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之我在部落当祭祀》 第1章 这是穿越了? 变故来的一瞬间,纪朗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明明在背后的太阳突然出现在了前方,强烈的光芒刺的他眼睛生疼,想刹车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车子已经在野草丛生的地上被迫停下。 没办法保持平衡的他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明明上一秒眼前还是平坦的公路和远方带着雪顶的小山峰,下一秒就变成了草比人高的荒野,还有连绵不断的大山。 纪朗愣了几秒钟之后爬起来回头去看,一样的野草和山脉,完全找不到他来时的痕迹。 四周安静的可怕,偶尔才会传来一两下鸟叫,伴随着悠长重叠的回声,显得他砰砰砰的心跳声格外的大。 心里默念了好几句冷静的纪朗,悲催的发现完全没办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中只能做出原路返回的决定。 推着车子,在除了野草根本看不见前面是否有路的山里,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力竭的他,不得不相信,自己遇到了灵异事件,他找不到来时的路的了,他回不去了。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是在梦里,因为燥热与紧张挽起袖子露出来的手腕上,被各种野草划出来的血痕隐隐作痛,还要手臂和腿上传来的酸痛感,都在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突然想起来差点被遗忘的手机,心惊胆战的掏出手机那一刻,纪朗默默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没有信号。 摘下手套解锁,然后看着屏幕左上角那四个点,以及旁边“无服务”三个大字,纪朗觉得自己这个手机,现在只能用来写遗书了,甚至大概率不会被看到。 坐在倒下的车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起初慌乱的情绪渐渐散尽,纪朗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刚被强压下去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一片片一两米高的野草,还有两边山上,几人抱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险。 而且草这么厚,蛇虫应该不会少,想想自己居然横冲直撞的在这种遍布危险的地方走了十几分钟,他想,自己之前学的那些野外求生技能被狗吃了。 起身将倒在地上的车子扶起来,纪朗开始解他用来固定行李的工兵铲,到了野外,这可是个好东西,既能当武器又能当工具。 不过现在问题也来了,工兵铲被解下来了,他的这两个大驮包应该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还没摸清具体什么情况,他只有这些有限的物资,肯定不能扔了。 将车子固定好,他拿着工兵铲拨开挡着视线的杂草,往山坡上看了看,发现有一些矮小的树木,爬上去挑了一棵看上去还算结实的就砍了起来。 工具顺手,一会儿的功夫就砍好了,将多余的树枝树杈砍掉,只留了树干用来代替工兵铲固定驮包。 重新固定好,将工兵铲放在顺手的位置,有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立马拿起来,纪朗又推着车出发了。 只是这山下实在是难走,草挡着视线也看不到前方的情况,还要小心地上有没有带刺的草堆扎车胎。 纪朗边推着车艰难的往前走,用着他有限的野外生存知识思考着,野外扎营的装备,药品,食物,目前都有,但是他的水不多了,最多只能顶一天,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水源。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马上十二点了,最好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有水的地方搭帐篷。 只是看了眼现在还在侧后方的太阳,这个角度怎么看也不是十二点的样子。 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上午还是下午。 幸运的是,太阳是往上升的趋势,且下午两点左右,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纪朗,终于听到了水流声。 循着声音又走了几十米,一条小河就出现在了眼前。 看上去应该是从山上下来的水,水流很急,但很是清澈干净。 纪朗在四周寻了些枯木和树叶,拿出包里的打火机和高压锅,简单搞了些粥吃了。 他心里有点小庆幸,还好买了点米和面,要不然这会儿他可能得考虑挖野菜充饥。 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把火堆收拾了,纪朗决定在附近看看有没有落脚点。 找了个茂盛的草丛,将自行车和行李藏好,虽说目前这个地方看起来荒无人烟的,但是万一呢,这可是他现在的全身家当,要是被其他人或者动物顺走了就糟糕了。 拿着工兵铲背着包,纪朗开始往山上爬。 边走边看,好看有一部分草和树是他认识的类型,比方说河边的芦苇,还要山上随处可见的马齿苋和蕨菜。 最起码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不至于活生生的饿死。 找了半响,终于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好点的扎营点。 是一块斜凹进去的平地,纪朗简单的把一些碍事的杂草清理好之后看了看,挺适合搭帐篷,位置不起眼,还能挡风避雨。 找好位置,纪朗又往山上高处走了走,先看看这里具体的地理环境。 连绵不断看不到头的山峰还有一望无际的荒野,无端的让人心慌。 纪朗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这种不真实感让他到有些恍惚。 不知道还在废弃房的杨老师和老张,联系不上他了之后会不会返程,可别傻乎乎的在原地挨冻。 毕竟,谁能想到他骑着骑着自行车就能穿越了呢。纪朗是个骑行爱好者,这是他为了庆祝大学毕业,特意制定的骑行计划。这次的计划是走318去拉萨,还和骑行协会的朋友约好了在拉萨碰头。 他是在本地上的大学,领了毕业证那天,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外婆知道他回来,锅里给他留了饭,一盘小炒肉,还有一盘青菜。 老太太去诊所给自家老头送饭去了。 纪朗边吃饭边刷视频,有个视频讲四维空间的,想法很有意思。 说的是不同的时空像是一条条不断蔓延的直线,每条线都有自己的方向,但偶尔会有两条线短暂的交汇,之后便向着各自的方向重新出发,从此再也不会相遇。 他也就是看个乐子,看完就忘了,没往心里去。 把留下的饭菜吃干净,纪朗整理了一番出行的装备。 这些东西他准备了好几个星期了,现在只需要按着杨老师发给他的注意事项再清点一下。 杨老师是他高二寒假的时候在骑行路上认识的,那时候他接触骑行时间不长,没有什么经验,查了查大概的注意事项,就单枪匹马上路了,全靠一腔热血。 在路上遇到了杨老师和他的两个同行人,一起作伴骑了一段时间,然后各自留了联系方式。 