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从游戏开始》 第130章 料理杂志 搬家是一件具有挑战性的事——新的环境,新的机遇,一切都是未知。 但对于这周已经搬了三次的格拉帕而言,所谓的“挑战”早已变成了纯粹的麻烦。 无论是物品的整理、分类,还是看着一群陌生人走进自己的空间,把那些本应被小心对待的物品粗鲁地抬起、搬运、装箱——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烦闷至极。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不会允许别人碰他的实验设备。 格拉帕安静地站在门口,身处光影交错之中。 他的身材颀长,五官深邃,按理说应该是个惹眼的存在,可不知为何,站在人群里时却显得格外低调,甚至会让人下意识忽略掉他的存在。 格拉帕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几个围着货车上医疗器械忙碌的搬家工人。 金属表面的银光微微晃动,格拉帕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唯有眼珠随着设备的移动缓缓转动。 有个工人搬起便携式离心机时,手指不小心在表面滑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吱”声,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令人牙酸。 格拉帕的眉头瞬间皱起,淡灰色的眸中划过一抹寒意。 这台设备虽然结实,但也不是可以随便磕碰的。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个工人,拇指按了按食指的关节处,指腹在裤缝处轻轻蹭了蹭,像是下意识养成的习惯。 另一个人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立刻低声提醒道:“注意点,这些东西看着就贵。” “嗯。”那人应了一声,连忙调整姿势,把设备稳住,额角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可不敢惹这个看起来就不好相与的老板不快。 见他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格拉帕这才移开了视线。 他垂下眼睫,抬手轻轻捏了捏鼻梁,白金色利落的短发在强光下浅浅的,泛着如金属般的无机质冷意。 他脸上神情依旧淡漠,仿佛对人、对物,甚至对整个搬家的过程都不感兴趣。 弯腰捡起搬运时掉落的杂志,他随手掸了掸上面沾上的灰,慢条斯理地开口:“烟抽什么?” 几个工人愣住,像是没反应过来,彼此悄悄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年长的那个人憨厚地笑了笑:“不用了吧,老板。” “水呢?” 工人们受宠若惊,哪敢提太多要求。 “矿泉水就行,老板您太客气了。” 格拉帕轻轻点头,态度不咸不淡。 明明是他主动提议的事,但语气和神情都像是例行公事,带着程序化的机械感,让人完全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他一向不在乎人情世故,讨厌不必要的麻烦事,但如果花点小钱能让这些人小心些,不至于弄坏他的东西,那也算值得。 格拉帕夹着杂志,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地图,确定了最近的便利店,随即迈步走去。 他的步伐精准,像是计算过最优路线般,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夜色如墨,月光清冷,街道上的路灯投下微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幽长,孤零零地铺展在地面上。 晚风穿过狭窄的巷口,裹挟着几分潮湿的凉意,贴着皮肤拂过,透出一丝渗人的寒意。 余光中,那条小巷漆黑如渊,仿佛光线都被吞噬,死寂而幽深。 垃圾袋在风中微微鼓动,发出干涩的“沙沙”声,像是有人藏在黑暗里窃窃私语。 偶尔有不知名的虫蚁爬过,细小的爪足摩擦地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本来,这样的地方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但就在他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波动。 异响滑入耳中,像是哀鸣,又像是喘息,低微得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 格拉帕的脚步顿住。 他的身体发僵,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静立在原地,稍稍偏头,试图从夜色的缝隙里捕捉更多的信息。 然而,就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巷子里的动静像是被生生掐断——骤然归于沉寂。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阻断了任何窥探窃听的可能。 便利店就在前方不远处,玻璃门后的暖光流泻,斜斜地向外倾洒,照亮门前一小片地面,在黑暗中如同孤立的灯塔,透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格拉帕的视线在便利店和小巷之间停驻了短暂的几秒。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抬步,走向了那片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暗。 刚踏入巷口,一股腐败与潮湿混杂的气息迎面扑来,仿佛某种无声的警告,阻止着外来者的闯入。 两侧是高级商铺的外墙,正面光鲜亮丽,透着昂贵香氛的气息,但被夹在其中的这条窄巷,却阴冷、潮湿,墙面遍布油污和霉斑,像是一条被遗忘在繁华和文明中的暗沟,藏污纳垢。 地面湿漉漉的,附着着恶心的黏腻感,鞋底踩下,发出微弱的“噗嗤”声,像是什么东西粘了上去。 垃圾随处可见,堆积在墙边,袋口破开,露出里面腐烂的食物残渣,污水顺着地势蜿蜒而下,地上遍布着老鼠和虫子的尸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巷子幽深,不知通往何处,高楼遮挡了月光,黑暗如墨,越往里,便越浓稠,像是没有尽头。 格拉帕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精准而谨慎,像是仔细计算过落脚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污渍。 沉稳的脚步声很快便在窄巷中回荡,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传入了被银发遮挡的耳中。 风吹动银白色的长发,在晦暗中飘动起伏,仿佛碎裂的月光,朦胧得不太真实。 袖子被卷起,露出一截苍白的小臂,血线如诡异的花纹,缠绕其上。 针头被拔出,殷红的血珠顺着针孔处溢出,在苍白的皮肤上绽开,顺着肌肤缓缓滑落,滴落在满是污垢的黑色地面上,无声无息。 胳膊上的“花纹”一点点褪色,透明的细长软管残存着点点血色。 软管的末端处连接着血袋,那袋藏在衣摆下的血袋已然被填满,被人轻巧地提起。 叶初的目光落在那袋血上,将顶部封好,指尖翻转间,物品迅速隐入阴影之中。 他每天找借口出来,就是来做这件事。 这几天琴酒一直待在家里,哪怕屋里点了熏香,空气中的血腥味仍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彻底掩盖,很难不被他察觉。 这里没有监控,曾经出过事,周围的居民视它为晦气之地,商户们干脆把这里当成丢弃厨余垃圾的场所。 即便这条巷子是通往主街的捷径,也无人踏足,虽然环境恶劣了些,但至少没有什么暴露的风险。 过去几天都很顺利。 可今晚,却出现了脚步声。 叶初缓缓抬眸,他没有躲避,甚至没有调整微乱的呼吸,只是淡淡地望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精准地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 格拉帕的步伐未停,目光冷静而淡漠。 他在这条污秽的小巷中穿行,仿佛走在无菌实验室的长廊,既不回避,也没有半点不适的神情。 确认来人后,叶初眉梢微挑,肩膀稍稍放松,肌肉不再绷紧。 “你好,又见面了。” 他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像是习惯般,表现出友善的一面。 他的掌心干燥,指尖修长,动作带着几分懒散的优雅。 格拉帕没有第一时间伸手,而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藏在背后的左臂。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垃圾腐臭味,以及—— 血腥味。 淡淡的、温热的,像是还未完全凝固。 “这么晚,您在这里……”格拉帕语气平静,礼貌得几乎显得刻意,“是来赏月的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冷意,却又像是隐晦的关心。 叶初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 高楼林立,遮云蔽日,将月光掩藏得彻底,别说明月,连一点星光都看不见。 他轻笑了一声,缓缓道:“这里可不是什么适合赏月的地方。” “这条巷子里发生过好几起恶性案件,地上的血迹至今都没有被彻底清除,据说晚上路过时总会听见若有似无的凄婉哭声,他们说是怨念太大,导致冤魂久久不散。”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回家,我也不会选择走这里。” 长发微微晃动,叶初转过身,并不打算再多交谈,“你也尽快离开吧。” 格拉帕微微颔首,没有阻止叶初的动作,也没有再往前靠近,而是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对您很感兴趣,这是第二次见面,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叶初停下脚步,目光不经意扫过格拉帕的手臂,视线在那本杂志上停顿了两秒,随即微笑着折返回来。 “当然可以。” 他拿出手机,不紧不慢地递了过去。 格拉帕接过,指尖轻点屏幕,输入一串号码,拨出,挂断,确认号码存入后,将手机双手递还给了叶初。 叶初摇晃了一下手机,转身离开,步履稳健,速度却很快,像是真的很着急回家。 格拉帕目送着他远去,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他缓缓退出巷子,站在路灯下,微微垂眸,从臂弯里抽出那本杂志,指腹轻轻捻了捻封面,若有所思地翻看起来。 封面有些翘边,上面是一碗色泽浓郁的日式炖菜,汤汁金黄透亮,配料精致,摆盘考究。 摄影捕捉到了氤氲升腾的热气,完美地呈现出料理的温度与美味,哪怕没能亲眼见到成品,但单是透过这张照片,也仿佛能让人嗅到一丝鲜香。 光影交错间,杂志上的一行小标题露了出来—— “每个人的料理,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味道。”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Boeuf Bourguignon(上) 最近的饭菜里,总有一股独特的草药味。 很淡,被浓郁的菜香和调味品的味道所掩盖,若非嗅觉敏锐,根本察觉不到。 但一连两天,无论什么菜里都有这股气味,让人很难忽视。 琴酒原本没有在意。 他对食物没什么讲究,能吃就行。而且这些饭菜经过Amaro的手,至少在安全上不需要顾虑。 直到今早洗漱时,不经意地一瞥,他才忽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那些淤血和吻痕,已经变成了浅黄色。 这次的痕迹又密又深,本该要很久才能消退,以至于琴酒都做好了大半个月不出门的打算。 可现在,估计再过一两天就会彻底消失,甚至……连以前的旧疤似乎也变淡了许多。 他当时站在镜子前,撩起衣摆,碧绿的眸子冷冷盯着自己腹部那道陈年的缝合伤。 像是蜈蚣般狰狞的针脚,竟缩小了一圈。 他没有涂抹任何药物,也没有服用任何产自实验室的特殊治疗剂……唯一的变量,就是这几天的饭菜。 那个若有似无的药味,恐怕就是原因所在。 ……如果能将这种药物提取、研究,批量生产的话,对组织而言是个极大的利好,以后外出做任务,也能有一定的生存保障。 他正思考着,门铃声忽然响起。 “叮咚——” 琴酒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到书房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视线中划过一抹毛茸茸的白色,是那家伙从沙发上爬起来去门口开门了。 锁舌嵌合,门板关闭,那抹白色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里,手里多出了个沉甸甸的塑料袋。 应该是要准备热菜了。 “这家饭店的距离有点远,饭菜送来都凉了。”那家伙是这么说的。 这些天,他一直在处理那家伙甩给他的代号任务后续分配工作,美其名曰“优先为行动组挑选合适的人选”,但实际上连后续的分组安排,也一并交给了他。 他懒得计较那家伙到底是想要“报复”宫野志保的事,还是单纯注意到他这几天太闲,特意找点事情给他做。 ——无所谓。 琴酒并不抗拒这些工作,尽管嘴上说着“麻烦”,但真当他做起来,却一丝不苟,很仔细地去给那个家伙“善后”,甚至那几个获得代号的新人的信息和履历,他都快背下来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并未亲眼见过那家伙“热菜”的过程。 每次都是等饭菜好了,才被叫过去一起吃。 说实话,以某人严重匮乏的生活常识和一窍不通的厨艺,琴酒起初怀疑过他到底会不会使用微波炉,但考虑到“只要把食物放进去,关门,调好按钮,然后等着就行”——就算再怎么蠢,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会。 他没再多想,继续翻阅手边的资料。 不一会儿,厨房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塑料摩擦声。 琴酒抬眼看去,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那家伙正从塑料袋里取东西出来。 原本只是想简单地扫一眼,但视线却僵住,再难移开。 碧眸收缩,琴酒死死地盯着那只伸进袋子里的手,甚至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些蔬菜被分装到了一个个小盒子里,其中最大的盒子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里面浸泡着被切成小块的肉,随着最后一个装着蘑菇的保鲜盒拿出,塑料袋彻底瘪了下去。 那些东西…… ——所有的食材,竟然全都是生的! 柜门被打开,那人弯腰去拿什么东西。 松软的白色居家服让那家伙的身形看起来慵懒随意,但他的动作却精准得像是实验室里的科学家。 他取出了几瓶化学试剂一样的玻璃瓶,滴管、量杯、护目镜,看起来不像是做饭,更像是在配制毒剂。 琴酒的眉头拧起,目光缓缓扫过Amaro身上毛茸茸的衣服,又看向他手里的试管,视线游移,飘忽不定。 这画面说不上诡异,但总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就这么执着地想要给自己做饭? 琴酒心中微漾,但很快那股莫名的情绪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嗤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轻嘲。 他会期待这家伙的厨艺?开什么玩笑。 琴酒调整了一下角度,抱着胳膊,冷冷地向外瞥去。 他倒要看看,这回这家伙又准备怎么炸厨房。 长发高束,护目镜贴合着那人的颧骨,侧脸专注而冷漠。 他的手法极为严密,像是在操作精密仪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每一个步骤。 他将灶台打开,垂眸看着窜起的一圈蓝色火焰,左手拎着锅盖,将锅稳稳地放了上去。 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副架势,琴酒的脑袋里自动把锅和锅盖幻视成了酒精灯和盖帽。 只见那家伙将油倒入量杯中,放到电子秤上称重,又低头确认了一下手机上的数据,才将油缓缓倒入锅中。 紧接着,便捏着那个熟悉的探针形温度计,没一会就上去测一下,锅底、锅边、中心点的位置,都被他测了个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真不知道这套做饭的流程,是他自己琢磨的,还是谁教给他的。 “将Lardon煸炒至油脂溢出,捞出Lardon。” “擦干5cm块状牛肉表面的水分,锅温180°C—200°C,油温保持在140°C—165°C……产生美拉德反应……” “氨基酸与还原糖非酶促褐变,产生吡嗪类、呋喃类化合物……直至牛肉块的切面都变成焦黄色” 叶初垂着眼帘,手指紧握着锅铲,很不熟练地反复念叨着操作步骤,不断确认。 记忆力分明很好,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此刻手指竟然在发着抖。 ……紧张? 琴酒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倚在墙边,目光缓缓下沉,落在那双握着锅铲的瓷白手指上。 白得像是透明。 过分苍白的肤色,比料理台上的大理石还要冷色调。 琴酒蹙眉,他不喜欢那家伙这种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模样,所以总会做点什么,让他看起来多几分生气。 ……不过,他是不是又变白了? 掌心被炖锅的热气蒸出了一层薄汗,试探地翻动着锅铲。 白兰地倒入锅中的瞬间,琥珀色的酒液与高温相遇,橘红色的火焰猛地窜起,吞噬了锅沿。 叶初的动作一顿,指尖还搭在锅柄上,眼眸微缩。 火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庞,跃动的光影让他的轮廓多了几分温度。 空气里瞬间浮起焦灼的酒香。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后。 “啧。”他不耐烦地咂了咂舌,冷冷地盯着锅里的火焰。 心里却隐隐有种“果然还是这样”的无奈感。 叶初愣了一秒,随后默默地伸出手,从旁边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灭火器。 琴酒:“……” 叶初单手翻看着手机,轻轻松了口气:“《注意事项16:白兰地倒入热锅时,酒精会立刻蒸发并遇到明火,产生短暂的火焰炖煮现象(Flambé),是法式料理中常见的烹饪技巧》” 叶初收起手机,抬起头,朝琴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将灭火器又藏回了左边的柜子里。 “你怎么出来了?饭很快就好了。” 琴酒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低头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步骤,视线停留在那个陌生的联系人号码上。 ……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找到的“名师”,竟然光是注意事项就写了40多条。 琴酒不动声色地将那串号码记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随手抓起挂在一旁闲置了许久的围裙,甩到了叶初怀里:“系上。” 叶初低头看了一眼熟悉的粉色围裙,沉默了一秒。 他抬起头,举了举手里拿着的锅铲和温度计,胳膊抬高,默默地看着琴酒。 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你帮我系。” 琴酒盯着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不耐烦地伸手,随意地把围裙带子拽了过来。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对方的腰侧。 琴酒的手微顿,原本只是想把围裙系紧,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指松了一下,差点顺势抱住。 琴酒很快便反应过来,手迅速收回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顺手将围裙带子拽紧,打了个结——一个足够牢固的死结。 他松开手,瞥了一眼叶初,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本想转身回书房,然而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然后随意地倚在墙边,一条腿曲起,微微倾身,像是监工般,冷着脸盯着叶初的一举一动。 炖锅的热气翻腾着,氤氲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琴酒的视线落在叶初的手上。 指尖白得近乎透明,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裂似的。 以前……有现在这么白吗? 琴酒仔细回想了一番,却好像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 他皱起眉,总感觉这个问题很关键,却始终无法得到一个明确的对比。 两秒后,他不耐烦地开口:“饭什么时候好?” 他的语气冰冷,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实际上却是刻意转移注意力。 叶初微微偏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你饿了?” 距离吃完午饭,也才过去不到四个小时。 琴酒冷哼一声,懒懒地靠着料理台,没有回答。 叶初轻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将牛肉移入厚底的深锅中,倒入牛肉汤和葡萄酒,又往锅里丢了香草等香料。 随后,他拿起探针温度计,低头测了测温度,确认完毕,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Boeuf Bourguignon(下) 深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酒精挥发,腾起的热雾中带着勃艮第红酒独有的厚重果香,肉汁在低温慢煮后变得醇厚,浓稠的酱汁渗入夏洛莱牛肉的表面,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这股馥郁的肉香。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叶初站在料理台前,垂眸静静地看着锅中翻滚的深色酱汁,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探针温度计,确认温度处于最佳范围后,他才拿起长柄勺,轻轻压了压锅里的牛肉。 肉质软烂,却不会散开,纹理依旧完整,其他诸如洋葱、蘑菇之类的配菜也达到了理想的炖煮程度,稍作调味,就可以出锅了。 他微微偏头,从那堆“化学试剂”里挑挑拣拣,精准地拿出一个玻璃瓶。 透过棕色的玻璃表面,只能隐约看到其中晃动着的液体,像是某种浓缩的药剂,缓慢流动,带着微妙的粘稠感。 叶初垂下眼睫,指腹轻轻按住胶头滴管,液体迅速爬升,沿着透明的刻度管上移,停在1.00ml的位置上。 叶初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数值精准无误,才缓缓抬起手腕,稳稳地悬在炖锅上空。 滴管中的“试剂”在灯光下,呈现出高度透明的红色,像是某种珍贵的琼浆。 胶头被挤压,那滴液体从滴管尖端滑落,落入混合了番茄膏的深色酱汁中,迅速融入,没有留下一丝涟漪。 叶初盯着锅里的状况,将其与手机上格拉帕发给他的菜谱图片反复比对。 颜色、稠度、光泽、温度……他逐一确认每一项指标。 确定所有数据都在合理范围内,叶初一直高度集中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摘下护目镜,眉眼间的线条终于舒展开来,唇角也微微勾起一抹轻松的笑。 像这么麻烦、耗时这么久的菜,他还是第一次做。 但好在,看样子,应该是成功了。 他取出餐盘,将勃艮第红酒炖牛肉细致地摆盘,最后撒上一层薄薄的欧芹碎。 热气氤氲,香气浓郁。 这道菜,终于完成了。 叶初一边端着盘子朝客厅走去,一边去解背后那条被琴酒打得死紧的围裙带子。 那个死结被系得太牢,只能一点一点拆开,直到走到餐桌旁,围裙才终于被他解了下来。 琴酒的视线扫过桌上的勃艮第红酒炖牛肉,目光微微闪动。 搭配、香气、卖相——一切都无可挑剔。 ——看起来……竟然好像真的能吃? 他拿起刀叉,身体紧绷,顶着某人期待的目光,切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酒香在舌尖弥漫,肉质软烂,酱汁浓郁,带着番茄恰到好处的微酸感,与肉汁融合得相得益彰。 但—— 熟悉的草药味,依旧掩藏在浓郁的酱汁里。 琴酒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了一瞬,眉目低垂,眸底暗色涌动。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用舌尖细细剖析着这道菜的味道,直到那丝独特的药味也彻底散去,他才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视线交错的瞬间,叶初正好单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评价。 “这些天的菜……”琴酒盯着他,语气肯定,缓缓道:“都是你做的。” 叶初挑眉,微微歪头,笑意温和:“你不喜欢吗?” 琴酒嗤了一声,手中的刀叉轻轻磕在瓷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他身体向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嫌弃:“以后别做了,你那副样子,真担心哪天被你毒死。” 叶初轻轻眨了下眼,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 “那你还吃吗?” 他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尖碰到盘沿,像是只要琴酒说一个“不”字,他就会立刻撤走那盘菜。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睨了他一眼,目光沉沉地盯了他几秒,随即又低头,舀了一勺炖牛肉。 叶初单手托腮,撑在餐桌上,笑意几乎要从眼底溢出。 他低笑一声,手指收回,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勺柄,品尝了一口自己辛苦做出的菜。 随即轻描淡写地感叹道:“其实做饭也没有那么难。” ——以前是他的方法错了。 有了格拉帕的帮助,他才意识到,这件事原来这么简单。 只要数据精准,变量稳定,结果就可控。 ——这其实和实验没什么区别。 琴酒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低头又切了一块牛肉,眼底暗色浮动。 那股淡淡的气味仍旧存在,藏在酱汁里,藏在番茄的酸香之下,稍不留意便会忽略过去。 但他尝得出来。 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草药。 他甚至都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不是草药。 可无论是什么,哪怕是最顶级的实验室药剂,也只能做到促进愈合,没有一种能够让已经存在多年的疤痕淡化。 ……到底是什么? 琴酒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银发松散,柔软的毛绒居家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的,带着慵懒的松弛感,好像将最柔软无害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琴酒盯着他的眼睛,像是随口般问道:“这几天菜里的那种草药,是什么?” 叶初微微挑眉,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如何作答。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往琴酒的脖颈上瞟,原本深重密集的痕迹已经淡得几乎无法分辨。 虽然把人哄好了,琴酒也没有再拒绝他的拥抱和亲吻,但他总是揉搓手腕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叶初的眼睛。 他的心里还是很在意那些东西,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像是想要将它们彻底抹去。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叶初还是选择在菜里加入自己的血,帮助他的身体加速恢复。 为了不被发现,他每次放的剂量都很少,做的菜也特意挑选了味道浓郁的,试图掩盖。 但对于血的味道再熟悉不过的琴酒而言,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只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几秒后,他才语气温和地解释道:“那种药材是我偶然得到的,极其珍贵。” “……珍贵?”琴酒盯着他,声音染上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叶初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追问,继续道:“一个收藏家手里的古药,说是祖传的宝贝,年份越高药效越好。我查过,确实无法人工培育,野生的产地也很特殊……反正挺难弄的。” 琴酒当然不信这种说法,但细细一想,地下室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以这家伙时不时就去拍卖会“撒钱”的行为,运气好被他砸钱捡到什么宝贝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这般,把它加到菜里…… 太浪费了。 几乎不用细想,这个行为背后的动机就瞬间浮现在脑海。 琴酒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半点“心疼”的痕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把这点价值放在眼里。 琴酒皱了皱眉,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他轻轻偏头,觉得耳根处有些发烫,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而换了个更现实的问题:“所以……你还剩下多少?” 叶初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桌面,思考了几秒,“不是很多。” 琴酒的手指顿了一下,目光微微沉了沉,心道可惜。 ——要是实验室能得到这种东西,组织的损耗应该会降低不少。 叶初看着他的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极淡的纵容意味:“我可以给你……” 他顿了几秒,像是在估算,又像是在衡量。 琴酒静静地盯着他,察觉出他的沉默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在犹豫? 叶初伸出三根手指,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三支,提取了有效成分的试剂。” 他撑起下巴,淡淡地扫了琴酒一眼,像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实验室的那些人研究方向不太对,想弄明白成分得花不少时间,还不如直接用。” “之后我会留意药材的信息,只要出高价,没有什么买不到。” 他的语气很随意,甚至连表情都未曾改变。 可琴酒握着餐刀的手指微微一顿,眯起了眼。 这话……不像是随口一提。 作为目前最了解叶初的人,琴酒自然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潜藏的不信任。 Amaro讨厌实验室,这件事并非毫无迹象可循,之前在浴室听到的呓语,琴酒一直都没有忘记。 他尝试过调查,想要找出这家伙和实验室之间的联系,可无论他怎么查,得到的结果都像是刻意被抹去了一样,毫无蛛丝马迹。 视线扫向那家伙的左手,象征着订婚的中指上,戴着他亲手套上去的戒指,耀眼的红宝石和白金的戒圈衬得他的皮肤更白。 脆弱的,异于常人的,毫无血色的,近乎透明的……让人讨厌的白。 琴酒忽然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的肤色虽然也很白,没有什么生气,但在人群中并不会太过突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只有虚弱时才会流露的状态变成了现在的常态。 这个变化和实验之间,又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琴酒拧眉,盯着那片苍白,血管清晰得像是一道道薄脆的裂痕,仿佛轻轻一按就会破碎。 他伸手攫住那只手腕,指腹碾过骨节,力道比想象中的重了几分。 叶初怔了一瞬,左手的叉子脱力滑落,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皮肤很薄,血色被逼到了皮下,红痕迅速浮现。 微凉的体温,脉搏清晰而真实,可又仿佛随时都会从指缝间溜走。 琴酒的指尖缓缓收紧,心底翻涌的情绪让他有些烦躁。 他的目光一寸寸落到那道红痕上,盯了片刻,指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却还是慢慢松开了手。 温度从指缝间淡去,攥住的东西终究是难以留住。 可就在他打算将手收回的瞬间,一直没有动作的人却突兀地动了。 叶初反手扣住了琴酒的手,顺势探入他的掌心,指尖穿过指缝,十指交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掌心微凉,拇指轻轻划过琴酒的皮肤,不轻不重,像是安抚。 琴酒眉心微动,指尖有一瞬的僵硬,随即也用力地扣紧。 叶初的唇角向上勾了勾,维持着这副姿态,从容地用仅剩的右手继续吃饭,甚至连咀嚼的节奏都未曾打乱。 半晌,他忽然抬眸,视线落在琴酒僵硬地攥着餐刀的手上,微微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温和的提议道:“要不要我喂你?” 他说得太自然了,没有半点调侃的意味,平静得像是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说着,他随手叉起一块蘑菇和牛肉,手腕微抬,理所当然地递了过去。 琴酒瞳孔微缩,眉心狠狠一抽。 羞恼、烦躁、不耐……一股脑地翻涌上来,压都压不住。 舌尖抵了抵上颚,琴酒的指尖收紧,握着刀柄的手腕一翻,作势就要往叶初的手上扎去。 动作迅猛而利落,完全没有停顿,杀意冷冽。 叶初动作微顿,睫毛颤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瞄准的地方,却不闪不避,甚至慢条斯理地计算着刀锋的落点,像是在判断自己会不会真的被刺伤。 然后,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点轻缓的无奈。 他没有收回递过去的叉子,刀锋擦着他的皮肤划过,只留下一道很淡的红痕,最终堪堪停在距离皮肉不到半厘米的地方,微凉的金属贴着血管,带着隐约的危险感。 与此同时,他的叉子也顺势递到了琴酒的唇边,轻轻戳了戳唇角,那块肉不偏不倚地被送入了琴酒的口中。 琴酒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牙齿狠狠地研磨着那块肉,咬牙切齿,像是把那块肉当成了叶初。 叶初轻咳了一声,收回手,却没有半点收敛。 他没有放弃投喂的打算,随手又叉起一块切好的肉,一边若无其事地投喂,一边语气自然地转移琴酒的注意力。 “那些新人,你打算怎么安排?”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这是一章预告 黄昏,是日夜的分割线。 白日的喧嚣渐渐消散,高楼大厦失去了生气。 随着天色暗淡,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黑暗中,光影交错,而那掩藏在繁华之下的阴影,也终于随之浮现。 各式的霓虹灯牌争奇斗艳,直至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如果说白天的东京是冰冷的“钢铁森林”,那么夜晚的东京,尤其是新宿的歌舞伎町,便是名副其实的“欲望迷宫”。 人潮不息,在这片不大的区域里,错综排布着超过三千间的酒吧、俱乐部和情人旅馆。 步行道两侧,站着盛装打扮的年轻男女,手中花花绿绿的传单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下迷幻而扭曲。 他们顶着人畜无害的笑脸,故意接近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刻意压低嗓音,吐出甜腻蛊惑人心的低语,像是剧毒表面覆着的糖衣,轻轻一咬,便是无尽的深渊。 在这里,稍有不慎,便会成为欲望的奴隶,迷失、沉溺,直至彻底堕落。 ——就在这条光怪陆离的街道尽头,隐在一栋不显眼的大楼地下,是新宿最负盛名的Club。 内部装修奢华,黑曜石铺就的地板在灯光下反射出朦胧的光,像沉睡的黑潮,涌动着汹涌的暗流。 Club分为两层,总计四个区域。 主舞厅是最热闹的存在,调音台后的DJ像是夜晚的指挥官,操纵着音浪,将气氛煽动至顶点。 舞池中人影幢幢,电子音乐的节奏仿佛要击穿胸膛,低沉的鼓点震颤耳膜,密集的旋律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神经,让人忘却烦恼,哪怕是不擅长跳舞的人,也会被这强烈的节奏裹挟着,忍不住摇头晃脑。 飘逸的长发随动作甩动,黑色紧身衣贴身剪裁,将玲珑有致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皮革的光泽在灯光下宛如蛇鳞,随着腰肢的扭动泛出危险而惑人的光。 而她身旁的另一名女子,却一身与夜店格格不入的白领打扮。