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系统创飞全世界》
1. 真名,度厄真君
【来做个交易吧,一个有关“命运”的交易。】
【神明掌握着神的权柄,人类有着自己的辉煌与骄傲,但在此之上,命运,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命运”,乃贯穿世界与时间之线,你诞生前,死亡后,都未曾改变。】
【但若是有世界之外的力量到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 ▇▇ ▇……”
“▇▇ ▇……”
……
…………
今天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阳光洒在葱葱郁郁的树上,斑驳的树影在地面画出会动的印花。
只是气温有点高了,蝉鸣滋儿哇滋儿哇,好像是在投诉太阳的过于敬业。
刚刚放课的少女们结伴走入一家甜品店,空调带来的冷气让她们的身心都放松下来。
“好久没有吃冷饮了,我想要一杯圣代!”一位女生说。
“我也要我也要,要蓝莓的!”另一个女生说,“天内,你呢?”
“啊,妾身…我就喝点冰水。”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回答。
“冰水有什么好喝的,至少也要喝果汁啊。”
“嗯…我前几天肚子痛,医生说,说要少喝饮料。”天内理子编着借口,“我看你们吃就好啦!”
“好吧,等什么时候天内的肚子好了,我们再一起吃冰淇淋。”其他女孩接受了这个理由,毕竟在她们印象里,天内理子从不吃冰淇淋,也没吃过什么零食,想来是真的身体不好。
不然怎么会有人拒绝零食呢!
三个女生坐在一张小桌前,圣代端上来,两个女孩对着精致的圣代拍了张照。
据说,记录好吃的东西可以让心情变好,这家店也以此吸引顾客,不光把甜品都做得很漂亮,还提供适合拍照的小装饰品。
就女孩们开开心心拍照的时候,甜品店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但是好像没有人进来。
正对着门的天内理子好奇地瞅了一眼,然后眼睛就挪不开了。
并非无人进门,而是来的人太小了,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估计才刚到她们的腰呢。
好可爱的小孩子!
另外两个女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了门口的小女孩。
她穿着蓝紫色的小裙子,戴了一顶款式有点奇怪的帽子,淡紫色的头发乖巧地垂下来,编成小辫子,紫红的大眼睛水灵灵的,但好像有点迷茫。
最吸引人的是她头上的一张纸,像影视剧里才会见到的符咒,但是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
是和家长一起玩cosplay的小孩子吗?好可爱!
前台的小姐姐也被这位小小只吸引了,温柔地问:“小妹妹下午好呀,你一个人出门玩吗?”
“……”
紫发的小女孩有点呆,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点头,说:“只有…七七一个。”
啊,多么乖巧可爱的小天使,前台小姐姐的心都在流鼻血。
怎么可以放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门呢?她的家长不够负责啊!
“小妹妹的爸爸妈妈在哪呢?”她问,“独自在外很危险的哦,要是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找他们。”
“爸爸…妈妈……”七七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记得……”
前台小姐姐以为她是不记得电话,就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年龄的孩子记不住一长串数字很正常。
可以让这孩子在店里待一会儿,要是家长迟迟不来接,她可以等下班送孩子回家。
觉得这样没问题的小姐姐,心中点了点头,问七七:“那七七小朋友想吃什么呀?我们这里有很多好吃的甜品哦。”
七七呆呆的,看着橱窗里的甜品们,每一个都是那么漂亮。
可是她不怎么吃东西,唯一喜欢的食物是……
“椰奶……”她慢悠悠地说,“七七,想喝椰奶……”
“……椰奶吗……”前台小姐姐有点为难了。
他们后厨有椰奶,但那是做甜品的原材料,是不能拿出来的。
“不好意思哦,我们没有椰奶……但是有椰奶冻,七七小朋友想吃一点吗,姐姐可以送你一份哦。”
椰奶冻……好吃吗?
七七拿出随身小本本,翻了翻,没有找到有关椰奶冻的东西。
是新的食物……
“那,七七不吃了。”她说,“白术先生说,不可以吃陌生的东西……”
“啊……那好哦。”前台小姐姐点了点头,说,“天气很热,七七小朋友可以在这里做一会儿,等白术先生来接你。”
她猜测,“白术先生”应该是七七的家长,就是这个姓氏好像很少见……不过霓虹什么姓都有,这也不奇怪。
“好,谢谢,姐姐……”
七七也觉得天气太热了,她不喜欢热的地方,容易腐烂……指药材。
小女孩慢慢地走到一张小桌前,爬上对她来说有点高的椅子,小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坐着。
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寻常孩子会有的好奇心和玩心,只有碰不着地的小脚悬在空中,轻微地晃着。
像个软软糯糯的紫薯馅小麻薯。
宿主的形象比喻?
而不远处的桌边,天内理子眼巴巴地望着七七。
好像把这个小可爱拍下来,呜,但是霓虹不让拍陌生人,要有当事人同意才可以。
她不擅长和孩子交流,也怕吓到小女孩,还是不拍了吧。
好可惜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的小孩子,好想让黑井也看看。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转眼间,女孩们的圣代都吃完了,只是还有点不想离开这里。
从小到大,父母和老师都教她们保护自己,类似不要走夜路啊,不要独自出门啊之类,那样容易遇到危险。
七七的家长还没有来接她,她那么小,会不会遇到坏人啊。
可这不是国中女孩们能关心的,她们自己也还是孩子,也要在天黑前回家。
天内理子一行人离开甜品店时,七七缓慢地抬起头,朝那里看了一眼,蹦下椅子。
唔……腿部有点僵硬,行动好像更加不便了。
要做柔软体操,晚上。
前台小姐姐正在忙,七七仗着身高优势在橱窗前走过,没有被发现。
或许等下班后,她会通过监控发现小女孩已经走了,也会为此担心,但那是后话了。
现在,七七走在街上,和天内理子保持大概五十米的距离。因为肢体僵硬和腿短,她要时不时跑两步才能跟上。
可哪怕已经跟得很用力,她还是跟丢了,在拐了几个弯后。
在岔路口前迷茫的七七:“……”
人,不见了_(:зゝ∠)_
看来别无他法了,只能去最终目的地找……那里叫什么来着?
七七翻开小本本看了看,啊,是叫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在咒术界简称东京高专。
那么问题来了,东京高专在哪呢?
七七思考了一会儿,想不出来。
这种问题太为难她的小脑瓜了QAQ
…
……
几日后。
万里无云的苍穹下,一排排古朴的木制建筑比邻而建。
两位黑衣少年和一位白衣少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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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鸟居,来到高专之内。
那少女正是七七曾在甜品店见过的天内理子。
来到终点,她的脸上却没有喜色,只有微不可查的悲伤。
“到了。”白发少年松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啊,总算能结束了,老子快累死……!”
在无下限撤开的那一刻,锐利的刀刃从后而来,贯穿了他的腹部!
“悟?!”夏油杰震惊。
“你们先走!”五条悟无视疼痛,喊到,“这里交给我,快走!”
“可,可是……啊!”
天内理子还没说完,就被抱到白色的龙形咒灵上,向高专内部飞去!
地面上的五条悟离他们越来越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还有朝他走去的高壮男人。
“他,他不会有事吧?”天内理子问。
“不会的,悟很强。”话是这么说,夏油杰却止不住担心。
他从未见过五条悟受这么重的伤。
不眠不休警惕了三天,悟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要是敌人很强的话……
夏油杰不敢想。
必须尽快解决天内的事,然后去帮悟!
虹龙感应到主人的心切,用尽全力加速,很快,他们就到了薨星宫。
是终点了。
二人平稳落地,在薨星宫门前,夏油杰却叫住了天内理子。
“理子妹妹,在和天元同化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他说,“你想被同化吗?”
“……你在说什么呢,这可是妾身的职责,也是妾身的…命运。”
天内理子平静地回答他,但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神色有几分挣扎,声音也有些许颤抖。
“牺牲从不是任何人的职责。”夏油杰说,“我和悟一开始就说好了,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被同化的话,我们可以带你走。”
“带…带妾身走?”天内理子有点惊讶,“可是,可是那样的话,天元大人怎么办呢,妾身在咒术界的照顾中长大,就是为了……”
“天元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愿意吗?”
你真的愿意死吗?
天内理子听见自己的内心说。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在这个如花一般的年纪,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年纪,没有人想要去死。
“妾身……我想活下去!”
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砰!”
子弹穿过头颅,带走了少女的泪水,和生命。
“……”夏油杰的笑容瞬间消失,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不远处的男人,那人在慢条斯理地擦枪,好像那一枪只是打中了一只野兔,一只羔羊。
“……他呢?”
“嗯?”
“悟呢?!”夏油杰放出咒灵,“他在哪?!”
“哦,你说六眼啊,他死了。”伏黑甚尔不紧不慢地说。
“……”夏油杰不敢相信。
怎么会,悟怎么会死……
他明明,明明……
明明,他们是最强的。
伏黑甚尔不做没钱的买卖,没有杀夏油杰的兴趣,但看那小子好像要拼命,他也拿出了武器。
这时,一阵严寒无中生起,夏日的下午,飘起了雪花。
……什么?
不管是夏油杰,还是伏黑甚尔,都愣了一下,朝雪花飘扬的源头看去。
只见小小的女孩悬在空中,脚下亮起巨大的法阵,飞雪与寒风以她为中心扩散。
“听召,宣此诰命。”
2. 你有这么高速运转的大学生成为救世主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神楽溯是一个靠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过日子的苦逼大学牲,几天前,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学习,无力地倒在床上,拿出手机,原神启动!
这是他忙碌生活中唯一的放松方式了,可怜的大学牲,明明还没有成为社畜,就已经有了比社畜还累的生活。
他们医学生是这样的。
当时前瞻刚刚结束,他看了下更新后的卡池,随便丢了个十连下去垫池子。
反正他是个非酋,隔三差五大保底,一个十连也出不了……
等等,金光?!出货了!!
还是双黄!,他这辈子第一个双黄!!!
神楽溯兴奋到差点在床上蹦起……没蹦成,因为他原地去世了,生物意义上的。
躺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神楽溯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只是有点高兴而已,怎么就猝死了?
以前没有发现过,原来他是脆皮大学生吗!
希望舍友能发现他死了,别让他在床上发烂发臭……
莫名的,神楽溯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了这个现实。
浮在一旁的白球:“……”
“啊,你好啊,球。”神楽溯跟他打了个招呼,“抱歉啊,附近太白了,一开始没看见你。”
“……你好,宿主,我是系统233。”白球发出冰冷的机械音。
“哦,你好,统。”
系统:“……”
不是,你接受能力这么好的吗,就不问问自己在哪,他是什么系统之类的吗!