后来,在知道纪朗试图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用炒菜锅煮饭之后,无奈的成为了纪朗的骑行老师。 他带的行头不算多,夏季天热,就算是晚上在野外搭帐篷也不会冷,带着必备的生活用品和救急工具就可以,保暖的装备可以先不带。 到时候进藏之前去置办一下物资,补充一下保暖防寒的装备就可以。 给家里人说了一声,纪朗就出发了。 刚开始骑行的时候,外婆一直不放心,每次出发之前都千叮咛万嘱咐的,外公甚至诊所都先关了门,一路上跟着他,就怕他出事。 这几年下来,家里人也渐渐习惯了。 一路上边骑车边看风景,行程比之前计划的慢了一些,偶尔找不到废弃房只能在野外扎帐篷的时候,他还会带着自己的工兵铲去树林里找找自己认识的蘑菇和野菜。 顺便拍一些视频,自己剪辑好发在网上,点击量还不错,他也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一些收入。 走走停停的,纪朗到林芝的时候,已经八月底了。 今年的天气有些异常,刚立秋没几天,温度就下降的厉害,看天气预报最近还会降雪。 意料之中的,天气预报不太准确,三天后的大雪在纪朗到林芝当天就下了。 好在纪朗赶在降雪之前进了市里,难得的住了一晚上酒店。 杨老师和同行的老张,保暖装备不齐全,原本计划到了拉萨再补充,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困在了路上。 骤降的气温加上3000多米的海拔,两人担心冒进会引起失温,在路边找了废弃房扎了营,拜托纪朗给他们带些保暖的衣物。 一大早,雪已经停了,早晨的太阳带着些许橘色,映在大片大片的雪地上。 明明是暖色调,却有一种莫名的冷冽感。 纪朗去买了抓绒衣,羽绒外套和棉鞋,保险起见又买了羽绒被和毛毯。 这些负重会加大他的骑行难度,但是早上他在电话里听杨老师说话带着些鼻音,想来昨晚冻的够呛。 可能需要修养两天,到时候这些东西分一分,也不会超负重。 又去买了一点米面和蔬菜,补充了盐和调味料,虽说包里备着的药还没用完,但他还是去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药。 都是些必备的东西,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纪朗都会补充好。 将工兵铲固定在车后,像担子一样,一边是他本来的包裹,一边是他今天刚刚置办的防寒装备,最后把吃的东西固定在车头上。 点开杨老师发来的定位看了看距离。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心里算了一下时间,按平时的速度可能十二点半左右就能到他们那边。 现在路上有雪,虽说车子防滑,但是也要小心一些,估计一点可能都到不了。 好在没有结冰,不至于走不了。 纪朗给杨老师发了个出发了晚点联系的消息,看到对方回复了个“好的”,就背起他装着药品,补胎工具,绳子,工具箱等等一堆零碎物品的背包骑上车子出发了。 气温不高,但是太阳很好,纪朗的后颈和胳膊被晒得热乎乎的,驱赶走了大部分寒意,迎面来的风也算温柔,难得的有几分惬意。 然后,他就突然出现到了这个深山老林里。 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不知道父母会不会伤心,应该不会吧,毕竟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回。 可是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会很伤心吧。 坐在山坡上吹了一会儿风,纪朗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既来之则安之,好好活着可能还有机会回去,一味难过和愤怒,只会越来越绝望,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给自己打好气,纪朗就抓紧时间下山了。 来回跑了四趟,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将他的行李和车子扛到山腰。 搭好帐篷之后,他已经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了。 但是为了防止晚上出事,他还是趁着天没黑,在周围砍了些带刺的植物围在了帐篷四周。 其实如果真的遇到大型动物或者野兽群,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完全没什么用,不过是一点心理安慰。 钻在帐篷里,味同嚼蜡的啃了两块压缩饼干。 想睡一会儿的他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睁睁的看着透过蓝色帐篷散落进来的光芒一点点消散,最后完全黑了下来。 原本就安静的深山变得更加安静,从远方偶尔传来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吼叫声取代了白天还算动听的鸟叫声。 纪朗的神经系统已经进入了高级戒备状态,外面传来的任何一点声音都能让他极其紧张,甚至想拿着手电钻出帐篷看一看。 但是他不敢,他怕在这完全暗下来的山里,手电筒光芒会吸引来更多的麻烦。 手里紧紧的握着工兵铲把手,好像这样能让他有更多的安全感。 时不时的躲进睡袋里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自己觉得过了很久之后,又看了一眼时间,11:06。 人在紧张和害怕的时候,时间好像都变的异常的缓慢。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晚。 每次觉得时间过了很久的纪朗一看手机,离上一次看时间都是之过去了十几分钟。 后来他索性直接关机了,越看越闹心。 纪朗是被冻醒的,前半夜的紧张以及昨天白天一天的疲惫,让他在后半夜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兴许是海拔比较高,昼夜温差大,早晨的温度低的让在睡袋里的纪朗都觉得有些许寒冷。 从驮包里拿出羽绒服,顺手把可拆卸帽子摘下来塞进包里,这是纪朗的个人习惯,在外骑行穿这种有帽子的外套,偶尔风会吹的帽子打他的后脑勺,所以每次穿新的衣服之前,他都会把帽子摘下来。 到河边洗漱完,把大矿泉水瓶里灌满水。 看着眼前的潺潺流水,纪朗开始考虑之后的打算。 吃的东西有限,他如果要活下去就挖野菜和打猎了,这边山上他昨天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大型动物的足迹和粪便。 他下山的时候也留意了一下,山上和河边能看到小型动物活动的痕迹,可能是兔子和野鸡,倒是能挖几个陷阱尝试捕猎。 再就是,现在的他,是该尽快适应这片原始森林,努力的活下去,还是应该试着走出去呢。 纪朗是趋向于前者的,昨天的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他不会天真的觉得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 这里可能是异世,也就是说,他穿越了。 也有一种可能,他在现实中出了意外,只有意识出现在了这里,可是……这一切又这么真实。 纠结了几分钟,纪朗决定先在这里安定下来,这里有动物有河,再不济还有野草,不会真的饿死。 回到帐篷处,简单的做了个西红柿疙瘩汤,没敢吃太饱,这些食物他得省着点,能多对付一天是一天。 他今天有两件要紧的事要做,一是布置几个陷阱抓猎物,二是要找适合长期落脚的地方,最好是山洞,毕竟蓝色的帐篷在这荒郊野岭的非常显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帐篷是不能久住的。 