领口的扣子不知所踪,领带松垮歪斜,柔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反而多了几分致命的韵味。 两个女人之间,是一名戴着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人。 被两位风格不同的的美女簇拥,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面无表情,眼中满是冰冷。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将那些试图靠近、不怀好意的人用骇人的眼神逐一逼退。 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吸睛,更何况这样风格鲜明、话题度十足的“三人行”,在灯火辉煌的舞池中央,无疑成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那清明锐利的目光,和这片纵情狂欢的气氛,有着天壤之别。 同在 B2 的另一处区域,氛围则浑然不同。 吧台区的灯光柔和,淡蓝色的荧光灯条缠绕在大理石吧台的边缘,随着音乐节奏缓缓波动,和舞池的那一派张扬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的音乐舒缓低沉,更适合啜饮,慢慢品味,而非狂欢。 戴着墨镜的玉米辫男人勾着旁边红毛的肩膀,嘴里嘀咕着什么,姿态随意得像是真的来放松似的,银色耳环在灯光下微微摇晃,映出冷冽的光。 他的视线透过墨镜,时不时朝舞池中央扫去。 而红毛显然没那么放松,他坐姿僵硬,脊背挺直,手里那杯被握紧的酒杯,液体分毫未减。他的眉头拧成结,不耐烦的用玻璃杯不断轻敲着吧台,他的状态就像是即将脱手的离弦之箭,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从这里顺着楼梯往上,便进入了二层的派对区。 相比楼下,这里气氛轻松活泼,色彩也更加丰富,五颜六色的灯条绕着屋顶缓缓旋转,像一条悬挂在夜空的霓虹长河。 这里经常举办各类私人派对,灯光暧昧、气氛熟络,人群三五成群,或是谈笑风生,或是低语缠绵。 一位肤色偏深的金发男人正被几名打扮妖艳的女人围住,一轮又一轮露骨的暧昧话题让他明显应付不来。饶是见惯了各类场面,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微笑以对的他,眼下也有些手足无措,耳根烧得通红,脖颈也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他悄悄偏头,朝对面投去求救的目光。 那里,坐着一位黑发蓝眼、蓄着浅浅胡须的男人。同样是被女人纠缠不休,相比金发男人,他的表现则更为从容,只是偶尔低头饮一口酒,巧妙地藏住了眉宇间浮起的不耐。 金发男人视线定在他的身上,目光微妙地顿了顿。 也不知是酒色迷蒙,还是这里灯影太暗,对面的男人始终没有看他一眼,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金发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抿了一口酒,喉结微动,脸上的无奈与生无可恋尽收眼底,正要转头,一只带着浓烈香水味的手忽然从身旁伸来,就要朝他的脸颊摸去—— 他猛地歪头避开那只手,黑色耳麦的轮廓从晃动的金发下微微露出一角,眼中露出警惕的寒意。 穿过派对厅,便是贵宾区域。 这里的灯光比前几个区域都要明亮,温暖的明黄灯光铺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和陈年烈酒的味道,背景乐是低沉的爵士与蓝调,优雅,慵懒,又不失格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骰子在指尖摇晃,清脆的声音落在木桌上,修长的手指握住两个骰盅,左右一齐打开,骰子滚动着停下,点数缓缓定格。 叶初低头扫了一眼,对身后的人笑了笑,轻声道:“我又赢了。” 他自顾自地倒酒,旁边玻璃杯中的冰水都已经温了,水珠顺着玻璃杯缓缓滑落,在桌面凝成一小滩圆形水渍。 搂在他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琴酒用右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毫不迟疑地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桌上的XO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绝大多数的酒已经通过这种“单方面比赛”的方式进了琴酒的胃里。 “......你设置的任务,对于那些“新人”来说,是不是有些太难了?” 这里虽比其他区域安静些,却依旧算不上平静,隔着一层薄薄的落地玻璃,隐约能够听见外面观景台上传来的楼下的吵闹电子乐、喧哗和阵阵欢呼声,它们模糊而遥远,却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琴酒偏头,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叶初,只见那人唇瓣微启,正说着什么,但声音被外头的音乐搅散,只剩下唇齿间轻轻的翕动。 那双淡粉色的唇在昏黄灯光下沾着薄薄一层水光,柔软得过分,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这份脆弱,一亲芳泽。 余光又发现几个蠢蠢欲动想要搭讪的人,琴酒眸色一沉,倾身靠近,像是惩罚般,扣着他的下巴,低头狠咬上去。 直到叶初的嘴角溢出血来,唇瓣红肿不堪,他才像得到满足般缓缓离开。 “刚才,”琴酒低声,鼻息炽热,贴在叶初耳侧,“你说什么?” 叶初舔了舔泛红的唇,像是在仔细品味这份血腥与甜蜜混合的味道。 他笑了笑,顶着自唇角而下的蜿蜒血痕,故意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像是炫耀似的。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玻璃窗外——那里,蓝白色的纸片自高空纷纷扬扬飘落,像暴风雪般铺天盖地,楼下人群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气氛正盛。 叶初眼中浮现出一丝兴味,提议道:“我说——” “这种夜店还挺有意思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要不要去楼下体验一下?” 琴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楼下的舞池喧闹刺耳,鱼龙混杂,群魔乱舞,那样人挤人的环境真不知道能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 琴酒扫了一眼叶初的脸,脸色又黑了几分。 ——招蜂引蝶。 叶初像是没察觉琴酒眼中的危险,随意地支起身,作势要走,腰间的力道却陡然加重,强硬得像钳制,阻断了他的任何动作。 “好好玩你的骰子。”琴酒目光阴冷,嗓音更是冰得掉渣,不由分说地警告道。 琴酒将桌上那两个木制骰盅重重地塞到叶初的手里,顿了顿,复又“安抚”似的补上一句:“楼下有伏特加和库拉索盯着,不会耽误你看戏。” 叶初低头看着手中的骰盅,笑容逐渐扩散,手腕轻轻一转,骰子再度滚动起来。 他叹了口气,靠回熟悉的温暖怀抱,半是无奈地妥协道:“好吧……” “我也想看看,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他们到底能不能扳倒红隼会。”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Overdose (1)
第134章 Overdose (1) 与夜店内的昏暗暧昧不同,洗手间的灯光明亮得甚至有些刺眼。 刚一踏进来,强烈的光线便照得人睁不开眼,晃得人头晕目眩。 洗手间装潢奢华到近乎浮夸:洁白的瓷砖,镶金的水龙头,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洗手台,每一处都尽显奢靡,甚至可以说是金碧辉煌。 然而,哪怕使用再昂贵的香氛,也遮不住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恶臭。 本该光洁的地板上满是溅落的脏污,便池里浸泡着黄绿色的呕吐物,呛人的酸臭味弥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奢华与污秽交织,像一幅扭曲病态的现实荒诞画。 白色粉末撒得满地都是,融进那些污渍里,转眼便消失不见,只留一地恶心的黄褐色。 五颜六色的药片散落在瓷砖上,掉落进缝隙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动着迷幻的光泽。 那些药片的中间,跪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面容扭曲的男人。 裤子膝盖处的布料早已被鲜血浸透,血水顺着裤腿蜿蜒而下。 但他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般,像条疯狗一样猛地扑向地上的药片,拼命用双手一把一把地往兜里塞。 他的身体因为剧痛不断抽搐,手指却攥得死紧。 哪怕上面沾满了不明液体,他也舍不得丢掉任何一粒,眼里满是“心疼”和“可惜”。 他的目光黏在地上的药片上,那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药丸映入眼底,随着身体的颤动似乎也开始晃动,拖曳出一缕缕流光般的璀璨色彩。 在那双空洞而疯狂的眼睛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然崩塌,只剩下这些药片,能够填满他残破不堪的灵魂。 每一颗,每一片,每一枚胶囊,每一点粉末…… ——那可都是钱啊!!!钱!!! 男人嘴里不断癫狂地低喃着,声音破碎沙哑,每个音节都透着绝望。 可就在这时,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毫无预兆地猛然踩下,碾住了他的手背。 鞋底与皮肉摩擦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一寸寸压下,狠狠踩碎他的所有希冀。 “咔——” 指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男人痛得呲牙咧嘴,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手指却依旧死命朝最近的那片苯丙胺药片伸去。 但那个踩着他的人根本没有抬脚的打算,反而随着他的动作,踩得愈发用力。 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不断在空间中回荡。 骨头错位,那人的手指很快被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像枯枝一样颤动着,似乎每动一下都变得极为艰难。 男人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碰触的药片,目眦欲裂,血丝蓦地爬上了眼球,双眼赤红。 他仰起那张被打得浮肿的脸,发狠得怒瞪面前的金发青年,声嘶力竭地嘶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些都是合法的药!救命药!我、我不过是卖点药而已!凭什么——” 话音未落,一记更狠厉的拳头骤然落下。 安室透的拳头砸得男人脑袋一歪,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的瓷砖。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拳头像暴风骤雨般落下,砸在他的胸口和脸颊。 闷响连绵不绝,直至那人的五官彻底变形,血肉模糊,才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安室透的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墨,平日里挂在脸上的完美伪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甩了甩泛红的手腕,怒气却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动作得到丝毫缓解,只得抬脚,发泄般地将地上那些药片一遍又一遍踩得稀碎。 绿川光靠在不远处的洗手台上,脸色冷得骇人,唇色泛白,指尖也微微颤抖着。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从男人身上翻出来的,封皮皱皱巴巴的小本子,眼底一片冰寒。 站在他身旁的红发男人见绿川光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好奇得心痒难耐,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本子。 “我倒要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破玩意……” 这是个账本,记录了男人的交易记录。 ——止咳水、镇痛药、安定剂,大部分都是药店能买到的普通药物,虽然也有一些治疗精神类疾病和止痛的处方药,不过确实如那个男人所说,都是救人治病用的药,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 账本上每一项交易的药品数量都大得惊人。 红发男人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些数字,他甚至都怀疑地上这个药贩子是不是为了好看,故意做了假账。 不然,谁会没事闲的,一次性购买五十多瓶止咳药水?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旁边突然多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种止咳糖浆里有可待因,黄麻碱,都是阿片类成分。” 红发男人脊背一僵,皱眉抬头,发现诸星大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正低头盯着他手里的账本,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诸星大眯了眯眼,继续道:“也难怪有人要一次性买这么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红发男人忍不住往绿川光身边靠了靠,脸上浮现出一丝“隐晦”的敌意。 即便这次的任务需要合作,他也仍旧无法完全相信诸星大,那份曾在代号任务里激烈撕咬的杀意,至今未散。 他环顾四周,最终还是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绿川光。 ——你知道“阿片类”是什么成分吗? 这句话还没问出口,男厕的厕所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喂喂,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张扬明亮的少年音混合着外头的电子音乐,一齐闯入这片寂静,清晰地传入了在场的五人耳中。 宾加从门板后探出头,扫了一眼地上的污渍,皱了皱眉,没有上前,而是捏住鼻子,用带着浓厚鼻音的奇怪嗓音问:“问出来什么没有?” 没人回应。 诸星大瞥了一眼其余几人,见他们都没有动作的打算,于是迈步上前,靠近地上的男人。 他俯视着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冷声问:“听说你认识红隼会的人?” “红隼会?” 男人一怔,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乱转。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倏地梗起脖子,瞪向众人:“对……对!你们敢动我!红隼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室透冷笑,一脚踢翻男人,把那人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根本就没有收力,这一下估计会让那人的肋骨都断上几根。 身体上的剧痛似乎让男人清醒了一些,又像是终于彻底崩溃。 他将身体蜷成一团,抱头痛哭,抽噎着断断续续道:“我、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红隼会!只是在外头卖药时被黑帮盯上了,我才随口说的……我只是东大医学院的学生……为了学费……” 恰在此时,一枚御守从他的胸前滑落,上头绣着“合格祈愿”的字样,格外讽刺。 男人却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攥住那枚御守,高举过头顶:“我……我真的是为了上学才……” 红发男人脸色复杂地走上前,一把夺过御守,他低头狠狠一扯,将绳结撕开—— 内袋里鼓鼓囊囊的,装得却不是护身符,而是一页页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字迹很难分辨,隐约能看出上面记录的是各种药剂的成瘾性和致死剂量。 红发男人的瞳孔微缩,脸色一阵青白,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砸出去。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普通的药会以那么夸张的数量被买走。 这是——overdose。 这些本该被用作“治病”的良药,现在竟成了“慢性自杀”的毒药。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说话。 “你们——” 门板嘎吱一声被推开,一缕银白色的发丝从缝隙处泻了进来。 库拉索站在门口,她的身后还跟着水无怜奈与宫野明美,只不过她们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为了引开前来洗手间的醉鬼,她们费了不少功夫,勉强维持平静的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厌恶与疲惫。 不过两人都止步于门口,只有库拉索毫不犹豫地迈步走了进去。 高跟鞋敲击瓷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轻易便打破了空间的死寂。 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恶臭似乎对她毫无影响,那张精致冷艳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进入男厕的尴尬。 她只是抬手调整了一下耳机,视线冷冷地扫过在场几人:“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宾加靠在门的另一侧,目光在库拉索的脸上游移不定,最终落在她那双异色瞳孔上,意味深长。 无论过了多久,他仍对这个女人的身份持有怀疑——这个人根本不像是能够在代号任务中杀死所有人的“幸存者”,除非…… 她拥有近距离躲避子弹,同时能够以一敌五的实力。 库拉索神色不变,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看来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宾加朝地上那人努了努嘴,摊开双手,讥诮道:“喏,就这种人,能指望他有什么线索?” 