自扬点开储存的视频,递上前,“我并不觉得,他们能保护好小予。” 随着他的靠近,手环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勾勒出半抹人影。 镜头忽然一晃,再看去那人已然上了天台,脚踏上最后一层楼梯的瞬间,突然后仰径直滚了下去。 “我在得知小予出事前,就收到了这个视频,我只是想知道......” 秦自扬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撕扯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仿佛沉浸于悲伤的深渊,永远都找不到宣泄的豁口。 “人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蹦跶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能悄无声息地逃掉!” “这、这......” 这她哪知道啊? 苦涩宛若藤蔓缠绕全身的脉络,只消一收力便会扼住命脉,不得已承受着濒临死亡的痛苦。 “我又不......”辩解的话尽数收回,紧紧盯着那串数字,“视频是什么时候发给你的?” 袁衔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冷不丁泛起惊涛骇浪,那个时间点...... 怎么可能!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心绪不宁 床旁柜上仅放了半杯水,轻微的动静也能激起层层涟漪,圈圈波纹像是跳动的音节。 无序的字符顺着水波,渐渐形成了回音,不轻不重地敲向颤动的心尖。 “他说李倩辅导的对象,是一个叫顾娴的小女孩,还真神了,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萧沉随口而出的疑问再次窜出,不知疲惫地回荡,久久未息。 袁衔桉微微侧头,瞥向昏迷不醒的人,眼珠一转神色晦暗不明。 文件是抢救前五分钟发的,而辨不清角度的视频,却是手术前半个小时。 那时的秦予绎早就陷入了昏迷! 怎么可能发得了消息? 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 无论是什么人,她都推不出动机,没道理啊!总不会是起内讧了吧? 不,还是有可能的。 袁衔桉极其隐晦地看了眼秦自扬,那人铁了心要转院,何尝不是一种“内讧”的体现? 无处安放的手指,无意间摸到腕上的手环,触电般骤然缩回,猛地拍向额头。 此计可行! 飞速走到一旁,翻出压底的联系方式,等待对方接通。 “岑队长,是我。” “我知道是你,出什么事了?” 这声音听上去比秦自扬还疲惫,光是想都能想出那憔悴的模样,不知怎的动了退缩的念头。 “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没事。” 心思被人洞察,抬手摸了摸鼻尖,也不多纠结,试探性开口:“小秦的手环在你那里吗?他哥来医院了,在整理他的东西。” 秦自扬满脸疑惑,却也没出声,放任了她的说辞。 “不在。” “可能是他放哪了,岑队长你慢慢忙,我重新去找。” 小秦的案子,没有收集到任何相关的物证,现场除了血迹再无他物。 “等等!”岑喜灵沉思了片刻,才道,“如果没有找到手环,务必须去查那份文件!” “为什么?” “五分钟的时间,除非是他自己把手环藏了起来,否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向外传递讯息。” 发消息的十有八九不是秦予绎本人!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唯一不能确定的,还是作案动机。 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把顾娴扯入这汹涌的暗潮,到底是为了什么? 单纯给她们提供线索? 念头出现的瞬间就被绞杀,袁衔桉把自己逗乐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亏她想得出来! “你听到了吗?” “我会去查的。 毕竟,视频中对不上的时间差已经证实了她的怀疑,发文件的另有其人。 若是没猜错,那伙人机关算尽的蓄谋,与顾氏惨案脱不了干系。 如此关键的时期,偏偏多出一纸婚约,分去了核心负责人的全部精力。 当真是巧合? 袁衔桉扭头看向心率检测仪,没由来的焦急:“岑队长,小心白......” 刺耳的杂音强势闯入,可怜的耳朵平白遭受了重创,她无奈地抿着唇,甩手降低音量。 “淼淼和她爸爸争执起来了,我过去看看情况,你一定要仔细地查!” 几度启唇却又不知该不该多嘴,终是咽下了不合时宜的提醒,故作轻松。 “好,快去吧。” 魂不守舍的模样,勾起了秦自扬的好奇心,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刚才想说小心谁?” “没谁。”莫名的怨气差点误伤对方,袁衔桉再次叹气,“你和白家两姐妹熟吗?” “熟不熟你不知道?你、你不会真失忆了吧!袁衔桉,我想听你说实话。” “我确实没有印象。” 秦自扬死死盯着她,想从那张无辜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 “顾云呢?你也不记得了?” 袁衔桉不太想说话,小幅度地摇头,她算是看明白了,同他们聊天不出三句,保准要扯到沈月云。 她就非得记住不可吗! “所以,哪怕失去了初识的记忆,你依旧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动心?” 秦自扬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嘴角咧到了极致,几乎要碰到耳根。 双眼在笑的带动下眯成两条细缝,可缝隙中迸发出的目光却如毒箭一般锐利,分不清是嘲弄还是什么。 原来,你从始至终都没能看清自己的心,或许你知道,却又不断地欺骗自己。 骗自己,骗她,你只是知恩图报。