割了些野草,将帐篷伪装好,纪朗便拿着工具上山了。 寻着像是兔子留下的脚印,简单粗暴的在这些地方挖上深一点的坑,削了几根树枝扎在坑底,坑上铺了几根干草,再往上面散了一层树叶,一个简易的陷阱就做好了。 纪朗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抓到活的,这是他能想到的成本最低,收益……未知的陷阱了。 做好陷阱之后,为了避免自己误踩,他扯了半截秋衣袖子,绑在陷阱旁边的野草上,橘色的布条,挺显眼。 这样布置了五个坑之后,太阳也升的挺高了,有了阳光,整个山坡也变得暖和起来,穿着羽绒服的纪朗开始觉得热了。 先挖五个看看情况吧,这山里小动物挺多的,没准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下山的时候看到成群的野鸡在吃树上的不知名果子,这些野鸡也不太怕人,他走的很近了才拍拍翅膀飞远一些,然后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他。 顺手摘了几个果子尝了一下,酸的他脸都皱成一团,都是些青果子,带着些许苦涩,离成熟还元的很。 纪朗合计着回去做个弹弓,可以用来打野鸡。纪朗砍了些树枝,又捡了可以烧火做饭的枯枝。 回到帐篷,换了件衣服,随手将羽绒服搭在睡袋上,便开始研究做弹弓。 选了个大小合适,也挺结实的y形树杈,把树杈削平滑,在两边各削了一个凹槽,从包里的弹力绳上剪了一小段皮筋固定在绑紧在凹槽上,一个小弹弓就做好了。 得亏纪朗早期的骑行经验,所以这次出发他准备了很多平时想不到的工具,除了必要的补胎工具,气筒,他还有一个工具箱,里面剪子,刀子,锤子,改锥等等都有,就连钉子和螺丝都各有一小盒,甚至还有姥爷给准备的一套医用针线。 这都是之前骑行旅途给他带来的血的教训,有的时候突发情况,没有顺手的工具真的能让人愁死。 这不最大的突发情况,他穿了,还穿在这种深山老林里,他的这一包工具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中午又是煮粥,还加了些昨天买的青菜和火腿肠。 青菜放不住得赶紧吃了,剩下的几个土豆和西红柿还能多放几天,纪朗没舍得吃。 饭后睡了一会儿补充了些许体力,趁着天色还早,他又往旁边的山上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可以住人的山洞,要不就是太小,一看就是动物住的,要不就是太浅不适合居住。 纪朗萌生了自己挖洞住的念头。 想到挖洞,就不得不想起他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住过的窑洞了,冬暖夏凉。 可惜技术含量过高,他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而且根本不适合他现在这种情况。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了,晚上躺在睡袋里,听着帐篷外面偶尔传来的动静,那种熟悉的紧张感又来了。 半睡半醒的一夜又过去了。 早上纪朗特地多睡了一会儿,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了。 前天晚上他不是关了机的吗?怎么昨天好像一睁眼看手机没有开机的动作。 电量也没怎么下降,他还以为是因为没怎么用,所以电量没怎么耗, 可昨晚睡前他明明记得当时手机电量只有百分之三十,当时他还嘀咕了一句,可能明天就没电了,手机就真成板砖了。 但现在,手机屏幕右上角的小电池旁边,小小的82%非常清晰。 一直觉得自己适应能力和接受能力都很强的纪朗,大脑开始混乱了。 可接下来更让他混乱的事情又出现了。 不想穿羽绒服的他,拉开驮包去找抓绒衣,按理说包里的最上方,应该是一个拆下来的羽绒服帽子。 可是原本的帽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一件戴帽子的黑色羽绒服。 他当时买了三件,小一点的黑色是他自己穿,两件大一点的深蓝色是给杨老师他俩带的。 纪朗手里拿着带着帽子的黑色羽绒服,看了一眼驮包里的深蓝色,再看着昨天他随手扔在睡袋上面没有帽子的黑色羽绒服,开始怀疑人生。 又想起昨天放进另一个驮包的食物,他忙去看了一眼,果然…… 他买的青菜还是一如既往的新鲜,昨天吃掉的一半都还在,面粉用的少看不太出来,但是大米他煮了好几次粥了,可看上去还是丝毫未减。 甚至连昨天剪过的弹力绳都完好无损,只有旁边的小弹弓能证明他确实剪过。 总之慌乱之后的,纪朗大概搞明白了,他拥有了一个金手指,有点类似游戏的刷新系统,用过的道具可以在一段时间后重新刷新出来。 就是这个刷新机制和时间,还需要他慢慢的搞清楚。 第2章 捡到人了! 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了。 纪朗也终于搞清楚了他的金手指。 所有他带过来的东西,无论用品还是食物,都可以在他的帐篷和驮包里刷新成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的样子。 但是,必须有剩余,比如他买的青菜和两个西红柿,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他吃了所有的青菜和一个西红柿。 青菜再也没刷新过,西红柿刷新成了两个,哪怕不吃掉,只拿走一个放在帐篷外面,第二天也会刷新,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有三个西红柿。 纪朗靠着这个金手指,把工兵铲改成了好几个工具。 虽然没找到好的洞穴,不过靠着他看过的那些野外求生视频,纪朗在山腰上挖了一个地下住所,不到二十平,但也够他一个人生存了。 最重要的是位置好,下面是断崖,上面被他挖了截断,搭了木台阶,旁边移植了些野草和小树苗,将台阶遮挡起来,不细心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住在这里,安全系数拉满。 短短的一个月,纪朗的皮肤黑了不止一个度,之前还一直被班里女同学羡慕怎么晒也晒不黑,还没什么毛孔的皮肤,现在透着一股健康的感觉。 甚至手心因为天天拿着各种工具忙来忙去,已经磨出来不小的茧子。 伸手将陷阱里的野鸡抓出来,刚掉进去不久,受了伤还没死透,就是流了些许血,怕引来其他食肉动物,纪朗用土将陷阱直接埋了。 反正重新挖一个也不费劲,而且除了前几天陷阱收获还可以,最近这些兔子野鸡都学聪明了,距离上次吃到除了火腿肠以外的肉类,已经是十天前刚住进土屋的时候了。 拎着野鸡到河边,架起来锅烧水的空隙,纪朗在河边转了转。 一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危险,二是看看能不能扎条鱼,这河里鱼不多还难抓,为了前天刚捡的猫崽儿,他还特地用竹子削了个简易鱼叉。 喵崽能不能喝到鱼汤就看今天了。 可惜直到水烧开了他依旧没叉到鱼。 纪朗觉得这里的动物要比他想象中的聪明很多,比方说山上的兔子野鸡,一开始被抓了几只后来就很少有中陷阱的。 还有这河里的鱼,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游起来却飞快,很喜欢钻进各种犄角旮旯,难抓的很。 甩了甩手上的水,鱼汤没戏了,喵崽只能继续喂面糊糊了,不过可以加点鸡汤。 他处理野鸡的方式简单暴力,热水烫一下,拔光毛烧了烧皮,内脏全挖出来埋了。 放河水里冲洗干净。 用大树叶子将野鸡包起来捆好放包里背上,纪朗又去摘了一把蕨菜,顺手背了些柴火,脚步轻快的回家了。 一天能在这山上跑好几遭,现在他爬起来山路已经不用费什么功夫,简直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回到小屋把包和刀子放在屋里,又把柴火背到屋后的过道里,这是纪朗为了烧炕专门挖的,住在地底有些潮湿,所以一开始他就挖了个可以烧的火炕。 