听到这个结果,宫野明美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她勉强维持着平和的语气,试图去安慰其他人的情绪:“没关系,我们这么努力,下次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是安抚,也像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提醒。 “……下次?” 红发男人像是条件反射般地低喃,重复了几遍这个字眼,这个词就像一个开关,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一下子调动起来。 他尝试去克制,但终究没能忍住,低低地哼笑一声,眼底满是讽刺。 “我们像群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每天从早到晚都在调查,就这样查了一周,却根本连红隼会的影子都没摸到!” 他冷笑着开口,话音甫落,忽地抬手,指向蜷缩在地上、遍体鳞伤的男人,像是要将所有无法排遣的怒火都倾泻到某个确切的对象上。 “你不是说——”红发男人猛地转头,目光森冷,狠狠盯住诸星大,字字质问,“你不是说他会知道有用的消息吗?!结果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诸星大的眼睫微微一动,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波澜,仿佛这场质问与他毫无关系。 ——这种事,从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本来就是谁也无法保证的。 “别说了。”宫野明美摇了摇头,轻声打断,试图平息这场即将失控的冲突。 任由他再这么说下去,最终只会变成无意义的消耗和内斗,对大家和任务本身都没有任何帮助。 但她的好意,却像是火上浇油,反而让红发男人的情绪愈发激动。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失控的情绪像是被火光一点点吞噬的导火索,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怒火不仅仅是因为数次的无功而返,更多的是——毫无头绪的焦躁、未知的不安和茫然。 这次的任务没有给任何提示,明明人手充足,可偏偏——连一条像样的线索都没摸到。 沉默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一层难以打破的坚冰。 诸星大的目光深沉,垂下的眼睫掩去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绿川光低着头,站在洗手台前,一言不发。手指死死抓着洗手池边缘,指节发白,像是只能靠这点冰冷的支撑勉强稳住自己。 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没有说话,却像一座深海下的火山,平静的外表下,是即将爆发的暗流。 安室透靠在墙边,眉目阴沉,眼底翻涌着某种危险的情绪,唇线紧抿,面无表情。 水无怜奈抱着胳膊倚在墙边,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像在看一场幼稚的争吵,兴致缺缺,又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冷淡。 宾加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懒散地靠在门边,手指把玩着墨镜柄,眼底浮着戏谑玩味的细碎光亮,像是在欣赏一场即将走向崩塌的好戏,甚至嘴角还挑着笑。 库拉索站在一旁,将几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耳机外壳,节奏平缓而规律,留下段段晦涩难辨的节奏。 至于宫野明美,她环顾四周,似乎想说点什么,却终究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刻,所有人的情绪都压抑到了极点。 怒火、焦躁、不安、疑虑、疲惫——经历了一整周的累积,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终于在此时此刻,在这间弥漫着血腥和恶臭的洗手间里,彻底爆发。 沉默了几秒,水无怜奈的声音冷冷地打破僵局。 似乎被这股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的氛围所影响,她的语气里也染上了几分烦躁:“别吵了,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问题吧。” 宾加闻言,眉梢一挑:“是啊,这次好歹也听听我们这些‘前辈’的意见吧。” “你什么意思?”安室透猛地抬头,眼底的寒芒乍现,杀气有些控制不住。 宾加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懒洋洋地看着他,随意做了个“垃圾”的口型,动作挑衅至极。 水无怜奈瞥了诸星大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宾加,犹豫片刻后默默收回了视线,缓缓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的没错。” 她向前迈出一步,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如果你们不同意,继续合作也只会不断内讧。” 库拉索始终沉默着,直到现在,她才微微侧头,声音淡漠如冰:“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分头行动。” 顿了顿,她看着水无怜奈,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就按资历分吧。” 见众人没有反驳,水无怜奈抬起手臂,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就这样吧。” 说罢,她抬眼扫向宾加,唇角微扬,却不带一丝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道:“这次,你最好别碍我的事。” 宾加听罢,轻笑出声,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嘴角扬起懒散却阴冷的笑。 “彼此彼此。” 说这话的时候,宾加并没有转头,他的余光始终紧盯着那边的安室透,唇角仍带着那抹嘲弄的弧度。 红发男人低头死死攥着御守,他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沉默了良久,像在做某种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绿川光,迈步走向了对面——如果按资历,他必须过去。 原本还是一个整体的八人小队转眼间就分裂成两组,自地上的男人为分割线,左右各四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个一头银发的女人,竟然走向了资历浅的新人组。 但相较于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的惊讶表情,库拉索本人则表现得十分镇定。 她静静地在洗手台旁边,指尖调整着耳朵上的耳机,侧耳倾听,像是在等待某个指令。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呻吟—— “呃……咳咳……”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源。 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满脸血污,肿胀得不成样子的双眼努力睁开一条缝隙,浑身哆嗦着,像条奄奄一息的野狗,缩在角落里,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咳出一口血,见这些人还在看他,只能艰难地张了张嘴。 “……那……” 干裂的嘴唇蠕动着,男人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气力,但在那一双双目光的压力下,还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继续说了下去。 “……那我呢?”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Overdose(2)
第135章 Overdose(2) “姓名——” 逼仄的房间内只有一面桌子,和面对面的两把椅子。 墙壁的一侧被挖空,嵌着一面单向玻璃。 漆黑的玻璃表面光滑干净,清晰地倒映出正面对玻璃而坐的青年模样。 身材瘦削,原本的浅蓝色卫衣因反复清洗早已褪色,袖口边缘磨得泛白。 他的面部肿胀得几乎看不清轮廓与五官,青黄交错的肤色昭示着他的身体状况糟糕至极,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不知是否是审讯时惯用的手段,只有桌上的小台灯亮得刺眼,让人难以直视。 可不知为何,真的到了这里,青年的身体反而松弛了不少,疲惫地靠在那张一点也不舒服的椅子上,呼吸缓慢平稳,竟然快要睡着了。 负责审问的警察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重重地敲了敲桌面,猛地将台灯直对他的脸。 “姓名——!” 刺眼的灯光一下子打在脸上,青年皱了皱眉,缓缓举起双手:“柳泽真也。” 光线在他脸上拉出一层阴影,干涸程度不一的血污铺在他的脸上,斑斑驳驳,映得那张年轻的脸如同厉鬼。 可他却异常平静,眼神空洞,像是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坐在他对面的警察点点头,将桌上的资料摊开:“柳泽真也,24岁,东大医学院临床医学硕博连读生,因涉嫌非法药品交易被捕——” ”详细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警官,这些事情哪怕我不说,你们也查得出来的吧?”柳泽真也打了个哈欠,困得几乎睁不开眼。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我还有便利店的兼职要做。” 警察冷笑,没接他的话茬,只从档案袋里抽出一沓照片,“啪”地甩在桌面上。 “这些,都是从你租的公寓里搜出来的。” 不到10平米的廉租房,除了一张狭窄的单人床,满地堆满了各种药品。 柳泽真也的目光被那一沓照片吸引,眯眼看了几秒,他的嘴角忽然轻轻一扯,像是笑了,但那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止咳水、阿片类镇痛药、未经许可不得出售的处方类精神药品,甚至还有成分不明的粉末——”警察沉声道,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咄咄逼人。 柳泽真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照片,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 他的身体状况本就糟糕,又被打得不轻,根本不需要伪装,他是真的快要昏过去了。 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开口:“……你们不就是要证据么?既然你们都搜出来了,也知道我贩药了,还问什么?” 警察气急反笑,一把将照片推开,逼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没办法?” “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完整的证据链,也找到了愿意配合出庭作证的证人,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送上刑事法庭。” 柳泽真也抬头看他一眼,眼里只有掩不住的倦意,除此之外,毫无波澜。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甚至连挣扎都变得多此一举。 警察低头在文件上写了几行字,随后冷淡道:“你不是问什么时候能走吗?” “告诉你,你走不了。”警官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话锋一转,语气也比先前缓和了几分,“但是,你要是愿意配合,我可以帮你申请从轻处理。” 柳泽真也没吭声,像是不为所动,但他的睫毛却轻轻颤了颤,像是在权衡。 警察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细小表情,却没有继续紧逼。 他摸了摸肚子,拿着审讯记录的板子,缓缓起身,“都快天亮了,昨晚忙得没有时间吃晚饭,现在也有点饿了。”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柳泽真也肥大的甚至显得有些空荡的衣袖上,轻咳一声:“你,也没吃吧?” 柳泽真也一怔,抬眼直直地盯着警察,试图从那张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可惜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 “虽然不合规矩,但这个时间,警局也没什么人了。”警察扯了下嘴角,“猪排饭?算我请。” 柳泽真也挣扎着想拒绝,可胃里却不争气地一阵痉挛,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迟疑地缓缓点了点头。 “......嗯。”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内的温度似乎也随着那道背影的离开,一点点冷了下来。 柳泽真也慢慢抬头,看向正对着自己的那扇单向玻璃。 玻璃平滑而冰冷,清晰地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昨晚他像以前一样去酒吧卖药,却被一伙奇怪的人盯上了,即便他中途察觉到了不对,却也没有办法轻易停止交易,尽管已经很小心,但最后还是被那个金发男人在厕所里抓住了。 那个男人原本只是想控制住他,但在发现他身上藏着的那些“货物”后,出手就变得愈发狠戾,柳泽真也甚至都以为自己活不过昨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怔怔地望着玻璃中的自己,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伪装。 那笑容带着一丝近乎讽刺的轻松,又像是彻底的认命了。 比起死在那个脏臭不堪的厕所,被人活活打死,再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弃,坐牢反而变成了个相当不错的结局。 “坐牢啊,也挺好的。”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可是,那笑容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便逐渐僵住。 柳泽真也微微倾身向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玻璃里的自己身上。 那张脸,面容肿胀、青紫交杂,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衣领褶皱不堪,袖口泛白磨损,一副残破得近乎丧尸的模样。 ——这还是我吗? 他怔怔地看着,脑海中忽然涌现出无数片段。 ——研究室里,和导师讨论数据,认真做笔记的自己。 ——父亲葬礼上,一身孝服跪地不起,表情麻木的自己。 ——母亲病床前,拎着打包好的便当,满眼担忧的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低声喃喃,像是在问玻璃里的那个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明明一年前,还不是这样。 仅仅一年,生活就将他推入了深渊,扭曲成现在这个陌生的模样。 --- “柳泽真也的父亲,是证券分析师。” 刚才负责审讯的警察离开审讯室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站在圆桌旁,向坐着的两个年轻男人汇报着调查到的信息。 警察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语气有些凝重:“泡沫经济崩盘后,原本炙手可热的股票和证券全都成了废纸,他的父亲赔得血本无归。因为受不了打击,从高楼跳了下去,连遗言都没留下。” “折价变卖了家里的所有资产,柳泽真也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警察翻动资料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虽然日子比以前苦了不少,好歹还能勉强过下去。” “直到五个月前,他的母亲被查出了胃癌,还是三期。治疗费、化疗费堆积如山,像个怎么填都填不满的窟窿。” 说到这里,警察顿了顿,似乎也在感慨:“所以……可能是这样,他才会走上这条路吧。” 说完,他才弯下腰,双手将资料递给一旁的黑发青年。 ——公安和警察有本质上的不同,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两者一向不睦,但必要时也必须配合。 不过公安的地位终究是特殊的,所以即便这位警察心里对公安的介入再怎么不满,也得表现得毕恭毕敬。 诸伏景光接过资料,低头随手翻阅,指尖缓慢摩挲着薄薄的纸张。 那一连串“成绩优异”“品学兼优”的评语,和干净得如白纸般的履历,让诸伏景光的眼神变得晦暗。 一个原本应该站在医院里救死扶伤的人,如今却成了贩药的嫌疑犯。 他垂下眼,手指无声地收紧,纸张被揉出细细的褶皱。 柳泽真也的遭遇,确实令人唏嘘,可是—— “可犯罪就是犯罪!” 不等诸伏景光开口,降谷零的怒声骤然响起,语调不高,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 “他可怜,那些从他这里买到药,吸食上瘾、走向毁灭的受害者们,难道就不可怜了吗?!” 诸伏景光侧头望了一眼降谷零,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分辨的情绪,嘴角处的弧度一闪而过。 “......但现在的情况,很难给柳泽真也定罪。” 诸伏景光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旁边怒火中烧的幼驯染,“你先看看吧。” 降谷零猛地接过,翻开几页,视线飞快地越过一行行文字,脸色却越发阴沉:“证据链严重缺失……柳泽,作为实习医生,拥有处方权……那些药品的来源,居然全部合法合规!” 降谷零冷笑一声:“那些买家,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作证。” 但比起这些,最令他生气的还是上面的态度——没有人死,因为资金困难,所以这件事就不值得被重视,不值得再去深究,最终的结果变成了搁置。 降谷零不甘地咬紧牙关,眼里满是逼仄的怒意:“我们拼死拼活查到的人、线索,最后就因为一句‘不值得’被一笔勾销?!” “那什么时候才值得?!” 降谷零猛地一把抓起资料,狠狠甩在桌上,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炸开:“等药品滥用彻底失控,成片死人,连新闻都压不住的时候,才值得去管吗?!!” 话音落地,纸张散落,空气死一般的沉寂下来。 红隼会的事没有一点线索,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 昨晚,是库拉索最先开口,面无表情地吐出那句:“垃圾就应该被送到垃圾场。” 她提议将柳泽真也送到警局,按理说以组织一贯的行事风格,灭口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虽然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警局毕竟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主场,做事方便些,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但他们也没觉得这个提议会被接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奇怪的是,库拉索一说完,宫野明美便同意了,紧接着是诸星大。 于是这个“离谱”的提议,竟以5:3的比例,轻松击败了齐藤健太(红发男人)提出的“灭口”方案。 只不过,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没有想到,他们抓到了人,甚至提供了账本这样的关键罪证,结果却是一场空。 站在一旁的警察,眼见气氛低到极点,偷偷扫了眼两人,低头盯着散落一地的资料,反复抬手却又迟迟不敢去碰。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那个,我、我该去买猪排饭了。。。” 说完,便低头快步走向门口,刚开始还压着步子,走了两步后便像逃命般飞快地跑了出去,生怕被谁叫住。 这个微妙的小插曲,反倒是让屋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诸伏景光抬起头,长长地吐了口气,视线投向单向玻璃。 那个让他们感到棘手的人此刻正伏在桌上,双眼紧闭,像是已经睡着了,但他失血干裂的嘴唇仍在不断地开开合合,像在梦呓。 诸伏景光立即将操控台上的音响按钮打开,断断续续如气音般的呢喃顿时传了出来。 “对不起……妈妈......” 降谷零猛地抬起头,转头与诸伏景光交换了一个眼神。 ——柳泽真也的母亲,是唯一、也是最合适的突破口。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Overdose(3)
