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之律》 开篇 苍生一转乾坤变,芸芸众生涂于权杖之下,累累尸骸,尘封的未干,新生的趋往。 念苍生,欲心不止,人间不安,何处是天堂?混沌初开,智仁之人奔流不息,只为索道,叱咤之人往来风骚,只为欲往。 日月轮回是巨变,风云迁回是人间。念苍生,仁心不存,弱者难生,何处是净土? 世间一炬族类换,茫茫万物竞于强弱之患,森森白骨,灭亡的传奇,适生的延续。 《苍生之律》开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硝起月措湖 夏夜晴朗,好似清泉洗过一般。繁星灿灿,却照不亮这雪域的茫茫之原。雪域高原夜晚的风很凉,凉的如同中州的寒冬一般冷得让人渗骨。 萨满纳山脉如同一条沉睡的长龙,将亚华大陆和菲亚拉斯特大陆横亘南北。遥望塔尔卡纳斯峰,如同一个巨大的影子,神圣而森伟,透着一股神秘和恐惧,这座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不知藏着多少秘密。 自古便有游吟诗人称赞这山脉与山峰: 巨龙长卧,万里无绵 逆鳞挂银,茫茫生寒 轻云难升,大鹏难越 风过倏断,日过瞬息 山无寸木,走兽无踪 横分二陆,疑似天穷 月措湖上波平如镜,倒映着周围雪峰银白的雄姿和那弯皎洁的月亮。湖畔不远处静静伫立着一个氆氇搭建的小帐篷,在这广阔的高原草场显得渺小而单薄。一对爷孙披着破旧的毡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面对着无尽的夜空星云和耸峙的塔尔卡纳斯峰沉默着。 “阿爷,塔尔卡纳斯峰上面真的住着神仙吗?”小曾巴尔加开口问道,眼神中单是纯净。 爷爷不假思索道“有啊,住着位神仙,他叫拉卡玛纳,是塔尔卡纳斯峰的山神。” 小曾巴尔加突然来了兴致,一骨碌爬起来,向着塔尔拉纳斯峰的方向就是几个长拜,这是仓巴族特有的祈祷姿势,只见孩子站得笔直,双手上举,双掌向前,接着膝盖着地,双手沿着两腿边顺着地下向前滑去,接着整个身体就趴在了地上。这种祈福姿势叫“恭珈”,小曾巴尔加连续跪拜九下,直到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才一脸满足的站起来。 爷爷在一旁笑着“你祈的什么福啊?” “我将来要成为像阿爸那样受人尊敬的汉子。保护阿爷。”小曾巴尔加很自豪的说着。 “我不想再为那些地司老爷放牛羊了,我要骑上战马去很远的地方。”小曾巴尔加说着,眼睛里闪着泪花,看来他自小受够了贵族地司们的气,小小的他只想着将来能远离这里。 爷爷脸上也现出几分忧伤,他抱起小曾巴尔加“孩子,愿拉卡玛纳保佑你,愿你阿爸的灵魂时刻围绕在你身边,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汉子。” “阿爷,他们说山神有一天会把所有人都带走,是真的吗?” “哦,是真的,孩子。他会带我们去一个很圣洁的地方,我们每天都吃的饱饱的,而且有干净的、暖和的衣服穿。没有地司,没有强盗,大家每天都很高兴,从来不生气吵架。”爷爷不断的讲着,眼中满是憧憬,他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满足感,哪怕是暂时的。爷孙俩望着塔尔拉纳斯峰,陷入憧憬中。 正此时,远处一队人马自月措湖西畔向塔尔卡纳斯峰方向静静移动着,他们一色黑皮革甲,没有点火把,只借着月光悄然行进,唯恐惊动了周围的一草一木似的。五个拖车有些沉重的轮轴声不时吱吱扭扭的响着,但这声音也是微乎其微。 队伍人不多,只有四十多个,行进却很有章法。他们谁也不说话,眼睛时刻警惕着四周。 突然,领头的人停住了脚步,学猫头鹰叫了几声,所有人立即停下脚步。那些拉车和推车的人立刻将车子头尾连接,所有人的手都做出拔刀的准备。 正在这时西边山坡和南边山坡上都亮起火把来,接着就是一阵阵喊杀声响起,似乎是为使对方中了圈套而兴奋。他们总共七八十人,呐喊着冲了过来,不一会就将这一队人马围住。这些人是当地地司的土兵,地司是当地执政官。地司土兵中,一个壮阔,络腮胡子的人上前,看来他是这拨土兵的队长。 “混了你娘的,害得爷爷们在此蹲守了十几天,果然有贩子从此过。” 车队这边的领头人默不作声,他脸上满是横肉,左脸庞上还有三道刀疤。他打量了一下对方。换了种柔和的语气。 “原来是赞剌地司的人,呵呵,打扰了”随后从怀中摸出两根食指粗长的金条,向说话的那人走过去。 “打扰各位,我们都是些小买卖人,这是点小意思,请各位喝酒。”领头人一脸和颜悦色的说着。 那位地司家的队长笑嘻嘻接过钱,揣进怀里。但他显然是仗着人多,不放过这些人。一把推开领头人“出手真阔绰啊,不过地司有令,但凡遇到贩子,都要开箱查验,否则一个都不能放过去。” 领头的刀疤脸换了表情,吹了三声口哨“那好吧,让一让,请各位老爷们查验。” 说着,队伍整体往外迈出几步。 赞剌地司的土兵中有十几个人朝着推车走去。那位队长走到一辆拖车跟前,看见拖车用麻布盖着,车上发出一股混合着鱼腥味的尸臭味。 他一手拽住麻布,使劲一掀,映入眼帘的一幕,吓得他睁大了眼睛。车上直挺挺躺着六具高大的尸体。 “混了你娘.....的” 没等那位地司的队长说完话,刀疤脸领头人不知何时已经抽出匕首从身后划开他的喉管。说时迟那时快,地司的人马还没反应过来,车队中的人几乎同时抽出尖刀扑向赞剌家的兵丁,一下子就杀死十几个人,手法十分娴熟。而且他们几乎都选择割喉手法,看来这群人都是个顶个的厉害人物。于是乎,就在这月措湖西畔,一场厮杀没能避免。月色幽幽,一阵阵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但是很少听见有痛苦的杀伤声,也许是因为对方还没来得及叫唤就被割断喉咙的缘故。 相战不到一个时辰,地司家兵丁的火把都一一熄灭了,一切又恢复安静。月措湖依旧映着月光和繁星,还有塔尔卡纳斯银白的山峰。运尸队伍当中五死一伤,而对方一个活口都没留。领头人从那位死了的队长身上摸出金条,冷冷一笑,转身吩咐手下收拾战场。只看到手下人从尸体中挑选一些装上了车,其他的尸体都堆积起来,领头人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水将其扬洒在尸体上,不一会这些尸体就全部化为了血水。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只留下越来越远的车轮声。 次日一早,小曾巴尔加和爷爷刚喝完羊奶,吃过一些炒面准备去放羊。有一支十人小队向这边走来,带头的两个骑着马。 爷爷看他们脸上各个凶神恶煞的,知道定是不好的事情发生。 “贼老汉,昨晚在包里吗?”土兵们走近时,当中一位拿着马鞭的伍长问道。 老人怯生生的点点头“在,在呢,一直住着。” 那人扭头用马鞭指着月措湖西畔问道“昨晚那边有强盗贩子经过,你可曾看见?” 老人顺着方向望过去,只见远处围着一些地司土兵,似乎在查看着什么。接着他摇摇头“什,什么也没听见啊,可能是我睡的太死了?”老人有点恍惚起来。 “放屁!”那人一皮鞭掠在老人身上,老人被打的跌了一下。 “你是死人,赞剌地司的将近一百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这几里路,你听不到,看来你和这些强盗贩子是一伙的!”那人恶狠狠的说着,皮鞭再一次掠向老人。小曾巴尔加担心爷爷,立马跑了过来抱紧爷爷。 “我们就是没听见,强盗要是真来了,我们还能放羊嘛?”小曾巴尔加气的小脸发红。 “小畜生,你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那人皮鞭顺势就抽过来,老人立马转身护住孩子,硬生生又挨了这一鞭子。 那人看没打着孩子,气的从马上下来,用镶着铁钉的靴子踢向老人,老人经受不住,被踢的躺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接着他手起鞭落狠狠抽了小曾巴尔加几下,嘴里还不住的骂着“小畜生,找死。” 鞭子抽过,小曾巴尔加身上只感灼烧般痛,眼泪不住的夺眶而出,只是一种倔强让他的始终不哭出声。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蒲巴,算了,跟小孩斗气呢。” 这个叫蒲巴的人收住鞭子,回头望望说话的那人“哼,我帮他阿爸管教他,让他学会怎么和我们说话。”说罢,他气似乎消了,满足的收起鞭子,重新跃上马,“走,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小曾巴尔加看着这些人走远,转身发现爷爷还躺在地上**,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身上的鞭伤,立马跑到爷爷身边。 “爷爷,你怎么样了?爷爷……”孩子声音颤抖的问着。 只见老人眉头紧锁,显然被那脚踢的很重。歇了好半天,吐了一口淤血,才从嘴角蹦出几个字“扶我,扶我进去……” 炎夏当至,雪域高原温差大,正午也是热得让人难受。四匹快马经过月措湖。当中三个武士模样的人身穿天蓝色的战袍,着银白鱼鳞甲,天蓝色的披风随意飘扬。这是宗图国蓝袍武士会武士的装束,这三人腰间配着长剑,威风凛凛。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点的武士,胸前有一块护心镜,印有一条飞腾的龙,说明了他在蓝袍会龙师的身份。龙师名叫王起。另外两名蓝袍是他的弟子,一个叫孙振,一个叫铁黎,都是蓝袍中的武师身份。另外还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老者一身紫色道服,手中攥着个拂尘。这位老者看似瘦骨嶙峋,却仿佛有铜身铁骨般健硕,颇有精神。这人头发、眉毛和长须均显淡淡紫色,长发垂肩,细须过胸,随风飘逸,仿佛仙人降世。他叫紫苑,是宗图国苍莽道会的道人,号紫檀真人。这两个组织都是深受宗图皇上看重的国家利器,在朝中地位比较显赫。他们远道而来,是出使仓巴国的,刚从仓巴王都霍龙纳兹出来准备返回宗图复命。 他们四人经过小曾巴尔加的帐包时脸上现出惊异,停了下来。 “怎有股尸臭味?”那位紫发老者说道,“难道这包里死了人?” 蓝袍武师孙振和铁黎立即下马,准备进包查看。 “包里有人吗?”孙振试探性的问着,“有人在吗?”铁黎则抽出长剑警惕着。 孙振谨慎地走向帐包,掀开帘子一看,只见一位老人的尸体卧在席子上,明显已经腐烂发臭,甚是恶心,但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看来对于他们,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旁边还趴着一个孩子。他转身出来,向龙师和真人回报。 “一个老人,看来死了五六天了。还有个昏睡的孩子。” 龙师望望四周巡视着,真人此刻也从马上下来走进包里,将孩子抱了出来。 众人见他脸色萎靡,毫无血色。 真人吩咐两位武师,“烦请两位大将军,帮忙将老人抬到那边山丘上,一会儿会有秃鹫过来的。” 两名武师立马将老人的尸体抬到山坡上,用铁剑将老人的尸体砍成段。 真人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稍后又拿出水袋往孩子嘴里灌了一些。不一会儿,孩子悠悠醒转过来,但还有点恍恍惚惚。 真人放下孩子,朝向老人的尸体, “愿仓巴的神灵保佑,让死者的灵魂安息。 祝仓巴的子民安福,使死者的祖孙节哀。 尘归尘,土归土,仓巴的子民归仓图。 世转世,生来生,仓巴的图腾是永生。” 真人挥动拂尘,口里念念有词。以当地仓巴人的习俗为老者的亡灵超度。 少顷,便有秃鹫飞来,啄食着老人的肉体。 “真人如何会这习俗?”龙师突感意外。 “在太常寺时间久了,我这把老骨头,亚华大陆上各族的习俗我还是熟悉的。”他平淡地说着。 小孩此时依旧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武士铁黎将其抱起,拿出自己的牛皮水袋又给孩子喝点水。 “这孩子可怎么办?”铁黎问龙师王起。 王起看了看孩子,“蛮夷之地,番邦未受礼教,不可收入门墙。带他去德尔纳那边,算是个归宿。” “不可。”真人言到“善事要尽善,恶事须终断。既然我等遇上此事,应当竭尽所能,德尔纳是个狠心的地主,不可再将孩子往火坑里送。否则我等与蛮夷有何区别?” 龙师沉默了一会,“真人有更好的安排?” “交给我吧,我正好去云城,看看老朋友。也正好给孩子找个好安身地方。” “事情都已办妥,您又何必为了一个仓巴的孩子跑那么远?您能赶上天启大典吗?”龙师脸上满是怀疑,“天启大典余下不到两个月,您又绕道云城,此去相距甚远。” 真人面带微笑“这难不倒我,你放心回吧,九月九,定回皇城。” 龙师不再言语,带着两名弟子上马辞别真人,向东而去。 二、杜村龙师收恶龙 且说龙师王起带着两名弟子翻过碧玺山,越过诺海河,早入了宗图国境内。 西北谷地,正逢夏日,树木茏葱。 这日黄昏,三个人来到素月城东安府境内的一个小村庄。此处离素月城还有六百里地。 三个人骑马进了村子,此时尚未到晚饭时间,村头打麦场上聚集着一群少年在玩摔跤。这是西北的一种锻炼和娱乐方式,老人们在旁抽着旱烟,少年们则在场上赤膊着较劲。人堆里不时爆出几声喝彩。 当三人经过麦场时,人们对这三位骑马带剑,蓝袍银铠的武士投来了几分仰慕之情。毕竟这个村子处在边境,哪里见过如此装束的皇城中人。 “嘿,那武士,上场来玩玩吧。”一个稍显稚气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和轻蔑,从场上较量的少年口中发出。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牛犊似壮的少年伸手招呼着三位蓝袍。在场的老人心里开始乐了起来,似乎等着一出好戏就要上演。 龙师看了看那少年,脸上微现笑容。徒弟铁黎猜不透他所笑何事。但是孙振有些不高兴“腌臜玩意,小孩子的把戏。你也敢向我们挑战。” 那少年听对方称他们的方式为小孩的把戏,顿时气的大声反驳“穿一身好皮,不如练一身好本事。把戏不把戏,能打过我再说。” 孙振脸上也有些怒气,没想到受人敬仰的蓝袍在此乡野之地竟然受到这等挑衅。他扭头看看师父,见龙师依旧一脸微笑,便下马解剑,脱下铠甲。 周围的人一见这架势,立马吆喝起来,气氛顿时热闹了。人群不断聚拢过来。 “恶龙要和将军打架啦,快来看!”一些六七岁的孩子们吆五喝六的跑过来,在人群中拼了命似的嚷着。 龙师和弟子铁黎在马上看得清楚。只见孙振明显比那少年高出一个头有余,孙振现年二十岁,自十五岁入蓝袍会王起门下,如今也是蓝袍武师,位居从四品将军衔,可以说是年少有为。而那少年看似村野放牛样子,一身肌肉还挺结实,至于与人搏斗,不知如何。 “狂野无知的小子,让我教训教训你。”孙振摆出架势。 那少年也不示弱,只“哼”了一声,起手,下蹲,作出伺机而动的样子。 孙振毕竟经验足,看出少年气盛易燥。便出言激他:“小心啊,一会爬下就不好了。” 少年又是“哼”的一声。看来孙振这一下没有激到他。这倒出乎孙振的意料,刚看他挑战时的表情与现在不一样了,此时的少年却是异常的冷静。一旁的龙师王起也是来了兴致,一脸欣喜。孙振在王起手下多年,他知道师傅思想。所以下马解剑,也是师傅心中所愿。 孙振见激他不动,决定主动进攻。只见他一个箭步窜上,恰似凶兽捕食,两只铁爪似的手向着猎物延伸过去。那少年见势躲开一步,右手带着对方右手,左肩下沉,左手围住对方的腰,借着腰力一顶左手将对方的身子甩开。这一招很快,还好孙振反应迅速,在甩出的一瞬间,自己在空中一个旋踢,这招只为借力使力,却被那少年躲开。 人群中此刻爆出一阵喝彩,显然大家认为少年技高一筹。 孙振脸上显出一丝微笑,看似兴奋又似自嘲。 “让你笑话我的本事,看好了”那少年说着便扑了上来,孙振心里寻思“这厮终于中计了”。 少年的架势则似苍鹰扑兔,孙振一记左拳虚晃,身子从右后一转只转到对方身后,双手立即搭上对方双肩,膝盖便向对方腰上顶去,这一招来的更快,那是一招制敌,众人只见少年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孙振手法漂亮,心中暗自称赞,却无人喝彩。不知是排斥外人还是对“恶龙”有所忌惮。 再看那少年眼神,犹如愤怒的公牛一般。他大喝一声,瞬间又扑上来,两人双手各搭对方肩膀,脚下的腿你来我往也不闲着。那少年上身赤膊,加上使力出汗,身子犹如出水泥鳅,孙振抓着比较费劲。在这上孙振吃了亏,对方胳膊一拽一送,腾出手来,接着就是个兔起鹘落,只听一声闷响,一阵黄土扬起,孙振被背翻在地。这一套动作很平常不过,但是少年做的很熟练,而且使力恰到好处,故而能将这有名的蓝袍武师摔倒。 这一下人群沸腾了,似乎憋了很久的兴奋之情爆发出来一般,掌声,口哨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连马上的王起也不禁鼓起掌来。 孙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抖抖身上的黄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伸手做个“来”的挑衅手势,接着又摆出一副摔跤的架势。看来他认真了。 “师兄生气了。”铁黎在马上诡笑道,似乎庆幸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接下来两人又是一阵热斗,缠腿,勾足,挑腿,撕斗得难分难舍。王起明白再往下就是看体力了。果然,两人纠缠了好一阵子,孙振凭在蓝袍会的多年锻炼,以一招反背,将那少年又一次摔倒在地上,并骑在他身上制住他。 “服不服?”孙振有些得意。 那少年几番挣扎,不见效果,于是啐了一口“哼,算你厉害,过两年你绝对不够我练手。” 孙振见他还不服,膝盖上用力,少年有些难受。 “再过两年你也只是摔跤或许能胜过他,其他的恐怕不见得吧?”王起问道。 那少年抬眼看了一眼王起,支吾了一阵,低声道“那又如何?” “呵呵……”王起笑了起来,并示意孙振起来。那少年爬起身,啐了一口嘴里的土。 “你反应不错,加上身体强健,骨骼结实,将来也是个可造之材。有需要,我自可点拨点拨。” 那少年还不太懂王起的意思,摸着脑袋想着。 “我师父想教你,还不快道谢?”孙振见他没反应,便告诉他。 少年脸上顿时换上一股子兴奋劲儿,挠挠头,笑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不知他想什么,忽地上前跪下磕头行礼。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王起自是很高兴,毕竟这小小年纪能让他蓝袍武士吃亏,实属不易。他下马扶起少年。此时人群中匆匆挤出个中年,一身衣服虽然粗布织物,却在众人中显得有些分量,他一脸乐呵,“小儿蒙将军敲打,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啊。请将军们到家里去吃饭。” 王起见那人而立年岁,想自是那少年长辈。便应允,相互搀扶着向村东头而来。 西北的房屋大都是夯土结构,四周围院墙都是黄土夯筑,有些不富裕的人家则连院墙都省了。 一行人走不一会,就到了地方,少年召唤了一声,家里出来两个妇女,立马牵着马去喂养了。王起看那院子占地不小,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庄院依山傍水,周围大树高挺环绕,林子里牛、马、驴子等有十几头,想来也是个地主。 王起三人被邀到院里北房,那少年的长辈再三将其让到火炕主座上。 家里人早将奶茶,炕好的饼端上。 “员外贵姓?”王起抿了口奶茶客气地问道。 “将军可能不知,本村叫杜家村,村中大多数人都姓杜,小民杜怀。”他指着那少年道“此儿是我大哥的孩子,叫杜莫,我大哥大嫂身体不好,早早就殁了。只留下孩子留于我照看,因常与人绊跤,惹事,村里人都叫他‘恶龙’,我又管不住他,由着他性子折腾。”杜怀让过茶又说“我儿太轻狂,今天还敢和小将军动手,让大将军您见笑了。” 孙振听对方管自己叫“小将军”心里好气又好笑。忙解释道,“我师父是蓝袍武士会龙师,居大将军衔。” 杜怀一听是个大官,立马拉着杜莫又是一阵跪拜。 “小的有眼无珠,我儿更是该死,敢跟朝官动手。”杜莫虽不知道上将军是几品大员,但能肯定是朝官不假。 王起立马示意弟子扶起二人,“在外没那么多规矩,起来起来。” 王起瞅瞅他,又瞅瞅旁边的杜莫“男儿嘛,谁不动动手的。小儿手法不错,可曾请过师傅?” 杜怀故作生气状,瞄了一眼杜莫“就没请师傅都这么祸害了。请师傅了,还不把村子弄个底朝天?” 王起一听,心中自是来了兴致,他又瞅了瞅杜莫“我想收你儿做我徒弟,老哥可否应允?” 杜怀自是十分高兴,立马又拉着杜莫纳头便拜“那可是孩子的造化啊,我大哥在天也会很高兴的。” 说话间,家里人早将大盆的羊肉、牛肉、土鸡等食物以及自酿的酒水端上。几人谈天说地之时。杜怀偷偷去吩咐家人为杜莫准备马匹、钱粮和衣物去了,他深知这等可是天赐良机,杜家终有更好的出路了。 自是英雄出少年,也是杜莫缘分巧合,拜了王起为师。次日,这消息便传遍了村子,保长一早便来参拜上官,庄院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为这等好事,杜怀自是吩咐家人杀猪、宰牛又宰羊,亲戚村邻帮忙连着张罗了两天的酒席。 龙师旨在复命,也不敢多停留。两日后,便带着弟子和杜莫往皇城而去,村里保长、亲戚老小无不欢送,直送出好几里地方回。 三、云城紫苑见韩岳 宗图中北部,亚华大陆最大的河流上清河流经这里,此处土地肥沃,人口殷实。上清河以北属于霜雪国地界,虽然霜雪国与宗图历来小战不断,不过这一段国界却一直没有过冲突,两岸常有商贾贸易往来,人民也就安居乐业。此处最大的城当属离上清河百里的云城,又名齿陵。云城是中北部的重城,虽然此处战事甚少,但是也有重兵驻守。云城修建在那鲁卡峰和赤峰之间,南北延伸百里,加上内外两层城墙,且城高墙厚,也可谓是易守难攻。 这日,天下着蒙蒙细雨,雾气压的很低,那鲁卡峰和赤峰一半都隐没不见,云城似乎在一层淡淡的水雾之中成了仙府神国。云城郊区西侧有一处竹林,此刻在细雨薄雾的笼罩下也更是让人感觉入了仙境一般。 “应该是这里了。”紫苑脸上露出欣喜之情。 他带着曾巴尔加沿着竹林中石头砌成的稀疏小路,向着竹林深处走着。 走不多时,紫苑忽然听到一阵清幽的曲子自竹林深处传来,他心中肯定是没有来错地方。曲子虽然很好听,但是似乎又有点不对劲,感觉吹笛子的人似乎气息有些不足,而且还有些许不对拍。 “韩呆子难道荒了自己痴爱的音律了?”他摇摇头暗笑道。“这首《清风雨露》应该是他拿手的,这下可说不过去了” 紫苑想着一会见到那人的时候想嘲弄他的话辞,领着曾巴尔加一直向前走着。过不多会,他看到了那个吹笛子的人了,居然是一个与曾巴尔加年龄相仿的小孩子。他看那小孩吹得入神,就没有再往前走,而是驻足凝听。 那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吹奏中,倚坐在小溪之上的竹桥栏杆旁,小眼睛微闭着,还挺有一丝神韵。 紫苑一生也颇爱音律,弹得一手好琴,宫廷中自是少不了祭祀奏乐演排。他见一个五六岁小童也如此痴迷,心中自然也生出好感。 孩子一曲吹罢,收起笛子迎面走来,正巧碰见紫苑。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小脸一扬,道:“你是紫老鬼吧?” 紫苑一听,脸上不怒反喜。“你认识韩呆子?” 小孩听了脸上倒是露出生气的样子来,眉头紧皱在一起,像大人埋怨小孩淘气时的样子。这反倒让紫苑这个大人有点摸不着边了。 “你才是呆子呢,你懂天下大势吗?还说别人是呆子。”小孩背起手,像大人一样“教训”起紫苑来。 “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怪你了,带你去韩先生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紫苑冤屈的笑笑,无奈的点头“好吧,你问吧,看看我懂些什么。” 小孩抬头看看天空,“你知道辉威星耀于东方,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紫苑没想到一个小孩居然会问这种问题,这又让他大感意外。看来他对这个孩子还确实小看了。 “辉威星百年轮回,但耀于东方,此乃明主在世,社稷昌盛之兆。若是乱世则断定为江山易主,明主降世之兆啊。” 小孩一听,脸上也现出一丝淘气的笑容。 “那再问你,海的尽头有一座神仙岛,数万年来一直没人到过,书中也有记载,岛上居住的是什么人?” 紫苑一听,顿时笑出声来。他知道孩子问的这个问题只在《神源》一书中提起,说“海之尽头,有一岛,仙之居所。数千年来无人能抵,岛上仙人均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但那只是传说,他作为一位朝中高官,又是苍莽道会的成员,虽不说知天下事,但也绝不是孤陋寡闻之人。 “那是仙人宇族居住的地方。”紫苑还是回答了孩子的这个问题。 孩子眼睛一亮,突然跑过来拉着紫苑的衣角,如同找到知己一般“你知道宇族?你也认为那是宇族居住的地方?哈哈......”小孩乐着“这下你可以说韩先生是‘韩呆子’了,因为他不信有宇人存在。” 听他这么一说,紫苑有点哭笑不得,感觉有种被小孩骗了的感觉。这时一阵清朗的笑声自林中送来,随之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人面相温和,浑身透着一股子博学傲视之态。他一身清秀素袍,一头长发披着,鬓角垂肩。虽不似修道高人,却也是人间少有的俊杰。此人正是人称“天下通”的韩岳,也就是先前紫苑口中称道的“韩呆子”。 “你紫老鬼也有被戏弄的时候啊。”韩岳笑道。 紫苑苦笑道“你韩呆子估计也没少被戏弄。”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会儿,大笑起来。 “好久不见,你紫老鬼还惦记我这乡野村夫呢?”韩岳心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走到紫苑身边,双手紧紧握着紫苑的右手。“这回我可是等到与我抚琴高歌、下棋,论天论道的人了。” 紫苑呵呵一乐,放开牵马的左手“你的排序可不对啊,怎么抚琴高歌在论天论道之前啊?” 韩岳脸上略显失落,但是瞬即换上原来的欣喜之态“调素琴,畅高歌才是人生之幸事,莫让凡尘琐事所忧扰。” 紫苑知道韩岳的心情,毕竟相识有十年光景,他知道韩岳是个郁郁不得志的隐者,纵是学富五车,有革新济世之才,自比古之贤臣名相,心中又有一股子傲气。可宗图国朝廷却是士绅认亲不认贤之风气,紫苑也曾几次三番的举荐韩岳,却无任何回应。韩岳年过不惑,对此事越是在意失落,只得隐居于此。 韩岳拉着紫苑边走边嘘寒问暖,聊的却都是些音律和轶事。完全没理会旁边这个仓巴小孩,也有可能是故意不想问。而紫苑又不好扫他的兴,暂且不提这事,让曾巴尔加紧跟着自己。倒是吹笛的小孩对这个异域之客起了兴趣,问这问那,但是曾巴尔加接触宗图人少,不太会说宗图语,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弄得他感觉自己无理无趣。 韩岳拉着紫苑来到自己所住的小院,紫苑观那院子,四周尽是用竹子扎成的篱笆墙,石头、泥土堆砌的基土。房子盖有三间联房,也都是些竹子绑扎。院子中一个石头垒砌的小炉,烧着柏树叶子,冒出阵阵熏香,整个院子简陋却不失雅致。 紫苑啧啧称赞道“你这倒是古风犹存,情致淡雅啊。” 韩岳脸上又是一番摸不着的表情“你眼前的也只是个乡野闲淡之人,何来古风和情致?让你这老鬼见笑。” 紫苑说笑着进了院子,房中有人闻声出来,是一个年近三十的汉子,一双虎眼炯炯有神,眉如刷漆,肤如古铜。这人身高八尺有余,身体十分健壮,立在人面前如同一堵墙一样。紫苑一看那人身板,则知是个练家子。 “嘿呦,真似个金刚!请教好汉高姓大名?”紫苑抱拳行礼道。 那汉子也上前还礼“粗人樊诺,见过真人。” 紫苑一听他名,问道“可是拾荒之道上单刀扫平黄凤山土匪‘大马蜂’,一诺千金的‘诺千金’樊诺?” 那人脸有惭色,没想过皇城苍茫道会的真人,堂堂能记得他名字“真人过奖,鲁莽村夫,岂敢孤身犯险?” 三人又是寒暄一通,樊诺和韩岳将紫苑让到了屋里,樊诺让一个十来岁的家童去收拾些茶水。紫苑和韩岳则席地盘腿而坐,继续说着近些日子自己所听到的轶事趣闻。 “老鬼此次是从何处而来?还有如此兴致,出门带一个小童,是效仿我吗?” 韩岳指着旁边的曾巴尔加问道。 紫苑看了看曾巴尔加,脸上神情肃穆起来“你可听说过塔尔卡纳斯峰的传说和殓尸团?” 韩岳笑笑“紫老头,你怎么也跟孩子似的相信一些传说的事情呢?” 韩岳饱读诗书,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因此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您知道我亚华大陆最早甲骨记载也就在开蒙时代,距今也有三千年了,其中确切的东西都不存在,只能根据甲骨来猜测,毕竟是传说。” 紫苑不解“可是近几年,塔尔拉纳斯峰周围不断有死人买卖之事,更有周边国家将战死的士兵的尸体卖给一个叫‘转’的组织,这个组织的事情跟传说中的殓尸团很像。而且仓巴人历来相信有塔尔拉纳斯峰山神的存在。” 韩岳摇了摇头“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一些关于鬼神的故事。人们通常不能解释一些无法办到的事情的时候,对未知的事物、超乎寻常的自然产生敬畏,这些敬畏让人们想象出来的神所替代,从而来解释自然。并成为统治者顺理成章和他们用来统治的工具,使得人们更加敬畏,这就有了宗教和信仰。包括你们苍莽道会。”韩岳对紫苑向来“冷嘲热讽”其原因主要是紫苑有宗教信仰,信仰苍莽道会的玄青天尊。 “不过,殓尸团我倒是略耳闻。”韩岳说道。 紫苑吃了一惊“我此次出使仓巴,后来又和蓝袍会跟踪两年有余,发现过一些蹊跷的事情,但是这些人行踪诡秘,没有确凿证据。你倒是说说?” 此时,那个吹笛的小孩似乎也来了兴致,溜过来坐下,饶有兴致的听韩岳讲。 “我不知道他们收那么多尸体是何目的。老鬼听说过蒂斯特迦南吗?” 紫苑苦笑道“老朽从未听过,你就说吧。” 韩岳摇摇头,似是无奈,但他还是讲道“此事在菲亚拉斯特大陆上有传唱,很多游吟诗人口口相传。亚华大陆上知之者屈指可数。大约3000多年前,一个名叫蒂斯特迦南的部落统一了菲亚拉斯特大陆上三百多个部落,自称‘聂桑’,意思是永不坠落的太阳。他感觉自己的功绩可比日月,所以在沙漠国度上大兴土木,建造了巨型岩石通天塔,据说当时死了很多人。这时有几个巫师来挑选一些尸体,还答应用昂贵的、珍稀的珠宝、宝石来换。这样一来,他的工程不断完成的同时,他的财富也越聚越多。后来工程完成的时候,一夜之间,所有塔楼周边的人,全部消失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就连塔楼也被时间和风沙掩埋,一千年中,几乎没人涉足。再一千年,人们都忘记了,所以这些就成了神话和传说。现在那片土地上兴起的国家艾隆,也没有确切文献可以证实这些事情,只是传说有人在沙漠中偶然能看见通天塔。”韩岳看了看旁边的小孩“李伊,去拿石碑拓文来。” 吹笛小孩起身向旁边屋子走去。 不时,叫李伊的小孩过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羊皮,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还有一些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什么文字,这谁能看懂?”紫苑一头雾水。 “古聂桑文”叫李伊的小孩干脆的答道。 韩岳也点头称是,“这是樊诺从‘大马蜂’那儿得来的,而大马蜂则是从蒙特国商队处抢来的。” “你懂这个什么‘聂桑’文吗?”紫苑诧异的看着韩岳。 韩岳莞尔一笑,“这种文字一半在猜,有时候要相信孩子的想象力,你看看这种文字几乎是图画一般,也比较能理解。” 紫苑又感觉被骗了似得,看了看旁边的李伊,正莫名其妙。 “我有一段时间出去找一些老江湖术士游吟诗人了解过。” 紫苑从韩岳手里接过羊皮。看了半天,感觉就是些图形小人,乱七八糟的。 “当中那几个头上戴着蛇头、狮头面具的,就是巫师,他们在挑选尸体。听樊诺讲大马蜂曾将一些新死的强壮之人的尸体偷偷运走,卖给过一些不知名的人。” 韩岳放下羊皮卷,唱起游吟诗人传颂的《聂桑永不落-巨石城蒂斯特迦南》 狂风起卷,沙海无垠 尘封神祗,有塔通天 失落之城,名为聂桑 黄白珠玑,终寞归葬 勇者之身,不死不僵 造物之怒,改天换日 神狱之门,终将开启 欲心不止,万物不存 众人听着韩岳唱。唯有紫苑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我感觉这个故事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他站了起来,想了半天,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我得回去请教至尊,他或许能用无上法力窥视天机,应该能看出些端倪。” 韩岳对于宗图国崇信的“苍莽道会”和“善教”本来嗤之以鼻,听紫苑讲其他的他还比较感兴趣,但是对于很多神化的东西,他自是不屑。 紫苑看了看韩岳,“行,你不会相信的。但是……”他又看看小曾巴尔加,“我此次来还有一事相求” “你怕是要将这孩子托付与我?”韩岳反问道。 紫苑点头,“这孩子是仓巴人,挺可怜的。好歹你这儿算是个归宿。我千里送人,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韩岳笑笑“你来请教问题,然后顺带着又给我麻烦,你可真会做人情。”韩岳苦笑一下,“忙你的去吧,看来弹琴什么的又指望不上你了,学生我多一个也不多。” 紫苑也作出为难的样子,“这个嘛,以后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此次运送尸体此事事有蹊跷,不知这些个人有何阴谋。再说了,‘天启大典’在即,我得回去。等我安排妥当了再来找你。” 韩岳摆摆手“这话你三年前就说过了,忙你的去吧。” 紫苑正色道,“放心,此次却是,等天启大典结束,我来接你,还有这孩子。” 韩岳不以为然,“这些事也只是传说和推敲,即使是阴谋,那是整个生灵的浩劫,你觉得是一个宗图国可以改变的吗?而且这事情,我敢说就连你们尊者都不信。” “为什么?” 韩岳摇摇头“这只是个传说,毕竟现在没有任何端倪,再者,你们苍茫道会的立场不在于此。我倒是劝你早日脱离道会,他们可不是表面那般道义。” 紫苑虽然觉得韩岳说的在理,但心意已决,决定还是先去请教至尊。当夜俩人谈天说地,毕竟老朋友一场,说不完的话,至破晓才歇了。 隔日,紫苑向曾巴尔加吩咐完,拱手挥别韩岳和樊诺。骑马往皇城而去。 自从紫苑走后,韩岳也闷闷不乐,也没心思给孩子们讲学,不知又上哪儿云游去了。院子里只剩下樊诺和曾巴尔加。因为李伊家住云城,时常过来看曾巴尔加和樊诺,教他说些宗图话,樊诺有时教他些拳脚。 李伊对拳脚不是很感兴趣,有时也练练,但是曾巴尔加却相反,毕竟也是游牧民族,学语言很慢,但是拳脚学的还有模有样,樊诺也来了兴致,每天带着曾巴尔加去砍竹子或者进林子打猎。有几次李伊来找曾巴尔加玩,都不见两人。所以有时还提前说好,不许背着自己出去玩,让自己扑个空。 一日,三人一起打猎回来,正在院子里烤野兔子肉吃。 “哎,你知道《小马驹》吗?”李伊一边啃着一只兔腿,一边用肘子推问曾巴尔加。 “小…马…驹?”曾巴尔加不很流利的问着。 李伊有点兴奋地点着头。 “我…和…爷爷,我们…养过马。” 李伊摇着头,“不是那个,是曲子,叫《小马驹》,我刚学的,我吹给你听听。”李伊说着就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兔肉,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油渍。从后腰间取出笛子就吹了起来。这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李伊演奏起来很合适,感觉就如同一匹顽皮的小马驹摇晃着脑袋站立起来,欢快地在马群周围蹦着、跳着。 “嗯,好…听。”小曾巴尔加脸上挂着笑容。 李伊演奏完,收起笛子又拿起腿肉吃着。 “喜欢吗?我教你。” 曾巴尔加想了一下,点点头。 李伊可高兴坏了,俨然一副老师的架子。 “不过,你得先从基本功练起,所谓‘根基固,难不住’,就像你每天学武一样,每天得花些时间在基本功上,这样咱就可以学了,等到时候我再学会弹琴,那咱就来个琴笛合奏,哈哈,太好了。”李伊高兴着。 “好,我…好…好的学。”曾巴尔加也很高兴。 一旁的樊诺添了块柴火,说着“你呀,别费心思了,他不是个学音律的人。热度不过三天,因为他的情趣不在那儿。” 李伊不服道“是你的情趣不在这,就知道舞刀弄枪。有什么好,学点乐音还可以抒遣一下,多好。是不是?”李伊问曾巴尔加。 曾巴尔加点点头,“我…都…好好学。” “看看。”李伊满足的笑着。 樊诺伸出手“咱们打赌,如果他坚持不了三天,你帮我劈两天柴,怎么样?” 李伊满怀信心“打就打,谁怕过。”说着过去与樊诺击掌为誓。 两天后。 “你怎么那么笨呢?这个都学不会。”李伊埋怨着。 曾巴尔加脸上挂着惭色。 “可…能…可能…”曾巴尔加嘟囔着。 “可能什么啊?是肯定,你肯定晚上没有复习功课,我教你的,你都没好好练。”李伊小脸上气愤着。 曾巴尔加还是低着头“我…晚上…练武了。” 李伊想了想“是他让你练的?” 曾巴尔加使劲摇摇头“不…是,我……我自己,我不想有人欺负我。” 李伊想不明白“谁会欺负你啊,不是有他保护嘛,打仗也轮不到你。” “如果…他…不在身边呢?” 李伊被问住了。他想了想“算了,要不,我慢慢教你,你慢慢学。常言道‘欲速则不达’,我慢慢教你吧。你慢慢学啊,一定要好好坚持。” 李伊以为自己太操之过急,所以想个别的办法教他。 曾巴尔加嘟囔着,“我…可能…情趣不在那儿吧。” 曾巴尔加说这话声音很小,但是李伊听的明白。 “又是樊诺这个家伙,就会教坏别人。”说着气匆匆的正要走,曾巴尔加拉住他“是…是我,不…是…大哥。” 李伊说着眼泪花都出来了,没想到自己一片热心,居然得到个这样的回答。气道:“你俩练你们的武去吧,两个武夫。哼。”说罢,甩开曾巴尔加,向林子外跑去。曾巴尔加看到他不断用袖子擦着眼泪。 之后的半个月的时间里,李伊再也没有找过樊诺和曾巴尔加。小曾巴尔加每天却一直坚持练着樊诺教的拳脚。 樊诺心中还是特别喜欢曾巴尔加,因为他喜欢练武,不愿意想其他的东西。这和自己的性格很相像。这也是人之常情,对于己相投的人,自是会特别关注。这也让他体会到韩岳先生的心境,还好韩岳还有不少闲云野鹤陪着。但是他感觉李伊深受韩岳影响,这么小就体会到了这种孤独。他想着下次李伊来了,一定陪他好好玩玩,给他烤肉吃,认真听他吹曲子。 四、天启大典起波澜 四个月后,皇城。 天启大典临近,皇城内来了不少人,宗图各城城主、周边各国使节、苍莽道会七星真人、还有宗图善教寺的尊者侍者,其中不乏名人异士、皇亲贵胄,他们怎可错过百年一遇的天启大典盛况。当然各国各地商贾也不会错过这样一个赚钱的大好时机。近些日子城内城外都加强了人员配备。尤其是禁城内,禁卫军统领于嬴率领十万禁军,对各主要通道和会场进行严格控防。 禁城西边的苍莽道会主殿内,十个人正围坐一圈商讨如何举行天启大典之事。七星真人左右分边坐着,七星真人分别是青衣真人于蓝,赤炎真人火德,橙阳真人金秋,碧玉真人翡翠,紫檀真人紫苑,黄耀真人圭垚,兰枝真人肃穆。黑乾、白坤两大尊者分坐两边排头,中间正坐的自然是苍莽道会的无极至尊元一。无极至尊年过古稀,身材高大消瘦。一袭白袍罩身,真是神仙下凡,宗图国中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赞他: 凤眼一双闪智慧,银须万缕怜苍生。 神杖舞动万恶灭,白袍一展乾坤知。 宗图国中辅圣君,亚华大陆法无边。 无极至尊名元一,苍莽道会济世间。 此刻他与教众一起商议,浑身尽是威仪之态。 “此次各位赶至大典,路上各有辛劳。”无极至尊用他那和风细雨般的声音向七星问道。 “至尊费心,我等为宗图、为苍生,不敢怠慢。” 青衣真人于蓝说道。 至尊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过五日就是天启大典,我近日夜观星象,发现西方辉威星依旧十分明亮,十年之内,国势昌盛,民安祥和,此乃吉兆。百年一度天启大典之后,或许能看出有何新兆。各位此次回来有何收获?” 赤炎真人火德率先言道“我在伽纳斯国听闻瑟勒国的有个刺客组织,现在渗透到各个国家,专门靠暗杀敛钱。据说也向我宗图来了,有人已经在海河县附近看见过他们的行踪。” 黑乾尊者笑道“火德还是那么着急,你从伽纳斯国如何能得知这个刺客组织是瑟勒国的?你调查了吗?” “当然调查了,都是我的一些朋友告诉我的信息,而且十分可靠,他们依靠买卖掩人耳目,实则做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火德眼中尽是自信,他是个直人,有什么说什么。 至尊看了看火德,和颜悦色道“赤炎真人所说也是需要我们谨慎的,各位真人都下去暗自调查一下,配合各城主加强防备和盘查。” 听着至尊的夸奖,火德脸上现出得意。 “不过。”至尊接着说“有些事情需要亲身躬行,江湖也好,异士也好,他们的话是需要验证的,做不得真。还有一点需赤炎真人谨记,交友一定要谨慎,毕竟邪恶的人不少。” 火德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至尊一席话,有些惭愧。 “刺客是每个国家都有的,不足为奇。”兰枝真人说道,因为他正好出使瑟勒,对当地的了解程度自然比赤炎真人多。 “刺客不可怕,就怕他们有组织,有更大的阴谋。”紫檀真人紫苑显得深有体会似的言道“禀至尊,此次我在外遇到一件奇事,是关于殓尸团的。” “哦?”众人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他们中大部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你说‘殓尸团’,这个组织很少听见,你先说说情况。”至尊正襟危坐。 紫苑郑重道“我与蓝袍会出使仓巴国,仓巴国君提及此事,他们的土司拦截过几次,但是都未果。其中最近一次在月措湖附近。当地土司的土兵们拦截过一次这些运尸体的,但是这些土兵全部失踪了。当我们到达月措湖时,发现那里有过一场一百多人的战斗。然后我们走访了当地赞剌地司,他说所派七十八人,无一生还,事发当地只留下一些兵器和衣服,一块骨头都没剩下。后来我去云城拜访了韩岳,听他讲起关于‘聂桑-蒂斯特迦南’的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而且韩岳还有羊皮卷为证。所以我想请教与您和两位尊者,殓尸团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 至尊一听此言,陷入了沉思中。众人也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倒是白坤先打破了沉默“殓尸团是荒诞之谈。这个传说只存在于一些江湖术士和吟游诗人的谣言之中”他起身踱起步子来,边走边说道“这其实是个传说,大家都知道,各个国家对以往一些未知的历史都会编织成美好的故事来传颂。宗图的百姓喜欢宣扬古时候关于尚神济世的传说,说尚神统一了亚华大陆上所有的部落,教会人们耕种和文字,使得我们亚华族成为了一脉不朽的名族。现在全世界,属我们宗图人数最多,文化最昌盛。然而尚神是否存在,作为我们有神力保护的苍莽道会是应该清楚的。所以,3000多年前,在菲亚拉斯特大陆上,蒂斯特迦南的传说自然也只是虚谈,多年来从未有人证实过。我们在那边的分支也没有搜集到过这个文献,至于羊皮卷一说,紫檀真人可否带着?” 紫苑摇头,“羊皮卷在韩岳处,只因为那是他的珍藏,我不便向他要。不过如果要查,是可以去查证的。” 白坤摇摇头“这个韩岳,狂妄自大,自身没有什么本事,还居然敢号称‘天下通’,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他怀才不遇,少年时就曾扬言学贯古今,然而一直没有作为,所以这个人的话,我个人觉得不可信。” 众人似乎都同意白坤尊者的说法,毕竟他们都有所耳闻,大家这个说“对,这个韩岳确实名不副实。”那个说“我听说他就是个乐师,其他都不懂。”紫苑此刻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想辩驳,却不知如何启齿。 “至于月措湖的事情,想必是地司们之间争夺领土或牛羊时的冲突。地司这样对你们说,那是他想借助宗图的支持来获得更多的土地。那就是仓巴国内部的事情,我们更不必插手。” 紫苑没有确凿证据,毕竟事有蹊跷。心中抑郁,低下头来。 “不过,我们也不可松懈,各位真人听说了,以后也可以留心一下。”白坤尊者说道。 众人点头赞许。 “禀告至尊、两位尊者。此次我在霜雪国见到瑟勒国的使者目前在各国游说,散播对我宗图不利的言辞。”青衣真人于蓝一脸凝重。 “这事情太正常了,各国之间都会有利益冲突,分分合合,时好时坏。”碧玉真人翡翠冷冷的说道,脸上表情冷漠。 “碧玉真人说的在理。只是听霜雪国内线告诉我,他们游说了很多国家,散播我宗图有灭列国统一亚华的野心,意欲拉拢各国,而对我宗图采取敌对态度。”相对于碧玉真人,于蓝显得非常庄重,说话语速不紧不慢。 “这件事我有对策,让他们打消念头。等天启大典结束,各国使节齐聚时候。”无极至尊脸上现出自信的微笑,“现在让我们开始商议一下混元大阵和天启大典的细节吧。” 数日后。禁城天地祭坛。天启大典。 天地祭坛十分广阔,上皇赵武烈与各城主、众大臣立于北边祈愿殿上。广场上新制的九个青铜大鼎,分初四、中三、上二叠落在一起,鼎下方堆积着很多柴薪、柏树枝和净香。场上共有苍莽道会弟子一百零八人,近边是七位真人手持拂尘护法。两位白坤黑乾两位尊者立于鼎前。就等着至尊择吉时行混元大阵,进行问鼎启示。 酉时刚至,天还亮着,只不一会儿工夫,天空忽然飘来层层乌云,黑压压一片片翻滚而来,如同江河决堤,惊涛骇浪翻涌而至一般。惊得在场的文官开始发抖,武官们唏嘘不已。幸好城里城外都加紧了布防,以防止出现任何混乱。 这时,苍莽道会的无极至尊元一出现在了场上,他左手持金色拂尘,右手持一把镀金的宝剑,着一身宽松黄色道袍。此刻起风,感觉他整个人都开始随风摇摆。浓云积聚,天色已经黑起来了,似入了深夜一般,禁卫军和内官们都点起火把和宫灯。 “没想到这天启大典居然有如此奇异。”上皇赵武烈兴奋道。 旁边丞相白玲也瞪大了眼睛“自从贡朝中叶开始,这是第二次重举天启大典,算算时间相隔也有近四百年了。” 无极至尊元一走到鼎前,青铜鼎上方的天空忽然起了变化,那云层酝酿着四条电光,在云层中闪烁,彷如真龙隐藏于此,见首不见尾。 此刻至尊挥动拂尘,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真人们也都开始变换位置,移动起来,这叫做七星换位,通过星象的转换而改变位置,推测天机。不一会儿,整个大阵中的人也都开始变换位置,三十六换七十二,或参差不齐,见缝插针。众大臣们在祈愿殿上看的真切。有些武官也赞叹“这个阵法真是井然有序,很有章法。”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至尊挥动拂尘往九鼎中的下四鼎扫去,正在此刻,天空忽然闪出一束烈火,直冲着九鼎的位置砸了下来,“轰隆”一声,众人只感天晕地转,震耳欲聋。至尊差点没站稳,削瘦的身躯在火光中摇摆着。那堆薪柴赫然燃起了熊熊大火,不大会,只见最下的四鼎被烧得通红。四鼎上分别隐现出四个大字“合”“纵”“连”“横”。 大火烧得很烈,香烟袅袅,就连远处的赵武烈都感到热风迎面,香气扑鼻。而至尊离火源只有三步距离。 “元一真乃神人也!”赵武烈指着元一赞叹道。周围文武百官也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赞不绝口。 火势未减,只见两位尊者向至尊靠拢,至尊迅地跳起,踩在两人肩头,二人不知使得什么神力,居然将至尊扔向了中间的三鼎。这一跃可又让众武官折服了。一个干瘪老头,居然也是在两位老者的助力下跃起一丈多高,至尊向着中间的鼎刷刷又是几下,但是这次没有那么轻松了,至尊手中的拂尘居然烧着了。这一下可惊坏了所有人。只见至尊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从高处跌落下来。 “当心!”赵武烈在台上伸手呼哧。 还好,两位尊者及时迎上去,用两双手稳稳地接住了至尊。此刻,天上居然投射下一束光柱,众人明显看到那是一束巨大的闪电,迅速劈向鼎中心,九鼎开始晃荡,七星立马上前,拂尘挥动,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用的什么神力,只见九鼎周围土地开始凸起,下陷。不一会,九鼎居然稳住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巨大的轰鸣声,这一声比之先前那声巨响不知大了多少倍,众人只感耳中空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有甚者,居然当场晕倒。 此刻只见中间三鼎上显出“炼”“狱”“劫”三个大字。众人又唏嘘了半晌。 “不能再继续了。”白乾对至尊言道“否则万劫不复。” 至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缓缓起身,摇摇头表示自己要准备再行法术,刚挥舞了两下宝剑,天空又是一束闪电砸下,顿时九鼎迸裂,碎成无数块向周围爆开。七星施展法术和腾挪,护住至尊。一百单八个弟子被飞来的残片击中,死伤十之有二。 “快,封阵。”至尊一声令下,他知道这是天怒,因为凡人窥窃天机太多,必会遭到谴责。七星立马站好位置,白坤黑乾也念动咒语,不时天空闪电开始有所平息,紧接着,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众人知道这是收住阵了,心中平息下来,连至尊都捏了把冷汗。若是封阵不及时,后患无穷。 三日后,禁城万宗殿内,宗图皇上赵武烈高高在上,脸上写满了忧虑。文武百官在殿内左侧立着,苍莽道会、蓝袍会和善教寺各众在右侧。各国使节也都参加,一起来揣测这天启玄机。 “元一,你主持这次大典,对这天启,你来阐明一下吧!”赵武烈言道。 无极至尊上前回应“回禀陛下,天启大典之事,过后我与众真人商榷过。此虽看似大难,其实也是兴盛之兆。” “哦?”赵武烈脸上变了神色,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 众人也突感意外,三天前的场景,现在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现在居然又成了兴盛之举。 元一不紧不慢,在殿上踱起步子。“我等使用混元大阵、五行之法推测之后百年之事,天兆首先显示‘合纵连横’四个大字,合纵连横则是各国皆具野心所要导致的最大隐患。这也是弱国归降强国,强国逐渐强大,也是大势所趋之事。逐渐天下每个大陆应该只会有一两个大国,这样,短期内各国便能迎来一片祥和安泰的局面。” 众大臣中有不少人听得此言,也深信得点头互相低声耳语。但是周围的各国使节便开始担忧,毕竟他们是小国。依元一所说,他们自然属于被吞并的行列。 “还有,此‘炼狱劫’,我苍茫道会以为,各国的征战势必会激起一场大战,大战之后的劫难该是百姓的疾苦,而且还会引发饥荒和瘟疫。这场劫难不可小觑,比之大战所带来的毁灭应该会更大。因此在这里我也向各位别国使节提些建议,勿作出有伤邻邦的举动,遇事最好三思而行,能谈则谈,以避免兵戎相见。天兆虽显,但是也是事在人为。” 元一的话在情在理,再加上他和风细雨般的嗓音和抑扬顿挫的语气。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的怜悯苍生所感染。 赵武烈心中也深深体会到了战争所带来的灾难,于是向各位使节言道“我宗图自高祖以来,与各国皆有过不少征战。希望各国使节能将此次天启大典之事报予各国君主,尽量避免使百姓陷入涂炭。” 各位使节也都上前承诺愿意回去跟各国君主商议,共求和泰。 正在此时,一位其貌不扬的人,从使节群中站出来,众人只见他胡须头发很长,很乱,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使节。众人只感他很邋遢,竟不知他这样的打扮怎么能进的来这世界上最大的、最富丽堂皇的皇室宫殿。 他走向无极至尊“请问至尊,‘合纵连横’既是这样能解释的吗?”他围着至尊转了一圈“纵横捭阖之术意指政治的分化和拉拢,谁是连横?谁是合纵?行捭阖之术引起一场大战是必然的,周围国家多如牛毛,至尊至这些小国的利益于何处?” “请问阁下高姓大名?”至尊和颜悦色的问道。 这人笑笑,众人只感他略显狂傲,外国使节听他的话倒是有些兴趣,想看至尊怎么回答。毕竟这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本人也略懂一些星象玄学,那日看到天象启示,感觉很可怕,但是今天听这尊这样讲,反而颠倒黑白了。”这位神秘人说道。 至尊向使节行了礼“我的解释让朋友担忧,这一点我深表歉意。”周围众人感觉这位宗图的苍莽道会会长举止投足宛如一位彬彬有礼的儒者,不自觉生出钦佩和敬仰之情。 至尊继续言道“天兆是一种启示,虽然是重重的灾难,但是我们作为神的侍从,也应该顺应上天好生的天道,在人间为万物生灵提供佑护,帮助生灵度过难关。这才是我辈中人所义不容辞的。每隔一轮回,上天都会给世间一些启示,是希望生灵不要违背了天道,如果不加以改进,我们自然会面临神的考验,到时可真是生灵涂炭,世间付之一炬。所以我们也是希望借此机会与各国友好相处,互相建立一种和谐的关系。您说呢?” 众人一听此言,又是一番赞叹,感觉至尊所言句句在理。 “希望真如至尊所言。”神秘人脸上似乎得到满足并散发出微笑。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至尊望着马格纳道“阁下并不是某国的使节,而是一位神侍,请问阁下尊奉哪个神的?” 至尊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都疑虑重重,此人一身打扮十分邋遢,甚至感觉像个乞丐,进来的时候肯定会有所察觉的,但是这个人似乎是刚刚从哪儿冒出来的。 “至尊眼力真好,在下确实不是某个国的使者,是一位神侍。来日方长,我们还会见面。”此人说着整个人忽然变作一个幻影,就像风一样飘走了。众人一看这样,惊奇的“哎呦!”了一声,禁卫军统领于嬴立马带人持剑闯入护驾。 “不用忙乎了,他不会害人,而且也害不了人。他的真身应该在禁城之外。”至尊向于嬴说着,于嬴看看赵武烈,赵武烈也吓一跳,但是至尊说话了,他相信对方没有恶意,就让于嬴带人下去了。 至尊心中却一直在想“此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属于哪个组织,居然有这等法力。”他脑海里细数过自己了解的各种教会,但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赵武烈问道:“至尊,这个人是什么组织?” 这不仅是赵武烈的疑惑,所有在场的人都想知道。 至尊元一回禀“禀陛下,恕臣孤陋寡闻,猜不出他的出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恶意。” 所有人一听都感觉一头雾水,连苍莽道会的至尊都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也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已。 之后,赵武烈设宴款待各国使节,并商讨了今后在睦邻友好方面的往来,尽量避免冲突,并与有些国家达成约定,互不征战。 五、蓝袍会白杨讲兵法 少年郎个个说长短 禁城东侧五里外是蓝袍会会府。 蓝袍会会府可是宗图国、乃至整个亚华大陆上最有名的学习兵法、谋略和武艺的学府。整个蓝袍会会府院墙修的成斜四方形,内里又有一个正四方院墙,正好将整个学府又分出四个角,每个角正好相对东西南北。内四方有一座主大殿,蓝袍会的大殿虽然没有苍莽道会那样高大宏伟,却比苍茫道会占地广阔。主殿分为三个堂,中央大堂最大,可容纳二百多人,大堂内正北顶横着一幅金边雕纹牌匾,上写着“龙虎堂”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这是蓝袍会议事的地方。右边是“雏凤堂”所在,那是讲经学书的地方,所有能进蓝袍会的孩子都在这里学习兵法理论、社稷、法政等知识。左边的堂是“藏卷阁”,内存着数千册的典籍、卷轴,都是宗图历代史册、兵法、谋略等藏书之地,当中也不乏各国重要文献,有些文献甚至在外国本国都已经失传,因此蓝袍会当中也有很多外国君主派来的高官子弟来这里学习。四周四个角都是偏殿,这是四个较场。蓝袍会四个较场很有讲究,北方是朱雀场,南方玄武场,东方是白虎场,西方青龙场。之所以这样划分是根据武艺的掌握程度来区别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朱雀、玄武、白虎、青龙。在这里学习的孩子,无论是本国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或是外国王储、达贵都是一视同仁。这当中有太后、侯爵、王后、亲王的亲属、子弟,包括丞相白玲的孙子白宏居、禁卫戍统领于嬴的儿子于杰、还有譬如太傅等大臣的儿子或者孙子等,当然还有蓝袍会李氏族人及蓝袍会的晋升徒弟们。自从王起带着杜莫回到大营,杜莫就去了青朱雀场,每天从基本功开始练习。蓝袍会大营不仅教会这些子弟们十八般武艺,当然还有历史、兵法、战法、韬略等。 此刻的雏凤堂内。蓝袍会白杨长老正给孩子们讲课。白杨长老是主会李赤桦的大伯,本名叫李安莀。 “你有五千兵,对方有五千兵。怎么打?” 这些弟子们都是六岁至十五岁不等的孩子。有些之所以早入学,也是顺应宗图国尚武、尚教的传统。再者,没有真才实学,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的人马必须是精兵强将,能以一当十,个个是好手,这样我就能很轻松的获胜。” 说话的这个少年则是皇亲孙远赫之四子孙达腾,而孙远赫又是孙皇后的哥哥,是国舅,二品副相,孙家人在朝中也是人才辈出,只副相两代人四个重职。 “哦?”白杨手执白羽扇,走到他跟前“那如果对方的人马更是精兵强将呢?他们能以一当百呢?” 孙达腾顿时语塞,低下头。“把头抬起来,你还没打就认输了。说不定你的人能打过,那也得打过才知道,没打之前你不许泄气。”白杨摸摸达腾的头,鼓励他。 “我要从他内部使点反间计,让他们先狗咬狗。” 说话的是杨太后弟弟太傅博宇侯杨居旷的孙子杨节贺,摇着手中的笔杆子道。 “哦,那万一他们万众一心呢?”白杨又反问一句。 杨节贺倒是反应快些“那就行贿,重金收买,或者送他…送他…女…女人。” 白杨脸上顿显严肃,“你就知道一定能成功吗?” 杨节贺晒晒的道“那没试,怎么知道不成功呢?” 白杨笑笑“战场上估计不足,是你的失误,你觉得自己有机会试验这么多计谋吗?敌人会给你这么多时间吗?” 杨节贺撇撇嘴,不说话了。 “你会怎么打?”白杨走到杜莫身边,因为只有杜莫年龄稍长些。 杜莫想想,道“首先,我要让这五万人都必须听我号令,如有不从必须严办。其次,这些人必须是我严格训练的,有过人之勇。再次,了解对方主帅在什么方位。最后,我会号令队伍一字冲杀,只取敌方头领。这样可提前赢得胜利。” “哦,你倒是适合当先锋。还可以,不错!”白杨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白杨走到最后一排,问角落里发呆的孩子。这孩子是蓝袍会创始人李氏宗族的后人,李子葙,是主会堂弟李赤柏的儿子,论辈分,李子葙要管白杨叫四爷爷。 李子葙约摸九岁的样子,他身体稍稍有些单薄,他慢慢站起来,慢吞吞的说道“我觉得能不打就不打”。李子葙此语一出,众弟子都是哈哈一乐。白杨倒是平和稳定,“怎么个能不打就不打?” 李子葙被众人一笑给弄的小脸发红,但是他继续说道“我觉得能不出动兵力就可以胜他们那就最好,实在不行就打,只是我觉得先要了解自己,我们为何而战,需要有个名堂,才能上下一心。其次了解自己的装备和器具、粮草等是否齐全。再者考虑敌方的情况,看他们占据什么优势,有什么缺点。这样分析明白了,我就能和军师等人商量计策,如果再借些兵或者其他援助那就最好。” 白杨看了看他,对于自己宗族的孩子有些满意“难得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谁教你的?” 李子葙摇摇头,“没人教我,是自己看了书的。” 白杨长老故作吃惊,“哦?那你看的什么书?” “就是《战…战论》”李子葙眼睛盯着白杨,深怕对方说出不好来。 “你能看懂?” 李子葙又摇摇头,“今天突然就想到了,然后就懂了些。” 白杨脸上现出欣慰的笑,摸摸李子葙的头“好,提前做功课是好。” “今天我给大家讲《战论》。我很高兴居然有人提前去看了我们要讲的书,这是一个好习惯,我希望大家都能效仿。”白杨眼睛又看看角落的李子葙,脸上明显有些欣喜。 “今天讲的《战论》是蛮征时代大将军虞山所著。虞山是蛮征时代贞国的主帅。他年轻时代游历四方,学识渊博,而且特别喜欢拜访一些将军、谋士,喜欢找机会去实地观看征战双方如何运用手段获胜。经过十几年的锻炼,他总结了一些方法,并去贞国求见国君。当时贞国的国君就让他指挥五千人去征战邻国琉。结果呢,他首先了解到琉这个国家的主要水源来自诺五河,而且他了解到百姓对琉国君不够忠诚,所以他派人潜入琉散播国君要加重税赋的谣言,让民怨沸腾。紧接着根据天时,在一个傍晚,他让士兵在马尾上拴上柳条树枝,虚张声势,扬言攻城。守城士兵吓得紧闭城门。然后他切断诺五河水源,使得城中守军和将领军心大乱。随后他派人在城下大摆酒宴进行说服,说只要投降,保证百姓加分田地,将军官升两级,士卒减轻徭役。持续不到一个月后,守城士兵不战而降,大开城门,与虞山所部一起杀入皇宫。灭了琉国。这就是著名的‘塔园之战’,虞山以五千人马,大胜琉国五万大军,而且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古语有云‘十而围之’,虞山却反其道而行之,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打仗的高境界。”白杨细细的讲着,孩子们耐心的听着。 “打仗靠的不只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战争中这些东西也是可以转换的,所谓‘用兵于敌,因粮于敌’,这才是作为将才所应该具备的一切,而不是单靠蛮力。单靠蛮力的话,俗话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为将者一定要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群孩子还是挺聪明,一个个听得十分认真,这也使得白杨讲的起劲。 “下面咱们再来商量这样一个情况。如果你是琉国的将军,虞山现在带着兵来攻,你们怎么应对?”白杨问到。 这时,另一个角落里站起个孩子,此人是禁卫军统领上将军于嬴的儿子于杰。他倒是声音洪亮“不管什么时候,我先会安排斥候,在主城周边,一有风吹草动,我要提前知道。然后就是要提前准备,要有够吃很久的粮草,还要打井存水。然后就是善待手下,不赊饷。然后他要来,斥候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加固城墙,准备守城器械,烧油挖沟。然后知道对方虚实,然后就开战。” 白杨笑笑“你的然后倒是很多,然后说不定你就能守住。” 众孩子都乐着,于杰得意的坐下。 “还有人有方法吗?”白杨在孩子们身边踱着步子。 杨节贺又站起来“重金贿赂贞国王后,让王后在贞王身边说三道四,让贞王对虞山产生怀疑,这样有可能除掉虞山。如果不行,起码我有了一些准备的时间,然后再高筑墙,广屯粮,厉兵秣马。” “你怎么想到找王后呢?”白杨问。 “男人最听女人的话了。我爷爷就……”杨节贺说到感到自己说漏了嘴,接着便又引来一片笑声。 “哦,放心,我不会告诉博宇侯的。”白杨脸上强忍着笑。“不过你的计策倒可以一试。” “我们的‘急先锋’有好对策吗?”白杨看着杜莫问到。孩子们的目光都又回到杜莫身上。 杜莫挠挠头站起来“我觉得于…于杰的方法挺好。” 白杨脸上有些不悦“看来你确实只能做个先锋了,将来听于杰指挥。”白杨的话又引来孩子们的笑声。杜莫脸有惭色,坐下来。 “那么你还有方法吗?”白杨问李子葙。 孩子似乎又在发呆,旁边的一个孩子推推他,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站了起来“我…我…想的是……”李子葙的吞吞吐吐,引来孩子们看笑话的兴趣,大家都盯着他看,这让他小脸更红了。“我不会加固城墙” “哦,那硬拼啊。”“那也得准备啊。”孩子们中有人开始不满这种说法了,七嘴八舌起来。 “我觉得,斥候安排在贞国更好。还要在周边一些国家都要安排斥候,看看他们哪些和贞国一条心,哪些国家讨厌贞国。等知道他要攻打我的时候,我可以派能说的人去说服这些国家,等他们一出兵就去攻打贞国。这样,虞山的兵力一到,一表现出军心不稳,我就主动出兵,收服虞山,再带兵和其他国家一起围攻贞国,这样说不定能灭了贞国。” 白杨惊奇的倒吸一口凉气“你倒是后发制人啊,而且能观大局。不错,不错。哈哈哈哈”白杨倒是打心眼里开始喜欢这孩子了。 “不过,战场是真实的,也是很善变的。咱们在这里只是纸上谈兵,真正到了战场上,还得要随机应变,适应当时的环境。当然还要有急先锋这样的勇士。啊?”白杨高兴的点点头。 六、多尔鲁奏神曲 云城内一个名叫逍遥林的酒楼大厅内,一群散人在高声喧聊着。他们当中江湖武士、异士、街角混混等三教九流都有。众人聊的内容则是“天启大典”。靠着外边坐着一个孩子,他手里拿着笛子听得津津有味。旁边一个乞丐依靠着门柱,睡得正酣。 酒楼内一个山羊胡子的说书人一手持个酒坛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眉飞色舞地讲着“这天启大典啊,那可了不得,那无极至尊活脱脱一个神仙,只见他宝剑飞舞,拂尘挥动。天空中顿时雷雨交加,风雨大作。”他绘声绘色地讲着,一只手翻云覆雨般的比划着,吸引的一群游客散士们全神贯注的听着。“这时啊,只听‘咔嚓’一个大雷,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书生卖着关子,底下人更急的搓手搓脚,“到底怎么着了?刘先生,你倒是讲啊。”这刘先生换了个脚踩在凳子上,摇摇手中的酒坛子,不言语了。“小二,给刘先生拿坛酒,记我账上。”一个锦衣食客看出刘先生的意思,向小二喊道。“来了!”小二拿上一坛酒递给这姓刘的,刘说书的谢过。然后大喝一口。袖子抹抹自己沾满酒水的胡子,接着言道“那最底下四个大金鼎上,就显出‘合纵连横’四个大字,这可是上天神仙给的启示啊,了不得啊。”刘先生又喝了两口,“要说这一下,可是让咱们的至尊受了苦头啊,你想想,那一声炸雷,换了麻杆,早成灰烬了。”旁边一个瘦子苦笑了一通,拖着女人般尖细的嗓音嗔道“刘胡子就会损人,不许说我,讲你的。”众人引来一阵欢笑,又听刘先生讲。 “无极至尊可真不是凡人,他重新抖擞精神,真人和门人弟子一起使个混元大阵,那是扭转乾坤之势,捣破苍穹之威,气煞神鬼之法。只见他宝剑滑动,奋力一跃,跳上半空,使个横扫千军。”刘先生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接下来,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那真个是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的啊。这下好了,一簇天火自天而降,燃烧的大地是寸草不生,生灵涂炭啊。” 众人中有些文人墨客的也不计较他用词混乱,也不打断他。不知道的人听着那真叫个受用,似乎比亲眼目睹更快意。 “这时,中间三个大鼎上,赫然出现三个大字‘炼狱劫’,乖乖,那可是吓坏了文武百官啊,听说当场有人胆都裂了。”刘先生还不停的讲着。 “不对吧,刘胡子。我听说先是天火,再是电光炸雷啊。”旁边小孩子笑着说道。 刘先生脑子中过了半晌,半醉的他哪儿顾得上理会“去去去,回家吃奶去,毛头小孩,懂啥?”众人又细听他讲,城中百姓怎么惊慌,至尊怎么样收阵。 小孩认真的听着,旁边的乞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你对这不感兴趣吗?”孩子问乞丐。乞丐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孩子。“我只关心他们走后剩下什么好酒没有。” “胸无大志!”孩子回了一句。继续听。 乞丐嘀咕道“我怀我的,你怀你的,何来大小之分?” 孩子听了,反驳道“男儿志在四方,应该了解天下大势。不管是从哪儿,都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却只顾吃喝,有啥乐趣?” 乞丐闭着眼“乐趣自在自我,与吃喝无关。你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些遮眼的浮云,事实总是需要拨开乌云方能见到日头的。” 李伊一听,倒觉得这乞丐说话挺有趣。 “好吧,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乐趣自在自我,与有没有人分享也无关。” 乞丐看他一眼,见他手中拿个笛子,笑了笑。 “你请我喝酒,我教你一两首曲子如何?” 孩子眼睛闪过光芒,“你会曲子?哈哈,会什么曲子?” “我会的可多了去了,这得从今天说到明天早上去。”乞丐笑侃着。 孩子一听可来了兴致,“在这儿等着,我回家取酒去。”孩子说着一溜烟跑了。 不时,孩子晃晃悠悠,拎着两坛子酒向这边走来。 “给你,咱们开始吧?”孩子一脸欣喜,把酒递给乞丐。 乞丐苦笑,没想到这孩子真给自己弄来了酒,“就在这儿吗?” 孩子倒是会意地一笑,“那去哪儿啊?” 乞丐举目四望,瞅了瞅城东善教寺总坛的悬空塔,“去那儿吧!” “那儿?善教寺不让喝酒的,再说了那么高,怎么去啊?”孩子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双脚便像离开了地一样。只觉着自己被人抱起来在空中飞一样。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耳边有风呼呼地吹过,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脑袋也是一片空白,只盼着赶紧停下。不一会,他感觉一切安静了。 “到了。看看这儿吧!”乞丐笑嘻嘻地说着。 孩子感觉自己被人放下,双脚着地了,他怯生生地睁开眼睛,大吃一惊,自己居然站在云城最高的悬空塔上了。这塔建在山上,都能看见上清河那蜿蜒的走势。旁边赤峰那巍峨的巨影,彷如天空中一道裂口一样。善教寺的暮鼓还在峰峦间回荡。 “哇哈哈,这…这…怎么上来的?”孩子脸上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说话都一点哆嗦,表情更是不对劲。 “好了,坐下吧,你不是胸有大志嘛,我以为你‘见多识广’呢。”乞丐打开一坛酒,咕咚咕咚地喝着。 孩子坐到他旁边,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你…你是传说中的‘风’?” 乞丐刚喝了一口酒,差点吐了出来。脸上换上了孩子刚才的表情。 “什么风啊雨的?” 小孩高兴地跳了起来,险些失足跌下塔去。还好乞丐一把拉住他。 “你肯定是!” 乞丐不理他,自顾自地喝着酒。孩子自讨没趣,不过他反应快。 “赶快!喝会儿,教我曲子。” 乞丐看看孩子,看看酒,有些担心似的发愣。 “怎么了?”孩子看着乞丐。 “你家父是干嘛的?” “种地、酿酒啊。还能干嘛?” 孩子不懂了,盯着乞丐,“你这个人很奇怪,刚好好的喝酒,现在问这么多。” 乞丐欲言又止,又喝了两口酒。“这酒虽然酿的糙了些,但却有些劲儿。” “那当然了,我爷爷说他的爷爷就会酿酒了。”李伊显得还有些自豪。 “哦?怪不得。那你会吹什么,先给我来段儿,我听听。” 李伊也毫不客气,想了半天,吹了首《放牧山歌》。 单听这旋律令人舒畅,长音延绵似无垠草原翠色欲流,半音转乎如片片羊群悠然自得。长河蜿蜒入云端,高山绵亘矗天边。山高峰白巍巍乎,落霞层渲欣欣然。牧童笛声若隐若现,少女山歌悠扬回荡。 乞丐听得也起劲,喝了几口酒,砸吧砸吧嘴,似在回味。 李伊一曲吹罢。看了旁边的乞丐。 “我叫李伊。我特别喜欢曲儿啊歌儿啊的,去年跟阿爹去郊区砍竹子,看见韩岳先生吹笛子,我就站在他跟前不走,后来他就收我为徒了。”孩子说着摸摸腰边的笛子。 “韩岳?”乞丐问了一声。 “是啊,韩岳,他有个外号‘天下通’。你听过吗?” 乞丐摇摇头,表现得极没兴趣“没听过。” 孩子又一次自讨没趣。 “对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李伊问乞丐。 “我叫多尔鲁,来我给你吹个曲子,保证你没听过,而且世间也很少几个人听过。” 李伊一听自是来了兴致,忙把笛子恭敬地递过去。 乞丐喝了一口酒,拿起笛子,试试音,夸了句“笛子还不错。” 李伊脸上现出自豪之情。 乞丐拿着笛子,想了想,渐渐李伊看到多尔鲁眼中充满伤感。他轻启唇齿,手指缓动。 李伊全神贯注地听着,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仙境,那里充满了温暖的微光和新鲜的空气。一切仿佛都是那样的清新,似乎能感觉到那股流水的湿润和闻到芳草、鲜花的沁脾之气。和他一样大的孩子们一起在草原上一起吹着笛子,打着手鼓,弹着弦子,他真正感觉到了那一份分享的喜悦。是的,他不孤单,他们都懂生活和喜欢音乐。大人们辛勤劳作着,脸上挂着充实的喜悦,他们互相聊着,问候着。老人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讲着笑话,笑得合不拢嘴。晚上,归鸟成群结队的飞过,牛羊从山坡上下来,放羊的少年唱着思念的情歌,挥动着鞭子轻轻地扫过。渐渐的,夜开始深了,一轮残月若隐若现,乌云在残月面前缓缓走过,听不到鸟儿夜归的叫声了,风中飘过来却是硝烟的味道,真让人有些莫名的淡伤。几声低泣由远而近,似乎是离别的声音,可那声音却像是永别。马蹄声远去,留下的尽是思念和伤感。忽然,几队兵马嘶叫着冲来,没错,那是战场,到处充斥着怒吼和残暴,刀剑声不绝于耳,马蹄声践踏着沉重的土地。人们不知道为何而战,只知道不惜生命去征服和毁灭,是为了欲望,为了权杖,他们不互相问候了,没有人笑了,他们的脸上全是不满和阴霾,有的只是冷漠和咒骂。他们不休止的争斗着,没有停息,反复着,反复着……早上醒来,映入眼帘的满是萧条和荒芜,没有绿野,没有鲜花,甚至没有流水。空气一片昏黄,大地变得暗淡,冒着灼烧殆尽的黑烟。此刻的大地没有一片生机,有的是人们痛哭和哀嚎。他们依然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们忘记了自己,没有了声音…… 李伊哭了,他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多尔鲁看着他,心里也很难过,“没想到他倒是个感性之人。”多尔鲁心中有些不忍。 “我再教你一首别的吧?”多尔鲁正要吹奏,李伊伸手拽拽他的衣角。 “我要学这个。这个…是…什么曲子?”李伊抽噎着问道。 多尔鲁知道孩子的心思。 “此曲唤作《念苍生》,是宇……”多尔鲁欲言又止。 李伊倒是为之一振,他迅速用袖子拭干了眼泪。 “你说这个曲子叫《念苍生》,是…是…宇族留下的《念苍生》?” 多尔鲁踟蹰一阵,“你还知道什么?”多尔鲁双手抓住孩子的肩膀,眼中全是疑惑。 孩子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眨巴着眼睛“我看过韩岳的《神源》残卷拓文,上有说过宇族居于遥远的岛上,还有什么...救世....《念苍生》” “那你相信这个?”多尔鲁反问。 孩子坚信地点点头。 “哈哈……”多尔鲁笑笑。 “这曲子传说是宇族阿古里安所作,据说是用琴弹的,我用琴谈过,别有意境。” 多尔鲁笑笑,“你相信是对的,毕竟谁也证明不了他存在,但也证明不了他不存在,海之尽头不是人能到得了的。”他站起身,望着上清河方向。 “你知道‘风’?”多尔鲁突然问李伊。 “恩!”孩子点头,“听一位吟游诗人来韩岳先生处游玩谈的,可先生不信。” “你是神吗?” 多尔鲁无奈一笑,“我们不是神,是神侍。跟善教寺,苍茫道会差不多吧。” “那你们的神是什么神啊?你们都干什么啊?” “扬得道的生灵羽化之小善,惩着魔的恶灵陨灭之大恶。”多尔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坚毅。 “那什么是大的恶?”李伊不解地问。 多尔鲁转身走向李伊“你愿意阻止这些邪恶吗?” 李伊不懂,摇摇头“我就想吹笛子,找几个朋友一起去云游一下。其他的不想。” “那如果别人不给你这种机会呢?他们想毁灭这一切呢,你想云游的山川和河流,你想聆听的鸟儿和兽鸣,你想闻到的芳香和尝到的甜美。这一切你都无法再见到,你怎么办?” 孩子听着有些难受,辩驳道“那我就躲到大山里,弹琴吹笛,不问世事。” “那如果他们不让你躲呢,他们放火烧山,他们用铁链锁着你,让你去挖山开矿,让你修城建墓,每天还用皮鞭抽着你,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你怎么办?” 孩子被说的掉下眼泪,“不会的,谁会这么做啊,太坏了,哪朝有这样的事情啊?” “哪朝也有,欲心不止,人心不安,何处是天堂?你要是真正了解历史,就会知道历史发展是踩在累累白骨之上的。” 李伊不愿意听这些,从多尔鲁手里拿过笛子,想着刚才的曲子试着吹起来。 多尔鲁抬头看看远方,月光暗淡。他拿起酒坛喝了几口,想想自己居然跟个孩子讲这么多,而且他看到孩子心中的伤感,不愿再讲太多。 “来,我来教你吧!只是有一点,此曲不能在人多的时候奏,而你我之事更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李伊怔怔地看着多尔鲁那严肃的脸,用手拭了拭鼻子,狠狠地点了点头。 七、晓大义紫苑说韩岳 惊魂夜樊诺受托付 云城竹林,紫苑找到韩岳,在他的竹林小舍内。 “紫老鬼无需多言,吾意已决。以前的我倒是想倾注一生所学为天下,但是如今这官场、这世道已然浑浊。我呢也只想好好颐养天年,著书立说。” “你这样说也对,但是你我都是血性中人,要知道官场何曾清明?如今朝廷乡绅士族权贵都只为各自利益,谁能真正考虑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国库现在亏空都很严重,乡贵们依旧大肆侵吞官田、军田和百姓的田地,改革势在必行。况且这天启玄机太多,我总感觉有大事发生。此次回京,我也得知上皇想选拔一些甫者从中优选一些作为博士,都是有机会面见上皇的。此次,也要为太子选少傅。你可以好好指导太子。说句私话,你不可以改变现在,但是可以改变未来。”紫苑推心置腹地说着。 “哼!”韩岳冷笑一声,“甫者,一群迂腐之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仝修创立学派了。道义上都是忠君爱国,实则在朝代更替的时候,为了利益,第一个变节的便是他们。” 紫苑也无奈地笑笑,“是啊,咱俩讨论这个其实也没有意义。变革者,历来都是身先赴死,但是真正行之有效的新法却流传了下来。” 韩岳没再言语,思索了半晌。“你老鬼是要我效法贡朝东方梓阳,贵族士族也得给我个车裂之罚啊。” 紫苑轻拍韩岳的肩膀,“如今之局势,唯有变革方能强盛。太子则是关键,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想办法改变未来。” “当今太子聪慧,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能以古为鉴。有一次,太子少傅讲到法制,讲到‘以酷法治国,可显王威。以愚治民,可轻民欲。酷法之余,施以小惠,则显王恩。’你道太子怎地反驳?” 韩岳脸上现出不屑“酷法只能治一时。箫桐的《法之治》已然不能适应当今局势。”韩岳谈论一番,问紫苑“那太子如何说?” 太子言道“酷法甚极,会致使民怨。使民愚者,自愚也,民愚则更容易被煽动,妖言惑众之人自会乘虚而入。莫不教书于民,使民皆通理,举贤者而治。再者,恩威并非王施予民,是民自施之。能王者,应顺势而为,不可逆天而为,更不可逆民而为。” “哦,有这事?”韩岳脸上现出惊讶,“当今太子只八岁,何能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你杜撰的?” “老朽与你相识以来何曾有过诳语?”紫苑有些忧愁地道“只是如今的少傅有些浅薄,每天讲些律法制度,不讲如何得民心之道、顾民心之术。太子如果自小只对苛政严律感兴趣,那以后只能是一位暴君。何况现在梁王有不臣之心,一直在伺机而动。” 韩岳突然站起身“我得知‘渡鸦’柏逊现成了梁王门客。” “这个柏逊是你.....?” “没错,之前跟你提过,没想到他竟然选择梁王,真是过于急躁了。” “他也是投门无路啊,所以你更要加紧考虑了。” 紫苑知道韩岳有自己的顾虑,“此番去了皇城,凭你才学,逐步迁升自是不在话下,将来成为博士好歹也是朝官,与太子见面机会多。况且丞相白玲是个清醒人,也屡有革新之态,却苦于无具体之法。” 韩岳想了想,转眼看看紫苑,“他可是与你至尊不和,你这等说,不怕得罪你尊上?” 紫苑深叹了口气,“我不在乎得罪谁,只想着宗图能安稳,宗图稳、则亚华大陆各国都稳。只怕现今如此下去,内忧外患。” 韩岳也是有些诧异地望着紫苑,对于这位老朋友,他可是又增添了不少敬意。 不出些日,韩岳便收拾行头准备去皇城。 临走之际,韩岳将樊诺和曾巴尔加叫在身边。 “要不要叫李伊过来?樊诺问韩岳。 韩岳思考良久,摇摇头,“我此去前途不定,福祸未知。” “那你是真不跟我走吗?”韩岳反问樊诺。 樊诺一脸无奈,“我是个乡野粗人,可凑不了官家那热闹。本来也打算游历一番,找找江湖故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韩岳思想了一会儿“人各有志,你也多多保重,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李伊那边,你且等我走了将这几件东西,送与他。曾巴尔加这孩子交给真人吧,毕竟你想做的事情,带着小孩子也不方便,他已经在皇城安排好了,我也打听了,是个很好的归宿。” 樊诺无奈苦笑着点点头“这孩子厚道,学武也很认真。” 次日一早,韩岳、紫苑便带着曾巴尔加一起动身往皇城去了。 又一日下午时分,李伊兴奋地拿着笛子跑来找韩岳“韩呆子,我学会了一首旷世奇曲,哈哈,保证你这半辈子没听过。” 他一推门,只见房里的东西部分已经搬空了,只留下一些书籍和家什。樊诺一人在收拾。 孩子一看这情况,心里凉了一大半,眼泪刷刷就落下来了,他抽噎起来,突然开口骂道“你们都是骗子,韩呆子活该孤独,还有仓巴小子不够义气,你诺千金也没有江湖义气,你们说话像放屁。” 樊诺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骂的这么狠,刚想上前劝他,结果李伊甩手跑开,呜呜地哭着向竹林外跑去。 樊诺没办法,只得将韩岳留给他的东西打包整理交给李伊的大哥。且不说李伊回去大哭一场。只说樊诺收拾些简单的细软,用包袱包了,用枪挑着,戴了毡帽,提了朴刀向鹤城而去。 他这一路上免不了风餐露宿,饥餐渴饮。对于樊诺,这一切都是习惯了的。 一日傍晚时分,樊诺错过了宿头,抄了一段近道,乎然见到林子边上有一处废弃的驿站,此时天色已然漆黑不见路,有些辨不清方向,加之困乏,便想着在此间休息一晚。 他将驿站半扇破旧的门横过来挡住入口,又砍了几根碗口粗的木头顶住封住门板。进了驿站,找个炕,倚在角落。此刻,也没心思生火做饭,掏出匕首,削了几块风干肉,拿出饼卷了吃了几口便合眼了。 睡至深夜,忽然听到外面林子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几声低吼。樊诺警惕性极高,立马拿了朴刀凑近窗口察看,以为是野兔或獐子、野猪呢。细眼一看,居然是一群狼。这下樊诺心里可吓坏了。“这一群狼,少则二十头,五个樊诺也不够他们吃的。樊诺心中不免犯怵。 但是狼群似乎不是冲他而来,他们在此聚集不知是在干嘛。樊诺平心静气的看着,控制着自己的气息。 这群狼围坐一团、不时它们散开一些,当中走出一头白色的狼,樊诺知道这应该是头狼。那白狼向众狼低哼着,就跟将军安排作战任务一样。 突然那白狼停下来,抬头向樊诺这边看来。那双眼睛冷静、充满了智慧和狠劲。樊诺心中开始有些怕,但是他还是抓紧了手中的刀,如果狼群是冲他而来,只得拼命。 不一会儿,狼群散去了。樊诺只能警惕地等着天亮。过了半个时辰,不远处有嘶吼打动的声音传来,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这群狼袭击了一队人了。”樊诺想趁此机会脱身,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心想还是等天大亮再说。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夜色又恢复了平静。 樊诺迷糊着休息了约摸两个时辰的时间,天放亮了。一个灰衣中年男人突然从林中走了过来。他下巴狼须飘动。整个人身体异常矫健,从他走路的样子看绝不是凡人。 “出来吧,年轻人。”中年男子走到驿站门外叫到。 樊诺听有人说话,从破窗瞅瞅外面,拿了行头,出得门来。樊诺有点想不通“他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这中年人看来没有恶意。他走近中年,看到那双如炬的目光,令他想到夜里那双白狼的眼神。 “请问兄长有何事?为何一人在这僻静地方?”樊诺想弄个明白,就问他。 中年冷峻不答,只说了句“跟我来吧!” 樊诺看着他向林中走去,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走了不足五里路,眼前的一切让樊诺大吃一惊。只见前方空地上横三竖四躺着七具尸体。这些人一身黑肉,身材高大魁梧,每个背部长着四根、六根的倒钩骨刺。他们的护甲特别简陋,有些戴着半边肩甲,有些拿兽皮往胸前绑了块护心镜。所有人都是赤脚,脚底有厚厚的角质老茧,樊诺用刀划拉两下都滑不出印子。 “看看这个标志,你见过吗?”中年指着当中一个人的额头,那是一个半圆形标志,像是烙铁烙上去的,半圆内还有三道爪子似的划痕。 樊诺仔细看看,以他的阅历,这种东西还真是没有见过。樊诺又查看了一下这些怪物的兵器,那种刀头宽身细,整个刀不是很锋利,甚至有些钝。刀头有个坚锥突出来,有些像斧锥。樊诺拿着兵器,有些沉重,他比划了两下,“这种兵器以前倒是在某些山头的土匪中见有人使过,只不过这些怪物恕在下见识短浅,从未见过。阳世间怎会有这种东西?” “哦?你再看看他们的长相。”说着中年蹲下,用力掰开一个怪物脸上的类似于骨壳一样的面罩,这一下更让樊诺吃惊,那些家伙长着一对外凸的血红色的大眼睛,鼻子像牛鼻子一样。他扒开这些怪物的嘴巴,它们的口内居然有多排牙齿,前排牙齿呈三角形,后排的牙齿有些是躺着的。这些怪物的睫毛、眉毛和胡须犹如针刺一样稀稀疏疏分散在脸的周边。汗毛和体毛又黑又硬,时而有一些恶心的寄生虫穿梭其中。 “您知道他们是什么怪物?”樊诺奇怪。 中年摇摇头,“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而且相当棘手,打起来像不怕疼似的。” “您怎么遇见他们的?”樊诺奇怪地问着“是您杀了他们?” 中年面无表情,“他们为非作歹,在我的林子里撒野,我能放过他们吗?” 中年看樊诺惊奇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赶快走吧,顺着这条路一直走,遇见一块大青石向西,再走几十里就上了大道了。还有就是,以后少走森林,你一个人每次不会这么好运气。” 樊诺顺着中年所指寻找着大青石,“在哪儿呢?” 回过头,那人已经不在了。 樊诺犹如遇见鬼一样浑身打了个寒颤,以他这么多年行走西北道上,还未遇到如此怪异之事。樊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上路了。 走了七八里路果然见到一块大青石,青石犹如神灵一般矗立在路中央,四周开阔,青石上还刻画着一些久远的符文,已被风蚀雨侵的看不太清楚了。然后向西走了十多里,已然看见官道了。回想这一夜,真是犹如死里逃生。那一群狼,还有那中年的眼神和那头白狼的目光,最可怕的还有那几个怪物,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脑海。 官道上倒是偶尔有来往商队和路人,还能遇上个小酒坊,美滋滋吃一顿喝点酒饱饱睡了个好觉。次日过了洪石村,又是一段没有人烟的路。樊诺正想唱个小曲,忽然看见前方有四五个人在厮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正看见三个黑色高大的人正和一个身裹狐皮的猎户模样的人缠斗在一起,那猎户身上多处负伤,旁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正哭得不知所措。再细看,旁边还有一个猎户模样的人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 “奶奶的,抢钱居然抢到猎户头上了,也太没个章法了。”樊诺卸下包裹,提了朴刀便冲上去。 “天杀的恶土匪,吃爷爷一刀。”樊诺近来可是少与人打斗了,身子骨倒是有些痒痒的。今天见着这三个黑衣人,一来是唤醒了他那股子嫉恶如仇的本性,二来是想痛痛快快施展一下自己的平身本事。 朴刀扫过,那三人被吓的退到五步开外。 “大哥没事吧?”樊诺问猎户。 “还…还行。”猎户喘着粗气。 樊诺细细打量了一下对手,这下让自己又是一惊。这三个黑影的装扮模样与前天树林中死去的怪物们一模一样。 再看他们的兵器,当下断定就是他们一伙的。樊诺不敢托大,细心提防着。 “你们是什么人?”樊诺喝到。 怪物们不说话,只是在面具后面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三人举起斧锥一起攻上。樊诺起刀,与三人游斗起来。 “有福大叔,你没事吧?”旁边小女孩扑上来,看着满身鲜血的猎户关切地问着。 “没…没事。”猎户强撑着。看樊诺与三个怪物周旋。 樊诺虽不是出自名门,那也是绿林中的佼佼者,一身本事也是非常过硬。他一把朴刀使得很有章法,时而砍,时而扫,时而回挡。正是: 左边挑过下山虎,右边打过饿豺狼。 绿林好汉诺千金,江湖名声响当当。 这三个怪物的身法虽然稍显迟缓,但是他们一身蛮力。那口斧锥没有花招,多是劈砍的打法。兵器在碰撞的刹那,也是震的樊诺虎口作痛。 几个回合下来,樊诺摸清了他们的路数。双手紧握,一个回旋扫砍,一刀划破左边敌人肚子,那怪物腹部黑血频出,肠子都出来了。接着樊诺飞起一脚踢开中间的怪物,顺落之时一刀砍下,正中另一个怪物颈部,那怪物颈部也冒出一股黑血。这当中腹部被划开的家伙,和被踢中的怪物举着斧锥又抢将上来。樊诺这才想起林中中年所说他们不怕疼的事情,瞬时想到必须采取致命一击,迅速解决战斗。樊诺使出浑身解数,转而攻击对方下盘,一刀上挑虚砍,反手低身砍断对方一个怪物的腿,顺势又抢上格挡住两个的攻击,一记补刀,砍了断腿的头。被砍中颈部的那个黑衣逐渐站不稳了,樊诺抢攻,不出意外地结果了他。最后樊诺用刀架到腹部被划开的那个怪物的脖子上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宗图做什么?” 那个怪物腹部血流不止,他一手护着伤口,一手撑在地上。 那家伙说话犹如鬼魅,声音很幽沉,但是所发出的声响,樊诺是一句也听不懂。樊诺虽通晓周边好几个国家和民族的语言,确也是摸不着门路。那家伙说着说着,渐渐也没了气息。 他搜搜三个怪物的尸体,除了一把粗糙的匕首,没发现其他的东西。 樊诺转身去看看猎户和小女孩,猎户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加上身上多处受伤。 “有福叔叔,你起来啊!咱们回家,咱们不去了,咱们回家。”小女孩哭的很伤心。樊诺心中也很难受。但是看他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这些黑衣怪物为什么追杀你们?”樊诺问猎户,顺便在自己的包袱中找些止血的药粉。帮他敷上。猎户摇摇头阻止了樊诺。 “好汉,求您…求您件事。”猎户手抓着樊诺,眼中满是恳求。 樊诺这人既然外号叫“诺千金”自然是很注重义气和承诺。“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兄弟我义不容辞。” 猎户脸上显出欣慰,手指着小女孩“她,她是蓝…袍会…的后裔,请把他带回皇…皇城交给现在的会...会长,必...必有重谢。” 樊诺一听皇城,脑中一下就震惊了,此去皇城有四千里路途呢。这一路上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万一再遇上十个八个黑怪物,那可不好消受。再说,此去一路盘缠也不少啊。 “她…她不能被这些人带走……这些怪物……是来抓她的,请把他亲自交给…蓝袍会…主会…。”猎户喘气越来越慢。 “咱们回家吧?有福叔叔。”小女孩依旧伤心着。 樊诺寻思半天,权衡左右,最终做出决定“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送到。” 猎户舒心地笑笑,看着小女孩“快…谢…谢谢这位…叔…叔…”说罢,猎户安心的闭上双眼。 樊诺还想问,猎户已然没了生气儿。 “有福叔,你起来啊,有福叔,你起来啊,咱们回家啊……”小女孩抽泣着,样子让人痛心。 樊诺收拾了东西,提了枪。拉着小女孩一起草草葬了两位猎户。立马上路向皇城而去。想想前些日子韩岳几番叫他去皇城他都不愿意去,这下倒好,还成了护送,此番再去皇城,那路途可就不一样了。樊诺心想“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 樊诺与小女孩往东走,一路上才知小女孩和猎户是从南芬国边境的红松村来的,小女孩是蓝袍会宗族的后裔,小名叫“翠翠”。至于这些怪物为什么要找她,小女孩也是一无所知。行至丰阴县,他看看细软,断然不够去皇城啊。他本想买匹马的,可这点钱就是走也到不了皇城。 “叔叔,我这包里有些钱。”小女孩打开自己的包袱,确实有些碎银子,那也是少的可怜。也怪,红松村那种穷乡僻壤,猎户家能有什么钱。 樊诺看她如此懂事,心中也十分喜欢。当下将自己的枪贱卖了,狠心添钱买了一匹马,又准备了些干粮,用牛皮袋子装满了水。次日清晨便向东奔皇城而去。 八、学静之道 再说这李伊,自从韩岳走了,刚开始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韩岳留给他一封信,让他多读书。李伊每日除了帮家里干点活,就是一个人去竹林小屋看看,吹吹笛子,要么去酒楼听人讲天谈地。偶尔碰到多尔鲁,他就去和人家学学乐律,聊些奇闻异事。 一日,他跟着多尔鲁在城郊闲坐。忽然看到大道上走过来一支队伍,那是善教寺的寺众下山来城里做善施。善教寺众是导人向善的神侍,最早是迪古斯国那边传入宗图的。创教者厄尔尼玛本是一个小国的王子,他将军队解散,钱财散尽,然后开始游历四方,并于晚年悟到真谛,并创立善教一派。善教一派讲究世间轮回,修心养性,善待万物。自贡朝传入宗图,信众颇多。宗图上皇虽然有苍莽道会辅佐,但是历代君王都提倡信善教,在各处设立分院,烧香侍奉。善教总坛则设在云城。宗图国开朝以来,人民生活安居乐业,信奉善教一派的人就更多了,很多人自发出钱修建寺院,供奉厄尔尼玛。 “哈哈,晖北山善教寺总坛的寺众们来行法事了,为民祈福呢。”李伊看着热闹的人群笑着。 “咱们也去捐点香油钱吧,可以保佑家人安康的。”李伊拉着多尔鲁就要去呢,可多尔鲁不感兴趣。 多尔鲁说着。“心中有神明,自然会有神明保佑,心中无神明,纵然是捐座金山也是空。” “你们不用花钱吗?那你们靠什么活着?那你们这一派有什么好处啊?好的话,我信你们。”李伊小脸笑着看多尔鲁。没想到多尔鲁却生气了,甩手走开。 “你别走啊,多尔鲁,多尔鲁。”孩子喊着,从后边紧跟过来。 俩人出了城,向竹林走着。 “孩子,你还小,不知道信仰是什么东西。但是你要记住,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信仰,这才能使你懂得怎么去约束自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事。”多尔鲁转身蹲下,对李伊意味深长的说着。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信什么好。”孩子一脸无辜。 多尔鲁摸摸孩子的头“你必须自己去找,找到你认为为此付出生命都值得的大义,那就是你的信仰。” “我不懂。”孩子不解。 “你会懂得,信仰不会使你陷入迷茫和麻木,不会让世界失去本身所具有的意义。”多尔鲁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竹林和天空。 “从此刻起,我打算教你学习的能力和方法,你要好好学啊。”多尔鲁对孩子说着。 李伊点点头,“我看了韩岳的书,也下决心要好好学点东西。将来才能有大学问。” 多尔鲁笑笑“别贪大或者小,能用上才行。” “嗯”李伊答应着,跟随多尔鲁往竹林深处而去。 俩人来到韩岳以前的竹屋。自从樊诺走后,多尔鲁与李伊倒是时常光顾这里,每次来这儿都多待会儿。 “李伊,你看这茅屋怎么样?”多尔鲁问他。 孩子瞅瞅四周,“还行,夏天凑合,冬天很冷的,我是不喜欢冬天来这儿。” 多尔鲁笑笑,“那它夏天好在哪儿?坏在哪儿?冬天好在哪儿?坏在哪儿?如果让你来盖,怎么样能盖的更好?” 李伊噔噔跑到外面,又费劲爬到房上张望。过一会他回来。 “风往这儿跑,夏天肯定凉快,冬天就很冷,不过冬天这儿雪下得少,不用担心路会封死出不去,还有啊,冬天山上光秃秃,野兔什么都自己往这儿跑。樊诺大哥经常在这烤肉吃。”孩子乐呵呵地说着。 “要是让我盖房子,我就靠赤峰而建,挖个内洞,再在外面搭个竹子,比地面高一尺修竹梯子,这样雨水漫不着,冬天又可避风。” “那你那样修了以后,有哪些好?哪些不好?如果让你再修一处,你还有办法吗?”多尔鲁又问。 孩子又噔噔地跑出去,爬上房顶环顾四周,这次他观察了好一会才回来。 “我觉得以前那个法子也有不好,赤峰这边的山不太结实,石头都往下滚,万一哪天醒来被埋了,那就不好。修在对面山下比较好,那边的山比较结实。就是风比这边稍微大点。如果还不好的话,就选择在坡下林子里盖一个小屋子,靠近小溪,房子可以用泥土和草料来打好,这样冬天就不冷,夏天也不热,还可以围着小溪挖个坑,夏天耍水,哈哈,那也很好。只是怕有大水来,那就会冲了房子。实在不行就住在树上,那边有棵大榆树,在树上修个小房子也是很好的。” “嗯,你要知道事物都是两面的,要知道它们的好坏在哪儿,一定要分析清楚。这样就可以趋利避害,这是想事情、做事情的一种方法。”多尔鲁讲到。 小孩若有所思,想了半天“就像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对吗?” 多尔鲁笑着“不错,但是万物都有两面,他们互相变化,好人不一定一直是好人,坏人也不一定尽做坏事。有些好人做了事,却危害了众生,坏人做的事情,也有可能会造福苍生。” “遇事先看观察阴阳之变化,再分析作出判断,了解事物的发展和变化途径。抓住关键,了解征兆。”多尔鲁走到孩子身边坐下,继续讲道,“就像打仗一样。首先要了解自身的优劣,做出趋利避害的对策。然后再分析对方的优劣。度量对方的智谋,测量对方的能力,再比较技巧方面的长处和短处。这样才能作出比较全面的应对措施。知己知彼,方可不至落败。” “那你说那些带兵打仗的将军们都很懂这些,为何胜负却那么大?”孩子不解道。 多尔鲁笑笑“将军是都懂得一些兵法,可是他们都是人啊,是人都有缺点。或急躁,或犹豫,或多疑,或自骄。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谁能静,谁能不为周围的气氛环境所困扰,谁胜利的希望就大。所以心态也是你应该要锻炼的,你这么小就知道孤独不好受,就需要克服孤独的心态,学会享受孤独。但也不可太自闭,这样适得其反。因此,这里又要讲到把握分寸,掌握度的多少。” “你讲的太多,我记不住,也不太懂。咱还是先吹笛子去吧?”李伊有些不耐烦。 “看看,你没有耐性,做事都坚持不了,还谈什么做大事?趁早更你爹去学酿酒吧,将来也不至于饿死。你这样的心境,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多尔鲁看着李伊这个心浮的样子开始摇头。 “你想不想好好学这些东西?”多尔鲁脸色严肃地问李伊。 李伊思前想后,“想!” “那先听我的话,按照我教你的吐息方法,每天在这儿静坐半个时辰。”多尔鲁厉声喝道。“如果你能坚持每天来这里静坐半个时辰,十天之后我们再往下开始学,如若不行,那咱们以后最好就别见面了。”说罢多尔鲁走开了,李伊正要说点什么,一扭头,连多尔鲁的影子也不见了。 “坐就坐,怕什么,哼!”孩子任性地骂着。“干嘛非要学这些个东西,又不是什么知识。静坐能学个鸟啊?”骂归骂,孩子还是不愿多尔鲁不见他,所以在此静坐下来,按照多尔鲁的方法,调整呼吸,用身体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没坐多会,他开始东张西望,以为多尔鲁在哪个角落里偷看他,于是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动静,又扫兴地闭着眼睛想事情。这半个时辰对他来说如坐针毡。本想吹笛子来着,突然发现笛子被多尔鲁给拿走了,这一下又急的摩拳擦掌。 “臭乞丐,死乞丐,还拿我的笛子。”李伊埋怨着。 接下来几天,多尔鲁还真没有露面。不过李伊还是听话,每天去竹林小舍坐上半个时辰,静坐的时候起初无聊。后来他渐渐的闭着眼,按照多尔鲁的方法,开始能够听周围的声音,觉得挺有意思,时间久了,就开始思考多尔鲁讲的东西,想着想着,就体会的多了。每天除了静坐的时间,李伊也会翻看一些韩岳的书籍,之前他看书,那是囫囵吞枣,现在能细致的去了解,还能有自己的想法。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李伊又来到竹林。却没有发现多尔鲁的身影。他有些沮丧,但是依旧静坐如常。完事又去翻看韩岳的书,当他打开韩岳的竹箱,里面放着一本自己从未见过的竹简,李伊好奇的打开,却发现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能看懂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伊惊奇地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多尔鲁。“你在哪儿?” “我在悬空塔上呢。” “那你怎么能跟我说话?”李伊越发来了兴趣,“你是用的法术吗?” “哈哈,也可以这么说吧。”说罢,一个身影闪现在李伊身后。 李伊惊得后退两步,“你...怎么...哈哈,你怎么刷一下就出现了。” 李伊高兴的扑向多尔鲁,却扑了个空,打了个趔趄。李伊 “这是幻象之法,只能存在两个时辰,而且得有我身上的东西在这儿,那竹简里有我的头发。” 李伊细细察看,果然发现一根灰白的头发。 “明天开始,我就教你这个法门,至于这个竹简,上面全是宇族的文字,我可以教你认识他们的字。” 李伊一听兴奋坏了,他看着手里的竹简,“宇...宇族?那真能找到他们吗?” “那我可不知道,我找了几百年了都没有找到,但是他们肯定存在,将来能不能找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九、三公设宴探韩岳,太后惜儿话禅位 再说这日,紫苑带着韩岳与曾巴尔加午间时分赶到皇城边。 “紫老鬼,你先带着孩子入城吧,再往里去人多眼杂,怕不方便。”韩岳嘱咐道。 真人看了看皇城的方向,“也好,我先回住处安顿好这孩子,你到门口自有丞相的人接应你,也都安排好了。切记,丞相这,要委婉表示你的诚意,徐而图之,不可太耿直。” 韩岳点点头。紫苑将孩子拉上马,先就去了。 韩岳的马车申时将过才到皇城脚下。早看见两个略显富态、衣着华丽的人便迎了上来,旁边还配着一个马车。韩岳对于礼数那是非常熟悉的,此车配着三匹马,上面是浅蓝色的布盖,雕着孔雀的造型。心下早有计较。 “可是云城来的‘天下通’韩岳先生?”两位接应的上前客气问到。 “不敢当,不敢当,晚生正是韩岳,有劳二位上官在此多候。” “先生不必客气,丞相吩咐,必须如此,请先生换架。”两位说着便过来搀扶韩岳,此时对方的马夫已然将马凳摆好。 韩岳摇手推辞,“此架并非庶人所乘,折煞晚生,万不可乱了礼数。还请二位前面带路。” 几人推辞半天,二人见拗不过韩岳,只得悻悻跟着。两车一前一后,就这样进了城。皇城的街道宽阔非云城可比,两边的建筑自是尽显繁华。韩岳早年也来过一次皇城,可与现在比,自是另一番景象。韩岳倒是顾不上看着繁华闹市,他考虑的事情比较多。半个时辰左右,前车便停住了,想必是到了丞相府邸。韩岳揭开帘子,门口两班排列着十几个人相迎。此阵仗让韩岳有些诧异,“丞相如此大张旗鼓,不让皇城大部分知道是不可能了。” 韩岳自是整整装束,下得车来。他虽未见过丞相白玲,却也有所耳闻,但见人群正中一位被簇拥者,似年过知命,却是面容白皙、眉目清秀,见他身材挺拔修长,气质高雅。身穿紫袍,腰佩金银鱼袋。韩岳笃定此人定是宗图丞相白玲。 韩岳紧两步赶上前行礼,对面一行人笑脸相迎围拢过来。 “久闻‘天下通’韩大学识,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才杰”丞相赞道。周围的人都附和着。 “晚生韩岳,拜见丞相。”双方寒暄两句,便邀入府内。 一行人径直来到府内宴会厅,路上免不了说些路途辛苦之类的闲话。 到得厅内,众人按主次落座。丞相便开始一一介绍,丞相又一为少师辅国公东方兴。韩岳自是耳熟能详,东方家族历朝能人百出,官居高位。宗图国开国时候,东方兴带领家族成为了一支重要的力量,辅助赵家王朝成就了霸业。到赵武烈这算已是三朝元老。韩岳观此人,将近从心之年,身高六尺有余,小鼻子微微翕动、小眼睛闪闪如炬。 韩岳起身作揖行礼。东方兴自是有些傲气,不苟言笑,只点点头示意。 接着介绍的是少傅英国公仝贞国。韩岳又拜。此人乃是甫者之最,天下甫者出仝家,甫者在历朝历代都是君王选拔官员的基础。甫者敬拜的圣人为蛮征时代甫家创始人仝修,主张仁爱。可据紫苑所说,他却为太子讲治法,各种原因看来得须慢慢了解。 英国公倒是一脸慈笑,半百的年岁,微胖的体态。拱手道了声“久仰久仰。” 此外还有知枢密院事博宇侯拓跋宏、太尉安远侯周启霖、御史大夫宁国侯祝融博。另外六位都是各自的亲信幕僚,丞相司直吴敬昌、太子詹事者先华、太子洗马于宏、枢密直学士费安洛、太尉参事高福明、御史中丞刘学光。 韩岳都一一拜过。寒暄过后,晚宴开始,家臣端着珍馐玉馔摆满了餐桌。 韩岳自是没有经历过如此奢华的宴席,惊讶不已。 不多时,器乐琴瑟齐齐鸣,香薰乐妓起舞。 “来,满饮此杯,韩大学识舟车劳顿,道声辛苦。”丞相举杯示意,各宾客也是附言,众人一饮而尽。 “第二杯,预祝韩大学识前途似锦。” 韩岳客气几句,“晚生初到,还得仰望奉国公,离不开辅国公、英国公的提携,还有诸侯的支持。” 众人一听此言,面面相觑,丞相便使个眼色。 辅国公会意,开言道“闻韩学识深谙变革之道,这变革之法,是对皇亲国戚还是公侯伯子?亦或是寻常百姓?” 韩岳一听,便知此人用意,他心中自是知晓各中厉害。 韩岳拜上,“禀辅国公,宗图之法,自是宗图国人都该遵循的,理所当然是无人敢僭越的。” 东方兴一听,脸上依然不满足。 “听闻韩学识之法中,要废除世卿世禄制,还要推行均田制?”太子詹事者先华自是知辅国公难以启齿,便开口问道。 “新阳伯对晚生之论有所耳闻,晚生倍感荣幸。变革之法不可一语而道之。其在于结合当下时局,要可行、可推、可延续。变法,是要适于时政,不可牵强附会,不可过于浮华。变法之重,则是实现国富民强,人各有职,勤司其职,人各有田,勤耕其田,商有其营,勤经其营。徐之,则赋税充盈,民安心平。内无乱,民心所向。外通商,番邦安服。” “当今社稷本如此,韩学识所言,难道法不变,社稷有危?”枢密直学士费安洛反问道。 “博阳侯,是怪晚生没有敬酒吗?幸会幸会。”韩岳端起酒言道,“水无常态、兵无常形。政事亦如此。做臣子的应有先天之忧,防患于未然,如武将不可兵临城下才备守城之械。” 韩岳深知此宴本是考验自己,也是三公试探自己的倒向。他虽不想阿谀奉承,但是今天如果自己不表态,他的仕途就将近于此。于是连喝三杯,“变法不可操之过急,也无强剂猛方,晚生韩岳没有那份胆量去撼动,今日有幸得三公垂青,纵是晚生倾尽所学,也难以报答。” 三公又是面面相觑,会意一番。英国公率先笑道“韩大学识既满饮三杯了,汝等可不怠慢了。” 丞相也是打破谈论,“今日莫谈政事,只为韩学识接风。” 众人都欣喜,不再言语,换了副心态开始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一晚。席间英国公更是提议大庆三天,于是次日英国公大摆晚宴,第三日则轮到了辅国公。 三日晚宴,各有本色千秋。 就在辅国公宴请的第三天晚上。皇宫里也进行着一场不寻常的家宴。 上皇赵武烈这日在福宁宫陪着昭圣太后杨氏用膳。 “母后今日何故召我前来?” 杨太后看看赵武烈那满鬓的白发,欲言又止。 “想你政事繁忙,也有十多天没来探我,心中有些挂牵。” 赵武烈近日烦心事颇多,周边南芬刚刚经历了政变,巫纳齐布鲁成了国王,此人野心膨胀,意欲独霸西域。他在谋划出兵鹤城之事。 “这些时日却有些忙,恕皇儿未能请安尽孝。”赵武烈在外威严有加,对母后则是软声细语,尽显孝态。 “前些时日你患风寒,彬儿还送来了诸多补品和祛寒的良药。”太后说着让侍女去取来。 “王弟费心了,他只顾着我,可曾孝敬母后?去年母后过寿他都不曾来。” 太后有点怨道“他远在梁城,守着东海,也不便。要是他在跟前,那可不见天地来。” “母后也不要老向着他说话,守边戍界自有节度使,何用他?”赵武烈显然有些不满。 “皇儿可不能这么说,彬儿自是有心,书信倒是颇多,补品珍品自是不在话下,你们兄弟可不能说那外道话,让我这个当母亲的担忧。” 赵武烈连忙宽慰,“母后不必担忧,我那是气话。” 太后看着赵武烈心事重重略显疲态的样子道,“皇儿为社稷操劳许久,可想守这江山更是艰难,想当年宗德祖加冕为皇,鹤王年幼,禅位给了你父皇仁祖。如今你身体每况日下,而太子依然年幼。你可要慎重考虑啊。” 赵武烈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母后教训的是。皇儿一直在考虑太子的辅佐问题,近日我又选拔太子三师、三少,太子聪明好学,将来定能担大任。” 太后此刻有点激动,“皇儿这是在跟我打马虎眼呢,你知道我说的是你弟弟赵武彬。” 赵武烈实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的心目中,自然以甫者所提倡宗法制度“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可他又不愿太后担忧。 赵武烈只能一面拖着母后,一面加紧改进体制,革新弊制。 赵武烈心中无奈,只能应承道,“母后所言甚是,皇儿会考虑的。” 太后一听,也是喜上眉梢,“这就对了,家里有长者,自然就不会有人欺负咱们。将来等志儿长大了,让他叔叔再传位给他,天下还是咱们的天下,这才是天下的福分。” 十、紫苑送子成人美 樊诺送女得相助 韩岳经历三公之宴后,虽几经周折,但是加上自身才学,也学的圆滑了些,暂留在丞相府任议曹,居正五品。丞相经常征询一些政事,越发赏识这位‘天下通’,也算韩岳的仕途蒸蒸日上。 再说曾巴尔加,紫苑之前就已经有了计较。紫苑有个朋友,那人是太尉周启霖手下一个承信郎,叫陈坦灼,这人年岁不惑,夫妻二人膝下无子女,也一直希望有个孩子。经过紫苑一番细说,陈坦灼夫妇很高兴,也非常同情孩子的身世,非常愿意将孩子抚养长大。于是就将曾巴尔加安顿在了陈坦灼家里。他夫妇二人看曾巴尔加敦厚老实,心中也是喜欢得紧。当日就设宴招待紫苑,以谢他成人之美、了了此愿。 “多谢真人还想着小弟这点孤苦,竟然让您给成全我夫妇二人。”陈坦灼扶着自己的大胡子举杯相谢。 紫苑谢过,二人同饮。“我知道陈伍长夫妇是厚道重义之人,才敢将孩子交与您二位,一来是为这孩子着想,受二位谆谆教诲,使孩子受教成人。二来也是考虑此子朴实忠厚,将来能为二位养老送终啊,哈哈…” 陈教头内人余氏此刻已给孩子洗了澡,换了新衣服,抱在身边,心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孩子啊,你愿意待在我们家吗?”陈坦灼柔声问孩子。 曾巴尔加看看余氏,再看看陈坦灼,内心很是感动。孩子自小失去父母的爱护,对父母之爱那是向往已久,此刻看余氏对待自己的柔情和陈坦灼慈祥的面容,心中早已一百个愿意。 他情不自禁,眼泪突如雨下。狠命价点头答应,“孩儿想,孩儿想有爹娘。” 说着依然泣不成声。惹得余氏也是紧紧抱着孩子喜极而泣,心中怜惜万分。陈坦灼何等的汉子,此刻也是老泪纵横,伸手抚摸孩子的头以示安慰。紫苑也没想到他夫妇二人竟然与曾巴尔加如此投缘,心中也是大感快慰。 “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陈坦灼拭完泪,拉着孩子的小手问道。 “我叫曾巴尔加,是仓巴人。”孩子也慢慢止住抽噎说着。 “那我给你起名叫‘陈永孝’如何?”陈坦灼心中万分激动,一上来就给孩子取名,看来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存在了很久。 曾巴尔加不在乎自己叫什么,只要能有父母的爱,他什么都愿意。 “还不赶快拜见你爹娘?”紫苑在一旁笑着说。 孩子一听,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给陈坦灼夫妇磕头。余氏心疼,忙扶住孩子查看孩子膝盖受没受伤。陈坦灼高兴的合不拢嘴,三人其乐融融,真情已是不言而喻。 紫苑在一旁看着,心中一块石头稳稳落下。 自说曾巴尔加成了陈永孝之后,每日帮余氏干活那可是异常勤快,小小的他十分懂得孝敬父母,自然让余氏喜不自胜。余氏哪里舍得让他干活,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舍得给孩子买。这陈坦灼更是喜欢他,一有空就带他游街串巷、走亲访友。有时还让孩子骑在他脖子上。这孩子也喜欢拳脚枪棒,这又正和了陈坦灼胃口,每日父子二人都要好好练上一阵,三人日子过得是幸福美满,羡煞邻里。 过不多日,陈坦灼有差事需出城一趟。陈永孝和余氏直送出城才恋恋不舍地回来。 再说陈坦灼告别了家人,提着陌刀,领着两名随从张保和周六往武宁城而来。这武宁城离皇城相距有千多里地,中途需翻过黄岗岭,越过龙锦江,穿过胡尔达森林,经过三个府,七个县,十几个村才能到。此去一路还算顺利,当三人办完差事,拿了回书,欣喜而归至黄岗岭时,天下起了瓢泼大雨。三人找个凸牙石正避雨。 “这雨下的真他妈难受。”周六埋怨着。 “六子急着见你那婆娘了?哈哈…”张保在一旁调侃着。 周六瞅瞅一旁的张保“你有能耐也找个婆娘想啊。” 二人嬉笑闹着。看看旁边唏嘘的陈坦灼。 “我说陈伍长,您急着回去干嘛?”张保问。 陈坦灼脸上堆着笑,“我那孝儿还等着我教他花枪嘞,嘿嘿”他也不顾及别人的说辞,对手下也是倾心而言。 二人正夸他家孝儿的好呢。忽然几个庞大的黑影从他们不远处飞奔而过。这一下让三人大吃一惊。 “什么人?”张保握紧手中的刀。 “我宗图何时有如此装扮的人?莫非是此间歹人?”陈坦灼说着提起陌刀便跟了上去,张保、周六二人怎敢怠慢,也尾随而来。走不多时,只见一共七个身材魁梧的家伙正围着一位壮士和一个小女孩。这二人正是赶往皇城的‘诺千金’樊诺和李子莫。 那些黑家伙话不多说,一上来便使着杀招往樊诺身上招呼。樊诺使出浑身解数艰难的应付着。陈坦灼看出那好汉已经尽显疲态。 “这人确是条硬汉啊。”陈坦灼在一旁赞叹着。 “你二人从两边绕过去,我从这边这般这般。”陈坦灼当即决定要救这两人。吩咐手下准备迎战。 正当樊诺落于下风之际,一声大喝划破雨际。从旁边跳出个大汉。樊诺细看此人,一身绿茵战袍上披个蓑衣,双脚占地威严有加。一把陌刀在雨中泛着寒光,樊诺一看这装束,心中自是了解这位定是皇城某营的军官。 “尔等何方歹人,竟敢在我宗图境内欺凌弱小?”陈坦灼这一声倒是唬住了对面七个。他们稍稍犹豫了一下。 “敢问这位军官宗姓大名?在下万分感激您拔刀之恩。”樊诺看来了个帮手,心中自是高兴万分。 “我乃皇城突骑营承信郎陈坦灼是也。”陈坦灼声音洪亮,一声刚完。两边又是两声大吼“皇城突骑张保在此。”“皇城突骑营周六在此,敢死的纳命来。”张保和周六二人也提刀现身。他三人站的近了才发现面对的根本不是他们见过的物种。陈坦灼在皇城算是有名的高大的汉子,但是这些怪物比陈坦灼还高一个头有余,身体也是异常强壮。 陈坦灼本想用声势吓住七个怪物,没想这七个怪物犹豫片刻就又举着斧锥攻上。一场好战又开始了。陈坦灼陌刀封住三个怪物,张保和周六每人勉强挡住一个,余下三个腾出手接着伺候樊诺。 陈坦灼刀法凌厉,法度很严。樊诺体力衰弱,不似之前救猎户之时,但也短时间讨不到便宜。陈坦灼知道对方怀有恶意杀招,下手便毫无保留,将一口陌刀使得风生水起,一旁樊诺听着精神也为之大振,不住赞道“好刀法!” “此非歹人,不留活招。”陈坦灼深知这七个是嗜杀成性的怪物,故而提醒两位手下下狠招。 陈坦灼一个横扫千军将一名怪物拦腰斩做两段。那边樊诺也使个回砍砍死一个。不时,陈坦灼手起刀落,又将一个怪物划破胸腔。陈坦灼越战越勇,再一个晴天霹雳,第三个怪物也收拾了。余下周六和张保虽然不似陈坦灼这般厉害,但经过陈坦灼这样好手调教,一对一,相对也是不费力。几十个回合,也将对方给解决了。陈坦灼抽身又帮樊诺解决一个,樊诺也是有了经验,解决掉余下两个。 陈坦灼上前查看死者身份,樊诺依照之前在森林中遇到中年样子揭开对方脸上骨壳,这一下着实让陈坦灼、张保并周六都吓了一跳。 “他们是什么东西?你如何惹的这些怪物?”陈坦灼转身问樊诺。 “咱们且先赶路回县城,容小弟慢慢道来。”樊诺拉着小女孩向四处张望,似乎怕有更多怪物追来。 陈坦灼也明白事情严重,与两名随从草草掩埋了尸体,五个人向最近的白水县而来。 进的县里,陈坦灼先去找到当地知县县尉,细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情。县尉立马派都头、刀斧手四五十人,由张保、周六领着向事发地点前去查看。 陈坦灼和樊诺等人在县驿下榻。 “好汉怎么称呼?”陈坦灼问樊诺。 樊诺和李子莫再次拜谢救命之恩,陈坦灼双手接住。 “小弟樊诺,鹤城闰葱县人氏。” “可是号称‘诺千金’的樊诺?”陈坦灼一脸欣喜地问道。 樊诺倒是吃了个顶头槌,没想到自己小小一个绿林人物,名声居然让皇城的承信郎给叫了出来。 “伍长大哥如何知道我?” 陈坦灼倒是哈哈一乐,“您可是我孩儿的好师傅啊。” 这一句更让樊诺不解,他脑海中自问“我几时到过皇城,教过他的爱子?” “我那‘孝儿’,哦,对,对,曾…曾巴尔加。我孩儿。”陈坦灼自豪地笑着。 樊诺一听曾巴尔加居然成了他孩儿,其中事情必然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想那孩子入了他的家门,那自是受益的很啊。 “曾巴尔加是您孩儿?呵呵,他可是个懂事的孩子啊。恭喜您!”樊诺心中也很高兴曾巴尔加有个好的归宿。 两人聊来说去都是曾巴尔加怎么样怎么样,倒是忘了一旁的李子莫。 正说时,张保和周六回来了。他俩一脸的茫然和失落。 “县尉和知县见了尸体怎么说的?”陈坦灼问道。一旁樊诺也凑来过来。 周六沮丧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有了,雨水冲洗了血迹,尸体的影儿都没了,真事怪事,县尉的人马可不得以为我等在说谎。” 樊诺想想,“教头不用灰心,我有物证。”说着他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和先前割下的头皮递给陈坦灼。 陈坦灼仔细端详一阵,不明来历,“等回到皇城,问问大营里的各官,或许有分晓。” 陈坦灼看看樊诺,又看看小女孩。知道此事不同一般,于是让张保去备马。准备次日一早即刻赶回皇城。夜里,樊诺又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和小女孩的事情一一向陈坦灼说了。 当夜无事。次日,几个人快马加鞭奔皇城而来。此处离皇城只不过百里路程,中午时分,五个人就进了城。陈坦灼和张保先去复命,让周六引着樊诺和李子莫去了陈坦灼家。 一进门,陈永孝见着樊诺那自不必说有多激动,余氏赶忙安排酒菜招待。不出一个时辰,陈坦灼和张保就回来了,几个人欢欢喜喜,谈天说地。 “范大哥,她是谁啊?”陈永孝指着李子莫问。 樊诺拉过小女孩,“告诉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莫小脸有点红红的,“我…我叫…李子莫。” 樊诺凑近陈永孝耳根,“她和你身世差不多,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陈永孝走到小女孩跟前,“别怕,这里也是你的家。” 小女孩低着头,眼泪又刷刷地淌着。 “好了,不哭了,来到皇城就安心了,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你家人。”陈坦灼安慰着小女孩。 “在皇城,你不会孤单的。以后你要是没地玩去就来找我,我爹娘会像对我一样对你的。”陈永孝对小女孩说着,惹得几个大人心中感慨万分。 夜里,张保和周六各自回去了。余氏带着陈永孝、李子莫自去睡了。留下樊诺和陈坦灼聊天喝酒到很晚。 次日,余氏起个大早,忙前忙后。吃了早饭,陈坦灼携子,引着樊诺和小女孩往蓝袍会大营而来。 樊诺这一路上真是对皇城的风土人情和琼楼玉宇赞叹不已。他也在想“怪不得人都往皇城里进,这里确实恍如另一个世界,与云城、鹤城差的不是一分二分了,人们的穿着讲究、说话的方式都有很大区别。 不多时,几人到了蓝袍会大营。守门的看见是陈坦灼,倒也认识,唱了声“诺”,进去禀报,不多时,有位武士过来带路,此人正是龙师王起的徒弟孙振。 “孙振叔您好!”陈永孝认出是他,主动问他。 孙振一看,认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也难怪,当时他一口的仓巴语,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再者,曾巴尔加自从有了陈坦灼夫妇的关爱,性格也变得活泼,爱说话了。 “我是曾巴尔加,仓巴国月措湖那儿您救过我。”孩子兴奋道。 孙振这才想起来,“呵呵,你这一口捎带着云城的口音倒是吓我一跳,我还在想我几时有个云城的侄子啊,哈哈。” 众人都笑笑,几人寒暄间,已经到了龙虎堂,主会李赤桦和长老白杨在堂上。龙师胡松、厄邑玛和王起分坐两边。 “突骑营承信郎陈坦灼拜见主会李大人、白杨长老和各位龙师。” “陈伍长近来安好?”李赤桦回礼。皇城这些个军官之间说话倒是还有些江湖习气,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多谢大人挂念,近来一切安好。”陈坦灼回谢。 陈永孝见到王起,也是激动的上前磕头感谢,旁边孙振简单解释一下,王起更是有些惊喜。 “这个孩子。”长老白杨看着李子莫,心中倒是有了些疑惑,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女孩,仔细端详着小女孩的脸。 “怎么那么…那么像?”白杨走到女孩跟前蹲下,看着李子莫自言自语。 “你爷爷可是李安苹?”长老抱着孩子的肩问。 小女孩摇摇头,“我爷爷叫牛奎,但是爷爷说他不是我亲爷爷。他告诉我,我爹叫‘李赤林’。” “哦?”蓝袍会人当下心里有了计较,因为按照家谱,名字是没错的。白杨长老点点头,有些激动,“那就是了,你是老三的孙女,呵,那你爹呢?” 小女孩又摇摇头,“我也没见过,是爷爷告诉我的,我从小就在红松村长大,不过我有,有这个。”孩子从自己胸前的小荷包里掏出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交给白杨长老。 蓝袍会主会李赤桦看见瓶子,明显也惊的站起身。 樊诺看着这个形状奇特的瓶子,心中有些嘀咕“难道那些怪物是为了这个瓶子?”心下又想,这小丫头也挺有心思,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没告诉我这个。 李赤桦走过去接过瓶子,脸上表情凝固片刻。 白杨长老则抱着李子莫,眼中说不尽的欣喜,“三弟啊,哥哥找的你好苦。”白杨长老悲从中来,龙师王启使个眼色,众人都悄声退出龙虎堂,只留下白杨、李赤桦和李子莫。 些许时间,主会唤陈坦灼与樊诺进去。此时,李子莫已经被带去安顿了。 主会李赤桦带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交给樊诺,算是答谢樊诺与陈坦灼。樊诺不明所以打开一开,是明晃晃的十来根金条。 樊诺与陈坦灼客气再三,李赤桦那是更加坚持。 无奈樊诺和陈坦灼每人拿了两根,李赤桦也明白二人心意就没再推辞。 “对了,主会可知这个?”樊诺将那些怪物的匕首和头皮递给李赤桦。 李赤桦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显得毫无头绪,白杨长老也接过来也细细察看。 “恕老朽孤陋寡闻,这东西闻所未闻。” 于是白杨长老又将龙师招呼进来。樊诺把遇到那些怪物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在座的蓝袍会成员都表示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稀奇的事情。 “我蓝袍会常出没于宗图和周边各国,从未听说过这片大陆上有这样的怪物,我看这事情确实蹊跷。不然,我等找机会见见太师,也就是苍茫道会的无极至尊,说不定能捋出些头绪。”主会说着。 樊诺有些嘀咕,“我想问一下主会,刚刚李子莫递与您的小瓶子,可有特殊来历?” 经他一问,陈坦灼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樊诺问的这么直截了当。 李赤桦也是一怔,他环顾看了看身边这几个人。 “此物件,既然大家也见到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这是我蓝袍会宗族的家传之物,祖先创会时候就有,之后连年征战,家族出现变故从而遗失。此物件莫非与你所说的怪物有关联?” 樊诺一听这话,也了解主会也不知道这物件有何作用。 “有件事想问问,朝中可有个做官的,叫韩岳的?” 李赤桦听的问,想片刻,说“近日听闻丞相府是有个议曹,叫韩岳,好汉认识他?” 樊诺听主会说韩岳当大官了,心里自是十分高兴。“我之前跟着韩岳先生住在云城边上。恕我冒昧,主会可以直接找来韩岳先生问问,或许他应该有所了解。” 白杨一听,同意道,“也好,我之前倒是在丞相府上跟他讨论过一些兵法上的事情,这位先生确实博识。那我安排去请。” 众人安排用过膳,正喝茶间,蓝袍武士孙振已经请来了韩岳。 韩岳一进门,主会李赤桦和白杨长老上前迎接,按照宗图官吏等级,主会李赤桦属于从一品,而且还是太子太傅,而韩岳是个正五品,不过李赤桦从不计较这些。 “不知先生忙于政事,多有烦扰。”李赤桦客气道。 韩岳也客气一番“主会过谦,需要韩岳处自当尽心竭力。” 两人互相作揖罢,李赤桦转身指着樊诺“我先为先生介绍个老朋友。” 韩岳一见,自是喜不自胜,与樊诺双手紧握,免不了嘘寒问暖。 大家分主宾落座。高山、流水、绿柳长老也被主会唤来。 “此次烦劳韩先生来我蓝袍会,是有一件奇事,想请教您。”李赤桦说着,“樊壮士,有请你再将事情的经过向韩岳说一遍。” 樊诺点头,将那群黑衣人的事情详细说与韩岳。白杨长老将那把匕首和头皮交给了韩岳。韩岳细细端详着匕首和头皮上的标志,脑海里过滤着对这个古老图标的所有信息。 “这个标志很古老,古老到说不清楚的时代了。传说是极南之地的一个凶残部族,叫做‘煞族’。这个煞族的故事最早在大金撒加部落之间传说,他们十分残忍,对于一切生物生灵都怀有恨意,扬言要灭亡一切生灵。传说他们通过杀戮征战,利用敌方的利器在其身上划上三道痕迹,以宣示自己的地位和成年。是这个部族重创了伟大的大金撒加国。”韩岳说完,反问李赤桦“我宗图蓝袍会与他有何仇怨?” 这一问让蓝袍会所有人摸不着头。 李赤桦也非常不解“我自掌管蓝袍会,从未闻有此等事情,我们会自创会才四代人,所有蓝袍会人都没有出过亚华大陆,怎会与这极南之地的部族扯上关系呢?” 韩岳点头,因为他对蓝袍会也比较了解,创会才不到百年。但是他也想不到用什么关系能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毕竟传说的事情距离和时间都太遥远。 对于这样的传说大家只能等待有人去解开谜团。 十一、哈莫斯的选择 宗图以北霜雪国北境的雪原上,一座宏伟的寒冰玉雕直指云霄。这座雕像是霜雪国的伟大奇观,在整个世界上也堪称奇迹。雕像是为了纪念霜雪国国家和霜衣铁骑的建立者----伟大的哈莫斯王一世普瑞斯·哈莫斯。 雕像整体高约三十丈,基座是一座冰山,高约十四丈。基座上一匹前蹄跃起的骏马,它嘶叫着,仿佛时刻准备踏上征途。此马唤作暴雪,曾陪伴普瑞斯·哈莫斯征战雪域,确定了霜雪国辽阔的疆土。骏马膘肥体健,身裹着精美的护甲,那矫健的身姿刻画的细致唯美。骏马上那个戴着牛头盔、穿着霜衣铁甲、挥舞着双刃战斧的中年男子就是霜雪国的缔造者,伟大的哈莫斯一世。他虬髯茂密,脸庞宽阔,如炬的目光望着南方,张大的嘴巴鼓舞着霜衣铁骑这支世界上最威武的重甲骑兵,准备扩张着自己的疆域与欲望。 “寒风阵阵,铁蹄铮铮。霜衣铁骑,器利冰锋。” 一队三万人的骑兵严阵以待,接受着检阅。他们的战甲泛着银光,手中的长矛上缨穗在风雪中飘扬,腰间的长剑随时准备出鞘。他们是刚刚完成晋升的霜衣铁骑,准骑士身份,是霜雪国精英中的精英。 “寒风阵阵,铁蹄铮铮。霜衣铁骑,器利冰锋。” 他们呼喊着这句引以为豪的口号。 雕像的基座旁,六匹马一字排开,马上的六人都着精美黑铁铠甲。他们站在寒风中准备检阅这支能为他们开疆拓土的勇士。当中的是哈莫斯七世----托德·哈莫斯,他正满意地看着这支他亲手打造的劲旅。霜雪国也经历过几次政变,如今到他手上,他欣喜自己收复了大片的领土,恢复了祖先的荣耀。在他右手边是他的三个儿子,彼得·哈莫斯、赛斯·哈莫斯和席勒·哈莫斯,左手边是他的首相凯莫·索多玛和大将军韦德·托耶斯。 托德扭头看看自己的三个儿子,彼得脸上欣喜若狂,赛斯面无表情,席勒则在东张西望。 “告诉我,此刻你们三个人的想法。”托德严肃地问着三个儿子。 老大彼得身体壮硕,肩宽膀阔,大鼻子圆鼻头,脸型略圆。他兴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样一支雄狮劲旅,必然是天下无敌了,咱们的霜衣铁骑,霜雪的勇士,那肯定是所向披靡,万人景仰。”彼得十五岁了,在军中也历练了两年,这样的阵势他倒是第一次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赛斯,你呢?”托德问十岁的二儿子。 “如果他们真能所向披靡,我们不至于一直越不过上清河而南下了。”赛斯冷漠地说着。赛斯身形颀长,面容清秀,五官精致分明。 彼得听弟弟说他,冷哼了一声。“有种咱们每人带领一队,看看谁能过去。” 赛斯没有理会他。拿马鞭碰了碰席勒,席勒哆嗦了一下。似乎听见父亲问了什么问题。他只有八岁,而且一直在母亲的呵护下,这样的阵势他只是看个稀奇。没想到父王会问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惭愧的低下头。 托德也不言语。目光望向遥远的南方。 “宗图的皇帝向我发出了邀请,希望我派个王子去他们的蓝袍会学习。以前我一直推脱,感觉拥有这样一支劲旅,根本不把他的蓝衣服武士放在眼里。但是,今年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三个谁愿意去那里待五年?” 三个儿子谁也不说话。彼得显得漠不关心,“我霜雪国何惧他宗图?还要去当质子?” 席勒的头更低了,显然他更不想。一阵沉默之后,赛斯抬头看看天空,雪花飞舞着飘过他眼前。他平淡地说出五个字。 “我想去宗图。” 是夜。在霜雪国的北方的银炉堡要塞中。三个人在壁炉旁喝着烈酒。 “你俩觉得赛斯去宗图怎么样?”托德·哈莫斯问道。 首相凯莫盯着壁炉中的火焰若有所思。韦德是将军,直性子,捋了捋自己编成麻花状的胡须言道:“为何非要去他们那边?难道我霜衣铁骑的重甲还冲不破他们的四方矩阵?” 凯莫扭头看了一眼韦德,摇头笑笑没有言语。只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酒。 “你个老家伙,是不是又在心里嘲笑我?”韦德气的吹了吹胡子。 凯莫没有理会他,“这事情还得二殿下去。” “为什么?”托德盯着凯莫,他知道只有凯莫冷静和智慧的头脑能帮他分析大局。 “宗图建立四十年,目前来看根基还算稳固,且兵多将广。现在不是南下的时候。我们还需休养生息几年,以待时机。” 托德目光一直盯着凯莫,“你什么时候学得宗图人说话带弯了?” 凯莫看看托德,又看看韦德,重又低头望着壁炉中的火,“此去一是要了解宗图,二是为真正学习,三是要建立其他外交;三殿下只能完成其二。大殿下能完成其三。唯有二殿下,他冷静而且聪颖,定能圆满。”凯莫说完,向托德举起酒杯。此见霜雪国君臣之间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托德脸上现出一丝无奈,他目光深邃,颇有远虑,知道以自己目前经营这么多年的霜雪,还不具备条件。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要学会用宗图人的思维来考虑问题。” 韦德很是不悦,“宗图就是人多、城多,打仗可没有血性。” 凯莫直起身子,看着韦德,无奈的摇摇头,“打仗可不只是血性。你以为霜衣铁骑只靠着重甲推进能天下无敌?我们现在缺的不仅是打仗的人。人心才是关键,谋略也是一方面,打下天下怎么治理更是难。” “照你这么说,何年何月才能如愿?”韦德不屑道。 “时间不会太长,我近日收到瑟勒国信使送来信件,瑟勒国要派使节来。” “看来他们也想吃这块肥肉。”托德自言自语道。“那赛斯还用去吗?” 凯莫点点头,“必须去,不过,咱们还须派出三名好随从。听说《经权十要》的传人也在宗图。” “《经权十要》是什么东西?兵法吗?”韦德刚喝完酒,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胡须。 凯莫起身,神伸懒腰,伸手碰了一下酒杯“大将军你好好喝酒吧,说了你也不懂。”韦德气的又作吹胡子瞪眼状。 “是,我不懂,你这老家伙心思多,那你觉得派谁去合适?这个可以问吧?” 凯莫不做声,盯着眼前的韦德。 韦德有些不自然,指着自己反问“我去合适吗?” 凯莫把酒举向韦德“你去不得,你儿子奥兰可以。” 韦德本来想去碰杯,可是当凯莫说出这句话,他有些不乐意。 “你儿子怎么不去?” 凯莫笑笑,“我儿子肯定不能去。” “那...你...这老家伙...”韦德有些火了,。 凯莫拍拍韦德的肩膀,“我儿子文武都不行,但是我孙子盖亚十三岁了,比较细心,他可以照顾殿下的起居。” 韦德一听,心情稍微缓和点。 凯莫故作严肃:“奥兰剑术高超,有咱们霜雪勇士的傲气和胆气,他去绝对可以镇压一批武士,为我霜雪争辉。” 韦德听凯莫夸自己孩子,脸上泛着得意,滋滋地又喝了一口酒。 “还有一个人呢?”托德问道。 “南院事务次官,外号‘百口莫辩’的家伙。”凯莫眼神坚定望着自己的王。 “萨维.斯莱德子爵?”韦德想了半天反问道。 托德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举起酒杯“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搭配。” 韦德感觉夹在中间没有默契,有些尴尬只得怏怏举杯陪酒。 十二、南芬兵临鹤城 韩岳唇战文武 宗图乾和十三年,鹤城鹤王赵武颜八百里加急来报,南芬国红、黄二王率领八万大军已侵占宗图西南边关三县,不日将兵临鹤城。而且据其他节度使所报,蒙特国、贞国和多洛国也在调集兵力,一场大战在酝酿着。 战报一送至枢密院,武安侯杨守源急忙面奏到赵武烈处,这位君主便有些坐卧不安了,朝中上下顿时沸腾起来。赵武烈连夜宣文武大臣上朝商议对策。 不时,万宗殿内文武百官齐至,众官员交头接耳,整个大殿嘈杂一片。 待得殿头高品一声“上皇驾到”,众官员才熄声。 只见赵武烈步子急促,走到龙椅跟前,他静了静神方才座下。 “此次南芬国红黄二王率兵来袭,尔等可有对策?”众官员中不少东张西望,有些把头沉的更低。 “丞相以为呢?”赵武烈问白玲,看来关键时刻他还是要问问自己的最得力助手。 白玲被大晚上叫醒还没缓过神了,此刻没有什么主意。不过他也不是吃干饭的,毕竟对朝内各个职位的职责了如指掌,他平心静气转身问一旁的太师,也就是无极至尊元一“太师部下不是有人专门调查南芬国的动向吗?对南芬国的应该更了解,请先说说情况。” 元一早就了解白玲会问,毕竟他俩是明显的两派,他可不像白玲,心中早已成竹在胸。他对丞相笑笑,向赵武烈言道“禀陛下,我部下黄耀真人一直负责出使南芬国。南芬国目前兵力总共不过二十五万,骑兵约七万。此次前来的红黄二王领兵不过八万,我鹤城守军有六万,加上周边府兵、县兵,人数可达十五万,此是我方第一优势。再者,我宗图鹤城城高墙厚,粮草充足,敌人久攻不下,定会疲惫,我方可乘胜追击,这又是一优势。只要我皇派出几名能征善战的将领,携地方节度使一起出兵合围,定可完胜。” 枢密使杨守源补充道“太师所言甚是,为保兵源,令就近抚藩路和西羌路安抚使司补充个三到五万人马,自是力所能及。” 赵武烈听过太师和枢密使的话,心中已有几分底。但是他心里还不是特别满意,毕竟他清楚国库空虚,筹集粮草、军饷都是要花费时间。 “臣有一策可退南芬之兵。”人群中一个声音亮起。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站在后边的丞相议曹韩岳。 赵武烈也才想起当时丞相举荐的韩岳,了解到他的能言善辩和广闻博识,于是问道“议曹有何良策?上前来。” 韩岳上前几步,一脸自信“南芬国只需吾皇答应几个条件,派出五位能言善辩者前去,依臣言语进行游说便可退兵。” 众大臣中开始窃窃私语,“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说几句话就行了?”还有的说“五位说客使者,是要把对方说死吗?” 韩岳听的清晰,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回应。 “南芬周边蒙特、贞、多洛和仓巴四国都是贡朝时候的附属国。我朝建立,边关封闭,双方只有互访,并无实质进展。这四国一直想与我国广开贸易,只需吾皇答应西域边关开放,五国定会对吾皇感恩戴德并归附。其次,这南芬国上下兵力实有二十二万,红、黄、蓝、绿、紫五王共持十八万,对于持有四万兵马的国君瑟岳王巫纳齐布鲁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忧患,况且瑟岳王掌权时日不长,根基尚不稳,五王与之关系微妙。如果我方愿意与瑟岳王建立关系,晓以利害,帮助他重掌兵之大权,那么他定会有所作为,帮助退兵。” 丞相白玲一听韩岳的分析,心下窃喜,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但是无极至尊可不这么认为,“议曹所言有差,急报所奏蒙特、贞、多洛还有仓巴也在响应出兵,南芬国定是与这四国私下订立了盟约的,而且他们这红、黄二王既然出师,自然是得到了瑟岳王的支持,巫纳齐布鲁本就是个嗜血之徒,议曹是否去了解过?” 韩岳也不反驳他,脸上依旧自信地笑着,向赵武烈“南芬国一面,臣愿亲往,如若此事不成,再可按太师的方法也不迟。” 赵武烈一听,心中自是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 鸿胪寺卿仝尚驰上前禀到“回吾皇,韩岳的主意不可施行,边关贸易封闭是我德祖就制定的,切不可废除啊。” 众大臣一听此言,少一半的人都跪下“还请吾皇三思!” 赵武烈一看这情形,顿时心里有些烦闷了,他实则对这些保守派十分厌恶。 韩岳倒是不动声色,转而大笑三声。太师元一大喝“韩岳,不得无礼!” “边关贸易实则是各取所需,可公平贸易,为何要固步自封?边贸开放既能充实税收,又能互相进步。尔等不思进取,为何阻挠?” 鸿胪寺卿此刻有些发怒,指着韩岳,几乎要用谩骂的口气道“我宗图建立四十余载,应当于民休养,恢复农业,你此番是要废除德祖旨意,这陷吾皇于何地?陷我宗图千万百姓于何地?” 韩岳仍然不为所动,他提高声音言道“昔日五国时期,各国最后为何会败于蒙桑?按理说五国各有良将贤臣,而且各有数十万兵马,怎在十年间统统惨遭灭国之灾?” 禁卫军统领于嬴言道“那是蒙桑国兵器更为精良,而且比较善战。他们的钢刀十分坚硬,五国的兵器有些陈旧导致。” “对!于统领说的不错,是兵器精良。那为何五国的兵器都不如蒙桑国呢?” 于嬴言道“那时候提炼精钢需要一种特殊的材质,最早来自于岛国伽纳斯,是他们最早发现的,那时的蒙桑国人喜欢冒险,出海贸易得来的。” “不错!是来自于伽纳斯,是蒙桑国通过海上贸易获得的此种材料,这就是一个例子。”韩岳自信满满,“边关贸易不仅是交易物品,更可以学习很多造船、酿造、播种等技术。” “还可以引来异端学说霍乱民心。”元一大声呵斥道。这一说引起很大反响,众人又嘈嘈杂杂起来。 这一下的确引起了赵武烈的担心,他脸上现出忧虑。 韩岳一听此言,心中也是一怵。知道君王的担心,“边贸实行自然是有所限制的,吾皇可限令贸易的范围,这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太师有些过于担心了,难道只允许你的真人们四处奔波吗?社稷之发展,也需要取长补短,大可不必因噎废食。”丞相补充道。 再看太师的脸色已然铁青。 此刻,蓝袍会主会太子太傅李赤桦上前道“兵法言,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臣觉得此计可行。但是只可做为缓兵之策,边贸自是不能开放。议曹之计可拖延时间,我们可做好充分准备,等有良机再彻底予以还击。” 韩岳回应“李主会此言说的是,可是如果有约而不执行势必会失信于各国,将来再有战事发生,各国那可是会落井下石的。” 李赤桦也觉说不过韩岳,顿时不做声了。 赵武烈心中也有计较,“如若实行边关贸易,议曹可有办法作出限制?” 韩岳知道限制也是暂时的,但是这是为了后世的发展,也是大势所趋,他便坚定信心回复道“臣可作出详细之策。” 赵武烈也坚定了态度,“就按议曹所言,由丞相安排游说之事,枢密院与太尉府也拿出守边备战之策,备好鹤城守城之粮草器具,三个月期限,如若游说不成,则战。” 退朝后,韩岳在丞相的支持下找出四个能言巧辩之士,全部安排吩咐妥当,派往蒙特、贞国、多洛和仓巴。自己则风尘仆仆,由龙师胡松和泰海、唐显两位弟子护送,往南芬国而来。 太师、枢密使则与太尉商议,派出龙师王起师徒三人,携兵符往鹤城方向而去。 十三、多尔鲁别李伊 天下通访南芬 十月过后,亚华大陆迎来了第一场雪。宗图国映照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 萧瑟的竹林里,李伊独自坐在竹屋中吹奏着忧伤的《念苍生》,他双目微闭,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笛声随着风雪在竹林间飘荡。曲毕,他起身走向门口,望着飘扬的飞雪,心中不免有些伤感。“韩岳先生走了有三年了,还有曾巴尔加,不知道现在见你还能否认出你的样子了。樊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其实他心里最想见到的还是多尔鲁,那个教会他《念苍生》的‘风’之成员。他们俩也有两年未曾谋面。 “飞雪残竹传幽曲,独屋孤童念旧人。”李伊突感孤寂,随口吟唱。 “旧人远去何时归?翘首企盼踏雪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传遍竹林,风雪似乎为之动容,打着卷遮住了李伊的眼帘。 李伊下意识地用手擦了一下眼睛,等他重新睁开眼。一位衣衫褴褛又单薄的人出现在他眼前。他兴奋地不知该说什么,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这正是他盼望已久的多尔鲁,他自认为是自己唯一的知己。 “许久不见,你个头长了不少啊,不知脑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也长了很多。”多尔鲁面色平淡,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李伊心中还是异常高兴,“那得看你想聊什么,抚笛细品古今曲,秉烛畅谈天下事。” 多尔鲁笑笑“你呀,别以为韩岳那样的人很潇洒” 李伊有些不解,“难道你觉得那样不好吗?听说他还当了大官。” 多尔鲁似乎有些失望,“他此刻是仕途辉煌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为自己挖了一座坟墓。你这是要步他后尘吗?” “韩先生现在如何?”李伊听多尔鲁提及韩岳,忙问道,却没有听出多尔鲁对他的失望和批评。 “韩岳目前是五品的大官了,你不用牵挂。担心担心自己吧,你荒废了自己的光阴,净学些文人骚客寂寞孤独的言语,还不如之前。”多尔鲁都没有正眼瞧李伊,转身就想走。 “韩岳好歹会革新变法之策,有三寸不烂之舌。但你会吗?” “你来就是为了骂我几句?仅此而已?”李伊反问,心下也是一阵酸楚。 “我教你的幻象法门掌握的如何?那些宇族的文字呢?”多尔鲁想考考李伊。 “宇族的文字倒是掌握了一些,法门还...还...”李伊当下有些惭愧,早没了见面时的兴奋。 多尔鲁也没有在言语,转身走向风雪中。 李伊失望地看着多尔鲁远去的身影。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不过还好,也算长大了,居然没有流眼泪。不过你作的诗用字太悲,注定将来也是个优柔寡断之人,难成大器,你太渴望有人分享了。”多尔鲁的声音自风雪中传来“你的路需要自己走,能走出去还是去游历一番吧,或许对你是有好处的。记住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一个人克服不了自己的弱点,那就会失败。我要去趟很远的地方,咱们估计不会再见面了。” 李伊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雪地上的脚印慢慢消失。这一次,他确实没有流泪。 宗图鹤城。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红黄二王围城快两个月了,尔等兵力既已调遣,为何不出城迎战?”鹤城城主鹤王赵武颜面对着皇城派来的节度使孙寒和王起师徒大发雷霆。 “殿下息怒,我等奉命而来,且等韩议曹游说而来,否则我们面对的何止红黄二王的八万大军。”龙师王起劝说着。 “哼!一个巧舌如簧的书生懂个屁,凭他那张嘴就可退兵,我等还用耗费那么多粮草养着兵作甚。”赵武颜说罢,抽出宝剑,一剑砍下桌子边角。 而远在千里之外,韩岳一行一路潜行暗渡,已然抵达南芬国都君沙堡。韩岳也使法子买通官员递交牒文,正等着南芬国瑟月王巫纳齐布鲁的接见。 “议曹,这都让咱等了三天了,莫不是故意不见我等。”龙师胡松有些焦急。 韩岳也有些心烦,不过很快他脸上现出一丝浅笑,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走,先吃饭。晚上定能见到。” 胡松师徒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只得悻悻跟着韩岳去吃饭。三人也是急躁无门,无奈有余。 此时正是用饭时间,驿站大厅里坐满了人,韩岳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特意要了酒。四人坐下来。 “还是议曹心情好,能吃能喝能睡。”唐显埋怨道。 胡松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他对韩岳的胆识和魄力还是有些佩服的。遂瞪了唐显一眼,“让你吃就吃,让你喝就喝,哪儿那么多话。心情好坏都得吃饭不是?” 唐显自找没趣,倒了一杯酒跟师兄泰海一起一饮而尽。 韩岳微微一笑,也没有责怪。给龙师斟满酒,跟龙师也喝了起来。 待酒喝到五六分时,韩岳突然兴奋地问胡松,“龙师可曾干过抢劫放火的勾当?” 唐显本来等的就焦急,此时又就着酒劲,一听韩岳这么问自己师父,心中无名火起,大声道,“议曹勿要出言不逊,我师父出自名门,只在战场杀敌,怎干的绿林野匪的勾当。” 韩岳一听哈哈大笑。“莫要生气,龙师,不过今晚咱得放把火。” “韩先生不想要命了吗?这可是南芬国都,咱跑都跑不了。”胡松的大弟子泰海也跳将起来。 韩岳自是不紧不慢,“几位有所不知,这瑟月王有个癖好,君沙堡的大案要案他都要亲自过审。” 胡松也是个爱冒险的人,听韩岳说出这个法子,再看看韩岳自信的表情,心里也大概有些眉目。 “你二人把驿馆里的人全部吓唬出去,我放火。”龙师低声安排两位徒弟。 这二人哪里懂他们心思,但也只得遵命办事。二人你望望我,我瞅瞅你,还是泰海先会意,抽出长剑,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桌上碗、杯、碟碎了一地,他指着唐显大声喝到,“不还钱,就杀了你。”说罢举剑就看了过来,唐显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身子倒是迅速转身抽剑隔档,这动作也算一气呵成。二人便在这驿馆大厅内假装喝醉比划起来,将这店里那是一顿乱砸,把些个吃饭的人惊得大呼小叫,胡松趁人往外跑之时,钻进厨房,拆了锅灶,打翻油灯,点燃房屋。火势簌簌就起来了。韩岳早躲到外面坏笑着看戏。 驿馆里的店主可是吓坏了,惊得赶紧去报官。 不时,一个禁卫队长带着二十来个兵卫赶来。两位蓝袍武士见来人了,立马停止打斗。四个人与对方相对而立。 禁卫队长命令兵卫将他们围起来,两位武士怎可干休,正准备开打。却被韩岳喝住。“放下兵器,咱束手就擒。” 龙师知道弟子不肯受辱,就率先放下兵器。两位弟子无奈,只得跟着扔了兵器。七八个兵卫见对方放下兵器,立即扑上,一顿拳打脚踢,拿绳索绑了,韩岳虽然少了顿挨打,也免不了被缚。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早惊动了的瑟月王。瑟月王自是火大,连衣服都没换,令手下立即押上来。 四人被押往审判院的大殿里。进的殿里,四人被按跪在地上。几十个禁卫立在两侧。 瑟月王恼的拍桌子“我巫纳齐布鲁对你们不好嘛,为何在我国都放火?” 旁边有执事官认得是宗图国的使节,在瑟月王耳边言语几句。瑟月王脸上换了另一种表情。 “你们宗图国的官员,也干这种强盗的勾当?” 韩岳一听,立即放声狂笑。“哈哈,我们放火意在烧心,你们南芬国才是放火的强盗。” 旁边执事官一听大喝“放肆,在瑟月天王面前不得无礼。” 早有一名禁卫上来要扇韩岳嘴巴。 瑟月王摆手示意禁卫停手退下。 “你说‘烧心’是什么意思?”瑟月王有点被韩岳的言辞迷惑。 韩岳忍着痛,站了起来,一名禁卫又要上前打他,被瑟月王阻止。 “这就是你们南芬国的待客之道吗?你们烧了我们三县一府多少房屋,杀了多少人,我今天只烧了你们的一座房子而已,连一个人都没杀。”韩岳义正辞严。 瑟月王冷笑几声“你们宗图人,嘴上厉害,打仗不行,红黄二王不日就攻下你们的鹤城,你们来找我已经晚了。” 韩岳更是凛然不惧,“我感觉你们打仗更不行,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书生,还这么捆绑着。” 瑟月王无奈地笑笑,示意禁卫解开韩岳的绳索,而龙师三人则还跪在地上。 韩岳松了松筋骨。“大王说红黄二王不日就攻陷鹤城,您可知鹤城有多少守军?红黄二王自出兵半年以来,一路是很顺利,因为我们的那三个县守兵不过两千,不用十天即可拿下。为何他们在鹤城足足耽误了三个月才开始围城?” 瑟月王一听,不做言语。旁边执事官也上前细说了前线战事。 韩岳见巫纳齐布鲁若有所思,就接着说“我不知我们宗图国与大王有何冤仇,使得南芬出大军攻打?我宗图上皇本想在天启大典之后,与各位邻国互通贸易,杜绝战事,以求和平。何况您也派人在天启大典与我们缔结过约定,您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瑟月王一听,站了起来“我们的使节在回来的路上被你们宗图人追杀,是你们先不义在先。还扬言要吞并周边小国,统一亚华大陆,我们南芬国已经联合了各国,一起对付你们宗图。” 韩岳一听瑟月王此番言语,心里吃了一惊。他想到了天启大典的预兆‘合纵连横、“难道真要验证于此。”想到此处,韩岳不禁有些担忧。但是毕竟是韩岳,学识广博,立即回应“瑟月王听谁人说的此番谬论?简直是荒谬至极。” 瑟月王一听韩岳不服。便向执事官说了几句。执事官便出去了。 只听门口一声“传迪古斯国使节。”传来。那执事官又回来了。 韩岳一听迪古斯国也参与了此事,看来这个阴谋不小。 不时,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人来到殿里。 韩岳也是个心细的人,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那人近的瑟月王跟前,唱声诺,看了一眼韩岳和龙师的装束。自是知道他们是宗图国人。 “这位是迪古斯国的使节库尔罗斯子爵。”瑟月王的执事官介绍道。 这位子爵一看韩岳,一脸鄙夷之态,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宗图话问“你们宗图国就是一群狡猾的狐狸,想灭亡我们。我们已经联合了七个国家,要向你们宗图开战。” 韩岳冷静的打量着这位迪古斯国使节,突然转了话题“请问阁下是迪古斯国什么家族的?家父是谁?” 这位名叫库尔罗斯的子爵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心里突然有点莫名其妙。他本身说宗图话就不流利,加上对方一反问,稍微有些结巴。 “你,你不配知道我的家族。你这个狡猾的宗图狐狸。” 韩岳是个阅人无数的学士,并非浪得虚名,一看此人说话稍微停顿,就知道这里面有鬼。 “哈哈......”韩岳又是一阵狂笑,但是他突然止住笑声,换了质问的口气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是迪古斯国的人,更不是什么子爵,你到底是谁?”韩岳咄咄逼人,边说边靠近这位子爵,这位子爵明显表现出心虚,连着退后两步,险些被绊倒。 “你,你这个狡猾,可,可恶的宗图狐狸。你们的阴谋得逞不了。”这位子爵还指着韩岳骂道。 韩岳一看对方更心虚了,这才问到正题“好,你说我们有阴谋,我们如何亏待你们了?” 库尔罗斯子爵这才稍稍缓过神,指着韩岳说道“你们在大典结束后,在路上追杀各国使节,而且你们的大典上,你们的国师说过要灭亡我们。” 韩岳没有理会他,直接向瑟月王说道“大王陛下,请您明鉴。这个子爵并非迪古斯国人。因为迪古斯国与宗图往来密切,很多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宗图话。再说迪古斯国人非常富有,他们视家族荣誉比国家荣誉还要重要,此人居然不报家族名字,非常可疑。其三,如果我们真要开战统一周边国家,我们何不各个击破,反而要在使节们回国的路上暗杀他们,同时得罪所有国家?如果不暗杀他们,我们的约定还在,我国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不是?” 瑟岳王一听,感觉有点道理。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韩岳转头狠狠的瞪了库尔罗斯子爵一眼,对方怯生生回避了一下韩岳的眼神。韩岳接着说“何况我宗图上皇就是希望开放边疆,大家互通有无,使得共同繁荣,人民安居乐业。” 库尔罗斯子爵见瑟月王陷入沉思,又指着韩岳骂道“骗子,狐狸,你们宗图人就是骗子,你们从来不开关贸易。” 韩岳一把推开对方指着自己的手,从身上取出公文。呈给瑟月王。执事官走近接过,呈于瑟月王。瑟月王接过看了看。脸上明显表现出满意和忧虑之情。 你们都先退下,我要单独与宗图的使节谈谈。 所有人都退出殿,侍卫把守着殿门。胡松师徒也被松绑,在殿外焦急等候。 “宗图的上皇具体想怎样?”瑟月王开门见山。 韩岳有些犹豫的看着旁边的执事官。 “放心吧,这里只有我的亲卫。” 韩岳点头表示放心。 “南芬国目前蓝绿二王是您的亲信,加上您的禁卫军,总共才十万兵力。而且都是步兵居多。而红黄紫三王则持兵十二万。如果边关开放,最获利的是您和蓝绿二王。如果红黄二王占据了边关,那么将来您可没有任何筹码了。” 瑟月王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韩岳说到自己的担忧上,于是深吸一口气,“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 “如果我宗图开放了边关,大王的目的已经达到,可让红黄二王立刻退兵,因为目前来看他们的根基还不稳,对大王还是十分忌惮的。如此三五年,大王和蓝绿二王定会在来往贸易中迅速发展,而且他们的领地的子民也会因为宗图的粮食、布匹对大王忠诚,久而久之,他们就没有力量与您抗衡。如果真有干戈,我宗图也可对您施以援手。进退都是上策。” 瑟月王与执事官互相交换了眼色。半晌,瑟月王脸上现出欣喜的笑容“看来宗图的上皇还是很有诚意的。” 正说间,有侍卫上前报告“报告天王,宗图的龙师有事求见。” 韩岳一听,心中已是猜到几分“是不是那个迪古斯使者想逃跑” 那名侍卫脸上也表现出惊异“是,是的,不过被宗图龙师抓回来了。” “带上来!”瑟月王也感到事情有些古怪。 不时,蓝袍武士唐显和泰海押着迪古斯使者进得殿里。 “使者着急回国吗?”瑟月王故作平淡问道。 那使者心虚,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我怕天王被这个宗图狐狸给骗了,所以......” 韩岳自是不客气,“所以你要逃跑是吗?” 对方心虚不敢多说话。 “大王,这样吧,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咱们的约定也已经谈妥。请天王答应我两件事。” 瑟岳王点头“你说说看。” 韩岳此刻明显已经占据了上风,自是理直气壮。 “第一,撤回红黄二王的八万大军,并重新缔结盟约,永不犯境。” 瑟月王思索了半天,点头。执事官立即会意“但是如果你们有侵犯的举动,我们肯定会先出兵。” 韩岳笑笑“可是你们也不能不辨真伪,像这一次一样直接侵犯我宗图国境。” 瑟月王犹豫一下回话“对于这一次的战事,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韩岳双手一背,转身看了看库尔罗斯子爵,冷笑一下。对方明显身体抖了一下。韩岳走向他“现在该说出你的身份了吧?瑟勒人。” 这位库尔罗斯子爵一听对方说自己是瑟勒人,惊得面红耳赤。“谁,谁告诉你的,你,你,狐狸,狡猾的,我是迪古斯使节,库尔罗斯子爵。” “你才是骗子,你是瑟勒国人,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韩岳怎可放过这机会。 “我,我...你...你说谎。”对方开始语无伦次了。 “大王陛下,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这个人交给我们处置。” 瑟月王脸上现出为难之色,不过他也看出此事非同小可。再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欣然应允。 但见那使者,一面使劲向瑟岳王求情,一面不住地骂韩岳。唐显早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上前使劲扇了几个嘴巴。 瑟岳王看着也没做声。“不过我这还有个条件。” 韩岳和龙师都是一惊,难道他要反悔? “我的第六个儿子斯诺齐布鲁很喜欢你们宗图的蓝袍武士,既然今天有龙师在场,看能不能让我儿子去宗图玩玩。”瑟岳王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实则这里面有他很多想法。 韩岳跟胡松相视片刻,龙师胡松当即同意,“瑟岳王有此心愿,我胡松自当收入门墙,悉心培养。” “好!”瑟岳王起身,对执事官道“明天叫斯诺过来,按照他们宗图的规矩,这叫‘拜师宴’,一定要痛痛快快喝一场,哈哈。” 韩岳上前一步,“且慢,瑟岳王陛下,这边关战事依旧,我们在此喝酒,恕我四人无法赴宴。” 瑟岳王左手搭在韩岳的肩上,“你放心吧,等你四个到边疆的那天,保证看不见南芬一个兵,一匹马。” 十四、暗影重重 刃出必中 次日下午,南芬瑟岳王安排的拜师宴上。韩岳、龙师以及两个弟子都沐浴更衣出席。接引官领着四人来到瑟岳王的宫殿,这宫殿名曰伊斯卡斯,也是南芬最大最壮阔的建筑。但见整个宫殿依在在半山腰处,远处望去泛着金光,甚是壮观。宫殿一共五层,最底下一层四人高城墙环绕,正门处设阶梯,阶梯直接通往二层,二层才是正门。拱门石柱的设计非常美观,雕刻着祥云瑞兽,更是栩栩如生。最顶上是一大两小三个穹窿顶建筑。 韩岳一行顺着山间石阶蜿蜒而上,在二层正门处,瑟岳王带着王公贵族在此相候。众人又寒暄客气几句,一同进了殿。殿内装饰也着实让韩岳惊叹不已,他虽云游四海,见识广博,却也大开眼界,但见拱顶各色理石装饰繁复多彩,壁画更是活灵活现,画中人物韩岳倒是能猜出个八九分,乃是南芬信仰的真神化作慈祥的老妪向人间传播真善美,身边是她的六个子女和众多形色不一信徒。 走过大厅,众人又上了两层内阶,来到了宫殿四层,众人出了门来到阳台,也就是三层的顶上。唐显还看到二层门顶上有个泳池,示意师兄泰海看。 瑟岳王示意大家落座,实则就是盘腿坐在地毯上。这也是南芬的习俗,瑟岳王所坐的地方比其他人高两个台阶,显示了他的威仪。 不多时,侍从、宫女端着食物一字而入,但见干果、水果名目繁多,牛羊鸡鸭一应俱全,糕点甜品五花八门。 少倾,宫女又送来琼瑶佳酿。南芬盛产葡萄、瓜果,自然少不了各种果酒。 龙师胡松和弟子每隔一年都会跟随橙阳真人金秋来访南芬,却没有到过这有名的伊斯卡斯堡,更没有受到过如此隆重的接待。 不多时,八个大小不一的年轻人来到宴会上。瑟岳王自豪地逐个介绍着他们,老大冈比,男孩,二十岁;老二卡桑丹,女孩,十八岁;老三伊尔娜,女孩,十六岁;老四比鲁尼,男孩,十五岁;老五海亚木,男孩,十三岁;老六斯诺,男孩十岁、老七跟老六是龙凤胎叫苏拉;老八法拉比,男孩,七岁。 韩岳和龙师都一一见过,龙师特意注意了一下瑟岳王提到的六殿下斯诺,他长相与瑟岳王巫纳齐布鲁十分相像,而且看着聪明异常,这也让胡松比较看好。唐显和泰海自是坐在原处,泰海相对比较稳重,唐显今天则是有些放开了,虽然没有狼吞虎咽但也吃喝不停。 八个孩子此时也落座。 瑟岳王频频举杯,与众人畅饮。待酒过三旬,瑟岳王起身大声宣布,“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南芬与宗图的战事,是有阴谋者撺掇所致,我南芬还是坚定了要与宗图上皇实现睦邻友好之局面。” 韩岳一行一听,心下甚是宽慰,纷纷起身举杯相庆。 “瑟岳王明察秋毫,真乃一代圣主。”众人欢呼。 “还有一件事,我要宣布,就是为表战事所创,也为了重开友邦之贸易,我愿意奉送宗图两万匹马,一万头牛以及八万只羊。” “瑟岳王英明威武,真乃一代圣主。”众人又欢呼。 “最后一件事,我要宣布,六王子斯诺,将拜入龙师胡松门下,赴宗图蓝袍会游学。”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但是片刻之后众人又欢呼“瑟岳王远见卓识,真乃一代圣主。” 唐显听着差点笑出声,被胡松使个眼色,硬生生憋回去了。 “父王如此偏心,凭什么只有王兄能拜师,我也要拜师。”一个女孩子声音传来,打破了众人的欢呼。 众人循声望去,乃七公主苏拉。她小脸一扬,明显不服气。 瑟岳王倒是哈哈一笑。“那你想怎么办?龙师可不能收太多徒弟的,而且蓝袍会不收女弟子。” 小女孩一听父王如此说,便起身站了出来。“父王那您可不知道,宗图虽然没有女子当官的,但是蓝袍会可是收女弟子的,据我所知,李氏当中就出过一个女将军,也是蓝袍武士,叫李天洁。” 瑟岳王一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请问龙师是否有此事?” 韩岳也是被这个姑娘逗乐了。唐显晋升蓝袍武士才三年,他都不知道,有点茫然。泰海倒是微微一笑。微微一笑的还有二公主卡桑丹,她一直默默偷看着泰海,旁边的三公主伊尔娜也不时跟她嘀咕着什么。 胡松起身,“启禀大王,确有此事,七公主真是聪明伶俐,对我蓝袍会的上两代之事都知悉甚细。” 七公主一听更是洋洋得意,“所以父王您可不能偏心,我也要去宗图蓝袍会拜师。” 瑟岳王心下甚是满意,“龙师可否?” 胡松此时有些为难了,“承蒙公主殿下垂爱,我们龙师也只能一年收一个徒弟。这个规矩,可不能从我这乱了。” 瑟岳王刚要说话,却被七公主打断“那不用龙师操心,到了武士会,我自会选师父。” 韩岳一听,更乐了,“没想到你龙师也有难堪的时候,这你们挑徒弟不行,人家还要挑师父呢。” 胡松也是无奈地笑笑。 “那就这么定了。”瑟岳王说着,也不管龙师同不同意。 “父王,卡桑丹也想去。”说话者正是三公主伊尔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公主羞得把头埋低,不住地埋怨着妹妹。 瑟岳王此时深吸一口气。“你们都还有谁要去的,都跟父王说,我看看。”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瑟岳王自是心下有了计较。 经过韩岳这一番出使,南芬国红黄二王果然撤兵。韩岳四人押解着假冒的迪古斯国使节往鹤城而来。同行人数增加了不少,其中当然少不了斯诺齐布鲁以及他的两名随从,护卫布德木巴萨和侍从叶索木巴萨,他俩是父子。除此之外,瑟岳王同意了二公主和七公主的请求,两位殿下也是各带了两名随从。跟着二公主的是侍卫穆萨赫尔德,以及女侍从斯耶赫尔德,这二人是父女关系。跟着七公主的女护卫叫阿尔图尼斯,侍从是潘提亚图尼斯,她俩是姑侄关系。此外,还有两名侍卫,跟在队伍最后面。 就这样一行十六人风尘仆仆,晓行夜宿,走了五天的路程。 这天黄昏时分,五个人离卫宁府不远了。此处河间谷地,树木葱郁,山多路转,人烟相对稀少。 “议曹果然不凡,胆量和智慧令在下佩服。”龙师胡松说着。