宿主不按常理出牌,系统只能自己自我介绍:“尊敬的宿主您好,我是时空管理局的系统233号,您可以叫我系统或叫我233。
“这里是系统空间,检测到您的身体已死亡,我将您的灵魂带到这里,避免消散。”
“那我嘎了还要读书做解剖吗?”神楽溯问。
系统:“……不用。”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鉴于您体质特殊,系统想带您去二次元世界拯救世界,但也要咨询您的意见,如果您不同意,可以……”
“我要去!”神楽溯窜起来,“不就是拯救世界吗,我去我去!”
二次元啊,那可是二次元!
让他去二次元吧,这个逼学他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谁爱上谁上!
系统也没想到宿主居然这么主动,但回忆一下对方的性格和生活经历,想通了。
学医的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我还要再确认一遍,哪怕那些世界危机四伏,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您也要去吗?”系统问。
“我是真的不想继续读了。”神楽溯说,“而且你不可能直接让我一个脆皮大学生去拯救世界吧?总有金手指是不?”
“……金手指有,检测到您在打游戏时猝死,我提取了那个游戏的部分数据,可以在二次元世界中创建相对应的角色,并投放意识进行行动。”
“我懂了,就是马甲对吧。”神楽溯坐下,“那我可以披着马甲发疯吗?”
“……”系统无语。
“请尊重马甲人设,同步率下降会影响到马甲表现出的实力。”
“好吧。”神楽溯有点失望。
他还挺想重现一些ooc的原神二创名场面的,比如万叶摘海哥的聪明草和拿别人的帽子那个。
“……请宿主不要把原作和二创混淆。”系统冷冰冰地说。
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提醒,神楽溯那晴朗的脸却在刹那间阴沉下来。
“你能窥探我的心声?”
系统一愣,他的宿主还拥有这么厉害的变脸能力吗?
之前没有发现,眼神锋利起来后,神楽溯整个人的气质都危险了起来,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虽然……系统本来就不是活人。
“我可以听见您的内心想法。”系统说,“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将这个功能关闭。”
“我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神楽溯淡淡道。
“好的,应宿主要求,该功能已关闭,如果宿主有需求,可以呼出系统页面,使用‘队内通讯’或‘私人通讯’。”
“功能这么齐全吗,统统,你好能干啊。”神楽溯又变回了之前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样子。
“……职责所在。”
见过那副锋芒毕露的模样,系统不可能再将他视为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明明是白切黑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他想。
“那么,如果没有问题,宿主可以签下这份合同。”系统说。
神楽溯面前出现一沓纸,第一页写着几个大字:“时空管理局劳动协议”。
合同大意就是他要在系统的协助下进入即将崩坏的二次元世界,帮助正面势力发展,最终拯救世界之类的。
在这期间,系统会尽量满足他的一切合理诉求,但若他自己操作不当导致死亡,管理局概不负责。
但至于拯救完后会怎样,只字未提。
神楽溯从高中起就开始打工了,对正常的合同流程很熟悉,这份不完整的合同自然不能让他满意。
“我有问题,我要拯救多少世界?是能一直待下去还是救完几个就回归现实了?他敲敲纸面,问。
“您可以自行选择。”系统回答。
而随着他的同意,合同上也浮现了新的条款,正是神楽溯要求的这个。
“嗯,这样就没问题了,反正我也不想读了,去异世界溜溜很不错。”神楽溯拿起一旁漂浮的笔。
但在即将签下名字时,他又顿住了,看向系统。
“我有点好奇,这张合同是如何生效的,绑定灵魂吗?”
“这是某种深层的束缚。”系统回答,“只要您签下,束缚就成立了,您不能使用系统的力量危害二次元世界中的无辜群众,也不可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避免出现类似次元混乱的情况。”
“行吧。”神楽溯也能猜到这些,在纸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系统的机械音随即响起:
“拯救世界的束缚已成立,请宿主做好准备,即将开始次元穿越……”
神楽溯闭上眼睛,对即将到来的穿越有些期待。
第一个世界会是什么呢,是他看过的番剧,还是某个完全陌生的异世?
希望是像友人帐那样的治愈番,不用打架,只要负责流泪(?)就好了。
耳边传来钟表滴答的声音,再度睁眼时,他已经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活动活动筋骨,他呼出了系统界面,是比较护眼且充满科技感的淡蓝色,很老套,嗯。
主界面只有几个按钮,神楽溯点击“宿主”,便看见了自己的详细资料。
[姓名:神楽溯]
[性别:男]
[年龄:23]
[身份:待补全]
[体质:4(满分10)]
[力量:3]
[速度:4]
[技能:暂无]
[等级:暂无]
[???:▇ ▇ ▇]
[现状态:]
[hp:10/10]
[mp:0/0]
[饱腹值:70%]
[体力值:5/5]
[增益状态:无]
[负面状态:无]
哦豁,这数值,看着越来越像游戏了,不愧是不科学的二次元。
可是这数值也太低了吧!感觉别人打一拳他就要死了的样子!
神楽溯叹了口气,说:“统啊,二次元世界对一个体质不合格的人来说也太危险了吧,有没有新手福利?”
“您看看角□□面。”系统提醒他。
角色?角色应该就是马甲吧。这样想着,神楽溯打开了角□□面。
是熟悉的游戏内界面,他box里的角色都在……慢着,怎么都是灰的?
“统,我角色怎么灰了?”神楽溯皱起眉,“你看这只艾尔海森,灰得跟死了一样。”
“……这是因为,我们都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这个世界不能一次性承受过多外来能量,只能一步步来。”
“……我怎么有不详的预感呢?”神楽溯看看头顶,干净的天花板没有一丝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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渍。
“统,你来这里,不会是偷渡吧?”
“当然不是,是经过世界意识同意了的。”系统急忙解释,“但我们进入的世界都比较脆弱……如果不脆弱就不需要我们来弥补了。
“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改变角色们的悲惨命运,从而拯救世界,这里的世界意识是欢迎的。
“毕竟,三次元读者的怨气越重,世界意识的压力就越大,严重的话,世界可能会分崩离析。”
“那就行,那解锁角色的条件是啥?”
“……”
“统宝,你这个沉默很可疑啊,该不会是随机的吧啊哈哈哈……”
“……”
“……不会真是随机吧?”神楽溯站起来,开始认真了。
“统,你知道的,我的运气很差。如果完全随机,我可能要用全四星阵容锄地,等到这本书完结都弄不到一个五星了。”
“是的,考虑到宿主运气不好,系统已经对解锁角色的祈愿进行了调整,十连必出角色,不会重复,而且每个世界获得的角色可以通用。
“祈愿的机会与世界的承受力有关,而想提高承受力,需要宿主提高马甲角色在这个世界的人设完整度和认可度。”
原神的角色数量不算多,神楽溯猝死前拥有的角色也没多少,只不过大部分都练过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抽卡机制的话,他应该能很快解锁到好用的角色……吧?
慢着。
“如果没有重复,那角色的命座怎么办?”他问,“五星的命座我没几个,但四星有不少是满了的。”
“这就是系统为宿主争取到的福利了。”系统回答,“只要解锁角色,其武器、圣遗物、天赋都会和您的账号同步,只有命座除外,宿主可以看看。”
神楽溯闻言,看了。
这一看,他直接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满命?!五星角色,全部满命!”神楽溯激动得险些再度猝死,“统,你是我爹!”
系统:“……大可不必。”
“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爹了。”神楽溯一把抱住界面板,和不存在的摄像头深情凝望。
“你知道的,我从小无父无母,想要一个慈父很久了。从今天起,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哥,咱们各论各的。”
系统:“……”
真的大可不必!
“对了,解锁人物同步解锁武器的话,抽卡出的武器能拿去卖吗?”神楽溯问。
原神的抽卡只会出角色和武器,但大部分是三星武器,除了某些比较实用,其他的都是躺仓库。
神楽溯记得,提瓦特的三星武器差不多是那里的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最好的武器了,不知道在其他世界的含金量如何……
“……本系统的祈愿不会得到武器。”系统打破他的幻想,“相应的,宿主会获得可在本世界使用的实用物品。”
“哦。”神楽溯有点失望,不能挣小钱钱了。
“那第一个世界是哪个?看家具陈设像番剧。烫吗?烫的话我可能看过。”
“是《咒术回战》,这里的怨气比较重,但主线相对简单,适合新人练手。”
“……是这里啊……”
神楽溯翠绿色的眸底情绪淡了几分,但系统能看出,这绝非是失望或不感兴趣。
他看过这部作品,这部……很出圈的作品。
出圈的不止动画,还有烂尾传奇。
从前抽空看的时候他就想,要是有人能去救救那些角色,或者去绑架iivv逼他改剧情就好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是他来完成这个……算遗愿吗?算遗愿吧。
“还是直接开马甲吧。”神楽溯叹了口气,“看这个世界的日期,应该快到“星浆体”这个重大事件点了,希望来个能打的角色。”
新手自带的十连抽下去,界面的流行散发彩虹般的光芒,俨然是出金的标志。
神楽溯又激动得快猝死了。
系统刚稳住了他的身体状态,就见神楽溯的眼睛更亮了。
居然……是七七?
不,什么七七,是女儿!
3. 《学医救不了璃月》
时间线回到现在。
在凌厉的风雪之下,天内理子的面色却是红润了起来,就像到了温暖的春天一样。
她睁开眼,眼中有些许迷茫。
她这是怎么了……她没死吗?
摸摸自己的脑袋,却染了一手血,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但确实没有伤口,也没有疼痛了。
天内理子抬起眸,便见到了淡紫发的小女孩。
这是……她前几天见过的那个孩子?她记得,这孩子叫……
“七七太强了。”神楽溯感叹,“治疗在咒术界很罕见,更何况是复活这种逆天能力。”
七七的元素爆发,仙法·救苦度厄,为附近的敌人添加度厄真符,队友攻击带有真符标记的敌人时,会回复生命值。
这本来没有什么,但解锁满命,也就是六命后,元素爆发会增加一个复活队友的功能,而且只有十五分钟的冷却时间,相当逆天。
现实不是限时的副本,一刻钟的冷却不算长,只要七七还在,队友就死不了。
系统送满命的好处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宿主,现在是关键时刻,请您不要放松警惕。”系统无奈道,“使用马甲的同时控制本体,会消耗更大的精力的。”
“但我以后迟早要同时操作两个甚至更多马甲吧?”神楽溯说,“就当是适应了,反正现在双线操作没问题。”
系统:“……”
行吧,你开心就好。
就在神楽溯和系统聊天的时候,薨星宫,伏黑甚尔持刀向七七攻来!
他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但他看见了,刺杀目标活了。
他不想任务失败。
“小心!”天内理子大惊,没有多想为什么七七在这里,一把拉过小女孩的手臂,护在怀里。
她很紧张,也很害怕,甚至连怀中的孩子没有体温这件事都没有发现。
夏油杰也反应过来,和咒灵一同向伏黑甚尔冲去,绝不能让他伤害她们!