第136章 Overdose(3) 裹着面包糠的猪排被炸至金黄,琥珀色的酱汁混合着研磨成末的白芝麻,粘连在猪排的表面,旁边的卷心菜也有些蔫了,软趴趴的,失去了最初的清爽口感。 这份猪排饭送来时就已经凉了,经过微波炉草草加热后,本应酥脆的外壳变得软塌,边缘处被蒸汽泡得发涨泛白,底部吸满了酱汁,湿漉漉的,看起来又油又腻。 但坐在审讯室里的柳泽真也,双手捧着碗,盯着这碗饭看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在透过那层酱汁凝视着什么,像是借这一碗廉价的猪排饭缅怀着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良久,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才握紧勺子,舀了一大勺送入嘴中。 起初,他吃得还算缓慢,但很快,便开始大口咀嚼起来,变得狼吞虎咽。 嘴里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便又被新的填满,两腮登时变得鼓鼓囊囊,但他却不曾停下。 他的鼻息急促,像是要把这些食物全都塞进胃里,好像只要填饱了肚子,心里那块破开的空洞也会被填满一般。 不知不觉间,碗底已然见了白。 柳泽真也盯着碗里最后那块已经发凉凝固的猪排,眼底多了几分落寞。 这碗猪排饭他以前吃过,价格其实很便宜,也根本算不上有多么好吃。 但自从母亲病倒以后,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吃过这样奢侈的饭菜了。 不出十分钟,柳泽真也便将整整一碗猪排饭吃得干干净净,就连酱汁都没舍得剩下。 对面的警察却迟迟没有动筷子,面前的饭菜纹丝不动,依旧是满满当当的一碗。 他低着头,五官隐在光影交错的阴影里,表情似乎有些沉重。 过了几秒,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某个决定,缓缓抬起手,将筷子“啪”的一声扣在桌上。 这一声在这逼仄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让柳泽真也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就直说了吧……” “你母亲所在的医院刚才打电话过来,情况不太乐观,说是……急需手术。” 柳泽真也盯着他,瞳孔有片刻的失焦,仿佛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几秒后,他忽地扯起嘴角,发出一阵干笑:“警官,这也是你们审讯的手段吗?哈哈哈……这种把戏……未免也太老套了吧,我才不会上当呢!” 他笑得愈发夸张,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还抬手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像是全然不信。 但他的胳膊在不可抑制地发抖,双腿也像是站不稳般打着颤。 警察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没有辩解,只是平静道:“你的母亲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没有必要用这个来骗你。” 柳泽真也脸上的笑容像是被什么生生按熄,惨白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柳泽真也觉得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得疼,灼烧般的刺痛,甚至有片刻的失声。 “是……胃癌……三期……” 他的嘴唇不断开合,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 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柳泽真也神情恍惚地不断摇头,“不对......不对!!!医生明明说过坚持治疗就有可能痊愈!医生不会骗我的!” “是你……”柳泽真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警察,本就沙哑难听的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像是砂纸般粗粝,嘶吼间破了音,“是你在骗我!!!” 警察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伸出手,按住了他颤抖不已的肩膀,力道不重,只是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柳泽真也的身体无力地瘫倒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砰——” 他的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求你……” 破碎的泣音化成一声声闷响,额头砸在地面,血液顺着额角处还未凝固的伤口渗出,洇开一小片愈发鲜艳的暗红。 “求求你,救救我妈……她真的什么都没做错……救救她……“ “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可以,求你们……” 警察动了动嘴唇,刚要开口,套取有用的信息,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倏地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来电显示,表情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是医院打来的。 电话被接起的瞬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阵阵医用推床碾过地面的刺耳摩擦声。 “我是柳泽真也母亲的主治医生!” 医生的语速极快,似乎正在跑动,气息急促,几乎没有多余的停顿:“病人情况突然恶化,出现大范围出血和胃穿孔前兆,必须尽快手术!否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紧迫感:“总之,请务必转达给柳泽真也,让他早做决定,拖得时间越长,病人的情况便越危急,手术的风险也会更高!” 电话那头的嘈杂声短暂地盖过了医生的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音响里的杂音消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笼罩着会议室的只有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缓缓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情绪——惊讶、意外,还有一丝沉重。 原本,他们只是打算借着柳泽母亲的病情作为突破口,刺激他,套出情报。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 可谁也料想不到,医院的电话会在这个时间打来,来得那么凑巧。 ——柳泽真也的母亲,真的出事了。 此刻,进退两难的人,反倒成了他们。 如果不救,就等于放弃了之前的全部铺垫,先不提柳泽真也事后知道了会不会报复,就单说这种事情……既然遇上,他们也根本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若是选择救人…… 诸伏景光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刚查出来的资料,闭了闭眼。 整夜未眠的疲惫感此刻像潮水般涌了上来,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晕目眩,视线发涩,连带着那串数字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紧急手术费大约需要两百万日元,后续的住院、化疗和护理费用……保守估计也要在六百万以上。” “六百万……” 降谷零靠坐在椅子上,他脸上的表情也透着难掩的疲惫。 他将手掌覆在脸上,声音闷闷的,透过指缝传了出来:“这个价格,也就——” 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下。 降谷零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然而他没有说完的部分,却被诸伏景光默契地补齐:“也就只有初,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对吧?” 话音落下,诸伏景光便抬起了手,顺势从桌上拿起降谷零的手机。 指尖在通讯录中滑动,他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一气呵成。降谷零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自己这位幼驯染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已经完成了一整套的动作。 【……我跟初联系,容易暴露。】 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的口型,烦躁地用力揉了揉头发,泛着淡淡血色的双眸中,多出几分犹豫与无奈。 虽然理由充分且迫切,但开口借这么一大笔钱……哪怕是足够要好的“朋友”,也实在难以启齿。 降谷零闭了闭眼,手指悬在半空,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认命般地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握紧,贴在了耳边。 “——嘟……嘟……嘟……” 电话还没有拨通,心跳声和电话铃音重叠在一起,压得降谷零的胸口发闷。 也不知是第几声“嘟”音之后,电话才终于被接起。 降谷零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电话那端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被褥翻动、衣物摩擦的细微响动,然后,是一声极轻的“嗯?” 低低的一声,像是突然被吵醒,带着点明显的鼻音和尚不清醒的懒散模糊。 是初没错。 降谷零不敢再耽搁,几乎是倒豆子般,脱口而出,将现在的情况一口气吐了出来:“我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任务过程中,一个很关键的人物突然出现了意外,医院那边要求立刻手术,但这笔费用……” 他的话音落下,电话那端却没有任何回应,短暂的静默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嘟——” 电话,被挂断了。 降谷零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心底的忐忑和茫然乱作一团,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初……平时的起床气,应该没这么大才对吧? 降谷零握紧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再拨一次,可指尖刚刚抬起,已经自动锁定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振动随之而来。 一条银行转账的通知,出现在屏幕最显眼的位置。 降谷零盯着那串数字上的“0”数了又数,总共7个“0”。 这是...... ——整整一千万円。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羽毛(1)
第137章 羽毛(1) 【东京银行】お知らせ: 口座番号****0000 から振込出金がありました。 金额:10,000,000円 日时:199X年04月XX日 06:27】 晨光透进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入房间,浅金覆在银白之上,缓缓流淌。 琴酒面无表情地删除了另一部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手腕上那缕浅色发丝随着动作轻轻勾着,而它的主人仍沉醉在梦中,气息绵长。 说实话,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要管这种破事。 手机屏幕的微光渐渐熄了,最后一点冷光也逐渐消失。 薄唇微启,琴酒冷嗤了一声:“……麻烦。” 那声音极轻,轻到一出口就被空气吞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更没有传入那人的耳中。 琴酒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流银般的发丝透着光,映出斑驳的色彩,闭阖的双眼之下,细小血管在白皙的眼睑上画出隐秘而脆弱的花纹,睡颜安然而美好,让人不忍打扰。 明明家里就是卖酒的,可这家伙的酒量却奇差无比,比之普通人也就只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喝醉后黏人不说,睡得也比平时沉,连最基本的警惕似乎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直响个不停的聒噪铃声也全然听不见,最终反倒是把他给吵醒了。 浅淡的酒香混在空气中,与这家伙自身特有的麝香味交织在一起,透出丝丝甜味,像一杯特调的鸡尾酒,诱人品尝。 喉结轻轻滚动,琴酒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指腹缓缓碾过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 触感细腻柔软,带着如玉般的温度,令人流连。 琴酒的指尖顿了一瞬,随即不耐烦地将那些不安分的柔软发丝揉得更乱,最后更是对着脖颈处那片莹白皮肤直接咬了下去。 不重,只是用牙尖轻轻摩挲着跳动的脉搏,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像是讨要自己的报酬,像是无可奈何的小小惩罚,更像是一枚无声的标记。 发尾摇晃,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睫羽轻颤,却并没有醒来。 眉头蹙起,他的鼻尖轻轻耸动,似乎闻到熟悉的气息,才缓缓放松,顺势往琴酒的怀里又缩了缩,无意识地扬了扬下巴,像是在配合。 琴酒怔了怔,凝视着那截完全展露在自己眼前的雪白皮肤,眉梢轻挑,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 他故意偏过了头,像是不愿再看般,伸手一把扯过被子,将人蒙住。 指尖微动,被压得发麻的胳膊隐隐作痛,可琴酒却并未松手,反而扣得更紧了些,将人牢牢锁在自己的怀中。 …… 等到叶初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窗外的阳光正盛,将金色的长发映得波光粼粼,耀眼如骄阳。 叶初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含笑道了声“早......” 原本半倚在床头的琴酒,见他醒了,便迅速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冷笑道:“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叶初转头看向放在床边的手机,摆放的角度似乎发生了一点改变,这点细微的变化让叶初微微挑眉 ,却没有说什么。 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10:51 的确是有些晚了,换作平时,这个时间点,他应该都已经处理完好几份文件了。 但,今天的他却并没有着急起床,浅浅伸了个懒腰,转而把脸埋进那片被晒得暖洋洋的发丝间,汲取着其中暖意。 “......今天是周日。” 耳边传来一声像是嘲讽般的嗤笑。 叶初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句:“反正最近除了“红隼会”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需要你去处理的任务。不如......” 他顿了顿,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细碎微光,浅笑着发出邀请:“不如我们趁这个难得的空闲,去约会吧?” 琴酒被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其中的光亮晃得他有片刻的失神。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出声拒绝。 “就像普通人那样......” 