按理来说龙师比议曹级别高,属于正四品,而韩岳是正五品,但龙师是武将,有时候喜欢按年龄尊称。 韩岳淡淡一笑。“龙师过奖。此番让龙师和两位将军受苦了。” 泰海和唐显也是承让,泰海道“韩先生辛苦,先生大义,能化干戈为玉帛,令在下五体投地,实乃两国之幸。” “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其中还有很大的阴谋。”韩岳显得非常担忧。 “先生为何有如此见地?” 韩岳看看被俘的使节。“回鹤城一审便知。” 正当此时,龙师胡松突然警惕地向右侧的山林巡视一遍。 “龙师何故紧张?”韩岳问。 龙师胡松依旧扫视着。“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两位弟子一听,都警惕起来,眼神四处搜索着,三位殿下的护卫也警惕起来。 他们就这样又走了一路,行至一个山涧处。 突然,两支弩箭“嗖嗖”,从高处射过来,一箭正中那假使节的胸口,可怜那使节当即毙命。另一箭是射向韩岳的,正好胡松离得近,反应很快,拿手上水壶给挡了下来。 正此时,前边草丛落叶中一根绊马索忽地拉紧,惊的四人使劲拉起缰绳。韩岳险些掉落马下。此时山涧两边跳出四个蒙面人来。这四个人手执短剑,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刺客。胡松师徒三人立即抽出兵器,准备迎敌。 “你们是谁?为何拦我去路?”韩岳看着死去的使节问黑衣人。 “暗影重重,刃出必中。”四个黑衣人说罢,就扑了上来。龙师师徒眼疾手快,抽出武器,便跳下马来,上前相迎,七个人缠在一起游斗起来。 “暗影重重,刃出必中?”韩岳在马上琢磨着这八个字。 突然,又是“嗖嗖”两支弩箭射来,二公主的是侍卫穆萨赫尔德,用身体为公主挡下一箭,另一箭则射中了最后面的一位侍卫,侍卫当然身亡。跟着七公主的女护卫叫阿尔图尼斯也是身手不凡,立即张弓搭箭,循声放出一箭,只听一声惨叫从林中传来。 这四个刺客身手不亚于蓝袍武士,短剑使得非常流利。 就连宗图最厉害的蓝袍武士不能短时间讨到便宜。 “这些家伙手段如此之高,究竟受何人指使?”胡松招架着,心中嘀咕。 双方争斗异常激烈,胡松毕竟是龙师,稍占上风。两个弟子就有些费劲。 泰海使出浑身解数,不致落败。而唐显这边则吃紧的很,对方除了短剑,拳头所及,居然划伤泰海手臂,“小心拳刺”,泰海提醒着。马上的二公主看着泰海,心中也是担心。唐显已经两处被划伤。龙师胡松也难腾出手相援。护卫布德木巴萨看对方没有在暗处的人了,也下马来援助唐显,那刺客虽一对二,仍然十分有余,明显此人比那三名刺客更棘手。战不多时,唐显被对方一剑刺中腰部,一口气没喘上来,那刺客顺势转到他后边,割断了唐显的喉咙。 “唐显”胡松怒从心起大叫一声,使出杀招,长剑砍死了一名刺客。正想找杀了唐显的刺客索命,无奈另一名刺客近得身前,险些刺中自己后背。 杀了唐显的刺客眼睛盯上了韩岳,他几招分开对手,正欲刺杀韩岳,韩岳调马正要跑,眼看已经来不及。那刺客飞身举剑来杀韩岳,韩岳吓得已然不知所措“我命休矣!”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空中一团火光闪过,瞬间变作一团烈焰“轰”地飞来,正好打中那名刺客,那刺客在空中被打落下来,浑身被火包围,惨叫着。 韩岳惊醒一看,向四周张望。他有些不可思议。定睛一看不远处一人纵马而来,一身紫色长袍在风中飘逸。 剩下两名刺客一见这情况,“嗖嗖”掷出飞刀,趁着龙师和泰海闪身躲避之时,跳开阵势,向山涧树林里逃了。 泰海正要去追,却被龙师胡松叫住。 “你没事吧?”那紫色长袍的正是紫檀真人紫苑,他来到韩岳身边关切问道。 韩岳摇摇头,下马去看那使节的性命。胡松和泰海则跑过去抱起唐显,心里万分悲痛。紫苑环视四周。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紫苑督促几个。 泰海驮了唐显的尸体放到马上。一行人匆匆进了卫宁府城。 夜里。紫檀真人、龙师、韩岳三人围坐在一起。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这样的身手?”对于胡松来说,这帮人今天能跟他们蓝袍武士打个旗鼓相当,甚至略胜一筹。这样的对手,将来恐怕会是相当棘手。 紫苑也十分纳闷。 只有韩岳还在沉思,自言自语。 “暗影重重,刃出必中。暗影重重,刃出必中。” 紫苑听韩岳嘀咕,“我在天启大典前夕,苍茫道会的会上,听赤炎真人提及过迪古斯国有个刺客组织,专门从事暗杀行动,莫非是他们?” 韩岳听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来我久居时间太长,对于外界的很多事情都孤陋寡闻了。自从我了解了天启大典,而且近几年又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情,难道我宗图真的会有一场浩劫?” 十五、樊诺涧溪救侍者,小王剿匪帮脱险 且不说韩岳一行又是风尘仆仆地往皇城而去。 再说樊诺,完成了护送李子莫之任后,在皇城呆了一段时间,韩岳又去南芬未归,陈坦灼公务缠身,呆久了也没个事情,又寻思返回家乡鹤城,于是辞别了陈坦灼和陈永孝,给韩岳留了书信,取道往鹤城而来。过了尚亭府,再往西走是大片的阴牢山山脉和森林,取道密荣府又得多走几天,再加上上次在林中的遭遇,让樊诺对森林有些抗拒,毕竟阴牢山山脉和森林比之前的林子更是茂密,且毒蛇猛兽更多,于是打定主意往斧山涧而来。斧山涧虽然山岭高而险,道路崎岖,但是顺着河涧还有路,横穿过去,可省不少事儿。 有了主意,樊诺也有了兴致,在驿站喝了几碗酒,包了些吃食,扛着陈坦灼送的陌刀向西南而行。 这一路上的景致也是美不胜收,来到山涧口,观那山涧,座座山峰鳞次栉比,山峰上灌木奇树密布,远处高山云雾遮望眼,近处小路溪水绵延长。 樊诺见四下无人,加之心情大好,随即想到一首鹤城的民歌,便大声唱到: 前方的峻岭,后面是大河哎 冷冷寒风迎面吹过来 不能停歇也不敢向后走 让冷风消忧愁 过往的人儿,曾经的姑娘哎 悠悠凡事锥心挥不去 不能回味更不愿回首 让烈酒浇心头 歌声高亢,在山涧回荡。此歌名叫《男儿游》,像他这样的汉子此时唱出来,也十分应景。 这一日午间,樊诺行至崖间窄处,天空云彩压的很低,大雨倾盆而至。 “这鬼天气,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老子赶路之时下的这么厉害。”樊诺行走在山涧小路,嘴里不停埋怨。不过还好,这里山高崖险,倒是不怎么被雨水浇透。此间,比之前的路更险峻些。 素月城也有句歌道出了此涧险境: 阳光照不到涧中溪,月光洒不到山涧径。 一声吼绕不过九道弯,单人走不过十里路。 道中好汉无胆宿,途中歹人没命劫。 猛虎蛇虫在此住,斧涧方圆人家无。 这道路平常都是五六成群的人才通过,否则没人敢独闯过涧。这歌儿樊诺倒是听过,但是所为艺高人胆大。樊诺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小匪小盗的根本不放在眼里。早年就像紫苑提起的在拾荒之道上,樊诺为救朋友,单刀杀入匪盗‘大马蜂’巢穴,一个人杀了三十六个土匪。此一战,让樊诺一举成名,在宗图西北江湖圈那可是如雷贯耳。 行不多时,隐隐约约听见几人言语。樊诺放轻脚步,偷偷靠近一处山凹,斜眼一扫,发现三个剃光了头发,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手持戒刀,正在对两个同样没有头发、被反绑着的人叫嚣着。 “这不是善教寺的侍者吗?在这里做什么?”樊诺心里寻思,“且听听他们是为何。” 只听那边一个声音粗犷的说“快说,长老们都藏哪儿了?四大法器藏哪儿了? ” 被绑着的其中一人狠狠啐了一口,“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善教寺几百年清誉,怎可毁于尔等匪手。” 那个声音粗狂的人一生气就是一巴掌,声音十分响亮。“你奶奶的,你们都是好人,马上要被宰了,还娘的铁着嘴。” “你们别想知道长老们在哪儿,迟早有一天......啊.......”他还没说完,就听一声惨叫,明显又被对方给重创了一下。 樊诺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听到这儿心中有了救人的想法。他扛着刀故意赶路,打从几个人身边过。 看到几人,故作吃惊,“呦,这是为了点香油钱,互相干仗呢?” 那三人看樊诺高大壮硕,但也是恶狠狠地道,“没事滚,走你的路,别多事。” 樊诺本就嫉恶如仇,见这三人凶恶无理,想教训教训他们。 “嘿,我这人就喜欢多事,光天化日,为何绑人?” 那三人面面相觑,直接提刀便砍。樊诺这段时日也是没有施展过手段,早就想与人较量较量,今天他们三个正好送上门。说时迟那时快,樊诺一个转身闪过,顺势将扛着的陌刀扫过,将三人拉开距离。三人见他功夫了得,又是强攻。 樊诺也不轻敌,也加之陌刀的长度,三人几番近不得身。还未等那三个人反应过来,樊诺呼呼两刀砍死其中一个匪人。 余下那个粗犷声音的反应过来,后退两步。大嚷道: “娘的,哪儿冒出来的不想活的?有种留下姓名。” “无胆歹人,爷爷最恨绑匪。”樊诺嗓门也高,气势正甚。 那人一看樊诺这手段和身段,自知对方不是善茬,“宰了他。” 他一声令下,两人举刀又冲上,樊诺自是有些兴奋,加之本身对于匪类歹徒的痛恨,手上根本不留余地。不费大力又杀一人,那名声音粗犷的头头,也不消分说,趁樊诺不慎,一刀砍至。这樊诺听得对方脚步,一直防着对方,身子一闪,就地一滚,便躲开。对方也不给机会,紧接着一刀又划过来。樊诺举刀隔档,脚下也不闲着,一脚重重踢在那家伙胸口,被绑着的二人,其中一个似乎也懂些拳脚,对樊诺这身手发出赞叹。 那匪人虽然有些计量,但还不是樊诺对手,不出几个回合,对方便身中两刀,无法还手。樊诺刀架在对方咽喉。 “光天化日为何行凶?” 那人冷笑几声,“你别以为你救得了他俩,你们三个出不了这谷。” 樊诺性子急,既然看对方有些强硬,直接一刀毙了对方。 “好汉尊姓大名?”被绑着的其中一个年长者问道,刚刚惨叫的应该就是他,对方是砍了他右肩一刀,此刻还有鲜血冉冉流出。 樊诺给二人松绑,年轻的那位立即给长者止血,樊诺也从包袱中找出药粉。 “在下樊诺,鹤城人氏。” “可是好汉‘诺千金’吗?”年轻的那位脸上现出兴奋之情。 樊诺惭愧一笑“正是。” “师父,这算是遇到好人了。”年轻的侍者脸上现出希望。 “您二位为何在此?这伙强人是谁?” 长者哀叹一声,“无量善神,为今之世,歹人当道,貌似繁华,却不知人心不古,利欲熏心,为非作歹啊。” 樊诺见他似有很多不忿。却听的念“无量善神”自是善教寺的侍者不假。 “二位莫不是善教寺侍众?为何落得这步田地?” 长者仰天诉苦,“可怜我千年善教寺,如今却要成为恶人的坦途,这些歹人要毁我教千年声誉换啊。” 长者似有恸心,哭诉相求起来“壮士,好汉,老者有事相求,事关我教存亡,可否答应?” 樊诺性格耿直豪爽,遇此之事,心中自是有担当。 “师父有话请讲,我樊诺但能相助,定万死不辞。” 长者心情激动,紧握樊诺双手,拉近跟前低声吩咐着。 正此时,路一头又闪出是十来个光头强人,估计是那三人的同伙,赶了过来。这些人手里都提着戒刀。 “通光,跟随好汉,想法救出长老们,匡扶我教。你俩快走。” 长者此时心已向死,提起地上两把戒刀,立在路中央。 樊诺提起陌刀,也准备殊死一搏,欲护两位侍者周全。 “好汉,你若再不走,我便死不足惜,你要帮我教完成大任,求您了!”长者这几句呼喝,震动了樊诺,他咬咬牙,一手拉了叫通光的侍者,同样喝到“长老师父放心,定不负所托。” 说罢,挥泪扭头便走。通光两步一回头,看着师父。 长者一人定拖不住这些个歹人,毕竟寡不敌众,何况又是带伤之身。不时已被乱刀剁成冤魂。 那伙人自是紧追不放。樊诺、通光二人夺路便走,哪管其他。 两拨人前后相差不过几十丈,樊诺本身就是练家子,体力自是很好,通光则已经气喘如牛。 “范壮士,要不,要不你别管我了,快走吧,我拖住他们。” 樊诺怎么忍心,他是应人之言,必忠人之事。“别说话,保持体力,继续赶路。” 后面十来个人喊打喊杀,死咬着不放。看来此事于他们关系重大。 俩人跑了近二里路,忽见前方又出现几十个手持兵器的人,正急匆匆往这边奔来,这伙人倒不是善教寺侍者打扮,樊诺心想,“这不知是敌是友,要是敌人这下完了,这谷地前后夹击,断然无路可退了。” 樊诺索性也不跑了,丢了包袱,将陌刀横握在手里,做好了拼死的打算。那个叫通光的侍者也紧握戒刀,双腿却瑟瑟发抖。 后面追兵的头目眼看前方二人停住了,便也驻足观望,不时他嘿嘿一笑。 “他妈的,让你再跑。”他一边恶狠狠地说樊诺,一边给对面的人喊话。 “大哥,拦住这俩小子。” 樊诺一见这两伙人认识,心中更是一惊。“这下完了。” 不曾想那边匪首气喘吁吁,“快...快走。”手指自己后方,正不多时,马蹄铮铮,一队兵马杀至,十几支飞箭招呼过来,当场就有几个土匪中箭或死或伤。土匪们哪管樊诺,竞相往溪涧深处跑,通光登时如遇救星,激动的热泪直流。樊诺一看这支人马装束,自是官兵不假。 兵马一至,后面那伙手持戒刀的十来人也慌了神,跑也不是,杀樊诺也不是。不少兵马追着土匪不放,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那十来人,立即放低手中戒刀。 不时,中军赶至,为首的是一名年轻俊美的将军,见他身着精美铠甲,绿色披风,他行至樊诺身边停下,摆摆手让军队继续追剿。他观察了一下樊诺和一群持刀的侍众,心里早有疑惑。 “尔等善教寺侍众持刀作甚?”那将军问到。 那侍众头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禀...禀小王爷...我们在...在...追...捉拿本寺叛徒。” “小王爷救命,他们不是善教寺的,他们跟那伙土匪是一伙儿的,要杀我俩。”通光回辩。 这将军手下兵马一听跟土匪是一伙的,弓箭、长枪立即对准了侍众。 此刻,有慌了神的侍众怕被揭穿,不知所措“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句话说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众人听的一清二楚,那位头头也听见了,这明摆着是承认自己心虚。 “全部抓起来!”那将军一声令下,当下就有兵马上来绑缚,这使得侍众们更慌了,提起戒刀准备防御,结果被将军手一挥,箭雨、长枪立即往他们身上招呼。可怜一伙侍众,刚还幸灾乐祸,反而成了被宰羔羊,当下被刺死射死六个,余下四人乖乖就缚。 樊诺一听通光称呼他为“小王爷。”莫非是仁王的兵马? 那将军看了看手提陌刀的樊诺气概不凡。抱拳问道。 “这位壮士怎么称呼?为何手持官府兵器?” 樊诺抱拳回礼“在下樊诺。自皇城而来,本想返乡鹤城,今日路过此处,见这些歹人绑了侍者,本想营救,没想歹人太多,故而逃跑,幸好遇到小王爷相救。” 那将军一听,寻思一下“你可是曾救过‘天下通’韩岳先生的樊诺?” 樊诺听他提及韩岳,心中自是轻松下来,“陈年旧事了,小王爷认识先生?” 小王爷哈哈一笑,下得马来,握住樊诺的手。对手下言道。 “宋廉,你带本部兵马继续追剿。完事回来复命。我先请壮士回城。” 叫宋廉的副将点了兵马往溪涧追去,小王爷则带了部分人马请樊诺与通光往素月城而来。 原来这一日,素月城小王爷赵龙,闻听望涧县附近兴起一伙五六百人的土匪们,专干着打家劫舍、绑人索利的勾当。于是点起兵马,过来围剿,这伙土匪哪里是赵龙的对手,被杀的剩余不足五十人仓皇而逃,正赶至斧山涧里,却不想迎面撞上了樊诺和通光。 这素月城是西南方最大的城,占据西南要塞。此城西边是斧山涧天险,南边是诺海河作为屏障。况且素月城东南还可与南关城互相支援。如果素月城得破,此去皇城则是一马平川。仁王本姓陈,由于对赵氏天下功高,后得赐赵姓,委以重任,可见赵氏天下对于仁王的信任。 不出一个时辰,樊诺与小王爷一行已到素月城北边朝圣门。 樊诺观那城门,但见墙高门厚,威严肃穆。士兵们严阵以待,精神抖擞。商旅行人川流不息。进的城门,其繁华程度虽不似皇城那样奢华壮丽,却也是井井有条,比起鹤城和云城自当是繁华不少。看来赵平、赵龙父子经营多年,确是花了不少精力。 进了城,顺着大道,不时便到了仁王府。仁王府大门有先皇御赐“抚疆固边”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仁王父子确实不辱皇恩,边陲安定,百姓安宁。 仁王府没有奢华的雕栏画栋,假山名花。但是古朴自然,整齐规矩,花园里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花花草草,简单而优雅。 小王爷赵龙引着樊诺和通光穿过走廊和花园,来到偏殿,安排仆人先给两位沐浴更衣。赵龙则是去拜见母亲。 “好汉福缘不浅,竟得小王爷如此礼遇。”通光沐浴完,依旧穿起自己的衣服。 樊诺有些不解,“你为何不穿仁王拿来的新衣服?一会儿要在大厅见仁王和王后呢。” 通光一手摸摸光溜溜的脑袋,不自然笑笑“师父说了,修行人不要贪恋身外之物。” 樊诺虽觉得有点对仁王不敬,但是也有点佩服通光的觉悟。便没有再说什么。正此时,有仆人来接引二人。 来到仁王府客厅,但见小王爷换了身素袍。得知仁王巡视边防未归,得些许十日。副座上一位不栉进士,樊诺猜此人定是王后,但见她一身飘逸水墨袖衫,玄门发髻古木簪,双鬓略白垂胸前。面色庄重,目光深远,富态中几分仙骨,平和中些许肃严。 此人正是号称宗图五智的“女中仙”纪氏,单名芸,仁王赵平之谪妻。宗图的名士之间流传着这样几句诗,单赞她美名: 玄门之中演兵将,宗图五智女中仙。 运筹帷幄有谋略,智胜西南得恩典。 经明行修栋梁才,殚精竭虑固收边。 素月城中真当家,青史留名有遗篇。 樊诺与通光上前行礼,小王爷赵龙做了介绍。 “久闻好汉‘诺千金’大名,有幸,有幸。”纪芸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 “王后过奖,宗图‘女中仙’大名可是常听韩先生提及。宗图五智,鄙人得见其二,此生才是万幸。” “侍者通光见过王太后。”通光亦行礼。 小王爷见他还穿着旧衣服,刚要问切,却被纪芸轻轻挥手阻拦。 “如今的善教寺,有通光师父这样的心境者,已然不多了。”纪芸依旧一脸平和,此语一出,四个人都心知肚明,反而心里畅快多了。 四人落座,仆人端上饭菜和水酒。四荤四素,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肴,不似帝王人家的珍馐美馔,可见仁王的朴素无华。 “好汉之事,我已听小王爷说了八九,那些侍众为何追杀于你。” 樊诺是江湖人士,性子直,也顾不得主人提酒说话,端起酒一饮而尽。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就像通光的师父所言为今之世,歹人当道,貌似繁华,却不知人心不古,利欲熏心,为非作歹。我怎可袖手旁观。” “好!”小王爷赞道,说着为樊诺倒上一杯酒,自己也端起酒杯。“我敬好汉一杯。”说罢,自己先干为敬了。 樊诺也回敬一杯“久闻素月城仁王抚疆固边,勤政爱民,今日得见,我樊诺也是一万个敬服。” 樊诺见小王爷之厚德,又与他喝了一杯。通光是善教寺侍者,因此不饮酒。 王后看出樊诺似有顾虑,因此她言语左右几句,仆人们都关了门出去了。她便举杯敬了樊诺一杯酒。王后虽一介女流,但也时常在军中指挥,在战场出没,不是闺中刺绣之人。 “好汉似有难言之隐,我与韩岳同属玄门,你无需避讳。” 樊诺见纪芸举动,起身跪拜。 “此事事关重大,请小王爷与王后相助。” 通光也起身跪拜。 小王爷与纪芸随即起身相扶,“有事请好汉直说,事关苍生,我与父王、母后定义不容辞。” 于是,樊诺将与通光一起的长者所说之事一一说明。 “我说呢,现在的善教寺与之前大不一样。原来问题在这。” 十六、初闯荡李伊遇巨人 时间又过了两年。云城。 这年开春时节。一天晚间,李伊又来到逍遥林门口,这是他获取外界信息的渠道之一,此间常有那说书人刘先生悬河泻水,更有游侠豪杰谈天说地,以及一些外地游商交换商机。他也是在此处能了解一些韩岳的信息,皇城大事。他也一直没忘多尔鲁曾对他说的话,让他去游历一番,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里越发有了想外出的念头,可家人怎肯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出去。 晚间时候,李伊无精打采往家走,恰好看见邻街商队正在收拾行装,绑扎货物。他走到跟前,看着满满六车货物,不禁啧啧称赞。 “不回家吃饭,又瞎跑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粗犷汉子问道。李伊一看是田家老三,他心里便打起了算盘。 “三叔,您这是要去哪儿发财啊?” “鹤城。”田家老三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得去多久啊?”李伊套着话。 “最多就俩月,现在鹤城可热闹了。” 自从韩岳提倡的边关贸易兴起,云城很多商队都往鹤城跑,因为鹤城周边县都临着其他国家,鹤城自然成了西南贸易大城,多种多样的行业发展很快。周边国家的商队也都往鹤城集中,这两年的鹤城可真是热闹非凡。 “那你都跟什么人做买卖啊?” “仓巴人、南芬人都有。你打听这干嘛?”田家老三有点诧异。 李伊嘿嘿一笑,“那你这买卖估计要赔钱。” 田家老三做了个要打的动作,“呸呸呸,滚蛋,你家才赔钱。” “您不信啊?那我问问您,您会说南芬话和仓巴话吗?” “这不用你操心,那边会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去了,找个中间人传一下话就是了,你小孩子懂什么。” “您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可听说那中间人是两头吃好处,两头宰,您一看就是第一次干这个,赚少是肯定了,要是被骗,那就更完了。”李伊转身边走边说。 这田家老三一合计,感觉他说的有点道理,“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李伊一看对方上钩,便顺着话说道,“我刚从逍遥林回来,听那些个游商说的,说最好带着自己人会说那边的话,否则老婆本都赔没了,啧啧,三叔,您这家当大,倒也不用赔老婆本。” 李伊拿话激他,见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说我上哪儿找个会说南芬话和仓巴话的人呢?”田家老三正寻思身边的人呢,突然他才反应过来。 “你小子是不会?” 李伊双手一背,小脸一扬,迈开大步来回走了几下。 “说吧,要多少钱?” 李伊一看有门,便拉着田家老三的手开始小声说道,“三叔,我实话跟您说,我就是想去鹤城转转,您管吃就行。” 田家老三心想你不要钱那不更好,嘴上却说“那不行,多少要点。” “三叔,我跟您说不要是真不要。不过得麻烦您个事儿。” 田家老三一看真不要钱,那就爽快了,“啥事说,叔给你办。” “跟我爹娘要人。” 要说这田家老三一看有这好事,那是自然要做这个说客。他按照李伊教他的办法,先从李伊他家买了好几坛子酒,顺便跟李伊爹娘提了提让李伊跟着商队去鹤城的事。他爹娘起先自然是不同意,可架不住田家老三按照李伊的法子软磨硬泡,又说能帮他卖酒,又能让李伊长本事,关键说他们人多,安全没问题,父母因为有了田三的保证,才勉强答应他跟着去。 商队几天后出发,整个商队共十七人,邻居田三、李伊、十二个伙计,还有三个粗壮汉子,这三个人拿着防身的家伙,他们是田三雇来保护商队的镖客。一行人一路上少不得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第七天时候,商队行至密荣县西六十里外,便在路边不远处的一座破庙歇息。 伙计生火煮了茶,大伙儿都拿出干粮和干肉围着篝火自顾自地吃着。 “怎么样?这趟出来吃了苦了吧?”田三调侃似的问李伊。 李伊嚼完嘴里的干肉和干粮,喝了口热茶,笑嘻嘻道:“这算不得苦,挺好,再说我又不推车,只管说话和欣赏这大好河山,逍遥着呢。” 此时,一个小胡子镖客王六笑笑,“那是你还没遇上雨雪天赶路,吃不上热饭的时候,那时候就有得你受了。” “对对对,如果再遇上山中强匪或者歹人,那就更糟了,听说他们最喜欢绑你这样的小子去充当喽啰,长大了也做歹人。”另一个圆脸胖镖客老马也笑嘻嘻应道。 “呸呸呸,哪儿来的强盗歹人,可别胡说。”田三做买卖,最烦别人说这不吉利的话。那俩镖客嘿嘿一笑,也不多说。 “休要唬我,这一带的地理形势我都了解,再往南都是县挨着县,而且路上行人官兵经常行路,近两年就没有占山为王的贼寇。有也是三三两两,抢劫只身上路的行客。三位大哥个个都是练家子,怎怕他呢?”李伊有意夸夸那三位镖客。 三位镖客也是欣然领受。 大伙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正在这时,一声吼叫自南边森林中传出。虽然声音有些远,但是众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老马站起身,“是熊。” 王六乐呵呵道“别大惊小怪,它不会来的。” 最边上的镖客胡麻子摇摇头,“这不是熊,我昨天在密荣县听当地人说过,这片森林里近来有个怪物,身高九尺,力大无穷,射箭都扎不透呢。还说这怪物经常出没附近村舍,偷鸡偷羊。” “怪物?什么怪物?伤到人没有?”李伊倒是来了兴致。 胡麻子又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听说伤到人。具体长什么样,谁也没见过啊。” “我听说萨满纳雪山南边的山谷里有个巨人族,我估计是巨人族的巨人。”李伊兴奋地说着。 众人一听,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然后不约而同“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傻孩子,又是玩笑书看多了。”王六笑得前仰后合。众人也都跟着乐。只有李伊撇撇嘴,傻笑一下,嚼起干肉来。 入夜,众人都七零八落地躺下了。王六和一个伙计在外面闲聊守夜。李伊心里不服气,也走出破庙,爬上外墙一段残垣。拿出笛子,他记得多尔鲁以前吹过一首关于巨人的歌曲,但是他只模糊记得一段,于是就反复地吹奏这一段高亢的巨人《筑巢歌》。此曲相传是古老的巨人在筑巢的时候,为了解闷和有节奏的干活而唱的歌曲。李伊反复吹奏了十几遍,见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只好讪讪作罢,当他刚转身想跳下墙垣时,忽然感觉一只大手从胸前掠过。他惊得大叫一声,已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扛在肩上,正奋力向南狂奔。 王六听得惊叫连忙掣起刀追了过去,那伙计连忙叫醒众人,老马和田三也追了出来,其他人正惊慌地呆在原地,不知发生何事。 且说老马,好歹也是个练家子,连续追了三里地,加之天黑没踪迹可寻便悻悻作罢。他自寻思这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跑这么快。 这下可急坏了田三,合计回去怎么跟李伊爹娘交代。 “明天再找吧,这天黑也无处可寻呢。”老马说道。 田三看看他“都怪你,乌鸦嘴。”说罢只得先回破庙。 留下老马愣神,“这关我什么事?” 再说李伊,被那怪物扛着连续跑了十里地才停下来。那怪物回头瞅瞅,见已经将对方甩在了后边,满意地大笑起来。李伊一听这怪物的笑声,如同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般憨厚可爱,他心里顿时也不那么害怕了,反而有些兴奋,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此怪物十有八九是巨人族的。 十七、讲治军新人来会 分胜负恶龙被降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白嘉轩没有呼叫也没有惊慌失措,他从迷蒙状态清醒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后,便梗着脖子一声不吭,只是心里揣猜这个土匪是谁。 郝重交友广泛,从他一个接一个的电话里,就能看的出来。都是问候他到没到的人。相比之下,孙振就沉默多了,孙振不是个爱说的人,但是感情却绝对真挚。 巨翅飞鱼的速度ting不错的,哥达鸭一开始的时候的水炮被巨翅飞鱼轻松躲开不说,还被巨翅飞鱼使用种子机关枪打中,顿时就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这块神秘灵牌居然是一个“气”字,龙凌诧异,将神秘灵牌收起,想要参悟其中的秘密,必须集齐四块灵牌,但是宇宙之广,想要找到最后一块灵牌,要去哪里寻找。 不带色,在黑道上是指不杀人,不见血的意思。不带响是指不用枪,或者是不放枪。不带色不带响的钱,就是指挣点平平安安的钱的意思。 巨大的力量驱使下,长剑根本不像是飞刀而更像是炮弹一样朝着华月倩飞了过去。 “懂。”如果柳卿的实力都处理不好这事,杨妄就算回来也没有用。 冷先生就歪过头对老秀才说:“现在该你忙活了。”老秀才这时接过药铺伙计王相送来的砚台,开始研墨。 北宫曦月脸都涨红了,她昂起头就要去咬杨妄,杨妄吓了一跳,连忙用额头去顶住。 更有一股不可琢磨的力量,透过罡气和古朴战甲涌了进去,冻结他的躯体和血肉。 这固然是由诸天盟的权势所带来,从某种意义而言,也和神话传说之中的“天意”没有什么差别了。 说着,她便是回身随意一招手,周围的废墟都陷入了一层厚厚的冰里,那些从废墟缝隙里往外爬的蛆虫,短时间内是无法冲破苏酥的厚冰,她指挥着大胡子抱着浊世佳上车,用冰在废墟中搭了一条路,直接搭进了苹果别墅区。 虽然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但音羽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膨胀,她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因为涉入光阴之河,需要消耗正常神魂的底蕴,未得不朽之性,那是要付出遭其侵蚀,削损光阴和寿元这般巨大代价的。 如果不曾复仇,她就不会离开青灵寐境,也不会变得丑陋不堪,更不会踏上人间颠沛流离的生活。现在就算报仇,已经死去的人也不会再活过来,痛苦的只有活着的人。 “什么问题,罗生你说说看,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看到罗生的神情,布尼尔也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 沈临仙明白了,昨天晚上韩扬必然忙碌了一晚上,只怕还要劳碌奔波,滋味必然不好受。 约是就这么闹了两日,要离开的人,差不多从东区、西区和南区都离开了,原本人口最多的东区,这会儿显得是冷冷清清的,很多房子里,都是人去房空,于是春来下令,将剩下的一些人,全都赶到一片统一的区域里住着去。 此时削血狼王的攻击力只剩下800点,它一接到削血之王下达的命令便直接朝着钟俊杰场上的背面放置怪兽扑了过去。 预料中的河东狮吼没有传来,反倒是,传来了一阵阵低低的抽噎声。 过了好一会儿,那宝马车才到我们停车的位置,那宝马车停下后,车上的那四个黄毛下了车,朝我们的车子走过去。 此时的叶无双,已经打通了巨阙窍穴,为了铸就强大的根基,叶无双并没有利用血灵芝马上突破淬体六重,而是选择先修炼一门强大的武学。 “没错,我是冰属性法师,也是青城派第六十九代弟子,凌宣子祖师是青城派第二十七代掌教。”我道。 伦敦大桥位于伦敦和南画之间,被认为是景隆街铁桥或铁塔。它产生出伦敦水池的西端。 住持立即吩咐弥生安排一间上等房客房,让阿来安心在这里核查。 除了我们所乘坐的战车,都是由六只巨大的棕熊拉着,而我们乘坐的战车,更是由八只棕熊拉着,这些棕熊都已经成为精怪,道行三四百年不等。 她虽然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是警视厅这几天的人云亦云也大大干扰了她的思路,对于自己的安全他其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村长,你说这件事怎么办?”陈冬生懒得跟她胡搅蛮缠,希望村长能给个评断。 诺明宇脚步一怔,没想到她居然追出来了……只是脚步依然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着。 孙千虎一掌之下空中风云虽然消散,跟着却是暴雨狂泻。滚烫的雨幕像是从天下泼下来的沸水。骁骑卫纵然有钢甲护体,也阻挡不了水滴的灼热。 现在仙级Boss击杀没有多少轰动,因为各大势力的玩家都有仙器装备了,因为他们决定了疯狂找仙级Boss杀的。 倒是关御宸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开始担心起了凤心慈,他张口‘欲’言,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凤心慈已经主动的挥挥手,朝着‘门’外跑了去。 听到这话,两人显然都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只要他们好好工作,叶主管自然会保护他们。 知子莫若母,董母的眼睛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对董卓口中语气的变化心知肚明,不过董卓没有说明,董母自然更不会去挑明,董卓的变化,更让她确认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你说呢?当然是做我一直很想对你做的事情……”南宫霖毅靠近她,暧昧的气息时不时的萦绕在他耳际。 十八、收擎天李伊遇狼王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这个男人就好像一只苍蝇一样,打不死也赶不跑,终于勾起了李林一丝真正的火气,面对李林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这一丝威压,男子终于闭嘴了。 现在【新蜀山剑侠】是全亚洲首映,亏本是根本不可能的,但能赚多少?跟付出的心血,能否形成对比呢?冯奕枫不敢保证,所以早早就赶了过来,躲在一边观察着整个走红毯仪式的进行,怎么说也要在这上面先赢上一阵。 身为传奇强者的他,出手偷袭一个亡灵族的领主,虽然这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但终究还是冒犯了规则,如果这个亡灵族的半神强者借此发难,罗德哈格也只有立刻逃走这一个选择。 对于针对深渊那边的指令土震到不怎么排斥,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介意落井下石一番。 生怕是爵士受到攻击的陈尹,不由一惊,急忙返身看去,才看见,原来是那个叫科尔的轮回者,此时、他的头上,一惊被一个锥子一样的东西穿了进去,剧痛之下,正不断的发出惨叫声。 一方在不停的削弱,一方在不停的增强,久而久之的情况下,那绝对是全灭的结局吧? 如果野蛮人一族的英雄特特卡罗,还保有一丝理智,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狼骑兵,对这两个死亡骑士发动攻击,因为在目前的战斗中,只有先击溃对方的远程兵种,才有胜利的希望。 天空一声轰鸣声,两道人影从空分散,婵幽落地后蹬蹬几步,身上一层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炎气从她身上散落到四周。 修斯岚……望着手臂上这个镶嵌着巨大绿色宝石的护腕,赵杰的手用力握紧。 只可惜这个男人也没有正脸,不过关看背影就很好看,脑子里也不由得各自代入了各式各样让人羞涩脸红的画面。 蟑螂正要发怒,听到身边人的话,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连看那年轻人的勇气都没有。 黑袍人冷笑一声,然后缓缓说出一个名字,吕树和孙家主皆是脸色大变,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和惧怕,能让堂堂的黑石城两大家主如此,这势力的恐怖可见一斑。 “陆毅恒,你给你儿子笑一个!”周娇瞪着双眸,强制性的对陆毅恒说。 无论如何他的心情就很尴尬,我原本以为我的一番话语你应该是会听的,后来我却发现是我想多了,并没有人会来管你,我的存在也毫无意义,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只能选择立刻闭嘴,只有这样子我的心里才可以稍微舒服点。 再看看其他人,这个时候显得更为不支,龙一和封于修勉强杀个难解难分,双方互有损伤,唯独赵婷那边,能够压制的住一头妖王。 这样说来白菲还蛮佩服炎龍的,他这个脾气竟然可以忍受顾彤薇性格的副队长这么久。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倩丽身影,正是赵清妍。她想着既然唐枫回来了,肯定要停下休憩,遂找到了这里。 整个龙康县,多少双眼睛此刻都在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可现在摆在许国华面前的又别无其他的方法,他只能等。 赵江生也不打扰她,自己叫了杯咖啡,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看着她。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再次把路边一辆完好的车子给举了起来,然后再次向叶无道一扔的。 但是,不幸的是,他貌似走反方向了,而且中间还失了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帐篷里比外面暖和些,可是寒风把帐篷撕扯的东倒西歪。到这里几天来,有人陪着一起吃住倒还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得自己单独面对这一切,心里发怵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再度响起,三十五低着的头也缓缓的抬起,只是不知何时,一双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酸痛的身体,发麻的手臂,疼痛的双手,身体内部的火烧火燎,加上在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茶水。 但是此刻这魔妖血云兽的威立已经不不同日语。凌影的真气不及,这强大的阵压一下子也令其司徒风,沈奇山两人体内真气急速殆尽。 苏武用一节木头从里面挡住帐篷门后,拉开毡褥合衣躺下。他虽然很累很疲乏,躺下后一动都不想动,可是脑子却很清醒,睡不着。 张灵现在居然也和那些死境强者一样,陷入了诡异的状态,灵识被神秘力量压制,无法冲出,自然无法醒来。 数千把弩箭铺天盖地的射了过去,那威势让陈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行,他在走之前必须要将这件事情解决掉,如若不然,他的内心不安,就算是离开皇宫,也会日日担心拓跋余聂和南云菡的安全。 郑铭跟车晨一样,都具备神性血脉,只是他那个是相对隐性的,但是以后也有机会进一步激活,可以说比别的道友先一步接触到了法则力量。 随后两位老者同时踏进店铺,两人都是南齐人士,殷贯自然不认识,但掌柜的却是很清楚,脸色大变。 考虑了一下众人的感受,她对外只宣称自己把水系修炼到了战者九级,火系她假装还停留在战者五级。 秦天悦吃下一颗又一颗的蜜枣,清脆的蜜枣秦天悦吃了十来颗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而此刻大放光彩的,却是火箭和格鲁特的组合,火箭的远程攻击和格鲁特近战的横扫,使得娜塔莎、枭和刀锋被迫东躲西藏躲避他们的犀利攻击。 十九、梁王密谋,仁王遇险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苏颜颤抖的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蓝慕澈柔嫩的脸颊,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 轻轻抱起了还在襁褓里的蓝慕离,不舍的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蓝慕澈。 誓言这时候在尹流枫的脑海里疯狂提醒他,他不得不克制自己欲要扬起的大手。 当然这都是后话,当薛浑烈搅乱天命九婚礼时,她与聂判心中早就做了决断,薛家飞灭不可。 她正想去拿手机,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人紧扣,紧接着就被人捂住口鼻,彻底失去了知觉。 因为他组织那边出了点事情,老巢被人袭击,事情第一次那么棘手,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是才意识到,之前一直都在他姐夫的庇护下,没有人敢和他们做对。 同姓但却不同族的人大有人在,也便养成了很少去知道姓氏便联想到了家族势力的程度,除却对一些太过扎眼的,会去主动调查,或者是身份高贵的,便是不用去主动了解也会从旁人的口中听说。 这男人说的对,跟那些品牌商谈合作,如果不懂业内门道,很容易被坑。 西雲帝心有余悸,可望向锦盒中的虎符,眸底却泛染着点点精光。 身为后世人,但凡看过宫心权谋剧,分分秒秒都能说出无数个计谋。 虽然这个力道对张三风来讲,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谁无缘无故的被踩了一脚,心里会爽,张三风想要搞清状况。 张三风打开天眼向着那个青年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那青年头上的气运居然呈现出灰色和红色各自掺半。 虞萧也不计较,反正他心里还想着给母亲一个惊喜,即使乔欲百般挽留,他也不会留在韶阳大长公主府,今儿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 “刚处理完政事,想着你这里举办赏花宴,便过来瞧瞧。”皇上语气平常的说道。 当然不会!陈楚默与刘金水之所以愿意签订这个合约,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对你们不好吗?若是有了什么新鲜东西,总少不了你们两个的。”迎春嘴角挂着丝笑容说道。 这还是张三风来到圣墟界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身体翻翻滚滚,如同皮球一般滚了出去。 幽州安禄山与罗、奚、契丹、室韦等族,朝杨国忠宣战,号称朝有妖邪,把控帝君。 而现在,鲛肌加成,汪洋之内,这招的威力有一种吞噬一切的恐怖之感,就算比尾兽炮也不遑多让。 第二天打算叫钱依雯看电影,结果冷美人的电话却提前的给我打了过来。电话里面就让我继续去德克士,说今天就可以给我解决了。 想来想去就觉得算了,睡到早上了再尿好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又困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而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推我。 听后,李逍逸知道再不能耽误时间了,即使他无法面对和程月战斗,但他更无法面对伙伴的死亡,在这种纠结复杂的心态下,他终于解开了基因锁,顿时双目变成一片赤‘色’。 面色凝重,已经吃过这家伙一次亏了,现在又来,当然不愿意在这上面再度吃亏。 总而言之,在外人都还在为了地盘资源你死我活的时候,二哥他们都开始盘算自己的后路了。 苾玉惊喜无限,脸色顿时舒展了,她向冥皇躬身谢礼后,便在冥皇身旁坐了下來。 我看他神情倦倦,眼睛却不似那天那样死灰一片,想必是找到了什么生机,放下心来从他怀里接过宽宽哄宝宝睡觉。 不过太子今天看起来还不错,一直面带微笑的,加上穆美晴在我身边,我也就把之前对他不好的印象暂时忘记掉,就和他开始玩了起来,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正式爆发。 至于国术协会,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也不会贸然的插手双方的争斗,要不然,只会引起更加巨大的风波,乃至是影响到整个武学界的安稳。 我才走了几步,年轻的乞丐追了上来,眼不瞎了,腿不瘸了,行动利索极了。 这时,大于越耶律曷质脸色突然由青转红,周围空气好似灼烧起来,燥者出火,液者流膏。大于越耶律曷质突然转化内力,竟在转瞬间变换寒冰掌为烈火掌攻向阳云汉。耶律曷质烈火掌力比之曲利所使,高明不可以道里计。 忽然,李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足以让他为之倾尽一生而追逐的身影。 只见凌天绝指尖一弹,一粒丹药飞至龙洛身前,凌天绝道:“龙洛,这粒丹药你拿着”。龙洛道:“这怎么行了,此丹药比此逆天,你怎能给我”。凌天绝轻笑道:“你我的兄弟之情难道还不急这一粒丹药吗”。 “林逍,撑得住吗?”我在阵里左躲右闪,也不晓得那老头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仅管追魂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是他驱赶暗气,还是被朱能飞制压,我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疚疯和李江他们来到这湖泊的中央,司马空说什么还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疚疯也不好推辞,只好盛情难却了。 听得我一愣,“前世?我们前世并不相识。你知道我记得前世的事,但是记忆里,没有你,肯定没有。”这时,我眼前又出现了那朵血红的硕大红梅。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是关系着他们以后如何对待地下世界联盟与摩根家族的态度。 苏辰又不敢直接松开鲨鱼的嘴,因为他一松开,鲨鱼立刻就会冲过来咬住他。 我当时已经心灰意冷了,就说不用了,我就是被人打死了,我也不用一个虚伪的人罩着我。 二十、韩岳力荐保赵龙,翡翠微言引注意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皇城禁城千宗殿内。 百官齐至,上皇赵武烈一脸阴沉。百官静若寒暄,怕上皇找机会发作。 “仁王遇险之事,想必众卿都已知晓,众卿有何见地?”赵武烈不紧不慢地问道。 “无法无天,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不是有人出使瑟勒国吗?这么大的阴谋你们都不知道?”丞相白玲率先发难。他的话语中明着指向了瑟勒国,但是大家都听得真切,其实是在说苍茫道会。 太师元一一脸平淡地走上前道“丞相所言极是,我苍茫道会是有人出使瑟勒国,可是仁王是在青云山遇刺。” “那您说,您的真人一直在瑟勒国,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该归咎于谁?” 太尉周启霖站出来反驳道。在这件事情上,显然他和丞相是一致的。 赵武烈不言语。看着座下群臣,等着不同的声音。此时,朝堂上陷入沉默。 赤炎真人火德本想上前说说自己的想法,毕竟他在之前天启大典的时候,汇报过此事。同会的黑乾尊者东俞乙拿身子挡下他,示意他不要言语。 “吾皇万岁,既然此事已经发生,臣下觉得,应该及早确立素月城新的城主为上策。”太傅杨居旷上前打破僵局。 太保杨居鸿也上前附和。“臣以为,素月城城主之位应该封给魏王。” 至尊元一此刻也上前附和表示赞同。显然元一这次选择了与皇亲站在一起。 赵武烈一听此言,立马变了脸色,但他强压着怒火,气的咳嗽几声。 众所周知,素月城仁王是分封的异姓王,且是赐姓‘赵’,只因为仁王赵平的父亲陈荣乃开国重臣,后来镇守当时的素月县,而赵平当时也是在瑟勒国入侵时,一举将瑟勒国赶出了诺海河南岸,换来了边关几十年的安宁,为边关作出重大贡献,为此才得以分封。 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少傅韩岳却上前言奏,“万万不可,臣以为素月城是我开国以来分封的第一个异姓王,为其他士族建立了一个立功授勋的榜样,如果趁此危机易位,让天下贤者士族作何感想?” 这一句倒是没有出乎丞相和太尉的意,俩人也上前附议。毕竟他俩可不是皇亲,而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也算是士族的代表。 “天下人作何感想?只要我宗图的大业能千秋万载,就是黎明之福。”太傅和太保也不甘示弱,他俩的出发点一是向着赵家王朝的立场而说,二来说,魏王有了分地,他们杨家人在素月城也就有了分地,毕竟魏王的母后,也就是韩王赵森牧的王后也是他们杨家人,与如今的皇太后是亲姊妹。 “臣提议,应有仁王之子赵龙承袭,方可保西南边陲之安定。”韩岳进言。 元一也上前道:“既然按照少傅所言,仁王之位更应由能者居之,魏王与仁王都有功勋可言,这自是不言而喻,现在的仁王子赵龙却是寸功未立,何德何能来世袭?” 韩岳也是毫不畏惧,“据臣所知,仁王两代人在素月城苦心经营几十年才有素月城之规模,之所以镇服边关,用兵如神,依靠的是其妻纪氏之兵法,如今其妻纪氏尚存,况且其子赵龙贤德有加,当地军民安服,应当予以世袭,则保我边关无恙?” 赵武烈听韩岳所言,其实是自己心中所想,情绪稍稍缓和一些,点点头。 太傅杨居旷仍然不依不饶,反驳道,“万万不可,纪氏乃一介女流之辈,其子赵龙又无大业建树,不可以服众。我素月城掌管中南边关要职,望吾皇明察。” 此时,太子太傅蓝袍会李赤桦上前言道“启禀吾皇,据臣下所知,仁王被暗杀,与之前我蓝袍会左武卫将军唐显所惨遇如出一辙,定是有预谋之士所为,如今须要查出凶手之所在,不免我宗图之士含冤而死。” 赵武烈表情严肃,口气坚定“查,必须查。” “荒谬,你蓝袍会之伤亡怎可与仁王遇刺相提并论?”此刻,太保杨居鸿上前反驳。 “太保此言差矣,蓝袍会左武卫将军之遭遇,使我宗图损失一名四品官员,此二者都是对我宗图不利之举,为何不可相提并论?”韩岳言道。 “韩少傅。”元一转身相对。 “宗图之地莫非王土,吾皇之天下自当有赵氏相继任,仁王担此重任,为何要孤身犯险?就带十几个随从出门,他至中南边关之重事于何地?如今他独自托大,遭遇此祸,吾皇理应收回其权,交由能者居之。有何不可?” “至尊所言不差,仁王为我宗图立过汗马功劳,况且还未待雪,如果即使草草安排,天下人作何感想?中南边关的百姓作何感想?说不定瑟勒国得此机会,出兵犯境,更当作何反应?”韩岳也是不屈不挠。 赵武烈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明白,一边是皇亲国戚的氏族,一边是朝廷的学士士族。双方势均力敌,自己定要做出决策,如今他权衡利弊,心下已做计较。 “廷尉主事与苍茫道会出使瑟勒国的兰枝真人肃穆、蓝袍会一起调查此案,限期三个月。刺客如此嚣张,事关我宗图安危,尔等不可懈怠。” 众官员听的圣旨,只得同声呼“万岁”。 “至于素月城城主之事,此事关乎边关要塞,当前最重要的是稳定。丞相、太子少傅所言在理,朕决定册封仁王之子赵龙为仁王,执掌素月城。即刻拟旨告知天下。” 众官员中有一半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 当夜,在苍茫道会的密室内。六人正坐在一起商议。 “这韩岳如今恃宠骄横,几次三番与至尊做对,还真拿自己当人才。”黑乾尊者东俞乙气愤道。 “他现在自恃有丞相撑腰,可那老狐狸,不见得能保住他。”白坤尊者邓润附和着。 至尊不作回应,他眼睛微闭,似乎在琢磨对策。碧玉真人翡翠,黄耀真人圭垚,兰枝真人肃穆则在一旁无话。 “今天他提及的纪芸,我倒是疏忽了。”至尊一声叹息。 黄耀真人圭垚道,“她真似韩岳说的那般厉害吗?” 至尊点点头,“这么说她才是得了真传,当年西南边关三个国家,印桑国已经从亚华大陆上抹去了,剩下瑟勒和桐谷也被赶至诺海河南岸,那可是最难打的战役,要不然姓陈的能赐姓封王吗?” 碧玉真人听完,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表情。这瞬间的表情却让兰枝真人肃穆察觉,他突然问道,“碧玉真人如何看待这事情?” 碧玉真人只做事不关己的样子,“有此女杰,素月城自是固若金汤,瑟勒和桐谷两国,怕是只能绕道了。” 黑乾尊者东俞乙突然言道,“还记得天启大典时候火德提及的刺客组织吗?如今觉得他们也不是一般角色,仁王若真是他们杀的,那这个组织可太厉害了。” 至尊也是深感惊讶,“你命他好好调查吧,不遗余力的调查,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组织搞什么名堂。” 尊者白坤也言道,“这回蓝袍会也栽了一位,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曾听闻韩岳回来的路上,那伙刺客嘴里念叨‘暗影重重,刃出必中’。” 至尊也跟着念叨了一遍,“这么重要的人都敢杀,这背后交易的数目,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起的。” 白坤尊者也道,“您说他会跟谁有仇呢?从道理上来说是瑟勒国和桐谷国最有可能?” “我觉得是,他们两国对仁王家族那可是恨之入骨。”碧玉真人翡翠补充道。 兰枝真人虽然不经意,但时刻关注着碧玉真人的表情,“那也未必,就像至尊所言,瑟勒国我是了解的,他们可拿不出钱财来办这种事,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的风格,瑟勒人是喜欢正面战斗的。” 至尊表示同意地点点头,至尊也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于是转而问东俞乙“他们四个最近有什么想法?” “金秋和火德还好说,他俩还比较听话,只是现在还不能按照我们的意旨办事。关键是紫苑和于蓝,近期跟蓝袍会、白玲他们走的很近。” 尊者邓润凑近道,“等咱们找到合适的人选,便废了他们精元。” 至尊一听,“嗯,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要尽快。” “迪古斯七大家族如今有什么意见?” 黄耀真人圭垚道,“至尊明察秋毫,神机妙算,目前有银蛇和柳春两大家族完全同意,而且已经表示了他们的诚意,希望至尊多支持他们,他们希望在梁城能站住脚。” 至尊明显有些失望,“一个风花雪月,一个烂赌入迷,关键还得东巫和丰沐,粮草和药材才是关键。” 圭垚往元一跟前凑凑道,“至尊英明神武,那银蛇家族除了赌坊,最近又兴做钱庄呢,那可是个好买卖。” 碧玉真人看着圭垚说话的样子,做了个不忿的表情,恰好与观察他的肃穆对上眼,他尴尬地笑笑。肃穆也是回以微笑。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如果他肯舍得,梁城的事情,自然好说。” 圭垚很认真地点点头,“至尊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咱们的大业便指日可待。” 众人附和着,至尊也满意地笑笑。 二十一、史海洞境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宗图鹤城。鹤城城关依山而建,关门夹在两山之间,远观也是十分雄伟。 这日,李伊带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在鹤城城东打听田三的消息。一来是他担心找不到田三叔,怕他们回去了没带自己,再者,自己手里没有盘缠,去留都是问题。这在林中还有擎天捕猎,到了城里,可就麻烦多了,这回李伊也是吃到了苦头,急的都要哭了。 “我饿了”李伊旁边的孩子叫唤开来。这个孩子不是别人,就是巨人擎天,只是被所教的咒语施咒改变了样子形态。 “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带你吃好吃的,听话。”李伊自己就够难受了,却强挺着安慰擎天。 擎天撇撇嘴,跟在李伊屁股后边。 李伊也估摸着这孩子要是饿急了,施咒的效果不灵验了,一会儿要是变了模样,也是麻烦。鹤城很大,李伊找了一天也未果,眼见天色将黑,只得将仅剩不多的零钱买些吃食,领着擎天出了城,找个僻静的地方过夜。 俩人赶在闭门之前出了城,行至陈家村附近的葱云顶。 这葱云顶是这里最高的一座山,山高峰险。 走着走着李伊看见一处山壁上有个洞,就带着擎天过来。 此处山洞有好几处,有一处比较高,离脚下约有一丈多高,李伊寻思住到高处比较安全,就给擎天脱了衣服,然后念动咒语,只见擎天整个身体开始膨胀增长,皮肤似裂开了般生长出他本该有的岩石块状,不一会儿擎天便恢复了真身。李伊让擎天将自己送进洞,他本想擎天能跳起来扒着岩壁爬进来,没想到这家伙助跑几下,一跃而起,整个身体就这么钻进来了,这给李伊吓了一跳,没想到擎天还有这样的能耐,能跳这么高。 “这里不错,应该没人。”李伊心里想着,点了火折子,向洞里探探。洞有一人多高,李伊行走自然是没问题,可擎天就得哈着腰。这洞很深,李伊一看洞里不远处的地上还有没烧完的柴火,李伊也是高兴坏了,立马生了火,拿出干粮给擎天。干粮不少,只不过这擎天体型太大,饭量自然很大。几口就吃完了。李伊借着火光,发现洞里还有很深很深,就拿了根火把往里慢慢探索。 “我饿。”擎天说着就要出洞去找食物。李伊忙拉住他,这个洞很深,李伊也有点害怕。 “谁?出去!”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洞内传出。这着实吓了李伊一跳。 擎天也吓了一跳,本身他是弯着腰进来的,一哆嗦,脑袋碰到顶上,撞落不少碎石,气的擎天“呜呜”大叫起来。整个山洞顿时嘈杂不堪。 “让那个家伙安静点!”洞内一个亮光缓缓出来,走出来一个拿着油灯衣衫褴褛的人。 李伊这才知道洞里住着人呢,赶紧拉住擎天,让他安静。 “恕我冒昧,我真不知道这里住着人。”李伊看着灯光处的人道歉。 那人走到李伊跟前,托着灯看了看李伊,又将灯举起看看擎天。 “嘿,幸甚至哉,史无前例,这个家伙还是第一次见,巨人族。”那人仰望着擎天细细看着。 李伊细看那人,看他年逾半百模样,身段不高,胡须和头发散乱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伊听他说话,感觉很像韩岳提及的一个朋友。 “您不会是...史......史魔吧?”李伊怯怯地问道。 那人忽地放低油灯端详起李伊。 “你怎地知道我?” 李伊看对方承认,心里自然放心许多。 “吓死我了,我以为是歹人住在这呢。”李伊手摸摸自己的胸口。 “自己人,自己人。”李伊笑嘻嘻说着。 那人有点莫名其妙。 “谁跟你是自己人?快说,何以认得我?” 李伊看看他,冲他嘿嘿一笑。 “宗图五智,史魔乱春秋,为人玩世不恭、愤世嫉俗,经常念叨‘幸甚至哉,史无前例’。可不就是你?” 那人瞅瞅李伊,哈哈大笑。 “居然被个小娃认出来,幸甚至哉,史无前例。你要是把剩下四个‘智’都说出来,我就饶了你。”那人一手揪着李伊衣服大声说道。 李伊小脸一扬,两手推开史魔揪着自己衣服的手。 “宗图五智,是杂家们对于你们的尊称,‘天下通’云城韩岳,号称革新济世无所不通;‘女中仙’素月城城主仁王后纪芸,号称女中兵法家,善于排兵布阵、运筹帷幄;‘神匠’韩城郑朽,鬼斧神工、心如巧匠;‘海鬼’东海湖浪花,能知天文地理,善水性;‘史魔’鹤城乱春秋最为没用,除了对历史非常明白而已。” 乱春秋一听此言,又是哈哈一乐。 “世人笑我玩世狂,杂家说我无一用。”乱春秋则坦然而笑。 “不过你说这玩世不恭倒也罢了,这愤世嫉俗,于我而言,已然勉强喽。” 李伊跟过韩岳,对史魔则是耳熟能详,此刻见到史魔心中自是非常激动。 “这些只不过是那些闲人乱说,术业专攻自有用武之地,何况您是史海一魔。”李伊嘻嘻一笑,调侃一句。 乱春秋斜眼瞅了李伊一眼。 “你个小娃是何人?带着个巨人在此作甚?” 李伊搓搓小手,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我自云城来,本欲游天下。路遇各奇缘,误入史魔家。” 史魔见这小孩有点意思,“嘿嘿,看你这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莫非你跟过韩岳?” “是啊,不过他去皇城当官了,我没地可去,就到处云游喽。” 史魔一听这韩岳的事情,直摇头叹息。 “韩岳啊,韩岳,一入帝王家,是非深似海。他终究是没有耐得住寂寞,怕这一生碌碌无为啊。悲甚至哉,不胜枚举。” “我饿了。”擎天又开始叨咕。 史魔回头一看,无奈地摇摇头“进来吧,别看我穷困潦倒,倒是不愁吃喝。” 李伊和擎天跟着史魔往洞里走,这洞穴又深又长,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拐个弯变换了方向,此路到这就停了,面前是个圆球似的大石头,史魔不知从哪儿触了一下机关,登时,圆石咕噜咕噜转动,竟然是道门。三人又往里走,李伊边走边发现洞穴的顶壁上缓缓泛起亮光,这亮光似是繁星点缀在洞穴的顶壁,照的整个洞穴清晰可见。这里是一个比较宽阔的甬道,再往里面又有一扇半开的石门,石门上浮雕栩栩如生,雕刻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李伊此刻绞尽脑汁,搜索着里面的内容。“身上发光的应该是宇族、半人半牛的这是什么?还有像虫子的、像龙的、大鹏鸟......” 李伊有些目不暇接,以他看过的书和了解的知识,他完全不懂这些。突然擎天指着一个巨人的浮雕“呜呜”乱叫,李伊似有所悟,难道这个是荒蛮图,他心里开始颤抖,他感觉自己要完全被颠覆了,在他心里对“史魔”这个称呼感到了不一样的分量。 乱春秋似乎猜出了李伊的心思,他知道这个孩子既然跟过韩岳,应该了解过一些比较久远的事迹。 “走吧,既然到了这里,你应该会有所收获。” 李伊激动的说不出话,跟着史魔的脚步往洞里走,擎天盯了好一会儿巨人的浮雕,看着二人走远,立马赶上,毕竟他可是饿着肚子呢。 进了门,石门竟然“咚”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往里走,两侧的墙壁上呈现了越来越多的浮雕,记录着各种各样奇闻异事,李伊顿时感觉自己脑子里空了,因为他读过的书和从韩岳那里了解的知识,在这里似乎都是些皮毛,而这里展现的却是浩瀚的世界和没有时间概念的故事,完全痴了。 这段甬道竟有好几里路程,他有点不可思议,是何人建造了这个洞穴,居然有这么多想象不到的画卷。 “走吧,吃过东西,我慢慢跟你讲讲。”乱春秋故作鄙夷地瞅着李伊,似乎是想让李伊知道宗图五智中他的地位。 走过满是浮雕的甬道,进入一个大厅一样的洞穴,与其说是洞穴,倒不如说是宫殿,只见数不清的数丈高的圆石柱撑起整个穹顶,穹顶反射着月光,将大殿照亮,虽然能见度不是很高,却也比较清楚了。穹顶也刻画着生动的浮雕,蔚为壮观。李伊何曾见过这场面,惊叹不已。就连擎天,也是张大着嘴仰望,都忘了饿的事情了。 李伊看乱春秋穿着破旧,头发胡须凌乱,感觉不像个富庶的人,但是此间的一切布置,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青铜器、金器、银器、铁器、铝器花样繁复;陶器、瓷器、玉器、珍珠、玛瑙、水晶石琳琅满目;甲骨、石碑、镂雕、浮雕、根雕、木雕、泥塑鳞次栉比...... 大厅往四周还有延伸的洞穴,里面似乎更有洞天,李伊已经看的呆了。“这家伙,他才是最富有的人啊。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卖出去都是价值连城。为何他会在这呢?”李伊心里满是疑惑。 “你这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你就不害怕吗?” 乱春秋笑而不答,“还是先吃饭吧,等那个‘神匠’忙完过来,你就知道了。” 李伊眼睛睁圆,“神...神匠?” “没错,就是‘神匠’,有他在,一般人进不了‘史海洞境’,也找不到这里。”乱春秋显得很自信。他从一边的洞穴里拿出干肉和干粮,拿出蜂蜜水和一些瓜果,擎天已经饿得不行了,见了食物可顾不到其他了,大快朵颐起来。 而李伊则期盼着一会儿再一睹‘神匠’的风采,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有幸一天见到了宗图五智中的两位,若是有朝一日说给韩岳听,那可得让他自豪半天。 李伊拿起食物慢慢咀嚼,眼睛却盯着各个洞穴,不知这位‘神匠’会从哪边露面。 不多时,只听后面的洞穴中传出一阵欢快的歌声,歌道: 嘿呦呵,一柄短刀刻世界,想刻成啥样刻啥样。 嘿呦呵,一柄斧头劈乾坤,想劈成哪样劈哪样。 刻一个郑朽,劈一个春秋,劈死这个不干活的老混蛋。 李伊听着歌声,哈哈一乐,循声望去一个蓬头垢面的穿着厚质短马甲的人从后面的洞穴里走出来。 乱春秋则满脸不悦,大声嚷道:“没看到有人在吗?别唱你那粗俗无聊的烂调子。” 那人进的大厅,见确实有人在,他目光登时停留在了擎天身上。 “哎呦我的天,巨人啊,哈哈,巨人。” 他兴奋的搓着手,两步走到擎天跟前,细细观察起来。 “看看这皮肤,天生的铠甲,刀枪不入,看看这力量,力拔山兮,哦呦呦,不得了,不得了。” 擎天顾着吃,没工夫管他,由着那人摸他。 “老东西,你从哪儿淘回来这个稀罕玩意?”那人说着,瞅了一眼乱春秋,正好瞅见了李伊。 “这小娃娃干嘛的?” 李伊立马放下手中的干肉,双手作揖“见过郑伯伯,我叫李伊,从云城来。” 此人正是‘神匠’郑朽,宗图五智之一。 “说话这么客气,还行礼,一看这斯文劲,定是韩岳处来的呗。”郑朽故作调侃说道。 “呵呵,我是在韩先生那儿呆过几年,不过今天太有幸了,见到您二位。” “呦呦呦,见到就见到呗,还有幸,好酸。”郑朽还在调侃。 “别搭理他,粗俗,不懂礼貌,我告诉你,这稀罕玩意可是他带来的。”乱春秋指着李伊说。 郑朽一听,有点吃惊,突然换上了热情的表情。 “啊哈,原来是‘天下通’韩岳先生处来的贵宾啊,哈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来来来,我给你添些蜂蜜水,多吃...多吃肉。” 李伊有点不明白,这个人怎地如此古怪。 乱春秋则藐视了一眼郑朽,“悲甚至哉,不胜枚举。” 二十二、蓝袍会大校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秋高气爽,宗图国一片丰收景象。举国欢腾。 又到了四年一度的蓝袍会大校,这是宗图国的一件大事,也是整个亚华大陆的少有的盛事。虽然较‘天启大典’稍逊其色,但每年这个时候皇城又会是一片盛况,不少国外王公贵族也都会前来观摩,这里自然更少不了商贾往来,趁机狠赚一笔。对于年轻人那更是少有的机会,成为蓝袍会武士,成为诸位将军,可是上等的荣誉。这样的盛会,为了避嫌,上皇赵武烈却少有参加,每个参与选拔的弟子也只可以带一名随从入场。 虽说很多孩子都可有通过王公贵族的优先权来蓝袍会学习,但是成为真正的蓝袍武士,可是需要严格选拔的,必须有过人的武艺和体质,还须有胆气和智慧。 辰时刚至,蓝袍会四位长老以及五位龙师并弟子入场。过不多时,只见蓝袍会主会太子太傅李赤桦伴着丞相白玲、太尉周启霖和太子太保李赤松来到主考席,四人意义落座。 伴随着几通排山倒海似的鼓声奏罢,一声锣响振聋发聩。 “蓝袍会大校正式开始”龙师王起一声高喝。 但见参与选拔的众弟子穿戴着精美的铠甲逐一亮相,个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可见今天定要在这会场上崭露头角。 首先出场的是居然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名李子蔚。这是主会李赤桦本家姐李赤榆的女儿。由于蓝袍会嫡系女子不能跟外姓,所以李子蔚随了李氏族谱。不过要入蓝袍会也不能例外,不通过选拔是行的。 此女一身赤红色战袍,罩着一身银色铠甲,手持一把长枪。她面目清秀,发丝高束,一身英气不凡。 她上台抱拳施礼,随着一声锣响。这姑娘嗖嗖起势,一杆长枪虎虎生风,有万夫不当之勇。 乍眼一看人中龙,实则闺中飞来凤。 长枪起处贯日月,拳脚一展穿云霄。 太尉周启霖看了半晌言道“这李氏宗人真是代代出英雄啊,连女子都如此威风凛凛。” 李赤桦微微一笑“太尉过奖,此乃下官姐姐的女儿,不学无术,献丑了。” 周启霖哈哈一乐“主会太过谦了。” 此时,李子蔚一杆枪使出个横扫千军如卷席,直捣黄龙如电闪。一枪将台上西北角的旗杆戳个大窟窿。顿时赢得场下阵阵掌声与喝彩。 “哈,这丫头还是有点功夫的。”台下观看的杜莫言道。 旁边赵凌怀斜眼一看他,带着坏笑小声道“怎地,能配得上你这急先锋呢?” 杜莫并没看他,眼睛不离台上,“比之前见过的都好。” 赵凌怀呵呵一乐“我怕你将来挨揍啊。” 等李子蔚一套枪法使完,收了势。当即就有两位龙师举旗表示愿意收入门墙。那就意味着李子蔚要跟两位龙师的弟子较量一番。 龙师胡松近日刚损失一名爱徒唐显,固急需补充。而那边龙师费冲也是非常相中李子蔚。看她武枪手法十分有法度,不是花拳绣腿。 李子蔚一看有两位龙师举旗,当即咯咯一笑“感谢两位龙师抬爱,我想都选,可是又怕您二位打架,伤了和气,那蔚儿罪过就大了。” 李子蔚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当即引来众多人好感,这女娃洒脱中带几分顽皮,英气中带几分娇媚。 李子莫在下面看的也对这位堂姐生出好感,旁边的苏拉也是觉得这位女弟子与自己性格脾气相投,使劲鼓掌叫好,完全不顾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两位龙师互相望望,都发出无奈的笑“哎呀,那你说说,怎么样才不让我们俩打架呢?”费冲故意调侃。 李子蔚脸上摆出很为难的表情。“要不,要不两位师傅让师兄跟我切磋一下,谁更厉害,我就选谁。” 费冲做个请的动作,示意让胡松先派弟子去。 胡松也不谦让,让泰海出马。这泰海出马也是引得底下赞誉之声不绝于耳。毕竟他可是这代弟子中的翘楚,除了他自己的师兄韩城的南宫飞鸿外,他的名声在这代弟子中可是如雷贯耳。 泰海上台,也选了一杆枪。 两人施礼毕,李子蔚笑嘻嘻道“师兄承让。” 泰海面无表情,持枪肃然而立。李子蔚话不多说,随即提枪抢上,直刺对方咽喉。泰海往后一撤,枪也立即拉起横扫对方腰部。俩人你来我往,也是一阵好战,一蓝一红,好似冰与火的交融。南芬二公主卡桑丹此刻眼神盯着台上二人,看着二人缠斗,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醋意,她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否则也想在台上与泰海来来回回打上一番。明显苏拉在旁边看出了她的心思,“让你平时好好练,看看现在,后悔的心里打翻几坛酸罐子喽。” 卡桑丹狠狠瞅了一眼苏拉,“你行你上啊。” 苏拉做了个鬼脸“你行你上啊,我才不上呢,我也没到年龄,我等下一次机会,哈哈。”说罢眼神还不忘往李子葙那边看看。 俩人你来我往不下二十回合,毕竟泰海身手老练,力量也处于优势,一击雷霆灌顶直劈下来,李子蔚双手握枪硬挡,直被压的身子半跪下来,对方枪也压在了她肩上,她只觉双手虎口生疼。也没了再战的力气。这一局明显是李子蔚输了。 泰海施礼,走下台来,众人纷纷鼓掌。费冲看托德的弟子已然胜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哪知台上李子蔚又起身看着他。 费冲故作无奈,“你还有力气吗?这时候再战,我岂不是有欺负人的嫌疑。”他身边二弟子高鹤摩拳擦掌,眼睛直不愣登地看着李子蔚,脸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刚要起身去准备。但是李子蔚马上嚷嚷起来“不行不行,他还太小,我要领教一下大师兄的高招。” 费冲一听,自然心里有了计较,他又故作为难“大师兄估计五个回合就赢你了,那多不好啊?” 李子蔚不干了“那才见真章,才能看出您教弟子的能力不是。” 李子蔚这话一出,大家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费冲无奈,一手扶头犯愁,另一只手只能招呼大弟子上台。 这费冲的大弟子叫拓跋月,二十岁,深得费冲真传。他平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是学习钻研能力很强,也属这一辈的翘楚,与泰海也当平分秋色。 拓跋月一上台,也不施礼,也拿了杆枪。李子蔚眼神中闪过一丝庆喜,施礼道,“师兄手下留情。”说完,直接强攻,但是对方反应更快,招数迅如闪电,步伐如若鬼魅,出招没有任何余地,确实如费冲所言,仅仅五个回合,李子蔚直接被枪指到眉心。惊得她花容失色。在座的人都是看的由衷赞叹,这收放自如的力道和身法,确实让人叹服。只不过在座的人却没有喝彩,只因为拓跋月平时沉默寡言,甚至有些冷漠,大家都不适应他的那副态度,反而比较同情李子蔚。 李子蔚半晌回过神,对方的枪尖始终一动不动在其眉心。她退后两步,抱拳行礼“我输了,请龙师费将军收我为徒。” 费冲头也不抬,偷笑着点了点头。他斜眼瞅了一旁的胡松,脸色有点难看。 其实论实力,胡松比费冲要胜过一筹,只是费冲为人心思活跃,会教徒弟,方法多变。 这一轮结束,这回来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名周仁飞。这个少年是朝中太尉周恒远的一个侄子,据说这孩子外号叫“牲灵”。 丞相白玲一看这孩子憨厚老实,反应有点慢似的。故意对太尉道,“太尉府推荐的人,能耐不小啊。” 太尉在一旁捋捋胡须,脸上显出一丝得意之色。“小侄没些真本事,也不敢到这献丑啊。” 李赤桦在旁补充道“丞相可能有所不知,这孩子有个外号,比较奇特。” “哦?是吗?” “恩,叫‘牲灵’,您说奇怪吗?” 丞相有点来兴趣了,身子往前探探,大有看热闹的架势。 这少年一到场中,则是一声尖啸的口哨,紧接着,只见空中不知何时来了一只鹰隼盘旋几周,紧接着那鹰隼俯冲而下,到得场地最终落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过不多时,他的仆人拉过来两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只猛兽。第一个笼子里是一只狮子,一声低沉的狂吼,彰显兽中之王本色;第二个笼子里是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此乃山林之王,一声怒吼响彻殿宇。 丞相看着都有点不寒而栗。 少年的仆人同时打开两个笼子,这两只猛兽嘶吼着冲向人群,这一下惊得蓝袍会众多弟子都坐起来寻找兵器或者后逃。那场中少年不紧不慢,发出两声怪叫,拿出皮鞭在空中抽的“噼啪”作响,那两只猛兽迅即停下脚步,转身向着少年而去,围绕在他身边,如同孩子乖乖围绕在其父母身旁一样。 “呵呵,有点意思,不过只这一项也不行啊,蓝袍会可是演武的地方,他的武艺才是考核的重点才对。”丞相白玲道。 太尉在一旁也不言语。 李赤桦心知丞相之意,“丞相之言极是,我们武人出身,自当策马扬鞭,驰骋疆场,刀枪剑戟、骑射白手都得有些手段。” “那少年可会骑马射箭?”龙师皇甫南看出了李赤桦的为难之处,固将骑马二字压重,毕竟他也是在这方面出众,此人自然合了他胃口。 “再烈的马我也骑得,可以一试。”那少年平淡的说道。 “好!”皇甫南一声,示意大弟子托德上场,同样是两个大笼子,分别关着一匹高头大马,那马个头异常高大,嘶叫不止,一看就不是宗图之物。而且那马见到那两只猛兽都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则知此马血性非常足。 “你随便选一匹,如果能骑上再说。”皇甫南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一是对这位弟子的喜欢与考验,二是对于这两匹马有着别样的自信。 周仁飞走到两匹马跟前,细细端详了一阵。这两匹马一匹通身赤红如血,一匹洁白如雪。 “好马!”周仁飞眼睛里透着喜悦与兴奋。“不出意料,应当出自马国南芬的浩原谷。” 皇甫南捋捋自己的山羊胡,故作轻蔑道“知道出处有何难,骑上它,开始比试。” 周仁飞两手来回搓着,跃跃欲试。他走到那匹赤红如血的马跟前,嘴里啵啵哔哔地发出着响声,之后伸出手试探性的向马脖子抚去,再看到马没什么反抗之后,他准备打开笼子。 “这连马鞍都没有,怎么骑?”学生中杨节秀犯难说道。 旁边孙达淳也附和道“这肯定没法骑。而且这马这么高大。” “这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杨节贺在一旁不服地嘟囔道,显然有点轻蔑的意思。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传到了皇甫南耳朵里。 “且慢!”他阻止了周仁飞,“有人怀疑我的马跟一般的马一样,有些不屑。我先在此声明,此马一个唤作‘疾影’,一个唤作‘飞雪’,是我新物色的烈马,皆可日行千里,我还没将其驯服,所以带到大校之时为挑选弟子所用。有人不服,可以一试,一炷香的时间谁能将其驯服,该马就送予谁。” 当下说完,边上南芬国六王子斯诺·齐布鲁示意自己的随从布德·木巴萨站了起来。 “这匹马确实是匹好马,龙师既是从我南芬寻来,自当由我们先来。”斯诺·齐布鲁自信满满。 再看他的随从,膀圆腰阔,面如重枣,虬髯浓密。这么个大汉,头上却扎个小辫子,对于宗图和其他国人看着有点滑稽。 皇甫南也非常乐意,示意对方“当然,任何人都可以。” 那位叫布德·木巴萨的汉子走到疾影跟前,打开笼子,疾影慢慢走出,布德·木巴萨缓缓向后退,绕到疾影侧面,一手轻轻向马鬃探去。谁知疾影刚走出半个身子,就一声嘶吼,开始爆发。布德围着马儿一侧小步子迅速移动,嘴里也不时发出怪声。周仁飞在旁边也细细观察对方的驯马方式,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 布德眼疾手快,一看疾影稍微安静,一把抓住马鬃,一个翻身就骑了上去。众人嘴型都成了哦。的确,这马如此之烈,连缰绳都没有,如果不是骑马的好手,那可不是敢随便骑的。 疾影感觉到了布德骑在自己身上,开始疯狂颠跳,布德双手紧紧抓住马鬃,双腿也使劲夹住马身。这时,令人惊奇的是,这马居然一个假跳,居然自身侧摔过去,只听“咚”的一声,疾影又迅速站了起来。 “哎呦,疼死了。”孙达淳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显然告诉自己这种事情他永远不会参与。 但是让众人赞叹的是,布德居然也安然无恙,看来马国的勇士绝非浪得虚名。那边南芬国六王子和苏拉脸上也显示出了自豪。 “你们这个侍卫真厉害。”李子莫夸赞道,苏拉也是洋洋得意。 只有周仁飞在旁一直摇头。突然他也开始怪叫,边拍手边怪叫。 这疾影突然载着布德冲着一面墙开始狂奔,临近之时,它一个侧撞,完事又开始狂奔,这一回它冲向笼子,在即将进入笼子之时,疾影居然又是几个颠跳,这次就不一样了,由于笼子四周刚刚能容它进入,这一跳,刚好笼子的上檐将布德刮了出来,布德反应也是快,在撞在笼子栏杆的那一刻,他迅速跳了下来,就地打个滚,半跪在地上。但是疾影冲进去太快,头也撞在了笼子里面。 布德眼神凶狠,死死盯着马,他从地上站起,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一柱香。于是嘴里叽里咕噜用南芬话说了几句,回到自己的座位席上去了。 周仁飞则赶紧冲过去查看,发现疾影没受大伤后,又喜笑颜开。 “还有人要试试吗?”皇甫南问道。 这马的烈性大家都算是见识了,而且在一柱香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 “要说这南芬的勇士确实厉害,如果再给他点时间,这马就是他的了。”李子葙低声说道。 “这倒是,不过龙师给的条件可是很苛刻的。”于杰也赞同。 “我可以试了吗?”周仁飞兴奋道。 皇甫南点头,大声道“你要是伤了,太尉可莫怪小将啊。” 太尉一听,呵呵一乐,扬扬手示意。 周仁飞走到笼子跟前,伸出手摸了摸疾影,那马使劲喘着气,嘴里依旧发出着低吼。周仁飞嘴里也一边发出怪声,一边抚摸着马。 “难道他会说马语?”赵凌怀冷笑道。 “此人天赋异禀,应该是能与动物交流。”不知何时雏龙出现在李子葙旁边。俩人相视一笑。 赵凌怀回头一见是雏龙,也报以微笑,点点头,显得十分恭敬。 于杰还尚未发现这一点,见雏龙来了,勾肩搭背开始描述刚刚的精彩场面。这一通动作让赵凌怀看不惯,可他又不敢说破,只当没看见。在蓝袍会,雏龙与李子葙、于杰走的比较近。 再说场上,周仁飞不知说了什么,那马居然慢慢从笼子里退了出来,而且开始变得温顺,还用头去蹭周仁飞。这一幕可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连南芬国的王子及那名随从也惊奇地站了起来。蒙特国的小王子帖尔韦列也站了起来。他们两国领土都是草原,对马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居然见宗图有人竟然不费一点劲,将这样一匹烈马驯服。 周仁飞哈哈乐着,然后走到一个高处,疾影居然跟着他过来,周仁飞没有抓马鬃,从高处轻轻一跃,那马似有默契般凑过去,恰好接住周仁飞。那马驮着周仁飞开始在绕着校场狂奔,但见尘土飞扬,那马的嘶吼声响彻天际。不一会那马停住了脚步,开始驮着周仁飞,缓步走着,胜似闲庭信步。 “就,就这样?”孙达淳无语,摊手问道。杨节秀、杨节贺也是兴致全无。 香都烧尽了,疾影依旧很温顺。 “谢师傅赏赐!”周仁飞向着皇甫南作揖。 “这未免有点儿戏,太有点匪夷所思。”丞相也很无奈,甚至有点怀疑,但毕竟是他亲眼所见。 费冲举手向皇甫南道“恭喜恭喜,这么好个徒弟到手。” “嘿嘿,别取笑我!”皇甫南心花怒放之情现于脸上。 这胡松脸则有点难看,“行了行了,还没选完呢。” 费冲呵呵一乐。“老胡,别着急,还有一堆徒弟呢,慢慢选啊。” 二十三、史魔针砭时事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第三代的能力是磁力,所以金属武器根本起不了作用。”千代。 刚刚解决掉三个监视空中的人的迪达拉,立刻俯冲向大楼顶端,准备潜入。正准备跳的时候,一只砂形成的手向迪达拉袭来。 “这里有三条通道,应该如何选择?”张诚对这三条通道的选择也是有些疑问,夜王虽说没经历过血色闸门的试炼,但毕竟来过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这位是我给你们找来的教官安德里亚斯先生。”韩万涛指着旁边的一个西洋人说道。 周沅芷心思缜密,她听到此信与朱温有关,就料到此信的内容十有八九与自己和徐至有关,她又见杨越看完信,神色骤变,举止反常,知道这信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遇到红灯,只要没车,我就赶紧闯过去;碰到堵车的,我直接就将车开上人行道。 周末看见茶几上的闹钟还差十分钟就要迟到那一刻,才把牛仔帽扣到自己脑袋上,随后,喝了几口啤酒,又喷一些在身上,这才转身出门。 涛功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望远镜里明显的看到,榆林军的大炮不下50门,而自己一门火炮也没带。 吴浩身边的第四魂环亮起,银狼王发出你风刃瞬间消散,而一双淡绿色的翅膀出现在了吴浩的背后,将吴浩缓缓的托了起来。 说着毛掌柜的献宝一样拿出一包红色的朝天椒,这辣椒个头不大,但是闻起来就非常的辣。 看着黎东的样子,听着黎东的豪言壮语,东荒黎家自主终于在一次认识到了黎东,大帝的时代对于现在太过遥远,东荒黎家自主本不应该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然而,抛出硬币的一瞬间,李玉军却想到了之前与黑天乌鸦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一幕。 一旦看到灰熊要靠近黑天乌鸦,两把手枪就黑光乍现,子弹飞出竟然带着几米粗的光束,打的灰熊连连后退,也是手中握着一个大威力的技能。 再回头一看,柠檬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和韩仙子的对视,似乎双眼都在闪光。 尼玛,赵德,你这是请我协助帮忙,就给我吃这个,幸亏我现在脾气收敛多了,要是搁从前,我当时就翻脸撂挑子。 所有的金丹弟子听了命令,创龙七岁阵,今天无可诛灭。今天一定要把灵剑移到平地。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才一万岁,怎么可能!我怎么能比以前更早地踏入仙境,血狱的轰鸣从来都不像雷声。 又一次进入到野外森林大肆地杀戮一番,依然不浪费一丝一毫,尸体交给游戏淬炼功能,值钱的玩意则收起来,打算去易往昔那里卖掉。而且还可以活动活动手脚,让自己更好地感悟这增长的实力。 辰枫对此也笑了起来,对着邦德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说呢?”也就转头离开了这里。邦德此时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灿烂了起来,没有再说些什么了。紧紧的跟随着辰枫的脚步,开始走进了黑水号的船舱之中。 萧湘轻轻地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原地,仰望过去。阳光此时显得有些刺眼,白晃晃地一片,那些白光中,她依稀看到过往的一切……渐如云烟。 “蓝染队长,早点离开吧。那位的气息接近了。”一旁的东仙突然凑上前,低声说道。言语间,对于“那一位”很是忌惮。 帝豪大酒店不愧是能和天上人间大酒店并驾齐驱的高档食寨,菜的味道相当不错,刘有福跟唐国斌都吃得直呼过瘾,唯独心情不佳的徐青感觉这菜嚼在嘴里跟木炭渣子似的。 “能够将我们伤成这样,绝对是流云派数一数二的高手,难道是五劫散仙、或者是六劫散仙,还是那七劫散仙沈碧如?”会议中年男子说道,脸上露出一阵后怕。 武敏之哼了一声,并没有回话,看了一会儿之后。才踱着步子走开了,此时大夫早已紧张的汗流浃背。 因为,她想要让自己以最完美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让所有的人都看见,卓安然和陈静好是最般配的一对。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虎克等人也往着外面看了出去,就看见了希利,巴克以及其身后的十二名黄金斗士。只是这些人的眼神之中,都透露着一脸的凝重。 徐青很想一巴掌抽在这货脸上,右掌往前一伸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翻了翻已接来电,拨通了木川宽子的电话。 这两人狄啸云却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天云宗的宗主,天云宗内很少有人不认识宗主的,另一个则是火云峰主火老,也算是狄啸云在天云宗内的一位长辈。 黄杰一身紫色的衣裳,头戴玉冠,彬彬有礼,敲到好处地拦住顾婉的去路。 一名男子冠冕龙冠,身穿九色龙袍,一种掌控混沌的气势,渲染着整座庞大的殿宇,让在场伫立的每一位神将心生澎湃,双目灼灼,具有一种狂热。 “晨哥,先别让我叫醒他!”周云立刻掏出手机,对着杨洪拍摄起来。 “那个少年是谁,竟敢对少主不敬!”有人发出怒喝,长啸九重天。 确保这不是做梦,叶墨合上箱子,打开,再合上,再打开……一次次重复,心情无比激动,甚至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可是我二师姐曾发过誓的。”秋诗音虽然相信了楚南,却依然觉得此事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千钧一发之际,凌柯开启助力装备,从地上一跃而起,格斗刀滑过两名团伙的颈部,一击致命,围攻的对手们没想到反击如此犀利,一时间都不敢再上来纠缠。 终于到了某一日,光幕闪动,那道充满着萧杀之气的声音,又回荡在外城中。 只不过城主府代表也表示,赵新宇在宣称自己身份的同时,还提交了诸多证据来证实自己的身份,并向连天城圣宗申请了保护。所以目前城主府需要进一步开展调查,将他的证据逐一驳斥以后才能给予严肃处理。 二十四、诺千金大闹善教寺,暗影团残影初现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晨曦刚刚来临,云城东部善教寺总坛的吟诵声伴随着钟声响谒云霄。 云城郊区竹林,聚集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汉,他们都是响应‘诺千金’和‘女中仙’号召而来。 樊诺招来了一批比较信任的义士,当中有云城八鬼,外号分别为:魑、魅、魍、魉、魃、魈、魁、鬾,都是云城附近的好汉。 伏羌州四雄,塔拉合、册力谷、维塔尔、修斯南。 黄凤山有名的好汉,弯刀刘秀,飞猴蔡让,神腿张术。 女中仙和仁王不便派自己的人在云城做事,因此暗中帮忙召集了一些义士好汉。当中有: 桐谷国慧族三姐妹及其部族五人,这三姐妹名为波尔娜,波尔姗,波尔娇。慧族人善使匕首短刀及飞刀。 通光召集了同辈中六个武侍,名为通元、通午、通虚、通广、通北、通宽。 他们在此处聚集谋划着一件大事。 通光的师兄通虚在总坛受教,对于总坛的地理位置比较熟悉,此刻他正在空地上画着总坛的分布图,并给大家一一描述着。 “善教寺总坛占地近两千多亩,进了正门,都是接待外来住寺的香客的厢房,再往里是接待外来云游住寺的神侍,半山腰这一片是十大劝徒像殿,这周围都是寺里大部分侍众的住房。到了这里是正中心,是主善殿,前排是向善殿,后排是享善殿,四周是四大太摩殿,再扩大一圈四周山上是十大法徒像殿,最后边是八大护法像殿和悬空寺。悬空寺边上是后山苦修殿。” “整个总坛大概有多少神侍?”弯刀刘秀看着这布局偌大的总坛问道。 “整个总坛常驻的将近一千余侍众。”通虚回答。 惊的众人也是算涨了见识。 “白天人太多,避免误伤其他侍众,我们应当选择子时行事。”樊诺讲到。 通虚点头表示同意,“据我暗中探听得,长老们都关在后山苦修殿的地下密室。而且这个消息飞猴前辈也已经踩过点,确认无疑。” 飞猴蔡让指着悬空塔道“走正面根本别想,需要一根长索,自赤峰的侧峰顺下去会容易得多。” 通虚也表示赞同,“通广、通北今晚守悬空塔,可以带大家绕过去。” 樊诺点点头。 “只不过,后院八大护法殿附近都是武侍的住处,惊醒了他们可不好,武侍有近百十人。” 波尔娜姐妹笑嘻嘻道,“我们姐妹和族人明日去寺院护法殿祈福,在闭门前在香坛中加些迷魂散,尽量迷倒多数武侍,以免惊动更多人。” 众人也都十分同意。 “此次为救善教寺长老,恢复千年善教名誉,虽是我樊诺应允善教寺长老,不想今日有这么多江湖朋友肯施援手,我樊诺先谢过各位好汉英雄。” 塔拉合哈哈一笑,“此次能与众英雄聚义行此义事,是我四兄弟的荣幸。” 波尔娜也魅惑一笑,“我们族人虽远道而来,一来是报答‘女中仙’的恩惠,第二也是为了正义之事,不能让这些歹人毁了善教寺千年清誉。” 通光师兄弟起身,一同拜谢“无量善神”,“若是能正清我教,重整善教,我辈人即使入万劫炼狱也在所不惜。” 樊诺为在座除了通光师兄弟以外的二十多位英雄好汉斟满了酒,“今此义举,吾等一共聚义三十一人,誓要还善教寺一个清净。可能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饮,今生若不能还各位此恩情,下辈子兄弟再赴汤蹈火。”众人齐声唱和,一同举杯,一饮而尽,各自去准备了。 当晚,暮色降临,漆黑的夜空只有斑驳稀星,一轮残月不时被云层遮蔽。 通虚早早带着樊诺等人翻过了赤峰的西侧峰。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伴着点点烛光和油灯的善教寺总坛。悬空塔如同通天巨柱矗立在赤峰之侧。 通光、通元和通午为内应,在苦修殿附近点燃火把,为大家做指引。身手笨拙点的好汉从后院山下爬上,由通元开后门引入寺内。剩下的人都是顺着绳索,从险峰处下来。 子时刚至,通虚带着樊诺等顺着通光三人的指引,摸进了苦修殿。苦修殿门口由四位侍者把守,个个手持齐腰铁杵。 飞猴、神腿、樊诺和刘秀本想绕到四人后方打晕对方。不想这四人反应神速,一声大喝,八人战将起来。樊诺心想,“这下不好收拾场面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时,打斗声惊醒了殿内的人,苦修殿殿门打开,从中蹿出十几个侍者,个个手持戒刀。 “通虚,带领人直奔囚室救人,这里交给我们。”樊诺知道事不宜迟,拖延下去只能引来更多人。 通虚带着通光三人并四雄以及慧族三姐妹冲入大殿。樊诺提着短刀首先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跟着通虚他们的脚步进入大殿。 大殿内突然灯火通明,正前方赫然出现十三个黑衣人。 “没想到,真有人不知死活。我说呢今晚好多武侍昏睡不起,早就想到有不速之客。”为首一个修长身材的人冷笑道。 “废话少说,长老们在哪儿?”樊诺喝问。 那人看了一眼樊诺,“没想到绿林中的‘诺千金’也趟这浑水,可惜啊,今后再也不用答应什么了。” 说罢,那人掣出短剑冲向樊诺。此人身影移动异常敏捷,纵是樊诺这样成名的好汉,此次也算是遇到了强敌。 樊诺不敢托大,使出看家本事,与之周旋。慧族姐妹也遇上了几个黑衣人,个个都是好手,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八鬼中的魍魉二人,在通虚的指引下找到了囚室的暗道,通元举起铁杵,使劲一击,砸碎了铁锁,正欲往里冲,却被几个黑衣人用短剑架开,进不得半步。 慧族的族人此刻已经倒下两人,这事激起三姐妹复仇之心,狠命厮杀起来,登时也放倒几个手持戒刀的侍者。然而这十三个黑衣人确实无半点受伤。 “通午。”随着通虚的一声惨叫,樊诺看见通午已被一个黑衣人刺死。 弯刀刘秀解决了外面的侍者,冲进大殿,见此情形趁机一刀砍断那名杀了通午的黑衣人的右臂,通虚也顺势跟上,一击重杵,砸碎了黑衣人的脑袋。 为首的黑衣人只是嘿嘿冷笑,短剑不断使着杀招,樊诺与之对峙了近二十回合,仍然找不到对方破绽,占不到一点便宜。 此时又有两名慧族人倒下。八鬼中的魁和鬾二位也被黑衣人杀死。魈和魃两人合伙虽砍死了一名黑衣人,但是魃也身负重伤。 樊诺久战不下,心中也是焦急如焚。此战人数不多,但是对方手段狠辣,十分棘手。这帮人虽手持短剑,但身上暗器很多,还有拳刺,脚刀,碰着就伤。以樊诺多年的经验,这帮人明显是照着刺客培养的。 飞猴与神腿两人配合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应付着一名黑衣人,神腿不负盛名,一个边腿,重重踢在了那名黑衣人头上,就看那黑衣人被踢的跌跌撞撞,飞猴跟上,用短剑划过了黑衣人的颈部。 四雄两人一组,各战着一名黑衣人。三姐妹每人对峙一名黑衣人,刘秀也算有手段,与一名黑衣人对战,逐渐占据上风。魑魅魍魉也是两人一组,拖住两名黑衣人。魃受了重伤,由魈护着勉强不致落败。通光、通元和通虚此刻得出空,终于抢进了暗道去救人。 一名侍者看情况不妙,欲赶出去搬救兵。樊诺眼快脚快,脚上使出功夫,将一柄短剑踢出,正中那侍者后心,当即毙命。 “好手段,‘诺千金’之名,果然不虚。”那黑衣人首领赞叹。 樊诺与之周旋,使出浑身解数,那黑衣人虽然短时间也占不到便宜,不过他心气非常平和,不断招架樊诺,同样学了樊诺那一手,脚下提出一柄短剑,短剑直接刺中魈的后心,魈当场毙命。与之对战的黑衣人上前将魃给杀了。 刘秀还好,解决掉自己的对手,登时又有一个黑衣人与之战将起来。四雄善射箭,近战与这样的刺客手段的黑衣人对战,短时间根本占不到优势。飞猴蔡让和神腿张术俩人此时又应付着不少善教寺侍者。 慧族三姐妹中波尔姗不慎被对峙的黑衣人从后面控制住,匕首架到了脖子上,正被割破喉咙的同时,要说这波尔姗也是心狠手快,知道自己要死,不惜将自己的长剑刺向自己腹部,直接将自己与对方同时刺穿。波尔娜眼见姐妹倒下,眼中含着泪,恸喝一声,跳上对方身上,直接将短刀插入对方天灵盖。 “好凶恶的娘们,看招。”为首的黑衣人见波尔娜手段,撇了樊诺,上去两刀就将波尔娜给杀死。樊诺见对方身形实在太快,趁此间隙又杀了两名侍众,重又与这为首的黑衣人对上。 “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樊诺义愤填膺。 那首领嘿嘿一笑,“是战士就不分彼此,最讨厌你们这些人,战场上还分这分那。” 波尔娇见两位姐姐依然牺牲,她眼神凶光毕露,将对方结果了。 为首的黑衣人见手下只剩五名了,与樊诺的招数又凌厉了许多。此时殿外不少侍众冲进来了,见不少黑衣人和樊诺等人,不知与谁动手。一时愣住了。殿内的侍众应该是黑衣人的手下,他们吆喝对方一起杀向樊诺等人。 正此时,一声大喝响起“我寺侍众住手!”。众人一看,正是通光等人解救了囚室内的长老们出来,立即制止侍众们向樊诺等进攻。 黑衣人与为数不多的侍众当即站到了另一边,樊诺等人也立即站到了通光这边。殿外的侍众一看长老们,心里不知所以。 “将这些祸害苍生的孽畜们就地正法。”一名长老一声令下,殿外的侍众当即又扑向黑衣人他们。 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冷笑。“好,好个‘诺千金’,你的命暂且留着,‘暗影重重,刃出必中’,日后再找你。” 那几个黑衣人杀入人群中,护着为首的黑衣人迅速撤离,樊诺等人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再追。只有不少侍众追了出去。黑衣人手下与其伪侍众们阻住路,不惜战死,放走了首领。只有少数伪侍众被俘。 二十五、善教寺行善,诺千金陨落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次日,善教寺长老们亲自为所有战死的侍众及好汉们超度。 樊诺等人与善教寺长老们当即审问那几名被俘的伪侍众。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樊诺喝问。 那几名侍众实则是一些被利欲熏心的地痞混混,也有几个算是善教寺的败类,被黑衣人招募进来为非作歹。此刻也战战兢兢,惶惶恐恐。 “我...我等也具体不知他们的来头。只是...听他们叫那为首的‘残影’大人。” “尔等控制我善教寺,居心何在?如实招来!” 一个叫空明的长老喝声问道。 “这...这不就是为财嘛。”另一名伪侍者说道。 通光等人也向长老汇报道,“我们这几年也是觉得不对劲,有些分寺的长老也是不耻。五年来,善教寺以各种说辞多要香火钱,确实骗取了钱财。而以前救济百姓的钱也都没有真正用到百姓身上。” “那那些钱财呢?”另一名叫空明的长老问道。 几个伪侍众低头耳语半天,其中一个道“小头都分给我们了,大头都是他们运走了。还有一些没运走的藏在苦修殿的后面地窖里。” 当即就有长老带着不少侍众去寻。 善教寺主寺空慧闭目道“多尔尼玛,无量善神,因果循环,我教该有此劫。”转身对所有侍众道“善恶本有区分,但是大善与大恶本就在一念之间。我教遭此大劫,也是盛极必衰的征兆,也是让人心的恶魔看到了欲望的途径,我等也是难辞其咎。” 一位更年长的叫做无相的长老也叹息道,“确实如此,史上更无如此太平盛世,教会组织也没有像善教寺这样发展如此之快,‘快’与‘盛’是一个极端,也因此造就了另一个极端的开始。如今我善教寺的恶瘤并非只是囚禁我们这些长老才出现的,侍众们没有往日潜心向神,修炼内心,有的也是迎合香客们来度日或者实现欲望的途径。” “师叔所言极是,我等更要自上而下肃清恶习,潜心向神,不为外欲左右。”主寺闭目开始诵唱经文。 不时,那位去寻不义之财的长老回来了。 “当下这些恶人们留下的财物,白银足有千万两,黄金百万两,其他珠宝等也是不计其数。” 主寺与很多长老默默摇头,无言以对。 “将此财物全部直接布施给周边的穷苦的百姓,或者换成粮食,拿出去救助需要的人吧,我寺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以后全国张贴告示,潜心向神,多行善事,自得神之佑护,拿钱财消灾避祸属于不义之事,更不得佑护,这也是多尔尼玛的主旨。” 所有侍众齐声诵唱“多尔尼玛,无量善神。” 再说樊诺等人含泪驮着死去的好汉们来到了城外的竹林。赤峰八鬼余下其四,慧族三姐妹及其随行族人余下波尔娇和一个族人。弯刀刘秀,飞猴蔡让,神腿张术,蒙特四雄倒也无大碍,所有人将牺牲的好汉们安葬,并祈祷着。 “感谢各位兄弟姐妹,今日为此义事赴汤蹈火,我樊诺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说着,樊诺这铁打的汉子也不禁落泪,他拭干眼泪,拿出酒为各位好汉斟满。他将酒撒向几位死去的好汉。 “我樊诺谢过各位,日后如有用我樊诺之时,自当肝脑涂地。” “范兄客气,我等舔血江湖,靠的就是个‘义’字,这一身本事,也是为了义事而为,死有何惧?此次之举,我等也算是留下好名声,不枉了这一生。”刘秀说罢,狂迈而笑,一仰头将手中的酒饮尽。 “没错,范大哥,我虽是女子,但也是混迹江湖多年之人。家姊和族人虽葬身于此,但是他们的亡灵自是得到安慰,我桐谷国自会流传他们的故事。”波尔娇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飞猴走过来,甩了甩自己的长发,道,“我很荣幸,能与你这样的好汉一起做事,能与各位这样肝胆相照,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我飞猴第一个来。”说罢,美滋滋喝了酒。 四雄的塔拉合也走了过来,“要说武艺,我们可能差一点,但要说这一腔热血,我们四兄弟的血也不少,可以挥洒,哈哈,再说这喝酒,我兄弟们更是谁也不服。” 樊诺热泪盈眶,被所有人的义气感动。 正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都这么豪情,我今天就成全你们。” 樊诺回头一看,登时,竹林闪出四五十个黑影,为首的则是昨夜夜袭善教寺的黑衣人首领,那个叫“残影”的首领。 说时迟那时快,周边“咻咻咻”弩声不断,樊诺等人来不及躲闪,伏羌州四雄维塔尔、修斯南直接被箭射死,有几个中了箭但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那伙黑衣人离的近了,手中飞爪、暗器,劈里啪啦往众人身上招呼,慧族那个族人和魑被飞爪勾住,直接被凌空拖了回去,紧跟在后面的黑衣人上前就是一顿乱砍乱刺。众人只能且挡且退,樊诺看对方人多势众,大喝一声“分开跑,能走几个走几个,我垫后。” 这伙好汉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留下,“要死一起死。”塔拉合大喝道。 “没错,我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弯刀刘秀使劲挡开暗器。 不时,黑衣人将他们九个人团团围住。 那名叫“残影”的首领走上前,“坏我好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有种的跟爷爷单挑,玩暗器算什么本事?”弯刀刘秀大骂着。 那首领放声大笑,“他奶奶的,你以为自己是将军啊,还单挑,今天我没那心情跟你玩,上。” 他一声令下,周围又是十几个飞索铁爪抛出,樊诺一个不留神,右肩被飞爪抓去一片肉,其他人也不好过,多多少少都有负伤,唯有被围在垓心的波尔娇还没事,她也瞅准时机,向外飞出几把匕首,刺死一个刺伤两个。 紧接着又是一顿弩箭输出,登时魍、魉、册力谷、神腿张术都身中数箭而亡。 魅、塔拉合已然只剩一口气,刘秀、蔡让各中一箭,波尔娇肩上,腿上都中了箭,疼的不能动身。 樊诺知道今天必死无疑,他使出浑身力气大喝一声,往前跃起一大步,一杆陌刀呼呼逼退一片,走的慢的三个已被砍死砍伤。 “我还真有点不忍心了,”那首领冷笑两声,又严厉喝道“再放箭,放爪。” “嗖嗖”又有七八个铁爪往樊诺身上招呼,樊诺旋转着来回格挡,打碎、打飞不少来的铁爪,但其中夹杂的弩箭又“嗖嗖”只中樊诺腰、腿、背上。地伤铁爪收起,呼地将樊诺拽倒,往人群中拉。弯刀刘秀眼看着樊诺被拖走,一个箭步冲上来,砍断那铁爪,但自己身中数箭,已然也没了气, “我跟你们拼了”波尔娇大喝一声,直奔那“残影”而去,魅、塔拉合、飞猴蔡让也是使出最后的力气为她开道。几人拼死放倒身边好几个黑衣人,冲着“残影”而来,那首领也不惧,拔出短刃在手上迅速转了几圈握住,也迎了上去,瞬间就将短刃插进塔拉合心口,又迅速拔出滑向飞猴蔡让,蔡让之所以叫飞猴,身法确实敏捷,迅速躲开。那首领回势就划了魅的后背两刀。 只听一声大喝,樊诺又甩开一众黑衣人站了起来,一刀劈向那首领,那首领也是迅捷,抢上前去,短刃插进了樊诺的腹部。波尔娇泪如雨下,却也近不得半步。 樊诺也是硬汉子,将手中陌刀撇了,一手抓住那首领刺中自己的手和短刃,一手直接掐住对方脖颈,将对方整个人举了起来使劲向前冲去,那首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法惊吓住,那周边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抓,都纷纷叠罗汉似的扑向樊诺,离得近的不住的往樊诺身上进出直刺,只见血水‘噗呲噗呲’随着短刃进出。 波尔娇也被这一幕吓的不知所以。 正当此时,不知从何处突然扬起一阵沙尘,迅速形成了遮天蔽日之势,所有人都顾不得打杀,只勉强护着眼睛低着头。只转瞬之间,那片沙尘便散去落地。 竹屋四周陷入死寂,众黑衣人缓过神已然不见了魅、波尔娇和飞猴三人。而那‘诺千金’依然眼如虎睛,死死盯着“残影”,掐着对方脖颈的手,还不曾放开。 那首领使出力气,抢过身边手下的一把短刀,砍断了掐住自己的手臂,紧接着又两脚踢出将樊诺的身体踹开。 他恶狠狠地扫视一圈,“传下悬赏令,这三人决不能活。” 众手下齐呼“暗影重重,刃出必中。” 二十六、福宁宫寿宴,东宫小聚会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宗图皇城,福宁宫。 这日,正是皇太后杨氏杨居婉的六十岁寿宴。宗图上下又是一片热闹景象。宗图各城城主、亲王、郡王,太后杨氏一族,皇后孙氏一族,三品以上文武官员,三品以下满六十以上者都在列。更不乏众多外国使臣。 寿宴之上,皇太后杨氏端坐于高位,她身着锦衣华服,头戴八宝凤冠,彰显出皇家的尊贵与威严。此刻她面带慈祥微笑,接受着众人的祝贺与献礼,但见那奇珍异宝琳琅满目,金银宝器数不胜数,药补的奇花异草,食补的珍禽异兽,喜饮有琼浆玉液,喜乐有琴瑟丝竹。 教坊的舞女、外国舞乐团和乐部的官员自是少不了精彩的表演。 上皇赵武烈坐在太后右侧,梁王赵武彬坐在太后左侧。赵武烈近日身体欠佳,只是坐在太后边陪着招呼众人,与众人敬酒陪酒的担子则落在了赵武彬身上。 赵武彬今日则是精神焕发,他替上皇逐个问候敬酒。 “皇叔近日身体健好啊!”他走到云王赵森茗跟前,双手托着玉盏。云城云王赵森茗排行第四,德祖赵森穹排行老大,仁祖赵森源排行老二,老三长公主赵森怡已殁,排行第五的则是韩城韩王赵森牧。 赵森茗已过耳顺之年,白发苍苍。他起身微笑,“日渐消瘦,老眼昏花,已然不行了。” 赵武彬呵呵笑着,“皇叔严重了,您是白发红颜雍容尔雅,定当过花甲重开。” 赵森茗也喜上眉梢,旁边是其子庆王赵武康,封地为中宁府。 赵武彬又缓步至韩王赵森牧前,“皇叔,您是家族最年轻的长辈了,都说知天命,您可是半百年华虽虚度,风华绝代正当时啊。” 赵森牧陪笑道“我无欲无求,但求边关无恙,传承有序,自然能善目而终喽。” 赵武彬也深知他儿子魏王只在南塔府,也没有具体王之城域,韩岳当时因为仁王之归属也有诸多说道,但他也不好开口,只能悻悻道“您的功劳,我是记在心里,将来一定有机会。” 赵森牧自己不敢提太多要求,其子魏王赵无宣也不具备条件,只能回答“深感上皇恩惠,深感梁王恩惠。”。 赵武彬听完也是应付一笑,“宗图自当还是赵家的宗图,我不能让皇叔和王弟受委屈” 赵森牧一听,眼睛突然放光,“梁王运筹得当那自然是社稷之福啊。” 赵武彬也是浅浅一笑,“我们是宗家,自然没有忘本的道理” 赵森牧一听,不言语,倒是其子魏王赵武宣看准时机,近前言道“梁王英明,如有需要,只可言语。”说罢便一饮而尽,赵森牧深知儿子没有大封地,也有怨言,但此刻也不好说,只得陪酒。 随后赵武彬又跟鹤王、怀王、襄王一一对饮。他们三个都是德祖嫡系,当年因为年幼没有得到传位,目前又是赵武烈继承皇位,心中早有不忿。 这三王也是应付式的举杯,毕竟心里有很多不痛快。 赵武彬也是深知其意,只言道。“宗图之安稳,在于三王,如今外国势力也是蠢蠢欲动,就连仁王都不幸遇难,我宗族三王守护各城,更需要恪守本份啊。” 三王一听,已明其意。但听梁王这一说辞,明显是有意旁敲侧击,心下无计较,只能先稳住局面,陪梁王饮了此杯。 正当梁王敬酒之际,太后又拉着上皇赵武烈的手小声言道,“看看梁王,真能帮你承担事,应付这些个王游刃有余。” 赵武烈也点头称赞,“母后所言极是,他能有此心,那是难能可贵。”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要好好考虑啊。”太后显然又是提到上次禅位之事,看来她心里念兹在兹。 赵武烈一直想避开这个话题,看太后又提,依然是应付地点点头,“母后放心,皇儿会考虑的。” 正此时,皇子皇孙们齐上前,给皇太后拜寿。为首的是太子赵凌志和公主赵晴,其后是梁王之子赵凌政和郡主赵贞,鹤王之子赵凌义和郡主赵倩、赵苒,怀王赵武尚之子赵凌怀,襄王赵武同之子赵凌坤、魏王赵武宣之子赵凌飞和庆王赵武康之子赵凌铠。 “恭祝皇祖母福寿安康,万寿无疆。”说罢,众子弟跪拜行礼。 皇太后喜上眉梢,一一摸顶爱抚。 次日,赵凌怀领着李子葙跟于杰往东宫而来。 “郡王,您这是领着我哥俩往皇宫何处去?”于杰不明所以,他俩都没有进过皇宫,眼见赵凌怀领着俩人来此,有些战战兢兢。 “到了就知道了,别问。”赵凌怀显然也是被叮嘱过,否则以他秉性,早添油加醋说道一番。 李子葙倒是细心,虽然没有进过皇宫,但凭着别人的描述,心里也猜到几分。 三人来到崇教殿,但见殿门敞开,雏龙正坐在里面看书。 “到了,你俩进去吧。”赵凌怀说罢,便走开了。 李子葙一看是崇教殿,心下断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杰还有点懵,看见雏龙,便跑过去跟之前一样打招呼。 李子葙进了殿,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于杰一听,登时愣住了,“太...太..太..太子?”好在他脑子转的快,也立马跪下行礼。 太子赵凌志也就是雏龙,起身过来扶起二人,“起来吧,在这不用那么多规矩。” 二人起身,于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 “你怎么跟不认识我了似的,还是我脸上有东西?”太子问于杰。 于杰方才回过神,“没...没有,就是...” 太子哈哈一乐,“看来你这‘元帅’之名有点虚啊,估计李子葙早都猜出来了,是不是?” 李子葙微微一笑,“太子过奖,小的也是到门口才明白。” 于杰锤了李子葙胸口几下,“你可真坏,存心逗我是吧。”于杰说着,又想起自己之前跟太子勾肩搭背,于是又跪下“小的之前没有礼数,望太子恕罪。” 太子又扶起他,“我都说了,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三人对望嘿嘿一笑,“以后啊,我可能去蓝袍会次数少了,不过你俩以后可要多来我这。” “为什么呢?”于杰不明所以,他想太子必然有特权,不得想干嘛就干嘛。 “一来,少傅要我学的东西比较多,二来考虑安全,不让我多出去。”太子有点无奈地摇摇头,“据说有个刺客组织,连‘仁王’都惨遭毒手,蓝袍会叫唐显的也是命丧他们手。” “是有此事,少傅之前不是也差点遭了难。”李子葙回答。 “你说咱们能不能弄个什么组织,培养一些精英武士来对抗他们呢。”太子略有所思地说着。 于杰凑上去,“那得太尉府说话,从各营中优选。” 太子有点为难的样子,显然有点不太满意。 “太子是想秘密组织一些人吧?”李子葙问道。 太子一听李子葙说话,脸上微微一笑,“你说的对,是要秘密组织,然后暗自训练。” 李子葙陷入沉思,于杰也在踱着步想。 “第一需要场地,第二需要花钱,人的问题,可以私下找找,一个个挑选。”李子葙回答。 “场地好说,我可以跟父亲说,殿帅府在周边各大营都有训练场。找个隐蔽的地方应该没有问题。”于杰说着。 太子这才想到他父亲是禁卫戍统领于嬴,“那就好,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李子葙点点头,“关键是得找个好教头,武艺高擅长白手和暗器的。这白手嘛,倒是可以找龙师王起,暗器的嘛,得找太子太保,也就是在下的叔叔李赤松。”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将手各自搭在二人肩上道“以后你就是都统制,你就是统制。” 于杰嘿嘿一乐,“那咱们得起个响亮的名字。” 太子突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拖着下巴思来想去,“虎贲、虎豹的也都有过。” “还得是隐藏的,秘密的。”于杰也小声嘀咕。 李子葙突然兴奋道,“叫‘幽冥军’如何?” 太子也喜道,“可以可以,形如幽魅,感觉跟地府来的一样。” 三人一拍即合,开心的乐着。 “什么事情这么有趣,一定要告诉我。”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人望去,见两个年纪与自己相仿女孩子拉着手进的门来。 李子葙和于杰猜想定是公主。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贞儿你这个调皮鬼。”太子笑道。 “太子哥哥坏,在外人面前还说人家坏话。”说话的正是梁王之女郡主赵贞,旁边的是公主赵晴。比起赵贞,赵晴的性格则腼腆的多。 “快,晴儿,帮我骂他两句。”赵贞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可不敢,回头告诉母后,又得训我话。”赵晴微微一笑。 “晴儿你也学坏了,我几时在母后面前说过你。”太子故作委屈,上前轻轻弹了赵晴一个脑瓜崩。 赵晴下意识地低下头,“快,贞儿你可为我作证,他还要打我呢。” 太子哈哈一乐,李子葙和于杰在一旁也被他们逗的嘿嘿一乐。 “你俩傻笑什么?”赵贞走上前,像审问一样绕着二人端详了一阵,弄的俩人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公主赵晴,这位是梁城郡主赵贞,这两位是我在蓝袍会认识的朋友,于杰和李子葙。” 二人急忙下跪行礼“李子葙见过公主,郡主”“于杰见过公主,郡主。” 太子急忙又拉住二人,“不是说了吗?在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二人也是难为情的挠头抓腮。俩人尴尬的样子逗得赵贞和赵晴直乐。 二十七、探洞境有新奇,摆棋盘有奇技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鹤城边葱云顶史海洞境内。 史魔乱春秋正领着李伊,在其中一个洞穴大殿内探索。此殿内存放着不少古老、残缺的石碑,石碑上还刻有依稀可见的符文。 “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宇族的文字?”乱春秋拿着一个火把靠近石碑。 李伊仔细辨认着,渐渐李伊脸上换上欣喜之色,“确实是宇族的文字,这跟我学的那些文字是一样的,不过有些我还是不认识。” 乱春秋心里也是激动万分,“那这上面都描述的是什么?” 李伊着急,接过乱春秋手里的火把,开始翻译着,“凡人敬仰我们,供奉我族,就像供奉他们之前信仰的神灵,他们的祈求比较简单,种子、食物、疾病,我们的宫殿修到第三层,也为他们创造了新的作物...我们希望与凡人共同创造一个世界。” 李伊不断地翻译,不断地挪动着身体,毕竟石碑上还有厚厚的灰尘,乱春秋拿着一把粗糙的拂尘,不断帮李伊清理着浮灰和蜘蛛网。 “精元神光已然暗淡,我族辉煌不似当年.........有些族人明显开始衰老...死亡,凡人的祈求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怀疑我们的神力,凡人觊觎我族的精元神光...冲突...外来的凡人种族,战争还在持续...我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是否帮助他们,但是他...他们人数众多,我们封死了石门,不再出去...” 乱春秋听着,也逐渐发现后面的石碑上的符文明显比之前的浅,更难以辨认。 “神光暗淡,宝石也不再反射月光,黑暗笼罩了我们。” “仇恨凡人,族人的败类,偷走了精元...复仇...炼狱什么地狱...我们迷失了自己,也迷失了应有的技艺和神力。仅剩六人,创立‘阳...神’,立誓,找回精元,审判...我们无法到达这个叫什么‘源...’之地了。” “后面没有了吗?”乱春秋抢过火把,找了一圈,确实还有一些石碑,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明显就是胡乱画的一些东西,毫无头绪。 李伊伫立在原地,思索着。 “要不你再读一遍,有没有遗漏的。”乱春秋抓心挠肝地问道。 李伊摇摇头,“其中有部分都是制作,播种的,制造什么的,我也不太明白。” “还有几个洞穴都有巨石封死了,我们俩也进不去。” 李伊似乎想起什么,“您跟郑朽叔叔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乱春秋叹了口气,“嗨,两年前我在鹤城鹤王手下编撰,一日闲游,恰逢遇到南芬兵侵扰,我一路逃跑到葱云顶,从顶上掉下来的。” 他说着,索性将火把插到墙壁缝隙中,坐了下来。 “当时,我真怕困在这儿饿死、渴死,哪知此间别有洞天,食物、水源还比较充足,我一点点探索,只是有些机关我打不开,我就想到了郑朽这家伙,后来我还悄悄返回过鹤城,跟他写信叫他来的。他来之后,我们在这挖掘,寻摸了又将近半年时间。” 李伊也走到乱春秋跟前坐下,“您没再多找一些帮手呢?” “有些人信不着,看见这些个宝贝,还不得疯了。我倒是想找韩岳这家伙,哪知他先一步去皇城了。再说找他也没用,他可不信‘宇族’了这些神话传说。” 李伊突然想道,“那你说这个‘擎天’力大无穷,是不是能推开或者砸开石门呢?” 乱春秋似乎觉得可行,“对啊,可以试试。” 俩人兴奋地举着火把来找郑朽和擎天。 擎天此刻变回了小孩子模样,免得他起身、转身在洞内行走不便,撞坏东西,这俩人正在起先的大殿内玩棋盘呢,李伊见这棋盘应该是郑朽制作的,有木头雕刻的骑兵、战车、士卒、云梯、冲城车、投石机等,十分精致,且这些东西都内有机关活动,真可见这位宗图五智不是徒有虚名,神匠之称确是实至名归。李伊也登时被这些玩意吸引了,忘了找‘擎天’的事情了。 李伊一个个细致观察,“幸甚至哉,史无前例。” “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别妨碍我俩玩。该你了小巨人。”郑朽不耐烦地催促。 “这要是打仗,你这些东西不都能用的上吗?” “这个是什么?”李伊看着几个东西他还不认识,“这个长翅膀的是什么?能飞吗?” “这个是‘砲’,也是投石的,那个是‘星槎’,能飞。”擎天用蹩脚的话解释着,然后自己开心地过去搬过去抱过来地玩。 李伊仔细端详着这些个物件,啧啧称奇。 “我以为你啥都见过呢,原来也是个没见识,哈哈。”郑朽一看李伊表情,故作骄傲地笑话道。 “我一没进过军营,二没见过战场,这些东西我上哪儿看去,您可真厉害,做的真好,这东西放大好几个体型,是不真能管用?”李伊眼睛不离物件,上手摆弄起来。 郑朽更是自豪,“那是肯定啊,玩就玩点真物件,嘿嘿。” 李伊崇拜之情溢于言表,“郑叔叔,您真是心灵手巧,巧夺天工,工精艺巧” “呵呵,你这都语无伦次了,想拍我马屁,那可不行,你就说是不是想学?”李伊那是一百个愿意,很认真地点头。 郑朽眼看李伊被迷的不行了,“可以,不如拿他换。”说着手指了指擎天。 李伊一听这话,立马眼睛睁得老大,“那可不行,我拿他当弟弟看,您这是要我卖了弟弟啊,那可不行。”说着小脸一酸,还有点想哭的样子。 “你说你这个‘臭皮匠’,你也好意思,就算人家让,你能管得了他?他肯定不听你使唤。”乱春秋对着郑朽也是一顿碎语。 “挺大一个人,一点不正经,人家想学你就好好教人家,你那点工艺,还想带进棺材里啊?” “说不定他将来青出于蓝,造出个更大的星槎,保不准能找到宇人呢,那时候要提起是‘神匠’的徒弟,那你可真名垂青史了。” 刚开始那几句骂的郑朽正要反驳,但是一听自己将来名垂青史,寻找到宇人,也不是没可能,于是他又一骨碌窜起来,“唉,行,说话可要算数啊,你一定要学会啊,拜师环节也不能少啊,谁后悔谁是孙子。” 李伊一听,立马小脸一抹,扑通就跪下了,“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郑朽也正乐的开花,“堂堂‘天下通’的弟子,拜我为师,那也是受用的很啊,徒儿请起,徒儿请起,那可真是‘幸甚至哉,史无前例’啊。” 乱春秋捂着脸在一旁偷笑,擎天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搬自己的棋子,“吃你将军,赢喽” 郑朽这正沉浸在收徒的喜悦中,没成想让擎天‘偷了家’。忙又跑回去,一本正经道“这局不算,这局不算,你耍无赖。” 惹得李伊和乱春秋笑的前仰后合。 二十八、梁王密谋无因果,柏逊得宠话玄门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梁城。深夜,梁王密室。 梁王赵武彬近日得一能人,已拜为右仆射。此人正是韩岳提及的‘渡鸦’柏逊。此刻主仆二人正在商议要事。但见柏逊此人气质出尘,也是人中俊杰。他面庞线条柔和流畅,额头宽广,两道深纹似藏百年城府,双眸幽暗深邃似隐千方计谋;剑眉斜飞入鬓,恰似山巅一抹冷峭,锐利果断。挺鼻中梁直下,似那丛林一棵韧柏,威武不屈。薄唇微微抿起,嘴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清冷疏离;乌发齐齐约束,鬓角款款齐颊,写着几度风流儒雅。 “王上为何急匆匆赶回梁城?却不见郡王和郡主呢?” “我这位皇兄说皇太后甚是想念政儿和贞儿。让两个孩子多呆些时日。”赵武彬眼神中有些不安。 “我王为何不安?”柏逊看出了梁王的心事。 梁王心不在焉,没有回答。 “其实我王无需多虑,皇城有皇太后照料,待些时日也无妨,怀王之子也在皇城。于蓝袍会学习,孩子之间互相取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此时,近卫官蔡郃来报。 “禀我王,有人求见。” 赵武彬有些诧异,深夜之时,有谁会突然造访。 “是谁这么晚来打扰我王?”柏逊打破赵武彬的沉默。 “没有说,只是让我把这个给我王。”蔡郃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黑铁匕首,递给梁王。 梁王一看,眼神一收敛。 “有请!” 蔡郃有些不太明白。 “是何人?” 赵武彬叹了口气,“在你来之前,我曾找过他们帮我出力。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急于求成了。” 说话间一个黑影闪入密室。此人一身连帽黑衣,遮挡着面孔。正是之前梁王密室中密谋过的神秘人。蔡郃紧随其后,立在梁王身边。 “别来无恙,梁王。”神秘人拖着沙哑的嗓音言道。 “尊者驾临,所为何事?”梁王明显表现出不满。 “哼哼。”神秘人冷笑两声,迅速找个位子坐下。这一举动,让蔡郃有些紧张,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剑柄。 “梁王明知故问。” “难道尊者没有收到钱吗?”赵武彬放大了声音。 神秘人摇摇头,“梁王既然请我们办事,那自然是知道我们的规矩。可您决不能食言吧?咱们有言在先,事情我们办妥了。可这钱的数目似乎不对。” 赵武彬站直了身子,甩了甩衣袖。“既然事情办妥了,可为何素月城依然固若金汤?莫不是你们找个替身耍诡计呢。” 神秘人又摇摇头,“这是你们的计较,我们只管办事。不过梁王您这是失算,根本不了解素月城的情况。这一点,我觉得您应该问问您的右仆射大人,他应该比您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柏逊一听此话,反问道“尊者此言何意?为何此事问我?” 神秘人又是一阵冷笑,“看来梁王和大人还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女中仙’纪芸是何许人也?大人想必比我心里明白。仁王没了,自有人可替代,这件事梁王没有打听过吗?” 柏逊一听此话,身躯明显一震。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神秘人摆摆手,“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干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活计。没想到梁王一世英雄,也有这么大的疏忽。” 赵武彬不解的看着柏逊,对自己的幕僚充满了疑惑。 “之前是有疏忽,仆射大人来我梁城也只一年,个中详情不太明白。” 神秘人起身走向密室门口,“那您主仆二人可要好好谋划了,不过我们兄弟的辛苦钱,我希望梁王尽早给想办法,我不想再次登门叨扰了。” 说时迟那时快,蔡郃搜的一剑封住了神秘人的去路。而那神秘人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稳稳的停在门口。 “阁下号称‘飞血剑’,今日让在下领教了。梁王不会想灭口吧?”神秘人丝毫没有畏惧。 赵武彬知道对方只是一群有名的刺客,可没想到对方似乎不只是刺客那么简单,赵武彬一下子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幕僚门客众多,却对于时事的了解却不如一个刺客。是他们太厉害还是自己的心智用错了地方,一个刺客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 “尊者请吧!钱我会如数奉上。”赵武彬语气略显失落地说道。 神秘人一手轻轻取开挡在颈前的利剑。道了声“后会有期。”便消失在门后。蔡郃明显也是吃了一惊,但随即淡定走出密室,关上了门。 “仁王遇刺这事是我王指使的?”柏逊小声问道。 赵武彬点点头,瘫坐在椅子上。 “真是苦了我王,为了霸业与这些人打上交道。”柏逊也坐了下来。 “正如这黑衣人所说,那素月城仁王本只是行伍出身,素有战功。但是说起谋略,却是其夫人,‘女中仙’纪芸。与我则是同属玄门。是微臣的师姐。” 赵武彬这才回过神,看着柏逊。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柏逊继续言道,“我玄门,是由师父仙源子所创,仅有六个弟子。大师兄子木,所学纵横捭阖之术;二师兄乃是当今皇城少傅,人称‘天下通’的韩岳,擅长革新济世,变革之法;第三便是这师姐‘女中仙’,极擅长兵法;五师弟则是‘百口莫辩’萨维·斯莱德,如今是霜雪国二殿下的老师,随二殿下在皇城。” 赵武彬听柏逊还没说完就停了。 “这不才四个,加你是五个。还有一个呢?” “师父仙源子因材施教,最后一位‘霸术’的承载者,从我出山时都没有出现。”柏逊说话间略显遗憾。 “几位师兄师姐都有所擅长之术,大夫所学是何?” 柏逊拱拱手,“微臣所擅长治世之法。” 赵武彬点点头,“那家师既是如此通天彻地之能人,不知他现在何处,何不请来共商大事?” 柏逊再次拱拱手,“我都这年纪了,师父应当是仙逝了,此前家师居无定所,找到弟子驻足几年,完成授业便了无踪迹。我们师兄弟很久都未曾谋面。都是通过所学和处事来确定是否同出一门。” 赵武彬饶有兴致地听着,似乎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居然有这样的门宗,简直匪夷所思。那,这大师兄子木现在何处?”赵武彬回想起这几个人,发现有遗漏,毕竟赵武彬现在是求贤似渴。 柏逊摇摇头,“我这大师兄也是个迷,至今不显山不露水,无法确定。” “真乃奇人也!没想到你居然与少傅同出一门。那你们师兄弟谁的本事高?” 柏逊一听此言,脸上现出无奈的笑容,“我王此问倒是难住我了。兵家打仗尚有‘胜负难定’一说。何况这学问也是后天所补,修行在于个人。” 赵武彬听柏逊如此一说,心中也有所悟。“不错,所言极是。命运不是先定的,是靠后天所载。” 柏逊言道,“我王贤德,有此悟性。不过这最后一门‘霸术’,确实最玄妙,不知这六师弟会是哪位有幸之人。” 柏逊说着陷入沉思。 二十九、临海海盗起烽烟,蓝袍练兵试锋芒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宗图东北有座海岛,早在前朝之时名为索尔德,本是群岛之国,后群乱分起,物产骤减。分裂的小国便成为海上强盗,危害着霜雪国、宗图、伽纳斯和迪古斯国的海域。 四国均出力讨伐,大股海盗均被剿灭,唯有小股海盗们迫于生计,还在操持着海盗的营生。 近些年,惠誉府周边的村子均遭到海盗的骚扰,百姓苦不堪言。惠誉府防御使甘远丰手下兵力倒是充足,奈何强盗是剿时入海,防时侵扰,致使兵力无用武之地。甘远丰上奏韩城韩王赵森牧,赵森牧苦无良策,只是勉强应付,将此事交于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南宫飞鸿也是蓝袍会出身,但是他的手段也早已被附近的海盗摸清楚,出兵也收不到大效率。于是他给自己的师父,也就是蓝袍会主会李赤桦写信求助。 此事也传入赵武烈耳中,赵武烈自是将此事交由枢密院和太尉府议定。太尉府深知一小股强盗,没必要出动大军征讨,于是将此事交于蓝袍会李赤桦。其实,李赤桦也明白上皇的意思,这也是到了考校蓝袍会年轻一辈能力的时刻。 蓝袍会大营龙虎堂内。 主会、长老、龙师与众弟子齐聚一堂。 会堂内,众弟子不知今日是何故,被全部召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 “你说今天又有什么事情宣布?”杨节秀问杜莫。 杜莫也是一头雾水,“我哪儿知道,莫不是龙师们又出任务?” “是任务,说不定这次你‘急先锋’可以一展身手了。”于杰笑嘻嘻在一旁调侃道。 听于杰一分析,大伙儿都觉得有道理,要不然怎么让他们都参与龙虎堂的议事中呢。这么一想,大伙儿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毕竟十四五岁的少年们血气方刚,好勇斗狠,建功立业之心早已蓬发。 “大家安静了,主会有事要宣布。”高山长老中气十足,一声完毕,所有人都静心等待。 高山长老向李赤桦示意,李赤桦起身,用他那雄浑有力的声音道: “众所周知,我们蓝袍会走过了近五十载,培养了近千名徒弟,均是响当当军中人物和朝廷大员。”李赤桦讲到此处,在座的所有弟子们,脸上都现出自豪与优越感。 “而且我们的任务也比其他朝中军人不同,我们的任务都涉及与友邦之事。因此,我们对于自己的要求更为苛刻。所谓养兵千日,终须一用。你们新的弟子也都跟随龙师学了两年多三年了,也是时候实战考验一下了。”李赤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有些高兴。大部分弟子们一听,自是沸腾起来。 李赤桦看着大家兴奋了好一阵,才继续讲道 “此次任务五位龙师最多带弟子三名,由龙师自行挑选,但是必须是随师学艺两年以上者。” 学徒们这又炸锅了,有些庆幸自己可以参与,有些则埋怨。甚至像孙达淳是有资格却不想去的在抱怨。 李赤桦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讲,但是此刻他立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就像出征前颁布将令一样。 “近年来,索尔德的海盗肆虐,在我宗图东海以及霜雪国边境频频出现并烧杀掠夺,我们作为国之护盾与利剑,必将对此海盗们进行惩罚,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对待豺狼,那就是杀无赦。”李赤桦说得抑扬顿挫,弟子们早已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此次打击海盗,由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掌帅,五位龙师为将军,须听从南宫将军调遣,不得有违。众弟子须谨记,我在皇城等待你们凯旋而归。” 众弟子听得那叫个热血沸腾,欢呼声响彻殿堂。 秋高气爽,也是丰收好时节。五路兵马共一万人,五位龙师为将军,在皇城各营点了兵马,各自挑选了得意门生。这五路兵马分别是: 龙师王起执红旗,带步兵三千,副将弟子铁黎、杜莫和杨节贺; 龙师费冲执蓝旗,带短刀手、刀斧手一千伍佰,副将弟子拓跋月、高鹤和李子蔚; 龙师胡松执绿旗,带步兵、辎重兵共两千,弟子丰沐古仓和诺.巴桑德; 龙师厄邑玛执黄旗,骑射兵五百,弓箭手一千,副将弟子苗闯、孙达策和九姆; 龙师皇甫南执青旗,带骑兵两千,副将为弟子李子葙、于杰和赛斯哈莫斯。 也该是年轻一代人崭露头角之时,五路兵马一字长蛇,浩浩荡荡,向着韩城河林府进发。 兵马行进不到半月便抵达河林府郊区,南宫飞鸿只带了兵马三千在此扎营,已恭候多时。 这位南宫飞鸿,是将门南宫迟之后,南宫飞鸿本人则是蓝袍会主会李赤桦的得意门生,出自蓝袍会,但是他没有留下当龙师,而是选择了军营。 但见他三十出头年纪,一身浅蓝战袍,鹰嘴头盔赤红翎,银色铁甲八丈矛,座下‘青灰骢’。 韩城有文人赞他: 将门二出推前浪,南宫飞鸿声名远。 丈八蛇矛青灰骢,足智多谋兵法严。 上清流域镇海河,京北路上抚九州。 蓝袍会中佼佼者,宗图韩城真英杰。 杜莫出身相对卑微,此刻见南宫飞鸿这装束,也是不由得心生羡慕,想着自己建功立业,将来也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物。 “蓝袍弟子南宫飞鸿恭迎各位龙师。”南宫飞鸿骑马走到队伍跟前拱手行礼。 五位龙师上前,拱手还礼。 “呵呵,人称‘韩城雄狮’的南宫飞鸿,怎还让您亲自迎接我们,这让我们情何以堪?”龙师费冲调侃道。 南宫飞鸿惭愧一笑。 “这海盗之事,竟能使主会的高足犯难了,找我们这些老家伙来,也是于事无补啊。”皇甫南也调侃道。 南宫飞鸿脸上被这两个师兄臊得慌,忙找人开脱。 “您二位可是来帮忙的啊,不能当我这么多手下的面让我难堪啊。王起师兄,您可得帮忙说说他二位哦。” 南宫飞鸿说这话的时候,手下几个副将都忍不住偷笑。 “没个正经,此次主会都说了是由你来挂帅,他俩不服你就军中水火棍伺候。”王起假正经地来了一句。 “哎呦呵,那我哪儿敢啊,众师兄都是长辈,莫不是让我背上骂名。” 众人都哈哈一乐。 “你们这些个人,走到一起太无聊啦,咱们赶紧找地方安营扎寨,商量对策要紧。”龙师胡松则是说的最正经,本身他为人做事也最严谨肃穆。 “胡松师兄说的是,咱们到大营详谈。” 兵马安顿好,众人都到了南宫飞鸿的营帐里。 此次出征的主要任务是剿匪,其次就是锻炼新人,所以议事时候也没有避讳,让所有蓝袍弟子参与。 众弟子也跟随进了大营。令众人惊奇的是,南宫飞鸿的帅营,没有分主次座位的席子和桌子。只在中心放了一个大圆桌,上面放着一张韩城周边地形图。 “你这个规矩还是没变啊,帅没个帅样。”胡松怨道。 南宫飞鸿则是微微一笑,“商议事情,如此才敢广开言路嘛。” 胡松也只能摇摇头,表示无奈。 所有人围着大圆桌站立。此间除了五位龙师和其十四位弟子,还有南宫飞鸿及其手下五员大将,分别是: 军师郑宏,监军宋央,马军指挥贺茅,步军指挥陆坚,水军指挥魏三源。 双方各自介绍了下人员。南宫飞鸿示意军师郑宏讲讲周边地形。 军师郑宏上前来,拿了根雁翎开始在地图上比划。 “这是我们目前的位置,河林府东边,北边是茂密的寒松森林,再北边就是上清河下游入海口,大船可出入。再往北那就是霜雪国漷洛山脉,这一片地形山多林密,此地霜雪国村落稀疏,霜雪国游骑兵只在夏季频繁巡逻,所以这个季节,海盗多藏于此处。河林府往东是惠誉府,惠誉府南边紧邻边威湖,边威湖经碧河由临海村入海,惠誉府西南是更加茂密险峻的魏家界通古山林,也是海盗藏身之处。” 郑宏讲完,扫了一眼众人,见没有人有疑问,便放下雁翎往后退了一步。 南宫飞鸿遂拿起雁翎又开始补充。 “目前,索尔德的海盗一共有一千二三百人,船只均隐藏停靠在上清河入海口的北边和临海村的东北边。海盗势力共分为三股。第一股就是在霜雪国境内漷洛山脉处的黄胡子瑟曼,手下一百多人,又聚集了周边一些强盗和亡命之徒,将近三百人。第二股势力是藏身于寒松森林,领头人叫嗜血的南多斯,手下也有二百多人,聚集周边匪类,人数略多于黄胡子。第三股势力是最棘手的,黑爵士希亚莱斯,有三百多索尔德强盗,加上一些当地势力,有将近五百多人,盘踞在魏家界通古山林。我们的兵马若大规模去扫荡,他们就藏起来或者坐船离开,小股势力去绞杀,又不是海盗的对手。地道的索尔德海盗个个骁勇善战,比较难对付。这是目前的情况。” 听完南宫飞鸿讲,众人都开始陷入沉思,少许人也开始交头接耳。 “这些海盗还挺狡猾。得想办法跟他们正面开战。”龙师费冲摸着下巴言道。 “他们一般不出来,非常谨慎。”军师郑宏回应。 龙师们与南宫飞鸿互相交换了眼色,不再言语。想看看这些弟子们有没有奇招。顿时,整个大营鸦雀无声。 杜莫有点着急,搓了搓手,站了起来“给他们下战书,骂他们,有多难听骂多难听,看他们忍得住吗。” 南宫飞鸿噘噘嘴,本想噗嗤一声笑出来,但又忍住了,他看着这个过于急躁弟子道,“试过了,不管用。” 杜莫一听,正想说啥,被于杰给拽了一把。 “我觉得应该先找到他们的船,先弄断他们的退路,然后再守住退路。另一边,派兵烧山清剿,让他们想退,然后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定可灭了他们。”于杰站起来说道。 南宫飞鸿一听,似乎有点同意,微微点点头,“是可以这样,但是能不能细致一些呢?” 于杰怏怏一笑,“具体方法嘛,还在考虑。” 南宫飞鸿跟皇甫南使了个眼色,俩人会心一笑。 “为何不联合我们伽纳斯的无敌舰队呢?我伽纳斯战船精良,最善海战。”厄邑玛弟子伽纳斯三公主九姆突然说话,她虽一介女流,却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若能联合,那是极好了?”南宫飞鸿鼓励她。 “一定能,这事我可以应承。”九姆说的斩钉截铁。 此时,赛斯哈莫斯也不甘示弱,“我霜雪国也能帮忙,对于大家都有利的事情,我霜衣铁骑愿意效劳。” 南宫飞鸿与军师低头言语几句,军师郑宏点点头。 费冲也低头小声对厄邑玛说“看来,他这个圆桌会议效果不错呢。” 厄邑玛也点头小声赞赏道“这小子可比咱们会带兵。” 南宫飞鸿问道“还有人要补充吗?或者有更好的方法?” 此时,费冲的二弟子高鹤也走上前。 “我觉得应该先分化他们,再各个击破,从最强的魏家界山林开始扫荡,我们在兵力上有优势。逐个实施清剿。” 南宫飞鸿没说话,但是也点头赞许了下。 此时,于杰瞅了瞅旁边的李子葙,拿胳膊肘碰了几下,示意他说话。 李子葙眼睛扫了一圈,看看周边的人,说了一声。 “既然海盗收纳了不少当地歹人和匪类,那就是说他们在这一带已经遍布眼线了。所以,所有的联络必须要非常隐秘。” 李子葙这一分析,令南宫飞鸿和在座的龙师都来了兴致。 “继续说。” 李子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在他们众弟子当中都非常了解,李子葙的分析能力当属第一。他毫不顾忌地拿起雁翎,在地图上比划开来。 “黄胡子占据人迹罕至的漷洛山脉,为人不是很贪婪,容易满足,抢完就躲起来享受。南多斯这个人是比较实际的,离得近,属于频繁出击,多劳多得的。而且靠近县城,就是说他的人有钱了,要往这几个地方花。希亚莱斯这个人既然人称‘黑爵士’,定是个有规矩、有章法之人,比较在乎名声,而他选择的这片山林是进可攻城略地,退可全身而走。” “分析的很有道理。”南宫飞鸿赞道。 李子葙继续道。 “这三伙海盗盘踞时间不长,尚未根深蒂固,但是久居必是大患,也不能各个击破,唇亡则齿寒,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引出他们一鼓作气是肯定的。联络霜雪国和伽纳斯那是更好。我们要引诱他们与我们正面开战,等我们与之正面开战之时,霜雪国断黄胡子盘踞之地。我们还要分出少部分人断南多斯和希亚莱斯的后路,在等他们后撤上船之后,最后让伽纳斯在海上予以痛击。” “问题是怎么引出他们呢?”南宫飞鸿问道。这也是所有人关注的问题。 李子葙放下雁翎,明显他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南宫飞鸿何等聪明,知道李子葙心思。 “好吧,既然你还没想好,就先到这,今天你们刚到,先安顿人马,晚上我略备薄酒,为大家洗尘。” 龙师胡松有点不愿意了,“这还没商量完呢,怎么就不说了?” 费冲、厄邑玛和皇甫南则有点明白,故意打圆场“老胡啊,休息吧,累了这么多天了,再说了,这个计划也不是今天就能定的,改天再说吧。走走走。” 胡松则有点生气,看不惯南宫飞鸿这做事方法,但也拗不过众人,也只能悻悻离开。 众人都陆续往外走,李子葙故意慢悠悠磨蹭到最后,果然南宫飞鸿走过去,将手搭在他肩上,低声耳语几句。 “如若让你掌兵挂帅?可有把握全歼海盗?” 三十、少年人一战成名,黑爵士乱军突围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这钱,不能要。”杨乐凡突然脸色大变,刚才还嘻嘻哈哈,现在严峻不苟言笑。 日子还是要过,她林涵溪不能倒下,林涵溪知道她这副身子的主人生来苦命,可她不信命,她不能让这种苦难继续延续。 说完,一张纸出现在了帕夫林的眼前,帕夫林就看了一眼,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猴子和古仪两人急了,赶紧劝说李笑笑留下,咋能说走就走呢,她走了,干活都没劲。 毛剑新大喜,靠,管你是杨乐凡,李乐凡,张乐凡等等,得罪我毛少的人,tm的全得死,打架再牛逼,照样一颗子弹搞定你。 “芷菡。”他抬起她的脸,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看到他双眸燃着一股火焰,眸子里她清秀的倒影在他眼中成了鲜艳的红色。 看来他们不把我弄进警察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杨乐凡哪能那么容易让他们得手,他可不是软柿子,任谁都能随便捏的,面子已经给足他们,他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杨乐凡了。 病房之内,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周楚皱了皱眉头,不过,这儿已经是国内现在比较好的医院了,条件就这样,也没办法。 “宫中的嬷嬷来教自然是最好!”抢在额娘的话前面,木惜梅回了话,她额娘不是没见过是世面,但是毕竟是属于那种以夫为天的人,一般来说自己都拿不定注意的。 不知道伊芙使了什么法子,那口水晶棺竟然慢慢的浮起来,在空中悠悠的晃了一会,便跌落到血池里。 大家都还在海岸边上,没回宿舍,风羿也不立刻回去,但是闲着也不行,他想找人聊聊。 三足金蟾,自古以来就是只进不出的代表,何曾见到有人能从他们嘴里夺食。若不是碍于李阳的淫威,想从他嘴里掏东西出来,那简直想都不要想。 余志乾看着不断刷新的弹幕道,默默的关闭摄像头,点燃一根烟,舒服了呀,一局游戏玩下来,为了就是这么一个高光时刻。 陈县官有些不耐,他在这坐了这么久,顾瑾竟然都没点眼色说给他倒杯茶? 郝昊咳了一声,他其实是没忍住。当然,在员工面前老板要注意形象。 康泽鼻子都气歪了,早知道你狗日这么嚣张,三年前就该弄死你。 从程肆这里了解到了更多信息,跟程肆交换了联系方式,接下来三天时间里,除了晚上被叫过去开队会熟悉队友,白天风羿基本上就在外面找吃的。 于是我俩合力,费了不少劲,终于把藏在树洞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我跟林慕宇这会儿都自顾不暇,他要是被怨魂盯上了,谁顾得上他? 这么一看,很明显几个聚在一起的家伙是可以合作的,而剩下那些则仅仅是没有理智的行尸走肉罢了。 撒维艰难的抬起枪,颤颤巍巍的试图瞄准,不过却被里昂按了下来,他的意思是要亲自去解决塔里尔。 透支金额是王者足协提供给您的短期资金借贷,它与您的月工资对等,您现在的透支总额为10000元。 “白树给瑾荣带的礼物,听说那孩子还给我带了土鸡蛋,总感觉有些可爱。”温翰哲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想着他的瑾荣再过不久应该也会变得这么可爱。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不是么……”徐凌当然不会跟郑柏娜说自己许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对呀!真的巧!虫师你过来也是要做陪练的吗?”不等安明说话,殷茵直接接了话头。 心念一动,打开“商店”,看看这次赛事升级过后,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沈霆川把邮件打开,看到的就是他们一直以来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你怎么突然问到巫星?”建宁帝端过茶盏又喂李青慕喝了一口。 一听到谢东涯说发钱,九组的人才舍了寇勇然后把谢东涯围住。寇勇又擦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长吁了口气,他哪能不明白谢东涯是在帮他解围,看向谢东涯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 “怎么会有猫?”我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选择了顺着那个声音去寻找一个。 正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这柳挚,在王赢的眼中,显然已经是个死人。 可就在这时他却收到了黄獟急切的渴望,对方在请求暂时取代他,成为他身体的接管人,如果他同意了,这意味着自己接下来的一切,都将交给黄獟来处置。 “你这话不是等于废话吗?想要破解宝藏的秘密还要找到李国辉留下的另外一柄匕首,这他妈人海茫茫的,去哪里寻找李国辉留下的那柄匕首去?”杜宇不屑的继续道。 王牧没有说话,只继续前行,心中想着幻猫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土肠尽划。 秦天将车开到了街上允许的七十码最大限速的速度,到了江城大学后,将周云朵放下车,就要继续开车。 现如今,仍是口口声声公平、大义,想要借着公平的大棒来威胁自己? 一刻钟后,有人进房来领着雒妃出去,她一声不吭,表面看去倒当真乖顺的紧。 “真的无法想像这里最初只是一个废弃盐场……”卫思芳感叹道。广场上的绿化植被特别棒,也特别干净。 三十一、洞境惊魂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鹤城葱云顶史海洞境内。 李伊四人在洞内足足探寻了十四天,连着试了七个洞室,那石门纵是擎天力大无穷,也难搬动分毫。 “这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吧?这小子这么大力气都推不动,搬不开。”郑朽也是急的上蹿下跳,以他多年对机关和器械的了解,他也始终不得其法。 擎天也是累的呼呼喘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使劲了。 史魔也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你说他们会不会另有暗门呢?” 李伊举着火把,在周边细致的找寻着什么。 “你不用找了,这边我早就看过了,没有任何机关和暗格,这石门跟墓穴、暗室都不一样,连符文,标记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你拿火把试试,连一丝风都感觉不到。”郑朽也是无奈地蹲坐在一边。 李伊有些不信,拿火把近前,那石门缝隙的确非常密实。 “嘿,你还不信。”郑朽看李伊还真去试,有点埋怨似的调侃。 “师父啊,您就不能造个什么工具把它撬开。” 郑朽无奈,“这有点难为我了,撬是撬不开了,根本没有缝隙去找支点。我当时都想拿黑药炸开,但那个方法,我怕把自己活埋了。” 史魔还在琢磨,“宇族他们也不是靠蛮力生存的,按照他们的习惯方式,应该都是非常巧妙的。难道他们是用什么魔法或者巫术?” 李伊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回头想想更是绝望,“那就没有办法了,目前整个大陆都没有宇族。总不能开船往无尽之海去找去吧。” “你不是会点什么幻象的法门?”史魔突然想到李伊曾跟叫多尔鲁的学过一些法术。 李伊连连摇头,“我得在待过的地方留下身上的头发、毛发之类的,才能施展,这里面我又没进去过,何况这密实的石门,头发也放不进去啊。” 史魔一听,也只能作罢。 这时郑朽突然想到,“对了,你不是会吹那个什么苍生曲儿啊,不如试试呢。” 李伊和史魔一听,也顿感有戏。 李伊心下也是一阵激动,忙将火把递给师父郑朽,自己掏出笛子,正准备吹奏,郑朽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赶忙阻止。 “你可不能全吹,万一这要是全打开了,也不知道这石门背后藏着诸如机关或者毒气、腐气什么的,咱们可吃不消。” 史魔一听也是赞同,“是啊,这么长的一首曲子,宇族总不能进一扇门吹将近一刻钟时间,那太费劲了。”于是他也细细回想目前这里的七个洞室,加上后面五个一共十二个洞室,也开始分析李伊这首《念苍生》之中包含四段,细分有八十六个小节。 史魔自言自语“这个数也对不上啊。” 李伊也不知道史魔在推算什么,毕竟他对音律的了解还太浅,只能说是会,没等好好学,韩岳也离开了,多尔鲁那时候只教了他如何吹奏。 郑朽看着史魔在那儿自言自语,就笑他,“悲甚至哉,不胜枚举。简单的问题让你想太复杂了,老混蛋,你不会选十二律吗?” 郑朽这一句,李伊还是没太听懂,但是史魔明显如醍醐灌顶,一拍大腿,“哎呀呀,我给忘了,呵呵。”随即他就换上兴奋之情,“快快快,你就吹引子部分,换成蕤宾这个律。” 李伊都没有听过,张大嘴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律。 “哎呀,你连这个也不会,韩岳这家伙怎么教的音律,‘悲甚至哉,不胜枚举’,来给我。” 说罢,还没等李伊反应过来,史魔一把夺过笛子稍微试了试,便吹了起来。 只听,“咕隆咕隆”几声,这道门果然有了动静,灰土慢慢落下,那道门缓缓开启。惊的擎天和郑朽都是蹦了起来。 四人眼望着石门开启,郑朽立感不妙,他反应很快,立马后退好多步,“往后退,往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李伊和史魔还没等反应过来,里面走出几个手持刀剑的彪形大汉,李伊腿都软了,还是史魔反应过来,一把抱起李伊往后退,只有擎天立在前面。 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不由分说,就杀将过来。擎天此时反应很快,他也不惧刀剑,一阵拳打脚踢,既是大汉也抵不住这石头般家伙的重击。顿时,几个大汉被打飞、踢飞,有撞击在石壁上的,有被踢进石门的。 可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又站了起来,复捡起刀剑杀了过来,只是动作较之前有些缓慢。 “我的奶奶啊,这是什么人?是宇族吗?都打不死吗?”郑朽看着擎天的那几记重击,一般人早就骨头碎裂,口吐鲜血了。 史魔还是比较平静,他观察着这几个大汉,这几个确实跟一般人无恙,只是稍微壮硕一些,只见他们裸露的皮肤好像被针线缝合过一样。 擎天一看这几个人又过来了,起初他也惧怕似的后退几步,不过出于本能的缘故,他大喝一声,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比之前又更凌厉了一些。那几个人又被打飞、踢飞。 这一下,这几人都不能动弹了,擎天看了半天,怕他们又起身过来,主动上去就是一吨狠踹猛砸。看得李伊都扭过了头去。 “我的奶奶啊,这小家伙这么坏脾气啊,还好我没换他留下来。”郑朽拍拍自己的心脏位置,故作庆幸。这一举动让李伊本来恐惧的表情又忍不住想笑出来。 一切安静后,史魔壮着胆子举着火把往门里探望,他一步步往里面挪,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招呼李伊和郑朽。 郑朽和李伊哪里有胆子去。 “好徒儿,你让这小巨人走前面呗,他皮坚肉硬,咱俩走他后面。”郑朽怂恿着李伊。 李伊这会儿才淡定了一些,走到擎天跟前,一手拉着他大手,往门里走去,这座洞穴大殿,也甚是宽敞。李伊也拿着火把举高一些看着,但见里面死气沉沉,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刚才那样的壮汉,却不见其他人。只见一些比较精致的铠甲和长袍,仿佛穿这身衣服的人整个蒸发了一样,只留下着装。 史魔也发现了这一点,“难道宇族死后,连躯壳都升天了?” 郑朽看着这些精致的铠甲和兵器,明显这里曾有过打斗的痕迹。 “我跟你说啊,老混蛋,我可不想在这儿待了,剩下那十一个殿里保准还有这样的诈尸大汉,我可要回去韩城了。” 史魔一听,心里也犯怵,“很有可能,别说你,我也不想死在这儿。” 李伊更是害怕,但是他的好奇心也比较重,“这个殿应该是安全的,咱别打开其他门不就行了吗?” 李伊实则是想跟他俩多待些时日,毕竟他还没学到郑朽的手艺,再者,他对宇族的事情非常有兴趣,就这么走了,他可心有不甘。 “你这小子,好奇心可真重,我告诉你,我跟你去云城都行,我可以什么都教你,但是没有命,你还学个屁。”明显郑朽了解到李伊的小心思。 李伊小脸一红,“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 郑朽一乐,“切,你师父我既然并称‘宗图五智’,那也不是白叫的,那可是智慧的智,你以为就他们这种爱读书的才聪明啊?我也写过基本著作的,我也可以流芳百世的。” 史魔一听,故作恶心的表情,“悲甚至哉,不胜枚举。” “你别不服,就你也就是读的史多,把前人的东西验证后写出来而已,你是有贡献,但你也没有创造啊。不像我,我可是有新东西创造出来的,那才是真正的‘幸甚至哉,史无前例’。” 李伊听师父说话有些道理,但是他这滔滔不绝,可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李伊突然看到前面地上刻着字,立马撒开擎天的手跑了过去。史魔一看就知道是有文字,也赶忙跑了过去。 李伊看着地上字,嘴里默默说着什么,史魔在一旁有些急躁,但也没有打扰。 区区几行字,李伊看了两遍。 “上面写着什么?”史魔瞪大了眼睛,焦急地等待着答案。 李伊有些吃惊的说,“意思是说他们当中的那个,那个偷走了精元的败类叛徒创造了这些个不死的死人,还说整个人族将迎来地狱的惩罚审判之类的。” “什么意思?谁创造了这些?你不是变着法骂我呢吧?”郑朽刚说了自己创造的话,以为这小子故意逗他。 “哎呀,师父您好好的听,别打乱我的思绪。”李伊埋怨道。 郑朽做了个要抽他的动作,抬眼又看了看擎天,嘴唇明显骂骂咧咧动了几下。 史魔还是理不出思绪,“这些家伙是创造出来的?怎么可能呢?” 郑朽默不作声,瞅瞅穹顶,又瞅瞅四周。 李伊又想起些事情,对史魔说道“前几年,苍茫道会的‘紫老鬼’,哦不,是紫檀真人跟韩先生提到过什么‘殓尸团’,说叫什么蒂什么什么南的,就那个南边那个大陆上现在叫艾隆的国家的前身,有个传说什么通天塔,叫‘聂桑’的传说。” 史魔听着李伊含含糊糊的描述,努力思索几下,“菲亚拉斯特大陆?蒂斯特迦南?” 李伊都快跳了起来,“对对对,就这个,就这个。” 郑朽一看他这个样子,立马也学着李伊说话“哎呀,徒儿你好好的说,别吓我一跳。” 李伊和史魔此刻谁也没搭理他。 “要是这么说来,那可真是事有蹊跷,三千多年,如果一直造,那得造出多少这样的怪物?那人间岂不是真成了炼狱?”史魔又陷入深深的思索。 “也活该啊,人间不值得,还不如重新创造一个世界。说不定比这世界要好很多倍,那时候就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权欲横流的人。”郑朽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李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您刚才说什么?” 郑朽言道,“我说啊,也活该” 李伊突然打断他,“不是问你”他拉着史魔“您刚才说什么?” 郑朽又气的做了个要抽他的动作。 史魔也被整的哭笑不得,他想想说,“我说要是这么说来,那可真是事有蹊跷,三千多年” 李伊也打断了他,“不是不是,最后一句。” 史魔又捋捋思路,反问道“人间岂不是真成了炼狱?这一句?” 李伊惊讶道,“是,是。” 郑朽和史魔俩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有点莫名其妙。 李伊紧张道,“您二位没听说过‘天启大典’吗?” “天启大典?”二人异口同声。 “我的奶奶啊,看来人间真不值得,我就说这个苍茫道会,真是道貌岸然。” 史魔分析道,“难不成,这个无极至尊元一,就是他们所说的‘败类’?” 三十二、析势天下通,拜师女中仙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冬季来临,亚华大陆迎来了第一场雪,北方大部分地区被皑皑白雪包裹。 宗图皇城东宫崇教殿。少傅韩岳给太子赵凌志讲学完毕。 “前些时日,蓝袍会北上剿匪,大获全胜,可真是扬威立万。”太子实则为李子葙、于杰立功而高兴。 “天佑宗图,此次剿匪虽出师顺利,不过太子殿下所言大获全胜则不尽然。据说那势力最大的黑爵士,早就逃脱,剩下也只是些散兵游勇。”韩岳说道。 “少傅了解这黑爵士吗?他很厉害吗?”太子反问。 韩岳摇摇头,“恕臣孤陋寡闻,但此人能聚得上千人占山为王,自有一些手段,也可见当地民心有些偏失,吏治不全。” 太子不解,“当下我宗图正当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少傅何言民心有失,吏治不全?” 韩岳一听太子所说,心里也是犯了嘀咕,自知有失言语,但他还是想让太子能够明白,于是上前跪下,“恕臣直言,太子兼听则可。” 太子赵凌志也比较明理,“少傅请起,少傅不必多虑,可畅所欲言。” 韩岳起身,“如今之体制,上满下虚,县以下的官制不全,且复职太多,多有一官数职、一职数官之态。涉及具体事务,又无主事之官。太子可想,这三股贼寇,两千多匪患,韩城一方节度绰绰有余,何用从皇城调兵兴师动众?” 太子言道,“那不是为了蓝袍会练兵吗?” 韩岳点头,“太子明鉴,练兵是果不是因,匪患是因,盘踞不是一朝半载。如若当地知府、县、军、监能行使得当,匪患何以成局面?” 太子有点明白了,“少傅所言极是,没想到这里面如此多联系。那少傅为何不与丞相等商议,上奏父皇呢?” 韩岳无奈摇摇头,“如今之局面,上皇知悉,不过改革势必伤及权贵士族,推行难度异常艰巨。” 太子也隐约感到这时态之艰,不然父皇也不能忧劳成疾,夜不能寐。他自是想为父皇承担些什么,奈何自己也是年幼,无权无势。 “那照少傅所言,当下也无良策,只能听之任之?” 韩岳也是心力交瘁,不过看着太子能如此考量,便进言道,“臣闻太子有意培养人才势力,如此也是好事,将来能有忠臣秉承推行,良将守成固边,革新之策自当顺利实现。” “要如少傅所言,我身边也只有两个,那将来,将来也只是将才。”太子听韩岳一番细说,直言回答,他所指之人自是李子葙和于杰。 韩岳躬身道,“太子宅心仁厚,贤德方正,将来只要亲贤远佞,贤者自当奔赴。现有之人,如若品行端正,自当有意栽培。” “少傅所言,东宫可安排一些太子伴读,由少傅来教授,岂不一举两得?” 韩岳一听,也深感太子聪慧,“太子聪慧睿智,臣定当鞠躬尽瘁,诲人不倦。” “少傅不必客气,孤对少傅之诚心与教诲,铭记在心。” 韩岳一听,也甚为感动,跪下行礼“太子殿下圣明。太子如此诚心,臣近期有贤友将至,太子可举荐一人,收为门徒,如若学得此人真传,将来也可造福天下。” 太子一听,自是来了兴趣,“是何高人,能得少傅力荐?” “此人深谙兵法,行军打仗颇有建树,乃女中豪杰,号‘女中仙’。此次来皇城也是隐秘之行。” “如此高人,真可难得。”太子言道,“我举荐之人,想必少傅也有耳闻。正是蓝袍会嫡系子孙李子葙。” 韩岳听得此名,也微微一笑,捋捋自己的山羊须,“闻听此子小小年纪在平定匪患之时奇计百出,第一次掌帅即能运筹得当,是可培养的栋梁之才。” 几日后,韩岳在皇城一个偏僻的驿站包房内等待。 不多时,只听小二引着人来到门口。 韩岳立即开门,但见一个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人和一个腰间佩刀的军官出现在眼前。 韩岳招呼着小二,那头戴斗笠蒙着纱的人便进了包房。那军官也不说话,转过身立在门口,待小二离开,韩岳四下看看便关上门。 “师兄如今做了官,怎如此谨慎?”那戴着斗笠蒙着纱的人,摘下斗笠和面纱,赫然是‘女中仙’纪芸。 “师妹别来无恙,我如此谨慎,实属怕为你带来不测,仁王之事,我推测十之八九是冲你而去。你怎还敢不远千里来皇城呢。” 纪芸微微一笑,“你所顾虑不假,倒是我近日得到史魔的信,深感不安特赶来与你商议。” 韩岳一听,顿生意外,“何事如此重大?” 纪芸便将史魔在洞境中之事说与韩岳听。 韩岳听罢不禁发笑,“堂堂‘女中仙’竟然能听那疯子胡诌。” 纪芸表情严肃,韩岳也只能收住笑。 “师兄,你以前可不这样,你不觉得这些事情都有关联吗?如果只是一二,可当传言听,可这已经不是国家和社稷的事情了,你可不能置若罔闻。” 韩岳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思前想后,“事情既然如你所说,那你说现在以咱们的能力,作何打算?” 纪芸叹了口气,“宗图目前内忧外患,怕真要有其事,吾辈须要奔走游说。” 韩岳深吸口气,起身背手来回踱步。 “游说谈何容易,这种事情,即使是我相信,这上皇岂能相信,即使是上皇相信了,这满朝文武谁能相信?各城主如今都是各怀心思,谁能相信?” 纪芸摇摇头,“师兄,你是做官做久了。当年的你可是说过‘智仁之人奔流不息,只为索道。’可如今呢?” 韩岳听得说,已然面红耳赤,惭愧不已。 “你说的对啊,‘智仁之人奔流不息,只为索道。’我确实在深宫待的久了。连紫苑都会去相信的东西,我却置若罔闻,真是有愧。” “我此番回去,准备先去武宁城,再去南关城,看看是否能有成效。” 韩岳点头,“我找紫苑商议一下,云城、摩古城和韩城交给我吧,能做到哪儿做到哪儿。” “虽说这个事情不会在一朝一夕爆发,也只能防患于未然。此事时间距离如此久远,兴许在百年之后,兴许就在这几十年之间。毕竟‘天启大典’之事自是历历在目。” 次日,宗图皇城李子葙家。 傍晚时分,李子葙与父亲李赤柏、母亲年氏都沐浴更衣,穿戴整齐在门口恭候着韩岳与师父的到来。李子葙的父亲李赤柏虽是蓝袍会嫡系,不过他自小身有残疾,未学得武艺拳脚,倒是读了一些书,也没有做官,因此家中也不是太富裕,不似主会李赤桦和太子太保李赤松。 过不多会,只见少傅韩岳引着一个带着斗笠蒙着纱巾的人进到胡同来,蒙着纱巾之人后面还跟着一个配着刀的武士,看他装束应当是个军官。 到的门口,李赤柏近前向三人行礼,“见过少傅,见过师父,见过将军。” 李子葙也是一一行礼。几人便进了厅房。 进了客厅,李赤柏将韩岳与师父让到了主位。年氏关了门进来,早将茶水、干果递上。 “夫人不必操劳。”韩岳客气一番。 “不妨事,不妨事,三位请用茶。”李赤柏招呼着。 那军官坐在了韩岳左手客座。李赤柏坐在了韩岳右手客座,李子葙站在父亲身边,年氏本要去准备饭菜,却被韩岳拦住,她也只能坐在了丈夫身边。 那师父看年氏也坐定,便摘去斗笠面纱。李赤柏一家但见是个中年女子,她一身素衫,玄门发髻,富有仙气,气质非凡。 韩岳介绍道,“此乃师父,人称‘女中仙’纪芸的便是。” 李赤柏一家三口起身纳头便拜。 纪芸也是起身将三人扶起,“不必多礼,但请安坐。” 李赤柏夫妇安坐好,纪芸率先张口,“贤郎之事,我也有耳闻,之前又听少傅介绍,真是难得。” 李赤柏客气,“犬子不学无术,本无建树,何德何能让师父挂怀。” 纪芸摆摆手,“兄长不必客气,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掌握,实属难得罕见。可否让坤道与贤郎单独清谈几句?” “甚好,甚好!”李赤柏便将纪芸让到里屋,李子葙也大方地跟了进去。 韩岳与李赤柏夫妇在厅里闲絮。年氏见时间过晚,一个劲要张罗做饭。 “夫人不必客气,我二人同属一门,过午不食。夫人可自行方便。” 李赤柏听韩岳说也不再客气,“既然少傅说了,倒也不客气。可将军辛苦,自当飨用。” 那军官也是客气摆手,韩岳也觉得练武之人,消耗较大。便将军官让去了餐桌。那军官推脱不过,只好去了。 “蓝袍会如此得上皇器重,何以兄长住在此处?”韩岳是有些疑问,便问道。 李赤柏也是无奈一笑,“我们家族是得朝廷垂青,但鄙人自小身有残疾,不便做官,也没学得祖宗拳脚功夫,自家父在世时便未得承袭。主会倒是几次三番相邀,但无功不受禄,就安于现状了。” 韩岳听他说,对他也是由心底的认可,“兄长心性秉直,自当有福报。” 俩人说话间,纪芸和李子葙出来了。 李赤柏赶忙起身,一脸期待。 纪芸脸有悦色,“贤郎果真不凡,天赋异禀,兄长如若应允,坤道自当收为弟子。” 李赤柏一听,忙拉着李子葙又是跪拜,年氏听得,也是急匆匆过来,一起跪拜。韩岳抚着山羊须嘴角微微上扬。 “犬子能拜得师父,真是三生有幸。”李赤柏诚恳之情溢于言表。 三十三、李伊返乡遇故知,求学解惑赴皇城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岁暮天寒,天空蔚蓝无云。一个少年唱着轻快的歌儿,向云城而来。 歌曰: 候鸟南飞,傲雪凌霜,好一派银装素裹。 玉树琼枝,雪兆丰年,道一声幸福美满。 知足常乐,烦事莫扰,唱一曲云开雾散。 物我两忘,造化自然,叹一回人间沧桑。 这少年自是鹤城回来的李伊,带着巨人擎天,这首歌也是近来一路向北领略了大好河山有感而唱。 