可出乎他们预料的,小女孩小手一抬,手中出现一把金色与青色交织的长剑。
她脱离天内理子的怀抱,用剑挡住了伏黑甚尔的攻击,被击退好几米,但至少是挡住了。
七七看起来依旧呆呆的,缓缓说:“千岩军叔叔说,打七七的是坏人。
“坏人,要打,带给千岩军叔叔。”
伏黑甚尔:“……?”
什么千岩军,没听过的势力吗?
不过,这小屁孩想打败他?哈,白日做梦。
正这样想着,小女孩已经向他跑来,手中那酷似玩具剑的迷你长剑一划,竟是直朝人的死穴攻来!
伏黑甚尔立刻接住这招,同时目光也冰冷了起来。
这个力道,这种杀伐果断的打法,不是一个小屁孩该有的。
甚至,很多大家族精心培养的成熟死士,也不过如此。
这个小孩,是什么来头!?!
七七的剑被拦住,但未曾脱手,她的动作也灵活地衔接起来,每一剑都冲着敌人的防备薄弱处去。
七七的普通攻击,古云来剑法,和刻晴使用的云来剑法有相同之处,但后者更具观赏性,前者却有更高的攻速和攻击性,更适合实战。
她诞生在充满战火和死亡的年代,只有习得傍身武艺,才能在魔神们战斗的余波中活下来。
随着七七的攻击,伏黑甚尔身上浮现一个白蓝色的符咒图案。
如果自信看,就会发现,它和小女孩复活天内理子时,脚下浮现的图案很像。
可伏黑甚尔没有空关注这个,作为拥有人类巅峰身体的“天与咒缚”,他已经很久没在近战上吃亏了。
面前的小女孩又挨又瘦小,抬起手勉强能打到他的肚子,却能和他对战而不落下风。甚至,就连她那把从未见过的咒具剑都无比锋利,险些让他手中的特级咒具损坏。
夏油杰也过来了,看这趋势,怕是会输。
伏黑甚尔咬咬牙,豁出去了!
神楽溯也准备豁出去了。
“生生不绝。”随着女孩的声音落下,一个燃烧冷火的小团子飘在她身边绕圈,周围的气温逐渐落下来。
元素战技,仙法·寒病鬼差,冰血化符,召唤寒病鬼差围绕在七七身边,为其提供治疗,并对路径上的敌人造成冰元素伤害。
同时,在这个状态下,七七的普攻都会为自己和队友回复生命值。
在寒病鬼差的帮助下,七七毫无畏惧。
伏黑甚尔的攻击落在她和夏油杰还有咒灵身上。但七七没有痛觉,她的动作从未停歇,伤口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咔嚓”一声,一把特级咒具损毁了,是伏黑甚尔的。
“nice,我方拿下一分。”神楽溯给自己鼓掌。
“……宿主,您给七七带了什么?”系统看不下去了,“七七是治疗位啊,为什么她的战斗力这么强?”
总不可能是宿主自己会打架吧?不可能啊!一个读书读到死的学生怎么可能拥有堪比天与咒缚的体术呢?
“哦,我也没带什么,20暴击率的治疗头罢了。”神楽溯轻描淡写地回答。
系统:“……”
“她的圣遗物双爆是160分,攻击沙攻击杯,还是昔时之歌套装,根据治疗量加输出的。”神楽溯继续说。
“武器是风鹰剑,还能加物理输出,和物理伤害的普攻很适配……而且七七的治疗量本来和攻击力挂钩,用这个没毛病。”
“……毛病大了!”系统绷不住了,“为什么要让奶妈打输出啊!”
“你不懂。”神楽溯摇摇手指,说,“学医救不了璃月,我玩的就是不卜庐剑圣。”
系统:“……”
你懂,你清高,你让药童当剑圣。
玩家是这样的,制作组只要出角色就行了,但玩家为了提高使用率要考虑的就多了。
这样真的会掉同步率的啊!
但神楽溯不管,在他看来,七七这个角色本就不是单纯的药童,拥有不弱的战斗能力也是她的特点之一。
学医的总要有防身能力,就像读书人要有一身肌肉一样,你说对吧,孔子?
尽管系统在怀疑统生,神楽溯依旧乐此不疲地让七七打输出。
不仅输出,还时不时给夏油杰治个疗,打得伏黑甚尔那是苦不堪言。
感觉到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他扔下一个烟雾弹,脚底抹油跑了。
夏油杰将墙面轰出一个大洞,但就是不见人影。
可恶,没有咒力残秽,无法追踪。
夏油杰握紧了拳头,心中有滔天巨浪。
不管是伏黑甚尔,还是突然出现的小女孩,都是他们预料之外的变数。
说起来,那个孩子,是不是会……
夏油杰看向七七。
失去攻击目标的七七迷茫了一会儿,思考片刻,手中的剑化为星光点点,消散。
她看看夏油杰,又看看天内理子,更呆了。
夏油杰:“……”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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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想多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种强大的能力呢?
一定是幻觉。
“七七,小妹妹,你是叫七七吗?”惊魂甫定的天内理子唤道。
七七看向天内理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而呆萌。
“我叫,七七。”
“谢谢你,七七。”天内理子捧住她的小手,却是一愣。
七七的手,怎么这么凉……
“不用,谢……”七七慢慢回答。
“……理子妹妹,七七妹妹,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夏油杰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说,“我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然后……”
然后他去给挚友收尸,如果刺客没有骗人的话。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悟……
希望刺客是在骗他们,希望悟没有死,希望……
“七七,和刘海哥哥,一起。”七七突然走过来,脚步慢悠悠的,但好像不是因为悠闲。
正想着能不能求七七救人的夏油杰一愣。
“不可以吗?”七七眨眨眼睛,有点疑惑。
“七七,会帮忙。白术先生说,要乐…乐什么来着……”
“……可以。”看着这个孩子,夏油杰的神色软了下来。
“谢谢你,七七妹妹。”
“不用…谢……”七七回答。
因为她不用帮忙救五条悟,按照神楽溯了解的剧情,五条悟不会死在这里。
果然,在高专大门下,白发少年于濒死之时觉醒反转术式,治好了自己的伤口。
常年浸泡在六眼带来的冗余信息之中,他的大脑苦不堪言,但现在,他的脑海无比清明,视野也额外开阔。
他看见了附近的每一根绿草,每一片落叶,还有……带着天内理子和小孩子赶过来的夏油杰。
嗯?等等,小孩子?
正处于掌握反转术式的兴奋中的五条悟,脑子突然转不过弯来了。
“悟!”夏油杰在魔鬼鱼咒灵上招手,“太好了,你还活着!事不迟疑,快上来!”
“……”五条悟看着他们,脑袋有片刻的卡壳。
他突然抽风:“杰,你当爹了?”
夏油杰:“……”
天内理子:“……”
神楽溯:“……”
…
……
偏僻的小屋子里,紫发小女孩正在喝椰奶,小手捧着椰奶的盒子,双眼放空。
五条悟用手抓她面前挥了两下,成功引起七七小朋友的注意。
然后,他很不尊老爱幼地抢走椰奶盒,成功收获一脸迷茫的小萝莉。
完了之后他还有理由:“小鬼,我们忙得跟狗一样,就你在这喝椰奶,合适吗?”
“……悟,不要欺负她。”才忙完的夏油杰夺回椰奶,放回七七手里。
“才不是老子欺负她嘞!”五条悟狡辩,“明明是她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我们仨!”
“……她还是个小孩子,悟。”夏油杰感到头疼,“哪怕真的很好奇什么,也不准抢她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杰你烦死了,跟个老妈子一样。”
“……”
夏油杰想打架了,悟就是这个德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看着挚友小眼睛里透露的嫌弃和生气,五条悟及时转移了话题。
他凑到七七面前,无垠天空般的双眸盯住了呆呆的小女孩。
“那么,能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吗,这位,不是人的小朋友?”
4. 七七不知道哦
“……你确定吗,悟?”夏油杰迟疑了一会儿,问。
“怎么不确定,你也察觉到这小孩不正常了吧?”五条悟回答。
“虽然看起来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没有心跳呢~”
“……”
夏油杰弯下腰,试探着捏了捏七七的手腕,确实,没有脉搏。
而且,冰冷得出奇……
“呐,该回答了,小朋友。”五条悟扬了扬下巴,“你是什么东西?”
七七眨了眨眼,缓缓说:“我叫七七……”
“嗯嗯,七七,然后呢?”
“是个僵尸……”
“哦哦,僵尸,然后……等等?!”
五条悟猛地站直,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墨镜都快掉下来。
他又仔细看了七七两眼,感觉还不够清楚,竟直接把她拎起来细细查看。
夏油杰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阻止:“悟!这样拎衣领容易窒息的!快放下来!”
“……不用担心窒息。”五条悟缓缓将人放下,“杰,你忘记她怎么介绍自己的了吗?”
“……僵尸?”夏油杰也不可思议地看向七七。
众所周知,僵尸是花国传说的一种超自然生物,由死者的尸体变化而成,没有呼吸和心跳,智商一般不高,且行动不便。
这些年僵尸片还挺火的,他们无聊的时候也看过,对里面各种各样的恐怖僵尸可谓是印象深刻。
但现实中怎么会有僵尸啊?!
而且,夏油杰的观察力虽不及六眼,判断人是死是活还是可以的。他能看出来,七七的胸腹一直在有规律地起伏,这代表她是在呼吸的。
神楽溯:因为七七一直在模拟活人的基本生理活动啦。
“她的呼吸是装出来的。”五条悟点明,“说起来,七七睡着的时候会停止呼吸吗?那岂不是跟死了一样?”
“……?”
七七没有回答,好像是听不懂。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她确确实实已经死了,但她依旧能跑能跳,能说话能思考,这又不是死物能干的事。
夏油杰则是想到了另一点。
僵尸是死去的人,死后身形样貌是不会改变的,所以……
七七,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吗?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团怒火。
但凡是有点良知的人,就不会伤害弱小无辜的孩童,究竟是怎样残忍邪恶的存在,居然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杀手?!
想到这一点的夏油杰气场低了一点,但他的神色没有变化,甚至能挤出温和慈祥(?)的微笑,问七七:“七七,你的家在哪里,还记得吗?”
“……家?”七七慢吞吞的,“七七,住在…不卜庐……”
“不卜庐?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过啊。”五条悟挠挠头,“你记得路吗?”
“路……?”七七露出茫然的神色。
思考了一会儿,她拿出一个小本本,翻开来看。
“七七,有地图,可是,这里是哪里,七七不记得了……”
“我来!”五条悟一把夺过小本本。
“七七的笔记!”七七蹦了两下,想把笔记抢回来,但奈何身高不过关,她这小个子给五条悟当拐杖杵着都不够。
“哎呀就给大哥哥看一下嘛,反正你又看不懂地图。”
五条悟嘴上这么说,手里却丝毫不老实,直接开始看七七的其他笔记。
[每天要做的事:
[一、采药。
[二、整理药材。
[三、早上,中午和晚上,都要做一次柔软体操。
[四、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七七也要睡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采药?难道小僵尸家里是做医生的?’