叶初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手机里那个早已收藏好的《约会攻略》。 “吃饭,逛街,看电影,最后去住一个景色好的酒店。怎么样?” 琴酒面无表情地听完,双唇微抿,冷冷评价道:“......浪费时间。” 叶初眨了眨眼,轻声反驳:“和你一起,怎么会是浪费时间?” 说着,他一点点地缓慢靠近,近得让琴酒能够看清他眼底那抹有些受伤的光,看清那片像是被雾气氤氲的自己的倒影。 琴酒抬起僵硬麻木的左手,食指抵住他的眉心,制止他再往前的动作。 可这家伙一向喜欢得寸进尺,又往前凑了一寸,才堪堪停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可怜兮兮的,唇角的弧度却向上弯着,像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不会离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琴酒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微凉的呼吸落在他的侧脸,却带来一阵灼烧般的温度。 “你最近很闲?之前的古药找到了吗?那些麻烦的拍卖会,不用去了?” 提到“药”,叶初唇边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眼底也多了几分像是错觉般的无奈与幽怨。 “我......” 叶初才刚说了这一个字,他的手机便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您之前提过的古药,已经有消息了】 眼底的讶异转瞬即逝,叶初轻轻摇晃了一下手机,略带遗憾道:“看来,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了。” 那条简短的信息在琴酒的眼前一闪而过,凭借过人的动态视力,他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其中最令他在意的,是那个发信人—— 格拉帕。 实验室里那个被冠以“天才科学家”之称的疯子。 实验...…室 琴酒的目光倏然冷了下去。 他没有过多追问,只是把这个名字、这条信息,悄然记在心里。 察觉到琴酒的情绪变化,叶初自知理亏,自觉地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只是去当地看一下具体情况,确认一下情报的真伪,很快便会回来了。” 琴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和格拉帕除了机场那次就再无交集,这次只是工作,想必格拉帕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琴酒的目光在他锁骨处缀着的十字架上停顿了片刻,又缓缓移开。 与其担心这个家伙,还不如想想之后红隼会的事情该如何安排。 今年与以往都不同,因为某人的捣乱,获得代号的成员里有刚加入没几个月的新人,所以这次的分组,多了一个环节。 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就是测试他们的能力,看他们更适合行动组还是情报组,为了获得更真实的测评结果,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事实上,“红隼会”这个任务,即便提供相关信息,其难度也根本不是那几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新人能够完成的,真正负责收尾的,是他、朗姆,还有—— 琴酒抬眼,视线落在床边,落在那个站在衣柜前,光着上身正准备换衣服的背影上,落在脊椎旁边,肋骨下方,那枚刺眼的圆形疤痕上。 那是当初,这家伙亲手握着他的枪,留下的贯穿伤。 琴酒垂下眼睫,收回目光,像是呢喃般地轻声道:“早点回来。” 他的指尖微动,复又冷冷补了一句:“......别耽误了之后的任务。” 叶初闻声回头,身上的衬衫才刚被披上,扣子都没系,衣襟半敞着,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 他单手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浅笑着点了点头,只字不提任务的事,只道:“有一部我很想去看的电影快要上映了,无论到时候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在下映的时间截止前回来。” 这家伙刚才就说过电影,现在又被提起,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说说,更像是早有预谋。 碧眸半眯着,琴酒却没有拆穿他的小心思。 和这家伙约会……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然而,提到最近要上映的电影,琴酒的脑海里突然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某段不太愉快的记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那种幼稚无聊,由真人扮演的虚假产物那么感兴趣。” “嗯?”叶初歪了歪头,手指滑动手机,很快调出一张电影的宣传海报。 背景是沉沉的暗蓝色,整张海报上只有一个人的孤寂背影,冷色与光影交织,拍摄得很有故事感,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无聊的商业片,也根本没有琴酒预想中的怪兽图案。 叶初摸了摸下巴,仔细翻看着电影的简介,眉头微微蹙起:“这种文艺片,会很幼稚吗?” 叶初其实早就做好了约会的打算,只是找到一部琴酒会喜欢的电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才被拖延到现在。 “这部电影又有音乐,又有艺术感……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喜欢的。” 叶初抬起头,面上挂着温柔的笑,轻声道:“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可以再选......” 耳尖微动,琴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刻意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后半句—— 他说:“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和库拉索一起看。” 琴酒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不耐烦地沉声道:“你昨天盯着歌舞伎町那个哥美拉看了很久。” 叶初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琴酒在说什么,《哥美拉》与他选好的电影档期相近,也不怪他会误会。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叶初好笑地解释道:“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生物,自然会感到好奇。” 他歪了歪头,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可,你不是说那是假的吗?” 琴酒像是被这句话噎住,半晌没有回应,只有耳根泛着浅浅的红。 直到最后琴酒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没有答应,不过,也没有拒绝。 …… 叶初洗漱完毕,便翻出了熟悉的实验套装,站在料理台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是准备大干一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饿了吧,今天想吃什么?” 哪怕琴酒的身体早已恢复如初,叶初对做饭的热情也丝毫未减。 只要有空,就喜欢倒腾那些被他分装到试剂瓶里的调料,知道的清楚他这是在做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调配什么新型毒药。 即便是都快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的琴酒,每次看见,也总觉得心里发毛。 眼看这家伙就要将护目镜戴上,琴酒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旁,将他怀里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没收。 “出去吃。” 琴酒说完,根本不给叶初反驳的机会,直接拎起他的衣领,拖着人往门口走。 叶初的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遗憾,却也没有反对,动作熟练地拿出手机,开始查看附近的餐厅。 “惠灵顿牛排?” “昨天中午才吃过。” “那......鹅肝?” “脂肪肝有什么好吃的?” “要不,去吃蜗牛?” 琴酒:“……” 琴酒缓缓抬眸,目光淡淡地扫过来,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 最终,两个人出现在一家门面复古,装修陈旧的小拉面店前。 店面狭小,只有围绕在料理台前,不到十个座位。生意冷清,门口偶有徘徊的路人,也被古旧的招牌劝退。 两人推门而入,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料理台后的店长和一个低头刷手机的服务员。 琴酒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没有询问菜单,目光淡淡地扫过料理台,对里面的店长道:“两碗阎罗大王拉面。” 说完,他又将一个被包裹起来的棍状长条物放到了台面上,语气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情绪:“麻烦切一下。有个烦人的家伙,今天非要吃法国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其他客人,两碗拉面很快便被端了上来,连带着还有一篮切得整整齐齐的法棍。 热气氤氲上升,叶初却没有去碰那碗香气四溢的拉面,反而将手伸向被切成整齐小段的法棍。 没有酱汁的法棍,吃起来又硬又噎,口感粗糙,但叶初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反而面带笑意。 ——这支法棍,是琴酒绕了好几条街,特意给他买的。 琴酒低头喝汤,袅袅升起的白色热气似薄纱般将他的面容笼住,看不清神情。 他似乎面无表情,可余光触及到身边之人的浅笑时,嘴角却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就在这时,叶初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浮现出【安室透】的名字。 叶初犹豫一秒,还是当着琴酒的面接了起来。 “初,之前跟你说的事已经解决了。那笔钱……算是我们借你的,之后一定会还。” 叶初:“……?”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琴酒,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解决了就好,听说你们这次的任务很难,进展还顺利吗?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跟我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哈欠连连,但语气还算是轻松:“手术很顺利,我们成功套出了信息,这个任务也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跟对面的安室透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叶初便挂断了电话。 他支起下巴,偏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向琴酒:“你,给安室转钱了?” 琴酒低头,舀了一勺汤,面不改色地挑了挑眉:“安室?转钱?我怎么会干这种无聊至极的事。” “哦~”叶初拖长了尾音,唇边的笑意不减:“那也就只有我的银行卡被盗刷这一种可能了。” 琴酒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他是用自己的账户转的,所以面对此刻叶初半真半假的试探,依旧淡定如常。 “是吗?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处理。” 嘴上这么说着,琴酒却不动声色地不断给叶初夹笋干,直到拉面碗里堆得满满当当,像座小山般,才慢悠悠地收回了手。 冷声催促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感觉不像是在提醒食物的美味即将大打折扣,而是在说“快点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叶初失笑,没再多说,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面。 手机再次亮起,震动声在木质桌面上发出低低的嗡鸣。 叶初低头看了一眼——是库拉索发来的信息。 其实,库拉索去监视那批新人,并不是他的安排,而是朗姆的授意。 只不过,叶初得知此事后,顺势做了些调整,让库拉索顶替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这样一来,既填补了空缺,也能名正言顺的监视。 那七个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像伏特加那样明目张胆地跟踪,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叶初当然也曾考虑过把伏特加安插进去,但相比低调、鲜少露面的库拉索,伏特加的名气还是太大了,那些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甚至七人里有一大半都曾见过他本人。 叶初收回思绪,指尖滑开屏幕,垂眸扫向屏幕上的文字: 【Perla:安室透说在那个药贩子身上安装了窃听器,窃听到了那人和警察的对话,得到了“红隼会的成员身上有羽毛纹身”的线索。】 叶初抬眸,眼中多了几分兴味。 羽毛纹身……吗?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羽毛(2)
第138章 羽毛(2) 羽毛随风飘落,花瓣纷纷扬扬。 春风已经染上了夏天的气息,透出丝丝暖意。 远处枝头新绿,地板上映出淡淡光影,像水波一样缓缓摇曳着。 风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而悠长,在不远处轻轻回荡。 琴酒坐在窗边,桌上放着一本保罗·魏尔伦的诗集,却没有被翻开,仍旧停留在封皮处。 琴酒偏头,遥望着窗外的景色,午后的暖阳罩在他的身上,却像是穿不透那层薄薄的纱网,没有带来任何温度。 他的影子在地面上被拉长,摇摇晃晃,孤零零的。 手机的屏幕亮起,又暗下,没有新的信息,也没有通话提醒。 唯一变化的,是地图上那个不断移动、渐行渐远的小小红点。 琴酒盯着它看了片刻,眉梢微动,随即又抬手,按熄了屏幕。 屋内安静得过分,连秒针走动的声音都被放大,在耳边回响。 琴酒阖上双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从不畏惧孤单,也习惯了安静,只是那家伙在身边的日子过得太久,等到重新只剩自己时,难免会有点不习惯罢了。 ……不,其实也并不安静。 “啪嗒、啪嗒。” 那是爪子摩擦在地面发出的细碎响动。 琴酒垂眸看去——只见一团毛绒绒的“黑球”正蹦蹦哒哒地在客厅里转悠,走动间落下几根灰白相间的绒羽,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风一吹,那些细软的绒毛散得到处都是,将本该一尘不染的整洁地板弄得凌乱不堪。 琴酒皱了皱眉,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库拉索的小宠物,原本被托付给了那家伙,结果现在真正要收拾烂摊子的,反倒变成了他。 原本还在“巡视地盘”的小白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终于停了下来,抬头对上琴酒的视线,那双黑亮的眼珠中闪烁着古怪的睿智光芒。 它蹦了两步,颠颠地走到琴酒脚边,状似乖巧地把嘴里叼着的东西轻轻放到了他的鞋边。 翅膀抖动,小白挺起小小的胸脯,尾巴翘得高高的,像是在炫耀自己新捡到的“战利品”。 琴酒低头看去。 不出所料,那又是一枚戒指——又是从那个满是戒指的盒子里叼出来的。 只不过这次倒不像以前,不是那些镶满名贵宝石、造价不菲的款式,而是一枚造型极其简洁,甚至稍显朴素的银色戒圈。 琴酒弯腰捡起那枚戒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金属表面,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微凉温度。 戒环像个扭曲的“0”,被做成了类似莫比乌斯环的形状。 透过阳光斜落的浅淡光线,隐约可见内圈刻着的“∞”图案。 0 和 ∞。 组合在一起,就是——“000” 琴酒的手指顿住,神色微怔,他对这串数字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导致现在这个像是故意拼凑而成的巧合,都让他难以忽略,不自觉便开始多想。 这枚戒指明显是与众不同的,与其他都不一样。 像是那满满一盒的戒指都在掩盖这一枚的存在。 琴酒其实从未好好翻看过那堆像是从无数个珠宝店“批发”而来的戒指,也根本没想过要戴,就那些浮夸华丽的款式,他光是看着就退避三舍。 所以.....这才是那家伙当初真正想给他的东西吗? 琴酒的眉头拧起,总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一直被埋没的东西,就这样被一只鸟翻了出来。 香薰还在燃烧,烟雾升出一条细线,舒缓的香气将他包裹。 脚边的黑鸟“啊啊”地叫着,不断用喙啄着他的拖鞋,像是在催促他,赶快把那枚戒指还给它。 琴酒摇了摇头,把刚升起的荒谬想法压了下去。 那家伙再怎么厉害,总归也不可能驱使一只鸟,应该就只是巧合而已。 地上的小白还在不停叫唤着,叫声愈发激昂急切,一贯的低哑嗓音竟透出几分尖锐感,像是在针对琴酒一直以来的“强盗”行径,讨要一个说法。 琴酒挑眉,揉了揉耳朵,将小白提了起来,把它放在镜子前。 “啊——” 小白正处于换毛期,身上好不容易长好的羽毛现在又变得稀稀拉拉,看起来又秃又狼狈。 原本大张着的长喙慢慢合上,昂起的脑袋也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更是用翅膀捂住了脸,像是被镜中的模样刺激到了,不忍直视。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琴酒瞥了一眼那只“自闭”的鸟,轻嗤了一声。 ——活该,谁叫你总是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 窗外的天色渐暗,远处似有风起,将近处那些风铃声吹散了。 香薰灯光一晃而灭,页角微微翘起,纸页翻动带起浅浅墨香。 风吹动着书页,翻过《秋歌》的篇章,最终停在《白色的月》。 琴酒瞥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其中的一行诗上,忽地扣上了书。 香薰的味道渐渐扩散,尼古丁的气息消散在浓郁的白麝香里,与残存的烟雾缠绕在一起。 抖了抖空荡荡的烟盒,琴酒皱了皱眉,抄起沙发边的风衣,往门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住,转身回到茶几旁,看了一眼还在角落自闭的小白。 将桌上那枚戒指握进掌心,随手放进了风衣的内袋里。 ——要是不带走,过会儿肯定又会被那只傻鸟给叼走。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羽毛(3)