一想到家乡熟悉的街道与亲切的面孔,李伊心里颇有些激动。父母,哥嫂,伙伴们,还有多尔鲁,不知在云城还能否见到他。幽静的竹林在这霜雪的包围下,是否换了景象。 临近云城附近村落,李伊又给擎天念了郎延的咒语,让他变成孩子模样。 入得城来,云城比以前更显得繁华,商队来往更加频繁。梳着小辫子的南芬人,拉着大批的良驹种马;留着发髻的蒙特国人带着大量的皮草;还有高大健壮的霜雪国人,他们留着浓密的胡子,蓝色的眼珠,有些将胡子扎成小辫,他们的熊皮、银狐脖圈和各种围巾披肩可是相当受贵族权势们的喜爱。 李伊绕过繁华的街道,走到自己家门口,看见父亲和哥哥正在将酿好的青稞酒装车,送去城里酒肆。 “你个怂货,还知道回来?”父亲远远看见李伊,从身边抄起一个木棍,正要做出追打的动作,但是李伊却笑嘻嘻看着父亲,眼眶湿润了,父亲哪里是舍得打他,只是几年没见到孩子,甚是痛心,突然又看见孩子出现在眼前,他一把丢了棍子,扑上前,抱起孩子就是一顿哭,哥哥也是走过来,围着他,一手掐着他的脸,一手搂着父亲的肩,此时,母亲和嫂子也过来催促搬酒,看见孩子,那个心,就如同一颗在极地冰冻的心脏突然放到了烈火之中灼烧,母亲眼泪哗哗往下流,已然泣不成声,抱着孩子嘴里哇哇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 旁边的擎天看着,也估计是感动了,眼泪簌簌往下掉。他的哭声低沉而有力,呜呜的,惊得李伊的嫂子东张西望,不知是何处发出的怪声。 一家人团聚,母亲、嫂子少不了做多好吃的,父亲和哥哥也喜得倒了酒,听李伊讲这一路的故事。不一会儿,邻居田三进得门来。 “我听说这呆货回来了是不?我看看在哪儿呢?”田三一搂帘子,果然看见李伊正吃的香呢。 “这孩子,要不是收到你寄出来的信,你一家人就得杀了我。” 李伊忙连声自责和道歉,给田三哥倒酒。擎天此时顾不上其他的,大快朵颐,早把一切抛到脑后了。 “这臭小子,以前很乖巧,越来越贼了呢,还骗我说给我当传话的翻译,还变着法术吓唬我。”田三一口酒闷下去。 “你说你被那巨人掳走,怎得脱险了呢?” 李伊看了看一旁的擎天,没有过多解释,“那个巨人可笨了呢,就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我自然是偷偷溜走了啊。” “你溜走了,为何不找我?我在鹤城足足又等了五六天。再说你这一年多时间都去哪儿了?”田三又埋怨又好奇地问道。 李伊嘿嘿一笑,避重就轻地描述“我恰好在云城遇见韩岳的朋友史魔叔叔和郑朽叔叔,在他们那儿学了一年多手艺和书喽,我在信中不是都写了嘛。” “那还不错,你这没钱入私塾学院,倒是得了俩好老师,将来不考个功名啥的,多可惜啊。”田三哥调侃道。 李伊一听说,小脸一扬“功名于我如浮云,我还没云游够呢,天下之大,我尚未走遍。” 田三哥嘿嘿一笑“这小屁孩子,现在说话一套套的,都有些听不懂。这天下大的去了,你没马没车又没钱的,啥时候能走遍?” 李伊的哥哥也取笑道“净说荤话,去趟鹤城,还长能耐了,你去趟皇城我看看。” 李伊嘿了一声,“你这话还真说对了,我过些日子,就去皇城。” “什么?你还要去皇城?”母亲一听又是急了,“告诉你,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帮着你父亲酿酒卖酒。” “我不,我可不想虚度光阴,我还要去寻找宇...啊,还要去皇城找韩岳先生呢,先生如今可是太子少傅。”李伊说着走到擎天跟前,“你要好好陪着我。” 擎天扭头一看李伊,转过身又吃起手里的食物,完全不理会。 “不过我想问问,这小孩子是谁家的,这么大点孩子,怎么比你父亲和哥哥加起来还能吃。”母亲突然诧异地问。 李伊冲一家人嘿嘿一笑“你就当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母亲嗔道“去,这孩子,我啥时候生过这么能吃的孩子。” 一家人听完都开怀大笑,笼罩在一派喜悦中。 在家闲待些时日,李伊甚是无聊。无奈父母哥哥嫂嫂看着他,不许他离开寸步。有一日,李伊借口去见田三叔,带着擎天径直往竹林而来,他其实最想见到多尔鲁。跟他说说这些日子的奇闻。 这片竹林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人迹罕至,绕过几道弯,却看不见韩岳的竹屋那片空地上只有烧毁坍塌的房子,周边都是七零八落,篱笆墙也毁坏了很多,李伊虽然不是练武之人,但也能看得出来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不小的争斗。 “是土匪吗?”李伊心里寻思。 李伊走进小院,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过往韩岳、樊诺和曾巴尔加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李伊心里感叹何时还能见到故人,依然能像以前无忧无虑。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拿出腰间的笛子,吹奏起来。 笛声悠扬,不似当年气息不足的孩童,一曲《念苍生》,荡气回肠,响彻竹林。擎天在一旁也听得出了神,仿佛置身于古时的战场和世间的感叹当中。 忽然一阵狂风扫过。擎天是有灵性的巨人,突然脸色凝重,警惕起来。 李伊却倍感欣喜,因为他知道这是故人来访。没错,风吹竹林轻晃。大片竹叶簇拥着一位衣衫褴褛的长者,他就是李伊日思夜盼的故人---多尔鲁。 “没想到多些时日不见,你演奏这首《念苍生》,却多了几分体会。”多尔鲁言道,语气显得不惊不喜。 李伊看着他的身形,断定是他真身。惊喜万分,一头扑倒多尔鲁怀里。 “我真没想到,能再见到您。”说着眼泪簌簌而下。 多尔鲁摸了摸李伊的头,俩人来到坍塌的房屋边上坐下。 擎天依旧警惕地望着他。多尔鲁眼睛扫了一眼擎天。努努嘴,赞叹一声“呀,不错哦,此次出行,竟然有这等奇遇,遇到巨人和乌尤族。” 李伊也不奇怪,他知道多尔鲁是不一样的神侍,能看出擎天是巨人,也能断定是乌尤族的血咒。但是孩子的天性让他又忍不住炫耀,“不只是巨人和乌尤族,还有史魔和神匠。” 多尔鲁一听,点头似有欣慰。“也许是造物主的造化,看来冥冥中自有注定。” “有何注定?”李伊反问。 多尔鲁又回归平淡,一手抚着李伊的肩膀,“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李伊目光锐利,很坚定的答道“我想去皇城,找韩岳先生,想去蓝袍会学习。” “呵呵......”多尔鲁一阵苦笑,又似是嘲笑。 “皇城是可以去,但是蓝袍会于你,并无益处,你不是出将入相之才,还是早早放弃此念头。” “您意思是我入不了蓝袍会?”李伊诧异,被多尔鲁说破,又有些自卑。 多尔鲁看着李伊“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首先蓝袍会里要不是他们的宗族,要么就是皇亲贵族,而你根本不是舞刀弄枪之人,你根本选不上。” 李伊听完多尔鲁所说,心里倍感失落。毕竟蓝袍会是宗图所有少年心中的向往,能成为蓝袍武士,更是大部分少年的志愿,无论皇亲贵族还是平民百姓。 “其实我是想学点功夫本事,我想去寻找宇族,但是我还小,樊诺叔叔也不在,没人教我。” 还没等多尔鲁说话,李伊突然打断又说,“对了,我此次去鹤城葱云顶,进了‘史海洞境’看见了不少宇族遗留的东西,还有活死人。” 多尔鲁也是被这出其不意的话打断了思路,听着李伊讲述,他又陷入深思。 “我怎么没有印象,这我得去看看。”多尔鲁也是顿感到不妙似的,起身就要走。 李伊也跟着起身,“您这也太匆忙了,也不差着一两天。” “有些事情片刻也耽误不得,你自己呢但且去走走吧,如果真是冥冥中的注定,自有光明指引。”多尔鲁看着李伊,眼神中满是期待。 “未来的事情有很多可能,谁也不能给你一条坦途,唯有自己不离初心。永远记住我的话,我说过,总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道’,走自己独一无二的路。” 李伊正在耐心寻味这多尔鲁的话。 “还有一个事情,我也要告诉你,你的好大哥樊诺,在去年前遇害了。就在这片竹林。”多尔鲁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伊回过神,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谁?是我樊...樊诺叔叔?他...他遇害了?”李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中不自觉湿润了。 “这个‘诺千金’,确实是条好汉,十几个人,被四五十个人围攻,硬是挺到了最后。可惜啊,我赶来的晚了。” “那...那我樊叔叔的尸体呢?”李伊已然泣不成声。“是...是谁下的黑手?” 多尔鲁指了指后山,“当天的一众好汉,我只救下三个,其他都埋在了后山,他们确实都是有血性的人。而杀他们的人喊着口号‘暗影重重,刃出必中’,他们是一群干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你以后要谨防他们。” 李伊不顾一切,冲向后山,果然后山的山坡上大大小小立着近二十个土堆,大部分土堆前矗立着木碑,李伊当然也听说过一些好汉的名字,赤峰八鬼,神腿,弯刀等等,李伊一个个看着,这些都是樊诺之前提及过的好汉。最后李伊的眼神定格在了“好汉‘诺千金’樊诺之墓”上。李伊忽然瘫跪在樊诺墓前,万分伤心恸哭。 “你以前可能远没有接触这个世界的黑暗,暗影团是其中之一。”多尔鲁在李伊身后言道。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是我定会想办法为樊叔叔报仇。”李伊眼神中闪烁着仇恨,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仇恨。 “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等你真正强大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 李伊突然转身拉住多尔鲁的手,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定有能力,我见识过你的能耐,我想跟你学本事。” 多尔鲁摆摆手,“我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暗影团,他们根基太深,人数众多,而且一直在暗处。你要学的东西,我教不了你。” 李伊顿感失落,“那谁能教我?蓝袍会还是苍茫道会?” 多尔鲁突然严肃道“皇城你可以去,找找你那韩岳先生倒是有些好处,但是苍茫道会万不可去,切记。” 李伊谨记多尔鲁的话,只是心里非常茫然。 风再次晃动了竹林,李伊为这些逝者吹奏了一曲《壮歌行》,此曲是五国时期乐手季宽为守边战死的将士所创,意在歌颂他们可歌可泣的故事。此时吹奏,也非常应景,在阵阵笛声中,风雪开始纷繁起卷,多尔鲁已没了踪迹,唯有李伊的心,始终悬挂着。 李伊回到家,心中闷闷不乐,待了些时日,他去意已决。父母自知是留不住他。待开春,李伊收拾了行囊,带着擎天,风尘仆仆,望皇城而去,那是他目前最能去的地方。 三十四、恶龙借题惩治窃香客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皇城,蓝袍会白虎堂内。 自从上次大校过后,这一批弟子基本已经分好了师门。 龙师经常带着资深的徒弟出任务,所以余下弟子除了上午的兵法课,下午倒也落得清闲。有勤奋的弟子会去藏卷阁看书或者在校场习武,好玩的弟子早就出了蓝袍会厮混去了。 这日下午,各师门弟子都在练习、切磋武艺。李子蔚自从入得费冲门下,也经过一场历练,自觉功夫不行每日也算勤加练习。在整个蓝袍会,目前有几个女弟子,唯独李子蔚和卡桑丹·齐布鲁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无论长相身段,都非常出众。蓝袍会众弟子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自然有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围着李子蔚和卡桑丹转。 当然,女孩子也喜欢凑在一起,李子莫、苏拉·齐布鲁还有厄邑玛的弟子伽纳斯的三公主九姆基本上也是形影不离。 而李子葙则经常选在下午时间,在藏卷阁读书,这其中还有于杰、霜雪国的二殿下赛斯.哈莫斯和蒙特国的小王子帖尔韦列。 杜莫、丰沐古仓这等武痴,则不放过任何练习枪棒刀剑的机会。 再说这高鹤,同学之间起个外号叫“窃香客”,自然也是因为他有着窃玉偷香的爱好。自从李子蔚入了同门费冲之下,高鹤那多是无事献殷勤。高鹤是御史大夫祝融博的外甥,也算是个官家后代,有时候也十分跋扈。但是像杨节秀、杨节贺还有孙达淳以及孙达腾、赵凌怀自然是皇亲,早已经组成了小联盟,那更加是目中无人,再加上他们拉拢着杜莫这个恶龙,那走在蓝袍会乃至皇城,都是鼻孔向天的。只是低调如李子葙他们又有赵凌志这层关系,这些小皇亲们还不敢造次。何况李子葙已然是立过大功之人。 “师妹,这枪法固然是使得漂亮了,但是上阵杀敌不是很实用。应当这样......”高鹤说着,就伸手去碰李子蔚的纤手。李子蔚虽然对高鹤没有好感,但是毕竟是二师兄,很多东西需要请教,有时候也不太排斥他。 这对于这群皇亲后裔来说,那可是很好的由头,没事自然找高鹤消遣,随着杜莫的功夫长进神速,已然能跟这些师兄们抗衡。自然就有人挑唆。 杨节贺是首当其冲的,大家也叫他“油鼠”。他没事就喜欢找杜莫唆使。 “你说兄弟你论武功论资历也算了不起的人物了,而且这美女子这一身功夫和美貌,怎能容‘窃香客’这无赖占便宜呢?” 杜莫练武之时,心无旁骛。但是杨节贺毕竟是官家的孩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很强,早看出杜莫对李子蔚也倾心有加。这一顿唆使,使得杜莫也不能安心练功,他停下手中棍棒,远远地看着高鹤,眼神中似有几分妒忌,而且在剿匪的时候,高鹤还打了自己两巴掌。但是他还是忍住,随即又开始练起来。 杨节秀也跟着杨节贺添油加醋。“你看你看,这高鹤,就会趁机摸摸人家的玉手,这要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早上去盖他俩飞顶。” 孙达腾也是个爱起哄的人,“对啊,要是我杨哥出马,不得骟了他。” 众人一听,都是哈哈一乐。 杨节贺一看激不动杜莫。拉住旁边的孙达淳。“兄弟,就你鬼点子最多,你给他找个理由,咱一起整整这‘窃香客’。” 孙达淳是个比较懒的人,但是脑子非常活泛。大伙儿给他起个外号叫“懒狐狸”,也充分说明其性格。 “麻烦,不管。”孙达淳靠着墙,似在闭目养神。 “哎呀,都是兄弟,你忍心看着咱‘恶龙’相中的女人,被这高鹤这么调戏?事关兄弟们的福祉,你不能不管啊。”杨节贺绞尽脑汁,想弄出点事情。 孙达淳睁眼看看远处的高鹤,随后又闭上眼睛。 “这高鹤,借了东城赌坊鬼手的钱没还,鬼手让我给他带话,正好你去收吧,一千两呢。”孙达淳说罢,转身去了藏卷阁。 杨节贺一听便来了兴致,“我说‘急先锋’,如果咱们当中有一个人被打了,你管不管?” 杜莫不假思索“谁敢?拿他练手。哼” 杨节贺顿时脸上现出诡异。“快,‘屁影子’,收账去。” 杨节秀一听这差事,自然也不在话下。由杨节贺陪着立马洋洋得意地来到高鹤旁边。高鹤的眼睛还一直在李子蔚身上游荡,殊不知挑衅滋事的过来。 杨节秀一干人走到高鹤身边,贼兮兮笑着,“哎,我说高师兄,这世间有几样事情是不能办的,你知道吗?” 这高鹤没寻思,也不知道对方说什么,还若无其事地看着李子蔚,随口搭话“师弟这话说的,有啥事是你不敢干的?” 杨节秀冷冷一笑,“比如说,这兄弟的女人不能碰,赌坊的银子不能欠,花坊的钱不能赖。” 此话一出,高鹤脸上立马收住了先前的笑容,转身不屑地瞅了一眼杨节秀。“什么意思?闻着屁味儿,找屎来了?” 这话一说,逗得其他师兄弟笑成一片。唯有杨节秀一干人气得咬牙切齿,正待发作。 “你欠鬼手钱,鬼手欠我钱,这钱就得我跟你要。爷我缺钱了,马上还我。”杨节秀恶狠狠地说道。 高鹤双手交叉在胸前,完全一副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他欠你,找他要去。我欠他,让他找我。” 杨节秀一听,顿时语塞。杨节贺一听,知道杨节秀激不动他。就帮着杨节秀说话。 “那不对啊,师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别在女人面前装的跟个人一样。您哪儿还有脸教别人呐。” 高鹤一听此话,气得眼珠子都圆了。毕竟在女人面前丢人,这可是很让他这个师兄受不了。 “我就欠了,不还,你们能怎么着?”高鹤不敢先动手,毕竟是皇亲国戚。还得给点面子,礼让三分。 杨节秀可是个急性子,说话间右手上去就揪住了高鹤的衣领。“你敢,往花坊跑就有钱了啊,不还钱今天就没完。” 毕竟年轻人火气大,这一个欠钱的事情倒也算了,这一说这花坊,他的好印象在师妹那儿可就完全没了。气急败坏的高鹤也顾不得许多,右脚绕后杨节秀,肩膀一使劲,“嗵”地一声,杨节秀摔了个后仰。 杨节秀完全没防备,这一摔,立马也来了劲,一个打挺起来,飞起一脚照着高鹤面门而来。高鹤毕竟早几年入学,这手法自然比杨节秀强多了。轻松避过杨节秀右脚,照着杨秀后腰就是两脚。杨节秀往前失去重心,踉跄着跑了几步,转身挥着拳头冲了过来。 高鹤自是见拳拆拳,他的身法比杨节秀敏捷很多,一会儿工夫,往杨节秀腹部、后背、屁股就是两拳三脚。 杨节秀这时候气急败坏,拳脚步伐早就不成章法,跟泼皮无赖打架没两样了,越急越气越占不到便宜。高鹤也聪明,就不打脸,专门找腹部、背部等部位打,而且力道也没有太狠。 杨节贺看杨节秀已然占不到便宜,冲上去从后面就是狠狠一脚。这一脚让高鹤也吃了个趔趄。他转身,看到是杨节贺,冲上来也只是几下,就摔了杨节贺一跤。杨节贺、杨节秀二人联手与高鹤周旋起来,可即便是这样,也不是高鹤的对手,俩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打两个比你小的,算什么男人。”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混乱。 高鹤循声望去,却是杜莫走过来了。这高鹤对杨节贺、杨节秀说话还不敢太放肆。 但是看见杜莫也想欺负他,那他这官二代自是受不了。张口就大骂。 “你个野妈生的瞎子,看不出我是一个打俩吗?碍着你吃屎的劲了?” 杜莫自小娘改嫁,缺少母亲的关心,这话一出,“恶龙”自是受不了这气。 “今天你就死这儿了。”杜莫说着一声大吼。如同饿虎扑食,跳将过来。高鹤本自寻思虽然这小子勇猛凌厉,但自己比杜莫早入门,而且年纪与个头也比他大,心想应该能讨到便宜。可这一上手,明显感觉这个师弟绝非一般对手,而且杜莫自来了蓝袍会那是更加勤快练习拳脚武艺。毕竟他可不是靠关系进来的。这俩人可是一顿好打。 一个是乡野好战的恶龙,一个是龙师得意的爱徒。一个是翻江倒海的恶龙,愤怒之时要抖擞,一个是穿云踏雾的猛虎,饥饿之时要吃人。 俩人拳脚相间,已然打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这高鹤此次是遇上真对手了,没成想一个晚两年入门的师弟,居然能有这样的本事。而杜莫脑海之中就是如何打翻对手,没有一点顾虑。 高鹤且战且退,眼见不能占得便宜,绕到兵器架附近,抄起一根齐眉棍,“呼呼”使起来。杜莫此时,心中胜券在握,他的自傲自负之心已然悄悄升起。他太知道怎么样打架,黏着高鹤徒手格斗,不给高鹤使棍的机会。 杨节秀、杨节贺等人可算是看到热闹了,围着俩人给杜莫打气呐喊。屋里的于杰和李子葙等也闻讯赶来。众弟子都围着看热闹。这可是多年不见的好战斗。高鹤眼见周围人多了,心中寻思要是输了,可丢脸丢大了。而杜莫依旧心无旁骛,越战越酣。终于,在高鹤的一个横扫之时,杜莫抢上前,右手抓住棍,身子往右一转,左臂手肘着实打在了高鹤的鼻子上。这一记肘击,高鹤顿感鼻子发酸,眼冒金星。杜莫可是得着机会,拳脚相加一顿快攻,接着飞起两脚,将高鹤踢出几步远,躺翻在地。 杨节贺、杨节秀自是得了机会,还有赵凌怀、孙达腾趁机上去一顿混乱的拳打脚踢。别国的蓝袍会弟子们自是谁也不帮,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 “住手!”一声大吼,响彻校场。众人循声望去,确是于杰和李子葙。杨节贺、杨节秀等人自是立即住手。杜莫则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俯视着刚刚被他打翻的高鹤,心中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勤加苦练的功夫终于得到了回报,第二批师兄中被很多龙师看好的高鹤,被他这个第三批的师弟打败,而且还是徒手夺棍。 “以后自己没手段,就别倚着师兄的架子教人。”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李子蔚,以为李子蔚看到了自己的威风和本事,满足的离开了校场。 杨节秀、杨节贺等人也是加紧脚步去追杜莫了。临走杨节秀还小声给高鹤撂下一句话“钱还是要还的,不还下次还打。”说罢,屁颠颠地走了。 于杰和李子葙赶忙上前想扶起高鹤,察看伤势。高鹤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伤得不轻,李子葙估摸着高鹤至少小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南芬国六王子斯诺齐布鲁给旁边的桐谷国太子诺.巴桑德说道:“这下,‘窃香客’成了‘卧床客’了。而那波人估计是上‘威华楼’庆祝去喽。” 木得乌瓦少主金立则独自看着李子葙嘀咕“此人气场如此,说话间就能让这群皇亲喝退,不是平凡人啊。” 瑟勒国的奎洛跟迪古斯的丰沐古仓说着“这杜莫的武功,与你相较,如何?” 丰沐古仓面无表情,“有机会可以比一下剑术的,但是他今天是空手。空手我估计也占不到便宜。” 奎洛嘴角上扬,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丰沐古仓,点点头不再言语,二人不知何时,有了一些默契。 另一边,南芬国的苏拉·齐布鲁跟李子蔚、李子莫在一起。她一手掩着嘴凑到李子蔚跟前“看看,今天有人为你打架。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的。不知道这个杜莫会不会跟拓跋月师兄比呢?” 李子蔚一听苏拉提起师兄,小脸早红了,嗔道“公主,你可真讨厌。嘿嘿,我知道,你可是会为了我堂弟去打别人的。” 苏拉一听,倒没脸红,“那当然,我下手可不留情。” 一旁的李子莫没明白俩人说什么,“真不明白为啥打架。” 此时此刻唯有赛斯哈莫斯和帖尔韦列二人一直在“藏卷阁”没出来。似乎外面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三十五、李伊风浪遇蛟龙,擎天初变显神威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再说,李伊与擎天二人,乘船沿着上清河而下,行至摹古城上游。此处沿河两岸都是茂密的森林,只不过北边都是高耸的石山密林,南岸则是湿地林密。 一路上李伊眼睛一刻也不闲着,白天在船头尽览大好河山,夜里秉烛看书至深夜,这郑朽的“夺天工”,也是难得的奇书,记载着许多器具的制作方法,还有黑火药等的配比方法,李伊也是越看越起劲。倒是擎天,一路上除了吃就是睡。同行的有些人根本不敢相信一个不大点的孩子一顿能吃三十多个馒头。 这一日,日落时分,李伊在船头依旧领略着河山的美好。那一轮烧红的圆盘,渐渐隐藏在远处的浮云中,西南的天际似乎也被烧着了,一片通红。归鸟一群群飞过,落入两岸的密林中。这一带江面甚是宽阔,渐渐北面的河岸都已经看不见了,好似江入大海一样。 在船头看着这一切的除了李伊,还有一位褐色长发的长者,一身破旧灰布麻衣。他拄着一根齐身一样高的枯木拐杖,双眼炯炯有神。李伊近来也变得爱亲近人,爱攀谈了。他走到长者跟前,欠身行礼。长者则旁若无人地看着夕阳,他的眼皮一直没眨过。 “您也喜欢欣赏这落日余晖吗?”李伊小声问道。 长者一直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这时候,擎天匆匆从船舱跑出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块肉,使劲吃着。后面跟着两个船工,“抓住这小兔崽子,抢我们的肉吃。” 李伊一看这情形吓一跳,估计这擎天是没吃饱,抢了别人的吃食。忙上前给船工道歉。 “两位大哥,放过我小弟吧,小孩子不懂事。” 两位船工此刻正在气头上,哪儿管李伊,一把推开他,不停地追擎天。这擎天虽然变成了小孩,但是力量和速度尚存,两位船工怎么追也追不到。 “行了,让他吃吧,钱算我的。”长者突然言道,那声音似乎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李伊觉得非常诧异,他感觉这长者不是个平凡老头。 “就你那穷样,你能有钱给我们?”一个船工开口道,毕竟从外表确实看不出这长者能拿出多少钱。 那位长者左手很迅速的上下一翻,一块鸡蛋大的银子就出现在他手里,他随手一丢,正好飞向船工,船工顺手一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确定是银子,也就二话不说,俩人开开心心回船舱吃饭去了。 “感谢爷爷出手相助,请问爷爷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将来有幸能报答您的恩情。”李伊躬身行礼问道。 “你一个小子,怎么会有乌尤族血药,让一个巨人跟在你身边?”长者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站姿,很平淡地问道。 李伊一听长者如此知悉,吓得看看周围,确保没有人。 “爷爷慧眼有灵,居然看出来了。”李伊嘟嘟嘴,扶着船沿。“此事说来话长。”李伊便将自己遇到擎天和郎延的事情说给了长者听。 “你这么小就敢独自走出去看看世界,胆子不小啊。”长者依旧平淡的言道。但是李伊根本没看清长者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因为他一直没张嘴。 “但是你不能一直给他施咒,这样会影响他成长的。” 李伊看看一旁狠吃的擎天,那一大块羊后腿已然所剩无几。“我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我想将来能有机会送他回去巨人谷。” “不错,你有这份心也算难得。不过他这个吃法,你这条件是养活不起的。” 李伊听老者一说,也顿感无奈,“是啊,我带出来的钱都快花光了,希望能早点到皇城,到了那里应该能好些。” “我让船家靠岸,你带着他跟我上岸。”长者平淡的说罢,语气却显得非常坚定,像是命令一样。 “好,好的。”李伊见得奇人多了,也见怪不怪。 正此时,船工头子出来了。“谁叫我?” 李伊也挺纳闷,自己跟长者一直站在船头,根本没人去叫他。长者此时又是左手一翻,扔给船工头子一块金子。 “让船靠近南岸,我们要下去。你们赶紧开船离开这里,一个时辰之后会有大风浪,你这船禁不起折腾。” 船工头子一头雾水,他看看云层,以他的经验断定今夜肯定连雨点都没有。 “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金子我收回。”长者的语气虽然平淡,却说的斩钉截铁。 船工得了这块金子,自是说啥都听,立马让船工靠了岸。李伊带着擎天跟着长者下了船。 “要不我说,老先生,这片林子大了去了,方圆好几百里无人居住,走出去至少三天时间,您这老老少少的,太危险了。您还是跟我的船走吧,明天这时候就到北苑村码头了。”船工头子说着,几个船工也附和着。 “记住我的话,赶紧走,一会确实有大风浪,不然把金子还我。” 船工头子一听长者如此坚决,也不再言语,起了锚,挂了帆,顺流而下。 再说长者带着李伊和擎天来到一块靠江的岩石边。 此刻,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唯有一轮皎洁的半月挂在天上,偶尔几丝浮云伴着。江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哗哗响着。 “让他变回来吧,今晚成就一双,也算是缘分。” 李伊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只能照做。他让擎天脱下衣服,对着擎天念动咒语,只见擎天形态开始发生变化,整个身体迅速变大变高。不一会擎天就变成八九尺高的巨人,眼睛眯缝着,身体皮肤也变的跟开裂的泥土一样。 长者只瞄了擎天一眼,“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他拿起手中的长杖,向着江面念动咒语。 李伊顿感天地起了变化,江面上突然起了大风,而且越来越大。 “你过来靠近我身边站好,稍有差池,你小命不保。” 李伊哪儿敢不听,走到长者身边,说来真是奇怪,在长者身边根本感觉不到有风,非常平静。他心中一下子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感觉就像之前多尔鲁带着他去悬空塔时一样。 “难道他也是‘风’中成员?看他的能耐似乎比多尔鲁还要大。”李伊兀自琢磨着。 渐渐地,天空中彤云密布,月光已然被遮盖。视线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只感觉周边的一切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夜空,紧接着一声炸雷,让李伊整个人晃悠起来,他下意识的抱紧了长者的左腿。就借着这一瞬间的闪电,李伊看清了江面上浪花激起几丈高,周围的树木已然摇晃的欲拔根而起。他转身看看擎天,擎天则岿然不动,就像一块岩石一样矗立在风雨中。 “让你的小伙伴去江边站着吧,经过此次洗礼,他会得到蜕变。”长者依旧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着。 “这么大风浪,他会害怕的。”李伊担心地言道。 “巨人天生就无惧风浪,让他去吧!” 李伊向着身后的擎天喊了起来。擎天果然毫不畏惧地往江边走去,他身体前倾,有点艰难地迈着步子。 正在这时,天空又是几道闪电,这宽阔的江面一眼望不到边,浪花肆无忌惮地翻滚着,暴雨倾盆而至,伴随着闪电与响雷。 突然,一声巨吼响彻云霄与山林。那声音如同烈马长嘶,又如饿虎狂啸。李伊拼命的想着这是个什么神物降临,刚刚想起长者说要成就一双,不知除了擎天,另一个是何物。 正此时,又是几道闪电划过江面,李伊看到江面一个颀长无比的东西跃出江面,在波涛汹涌中翻腾着。 “我的妈呀,这...这...是蛟龙啊。”李伊颤抖着声音,心情激动万分,整个身体都跟着兴奋地发抖。 就在这一瞬间,同时有几条巨大的闪电分别击向地面,其中有两条正好击中见面的长物和擎天,擎天被击中后,身体周边溅射出无数火花,李伊明显看到擎天身体在摇晃。 “擎天.....”李伊扯着嗓子喊起来,顿时眼泪哗哗落下。确实他非常担心擎天会出事。 “安静!”长者坚定的声音,让李伊稍稍平静一下。 江面上那个长物,被闪电击中后,跃起的更高了,如同长蛇出洞,盘桓而起。李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场面,大自然的神力在凡人眼里,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和描述了。唯有无尽的膜拜和祈祷方能显示它的伟大。渐渐地,每隔间刻便有闪电击中擎天和蛟龙,李伊看着这电光火石,风雨飘摇,只有呆呆地望着,完全忘记了一切,他渐渐快没有意识了。只看见那蛟龙呼啸着飞上天际,擎天也大吼一声,用身体不断的击打碰撞着身边的岩石。渐渐地李伊感觉浑身无力,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正道是: 蛇修千年化为蛟,千载飞升变成龙。 顽石万年方有灵,得遇渡劫炼成精。 次日一早,待得李伊醒来,已然是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他躺在一处岩石上,感受着微风和畅。他突然醒转,一骨碌坐起来,扫视着周边,周边已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地方,远远能望见船只,森林也不似那么浓密。却只发现光屁股小孩模样的擎天躺在他不远处,兀自打着憨憨的呼噜声熟睡着。 “这是怎么回事?长者呢?蛟龙呢?擎天怎么样了呢?”李伊脑子里使劲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站起身,走到擎天身边,使劲摇晃擎天。 擎天被晃了半天,慢悠悠醒来。盯着李伊半天,“干什么啊?要吃饭了嘛?” 李伊嘿嘿一乐,“这小子,说话利索了呢?”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那位爷爷呢?”李伊激动地问。 擎天慢悠悠爬起来,还是像个小孩样子,憨态可掬,他看看四周“哪儿有爷爷?昨晚不是在船上吗?我饿了。” 李伊想这擎天的思维还是个孩子,问他估计也不清楚。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爷爷是谁呢?居然有如此法力呢?”李伊寻思着。忽然看见身边还放着一个粗布褡裢,李伊伸手一摸,摸出来一些银两,还有一个药罐,还附带着一封书信。李伊赶忙拆开,上面写到: “此药丸一颗能顶三天饿,可助你燃眉之急,附有配比炼制之法。但是切记,此药丸不可予一切胎生之物,否则后患无穷。” 李伊想,“啊,那这么说,只能是擎天吃了,也好,省的他天天喊肚子饿。” 李伊又琢磨着,“那话说回来,擎天不是胎生妈养的啊,那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擎天走到他跟前,不知所以的摸着头和肚子。李伊知道他又要说自己饿了,所以从罐子中拿出一小粒药丸,准备喂给擎天。 可擎天瞅瞅他那颗小小的药丸,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消遣我呢?就这点东西,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李伊二话不说,直接将药丸塞进擎天嘴里。 擎天还没反应过来,便咽了下去。 “还饿吗?”李伊问他。 擎天莫名其妙,摸摸肚子,有点幽怨地看着李伊,不时,他打了一个响嗝。 李伊也被逗的哈哈大笑。 李伊盯着擎天看了半天,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兴奋地念起郎延教他的咒语。这咒语念完,擎天又开始变化了,但是这次变化与以往不同,擎天的皮肤不像以前那样土黄了,却似青石黑岩,而且比以前又长高不少,足有一丈。 “我的妈妈呀,看来昨晚一夜,你又长大了。”说着,李伊拿起一块石头,砸了几下擎天的小腿,又伸手摸了摸擎天的皮肤。 “我的妈妈呀,这下,我估计是彻底刀枪不入了。”李伊又想了想,指着跟前一棵四丈高的大树,“把它拔起来,一会儿带你吃肉。” 擎天也转身看了看那棵大树,依旧摸摸肚子,“不拔,我也不想吃肉,我现在饱饱了。” 李伊心想,“早知道先让你拔树得了。” 不过哄擎天,李伊还是有一套的。“快点,拔起来,明天你饿了我带你吃肉,不然只能吃这药丸了。” 擎天一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也是有口舌之欲的,接着嘿嘿一笑跑过去,这家伙使劲一拳打在那棵杨树上,只见那棵径长六尺多的树,咔嚓一声便从中断开。接着见他双手环抱住在土里的半截树干,稍微一蹲,一提,那棵杨树就被连根拔起。 李伊在边上哼哼呵呵乐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巨人呢。” 三十六、拓跋月计探蓝袍,众弟子巧取外号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宗图皇城城郊一片密林。 “交代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个黑衣蒙面人,他声音略带沙哑,听着让人发怵。 “禀尊者,属下在蓝袍会找了两年,始终没有找到您要的那本书。”回答者单膝跪地,他一身普通百姓打扮,正是蓝袍会龙师费冲的大弟子拓跋月。 “是没有,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用心找?”那蒙面人说话语气加重,给人的压迫感也是逐渐加重。 拓跋月惭愧地低下头,“属下不敢,主会与四位长老,以及五位龙师的住所我都曾去过,确实没有找到。” 那蒙面人转过身去,“那就接着找。” “是,尊者。不过属下了解到那蓝袍会失散多年的李安苹之孙女,已然回到了蓝袍会,现居住在主会李赤桦处。此女经人护送而来,听说此女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瓶子。” 那蒙面人一听,思索了半晌。“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有何用,但却让一些不知名的家伙惦记,应当是十分珍贵。当年李安苹不知受了什么嘱咐,隐姓埋名跑到西北,自此音讯全无。此物定然有别样用途,那你就了解清楚,伺机而动。” “属下明白” 拓跋月辞别了蒙面黑衣人,又返回到蓝袍会。此时,日头刚落,众弟子们也是刚罢校,正准备各回各家。像那皇亲贵族子弟,自是马车、轿子来接,也有条件喜欢自己骑马的。拓跋月对这些都漠不关心,只顾着往里走。 “月师兄这么晚回来,又去公干啊?”拓跋月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南芬国七公主苏拉·齐布鲁,她旁边是李子蔚和李子莫。 拓跋月本不想回答,刚扭头要走,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是,刚回来,你们有事找我吗?” 苏拉一听,立马坏笑道,“我没事,子蔚师姐找你有事。” 李子蔚一听,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小声娇嗔,“苏拉啊,你别胡说。” 拓跋月上前两步,“子蔚师妹有何事?” 李子蔚一听,心跳加速,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没,啊,我,没。” 苏拉捂着嘴在一旁乐的不行,李子莫年纪较小,而且相对单纯,还不太明白。 “你要是不方便说,那咱俩单独走走,你慢慢说。”拓跋月这一句,更是让李子蔚忸怩不安。 苏拉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月师兄还挺直接。 “去吧去吧,好好跟月师兄说说,我俩先回去了。”说罢就拉着李子莫一溜烟跑了。 拓跋月转身准备往御街夜市方向走,看李子蔚没有跟上来,转身看她。 李子蔚低下头,又抬头看看拓跋月,终于鼓足勇气缓慢挪步跟了上来。 俩人谁也不说话,直到了夜市。 “你饿了吗?要不先吃点东西?”拓跋月说着就朝一个油摊走过去。 李子蔚害羞地搓着手,紧跟两步。 “我,我想吃香糖果子。”李子蔚终于鼓足勇气说了第一句话。 “那边有,一会儿过去买来吃。”拓跋月拿了油,又径直去买香糖果子。 李子蔚一直跟在后面,心里美滋滋的。 “你有什么话说吗?之前看你在校场上说话挺利索。” 李子蔚也是清了清喉咙,“那不是在校场上嘛,怕师父不收我。” 拓跋月扭头看了看她,李子蔚刚跟他对视一眼,立马东张西望,又开始不安起来。 “难道我比师父还严厉不成?”拓跋月也是有点猜不透女孩的心思,“我记得跟师父面前,你也挺能讲话。”说着将买来的香糖果子递给李子蔚。 李子蔚伸手接过,拿起一颗低头放进嘴里。 拓跋月见她又不说话,只好问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你堂妹李子莫大老远来皇城,怎么李氏家族在西域也有分支?” 李子蔚稍稍缓和了一下,“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我母亲说,那是爷爷那一辈的事情,她的爷爷也是我三爷爷,当年是战乱走散的。” “就算是战乱走散的,经过这么多年,才找回来?那还能认得吗?” “那当然了,名字字辈乱不了,而且听我爷爷讲,她带着信物来的呢?”李子蔚又将一块香糖果子放进嘴里,此刻她也不低着头了,但是身体依然因不安而扭捏着。 “信物?你们家族的传家宝吗?” 李子蔚噗嗤一笑,忙用右手捂着嘴。 “哪儿有什么传家宝?就是个信物,我也没见过,爷爷也没跟我提过是什么东西。”李子蔚对拓跋月打听自己家事颇感意外和欣喜。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来你们家族还挺神秘。” 李子蔚嘴巴嘟了一下,“哪儿有神秘啊,比起你,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师兄弟都不知道。” 拓跋月冷笑一下,“我有什么神秘,只是不愿意跟其他人提及而已。我家原来是南关城人氏,自小父母双亡,是师父收我为徒,自十三岁就跟着师父。” 李子蔚一听,跟别人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情,能跟自己说,她心下顿感庆幸。 “我倒是对你们家族的事情比较感兴趣,蓝袍会英才辈出,每个人都充满故事,只是师父也不太了解,所以我也无从知晓。”拓跋月小心试探着。 李子蔚此刻心下满是喜悦,一脸天真地道,“如果...如果你真感兴趣,我可以多跟爷爷聊聊,他应该知道的比较多。” 拓跋月一想,他爷爷是蓝袍会流水长老,自然知悉家族往事。 “那一言为定,过几天等我回来,还请你吃香糖果子。” 李子蔚心里早乐开了花,“师兄说话要算数,下次吃点别的。” 拓跋月也是爽快答应,“悉听尊便。” 次日,讲学完休息期间。 “哎呦呦,你看你这面带桃花,喜上眉梢的样子,跟吃了蜜糖一样美滋滋。”苏拉早发现这李子蔚课读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李子莫也好奇,“大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你大姐身体舒服的很,春风得意,情意浓浓。”苏拉在一旁调侃着。 李子蔚没好气地嗔道,“找打不是,别胡说八道。” 苏拉悄悄凑上前,“昨晚御街夜市,香糖果子,还说不浓啊?” “你跟踪我?”李子蔚气的跳将起来,追着苏拉开始打。苏拉反应也很敏捷,转身就跑,这一跑不要紧,转身直接跟人撞了个满怀,俩人额头也碰了个响亮。 苏拉张口就骂“谁啊,走路不长眼睛?” 那人也是捂着额头喊疼,“是你撞到我的,怎么恶人先告状?” 苏拉一看,正是过来找李子莫的李子葙。 顿时,苏拉也是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李子蔚也是哈哈一乐,“这就叫恶有恶报,也叫‘一物降一物’。” 倒是李子莫关心堂哥,“这苏拉也不知道疯个什么劲,撞疼了吧?” “什么恶有恶报?哪一物降一物?”李子葙莫名其妙,摸着生疼的额头。 李子蔚只顾着乐,“看你还敢跟踪我吗?一天风风火火的,你个‘小狐狸’。” “这哪是小狐狸,‘狐妖’还差不多,风风火火‘火狐妖’”李子葙埋怨了一声。 李子蔚听李子葙一说,笑的花枝乱颤,“你别说,还很贴切,“火狐妖”,哈哈。” 此时,杨节贺、杨节秀俩流里流气地进来,“起外号啊?那你们这是狐妖三姐妹啊。” 杨节秀跟风道,“对啊,你一天天穿的跟个白色仙女似的,叫‘银狐妖’吧,你小妹比较乖巧,叫‘蓝狐妖’,正好狐妖三姐妹。” 李子蔚本来就挺讨厌这几个皇亲贵族,“你也就会跟风学样,长的跟个黑太岁似的,叫‘黑八哥’得了。” 众弟子一听,都是哄堂大笑。 李子莫反应慢,还不知是别人取笑她们几个,“我们是四个呢,还有三公主九姆。” 李子蔚忙拉住她,“你这小妮子,听不懂好赖话,多嘴。” 杨节秀本来欲反驳李子蔚,听李子莫提及九姆,又说,“是啊,你不提我还忘了她,那她是‘九尾狐妖’,你们是狐妖四姐妹。” 李子莫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红着脸。 “至于你嘛。”杨节贺看看旁边的李子葙。 于杰也看不下去了,忙上前说道,“嘿,他有外号了,想事情拿三个脑袋想呢,叫‘三颗脑’了。” 杨节贺不屑道,“我以为三头六臂呢,有点能耐不也只是个带兵打仗的。” 李子葙懒得搭理这帮子弟,拉着于杰小声道“雏龙有请。” “现在?”于杰反问。李子葙很认真地点头。 俩人话不多说,转身就走了。杨节贺与杨节秀讨了个没趣,也兀自走了。 再说二人,由押班领着,来到东宫。 主仆三人也不客气,关了门。 “怎么样?你那师父都教你什么了?”太子赵凌志听少傅说已促成此事,故而想考验一下李子葙。 于杰一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您偏心啊,只顾着给他找师父。” 太子也是乐了,“怎么地?这‘元帅’也吃醋呢?” 于杰有些不满,“太子取笑我,您也喜欢取外号啊?” 赵凌志一听感觉有事儿,“什么叫也?难道还有人跟你取外号了,说与孤听听。不会是杨家那俩小子吧?” 于杰一惊,“太子真神了,您怎么知道?不过不是我,给那四个女弟子,起了个妖狐四姐妹,‘火狐妖’,‘银狐妖’,‘蓝狐妖’和‘九尾狐妖’,给这位起的时候,被我抢先说了‘三颗脑’,要不指不定想出什么难听的来。” 太子倒是很有兴趣,“是吗?这倒挺有趣,不过也比较贴切,那你们就没给他俩起啊?” 于杰也是来了兴致,“那‘银狐妖’李子蔚给杨节秀起名叫‘黑八哥’,杨节贺还没有呢。”于杰说话已然默许了李子蔚的外号,而且他也是想借着太子的嘴给这些个子弟难堪。 李子葙也是猜到了于杰的意思,给他使眼色,可于杰回应他个眼神,意思是“你别管,我就要这么干。” 太子也是年少,在宫里无聊,有这好事,他也乐于参与。 “这杨节贺,不学无术,那套官场说辞可是比谁都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堪比‘变色龙’。” “恰当,恰当。”于杰在一旁鼓掌。 “杨节秀叫‘黑八哥’,那孙达策肤黄也嘈杂,就叫‘黄鹦鹉’。这俩也算是一对儿。” 李子葙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子兴致高涨,“孙达腾是装腔作势,实则胆小怕事,叫个‘刺猬’得了。” 于杰又是连连叫好,“太子殿下,您还忘了一个,孙达淳。” “这个就不一样了,此人不太愿意跟这四个为伍,有时候也聚在一起,他可是真聪明,真有手段,学习能力也很强。只是为人太懒,可谓是睡梦之中算乾坤,能用脑子绝不动腿。就唤作‘慵懒上仙’吧。” 李子葙补充道,“之前那四个管他叫‘懒狐狸’,太子这个‘慵懒上仙’更标新立异。” 三人哈哈笑着。于杰本还要提醒赵凌怀,但人家可是王,李子葙忙拉住于杰转移话题。 “禀太子,我师父教我的都是‘排兵布阵’之法,提及了很多战例和布阵之法,极为受用。” 太子也是一脸欣喜,“甚好,甚好。” 于杰在一旁则显得很失落。 “你放心,咱们是朋友,你跟我则胜似兄弟,我会教你的。”李子葙转身搂着于杰的肩膀,于杰与他相视而笑。 太子赞许地点点头,“对,这样更好,你俩都是孤的左膀右臂,可不能有党争之虑。” 二人一听,心中登时一惊,寻思这是给咱俩敲响警钟,几计杀威棒啊,忙齐刷刷跪下,“小的万万不敢。” 太子笑笑,“起来吧,不过你也别失落,我会一视同仁的,待有良师,必然为你考虑。” 俩人没敢起来,“蒙殿下栽培,小的万死不辞。” 三十七、抵皇城有奇遇,话师承习奇书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是日,微风细雨。御费府。此间离皇城只有百里路程。 李伊和擎天到了御费府。想到明日便可到皇城见到韩岳先生和曾巴尔加,李伊心里激动万分。 他给擎天买了些肉,又备了些干粮,找个邸店落脚。擎天虽然吃了药丸,可依旧嘴馋,只是饭量明显少了很多,对他而言,什么都不如吃来的重要。 次日,两人正走在御费府的主街道上。御费府离得皇城近,因此也是非常繁华热闹,酒肆、客栈和花坊自然少不了。御费府犹如皇城的后花园,花费没有皇城昂贵,却是应有尽有。 两人趁出了城,行至主路不远的一片树林,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瓢泼大雨顷刻而至。李伊发现不远处正好有一处善教寺的破庙。李伊喜滋滋,终于找到个不花钱的避雨处。两人进的庙院。 “善教寺如今是香火钱充足,都迁到县、府、城里了,以前这些旧庙便成了我们这些穷人的避雨之地了呵。”李伊感叹着。 正说间,擎天拿手碰了碰李伊。李伊一看庙里有人生火。就拉着擎天慢慢走了过去。 “不知庙里有人,还望打扰!” 半晌,里面有人说话了。 “进来吧,这又不是我家。”李伊听那人说话,应该是个比他大几岁的少年。就放着胆子拉着擎天进了庙。 李伊看那人,一个瘦弱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衣服上满是补丁,却没有破洞褴褛的样子。少年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腰间还有一把短佩剑。据李伊观察,也不是什么好剑。估计是个落败的贵族人家或者遗忘的将门之后。 “过来烤烤火吧,阵雨很快就过去了,衣服湿了也怪难受的。”那少年说道。言语之中非常大气温和。 李伊也不客气,拉着擎天坐到了火堆边。 “谢谢小哥。小哥也是去皇城寻亲?”李伊客套起来。擎天等不及了,拿出肉来就往火上烤。 那少年用余光看了几眼擎天,又看看李伊,很随意道“我没有亲戚可投靠,只是想找个明主。” 李伊甚感奇怪,立即小声言语“小哥说笑了,进了城可不能如此说话。可是大逆不道的。” 这倒让少年有些不解。“为何啊?确实是想找个明主啊。” 李伊立马手指放到嘴边,“嘘,小哥真是个直爽性格。如今宗图可是赵家天下,赵家就是明主,如此说话那是犯上作乱。” 那少年这才似有所悟。“哦,是吗?这也不让说?。” 说着锤了锤自己胸口,“我叫沈良,你叫什么名字?挺懂世故嘛,你是去皇城投亲戚吗?” 李伊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丝兴奋和自豪。“算是吧,我有先生在皇城当差,还有朋友在皇城安家了,再主要是想见识见识。哦,对了,小哥刚说投明主是什么意思?” “就是投明主啊,找个明主,再就是想多学些东西,听说蓝袍会里有很多少主,还能学到东西。” 李伊越听越糊涂,“你是想考蓝袍武士吗?” 沈良摇摇手“当然不是,当个武士能有什么成就,就是学习,找个明主。” 李伊伸手摸摸头,“那小哥在蓝袍会有熟人?” “没有啊,可就是想学。”沈良说话干脆利落,弄得李伊有些难以招架。 李伊感觉这人脑子不会转弯似的,没有熟人,也没关系,看他身板也不是个练武之人,凭什么去蓝袍会呢。 “蓝袍会可不好进呢,据我所知,要么是李氏宗亲,要么是皇亲贵族,我那朋友自小特别喜欢练武,到了皇城好几年了,都没进去,他爹还是个什么郎呢。” “那你有亲戚,可否让我去学?”沈良反问道。 李伊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我还没落脚呢,如果我安生了,可以让我先生帮忙看看,他是个大官。” “那太好了,咱们这就算是兄弟了,要互相帮忙。来,我这有干粮。你兄弟的肉给我来点吧。” 擎天一听对方惦记自己的肉,眼睛瞪得大大的。立马站起来,几口狼吞虎咽,将手里的二斤肉消灭光了。 这一来二去,让李伊倍感无奈和尴尬,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这擎天吃肉的速度倒是吓了沈良一跳。二斤肉,就这么几下,没了。 “这个小不点,怎地那么能吃?又不是抢你的肉,跟你商量而已嘛。”沈良脸上非常严肃。 “算了,明天进了皇城我请你吃。我弟弟就是这贪吃的性格,他的东西我都不敢要,除非他愿意主动给。”李伊搭腔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给,我这干粮还是给你们吃,吃饱了看看书。明天咱们赶路。”沈良说着把干粮分给李伊和擎天,擎天倒也不客气,拿起来继续往嘴里送。 “哥哥看什么书?”一提起书,李伊还是有兴趣的。 沈良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一本快被翻烂了的书,“这个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书,我都背会了,就是不懂。给你看看。” 李伊刚要伸手去接,沈良突然又拿回去,“你是我兄弟,我让你看,你也要背会,还要答应我,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书里的东西。” 李伊顿感莫名其妙,这是个什么书,至于这样吗? “既然小哥这么说,定是你师父定下的规矩。那我还是不看了。” “那不行,我师父还说了,我看不懂可以找个人一起看,让他教我。就是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李伊心里有点叫苦,这是哪门子师父教的徒弟和规矩。如此说,还真让李伊有了兴趣,想看一看这书究竟是个什么内容。 “好吧,既然你师父又说了,那我答应你。不过你不懂为什么不问问你师父呢?”李伊还是很疑惑。 沈良一听,脸上现出难过。 “我倒是想问,可是他已经死了,只留给我这本书。反正他说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玄......” 李伊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好的,我答应你。” 沈良脸上突然露出满意的神情,毫不犹豫地把书给了李伊。李伊接过书,看着被翻得不成样子的书页,很是无奈。这本书不厚,只是由于被翻得太多了,以至于显得厚。李伊翻开书大概看了看,全书字数也不是很多,主要内容就十页十章,每章只有两个主字,注解少的可怜。后面的内容都是一些典籍书目,像是后人后加进去的。 李伊拿到手里一页页翻看着,越看越觉得深奥,以李伊看书和掌握的知识,倒是大概能明白一些,此书估计天下仅此一本,大纲概要十章十要应该是比较久远的,如果没有老师引导和解惑,那断然是学不到什么真正的精髓。后面推荐的书目应当是他的师父让他自己去学习和掌握的,估计是没时间教他,想想也难怪他师父叮嘱他,如此良师亦为难得。 “请问小哥,你师父是谁?”李伊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沈良倒是来了气,“师父就是师父,师父能是谁?” 李伊想想倒也不为过,估计有难言之隐。这沈良的师父自是看到了沈良的朴实直爽,才传他此书的。难为死他师父了。李伊想着,不觉有些好笑。 李伊翻了翻他师父列出的书目,共有十几册。这书目的名字,只有零星几册是李伊知道的,读过的却没有,他一直提及蓝袍会,李伊也知道蓝袍会的‘藏卷阁’那应当是最全面的书库了。书目都标明了出处,这些人都是历代大贤和杂家,几乎涵盖了整个亚华大陆的国家,书页最后还有一张亚华大陆的地图,这张地图比之韩岳和史魔他们倾心绘制的地图还要详尽。 李伊看了个大概,便明白他师父的言外之意,外人拿了书目倒不是最利害之处,关键在于理解这十章十个字的内容,这是大巧若拙,也许就是这愚直的徒弟能一一笃行。他便在此破庙花了一天时间将书中的十字之章和解释全部背会,将这地图了然于胸。 “蒙小哥信任,将这奇书借与小弟看。可是这内容虽少,却无法通晓,咱们得想办法去找你师父所列之书,才能了解和明白这奇文大意。小哥看了所列之书的几册了?” 沈良有些糊涂,“这些书我一册都没看过啊。师父倒是讲过十个故事,我都记得。” 李伊在想这师父真会教徒弟,有了故事举例,自然好揣摩这内容。 “这前面的十字章你都背会了吗?”沈良当即问道。 李伊心不在焉点点头。 “咱们到了皇城,若是能进入蓝袍会的‘藏卷阁’,估计这书目的至少一半多都能看到。”李伊兴奋地言道。 “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这皇城除了蓝袍会的‘经卷阁’那就是禁宫的‘御书房’了。”沈良到显得很有信心。 李伊不解地问道,“这咱俩连‘蓝袍会’都不知道能不能进呢,还想着‘御书房’?你可真敢想。” 沈良倒显得很有信心,“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住上几年再说。” 李伊倒是在心里盘算起方法和途径。 次日,李伊便带着擎天,与沈良结伴而行,往这天子之城而来。 一路上,沈良给李伊绘声绘色地讲着师父讲过的故事。 “古时有位过目不忘的贤者来到迪古斯国北境,进入一片各种石峰耸立的山林。他看到奇石高耸林立,遮天蔽日,千姿百态,有像猴子望月的,有像烈马跃起的,有像神龙腾起的......,真个是目不暇接。走着看着,不知不觉迷了路。一下子慌了神。好在贤者定了定神,想凭着好记性,找熟悉的石峰模样,走出来。但是他却认不出模样。所以贤者只能等待次日天亮,凭着记忆倒着走,这才慢慢走出来。后来贤者登高远望整片石林异常广阔,各个石峰高低不齐,姿态万千,若是换做一般人进入石林,定会迷路葬身此处。” “然后呢?”李伊等着听沈良讲。 “完了啊,这就是第一个故事。”沈良很轻松地往前走着。 李伊却停下了脚步,细细揣摩整个故事的道理。 沈良看李伊没有跟上来,“快走啊,我再给你讲第二个故事。” 李伊摇摇手,似有所悟。“沈大哥,你知道这个故事对应书中哪个字吗?” 沈良有些不解,“这就是个故事而已,不过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有啊。” 李伊突然会心一笑,给沈良解释道“你看这人是个过目不忘的贤者,说明他善观,他能不乱心神,说明他能静观,而且他进来时候是正着走,如果正着出,自然不识石峰的原面貌,倒着走,就能想起来走过的路,而且最后他又登高远望。” 沈良一听,脸上也突然由茫然换上恍然大悟,“哦,哦......哈哈,对,这就对了。这就是第一章治学中的‘观’啊,善观、静观、远观,分处而观,则观之详也。见微知著,宏观则一统。” “太对了,就是这样。”李伊也是哈哈一笑,俩人拉着手跳起来。旁边的擎天则是一脸迷茫,好像看见两个傻子一样的表情。 沈良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又准备给李伊讲第二个故事。但是李伊脸上则又换上一丝疑惑。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难道这沈良的师父是多尔鲁?”因为当初在云城郊区竹林的时候,多尔鲁给李伊讲过这个道理。用的方法虽然有些不同,但是道理是一样的。 “喂,小哥,你师父长什么样?他老人家多大岁数了?”李伊突然问道。 沈良一听,不假思索“我师父?他可不老,我感觉就比我大十几岁,怎么说呢,白白净净,十分俊秀。所以师父也跟我说,走在这世上就得干干净净,经常梳洗自己。” 李伊突然又是一惊。“怎么可能呢,这与多尔鲁的风格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跟江上遇见的褐色长发老头也不一样。如果是‘风’里的成员,也不应该是这样啊。一个如此学问之人,居然还这么年轻?” 李伊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正边走边想之时,皇城的雄姿已然伫立在不遥远的前方。此时沈良也被皇城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了,怔怔地望着远方发呆。 “这么大个城,这么多房子啊?这里面得有多少人啊?” 李伊也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呆呆地望着。 皇城,宗图的中心。历经千年的都城,经历了多少朝代的更迭,依然繁华不减,一片安然祥和之气。 广阔的平原上,一座宏伟之象。这比之云城大了不知几倍,城郭厚而坚实,城墙高而光滑。一眼望不到边。 李伊观那皇城,上清河支流瑞河从皇城西北流入从东南而出,几座最高的大殿耸立其中轴线。层叠的殿宇,错落有致。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尽显匠心独运之工巧。 李伊想起有首诗赞这皇城: 朱甍碧瓦通霄汉,玉带蜿蜒绕紫纱。 四方三连十二门,九重宫阙沐清华。 宗图百城锦繁尽,亚华万邦自无瑕。 百年风雨磨金阙,犹抱烟霞傲世涯。 “这就是皇城了,也不知是喜还是悲。”李伊陷入沉思,他想见的人,他想做的事,也许都能在此实现,但是皇城的繁华,就像沈良所说,“这么大个城,这么多房子,如何寻找自己的方向?” 三十八、百口莫辩话人心,擎天一击引注目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入夜,皇城。 霜雪国主仆四人在皇城西城的路边小酒馆闲坐。一盘煮花生豆,两盘牛肉,一盘腌黄瓜,两坛子酒。 “再有两年,咱们就要回去了,殿下对于宗图的学业感觉如何?”萨维.斯莱德问道。这主仆四人在一起几乎都是用霜雪国维克语对话。 二殿下赛斯·哈莫斯面无表情“宗图人真的不简单,他们的东西太复杂,我越是待的久了,越是感觉复杂,就是喝茶这么个小事情,都能有七八册书记载。” 主仆四人都乐了。 手下奥兰·托耶斯说道,“要我说,他们就是安逸惯了,吃的太饱了,闲的。” 盖亚·索多玛不言语,只是负责倒酒。 赛斯遂又道,“不过,这文化的传承,确实很难得,各行各业都是有能人。” 萨维·斯莱德举起酒杯,“殿下英明,能看到这点,真是细致入微,但是宗图没有将这些事情转化为财富,一味地重农抑商,反而让迪古斯国七大家族钻了空子,赚的盆满钵满。” 赛斯被这一夸一说,弄的有点欣喜又吃惊,他觉得萨维·斯莱德想的比他远多了,而且明显他将自己的想法转加到了自己身上。 很快他又转换话题,“只是我感觉亚华大陆要发生大乱。” 萨维·斯莱德正拿起一块腌黄瓜放进嘴里,不自觉地抬头简单环顾一下四周。 “殿下此话要慎重,虽然咱们说的是维克语。” 奥兰嫌他多此一举,“还有人敢纠察我们说什么吗?” 萨维·斯莱德言道,“这种话在宗图是大忌,私下说倒也罢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以为宗图人都不懂维克语吗?” 赛斯随即转移话题,“蓝袍会确实能人辈出,上次剿匪一事,虽然我们也出了一份力,但不否认他们有很多鬼点子。这几年时间我在宗图,确实学到了很多。亚华大陆上的这些国家,还真不是咱们以前想的那样简单。就说将来你在战场上遇到‘三颗脑’这样的人,你有多大胜算呢?”赛斯突然问奥兰。 奥兰则有点摸不着头脑,“谁?谁有三颗脑袋?” 赛斯也不觉好笑,“就是那个年轻的蓝袍李氏,指挥了上次剿匪的李子葙” 奥兰一饮而尽,他不假思索地说,“要说剿灭海盗那一战,这个人心思还是很细。不过上了战场,胜负难说。” 萨维·斯莱德也喝了一小口酒,微微一笑。 “殿下过虑了,您的敌人不是他。将才是为君王所用才能有他的地位。战场上的事情,将来固然是奥兰这些将军的事情,而一个国家如何强盛,是您应该考虑的。您的周围这些王储或者殿下们,都有各自的心思。他们是如何取舍的呢?” 赛斯一听,停顿了片刻,他看着萨维·斯莱德,知道这位谋臣号称霜雪国“小首相”,脑子里盘算的东西自然不只是眼前的事情,但是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 “那依你所见,我需要考虑什么?” 萨维·斯莱德道,“殿下不要生气,我只是提醒您,周边这些国家的少主们也是带着目的来的,那南芬国巫纳·齐布鲁都能化干戈为玉帛,送子女来,他也是深有远谋的。” 赛斯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殿下考虑的应该是人心。”萨维·斯莱德不假思索的回答。 “人心?”赛斯有点莫名其妙。 萨维·斯莱德言道,“宗图国人口众多,但是官员重叠复杂,且官员私心太重,那位‘天下通’一直想伺机改革,这个人如果为殿下所用,将来或许能收获人心。毕竟宗图底层人数占大多数,且生活不如意。而此次这李子葙善于把握人心,又能联合霜雪和伽纳斯,这是‘人心’的一个方面。” 奥兰自是不服,“天下万物本就是强者生存,也是强者统治,弱者自当是服强不服软。征服就得是能征善战,‘人心’都是服从强者的。” 萨维·斯莱德懒得跟他狡辩。倒是赛斯示意让他继续说。 “当年天下大乱,赵氏尚未得宗图,咱们都打不过人家,将军就不要再说能征善战之事。宗图有多次的农民起义,虽然都是以失败告终,但是哪次他们都能聚集很多人,这就是‘民心’的另一个表现。” 赛斯听完若有所悟,“我在蓝袍会也是常跟人问这个问题,可这些长老也从没有讲过‘人心’,我在‘藏卷阁’也看了很多书,却没有这‘人心’如何把握的方法。” 奥兰跟他父亲韦德一样,看问题很简单,对萨维·斯莱德的话自是不屑。 “那你说这‘人心’到底是什么?” 萨维·斯莱德沉思半晌,“这些书自是不在蓝袍会,也不会出现在蓝袍会,有可能在‘御书房’。还有就是在我师弟那儿,我也一直在打听这个人,始终不得消息。我虽然能想到一些方法,但是没有具体的策略,实施起来怕是大费周章。” “你的师弟?”赛斯嚼着花生米,饶有兴致地问。 萨维·斯莱德点头,小声道“不只是我,惦记他的人还有梁王的新任右仆射柏逊。再说,我看这宗图上皇身体欠佳,而太子年幼,将来他若继位,这些个分封的王怕是不服,很有可能会再次回到分裂之局面。就像您所说的发生大乱。” 赛斯是听进去了,但是明显不满,感觉萨维·斯莱德对他的问题是避而不谈。 萨维·斯莱德也看出他的疑惑,“属下的师弟,名叫莫巴,迟迟没在亚华大陆露面,他掌握着王道霸术和民心之策,得之可幸。” 赛斯这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你师父是什么人?为何不教你这些,而独教你师弟?” 萨维·斯莱德摇摇头,“说起师父也是机缘巧合而已,我师父是个神秘之人,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得了个‘百口莫辩’的虚名,确实没得真传。属下的师兄正是少傅‘天下通’韩岳和柏逊,师姐是‘女中仙’纪芸,我跟他们相比差之甚远。” “那他们都会什么?韩岳也只是个少傅,就是革新之策,也没见宗图推行,那纪芸倒是听说有些能耐,会带兵打仗。”赛斯显然也是对这不屑一顾,他感觉萨维·斯莱德在故弄玄虚。 萨维·斯莱德也感觉到赛斯的心思,“咱们霜雪国有句谚语:能远行的马,自然有好的草料供给;能断金石的刀剑,也得有好的锻造师。韩岳就算有良策,奈何宗图的士族、皇亲贵族是不会同意的。那高高在上的皇,也是有心无力,他成为不了好的锻造师,也不能给他好的草料,这也是‘人心’。” “那那位柏逊呢?” “此人会的都是些阴谋诡道,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人称‘渡鸦’。” 赛斯眼睛盯着萨维·斯莱德,“你不只是‘百口莫辩’,你学的东西不只是能言善辩这么简单。” 萨维·斯莱德深吸一口气,“国王让我来宗图的目的,一是辅佐殿下,二是为网罗人才为我霜雪国所用,这韩岳、莫巴和纪芸自是考虑之中的,还有‘神匠’郑朽,‘海鬼’浪花等。” 正当萨维·斯莱德再往下说时,奥兰打断了他们,原来是看到赵凌怀、杜莫、杨节贺、杨节秀、孙达策、孙达淳和孙达腾七人从道边走过。这一行人,已经喝得有点醉意了,在大街上无法无天地走着。 赛斯心想,“这几日休课,龙师们外出,这群人有点开怀了。” 杨节贺眼尖,看到赛斯·哈莫斯等人,笑嘻嘻打个招呼。 “这不是霜雪国二殿下嘛,怎么在这吃饭呢,早知道如此,叫上你们一起多好。这可不是我们宗图的待客之道啊。” 杨节秀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在望江楼,我看到金立少主也在那儿呢。” 萨维·斯莱德一听这话,忙起来打哈哈,“各位将军们喝得尽兴啊。” 赵凌怀喝得脸颊绯红,醉眼迷离。一看赛斯·哈莫斯主仆吃饭挺寒酸,手伸进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喊出店老板。 “给我朋友加点菜和肉,还有酒,咱不能差了礼数。”说着将金子扔给店老板。店老板自是乐呵呵的,连唱三个好,忙安排后厨去了。 奥兰坐不住了,正要发作。却被殿下赛斯立马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赛斯起身,“谢过了,郡王出手如此阔绰,真体现了宗图人的豪爽好客。”说着就跟赵凌怀还有孙节贺等人客套起来。 唯有杜莫,眼神比较凌厉,看到了奥兰的不满,瞅了一眼他。奥兰也看到了,但是他不想惹麻烦,端起酒碗做了个请的动作,一饮而尽。 杜莫也是“哼”的一声,扭头往前走。 正当他们寒暄客套之时,旁边走过来三个人问道儿。 “问一下,‘天下通’韩岳,韩博士府邸在什么地方?” 问路的人正是沈良。被问的正是杨节秀。 这些皇亲国戚本就高高在上,而这沈良本不太懂礼节,不太会说话,如此一问,杨节贺、孙达腾、孙达淳还有赵凌怀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几人本就借着酒劲,再者,韩岳恃才傲物,在朝时与自己父辈们政见不合,他们也都有耳闻,心中自是产生不满。 孙达淳为人心细,一看这沈良还带着佩剑,上下正打量呢。 杨节秀眼看这么个穷酸小子毫无规矩,使劲推了沈良一把。 “你他娘的问谁呢?” 还是旁边李伊反应快,赶紧上来道歉,“对不住各位官人和将军,我们是乡野村夫,不识得礼数,万望海涵。” 沈良一听对方骂人,也是有点不服气,正待发作。李伊忙使劲拉了沈良一把。 沈良虽然想反驳,但也不说话了。有心的萨维斯莱德仔细观察着这三人,他一看这沈良虽一身粗布麻衣,却有不凡的气质,他倒是突然来了兴致。 杨节秀这些人本就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今天又借着酒劲,即使李伊一个劲说好话,旁边赵凌怀已然发作,抬起右脚一脚将李伊踹翻。 “狗奴才,没个奴才样。” 沈良一看自知闯祸了,而且对方人又多,又都比较高大,也不敢出手,只得怏怏赔礼。杨节秀一看赵凌怀发作了,脾气也起来了,骂骂咧咧地对着沈良也是狠狠几个掌掴。 孙达腾在一旁也凑上来踢了沈良几脚。孙达腾正准备过去踢李伊,却不知被谁从后面一把提了起来扔出去三丈远,这一提一扔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实属罕见。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唯有杜莫和奥兰看的真切,确是李伊身边的一个小孩儿。这小孩二话不说,抗起沈良和李伊,一溜烟没了。这几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饶是杜莫眼疾手快,也已赶不上。孙达策、杨节秀、杨节贺和赵凌怀都发呆似得站在那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神迷离地伫立着。 只有孙达淳还能想起来去看看被扔出去的孙达腾。那孙达腾伤的倒是不太重,只是被这一扔,吓的魂不守舍,已然酒醒七分。 三十九、反常态沈良心事重重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话说这擎天,扛着沈良和李伊慌不择路地在皇城的街道上乱跑,擎天只管往乌黑的小巷子乱窜,由于是小个子模样,李伊和沈良被抗着颠的难受,忙喝住擎天停下方才作罢。 李伊和沈良伤得倒是不重,却被擎天这身板扛着颠得非常难受,沈良被放下就一阵呕吐。 “这皇城的人怎那凶性呢,问个路就开打。”沈良还在抱怨。 李伊只得苦笑,“你就不会加个称谓再问啊,这些看着都是官家子弟,非富即贵,你直愣愣地问,肯定挨打啊。” 沈良摆摆手,示意自己错了。 “怪我,怪我,以后你来问吧。哎呦呦,疼死我了。” 李伊苦笑半天。看着擎天,摸摸他的头。 “要不是你,我俩今天就算交代了,改天请你吃肉啊。” 擎天听说吃肉,咽了一下口水。突然眼睛望向巷口,警惕起来。 “有人来了。”李伊也有所察觉。 “三位朋友,别害怕,请问你们来皇城是找‘韩岳韩少傅’吗?”问话的正是萨维·斯莱德。 李伊一听对方知道自己要找的是韩岳,便心宽了些。。 “正是,阁下认得我家先生?”李伊客气一番,待四人走近些,李伊才看清,正是刚才跟打自己的那伙人客气寒暄之人。吓得李伊往后退了几步。 “小兄弟不要怕,我们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们是霜雪维克人。”萨维斯莱德赶忙解释。 李伊一听,显然有些怀疑。 “我跟你家先生熟得很。”萨维·斯莱德走过来躬身微笑着跟李伊搭话。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禁宫已经宵禁,怕是见不到他。而且他又是少傅,忙的紧,改日见他一定通知他。你是少傅什么人?” 李伊看他确实不似那班人,而且长相确实是霜雪国维克族那样打扮,便放松了警惕。 “我是他学生,我还认识紫苑真人,见他也行。” 萨维·斯莱德点点头,“紫苑真人我也熟,我们三个倒是常在一起。” “你们三个刚来皇城,不想每天都这么躲着吧?”萨维·斯莱德反问。 “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先住我们霜雪国的驿站,保证没有人欺负你们。”赛斯·哈莫斯在后面言道。 李伊和沈良互相望一望,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了。三个人跟着萨维·斯莱德四个人来到了位于西城东南的霜雪国驿站。驿站门口赫然有霜雪国卫兵把守,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霜雪国人,主要是商人比较多。进门时候,沈良察觉所有人都对赛斯·哈莫斯恭敬有加,躬身行礼,称呼“殿下”,便大概猜到此人身份。 进得驿站,萨维·斯莱德安排人给找了个二楼的房间,并吩咐拿些吃的。奥兰·托耶斯留守在门口,其他人都进了房间。 李伊三人坐定不多时,盖亚·索多玛便拿来了熏肉、咸鱼、黑麦面包,招呼李伊三人。李伊和沈良还客气一番,擎天可顾不得许多,大快朵颐起来。起初,这萨维和赛斯还没发觉什么。 “你们是从何处而来?”萨维·斯莱德陪着闲聊起来。 “我们从云城来啊,韩先生以前就在云城。”李伊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说韩少傅以前有个很不错的竹林竹屋。” 李伊一听,更加确信对方和韩岳熟识。 “那当然了,以前我就跟韩先生在竹屋学习音律和学问呢。” “是吗?那韩先生都教你什么学问呢?”萨维·斯莱德一边招呼他们吃喝,一边饶有兴致地探问。 李伊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了,“韩先生喜欢跟别人谈一些革新济世的策略,但是我又不喜欢,就喜欢看他的书,学吹笛子。” 当李伊提到“革新济世”四个字时,沈良明显身躯一怔,这也让萨维·斯莱德注意到。 擎天还是一个劲顾着吃,他的食量倒是让赛斯·哈莫斯有些意外。 “这孩子食量真是惊人,比我们维克最壮的战士的饭量都大呢。” 李伊一听对方说,当下有些担心,但又不好挡着擎天不让他吃。 只得讪讪一笑,“乡下孩子,没见过好吃的,有些饥荒。让你们见笑了。” “不碍事,不碍事,盖亚,去再拿点来。”赛斯·哈莫斯也感觉到意外,但是李伊明显不说破,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便招呼着。盖亚听得说,又去张罗了。 萨维·斯莱德跟赛斯·哈莫斯使个眼色,俩人会意。 “你们三个先吃着,吃饱了就在这住,有什么需要尽管张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们了。”俩人起身告辞。 “哦,对了,这几天你们可别乱跑,今天这些人都是蓝袍会的,而且还都是皇亲国戚,出去遇到可不好,等我通知了韩少傅,再看看怎么安排。”萨维·斯莱德临走又嘱咐几句。 李伊和沈良连连称谢。 不说李伊三人吃饭收拾。且说赛斯和萨维回到自己房间。 “您何以对这三个孩子这么上心?”赛斯明显感觉萨维斯莱德有些古怪。 萨维微微一笑,关好门,走到赛斯跟前,小声道,“殿下忘了跟您提过我那师弟的事了吗?” 赛斯若有所思,“不会这么巧吧?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岁左右,那最小的就更不用说了。” “大的这个,明显在装傻,眼神和表情可是犀利和敏锐。那个云城来的韩岳的弟子倒是实在,应该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办?”赛斯问道。 “先找借口留下他们,慢慢观察。” 赛斯点点头,“可以,你多跟他们聊聊,最小的那个孩子,也非常奇异,定非常人。听奥兰说他那孙达腾就是这个六岁孩子扔出去的。” 萨维一听,眼睛也是有些放大,因为他当时没太注意是谁出手。 再说这边,擎天更肆无忌惮地将食物一扫而光。沈良起身警惕地看看门外,也转回到李伊身边坐下,小声问道。 “你就这么放心这些维克人吗?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在这安家了吗?我觉得住在这也不安全。” 李伊想了想,“这些人反正比那些官家子弟好吧?” 沈良笑笑,李伊也第一次看到沈良眼神中透着的几道光。 “你刚说这个韩岳少傅,会‘革新济世’之术?” 李伊点点头,很肯定“是啊,我说过了啊,怎么了?” 沈良思前想后一番。这让李伊又感到意外。这沈良来到皇城之后,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给你看的书的内容,可是只字片语都不能跟任何人说,尤其是这个维克人和韩岳。”沈良很凝重地说道。 李伊一听,深感意外。“那,那是当然啦,之前咱们在庙里就答应过的。不过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没跟我说。” “之后再慢慢跟你说,我就是不放心他们。还有你这个弟弟,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地如此厉害?他的吃相早引起这二人的怀疑了。” 李伊也不好意思隐瞒沈良,便将擎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番,只是没有提及擎天喝乌尤族血还有奇遇脱胎换骨的事情。 沈良更是大感意外,看着擎天的眼神明显有了新的变化。 “总之,这个能说会道的家伙,是有明确的目的。而他的主子,应该是霜雪国的王子。” “是吗?那不挺好,看他这个样子,挺聪明。” 李伊贴近他耳旁“何况你不是想找个明主吗?他不行吗?” 沈良听完,陷入沉思,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透了透气,然后又回来坐下,小声道“他目前还不行,霜雪人骨子里的血性,不太适合当明主。” 李伊有些疑惑,感觉这家伙之前看着挺愚直,如今又变得异常冷静聪明。 四十、韩岳变法遭众怒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次日,皇城崇和殿,早朝。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殿头官一声长喝,“有本出班启奏,无本众卿退朝。” 众官低头左右环顾,无人响应。 上皇赵武烈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有些苍白。 众官员也看出上皇身体欠佳,也不想多添烦恼。 赵武烈深吸一口气,“太子少傅,朕看你手中似有奏本,是要要是启奏吗?” 百官都朝着太子少傅看去,但见韩岳手上果真拿着奏本,且还挺厚,他上前一步,“启奏上皇,臣有‘革新之策’十条呈上。” 众官员一听,即刻开始窃窃私语。丞相白玲和左右少辅国公东方兴、英国公仝贞国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似乎在问是否是丞相授意,白玲微微摇头示意与自己无关。他们心里也猜想这是上皇今天主导的一出戏。 赵武烈示意让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 赵武烈确实多次与韩岳单独谈及革新之策,内容主要涵盖削藩、收地等触及各王和皇亲利益的内容,也有涉及无功不成袭等士族的利益。自己深知此策之好,默许韩岳先起草,今日商议,且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要抓紧实行。 “臣反对。”太傅成国公杨居旷第一个站出来。 这个已在赵武烈意料之中,却没想到少傅还未讲,就有人反对。 “成国公何故直接反对?”赵武烈有些不满地问道。 杨居旷不紧不慢,“臣以为,我宗图建立至今四十六载。如今疆域幅员辽阔,四海升平,各王自是鞠躬尽瘁,兢兢业业。百姓也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德祖旧制延续有章,窃以为革新之策毫无必要,革新势必大动体制,切不可为。” “太傅反对的太早了吧,也得先让少傅讲完十策之具体,再反对也不迟。”丞相白玲未出班,面无表情的言道。 太保卫国公杨居鸿出列,“启奏上皇,臣以为,君臣有礼,官品亦当有序,各官应当各司其职。革新之策,也轮不到少傅来奏。” 皇亲中很多人不约而同地附和起来。 “太保此言差异,我等都是宗图的臣,为臣者自当思国家之策,报社稷上皇之恩。别人有本启奏,是该让人言明。”御史大夫祝融博显然跟丞相一个阵营。 赵武烈思索再三,“韩少傅且说来让大家参详。” 韩岳领旨,上前几步,提高嗓门,宣读起来, “臣之十策,简单来说就是: 其一、改王制:王爵袭而不掌,设立郡守,由朝廷考核任免,此为保社稷之根本; 其二、开疆封陌,兴修水利,乃为增加可耕之田,屯官田为保证饥荒之年可调度安抚; 其三、均田税法:重新丈量土地,并按土质好坏分为五等,按等征收田赋。 其四、易市法:一统度量,可统一税赋,稳定商业; 其五、军功赏罚可避免庸人白食俸禄,良将辈出,精简军队、裁汰老弱; 其六、侍众还俗,亦可增加劳力与兵役; 其七、将兵法:改禁军的厢、军、营、都四级编制,为将、部、队三级编制,使将能知兵、兵能识将。 其八、减礼制,简约轻奢,如今民有不果腹之实,城中却有锦缎裹树;轻娱乐,减少艺伎歌伎之坊,使民有妻娶,延续有代; 其九、重匠人,发展各项技能,鼓励兴办匠学,使术有所承; 策十、贡举法,科举取士除经义和策论外,增加法科。此乃臣之革新十策。” 众人听完此十策,一片哗然,就连丞相几人也都是震惊万分。 有人轻声言,“这韩岳是疯了吗?” 亦有人言“居然胆大到要大变革,此乃引起众愤之策,万没有人可支持。” “大胆韩岳,居然敢动我宗图之根本。”杨居旷双目瞪圆,指着韩岳骂将起来。皇亲贵族们都开始指指点点,埋怨声、指责声、甚至咒骂声此起彼伏。 “我朝自德祖立业,靠的就是同姓本族之亲。前朝,本是县制,到头来呢,国家到了需要勤王之时,所有节度使拥兵自重,各自为政。况且,如太傅所言,如今环宇安泰,韩少傅是何居心要疏离皇亲?”杨居鸿附和着。 太师元一此刻也发言,“其一如卫国公所言,是在大逆不道之嫌,城主掌王本是鉴于前朝而制定,韩少傅复言,是要恢复贡朝旧制不成?其二,兴修水利,莫不是加重百姓之役?使民不安生。其三,按等征收田赋的依据从何而来?谁来定制?其四,商业贸易自有商贾规矩,何用朝廷定制干涉,历朝都主农不主商,否则都愿意投机而枉农耕。军功赏罚与将兵法本就是多此一举,韩少傅是为了凑数吗?其六,侍众有信仰,使民安心,侍众可曾得罪于少傅,强制人还俗?礼制之词,少傅也严重了吧?难道少傅参与的宴请酒席有奢华之处吗?”说着,元一还瞟了丞相白玲等三公一眼。 “重匠人,改科举倒是合乎情理,亦可算是少傅说的正题。” 赵武烈见群臣反对,也是不好表态,他倒是希望丞相他们此时能站出来支持韩岳,可明显他们也是有了顾虑。赵武烈陷入了沉思,他倒是想削藩,加强朝廷的统兵权,毕竟云王和梁王目前已然有些拥兵自重了,而且皇亲国戚们私田太多,导致百姓耕田越来越少,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是他要考虑的。 “韩少傅,革新之策,暂且搁置吧。爱卿之职责主要是辅助太子。”赵武烈想来个缓兵之计,毕竟他此次确实有些过于着急了,不过他也是先试探了官员们的反应。再者,他想私下再找丞相白玲,看他是否能表态。 “启奏上皇。如今周边各国虎视眈眈,藩王势力如日中天,朝廷实际之屯田不足,百姓所耕之地更少。如若不变,恐将来内不可安社稷,外不可抵外侮。革新之策实为我宗图百年基业社稷出发。”韩岳也一步不让。 “少傅之十策,老臣听完也确实觉得不可实行,如今各城主皆镇守四方边关要塞,削藩实为寒心之举。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少有所养。何谈耕地之少?”白玲居然也开始反对韩岳,此举倒是更加出乎赵武烈意料,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丞相阵营和皇亲贵族们居然有了默契。 “行了,众卿也无需复言,暂且搁置退下吧。”赵武烈表现得失去了耐性,宣布卷帘退朝。 丞相白玲几人面色凝重,摇头叹息。而那元一与皇亲一派则是沾沾自喜,一脸得意。 只有韩岳,也是面红耳赤,不敢多言。自此,韩岳在朝中成为了众矢之的。 四十一、摩古城三王谋定,镇南王义正辞严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宗图正北摩古城,这日,城主怀王赵武尚携鹤城鹤王赵武颜与武宁城襄王赵武同兄弟三人正在摩古城最高的栾云殿外北边赏景。 摩古城以北不过百里便是上清河,支流瑞河经此往南延至皇城。整个摩古城依山势层叠而建,最北边山腰相对较低,乃主关玄武关,关险而墙厚,西边云桥连着关墙和驰道,东边依次增高,是丰宁殿建筑群及侧殿,由云桥连接。丰宁殿侧殿东连着盆腔腹地,属于城区,官员府邸、百姓住所、商业酒楼等之所在。丰宁殿南更高,由两座云桥相连,西边的云桥连着乾宁殿建筑群,大大小小偏殿有十几座,这是怀王与其臣子议事、公务之所在。东边云桥连着保和关,保和关南延层层石阶而上便是坤宁殿,坤宁殿再往南石阶而上,便是他们现在所驻足的最高处栾云殿。 有诗云: 百里城关依山势,千丈殿台入云间。 云桥玉带绕层台,耸翠绿袖罩险关。 迷雾深锁千重岭,狼烟飞笼万座山。 旌旗征衣起卷处,鼓角空传遗旧颜。 “想我父皇当年是何等的气魄,站在这雄关俯视天下。”怀王赵武尚感慨道。 鹤王年岁半百有二,眼神中早已没了那等豪气。“是啊,小时候时候经常上来游玩,如今已隔四十余载了,这山高峰险,不免有些胆怯。” 襄王赵武同则一言不发。 怀王见状,脸有愠色,道“近日听说这个少傅韩岳大提‘革新之策’,上皇有意要削藩啊。不知王兄与王弟作何打算?”怀王有意将二人有何看法说成是作何打算,是有意试探二人。 二人其实也非常明白怀王之意,赵武同示意手下人都撤下,只留下他们三个。 赵武颜面露微笑,十分坦然,“说句心里话,我倒是觉得这个韩岳之计甚好,革新应当势在必行,与社稷的长治久安来说,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削藩嘛,掌权掌兵对于我而言也无所谓,承袭爵位,安心过活,更乐得自在。” “难道,这父皇的江山,就这么白白恭送了?王兄此言,已然不孝啊。”赵武尚说的义愤填膺。 “当年约定好的是让位与您,可现在呢,坐在皇城的不是您,也不是您的子孙。赵武烈还比较仁慈,现在眼看着他已时日无多,我们再不作为,这赵武彬要是继位,义儿、怀儿、坤儿的地位,怕是不保了。” 赵武同听到这,也是身躯一震。“梁王?他怎么可能继位?” 怀王见他的说辞有效,开始变本加厉“如今太子年幼,杨太后曾几次三番提及促成此事,也是效仿当年。赵武彬的梁城,赋税颇重,确上交甚少,暗地里一直在招兵买马,招揽网罗不少幕僚门客。若他顺利继位,那自是会借着削藩打压我等,如若赵凌志继位,他必然会反。以他的性格,咱们的地位依然不保。” “那依王兄来看,我们应当作何打算?”显然赵武同被说服了,问道。 “依我看,等赵武烈驾崩,不管是谁继位,咱们三个以保境安民为要,绝不参拜,而且咱们互为犄角,互为援助。”赵武尚言道。 “如若王弟所言,赵武彬绝不会罢休,定然举兵来犯,我鹤城可经受不住。”赵武颜十分担心,毕竟他手下可没那么多能征好战的良将,也没有出谋划策的贤臣。这南芬侵犯之时,还好有朝廷调度一致对外,这若内部开战,鹤城是最弱的存在。 赵武同担心的点,可与鹤王不同,“那王兄您说这云王和韩王会作何打算?这异姓的镇南王和仁王会作何打算?” 怀王走到雕栏边,一手抓着一个狻猊望柱,“无论谁继位韩王都是支持的,赵武彬继位则对他更有利。杨太后和韩王后本是一家,他们杨家的势力则无需我多言了吧。至于云王,他那云城兵马与梁城不相上下,十之八九会自立为王。而那两位异姓王,则会选择静观其变,顺大流,边关邻国对他们更为重要。” 赵武同也显得有些担心,“王兄距离皇城最近,如若梁王继位,王兄的摩古城定是首要。王兄要提前准备啊。” 赵武尚显得一脸淡定,“让他来吧,就算他不来,我也会发檄文举义旗,恢复我正统。” 赵武颜和赵武同一听,方知其目的,赵武同上前“王兄难道也早有准备?麾下兵马粮草丰足?” 赵武尚微微一笑,“虽然没有太早准备,但有不少士族是会支持的。咱们本就顺应天道。”接着他转身面向赵武颜,“王兄若有此心,我愿倾力相助,定将父皇之江山收复,我嫡系之社稷归统。” 赵武颜一听,惊的浑身发抖,连连摆手,“王弟莫要害我,莫要欺我。” 赵武尚咄咄逼人,“难道王兄真要背上这不孝之名?真要眼看着家族这脉被屠戮殆尽?眼看着将来子孙继续被人颐指气役?” 赵武颜被赵武尚逼的向后退了两步,“王弟莫要逼我,王兄实没有这雄心壮志,也从没做过如此计划准备。如若,如若事态真似王弟所言,我自当支持王弟。” 赵武同听赵武颜如此说,心下也敲定了主意,“王弟心意也是如此,如若赵武彬继位,我兄弟三人自当齐心协力,所谓无主不立,怀王兄便是这主,便是这正统。” 说着,赵武同便下跪行礼,赵武尚眼含热泪地赶忙将其扶起,“襄王弟请起,但若有人欺负我兄弟三人,自当齐心对外,咱们且就各自准备,以观其变。” 南关城。镇南王府。 小王赵诺正在招待着远道而来的纪芸。但见这赵诺年方弱冠而气度俨然,虽系镇南王贵胄,却是常服皂绦束腕,纪芸赞他朴实无华。又见他行步挟风,看来也是在边关行伍中出没,性敦厚寡言,果断决伐。 “仁王后风尘仆仆来南关城,有何要紧之事?”小王赵诺问的直接了当,到也在纪芸意料之中。 “实不相瞒,我自皇城而来,途经武宁城,得知襄王却在摩古城尽孝,特意又先来南关城。坤道确有要紧之事与镇南王商议。” 赵诺一听,也是会意,“仁王后亲自来访,足见事关紧要。我已安排人去催请父王,稍作即至,请先用茶。” 纪芸看他敦厚耿直样子,心中也甚是喜欢“小王爷与我王儿岁月相当,行事果断,也十分相像。看来小王爷也时常在军中行事,难得难得啊。” 赵诺被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仁王后过奖,我是时常在军中出没,但哪儿能跟仁王相比。” 纪芸也是微微一笑,“小王爷不必过谦,坤道是由衷之言。” 正此时,几名护卫跟随着一个威风凛凛人物进得厅堂来。 纪芸自然认得镇南王,起身行礼。但见他, 山字铁甲凤翅盔,玄色幞头狻猊镜。四十五道寒暑在眉间犁出深壑,两撇铁灰髯须如断戟斜插颌下。风沙打磨的皮肤尽显冷峻,战场厮杀的眼神慑人垂视。束甲绦勒出猿臂狼腰的轮廓,眉刀衬托着傲视不屈的威严。 镇南王声音爽朗,高亢有力。“仁王后栉风沐雨,路途辛苦啊。” 纪芸微微一笑,“还好,还好,趁身体尚佳现在还能风尘碌碌。” 镇南王边说边将盔甲、头盔与佩剑卸下。 “仁王后自皇城而来,途经武宁城,才到的南关。”小王爷赵诺边伺候父王卸甲边回复着。 “哦,皇太后贺寿仁王后都未得出空,为何此番复往?又绕道武宁城而来?”镇南王赵宁说着,便支会下人都出去了。 “确实有要紧的事情。近些时日,我宗图及周边暗流涌动,危机重重,特来与镇南王商议。”纪芸言道。 镇南王收拾完毕,坐到仁王后纪芸右手边。小王爷将沏好的茶端来递上,立在一边。 “镇南王可曾听说过有人出高价买卖尸首之事?”纪芸问道。 镇南王略微一想,“听倒是听说过,运送尸体的事情,附近有些县志都有记载,时间跨度还挺大。这有何问题?” “据坤道了解,他们运送的尸体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健壮之人,而且这些运送尸体的,被唤作‘殓尸团’,这个事情他们延续了上千年。我前些时日得到故友书信,他在葱云顶的山洞内发现了这些死而复生的尸体,而且极难对付。此番坤道去皇城是与我师兄,也就是太子少傅韩岳商议分析此事,据说不仅我宗图国和周边国家有过此事,就连万里之外的南边大陆也都有这样的记载。” 镇南王听罢,脸上泛起一丝沉重,“此事确实有蹊跷,不知是个什么样神秘的组织。” 接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恕我冒昧,仁王遭遇不测,与此事有关吗?” 纪芸一听,悲伤涌上心头,她沉了沉气,“仁王之事,于此事应该没有联系,刺杀他的人,应当与这王权相连,如若不是我师兄力争,这素月城只怕容不下我们娘俩。” 镇南王一听,深感意外,“难道上皇要收你我两家的印不成?” 纪芸摆摆手,“上皇仁德,不至于如此。可这梁王就不好说了。我来与镇南王商议的第二件事,便是在此。” 镇南王赵宁看纪芸欲言又止的样子,“仁王后有话直说。” “上皇身体欠佳,如若有恙,势必会有一场征战,当年的禅让约定,势必会造成几王争夺皇位之局面。素月城和南关城担任着守边重任,兵力自不必说。我想了解一下镇南王作何打算?” 赵宁听罢,拍案而起并发出几声大笑,“仁王后这是替人来做说客吗?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又提什么‘殓尸团’的。我赵宁虽封为王,但只想保境安民,至于他们谁想争夺,与我无关。” 纪芸见他义正辞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镇南王您兵多将广,坐享其成,自立为王也不失为保境安民。” “哼”镇南王显然有些生气,“仁王后高看我了,我出身行伍,是个直人。第一,从不攀高结贵享荣华;第二,我赵宁一生光明磊落,更不会参与到那皇位争夺的漩涡中去。职责所在便是誓死守护边疆,保卫百姓安宁。” 纪芸起身躬身行礼,“镇南王恕罪。刚刚是坤道激言试探,镇南王大义,坤道五体投地。坤道也是此心,‘殓尸团’一事,并非坤道虚诓之言,我此番去武宁城也是希望襄王能名大义,不要去参与这漩涡,而是提前做好防范准备,奈何错过。虽然这个事情匪夷所思,但若真是一场浩劫,我等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护境安民,保关安疆。” 镇南王一听,转身拱手行礼,“仁王后不枉‘女中仙’大名,在这大是大非上,能如此决断,还能如此奔走争取,令我汗颜。如若不弃,我南关城誓与素月城共存亡,我赵宁随时听候仁王后调遣。” 纪芸也是为这镇南王之义气打动,纪芸激动的热泪盈眶,“想坤道有生之年能与镇南王并肩作战,真是不枉此生。既然镇南王如此义气,坤道也没有任何顾虑,坤道徒有‘女中仙’虚名,传承着‘排兵布阵’之法,想将此法倾囊相授与小王爷。不知镇南王意下如何?” 镇南王听罢,也是感动之至,“那可真是我儿造化,我儿还不拜师?” 那小王爷赵诺更是激动万分,上前纳头便拜,“仁王后大义,师,师父大义,受徒儿一拜。” 纪芸也是喜笑颜开,“小王爷为人正直敦厚,朴素求实,更是深得镇南王大义,将来南方边关自是有福,南方百姓自是有福。” 自此,纪芸便在南关城盘桓数月,倾尽所学,教与小王爷赵诺。这小王爷自小混迹军营边防与战场,学起来自是不费力,更难得是他勤奋有加,举一反三,进步神速,纪芸点拨得当,见他已得真传,也甚感欣慰。不日,也返回素月城自去准备。 离别之时,镇南王、以及师徒二人也是热泪横流,小王爷赵诺,眼中满是不舍,“师父,您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纪芸眼中含泪却带着笑意,“徒儿有心,有缘自会再续。你要勤加努力,好好辅佐你父王,担起这大任,为师自万分欣慰。” 镇南王没有过多言语,“仁王后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赵宁所说即如誓言,定与素月城同担当,共患难,沿江一带之防御,自当依仁王后之言,加紧布防。” 言罢,纪芸转身,踏上归途,而镇南王赵宁与小王爷赵诺则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四十二、沈良话师门、李伊遇故友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再说李伊和沈良在霜雪驿站住了七八天,也没有韩岳的任何消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萨维·斯莱德倒是每天十分殷勤的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请问大哥,我家先生可曾有消息?”李伊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见韩岳,正好趁着机会问萨维·斯莱德。 “嗨!小公子有所不知,你家先生韩少傅最近推行新策失败,惹得满朝上下对其不满,只能深居东宫,在太子身边辅导太子,根本没有机会会面。”萨维·斯莱德也很为难,不过这一点上他倒是没有说谎。 “你家那位殿下这几天也没有露面,不知是忙于何公干?”沈良也是不经意地插话道。 “我家二殿下近日在蓝袍会,说是去城郊狩猎演兵,固不得见。”萨维·斯莱德明显对于沈良问及殿下行踪有些不太满意。 李伊制止了沈良再问,“那我家先生,韩少傅是何事得罪满朝文武的?” 萨维·斯莱德故作谨慎,“据说是变法的‘革新十策’,满朝无一不反对,宗图的上皇禁止他上朝了。” “哼!”沈良在一旁冷笑一声。 李伊有些不解,“变法革新不是有利于社稷吗?为何如此。” “小公子你还太小,变法革新是触及皇亲国戚、士族贵族的既得利益,谁会支持他?满朝文武党派都反对,即使是他成功实行,像你家先生这样执着,怕有杀身之祸啊。” 李伊一听这话大吃一惊,顿时对宗图朝廷另有看法,他一直天真的认为只要是好的事情,则必然能有好的结果。同时也想起乱春秋跟他说起的很多话,以前他觉得韩岳先生一生博学多识,钦佩羡慕之情也非常强烈,但是自从跟随史魔了解了很多历史,再加上此次到皇城,他多少有些失望和沮丧。 萨维·斯莱德看李伊有些失落,忙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至少他还在辅佐太子,还是少傅。” 李伊摇摇头,叹息道,“可能真就像他们说的韩先生现在改变不了什么,将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萨维·斯莱德看李伊此刻的深沉,突然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兴趣。 “你除了求学韩岳先生,还有没有在其他先生求学过?比如韩岳的朋友,师兄弟什么的人?” 萨维·斯莱德试探性地问及这个问题,沈良在一旁故作无奈的烦躁起来。 “你说你这有先生见不到,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在皇城嘛,咱去见见也行,这几天整天闷在这里有个鸟用。” 李伊被沈良这一说倒是想起来,自己已经逗留八天了,应该找找曾巴尔加去。对于萨维·斯莱德的问题含糊其辞的答道,“没有啊,我一个穷人家孩子,哪儿有钱去读书,多亏韩先生教我。韩先生去游历,也从不说,更不知道他有多少朋友。”李伊表现的很无奈,“那请问先生,可否帮我找找苍茫道会的紫檀真人呢?” 萨维·斯莱德感觉自己目前问不出所以然,所以只得想别的办法,获取信任。 “这个倒是不难,我即刻去找找看。”说罢,萨维·斯莱德便出门了。 沈良悄声走到门边,听对方走远了,又蹑手蹑脚走到李伊身边,轻声道,“兄弟,这个人城府很深,看来是有什么目的,八成是冲着我师父的书来的。” 李伊倒也觉得对方对于他们三个人好的有点过头,而他们三个人又没有什么可图的东西。除了沈良说的那本书,也就擎天算个宝贝。可这么多天,他们似乎没有表现出对擎天的兴趣,甚至都没有问及。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是冲着你的书来的?”李伊越来越发现沈良不似之前在破庙里遇见的那个人,觉得他有很多事情一直瞒着自己,而且对于他的身世和师父一直存在疑惑。 沈良叹口气,“告诉你吧,我师父临死前说了,让我注意几个人,其中就有这个霜雪的‘百口莫辩’,我是信任你才跟你说的。你可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李伊这又来了兴致,使劲点点头,他对于这些个组织异常感兴趣。 沈良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讲道,“我师父说他本是玄门的弟子,你家先生也属于玄门弟子,还有‘女中仙’纪芸、柏逊、子木和这个霜雪人。” 李伊对于宗图或者世界上的组织了解过不少,这个玄门,还是第一次听说,他韩岳提及过宗图五智,却不知韩岳还是什么玄门弟子,顿时兴趣盎然,“你说的这几个人我倒是有些了解,至于你师父是谁?还有这个子木是谁?” 沈良也有点苦恼,“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师父当时遭到别人暗算,生命已经垂危,最后落难到我家,收我为弟子,传授我此书,大概讲了讲这些事情。我们玄门是由师祖仙源子所创,一共是六个弟子。大师伯叫子木,学的是纵横捭阖;二师伯就是你家先生韩岳,所学革新济世,变革强国之法;三师姑就是纪芸,排兵布阵很厉害;柏逊师伯排第四,萨维·斯莱德论辈分是我五师伯,我师父最小。” 李伊听得仔细“他们各自都有所学的专长,柏逊、萨维斯莱德所学是什么?” 沈良摇摇头,“不知道啊。师父也没有提及,但是让我特别提防大师伯、四师伯和五师伯。” “这个倒是,但是你大师伯是谁啊?宗图乃至亚华大陆也没听过有这么厉害的人。”李伊绞尽脑汁在搜索关于这个子木的一切信息,始终不得而知。突然他一拍手,“你听说过宗图的‘天启大典’吗?” 沈良也是兴奋地一拍手,俩人面面相觑,“合纵连横”。 李伊虽然是个云城穷小子,但是他经历的好多事情,仿佛都有这个苍茫道会至尊的影子,他也觉得此人很不简单。想把这些都说与韩岳听,可也是迟迟见不到面。 次日,李伊和沈良正在屋里闲聊。 “沈大哥,你老说要找个明主,目前看这霜雪国的二殿下,还不行吗?我看您昨天还问及他行程呢。”李伊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 沈良被问及,他压低声音,“赛斯.哈莫斯是有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只仅限于南下征服宗图,如果由萨维.斯莱德扶持得当,这个目标倒是有实现的可能。” 李伊一脸惊异,“我的哥哥,征服亚华大陆上的最大的国家,这个野心你不觉得大吗?怎么你好像还挺失望。” 沈良此刻表情非常严肃和专注,“能征战的霸主有很多,宗图周边这些国家哪个不曾动过这个心思。我师父说,明主,不仅要有征服天下的霸气,更要有团结各邦,胸怀百姓融合整个世界的仁心。” 李伊听罢,陷入沉思,“这种明主,那太难了吧?能统一整个亚华大陆的人,那得多厉害,不是神仙也差不多。那你可有目标人选?” 沈良摇摇头,“我也没有目标,再找找吧。” 李伊正待要说,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伊哥哥,李伊哥哥。”一阵欣喜的叫声响起。 李伊听得见,心里也是突然一阵惊喜,他隐约感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伊赶忙起身打开门,只见一个比自己还高一些的孩子,正在走廊探着脑袋找人。这小子样子大变,但仓巴高原的风沙在他眉骨刻下的印记未曾褪去,只是皇城的水土将那张小脸养得白净了些。小时候那发辫早已换成宗图样式总角,头顶束锥成髻,偏有几缕卷发挣脱葛巾泛着金棕。最奇是那双眼,分明是仓巴人特有的狭长眼型,眼波流转间却染了宗图水墨的温润。 “你是曾巴尔加吗?”李伊看着这个男孩,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毕竟这几年的光景,曾巴尔加已然变成了陈永孝,而且操着一口比较地道的宗图皇城口音。个头也比自己长得高。 那孩子见到李伊,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也是曾巴尔加的福分,得到了陈坦灼夫妇的关爱,整个人变得活泼很多,不似之前那般阴郁。 “我听说了,现在应该叫‘陈永孝’,哈哈。”李伊说着,眼神中稍稍沁着泪,这陈永孝开心的一把抱起李伊,咯咯笑个不停。 旁边萨维.斯莱德笑着说道:“幸好今天我路过突骑营,见到陈教头,找来你的小伙伴啊。” 李伊向着萨维斯·莱德作揖感谢,陈永孝也连连称谢。 “走走走,我带你去我家玩,爹和娘甭提有多高兴呢。”陈永孝说着就拉了李伊的手要走。却被萨维·斯莱德拦住。 “嘿,你们俩有话就在这说吧,要吃的跟我提,我给你们安排,但是千万不可出去。” “这是为何?”陈永孝一脸不解。 “你的朋友刚来这里,可是闹了一些不小的麻烦,那些个贵族小爷们可到处找他们三个哩。”萨维·斯莱德故意说的轻松些,但是李伊一听,心里也就明白一些。当下拉着陈永孝进了屋,俩人嘻嘻哈哈说了不少孩子的自在话。 李伊看他这些年习武练功,露出的腕骨还带着仓巴孩子的粗粝,尾音却总黏着点酥油茶般的浊音。 萨维·斯莱德识趣地关门离开。 当俩人说起樊诺的时候,李伊陷入痛苦,热泪横流,告诉了陈永孝樊诺遇害的事情,陈永孝也是泪如雨下,俩人一阵抱头痛哭。弄的沈良也是触景生情,悲伤不已。 “等我长大了,学好了本事,我一定要为樊叔叔报仇。”陈永孝眼中闪着坚毅。 李伊拉着陈永孝的手,“我一定会找到这群暗中的影子。” 李伊俩人只顾着说,都忘了旁边的沈良和擎天。 李伊忙介绍道,“这是我来皇城遇到的沈良,沈大哥,与我非常有缘。这是我曾经提及的仓巴小子,曾巴尔加,现在叫‘陈永孝’。” 俩人握手互相问候。 “这是我弟弟,叫擎天。”接着李伊小声跟陈永孝说了一番擎天的事迹。陈永孝大吃一惊,“哇,真有这种事情啊?我小时候在仓巴只听过一些传说。没想到真有这种事情。” 说着他绕着擎天转了两圈,仔细观察这个小孩。 擎天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起身有点怨气似的问道,“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香香的肉,再看我,把你丢出窗外去。” 陈永孝被他逗乐了,“你不是香香的肉,你想吃肉,我带你去吃啊。” 擎天小嘴一撇,“我今天吃饱了,明天再吃吧。” “那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整天待在这太闷了,皇城有好多好玩好吃的呢。”陈永孝说道。 “我们也想出去。可是,可是我们刚来得罪了一群官家的少爷,要是遇到了,可有麻烦了。”李伊无奈地说着。 陈永孝问道,“你们得罪谁了?” 沈良说道,“听这个霜雪国人说,好像是个摩古城的小王爷还有几个是杨家的人。” 陈永孝在皇城多年,自是知道这群少主。 “嘿,那还巧了,近日他们还真不在,这几个都是皇亲国戚,而且还都是蓝袍会的弟子,最近他们都去城郊狩猎演兵。还得几日方回。我给你们准备几件衣服,放心走吧。” 说罢,他回到家中去取了几件衣服。回来给三人换上,这样他们也算是改变了一些装束,看着也不那么明显。 萨维·斯莱德见拦不住,也只能提议自己跟着,保他们平安。于是,三人由陈永孝领着,萨维·斯莱德护着,在这皇城中开心地玩了三天。 西司夜市三更才关,五更复开,小食繁复多样;御街夜市更是彻夜繁闹,美食花样更多,擎天这两天更是大饱口福,李伊和沈良也算是开了眼界。善教国寺、高耸的祥和塔和瑞丽塔,也是各有特色,虽不及悬空塔那般险峻,却也宏伟壮丽;再加上瑞河虹桥,商船往来络绎不绝,更是一派繁华景象。 他们路过了蓝袍会殿群和苍茫道会殿群,只是不得进入。李伊还期盼着能遇到紫檀真人,一经打听,也是外出未归,只能悻悻而归。 四十三、雄主驾崩惊万邦,梁王继位惹风云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梁城。柏逊府邸。 柏逊此时正与夫人萧氏在凉亭抚琴。 这萧氏名萧晞静,是梁城南边琅石湖畔云锡府签判萧千里之女,萧签判颇有文采,写有词露晞烟静,后其妻生二女,唤作萧露烟与萧晞静。长女萧露烟嫁于云锡府知府韩修林之子韩韵长,次女则嫁于柏逊,后随柏逊迁至梁城居住。 萧晞静二十有五,生的极为美丽,通身似浸过琅石湖烟水,肌肤白如凝脂蒙着薄绡,两颊如层染阳春桃花,骨颌弧似寒冰精雕美玉。垂眸似星月,眉梢如抚柳。身姿婀娜随风摆,纤指细长随律动。 柏逊也是律中强者,箫启于唇齿,萧晞静则是音中大贤,琴奏于朱润。俩人配合十分默契。 正如古人所云: 箫声款款如高山,荷瓣初绽入云烟。 古琴潺潺似流水,悬鱼垂珠落幽盘。 正当二人琴箫合奏,你侬我侬之时。下人匆匆赶来打断这兴致。 “禀主人,梁王驾到。” 萧晞静一脸幽怨,正要责怪,却见梁王已移至亭边,惊的花容失色。 柏逊忙与萧氏跪下行礼,这梁王见那萧氏姿色非凡,愣在原地半晌,方才哈哈大笑,“打扰仆射雅兴了。” “梁王驾到必有要事,区区音律让我王见笑了。”柏逊慌忙扣头行礼。 萧氏见有不便,请安后匆匆退下。梁王眼神追随萧氏而去,直到柏逊招呼手下准备茶水,他才醒悟。柏逊只顾着张罗却没有发觉梁王神态。 蔡郃则立在亭子连廊处,警惕着。 “如今之时,寡人心中甚有不安,仆射可有良策?”梁王问道。 柏逊躬身回答,“此时,梁王应急赴皇城,与皇太后做好打算,此刻已然到了更迭重构的时候。前些时日,有‘渡鸦’来报,怀王、鹤王与襄王相约在摩古城栾云殿相聚,三王定是有所谋划了。” 梁王点头,“寡人也知晓此事了,寡人即刻赶往皇城。梁城事务,就交给你和左仆射仝贞邦共同议定,军队的事情,则可找上将军南宫正茂商议。你且要留意‘渡鸦’,如若有差池,可尽快发兵救援。” 柏逊一听也是激动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匆忙跪下“梁王洪福齐天,此行自当顺天应地。” 梁王也不耽搁,立即轻装简行,赶往皇城。 梁王走后,柏逊心中惴惴不安,他一方面寻思梁王继位后的一系列措施,一方面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正当他左思右想之时,萧氏来看他。 “夫君为何如此急躁,似有要事缠身。” 柏逊也是激动,拉着萧氏的玉手放在自己胸前,“夫人贤德,当年为了与我供学求官当了自己鎏金点翠头面,又屈身下嫁与我,与我共患苦难。近日,我柏家有望光耀门楣,全仗着夫人铺就这青云之路啊。” 萧氏微笑,两颊绯红,“夫君自有青云之志,腹有诗书伟略,韬光养晦多年,自有这出人头地的时候,妾之功劳微不足道。” “夫人过谦,我柏逊自小穷苦潦倒,与夫人相遇是我千年修得的缘分与福分,如此良眷,实是我柏家祖上积德。” 萧氏被夸的不好意思,一手轻锤柏逊胸膛,“夫君巧言如簧,我辩不过你,你也就欺负我。” 柏逊故作委屈道,“贤妻如冰玉,握在手中都怕融化,安敢欺负?” 夫妻俩你来我往说着情话。 “不过,妾以为,浮华如云烟,安稳度日方是上策,夫君也莫要太过操劳。梁王虽有雄心壮志,但怕有窥墙之嫌。” 柏逊一听,有些不可思议,“夫人何来此话?” 萧氏脸有不悦,“有可能是妾过滤,但是今朝梁王突然来访,看妾之眼神有过,故而提及。” 柏逊安抚,“夫人放心,以后避嫌就是了。” 再说这梁王,当日便动身急匆匆、隐秘地往皇城而来。他也有线报,得知赵武烈时日无多,也怕夜长梦多,因此不敢耽搁。 经过八天长途跋涉,梁王已到皇城宗正寺睦亲宅。 英国公仝贞国一身素衣,早已在此恭候。这英国公的妹妹则是梁王后仝尚姝,因此,英国公代表着整个仝家,如今这局势,他也是甘愿冒着风险潜行至此,与梁王商议。 “梁王不要耽搁,请速速入宫,于玄德已告知大事已成,隐秘未发。吴继恩也在寝殿候着。” 梁王有些吃惊,但他一听这医官于玄德和内班高品吴继恩,心中自觉稳妥,于是下定决心,直接奔寝殿而来。 皇宫寝殿外。 孙皇后此刻也是焦急万分,几次三番问内班高品,都告知上皇无宣而不得入。正此时,内班报“梁王到”,孙皇后一听,登时血涌上头,差点瘫倒在地。 梁王走到寝殿门口,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孙皇后,语气略带忧伤又坚定,“孤已至此,无忧也。” 孙皇后一看大势已去,便柔声哭泣道,“吾母子之命,皆托梁王。” 正此时,殿门打开,医官于玄德哭泣道,“恕臣无能,未能报答王恩,未能挽回上皇天命啊。” 随后听到内班高品吴继恩一句近乎撕裂般的喊声,“龙驭上宾。” 孙皇后大喊一声,便瘫软在了地上,两边宫女搀扶不起。宫墙间次第响起“万岁殡天”的传报,远处声音渐弱如风中残烛。 顿时,皇宫中一片恸哭声响起。 福宁宫中,杨太后也是惊的昏倒在榻。东宫中,太子也是在焦急地等待,听的传报声至,太子赵凌志顾不得二三,撒命往寝殿奔去。 待太子到得榻前,一声哭喊“父皇走得突然,儿臣未及最后一面。” 孙皇后此时稍稍醒转,被搀扶至榻前,一手拉着赵武烈冰冷的手,一手抚着太子的肩膀。 忽地,孙皇后察觉赵武烈的身体异常冰凉,不似医官现报即崩。但她心下已有计较。抹泪时瞟了医官于玄德和内班高品吴继恩一眼,发现二人站在梁王身后,兀自抹着泪。 皇城官员接急报后,立即着素服入宫参与小殓。 待朝中大员集齐,杨太后哀恸至深,被一众内官扶轿抬至。内班高品吴继恩随即拿出诏书,宣布由梁王继承大统。 梁王赵武彬脸上并无太多悲喜,只是微微欠身,双手接过诏书转身面向众臣。 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盘算,却无人敢在这当口提出异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员齐声高呼。 消息一出,宗图举国悲恸。 周边国家也早有探子、飞鸽传书得知此消息。 霜雪国境内罗尔洛斯堡。 托德.哈莫斯得知此消息,他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宗图的方向,眼神深邃,似乎在为这位宗图的伟大帝王致敬。 首相凯莫索多玛站在他身后,“看来宗图内部的大战也即将开演。” “是否抓紧派人去接回二殿下?”大将军韦德·托耶斯显然有些担心。 “还不着急,没有哪个王会蠢到主动去跟梁王硬抢皇位,他们顶多自立门户,坚守着自己的土地和城池。”托德.哈莫斯面无表情地说着,“时候一到,这位新皇自会亲自安排人送他们回来的。” 凯莫·索多玛看了一眼韦德·托耶斯,微微一笑。 南芬国伊斯卡斯。 瑟岳王王后正在巫纳齐布鲁面前哭诉。 “你也真狠心,敢放三个孩子去那宗图学习,他们的皇帝死了,听说好几个王要开战,孩子们能安生吗?之前去那都城,都遭遇了刺客,现在怕是更乱。” 瑟岳王心里也有些许担心,但他也是心中有数。 “哎呀呀,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使节去了。再说那新皇比之他病恹恹的哥哥差不到哪里去,不会乱的。其他那些个王都没那个胆量。我另安排了不少侍卫扮作商人去保护他们了。” 蒙特国大帐内。 天汗塔肯木哈坐于大帐中央。 其他部落的大汗也都齐聚一堂,雄鹰部落的萨利不哈、金雕部落的齐耳特拉、游隼部落的巴木苏都、雪鸮部落的塔卡古尔。 “这短命的宗图皇帝升天了,这正是天赐的好时机,咱们正好可出兵东进啊。”游隼部落的大汗巴木苏都脸上显得异常兴奋。 金雕部落的大汗齐耳特拉也是赞同,“对啊,他们现在都在忙着祭奠,这对于我们来说,可真是打好时机。” 雪鸮部落的大汗塔卡古尔脸上现出不屑,“咱们现在到那云城城下都难,你二位就想准备抢一两个州府吗?” 巴木苏都蔑视地瞅了一眼塔卡古尔,“你要是怕了,尽管窝在你自己的大帐内玩女人。草原上没你这么没种的鸟。” 塔卡古尔听罢,当即起身拔刀,“滚你奶奶的,我没种?要不找个地方较量一下,看看是谁的翅膀硬。” 雄鹰部落的大汗萨利不哈大喝一声,“都闭嘴,人家家里办丧事,你们却先在窝里打起来了,小王子帖尔韦列还在皇城呢。” 塔卡古尔收回刀,复又坐下。 巴木苏都感觉自己有些冲动,向天汗塔肯木哈跪下行礼,“我错了,天汗,是我过于冲动了,忘了小王子的事情。” 塔肯木哈目光犀利,“你们有这样的勇气,十分难得,但是要动动脑子。飞在天上的王者,不要只盯着山谷里的兔子。广阔的草原上不缺牛羊,别忘了还有牧羊犬和狼群。南芬、霜雪、仓巴、桐谷、瑟勒这些狼一样国家,都在盯着呢。狐狸一样的迪古斯国,则会狠狠地赚上一笔钱。那些牧羊犬一样的城主,现在身上还没有伤。” 此时,雄鹰部落的大汗萨利不哈补充道,“不要忘了我们身后还有三头盯着我们的狼,德斯、多洛和贞国。我们必须等待时机,做好万全准备。” 天汗塔肯木哈点头赞同,“萨利不哈说得对,我们目前的敌人还不是宗图,不能被这看着像肥肉的诱饵影响了锐利的眼光。” 三位大汗有些惭愧地低着头,但都纷纷表示赞同。巴木苏都起身向塔卡古尔道歉,二人重归于好。整个大帐内,气氛变得登时融洽,充满了希望和决心。 与此同时,在宗图国内的皇城,梁王赵武彬已经正式登基称皇,改年号为开平天国,这明确的政治信号,旨在希望国家安定和繁荣。他对太子赵凌志加官进爵,也没有改变其太子称谓,这使得天下人津津乐道。此外,赵武彬对赵武烈的女儿们也继续保留着公主称号,这俨然是一种笼络人心的举措。包括孙皇后,目前也保留着自己的待遇和称谓。 赵武彬新初,开始着手处理国内的各项事务。他深知自己面临的局势异常严峻,因此他决定采取一些手段来巩固自己的江山。 首先,他宣布大赦天下,以笼络人心。同时,提拔了自己人加强对军队的掌控。之前,孙皇后背后孙家人的职位几乎也没有变,只是又增加了一些复职,安排了自己在梁城的旧僚。柏逊就是趁此机会,一跃成为了观文殿大学士。 而此时的摩古城内,怀王虽有先见之明,他提前悄悄接回了郡主赵凌怀,让自己断了后顾之忧。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襄王早已俯首称臣,又拜在了赵武彬旗下。 “这个杀千刀的赵武同,庶出的败类,果然没有父皇的一丝血性。只是一旨令下,他便投怀送抱,就为了那两座州府小惠,断送了大好江山,将来你就等着赵武彬慢慢折磨你,你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赵凌怀脸色铁青。心中愤懑难平,他深知襄王的背叛意味着什么。原本,他还寄望于襄王能够坚持立场,在梁城后方共同举事,使得赵武彬腹背受敌,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妄想。而现在王兄赵武颜又没有多少力量能帮助自己,迟早也会投到赵武彬旗下。 怀王紧握拳头,嘴角抽动着,“寡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就算寡人孤军作战,也誓与你这篡逆之徒抗衡到底。”他目光坚定,似乎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四十四、百口莫辩说韩岳,沈良无意遇明主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宗图皇城。亥时过半。 这些天举国哀恸,太子服丧期未满。韩岳不让上朝的禁令犹未解除。自己穿着丧服在府上哀悼。 “想我韩岳学富五车,一身蹉跎,本无心为官,如今事态变迁甚快,也是我始料未及。韩岳啊,韩岳,闲云野鹤不好吗?为何趟这浑水,太子虽然聪慧贤德,然而他秉性太善,而且势单力薄,成事难于登天。如今满朝文武都各有算盘,没有人站出来支持他。”韩岳想尽心辅佐太子,但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此时,下人来报,“禀少傅,有人求见。” 韩岳心中烦躁不安,“何人这么晚来见?” 下人报,“他没说,只说是少傅故人。我看他有点维克人模样。” 韩岳一想,“他来干什么?” 韩岳思前想后,“让他进来吧。” 下人唱了声“诺”。 不一会,一个裹着黑衣的人跟随下人而至。那人也不说话,等下人关门离开,他才取下伪装,“师兄别来无恙。” 韩岳见他,也不意外,“你是来当说客的吧?” 萨维·斯莱德微微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是的。” 韩岳脸色凝重,给他倒了杯茶,“其实,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 萨维·斯莱德倒是挺意外,“难得师兄想明白了?在宗图您这一身抱负是很难实现的,就说这....” 韩岳立即打断他,“要不你先听我说吧,听完再做打算。” 萨维·斯莱德被生生噎回去,有些莫名其妙,本感觉自己胜券在握,却硬生生反客为主。他也只能点头示意韩岳继续。 “前些时日,你师姐纪芸来京暗自与我谈过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说与你知,几个师兄弟里,你也算是明理之人。” “师兄过奖,愧不敢当。”萨维·斯莱德客气拱手示意。 韩岳摆摆手,“肺腑之言,你要不要过谦。我说的这个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目前所有的事情确实有理有据。史魔乱春秋和神匠郑朽在某处山洞内发现了宇人的遗址。” 萨维·斯莱德不太明白,“你说这宇人是什么意思?” 韩岳见他确实不知,“那你是否听过‘殓尸团’?” 萨维·斯莱德依旧摇摇头,显然他对这类信息都不太了解。“我只是听人说,师兄在南芬回来的路上,遭遇‘暗影团’的袭击。对这‘暗影团’我倒是知道一些。” 韩岳本来想问,又感觉意兴全无,“还是我接着说吧,这个山洞内发现了不少复活的死尸。据乱春秋信中所描述,‘死尸皮肤如针织线缝拼凑,均人高马大,受重击而不创,伤之无痛感,直至头部重创粉裂,方才倒下。’我之前在云城之时,苍茫道会的紫檀真人从仓巴归来,也给我讲过一个殓尸队伍在月错湖与一个土司的手下交战,土司这边七八十个人一个活口没留的事情。我正好有几张羊皮古卷,印证了记载着的菲亚拉斯特大陆上发生过尸体买卖的传说,当时我也不信。不过仓巴近些年来尸体买卖的事情有些频繁。所有的指向都是塔尔拉纳斯峰,再加上那‘天启大典’的‘炼狱劫’,让我觉得这比之帝王兴衰来说,简直不可比拟。” 萨维·斯莱德听完,表情确实没有任何反应,“师兄所言,如神话传说般。这等事情,即使是我信了,又能如何?” 韩岳也是叹了口气,“是啊,又能如何呢?” “那依师兄所言,这‘天启大典’既然与之有关联,那么这至尊可是否有关联?他可说不定是咱们大师兄啊。” 韩岳不由得身躯一震,“既然你也这么想,那断然是了。” “哼,他可是隐藏的很深啊,您跟他同朝为官,他也没有照顾您?”萨维·斯莱德有意调侃。 韩岳摇摇头,“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总之,他是不想天下太平的。” “师兄莫怪,这个事情‘宗图五智’有四个都已经确认了,何况两个又是同门,我不由得不信。但是真到了那一天,整个亚华大陆得有主力军来抗衡。这赵武彬可没那个气魄。师姐在素月城,纵是她兵法入神,也是孤掌难鸣啊。” “还好,镇南王是个明理的人,不管怎样,他定会联合素月城一起誓死守关。而我想等丧期一过,便去趟南芬,这瑟岳王我还有过一面之缘。”韩岳脸上又泛起一丝希望。 萨维·斯莱德本想把话题往自己这引导,哪知韩岳没反应。 “只怕您走不了,这‘渡鸦’现在深得赵武彬信任,他必然不会轻易放您走,他定然拿着您‘革新十策’去收拾孙家人和其他城主。” 韩岳一听,眼神盯着萨维·斯莱德,“看来你这些年见识不浅啊,‘百口莫辩’,果然不凡。” 萨维·斯莱德也是尴尬一笑,“师兄就别骂我了,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擅长阴谋,我是特别想您能同我一起辅佐哈莫斯陛下,一统天下,将来联合所有力量共同应对着劫难,或许是最好的出路。” 韩岳陷入沉默,“你说的也许对,目前霜雪国确实兵力强大,在这亚华大陆上绝对数一数二,只不过征战对于百姓而言,岂不又是一场劫难。” “师兄,您有时候真得收起您那套圣人思想。历朝历代哪有不流血就能换来的太平?” 韩岳被萨维·斯莱德这句话说的一脸通红。 “您所忠的君王已经驾崩了,您所忠的太子又是年幼无为,您所忠的宗图行将崩塌,难道您还不为您所忠的百姓苍生考虑吗?”萨维·斯莱德这一连串的发问,着实让韩岳有些招架不住。 韩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行了,你的话我会考虑的,等我从南芬回来,我会告诉你我的决定。” 萨维·斯莱德听罢也不再言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兄大义,令我佩服之至,智仁之人奔流不息,只为索道,叱咤之人往来风骚,只为欲往。” 韩岳起身扶起他,“如若我们不作为,何以让别人有所为。” 萨维·斯莱德起身作别,临走前说了一句,“有个云城来的小子,应该是您的弟子,在我霜雪驿站呢,找了您很久。” 韩岳苦笑一声,“那就拜托师弟先照顾他,我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见他,而且也极为不便。”说罢,他走到案前拿起几本书。 “烦劳你把这个给他。” 萨维·斯莱德一看是几本乐谱,他也会心一笑,“确实有些像您年轻时候。” 次日,萨维·斯莱德带着乐谱来找李伊,敲门发现人都没在。 问及手下,才得知又被陈永孝带出去玩了。 再说李伊、沈良、陈永孝和擎天四人今日正在西市闲逛。这里都是西域商贩 聚集卖货的地方,李伊看到不少来自云城的商贩和货物,顿觉亲切,上去跟那商贩一阵寒暄。 沈良对这些表现的极为不屑,眼睛无神地四下张望。他突然注意到陈永孝在注视着一老一少蒙特国人在售卖毛皮。 “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认识这爷俩?”沈良不解地问。 陈永孝道,“认识也谈不上,这位可是蒙特国的小王子,怎地在这西市做起买卖来了。” 沈良一听,眼前一亮,他急匆匆跑过去,站在售卖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王子’。这小王子正是帖尔韦列。 这小王子七岁左右年纪,北风皴红的脸颊如秋红的苹果却不显孩童的稚气,山棱般隆起的眉骨尽显着草原汉子的刚毅。他虽个头矮小,却掩不住草原雄鹰的骨骼走向。水汪汪的大眼睛略显金粉琥珀,那锐利的目光似能洞察暗处的猎物。 沈良仿佛发现了个稀罕物,比见擎天那巨人还稀奇。 李伊看他以为他要买什么东西,走过来问道,“你要买毛皮吗?” 旁边一个穿着朴实的老者微笑着搭话,“少爷们,买件毛皮吧,上好的羔羊皮,冬天穿着暖和极了。” 沈良也不搭话,李伊倒是拿起毛皮看了看,感觉还不错,正欲问问价钱。 沈良突然拉了他一下,“唉,兄弟,你看他像什么?” 李伊顺着他所指,看了看帖尔韦列,“像蒙特国人啊,像什么?” 沈良突然不乐意道,“你再好好看看,他左耳垂有粒星形的朱砂痣,听说那是辉威星坠落时溅起的火星。” 李伊一听“辉威星”,也是大吃一惊,忙跟沈良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帖尔韦列。这哥俩这一看不要紧,旁边立马站出来一个汉子,腰间配着弯刀,用一口蹩脚的宗图话说道,“你们买不买,不买就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这时,这位小王子说话了,他声音干脆而利落“央克,不要对客人无理,他们没挑好,就让他们好好挑。” 沈良又说道,“你看他睫毛在颧骨投下的阴影如同收拢的鹰翼,估计等他长大了,那鹰翼便将挥起,翱翔在无尽的苍穹。” 李伊顺着沈良的描述,仔细打量着,那小王子被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转身问那老者,“莫巴,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老者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老奴早上亲自给您洗的脸。” 小王子转身看着这哥俩,莫名其妙,“我脸上又没有毛皮,看完干嘛?” 沈良嘿嘿一笑,“绝了,奇了,啧啧,准了。” 李伊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该不是说他.....就是你要找的.....明....” 沈良立马捂住李伊的嘴,拼命地点着头,脸上喜悦神情已无法言表。 陈永孝他们回到驿站便先回家了。沈良那欣喜之情丝毫未减。 李伊虽有些相信,但也心存怀疑。 擎天拿着买了的小吃,只顾着自己吃。也不关心他俩的事情。 正此时,萨维·斯莱德找上门来,“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 李伊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萨维·斯莱德也没兴趣追问。只把那几本从韩岳处带来的书扔到桌子上,沈良也以为什么好东西,急忙上前翻看,却发现是曲谱,意兴索然,躺倒在床上仍自回味着他的明主。 倒是李伊眼见识货,“大哥,你见到我家先生了?” 沈良一听,扭头看了看那几本书和二人,又扭头闭上眼。 萨维·斯莱德笑着点点头,“见到了,只不过他现在公务缠身,而且有很多不便,他让你放心在这待着,过些日子忙完了,就接你去他府上。” 李伊捧着这几本书,开心地笑着。 萨维·斯莱德也是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良,摸了摸李伊的头,走了。 “几本破书就给你乐成这样。”沈良闭着眼,美滋滋地调侃,显然是得意自己的收获比李伊大。 “你懂什么,之前我好多音律都不懂,有了这几本书,那以后那几道石门,哦,那什么都难不住我了。”李伊怕自己说漏了嘴,忙自圆其说。 还好沈良此刻心里只有自己的明主,没察觉到。 李伊收好书,又跑到床边。 “你这明主也太小了点吧,什么时候能实现你的抱负啊?”李伊也故意调侃沈良。 沈良则完全不在意,“既然明主已现,那以后自然由我辅佐。这叫上应天象,天命使然,纵是艰难险阻,也自会有上天承佑。” 李伊呵呵乐着,“你知道蒙特国有多大吗?还未及云城行路的一半,打到云城都很难。” 沈良完全不在乎李伊怎么说,“你不会明白的,上天要给他的东西,那是谁也抢不走的,我都说了天命使然,纵是艰难险阻,也自会有上天承佑。” 说着沈良一骨碌爬起来,“唉,你说这家伙昨天去见韩岳先生,韩岳先生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李伊呸呸几声,“乌鸦嘴,你能不能惦记些好事,我倒觉得他人不错。他俩怎么说也是师兄弟,不至于吧。再说了,他又不是武士,他俩打起来,谁胜谁负都很难说。”李伊说着,自己想着画面,不自觉给自己逗乐了。 “俩文官打架,哈哈,悲甚至哉,不胜枚举。” 四十五、赵武彬亲征摩古城 ,最快更新苍生之律! 开平天国元年。 摩古城怀王赵武尚发下檄文,声讨赵武彬篡逆夺位。 檄文一出,上皇赵武彬大怒。立即召集文武百官议事讨伐,为了鼓舞士气,赵武彬选择御驾亲征。他发下调令,调集了四路兵马共计七万五千人,赶往摩古城汇合: 这四路兵马为: 京西路节度使孙寒携两万兵马,监军何洪海,马军指挥沐泽凯,步军指挥王文,从摩古城西边而来; 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携两万兵马,军师郑宏,监军宋央,马军指挥贺茅,步军指挥陆坚,水军指挥魏三源,由韩城往摩古城而上; 兰陵西节度使仝尚礼携一万五千兵马,监军冯世杰,马军指挥蒋路,步军指挥马毅,由皇城西南往摩古城而来; 东海路节度使陈向楚两万兵马,军师卞子栋,监军李昌,马军指挥陈玉海,步军指挥石坚,水军指挥吕庆河,由梁城西北往摩古城进发。 赵武彬亲自钦点皇城兵马十万人,分别是: 中军前锋为龙师王起执黄镶红旗,带骑兵一万二千人,副将弟子孙振、铁黎、杜莫; 中军为上皇赵武彬,主将为飞血剑蔡郃,军师为蓝袍会白杨长老李安莀,步兵二万八千人,弓箭手八千。 中军后方为苍茫道会黑乾尊者东俞乙率领碧玉真人翡翠、兰枝真人肃穆和青衣真人于蓝并门下弟子一百多人,携器械工兵三千人。 龙师费冲执黄镶蓝旗,带攻城器械兵力八千人,副将弟子拓跋月; 龙师胡松执黄镶绿旗,担任转运使,带步兵、辎重兵共二万五千,副将为弟子泰海; 左翼为龙师厄邑玛执黄镶橙旗,骑射兵八千,副将弟子苗闯; 右翼为龙师皇甫南执黄镶青旗,带骑兵八千,副将为弟子托德、东方佐、李子葙。 大军择日出发,浩浩荡荡,出封丘门,朝北向摩古城行进。 且说摩古城中,怀王也没有坐以待毙。他率先提拔了不少能征善战的将领,将之前士族皇亲全部换掉,并将所辖路、府、州、县人马集中在了摩古城及周边。他也深知,唯有靠着摩古城天险方有取胜的机会。 此时的摩古城乾宁殿中赵武尚端坐高位,与自己的文臣武将商议着具体对策。怀王此时也换上了金色战袍铠甲,殿中央也早已布置了城关沙盘。左班站着中书令袁之丘、同平章事薛仁、侍中贾进德、参知政事屈韦禾、天师吴禅里、北梁府尹左丘睿、漳泽府尹沈碧宇、南河州刺史张埦、乐居州刺史刘宾以及北怨府牧赵凌璋,此人是怀王所收义子。右班站着大将军谷梁泽木、安抚使司年林复、兰陵东节度使水荣安、转运使谷梁泽润、左将军左丘成一、右将军戴功。 中书令袁之丘率先言道,“大王,如今大军压境,四路兵马将近七万多,定会从各个方向形成合围之势,玄武关下自当是赵武彬亲率的皇城十万兵马,目前我方兵马合计六万五千多人,敌众我寡,且敌军士气正盛,我军不可与之交锋决战。依臣之见,当坚壁清野,待敌军久攻不下,士气定然受挫,熬得过冬天,定会退兵。” 大将军谷梁泽木也是点头表示赞同,“北梁府尚有天堑,不可拱手相让,那南宫飞鸿定会从上清河来袭,仗着天堑定可保东北无忧。南河州乃是摩古城正北门户,城高墙厚,京西路节度使孙寒定会来袭,我方可守些时日,如若守不住,可直接退回摩古城。东边漳泽府则是兰陵西节度使仝尚礼的主攻之地,此人乃迂腐甫者,只要坚守不出,他定无计可施。北怨府城关相对坚固,与摩古城互为犄角,需安排至少两万人坚守,此任非左将军左丘成一莫属。乐居州无险可守,可将兵将全部迁至北怨府城关。” 乐居州刺史有些无奈,“兵将迁走,百姓如何安置?” 参知政事屈韦禾拍拍他的肩膀,“刺史不必忧心,赵武彬不会残忍到屠城的地步。” 刘宾也只好作罢,不再言语。 谷梁泽木继续说着,“玄武关乃重中之重,此重任便是右将军戴功的。” “请我王和大将军放心,末将誓死捍卫玄武关。”右将军戴功眼神坚定。 侍中贾进德看大将军说完,问了一句,“粮草的事情,如何?”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转运使谷梁泽润,此人是大将军谷梁泽木的本家弟弟,也是个行事严谨之人。 “各府各州的粮草分配完,已将大部分粮草运至丰宁殿和乾宁殿,方便调度,前些时日又暗自从霜雪国买了不少粮草、牛羊作为储备,虽然价格有些昂贵,但也没有其他途径。如今粮草齐备,若调配得当,能坚持到来年三月份。” 众人也都满意地附和。 “其他人还有什么见解?”怀王赵武尚问道。 兰陵东节度使水荣安见没人言语,便上前,“漳泽府北有一片密林,依臣愚见,应当设置一股伏兵伺机而动,可在夜间进行侵扰,或者等仝尚礼攻城正酣时,予以夹击,可减轻一些负担。” 大将军谷梁泽木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谁可担此任?” “臣举荐裨将司空长垣,此人有勇有谋,定可伺机行事。” 左将军左丘成一也赞同,“甚妥,末将也赞成。” 怀王见文武官员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心感安慰,“众卿能如此齐心,孤甚感欣慰,待度过此次难关,定论功行赏。” 众人齐齐跪下,“臣当鞠躬尽瘁,以报我王厚恩。” 议毕,各人便去自行准备。 再说这赵武彬主力,不日也抵达玄武关前。离关三十里扎寨。 傍晚时分,赵武彬稳坐于营帐之中,神情冷峻,目光凌厉地扫过帐下军师与诸将。他深知此次亲征的重要性,这一战的成败将决定他能否稳固这得来不易的王位。 他神色凝重地开口道,“其他四路人马都到哪儿了?” 李安莀道,“禀上皇,京西路节度使孙寒与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已经安营扎寨,兰陵西节度使仝尚礼还有三日才到,东海路节度使陈向楚后天到达” 赵武彬听罢,一脸怒气,“东海路距离远尚可说的通,他仝尚礼是为何?” 众人也不敢言语。 “传令下去,明日先拉开阵势,宣告朕的旨意,朕不想无辜百姓受牵连,未免生灵涂炭,可速速受降,受降者不仅不予追究,还可加官进爵。” 李安莀应承毕,正要去安排。 “再督促一下那仝尚礼,后天不到,提头来见。”赵武彬表情冷峻,目光如炬,显然对这仝尚礼失去耐性。 次日,军队拉开阵势缓步前进。但见旌旗招展,骑兵在阵前如坚锥一般,其后是弓箭手阵型,再后是盾阵,之后是长枪阵,长刀兵,重甲步兵。纛旗高举,之后便是赵武彬,由卫队护着,卫队两侧各有骑兵护卫,之后又是左右弓弩手阵,补刀兵阵。 辎重和攻城器械,也在后方开始组装,准备推进。 到得关下,赵武彬也是触景生情,这也是他长大的地方,小时候兄弟们都在一起学习,练武,那时候从没想过有这样一天,他会带着兵攻打自己的老家。这不免也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派了一些嗓门比较大的士兵前去宣读诏书,谁成想,赵武尚根本没给他机会,到的阵前,便被守城左将军左丘成一给射死。 赵武彬气的真想一鼓作气杀进城去,但他还是忍住了。便又遣将去阵前叫骂,奈何这左丘成一根本无动于衷。 李子葙和杜莫被安排在赵武彬左右护卫骑兵中。杜莫只期望能大杀四方,再立新功。可李子葙则不同,他细致地观察着这玄武关,也观察着那关上的兵员调动,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这摩古城的建造者,这玄武关真就如同龟甲一般,整个身体藏于高山腹地中,探出的关隘墙高而厚,即使突进关门,两边一夹击,也定会损失惨重。如若硬攻,损失将非常大。还好他提前在蓝袍会看过地形图,了解一些摩古城及周边环境,心中已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赵武彬大摆阵势一整天,徒劳无获,便收兵回营,一边督促加紧攻城器械安装推进,一边又督促两路人马。次日亦然。 话说这第三日,两路人马终于及时就位。东海路节度使陈向楚也开始安营扎寨,等待下一步指示。 而那兰陵西节度使仝尚礼携一万五千兵马刚到的漳泽府西边,由于他自己准备不及时,行军有些耽搁,后又加之赵武彬催促,加紧赶路,兵马有些疲惫,他下令安营扎寨。马军指挥蒋路眼看天色已晚,忙向他建议,“将军,不如向后撤二十里再扎寨?下官怕晚上有人劫营。” 监军冯世杰不屑一顾,“你没看到一道道的号令吗?再耽搁,谁能担罪得起?” 仝尚礼也是有些烦躁,“休要多言,抓紧安营休整,明日说不定就要攻城。” 步军指挥马毅也只好拉着蒋路去巡视。 人马草草安顿完已是亥时,仝尚礼与冯世杰俩人还小酌几杯,困得早入了梦乡。蒋路还是不放心,他安排本部人马,强打起精神警惕着,自己也顾不得休息,带着几百人巡视着,直到丑时已过,自己也困的实在不行了,合着甲与士兵一起休息了。 直到寅时过半,整个营寨异常安静。 不时,营寨四周莫名火起,紧接着便是杀声一片。正是那躲在密林中的司空长垣,他得到斥候报,早早潜伏以待时机,偏偏让他给碰上了这个软柿子。他知道首战必须要赢的体面,也是得到了重用,自然不放过这立功的机会。他带领着手下,在营寨中肆无忌惮地放火,见人就杀。 蒋路反应虽快,但起身冲出营帐时,战马早已不知所踪,只得拿了长刀奋力迎敌,步军指挥马毅还没来得及穿护甲,拿着长剑也是夺路便走,哪管得了其他。仝尚礼还好,有卫兵护着,慌不择路。那监军就惨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司空长垣的手下给砍死。顿时整个营帐已然混乱不堪,军士、兵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蒋路也不失为一把好手,砍翻一个骑兵,夺了马,开始大杀四方,部将看到他这劲头,也是信心倍增,逐渐聚拢过来。 马毅没穿护甲,甚是吃亏,刚逃出营寨,迎面碰上杀红了脸的司空长垣,被一刀了结了性命。 直至辰时将至,司空长垣也不恋战,鸣金收兵,迅速又躲回密林中去了,而且他还非常细心,让垫后的骑兵马尾挂上树枝,掩盖了踪迹。 辰时过半,有探子将这一消息报与赵武彬,赵武彬气的脸都没洗,立即下令去找回仝尚礼,要亲自治他的罪。 龙师皇甫南得令,携弟子托德、东方佐和李子葙带着五千骑兵奔着仝尚礼的营寨而来。 待到营寨,只见哀嚎遍野,一片狼藉。只有蒋路眼珠通红,浑身是血,却依然整顿着军务。 那仝尚礼坐在大帐边兀自发呆,好像还没从惊吓中醒来。 待到皇甫南走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龙师来了,援兵来了。” 弟子托德带兵收拾残局,救治伤员去了。弟子东方佐则去清点兵员。 皇甫南二话不说,令人将他绑了。并叫来蒋路了解情况。 蒋路还比较清醒,将事情经过说与龙师。 李子葙则带了小队人马,顺着踪迹巡视了一圈。 过不多时,弟子们都回来汇报情况。 托德道,“禀龙师,兵员死了四千五百人,重伤者两千二,轻伤两千五,失踪未归者九百。监军冯世杰被杀,步军指挥马毅战死。” 东方佐回禀,“禀龙师,算上轻伤者,现存骑兵一千三百五十六人,步兵两千四百五十五人,弓箭手一千二百零五人,余下杂役两千八百八十四人。” 皇甫南点头表示了解。 李子葙也听了师兄所报人数,思索一番“回禀龙师,敌方最多五千多人,应该是藏匿于漳泽府北边的密林处,地上有掩盖的痕迹,但弟子断定肯定在密林中,绝不是漳泽府出来的人马。” 皇甫南很满意。“东方佐,你即刻押负仝尚礼至上皇营帐,并将此处情况详细上报。” 东方佐领命而去。 四十六、柏逊献水淹之计,三颗脑出抽水之策 摩古城玄武关外三十里赵武彬大营。赵武彬正在气头上,在大帐中,与众将商议总攻之事。忽地有人来报,“龙师弟子东方佐押解兰陵西节度使仝尚礼到。”不多时,仝尚礼被五花大绑押进大帐,仝尚礼深知自己有罪,便跪下,由于他双手被反绑着,失去平衡一头重重磕了下去“吾皇仁德,臣知罪,臣愿戴罪立功,吾皇请饶恕我这一回。”赵武彬轻蔑地扫了一眼他,“五路兵马,唯独你遭人偷袭,五千兵马就杀得你狼狈不堪,你还有何脸面求宽恕?”仝尚礼强撑着抬起头,“吾皇仁德,赵武尚狡猾至极,提前埋伏人马,以逸待劳,孤儿能得手,臣失职。”赵武彬也不废话,“不斩你,何以立军威?拉下去斩了祭旗,这就是失职,贻误军机的后果。”在仝尚礼还在拼死求饶之际,早有左右刀斧手将其拖出去以正军法。众将也没有一个上前为其求情请命。“换回正题,诸位将军有何良策破城?”赵武彬神情依旧冷峻,目光如炬。军师李安莀言道,“这摩古城玄武关易守难攻,以臣之见,不可正面强攻。北苑府守将是左丘成一,此人也不可小觑。不过臣有图纸,北苑府东南瑞河由此穿出,可遣东海路水军指挥吕庆河攻水门。中军再分出两万人马,与东海路节度使陈向楚本部兵马自东门强攻,虽也有难度,却强于攻玄武关。如若拿下北苑府,北苑府东进摩古城则方便的多。另外,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不可硬攻北梁府,可遣水军指挥魏三源与京西路节度使孙寒强攻南河州,也是相对容易,拿下南河州。然后,三路兵马合围这北梁府,则北梁府也可破。拿下北梁府,再拿漳泽府,如此摩古城便孤立无援,粮草无进,可徐图之。”赵武彬听罢,觉得是有道理,但是感觉见效太慢。“其他人还有什么良策?”众将也都摇头叹息。“臣有一计,可速破城。”帐外有人高声道。正此时,令官报,“右仆射柏逊求见。”赵武彬又惊又喜,惊的是此人不请自来,喜的是有破城之策。柏逊进帐,跪下行礼“吾皇恕罪,臣安排完梁城之事,火速赶来助吾皇破城。”赵武彬喜笑颜开,“免了,爱卿速速道来。”柏逊起身,将身上图纸拿出,“臣得知苍茫道会黑乾尊者、碧玉真人、兰枝真人和青衣真人都在此,此计方可行。”这苍茫道会的四人面面相觑,顿感惊讶,也不知此人要怎样。柏逊指着图纸言道,“摩古城处上清河拐道南岸,瑞河分支穿城而过,近日便有汛期,加之尊者和真人施展水木土之法术,围堰拦河,水位上涨,开洪泄水,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则南河州可破,摩古城西北门户可破。摩古城西北门户一开,大军长驱直入,其他府州则作鸟兽散。”众人一听都极为震惊,大部分人都觉得此计甚妙,因为不用自己上阵杀敌,就能获胜回朝,说不定还能获得些许功绩,两全其美。碧玉真人翡翠表情诡异,第一是感觉这柏逊对他们苍茫道会的法术如此了解,第二感觉此人阴毒狠辣。李安莀听得此计,也感觉此人过于残暴,此计一出,城是可破,可是水灾造成的一系列后果将不堪设想,数以万计的百姓遭险不说,这大部分宫殿还好,都在高处,不过无数房屋、田园、城墙、宫殿都会受到毁坏。战争历来是残酷,可这般做法,到底还是让人心有不忍。“吾皇仁慈,此计虽好,可无数百姓将遭此大难,田园、房屋被毁,势必造成流民无数,吾皇请三思。”李安莀进言。其他四位龙师也是支持长老李安莀的想法,齐齐跪下“请吾皇三思,臣等不怕粉身碎骨,马革裹尸,却是担心这苍生百姓。”赵武彬微微皱眉,自己倒是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可这样的话,确实不是一个仁德之主所为,对自己想塑造的形象有损。陷入犹豫之中。黑乾尊者东俞乙上前,“陛下,我等虽为修道之人,本不愿见生灵涂炭。但如今战事吃紧,时日一长,粮草供给也受影响,此番也是增加百姓负担,若此计能早日结束这战乱,我等愿施展法力尽力一试,只是还望陛下事后能妥善安置受灾百姓。”柏逊见有人支持,又接着说道:“陛下,战机稍纵即逝,若再犹豫,汛期一过,此计便大打折扣,那时想再破城就难上加难了。且尊者与三位真人也是怜悯苍生,不愿将士多有伤亡,只需稍稍施展法术,就能大获全胜,届时我军可兵不血刃直捣摩古城,还请陛下早做决断啊。”青衣真人于蓝起身言道,“陛下三思,臣是略懂法术,但此计还需完善,不可冒昧行事,水势无情,我等可造这水围改道之事,一旦泄洪,纵是苍茫道会全员在此,也回天乏术,造成之损失将无可估量。”赵武彬本来都想下令依计行事,可这苍茫道会青衣真人却唱起了反调,再加上李安莀与四位龙师反对,自己怕不能服众,于是决定缓行此计。“这样吧,今天先到这,各自回去再斟酌一下。”众人退出大帐,李安莀目前也没有更好的计谋。他看着远处的玄武关雄姿,叹了口气,背着手在营寨中踱步。走着走着,看见杜莫还兴致勃勃地练武。心想这‘急先锋’倒是心无旁骛就知道舞刀弄枪。不过话说回来,若真开战,还得靠这些将士们冲锋陷阵。李安莀走近杜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嘿呀,好个‘急先锋’大战在即,还能如此从容不迫。”杜莫见长老来了,收了招式,抱拳道,“长老,哦,不,军师,您怎么来了?”李安莀微微一笑,“没事,你接着练吧,之前剿匪我也听说你智勇过人,希望此次你戒骄戒躁,再立新功。”杜莫挠了挠头,“军师过奖了,不过军师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杜莫定当身先士卒,不负期望。”李安莀点点头,正欲要走,却突然想到,“我记得李子葙也来了,他人呢?”杜莫想了一下,“哦,他不是跟师父皇甫将军一起去兰陵西节度使的营寨了?我看师兄东方佐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吗?”李安莀一合计,突然有了些想法,便跟他说道,“走,你去跟你师父打声招呼,护送我去那边走一遭。”杜莫自去准备,李安莀也是跟令官打声招呼。俩人带着几名骑兵往西北而去。待李安莀与杜莫赶到漳泽府附近营寨,龙师皇甫南已经将营寨收拾整齐,军中井然有序。“军师何故来此?”龙师皇甫南见李安莀突访有些意外。“嗨,惭愧。有点为难,那个,李子葙呢?”李安莀问。皇甫南微微一笑,“军师不放心您那本家孙子啊?”李安莀也是陪笑,小声道“军中无亲属,不要乱称呼。”皇甫南故作正色,“军师找小将李子葙有何要事。”李安莀无奈摇摇头,“唉,我老了,也想不出太好的策略,想问问这小子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这小子想问题的方式多种多样。”皇甫南一听也,也有点赞同,“倒也是,他们互相起外号,管他叫‘三颗脑’,三颗脑袋各想各的,此前剿匪,实际可都是他出谋划策的。”“哦,居然还有此奇功?”李安莀有些意外,“我以为都是南宫将军的计谋呢,那看来我找他是没错了。”皇甫南道,“是没错,但您来错时候了,他要出去巡视地形,我准了。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李安莀道,“那他回来吗?”“难说!”李安莀道,“事关重大,那我也得等他。”于是俩人闲絮喝茶,耐心等待着。再说李子葙只带了两名随从,换上素衣骑马至漳泽府巡视一圈,见府城城门紧闭,城楼上重兵把守。只能跑到临近松灿村找村中老者了解一番,又跑到摩古城南边的黑山村了解一番,直至日落西山方才赶往营寨。李安莀眼看夕阳西下,有点急不可耐。正烦躁时,报说李子葙回营。忙叫他过来。李子葙也是吃惊,见过军师和龙师。“不好好在营寨中待着,瞎跑什么,害得我等半天。”李安莀故意埋怨。“禀军师、师父,末将去松灿村和黑山村了解地形了。”李子葙回报。“有什么收获?”皇甫南本想问,却被李安莀抢先,他也只好默不作声。“我本是去看昨日那波伏兵潜伏之处,果真是藏在漳泽府北边的密林处,那漳泽府重兵把守,城关紧闭,细作很难潜入,倒是这附近的村县,则没有兵卒,显然是都集中到了摩古城和府州中。从这两个村子的老人中了解到一些事情。这山城虽然山势险要,却有暗洞密道,村中百姓有时候错过了宵禁,都是从此处进出城,可直达摩古城腹地。”李安莀与皇甫南俩人交换了眼神,李安莀也甚是满意和欣慰。他支走站岗兵哨。小声将柏逊之计说与龙师和李子葙。“这右仆射为了自己的仕途爵位,居然能想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计谋,此人这是太阴毒狠辣了,他就不怕遭天谴。”皇甫南骂道。李子葙一听,深感惧怕,也甚为惊讶。他没曾想这大人们做事居然能如此决绝。以前看史书记载,读到“一将功成万骨枯”,还尤为可叹,如今这柏逊的做法,显然十倍甚之。又想到这苍茫道会居然还真有这样的法术,这是他感到惊讶的地方。李安莀拍着他的肩膀道,“四爷爷老了,想不出好的计策,为了这摩古城的百姓,也为这众多的将士。你可有好办法?”李子葙思前想后,“军师,师父。我不太明白这苍茫道会的法术到底灵不灵,都能做什么?”皇甫南一听,倒也犯了难,“他们不轻易施法,我只见过黄耀真人圭垚施法,能移石飞沙,有一次遭遇追兵,他断后,将偌大一块山岩砸下,阻挡住了敌军。还听说那少傅当时从南芬而回时候,是紫檀真人释放火球,烧死一名刺客。”李安莀又补充道,“我年轻时候见过这尊者为救落井的卫国公杨居鸿,竟然将井水反渗回去。今日听右仆射说他们这‘水木土’之法,那大抵都是如此。”李子葙闻言大感吃惊,因为这对他而言,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等奇术。“这么说,他们能涨潮起木,自然也能落潮引水。木、水、火、土,那自然还有真人会金之术,相应着五行才完整。”李安莀和皇甫南又是面面相觑,为这小子的分析能力也感到十分吃惊。“那要是果真如此,禀军师、师父,我有对策了。”随即,将自己的主意细细说与李安莀和皇甫南。二人听后,脸露喜色,“此计可行,此计可行啊。”李安莀本想拉着李子葙一道返回赵武彬大营,却被皇甫南拦住。“长老愚钝,切不可早早将此子引荐。”李安莀不解,“为何?”皇甫南不可置信地瞅瞅他,“亏了你还是他亲四爷爷,你怎地能将他往火坑里送?”“此话怎讲?难道我还会害了自己本家孙子性命?”李安莀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甚至怀疑皇甫南会加以利用这天赋异禀的孩子。“长老糊涂啊,如今上皇初登,朝野上下局势多样。这孩子过早显露才华如同‘额上生角’,易引发他人嫉妒与敌意,甚至招致压制与打击。他还是个孩子,不会那人情世故,如若成功,必是大功一件,及早的得了荣华富贵,你想是帮了他还是毁了他?”皇甫南一番肺腑之言,直击李安莀内心。李安莀拍了拍脑门,“哎呀呀,我属实糊涂至极。还幸得龙师提醒,真是惭愧至极。”遂告诉李安莀,“就说是你出外巡游,探听此间消息,有了计谋,倒也合情合理。”李安莀道,“那怎么行?怎地也得拉上你。”皇甫南无奈道,“我可不愿意担此荣誉,您就依我所言吧,等您领了功,请我喝酒便是。”“可这对我儿有失公平。”皇甫南嘿嘿一笑,“您就放心吧,您这宝贝孙子,可是‘三颗脑’,他肯定能想通,回头我跟他讲。”李安莀拱手作揖,热泪盈眶“皇甫老弟,今日我老汉算是看透了,您是仗义高志,我儿能拜在您门下,真是三生有幸。”皇甫南敷衍一笑,“行了行了,您别寒酸我了,天色不早赶快复命要紧,为了这摩古城百姓,您也是受累。”二人惺惺相惜,辞别而散。李安莀走后,皇甫南将李子葙叫到身边。“你四爷爷走时,我拦住他,不让他带着你,你可知是何意?”李子葙果然聪慧,“第一,我人微言轻;第二,师父不想我过早进入众人视野,以免招人记恨。”皇甫南震惊,心想“这小子真厉害,我只想到其二,他却能想到其一。确实是,即使是带他去,不见得会让人信服。”“没错,你能想到就好,不是为师和你四爷爷不想,实则是保护你,你有如此天赋,要好好利用,造福苍生。”李子葙点头,“徒儿明白,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四十七、总攻 次日辰时刚至,赵武彬大营。赵武彬正坐中央,诸将分左右两排坐着。柏逊坐右手第一,李安莀坐左手第一。柏逊信心满满,他感觉自己的计策目前最为有利。李安莀站出身来,缓缓言道:“陛下,臣昨日巡视接替兰陵西节度使的皇甫南营寨,去察看前日那波夜袭营寨兵马的潜伏之处,那波五千人的兵马的确是藏在漳泽府北边的密林处。而那漳泽府则重兵把守,城关紧闭。随后臣又去暗访了附近的松灿村和黑山村,发现毫无兵卒把守巡逻,兵力则都调到了摩古城。从这两个村子的老人中了解这山城险要之处,却有暗洞秘道,可直达摩古城腹地。再加上柏逊大人的提议,汛期将至,既然尊者和真人能有涨水之法,定有落水之策。趁着夜色雨大,将南河州直至摩古城的排水渠的水位降下去,可遣精兵潜入,里应外合。北苑府也是,从瑞河出口降低水位潜入,里应外合。如此三路人马进得城去,等总攻发起,吸引兵力之时,防火为号,定可破城。”赵武彬一听,眼前一亮,“妙哉,如此甚好,尊者和三位真人,是否能有如此之法?”黑乾尊者东俞乙道,“此计是好,但是风险也大,如果某一处兵马有闪失,则会影响大局,不如柏逊大人计策之胜算。”柏逊看有人帮自己说话,也就没有多言。青衣真人于蓝道,“军师此计可行,贫道愿尽力。柏逊大人之计虽胜算大,贫道只是不愿百姓多遭水患。”诸位龙师也是赞同,虽然依李安莀之计他们会身先士卒,却尽可能的避免了百姓遭殃。柏逊此时冷笑一声,“军师此计,犹如赌博,而且未免太过儿戏。那暗洞秘道,兴许能通过个把人,且水渠地形复杂,又无地图指引,如何能保证精兵顺利潜入?再者,即便潜入城内,万一有人把守门口,岂不是白白送死?又如何能保证他们能与城外大军里应外合,一举破城?”李安莀微微一笑,拿出图纸,“此乃臣所画各处暗道图纸,可供引导。”龙师王起也起身言道,“战场形势多变,本就有赌的成分,博率大小而已,军师之计即使有失,损失也可估量,如若依柏逊大人之计,损失不可估量。”赵武彬闻言,微微颔首,“此计可行,风险有加,军师可安排人行事,需谨慎得当。”李安莀又言,“臣已想好对策,定好日期吾皇坐镇大军在玄武关外以砲石、云梯、弓箭兵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力,待得城内火起兵发,城外大军便全力攻城,里应外合,摩古城定可破。”赵武彬听罢,觉得甚妥,便点头应允。将虎符赐予李安莀。“一切调度听军师安排,各路兵马依计而行。”李安莀得令,便安排去了。柏逊有些失落,也只能作罢。数日后,阴雨连至,河水果然逐渐形成涨势。这日傍晚,摩古城内乾宁殿内,由于阴雨天气,天色昏暗,殿内早早点了灯。赵武尚依旧穿着金色战袍铠甲,与诸位大臣随时待命。“前些天,那兰陵西节度使仝尚礼被打的溃不成军,已被赵武彬给斩了。士气势必低落,加上连天阴雨。敌军断不敢贸然出兵,我王可回寝殿好好歇息,保重龙体要紧。”中书令袁之丘言道。同平章事薛仁、侍中贾进德、参知政事屈韦禾也是附和。赵武尚近几日也是紧张万分,虽有小胜,却依旧不敢放松。“无妨,大军不退,我也无心睡眠。就在此间小憩便可,随时决策。”众官员也不再多言。天师吴禅里也是道门中人,他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掐指一算。“阴雨连绵,敌方阵营中有几名苍茫道会的真人,就怕他们围堰蓄水,若引得水患,则危矣。”兰陵东节度使水荣安听天师说,也有些担心,“天师所言,我也有顾虑,摩古城处水湾南岸,若是被强加改道,却是有大隐患。”赵武尚听罢,又陷入苦恼,“如此,可有对策?”众人正苦思冥想对策之计,只听“咔嚓”一声巨雷响过,吓得众人皆是一惊,乐居州刺史刘宾被惊的身体一个踉跄。紧接着又是“轰隆隆”几声雷声。不时,骤雨即至,天空仿佛撕开了一道蓄水的口子,水幕倾盆而下。雨水声“哗哗”敲打着屋檐作响。正此时,忽有前方战报层层传来,“敌军开始攻城了。”赵武尚本来悬着的心更是被吊了起来,急忙出殿察看,众人也跟随着脚步出来,但见玄武关外,星星点点的火光,依稀可见架起的投石机,砲石器,正缓慢向关下推进,借着闪电余光,可见乌泱泱的大队人马也随着向前推进。玄武关上右将军戴功正在紧急调度,城楼上灯火都用油布罩着,竹编笠棚下烧着油锅,重型铁弩在箭楼泛起幽光,将士们顶着雨缠着绞盘。檐角铜铃也不安分地齐颤。敌阵方向的战鼓声“咚咚”作响,夹杂着苍穹中的闷雷,碾压着摩古城中百姓本就恐惧的心理,百姓们人心惶惶,皆躲在家中,不敢外出。孩童的啼哭声、妇人的安抚声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慌乱。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那是守城的士兵在雨中奔波巡防。此时的漳泽府和北苑府也已是兵临城下,城楼上的灯火在风雨中摇曳,仿佛是这座城池最后的希望之光。上清河泛着巨浪,急湍的流水冲蚀着北梁府城关下的岩石。北梁府尹左丘睿也是异常谨慎,深怕有失,四处巡视。南河州刺史张埦则更为紧张,京西路节度使孙寒的队伍水陆并进,已经开始攻打。将士们冒着风雨和箭雨,不断穿梭于城楼上。张埦也从未经历过战场,此时身体不自觉的发抖,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风吹雨淋感到冰冷。此时,玄武关上的右将军戴功观察着敌方阵型变化,重型铁弩和砲石器都已准备就绪。他望着远方架起的攻城器械,不断高声喊道,“提高警觉,准备迎敌,注意砲失!”随着他的喊声,城楼上的将士们纷纷就位,箭楼上的重型铁弩蓄势待发,砲石器绞盘缰绳、驽床绞索被拉的绷直,士兵手背青筋与麻绳同时暴起。突然,一道道黑影从天而降,“哐哐”砸在城楼和城墙上,击起的碎石飞溅、跌落。箭雨也夹杂其中,不断往城关上飞来,有几个猝不及防的士兵立时被射中惨叫。一时间,玄武关外火光四溅,喊杀声震天动地。戴功一声令下,城关上的弩箭,砲石器也开始了反击,借着风雨之势和居高临下的优势,往人多的方向不断砸下。顿时,赵武彬的前军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雨势愈发急促,风势也更加猛烈,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吞噬进去。赵武尚站在城楼上,雨水顺着他的铠甲滑落,他只能祈祷这暴风雨再大一些,这样敌军攻城的难度就会增加。赵武彬阵营中,李安莀站在最前方,随时观察着城里的动静,“希望他们能得手”。投石机和砲石器没有停歇,不断往城关上输送着巨石、火球,巨石和火球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城墙上砸去。城楼上的士兵们不断用弩箭和砲石器进行反击。一时间也没有太大的伤亡。赵武尚看着眼前的形势,心中有些疑惑。“赵武彬为何选择这么糟糕的天气攻城呢?而且只是用器械和弓箭,不见云梯登城,难道他真要行水淹之计?”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城内传来了一片喊杀声。赵武尚急忙询问手下,“城内发生何事?”紧接着,就看到无数敌方精兵从暗处涌出,朝着城关的方向杀去。赵武尚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他们何时进得城的?城门被攻破了吗?”中书令袁之丘与同平章事薛仁也是无比震惊。此时有军士来报,“敌人兵马顺着密道和排水渠进来了。”赵武尚纳闷,“这么大的雨水,排水渠怎进的来?”天师吴禅里也突然感应到了有人在施法,“敌方不是水淹之计,借着这暴风雨天气掩护,反其道而行之,能想出此计,真是不容易。那我就将计就计,让你们尝尝水淹的滋味。”他挥动拂尘,口中念念有词。正此时,碧玉真人翡翠在南河州城关施法,王起弟子铁黎率兵正从河渠往里潜入。突然,入口处的水势失去控制,形成汹涌之势往里回灌,这下可苦了在里面的几千将士,瞬间被水冲的没了踪迹。也不知这铁黎性命如何。碧玉真人也察觉到有人干扰自己施法,忙将拂尘挥动,极力阻止水势,还好自己离得近,及时补救。漳泽府附近,弟子东方佐带人从密道暗洞已经顺利杀入城内,一些巡视的兵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人马没有防备,杀的四散而逃。他率兵杀向西门,准备与师父里应外合。皇甫南也下令开始发起总攻。直扑摩古城西门。正此时皇甫南后方一波人马杀至,正是司空长垣的伏兵,司空长垣身先士卒,正欲杀个痛快,可他还未到得阵前,突然身体失去重心,从马上重重摔了下来,顿时,最前排好多骑兵都被绊倒,队伍乱作一团,互相践踏,哀嚎声不绝于耳。更糟糕的是,敌方早有准备,一阵阵弓弩箭“唰唰”招呼,登时兵马死伤无数。司空长垣忍着疼痛爬起,发现地上好多铁蒺藜和绊马索,显然对方早有防备。“快撤。”司空长垣拼命地喊着,然而兵马冲的太快,收不住势。正此时,左右两边赶来敌方长矛手,将自己围在垓心。“还不速速投降?”李子葙骑马仗枪而来,面无表情。司空长垣一看是个蓝袍会少年将军,心中愤恨,“罢了、罢了!”北苑府这边兰枝真人肃穆也施法退去水位,龙师费冲和弟子拓跋月带兵奋勇杀入北苑府内,所到之处也是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东海路节度使陈向楚兵马也是配合得当,攻城之势势不可挡,这北苑府已是强弩之末。玄武关外李安莀观察着城内动向,突然听报北苑府已破,心中大喜。他立刻让传令官吹响号角,示意大军开始总攻。一时间,号角声、喊杀声、战鼓声、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摩古城玄武关上的士兵们奋力反击,有这雄关险要,大军还不能轻易破城。摩古城城内此刻陷入苦战,乱作一团。赵武尚望着城内的乱象,心急如焚。他只能寄希望于城楼上的守军能够抵挡住敌军的攻势。不多时,但见东门大开,北怨府牧赵凌璋带着几千残兵狼狈而入。他深知北苑府已被破。不时只见大将军谷梁泽木率兵退至丰宁殿,并下令拆毁连着腹地城区的云桥和连接北边的云桥,只留了玄武关,乾宁殿、保和关的云桥。赵武尚明白,看来漳泽府也丢了,这南河州自然是无望。赵武尚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他深知,摩古城已是危在旦夕,自己经营多年的城池,如今就要易主,自己却无力挽回这一局面。此时,玄武关上的将士们还在奋力抵抗,但敌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仿佛要将这座城池彻底吞噬。赵武尚看着这些忠诚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激。他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保卫这座城池,保卫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而奋战。此刻,他有心要降,为了这百姓和将士,他知道现在是无谓的挣扎。投降,自己无非是身陷囹圄或者软禁。即使是死亡,自己也坦然了。他也不愿再看着摩古城受到重创。赵武尚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他转身对身旁的袁之丘道:“中书令,速去准备降书,成败已定,寡人不能再让更多的将士和百姓流血了。”袁之丘闻言,眼含热泪,同平章事薛仁、侍中贾进德、参知政事屈韦禾也是齐齐跪下,“臣等无能,不能为我王分忧。但愿死战,已报王恩。请我王三思。”赵武尚摇摇头,“寡人明白你们的气节,死伤越重,这赵武彬将来对待你们就会更严苛,中书令去准备吧!”袁之丘虽心中万般不愿,却也明白大局已定,只能领命而去。此时,玄武关上的战斗愈发激烈,喊杀声、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赵武尚望着城楼上的将士们,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赵武尚转身对身旁的侍中贾进德道:“去,传令全军,停止抵抗,打开城门。”侍中贾进德领命而去。雨势渐微,风势渐缓,仿佛宣布战斗即将结束。赵武尚则静静地站在乾宁殿外望楼上,等待着最后的命运降临。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不久,玄武关上白旗竖起,城门大开,敌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李安莀看着城关上亮起白旗,又见城门已开,心里也是大感意外,“这赵武尚也是一代仁主,不想让军民再遭劫难。可敬!”赵武尚望着敌军的身影,心中却出奇地平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缓缓走进殿内,卸下铠甲,换上王服,正坐中央,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四十八、怀王自薨成仁,瑟岳王点兵组队 李安莀率军入城,摩古城将士皆放下武器,列在两端。