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生活。” “算不上了解,认识的时间长了,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袁衔桉将指尖狠狠掐入指腹,维持着强装的镇静:“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和骆映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们两人肚里的蛔虫!你问她的事做什么?” 秦自扬几乎没有思考,回答得很迅速,倒让试探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看你有没有监视我,事实证明你没有,我就放心了。” 袁衔桉没心思去观察他猪肝色的脸,打完岔神色有一瞬的凝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秦自扬的意思,自己也是认识骆映的,她们是独立的个体而非同一个人。 可那写有DID的病历单,极度相似的字体,无端丢失的记忆...... 又该怎么解释? 她曾误打误撞窥见了旁人无法知晓的内情,那本泛黄的老旧日记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篇幅都与顾云有关。 骆映不喜欢沈月云,她是不信的。 总不可能因为在意的人改了名字,就变了心吧?谁会光喜欢一个名字! 所以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认识骆映的人觉得她是人渣,并且根深蒂固地认为她不爱沈月云。 是你代替我过着本属于我的生活! 嗡—— 耳鸣声愈发清晰,像是若有若无的蛊虫在大脑里乱窜,不断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神智。 模糊不清的画面在她的记忆里疯狂闪烁,却又无法触及,眼见着即将揭开那缠绕的薄雾。 无形的力道不由分说地压迫着神经,化为无数穿梭的银针,直直扎入脆弱的心脏。 宛若深陷沼泽,耗尽生命也不得解脱,注定苦苦挣扎。 渐渐地眼神变得空洞,仿佛被人抽取了生机,只剩腐败的皮囊。 “袁衔桉?袁衔桉!你怎么了?” 急迫的呼声似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在那厚重的迷雾里撞出涟漪,激活了近乎僵化的感官。 “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饿了。” 袁衔桉回过神来,扶着头坐到一旁,手堪堪覆盖双眼,遮住了喷薄欲出的阴鹜。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钱舟的儿子 沽城市局 接待室外只站了两执勤的警员,原本“劝架”的一众人早已陆续散去,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等萧沉赶来,入目便是笔直立在门边的熟面孔,世界静得出奇。 哪还有什么争执的苗头? “死者家属呢?” 站在左边的警员指了指紧闭的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在担心他们的对话会穿透顶尖的隔音系统,惊扰里面的贵客。 “怎么能把人关在接待室?你们啊!” 萧沉着急忙慌地冲到门边,压根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抬手转动旋钮。 “别开!沈法医还在里......” 话还没说完,门已经开了,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两警员面面相觑,心有灵犀地掩去身形,以免触了霉头。 他们拦了的! 没把人拦住就是另外的事了...... “浩儿他...浩儿啊......” 泪眼婆娑的女人看上去二三十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水痕,趴在老妇人的肩头不停地抽气。 沈月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任她宣泄挥散不去的悲伤。 细微的声响引起了女人的注意,一回头便对上那满含同情的眸,眼里似有哀求翻涌。 萧沉当即怔在原地,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失了出口的力气。 视线顺着干涩的泪移动,终是落在那花白的银丝上,再次哑言。 老妇人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岁月本就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红肿的眼又平添了几分伤怀。 她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只是担得太多,不得不强装镇定。 “沈法医。” 沈月云抬眸,旋即点了点头,端了两杯水放在桌上,轻声:“不好意思,我去去就回。” 就在起身的瞬间,略有些粗糙的手抓住了她,力道愈发的沉重,似要把那手腕捏碎。 转头看去,竟从那盈满泪的眼中,读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乞求。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还逝者以安慰!”萧沉只当她想讨一个公道,攥着手承诺,“您先在这休息,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又安抚了几句,死者家属的情绪渐渐平稳,颤颤巍巍地松了手,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沈月云走到拐角处,微微侧头,隐晦地扫了一眼注视着她的女人。 直到萧沉掩上接待室的门,隔绝了人影,才收了心思。 “岑喜灵什么时候回来?” “组长啊?她没说,我也不知道......” 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手不断摩挲后颈,没再吐出只言片语。 “你想说什么?” 萧沉张了张嘴,良久:“我、我......” “有事就说,扭扭捏捏的。” “我就是好奇......” 