第139章 羽毛(3) 白樱似雪,簌簌落下。 便利店的玻璃门是天然的取景框,将入夜的街道框住,粉白坠入夜色,又被街灯照亮,那人踏雪而来。 “叮咚——” 春风卷着花瓣一同进入店内,那几片细小的花瓣在空中旋了几圈,缓缓落下。 少年伏在收银台后,手肘懒懒支着,桌上摊开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也不知是不是书中的内容太过枯燥乏味,他的下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他条件反射般地开口:“欢迎光——” 抬眼的瞬间,猝不及防间跌入了那双没有温度的森冷碧眸中。 少年打了个寒战,原本盘旋不散的困意瞬间被驱散,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本能地将脊背绷得笔直。 ——琴酒......也住在这附近? 他狐疑地歪了歪头,像是突然发现了某个难得一遇的珍稀动物,不动声色地小心打量着,眼底的眸光渐亮,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琴酒的目光落在他微卷的金发上,眉宇间的冷意加深。 ——又是一个黄毛…… 少年像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手指轻轻拨弄了两下头发,声音发紧,有些拘谨地问:“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包Gauloises。” 少年张了张嘴,本想说“缺货”,但这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道戏谑的冷嗤打断了。 “别告诉我,你这里没有。” 琴酒的视线落在收银台边,停在那个既不醒目又不会让人忽略的位置上,那里放着一本《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5),封皮还贴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黄色便签纸。 便签纸的位置被人移动过,胶面已经不沾了,被一个木制的小夹子固定在远离书脊的封皮右上角。 便签正中,写着两个字——【返礼】 字迹工整,像是印刷出来的,只有笔画的末端藏着锋芒,极难模仿,是那家伙独有的笔锋。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会把DSM-5,这种用于精神科医生临床诊断用的参考书当作是礼物送人。 少年顺着琴酒的视线看去,看到那本书时,眼珠轻轻一转,琥珀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捉弄人的光。 他慢悠悠地重新坐下,单手撑着下巴,声音又轻又慢,带着几分慵懒:“抱歉哦。” 他耸了耸肩,像是无奈又带着点遗憾:“本店的Gauloises和七星,都被一位客人提前包下了。” “不过嘛……”他的话锋一转,低低地笑了一声,语调轻快,透着几分毫不遮掩的八卦意味,“如果您就是那位先生的‘爱人’,只要证明一下身份,东西就都可以拿走哦~毕竟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为他的爱人特意囤下的。” 琴酒的眉头微动,手指伸进风衣口袋,但指尖碰到手机屏幕时,却又收了回来。 那家伙估计在忙……而且……这种破事,也没有必要去跟他说。 琴酒抿了抿唇,眸光渐冷,视线一转,扫向少年的领口处。 他穿着一身便利店的工作制服,扣子没有好好系,红色的领带也打得歪歪扭扭,像是随手就可以被人扯下来。 这种东西,用来勒住脖子最好不过。只要稍稍一扯,对方便会失去挣扎的余地。 届时就根本不需要再搞什么“证明”,直接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便好。 但...... 琴酒微微偏头,余光扫到天花板与墙角交接处,那里有一盏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正对着收银台的位置。 琴酒忍住动手的冲动,迈步准备离开。 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能买,只是距离稍微远一点罢了。 少年见状,唇边的笑意加深,手指松了松领口处的领带,像是故意般,语调慢吞吞的:“戒指什么的,也可以哦~” ——戒指? 琴酒脚步一顿,犹豫两秒,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了那枚凑巧带在身上的戒指。 金属特有的冷色银光在琥珀色的眸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收了回去。 “够了吗?”琴酒的声音森冷骇人,眉宇间满是不耐,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濒临极限了。 少年的嘴唇微张,表情顿住,随即飞快地眨了眨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眼角控制不住地弯了起来。 他急忙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拿出一个袋子,将抽屉里整整齐齐码放的烟盒一股脑全都取出来,装进袋子里,双手递给琴酒。 嘴里却像是忍不住般,小声感叹道:“莫比乌斯环啊……无论从哪一点出发,最终的归宿,都只有一个。要是有人送我这种寓意的戒指,我肯定天天戴着,生怕别人看不见。” 琴酒闻言,目光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直直地掠过来,少年立刻讪讪地收声,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低头翻动手边的书页,假装很忙的样子,开始认真阅读,手指不断地扣动着书页的边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琴酒垂眸扫了一眼那本摊开的《鸟类百科》,页面恰好停在“红隼”这页。 插图上,一只体型娇小的红隼栖于高枝,砖红色的翅膀微微张开,胸腹处的羽毛泛白,带有浅褐色的横斑,足黄爪黑,尾羽隐约透出点灰蓝色,它们是天生的猎手。 “您.....还有事吗?” 琴酒抬眼,如寒夜般冰冷的碧眸对上那双双琥珀色的瞳孔。 本以为会立刻躲闪的人却没有避开,反而神色坦然的与他对视,似乎并不怕他。 琴酒啧了一声,心底莫名有点烦躁。 ——那家伙,怎么总能招惹上这种不三不四的黄毛。 上一个黄毛好不容易才被一千万打发走,暂时没有招惹那家伙的时间,但这一个..... 琴酒又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将这张略显稚气的脸记了下来。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琴酒把这点疑惑暂时按下,转身正欲离开。 “那位先生……身体还好吗?” 琴酒的脚步一滞。 “最近都没见到他,是因为伤势恶化了吗?” .....伤? 琴酒缓缓回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只见那个少年低着头,手边的书页都被他绞得翘了边。 他的眉眼间藏着些许掩不住的笑意,像是在与人分享某种“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语气里更是带着自然到过分的熟稔与关心:“之前啊,他的左臂,可是完全抬不起来呢。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啊。他真的、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左臂……抬不起来? 琴酒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一直没搞懂那家伙之前每天外出的原因,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琴酒耐着性子继续听,可那个少年却没再吐露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反而像是故意挑衅般,刻意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说着令人不爽的话:“Gauloises,因为是外烟,其实并不好卖,店长就曾因为此事而大发雷霆,是那位先生替我解围,才把所有库存全买走,从始至终,买过这种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话音落下,整个便利店内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自琴酒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少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身体瞬间紧绷,猛地低下头,飞快鞠躬:“抱歉!是我多嘴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真的很抱歉!” “这种半真半假的话,也就只能骗骗蠢货了。”琴酒眯起眼,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凉薄讥讽的笑,“如果你的本事只有这些,我反倒开始有点同情你了。” 少年抬起头,脸色发白,嘴角处却还挂着那抹乖巧无害的笑:“您……是在警告我吗?” 看着他那副打算“装傻到底”的模样,琴酒冷哼一声,眼底透出毫不掩饰的漠然与不屑。 这种拙劣的演技,实在是浪费时间。 琴酒转身,衣摆擦过柜台,带起一阵风。 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叮咚——” 玻璃门自动开合,那道黑色的身影融入了夜色。 少年盯着门口的方向,良久才眨了眨眼,深棕色的瞳孔里一片冰寒。 ——该说,不愧是琴酒吗? 不过,琴酒和那个人...... 真是有趣啊~ 没想到这位传说之中的“劳模大人”也会陷入情爱这种俗套的剧情。 琴酒没走多远,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琴酒本想直接挂断,但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耳边响起那道熟悉得过分的温柔声音: “烟还有吗?我给你买了一些,也提前打过招呼,你直接去便利店说我的名字去取就好。” 原本紧紧揪在一起的眉头缓缓放松,琴酒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那家伙无奈又妥协地去买烟的画面。 算算时间,每次好像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今天要不是他烟抽得狠了些,说不定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出门买烟。 ——还真是无聊,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还特意打电话过来。 琴酒缓缓吐出一口气,打火机在手中转了一圈,火光转瞬而逝,烟雾升腾而起。 “为什么买Gauloises?”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瞬,似乎是察觉出他的心情不好,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慢慢道:“一开始那个店员跟我推销,说这款烟是“艺术家的缪斯”,后来.....”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两秒,低笑道:“你不是喜欢吗?” 琴酒:“......” 琴酒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说话,反而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他就知道会是这个原因。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即便他不想承认,但那个便利店黄毛的话的确多少影响到了他。 “怎么了?是味道不对吗?”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答,那边又自顾自地继续道:“那我让二阶堂直接从法国买,等他运货的时候顺便一起送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了……他这次好像还从沙特淘到了一把二战纪念款的镀金勃朗宁。等我之后找个机会,给你顺过来。” 那道低沉柔和的声音仍在缓缓继续,带着一贯的温和与理智,似乎是因为信号不好有些失真,却带着独特的令人心安的节奏,让人不知不觉便平静下来。 樱花下落的速度好像都变慢了,雪白的花瓣覆在枝头树梢,覆在帽檐肩膀,覆在柏油路面上,盖上一层柔软的白霜。 琴酒走在两侧满是樱花树的路上,一开始他还会去抖落身上的花瓣,但随着越抖越多,索性也就渐渐放弃了。 紧贴在胸口处的戒指随着走动,被布料摩擦得微微发烫,硌得有些难受。 琴酒干脆将它拿出来,胡乱套在了手指上,“你很闲的话,就赶紧回来做任务。” 那头轻轻一笑,柔声道:“我也很想你,不过……暂时还回不去。” 琴酒的眉心微微皱起,冷冷道:“随便你。” 不远处,便利店的招牌仍旧亮着,春风却吹不进屋里,室内的温度反而比外面要低一些。 少年揉了揉酸胀的脖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手指随意地摆弄着那枚夹在书中的红隼羽毛。 他将下巴搭在桌子上,揪着尾端微微翘起,带有黑褐色斑点的白色羽毛,数着上面的细小绒羽。 不过,数到一半,他就很没耐心地把羽毛撇到了一边。 仰头,望着冷白色的天花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任务目标还要多久才能出现,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能结束。 ——盯梢的日子,果然还是有点太无聊了。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第140章 1/5 “介意吗?” 男人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烟盒,对右边驾驶座,正将胳膊搭在方向盘上,聚精会神地透过车窗盯着外面的女人道。 女人微微摇头,银灰色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但那幅度很小,目光也始终没有移开过正前方的路口,紧盯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车门打开,“咚”的一声轻响,坐在旁边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还是走了出去,呛人的烟雾最终并没有散进车里。 车窗里出现了男人的身影,灰蓝色的兜帽卫衣,牛仔裤,他的身高腿长,比例也很好,身上那股少年感尚未褪去,下颌处的胡须却也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细长的白色耳机线描摹着他脖颈的轮廓,垂落在胸口的位置上。 自唇边逸散的袅袅烟雾让他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感,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究竟是在笑,还是天生如此,其实眼底根本一片漠然。 ——亦正亦邪,捉摸不透。 这是库拉索给这位新获得代号的“苏格兰”的评价。 苏格兰是个绅士、很有教养的人,跟他一起做任务很轻松,至少不需要担心他会背刺。 总而言之,是个还算可靠的搭档。 而且...... 库拉索的余光扫向身侧,看向放在座椅之间,扶手箱上的那个便当盒。 他的厨艺,似乎很不错。 绿川光回到车里,先是留意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见并无异常,便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11:48】 “说起来,现在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他将那个便当盒拿起来,拆开外面固定用的绑带,打开盒盖。 上层是新鲜的小番茄和炸得金黄酥脆的薯片,下面是四块整齐码放的三明治。 今天的三明治是火腿的,奶白的面包片夹着翠绿的生菜和煎得恰到好处的火腿,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香气。 “咕噜咕噜——” 胃里空荡荡的,肚子发出阵阵哀鸣,库拉索面不改色地猛灌了一口咖啡,耳根却悄悄泛红。 她本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却递到了她的面前,掌心里还托着一块三明治。 “要试一下看看吗?” 离得近了,那股香气便顺着呼吸进入鼻腔,此刻再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库拉索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苏格兰递过来的三明治。 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谢谢。” 小声道了句谢,库拉索见苏格兰咬下了第一口后,便也跟着一起,捧着三明治小口吃了起来。 眸光闪烁,库拉索的瞳孔微微放大。 面包柔软,火腿的咸香与生菜的爽脆混合,搭配微甜的蛋黄酱,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即便已经有些凉了,但那味道也比大部分餐厅做的好吃。 美味催动着味蕾,让她咀嚼的速度变快,很快便将那个三明治吃完了。 库拉索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有些苦恼,她其实没有吃饱,胃口反而因为这一份小小的三明治被吊了起来,那股饥饿感变得愈发明显了。 她轻轻抿了抿唇,将易拉罐里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 绿川光也吃完了手里那份,垂眸看着餐盒里剩余的两个三明治,唇边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准备的都是两人份的便当,直到今天,他终于成功将另一份送了出去。 “味道还可以吗?” 绿川光将餐盒中剩余那两块三明治拿了起来,将右手那个递向了右边的库拉索。 “其实今天不小心准备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的声音低缓,像是随口解释,语气中还带了点抱歉与无奈。 