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 第139章 是巧合,还是蓄谋 袁衔桉哪能想到,两姐妹小时候不敢一个人睡,睡一起又要抢被子。 后来实在没办法,才安了叠层床...... 她只知道,自己白激动了半天。 纯浪费感情! 原本以为是无眠夜,谁曾想刚沾枕头两眼一闭,就睡熟了。 凌晨 三点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漆黑的夜溜进卫生间,连灯都舍不得摁开。 就在那人快要得手之际,隐约听到脚步声,然后便是冷得掉渣的问询。 “你在做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消失,恢复了夜晚本该有的冷清,静到落针可闻。 可恶!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不待她做出反应,又一道脚步声传来,旋即是清脆的声响。 啪—— 来人摁开了灯,藏匿于暗处的举止,再无可躲的地方,尽数暴露。 “你们?”袁衔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虚遮着亮光,“你们也来上厕所?怎么不开灯啊?大晚上的,吓人。” 因为光线的缘故,孟婷半举的手极其突兀,自然能注意到她手里的牙刷。 沈月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用想都能猜到,她已经起了疑心。 “你看嘛,不开灯!”袁衔桉走过去拿过牙刷,笑着开口,“牙刷都拿错了,这是我的。” “已经三点了。”孟婷顺着她的话,伸手去拿自己的牙刷,“我怕开灯影响到你们。” 天!找的什么借口,怎么可能? “你是在学校待惯了吧?没事,家里面的灯随便开,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也不早了,快睡快睡!” 袁衔桉边说边走向沈月云,半推半搡,将人带离现场。 没人过问沈月云为什么来,也没有人深入思考上厕所的人,为什么到了门边就折返。 总之,闹剧结束,一切归于宁静。 “你为什么给她打掩护?” 冷不丁冒出的一句,听得她脊背发麻,脚下差点踩空。 “我打什么掩护?” 沈月云没说话,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什么?” “你自己去看。” 袁衔桉捣鼓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扭头去看沈月云,眼神询问。 “开关在墙上。” 摁下开关的瞬间,墙壁向内翻转露出两人宽的门,灯光自天花板倾泻而下,照亮了隔间的每一个角落。 怪不得,怪不得...... 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藏得这么隐蔽,是生怕被人发现,还是故意不让她上厕所? 谁想出的设计?这不专坑她嘛! “现在能说了吗?” 回答她的,是更加死寂的沉默。 “袁衔桉。”黑暗掩盖了沈月云的神情,冰冷的语调足以形成绝佳的屏障,“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 “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 看不清表情,就只能通过言论去推测,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正因此,说话的语气,染了几分急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厕所,我......” 至于掩护,完全是误会。 半夜上厕所偶遇,她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毕竟那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 人嘛,总归有三急。 “快睡吧,很晚了。” 沈月云没再说话,翻过身背对着她,反正那人总找得到理由,说了也不会听。 袁衔桉几欲开口,可满腔的苦涩强势夺走所剩不多的力气,连叹息都没办法发出。 直到凉气浸入,她才关灯上床,望着天花板,清醒得如同置身白昼。 渐渐地,思绪不像之前那般杂乱无章,眼皮也开始有些沉重。 就在她以为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突然的念头闪过,大脑处于混沌却又异常活跃。 无论怎样变换姿势,身体都无法找到安稳的状态,浑身的细胞叫嚣着,抗议这种漫长的煎熬。 越想越睡不着...... 孟婷她,拿牙刷做什么? ……… “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联系我?” “我已经拿到他们的DNA样本了,如果结果和你说的一样,她会死吗?” “谁?” “袁衔桉。”孟婷低着头,声音小如蚊哼,“她......会怎么样?” “呵,我没听错吧?你在担心她?” “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想要沈月云,对吗?” 这话说到了孟婷的心坎上,她的确想要沈月云,可她不想伤害袁衔桉。 至少,那人不该因她而死。 洛怀溪看了眼时间,手指在桌面频繁的点着,愈发烦躁。 “有闲心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自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单独出来的?” 孟婷抿着下唇,面上带了几分惨白:“她们在挑饰品,我说去买喝的,就来了。放心,没人会发现我是来找你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喝、喝的? 她当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袁衔桉。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小瞧袁衔桉,她那种人是天生犯罪的料。” 有些话,只适合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洛怀溪不再劝告,而是扯回话题:“鉴定结果不急着寄,你只有一次机会,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我记住了。”孟婷嘴上答应,心却还在纠结另一件事,“你还没有告诉我,她会不会死。” 很好,彻底没救了。 “她究竟是怎么你了?迷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关心她!”压下眼底的算计,扬起一抹冷笑,“要知道,她可是你的情敌啊,还是不择手段的情敌。” “她帮了我,虽然是无意的,但我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讨厌她。”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她,只有袁衔桉看向那无人问津的角落,询问她的喜好。 虽然,她没有忌口的东西,可在那一瞬间,她多么希望,自己同袁衔桉是真正的朋友。 她知道袁衔桉从未停止过怀疑,时刻都在提防,如若不然,那道视线又怎可能紧紧相随? 说实话,真的很感动。 可廉价的感动,压不下内心的恶念,她要沈月云,她要沈月云的眼里只有她。 所以,袁衔桉,对不起...... 洛怀溪看着决绝的背影,再次勾起一抹笑,视线却是落在了另一个方向。 身影闪的极快,若不是了解那人,怕是真的发不现。 阿糯,你也会为了一点善意,动恻隐之心的吧? 可她,该死。 你要是在的话,肯定会斥责我恩将仇报,指责我小人行径,我都认。 阿糯,你再等等我,等我来找你负荆请罪,等那时候,我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现在,请原谅我,没有听从你的劝告......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海阔凭鱼跃 “怎么样?” “颜色太深了,看着别扭。” 骆欢站在一边,没有出声。 起初,她因为袁衔桉的回答而眼角抽筋,直到沈月云作出了正向的反应,才将悬起的心放回。 真正想寻求意见的人很少,巧的是,那人同样遇上了难得的直白。 任何一方单独出现,都是难以破解的局,幸运的是,她们两相结合。 骆欢知道自己没办法说出实实在在的看法,又怕惊扰了不可多得的惬意,只能尽力降低存在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手环的提示音划破天际,残忍的击碎了她极力维护的温馨。 沈月云应了几声,待那方没了声音,才切断通讯。 “岑古板?” “不是,是萧沉,来案子了。” “啊?有案子不找岑古板,找你干什么?局里不还有周队长守着吗?” 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他们是没人了吗?什么事都要找沈月云! 好不容易偷了闲,气氛也比较融洽,谁曾想逛都逛不省心。 赔她! “岑喜灵走不开,淼淼在医院闹脾气。” 袁衔桉顿了顿,满是疑惑:“怎么跑医院去了?” “她不是有婚约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即点头。 “很巧,那人是淼淼的姐姐。” 所以? 不行!她不管!必须赔! 许是读懂了袁衔桉眼底的失落,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下次吧,等忙完这一阵,再一起......去吃大餐。” 指尖残存的温度,从鼻梁渗透至心间,痒意也随之爬遍全身。 羽毛般轻柔的话语,很好的安抚了焦躁的心,可压不下肆意生长的悸动。 笑意从眼眸中溢出,闪烁的光芒比夜空的星辰还要璀璨,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 眼波流转,带着无尽的温柔,那一笑,似轻柔的春风拂过心田,泛起层层涟漪。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沈月云的笑竟能摄人心魂,只消一眼便如痴如醉,仿佛饮下了世间最香醇的佳酿。 渐渐地,袁衔桉看失了神,漆黑的眸只容得下小小的一人。 她想顺从自己的内心,可又不能逃过理智的扼制,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声呢喃。 “其实,这大餐也不是非吃不可。” “你说什么?” 温度已然消散,留下更为凄凉的寒,有的人哪怕早已清醒,也不愿直面不如人意的现实。 她掩去汹涌的情绪,缓缓摇头:“我说,一言为定。” 两人的对话全数传入了骆欢的耳,埋于地底的种子在此刻生根发芽,侵占了那片名为怀疑的海。 “姐,那你们忙,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闻言,袁衔桉曲指弹向她的脑门:“长大了,也是小孩。” 骆欢慌忙撇开眼,胡乱擦去将要滚出的泪珠,挥手告别。 这力道,这语气,是她姐无疑! 可从两人的相处来看,又分明不像,难不成开了窍?知道要珍惜眼前人了? 还没得出什么所以然,心思便被其他事占了去,一个劲的暗自吐槽。 来时明明有四个人,转眼间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就连孟婷那闲散大学生,都有重要的会要开! 唉,苦命的人...... ……… 燕城 “好、好,好得很!没一个省心的!” “爷,身体是您的,气坏了不值当。 两位小姐年少肆意,又都是性情中人,不理解您的苦心,实属平常。” 白永气得拂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因过度用力的缘故,色泽微微泛白。 衣服是合身的,不仅没甩动袖子,还差点把自己的老骨头折腾散了。 “屡次为了一个人,闹得不欢而散,你管这叫年少肆意?” “爷,两位小姐骨子里流的毕竟是您的血,性情跟您儿时想来也无甚差别。” 白永松开了攥紧的手,鼻翼急剧地翕动着,发出一声冷哼:“差得远,我和我的夫人,从始至终眼里只有彼此。” “是、是,您和夫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鸾凤和鸣,令人无比羡艳。 小姐们对待感情的态度,自是比不上您和夫人......” 荀承桑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这嘴啊,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非要提夫人。 想死可千万别带上他! 小心地观察着白永的神色,那模样似是忆起了过往,有眷恋也有消散不了的落寞。 趁着伤怀的人无暇注意他的动静,背过身狠狠打了几下嘴,都是它惹的祸! 好端端的,偏生要提起伤心的事。 “她们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这他哪敢想啊? 怀揣着忐忑的心上抬眼皮,见白永面色如常,才道:“爷,孩子间的玩闹,做不得数的。” “你也觉得婉余的婚约做不得数?”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哪能听不出意思,顺着白永的话头准没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的大小姐,不过十多岁的年龄,哪里分得清友谊和爱。 夫人性子善良开朗,知晓大小姐这般性情,想来并不会怪罪。” 若是他没有记错,大小姐与岑小姐的婚约,应是夫人定下的。 “宁知微那孩子你也知道,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喷薄而出的戾气,太过于明显,荀承桑心知肚明,已无回旋之地。 “爷,为此事伤害您与两位小姐的父女情,到头来苦的还是您的心。 做父亲的,哪能不盼着自己的儿女好,可儿女们看不见,所有的在意也就化为了泡影。 