李安莀来到乾宁殿见赵武尚已换上王服,正坐殿中,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敬意。他上前行礼道,“怀王深明大义,为避免军民再遭劫难,主动开城投降,实乃天下仁主。”赵武尚微微颔首道,“成王败寇,仁主又如何。孤已势此,只愿军师能奏明赵武彬,让摩古城百姓能免受战乱之苦。孤便心满意足了。”李安莀闻言,心中更是钦佩。他保证道,“怀王放心,上皇与怀王宗室相亲定会宽恕,摩古城百姓也是宗图子民,上皇定会安抚。”赵武尚闻言微微一笑,似是释然,“赵武彬容不得我,寡人只愿体面而去。”紧接着他一口鲜血喷出,不住咳血,不时瘫倒在了王座上。李安莀赶忙上前察看,见怀王已薨。手里还紧紧攥着一颗药丸,想必是服了鸩毒之药。随后,李安莀安排人手接管城池,并命人护送赵武尚尸体及其亲信前往赵武彬大军驻地。龙师王起,在碧玉真人的施法下救出弟子铁黎,庆幸无大碍。在赵武彬大军驻地,赵武尚尸体被抬至大帐内。赵武彬伫立在赵武尚的遗体前,神情凝重而肃穆,双眼紧紧盯着那已毫无生气的身躯,许久未发一言。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蹲下,痛哭涕零,伸出手似是想要触碰,却又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紧紧握成了拳。“王兄何以自薨?宗族亲室,何故兵戎相见?你是怕朕容不下你吗?”赵武彬大声哭道,话语里透着复杂的情绪。众官员也都齐齐跪下,“吾皇仁德,吾皇节哀。”在柏逊和尊者的搀扶下,赵武彬缓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对着在场的众人泣声道,“速去安排,务必将怀王的遗体厚葬。同时,传令下去,全军上下为怀王哀悼三日。”众将领得令后安排去了,此时,帐外的天色渐渐放晴,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下,仿佛也在为这位逝去的仁主默哀送行。在怀王赵武尚的遗体被安排厚葬的同时,摩古城的百姓们也逐渐从战乱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他们纷纷走出家门,望着这座历经战火却依然屹立不倒的城池,心中既有庆幸也有哀伤。李安莀在接管城池后,迅速稳定了局势,并着手进行战后重建工作。他深知,要想让摩古城真正恢复生机,就必须让百姓们重新安居乐业。于是,他下令将之前聚集的粮草重新分发给各府、州、县,开放粮仓赈济灾民,同时组织士兵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在他的努力下,摩古城的百姓们逐渐走出了战争的阴影,开始重建他们的生活。三日后,大军收拾开拔,准备返回皇城。赵武彬下旨将摩古城封与魏王赵武宣,并督促其尽快接管摩古城,赵武彬此举也是为了稳住了韩城皇叔韩王赵森牧,同时给云城云王赵森茗敲响了警钟,因为目前还有云王与鹤王尚未表态,迟迟没有承认自己的皇位。他将怀王之嫡子赵凌怀带回皇城,承袭怀王爵位,却没有封地。怀王义子北怨府牧赵凌璋以及怀王的官员、武将都被收监,等魏王赵武宣接管后自行安排。大军返回皇城的路上,赵武彬满心皆是复杂情绪。虽然这摩古城赵武尚已被自己解决,但是云王跟鹤王,还有边关两位异性王,也是他心中悬着的剑,尤其是两位异性王和那云王。于是他脑海中想到了韩岳,革新削藩的事情,也在他脑海中开始浮动。他心里清楚自己虽已登上皇位,可这朝中大臣们派系林立,自己的皇兄大行皇帝赵武烈一直都没有解决这纷争,留给自己的事情也是很多,诸多隐患亟待解决。再说韩岳,他下定决心,于是找了老友紫檀真人紫苑商议一番,二人也是一拍即合。不日,紫苑找来橙阳真人金秋,说明原因,三人也是风尘仆仆,顾不得歇息,从皇城大老远赶到了南芬国国都君沙堡。现在边贸开放,两国各得其所,一路上但见商旅往来频繁,还真是异常繁荣之象,这也算是韩岳的功绩所致。韩岳与两位真人在伊斯卡斯见到了瑟岳王巫纳·齐布鲁。橙阳真人金秋本就是负责南芬国外交事务,跟瑟岳王也是老相识了。韩岳向瑟岳王介绍了一下紫苑。瑟岳王也是比较满脸堆笑,“紫檀真人声名远播,在我南芬也是名人啦。”瑟岳王性格豪迈,也没有虚言,“因为早些年边关瘟疫盛行,真人曾出力驱灾,拯救边关的百姓,故而有名。”紫苑也是客气摆手,“大王过奖了,驱灾救人,本是我教分内之事。”瑟岳王爽朗一笑,“真人不必过谦,我这个人认理认人,两位真人跟韩先生都是为道而奔波的人,属实是为百姓苍生而考虑,在这一点上,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强太多了,很多国家的大使,都是趋利避害,无非是私欲太重。”韩岳与两位真人也是拱手称赞,“瑟岳王深明大义。”随后,韩岳将此行目的详细说与瑟岳王听。加上紫檀真人对出使仓巴之事也复述一遍。这瑟岳王听完这葱云顶和仓巴国之事,脸上泛起惊异。韩岳看他表情,“此事是过于诡异,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大王...”瑟岳王急忙打断他,“韩先生别在意,你是怕我不相信吗?请各位跟我来。”韩岳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说着,由护卫引领,瑟岳王带着三个人来到了地堡,这地堡潮湿阴暗,散发着霉变和臭气。墙壁上的火把照着走廊,光线不甚明朗。到得一个牢房门前,只听得铁链镣铐声“叮当”作响,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怪物,喘着粗气,发出低吼。其中一个护卫将火把探进铁栅栏,只见那黑乎乎的怪物,“轰”地一声扑了上来,吓得韩岳惊叫一声,身体不自觉往回跳了两步。还好那怪物用铁链拴着。“这是何怪物?如此凶性?”韩岳顺着火光,仔细端详,这一端详,更是将韩岳吓的魂不附体。但见那怪物一身黑肉泛着血红,身材高大魁梧,背部长着六根的倒钩骨刺,身上的毛发犹如针刺一样又黑又硬。这家伙长着一对外凸的血红色的大眼睛,鼻子外翻,不时粗气频出,它的牙齿密集而锋利,这要是没有镣铐紧锁,怕是一口便能咬死人。紫檀真人和澄阳真人也是被这一幕吓到,但是二位毕竟是真人,不似韩岳那般激烈反应。韩岳半晌才缓过神,想起之前樊诺提及的怪物。“大王是如何活捉此怪物的?”韩岳战战兢兢地问道。瑟岳王旁边的护卫队长道,“这些家伙确实厉害难缠,一共五个怪物,耗去了我们七个人。”“他们身上可有特殊标记?”韩岳突然想起樊诺当时拿来的东西,便又问。另一个卫兵,走到看守处,拿过来一个骨质面具,上面赫然印着半圆形三道痕的标志。“看来,有阴谋的不只是那些不死的缝合尸体,这极南之地的怪物为何三番五次出现在亚华大陆上?”瑟岳王听罢,有些不可思议,“你说的那些怪物跟这些不是一路吗?”韩岳也是不可思议的点头,“我虽然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但绝对不是一路。那种东西距离咱们比较近,在鹤城葱云顶大山内,而且运尸的队伍常往萨满纳山脉的某处而去。”随后他指着眼前的怪物道,“这个东西的种族叫‘煞’族,是极南之地的,相隔万里。”“哦?”瑟岳王疑惑地问道,“你家那上皇他知道吗?”韩岳有些惭愧地摇摇头,“但是此番回去,必要启奏。”瑟岳王冷笑一声,“他现在可没有时间选择相信,他刚刚还在忙着收拾他那几个争王位的兄弟呢。即使是他亲眼看见,也未必会采取措施,那话应该叫远祸不及近忧啊。”“只不过这东西可不好押送,尤其是距离如此遥远,否则也应当让文武百官都看看,让各国的国王都看看。”韩岳说着,又瞄了两眼这眼前的怪物。两位真人也是深表同意。瑟岳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仓巴国国王扎萨尔与我有书信来往,我可写封信,烦请紫檀真人跑一趟,你在宗图也物色几个人物,组成一个远征队,一起去探访一下这个事情如何?这个‘煞族’距离太远,不知何年何月能到,但是韩先生所说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走这一遭。先带人去一趟这个葱云顶,再做决定。”紫苑当下表示同意,“我常年出使仓巴,有我出面加上大王的书信断然没问题,而且此事在他们国家也发生过。”韩岳一听,也觉得此事可行,他与两位真人商议,“此事如有蓝袍会武士相助,成事的概率要大一些。”两位真人也表示同意,“是,其他地方也没有那样的好手。”“如此甚好!”瑟岳王点头,“你们安排好人,两个月后,在鹤城附近葱云顶集合。人员也不需要太多,仓巴那边定会出几个人,我也会派几名好手去。”众人计议好了,韩岳肉体凡胎加之文弱气质,经不起来回折腾,遂留在南芬等时日将至,与南芬人一起出发。橙阳真人带着书信返回宗图请求蓝袍会主会帮助,紫檀真人则带着瑟岳王的书信赶往仓巴而去。待得离别时,紫苑嘱咐金秋,“你可直接找主会李赤桦说及此事,千万不要将此事说与至尊和尊者,还有其他人,切记!”橙阳真人点头,“老弟放心,我自知晓个中厉害。”说罢,俩人分道扬镳。此时,南芬国伊斯卡斯城堡内,韩岳独自一人在房间踱步,他心中思绪万千。回想着与瑟岳王的交谈,以及那怪物的模样,心中愈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又顾不得休息,即刻写了信交于驿使,送往鹤城史魔乱春秋处。他想乱春秋收到信,也自会用‘渡鸦’告知纪芸。而给那橙阳真人金秋则是两封信,一是给蓝袍会主会的有着瑟岳王大印的函,二是给师弟萨维·斯莱德的,也是让他派人来‘参观’这怪物,好让他说服霜雪国之王。韩岳计较得当,又突然想到这南芬周边小国也有不少。于是在次日,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瑟岳王。瑟岳王也是极力赞成,忙写了书信给周边国家的宗主和国王,邀请周边多洛、蒙特、于和、德斯和贞国使节来访。这些国家离得比较近,收到信件后不日便安排使节到来。这些使节本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在瑟岳王的引领下,他们再次来到那阴暗潮湿的地堡,见到了被铁链锁住的怪物。那怪物凶相毕露的模样,也吓坏了这些外国使节,有些人的表情甚于韩岳初见,使节们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瑟岳王随后与众使节商议,韩岳也是晓以利害,并希望各使节能将此事如实禀报给各自宗主君王。做完这一切,韩岳心中也稍稍宽慰。时光荏苒,眼见约期将至,瑟岳王挑选了四名武士,与韩岳一道收拾出发,踏上了葱云顶之行。 四十九、紫苑得助扎萨尔,金秋仙逝吐精元 先说这紫檀真人一切顺利,到达仓巴国都拉瑟桑,见到了久违的象雄宫。但见这象雄宫城堡,矗立于巍峨高山环抱之中的,群山如波涛般起伏,远处可见萨满纳山脉雪峰层叠。整座城依山而建,臧卜河蜿蜒围绕,为这静谧的山谷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此城气势恢宏、随着山势层层而上,直插云霄。城堡主体由五层错落有致的城楼构成,每一层都比前一层更为壮观,层层递进,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层次感与立体感,整座城堡巧妙地利用了地形的优势,使得每一层城楼都能享受到最佳的视野。城堡最底层城楼最为宽广,石砌的墙体厚实坚固,表面镶嵌着金色的浮雕和仓巴古老的经文,诉说着它所经历的辉煌和神秘的故事。楼层之间白色城墙相连,城墙随着楼层上升,占地规模逐渐缩小,但宫殿规模却逐层递增。尤其是最上层的红色宫殿,镶嵌着金色的装饰,愈发精致繁复,在白色建筑群的映衬下,更显得庄重与肃穆,宛如雪山顶上的红日,与周围连绵不绝的翠绿山脉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添几分超凡脱俗之感。紫苑走过白色的圣道,跨过臧卜河上连接城堡的浮桥,依石阶而上,这石阶要是体力不好,是很难登上。紫苑缓步而上,也是走走停停,不时观望四周风景和仰望城堡的雄姿。待到顶层的三界殿,也是气喘吁吁。只见色彩斑斓的壁画与雕花窗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此时,仓巴国王扎萨尔也是热情之至,早在门口迎接。这位仓巴国王扎萨尔年岁已高,面有威严,目光深邃。他的头发和胡须花白,显示出岁月的痕迹。他身穿仓巴服饰,衣服上有复杂而精美的图案和刺绣,主要色调为深色,并搭配了红色和金色的饰边。他的脖子上佩戴着松石、玛瑙多串成的珠链。他腰间系着一条精美的腰带,上面挂着精致的饰物,手臂上也佩戴着多个手镯手环,显得非常尊贵和有地位。仓巴国王的装束算不得华丽,比起地方那些土司都相差很远,这也显示出这位睿智的国王不注重奢华,整体装束透露出一种高贵和典雅的气质。紫苑拿出南芬国瑟岳王的书信呈给扎萨尔,并晓以利害。“哼,以前优柔寡断,这下好了,瑟岳王也相信了。”扎萨尔有点自傲,紫苑也深知他性格,他虽不苟言笑,却是雷厉风行。“你们最好多带点人,那些负责殓尸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物,何况这死而复生的家伙。我给你二百人。”紫苑明白,这葱云顶可是听说有很多金银宝物,要是那么多人去,定然会起贪念。于是婉言拒绝道,“大王如此注重此事,真是让人佩服。不过葱云顶倒是不需要这么多人,将来如果需要去萨满纳山脉里,或许有用,到时候再派兵也不迟。”“也好,你们定,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再说这橙阳真人金秋,这日午时也刚抵达宗图皇城。他谨记紫苑的交待和韩岳的嘱托,潜行顺路先来到了霜雪国驿馆。此时的赛斯·哈莫斯和萨维·斯莱德正跟李伊、沈良在一个屋闲聊。突然,手下盖亚·索多玛来报,说橙阳真人金秋求见萨维·斯莱德,二人只好起身去别的屋。正走时,李伊反应极快,拽了一下自己头发,拉住二殿下赛斯·哈莫斯,“完事快点回来啊,我还想听听你们霜雪国的故事,太精彩了。”顺势将头发藏到了赛斯·哈莫斯身上。这二殿下也没在意,只应承着,“马上回来,马上回来。”待几人走后,李伊立马坐到床上,施展多尔鲁教他的法门。他想偷偷听一下几人聊什么,毕竟这橙阳真人找霜雪国,里面定有要事。沈良也不知道他会这个,他也好奇,只好先关了门,守在李伊跟前。二殿下和萨维·斯莱德接着橙阳真人金秋,在里屋坐下。“橙阳真人可是稀客,找我有何事?”萨维·斯莱德也是好奇。橙阳真人话不多说,先将书信交于他。萨维·斯莱德接过,很快就看完了,并转呈给了二殿下。“师兄韩岳果然大义在前,不惧艰辛。二位真人也是深明大义,多有劳苦啊。”萨维·斯莱德说着恭维的话。李伊在这边能清楚听见他们说什么,却不知信中内容,只得继续探听。“目前,韩岳也应该通知了郑朽、乱春秋和纪芸,紫檀真人估计早已经联络好了仓巴国王扎萨尔,我还要抓紧去找蓝袍会,希望他们出几个人,一同赶往葱云顶。不知阁下作何打算?”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萨维·斯莱德率先搭话,他想留时间与殿下商议,“真人打算何时动身?”“后天就动身,后天城门一开,咱们就在南熏门外十里镇集合。”萨维·斯莱德点头,“我们肯定会有人去,到时不见不散。”橙阳真人听罢,起身便出了门。李伊听完,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再说这橙阳真人出了驿馆,急匆匆往蓝袍会走。不多时,迎面遇上了蓝袍会龙师费冲的大弟子拓跋月。“真人何往?”蓝袍弟子拓跋月躬身行礼。橙阳真人一看是他,问道,“主会何在?”拓跋月答,“此时,正在城郊大营巡视,三位长老也都在。”橙阳真人也不迟疑,“好,快带我去。”拓跋月点头应承,骑上马,引着橙阳真人出城而来。二人出了城一路飞奔,经过一处窄道,橙阳真人走着走着,心下略感不对劲,立即拉住缰绳。拓跋月见他没有跟上,也是拉住缰绳,掉头回来。“真人为何停住脚?”橙阳真人环顾四周,又狠狠盯着拓跋月道,“无耻小儿,居然敢骗我,你为谁卖命?”拓跋月故作震惊,“真人何出此言?”“哼,你以为骗的了我?你引我到此有何居心?”橙阳真人厉声问道。拓跋月突然面红耳赤,索性也不装了,伸手就将匕首掷出。橙阳真人面不改色,拂尘一挥便轻松挡了下来,拓跋月见行刺未回中,抽出短剑纵马来战。“畜生,安敢造次。”只见他嘴角默默念咒,拂尘一扫,立时化作一条火环弧线,将拓跋月的马惊的立起,拓跋月也直感热浪扑面,被打下马来。橙阳真人接着挥动拂尘,一团火球,直勾勾砸向拓跋月,正当拓跋月生死之际,一块岩石“哐”地一声,为拓跋月挡下这火球。橙阳真人一看这阵势,开口骂道,“无耻之徒,还不快快现身。”不多时,两边各走出一个人。橙阳真人定睛一看,却是黄耀真人圭垚和黑乾尊者东俞乙。橙阳真人自知还有人埋伏,“索性都出来吧。”背后一个声音亮起,“金秋,时日不见,脾气长了不少呢。”正是兰枝真人肃穆。橙阳真人自知不是三人敌手,率先挥动拂尘。只见三团火焰自拂尘末端起,分别砸向三人。三人也是挥动拂尘挡下,紧接着,那马一声嘶叫,橙阳真人从马上迅速跃起,落下地来,只见地上一根尖刺从马肚子下土里凸起,直穿马背。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也被扎个血窟窿。橙阳真人再想跑,却发现脚下已被藤蔓缠住,拓跋月也是眼疾手快,上前一剑,便砍断了橙阳真人拿拂尘的右手。橙阳真人顾不得疼,左手捻指,发出一道火光,拓跋月便被这火烧着了衣服,正疼的原地打滚。黑乾尊者东俞乙也是反应快,迅速施法降火扑灭,拓跋月被烧伤,衣服被烧了多个窟窿,浑身散发着焦臭,还好无性命之忧。这三人再次施法,将橙阳真人困住。黑乾尊者恶狠狠地言道,“你身在苍茫道会,却屡屡不听至尊指派,要你何用?今日便夺了你精元。”说着三人不断加大法力,不时,见橙阳真人眉间出现一颗牛眼般大小的火球,散发着光芒。黑乾尊者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扔给拓跋月,“你死了吗?没死去将精元装入瓶内。”拓跋月闻声,也顾不得疼痛,满脸黑漆漆踉跄着捡起地上的小瓶,走向橙阳真人。橙阳真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闭上眼睛,嘴上念念有词。还未等拓跋月到得跟前,只见橙阳真人将自己躯体整个点燃。拓跋月忍着灼烧的疼痛,想要去够着那精元,只听“轰”地一声,火势高涨,拓跋月也被这股力量击飞出去一丈远。而那精元径直飞向高空,不知去向。而橙阳真人金秋便化作一阵烧焦的飞灰,当即仙逝。三人见没有得到精元,也是气的直跺脚。黑乾尊者更是上前一脚踢在拓跋月身上,“要不是你手慢,早将精元收入囊中。”拓跋月吃痛,吐了一口血。黑乾尊者从他手里抢过瓶子,收入怀中。兰枝真人肃穆见拓跋月被烧的疼痛难当,从怀中取出药丸,放入他口中。不时,拓跋月缓缓起身跪倒在黑乾尊者,“小的该死,误了尊者大事。”兰枝真人也替他说话,“尊者也莫怪他,金秋早有了防备,没想到他会自毁这招。属实让我等毫无防备。”拓跋月本想说话,欲言又止。这尊者也是没有正眼瞧它,故而没有发现这细小的动作。反而,肃穆是个细心善于察觉之人,顿时有了计较。到了第三天,霜雪国这边决定让萨维·斯莱德和奥兰·托耶斯去,二人赶到了与橙阳真人约定的地点十里镇,却不见橙阳真人和蓝袍会人员影子。正当二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奥兰·托耶斯突然看到李伊三人尾随而至。“你们三个到这里干嘛?”萨维·斯莱德厉声问道。李伊道,“我师父书信与我,让我跟蓝袍会的人一起出发去葱云顶。难道你们也去?”李伊这一招反客为主,让萨维·斯莱德和奥兰·托耶斯也是无言以对。还好萨维·斯莱德反应敏捷,“你师父是谁?韩岳吗?”李伊摆摆手,“我师父‘神匠’郑朽啊。”萨维·斯莱德一听也不言语了。“那这蓝袍会作风有点古怪啊,怎么能迟到呢?还有这真人呢?他说话挺严谨一个人,为何也迟迟不露面?”奥兰·托耶斯有点埋怨。正此时,只见远处六个蓝色披风迎面而来,正是拓跋月引着龙师胡松和龙师王起而至,王起还带着三名弟子,正是孙振、铁黎和杜莫。到跟前,萨维·斯莱德问,“橙阳真人呢?”两位龙师不明所以,倒是这拓跋月道,“真人没跟你们一起吗?”两边人都莫名其妙,龙师王起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何要紧之事非要约到这个地方?”李伊本想说话,萨维·斯莱德明显感觉有点不对劲,赶忙打断李伊说话。“龙师不知是何事?”王起也感觉不对劲,转身看着拓跋月。而此时杜莫的眼神也放到了李伊、擎天和沈良身上,他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拓跋月也故作不知,其实他也确实不知道,只知道橙阳真人找蓝袍会有事,而且他是看着橙阳真人进了霜雪国驿馆,于是告诉龙师们是橙阳真人有要紧的事,却不知事情真相,只能安排探子盯梢跟随,直至早上才从探子那儿了解情况,带着龙师和几个人尾随着他们而来。拓跋月道,“真人在前天告诉我说有要紧的事情,让我跟随你们来此,却没有告诉我所为何事!”众人都莫名其妙看着四周,萨维·斯莱德起先也装作不知。等了一个时辰,见这橙阳真人还没有影子。于是,他将龙师王起和胡松叫到一边,小声将此事说与二人听。二人听罢,也觉得匪夷所思,只是王起跟紫檀真人老在一起,对此深信不疑。二位龙师商议,“橙阳真人定是出事了,否则即使他不到,他也会找人捎来口信。要不这样,烦劳胡老兄您跑一趟主会那儿,告知此事,如若主会加派人手,可赶来与我们汇合,我带弟子跟他们先行赴葱云顶之约。如何?”胡松也是点头,“甚妥,那就先此别过。”说罢,胡松带着拓跋月先行返回皇城。王起看着沈良,十四五岁摸样,李伊十二岁摸样,那个擎天六七岁摸样,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们三人也要去?”萨维·斯莱德苦笑一声,点点头。王起无奈,看李伊三人没有坐骑,只能从十里镇买了两匹马,沈良还好会骑马,将一匹交于沈良与擎天同乘,李伊则和杜莫同乘一骑。另一匹马拴在后面驮着东西,就这样九个人,八匹马,往葱云顶而来。 五十、小队集结赴洞境 秋高气爽,又是一年丰收季。西北的种植已然丰收,田地里都是扎成堆的小麦,偶尔会遇见放羊的牧人,打着口哨,唱着消遣的小曲。九人小队此次选择了北线,没有走西南斧山涧。北线经过的州府比较多,补给自然不是问题。加之商旅往来也比较密集频繁,大道多且好走。路途多有奇峰、怪石、峭壁和峡谷的丹霞地貌,又有垄脊和沟槽组成的雅丹地貌,那些垄脊和沟槽看着很像一个个被风蚀而成的“城堡”,形状各不相同,高低也参差不齐。不像南线多是秀峰、茂林、曲水、温泉。这日,他们绕着陇寨沟森林往北向密荣府行进着。但见河谷东边的山壁有不少石窟神像,多是善教寺信众和侍众修建,供奉多是善教中的人物,比如创教主神厄尔尼玛,还有四大太摩,八大护法,十大法徒,十大劝徒。沈良有点好奇地问道,“这么多石雕?这得多少人力物力啊?而且还在山石壁洞中,这真是劳民伤财。”李伊则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泥塑,石雕当然使用石材,理石、岩石等,质地坚硬,比较重,但不易塑形。这些泥塑主要用泥土、黏土等材料,易塑形,易雕刻,质地柔软。这也不算劳民伤财,信仰是人皆有之的,多数也是民众自发筹钱的。”众人听李伊说话,龙师王起也回头看了一眼他,心下想,“小子是个匠人吗?”杜莫则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只远远瞅了一眼那些石洞塑像。萨维·斯莱德倒是了解的多一些,他问李伊,“我考验一下你,那厄尔尼玛神像体态圆润,左手抚着心,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天。一腿盘坐,一腿着地。此是为何意?”众人听萨维·斯莱德一问,都陷入苦思,他们都不是信徒,虽然进过寺庙,但也只是走马观花,还真不记得他具体动作。李伊则是一脸得意,“您可忘了我是从云城来的,那总坛可是在云城。体态圆润,是心无杂念,豁达宽容;左手抚心,是坚守本心和善心;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天,意为承天之意,五世轮回,五世乃天、人、畜生、木植、地狱。一腿盘坐,一腿着地。意为静坐要思过,行动要脚踏实地。”萨维·斯莱德回头看了一眼李伊,赞许地竖起大拇指,紧接着他又问“那你的信仰是什么?”这一问,不仅李伊,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可能当中有些人不知道信仰是什么,只以为是具体的某个教某个神。李伊想起多尔鲁曾问他信仰之事,他也没有给出回答。但他心中一直是想寻找宇族,揭开宇族文化的神秘面纱。半晌,李伊回答,“我目前还没有。那么您有吗?”萨维·斯莱德也是犹豫一阵,直到奥兰·托耶斯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才道,“这都不用说,当然是我们的主神摩丁,我们霜雪人死后的天堂,穹极众神殿。”奥兰·托耶斯听到萨维·斯莱德说完,左手不自觉地拿出系在脖子上主神摩丁勋章,放在嘴上亲吻了一下。杜莫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感觉自己以前就在小村庄长大,也没有去过很多地方,幸好有师父王起收为弟子,才到了皇城蓝袍会,他就想出人头地,练好本事成为龙师那样的人物,已然满足了。队伍继续前行,陇寨沟森林的景色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当晚九个人便在密荣府歇了。五天后,未时左右。队伍便到达此行的目的地鹤城陈家村。早有一个南芬骑马武士在村口候着,见到王起他们行至,便引着他们往村的另一头而来。这陈家村,很久也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这也让杜莫自豪万分,当年就是他看着龙师王起他们走过村庄,羡慕不已。走不多时,山路崎岖,庄院稀少,在河边一块平地上,便发现了南芬人的行军帐和仓巴人的行军帐。韩岳、紫苑、郑朽和乱春秋正在当中向他们打招呼。李伊更是下马便奔向韩岳,一头扑进韩岳怀里哭诉。郑朽一脸不悦,“怎么地,徒儿,我到底是不是你师父?怎么这样的礼数?不应该先给为师行礼吗?”李伊哭笑不得,遂又扑到了他怀里,“嘿,晚了,你小子,也太喜新厌旧了。”郑朽虽然嘴上不饶,但是手还是不自觉地抚摸着孩子。众人齐聚,一阵寒暄。韩岳逐一介绍了众位:南芬国四位武士:库瑞厄斯·阿扎尔、密特拉、贝扬、巴赫拉姆。‘神匠’郑朽、‘史魔’乱春秋、云城八鬼的魅、桐谷国慧族的波尔娇和黄凤山飞猴蔡让。霜雪国的萨维·斯莱德、奥兰·托耶斯。紫檀真人介绍了仓巴国一名玛本和四位武士:敦君赞、萨南森德、伊肖勒、贡日勒、洒囊森德。龙师王起介绍了自己和弟子孙振、铁黎、杜莫。轮到李伊时,众人只见他们三人一个比一个小,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李伊则不好意思地自己介绍道,“这是我哥沈良,这是我弟弟擎天。”韩岳也是苦笑,寻思,“哪里来的哥哥和弟弟。”只不过听郑朽和乱春秋提及李伊会一些宇族的文字,之前也在此相遇,所以觉得没有他不行。韩岳突然奇怪,“这橙阳真人呢?”龙师王起等人也有此疑问。只有萨维·斯莱德似乎有些明白,示意私下说话。于是,将龙师王起、韩岳、紫檀真人叫到一处。几人将这件事重新捋了一下。紫檀真人当下变了脸色,他随即闭眼掐指算了起来。萨维·斯莱德对龙师王起道,“你们会中这个拓跋月,定然有问题,那天见他似伤病初愈,而且应该是灼烧导致。”紫檀真人突然睁开眼睛,“橙阳真人已经仙逝了。”三人一听,都震惊不已,王起小声道,“难道是拓跋月杀了真人?”萨维·斯莱德眼神坚定,“他的嫌疑最大。即使不是他,也跟他有很大关系。”紫檀真人则不声不响,你们先坐着,我去趟山顶。众人满脸疑惑,但也没人再多问,只能静静等待他回来揭晓真相。李伊此时,正和师父郑朽他们聊暗影团的事情。云城八鬼的魅、桐谷国慧族的波尔娇和黄凤山飞猴蔡让三人也都在跟前。“这些人都是顶尖的杀手刺客,我们当时在云城损失了好多兄弟姐妹。”蔡让说着,眼神中满是仇恨。李伊看着他们三个人,也突然想到了云城附近竹林的那些坟墓,想到了多尔鲁所说救下了三个人,应该就是他们三个。想到多尔鲁,李伊眼睛四下张望,因为多尔鲁当时说是要来这葱云顶,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随即李伊又说道,“樊诺叔叔的仇,我一定会报。”杜莫此时也已经想起在哪儿见过李伊三人,“我想起你们三个人了,你那弟弟当时可是大显神威啊,将我一个朋友扔出去老远,三天都没能下地。”李伊和沈良面面相觑,沈良倒是理直气壮,“那是他活该,他先动的手,我还挨打了呢。”杜莫也是轻描淡写,“好吧,算他活该。那你这弟弟为何如此厉害?”李伊顿时语塞,沈良此时反应倒是快,“这是他家祖传的秘法,比一般人力气是大,那又有什么稀奇的。”杜莫还比较好糊弄,毕竟他也没见过什么法术、秘术,又怕沈良笑话没见识,也就没再多言语。话说紫檀真人登上山顶后,便席地而坐,挥动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似在与天地沟通探寻着什么。不多时,正见一颗小火球自东边空中飞来,慢慢落在了紫苑的跟前,融入了他的眉心。山下的行军帐内,众人闲聊等待着。韩岳频频起身踱步,不时望向山顶方向,盼着紫檀真人能快些归来。萨维·斯莱德则双手抱胸,在帐内一角陷入沉思。奥兰·托耶斯则紧握着脖子上的主神摩丁勋章,闭眼默默祈祷着。李伊则和师父郑朽下着棋。杜莫在一旁,学着丰沐古仓的动作,练习刀术,王起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终于,紫檀真人回来了。只见他发紫的胡须与长发,却略发出橙色光辉。他面色凝重地将龙师、韩岳和萨维·斯莱德叫了过去。“橙阳真人是被这拓跋月引诱到城外,被圭垚、肃穆和东俞乙合力杀死的。”几人听完,皆惊愕不已,一时间陷入沉默。龙师王起气得浑身发抖,骂道,“这个畜生,蓝袍会的败类,我定要他付出惨痛代价!”紫檀真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咱们得加倍小心了,苍茫道会肯定会寻迹而来。拓跋月潜伏蓝袍会很久,必然还有其他目的,龙师也不要着急,静候时机即可。”次日天不亮,大家便整装待发,只留了巴赫拉姆和洒囊森德守在营地。众人悄悄徒步由乱春秋引路来到了‘史海洞境’密道附近,郑朽和乱春秋也才意识到这里面有好多宝物,万一被他们发现回去禀告给他们的国王或其他贪婪的人,那此处便不得安宁了。还是紫檀真人有心,提前做了准备,他从身后的包袱中取出好多宽布条,让所有人蒙上了眼。只留郑朽和乱春秋带路,所有人手拉着手进入了密道。众人也都照办,这个地方如此神秘,也是出乎其他人的预料,众人走过狭长的密道。等乱春秋打开石门来到了中央大厅,方才让大家摘下布条。众人摘下布条,互相点了火把,顿时整个大厅亮堂多了,加上周围宝石的闪烁,反光,整个大厅比之前李伊他们在的时候更显明亮。韩岳见到此景,被震惊到呼吸急促,“我该相信这一切的存在。”所有人望着宏伟的山中宫殿,无不赞叹。不过让乱春秋和郑朽感到惊奇的是,这里面值钱的玩意,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李伊也是一脸震惊地望着二位。三人都做了个不知道的表情,瞪大双眼四处查看。李伊引着众人来到当时打开第一道石门的地方,还好那些尸体还在。众人都上前仔细查看这些活死人样子。乱春秋则发现不对劲,“这道门当时是打开的是吧?”他问郑朽和李伊,二人拼命点头,连擎天都在赞同地点着头。顿时,四个人也是张大了嘴巴,几乎异口同声道,“那谁关上的呢?”还好李伊眼尖,他看到石门上写了一些字,是宇族文字,而且是新写不久,他赶忙上前去看,其他人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宝贝,也上前观看,但他们都看不懂。饶是“天下通”的韩岳也是一头雾水。“怎么样?韩呆子,服不服?”郑朽调侃着韩岳,韩岳不明所以地瞅着他。郑朽一脸自傲地说道,“我徒弟啊?多厉害,啧啧,你‘天下通’的名声怕是要改了。”韩岳差点笑喷出来,“他也是我徒弟。”郑朽满不在乎,洋洋得意道,“你就算了吧,他可是给我磕头,正式拜师的。”其他人也顾不上听他俩瞎聊,都指望着李伊说出个一二三来。半晌,李伊脸上泛起笑意,随即又换上一脸严肃。他看明白了,那是多尔鲁写的,多尔鲁把宝物都藏到了此石门背后,然后将石门关闭的,因为里面的东西,李伊四人几乎都看遍了。李伊故意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魔法形成的,这道门时间长了会自动关闭,咱们去别的石门吧。”所有人都看不懂,也只能听他说啥是啥。只有乱春秋不信,但他没有当面拆穿李伊的把戏。到了下一道门,乱春秋也得意地跟李伊要笛子。李伊也是一脸得意,“幸甚至哉,史无前例,我已经学会十二律了,就不麻烦您了。”乱春秋也是一脸难堪,“嘿嘿,这小子,嘿嘿。”郑朽又开始夸赞起来,“看见了吧老混蛋,我徒儿厉害吧,不用你了,嘿!悲甚至哉,不胜枚举!”乱春秋可没韩岳那个心思,根本不搭理他。李伊思索片刻,正要吹奏,却被一旁的擎天拉住。史魔和郑朽也是反应极快,“各位快拔剑准备战斗,一会可能会出来一窝蜂似的活死人,你们直接照脑袋砍,一定记住了,刺中砍中身体是没有作用的。”众武士都是“噌噌”抽出长刀长剑握在手里,擎天指着自己跟李伊比划,意思是把他变回来,可李伊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知道他身份,跟他小声说了几句,擎天才没闹,躲的远远的了。李伊深吸一口气将那《念苍生》曲子的引子部分用林钟律奏出。韩岳一听这曲子,也是大为赞叹,他在想“这小子在我离开这段时日,都干了些什么呢?又是宇族文字,又是这神秘的曲子。”顿时,听这石门“咔咔,咕隆隆”地打开了,李伊看着好像没之前那么大浮灰,他心想,“难道多尔鲁把所有石门都打开了?” 五十一、再探洞境起风波 待这道石门开启,众武士都紧握着刀剑准备战斗,突然一声牦牛似的吼叫声响起。众人都是惊的向后撤了几步。突然里面冲出几个像是受惊的野兽,仓巴国两位武士敦君赞和萨南森德手持弓箭,“嗖嗖”两支箭先后射出,正中两只怪物脑袋,但那两只怪物只是延缓了一下,复又冲了上来,众武士只能刀剑齐招呼。杜莫反应甚快,飞身手起剑落,砍下一个怪物的脑袋,紧接着又是一剑劈砍,砍断了一个怪物的小腿。其他武士也是纷纷招架。离得近的密特拉没防备,被冲出的怪物犄角顶住腹部,接着被甩了出去。王起也是手起剑落,砍下那只攻击密特拉的怪物的头,就这样,众人齐心协力将这六只怪物尽数消灭。此时只留下南芬国那位武士密特拉在疼痛**。紫檀真人赶忙上前,喂了他一颗药丸,止住疼痛。但他伤势严重,不一会便没了气息。“这是什么怪物?不是说长得跟人一样的吗?”奥兰·托耶斯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怎么跟牦族长得那么像?”众人警惕地着,看里面再没有了威胁,纷纷上前察看这六个被杀的怪物。“牦族?”其他人不可思议。只见死的这六个怪物,身体高大强壮,肌肉发达,头部长得跟牦牛头一样,双腿也是跟牛一样,还有浓密的毛发,只不过他们也是像描述的一样,身上皮肤和肢体多像被针线缝合拼凑在一起似的,像人又像野兽。李伊、郑朽、乱春秋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三个庆幸当时没有打开这道门,郑朽惊奇地说道,“怎么长得还不一样?这些感觉比之前的还厉害。”奥兰·托耶斯举着长剑,碰了碰怪物的尸体,“之前听说霜雪国西南高山外,有一处腹地,生活着像半人半牦牛一样的牦族,但是描述说他们都是长着四蹄,这个东西明显像,但又不是。”其他人根本没见过除了人以外站立的怪物,对眼前的事实,惊奇到怀疑人生。韩岳这才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古书《天地志怪》,“这些东西真的存在,以前只以为那是后人杜撰的,给小孩子看的书,没想到真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种族和怪物可太多了。”李伊这时理直气壮道,“我之前就信,您非不信,还不让我看,这下信了吧?还好我信。”郑朽也附和道,“你这‘韩呆子’,还经常云游呢,真不如我徒弟这两年经历的多,事已至此,你也不用隐藏了,给‘韩呆子’看看你这弟弟吧,让他也长长见识。”李伊也知道,早晚要暴露擎天,再加上此地如此凶险,他怕再有不测,于是念动咒语,让擎天现了原形。这擎天的变化,着实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包括乱春秋和郑朽,因为他俩没见过这“升华”来的形态,但见擎天身形突然暴增,长成一个巨人模样,身体坚如青岩。“我的奶奶啊,这家伙怎么也不一样了?”郑朽虽然惊奇,但也感到不可思议,“这小子是又长大了吗?”李伊也没有过多解释,“对啊,他长大了。”杜莫此时才明白为何这么个小孩有那样的力量,果然不是凡物。萨维·斯莱德和奥兰·托耶斯也是异常惊讶,“没想到在一起这么久,不知道这小家伙这么神奇,怪不得那么能吃。”紫苑也是被惊的说不出话,许久才言道,“老朽也是孤陋寡闻了,看来咱们都太安逸于一隅,真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众人还在惊奇地看着眼前擎天那壮硕高大的样子发呆,李伊见里面没了动静,“咱们进去看看吧,很有可能有一些线索。”他说完话,众人才如梦初醒般举着火把警惕地向石门里缓缓探索。杜莫路过擎天,还伸手摸了摸擎天的那比他身高还要长的腿,“这身体,刀剑定然起不到作用。”龙师王起也是啧啧称奇。待众人缓缓往石门里探入,火光也逐渐照亮了里面,这座石室宫殿也非常宏伟,里面也有一些石碑符文,李伊上前一一识别了解。众人只能等他看完了转述。“这上面说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当中的叛徒,创造了越来越厉害怪物,不断袭击他们,他们决定放弃这里,赶往遥远的海之彼岸。”李伊说道。“完了?”乱春秋焦急地问。李伊很认真地点头,乱春秋指着上面还有类似星星图标的东西问,“那这些是什么意思?看着像星象指引。”李伊直言道,“我看不懂。”还是乱春秋细心,赶忙掏出纸笔,画了下来。众人看完此处,又来到下一道石门,有了前次的经验,众人警惕性更高了,擎天此刻也是一马当先。还好,之后的几道石门里,都没有再出现任何怪物,只有残留的衣物,和一些器具,石碑上也没有过多的文字。众人在这洞境内待了六天,几乎探完了整个洞境。紫檀真人问李伊,“这里面就没有描述这些怪物从哪儿来吗?”李伊也是很认真地点头,“没有,之前我跟师父我们推断,是苍茫道会的无极至尊。”紫苑回想这‘天启大典’上的‘炼狱劫’,心中犹有余悸。他作为参与者,深知‘天启大典’上的显像断不是至尊人为的,可这‘炼狱劫’真是描述这些怪物的吗?那南芬国地堡中的“怪物”可不像是缝合拼凑的怪物,而是一个种族。难道这‘天启大典’的最后一劫会不会是韩岳描述的“煞族”呢?想到此处,紫苑也不免有些头疼,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于是言道,“咱们先出去吧,在这地底待久了,浑身不自在。”众人皆是点头,于是纷纷往洞外撤去,擎天也是恢复成小孩子的模样,被李伊领着。仓巴国俩人抬着队友密特拉的尸体,大家又蒙着眼,由郑朽和乱春秋带着缓缓走出了这洞境。待众人出了洞口,阳光照过来,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在这昏暗的地底待久了,乍一见到阳光,还真有些不适应。众人返回营地,只见营地上杂乱不堪,巴赫拉姆和洒囊森德也已经遇害,马匹物资也不见了踪影。众武士迅速抽出刀剑,警惕地四处寻找。“会是什么人呢?”萨维·斯莱德问道。龙师王起上前察看尸体伤口,半晌,“那应该是拓跋月所为。”萨维·斯莱德转身问韩岳,“师兄,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韩岳陷入沉思。倒是紫檀真人道,“还用去萨满纳山脉寻找创造这‘不死人’的巢穴吗?”众人心有余悸,但凭着目前这支小队,那是很难完成这事情。“要不咱们先散了,各回各处?”仓巴国玛本敦君赞问道。韩岳依旧沉默着。倒是王起先否定了他的提议,“分开,定会被暗处的人有机可乘。”韩岳思考片刻,“龙师言之有理,此事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分开定会有不必要的伤亡。咱们一起返回皇城吧。启奏上皇,将此事公之于众。目前,整个亚华大陆只有桐谷、瑟勒和迪古斯国或许不知道此事,霜雪国国王目前也不知道此事。如果上皇能组织各国共同商议此事,那便是万幸。”众人思前想后,也觉得妥当。众人再三思考,决定一起先赴皇城。于是众人埋葬了牺牲的三名武士。余下二十二人,整理行装,先奔向鹤城。由南芬国几人入了城在鹤城置办了马匹,便向着皇城进发。一路上众人都紧绷着神经,仅此一遭,他们更是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再说这营地周边,待韩岳一行走后。拓跋月果然带着十几个好手复又返回。“禀真人,这群山环绕,确实没有找到他们进出的地方。”拓跋月言道。“那他们这群人聚集到此是所为何事呢?”说话的正是兰枝真人肃穆,“这俩人一个说是来找‘怪物’的秘密,一个说是‘殓尸团’的秘密。他俩知道的也不多啊。”“他们现在准备返回皇城,您看需要再找些人拦截吗?”拓跋月问道。肃穆摇摇头,“他们这些人可不好对付,咱们找的人多,目标也太大,反而不利,而且这紫苑应该是知道了橙阳真人的事情,目前我跟他已然不相上下,不好对付。”拓跋月一听,心下也是后怕,“那弟子回去不也是自投罗网了?”肃穆思索半天,“你是断然不能再回去了,你身上的蚀脑符咒我已经帮你解开,你也不用在乎东俞乙会对你怎样了。”拓跋月跪下“感谢真人再造之恩。”肃穆扶起他,“不必多礼,你且再在此探索一番,我回去还好,紫苑单凭着一张嘴断然起不了太大风浪,顶多离开道会,不过这至尊也不会轻易饶了他。”说着,肃穆掏出一张符咒递给他。拓跋月有些犹豫地接了过来。“放心吧,这个是易容符咒,我不会像东俞乙那样对你,等你有消息了,可大方地回皇城找我。只要你不弄坏符文,那些人便不会认得你。”拓跋月接过符咒,藏于身上,肃穆将口诀教于他。拓跋月接过符咒,心里仍有些忐忑,但还是应道:“弟子明白,定当仔细探寻。”肃穆看着他,又叮嘱道:“你且小心行事,若遇危险,切莫逞强,能走则走,留得性命才好继续为我办事。”拓跋月点头称是。肃穆也随即骑马往皇城赶去。拓跋月随后便带着手下分散开来,在周边山林细细搜寻着洞境的入口。他们查看山石缝隙和大小洞穴,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而此刻皇城苍茫道会大殿内。无极至尊元一正和两位尊者,黄耀真人圭垚、碧玉真人翡翠商议着。“你那蓝袍会的内应呢?”至尊问道。黑乾尊者东俞乙道,“他说是带着蓝袍会的人跟随那两个霜雪国人去了,目前还没有回音。”“橙阳真人的精元呢?可曾找到?”四人齐声回答,“禀至尊,还没找到。”“一群废物,还找什么?明显是便宜了紫苑。”至尊喝道。“不可能吧?”四人互相看了看。至尊眼神扫过四人,“自此你们都不是他对手了,再加上火德和于蓝这俩不听话的家伙,这苍茫道会难道要走上末路吗?”黄耀真人圭垚上前,“至尊英明神武,苍茫道会在您的主持下,本是如日中天,您莫要生气,区区三个人,不足挂齿。”黑乾尊者东俞乙上前道,“请至尊示下,要不然先收拾了火德和于蓝?”元一陷入沉思,“收拾了有什么用?他要是自愿付出,你们还能得到便宜,若是强行取出,再发生金秋那样的事情给了紫苑,纵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四人陷入沉默。“都怪你们平时不修炼,体质也只能吸收一个精元。即使收了他二人,该给谁呢?”至尊问道。四人也确实想不出谁能担此要职。黑乾尊者东俞乙突然言道,“手下可荐举一人,此人应当能胜任。”“有话就说。”至尊厉声道。“上皇身边的宠臣右仆射柏逊。”东俞乙分析道,“此人当时在摩古城时候献水淹之计,与那蓝袍会便有了纠葛,而且他在朝中又无党派,关键是他也有意想向咱们靠拢。”元一听完略有所思,“柏逊,‘渡鸦’。”“此人有计谋,而且办事也颇有些章法。”东俞乙又补充道。元一点点头,“有点意思,你可先跟他谈谈,若可行,此人倒是有大用处,如果不听使唤,用蚀脑符咒控制他。”白坤尊者邓润道,“谨遵至尊法旨,那是先动火德还是于蓝。”至尊元一道,“火德去伽纳斯国了,半年才能回来。”四人立马会意,“手下明白,手下立马去办。”说着四人退下去行事。只留下至尊一人,他缓步走到殿外望着残月浮云道,“柏逊,哼哼,四师弟,没想到你倒挺识趣。” 第52章 赵武彬重提革新事,擎天闪击救恶龙 五十二、赵武彬重启变法,韩岳一行人回到皇城,其他人都先回霜雪国驿馆候着。龙师王起带着三名弟子回蓝袍会复命,然后跟韩岳、紫檀真人和萨维·斯莱德一起来到蓝袍会主会处。蓝袍会主会李赤桦。太子太保李赤松及其四位长老。五位龙师都齐聚一堂。众人将此番经历说与主会知悉。龙师胡松道,“那天与你们分开,就没有再看见拓跋月。”作为拓跋月的师父,费冲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孽徒,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我这当师傅的难辞其咎,待我找到他,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龙师王起也道,“这家伙估计知道事已败露,恐怕不会再回来了。”主会李赤桦道,“事不宜迟,那我们即刻去面见上皇吧。”众人也都纷纷赞同。不时,主会李赤桦、太子太保李赤松、紫檀真人、韩岳和萨维·斯莱德五人便来到文德殿求见上皇赵武彬。此刻赵武彬正在琢磨变法的事情,与柏逊刚要商议,正好听说韩岳等人求见。便召见五人。五人上前行礼叩拜。“众卿免礼。”五人起身分两边站立,萨维·斯莱德看了一眼柏逊,微微颔首表示。柏逊也是微笑回应。柏逊心里寻思,“师兄和五师弟居然凑在一起,他俩看来相处挺好啊。”韩岳也看见了柏逊,柏逊也是点头示意。“少傅应该有两个月没有上值了吧?”赵武彬有点调侃似的问责道。韩岳听闻,上前跪下,“上皇英明,臣的确有两个月了没有在朝履职。”于是韩岳将这两个月的事情,详细奏报给了上皇赵武彬。赵武彬脸上表情复杂,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柏逊听完此番话,不屑一顾地笑道,“少傅两个月不见,竟拿此种荒唐事当借口,实属罕见啊。”韩岳本想辩驳,旁边萨维·斯莱德站了出来,厉声道,“右仆射,听话只听一半吗?我们这么多人都去了,眼见为实。而且还有仓巴赞普扎萨尔、南芬国瑟岳王的书信在此。难道我们都在撒谎不成?还是您右仆射故意混淆视听。”柏逊闻言,也是气的不行,“天下哪儿有如此荒唐之事,这书信的事情,难道造不得假吗?”正当萨维·斯莱德要反讥之时,赵武彬打断了他。“使者可有将此事告与你霜雪国王呢?”萨维·斯莱德顿时语塞,“禀上皇,使臣还未回霜雪,故而没有上报。”实则,萨维·斯莱德已将此事书信加急送往霜雪国托德哈莫斯处,只是怕有涉密之嫌,故而说没有。柏逊更是不屑地笑了笑。“此事虽有些诡异,但朕相信众卿,毕竟‘天启大典’,朕也曾目睹。众卿作何打算呢?”韩岳道,“启奏陛下,臣以为,首要之事,便是将此事告知天下,各城、府、州、县、寨、乡、村都贴榜布告,使百姓、军士都有所防范,提高警惕,有此威胁或者发现他们踪迹者即刻上报;其二,便是是召集各国使节齐聚,共同探讨应对之策。”柏逊上前言道,“吾皇英明,此事万万不可,万一告知天下,怕会引起慌乱。”赵武彬随即又打断他,“少傅所言极是,定当如此。此事就交于少傅。”众人欣喜,“吾皇英明!”一旁的柏逊可是面色难看。“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你们都各自去办吧!”赵武彬言道。众人正准备退下。“少傅留步,朕有事要单独与你商议。”赵武彬的话明显带着商量的语气,这让一旁的紫苑和萨维·斯莱德都替他高兴,萨维·斯莱德临走还拿胳膊肘碰了一下韩岳,并给他使了个眼色,紫苑也是背过身,给韩岳竖起大拇指。待众人都走后,赵武彬意味深长地问道,“知道朕为什么只留下少傅吗?”韩岳上前跪下,“臣不敢妄自猜测圣意。”赵武彬从龙椅上坐起来,走到韩岳身边,“朕的皇兄在位时,一直想整顿朝纲,革新济世,却始终困难重重,最后也是未遂而终。你可曾想过,如何将制度进行下去,又能让这些个士族、皇亲们不反对。”韩岳听得赵武彬谈及变法革新,心中喜不自胜,但他此刻又不像之前那么渴望,经历了这些事情,韩岳深知此事之艰巨,且非一朝一夕能成。他沉思片刻,道,“陛下,臣当时也是急于一时,没有从长计议。臣以为,可先寻得一些愿意支持变法的士族和皇亲,从他们入手,逐步推进。再者,可设立一些制度,让士族和皇亲也能从中获益,如此,则可推行。”赵武彬听后,点了点头,“少傅所言极是,朕也有此意。摩古城一役,让朕有了很多想法,虽然朕将摩古城封与魏王,但没有实权,你可先在摩古城推行革新新政,待有了成效,则可全国推广。”韩岳闻言,心中万分激动,他明白,这是赵武彬对他的信任和支持,也是他对国家的一份责任。他随即叩拜道,“吾皇英明,臣遵旨,臣定鞠躬尽瘁,不负陛下所托。”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武彬见他如此,心中也是十分满意,他拍了拍韩岳的肩膀,“少傅可先行拟个详细的章程,随后在朝堂上商议,其他的事情朕自有安排。”韩岳再拜,他深知赵武彬已有了决心。正当韩岳要退下之际,赵武彬又叫住了他。“还有件事,朕要你继续承起太子赵凌志少傅之职,以后在资善堂讲学吧,不仅是太子,还有众皇子、公主,你也可安排几名陪读。”韩岳一脸不可置信,当他回味了一番赵武彬的话,随即略带哭腔地跪下,“吾皇英明,吾皇仁爱广被,有如此胸怀,乃天下万民之福祉、国家社稷之福祉。”韩岳走在回去的路上,抬头望向天空,顿感阳光明媚,秋风和畅。他知道,这场变法,将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业,宗图强盛,对于将来抵抗那些劫难,那可是有了很大的保障,关键是他还保留了太子原位,这又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当晚,李伊、沈良和擎天也刚从陈永孝家串门而回。四人正缓步走在大街上,却发现不远处杜莫正跟在一个女孩子后面慢悠悠地走着。那女子正是蓝袍会李子蔚,但见她好似哭过一样。陈永孝在皇城时间长,对这些蓝袍会的人自然认识不少,毕竟他也梦想有朝一日能入了蓝袍会当武士。“那不是蓝袍会的杜莫和李子蔚嘛。”陈永孝说着。李伊和沈良只认识杜莫,不认识那女孩子。“你没地方去吗?跟着我干嘛?”那女子转身气呼呼地在跟杜莫说话。杜莫也不言语,眼神也不敢看她。沈良倒是来了兴致,“这小子挺厉害一个人,怎么被个女的给凶那么惨?”李伊也是嘿嘿一笑,“大哥,这你还看不出来嘛,人家在讨老婆啊。”沈良一听,明显对此不屑,“大丈夫何患无妻?干嘛那么低三下四。没意思,走吧。”他正拉着李伊要走。李伊突然感觉不对劲,对沈良说,“你看那几个人,像是在跟踪他。”沈良和陈永孝细心观察,果然发现有四五个汉子手持棍棒,在暗处盯着杜莫。“这些人是这一带有名的泼皮无赖、流氓混混,他们这是要干嘛呢。”看来陈永孝在皇城是真没白待,啥人都认识。李伊想着这杜莫怎么着也跟大家认识一场,是应该提醒他一下呢,还是帮帮他呢。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永孝和沈良,沈良武功平平,不敢造次,“你疯了吗?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想怎么帮?”陈永孝倒是想帮,但无奈自己个头也小,“这些混混也不太好惹,我也打不过啊,一两个倒是可以勉强应付。不过,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这‘恶龙’在蓝袍会也是出了名的厉害,这几个人,自是不在话下。”李伊点头表示同意,“那杜莫是厉害,我也见识过,不过这帮无赖可不会傻到正面跟他硬碰硬啊。”陈永孝也是点头同意,“确实,这帮人,要么撒白灰面,要么放黑棍。”沈良想着,突然有了主意,他凑到李伊耳边言语几声。李伊一听哈哈一乐,“可以,如此甚好。”但见那李子蔚,一生气一跺脚跑开了,杜莫也是一路紧跟。李子蔚也是练家子,跑起来也很快,她不想跟杜莫纠缠,所以尽往僻静胡同里乱窜,不时,杜莫也跟丢了人。果然那波人也跟着追了上去,李伊和沈良刚要走,一边的陈永孝又发现个人,正是蓝袍会的高鹤。只见他也跟在那波泼皮无赖后面赶了过去。“这里头还有他的事呢?”陈永孝边寻思边跟在后面。真如陈永孝所言,杜莫在一个胡同里寻找着李子蔚未果,刚一转身,迎面就被撒上几团白灰面,杜莫顿时疼的闭上眼,正如李伊所料,高鹤正是这一切的主谋。他雇佣了那帮泼皮无赖,让他们去教训杜莫,以泄自己心头之恨。原来,高鹤一直嫉妒杜莫在蓝袍会中的地位和实力,想要找机会打压他。而这次,他看到了机会,便暗中策划了这一切。杜莫在一个胡同里寻找着李子蔚未果,刚一转身,迎面就被撒上几团白灰面,杜莫顿时疼的闭上眼,那几人趁机拿着棍棒朝着杜莫身上招呼。杜莫虽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况且眼睛被白灰面迷住,一时间也处于下风。就在这时,高鹤突然出现,他也不说话,应该是怕杜莫听出他的声音,只是恶狠狠地得意洋洋地抄起一根木棒使劲往杜莫头上、背后打去。顿时,杜莫粉白的头上流出血来,拌合着白灰一团团凝结着。“混蛋,下三滥的玩意,有种的跟爷爷真枪真刀地干啊,来啊。”杜莫怒骂着。虽然他眼睛看不见,受了伤,但他还是很敏捷,听得背后呼地一棒下来,顺势抓住木棒,另一只手也很快抓住一个泼皮的衣领,他也顾不得别人,只使劲打这个倒霉的家伙,三两下就将其打的昏死过去。那群泼皮也发狠,一起上来要招呼。正此时,只见一个小黑影子窜了进来,一把一个,将这群泼皮扔了出去。高鹤正在兴奋地准备再给杜莫来一棒子,只听“啪嚓”一声,木棒打在那个小黑影子头上断做两截,他吃惊地刚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就被这小黑影子一拳打飞了出去。这一拳,却似一把重锤,高鹤直感五脏六腑都烂在了肚子里,一口鲜血喷出几丈。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53章 李伊借力成伴读,资善堂中惹风云 隔了几日,韩岳来到霜雪国驿馆找李伊,自然是想让李伊去资善堂陪皇子们读书。“真有这好事呢?”李伊兴奋道。韩岳一脸微笑,“怎么,现在有了新师父,就不相信我了吗?”郑朽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韩呆子啊,你这么想拉拢我徒弟,是不是别有用心啊,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先征求一下我这个当师父的意见?”沈良听完,自然也是非常高兴,他凑近李伊耳边小声跟李伊说道,“这样你可以看到皇宫里的书,而那个杜莫可以帮我借到蓝袍会的书,你可不能错失良机啊。”李伊一听,眼珠子一转,心里也有了计较。“我劝你不要去,今时不如往日,这天下已然换了主子,伴君如白虎,伴太子如伴狼啊。”乱春秋则不同意。郑朽突然起身,“唉,老混蛋,这一次你算是说到点了。我也是,不同意。在资善堂还不是你教?而且很多话你也不敢讲,还不如在外面自在。”可李伊是真想去,也是为了帮沈良,看看皇宫里珍藏的典籍。“韩先生,去了的话我能看到皇宫里的书吗?比如‘御书房’。”李伊试探性地问道。乱春秋一听,嘿嘿一笑,摸了摸李伊的额头,“你脑门上刻了个‘赵’字吗?怎么还痴心妄想上了。”韩岳一听,诧异道,“你可真敢想,太子都不能随意进出御书房,你如要说看书,昭文馆、史馆、集贤院这三馆,还有秘阁,倒是可以在特定时间在里面观览。”李伊一听,便来了兴致,“那我去,师父,我去。”郑朽一听不乐意了,“嘿,这小子,这么没定力?这么样就给你收买了?”李伊走到郑朽跟前,半撒泼半求饶道,“哎呀,师父,您想啊,这里面的书,那可都是典籍珍藏啊,可是外面看不到的,难道您不想让我去了解了解吗?”郑朽自然是不屑一顾,“我可不想了解。”乱春秋倒是觉得有道理,“唉~原来‘神匠’之名也是浪得虚名啊,他怕你进去后看到那些什么《青铜造术》、《百工校考》、《力考论》、《炼金十要》啥的,比他的《夺天工》强百倍,那他岂不是吹牛吹破了。”要说了解郑朽的还得是史魔乱春秋,几句下来,郑朽就坐不住了,“呸呸呸,老混蛋,你别不服,就那些书,我又不是没看过,能与我的《夺天工》相比?”转身他就对着李伊道,“你去,你随便去,去看看那些让他们当成宝贝的破书,究竟写了些什么,我还不信了。”韩岳听罢,也是苦笑着摇摇头。再说这沈良,自从跟杜莫交上朋友,还真是沾了蓝袍会的光,他一策策地让杜莫帮他借书,每天要么在驿馆看书,要么就是去找他的“明主”帖尔韦列。这日,在蓝袍会,杜莫又在‘藏卷阁’帮沈良找书。恰好碰见于杰,于杰有点不可思议地走到他跟前,“等等,这‘急先锋’何时也爱看书了?”杜莫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后支支吾吾道,“我我是随便,随便翻翻。”于杰见他手拿的是《山川水泽注》,不免好奇,正巧又碰上李子蔚进来还书。杜莫看了看李子蔚,李子蔚也见到了他,瞅了他一眼,径直走了。于杰“扑哧”一声笑出声,“啊,我懂了,这叫投其所好。”他拍拍杜莫的胸膛,“不错不错,需要帮忙尽管言语啊,我可以教教你。”杜莫还没明白于杰什么意思,拿了书准备出门,临走又憋了一眼李子蔚背影,无奈地低头出来。资善堂,众皇子、公主都在此学习。太子赵凌志、皇子赵凌政、赵武尚之子赵凌怀、襄王之子赵凌坤、魏王之子赵凌飞等,还有公主赵晴、赵贞都在此。鹤王赵武颜自怀王自薨后,眼见自己势单力薄,自己也俯首称臣,派了自己的女儿赵倩也来到了皇城。李子葙、于杰是太子要求的伴读首选,当然还有韩岳带来的李伊。除了几个伴读,杨家人自然少不了杨节贺与杨节秀,还有新贵仝家,仝家胤字辈的仝胤先、仝胤忠也新入。孙家人子孙没在此,这也是赵武彬有意释放的一个信号。今日主讲是枢密直学士博阳侯费安洛。此人也是知名甫者,精通经典。资善堂内,起初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学习氛围。众皇子、公主们皆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费安洛的讲学。费安洛不愧是知名甫者,对经典的精通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他只顾着自己讲,也不问也不关注这些‘学子’们了解多少。他所讲都是《仁学》的内容,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太子赵凌志听得全神贯注,眼中透着对知识的渴望与思索,偶尔微微点头,似是对费安洛所讲的要点深有领会。襄王之子赵凌坤、魏王之子赵凌飞等也都比较认真,他们也是刚来皇城,还不太适应,也听得认真。李子葙、于杰、杨节贺、杨节秀、还有赵凌怀则不然,因为在蓝袍会,长老们都是让他们先思考,再讲学,氛围比较宽松。这费安洛的讲学方式,也让他们五个甚觉无聊。李子葙在蓝袍会都是能走神的主,此刻只在纸上画着兵法演练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伊虽不爱听,但他属于身份最卑微的,只能坚持,抓紧记录。他的目的更简单,完事,好去三馆一阁找他的书籍。新贵仝家的仝胤先、仝胤忠似乎很享受这种方式,他俩应当是听的最认真的,毕竟仁学的创始人是他们祖上,他俩更是能够配合博阳侯费安洛,有时候念到主题,都能附和几句。至于公主赵晴,属于喜静的人,认真的样子不亚于仝家二人。赵贞和赵凌政二人性格放纵惯了,则是如坐针毡,东张西望。费安洛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方才让众人休息。休息间隙,皇子公主们便各自散开,堂内一下变得热闹非凡。太子赵凌志扫了一眼自己所记,起身舒展了下身子,目光扫向四周,瞧见李子葙正独自坐在角落若有所思,便踱步过去。“子葙,你又在发呆?”赵凌志轻声问道。李子葙抬眼,忙用手盖住自己所画,苦笑着回应,“殿下,费先生博古通今,讲的内容晦涩难懂,我正在琢磨”于杰凑上去道,“只是这讲学方式稍显沉闷,我都困了。”太子故作怪嗔道,“你俩就别跟我演戏了。”于杰和李子葙相视而笑。那边,赵凌怀好不容易跟杨节贺、杨节秀凑到了一起,更是说着他们喜闻乐道的事。新贵仝家的仝胤先、仝胤忠倒是没闲着,两人正拿着书本,就刚才费安洛所讲的内容互相考校着,神情专注,还不时争论几句。赵晴公主则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的细汗,一旁的赵贞凑过来,看着赵晴认真记录的书稿悄声道,“哎呦呦,这可憋坏了我,听讲学真是难熬,坐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说晴儿,你这写字怎么也跟绣花一样。”赵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尽笑话我,这写字如何能跟绣花一样?”赵倩眼见只有她们三个女孩子,也就凑到赵晴和赵贞这儿来。“你说这里面怎么还有那么个土里土气的人儿呢?”赵倩指着李伊不屑的说道。赵晴和赵贞顺着她所说,瞥了一眼李伊,但见他只独自站在一角,也不跟其他人说话,兀自稀奇地看着房子的构造。李伊衣着朴素,没有什么值钱的配饰,与在座人都显得格格不入。倒是赵晴看李伊腰间别着个细长的东西,露出笛子的一头。赵贞转过头小声说道,“别拿外貌取笑人家,能来这的那个不是显贵?”赵晴也说道,“可能有些人腹有情趣,不屑于身外之物。”赵贞遂又指着李子葙和于杰说道,“晴儿你看他俩跟太子,还挺有默契。”赵晴也是捂着嘴笑道,“他们仨凑一起,那可是‘臭,味,相,投’。”赵贞也笑着,“哎呦呦,晴儿你闻着味儿了?”赵晴起身做了个要打她的动作,“贞儿,你真坏,就拿人家说话的把柄。”三人嬉笑打闹间,李伊却仍是独自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太子赵凌志与李子葙、于杰的交谈上。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几位都是皇城中的显贵,自己虽得少傅韩岳引荐来此,但终究身份卑微,他也想融入其中,但又怕别人取笑他,于是作罢。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忽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李伊转头一看,正是杨节贺,后面自然少不了杨节秀、赵凌怀。“喂,你是新来的伴读吧?你腰间那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杨节贺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李伊也比较谨慎,他心中一紧,知道这几个定是瞧自己不顺眼,故意找茬。但他也不愿与人起争执,便微微一笑,将腰间的笛子缓缓抽出。“不过是个寻常笛子罢了,没什么好看的。”李伊说道,语气平和。杨节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李伊就是个伴读,会畏惧自己的身份,不敢应答,却没想到他竟如此从容。他接过笛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哼,小小伴读,但这笛子倒是挺别致。罢了,我就暂且收下了。”说完,他竟要将笛子收入怀中。李伊心中一急,这笛子是可是多尔鲁送给自己的,他怎能轻易送人?“对不起各位,这笛子对我意义重大,还请你还给我。”李伊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杨节贺却似是没听见一般,仍旧把玩着笛子。李伊无奈,正欲上前夺回,双方起了争执。此时,其他人也关注到这边,太子赵凌志走了过来。“何故争执?”杨节秀一看,陪笑道,“没事儿,殿下,我们闹着玩呢。”太子倒是知道李伊是韩岳带来的人,“不得无礼。这位是李伊,是新来的伴读,你怎可如此对待他?”赵凌志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杨节贺一听,顿时收敛了神色,将笛子递还给了李伊。杨节秀一脸堆笑,“我们知道他是新来的伴读,所以认识一下,逗逗他。”说完,三人灰溜溜便转身离去。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4章 赵武彬忧心二王,邱泽湖狩猎心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韩岳在摩古城实施的变法十策初见成效,上皇赵武彬也非常满意。这将意味着赵武彬削藩的力度将加大。襄王和鹤王也是识时务的,将自己的兵权逐步交给了朝廷,分散在了节度使、府、州手里。云王赵森茗一直在留意着时局的变化,他虽没有表面上反对赵武彬成为上皇,却也屡次不听宣,假称蒙特国军队虎视眈眈,军队关防更是处于战略防御之态势。赵武彬也不急,他深知,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云王便不敢兴风作浪,而且他更没有造反的可能性。顶多就是个形成割据势力的一方诸侯。两位异姓王则默契相当,上书表示俯首称臣,且都称让朝廷撤去自己藩王之名位,甘愿做一方守边大吏。这日,赵武彬正与韩岳商议此事。“这镇南王和仁王几次三番上书,让朕撤回他们的王位。可他们迟迟不交兵权,少傅对此有何看法?”赵武彬说后半句‘不交兵权’时,语气明显严厉。韩岳知道,赵武彬对此事耿耿于怀,这个心结还得他来解开,他思索片刻,便道,“吾皇无需多虑,据臣了解,二位王是大贤之人。首先,镇南王和仁王上书奏表文字间都是君臣相称,言语之间尽是君臣之礼,二位算得上忠于吾皇;其次,二王请吾皇收回王位,是想让天下知道陛下的革新之策是对的,他们是在支持吾皇改革新政,让宗图百姓都知道宗图只有皇而没有王。再次,二王在边关耕耘多年,桐谷国、瑟勒国深惧之,他们怕分兵分权之后,两国趁机来犯。”赵武彬听得前二,心略告慰,听得其三,便有些不悦,“宗图就他们俩能守关吗?离了他俩,朕的江山便不保了吗?”赵武彬眉头紧锁,厉声言语。韩岳见状,知道自己言语有失,又连忙解释道,“吾皇息怒,微臣并非此意。二位王在边关确实功勋卓着,但微臣所言,并非指无人能替他们守关,而是指他们多年来在边关树立的威望和与敌国的对峙经验,是他人难以比拟的。若贸然撤换,恐引起边关动荡,祸及百姓苍生,对大局不利。”赵武彬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少傅言之有理。那么依少傅所见,如果将来这镇南王、仁王薨了,那该如何?”韩岳一听,赵武彬这句问得他毛骨悚然,这样的假设发生,是需要有后备计划的,两位王薨了,自然是需要有人能担此重任的。仁王赵平自遇袭而薨后,是他韩岳力保赵龙承袭仁王位,可如果镇南王有失,其子如何韩岳自不当知。当然这样的假设也会变为正常薨和非正常薨,比如前仁王赵平,就属于非正常。赵武彬很会用人,他见韩岳在此事上犹犹豫豫,也知道此人过于仁慈,这种事情让他干事绝对不行的。于是让韩岳回去想对策。赵武彬心里已经想好了。不时,右仆射柏逊便赶至赵武彬面前,柏逊赶忙上前恭敬跪下行礼。赵武彬微微摆手,“无妨,朕此刻唤你来,是想听听你对于镇南王和仁王恳请撤去王位一事作何看法。”柏逊心中计较再三,立刻明白此事要害,说道,“陛下,此事微臣略有耳闻。依微臣之见,镇南王与仁王上书请辞王位,此举乍看是对陛下革新之策的拥护,可细细想来,他们却迟迟未交兵权,这其中或有隐情呐。”赵武彬面色欣喜与凝重,他知道柏逊深谙此道,“朕也正是为此忧心,此二人在边关经营多年,威望颇高,撤去怕二王不服,也恐边关局势生变,累及苍生。”柏逊忙应道,“陛下宅心仁厚,所虑极是。不过陛下且放宽心,微臣琢磨着,不妨先派人以监军职务到两城上任,一为了解防务,二为查探二位王的动向,摸清楚他们不交兵权的真正缘由。待时机成熟,再做定夺,如此为敲山震虎,试探他二人。”赵武彬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片刻后缓缓说道:“爱卿此计倒也稳妥,就依爱卿所言去办吧。切记,监军要有监察的权利,但是不要假借朝廷使臣的名义,故意拨弄是非。”柏逊拱手言道,“微臣明白,只是多看多问,但不干涉任何事,不多嘴。”赵武彬微微颔首,柏逊领命而去,一场围绕着镇南王和仁王兵权之事的谋划,便在这悄无声息中拉开了帷幕。镇南王和仁王对此却毫无察觉,二王依旧以商议好的边关防务为主。殊不知,他俩的态度与这宗图江山的权力风向紧紧相连,想摆脱是摆脱不了的。再说太子这边,赵武彬对于太子的约束,倒不似大行皇帝赵武烈。他比较开明,因此太子出入皇宫比较方便,甚至出皇城都是被允许的。这日,是由太子太保李赤松授课。难得的好天气,也是赵武彬提议他们可以去邱泽湖附近狩猎。有了上皇的允许,皇子、公主们自然十分高兴,都换了着装。蓝袍会自然也派出一些力量参与,龙师厄邑玛擅长射箭,自然在列,带着弟子谭松和伽纳斯的三公主九姆。作为于杰和李子葙的师父,皇甫南也在列,带着弟子霜雪国二殿下赛斯·哈莫斯。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韩修博也派了手下施子顾率八百骑兵护驾。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队伍浩浩荡荡地由皇城万归门而出,途经恩泽府,向着邱泽湖行去。太子、众皇子、公主稳坐马背之上,满脸的兴奋与期待,对于此次狩猎之行心中满是憧憬。但见太子赵凌志一袭绛红色的窄袖锦袍紧贴其身,上有四合如意云纹,外罩玄色压金线貔貅纹半臂软甲。腰间蹀躞带悬挂着鎏金螭首宝剑,剑鞘上镶嵌着青玉雕团龙纹,垂挂着赤绦宫绶。肩上黄色披风随风摆动,金丝幞头缀有东珠,衬托出眉目凛然如寒星。牛皮护腕底,刻着云雷纹,胸前悬挂着五爪龙腾护心镜,马鞍侧挂着黑漆竹胎画角弓,箭囊中插有三棱镞的白羽雕翎箭。赵凌政则是鹅黄窄袖盘领袍绣祥云纹,银鳞甲仅护肩肘要害,束发金冠簪孔雀翎。胸前悬挂着四爪龙腾护心镜,马鞍悬竹胎画雀弓,少年意气尽显。公主赵晴一身朱霞色窄袖对襟旋袄配月白罗裙,外罩金丝锁子甲改制的女式轻甲,甲片细若鱼鳞,日光下粼粼如碎金。腰间蹀躞带悬错金嵌宝短剑,剑柄缠茜色丝绦;肩披银白纹凤披帛。青丝绾作男式髻,戴累丝嵌珠莲花冠。赵贞比较活泼好动,她一身鹅黄暗花罗翻领胡服配松绿撒脚裤,革带悬宝串,每跑动一步,玛瑙、珊瑚、蜜蜡相撞声如清泉漱石。护臂用染成牡丹红的软鹿皮制成,肘部缝制小银铃,骑马颠簸叮咚作响。发间独编一条缀满米珠的辫子,辫子上也挂着玉珠、玛瑙,随动轻扬,珠光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她携带的竹胎画鹊弓轻巧如柳枝,箭尾彩羽染作五色。公主赵倩的装束则显得更华贵,只见她红罗蹙金绣孔雀纹窄袖褙子,衣缘滚三寸宽青狐裘边,每片金羽皆用捻金线织入碎玛瑙粒,日光下流转虹彩。月华裙外层罩着鲛绡纱,行走时透出内层银丝绣的牡丹争艳图。腰间流水纹蹀躞带挂着镶珠匕首,鞘上錾刻凤飞纹,特意用琥珀石点缀,也是光彩照人。角弓缠金丝嵌孔雀石,弓弣处镶瑟瑟宝珠三颗,箭囊蒙虎皮嵌牡丹。李子葙和于杰一身蓝袍会着装,只不过是狩猎,没有穿沉重的铠甲。于杰的装束稍显华丽,所携武器也更为精致。还好李伊学会了骑马,否则他都难以参与,但是他的装束,跟其他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这身行头,那也是东拼西凑来的。还好他心灵手巧,将这身行头制作的比较精良。青灰染的麻布裋褐,肘部补丁用皮革拼成菱纹,针脚密如鱼子。轻质熟牛皮软甲,半截式胫甲,露出皮质猎靴。腰间束带是鞣了又鞣的野兔皮,皮面用烧红的缝衣针烫出星点纹路,用磨成弯月的牛骨扣别着,凹槽里嵌着河边捡来的彩石碎粒。他身上背着师父郑朽改良过的柘木复合弓,腰间还挂着一把郑朽改良的小弩,一把普通短剑是陈永孝所赠。箭囊配备着三种箭矢:普通狩猎用的平头鈚箭、示警用鸣镝、针对猛兽的三棱透甲锥。这霜雪国的二殿下赛斯·哈莫斯今天的装束,别有一番风情。亚麻衬衣,麂皮短裤,裤腿用青铜铆钉固定可拆卸护膝片。羊皮防水靴,靴底钉有梅花状青铜钉。身披层叠防护斗篷,外层为浸蜡羊毛毡,内衬拼接貂鼠皮与渡鸦羽毛,后襟特制插槽可快速收纳猎获的野禽。桦木胎芯缠绕鲸须增强弹性的复合猎弓,弓弦用驯鹿腿筋编制,配骨质扳指刻有哈莫斯家族符文,可发射燧石箭头与骨质响箭两种制式。他银丝编发,胸前挂着维克族主神摩丁项坠,骑着马威风凛凛。队伍一路行来,沿途景致十分宜人。周边的青山连绵起伏,到得邱泽湖西侧高地,一幅宁静而壮丽的画卷缓缓展开。夕阳的余晖如同熔金般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每一道光线都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湖水深邃而碧绿,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之上,幽幽地诉说着美丽的赞歌。湖畔,茂密的林木环绕,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树木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众人穿过密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林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穿过密林,到了湖畔一处开阔的草地。李赤松言道,“今晚就在这扎营。”众人喜不自胜,公主赵贞迫不及待地跳下马,拖着叮叮当当的响声,站在湖畔开心地大声呼喊。惊起几只水鸟掠过湖面,留下一串串涟漪,为这幅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远处湖对岸可见几只悠闲的小鹿正缓缓钻入林中,灌木丛中偶尔跳出几只野兔,遂又警惕地藏匿其中。李伊也感叹此间美景,但见在这湖心,一座小岛静静地伫立着,岛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仿佛又是一处远离尘嚣的仙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夕阳的映照下蔚为壮观。最美的还是他们的西边,瑞河断崖形成的几处瀑布可谓是这里最美的景色。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5章 获猎分高下,李伊遭毒打 次日晨曦,林中的鸟儿开始了觅食。这声音也叫醒了熟睡中的皇子贵族们。两位龙师和弟子们已经带着几名护卫巡游一圈回来了。他们示意李赤松一切安全。兵士们也已埋锅做饭,准备好了早餐。吃过饭,所有人整理好自己的狩猎兵器,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狩猎正式拉开帷幕。护卫们自然不闲着,毕竟是伺候这些主子,他们在外围早做好了准备,将猎物赶至特定的位置。如此也能为这些小主们增加获猎的机会。龙师厄邑玛自然是射中好手,但见他弯弓搭箭,两箭齐发便射中两只飞鸟,瞬间引得周围一片叫好声。龙师皇甫南也是很久没有狩猎,见厄邑玛展示,也是技痒难耐。只见那边护卫们一阵扰动,林中飞起一群野鸭,皇甫南眼疾手快,来了个一箭双鸭。众人又是一阵喝彩。李赤松眼见二位龙师表演,也不免起了争强好胜的心,只见他骑马追着獐群而去。不时,只听一声弓响,一支飞箭穿獐卓地,獐子立时被定在原地。“咱们歇歇吧,太子太保已然发威了。”龙师厄邑玛笑呵呵言道,一旁龙师皇甫南也是点头称是。杨节贺几人已经急不可耐,纵马窜入林中一阵乱射。护卫们自知飞箭不长眼,也是苦了他们,一边要忙着赶猎物,一边还得提防着小主们的“冷箭”。李伊自是没有怎么练过射箭,虽然师父送给他的复合弓能省不少劲,但他不得射箭要领。不过这倒难不倒他,他一个人反方向而行摸索着猎物出没的地方,设置了几个陷阱。昨晚跟他在一起吃肉的两名护卫,远远跟着他。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贵亲,但能跟小主们在一起的,也算是个‘主’,怕他出意外。公主当中,九姆算是个练家子,她也是龙师厄邑玛比较得意的弟子。只见她骑马飞奔,居然能在快速行进中稳如老手,只听得一声弓响,她开心地哈哈大笑。其他三位公主见她居然射中一只野兔,连连夸赞。于杰和李子葙俩人虽然射箭差一些,但二人配合默契,你追我堵,居然也合力围猎一只獐子。只见那獐子身上赫然身中数箭。李赤松也笑道,“你二人可真好,硬生生捕获了一只刺猬。”李赤松的言语,也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太子瞧在眼里,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拿起弓箭就朝着一只逃窜的狐狸射去,太子虽平日里勤加练习,但实战经验尚缺,连续两箭未能命中目标。不过太子并未就此灰心,他继续尝试,在一次次的瞄准与放箭过程中,慢慢摸到了些门道。在之后的一次围猎中,他终于成功射中了一只野兔。众人见状,赶忙围上前去道贺,太子脸上也洋溢起自豪的笑容。狩猎新奇,小主们自是忘乎所以,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狩猎完毕,众人在瀑布上游扎下营来。李赤松为他们清点猎物,于杰和李子葙共同捕获一只獐子,两只野兔,两只野鸭。太子捕获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九姆捕获四只野兔,四只野鸭,三只野鸡,可谓成绩斐然。赵晴、赵贞和赵倩三人一无所获。同样一无所获的还有仝胤先与仝胤忠宗族二兄弟。杨节秀、杨节秀等人几通乱射,也捕获三只野兔。至于赵凌政,那是施子顾为了讨好他,偷偷将两只野鸭,一只野兔拿给他,硬生生给加了功。赵凌志还真以为是自己射中的,在众人面前吹嘘不已。正当众人庆功之时,两名护卫跟李伊从林中回来,只见一名护卫扛着一只鹿,一名护卫拎着四只野兔。而李伊手里居然还抱着一只活的银白色的小狐狸。走在前的那名护卫道,“这位小兄弟收获颇丰。”四位公主见李伊手里的玩意,自是喜爱的不得了,跑过来围着李伊,抚摸着他手里的稀罕物。而杨节贺等人自是不服,料想是护卫们帮他打的,不屑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嘟囔着。李赤松、龙师得知是李伊设下的陷阱时,也十分赞赏。太子、李子葙和于杰也是对他夸赞有加。“这个小白物甚是好看,能送给我吗?”赵贞率先言道,公主赵倩也本想张口,见赵贞说了,便不再言语。李伊心里不想给,但也不好说啥,将白狐抱给了赵贞。哪知这狐狸趁着时机,一口咬伤了赵贞。只听“哎呀”一声,赵贞便哭成了泪人,众人担心地立马围了上来。那狐狸趁机窜了下来,正欲溜走,被身边眼疾手快的护卫撒网逮住。杨节贺见此时机,大喝一声,“狗奴才,不想给,竟敢放这畜生咬伤公主,给我打。”杨节秀也是首当其冲,一脚飞起踹在了李伊肚子上,紧接着“啪啪”就是两耳光。几名护卫也不敢不听,但也不敢伸手打,只能上去将李伊擒住。“住手!”李赤松一声令下。太子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狐狸,又看了看赵贞受伤的手,还好,虽然流了点血,但伤的不重。“出来狩猎,受点伤在所难免,何况是野生的狐狸。”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节秀还是不服,“定是这狗奴才放狐狸咬的。”太子凌厉的眼神看向他,他便支支吾吾退了下去。此时,赵贞稍稍缓和一些,依旧带着哭腔,“不怪他,是我不注意。放开他。”李伊也是跪下行礼,“怪草民未封上白狐的口,弄伤了公主,请太子责罚。”赵倩没有得到白狐,眼见李伊又承认自己的罪,便言道,“确实怪你,你明知畜生咬人,不封其口,直接抱给公主,还好我还好伤的不重,否则你可是重罪。”赵倩险些将心里话说出来。赵晴见赵倩不依不饶,生怕又惹出事端,便劝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你退下吧。”太子也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倒是李子葙和于杰也是眼尖,忙指挥跟着李伊的两位军士,“还不带他下去。”那二位也是会意,架起李伊便离开了。赵倩补充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今晚不许吃饭。”说罢,转身离开。众人在湖边又支起烤架,摆上美食,开始享受这惬意的野餐时光。太子与皇子、公主们欢声笑语不断,氛围又变得欢快。李赤松手法娴熟地翻动着烤肉,不时撒上一些香料,那香味愈发浓郁,引得众人垂涎欲滴。太子赵凌志与几位公主、李子葙、于杰谈笑风生,他们的笑声在湖畔回荡,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欢乐。赵凌政、杨节贺几人则在一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各自吹嘘着今天自己的功绩,捧夸着皇子赵凌政英勇神武之类的说辞,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护卫们七七八八地凑在一起,也难得享受这清闲时刻。只有李伊自己,背靠着一棵大树,心下委屈,眼泪也不自觉地流淌。他很后悔今天来参加这狩猎,他想念自己的朋友,他感觉到自己与此处的人们格格不入。夜渐渐深了,篝火旁的欢声笑语也逐渐消失。众人都去休息了,只留下外围站岗的护卫,和篝火旁放哨守夜的军士。李伊此时,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他起身,往湖边走去,随手摘了几片树叶塞进嘴里,又吐了出来。不经意间,发觉树叶能发出声音。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又试了试,感觉真能吹出音,便多摘了几片叶子,一个人来到湖边石头上坐下。他摸索了半天,一会儿贴上唇,一会儿贴下唇,通过调节气流强弱和口腔共鸣,终于找到了诀窍。李伊甚是开心,也暂时忘记了肚子饿的事情。于是,他便借着月光,借着瀑布的奏鸣和夜间的虫鸣,轻轻地吹起了他最爱的《念苍生》。夜风轻拂,带来了湖水的清凉与草木的芬芳。《念苍生》的旋律似乎穿透了山林,幽幽地在湖面和山林间回荡。大部分人已进入了梦乡。此时,公主所在的帐内,公主赵倩已经入睡。赵晴正帮赵贞上好了药,重新给她包好。“这么晚了,什么声音如此好听。”伽纳斯的三公主九姆小声说道。三人隐约听见有人在吹奏曲子,于是静静听着。不时,赵贞发现赵晴眼中流下眼泪。“哎呀,晴儿,我就受这么点伤,你不用那么伤心的。”赵贞帮赵晴擦拭着眼泪。九姆看了一眼赵晴,调侃道,“没想到,晴公主还是个性情中人,此曲是有些忧伤,可你也不至于这么感动吧?”赵贞一听赵晴是被这幽幽之律所感动,小嘴一撇,“我还以为你是为我伤心呢。”赵晴这才反应过来,她深吸一口气,自己擦了擦白皙泛红的两颊滑落的泪珠,“赶快睡觉吧,明儿说不定要赶路返回呢。”赵贞看赵晴伤心的样子,再一听是有人吹奏的曲子,不依不饶地一骨碌坐了起来,“不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让我们晴儿落泪。”说着,她就要往帐外跑,赵晴忙将她拉住。“你好歹穿上衣服啊,这么出去成何体统?”赵贞这才意识到自己穿少了,两颊绯红,吐了吐舌头。九姆也是好奇心重,立马穿好衣服。三人悄悄摸索着出了帐。军士警惕地看到她们三个出来,以为是起夜方便,也没太在意。九姆循声往湖边走,赵晴拉着赵贞的手跟在后面。不多时,她们看见湖边坐着一个人,正拿着树叶兀自吹奏着。此时他所奏的曲子乃是《清风雨露》,赵晴自小弹琴,对音律甚是喜爱,这首曲子她自然熟悉。三人走到李伊身后,静静听了一会。调皮的赵贞,突然捡起一块大石头,扔向李伊身边的湖水里。只听“噗通”一声。李伊也被吓的一哆嗦,险些掉进水里。李伊转身望去,但见赵贞和九姆笑的合不拢嘴,赵晴虽然也被逗笑,但她比较含蓄,捂着嘴没笑出声。“大胆李伊,晚上不睡觉,吵醒我们了,你知不知罪。”赵贞又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李伊今天受了委屈,本就不开心,一听赵贞又让他知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将树叶藏于身后,扔进了湖里。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56章 联军小队齐集合 次日一早,军士们埋锅做饭,众人收拾毕。李赤松便携众皇子往皇城返还。一路无话。且说这皇城中,这几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国家的使节。正是韩岳主张的商议如何赴萨满纳山脉之事。鸿胪寺卿仝尚驰早早便开始了接待。霜雪国托德·哈莫斯派来了三名勇士:红发埃里克·雷德,此人留着浓密的红色胡须和长发,头发在头顶编成了辫子。头戴带有牛角的头盔。他的上身裸露,左肩有肩甲,皮带在胸前十字交叉绑着。显得非常强壮,身上有一些疤痕,显示出他经历过许多战斗。两把战斧挂在腰间。棕熊莱夫·埃瑞克森,棕熊真是人如其名,比红发埃里克更高大强壮。他头上牛角盔犄角也更长,头盔遮住了大部分面部,只露出坚硬的下颚线。他的脸庞留着浓密的灰白色胡须,显得成熟而沧桑。眼中透露出坚定和冷峻的神情,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感觉。他的上半身裸露,展现出结实的肌肉,跟红发一样的肩甲。他右手扛着一把长枪,背上一把长弓,腰间还有一把方形铁锤,看来此人很善于战斗。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此人个头相对较矮,留着浓密的灰白色胡须和长发,头带牛角装饰鹰飞纹的铁箍环,野性十足。这人面部轮廓坚毅,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棕色皮甲,狼皮束腰。伊瓦尔右手握着一把双手战斧,斧头上有着精美的骷髅装饰,那是他们家族的标志。霜雪国人大多数生活在极北严酷的环境中,如此条件塑造了他们坚韧的性格和强健的体魄。他们三个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宗图皇城街道上,引来不少人围观。蒙特国塔肯木哈只派了两名手下:自己旗下冠鹰雕部落勒斯肯。但见他护耳圆头盔,披挂铠甲铜心镜。圈脸胡子密而齐,黑色斗篷英气足。腰有宝刀,手有斧,背上牛筋弓。游隼部落的阿拉坦。他看着比较年轻,眼窝深邃丹凤眼,络腮胡子较长,靛蓝金丝半袖锦缎。腰束三层皮带,手里铁骨朵,背上牛筋弓。蒙特国人善于骑马射箭,虽然看着比霜雪人个头矮许多,但他们的耐力足,那骨子威严和凌厉劲可是不输于任何武士。桐谷国和瑟勒国没有使节和武士来参与。迪古斯国倒是派了一名武士。此人正是蓝袍会丰沐古仓的哥哥丰沐有良。是丰沐家族的长子。只见他整体装扮细致且富有质感。他身穿质地轻盈且舒适的黑色上衣和黑色裤,服帖出细长的身躯。两肩配有层叠护甲,护甲上花纹精致。黑色皮革束腰上一条红丝绳。他的头发较长,部分头发束在头顶,垂下的发束随风飘动。他腰间一把红色短直刀,配着红色的刀鞘。右手握着一把长柄兽吞镂空刀,异常精致。他长相年轻英俊,表情严肃而坚定,给人一种沉稳且神秘的感觉。此人走在宗图大街上,令无数少女驻足凝望。南芬和仓巴的人之前就随韩岳和紫苑到的皇城,他们这一等就是半年时间。此时,在皇城的班荆馆宽敞的大厅内,各路使节和武士们正陆续汇聚一堂。他们或站或坐,彼此间或低声交谈,或默默打量,气氛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韩岳与紫檀真人紫苑立于大厅中央,目光扫视着各路人。他们深知此次联军集合的重要性,也明白即将面对的挑战有多么艰巨。霜雪国二殿下赛斯·哈莫斯坐在右手一,萨维·斯莱德坐在他旁边。奥兰·托耶斯跟新来的三名武士站在他们身后。南芬国六王子斯诺·齐布鲁坐在右手三,身后站着三位勇士:布德·木巴萨、库瑞厄斯·阿扎尔、贝扬。由于之前在洞境之时死了密特拉和巴赫拉姆,所以布德·木巴萨加入了。‘神匠’郑朽和‘史魔’乱春秋坐在左手,云城八鬼的魅、桐谷国慧族的波尔娇和黄凤山飞猴蔡让站在身后。仓巴国玛本敦君赞坐在右四,身后是萨南森德、伊肖勒和贡日勒。龙师会王起坐在左手三,弟子孙振、铁黎和杜莫站在身后。迪古斯国丰沐有良和弟弟丰沐古仓坐在右手五、六。蒙特国小王子帖尔韦列坐在左手四,身后是新来的勒斯肯和阿拉坦。“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和勇士们。”韩岳开口,声音浑厚有力,“感谢你们响应号召,齐聚于此。目的呢,你们也大概清楚了,因此我们即将共同踏上一段征程,前往萨满纳山脉,面对未知的敌人与考验。”新来的几位不知道是去哪儿,听韩岳讲是“萨满纳山脉”,顿时有些诧异。“这萨满纳山脉空气稀薄,可是异常寒冷。”蒙特国的阿拉坦说道。新来的三个霜雪武士立马嘲笑起来,“怕冷的可以不去,反正我们极北人习惯了。”仓巴人生活在附近,他们也自然适应。迪古斯的丰沐有良冷漠的来了句,“人家只是说情况,又没说害怕,有什么可嘲笑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红发埃里克见丰沐有良身材高挑俊秀,比他们那是瘦弱很多,便挑衅道,“哼,长得跟姑娘似的秀气,怕到时候哭着找妈妈。”丰沐有良听对方羞辱二话不说,将桌上茶碗扔了过去,他手法很快,对方都没反应,那茶碗便正中埃里克脑门,茶水和几片茶叶还粘在埃里克脸上,那三名武士顿时发作要上前动手,蒙特国两位见丰沐有良帮自己说话,此时也剑拔弩张起来。“住手!”奥兰·托耶斯一声大喝。三位武士嘴上骂骂咧咧,但好在他们挺听奥兰的话。韩岳和紫苑面面相觑,露出无奈的表情,知道这联军定是不好管啊,这还没出门就差点打起来。接着,韩岳开始详细讲述此次行动的计划与目标,以及联军内部的分工与合作。紫苑则在一旁辅助,不时补充一些细节,确保每一个参与者都能清楚自己的任务与责任。“此次任务,重在探索和了解,而不是去作战。因此要尽量轻装简行。需要什么物资,大家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大家。”韩岳说完看向众人。仓巴国玛本敦君赞率先问道,“请问少傅,咱们是从仓巴入山还是桐谷国入山?”韩岳一听,倒是有些吃惊,“当然是仓巴国,桐谷国那边好走吗?”敦君赞起身,将自己的茶水泼在地上,画起地图来,“仓巴国走,路途要远,多是雪山,御寒物资消耗比较大,但是可以从我国获得物资。如果从桐谷国走,天气要暖和的多,路途近不少,翻的雪山要少很多。”此时,桐谷国慧族的波尔娇也上前,“玛本说的没错,从这里走确实要省劲。而且我可以找我族人为向导。”那三名霜雪国武士见这波尔娇是个女的,体格比丰沐有良还壮实一些,且长相出众,身材匀称。顿时嘀咕起男人的话题来,棕熊莱夫笑道,“瞧这女的,比我们维克女子还要壮实,真不知她的男人能不能满足她。”红发埃里克抹了一下自己残留茶水的脸,“是啊,这样的身材,寻常男子哪里驾驭得住。”追踪者伊瓦尔则是一脸淫笑地望着二人,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构想了什么不堪的画面。一旁的奥兰听他们三个说,也苦笑了一下,随后又拍了拍三人,示意他们收敛一些。王起补充道,“虽然桐谷国路线好走,但是这一路上,也不太平。桐谷国山林茂密,民族众多,而且土匪、强盗各立山头,不会那么顺利的。我建议还是走仓巴这条道。”敦君赞只是知道桐谷国确实有路通往萨满纳山脉,却对当地地理人文还是不太熟悉。波尔娇站直了身子,“你们宗图有句古话,‘两害相权取其轻者’,我认为走桐谷国更为安全。雪山严寒,有时候都喘不上气。”她说罢,眼神正好落在了那霜雪三武士身上,见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那三人也看暴露,也只好称赞道她来化解尴尬,“女将军说的对。”“很有道理。”波尔娇常年行走在外,再加上桐谷国女子性格放得开,对着三人夸赞也是自豪不已。韩岳此时陷入两难,他把目光投向紫苑、郑朽和乱春秋。乱春秋则说,“走仓巴国吧,天气差是差,但人心不好防,密林丛中,毒虫野兽也很多。”郑朽见韩岳问他,“看着我干嘛?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方法,桐谷国和仓巴国我都没去过,我也不熟。而且此次我肯定不去,我徒弟也不能去啊,跟你说清楚了,也没有宇族什么事儿,用不着让一个孩子冒这么大风险。如果需要些什么物件,你尽管提,我能做的,我肯定给你做,保证你满意。”众人听他一番“话痨”,也是不耐烦。紫苑看韩岳犹豫不定,走上前,“那就走仓巴吧。”主意议定,众人开始详细商议了物资,保暖的毡帽、鞋子、棉被、毛毯,吃的粮袋、药袋、盐袋、水袋,火石袋、磨刀石、钳子、锉刀、盂盆、小刀、锥子、绑带,驮马等等。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韩岳吩咐手下人一一记录着。伊瓦尔大声道,“别忘了多备些烈酒。”众武士一听都纷纷表示同意,看来在这一点上大家是心有灵犀。波尔娇一听也补充道,“对,御寒的还可以多备一些辣椒。”那几个武士一听纷纷摇头。显然他们的饮食中很少吃辣。“我给你们准备些叆叇,长时间在雪地里走,不瞎才怪。”郑朽言道。其他人也不明白是什么东西。郑朽言道,“带着可以防风雪,应急的时候用阳光生火,有颜色的带着在强光下不刺眼,可有用了呢,那是用水晶、紫晶做成的透镜,用玳瑁、青铜或者皮子连起来。”霜雪国和仓巴人一听也就明白了,因为常年生活在冰雪中人,会打磨冰块来取火或者做成护目的东西应急。众人商议完,便各回各国的驿馆。韩岳将时间定在了五天以后。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7章 殓尸团背后的操纵者 五日后联军小队出发,所有人都骑着马。紫苑和龙师王起并排打头。身后依次跟着龙师的弟子孙振、铁黎。丰沐有良跟杜莫并排走着。跟在身后的是霜雪国的奥兰·托耶斯和三名勇士。蒙特国两名武士紧随其后。后面是南芬国的布德·木巴萨、库瑞厄斯·阿扎尔、贝扬。再后面是仓巴国玛本敦君赞、萨南森德、伊肖勒和贡日勒。魅、波尔娇和飞猴蔡让在仓巴人之后。最后面则跟着五名宗图兵士,为首的是突骑营承信郎陈坦灼,也就是陈永孝的父亲。跟着的正是手下张保和周六,牵着三匹驮马,最后面是负责做饭的王显忠和医护孙畅。联军小队出了城,便加快了速度,马蹄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响,随着马蹄声的远去,联军小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只留下尘土在空中飞扬。且不说队伍风尘仆仆往仓巴国赶路。桐谷国境内,三匹快马正往雪山方向快速奔来,为先的是一个绿色长袍的术士,他兜帽盖着脸,身后是两名黑衣护卫。三人骑马在一座雪山悬崖下停了下来,此处竟然隐藏着一道石门。术士下马,拿出一个骨笛,吹了一段旋律,但见雪花滑落,石门“咯吱吱”向内打开。随后里面也走出两名黑衣武士,其中一名脸上满是横肉,左脸庞上还有三道刀疤。一名黑衣去帮术士牵马,那名三道刀疤的人则躬身行礼道,“见过团使大人,团使为何这个时间赶来?”那术士也不回答,径直往里走来。三名手下也是牵着马进了山洞,石门紧接着“咯吱吱”闭合。这山洞内是别有洞天,走过整齐有序的油灯照亮的甬道,几人来到了洞内一处大厅,此处异常宽阔,规模甚至比葱云顶大殿还要大,但见穹顶由一种远古巨兽的骨架撑起,骨架上覆裹着冰川天然形成的棱镜结构,日光由山顶穿透而下,折射出银色光斑,将这大厅照的异常明亮。那术士进了殿,走上高台,端坐在巨型骨爪制成的高位上。他放下兜帽,赫然是宗图国苍茫道会的碧玉真人翡翠。他表情严肃冷峻,厉声问道“最近可有新突破?”那刀疤脸上前回到,“禀团使,现在还是没有进展,新造的‘尸奴’还是不受控制,我们试了乌尤族的血、也试了牦族的血,都不能很好的融合。”翡翠听罢,陷入苦恼中,他自言自语道,“这已经三十多年了,还是不见成效,可怎么办?”他嘴上低语着,脸上换上恐惧之情,似乎有些后怕。接着他又陷入沉思,半晌他才言道“要抓紧了,宗图的皇帝都昭告天下了,现在宗图大陆上的国家几乎都知道了我们的存在。而且一支由多国组成的二十多人小队已经往这边来了。”那刀疤脸听得说,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他们胆敢来,定将他们留下做成‘尸奴’。”翡翠摆摆手,露出诡异的神情“不用,没必要打草惊蛇误了大事,他们来了,就陪他们玩玩。你去安排将他们引入那废弃的尸坑,派一些人,再送过去一批‘尸奴’,让他们开心一下。”刀疤脸一听,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属下明白,定让他们高兴而来,满意而归。”接着他又说道,“禀团使,我最近打听到那个瑟勒国的有着‘黑手巫师’之称的奎洛居然在宗图皇城蓝袍会。”翡翠一听,也是顿感惊讶,脸上多了一丝欣慰“哦?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很好桑法,等我回去捉他回来。有了他,我相信会事半功倍。行了,你去安排吧。”那刀疤脸叫桑法的人应承后转身便去办事。这团使翡翠见安排毕,起身向身后一处甬道走去。他独自走到甬道的尽头,又用骨笛吹奏一下,只见又是一道石门开启。石门开启,扑面而来是暖暖的风,不多时他来到一处更幽密的空间,此处矗立着多尊神像,穹顶更是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和图案,此处更为光明,宛如人间仙境。虽然这里是雪山深处,外面千年积雪覆盖,这里面却涌动着春意盎然的潮气。朝南是一座青铜色冰墙,晶莹剔透,阳光透过冰墙照射着整个空间,但见冰墙外暴雪呼啸,而冰壳包裹的深渊里,竟浮着一片别样生机。五道温泉从穹顶倒悬而下,蒸腾的热气托起无数半透明菌伞,菌丝垂落的荧光像星尘缀满洞窟。水流在苔原上蚀刻出蛇形河道,河底沉淀的是五颜六色的宝石,泛着奇异的光芒,此刻被游动的鱼儿撞出细碎清音。地面上青草绿茵茵,形态颜色各异的花儿点缀其间,最诡谲的是那些树,尘世中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木种,但见虬结根系扎进永冻层,枝头却绽着碗口大的重瓣花,每片花瓣都嵌着冰晶脉络,风过时抖落的不是雪,是带着松脂香气的浅粉色孢子。翡翠虽然走的很轻巧,却也惊起三只白翎蓝喙的雪鸮,它们扑棱棱掠过水面时,翅尖扫碎了倒映在河面的奇异天光。光斑游走过岩壁,照亮了暗处树立的碑林,碑石上刻着繁复的符文和宇族文字。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做什么?”一段浑厚低沉的人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内。翡翠听见,明显也是身躯一震,脸色惊恐。他立即跪下磕头,“伟大的上神拉卡玛纳,我来向您禀告的。”“你有什么可禀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做的不错,我比较满意,起来吧。”翡翠闻言,没敢起身。“你是没有法子了,来求助于我吧?”那声音再次响起。翡翠战战兢兢地回答,“上神真知,法力通天,洞悉一切。之前的宇族血用完了,而且近期弟子试过了很多种族血来融合控制尸奴,但是屡屡不见成效,进展有些慢了。”那声音戛然而止,停顿了片刻。不时,只见翡翠整个身体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但见他面色铁青,血管暴涨,痛苦地求饶,“上神宽恕,上神宽恕。”接着他被那股力量甩飞出去两丈远,嘴里正要吐出一口鲜血,他硬生生吐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生怕弄脏这里。“你不知细水长流,无节制的抽取那仅剩的三个宇族之血,导致推进中断,该当何罪?”那声音散发着魔性的恐怖气息,顿时整个空间都阴沉下来,那三只雪鸮都隐藏到了岩石的缝隙中,水里的鱼儿也沉到最深处的角落。“弟子知罪,求上神宽恕。”翡翠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拼命求饶。那声音再次响起,“当下大陆再无宇人踪迹了,其他族的血很难成效。你可派人出海去捕猎鲛人,再派人前往南方大陆菲亚拉斯特,去血雨森林寻找血树人,这两个物种的血融合后,也能起作用,虽然不及宇族之血,但可造一批低层次的尸奴先锋。”翡翠闻言,脸上欣喜,不停叩拜,“感谢上神指点,上神真知,法力通天,洞悉一切,弟子这就去安排。”说罢,慢慢退回,直退到石门口才转身而去。翡翠出了密室,重新回到了大厅,他又找来两个手下头目巴克斯和耶利桑,吩咐二人召集人手去办抓捕鲛人和血树人的事情。“记住,尽量不要咱们人出手,只要开出高价码,有了买卖,那些利欲熏心的蠢货们自会蜂拥而去为我们办事。”二人也得得意地笑着,那巴克斯附和着,“没错,团使大人,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有了买卖,只对钱财崇拜。”耶利桑则有些难言之隐,但他也顾不得其他,小声言道,“禀告团使,就是,就是近期咱们钱花的所剩不多了。”那叫巴克斯的也附和道,“是的,而且暗影团迟迟没有将银两运过来。”翡翠闻言气的起身,两位手下也发现了他身上的血印。“团使身体有恙,还是受伤了?”二人关切地问道。翡翠一看衣服有些尴尬,故作轻松道,“无碍,不是我的。”随后又说道,“告诉他们,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再迟迟不到,别怪我翻脸。”二人应承完,也退下办事去了。翡翠独自站在大厅中,望着那穹顶上的巨兽骨架,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次的行动关乎到他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他回想起上神的指示,心中暗自盘算,他决定亲自前往暗影团催促银两。他知道,没有财力支持,他的计划将难以实施。手下准备好了马匹,翡翠翻身上马,带着两名手下,一扬鞭,便朝着瑟勒国疾驰而去。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顺利。路途上,翡翠心事重重,他深知暗影团也并不好打交道,他们都是单线联系,而且行动非常隐秘,但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他不得不冒险一试。他们一路疾驰,仅仅两天时间便来到了瑟勒国都城曼托谷城内。他走着走着,看到一处木工作坊,木匠们都各自忙乎着。翡翠细细观察着作坊每一个木匠,找了半天,最终在其中一个很精神的木匠所用的锯子上发现了他要搜寻的标志。那是一个独特的铁牌标志,一颗人类头骨的图像,头骨呈现出逼真的细节和裂纹,显得栩栩如生的同时带有一些恐怖的气息。头骨的下方交叉着两把形状独特的镰刀,给人一种神秘且略带惊悚的感觉。翡翠走上前,跟那人聊了起来,“请问,我想在坟墓边上盖一座大房子,需要多少木头?”那人头也不回,问他,“为什么要在坟墓边上盖呢?”翡翠回答,“有人告诉我,借着点阴气,能帮我解决不少麻烦。”那人依旧忙乎自己手里的活,不经意地问道,“那你想盖多大的房子?”“三层楼,住着舒服。”那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扭头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翡翠。“跟我来吧!”说着往屋里走去,翡翠紧跟其后。那人将他引到内屋,也不知他怎么转动的机关,只见屋里博古架缓缓向两边移开,墙上赫然出现一道门,门里是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进去吧!”那人说道。翡翠也不废话,深吸一口气便往里走,只听后面门吱吱关上,顿时只感觉伸手不见五指。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58章 蒙特举兵灭贞国,魅影初现伤汗王 蒙特国境内。冠鹰雕部落天汗塔肯木哈的大王子阿骨朵卜,正在跟金雕部落的达亚尔力格、游隼部落的图连赫勃在一处山洞内秘密会面。“贞国那边安排怎么样了?”阿骨朵卜有些急躁地问道。图连赫勃则不紧不慢地回答,“别着急,这两天就会有人来报信的,老家伙们肯定会带兵去攻打。”“是啊,大王子您的孩子也马上出生了,那小杂种又远在宗图,您至于这么着急吗?”达亚尔力格还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阿骨朵卜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你难道忘了萨满给出的预言了吗?天汗的心一直在他身上。而且你要知道现在那女人可是可敦。”达亚尔力格没敢跟他对视,“预言这种事情,我可不信。”“你可以不信,但你既不是嫡出,又不是长子,这大汗的位子,跟你不沾边,将来东部地上拉下的马粪,你都没权利捡。”阿骨朵卜咄咄逼人地数落着达亚尔力格。图连赫勃在一旁看着他俩,“是啊,你想,是猛兽自然是要吃肉的,那宗图皇帝死了,我们大汗提议攻打云城,他们都不敢去,这些老家伙们越来越软了,看来他们的羽翼已经撑不起来了。”“没错,面对这些肥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所以,咱们不能再耽搁,一定要抓紧这次机会。你要知道,在猛禽窝里,第一个孵化出的幼鸟都会将其他的蛋挤出窝,不然它是吃不饱的。”图连赫勃也补充道,“没错,长大的雄狮不敢挑战狮王,可是连交配的权利都没有。”达亚尔力格听着他二人说,也想到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公,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凶狠,“那就抓紧飞得更高,用最快的速度给他们致命一击。”“没错,这才是游隼部落该有的气魄。”阿骨朵卜夸赞道,“此次,咱们虽然花不少钱财但只要能成事,这都不算什么。”“花钱?我现在可没有钱。”达亚尔力格有些难为情道。“没事,你现在没有,但是等你当上大汗以后,可一定要兑现。”阿骨朵卜解释说。达亚尔力格依旧有些懵。次日,五根大纛耸立在夕阳下泛着余辉,秋风卷着沙砾击打在金顶牛皮帐篷上。帐篷内青铜狼头灯在帐中投下摇曳的光影。天汗塔肯木哈用镶金匕首挑起块带血的羊肉,他的目光却盯着眼前的羊皮地图出神。“上个月,贞国人往风蚀城玉襄关增派了三千长弓兵和三千骑兵。”雄鹰部落的萨利不哈转动着黄玉扳指,鹰钩鼻在火光中拉出锐利的阴影,“现在连运生铁的商队都要缴纳三十抽七的关税。”游隼部落的大汗巴木苏都猛地砸碎陶碗,碎瓷片迸溅到雪鸮首领塔卡古尔的狐裘上,“这个吃肉不吐骨头的贪狼,我的商队,整整五十车物资都被他毕桑给扣留了。”金雕部落的大汗齐耳特拉见天汗还是没反应,“我拉过去要跟德斯国交易的三十车布匹也被他扣留了。”雪鸮部落的大汗塔卡古尔抖了抖巴木苏都陶碗的碎瓷片,“你们都大方,我都是五车五车运,目标就没那么大。”齐耳特拉和巴木苏都俩人看着塔卡古尔,“你是在幸灾乐祸吗?”“必须打通商道,”塔肯木哈的刀刃划过地图,在贞国都城斯兰扎尔堡的位置扎下刀口,“他们要把关,那咱们就抢他的都城,这一次,就不给毕桑留活路。”四位大汗见塔肯木哈下定了决心,脸上现出惊异和兴奋。两日后的玉襄关,傍晚。“蒙特那五只小鸟这两天可能会飞到玉襄关来。”守城副将冶赫合蹲在垛墙后调整床弩角度,跟主将穆巴克炫耀着,“主上从斯兰扎尔堡调来的虎啸骑和羽瑞军已经就位,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穆巴克看着这玉襄关的雄姿,心中也是有恃无恐。但见玉襄关雄踞在土塬之上,峡谷之间,远远望去,巍峨壮观。高大的城墙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关城正门高耸,镶嵌着金漆醒目的“玉襄关”三个大字,顶部屋檐飞翘,一排八个战鼓整齐排开。关上面床弩、重弩排开,两侧两层箭楼里藏着弓箭手无数,关内重骑兵整装待发。关城两侧的高墙延伸进山体,险峻的洞穴与关城相连,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门下通道宽敞,通往关城的道路两边还列着掷矛手。一些房屋错落有致,有瓦顶的小屋,也有简朴的棚舍,马厩、驿站等建筑一应俱全。正此时,突然一声雄鹰长啸自关外平原上传来,接着便看见土塬远处一支大军奔赴而来。此时,视野还算比较好,穆巴克看见前军五个大纛,料想应该是蒙特国主力全来了,扬起的尘土很大,他估计对方来了有一万多两万人,他急忙让手下敲锣擂鼓。顿时关上关下人头攒动,忙乎起来。再说那王都斯兰扎尔堡。他们的主上毕桑此刻正在温柔乡里快活。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一会便有渡鸦来信,内卫守将耶里斯急匆匆找他汇报。“主上,蒙特国果然进攻玉襄关了。”贞国主上毕桑犹未尽兴,一边忙乎着几个妃子,一边回答,“该死的矬鸟们,殊不知打扰人快活,下了地狱会被烧老二。”过了半晌,那毕桑鞋子都没顾上穿,只穿着内衣出来,“带兵去支援玉襄关啊,你还在这耽误什么?”耶里斯忙道,“带多少去支援?”毕桑气得上前就是两巴掌,“你是守将,你问我。来信说没说对方来了多少人马?”耶里斯忙又打开信件看了一遍“有两万人马,五杆纛旗。”里面走出个衣衫不整的妃子,拿出鞋子给毕桑穿。毕桑边穿鞋边言道,“那是塔肯木哈的全部家底啊,看来他真是狗急跳墙了,你抓紧带两万人马去交给穆巴克,让他给我好好收拾这帮矬鸟。”耶里斯得令便走,临走眼睛还不忘瞅了一眼春光乍泄的妃子。毕竟是出于本能,其次是他在贞国这片土地从没见过瑟勒女子。毕桑还在洋洋得意,“哼,玉襄关便是你的鸟笼。”说罢,他一把抱起那名妃子,用脚关了门,又开始了鱼水之欢。待那耶里斯点好兵马,出了王都大门。早有斥候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天汗塔肯木哈。塔肯木哈听报,脸上顿时换上欣喜,传令下去,各部落大军猛攻斯兰扎尔堡,活捉毕桑。顿时三路兵马将斯兰扎尔堡团团围住,开始了总攻。游隼部落的巴木苏都的五千轻骑如黑色潮水漫过东边荒原。当第一架云梯扣上城墙时,守将惊觉这些蒙特人竟用生牛皮包裹梯身,火箭射上去只能留下焦黑的痕迹。“准备火油”随着守将怒吼,城头上士兵才生起火烧着二十口盛满火油的陶瓮。雪鸮部落攻击正门,他们制作的攻城塔顶端,大汗塔卡古尔亲自指挥手下操纵改良弩炮连续射出铁索钩爪。那高于城墙的攻城塔瞬间就跟城墙连上,不少勇士用牛皮带绑着顺势滑向城墙,守关士兵虽也英勇,但也是顾此失彼。正此时,又有人找毕桑汇报战事,毕桑也是气的拿了刀冲出门来,等他出门,只听城外一片喊杀声。他怔了一下,看着远处火光冲天,便知蒙特国这是声东击西。他一把揪着来报信的武官,眼神中满是惊恐,“快去,派人去搬回大军,渡鸦都放出去。立刻马上。”那名武官被他揪得失去重心,忙又爬起来,去送信。但见城西一群渡鸦飞起。随之,见几只鹰隼从西边飞出,直追那群渡鸦。鹰隼飞起处正是天汗塔肯木哈的队伍。他这边也是强攻西门,士兵们战意正酣,骑兵来回在城下向城墙上射箭,步兵架着梯子,举着盾牌奋力攀爬。那叫耶里斯的武官刚带着人马赶到玉襄关,守关主将穆巴克也是非常吃惊,“你如何带这么多士兵赶来支援?”“不是您派的渡鸦告知有两万人马吗?主上让我带兵支援您的。”耶里斯还满脸自豪地拿出信条。穆巴克一看,便知是伪造的,“他奶奶的,中计了。”他在关上调度半天,发现来玉襄关的人马是围而不攻,便知事有蹊跷。穆巴克二话不说,将守关之任交于副将冶赫合,叮嘱他坚守不出。于是又引着两万人马急匆匆赶回王都支援。待兵马行至一处峡谷,只见两边塬上火把亮起,引火之物、滚木、乱石滚将下来,其中夹杂着箭矢。顿时他陷入两难境地。原来是金雕部落的齐耳特拉埋伏于此,正等他上钩。穆巴克眼看前路已然堵塞,加上两边箭雨不断,只能带兵后撤,绕道支援。他只祈求王都的守兵都多坚持一会儿。子时时分,穆巴克带着疲惫的人马即将赶至斯兰扎尔堡南门,突然两旁各窜出一队骑兵,他们没有硬生生冲击,都是不停地放箭骚扰。就这样穆巴克带着残兵到得城下,发现南门紧闭。众兵将大喊开门,突然城墙箭雨齐发。“这他娘的,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吗?”穆巴克骂道。原来,在他们之前,蒙特国就假装援军佯攻过两回。守兵也想不到真正的援军会从南门而来,故而采取防备措施,用弓箭招呼。穆巴克急的火上浇油似的,两边骑兵还在不时骚扰。丑时时分,游隼部落所攻东门终于被撞开了城门,大军开始蜂拥而入。不时,北门也被里应外合的蒙特勇士打开,两路人马只杀入皇宫去找他们的主子毕桑。浑身浴血的巴木苏都第一个冲进皇宫,却见贞国主毕桑端坐在龙椅上,他手中捧着个雕刻精美的黄金盒子。“从你开始扣押我五十车物资的时候,你是否想过会有今天?”大汗巴木苏都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贞国的主子毕桑喝道。那毕桑苦笑道,“你们得了城又能怎样?你以为是你们来攻打我斯兰扎尔堡,实则,你等也只是人家棋盘里的棋子而已。”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59章 三王将计就计,小王险遭不幸 “快抓住她们!”所有兵士都忙乎起来,弓箭、弩箭不停地追射那几名女刺客。雄鹰部落的大汗萨利不哈、雪鸮部落大汗塔卡古尔带着部下,急匆匆赶往天汗所在的寝殿,只见天汗塔肯木哈身上多处受伤,他俩关切地上前。“快传军医,军医”塔卡古尔大声呼喊着,军士们层层传递下去。军医听叫也是一步不敢停歇,赶至寝殿为天汗察看。塔肯木哈已经失血过多,他手紧紧抓着萨利不哈和塔卡古尔,“看来我是真不年轻了,几个小女人我都降服不了。”“天汗自有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塔卡古尔泪如雨下,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且一同经历过多次生死之战。塔肯木哈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帮我派人暗中保护好帖尔韦列,我怕阿骨朵卜会趁机篡权,他绝对容不下帖尔韦列的。”二人也是点头保证,萨利不哈抓住天汗的手,“天汗放心,我向上天发誓,定保护好我们的羽翼,猛禽终将会在更广阔的天际翱翔。”塔肯木哈有些释然似得望着屋外,“萨满的预言是准的,世上没有男人能杀得了我。那么意味着,帖尔韦列将拥有最广阔的天际。”说罢他含笑而终。众人都跪下为他祷告。一代草原霸主,冠鹰雕部落天汗塔肯木哈就此驾崩。正此时,游隼部落的巴木苏都也被人护着进得殿来,他左臂受伤,显然也是被女刺客所伤,还好不致命。但金雕部落的齐耳特拉就没有那么好命,身中八刀,直接饮恨而终。不时,手下来报,“一共八名女刺客,死了六个,活捉一个,跑了一个。”巴木苏都怒气正盛,“下令,将这都城的妃子全部砍了。”士兵正要行动,萨利不哈忙拦住他,“且慢,把那个活着的给我带上来。”士兵闻言,撤下去。不时,便有士兵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刺客上来,但见那女子左肩和右腿都被箭镞射中,鲜血尚在流出。萨利不哈眼睛厉声问道,“你们不是贞国人,你们是瑟勒国人,我们蒙特国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刺杀我蒙特天汗与大汗?”那女刺客被萨利不哈的气势所震慑,但依旧咬紧牙关,不发一言。萨利不哈见状,冷哼一声,“哼,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你要知道,我们蒙特国有三种刑法是针对你这样的女人的,老鼠、黄鳝和麻绳。如果你想试试,为保证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来人,给我带下去。”那女刺客听见这三样东西,明显身躯发抖。士兵们应声而动,正要将女刺客带走,却听那女刺客忽然开口,“不,不,不要,我说,我有话说。”只见女刺客眼神坚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要不然即使你们不杀我,我也活不了。”萨利不哈与塔卡古尔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好,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女刺客闻言,这才缓缓开口,“我们确实是瑟勒国人,是暗影团的。我们的首领叫‘魅影’,就是逃走的女刺客。是她带着我们来贞国完成任务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刺杀你们的天汗。”萨利不哈上前一步,“为何?我都问了,我们跟你们瑟勒国无冤无仇。”女刺客接着说道,“暗影团不属于瑟勒国管辖,我们是为钱办事,是有人花钱雇佣我们。”塔卡古尔忙问,“是贞国这个毕桑吗?”女刺客摇头,“不是,是你”女刺客话还没说完,只听寝殿大梁上一把匕首飞手,正中女刺客脖颈,女刺客望着殿梁上的人,瞬间便没了气息。众士兵闻声纷纷往房梁上弓弩招呼,顿时,房梁上掉下一个蒙面的男人。兵士上前揭开他脸上的遮布,赫然是游隼部落巴木苏都的手下图连赫勃。巴木苏都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萨利不哈与塔卡古尔俩人立即抽出刀,架在巴木苏都的脖子上。萨利不哈反应极快,“关殿门。”顿时,殿门关闭,萨利不哈与塔卡古尔俩人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声令下,在寝殿内防备不及的金雕部落和游隼部落的兵士,尽数被他二人部落的士兵杀死。巴木苏都一脸惊异,“你二人这是为何,为何杀我部下?你二人要造反不成?”只见萨利不哈从怀里掏出匕首,将图连赫勃的脸刮花。“我俩是在救你。”塔卡古尔将架在巴木苏都脖子上的刀取下。“你们都退下吧。”萨利不哈一声令下,殿门再次打开,众人退下。巴木苏都犹在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萨利不哈小声道,“这群刺客,是咱们的人雇佣的。”“谁?”巴木苏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可思议。“大王子阿骨朵卜。”塔卡古尔说道。萨利不哈在一旁点头。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我们要将计就计。”巴木苏都听后不禁一怔,随后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怎会是大王子?他怎能如此狠毒,竟谋划出这般阴险的计策。”塔卡古尔神色凝重,缓缓说道,“阿骨朵卜觊觎天汗之位已久。他伙同达亚尔力格还有图连赫勃秘密商议过几次。经过这个事情,我二人便断定是他们三个从中作梗,那毕桑估计也只是个棋子。”萨利不哈也面色阴沉,“没错,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不知我们已然洞悉了他的阴谋。若不是那女刺客临死前吐露些许端倪,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可就真如他所愿了。”巴木苏都攥紧了拳头,“那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定要让他的阴谋彻底破灭。可具体该怎么做才好?”萨利不哈目光坚定,与塔卡古尔交换了个眼神后说道,“我们先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密切监视阿骨朵卜的一举一动。同时,我们要抓紧秘密接回小王子帖尔韦列,小王子手中有天汗的凤喙宝刀。我们要联合起各个忠心于天汗的部落,待时机成熟,一举揭露他的罪行,将他彻底拿下。”于是,三人安排部分兵士守城和玉襄关。大军抬着天汗的灵柩,押解着贞国的俘虏返回草原大营。待大军返回大帐,三位大汗也是一惊,但见大帐四周围满了素衣的人,而且还有众多萨满祭司在诵经祭奠。塔卡古尔也是诧异,“天汗的灵柩还没到,怎么就开始祭祀活动了?”萨利不哈隐约感到了不好事情。待到跟前,阿骨朵卜扑了过来,哭着喊道,“天汗不幸驾崩,可敦伤心欲绝,也随天汗升天了。”巴木苏都一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性格急躁,正要发作,萨利不哈忙将他拉住,示意他大局为重。巴木苏都登时也忍不住泪水横流,他撕裂着嗓子大喝一声。如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此刻定要将这大王子碎尸万段。因为天汗的可敦,帖尔韦列的母亲,正是他亲妹妹。整个草原闻听天汗驾崩、可敦升天,无不哀恸。而阿骨朵卜则顺利暂时继承了天汗之位。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帖尔韦列还不知草原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兀自在西市做着买卖,沈良也在一旁忙乎着。秋风渐凉,毛皮生意倒是迎来了春天。老仆人莫巴关切地说道,“殿下您先回驿馆吧,老奴一个人在此忙乎就行,您可别着了风寒啊。”帖尔韦列笑着答道,“咱们草原的汉子,哪儿那么脆弱。”沈良也是心疼他,关切地说道,“今天确实有些冷,要不回去吧。”帖尔韦列嘴上说着不打紧,却连着打了四个喷嚏。沈良不解地问道,“小王爷,您也不愁吃喝啊,蒙特也是有大批的牛羊马匹,干嘛还要亲自赚钱?”帖尔韦列看看他,“我父汗是有钱,但那是草原部落子民的,我来宗图学习,是自愿的,不得自己花自己的钱嘛。而且我跟莫巴、央克都要吃饭,都需要钱的。”沈良听罢,心中甚是感动,越看帖尔韦列,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居然哭出声来。“谋士大哥,你怎么了?”帖尔韦列有些不解地问道。沈良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在想,如果天下的主子都能像您这般,这天下就太平了。”帖尔韦列忙安慰他,“沈大哥,你别哭了,我不就是做个生意嘛,你不至于哭嘛。”沈良擦擦眼泪,“我是替您委屈,您是堂堂蒙特国的王子,却在这儿抛头露面,做这等低贱的活计,若是被其他人看见,定会嘲笑您的。”帖尔韦列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父汗都说过,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的,太安逸了会失去更多,冠鹰雕每天都会去狩猎,何曾见它躲在巢里睡大觉呢?再说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既能赚钱,又能锻炼自己。”沈良听后,心中更是感动,暗下决心,一定要誓死追随帖尔韦列。三人又忙活了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晚,帖尔韦列才和莫巴收拾东西回了驿馆。沈良则回了韩岳府上,自从他们从葱云顶回来,李伊、擎天、郑朽还有乱春秋都住在了韩岳府上,这么多人也不便再打扰人霜雪国了。回到驿馆,帖尔韦列刚要关好门,却见一个黑衣人闪身进了房间。帖尔韦列大吃一惊,刚要呼喊,却见那黑衣人摘下蒙面黑布,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舅舅?”帖尔韦列惊讶地喊道。来人正是游隼部落巴木苏都的弟弟,也是帖尔韦列的四舅舅,名叫巴木苏塔。巴木苏塔神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天汗驾崩,可敦殉情,大王子阿骨朵卜已经继承了天汗之位。”帖尔韦列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抓住巴木苏塔的胳膊,“舅舅,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前些日子勒斯肯来还告诉我父汗身体硬朗,怎么会突然驾崩?”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60章 老仆人舍身救主,沈良出谋护主 帖尔韦列闪身躲开,但还是有一些血液溅射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大王子的人来的这么快,看来我们得赶快走。”巴木苏塔催促道。帖尔韦列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忙收拾了东西,将天汗的凤喙宝刀和可敦留给他的宝玉揣进贴身衣服里,拿了贵重的物件,正要去开门。“不能走正门,从窗户走。”巴木苏塔提醒道。帖尔韦列也是如梦初醒,忙将窗户打开,只见底下蹲守着两个人。那二人见帖尔韦列打开窗户,又见巴木苏塔在侧,顿感事情败露,迅速掏出手弩便射。巴木苏塔反应迅速,忙将窗户关上。正此时,只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定是大王子派来的人。冲在最前面的人,“砰”地一脚将门踹开,几支弩箭便飞射进来,帖尔韦列赶忙躲闪。巴木苏塔也是经验丰富,迅速一脚将桌子踢翻挡住箭矢,桌上油灯也随之翻落,顿时火起。巴木苏塔迅速从怀里掏出酒袋,划开两道口子,直接扔向着火的地方,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屋内混乱的身影。“浪费了我的好酒。”巴木苏塔还有心情调侃着。正此时一个胆大的武士冲了进来,巴木苏塔眼疾手快,一脚踢中那人面门,随后附身将那人扛起,当做挡箭牌,直冲向门口。他一手并肩扛着人肉盾牌,一手持短刀见人就划,遇人就刺。还好门口较窄,那几个人没有占到优势。饶是如此,巴木苏塔也是身中击倒,腿上中箭。正此时,只见外面老仆人莫巴也冲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个火炭盆,直接将一盆子火炭倒在了那群人身上,霎时,煤灰炭渣掉在那些人身上、头上,也起到了作用。“快跑。”巴木苏塔一声大喝。帖尔韦列望望窗户,又看看大门,不知往哪儿撤。此时,只见窗户外往里扔进来引火之物,看来窗户那头断然走不了,帖尔韦列只能硬闯正门,巴木苏塔扔下那人肉盾牌,推开几个武士,又跳起身扑向后面几人正抖落炭渣的武士,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四五个敌人,“从我身上踩过去,快!”巴木苏塔嘴上说着,手里的刀还在不停地挥动,往敌人身上招呼。老仆人莫巴眼看还有两个人正要拿刀去砍帖尔韦列。他护主心切,也是学着巴木苏塔的方法,跳过去扑倒那二人。“快!踩着老奴的身子过去。”莫巴大喊。帖尔韦列于心不忍,眼含热泪,但眼下也没其他法子。他也不再犹豫,直接踩着莫巴的身子跳了过去。“快跑,去找那谋士。”老仆人使劲拽着挣脱的武士,那武士也是急了眼,短刀拼命地往莫巴身上刺,登时莫巴身上血如泉涌,但是他还是没有放手,死死抱住那人大腿。“快跑!找那谋士。”老仆人不停地喊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帖尔韦列跑出驿馆,发了疯似的往韩岳府上奔跑,眼泪在他两颊不断滚落。他不时回头看向驿馆方向,但见身后那熊熊燃烧的驿馆,就像一颗陨落的星辰,见证着舅舅巴木苏塔和老仆人莫巴的忠诚与牺牲。宗图巡逻的近卫军也发现驿馆火起,迅速组织力量赶来救火。帖尔韦列根本顾不得其他,只是拼命地跑,一只鞋子都跑掉了他也不理会,光着脚依旧狂奔在宗图的大街上。不多时,他看见了韩岳的府邸,那就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快到门口时,他不小心磕倒在地,于是连爬带滚,来到门前,掏出凤喙宝刀,使劲砸着大门。“来人啊,快开门啊,快开门”他边哭边喊,边砸门。不时,里面仆人听到声,忙打开门。见一个七八岁的蒙特小孩,浑身是血,光着一只脚,哭喊着,手里拿着匕首敲打着府门。还好仆人认得之前沈良曾带他来过。忙喊里面人出来帮忙。里面少傅韩岳、擎天、郑朽和乱春秋已经休息了。沈良正和李伊说着自己的明主如何如何。突然听门口传来喊声,忙从屋里出来查看,但见仆人已经抱着瘫倒的帖尔韦列进来。沈良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刚刚还谈及的明主,立马让仆人将他抱到屋里床上。李伊也是吃惊,见他身上那么多血迹,赶忙查看身上是否有伤。还好他身上没有刀伤,只是光着的脚丫上划出了血泡。不多时,韩岳、擎天、郑朽和乱春秋也赶了过来,韩岳忙让仆人去打水,自己则拿出药粉,准备给帖尔韦列上药。歇息片刻,帖尔韦列悠悠醒转,他看眼前是沈良他们,赶忙抓住沈良的衣襟,“快去驿馆,驿馆,救我舅舅和莫巴。快。”沈良一听定是出了事,正要出门。韩岳一把拉住他,“你去能干嘛,在这待着,我带人去看看。”说罢韩岳带了两名家丁手持棍棒往蒙特国驿馆而去。再说沈良忙给帖尔韦列拿来水,帖尔韦列喝了几口险些呛着。李伊拍拍他后背,“别着急,慢慢喝,喝完慢慢说。”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帖尔韦列缓了缓神,将自己的遭遇详细说与几人。沈良和李伊听的也是泪如雨下,没想到白天还是一国王子的他,此刻成了孤家寡人。郑朽虽经历颇多,也被感动到,“唉,一入帝王家,恩怨深似海啊。”再说,韩岳带人赶到驿馆时,火势已经被控制住,只见驿馆被近卫团团围住,正在排查。有几名蒙特国人被绑缚在侧。他见殿前都指挥使司于嬴都亲临现场了,思前想后便上前问道“殿帅安好,韩岳有礼了。”于嬴扫了一眼,见是少傅韩岳。忙从马上下来行礼,“少傅有礼,这么晚了,少傅到此有何事?”韩岳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住在蒙特国驿馆内,眼见火起,我甚是担心,故而特意跑来查看。此处发生何事?”于嬴立马回道,“少傅朋友是何人?多大年岁?”“也都是蒙特国人,一个是那蒙特国王子的舅舅,三十多岁,一个是他的老仆人。”于嬴听得,便带着韩岳先来到绑缚着的五个蒙特国人跟前,只见三个是此间管事和两个杂役,另外两个受了伤,便是来杀帖尔韦列的其中两人。韩岳摇摇头。于嬴又带着韩岳来到摆放尸体的地方,韩岳一眼便看见浑身是血的莫巴,他深吸一口气,却没有找到帖尔韦列描述的他的舅舅。“都在这了吗?”于嬴回道,“都在这里,一共死了七个人。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还没有审呢。对了,我没找到那小王子,少傅可知悉?”韩岳一听这话,感觉自己失言了,但他眼下是断然不能说的,“对啊,小王子呢?也不在这人群里啊。”于嬴看了看韩岳表情,“如果少傅有顾虑,可想清楚了回答我,如果这小王子在我皇城庆丰府出了事,可就事关重大了。”韩岳也知此间厉害,小声说道,“实不相瞒,人现在我府上。他是遭人追杀,逃到我府上的,如果殿帅要盘查,也最好等到明天吧,孩子受惊了,而且还有伤。”于嬴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感谢少傅直言相告,既然在少傅府上,那我自然不必担心了。明日我亲自拜谒。”韩岳回到府上后,径直走向帖尔韦列所在的房间。帖尔韦列躺在床上,虽已简单处理了伤口,但眼神中仍满是惊恐与无助。沈良守在一旁,轻声安抚着他。见韩岳进来,帖尔韦列挣扎着想坐起来,急切地说道:“韩大人,我舅舅和莫巴怎么样了?”韩岳赶忙上前轻轻按住他,让他躺下,温声道:“小王子,你那老仆人莫巴已经死了。殿帅抓了两个行刺的人,其他六个都被杀死了。现场没有见到你舅舅人也没见到尸体。”帖尔韦列眼中含泪,没想到老仆人跟着自己没享到福,还因为救他而亡。沈良安慰道,“你舅舅应该是逃出去了,等明天,我帮你打听打听。”韩岳又看了看沈良和李伊,嘱咐道:“沈良、李伊,你俩先在这儿好好陪着小王子,我和其他人去商议下应对之策。”俩人应了一声。擎天则站在李伊旁边。韩岳便带着郑朽和乱春秋离开了房间,来到客厅。“刚我去现场,见殿帅于嬴也在当前,于嬴也猜到了这小王子在我府上,我也没有相瞒。毕竟这事关两国,需请示上皇。”韩岳将情况告知二人。“这不用想了,那是人家家事,既然那大王子已然成为了天汗,上皇断不能为了保小王子而惹了拥有兵权的阿骨朵卜,所以这小子算是命不好啊,那真是悲甚至哉,不胜枚举。”乱春秋言道。郑朽看看乱春秋又看看韩岳,“你俩真是,一个笨蛋,一个混蛋。说话不带拐弯,枉费你还是个‘少傅’,让殿帅知道你藏着人。你也是,虽然历史上这种争权夺利是不胜枚举,但你就不能想想如何救救人,再怎么说这是个孩子。你嘴上念叨两句,以后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殊不知这小王子则是正统,如若宗图暗中帮助他,将来他当了天汗,那不比他哥哥好百倍?”俩人听郑朽一通话痨,韩岳也是惭愧地低下头。正此时,沈良也进来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少傅救救少主,郑先生说的对,此人是名正言顺的天汗继承者,若得此帮助,定会感恩戴德,与宗图有利啊。”韩岳三人没想到这沈良能如此为一个蒙特人求情,也是十分诧异。韩岳上前扶起他,“我们正在商量,主要是此事事关重大,明日早朝必会议事。我自然会力保小王子,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沈良起身,补充道,“沈良先行谢过少傅,退一步说,即使是轻松放回小王子,那阿骨朵卜也不会领情,以他野心和做事的方式,定会问鼎宗图。何不支持小王子,让他二人在草原上争个你死我活。”乱春秋听他一阵言语,眼神突然来了精神,他心想,“这小子以退为进,倒不失为一种办法。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城府。”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61章 火德千里来相助,雪山深处遭埋伏 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联军小队到达了仓巴国边阿斯多府。仓巴国王扎萨尔早就派了两名向导在此等候多时,这二人都是当地地司赞剌的人,一个叫蒲巴,一个叫多日杰。当二人迎着小队的时候,又补充了一些物资。计划第二日便进山。那陈坦灼听到“蒲巴”的名字,注视了这个中年仓巴汉子许久。他想起正是这个人,害的他儿子陈永孝,也就是曾巴尔加失去了爷爷。但他没有立即表现出任何不满,他知道先以大局为重,且观后效。当晚,众人在阿斯多府歇了。正当紫苑、龙师王起和仓巴国玛本敦君赞商议路线之时,手下张保过来汇报,“赤炎真人来了。”紫苑一听也是异常欣喜,“快请!”不多时火德便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紫老鬼,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老道一声,自己就跑来了,真不够意思。”火德边走边埋怨道。紫苑一听真是老朋友赤炎真人火德,忙出来迎接。这火德看到紫苑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好久不见,道兄这是法力大增呢。等等,这莫非是橙橙阳真人。”没错,紫檀真人,在吸收了橙阳真人的精元之后,其身体发生了显着的变化,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跃然而出的仙人一样,更加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与深邃的法力。他的身形更加挺拔,他紫色夹杂着橙色的长发如瀑垂落,用一根雕刻着繁复云纹与灵兽图案的紫金玉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超脱之感。面庞依旧清瘦却更加健硕,双眼更加明亮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透射出无尽的智慧与力量。他所着的道袍,已由原先的纯紫色,改为橙紫相间,上面绣着金色的云纹和星辰图案。腰间,一条镶嵌着宝石的紫色腰带紧紧束住,腰带上挂着一串由各种奇异果实与药材制成的念珠,每一颗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这是他在修行路上收集的珍宝,也是他法力大增的见证。手中,那把拂尘也变了模样,其上缠绕的紫色流苏中融入了橙色的光芒,每一根流苏都像是蕴含了无尽的力量。拂尘柄部,形成了一个圆环,那是橙阳真人精元与他自身法力完美融合的标志。紫苑眼含无奈,“橙阳真人金秋仙逝了,是被东俞乙、圭垚、肃穆还有蓝袍会拓跋月四人人联合害死的。”火德更是如遭晴天霹雳一般,“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他们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他仔细端详了紫苑一阵,“还好,橙阳真人留了一手,将精元赠与你。”紫苑拉着火德进了里屋,与王起和敦君赞一起见了面。龙师王起也是好奇,“赤炎真人何故到此?”火德端起眼前杯子喝了一口酒,“哎呀,我从伽纳斯国回来,正好遇到青衣真人于蓝,是他告诉我的。我在想,这紫老鬼带头要干的事,自然小不了,我便火速赶来与你们一道做些事。”说到青衣真人于蓝,火德立马说道,“哎呀,那现在道会就剩于蓝一个不入群的人,他必被针对啊。”紫苑一听摆摆手,“老弟不必担心,我已经告知他,他此刻应该人在霜雪国。昨天我还起了卦,他安好呢。”火德这才放心,“如今这局势,不知是怎么了,咱们道会一盘散沙,都起争斗了,这蓝袍会怎地也出奸细了呢。”说着火德看向王起。王起也是苦笑一阵,“那小子本就是黑乾尊者安排进来的,如今蓝袍会也发下悬赏令,四处捉拿呢。”火德也是无奈,“不知上皇会不会知晓此事。”王起和紫苑都是无奈摇摇头,“目前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那此次出来是寻找证据吗?”火德问道。紫苑也不知如何回答,便将事情都细细说与他听。“也许会有关联,且看咱们能发现什么吧。”紫苑言道。一夜无话,次日,所有人马整理好行装,便从仓巴东北角入了山,众人走过波平如镜的月措湖。王起和紫苑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招呼陈坦灼。“承信郎快看,你儿当时就是在这被我们救下的。”紫苑微笑着跟陈坦灼说着。陈坦灼见说,也是拱手谢过。他骑马赶了两步,深怕二人说出孩子名字来。“还请真人和龙师保密,此间仓巴国人蒲巴便是我儿杀爷仇人。”他赶上去跟紫苑和王起说明事由。二人也是震惊,“这世界真是奇妙,孽缘也是缘分啊。承信郎既然说明,定有做大事之章法,我二人也不多言。”陈坦灼点头示意。三人也就心照不宣。那叫蒲巴的汉子在前面引路,风雪太大,也没听见几人说什么。晚间时分,众人到得赞剌地司的城堡,但见这座名为措木拉格的城堡也是蔚为壮观:这是一座雄伟地矗立在山间的高耸城堡。城堡建在陡峭的山崖上,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四周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城堡的建筑风格独特,带有浓厚的仓巴文化气息。主体建筑呈方形,逐层向上递减,顶部装饰有金色的塔尖。外墙主要是象征着仓巴圣洁的白,每层顶部倒是色彩斑斓,装饰精美,细节丰富,透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建筑上有许多细致入微的图案和雕刻,表现出精湛的工艺。通向城堡的石阶沿着山崖蜿蜒而上,石阶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灌木,绿意盎然。城堡的底部也被植被环绕,显得生机勃勃。众人在此间受到了地司赞剌的热情招待,青稞蒸馏酒、酥油茶、糌粑、烤全羊,还有牛肉。不过牛肉分两种,一种是生的,一种则是煮熟的。像宗图人和南芬人适应不了这生肉,但霜雪国和蒙特国的勇士,显然吃的津津有味。魅、波尔娇和飞猴蔡让见那学霜雪人,吃着滴血的肉,有些发毛。波尔娇试着拿起一块生肉放入嘴里,她尝试着咀嚼了几下,立马恶心地吐了出来。霜雪国四人见她样子,也是哈哈大笑,蒙特国的阿拉坦告诉她要领,要先适应感觉再咀嚼,波尔娇是说啥也不尝试了。“大家吃饱喝足啊,过了这里,再往后可都是雪山了。”地司赞剌不断地劝着酒,招呼着众人。众人也是频频举杯,感谢着赞剌地司的热情款待。当夜众人尽兴而眠。次日,众人辞别地司,便往这雪山深处而来。众人由向导引着,缓步而行,越往山里走,风雪越大,众人也是举步维艰。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粒,在青铜甲胄上刮出细密的刮擦声。杜莫攥紧兽皮斗篷的领口,看着前方三个仓巴人跪在雪地里,用刀划开羊羔的喉咙。“他们在祭祀山神。”师父王起告诉他。那个叫蒲巴的汉子说,“之前跟踪过那送尸的队伍,再翻过两座山就能看到一处腹地,那边应该有他们进山的入口。”众人闻说,也抓紧了脚步。紫苑看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既然来了,咱们就得找到那暗藏的秘密,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王起点头,“没错,咱们此行不仅是为了寻找证据,更是为了阻止他们的邪恶计划。大家都要小心,这雪山之中可是危机四伏。”众人应声,继续前行。霜雪人也比较聪明,将一根长绳子分出多个结,每个人再用绳子挂着主绳,这样就防止人掉队或者跌落。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变得稀薄而寒冷,每一步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可能是关乎整个大陆命运的重大秘密。雪越下越大,几乎遮挡住了视线,还好有郑朽送给大家的叆叇,此时真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蒲巴和多日杰作为向导,走在最前面,用他们丰富的经验为众人开辟出一条前行的道路。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蒲巴所说的腹地。这里是一片被雪山环绕的广阔平原,平原上散落着一些简陋的石屋,显然是有人居住的痕迹。众人小心翼翼地接近这些石屋,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他们四处搜寻,终于在一个石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破旧的羊皮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路线,似乎是通往某个秘密地点的指示。紫苑拿起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看来,咱们找对地方了。这张地图上的路线,应该就是通往咱们要去的地方。”众人闻言,精神一振,纷纷表示要立即出发。紫苑却摇了摇头,“不急,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再行动,这样更安全。”于是,众人在石屋中点燃了篝火,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经历。仓巴人拿出了他们的风干肉和酒袋子,与大家分享。在这寒冷的雪夜中,来上几口烈酒,显然是非常得意。夜幕降临,众人正准备休息。忽然,外面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炸裂一般。紫苑一听,顿感不妙,忙叫醒众人。“快聚集过来,是雪崩。”那几个仓巴人的本能是往外,往高地上跑,被紫苑这一声大喝喊的不知该如何了。他们看着紫苑和火德坚定的眼神,也是感觉他二人定有法子,便拉着马匹进了石屋。众人只见火德拿出拂尘,嘴里念念有词。顿时只感觉一阵金光从地面涌上石屋屋顶。而那紫苑也是念念有词,不时,四周冰雪化作冰砖,在石屋外围形成一层结实的冰墙。众人感叹,这二位真是神仙啊,居然有如此能力。不时只听石屋外面叮铃哐啷响作一团,定是雪崩掩埋而下,仓巴人也是庆幸自己听话没跑出去,要不然定葬身雪海。约摸一刻钟时间,外面方才安静下来,但此时石屋内的火焰正逐渐变小。王起也是提醒着两位真人,“屋里空气少了,我们会闷死的。”紫苑和火德也是明白,紫苑遂又念动法咒,将冰墙裂开一道口子,火德则顺着裂口又是一道金光闪过,但见顶上被捅开一道雪洞,隐约可见苍穹星光。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62章 炼狱坑中现尸奴,联军恶战救苦工 没去过葱云顶的武士们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洞穴之中竟然有如此怪物。他们紧握兵器,严阵以待。那些死尸怪物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冲到众人面前。紫苑大喊一声,“动手!”,率先释放几股火焰,将此间照亮,众人看得清晰,便挥舞兵器,朝着那些怪物的脑袋砍去。勒斯肯和阿拉坦远远先射了几支箭,待怪物离得近了,才抽出刀、斧迎敌。战斗瞬间爆发,洞内回荡着兵器碰撞和怪物嘶吼的声音。王起和弟子们也是配合默契,他们互相照应,一起一落,面对着不断涌来的怪物。王起手中的长剑凌厉又稳准,在怪物群中穿梭,所过之处,三只怪物先后倒下。杜莫也是有了经验,加上这几年在蓝袍会的学习和勤奋,已然不输两位师兄,辗转腾挪间也砍翻两个怪物。南芬武士布德·木巴萨、库瑞厄斯·阿扎尔、贝扬和仓巴武士萨南森德、伊肖勒、贡日勒实力暂且相当,力道狠发,敏捷灵活,游走在身边,护着玛本。陈坦灼则和张保、周六护着火头军和军医,不时也砍翻突上来的敌人,或者将没死透的敌人进行补刀。丰沐有良最是灵活,长刀使的又狠又俊,让众人也是一阵赞叹。波尔娇虽是个女子,打起来,比张保和周六却是强很多,但见她手中弯刀是中间有把手,两头有刃的月牙形状,左右来回劈砍也是得心应手。那几个霜雪国人也是看的称奇。要说最勇猛的当属那霜雪国的武士,他们个头也较之怪物不差,一招一式尽显力量。红发埃里克·雷德两柄战斧左劈右砍,奥兰·托耶斯双剑斩杀,隔档劈砍,极为猛烈。棕熊莱夫·埃瑞克森,盾牌隔挡或击飞,那杆长矛又狠又稳地突刺怪物的脑袋。伊瓦尔·邦里斯挥舞着双刃斧,也是一下一个,撂倒好几个。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来的怪物终于被众人全部消灭。他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紫苑看着满地的怪物尸体,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没想到这洞穴之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如果再往里走,是不是会有更多呢。“这些家伙是真难对付啊,虽然是蠢了些,但要不是你说砍脑袋,这么打下去,太费力气了。果然是不怕疼一样的,使劲冲杀。”火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紫苑点头,“没错,这刚进来就遇到这么多怪物,咱们得提高警觉,小心应对。”众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他们整理好兵器,也又犯了难。“往哪个洞里走啊?”龙师王起问道。紫苑和火德商议一番,决定走第二个洞,因为这边出来的怪物最少,而且感觉空气更流通。于是众人沿着第二个洞道前行。经过一番探索,他们终于来到了洞穴的尽头。此处,明显是一处地下兵工厂,但见不少抓来的苦工正在卖力地忙乎着,他们当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的在打造兵器,有的在锻造铠甲,还有的在搬运各种物资,这些苦工少说也得有六七百人。洞内的火光将整个空间照得通明,各种金属碰撞声和锤打声此起彼伏。王起示意众人小心,他们悄悄接近那些苦工,发现这些苦工有不少是仓巴国子民,有不少是桐谷国子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是被迫在这里劳作。“这些家伙真是可恶,竟然抓无辜村民来给他们打造兵器!”陈坦灼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仓巴的几人更是愤恨,咬牙切齿地骂着。紫苑点头,“我们必须救他们出去,不能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受苦。”正此时,守卫发现了他们,这些人则是一身黑色皮革甲,大约有一百多人。他们见紫苑等人进来,立即从各个方向赶了过来。看来一场苦斗又要上演。众人摩拳擦掌,迎接战斗。勒斯肯、阿拉坦、棕熊莱夫·埃瑞克森还有仓巴的贡日勒和南芬的库瑞厄斯·阿扎尔五人先是三通弓箭招呼,瞬间射死八九个。紧接着背上弓便开始了近战。火德用法术控制了七八件兵器,向那人群中投去,也击毙四个。紫苑此时也挥舞拂尘,几团火焰迸射出去,烧死几个守卫。这群人可不像那群怪兽那么莽撞,他们手法灵活,攻守得当,显然都是练家子、好手。就这样两拨人马混战在一起。张保、周六此刻也对上了守卫,得不出空去护着军医孙畅和火头军王显忠。王显忠也只能拿着铁锅招架,陈坦灼一杆陌刀封住几人上前,但对方人多,一名守卫抢上去将王显忠杀死。军医孙畅则尽量躲在陈坦灼身后方才保住性命。那玛本敦君赞,虽然不是个武士,但他早有准备,袖子里藏了个手弩,“嗖嗖”两箭,射死射伤赶上前的守卫。被赶过来的蒲巴和多日杰给救下。飞猴蔡让和魅二人也是默契地游走在守卫群里,他二人身法敏捷,一时间也打的兴起。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紫苑和火德配合默契,一个释放火焰,一个操控兵器,让守卫们应接不暇。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波尔娇的弯刀在人群中翻飞,所到之处,守卫纷纷倒下。而红发埃里克·雷德和奥兰·托耶斯等人也是勇猛异常,他们的战斧、双剑和长矛在守卫群中大开杀戒。但对手人多,不时,另一个洞又冲出来七八十号人。看到酣战的双方,便立即投入战斗。正此时,有个苦工眼看是自己国人来救他们的。他心下一横,趁着守卫不注意,拉着一个守卫直接丢进了炉子里。这一举也是让很多苦工看到了希望,纷纷加入紫苑的队伍,五六个人打一个守卫,那些守卫也是慌了神,这下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但是苦工们哪里是守卫的对手,如砍瓜切菜般被杀二三十人。紫苑看他们在残杀苦工,气的挥舞拂尘,将几个刚要伸手砍杀苦工的守卫化作火人。随着苦工们的加入,一番激战便迎来了转机,大部分守卫被众人消灭,最后只余下八个人,这八个守卫眼见没有了胜算,便投降了。众人他们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对这些被迫劳作的村民的同情。王起走到剩下的八个守卫面前面前,举起长剑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几名投降的守卫也是保命要紧,说道,“军爷饶命,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这里是兵工厂,那边还有造‘尸奴’的卵巢。”众人听到“尸奴”二字,无不惊讶,居然还说什么“卵巢”,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紫苑也走进那些守卫,“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听谁的指使?”一名守卫道,“这里唤作‘炼狱坑’是一个法师建立的,他平时身穿一身黑袍,我们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们自称‘殓尸团’,专门负责运送尸体和看守这些苦力的。”紫苑听闻,心里猛地一沉,“殓尸团?”,“黑袍法师?”。众人都没料到此处竟是这般邪恶之地的秘密据点,怪不得会出现诸多怪物与守卫。王起厉声又问,“还有其他人吗?”那守卫战战兢兢地答道,“此间就这些人,那头还有将近一千多未孵化的‘尸奴’。”“一千多?”众人七嘴八舌起来,心想,这幸亏未孵化,要不然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紫苑高声说道:“咱们必须捣毁这儿,把所有村民都救出去。”王起将那守卫单拉出来,“走,带路。带我们去看看。”那人无可奈何,便引着紫苑、火德和王起、敦君赞、奥兰·托耶斯五人往另一处洞穴走去。其余人则留守原地。五人由守卫领着来到另一处洞穴大厅,但见此处乌烟瘴气,臭气熏天。隐约可见洞穴底部有个硕大的池子,池内满是黄色、绿色的黏液。里面还有被类似卵巢胎盘包裹的怪物,那些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正待孵化的“尸奴”。那些“尸奴”模样极为恐怖,还在不停地扭动着。紫苑问那守卫,“如何杀死这些怪物?”那守卫道,“孵化阶段,随便可以杀死,火烧、锐器皆可。”说着紫苑想到个办法,他让王起和奥兰·托耶斯将酒袋中的酒洒向这群“尸奴”。随着自己施展法术,只见烈酒迅即燃烧,火势骤起。只听见那群怪物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声音尖锐刺耳。不一会儿,便将这些怪物悉数烧死。五人带着守卫返回刚才的地方,让苦工们换上守卫的衣服。王起命弟子和霜雪人去摧毁兵工厂,孙振、铁黎和杜莫还有三名霜雪国勇士来到村民们劳作之处,把正在打造的兵器、铠甲统统砸烂,又将锻造工具和炉火一一破坏殆尽。与此同时,仓巴人和南芬人则找到他们的藏食物之处。让苦工们尽量多拿,苦工们那自然是乐开了花,连吃带拿,深怕自己少拿少吃,看来他们在此受尽了折磨。村民、苦工们此时才聚集过来纷纷跪地拜谢,感激涕零。紫苑等人见此情景,心里很是欣慰。苦工们被解救出来,他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要不是紫苑等人的相救,估计他们这辈子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炼狱坑里受苦受难了。众人在此歇息了一夜,期间王起和奥兰·托耶斯分别带人又仔细探索了一番,深怕还有别的威胁。紫苑也是长舒了口气,“此行虽然艰难,此处虽然惊险,还好圆满完成了任务,这下好了。”火德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拍拍他肩膀,“此处是捣毁了,但那个黑袍法师可不在此间,算不得圆满啊。”紫苑看了周遭,“此处的确没有看到任何宇族的文字啊。”“宇族的文字?”火德显然是没太明白。“你说这黑袍会不会是那至尊元一呢?”紫苑问道。火德也看看四周,“他不太可能吧,他几乎从不离开皇城的。有可能是白坤邓润。”二人猜测着。次日,众人收拾了行装,带着苦工们原路返回,终于走出了这个恐怖的洞穴。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63章 慵懒上仙诡计成,身陷囹圄命运惨 这日傍晚,宗图皇城望江楼上。杨节贺、杨节秀、孙达淳、孙达策、孙达腾还有赵凌怀六人正摆了一桌酒寻开心。席间孙家三人闷闷不乐。杨节秀调侃着孙达策,“兄弟这是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呢。”孙达策无奈地低着头,没有言语。杨节贺安慰道,“兄弟别灰心啊,别因为一时的失意,耽误了大好青春。该喝酒喝酒,这本身都是皇亲国戚,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呢。”赵凌怀已然有些微醺,借着酒劲发着牢骚,“是啊,你们各家长者都身居高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孙家三兄弟看着这不成气候的怀王,比较之自己也感觉有些宽慰了。孙达策举起酒杯敬怀王,“怀王仁心大度,定有福佑。”赵凌怀也是酒到杯干。“只是我兄弟三人没能入资善堂,有些遗憾。这仝家两位都能去,您说我兄弟三人差在哪儿啊?”孙达策说笑道。杨节贺摆摆手,“嗨,我劝你们还是别去,在蓝袍会学的东西都比那有用,这都咱自己人,我实话实说,我一听那甫者讲学便犯困。”随后他学着费安洛的样子广袖垂地,右手虚拈长须,轻轻晃动着脑袋道,“"噫嘻!尔等未闻‘仁有三万六千窍’乎?夫仁者,譬如春蚕吐丝,昼须缠缚日月,夜当裹挟星斗。昔圣甫者箪食瓢饮,非因贫也,乃以仁气为膏粱耳!今人汲汲于仁术而不修仁形,犹执金碗讨粟——碗愈重而腹愈空矣。可笑世人妄分仁义礼智,岂不闻仁乃万象之褶,礼乃仁之皱,智乃仁之褶上褶。”孙达策赶忙拉住他,“哎呀呀,杨兄别念叨了,扰了我喝酒的兴致。真他娘的啰嗦。”孙达淳也是惆怅地摸了摸脑袋,“我宁可在家睡大觉,也不愿意听这话痨。”杨节秀附和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兄长真是惟妙惟肖,哈哈。”随后杨节秀又学着仝胤先的样子,“妙哉!妙哉!费公此喻当真称体裁衣,令晚生如醍醐灌顶!晚生昨夜读之甚觉玄妙不得其解,今听费公所述,真如春风拂面,久旱逢露!”众人见他二人表演,都是逗得哈哈大笑。孙达腾端起酒杯,朝着杨节秀一举,“你这学得可太像了,真有你的啊,哈哈,来,干一杯!”杨节秀笑着碰杯,一饮而尽。“不过这资善堂中那个土包子,可真是看着来气。”杨节贺又道。杨节秀又附和道,“没错,没错,这小子上次教训他没够。走狗屎运抓个白狐,居然还想讨好公主,真是鹌鹑要吃树上果。”赵凌怀一听,借着酒劲也是骂道,“乡野匹夫之子,叫花子捡金条净想好事。”杨节贺凑到孙达淳跟前,“你老兄鬼点子多,想个招治治他。”孙达淳叹了一口气,“听说他是少傅的人,少傅最近又深得上皇信任,您就不怕担罪吗?”“要不找你这个‘慵懒上仙’呢,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天狗儿猫儿那样,一天还揣着个破笛子装乐师。”杨节贺贼兮兮地笑道。孙达淳举起酒杯,走到窗前,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这样吧,他不是喜欢公主吗,咱们就给他制造点机会,给他点甜头,他这种身份的人,还想攀龙附凤,那就满足一下他。”赵凌怀迷离着眼睛,“你可算计好了,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孙达淳转身道,“那不会,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事情。”随后他小声将自己的计策说与众人听。杨节贺听后大喜,拍手叫好,“这就对了,就这么办。”赵凌怀也是嘿嘿一笑,“这主意不错,够损。”孙达腾则有些担忧,“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杨节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顶多残废,要死哪儿那么容易。”众人计较定,举杯庆祝。夜幕降临,望江楼上依旧灯火通明,六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一场针对那个“土包子”的阴谋,悄然拉开序幕。次日,资善堂讲学毕。众人皆散去。唯有李伊便直奔秘阁,想趁机多看会儿书。杨节贺几人坏笑着互相使个眼色,心下自有了计较。李子葙细心地发现几人好像又谋划着什么坏主意,故意放慢了收拾的动作和脚步。发现几人都散去,才作罢。且说,李伊正找到《百工校考》,细细研读起来。“这书,确实不及师父《夺天工》,有些机械还比较费事和陈旧,不过好在比较全面。”李伊选看着自己感兴趣的部分,至于农作物、种植什么的都是一带而过。正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女来到他跟前。“请问阁下是李伊公子吗?”那宫女尊声问道。李伊则是头一次被这么称呼,顿感别扭。他扭头回道,“我是叫李伊。”那宫女小声道,“公主殿下仰慕公子音律造诣与才华,想请公子到雅韵宫一叙。”李伊一听是公主,就想到之前的种种,便直接拒绝,“我不去,时间不早了,我还得抓紧出宫去。”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宫女有些为难道,“公主非常仰慕公子,特意命我来请,公子若不去,奴婢回去很难交差。还请公子成全,无需多久,奴婢亲自送公子出宫。”李伊还是很坚决地道,“我可不去,上次被公主刁难,我还心有余悸。”那宫女也是捂着嘴笑了一声,“公子说的是贞公主吧,那公子大可放心。邀请您的是晴公主,晴公主也擅长音律,因此想跟您单独一叙。”李伊一听是赵晴公主,心中便犹豫起来,毕竟这晴公主长得不仅颇为美丽动人,且气质高雅,与自己相处时也算亲和友善,心中顿时有些紧张和不安。年轻人的小心思也在不断泛滥。李伊思索片刻后,便应道:“既如此,那便叨扰公主了,劳烦您带路。”那宫女一听,脸上立刻绽出笑容,忙道:“公子这边请,随奴婢来便是。”李伊随着宫女一路前行,穿过了好几处精致的亭台楼阁,又走过一段幽静的小径,这才来到一座宫殿前。李伊看着殿前写着雅清宫,“这不是雅韵宫啊?是不是走错了?”宫女轻声说道:“公主此刻在此,雅韵宫是晴公主的寝殿,多有不便。”李伊一听也感觉在理,便没有多疑。那宫女推开殿门,便让李伊进去。李伊有些诧异,“不用通报一声吗?”宫女微笑道,“来时公主有交待,让您直接进去就行。”李伊便没了疑虑,他整了整衣衫,径直走了进去,那宫女在身后将殿门轻轻掩闭。李伊进了殿,发现此殿内装饰十分奢华,珠光宝气,令人眼花缭乱。殿内摆放着各种名贵的花卉,香气扑鼻,沁人心脾。李伊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赵晴身影,他觉得有点奇怪。便开口小声问道,“李伊给公主殿下请安?”半晌,屋内依然没有动静。李伊不敢造次,便退到门口准备离开,不成想屋内一个声音响起,“谁?”李伊转身一看,发现却是公主赵倩,只见她似刚沐浴完,一身轻纱衣微露着白皙香肩,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几分惊讶与不悦。李伊一见是赵倩公主,顿时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不是说是晴公主吗?怎么变成了她?”赵倩公主见是李伊,大喝一声,“大胆李伊,为何孤身一人出现在本宫寝宫?”李伊赶忙行礼,“回公主殿下,是宫中的一位女官让我来此,说是晴公主相邀。”赵倩公主一听,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晴公主?哼,信口雌黄,晴公主住在雅韵宫,此间是雅清宫,你是不识字吗?定是你要图谋不轨,来人,来人啊。”赵倩公主便喊起来。李伊一听,顿时害怕的浑身发抖,这擅闯公主寝宫,那是死罪啊。他心中万分懊悔,连忙跪下请罪,“请公主殿下明察,在下实属无辜,还望公主殿下饶恕。”李伊一遍遍地说着,不停地磕着头。赵倩公主本来就看不上他,此次显然是不肯饶他。但听得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李伊眼看事情要闹大,也慌了神,起身开门就准备跑。李伊刚打开殿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只见几名侍卫迎了上来,冲在最前面的两名侍卫发现公主寝宫出来一个少年,又见里面公主衣着甚少。侍卫们便不由分说地将李伊一顿毒打,一名侍卫下手更是狠,直接将李伊一条腿踩断。李伊登时疼的昏死过去。李伊昏死过去后,侍卫们粗暴地将他拖走,丢进了冰冷潮湿的大牢。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整个皇宫,各种流言蜚语开始肆意蔓延。赵凌怀等人听闻消息,在暗中窃喜,杨节贺脸上露出得意又阴狠的笑容:“这小子,这次算是彻底栽了,哈哈。” 孙达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却还是强装镇定:“不是说好打他一顿出出气就完了嘛,这么闹,这小子怕是要砍头啊。”杨节秀笑道,“砍就砍了,死不足惜。”孙达淳看着这几个人,没想到他们做的太绝,顿时有些后悔给他们出主意。而此时,韩岳听闻李伊出事,心急如焚。他深知李伊秉性,这事定是被人陷害。立刻赶到李子葙家里了解情况。李子葙听罢,也是感觉事有蹊跷,“今日见李伊是奔着秘阁去的,怎会在雅清宫出事?不过今日见怀王、杨节贺他们鬼鬼祟祟,那定是与他们有关。”