库拉索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过来。 “很好吃。” 她的语气淡淡的,但眼中满是真诚。 连带着那双异色的瞳孔里都带着几分满足,亮亮的。 “如果我的厨艺也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这样也就不至于连一份回礼都要绞尽脑汁那么久。 哥哥送了她两份礼物,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虽然认了亲,但库拉索并不认为哥哥对她所有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有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只有一方一味地付出,那份情感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不过哥哥似乎什么都不缺,也比她有钱得多,甚至每个月都会往她的卡里打一笔数字惊人的“零花钱”。 这就导致库拉索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自己的心意能拿得出手,恰巧看哥哥和嫂子的模样,就不像是会做饭的。 她很想亲手做一桌热气腾腾的菜,像之前那样,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的吃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绿川光自然听见了她的话,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以他现在和库拉索的关系,若是说“我可以教你”之类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她的戒备与怀疑。 他将空掉的餐盒收拾好,简单的休息过后,又将视线看向车窗外,继续他们的“盯梢”任务。 老旧小区的墙皮剥落,能够看到里面的水泥与墙砖,灰白交错。 树影婆娑,树荫下坐着几位乘凉的大爷大妈,偶尔路过的人也都上了年纪,头发斑白,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反倒不多。 远处传来链条摩擦的声音,一辆橙黄色的自行车闯入了视线。 座椅上的两人身穿外卖服,头戴刻有某某饭店标志的头盔,颜色鲜艳而亮眼,很难不让人注意。 库拉索瞬间坐直了身体,眸光一凛,警惕地扫向四周,抬手冲旁边的绿川光打了个手势。 绿川光接收到信号,迅速戴上耳机,沉声道: “准备行动。”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第141章 2/5 墙面破旧而斑驳,鼓起的墙皮轻轻一碰便会往下掉渣,连带着脱落一大片。 不到七叠的和室里弥漫着潮湿腐败的霉味,烟油味与汗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复杂且浓郁的恶臭,但屋里的人却像是闻不到一般。 榻榻米已经翘了边,边缘处上翻着,沉积的污渍让原本的米色变黄,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柜子边,靠墙堆放着几只大纸箱,盒盖敞开着,药盒东倒西歪地散着,其间还有装着不明药品的白色包装袋,塑料封口的透明膜被随意撕开,露出里面颜色各异,花花绿绿,特制的药片。 榻榻米上立着一张麻将桌,四个男人围坐其间,吞云吐雾,屋内烟雾缭绕。 桌上的气氛正热,牌局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厚重的,手背覆着浓密毛发的,粗糙大手伸向摞起的麻将,拿起最上方的那一枚,手指在刻有纹路的那面搓了搓。 嘴角一扬,露出一口满是烟渍的黄牙,他将那张牌往桌子上一磕:“自摸——”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的麻将铺开,“满番,清一色。” 牌被放倒的那一瞬,另外三人的视线齐齐落向他那整齐码放的手牌,再三确认都是条子,不是诈胡,短暂的沉默之后,几道压抑着不甘的咂舌声响起。 “男哥最近的运气真不错啊,前阵子歌舞伎町的竞争对手进去了不说,光是这牌运就够我们几个羡慕的了。” “可不是嘛,好像自打男哥出来以后,运气就好得不像话。” “嘿嘿......都是自己兄弟,男哥,有什么转运的方法能不能透露点?也让弟弟们沾沾喜气?” 被称为“男哥”的男人摆了摆手,嘴角抿出一点笑意:“哪有什么转运的方法,我说你们几个,别太迷信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男人的手却不自觉地往自己的小臂处摸了摸,隔着薄薄的布料,顺着皮肉上的凸起一点点描摹着其上的纹路。 “嗡嗡——” 刺耳的蜂鸣声将原本的气氛搅乱,几人都不由得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同时抬头,朝门口看去。 川口胜男——也就是“男哥”,本能地紧张了半秒,但看见他那几个小弟脸色惨白、手抖得烟都拿不稳的样子,反倒将身体放松,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拍了拍旁边那个瘦小男人的肩膀,明明力气不大,那人却像被电到般抖了一下,差点扑到面前的麻将桌上。 心中冷嘲,川口胜男面上却语重心长地感叹道:“干我们这行的,胆子这么小,可不行。” “对、对......说不定只是有人碰巧按错了门铃而已,哈、哈哈。” 气氛稍稍缓和,但其余三人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放松戒备,依旧紧绷着神经。 忽然,最矮小的男人想起了什么,不太确定地小声道:“那个……好像是我点的外卖。” 川口胜男眯起眼睛,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几秒,随后忽然笑了,抬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力道比刚刚稍微大了一点,笑骂道:“好小子,点了外卖不早说,看看,把你二哥三哥都吓成什么样了。” 排行第四的矮个子男人还没来得及道歉,就感觉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外力,将他推了出去。 他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一抬眼,已经站在了玄关前,距离那道大门只有几步之遥了。 他哭丧地转过头,想找出推自己的人,却对上了大哥像是催促、又像是施压的鼓励眼神,所有的推辞都被迫哽在了喉咙里。 老四咬了咬牙,颤颤巍巍地趴在猫眼向外看,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走廊的灯泡早就坏了,至今都没有人过来维修,看猫眼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心脏跳得飞快,老四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的眼中渐渐多了“视死如归”的复杂情绪,心想:如果自己真的点背遇上了条子,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男人猛地握住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房门拉开。 走廊杂乱不堪,堆积着年代久远的老物件,远处甚至有一辆缺了把手的自行车,一直横在走廊和楼梯的拐角处,没有人处理。 ——一会要是逃跑,可得注意一点,千万不能在奔跑的时候被自行车绊倒。 “您好,是您点的炸酱面吧?” 那声音带着点喘,不过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严肃语气,而是礼貌,甚至带着点疑惑的。 “先生?” 又是一声,老四这才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赶紧回过神来,将视线从远处缓缓转移到眼前。 面前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不是您点的炸酱面吗?” 外卖员小声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对男人鞠了个躬。 “抱歉,应该是我走错了。” 说着,外卖员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是我点的!” 老四一把抓住外卖员的胳膊,触感意外地坚硬,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怔了一下,随即面露不爽,一把夺过沉甸甸的塑料袋。 但那个重量远超预期,他的手臂差点脱力摔下去。 外卖员伸手想扶他,却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一个送外卖的,站那么直干什么?吓唬谁呢?我要给你差评!” 外卖员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蓦地脸色发白,连忙低头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能不能别给我差评……扣钱不说,平台还要封号的,之后就再也接不到单了。您看,大家都不容易,能不能......” “谁管你啊。”老四轻蔑地啐了一口:“哪怕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紫灰色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语气甚至染上了几分卑微,脊背也一点点弯了下去,几乎要与地面平行,“求.....求求您。” “老四!怎么拿个外卖要那么久,磨磨唧唧的!” 屋里传来催促声,男人咂了咂舌,低声嘟囔了句“神气什么......” “这个外卖员不太懂规矩,很不礼貌,我教训一下马上就好!” 老四回头解释了一句,转回头时瞥见还在门口弯着腰一副讨好模样的外卖员,总觉得那副模样晦气得很,像是在驱赶什么蝇虫一般,嫌恶地摆了摆手:“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你去楼下买几瓶饮料、两条烟,这事儿就算了。不然……你懂的。” “好,好,我这去买。”年轻的外卖员急忙点头应道。 大门“砰”得一声重重关上,老旧的门板煽动间掀起一片尘埃。 门外,外卖员将头上的头盔取了下来,金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着脸颊。 他甩了甩脑袋,抬手撩起刘海,露出了那张标志性的娃娃脸。 他冲旁边阴影里,同样一副外卖员打扮的长发男人抬了抬下巴,手指随意伸出四根,接着低头在手机上飞快输入一条信息。 【你下去买点饮料,越沉越好。】 看到这行字,诸星大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长发微扬,冷帽之下,那双翡翠般的墨绿双瞳多了几分兴趣和探究之意。 他原本就打算找机会接近这个男人,从他身上打探关于“二阶堂叶初”的信息,只是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他们机缘巧合被分到一组一起行动,诸星大反而对这位......好像叫安室透,代号是“波本”的男人产生了不小的改观。 根据最初的印象,诸星大原本以为这个人和宫野明美那个麻烦女人一样,柔软又感性,或许更善于妥协。 可事实却是——这个金发男人在行动中的老练、伪装下的沉稳,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 ——果然,不能轻易给人贴标签。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这家伙从维修工、快递员到现在的外卖员都能伪装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滴水不漏,他恐怕也会小瞧了他。 “......呵呵。” 那声极轻的低笑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散开,短靴踩在台阶的声音慢慢远去,又逐渐清晰。 没一会,诸星大便提着一大袋饮料回来了,塑料袋里鼓鼓囊囊的,走动间能够听到隐约的拉扯声。 安室透接过袋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眸底划过一抹暗色,抬手按响了门铃。 “嗡嗡——” 这一次,不需要旁人催促,那名矮瘦的男人主动走到了门前。 门被拉开,老旧的铁门发出“咯吱”一声干涩刺耳的响动。 看见门口的安室透,他的眼中多了几分不屑,语气也带着鄙夷:“速度倒挺快的啊,我说的那些东西,没少吧?” “不敢不敢,您可以先确认一下,要是少了什么,我再去补,您……可千万别给我差评啊。” 不知是那句“差评”逗笑了他,还是面前之人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令他生出了几分优越感,他冷哼一声,弯下腰,低头从敞开的袋口往里看去。 但就在这一瞬,脖颈骤然被锁住,强烈的窒息感迅速蔓延,他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挥动手臂胡乱挣扎,可手脚渐渐发软,挣扎声变成了呜咽,手臂一点点地垂了下去。 眼见那人的眼珠上翻,安室透的动作一顿,连忙松开了手,佯装慌乱地喊道:“您,您这是怎么了?!” 这道惊呼让和室里正在吃饭的三人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略显狼狈,小麦色皮肤的金发外卖小哥,正手足无措地扶着倒下的人。 他既紧张又害怕,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带着肤色似乎都像是错觉般地变白了些。 “怎么回事?” 作为老大的川口胜男第一个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阴沉,眼神锋利,带着刀锋般的锐气,逼视着他。 那是杀过人、流过血、从牢里走出来的人才会有的压迫感。 但,这样的眼神和气场却并不能让安室透的心底产生半分惧意。 组织里的怪物只多不少,随便拎出一个都不是面前之人能比的,真正让他感到心悸的只有那一个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个一头金色长发、有着仿佛能吞噬人心如深渊般碧绿的幽冷双瞳,对初做了那种不可饶恕行为的……那个代号“琴酒”的男人! 安室透咬了咬牙,手指弯曲,紧紧握着手里的袋子,塑料袋勒入掌心,留下一道深深的白色勒痕。 “店家忘记送饮料,这位.....先生就让我去楼下买,好不容易买回来,这位先生又打算亲自确认,低头检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晕了过去……” 安室透用左手抹了抹额前的汗,说话时的气息凌乱,气喘吁吁地,甚至染上了点哭腔,无助极了。 川口胜男盯着安室透那张年轻陌生的脸,“之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对,家里条件不好,实在读不下去了,就......辍学出来打工。” 川口胜男的表情稍微松动,似乎是因为这句话有所触动,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之中。 几秒之后,看着眼前青年局促的模样,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了两声,敷衍地解释道: “他没事,应该就是最近送货太累了,休息不好,睡眠不足。” 川口胜男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未成年”,有些心烦地往嘴里塞了根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回去好好上学吧。别像我这样,到最后只有后悔。” 说完,他像是嫌自己矫情般,眉头紧锁,狠狠咬住嘴里的烟:“把东西给我,你就可以滚了。” “哦.....奥.....”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似乎才反应过来,手腕用力,但那个袋子实在太重了,连带着把他的胳膊都又往下拽了几寸。 他冲男人尴尬地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用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双手一齐用力,吃力地将那个袋子抬了起来。 “这是你们的饮料——” 安室透笑着,手腕一抖,猛然抡起袋子,朝男人的头顶狠狠砸去。 “砰!”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后退,脸上的表情从错愕骤然转为愤怒,本能地想骂出声,却连音节都没吐完,转身就要往楼道逃。 安室透甩掉手里的袋子,脚步一转,正打算追出去。 然而,走廊里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他回头看时,那个男人已经趴倒在地,鼻血汩汩地往外流,血液顺着地面散开,与地上的灰尘搅在一起,脏兮兮的,身旁不远处还有一辆倒下的破自行车。 安室透唇角勾起,嘲讽又畅快地评价了一句:“坏事做多了,果然会倒霉。” 诸星大靠在墙边,双手环胸,嘴角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他默默收回了刚刚那只伸出去绊倒对方的脚。 安室透走到男人身边,却微微偏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诸星大,语气似有试探又像是不放心:“剩下那两个人交给你,没问题吧?” ——原来,一直被小瞧的是自己吗? 诸星大轻嘲般地嗤了一声,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问,只是站直身体,抬脚迈步。 “没问题。” 低沉的声音,干脆简短,像一枚子弹直击要害,从不拐弯抹角。 安室透没有去管这个临时“搭档”在想什么,将男人的衣服扒掉,怔怔地看着他小臂处的纹身。 入眼是一片火红色,绒羽复杂华丽,哪怕纹在粗壮的手臂上也很漂亮,漂亮得甚至显得多余,刺眼极了。 只是那个形状……像是孔雀,或是传说中的凤凰尾羽,总之,和“红隼”实在搭不上边。 安室透眉头紧蹙,眼底渐渐浮现出凝重之意。 柳泽真也只透露出“红隼会的成员身上有羽毛纹身”,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纹身,怎样的羽毛图案,甚至连颜色都没有说,也不知道是不想说不能说,还是他也不知道。 安室透和绿川光利用“公安”这层身份的便利,将警局近年来所有有过案底、且有羽毛纹身的人都查了个底朝天,今天这位“川口胜男”就是是这条线索上的最后一个人。 ——但显然,又错了。 川口胜男(かわぐち かつお),43岁,埼玉出身。家境贫寒,高中辍学,曾因街头斗殴、故意伤人服刑四年,出狱后沉迷麻将,同年开始对风水玄学深信不疑。 卖药一事,档案中并无记录,估计是最近一年才开始干起这种勾当的。那些药物,足够再送他进去一次了,正好可以与柳泽真也作伴。 抓到隐藏的不法分子自然是一件好事,可眼下最重要的是——线索,又断了。 安室透缓缓吐出口气,指尖在耳边的通讯器上敲了敲: “难道……还要继续顺着柳泽真也的线索往下挖吗?” 喜欢柯南:从游戏开始请大家收藏:()柯南:从游戏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