五条悟又翻了几页,利用六眼的便捷一目十行,找到了七七记录的人。
[白先生是医生,有绿色的头发,戴眼镜,脖子上有一条白色的蛇,叫长生。
[甘雨姐姐说,白先生是七七现在的监护人,大部分时候可以信任。
[甘雨姐姐在月海亭工作,是好人,遇到困难可以找她。
[往生堂的堂主好可怕,七七不想被她抓到。
[璃月港外面会有魔物,七七要在天黑前回去,如果回不去,就要第二天回去了。]
五条悟:“……”
你搁这搁这呢?
再回头看看地图,这份精致的地图好像不是机器印刷的,笔墨感有点浓厚,用的貌似是比较传统的复印方式——誊写。
但应该不是七七画的,这上面的标注和七七的字完全不是一个字体。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能和“璃月港”匹配上的地方。
于是五条悟把笔记本递给夏油杰,问:“杰,你见过这个地方吗?”
“?”夏油杰接过小本子,看了一眼,直接沉默了。
“我不是人形记录仪,这么精细的地点就算在世界地图上看过也不可能记得清清楚楚吧!”
说罢,他将小本本还给七七,拿回笔记的七七抱紧本子,还后退了两步,好像是害怕再次被抢。
“不怕,不抢你的东西。”夏油杰尽量笑得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和蔼可亲。
“七七的家在璃月港不卜庐,对吗?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璃月港怎么走,可以请七七先住在这里吗?”
七七歪头,好像是在判断他的话可不可信。
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说:“好,谢谢……”
“我叫夏油杰,你可以叫我夏油哥哥。”夏油杰自我介绍道,“他是五条悟,叫他五条哥哥就可以了。”
“好……谢谢哥哥……”七七慢慢回答。
不知道是因为没记住还是嫌太麻烦,她直接跳过姓氏喊了哥哥,一下就戳中了夏油杰的……心巴。
我当哥哥了!他想。
“喂喂,杰你笑得像个变态。”五条悟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不就是喊声哥吗,我也能喊啊,夏油欧尼酱~”
夏油杰:“……”
自己人,别开腔。
被一个一米九不正经dk喊哥和被可爱的小萝莉喊哥能一样吗?
脆弱的孩童是应该被保护起来的存在。
而你,我的朋友,没有危险的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七七妹妹,我们还没来得及准备房间,你可以先和天内姐姐挤一挤吗?就是你救过的那个小姐姐。”
“好……”七七缓缓点头,回答。
*
“……宿主,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们来安排你?”系统问,“万一他们准备直接将你交出去,你还要装可爱吗?”
“你这话怎么说的呢?什么装可爱,这是真可爱!”神楽溯的重点很奇特,“我的意识在女儿的壳子里,我就是可爱的女儿!”
系统:“……”
“而且这样才符合七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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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啊!她就是生前悲惨死后傻乎乎但实力很强的小僵尸嘛,在剧情里。”神楽溯继续说,“要是表现出她有成熟聪慧的内心,就ooc了哎,同步率会掉的,人设完整度也上不去。”
更重要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不会把七七交出去。
在咒术界里,一个非人、强大、来历不明的存在,被发现就相当于被追杀。
但如果这个存在有治疗能力且缺乏攻击性,那就不会被杀死了,而是会被囚禁,成为治疗术士的工具人。
神楽溯可以随时收回马甲,但他目前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不能随便在人前收回。要是时刻被监视着,会很难办的。
“……行吧。”系统又能怎么办,系统只是工具统罢了。
“那宿主为什么要在笔记上写那些话,还弄了个璃月港的地图?”他问,“用更明晰的话说明七七的来历不好吗?”
笔记里,只写了谁是好人,要做什么,对七七的身份那是一个字也没提啊!
“统,你不懂人类。”神楽溯伸出食指,在身前摇了摇。
“人往往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哪怕是最强dk也不例外。逃避与猜疑,是人的本能。
“所以留白才是正确的,他们俩平常大大咧咧,但不是傻子,会自动脑补七七的身份的。”
至于脑补错……拜托,哪有人看实机就能猜到源代码的,到后面再请别的璃月角色来解开误会不就好了。
这才更现实!
*
另一边,在将七七送进房间后,留在外面的二人果然如同神楽溯想的那样,猜测起来。
“僵尸是花国特有的。”五条悟说,“根据我的了解,其他国家只有丧尸死士什么的,没有僵尸。”
“她的衣服看起来也有花国元素,但是,和我见过的花国服饰好像又不一样。”夏油杰说,“可能是结合现代服饰改良的,但能确认她和花国有关。”
“可这就有了新的问题了。”五条悟抬头看向窗外,说,“僵尸的智商不高,你也看出来了,七七笨笨的,所以她为什么会来霓虹,又为什么会说日语?”
“……”夏油杰也陷入沉思。
应该不可能是霓虹籍花裔,他们刚刚搜过了,霓虹根本就没有璃月港这个地方。
所以……是被别人带来的,而且用某种特殊能力学会了外语?
“……算了,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个。”夏油杰抬头看他,“悟,理子妹妹死过一次。”
五条悟:……?
“什么?!”五条悟睁大了眼睛,声音响亮到屋顶都要抖两抖。
夏油杰捂耳朵示意他小声点,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嗓门大了,压低声音说:“杰,你不会是摔到头了吧?理子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死了?”
“……是死过。”夏油杰纠正他,“我不傻,我很确定她死过,被……那个杀手杀的。
“可是七七突然出现,将理子妹妹复活了,还协助我打跑了那个杀手。”
五条悟:“……”
五条悟exe.正在卡壳。
复活?那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吗?
“系统,我赌一个摩拉,他们现在肯定在想,复活这种能力是真的吗。”神楽溯喝了一口果果仙酪,感觉有点太甜腻了,遂放下。
“当然是真的了。”他自己回答道,“毕竟这个世界本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你我皆为演员。
“真实与虚假,不过是一个疯子的异想天开而已。”
5. 风精灵is watching you
“……宿主泥……对jjxx的怨气也很大啊。”系统顿了顿,说。
“什么jjxx,那是iivv。”神楽溯一脸幽怨,“好好的漫被他毁成这样,我这个只会儿童简笔画的都画得比他好,起码我不会让剧情崩成那个鬼样子。”
“……确实。”
根据系统对三次元读者的评价收集,这个世界的后期剧情水平是,“从未见过如此崩的剧情”。
仿佛孙悟空葬花,刘姥姥三打六耳猕猴,林黛玉倒拔伏地魔。
反向秀出天际。
所以,在系统对神楽溯说三次元的读者怨气太重,世界意识压力很大的时候,他是信的。
如果三次元的负面情绪也能成为咒灵的话,他们能直接创造出一个超越傩子的超级咒灵,去把iivv创飞!
“不说那么多了,统,我现在是不是能抽卡了。”神楽溯搓搓手,打开系统界面,看了一下背包。
1600原石!
“统你真是良心商家!”神楽溯欢呼。
一个任务1600原石,要是现实里也这么慷慨,他早给喜欢的角色们全都满命了好吗!
系统暗自叹了口气,说:“因为这个任务很重要,关系到以后的剧情发展和任务难度……宿主,你在干嘛?”
“我在找香炉。”神楽溯翻着背包,“香我有一份,王平安那里拿的,但是香炉在哪呢……”
“……香炉在魈的传说任务里。”
“……好像是的哈,而且任务结束到现在都不知道多久了,那冰雾花还插在那儿呢。”神楽溯挠头,苦恼,“那不就没有香炉了吗,我怎么上香抽卡啊……”
系统:……
“你之前抽七七的时候也没上香。”
“那是在测概率。”神楽溯嘴硬说。
↑他绝不承认是因为初来乍到忘记了。
系统对他没辙,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地图,说:“宿主,距离你的住所的两条街外有卖丧葬用品的店,里面有各种香炉。”
然而神楽溯已经开始翻出租屋了。
他打开一个积灰的柜子,第一个抽屉里刚好有香炉。
“撞大运喽!”神楽溯举起香炉,“今天也是不用出门的一天呢,嘿嘿。”
系统:……
他忘了,宿主有宅属性。
神楽溯把香炉放到整洁的书桌上,屏蔽系统的观测功能,去浴室洗了个澡,还特意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香波,把自己打理成干净有香味的样子才来上香,可见其心之虔诚。
“伟大的岩王帝君、天照大神、如来佛祖、上帝耶稣,请保佑我十连双黄吧!”
说完祈祷词,他当着香炉的面按下了十连按钮。
眼见那流星从天而降,尾迹拉长,散发彩虹色的光晕!
“啊——”神楽溯发出jk般的激动尖叫。
刚刚被解禁出来的系统:……
好嘛,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
…
……
…………
地下赌场面积很大,灯光昏暗,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人体身上的汗臭味和各种杂牌的酒味混在一起,让初来乍到的人一闻就感到不适。
一位少年就罕见地皱了皱眉,“啊,虽然我喜欢酒味,但混成这样就不好闻了啊。”
他身高约莫只有一米六,穿着奇特,绿色的贝雷帽搭配披风和灯笼裤,还有印着格子花纹的白色丝袜,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风格。
配上那张带着婴儿肥的清纯脸蛋,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地下赌场应该出现的人。
毕竟,这样的人就该留在充满阳光的地上。若是一不小心来了这里,那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小姑娘,真漂亮。”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向他走过来,伸手就想摸他的脸,“来给爷摸摸,嘿嘿嘿……”
“呼……”
一阵风吹过,酒鬼感觉自己好像被空气拍了一巴掌,皮糙肉厚的脸上都出现一个红印。
“?”酒鬼醒了一半,茫然地看着四周,可附近只有各种恶人汉子,哪还有纤细少年的影子?
“哎呀呀,这里的人也太多了,而且各种各样,好麻烦呢。”少年穿行于人群之中,周围的人们自动为他让出道路,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从身旁走过。
他来到占地最大的赌博项目前,不出意外地发现了任务目标。
身形健壮的男人穿着最简单的黑色衬衫,肌肉将衣服隆起,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但他的脸却是俊到能做小白脸,嘴角的疤不光没有破坏颜值,还给这张脸平添了一分野性。
像一只慵懒的黑豹。
‘找到了。’少年一笑,脸颊边的渐变色麻花辫也微微摇晃。
但他没有直接靠近伏黑甚尔,而是跑到下注台旁白,一摸口袋……
哎嘿,没钱!
*
“……”神楽溯眼角抽搐了一下,“统,我的马甲能用我背包里的东西吧?”
“是的宿主,毕竟严格来说,投放了您意识的马甲和您是同一个人。”系统回答。
“所以温迪的口袋为什么是空的?”