韩岳思前想后,毅然下定决心去找上皇。另一边,雅韵宫内,赵贞找到公主赵晴。将李伊的事情说与她听。“这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能干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赵晴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一个伴读,没人引着怎会找到雅清宫去呢?”“色胆包天,那还用说,定是跟踪赵倩了呗。”赵贞不依不饶地说着。赵晴虽然对李伊不熟,但她知道李伊不是这样的人,猜测定是有很大的误会。出于善心,赵晴公主拉着赵贞立刻前往雅清宫,想要找赵倩问个清楚。当她俩来到雅清宫时,发现赵倩正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4章 命运多舛,暗潮涌动 深夜韩岳府上。韩岳刚回到家,就被郑朽一把揪住衣襟,“你这个笨蛋,满脑袋哪儿都不通的家伙。说了不让他去伴读,你非要让去,上次狩猎孩子就受了委屈,被一顿毒打。这次可好,搞不好要杀头的。你还我徒儿来。”乱春秋也不拉架,指着擎天说道,“我告诉你,你要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这小子迟早会把你这府邸给你拆了。”擎天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眼睛眨巴着看着三人,还好沈良拉着他进了屋。韩岳使劲推开郑朽,“放开,你这家伙一天不分青红皂白,我要不是为了救他,我这大晚上跑这么多地方干嘛。”郑朽气地盯着韩岳,“你说吧,我那徒儿怎么了?现在何处?受没受伤?吃没吃饭?你准备怎么救他?”郑朽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韩岳头都大了,他径直走向桌子,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完。“李伊现在大理寺左断刑狱,明儿会审。我已经跟太子说了,太子也会想办法。据从李子葙那儿了解的情况,应该是那杨节贺、杨节秀还有怀王设计陷害的。”郑朽一脸的怒恨,“你真是个笨蛋,你还‘天下通’。徒儿现在哪儿入狱,花没花钱给看押的人啊?照顾没啊?你是不应该直接找你那大主子说说这个事,太子顶个鸟用。”韩岳一听,属实是忽略了这一点,忙拿出银两让管家去办事。这给郑朽气的,一把夺过银子,径直走了。显然他觉得自己去办事儿更放心。过不多时,郑朽来到大狱,打点了值更的守卫。“烦劳给孩子带点吃的,提醒他多挠挠头,不然头疼。”守卫得了好处,自然不在话下。不多时,那守卫来到李伊的牢房门口,扔给他两个馒头,“你家人真有趣,提醒你多挠挠头,怕你头疼。”李伊正迷迷糊糊中,听守卫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便走了。他挪动身体,捡起馒头,咬了起来。他突然想到挠头,那应该是有人提醒他。于是他施展分身之法,幻影来到师父跟前。郑朽见他趴在地上,见他腿断了,更是心疼,“这天杀的韩岳,根本没跟我说实话。”李伊也哭诉着自己遭到诬陷,被毒打致残的事情。郑朽听完李伊所说,安慰他别怕,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他。郑朽回到韩岳府,对着韩岳又是一通滔滔不绝地谩骂和指责。韩岳也是心有愧疚,任凭郑朽数落着自己。乱春秋则在一边想着对策。郑朽发完火后,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些,他深知光指责韩岳也无济于事,得赶紧想办法救人。乱春秋在一旁开口道:“当务之急,咱们得想法子搜集那杨节贺、杨节秀以及怀王陷害李伊的证据,只要有了确凿证据,才能在会审时扳回局面。”韩岳面露难色,“这一时半会儿要找全证据谈何容易,不过也只能尽力一试了。我明日再去找找李子葙,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再挖出些有用的线索。”郑朽点头表示赞同,“行,那你尽快去。我呢,再去大狱附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知情的人能透点风声。”在牢房里的李伊,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也在心里盘算着。突然,他想到,自己在雅清宫门口被打的那么惨,定然留下一些头发。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开始施法。庆幸的是,他还真让幻象来到了雅清宫门口。他悄悄靠近窗户边偷听,看能否了解到一些消息。不多时,只见一个人影走来,他本身腿受伤,身子压的很低。细看之下,发现正是那引着自己上当受骗的宫女。但见她径直走向宫门,报了声“公主殿下,雁荷求见。”里面应了声,她便走了进去。由于窗户比较高,李伊也站不起来听不见里面说什么。只能收了术。然后,他又施法,给郑朽、韩岳报信,告诉他宫女的名字。韩岳、郑朽和乱春秋这才又想起对策来。正当此时,沈良也来到三人跟前。“韩岳先生,您做事太过于直白,此事如果按您的思路,李伊一时半会都救不出来。”三人一听,顿感诧异。“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郑朽率先问道。沈良道,“在这宗图当官的,都分党派。害李伊的是杨家人和那失势的怀王,那么跟杨家人对立的自然是仝家,而且仝家目前如日中天,正愁找机会扳倒杨家。您如果去找一下英国公仝贞国,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三人听他一番分析,深感在理。乱春秋早些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有城府,此次又听他一阵精准的分析,感觉这小子绝对不平凡。韩岳听完,深感有理,“明日一早我便去见英国公。”次日上午巳时。赵武彬在御书房处理奏章。英国公仝贞国站在他身边帮忙。“英国公今日有心啊,过来帮朕批阅奏章。”赵武彬夸赞着。仝贞国也是附和着,“能为上皇分忧,那是臣的本分,能跟上皇一起办事,那是臣的荣幸。”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赵武彬呵呵一笑,“这要所有臣子都入英国公这般,那朕自是轻松多了。”仝贞国谦虚道,“只要是臣能力比较差,比不得这成国公、卫国公啊。”赵武彬一听,便猜出些门道来,“尔等都是朕的臣子,就该各司其职啊。”“是是是,陛下宏恩,臣子必当鞠躬尽瘁。”仝贞国说罢便不再言语。这赵武彬还是觉得不对劲,他瞅了瞅仝贞国,命令手下都出去。“英国公,这下可以说了吧。”赵武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仝贞国这才走上前,“启奏上皇,这杨家人和孙家人走的可是很近啊,父一辈拉帮结派,这子一辈孙一辈也是如此,有些肆无忌惮了。”赵武彬听仝贞国一番言语,也停下手中的活,因为赵武彬最想收拾的就是孙家人,其次,如果捎带着压制一下杨家人,那自然是好事。“你继续说。”仝贞国便将杨节贺几人伙同孙达淳等人策划陷害李伊之事,详细说给赵武彬听。赵武彬听完,顿时火起。“有他们这么做长辈的,便有这么效仿的晚辈。岂有此理,还拉上怀王和公主一起,这么小,便有如此歹毒的阴谋,长大了了得?”仝贞国一边安抚赵武彬息怒,一边还时不时地添油加醋。“走,随朕一起去看看他们审理的怎么样了。”说着起身便往大理寺来。大理寺这边,少卿费安平正在亲审李伊。由于涉及皇家脸面,加上没有证据,李伊自是有理也无人相信。正当费安平要施刑之时,听闻天子驾到,赶忙起身迎驾。赵武彬带着仝贞国步入大理寺大堂,大堂内众人连忙跪拜迎接。赵武彬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目光直接落在了李伊身上。李伊跪在地上,衣衫破旧,脸上带着伤痕,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他抬头望向赵武彬,眼中既有期盼也有不安。费安平上前禀报案情,将李伊如何被指控以及目前的审理情况一一说明。赵武彬听后,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愤怒与不满。“现在证据不足是吗?那为何这个少年被打成如此伤残?”赵武彬怒喝道。仝贞国在一旁附和着,将之前与赵武彬所说之事再次强调了一遍,言辞间充满了对杨家人的不满与对李伊的同情。赵武彬听罢,看向李伊,“这少年,你可知罪?”李伊连忙磕头,“小人冤枉,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还望上皇明察。”赵武彬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费安平,“费少卿,此案人证呢?”费安平坚定地说着,“回上皇,此人正是在赵倩公主雅清宫被抓,众侍卫都是亲眼所见,这便是证据。”赵武彬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带宫女雁荷。”这仝贞国自然也使了手段,早早将这宫女控制,此时,只听上皇一声令下,便立即被押了上来。费安平此时也感觉自己过于草率。赶忙跪下。那宫女一看是上皇亲审,心中已然生了怯意。“嫌犯李伊,此女子是否便是引你去雅清宫的宫女雁荷。”仝贞国厉声问道。李伊看了看,坚定地回答,“禀上皇、禀诸公,是此女子不假。”那宫女一听,百般抵赖,“你别胡说,我可不认识你。”仝贞国厉声道,“贱人,你想清楚了,在上皇面前说错了,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你若不据实述说,待会儿见了人证,可就抵赖不了了。”那宫女自恃有人撑腰,硬是不承认。不多时,秘阁校理王冲走了进来,那宫女雁荷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没人注意到他,但是秘阁里当值的,自是过目不忘的人。秘阁校理王冲言道,“启禀上皇,禀英国公,昨日申时三刻,这位伴读李伊曾到秘阁阅览,所看之书为《百工校考》,申时四刻,宫女雁荷进的秘阁门,直奔伴读李伊,所言是确认他李伊身份,并称晴公主邀他去雅韵宫一叙。一会儿功夫,二人同出了秘阁。”这宫女雁荷一听此言,立时花容失色,脸色铁青,吓得瘫倒在地。于是,在上皇的威严面前,在铁证面前,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原来她是被赵凌怀威胁,才配合公主赵倩的。但是她和赵倩都是以为随便教训两下就消停了,没成想会惊动众多侍卫,事情扩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赵武彬听完,心里有了计较,转身直接走了。事情虽然已经明了,但是上皇没有定罪。费安平更不敢定罪,只是将二人都暂且收押。不过好在他怕上皇再次怪罪,便找了医官为李伊医治腿伤,换了个稍微好点的牢房,也吩咐狱卒特殊关照。李伊在狱中算是稍微舒服了些。夜幕降临,太傅成国公杨居旷府上烛火摇曳,却照不亮杨节贺阴郁的脸。他来回踱步,心情忐忑不安,一旁的杨节秀早已没了主意,只能眼巴巴望着兄长。“没想到,这英国公居然摆了咱们一刀。这可如何是好。”二人正犯愁呢。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5章 狱中送暖意,明主辞归伤 与此同时,在大理寺的牢房中,李伊正静静地躺在茅草铺上,心中思绪万千。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场莫须有的罪名而身陷囹圄。在这皇城中虽然看到了不少书,学到不少知识,但是人心叵测,尔虞我诈,冷枪暗箭,让他伤透了心。他暗暗发誓,一旦重获自由,定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带着擎天去云游一番,哪怕道路险阻,风霜雨雪,也乐得自在,好过此处。正当他幻想着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时候,突然听见狱卒引着俩人来到狱中。但听狱卒对那俩人是毕恭毕敬,说话间尽显卑微,说明俩人身份不一般。待俩人走到跟前,那狱卒便小声言道,“二位公主,探狱时间不要拖的太久,否则卑职无法交差。”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李伊一听那声音,自是那公主赵贞,另一个想必是公主赵晴。狱卒领着二人来到李伊牢房跟前,说了句“公主有什么事情,请吩咐卑职,卑职就在门外。”后,便转身离开了。昏暗的牢狱中,有些看不清楚角落的人。公主赵贞喊着“喂,有人吗?人在哪儿呢?”赵晴一边拉着她,轻声说“别喊。”一边往牢房里探视,小声问道,“李伊,你在吗?”李伊不想搭理二人,便没有吱声。赵晴又叫他,“李伊,你在吗?”李伊也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托公主洪福,李伊还没死。”赵晴往前凑了凑,“我听说你受了伤,进了大狱,过来看看你。”“用不着,公主请回吧!我一个奴才受不起。”李伊冷冰冰地说道。赵晴一听,心里也甚是委屈。半晌没有说话,眼含泪花。赵贞却又不依不饶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下大狱又不是我俩造成的,真是玉石不分。枉费我俩还冒着风险来看你,好心当作驴肝肺。”李伊听她一顿谩骂,便不再言语。赵晴带着哭腔,小声道,“此事真与我们无关,当中定存有误会。此番害得你受罪,我心里也如同针扎,好不容易才说通关系,来到这。”李伊见她如此态度,心下也有些懊悔。其实事后他也想了很多,此事确实跟她二位没有关系。李伊感到自己方才言语过激,忙道,“对不起,公主,在这狱中待得久了,心中抑郁,这才口不择言,还望公主恕罪。”赵贞在旁跺了跺脚,气道,“哼,你这呆子,想明白就好,要不是晴儿于心不忍,我们才不愿意来这里看你,又臭又脏。”赵晴赶忙拉了拉赵贞,又对李伊轻声说道,“公子你也莫要灰心,你家少傅在多方斡旋,事情查明,定会还你公道。我带了些东西,希望对你有用。”说着赵晴公主将东西放到勾栏内。李伊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行礼道,“多谢公主关怀,公主的心意李伊永记于心。”赵晴这才拭了拭泪,起身微笑道,“公子好好保重,有机会,有机会我还想听公子吹曲子。”说罢,赵晴有点害羞地小跑着离开了。赵贞一脸不悦,“晴儿,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等我。”公主赵贞临走又埋怨了一句,“你可得好好的啊,回头再惹晴儿生气,我定不饶你,哼!”说罢,她也转身去追赵晴了。话都说开了,李伊心里也好受多了。尤其是受到同龄女子的关心,心里自然暖如春意。他挪动着身体,拿起公主赵晴带给他的东西,正是几块糕点和一块精致的毯子。糕点的香气,让李伊顿觉腹中饥饿,李伊细细品咽,顿感美味。毯子上的香味,则让李伊心生荡漾。细看之下,发现上面绣着一株兰草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栩栩如生,工整精美。李伊心中猜想,这定是出自公主赵晴之手,她的细心与温柔,让这牢房中的生活也多了几分色彩。他轻轻抚摸着毯子,缓缓抱在怀中,生怕弄脏弄皱。且不说李伊在狱中体会着暖意。另一边,帖尔韦列也迎来了自己的命运。正是柏逊出的主意,那蒙特国新任的天汗阿骨朵卜送来了一万匹马,八千头牛以及五万只羊。欲迎回小王子帖尔韦列。虽然沈良百般求情,韩岳却也无法阻止。“我也知悉小王子回蒙特国会有怎样的遭遇,但来信是迎回小王子,而且来了个百人团,你说这事情,真是无可阻拦。”沈良听完,也不可辩驳。只能赶去新建的蒙特驿馆与帖尔韦列会面。只见迎接帖尔韦列队伍确实有百八十人,他到得门前,但见王旗赫然只有冠鹰雕部落。沈良心中自是放心不下。他想跟帖尔韦列见个面,却被蒙特守卫拦住。沈良气得直往里闯,奈何他体格单薄,根本撼不动蒙特国膀大腰圆的虎躯。沈良只能在门口大喊大叫,那武士正要上去打他,却被一个首领拦住。“搜搜他身,没问题放他上去。”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首领又对着沈良说道,“我让你上去可以,一刻钟时间马上滚。否则别怪我无礼。”沈良也是拱手谢过,“感谢将军。”说罢,身边武士搜了搜他身,没发现异常,便让他进入。沈良跑了进去,径直来到了帖尔韦列跟前。帖尔韦列此时也换上了蒙特国装束,身边站着两名随从。但见他也是威风凛凛。沈良眼含热泪,欣喜不已。帖尔韦列也是紧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难得沈大哥深情厚谊。”沈良本有很多话要说,此刻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帖尔韦列率先问起了李伊的事情。“明主放心,李伊暂时没什么大碍,过些时日应该就会放出来。倒是你”沈良欲言又止。帖尔韦列反而安慰沈良道,“放心吧,我有这么多人保护,定然能平安到家。”沈良眼含热泪,“我倒是怕您回去。”帖尔韦列笑道,“放心吧,你都说过纵是艰难险阻,也自会有上天承佑。”沈良一听苦笑连连,“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只要心在你那儿,我便安然无恙,日后定会相见。”帖尔韦列眼中满是泪花。紧握沈良的手更是暗示着什么。沈良自然心知肚明,“您放心吧,我定会去找您。”二人挥泪辞别。手下人也催促启程。队伍便踏上返回蒙特的归途。沈良一直送到顺天门外十里,眼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才转身返回。再说这迎接蒙特小王子的队伍,行了三日,便来到中宁府附近南边的一处森林边上。这日天色已晚,队伍就此扎营。护卫长呼斯勒都楞和使臣吉布哈坐在篝火边,围着小王子说着话。“小王您放心,我让人是受先汗恩惠,定保您安全返回。而且诸多部落都是心向先汗,也是等您回去主持大局。”使臣吉布哈率先言道。但是帖尔韦列历经这些事情,心里也早有防备,没有表态,也只是应付似的回了句,“你们费心了。”护卫长呼斯勒都楞更是直言,“天汗所授,萨满所期,草原所望。定然是您,这是草原人的宿命,任何事情也更改不了,我虽护卫武夫,但也深知天命是不可违的。”帖尔韦列依旧没有表态。众人吃完饭,便早早歇息了。直至深夜,众人都入眠了。忽然从森林窜出一伙黑衣人,他们黑衣蒙面,手持短刃,悄无声息地摸进来,放倒了守卫。借着,这伙人潜入行军帐内,无声无息间结果了好多蒙特国迎接人员。护卫长呼斯勒都楞此次任务重大,而且反应敏捷,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迅速拔剑迎敌。但黑衣人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呼斯勒都楞也是异常勇猛,抢先放倒了三四个刺客。他冲出营帐,大喝一声,试图唤醒众多守卫,但此时,守卫总数已经被残杀近半数。醒来的守卫与刺客战成一团。这群刺客将近三十多人,个个训练有素,手法极其灵活。蒙特国守卫与之缠斗,也是陷入僵局。呼斯勒都楞眼见局势不利,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若不能尽快击退这伙刺客,小王子帖尔韦列必将凶多吉少。他拼尽全力,又与几个刺客过招,剑光如电,血花飞溅。但刺客们仿佛无穷无尽,总有新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加入战斗。就在这时,帖尔韦列在随从的掩护下,从营帐中逃了出来。他身穿贴身长袍,手持短刃,毕竟他年幼,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快,保护小王子!”呼斯勒都楞大喊一声,奋力冲向帖尔韦列,将他护在身后。刺客们见状,攻势更加猛烈。他们似乎并不在乎伤亡,只奔着帖尔韦列而来。呼斯勒都楞心中一横,他知道,此时唯有以命相搏,才能有一线生机。他挥舞长剑,与刺客们展开了殊死搏斗。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声惨叫,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震碎天地。然而,刺客们越来越多,呼斯勒都楞的体力也在逐渐耗尽。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战袍。他深知这伙人是早有预谋,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一边大喊着,“小王快跑。”一边誓死抵御着冲上来的刺客,他明显感到这群刺客断然不是蒙特国人,也不是宗图国人,而是一群专门为刺杀而培养的组织。不多时,呼斯勒都楞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帖尔韦列也看着呼斯勒都楞,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他知道,是这位勇敢的护卫长救了他的命。“护卫长小心!”帖尔韦列大声提醒。呼斯勒都楞 也是强压着一股子坚毅,微微一笑,大喝道“小王子,记住卑职的话,您是天汗所授,萨满所期,草原所望。只要您安然无恙,一切都是希望。快跑。”帖尔韦列于心不忍,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为他报仇。他被两名护卫保护着,自己心下发狠,径直往森林深处跑去。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6章 获救王子遇亲人,灰袍渊射传技艺 帖尔韦列与俩护卫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但肯定是有人帮他们暂时收拾了追来的刺客。其中一个护卫壮着胆子,从瀑布后面出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后才用蒙特话通知帖尔韦列和另一名护卫出来。帖尔韦列借着月光,跟着护卫沿着瀑布边的岩石,一点点挪动。不一会儿,他看见不远处一个白色胡子,穿着带兜帽披风的人。此人手持长弓,背挎箭束。他站在月光下,身姿健硕挺拔,腰背笔直如松。旁边密林处还藏着两名十八九岁的年轻武士,也是同样装束。帖尔韦列感觉此人身法十分熟悉,一时觉得亲切,也就不由分说跟着他走。那两名年轻武士垫后,见没有刺客再跟上来,才转身追上他们。那老者引着他们在树林中左右穿梭,身法异常敏捷。帖尔韦列暗自赞叹,这老先生视力也是相当了不起,在斑驳月光的森林中,行动如白昼,而且体力甚至比年轻武士还要好。行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山崖下,老者一句,“抱紧我,咱们要上去了。”帖尔韦列见老者一手已经抓住一条粗长的麻绳,他抬头看那山崖,又高又险。此时,他也顾不得其他,便上前紧紧抱住老者的腰。老者将麻绳一头往身上缠了两圈,嗖地一声便跃起身,飞快地往上爬。两名年轻武士,也各自给了两名武士一条麻绳。他二人则共用一条麻绳,往崖上爬来。那山崖高有二十丈,待众人上到崖顶。发现顶上还有两名年轻武士正好接着他们,将绳子收回。“跟我来。”老者说罢,沿着木桥云梯与栈道往高处盘桓而上。帖尔韦列紧跟其后,绕过一道弯,眼前一座三层楼阁浮现在眼前。但见楼阁傲然屹立于悬崖之巅,不可不赞叹建造者的奇思妙想,简直堪称奇迹。楼阁主结构以古朴的木质为主。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尽显宗图风格。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岁月的沉淀与匠人的精湛技艺。屋顶覆盖着青瓦,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周围苍翠的山林和险峰相映成趣。一条蜿蜒曲折的木栈道迤逦而上,直通向那楼阁。栈道两旁,橙灯轻悬,随风摇曳,为这幽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温馨与诗意。栈道之下,云雾缭绕之中则是万丈深渊,尽显莫测恐惧之感。借着光亮,帖尔韦列再看那长者,他身着蓝、米两色交织的长袍,长袍上细腻的刺绣在阳光下微微闪光,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又不失尊贵的气息。长袍随风轻轻摆动,与此间风景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和谐而壮丽的画面。老者面容坚毅,目光深邃,白色的长发和胡须随风飘扬,为他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手持一把古朴而精致的长弓,弓身线条流畅,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背上皮革箭囊中露出蓝黄相间的箭羽,彰显出他作为武士的精湛技艺与严谨态度。五人到得阁楼,又有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出来迎接。“师父您回来了!”那名少年躬身行礼,他接过老者的长弓和箭囊,看着后面比自己还小的帖尔韦列微笑行礼。帖尔韦列也躬身还礼。正此时,帖尔韦列看到角落的木床上躺着一个黑衣人,正扶着一支木杖缓缓起身。“舅舅。”帖尔韦列一阵欣喜,他跑过去扑进那人怀里。那黑衣人正是帖尔韦列的舅舅巴木苏塔。他能在此见到帖尔韦列也是既惊喜又兴奋。“您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您跟莫巴都出事了呢。”帖尔韦列哭着抱紧巴木苏塔。巴木苏塔嘿嘿一乐,“我这只游隼还是很能飞的。”帖尔韦列转身向老者跪下,“感谢老爷爷救命之恩。”那老者微微一笑,“起来吧,年轻的少主。”帖尔韦列看他面相,感觉跟之前见过的某人有些相似,但是又想不起来,只觉得亲切。“请问老爷爷尊姓大名,来日定当涌泉相报。”那老者转身坐到一张藤椅上,“老朽名字已然故去,不便再提,此间唤作灰袍渊射。”巴木苏塔在一旁拍着帖尔韦列的肩膀,“孩子,这次多亏了灰袍渊射前辈相救。他不仅武艺高强,箭术更是精绝,即使是我国最厉害的神射手都难望其项背。”帖尔韦列又再拜过。“灰袍渊射?”帖尔韦列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楼阁内部布置简洁而雅致,每一件家具都透露着古朴的气息,与外面的自然风光相得益彰。而老者身后一根雕刻精美的龙头权杖引起了帖尔韦列的注意。这根权杖的顶部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龙首,龙首造型威严生动,鳞片细致入微。龙首之下,权杖的杆身也雕有复杂的花纹,增添了几分典雅气息。“这跟蓝袍会的标志异常相似,难道此人跟蓝袍会有关系?”帖尔韦列猜想着,但老者不愿吐露姓名,自然有不便之处,他当下也没再细问。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舅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帖尔韦列问道。那老者言道,“你们先在这里休养几日,等身体恢复些再走。此处很安全,暗影刺客团不会找到这里。”“暗影刺客团?”帖尔韦列听到这个名字,感到震惊。“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老者反问。帖尔韦列摇摇头,“我以为是我王兄派来的蒙特刺客。这暗影刺客团我在蓝袍会曾经听龙师提及过,有位叫唐显的师兄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哦?”老者一听此人还是蓝袍会弟子,明显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但他随后又换上平静的表情,“刺客在暗,武士在明。不过这些人确实有些手段,训练有素,是专门为了刺杀、暗杀而培养的。”老者又问了句,“你在那武士会都学什么了?”帖尔韦列答道,“其实也没有学什么,我资质愚钝。舞刀弄枪我也不擅长,每个龙师都是各有所长,都用擅长的技法教弟子。我跟着都练过一些。直到现在没到岁数,也没经过大校,没拜师父。”那老者看了看他体格,“你且在此安心待着,老朽比较擅长飞矢之术,这段时间若觉的无聊,老朽自可点拨一二。”帖尔韦列一听自是喜不自胜,忙下跪行礼,“师父愿收作门墙,徒儿自当悉听教诲。”巴木苏塔也一瘸一拐地跪下,“小王子若得前辈指点,那真是天大的造化。”老者微笑着赶忙将二人扶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帖尔韦列在灰袍渊射的指导下,开始学习箭术和山林中的生存技能。前几个月,帖尔韦列都是被老者的弟子带着,做一些力量性训练。他们早起攀岩,午间扯拉筋绳和练习静拉训练,晚间则在林中穿梭,练习眼力,捕捉光点。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三个多月。老者也比较赞赏这帖尔韦列的毅力,而且他不像一般的王室贵胄,能跟手下一起同甘共苦,吃苦干活。这些品质也被老者尽收眼底。这日,老者带着帖尔韦列来到一处断崖上。朝阳尚未升起,崖间飘着蚕丝雾,百步外的松树在气旋中时隐时现。灰袍渊射问道,“最下枝发黄的松果,主干分叉处的蝉蜕。”帖尔韦列眯起眼睛勉强辨认,那些目标物最宽不过发丝粗细。老射手说道,“好的的箭手要有好的眼力,同时还要靠睫毛感知湿度差。”说着老者一手抽出两支箭,而且以很快的速度连发两箭。箭镞不偏不倚正中目标。“射箭同时还要有灵敏的听力和敏捷的反应能力。”老者刚说完,只听背后一只鸟儿惊飞而起,老者转身就射,感觉他都没有瞄准,那鸟儿便带着箭矢掉入深渊。随后老者走到离帖尔韦列五十步远,“来,向我射一箭试试。”帖尔韦列闻言,有些紧张地摇摇头。“没事,来吧。”老者鼓励道。帖尔韦列看他坚定的眼神,只能弯弓搭箭,“师父小心。”说罢,一箭飞出。老者目光如炬,但见他眼疾手快,一手迅速抓住射来的箭,一手搭弓,竟然反将帖尔韦列射出的箭再次射回,不偏不倚又落在那棵松树主干分叉处的蝉蜕上。帖尔韦列被惊的张大嘴巴。“饶是龙师厄邑玛那样的神射手,也比不上您。”老者听见厄邑玛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似的停顿半晌。“只要你勤加练习,定然会有超越那位龙师,超越我的一天。”老者微笑着言道。帖尔韦列拼命地点着头。余下的日子,帖尔韦列更加勤快,训练也更加刻苦。他逐渐发现,老者灰袍渊射不仅武艺高强,更是一位博学多才的智者。他教授自己的知识和技能极为受用,受益匪浅。而巴木苏塔在此间休养,身体逐渐康复。他感激地看着灰袍渊射,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报答这位救命恩人的恩情。一日,老者将帖尔韦列带到一处更高险峰,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景色壮丽非凡。老者指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对帖尔韦列说,“你生性善良,毅力很强。你身为王族之后,肩上承载着国家的未来,将来定能成就一番非凡的事业,但是你要记住,切不可忘本,要以天下苍生为念。切不可因一时的复仇之心而蒙蔽内心,也不可为了一时的安逸而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帖尔韦列深吸一口气,“徒儿谨记师父教诲。”“你或许能猜到我的大概身份,我今天也可以告诉你。我本名叫李安苹,是蓝袍会李氏宗人。那龙师厄邑玛是我徒弟。”长者李安苹深深叹了口气。帖尔韦列起身拜道,“不瞒师父说,我是大概猜到您是蓝袍会长者,却猜不到您名字。”“起来吧,无碍。”帖尔韦列乐呵呵道,“师父,那您就不想回蓝袍会看看吗?您的孙女李子莫如今可是在蓝袍会呢。”李安苹一听,眼神中满是怜爱,他看着帖尔韦列,“你是说我有孙女?叫,叫李子莫?”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67章 痴人为情困,恶龙断情怨 就在帖尔韦列于灰袍渊射处学习箭术期间。经过韩岳多方斡旋,李伊终于被无罪释放。韩岳、郑朽、乱春秋、擎天、沈良还有陈永孝都来接他,李伊腿伤还没好,师父郑朽背着他。众人欢天喜地地返回韩岳府邸。李伊看师父背着他,顿时感受到到温暖,眼含热泪地说道,“师父您快放我下来,找个马车不好吗?”郑朽乐呵呵笑道,“嗨,没事,谁叫我是你师父。没事,趁你现在还小,我还能背的动,但是说好啊,等将来我老了,下了大狱出来了,你也得背着我。”乱春秋则在一旁骂道,“呸呸呸,这他娘的还想进去啊?等李伊伤好了,咱们赶紧走,在这待着一天提心吊胆的。”回到府上,换了新衣,跨了火盆。韩岳府上早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算是给李伊压压惊。“你身上那条毯子是哪儿来的?藏的那么严实。”乱春秋问道。李伊一听,“哪,哪儿有?什么毯子,被子的。”乱春秋和韩岳二人使个眼色,韩岳也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我也看到了,绣着花儿啊,蝴蝶什么的。”李伊一听小脸顿时泛红,“哦,那,那个啊,那是朋友,朋友送的。”“咿呀呵,这定是哪家姑娘送的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手艺的朋友。”陈永孝也是个直肠子,直接把话挑开。李伊气的差点把吃进去的菜喷出来,“我来皇城这么久了,不至于没几个朋友吧?”沈良笑着也来劲了,“呀,自从邱泽湖狩猎回来,就一天魂不守舍的,这到底是谁呢?”“吃你的大鸡腿吧,那么大的鸡腿都堵不上你的嘴。”“不过,别怪老朽没提醒你啊。这皇室家的人,可千万别动心思,你一介草民,身份天壤之别啊。”乱春秋叹了口气。郑朽也是附和道,“这个确实是,老混蛋年轻时候也差点深陷泥沼,不能自拔。”乱春秋刚喝口酒,也是差点没喷出来。“说孩子的事情,提我作甚?”众人逗得哈哈一乐。“这不是你先提起来的嘛,要没你这泪汪汪的故事,孩子怎么能吸取教训是吧?”“唉,悲甚至哉,不胜枚举。”众人异口同声,就连擎天也学会了。正此时,仆人禀报说于杰和李子葙来看李伊。韩岳说了句,“有请。”不时,二人拿着礼物来到大厅。韩岳招呼二人入座。“听闻李伊摆脱牢狱之灾,我二人非常高兴,特来看望。”于杰言道。李子葙将礼物递上,随即又递给李伊一封信。李伊看着信,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子葙。“这是谁的?”李子葙微微一笑,“你亲自打开看吧,我也不便细说。”倒是陈永孝在一旁嘿嘿一乐,“要不你拿回去悄悄看吧。”韩岳几个也是当下明白了。李伊道了句“失陪。”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他打开信件,上面赫然是赵晴的书信。书道:铁窗寒栏锁青襟,忍抛血泪盼佳音。寄君氍毹添暖意,缱绻柔绒绣春心。邱泽湖畔闻雅调,冰魄同参苍生吟。待得云开枷落日,故地暗逢续瑶琴。李伊将书信内容看了三遍,心里顿时激起涟漪。“就那么一张纸,用看那么长时间吗?快过来吃饭吧。”郑朽调侃道。李伊将信纸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才重新坐回桌边。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似乎是在回味着信中的每一个字。陈永孝看着李伊表情,又是嘿嘿一笑,“春风得意须尽欢啊,来我以茶代酒,敬我伊哥哥一杯。”李伊无奈地看着陈永孝,“你要是想尽欢,你喝酒得了。”“那不行,家父会打我的,待我舞象之年了,我定要与你一醉方休。”众人听后皆是哈哈大笑,气氛一时变得轻松愉悦。韩岳拍了拍李伊的肩膀,笑道,“好了,咱们也别拿李伊打趣了,今日他刚回来,咱们应该好好为他庆祝才是。”众人都赞同,又是一番热闹。另一边,李子蔚换上素衣,在宗图皇城城郊一片密林处见到了蓝袍会叛徒拓跋月。“师妹好久不见。”拓跋月满含柔情地问道。李子蔚一脸幽怨,“唰”地一声抽出短剑架在拓跋月颈部。“拓跋月,你还有脸见我?你背叛我蓝袍会,就是我蓝袍会的敌人?”李子蔚咬牙切齿地说道。拓跋月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闭上双眼,“师妹,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我被追杀,也是朝不保夕。你若不信我,便可立即取我首级去蓝袍会领赏。”李子蔚的剑尖微微颤抖,她看着拓跋月,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她长叹一声,将短剑缓缓放下。“师妹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找出一个黑暗组织的头目。至于害死橙阳真人,我只是个领路人。杀死他的另有其人,待时机一到,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拓跋月说的既诚恳又坚决。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子蔚眼中泛着泪花,“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即使是我相信,又有什么用。”“师妹,我想请你帮助我,我现在是不能踏入皇城,好多事情办不了。你现在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李子蔚一听拓跋月温柔细语,心里顿时起了波澜。她心中本就对拓跋月生有爱慕之情,许久不见,更是思念不断。听说拓跋月背叛蓝袍会,虽然已成事实,但她心中一直不敢相信。“你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李子蔚眼神低垂,声音也柔了下来。“我现在已经查到那个背后的头目,我决定去消灭他。但是我不会法术,根本不是他对手。”拓跋月无奈地说着。李子蔚关切地说道,“你孤身一人,怎可面对?要不你跟我回去,把事情说明,我请求爷爷他们帮助,或许才有希望。”拓跋月摇摇头,“他们不会相信我的,更不会帮助我的。如今只有我自己独立执行,如果完成刺杀任务,便能重返蓝袍会,才能与师妹朝夕相处。”李子蔚听着拓跋月的话,也期盼着能跟师兄天天见面,“月师兄,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我定会帮你早日实现。”拓跋月说道,“这幕后头目法力高强,我只要有了一样东西,便能消灭他。”“什么东西?”李子蔚急切地问道。“就是你们蓝袍会李子莫带来的那个蓝色瓶子。”“那个东西,应该由我三叔主会保管,我也不知道放在哪儿啊。”李子蔚顿时觉得有些难。拓跋月上前,一手抓着李子蔚的手,李子蔚下意识地挣脱。拓跋月尴尬地抽回手,态度坚定地说着,“我知道你很为难,没有此物,我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李子蔚听他的话,如果没有此物,他可能会有大危险。“我想办法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身犯险的。”李子蔚眼中充满钦佩和怜惜,泪花在眼睛里打着转。拓跋月现出微笑,“感谢子蔚,没有你,我绝没有取胜的把握,便也不能再见你一面。”李子蔚再也止不住眼泪,一下扑到拓跋月怀中,抱住他,“月师兄休要胡说,我定会帮你,等你回来。”拓跋月一手抱紧李子蔚,一手抚着李子蔚黑亮的长发。“为了你,我定然会回来。”李子蔚在拓跋月怀中,顿感暖意涌动。次日一早,城门刚开。便见一行队伍缓缓入城,正是从萨满纳雪山归来的龙师王起及弟子,还有突骑营四人,奥兰·托耶斯。队伍中不见紫苑、火德、三名霜雪国人以及魅、波尔娇和飞猴蔡让。他们八人则是向着霜雪国方向去了。紫苑、火德则是去会合青衣真人于蓝,因为在苍茫道会,已然与他们三人立场不同了。三位霜雪国人则是回国复命。魅、波尔娇和飞猴蔡让目前也跟着二位真人一道。且说龙师他们回去复命,杜莫在百姓群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子蔚。他跟师父告了假,放慢脚步。他下马走到李子蔚跟前,“你身穿素衣在此做什么?”李子蔚转身一看是杜莫,扭头自顾自走着。“你昨晚出城了是吗?”杜莫再次问道。李子蔚有些生气了,停下脚步,盯着杜莫,“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杜莫本身嘴笨,被李子蔚一句话说的,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说话了。李子蔚见他语塞,复又转身往城里走。杜莫想了半天,说道,“我知道你去见谁了。”李子蔚一听,顿时定住一般,她转身过来。杜莫看她脸色神情,心下知道他猜对了。“我去见谁了?”李子蔚用着质问的口气。杜莫被李子蔚气场怔住,支支吾吾道,“蓝袍会的叛徒。”李子蔚眼睛放大,她拉着杜莫到人少的地方,“你小点声,你怎么知道?你又跟踪我?”李子蔚说着,伸出食指指着杜莫。“我刚从萨满纳雪山仓巴国回来。我是猜的,但肯定的是我猜对了。”李子蔚瞅了他一眼,遂又转过身去,“既然你猜对了,可以告诉你师父啊。”杜莫急的也是一把抓住她手臂,“你要远离他,知道吗?他可是害死橙阳真人的凶手。”李子蔚一把甩开杜莫,“你懂什么?你就是个武夫,你就知道练武,跟着龙师后面办事,胸无大志。你说他杀了橙阳真人,你亲眼看见了吗?”杜莫被骂是个武夫,心中是又气又恨,“我虽是个武夫,但我心里清楚。拓跋月不仅杀了橙阳真人,还阻止我们执行任务。你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你吗?你想错了,他是在想利用你。”李子蔚闻听,气的脸通红,她抽出短剑一剑砍伤杜莫左肩。杜莫没有躲闪,眼神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一眼李子蔚,二话不说,转身骑上马便飞快地进了城。李子蔚本以为杜莫会躲,她还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想喊住杜莫,可此时杜莫已经进了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68章 拓跋月计谋落空,李子蔚痛心悔过 几日后,蓝袍会与各营开始田猎。蓝袍会几乎全体出动,与马军都指挥使司、步军都指挥使司一道进行演武。队伍浩浩荡荡开出外城,往郊区开拔。李子蔚称病告了假,却偷偷摸进来蓝袍会大营的主会堂。她蹑手蹑脚地翻找着拓跋月告诉她的东西,主会的书架、床阁、博古架她都翻了两遍。甚至翻开被褥,察看有没有暗格。一番寻找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东西会在哪儿呢?难不成他带在身上吗?”李子蔚寻思着。她坐下来,静静地细致地观察着整个屋子。她又想到壁画后面或者墙框背后可能存在暗格,于是又开始一个个找。找了半晌,还是没有找到。她索性绕着屋子又看是走动,每一步都用脚后跟敲击地面石板,看看是否有空心的地方。她细心地走着,没有放过任何一块石板。李子蔚又翻腾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李子蔚额角渗出细汗,正欲伸手擦拭,忽然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她慌忙闪身躲进床榻后面的帘子里,手指不自觉地扣住袖中短刃。那脚步声在门槛处顿了顿,竟又渐渐远去。她贴着冰凉的砖墙长舒一口气,忽觉后颈有什么东西。转身细看,墙上镶嵌着家谱大字表“茁天安赤子,固帝疆恒昌”。她试探着摸着每个字,当她碰到“子”字的时候,在只听"咔嗒"轻响,她使劲一推,那个字框便缓缓缩了进去,露出个暗格。暗格里躺着个玄铁匣子,她拿出匣子,打开一看,果然有个小瓶子。瓶子呈球形,顶部有一个带有精美花纹的有尖状物的金属盖子。瓶子的底部和瓶口也有一些金属物质包裹着。金属部分有着复杂的纹路雕刻,显得非常精致。一条小金属链连接着瓶身和瓶盖。瓶子内部装有蓝色的液体,液体如有生命一样呈现出漾动之感,期间泛着一些水花和气泡。李子蔚断定这就是拓跋月让她寻找的东西,她内心一阵庆喜。感觉自己能帮上拓跋月的忙,能让他早日完成任务,如此便能跟她在一起。她将瓶子揣进怀里。悄悄摸出主会堂,溜出了蓝袍会。傍晚时分,她又来到城郊那片密林。她左右张望,不时,从林间走出一个人,正是拓跋月。“月师兄。”李子蔚开心地跑到他跟前,扑进他怀里。“你没事吧?这么危险,又让你跑来这里。”拓跋月关切地问道。“我没事,这点危险怕什么,比起你做的事,我这算不了什么。”李子蔚只顾着说话,却忘了来的目的。“好师妹,东西拿到了吗?”拓跋月问道。李子蔚从怀里掏出那个精致的蓝色小瓶子,“是这个吗?”拓跋月其实也不认识,但眼看此物不凡,他也笃定不会有误。他一把又将李子蔚揽入怀中,“师妹辛苦,正是此物,有了它,我就有了致胜的砝码。”正此时,李子蔚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孽徒,叛徒。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哄骗你师妹来达到目的。”李子蔚吓得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二人师父蓝袍会龙师费冲。“师,师父,您,您怎么。”李子蔚吓得面色苍白,她此刻心里犹如乱麻,一方面怕师父知道她盗取宝物,一方面又怕师兄误会是自己引师父来的。拓跋月将李子蔚拉到身后,“你先走,这里交给我。”费冲走近两步,“你到底是在为谁卖命?难道还比不上咱们师徒一场的情分。”拓跋月有些惭愧地摇摇头,“师父,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放过我吧。”拓跋月嘴上说着,一只手早摸向腰间的短剑。“哼!”费冲慢慢往前走着,“怎么着,你还想跟我动手吗?”拓跋月跟李子蔚都慢慢后退,“师父,请不要逼我。”“你是在逼你自己,一步错,你不知悔改,导致步步错。你二人现在就跟我回去,我会向主会求情,如若还不知悔改。今天就是你我刀剑相见之日。”费冲话说的平和,眼神中也满是不舍,他不想自己的爱徒背上恶名。“我是不会回去的。”说着拓跋月一手推搡着李子蔚,一边说,“你快走,要不咱俩谁也走不了。”李子蔚深感害怕,她将那蓝色瓶子交到拓跋月手中,便向着密林深处逃走了。费冲也不去管李子蔚,“你要这东西何用?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拓跋月眼看李子蔚跑远,“师父,您对我有恩,我不想伤害您,您放过我吧。”费冲眼神变得严厉起来,“怎么着,你还想伤害我?你还会念及恩情?”拓跋月眼看费冲走到自己跟前来了,他左手迅速将瓶子揣进怀里,右手迅速抽出短剑直冲过来。费冲作为他的师父,作为蓝袍会的龙师,反应自然很快,他左肩后撤躲过一击,右手早就抽出腰间长剑。“看来你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为师了,今天我就算是清理门户了。”费冲说罢,举着一阵劈砍,拓跋月短剑隔挡。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拓跋月毕竟是这一代中的佼佼者,身法、手法自然也是很有章法。在他隔挡的空隙,也能展开反击,几下将龙师蓝色披风划破。费冲一只手拽过披风,索性将其解下。费冲的靴底碾碎地上的枯叶,犀利的目光让他在拓跋月拔剑瞬间就捕捉到对方肩胛的颤动。短剑寒光划破月光时,龙师布满老茧的左手已锁住徒弟手腕,右手剑柄如攻城锤般撞向拓跋月肋骨。由于拓跋月未穿盔甲,这一重击,顿时让他左肋骨生疼。他赶忙抬起左膝顶向龙师右腰,虽然暂时挣脱开来,却奈何费冲身穿鱼鳞甲,挡住力道。拓跋月心下寻思,“师父跟自己时间很长,自己的招式基本上都能被他率先判断。”于是拓跋月将短剑反握,左手抽出匕首,大喝一声,扑了上来,他知道师父用长剑,他本身占不到便宜,于是翻身一滚,抢到身前,背靠龙师。他身子往后退着,右手短剑往右后方猛刺,左边匕首往左后方猛刺,就这样一左一右,尽往龙师铠甲薄弱的左右大腿处攻击。龙师没想到这小子会使出这样不要命的打法,瞬即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一脚踢出,拓跋月反应也快,迅速转身正面,矮着身子短剑划开龙师左边大腿一道口子。费冲看看自己伤口,“看来最近跟着些刺客学了些新招啊。”“没办法,您教的那些在您这不管用。”拓跋月说着,突然暴起,双持短刃如蝴蝶穿花般欺近。龙师的长剑在狭窄空间难以施展,只能用手臂护甲硬扛刺向咽喉的短剑,另一只手用剑身格挡住致命的匕首,接着右脚迅即踢出,一脚踢向拓跋月面门。拓跋月猛地后仰,脖颈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立即双腿跪地,从费冲的挡下穿了过去,顺势匕首将龙师右大腿内侧划出一道口子。龙师也就在这转身之际,手腕自下往上划过,将拓跋月后背划伤。接着二人又是一阵缠斗,拓跋月抓住时机用短剑挑向龙师肘关节,却被鱼鳞甲弹开。龙师则抓住这个空当,一记膝撞击中他的腹部。拓跋月被撞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一棵枯树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拓跋月更加清醒。他抹去嘴角的血沫,趁龙师收势未稳,突然甩出匕首。寒光闪过,龙师本能地偏头,匕首擦着耳垂钉入树干。就在费冲分神的刹那,拓跋月已如猎豹般冲上前,左手卡住他握剑的手腕,右手短剑直刺肋下。费冲反应极快,肘部猛磕拓跋月面门。师徒俩同时闷哼着后退,拓跋月踉跄两步捂着自己脸部,顿时鼻子酸痛,血流如注。费冲的鱼鳞甲却在肋下出现一道细微裂痕。月光下,龙师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右手,那是方才格挡时被短剑割破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臂,沿着剑脊缓缓滴落。费冲感觉右手肋下生痛,他使不上劲,就换了左手拿剑,右手辅助,成双手握剑姿势。他放低身姿,眼神凌厉,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拓跋月一看,也不敢松懈,右手短剑在前,左边匕首反握置于胸前。二人都冲向对方,龙师剑身轻撩对方短剑,实则举剑自下往上一划。只听一声惨叫,拓跋月的短剑便掉落在地,右手也随之被砍下。拓跋月疼的跪在地上,左手死死捏住右手断处。龙师背对着他站着,他也顿感右腋下剧痛传来,原来二人在错位时,拓跋月的匕首插进了自己腋下三寸。费冲将长剑插在地上,转过身,用左手伸过去拔出匕首,握着匕首他缓缓走向拓跋月。“走,跟我回蓝袍会伏法,或许还能留你一命,将来将功补过。否则你的余生,将永远在愧疚中度过。”费冲换上和蔼的语气说道。拓跋月失去右手,疼的满头大汗,青筋暴起。他忍着痛,身体慢慢挪向自己的断臂。正在此时,龙师费冲顿感双脚不能移动,只见脚下不知何时生出树枝藤蔓,将自己双腿束缚住。他反应极快,迅速俯下身子,用匕首将藤蔓割断,接着身子一滚便躲开。随后只听身后“嗖嗖”两只袖弩箭飞过。“号称‘游龙贯日’的龙师费冲,果然身手不凡,身受重伤,还能如此敏捷。”一个雄浑低沉的声音从林中传出。费冲望向林间,只见一个戴着兜帽的绿袍长者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原来你才是幕后的主使。”费冲目光凛冽,左手握紧匕首。那绿袍走到他二人跟前,顺手递给拓跋月一颗药丸,拓跋月接过放入口中。不一会儿,拓跋月便不似之前那般痛苦。那绿袍随即拿起地上拓跋月的断手,“过来,我给你接上。”拓跋月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费冲虽然有些吃惊,但他没有那么大反应。拓跋月赶到绿袍跟前,只见绿袍将断手的护臂取下与断臂接在一起,他默念咒语,只见很多绿色的细丝正在缝合着伤口。拓跋月只感自己手臂奇痒无比,夹杂着剧痛和灼烧感,他咬着牙坚持着。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69章 三真人决意施援手,霜雪国誓言护友邦 且不说蓝袍会各人安排人马去盘查周边村落,始终未果。待田猎结束。众人马各自回营。步军都挥使司祝建开和蓝袍会费冲的弟子高鹤,二人匆匆来到了御史大夫宁国侯祝融博的府邸。“你二人不是去田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祝融博拖着很强的鼻音问道。“完事了,爷爷,有件事得让您拿个主意。”祝建开给高鹤使个眼色。高鹤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瓶子递给祝融博。“舅舅,此物是从蓝袍会李氏李子蔚处得来的,听说那叛徒拓跋月一心想得到它,还害死了我师父费冲呢。”高鹤谄媚地说着。高鹤年纪虽然比祝建开小,但他辈分高。祝融博接过那瓶子仔细端详,“闻听当年创会者李茁邦曾战败桃至纳帕尔森林,三年不得音讯。归来后的李茁邦更是如虎添翼。有传言说是他得遇隐士法师,赐予其宝物,想来便是此物了。”“我看蓝袍会着急寻找,想必是很重要。而且隐约听得此物对于会法术的人作用极大。是不是将此物呈给那太师至尊?”高鹤试探性地问道。这高鹤目前只在蓝袍会,他本身就想当官发财,过那种奢华的生活。祝融博斜眼瞅了高鹤一眼,他心中自然知道高鹤的心思。“倒也不是不行。”祝融博拿着瓶子,走到椅子边坐下。“你拿到这东西,没被人发现吗?”祝融博反问道。高鹤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没有,我趁她昏迷之际偷的,后来等高山长老他们赶到,我早溜回大营了。”祝建开附和道,“当时他从我那营门入的,没人发现。”祝融博“哼”了一声,“你是想占人姑娘便宜没占上,就偷了人家东西了吧。”高鹤猥琐一笑,“舅舅真是厉害,什么都能算到。”祝融博想了半天,“此物先不能给那至尊,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才恰到好处,无事献殷勤,不划算。”高鹤依旧谄媚道,“全凭舅舅运作。”正此时的霜雪国东部,一队人马正在行进。正是紫檀真人、赤炎真人、魅、波尔娇和蔡让。红发埃里克·雷德、莱夫·埃瑞克森和伊瓦尔·邦里斯在前面引路。他们越过宗图与霜雪的交界上清河,途中在霜雪国要塞巴赫莱休息一晚。次日,他们便向着纳戈里亚城堡而来。天空异常湛蓝,几朵白云悠然自得。远处连绵不绝、白雪皑皑的山脉。在群山环抱之中,一座雄伟的城堡傲然挺立,其石砌的墙体和尖顶的塔楼在雪光的映照下更显古朴与庄严,仿佛是古老传说中的守护之地。地面上,积雪覆盖,偶尔露出的岩石和枯枝,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醒目。众人沿着梅尔湖绕行,不一会儿就来到城下。城门口来迎接他们的除了纳戈里亚城的领主沃桑夫斯外,还有青衣真人于蓝和一名黄胡子的维克人。三名霜雪国武士,脸上挂着笑容,从马上跳下来,与那领主沃桑夫斯和黄胡子打着招呼。“宗图的女人漂亮还是霜雪的女人漂亮?”那名黄胡子调侃道。棕熊莱夫·埃瑞克森道,“论够劲还是咱们霜雪的女人,论漂亮可数宗图女人漂亮。”霜雪人哈哈乐着。紫檀真人看着这又胖又壮的黄胡子,猜想此人应该是罗洛·布林格尔德,霜雪国约德斯克城的领主。他身穿一袭厚重的皮制铠甲,铠甲上雕刻着精细的冰霜图案,仿佛每一片雪花都蕴含着抵御严寒与敌人的力量。铠甲的肩部和护腿部分镶嵌着银边,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罗洛的头部戴着一顶带有护额的钢盔牛头盔。他的面容始终挂着微笑,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显示出他性格中的果断与不屈。下巴上蓄着一抹浓密的金色胡须,与他的金发相映成趣,像极了草原上威武的狮子,他也因此得名“金狮”。青衣真人则跟紫苑与火德打着招呼,领主沃桑夫斯安排手下去给两位真人牵马,自己则上前跟真人打着招呼。沃桑夫斯头发向后梳着,露出尖阔的额头,更加凸显出他面部的轮廓与线条。发丝间夹杂着些许霜白,发尾部分略带卷曲。他身穿皮革甲,肩部和胸部的盔甲泛着金属质感。他的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皮带上挂有剑鞘,鞘内插着几把刀具。身后披着一条深红色披肩,与盔甲的金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增添了一丝庄重和威严。“宗图国的术士都是这样精神吗?”沃桑夫斯带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夸赞着紫苑和火德。“霜雪的领主都是这么高大英武吗?”紫苑也夸赞他。几人哈哈笑着,往城堡内走去。两位领主和三位真人先来到沃桑夫斯的议事厅。“两位术士,哦不,是真人才对。”沃桑夫斯有些尴尬地笑道,随后他换上认真严肃的表情,“两位真人来了,我希望你们也帮帮我们。”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于蓝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说道,“这位是罗洛·布林格尔德,霜雪国约德斯克城的领主。”二人真人跟他打了招呼。于蓝接着说,“他们希望我们三个能帮助他们一起去霜雪国西南边境,对付一个法师,也算是间接帮助牦族。”火德和紫苑面面相觑一阵,示意紫苑继续说,“他们霜雪人祖上有言,要在牦族有难的时候施以援手。前些时日,有牦族酋长求助霜雪国,说是在溟桑斯谷地有人猎杀牦族。而且当中有个厉害难缠的法师。”紫苑思前想后,“哦,难道这殓尸团没有绝尽?”火德也是不可思议,想想他们这萨满纳雪山之行,是摧毁了他们的窝点啊。“看来,这个法师极有可能是殓尸团有关的背后主使。”紫苑说着,眼神中现出坚毅,“此次萨满纳雪山之行,霜雪的勇士无畏无惧。现在轮到我们出马的时候,我们自然不会退缩。”火德也补充道,“没错,这个法师既然三番五次的祸害苍生,那就是苍生的敌人,我们义不容辞,道义使然。”两位领主见状,脸上泛起笑容,“哈哈,宗图能有你们这样的智者,真是太让人尊敬了。”那位金狮更是激动万分,“有了您三位法师的加入,我们霜雪人的战斧将更加锋利,这次一定要让这群恶徒们有来无回。”沃桑夫斯道,“此次任务,我们伟大的哈莫斯已经告知四方,我虽远在东陆,但我也会跟你们一道出发。”金狮一听,立马伸手,二人相拥拍打后背,击掌明示。火德问道,“那么我们何时出发?”沃桑夫斯道,“两日后出发,我们决定先坐船沿着上清河逆流而上,到达约德斯克,也就是金狮的领地。在那里获得补给,再翻越山岭进入溟桑斯谷地。”紫苑一听也深表同意,“不错,这样确实能省不少事。”五人商议定,二位领主便领着三位真人来到大厅。霜雪人性格爽朗,好喝酒。领主沃桑夫斯自然少不了美酒佳肴招待,更有乐手、琴师演奏。那些霜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举起酒杯,喝了起来。魅和蔡让是江湖人出身,自然也能与这些霜雪勇士们打成一片。波尔娇更是成为了主角,被红发埃里克·雷德拉着喝酒,那三名霜雪武士也是对这波尔娇一顿猛夸,说她又漂亮又能打之类的,波尔娇也是乐在其中。三位真人都不饮酒,看着这群维克人放肆地玩闹,也顿感有意思。“您二位没有再回道会吗?”于蓝问道。火德性子急,“这还回什么,已然道不同了,再回去估计就得打起来。”紫苑则意味深长地说着,“现在也就咱们三个可以互相帮助了,至尊和二尊者还有圭垚不知在策划着什么,但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为了好事。”于蓝看着紫苑的样子微笑道,“道兄不仅法力增长,这看人的眼力也是增长不少。那为何道兄不提及翡翠和肃穆二人?”火德这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俩不也跟着沆瀣一气吗?”紫苑意味深长地道,“他二人应该是阳奉阴违,各自还有阴谋。”“什么?那至尊元一能放过他俩?”火德不可思议地问道。于蓝也是回味一笑,“确实,确实,要不说是阳奉阴违呢。”火德不明所以,“你二人好像知道什么内幕,要孤立老道吗?”紫苑拍拍他的肩膀,“我二人也只是猜测对了,不知道他二人具体干什么,却不真正为苍茫道会卖命。之前我感应不到,现在感觉这肃穆的法力也绝不逊与二尊者。”火德思索半天,“那也不可能啊,你现在有了‘水火’双重元,这尊者也具备啊,何况元一,他至少有三元,他们感觉不到吗?”紫苑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他缓缓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倒是于蓝似有所悟的样子,“有可能,有善心之人则能觉察到那份邪恶,而邪恶之人则感受不到邪恶。”紫苑一听深表同意,“看来青衣真人也是道行渐长啊,这话说的极有道理。”二人相视一笑,火德则有些无奈,似懂非懂。大厅嘈杂,三人便回屋去商议了。其他人,则在大厅中继续喝酒玩乐。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喝高兴了,起着调,唱起歌来,乐手们一听也拿起手中的乐器配合。众武士也静下来,拿起盾牌或者木棒,发着低沉的吼叫配合着。众武士先低沉地唱道:她指尖划过维克的符文祭袍下藏着破碎婚戒预言说当冰火同眠那天众神殿将倾覆在黎明无边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突然一声高亢地嘶吼:战斧劈开宿命的锁链(众人执杯撞击两下桌面)血色月光顺着血槽蜿蜒(众人执盾牌木棒撞击两下)盾牌倒映着维克神只的脸(众人执盾牌木棒撞击两下)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0章 赵武彬明示重担,士族势力起波澜 这日晚间,御书房。赵武彬单独召见了太子赵凌志。太子进得御书房,给赵武彬请安。赵武彬示意太子落座。“最近学业如何?”赵武彬关切地问道。太子整了整衣袖,躬身答道,“禀父皇,儿臣近日研习枢密直学士之讲《仁学》、太保所讲《韬略》、少傅所讲《国之纲要》及《历代律要》,《渊史》、《战国纪要》也在看,每日早晚习武练剑。”赵武彬看看他,“恩,不错。多研习是好事,也要灵活运用。朕最近革了参知政事和庆丰府尹的职,你可知道?”赵凌志躬身,“禀父皇,儿臣知道。”“你有何想法?”赵凌志一听赵武彬问及此事,心下有些紧张。因为这两个职位都是自己母后孙家人担任。此次,正好借着李伊这个事情,给孙远勋(孙达淳之父)、孙远明(孙达策之父)治了个“家教失序,德行有亏”的罪名。他思索半晌,“禀父皇,儿臣以为父皇已然开恩。治家不严,定当责罚。”“那为何朕没有处罚杨节贺和杨节秀呢?”赵武彬追问。“那是父皇想让他们网开一面,引以为戒。”“你只说对了一小半。”赵武彬说道,“也可能你心里清楚,不敢说。”赵凌志躬身道,“儿臣不敢妄自揣测。”“没事,今天就咱们父子二人,敞开了说吧。朕对你也疏于关怀,今日特地召你来,就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话。”赵武彬换上慈祥和蔼的口气。他放下手中朱笔,指节轻轻叩了叩黄花梨案几上摊开的奏章,“少傅韩岳在摹古城的改革,成效显着。但是朝中群臣依然反对,这当中犹属杨家最极力。可这改革若不施行,咱们赵家的天下,那是岌岌可危。你父皇跟朕都曾想过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奈何皇权也抵不过这皇亲士族腐蚀的朝政。”赵凌志听着赵武彬娓娓道来,心中却有了对他不一样的态度。“你父皇驾崩,为何秘不发丧,这也是防着孙家人和杨家人。你年幼做不了主,他们则可为所欲为。如今,你也长大不少,有些话也该跟你明说。朕之所以先动孙家,一是敲山震虎,逼着杨家支持新政;二来也确实想整顿朝纲。”赵武彬眼神期许地看着太子,犹自说着,“政儿与你相比相差甚远。所以,你要想的事情就有很多,你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将来宗图之江山社稷重担,是需要你来承担的。”赵凌志喉头微动,他听着赵武彬的“肺腑之言”,心中也是似信非信。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赵武彬确实对他比对赵凌政用心。赵凌志跪下行礼,“儿臣年幼,谨遵父皇教诲。”“起来吧。”赵武彬上前扶起他,“你太过仁和,将来能做个好皇帝,政儿和贞儿,你定能护他们周全。但是对于朝臣,不可太仁。之前闻听你有几个心腹陪你一起在资善堂读书?”赵凌志也不敢不承认,“回禀父皇,是有二人。”赵武彬点点头,“朕能做的是帮你扫除一些大的障碍,将来也可能会贬谪一些人,这些人将来都是能为你做事的。”赵凌志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武彬,没想到今天上皇赵武彬,自己的亲叔叔能跟他说这么多。他之前的质疑、不理解,在此刻左右摇摆不定。“行了,你回去吧,想做什么事情,尽管抓紧做。记住朕今天的嘱咐。”赵武彬说罢,重又坐回原位批改奏折。赵凌志跪安,从御书房出来。他内心矛盾重重,不知道该找何人诉说。另一边,苍茫道会。至尊元一,正跟乾、坤二尊者,还有黄耀真人圭垚一起商议着事情。“看来这紫苑、于蓝还有火德,是要明着叛教了。”元一目光凌冽地说着。“不只是他们。这翡翠和着肃穆也都好久不回来了。”黄耀真人圭垚说道,他眼中满含着愤怒。白坤尊者邓润说道,“道不同,这翡翠和肃穆自从天启大典之后,是越来越少露面了。”黑乾使者附和道,“这俩人神出鬼没,真是有点阳奉阴违。”众人说了半天,又看向元一,“至尊,目前以咱们的术,也都具备五行了,不如早日起事。”至尊闭着眼,沉思半晌,“看来这刺客的事情,以及这炼狱劫的事情,真是跟这看似不紧张的人有关。”“至尊您的意思是?”黑乾尊者东俞乙问道。元一也有点愤懑地说道,“你们也好,我自身也好,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黄耀真人圭垚率先道,“至尊所言极是,我闻听前些时日这蓝袍会出了个叛徒,他们在盘查什么瓶子的事情。”这时,白坤使者邓润白了他一眼,“你是在说我管教不严吗?”那圭垚连连摆手,“不,不。尊者勿怪。我只是说您安排到这蓝袍会的人,已然不受控制了,应该已经被人利用了。”邓润也说道,“看来现在,这小子确实让人解了咒,这解咒之人,定然有双元在身。”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元一默不作声,他思前想后,“看来翡翠和肃穆,定然有一人觉醒了双元。紫苑是侥幸,他定然不会用这拓跋月的。”“至尊所言极是,至尊所言极是。”圭垚忙附和道,“我觉得应当是肃穆,这老小子特别擅长伪装。”元一也是点头同意,“不管怎样,咱们的目标不能乱,”“没错,桐谷,永远是这亚华大陆的最大的王者。”黑乾尊者东俞乙说道。元一缓缓点头,“我们的法力都停留在表面,近日听说,那失踪已久的李安苹也露头了。看来我们复国有望了。”黑乾尊者东俞乙问道,“您是说,还有元素之瓶在此?”至尊元一点点头,“蓝袍会之前这李茁邦就坏过一次,水之元,下落不明。但李安苹又露头了,那说明火之元肯定在他处。”黑乾尊者东俞乙问道,“那咱们抓紧派人去夺回。”元一深思半晌,“如今,也必须你们出面了,我隐约感受到,这肃穆现在已然比你二人厉害了,他应该也在找。”元一想了又想,几人言道,“你们三人一起行动,确保万无一失。先夺回这火之元。水之元,我深感就在这皇城,但不知在具体何处。”三人立马应道,“为了复国,万死不辞。”至尊微微一笑,“紫苑他们先不管,他们三个在一起不好对付。”三人会意,“但听至尊安排。”元一摆摆手,微笑道,“现在的关键是这太子和赵武彬,宗图不乱,则没有把握。赵武彬之前是消除了仁王的威胁,但素月城的关键不在仁王。目前看着赵武彬也不是容易摆弄的,想办法,他儿子是个傀儡,那剩下也就是这太子。必须铲除,宗图不需要有厉害的人物出现,越乱越好。必须让宗图乱起来,我们才有希望。”几人听罢,纷纷示意,“谨遵至尊旨意。”而在皇城的同知枢密院事府邸。孙远赫邀请了参知政事孙远勋与庆丰府尹孙远明商议。孙远勋率先道,“这节骨眼上,你找我们有何事?”孙远勋显然很不高兴,毕竟刚刚遭到贬谪。孙远明也是附和道,“如今这局势,你还敢叫我们来,你胆子也是太大了。”孙远赫则笑眯眯的说道,“两位兄长不要着急,这乱世方能突显秩序,富贵必然是险中求,何况二位兄长已然到了危险之中。”二人有些生气,“你要说就说,不要看我们笑话。”孙远赫拉住二人,“二位兄长,不要着急,现在正是乱世之前兆,何必为一时得失而感慨,咱们是一家人。”俩人不明所以地看着孙远赫,“如今这赵武彬已然要打压咱们孙家,还有何说,杨家人且不说,这仝家人等都在看笑话。”孙远赫则微笑道,“二位兄长此话就见外了,我既然能在此时,不顾凶险,与您二位商议,难道我不怕风险吗?要知道,现在孙家人目前就属我最位高权重了,难得我不怕吗?”二人闻言也敢对理。“那你说吧,应该怎么做?”孙远明叹了一声气。孙远赫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仝家开始上位了,杨家人也开始与之交好了。咱们目前不能跟他们相像了。”二人看着他,似有所悟,“那以你说说,我们该如何?”孙远赫看着二人,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事已至此,必然有新主落定,才能保我孙家。”二人听他说顿感此事不一般。孙远赫接着道,“目前这赵武彬已然下定决心要改革,而且他还坚定了赵凌志为太子,这样咱们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只是咱们,杨家人也深感危险。”二人一听觉得深有道理,“难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可杨家人能在这个时候帮助咱们?”孙远赫对二人嗤之以鼻,“想得美,要想在乱世中不灭,只靠他们绝对行不通。”二人看着他,见他不语也是急躁难当,“兄弟,咱们都是本家,有话便直说。”孙远赫道,“如今来看,赵武彬时日无多,这赵凌政自然废物一个,唯有赵凌志和杨太后还清醒,但杨太后也时日无多。”二人听他说的不多,更是急躁难安。孙远赫又道,“不瞒二位兄长,太师已经找过我了,杨家人也同意了。针对这仝家和费家,目前只有一条路。”俩人面面相觑,“兄弟都是自家人,快说。”孙远赫诡异一笑,“太师自有办法,赵武彬没了,赵凌志没了。剩下就看咱们自己了。”二人都深陷惊恐之中,“那赵凌政,听谁的啊?”孙远赫摆摆手,“您管他听谁的,先度过此关为要,将来不管谁,自然需要士族支持,以我们的手段,定然不比现在差就行了。”二人闻言,都有些战战兢兢,“这不好说,目前宗图一片祥和,各城、各府都安然无恙,如若行事过于鲁莽,定然万劫不复啊。”孙远赫则嘿嘿笑道,“那二位兄长,就请各自回去等待吧,看看是什么事情来得快来得慢。”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71章 埙音绵绵,笛声幽幽,暗影重重 秋意潺潺,太子赵凌志一直心神不宁,既然上皇有意授权,那他也顿感可以调动部分人马尝试心愿。他想到了那片狩猎的场地——邱泽湖。于是他召集了李子葙和于杰,表明自己秋猎的想法。二人也是心意相通,自然赞同。太子也没下令找其他人,只是找了太子太保李赤松、龙师王起并三名弟子,龙师皇甫南并六名弟子。召集了近卫二百人,又带着两位公主和赵凌政。后来想到为了弥补李伊之事,也让李子葙通知了李伊。而李子葙也是为了让姐姐和妹妹散心,带上了李子蔚和李子莫。李伊本来有些犹豫,但听说没有那公主赵倩和杨氏兄弟,也不敢再推脱。再者,李子葙告知他有公主赵晴,李伊不仅同意前往,更是准备了自己心爱的笛子。于是,队伍又是浩浩荡荡地,在秋日的映照下,往邱泽湖进发。一路上,众人都是兴高采烈。李伊本有些心神荡漾,一路上不断地望着公主赵晴。而公主赵晴也有意,不时回以微笑。这让李伊更加心潮澎湃。李子蔚是出来散心的,本来心情不太好,她穿着自己的红色战袍,百无聊赖地跟李子莫并行着。偶尔间,她会看向那傲气的杜莫,杜莫则是脱胎换骨般,骑着马也在看书。有时候加快脚步了,他才揣起书本,努力跟上队伍。就这样,队伍不停行进着。一路上秋意浓浓,一派丰收景象。众人在恩泽府休息了一夜,次日辰时刚过,便到达了那湖畔营地。秋风下,邱泽湖自是另一派风景,层林尽染出浓郁的橙、黄色和红色,层叠间色彩斑斓。那宁静的湖泊,湖水更显得清澈,倒映出周围一片金秋。湖泊上游那座壮观的瀑布,依旧呈现着不倦的画面。公主赵贞依旧戴着她那一串串、一簇簇手链和铃铛,散发出美妙的灵动声。李子葙跟在她后面,似乎挺享受着律动。于杰看着李子葙,也是无奈地摇头叹息。湖畔扎营时,李子蔚正替妹妹李子莫系紧斗篷绦带,无意间看到那杜莫的手臂,还留有当时自己一时冲动留下的伤疤。她也是心存愧疚,想当面郑重道歉,但又想起当时沈良的话语,不想打扰他心绪。“上次狩猎,大多数都是马军都指挥使司所为,做不得数。此次前来,咱们定要各凭本事,各显其才。”太子赵凌志大声对所有人说着。两位龙师则相觑而笑,他俩打定主意,此次绝不伸手。也算是看看弟子们的本事。尤其是龙师皇甫南,他弟子最多。那霜雪国的二王子赛斯·哈莫斯跟上次则不一样。霜雪国人本就有染发的习惯,此次他将头发染成了绿色。身穿绿色底衫,上套着华丽的铠甲,铠甲上装饰着复杂且精美的金色花纹和宝石,显得既威武又高贵。他的手臂上也佩戴着护甲,连手部包裹着金属手套,束着他颀长的身姿,威风凛凛。最有趣的当属皇甫南的六弟子周仁飞,此人号称“牲灵”,果然不同于其他人。但见他带着两条凶猛的猎犬,肩部还停着一只鹰隼。到了营地,他先放飞了鹰隼,两条猎犬紧跟他身后。公主赵贞几次都想上前摸摸他的鹰隼,见到两只威猛的猎犬,则让她望而却步。近卫军自然不敢懈怠,围着营地,间隔着扩大范围,向外侦查了十里地,细心地安置了警铃。对于他们来说,主子的安全是首要的。李赤松此次也是心情极佳,为太子准备了不少猎具,供太子选用。他一一给太子讲解着,太子也是听得认真,上手试炼。李子葙先是陪着李子蔚和李子莫扎好营帐,带着她二人来到湖畔。李子蔚自从师父费冲之事后,一直不苟言笑。但见得邱泽湖美丽的风景,心中也是宽慰不少。喜欢狩猎的几位已然耐不住心情,窜入了树林中。李子蔚没有心情狩猎,独自坐在湖畔发呆。李子莫也没有去打扰她,跟着李子葙和于杰,也加入了狩猎的队伍。公主赵贞此刻也顾不得赵晴跑去跟李子莫一道了。李伊则和赵晴心照不宣的来到了湖边岩石旁,起初二人坐的距离比较远。赵晴害羞的不敢看他,但她得知此次狩猎也有准备,为了方便起见带了个埙。李伊坐到岩石上,拿出自己心爱的笛子,先吹奏了一首《放牧山歌》,此处虽无那无尽延绵的草原,但是在秋日映照的湖水、瀑布之前也另有一番滋味。等李伊一曲奏完,道了声,“《放牧山歌》,长河落日红无边,幽笛婉歌渐行远。”。赵晴在一旁莞尔一笑,她拿出手中的埙,奏了一曲《秋湖烟雨愁》。李伊没有听过此曲,只感赵晴吹奏比他更加沉稳,埙的音色古朴苍凉,带动此曲调婉转悠长。李伊听得旋律舒缓而略带哀愁,如同细雨轻洒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中段节奏渐强,似秋风掠过松林,带来一丝萧瑟之感。尾声回归宁静,余音袅袅,宛如烟雨散去,唯留湖光山色间的淡淡愁绪。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整首曲子情感深沉,既有山水画的空灵意境,又蕴含文人墨客的离愁别绪,令人回味无穷。赵晴奏完,也柔声说了句,“《秋湖烟雨愁》,烟笼秋水柳丝柔,雨打孤舟客自愁。一曲埙声风波里,湖山寂寂暮云收。”李伊听完此曲,顿感这公主不仅深谙音律,诗词更是强自己百倍。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他痴痴地盯着赵晴看。赵晴还在等他吹奏下一曲,默然回头,双目相视,吓得她也是立即收回神情。“你为何不奏了?”李伊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着,“之前觉得能平分秋色,现在看,那是贻笑大方了。”赵晴听他说,“扑哧”一声笑道,“谁也没想跟你分高下,为何要比呢?”李伊一听这才有点想明白,随即他说道,“此曲唤作《念苍生》,苍生浮沉千古忧,权杖竞逐未肯休。愿借星河千斛水,遍浇干戈烽火愁。”李伊于是吹奏了这首旷世奇音,赵晴在一旁听的入了迷。李伊一曲奏罢,赵晴半晌没有回音。她眼含泪水,望着秋水平湖平复着心情,许久之后她回头看着李伊,“你从何习得此曲?我纵有千音万律也抵不过这哀恸的挽歌。”李伊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模样,一时也不知作何回答。“这,这是我偶然间听一位神侍奏得,此曲据说是宇族阿古里安所作,原曲是琴曲,公主深谙音律,将来可用琴试奏,定然与众不同。”赵晴听他说完,起身走到他跟前,“那你得教我,我只听一遍,也不能全记得住。”李伊看公主走近,有些手足无措,但他也很快平复了心情。于是,湖边岩石上,一笛一埙,律音缠绕,缱绻旖旎。晚间,众人狩猎归来。但见今日收获满满。此次,确实没有了之前守卫们的帮助。但是,狩猎之人也算是技艺见长,故而能收获颇丰。众人支起烤架,分享着收获的喜悦。令赵凌志、李子葙和于杰都感到意外的是那争强好胜的“急先锋”“恶龙”,居然出奇地安静,也不狩猎,竟然还在一旁靠着树干翻看着书。于杰扯下一块胸肉,拿到杜莫面前。“你这是要考状元吗?这么用功。”于杰调侃着杜莫。杜莫一看是于杰,尴尬地笑着,“嘿嘿,那倒不是,只是以前都花时间练武了,没顾上看。”于杰之前还是了解一些关于杜莫的事情,他看了看另一边更安静的李子蔚问杜莫,“我说兄弟,这么好的机会,不过去说两句话?”杜莫拿过于杰递给他的肉,边吃边看书,完全没在意于杰的意思,“你们说吧,我把这几篇看完了再过去。”于杰一听,苦笑着摇摇头,走回篝火边,留下一句,“奇了怪了,奇了怪了。”篝火边,赵贞一边手舞足蹈地讲述着太子赵凌志如何英勇,一边数落着亲哥哥赵凌政如何丢丑。赵凌政跟她显然是习惯了,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只顾着拿匕首削着肉放进嘴里。李赤松看着这些年轻人闹腾,心里也很是开心。他与两位龙师围坐在一起,说着他们之间的趣事。吃饱喝足后,众人闲聊一阵,便各自回帐篷休息了。篝火边,只有周仁飞隐隐感到不安。因为他的鹰隼到现在还没有飞回来。这周仁飞的感知能力的确不同于其他人,他回身警惕着扫视这茂密的树林,不一会儿悄悄潜回营帐,将自己的不安告诉了李赤松和两位龙师。不多时,但听得两只猎犬狂吠不止,守卫们也紧张起来。果然,林中“嗖嗖”飞出不少羽箭,登时有几名近卫应声倒地。还好,周仁飞告诉的及时,大伙儿早就穿戴好了铠甲,出帐迎敌。不时,营地周围出现不少黑衣刺客,他们本以为营帐中的人已经放松警惕入睡了,待进入营地,才发现自己反被围了起来。这伙刺客将近五六十人,他们手持短剑和匕首,有些手臂上还有短弩,爪钩。但他们被将近二百多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包围,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了神。随着黑衣人首领的一声令下,所有黑衣刺客异口同声道“暗影重重,刃出必中”。一场厮杀在所难免。旁边的李伊听出他们的口号,自然是暗影刺客团不假。他眼神中也是充满了仇恨,因为他亲近的“诺千金”,便是死于他们之手。杜莫拿着一把短剑出来,率先杀入刺客丛中。王起刚想提醒他小心,虽见他莽撞,但明显如今的杜莫心思沉稳了很多,他短剑灵活地劈砍突刺,立时放倒两名刺客。众人也备受鼓舞,与刺客们战将起来。于杰和李子葙则保护着赵凌志、赵凌政和公主赵贞。李伊虽然武功低微,但他此刻也一手拿短剑,一手拿着师父给他的短弩,将赵晴护在身后。李子蔚则将李子莫护在身后。两位龙师和李赤松那自是不用说。尤其是李赤松,这位号称蓝袍会第一剑客。此次确实让在场的蓝袍会弟子见识了他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72章 湖影现朱蛾,暗影险得逞 次日,天还没亮,李子莫起身却没有发现李子蔚的身影。她匆匆穿好衣服出了军帐,发现李子蔚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湖边。李子莫走到她跟前,“阿姐,你没事吧?”李子蔚眼神空洞,看着那湖上一对天鹅在水面上轻轻游动,彼此间默契十足,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喧嚣都无关紧要,“人为什么做不到这样呢?”李子莫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阿姐,人心是复杂的,哪能像天鹅般无忧无虑。”李子蔚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缓缓道,“既然他不是缘分,为何要出现在我身边?为何又匆匆逝去?”李子莫紧握她的手,轻声道:“我在红松村的时候,老人们会说,‘你越想走的远走的宽,你身边就会遇见更多的人,当然也会错过很多人,失去很多的人。’我从红松村来到皇城,有福叔叔为了护送我离开了,樊诺叔叔救了我,现在也离开了。”李子蔚转身看着她,伸手将她抱住,“可能我以前没有体会过。”“阿姐,别再想了,他这个人也不值得你这么想他,还是想想身边对你好的人吧,不要再让他们伤心才对。”李子蔚轻点头,眼角泪光闪烁,“你说得对,子莫,我不能让真正关心我的人再为我担忧。”二人相视一笑。正此时,突然看见远处天空一片朱红的云霞往这边快速移动。有一些近卫也发现了,纷纷抬头望去,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李子莫心中一紧,低声道,“阿姐,这云霞来得蹊跷,怕是有什么变故。”李子蔚也是觉得惊异,她赶忙拉着李子莫往后面撤。近卫们迅速集结,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周仁飞眼神盯着那片朱红云霞,眉头紧锁,沉声道,“这绝非寻常天象,像是一群红色的虫子,是冲着我们来的。”李赤松和两位龙师也迅速赶至,面色凝重。李赤松大声吩咐道,“防护阵,弓箭手上前,其他人退回密林中!”不时,一百多弓箭手已列阵完毕,弓弦紧绷,箭矢在阳光下反射着晨光。那片朱红云霞越来越近,竟然是一群巨大的朱红色蛾子。它们如同从烈焰中振翅飞出,其庞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它们通体覆盖着火红色的绒毛,每一根毛发都仿佛跳动着火焰,在阳光下闪烁着熔金般的光泽。那双巨大的膜翅足有三丈宽,薄如蝉翼,翼面上布满了神秘的朱砂色纹路,如同某种古老的图腾。李赤松一声令下,弓箭手第一波箭矢如雨般射出,却未能造成致命伤,那群飞蛾径直飞来。蛾群发出低沉的嗡鸣,振翅带起狂风,掀起灼热的气浪,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变形。龙师王起拿起一杆长枪,奋力向前一掷,长枪如同一道银光,直刺其中一只巨蛾。巨蛾被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但仍顽强向前。其余巨蛾纷纷俯冲,近卫们拿起盾牌奋力抵抗,一阵撞击声震耳欲聋,盾牌上火星四溅。有几名近卫当下被巨蛾的身体撞飞出去,口吐鲜血。李子蔚紧握剑柄,眼神坚定,低声对李子莫道:“保护好自己,往林中去。”李子葙此时也跑了过来,拉住李子莫的手,急切地说,“子莫,快走!”余下的近卫簇拥着太子和两位公主迅速撤向密林深处。杜莫手持一杆长刀从林中绕行至这群蛾子的侧面,他一跃而起,刀光如练,直劈向一只巨蛾的头部。巨蛾受创,嘶鸣着扭动身躯。这群蛾子大约有四五十只。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心中既恐惧又好奇。龙师皇甫南问龙师和李赤松,“这是什么东西?”李赤松双剑紧握,沉声答道,“你别问我,我也是头一次见。”李伊远远看着这些巨蛾,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是古籍中记载的“朱蛾”?他迅速上前确认,毕竟他可是喜欢看这类奇怪的书籍。赵晴在身后关切地嘱咐道,“你小心,千万别过去。”李伊回身一笑,眼神坚定,“放心,我会小心的。”他用一棵棵大树做掩护,快步走向巨蛾,发现那蛾子那对猩红眼眸的晶体复眼,正死死盯着地面上一个近卫。锋利的口器微微开合,滴落着红色的黏液。六条布满倒刺的节肢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尤其是那对前肢,弯曲如镰刀般高高扬起,瞬时将那名近卫拦腰截断。李伊倒吸一口凉气,迅速退后几步,心中更加确信这就是传说中的“朱蛾”。朱蛾的攻击愈发猛烈,近卫们有些吃不消。李赤松观察着杜莫砍伤的那只巨蛾,发现其伤口处居然能迅速恢复,仿佛拥有不死之身。他心中一凛,立刻传令,“用火攻!”后面的近卫闻听,立即点燃篝火,近卫们点上火箭,几十支火箭如流星般射出。没想火箭刚到飞蛾跟前,被它们振动的翅膀整个引燃。热浪再一次扑面而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赤松也觉得异常棘手。只能且战且退。李子葙也在细心观察,寻找这些巨蛾的弱点。此时李伊心中有了计较,往回跑,边跑边喊,“用声音干扰他们,敲锣、放炮。弓箭手瞄准他们眼睛。”李伊人微言轻,众人不以为然。还是公主赵晴帮忙,跑过去拿起传令兵的铜锣,用力敲击,清脆的响声顿时在林中回荡,那名近卫反应过来,接过公主手中铜锣跑向那些朱蛾,使劲地敲击铜锣。那些朱蛾果然受到惊扰,有些摇头晃脑地愣在原地,李伊见状大喜,立刻指挥弓箭手瞄准朱蛾的眼睛。箭矢如雨般射出,几只朱蛾应声倒地,痛苦地翻滚。众人见方法有效,士气大振,纷纷加入战斗,林中顿时锣声、喊杀声,鞭炮声喧天,箭矢纷飞。朱蛾群开始混乱,攻击力度大减。李赤松趁机率队反击,他换上一杆长枪,纵身一跃,将长枪刺入一只朱蛾的复眼,鲜血喷涌。朱蛾嘶吼着倒地。杜莫也是眼疾手快,挥舞大刀将一只朱蛾的眼睛划开,朱蛾惨叫着失控。众人见状,士气更盛,配合愈发默契。没成想此时,林中突然又窜出一群黑衣刺客,他们身手敏捷,瞬间切入战场,刀光剑影间,近卫们措手不及。黑衣刺客如同幽灵般穿梭,近卫们纷纷倒下。李赤松迅速指挥剩余近卫形成防御圈,高声呼喊,“稳住阵脚,集中火力!”他挥枪迎敌,眼神锐利如鹰,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刺向刺客要害。为首的黑衣刺客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如闪电般袭来,李赤松侧身闪避,长枪反刺,剑尖擦过刺客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刺客身形一滞,“湛渊沧海,真不愧是蓝袍第一武士。”李赤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你是谁?为何知道这名字?”那刺客首领冷笑两声,不多言语,挥剑再攻,剑势凌厉。李赤松凝神应对,枪尖如游龙般舞动,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难分胜负。两位龙师看那刺客手法极为凌厉,心中暗自赞叹,“这刺客迅捷异常,要换上自己,不一定能应付。”由于黑衣刺客的加入,打乱了原本有序的战局,近卫们疲于应对,伤亡渐增。那边的朱蛾也趁机反扑,锋利的牙齿,撕咬着近卫,巨大的翅膀撞击着身边的人,弯曲如镰刀般前肢也不停挥舞着。杜莫一个不注意,也被翅膀扫中,整个人飞出数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这边李赤松还在和刺客首领激战,枪剑相交,火花四溅。此时,林中一阵哨声响起,那群朱蛾仿佛受到了命令一般,全部转身寻找着目标,突然它们齐齐朝太子所在的方向冲去。近卫们大惊失色,李赤松心中一紧,立刻舍弃对手,疾呼“保护太子!”他飞身跳起,竟然踩着一只朱蛾,跳过去,顺势将一把匕首插进那只朱蛾的复眼中。近卫们也迅速回防,形成人墙,拼死抵挡。于杰此时也手持短剑扑上,挡在了太子前面,与两名刺客交上手。霜雪国二王子赛斯·哈莫斯见状,迅速握紧长剑,加入战局,剑锋寒光闪烁,直取刺客咽喉。赛斯剑法凌厉,瞬间逼退两人,与于杰并肩而立,形成坚固防线。但奈何朱蛾体型巨大,力量惊人,近卫们虽奋力抵抗,仍难以阻挡。朱蛾的利齿和巨翅不断造成伤亡,防线岌岌可危。一只朱蛾趁着空挡一头扎进人堆,利齿撕扯,前肢扫开两名近卫,六条布满倒刺的节肢抓住太子身体便要飞走。李赤松怒吼一声,长枪脱手飞出,贯穿朱蛾头颅,血花四溅。他趁机跃起,夺回太子,赛斯与于杰合力斩断朱蛾节肢,太子得以脱险。不成想后面那刺客首领又杀了上来,手中长剑直刺李赤松后背。李赤松猛然转身,顺势抽出腰间短剑,精准格挡。二人又是一阵缠斗,剑光如练,李赤松步步为营,短剑翻转间,竟逼得刺客首领节节败退。刺客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掷出一枚飞镖,直取太子。李赤松虽然手法敏捷,但也没防住对手这一突袭。眼看飞镖逼近,没成想太子身侧的李子莫居然瞬间扑出,以身挡镖,飞镖完全没入后背,李子莫闷哼一声,倒在了太子怀中。李赤松怒目圆睁,短剑如疾风般刺出,直取刺客首领咽喉。刺客首领闪躲及时,遂又挥剑反击,剑势凌厉。李赤松不退反进,短剑化作一道银光,直逼对手要害。二人身影交错,双剑不停碰撞,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不时,那名刺客不敌李赤松凌厉攻势,身形踉跄,左肩被划开一道口子。两名手下眼看首领有些不敌,立刻挥刀上前支援,“残影大人,撤吧?”残影大人冷哼一声,目光如冰。他眼看朱蛾已伤亡过半,手下也渐显疲态,深知再战无益,遂挥剑断后,低喝一声:“撤!”又听一阵哨声,那群朱蛾急速挥动翅膀飞起。那些刺客趁着机会,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林中深处。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3章 暗影团三影赴任,灭朱蛾至尊谋奇 未时刚至,龙师王起跟李赤松说道,“全部收拾妥当,咱们出发吧。”李赤松点头,蓝袍一振,“近卫军伤亡多少?”“五十七人,两名副将。”龙师王起眉头微皱,“两天内两拨袭击,还好咱们还有些防备,要不然损失更大。”“孙振兵马马上到,斥候已经到了,恩泽府派了三千府兵来护驾。”王起回复太保。李赤松听闻随即下令开拔。队伍缓缓前行,出了树林,早看见孙振率队而来。众人看见,顿时心里松了口气。大队人马迅速汇合,往皇城而去。有了大队人马,此行算是无忧。再说这暗影刺客团一众,躲到了密林深处。不时,密林中也窜出不少黑衣人。黑衣人迅速集结,共计七八十人。他们虽然都是一身黑衣,但明显属于三拨人。第一拨则是手持短刃、抓钩、手弩,大约二十余人,为首的正是叫“残影”的男子;第二拨领头的是叫“幻影”。但见他个子比“残影”稍矮一些,身姿矫健,一袭紧身黑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面庞被精致的面罩遮掩,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闪烁着冷酷决绝的光芒。他背着一把长刃,腰间插着匕首和各种药罐子,迷香等物。围绕在他周围的,是他的手下们,同样的装扮,头上戴着束顶的兜帽。每个人都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杀气。第三拨是七个女刺客,为首的叫“魅影”,她身着一袭紧身的黑色劲装,白皙圆润的大腿一览无余,这身装扮不仅勾勒出她修长而矫健的身姿,还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与危险并存的气息。衣服上点缀着暗金色的纹路。她的腰间束着一条鲜红的腰带,这抹亮色在整体暗色调的装扮中格外醒目,如同暗夜中的一抹烈焰,腰带上挂着一系列小巧而精致的暗器与工具。她长发如夜色般漆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轻轻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她的面容冷静而深邃,一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智慧与决心。周围,她的六个手下以半圆形围绕着她,每个人都手持短刃,眼神中都是七分魅惑三分杀气。“呦!‘残影’大人挂彩了。难得啊。”那个女刺客首领“魅影”取笑道,身边女刺客手下们都娇媚地笑着。“残影”没有理会她,朝着那叫“幻影”的人走去,“你师兄太厉害了,正面根本占不到便宜。”那“幻影”说话如鬼魅,沙哑的嗓音更是让人发怵。“我提醒过你了,你还敢跟他单挑?”“技不如人,就不要找借口。”女刺客首领又是咯咯一笑。“骊姬,你也就床上功夫厉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那“残影”有些忍不住了,反驳道。这下换“残影”手下们,露出猥琐地笑声。那“魅影”不仅没生气,反而故意露出自己大腿给他手下人看。“是啊,我是没你聂轲那么能打,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身为刺客,你非要跟他正面硬刚,可真是蠢到家了。”“残影”提到她名字,她也立即回应。那“幻影”看了看他二人,“你们俩需要这么明着说话吗?”“残影”聂轲依旧没有搭理她。“幻影”走向一边,避开了他们的手下。那二人也是跟着他走了过来。“此间任务失败,还折了拓跋月这小子,首领很生气。你俩还有闲心打情骂俏。”“幻影”用他沙哑的声音再次说道。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又仇恨般斜了对方一眼。“接下来,咱们的任务不能再失败了,要不然,谁也吃不了兜着走。”“魅影”骊姬正色道,“还接着杀这‘太子’吗?”“幻影”摇摇头,“首领吩咐,去中宁府附近的一处森林。去对付一位比李赤松更厉害的老头,找到一个木制的瓶子。”“那老头是谁?比李赤松还厉害?”聂轲皱眉问道。骊姬也抢着问,“上次听说有人冒充咱们的人,在中宁府拦截刺杀蒙特国小王子,是那个地方吗?”“没错,是那里。此次,首领让咱们三个共同完成。由我指挥。”“幻影”说着,看了看他二人,“你俩不会有意见吧?”聂轲冷哼一声,“只要能完成任务,谁指挥都一样。”骊姬妩媚一笑,“我向来听命行事。”“很好!”“幻影”点点头,“这个老人是蓝袍会李安苹,箭法非常厉害。而且他住的地方在悬崖上。真可谓是易守难攻,所以更要小心行事,不能硬攻。”“我听说那老者箭法出神入化,龙师厄邑玛是他的弟子,据说还未得他精髓呢。”聂轲补充道。“所以要智取,听说苍茫道会也派人要去抢夺,所以此次任务凶险异常,我希望你俩不要内乱。”“幻影”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明白,任务为重。”聂轲沉声回应。骊姬亦收敛笑意,点头示意。“放心,我不会拖后腿。”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人目光交汇,默契无声。夜色渐浓,他们悄然出发。再说李赤松他们已安全抵达皇城,太子命御医为李子莫仔细检查伤势。确认无大碍后,太子亲自安排了上等补品送往蓝袍会,并加封李子莫为“宫苑副使”“武德郎”以示嘉奖。蓝袍会李氏宗亲们闻讯,纷纷为其感到高兴。李伊则回到韩岳府,跟师父郑朽他们说着这一次狩猎的凶险。“你说你看到了‘朱蛾’?”郑朽、乱春秋和韩岳都是一脸不可思议。郑朽眉头紧锁,沉声道:“朱蛾乃传说中远古异兽,怎么会出现在宗图?”李伊则语气坚定地描述着,“我亲眼所见,那朱蛾巨大无比,展翅如云,遮天蔽日。前肢如镰刀,异常锋利,一个近卫当时不注意,直接被砍做两段。还有六个带钩刺的爪子,差点抓走太子。对了,蓝袍会还拖回来一只呢。”韩岳之前一直不信,随着光怪陆离的事情频发,他也恶补了一些知识。“朱蛾,最近的记载也有一千年了。”韩岳说着。乱春秋很认可地点点头。“那这么说来,暗影刺客与这些朱蛾息息相关。他们背后定有一个很厉害的法师,要不然断不能控制这些朱蛾。”郑朽想着。“当时我让大家敲锣放炮,射击它们眼睛,果然奏效。”李伊小脸一扬,骄傲地说着。郑朽一听,呵呵乐道,“还是我徒儿厉害,不过,你个臭小子以后躲远点,你的腿伤刚好,别跟那些武夫一样往前冲。”沈良一听,突然想到,“这,伤亡怎么样?那小子好冲动,他受伤没?”李伊看沈良表情,知道他说的是杜莫,“他受点伤,但无大碍。”沈良一听,转身出门去看杜莫了。“这俩小子现在走的挺近呢,自从上次俩小子喝的酩酊大醉之后,更是像亲哥俩一样。”乱春秋言道,“杜莫那小子,骨头硬,心也热,是个可造之材。”沈良赶到蓝袍会大营去看望杜莫。发现杜莫居然跟没事人一样正跟迪古斯的丰沐古仓聊着剑术。沈良见状,心中稍安,轻声问道,“你可真是铁打的,听李伊说你受伤吐血了,怎么样?没事吧?”杜莫咧嘴一笑,“沈大哥,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那点伤不算什么。”丰沐古仓笑着说道,“这小子,正跟我比划那些刺客的招数,看看有没有好的破解之法。”沈良点头笑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沈大哥,那朱蛾确实厉害,若非李伊机智,后果不堪设想。”杜莫顿了顿,继续道,“李伊那小子。”他还凑近沈良耳边低声说,“这一次,比那‘三颗脑’还冷静。”沈良听后微微一笑,“那就好,那就好。”随后杜莫拉着他和丰沐古仓一起,去看那被拖回来的朱蛾尸体。只见此处聚集了不少人围观,丞相、太尉、蓝袍会主会、长老,甚至苍茫道会的至尊元一、二位尊者和黄耀真人圭垚都来了。元一目光扫过朱蛾尸体,陷入沉思。白坤尊者邓润也是不可思议地说道,“此物千年未现,如今出现在宗图,定非偶然。”元一看过之后,随即离去。两位尊者和圭垚紧跟其后离开了。丞相和太尉对视一眼,心中各有盘算。“看来明日早朝,便能知悉些端倪,毕竟他二人有些孤陋寡闻了。”再说那至尊四人,匆匆回到苍茫道会。至尊元一坐下,冷冷道,“这刺客团背后的人,确实不一般,竟然能找到朱蛾,我们的行动简直是太慢了。”黑乾尊者东俞乙道,“您觉得谁会有这能耐?”至尊元一闭目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定然是他了,那紫苑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那就只有兰枝真人肃穆。”白坤尊者邓润深感疑惑,“难道这暗影刺客团背后的主使真是兰枝真人?”“那自然是他了,好小子,居然隐藏了这么长时间。”黑乾尊者东俞乙恶狠狠地说着。“事不宜迟,要是这样的话,抓紧去夺那‘木之元’,我怕这肃穆也盯上此事了。”元一目光凌厉地说着。两位尊者当下点头听令。元一目露凶光,“这次,你们三个都去,多带些人,他们也绝对会派很多人去抢。不要给我手下留情。”两位尊者相视点头,圭垚迅速起身坚定地说道,“至尊明察秋毫,神机妙算,我等定不负至尊所托。”三人随即退下去准备。元一独自坐在大殿之中,沉思良久,心中暗自盘算,“肃穆啊,肃穆,你居然能想到用朱蛾,你可真有本事。”随即他又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你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次日,赵武彬果然召集文武官员商议此事。赵武彬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刺客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太子。还有这朱蛾现世,非同小可。众爱卿有何应对之策?”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74章 柏逊得宠扩渡鸦,灰袍渊射巧迎敌 赵武彬听完,缓缓起身,“这正是朕忧心之处。虽然太师坐镇皇城,他法力强大,不过近期这些事情,与我宗图威胁很大。你可有良策?”柏逊左思右想,“臣觉得太师之位可暂且不动,应当召回紫檀真人、青衣真人和赤炎真人,此三人道心纯正,可作为一方势力来培养,如此与苍茫道会形成水火。其二,应当责令苍茫道会来处置肃穆与翡翠二人,毕竟此二人常不在朝,问他个失职之责。”赵武彬点头,深以为然,“爱卿所言极是,召回三位真人,确能稳固我宗图根基。至于肃穆与翡翠,责令苍茫道会处置,既合情又合理。明日便下旨执行。”柏逊领旨,正欲退下。赵武彬遂又叫住他,“至于这暗影刺客团,始终也是个祸患,爱卿可有良策?”柏逊心下一沉,他深知此事躲不过去。“陛下是想一举铲除他们吗?”柏逊试探道。赵武彬眼神坚定,“必须铲除,此次都暗杀到太子身上了,看来有人出价很高啊。”柏逊心中犹豫不决,他猜想是赵武彬策划的一切,但又听赵武彬此番言语,他有点不敢相信。但他能确信的是赵武彬下了决心要铲除。柏逊思考半晌,“这暗影刺客团在暗处,总坛在瑟勒国。宗图分支很多,一举剿灭是绝不可能。但臣探得他们在宗图的分支,陛下有此决心,臣有把握铲除他们在宗图的分支,并设计给予重创。”赵武彬闻言,摇头道,“不行,一定要彻底铲除,你可有把握?需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柏逊沉吟片刻,他深知此事难度极大,“臣需要秘密培养一支力量,挑选一批武士精英。”赵武彬眼神锐利地盯着柏逊,语气坚定,“朕准了,你可拿朕的金牌于各营挑选武士,组建精英小队。此事务必要隐秘进行,只能由朕跟你知晓。”柏逊领命而去。回到府中,柏逊脸上带着诡异地笑意,他看着手中的金牌,知道自己做大事的机会终于来了,心中暗自盘算着。他召集了自己的三个心腹“夜瞳”穆星、“血喙”谭琼、“铁羽”柯铂,在府中密议。穆星脸上现出谄媚的笑容,“恭喜爵爷,贺喜爵爷,今日得了上皇金牌,咱们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柏逊也是微微一笑,“不错,如此一来,咱们不用畏首畏尾了。”柏逊安排任务,“穆星,你要迅速建立更广的网,除了以前善教寺的侍者和江湖异士,抓紧安排那些艺伎深入到各个坊间。其次,收买一些官员的亲信、管家仆人,充当‘夜瞳’,需要多少钱,尽管提。”穆星微笑着领命,“请爵爷放心!目前咱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官员的罪证,到时候不怕他们不听话。”柏逊点头夸赞他,“不错,不错,我且给你记功。”“柯铂,你要重新换一套加密账册,启用新密。按重要程度分三类进行传递,培养加密与解密之人,‘铁羽’一定要丰满起来。”柯铂面色严肃,点头道,“定不负爵爷所托。”柏逊转向“血喙”谭琼,“最重要的是你这,建立羽巢,训练武士,分明暗两种。尤其是暗喙,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谭琼眼神坚定,拱手领命,“属下明白,定将暗喙训练成锋利的刀刃,随时待命。”柏逊满意地点头,“我们首先要对付的便是这‘暗影重重,刃出必中’的刺客团,所以,你们三个要各司其职,摸清楚对方的暗语,找到他们的据点,最后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三人领命,正要退去。“夜瞳”穆星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爵爷,我得知这刺客团现在往中宁府去了,而且苍茫道会近两日也离开不少人往西而去,他们好像有同样的目标。”柏逊听此消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点意思。”他转身对谭琼说道,“你带上手下,再雇佣一批死士,守在外围,他们双方定有血战,你坐收渔翁之利。”谭琼领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属下即刻安排。”柏逊目送三人离去,心中暗喜,“穿雾终闻铁翼声,蛰渊方见渡鸦影。”柏逊喜不自胜,回到内室,其妻萧氏正端坐于案前书画。萧氏抬头见其神色,轻声问道,“夫君前些时日闷闷不乐,今日喜形于色,是有何喜事?”柏逊笑意更浓,轻抚萧氏的发髻,“夫人慧眼,今得皇上金牌,我柏家有望重振声威。”萧氏有些幽怨地看着他,“昔日在梁城,夫君还能陪妾抚琴弄箫,来了皇城,夫君日夜操劳,见面都难。”柏逊握住她的手,将其揽入怀中柔声道:“待大事成,定陪夫人琴箫合奏,不负当年鎏金点翠之情。”萧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靠在柏逊肩头,低语道,“只愿夫君平安,妾身便心满意足。”二人相视一笑,温情脉脉,依偎良久,内室灯火映照出一片温馨柔情景象。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再说这中宁府密林中高崖上,帖尔韦列与舅舅巴木苏塔正欲道别灰袍渊射李安苹。“师父,弟子此去时日不定,也未能尽孝膝前,还请师父多加保重。”李安苹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记住为师的话,切不可忘本,要以天下苍生为念。更不可因一时的复仇之心而蒙蔽内心,也不可为了一时的安逸而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帖尔韦列眼含热泪,深深一拜,“师父教诲,铭记于心。”李安苹点点头,遂又叫回来自己的小弟子,“纪晟年纪小,跟着我也有两年了。在此间也怕耽误了孩子,你就带在身边吧。”帖尔韦列看着身边的纪晟,这段时间相处,他也深感纪晟聪明伶俐,便点头应允,“师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纪晟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师父,我跟着小王子离开了,以后就没人照顾您了。”李安苹轻抚纪晟的头,温言道,“为师自会料理,你且安心随小王子去,将来也能有一番作为。再说了,这还有你四位师兄呢。”纪晟眼中泪光闪烁,紧握师父的手,哽咽道,“师父保重,弟子定不负所托,誓以所学,助小王子成就大业,师父安康,便是弟子最大心愿。”李安苹心中虽有不舍,却深知此间非久居之地。帖尔韦列遂跟着舅舅巴木苏塔,带着纪晟与两名手下,顺着藤蔓攀下高崖,隐入密林深处。李安苹目送五人背影渐远,直至消失于林海苍茫。“师父,咱们该去准备了,那群刺客已经越过了第一道陷阱,折了七八人。估计晚间会摸上来。而且背后好像还有一拨人。”李安苹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该来的总会来,把栈道的绳索松开,咱们分开行事,记住不要恋战,坚持一天即可。明天午时帖尔韦列他们便出了密林,未时咱们便各自散去,之后在黄凤山汇合。”四名弟子应声而动,各自准备去了。李安苹转身,目光扫过四位弟子,心中暗自祈祷。李安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砍断了藤蔓,也断了唯一的通道。夜色渐浓,林风呼啸,李安苹立于崖边,眼神坚毅。戌时左右,崖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李安苹警觉地握紧弓箭,屏息凝神。接着,便听到有飞索,钩爪挂上崖壁的声音,李安苹迅速隐入暗处,弓弦紧绷。刺客们陆续攀爬而上,李安苹冷眼旁观,待时机成熟,箭如流星般射出,三名刺客应声坠落。其余刺客见状,纷纷举起小盾牌护住上身。李安苹随即转换角度,又是三箭齐发。刺客们虽然有了防备,仍然有一名刺客中箭掉落。剩余刺客见状,心生忌惮,他们也是厉害角色,彼此对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试图从不同方向包抄。李安苹冷静应对,凭借地形优势,灵活移动,箭无虚发。刺客们虽训练有素,但在夜色和复杂地形下,难以发挥优势。随着刺客们陆续攀登至崖间中段,有些刺客往上扔出不少小瓶小罐,这些容器随即释放出大量烟雾,遮蔽视野。李安苹屏息凝神,他知道这雾气不只是遮蔽视野,更有致幻药物。他随即又转换方位,李安苹箭法早已臻入化境,听声辨位,自不在话下。地下那“幻影”和“残影”都深感棘手。“这‘灰袍渊射’确实厉害,居高临下,且能听声辨位,这如何攻上?”“魅影”此时也无计可施。但她突然感觉不对,“要不咱们先撤,我感觉不只是咱们惦记这事,后面还有人。应当保存实力。”“幻影”和“残影”也点了点头,三人迅速给手下发暗号撤退。魅影、幻影、残影带领残余刺客迅速后撤,消失在夜色中。李安苹见状,轻舒一口气,心中却未敢大意。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还在后头。夜风凛冽,他紧握弓箭,目光如炬,继续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多时,又有一伙黑衣人开始攀登,但这波人马显然准备更为充分,但见他们攀登时候,人员上方有块岩石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缓缓上升,显然是利用了某种法术。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此间居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水声影响了李安苹和他弟子的判断。李安苹心中一凛,“苍茫道会,没想到,你们终于露出来爪牙。”李安苹迅速调整策略,吹动口哨,告知弟子们转换方式。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崖壁。不少刺客正拼命爬上,但被闪电一照,身形暴露无遗。忽然,他们感觉头顶有东西荡过去,等他们回过神,又不见其踪影。他们也顾不得其他,只顾着拼命往上攀爬,这时又感觉有东西荡过,瞬时,传来弓弦声响,几名刺客应声坠落。正此时,一声哨响,突然崖顶泛起金光,李安苹反应极快,有一名弟子反应不急,瞬间暴露在金光中,只见数十支箭向他飞去,顿时,这名弟子身中数箭,惨叫着坠下崖去。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75章 苍茫道会计落空,渡鸦血喙侥获丰 山崖上,李安苹眼看两名弟子惨遭杀害,心中怒火中烧,他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子时。索性发了一支哨箭,哨声尖锐刺破夜空。李安苹也抓紧时间,迅速移动到阁楼后方更高的悬崖上。他居高临下,俯瞰全局,心中暗自盘算。夜色如墨,骤雨如梭,那拨黑衣人已经闯进了阁楼,搜寻着“木之元”的踪迹。李安苹两箭齐发,射中油纸灯笼,提前布置的油罐瞬间被点燃,火光冲天而起。顿时阁楼化作一片火海,烈焰吞噬了黑衣人的身影。李安苹冷眼旁观,心中却无半分得意,他知道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两位至尊在崖底隐匿身形,“这蓝袍会老头真是不简单,只几个人,却让我们损失了三十多名弟子。”白坤尊者邓润低声说着。黄耀真人圭垚有些苦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咱们三个往上去一些?”黑乾尊者东俞乙眼神冷冽,用坚决的语气道,“不能再耽搁了,咱们三个上。”白坤尊者邓润有些犹豫,“硬上太耗法力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东俞乙说道。圭垚点了点头,施展法术,竟然在光滑的崖壁上硬生生凿出一条蜿蜒而上的石阶甬道。十来个黑衣弟子打头阵, 邓润也盯着对方箭矢的方向,迅速默念咒语。李安苹弟子也是两箭齐发,邓润锁定目标,喝了声“中”,只见在崖顶遗落的几支短刃,闪着金光迅速向着射箭方向飞去,李安苹弟子靠着大树作掩护,却不成想,那利刃直接穿透树干,将弟子穿胸而过。李安苹眼见弟子惨死,怒火更盛,迅速搭箭射向邓润。邓润睁眼看时,已然来不及躲避,还好圭垚飞石抢上,挡下致命一箭。邓润心有余悸,低声道,“惊煞我也,多亏真人及时出手。”圭垚摆摆手,“尊者无须客气,小心躲避。”三人随即与众弟子抢上崖顶,此时,黑乾尊者收了法术,缓了缓神,雨水骤停。显然他们也有些吃不消。但见那阁楼已然烧毁坍塌,周边不少弟子已横尸就地。东俞乙目光如炬,冷声道,“李安苹,你虽狡猾,但也难逃此劫。”李安苹冷哼一声,大声喊到,“你们两个黑白颠倒的货色,当年没能杀了你俩,枉活二十多年,依然不知悔改。”李安苹说完话,立即闪入另一处。但见几发弩箭又射了个空。圭垚也是心中暗自赞叹,“这老家伙这把岁数了,判断力和行动力居然如此强,确实罕见。”邓润喊道,“速速交出‘木之元’,我三人可选择放你一马。”李安苹冷笑,回道,“放我一马?你们也配!‘木之元’岂是尔等能觊觎。”话音未落,他又迅速闪身至另一隐蔽处,手中连发两箭,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精准无误地射向邓润与圭垚。邓润与圭垚身形急退,险险避开致命一击。一箭未中,另一箭却擦过圭垚的肩头,鲜血逐渐染红了他左边的黄色道袍。圭垚咬紧牙关,迅速运气止血。东俞乙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让所有弟子做好准备。李安苹站在另一处山崖上,顿感脚下岩石晃动,几处裂隙又喷涌出几道水柱,李安苹站立不稳,只得飞身跃起,顿时苍茫道会弟子们箭弩齐发,邓润也是配合默契,周边匕首驭起,闪着金光向李安苹飞去。李安苹在空中巧妙翻转,避开箭弩,却未能躲过金光匕首,左臂、右腿和腰部被金光匕首穿透,鲜血染红他米、蓝相间的长袍。李安苹跌落在地,死死抓住一棵树枝,他强忍剧痛,咬牙怒吼“今日即便血溅当场,也绝不让尔等得逞!”邓润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只见几支匕首飞过,将李安苹双手钉于树干,动弹不得。李安苹目眦欲裂,却无力反抗,鲜血顺着手臂滴落。黄耀真人圭垚催动法术,将承载着李安苹的整块岩石挪起,缓缓飞向他们跟前,落在地面。三人和众手下围在一起,邓润诡笑道,“老哥,为了对付你,我们三人都出动了,算是对得起你了。那‘木之元’在哪儿?”李安苹冷眼相对,嘴角渗出血丝,低哑道,“别费心思了,你们以为找到我就可以找到‘木之元’了吗?简直是”李安苹咳出一口血,“你你们也太小看,小看我了。”圭垚使个眼色,一名手下迅速上前,在李安苹身上一阵搜查,果然搜到一个精致的小圆瓶。邓润接过小圆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李安苹却没有表现出失望,反而露出微笑。他抬头看看天色,晨曦之光已冉冉升起,“虽然没有坚持到时候,但是你们也不会轻易走出这山谷。”邓润眉头一皱,警惕地环顾四周,“你什么意思?”李安苹轻蔑一笑,“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安苹说罢,用最后的力气挣脱了束缚,一阵鲜血飘过,他纵身跃入山谷深处,“还我‘木之元’瓶”,“还我‘木之元’瓶”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安苹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山谷回荡着他的声音。邓润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不安。圭垚紧握拳头,怒视着深不见底的山谷,但见不少黑衣人正掷出飞索、钩爪往崖上攀爬。“他妈的,这群人是哪儿来的?”圭垚有些吃惊地望着那些黑衣人,虽然他们不似之前的暗影刺客那般训练有素,但人数足有一百多个。三人已经累得无力再施展法术,只能寄希望于地形,让手下人奋力抵挡。手下人此刻也疲惫不堪,弓箭弩箭也为数不多了,有些手下干脆搬起石头砸向黑衣人,山谷中顿时乱石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对方虽然不占地形优势,但人数众多,不断向崖上放箭,箭矢如雨,压得众人往后躲避。邓润咬牙切齿,骂道,“李安苹如此狡猾,我猜想这东西定然是假的。”东俞乙也是眉头紧锁,说道,“这老小子真行,临死还给了我们一个烫手的山芋,真是狡猾至极。看来我们都被他算计了。”黑衣人步步逼近,邓润给二人使个眼色,三人默契地退至崖边。东俞乙将绳索缠到三把匕首上,迅速抛向另一边的峭壁,匕首稳稳嵌入岩石,三人紧抓绳索,荡向对岸。黑衣人见状,纷纷射出箭矢,但三人身手敏捷,险险避开。当崖顶的手下看二尊者和黄耀真人已经舍他们而去,心中难免有些慌乱。黑衣人趁机发起猛攻,崖顶顿时陷入混战。这三人也是心狠手辣,顾不得自己手下安危。三人用仅有之力共同施展法术,将整个山崖震得碎石滚滚,只见对面崖间敌我人马纷纷坠落,惨叫声不绝于耳。三人眼看得手,迅速往崖下逃去。不多时,三人已至谷底,他三人正欲往林中深处潜行,忽听背后箭弩齐发,三人迅速闪避,箭矢擦身而过。三人起身正想接着逃窜,却发现前方林中闪出数十黑衣人,形成包围圈。那为首的,正是“残影”聂轲,背后人员赶至,正是“幻影”和“魅影”骊姬。“看来,我们才是黄雀。”骊姬妩媚一笑,玩弄着手中的匕首。两位至尊和圭垚此时已是筋疲力尽,面对骊姬的嘲讽,邓润冷哼一声,“你们是青衣真人肃穆的手下?”骊姬轻笑,“你不用打听,乖乖交出东西,老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两位尊者,目光交汇,默契地交换眼神,深知此刻唯有背水一战。但他二人没有发现圭垚已然有些退缩,有了投降的准备。“幻影”也不废话,一声令下,黑衣人齐齐涌上,正要将三人剁成肉泥。突然,在三人周遭形成一团土球,将三人护住,接着土球周边迅速窜出一圈藤刺,将离得近的刺客贯穿,紧接着空中又是一团火焰飞来,将三影惊的退后数步。跑得慢的黑衣人被火焰吞噬,惨叫连连。三影顿时大惊失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法术。火焰缓缓消去后,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缓缓现身,手中法杖闪烁着橙、土、绿三色光芒。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弟子。三影面面相觑,“幻影”率先言道,“快撤。”白发老者冷眼扫过,“今日尔等休想逃脱。”弟子们迅速布阵,法杖光芒大盛,他们三人前面的树枝正齐齐压低,眼看前路要被封死。“幻影”手法灵活,转身扔出数个瓶罐,那些瓶罐落地后,随即释放出绿色、白色烟雾。烟雾弥漫,有几名弟子吸入后咳嗽不止,顿时陷入幻境,浑身无力,更有甚者,直接举刀自尽。聂轲也是反应迅速,将身上所有飞镖尽数掷出,化作银光点点,逼退近前的弟子。骊姬眼看有些机会,挥剑劈开前方树枝,在枝丫间迅速穿梭,聂轲和“幻影”如法炮制,紧跟其后,三人配合默契,瞬间突破重围。那白衣老者随即挥动法杖,将烟雾驱散。正当三人庆幸逃脱之际,背后几支木刺飞来,“幻影”迅速滚身躲避,木刺擦肩而过。眼见一棵木刺要正中骊姬后背时,聂轲飞身一挡,木刺刺入贯穿其肩,顿时见他肩部鲜血直流。骊姬回头,赶忙扶住聂轲,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关切。“幻影”见状,也急忙上前,迅速拔出木刺,那聂轲疼的怒喝一声。“幻影”又从自己怀里拿出药粉迅速撒在聂轲肩部伤口,止住鲜血。二人架起聂轲,快速撤离。三人身影渐远,白发老者也不再追赶。他施法解开土球,二尊者和圭垚抖落身上泥土,定睛一看,齐齐拜上,“至尊神威,感谢至尊出手相救。”白发老者目光凛冽,“这群蝼蚁,居然行动甚快。”邓润慌忙将东西呈上,至尊接过,转眼将那瓶子烧为灰烬。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这是假的。”至尊元一冷冷地道,“这李安苹心机果然不凡。”两位至尊和圭垚此刻心神未定,感觉三人耗费大量法力,大伤元气不说,还折损了众多弟子。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76章 祝融博献宝柏逊,花香鹤仕途亨通 随着柏逊手下血喙谭琼回皇城向其炫耀自己的战绩,柏逊心中也是得意。此次行动,居然斩获四十多个暗影团铁牌,柏逊重赏谭琼。并上奏赵武彬,赵武彬也是心情极佳,要求柏逊组建监察司,对外严查敌对势力,对内监察百官。柏逊领命回到府中,看到自己权势的进一步提升,心中更是洋洋得意。晚间,柏逊独坐书房,烛火摇曳,他正思索着人员安排,忽有下人来报,“御史大夫祝融博求见。”柏逊微愣,随即想到,“看来这些人有意要向我靠拢了。”随后吩咐手下,“速请御史大夫至书房相见。”他故意将名单盖住,留了奏章一头在外面,又找来厚厚一叠账册放在案头,营造出忙碌的假象。御史大夫祝融博踏入书房,柏逊忙起身相迎,笑容满面地躬身行礼道,“祝大人深夜来访,必有要事。”祝融博赶忙躬身还礼,“参知政事乃副相,不可乱了礼数,折煞下官了。”目光扫过案头,发现建立监察司之奏章,迅速回过神。柏逊故作谦让,“柏逊是晚辈,理应拜上。”二人客套半天,柏逊让座。祝融博落座后,轻声言道,“如今朝中局势动荡,暗流涌动,下官本有监察百官之责,然力不从心。特来请示上官,共维朝纲。”柏逊闻言,心中暗喜,表面却故作沉思,缓缓道,“祝大人心系朝廷,所言极是,朝纲稳固乃我等职责所在。上皇命我成立监察司,正需贤才辅佐,大人可有推荐之人?若大人信得过,不妨举荐一二,我必量才而用,共襄盛举。”祝融博思索片刻,目光一亮,又先岔开话题,“这蓝袍会前些时日出了个叛徒,闻听是苍茫道会安插的内线,旨在盗取蓝袍会立身之宝。”柏逊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道,“竟有此事?何物如此宝贵,引得二人相争?”祝融博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缓缓打开,盒中赫然是高鹤当时所呈的蓝色小瓶。柏逊轻轻拿过细致观察,“此物应当是某种精元,像是水之精华,对于苍茫道会来说,得此物可是如虎添翼,能大幅提升其法力修为。”祝融博点头,语气谄媚,“副相真是慧眼如炬,见多识广。下官也这样认为,不过下官孤陋寡闻,未能详察其用途。若副相能用此物造福朝廷,必能震慑敌对势力,稳固朝纲。下官愿将此物献给副相大人。”柏逊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将小瓶置于小盒内,道“祝大人大局为重,深明大义,此物我暂且收下,待细细研究后再作定夺。至于监察司人选,祝大人若有贤才推荐,不妨直言,我定当慎重考虑,择优录用,共谋国事。”祝融博闻言,心中暗松一口气,连忙点头称是,“臣有一表侄,之前在蓝袍会历练多年,也算是智勇双全,对朝中事务颇为熟悉。若能得副相提拔,定能助监察司一臂之力,不负所托。”柏逊作为“渡鸦”之首,自然心中已知此人,“既是御史大夫所荐之人必当重用。这监察司副使之职,非他莫属。”祝融博一听,忙起身行礼,“表侄何德何能坐此六品之位,这从七品的监察御史下官都不敢奢望他胜任。”柏逊微笑,拉着祝融的手道,“祝大人过谦了,祝大人是举贤避嫌。但人才难得,不可埋没他一颗赤子之心。表侄姓甚名谁?我且记上,待我奏明上皇,可即刻上任啊。”祝融博心中感激,连连拱手,“禀大人,下官替表侄高鹤先行谢过副相大人厚爱,表侄定当竭尽全力,效忠朝廷,不负大人栽培。下官亦会严加督导,确保其勤勉尽责,为朝纲稳固尽绵薄之力。”“祝大人忠心可鉴,高鹤既然有此报国之心,若能得御史大夫督促,定能成为朝廷栋梁。”柏逊又客套一番。祝融博眼见柏逊态度诚恳,心中暗喜,深知此行已达成目的,便不再多言,躬身告退。柏逊直送到门口,目送祝融博背影消失,才缓缓关上门,脸上笑意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峻。他转身回到案前,拿起那蓝色小瓶,细细端详,“没想到当年李茁邦千辛万苦得此‘水之元’瓶,竟轻松辗转落入我手。”柏逊心中暗忖,一定要好好钻研此物的奥秘。再说这祝融博回到府上,心中喜悦难掩,立刻差人唤来高鹤。高鹤闻讯匆匆赶来,见到祝融博面无表情。“舅舅深夜唤我所为何事?”祝融博故作为难,沉吟片刻,方道,“鹤儿啊,咱们祝家,到我这也算是高位了。后辈中人也难堪大用。但朝中风云变幻,需未雨绸缪。你虽年轻,却素有才智。如今朝中太师府已经内乱。上皇又有意打压杨家与孙家,如今得势的却是这参知政事副相柏逊。因此,我百般运筹才为你谋得监察司副使之职,实乃天赐良机。你可要珍惜此番机遇,勤勉履职,切莫辜负舅舅一番苦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高鹤听罢,眼神渐亮,立马跪下拱手磕头,“舅舅厚恩,如同再造。鹤儿定不负所托,为了家族,为了朝廷竭尽全力。将来更誓为舅舅分忧,孝顺舅舅。”祝融博扶起高鹤,语重心长道,“切记,官场风云变幻,每一步皆需谨慎。为避嫌,你以后要少与祝家私交,多听柏逊大人教诲。”高鹤点头领命,“可这以后咱家人不得背后骂我?”祝融博微微一笑,“骂你?那你竟可收拾他们,反而于你有利,于祝家有利。此事,只我知你知,方可。”高鹤心中一凛,又是一阵拜谢,他深知舅舅用意,默默铭记。隔了几日,高鹤果然走马上任,监察司内,正使为柏逊手下“夜瞳”穆星。高鹤见那穆星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士,他身着一袭深邃的蓝色长袍,长袍上绣着细腻繁复的金色图案,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腰间以一条宽幅的黄色腰带束紧,既彰显了服饰的韵味,又不失庄重与风度。他的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蓄有整齐的胡须,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一头乌黑的发丝被精心打理,高高挽起,并以一顶精致的发冠固定。这穆星见高鹤年轻有为,见他极为擅长官道,言谈举止间透着机敏与睿智,心生几分赏识。见高鹤面如冠玉,剑眉下是一双含笑的风眼,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束发用的青玉簪首雕作螭龙形制。一身靛青色长袍,衣襟处绣有暗纹云雷纹,袖口采用三层滚边工艺。腰间朱红色织锦腰带以玉带钩固定,左侧垂挂一枚雕工精细的羊脂玉佩。穆星虽然刚来皇城不久,但阅人无数,加之他身为“夜瞳”,早就将高鹤底子查了个干净。他深知高鹤是烟柳中风流人物,官场中逢迎能手。穆星微微颔首,轻声问道,“高副使,以后你我共事,有何难处尽管直言。”高鹤谦逊一笑,答道,“多谢穆大人关心和关照,下官在您手下当差,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重任。”言罢,二人相视而笑,默契渐生。两日后,高鹤正式投入监察司工作,要说这高鹤工作效率极高,案牍劳形,他却毫无怨言。每件公务皆细致入微,洞察秋毫。短时间内,不仅熟悉了各项流程,还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加上他在花钱方面从不吝啬,时不时请同僚饮酒作乐,使得同僚们对他赞誉有加。监察司内,高鹤的名声渐响,办事更是方便。一日,他特意宴请监察司使穆星及众同僚,来到城东的“妙姿坊”。几人到得“妙姿坊”,只见楼阁精致,灯火辉煌。穆星初到皇城时间不长,自是没有到过这种风月场所,穆星环顾四周,只见雕梁画栋,珠帘轻摇,香气袭人。尤其那一杆酒旗迎风招展,香粉色布帘上书“柳春”二字,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形态似有若无地飘动。穆星自知这是迪古斯国柳春家族的产业。此时,这坊间鸨妈、柳汉与搭客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这高鹤自然是此中熟人。鸨妈更是笑语盈盈,亲自引路。鸨妈引领众人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间雅致包厢。高鹤引着穆星及同僚进得雅间,只见内里陈设考究,金碧辉煌。墙上挂着舞姿翩跹的艺伎画像,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酒器和鲜花。雅间内,中间空出一片舞池,四周环绕着柔软的锦缎座椅。待众人入座,高鹤轻击掌,乐声悠扬而起,舞伎们翩翩入场,衣袂如云。舞伎们轻歌曼舞,香风细细,令人心醉。穆星虽不常涉足此类场所,却也感受到其中的奢靡与繁华。高鹤举杯相邀,言辞恳切,众人欢笑畅饮,气氛愈发热烈。监察司的同僚们纷纷赞誉高鹤的周到与慷慨。酒过三巡,穆星侧身问高鹤,“高副使深谙此道,今日破费啊。”高鹤微笑回应,“穆大人客气了,能为大人及同僚们尽兴,实乃下官荣幸。此间繁华,不过一时之娱。”随即,高鹤凑到穆星耳边轻声介绍道,“不过此间却是将来重用之地,穆大人,此间繁华虽迷人眼,却是搜集情报的绝佳之地。皇城有三坊最为有名,此间唤作‘妙姿坊’,是歌舞艺伎场所,达官贵人常来此消遣。另两坊分别为‘清吟坊’与‘微醺坊’,‘清吟坊’专为文人雅士所设,作诗吟唱,抚琴弄墨;‘微醺坊’则为商贾云集之地,酒醇菜香,互市宴请。”穆星听罢,心中暗自赞叹高鹤的深谋远虑。表面虽是风花雪月之地,实则是情报交汇的枢纽。众人在饮酒间自然有失言论,的确是好地方。高鹤此举,既拉近了同僚关系,又为监察司拓展了情报网络。穆星听了高鹤一番言论,深有感触,他也豪情地饮下一杯,“既然如副使所说,此事既是公事,这钱断不能让你花。此间事务就交于你办了。”高鹤欣喜领命,随即举杯敬酒“大人能信任属下,属下自当为大人分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77章 溟桑斯之战(上) 再说紫苑、火德和于蓝三位真人,与魅、蔡让和波尔娇,并一众霜雪人逆流而上,到达霜雪国约德斯克城下。这日,云层压的很低,细雨如丝,薄雾笼罩。云城的魅早些年跑船的时候路过约德斯克城堡,但没有来到过它跟前。只见一条笔直的石板路连接着古老桥梁延伸至城堡大门,石板路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诉说着无数过往的故事。城堡的主体由坚固的灰石砌成,历经风雨侵蚀却依旧屹立不倒,展现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历史韵味。城堡前方,两座挺拔的圆柱形塔楼如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入口,它们与中央那座装饰着繁复雕刻的城门共同构成了城堡的第一道防线。两个塔楼下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木盾牌,盾牌上刻有维克神只的威严面容。城堡的屋顶错落有致,尖顶与锯齿状的城墙相互映衬,形成了一道道错落美观的天际线。远处的主楼在薄雾的缭绕下若隐若现,更添一抹神秘与遐想。众人进入城堡,石板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守城士兵见到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都肃然起敬,纷纷行礼。不多时,他们进入了一间宽敞的大厅,四壁挂着古老的战旗,中央的火炉燃烧着熊熊烈焰,映照出墙上维克神只的浮雕。不多时,大厅进来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手持权杖,缓缓步至主位。他身后陆陆续续进来十几位霜雪国勇士,个个高大威猛。老者坐下后,扫视众人,微笑道,“欢迎各位勇士莅临霜雪国约德斯克。”波尔娇小声问道,“这位老者是谁?是金狮他老爹吗?”于蓝微微一笑,小声道,“不是,这位是霜雪国首相凯莫·索多玛。”凯莫·索多玛目光如炬,遂又开口,“欢迎诸位的到来,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宗图皇城远道而来的朋友,水与火的交融者紫檀真人紫苑、嫉恶如仇的火系法师赤炎真人火德、我们霜雪的老朋友,水之化身青衣真人于蓝。”众人鼓掌,热情异常。只是霜雪人的辞藻,确实让三位真人汗颜。三位真人上前微微颔首施礼。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上前一步,朗声道,“还有这三位, 云城八鬼的勇士魅先生、敏捷者飞猴蔡让和慧族神之光美丽与智慧的化身波尔娇。”魅、蔡让和波尔娇依次上前,众勇士看着波尔娇,更是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波尔娇微微一笑,优雅地行了一礼。蔡让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小声道,“这霜雪人夸人的本事,比咱们厉害多了,我都有些飘飘然了。”随后凯莫·索多玛点头,继续道,“欢迎我们宗图的朋友肯施以援手。接下来我将介绍此次出征我们霜雪的领主和勇士,约德斯克城领主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挺身而出,拿着自己带长刺的铁锤挥舞两下,哈哈大笑,众人鼓掌。“卡尔卡森要塞的守护者灰眼弗洛基。”弗洛基站出来,双手展开,众人一阵掌声。“斯顿摩尔城蛇眼西格德。”他戴着牛头盔,眼神凌厉,长枪挥舞两下。“纳戈里亚城的领主沃桑夫斯。”沃桑夫斯上前行礼,便退回去。“潘吉亚城的驯狼师比约恩。”比约恩从人群中发出几声狼嚎,众人循声望去,一阵掌声,随后城外他的两只狼也跟着发出几声嚎叫。“奥斯顿城领主铁甲拉格纳。”这位身体更为强壮,光头上留有刺青,一脸红色胡子。他一身精美厚重的铠甲,尤其是他铠甲左手包裹的铁甲,如同重锤。他挪动到中央,一声怒吼,举起他引以为傲的左拳。众人一阵夸赞。“庞多斯要塞的红发埃里克·雷德。”埃里克挥舞了两下双斧,双斧敲击发出声响。“无畏堡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伊瓦尔打个口哨,给大家行了礼。“多涅斯棕熊莱夫·埃瑞克森。”棕熊一手举盾,一手标枪舞个枪花,发出一声长吼。魅在一旁看着笑道,“他们每次都这样介绍一遍吗?”于蓝在一旁道,“是的,因为他们把每一次战斗都视为最后一场战斗。要大声说出他们的名字,好让他们的神听见,将来战死,灵魂就会进入穹极众神殿。”魅、蔡让和波尔娇相视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敬意。“霜雪人的传统,既是对勇者的礼赞,亦是对战魂的祭奠。每一位勇士的名字,都如星辰般闪耀,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紫苑补充道。霜雪国首相凯莫·索多玛继续道,“今天是咱们相聚时刻,后天你们将率领手下进入溟桑斯谷地,为了兑现我们当时的誓言,为了霜雪国的荣耀,为了友邦的安宁。”众人齐声高呼,士气高昂。当夜,这帮霜雪人又少不了喝酒、唱歌。金狮命人抬上几大桶陈年佳酿,乐手琴师奏起激昂的战歌。酒香四溢,歌声震天,勇士们举杯畅饮,豪情万丈。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第二日,众人好好休息了一天,准备了充分的物资和装备。第三日子时刚过,三十五人便借着月色出了约德斯克城,乘着霜雪人轻而窄的快船沿河而上,不多时到了对岸。他们收起快船,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溟桑斯谷地进发。夜色中,霜雪人的铠甲与武器寒光闪烁,步伐坚定而整齐。星光映照下,勇士们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山谷间,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庄严宣告。他们穿越密林,踏过险峻,翻过几道山岭。不久,便抵达了溟桑斯谷地的入口。晨曦初露,薄雾缭绕,谷口隐约可见古老的图腾石柱,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传说。勇士们神情肃穆,心中默念着誓言,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溟桑斯谷地——牦族栖息之地当众人翻过最后一道山岭,俯瞰着这片被连绵群山环抱的谷地。群山巍峨,峰峦叠嶂,仿佛是天地间最坚实的屏障。山间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为这片谷地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在谷地中央,广袤的草原如同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铺展在大地之上,几处湖泊泛着蓝光。草原上,大约有七八万头牦族正在悠闲地漫步。牦族拥有强健的四肢和魁梧的身躯,同时具备人类的智慧和情感,只是他们不擅长战斗,也不制造铁具,只使用着简单的木制、石制工具,而且他们也不愿意改变。在草原上,六七个部落的营地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每个部落都扎着最简易的帐篷,这些帐篷由树枝和死去同伴的皮搭建而成,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美感。每个部落都有上万牦族,破旧皮制旌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这些部落的沧桑岁月。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共同创造着属于他们的文明。部落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他们相互依存,共同抵御着外界的危险。“咱们下去融入他们呢?还是等待那群狩猎的人出现?”紫苑问那金狮。金狮沉思片刻,答道“我们这一代人没有经历过啊,以前记录的都是来了就直接打起来了。”波尔娇听他说话,忍不住笑出声。沃桑夫斯凑上前,“要不让追踪者和驯狼师先去探查一番?”紫苑点头。“甚好,看看对方大概在什么方位?”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往北边去了,驯狼师比约恩带着自己的两只狼,悄然隐入南边的密林中。伊瓦尔·邦里斯身形矫健,他将战斧背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寻找着任何可能的踪迹。比约恩则凭借狼的敏锐嗅觉,在林间穿梭,捕捉着微弱的气息。不久,伊瓦尔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一串新鲜的脚印,而比约恩的狼低吼着指向了西南方的密林。两人迅速汇合,将情报带回。“我发现这边大约是二三十人的规模,多数应当是于和跟多洛人。”比约恩说着。紫苑等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此人侦查能力如此强。魅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人数倒是好说,你怎么就断定多数人是于和跟多洛人?”比约恩微微一笑,指着狼道,“它们的嗅觉能分辨出不同国家人的气味,因为他们吃的东西不太相同,排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波尔娇一听,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判断的,感觉恶心的往边上躲去。魅一听也不再问了。而那伊瓦尔·邦里斯说道,“大约二三十人,重铠甲。”“重铠甲?”紫苑眉头紧锁,思索着,“两边加起来比咱们人数多啊。”魅又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判断的?”伊瓦尔指了指草丛中的脚印,“脚印深浅不一啊,我自己的体重和装备重量能估算出对方负重,深脚印意味着重铠甲,浅的则是轻装。”魅听完长知识一样地点点头。波尔娇笑道,“你是不是怕他没有狼,不知道怎么分辨排出来的东西是吗?”二人会意相视一笑。“白天视野好,他们不好捕猎,他们应该会在晚上行动。”蔡让分析道。比约恩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一看你对这种狩猎就不懂了,你看那山谷。”众人顺着比约恩的手指望去,“狼群要是狩猎,尽可以把这些牦族赶至山崖,因为牦族受到惊吓会奋力奔跑,不会刻意反抗,所以大群的牦族到了那边,停不住了,就是很多牦族直接跌落悬崖。直接去悬崖下面就行了,硬刚牦族那是不可能的。”紫苑一听,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分析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些轻装的在这一头追赶,重铠甲的人守住拐弯的地方,那就会有更多的牦族掉下去。”比约恩眼睛瞪大,赞许地点点头,“没错,没错。”紫苑遂又找来沃桑夫斯,将自己的分析和计划说与几人听。众人听完都表示同意,于是众人分头准备去了。众人安排好后,隐藏起来,静静等待着那群狩猎者现身。所有人无聊地偷偷看着牦族悠闲的散步,撒欢。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78章 溟桑斯之战(下) 赤炎真人火德和紫檀真人紫苑二人纷纷祭起法术,火球罩着金光飞出,砸开盾牌阵,蛇眼西格德顺势长枪抢入,灰眼弗洛基手持双剑紧跟其后,二人配合也是非常默契。不时,对方眼看盾阵无用了,便扔了重型盾牌,与贴近的霜雪人展开肉搏战。这拨人显然要棘手一些,一个霜雪勇士挥舞巨斧砍向对方首领,那首领也不躲闪,只见他迅速抢上,一手握住斧柄,另一手短刃直刺勇士咽喉,鲜血喷涌而出。霜雪人见状怒吼。灰眼弗洛基手持双剑杀了过来,显然刚刚死去的霜雪人是他手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左劈右砍地杀了过来。蛇眼西格德提醒他,“别冲得太快。冷静。”但灰眼弗洛基已然杀红了眼,怒吼着冲入敌阵,双剑如闪电般舞动,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恨意。他抢到那首领面前,双剑挥舞着杀了过来,那首领紧握手中双刀,后发而至,刀剑相撞,火星四溅。灰眼弗洛基怒目圆睁,剑势愈发凌厉。那首领稳稳接住攻势,身形一晃,巧妙避开锋芒,一脚踢向弗洛基腰间,将他踢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敌方几名武士迅即上来杀他,还好蛇眼西格德及时赶到,长枪横扫,逼退武士。蛇眼西格德一把拉起弗洛基,低喝道,“别冲动。”灰眼弗洛基喘息未定,眼中怒火仍然炽烈,他没想到这首领力道如此惊人,只随便一脚便让他难以招架。紫檀真人见状,火术再起,一团烈火袭向那首领。没想到,那首领竟不慌不忙,一只手隔空接住火球,竟然将火球反手掷回,紫檀真人急忙闪避,火球擦肩而过,灼热气息令他心惊。那首领冷笑一声,手中双刀舞动,只取灰眼弗洛基。火德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紧,“难道他就是那法师?”于蓝有些不可思议地摇头,“这家伙可有点棘手啊。”另一头,蔡让和魅还在与那耶利桑奋力周旋,蔡让剑法灵动,魅则以诡异的身法游走,试图找到破绽。耶利桑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刺蔡让咽喉。蔡让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削向耶利桑手腕。耶利桑迅速后退,长剑横扫,剑气逼人。魅身形一闪,绕至耶利桑身后,短刀直取其背心。耶利桑警觉,回身一挡,刀剑相碰,火花四溅。三人身影交织,剑光闪烁,战局愈发激烈。耶利桑虽未落下风,但他看到手下人纷纷倒下,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焦躁。他深知,自己所带人马绝非这群霜雪人对手,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全军覆没。于是他猛然发力,剑势突变,架开二人,自己身子向后一跃,迅速退至战圈外缘,高声呼喊,“撤退!”耶利桑的命令如同一道惊雷,残余的武士们且战且退。蔡让与魅对视一眼,收拾了眼前的武士,准备去追那耶利桑。只见耶利桑也料到此举,他迅速转身,将手中一个瓶子掷出,随即掏出自己弹弓击发一枚铁矢,正中瓶身。瓶子炸裂开来,里面药水四溅药水,那药水溅射到两名自己手下和一名霜雪国勇士身上,竟然开始逐步腐蚀他们的肌肤,三名受害者痛苦地惨叫,挣扎着倒地。不时化作一滩血水。蔡让与魅见状,心中一凛,迅速后退,避开药水溅射。耶利桑趁机跑上半山腰,闪入树林中跑了。余下的武士见首领已逃,斗志全无,投降的投降,跑得快的也闪入树林中。“你认识他?”魅走上前问道。蔡让点头,“他叫耶利桑,以前我们在黄凤山一起落草,后来分道扬镳。他心狠手辣,手段非常,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恐怕不敌他。”沃桑夫斯指挥霜雪人解决掉此处的残余敌人,将投降之人一一捆绑。“走,我们去支援真人他们。”他一声说罢,其他人也跟着他脚步往崖边战场杀来。那位首领依旧不慌不忙,与弗洛基对战。他眼神冷冽,刀光如雪,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意。弗洛基虽身手敏捷,但面对如此强敌,也渐感吃力。铁甲拉格纳右手握剑,左手铁拳猛击对方武士,一名武士被击飞,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拉格纳战意高涨,眼神如炬,挥剑再战。此时,赤炎真人见弗洛基渐落下风,忙祭起两把匕首,朝着那首领面门而去。那首领用刀隔格开一把匕首,另一把匕首正中其面门铁面具。那首领往后退了两步,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他面孔,那是一张非常恐怖的大脸,但见面色血红,青筋凸起,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发黑,双目虽小却闪烁着凶狠的寒光。那首领死战不退,一刀劈砍,被弗洛基硬接,后面两刀随即而来,弗洛基勉强格挡一刀,另一刀则砍在了他的肩头,那刀身深入有三寸,鲜血喷涌。弗洛基顿感自己左肩肌肉骨头全部断裂,剧痛袭来。他只能跪在原地无法动弹。那丑陋的首领,冲着弗洛基发出一声狞笑,挥刀直取其头颅。只听哐哐两声,红发埃里克·雷德用双斧挡下这一刀,随即与之相持起来。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埃里克·雷德双斧挥舞,力道惊人,斧刃与刀锋碰撞,纵是埃里克·雷德,也深感此人力道之强,反应速度都远超自己。金狮罗洛此刻也挥舞着刺锤加入战局,俩人形成二打一局面,那首领好像不知疲倦一样,仍然挥刀猛攻,刀势凌厉。牦族此时还好,到得崖边,收住了脚步,只有十来头被后面惯性给撞下了山崖。他们此时聚集在一起,也不敢轻举妄动,警惕地环顾四周。埃里克·雷德与罗洛配合默契,两斧一锤,攻守兼备。棕熊一看此情况,在远处拿出一张硬弓,搭上羽箭,瞄准那首领。弓弦紧绷,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直射中那首领左臂,那首领好像没感觉到疼一样,依旧挥刀猛攻。其他人也奋力拼杀,战场上一片血腥。沃桑夫斯此刻从敌军右翼冲杀而至,形势变得越来越有利。虽然对方都是重铠甲的武士,沃桑夫斯、蔡让、魅和波尔娇凭借灵活身法,巧妙避开锋芒,长剑直刺铠甲缝隙,接连击倒数人。像他们霜雪人使用的斧子、锤子之类的,那更是如虎添翼,每一击都带着破甲之势,敌军铠甲在锋锐下纷纷碎裂。敌军节节败退,士气大减。敌军虽铠甲坚固,却难挡霜雪人凌厉攻势。这边红发埃里克·雷德和金狮还在与那首领缠斗,棕熊莱夫·埃瑞克森弓弦再响,箭矢如电,直取首领咽喉。那首领侧身一闪,箭矢擦颈而过,鲜血飞溅。他怒吼一声,刀势更猛,埃里克·雷德一个不防,被刀锋划破后背,鲜血直流。莱夫·埃瑞克森见状,换了盾牌和长枪,一个健步突刺而来,被那首领反手一刀格挡,一刀劈来,棕熊莱夫·埃瑞克森盾牌一挡,长矛猛然突刺,直逼首领胸口。金狮瞅准时机,一锤砸向那首领大腿,锤上的尖刺深深嵌入肌肉,那首领身形一晃,刀势稍缓。埃里克·雷德趁机双斧猛击,两把斧头均砍在对方后背那首领一声惨叫,往后一脚踢出,将埃里克·雷德踹飞数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正此时,棕熊一枪突刺,贯穿了那首领心脏那首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鲜血顺着枪尖滴落。他身体颤抖,他竟然不顾疼痛挥刀向莱夫·埃瑞克森砍去,那枪贯穿而过,棕熊也是吓的举着盾牌边挡边退,金狮又是一锤猛击那首领大腿处,只听一声骨折般的脆响,那首领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此时伊瓦尔·邦里斯双手持利斧,一个旋转劈砍,将那首领头颅斩落,鲜血喷涌而出。战斗终于结束,众人喘息未定,几人看着那首领尸体,兀自心有余悸。紫苑迅速上前察看那灰眼弗洛基的伤势,发现他虽受重创,但尚有气息。紫檀真人赶忙上前,喂了他一颗药丸,止住疼痛。但他伤势严重,不一会便没了气息。霜雪人走到跟前,围在一起,默默致以敬意。紫檀真人也是无奈地轻叹一声,众人将弗洛基遗体安置在柴火之上,将他的武器盾牌都放在他身边。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举着火把,点燃柴火。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悲伤与疲惫交织。紫檀真人低声念诵咒语,火焰渐渐升腾,将弗洛基的遗体化为灰烬。众人默默注视,心中默念着他的英勇事迹。此时,牦族的酋长与两位族人走上前来,深深鞠躬,眼中含泪,感谢霜雪人的援手。大部分人没有近距离见过牦族,但见这牦族人如此健壮高大,众人心中也是十分不解。但见这位酋长的上半身除了头以外呈现出人类一样的特征,肌肉硕大,个头约有一丈。他头顶长着两只犄角,头上绒毛浓密。而他下半身,则完美地过渡为牦牛的身躯,四肢强健有力,肌肉线条分明,覆盖着厚重的皮毛,每一步都踏出了沉稳与威严。他的蹄足深深嵌入大地,仿佛与这片土地有着不解之缘,传递出一种原始的野性与生命力。在他手中,紧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桩,木桩表面精心雕刻着古老的图腾,每一个符号都承载着部落的历史与信仰,散发着神圣的气息。而身后两名牦族扛着一根更为粗壮的木桩,那木桩上的雕纹更为古老和神秘。魅和蔡让有些不可思议,直言道,“你们本身体型这么庞大,这么健壮,为什么不反抗呢?”那酋长鼻子喘着粗气,“我们的图腾里,没有战争。我们也不想卷入战争。”波尔娇此刻也上前说道,“就是野牛,遇到狼,也会反抗。你们更有智慧,就只是盼着别人来营救你们吗?现在外面邪恶的势力很多,如果战争打到了霜雪,霜雪人向你们求助,你们会不会施以援手?”那酋长陷入沉默。“你看到霜雪人为了你们而战死,你也会流泪。你们一味地逃跑,也会死亡,难道上天赐给你们这么强壮的身体,是让你们用来逃跑等死的吗?”那些霜雪人虽然坚守誓言,无怨无悔,但是他们听着波尔娇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9章 兄弟齐心结拜,沈良奔赴明主 宗图皇城。这日下午,杜莫刚从蓝袍会回来见到陈永孝、沈良还有擎天在客厅里等待,陈永孝脸上带着几分欣喜。不多时李伊也春光满面地回来了。陈永孝见李伊归来,忙起身笑道,“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现在看来我们都不如那个人重要了啊。”李伊微微一笑,“不是啊,我每天不都是去看会书嘛。”沈良也摇摇头,“行了,你要是真有那心思看进去,那也不枉我们一番等待。就怕你是打着看书的幌子,跟公主缱绻音律,你侬我侬。”李伊脸一红,忙辩解道,“哪有的事,不过是偶尔探讨罢了。”此时,擎天也抱怨道,“他现在回来晚,都不陪我玩。”李伊赶紧上前往他嘴里塞了个糕点,“你别乱说话。”擎天一口吞下糕点,眼睛亮了起来,“这味道真好!”李伊见状,心中稍安。方才问道,“你们干嘛等我啊?有事吗?”沈良二话不说,招呼大家往外走去。他们一起来到城郊散心。擎天来到野外,那是撒欢似的奔跑、跳跃。陈永孝笑道,“看这小子,多久没这么开心了。”李伊望着擎天,心中感慨万千,轻声道,“擎天的笑容,真是久违了。我也在想以后怎么安置他呢。”陈永孝欣喜地向李伊说道,“现在关键是你也无法离开皇城,等有机会了你再想办法吧。你们俩一个在资善堂陪读,一个在蓝袍会公干。我想告诉你们,我马上也要去学习当差了。”李伊惊喜道,“是吗?你要去哪儿?”陈永孝开心地说着,“监察司的指挥使处。”李伊明显不知有这么个衙门,杜莫也是连连摇头,沈良却轻声解释道,“监察司专司纠察百官,权势颇重。”“纠察百官不是有御史大夫吗?还有监察御史啊?怎么又出了个监察司?”李伊不太明白。他看了看杜莫,杜莫对这官场的事情更是不明白。沈良又说道,“这是新设的司,他们的顶头便是那副相柏逊。”随后他又指了指上面,“直接听命于上皇。”李伊、陈永孝和杜莫都吃惊地看着沈良,“你何以知晓的如此透彻?”沈良微微一笑,也是自豪地言道,“你们每天都有事干,我不也得找点事情做吗?所以我每天在这皇城中转悠,左打听右打听,自然也知道很多事情。”李伊自从上次从邱泽湖回来,每天就惦记着第二天资善堂能再见到赵晴,也确实忽略了沈良每天都在干嘛。沈良见众人惊讶,心中暗自得意,继续说道,“这皇城之中,消息如蛛网密布,只要细心,便能探得一二。”杜莫自不必说,对于沈良那是极为佩服,他称赞,“沈大哥你并非闲逛,而是另有深意。”李伊随即转身问陈永孝,“你是去学习什么啊?”陈永孝答道,“我父亲说,也是武职,锻炼几年则可办案,缉捕什么的。”沈良一听,“差是个好差,注意点吧。你将来的上司有可能是那高鹤。”杜莫听到高鹤的名字,心中一震,“他也在监察司?”“何止是在,他是监察副使。现在在监察司那是横行无阻的主儿。你以后也要小心,毕竟你可是与他有过过节的。”沈良说道。李伊走到沈良跟前,“沈大哥,你这信息也太广了吧。”沈良则瞅了李伊一眼,摇摇头,“没办法,你想想你当时来皇城的初衷了吗?现在因为个女人,你整天魂不守舍的。要不是我说你,那是公主,你是个草民,你觉得有可能吗?”李伊听沈良一顿说,沉默了片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愫,既是对赵晴的牵挂,也是对自身处境的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地位没法与公主相提并论,但是他又寄希望于韩岳,希望自己能留在皇城。杜莫则对沈良的话深以为然,点头道,“沈大哥所言极是,女人只能添加烦恼。”陈永孝听杜莫说话,好像抓住点信儿,他想起杜莫曾跟着李子蔚的事情,嘿嘿笑道,“呦呦呦,你这是斩断情思,清醒了很多呢。”杜莫脸上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我现在那确实很清醒。”说着他目光又转向了沈良。沈良则轻笑一声,拍了拍陈永孝的肩膀,“你这小子,别光顾着笑别人,以后在监察司可得机灵点。”陈永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沈大哥放心,我定会多加小心,我知道那高鹤不是个省油的灯。”“其实,今天我跟你们出来呢,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们。”沈良脸上换上严肃的表情。李伊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沈大哥,你是要”沈良很坚定地点点头,“他现在危难之时,我要去帮他了。”杜莫一听,急忙上前,“沈大哥,真的吗?我随你去。”沈良目光坚定地问他,“你想好了吗?你可舍得蓝袍会?”杜莫根本没有犹豫,“我在皇城也是举目无亲,师父虽于我恩重如山,但是我曾经说过,以后兄弟这条命,就是哥哥的。甭管哥哥愿意追随谁,我只追随哥哥。”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良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拍了拍杜莫的肩膀,“好,明日咱们准备一番,后天出发。”李伊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分别会来的这么快,“你你俩,后后天就走?”“没错,不能在耽搁了。”沈良眼神坚定。李伊心中一紧,他知道沈良的性格,只要他下了决心,那定然是言出必行的。“我也跟你们走。”李伊声音很小,语气有些犹豫。一旁的擎天听李伊说要离开,开心地跑了过来,“我们这回要去哪里?”沈良则拍了拍李伊肩膀,“你现在不合适,在这好好待着吧,万一你考个状元,你还是很有希望跟公主在一起的。”沈良微笑着跟他说,“也不要因为我的一句话放弃希望。”李伊眼神中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现状的无奈。他眼眶微红,深吸一口气,不舍的看着沈良。陈永孝走过去,抱住沈良,“沈大哥,你有大事要做。我知道你下定了决心。小弟只能祝你跟杜大哥一路平安,一切顺利。我们兄弟一场,虽然不能同去,但心与你们同在。”沈良与他右手紧握,突然他说道,“既然咱们兄弟相称,要不咱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李伊心中一动,眼中闪过坚定。四人目光交汇,默契地点头笑着,彼此间那份深厚的情谊在无声中升华。擎天一听,不知是何意,眨了眨眼睛,天真地问,“结拜是什么?”四个人对视一笑,沈良轻声解释,“结拜就是像亲人一样,彼此扶持,永不背叛。”擎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也要结拜吗?”沈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了,你是最小的弟弟。”擎天眼睛睁的溜圆,“那不对,我可是最大的。”说着他就要让李伊将他变大。李伊无奈地摇头,“沈大哥说的是岁数,你变大了就不跟你结拜了。”擎天一听,才悻悻地放下手,嘟囔道,“那我还是不变了。”沈良转身,目光扫过众人,“今日结拜,对天盟誓,情谊如山,天地为证。”沈良最长为大哥,杜莫第二,李伊第三,陈永孝排第四,擎天最小。五人向着苍天跪拜,誓词铿锵,誓言声声回荡,彼此心中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当晚,几人围坐篝火旁,他们畅谈心事,彻夜未归,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愈发深厚。第二日,杜莫回到蓝袍会。看着会府中熟悉的一切,他心中虽有不舍,但想到即将与兄弟并肩,又顿感心中豪情万丈。他怕被人发现,只收拾简单的行囊,其他东西保持原样。做完这些,他默默告别曾经的一切,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坚定与期待。杜莫偷偷在枕头下留下书信给师父王起,感谢师父的栽培,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他告知师父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一个人。当他晚上走出蓝袍会大门的时候,正巧碰上李子蔚路过。李子蔚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没有理会李子蔚,正要走。李子蔚急切地叫住他,“你等等。”杜莫停住脚步,也不回头。李子蔚快步上前,低声道,“之前的事情,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只是”杜莫转身看着她,“别往心里去,我也没往心里去。”说着他给李子蔚看了一下当时的伤口,“伤口已经好了。”李子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轻声说着,“那日之事,确是我冲动了。”她看着蓝袍会的大门,深吸一口气,“如今我也不是蓝袍会弟子了,我只求你能原谅我。”杜莫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各自珍重。”李子蔚一听这话,“你你说珍重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离开吗?”杜莫不想解释,怕她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万一告知蓝袍会,定他个叛逃之罪那就麻烦了。于是杜莫轻叹一声,“只是各自安好,不必再挂念。”李子蔚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吗?”杜莫摇头,语气柔和,“不是讨厌,而是各自有路要走。你我有缘相识,已是幸事。”李子蔚默然片刻,眼眶泛红,终是轻声一叹,“明白了,你大哥曾说‘要不是一路人,就别再纠缠了。’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杜莫微微一笑,“我们是朋友。”李子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微笑道“那就好,你武艺这么好,希望有机会能讨教一番。”杜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坚定道,“有机会的。”他转身迈步,夜色中身影渐远。李子蔚目送杜莫离去,心中五味杂陈。次日一早,当城门刚开,二人便悄然踏上征途。晨曦微露,二人策马奔腾。晨光洒在城墙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背影。城门下,李伊、陈永孝和擎天默默相送,目送他们渐行渐远。李伊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大哥,二哥,保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80章 萨满祭祀宣预言,雷火击烧现正主 这日,蒙特国举行巨大的祭祖仪式,蒙特国的萨满大祭司纳马腾古里,召集各部落族人齐聚在蒙特国中部孟玛斯山的山腰处。此处,古老的神石耸立,一座古老的神庙祭坛显得格外庄严肃穆。一座气势恢宏的百鸟之王凤凰青铜雕像傲然矗立。这尊雕像以无与伦比的工艺雕琢而成,凤凰神鸟的羽翼展露无遗,雕像虽静止不动,却似乎蕴含着即将振翅高飞的磅礴力量。雕像矗立于一座由古老石阶构成的祭坛之上,石阶层叠向下,周围是数根高耸入云的石柱,每一根都雕刻着繁复而神秘的图腾,这些图腾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而遥远的故事。石柱顶部还悬挂着风铃和经幡,微风拂过,带来清脆悦耳之声的场景。神鸟雕像背后,是一轮金属圆盘,上面的雕纹似乎如神鸟的面部,两颗蓝宝石构成的双眼,圆盘外围的齿轮状如同它的羽翼在绽放一般。天汗阿骨朵卜身着盛装也来到此地,其他四个部落大汗站在他身后。祭台上烈火熊熊,周边的神石上的符文闪耀着金光,神石顶上不明神火也散发着妖艳的光辉,各部落首领虔诚跪拜。大祭司纳马腾古里他身披一袭繁复精美的长袍,长袍的质地既厚重又飘逸,上面绣着古老的图腾与细腻的纹样,透露出他作为大祭司不凡的身份与深厚的文化底蕴。他头戴一顶高耸的宽边帽,帽子边缘以华丽的羽毛装饰,中央则镶嵌着一个引人注目的骷髅头标志,这不仅彰显了他的独特个性,也似乎在诉说着关于生死、力量与智慧的古老传说。纳马腾古里佝偻着身躯,挥动那杆远古神兽脊骨所化的法杖,高声吟唱,他面容沧桑,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法杖尖端射出耀眼金光,直冲云霄,祭坛四周的图腾瞬间活化,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火焰愈发炽烈,神石上的符文光芒大盛,整个山谷回荡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族人纷纷俯首,心中充满敬畏与虔诚。