不过毕竟没有砖头,说是火炕其实就是个墙壁很厚的空心土盒子,怕睡着睡着坍塌,纪朗和了泥又把外面刷了一遍,所以每天烧不少柴火,这火炕还是不大暖和,也就能去去潮气。 好在这段时间的气温慢慢的在上升,一开始晚上盖两层被子还有点冷,这两天盖毛毯就行了。 看了一眼炕底,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火星,添了两把柴,没一会儿就看有烟顺着烟囱往外冒了。 过道边上有个一人高的小洞,是纪朗挖的临时厕所。 虽说也遇到好多问题,拿着手机却不能用某度,但也磕磕绊绊的终于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就是一开始睡在这个小天地时候,纪朗有一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坟的错觉…… 屋顶是纪朗用树干固定后刷了两层厚厚的泥,最上面还用树叶和干草做了伪装,屋里是一点光线都没有的,只有门口他挖下来阶梯的地方有点光。 所以纪朗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固定在墙上的手电筒打开,然后看了一眼炕上窝在毯子里呼呼大睡的喵崽。 比刚捡到的时候大了一圈儿了。 半个月前的某个早上,他去河边打水,远远看着河面上漂了个啥,等这东西漂近了,纪朗才看出来是个狸花猫崽,小小的一团,看着还不到手掌大,本来以为已经死了,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微弱又凄惨的“喵呜”声。 本身他就喜欢小动物,再加上这个地方荒无人烟,他也需要个陪伴,就顺手捡回来了。 检查了一下,小家伙没有外伤,肚子鼓鼓的,没少被灌水,看牙齿也就一两个月大的样子,很是瘦弱,尤其是毛毛都被打湿贴在皮肤上,显得愈发的瘦小,一双大眼睛占了大半张脸,第一眼看过去还有点可怕,又有点可怜。 费心的照顾了十几天,小家伙终于不再病殃殃的了,而且还长了不少,这让纪朗很是欣慰。 现在摸上去,像个热乎乎的小毛球。 看了一下锅里的水,够用了,不用再跑一趟。 刚吃了早饭没多久,这会儿还不饿,不过纪朗还是烧上了水,毕竟喵崽很快就会饿。 烧水用的是他的套锅,得亏了这套锅,要不然连存水的东西都得自己凿了。 刚进门的地方搭了个小灶台,平时用来烧水做饭很方便,有个小烟囱,不过做饭的时候烟还是大,得开着门,开着门就会有饭菜的气味散出去,还是有些危险的。 纪朗合计着,这小屋也就是个临时庇护所,迟早得找更靠谱的地方,现在天气热起来了还好,他担心的是冬季,会被冻死的。 中午剁了半只鸡,加了两颗土豆,这一个月,纪朗已经用金手指攒了不少土豆了,最起码现在土豆自由,饿不死了。 加了鸡汤的面糊喵崽吃的很香,舔的面糊四处飞溅,差点把自己糊成个面猫。 看它吃了不少还意犹未尽,小肚子鼓鼓囊囊的,纪朗也没敢再喂,吃得多就排的多,这小东西已经嚯嚯了不少毛毯了。 拿喵崽的专用毛巾给他擦干净,放在炕上。 收拾好之后,纪朗坐在炕上用竹子削箭,本来在炕角趴着的喵崽小心的窜过来,跳到纪朗的大腿上,转了几圈找了个称心的地方缩成一团,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 纪朗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不点儿,平时想摸一把矜持又傲娇,碰一下就要凶巴巴的哈人,但只要他干点正事,就黏黏糊糊的跑来捣乱。 索性他就放下手里的刀和竹子,抱着喵崽睡午觉了。 睡醒又去山上挖了几个陷阱,拿着弹弓在山林里逛了一会儿没什么收获。 好在发现了一片万寿菊,这种植物虽说气味不太好,但有驱蛇的作用。 至于纪朗为什么知道这些,还得说起他小时候的几件事情。 七岁那年的一个黄昏,天色比平时暗了几分,纪朗的奶奶在厨房和面做饭,担心下雨,喊了一声。 “小朗,去把门外墙上挂着的绳子放杂物间去,绳子淋雨多了就不好用了。” 在院子里逗小狗玩的纪朗应了一声。 带着小狗跑到门外。 挂绳子的地方对于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偏高,所以当纪朗在昏暗的天色里看到地上那一团的时候,并没有下意识的去看原本挂绳子的地方,而是想当然的以为绳子掉在了地上。 蹲下身要去拿的瞬间,突然发现“绳子”好像动了一下。 起身后退了几步,这时候的他还没有怕蛇的意识。 壮着胆子伸脚轻轻踢了一下盘在地上的那团“绳子”。 原本没什么动静的“绳子”,突然疯狂的扭动起来,甚至往纪朗站的方向扑了两下。 小小的他吓了一跳,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哭鼻子了。 只记得小狗疯狂的叫着,闻声而来的奶奶把他抱进了院子。 纪朗做了一晚上全是蛇的噩梦,第二天一早就被奶奶领到了门口。 指着在地上的绳子说。 “小子你看,这就是绳子掉下来了,昨晚天黑你没看清楚,被吓到了。” 小纪朗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当然过了好多年之后纪朗想到这件事,才明白第二天看到的绳子很可能是奶奶特意放在那里的。 纪朗记得这件事过去没多久,某天中午,天气闷热,一抬眼看到天上的云都是一大块一块大的,有白云,有乌云。 爷爷奶奶都去地里干活了没在家里,想到奶奶早上出门时的叮嘱,要是天色不好就把院子里晒着的果干收进屋里。 看着那些看起来很厚实的乌云,纪朗就去院子里收果干。 果干是晒在村里人自己编的凉席上的,放在农村人自己搭的木架子上。 因为纪朗奶奶的胳膊不好,抬起来的时候没什么力气,所以爷爷给搭的架子基本只有半米高,小小的纪朗收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纪朗收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刚抬起凉席,就看到了躲在凉席地下避暑的两条蛇。 一条青色的小蛇和一条棕色带花纹的大蛇。 盘踞在一起,不知道是关系好还是在打架。 遮阳的凉席被掀开,两条蛇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罪魁祸首”小纪朗。 一下子被两条蛇盯住的纪朗,愣了一秒,出了一身冷汗。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却立马跑起来了。 跑到门外,正好有两个从地里回来扛着锄头的叔叔经过。 看到没出声却哭的一脸眼泪,着急忙慌的跑出来的纪朗,以为是他爷爷奶奶出了问题。 揪住纪朗就问,纪朗被吓到了只知道哭。 两人只好进院子里去看。 纪朗的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平时安静的小院里传来了闹腾的声音。 一进院子,发现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手里拿着锄头和棍子,在角落里鼓捣着什么,小孙子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坐在屋子门口,紧张兮兮的盯着角落。 两人凑过去一看,两条蛇已经分别盘在了棍子上,几个人在商量把它们送到哪个山里去了。 纪朗这辈子都忘不了被两条蛇盯着的感觉,那种背后发冷,像个猎物一样被审视。 这件事之后,他发了好几天的烧,甚至去挂了水还是没退烧,最后是奶奶喊了村里的神婆给他叫了一次魂。 村里人多少都有一些迷信,觉得他是被吓跑了魂。 神奇的是叫魂之后纪朗真的好起来了。 那之后纪朗的奶奶就到处搜罗可以驱蛇虫的花花草草种在院子外面。 什么万寿菊,凤仙花,也就是村里说的染指甲花,种了不少,纪朗也跟着都认识了。 