“……”
你也妹说要花钱啊。
*
赌场,温迪又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在工作人员的微笑注视中拿出几张纸币,放到下注台上。
“一万円,买三号马。”
“好的。”工作人员熟练地收下赌注,并把兑换券给面前的小客人。
即使小客人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小孩,他也不会小看对方。要知道,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下赌场,能进来的都不会是等闲之辈。
“等一下,宿主,你为什么要下注?”系统问。
“当然是为了引起渣爹的注意了。”神楽溯回答,“你想啊,他从来没赢过,但一个突然出现的新面孔一直赢,是不是会好奇?”
“……话是这么说,但根据我已知的资料,你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新时代好青年,抽烟喝酒赌博一个都没有碰过,根本不会赌马。”
“是这样的,但是我可以和伏黑甚尔反着买。”
“……”
好像很有道理。
不知道提瓦特有没有掌管幸运的神,也不知道向古希腊的幸运女神福尔图娜祈祷有没有用,反正和大倒霉蛋伏黑甚尔反着买是绝对有用的。
温迪顺利“赌中”,最不被别人看好的3号马在最后关头极限反超,夺下了赌马比赛的第一,而他自然也以最高的赔率含泪血赚。
“芜湖!”温迪轻声欢呼,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毛孩。
“我猜中啦!嘿嘿,要去找前台小哥换奖券喽~”
少年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的从马场边跑回前台。他看起来无忧无虑,完全不在乎地下赌场那阴暗腥臭的环境,也完全没有看见其他人狠厉的眼神。
不过,只是一场而已,就算少年欢呼了,声音也不算大,没有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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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多少人的注意。
来赌场的,谁还没赢过?(甚尔:?)在老赌徒眼中,开头赢两次太正常不过了,这玩意儿可是诱饵。
所有赌徒都坚信幸运女神下一次眷顾的是自己,也坚信自己能够力挽狂澜,赚得盆满钵满。
——那当然只是坚信而已,就算这个世界非常的不唯物,这也不可能实现。
除非和伏黑甚尔反着买。
看着下注的马再一次夺冠,神楽溯微微仰头,展开双臂,以猖狂的姿态喊出:
“一无所有,或者,赢下所有!”
系统:……
宿主,你这说的,是隔壁铁道的词儿啊!
“嘿嘿,一万变五百万,好厉害呢。”温迪开开心心地收起小钱钱,也不知道他是塞进了哪个包里,反正直接看是没能看出来。
盯着他的目光已经快要化为实质了,但少年偏偏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好像一只光顾着啃草而没发现饿狼靠近的小白兔。
对常年混迹黑市的人来说,五百万円并不算特别大的巨款,但区区几场赌马就从一万变成五百万,全程没输过,这引起了赌徒们的嫉妒和愤怒。
不过这些恶意的情绪里并不包括伏黑甚尔的,他只是带着好奇瞟了两眼,又兴趣怏怏地收回视线。
是个男的,看打扮像哪家跑出来玩票的少爷,估计对自己的处境还一无所知呢。
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不能完整地走出去了。黑市里头可都是舔刀子血过日子的人,才不会像地上世界那样好声好气地对待富家少爷。看来,今天又有一个自视甚高的少爷要吃血亏了。
伏黑甚尔是不会同情这种大少爷的,非亲非故,又没有出钱雇佣他,他才懒得管。
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自信的人估计没有想到,少年不光不是纯粹玩票的大少爷,还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只要引起注意,留个印象,就足够了。虽然伏黑甚尔不记男人,但温迪的外观这么有标志性,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认错。
毕竟没有男人会把自己穿成绿油油戴花花的可爱小团雀到处晃悠。
神楽溯的形象比喻?
地下赌场的出口处,少年轻哼着小曲出了门。他其实可以再多赌几场吸引更多注意,但根据计算,伏黑甚尔手里的钱应该快输光了,过不了十分钟对方就会出来的。
以少年走出赌场为号,藏匿于阴影的人像见了肉的豺狼,拿着武器向他围过来。
“小鬼,赌运不错嘛。”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握紧了拳头,手臂上肌肉隆起,整个人都快成了布满青筋的小山。
“可惜,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交出所有的钱,或者,留下你的命。”
“如果我把钱给你们,你们会放我走吗?”温迪毫无惧色,眨眨眼睛,天真无邪地问。
“哈哈哈哈!”恶徒们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不会了!放了你,你还会去搬救兵。杀了你,钱照样是我们的!
“不过我还是劝你乖乖交出钱来,这样爷几个还能给你个痛快,留个全尸!”
恶徒们笑着向他靠近,手中刀剑在灯光下印出少年脸庞的模样。他们的笑容好像都在昏暗中扭曲,与他们腐烂的灵魂一同散发臭气。
但少年并不害怕,只是右手一抬,身前出现一把朴素的木琴。
“看来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大坏人呀,那就可以弹奏平时不会拨动的乐章喽~”
6. 哎嘿!
少年的指尖划过琴弦,美妙的音符像流水一样汩汩流淌。
“从前,一户贵族家族里迎来了备受期待的新子。他身体健康,像新生的猫儿一样充满活力,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怀抱好奇与期许。”
他用最温和的语调吟唱崭新的诗歌,就像行走在温暖花圃中的诗人。
“但贵族们推崇严苛的教育,懵懂的孩子没能满足他们的期待,也没能得到哪怕一点一滴的爱。”
亡命徒们笑着扑了上来,怀着必胜的自信,向手无寸铁的年轻人举起屠刀。
“‘为什么他们总是对我凶巴巴的,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一缕缕青色的流光在少年身边亮起,明明是有形之物,却勾勒出无形之风的模样。
“在漫长的时光里,孩童逐渐变得成熟懂事。他渐渐明白了,他的家比普通人的家少了爱与宽容,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了太多。”
少年脚下亮起一个华丽的图案,像青色的魔法阵,无数羽毛开始在天空飘落。
“孩童不甘。‘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怪到我身上?’”
周围刮起飓风,几个大汉全都被掀飞。
“于是孩童离开了家,想要成为自由的飞鸟。但是啊,从未飞翔过的鸟儿,只会在悬崖坠落。”
他伸出手,一根羽毛落在他掌心。
“你想看看,自己是否有飞上高天的能力吗?”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从咒灵嘴里拿出一根三节棍。
他早就听出来了,这小孩在拐弯抹角讲他的事。
他的身世过往就是一道抹不掉的伤疤,就算不会再流血,也会留下白色的凸痕。
刚刚那些流光和羽毛他也看见了,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说不上来,应该是见过相似的术式。
禅院家那群家伙的性子他可清楚了。被一个无咒力的人揍过一圈,他们自然不会声张。
那眼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算了,无所谓了。
打一架再说。
刹那间,黑色的身影和青色的风碰撞在一起,金属发出划破长空的声音,
黑街的房屋牌匾全都被砸碎,行人尖叫着逃窜,唯恐招致祸端。
最后伏黑甚尔重重砸在风墙上,怎么也突破不了这层屏障。
规则神,小子.jpg
“……有本事你把这壳撤了!”
“不要哎,你好凶,我害怕~”
“……”
伏黑甚尔决定逃跑。
就刚刚那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出了几十个招,其中不包括用天逆鉾划风墙。
没有用。
这层屏障是流动的,就算划出一个小口,其他地方也会在眨眼间补上。
更别提,他根本划不开。
这家伙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于是伏黑甚尔充分发挥了他肉/体极限的优势,一溜烟跑没影了。
清风将被破坏的东西放回原处,街道重新变得一尘不染。
少年并不着急。
或者说,披着温迪壳子的神楽溯不着急。
风会带来所有的消息。
伏黑甚尔身上不含咒力的杀气和血腥气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只要闻过一遍,风就已经在他身上打了标记。
所以还是先去搞点酒喝……
温迪一拍脑袋,不对,他为什么会想要喝酒。
都是马甲的错!
可是他现在有很多小钱钱,可以买到很好的酒哎……
小皮鞋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往酒吧去了。
在走进酒吧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阵奇怪的欢笑。
系统:……
“宿主,你买不到酒的。”他善意提醒。
温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于此同时,吧台酒保小姐姐也说:
“小弟弟,你还不能喝酒哦,要不试试我们的新款果汁吧?”
温迪:……
岂可修!
他壳子下的灵魂早就成年了,成年了!就算壳子在提瓦特买酒也没有什么阻碍,没有阻碍!
“我已经有二十岁了,真的。”温迪仰起头,真挚地说。
“我只想要一杯果酒,好不好嘛,大姐姐……”
“……”酒保小姐姐捂住了脸。
好可爱……不是,好卑鄙,居然用这种招数!
“真的不行啦!而且看你的模样,明天应该还要上课吧?还是快点回家吧,晚上一个人出门是会遇到危险的!”
“彳亍。”碰壁的温迪只能慢慢滑走了。
但一出酒吧,他就兴高采烈地拿出一瓶酒:“哈哈,拿到了!”
系统傻眼:“不是,宿主,等等……你偷了酒出来?!”
“喝酒的事怎么能算偷呢?我付了钱的!”温迪一路小跑,蹦蹦跳跳出了黑街。
光明的世界灯红酒绿,大大小小的咒灵趴在路灯上,人们拎着购物袋结伴而行。
——谁能想到,见不得光的黑街,和繁华的商业中心,居然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呢?
“我想到一个地狱笑话,在一个大/麻合法的国家里,大/麻商人们住的街道没有警察局,但却是治安最好的。
“因为如果有人闹事,警察就会发现这里在做大/麻交易,然后收取高额的税款。”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灯下黑呢?
温迪把酒放进背包里,再拿出一块□□弹弹的糖霜史莱姆,和卖奶茶的小姐姐换了一杯奶茶和一个空杯子,再把酒倒进空杯子里,光明正大地喝。
系统:讲真,用吸管喝酒真的好吗?
神樂溯:别问,问就是泰裤辣!
那为什么还要另买一杯奶茶?
“因为风中传来了奇妙的气息~”
温迪摇着酒杯(奶茶壳版)往前走,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小孩子站在公交车站等车。
他脸蛋瘦瘦的,看起来不像寻常孩子那样健康,神情也比同龄人成熟几岁。
更难以忽视的是他放荡不羁的头发和那跟伏黑甚尔有七分像的小脸。
“哇哦,五岁的小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呢。”温迪眨了眨眼睛,“但是还是太瘦了呀,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养得白白胖胖,像璃月的瓷娃娃那样才好嘛。”
说着,他小跑过去,蹲下来问:“嘿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家里人呢?”
他笑得阳光开朗,但小伏黑惠却充满了警惕,不光没说话,还后退了一步。
温迪仿佛完全没有察觉,接着说:“一定是走丢了吧?幸好你遇到了我这个热心市民,你家在哪,我送你去呀!”
“……”小伏黑惠又后退了一步。
“好吧,我想你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家的具体住址怎么说,那我们去警视厅好不好?”