沈月云见他又没了下文,无奈:“好奇什么?你知不知道,话说一半。” “嗯?话说一半怎么......”突然懂了她的意思,面对歉意的笑了笑,“我只是才发现沈法医的知识面好广,还懂心理学的知识。” “上学不都要学吗?” 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那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学吗?那肯定是我的问题。”萧沉挠挠头,笑道,“刚才听他们说沈法医一去沟通,家属就不闹了,我觉得很稀奇。”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你是法医啊,我一直以为法医都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 闻言,沈月云彻底卸了防备,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可能...因人而异吧?” “确实...欸?沈法医,你是不是找组长有事啊?我猜组长可能没有时间,她还在医院陪白小姐,抽不开身。” 陪淼淼,还是...白婉余? 无论是谁都很奇怪,那很不岑喜灵。 “也不是特别大的事,根据死者家属提供的信息,钱舟是他的父亲。” “什么?”萧沉难掩心底的讶然,背在身后的指头划过显现的手环,“钱舟有儿子!那为什么会没有记录呢?” 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却始终串不成完整的线。 “不止这一个疑点。”沈月云晃了两下头,才道,“出了事没人来报案,本身就不合常理。” “沈法医,要不要再去问问?” “不,不要打草惊蛇。”她直接摆手杜绝了萧沉的想法,神色难辨,“天色也不早了,该下班了。” 他们什么时候正点下过班? 话到嘴边,瞧见了暗示的眼神,忙不迭点头:“明白!” ……… 女人搀扶着老妇人走出了警局,风轻轻拂过面颊,早不见那断了弦的泪。 离了大概百米的距离,黑色的车横向截停,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从车上下来的两人,一身腱子肉十分的壮硕,活像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令人止不住地打颤。 “章小姐,我们老板要见你。” “可不可以等我把我妈送回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抱歉,章小姐。” 女人覆上那双颤抖的手,缓缓摇头:“妈,放心,会没事的,您先回家。” “章小姐,恐怕你们谁都不能离开。” “她还要做什么!” 知道对方不可能告诉她,叹了口气,扶着老妇人上了车。 一路飞驰...... “老板,人到了。” “让她自己进来。” “是,老板。” 女人看着那背影咬牙切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你在质问我?”躺椅随着她的话转动,眼里不带情绪,“她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救她了吗?” “那根本就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我留着你,不是听来你辩解的,还是说你也想像老婆婆一样,永远发不出声音?” “不!不要,求求你......” “章雅,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话音刚落,膝盖就着了地,额头与地板砖似是要擦出火星磕的极重。 视线一晃,仿佛看见了另一道身影,合上眼不去看脚边的人。 阿糯,对不起...... 我没办法压制内心的恶念,始终不能像你一样,选择原谅。 “好热闹啊,竟然不叫我。” 熟悉的烟味灌入鼻翼,躺椅上的人豁然睁眼眉头轻拧,没有说话。 章雅却浑身一抖,连磕头都顾不上了,直往躺椅后缩试图遮掩身形。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是救赎还是毁灭 “骆映,你吓到她了。” “我吓她?是谁说要人发不出声的?”骆映扬了扬眉,轻笑,“还不过来?” 洛怀溪再次合上眼,比起骆映她还真是太良心了,眼不见为净。 颤抖的手明明都快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却还是慢慢向外挪,低着头不敢看那戴面具的人。 “真乖。”骆映屈膝蹲下,与她视线相平,“放心,有我在,她不会对你动手的。” 正打算吐槽几句,瞥见章雅的眼神,顿时失了言语。 她是怎么做到的?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就让人感恩戴德。 “我还在呢!” “我知道。”骆映摘了面具,似笑非笑,“暂时找不到更有意思的载体,所以我不希望你动她。” “随你。” 洛怀溪站起身,也不管她要干什么,径直离开。 “你恨我吗?” 章雅仍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吱声。 “多少会带点怨恨的,那毕竟是你的丈夫,有情绪很正常。 可是啊!你也有责任,不是吗?” 闻言,瑟瑟发抖的人抬了头,却在对视的一瞬慌乱移开。 “钱浩骨折的原因,不用我提了吧?他本来不会死的,你说他为什么会去楼梯口,还造成了二次伤害?” 章雅再难维持表情,瞳孔微颤,只觉恐惧浸没心脏,即将夺走不平稳的呼吸。 骆映伸手去触她额间的柔发,起身:“警察若是来问你有关钱舟的事,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 三、二、一...... “可不可以别走......” 骆映没踢开拉着她裤角的手,声音比那拉扯的力道重不了多少:“按照燕城的习俗来说,你是她的奴,我本就不该插手......” 章雅不是燕城人,在她的观念里人是有尊严的独立个体,断不会是谁的附属品。 她挣扎过,反抗过,也逃过。 可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里,饱受惨无人道地折磨,终是失了作为人的骨气。