所以在这里看到万寿菊,纪朗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些天在山里他也不是没见蛇,甚至见过不少,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还有对蛇类习性的了解,他对于这玩意的惧怕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屋里突然出现一条光溜溜凉飕飕的东西。 连根挖了几棵打算拿回去种在小屋周围,可惜他没有背篓什么的,要不然还能多背些回去。 想到背篓,纪朗合计着,明天砍几棵竹子回去自己试着编。 这事儿他是真没接触过,有点无从下手。 只记得小时候在村子里,爷爷会自己编一种被称为“笼”的容具,但不是用竹子,而是一种藤条,爷爷背回来以后会先用火烧软,然后编成笼,可以背着可以挎着,还能用扁担挑着,用起来轻巧又方便。 到家后,纪朗先去给喵崽的简易猫砂盆做了清理,说是猫砂盆,其实就是他自己削的木块订成的木盒子,里面加一些干土。 好在喵崽也不嫌弃,毕竟一开始它根本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用,都是直接尿被子上的。 在纪朗烧了三床被子两张毯子之后,喵祖宗终于学会了用猫砂盆,一人一猫的日子才和谐起来。 给喵崽喂了面糊,看了一眼时间,到天黑还早,纪朗拿了两个大矿泉水瓶子,准备去提些水回来,这矿泉水瓶子只有两升的容量,有点小,而且一直用锅盛水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办法整水桶或者水缸出来。 这么一想,他这最近的事儿还挺多。 挺好,忙起来就觉得日子有奔头了。 打了水回来,将万寿菊种上。 好家伙,又是睡土里又是菊的,更像坟墓了。 纪朗摸摸胳膊上被自己吓出来的鸡皮疙瘩,进屋吸了会儿猫才平静下来。 晚饭热了些中午剩的鸡肉,这野鸡虽然瘦小了些,但肉质紧实,也没什么腥味,随便煮煮都很好吃。 一早吃过饭,纪朗拿着自己改造的斧子和绳子下山砍竹子去了,他住的这山上没有竹子,在旁边的山脚下靠近河边的地方,有一片竹林。 从山腰上往下走,路过一开始穿越来落脚的地方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 有点像小孩子偷偷躲起来的哭声,纪朗想着会不会又是野猫,毕竟根据他的观察,这会儿这个世界的天气应该是春季,就算不是小猫也可能是大猫的声音。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慢下来脚步,悄悄摸过去看了一眼。 躲在侧上方的树后悄喵看了一眼,纪朗愣住了。 一个靠着山壁坐着的男人,还有一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小孩。 那男人应该是受了伤,虽说是坐着的姿势,但头垂着,裸着的上半身满是血迹,一副快要晕过去还在费劲的给旁边的孩子叮嘱什么的样子。 小孩乖乖靠着男人的小腿坐着,想哭又不敢大声哭,时不时的呜咽一声。 纪朗是一动也不敢动啊,就算这男人受了伤,可那身量看起来就比他高不少,虽然瘦,但胳膊和腿上的肌肉线条都很明显,再加上他身旁那个不知道是哪种大型动物的骨头磨制的骨刀和全身上下只有下半身裹着的毛皮,一看就不好惹。 纪朗只想哭,他确实想找一找这山里有没有其他人,可不包括野人啊。 纪朗躲在树后胡思乱想,那边小孩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纪朗转头看过去,那男人好像昏过去了。 小孩哭了几声又像是想到什么,没敢继续哭,挪着瘦弱的小身躯,一只胳膊抱着男人的小腿紧紧的贴着,好像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本来下定决心回家躲起来然后找机会跑远的纪朗,突然圣母心泛滥了。 这小孩看着太可怜的,瘦的皮包骨头,全身上下就披了个兽皮,漏出来的皮肤黑黢黢的,小脸灰扑扑的,一点小孩子的活力也没有,还有那双小脚丫,连鞋子都没穿,被草刮得全是伤口。 纪朗又躲在树后观察了十几分钟,确认男人确实昏过去了,才握着斧子小心的走了过去。 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的小孩突然抬头,看到纪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个小兽一样凶狠的看着他,甚至在看到纪朗还在走近的时候,伸出树枝一样细小的胳膊护住身后昏过去的男人。 纪朗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放下手里的斧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又想到什么,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西红柿递给小孩。 这是他出门的时候顺手拿着准备路上当水果吃的。 小孩不懂他的意思,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表情和喵崽被捡回家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纪朗又把西红柿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小孩,另一半自己两口啃了,这西红柿不酸,挺甜的,纪朗吃了一个月了自然知道。 小孩看他吃的香,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双手捧着,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纪朗说了一句话,纪朗只听出来这小孩应该挺长时间没喝水了,声音干涩还带着点嘶哑,一点也没有小孩子的清脆。 至于小孩说的内容,他是真的一个字也听不懂,只好一脸无辜的看着小孩。小孩看纪朗没反应,又继续盯着西红柿看,边看边吞口水。 最后终于小小的咬了一口,像是饿急了尝不出来味道,又急急的啃了两口。 让纪朗没想到的是,啃了好几下只啃掉一点点的小孩,举着剩下的西红柿,递到男人嘴边,男人昏过去了,自然没反应。 纪朗也蹲下身看了一下男人的情况,摸了摸额头,高烧。 仔细检查了一下,男人身上有两处挺严重的伤,一处在右边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像是被利器刺了一下,是新伤,有敷过草药的痕迹,目前还没发炎。 另一处是他背上的伤,快三十厘米的伤口,看上去时间不短了,很严重的炎症,伤口周围已经灰白了,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些腐肉必须尽快处理,要不然……这人活不长了。 纪朗想了一下姥爷专门给他准备的医药包,老头自己配的消炎生肌粉,纱布,还有羊肠线和缝合针。 他是会处理这种伤口的,跟着姥爷学过不少应急处理。 就是没有止痛药,这人得多受不少罪。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怎么把他搬回去。 纪朗把扔在地上的斧子和背包拿起来,想先把小孩抱回去。 可本来被他抱起来乖乖的小孩,看他只打算带走自己,突然开始挣扎了起来,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嚷着什么。 纪朗试图告诉他,一会儿他会回来带这人回去的,不过小孩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没办法,纪朗只好一手抱着小孩,一手费劲的扶起来男人。 