爷,我跟您几十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您的怅然,在小小姐的房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这一次,我来动手就好。” “人老了,精力有限。”白永缓缓闭上眼,语气格外的平静,“天高任鸟飞,随她们去吧。” 趁他还能动,趁他还能善后...... “承桑,你去查一下婉余不想退婚的原因,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是。” 白永取了一小撮茶叶置于掌心,凑近细嗅,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 将茶叶投入烫洗过的紫砂壶,滚烫的热水如银线般落下,瞬间激起一阵茶香。 热气裹挟着香气袅袅升腾,洗去茶叶的尘埃,也带走了内心的浮躁。 “荀承桑。” 被点到名的人,立马收回迈出门的脚,转过身来,躬身等待下文。 “最近这段时间,你多盯着点袁家那边的动静,以防有人狗急跳墙。”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从天而降的线索 “死者头面部高度腐败,不可辨认,额、顶、枕部头皮缺失且边缘不齐,其余未见异常。 颈部未见溢沟、勒痕,可扪及部分骨折,胸前部疑似血迹浸染,暂时还不能确认血迹来源。 寰椎严重损伤,移位明显,腹部创口长6厘米,无生活反应......” “死因确定了吗?” 话音戛然而止,两相对视。 汇报的小警员连忙低头,往后翻了几页,视线下移:“初步鉴定是呼吸衰竭导致的死亡。” 呼吸衰竭? 四个字在萧沉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便又悄无声息的溜走:“这些等沈法医来了再说,现场是谁在负责?” “周队亲自带的人。” “周队?他亲自去的?那医院谁在守?你们放他一个人,出事了怎么办!组长不是说了必须有人盯着吗?” 一边说一边在原地打转,活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耐。 “他又不是没有家属......” 小警员的声音放的很低,萧沉没有听清他嘴里的絮絮念,也抽不出多的心思过问。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逐渐平复呼吸,应该还来得及。 刚走到门边,似想起了什么,满脸懊恼地折回。 不行! 他抽不开身,这边也得盯着。 组长说局里有内鬼,在没揪出那人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可秦予绎怎么办?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他成为第二个宁知微,然后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没办法的已经尽力了? 突然有点想组长了,至少她在的时候,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麻烦你告诉周队长,沈法医很快就到,务必保护好现场。” “有谁会当着我们的面破坏现场......” “你说什么?” 小警员很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身形挺拔:“保证完成任务!” 萧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也不用这么正经,放轻松,还有...注意安全。” 将后背交给他人,本就是一场豪赌,即使如此,他还是想选择相信,相信许下誓言的赤诚之心。 小警员看着他的背影,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跟着周队能有什么危险? 委婉的提醒在他眼里却是正常不过的平常话,回了声你也是,便转身处理起积压的事。 莫约过了两个小时,值守的警员瞥见一道黑影闪过,凝视望去却又不见了踪迹。 霎时惊出一身冷汗,抬手摁了警报器,拿起武器就往外冲。 别说可疑的人了,蚊子都没有一只,风吹在身上拔凉拔凉的,静得可怕。 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沈月云刚到警局连气都没喘匀,就直奔法医室,恨不得生出翅膀。 哪还有精力关心别的事? 一颗心全扑在了案子上,甚至跟着她的袁衔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更别说去考虑会不会闹出乌龙...... 正打盹儿的小警员,被刺耳的警报声震醒,差点没从座位上滑下去。 确认四周无人后,拍拍胸脯飞速戴起帽子,拔腿就朝着声源处奔去。 真是活久见,还真有人敢擅闯警局! 袁衔桉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眼警局的方向,总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不太真切。 算了,那地方跟她犯冲,还是别靠的太近,免得生出祸端。 念及此便收了视线,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偌大的沽城竟让她生出了一股无措感。 她该去哪? 又...能去哪呢? 手腕上传来的震感格外扰人,也没看是谁,手一挥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电流直入听小骨。 “姐!孟婷不见了!她去找你们了吗?” 不见了? 袁衔桉的手无意识的拂过手环,单眉微扬:“她又不知道我们去哪了,来找我们做什么?” “那怎么办?” “她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怕她掉了啊?” “我不是担心她又被绑架吗?” 电流声愈发的明显,袁衔桉再次调小了声音,待骆欢说完才道:“没事,我一会儿联系她。” 对方略作停顿,惊讶表露无遗:“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有联系方式才怪! 心里是那样想的,出口却是另一句话:“放心吧,没事的。” “那、那…好吧,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切断通讯,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抬头看了一眼天。 几乎不假思索的点了两下手环,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掩盖汹涌的风雨。 接通半分钟后,那头才传来了声音。 “什么事?” “你好冷淡啊。” “我在写报告,你最好有事。” 袁衔桉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孟婷的事…你有跟骆欢聊过吗?” “没有。” “哦,那没什么事了,你慢慢忙!” 生怕怒火波及自己,她直接切断了通信,不带一丝犹豫。 没说过...... 那骆欢是怎么知道孟婷被绑架的? 再睁眼波涛已然退去,眼底平静无比,只剩下算计的精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兜兜转转了几圈,驻足望着眼前的废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走到了这地方。 自从爆炸引起的火烧了这住宅,就一直维持着烧后的模样,没有人愿意接手。 听说在事发后,也曾有人因为看上了它所处的地段,想拍下翻新。 可就在施工期间,总有工人说房子里面会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结合出了两次事的过往越传越邪乎。 后来,买房的人从楼梯滚下摔断了肋骨,凶宅的名头越来越响。 渐渐地,翻修的事便黄了。 时隔多年,藏匿在暗中的眼睛陆续消失,终是成了如今无人问津的样子。 袁衔桉看着烧得漆黑的墙,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溜了进去。 没走几步就皱起了眉,右手微微握拳掩住口鼻,不通气的房子果然一个味道。 正观望着,没注意脚下的东西,吱溜一声向前栽去,双手下意识撑地。 咚! 整个人受力不稳,朝着左侧一偏,还是摔了个结实。 嘶...... 袁衔桉摁着自己的左臂,有点怀疑人生,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也不疼啊?刚才那一下居然没撑住! 就好像…好像失去知觉的同时,力气也全然抽离,软绵绵的跟摆件没什么区别。 思索无果,起身去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尘,已经举起的手猛然僵在半空,而后缓缓垂下。 顾氏惨案至今五年有余,无人光顾的房子,却是一尘不染。 令人费解...... 思索间,余光瞥到了破碎的玻璃渣,应是相框摔在了地上。 那里面焦黄的东西,虽然只剩了残缺的一角,但能看出来是一张照片。 火烧掉了太多的信息,根本没办法判断照片里的人,就连侥幸逃过焚烧的手都是不完整的。 袁衔桉的目光顺着手指捏着的线,停留在线的另一头,神色微凝。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玩意她见过,还不止一次......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私心 袁衔桉蹲下身,将那极具指向性的照片残角捡起,毫不犹豫的揣入兜中。 视线顺着焦黑如墨的墙面游走,掠过不远处的楼梯扶手,落在了积满灰尘的门前。 秀眉微扬,杂乱无章的念头疯狂涌入,经过不断地删减排除渐渐归一。 有点意思...... 满地的狼藉太过扎眼,却又辨别不出那些黑团是什么,只好把注意力分给装修风格。 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掩上锈迹斑斑的门,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殊不知在她走后,微弱的光透过窗栏钻入屋内,隐约映出一抹人影。 那人影绕了几圈,抬手擦去遗留各处的脚印,最终停在了玻璃残渣前。 渐渐地,细微的脚步声消弥于黑暗的尽头,不带半点留恋。 一阵清风拂过,吹得昏暗的光若隐若现,再次望去哪还有什么人影? 就连碎了一地的残渣,也跟着无情的风,不见了踪迹。 唯一的见证者,那藏了无数秘密的老宅,虽有满腹的苦衷,却又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看着群星环绕的孤月,不断历经圆缺。 繁星无权选择自己的落点,明月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黑夜的禁锢,而它伤痕累累被迫居于不见天日的囹圄。 或许,它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是身不由己...... 不知过了多久,袁衔桉拍去衣角沾上的泥土,从宅子的另一侧走出来。 位置虽偏僻,但守株待兔却是刚刚好,不说一清二楚,看个大概不成问题。 揣在兜里的手,反复摩挲着照片,眼神飘远似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争气的肚子毫无征兆地发出了抗议,指尖微顿却迟迟不肯移离,引得扰人的声响愈发嚣张。 终是拗不过自己的肚子,木讷的收回了手,盘算着一会吃什么。 至于其他的,吃饱了再想也不迟...... 萧沉连跑带奔的赶到医院,气都还没喘匀,就冲进了秦予绎所在的病房。 四目相对,尴尬得不行,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你是?” 骤然回神,视线扫过桌上盛了水的盆,落在那张毛巾上:“我、我是小秦的同事,来看他的,您是?” 看年龄,十有八九是秦予绎的哥哥。 “小予的哥哥,秦自扬。”他将毛巾放进盆中,神色难掩疲惫,“坐吧,谢谢你来看小予。” 仔细看来,两人的眉骨有几分神似,无形中证实了他的身份定是亲兄弟无疑。 萧沉悬着的心,这才有了实感,自觉的松了气。 没事就好...... “我弟弟他,究竟是怎么伤的?医生说他脑组织损伤特别严重,醒来的可能性...很低。” 语气很平静,几乎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可任谁看都是强撑的淡定。 “小秦的事还在调查,暂时没有进展,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替他寻公道!” 秦自扬笑的极轻,根本不达眼底,仿佛只是出于礼貌。 哪怕他有精湛的演技,也盖不住此刻的牵强,更何况没有。 萧沉自然看得真切,完全不敢吱声,生怕勾起对方的伤心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待了半小时,实在受不住压抑的气氛,找了借口离开病房。 他没有走太远,心里始终挂牵着秦予绎的安危,要不是酸楚占据了主权,必定要在那生根发芽。 唉,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一张脸突然闪过,苦闷的情绪荡然无存,他有办法了! 袁衔桉正吃着饭,手环传出的动静震掉了好不容易夹起的肉丸,脸色瞬间如碳。 “骆医生,您能来一趟医院吗?” “没钱,你还是换一个人骗吧!我提醒你,最好麻溜的消失,不然我要挖坑把你埋了替小丸报仇雪恨!” 什么跟什么? “骆医生,是我!萧沉......” 袁衔桉噤了声,愤恨地戳起最后的肉丸塞嘴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说事!” 等下文的间隙,给那串陌生的号码加了备注,越想越伤心。 她的肉丸! “小秦的哥哥秦自扬在照顾他,我不敢放他们单独待在医院,可是人手又不够,那边还压着案子......” 笑话! 留她这么个精神科医生就安全了?虽然她不是骆映,但是这合理吗?合理吗! 等等,他刚刚说谁? “你刚刚说...小秦的哥哥,叫什么?” “秦自扬啊?怎么了?” 世界竟如此之小! 袁衔桉扒拉完米饭,有些口齿不清:“我马上过去,地址给我!” 刚到医院,就看见了东张西望的萧沉,本想笑着打招呼的,念及痛失的肉丸,果断舍去了笑。 “骆医生,他们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呗?”袁衔桉略作停顿,“别叫我骆医生,听着奇怪。” “奇怪吗?那我叫你什么?” “只要不叫骆医生,其他什么都随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骆?” 他们有这么熟吗? 算了,总比骆医生好点。 扣扣扣! 这次萧沉倒是敲了门,得到允许后才轻轻推开,错了半个身位等走在后面的袁衔桉。 正想着怎么介绍,温婉有礼的秦自扬却突然暴起,冲着他身侧而去。 说是迟那是快,回头就见他揪住了袁衔桉的衣领,牙冠都在打颤。 什么仇什么怨? “骆映,你还敢来?为什么要骗我!” 碍于萧沉在旁边,袁衔桉没有动,任由秦自扬拽着自己的领口发疯。 “我骗你什么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浓的火药味!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看这状况两人应该是认识的,至于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萧沉二话不说溜出了病房,还贴心的为俩人带上了门,站在外边当吉祥物。 他才不是八卦,单纯是担心两人打起来,毕竟在医院打闹影响多不好! 啪嗒! 门一关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袁衔桉直接折他的手腕,将人推开。 “我没时间陪你发疯,你说我骗了你,你倒是说我骗了你什么啊!” “月云她根本就不在扈城,你为什么要说谎,给我假的地址?” 经他这么一提,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原来是那件事。 “你想约她就自己去,答不答应是她的事,以我的名义约她,对她公平吗?” 秦自扬冷嗤一声:“你就没有私心?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还是说...你故意的?”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并不安全 “是又怎样?” 袁衔桉没作否认,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周身萦绕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秦自扬一时忘了言语,眼神来回打量,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先动手的,我可是正当防卫。” “你!” 怒气值肉眼可见的飙升,脸上的肌肉失了控制,疯狂跳动。 那表情袁衔桉看得真切,仍是一副淡定样,身子后仰虚靠着桌角懒散至极。 “你还要来啊?”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暴跳如雷时,听到的却是无比平静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小予要休息,我不想和你争执。” 一时间,竟分不清对错,仿佛那不讲理的,是她袁衔桉。 分明是他自己冲上去,揪别人的领子! 秦自扬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自顾自走到床边整理被角,原本的怒火早已被无尽的担忧所取代。 “小予......” 低声的呢喃飘进了袁衔桉的耳,苦涩在口腔散开,竟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目光顺着憔悴的背影,移至挂满仪器的身躯,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算了,不争了,这锅她背...... 沉默总是伴随着压抑,袁衔桉向来不喜那样的氛围,每当遇见便会毫不犹豫的打破。 可是现在的秦自扬,需要安静的环境去维系所剩不多的理智,她不能够破坏。 于是调转了方向,蹑手蹑脚地开门。 “袁衔桉。”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脖子就已经有了扭动的趋势,下意识想要回头。 坏了! 握着门把的手一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无法动弹。 脚底也生了根,凉意爬满脊背。 虽说压下了转身的动作,但脚上的停顿还是出卖了极力的掩饰,怎么看都破绽百出。 “果然是你......” 袁衔桉背对着秦自扬,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僵硬的手指渐渐脱了力。 转过身来,淡然相视。 “我还在想以你的本事,怎么可能尸骨无存,如今看来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那我怎么只嗅到了骗术的气息,没有看见所谓的好呢?” 不过瞬息,剑拔弩张的硝烟味就已然弥漫,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仓皇失措。 可惜,注定不能如愿。 “真是没有想到,你我二人久别重逢,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袁衔桉对过往的事没有印象,不敢胡乱接过他的话茬,只能不作反应。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人,与自己的样貌相差无几。 至于谁是谁,哪怕是她本人也难以辨别,除非找回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不然,堪比天方夜谭。 “嗯。” 突然理解沈月云了,这一个字简直是绝杀,救她于水火! 秦自扬见袁衔桉没反应,也不恼,继续扎她的心:“你说要是月云知道了你的身份,还会放任你留在她身边吗?” 会......吧? 毕竟那人终归有所图谋,只不过图的不是她这个人而已,谁还不会伪装了? 既然已经掀了她的底,倒也没必要继续绕来绕去,冷声直言:“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可是你不觉得有趣吗?” 啧,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当真是好样的! 也许,秦自扬只是单纯的想看她袁衔桉的笑话,可不管什么原因,她都很不爽。 非常不爽! 不大吃一顿,是安抚不了这受伤的心了,等一会非吃点好的不可! 不,她还要吃两顿! “当然有趣了,毕竟不一样嘛,你连爱都不敢说出口,我上哪去知道她会不会留你在身边?” 虽然自损了八千,但一抬眼看到那铁青的脸色,心情突然就好了。 不好意思,她袁衔桉,天生双标。 “我们之间何必互相伤害呢?” 就算说的天花乱坠,又有谁能真正比过那人?她知道,无非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 可是,那又怎样! 主打一个绝不承认,出声回怼,“是谁先不讲理的?” 论耍无赖,她袁衔桉还真就没输过,更何况这次占理的是她,那可不得理直气壮? “动手是我不对,但是!你不也还手了吗?你看,现在都还是肿的!要不然,我们两清?” “谁说要原谅你了?我这人可小心...你当我是小孩啊,一颗糖就想收买我? 咦,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哦对,你怎么知道我小心脏想要糖来安抚的......” 话音一转,狡黠的眼眸溢出一抹略显傻气的笑,生怕对方反悔似的,接过秦自扬递来的糖就往兜里揣。 “你哪来的糖?” “过年的时候买的,怎么了?” “没事没事。” 在无伤大雅的打闹下,火药味渐渐消散,多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门外急得团团转的萧沉,见里面终于没了声响,如释重负地敲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门刚打开,不待对方反应,语速极快地开口,无一不彰显他的焦急。 “死者家属闹情绪,局里乱成一锅粥了,周队他们不在,我得先回去安抚他们。” “安心去吧,这里有我。” 话落抬眸远望,那人早没了影,颇有些无奈地扶着额,转身面向秦自扬,正了正神色。 “你刚才说你要转院?” “嗯,明天一早就走。” 没瞧出一丝玩笑的意味,袁衔桉反复揉搓着糖纸,良久才道:“恐怕不太安全。” “待在这里,就安全了吗?”秦自扬点开储存的视频,递上前,“我并不觉得,他们能保护好小予。” 随着他的靠近,手环里的画面逐渐清晰,勾勒出半抹人影。 镜头忽然一晃,再看去那人已然上了天台,脚踏上最后一层楼梯的瞬间,突然后仰径直滚了下去。 “我在得知小予出事前,就收到了这个视频,我只是想知道......” 秦自扬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撕扯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仿佛沉浸于悲伤的深渊,永远都找不到宣泄的豁口。 “人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蹦跶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能悄无声息地逃掉!” “这、这......” 这她哪知道啊? 苦涩宛若藤蔓缠绕全身的脉络,只消一收力便会扼住命脉,不得已承受着濒临死亡的痛苦。 “我又不......”辩解的话尽数收回,紧紧盯着那串数字,“视频是什么时候发给你的?” 袁衔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冷不丁泛起惊涛骇浪,那个时间点...... 怎么可能!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心绪不宁 床旁柜上仅放了半杯水,轻微的动静也能激起层层涟漪,圈圈波纹像是跳动的音节。 无序的字符顺着水波,渐渐形成了回音,不轻不重地敲向颤动的心尖。 “他说李倩辅导的对象,是一个叫顾娴的小女孩,还真神了,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萧沉随口而出的疑问再次窜出,不知疲惫地回荡,久久未息。 袁衔桉微微侧头,瞥向昏迷不醒的人,眼珠一转神色晦暗不明。 文件是抢救前五分钟发的,而辨不清角度的视频,却是手术前半个小时。 那时的秦予绎早就陷入了昏迷! 怎么可能发得了消息? 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 无论是什么人,她都推不出动机,没道理啊!总不会是起内讧了吧? 不,还是有可能的。 袁衔桉极其隐晦地看了眼秦自扬,那人铁了心要转院,何尝不是一种“内讧”的体现? 无处安放的手指,无意间摸到腕上的手环,触电般骤然缩回,猛地拍向额头。 此计可行! 飞速走到一旁,翻出压底的联系方式,等待对方接通。 “岑队长,是我。” “我知道是你,出什么事了?” 这声音听上去比秦自扬还疲惫,光是想都能想出那憔悴的模样,不知怎的动了退缩的念头。 “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没事。” 心思被人洞察,抬手摸了摸鼻尖,也不多纠结,试探性开口:“小秦的手环在你那里吗?他哥来医院了,在整理他的东西。” 秦自扬满脸疑惑,却也没出声,放任了她的说辞。 “不在。” “可能是他放哪了,岑队长你慢慢忙,我重新去找。” 小秦的案子,没有收集到任何相关的物证,现场除了血迹再无他物。 “等等!”岑喜灵沉思了片刻,才道,“如果没有找到手环,务必须去查那份文件!” “为什么?” “五分钟的时间,除非是他自己把手环藏了起来,否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向外传递讯息。” 发消息的十有八九不是秦予绎本人!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唯一不能确定的,还是作案动机。 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把顾娴扯入这汹涌的暗潮,到底是为了什么? 单纯给她们提供线索? 念头出现的瞬间就被绞杀,袁衔桉把自己逗乐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亏她想得出来! “你听到了吗?” “我会去查的。 毕竟,视频中对不上的时间差已经证实了她的怀疑,发文件的另有其人。 若是没猜错,那伙人机关算尽的蓄谋,与顾氏惨案脱不了干系。 如此关键的时期,偏偏多出一纸婚约,分去了核心负责人的全部精力。 当真是巧合? 袁衔桉扭头看向心率检测仪,没由来的焦急:“岑队长,小心白......” 刺耳的杂音强势闯入,可怜的耳朵平白遭受了重创,她无奈地抿着唇,甩手降低音量。 “淼淼和她爸爸争执起来了,我过去看看情况,你一定要仔细地查!” 几度启唇却又不知该不该多嘴,终是咽下了不合时宜的提醒,故作轻松。 “好,快去吧。” 魂不守舍的模样,勾起了秦自扬的好奇心,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刚才想说小心谁?” “没谁。”莫名的怨气差点误伤对方,袁衔桉再次叹气,“你和白家两姐妹熟吗?” “熟不熟你不知道?你、你不会真失忆了吧!袁衔桉,我想听你说实话。” “我确实没有印象。” 秦自扬死死盯着她,想从那张无辜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 “顾云呢?你也不记得了?” 袁衔桉不太想说话,小幅度地摇头,她算是看明白了,同他们聊天不出三句,保准要扯到沈月云。 她就非得记住不可吗! “所以,哪怕失去了初识的记忆,你依旧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动心?” 秦自扬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嘴角咧到了极致,几乎要碰到耳根。 