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她妥协了,屈服了...... 可奴字永远是一把刀,一把割得她体无完肤,却要奉为神明的刀。 她明知满身伤痕皆是拜眼前人所赐,却还是妄图汲取亦真亦假的温柔。 再没勇气去拽那人的裤角,指尖一松便轻颤着下垂,等待宣判。 说来也奇怪,在洛怀溪面前还会小声的辩驳,可对上骆映就成了哑巴。 心想要靠近,身体却欲逃离,她不知道肌肉记忆比意识更值得信任。 大脑会淡忘伤害,形成自我保护的机制,但身体不会,所以它更诚实。 唰—— 门一开对上了骆映的视线,心里难免泛起哀嚎,她忘了这人还在! “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见她面色不善,连忙出声解释,“我就是来送个饭,习惯了。” 骆映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铁盆,又看向双眼冒精光的章雅,沉声:“一一制?” 洛怀溪将盆放在地上,点了点头:“她助徐念意“出逃”,也该有惩罚,不是吗?” “你就让她这样吃?” “......” 好她个骆映,不都是她安排的吗?好话全说尽了,敢情只有自己是恶人呗! “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一听要饿肚子,章雅连忙爬过去,就着盆狼吞虎咽。 有饭吃明明该高兴啊!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的痛?就好像被铁丝豁开了口,绞成软烂的渣。 饭是咸的,还有些涩口,她全然不知自己何时流了泪,只顾着填饱肚子。 被痛苦撕扯的章雅,自然也没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人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你跟我出来。” 骆映的声音很轻,哪怕洛怀溪在她旁边,听得也不是很真切。 “什么?” 她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又指向门。 这次洛怀溪看懂了,两人绕过章雅,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外。 “怎么了?” “没事,看到她的样子有点不舒服。” “不许抽烟,我讨厌烟的味道。” 骆映点火的动作一顿,截中折断了烟,不由得叹息。 记忆中的洛怀溪可比她还爱抽烟,视烟如命的人,又怎么可能生出厌烦的心? 她离开后,你便活成了她的模样吗? “你的脸......好了?但是你假扮徐念意时,那伤看上去可不像是假的。” 骆映将面具戴回,轻声:“早好了,至于伤的事,你还是少问为妙。” “那你还成天戴着这丑面具?”洛怀溪嫌弃的挪了半步,才道,“她的情况才有所改善,你确定可以?” “放心,她不会乱说话的,不然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摘下面具?” “你是想?” 骆映没答,只是看向紧闭的门:“你原谅她了?” “我没有资格替阿糯原谅任何人,但真正该死的已经死了,他们只是帮凶。” “帮凶比真凶更可恶,难道不是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洛怀溪掩去恨意收敛了杀气,推开眼前的面具,无奈:“你还是去换一个吧,真的好丑!” “不换,我又看不见。” “你!算了,说不过你。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行径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阿糯知道了,会生气的。” “可惜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骆映的感慨精准落入洛怀溪的耳,她也没反驳什么:“那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拥有选择的权力,游戏才有意思。” “你不觉得,你跟她很像吗?” “嗯?” 洛怀溪笑了笑,刻意咬字:“袁、衔、桉。” 三个字一出口,骆映如同炸了毛的猫,语气变得十分不善:“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她!” “我有时也会很奇怪,世上真的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吗?可如果没有,你们又是什么情况?” “我是我,她是她!什么我们?她......不配!” 洛怀溪见她不肯承认,莫名有些心疼:“你有一万种方法折磨她,偏偏选择了最没有杀伤力的,还不能证明吗?” 证明你根本不想她失去自我...... 不然,你完全可以像对其他人那样,摧残、掌控、利用,直到她们甘愿赴死...... 就像你说的有选择才有意思,可你给她的真的是生死抉择吗? 你说她不配,可却从未否认。 你的身上究竟藏了怎样的秘密,才会如此的矛盾,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证明什么?”骆映忽然笑出声,眼中却毫无波澜,“证明她是疯子?” “她只是爱一个人,爱一个人不能证明她是疯子,这并不相关。 如果你不对她进行操控,而是让她保留所有记忆,你有把握赢她吗?” 骆映似想到什么,戏谑地摇了摇头:“有件事你还是说错了,我没办法操纵她的记忆,我说过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什、什么?” “任何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哪怕是记忆错乱的她,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你要记住,她是袁衔桉。”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反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