好在男人好像有了点意识,顺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 纪朗只好又把斧子扔在旁边,让小孩坐在他的胳膊上,抓紧他背上的背包带子。 另一个手把男人的胳膊架起来扛在肩上,一步一挪的往山上走。 原本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半个小时,这还是那男人恢复了一点意识,会顺着纪朗的步伐自己迈腿,要不然估计要更久。 回到小屋因为我阶梯,纪朗先把小孩抱下去放在炕上,又半背半抱的把男人拖回了屋子。 这人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放在炕上,纪朗只好拿了防潮垫和一张被子,铺在地上,先让他侧躺着休息。 看了眼炕上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小孩和被惊醒后躲起来的喵崽,纪朗决定先给小孩热点吃的,而且地上这人的伤口也得烧热水清理一下。 昨天的鸡还有几块肉没吃完,是他专门给喵崽留的,现在正好小孩和小猫一起喂了,纪朗把灶点上火,将鸡肉热上。 又从驮包里翻出来一小包葡萄糖,挖了两勺放在碗里加了点水,扶起来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点点给他喂下去。 现在让他吃东西不太现实,这人已经意识都出现昏迷了,灌一点葡萄糖维持体力。 这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背上的伤都这样了,还能在外面生存,这换了其他人,光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都能磨死人。 地上有五六个大矿泉水瓶子,但是只有一个里有水了,他要去打一点水,想给小孩说一声他要出去,反应过来小孩根本听不懂。 把剩下的水倒在盆里,给小孩洗了洗脸和手脚,明明还是小孩子,手脚就已经很粗糙了,这里海拔高加上气候问题,小孩漏在外面的皮肤,都已经是小麦色了,带着点高原红。 看了兽皮底下白中带黄的肤色,纪朗才确定,这俩人和他一样,是黄种人。 第3章 被嫌弃了?! 切了一小块火腿,担心他带来的东西小孩吃了会有问题,就只切了一点点。 小孩拿着火腿像个小兽一样闻了闻,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了一眼纪朗,三下五除二的两口吞了,都没怎么嚼。 纪朗把枕头从被子上放下来,给小孩身上盖上毛毯,做了个睡觉的动作,看小孩没懂,他拿起地上的几个矿泉水瓶子,晃了晃,又指了指外面,示意他要去打水。 出门前又给躺那地上的男人盖了毯子喂了些消炎药,只是试试看,尽量让他能好受点,要不然等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更受罪。 拎着几大瓶水,顺路去拿了斧子之后,纪朗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给自己找了麻烦。 不过救都救了,好人做到底,没准以后还能靠他们走出这个地方呢。 推开屋门打开灯,炕上的小孩还乖乖的坐着,怔怔的看着他,眼神可怜兮兮的,带着些茫然无措和恐慌忐忑。 往后的很多年,纪朗总会想起来这个眼神,每一次都无比庆幸当时救下他们这个决定。 纪朗笑了笑,“我回来了。” 知道小孩听不懂,但一个人在这个毫无人烟的地方待了一个月,再不见人他都担心自己精神出问题。 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说这句话的时候。 转头看了一眼地上。 ?? 躺在地上的人呢? 纪朗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从身后伸过来的大手掐住了脖子。 很粗糙的一只手,虎口贴着他的喉结,能感觉到渐渐在收紧的力道。 我命休矣!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 这荒郊野岭的,怎么能因为对方受了伤带着个小孩子就大意呢,明明很可疑! 纪朗在心里大声呐喊。 炕上的小孩看到这一幕,急匆匆的爬下床,对着纪朗身后的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甚至跳着去抓男人掐着纪朗的胳膊。 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放松,纪朗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滚动的喉咙擦过这人粗糙的虎口。 纪朗双手抓住他结实的胳膊正要拽下来的时候,这人却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靠在了纪朗的背上。 像个结实的大火炉,纪朗被压的难受,艰难的转过身。 知道这人不会伤害自己了,不害怕了却突然有些生气。 “老子费劲的把你救回来,还准备给你做手术呢,你倒好,差点一爪子把我捏死!” 愤愤的推开了他,这男人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之后又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靠着墙缓缓的滑到地上,脸色灰白,毫无血色的嘴唇上全是干裂的纹路。 明明累的好像随时要睡着,却还是强撑着把小孩叫到身边,低下声断断续续的叮嘱着。 原本就眼泪汪汪的小孩,听了这几句话,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看着动作,这人像是要赶小孩走,小孩子不愿意,他伸手拽着小孩身上宽大的兽皮衣,费力的把小孩推向了纪朗。 然后扒住背后粗糙的墙壁,艰难的站起来,一点点挪动着往屋外走去。 纪朗突然想到小时候爷爷家里养的大狗,知道自己生病活不了了,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咬断了狗绳跑到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的死去。 这人现在就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纪朗无语,也顾不上生气了,一把抱起小孩放在炕上。 强硬的抓住这人,把他拖拽到原来躺着的地方,强制他躺好。 刚才是小爷没反应过来,平时的时候他也不至于会被一个伤员制住了。 锅里的鸡肉也热好了,香味散出来了,原本躲在角落里的喵崽闻着味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 小孩这才发现炕上居然还有个小猫,疑惑的看着纪朗。 纪朗走过去,安抚的摸了摸小孩,又摸了摸小猫。 小孩也顾不上掉眼泪了,胡乱的用手呼啦了一下脸,一脸好奇和警惕的看向小猫。 喵崽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 洗了手把锅里的鸡肉捞出来,撕成小块,往小猫的碗里放了几块,剩下的几块纪朗拿了个干净碗,盛了点鸡汤,放在旁边凉着。 灶里的柴火不多了,纪朗加了柴,继续烧水,顺手把他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还有两条毛巾放在水里煮着。 他没有手术专用的刀,只能拿这个凑合一下了,毕竟地上躺着的这位,背上的腐肉,必须削掉。 这里出了开水,也没什么其他好的消毒方式了。 在鸡肉里加了点面糊,把喵崽抱下炕,放在平时它吃饭的地方,小猫自觉的凑过去吃了起来。 小孩的这碗加了鸡汤的,纪朗拿了个小勺子,一起递给小孩,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又给小孩示意了一下怎么用。 