火焰中,神鸟雕像仿佛苏醒,羽翼微颤,蓝宝石双眼闪烁寒光。阿骨朵卜在这神圣之地,也不由得心生敬畏。突然大祭司纳马腾古里停止吟唱,法杖猛然指向天空,一道金光裂空而下,直击神鸟雕像。雕像瞬间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芒。“神之主啊,你的启示已降临,‘辉威星’的继承者不容置疑,他必然会突破重重阻碍,来到我们面前。”大祭司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天籁之音,震撼人心。阿骨朵卜听着却格外刺耳,心中暗自忖度,“我已经是天汗了,为什么还是提到‘辉威星’的继承者?”阿骨朵卜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四周俯首的族人,心中暗流涌动。他深知大祭司的影响力,却也不愿轻易让步。火焰映照下,他的脸庞忽明忽暗,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瞥见神鸟雕像的双眼,仿佛在注视着他,心中不禁一凛。阿骨朵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祭台,目光坚定地对纳马腾古里道,“大祭司,如今我已是天汗,族人的福祉系于我身。我将带领族人征战四方,成就霸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山谷间,族人们纷纷抬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纳马腾古里却闭上眼睛,微微摇头,缓缓道,“神之所言,命运之所向,非人力可逆。天汗虽尊,亦需顺应天意。‘辉威星’的继承者,乃神选之子,只有他才能引领族群走向辉煌。阿骨朵卜闻言,心中怒气涌动,他拔出腰间宝刀,刀尖指向纳马腾古里,寒光闪烁。“难道你认为我不配这天汗之位?”他声音冷冽,眼中怒火燃烧。纳马腾古里依旧平静,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天汗之威,吾等敬仰,但神意难违。刀剑可夺天下,却难撼天命。望君三思,勿逆神意,以免祸及族群。”他语气平和,却字字千钧,阿骨朵卜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矛盾交织。此时,金雕部落的新大汗达亚尔力格上前一步,大声道,“天汗继位是顺天应地,你作为大祭司不支持他,难道要我们草原各部落分裂吗?”达亚尔力格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激起一阵波澜。纳马腾古里突然放声大笑,“顺天应地者,乃帖尔韦列,‘辉威星’光芒的拥有者,他才是我们的天汗。”达亚尔力格面色一变,怒视纳马腾古里,“帖尔韦列?他不过是个流亡的王子,怎能与天汗相比?而且他是小王子,轮不到他继承大统。”达亚尔力格语气坚定,直视纳马腾古里。族人们议论纷纷,山谷中气氛愈发紧张。此时,游隼部落的巴木苏都身边走过一个人,正是他弟弟巴木苏塔,巴木苏塔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巴木苏都随即看向雪鸮部落和雄鹰部落的大汗,三人都默契点头示意。巴木苏都便大声喝到,“你不是真正天汗,你没有‘凤喙宝刀’不是真正的天汗继承者。”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雪鸮部落的塔卡古尔和雄鹰部落的萨利不哈也是纷纷上前,赞同巴木苏都的话。阿骨朵卜一听,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这三个老家伙突然反水不支持他了。阿骨朵卜面色铁青,举着刀指向三人“你们这是背叛!难道忘了曾经的誓言?”“我们的誓言是效忠天汗,没说是效忠你阿骨朵卜。”巴木苏都冷冷回应,眼中毫无惧色。阿骨朵卜怒火中烧,高举长刀便砍向巴木苏都,刀光如电,却在半空被一支羽箭射中,火光溅射,阿骨朵卜顿感手臂一麻,长刀脱手。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山谷深处。众人惊愕间,只见帖尔韦列手持长弓,站在人群最后面。帖尔韦列目光坚定,将弓箭扔给身边的随从,缓缓走上前,人群让开一条路。帖尔韦列一直走到祭坛上,俯视众人。阿骨朵卜惊异地看着这个曾经瘦弱的弟弟,如今似乎已脱胎换骨。阿拉坦和勒斯肯也是心生敬畏地看着这位曾经流亡的王子,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大祭司纳马腾古里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挥动法杖,长喝一声,“神之主啊,您的继承者回来了。”大多数人此刻还有些犹豫和不可置信。“你说他是他就是了吗?”达亚尔力格冷哼一声,“神意难测,但天汗之位非儿戏。你有凤喙宝刀吗?”帖尔韦列眼睛盯着达亚尔力格,“宝刀我自然有。但不是给你看。你设计害死了我的父汗和可敦,更害死了自己的大汗齐耳特拉,你的手上沾满了同族的鲜血,你不配看到这宝刀。”金雕部落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达亚尔力格,达亚尔力格震惊之余,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竟无言以对。他狡辩道,“你无凭无据,你以为你说几句话大家都信你吗?如今天汗是阿骨朵卜,我们都该听他的。”阿骨朵卜怒视帖尔韦列,他深怕这小子拿出宝刀,那将彻底颠覆他的地位。于是他故意为难道,“很好,大祭司,既然你曾经说过,这天选的可汗,不惧神火,不惧雷电,那就让帖尔韦列证明给我们看这神迹。若他能在神火雷电中毫发无伤,我们便信他是真正的天汗继承者。”众人一听都一脸惊愕,心中暗自思量,“这雷电与火,凡人如何能承受?”帖尔韦列一听,也是心中一震。其他三位大汗也是看出了阿骨朵卜的险恶用心,纷纷表示,只要拿出凤喙宝刀,便是真正的天汗继承者,无需再试。就在此时,三匹马从黑暗中疾驰而来,“宝刀在此,谁敢造次?”众人循声望去,竟然是三名宗图人。这三人正是沈良、杜莫和纪晟。原来他二人赶至黄凤山,却不见帖尔韦列身影,还好他俩遇到纪晟,纪晟告知详情,沈良和杜莫立刻策马赶来。沈良下马从怀中取出凤喙宝刀,刀身闪烁着幽蓝光芒,沈良双手呈给帖尔韦列。帖尔韦列接过宝刀,刀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他高举宝刀,“凤喙宝刀在此。”大部分人已心悦诚服,纷纷跪拜。唯有阿骨朵卜和达亚尔力格仍站立不动,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恨。阿骨朵卜强辩道:“宝刀虽真,但神迹未验,怎能轻信?”帖尔韦列冷笑一声,眼神坚定,“你要看神迹是吗?那就让你心服口服。”他迈步走向祭坛神鸟雕像之下,高举宝刀,仰天长啸。沈良有些担心地去想拉住他,帖尔韦列微笑着甩开他的手。阿骨朵卜心中暗自窃喜,心中期待帖尔韦列在神火雷电中灰飞烟灭。只见神鸟雕像上空骤然风起云涌,雷电交加,神火熊熊燃烧。帖尔韦列立于火光之中,宝刀光芒四射,突然天空中几道雷电直劈而下击中那神鸟雕像,瞬间火光碎裂,极为耀眼。所有人都捂住眼睛,吓得后退几步。等火光散去,众人只见帖尔韦列衣服都化为飞灰,但他本人毫发无损,宝刀依旧紧握手中,光芒不减。沈良也是惊得嘴巴张大,他没想到,这帖尔韦列居然这般被上天眷顾,自己内心更是坚定不移。饶是杜莫也被这一幕所震撼,他本来是对沈良钦佩有加,如今看到这一幕,他也不自觉地双膝跪地。阿骨朵卜和达亚尔力格面如土灰,吓得正要转身逃跑。一旁巴木苏塔早就将刀架在了达亚尔力格的脖子上,冷声道,“还想逃?当时袭击驿站的人应该也是你安排的吧?”阿骨朵卜此时已经骑上马,夺路便走,他心知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帖尔韦列眼神盯着他动向,接过弓箭,两箭齐发,箭如流星,直追阿骨朵卜。两声闷响,阿骨朵卜应声落马,士兵迅速上前将其擒获,发现两支箭分别贯穿其左右肩,精准无比,众人无不惊叹帖尔韦列的神射之技。杜莫看着帖尔韦列,心中暗自佩服,“这箭法他如何练得?一段时间不见,这箭法已然比自己厉害很多,简直堪比龙师厄邑玛。”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81章 晓大义蒙特推新政,重团结明主赠宝物 几日后,在蒙特国大帐内。蒙特国新任天汗帖尔韦列与众部落首领齐聚一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帖尔韦列身上,他站在大帐中,目光扫过众大汗和他们身后的部落大纛,随后又缓缓走到天汗的冠鹰雕王座上。大祭司纳马腾古里坐在他的右手边,纪晟站在大祭司身后。沈良则坐在他的左手侧,神色凝重,杜莫站在沈良后面。雄鹰部落的大汗萨利不哈,率先言道,“上天承佑,天汗回归,蒙特国必将繁荣昌盛。只是这眼下金雕部落的大汗之位仍然空缺,天汗需尽快决断,以免再生变故。”游隼部落的大汗巴木苏都,也就是帖尔韦列的舅舅,提议,“金雕部落,应该有金雕部落的忽蔑特尔继承,忽蔑特尔乃金雕部落勇猛之士,深得民心,且对天汗忠心耿耿。若由他继位,不仅能稳定部落,亦能巩固蒙特国根基。天汗英明,当早做决断,以安民心。”帖尔韦列也不言语,依旧保持着沉默。巴木苏都和萨利不哈对视一眼,有点尴尬,他以为帖尔韦列会立刻回应,却见他眉头紧锁,似在权衡。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帖尔韦列会采纳他的建议,却未料到对方一点没予回应。帖尔韦列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各位在草原上驰骋多年,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的祖先为何能在这片土地上立足?”巴木苏都一愣,随即答道,“当然是我们蒙特国的勇猛与团结,才能在这片广袤草原上繁衍生息。”帖尔韦列微微点头,“没错,是勇猛与团结。那么为什么两百多年了,我们还是在这一片草原上?”巴木苏都被帖尔韦列这一句给问住了,他沉思片刻,缓缓道,“那是宗图人人数太多了。要不然咱们早就占据了广阔的天地。”帖尔韦列不予理会,他转身问雄鹰部落的大汗萨利不哈,“萨利不哈大汗,都说您顾全大局,深谋远虑,您说说看。”萨利不哈沉思片刻,答道,或许是我们过于依赖传统,未能及时变革。蒙特国需创新图强,方能突破困境。”帖尔韦列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道,“变革固然重要,但更需人心所向。我们现在有五个部落,大部分还是各自为政,缺乏真正的凝聚力。若要蒙特国真正强大,必须打破隔阂,统一意志。阿拉坦和勒斯肯,你二人经历过萨满纳雪山之行,你们俩说说此去有霜雪国武士,有南芬国武士还有仓巴国武士,是咱们的勇士更有勇气更团结吗?”阿拉坦思前想后,“要论骁勇善战,霜雪国应该更厉害。仓巴人比较团结,南芬人兼具这两样品质。”勒斯肯接口道,“这些国家,包括我们自己,虽然比那宗图人都善战,但宗图人中有那能团结各国的人物,像紫檀真人和那韩岳先生。他们更有远见,如果不是他们,这样的威胁,单靠任何一个国家是做不到的。”大祭司在一旁听着,逐渐露出一丝欣喜。沈良也逐渐感觉到这帖尔韦列比之前更加成熟。几位大汗听完,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萨利不哈倒是隐约猜到了帖尔韦列的目的,但是他不愿意提出,因为他深知,帖尔韦列这是要收他们的权利。他突然也感到了帖尔韦列小小年纪,却有着不容小觑的谋略。帖尔韦列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各个国家都有各自的文化,我们要学会尊重,我们也要学习他们的长处。”只有汲取众家之长,才能弥补自身之短。蒙特国的未来,不在于单打独斗,而在于携手共进。我们必须放下成见,不仅要团结各部落,更要联合周边国家,才能共同抵御强敌。”巴木苏塔还是没有明白帖尔韦列的意思,“那天汗您说,我们共同抵御的强敌是谁?”帖尔韦列起身,“是那危害整个苍生的背后策划者,我现在也不完全清楚,但是像‘暗影团’和‘殓尸团’这样的势力,还有那些操控‘尸奴’的神秘组织。”雪鸮部落的大汗塔卡古尔此时才起身,“那天汗的意思是我们要依附宗图人的想法,去对付这些骇人听闻的势力?那我们自己的家园该怎么办?”大祭司此时站了起来,我拖着佝偻的身躯,走到众人中间,将他那远古神兽的法杖重重插在地上,“神之主啊,您果然送来了救世主。”他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蒙特人的祖先,起先只建立了神鸟凤凰部落,后来变成了八个,慢慢又变成了如今的五个。我们还在考虑自己的巢穴是否坚固安全。那拥有水与火的宗图法师,刚刚在溟桑斯之战中,带领着霜雪人拯救了牦族,并唤醒了牦族的战意和图腾。”帖尔韦列上前握住大祭司的手,眼含坚定,“大祭司拥有无上智慧,能洞察先机。”随后他又转向众人,“我们将以宗图法师为榜样,联合各方力量,共同面对威胁。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守护我们的家园,所以我们要有那样的远见和胸怀。所以我们要改革。”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萨利不哈听到这,心中暗自权衡,帖尔韦列的提议虽触及自身利益,但联合抗敌确是明智之举。他瞥见巴木苏都的愤怒神色,深知此刻需冷静应对。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或许,我们应当慎重考虑天汗的提议,毕竟,共同抵御强敌才是当务之急。如果那些黑暗的势力真那么强大,那么我们将来被动守护,只是靠我们自己肯定是不行的。”他上前跪下行礼,“请天汗明示,咱们需要如何改革,我萨利不哈坚决支持。”巴木苏都还是不太明白,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权力博弈中,但他也意识到,帖尔韦列的远见或许正是蒙特国未来的希望。他心想萨利不哈一个外人都能如此识大体,自己作为天汗的舅舅,更应支持天汗的决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虽不懂太多大道理,但为了家园,我愿意跟随天汗的步伐。”雪鸮部落的塔卡古尔本来就优柔寡断,他看二人都赞同,也终于下定决心,上前一步,朗声道,“既然大家都如此决意,我塔卡古尔什么都舍得,全力支持天汗的改革大计。”帖尔韦列上前,一一扶起各位大汗。又将大祭司扶到座位上。随后他示意沈良上前告知自己的改革之策。沈良内心激动,他没想到,这蒙特国人居然全力支持,且没有二话。这让他信心倍增,他走上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栗。他率先跪下向天汗帖尔韦列行礼,向大祭司行礼,又向着各位大汗行礼,“天汗、大祭司和各位大汗能放下成见,在蒙特国大行革新,这让我深感敬佩。蒙特国的未来,系于今日之决断,蒙特国的未来将因此而辉煌。”杜莫看着沈良铿锵有力的言辞,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他心中更是没有半点悔意,深知此刻的选择将载入史册。再说在那溟桑斯谷地,众人帮助牦族重建家园,群山见证了他们的坚韧与团结。霜雪人教会牦族人使用铁器,将之前战场上缴获的防具改良,制成更适合牦族冲锋的铠甲。牦族人虽然不会冶炼,但他们在霜雪人的指导下,迅速掌握了制作技巧。而且霜雪人结合他们巨大的体型,研究了适合他们的阵法和战术,使得牦族战士在战场上如虎添翼。霜雪人也教会了他们建立营寨,建立木头高塔用于警戒和防御。三位真人看着逐渐建立的营寨,心中欣慰。“这风格倒是六分像维克人,四分独具牦族文化。”紫苑乐呵呵笑着。午间,众人休息闲聊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蒙特国使臣求见。”牦族酋长、霜雪几位领主和三位真人顿感意外。远远观去,确是两个宗图人模样的使者,手持金色卷轴走来。后面跟着一队蒙特人马车队。“这不是那会宇族文字那李伊小子他大哥吗?还有龙师王起的得意弟子。”魅和蔡让一眼便认出他来。紫苑也是会意,“正是那叫沈良的少年和蓝袍武士杜莫。他俩怎么成了蒙特国使臣了?”沈良和杜莫往里走着,也是吃惊地望着身边的牦族,沈良目光扫过牦族健壮的身影,心中震撼。之前在那洞境见到的改造‘尸奴’,兀自心有余悸。但他走着走着看见那熟悉的紫檀真人和魅、蔡让和波尔娇,心中稍稍平复。他二人走到真人跟前,给各位行礼。紫檀真人微微颔首,“你二人这是唱的哪一出?”沈良微微一笑,“真人莫要取笑,我现在是蒙特国使臣不假,代表天汗帖尔韦列愿与牦族建立盟约,并邀请真人去蒙特国一叙。”紫檀真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道,“天汗帖尔韦列?这天汗此番年龄已有此远见,蒙特国未来可期。”两位真人、魅与蔡让对视一笑,心中暗自点头。牦族酋长思索片刻,回应道,“蒙特国与我族人素无往来,为何要与我族结盟?”沈良从容答道,“我蒙特大祭司了解到,霜雪的勇士和三位真人,还有有志之士正联手重建牦族,深感诸位大义与诚意,愿携手共抗外敌,共创繁荣。”沈良继续道,“蒙特国愿提供御寒之衣物和铁器支援。”众人互相对视,便了解到蒙特国之诚意。“那真是万幸,这天汗若真如使者所言,愿与我族共抗外敌,那蒙特国与我族的结盟,将是天赐良机。我们愿意共立誓约,互相扶持,共守边疆。”牦族酋长眼中闪过坚定。但是霜雪人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他们感觉蒙特国此举有些过于突然,毕竟蒙特国与他们素无交集。沈良何等聪明,他早就知道霜雪人会怀疑他们的诚意。他微笑着夸赞起霜雪人的英勇与智慧,并夸赞他们坚守誓约,并承诺在不久之后,定会亲自去霜雪国缔结盟约,以示诚意。霜雪国领主们听后,眼神稍缓,但仍存疑虑。紫檀真人为了缓解尴尬,便开口道,“沈良所言不虚,咱们赴萨满纳山脉,他们的勇士阿拉坦和勒斯肯也是值得信赖的伙伴。而且这位蓝袍会的武士更是勇气可嘉,我相信他们是真心诚意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82章 真人话精元,渡鸦巧试炼 “看来此物与三位真人有缘。”大祭司纳马腾古里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随后又说道,“老朽虽然有些许神力,却没有精元慧根,掌握不了这元之力。久闻苍茫道会的真人都具有这承载之力,因此愿将此物赠与真人。”帖尔韦列将此物呈给紫檀真人,紫檀真人双手接过,细细端详,“天汗何以会有如此神物?”帖尔韦列答道,“此物也是机缘巧合。当时,我在中宁府附近遇刺,幸得师父‘灰袍渊射’李安苹所救,还传授我弓射之技。师父一直在守护这‘木之元’瓶。在分别之际,师父将此物交于我保管,也告知我,将其赠与以天下苍生为念之人手上。三位真人为苍生奔波劳累,得此物更能造福苍生。”紫檀真人闻言,眼中露出一抹深沉的感激,缓缓点头,“李安苹真乃大德之人,守护元瓶多年,实属不易。我三人受之有愧啊。”帖尔韦列摆摆手,“真人无需过谦,也不要再推辞了,否则便是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紫苑三人起身躬身相谢,“既是如此,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定不负所托。”帖尔韦列微笑点头,“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真人赐教。当时蓝袍会李子莫也曾带回一个类似的物件。我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紫苑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他拿着‘木之元’瓶,缓缓道,“有些事情,其实贫道也不完全知悉。相传五大精元瓶是一位大法师所创,分别蕴含金、木、水、火、土五种元力。‘木之元’有促生与修复之能力;‘水之元’可净化与治疗;‘火之元’能照亮与毁灭;‘金之元’形成锋锐与强形;‘土之元’可以承载与封印。”大祭司纳马腾古里听得明白。帖尔韦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真人不是都有此法术吗?与这五行之瓶有何不同?”青衣真人起身言道,“世界上聚元者有很多,但总数超不过五十五人。有些人觉醒快,有些人觉醒慢。初生凡体只能承载其一,随着修行渐深,元力愈发强大,身体也会逐渐与天地相应,逐渐能适应多种元力在身。像紫檀真人得遇机缘,具备水与火二者,而贫道和赤炎真人则只具其一。若得此宝物,兴许能突破瓶颈,再得其一。”紫苑看于蓝说完,遂又补充道,“宝瓶有其特殊用途,会施法者即使不具备此元,也可操控宝瓶施法。”大祭司点头,“那当时蓝袍会之李茁邦,听说也会操控宝瓶。确是为何?”紫苑真人微微一笑,“当年蓝袍会李茁邦是具备的,他本身具备‘金’元,又有‘水之元’瓶辅助。”大祭司微微颔首,“三位真人所言非虚。实不相瞒,老朽也只具备这‘火’元。”紫苑躬身道,“看得出来,那大祭司何不留着这‘木之元’瓶呢?”大祭司轻叹一声,“此‘木之元’虽珍贵,但非我所能驾驭。与其私藏,不如让它发挥更大作用。三位真人德高望重,定能善用此物。”紫苑三人闻言,心中更是敬重,齐声应道,“定不负大祭司厚望。”言罢,紫苑小心翼翼地将‘木之元’瓶收入怀中。帖尔韦列目光深邃,轻声道:“愿此宝物能够辅助三位真人,将来匡扶正义,驱除黑暗,守护苍生。”紫苑点头,目光坚定,“我等自会竭尽全力,不负重托。”“三位真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帖尔韦列问道。紫苑真人沉吟片刻,答道,“我三人既得此物,须参透其奥秘,掌握其运用之道。接下来需要闭关九九八十一天。接着我等要肃清这些余孽,尤其是害死橙阳真人的凶手。他们背后定然还有不可预知的势力,必须一一排查,绝不能让他们继续为祸。”帖尔韦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便建议道,“真人闭关修行,定然不能有人打扰,若是愿意,可在我族祭坛修炼,如此还有我族人保护。”三位真人相视一笑,紫苑真人率先开口,“如此甚好,就有劳天汗了。”大祭司遂安排族人准备祭坛,确保清净无扰。帖尔韦列安排巴木苏塔亲自率兵保护。三位真人自此安心在蒙特国闭关参法。帖尔韦列也开始让沈良着手变革之事。再说宗图皇城内。这日监察司开始招募指挥使武士。监察司门前人头攒动,各营也派出了一些精锐武士前来应征。监察司使穆星亲自主持选拔,副使高鹤、副使柯铂协助,指挥使谭琼、副使谭飞和副使司空长牧是主考官。选拔场上,旌旗猎猎作响,武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坚定。穆星一声令下,选拔正式开始,武士们依次上场,展示武艺。人群中一个人影引起了高鹤的注意,此人一身赤红色战袍,罩着一身银色铠甲,腰间一把长刀。她面目清秀,发丝高束,英气不凡,正是被蓝袍会李赤桦忍痛除名的李子蔚。高鹤看着李子蔚,眼神有些发直。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旁的穆星自然注意到了高鹤的神情,轻声问道,“高副使,好像认识那位英姿不凡的女子啊?”高鹤回过神来,点头道,“回大人,此女乃蓝袍会李赤桦侄女,被蓝袍会除名了。”穆星眉头微皱,“蓝袍会除名?却是为何?”高鹤怕自己说漏嘴了,脑子迅速一转,“回大人,这女子是被叛徒利用了。不过她及时悔过,并手刃叛徒,后来蓝袍会怕惹闲话所以除的名。此女武艺出众,或许能为监察司所用。”穆星略一沉吟,点头道,“高副使既然如此称赞,那就直接留下吧。”高鹤微微一笑,“大人惜才之心,令属下敬佩。但此女性情刚烈,未避嫌,还是看看她手段吧?”穆星诡笑道,“高副使心细如发,虑事周全。既如此,便让她上场一试,若真有本事,监察司自会重用。”说罢,但见李子蔚稳步上前,双目冷冽,手中长刀寒光闪烁。她一套刀法如行云流水,招招凌厉,瞬间震慑全场。那指挥副使谭飞跟高鹤年纪相当,他是指挥使谭琼的儿子。他本来无精打采的,但看见李子蔚英姿不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禁坐直了身子,专注地盯着场中。刀光剑影间,李子蔚的每一招都精准无误,气势如虹,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悦诚服。李子蔚收刀而立,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穆星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谭飞更是起身喜不自胜,打起口哨,随后拿出令牌,又道,“此女子不错,明喙正缺这样的人才。”高鹤本想将李子蔚招致麾下,做个近水楼台,但今天是为指挥使招人,谭飞这一幕引起高鹤的不满,因为他这个花香鹤自然了解谭飞何意,心中暗自不悦。李子蔚见状,没有赶上去接过令牌,因为她看出这谭飞并非真心赏识,而是另有企图。此时同样身为指挥副使的司空长牧也拿出令牌,谭飞一看便冷笑一声,对着李子蔚道,“你可想好了,暗喙的任务更为艰巨,累死你还赚不到钱,像你这如花似玉的模样岂不是可惜?”李子蔚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接过司空长牧的令牌,头也不回地离去。谭飞脸色一沉,斜眼瞅了司空长牧一眼,一语双关地骂了句,“不识抬举。”此一举,也出乎高鹤的意料,他暗自思忖,李子蔚的选择或许更为明智。司空长牧面无表情地盯着场上,根本没有理会谭飞的讥讽。接下来几个选拔者则武艺平平,难以引起众人注意,却都被明喙悉数收下。其实,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明白,明喙基本上都是向柏逊靠拢的官家子弟,那些人不过是仗着家世,才有机会入选。司空长牧自然也看不上这些人,他要的是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而非徒有其表的世家子弟。接下来出场的是陈永孝,他虽年轻,却已显露不凡身手。他挥舞着一杆长枪,招式迅猛而精准,枪尖所至,风声呼啸。陈永孝的父亲陈坦灼曾教导他,习武需心无旁骛,他显然深得其精髓。陈永孝一套枪法完毕,气定神闲,全场只有个别人鼓掌。那谭飞瞥了一眼,嘴角轻蔑一扬,心知陈永孝虽武艺高强,却非他所需之才。他懒洋洋地挥挥手,示意不要。陈永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恢复平静。司空长牧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他并未立即表态,而是淡淡地说道,“你身形灵巧,应该换短刀或者短剑,不该使长刃。”陈永孝闻言,略一思索,“感谢上官提点,今天只是试炼,短刀短剑亦不在话下。”司空长牧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说着将暗喙的令牌扔给他,陈永孝稳稳接住令牌,躬身行礼后便退场。随后上场的人,令高鹤也感到意外,竟然是孙达策。他不禁心中发笑,“上皇为了像你家这样的人才成立监察司,你居然还敢来?”但他心中又想,这孙家人如今都没了官职,或许正是因此才更需要抓住机会,重新博取功名。他心中暗自庆幸,“你小子以前联合杨家人欺负我,如今落到我手上,看我如何整治你。”孙达策缓步上前,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却故作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取出腰间的长剑,剑光闪烁,剑法虽不算顶尖,却也能看出他在蓝袍会的功底。孙达策一套剑法施展完毕,额角微汗,他微笑着看向谭飞。高鹤看他眼神,自然是知道这谭飞是收了人家好处。谭飞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剑法一般,但看你是个可造之材,勉强算你过关。”孙达策心中一松,躬身接过令牌,还不忘感谢谭飞的“提携之恩”。高鹤目光巡视,果然发现人群中还有那“慵懒上仙”孙达淳。只见孙达淳依旧一副懒散模样。他缓步上台,有气无力地打了一套拳法,动作十分随意和懒散。此举引得众人哄笑,连谭飞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就你这拳法,那卖豆浆的老妇人都比你有力!”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83章 选龙师显身手,论拳脚显神通 由于蓝袍会近期不仅损失了龙师费冲,还接连损失了好几位弟子,主会李赤桦与四位长老、四位龙师商议决定尽快举行晋选龙师的仪式,以补充实力。其次,再优选各营武士,举行大校以补充龙师弟子。此次选拔龙师弟子的条件则跟之前有所不同,那是需要签订一份血契,承诺终身效忠蓝袍会的,因此一些皇亲国戚、国外王侯郡主之类的,都望而却步了。此次大校,却是在蓝袍会内部举行,旨在从弟子中优选一人填补龙师空白,二来是选拔出最优秀的武士,填补龙师弟子的空缺。仪式庄重而紧张,各营武士摩拳擦掌,期待脱颖而出。这不仅是对个人实力的考验,更是对蓝袍会未来的重要布局。李赤桦仍旧邀请了丞相白玲、太子太保李赤松和太尉周启霖。龙师王起自从杜莫走后,只剩下孙振、铁黎和杨节贺三人,王起也清楚,这杨节贺毕竟是杨家人,将来肯定是要入仕做官的,因此他除了要选几个新的龙师弟子外,还让孙振和铁黎都参与了竞选龙师的选拔。这边龙师厄邑玛身后是弟子苗闯、谭松和九姆。他也知道九姆身为伽纳斯的三公主,早晚也得离开,因此他此次也是为了选新弟子,并让苗闯参与龙师的选拔。龙师胡松身后是弟子泰海、丰沐古仓和诺·巴桑德。同样来说,诺·巴桑德是桐谷国桑多斯的郡主,丰沐古仓更是迪古斯国丰沐家族的次子。这二人也是指望不上,泰海此次则是竞争龙师之位的不二人选。一旁的龙师皇甫南,则比较淡定,因为他弟子比较多。大弟子托德自然不必多说,也是竞选龙师的热门人选,周仁飞和于杰也各有千秋,李子葙更是蓝袍会着重培养的人才。赛斯·哈莫斯与九姆他们一样,到时候肯定是要回到各自的国家。所有龙师和蓝袍会高层都深深意识到此次选拔的重要性,以前选拔是为了增加影响力,而此次则是关乎蓝袍会存亡的关键。由于龙师费冲的陨落,拓跋月的背叛被杀,李子蔚被除名,高鹤的离开,也使得蓝袍会体系失衡。此次,入选的人倒是不少。令几位龙师颇为诧异的是,南芬国的三位皇室居然也参与了竞选,分别是六王子斯诺·齐布鲁、二公主卡桑丹·齐布鲁还有七公主苏拉·齐布鲁。他们虽贵为皇室,一来是对蓝袍会的理念心生向往,愿以血契盟誓,终身效忠,二来这二位公主的心思更是为了心中的少年英雄,期望借此机会接近心仪之人。孙达腾也赫然在列,这也是孙家人被逼无奈的选择。两位家族兄长都去了监察司,他也只能选择这条路,虽前途未卜,但家族使命在肩,他深知每一步都关乎存亡。除了他们几个是蓝袍会学徒之外,更有不少士族将军子弟入选。其中就有南宫家族的南宫白雪、东方家族的东方庆林、仝家的仝胤武、者家的者晓峰、迪古斯国疾风家族的疾风二堂、迪古斯丰沐家族分家的丰沐荣阳等。随着选拔仪式的正式开始,五位竞选龙师的弟子依次上台,自然是孙振、铁黎、苗闯、泰海、托德。五位弟子不仅要将在蓝袍会所学技艺展示一番,还需通过智谋与心性的考验。武术技艺展示环节,首先比试骑射。只见三百步的环形校场一共设置了五十个靶位,固定靶和移动靶各五十个。且这一圈还有不少障碍物,如矮墙、壕沟和横木等。孙振、铁黎、苗闯、泰海、托德五位蓝袍会精英弟子依次策马入场。但见三百步长的环形赛道上,五十个靶位在尘土飞扬中若隐若现。二十五个固定靶如同沉默的哨兵,立在赛道两侧;二十五个移动靶则随着机关的驱动,在木架上横竖变换。矮墙、壕沟和横木错落分布,为这场考核增添了不少难度。他们五人身着轻便的战甲,腰间悬挂着精良的弓箭,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的赛道。这是竞选将军之位的第一场考核,不仅考验箭术,更考验骑术、应变能力。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声响起,孙振率先策马而出。他的枣红马如离弦之箭,在赛道上疾驰。孙振身姿挺拔,手持长弓,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第一个固定靶。“嗖” 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稳稳地射中靶心。紧接着,他轻扯缰绳,枣红马灵巧地绕过横木,又迅速弯弓搭箭,将第二个固定靶也收入囊中。然而,在面对移动靶时,孙振略显仓促,一支箭擦着靶边飞过,引得围观的士兵们发出一声叹息。饶是如此,也见孙振在蓝袍会的功底非常扎实,远胜常人。铁黎紧随其后,他骑的是一匹赤红色战马,步伐稳健。铁黎的箭术以稳着称,他并不追求速度,而是每一次拉弓都沉稳有力。在通过矮墙时,铁黎的战马纵身一跃,他在马背上借着惯性,快速射出一箭,精准命中远处的固定靶。但在应对壕沟后的移动靶时,铁黎的战马突然受惊,导致他的箭矢偏离了靶心,也受到了影响。铁黎迅速调整心态,稳住战马,再次瞄准移动靶。他的眼神冷静,呼吸平稳,箭矢如流星般飞出,正中靶心。观众们见状,纷纷点头称赞,铁黎的稳健与冷静在这场考核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师兄孙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时,苗闯骑着他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如疾风般掠过。苗闯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他倒是学得了龙师厄邑玛射箭的精髓,但是面对障碍和骑马颠簸,就显示不出太多优势。但他似乎对赛道上的每一个靶位都了如指掌。在接近第一个移动靶时,苗闯的战马突然加速,他在马背上侧过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手中的箭如闪电般射出,正中靶心。紧接着,他又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射中三个移动靶,动作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围观的士兵们爆发出阵阵惊叹声,为苗闯的精彩表现欢呼。泰海自不必多说,他的坐骑是一匹矫健的黑马。泰海的箭术别具一格,他擅长在高速移动中预判目标的轨迹。在通过一段布满碎石的路段时,泰海的战马有些颠簸,但他依然稳稳地拉弓,一箭将正在移动的靶心射穿。随后,在面对壕沟和矮墙的连续障碍时,泰海展现出了惊人的骑术。他骑着马腾空而起,在空中就已经搭好了箭,落地的瞬间,箭矢便飞了出去,再次命中靶心。泰海的精彩表现,让整个校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也不负了他在这一代弟子中的威名。最后出场的托德,虽然骑术和箭术也十分精湛,但相比前面几位,尤其是泰海和苗闯,还是稍显逊色。在面对复杂的障碍物时,托德的节奏有些混乱,几支箭都未能射中靶心,这让他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从骑射这方面来说,托德确实没有展现出自身的优势。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苗闯和泰海交替领先。苗闯在通过最后一段障碍时,战马突然失蹄,一个趔趄差点将他摔下马来。但苗闯反应极快,他迅速稳住身形,在战马重新站稳的瞬间,连续射出两箭,竟然都射中了靶心,这惊险又精彩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捏了一把汗。泰海则凭借着稳定的发挥,在最后时刻,他骑着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终点。在距离终点还有五十步的地方,赛道上最后一个移动靶缓缓升起。泰海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长弓拉成满月,箭矢离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场下那卡桑丹·齐布鲁是紧张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眼见泰海稳稳冲过终点,她才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呦呦呦,坐下看啊,你都挡着我了。”妹妹七公主苏拉调侃她,“留着点力气,你还要当他徒弟呢。”卡桑丹瞪了苏拉一眼,脸颊微红,“谁要当他徒弟了,我只是有些紧张而已。”苏拉捂嘴轻笑,“别嘴硬了,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当泰海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整个校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虽然最终的成绩还未统计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骑射考核中,泰海和苗闯的表现堪称惊艳,他们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也为接下来的考核增添了更多的悬念与期待。而这场激烈的骑射较量,也必将成为军营中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李赤松和李赤桦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长老李安莀微微点头,转向李赤桦,低声道:“看来这一代的弟子中,泰海和苗闯确实出类拔萃。”李赤桦轻笑,目光扫过校场,“是啊,他们的表现不仅令人惊叹,也为我会增添了新的希望。”两人相视一笑。第二项,拳脚功夫考核随即展开。只见校场中央的擂台边,三通鼓响。几人开始抽签决定对决顺序。第一轮抽签,孙振对托德。托德身形相对要高大一些,他在第一轮的骑射中表现欠佳,因此对这轮比试显得尤为重视。再加上白手拳脚乃是龙师王起的专长,托德对上孙振,心里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二人行礼毕,孙振大喝一声,率先发起攻击,他迈开大步,如同一头猛虎般冲向托德,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直奔托德面门。托德反应极快,一计转身后旋踢,巧妙化解孙振的攻势不说,腿风如刀,接着又是一计转身顺势中位扫踢,转身下劈腿、凌空翻身再踢。这一招一式间,孙振步步后退,却始终不乱阵脚。突然,他抓住托德攻势的间隙,一个越步膝顶抢上,托德侧身闪避,反手一记肘击,直击孙振肋下。孙振闷哼一声,却借力一个旋身,右腿如鞭,狠狠抽向托德侧脸。托德急忙抬臂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两人你来我往,招招凌厉。托德本想凭借自身优势压制孙振,却没想到孙振韧性十足,反击迅猛。托德眼神一凝,一个前滚翻加下劈腿,接着又是一个侧空翻下劈腿,力道迅猛。孙振不慌不忙,心中暗自盘算,“这托德师兄如此大开大合的打法,不一会儿自然体力不支,待我慢慢消耗他。”孙振故意露出破绽,诱使托德再次猛攻。托德果然中计,攻势愈发猛烈,他一个单手支撑侧翻踢过来,孙振趁机一个低身扫堂腿,将他支撑重心的手踢开,托德没了重心,直接摔倒。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84章 皇甫南展骑射绝技,新龙师显决胜之威 为了公平起见,接下来的比试则安排在了下午。这也让孙振和铁黎有了歇息的机会。“孙振师兄和铁黎师兄都好厉害,你说泰海师兄会不会输啊?”苏拉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凑近姐姐卡桑丹说着。卡桑丹瞅了一眼苏拉,自信地说着,“他肯定会赢。”李子莫轻声笑了笑,拍拍苏拉的肩膀,“你别老担心别人,下午你也有场硬仗要打,好好准备吧。”苏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才不怕呢,大不了明年再来。”李子莫捂着嘴笑笑,“这话你去年就说过了。”苏拉呸呸了两声,俏皮地回应,“去年是去年,今年可不一样!”苏拉不服气地扬起小脸。几人正说笑着,李子葙和于杰走了过来,李子葙笑着说道,“你们说什么呢?走吧,先去吃饭。不吃饭,‘火狐妖’会变成‘瘦狐妖’,下午就没劲了。”苏拉见李子葙主动搭话,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跟他打闹起来。李子葙顿时有些后悔跟她搭讪,抱着头躲闪。于杰看着这一幕,有点无奈,“唉!稀罕人儿,上哪儿都招人稀罕。”卡桑丹扑哧一笑,调侃道,“你是说我妹妹招人稀罕,还是李子葙招人稀罕?”于杰怕让人笑话,苦笑道,“都有吧,他俩凑一块儿,热闹少不了。”“此间离我家近,要不上我家吃饭吧,吃完再回来。”于杰提议道。李子葙闻言眼睛一亮,一来是为了转移苏拉的拉扯,二来也是真饿了,赶忙附和道,“甚好甚好!”于杰家饭菜丰盛,众人围坐一桌,欢声笑语不断。苏拉坐在李子葙旁边,边吃边逗李子葙。姐姐卡桑丹不停地给苏拉使眼色,示意她作为女孩子要矜持些,但苏拉却装作没看见,依旧我行我素。于杰无奈摇头,轻声对卡桑丹说,“你家这个,真不见消停。”他边说着边给李子莫夹菜,李子莫微笑点头,表示谢意。卡桑丹眼神也挺尖,一眼瞥见于杰对李子莫的细心照顾,“唉,我说呢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原来是另有意图。”于杰脸颊微红,忙给她夹菜,“什么意图不意图的,我不太明白啊。”卡桑丹抿嘴一笑,不再多言。苏拉见状,故意撞了撞李子葙的胳膊,眨眼道,“你看,人家都会给旁边的人夹菜,你也不表示表示?”李子葙无奈,只得也给苏拉夹了一筷子肉苏拉得意地扬起嘴角,俏皮地说,“这还差不多。”李子葙无奈摇头,轻叹,“真是拿你没办法。”众人见状,纷纷笑出声来。午后阳光洒满猎场,众人精神抖擞地来到这新一轮的角逐。下午的第一场对开始了,是上午获胜的孙振跟泰海的对决。卡桑丹紧张地又起身默默为泰海祈福。二人缓缓走上台,抱拳行礼。孙振眼神锐利,泰海则显得沉稳。随着一声铜锣敲响,孙振猛然冲出,一个凌空踢踢向泰海面部,泰海没有躲避,反而迎上前去,双手一挡,借力转身,右腿迅速扫向孙振下盘。孙振跃起避过,反手一抓,试图锁住泰海咽喉。泰海侧身一闪,左肘猛击孙振肋下,孙振闷哼一声,退后几步。观众们屏息凝视,场上气氛紧张至极。泰海乘胜追击,连续黐桥手短打直逼孙振要害,孙振连连后退,顺势一个转身右肘击击向泰海头部。泰海低头躲过,反手一拳重重击中孙振腹部,孙振身形一晃,险些摔倒。泰海步步紧逼,招招凌厉,孙振转变战术,一招转身腾空后踹,将二人拉开距离。泰海见状,迅速调整步伐,一个箭步上前,不防此时孙振也是矮身冲上,一招捆腿锁马抱摔,孙振猛然发力,将泰海重重摔在地上。泰海上顶膝破防,立即起身。孙振趁机跃起,使出一招凌空三连踢,泰海双手交叉格挡,但是第三脚还是踢中泰海胸口,泰海身形一震,勉强站稳。孙振乘胜追击,躬身上前,一个左擒拿虚晃,泰海躲开,双方形成马步对峙。泰海左手勾手锁颈,孙振直接跃起身体,一计十字固顺势抛摔,紧接着双手锁住泰海右臂,左腿锁住泰海咽喉,泰海趁着他还未锁死之际,一个拱桥翻身,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孙振见状,迅速调整,右腿高鞭腿直击泰海头部,泰海侧身一闪,左拳迅猛反击孙振肋下。孙振闷哼,接着又是一个侧身旋转,右肘猛击泰海颈部,泰海迅速低头躲过,反手一拳又是击中孙振的肋下。孙振肋下已受重创,动作明显迟缓。泰海抓住机会,连续攻势,孙振又改变策略,换成防守姿态,双肘抵挡阻击,不时转身肘击泰海后背。台下李赤松看着都疼,“唉,孙振这小子确实厉害,一会儿功夫,换了好几种打法,这王起是真厉害。”随即他也调侃李赤桦,“三哥,换做是您,可有胜算?”李赤桦微微一笑,“我好久不活动了,不好说啊。”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赤松摇了摇头,笑道,“您谦虚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您可是凭真实力当的会长。要不找机会讨教几招?”李赤桦轻叹一声,目光仍锁定场上,“真要比,我也得全力以赴。”李赤松看着李赤桦暗自一笑。李赤桦话音刚落,场上泰海与孙振的对决愈发激烈。孙振改变打法后,泰海也改变了打法,孙振没防住,被泰海连续两个过肩摔。孙振虽受重创,却毫不退缩,迅速调整姿态,猛然一个前冲,双拳齐发,直击泰海面门。泰海侧身躲过,顺势又一拳击打在孙振肋下,孙振身形一晃,强忍疼痛,右腿猛然扫向泰海下盘。泰海跃起避过,孙振起身未稳,泰海又是学着孙振的招式,一计十字固顺势抛摔,紧接着双手锁住孙振右臂,左腿锁喉。他这一锁,可是牢牢锁死,孙振肋下本来吃痛,此时也没有了逃脱之力,闷哼一声,无力再战。泰海松开锁喉,站起身来,微微喘息。紧接着他上前伸手拉起孙振,孙振无奈苦笑,拍了拍泰海肩膀,喘着粗气说,“你这偷学能力太强了,我服了。”泰海笑了笑,回道,“要不我打不过你啊。”二人相视一笑。李赤松见状,不禁拍手称赞,“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卡桑丹此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长舒一口气,缓缓坐下。一旁李子葙和于杰看的津津有味,李子葙轻声感叹,“你说杜莫那小子要是在,是不是也能和泰海师兄打个不相上下?”于杰笑了笑,“没准,杜莫那小子,骨头硬,好斗,说不定真能拼上一拼。”此时,龙师胡松宣布,“中场休息一个时辰,便是最终对决泰海对阵铁黎。卡桑丹一听,紧张道,“这刚比完,又要比啊?这不公平。”李赤松正好听到她的话,笑道,“你以为这龙师这么好当的吗?”李子葙赶忙上前解释,“龙师要学会绝地取胜,这也是有意考验泰海师兄的体能和意志。即使输了也不打紧,因为上午骑射时候,泰海师兄占尽了优势。”卡桑丹似懂非懂地不做声。中间环节,为了不让大家无聊,由龙师皇甫南为大家展示骑射。所有弟子无不欢欣雀跃。皇甫南策马扬鞭,缓步来到上午他五人骑射的出发点。只见龙师皇甫南身着一袭轻便的蓝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把精致的弓箭,目光如炬,扫视着校场中的各个靶位。战马踏蹄,扬起阵阵尘土,皇甫南却稳坐马背,身姿矫健如鹰。皇甫南仿佛对这校场了如指掌,战马在他的驾驭下,灵活地穿梭于矮墙与横木之间。只见他左手控缰,右手已迅速搭上三支羽箭,弓弦拉满,如满月一般。"嗖嗖嗖" 的一声,三支羽箭破空而出,直奔远处的三个固定靶。此时,战马正绕过一道矮墙,皇甫南在马背上竟能保持如此稳定的姿态,精准射箭。那羽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校场边顿时响起一阵惊叹之声。前方,一个移动靶正一开一合快速闪动,旁边还有一道壕沟横亘在前。皇甫南嘴角微微上扬,毫不畏惧。他轻夹马腹,战马会意,加速奔跑,临近壕沟时,腾空跃起。就在战马跃起的瞬间,皇甫南已再次搭箭拉弓,目光紧紧锁定那移动的靶心。空中,人与马仿佛融为一体,羽箭随着战马的跃起之势射出。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众人皆屏住呼吸,注视着那支羽箭的轨迹。只听 "噗" 的一声,羽箭精准地射中了移动靶的中心,而战马也稳稳地落在了壕沟的另一侧。接下来,皇甫南更是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骑射绝技。他在马背上左右开弓,时而俯身躲过横木,时而转身射向后方的靶位,箭矢所到之处,靶靶皆中。大家发现,龙师射固定靶基本上都是三箭齐发,移动靶则是单发或连发,这技能若是在战场上,那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校场中的障碍物不仅没有成为他的阻碍,反而成为了他展示技艺的舞台。他驾驭着战马,在矮墙、壕沟、横木之间穿梭自如,每一次射箭都充满了力量与精准,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优美,如同一曲华丽的舞蹈。当最后一支羽箭射中最后一个靶位时,校场边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皇甫南勒住战马,缓缓转身,向众人抱拳致意,脸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微笑。他的骑射绝技,在这复杂的校场环境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为之折服。观台上的四位主考官也是起身鼓掌,眼中流露出赞许与钦佩。李赤松和李赤桦面面相觑,摇摇头,显然这技能他二人都比不了。随着皇甫南一番精湛的骑射表演结束,校场内的气氛愈发热烈,年轻的弟子们更是钦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都想拜入皇甫南门下,学习这绝世骑射之术。皇甫南轻拍马颈,缓步走向观台,目光扫过众弟子,微笑中带着一丝鼓励。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5章 入选弟子各显其长 随着龙师称号尘埃落定,接下来,就该龙师们考核选择自己的弟子了。考核还是老样子,每个弟子上台先展示自身特长,再由龙师派出一名弟子进行对战,考察其应变与实战能力。南宫白雪第一个轻身跃上擂台,她却是人如其名,身姿如雪般轻盈,一袭白底红边劲装,宛如寒梅傲立。她手持双剑挥舞间银光闪烁,双剑如游龙戏水,灵动飘逸。这姑娘性格冷峻,还有些高傲,只见她一通剑法演示完毕,抱拳行礼完,便径直走下擂台。众男子见这姑娘不仅长得好看,功夫也是出类拔萃,纷纷投去赞赏的目光。“这姑娘功夫真好,感觉比蔚姐姐还厉害呢。”李子莫低声对苏拉说,眼中满是钦佩。却不料李子葙道,“她这种性格啊,可不比堂姐,堂姐现在心稳了,更胜之前。这姑娘高傲的紧,显然是没有受到过挫折,受挫折后可不敢相像。”于杰在一旁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说子葙兄,何时这么了解女人的性格了?”李子葙顿感觉于杰调侃自己,“我说人的性格,关男人女人什么事?”苏拉一听,也一股子醋意,“可真是啊,每天资善堂内三位公主相伴呢,尤其听说那倩公主,可温柔似水了呢。”于杰顿感自己说错了话,没想到苏拉对资善堂的事情了解的还挺清楚,忙打圆场道,“我感觉下一个应该是你哥哥了。”果然,斯诺·齐布鲁随后登台,身着一袭皮革甲,气势沉稳。他手持长刀,一套刀法自然流畅,每一斩都稳准有力,木桩应声而断。虽然斯诺·齐布鲁展示的很短,但每一招都透露出深厚的功底。卡桑丹和苏拉都是拼命地鼓着掌,苏拉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一样。李子葙抽空狠狠掐了于杰一下。于杰只能强忍着。李子莫看到顿时捂着嘴偷乐。紧接着,卡桑丹·齐布鲁步履稳健地走上台,她身着青色长衫,手持一柄长兵器。卡桑丹枪尖轻点,招式灵动,枪影如龙,精准刺向挂着风铃的绳子,那绳子瞬间断裂,风铃掉落,卡桑丹抢上接住,风铃始终未发出一丝声响,尽显其细腻手法与精准控制。众人见这异域美女展现这不俗实力,也是掌声不断。下一位是仝家的仝胤武,但见此人手持一杆长刀,黑色战袍,黑色皮带束腰,脚穿黑色皮靴,头上蓝色束发。仝胤武目光如炬,长刀挥舞间,刀光如匹练般纵横,气势磅礴,每一式都蕴含着力量,刀锋呼啸,木桩随即断裂,尘土飞扬。他收刀而立,气定神闲,尽显大将之风。卡桑丹刚下来,碰着正在准备的妹妹,向她投去一个自傲的眼神。没成想,妹妹苏拉当着众人面,照着她屁股就是两脚。她面子上挂不住,脸瞬间涨得通红,正要发作,这苏拉身形矮小,已经窜入人群了。气的卡桑丹直跺脚,旁边几个男的却露出猥琐的笑意。仝胤武之后是者晓峰,名将者无畏后人。这弟子枣红肤色,凤眼如炬,看似微胖,实则身体强壮,手持一杆青龙短刀,褐色战袍,脚穿褐色皮靴,头上褐色布条束发,褐色布条包头。者晓峰上台,步伐沉稳,短刀上青龙雕纹异常突出,刀光闪烁间,青龙仿佛游动,刀法迅猛而精准,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声,木桩在他刀下纷纷断裂,尽显其刚猛与灵活兼备的武艺。台下众人目不转睛,惊叹声四起,者晓峰收刀,抱拳行礼,气定神闲,赢得一片喝彩。太尉和丞相相视一笑,点头称赞。丞相轻声对太尉道,“这名将之后,确实不凡啊,将来也要好好培养。”丞相这一语双关,李赤松和李赤桦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不过他二人也确实觉得此子是有真本事,加以培养必成大器。随即登台的迪古斯疾风家族的疾风二堂,疾风家族是做镖局生意的。此人身着异服,他的左肩和左臂裸露,露出明显的肌肉线条。头上戴着拥有精美雕纹的铁箍,鳄鱼皮腰带,蛇皮战靴,处处透露着野性。他手持乃一把细长直刀。他眼神锐利如鹰,细长直刀在他手中如灵蛇般舞动,刀光如闪电划破空气。他动作迅猛而优雅,尽显野性之美。他这一顿刀法,也是换来台下众人的阵阵喝彩。疾风二堂刚走下擂台,便见东方家族的东方庆林手持一杆鸦项枪跃上擂台。此人身着绿底橙云纹战袍,腰系犀牛皮带,足踏黑犀皮靴,头戴银丝束发冠。龙师们见他身材稍有些矮小,却拿了一杆比较吃力的大枪,显得有些不协调。然而,东方庆林一枪挥出,将枪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风,他这舞花倒是比一般人强很多,看得出来,枪法虽略显笨拙,但也足见其勤学苦练之功。东方庆林未赢得众人喝彩,但也有不少人鼓掌,他自己有些不能接受,嘴上低声嘟囔,“一群蠢货,不懂枪法精髓。”接着便是,孙达腾,只见其拿着双戟缓缓上台。孙达腾之前仗着孙家人身份,行事高调,不过此刻他脸上倒是有些落寞之色。但见他深吸一口气,双戟挥舞起来。他手上功夫显得很稀松平常,导致台下很多人纷纷摇头,窃窃私语。但是李子葙、于杰他们却是知道,这家伙显然在这段时间花了不少时间练功。孙达腾眼神坚定,每一招都尽力而为,虽不惊艳,却也透出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达腾下台后,下面又是七八个各营推荐的武士,但基本上没有太亮眼的表现,毕竟岁数小的还差,岁数大的根本没机会。等这八个人一一走完过场,半晌没人再登台。报令官有些怀疑似的赶忙看向名单,发现还有二人未上场。“丰沐荣阳。”报令官喊道,“丰沐荣阳。”“谁叫我?”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众人纷纷转头,只见这个叫丰沐荣阳的家伙居然在后面墙根下睡觉。丰沐荣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尴尬地笑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此举引来所有人一阵哄笑,丰沐荣阳赶紧起身,往擂台上走去,步伐略显踉跄。苏拉一看,自知是最后一个,她也冲那丰沐荣阳说道,“你心可真大,居然能睡着。”丰沐荣阳挠头憨笑,抓紧上台。众人但见此人的装束颇具迪古斯武士风格。他身穿灰色短衫,袖子和衣襟处有深色的边缘。他的左肩护甲覆盖着皮革片,并用带子和金属装饰固定。腰间系着一条宽皮带,上面挂有多层装饰物,包括金属扣和家族徽章。他的右手臂上佩戴着黑色护腕。下身穿着宽松的裤子,脚上穿着带有金属护具的鞋子。古怪的是此人携带着四把刀。第一把刀身宽大,没有刀鞘,丰沐荣阳将其扛在肩上。腰后悬挂着刀鞘,看得出是一把较短一些的刀。左手拿的刀鞘是一把短刀,前腰还挂着一把匕首长短的小刀。此人上了擂台,跟别人不一样,他根本没有舞花和动作展示。这家伙走到擂台上,在自己身边放了九个木桩子,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李子葙和于杰看着倒是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图。因为他们见过丰沐古仓的演练方式。此人看岁数应该是丰沐古仓的哥哥。只见这丰沐荣阳摆好这些木桩后,站在正中间。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动作迅猛连续起来。长刀一个旋转瞬间劈砍断四周三个木桩,长刀在第四个木桩上只差一丝,却未抽刀。他右手撇了长刀,立马拔出左手刀鞘的短刀。左手在扔掉刀鞘的同时拔出了前腰的匕首。匕首在划了一个木桩后,插入一根木桩,而短刀顺势砍了两个木桩。在剩下最后两个木桩的同时,他又迅速扔了双刀,抽出腰后中刀,一击旋转劈砍,两根木桩瞬时断裂。随后他又深吸一口气,将中刀插入刀鞘。捡起两把短的放进刀鞘。从木桩上拔下第一把长刀。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连贯而迅猛。众人目瞪口呆,原本的嘲笑声渐渐转为惊叹。丰沐荣阳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日常演练。他做完这一切后,缓缓起身。用他洒满阳光的笑容,对着观众深深一揖。那太尉周启霖有点不太明白,问李赤松,“请问太保,这丰沐家族这种刀法,在实战中有作用吗?”李赤松听问,便解释道,“当然有用了,您看他出刀动作,要远远高于咱们宗图的武士剑客。若是在比武或者巷战时候,那此刀法定数上流。”“那在两军交战中呢?”丞相也来了兴致。李赤松继续说道,“他们国家也没有多少兵,没有交战过。这我就不好说了。”李赤桦接过话茬,“两军作战是多兵种作战,他要这么摆放,早就收到长弓兵的欢迎了。”丞相白玲一听,哈哈一乐。兄弟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最后一个上场的自然是苏拉了。但见她深吸一口气,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她身穿红色短袖和短裙,外面罩着一身束身的皮甲,覆盖了部分大腿。皮甲上部分金属件闪着光辉。她的头发呈长波状,披散在肩上,头上左边还夹着个金色蝴蝶发卡。她手持短剑,身姿轻盈。一上台,这七公主直接一个空翻加一个侧空翻亮相。引得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李子莫拍拍堂哥李子葙的肩膀,低声道,“赶紧鼓掌吧,不然一会下来又得打你。”于杰听完乐的哈哈大笑,拍着李子葙的背说,“你纵是‘三颗脑’,也拿这七公主没办法。”李子葙无奈苦笑,只得跟着鼓掌。于杰遂又对着李子莫开玩笑道,“你说如果这苏拉将来有幸成为了你嫂子,那你们李家可就热闹了。”李子莫睁大眼睛,“啊?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情?”于杰哈哈一笑,他没想到李子莫能把玩笑当真,拍拍李子莫肩膀,“别紧张,我随口一说。”旁边李子葙轻声嘟囔,“苏拉那性子,我可不敢。”于杰又是哈哈一乐,“你们李家人都是这么实在吗?”此时,只见苏拉在台上如猎豹般敏捷,短剑在她手中如游龙,加上她那灵动的身姿,不时加上空翻和旋转,剑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落地,都稳如磐石,尽显其深厚的武学功底。台下的惊叹声和掌声此起彼伏。苏拉一通表演完毕,她举剑向天一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桐谷国的郡王诺巴桑德、木得乌瓦国的少主金立、仓巴国王的弟弟卓拉,以及丰沐古仓都纷纷鼓掌喝彩。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86章 宣结果各有喜忧,踏征途柏逊筹谋 卡桑丹转身又去准备了。因为正常来说,接下来便是比试环节。但不曾想,此时有令官匆匆来报,丞相和太尉听令官所言,似是重要之事,二人立马起身离开了校场。李赤桦和李赤松也是无奈,只能想办法草草结束选拔。二人大概定了主意,随即他们与长老和五位龙师商议起来。台下所有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都纷纷议论起来。李子葙脑袋反应快,立刻意识到事态紧急。于杰也察觉到异样,低声对李子葙道,“好像有大事发生。丞相和太尉应该赶着去上朝了。”李子葙眉头微蹙,轻声道,“是,恐怕是边关急报,要么是”于杰盯着他,等他说话呢,李子葙凑近他耳朵,“梁城那边民变了。”于杰闻言,脸色骤变,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子葙,“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子葙神色凝重,低声回应,“但看情况吧。”此时,校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众弟子面露不安。苏拉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她走到李子葙身旁,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李子葙微微一笑,“恭喜七公主,贺喜七公主,你已经成为蓝袍会武士了,过两天咱们就到于杰府上庆祝吧。”于杰伸手锤了李子葙胸口,笑道,“你这招转移话题倒是高明。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李子莫,你嫂子还是我嫂子?”李子莫没明白什么意思,“都是,都是。”苏拉没明白什么意思。于杰心里开心道,“呀,你要说都是,那我必须请,以后我也请。”李子葙指着于杰,“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早有预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告诉你,你要敢,我打断你腿。”于杰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你这就不对了,我都自降身份了。你还得了便宜,是你说的让我请对不对?是子莫说的都是嫂子对不对?”李子葙无奈摇头,轻叹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暂且不论。待风波平息,再议不迟。”苏拉和李子莫听得一头雾水,苏拉皱眉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李子葙轻拍苏拉肩膀,笑道,“别担心,只是些家务事。”正当这时,长老李安莀走上擂台,高声宣布,“由于龙师和主会有要事处理,今日选拔就到此为止,比试环节取消。我将根据丞相、太保、主会、太尉以及各位龙师的评定结果,直接公布入选名单。”台下众人遗憾不能看到比试环节。接着长老李安莀便宣布,“东方庆林、者晓峰拜入龙师王起麾下;卡桑丹·齐布鲁和南宫白雪拜入龙师厄邑玛麾下;斯诺·齐布鲁和仝胤武拜入龙师胡松麾下;丰沐荣阳、疾风二堂、孙达腾和苏拉·齐布鲁拜入龙师泰海麾下。宣布完毕。”这结果,让众人议论纷纷,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失落沮丧。有大部分人见龙师皇甫南神技,都想去,但此次龙师皇甫南却未收一人,众人虽感失望,却也明白其意在考验弟子们的自主能力。这卡桑丹则是失落于没到泰海麾下,心中难免惆怅。苏拉见状,轻声安慰,“如此也好,你总不能将来跟师父那啥吧,对不对?”卡桑丹闻言,既生气又觉得在理,瞪了苏拉一眼,“你这丫头,净说些没边的话。”斯诺·齐布鲁自不必说,因为他来宗图,当时就是定在胡松门下的。最不服的应该是疾风二堂,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分到新龙师泰海麾下。待一切落定,主会李赤桦也急匆匆地离开。此时的文德殿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丞相、太尉、枢密使、参知政事以及各位重臣皆分列两侧,神情肃穆。上皇赵武彬端坐于龙椅之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目光扫过众臣,“如今这局势,已然是内忧外患,众爱卿有何良策?”参知政事柏逊其实心里早有了计较,只是没有第一个站出来。太尉周启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陛下,流民暴乱,必须严加镇压,以防蔓延。”枢密使杨守源也是附议,“陛下,太尉所言极是。流民暴乱若不迅速平息,恐引发更大动荡。臣建议令武宁城与南关城都派兵,分三路人马围剿,定可迅速平息乱局。”此二人所言于公来说确是当务之急,然而柏逊、韩岳则清楚,他们在梁城拥有大片的土地和门第利益,若不尽快派兵镇压,恐怕自己的利益也会受损。丞相白玲深知流民暴乱之重,他也陷入犹豫之中。他知道梁城附近之所以民变,导致这些流民暴乱的原因实则都是门阀士族。只是一味地镇压并非长久之计,还需从根本上解决土地兼并问题。此时,方又想起韩岳变法的重要,但他还是心存矛盾,不敢支持韩岳变法。其实,此时的赵武彬心中更是清楚不过。要不是他当时交易梁城的赋税,那么那些士族也不会如此嚣张,他们在之后更是私放高利贷,导致百姓生活陷入绝境。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赵武彬又不愿说是自己的错,只能又把目光转向了柏逊,柏逊见状,知道这时赵武彬向自己求计,便缓缓起身,“陛下,流民暴乱必须镇压,但仅靠镇压难以治本。”赵武彬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柏逊向前一步,“此次派兵镇压,需同时安抚民心,减免赋税,严惩贪官,方能长治久安。自上皇移驾皇城,梁城及周边士族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若不削弱其势力,乱局难平。”赵武彬听罢,心中稍安,“副相所言极是,若如此,谁可堪大任?”柏逊目光坚定,“臣举荐少傅韩岳,少傅智勇双全,深谙民生疾苦,必能妥善处理此事。”丞相白玲心中一震,深知韩岳倒是有能力担此重任,但此事又将得罪众多士族,难免引发更大风波。他心中对这柏逊的举荐甚为不齿。白玲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陛下,臣以为,副相既提出此计,其考虑自然更为周全,事关朝局,副相当承担此重任。”枢密使和太尉对视一眼,也感觉此人阴险狡诈,于是二人也附议,“副相手段非常,考虑周全,确实能担此重任。”柏逊闻言,心中暗自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多谢丞相及诸位大人信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赵武彬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既如此,便依副相所言,即刻调兵遣将,安抚民心,严惩贪官,务必早日平息乱局。”柏逊领命,转身离去,心中已谋划周详。此举倒是出乎三人意料,他们没想到这柏逊竟然都不推辞,是他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柏逊回到府中,立即召集穆星、谭琼和柯铂一起商议。“爵爷今日上朝回来心情欠佳,有什么需要属下效劳的,尽管吩咐。”穆星率先开口,眼神中透着关切。柏逊脸色微沉,目光扫过三人,“最近梁城附近流民暴动频发,我本想举荐韩岳处理此事,但丞相等人却将重任推回我身。”“这么说,大人是要亲自平定并整治吗?”穆星又问道。柏逊缓缓点头,“正是。既然他们让我接下这烫手山芋,我便要借此机会,让他们见识我的手段。这流民暴乱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柯铂上前言道,“据铁羽传回的消息,梁城周边流民总数近十万之多,而且每日仍有数千人加入,局势愈发严峻。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恐怕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暴动。目前已经形成两股大的势力,第一股是占据着幽泗州、丰阳府和的东洋州的黑爵士希亚莱斯。此人,之前在通古山林为匪,被蓝袍会围剿过。此番他又重整旗鼓,纠集旧部,意图借流民之力扩大势力,他这边将近五万多人。另一股则是臧尧,此人之前是个私盐贩子,后考过科举。但因士族排挤,屡考不中,便转而利用流民的不满情绪,煽动暴乱,企图颠覆现有秩序。如今他已掌控三万余人,占领了梁城以东的绍华州和泽阳府。琅石湖周边则是一些小股流民聚集,未成气候,动向难测。柏逊听罢,眉宇紧锁,犯愁道,“形势比预想更严峻。这么看来夹在他两股中间的嘉合府,定然被夹击。那琅石湖边的云锡府形势也岌岌可危。必须尽快制定应对策略。”穆星沉思片刻,穆星提议道:“大人,不妨先派精兵强将守住嘉合府和云锡府,防止两股势力合流。同时,暗中在城中严惩士族力量,争取民心,削弱流民凝聚力。”柏逊点头赞同,“监察使此计与我不谋而合。但是这派兵入驻的事情,无需我来亲自部署,我会禀告上皇发下圣谕,有太尉责令武宁城调兵遣将去支援云锡府,责令南关城从海上支援嘉合府。梁城附近士族盘根错节,需逐一击破。穆星,你的夜瞳负责搜集证据,并将所有士族关系通通梳理清楚。然后通过柯铂的铁羽,将消息暗中传递给已经被占领地区的流民,煽动他们对士族的不满,如此他们两边的仗将更加艰难。而且他们所在地方的士族,也将迎来灭顶之灾。然后再将未被占领地区的士族情况除了仝家的之外,通通掌握好,等咱们到了,要好好整治一下,收获民心当然由咱们来明着完成。谭琼,你派一批暗喙深入乱民队伍中,尽可能的唆使与士族的矛盾。”三人领命而去,各自部署。柏逊则于次日递交奏章,详述局势与对策。赵武彬阅毕,沉吟良久,终批下“准奏”二字。柏逊深知此任之重,他向太尉府要了兵符,点了各营兵马共八万,择日发兵前往梁城。而且柏逊此次旨在行仁义之师,他也点了蓝袍会的精锐力量随行,尤其是白杨长老李安莀和龙师皇甫南,因为他探听得皇甫南弟子李子葙,在剿灭临海海盗以及在摩古城战役中屡出奇谋。至于武宁城和南关城的调兵事宜,太尉府也是八百里加急,通知了武宁城襄王赵武同和南关城镇南王赵宁,务必火速驰援。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87章 黑爵士言侠义之心,崔元君提伐暴之策 希亚莱斯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领主风范。他轻拍海雕,胳膊一振,海雕振翅高飞,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几声嘹亮的鸣叫。鸣叫声回荡在海岸线上,众人的目光随之仰望。海雕的鸣叫仿佛在宣告希亚莱斯的无上权威,人群中的欢呼声愈发高涨。他稳步走下战船,在手下的簇拥下走向丰阳府知府的府衙。知府早已率众官员在门前战战兢兢地恭候,见希亚莱斯到来,连忙跪下行礼,诚惶诚恐。显然他们听到臧尧屠杀士族的事情,完全吓到了他们,他们深怕这黑爵士也是同样心狠手辣,因此,做事说话都非常小心,深怕惹他不高兴。希亚莱斯目光冷峻,眼见身后还有好多百姓围观,他放缓脚步,对这些官员说道,“各位不必多礼,我非暴虐之人。如今造成这局势,也不是我一人为之,而是多方势力角逐所致。苦的还是百姓苍生。我占据这州府,意在平息纷争,恢复秩序。尔等只需各司其职,善待百姓,我自不会为难。”众官员一听,也都纳头便拜,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稍感安定。知府颤声回应,“谨遵爵士教诲,定当竭尽全力,安抚民心,维护州府安宁。”“但是。”希亚莱斯眉头微皱,语气转冷,他面向百姓言道,“之前恶意放贷者,侵吞百姓田地者,欺压百姓者,我自会严格审查,且严惩不贷。”百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议论纷纷。“从今日起,我便在这府衙办案,公开审理积案,确保公正。任何人若觉不公,可直陈其事,我必亲查亲审,绝不姑息。”希亚莱斯话语铿锵,目光如炬,扫视全场。百姓们听罢也是跪地磕头,高呼“青天爵士老爷,愿您长命百岁,福泽州府!”希亚莱斯赶忙让百姓起来,“我不是官,也不想称王称霸,乡亲父老也不必拜我,我只希望在朝廷接管之后,别让那些贪官和士族再危害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如实禀报。”百姓们点头称是,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官员们听完则有些不淡定了,心中暗自忐忑,担心自己的贪腐行为被揭穿。希亚莱斯转身步入府衙,官员们怀着侥幸心理跟了进去,府衙内灯火通明,文书堆积如山。希亚莱斯径直走向案台,也没有翻阅文书,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问那些官员,“我听说你丰阳府的大狱里关押了不少人呢,咱们先谈谈这里面有多少读书人?官员们面面相觑,知府结结巴巴地回道:“回爵士,狱中确有数十名读书人,皆因拖欠赋税或言论过激而被拘。未曾严刑拷打,只是暂行羁押。”希亚莱斯冷哼一声,“好,先把这些人给我带上来。”众官员不知他意欲何为,心中惴惴不安。却也不敢违逆,只得将狱中读书人一一带到,希亚莱斯逐一审视,义正辞严地问道,“尔等读书之人,不好好读书,竟敢拖欠赋税、妄议朝政。可知法度森严,罪责难逃?”这群读书人面露惊恐,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来头,竟然如此质问。有十几个胆小的已然害怕得跪地求饶,口中连连称罪。希亚莱斯看还有十几个硬气的读书人挺直腰板,冷声说道,“我等报国无门,共同发声为民,实因不公而鸣,非敢妄议。再说唯独梁城的赋税最为沉重,民生凋敝,我等无力承担,才致此境。你也不用质问我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希亚莱斯闻言,眉头微舒,“尔等是读书人,可懂办案和治理之道?”那几名硬气的读书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人挺身而出,朗声道,“虽不敢自称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比那士族贪官更懂民生疾苦,更懂从何着手。”希亚莱斯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且不说你会不会,就你这气节和胆识,我便欣赏。你叫什么名字?”“崔洛,崔元君。”那人朗声说着。“好个崔元君,今日起,尔等随我查案,只将此二州一府之积案肃清,还百姓一个公道,你可愿意?”希亚莱斯盯着他问道。那人稍作思索,毅然点头,“愿意,为政一日自当尽一日之勤。”“若将来此府复丢,朝廷拿你问罪,你可后悔?”“我心坦荡,有何顾虑?”崔洛目光坚定,字字铿锵,“为民请命,虽死无怨。”希亚莱斯目光如炬,问其他人,“尔等呢?”这其中又有几人有了顾虑,但也有六个人起身,异口同声道,“愿随崔兄,共赴此任,为民请命,虽死无憾。”希亚莱斯满意地点头,转向官员们,“即日起,你们都脱了这身衣服吧,这些人随我办案,尔等须全力配合,但有敢阻挠者,直接砍了。”“大副何在?”希亚莱斯一声大喝。身边两名副官上前,“乔斯在。”“歇斯在。”“你二人这段时间就跟着崔元君,听他指挥,有何差遣,即刻执行。若有人敢阻碍,先斩后奏。”希亚莱斯一声令下。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二人面面相觑,微微一笑,“爵士放心,这种事情我哥俩拿手。”读书人听罢,眼中闪现希望之光,齐声应诺。众官员们则面如土色,心中暗自叫苦。手下们迅速将这崔元君在内的七个人松绑。这崔元君等人活动着手腕,彼此对视,眼中皆是坚定与决心。崔元君见这希亚莱斯如此信任,心中一暖,深施一礼,“既然爵士如此仁义,我还有一事相求。”“何事?但说无妨。”黑爵士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狱中尚有一群义士,他们虽是这东海湖的土匪,却因劫富济贫,反抗贪官而被囚。他们与我等志同道合,愿爵士能网开一面,释放他们,共襄义举。”崔元君目光恳切,语气坚定。希亚莱斯一听,跟手下们都发出爽朗的笑声,“那不跟我们一样嘛,速速带上来,我得看看这些同行们是何等风采。”不多时,狱中十来个义士被带到,其中五人装束相同,似是同一个民族。这五人身体矫健,眼神犀利,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豪杰。其余几人也个个气宇轩昂,虽衣衫褴褛,却不失英气。”希亚莱斯帮叫人给他们松绑。崔元君上前跟那五人中一个三十七八岁的说道,“族长无恙吧?”族长微笑点头,“托福,崔兄也安然无恙。今日是何等风吹来。”崔元君朗声笑道,“这位是人称‘黑爵士’的希亚莱斯,现接管二州一府。”这族长目光一亮,抱拳道,“可是当年在临海通古山林和边威湖一带劫富济贫的‘黑爵士’?”希亚莱斯仰天大笑,声震屋瓦,“正是某家!看来我这名声还挺大呢。”族长闻言,眼中闪过敬佩,随即正色道,“今日得见‘黑爵士’果然名不虚传。我汐鳞族愿追随爵士,共举义旗,涤荡污浊,还民清平。”希亚莱斯一听是汐鳞族,心中大喜,朗声问道,“听说汐鳞族有个智者,名叫‘海鬼’浪花的,族长可认识?”崔元君和其他四名族人听完也是哈哈大笑,族长点头道,“正是某家!那都是虚名,某的名字狄莫。”希亚莱斯拍手称赞,“好一个狄莫,久闻宗图有五智,今天算是见到一位,往后咱们并肩作战,定能所向披靡。”狄莫微笑回应,“爵士过誉,汐鳞族上下愿效犬马之劳。”这群官员见状,心中愈发忐忑,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既然咱们如此投缘,今日且不谈公事,不妨共饮一杯,庆祝这难得的相聚。”希亚莱斯转身命人备酒。正当这时,知府身边几个官员心想若能趁机攀附上这股新势力,或许能保住官位,便纷纷上前献媚,提议设宴款待。却不想这举动反而惹恼了希亚莱斯,他冷眼扫过,厉声道,“尔等所招待都是盘剥百姓之钱财,用不着。我希亚莱斯只饮义士血,不沾贪官酒。”随即命手下将船上美酒、物资搬来,吃的东西,都是手下拿着钱财去百姓处买来,却未动分毫官银。此举不仅赢得义士们敬重,更让百姓们心生感激,纷纷传言“黑爵士”果然仁义。希亚莱斯将其余人都屏退。众人便在这府衙大堂中围坐,开怀畅饮。希亚莱斯率先介绍起自己的两名大副,“此乃‘攀壁猿’乔斯,这位是他弟弟和‘通壁虎’歇斯,他兄弟二人是瑟里古斯人。”乔斯和歇斯二人闻言,抱拳施礼。崔元君一听,赞道,“久闻瑟里古斯人生活在大峡谷间,练就一身攀爬本领,两位大副自有这威名,想必是个中高手啊。”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过奖过奖。”狄莫也补充道,“不仅如此,他们也是水中的佼佼者,我们汐鳞族亦有此特长,有空定要跟二位切磋一番。”乔斯和歇斯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齐声应道,“能与汐鳞族高手切磋,正是我兄弟二人所愿。”希亚莱斯见状,朗声笑道,“好!今日咱们不仅结盟,更添了切磋之谊,来,干了这杯。”狄莫饮过酒,也开始介绍自己的族人,“这位是蛊达,这二位兄弟俩莫陀和莫科、这位是涡蚏。”希亚莱斯见他们五人都是身材高大匀称,肌肉线条分明,想来也是经常在水中历练的勇士。众人一一介绍完毕,又是几杯酒下肚。崔元君几杯酒后便有些微醺,看来他酒量不佳。他轻抚着酒杯,问希亚莱斯,“爵士此行,占据了这二州一府,之后有什么打算?”希亚莱斯饮了一杯酒,说道,“我本是海上漂泊之人,一直干着打家劫舍的买卖,如今见这梁城附近百姓困苦,官府腐败。加上我看不惯这臧尧之流的残暴做法,才拉拢了些义士,先安抚一方百姓,待朝廷有所作为时,我再将这二州一府交还,回归海上。”崔元君点头称赞,“爵士心怀苍生,实乃义士楷模。只是如今这朝廷昏庸无道,权贵横行,士族盘根错节。将来爵士真要将这二州一府交还,恐怕百姓又将重陷水深火热之中。”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88章 帛源城遇袭,迪古斯震惊 迪古斯国西部,帛源城坐落于诺海河南岸,群山环抱之中。帛源城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城市,充满了迪古斯特有的建筑韵味。城墙高耸,建筑以金色和红色为主色调,展现出富丽堂皇的气息。在城的正中央,坐落着帛源家族的宫殿,其门口悬挂着写有“帛源”二字的匾额,显得气派非凡。建筑屋顶层层叠叠,精美的雕刻和装饰细节体现了高超的建筑技艺。城墙之上,箭楼巍峨,守卫身着斑斓战甲,手持利剑和长矛巡逻防守,守护着这座以锦缎闻名的城池。城内的街道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匹,城内不仅有纺纱的作坊、还有染坊、织布作坊、织锦作坊、洗漂作坊、刺绣作坊和裁缝店。远处渡口还有船只往来贸易布匹,一片繁荣景象。整个帛源城不仅展现了商业的繁荣,也透露出一种井然有序和安居乐业的气息。帛源家族历经数百年风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底蕴,家族成员皆以精湛技艺闻名。这日晌午时分,来了不少商队,他们拉着不少棉、麻和丝原料。赶车的汉子们皮肤黝黑,操着外地口音,车辕上插着褪色的商旗,上面模糊地印着 “祥顺布行” 的字样。守卫例行检查时,为首的商人满脸堆笑,递上几锭银子,“军爷,小本生意,全靠您照应。” 守卫随意翻看了几捆货物,见都是些织布原材料,便挥挥手放行。谁也没注意到,这些麻布下藏着的,是用油布包裹的弯刀和弩箭。商队径直来到城东最偏僻的客栈。待店小二离开后,一名商人掀开马车暗格,取出一堆面目狰狞的面具。其他人见状,纷纷抱拳行礼,“战扫大人。咱们几时行动?”这位大人正是殓尸团南部战扫首领巴克斯。巴克斯目光冷峻,低声回应,“先好好休息,丑时三刻再行动。告诉所有人,都给我老实待着睡觉,哪儿也不许去。我可不想像耶利桑那样狼狈回去复命。”手下道,“明白大人,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巴克斯环顾四周,确认无误后,悄然掩上房门。“这北部战扫的西厄多斯就是由于自大过头,被霜雪人和宗图的真人给杀了。团使大人很生气。”手下人唯唯诺诺道,“大人您放心,我早打探完了,这帛源城守卫大部分都在城门边的营房里住。他们可不像那些久经沙场的霜雪人有警惕性,把门一锁,一把火,准都死在里面。巡逻的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娘子兵’根本不在话下。”巴克斯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按计划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帛源城的繁华背后,正是我们绝佳的伪装。记住,行动要迅速,不留痕迹。”巴克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转身走向床榻,闭目养神。客栈外,夜色渐浓,帛源城的灯火依旧璀璨,却无人知晓,一场暗流即将涌动。目标正是富甲一方的帛源城。由于今天来的商队比较多,街道愈发熙攘。商贩们热情吆喝,交易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布料的清新与染料的芬芳。家族长帛源锦昭站在家族宫殿的高台上,俯瞰着繁华景象。他心中涌起一股自豪,家族的辉煌在此刻尽显无遗。夜幕降临,帛源城华灯初上,夜市里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殓尸团南部战扫的成员分散混入人群,有的在酒馆喝酒,有的在染坊闲逛,他们暗中观察着城防布局。亥时刚过,他们陆续回到客栈,换上黑色劲装,戴上狰狞恐怖的银色铁面,为了显的更明显,他们将面具的眼部、嘴部涂上橙色荧光粉。丑时三刻,更鼓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殓尸团南部战扫首领巴克斯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埋伏在城墙下的成员立刻抛出带钩的绳索,悄无声息地爬上箭楼。值守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利刃割破喉咙。紧接着,各处城门营房同时燃起大火,浓烟滚滚,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有盗贼!有刺客!” 帛源城顿时陷入混乱,那些守卫也分不清情况地乱喊起来。百姓们从睡梦中惊醒,都紧闭门户,躲在窗户角落,偷偷观察着街面上的一举一动。只见街道上满是手持弯刀的黑衣人,他们从各个客栈中涌出。慢慢汇聚到一起,杀向帛源家族的宫殿。织布作坊里,女工们的哭喊声与织布机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染坊中,熊熊烈火将各色染料煮沸,化作刺鼻的毒烟;渡口的商船也未能幸免,殓尸团人员将火把扔进船舱,瞬间火光冲天,船夫们的呼救声被汹涌的河水吞没。帛源家族的宫殿内,家族长帛源锦昭亲自率领护卫抵住宫门。同时命令儿子帛源流光迅速将家眷引入密道。帛源锦昭手握祖传宝剑,剑刃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帛源子弟听令,誓死保卫家园!”然而,殓尸团也早有准备,他们不断向宫殿内扔出特制的迷烟弹,那烟雾让护卫们浑身无力,且睁不开眼。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殓尸团趁机发动猛攻,他们不费力气,便撞开了宫门,守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宫殿的台阶。帛源锦昭也被这迷烟熏晕过去。首领巴克斯扶起帛源锦昭,往他嘴里放了一颗药丸。不一会儿,帛源锦昭缓缓睁开双眼,见巴克斯冷笑着用刀抵住他咽喉,“交出金库钥匙,饶你不死。”帛源锦昭怒目而视,“妄想!”话音未落,利刃便刺穿了他的大腿。帛源锦昭痛苦到面部扭曲。“我知道你把家族人都转移到了密室,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就把你这帛源城都烧了,把你家族人都杀了。我这回用的是迷烟,惹急了,我就换毒烟了。”巴克斯恶狠狠地说着。帛源锦昭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帛源家族的血脉绝不会向强盗低头!”他强忍剧痛,试图凝聚最后一丝力量,挣扎着向巴克斯扑去,却被身旁的盗贼死死按住。巴克斯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放毒烟。帛源锦昭见对方果然要动真格,真怕家族上百号人的性命不保,心中一横,大喝道“住手!我答应你们!你们要说话算话。”巴克斯得意地点头,示意手下停止放烟。帛源锦昭艰难地爬起,一瘸一拐颤抖着走向金库,他将门口的暗格轻轻一按,拿出自己脖子上的金钥匙插入锁孔,金库门缓缓开启。巴克斯贪婪的目光扫过满室的金银珠宝,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帛源锦昭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家眷能安全躲过这一劫。巴克斯命令手下抓紧时间,迅速将财宝装箱搬运到马车上。手下人不停忙碌着。帛源锦昭眼睁睁看着家族百年积累的财富被洗劫一空,心中怒火中烧,却只能隐忍。手下人忙乎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将最后一箱财宝搬上车。手下人忙乎完,走到巴克斯跟前,“整整六车货物装得满满当当。”巴克斯这才满意地点头,手下人又问,“他们怎么办?”“你说呢?”巴克斯突然脸上换上一丝阴狠,“咱们南部战扫什么时候留过活口?”他目光扫过宫殿内的残局,他挥手示意,盗贼们迅速围拢,刀剑出鞘,寒光闪烁。帛源锦昭心中一沉,绝望与愤怒交织,却无力反抗。殓尸团一群人,放火的放火,放毒气的放毒气,宫殿内死亡的气息逐渐蔓延。帛源家族宗家一百一十三口人,加上死去的无辜百姓和守卫,共计六百七十二条生命。火焰吞噬着一切。巴克斯冷眼看着火光冲天,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天蒙蒙亮时,盗贼团满载着金银财宝,消失在晨雾中。帛源城一片狼藉,街道上尸体横陈,建筑有不到一半化为废墟,曾经繁华的 “锦缎之城”,突然遭到重创,帛源家族的荣耀与辉煌瞬间崩塌。残垣断壁间,悲鸣声不绝于耳。幸存者们面如死灰,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次日晌午时分,消息不仅传到迪古斯国王都,也相继传到了其他六大家族耳中,举国震惊。迪古斯王诺罗·莫尼拍案而起,“传令下去,召集七大家族开会。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金钱来的不容易,但只要花出去,定然会让他们毁灭。”诺罗·莫尼目光如炬,誓要为帛源家族讨回公道。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帛源家族分部的族人们哀恸不已。宗家最后一脉的帛源云绣和帛源染月兄妹正好从宗图买卖回来,听闻噩耗,顿时泪如雨下。他二人握紧拳头,心中发誓定要为家族复仇。三日后,七大家族齐聚迪古斯王宫。帛源云绣和帛源染月早早就到了。银蛇家族宗家长子银蛇绞本随后而至;东巫家族宗家长子东巫云稀,和疾风家族宗家长子疾风一殿一起来的。寒玉家族显然最注重,派出了家族次长寒玉火齐;柳春家族派来的是分家长女柳春缠丝;丰沐家族自然是宗家长子丰沐有良。他是从宗图南关城赶来的,风尘仆仆却神色坚定。丰沐有良是第一次来到迪古斯国王都,他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惊叹王宫的宏伟与奢华。绕过第一道门,丰沐古仓便看见一把三丈多高的金色长刀,刀尖笔直向上,刀身反射着朝阳的光辉,更加显得金光灿灿,刀柄连接着地面上一轮径长7尺的圆金币。丰沐有良目光停留片刻,心中涌起一股惊叹之情。穿过金拱门,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迪古斯国首府的天空,给整个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宏伟壮丽的建筑群落展现了浓郁的迪古斯风情,尖顶与金碧辉煌的墙壁透露出其不凡的气势。近处的建筑屋顶错落有致,尖塔直指天空,每座建筑都精美绝伦,细节之处尽显匠心。正中央远处的建筑宏伟得如同堡垒,层层叠叠的屋顶与塔楼显示出其重要性的非凡,或许是王宫或重要的宗教场所。据说,这建筑耗时百年才得以完工,每一块砖石都蕴含着迪古斯人的智慧和汗水。小时候还听家里的长辈说过,这金刀与金币是纯金打造,屋顶的装饰和门上装饰是镀金的,宫殿内种植的奇花异草更是从各地搜集而来,每一株都价值连城。丰沐有良心中暗叹,这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迪古斯国繁荣富强的见证。丰沐有良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会议厅。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89章 七家族各怀心思,迪古斯暗组军团 诺罗·莫尼也是非常无奈,深知这些家族各有盘算,难以齐心。他看着丰沐家族的丰沐有良,说了句,“丰沐少主,你前些时日去了宗图国,又随联军深入了萨满纳山脉,你对这帛源家族之事有何看法?是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丰沐有良沉吟片刻,他看了看这些家族的来访者,起身缓缓说道,“我丰沐家族发家于迪古斯,迪古斯是我们的根。我们家族历来重信义。此次帛源家族的惨案,实为震撼。如果我们不抓紧建立自己的兵团,那么这样的悲剧还会重演。我曾随联军到过萨满纳山脉的深处,那里正在形成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势力,他们所创造的‘尸奴’,不仅数量庞大,而且极具攻击性,威胁远超想象。若不早做准备,甚至整个国家都可能陷入危机。”柳春缠丝在一旁一副轻蔑的神情,嘴角微扬,“丰沐少主真是忧国忧民啊,不过听说你们将他们大本营整个付之一炬,怎么又说他们威胁巨大?难道你们组成的联军只是虚张声势?出去开心快活了一番?我可是知道,那霜雪国的蛮子们可是没少去我们柳春消遣呢。”她几句事不关己的话语,激起一阵低语。丰沐有良面色一沉,起身怒道,“缠丝族长,联军行动岂是儿戏?那‘尸奴’之威,非亲身经历难以体会。我等虽焚其一处营地,但其隐患仍在,前些时日,在溟桑斯谷地,霜雪国人和三位真人又遇见大批殓尸团成员,可见他们根基依然在。”柳春缠丝看丰沐有良生气了,便乐呵呵道,“呦,丰沐少主,您干嘛这么大脾气?这是要对付我一个弱女子不成?”丰沐有良冷哼一声,收敛起怒意,坚定地说道,“缠丝族长,事关国家安危,岂能玩笑?我丰沐家族愿牵头组建兵团,抵御外敌。望各家族摒弃成见,齐心协力。”银蛇家族的银蛇绞本冷笑一声,“柳春家族的情报倒是灵通,那霜雪人不仅去柳春快活,也到我们银蛇家族的赌坊输了不少银两。看来柳春缠丝的情报更可靠一些。再说了,你丰沐家族凭什么牵头这件事?”这帛源家族的二人听他们半天争执,心中愈发沉重。帛源染月气的脸发红,帛源云绣更是拍案而起,“废话少说,就说大家能不能提供这帛源家族所需的支援吧!我们已元气大伤,若再无援手,恐难保家族根基。此事关乎国运,非一家之私。”东巫家族宗家长子东巫云稀也是不置可否,“别跟宗图人一样,一说话就扯什么国运和荣誉,你们家族垄断了那么久的布匹、丝绸生意,难免引起不少仇家记恨,只能说你们树敌过多,咎由自取。”帛源染月怒目而视,“东巫云稀,你这话未免太过刻薄!我们帛源家族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之事,反倒是你们当中有人暗中勾结外敌,早已将家族主业和中心迁走,别以为谁都不知道。”东巫云稀脸色微变,却仍冷笑回应,“染月小姐,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东巫家族可只是做药材生意,而且我们从来都是给同行留出空间的,我们不敢枉谈‘悬壶济世’吧,但旨在救死扶伤。”银蛇绞本起身,“大家都是靠赚钱起家的家族。你把你家的黄金放这,我把我家的银票放在这,你告诉我哪个更高尚哪个低俗?不出事了,一个个都道貌岸然,出了事却互相推诿。”柳春缠丝听罢笑得花枝乱颤,轻蔑道,“银蛇绞本说得对,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装清高?脱了衣服都是一副皮囊。”诺罗·莫尼听他们东拉西扯,也是气的咬牙切齿。他起身直截了当地说道,“每个家族二百万两白银。我要组建军队,就说你们能不能拿出来。”七大家族的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凝固。柳春缠丝收起了笑容,银蛇绞本眉头紧锁,东巫云稀眼神有些闪烁。帛源染月与云绣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盘算。诺罗·莫尼目光如炬,冷冷扫过众人,“寒玉家族的寒玉火齐,您作为这里最年长的长辈,您什么意见?”寒玉火齐起身,躬身行礼,“陛下,组建军团事关重大。如今这买卖也不似之前那般顺畅,二百万两数目不小啊,此事,我得回去跟家族长商议。”柳春缠丝也是一副做不了主的样子,“可不是嘛,我们一年能赚多少啊?张口就是这么多银子,你们都是宗家的,你们都做不了主。哼,那我更做不了主,何况我只是个分家家族长。”丰沐有良缓缓起身,目光沉稳,语气坚定,“诸位,宗图有句古话叫‘唇亡齿寒’今日之事,非一家之私,乃关乎国运,即使有些家族转移到了他处,但根基仍在迪古斯国。其他国家未必有咱们在迪古斯国对商业的力度,我想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疾风家族的疾风一殿此事亦起身,他看了看两边的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丰沐有良所言极是。唇亡齿寒,我可以做主,我们家族出二百万两白银。国难当头,家族利益固然重要,但若国家不存,家族何以为继?我们疾风家族愿担此责。”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帛源云绣和帛源染月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帛源云绣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丰沐家族和疾风家族此言令人敬佩,帛源家族虽然遭受重创,但我们亦愿出资一百万两,军团的衣物、行军帐等布匹物资我们全权负责。”银蛇绞本看着三家人表态,起身道,“你们疾风家族有人,丰沐家族有粮草和兵器。那说白了,不就是我们几大家族花钱给你们吗?你们这买卖做的可真精明。”柳春缠丝也是附和,“是啊,你们大发战争财,我们却要掏空家底。这公平吗?”帛源染月冷哼一声,“柳春缠丝,你这话倒是对。谁倒了,你们可倒不了,谁来了你们都可以躺下赚钱。真是‘娼妓哪知亡国痛,闭门犹唱杏花天。’我也不指望你们。”柳春缠丝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怒意涌上心头,却强压着火气道,“呦,帛源二小姐,您这话未免太过尖酸,您不躺着?您还骑着吗?我没您那本事,能躺着谁愿意站着?”帛源染月气得脸色铁青,起身抽出长剑,剑尖直指柳春缠丝,“你若再敢出言不逊,立时让你永远躺下。”柳春缠丝被吓得往后仰靠,却仍嘴硬道,“哼,欺负我柳春家没男人吗?”银蛇绞本在一旁冷眼旁观,兀自笑着。那疾风一殿迅速上前,一手按住帛源染月的剑柄,说道,“染月不要动怒。”随后他直接转向众人,“没想到迪古斯七大家族,如今各怀心思,多说无益。这事其实也很简单,愿意出钱的,咱们增兵驻守;不愿出钱的,就不要再多废话,各自安好。本身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城邦,到时候别说被敌军攻破时再来求援,那时可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丰沐有良也起身表态,“疾风少主此言,我也赞同。”银蛇绞本收敛笑意,沉声道:“既然你们如此,银蛇家族就不奉陪了,二百万两白银我们自己保护自己吧。”柳春缠丝见银色绞本态度坚决,心中一横,冷笑道,“既然你们计较已定,柳春家族也退出。我们自会另寻出路,不必依靠他人。”说罢,拂袖而去。银蛇绞本也随之起身,面带得意地离开。帛源云绣转身盯着在场的寒玉家族和东巫家族。寒玉火齐依旧不敢做主,转身看向东巫家族。东巫云稀则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开口,“东巫家族也不愿出这钱,看来我也没必要在这待着了。”说罢,东巫云稀也起身离开。寒玉火齐假称要与族长商议,实则心中已决,寒玉家族亦退出联盟。帛源云绣见状,在一旁叹息。丰沐有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帛源兄不必叹息,人心难测。不经痛苦便不知团结之贵。”帛源云绣苦笑点头,望着这空荡又繁华的大厅,心中感慨万千。疾风一殿表情冷淡,“这银蛇和柳春家族已然将家族重心转移到了宗图,殊不知宗图也即将迎来一场巨变。之前,苍茫道会找过我们家族,我们没有同意,看来他们是谈妥了。”丰沐有良也点头同意,“是的,我们家族也没有同意。”帛源云绣看着他们二人,眼神有些躲闪。但他还是说出了他此行宗图的目的。“实不相瞒,我们家族刚刚同意了,还没有来得及就”疾风一殿苦笑着摇摇头,“帛源兄,你们呢,真是”帛源染月收起长剑,向二人低头表示歉意,“二位家族少主,我们错了。我知道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帮帮我们,此仇不报,我们兄妹二人枉自为人。”疾风一殿看着他兄妹二人,也不知说什么好。丰沐有良看着他兄妹二人,“报仇的事情往后想想吧,目前先想好怎么保住现在。”丰沐有良转身面向国王诺罗·莫尼,“陛下,组建军团之事,刻不容缓。”诺罗·莫尼使劲点点头,“肯定啊,肯定,你们三家抓紧凑银子,我抓紧让首相大人操办。”疾风一殿眼睛瞅了一眼旁边那个白净秀气的少年,见此人二十岁左右,一身锦服刺绣尽显奢华。近身还能闻到浓郁的龙涎香气息。疾风一殿面无表情地问那少年,“请问首相大人,您对组建军团有何高见?毕竟此事关乎王国安危,需慎重行事。”少年微微一笑,竟然带着桃花般的妩媚。这让疾风一殿和丰沐有良都有点起鸡皮疙瘩。那少年缓缓开口,“组建军团固为要事,然需周密策划,方能确保万无一失。”这帛源染月盯着这少年首相,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心中暗忖,“此人年纪轻轻,坐到如此高位,看来,那四家不愿意出钱的原因,跟这首相也有莫大的关系。早就听说国王挥霍无度,财政空虚,如今看来,这少年首相是‘功不可没’啊。”疾风一殿微微一笑,“我三家愿意花这笔钱,难道首相就不能告知如何组建吗?”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1章 蓝袍会李氏谱系及《双雄战歌》 第1章 蓝袍会李氏谱系蓝袍会李氏谱系:茁天安赤子,固帝疆恒昌李云谷(前朝武师),培养俩儿子文武兼备:李茁邦和李茁嗣兄弟俩在赵氏阵营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隧建立蓝袍会,以充盈军事人才。第一代:茁字辈长子:李茁邦(创立蓝袍会,第一代主会。)次子:李茁嗣第二代:天字辈李茁邦三个儿子:李天棋(排行1)(第二代主会)李天杬(排行2)李天(排行5)李茁嗣俩女儿一个儿子:李天洁(女)(排行3)李天溢(排行4)李天荣(排行6)第三代:安字辈李茁邦孙子辈:李天棋之子:李安芄(排行5)(流水长老)李天杬之子:李安苹(排行3),李安莀(排行4)(白杨长老),李安葇(排行8)李天栱之子:李安芜(排行2)(绿柳长老)李茁嗣孙子辈:李天洁之子:李安蔁(排行1)(第三代主会)李天溢之子:李安萄(排行7)(高山长老),李天荣之子:李安蒿(排行6)第四代:赤字辈李赤榆 (排行2)(李安芄之女)李赤椿(排行1)(李安莀之子)李赤桦(排行3)(第四代主会)(李安葇之子)李赤林 (排行5)(李安苹之子)李赤桉(排行8)(李安芜之子)李赤桧(排行6)(李安蔁之子)李赤松(排行7)(太子太保)(李安萄之子)李赤柏(排行4)(李安蒿之子)第五代:子字辈李子蔚(排行1)(李赤榆之女)李子薇(排行4)(李赤桦之女)李子莫(排行6)(李赤林之女)李子芦(排行2)(李赤桉之子)李子芯(排行3)(李赤桧之子)李子葙(排行5)(李赤柏之子)蓝袍会五位龙师:龙师王起,擅长拳脚白手摔跤,手下弟子为孙振、铁黎、杜莫、杨节贺。龙师厄邑玛,擅长射箭,手下弟子为苗闯、谭松、九姆、孙达策。龙师胡松,擅长刀剑,手下弟子为泰海、唐显、丰沐古仓、诺·巴桑德。龙师皇甫南,擅长骑术,手下弟子为托德、东方佐、周仁飞、李子葙、于杰、赛斯·哈莫斯。龙师费冲,擅长枪棒,手下弟子为拓跋月、高鹤、李子蔚。蓝袍会宗旨:为国家培养武将、元帅,是宗图设立的武官教学机构。不仅国内的皇亲国戚子嗣会被送来学习,以为将来谋求职位;而且邻国也会有皇亲国戚、王子殿下来宗图学习。在宗图,乃至亚华大陆上都负有盛名。蓝袍会的课程有:十八般兵器及骑、射等武艺,诸家兵法、排兵布阵、历代用兵成败、前世忠义之节等。蓝袍会除了李氏家族掌管着会中要职外,还有像五位龙师则是负责具体事务,在朝中担任着诸卫大将军衔(正四品),蓝袍武师诸卫将军衔(从四品)。战时可由皇帝钦点将军带兵出征,闲时配合鸿胪寺或者苍茫道会真人一起出使各国,处理外交事务。李氏中个别人会担任太保、少保等要职。像主会李赤桦担任太子太傅,教习武艺。李赤松担任太子太保,相当于太子保镖。蓝袍会培养的弟子非常多,遍布各城、府、州、县。比如文中所述的素月城仁王赵平、京北路节度使韩城南宫飞鸿,也是位高权重。《双雄战歌》贡朝崇承11年,亚华大陆纷争不断。贡朝贡思宗吴溪哲昏晕无道,农民起义频频爆发,各节度使纷纷拥兵自重。南方印桑国、桐谷国、瑟勒国大肆侵吞贡朝领土。亚华大陆常年征战不休。贡思宗听信谗言,诱捕并斩了忠心耿耿的镇北路节度使赵之焕。这导致当时的摩古城赵之焕的儿子赵森穹、赵森源、赵森茗起兵反贡。在赵森穹手下,有两位传奇人物:李茁邦和李茁嗣,他们如同璀璨的双子星,照亮了整个大陆的天空。李茁邦,身形高大魁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手持一柄玄铁战刀,刀法刚猛霸道,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李茁嗣则相对较为修长,他手持一把精钢长剑,剑法精妙绝伦,轻盈飘逸,总能在敌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给予致命一击。两人虽是亲兄弟,性格却截然不同,李茁邦沉稳内敛,行事果断;李茁嗣则活泼开朗,充满激情,但他们都有着一颗对国家无比忠诚的心和卓越的军事才能。相传李茁邦曾战败逃至纳帕尔森林,三年不得音讯。归来后的李茁邦更是如虎添翼。相传他遇到一位隐士,并赐予其一个魔法瓶子。那便是后来正传中李子莫带回蓝袍会的。彼时,摩古城的势力相对弱小,饱受周边力量的欺凌,征伐多年也屡屡败多胜少。年轻的宗图皇帝赵森穹心怀壮志,渴望改变这一局面。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结识了李茁邦和李茁嗣兄弟。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森穹被他们的武艺和胸怀所折服,将他们招致麾下,委以重任。从那以后,李茁邦和李茁嗣便开始了为赵氏宗图征战四方的生涯。他们率领着摩古城的军队,与周边势力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战斗。在一次与北方霜雪国的战役中,霜雪国的军队以骑兵见长,名为“霜衣铁骑”,他们的铁骑如同汹涌的潮水,势不可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李茁邦和李茁嗣并没有退缩。李茁邦亲自率领步兵,组成坚固的盾墙,抵挡“霜衣铁骑”的冲击;李茁嗣则带领精锐骑兵,从侧翼迂回包抄,寻找敌人的弱点。战斗中,李茁邦挥舞着玄铁战刀,砍杀了无数敌人,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却依然奋战在最前线。李茁嗣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在敌阵中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在兄弟俩的默契配合下,宗图国的军队最终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打破了霜雪国不可战胜的神话。稳定了摩古城北部的安宁。随后他们也为赵森穹引荐了不少良臣名将,为赵氏天下补充了很多新鲜血液。随着一场场战役的胜利,赵森穹的领土不断扩张,势力也越来越强大。然而,李茁邦和李茁嗣深知,仅仅依靠武力征战,并不能长久地维持国家的稳定和繁荣。为了培养更多优秀的军事人才和武士,他们在赵森穹的支持下,创立了蓝袍武士会。蓝袍武士会起初设立在摩古城。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志之士,他们渴望在这里学习武艺,提升自己。李茁邦和李茁嗣亲自担任武士会的导师,他们将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和精湛的武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学员们。李茁邦教导学员们如何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如何运用强大的力量击溃敌人;李茁嗣则注重培养学员们的灵活性和应变能力,教导他们如何在复杂的战斗环境中寻找敌人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后来二人又推荐不少隐士、谋士担任长老,并为蓝袍会弟子讲习兵法、战术以及谋略。在蓝袍武士会的培养下,摩古城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军事人才和武士。他们在战场上英勇无畏,为赵氏天下的扩张和发展立下了赫赫战功。摩古城的势力逐渐超越了其他势力,成为了亚华大陆上一支强有力的力量。赵森穹随即被黄袍加身,建立宗图国,成为宗图第一位上皇。赵森穹也是不负众望,殚心竭虑治理国家,注重民生,安抚那些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百姓。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减轻百姓的负担,鼓励农业和商业的发展。随着摩古城势力的发展,赵森穹终于在建宝二年也就是贡朝崇承20年,推翻了贡朝贡思宗吴溪哲的统治,定都庆丰府,也就是现在的宗图皇城。然而,其他势力的威胁并没有因此而消除。一支由多个国家组成的联军,浩浩荡荡地向宗图国杀来。这支联军人数众多,实力强大,对宗图国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李茁邦和李茁嗣再次挺身而出,他们率领着宗图国的军队,与联军展开了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决战。决战的战场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双方军队在这里摆开阵势,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李茁邦站在军队的最前方,他看着对面的联军,眼神坚定而冷静。他用自己极富感染力的嗓音和大义凛然的战前动员,点燃了宗图将士们的战意之火, 士兵们听了他的话,士气大振,纷纷高呼着口号,奋勇杀敌。战斗进入白热化,李茁邦率领着主力部队,正面迎击联军的进攻。他的玄铁战刀在敌阵中挥舞,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李茁嗣则带领着一支精锐部队,悄悄地绕到了联军的后方,准备对其发动突袭。然而,就在李茁嗣即将发动突袭的时候,联军中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魔法师。这位魔法师拥有强大的法力,他施展了一个强大的魔法,瞬间将李茁嗣的部队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李茁嗣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他的部队也陷入了混乱。此时,据说李茁邦不知是对这魔法免疫还是自带法力,却在这黑暗中如入无人之境,直接一马当先,直逼那法师,在乱军从中将那法师首级摘下。此举让宗图国的军队士气大振,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联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联军被打得节节败退,最终全线崩溃。这场战役史称“白水之战”,这场决战以宗图国的胜利而告终,如今的武宁城西北的白水府则是建在这废墟之上。此战后宗图国巩固了自己在亚华大陆上的霸主地位。战后,李茁邦和李茁嗣并没有居功自傲。他们继续致力于蓝袍武师会的发展,培养更多优秀的人才。那素月城仁王赵平也是蓝袍会得意弟子。同时,他们也积极参与国家的治理,为宗图国的繁荣和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在他们的努力下,宗图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家一片繁荣景象。而李茁邦和李茁嗣的“双雄战歌”,也在亚华大陆上代代相传,成为了人们心中永恒的英雄传说。然而在他们第三代中发生了一场动乱,导致李茁邦次子李天杬遭遇刺杀,其长子李安苹失踪。李安苹也就是正传中李子莫的爷爷。喜欢苍生之律请大家收藏:()苍生之律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铁甲蔽日孤星坠,亲征棋变龙隐鳞 赵凌志悲痛之余,目光愈发坚定,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对白玲沉声道:“丞相,少傅遗愿,朕铭记在心。你即刻昭告天下。”白玲缓缓起身,拭干泪水,从怀里掏出两方黄绫,一方是已经写好的昭告,另一方则是交给皇上的对朝政的深思熟虑与治国良策。“丞相,少傅之忠义,天地可鉴。朕定依其策,励精图治,不负天下苍生。你速去布置,务必稳定朝局,勿让奸佞有机可乘。”赵凌志接过黄绫,目光如炬,心中暗誓,誓要实现韩岳未竟之志。白玲领命,深施一礼,转身疾步而出。次日,朝堂之上,丞相白玲宣读昭告,声震九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凉德,嗣守鸿基。自临御以来,夙夜兢业,思与贤士大夫共襄治道。然天示警戒,四方多事,实朕不德所致,每念及此,愧怍殊深。前有参知政事少傅韩岳,妄更祖宗成法,擅改田亩与戍军之制,致使诸侯疑惧,黎庶惶惑。朕屡加训诫,犹不悔改,反勾结党羽,阴图不轨。近者各州节镇连章劾奏,皆言"清君侧"者,实为此獠。朕虽笃念旧劳,然国法不可废,社稷不可危。今韩岳已伏其辜,着即追夺一切官爵,籍没家产。然念其曾侍讲幄多年,特许以庶人礼葬。凡韩岳所更政令,一概废止。各镇兵马宜速解甲归藩,朕当宥其轻信之罪。若仍执迷称兵,则是自绝于天,王师必加诛讨。呜呼!韩岳之死,非朕所愿;诸侯之怒,非朕所期。惟愿自此海内澄清,上下相安。布告中外,咸使闻知。赵凌志立于龙椅之侧,目光冷峻,俯瞰群臣。朝堂上,百官肃立,鸦雀无声,心中暗自揣测圣意。白玲宣读完昭告,殿内气氛愈发凝重,无人敢轻举妄动。元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英国公仝贞国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似惋惜又似松了一口气。其余大臣亦各怀心思,有的面露悲戚,有的神情冷峻,但无一例外,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此时的韩城内,韩王赵森牧正召集亲信商议对策,闻听昭告,面色骤变。赵森牧没想到韩岳竟会做出如此忠勇之事,以一人之力,灭了他想要起兵的由头。“如此,孤当如何应对?”赵森牧直接抛出问题。众亲信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对韩岳之事早有耳闻,对其忠诚不容置疑。他上前言道,“王上,如今局势已定,当审时度势,暂缓兵戈,静观其变。若贸然行事,恐陷韩城于危境。”赵森牧沉吟良久,并未理会,显然他心中仍有不甘。谋士彭风继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言道,“王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主张变法的韩岳虽已伏法,但丞相白玲等党派依然势力庞大,朝局动荡,‘清君侧’之名尚存,不必忧心。应当趁着此时,一举将这些顽固势力连根拔起,方能绝后患。”赵森牧目光一凝,脸上泛起一丝决绝之色,缓缓点头:“士卿所言极是,但孤若起兵,万一无人响应,岂非自取灭亡?”“王上勿虑,韩城将士忠心耿耿,必随王上共进退。且各州节镇对朝局亦多有不满,只需振臂一呼,必有响应。”彭风继分析着,“历朝变法之人,虽不得善终,然变法之策,自会延续,若我王再有顾虑,削藩之事,早晚还会执行,到那时则更无回旋余地。”赵森牧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那若依士卿之策,该如何?”彭风继微微一笑,起身道,“应兵发摩古城,解救魏王。摩古城是新政执行之地,士族贵亲早已饱受这新政之苦,民心向背已明。若能先下摩古城,既可立威,又可借此号召天下。且魏王素有威望,得他相助,大事可成。”南宫飞鸿则起身反对道:“摩古城新政是大行皇帝所定,百姓已渐适应。此举恐激起民怨,反噬自身。”显然南宫飞鸿虽为武将,但深知革新为百姓带来的福祉。安抚使司卫祥平上前道,“南宫节度使是支持新政吗?殊不知我宗图建立,本就是由士族贵亲所创立,若新政危及根本,岂能坐视?”众官员纷纷赞同,这倒让南宫飞鸿成了众矢之的。司卫祥平言辞激烈,赵森牧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司卿所言有理,南宫将军无需再言。即刻发下檄文,起兵摩古城。”檄文既出,赵森牧命安抚使司卫祥平领兵先行,彭风继随军谋划。各州节镇闻讯,纷纷响应,兵马齐聚,声势浩大。摩古城内,士族贵胄暗中联络,民心渐乱。魏王得信,密谋内应,摩古城城防松懈,守军士气低落。不出数日,摩古城破,赵森牧率军入城,士族欢庆,百姓却面露忧色。魏王出迎,共商大计,朝局风云再起。数日后,摩古城周边府州的奏报纷纷传往皇城。赵凌志手持奏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摩古城一旦失守,朝局必将大乱。他迅速召集文武百官商议,“诸位,摩古城乃新政基石,不容有失。需立即调兵遣将,驰援城防。”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枢密使杨守源率先提议,“先皇曾御驾亲征摩古城,所到之处敌军望风披靡,士气大振。今上皇若能效仿先皇亲征,必能提振士气,稳住军心。且我朝精锐尽在,只需调度得当,摩古城之危,自可化解。”赵凌志沉吟片刻,他心中倒是对此议颇为赞同,但顾虑亲征风险。此时,丞相白玲站出反驳:“陛下,亲征固然能振士气,但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臣建议派遣良将前往,陛下坐镇中枢,调度全局,方能确保万无一失。”赵凌志深知丞相考虑周全,正当他要拍板定议时,太师元一缓步而出,“陛下,如今局势危急,非寻常手段可解。臣以为,陛下亲征虽险,却可彰显决心,安定民心。宜速调集精兵,亲率出征,以雷霆之势,震慑叛军。同时,命丞相留守,统筹后方,确保内外呼应,如此方能一举平定摩古城之乱。”众官员都齐呼太师之策为妙计,枢密使杨守源更是提议,“臣也可调集梁城人马北上攻伐韩城,协同作战。”赵凌志目光坚定,他没想到众人竟如此齐心,心中大慰,遂决意亲征。赵凌志颁旨亲征,枢密院发下调令,三日之内,调集周边八万精锐齐聚皇城。赵凌志钦点了蓝袍会龙师王起为先锋、白杨长老为参军,龙师皇甫南、太保李赤松护卫中军,粮草辎重亦迅速筹备完毕。临行前,赵凌志亲至太庙祭祖,誓要保新政安民。择日,大军浩荡出发,士气高昂,沿途百姓夹道相送,期盼王者归来。赵凌志立于战车之上,目光如炬,遥望摩古城方向。于杰、李子葙紧随其后,铁甲森严,旌旗蔽日。大军行至摩古城境内,乐居州百里开外扎下营帐,赵凌志召集将领,详解战策。“今夜务必严阵以待,探马四出,防敌夜袭。”白杨长老李安莀言道。众龙师听令,迅速布防,各司其职。夜幕降临,营地灯火通明,巡逻队严密巡查,弓箭手枕戈待旦。赵凌志巡视各营,鼓舞士气,叮嘱将领务必谨慎,以防万一。李子葙这些时日身体有恙,但他隐约感到一股不祥之兆,心中暗自担忧。上皇赵凌志、长老都来到他的营帐,于杰低声耳语,“子葙,你若不适,便留守营中,勿要强撑。”李子葙摇头,目光坚定,“大战在即,岂能退缩。只是我心中隐忧难解,恐此战或有变数。”赵凌志握住李子葙肩头,“你有顾虑正当其时,宜坦诚相告。”李子葙思索片刻,“上皇此次亲征,文武百官齐心协力,实乃国之大幸。然这文武百官齐心之下,或有暗流涌动。上皇颁布调兵令是八万人马,然而京西路等兵马似乎并未全数抵达,咱们实际出征人马才四万,其他路兵马恐有延误。”长老李安莀闻言也顿感忧虑,颤声道,“如若果真如此,那上皇此行险象环生。”赵凌志思考片刻,眉宇间透出决绝,“事已至此,唯有随机应变。传令各部,加强戒备,务必以最快速度与京西路兵马取得联系,确保援军及时抵达。”于杰点头,迅速下去安排。夜深人静,营地外风声骤起,赵凌志立于帐中,隐约中感到一丝寒意袭来,心中暗忖:“难道,这寒意预示着未知的危机?”寅时三刻,探马急报,敌军果然夜袭,赵凌志迅速披挂上阵。太保李赤松、龙师皇甫南枕戈寝甲,听得号角声起,立刻率队迎敌。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火光映照下,刀剑寒光闪烁。赵凌志被中军护卫着,一时无忧。李子葙强忍病痛,披挂着铠甲,冲出营帐,仔细观察敌军动向,心中暗自盘算应对之策,他心里想着,“看来咱们的行军动向,早被敌军洞悉。敌军夜袭显然有备而来,其阵型严密,攻势迅猛。”皇甫南挥剑迎敌,血战方酣。龙师王起带着弟子奋勇杀入敌阵,刀光剑影间,敌军纷纷倒下。王起高声呼喊,激励士气,弟子们紧随其后,拼死奋战。敌军虽众,却难以突破龙师防线。正此时,奏报京西路节度使两万人马正迅速赶来,赵凌志一听,深感欣慰,毕竟京西路节度使孙寒是孙家人,其忠诚不容置疑。但他们都没想到,京西路节度使早被换了杨守恭,杨守恭携两万兵马,监军何洪海,马军指挥沐泽凯,步军指挥王文,竟然是成了叛军。杨守恭率军突至,火光中旗号变换,赵凌志惊愕,皇甫南则率亲兵严防。李子葙预感成真,心中在想,“既然京西路都被换了人,那梁城兵马自然不会北上,难道?”李子葙不敢再往下想,他深感朝中官员如此一致,定有幕后黑手操控全局。他迅速找到赵凌志和长老李安莀,“要不速回皇城?我怕梁城兵马借机趁虚而入,直取皇城。”李安莀听言不由得脸色骤变,“此言极是,梁城兵马若真趁机北上,太师、枢密使、英国公他们定然已经谋定,说不定他们会扶持梁王赵凌政为新的储君。”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3章 权谋变换宗图劫,狼啸幽冥君臣路 夜色如墨,星光微弱,两人踏着荆棘,步步谨慎。李子葙拖着微弱的身子在前探路,赵凌志紧随其后,心中忐忑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林中虫鸣声声,仿佛在为这场生死逃亡伴奏。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但他们深知,唯有前行,才有生的希望。背后的战场,火光冲天,喊杀声渐远。赵凌志低声问道,“子葙,此去凶险,你有几分把握?”李子葙回眸,他知道赵凌志此刻的心情,“臣无十足把握,但臣意已决,必竭尽全力。仁王和镇南王手握重兵,只要上皇咱们坚持,自然会有希望。”话语间,林深处忽传狼嚎,两人心神一凛,一方面握紧了手中的剑,另一面加快步伐。夜色愈发浓重,前途未卜。狼嚎声时而近时而远,荆棘划破衣衫,二人身上血迹斑斑。赵凌志紧跟李子葙步伐,步履踉跄。天色渐明,晨光透过树梢洒下,照亮前路。两人终于抵达幽冥山脚,经过一夜的奔波,尔顿都是疲惫不堪,但二人却不敢停歇。而李安莀这头,在两路兵马的夹击下,众人渐渐被逼退至主营,形势岌岌可危。李赤松返回大帐,却不见了上皇与李子葙踪影,心中大惊。他急忙找到长老李安莀,“上皇和李子葙呢?”李安莀脸上也故作惊慌,“子葙身体抱恙,在上皇营帐呢。难道不在帐内?”于杰也顿时心慌,跟随李赤松冲向营帐,见帐内醒转的、穿着皇袍的侍卫,惊愕不已。李赤松怒目圆睁,厉声喝问,“这是何故?上皇何在?”侍卫茫然摇头,匆匆脱下龙袍,李安莀故作惊奇,“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赤松心中一沉,迅速冷静下来,低声吩咐,“封锁消息,立即搜寻上皇下落。”众人领命而去,李安莀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为赵凌志和李子葙的安危担忧。此时,主营外敌军攻势愈发猛烈,形势愈发危急。李安莀强作无奈,“赤松,要不咱们降了吧。”李赤松扭头看向李安莀,言辞犀利,断然拒绝,“四叔,咱们李家可以战死,绝不可屈膝投降!只要上皇无恙,咱们就有翻盘的机会。”他目光坚定,决定誓死抵抗。李安莀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赤松,上皇既然不知所踪,咱们战死无益,不如保存实力,找到上皇再图反击。这样打下去徒增伤亡,而且此刻的皇城已经是梁王的了。”李赤松突然转身看着自己的四叔,这位睿智的蓝袍会白杨长老,他明显感觉到李安莀话中暗藏玄机,眼神闪烁不定。李赤松心中一震,瞬间明白四叔的深意,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此刻仅靠自己难以扭转局势。他也没有再深问,只是告知所有将领,举白旗投降。于杰心中不甘,他担心上皇有意外。但他心里逐渐明白,李子葙也不见了,而且李子葙足智多谋,定然有他的道理。他没有带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殿帅,不方便而已。于杰紧握剑柄,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营外。主营外,敌军见白旗升起,攻势渐缓。京西路节度使杨守恭率先率部入营,他目光扫过众人,洋洋得意。他以为是自己的英勇迫使对方投降,以为是自己的智谋赢得了这场胜利,而对方还是声名赫赫的蓝袍会。但当他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上皇赵凌志的身影,顿时有些坐立难安。杨守恭眉头紧锁,急召亲信低语,“速查上皇下落,务必严密封锁消息。”亲信领命而去,杨守恭心中虽有忐忑。但此时,皇城内已经变了天,他也有恃无恐。“新皇已登基,尔等俯首称臣。或可保全性命。”杨守恭得意地说着,脸上露出几分狡黠。蓝袍会众人都看向长老李安莀,等着李安莀表态。李安莀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新皇既立,我等自当遵从。”杨守恭也不敢做主,只得将李安莀等人暂时看押,命人上报成国公杨居旷。杨居旷闻讯,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传令将李安莀等人押解至京,严加看管。与此同时,密令暗探四处搜寻上皇踪迹,务必尽快找到。短短几年时间,宗图的权势更迭风云变幻非常快。杨家人、仝家人终于得偿所愿,掌控了皇城大权。新皇赵凌政没有那般雄才大略,皇权逐渐旁落。杨家人和仝家人暗中操纵,朝中重要职位全部换成了自己家人或自己门第,以及完全依附他们的家族。孙家人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昔日的权势荡然无存。连孙皇后也被软禁深宫,无力回天。又过了不久,孙家举家被贬为庶民,流放边陲。高鹤手下告知他,孙家人全家被发配往了陇寨沟森林去修皇陵了,据说孙达腾刚出城门,哭的像个孩子。而在自己监察司的孙达策和孙达淳也被一并带走,神情黯淡。高鹤嗑着瓜子,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暗自庆幸,自己左右逢源,不仅保全了性命,还升了官职。如今他成了监察司的正使,手握重权。而且他还逐步掌握了柏逊的渡鸦情报网,手拿把掐一大堆把柄,足以让他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如今的监察司可谓是富得流油。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鹤嘴角微扬,心中暗忖:“这乱世之中,唯有智谋与权谋并用,方能立于不败。”他目光扫过窗外,看着皇城的繁华,心中十分满足。如果他一直待在蓝袍会,那恐怕这次也会被牵连,身陷囹圄。正此时,高鹤突然想到了李子蔚还在自己所辖的行动司中,便借口巡察行动司,过来看看她。行动司的青铜门在残阳里泛着铁锈腥气,高鹤踩着麂皮靴碾过行动司的青石板,只听那些阴暗的角落里,传来锁链拖曳声。有些囚犯抬头,眼中闪烁着绝望与怨恨,有些见到是高鹤,忙上前求饶,声音恳切而颤抖。高鹤冷眼扫过,心中毫无波澜,径直穿过暗廊的牢笼,来到暗喙训练的场地。李子蔚正专注地训练新一批暗喙,她看到是高鹤,却假装未察觉,继续指导着暗喙们。高鹤见她,赤红中衣外覆着玄铁鳞甲,依然显得英姿飒爽。她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仿佛对这乱世早已看透。高鹤心中暗赞,却也深知她心机深沉,非寻常女子可比。“李副使这几日倒是愈发清减了。”高鹤倚着一根柱子嗑着瓜子,“不过这身鳞甲倒是衬得你更英气逼人。”李子蔚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锐利,“高大人今日来,怕不只是为了寒暄吧?”高鹤轻笑,弹了弹衣袖,“李副使干嘛见到我总是板着个脸?怎么说,你我还师兄妹一场,何必如此生分?”“师兄妹?”李子蔚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高大人,别忘了,在这监察司,只有利益,没有情分。”高鹤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子蔚啊,你说这话未免太绝情了。你对我的了解还似乎不够深呢。别忘了,当年若非我暗中相助,你未必能在这监察司立足。如今我成了正使,只想让师妹过的更好一点,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李子蔚闻言,眼神微动,却仍冷冷道:“高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但在这刀光剑影之地,我更信奉实力而非恩情。”她转身继续指导暗喙,语气坚定:“若无真本事,再多的庇护也没有用。那孙达淳和孙达策二人,不也曾是师兄弟吗?在也你庇护下吗?如今孙家人全家被发配往了陇寨沟森林去修皇陵,也没见你出手相救。”高鹤眉头微皱,咳嗽几声。所有手下都很识趣地退下,只留下他与李子蔚对峙。其中陈永孝出门时,高鹤盯着他看了一眼。陈永孝脚步一顿,旋即消失在暗廊尽头。高鹤收回目光,沉声道:“子蔚,孙家之事非我所能左右,但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只要你答应跟我,这监察司副使之位就是你的,何必在暗喙吃苦呢?”李子蔚停下手中动作,目光如炬,冷冷回答,“高大人,我之前犯过错,只求无愧于心。暗喙虽苦,却是我选择的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条路,我会自己走下去。如若高大人要以权谋私,李子蔚大不了不吃暗喙这一碗饭。”高鹤眼中闪过对李子蔚的痴情,沉默片刻,终是轻叹一声,“子蔚,我的心意你是懂得的,我也不强求。但若有一天你改变主意,我随时准备为你赴汤蹈火。”李子蔚冷笑一声,“高大人,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去哄那些无知少女吧。我李子蔚不稀罕。”李子蔚说着正要转身离去,高鹤突然拉住她,“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拓跋月?”李子蔚身形一滞,沉默半晌,回头冷冷盯着他,“那倒不是,最起码你比他更明一些。那又有什么用呢?只怪那时我太天真。”高鹤的手缓缓松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那我跟杜莫比呢?”李子蔚神情再一次复杂,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杜莫可算得上光明磊落,他哪儿有你这份算计与心机?”高鹤苦笑,摇头道,“看来我在你心中,终究是个权谋之人。”“高大人,权谋与否,非我所关心。我只求问心无愧,至于你,还是多想想如何做个称职的正使吧。”李子蔚拂袖而去,留下高鹤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正此时,明喙副使谭飞走到高鹤身边,“大人,这李子蔚不识好歹,何必为她劳神?大人玉树临风,又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女子倾心于您,何必执着于她?”高鹤轻叹,目光深邃,“你小子懂什么?有些人,入了心,便难以割舍。她的坚韧与执着,正是我所欣赏的。至于那些倾心于我之人,都不及她分毫。”谭飞见状,不再多言,心中却暗自思忖:既然这高鹤对李子蔚如此情深,如果设计让她陷入困境,或许能逼她回头。自己要帮高鹤得到她,那以后自己在监察司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他嘴角微扬,心中已悄然布下棋局。再说,李子葙跟赵凌志二人仍然在幽冥山深处潜行。李子葙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对赵凌志道,“此处地势险恶,须小心行事。”赵凌志点头紧跟其后。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4章 得风相助改大志,前辈大恩永铭记 夜色更浓,星光微弱,石壁上布满青苔,二人只能靠着月光艰难攀爬,滑不留足。赵凌志手心冒汗,紧抓石缝,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二人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疲惫不堪地瘫坐在地。赵凌志喘着粗气,拿出水囊,喝了几口水,递给李子葙。李子葙接过水囊,轻抿一口,目光投向远方。夜风拂过,李子葙接过,轻抿一口,目光远眺东方,夜色中隐约可见山峦起伏,山下星星点点的光亮,应当是太平村。李子葙盘算着,明天若能抵达太平村,或许能找到一些补给。他对赵凌志说道,“陛下,再往东,就得小心叛军的追击。”赵凌志点头,随即他说道,“咱俩以后得更加小心,你也不要叫我陛下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你还叫我雏龙吧。”李子葙点头,心中暗自佩服赵凌志的冷静。正此时,又听得几声低吼从另一侧传来,李子葙警觉地站起,握紧短剑。赵凌志亦迅速起身,二人对视一眼,背靠背警惕地环顾四周。果然又是那几只狼,它们似乎不甘心,绕道爬上山来。狼群在月光下龇牙咧嘴,步步逼近。李子葙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今天真要命丧于此?”他心里想着,低声跟赵凌志说,“狼群比较多,不要大开大合,放低身姿,尽量节省体力,以短剑防守。”赵凌志双手紧握短剑,微微俯身,目光警惕。正当两只狼扑来时,从空中跳下来一位褐色长发的长者,一身破旧灰布麻衣。长者拄着一根齐身一样高的枯木拐杖,挥舞几下,顿时狼群散开,长者将拐杖往地上一杵,地面立时发生震颤。狼群不敢靠前,只是低吼几声,悻悻退去。二人也被这震颤之势惊得一阵踉跄,李子葙忙扶住赵凌志,惊异地望着长者。长者双眼炯炯有神,神态从容,“年轻人,你俩胆子不小,武艺这么差,还敢在这荒山野岭闲晃荡。”二人也没见他张嘴,不知声从何来,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前辈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李子葙躬身行礼,赵凌志亦拱手致谢。“不必客气,老夫不过是举手之劳。”长者说着,将枯木拐杖轻轻一挥,“你二人看来是逃命的主,准备往哪儿去?”李子葙答道,“前辈,我们欲前往桦林村寻找故友,误入此山,迷失了方向。若非前辈相救,恐已命丧狼口。”长者依旧不知从何发出的声音,言辞中透着不屑,“逃命就逃命,何必找借口。桦林村距此尚远,沿途险恶,你们这般模样,怕是难以为继。”赵凌志上前要解释,李子葙本来拉住他,但他深知长者应该没有恶意,便由着赵凌志。赵凌志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君臣二人因国事动荡,被迫流亡。此行不仅为寻友,更欲联络旧部,图谋复国大业。虽前路艰险,但志在必行。望前辈指点迷津,助我等一臂之力。”“复国不复国的又能怎样?政权更迭如浮云,今日你做主,明儿我为王,只不过是想说了算罢了。如今,黑暗即将席卷大地,要是不加以阻止,人类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长者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后,长者也看出二人饥饿,便领着二人来到一处山洞,洞内竟有简易的石桌石凳,桌上摆着野果和干粮。长者示意二人食用,补充体力。李子葙和赵凌志心怀感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李子葙遂问道,“前辈所言黑暗是指何物?”长者沉吟片刻,缓缓道,“你们宗图人也参与了,难道你二人不知?”赵凌志眉头紧锁,回忆片刻,摇头道,“您是说,那紫檀真人组织联军去萨满纳雪山之行。”长者微微点头,“正是。紫檀真人还算是有些见识,以苍生为重,但他们只是消灭了九牛一毛而已,只是那‘尸奴’的冰山一角。如今他们又在获取鲛人之血和血树人、血草的汁液,意图炼制更强大的‘尸奴’,如果这些‘尸奴’被唤醒、被控制,将有百万之众。试问你宗图一国举国之力,是否能抵挡?”赵凌志闻言色变,有些不敢相信,“前辈到底是何方高人?竟能洞察如此隐秘之事。”“既然你二人坦诚相待,我也不妨直言。老夫乃‘风’之成员,这几百年一直名叫‘尤诺’,我们一直在暗中监视,并阻止那些企图破坏平衡的势力。但是我们人员太少,加之世间人对于我们的忠告往往置若罔闻,甚至视我们为异端。如今局势愈发严峻,若不联合各方力量,恐怕难以遏制这场浩劫。”赵凌志心中一震,这长者的一席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而且听长者所言,他活了好几百年,真如神话般的存在。李子葙一直对紫檀真人敬佩有加,却不知道真人他们在背后,居然付出如此巨大。此时,他又想起师父‘女中仙’纪芸跟他提及的一些‘阴谋论’,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前辈,此行我君臣二人,也是想辗转到素月城和南关城,本来是想借助两位异姓王的势力复国,如若这黑暗势力爆发,定然也会波及他们。与其单打独斗,不如联手抗敌。前辈可否与我们同行?”赵凌志目光坚定,语气诚恳。长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联手抗敌,确是明智之举。老夫也素知二位异姓王的威名,他们若能加入,必能增强抗敌之力。”李子葙也是点头赞同,“只是不知这紫檀真人他们现在何处?若是能找到他们,或许能够联合更多的力量。”长者微微一笑,“紫檀真人此刻应在蒙特国,他与青衣真人和火德真人一道。而且他们当时组织过联军,再去说服其他国家,应该不难。再加上异姓王的支持,我们便能汇聚一股强大的力量,抵御这场浩劫。”赵凌志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恳请前辈与我们一道前往素月城,我们再想办法通知蒙特国的紫檀真人。若能齐心协力,或许能在这场浩劫中找到一线生机。”长者颔首,目光深邃,“既如此,老夫便随你们一同前往。”赵凌志与李子葙心中笃定,仿佛看到了另一番局面。二人晚上便在此休息,次日一早,长者引着他们往山下走来,先往桦林村方向行去。这段路行得颇为艰难,山道崎岖,荆棘丛生。长者步履稳健,似对路径极为熟悉。赵凌志与李子葙紧随其后,心中虽忧虑重重,但有了长者的指引,一路也算顺利。沿途,长者不时讲述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以解闷乏。二人听得津津有味,感觉这老者确实见识非凡,所言之事皆闻所未闻。“你们在皇城,可认识一个叫李伊的少年?”长者问道。赵凌志听长者提及李伊,微笑答道,“前辈认识李伊?”长者点头道,“岂止是认识,他带着的巨石人,还是我给升华的。”“巨石人?”李子葙和赵凌志同时惊异,互望一眼。长者看他俩不知,“那是你们没看到那巨石人的威猛。李伊身边跟着一个小孩,那小孩便是巨石人,若是能找到巨石人的故乡,或许能帮我们更大的忙。”李子葙这才想起李伊身边的那个饭量惊人的小孩。“这小子隐藏的够深啊,从来没有提及,我去过韩岳先生府上,倒是见过那小孩几面。”赵凌志好奇地问道,“巨石人长什么样?”长者看他好奇,便给他形容,“身高一丈多,皮肤硬如岩石。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二人听得说,真是后悔万分,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没能看到那稀罕物。行了三日,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望见桦林村的轮廓,隐约可见炊烟袅袅,生机勃勃。村口处,几名孩童嬉戏追逐。孩童们见有外人到来,纷纷驻足观望,眼神中透着好奇。李子葙微笑着上前,轻声问道,“小孩哥,代威成先生家怎么走?”孩童们指了指村东头,“顺着那条小河一直往东走,看到一棵大槐树往左转,门口有一块青石碑的宅院就是。”李子葙谢过孩童,三人依言而行。沿途小河潺潺,槐树参天,青石碑赫然在目。但见宅院的院门轻掩,院内藤椅上躺着一位花甲老者,须发皆白,正闭目养神。老者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审视着来人。“敢问前辈可是代威成先生?”李子葙躬身行礼。老者微微颔首,从藤椅上缓缓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正是老夫。几位远道而来,有何指教?”“晚辈是李安莀之孙李子葙。”代威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原来是故人之孙,李氏家族的人,难怪气质不凡。快请进!”三人随代威成步入庭院,院内花香袭人,古朴典雅,非常别致。代威成引他们至厅堂,落座后,端上茶水,茶香四溢,看得出他是一个颇为讲究之人。代威成目光扫过众人,看着随行的长者,微笑道,“这位老先生气度不凡,感觉经历颇为传奇。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那老者微笑,“代先生过奖,老朽尤诺。”李子葙这才发现那老者说话变正常。代威成行礼,随后看着赵凌志,问道,“这位气质更不凡。”李子葙本想介绍赵凌志,却见赵凌志已拱手道,“晚辈雏龙,见过代先生。”代威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点头笑道,“雏龙,好名字,必有非凡之志。”赵凌志谦逊一笑,未多言语。代威成也看出这赵凌志并非寻常之人,便不再多问。转向李子葙问及李安莀的近况,李子葙一一作答,言语间流露出对祖父的敬仰与思念。代威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慨,轻叹道,“岁月如梭,往事如烟,李老先生当年风采那可是历历在目。”李子葙道,“代先生提及祖父,晚辈心中不胜感慨。此次前来,一是探望前辈,二是有一事相求。”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5章 异国子弟逐归去,丰沐城中显武威 宗图皇城,蓝袍会。“苏拉,你给我停下。”姐姐卡桑丹一把拽住正在打包行李的苏拉,“你要去哪儿找他?”“去哪儿找都行,反正他肯定不能回皇城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皇城内外都在搜捕他。”卡桑丹忧心忡忡地看着苏拉。此时哥哥斯诺·齐布鲁从门外走进来,眉头紧锁,“苏拉,你这样冲动只会坏事。宗图的眼线遍布,你就不怕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吗?”“那怎么办?他一个人,功夫又不济,怎能抵挡宗图的追杀?”苏拉倔强地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坚定。“你先不要着急,于杰他们还没放出来呢,等他出来了,问问他,或许他有消息。再一个,我已安排布德木巴萨、叶索木巴萨父子前往幽冥山打探消息,应该会有所获。”斯诺说着。此时,正好霜雪国的二殿下赛斯·哈莫斯推门而入,“呦,七公主,你这是要出远门吗?行李都打包好了?”赛斯·哈莫斯打趣道,目光扫过满地的行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苏拉冷哼一声,并未理会赛斯的调侃,转身对斯诺道:“哥,我等不了了。于杰他们不知何时能出来,布德木巴萨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线索。”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必须亲自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赛斯笑道,“七公主,你真是执着,李子葙知道你这么担心他,估计要感动死了。”“你有完没完?”苏拉瞪了赛斯一眼。赛斯笑道,“放心吧,那小子外号‘三颗脑’,他会想到办法的。而且,我得到消息。”赛斯把声音压的很低,“他跟赵凌志已经出海了。”“出海?出海去哪儿?”苏拉紧张的看着赛斯,“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赛斯轻笑一声,低声道,“自然是花钱买来的消息,你们不知道监察司背后有个叫‘渡鸦’的组织吗?”斯诺听着也皱起眉头,“渡鸦?”赛斯看着他们兄妹三个,摇摇头道,“你们父王让你们来宗图国,来蓝袍会,你们三个是真是一门心思学本事啊。这么几年在皇城就这么单纯地过着?”“那应该怎么过?”卡桑丹也有点不明白。赛斯轻叹一声,“你们仨真是一家子,南芬国盛产单纯的人啊。多留意些暗流涌动,皇城的水深着呢。”苏拉请求道,“赛斯殿下,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赛斯摇摇头,“出海了,那范围就大了。不过,据萨维·斯莱德猜测,他俩极有可能去素月城。因为李子葙的师父在素月城,而且赵凌志想要复国,定然会借助仁王和镇南王的支持。”斯诺听着赛斯说的话,发现自己确实对皇城的复杂局势知之甚少。通过宗图这几年的权力更迭,他也逐渐感觉到了自己国家实则也是暗流涌动,权力交织。父王将他们送来宗图,正是为了让他们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历练成长,然而自己却不及这霜雪国二殿下十之一二。苏拉一听,又忙问,“素月城离皇城有多远?”卡桑丹一听,气的瞅了赛斯一眼,“你就不能不说嘛。”因为她知道妹妹性格,她肯定会去找李子葙。赛斯无奈摊手,“素月城距皇城约千里之遥,路途凶险。”苏拉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千里之遥又何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必不放弃。再说了,现在这蓝袍会还有什么可稀罕的。”赛斯轻叹,“七公主,你这话也对,我也奉劝三位,抓紧回南芬国去吧,宗图国目前形势复杂多变,权力斗争愈演愈烈。说不好就得分裂成数个小国,届时亚华大陆将陷入更深的战乱。到那时,你们想回都回不去。”斯诺想着赛斯的话,心中一震。“赛斯殿下也是想好了要离开吗?”赛斯很认真地点头,“没错,我三日后便返回霜雪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现在除了丰沐家族和疾风家族那俩外,其他国家的少主都办好了通关文牒。”斯诺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我们兄妹三人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感谢你的坦诚,赛斯殿下。”卡桑丹劝着妹妹,“你听我说,苏拉,咱们也得走,父王前些日子来信说很想念我们,难道你忘了吗?”苏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我们先回南芬国。”斯诺和卡桑丹相视一笑,心中稍感宽慰。而在皇宫内,公主赵贞找到上皇赵凌政,赵贞低声恳求道,“皇兄,蓝袍会众人都已经伏法了,请您宽恕他们吧。”赵凌政把玩着各种精致的玉器,沉吟片刻,缓缓道,“贞儿,你以为我想关押他们吗?我说了能算吗?母后、国舅他们断然不会同意。”赵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道,“皇兄,再怎么说您现在是上皇,若您能尽力斡旋,肯定行的通,再说了,现在赵凌志已经不知所踪,他们也不会构成威胁。”赵凌政叹了口气,依旧玩着手中的玉器,“唉呀,贞儿,你操这心干嘛?那蓝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贞咬了咬唇,低声道,“皇兄,蓝袍会虽与我无直接瓜葛。可您想啊,蓝袍会主会他们没有事,而那个长老李安莀和两位龙师及弟子们都在大狱里,他们是不是也没心思为朝廷办事?还有那个于杰,他是蓝袍会弟子,可他父亲是殿帅啊,你说他儿子也被关在里面,是不是也不好?”赵凌政有点厌烦了,缓缓放下玉器,“贞儿,你是不喜欢那于杰?”赵贞脸颊微红,忙道,“皇兄,我我只是觉得,若能宽恕他们,或许能稳定朝局,避免更多纷争。”赵凌政盯着赵贞绯红的脸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嗨,算了,告诉你吧,本来是要在明天朝会上宣布的,母后已经决定赦免蓝袍会众人,你不必再担心了。”赵贞闻言,眼中闪过惊喜,忙道,“皇兄万岁!”赵凌政无奈一笑,继续玩弄着手中的玉器,轻叹道,“以后啊,你可别再为这些事操心了,朝廷的事复杂得很,你安心做你的公主就好。”赵贞点头,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出来往雅韵宫赵晴处走去。赵贞刚踏入雅韵宫,便见赵晴正望着窗外的明月发呆,神情略显忧郁。赵贞轻声问道,“晴儿,你在想什么?”赵晴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贞儿啊,我我没想什么。”赵贞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晴儿,是不是又想李伊了?”赵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道,“贞儿,我主要是在想我皇兄赵凌志。”赵贞拉着赵晴的手,柔声道,“晴儿,你放心吧,他肯定没事,要不然我看国舅他们还在着急寻找他。”赵晴微微点头,眼中却难掩忧虑。忽地她又想到什么,问道,“贞儿,那于杰怎样了?”赵贞微微一笑,小声说道,“于杰被赦免了,皇兄亲口告诉我的。”赵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声道,“如此甚好,看来你也很担心他。”赵贞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声道,“我才没有呢,我只是希望朝廷能安定,再说了,于杰没事了,可以找机会问问他关于皇兄赵凌志的下落不是。”赵晴眼中闪过一丝明了,“以后就叫他雏龙吧,省得改不过来口,犯了忌讳。”赵贞轻轻点头,“还是你心细。”二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许多。赵贞起身走向案前,看到案上摊开的诗笺,上面写着:醉酒今朝只叹痴心年少鼓琴起舞,月色皎,余音绕旧日古城添新貌伊人相辞城郊共对繁星,恨墙高赵贞看完,忍不住轻声念道,赵晴慌忙上前遮住。“还说不思念呢,伊人啊,恨墙高啊。”赵晴羞涩一笑,轻嗔道,“贞儿,你就别取笑我了。”二人嬉笑打闹间,那心中的思念被暂时掩藏。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伊,此时正一个人站在船头。他望着海上那轮明月,心中涌起无尽思念,他轻轻拿出赵晴送他的玉埙,放在唇边,缓缓吹奏。悠扬的埙音在海风中飘荡,寄托着李伊的思念之情,仿佛穿越千山万水,直达赵晴的心房。他闭上眼,眼前浮现出赵晴的笑颜,那双明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他孤寂的心海。李伊睁开眼,深吸一口海风,心中默念:“晴儿,等我。”他将玉埙小心收好,转身回到船舱。次日,李伊他们的船便抵达了迪古斯国的一处海港。迪古斯国的海港热闹非凡,商贾云集,异域风情扑面而来。李伊他们下了船,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所吸引。“要不说迪古斯国最富足呢,看着往来的贸易船只就知道了。”师父郑朽在一旁赞叹着。李伊微微点头,看着这里的繁华确实令人惊叹,建筑风格虽然也有宗图的部分风格,但别具特色。海岸线边,渔舟轻摇,商船纷繁。街道上,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海腥与草木的清新。随处可见的铁匠铺中,铁匠们专注地锻造长剑,火花飞舞,铁器撞击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炽热气息。远处宏伟的丰沐城建立在石山之上,城墙巍峨,塔楼高耸,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耀。郑朽领着李伊、乱春秋和擎天,还有汐鲮族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异域的独特魅力。但见丰沐城街道上还有很多做茶叶生意的,茶叶香气四溢,吸引了众多外商驻足洽谈。李伊注意到,这些茶叶包装精美,显然经过精心挑选。郑朽一手抚着李伊的肩膀问道,“考验一下你,你知道丰沐家族最大的买卖是什么吗?”李伊稍作思索,答道,“这不明摆着吗?刀剑和茶叶啊。”郑朽微笑,“刀剑铸魂,茶叶传情,正是丰沐家族的双璧。刀剑锋利,守护疆土;茶叶清香,联结人心。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6章 鲛鳞初现谋破局,计成入窟缚锁浪 郑朽喝了几口茶,“我看丰沐城中,增添了不少兵力,是为何呢?”丰沐有良扫了一眼那些长者,“实不相瞒,我们迪古斯国帛源家族和银蛇家族先后出事,不得不加强戒备。”“帛源和银蛇家族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两家损失都很大,请问丰沐少主,这都是何人所为?”乱春秋问道。丰沐有良摇摇头,“详情尚在调查中,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不过这两件事,他是两拨人马所为。一拨人马是杀人抢劫,另一拨则是绑架勒索,手法完全不同。”乱春秋起身,“如此看来,敌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钱。那么很有可能,这两拨人马的目的是相同的。”丰沐家族的长者们纷纷点头,丰沐有良问道,“那依先生所言,他们是什么目的?”郑朽抢话道,“你们此间距离瑟里古斯比较近,没有听到最近什么买卖给的价格高吗?”丰沐家族的长者们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位长者沉声道,“最近确有传闻,很多海盗、成规模的渔民团都去猎捕‘鲛人’和‘血树人’,而且还是活的。据说瑟里古斯附近海域就有人花大价钱收购,甚至开出天价。”“没错,正是他们。”郑朽目光一凝,继续道,“我是个工匠出身,不知道这炼化之法,但据我所知,鲛人和血树人的血液有特殊功效。所以我们来此,是希望得到丰沐家族的支持,共同调查此事,并出海拦截这些猎捕者。”丰沐有良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此事牵连甚广,非一家之力可成。”郑朽起身,“是各位有所怀疑吗?”丰沐有良摆手道,“非也,‘神匠’之名闻名遐迩,我一点不怀疑。只是此事”还没等丰沐有良说完,丰沐家族的长者中有人插言,郑朽认出,这是家族长丰沐淬云。丰沐淬云直接言道,“此事无需商议,看‘神匠’需要什么,咱们丰沐家族定当全力相助。如果这是个阴谋,最先遭罪的定然是我们迪古斯国,而不是宗图。他们都着急了,我们没理由置身事外。”丰沐有良目光坚定,点头领命。“还有,这个事情,你亲自配合他们,务必调查清楚。”丰沐淬云对着丰沐有良吩咐道。丰沐有良肃然应允,转身对郑朽道,“先生请放心,晚些时候咱们再商议细节,各位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先安排各位休息,一会儿安排宴会为各位接风洗尘。”郑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丰沐家族的支持无疑为此次行动增添了强大助力。丰沐淬云的果断决策,也让在场的众人感受到家族对此次事件的重视。随着丰沐有良的安排,众人纷纷起身,准备前往休息之地。李伊等人出了厅堂,俯瞰着整个秩序井然的丰沐城,顿感心情舒畅。午间,众人在宴会厅中享用丰盛的宴席,丰沐家族的厨师精心烹制的佳肴别具特色,椰浆、香茅、苦叶调制独特风味。甜品的种类繁多,用椰汁中加入糯米,并搭配芋头、红豆、南瓜和榴莲等食材,营造出丰富多变的口感。就连水果都雕出栩栩如生的图案,令人叹为观止。李伊看着盘中精致的雕花水果,都不好意思下嘴,还是郑朽给他轻轻夹了一块,笑道:“美食当前,岂能辜负。”李伊这才小心翼翼地品尝,入口即化,果香四溢。擎天看着一道蒸鱼,异常鲜嫩。他不明就里地吃了一大口,郑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只见擎天吃完,脸上表情瞬间扭曲,“哇,好苦啊。不好吃!”郑朽轻笑,解释道,“这是苦叶鱼,特意用来考验食客的勇气与味觉。”众人见这个食量惊人的小孩,竟然被一道菜难住,不禁哄堂大笑。擎天羞红了脸,却也忍不住好奇,继续尝试其他菜肴,渐渐发现每一道都有独特的风味。酒宴期间,还有木琴、皮鼓伴奏夹杂着传统咏唱和特色民族舞蹈。李伊和乱春秋对音律颇为精通,感觉此间音乐别具一格,透着柔和与委婉。不时,还有不少少年手持精美的武士刀,在庭院中演练刀法。汐鳞族人看得认真,但见他们刀法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深厚的武道底蕴。期间,丰沐淬云亲自与几位长者穿插敬酒,气氛愈发热烈。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移步庭院,谈论此次行动细节。丰沐有良问郑朽,“此次需要多少船只和人员?”郑朽沉思片刻,答道,“我在想,如果大张旗鼓的去消灭他们,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不如采取隐蔽行动,找出幕后买家,方为上策。”丰沐有良点头赞同,“找到买家,那咱们手上得有货啊。”“你是说鲛人还是血树人?”郑朽陷入沉思。正此时,手下人来报,“城外来了一队人,说是找狄莫族长,声称‘黑爵士’。”汐鳞族族长狄莫一听,喜出望外,但见空中一只白腹海雕飞过。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有人来帮助我们了。”狄莫快步走向城门迎接,只见一位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英武之气的中年男子,正是‘黑爵士’希亚莱斯。他带着四个人在城门处等候,其中一位自然是崔元君,另外二人正是他手下‘攀壁猿’乔斯和‘通壁虎’歇斯。其中还有一人身上披着黑色长衣,兜帽压的很低,看不清其面目。狄莫见到‘黑爵士’希亚莱斯,热情地打着招呼,赶忙将几人迎入城中。在场的除了汐鳞族人,都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黑爵士’,只见他面容刚毅,眼神深邃,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希亚莱斯微微一笑,拱手回礼,声音低沉而有力,“听闻还有义士愿意赴这趟浑水,我来看看是否能一起共谋此事。”丰沐家族长丰沐淬云上前一步,朗声回应,“在海域,久闻‘黑爵士’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李伊也被这‘黑爵士’的气场所吸引,他低声跟师父郑朽言道,“师父,这样的英雄气概,果然难得一见。”郑朽微微点头,“好好学本事,将来你也能。”丰沐有良则对那名黑衣包裹严实的人投去好奇的目光,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那黑衣人似乎察觉到目光,微微抬头,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瞬间又低下头去。希亚莱斯等人纷纷落座,丰沐淬云亲自为他们斟酒,他一边斟酒,一边说着,“我们正在商议,如何找出幕后黑手,找到买家,不知‘黑爵士’有没有办法?”希亚莱斯轻抿一口酒,笑道,“看来咱们想到一起去了。”希亚莱斯说着,目光看着在场的人,似乎有些不方便说。丰沐淬云立刻会意,遂引着众人至密室详谈。密室中,烛光摇曳,希亚莱斯将那黑衣人引到众人面前,那黑衣人缓缓摘下兜帽、褪去黑衣,赫然是一位鲛人男子。在场所有人均露出惊异之色,鲛人男子淡然一笑,声音如海浪般悠扬,“我乃鲛人族使者比卡洛,族人目前面临危机,正好遇到‘黑爵士’一行,特来求助。”李伊细细看观察着鲛人,但见他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皮肤泛着淡淡银光,部分皮肤还有坚硬的鳞片。双臂上还有凸出的鱼刺状结构,胯部生出鱼鳍,如战甲般坚固,下半身双足扁平如鳍,尾鳍修长,而且下半身覆盖着细密的鳞片,闪烁着蓝绿色的光泽。他的头部也覆盖着鳞片,呈现出冷硬的金属光泽,额部线条硬朗。眼睛狭长且深邃,透着冷峻的威慑力,眼周轮廓带着神秘的暗光。脸颊两侧生长着宽大的扇形鱼鳍,鱼鳍边缘呈渐变的橙红,鱼鳍上的纹理清晰可辨,似隐藏着水流的韵律。擎天也被这眼前一幕给震惊,“好大的一条鱼啊,它还会说话呢。”众人被他的童言无忌逗得想笑,但终究是忍住了,乱春秋轻咳一声,掩饰笑意,“别乱说话,他们是鲛人族。”比卡洛继续道,“本来我们在深海中安居乐业,但这些强盗歹人,他们往深海沉入涂满某种药物的巨石,导致深海无法呼吸。族人死伤无数,部分族人只能被迫往浅水区迁徙。在迁徙过程中我们遭遇了围捕,我族人与之发生激烈的战斗,但终究寡不敌众,伤亡惨重。”比卡洛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众人也深感同情。“此次来,你带了多少族人?”郑朽问道。比卡洛道,“我此次来求助,除了我,还有十四个族人在‘黑爵士’船上。”郑朽沉吟片刻,“十四个族人,虽不多,但也是希望所在。”“咱们要想一个里应外合的法子。”希亚莱斯提议道,“我听说交易那头,只有进去的船,没有出来的。”“什么意思?交易的人都被黑了吗?”丰沐有良问道。“那倒不是,入口和出口不是一个地方。我猜想应该是他们设置的一种防范措施。”希亚莱斯道。郑朽想了想,“那倒是可行,我可以将船改造一下,在船上藏一些人。”众人讨论愈发激烈,“那混进去的人,必须是精英啊。”