小伏黑惠又双叒叕后退了一步。
再退就要出车站范围了,温迪终于装不下去:“别这样呀小惠,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你的爸爸把你托付给了我……哎嘿,开玩笑的啦!”
眼看伏黑惠的表情像是想打人了,他立马变了一个话题。
“你不觉得我们的眼睛很像吗?都是绿色的,肯定是风指引我们相聚的。”
“……不像。”小伏黑惠抱紧怀里的袋子,“一点也不像。”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但面前人的眼睛没那么绿。
比起自己那种绿,更像……像什么呢?雨后的湖泊?隔着嫩叶遥望的天空?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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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像。
还有那些理由,风的指引,爸爸托付什么的,一听就是逗小孩玩的。
他爸早就不要他们了……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啦!”温迪突然把奶茶塞进小惠手里。
“不开心的时候,就吃些好吃的吧!这可是附近最火的奶茶店爆款哦!”
“……”
伏黑惠看着那杯要双手才能捧住的奶茶,莫名感觉有点烫手。
“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他把奶茶递回去。
“什么,我在小惠惠眼里居然是陌生人吗?”温迪睁大眼睛。
紧接着他西子捧心,委屈地说:“这不公平,明明都是找了好久的,为什么我不行,难道我看上去比无良教师还不靠谱吗……”
↑这话蒙德人应该更有发言权。
巴巴托斯会在提瓦特的任何地方出现,除了蒙德。
非常的神奇,你说是不是啊,温迪?
天天坐在树上喝苹果酒的风精灵:哎嘿。
你找巴巴托斯,管我温迪什么事.jpg
无耻地委屈了一会儿,温迪又跟没事人一样眨眨眼睛。
“我叫温迪,是蒙德城蝉联三届最佳吟游诗人冠军哦!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就认识了,不算陌生人了?”
“……不认识。”
“……”
嘛,小惠他爹那么不负责,他对外界警惕一点也正常。
没关系,离主线还远着呢,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反正温迪最擅长忽悠和安抚可爱的小动物了,凶巴巴的小龙小狼现在可都是他家的呢(特瓦林&安德留斯:?)
“不管怎么说,你晚上跑出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他揉揉孩童的头发。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哦!放心,街上都是监控,我是不会当法外狂徒的。”
“……”
“有警惕心是好事啦,但你看我也是小孩啊,只是比你大那么几岁(零几万个月)而已。小孩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很正常的吗?”
“……”
“别总苦着一张脸啊,我家的红色小猫都没有你这样冷酷!”
“……”
热闹的商业街出现一个神奇的景象,一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哄一只四五岁的奶娃娃。
奶娃娃皱着脸,但少年长相俊秀、气质柔和,完全不像危险分子,反而像是他的邻家哥哥。
是以,没有人把温迪当成人贩子(嘻嘻)
而且温迪的壳子不愧是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一番软磨硬泡之后,伏黑惠的防线还是被拉低了。
“我姐姐生病了。”他瘪着小嘴说,“我要给她买药。”
但是晚上人太多了,他坐公交还没到站,就被挤下来了……
小惠:不开心了。
“哦哦,那我送你回家好啦!”温迪拍拍他的头,“既然是坐公交来的,那我们也一起坐公交回去吧!这次有我在,你不会被挤下去的。”
伏黑惠沉默一会儿,说:“末班车已经过了。”
温迪:……
是哦,现在快半夜了,公交车已经不开了。
而且他没有身份证去坐地铁捏!
最后温迪使用钞能力打了个车。
坐在出租车上,他心累地喝了一口伪装成奶茶的酒。
哎,说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
还好有酒可以喝……等等?
温迪眉头一跳,打开杯盖往里看。
香醇带珍珠的奶茶映入眼帘。
啊……
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给错杯子了。
然而为时已晚。
此刻的小惠满脸通红,眼睛里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温迪:……
丸辣!
7. 我璃月水神也绝非鳝类!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深夜勾搭小孩可能会遭到嫌弃和怀疑,却忽略了自己可能把酒和奶茶弄混。
一点也没有为捅娄子的温迪悲伤,下一个赶到场的是偷摸找咒灵的秋秋人!
——是的,没错,那一抽十连出了两个,虽然不是双黄,但我璃月水神也绝非鳝类!
藏蓝发的少年行走于月光之下,皎洁的光辉洒在他无暇的面孔上,漂亮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嘛,虽然这样说也没错。
不过,或许是十连两角色把欧气用光了,他在人迹罕至的郊区晃荡几个小时,居然连一个能打的咒灵都没有看见。
随手一个雨裁切碎一只三级咒灵,他伸了个懒腰,找了张干净的长椅坐下,沉迷进武侠小说的世界里。
枕玉老师推荐的小说,那自然是相当精彩。
[只见那侠士提剑挑起酒杯,手腕翻转,倒满酒液的瓷杯上下颠倒一瞬,竟是一滴水也没落下,就这样行云流水般地滑到他面前……]
“呲呲呲……”
刺耳的声音打断行秋的阅读。
寂静的公路旁停下一辆轿车,一个身穿和服的青年人没精打采地从上面下来,路过他时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进不远处的废弃楼房。
行秋一言不发,只是一昧看书。
当然,目标已经到场,他的心思自然也不在小说上了。
“宿主,您要等的人已经来了,您现在状态还好吗?”小出租屋里,系统看着躺在床上的宿主,问道。
“还行,只要不打架,我现在的精力能同时控制两具马甲加自己的身体。”神楽溯翻了个身,回答。
他现在的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同一份意识,视野和听觉却被分成了三份,还能互相独立互不干扰。
好像精分。
别问他七七那边什么情况,这么晚了,小孩子当然是要睡觉的(确信)。
等天亮七七起床,或者两个少年那边需要战斗,他本体这边就得睡一会儿,所以他现在躺在床上。
绝对不是因为懒。
行秋那边百无聊赖地看小说,系统大概计算了一下现有的数据,告诉他最多还有一分钟,进去的人就要出来了。
于是神楽溯闭上眼睛,顺便拉了灯。
果然,在他将注意力投入行秋马甲后,不远处,和服青年骂骂咧咧地跑出来。
那人丢掉吸了一半的烟头,吐出一口痰:“呸!根本就没有咒灵,害老子白跑一趟!”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颤颤巍巍地递过一根新烟:“禅、禅院大人,消消气,可能是咒灵知道您要来,自己消散了也不一定……”
这句话当然是假的,只有四级咒灵会自行消散。
但姓氏禅院的人显然对这种马屁很受用。
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四级咒术师,实力在家族里完全不够看,平时也只能在那群没有术式的废物和下人面前找找尊严。
现在有人恭维,他自然会洋洋得意。
呵,等级不高又怎样?四级也是咒术师,普通人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蝼蚁。
咒术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就像人和玉米,隔在中间的可不是小水沟,而是天堑,天堑!
禅院某人沉浸在类别尊卑的自我高.潮中,鼻子都要翘上天了。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嗯?
谁敢笑话他?!
禅院某人愤怒回头,只见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少年从椅上站起,合上书页。
他嘴角还带着笑意,不过眼神无比纯良:“呀,看来是在下打扰了二位的雅兴?真是抱歉,属实是见到了有趣的内容,忍俊不禁。”
禅院某人眯起眼睛,粘稠的目光像虫子那样在少年身上舔来舔去,并没有感受到咒力波动,于是傲慢和鄙夷又从心里涌了出来。
原来是个蝼蚁。
看模样,十有八九是什么离家出走的小少爷,而且长得还不错,不比家里那群低三下四的女人差。
不过,一个普通人居然敢直视他,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怎么办事的?怎么会有蝼蚁出现在这里!”禅院某人拎起辅助监督的衣领,重重砸下!
骨头断裂的声音无比清脆,深色西装也染上一层墨红,辅助监督痛得无法呼吸,但还是忍住眼泪求饶:
“对,对不起禅院大人,我不知道…是我工作不利,请您不要赶走我……啊!”
本就受伤的辅助监督被一脚踹到车轱辘边,贼眉鼠眼的禅院某人发泄完怒火,又看向行秋,眼中满是贪婪。
这种不谙世事的小男孩,玩起来一定很有趣吧,而且钱包肯定也不薄……
他那容量不怎么样的脑子逐渐被不能过审的内容占据,倘若在场任何人有读心术,怕都是要被恶心到吐出来。
披着行秋壳子的神楽溯大概能看出他那猥.琐的眼神,眸色不禁冷了几分,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优雅和矜贵。
他背着一只手,信步向前走去,宛若接待贵客的小王子。
“这位先生,相遇即是有缘,不知您可否收留在下一日,在下定不会辜负您的恩情。”他伸出手,表情既单纯又真诚。
漂亮的小兔子自己跳进麻袋里,恶狼自然没有放生的道理。禅院某人勾起一抹恶心的笑容,不安分的手这就要上前抓……
“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眨眼的功夫,油腻腻的手就被钉在了地上!
淡紫色长剑削铁如泥,猩红的液体从放血槽中喷涌,扭曲的大脸沾满鲜血,痛苦尖叫响彻天际!
而行秋依旧保持微笑,嘴角连一个像素都没有动过。
“在下并不喜欢动用武力,但阁下身上的恶意实在太浓,在下必须自保才是,得罪了。”
翻身困难的辅助监督瞪大了眼睛。
不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是坏了吗?
他看见了什么?一个普通人把禅院家术士的手给穿了???
还说是自保?!?
这不对吧?这一定不是正常人吧!
本以为被分配给禅院家工作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居然还碰上了疯子,辅助监督现在只想闭眼装死,祈祷对方别发现自己。
聪明人都知道要在强者面前服软,但禅院某人显然是嚣张惯了,直到这时还破口大骂。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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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你这个卑贱的蝼蚁,竟敢伤我!禅院家不会放过你的!!!”
“那倘若我不出手,你会放过我吗?”行秋瞬间收敛笑容,目光无比冰冷。
“如果我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会打劫我、伤害我,最后甚至不会让我活着回去。
“倘若我无视你自行逃脱,明天,后天,还有未来的每一个夜晚,你都有可能像今天一样欲对无辜之人行不轨之事。而在那时,不会有人阻拦,也没有人会对你实行审判。
“更何况,看你这么熟练的样子,还有那边被虐待的可怜人,相必你手里已经有不止一条人命了吧?”
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即使身处异世,行侠仗义之人也不会允许此等社会蛀虫逍遥快活。
既然有人护着,那就想办法一网打尽,而不是服软避让。
璃月没有什么罪该万死的大恶人,不代表这具身体会畏惧鲜血。
“下去之后,记得告诉你那群没用的列祖列宗,是璃月古华派的剑客送了你一程。”
说罢手起刀落,人首分离。
少年手中的剑尖抖了一下,化为光点消失。
呼,虽然早就预料了会噶几个禅院,但第一次见血果然还是不适应……
不过这种人,根据侠客的理念,不能留。
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的狂乱的心跳。
片刻后,他走到辅助监督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嘿,别装睡了,我知道你还醒着。”
假装自己是根狗尾巴草的辅助监督:……
无命休矣!