小孩接过去,也没按着纪朗教的来,捧着碗舔了舔鸡汤,直接就着碗口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纪朗心里一乐,这不又是一个喵崽嘛。 不过看他用碗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用。 可惜他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话,好想沟通啊! 倒了些水,给躺着又昏死过去的男人简单的擦洗了一下,纪朗发现,这人长的和他想象中野人尖嘴猴腮的样子不同,其实还挺符合纪朗的审美的,五官很是立体,有点混血的味儿。 尤其是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窝,还有虽然瘦但结实的肌肉,要放在以前的世界,这身高体型还有这长相,妥妥的靠脸吃饭啊。 可惜生不逢时,还这么惨…… 炕上的小孩已经吃完了鸡肉,端着碗安静的看着。 因为太瘦显得眼睛很大,眼珠子乌溜溜的,眼神清澈又可怜兮兮的。 让人不自觉的心软。 纪朗伸手收了碗,把喵崽拎起来擦了擦它溅到身上的汤汁,收拾干净喵崽又帮小孩擦了擦手,示意他乖乖在炕上和喵崽待着。 找了个他做的支架搭了件大衣,挡住小孩的视线,他可不想让小孩看接下来的血腥画面。 从医药包里拿出来要用的东西和药品,锅里的水早就开了,他把瑞士军刀和毛巾捞出来,将热水和工具放在男人旁边,给男人翻成趴着的状态,往他嘴里塞了个毛巾,防止他疼起来咬到舌头。 先是用纱布简单的给伤口做了清理,然后用刀子一点点的把腐肉刮掉。 纪朗看到过很多次姥爷给病人缝合伤口,但自己上手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有好几次针扎在肉里他都能感受到这人肌肉的紧缩,搞得他更紧张了。 但是伤口一直在往外渗血,不抓紧缝合后果更严重,纪朗一边想着姥爷淡定的样子,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缝合好以后,纪朗在伤口上了些消炎生肌,据姥爷说还能止痛的药粉。 可能是药粉倒在伤口上刺激的太疼,这人抖了好几下,纪朗有些惊讶,难不成人早就醒了。 转头一看,果然,这人眼睛通红,忍了这么长时间的痛,额头上全是汗珠。 还好这人总算能明白他是在救他,一直没有出声打断,要不然纪朗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结束。 擦了擦自己头上因为紧张渗出来的汗,“已经好了,马上绑一下就完事了。” 说完又想到他听不懂。 只好默默地拿起绷带给缠上。 处理好背上的伤口,又给他腿上的伤口做了清理,上了药绑上。 站起来的时候纪朗觉得腰酸背痛,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洗了洗手,给这人喂了些葡萄糖,他已经意识清醒过来了,还挺配合,纪朗很是佩服他的毅力和身体素质,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把血水和刮下来的腐肉端出去找了个地方埋了。 擦了血的两个毛巾剪了一点干净的放进驮包等刷新,剩下的全都扔炕底烧掉了。 纪朗收拾完这些去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小孩,小孩不知道到底睡没睡,见他挪开了架子,自己爬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小的叫了一声。 男人睁开眼看了一眼小孩,低声说了句话,应该是在安抚小孩。 小孩原本担心害怕的小脸突然变得开心了起来,看纪朗盯着他,眯着小眼睛对纪朗咧了咧嘴,一副想笑又不会笑的样子。 然后站了起来要下炕的样子,小手还捂着裤裆的位置,还很急的跳了跳。 哦,这是要上厕所了。 纪朗把小孩抱下来放到地上的时候又想到小孩没鞋子,索性直接抱着他去了屋后挖的临时厕所里,怕小孩不懂,还给小孩做了示范。 回屋后,纪朗看到躺着的男人看过来,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男人,问他要不要也去,男人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吃饭都是能糊弄就糊弄,能吃饱就行,纪朗做饭还可以,但一个人的饭确实难做,做多少都得吃剩饭,所以他也懒得折腾。 今天添了这一大一小,他决定做顿面条吃。 和好面放在锅里醒着。 纪朗出去在山上拔了几棵野葱,这山里植物种类非常多,可惜他认识的品种不多,不敢胡乱吃。 平时也就采点蕨菜,野葱。 其实山上最多的还是马齿苋,纪朗知道这是个药食两用的,姥爷很喜欢吃,每年春天都要吃好几顿。 吃多了纪朗就开始有点抵触了,除非是在没得吃,否则他不会主动吃这个东西的。 锅里放油把野葱爆香,切成小块的土豆下锅翻炒,加点酱油和花椒粉调味加水,水开后把切好的面片下锅煮熟,出锅前加盐调味,一锅面条就煮好了。 纪朗给自己和男人盛了两大勺,给小孩盛了一小勺,放在旁边凉着。 想着他俩应该都不会用筷子,就每个人碗里放了个小勺。 把小孩从炕上抱下来放凳子上,小孩好奇的用勺子在碗里戳了戳。 “等会儿再吃,现在还烫呢。” 纪朗自己嘀咕着,也不指望小孩能听懂了。 帮小孩用勺子翻动了几下碗里的面,这样凉的还快些。 男人那边,纪朗把面放在了他从山上搬回来的木墩上,原本是打算修一修再当凳子用的,现在临时给男人当个小桌子。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吃山珍海味都不觉得好吃,但是人多的时候,吃一碗随便做的面都觉得很香。 虽然他并没有一个人去吃过山珍海味。 这顿饭不知道他俩吃的怎么样,纪朗是真的吃的开心,他喜欢吃面,再加上终于在这里遇到了其他人,也算有作伴的了。 不过看这俩人干干净净的碗,想来吃的也不错。 下午的时候纪朗想着男人腿上有伤,走起来不方便,出去砍了个胳膊粗的树枝给男人做了个拐棍儿。 小孩坐在床上无所事事,纪朗想让他下来玩,毕竟小孩子不是真的小猫,不能一直待在炕上,该活动还是要活动的。 又记起来小孩没有鞋子,想到这个他心里还有点埋怨男人,可看着男人脚上破的马上散架的草鞋…… 纪朗认命一样从驮包里拿出来一双他给杨老师带的棉鞋,杨老师脚大,给小孩做鞋的话,用一只鞋就够了,他又把另一只放进驮包等明天刷新。 说是做鞋,其实纪朗就是把鞋底拆下来,比着小孩的脚把大鞋底修成两个小鞋底,又钻了两个洞,绑了两条布条,一双简单的小人字拖就做好了。 给小孩试了试,还挺合适,有了鞋子,小孩就可以下炕转悠了。 纪朗把穿着鞋子的小孩从炕上抱下来,小孩盯着脚上的鞋子看了一会儿,试着走了两步。 然后抬头看着纪朗,眼眶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纪朗吓一跳,赶紧蹲下来。 “怎么了,鞋不舒服吗?” 不过小孩也没听懂,而是双手抓着纪朗要摸他脑袋的手,轻轻的放在额头上蹭了蹭,口里还念念有词的。 做完这个动作,也不管一脸懵逼的纪朗,小跑到侧靠着墙壁坐着的男人旁边,小声的说了句话,男人睁开眼看了看他脚上的鞋子,说了句什么,小孩开开心心的踢了踢脚丫子。 纪朗听不懂,但小孩像是得了心爱的玩具急急忙忙给家人炫耀的样子,让纪朗的心情也变得更好了。 虽然不懂小孩刚才那个动作具体的意思,不过纪朗猜测,应该是感谢地意思吧。 早上打回来的几瓶水给男人清理伤口再加上做饭,已经用完了,纪朗打算再去打几瓶。 拿起来放在墙角的瓶子,正打算出去,原本还好奇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的小孩,突然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纪朗拿起瓶子示意了一下自己要去打水,小孩还是紧紧的抱着。 