双眼在笑的带动下眯成两条细缝,可缝隙中迸发出的目光却如毒箭一般锐利,分不清是嘲弄还是什么。 原来,你从始至终都没能看清自己的心,或许你知道,却又不断地欺骗自己。 骗自己,骗她,你只是知恩图报。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生活。” “算不上了解,认识的时间长了,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袁衔桉将指尖狠狠掐入指腹,维持着强装的镇静:“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和骆映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们两人肚里的蛔虫!你问她的事做什么?” 秦自扬几乎没有思考,回答得很迅速,倒让试探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看你有没有监视我,事实证明你没有,我就放心了。” 袁衔桉没心思去观察他猪肝色的脸,打完岔神色有一瞬的凝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秦自扬的意思,自己也是认识骆映的,她们是独立的个体而非同一个人。 可那写有DID的病历单,极度相似的字体,无端丢失的记忆...... 又该怎么解释? 她曾误打误撞窥见了旁人无法知晓的内情,那本泛黄的老旧日记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篇幅都与顾云有关。 骆映不喜欢沈月云,她是不信的。 总不可能因为在意的人改了名字,就变了心吧?谁会光喜欢一个名字! 所以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认识骆映的人觉得她是人渣,并且根深蒂固地认为她不爱沈月云。 是你代替我过着本属于我的生活! 嗡—— 耳鸣声愈发清晰,像是若有若无的蛊虫在大脑里乱窜,不断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神智。 模糊不清的画面在她的记忆里疯狂闪烁,却又无法触及,眼见着即将揭开那缠绕的薄雾。 无形的力道不由分说地压迫着神经,化为无数穿梭的银针,直直扎入脆弱的心脏。 宛若深陷沼泽,耗尽生命也不得解脱,注定苦苦挣扎。 渐渐地眼神变得空洞,仿佛被人抽取了生机,只剩腐败的皮囊。 “袁衔桉?袁衔桉!你怎么了?” 急迫的呼声似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在那厚重的迷雾里撞出涟漪,激活了近乎僵化的感官。 “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饿了。” 袁衔桉回过神来,扶着头坐到一旁,手堪堪覆盖双眼,遮住了喷薄欲出的阴鹜。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钱舟的儿子 沽城市局 接待室外只站了两执勤的警员,原本“劝架”的一众人早已陆续散去,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等萧沉赶来,入目便是笔直立在门边的熟面孔,世界静得出奇。 哪还有什么争执的苗头? “死者家属呢?” 站在左边的警员指了指紧闭的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在担心他们的对话会穿透顶尖的隔音系统,惊扰里面的贵客。 “怎么能把人关在接待室?你们啊!” 萧沉着急忙慌地冲到门边,压根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抬手转动旋钮。 “别开!沈法医还在里......” 话还没说完,门已经开了,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两警员面面相觑,心有灵犀地掩去身形,以免触了霉头。 他们拦了的! 没把人拦住就是另外的事了...... “浩儿他...浩儿啊......” 泪眼婆娑的女人看上去二三十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水痕,趴在老妇人的肩头不停地抽气。 沈月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任她宣泄挥散不去的悲伤。 细微的声响引起了女人的注意,一回头便对上那满含同情的眸,眼里似有哀求翻涌。 萧沉当即怔在原地,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失了出口的力气。 视线顺着干涩的泪移动,终是落在那花白的银丝上,再次哑言。 老妇人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岁月本就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红肿的眼又平添了几分伤怀。 她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只是担得太多,不得不强装镇定。 “沈法医。” 沈月云抬眸,旋即点了点头,端了两杯水放在桌上,轻声:“不好意思,我去去就回。” 就在起身的瞬间,略有些粗糙的手抓住了她,力道愈发的沉重,似要把那手腕捏碎。 转头看去,竟从那盈满泪的眼中,读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乞求。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还逝者以安慰!”萧沉只当她想讨一个公道,攥着手承诺,“您先在这休息,其他的交给我们就好。” 又安抚了几句,死者家属的情绪渐渐平稳,颤颤巍巍地松了手,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沈月云走到拐角处,微微侧头,隐晦地扫了一眼注视着她的女人。 直到萧沉掩上接待室的门,隔绝了人影,才收了心思。 “岑喜灵什么时候回来?” “组长啊?她没说,我也不知道......” 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手不断摩挲后颈,没再吐出只言片语。 “你想说什么?” 萧沉张了张嘴,良久:“我、我......” “有事就说,扭扭捏捏的。” “我就是好奇......” 沈月云见他又没了下文,无奈:“好奇什么?你知不知道,话说一半。” “嗯?话说一半怎么......”突然懂了她的意思,面对歉意的笑了笑,“我只是才发现沈法医的知识面好广,还懂心理学的知识。” “上学不都要学吗?” 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那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学吗?那肯定是我的问题。”萧沉挠挠头,笑道,“刚才听他们说沈法医一去沟通,家属就不闹了,我觉得很稀奇。”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你是法医啊,我一直以为法医都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 闻言,沈月云彻底卸了防备,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可能...因人而异吧?” “确实...欸?沈法医,你是不是找组长有事啊?我猜组长可能没有时间,她还在医院陪白小姐,抽不开身。” 陪淼淼,还是...白婉余? 无论是谁都很奇怪,那很不岑喜灵。 “也不是特别大的事,根据死者家属提供的信息,钱舟是他的父亲。” “什么?”萧沉难掩心底的讶然,背在身后的指头划过显现的手环,“钱舟有儿子!那为什么会没有记录呢?” 总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却始终串不成完整的线。 “不止这一个疑点。”沈月云晃了两下头,才道,“出了事没人来报案,本身就不合常理。” “沈法医,要不要再去问问?” “不,不要打草惊蛇。”她直接摆手杜绝了萧沉的想法,神色难辨,“天色也不早了,该下班了。” 他们什么时候正点下过班? 话到嘴边,瞧见了暗示的眼神,忙不迭点头:“明白!” ……… 女人搀扶着老妇人走出了警局,风轻轻拂过面颊,早不见那断了弦的泪。 离了大概百米的距离,黑色的车横向截停,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从车上下来的两人,一身腱子肉十分的壮硕,活像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令人止不住地打颤。 “章小姐,我们老板要见你。” “可不可以等我把我妈送回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抱歉,章小姐。” 女人覆上那双颤抖的手,缓缓摇头:“妈,放心,会没事的,您先回家。” “章小姐,恐怕你们谁都不能离开。” “她还要做什么!” 知道对方不可能告诉她,叹了口气,扶着老妇人上了车。 一路飞驰...... “老板,人到了。” “让她自己进来。” “是,老板。” 女人看着那背影咬牙切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你在质问我?”躺椅随着她的话转动,眼里不带情绪,“她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救她了吗?” “那根本就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我留着你,不是听来你辩解的,还是说你也想像老婆婆一样,永远发不出声音?” “不!不要,求求你......” “章雅,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话音刚落,膝盖就着了地,额头与地板砖似是要擦出火星磕的极重。 视线一晃,仿佛看见了另一道身影,合上眼不去看脚边的人。 阿糯,对不起...... 我没办法压制内心的恶念,始终不能像你一样,选择原谅。 “好热闹啊,竟然不叫我。” 熟悉的烟味灌入鼻翼,躺椅上的人豁然睁眼眉头轻拧,没有说话。 章雅却浑身一抖,连磕头都顾不上了,直往躺椅后缩试图遮掩身形。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是救赎还是毁灭 “骆映,你吓到她了。” “我吓她?是谁说要人发不出声的?”骆映扬了扬眉,轻笑,“还不过来?” 洛怀溪再次合上眼,比起骆映她还真是太良心了,眼不见为净。 颤抖的手明明都快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却还是慢慢向外挪,低着头不敢看那戴面具的人。 “真乖。”骆映屈膝蹲下,与她视线相平,“放心,有我在,她不会对你动手的。” 正打算吐槽几句,瞥见章雅的眼神,顿时失了言语。 她是怎么做到的?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就让人感恩戴德。 “我还在呢!” “我知道。”骆映摘了面具,似笑非笑,“暂时找不到更有意思的载体,所以我不希望你动她。” “随你。” 洛怀溪站起身,也不管她要干什么,径直离开。 “你恨我吗?” 章雅仍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吱声。 “多少会带点怨恨的,那毕竟是你的丈夫,有情绪很正常。 可是啊!你也有责任,不是吗?” 闻言,瑟瑟发抖的人抬了头,却在对视的一瞬慌乱移开。 “钱浩骨折的原因,不用我提了吧?他本来不会死的,你说他为什么会去楼梯口,还造成了二次伤害?” 章雅再难维持表情,瞳孔微颤,只觉恐惧浸没心脏,即将夺走不平稳的呼吸。 骆映伸手去触她额间的柔发,起身:“警察若是来问你有关钱舟的事,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说。” 三、二、一...... “可不可以别走......” 骆映没踢开拉着她裤角的手,声音比那拉扯的力道重不了多少:“按照燕城的习俗来说,你是她的奴,我本就不该插手......” 章雅不是燕城人,在她的观念里人是有尊严的独立个体,断不会是谁的附属品。 她挣扎过,反抗过,也逃过。 可是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里,饱受惨无人道地折磨,终是失了作为人的骨气。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她妥协了,屈服了...... 可奴字永远是一把刀,一把割得她体无完肤,却要奉为神明的刀。 她明知满身伤痕皆是拜眼前人所赐,却还是妄图汲取亦真亦假的温柔。 再没勇气去拽那人的裤角,指尖一松便轻颤着下垂,等待宣判。 说来也奇怪,在洛怀溪面前还会小声的辩驳,可对上骆映就成了哑巴。 心想要靠近,身体却欲逃离,她不知道肌肉记忆比意识更值得信任。 大脑会淡忘伤害,形成自我保护的机制,但身体不会,所以它更诚实。 唰—— 门一开对上了骆映的视线,心里难免泛起哀嚎,她忘了这人还在! “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见她面色不善,连忙出声解释,“我就是来送个饭,习惯了。” 骆映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铁盆,又看向双眼冒精光的章雅,沉声:“一一制?” 洛怀溪将盆放在地上,点了点头:“她助徐念意“出逃”,也该有惩罚,不是吗?” “你就让她这样吃?” “......” 好她个骆映,不都是她安排的吗?好话全说尽了,敢情只有自己是恶人呗! “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一听要饿肚子,章雅连忙爬过去,就着盆狼吞虎咽。 有饭吃明明该高兴啊!