此时,李伊突然想到郎延教他的咒语或许能帮上忙,他将自己的计谋告诉大家,众人一听顿感此计甚妙。郑朽点头赞同,“妙计是妙计,但擎天能不能配合?”众人将目光投向擎天,擎天眨了眨眼睛,“李伊哥哥,你要把我变成跟他一样的鱼啊?”“你看这个鲛人哥哥的家被坏人破坏了,他好可怜。你愿不愿意帮他对付坏人啊?”李伊哄着擎天。擎天低头想了想,脸上换上天真的笑容,“好吧,李伊哥哥,我还没变过鱼呢。”于是李伊取过药丸,取了一些比卡洛的血,喂给擎天,接着念动咒语。擎天身体逐渐泛起蓝光,鳞片渐现,尾鳍缓缓展开。众人屏息以待。片刻后,擎天化作鲛人形态,跟比卡洛样子无二。擎天眼中透出难堪,“这样子走路,好别扭。”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7章 救鲛人深掘幕后,审战扫惊现炼狱 此时他们船后面跟着一艘小快船,船上正是黑衣人的首领。小船后面跟着的正是歇斯的船。再往后,隐约还能看见一艘小船引着一艘捕猎船缓缓驶来。黑衣人首领登上岸,声音低沉有力,“既然没问题,那就卸货吧,价钱就不用我说了吧。”乔斯不动声色,回应道,“那当然,按规矩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黑衣人首领点头,示意手下取来钱袋,乔斯接过钱袋,打开一看,赫然是黄金,而且字样那刻意被抹去。乔斯将钱袋递给希亚莱斯,希亚莱斯迅速清点,发现抹去字样竟然隐约有银蛇的标记。希亚莱斯眼神一凝,大声道,“数目没错。”随即几名黑衣人上船迅速将比卡洛、擎天和四名族人押下船。黑衣人的领头者冷冷一笑,盯着手下干活。乔斯与希亚莱斯对视一眼,心中暗自警惕。“喂,我们怎么出去?是原路返回吗?”乔斯问那黑衣人。黑衣人回头,眼神阴冷,“原路?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船留下,人蒙眼走暗道出去。”乔斯故意露出不满,“那怎么行?没有船,我们怎么回去?”黑衣人冷哼一声,“看来你还真是第一次,不懂规矩。暗道尽头,我们会送你一条大船。”乔斯无奈摇头,嘴上嘟囔,“这他娘的是哪门子规矩。”正当押解擎天的黑衣人要将擎天锁起来时,只听一旁的比卡洛嘴里念念有词。黑衣人不明就里,以为是他在祈祷,还没有来得及理会。但见他们所押的擎天,身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擎天的身躯迅速膨胀,皮肤如黑岩般坚硬,双目闪烁着青光。黑衣人惊恐后退,擎天挣脱锁链,一声怒吼震得石厅颤动。乔斯和希亚莱斯眼见情形突变,迅速交换眼神,默契地拔出武器。将给他们戴头套的黑衣人砍翻在地。擎天如猛兽般扑向黑衣人,一拳一个,一脚一个,直接将黑衣人打得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希亚莱斯见这擎天如此神勇,心中暗喜,低声对乔斯道,“这小家伙,哦,不对,这巨人果然能耐。”船舱里,暗格打开,丰沐有良率先跳出,挥舞着长刀,扑向黑衣人,丰沐家族的精英们、汐鳞族人也不断从船舱里涌出,三艘船,一共出来七十多人。那黑衣人的首领见状,脸色骤变,迅速指挥手下反击。黑衣人训练有素,迅速形成防御阵型,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丰沐家族的精英们配合默契,刀剑齐挥,一时间,石厅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黑衣人虽顽强抵抗,但在擎天和丰沐家族的双重夹击下,迅速溃散。擎天趁着间隙,将锁链一一扯断,释放了被囚禁的鲛人。鲛人获救后,也纷纷加入战斗,但是他们被囚禁太久,体力不支,只能勉强招架。那黑衣首领见势不妙,急令撤退。乔斯与希亚莱斯趁机指挥众人围攻,刀剑如雨,黑衣人节节败退。那黑衣首领眼见大势已去,急忙往暗道处逃窜,却被希亚莱斯闪身拦住,二人短兵相接,剑光闪烁。黑衣首领怒吼着挥剑猛攻,希亚莱斯身形灵活,巧妙避开,反手一剑劈砍,那黑衣人首领也是敏捷躲过。希亚莱斯剑锋一转,直刺首领咽喉,首领侧身一闪,短刃横扫,险些削中希亚莱斯手臂。乔斯见状,飞身跃起,一刀劈向首领后背,首领被迫回防,三人战作一团。汐鳞族人战斗力也不凡,他们在族长狄莫的带领下与黑衣人展开激烈交锋。石厅内回响着刀剑碰撞声,剑影交织,黑衣人虽纷纷倒地,但不少丰沐家族的精英也有死伤,丰沐有良怒吼一声,挥刀冲入敌阵,刀光如闪电,瞬间斩倒数名黑衣人。汐鳞族人被丰沐有良这一身凌厉的刀法所震慑,士气大增。黑衣首领跟希亚莱斯打,本来就勉强支撑,此刻乔斯加入战局,更是捉襟见肘。他眼见四周黑衣人渐少,心中慌乱,剑法开始紊乱。乔斯与希亚莱斯配合默契,双双采取攻势,逼得首领连连后退。黑衣首领退至墙角,汗如雨下,剑尖颤抖。希亚莱斯眼神锐利,剑势如虹,直逼其要害。乔斯趁机绕至其后,一刀迅猛劈下,首领勉强举剑格挡,却因力竭,剑脱手而出。希亚莱斯乘胜追击,一剑砍伤其肩膀,再接着一剑刺穿其右腿,首领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乔斯迅速上前,一脚踢飞其手中短刃,希亚莱斯剑尖抵住其咽喉。首领面如死灰,终于无力地垂下头。丰沐有良大喝一声,指挥族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狄莫则带领汐鳞族人围住剩余黑衣人,逐一制服。石厅内渐渐恢复平静,鲛人们相互扶持,眼中闪烁着重获自由的泪光。乔斯与希亚莱斯对视一笑,将那首领绑了,押在一旁。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丰沐有良走到乔斯和希亚莱斯面前,微笑道,“此次多亏你们相助。”希亚莱斯微微一笑,“我觉得最该感谢的应该是这个巨人擎天,简直太厉害了。”丰沐有良转头看向那巨人,眼中满是敬意,“擎天,若非你力挽狂澜,我们恐怕难以如此顺利。回去一定带你吃更好的。”擎天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希亚莱斯随即拿出那金条递给丰沐有良,“这金子你看着眼熟吗?”丰沐有良接过金条,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金条正是银蛇家族的标志,看来那银蛇绞本定然是他们这伙人绑架的。”希亚莱斯转身问那首领,“是不是?”首领咬紧牙关,沉默不语。希亚莱斯冷笑一声,将手指插入他受伤的肩膀,猛地一拧,首领痛得几乎昏厥,终于嘶哑着声音承认,“不是,不是我们绑架的,但这钱是他们的没错。”丰沐有良顿感这里面还有事,“其他金子呢?”首领艰难地喘息道,“花出去不少,其他的在暗道里。”有几名黑衣手下见状,为了活命,纷纷回应,“暗道入口在石厅后壁,金子藏于密室。”丰沐有良随即命令手下,带着黑衣手下前往石厅后壁,撬开暗道入口,果然发现密室内堆满金条。丰沐有良点头,命人将金条悉数搬出,清点数目。所剩竟然有四十万两。丰沐有良吩咐手下将金条装船运往族中,打算回头再通知银蛇家族。“现在来说说你是谁?你们是干嘛的?”希亚莱斯冷冷盯着首领。首领颤声答道,“我们是殓尸团的,我是南部战扫首领巴克斯,在此负责抓捕鲛人。”“我听说你们还在找血树人和血草。”“那是东部战扫桑法负责的。具体我就不知道了。”这叫巴克斯的南部战扫首领如实回答着,看来他没有撒谎。“先把他押回去慢慢审问吧。”希亚莱斯提议。丰沐有良点头,命人将巴克斯放到自己船上,自己要亲自押送。手下们迅速行动,打扫完战场,几艘船缓缓驶出溶洞,夕阳洒在海面上,海面波光粼粼,映照出一片金红。比卡洛和族人眼含热泪,感谢众人的英勇相救。比卡洛握紧希亚莱斯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们救了整个鲛人族,这份恩情我们永世难忘。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族人定当竭尽全力相助。”比卡洛随即望着擎天,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擎天勇士,你的力量如同天神般伟大,鲛人族将永远铭记你的恩德。”擎天腼腆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随即,他吐出一颗蓝色珍珠,递给擎天,“这是我们鲛人族最珍贵的宝物,愿它能保佑你平安。将来有需要,可拿着此物来这片海域,我会感知到的。”擎天伸出粗壮的大手接过珍珠,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润力量。比卡洛随即笑道,“哎呀,忘了问你那小哥哥,怎么样把你变回去。”众人一听也是愣在原地,这大家伙,可得单独找艘船。随后,众人挥别比卡洛和鲛人族,踏上归途。海风轻拂,船帆鼓动,希亚莱斯与丰沐有良相视一笑,心中暗自庆幸此行圆满。擎天独自坐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海平线。两天后,船队抵达迪古斯国丰沐城的渡口,丰沐家族的长者、李伊、郑朽和乱春秋早已等候多时。见船队靠岸,李伊快步上前,赶紧施法将擎天恢复原貌。众人围拢观看,只见李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擎天身形逐渐缩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李伊将提前准备的衣服给他穿上。擎天拿出那颗蓝色珍珠,递给李伊,“看看,那鲛人哥哥送的。”李伊一把抱紧擎天,这两天的担心终于放下,眼中闪烁着泪光。丰沐有良吩咐手下将巴克斯及手下关入地牢,严加看守。并安排人手将黄金搬下船。众人开心地返回城中,丰沐有良和希亚莱斯将此行详细经过告知家族长者。次日,帛源家族的帛源云绣和帛源染月,以及银蛇家族的银蛇衔尾一同前来。手下将那南部战扫巴克斯及手下押赴大堂,众人目光如炬。希亚莱斯走到他跟前,“说说吧,这银蛇家族的钱,怎么到的你们手里?”这银蛇衔尾一听,自是睁大了眼睛。银蛇衔尾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巴克斯此刻也已经服软,加之昨晚,丰沐有良特意还安排人给他们送了些好吃的,还给他治了伤。巴克斯叹了口气,缓缓道出真相,“银蛇家族的钱,是暗影刺客团送来的,他们会做一些绑架勒索的勾当。绑架银蛇绞本,正是他们策划的。”银蛇衔尾闻言,脸色铁青,紧握双拳,“那暗影刺客团在哪里?他们叫什么名字?”巴克斯见他如此表情,再看他衣服上的标志,猜到此人应当是银蛇家族的人。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8章 三真人道成出关,七公主出行遇险 在萨满纳山脉的深处一座地下洞穴里。一名手下急匆匆地回报,“禀告团使大人,南南部战扫首领巴克斯据据点被敌人给摧毁了。”“什么?”那团使,也就是碧玉真人翡翠惊异地反问,“谁干的?”手下颤声道,“据探子回报,大多数是丰沐家族的人,据说还有一个巨人。”“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留存有巨人?”翡翠心中想着,随后他又问,“那鲛人和黄金呢?”“鲛人已逃散,黄金被丰沐家族劫走。”手下战战兢兢地如实禀报。翡翠眉头紧锁,沉思片刻“现在抓回来的鲛人有多少?”“禀告团使,目前抓回来的鲛人大约有二百多个。”翡翠一听,脑海中迅速盘算,“血树人呢?”“血树人大概有五六十株”“看来他们已经警觉了,往后就不好再抓了。”翡翠起身,来回踱步,眼神冷冽,“传令下去,加强戒备,务必封锁所有出口。立即召回桑法和耶利桑。”属下领命匆匆而去。翡翠复又坐下,手抚着脑袋,“居然还有巨人,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蒙特国境内,蒙特族祭坛。游隼部落的巴木苏塔正和杜莫骑马在周边巡逻。“杜莫将军,你多大了?”巴木苏塔饶有兴致地问道。杜莫微微一笑,“马上就十九岁了。”“哦?这个岁数了,哈哈,我在你这个岁数,都有俩孩子了。”巴木苏塔笑着调侃道。杜莫尴尬地笑着,“嗨,巴木大叔,您的根在草原,那自然了。我要是还在杜村,我估计我也婚配了。”巴木苏塔骑马走到他跟前,继续调侃,“你在蓝袍会功夫了得,就没个相好的吗?”杜莫一听,脸上居然泛起一抹羞涩,“没有,没有,平时都忙着训练,哪有时间想这些。”杜莫嘴上说着,心中却不禁想起李子蔚。但他很快将思绪压下,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巴木大叔,您说这三位真人几时才能出关呢?”巴木苏塔哈哈大笑,“年轻人,别太拼命,别转移话题,人生大事也得考虑啊。”杜莫挠了挠头,目光却投向远方的祭坛。“要不我介绍我侄女给你认识?她在我们游隼部落里可是个能干的姑娘,模样也俊俏,用你们宗图话说美女配英雄,正合适。”巴木苏塔盯着杜莫的表情,等待着他回应。杜莫脸颊微红,忙摆手道:“巴木大叔,您别取笑我了。等一切平息,我自有打算。”巴木苏塔见状,也不再强求,只是拍了拍杜莫的肩膀,“年轻人,有些事情不要等,错过了是要后悔一辈子的,要都跟你一样,这个世界都没人生孩子了。”杜莫噗呲一笑,“巴木大叔,要照您这个说,这个世界那都是孩子了。”巴木苏塔爽朗大笑,“你这小子,还挺会贫嘴。不过说真的,别光顾着打仗,人生大事也得抓紧。哪天到我家来吃饭,我让你见见我那侄女,怎么样?”“行行行,哪天的,哪天的。”两人边说边巡逻,此时,只见祭坛四周环绕着淡淡的绿光,仿佛在汇聚着自然之力。不时,只见绿光愈发浓郁,逐渐凝聚成一棵大树的形状,枝叶繁茂,树冠硕大,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杜莫和巴木苏塔对视一眼,心中皆感震撼。巴木苏塔有些激动,低声道,“看来真人们修炼大有进展,这绿光和大树形状的灵力显现,定是突破了某种瓶颈。我估计三位真人很快就能出关了。”杜莫点头,目光中透出兴奋和期待。绿光环绕的祭坛上,大树形状的灵力愈发耀眼,其间夹杂着微弱的吟唱,仿佛来自远古的咒语,回荡在空气中。不一会儿,那绿光渐渐收敛,大树形状的灵力缓缓消散,祭坛四周恢复了宁静。片刻后,祭坛中央传来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吾等已突破,即刻出关。”杜莫和巴木苏塔互望一眼,眼中闪烁着惊喜。祭坛中央,三道身影缓缓显现,气息沉稳,正是那三位真人。他们步履稳健地走向杜莫和巴木苏塔。“恭喜三位真人,此番修炼必有重大突破。”杜莫和巴木苏塔恭敬行礼,“真人出关,我等也安心了。”三位真人点头,环视四周。紫檀真人紫苑脸上却满是忧愁,他率先言道,“我三人修炼九九八十一天,这外面定然发生了很多事,咱们先回大营吧。”一行人来到大营,但见沈良正在向帖尔韦列汇报着改革以来收到的成效。“如此下去,我大概算出咱们的税收较去年将增加四成,百姓生活也有所改善。”帖尔韦列听后,眉头微展,点头赞许,“此乃众志成城之果,继续保持,方能稳固基业。”二人正说话间,手下禀报,“禀告天汗,三位真人顺利出关,已至大营门外。”帖尔韦列目光一亮,即刻起身相迎,沈良亦随之而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人步入大帐,帖尔韦列快步上前,拱手道:“恭喜三位真人道成出关。”紫檀真人回礼,语气凝重,“感谢天汗所赠‘木之元’,感谢天汗护卫我三人闭关。否则不会有这造化。”帖尔韦列微笑道,“真人言重了,此乃份内之事。”说着几人一一落座。“我三人闭关期间,外面局势如何?”紫檀真人关切地问道。帖尔韦列看了看沈良,示意他来回答。沈良躬身,回禀真人,“其他国家倒是没有大事发生,就是宗图国,有了大变故。”紫檀真人隐约感到一丝不祥,眉头紧锁,“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宗图国发生何事?”沈良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悲伤,“韩岳先生变法遭到众怒,藩王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纷纷起兵反抗。韩岳先生为了保全大局,选择选择了自尽以平息众怒。”沈良说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紫苑闻言,心中一震,沉默良久,他眼中也泛起泪光,缓缓起身,“韩岳与我有旧,是我极力推荐他前往皇城辅佐太子,没成想老友竟落得如此结局。”青衣真人上前安慰他,紫苑却一声苍凉悲怆地大喝,“是我害了你啊,韩岳。”杜莫在一旁听罢,也不禁黯然神伤,想到那时候去少傅府上,韩岳对他也照顾有加,想着想着,眼泪也悄然滑落。帖尔韦列眼中也沁出泪光,“当年我在宗图遭人暗杀,韩岳先生也极力维护我,才得以保全性命。他一生忠义,竟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天妒英才。”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悲痛难抑。紫苑悲恸半晌,“韩岳之死,定然也没能换回安宁对不对?”帖尔韦列见沈良泣不成声,便言道,“真人睿智,韩岳先生只是他们的幌子。起初是韩王兵马率先发难,上皇赵凌志率兵亲征平叛,无奈城中奸臣、士族与叛军内外勾结,局势愈发糜烂。他们暗自引回赵凌政上位,赵凌志兵败逃亡,不知去向。现在的宗图,藩王势力更大,已然摆脱了赵凌政的控制。而赵凌政实则也是个傀儡,大权旁落。现在皇城里是仝家和杨家的天下。”紫苑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宗图权势更迭如此之快,真是风云莫测。”沈良此时也回了回神,递给紫苑几张纸条,“最近飞来一群黑鸦,在大帐上空盘旋不去,飘落不少这样的纸条,上面的内容我们都看不懂,大祭司也参不透其中奥秘。”紫苑接过纸条,仔细端详,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古怪符号,青衣真人和赤炎真人也凑上前细看。三人面面相觑,紫苑思前想后,脸上露出笃定之色,他用火之术将其烧为灰烬,放入嘴中然后手掌又释放水元素吞下纸灰,闭上双眼陷入冥想。不时,紫苑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这位朋友法力高深,竟以黑鸦传信,还能知道老道会水火之术,真是高人。”“那上面是什么内容?”帖尔韦列好奇地问道。紫苑说道,“他的意思,其实与咱们不谋而合。咱们之前所捣毁的殓尸团‘尸奴’巢穴,只是一处,还有更多隐藏的据点未曾发现。对方意在提醒我们,真正的危机尚未解除,需警惕暗中势力。还有就是让咱们再次联合各国之力,准备好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威胁。”帖尔韦列点头赞同,“所言极是,当前局势复杂,唯有团结一心,方能应对未知的挑战,真人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紫苑沉吟片刻,“天汗深明大义,有您这句话,老道便放心了。咱们先抓紧时间筹备,联合各方力量,这位高人还会送来更详细的情报,届时咱们便要率领大军直捣敌巢,彻底根除隐患。”众人闻言,神情愈发凝重,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紫苑随即与二人真人准备分开行动,前往周边各国说服君王共襄义举。为了增加信任,帖尔韦列亲自写下盟书,加盖天汗印玺,郑重交付紫苑,并挑选精锐随行,携带重礼以示诚意,务必确保各国君王齐心协力,共同应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三位真人接过盟书,目光坚定,深知此行责任重大。青衣真人前往霜雪国,赤炎真人前往南芬国,紫苑则亲自前往仓巴国。三位真人又是不辞劳苦,风尘仆仆地赶往各自目的地,沿途联络各地豪杰,宣扬盟书精神,力求在最短时间内集结各方力量,形成统一战线。再说这宗图皇城内,卡桑丹急忙找到斯诺,“这死丫头,竟敢私自外出,如今形势危急,可如何是好?”斯诺一听,顿时一惊,“你是说苏拉跑了?”卡桑丹一脸焦急。斯诺也是叹了口气,“这苏拉,疯了吗?”他想了想,“她自己一个人去的?”卡桑丹想了半天,“那倒应该不是,阿尔和潘提亚也不见踪影。”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章 路遭土匪意更坚,四智相聚话御敌 三人面对围攻,苏拉冷静指挥,他看准对方只有八个,按照正常计算,三人合力应战并非难事。然而,她低估了这些土匪的狡猾,他们利用夜色和地形,不断变换攻击方向,趁三人不注意之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三人牢牢罩住。苏拉挣扎间,剑锋划破网绳,却难脱束缚。阿尔和潘提亚奋力拉扯,网绳坚韧,一时间难以割断。土匪趁机围拢,狞笑声中,利刃逼近三人喉咙。众土匪围上来,一通拳打脚踢。为首的一个酒糟鼻大汉狞笑着逼近,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今天收获俩褐发碧眼的美人,真是好彩头。还有个俊俏的小子,一并带走!”大汉一声令下,土匪们纷纷动手,将三人捆缚起来。苏拉咬紧牙关,心中想着如何逃脱的法子。酒糟鼻大汉挥挥手,土匪们将三人拖向马匹。他还赞道,“还是南芬国的好马,今天收获不小。”这酒糟鼻眼看着阿尔长得漂亮,一时起了色心,竟伸手去摸阿尔的胸部,阿尔怒目圆睁,猛地一脚踹向大汉,剧痛让大汉惨叫连连。“他妈的,还敢还手。”大汉怒吼,呼呼挥拳猛击阿尔腹部,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阿尔脸上,声音响亮。阿尔嘴角溢血,却毫不示弱,怒视大汉。“老子现在就给你办了。”大汉狰狞着脸,招呼两名手下将阿尔按倒在地,欲行不轨。苏拉和潘提亚挣扎着、怒骂着。身边土匪们淫笑着围过来,有一个还将手伸向苏拉。苏拉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侮辱,吓得眼泪直流。阿尔在一旁使劲挣扎,不堪受辱。两名手下抓着阿尔的手,那酒糟鼻使劲撕扯阿尔的衣衫,露出白皙肌肤。突然,两声弓弦声响起,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大汉咽喉。大汉瞪大眼睛,双手捂住伤口,倒地抽搐。另一箭正中伸手向苏拉的土匪的眼睛。土匪们惊慌失措,四下张望。只见两匹战马飞驰而来,正是两名南芬国武士,布德·木巴萨和叶索木巴萨父子。战马离得近时,布德·木巴萨挥刀又砍死一名土匪。叶索木巴萨紧随其后,换上长矛刺穿另一匪徒胸膛。土匪们见状,纷纷弃械逃窜。阿尔趁两名拖拽他的土匪分神之际,双腿猛然一夹右边土匪的脖子,将其摔倒在地,借势起身,拔出对方匕首,刺向左边土匪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那名被夹住脖子的土匪挣扎着,脸色铁青,阿尔大喊一声,似乎发泄着受辱的怒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拧,土匪顿时气绝。布德父子迅速下马冲上前,协助苏拉和潘提亚解开绳索。苏拉拿起地上的剑,眼中闪过决绝。将刚刚向自己伸手被射中眼部的土匪枭首,剑尖滴血,怒火未息。潘提亚紧握短刀,警戒四周,以防残余匪徒反扑。还有两名土匪仓皇逃窜,布德父子迅速弯弓搭箭,正中二人后心。二人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不再动弹。阿尔起身,浑身发抖,苏拉赶紧上前为其披上外衣,轻声安慰。苏拉深感劫后余生的庆幸,眼眶泛红,紧握阿尔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冲动,差点让你被这畜生玷污。”阿尔摇头,眼中还有怒火未消,那酒糟鼻恶心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她瞅了一眼那具尸体,不解恨地又踢了一脚,冷声道,“这种禽兽,死不足惜。”布德·木巴萨环顾四周,“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返回皇城吧。现在藩王割据,很多流民落草为寇,确实不安全。”苏拉眼中闪烁着不安和忧虑,她感觉自己愧对阿尔,心中犹豫不定。反而是阿尔,她一脸坚定,“七公主不要放弃,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咱们还是去一趟素月城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安心。”苏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扑进阿尔的怀里。阿尔轻抚苏拉的背,眼神坚毅,“无论前路多艰,我誓护你周全。”布德·木巴萨眼看着苏拉和阿尔的决意,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就速速启程,我父子俩先护送你们前往素月城。”于是,五个人五匹马迅速整装出发,沿着蜿蜒的山路疾驰。赶了两天的路,五人终于到了素月城北。五人到得朝圣门,便下马步行。朝圣门前,士兵们个个肃立如松,盔甲鲜明。布德·木巴萨也是赞叹,“这素月城的士兵,一看就训练有素,城防严密。”士兵们见他五人骑马带兵器,南芬人长相,立刻上前盘查。除了苏拉穿着宗图蓝袍会制式外,其余四人都是南芬武士装束。士兵们目光锐利,领头百夫长上前一步,冷声问道,“南芬人,来素月城有何贵干?可有通行文书?”还是苏拉反应快,拿出蓝袍会令牌和南芬国王室金牌,“我是南芬国七公主,也是蓝袍会成员,特来素月城找仁王和王太后商议要事。”这百夫长审视令牌,态度稍缓,但仍谨慎,“请随我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五人随百夫长进入城内,沿途巡逻的士兵秩序井然,街道两旁商贩林立,熙熙攘攘。百姓们安居乐业,军民和睦共处,一片繁荣景象。“都说素月城治理有方,仁王威名远扬。今日得见,果然名副其实。”布德·木巴萨感叹道,眼中流露着敬佩。不多时,五人被引至南芬国驿站,驿站内人员看到本国装束的人,自然热情相迎,驿站主管亲自出面,恭敬有加。布德掏出自己腰牌,那主管见状,立刻肃然起敬,连忙安排上等客房,并吩咐下人备好酒菜。布德介绍苏拉和阿尔的身份,主管更是不敢怠慢,亲自引领众人入内。五人暂且安顿下来,各自洗去风尘。那素月城百夫长自去禀报。不时,有素月城官员来迎接。官员见到苏拉,恭敬行礼,“七公主远道而来,仁王和王太后已在王府等候。”苏拉点头,心中忐忑。众人随官员前往王府,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王府门前,两队侍卫威严列队。仁王赵龙亲自出迎,面带微笑,“七公主,欢迎莅临素月城。”苏拉回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赵龙引领众人进入王府,庭院幽深,花木扶疏。王太后已在厅内等候,见苏拉一行到来,起身相迎,“七公主一路辛苦,快请入座。”苏拉上前见礼,她见这王太后一身飘逸水墨袖衫,道门装束,神色慈祥,顿时心生好感。王太后微笑着示意众人落座,目光柔和地落在苏拉身上,“七公主此行有何要事相商?”苏拉眼珠子轱辘一转,她性子急,直接问道,“说实话,我是来找我们蓝袍会弟子李子葙的。”这王太后一看这苏拉年纪,再看她一脸关切和焦急,便猜出了七八分,“李子葙是坤道弟子,他遭遇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但你怎么知道他会来素月城?”苏拉坦诚道,“我是听霜雪国二殿下说的,他们那个谋臣从渡鸦买到消息,猜想他定然会来此求助。”王太后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其实,坤道也有此猜想,已经派人暗中迎接。”苏拉闻言,有些失望,“这么说,他还没有到素月城?”王太后轻叹一声,语气柔和,“七公主莫急,他应当走水路,走水路按行程算,也就在这些天。不妨在素月城多待些时日。”苏拉心中稍安,脸上表情舒展,“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多待几日。”王太后微微一笑,“坤道弟子李子葙何德何能,让七公主亲自牵挂,还不远千里来寻他。”苏拉脸上现出一丝红晕,支支吾吾道,“他他是是我朋友,帮我解决过不少难题,我就是不想他出事。”苏拉低下头,声音渐弱。王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笑道,“七公主重情重义,令人钦佩。放心,只要有他的消息,会立即通知你。”苏拉感激地点头,心中踏实了许多。仁王赵龙见状,转移话题问道,“七公主到宗图蓝袍会多年,南芬国瑟岳王安好?”苏拉微笑回应,“父王身体康健,多谢仁王挂念。我出来那些天接到父王信函,让我兄妹三人回国。”赵龙闻言,点头赞同,“孤也听说,目前很多在宗图的国外亲贵都离开了蓝袍会。”苏拉也是连连点头,“没错,那霜雪的二殿下赛斯·哈莫斯就已经走了。据他说好多人都办好了出关文书。”“看来局势动荡,大家都在寻求自保。”王太后沉吟道,“局势不稳,确需早作打算。七公主回国后,也请代为问候瑟岳王。”苏拉点头感谢王太后和仁王的关心,心中暖意融融。正此时,又有属下来报,“城外来了几个人,言是‘韩岳’故人,求见王太后。”王太后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平静,轻声道,“韩岳的故人?什么模样?”属下详细描述道,“一共九个人。其中一个学者模样的中年男子,一个像个匠人,还有两个孩子。五个是汐鳞族人。”王太后和仁王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请他们进来吧。”属下领命而去。布德眼见此情况,低声对苏拉道,“七公主,要不咱们先回驿站。”苏拉略一思索,点头应允,“也好,免得打扰太后议事。”“不妨!”王太后微笑着看向苏拉,“他们此次前来,或许有些事情你也能参与其中。”苏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听听。”布德有些好奇,“王太后应当听说了韩少傅的遭遇了吧?”王太后轻叹一声,脸上浮现一抹哀愁,“韩少傅之事,坤道早已知悉。”布德见王太后神情哀伤,便不再多问。正此时,属下引着九人进入大殿,王太后起身相迎,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学者模样的男子身上,温声道,“‘史魔’师兄。坤道有礼了。”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章 斧涧迷踪烟障目,暗潮涌幻药藏锋 宗图国境内,斧山涧。斧山涧深处,古木参天,溪水潺潺。六个人正在幽径中穿行。“子爵,咱们为什么不走素月城呢?这样绕道斧山涧至少多走十几天的路程。”一名手下显然不解地问道。那子爵正是从蓝袍会返回瑟勒国的奎洛,他也在蓝袍会五年了。近日感觉宗图国内局势不稳,请了通关文牒急速回国。“素月城守卫很严,素有‘铁壁’之称,盘查极严,尤其对于咱们瑟勒国。斧山涧虽远,却鲜为人知,更易避人耳目,确保安全回国。”奎洛无奈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那段历史,之前这素月城是咱们瑟勒国的故土,曾因一场血战失守,如今咱们瑟勒国只能退守河南岸了。”六人继续前行,奎洛心中暗自盘算,斧山涧虽险,但熟知地形,可避敌耳目。溪边石径愈发崎岖,林间鸟鸣声声。正当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处山崖拐弯时,只见前面不远处坐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戴着斗笠,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尖轻点地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奎洛示意众人停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心中暗自揣测这黑衣人的来意。两名手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握紧手中的兵刃,缓缓上前。那黑衣人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黑手巫师,你终于舍得从宗图皇城出来了。”奎洛眉头紧锁,心中一震,黑手巫师的名号知道的人可不多。“阁下是哪位?为何认得我?”黑衣人冷笑一声,“我不认识你,但有人想请你帮帮忙,特意交待让我带你回去。”奎洛见他一个人,而且稳如泰山,显然身怀绝技,不禁暗自戒备。“是何人找我帮忙?去哪儿?”奎洛问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你跟我走就是了,事成之后自会送你回国,且报酬丰厚。”黑衣人冷冷地说着,语气坚定。奎洛诡异地一笑,心知此事不简单,却也不愿轻易示弱,“阁下不愿告诉我来历,我也不会轻易随你而去。”黑衣人目光如刀,直视奎洛,“我不想动手,但你要是不听,那我只能奉命行事。”那两名手下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也看不惯黑衣人的嚣张态度,直接拔刀砍向黑衣人。黑衣人身形一闪,右手长剑未动,轻巧避开刀锋,左手从那名手下脖子处抹过去。那名手下瞬间呆在原地,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青石,他缓缓倒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另一名手下见状,惊恐万分,盯着那黑衣人手上的爪刀,却不敢再轻举妄动。“阁下是暗影刺客团的?”奎洛强压惊惧,冷声问道。黑衣人微微点头,眼神依旧冷冽,“不错啊,黑手巫师见多识广,居然只一招就认出了我的身份。”他嘴上说着话,身体已经动如脱兔,瞬间解决掉另一名手下,动作干净利落。后面跟着的仆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身后的两名护卫左右夹击而上,刀光剑影交织,黑衣人却从容应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其间。他长剑抵挡,凑的近了,就用爪刀迅速割喉,动作快如闪电,那爪刀在他手指尖转动,犹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四名守卫都被解决掉后,那黑衣人把玩着爪刀走到奎洛面前,冷冷一笑,“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奎洛深吸一口气,知道再无退路,缓缓点头,“好,我跟你走。”黑衣人收起爪刀,转身带路,奎洛紧随其后,那仆人颤颤巍巍地爬起,也跟在两人身后,心中忐忑不安。夜色渐深,月光洒在蜿蜒的山路上,三人身影在树影间若隐若现。黑衣人步伐稳健,奎洛则暗中观察四周,心中盘算着脱身之计。仆人步履蹒跚,心中祈祷能平安度过此劫。三人走出涧隙,只见一个女子站在前方,身披斗篷,面容隐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她身后拴着三匹马。女子看看黑衣人身后冷声开口,“怎么还多了一个人?”黑衣人瞥了一眼仆人,语气淡漠,“他是个随从,背着行李呢。”那仆人颤声解释道:“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仆人,绝不会碍事。”女子目光锐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终冷哼一声,算是默许。女子转身走向马匹,解开缰绳,递给黑衣人一匹,给了奎洛一匹,“你二人同乘一匹,跟紧些,要是慢了,小心我宰了你。”仆人战战兢兢接过将奎洛扶上马背,自己也跳上去,还好他二人都比较瘦小,马匹承受得住。夜风凛冽,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三匹马疾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他们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扎进了流萤密林深处。林间小径崎岖难行,枝叶交错,不时有野兽的嘶吼声传来,令人心惊胆战。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黑衣人领头,眼神警惕,不时回头确认奎洛和仆人紧随其后。行到卯时,天色微明,林中雾气渐浓,露水打湿了衣衫。奎洛大声道,“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我快撑不住了。”黑衣人勒住马,环顾四周,看看天气,“再坚持片刻,前方有处隐蔽的山洞,可暂作休憩。”黑衣人语气不容置疑,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洞入口。三人策马前行,终于抵达洞口,仆人忙不迭下马,扶着奎洛走进洞内,疲惫不堪地靠在石壁上。黑衣人点燃火折子,生了火,微弱的光亮驱散了些许阴冷。那女子走进洞内,她从怀中掏出干粮,分给每人一份,冷声道,“吃吧,补充体力,接下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奎洛摆摆手,“我自己有。”说着从仆人的行李中掏出一块干粮和水袋,跟仆人俩吃着。女子皱眉,但未多言,递给黑衣人一块干粮,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黑衣人接过,解下面罩,默默咀嚼,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洞口。此人正是暗影刺客团‘残影’聂轲。那女子也解下面罩,赫然是‘魅影’骊姬。骊姬吃着吃着,突然又是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捂住嘴,迅速转身跑出洞外。聂轲眉头紧锁,低声道,“吃个干粮还能恶心到,真是麻烦。”奎洛医术了得,看那女子脸色,跟聂轲说着,“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难道没发现她身体有异?”聂轲目光转向奎洛,“什么意思?”奎洛笑道,“看她面色那自然是有喜了。”聂轲愣了半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起身走向洞外。聂轲在洞口停下,回头望向奎洛,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你确定?”奎洛点头,继续嚼着干粮,“你都叫我‘黑手巫师’了,这点小事还能看错?”聂轲遂走到骊姬跟前,低声道,“什么时候的事?”骊姬面露惊愕,却故作镇定,“你说什么?”聂轲紧握她肩膀,“你打算瞒着我?”骊姬眼眶微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奎洛的诊断。聂轲盯着她眼睛,“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骊姬深吸一口气,声音微颤,“应该是在抓银蛇绞本之前吧。”“你不是说你怀不了吗?”骊姬眼神凌厉,一把推开聂轲的手,“我哪儿知道这意外之事!或许是天意弄人,也未可知。”她转身背对聂轲,尽力平复情绪,心中却五味杂陈。聂轲沉默片刻,又走到她跟前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身子扳过来,语气柔和了许多,“干完这单活儿,我们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骊姬眼眸微亮,却仍带着一丝戒备,“真的?你觉得咱俩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她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期盼,却又迅速掩饰,“别忘了,我们身上背负的太多。”聂轲目光坚定,“总有一天,我们能摆脱这一切,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骊姬沉默,眼眶微湿,心中那份久违的温暖悄然升起,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苦笑,轻声道,“但愿如此。”聂轲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骊姬的身体微微颤抖,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半晌,二人进了洞内。聂轲瞅了一眼奎洛,察觉对方眼神中带着几分诡异。聂轲没有太在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多谢。”奎洛耸耸肩,没有言语。直愣愣地盯着他和骊姬。“什么味道?”聂轲皱眉嗅了嗅空气,看着火堆上飘起的烟雾,火光映照出他脸上的凝重。骊姬也闻到了,眉头微蹙,轻声道,“像是草药味。”“我发明的香骨散。”奎洛得意地笑了笑。聂轲和骊姬对视一眼,正要起身,却发现身体突然变得沉重,四肢无力。聂轲心头一紧,低喝道,“你搞什么鬼?”奎洛笑容不变,“别紧张,只是想让你们放松一下。”聂轲挣扎着试图站起,却发现全身如铅灌般沉重。二人怒视着奎洛,眼睁睁看着他主仆二人缓步退至洞口,取了马匹扬长而去。洞内火光摇曳,映照出两人脸上的惊愕与无奈。再说这奎洛主仆二人,骑着马在崎岖密林中乱窜。“子爵,咱们这么走对吗?”仆人有些犹豫,因为这林子像是迷宫,方向难辨。奎洛冷哼一声,“跟着我,别多嘴。往南走肯定没错。”二人行了约两个时辰,便来到一片湖边。奎洛脸上露出一丝庆幸,“没错,阿泽湖。”湖水波光粼粼,二人绕着湖边往南走,湖畔草木葱茏,花香袭人,鸟语隐约。正当他们沉浸在这片宁静美景中时,前边林子中窜出来三个人。其中一人高声喝道,“站住!”奎洛勒住马缰,警惕地打量来人,只见三人身上佩带刀剑,虽然是粗布衣物,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江湖气息。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11章 归船把酒艳福深,奇迹绕屿妖歌引 在那片广袤无垠、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艘略显破旧但却坚固的帆船正艰难地破浪前行。船头,一位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身姿挺拔,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远方,海风肆意地吹乱他的头发,此人正是黑爵士希亚莱斯。他的身旁,跟着手下乔斯、歇斯,还有崔元君。这一路,他们遭遇了不少的艰难险阻。由于事情比较着急,加上最近天气也不好,暴风雨如猛兽般一次次向他们扑来,巨浪几乎要将帆船吞噬。食物和淡水也在漫长的航行中逐渐匮乏,众人都在饥饿与干渴的边缘苦苦支撑。然而,希亚莱斯凭借着他坚定的意志和丰富的航海经验,带领着大家一次次化险为夷。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抵达了岛国伽纳斯。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希亚莱斯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的独特气息让他感到一丝熟悉。岛上的风景美不胜收,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奇异的花草树木随处可见,远处的山峦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他们将船停好,很多熟悉的面孔迎了上来,热情地与他们拥抱。船员们难得回到这熟悉的港湾,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其中有一位船长,名叫瑞昂,他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与希亚莱斯紧紧握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人肩上停着一只鹦鹉,羽毛鲜艳,灵巧地转动着小脑袋。它感觉到希亚莱斯那只白腹海雕的威严,不安地扑腾了几下翅膀。“最好让它离我远点,最好让它离我远点。”瑞昂哈哈一笑,拍了拍鹦鹉的头,“别怕,小家伙。”他转向希亚莱斯,“听说你最近尽做善事了,怎么地,帮完了宗图的百姓,又管起鲛人的事儿啦。”二人边说着,边走向酒馆。崔元君等人紧随其后。希亚莱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关键是有不少人做的太坏,忍不住想收拾他。”瑞昂拍着他的肩膀,“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叫上我,我也是爱冒险的啊。”二人呵呵笑着,进了酒馆。屋内灯光昏暗,木制的桌椅散发着陈年的气息。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海怪图鉴,每一幅都栩栩如生。酒馆里人声鼎沸,水手们围坐在一起,讲述着各自的航海奇遇。希亚莱斯和瑞昂找了个角落坐下,酒保端上了大杯的酒。崔元君没喝过这种酒,他端起一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眉头微皱,随即又释然地一笑。希亚莱斯见状,豪爽地一笑,举起酒杯,“这酒的名字叫烧死恶魔,用甘蔗酿造而成,口感很灼热。”崔元君点点头,“果然很特别!”正此时,酒馆内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伊莲娜来一个。”随后更多的人开始呼唤伊莲娜的名字。不多时只见那个叫伊莲娜的应声而至,身着艳红长裙,笑容灿烂。她轻盈地跳上酒桌,伸出双手在左耳边打着节奏,乐手们立即会意,演奏起来。她脚下随之舞动,裙摆飞扬,酒馆内的气氛瞬间达到高潮。伊莲娜舞姿热烈奔放,眼神如火焰般燃烧,每一个旋转都仿佛在诉说着海洋的传奇。众人也跟着拍手打节奏,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一曲舞毕,伊莲娜轻轻跃下酒桌,向四周鞠躬致谢,掌声如潮水般涌来。瑞昂高举酒杯,大声赞叹,“真是海上最美的火焰!”伊莲娜向这边鞠躬感谢,当她看向这边时候,她的目光与希亚莱斯相遇。伊莲娜眼中收起了温柔,气冲冲地走过来,“希亚莱斯,你还知道回来!”崔元君看着这女人的架势,都有些怕了,他赶忙让开一条道。希亚莱斯站起身,微笑着,“啊,美丽的伊莲娜,我回来了。”原来,这伊莲娜,是希亚莱斯结识的情人。伊莲娜有着一头如火焰般的红发,肌肤如雪,面容绝美却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野性与凶悍。她在伽纳斯岛上是一位备受尊崇的舞者和战士,拥有着高强的武艺和独特的魅力。只见伊莲娜走到跟前,一把掏出匕首,在手中玩个花舞,抵住希亚莱斯的胸口,眼中怒火燃烧,“你这次消失了有两年你知道吗?”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乔斯和歇斯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他们从未见过自家老大露出这般神情。崔元君则好奇地打量着伊莲娜,心中暗自惊叹这异国女子的美丽与独特。希亚莱斯则不怀好意地笑道,“其实是两年零三个月,我亲爱的伊莲娜。”伊莲娜将匕首从他身上滑向他下身,语气凌厉道,“那我得盘问盘问。跟我走!”希亚莱斯无奈一笑,摊开双手,“好吧,我的美人,随你处置。”他转身对崔元君眨了眨眼,示意他不必担心。伊莲娜冷哼一声,收起匕首,拉着希亚莱斯向酒馆外走去。崔元君自然也想到他俩干嘛去了。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看向乔斯和歇斯,三人相视一笑。瑞昂举杯笑道,“咱们先喝着吧,‘黑爵士’战斗力很强,咱们不用等他。”四人又举杯畅饮,酒馆内欢声笑语不断。瑞昂摸着自己的胡须,举起酒杯,“这位兄弟是宗图人吧?”崔元君也举杯微笑道,“崔洛,崔元君。梁城丰阳府人。”瑞昂微笑点头,向那酒馆老板招呼一声,乔斯和歇斯坏笑着对视一眼。不时,酒馆老板引着四个身着艳丽的女子走了过来。四个女子笑容满面,依次在四人身边坐下,轻声细语地与他们攀谈起来。瑞昂显然很熟悉,他高声道,“这位朋友来自遥远的宗图,让我们以美酒佳人,为他洗去旅途风尘!”陪着崔元君的女子爽朗笑道,举起酒杯,一屁股坐到了崔元君怀里,她喝了一大口酒,嘴对嘴喂给了崔元君,酒香与她的体香交织,令人陶醉。崔元君有些尴尬,但也没有过多反抗。瑞昂、乔斯和歇斯也看出这崔元君是第一次来这里,手足无措的样子逗得三人哈哈大笑。酒馆内的气氛愈发热烈,欢声笑语掩盖了一切。约摸一个时辰后,崔元君脸上泛起醉意,他眼神迷离,却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一会儿,伊莲娜和希亚莱斯手拉手回到酒馆。伊莲娜眼中的嗔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柔。二人坐下,又加入了酒馆的热闹中。瑞昂则拍案大笑,调侃道,“明天我得让木匠去修修你家的床,估计已经塌了。”伊莲娜脸颊微红,瞪了瑞昂一眼,却未反驳。希亚莱斯轻抚伊莲娜的手,笑得宠溺,“胡子,木匠不行,这次得让铁匠去。”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伊莲娜看向希亚莱斯身后的众人,问道,“这些人是谁?”希亚莱斯一一介绍,“这是乔斯和歇斯,我的得力助手;这位是崔元君,来自遥远宗图的朋友,有着非凡的智慧。”伊莲娜微笑点头,与他们一一举杯致意。伊莲娜看着希亚莱斯,“这回,你要再敢不辞而别,我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你。”说着伊莲娜将手中匕首插在桌上,刀柄轻颤。崔元君被这女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这女的脸色转变也太快了。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微笑着举杯道,“愿各位的感情如这匕首般锋利坚固。”希亚莱斯也是抓紧转移话题,“没错没错,我亲爱的,再要走我也得带上你,共赴风雨。”伊莲娜轻哼一声,眼神却柔和了许多。众人继续畅饮,欢声笑语不断,酒馆内洋溢着浓厚的友情与温情。喝完酒,瑞昂给众人安排了住处,众人各自回去,一夜春宵自不必说。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众人陆续醒来,昨夜的欢愉犹在心头。崔元君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感慨万千。他看到伊莲娜与希亚莱斯在庭院中练剑,剑光闪烁,二人配合默契,动作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乔斯和歇斯也都起身,来到庭院中。崔元君也走出房间,加入他们,众人互相问候。希亚莱斯停下剑,微笑着看向崔元君,“崔兄,昨夜可还尽兴?崔元君还是有些尴尬,“初次见面便如此放肆,实在惭愧。”众人哈哈一笑,瑞昂拍拍崔元君的肩膀,“兄弟一看是读书人,但性情豪爽,咱们这帮兄弟显得更亲了。”希亚莱斯点头附和,“正是,崔兄的加入让我们的队伍更添智慧。等一会儿吃过饭,咱们便一同前往去办正事。”伊莲娜收起剑,给众人准备早餐去了。吃过饭,众人骑马出发,沿着海边大道往岛北方前行。伽纳斯岛不仅风景迷人,文化也自成一体,古老的传说与神秘的遗迹交织,令人神往。沿途海风拂面,细雨轻扬,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味。一些高地上矗立着有序古老的巨石建筑,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建,但其庄严古朴的气息令人心生敬畏。每块巨石都仿佛诉说着千年的故事,引人遐思。马蹄声在石子路上回响,此时,崔元君被一处高山石峰所震撼,只见那山峰直插云霄,整体被雕刻成一位威严的君王形象,目光深邃,拄着权杖,俯瞰整个岛屿,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希亚莱斯指着巍峨的山峰,低声讲述着古老的传说,崔元君侧耳倾听。“那山峰雕刻着的君王,被称为‘弑熊者’、‘伽纳斯之守护’‘风浪无惧者理查桑德’其英勇事迹代代相传,象征着岛民不屈的精神。传说他是统一了这座岛,还建立了圣光教,还传说他曾在暴风雨中击败巨熊,保护了岛屿的安宁。”“弑熊者桑德在岛民心中如同神只,他的雕像历经风雨,依然威严不减。”希亚莱斯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众人仿佛看到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12章 伊莲娜巧言善辩,三公主义动君王 希亚莱斯、瑞昂和伊莲娜三人随着这歌声轻声哼唱,仿佛与远古的旋律共鸣。崔元君只觉得歌声如海浪般拍打心弦,唱歌之人仿佛站在礁石和灯塔边,用歌声安抚着那些迷失的灵魂,指引着归途的方向。“这歌者嗓门挺高,而且悠绵延长,真是有幸能听到如此天籁之音。”崔元君感慨道。希亚莱斯微微点头,“伊莲娜唱的更好听,改天让她唱给你听。”崔元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能有这个荣幸吗?”“别听他瞎说,我唱那么好听,前几次也没能留住你。”伊莲娜嗔道。瑞昂、崔元君等人轻声笑了起来。说话间,几人骑马沿着湖畔石板路前行,已经来到那要塞前。要塞城墙上,士兵们目光锐利如刀,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物走过来,“欢迎来到威多莎堡,请出示您的邀请函。”瑞昂从容取出一张金边羊皮纸递上,队长仔细审视后,大声对铁门后的人喊道,“给伯爵让路。”铁门缓缓开启,露出那一段长桥。长桥笔直伸向城堡,桥栏雕花精美,桥下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光云影。几人骑马缓步过桥,仰头望见城堡尖塔和那面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王旗。王旗主体底色为紫色,边缘饰有精致的金色花纹,中央白色区域绘有紫色鸢尾花,花瓣纹理细腻,搭配绿色叶片,呈现出高贵典雅、庄重威严的风格,尽显王室气派。六人沿着桥进入到城堡第一道大门前,城门箭楼高耸,门卫着装与之前要塞队长略有不同,但同样威严庄重。门卫验过邀请函后,恭敬地侧身让行。六人又走过一段长廊,来到第二道大门前,门卫手持长戟,肃立两侧。众人下马,跟随门卫步入城堡内。城堡内一切井然有序,僧侣们穿着白色长袍,背后印着圣光教特有灯塔圣光标志,缓缓走向教堂,祈祷声虔诚而肃穆;巡逻的士兵穿着蓝、红色制服,罩着银光铠甲,步伐整齐,目光坚定而警惕;宫廷侍女身着淡紫色长裙,手持银烛,步履轻盈,脸上泛着微笑和独有的风情。长廊穹顶壁画映入眼帘,描绘着创世神话,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六人走到最高的大厅门口,通身铁甲的守卫要求卸下武器和佩剑,众人依言照做,守卫点头示意,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大厅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映照着墙壁上的精美挂毯,描绘着历代王者的英勇事迹。六人步入其中,顿时感受到一股肃穆庄严的气息,脚下柔软的地毯无声地迎接他们的脚步。大厅两侧放着长桌,坐着不少宾客,宾客们衣着华贵,谈笑风生。众人见六人入内,纷纷投来注目礼,窃窃私语中透着好奇与警惕。那国王端坐于正中高台的金色宝座上,他发福的身材靠后仰着,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此人正是威多莎堡的主人,国王奈特勒。由于他自小享福,没有建立过任何战功,而且酷爱吃鸭肉,因此百姓私下叫他“弑鸭者”“风浪吹不到者”。与他的祖先‘弑熊者’、‘伽纳斯之守护’‘风浪无惧者理查桑德’形成鲜明的对比。奈特勒挥手示意六人上前,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六人恭敬行礼,奈特勒轻咳一声,扫了一眼六人,发现其中有‘黑爵士’希亚莱斯,还有一人是宗图人长相,“伯爵此次前来,是为何事啊?”瑞昂微微颔首,答道,“回禀陛下,此次前来,特为商讨共同抵御‘尸奴’之事。”大厅中的人听到“尸奴”二字,顿时安静下来,气氛骤然紧张。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似乎对这个词汇感到既陌生又恐惧。奈特勒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东西,感觉还没有大海中“海怪”恐怖,所以他显得无关紧要,“尸奴是什么东西?”瑞昂怕自己说不清楚,示意希亚莱斯来讲,希亚莱斯点头示意,上前躬身道,“陛下,这‘尸奴’是由殓尸团搜集的强壮的尸体,大部分是人类,还有牦族和乌尤族。他们通过宇族之血或者鲛人结合血树人的血液进行特殊炼化的,没有痛感,服从性特别强,且战斗力惊人。关键是尸奴的数量,已有三十万之多,若不加控制,其数量将成倍增长,威胁整个世界。”奈特勒听完眼神看向周边的宾客,眼看着他脸憋的通红,不一会儿他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些宾客们也跟着笑出声来,“三十万?哈哈,尸体?这些死尸也能成气候?”瑞昂早就想到会有阻力,但没想到会是如此轻蔑的反应。希亚莱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朗声道,“我刚从丰沐城回来,我们刚跟丰沐家族,捣毁了一处殓尸团的交易地,他们可是把银蛇家族的百万黄金花出去一半了。而且,鲛人被抓走的也将近二百多人,难道这些事情是可以付之一笑的吗?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宗图国的紫檀真人组织过联军,南芬国。霜雪国、仓巴国的战士都目睹了尸奴的可怕,难道不该引以为戒?溟桑斯之战,殓尸团曾在那里捕猎牦族,难道这些事情,你们也不曾听说?”随着希亚莱斯一通发问,大厅内的笑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的沉默。奈特勒的笑容渐渐收敛,“他们那些大陆上的国家,与我们不同,他们那些异教徒,早该受到光之神的惩罚。”崔元君心中也是早有不满,“尸奴的眼中,可不分信仰与国界。若任其蔓延,最终将无人幸免。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共同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奈特勒亲轻蔑地扫了一眼崔元君,“区区异教徒之言,何足挂齿?再说了,你们宗图人那么多,岂能惧怕区区尸奴?啊,对了,他们在忙着争地盘呢,他们可没心思管这尸体的事情。”显然,这伽纳斯的君王贵族,对于此事依旧持怀疑态度,认为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传闻。“再说了,希亚莱斯,你不是在通古山林,占山为王嘛,被宗图蓝袍会打的抱头鼠窜,怎么现在又想让我出兵去救宗图人呢?”奈特勒又是一阵调侃,底下的贵族们也纷纷窃笑。希亚莱斯面不改色,“我并非为宗图一国而来,再说了,我也根本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我若真有野心,在梁城占据的府州便可自立为王,何必奔波至此?”这时一旁的伊莲娜突然大笑起来,整个大厅为之一震,她笑声中带着嘲讽,“陛下,在座的各位领主、王公们,我想知道咱们伽纳斯国为何在千年前迁到这里的?”一位王公起身,“伟大的理查桑德,是为了开拓更广阔的疆域,是为了传播圣光教的信仰,让这些愚昧的人们得以沐浴神恩,不再受黑暗与邪恶的侵扰。”伊莲娜冷笑一声,“好,说得好,那为何现在大陆上信仰圣光教的只剩下德斯一个小国了呢?德斯的人口比伽纳斯还少一半。”“那是因为异教徒的势力不断扩张,他们如同瘟疫一样蔓延,侵蚀了我们的信仰根基。”那名王公神色严峻,继续反驳道。伊莲娜神色平淡,她缓缓走向那名王公,“请王公诵读一下《圣光教义》第二章要义。”那王公愣了一下,结结巴巴说不上来。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主教清了清嗓子,开始诵读:“《圣光教义》第二章·灭世世人须受三重炼狱,方可重生,不经灭世,不知痛苦,不惜今生。业火炼狱:焚烧罪孽的熔炉,灵魂在此偿还因果冰霜炼狱:冻结傲慢者的寒渊,时间在此凝滞虚无炼狱:吞噬堕落者的深渊,连存在本身都被湮灭 预言当平衡打破时,炼狱之门将洞开,尸者不死,黑煞席卷。”伊莲娜听罢,深深一躬,“感谢赛普斯大主教!”那大主教自己诵读完,也不禁陷入沉思,大厅内一时鸦雀无声。崔元君缓缓开口,“诸位当中可能有参与过宗图的‘天启大典’,那大典上,‘炼狱劫’的显像与《圣光教义》中的描述如出一辙,难道这只是巧合?”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不经业火炼狱,不知罪孽就在人心;不经冰霜炼狱,不知傲慢遗忘永远盛行;不经虚无炼狱,不知天下万物之和睦。”只见伽纳斯的三公主九姆步履轻盈,她缓步走到王座跟前,跟国王行礼,“父王,或许我们应反思自身,是否真如《圣光教义》所言,驱除黑暗而非被其吞噬。我们应当主动给予光明,而非被动施以救赎。”国王奈特勒陷入沉默。众贵族也低头不语。赛普斯大主教起身,“公主所言极是,唯有主动播撒光明,方能驱散黑暗,重振圣光教之辉煌。”瑞昂几人见这公主英姿不凡,心中暗自赞叹。希亚莱斯更是钦佩她的智慧和勇气。奈特勒国王缓缓起身,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看来,我的女儿已深谙圣光之道,感谢圣光之神赐予她智慧与勇气。我宣布,伽纳斯将出兵援助,圣光将普照亚华大陆,驱除黑暗,重建辉煌。”众人纷纷起身,齐声高呼,“圣光普照,驱除黑暗,重建辉煌。”希亚莱斯抱住伊莲娜,狠狠亲了一口,眼中满是激动与敬佩,“没想到你竟能以如此智慧改变局势,以后不带着你都不行了!”伊莲娜脸泛红晕,低声回应,“你以为老娘只会舞刀弄枪和跳舞唱歌?”希亚莱斯大笑,“当然不是,你是我心目中盛开的鸢尾花,既坚韧又美丽,象征着力量与雄辩。”当晚,这“弑鸭者”奈特勒国王自然少不了一番宴请。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宫廷乐师奏响欢歌。最少不了的,自然是奈特勒国王喜欢的群鸭盛宴,烤鸭金黄酥脆,炖鸭鲜嫩多汁,盐水鸭咸香四溢,柠檬鸭酸辣开胃,鸭肉香气弥漫整个宴会厅。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3章 素月城头故人落,恩怨劫中泪血寒 宗图素月城内,仁王赵龙、王太后纪芸、乱春秋等人正在起草招募令。旨在定向召集一些义士,准备组成一支精锐队伍,深入萨满纳山脉去寻找那‘尸奴’的源头。这些时日,也吸引了不少江湖豪杰的目光,他们或心怀壮志,或图谋名利,纷纷前来应征。城内一时热闹非凡,酒馆茶肆间,皆是议论纷纷,猜测着此行的凶险与机遇。外城军器监内,郑朽带着李伊和擎天将画好的铁连弩、火炮图纸铺展在案上,工匠们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郑朽给军器监的工匠们详细讲解其构造与威力,并在原有匠作分工的基础上,又设置了火药作,重新调配了工匠职责,确保每道工序精益求精。郑朽还专门发明了一些工具,以提高制作效率。工匠们听后对‘神匠’的技艺无不点头称赞,纷纷表示愿倾尽全力,以铸就利器。仁王和王太后平时对待拱门不薄,工匠们也感念其恩德,决心以精良武器回报。一时间,军器监内热火朝天,铁锤敲击声、锯木声此起彼伏,人人干劲十足。郑朽和李伊也是满意而归,三人走出军器监,正值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城墙上,金光闪烁。三人悠闲地走在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忙碌的摊贩和行人,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繁华。“徒儿,你有没有发现,这其他城有的买卖,素月城没有,你知道是什么吗?”李伊扫视着四周,思索片刻,“好像是少了赌坊和花坊。”郑朽微微点头,轻声道,“正是。素月城以仁德治城,故而杜绝了这些腌臜之地。”正当三人继续前行,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李伊的肩膀,“小伙子,别来无恙!”李伊回头,发现是个乞丐模样的家伙,衣衫褴褛,脸上却挂着坚定的神情。李伊一愣,随即认出这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多尔鲁,他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多尔鲁,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多尔鲁拍了拍李伊的背,低声道,“你怎么也跑到这素月城来了?”李伊激动的眼含热泪,“我可是走了好多的路,现在是跟师父一起为守护这城池出力。”多尔鲁看了看一旁的郑朽,点头示意。郑朽曾多次听李伊说起多尔鲁,今日得见,深感此人不凡,仿佛历经太多岁月,看透一切浮华。郑朽也是点头回以敬意,“前辈高人,久仰!”多尔鲁也不客套,只是点头微笑,随后他眼神落在了一旁的擎天身上。“看来你遇到尤诺了?”多尔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李伊。李伊不解地问道,“尤诺是谁?”“帮你这巨人升华之人啊。”李伊这才想起那位长者,“我就感觉他是你们的人,当时他也没跟我提名字,原来老前辈名叫尤诺。”多尔鲁点点头,“没错,我感觉他也在来此的路上。”李伊兴奋地点点头,“那可太好了,我得当面谢谢他老人家。”多尔鲁摆摆手,示意不用。郑朽注意到多尔鲁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高大健硕,女子则艳丽无双,两人皆面带肃杀之气。多尔鲁介绍道,“这二人是我刚抓来的俘虏,一会儿交给仁王和王太后处置。”郑朽和李伊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惊叹,这二人也未被束缚,却毫无反抗之意,显然已被多尔鲁的威严所震慑。多尔鲁轻声补充,“他们身上藏有重要情报。”于是郑朽和李伊引着多尔鲁一行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来到仁王的宫殿。踏入宫殿,仁王几人还在忙着处理政务,见众人到来,放下手中的卷宗。李伊向仁王行礼,简要说明来意。仁王看着眼前二人,也感动此二人武艺不凡,“既是重要情报,速速呈上。”多尔鲁示意身后二人上前。这二人步履沉重,男子脸上依然带着不屈的傲气,女子眼中则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多尔鲁冷声道,“既然要走正途,那便将所知一切如实道来。如若有功,我自会保你们性命。否则,你二人将再无机会。”那男的深吸一口气,正待要说,女的抢先道,“我名为骊姬,是暗影刺客团的‘魅影’,他叫聂轲,是‘残影’。我二人是刺客团的核心成员,曾带领属下执行多项刺杀任务。”众人一听“暗影刺客团”,顿时眼中泛起仇恨。仁王更是一把抽出长剑,剑尖直指骊姬,“我父亲是不是你们所害?”那聂轲也是反应迅速,一把拉过骊姬,挡在她身前,“先王是死于暗影刺客团之手,但非我二人所为。”骊姬目光坚定,补充道,“刺杀仁王的,是暗影刺客团的首领,他在苍茫道会的称呼为‘兰枝真人’肃穆。”仁王闻言,剑尖微颤,王太后纪芸也是脸色骤变,“这苍茫道会竟然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实在令人发指。”纪芸冷声问道,“肃穆如今何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骊姬摇摇头,“他的行踪,我们也不得而知。我们每个称之为‘影’的人,都有自己的接收任务的据点,他有时会主动找我们,或者直接给据点用暗语下命令。”多尔鲁沉吟片刻,道,“先说重点吧,‘殓尸团’的事情。”聂轲便将“殓尸团”首领是碧玉真人翡翠,将银蛇家族绑架勒索的黄金交给巴克斯,以及前些时日抓捕奎洛的事情都讲给众人听。郑朽等人恍然大悟,见他所说之事与巴克斯所言一致。“你可知这‘殓尸团’的据点位于何处?”仁王紧追不舍。聂轲点头,“我大概知道其中的两个据点,一处位于瑟勒国西南边境的雪山深处,一处位于桐谷国南边的密林之中。这两个地方地势险峻,非常隐秘。”仁王收起长剑,“即刻召集精锐,分两队前往两地,务必将‘殓尸团’一网打尽。”“不着急,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王太后纪芸起身问道。骊姬低头不语,聂轲则看向多尔鲁。多尔鲁缓缓说道,“他二人背负着太多的血债,但他二人也是被那真人下了符咒,不得不听命。再一个,此女子有了身孕,想以此赎罪。我见他二人有大用,便为他俩解除了咒印。好让他二人戴罪立功。”纪芸眼神复杂,终究点了点头,她缓缓起身,走到骊姬面前,柔声道,“既是如此,我便相信你,同样作为一个母亲,我理解你的选择。我相信你的孩子将来能成为一个正直之人,弥补你曾经的过错。愿他能在阳光下成长,远离黑暗与仇恨。我们也会尽力保护你们母子。”骊姬眼中闪过泪光,深深一礼,“多谢太后宽恕。”此时,李伊盯着那聂轲,眼神中透出几分仇恨,“我樊诺叔叔是不是遭你所害?”聂轲一听,神情微变,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诺千金’是一条好汉,确实是死于我手中,要杀要剐任凭处置。”李伊紧握双拳,泪水夺眶而出,他对着聂轲一顿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怒火。聂轲默默承受,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多尔鲁见状,上前抱住李伊阻拦道,“冷静些。如今大局为重,待解决了‘殓尸团’,再论是非。”李伊喘着粗气,呜呜地哭着,终是缓缓松开拳头,退到一旁,眼神依旧愤恨。多尔鲁刚把李伊安抚好,没成想一旁的擎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一头顶向聂轲,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只是个孩子,没成想他这一顶,直接将聂轲从殿门的窗户上撞飞出去,窗户顿时碎裂,聂轲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骊姬惊呼一声,关切地扑向聂轲,眼中满是焦急。多尔鲁迅速上前,施法稳住聂轲的伤势,低声咒语中,聂轲的脸色逐渐恢复些许红润。骊姬紧握聂轲的手,泪眼朦胧。多尔鲁转身对李伊喊道,“你的愤怒我理解,但此刻需冷静,稳住这小子。”擎天小脸一扬,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我的厉害”。多尔鲁无奈摇头,心中却也暗自赞叹擎天的力量和护主的忠诚。多尔鲁轻叹一声,心中暗想,“若不是我及时救治,这聂轲恐怕已命丧黄泉。饶是如此,他这伤也得歇息十天半个月。”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只是孩子的打闹,谁能料到擎天竟有如此神力。仁王眼见聂轲伤重,宣布暂停审讯,命人将聂轲送至医馆疗伤,骊姬紧随聂轲离去。顿时,殿内陷入一片沉寂,众人心中各有波澜。李伊仍泪眼婆娑,郑朽将他揽在怀里,轻拍他的背,低声安慰,“徒儿,切莫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李伊抽泣着点头,表示自己会以大局为重。众人见状暂且平复情绪,各自散去。晚间,在仁王特别安排的一处静谧院落中,多尔鲁、乱春秋和郑朽坐在一起喝酒闲聊,李伊则坐在一旁发呆。多尔鲁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投向李伊,“还在想你樊诺叔叔的事?”李伊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默默点头,旋即深吸一口气,“不只是樊诺叔叔,还有韩岳先生,您活了这么久,您说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多尔鲁长叹一声,缓缓道,“我活了这么久,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李伊愣住,吭哧了半天,才低声道,“您当然是好人。”多尔鲁苦笑,摇了摇头,“所有的生物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多数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只有少数是为了更多人生存,而那些看似不长命的好人,往往是因为他们选择了为更多人承担。”李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多尔鲁摸摸李伊的头,“你本是个云城的普通孩子,不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宁,才辗转经历如此多波折吗?”李伊眼眶微红,默默点头,“其实我一心只想探寻宇人的踪迹,了解他们的故事,也没有想到会卷入这么多纷争。”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14章 旌旗夜卷南关道,素月霜凝比翼心 尤诺看着李伊,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这小友也长大了,懂得了不少。”李伊挠挠头,露出腼腆的笑容。擎天看着这长者,目光有些躲闪,藏在了李伊身后。“你躲什么躲,也不出来谢谢我。”尤诺轻声笑道,目光温和,“怎么了,长本事了,反而害羞了呢?”众人哄笑起来,李子葙和赵凌志也是好奇地走到他跟前,“李伊将你这宝贝藏的挺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二人都不知道你这么大本事呢。”擎天脸一红,缓缓走出,傻呵呵地笑着。尤诺轻轻拍了拍擎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小家伙天赋异禀,日后定能大放异彩。”郑朽等人自是赞不绝口。赵凌志看着众人,躬身道,“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求大家一个承诺,我的身份已成过去,请务必保密,勿再提及。否则,我的安宁生活将被打扰,甚至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纷争。”乱春秋和郑朽面面相觑,“吾皇之身份和气质,却是隐藏不了的。为何要如此?”赵凌志叹了口气,“世事变迁,如今大战在即,我若暴露,必成众矢之的,反而不利于大局。诸位理解便好,保密为上。”李伊遂说道,“我们这几个人倒还好说,可是还有个人认得陛下。”“谁?”李子葙眉头微皱,“这素月城应该无人见过上皇真容。”李伊嘿嘿一笑,“那人可是冲你来的,路上还遭遇了不少险阻。”李子葙起初还以为是蓝袍会本家的哪位长辈。“是南芬国七公主,苏拉·齐布鲁。”李子葙一听,顿时愣住,随即苦笑,“原来是她,她怎么会?怎么可能?”郑朽也是呵呵一乐,“这南芬公主真是执着,千里迢迢追来,倒是情深意重。你可要小心。”李子葙想了想,倒也心中一暖,没想到她会如此重情义。当晚无事。次日一早,李伊引着李子葙来到南芬国驿站,二人轻步而入,只见苏拉·齐布鲁正坐在大厅,伏在桌子上发呆。一旁的阿尔图尼斯正吃着早饭,见二人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轻声咳嗽,示意苏拉·齐布鲁。苏拉抬起头,回头一看,呆立片刻,眼中闪过惊喜与思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终于控制不住地扑向李子葙,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子葙,我终于找到你了。”李子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背。阿尔图尼斯轻笑,放下碗筷,提醒公主这里人多。苏拉哪管那些,只是紧紧抱着李子葙,泪水不断滑落。李子葙无奈,只得轻声安慰,“苏拉,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苏拉这才稍微松开,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不舍与深情。“要不你俩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阿尔图尼斯适时插话。苏拉这才发现驿馆大厅内人来人往。随即拉着李子葙的手,去了房间,关上门,苏拉的眼泪再次涌出,紧紧握住李子葙的手,诉说着一路的艰辛与这些时日的思念。李子葙听后,心中酸楚,轻抚她的发丝,柔声安慰,“苏拉,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是一直挂念着你。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曲折。”苏拉闻言,泪光闪烁,嘴角却露出一丝欣慰,“只要能再见你,一切心酸都值得。我也深知你的重任,没想到宗图的朝局风云变幻如此。”突然李子葙想到当时的境况,“当时亲征的随行人员都怎样了?我四爷爷、龙师还有于杰他们是否安好?”苏拉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别人。”苏拉详细告知了他们的近况,虽各有坎坷,但都安然无恙。而且好多蓝袍会学习的国外贵胄都已经回国。李子葙闻言稍感宽慰,但仍眉头紧锁,“局势动荡,宗图内部已经分裂,恐怕难以短期内平息。”苏拉紧握他的手,坚定道,“要不你跟我回南芬吧。”李子葙摇了摇头,轻声道,“苏拉,我肩负重任,不能轻易离开,第一是为了当初的承诺,第二如今素月城即将面临战事。”苏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坚毅取代,“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也写信给南芬的父王,请求他派兵支援素月城。我们必须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土地。”李子葙感动,紧握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感谢你的支持,苏拉。但在这里,危险重重,你还是先回南芬,那里更安全。等素月城局势稳定,我会立刻去找你。”苏拉摇头,“就你那功夫,还不足以自保。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肯定不回去,我要与你并肩作战,无论生死。”李子葙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深知无法再劝。于是,轻叹一声,握紧她的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既然这样,那你可得听我的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拉用力点头,“我会绝对服从李大帅的指挥。”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于是李子葙将上皇赵凌志的事情也跟她简单说了一下,让她不要声张。不一会儿,二人手拉手开心地来到大厅。李伊看着二人的眼神,心中羡慕,一时间也泛起对公主赵晴的思念之情。此时的仁王正跟王太后商议,派出一支精锐斥候前往探查聂轲所说的几处可疑据点,务必查明敌情,以便制定应对之策。王太后神色凝重,叮嘱道,“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仁王随即调遣三支斥候队,每队七人,分头行动,务必细致排查,确保消息准确无误。三支斥候队迅速出发,轻装疾行,一队前往位于瑟勒国西南边境的雪山深处;一队前往位于桐谷国南边的密林之中;还有一队乔装在瑟勒国探查他们的军事部署和物资储备情况,务必将情报及时传回。仁王目送斥候队远去,心中暗自祈祷他们平安归来。与此同时,李子葙也前往素月城王宫,拜见王太后,他的师父‘女中仙’纪芸。师徒二人也是久别重逢,相谈甚欢。李子葙将赵凌志实情禀告给纪芸。纪芸听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既然上皇不想声张,那便由着他在隐秘之处静养,但你我需暗中保护,以防不测。待局势稳定后再作打算。”李子葙点头应承,深知师父的智慧与谋略。随即纪芸安排他与仁王见面,辅助仁王加固城防,细化守城策略。仁王与李子葙商议良久,对李子葙提出的守城方案深表赞同,决定立即着手实施。就这样,素月城中各方面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准备,士气高涨。夜幕降临,在李伊他们所住的庭院里,灯火通明,众人围坐还在讨论着一些细节问题。郑朽此时匆匆赶来,他脸上现出兴奋之情,“好消息,好消息啊。”众人纷纷抬头,目光聚焦在郑朽身上。他喘了口气,激动道,“我收到密报,三位真人已成功说服邻国。霜雪国、蒙特国、南芬国、仓巴国,甚至还有牦族,他们组成联军,浩浩荡荡正在赶赴素月城支援的路上,预计有六七万兵力。而且,听说这‘善教寺’侍众也纷纷响应,运送来大量粮草呢。”“幸甚至哉,史无前例。”乱春秋感慨着。多尔鲁和尤诺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看来,这个时代的智仁之人,确实颇具远见卓识。好多年没有见如此团结的局面了。”汐鳞族的族长狄莫也露出欣慰之色,“不仅如此,我也收到‘黑爵士’来信,伽纳斯国也会来援助。”众人闻言,心中大振,士气更旺。然而李伊却眉头微皱,轻声道,“但是,咱们这些兵力够吗?毕竟‘尸奴’可是有三十万呢,且其战斗力非同小可。如果按那个巴克斯所说,如果他们再炼化一些,甚至有可能有六十万。”众人沉默片刻,李子葙没有见过‘尸奴’,只是通过众人描述,他虽想了很多战术,但也没有绝对把握。余下几日,众人依旧各自准备。这天,仁王终于等来了斥候队的回报,情报显示敌军动向有变。仁王迅速召集众人商议,大殿内众人齐聚,仁王展开地图,指着一处标记,“据斥候所报,敌军分三路进犯,一路兵马向着迪古斯国方向而去,另一路直逼素月城而来,而且瑟勒国的军队、船只也在频繁调动,意图明显。第三路兵马目前方向不太明确。每一路人马都有十万之众。”众人闻言,神色凝重。李子葙也陷入沉思,他盯着地图,仔细推测着敌方的目的。王太后纪芸也在沉思分析。仁王属下的将领们纷纷上前献策,有的建议坚守素月城,有的提议主动出击,还有的主张支援迪古斯。李子葙则上前与王太后纪芸低声问道,“师父,您说这瑟勒国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纪芸目光深邃,“瑟勒国以前占据的疆域非常大,这素月城在前朝曾是他们的重镇,定然会选择攻击素月城。”李子葙摇头,“如此说来,他们的目标不该是素月城,而是迪古斯。若是我站在瑟勒国的角度,我不会选择直接攻打素月城,因为素月城有您和仁王的多年经营,防御坚固,且有诺海河天堑,西边还有斧山山脉天险。瑟勒国船只又少,难以大规模渡河登陆。反观迪古斯国,地处平原,易攻难守,且资源丰富,一旦占领,七大家族的财富便能尽收囊中,成为其后续战事的强大支撑。攻下迪古斯,南关城才是重点。”纪芸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子葙所言极是,瑟勒国此举意在声东击西,让我们兵马固守不出,从而达到其真正目的。”李子葙点头称是,“但也不可不防第三路人马,或许会从桐谷国出发,暗渡夕月湖,攻击素月城西门。”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5章 烽燃双隘尸奴涌,血战孤关铁壁焚 迪古斯国西部,迪丽尔斯山脉有两处豁口,一为鹰嘴峡,一为长蛇谷,地势都比较险峻。鹰嘴峡山高峰险,长蛇谷则谷深林密,两处皆设有要塞,且有重兵把守。顺着两处往东走,峡谷合为一处,此处又是一座雄关,名为“折戟关”。折戟关地势较为平坦,面朝西边的广袤平原,背靠东边的崇山峻岭,也算是易守难攻之地。这日,夕阳余晖中,两处要塞的守军严阵以待,了望塔上的哨兵紧盯着远方。一名探子疾驰而来,到得鹰嘴峡要塞,气喘吁吁地大喊,“快开城门,有急报!”守军迅速开启城门,探子翻身下马,将密函呈上。守将索卡打开密函一看,面色骤变,急令传令兵火速通报折戟关主将达拉。传令兵接过密函,飞身上马,鞭声炸响,马蹄如雷,疾驰而去。索卡抓紧通知副官,“立即加强戒备,所有士兵进入战斗状态!”自己则骑马带着两名手下往隔壁长蛇谷要塞赶去,沿途山风呼啸,残阳如血。半天的时间,索卡抵达长蛇谷要塞。长蛇谷要塞守将巴尔见状,迅速迎出,“索卡将军,何事如此紧急?”索卡接过水袋,猛灌几口,喘息道,“瑟瑟勒国出兵了,两日内将抵达此处,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达拉上将。”巴尔闻言,脸色一沉,“有多少人马?”“至少至少十五万。”巴尔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不可能啊,瑟勒国兵力分散在各处边境,怎会突然集结如此大军?我的探子也没收到瑟勒国大规模调兵的情报。”索卡此时缓过来一口气,“情报属实无误,是从雪山深处走出的一支神秘军队,装备精良,异常强壮,且行军速度极快,显然经过特殊训练。”巴尔还有些不可思议,索卡却已无暇多言,“是丰沐家族之前提及的‘尸奴’大军。”巴尔听罢也不敢怠慢,迅速登上了望塔,点燃烽火,狼烟直冲云霄。他赶忙敲响警钟,大声喊道,“所有官兵,立即集合,敌人打过来了!”索卡见状,带着手下,连夜返回鹰嘴峡要塞。夜色渐深,只见一处处烽火连天,迅速传至迪古斯王都。王都内,国王诺罗·莫尼正跟自己的少年宠臣首相莫索尼行苟且之事。忽听急促的钟声传来,诺罗·莫尼脸色大变,迅速起身,推开莫索尼。他急步走向窗前,望向远方的烽火,心中一沉,斥声问道,“这是何处的烽火?”“回陛下,是鹰嘴峡和长蛇谷方向!”侍卫慌忙答道。“是哪儿来的兵马?”诺罗·莫尼紧握窗框,眉宇间透出冷峻。“回陛下,探子还没到。”诺罗·莫尼拽起一旁的烛台,扔了下去,怒骂道,“不知道哪儿的兵马,放什么烽火?”那名手下颤声道,“陛下息怒,烽火示警必有缘由,待探子回报再作定夺。”诺罗·莫尼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怒火,“召集官员们,立即到大殿。”手下应承外,抓紧去通知。那少年宠臣莫索尼整理衣衫,脸色苍白,低声道,“陛下,不要动怒,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待探子回报,再作应对不迟。”诺罗·莫尼虽然不敢肯定,但是这迪古斯国的烽烟可是有二十年不曾燃起,心中难免惊疑不定。他迅速穿戴好衣服,戴上王冠,步履匆匆走向大殿,宠臣紧跟其后。大殿内,官员们已齐聚一堂,神色紧张。诺罗·莫尼登上王座,目光扫过众人,“各位大臣,可有具体情报?为何会有烽火急报?”众官员面面相觑,无人敢言。倒是一名老臣缓缓站起,声音沉稳,“陛下,鹰嘴峡和长蛇谷乃我国要塞,烽火示警非同小可。虽探子未归,但早些时候,丰沐家族派来护卫,丰沐家族长丰沐淬云的信中曾提及要提防‘尸奴’大军,老臣猜想应当是与此有关。”诺罗·莫尼眉头紧锁,“丰沐淬云何时来的信?”“有一个月了。”老臣回道。“为何不及时禀报?”老臣抬头看了看那少年宠臣莫索尼,不再言语。诺罗·莫尼这才明白事态严重,冷冷瞥向莫索尼,“你事先知道?”莫索尼还一副无辜模样,颤声道,“陛下,臣当时让丰沐家族筹集资金,用作建立兵团,哪成想,他们几大家族私下勾结,秘密建立军团,写来这封信又危言耸听。哪儿来的什么尸奴大军?简直是荒唐。”诺罗·莫尼左思右想,本想发作,但现在还没有具体情报,又怕错怪了莫索尼。那老臣再次开口,语气坚定,“陛下,不管是不是尸奴,毕竟烽火已起,事关国家安危,折戟关守军怕是难以抵挡。应立即派遣援军,并加强各处防备,以防万一。”诺罗·莫尼正要下令,却被莫索尼急切打断,“陛下,且慢!若真是尸奴,兵力应当留下来防守王城,避免分散。”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众官员也是极力支持莫索尼的提议,认为王城安全至关重要。诺罗·莫尼是个享乐的主,也怕兵力分散后王城空虚,难以自保。他顿时陷入两难境地。那老臣急忙上前跪下,“陛下,城关要塞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若不及时增援,一旦失守,敌人则可长驱直入,王城固然城高墙厚,但若被围,后果不堪设想。”莫索尼则看着老臣,冷哼一声,“老家伙,你总是危言耸听,尸奴之说虚无缥缈,王城安危才是根本。陛下,切不可轻信片面之词,动摇国本。”众官员纷纷点头,附和莫索尼,“陛下,王城乃国之根本,不可轻举妄动。”诺罗·莫尼目光游移,内心挣扎。但也只能等待边关急报,再做定夺。诺罗·莫尼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边关守军务必坚守,同时加强王城戒备。派快马探查确切情报,一旦有变,立即回报。”众官员领命退下,殿内气氛依旧紧张。说罢,诺罗·莫尼头也不回地拉着莫索尼的手返回后殿。只留下那老臣独自跪在原地。直到次日午时,探子急报如飞而至,确有十五万尸奴大军逼近边关。诺罗·莫尼脸色骤变,又急召众臣商议对策。莫索尼脸色显然有些苍白,他站在一边沉默着。诺罗·莫尼没见那老臣,急忙喊道,“西哈呢?”“陛下,西哈大人昨夜突发急症,已送往医馆救治。”一名侍从低声禀报。诺罗·莫尼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懊悔未及时采纳老臣的建议。诺罗·莫尼急忙问道,“王都有多少兵力?”“回陛下,王城现有守军五万,预备役两万,但若尸奴大军压境,兵力仍显不足。”诺罗·莫尼沉吟片刻,下令,“调集三万兵马火速增援边关,同时征召民间壮丁入都城备战。”莫索尼又道,“陛下,可不能让那些臭哄哄的平民坏了王城的规矩,不如通知各大家族派兵勤王,既可巩固王城防御,又能彰显家族忠诚。各家族兵马训练有素,远胜平民,必能助我等共渡难关。”诺罗·莫尼略一思索,点头应允,“传令各大家族,限时三日内集结兵马入城。”众官员正要领命行事,突然有几个官员面露难色,低声禀报,“陛下,最近的帛源家族,来回差不多三日,其他家族,尤其是丰沐家族地处东海岸,派兵通知,来回至少得十几天。”诺罗·莫尼这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先调集两万兵马增援边关,其余家族兵马陆续抵达后再做部署。务必确保王城安全,不容有失。”随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急的暴跳如雷,“你们这群废物,平日里养尊处优,关键时刻竟束手无策。还用人去通知吗?边关的烽火都到了,为何不用烽火?还有信鸽呢,让你们吃了吗?”众官员面面相觑,急忙领命而去。再说李子葙素月城援军,渡过诺海河已经过了冠槐府,正往南关城奔来。李子葙同样也收到了确凿消息,跟自己的推断不谋而合。他深知迪古斯兵力集结缓慢,断然守不住边关。李子葙立即下令加速行军,务必在尸奴大军抵达前抵达边关。晚间时分,李子葙率军抵达南关城外,见南关城城门集结着一批军队,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到来。那人马中走出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正是南关城镇南王赵宁。镇南王朗声笑道,“李将军果然神速,孤已收到仁王太后旨令,按你的计策部署完毕,这五百精兵归你指挥,孤的小王爷赵诺已经率领两万五千兵马乘船沿诺海河支流而下,往迪古斯王都去了。”李子葙闻言大喜,下马行礼道,“多谢镇南王鼎力相助,有此援军,边关无忧矣。”赵宁下马扶起李子葙,爽朗笑道,“李将军英勇善战,仁王后赞不绝口,孤自当竭尽全力。”随后,镇南王又指着江边不少船只,“李将军,也速速登船吧。”李子葙目光扫过江面,船只灯火通明,心中豪情顿生,他拜别镇南王,率军登船。江风猎猎,战旗飘扬,船队浩浩荡荡,顺流而下。次日一早,视野刚刚清晰,鹰嘴峡守军便望见远处平原上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正迅速逼近,细看之下,竟是敌军。对方虽然没有骑兵,但那滚滚之势,犹如黑云压城,令人不寒而栗。守军被这一幕惊的,竟然忘记了敲响警钟。半晌之后那守军才拖着颤抖的身躯,走向警钟,猛力敲响,钟声震天,瞬间唤醒了沉睡的要塞。守军再次点燃烽火台,信号急传邻关。要塞内士兵在守将索卡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弓箭手登上城楼,滚油热石准备就绪。长蛇谷守将巴尔接到烽火信号,迅速召集手下兵马,严阵以待。长蛇谷这边也是一样,放眼望去,敌军如黑色潮水,汹涌而来。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6章 折戟沉沙血浸关,绝境逢生锋摧号 巴尔见火势如此,但仍然阻挡不了尸奴的疯狂进攻。它们浑身燃烧,却依旧不停地用攻城锤撞击城门,城门与墙壁的缝隙愈发扩大,铁钉纷纷脱落。巴尔急令预备队往城门处填塞沙袋和木桩,将城门甬道堵塞得严严实实。这时,几处长梯上,尸奴已登上城头,守军与之展开殊死搏斗,巴尔见尸奴动作迅猛,守军死伤惨重,心中焦急万分。他亲自挥剑冲入战团,直劈尸奴脑袋,砍翻两名尸奴。他这才发现,尸奴头颅是薄弱之处,倒下的尸奴不再爬起。巴尔大喝,“专攻头颅!”守军闻令,齐齐瞄准尸奴头部猛攻,但弓箭射穿尸奴头颅,却难以一击致命。尸奴个头比较高,大部分守军也很难做到挥刀斩首。巴尔见城墙下的敌军似乎越来越多,为了保存实力,他果断下令,“撤军,退回折戟关!”守军闻听巴尔命令,且战且退,顺着长蛇谷,往折戟关方向疾速撤离。此时,残阳如血,洒在战场上,映照着满地狼藉。城墙没有了守军的坚守,尸奴如潮水般爬上城墙,攻入要塞内,走到慢的守军被瞬间淹没,惨叫声此起彼伏。巴尔率残部往折戟关急退,返身察看,见自己手下损失大半,顿时心如刀割,悲愤交加。他先留下骑兵断后,其余部队加速撤离。七百骑兵列队,换上长矛,准备迎击追兵,巴尔眼中闪过决然。尸奴翻过要塞,将城门甬道重新清理,外面的尸奴攻城锤不断轰击,城门终于轰然倒塌,尘土飞扬,尸奴大军滚滚涌入,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巴尔只听外面那诡异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尸奴中的四条腿牦族,纷纷列队站好。巴尔深知,对方也要发起冲锋了。他转身看向后方,步兵已撤至安全地带,巴尔深吸一口气,挥剑指向前方,“兄弟们,今日背水一战,誓死守卫!”骑兵们齐声怒吼,长矛如林,迎向尸奴洪流。对面牦族一样的尸奴发出低沉的咆哮,四蹄踏地,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它们多数前胸和头部都挂着简易的铁甲,眼中闪烁着血光。巴尔率领的骑兵队,还未到达牦族跟前,这些战马便已惊惧嘶鸣,四蹄打滑,难以站稳。巴尔紧握缰绳,还没对阵,牦族尸奴已冲至眼前,铁甲撞击声震耳欲聋。牦族尸奴的犄角如利刃般刺向战马,战马竟然被撞到一片,巴尔此刻也深知自己难以抵挡,还没来得及下令撤退,便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眼睁睁看着尸奴洪流碾压而过,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巴尔挣扎欲起,却感剧痛袭来,鲜血染红战袍。他望向远方的折戟关,眼神渐显迷离,逐渐被尸奴潮水淹没。折戟关上,主将达拉见部分长蛇谷守军退回来,迅速打开关门迎接。他看着这些满身血污的士兵,心中一沉,“你们守将巴尔呢?”一名百夫长浑身血迹斑斑,哽咽道,“巴尔将军率领骑兵断后,恐怕。”达拉满眼悲愤,紧握拳头,“紧闭城门,打起精神!”达拉迅即登上城楼,遥望长蛇谷方向,只见尸奴正在集结。他又望向鹰嘴峡方向,但求索卡能够平安退回来,他现在已经不指望索卡能够守住鹰嘴峡了,只盼他能率部安全归来。达拉心中默默祈祷,下令各兵种做好准备,严阵以待。此时,之前那名百夫长踉跄上前,“上将军,巴尔将军让我告诉您,那些尸奴,除非脑部受到重创,否则根本无法彻底消灭。”达拉闻言,深知此情报至关重要,迅速传令全军,调整战术,集中火力瞄准尸奴头部。城墙上弓箭手、重弩纷纷就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正此时,达拉看见索卡率领残部出现在谷口,但见兵员稀少,狼狈不堪,显然经历了一番苦战。“开城门,骑兵接应。”达拉眼含热泪,声音颤抖。不时,索卡带着残兵,踉跄入城,只见兵士们铠甲残破,血迹斑斑。达拉紧握索卡肩膀,两人目光交汇,“巴尔将军的长蛇谷怎么样?”索卡颤巍巍地问道。达拉眼神一黯,“巴尔将军为了步兵撤退,率骑兵断后,回不来了。”索卡闻言,沉默半晌,“战马到跟前都惊惧,根本无法发起冲锋,这尸奴可怖至极。”达拉忙将作战经验写成简报,急忙命信使抄送王都与各城,希望他们能尽快想出更有效的应对之策。达拉让索卡率部休整,自己则继续巡视城墙,检查防御工事。丑时已至,夜色如墨,城墙上火把摇曳,但守军们却毫无倦意,因为他们知道,尸奴是没有怜悯之心的敌人,投降也无济于事。达拉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两处隘口,他期望时间能拖延至天明,或许援军将至。他心中计算着守军的数量,两万兵马,加上索卡和巴尔将军的残部,勉强凑足七千多。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跟十五万尸奴相比,悬殊巨大。达拉身为上将,也知道王都的援军也没有多少兵力可调。丰沐家族建立军团时日不久,总数也就五六万,且分散各地,集结起来是需要时间的。再想想那尸奴的战斗力,他深深感觉,迪古斯此次将面临灭顶之灾。正此时,两处隘口传来号角声,伴随着火把的晃动,尸奴与瑟勒国兵马开始向着自己所在的折戟关涌来。达拉眼神坚定,他知道,如此关一破,身后的迪古斯城将无险可守,必须拼死一战。他高举长剑,声如洪钟,“迪古斯的勇士们,咱们是王都的最后一道防线!尸奴断然不会留下任何活口,我们能多杀一个,兴许就能多保住几个百姓的性命!今日,我们肯定会死在折戟关,但为了迪古斯,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这片土地,我们誓死一战!”士兵们听罢,心中一颤,但想着家人能有希望活下去,便纷纷握紧武器,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索卡也顾不得休息,将折戟关的酒尽数分给士兵们。随后,他走到达拉身旁,两人并肩而立,他递给达拉一碗烈酒,达拉也会意,与众人一饮而尽,胸中热血沸腾。“今日,算是折戟沉沙时,亦是无畏赴死日。”达拉将碗摔碎在地,拔出长剑,剑锋在火光下闪烁寒芒。两处关隘的尸奴源源不绝地涌来,与黑夜融为一体,仿佛无尽黑暗要吞噬一切。次日巳时,当王都的两万援军终于抵达折戟关不远时,只见关隘处黑烟缭绕,尸横遍野。达拉与索卡率残部仍在殊死抵抗,只见乌压压的尸奴数不胜数。援军见状,无不心惊胆寒,援军首领笛波不同于守关的达拉和索卡那般无畏,王都的这些守军更不似守关士兵,他深知此战凶多吉少,竟然下令全军退回王都。笛波此举令达拉与索卡怒目圆睁,他二人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随着尸奴的强悍攻势,二人也被卷入无尽的黑暗中,最终力竭而亡,折戟关终陷。尸奴军团不知疲倦,稍作休整,便继续向迪古斯城进发。迪古斯王都的钟声急促响起,百姓们惊慌失措,要说这领军笛波救援时的速度真是慢如蜗牛,此刻却快马加鞭,带着两万兵马仓皇逃回,城墙上士兵面如土色,毫无战意。这城内的守将都是那宠臣莫索尼的亲信,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此刻面对尸奴的到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一样,打开王都东门,纷纷弃城而逃,城内百姓眼见守将如此不堪,心中绝望,哭声震天。老弱妇孺相互搀扶,试图逃离这即将沦陷的城池。那老臣西哈拖着残躯,从医馆中踉跄而出,他目睹此景,老泪纵横。但他还是比较明智,赶忙跑到狱中,释放了那些被莫索尼陷害的忠良将领,希望他们能带领剩余的士兵,组织反抗。忠良将领们见是西哈,本来已心如死灰,但见西哈打开牢门,跪地恳求,“迪古斯对不起你们,但此刻城中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存亡皆系于你们一身,请各位挺身而出,带领我们殊死一搏!”忠良将领们眼含热泪,纷纷起身,其中的上将狄班紧握西哈之手,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回应,“西哈大人请起,今日不为那昏君,只为这城中百姓,我等愿以血肉之躯,筑起最后一道防线!”狄班转身,迅速给这些被释放的将领们分配任务,指挥残兵布防,加固城楼,动员百姓协助搬运物资。忠良们迅速集结兵力,分守各处要塞,布置防御工事。不少士兵见到狄班走上大街,纷纷振作精神,紧随其后,百姓们亦纷纷拿起简陋武器,誓与城池共存亡。狄班立即下令关闭所有城门,但凡有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城内士气稍振,狄班率众登上西城门,俯瞰尸奴逼近,冷静指挥弓箭手列阵,守城军械纷纷就位。他深知如此庞大的尸奴军团,定然不会只攻击西门,将兵力合理分配,命副将率兵听候调遣。他观望着尸奴军团的动向,果然发现其分兵三路,意图同时进攻西门、北门和南门。狄班迅速调整部署,令副将分别驰援北门和南门,自己则坚守西门。西门处,尸奴军团刚抵达城下,几声号角声随即响起,尸奴如潮水般开始涌动,黑压压一片,攻城锤,云梯,长梯都缓缓向前推进。狄班挥剑高呼,激励士气,弓箭手齐发,矢如雨下。此刻,疾风家族二族长疾风契羽正率领八千精骑飞驰至麻洛山口,见那些逃跑的守将,和逃命的百姓,正往山口而来,他怒火中烧,立刻下令堵截那些将士。疾风契羽冷声喝道,“国将不国,尔等竟敢弃城而逃!今日若不严惩,何以面对城中百姓?”说罢,他率先挥刀斩杀数名逃将,其余人等见状,纷纷跪地求饶。疾风契羽冷哼一声,“且留着你们的性命,随我杀回去!若敢再退,定斩不赦!”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7章 墨云压境契羽碎,血浪翻时肝胆昭 疾风契羽刚刚喘息未定,便见西边又有大批尸奴浩浩荡荡地压境而来,数量较之前更多。 疾风契羽冷眸凝视,看着自己这边还有不到六千精骑,他心中毫无惧色,喝道,“兄弟们,随我再战!” 精骑们齐声应诺,摆好锥子形阵,因为疾风契羽想到,只要拿下那吹号角的首领,便能瓦解敌军士气。 他率队开始发起冲锋,骑兵队如利箭般射出,疾风契羽一马当先,向着所到尸奴军团的核心疾驰而去。 但显然,尸奴军团吃了一次亏,这瑟勒国吹号角的首领已换了位置,隐匿在尸奴群中。 疾风契羽目光如炬,迅速锁定目标,长刀所指,精骑紧随其后。 那前队牦族尸奴也开始发疯似得冲了上来,两军碰撞,铁甲铿锵,竟然不得寸进。 战马被牦族尸奴撞得人仰马翻,疾风契羽被挤在当中,进退不得,他拿出之前抢到的号角,猛然吹响,想故技重施,却发现号角声根本不起作用。 长刀此刻也发挥不出威力,他只能拿出短剑,将近处牦族尸奴的头颅一一削落,血花四溅。 “后退,重新调整方位。”疾风契羽大声喊道,但此刻战场上混乱不堪,精骑们难以听到指令,尸奴如钳子一样,将他们紧紧包围。 疾风契羽怒目圆睁,意图挥剑破围,但尸奴们将自己的骑兵队围得是水泄不通,每一次挥剑都需拼尽全力。 后方的普通尸奴,此刻竟然踩着前方挤撞的牦族尸奴的身体,奋力跃起,扑向精骑。 渐渐地,精骑们体力不支,疾风契羽和他的六千精骑被一点点,一层层地挤压淹没在尸海中,疾风契羽被跃起的尸奴压在身下,它们撕咬着他露在铠甲外的肌肤,逐渐血肉模糊。 南门上的守军见状,刚刚燃起希望之火,又被无情浇灭,心中悲愤交加,却无力支援。 此刻,北门的战况同样惨烈,由于王都内之前那些不作为的守将没有认真备战,导致北门防线薄弱,尸奴在经历了数次冲击后,终于破开大门,涌入城中。守军节节败退,尸奴如潮水般涌进,街道瞬间沦为战场,百姓惊恐逃窜,惨叫声此起彼伏。 西门的上将狄班虽然指挥有方,但面对尸奴潮涌,亦感力不从心。 此时,手下来报,“上将军,不好了,北门已破。” 又有人来报,“不好了,上将军南门疾风家族的疾风契羽所率八千骑兵尽数战死沙场,南门危在旦夕。” 狄班面色凝重,心中一沉,深知局势已至绝境。 他紧握剑柄,大声喊道,“退守内城!” 狄班亲率残部,迅速撤回内城,想依托城墙坚守。 城中此刻一片混乱,百姓哭喊声与尸奴嘶吼声交织,狄班指挥守军拼死抵抗。 此刻皇宫内,国王诺罗·莫尼已经吓得面如土色,颤抖着握紧权杖。 宠臣莫索尼也是吓得双腿发软,跪地不起,颤声劝道,“陛下,咱们赶快从地道速速撤离吧!” 诺罗·莫尼目光空洞,听着外城尸奴的嘶吼声渐近,心中绝望蔓延,权杖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无力地摇头,眼中泪光闪烁,低语道,“百年基业,黄金之城,竟毁于一旦。” 宠臣莫索尼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催促,“陛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诺罗·莫尼这才颤巍巍地起身,步履蹒跚,走向地道入口,背影凄凉。 此时那群平时耀武扬威,脑满肠肥的贵族们也纷纷抛下金银财宝,狼狈逃窜,争相涌入皇宫,也想从地道逃生。 地道入口狭窄,人群拥堵,互相推搡,哭喊声震天。贵族们平日里的傲慢此刻全无,只求一线生机。 地道内阴暗潮湿,诺罗·莫尼跌跌撞撞前行,心中满是悔恨与不甘。 身后贵族们你争我夺,争先恐后,丑态百出。 这地道也是由前朝工匠精心设计,曲折幽深,石壁上渗出冷汗,仿佛在为这座城的末日哀叹。 诺罗·莫尼每一步都沉重如铅,回首望去,地道口的光亮渐行渐远,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希望。 正此时,北门处奋战的守军,远远望见北方一支援军赶来,旗帜鲜明,正是宗图国南关城兵马。 这正是镇南王世子赵诺率两万五千援军疾行而来,赵诺也深得‘女中仙’纪芸的点拨,深谙兵法。 加上他获得了很多‘尸奴’的信息,早已制定出针对性的战术。 北门的尸奴本来都在往城里冲杀,见援军突至,其中的黑衣首领高举旗幡,吹起号角。 尸奴们开始迅速回撤,重新集结。黑衣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指挥尸奴形成阵型。 赵诺见状,立刻传令全军,盾牌兵列阵在前,长矛兵紧随其后,投矛手再次,弓箭手压阵。 调整好这一切,他让六千骑兵分两路包抄尸奴侧翼,关键就是瑟勒国的指挥中枢。 赵诺高举战刀,厉声喝道,“前进!” 整个军阵很有章法地行进,如同一座铜壁铁墙的移动要塞,步步逼近尸奴阵线。 黑衣首领见状,不屑一顾,挥动旗幡,依然是牦族尸奴在前冲锋,被改造的战马,嘶鸣着扬蹄疾驰,普通人形尸奴紧随其后,挥舞着利刃,气势汹汹。 之后才是瑟勒国的弓箭兵和精锐骑兵。瑟勒国重甲兵在保护着黑衣首领,阵型严整。 两军相接,盾牌兵的巨盾专门抵挡牦族尸奴的冲击,长矛兵趁机突刺,投矛手直管往密集处投掷,弓箭手精准射击。 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牦族尸奴的冲锋力量依然惊人,盾牌兵们被撞得连连后退,有几处防线直接被牦族犄角拱起、掀翻。 赵诺见状,迅速调集预备队填补缺口,他知道,只要中军不乱,这场战役就有胜算。 敌方瑟勒国骑兵开始绕过尸奴前锋,试图冲击赵诺军阵侧翼,但瑟勒国骑兵相对来说就显得较为势弱,赵诺的投掷兵、弓箭手协同作战,精准拦截,敌骑冲不破巨盾阵,被投掷的标枪和箭矢相继射中,纷纷落马。 赵诺一看对方冲锋的牦族尸奴和骑兵已显疲态,立刻下令骑兵冲锋,直取黑衣首领。 两翼骑兵如猛虎下山,夹击之势迅猛,黑衣首领措手不及,瑟勒国重甲兵可没有巨盾来阻挡,瞬间被冲散。 黑衣首领被围困核心,赵诺战刀所指,骑兵们奋勇杀敌,黑衣首领左突右挡,终难敌众,一声惨叫,被赵诺一刀斩于马下。 那黑衣首领一死,旗幡被乱军踩踏,号角也被踩踏至碎。赵诺生在南关城,对于瑟勒国的战术,自然了然于胸。 瑟勒国士兵见首领陨落,士气大挫,阵型瞬间溃散。 但那些尸奴就不一样了,由于没了号角的指挥,它们变得混乱无序,变得狂暴起来,四处乱窜,只要是活人,无论敌我皆成为攻击目标。 赵诺看在眼里,也似有所悟,他默默总结着这来之不易的战场经验。 赵诺迅速下令,刀斧手踩着盾牌兵的肩头,挥舞砍刀和巨斧,一跃而起,直劈尸奴头颅,血花四溅。 弓箭手开始集中火力,射杀瑟勒国士兵。 赵诺指挥若定,各兵种配合默契,尸奴数量迅速减少。 北门迪古斯国守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登上城墙,弓箭如雨般倾泻,配合赵诺军形成夹击。 但是,迪古斯王都西门的敌军数量最多,尸奴和瑟勒联军已经攻入城内,巷战激烈。 赵诺闻听西门告急,立刻整顿军队,向西门驰援。 赵诺率军疾驰,沿途击溃零星敌兵,抵达西门时,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城内巷战愈发惨烈,尸奴嘶吼声与兵刃交击声交织。 赵诺一看西门至少有七八万联军,这阵势,比北门凶险数倍。 赵诺深吸一口气,迅速布阵,依旧保持先前阵型。 他深知,瑟勒国人研究不出什么新战术,何况是指挥这尸奴,定然是依靠惯性思维。 果不其然,指挥尸奴的号角声再次响起,那些能冲锋的四条腿尸奴们依旧如潮水般涌来,赵诺也不敢轻敌,毕竟对方数量庞大。 果然,这一次,对方的尸奴冲锋更为猛烈,赵诺指挥的阵型,抵挡了数次冲击,但盾牌兵渐显吃力,被对方撕开了几道缺口。 正当他开始忧心时,北边又来了一支援军,旗帜鲜明,细看之下,竟是素月城兵马如神兵天降,领头之人正是“三颗脑”李子葙。 李子葙遥望南关城阵形,心中早有计较,他命令步兵迅速填补缺口。 步兵如潮水般涌入,盾牌兵得以喘息。 赵诺与李子葙碰面,将当前局势简述,李子葙点头,迅速部署。 他将自己所部六千骑兵交给赵诺指挥,直取那指挥官所在之处,意图斩首夺旗。 赵诺的骑兵,再加上李子葙交给自己的六千骑兵,形成一万二千铁骑,如利刃般直插敌阵心脏。布德木巴萨和儿子叶索木巴萨也在骑兵阵列中。铁骑奔腾,瑟勒国士兵根本无法抵挡,纷纷溃散。 那对方首领使劲吹动号角,试图稳住阵脚,这布德木巴萨眼疾手快,一箭射来,连同号角射穿那首领咽喉,声息戛然而止。 敌阵瞬间大乱,尸奴失去指挥,又一次变得狂暴起来,不分敌我疯狂攻击,敌方联军顿时陷入混乱,互相践踏,伤亡惨重。 赵诺趁机挥军猛攻,敌阵中的瑟勒国士兵更是惊慌失措,纷纷逃窜。 赵诺与李子葙默契配合,迅速分割敌军,逐一击破。 但是余下的尸奴大军依旧狂暴,赵诺急令刀斧手上前,挥舞巨斧,个子高的直接斩首,个子低的,先砍双腿,使其丧失行动力,再进行补刀。 此时的弓箭兵们,也纷纷拾起刀剑,加入战局,因为弓箭对狂暴尸奴已无大效。战场上血肉横飞,刀光剑影,双方士兵浴血奋战,尸奴的嘶吼声逐渐被压制。 此时城内的狄班将军,眼见城内攻势渐弱,立即率剩余守军冲出内城,与街道、巷口的尸奴激战。 战斗持续到次日丑时,在众人的誓死抵抗下,终于将尸奴彻底剿灭。 赵诺与李子葙汇合,清点伤亡,他俩与迪古斯上将狄班将军商议城防,以防敌军再次反扑。 再说那国王诺罗·莫尼和宠臣莫索尼,还有王公大臣们已从密道撤离,出口位于麻洛山口,众人狼狈而出,望着满天星辰,心中满是惶恐与不甘。 国王诺罗·莫尼回首迪古斯王都,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以为城池已经沦陷。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宠臣莫索尼轻声安慰,却难掩自身颤抖。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盘算未来出路。 此时的众人又饥又渴,疲惫不堪。夜风凛冽,衣衫单薄的他们不禁瑟瑟发抖。 不时,一队五千人的兵马行至麻洛山口,王公大臣们心中一紧,以为敌军追至,正要四散逃窜。 待看清是己方援军,才稍感安心。 来人正是帛源家族的帛源云绣,帛源云绣翻身下马,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权贵,发出一声冷笑,“城池未陷,却是人心已散。尔等贪生怕死,竟然弃城而逃,置百姓于不顾。” 帛源云绣的话如利箭穿心,众人无言以对,羞愧难当。 那宠臣莫索尼强辩道,“大胆帛源云绣,我等也是迫于无奈,为保王室血脉,才出此下策。” 帛源云绣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那宠臣见对方没有反驳,走到他跟前,变本加厉道,“你以为逃得掉责任?你为何不早早来援?你这样可是对王室的忠诚?” 帛源云绣二话不说,反手一巴掌将莫索尼扇倒在地,莫索尼被打得口鼻流血,狼狈不堪。他万万没想到帛源云绣会有胆子对他动手。众大臣惊愕,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帛源云绣怒斥道,“昔日我帛源城惨遭灭城屠杀,你可曾发兵支援?那王都铸就的金钱刀碑,浸透多少将士血泪,尔等却只知享乐,何曾体恤民情?但凡你好好任用良将贤臣,何至于此?今日尸奴天谴,正是尔等贪婪昏庸所致。” 帛源云绣越骂越气愤,他抽出佩剑,正要就地斩杀莫索尼,却被国王诺罗·莫尼拦下,国王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帛源将军,难道你要在国王面前斩杀救驾之人?” 帛源云绣收剑入鞘,也不回国王的话,只是对着莫索尼冷冷道,“我不杀你,免得玷污了我帛源家族。” 莫索尼捂着脸,惊恐地在地上蜷缩,细心的王公大臣发现他裤裆已湿透,显然是吓尿了。 帛源云绣沉思良久,平定心绪,转身对国王道,“陛下,随我回王都吧!” 第18章 ?狄帅衔枚折戟复? ?李伊细察号角玄 当帛源云绣护送着国王诺罗·莫尼回到王都时,上将狄班还在指挥守将和百姓清理城墙和街道内的尸体。 狄班见状,上前迎接,肃然行礼:“陛下平安归来,实乃王国之幸。”诺罗·莫尼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城池,没有说话。 帛源云绣问道:“狄班上将,伤亡情况如何?” 狄班沉声答道:“伤亡惨重,王都守军现在仅存三成,城墙多处坍塌,修复工程浩大,短期内难以恢复往日坚固。” 帛源云绣又问道,“敌军动向如何?” 狄班眉头紧锁,回道:“我估计折戟关还有三万敌军驻守,短期内不会轻易撤退,需加强戒备,以防其卷土重来。城墙修复刻不容缓,需动员全城之力,方能稳固防线。” 诺罗·莫尼沉吟片刻,往内城走去。莫索尼和王公贵族们紧随其后。 帛源云绣目送国王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他命令手下帮忙清理废墟,安置伤员。 不一会儿,传令兵急匆匆赶来,“将军,镇南王世子和征南将军邀请将军速去议事厅。” 狄班一听,立刻点头,带着帛源云绣一起前往议事厅。 两人步入议事厅,只见镇南王世子赵诺与征南将军李子葙已等候多时。 赵诺神色凝重,率先开口,“这边的敌军虽然已被我们消灭,但刚接到的探报,有十五万尸奴大军和三万多瑟勒国精锐正向素月城逼近,形势危急。我二人商议准备调兵支援素月城。” 狄班将军闻言,脸色一变,“可是折戟关还有三万尸奴和瑟勒联军驻扎呢,你们怎么过去?” 李子葙补充道,“所以,为了你们能安全,也为了我们能顺利支援,我们计划兵发折戟关。” “兵法折戟关?”帛源云绣眉头一挑,狄班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将军说吧,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赵诺诚恳地看着狄班,“说实话,我们需要你派兵打头阵。只要打通这两隘一关,你们就相对安全,而我们得留着主力,支援素月城。” 狄班一听,陷入沉思,他知道打头阵意味着送死,风险极大,但此刻形势紧迫,容不得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明白,但王都守军疲惫,需休整。我会尽力调配,务必助你们一臂之力。” 赵诺点头,神情稍缓,“多谢狄班将军。” 帛源云绣望着狄班,“我带来的五千精兵就交给上将军调遣吧,他们训练有素,定能担当重任。而且再有两天,我估计丰沐家族的援军也会抵达,届时兵力会更加充足。” 狄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将他们编入先锋部队,我亲自指挥。” “先锋部队务必在申时出发,趁着天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赵诺强调。 狄班点头,转身去准备了。帛源云绣紧随其后。 赵诺和李子葙也去各自准备了。 狄班回到军营,迅速召集将领,调集了一万五千精兵,分发武器,饱餐一顿后,接着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养精蓄锐。 待到申时,狄班一声令下,先锋部队整装出发,夜色中,他们悄无声息地穿越山林,直奔折戟关,而赵诺和李子葙的主力部队则紧随其后。 折戟关瑟勒国守军万万没有想到,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的迪古斯军团还会有力量发起反击,而且还是夜袭。 瑟勒国守将们聚在一起喝着酒。 狄班亲自率领的先头骑兵,在马蹄上裹了布,悄无声息地逼近,那些尸奴由于没有号角的指挥,在夜色中直挺挺地站着,毫无防备。 狄班率领的骑兵,一路疾驰,迅速斩杀毫无戒备的尸奴,瑟勒国守将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混乱中难以组织有效抵抗。狄班趁机指挥部队突破防线,直插敌军指挥所在。 瑟勒国守将惊慌失措,匆忙下令反击,并吹动号角,尸奴们这才苏醒,嗜杀成性的尸奴们开始疯狂反扑,顿时狄班的先头部队便陷入苦战。 狄班临危不乱,指挥若定,骑兵们奋勇拼杀,血染战袍。 不时,迪古斯后续部队赶到,赵诺和李子葙率军在后面弓箭支援。 尸奴的攻势异常猛烈,迪古斯这边也损失三分之一,但狄班见状,果断往瑟勒人指挥官所在方向冲杀,意图斩首夺旗。 瑟勒国指挥官见状,慌忙吹动号角指挥尸奴回防,企图围困狄班。 狄班身先士卒,不断挥剑砍杀,他英勇的气概感染着每一个迪古斯士兵,顿时士气大振。尸奴虽多,但在狄班带领下,迪古斯士兵如狼似虎,杀出一条血路。 瑟勒国指挥官见大势已去,弃旗而逃,尸奴群龙无首,逐渐溃散。 狄班乘胜追击,直至天明,折戟关终于失而复得。 狄班站在关隘之上,望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心中感慨万千。士兵们欢呼雀跃,庆祝胜利。 赵诺和李子葙也赶到,三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此时斥候来报,前方鹰嘴峡无人把守,敌军已溃退至瑟勒国境内。长蛇谷只有少量瑟勒国守军,士气低落。 狄班看着赵诺和李子葙,“两位可直接从鹰嘴峡而出,直接可向着素月城而去。这长蛇谷的残余就交给我吧。” 赵诺和李子葙点头示意,“感谢将军付出牺牲,为我二人保存兵力。” 狄班目光坚定,摆摆手,“二位将军客气,在迪古斯的危亡时刻,能得您二位率兵支援,我们已是感激不尽。” 三人客套罢,赵诺和李子葙立即整顿兵马,向鹰嘴峡进发。 狄班则率部前后夹击长蛇谷隘口,清理长蛇谷残敌,全歼瑟勒国守军。 素月城南半坡村一处地方,碧玉真人翡翠亲率着尸奴大军和瑟勒国援军正站在诺海河南岸准备过河。 这里是河道相对狭窄之处,河水湍急,手下桑法和耶利桑命令工兵将用于搭建拱桥的预制模块迅速搬运至河边,紧张有序地开始组装。 碧玉真人翡翠催动木之灵力,只见几条藤蔓迅速生长,缠绕在模块之间,稳固拱桥结构。工兵们配合默契,在有了藤蔓的加持下,拱桥迅速组装完毕。 翡翠目光冷峻,挥手下令,“全军抓紧过桥。” 尸奴在前,瑟勒国援军紧随其后,迅速踏上拱桥。 翡翠立于桥头,目光如炬,监视着大军渡河。 片刻间,大部人马已抵达北岸,翡翠见状,心中暗喜,转身对桑法低语,“速传令,占领北岸要地,以防敌军拦截。”桑法领命而去。 正此时,素月城巡查的战船突然出现在河面,百夫长见敌军不知何时架起的拱桥,并过了河,他抓紧拿出哨箭射向空中,尖锐的哨声划破宁静。 战船迅速调转方向,开始攻击那拱桥。这百夫长临危不乱,指挥战船火速靠近,弓箭手齐发,火箭如雨点般射向拱桥。火箭触及藤蔓,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拱桥摇摇欲坠。翡翠脸色骤变,眼看着拱桥即将坍塌,急忙催动灵力,试图挽救。然而火势迅猛,藤蔓迅速焦黑断裂,桥上士兵惊恐失措,纷纷坠落河中。翡翠看着南岸还有一万多士兵未能过河,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深知此刻必须果断。 “给他们发令,让他们想别的办法渡河。其他人给我全力攻击素月城。”翡翠恶狠狠地下达命令。 桑法和耶利桑二人各自指挥部队,分头行动。 素月城守军见到哨箭迅速集结,弓弩手严阵以待。城墙上热油烧的沸腾、滚木搬至城墙、重弩弦拉得满满,投石车绞盘抻得绷紧,巨石蓄势待发。 仁王赵龙立于城头,亲自指挥作战。 约摸半个时辰后,但见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至城下,弓箭手齐射,箭矢如暴雨倾泻。 城墙上的滚木礌石纷纷砸下,热油倾泻而下,普通尸奴瞬间死伤无数,瑟勒国弓箭手夹杂在尸奴群中,不断往城墙上射箭反击。 赵龙见状,冷静下令,“集中火力,优先击杀弓箭手!”重弩齐发,精准射向工程云梯,但见云梯应声断裂,云梯内的尸奴纷纷跌落。 但敌人数量确实太多了,城墙上的守军虽奋力抵抗,但敌军攻势不减,尸奴如潮水般涌来,城墙下的死尸堆积如山,血腥味弥漫。 不时,尸奴群中号角声响起,牦族尸奴们推着一辆巨大的攻城车缓缓逼近城门。 攻城车厚重坚固,铁甲包裹,车轮碾过尸堆,发出沉闷的轰鸣。 赵龙神色凝重,急令投石车对准攻城车猛轰。 巨石呼啸而下,砸在车身上,却仅留浅痕。 尸奴们前赴后继,推动攻城车愈发逼近,那攻城车上的攻城锤已高高扬起,重击城门,发出震天巨响,城门震颤,守军心弦紧绷,誓死坚守。 赵龙目光如炬,喝令道:“火油准备!”只见火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点燃攻城车。烈焰熊熊,尸奴浑身散发着焦臭,但它们不知疼痛,仍疯狂推进。 很多士兵看到这一幕,也被吓傻了。 幸亏赵龙临危不乱,镇定指挥。 城内,李伊带着擎天、郑朽和乱春秋三人帮忙指挥军械调度。待到城墙下时,李伊听到了那恐怖如斯的号角声。 李伊拽了拽乱春秋,低声说,“这号角声不对劲,像是某种召唤。” “你什么意思?”郑朽问道。 李伊有些疑惑,“不行,我得登上城头去看看。” “那可不行。城头危险,你去了也帮不上忙。”郑朽拉住他,语气坚决,“我们得留在这里,确保军械供应不断。” 李伊摇摇头,“我听这号角有些怪异,我想看看,他吹完是个什么阵型。” 乱春秋也似有所悟,“走,我跟你上去。” 擎天紧随其后,三人迅速登上城头。 三人藏在城垛后,屏息凝望。李伊每听一次号角响动,便凑着城垛观察敌阵变化,敌阵中果然会有细微调动,而且这号角声非常有规律,似乎在引导尸奴的进攻节奏,又似乎在控制着尸奴的神经。 李伊心中一震,低声分析,“这号角声不仅是进攻信号,更像是在操控尸奴的行动。” 乱春秋也觉察出异常,点头附和,“若能破解这号角声,或许能瓦解敌军攻势。” 赵龙闻言,眼神一亮,迅速传令,“找出号角手,不惜一切代价击杀!” 弓箭手们调整方向,但翡翠也学乖了,他将号角手藏于重甲牦族尸奴的身后,箭矢难以穿透。 赵龙见状,果断下令,“火炮准备。” 登时,火炮轰鸣,震耳欲聋,炮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击敌阵核心。重甲牦族尸奴在爆炸中四散,号角声骤然中断,尸奴攻势瞬间混乱。赵龙紧握拳,心中暗喜,敌阵已露破绽。 翡翠在尸奴后方指挥,他冷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太小看我了。我还有后手,等着瞧吧!”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飞来黑压压一片赤潮。 赵龙站在城头,仰头望去,赤潮如血云压顶。 “这是什么怪物?” 李伊抬头一看,“是巨大的朱蛾,射它们的眼睛。”朱蛾遮天蔽日,士兵们心惊胆战。 朱蛾专门飞向有炮火的地方,摧毁着火炮。 李伊想起当时对付朱蛾的方法,迅速指挥士兵敲锣打鼓,制造噪音干扰。 朱蛾受噪音干扰,呆在城墙上的变的迟钝,愣在原地,被士兵们纷纷用长矛刺破眼睛,扔向城墙下。飞在天上的朱蛾因噪音混乱,失去方向,四散飞走。 碧玉真人翡翠见状,脸色微变,“居然有人知晓朱蛾弱点!” 他冷哼一声,指挥尸奴变换阵型,长梯迅速搭上城墙,尸奴如潮水般涌来,开始往城墙上攀爬。城墙上的士兵们奋力抵抗,长矛、弓箭齐发,尸奴不断坠落。 赵龙见状,关切地向李伊喊道,“李伊,你快下去,这里太危险!” 李伊坚定摇头,“我不能走。只有找到破解号角声的方法,才能彻底扭转战局。” 于是,李伊想了个主意,他笑嘻嘻地看向擎天。 “你去给我抢一个号角回来。千万别恋战,知道了吗?”李伊嘱咐着。 擎天很认真地点点头。 李伊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功夫,擎天便变成了刀枪不入的巨石人。 他大吼一声,直接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瞬间将两个尸奴踩成肉泥。 第19章 尸潮压境孤城恸,金甲腾空魔首遁 擎天如一座移动的岩石,在尸奴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击飞尸奴与瑟勒国士兵如秋风扫落叶,无人能挡。 他巨臂一挥,直接将长梯拦腰砸断,尸奴纷纷坠落。 城墙上的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呐喊助威。 擎天越战越勇,直接跳到云梯跟前,一脚将云梯踹出一个大窟窿,连带着里面的瑟勒国士兵一同飞出一丈远。 尸奴们为了压制擎天,纷纷跳到擎天身上,刀劈斧砍,或者直接撕咬,瞬间将擎天覆盖成一座小山。 但擎天如岩石一样的皮肤坚不可摧,任凭尸奴如何攻击,毫发无伤。 饶是如此,李伊在城墙上看着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擎天虽强,但如此消耗下去,终究会力竭。 此时,碧玉真人翡翠见状,也是惊讶,“想不到素月城中还有巨石人这样的存在。” 他看着擎天被尸奴覆盖,冷笑一声,念动咒语,几条藤蔓迅速从地面钻出,缠绕住擎天的双腿,试图将其困住。擎天奋力挣扎,抓住头上,身上的尸奴猛力甩开,藤蔓却越缠越紧。 正此时,尤诺和多尔鲁也登上城墙,眼看这擎天被藤蔓束缚,被越来越多的尸奴压住,尤诺法杖一挥,与多尔鲁合力施展法术,但见两股龙卷风从擎天周边席卷而出,将尸奴和瑟勒国士兵一同卷起,抛向空中。擎天本身身体沉重,加之藤蔓缠绕,未受多大影响,反借风力挣脱束缚,用手拔出藤蔓,怒吼一声,那粗壮的藤蔓在他手中如同鞭子一样挥舞,瞬间将周围的尸奴抽飞。 碧玉真人见状,脸色骤变,“没想到,还有法师,这二位也不简单啊。” 李伊在城墙上大喊,“不要恋战,速速回来。” 李伊深怕擎天有所闪失,焦急地望着战场。 擎天也确实有些累了,他又是一步跃起,落在一个瑟勒国士兵的盾牌上,将其压成肉饼。 他环顾四周,终于看见一个手拿旗幡和号角的指挥官,迅速俯冲过去,将那人连旗直接从马上拎了起来,转身就往城墙方向跑去。 指挥官在擎天手中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尸奴和瑟勒国士兵纷纷想阻拦,赵龙命令弓箭手齐射,箭如雨下,为擎天开道。擎天几步助跑,迅速跃起,一只手便攀住了城墙边缘,另一只手将指挥官狠狠摔在城垛上,几名士兵赶忙上前将其手中旗幡和号角夺下,擎天喘息片刻,另一只手也攀上城墙,翻上城墙。 李伊心疼擎天,赶忙察看他的伤势,却发现除了几道浅浅的划痕外,并无大碍。 擎天抹去脸上的血迹,喘着粗气,却不住地发出微笑,“我给哥哥拿来了,哈哈。” 李伊眼中满是泪花,嘴上嗔怪他,“告诉你不要恋战,多危险啊。” 随后李伊赶紧念动咒语,将擎天变成小孩样子,并找来衣服给他披上。 “我没事,你看看。”擎天笑着拍拍胸膛,露出孩子般的纯真。 尤诺和多尔鲁施展了一通法术,也累的气喘吁吁,倚靠在城墙边。 “咱们先下去吧,看看这个旗幡和号角。”乱春秋提议,于是李伊拉着擎天往城墙下而来,尤诺和多尔鲁紧随其后,五人压低身子缓缓下来。 城墙外,尸奴大军攻势已然迅猛,瑟勒国弓箭兵也在不停射击。 城门处,攻城锤眼看着即将撞开,赵龙指挥守军加固城门,并指挥炮手,对准攻城锤连发数炮。 只听“轰隆”几声巨响,火光四溅,攻城锤连着攻城车一同被炸飞,碎片四散,操作攻城车的尸奴和士兵更是血肉横飞。 但此举也将城门震得微微开裂,守军们心急如焚,纷纷用沙袋和木桩进行加固。 城墙内,工匠们火速抢修,搬运巨石填补裂缝。 碧玉真人翡翠这头,眼看这形势,也是焦急万分,迅速召集尸奴又推着一辆攻城车向前,赵龙眼看形势危急,立刻下令火炮再备,瞄准新攻城车。 正此时,又见好多朱蛾飞来,朱蛾飞上城头,纷纷扑向有炮台的地方,朱蛾落在炮台上,用它那强有力的前肢撬动炮管,试图破坏火炮。守军们急忙用火把驱赶,朱蛾却毫不畏惧,继续疯狂攻击。 守军继续敲锣打鼓,试图以噪音驱散朱蛾,但效果甚微。 赵龙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朱蛾的耳膜早已被敌军破坏,根本不受噪音影响。 “看来他们也是有了防备。”赵龙眉头紧锁,迅速调集弓箭手,瞄准朱蛾密集处齐射。箭矢如飞蝗般射出,部分朱蛾应声坠落,但更多的仍顽强进攻。 有一处朱蛾不经意间触发了火药桶,城墙上瞬间爆炸,火光冲天,朱蛾、素月城守军被炸得四散飞溅,城墙上砖石崩落,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 赵龙果断指挥士兵填补,同时下令火炮重新装填,瞄准尸奴密集处。 尸奴们见豁口出现,嘶吼着冲来,赵龙指挥长矛兵登上缺口,形成防线,长矛如林,尸奴纷纷被刺穿倒下。 但是尸奴大军数量庞大,前赴后继,前排的牦族尸奴挥舞巨斧,硬生生劈开长矛,后续尸奴趁机抢上,守军节节后退。 大批的尸奴开始往城里涌入,城墙上的守军拼死抵抗,火把与刀剑齐飞,血肉模糊。 赵龙此刻也陷入了恐惧之中,他深知,城内不到四万的守军,断然难以抵挡这如潮水般的尸奴大军。 李伊见状,没有办法,只能看向擎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现在只能靠你了。” 擎天刚刚经历一次大战,体力尚未恢复,但见李伊目光坚定,他也点头同意,随即李伊念动咒语,擎天再一次恢复巨石人形态,向着缺口处冲去,巨石般的手臂挥舞,将尸奴砸飞。 李伊此时也顾不得研究这号角具体怎么用,只知它能号令尸奴,便拼尽全力吹响。号角声震天动地,近前的尸奴们竟一时愣住,攻势稍缓。 擎天则堵上缺口,拎起一根炮管当做巨锤,狠狠砸向尸奴,每一击都带起一阵血雨。 赵龙见机,迅速组织反击,仅剩的火炮齐发,炸得尸奴四散。 朱蛾们又不断飞来,再次飞到炮台破坏火炮。 赵龙急令弓箭手再次集中火力,但此时的弓箭兵已显疲态,箭矢稀疏,难以有效遏制朱蛾。 这边擎天力战尸奴大军,也是气喘吁吁,体力渐感不支。不少尸奴又一次围攻,爬上擎天身体,意图将其击倒。 擎天不住地发出怒吼,声音如雷鸣般回荡。 此时,城内的尤诺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气息,他望向天空,只见云层翻滚,云层中雷电交织,一道银色闪电骤然劈下,正中擎天。擎天身边的尸奴被雷电击飞,银光闪烁间,擎天缓缓起身,他仿佛也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与他遥相呼应。 正此时,云层中赫然一声龙吟震耳,一只五爪金龙破云而出,鳞片闪烁金光,龙爪挥舞,雷霆万钧。 李伊看着这震撼景象,心中激动万分,“龙,哈哈,是龙。” 尤诺自然知道,这就是他当时为擎天升华时候,同样在上清河助其飞升的蛟龙,如今已化身为五爪金龙,俯冲而下。 这一幕,让翡翠看的都目瞪口呆,五爪金龙咆哮着冲向尸奴大军,龙尾扫过,尸奴如纸片般飞散。 翡翠眼中闪烁着敬畏,心中暗叹,“难道宗图气数未尽?竟然有龙来佑护。” 五爪金龙在战场上摆动庞大的身躯,将部分攻城车、云梯击得粉碎,不少瑟勒国士兵被这一幕吓破了胆,纷纷丢下武器,四散逃窜。 随着云层中电光闪烁,五爪金龙似乎受到某种召唤一样,但见五爪金龙仰天长啸,随即跃入诺海河中河水瞬间沸腾,掀起滔天巨浪,将沿岸尸奴卷入其中。金龙入水,鳞片泛起耀眼金光,河面下隐约传来龙吟,震慑四方。尸奴们虽然不惧疼痛,但此刻龙吟之声,也让部分尸奴脑袋一片空白,它们好似头疼一般,在原地哀嚎起来。 金龙随即冲出水面,带起漫天水花,向着云层飞去,身影逐渐消失在云端。 素月城守军士气大振,纷纷振臂高呼,战意重燃。 赵龙趁机指挥,火炮再启,弓箭手们换上长剑,与长矛兵并肩冲锋,剑光矛影交织成网,瑟勒国士兵几乎无还手之力。 但是,短暂过后,尸奴们再次集结,黑压压一片涌来,赵龙刚刚被点燃的希望又蒙上一层阴影。 他深知,如此下去定然是守不住了。 正当此时,只见诺海河上游突然出现不少船只,船帆如云,迅速逼近。 待船靠岸,船上跳下身着不同异域装束的战士,手持长刀或长剑,个个神情坚毅,但见有仓巴国的万字旗、蒙特国的冠鹰雕大纛、南芬国的红绿相间月牙星旗、甚至还有霜雪国的牛角盔旗。 这些异域战士迅速列阵,前排又出现一群身披重甲的牦牛一样的战士,那是真正的牦族战士,他们手持巨斧或者狼牙棒,鼻孔喷出粗气,眼中闪烁着不屈的战意。 随后三位长者列队在前,正是紫檀真人紫苑、赤炎真人火德和青衣真人于蓝。 紫檀真人高声喝道,“各路英豪齐聚,今天这场战役,必将载入史册!我们齐心协力,誓要斩妖除魔,守护这片土地。” 各路战士齐声应和,士气如虹。 “将这些尸奴们重新送回地狱去吧,勇士们,杀!”随着紫檀真人一声令下,各路战士如猛虎下山,冲向尸奴大军。 尸奴们面对突如其来的联军,依然无畏无惧,但数量上的优势已不再明显。联军战士们配合默契,刀剑齐挥,牦族战士在酋长图斯加德的带领下,冲在最前方犹如破城锤般横冲直撞,巨斧狼牙棒所到之处尸奴纷纷倒地。 酋长图斯加德看着部分被改造成尸奴的牦族,心中涌起无尽悲愤,挥斧猛劈,怒吼声响彻战场。战士们见状,斗志更坚,誓要将尸奴斩尽杀绝,为逝去的族人复仇。 碧玉真人翡翠见来的联军也加入战局,顿感局势逆转,心中慌乱,他立即找来手下桑法和耶利桑,急令他们召集剩余尸奴,企图做最后抵抗。桑法和耶利桑面露难色,深知尸奴数量已大不如前,但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执行。碧玉真人翡翠眼见联军士气高涨,心中暗自盘算退路,却不忘施展法术,试图架起独木桥以逃遁。然而,紫苑真人早有防备,挥手间一道火光直冲天际,瞬间将独木桥化为灰烬。 碧玉真人翡翠惊恐失色,“该死的紫苑,法力竟精进如斯。” 他深知今日难逃一劫,他法力也消耗殆尽,身形渐显虚弱,只得拔出长剑,准备殊死一搏。 城墙上赵龙见援军如神兵天降,士气大振,激动地落下泪来,高声呼喊:“素月城的将士们,看啊!我们的援军到了!并肩作战,誓守家园!” 素月城守军闻声,士气倍增,纷纷冲出城门,与联军汇合,形成强大攻势。双方激战正酣,尸奴节节败退,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染大地。 碧玉真人翡翠眼见大势已去,心中绝望,却仍挥剑顽抗。 这边飞猴蔡让身形矫健,手持弯刀,找到耶利桑,二人之前在黄凤山一起落草,在溟桑斯谷地一战中侥幸让其逃脱,今日定要了结旧怨。 蔡让眼神凌厉,刀光如闪电般划过,耶利桑武艺高强,但他此刻心神不宁,招式渐乱,他本想故技重施,掏出药瓶。 蔡让见识过这粘上即刻化为血水的毒药,脸上现出惊恐。 但正此时,忽听身后弓弦声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耶利桑手中药瓶,药瓶内的药水大部分都洒在了耶利桑自己身上,耶利桑惨叫一声,瞬间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蔡让见状,啐了一口,“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转身望去,射箭的正是蒙特国的纪晟,天汗帖尔韦列的护卫,灰袍渊射李安苹的得意弟子。纪晟收弓,冷峻的面容透出一丝赞许。蔡让点头致意,心中暗自庆幸。战场另一侧,图斯加德挥斧斩断最后一具尸奴,怒目圆睁,誓要碧玉真人血债血偿。 仅剩的瑟勒国士兵、还有叫桑法的首领都被围在翡翠身旁,瑟勒国士兵面如土色,桑法虽心有不甘,却已无力回天。 那些瑟勒国士兵们颤抖着放下武器,桑法绝望地闭上眼睛。 三位真人骑马近前,冷眼俯视,沉声喝道,“降者不杀!” 碧玉真人翡翠环顾四周,见大势已去,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而且即使自己投降也难逃一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他紧握剑柄,目光坚定,深吸一口气,决然道,“翡翠虽败,但绝不苟且偷生!” 话音未落,他正要猛然挥剑自刎,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三位真人都被这白光震退数步。 强光消散,那翡翠已然消失无踪,原地只留下他的长剑和他的拂尘。 众人惊愕,四下搜寻,却不见翡翠踪影。 “这会是谁?”赤炎真人火德吃惊道,“纵是那无极至尊元一,也不见得有如此法力。” 紫苑思索半晌,他走近那名叫桑法的首领,“你可知这白光来历?” 桑法颤声道,“这是塔尔卡纳斯峰的主宰拉卡玛纳。” 跟前的仓巴国人闻听,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纷纷后退。 紫苑常出使仓巴国,自然也听说过,“他可不配什么主宰,他是所有族类的公敌。” 紫苑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如此说来,你应该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桑法犹豫片刻,终于点头说道,“他在萨满纳雪山的深处,临近塔尔卡纳斯峰的一处隐秘洞穴中。” 紫苑眼神一凝,“先将他收押,等我们处理完眼前之事,再前往萨满纳雪山,这一次,我们定将这尸奴余孽彻底铲除。” 第20章 三颗脑计定王都 大战过后,战场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夹杂着血腥和焦臭。 仁王赵龙安排手下迅速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同时派人开始修复破损的防御工事。 城内的百姓们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目睹了这场惨烈的战斗,但主要还是对素月城守军、对仁王以及联军的敬畏与感激。 他们深知,正是这些勇士的浴血奋战,才换来了家园的片刻安宁。 百姓们无不箪食壶浆,自发地慰问守军与联军,并主动参与清理废墟,修补城墙。 紫苑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仁王受人爱戴,百姓发自内心地敬仰他。军民鱼水情深,素月城真是一片坚不可摧的堡垒。” 赵凌志也加入了清理队伍,他挥汗如雨,看着百姓如此,心中也深有感触,虽然从帝王沦落至此,但他明白,真正的力量并非来自权位,而是源于民心。此刻的他,虽无帝冠,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满足。 郑朽见状,极力劝慰道,“陛下,您不必要如此操劳,保重龙体为要。” 赵凌志赶忙让他不要再提“陛下”二字,只是淡然一笑,“如今我非帝王,只是普通人,‘神匠’先生莫要再以旧称相呼。” 郑朽默然,心中却对这位曾经的帝王更多了几分敬意。 午时时分,素月城大殿内,仁王赵龙、王太后纪芸召集众人开始审问。 桑法被五花大绑,面如死灰。骊姬、聂轲也被带上来。桑法看着他二人,也不由得心惊。 紫檀真人紫苑上前一步,目光冷冽,神情肃穆,“现在还有多少据点?还有多少尸奴?” 桑法颤声答道:“据点尚存五处,尸奴约有...约有...三...三十万,未被唤醒。” 众人一听,面色骤变,心头的寒意更甚,桑法所说跟之前巴克斯如出一辙,看来是准确无疑。 紫苑叹了口气,深知形势严峻,转身对赵龙道,“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趁着联军士气未衰,一举荡平余孽,否则一旦尸奴全面觉醒,后果不堪设想。” 赵龙点头,神情坚定,“真人所言极是,这十几万尸奴,已是我们心腹大患,若再拖延,恐生变数。” 于是,众人都各自准备。 仁王调配兵马,筹集物资;郑朽抓紧军器监,赶制火药和大炮,将朱蛾损毁的器械逐一修复,确保战力不减。 不一会一名探子来报,“诺海河下游出现一队水军,打着紫色鸢尾花旗。” 紫檀真人若有所思,“这伽纳斯的水军来此是为何?” 汐鳞族族长狄莫哈哈一乐,“真人不知,这肯定是‘黑爵士’希亚莱斯请来的援军。” 众人一听,信心大增,紫檀真人眼神中更添希望,“上苍保佑,没想到这个世界有如此多智仁之人,如此般齐心协力,实乃苍生之福。” 仁王也是心潮澎湃,“传令下去,迎接伽纳斯水军。其他各军做好准备,两日后渡河,这次咱们定要直捣敌巢。” 再说前一天,李子葙和赵诺率领着精锐部队,日夜兼程,驰援素月城而来。 行至中途,李子葙和赵诺重新部署,他俩根据所俘虏的瑟勒国首领所言,料想支援素月城怕是来不及,而且料想瑟勒国那么多兵去攻打素月城,这王都定然空虚,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于是二人在沿途制作了简易的登城器械。 到了瑟勒国王都底巴里斯城下。李子葙与赵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 李子葙深知此战关乎全局,必须速战速决。他低声对赵诺道:“殿下,您率领轻骑佯攻正门,我带精兵绕至南侧薄弱处,趁其不备,直取王宫。 二人计较已定,分兵各去。 瑟勒国守军看到赵诺率领的南关城部队,立即敲响警钟,城内顿时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应战。赵诺让手下开始放箭,让士兵抬出梯子佯装登城。 李子葙则来到南门,发现南门居然还有护城河,而且还挺深。不过好在河道不宽。 李子葙命令手下多制作一些长梯,并准备木板,他看看时间,计划入夜开始攻城。 士兵们抓紧找来木头和藤条,开始捆扎制作长梯,快到入夜时分,完事具备。 斥候来报,南边城墙和城楼防卫果然稀少。 李子葙心中计较,“看来这城中大部分兵马,已被镇南王世子赵诺的佯攻部队吸引过去了。” “开始攻城!”李子葙让先头部队潜行至护城河开始准备,借着夜色的掩护,一座座长梯悄然搭上护城河,长梯上再覆上木板,士兵们迅速通过,悄无声息地接近城墙。 有几名灵活的士兵扔出飞爪,牢牢抓住城墙垛口,迅速攀爬而上。 城墙上的守军尚未察觉,已被登上城墙的士兵迅速制服。 大军开始架起长梯,陆续攀爬而上。 待进去的士兵足够多时,李子葙一声令下,全军迅猛突进,士兵们里外接应,打开城门,李子葙率部直冲王宫。 沿途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宗图士兵杀的措手不及,纷纷溃散。 瑟勒国守城的大部队都集中到了正门,城内兵力空虚,李子葙所部如入无人之境,迅速逼近王宫核心。 沿途宫殿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瑟勒国宫廷卫队仓皇应战,却难以抵挡宗图精兵的凌厉攻势。 李子葙一马当先,剑锋所指,敌军无不辟易。王宫内,瑟勒国国王玛拉塔惊慌失措,急令侍卫拼死抵抗,但宗图士兵已势如破竹,迅速突破宫门。 李子葙旨在擒贼先擒王,直取瑟勒国国王。 国王玛拉塔见状,欲逃无路,只得束手就擒。 李子葙带兵围住王宫,冷声喝道,“降者不杀!” 瑟勒国宫廷卫队见国王被俘,斗志全无,纷纷弃械投降。 王宫内火光映照,宗图士兵迅速控制局势,李子葙命人逼近正门,正门守军见皇宫已然陷落,士气大崩,纷纷溃逃。 士兵们打开正门,赵诺率部与李子葙会合,两面夹击,瑟勒国守军毫无斗志,彻底崩溃,只得投降。 宗图大军迅速占领全城,瑟勒国宣告沦陷。 李子葙与赵诺商议,第一要务是稳定民心,恢复秩序。第二,迅速派斥候通知素月城仁王,告知战况。 第21章 灭尸奴联军齐聚 斥候快马加鞭,向素月城疾驰而去,传递捷报。 李子葙立即安排人手张贴安民告示,宣布宗图军的政策,并严令士兵不得扰民。赵诺则亲自率队巡查,确保城内秩序井然。 两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城内百姓见状,渐渐安定下来,深觉这宗图军并非传说中的凶神恶煞,反而颇有纪律,心中稍感宽慰。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虽仍有疑虑,但多数人已开始接受现实。 李子葙与赵诺找到国王玛拉塔,“你们瑟勒国为何要与尸奴联合?” 玛拉塔面如死灰,颤声道,“我...我们也是迫于无奈,之前那个绿衣术士威胁要灭我国,唯有借助尸奴之力方能自保。还答应...还答应将来把迪古斯一半的财富分给我们,我们才勉强答应。否则那尸奴大军一旦攻来,瑟勒国将面临灭顶之灾。术士手段诡异,尸奴凶猛难挡,我们实无他法。” 李子葙冷哼一声,道,“如此鼠目寸光,岂不知引狼入室,终自食其果?那尸奴毫无人性,嗜杀成性,你们也不为子孙后代着想?” 玛拉塔低头悔恨交加,“我见识过尸奴,所以深知其恐怖,却无奈国力衰微,只能饮鸩止渴。而且我们瑟勒与宗图关系不好,与迪古斯关系也紧张,真要是尸奴攻打我们,宗图和迪古斯未必会援手。如今大势已去,只求贵军能宽恕我国百姓,给他们一条生路。” 李子葙与赵诺见他所说也非虚言,心中略感同情,但仍正色道,“既知错,便应改过。尔等日后须真心悔过,助我联军共抗尸奴,方能保百姓安宁。” 玛拉塔连连点头,誓表忠诚。 李子葙命人将玛拉塔暂行软禁,并严加看管。 赵诺随即安排信使,火速通知迪古斯国。 迪古斯这头,丰沐家族的丰沐有良携一万多精兵抵达迪古斯王都,看到迪古斯王都虽遭受重创,但好在百姓生活如常,城防尚存。 同时,他也收到了李子葙的捷报,心中大喜。 他深知,目前联军定然会迅速整合力量,一举捣毁尸奴老巢。 丰沐有良稍作休整,便率部下前往瑟勒国与李子葙、赵诺会合,共同商讨下一步战略。 素月城部队整装待发,联军也休整完毕,士气高昂。 赵诺正在与紫檀真人商议渡河之事,忽有斥候来报,“征南将军李子葙与镇南王世子赵诺已经占领瑟勒王都底巴里斯城,河对岸没有威胁,可以安全渡河。” 赵诺与紫檀真人相视一笑,心中大石落地。 “这征南将军李子葙灵活运用战术,他深知支援咱们素月城来不及,直接将瑟勒国王都给端了,真是神来之笔,母后若得知此消息,定会欣慰不已。” 正此时,王太后纪芸进得殿来,闻听捷报,纪芸面露喜色,欣慰道,“看来这两位徒儿果然不负所托,能在大局中见微知着,实乃我军之幸。如今敌势已弱,正是乘胜追击之际,切不可懈怠。” 仁王给王太后行礼,紫苑也躬身行礼,纪芸看着紫檀真人回礼,“此次素月城之围,若非真人携联军鼎力相助,素月城早已陷落。真人高义,实乃我城之福。” 紫檀真人谦逊一笑,道,“太后过誉,此乃分内之事。好在四国君王也有共识,联军得以组建,方能共克时艰。如今尸奴威胁未除,吾等更应齐心协力,一举荡平敌巢,确保整个亚华大陆的安宁。” 次日,联军在素月城外誓师,士气如虹。在伽纳斯水军、素月城水军以及联军等多方努力下,大部队开始渡河。 河面宽阔,波涛汹涌,但联军船只齐备,调度有序。将士们齐心协力,一批批军马物资和人员顺利渡过河流,抵达对岸。 李伊带着擎天也在队伍中,师父郑朽自然也在火炮营中带队。 李子葙与赵诺商议定,由赵诺率部分兵力继续占领底巴里斯城。 李子葙则打算率主力与瑟勒国降兵与联军会合。 临行,他本想将南芬七公主苏拉留在底巴里斯城,但这苏拉坚持随军,“都到这里了,你又想把我丢下不成?” 苏拉目光坚定,李子葙无奈一笑,只得允诺。 于是李子葙率部往集结地进发。 赵诺虽负责底巴里斯城的防务,却心系全局,他将尸奴之危害说与瑟勒国百姓,号召他们协助收集物资,他深知,联军如此规模作战,物资补给至关重要。 瑟勒国百姓闻言,起初尚存疑虑,但见赵诺言辞恳切,且联军秋毫无犯,渐渐放下戒心,纷纷响应号召,积极投身物资筹备,城内秩序井然,士气愈发高涨。 次日,丰沐有良率精锐部队抵达底巴里斯城,得知李子葙已经出发,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联军集结地。 仁王与众位商议,“根据这降将桑法所说,尸奴巢穴众多,我们如分兵逐个击破,恐难速战速决。不如集中优势兵力,直捣其核心巢穴,断其根基,方能事半功倍。” 众人思前想后,皆认为此计可行。 正此时,尤诺、多尔鲁和李伊兴冲冲跑进帐内,长者尤诺喜形于色,“我们大概破解了这号角和旗幡的奥秘,它们能操控尸奴行动。若能反制,敌军将不战自乱。” 仁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如此甚好,否则联军伤亡必将惨重。二位前辈真是我联军之福。” 紫檀真人上前抚摸着李伊的肩膀,微笑道,“你家韩岳先生泉下有知,定会为你今日成就感到骄傲。此番若能成功,不仅亚华大陆得救,你之名号也将永载史册。” 李伊心中一暖,感觉自己能发挥如此关键作用,实乃荣幸。 不时,探子来报,“征南将军人马已经抵达,丰沐家族的人马不出半日也将赶到。” 众人闻讯精神一振,联军兵力愈发雄厚,士气更盛。 由于目的地在萨满纳雪山深处,路况复杂,加之冰雪覆盖,寒冷难耐,行军艰难,联军不得不提前做好防寒准备。 第22章 渡鸦传信笛埙情 宗图皇城。 苍茫道会总坛,无极至尊元一、黑白二尊者和黄耀真人圭垚聚在一起。 白坤尊者邓润缓缓开口,“据高鹤的‘渡鸦’传回消息,三十万‘尸奴’和瑟勒国大军兵分两路袭击了迪古斯的王都和素月城。这幕后的黑手果然是翡翠这家伙,但这两路大军都被消灭了,翡翠下落不明。” 元一冷冷一笑,“翡翠那点法力,顶多是个执行者,幕后必有更高法力的存在,断然是我,也无法比拟。没想到他竟能调动如此庞大的尸奴大军,看来这场战事真不简单。更让人觉得不简单的还是迪古斯、素月城和这联军,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联手抗敌,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凝聚力。这‘炼狱劫’一难,居然被他们化解,实属不易。看来,这亚华大陆的生机,并非轻易可摧。” 邓润也是叹息,“咱们费劲心机想分化各国,却没想到他们竟能团结一致,看来这亚华大陆的韧性远超预期。” 元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不急,只要宗图联合不起来,就好办。目前,还是想办法让这些城主们加剧内斗,分散他们的力量,这才是关键。” 邓润点头赞同,“正是如此,不过紫苑率领的联军也不容小觑,据消息中提及,联军中不仅有牦族、还有个巨石人,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天还有五爪金龙现身助战。” 元一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五爪金龙?这可真是奇事,巨石人和牦族战士已是罕见,五爪金龙更是百年难遇啊,这紫苑是没有这个能力,调动如此强大的助力,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我们必须尽快查明此人身份,否则将来会成为心腹大患。” “我即刻命令高鹤去察明,如果有可能,让暗喙直接行动,除掉此人。”邓润眼神锐利如刀,冷声说着。 元一点头表示同意。 这日,李子蔚刚从暗喙训练归来,回到家中,家人告知于杰和李子莫正在书房等她。 李子蔚心中一紧,快步走向书房。 推开门,只见于杰神色凝重,李子莫则低头沉思。 于杰抬头,语气急切,“有消息吗?” 李子蔚关上房门,坐在于杰对面,轻声回道,“我们只负责行动,有些消息是无法触及的。监察司‘渡鸦’里面错综复杂,铁羽负责传信,而且都是使用加密账册,我们难以获取核心情报。不过还好,陈永孝跟一个白羽关系不错,打听到一些消息。子葙没事,在素月城被仁王封为‘征南将军’,他要没事,我估计上皇也安全。” 于杰听罢眉头稍舒,“那就好,那就好。” “而且我听说素月城这些日子好像在打仗,具体情况不明,但据说战况激烈。” 于杰一听,神色又凝重起来,“这个我也有耳闻,听说紫檀真人组织了四国联军集结,也去支援素月城,而且打了胜仗。” 李子蔚点头,“对了,你让我打听的关于李伊的消息,也有一些眉目了。据陈永孝所言,李伊也在素月城出现,而且也参与了那场战斗。” “什么?这小子不是去云锡府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素月城?”于杰惊讶之余,眉头紧锁,“看来李子葙和李伊应当是见了面的。” “不只是他俩,那苏拉公主也在素月城。”李子蔚笑着说道。 于杰哈哈一笑,“完了,你家子葙这下彻底坐实南芬国驸马的身份了。” 李子莫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疑惑地问,“为什么我哥会成为南芬国驸马?” “苏拉公主不远千里跋涉至素月城,就这份执着与勇气,就这份真情,你哥若不动心,那才奇怪。” 于杰笑着拍了拍李子莫的肩膀,“以后你可得好好跟你哥学学,如何面对这份深情厚意。” 李子蔚推了一把于杰,笑道,“别闹,我家子莫还小呢,哪懂这些。告诉你啊,离我家子莫远点。 李子莫脸一红,低声嘟囔。 于杰想了想,“既然李伊有了着落,那我得帮忙传个话去,要不还有某位公主在焦急等待呢。” 李子蔚和李子莫相视一笑,“什么意思?哪位公主?” 于杰神秘一笑,“这个嘛,我不方便说,到时候会知道的。” 李子蔚想了半天,“呵,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晴公主,早在邱泽湖我就看出来了。” 于杰竖起食指,轻声笑道,“你啊,聪明过头了。不过,我还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李子蔚好奇地问。 “那急先锋,那恶龙啊。” 李子蔚一听他问及杜莫,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杜莫啊,他如今在蒙特国当将军呢,他可是帮助过帖尔韦列成为天汗,功勋卓着,估计早已忘了咱们。” 于杰沉吟片刻,“那肯定不会,那小子你看他挺凶神恶煞,好勇斗狠,实则重情重义,他可不是为了帖尔韦列,他是为了追随沈良才去的蒙特国。” 当于杰说杜莫重情重义时,李子蔚眼中闪过杜莫当年跟自己的过往,不禁嘴角微扬。 于杰也不耽搁,立刻起身,将李伊的消息带给了晴公主。 赵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声叹道,“看来他还挺忙,只是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像我一样,心中挂念着彼此。” 赵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笛子,缓缓吹出一曲悠扬的旋律,仿佛要将这份思念随风传递。 而远在素月城的李伊,正在军帐中静静沉思着未来的计划,他也拿出晴公主送他的玉埙,暖心地回忆着与她共度的每一个瞬间。 玉埙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那曲调中的深情,正是他此刻心境的写照。 李伊嘴角微扬,心中暗誓,无论前路多艰,定不负这份千里相随的深情厚意。 李伊的目光穿过帐帘,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赵晴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玉埙贴近唇边,轻吹出回应的旋律,仿佛在告诉她,无论距离多远,心始终相连。 帐外,夜色渐深,星光点点,映照着他眼中的坚定与温柔。 第23章 联军浩荡入雪谷,桑法试探遭威慑 这日,大军终于开拔,朝着萨满纳雪山山脉进发。 起初的几天,联军浩浩荡荡穿过瑟勒国的广袤平原,路途十分平坦,偶有暖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 行军途中,士兵们士气高昂,旌旗猎猎作响,彼此间谈笑风生,仿佛忘却了即将面临的艰难险阻。 李伊远远望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山脉,望着远处山峰银白的雪顶,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知道,那片冰雪覆盖的神秘之地,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他望着联军浩荡的队伍,但见士兵们步伐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仿佛每个人心中都燃烧着必胜的信念。 霜雪国的队伍人高马大,他们或扛着巨斧,或握着长矛,浓密的胡须尽显维克人的粗犷豪迈。 仓巴国的队伍,他们皮肤黝黑,身形矫健,手持细长的弯刀,眼神锐利如鹰,仿佛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南芬国的队伍铠甲精致,此时的七公主苏拉正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眉宇间透着英气,手下四名贴身侍卫紧随其后,个个神采奕奕。 蒙特国的队伍则显得更为精锐,士兵们个个挎着精致的长弓,单眼皮下的眼神冷静而专注,仿佛每一箭都能射穿敌人的心脏。 牦族人更是强壮,浑身肌肉隆起,手持沉重的狼牙棒,步伐沉稳有力,仿佛大地都在他们的脚下微微颤动。 李伊心中暗自赞叹,这支联军汇聚了各方精英,虽来自不同国度,却因共同的目标而紧密团结。 后面丰沐有良率领的迪古斯精兵,虽然是一批刚训练的新军,却也展现出不俗的战斗力,个个精神抖擞,手持斩马刀,步伐整齐划一。 压阵的则是李子葙率领的素月城和南关城精兵,他们铠甲锃亮,都是戍边的精英,成熟的老兵,眼中透着坚毅与沉稳,仿佛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三位真人与尤诺、多尔鲁探讨着某些法术的奥秘,手势间闪烁着微光,师父郑朽和赵凌志在辎重车辆旁低声交谈,不时点头。 汐鲮族人和“黑爵士”,则行进在伽纳斯部队的前方,那三公主九姆居然还穿着身在蓝袍会的蓝色底袍,外面披着金色铠甲更是显得英姿飒爽,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目光如炬,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随着大军深入,地势渐陡,山风凛冽,吹得旗帜猎猎作响。 各部族默契配合,步伐愈发稳健,每一步都踏出坚定的节奏,仿佛心跳与大地共鸣。 山间回荡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声,士气愈发高昂,众志成城,直指那遥远的雪域深处。 引路的桑法和聂轲,表情凝重。 桑法看着旁边的聂轲,低声道,“你身为暗影刺客团的‘残影’,为何会被抓?” 聂轲则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紧握手中匕首,目光冷冽地扫视前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桑法见状,也不再追问,心中却暗自警惕,这支联军虽强,但前路未卜,任何疏忽都可能致命。 队伍行至一处险峻的山谷,两边连绵的山峰草木稀少,岩石裸露,仿佛巨兽的利齿。 谷底溪流潺潺,水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河床上逐渐可见薄冰初现,映照着天光,寒意逼人。士兵们小心翼翼地踏过,生怕滑倒。 桑法目光如炬,警惕地环顾四周,突然,他发现一块巨石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但他没有声张,显然他知道这是殓尸团的探子。 聂轲其实也已发现那人,却依旧面不改色,继续前行。 不多时他瞬间反应,身影如鬼魅般掠出,从另一侧迅速绕了过去,匕首寒光一闪,直逼那隐藏的敌人。 多尔鲁刚开始以为聂轲是要逃跑,但他心想,那有身孕的骊姬还在素月城,这小子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聂轲身影如电,瞬间逼近巨石,匕首寒光闪烁,直指那人影咽喉。 对方惊慌失措,举起双手,是个身穿殓尸团甲衣的瘦弱中年。聂轲押解此人,将其带到了紫檀真人面前。 紫檀真人冷冷扫视一眼,“说,此处是否有伏兵?” 探子颤声回答,“我...我不知道啊,我是从...从洞里逃出来的,路过此处,见你们人多,便想躲藏。” 紫檀真人眉宇微皱,“从洞里逃出来的?” 那人颤抖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是的,我是桐谷国边境的村民,是被他们抓来干活的,洞里还有不少人,都被逼着干活呢,我是趁着一个守卫打盹时打死了他,换了他的衣服才逃出来的。” 紫檀真人目光锐利,审视片刻,“那洞里还有多少尸奴?多少守卫?多少难民?” 探子犹豫片刻,“深坑里不让我们进,不知道有多少尸奴。但守卫大概有五十多人,难民将近两千人呢。” 紫檀真人沉思片刻,命人给这探子拿些吃的,让他跟在自己身后,以防万一。 随后他看了看桑法,感觉此人好像对联军有所隐瞒,眼神中透出一丝疑虑。 桑法看到那探子被带到紫苑身边,也察觉到紫苑的目光,心中一紧,却仍保持镇定,暗自思忖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聂轲则返回到桑法身旁,桑法试探性地问道:“你该不会真投降了吧?你们那首领可不会饶了你跟你那娘们。” 聂轲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迅即拔出匕首,抵住桑法咽喉,低声喝道:“别试探我,我的事情你少管。第一,我现在跟暗影刺客团已无瓜葛;第二,我的女人名叫骊姬,你要再敢提她,我会让你试试这匕首的滋味。” 桑法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缓缓点头。聂轲收起匕首,目光扫向远方。 前面的联军被这聂轲的举动所震慑,纷纷停下脚步,气氛一时紧张。 紫檀真人则看得真切,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盘算。 部队继续前行,来到一处开阔地带,此时天色渐暗,四周山峦起伏,紫苑环顾四周,沉声道:“此地易守难攻,今晚就在此扎营,加强警戒,以防夜袭。”