看来是想跟着一起出去呢。 纪朗蹲下身要抱他的时候,他突然自己小跑着出了门,现在门口的阶梯上等着。 真可爱,纪朗突然明白了小孩的意思,有了鞋子他可以自己走了,不用抱。 拿起门口放着的工兵铲,用绳子把几个瓶子把手串起来绑在铲子上,一手拿着铲子,一手牵着小孩,一大一小高高兴兴的下山去了。 到河边了纪朗要去灌水,把工兵铲插在土里,牵着小孩的手放在把手上,示意他在这里等着。 纪朗边灌水边回头看小孩,小孩双手紧紧的握着把手,一脸坚毅和警惕的四处看着,像个小小的哨兵。 这孩子真实年龄应该要比看起来大一些,别说营养不良了,估计吃都长期吃不饱,所以显得格外的瘦小。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以后一定让小孩吃饱穿暖,纪朗暗暗的下定决心,一点也没考虑到男人伤好起来之后会不会留下。 回去的路上,纪朗去看了看离河比较近的几个陷阱。 好吧,什么都没有。 看来明天得去打猎了,正好试试他前几天做的弓箭。 两人打了水又摘了些野果,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现在山里的野果大都是青的,又酸又涩,不好吃,但比没得吃强,纪朗不是一个爱吃水果的人,可时间长了不吃,自己也受不了。 晚上蒸了几个大土豆当主食,煮了火腿粥。 偷偷观察了一下,纪朗发现这一大一小都更钟爱有肉味的粥,而且饭量都不小,分给他们的食物都吃的精光,还很明显的没有吃饱,只是他们都没出声再要。 当然就算要了他也听不懂,做熟的都吃完了,而且晚饭还是不要吃的太撑,在这种地方,大晚上出去上厕所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记得之前看过的书里说,原始社会的时候,大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所以有饭吃的时候,会吃的很多,这样反复,胃早就撑坏了。 纪朗在心里猜测他们会不会也这样…… 饭后扶着男人去上了厕所,又给换了一遍纱布,喂了点消炎药。 虽然有防潮垫,但晚上屋子里还是有些潮的,尤其男人还是个病号,更不能睡地上了。 还好他当时挖炕的时候挖的比较大,睡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扶着男人趟好,纪朗看灶上搭着的水也热了,倒了一些出来用冷水掺了一下,把坐在凳子上好奇的看着的小孩放进盆里。 凑合着给小孩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纪朗才发现,小孩不仅仅是瘦弱,身上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疤痕,明明才这么小……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 看小孩和男人之间的相处,应该不是男人打的,而且纪朗总觉得这孩子可能也不是男人的,这孩子长的偏秀气。 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给小孩擦身体的时候,纪朗才想起来不能一直让孩子穿他那个兽皮,天热起来了太捂了,而且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灰扑扑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从驮包里拿出来他的长袖t恤,把袖子剪下来一截放回包里。 宽大的t恤套在小孩身上,小小的他站在炕上,衣服下摆还能盖着脚面,而且衣领太大了得改一改。 不过这都是明天的事了,先这么穿着吧。 想到要做针线活,纪朗感觉自己头都有点大。 坐在炕上披着毯子的小孩,两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t恤,反复摸了好多次。 一脸的好奇和忐忑。 给自己洗了脸冲了一下脚,纪朗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九点,现在睡觉还早,索性拿了运动裤出来剪了两个裤腿下来,准备给小孩做个裤子。 剩下的部分放回包里,明天刷新以后可以直接给男人穿。 虽然可能他的裤子对男人来说会短一截,但是总比他现在的兽皮裤衩强的多。 结果本来只打算研究一会儿的纪朗,和针线较劲到十一点半,要不是小孩睡了一觉醒了要去上厕所憋不住了,轻轻的推了一下,他估计还得好长时间。 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纪朗觉得还挺神奇的。 他救了两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活生生的两个人,而且意外的,相处起来还算和谐,明明双方连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 这样迷迷糊糊的想了很久,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 男人和小孩已经醒了,屋门开着,小孩在外面有光的台阶上坐着玩耍,早晨有点冷,灰扑扑的毛皮又被套在t恤上面。 男人应该是背疼,侧靠着墙壁坐在炕边,见纪朗醒了坐起来了,才把固定在墙上的手电打开,想来是昨天纪朗开关的时候他记住了。 简单的吃了早饭,给男人换了药,留了两张他自己烙的凑合能吃的饼给男人和小孩,纪朗背着弓箭出门了。 出去前连比带划的告诫小孩不要出去,也不知道小孩懂没懂,昨天纪朗干活的时候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一点也不会调皮捣乱,想来也不会乱跑的。 去看了几个陷阱,都空空如也,不过好歹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知道平时野鸡很喜欢吃一种野果,这种果树旁边的山上有好几棵,纪朗记得位置,就一路摸索着就过去了。 到地方以后,先找了个高一点的位置观察,果然没多久,十来个结伴的野鸡就飞过来了,有落在地上啄食掉下来的野果的,有在果树上的,还有专门放哨的。 但纪朗忽略了个问题,他不会射箭,再加上这个弓箭是他自己做的,也不是很好用。 所以在野鸡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好几回之后,他终于误打误撞的射到了一只。 一看时间,好家伙,大半天都浪费在这里了。 不过也算是有收获了。 到河边褪了毛,挖了内脏,为了方便,他在河边的草丛里藏了锅,省的每次处理鸡毛还要自己带锅来。 纪朗提着野鸡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小孩坐在炕上和喵崽玩儿,男人坐在灶旁边的小凳子上烧水。 听见他进门的动静,男人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看了一眼纪朗手里的鸡,难得的脸上有了费解的表情。 他虽然没说话,但纪朗发誓他懂这个眼神的意思。 怎么大半天只打到了一只鸡啊。 然后在做饭的这一个小时里,纪朗时不时的能看到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还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仿佛在告诉纪朗,你放心,以后我来打猎。 … …… ……… 他居然被野人嫌弃了,怎么有一种养的猫担心他吃不饱非要去给他抓老鼠的无力感呢…… 第4章 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