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的痛?就好像被铁丝豁开了口,绞成软烂的渣。 饭是咸的,还有些涩口,她全然不知自己何时流了泪,只顾着填饱肚子。 被痛苦撕扯的章雅,自然也没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人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你跟我出来。” 骆映的声音很轻,哪怕洛怀溪在她旁边,听得也不是很真切。 “什么?” 她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又指向门。 这次洛怀溪看懂了,两人绕过章雅,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外。 “怎么了?” “没事,看到她的样子有点不舒服。” “不许抽烟,我讨厌烟的味道。” 骆映点火的动作一顿,截中折断了烟,不由得叹息。 记忆中的洛怀溪可比她还爱抽烟,视烟如命的人,又怎么可能生出厌烦的心? 她离开后,你便活成了她的模样吗? “你的脸......好了?但是你假扮徐念意时,那伤看上去可不像是假的。” 骆映将面具戴回,轻声:“早好了,至于伤的事,你还是少问为妙。” “那你还成天戴着这丑面具?”洛怀溪嫌弃的挪了半步,才道,“她的情况才有所改善,你确定可以?” “放心,她不会乱说话的,不然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摘下面具?” “你是想?” 骆映没答,只是看向紧闭的门:“你原谅她了?” “我没有资格替阿糯原谅任何人,但真正该死的已经死了,他们只是帮凶。” “帮凶比真凶更可恶,难道不是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洛怀溪掩去恨意收敛了杀气,推开眼前的面具,无奈:“你还是去换一个吧,真的好丑!” “不换,我又看不见。” “你!算了,说不过你。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行径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阿糯知道了,会生气的。” “可惜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骆映的感慨精准落入洛怀溪的耳,她也没反驳什么:“那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拥有选择的权力,游戏才有意思。” “你不觉得,你跟她很像吗?” “嗯?” 洛怀溪笑了笑,刻意咬字:“袁、衔、桉。” 三个字一出口,骆映如同炸了毛的猫,语气变得十分不善:“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她!” “我有时也会很奇怪,世上真的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吗?可如果没有,你们又是什么情况?” “我是我,她是她!什么我们?她......不配!” 洛怀溪见她不肯承认,莫名有些心疼:“你有一万种方法折磨她,偏偏选择了最没有杀伤力的,还不能证明吗?” 证明你根本不想她失去自我...... 不然,你完全可以像对其他人那样,摧残、掌控、利用,直到她们甘愿赴死...... 就像你说的有选择才有意思,可你给她的真的是生死抉择吗? 你说她不配,可却从未否认。 你的身上究竟藏了怎样的秘密,才会如此的矛盾,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证明什么?”骆映忽然笑出声,眼中却毫无波澜,“证明她是疯子?” “她只是爱一个人,爱一个人不能证明她是疯子,这并不相关。 如果你不对她进行操控,而是让她保留所有记忆,你有把握赢她吗?” 骆映似想到什么,戏谑地摇了摇头:“有件事你还是说错了,我没办法操纵她的记忆,我说过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什、什么?” “任何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哪怕是记忆错乱的她,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你要记住,她是袁衔桉。”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反光镜
第147章 反光镜 “死者家属绕过共区域监控网,上了一辆黑色的驱行车,我们的人离得远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 车辆跟行十五分钟丢失目标动向,各大主路监控网,未拍摄可疑车辆行踪。 现已将车辆图片移交相关部门,暂无有用信息反馈。” 沈月云看了眼光屏显示的图像,某道模糊的身影在浮现的刹那就被大脑驱逐。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我们是从后面拍摄的,他们戴的特殊墨镜,极大程度干扰了信息捕捉,几乎没有正脸。” 萧沉烦躁地叙述完,越看心越乱索性不去管视频的内容,转身拿起杯子喝水。 “冷静点,不要自乱了阵脚。”沈月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手指点向控制区域,“局部放大。” 光屏跟随指令发生改变,动态的画面渐渐转为静默,最终停在了搀扶上车的瞬息。 “眼白略增,虹膜充分暴露,嘴唇微张伴有轻微颤动,她很紧张。”说完晃动手腕,调整画面以及播放速度,“你再看她前面的反应。” 虽然是背影无法捕捉面部表情,但从颈肩的距离,能看出动作十分僵硬。 “头部有轻微偏动,大致能推测是因为她眼神游离,连带肌肉运作。 这只手有明显的颤抖,可人却没有后倾的趋势,而是站在原地。 说明她们对那两人有害怕的情绪,但是没有产生逃离的想法,他们彼此应该是认识的。” 萧沉听后只觉醍醐灌顶,放下手里的水杯,再次拖动视频。 “还真是,简直神了!我怎么没想到?光顾着看车轱辘了,全是泥巴......” “你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可惜,那两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车轮内侧全是土, 也不知从哪弄的......” “土?你有办法采到它的样本吗?” 萧沉低头看手环,眉头一皱急匆匆向外走:“我去现场看看,不太确定可不可以。” 就算有泥土的残留,想判断是不是那辆车上的又谈何容易,死马当活马医吧! 哐! 走得急也没想到门外会有人,一下撞了个结实,光听声音都很疼。 沈月云几乎是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语气带了点焦急:“你有撞到哪吗?” 袁衔桉捂住头苦丧着脸,硬生生挤出抹笑:“我没事,就是不知道门疼不疼。” 五官都快要扭曲了,哪像没事的样? 手还扶着门点萧沉眼皮狂跳,连忙撒手围着她转了一圈,没见伤口才勉强松了气。 “实在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在门外,我、我......” 见两人紧张兮兮的,还真露出了几分不那么难看的笑容,忍着眩晕感出声安慰。 “没事的,我这不活蹦乱跳的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要去找土了,先走一步。”有了先例他不敢走得太快,刚到门边想起件事骤然回头,“不对啊!你不是在医院吗?” 又把小秦一人丢在那儿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他哥哥不是在吗?而且......他打算转院了,明天就走。你放心吧,有人守着没事的。” 萧沉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面带歉意地挠挠头,带上门直奔现场。 气氛突然有些凝固,袁衔桉只好将视线放在光屏上,微眯双眼:“又有案子了?” 沈月云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缓缓摇头,在对方困惑的注视下,将发生的事细细道来。 “等一下!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头疼,哎呦,唉,头疼......” 袁衔桉双手抱着头嘴里还不忘喊疼,随后找了椅子坐下,目光时不时瞟向那循环播放的视频。 “你抱头的动作和喊疼的时机并不一致,而且至少慢了三秒,所以......” 这人是怎么能说得一本正经的! 装疼偷懒的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暗戳戳地抱怨,不解风情是会没糖吃的! “你在诅咒我没糖吃?” 袁衔桉立马坐直了身子,抱着顺来的玻璃杯,瞳孔越睁越大。 她会读心术? “不用震惊。”沈月云转了身,盯着视频,“你那幼稚的想法,不难猜。” 猜的...... 要多熟悉才能猜到别人内心的想法? 她不知道也抗拒深究,只是将杯子靠近心脏轻轻摁压,弓着身缓解抽疼。 眼睛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直黏着那人,静静地看了很久、很久...... “袁衔桉,别闹了。” “我哪闹了?” 沈月云没有回头,无可奈何地开口:“多大人了还玩玻璃杯,晃得我眼疼,还没闹?幼稚鬼......” 后三字她没听清,唰地起身:“你怎么不早说!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至少晃了二十分钟,眼睛不舒服都不知道说的,沈月云是不是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袁衔桉以为她没看见,所以才晃得久了点,谁成想因为角度原因,光直接反人眼了...... “只是有点干涩,没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贪玩的人好不讲理,晃了她的眼还不经她同意将自己转了面。 “还没什么!眼都红了......我去给你拿药,你先不要看光屏了休息休息眼睛,等我回来,我很快的!” 拦不住,便随她去了。 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沈月云才回过神来,慌乱地眨了几下眼,抬手沾去溢出的泪。 小傻子...... 轻轻拿起玻璃杯,细碎的阳光触到杯身倔强的想要穿过,在桌面映出了七彩斑斓的光。 沈月云不禁哑言,就为了色散出彩虹,玩了三十三分钟的杯子? 真是长不大的幼稚鬼...... 神游间手挪了角度,一道强光从光屏反射,精准无误地刺了她的眼。 顿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翻涌,那小傻子晃到自己的眼睛也还要玩? 放玻璃杯的力道不轻,清脆的声响被沉浊替代,可见使力的人动了多少怒气。 光线再次折射,恰巧落在那特殊的墨镜上,又是一次正中双眼的强光。 抬手遮挡却没移开反光的介质,只是下意识去寻那颈间的玉佩,凝视着光照射的位置陷入沉。 镜片反光,那镜头呢? 正当她捕捉到遗漏的信息时,身后响起的声音沉了好几度,还有些委屈。 “不是说先别看,等我拿药回来吗?你还看!它能有你的眼睛重要?” 其实,心理学上有一个很着名的现象,人的潜意识往往会自动过滤掉话中的否定词,就比如说“不”。 而这种变相的逆反心理,她想她应该知道......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光明正大的偷听
第148章 光明正大的偷听 燕城的安保系数普遍不高,就算派了人全天二十四小时守候,白永也不放心自家女儿长时间待在医院。 情况一稳定,便把人诓回了家。 这下好了,两祖宗变着花样来回折腾,一众人哄完这个哄那个完全闲不下来。 荀承桑刚给大小姐送完饭,正想去看看小小姐的情况,就见自家爷被赶了出来。 脚步一转端着饭去了柴房,谁成想里面那位脾气也是大的,二话不说就打翻了饭菜。 “你......” 砰! 就连这甩门的动作,也跟他家小姐一个模样,力道大得惊人。 荀承桑咽下涌到嘴边的话,摇着头收拾地上的残渣,随后吩咐人重新端份热乎的饭菜放在门口,便缓步离开。 上辈子多半是造了天大的孽,不然老天怎么会如此对他?唉,都是命呐! “管家!管家!” 没走两步,听到有人唤他,转过身语气平静又无奈:“小姐又寻短见了?” “不、不是!是、是是......” 荀承桑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没了耐心:“是什么是?舌头捋直再说话!” 来传话的是一位年轻小伙子,见他发了怒脸直接白了,哪还有胆子开口? “真是要被你急死!前面带路!” “哎?欸!” 路是去小姐房间的,荀承桑摸不准状况,只能怀着忐忑的心加快了步伐。 门外站了道倩影,待他看清是谁吓得三魂都丢了俩,连忙上前行礼。 “老板,您怎么......” 白婉余示意他噤声,侧耳捕捉房里的动静,神色尤为异常。 荀承桑听到细碎的抽泣暗道不好,那姑娘多半在小姐的房里! 悄悄瞥了眼大小姐,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疑惑,那反应太过冷静了。 旁人得知自己的未婚妻与他人独处一室,恨不得当场踹门而入,她这是不在意吗? 可是不在意,又为什么要捏着婚约不放,棒打鸳鸯呢? 荀承桑不敢深想,迅速止了念头,主子们的事哪是他能插嘴的? 他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活吧! 屋内的气氛不同于屋外的紧张,岑喜灵给趴她肩头的人顺完气,正绞尽脑汁想法子哄人吃饭。 “你会不会抛下我?” 滚烫的泪一颗接一颗,似断了弦的珠宝碎落满地,令人揪心不已。 “不会的,先尝点粥,好不好?” “我不要,太清淡了,没味道......” 闹脾气绝食伤了胃,就算是温和的粥也不能贪多,更何况其他的食物? 替她擦去那扰人心弦的泪滴,轻叹:“你才出院,不能吃味道太重的。” “好吧,可是我手疼抬不起来......” 