求生欲激发肾上腺素,他直接一个额头磕下来,嚎啕大哭!
“大侠啊!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上有八十孤寡老母,下有三岁挖煤小猫,您大人有大量将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呜呜呜呜……”
“扑哧。”行秋忍不住笑了,凭空变出一个鸡腿就塞进他嘴里。
辅助监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呜呜呜,他要被毒死灭口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附赠一个鸡腿…他人还怪好的嘞……
你说(嚼嚼嚼)把毒药下在鸡腿里(嚼嚼)是谁发明的呢(嚼嚼嚼嚼嚼)……
不对。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而且伤口好像没那么痛了!
辅助监督震惊地窜了起来,摸摸肚子摸摸胸口,真的什么外伤都没了,断掉的骨头好像也接上了!
太好了是神医,他有救了!
辅助监督当场一个滑跪:“老奴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行秋对他的态度毫不意外,也是非常大方地把剩下的大半只甜甜花酿鸡打包送了出去。
“不用谢我,毕竟我也有件事要你帮忙。”他神秘地说。
“把我和那家伙的尸体送回去,告诉他们,他被意外出现的二级咒灵杀死,幸好我这个路过的野生术士路过祓除了咒灵,才把他的尸体救下来。”
8. 你说的对
辅助监督现在很精神。
他觉得自己一定被卷入了什么惊天大阴谋,而且被某位大人选中成了小弟。
开车的时候,他手心不断渗出汗液,方向盘都差点握不稳了。
他就是一个没有术式的小人物,死了都没人收尸的,何德何能被大人看中?
在咒术界摸爬滚打几年,他也清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一旦卷入,便失去了退路,只有走向死亡这一个结局。
汗水津津的辅助监督瞟了一眼后视镜。
青蓝衣装的少年安静地看书,看起来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贵公子。
如果忽略一旁的无头尸体的话。
辅助监督心情更加复杂。
这是尸体,尸体啊!
血都要流到鞋子上了,怎么还有心思看书啊!(无声尖叫)
只是假装看书实际上在和系统聊天的神楽溯:哎嘿!
过了一段时间,轿车开进山里,在一座宅邸边停下。辅助监督关闭发动机,手还有点抖。
行秋借后视镜看见他紧张的神色,悠然道:“不必害怕,这个人的死又不是你的错。”
“!大人……”
“他只是运气太差,被‘窗’的误报坑害了,不是吗?”
“……是……”
辅助监督唯唯诺诺,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个年轻人知道窗!
他肯定不是野生的平民术士,百分百是有人教过的,说不定还是其他家族用来对付禅院家的暗祺!
呜呜呜,他这个无名无姓的小炮灰,还是祈祷多活几天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行秋跳下车,问。
辅助监督僵硬了一下,老实回答:“大人,我叫山上向夕。”
“好的,帮忙把他搬出来吧,上山下乡。”
“……”
呜呜呜,他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小炮灰了。
他是被记错了姓名的小炮灰。
炮灰plus版,确信(?)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想,星浆体事件后的这一晚,总是不太平的。
禅院家简直吵翻了天。
“你是说,‘窗’的情报出了问题,麻君被咒灵杀了,最后还是一个平民家的小畜生救了你?!”
中年人抓住辅助监督的衣领,把人举起来。
辅助监督动都不敢动,任凭眼泪在脸上流:“大人,大人放过我吧,我哪有胆子骗你们啊……”
“骗?你当然不敢骗!但你不过是个废物,凭什么死在我们术士后面!”
他们禅院家可是上千年的世家,咒术界三巨头之一,连总监部都要看脸色的大家族!
他自己只是四级术士,好不容易娶了旁系的咒术师女人,但生下三个孩子里也就一个有咒术天赋,是他的希望!
就算是四级咒术师,也不是平民家的小山鸡能欺负的,更何况是没有术式的辅助监督?!!
咒术界一直存在很有趣的一点,世家术士常常看不起平民术士,但只要旁边有普通人,他们的矛盾便没有那么尖锐了。
弱者总是被推出去送死的。
辅助监督流下绝望的泪水,但就在这时,剑光闪过,顽强的衣领被削掉一块,他稳稳坐到地上。
“谁?!”中年人怒视,只见少年慢条斯理地收起剑,道:“在下听闻各位是世家子弟,但今日一见,与我预料中相差甚大。
“这位先生不过是位无辜助手,何必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与其欺凌弱小,不如祓除更多咒灵,为禅院麻报仇才是。”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插嘴!”中年人一脚踹过去。
行秋轻松躲开,顺便踹回去,直接将人踢倒。
“别随便动怒呀,这样对身体不好。”
躯留俱队的人已经拿着刀剑围上来了,但少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中年人捂着屁.股,大声指使他们:“一个平民而已竟敢这么放肆!给我好好教训他!”
“是!”周围的人纷纷冲上去。
two hundred years later……
等禅院家的术士们赶到的时候,躯留俱队成员们已经被叠叠乐一样堆在地上,而大吵大闹的中年人无疑是最下面的那个。
行秋拍拍肩膀上的灰,微笑道:“承让了。”
“%&*@#……”中年人语无伦次,看起来骂得很脏。
行秋无视了这种没有丝毫威胁性的行为,转向过来的术士们:“各位可是被吵醒了?真是抱歉,我们切磋的动静比预想的大了一点。”
“……”
这是切磋吗?你自己看看这是切磋吗!
家族的颜面就这样被一个平民按在地上狠狠磨蹭,他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各种各样的术式都运转起来,眼看就要往行秋身上招呼……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打断了他们。
“干嘛呢干嘛呢,大半夜的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渣拉,衣服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几个禅院立刻低下头去,恭敬道:“家主大人。”
——嗯,这个看起来像酒蒙子……不,就是酒蒙子的老头,是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仿佛没有看见堆成山的族人,喝了一口酒,平静地看向行秋:“你是来干嘛的?”
“在下行秋,是一名路过的江湖剑客。”行秋微笑着回答,“此前无意中见到咒灵害人,出手祓除,但可惜没来得及救下禅院麻先生,便自愿送他尸首归家。”
禅院直毘人嗤笑一声。
不是他说,接下来的发展,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无非是族人见到自己人死了不开心,迁怒到这个平民身上,想出手教训结果没打过罢了。
活该。
和正经家族里护短的长辈不同,禅院直毘人不会同情这群手里没本事还想作威作福的家伙的。
他崇尚实力至上,管他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眼前这小孩看起来不错,就是可惜不是他们家的,不过要是能吸纳成自己的势力,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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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他把酒葫芦挂到腰间,朝少年勾勾手:“来吧,我们打一场。”
行秋略作惊讶:“老人家,您这是……想给他们出气。”
禅院直毘人呵呵冷笑:“一群废物,打了就打了。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输了,就得留下来为我做事。”
“没有选择的余地吗?”
“很遗憾,没有。”
“……好吧。”行秋拿出祭礼剑。
华丽的长剑让禅院直毘人眼前一亮。
强大的能量波动,大小也匹配体型,更重要的是凭空拿出,不是特殊咒具就是术式本身的效果。
如果是术式的话,他们就赚大了。
那就更不能让他走了。
呵呵,小伙子,要怪就怪你惹错人了吧。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势力,只要不是五条加茂那边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手下的刀了!
禅院直毘人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并且为家族势力即将壮大一分而兴奋。
在他看来,眼前人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比起六眼和十影法都差的远,脑袋也天真得可笑,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人不会想象自己认知外的事务。
禅院直毘人也不会想到,“行秋”皮下是个具备上帝视角的成年人。
在郊区祓除咒灵,刻意制造偶遇,以至后面的一系列行为,都是神楽溯的精心策划。
“宿主,您为什么选择禅院家?”系统不解地问。
“统统,你看,咒术界已经烂完了,哪怕外面光鲜的外皮都阻挡不了内里散发的恶臭。”神楽溯说。
“这种势力环境无法适应时代的变迁,终将被卷进历史的车轮化为飞灰,不过是早点晚点的区别罢了。
“想改变,要么暴力清算,要么从内部开始改革。
“原著里五条猫猫选的是改革那条路,因为他觉得暴力清算不仅不彻底,还会导致整个咒术界秩序的崩塌,甚至会影响表世界的安危。
“这个担忧不无道理,在实力强大到移山倒海之前,用暴力手段改变一个势力必然会带来诸多弊端。
“但他改革也改得不怎么样。
“卧底安插、信息截取、思想传播、人才培养、武力储备、外部合作……他是一个也没有做好,就连那可怜巴巴的几个学生都被高层坑光了!”
就是说啊,五条悟他一个理科生,搞改革搞得明白吗!
还不如直接打呢!痛几年就痛几年嘛,牺牲一点点幸福千万家。
所以还是让他来吧,用腹黑秋秋人和这群没远见的老头玩心计,保证不出一个月,禅院家就能被架空了。
“那……在这之后怎么办,您想把总监会也架空吗?”
“都得到一个家族势力了为什么还要讲道理,直接建立新的总监会和他们battle不是更好?”
“……”
系统:这样合适吗?
神楽溯:当然合适啦!里世界都是实力为尊的,谁手里有战力信息和资源,谁就是老大!
看我多好,明明可以直接暗杀掉所有高层,还沉下心来和他们过家家,我是好人!
9. “大家好!我是……
随着一道水花落下,行秋和禅院直毘人的比试也落下帷幕。
行秋没开大,禅院直毘人没用术式禁锢他,属于一场单纯不拼命的比武。
于是乎,行秋马甲也顺利打入禅院家内部,并且还因为“天赋高但是战斗意识不足”得到了被他们家主指点的资格。
禅院直毘人:针不戳,白捡一个天才。
神楽溯:笑死,你以为我在地下室,其实我在平流层。
your 家族 fine,下一秒 mine 。
系统:……
“宿主的‘行秋’马甲被禅院家众人所认知,角色认可度提高,世界容纳力与宿主精神力提高。”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响起,神楽溯感觉身上一轻,仿佛一套沉重的枷锁被卸下……
卸不了一点。
感觉跟拉屎拉到一半憋回去了一样,最多只轻了一点点。
一点点(指尖宇宙.jpg)
神楽溯睁开眼睛,给自己倒了杯水。
承受力提高了,看来他的本体也不用一直躺着了。
行秋那边还在接受禅院家人嫉妒和仇恨的眼神,而温迪这边已经抱着小惠进了一幢筒子楼。
惠惠已经喝醉晕过去力(悲)。
这时候温迪就无比感激来的是自己,能向风询问这孩子的家庭住址。
要是换成别人,恐怕只能求助帽子叔叔了吧。
还会因为家里没有大人暴露他们无人照顾的事实,害他们被送去福利院罢(悲)。
“哎呀呀,这小楼的楼道可真是拥挤……为什么没有钥匙呢?”温迪在小惠的口袋里掏了掏,只找到几个硬币,没见着钥匙。
要是伏黑惠现在醒着就好了……话说为什么原神食物里没有醒酒汤啊,因为主角总被当成小孩子很少喝酒吗?