随即令营帐迅速搭建,火把环绕,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李子葙也派出斥候四处探查,严密监视周围动静。 霜雪国的驯狼师比约恩也带着自己的两只雪狼在营地周围巡逻,狼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芒,警惕地嗅探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异样。 第24章 小队冒险探敌穴 晚间,营地内秩序井然,火光映照下,各国联军的帐篷错落有致,士兵们或擦拭武器,或低声交谈,士兵们轮流值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紫檀真人命人将那桑法带到主营帐内,亲自审问。 桑法神色复杂,既不敢直视紫檀真人,又不敢完全回避。 “桑法,你到如今还心存侥幸,以为能蒙混过关吗?”紫檀真人语气冷峻,目光如刀。 桑法咽了口唾沫,在一旁沉思着。 多尔鲁一直盯着他,眼神中透出警惕,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身上没有符咒,也不受别人控制,看来你的心还是向着那翡翠。桑法,你是怕联军打不过尸奴,还是你一心想毁了这亚华大陆,让更多人陷入战火?” 桑法眼神闪烁,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要说实话,我确实效忠翡翠,他曾救我于危难。若说我一心想毁了亚华大陆,之前是有此想法,因为我曾被这片大陆背叛,赵家王朝建立之初,也毁坏了我的家园。” 紫檀真人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鹰,“背叛与复仇,岂能成为你祸乱苍生的借口? 我们之所以没有给施咒,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与人的战争本就残酷,但这尸奴之患却非同小可,它将引发无尽的灾难。 难道你桑法就愿意眼睁睁看着亚华大陆成为人间炼狱吗?” 桑法沉默片刻,深深叹了口气,“再者说,以目前联军的实力,未必能取胜。未唤醒的尸奴数量依然很庞大,而且那位隐藏在翡翠背后的主宰,更是有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三位真人与多尔鲁、尤诺对视一眼,心中皆感沉重。 紫苑走到桑法面前,语气缓和道,“桑法,你若能提供有用情报,或许能减轻你的罪责。你若不说,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们既然组织了联军,势必会全力以赴,选择权在你手中。” 说着,紫苑让人带他下去。 桑法起身正要离开,却又犹豫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知道一处隐秘之路,可直接通往那主宰的藏身之地,如果能到达那里,消灭那主宰,那么尸奴之患便可迎刃而解。大部队行进困难,但这条捷径能避开尸奴重兵。” 紫檀真人眼神一凝,“此话当真?”桑法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条路只有我和那巴克斯知道,不信的话,可以找来巴克斯对质。” 紫檀真人沉思片刻,“好,我相信你一次。明天由你带路。” 待桑法走后,紫檀真人转向众人,语气凝重,“诸位觉得如何?” 多尔鲁思索半天,“这巴克斯远在丰沐城,之前李伊也在丰沐城待过。 我可以让李伊施法试试,应该还能验证一下。” 当即多尔鲁便叫来李伊,让李伊准备施法。 李伊凝神运气,念动法咒,但丰沐城距离此处太远了,李伊那点微不足道的法力根本难以到达,尝试数次均告失败。 多尔鲁帮助李伊一起施法,合力之下,终于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回应,众人屏息以待。 微弱回应逐渐清晰,李伊额角渗出汗水,终于,在片刻后,李伊睁开双眼,喘息道,“巴克斯交待的信息已确认,隐秘之路确实存在。” 说罢,还将路线图绘出,众人围拢细看,心中稍感振奋。 紫檀真人点头,“事不宜迟,明日便按此路线行动。” “那咱们得想好,由哪些人去?而且尽量越少越好。”尤诺说着。 紫檀真人沉吟片刻,道,“咱们几位都需要去,但还需挑选几位精锐随行,以确保行动隐秘高效。” 多尔鲁也起身道,“三位真人、我和尤诺都需要去,毕竟听闻这主宰法力高强,不容小觑。这桑法得引路,是必须要去的。余下的话,那蒙特国的小将纪晟箭法精准,可以提供远程支援,霜雪国驯狼师比约恩,再加一个霜雪国的全能战士奥兰·托耶斯。” 李伊亦主动请缨,“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随行,我和擎天定然能助一臂之力。” 师父郑朽第一个不同意,“李伊,你不可冒险,你还是跟着我留在大部队中。这号角声多尔鲁前辈也熟悉,路线你也画出来了,你没必要去。” 李伊急切辩解,“师父,虽然我力量单薄,但擎天只听我的,有了擎天,我们便能多一分胜算。它的力量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扭转局势。” 郑朽说什么也不同意,三位真人和多尔鲁思前想后,觉得李伊所言不无道理,最终决定让他随行。 郑朽无奈,只能勉强点头。众人回去各自准备。 回到帐篷,郑朽还是不放心,给李伊一支防身的连弩,并反复演示使用方法。并亲自给他整理装备,心中忧虑却难掩。 紫檀真人将联军的指挥权暂时交予李子葙,并叮嘱其务必根据战况灵活应变,大军按照原定计划稳步推进,如此可以分散敌军注意力,确保小队行动的隐秘性。 李子葙深知真人的决定关乎全局,郑重领命,立即着手部署。 次日,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由聂轲和他俘获的那名逃亡百姓带路,沿着雪山谷地缓缓前行,往尸奴基地深处进发。 小队则悄然出发,绕过谷地开始攀爬雪山,往隐秘之路进发。 雪山之路则举步维艰,山势不仅陡峭,加上寒风凛冽,积雪深厚。 小队成员小心翼翼,一字排开,用一根长绳首尾相连,众人紧握绳索,彼此扶持。 起初,李伊还不觉得吃力,随着海拔升高,呼吸渐显急促,每一步都需耗费大量体力。擎天似乎察觉到李伊的不适,低吼一声,放缓脚步,用庞大的身躯为他挡风。比约恩的驯狼在前方开路,雪地中留下清晰的爪印。奥兰·托耶斯背着双剑,身披厚重兽皮,紧随其后,无惧风雪,毕竟霜雪国战士早已习惯了严寒。纪晟则手持弓箭,警惕四周,他轻盈地在雪地中穿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李伊咬紧牙关,拄着手杖,努力跟上队伍,心中默念不能拖后腿。 多尔鲁则不时回头查看李伊的状况,眼神中透出关切与鼓励。 第25章 联军入山得首胜 且不说小队成员在雪山之巅的艰难跋涉,单是那呼啸的寒风便足以让人心颤。 大部队这边,聂轲和那名百姓在前面引路,士兵们紧随其后,铁甲在阳光和白雪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李子葙骑马垫后,目光时而扫视河谷两边,时而关注队伍动向,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策略。 沿途山势越来越险峻,谷地和两边的雪也越来越深厚,士兵们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滑落。 河谷中隐约传来冰裂声,令人不寒而栗。 李子葙紧握缰绳,眉头紧锁,心中不断调整战术,确保队伍安全通过这片险境。 这时,强壮的四足牦族人突然走到队伍最前面,他们本身长着厚实的皮毛,再加上一层厚重的皮甲,显得格外坚韧。 他们用强壮的身躯为队伍开道,沉重的脚步在雪地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队伍缓缓前行,虽然行进速度有些缓慢,但眼看着聂轲所说的目标越来越近,李子葙心中稍感安慰。 队伍行进了一天,夜幕降临,寒意更甚,这山谷的风如刀割般刺骨,士兵们纷纷裹紧衣物,点燃篝火取暖,彼此交换着鼓励的眼神。 李子葙下令扎营,下令斥候往远处探查一番,确保无潜在威胁。 夜色中,雪山山脉的轮廓更显狰狞,天空一片墨色,繁星照耀,映照着冰冷的雪地。 不多时,一名斥候匆匆返回,气喘吁吁地报告,“前方发现一堵冰墙,似乎是一座防御工事,还有城门,但未发现火光和人影。” 李子葙闻言,叫来聂轲和那名百姓。 聂轲眉头一挑,低声分析,“以前从来没有啊,怎么会有冰墙呢?” 那名百姓神色凝重,声音发颤,“那估计是山神的法力所筑,我之前是从山脊另一侧绕过来的,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李子葙沉思片刻,“看来敌人也有所防备,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随后,他又问郑朽,“前辈,这火炮是否能在这种低温环境下正常使用?” 郑朽略微思索,“需加倍小心,但应无大碍。只是怕引起雪崩或冰裂,造成更大危险。” 李子葙点头,命令士兵们先做好登城攻城准备,命令斥候再探,务必在黎明前探明冰墙虚实。 次日一早,斥候又来报,冰墙上未见任何动静,那木制的巨大城门紧闭,里面一片死寂。 李子葙有些犹豫,只能下令先锋部队缓慢靠近,试着入城查探。 黑爵士派出自己手下‘攀壁猿’乔斯和‘通壁虎’歇斯二人,率领精锐小队,借助抓钩和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冰墙。 只见乔斯和歇斯兄弟二人身手敏捷,如灵猿般在冰墙上快速移动。 到达城墙上,兄弟二人俯瞰城内,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数万尸奴低着头站在雪地中,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等待着一声令下,随时爆发。 乔斯迅速示意小队隐蔽,低声传令,务必避免惊动尸奴。 兄弟二人放低身姿,小心翼翼地沿着城墙边缘移动,进一步探查。 突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从城内一处山洞中传来,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尸奴们齐刷刷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血光。 乔斯和歇斯迅速交换眼神,示意小队立刻撤退。 号角声愈发急促,尸奴们开始缓缓移动,乔斯和歇斯带领小队迅速滑下冰墙,往营地疾速奔去。 只听后方传来低沉的咆哮声,看来尸奴们要发起攻击了。 李子葙见状,立即下令全军戒备,盾牌兵迅速列阵,弓箭手张弓待命,郑朽也指挥火炮手调整角度,瞄准谷口,这个地方开炮,能最大程度封锁尸奴前进,同时避免引发雪崩。 李子葙紧握剑柄,指挥全军严阵以待,务必坚守阵地。 那扇木门轰隆一声,直接从里向外倒下,尸奴如潮水般涌出,身上的积雪纷纷掉落,寒气逼人。 尸奴们发出低沉的嘶吼,前进的步伐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到达阵前。 李子葙下令炮兵开火,只听的连天的炮声震耳欲聋,回响在山谷间,炸起的冰雪如白雾般弥漫,近前的尸奴们被炸得四分五裂,残肢横飞。 尸奴们依旧前仆后继,毫无畏惧,李子葙见状,迅速调整战术,命令弓箭手集中射击尸奴头部,试图减缓其攻势。 与此同时,郑朽指挥火炮手精准轰击尸奴密集区域,力求最大杀伤。 尸奴潮水般逼近,待得近前,李子葙令旗一挥,只见乱春秋领着几名通音律的号角手出现在中军位置,乱春秋高举之前擎天抢回的旗幡,旗幡迎风猎猎作响,号角声起,音律奇特,竟使尸奴步伐稍乱。李子葙趁机指挥盾牌兵向前推进,形成坚固防线。 此时,两翼的刀斧手们挥舞着锋利兵刃,迅猛冲入尸奴群中,刀光剑影间,尸奴纷纷倒下。这一仗,联军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尸奴攻势暂时遏制,并且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尸奴的尸体堆积如山,寒风卷起雪尘,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尸奴后方的指挥官见状,脸色阴沉,迅速挥动手中旗幡,并不停地吹响号角,试图重新集结尸奴。 然而,联军的攻势愈发猛烈,联军的号角声与尸奴的号角声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抗。 音律波动中,尸奴的动作愈发迟缓,联军的士气却愈发高涨。 霜雪国那些勇士们如猛虎下山,红发埃里克·雷德和莱夫·埃瑞克森甚至开始饶有兴致的比拼斩杀尸奴的数量,刀光剑影间,尸奴们纷纷倒下,联军阵中欢呼声此起彼伏,士气大振。 尸奴指挥官见状,脸上换上惊惧,赶忙骑着马掉头带着手下迅速撤退。 联军乘胜追击,余下的尸奴便成了待宰的羔羊,被任意宰割。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染雪地,联军士气如虹,且无一伤亡。 李子葙急忙下令前锋追击那些逃窜的尸奴指挥官和手下,务必生擒,命后军迅速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巩固防线,严防尸奴反扑。 同时,派出斥候侦查敌情,确保无遗漏之敌。 第26章 大军救民捣巢穴,小队力战凶图时 不时,前锋真将尸奴指挥官及其残部生擒而回,李子葙亲自审问,得知他们距离尸奴巢穴已不足五十里,且巢穴内尸奴数量不多,只有一些殓尸团成员驻守。 李子葙闻言,知道目前他们必须做出决断,乘胜追击直捣巢穴,彻底消灭尸奴威胁。 大军再次整装待发,李子葙一声令下,联军士气高昂,迅速向尸奴巢穴进发。 大军行至一处山崖下,果然看到一扇巨大的石门紧闭,门上刻着古老的符文。 经过这多次的探险,乱春秋已对这类符文有所了解,他拿出笛子,轻吹几声,符文闪烁,石门缓缓开启。 门口的联军做好准备,深怕有诈,刀剑出鞘,弓箭上弦,紧张气氛弥漫。 石门开启,一股暖流涌出,驱散了寒风。 素月城的先锋部队组成防御阵型,前排几个斧牌兵小心翼翼,中间长矛手紧随其后,一名号角手被护在正中,两侧外围也是斧牌兵护卫,弓弩手跟在最后。 先锋部队缓缓踏入石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尸奴巢穴内灯火通明,甬道、暗洞四通八达,殓尸团成员躲在暗处,却迟迟没有动手。 先锋部队稳步推进,警惕四周。 突然,一声低吼传来,几百个强壮的尸奴从暗处涌出,挥舞着利刃扑来。 先锋部队迅速迎战,斧牌兵挡在前,号角手吹响控制尸奴的号角,那些尸奴果然又失去了战斗力,成为了被宰割的对象。 正当先锋队收割尸奴首级的时候,殓尸团部队趁机发动了攻势,他们在暗处射出弓弩,虽然没有那么密集,但精准异常,联军措手不及,几名士兵中箭倒地。 李子葙见状,迅速派出第二队人马支援,弓弩手回击,压制暗处敌人。 不时,第三队人马也被派出,携带火把照亮暗处,火光中殓尸团成员无所遁形,联军士气更盛,迅速将其逐一击破。尸奴巢穴逐渐被攻陷,殓尸团成员纷纷投降,联军大获全胜。 李子葙下令彻底搜查巢穴,防止遗漏隐患。 搜查中,联军发现一处甬道通向地下深处,隐约传来纷繁敲打铁砧的声音。 蒙特国的勒斯肯和阿拉坦率领精锐小队深入探查,发现地下竟是一座秘密武器工坊,铁砧声正是来自此处。 工坊内器械齐全,这跟之前他们捣毁的尸奴巢穴十分相像,但规模更大,被抓来的苦工和百姓数量也更多,他们正卖力地劳作,瘦骨嶙峋,面容憔悴。 勒斯肯和阿拉坦迅速解救苦工,同时封锁工坊出口,防止殓尸团余孽逃脱。 几个殓尸团成员试图反抗,勒斯肯和阿拉坦出手迅猛,将其一一制服。工坊内的苦工们见状,纷纷放下工具,眼中露出感激和希望之光。 勒斯肯和阿拉坦将苦工们带出工坊,给他们分发食物和水,并提供御寒衣物。 联军们继续清理各个甬道,在那探子的指引下,联军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密室,里面果然又是一处炼化尸奴的场所,硕大的池子内,黄色、绿色的黏液散发着恶臭和气泡。卵巢胎盘包裹的怪物,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似要挣脱束缚,发出低沉的嘶吼。 联军如法炮制,用众多引火物迅速点燃池中黏液,火焰瞬间吞噬怪物,嘶吼声渐弱,最终归于沉寂。 仓巴国的玛本敦君赞大概计算了一下,此处尸奴巢穴的规模和数量,至少得有上万尸奴。 敦君赞心中暗自祈祷,“感谢神母庇佑,我等此次解救无数生灵,愿神母继续庇佑,永绝此患。” 联军继续深入巢穴,发现更多被囚禁的百姓和苦工,他们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联军迅速展开救援,清理了整个巢穴。 最终,联军将所有幸存者带出巢穴,安置在安全地带。李子葙下令将能用的物资全部搬出,分发给幸存者。 牦族人也挑选了适合自己的武器和装备,使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更具战斗力。 李子葙将几个俘虏的殓尸团人员带到面前,严加审问,试图挖出更多情报。 在苦工、百姓的控诉下,俘虏们终于开口,雪山深处还隐藏着两处更大的尸奴巢穴,聂轲也证实了这一情报。 李子葙立即召集众人决定休整一番,准备赶往下一处巢穴。休整期间,李子葙还安排一小队人马将苦工和百姓护送出谷,前往最近的瑟勒国城邦寻求庇护。 再说,李伊他们的小队,还在雪山另一端艰难潜行,途中遭遇暴风雪,能见度极低,好在尤诺和多尔鲁不时施法驱散风雪,为小队开辟前进的道路。 桑法在前引路,众人紧随其后,彼此扶持,艰难前行。 风雪中,桑法指着前方高可入云的一座雪峰,指着山腰裸露的岩石缝隙,低声说道,“那里便是最大的尸奴巢穴入口,隐匿于冰壁之后,寻常人难以察觉。” 众人闻言,循着桑法所指,隐约可见前方山崖处有一洞穴,洞穴口被厚厚的冰雪覆盖,隐约可见裂缝中透出的微弱蓝光。 众人看见目标就在眼前,心中顿时燃起斗志。 他们小心翼翼地爬上冰雪覆盖的山崖,利用冰镐和绳索相互牵引,避免滑落。 接近洞穴口时,蓝光愈发明显,仿佛预示着未知的危险。桑法示意众人屏息静气,缓缓移开冰雪,露出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狭窄入口。 李伊施咒将擎天变小,否则难以进入。 奥兰·托耶斯身先士卒,举着双剑缓缓踏入洞穴,洞穴内扑面而来一股暖风,居然还有一些花香味飘来。 桑法被安排在第二个进入,紫檀真人紧随其后,深怕他又生诡计。 众人依次跟进,洞穴内光线昏暗,但空气越来越温暖潮湿,隐约可见墙壁上生长着奇异植物,散发出淡淡荧光。 前行不久,洞穴逐渐开阔,出现一条蜿蜒的地下河流,河水上漂浮着幽蓝的光点,仿佛星辰落入凡间。众人沿着河岸小心前行,耳边传来低沉的轰鸣声,似有巨大机关运转。 墙壁上的植物愈发茂密,荧光映照下,隐约可见河对岸有一处出口,出口处隐约透出微光,众人心中一紧,加快步伐。 出口处光芒渐强,居然是一座大厅,大厅宽阔异常,远古巨兽的骨架撑起的穹顶,骨架上覆裹着冰川天然形成的棱镜结构,日光穿透而下,折射出银色光斑,整个大厅如梦幻般瑰丽。 大厅西侧,是一座高台,高台上巨型骨爪制成的高位上赫然坐着那碧玉真人翡翠。 碧玉真人翡翠一袭绿色长袍,他右手握着一支绿色藤蔓制成的法杖,杖头却是一截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剑身。他左手托着一颗绿莹剔透的发球,发球内一颗绿色宝石缓缓旋转,散发出神秘的光晕,发球周边也有藤蔓缠绕,仿佛与法杖相连。 翡翠眼神中透出冷冽寒光,扫视众人,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笑意。 “桑法,你居然敢背叛我,引外敌入侵圣地。” 桑法脸上现出惊惧之色,仍强作镇定,“团...团使大人,我虽也...是被逼无奈,不过现在我也不想再让尸奴为祸人间。” “这么说,你要跟他们一起对付我了?” 桑法没有说话,紫檀真人紫苑上前一步,“碧玉真人,你我曾经在宗图共事多年,没想到你居然行这般邪祟之事。今日我们前来,只为阻止尸奴祸乱,还望你能迷途知返。” 碧玉真人冷哼一声,直指紫苑,“迷途知返?你们这群愚昧之辈,岂知我碧玉真人的宏图伟业?尸奴不过是手段,待我掌控全局,必将重塑天地秩序。” 紫苑面色凝重,“宏图伟业若以生灵涂炭为代价,岂能称道?你为了打造这尸奴,不惜牺牲无数无辜,如今迪古斯国、瑟勒国、甚至宗图国,都被尸奴大军侵扰,城池破败,百姓流离失所。你所谓的重塑秩序,不过是建立在血腥与绝望之上。” 碧玉真人微微一笑,“人类太贪婪,你看那些王公贵族,他们哪个考虑过百姓疾苦?只有尸奴大军才能荡涤这腐朽的世道,重建一个真正公平的世界。” 紫苑怒目而视,“公平世界岂能以尸奴统治?你这是自欺欺人!今日我们必阻止你,还世间安宁。” 碧玉真人眼神一凛,“懒得跟你废话。” 他挥动法杖,绿色光芒骤然爆发,大厅内藤蔓瞬间疯长,如巨蟒般盘旋而来,藤蔓一端变成尖锐的利刺,直指众人。 紫苑和赤炎真人火德挥舞拂尘,拂尘化作火焰长龙,在众人四周形成一道火墙,抵挡藤蔓侵袭。火光与绿芒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焦灼气息。 尤诺和多尔鲁施展风势,风助火势更猛,火焰长龙咆哮翻腾,藤蔓被烧得噼啪作响,纷纷断裂。 此时,纪晟眼疾手快,他拉弓射出三支箭矢,直飞向碧玉真人面门。 碧玉真人法杖一挥,挡下两支箭矢,第三支却擦过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怒吼一声,四周一阵弓弦声响,原来是埋伏的殓尸团成员纷纷现身,手持弓弩,瞄准众人。 但紫苑几人法阵早已布下,金光闪烁,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箭矢纷纷弹开。 殓尸团手下们见弓弩无济于事,纷纷挥舞着刀剑,冲向法阵。 李伊见状,赶紧将擎天又变回巨石人形态,纪晟迅速在再此间隙,弓弦连动,箭矢如雨般射向敌人,精准无误。 奥兰·托耶斯挥舞双剑杀入人群,殓尸团成员虽然顽强抵抗,但在奥兰凌厉剑势下,纷纷倒地。 擎天变身后,让殓尸团成员们大惊失色,这家伙刀枪不入,且力大无穷,每一次挥拳都如山崩地裂,敌人被打得飞出数丈远,惨叫声连连。 殓尸团成员不时就被击溃,余下几个惊恐逃窜。 碧玉真人见状,怒火中烧,正此时,一道白光自穹顶射下,顿时大厅内光芒万丈,光芒所及,众人如同被时间定格,动弹不得。 尤诺和多尔鲁用心灵交流,试图破解这神秘之光。 “看来这施法者,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且隐约带着宇族的气息。” “这就是你所探知的宇族的那位叛徒,尸奴掌控者?” “没错,就是他。” 碧玉真人趁机祭出秘法,藤蔓再次疯狂生长,变成锋利的木刺,直刺向众人。 两根藤蔓指向尤诺和多尔鲁,藤蔓尖端穿过他二人身体,却如同穿透幻影,毫发无伤。 正当碧玉真人愣住,意识到对方早已设下幻术,这只是二人的幻影而已。 尤诺和多尔鲁真身早已从他后方悄然逼近,尤诺法杖猛然击向碧玉真人后脑,多尔鲁则手持短剑刺向其腰间,碧玉真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从高台上跌落,法杖和发球脱手飞出,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白光减弱,众人身体又能动了。 碧玉真人挣扎欲起,奥兰·托耶斯双剑已经架在了他脖颈之上,寒光逼人。 尤诺上前,语气冷峻,“这背后施法者人在何处?” 碧玉真人嘴角渗血,眼神却坚定,“哼!你们杀了我,也走不出这里。” 尤诺态度也异常坚决,“我们既然敢来,也抱着必死的决心。” 碧玉真人依旧不言语,奥兰·托耶斯眼神一凛,也不废话,抽出一把剑,在碧玉真人大腿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碧玉真人痛得咬牙切齿,却仍不吭声。 驯狼师比约恩冷笑一声,带着自己的两头狼近前,“再不说,我的狼可不会客气,它们今天可没怎么吃东西。” 正当此时,大厅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警觉回头,只见一队黑衣人迅速冲入。 为首者身着绿色披风,白发苍苍,手持一短一长两柄剑。 手下两名副手,一个蒙着脸,一个戴着面具。 其余十几个手下手持短刃,拳刺,匕首等。 紫苑见那为首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肃穆?” 青衣真人和赤炎真人也是一愣,“兰枝真人?” 来人正是暗影刺客团的首领肃穆,蒙面的副手正是称为‘幻影’的崇俨三藏,戴面具的是副手‘潜影’豫浪。 第27章 暗影混战肃穆退,小队巧入神仙居 肃穆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到这里,真是低估了你们。也好,省下我不少功夫。” 肃穆说罢挥剑直指尤诺,他这一手法异常迅捷,却被奥兰·托耶斯挡下,二人剑锋相撞,火花四溅。 手下纷纷涌上前,形成包围圈,短刃寒光闪烁。 纪晟眼神一凝,迅速拔出腰间短剑,与那潜影战在一起,剑光如织,招招狠辣。 潜影面具下目光冷冽,手中匕首灵活如蛇,不断试探纪晟的破绽。 纪晟虽然得了‘灰袍渊射’李安苹真传,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那潜影可是暗影刺客团四影之一,暗杀技术,各种短兵器自然运用得出神入化。 纪晟勉强应对,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心中暗自惊叹对方身手之快。 每一招都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 幻影武艺也十分娴熟,与那潜影不相上下,这头与桑法交手。 一个是暗影团四影之一,一个是殓尸团四大战扫之一,双方你来我往,招式凌厉。 桑法是军队出身,身经百战,面对幻影如鬼魅般灵活的身形不同,桑法凭借扎实功底,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幻影是刺客身份,经验丰富,单纯以速度取胜和敏捷见长,依靠诡异的身法和瞬息万变的攻势,试图打破桑法的防线。 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息。 手下众人,短时间也捡不到便宜,霜雪国的驯狼师比约恩,一人二狼,与之周旋。 比约恩指挥双狼左右夹击,狼牙森寒,逼得对手节节败退。 余下的几名战士见状,纷纷施展手上家伙,抓钩,绳索,尽数往三位真人和李伊身上招呼,擎天一把抓住几个抓钩,猛力一拽,立时有三名刺客被拉至身前,擎天直接拿脚给踩成肉泥。 李伊则在擎天裤裆底下闪身躲避,不时用短弩射出冷箭,击中几名刺客要害。 肃穆身法果然了解,他虽为真人,却深谙刺客之术,与奥兰·托耶斯交手,仍然游刃有余。 不时,就划破了奥兰的大腿和肩头,虽然伤口不大,但鲜血已染红毛皮革甲。 紫苑和火德两位真人,不时拂尘攒动火球向着肃穆飞去,烈焰熊熊,逼得肃穆连连后退。 翡翠本想趁着混乱之际逃走,奈何腿上,后腰两处伤口血流不止,步履蹒跚。 他法杖和发球都丢了,一时间只能依靠双手勉强支撑,眼神中透出绝望与不甘。 多尔鲁见状,迅速冲上前,用翡翠那绿色法杖的前端抵住翡翠的颈部,“你可千万别动,你自己的兵器,你应该知道它的锋利。” 翡翠身形一僵,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多尔鲁,却无法动弹,喉间传来冰凉触感。 那擎天战斗力惊人,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刺客团手下击溃大半,剩余七八人只能远远观望,心有余悸,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擎天见纪晟仍处于险境,立刻挥舞着拳头过去想给潜影一记重击。但那潜影身形灵活,他来回闪躲,擎天一时之间难以击中。潜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借助周围环境巧妙躲避,时而跃上石像,时而从擎天裆下滑过,身姿轻盈如燕。 擎天怒吼着使劲踩踏,石屑飞溅,地面龟裂。 潜影却如灵猫般跃至擎天后背,他意图用匕首刺瞎擎天双眼,这给一旁的李伊看得焦急万分,他深怕擎天受伤,迅速从擎天身后用短弩连射三箭,精准无比,直逼潜影要害。 潜影被迫闪躲,躲开两箭,那两箭碰到擎天坚硬的后背,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第三箭却正中潜影左边小腿。 潜影身形一滞,剧痛之下失去平衡,从擎天背上跌落。 擎天趁机一挥手,将其甩了出去,潜影重重摔在一座石雕像上,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潜影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肃穆眼看手下损失过半,潜影也受了重伤,自己短时间也讨不到便宜,心中暗自权衡,果断决定撤退。 潜影手下见状,赶忙架起他,往来时的暗道疾速撤离,肃穆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带领剩余刺客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联军小队这边也没有再追击,紫苑见奥兰·托耶斯身上被割伤,立刻施展治愈术为其止血。 纪晟身上只刮破了几处皮肉,并无大碍,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感谢擎天这个巨石人。 正此时,桑法走到那高台上,指着骨爪座椅后面一处石门,“这里有个门,之前我偷偷见他开过,是用骨笛吹奏开启的。” 翡翠恶狠狠地看着桑法,“叛徒,你敢出卖我,竟然还敢背叛上神,你今天定将粉身碎骨。” 桑法也不言语。 多尔鲁伸手在翡翠身上搜,果然找到了那支骨笛,他将骨笛递给李伊,李伊接过骨笛,仔细端详,轻吹几声,石门真就缓缓打开了。 众人也是吃惊,就连翡翠也不可思议地盯着李伊。 石门后露出一条幽暗通道,一股更暖的气流扑面而来。 桑法走在最前,奥兰·托耶斯紧随其后,三位真人也依次进入,尤诺和多尔鲁押着翡翠,李伊见擎天比那石门还高出一大截,无奈之下,又施法将他给变小,纪晟则在最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待比约恩和他的两只狼进入后,他才跨入石门。 通道内昏暗而狭窄,石壁却修砌的异常平整,隐约可见古老的符文闪烁微光。 不时,尽头处又有一道石门显现,门上刻着复杂的图腾,李伊轻吹骨笛,图腾逐渐亮起,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宽敞的、更幽密的空间。 此处光线明亮,温暖如春,但见四周多尊神像矗立,穹顶甚高,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和图案。 南边一块巨大的冰墙,晶莹剔透,能清楚地看见远方雪山山脉。 李伊看着从穹顶倒悬而下的五道温泉,无数半透明菌伞被蒸腾的热气托起,菌丝垂落的荧光像星尘缀满洞窟。 要说这里是人间仙境,可一点不为过,水流在苔原上蛇形环绕,河底五颜六色的宝石泛着奇光,颜色各异的鱼儿在水中游弋,偶尔跃出水面,溅起点点水花。 地面上青春翠绿,点缀着各样与颜色的花儿,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与青草香。 诡谲的树木,那是人间不曾见过的木种,根系虬结,碗口大的重瓣花在枝头绽放。 众人屏息凝视,仿佛踏入了一个被遗忘的神话世界,心中既震撼又敬畏。 第28章 神弃苍生嗔欲壑,劫临尘世警痴途 李伊看着一些符文和雕像,感觉跟葱云顶的风格相似,而且符文几乎都是宇族的文字,他推测这里也曾是宇族的一处圣地。 纵使是帝王,动员大量人力物力,也很难在这雪山山脉深处,高山山腰处建立起如此宏伟的圣地。 宇族强大的法力和智慧,在此尽显无遗。 李伊心中既感叹又敬畏,仿佛能感受到远古先民的虔诚与力量。他轻抚石壁,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仿佛与历史对话。 众人亦步亦趋,生怕惊扰了这片神秘之地的宁静。 正此时,三只白翎蓝喙的雪鸮突然从岩石缝隙飞出,掠过众人头顶,发出清脆的鸣叫,羽毛在阳光下闪烁银光。雪鸮盘旋一圈,随后飞向冰墙后的深邃洞穴。 李伊目光追随雪鸮,心中一动,仿佛有所指引。 他迈步向前,众人紧随其后。穿过蜿蜒的河道,隐约传来低沉的吟唱,那吟唱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中,带着古老而神秘的韵律。 多尔鲁和李伊对视一眼,显然这吟唱的旋律,他二人都十分熟悉,那正是当初多尔鲁教给李伊,李伊奉为至宝的《念苍生》。 吟唱声越来越清晰,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又仿佛从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李伊驻足聆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仿佛与这古老旋律产生了共鸣,他之前跟多尔鲁所学,与今日所闻略有不同,几处细微的差别,而且此间所奏,似乎更加完整,蕴含着更为深邃的智慧和力量。 李伊听得入了迷,忍不住,或者说是不由自主地拿出自己的笛子,轻轻吹奏起来。 多尔鲁本想阻止他,但想了想,又没有阻止,也想引出这个宇族,或者说跟宇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上神。 笛声悠扬,与吟唱声交织,整个空间顿时光芒闪烁,仿佛星辰降临。 光芒中,石碑和神像上的符文缓缓亮起,仿佛打开了时光之门,古老的记忆在空气中弥漫。 众人的灵魂如同沐浴在神的福泽之下,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升华。 他们似乎看到了创世之初,伟大的神光逐渐强盛;他们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形成,智慧的种子在宇宙中播撒。 历史的长河在眼前流淌,每一个瞬间都闪烁着文明的兴盛与衰亡,每一段记忆都掺杂着种族的强盛和凋零。 英雄的传说在岁月中回响,也在岁月中淹没;他们的勇气与智慧如星辰般璀璨,却也在时间的洪流中逐渐黯淡。 苍生的悲欢离合,却始终被铭记,乐章中最多的却是不停歇的泪水与不休止的苦难,欢声笑语在时光中只是几个幽幽的音符。 笛声渐渐隐去,吟唱慢慢消散,光芒逐渐淡去,众人仍沉浸在那无边的思绪中,心灵仿佛被洗涤,眼中闪烁着对生命更不一样的理解。 李伊缓缓放下笛子,深吸一口此间舒畅的空气,心中感慨万千。 不多时洞穴深处,隐约现出一道光影,众人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道光影似人形,却又不似常人,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仿佛由光凝聚而成。 光影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灵魂深处,带来一阵阵心灵的震颤。那光影的面容模糊,却透出无尽的慈悲与智慧,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 三位真人虽有元素法力,尤诺和多尔鲁虽然是远古‘风’之成员,此刻心中也不由得涌起敬畏与虔诚。 光影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仿佛在无声地询问。在她光影所及,所有人又陷入被时间停滞一样的陷阱中动弹不得。 李伊只是愣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光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无所畏惧的擎天,此刻也不敢直视那光影,像是犯了错一样,低着头,时不时地拿余光扫一眼光影和李伊。 突然一阵慈祥又沁人心脾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中。 “你一个凡人孩子,也胆敢深入萨满纳雪山深处来找我?” 李伊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把想说的话化作一道无形的波动,传递给光影。 光影一只手轻轻一挥,李伊感觉自己能说话了,但是声音却感觉不是从喉咙嘴巴中发出。 “我不仅是凡人小孩,而且我还辗转万里,才来到这,要不是为了解除这尸奴之患,我早就踏上寻找宇人的旅途了。” 光影似乎陷入了沉思,不再发出声音。 “我想问您,您就是传说中的拉卡玛纳?是塔尔卡纳斯峰的山神?”李伊见对方不回答,便问道。 “世人都喜欢崇拜神,没有看见神的时候,心底都是虔诚和敬畏;当他们能看见神的时候,却开始嫉妒神、占有神、毁灭神,甚至想替代神。” 李伊听着这些,有点迷茫,也不知道如何辩驳,“那您既然是神,为何不帮一帮那些苦难的人?法尔要制造‘尸奴’来祸乱世间?” “苦难的人?他们经历的苦难,算不得苦难。他们只是物质条件和权力没有达到,达到了,他们才不会理会苦难是怎么来的,即使是他们理解了,在经历两代人或者三代人之后,一切都会被遗忘。有了权力的,想要更大的权力,最大权力者更奢望永生。” 李伊顿时哑然,心中涌起历历在目的回忆,那些曾经历的艰辛与挣扎,宗图帝王的更替和无尽的欲望交织,权力者之间的勾心斗角。 他想到了自己被别人陷害时的心酸,被打断腿时的无助,以及等级的划分和他那爱而不得的感情。 光影似乎看穿了李伊的内心,“你所经历的,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人性的一角。还有更多的黑暗和欲望,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滋生蔓延。 芸芸众生涂于权杖之下,累累尸骸,尘封的未干,新生的趋往。念苍生,欲心不止,人间不安,何处是天堂?” 李伊心中一震,眼中换上对这世间不公的愤恨,他想到了韩岳、想到了樊诺,想到那些身边和历史中的无数英魂,他们曾为理想抛头颅洒热血,却终成权谋的牺牲品。 “所以,这个世界,不值得被拯救,需要一场炼狱一样的劫难,只有劫难永存,人类才会懂得珍惜和反思。” 李伊深感在理,他觉得确实应该给这些被权欲蒙蔽双眼的人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或许只有经历了炼狱般的痛苦,他们才能真正明白生命的价值,才能放下无止境的贪婪与争斗,去追求内心的平静与和谐。 第29章 迷途知返话轮回,短暂生命论希望 “没错,应该让他们经历苦难与痛苦。”李伊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凶狠。 “很好!既然你能演奏此曲,那也说明你我有缘,你可代替我,率领所有尸奴,为这世间带来一场洗礼。” 李伊愣住,心中波澜起伏。 正此时,心中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李伊,别被她所蛊惑,你若真为苍生着想,应引导他们走向光明,而非陷入更深的黑暗。” 那声音来自李伊身后,正是尤诺发出,“李伊,你千万别上她的当,将自己的不公转化为对世间的报复。真正的救赎,是唤醒内心的善念,而非制造更多的痛苦。 你要想想,人生本来就很短暂,为何还要增添苦难?想想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还有你心心念念的公主,若是尸奴泛滥,他们也将陷入无尽的绝望。” 李伊闻言,心中剧震,迷离的眼神中那股凶狠之念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与挣扎。 擎天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走到李伊身边,用他的小手牵住李伊的手,“哥哥,你怎么了?” 李伊这才缓缓将意识收回,重新换上一丝平静,他回复对方,“尤诺前辈说的对,我不能让仇恨蒙蔽双眼。我不能为了我的不公而去掠夺他人的生命,我渴望力量,但我希望是用来保护所爱之人,而非制造毁灭。” “看来,你还有些手段,没想到人类的法师中,还能有你这样成就的。这个巨石人不受影响,他不是人类。等等,不对,你也不是人类。” 尤诺突然走上前,显然他没有受到法力的影响,不一会儿多尔鲁也走上前。 “你二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多尔鲁和尤诺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惊讶。 “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是‘风’之成员。”尤诺坚定地说着。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们这样的存在。你们的气息、力量,皆非此界所有。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李伊听着他们三个说话,感觉自己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尤诺说着,“我们是在宇族之后才觉醒的,你要说我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请你告诉我,我们是来自哪个世界?” 突然,那光影往前一步,只随手一挥,顿时一股无形之力笼罩全场,擎天似乎感受到了,他挡在了李伊的身前,纵是他,不免也被这力量推着向前踉跄几步。 尤诺和多尔鲁则施法抵挡,周身光芒闪烁,却仍被逼退数步。 身后那些被三真人等,都被轰飞出一丈多远。 随即,尤诺和多尔鲁合力反击,光芒骤然爆发,三人开始对阵,用无形的法术激战,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能量波动。 不时,三位真人也挣脱了束缚,加入战局,赤炎真人祭出火球呼啸而出,直逼光影,光影连躲都不躲,随手一挥,火球瞬间熄灭,化作青烟消散。 青衣真人挥动拂尘,形成水柱激射而出,光影轻抬手指,水柱瞬间冻结,碎成冰晶四散。 紫檀真人眼见如此,祭出木之缠绕,光影微微一笑,木藤瞬间枯萎,化作粉末飘散。 三位真人面露惊恐,深知对方实力深不可测。 此时,三位真人联手施展法术,只见两团火焰,两道水柱,包括木之缠绕,齐齐向光影袭去,光影却从容不迫,一只手似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盾,将所有攻击尽数抵挡,光盾表面泛起层层涟漪,却始终不破。 擎天见此情况,纵身一跃,向那光影扑了过去,试图以肉身突破光盾,只听一声巨响,擎天被震飞,重重落地,嘴角溢出鲜血。 但这一击,明显也让光影微微一颤,光盾瞬间出现裂痕。 尤诺、多尔鲁还有三位真人也是被震的往后退了几步,气息微乱。 经过此遭,所有人都挣脱了束缚,纪晟、奥兰·托耶斯、桑法、比约恩等人也纷纷加入战局。 光影冷哼一声,“翡翠你真的很令我失望,三十万尸奴,不仅没拿下素月城,连迪古斯国王都都没拿下。要你何用? 翡翠面色铁青,“伟大的上神拉卡玛纳,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多力量帮助他们。” 拉卡玛纳冷冷道,“那这个地方是谁引着他们来的?” 翡翠低头不语,“属下无能,是桑法发现了密道,并带着这些人来闯的,而且那个小子不知为何会吹奏暗号。” 那光影拉卡玛纳看了一眼李伊,随后将目光转向桑法,“叛徒!” 那光影手中凝聚出一道无形的力量直指桑法,桑法面色骤然变得异常痛苦,全身颤抖,似乎被无形之力挤压,骨骼发出咔咔声响,只一瞬间,桑法七窍流血,身体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滩血水,消失无踪。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慑,心中恐惧更甚。 李伊也趁着机会念动咒语,让擎天变成了巨石人模样,全身覆盖厚重的岩石,力量倍增。他怒吼一声,挥动巨石手臂,猛然砸向光影。 所有人齐心协力,法术齐发,纪晟趁着间隙,不断射箭,李伊也不时向光影射出手弩。 光影光盾佑护,弓弩箭更不不得入。倒是擎天的巨力撞击光盾,连带这空间、山洞都为之震动。 光影眉头微皱,光盾裂痕愈发明显,气息微乱。 光影看了看李伊,“你们今天休想得逞,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不会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吗?可笑!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只见光影右手成爪,猛然一抓,李伊仿佛被无形之力束缚,身体无法动弹,接着身子如同被无形锁链缠绕一般被抓向那光影身边。 擎天怒吼一声,猛扑而上,巨石手臂狠狠砸向光影,试图解救李伊。 光影冷笑,光盾瞬间增强,就在擎天拼尽全力砸向光影之时,纪晟的一支箭居然射中了光影的左肩,光盾稍微颤动,加上擎天的巨力冲击,顿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山洞顶部碎石纷纷落下。 那光影身形一晃,脚下裂开一道裂缝,地面崩塌,光影和李伊,以及擎天都失去了平衡,一同坠入深渊。 “不!”翡翠惊呼一声,赶忙用最后的法力凝结成一条藤蔓,迅速延伸向深渊,试图抓住上神的身影。藤蔓在空中急速伸展,却只触碰到光影的一角。 紫苑也祭出藤蔓试图拯救李伊和擎天,但他们三个坠落的速度太快,藤蔓难以承受重力,瞬间断裂。 三人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第30章 雪岭崩摧临渊觅,友踪杳渺引雕巡 多尔鲁和尤诺并肩施法,只见多尔鲁奋不顾身,跳入深渊之中,周身环绕着蓝色光芒。 他在深渊中急速下坠,深渊的黑暗中,多尔鲁不断发出低沉的咒语声,试图抓住李伊,但李伊的身影却如幻影般飘忽不定,多尔鲁的指尖仅触及一片虚无,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众人在那空间中,也是自顾不暇,头顶的岩石不断崩塌,巨大的冰墙也开始龟裂,外面的寒气透过裂隙侵袭而来,冰冷的气息如利刃般刺入骨髓,令人瑟瑟发抖。 “咱们得撤出去了,要不然都得交代在这里。”比约恩焦急地喊道,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他的两只狼,也在不安分地低吼着,来回踱步。 “再坚持片刻。”尤诺咬紧牙关,口中念念有词。 三真人施展木之术,周围的树木瞬间生长,藤蔓缠绕成网,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暂时抵挡住崩塌的岩石。 “这样不行,整座山都要塌了。”奥兰·托耶斯大声嚷道。 此时,众人纷纷屏息凝神,躲避着不断飞落的石块。 那翡翠趁着无人注意,竟然悄然遁入深渊,化作一道翠绿流光,直追那上神而去。 紫檀真人此刻目光如炬,“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紫檀真人迅即施展水之术,青衣真人也心有灵犀,将水柱化作冰盾,作为支撑。但山体的震动愈发剧烈,裂缝迅速蔓延,冰盾又开始出现裂痕。 尤诺没有办法,只得挥动法杖,凝聚最后一丝魔力,将多尔鲁召回。 多尔鲁的身形晃动,勉强稳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绝望,但他深知此刻撤退是唯一选择。 众人迅速集结,跟随尤诺的指引,穿越藤蔓屏障,向出口疾奔。 冰冷的空气中,那些花花草草瞬间凋零,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危机的严峻。 那五股暖流随着裂隙带,崩裂分散,水流四溢。随着冰墙的彻底崩塌,寒风呼啸,冰屑四溅,众人艰难逃出此间,来到之前的大厅,只见大厅内一片狼藉,也开始崩塌,碎石如雨般落下,尘土飞扬。众人顾不得喘息,迅速寻找掩体,躲避飞石。大厅的支柱摇摇欲坠,那些远古巨兽的骨骼也纷纷断裂,开始掉落。 三位真人加上多尔鲁和尤诺合力,筑起一道藤蔓与冰盾结合的防护墙,勉强抵挡住崩塌。众人趁机冲向出口,身后巨响不断,整座大厅轰然倒塌,尘埃漫天。 众人终于冲出大厅,冲出石门,只见外面已是夜色如墨,星辰闪烁,寒风凛冽。 众人疲惫不堪,却不敢停歇,因为他们知道,随着山体的崩塌,更有可能形成致命的雪崩,必须尽快撤离到安全地带。 山体震动的余波仍在持续,脚下的地面随时可能塌陷。 众人连滚带滑向下奔逃,碎石如雨般追击,身后滚落的巨石轰鸣,在雪坡中越滚越大,激起漫天雪雾,仿佛巨兽咆哮。 比约恩的狼低吼着加速,众人紧随其后,心跳与雪崩的轰鸣交织。 此时前方有一块巨石横亘,挡住去路。 “跑到那巨石下暂得喘息,三真人又迅速布下护盾,藤蔓和冰晶交织成网,将此处围成一个临时避难所。 巨石上方积雪不断滑落,众人屏息以待,积雪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巨石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崩塌。 约摸一炷香的工夫,巨石终于稳住,周围陷入死寂。 众人相视,眼中透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过了好一会儿,比约恩的两只狼开始低吼着四处嗅探,似乎在寻找出路。 奥兰·托耶斯的双剑也不知道何时掉落一把,他拿着另一把剑开始在雪地中挖掘,试图找到出口。 片刻后,他挖出一道狭窄通道,寒风从洞口灌入,众人依次爬出,终于见到晨光初照,天边泛起微蓝,雪山的轮廓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冷峻。 众人虽筋疲力尽,但心中却涌起一丝希望。 他们互相搀扶,往山脚下的安全地带艰难前行。 晨光渐亮,雪地反射出刺眼光芒,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身后雪山巍峨,仿佛在注视着他们的逃生之路。 终于,他们抵达山脚,回首望去,雪山依旧巍峨,却已不再是威胁。众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眼中闪烁着泪光。 比约恩轻抚着狼头,低声安慰,狼眼中也流露出疲惫却坚定的光芒。 尤诺缓缓起身,辨别着方向,他指向右手边,“这边是东,咱们应当往这边走。” 但多尔鲁和紫檀真人却心有不甘地望着那座巍峨的雪山,“我们不能丢下同伴,必须回去寻找。” 尤诺沉声道,“能不能活下来,看他的造化了,我们现在需要找到联军大部队,补充物资,恢复体力。还有尸奴巢穴的危险尚未解除。” 多尔鲁起身沉默片刻,用仅有的法力感知李伊的气息,片刻后,他摇头叹气,李伊的气息已微弱难寻。 多尔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终点头同意。 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尤诺指的方向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带着沉重与不舍,多尔鲁和紫苑更是三步一回头,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他们沿着雪谷缓缓下行,两侧雪壁高耸,寒风凛冽,呼啸声如鬼哭狼嚎。 绕着雪谷,他们终于发现一条隐秘的小径,蜿蜒通向远方。沿途,雪地上零星散落着联军遗落的物资,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行。 众人心中稍感宽慰,加快步伐,不多时便抵达一处开阔地带,联军帐篷依稀可见,炊烟袅袅升起,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 众人相视一笑,终于松了一口气,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远处,联军斥候发现他们,招呼众士兵迎了上来。 众人被接应回营帐,接过热腾腾的粥饭和温暖的毛毯,疲惫的身体逐渐回暖。 李子葙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声说道,“两位前辈,三位真人,还有霜雪国的勇士们、纪晟你们都辛苦了,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 众人都低着头,默默咀嚼着热粥,心中百感交集。 李子葙不见李伊和擎天,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轻叹道,“李伊和擎天他俩......” 正此时,郑朽和乱春秋二人也冲入营帐,气喘吁吁,郑朽表情急切到声音颤抖,“我徒儿呢?” 郑朽见众人都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哽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们三位真人,加上两位前辈,难道就救不回他吗?” 乱春秋眼中含泪,紧握双拳。 郑朽盯着紫檀真人,“他到底是怎么样了?” 紫檀真人长叹一声,缓缓道,“我们与那上神斗法,山体裂开,那上神、李伊、擎天一同跌入深渊。 我们尽力施救,但整个山洞都开始坍塌,我等确实力不从心,未能将他们救出。 多尔鲁前辈也施法跳入深渊去寻找,奈何深渊深不见底,没有一丝回应。” 郑朽闻言,脸色瞬间惨白,身躯更是不住地颤抖,他双目无神,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嘶哑道,“我唯一的徒儿,就这样没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地,悲痛欲绝。 众人沉默,营帐内气氛沉重。 乱春秋不断擦拭泪水,抚着郑朽的肩膀,试图安慰。 李子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前辈不要放弃希望,目前所知的尸奴巢穴已经被联军彻底摧毁,明日天亮时分,我们将组织人手深入深渊搜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郑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但仍难掩悲痛。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默默祈祷。 夜深了,营帐外风雪渐息,只有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坚毅而疲惫的脸庞。 李子葙安排好守夜,众人无心睡眠,只各自静坐,回忆着与李伊、擎天并肩作战的点滴,心中涌起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众人只盼着黎明快些到来,或许那一线生机能带来奇迹。 远在皇城的赵晴公主,在睡梦中隐约感到心绪不宁,梦中仿佛听见呼唤,她猛然惊醒,窗外月色如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赵贞公主昨晚在此过夜,看见赵晴被噩梦惊醒,忙起身关切问道,“晴儿,你怎么了?” 赵晴脸上露出不安,轻声道,“贞儿,我梦见李伊跌入深渊,生死未卜,心中惶恐难安。” 赵贞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你是担心过头了,别胡思乱想,听于杰说他们都安好。” 赵晴却难以释怀,眼中泪光闪烁,“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不祥预感。” 贞儿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天亮后,我们派人去探听消息,一切自有分晓。” 两人相拥而坐,窗外月光如洗,心中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赵晴紧咬唇角,泪水悄然滑落,心中默念,“李伊,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夜色渐退,东方微露晨曦,营帐内众人疲惫地倚在角落,稍稍合眼休息。 李子葙是一夜未眠,他组织人手,检查装备,确保搜寻行动万无一失。 天边泛起鱼肚白,他率领着一支千人小队整装待发。 众人逐次醒转,纷纷起身,奥兰·托耶斯因身负几处刀伤,行动不便,被留在营帐内休养。 霜雪国的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红发埃里克·雷德,以及棕熊莱夫·埃瑞克森等人迅速集结,驯狼师比约恩也顾不得疲惫,带着自己的两头狼迅速加入队伍。 飞猴蔡让、波尔娇、魅三人也加入了队伍,各自携带独特的追踪工具。 南芬国七公主带着四位手下也加入搜索队,还有丰沐家族的丰沐有良、汐鲮族人、‘黑爵士’希亚莱斯等人也纷纷到位,队伍士气高昂。 李子葙本来也想亲自参与,但考虑到全局指挥,他最终决定留在营地统筹调度。 赵凌志紧握长剑,跟随着郑朽和乱春秋而来。甚至那名残影聂轲、不少熟悉地形的苦工也在队列。 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李伊失踪的方向进发,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希望与不安,踏过雪谷,爬上陡峭的冰峰,寒风凛冽,呼啸而过。 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冰川裂缝,目光锐利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踪迹。 冰川反射着晨光,银白世界显得格外刺眼。 队伍到达那处断崖入口处,不少工兵开始挖掘积雪,寻找可能的通道。 但此处通道已经坍塌,巨石横亘,难以通行。 多尔鲁和尤诺试着施展法术,试图与李伊建立心灵感应,却毫无回应。 比约恩的两头狼低吠着,四处嗅探,努力捕捉着李伊和擎天的气味。 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仔细察看整座山脉的地形,试图找出李伊可能的行踪。 ‘黑爵士’希亚莱斯手持望远镜,站在高处俯瞰全局,只见四下全是银装素裹,冰川交错,根本找不出任何可供通行的路径。 他从怀中放出自己的白腹海雕,海雕展翅高飞,盘旋于冰川之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寸雪地。希亚莱斯紧盯着海雕的动向,心中默默祈祷它能发现一丝线索。 海雕突然发出一声长鸣,俯冲向一处隐秘的雪山山脚处的雪坑。 众人欣喜,如同看到了希望,迅速集结,跟随希亚莱斯的指引,小心翼翼地接近。 郑朽更是连滚带爬,冲在最前,积雪没膝,寒气刺骨,心中却燃起希望的火焰。 队伍紧随其后,互相搀扶,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抵达雪坑,众人屏息凝视,海雕此刻已落在雪坑边缘,黑爵士紧随其后,俯身细察,雪坑深处隐约露出一角绿色斗篷,三位真人细看发现正是那碧玉真人翡翠的斗篷。 众人心中一震,迅速合力挖掘,不多时,挖出一具冰冷的尸体,面容安详,正是跳落深渊的碧玉真人翡翠。 三位真人只见他已然气绝多时,身上伤痕累累,显然经历了多次跌落时剧烈的撞击。 三位真人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低声念起超度咒语,为翡翠真人送行。 虽然这碧玉真人是多行不义之人,但三位真人好歹与他共事多年,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紫苑突然发现,这碧玉真人的木之精元却不在他体内。 青衣真人和赤炎真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疑惑更甚。 青衣真人小声跟紫苑嘀咕道,“难道有人在他陨落前取走了精元?” 第31章 雪夜残痕寻踪迹 紫苑点头,眉头紧锁,“若真是如此,那取走精元之人必定法力不凡。还有一种可能,便是碧玉真人在临死前自行将精元赠送给了他人,就像当时的橙阳真人金秋一样。” 赤炎真人沉吟片刻,道,“当时的情景,他奋不顾身地跳下深渊,应该是为了保护那光影上神。” “若光影上神真是受益者,那她或许还活着。”紫苑目光深邃。 三位真人这边讨论之际,众人挖通了雪坑,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内漆黑一片,却隐约传来暖风,正当众人想往里探时,忽然几声翅膀拍打声传来,三只雪鸮从暗处飞出,掠过众人头顶,飞向远方。 “这正是当时咱们进入时,见到的三只雪鸮。”纪晟提醒道。 “它们能活着,说明这通道内或许有生机存在。”紫苑脸上露出一丝希望。 众人心中一振,纷纷点亮火把,小心翼翼地踏入通道。通道内空气湿润,隐约传来潺潺流水声,仿佛在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众人沿着这裂缝前行,不多时,便见前方已然越来越窄,不得通过,多尔鲁率先蹲下,细心摸索,发现那支骨笛。 “这是李伊身上的东西,没错,当时是抢过翡翠手里的骨笛。” 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看着裂缝上方,看着裂缝上的痕迹,“这里有明显的石头抓痕,应该是那巨石人。” 紫苑上前察看,发现抓痕深浅不一,显然是巨石人擎天留下的。 “看来擎天也曾在此挣扎求生。” 驯狼师比约恩说了下自己的猜想,“这里除了这绿衣法师的血迹血腥味,没有其他人的了。而且也不见他三人的踪迹,我敢肯定,他们三个还活着。” 紫苑点头,“这倒是个好消息。” 众人望着顶上的裂缝,望着他们当时跌落的深渊,发现上方已经被冰雪和岩石封住,难以攀爬。 多尔鲁和尤诺二人又开始施法,试图建立心灵感应,却始终无法捕捉到李伊的气息。 多尔鲁叹道,“看来他的气息被某种力量屏蔽了。如此说来,李伊肯定还活着。” 此时,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看了看天气,“晚间有暴风雪,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避风之处,否则暴风雪一来,前行将更加艰难。” 纪晟指向远处一座山丘,“那边似乎有洞穴,或许能暂避风雪。” 众人点头,迅速向山丘方向移动,山丘上的洞穴果然宽敞,洞内干燥且通风,众人迅速清理出一块空地,点燃篝火取暖。 紫苑仔细观察洞壁,发现几处古老的刻痕,似乎记载着某种仪式。 比约恩和伊瓦尔·邦里斯则在一旁检查洞穴深处,比约恩说道:“看这些木炭,应该是昨天的,说明有人在此停留。” 伊瓦尔·邦里斯也是看着脚下的痕迹,这偌大的脚印定然是巨石人留下的无疑。 脚印深浅不一,显然是负重前行。 洞内还有零星的食物残渣,看来他们并未走远。 但是脚印的方向却不得而知,显然是被人故意掩盖的。 此时,外面的风声渐起,雪花开始飘落,果然如伊瓦尔所料,暴风雪迅速席卷而来。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商议对策,计划等暴风雪停了,再分头搜寻。 暴风雪整整持续了一夜,天明时才逐渐减弱。 晨曦透过洞口,洒在众人疲惫却坚定的面庞上。 大家开始整理行囊,准备继续追踪,这次兵分五路,每路人马负责一个方向,务必找到李伊和巨石人的踪迹。 就这样,队伍以洞穴为起点,分别向五个方向进发。一夜的暴风雪让地面覆盖了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大部分痕迹,但众人并未气馁,依然仔细搜寻。 多尔鲁和尤诺再次尝试心灵感应,希望能捕捉到一丝李伊的气息。 比约恩则带领驯狼在雪地中寻找线索,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凭借敏锐的直觉,分析雪中的细微痕迹,试图锁定可能的路径。 黑爵士希亚莱斯则负责在高处侦察,利用望远镜观察四周地形,寻找任何可能的藏身之处。他也不时地放出白腹海雕进行空中侦察。 五路人马整整找了一天,夜深时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陆续返回洞穴。 众人生起篝火,火光映照着众人疲惫的面容,大家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气氛变得愈发沉重。大部分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倒头睡去。 多尔鲁和尤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依然无法感应到李伊的气息。 夜间,多尔鲁悄然起身,独自走到洞口,凝视着黑暗的夜空,突然他感知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心中一惊,迅速回到篝火旁,唤醒尤诺,低声商议。 两人决定循着这丝波动,连夜追踪,或许能找到突破。 他们轻手轻脚地离开洞穴,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如墨,多尔鲁和尤诺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中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四周的宁静。 二人顺着山脊缓缓爬上高处,雪花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夜风凛冽,却未能吹散他们心中的坚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他二人走了约两个时辰,终于在一座雪山悬崖处发现了一道隐蔽的石门。 石门紧闭,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多尔鲁和尤诺对视一眼,心中激动不已。 他们小心翼翼地清除积雪,露出石门上的古老符文,这些符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多尔鲁拿出骨笛轻轻吹奏,悠扬的旋律在夜空中回荡,符文随之闪烁,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 通道内寒气逼人,尤诺用法杖祭起一道微光,照亮前方。 二人缓缓踏入通道,四周石壁上被冰霜覆盖,隐约可见古老的壁画,描绘着神秘仪式。通道深处传来低沉的回音,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秘密。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间石室,多尔鲁感知李伊的气息愈发浓烈,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座古老的祭坛,四周刻满宇族符文。 二人忽然听到脚步声,心中一紧,迅速躲至石室角落。 脚步声渐近,三个身影出现在石室门口,手持火把,身披黑色斗篷,面容隐匿在阴影中。 “黑手巫师,你到底能不能医好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多尔鲁和尤诺屏住呼吸,认出那是肃穆的声音。 黑衣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不好说,她伤的极重,骨头已碎,经脉尽断,若不是有我在此以秘术吊住一口气,早已魂归九天。即便如此,能否苏醒仍是未知之数。” 肃穆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低声咒骂几句,随即转身离去。 喜欢苍生之律请大家收藏:()苍生之律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天赐机缘承法力,神之遗迹化尘埃 多尔鲁和尤诺对视一眼,心中愈发沉重,他俩担心对方所说是李伊的伤势。 他们悄无声息地跟随黑衣人进入另一间密室,只见密室中心摆放着一具水晶棺,棺内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但气息微弱。 二人使个眼色,悄然靠近水晶棺,尤诺一个健步迅速抢上,用法杖控制住那黑衣人,多尔鲁则揭开水晶棺盖,竟然是一个白衣中年女子,但见她一头银发如瀑,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却透着一丝神圣的气息。 “我明明感受到李伊的气息,怎么会?”多尔鲁心中疑惑。 那黑衣人一看二人,也是一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别...动手,我只是个医师,负责救治伤者,并无恶意。” 多尔鲁见此人模样,也认出了他,冷哼一声,“你就是那个‘黑手巫师’奎洛?这里是否有个少年,十六七岁,还有一个巨石人?” 奎洛犹豫片刻,缓缓点头,“是...是我。你是来救我的吗?还有,有,你说那...他们在另一间密室,那少年伤势不重,只不过没有苏醒,那巨石人一点不安分,被上神封印着。” 多尔鲁与尤诺交换眼神,心中稍安。 奎洛倒也识趣,主动带路前往那间密室。 穿过曲折的通道,他们来到一扇沉重的石门前,奎洛指着石门,“就在这里面,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多尔鲁凝视石门,随即拿出骨笛吹奏。果然,这石门缓缓开启,里面传来粗壮的呼吸声,石门后,一个巨大的石人身影映入眼帘,他被数道粗大的铁链,紧紧束缚在巨大的石柱上。 尤诺惊喜地喊道:“擎天!你果然在这里!” 擎天听到尤诺的声音,猛然睁开双眼,开始使劲挣扎,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眼神中透出狂喜与急切。 多尔鲁迅速上前,看了看这铁链的构造,再看看这周围的石柱,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封印。他皱眉思索片刻,便有了方法,随即从怀中取出骨笛,吹了一段更加复杂的旋律。随着笛声悠扬,铁链似乎有了感应,逐渐变得松动,最终“咔嚓”一声,从中间分开。 擎天猛地一挣,铁链彻底断裂,他巨大的身躯终于获得自由。 奎洛紧张地退后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说道,“既然你们能解开这封印,那上神的伤势也应该有望治愈。” 多尔鲁冷冷瞥了奎洛一眼,“那少年呢?” 奎洛指向另一侧的通道,语气略显无奈,“他在里面,但一直昏迷不醒。” 多尔鲁与尤诺迅速穿过通道,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只见李伊静静地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微弱的绿光,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保护着。 多尔鲁轻手轻脚地走近,仔细查看李伊的伤势,发现他只是暂时陷入了深度昏迷,身体并无大碍。 正当他二人准备抱起李伊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多尔鲁与尤诺对视一眼,迅速放下李伊,转身冲出房间。只见擎天正与几名黑衣人激烈交手,那群黑衣人正是肃穆和他的暗影刺客团。 肃穆冷笑,“停手!既然到现在这一步了,咱们需要好好谈谈了。再拖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多尔鲁与尤诺警惕地环顾四周,默契地站在擎天跟前。 肃穆让手下人收了刀剑,退出此地。 他缓步上前,“我不知道上神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用法力护住了这少年,而且您二位也看到了,那碧玉真人的精元本来是想救上神的,但如今看来,这精元却转到了这少年体内。” 多尔鲁和尤诺一听,也是异常震惊,互望一眼,心中明白事态复杂。 肃穆继续说道,“如今之计,只有合作才能解开这谜团,救回上神和少年。” 奎洛站在一旁,显然他也认同肃穆的看法,“我刚看二位能打开此间的法咒,或许能利用这音律,解救上神。” 多尔鲁沉吟片刻,与尤诺低语几句,点了点头,转向肃穆,“合作可以,需要我们做什么?” 肃穆道,“请紫苑、于蓝和火德三位真人来此,他们手中有木之元瓶,可救上神,而且这碧玉真人的木之精元现在还无法跟少年融合,他们三人也能帮忙。” 多尔鲁思索片刻,“好,我这就召唤三位真人。” 说罢,多尔鲁施展自己的幻影分身之术,将遗留在小队中的头发化作分身,正好找到紫苑、于蓝和火德三人。 分身迅速传达了多尔鲁的请求,三位真人点头应允,立即启程赶来。 趁着三位真人尚未到来之际,多尔鲁与尤诺也来到了那上神跟前,仔细观察她的伤势,发现法力波动异常微弱。 多尔鲁似有所悟,他问那肃穆与奎洛,“此处可有乐器?越多越好,越复杂越好。这支骨笛音域太窄,难以奏出完整的旋律。” 肃穆听他说,“这个倒不难,上神的住所内倒是有不少,我这就带你们去取。” 肃穆转身引路,众人紧随其后。不多时,他们来到一间密室,只见密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乐器,桐木面板、梓木底板,蚕丝琴弦制成的古琴;陶土烧制的埙;油绿翡翠制成的箫;青铜铸成的编钟;柚木琴身,葫芦共鸣器,羊肠弦的维纳琴;芦苇或竹管并列捆扎的排箫;最显眼的是那架由远古巨兽的兽骨制成的竖琴,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图腾,镶嵌着闪烁的宝石,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多尔鲁在当中仔细挑选了几件音色独特的乐器,包括那架兽骨竖琴和一把桐木古琴。他调试琴弦,轻拨几下,悠扬的乐音顿时弥漫开来,仿佛能与上神的法力产生共鸣。 但此间,只有尤诺和多尔鲁精通音律,李伊尚在昏迷之中。 “不妨等等紫檀真人,他也精通音律,或许能助一臂之力。”多尔鲁说着,目光转向门外,期待三位真人的到来。 约摸两个时辰左右,肃穆手下引着紫苑、于蓝和火德三位真人匆匆而至。 同行的还有追踪者伊瓦尔·邦里斯、桐谷国的波尔娇以及丰沐有良。 多尔鲁将情况简要说明后,紫苑听完,眉头微蹙,随即点头,“明白了,不过我觉得咱们先看看李伊,我觉得他的伤势或许能容易一些。” 说着,三位真人走到李伊跟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木之精元在流动。紫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轻声说道,“天地造化,此精元能与李伊的体质相容,只需稍加引导,便能使其融合。” 说着三位真人将其他人屏退室外,拿出‘木之元’瓶,轻轻拔开瓶塞,几丝绿光飘出,缓缓与李伊体内的精元相融。随着绿光逐渐渗透,李伊浑身的绿光也愈发浓郁,气息渐趋平稳不说,连面上也泛起一层薄薄的翠色。三位真人念动咒语,双手结印,引导木之精元缓缓流入李伊体内。绿光闪烁间,李伊的呼吸逐渐均匀,脸上也泛起血色。不一会儿,李伊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翠绿光芒,气息已恢复如常。 李伊缓缓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感激地望向三位真人,“我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 三位真人微笑着点头,紫苑道:“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碧玉真人的作恶多端,他临死之际,辗转将木之精元注入你体内,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 李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那翠绿的光芒仿佛与血脉相连,流动间带来一股温润的力量,“您的意思是,我现在也有了法术?” 紫苑点头,微笑道,“那还尚早,只不过你体内已蕴含木之精元的种子,待日后勤加修炼,兴许能孕育出强大的木系法力,成为我辈中人。” 李伊闻言,激动地睁大眼睛,深知此乃天赐良机。 “好了,你既然也有此天赐良机,更胜之前,咱们也要想想办法救救那位上神了。” 说着,三位真人和李伊来到众人面前,尤诺和多尔鲁见李伊恢复如初,惊喜交加。 擎天也是高兴地手舞足蹈。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看着奄奄一息的上神,多尔鲁轻声叹道:“上神伤势深重,非同小可,需得合力施救。” 紫苑点头,安排道,“兰枝真人你也具有木之术,这根茎缝合的方法,应当没有问题吧?” 肃穆走上前,坚定地回答:“定不负所托,我会竭尽全力。” 紫苑拿出木之元瓶,青衣真人和赤炎真人也上前,三人合力将木之元瓶中的绿光注入上神体内。 与此同时,李伊奏起排箫,尤诺奏起桐木古琴,多尔鲁则开始拨弄那架由远古巨兽的兽骨制成的竖琴,哀恸磅礴的《念苍生》之曲开始升腾,音律回荡在整个石室之中,绿光如丝缕缠绕上神,伤口缓缓愈合。随着音律愈发激昂,绿光愈发炽烈,上神的气息逐渐平稳,面容也恢复了几分生气。 不多时,上神缓缓睁开双眼,见到自己被众人环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兰枝真人和属下见上神醒转,随即跪下行礼,“上神无恙,吾等深感荣幸。” 上神轻叹一声,缓缓起身,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李伊身上,语重心长道,“你跟我进来!” 众人顿感诧异,李伊也是心中一凛,但他没有拒绝,只是跟随上神步入内室,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众人只能在外焦急等待,心中忐忑不安。 赤炎真人有些不解低声问道:“上神此举是何用意?” 紫苑沉思片刻,缓缓道:“或许,上神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尤诺点头,与多尔鲁相视一眼,二人摇头叹道,“天道轮回,福祸相依,看来这小子的路又要延伸了。” 众人虽心有疑虑,但终究选择了静候。 过了一个多时辰,正当众人等得心焦时,只听一声巨响从内室传来,随即只见内室的门突然打开,李伊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送而出。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整个石室中回荡:“天命所归,李伊,你需承担起守护苍生之责。” 众人都是感到一股无形重压传来,心中震撼不已。 不多时,整个石室连带着山体开始剧烈震动,“尔等凡人,退去吧,我伤虽愈,但圣光不再,此间即将毁灭,肃穆,你速带众人离开,将来你的使命就是追随李伊,助他完成守护苍生之重任。” 肃穆眼神中透出坚定与不舍,他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他眼含热泪,跪地回道,“上神的嘱托铭记于心。” 尤诺和多尔鲁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默契地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叹息。 随着肃穆及手下的引领,众人迅速撤离石室,逃出此地,背后传来隆隆地轰鸣声,尘土飞扬,石室坍塌,曾经的圣地在转眼间化作废墟。 众人回首,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四位真人默默无言,面对着这片曾经的圣地,他们吟唱起苍茫道会的挽歌: 《神之将逝》 当最后一座祭坛开始崩解, 神光圣谕簌簌剥落 当最后一首神曲慢慢吟唱 诸天星辰黯然无光 凡人之信仰只存在与泪水中 没有人再能聆听神明的低语 神之遗迹终成尘埃 苍生之律永荡寰宇 神之将逝,苍生何依? 神之意志,微光永耀! 随着挽歌回荡,众人心中涌起无尽感慨,只有李伊默默凝视着废墟,深深体会着上神赋予的重任和嘱托。 不多时,只见天边霞光渐隐,废墟之上,一道微光直至天际,那微光仿佛承载着上神的最后寄语。 多尔鲁和尤诺二人用心灵感应交流,“这上神果然是宇族的传承者,她的离去并非终结。李伊肩负重任,算是新的开始。这之后的路,也许应该由苍生来指引和完成。” 众人收拾心情,开始踏上归途,四位真人、尤诺和多尔鲁在一路上也没有多问李伊,只是用目光默默守护,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支持和信任。 第33章 细分时局话威胁 众人继续前行,经过两天的跋涉,终于抵达了联军大营。 联军将领们闻讯纷纷前来迎接,当他们看到李伊安然无恙,更是喜出望外,纷纷上前问候。 师父郑朽更是老泪纵横,一把将他搂入怀中,哽咽道:“你小子若是不回来,将来九泉之下,我难以面对韩岳那家伙。” 李伊眼眶微红,轻拍师父后背,“师父,您可别这么说,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韩岳先生也会保佑我的不是吗?” 郑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感慨道,“你小子,我就说不能让你去,以后没有我,你更哪儿也不许去。” 李伊使劲点点头,“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正当大家看到同行还有兰枝真人肃穆,以及他的暗影刺客团时,不禁露出惊惧之色,纷纷警觉地准备掣剑拔刀。 紫檀真人忙阻止众人,“各位切勿紧张,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兰枝真人此次前来,只为共商大计,并无敌意。” 兰枝真人面无表情,他眼神扫过众人。 当他看见手下‘残影’聂轲也在联军中时,眼神复杂,只是平淡地说了了一句,“你和骊姬身上的符咒,看来已经解了,也不用我费功夫了。” 聂轲也没有多说,客气了一句,“多谢首领挂念!” 众人见状,气氛顿时不那么紧张,紫檀真人微笑着引领众人进入大帐。 大帐内,众人围坐一圈,开始商议之后的对策。 紫檀真人率先开口,“咱们此次联军的目的主要是这‘尸奴’,如今‘殓尸团’团使,也就是碧玉真人翡翠,已经被死了,他的四路战扫,目前就剩一个巴克斯,被关押在丰沐城。料想他也起不了什么风浪。这雪山之中的‘尸奴’巢穴,也已经被联军悉数捣毁。我觉得咱们这也算是功德圆满。” 众人听紫檀真人说罢,都喜笑颜开。想那迪古斯国遭受了重创,瑟勒国也是死伤惨重,两国元气大伤,短期内难以恢复。 联军中最远的来自霜雪国的勇士们也纷纷表示欣慰,他们长途跋涉,终于不负使命。 紫檀真人继续说道:“但是这世间的祸患往往不止一处,‘尸奴’虽除,但还有不少有恶念的人在暗中觊觎。我们必须保持警惕,巩固防线,以防新的威胁滋生。” 南芬国七公主苏拉着急问道,“真人,您说的新的威胁指什么?” 紫檀真人沉吟片刻,“新的威胁,暂时不方便说,我等还需多方探查,待情报确凿后再行商议。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有些弱小的国家,恐怕会成为某些大国的觊觎目标,所以我各位回国后,尽量劝说你们的君王,不要轻举妄动,加强防备,稳固内政,避免成为他人棋子。只有自身强大,方能抵御外敌,确保国泰民安。” 苏拉公主若有所思,点头应允。众人亦纷纷表示赞同。 当夜,联军们各自休息去了,只留下四位真人、多尔鲁、尤诺、郑朽、乱春秋、李子葙还有李伊在篝火旁继续商讨细节。 “说说吧,现在这些人应该都是信得过的了吧。”紫檀真人紫苑望向一旁的李伊。 李伊巡视了一圈,“确实,经过此次并肩作战,彼此信任已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仍需谨慎行事。上神指示,目前最大的威胁或许来自苍茫道会。” 四位真人面面相觑,心中也猜到一些。 紫苑也说道,“以前我们不具备与之一战的能力,但现在咱们四个要是联合,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兰枝真人肃穆也是点头赞同,“正是如此,目前那至尊加两位尊者还有圭垚他们四人,我们应当能够应对。只不过他的党羽众多,还把持着目前的监察司,还是得小心应对。” 紫苑将目光转向李子葙,“这上皇赵凌志,真的只堪居一隅吗?” 李子葙低头沉思,默不作声。 乱春秋则起身,“宗图目前没有雄主,内部已然分裂,不久将纷争不断。而紫檀真人所言,是想让各个国家勿动干戈,但如今的宗图,不能联合,就好比分散的牧羊犬守着各自的羊群,难以抵御狼群的侵袭。若是他能够力挽狂澜,团结宗图,也算是一大幸事。” 李子葙低声说着,“宗图若能统一,确实能成为抵御外敌的坚实屏障。” “不过,宗图内部的矛盾由来已久,非一朝一夕能解。”紫苑接着说,“这也得看他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手段,去化解这些积怨。毕竟,宗图的未来,不仅关乎一国,更影响着整个亚华大陆的局势。” 李子葙缓缓抬头,“恕晚辈直言,要说之前,我觉得他有雄心万丈,但如今看来,或许...或许...宗图的气数已尽。” 乱春秋突然转身,指着李子葙,“你父辈曾是宗图栋梁,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不忠?” 李子葙神色凝重,沉声道,“若非雄主能振臂一呼,凝聚人心,空有雄心又有何用?若无智慧与手段,不能化解内忧外患,百姓更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乱春秋突然哈哈一笑,“幸甚至哉,史无前例!没想到你竟有此见地!征南将军,‘三颗脑’,你果然不负盛名。那你觉得谁会是雄主?” 李子葙被乱春秋这一问愣了一下,缓缓开口:“雄主非天成,乃时势造就。再说了,现在说破,那岂不是让雄主陷入众矢之的?” 乱春秋点头,深以为然,“没错没错,哎呀,幸甚至哉,史无前例!今日虽不知雄主所在,却得遇贤才,实乃天意。” 此时,多尔鲁又打破了众人的沉思,“李伊,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李伊,李伊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我...打算回一趟皇城。” 四位真人以为他是要跟他们一起去对付那至尊,脸上都露出满意之色,毕竟李伊现在也算是真人了,有了他的助力,胜算无疑大增。 但是李伊的师父郑朽最清楚,他实则是为了那公主赵晴。 郑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李伊还背负着很多责任,只是这小子今天显然藏着很多秘密。 众人计较定,决心先率领联军返回素月城,然后让他们各自回国复命。 其他人则准备潜回宗图皇城,暗中布局。 第34章 南芬倾危五藩乱?,土虚初鸣智仁生 次日,联军开拔,这萨满纳雪山中的‘尸奴’算是画上了一个比较圆满的句号,联军也是士气大振,踏上了归途。 大军行至瑟勒国,丰沐家族的丰沐有良告别联军,率领迪古斯家族联军向东往迪古斯国方向而去。 那驻守瑟勒国王都的镇南王世子赵诺,得知联军凯旋,率领所部兵马返回南关城,将瑟勒国王都交还给了瑟勒国国王玛拉塔。 联军征讨的这段日子,素月城在仁王赵龙和王太后纪芸的治理下,民生安定,城防得以修复,百废俱兴。 联军继续北上,到达素月城后,众人稍作休整,仁王赵龙大摆庆功宴,联军在欢声笑语中畅谈战事,彼此间的情谊愈发深厚。 午间,素月城南芬国驿站,李子葙跟苏拉正在房间里卿卿我我地低语,女护卫阿尔图尼斯突然闯入,神色紧张,“公主,六王子和二公主到了,有要紧的事情跟您商议。” 苏拉一脸震惊,“他俩不是在宗图皇城吗?怎么突然来了?赶快安排他们进来。” 阿尔图尼斯迅速退出,片刻后,六王子和二公主匆匆进入,神色凝重。 苏拉见到姐姐哥哥,本来非常高兴,但见两人神情严肃,心中一紧,忙问:“发生何事?你俩怎么也不在宗图皇城待着了?” 六王子进门后目光呆滞,瘫坐在椅子上不言语。 倒是姐姐卡桑丹一把抱住苏拉,泪眼婆娑道:“王都出事了,父王被奸臣所害,王宫已被叛军占领。” 苏拉闻言,脸色骤变,心中顿时犹如翻江倒海,震惊之余,她拉着卡桑丹的手,急切问道:“你先别哭,好...好...说,父王被谁所害?叛军是哪些人?” 卡桑丹哽咽道:“此次联军出征,父王派出两万了兵马,王都兵力空虚,五位藩王联手发动政变,趁机控制了王宫。父王与大哥....都...力战而死,其他弟弟妹妹也都被杀害,忠于王室的将领们大多殉国,唯有少数亲信逃脱。叛军势大,王都已是一片混乱。” 苏拉听罢,惊得浑身发颤,她此刻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只觉天旋地转。 李子葙也是惊愕万分,上前扶住苏拉,他本想说两句,但此刻也哽咽难言,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苏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问六王子:“斯诺,你为何不说话?现在你是唯一的王室继承人,我想听你的想法。” 斯诺缓缓抬头,他眼神有些躲闪,“这红、黄、蓝、绿、紫五大藩王兵力有十八万之众,咱们现在兵力不足两万,怎么对抗?即使拼死一搏,也难有胜算。” 苏拉一把揪住斯诺的衣襟,“父王让咱们三个到宗图学习这些年,没想到你竟如此懦弱!你在蓝袍会学的那些兵法策略都忘了吗?咱们虽兵力不足,但人心可用,此刻退缩,岂不辜负父王在天之灵?这父母兄弟姐妹之仇,岂能不报?亡国之恨,岂能轻忘?” 斯诺被苏拉的气势所震,但他仍犹豫不决,低声道:“我不是不想报仇,可你告诉我,咱们怎么打?” 苏拉听罢,一把推开斯诺,“既然你不敢,那就我来!两万兵马,我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李子葙见状,忙劝道:“苏拉,冷静些,此时用兵需谨慎,盲目进攻只会以卵击石。听我的,咱们坐下来商量,既然瑟岳王仁义支援联军来消灭‘尸奴’,我相信联军在此时也会伸出援手。你放心,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共同面对这一切。” 苏拉转身看着李子葙,她看着李子葙的双眼,那坚定的目光让她稍感心安。 本来哥哥斯诺和姐姐卡桑丹都无计可施,她才故作镇定,要肩负起这责任。 此刻李子葙的坚定让她明白,她也有依靠,她此刻也绷不住自己的哀恸,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哽咽道:“子葙,谢谢你,有你在,我更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李子葙轻抚苏拉秀发,柔声道:“别怕,我们会想到办法。” 随即,李子葙便领着他们三兄妹来到素月城仁王处。 仁王赵龙和王太后纪芸听完他们的叙述,面色凝重。 王太后纪芸沉声道:“真是应了紫檀真人的话,内部的威胁往往比外敌更可怕。但是这件事跟‘尸奴’又不一样,‘尸奴’是共同的敌人,南芬国内部的事情,咱们不能轻易插手。不过,苏拉,你的勇气令人钦佩。不如这样,趁着联军还未撤走,咱们召集他们商议对策,看能否得到他们的支持。” 苏拉眼含热泪,上前一步,跪拜道:“感谢仁王和太后厚恩,苏拉愿以死相报!” 王太后纪芸扶起苏拉,并让仁王召集联军将领紧急议事。 不多时,联军将领们齐聚大殿,仓巴国的玛本敦君赞,霜雪国的领主比约恩和奥兰·托耶斯、蒙特国的勒斯肯和阿拉坦、牦族酋长图斯加德、伽纳斯三公主九姆等人皆神情严肃。 苏拉将南芬国之事一一细述,众将领听后,无不义愤填膺。 “这几个王真不是东西,竟然趁人之危,可怜瑟岳王一代雄主啊。” “最可恶就是这种,勇士们在外拼杀,他们却在背后捅刀。” “真应该让他们遭受这‘尸奴’之苦,方能体会我们的艰辛。”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仁王赵龙挥手打断众人议论,高声道,“各位,愤怒无济于事。这件事毕竟是南芬国内政,我们不便直接干预。 但瑟岳王既然支持了联军,共同经历了这生死,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而且,现在在场的都是领命出征的将领,你们也都有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我希望你们能说服自己的君主,看看如何提供合理的援助。” 玛本敦君赞点头道:“仁王所言极是,这种事,我们的确做不了主,须回去请示君王。” 霜雪国人和蒙特国人也是同样的态度,表示需回国商议。 伽纳斯三公主九姆起身走到苏拉面前,拉住苏拉的手,“在宗图皇城,咱们同为蓝袍会弟子,而且此次出征,本就是我挂帅,我可以做主,就这些兵,你想怎么打?我全力以赴。” 苏拉感激泪目,紧握九姆之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谢谢”。 牦族酋长拖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缓缓站起,粗犷的面容透出坚定,“我从远古的图腾中得到启示,有些话现在还不方便说,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苏拉公主,牦族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咱们今后并肩作战的机会会很多。” 苏拉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坚定地点头。 仁王赵龙目光扫过众人,“既然如此,咱们就各自回去准备,待各国君王回复后,再齐聚一堂商议具体对策。” 众人齐声应诺,正此时,紫檀真人跟其他三位真人突然来到大殿,神情凝重道:“诸位,现在开会都不叫我老道了吗?” 紫檀真人话音未落,仁王赵龙忙起身致歉:“真人勿怪,此事事在内部政事,未敢惊动真人。” 紫檀真人轻叹一声,“现在这种局面,已经超出了预想,而且南芬国既然陷入五王叛乱纷争,那么你霜雪国和蒙特国怎么绕道回国呢?” 奥兰·托耶斯起身,“真人的意思,他们还敢拦截我们?” 勒斯肯和阿拉坦也不解地问道,“他们要敢阻拦,那我们可就联手反击,绝不让他们得逞。” 紫檀真人哈哈一乐,不再言语。 王太后也是会意一笑,“真人此计甚妙!”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感觉云山雾罩。 王太后给仁王使个眼色,仁王赵龙心领神会,微笑点头,“那先这样吧,仓巴国距离此间比较近,既然伽纳斯国全力支持,那么联军先驻扎仓巴国再做计较。” 于是,联军各自去准备,计划定于次日开拔。 晚间,王太后、仁王又招呼李子葙与紫檀真人密议。 紫檀真人直接开门见山,“子葙,这些年你屡出奇谋,现在咱们现有的兵力,是不能跟南芬国五王硬碰硬的。你有什么良策,能以少胜多?” 李子葙看了看师父纪芸,又看了看真人,“师父曾言,兵不在多而在精,谋不在繁而在奇。 之前韩岳先生曾出使南芬国,促成南芬与宗图的联盟,如今局势虽变,但韩岳先生当时对于南芬国的分析历历在目。 加上我跟南芬国二位公主、六王子以及他们的亲信处了解,对这红、黄、蓝、绿、紫五王各自的性格、兵力、领地以及将领都有深入了解。 依此,我可设计分化五王,使其内斗,再逐一击破。他们彼此猜忌已久,再面对瑟岳王时,他们可以联手对敌,但如今势必会分赃不均,矛盾激化。只需巧妙利用这一点,即可得胜。” 紫檀真人听后点头称赞:“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啊,不过,我之前问过你关于雄主之事。这南芬国五王叛乱,兴许能依计平定,但将来这南芬国,将由谁来执掌?” 李子葙心里也有考量,但他并未急于回答。 紫檀真人又直截了当地说道,“南芬国王室继承人现在只剩下斯诺·齐布鲁和两位公主,斯诺性格懦弱,将来也担不起重任。只会得而复失。两位公主虽各有才智,但缺乏威望,难以服众。唯有扶持一位既有能力又得民心的将领,方能稳固南芬国局势。” 李子葙默默点头,“不瞒真人,我也有此想。” 仁王赵龙接过话茬,“真人不会是想扶持赵凌志吧?” 紫檀真人微笑不语,他一直盯着李子葙,眼神中透出一丝深意。 李子葙沉吟片刻,“不管是谁,此人定然能在此战中力挽狂澜,赢得民心。” 紫檀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道:“正是此意,正是此意!” 王太后也是微微颔首,“徒儿啊,为师没想到你真能洞察全局,运筹帷幄。小小年纪,竟也能如此老成持重。希望你将来不负众望,为这片大陆带来空前的团结与安定。” 赵龙亦感慨道:“孤虽然猜不透你们的意思,但此时也不愿说破,李子葙,不过你这征南将军恐怕是当不了了。” 李子葙淡然一笑:“征南将军与否,非我所求。只要能换来百姓安居乐业,即便无名无位,亦心满意足。” 紫苑哈哈一笑,“子葙此言,正是大丈夫之志!” 赵龙也是哈哈大笑,“孤的意思是,你现在堪当大任,征南将军已不足挂齿,应该称为‘土虚元帅’,方能彰显你将来的抱负与功绩。” 李子葙听完,不太明白,他懵懂地看着仁王、师父和真人,见他三人相视而笑。 “晚辈不懂,‘元帅’之名愧不敢当,可这‘土虚’二字,更是不懂。” 紫檀真人微笑着解释:“这亚华大陆上的神话传说中,土虚乃大地之灵,是造物主造就的第一个人,现在亚华大陆上各个国家也好,各个名族也好,只要是人类,那么同根同源的祖先都是土虚的后裔。” “赐你‘土虚元帅’之名,意在希望你如土虚般,承载万物,凝聚人心,引领整个大陆走向安定与繁荣。” 李子葙听后,心中豁然开朗,深施一礼:“多谢仁王赐名,多谢师父教诲,多谢真人指点。子葙定不负重托,誓以土虚之志,护佑苍生。” 紫檀真人点头赞许,仁王赵龙露出欣慰之色,王太后眼中亦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次日清晨,联军在晨曦中集结完毕,向着仓巴国进发。 四位真人、多尔鲁、尤诺、李伊、擎天、郑朽、乱春秋、汐鲮族人及黑爵士一行却没有参与此次南芬国行动,因为他们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深入宗图皇城,去对付那苍茫道会的一众势力。 他们在晨曦中目送着联军缓缓远去,心中默默祈祷此行顺利。待联军消失在视野尽头,紫檀真人转身对众人道:“李子葙此行肩负重任,我们亦不可懈怠,咱们的凶险兴许更甚。” “李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紫檀真人饶有兴致地问他,毕竟这李伊和李子葙都是他比较看重的后辈。 李伊望着北方的天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真人,我虽不及子葙智勇双全,但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宁,我愿成为那智仁之人,为苍生奔流不息。” 紫檀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哈哈大笑:“好!甚好!好一个智仁之人!好一个奔流不息!” 第35章 仁义之师初得胜,联军夜伏斩绿王 此刻的蒙特国境内,天汗帖尔韦列与沈良正在巡视,身后跟随着众多大汗和祭司,杜莫全副武装跟在身后,他现在已经脱下了之前的蓝袍装束,换上了蒙特国的铁甲皮护。 蒙特国现在改革之后,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显着提高,草场上牛羊成群,马匹肥壮。 开放的几处贸易区域,市场显得异常繁荣。 好多霜雪国人也来此交易,他们用琥珀与染色小石子制作的项链,可是别具一格;以白蜡为胚,通过白银浇铸与精心打磨的胸针深受贵族们的喜爱,部分饰品上面还镶嵌着五彩斑斓的石子或珠宝,也呈现不菲的价格。更有精美的白熊皮的披风、银狐皮的围脖,吸引了不少蒙特国贵族的目光。 宗图云城附近的百姓也纷纷前来交易,带来宗图特有的茶叶、丝绸和香料,由于宗图是农耕国家,农产品更是交易中的热门货,特别是宗图特有的各种面粉、稻米。 蒙特国的牛羊自然是交易中的抢手货,皮毛质地细腻,色泽光亮,制成的皮裘温暖且耐用,包括蒙特国的马匹,因其耐力强、速度快,备受各国骑士青睐。上个月,霜雪国约德斯克的领主金狮罗洛·布林格尔德就曾亲自率队前来,挑选了两千匹优质马匹,满载而归。 “截止到上月初,咱们的税收就超过了去年。”沈良分析税收增长的原因,发现贸易区的开放带动了多方商品流通速度,增加了税收来源。同时,蒙特国自身的农牧产品品质提升,吸引了更多外部买家。 众人来到一处高地,天汗帖尔韦列下马立于高地俯瞰,蒙特国繁荣景象尽收眼底。 帖尔韦列席地而坐,众人也是围拢过来。 “现在咱们的兵力如何?”帖尔韦列望向所有大汗。 萨利不哈见其他人都犹犹豫豫,便率先开口:“回天汗,起初咱们各个部落兵力分散,难以统一调度。 经过丞相改革后,以十户、百户、千户、万户为单位,层层有统属。 传达信息那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各级将领职责明确,对士兵拥有绝对的权威,士兵对将领则绝对服从。 咱们的战斗力那是很强啦。目前咱们能打仗的兵力约有六万,且兵器精良,装备齐全。 就前两天,南芬国红王巫布尔的主将斯库牟,率领着五千精兵想抢咱们的商队,咱们的一位千户率队迎头痛击,打得对方那叫个狼狈,听说那主将斯库牟吓得都喊妈妈了。” 众人听罢,无不拍手称快,就连一旁警惕的杜莫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帖尔韦列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沈良,“很好,丞相的改革在很多方面都取得了显着成效。不过咱们的兵马将来还要提升,就比如纪律方面,一定要想一些办法来约束,尤其是劫掠百姓、欺压百姓、对没有战力的老人和儿童施暴,这些必须严惩不贷。” 沈良领命,“天汗圣明,已经告知下去了,这些日子咱们巡逻的士兵,经常遇到南芬国的难民,不仅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们,还帮助他们搭建临时住所,难民们都感动哭了。” 帖尔韦列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很好!就是要这样,让咱们的士兵都将仁义之心刻在骨子里,那咱们的军队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巴木苏都突然插话,“启禀天汗,现在南芬国内部动荡不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我觉得咱们可以借此机会,向南芬国伸出援手,既彰显仁义,又能削弱敌方士气,巩固边境安宁。” 帖尔韦列微微点头,“是,这瑟岳王被这五个藩王联手给杀害,现在他们五个肯定是要争夺王位,内斗自然不断。这可真是苦了南芬国的百姓了。” 沈良也附和道,“天汗圣明,南芬国的混乱正是我们展现仁义之师的大好时机。而且,我也得到消息,咱们支援素月城的兵马,近些日子也将返回。” 天汗脸上泛起惊喜,“如此说来,那‘尸奴’之患,已经被解决了?” 大祭司纳马腾古里缓缓说道,“天汗放心,那尸奴之患确已平息,我已经跟紫檀真人有过神交,丞相所言不虚,联军由宗图那个李子葙统领,也准备支援南芬国。” 帖尔韦列突然起身,望着南芬国的方向,“既然如此,我准备率军亲征,以仁义之师结束南芬国的战乱,让百姓重获安宁。” 众人齐齐跪下行礼,“天汗圣明,我等誓死追随,愿以仁义之师结束南芬国的战乱,让百姓重获安宁。” 帖尔韦列转身面向众人,“传令下去,丞相留守本部,其余兵马整装待发,确保粮草充足,沿途不得扰民。各将领需严明军纪,以仁义之心对待南芬国百姓,彰显我军威德。” 众人纷纷领命,迅速行动起来,准备粮草辎重,开始调集人马。 三日后,大军浩浩荡荡出发,百姓纷纷夹道相送。 大军沿途秋毫无犯,所过之处,民众无不称颂。 抵达南芬边境,帖尔韦列亲自慰问难民,分发粮食,搭建帐篷。 士兵们严守军纪,尽显仁义之风。南芬百姓见状,纷纷归心,自发组织帮助蒙特国军队搬运物资,还有个别南芬青年加入队伍,誓愿共抗乱军。 这日,大军行至南芬国红王巫布尔的领地库博城,这红王巫布尔闻讯,急忙率军迎战。 两军对峙,巫布尔见蒙特国军队旌旗猎猎,军队严整有序,士气高昂,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畏惧。 蒙特国这边,杜莫手持长枪上前叫阵,“南芬叛军,尔等倒行逆施,残害百姓,今日我蒙特国仁义之师,必将尔等绳之以法,还南芬国百姓一个安宁。” 巫布尔冷哼一声,看他年纪尚轻,不以为意,“乳臭未干,也敢在此狂言!” 巫布尔看着自己的三名大将,“谁敢上前给我砍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只见手下斯库牟跃跃欲试,他之前被蒙特国部队打败,此刻也正憋着火,他提了自己一杆长斧,策马来战。 斯库牟见杜莫年轻,料想他并非对手,冷笑一声,挥斧欲劈,杜莫不慌不忙,只见他侧身一躲,紧接着长枪刺出,只一个回合,斯库牟便被挑下马来。 蒙特国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助威。 巫布尔被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后悔轻敌。 正此时,手下另一名战将巴拉斯怒吼着冲上前,这巴拉斯在当地号称“长刀无敌”,但见他气势汹汹,一刀劈下,杜莫灵活闪避,与之展开激烈交锋。 巴拉斯的刀法果然凶猛,招招直取要害,杜莫却从容应对,枪法灵动,步步紧逼。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杜莫突然发力,一枪刺中巴拉斯肩部,巴拉斯吃痛,眼中顿生怯意,刀法也随之乱套。 杜莫乘胜追击,长枪再挥,直接刺穿巴拉斯胸膛,将其挑落马下。 巫布尔见状,脸色早已铁青,赶忙挥动旗帜,命令全军撤退。 杜莫哪里肯饶他,策马追击,“没种的家伙,别跑!” 帖尔韦列见杜莫勇猛,心中大喜,随即下令骑兵追击,骑兵被杜莫连斩两将的气势所鼓舞,奋勇争先,南芬叛军顿时溃不成军。 巫布尔率残部仓皇逃窜,他深怕自己走不脱,赶忙叫手下仅有的大将耶罗断后,但这耶罗就跟没听见一样,跑得比谁都快,因为他也被杜莫这气势所震慑,自知不是对手,也顾不得巫布尔了,带着自己几名亲信,迅速逃离战场。 蒙特骑兵迅速包抄,截断叛军退路,红王巫布尔见大势已去,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 蒙特国军队初战大捷,士气异常高涨。 大军挺进红王所在的库博城,守城将士见红王被擒,纷纷弃械投降,并大开城门。 蒙特国军队整齐地入城,百姓们刚开始还心存疑虑,紧闭门户,只透过窗户窥视,见蒙特国士兵果然秋毫无犯。 帖尔韦列命人张贴安民告示,宣扬仁义之师,百姓们渐渐放下心来,纷纷开门迎接,街头巷尾洋溢着欢声笑语,城中秩序迅速恢复,蒙特国的威望更是大增。 蒙特国以很少的代价就收复了南芬重镇,消息不胫而走,周边四王听闻都感到震惊。 再加上蒙特国的军队仁义之师的名声远播,南芬国百姓更是期盼着帖尔韦列的统治。 大军休整一日,立即发兵前往绿王巫木塔所在的重镇南延城。 巫木塔闻讯,心生畏惧,他可不敢出城迎战,只能龟缩城中,命令手下坚守城池。 他手下赫纳和素泽两位战将虽勇猛,却深知蒙特国军队士气正盛,不敢轻举妄动。 巫木塔急召谋士商议对策,众人面面相觑,皆无良策。 南延城内人心惶惶,士兵们士气低落,最终还是赫纳建议弃城,去投奔黄王巫鲁斯,因为黄王兵力最多,而且他还占据着国都君沙堡,君沙堡城高墙厚,兴许能抵挡一阵。 巫木塔无奈点头,连夜率部撤离,赫纳与素泽紧随其后。 军队迅速整装,悄然出城,连火把都没敢点,队伍走出去三十多里路。 巫木塔暗自庆幸,以为终于摆脱了蒙特国的追击。正此时,队伍停止了前进。 巫木塔惊问何故,前方探马来报,声音发颤道,“是...是...是...。” 赫纳一鞭子抽过去,大声呵斥,“是什么?” 那探马颤声答道:“是瑟岳王的王旗。” 巫木塔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险些跌下马背。 “胡说,哪儿来的瑟岳王。”赫纳一边骂着,一边骑马赶到队伍前端,定睛一看,果然见瑟岳王的大纛稳稳地插在道路中央。 赫纳心中一紧,赶忙下令,“快撤,回城!” 正此时,两边山林中突然火光冲天,箭矢如雨般射来,巫木塔的军队顿时大乱,士兵们四散奔逃。 巫木塔惊恐万状,素泽保护着他,急忙往来时的路狂奔。赫纳率兵断后,艰难地应付着。 但此时的兵马闻听是瑟岳王的大纛,都不敢置信,明明已经被五王所杀,又哪里来的瑟岳王? 后面的士兵更是不明所以,纷纷传言瑟岳王重生,瑟岳王鬼魂归来复仇等,巫木塔心神俱裂,抱头鼠窜。 然后还没回撤五里路,迎面又遇一队人马,却是霜雪国人马,巫木塔大声呼喝,“我与你们霜雪国无冤无仇,为何挡我去路?” 霜雪国领主比约恩故意吓他,“你没看见王旗吗?瑟岳王的亡魂召唤我们来复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巫木塔面如土色,颤声哀求:“请放我一条生路!瑟岳王不是我害的,是黄王巫鲁斯发起的。” 比约恩冷笑一声,挥刀直指巫木塔:“那你也该死,你对自己的国家不忠,对瑟岳王不义。” 说着,比约恩指挥人马冲杀过来,素泽硬着头皮骑马挥刀冲杀过来,迎面遇上了奥兰·托耶斯。 奥兰·托耶斯挥动双剑,虽然是步战,但他一点不惧马背上的素泽。 素泽骑马挥刀过来,奥兰·托耶斯俯身闪过,双刀迅即将马腿斩断,素泽失去重心,跌落马下。 他起身来战,奥兰·托耶斯双剑应对,剑光如电,素泽左支右绌,勉强招架。 几回合后,奥兰一剑砍下素泽的右臂,鲜血顿时喷涌。 素泽惨叫倒地,奥兰·托耶斯毫不留情,紧接着一剑刺穿素泽的心脏,终结了他的挣扎。 巫木塔见状,绝望中拼死突围,却已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敌军团团围住,再无逃脱希望。 巫木塔眼见大势已去,心中万念俱灰,只得束手就擒。 不多时,他看见火把中瑟岳王的王旗,正被人扛着来到他面前。 巫木塔抬头,只见二公主卡桑丹、六王子斯诺和七公主苏拉站在瑟岳王旗下,冷冷地看着他。 巫木塔颤抖着跪地,哀求道:“公主,王子,我愿降伏,请饶我一命。” 卡桑丹冷笑一声,开口道:“巫木塔,你背叛瑟岳,罪不容赦。” 巫木塔刚要开口狡辩,只见苏拉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手中短剑一挥,巫木塔咽喉喷血,颓然倒地。 苏拉俯视巫木塔的尸体,怒骂道:“背叛者终将自食其果。” 第36章 三颗脑献破盟计,蒙特国播仁师名 当晚,联军在夜幕笼罩下进驻南延城,联军可不像蒙特国的队伍,纪律就没那么严明。虽然做到了秋毫无犯,但不少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吵闹,多少影响了城内的宁静。 而蒙特国这边,本来是想趁着城中空虚,入驻南延城,但见天色已晚,就驻扎在了城外,这一对比,蒙特国的军队不扰民的名声愈发明显。 城中百姓门户紧闭,战战兢兢,生怕这些联军中的异乡兵士进屋讨吃讨喝,万一再看上家中财物或者女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次日凌晨,联军才渐渐安静下来,蒙特国军队则在城外严阵以待。 统帅李子葙闻听蒙特国军队的严整纪律,当下也下令让各国联军首领严格约束士兵,严禁扰民。 他自己则率领几名亲兵往蒙特国大营而来。 李子葙一行抵达蒙特国大营,见士兵们已经早起操练,十人小队为组,章法井然。 李子葙脸上露出一丝赞许,“沈良兄的改革真是有效率,关键还是蒙特国上下一心,这天汗绝对是个明主,蒙特国未来必将在其带领下更加强盛。看来紫檀真人所言非虚。” 不多时,帖尔韦列携众将来迎,李子葙立即下马,上前行礼,“末将李子葙见过天汗。” 帖尔韦列上前扶起李子葙,“元帅为何如此礼节,你我之间没有君臣之别,快快请起。” 说着,一手拉住李子葙的手,向着大帐走去,李子葙见蒙特国之前五花八门的部落旗已经不复存在,被统一替换成了神鸟凤凰旗,这象征着蒙特国各族团结一心,向心力空前强大。 众人步入大帐,帖尔韦列笑道:“元帅用兵如神,之前在宗图已然见识了你的风采,之后又统帅联军一举捣毁‘尸奴’巢穴,现在又指挥联军来平定南芬国叛乱。元帅之才与威望,早已名震四方。” 李子葙惭愧低头,“天汗过奖,末将只是尽忠职守,联军统帅也只是一时之选,联军中最大的支持还是天汗的蒙特国兵马,还有真人、素月城仁王、南关城镇南王、各国君主等鼎力相助,方能成就今日之事。” 帖尔韦列微微一笑,点头道:“元帅谦虚了,虽是众人之力,但元帅的统筹调度实为关键。” 李子葙摇头叹息,“之前战‘尸奴’那是共同的敌人,可如今南芬国内乱,却是牵扯多方利益,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更大动荡。联军虽强,但内部矛盾亦不容忽视。这军纪更是不可与天汗的蒙特国军队相比,末将观察天汗治军之严,闻听沿途秋毫无犯,深得民心,就这一点,亦可谓是前无古人。” 帖尔韦列目光深邃,“元帅过誉,其实元帅的心不在于尽忠职守,而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就这一点,亦可谓是前无古人。” 李子葙一听,莞尔一笑,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细想自己所说也是客套话,被天汗这一说,倒也在理,他没有向谁尽忠,他没有为了赵凌志,也不为了谁的天下。 帖尔韦列见他陷入沉默,随即话锋一转,“元帅此次平叛,可有何良策?” 李子葙沉思片刻,答道:“末将本来计划是借用联军的力量,将五位藩王分而击之。 但此刻,天汗已经平定了红王的库博城,绿王的南延城昨晚也惧怕天汗威势,弃城逃遁途中被联军消灭。 余下三王,恐怕会联手抵抗,若是对方固守死战,联军攻坚难度倍增,伤亡难免。 因此,末将也是想跟天汗商议。” 帖尔韦列沉吟片刻,“要论带兵打仗,还得是你来拿主意,现在来看,或许可以利用已降的红王来分化余下三王的联盟。” 李子葙思索半天,点头道:“天汗高见,我觉得可以拿这红王来做点文章。” 帖尔韦列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红王现在我手中,可交给你处置。” 李子葙起身拜谢,“多谢天汗信任,末将定不负所托。” 三日后,南芬国乐科城,这是南芬国蓝王巫哈纳的主城。 乐科城依山而建,主要城墙也是依山势蜿蜒而建,城墙上箭垛密布,宛如巨龙盘踞。 蓝王巫哈纳此刻正站在山体最高处,在他的圆顶宫殿了望台上俯瞰东方,他听得红王败北被俘、绿王逃遁被灭的消息,心中免不了忐忑。目前联军和那蒙特国的军队离他最近,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抗衡,他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因此他也是一面做着加固城防的准备,一面已经派出密使联络余下二王,请求增援。 他已经是连续几天都在了望台上观察敌情,并期盼着援军的到来。 他刚要回屋时,突然看见远处一队人马正缓缓逼近乐科城,那鲜红色的旗帜,赫然是红王的队伍。 巫哈纳心中一惊,“难道红王竟已逃脱?” 他不敢轻敌,急忙召集亲信将领,发信息让守军紧闭城门,迅速布防,自己也匆匆往山下的城楼赶去。 正当他登上城楼之时,那队人马已至城下,细察之下发现有五千之众,红王旗帜鲜明,旗帜前方红王巫布尔赫然在列。 “快开城门,让我进去!”红王巫布尔在城下高声喊道:“蓝王兄,为何紧闭城门?” 巫哈纳心生疑虑,冷声道:“红王既已归降蒙特国天汗,为何又率兵至此?莫非是来诈城?” 巫布尔一脸怒气,“狗屁,我巫布尔三万骑兵力战天汗,只剩下五千残部特来投奔蓝王兄,为何说我是炸城?这是哪个混蛋在造谣?” 巫哈纳看着巫布尔满脸愤慨,再看他手下五千残兵,衣衫褴褛,确有战败之相,心中稍安。 巫哈纳下令开城门,但暗中部署手下叠索和木塞严密监视,以防万一。 城门缓缓开启,巫布尔率部鱼贯而入,巫哈纳亲自迎接,心中却暗自警惕。 巫布尔入城后,径直走向巫哈纳,他一把扑到巫哈纳怀里,“蓝王兄,救命啊,蒙特国天汗手段狠辣,足足十五万人马啊,我等若不联合,早晚跟巫木塔一样,被人屠戮啊。” 巫哈纳听他说,看着他老泪纵横,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巫布尔真情流露,巫哈纳也不禁动容。他拍拍巫布尔的背,安慰道,“你我皆是南芬国的血脉,唯有携手共抗强敌,才是唯一的出路,这个道理我要是不懂,那不成傻子了吗?放心,我已联络黄王和紫王,援军不日将至。” 随后拉着巫布尔的手,引他至议事厅,给他安排了酒菜,巫布尔狼吞虎咽,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巫哈纳见巫布尔如此狼狈,心中疑虑稍减,“你说这蒙特国有十五万人马?” 巫布尔脸上现出惊恐之色,点头道:“你以为呢?还不止啊,那仓巴国、霜雪国、伽纳斯的联军还有十万呢,哦,对了,还有牦族呢,那个牦族你知道吗?发起冲锋来,连一般的战马都害怕得不敢向前。” 巫哈纳闻言,心中更是一震,眼神中透出一丝后怕。 “对了,你刚说什么?你联络了黄王和紫王?他们回信了吗?” 巫哈纳摇了摇头,“按道理说,信使也该到了。” 巫布尔吃饱喝足了,用袖口擦了擦嘴,“要我说,你可别指望他俩,那紫王巫赛若胆子本来就小,他肯定选择自保或者投奔黄王巫鲁斯去了。” 巫哈纳想了想,觉得巫布尔所言不无道理,遂命人加紧探查黄王和紫王的动向。 巫布尔此时眼珠一转,又骂道,“唉,当初都怪咱们听信了黄王的鬼话,联手对付瑟岳王,如今王都伊斯卡斯成了巫鲁斯的了,咱们兄弟却成了这首要攻击的对象。现在巫木塔已经死了,我也兵败了,咱们再不联合起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那蒙特国和联军加起来,二十五万人马,就你这小小的乐科城,肯定守不住啊。” 巫哈纳越听越觉得形势严峻,“那,兄弟,你是跑回来了,可你那家人呢?你就不管了吗?” 巫布尔此刻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我的兄弟啊,我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我哪儿还敢回去接家人?不过......” “不过什么?”巫哈纳追问。 巫布尔压低声音道:“不过这蒙特国的天汗这点特别好,他从不滥杀无辜,不仅安置难民,对贵族什么的也颇为宽厚,只要投降,多半能保住性命和财产。我已派人暗中了解,就是那绿王虽被七公主杀死,但他的家人都安然无恙。” 巫哈纳听完,长舒了一口气,“果真如此,那还好!”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谁?谁杀了绿王巫木塔?” 巫布尔看着巫哈纳惊讶的眼神,知道他已害怕,“七公主啊,瑟岳王的七公主,还有二公主和六王子斯诺·齐布鲁。” 巫哈纳脸色骤变,喃喃自语:“这杀千刀的巫鲁斯,他不是说瑟岳王全族都被灭了吗?这怎么还冒出两个公主一个王子?” 巫布尔叹了口气,“你居然不知道?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宗图使者韩岳来访的时候,他就派这三个子女去的宗图的蓝袍会,你不知道吗?” 巫哈纳恍然大悟,他愤然起身,嘴里怒骂着巫鲁斯的狡诈。 “这还有好?咱们杀了人全家,他定然不会饶了咱们。” 巫布尔立马拦住他,“兄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一起对付瑟岳王的不假,可是杀人全家的是巫鲁斯和巫木塔,咱们三个可是没有参与啊。如今占据伊斯卡斯的也是他巫鲁斯。” 巫哈纳沉思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兄弟,你说得对,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如何将功补过?像你说的,这蒙特国的天汗既然这么仁厚,咱们不如主动投降,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要不二十五万兵马,他们蒙特国人又很能打,咱们这点人马根本不够看,估计围城几天就得完蛋。” 巫布尔点头赞同:“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还没打就投降,难免会让人心有不甘。” 巫哈纳推了一把巫布尔,“有什么不甘,咱们越是反抗的厉害,他们将来拿下此城,那更不得放过咱们。” 正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信使气喘吁吁地闯入,“大人,黄王回信了,说让咱们坚守城池,若守不住了,就提前弃城,带着家眷和财物退往伊斯卡斯,与他一起坚守。” 巫哈纳一听,气的咬牙切齿,“坚守?他倒是说得轻巧!” 巫布尔冷笑一声,抓紧开始火上浇油,“黄王自己躲在伊斯卡斯,却要我们在这里送死,真是岂有此理!咱们不能白白当炮灰。” 巫哈纳抽出宝刀,眼珠子瞪得溜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我不打了,他奶奶的,直接投降蒙特国,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巫布尔见状,迅速点头,“兄弟,你真这么想?你可不能这么想?” 巫哈纳拿刀指向巫布尔,“你若再犹豫不决,我可就先动手了!咱们兄弟一场,我不想与你为敌,但生死关头,我只能选择自保。你若不降,我就拿你当功劳,献给蒙特国天汗。” 巫布尔脸上假装挺害怕,实则心里早已盘算好,“兄...兄弟...别动手,我也可以投降,但是咱们就这么投降了,蒙特国天汗会信咱们吗?” 巫哈纳冷哼一声,收回宝刀,“你都说了蒙特国天汗仁厚,只要咱们诚心归降,料他也不会为难。” 巫布尔见他已经诚心归降,便建议道,“我有一计,不仅能让蒙特国天汗信任,保住咱们性命,将来还能在蒙特国谋得一席之地。” 巫哈纳眉头一挑,急切道:“快说,什么计策?” 巫布尔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实则是李子葙的计划详细告知巫哈纳,巫哈纳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啊呀呀,兄弟,许久没见,你真是智计过人!这计策若成,咱们不仅性命无忧,还能保住咱们的地位啊。” 巫布尔微微一笑,“不过此计要慎重,要保密,不能让多数人知道,否则咱兄弟俩都得人头落地。” 巫哈纳点头,眼神坚定,“放心,我会严密封锁消息,只让心腹知晓,咱们这就准备。” 第37章 联军压境现大纛,四王齐聚守王都 三日后,巫哈纳与巫布尔率领着三万步兵和五千骑兵,狼狈地向着南芬王都君沙堡而来。 到得君沙堡城下,黄王巫鲁斯立于城头,冷冷俯视,“巫哈纳,你二人不好好守城,跑这里来做什么?” 巫哈纳抬头,语气坚定,“别提了,蒙特国那可是十万兵马啊,我如何抵挡的住?红王就剩下五千人马了。所以我也只能弃城而逃,特来投奔黄王,望您收留啊。” 巫鲁斯此人疑心比较重,不敢轻易打开城门。 巫哈纳见他不肯开门,大声喊道,“还好我早些出来了,你看我把所有财产都带来了,东南边还有十五万联军呢,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此刻正在攻打你的党峪城。” 巫鲁斯伸着脖子张望,果然见巫哈纳军中有大批辎重车辆,他正要下令开门,手下大将军海德阻拦道,“大王,此刻开门恐有诈。” 巫鲁斯犹豫不决,不时,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果然是自己党峪城的守将布拉率领着不足一千的残兵败将仓皇逃来,布拉气喘吁吁地下马跪地哭诉,“大王啊,党峪城已失守,十五万联军不日将抵达这里。” 巫鲁斯脸色骤变,心中权衡再三,终于下令开启城门。巫哈纳一行迅速入城,党峪城的守将布拉也随同进入。 巫鲁斯不着急问具体敌情,反倒是先去察看那些辎重车辆,只见金银珠宝满满当当。 巫哈纳见他贪婪的眼神,心中暗喜,趁机道:“黄王,您一定要收留我一家老小啊,这些财物权当军费以表诚意。” 巫鲁斯眼睛盯着金银珠宝,嘴角微扬,“一定一定,咱们是兄弟,有难同当,有难同当啊。” 说着就让自己手下先将这些财物妥善安置,手下们立即上手开始忙乎,直到最后一车物资卸完,巫鲁斯才转身问道:“敌军详情如何?” 布拉回禀,“联军有十五万,有仓巴人、霜雪人、牦族人,对了还有伽纳斯人。” 巫鲁斯有些莫名其妙,“伽纳斯是哪个国家?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伽纳斯是岛国,远在海的另一端,近年来才崛起。”巫哈纳补充道。 巫鲁斯开始犯愁,“他奶奶的,这联军是什么意思,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突然联手来攻打我们?” 红王巫布尔这时开始添油加醋,“这蒙特国十万兵马不也是嘛,趁着咱们分散,开始侵吞咱们南芬领地,黄王啊,您得给我做主啊,我一家老小可都还在库博城呢。” 说着还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巫鲁斯见他只带了五千骑兵,财务更别提了,于是随便应付道,“红王莫急,既然你已投奔于我,我自会设法应对。先安置好你的人马,咱们再从长计议。” 巫鲁斯心中暗自盘算,这蓝王有三万步兵,自己手上还有四万兵马,红王五千骑兵虽不多,但固守城池显然已足够。 他也不顾巫布尔和巫哈纳同不同意,转身对自己的大将军海德低声吩咐:“所有兵马交给你调度,务必严守城池,不得有误。” 海德领命,立即召集各部将领,迅速布置防御工事。 巫鲁斯自己则带着红王和蓝王,来到伊斯卡斯宫殿内,二人面面相觑,知道这家伙开始炫耀了。 果然巫鲁斯领着二人参观宫殿,详细介绍历代珍藏,意在彰显实力。 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丰盛晚宴,款待二王,席间只字不提如何御敌之策,二王心中暗骂,却也只能笑脸相迎。 不多时,又有使者来报,紫王巫赛若也率军前来投靠。 巫鲁斯闻讯,眉头一挑,心中暗喜,“他带来多少财...多少人马?” 红王和蓝王对视一眼,见他这要钱不要命的态度,摇头苦笑。 手下汇报,“兵马有三万多,车辆辎重也不少。” 巫鲁斯眼神中依旧闪烁着贪婪之色,“将辎重妥善安置,兵马归入海德麾下,邀请紫王来此,正好我为三位王兄压压惊。” 手下领命而去。 红王和蓝王举杯庆贺,“哎呀,咱们几个如今也算齐聚一堂,这样的话,黄王您的兵力就有十万之众了,咱们也就不怕联军了,再加上他们属于联军,各有心思,又是远道而来,彼此间协调未必默契,正是我们反击的良机。” 二人一顿赞许和吹捧,那巫鲁斯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利用这股力量,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不多时紫王巫赛若,抵达宫殿,巫鲁斯亲自迎接,寒暄几句后,便又引领其参观宫殿,拉着他一起赴宴。 紫王巫赛若虽心中不满,但见红王和蓝王表情,也只得强颜欢笑,随众人入席。 席间,巫鲁斯频频举杯,言辞间尽显豪迈,却始终不提具体战事。 三王心中各有盘算,表面上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次日,四位王还在睡梦中,便有急报传来,蒙特国大军和联军已向着君沙堡开来。 四位王惊醒,巫鲁斯缓缓起身,穿戴整齐,冷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备战,今日便让他们见识我黄王的威严!” 当四位王登上城楼时,只见蒙特国大军浩荡而来,那整齐的阵列和森严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东方方向联军更是气势如虹,旌旗蔽日,铁骑铮铮。 巫鲁斯远眺之下,发现一杆大纛,赫然是瑟岳王的王旗,他心中暗自一惊。 巫鲁斯冷哼一声,“一定要坚守阵地,利用地形优势,拖垮敌军。” 此时的巫鲁斯明显感觉到敌军的强大压力,而瑟岳王的王旗也让他心中发怵,但他深知此刻不能显露半分怯意,转身对三王坚定道:“诸位王兄,今日之战关乎我等生死存亡,务必齐心协力,共抗强敌!” 三王虽然心中各有算计,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坚定神色,齐声应诺。 联军的先锋部队已抵达城下,领头的赫然是南芬国瑟岳王的七公主苏拉·齐布鲁,身后是二公主卡桑丹·齐布鲁和六王子斯诺·齐布鲁。 她兄妹三人骑在马上,眼神坚定,手中兵器闪耀寒光。 第38章 三颗脑计定破城,七公主手刃仇敌 苏拉·齐布鲁挥剑直指巫鲁斯,声音愤怒而铿锵有力:“巫鲁斯,今日你要是识趣,就早点束手就擒,我还可保你全家,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末路!” 巫鲁斯冷笑回应:“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你会放过整个城里的人吗?简直是笑话!我巫鲁斯会跟城里所有军民共存亡!” 苏拉的话本想将所有错误归咎于巫鲁斯一人,以减少城内无辜伤亡,却未料他如此强硬。 李子葙见状,策马上前:“巫鲁斯,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小人,安敢做全城百姓的主?你起兵犯上作乱,视为不忠;残杀忠良,视为不义;如今你还敢以全城百姓为挡箭牌,视为不仁,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就等着受死吧!” 李子葙怒目圆睁,手中令旗一挥,带着七公主苏拉兄妹三人返回联军阵中。 巫鲁斯心虚,被李子葙这番话戳中要害,脸色难看。 随着联军中号角声起,战鼓雷鸣,联军开始发动全面攻势。 巫鲁斯看着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心中虽怕,却仍强作镇定,他让手下海德负责指挥,自己却携带亲卫队悄然退至伊斯卡斯。 其他三王见状,互相使个眼色,亦默契地各自去退去。 要说这黄王手下大将军海德,也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曾在多次战役中屡立奇功。 他看着眼前蒙特国大军和联军的阵势,冷静分析敌我优劣,迅速调整战术,指挥士兵坚守要塞,利用地形巧妙布防,海德深知此战关键,他沉着应对,命令弓箭手占据制高点。 李子葙指挥大军,也不急着登城总攻,他看看天色,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先以投石车压制敌军。 蒙特国那头也是如法炮制,投石车不断轰击城墙和城楼。 海德这边虽然居高临下,但是对方却不在弓箭手射程范围内,反而对方投石车的威力不容小觑,巨石不断砸向城墙,守军虽伤亡不大,但士气显然不高。 海德有点焦急,想想早些时候他也恳求黄王出钱出力制作投石车,但贪婪又吝啬的黄王却以君沙堡城高墙厚,无需担心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 如今面对联军猛攻,海德只能依靠现有兵力先躲避对方投石车,勉力支撑。 海德迅速调动兵力,加固城墙薄弱处,同时命令手下抓紧准备守城器械,他知道联军之所以迟迟未发动总攻,必是在等某个时机。 联军持续攻击一个时辰后,开始稍作休整,过了半个时辰联军再次投发巨石,这一顿操作使得守军焦躁不安。 党峪城守将布拉趁着间隙,找到大将军海德,“将军,敌军攻势猛烈,我军根本无还手的余地。” 海德此刻也是气的牙根痒痒,“我也知道,可恨黄王吝啬,未备投石车。如今只能坚守,等待敌军发起总攻,再设法反击。” 布拉也点头表示同感,“末将守党峪城也是如此,有苦难说啊。” 两人相视苦笑,心中无奈却只能硬撑。海德在城墙上来回穿梭,巡察各处防御,鼓舞士气。 天色渐渐向晚,夕阳余晖洒在战场上,海德看对方依然没有发动总攻的迹象,心中陷入疑惑,他下令加强夜巡,严防敌军夜袭。 联军和蒙特国两边的投石车不定时地,零零星星地发射巨石,让守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不多时,夜幕降临,联军突然停止了投石,战场上诡异地安静下来。 海德眉头紧锁,心中不安加剧,命令士兵严阵以待。 时隔不长,只听东北方向蒙特国骑兵喊杀着冲了过来,海德迅速反应,赶至蒙特国那头,指挥弓箭手和守城将士准备守城,守城士兵们已经被气的红了眼,还未等蒙特国骑兵靠近,便有士兵们奋力射出箭雨,但那队骑兵冲杀到弓箭手射程范围内便迅速转向,绕至城墙边一圈后又折返回去了。 海德见状,心中料定对方是在试探我军虚实,意图消耗我军箭矢。他立刻下令节省箭支,不到范围内绝不轻易放箭。 敌骑虽退,海德深知这只是序幕,真正的考验尚未到来。 夜色渐浓,星光微弱,正当东北角的骑兵退去不久,东南角这边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海德迅速跑到东南角城墙,只见一队联军骑兵和几千弓箭手悄悄靠近城墙,对方利用夜色掩护,在射程内迅速列阵,唰唰唰三通箭雨向城墙上射来,紧接着步兵迅速退后,骑兵点起火把,一阵大声喊杀,东南角的守军急忙应对,箭矢如雨般回射,却发现联军骑兵只是佯攻,意在引开守军注意力。 海德怒目圆睁,深知敌军狡诈,立即调整部署,命东北角守军严防,守军强打起精神,准备回击,却见联军已经悄然撤退,夜色中只留下火把余光。 海德心中明了,敌军意在疲敌,遂令各部轮换休息,保持警惕。 但联军哪儿会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不多时,东南角,西南角同时响起急促的战鼓声和喊杀声,守军们根本没有空隙来休息,被一阵阵喊杀声和箭雨逼得疲于奔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联军和蒙特国轮番向君沙堡的东北角、西南角进行骚扰,守军们已经疲惫不堪。 海德也逐渐感到体力透支,他只能让布拉守着东北角,自己则在东南角的墙垛下喘息片刻。 海德知道,他们肯定会来一次真正的总攻。 骚扰一直持续到了卯时将至,守军们已经精疲力竭,不少士兵瘫坐在地,手中的兵器都显得沉重。 甚至那些放哨的士兵也难以保持清醒,眼神迷离。 正当两边骚扰的骑兵刚退去,不少守军以为他们得间隔片刻喘息时,两边的大军都压上来了,放哨的士兵拄着长矛眼皮子微颤,突然要大呼之时,一支箭疾速飞来,正中咽喉,倒地不起。 其他士兵,被惊醒,纷纷握紧武器,紧张地望向城外。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火把映照下,铁甲寒光闪烁。 海德从城垛下猛然站起,双眼布满血丝,紧握剑柄,声嘶力竭地高喊:“全员备战!坚守阵地!” 城墙上的守军们闻声振作,拼尽全力迎敌,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联军这头果然发起总攻,但见盾牌兵掩护着攻城锤冲向城门。 很多步兵抬着云梯,呜呜泱泱地准备登城。 海德在城墙上指挥若定,迅速调配火力,集中射击云梯上的敌军。 此时,却不料城中三王突然反水,红王的五千骑兵,蓝王的三万步兵,紫王的两万多兵马突然从背后往城墙上杀来,守军腹背受敌,瞬间陷入混乱。 红王的五千兵马趁着混乱之际,迅速占领了东门,东门被打开,联军的先头部队如潮水般涌入,铁甲洪流瞬间冲破防线,守军节节败退。 海德见状,心知大势已去,但仍拼死指挥残部抵抗。 而东北角的布拉则命令守军停战,“兄弟们,黄王无道,我们不能再为他卖命。我从党峪城逃回,亲眼见证了蒙特国天汗的仁义,我的家人和手下的家人们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放下武器,顺应天命,或许还能保全性命,为家人谋一条生路。此时此刻,唯有选择明智,方能避免无谓牺牲。” 守军们本就心灰意冷,疲惫不堪,但见将军布拉说话,纷纷放下武器,面露无奈与释然。 蒙特国这头见城墙上没有了反抗,迅速派出使者高喊:“降者不杀!” 海德此刻还在愤然抵抗,却见身边士兵在内外夹击下死伤无数。 此时,一名霜雪国勇士登上城头,几名守兵上前阻拦,却被他双剑挥舞,一一击杀,此人正是霜雪国名将奥兰·托耶斯,他身后逐渐登城的霜雪人越来越多。 海德见此人面容冷峻,高大威猛,他抽出长剑,迎面而上,剑光闪烁间,两人交手数回合。奥兰·托耶斯剑法凌厉,海德也不逊色,与之激战正酣,双方剑招迅猛,火花四溅。 奥兰·托耶斯脸上也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眼神更冷,招式愈发狠辣。海德虽奋力抵挡,但他一整天没有休息,体力已严重透支,动作逐渐迟缓。剑锋交错间,奥兰·托耶斯一脚将海德踢翻在地,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投降吧,勇士!” 海德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仍咬牙道:“我誓死不降!有种的就杀了我。” 奥兰·托耶斯冷笑一声,对他身后的霜雪国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海德给牢牢捆绑起来。 此时,只见联军中一队骑兵飞奔入城,直奔那黄王所在的伊斯卡斯。 最前面的正是南芬国七公主苏拉齐布鲁,她骑着一匹枣红马,旁边布德·木巴萨高举着瑟岳王的大纛,二公主卡桑丹,六王子斯诺紧随其后,身后还有不少南芬国勇士,个个神情坚毅。 苏拉到得伊斯卡斯宫殿城下,不少士兵正要反抗,只听布德·木巴萨一声大喝,“瑟岳王王旗在此,谁敢不从!” 士兵们看着城破,已经士气全无,又见瑟岳王王旗和公主与殿下,纷纷弃械投降,宫殿大门缓缓开启。 苏拉举着剑冲入宫殿,布德·木巴萨和儿子叶索木巴萨深怕她有闪失,紧随其后。 卡桑丹和斯诺也紧跟脚步冲入内殿。 苏拉目光如炬,直奔黄王寝宫,沿途守卫皆俯首不敢阻拦。 苏拉一脚踢开寝宫大门,只见大床上黄王巫鲁斯居然还有心情跟三个美妾厮混,苏拉未经人事,羞得面红耳赤,三个女人一见有人闯入,惊吓地四处躲藏。 苏拉此刻怒气正盛,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跳上大床,剑指巫鲁斯咽喉,厉声喝道:“你这个畜生!杀我父王,杀我兄弟姐妹,我要让你看着我的眼睛,记住,齐布鲁家族尚有后人!” 巫鲁斯惊恐地望着苏拉,脸色惨白,他手还不忘紧紧抓着床单,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 苏拉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将剑反握,直接刺向巫鲁斯下体,巫鲁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苏拉毫不留情地连捅三剑。 巫鲁斯痛苦地扭曲着,鲜血染红了床单。 苏拉看着巫鲁斯在床上不断地抽搐哀嚎,心中怒火仍然未减,她缓缓将剑尖挪向巫鲁斯的胸口,“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禽兽,有些东西你不配拥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本想阻拦,让巫鲁斯接受审判,但见苏拉眼神坚定,剑锋一沉,缓缓地刺入巫鲁斯心脏。 巫鲁斯瞪大双眼,喉间发出最后的嘶哑低吼,那种疼痛逐渐转化为无尽的绝望。 苏拉抽出剑,巫鲁斯的身体瞬间瘫软,再无生机。 苏拉缓缓后退,走下大床,剑尖滴血未干,目光冷冽地扫视寝宫,仿佛要将一切仇怨尽皆斩断。 那三名女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布德·木巴萨上前一步,沉声命令:“将这三名女子带走,严加看管。” 士兵们迅速行动,将三名女子拖出寝宫。卡桑丹和斯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苏拉转身走出寝宫,步履坚定,脸上却难掩疲惫。 卡桑丹轻声安慰:“苏拉,大仇已报,接下来还需稳定朝局。” 苏拉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宫殿外,此刻李子葙也赶了过来,他深知苏拉此刻复仇的心绪,赶忙拉住她。 但苏拉眼神中依然充满决绝,推开李子葙的手,冷声道:“还有那三个王,他们也是罪魁祸首,休想逃脱制裁。” 李子葙心中一紧,深知苏拉此刻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一把将苏拉拉回怀中,低声劝道:“苏拉,罪魁祸首已伏诛,如果没有三王的配合,咱们也不能轻易拿下君沙堡,你也不能手刃巫鲁斯。此时冲动行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苏拉挣扎片刻,终是无力再反抗,眼角泪水不住地滑落,李子葙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柔声相劝,“苏拉,冷静些,现在民心是关键,不要再制造无畏的杀戮。” 苏拉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情绪,她缓缓走向布德·木巴萨,从他手中接过王旗,走到伊斯卡斯的宫殿的最高平台,将王旗插上,晨光初照,王旗在晨风中飘扬,苏拉俯瞰整个君沙堡。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红绿花纹的半月牙星旗下,她泛红的战袍和银光的盔甲在晨曦中显得格外醒目。 喜欢苍生之律请大家收藏:()苍生之律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讲仁德即得归附,七公主快意复仇 次日,联军、蒙特国军和城内守军开始打扫战场,清理残骸,修复城墙和部分毁坏的房屋。 联军打仗很勇敢,但现在他们显然有些二心,不再像之前那样齐心协力。 李子葙也深知,要尽快将联军解散,毕竟现在的南芬城,人心涣散,没有主事的人,势必会引起这些强国的觊觎。 李子葙去求见蒙特天汗帖尔韦列,两人在密室中长谈,帖尔韦列眼神深邃,点头认可李子葙的忧虑。他承诺会协助稳定局势。 正当二人商议之时,在伊斯卡斯城堡下,三王及手下被绑缚至高台,听从七公主发落。城中百姓都聚集在高台下,屏息以待。 三王的兵士们面无表情,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心中既有敬畏也有不甘。 七公主苏拉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冷峻。 三王及手下将领,此刻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红王更是一个劲的求饶,“求七公主、六王子、二公主开恩。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参与了这场叛乱,但念在我们三人及手下协助破城,灭了这罪魁祸首巫鲁斯的份上,还请您网开一面。” 苏拉面无表情地来回踱步,最终停在黄王手下大将军海德后面,“听说杀我的族人时,你最为卖力?” 海德倒是有些血性,“各为其主,我忠于黄王,自然听他的话。” 苏拉冷笑一声,“那你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说着从腰间拔出短刀,一刀就割破了海德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海德的尸体倒地,三王及手下惊恐万分。 “蒙特的天汗说了,降者不杀,我们已经投降了,而且也立了功,为何说话不算数?”黄王手下布拉将军大声嚷道。 苏拉冷眼扫过,语气坚定:“降者不杀,你现在想起来了,我家族老小当时也投降了,你们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布拉哑口无言,脸色苍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拉已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红王跪地颤抖,泪流满面:“公主饶命,我已献出所有财物,而且天汗和元帅都已经许诺,让我戴罪立功,还请公主看在他二人面上,放我一条生路。” 苏拉此刻正被复仇的怒火吞噬,冷冷盯着红王,“财物能换回我族人性命吗?今日,你们必须血债血偿!”话音未落,苏拉一刀正要捅下去,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苏拉短刀,这一箭力道之强、精准度之高,令人惊叹。 苏拉迅速转身,眼神中满是杀气。 只见不远处,一名蒙特少年手持弓箭站立在高地上,正是纪晟。 他身后蒙特天汗帖尔韦列、李子葙及一众随从正匆匆赶来。 苏拉怒视那少年,随后对着李子葙喝道:“子葙,你是要帮着外人对付我吗?” 李子葙快步上前,柔声道,“苏拉,咱们昨天不都说好了吗?怎么你今天又......” 苏拉怒气未消,一把甩开李子葙,“你说得轻巧,你根本不懂我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八个姊妹,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我的父王、我的母后,还有亲族上百口人的血债,我岂能不报此仇?” 此时帖尔韦列走到他跟前,“苏拉公主,你的悲痛我能理解,想当年,我的王兄阿骨朵卜想篡位,不仅害死了父汗、也害死了可敦,我同样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但这罪魁祸首巫鲁斯已伏诛,再杀降者就有些不仁了,何况他们为了少增伤亡,也主动献城投降并配合我们破城, 你在事后再杀他们岂不是无义之举?” 苏拉现在显然是听不进去,“哼!你倒是学会了宗图人的那一套仁义道德了。” 李子葙此刻也斥责道,“苏拉,不要无理,你这样滥杀无辜,只会让更多人陷入仇恨的漩涡。天汗所说都是实情,你们兄妹三个今天若再执迷不悟,只会重蹈覆辙。” 苏拉性格倔强,此刻根本听不进去。 反而,二公主卡桑丹也走上前,劝解道,“苏拉,李子葙说的对,我们大仇得报,也得感谢天汗和联军,咱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拉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怒气更盛,眼泪夺眶而出,她紧咬红唇,“你们都认为我错了?好,好!我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但这笔血债,我绝不会忘!”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帖尔韦列则亲自给三王松绑,并将三王邀请到了蒙特国所在的大营。 当晚,李子葙召集联军各国将领庆功,想通过宴席上的欢愉气氛,趁机提出解散联军的建议,并承诺给予各国丰厚的回报。 宴席上,各国将领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蒙特国天汗帖尔韦列深知李子葙的用心良苦,在举杯致辞时,特意言道,“今日之胜,皆赖各位将士齐心协力。然南芬国叛乱已息,百姓需休养生息。我们这些局外人,也该撤军了。” 各国将领闻言,明显感觉到一丝不快。 但见李子葙微笑举杯,“各位,天汗所言极是,战乱已平,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根本,我等亦不愿久留他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过跟南芬国王子斯诺·齐布鲁的交涉,六王子为感谢联军援助,已答应为各国提供三年的免税贸易,并赠送千匹良马。 此举既彰显南芬国的诚意,也为我们撤军提供了便利。 愿此后各国和睦共处,共享太平盛世。” 各国将领听罢,方才露出释然之色,纷纷举杯响应:“愿如元帅所言,和睦共处,共享太平盛世。” 联军在此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当晚更是放纵欢声笑语,畅饮达旦。 篝火映照下,将士们载歌载舞,庆祝胜利。 帖尔韦列早早退席,蒙特国的将领们更是跟随其后,悄然离去。 次日清晨,蒙特国的队伍整装待发,他们也没有要南芬国的任何物资和钱财,而且兵士们没有打扰南芬国百姓,悄然撤离。 不过,等蒙特国的大军撤至君沙堡二十里时,红王、蓝王和紫王率领着兵马紧跟而来。 三位王到得跟前,下马跪倒在帖尔韦列面前,齐声道:“天汗仁德,我等愿追随天汗左右,永世效忠蒙特国。” 帖尔韦列扶起三位王,“诸位王请起,你们都有各自的城池,何不去治理自己的领地,造福百姓?南芬国已安定,正是各位大展宏图之时。” 蓝王率先言道:“城池可再得,但明主不可求,我等已商议决定,蒙特国大军之威严,让我等深深佩服,而天汗之仁德,更是前无古人,愿誓死追随天汗!” 喜欢苍生之律请大家收藏:()苍生之律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智闯龙潭战元一 宗图皇城疾风家族的一处分局。 一位轮廓坚毅的中年男子,正清点着武宁城而来的物资,此人是疾风家族分家家族二当家的,名叫疾风绝驿。 疾风绝驿细致地翻动着手中账册,突然眉头紧锁,目光如炬,账册上的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警觉。 疾风绝驿立即看了看这批押送的人员,“数目没有问题。快,都送到后院去。” 疾风绝驿目送着人员和物资进了院,随后又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异常后,疾风绝驿也跟着走进后院。 “有劳二当家的了,若非无奈,我们也不会贸然冒充押送人员。”人员中一位精瘦的老者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疾风绝驿摆摆手,“真人不必多礼,真人所做之事,绝驿早有耳闻,今番能助真人一臂之力,绝驿荣幸之至。何况主家也有密令,务必配合真人行动。” 老者微微颔首,“此次行动关乎重大,还望二当家的严守秘密。” 老者语气凝重,疾风绝驿肃然点头,“绝驿明白,定当竭尽全力。” 当天夜里,苍茫道会总坛内。 无极至尊元一叫来两位尊者和黄耀真人圭垚,“高鹤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圭垚禀报:“高鹤尚未传回确切消息,但据探子回报,紫苑一行自出了素月城后便踪迹全无,疑似已避开常规路线。” 元一眉头微皱道:“紫苑行事向来谨慎,避开常规路线也在意料之中。如今这肃穆也加入了他们,估计他们定然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白坤尊者邓润一脸的自信,“至尊不必过于忧虑,咱们总坛尚有不少弟子,而且我还专门从暗喙处调集了一批精英随时待命,定能应对突发状况。” 圭垚微笑道,“白坤尊者所言极是,暗喙精英素来训练有素,再说了,紫苑他们不能蠢到来皇城吧,据‘渡鸦’所报联军已经去南芬国了帮着复仇了,也威胁不到咱们。” 元一点头,目光深邃,“我倒不担心联军,但紫苑定然会设法潜入皇城。” 正当四人谈话间,手下来报,“禀告至尊,银蛇家族的使者求见,还带着几车东西。” 圭垚脸上泛起自豪:“上次与银蛇家族合作,咱们实力大增,这几车又更是够咱们用上一阵儿了,这银蛇家族果然是可靠的盟友。” 元一沉吟片刻,挥手道:“把东西都仔细清点入库,再将使者请入内厅,好好款待。” 圭垚领命而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力主与银蛇家族结盟的决策。 圭垚命人打开后门,银蛇家族的使者缓缓步入,身后一群押镖的壮汉推着几车沉甸甸的货物,井然有序地进入库房。 使者拱手道:“此次押送物资,还请真人查验。” 圭垚点头,示意手下仔细清点,心中暗忖:“银蛇家族果然信守承诺,这批物资定能助我总坛再上一层楼。” 手下迅速上前,开始清点货物,几人抬下其中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后,瞬间愣在原地,箱内竟是一堆乱石,显然与预期的珍贵物资大相径庭。 正当手下疑惑之际,押镖之人神色骤变,迅速拔出兵刃,三下五除二将周围守卫击倒。 圭垚大惊失色,刚要逃遁,身边使者更是敏捷,一把短刀早架在了他脖子上,那使者冷笑连连,“黄耀真人,这批‘货物’你可满意?” 圭垚面如土色,强作镇定,“使者这是何意?咱们可是盟友。” “他们哪里是盟友,分明是老朋友造访。”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正是至尊元一,两位至尊紧跟而出。 那使者冷笑一声,转身面对元一,“至尊别来无恙啊。” 元一神色冷峻,他扫视一圈,“看来你们四个早已沆瀣一气,别藏着了,现出真面目吧。” 那使者左手伸向面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正是兰枝真人肃穆。 旁边圭垚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苦笑道:“原来是你,真是防不胜防。” 人群中多人也纷纷揭下面具,竟都是熟悉的面孔,紫苑、于蓝和火德赫然在列,三人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元一。 紫苑上前,“至尊,道会已非昔日净土,且不说你混淆视听,将这朝堂弄的乌烟瘴气。这些年你更是暗中操控,图谋不轨,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但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背离了道会的初衷。” 元一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紫苑,你不配质疑我,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颠覆我的布局?” “看来你不想告诉我们真相,那就别怪我们了。”紫苑语气坚定,迅速从袖中抽出拂尘,拂尘挥动,几团火球瞬间飞向元一。 元一稳如泰山,身后白坤尊者邓润迅速挥动拂尘,元一面前立起一道金色屏障,火球撞上瞬间化为青烟。 正此时,左边突然闪出几十名苍茫道会的弟子,个个手持刀剑,右边也闪出十几名兵士,他们身着黑色革甲,肩部装饰黑色羽毛,气势汹汹。 “胆子不小,居然敢找上门来,今天我也算清理门户了。”元一冷声喝道。 手下弟子们二话不说刀剑齐出,寒光闪烁,直扑对方。 紫苑这边的众人迅速抽出刀剑,与之展开激烈交锋,刀光剑影间,双方你来我往,场面异常火爆。 暗影刺客团的三名影,那自不必说,聂轲、崇俨三藏、豫浪三人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剑锋所指,无人能挡。 黑爵士、汐鲮族人更是身手矫健,转眼间已将数名敌手砍翻在地。 元一见对方人数虽少,但个个身怀绝技,战斗力惊人,心中不禁暗生忌惮。 黄耀真人此刻无助地看向至尊和两位尊者,心中忐忑。 肃穆眼疾手快,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先结果了黄耀真人圭垚,黑乾尊者东俞乙见圭垚身亡,心中一震,迅速祭出水刃,水刃化作凌厉寒光,直取肃穆,肃穆法力自然不在东俞乙之下,迅速施展冰墙护盾,冰墙瞬间凝结,水刃撞击其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就在同时,肃穆迅速反击,在东俞乙脚下生出几道藤蔓,藤蔓迅速缠绕,东俞乙措手不及,被束缚在地。 旁边元一见状,脸色骤变,一手伸向东俞乙,掌心爆发出耀眼火光,火光瞬间将藤蔓烧成灰烬,东俞乙得以脱身。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两重元素。”元一冷冷道。 随即,几位真人都开始施展各自的绝技,元一冷笑一声,挥动法杖,几支木刺突然从地底下冒出,直指紫苑等人。 赤炎真人火德祭出金色屏障,挡住这一击。 紫苑一见火德出手,随即拂尘一挥,同时祭出数道火球和数道水刃,这水火之势再次飞向元一和两位尊者。 肃穆和于蓝也没闲着,再次祭出木之缠绕,试图困住三人。 元一冷哼一声,他暗暗吃惊,感觉紫苑似乎也达到跟自己一样的三重元素境界。 他不敢托大,法杖挥舞,将周遭的理石地板瞬间化为坚硬的岩石壁垒,挡住水火攻击,再祭出火焰和木刺进行反击。 四位真人联手应对,元一和两位尊者也渐感吃力。 宗图皇城疾风家族的一处分局。 一位轮廓坚毅的中年男子,正清点着武宁城而来的物资,此人是疾风家族分家家族二当家的,名叫疾风绝驿。 疾风绝驿细致地翻动着手中账册,突然眉头紧锁,目光如炬,账册上的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警觉。 疾风绝驿立即看了看这批押送的人员,“数目没有问题。快,都送到后院去。” 疾风绝驿目送着人员和物资进了院,随后又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异常后,疾风绝驿也跟着走进后院。 “有劳二当家的了,若非无奈,我们也不会贸然冒充押送人员。”人员中一位精瘦的老者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疾风绝驿摆摆手,“真人不必多礼,真人所做之事,绝驿早有耳闻,今番能助真人一臂之力,绝驿荣幸之至。何况主家也有密令,务必配合真人行动。” 老者微微颔首,“此次行动关乎重大,还望二当家的严守秘密。” 老者语气凝重,疾风绝驿肃然点头,“绝驿明白,定当竭尽全力。” 当天夜里,苍茫道会总坛内。 无极至尊元一叫来两位尊者和黄耀真人圭垚,“高鹤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圭垚禀报:“高鹤尚未传回确切消息,但据探子回报,紫苑一行自出了素月城后便踪迹全无,疑似已避开常规路线。” 元一眉头微皱道:“紫苑行事向来谨慎,避开常规路线也在意料之中。如今这肃穆也加入了他们,估计他们定然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白坤尊者邓润一脸的自信,“至尊不必过于忧虑,咱们总坛尚有不少弟子,而且我还专门从暗喙处调集了一批精英随时待命,定能应对突发状况。” 圭垚微笑道,“白坤尊者所言极是,暗喙精英素来训练有素,再说了,紫苑他们不能蠢到来皇城吧,据‘渡鸦’所报联军已经去南芬国了帮着复仇了,也威胁不到咱们。” 元一点头,目光深邃,“我倒不担心联军,但紫苑定然会设法潜入皇城。” 正当四人谈话间,手下来报,“禀告至尊,银蛇家族的使者求见,还带着几车东西。” 圭垚脸上泛起自豪:“上次与银蛇家族合作,咱们实力大增,这几车又更是够咱们用上一阵儿了,这银蛇家族果然是可靠的盟友。” 元一沉吟片刻,挥手道:“把东西都仔细清点入库,再将使者请入内厅,好好款待。” 圭垚领命而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力主与银蛇家族结盟的决策。 圭垚命人打开后门,银蛇家族的使者缓缓步入,身后一群押镖的壮汉推着几车沉甸甸的货物,井然有序地进入库房。 使者拱手道:“此次押送物资,还请真人查验。” 圭垚点头,示意手下仔细清点,心中暗忖:“银蛇家族果然信守承诺,这批物资定能助我总坛再上一层楼。” 手下迅速上前,开始清点货物,几人抬下其中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打开后,瞬间愣在原地,箱内竟是一堆乱石,显然与预期的珍贵物资大相径庭。 正当手下疑惑之际,押镖之人神色骤变,迅速拔出兵刃,三下五除二将周围守卫击倒。 圭垚大惊失色,刚要逃遁,身边使者更是敏捷,一把短刀早架在了他脖子上,那使者冷笑连连,“黄耀真人,这批‘货物’你可满意?” 圭垚面如土色,强作镇定,“使者这是何意?咱们可是盟友。” “他们哪里是盟友,分明是老朋友造访。”一个声音从暗处传来,正是至尊元一,两位至尊紧跟而出。 那使者冷笑一声,转身面对元一,“至尊别来无恙啊。” 元一神色冷峻,他扫视一圈,“看来你们四个早已沆瀣一气,别藏着了,现出真面目吧。” 那使者左手伸向面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正是兰枝真人肃穆。 旁边圭垚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苦笑道:“原来是你,真是防不胜防。” 人群中多人也纷纷揭下面具,竟都是熟悉的面孔,紫苑、于蓝和火德赫然在列,三人目光如炬,冷冷注视着元一。 紫苑上前,“至尊,道会已非昔日净土,且不说你混淆视听,将这朝堂弄的乌烟瘴气。这些年你更是暗中操控,图谋不轨,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但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背离了道会的初衷。” 元一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紫苑,你不配质疑我,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颠覆我的布局?” “看来你不想告诉我们真相,那就别怪我们了。”紫苑语气坚定,迅速从袖中抽出拂尘,拂尘挥动,几团火球瞬间飞向元一。 元一稳如泰山,身后白坤尊者邓润迅速挥动拂尘,元一面前立起一道金色屏障,火球撞上瞬间化为青烟。 正此时,左边突然闪出几十名苍茫道会的弟子,个个手持刀剑,右边也闪出十几名兵士,他们身着黑色革甲,肩部装饰黑色羽毛,气势汹汹。 “胆子不小,居然敢找上门来,今天我也算清理门户了。”元一冷声喝道。 手下弟子们二话不说刀剑齐出,寒光闪烁,直扑对方。 紫苑这边的众人迅速抽出刀剑,与之展开激烈交锋,刀光剑影间,双方你来我往,场面异常火爆。 暗影刺客团的三名影,那自不必说,聂轲、崇俨三藏、豫浪三人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剑锋所指,无人能挡。 黑爵士、汐鲮族人更是身手矫健,转眼间已将数名敌手砍翻在地。 元一见对方人数虽少,但个个身怀绝技,战斗力惊人,心中不禁暗生忌惮。 黄耀真人此刻无助地看向至尊和两位尊者,心中忐忑。 肃穆眼疾手快,没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先结果了黄耀真人圭垚,黑乾尊者东俞乙见圭垚身亡,心中一震,迅速祭出水刃,水刃化作凌厉寒光,直取肃穆,肃穆法力自然不在东俞乙之下,迅速施展冰墙护盾,冰墙瞬间凝结,水刃撞击其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就在同时,肃穆迅速反击,在东俞乙脚下生出几道藤蔓,藤蔓迅速缠绕,东俞乙措手不及,被束缚在地。 旁边元一见状,脸色骤变,一手伸向东俞乙,掌心爆发出耀眼火光,火光瞬间将藤蔓烧成灰烬,东俞乙得以脱身。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两重元素。”元一冷冷道。 随即,几位真人都开始施展各自的绝技,元一冷笑一声,挥动法杖,几支木刺突然从地底下冒出,直指紫苑等人。 赤炎真人火德祭出金色屏障,挡住这一击。 紫苑一见火德出手,随即拂尘一挥,同时祭出数道火球和数道水刃,这水火之势再次飞向元一和两位尊者。 肃穆和于蓝也没闲着,再次祭出木之缠绕,试图困住三人。 元一冷哼一声,他暗暗吃惊,感觉紫苑似乎也达到跟自己一样的三重元素境界。 他不敢托大,法杖挥舞,将周遭的理石地板瞬间化为坚硬的岩石壁垒,挡住水火攻击,再祭出火焰和木刺进行反击。 四位真人联手应对,元一和两位尊者也渐感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