粥不难咽,就是烫了点,白禾淼看了眼舀粥的人没吭声。 “不好喝吗?”岑喜灵没得到回答,仍是一头雾水,于是尝了半勺,“嘶......好像有点烫。” 噗嗤! 白禾淼没舍得挪开目光,就那样直勾勾望着她,捂嘴偷笑:“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笨!” 两勺下肚胃部有些不适,便放了碗,缩在温暖的怀中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岑喜灵低头渐渐凑近怀中的人,视线落在失了血色的唇上,仔细瞧了几秒:“很干净,没沾上饭粒。” 空气突然静默,一方无措一方愁。 “我......”哀怨地看着一本正经的人,破罐子破摔,“我是想要你亲它!这样你能懂吗?” “懂了。” 这才息了心里的郁闷,缓缓闭上眼睛,感受那温软的触感。 然后......没了?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大笨木头!我指哪你还真只亲哪儿?” 非得说清楚!她不要面子的嘛? 不再试图挽救那人的情商,暴躁地抓起领口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张嘴......” 正当情到深处难以自持之际,白禾淼捉住那作乱的手,将头埋至颈肩,嗔笑:“这时候知道开窍了?” “我......” 思绪渐渐回笼,岑喜灵失了言语,回想起刚才的荒唐,一抹粉悄然爬上脸庞。 白禾淼看得真切,竟生了几分复杂。 真是不经逗的傻木头...... 泪不知何时糊了双眼,不停地打着转,苦涩蔓延开来,终是下定了决心:“我有话想和你坦白。” 有什么话非要选在这种时候说呢? 她虽不解,却也没了动作。 温热的吐息扫过脖颈,激起层层颤栗,差点冲垮残存的理智。 泛着淡淡粉红的脸,瞬间变得滚烫,语气极不自然:“你说,我听着。” 环着脖子的手紧了紧,迟迟不肯道出心事,只是一个劲地发颤。 岑喜灵耐心的哄着,没去催又落了泪的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后背,等她缓神。 良久,闷闷的、小如蚊哼的声音划破静寂,伴着撕心裂肺的轻颤,狠狠绞进泛白的血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本来想把一切都烂在肚子里,这样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其实我姐她来找过我,她说她一定会告诉你,那些折磨着彼此的不堪过往。 我害怕了,害怕你知道后会决绝的离开,我想一直一直瞒着你。 住院的这些天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想剖开自己的心展露人前,可我又觉得你有权知道。” 有权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有权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岑喜灵只觉心脏的某处被哭腔震碎,豁开了巨大的口:“淼淼,不去想了,我们不想了,好吗?” 她能感觉到,淼淼的情绪不对劲。 “在认识你之前,我曾有过一段恋爱......” 不、不!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恋爱! 那是折磨,是以赎罪为名的折磨...... 凄凉吞噬了苦不堪言的心,她没有听岑喜灵的话,而是继续撕扯反复结痂的伤疤,直到溃烂。 “她是我和姐姐最最最要好的朋友。” 每说一个最字,口腔里的血腥味便重了一分,她从温暖的怀抱里挣扎而出,背对着岑喜灵缩成小小的一团。 “有一次她找到我,说她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做准备,同她喜欢的人表白。 我知道姐姐很在意她,但当时的我不知道那样的感觉是喜欢,所以我答应她要替她保密。 可是就在准备就绪的前一天,她喝得烂醉如泥,哭着告诉我她喜欢的人有心上人两人还订了亲。 姐姐找了我们一整天,发了很多的消息,我们谁都没有回,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找到我们。 那时候,真的太晚了。 所有不该发生的事,都因着醉酒发生了,她把我当成了我姐,而我、我根本、根本就没有喝酒......”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半真半假的计划 身后灌来的冷风,仿佛一把无情的刀,硬生生割下带血的肉。 没了那熟悉的气息,哪怕是背对着,她也能知道身后的人站起来了。 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生气,还是嘲讽?或许,两者都有...... 她......是不是也不要她了? 确实不该要她,日光怎会降临漆黑的夜?它只会追随悬于高处的太阳,自诩公平的普照大地。 至于那明灯般璀璨的皓月,在夜晚也不过是受制于他物的囚徒,连自己的圆缺都不能控制。 无法自救的明月,耗尽半生迸发出的稀薄光亮,再耀眼也仅剩无尽凄凉。 所以,光会抛弃黑暗。 而她,理因抛弃不堪的自己...... 疼痛导致感知力急剧钝化,白禾淼抱着僵麻的双膝,已然没了精力去洞察岑喜灵的动向。 明明快夏天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冷呢? 哦,对,她的太阳离开了,无论春夏秋冬,都会冷的。 走了也好,走了就不会看到她愤怒失望的模样,不会听到任何的斥责,真好...... 可是她早已麻木的心,为什么会痛呢? 白禾淼把自己困在失了色彩的小小世界里,自顾自讲完了剩下的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们吵架,两人因为我闹掰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我和她在一起了。 大概六年前吧,我姐失踪了。 在我姐失踪后,她便整日待在那书房闭门不出,最终把自己耗进了医院。 也是那时候,我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她对我的好,无非是心存愧疚,她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姐。 她对我姐的担心和在意,真的很明显。 荒唐终有结束的一天,我该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所以......我提了分手,还了她自由。 其实,我骗了她,我姐并不是失踪,而是因为恶性斗殴入了狱。 我也骗了我姐,我没告诉我姐她的去向,也没告诉我姐那发了霉的喜欢。 我想要她恨她......” 再后来,那座城市只剩了她一人,守着寄托了儿时志向的酒吧。 “那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她没走?不,应该是自己的幻觉。 她怎么可能留下...... 岑喜灵想去抱一抱泣不成声的人,又怕惊扰到脆弱的魂儿,便止了动作站在她身后。 谁曾想哭声越来越清晰,她透过白禾淼口诉的窒息回忆,窥见了过往无尽的悲凉。 那时的淼淼,只有一个人,是不是难过了,也找不到人倾诉? 念及此,找了块落脚的地方蹲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 “谢谢你愿意撕开痛苦的保护层,分享那些我错过的、属于你的过往。” 她说什么? 白禾淼怔怔地望着替她擦泪的人,似乎不太敢相信,可纸巾落在眼角的感觉又好真实。 “你不怪我?” 我明明有能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我为什么要怪你?若是非要责怪一个人的话,我只恨自己出现的太晚,没早点遇见你。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她,你喝了酒总爱唤她的名字。 你说她对你很好,我不知道她对你究竟有多好,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受委屈,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砰、砰砰—— 白禾淼看向岑喜灵眼神愈发复杂,她听到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正热烈跳动着,已然脱离了她的控制。 “淼淼,我知道语言太无力,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但你真的很好很好,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白禾淼任口腔里的铁锈气息四处乱窜,声音越来越小:“你别说了,你不像我家木头,她才没有你那么会说话......” 岑喜灵避开那盛了万千星辰的眸,将人揽入怀中,悄悄红了耳根。 片刻后,怀中的人轻轻退开,吸了吸鼻子,笑着问她:“手里藏了什么东西?遮遮掩掩的。” 冰凉的触感实难忽视,拿在手里都要盘包浆了,也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家里祖传的绿玉石。”不待白禾淼反应,就给人挂脖子上了,“我妈说要交给挚爱之人才能图个好兆头,意为白头偕老。” “真的?” “嗯。” 前半句是原话当然真的,后半句是她的私人愿望,自然也是真的。 白禾淼把玩着玉石,不知怎的起了坏心思,状若无骨地靠着她:“可是我还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啊?” 岑喜灵突然伸出手,去捂那红肿的眸,也不搭话:“眼都肿了,我去给你拿药敷,不然该难受了。” “岑喜灵!” “我知道了,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了为止......我先去拿药,给你敷眼睛,其他的以后再说。” 见白禾淼点了头,便起身向外走去,恰巧错过了那眸里转瞬即逝的愕然与挣扎。 房外听了全部对话的荀承桑,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割了,眼睛挖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就不该来的,还是那小子聪明,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早走了! “老、老板?” “今天的话......” “哎呦,年龄大了,这耳朵不太好使了,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 白婉余松开掐出血的掌心,神色淡淡的令人没法琢磨她的内心:“麻烦荀伯转告父亲,订婚宴的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啊?好、好的,老板。” 应下她的吩咐,侧过身目视前方,那微微敞开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又合上了。 直至白婉余的背影完全淡出视野,他才从拐角走出敲了自家小姐的门...... 岑喜灵从药房前经过,绕了大半圈,找了一隐蔽的角落,指尖划过手环大喇叭似的嗓音破空而来。 “组长!” “我不能确定有没有人在暗中监视,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局里什么情况?” 岑喜灵压低声音,边说边注意四周的动静,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今天接了医院的报案,初步鉴定是呼吸衰竭致死。 他的住院单我看了,寰椎爆裂骨折压迫了脊髓,差点没救活。 死者的脸虽高度腐败,但通过医院的协助排查,我们已经确定了死者身份,他叫钱浩。” 钱浩? 一种想法陡然而生,可惜没能抓住。 “还有其他的吗?” “我们找到了小秦的手环,损坏很严重,技术科的人还在修复。 跟踪洛怀溪的人来信说,在离沽城十公里外的小郊区发现了她的踪迹。 他们还发现与洛怀溪接头的人,是前段时间被人绑架的孟婷。” 信息量有点大,岑喜灵一时没反应。 太顺了...... 之前的线索断得有多干净,现在的线索就来得有多容易,属实奇怪。 “组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淼淼在医院,我走不开。”话到嘴边顿住,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沈法医她们多多少少能帮到你,燕城那边的线你也多盯着点,我身边眼睛太多不方便。” 切断通讯,回药房取了药,迅速折返。 她已经确定了徐念意的位置,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直觉告诉她那人绝对是案件的突破口。 “木头,谁啊?一直找你。” “我草莓还没洗完,你帮我接 。” “一会儿再洗。”白禾淼将手环扣她腕上,撇嘴,“给你五分钟。” 视线移向显示屏上的名字,冲扒拉草莓的人比了个OK,向外挪了三步才接通。 “岑队长,是我。” 时间已经过了三十秒,岑喜灵摁了摁眉心,催促:“我知道是你,出什么事了?” 应该还来得及......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我尝了,包甜的 沽城市局 “沈法医,这是所有样本的分析报告,好像说是有什么漂浮植物破裂的细胞组织。” 除了加粗的结果,剩下的不是字母就是数字,萧沉也懒得去仔细看。 漂浮植物? 沽城沿河的泥巴地本就不多,既要满足车辆通行,又要适宜植物生长。 种种条件相互叠加,使得区域排查的范围大幅度缩减,算是一个比较顺利的进展。 重金属含量远超正常阈值,土壤污染极其严重,却依然存在生命迹象。 那片绿得发黑的奇观异象,从记忆深处发芽,至脑海开遍繁花。 是巧合吗? 粗略锁定符合条件的地点,通过精准的算法排除,最终只保留了两处。 还真就那么巧! 其中的一处,正是方才浮现的着名景区,幽海。 名字里虽带了海,但只是一片湖。 沈月云往前倾了倾身子,圈点好地址,将写了字的纸团揣进兜里。 幽海在西区,离市中心不算近,以那辆车的宽度和轴距来看,必定要走大道。 可作为极易出事的中转枢纽,大道全面覆盖了监控光网,那伙人是怎么完美避开拍摄并甩掉跟踪的? 所以..... 另一处的可能性更大吗? 操作区域外的萧沉,紧紧盯着无比熟悉的定位,却是不同于沈月云。 他的视线始终聚焦于距沽城十里开外,本该淡出视野、荒无人烟的小郊区...... “有想法?” 前后不出二十秒,回了八次头,实在是想不注意他都难。 “我们之前发现了洛怀溪的踪迹。”萧沉画了个圈儿,转头,“就在这个范围内。” 又是巧合? 沈月云没作反应,视线在两点间来回扫动,眼底的疑惑渐渐化开,汇聚成一抹不易察觉的了然。 “保险的办法,只有兵分两路。” “是,可是沈法医......”萧沉顿了顿,似在斟酌措辞,“我们的人手有点不够。” “周逆那不是有一队人吗?” “周队长他、他......去找受害者家属了,应该是要调查钱舟的事。” “那到时候再商议人手的问题,我们现在先来解决另一件事。”沈月云调出图片,将细节无限放大,“你们的行踪,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这、这......没道理啊?” 萧沉看了眼墨镜里隐隐反出的光影,满脸的不可思议,确实是他的疏忽。 也许从他们踩点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陷阱,放在明面上的计谋早已拉开序幕。 接下来,恐怕还有无数场恶战...... 若不能成为布局之人,便要做那险局里欣欣向荣的生机! “沈法医,老骆呢?” 萧沉迟迟不见袁衔桉,心里犯嘀咕。 “老骆?”沈月云执笔的手稍作停顿,大团墨汁洇开覆盖了原有的字迹,“她去......” “我吃饭去了。” 两道视线齐齐看去,只见那人一手提奶茶,一手捧糖葫芦,怀里还抱了个蜜瓜。 “你们尝尝。”袁衔桉放好瓜,将糖葫芦塞两人手里,“它的糖衣无论是选材,还是熬制,都相当的用心。” 沈月云看了眼包装,暗自思忖,这家店离得可不算近。 咔嚓—— 几声脆响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就几分钟的功夫,萧沉已将草莓吃了个干净。 她这才低头咬了手里的糖葫芦,薄如蝉翼的糖衣瞬间裂开,细腻而纯粹的甜顺着舌尖在口腔漫延。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安静的环境里,宛如炸开的惊雷。 沈月云扭头看去,只见袁衔桉拉开了不同的抽屉,弯着腰不停地翻找什么,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疑。 萧沉也注意到那震天的声响,扔了竹签,出声询问:“老骆,什么东西不见了?需不需要帮忙?” “正事要紧,你们忙,我自己再翻翻。” 袁衔桉说完,刚直起身,余光瞥见一道寒光,立马转过头。 “你削了苹果皮没拿回去。” “谢谢!欸?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刀的?” 沈月云将刀放在身侧的桌旁,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的眼睛一直黏着那边的瓜,我想不知道都难。” 萧沉的视线从两人之间划过,连忙晃了晃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大脑。 坏了,他怎么看谁都像他组长? “有...那么明显吗?”袁衔桉笑着拿起刀,走向孤零零的蜜瓜,上手比划,“等、等我切好了分你们,就是不知道甜不甜......” 沈月云没接话,一般来说能让她觉得甜的都腻得发齁,反倒是在她眼里酸但能下肚的,刚刚合适。 “欸?对了!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萧沉。” “你不是让我多留意孟婷的动向吗?”终于有了存在感的人,不想去看她那不值钱的笑容,顿了顿才道,“她与洛怀溪接完头去了医院,然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袁衔桉切块的手微顿,看向满脸纠结的人,怼了怼他的胳膊:“然后什么?你别大喘气,急人!” “我们的人看到她、她和你妹妹一同离开的,现在应该还在平阳市。” 洛欢么?有意思...... “辛苦、辛苦!给,我尝了,包甜的。” 萧沉接过那四分之一的瓜欲言又止,转头瞧见她端着切好的蜜瓜块,献宝似的递给沈月云,默默拿了刀自己加工。 不就是双标嘛,他又不是没见过! 哐哐!哐—— 声音太大,完全无法忽视,袁衔桉偏头看他:“你轻点切,刀是沈月云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心里的抱怨如潮水般翻涌,碍于那直勾勾的目光,切瓜的力度倒是轻了许多。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细碎的暖阳透过窗户的缝隙,恰巧照在袁衔桉身上,给那肆意的张扬镀上了一层别样的金边。 沈月云看愣了神,一时作不出反应。 不少被她刻意遗忘的片段,溜出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直闯混沌的大脑。 恍惚间,身影交叠,仿佛又见到了那跟在她身后撒娇耍浑的小尾巴。 她也是这般,护食得紧。 水渍在光下尤为显眼,鬼使神差的,扯了纸巾,伸出手轻柔地擦去了沾在那人嘴角的蜜瓜汁。 袁衔桉静静看着手的主人,垂下眸掩去晦暗不明的情绪,任由她动作。 沈月云,你又在透过我那张神似骆映的脸,怀念藏在风里烂透了的过往吗? 世上明明有很多折磨人的方式,你真的...够狠,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凌迟一颗妄图靠近你的、千疮百孔的心。 许是她的僵硬,迫使记忆与现实脱离,沈月云回过神来,将染了水渍的纸巾背在身后。 “对不起......” 捕捉到那小如蚊哼的气息,袁衔桉松了绀紫色的手指,摇头后撤半步,始终噙着略带苦涩的笑。 “我吃得急没怎么注意形象,让你看笑话了,谢谢。” 同样是谢谢,却是两种不同的情绪。 沈月云张了张唇,刚露出半个字节,萧沉那大喇叭似的嗓门划破虚空,压过了轻如绒毛的话语。 “沈法医,老骆!快快快,跟我走!”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浮在水面上的未知女人 沈月云彻底放弃干涉,任由眼前的人影来回飘荡,那小嘴里反复嘟囔的几句话,在她的脑海里不知厌倦地徜徉。 “云啊,你说她出事了怎么办?一个人在医院会不会害怕?半夜起来哭了都没人哄,多可怜啊!” 白婉余越说越激动,把能想到的词全凑了进去,前几句还能听明白,到后面能听清就不错了。 光顾着吃的袁衔桉,哪怕绞尽脑汁也不能共情沈月云的无可奈何,虽然她脸上写满了同样的无奈。 檀木架上摆放的小零嘴,堆放整齐有序,那外观朴素就装了独苗的盒,离的远却不影响抓牢她的视线。 难得有了选择困难,都拿了吧,影响不太好,挑一个吧,又做不出果断的抉择。 “姐,喜欢就都拿着吧。”反正放着也是看,没什么人吃。 骆欢见她真的全数收下,心里不说震惊是假的,记忆中她姐还真就不爱吃甜的。 甚至恶屋及乌,害得她都没能吃成! 后来她姐不管她了,没有人再阻拦她吃甜食,却因为年龄的增长,再无曾经的热忱。 人嘛,都是阶段性的,喜好有所改变,也正常。 袁衔桉心满意足的填了空缺,压下嘴馋带来的冲动,驻足观望。 她其实很期待正宴,越多人忙“应酬”,她就越能沉浸式体验大厨的风采。 中途,高璇带着南宫汐上了楼,原本战战兢兢的骆欢松了一口气。 但碍于她姐在旁边,强撑着保持淡定,即使并没有控制好嘴角的弧度。 袁衔桉没忍住看了她一眼,应该是在高兴吧? 不过,为什么笑的那么渗人? 感受到来自亲姐的凝视,骆欢正襟危坐,抿紧了嘴唇,保持相对的沉默。 安静的氛围没能长时间持续,大厅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杂乱而急促。 捕捉动静的人,隐约有偏头的动作,旋即泰然自若的回过神谈笑风生,倒是骆欢一副要冲出去的神态。 “姐,你快看!” 骆欢十分熟练的拽了拽袁衔桉的胳膊,视线还未从外面移回,察觉到她的排斥,触电式的缩回了手。 她太过激动,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 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化冰的机会。 那监督她少吃甜食,有一大堆说教,却也温柔的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骆映。 都成了无法触及的过往...... 以前许的那些生日愿望,早已没于岁月长河,唯有最后一次,她记忆犹新。 “希望骆映不那么无趣,成天有一大堆的道理,然后嘿嘿......希望全世界最可爱的骆欢每天都可以想吃多少甜食就吃多少!” 她现在仍然记得,骆映笑盈盈的注视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先吹蜡烛。 呼的一声,陷入了无所适从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谁半夜含着糖睡觉,嚷嚷着牙疼......还有就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骆映她明明都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会失灵,还喋喋不休的讲那堆大道理,都不愿意顺着她哪怕一次! 真讨厌。 这三个字,是她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却成了现在无比羡慕的曾经。 她好想回到那个时候,重新点燃蜡烛,认真盯着骆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姐,你骗我,生日愿望说出来,也会成真的。 其实还有一句她没说,如果我知道说出来的生日愿望也会成真,那我一定希望阿姐平安喜乐。 袁衔桉左手臂不受控制的抖动,吓得骆欢连忙撒开手,解释的话层出不穷,就没一个字进入那人的耳朵。 “走,去看看!” 骆欢愣怔片刻立马跟上,有那么一瞬,她看见了轻声细语揉她头的,那个讨厌的姐姐。 好像......也没那么的不近人情。 高任还在和新晋的几个家族代表友好交流,下面的人就慌乱跑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碍于面子,隐隐压住怒气,没有发作。 “主,死、死人了,不是我们的人。” 在他的府里出这种事,除了唏嘘以外,最多的无非是他高任疏于管理,他高家徒有其表。 当即下令全府戒严,逐一排查。 来汇报的人,被他冷嗖嗖的一眼,盯得头皮发麻,大冷的天额间溢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水池 沈月云离得近,隐约听到死了人,火急火燎的赶去事发地。 白婉余脚下踩冒烟都没能追上,还不小心崴了脚,只能一瘸一拐的挪动。 尸体漂浮在池中心,凑热闹的公子哥和大小姐们吐的那叫个昏天黑地。 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 平时处理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从未关心结果有多么的血腥。 在他们的印象里,消失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毫无重量。 反正手底下的人,会将所有的事情做好,用不着他们操心。 沈月云站在岸边眺望,微眯着双眼,看得不是那么的真切。 隐约看上去,尸体四肢粗大浮肿,随着恒温的水波轻微晃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许是泡水的时间长,呈现巨人观相。 “捞上来。” “心理素质怎么样?”沈月云看了一眼准备直接乘船去打捞尸体的人,侧身让开,好心地提醒,“我不介意你就直接这样去,你应该要知道,这样的尸体保不准会像那爆汁牛丸。” 运气好的或许只是沾了一脸粘稠的液体,染上那反复揉搓也无法洗净的气味,获得终身难忘的体验。 克服不了生理反应的人,会忍不住当场呕吐,那样会破坏尸体,干扰死亡原因以及其他因素的判断。 在高任的允许下,捞尸体的人全副武装,视死如归的上了船前往水池中心。 船还未靠岸,边上观望的人就抬手捂住了鼻子,视线触及那个湿哒哒的面目全非的肉团,胃里就不约而同翻江倒海。 全副武装的人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跑到一边,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沈月云淡然的扫视了一周,燕城这炼狱之地养出的人,竟然如此的“孱弱”,不由得挑眉。 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说......死后躯体的惨状。 死者穿着露骨的裙衫,浓密的头发搅在一起,捆在了她那已经看不出模样的高耸之处。 或许唯一的慰藉,是那张浮肿却又外翻的烂肉脸,已经完全辨不出面容。 沈月云随意地抬眸,视线落在了那名藏在人群中的女奴,轻启朱唇:“你是怎么从那么远的距离,得知她不是你们的人?”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捡硬币丢功德箱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可害羞了。” “阿映,你吃什么呢?” 袁衔桉把手里的泡腾片递过去,眼里还带着不舍的眷恋:“你可要好好对它。” “泡腾片?” 这小东西的威力还不足以溅起血液,却给他们提供了破案的方向,假使说的都是实话,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不存在第一目击者,也并不存在贼喊捉贼的嫌疑人。 “慢走啊,两位!” 袁衔桉直接进入操作间,往果茶里面加爆珠,看上什么配料,就一股脑往里放。 “骆骆,那个加果茶不好喝。” “我知道,可我爱吃。” “里面还有,那你自己拿。” 韶拾玖眼角轻微抽搐,缤纷绚烂的果茶,都多了丝奶白色,她亲眼见证黑暗料理的诞生。 仅凭想象,胃里都有往外翻涌的趋势。 “小姐姐,我要一杯这个。” “好的,请稍等。” 她看着订单,又看了一眼袁衔桉手里的“新品”,不由得感到恶寒,砸水果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她加这个吗?” “骆骆,她不爱吃的,加你那里面就好。” 袁衔桉把一大勺奶块放进果茶,然后很罕见的封了盖,拿着手里摇晃。 韶拾玖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随时准备拨打急救号码,腹泻都应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砰! 买奶茶的客人都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的看着她的方向,似乎在考虑奶茶还有没有买的必要。 袁衔桉苦涩的蹲在地上,仿佛掉落的是她的心肝,而她只能把心肝装起来,放在桶里。 “骆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好喝到爆了。” 韶拾玖手里敲的乒乓作响,探出头看她,发现只是“自制新品”落了地,心里没由来的放松。 经过反复检测,在细小的碎片里,发现了不属于玻璃的成分,凶手提前录好音引起人群恐慌,在特定的时间内自动销毁。 作案的凶器并未被搜到,能在脑袋上开窟窿,首先划定的就是铁锤,可找不到符合大小的型号。 “周队,王琳没有生产的记录。” “应该是当年信息记录不够完善,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逆并不太在意,当年进行身份记录的时候,大多都是笔录,有局限性也是很有可能的。 “周队,王琳的出生地在燕城。” 他闻言略微皱眉,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总有一天会让法律普及,杜绝奴籍政策。 “周队,我们这边查了王琳的结婚记录,显示的是未婚。” 未婚先孕在很多地方是奉子成婚的恶习,但当地人都见怪不怪,可在他们扈城,出现这样的情况,对她那所谓的“丈夫”开始生疑。 经过警方介入调查,十年前失踪的女孩高达二十三位,至今下落不明,经过不断的排除询问,发现了可疑人员。 王琳的女儿在高三那年失踪前,和一个男生关系密切,根据知情人描述,那次她狠下心打了女儿,并赶走了男生。 那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女儿的负气出走,至今也没能回来。 当年的男生,如今已二十八岁,由于神经压迫,行为模式大概看上去仅有十多岁。 “李娃,扈城本地人,行为认知障碍......” 周逆放弃休息的时间,马不停蹄赶往南街,南街发展相对落后,大多房子都是几十年前的。 一直问到下午六点,他才找到了李娃的家,收养他的老奶奶前年去世了,乡里乡亲的多少知道他的情况。 “我们也不清楚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八岁大,都没办法与人对话,李奶奶可怜他,把他捡回去的。” 李娃家就只剩他一人,警方担心交流不方便,请了精神学科方面的专家,那人听说骆映在扈城,连忙推荐她。 袁衔桉一个头两个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她总不能嚷嚷自己不是骆映,那怕是会被人当成疯子。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多虑了。 李娃除了走起路来同手同脚,面上的表情无法与语言同步以外,交流毫无问题。 “你认识王琳吗?” 李娃摇头,连续问了四个问题,他都统一表示不知道。 袁衔桉坐在旁边有样学样的观察,沈月云在她耳边低声提醒:“袁衔桉,不说认识至少你们见过,他每次回答问题都要看你。” “我们见过,你说我是飞南街来的吗?” “我哪知道,我这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 她想起电脑里的资料,眼神有一瞬的黯淡,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忘了? 毕竟认识她,而自己没有印象的人,不计其数。 “李娃。”袁衔桉突然出声喊住他,脸上挂着笑,“你还记得你的好朋友吗?” “文娣,朋友。” “那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呢?” “她死了,坏女人杀她,报仇。” 周逆低声与旁边的队友咬耳朵,那人迅速点头,就跑了出去。 “坏女人是谁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是、不杀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李娃的情绪越发的激动,整个人都在抽搐,袁衔桉戳了戳面无表情的沈月云,眨眼睛求救。 “没关系的李娃,没有人要杀你。” 沈月云按住他抖动的手臂,轻声细语的说话,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李娃真的就平静了下来。 啪嗒! 一颗硬币滚落在袁衔桉脚边,她看了眼那一块钱,不假思索的捡了起来。 脑海里莫名又闪出洛怀溪的话,嘴角勾起笑意,她还真的就爱从地上捡东西呢。 “线索又断了。” “周队,我们就先走了。” 沈月云不知道她要去哪,看着方向性建筑,略微蹙眉:“你又去西街?” “我听韶拾玖说,那有座寺庙就在西街后面,不少游客去求平安,很灵的。” “你信这些啊?” “我想去看看,路上还可以买些美食呢。” 寺庙人潮拥挤,好在都有序进入,袁衔桉一眼就看见了香火后的排位,上面写着:简姗。 乔楠之前就来过,袁衔桉没办法体会到她的情绪,客观的评价那两字的笔画,甚至都有些歪。 “你干嘛呢?” “哦,投了块硬币,走吧。”袁衔桉把硬币丢进功德箱,扭头问过路的人,“老奶奶您怎么往那边走啊?” “小姑娘们,外地的吧,从这条小道下去,拐弯就是西街,近啊。” 她们跟在老奶奶后面,走了莫约三分钟,抵过了她们三小时的路。 “再见啊,小姑娘们。” 两人面色变得凝重,不是因为绕了远路,而是眼前就是当时的案发现场。 喜欢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请大家收藏:()案发现场又如何,我纯路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不该存在的人 “喝点,明......” 回忆涌上心头,袁衔桉放在桌上,往后退了一步,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沈月云这次没作妖,端起碗喝了一小口,嫌弃的推开。 “不难喝啊?” 她不说话,湿润的眼望着拿起碗的人,没有制止那人的动作。 “嘶,好烫。” 袁衔桉讪笑着移开手里的碗,舌尖麻麻的,胃里的暖流迟迟不肯散去,揉搓着手指。 “你变了,可......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了。”沈月云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想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傻。” 沉默了大半天,只吐出了一个字。 袁衔桉搅动着蜂蜜水,不去看她,反正有人醉酒,听不出她究竟在说谁。 “阿映......” 剩下的小半碗她没有再喂,自顾自喝尽,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醉了,不然怎么会感到苦涩呢? “阿映,别走!” “你会写我的名字吗?”袁衔桉把笔塞她手里,“嗯?” “会啊,骆、映。” “不对,我写给你看。” “袁、衔、桉?” 沈月云的字并没有因为醉酒,而歪歪扭扭,反而很养眼。 “阿映,笔给我。” 袁衔桉看着她写完她的名字,笔尖触及“骆”字旁,又添了“映”,满眼笑意的人顺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幼稚的画了爱心。 “好看吗?” “嗯。” 沈月云笑的温柔,把纸递给袁衔桉,歪着头:“阿映,你要保管好哦!” 没人回答,好在提要求的渐渐睡了过去,给了沉默的人,喘息的余地。 袁衔桉拿着那张纸,眼神晦暗难明,撕扯的动作停顿,她拿起笔在上面用力涂画,直到笔墨耗尽。 原本写着她名字的地方,已然成了破坏美观的裂口,她只是想保护自己,不被其他人发现。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袁衔桉,你再睡下去,太阳都要下班了。” 沈月云本来不打算扰人清梦,可她都从警局回来了,那人没有醒来的迹象。 “回来了?” “你和她聊什么了?” 有点没回过神,袁衔桉盯着她拿在手里的纸条,无言。 “爱?她小孩吗?相信这么明显的谎言。” 沈月云的轻笑,落在袁衔桉眼里极其怪异,那股淡淡的哀伤不像是她的错觉。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不受控制的失态,与她口中的“小孩”,越来越神似。 就像是破碎的灵魂,不断靠近,冲破阻碍迫切想要糅合,却又不得不分成“独立”的个体。 “你很恨她?” “当然。” 袁衔桉撇开眼神,看着她写下风格迥异的“恨”,释然一笑,她找到答案了...... 或许白禾淼一直没有喊错...... 她仅仅是往那方向想,内心的抵制就油然而生,强迫自己不把思绪放在上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沈月云的气质很吸睛,袁衔桉没有多看一眼,只是低头盯着地板。 “你们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想告诉你。” 得不到回应,也没有气馁:“你看到过我们一起出现过吗?” “没......”沈月云胡乱的摆手,哀伤就快压抑不住,“别问了,好吗?” 袁衔桉识趣的闭上嘴,不再提及有关骆映的话题,她现在还有事情要确认。 “对了,我要回一趟沽城......” “袁衔桉,我没有立场干涉你的决定。”她表情变成了熟悉的漠不关心,“可是她知道你离开的话......” “她的病情最近都很稳定。” “那是因为有你在。” “你说错了。”袁衔桉的脸上带着难得的落寞,“能搅动她的是骆映,而我只是长的像的替身,放心我不走。” “你......动心了?” “没有,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更何况我没心情当谁的替代品,纯闲的。” 袁衔桉晃了晃手里的纸条,迈腿走出去,她没有看见身后的人,捂着胸口佝偻着背,摇摇欲坠。 沽城 她联系了洛怀溪,自从上次见过面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往来,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 “你怎么有闲心出来喝酒?” “想喝。”袁衔桉的手抵着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角落,懒洋洋的,“没人陪,不想喝闷酒。” “还没喝就醉了?” “来一杯?” 洛怀溪伸手接过,沾湿了红润的唇,含情脉脉的看她:“乐意奉陪。” 她偏头嘴角勾笑,却没几分诚意,天真的大学生只是那人的保护色,实际上......可惜了。 袁衔桉回答完后,酒劲上头,视线都变得模糊:“又下药了?” “嗯,放心,帮助你睡眠的。” 洛怀溪护住她的头,将她摊平,让她不那么难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啧啧啧,洛小姐这是第几次了?” “别阴阳怪气,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洛怀溪眼里的柔和破碎,没什么好脾气的看向藏匿在暗处的人。 “我需要再加一把火。” 她没应,用沉默拒绝。 “洛怀溪,给你点面子,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姓白的。”洛怀溪阴恻恻盯着她,五指并拢在脖子上一抹,“她不能有事。” “哦?感兴趣?” “你猜啊。” “无聊,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 洛怀溪目送对方离开,才推了推袁衔桉的胳膊:“人都走了,还要装吗?” “为什么帮我?” 浑身的酒气,不难闻也算不上好闻。 “因为......姐姐是好人啊。” “我想听实话。” 袁衔桉不急,就那样与她对视,直觉告诉她,洛怀溪会说的。 “你说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之前也有个傻子和我说过。”她看上去风轻云淡,犹如局外人,“我没保护好她,所以......” “谢谢。” “说说你吧,你的故事。” “作为交换吗?”袁衔桉趴在桌上,心里确实有话想说,但绝对不是和她,“没有哦,失望吗?” 很难有说服力,洛怀溪没有逮着这个话题不放,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遇到烦心事了?” “我回沽城是来找东西的。” 洛怀溪挑眉,与她碰杯:“找什么?” “身份证啊,不在了。” “姐姐,怎么?连身份证都能弄丢了?” 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没让袁衔桉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意,也只是笑了笑。 她喝着酒,谁说有人陪就能喝痛快的,撇嘴:“是啊。” 她压根找不到身为“袁衔桉”存在的痕迹,就好像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 那个不该存在的人,她的脑海里早已浮现答案,并且轻手划去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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