轻盈的风元素钻进锁孔,不出几息时间,门锁处便传来“啪嗒”一声。
门开了。
他抱着小小一只的伏黑惠,蹑手蹑脚走进屋里,并用风将门轻轻关上。
这间屋子不算大,但对两个孩子来说完全够用了。只是角落和细节处有点脏乱,能看出主人家尽力想要打扫但力不从心了。
温迪叹了口气。
伏黑甚尔,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啊。
按照原著的剧情,他现在已经把小惠卖给禅院家了,只要他死掉那边就会来提货。
因为他的干涉,天内理子和伏黑甚尔的死亡都被蝴蝶掉,禅院家提货的时间也推迟了,但不会推太久。
伏黑惠就要到觉醒术式的年纪了,一旦被他们发现,一定会被缠上的。
看来得让他们搬个家,顺便安插一个马甲守着,后面可以结交信得过的势力或人托付一下。
这样想着,温迪一边给小惠盖被子,一边思考能托付的对象。
五条悟?不行,他在养孩子上不怎么靠谱。
夜蛾正道?不行,他人是好的,但护不住这两个孩子。
普通人的慈善组织?第一个pass,这里的慈善组织水分太大了,说不定还涉及到什么非法交易。
啊,好苦恼……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质地板发出叫声。
“!”女孩立刻捂住了嘴,双脚都不敢动一下。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啦,小妹妹。”温迪转过身来,微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了——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毕竟我也只是个喜欢旅游的小孩子嘛~
“不过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啊,是生病了吧,那咱们先吃完药再谈好吗?”
“……”伏黑津美纪想要后退,但透过缝隙看见熟睡的伏黑惠,又止住了脚步。
她很警惕,也很害怕。
但不过一次呼吸的时间,她便挺起胸膛,眼神坚定:
“我爸爸在睡觉,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叫他了!”
“哎?这么不欢迎我吗?”温迪捧心,委屈巴巴。
“可是我真的是好人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送回来,居然连一杯水都喝不到吗?”
伏黑津美纪扶着墙壁,脸色因为发烧而通红,但目光依旧坚决。
盯————
好吧。
温迪败下阵来。
嘛,不管是什么人,有警惕心都是好事,更何况是没有家长在身边的孩子呢?
而且她很聪明啊,明明家里没有别人了,还装作父亲在家的样子,想借此把他吓跑。
如果来的是小偷,说不定还真能被她唬住。
前提是她没有生病且出去买药的只是一个更小的小孩子。
温迪叹了口气,突然消失在原地。
津美纪:?!
下一瞬,她感觉双脚腾空,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安放在沙发上,手里还多了一杯热水。
“……?”
风元素之力,哎嘿。
“来来来,多喝热水。”温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一个热水壶,给自己也倒了杯水,“而且你要吃药的吧?不喝水可咽不下去呢。”
“……”伏黑津美纪捏紧了杯子。
这个人比其他讨债的人都厉害,她看出来了。
狐假虎威没有用,报警也不能报,她只能避免和对方对视,小声说:“家里没有钱,钱被母亲他们拿走了,你去找他们吧。”
“……?”温迪露出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
大袜子,你说的还是日语吗?
“小津美纪,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缺钱的人吗?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来要钱的啊?”
“……你知道我们的名字,但我们没有见过你。”
他们家里只有两个小孩子,平时根本不敢出门,能认识他们的通常是父母的朋友或债主。
其中债主居多。
讨债的人当然不会穷,但也不会放过他们。虽然介于法律不会对小孩动手,但要是太久交不出钱的话,保不齐他们会做什么。
温迪完全没有往债主那方向想,毕竟他平时都是欠钱的那个。
“是小惠告诉我的哦,他昏昏欲睡时喊过你的名字呢。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的妈妈或者大姐,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小!
“哎……看你们的样子,估计是被陌生人整怕了吧?那两个大人真是不负责呢。”
“……没有……”伏黑津美纪声音小小的。
“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她答应过的……”
“这话说得你自己也不信吧?”
“……”
是啊,妈妈走的时候带走了大部分现金和所有值钱的首饰,只留了一点点钱给他们,最多只能用几个月。
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被抛弃了。
偏偏她还在这个关头生病,惠坚持出去买药,生活费又要缩水好多……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湿润了几分。
就算再坚强,也只是一个连小学都没上的孩子。在弟弟和邻居面前故作坚强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现在,任何事都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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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孩哭了,温迪“刷”的一下站起来。
“哎哎哎——别哭别哭,这不是我来了嘛,你们父母临走前托付我照顾你们,以后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说着,他凭空拿出一盘蒙德土豆饼,塞了一块到津美纪嘴里:“吃!只要吃到好吃的就不会有烦恼了!”
“……唔?”伏黑津美纪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出现几块土豆饼,但她的嘴被塞住了,说不出话。
奇妙的发展也确实改变了什么。
少年的那句话并不完全正确,好吃的不会让烦恼消失,但能给生活的苦涩倒上一层蜜糖,如此,品尝起来便不会那么难以下咽了。
土豆饼像新鲜出炉那样冒着热气,金黄的外皮轻薄酥脆,里面却是软软的土豆泥,搭配上酸甜的树莓果酱,一口下去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津美纪:……?
不确定,再吃一口。
留守儿童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饼,在回过神来之前,她已经把那一块饼都吃完了。
啊,肚子不饿了,全身上下都暖暖的……
不对。
她脑壳不痛了???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心中升起,伏黑津美纪睁大眼睛,“噗通”一下跳下沙发,从茶几里摸出一个温度计。
擦一擦,含一含……37.8℃!
明明之前烧到40度了的!
“哇哦,看来效果显著呀。”温迪拿起温度计,欣慰地点了点头。
37.8℃,对几岁的孩子来说是正常体温。
“不过下次不能再用这个测体温了哦,煤油温度计是测室温的,含在嘴里可能会有危险。”
“……我明白了。”伏黑津美纪小小声,“谢谢您……”
这次真是她过度警惕了,居然误会了好人。
虽然不知道那些神奇的魔法是怎么回事,但愿意帮他们就是大好人!
“我,我去给您烧杯茶吧!”她手指卷着衣角,说,“我还会烤饼干……很快就能烤好的!我保证!”
“大病初愈的病人应该好好休息哦!我不需要你来报答什么,只要你们能健康成长就已经是我最期待看见的啦!”
“真…真的吗……可是我……像我这样的人,也是能被期待的吗?”
啊,好乖好可怜的小孩子。
温迪皮下的神楽溯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决定做出一个违背宅人原则的决定。
“系统,我想给他们找个收养人,在禅院家找来之前。”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问:“您想找谁呢?”
神楽溯点头:“是啊,找谁呢……”
话音落下,系统很长时间都没再出声。
但神楽溯能看见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输入中断”“正在输入中”……
如此循环往复五六次,那边才终于发出“原来您也没有头绪吗?”
神楽溯摊手:“没办法啊,感觉靠谱的npc都不是很多的样子,我总不能自己上吧?我以后可是会去其他世界的。”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这两个孩子永远不要接触世界的阴暗面,但他不能。
伏黑惠从小就能看见咒灵,觉醒术式后迟早会被窗发现,就算他用行秋拖住禅院家,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终会离去,以后的路需要他们自己来走。在这之前,他能做到的,只是尽量把咒术界变得阳间一些,再阳间一些。
善良的孩子啊,希望你们能有一个更平坦幸福的未来。
10. 单纯dk和恨铁不成钢的大学牲
短短一晚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
五条悟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塌了……不是,变了。
“莫西莫西,什么意思,交出星浆体?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到啊!
“你又是哪个啊?哦,禅院家的卧底说他们那多了个术士是吧?那和老子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问我在哪啦夜蛾,老子这几天这么累,出去旅游一下很正常的吧?”
电话一个又一个打过来,他全部和稀泥一样就过去了,完了不满地看向一旁看戏的夏油杰:“喂,杰!你刚刚在偷笑吧!”
夏油杰瞬间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没有,就是看你被那么多人叨扰,有点感慨。”
“感慨你就把手机开机啊喂!”
“不行捏,我的手机在战斗的时候坏了啦……”
绝对是战斗的时候坏了,才不是他不想接电话所以故意关机的。
五条悟炸毛。
要不是为了订餐方便,他也要把手机关机!
这样想着,他打开静音模式,发誓不管是谁打电话过来都不管了。
七七在喝椰奶。
天内理子看看她又看看两个闹腾的少年,问:“那个……接下来怎么办啊?我们该去哪里啊……”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
你懂我意思吗?
我懂你意思!
“这个地方算是老子的私产,背着那群老橘子买的,用来当秘密基地。”五条悟说,“不过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们有的是主意找过来,咱们最好搬去更隐蔽的地方。”
因为星浆体同化失败,天元即将进化为其他存在,咒术界上层都在为这件事烦恼,能分出来找他们的精力没那么多。
过段时间,事情平定下来,他们就有的忙了。
“我的建议是把理子妹妹送到国外去。”夏油杰说,“总监会的手还不至于伸那么远,可是理子妹妹没有签证,要去只能偷渡……”
“呃,这不好吧?”因为从小接受各种教育所以道德底线比较高的天内理子颤颤巍巍举起手。
“偷渡的话,被抓到了是会遣返的吧?而且把我送出去之后,你们怎么办呢?”
“啊,这个不用你担心,那群老东西不会对老子怎么样的!”
五条悟老神在在。他清楚御三家的关系,五条家在他诞生前已经式微多年,只要还想利用他,那他们就不会对他动手。
最多关小黑屋罚抄书……啊,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的他已经没人能关住了。
夏油杰也好生安抚她:“放心吧,我和悟都有自保能力就算打不过也能逃的。只要不伤害普通人,他们不会把我们打上叛逃的标签的。”
通过七七听到这句话的神楽溯真想翻白眼。
这年轻人,还是太单纯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咒术界的司法立法执法权都在总监会手上,想说你们叛逃还不简单?
五条悟会被五条家保住,但夏油杰可就不一定了,就像原著里那样。
被推来打工的苦命大学牲叹了口气:哎,提高高专组的知识水平和情商,任重而道远啊!
短短几秒钟,神楽溯脑海里闪过许多方案。另一边,五条悟几人已经开始讨论什么时候送天内理子走了。
神楽溯回过神来。
不是,你们真准备送她去偷渡啊?
不行,绝对不行!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捞到这个无辜可怜的小女孩的,送去远坡没法照看啥时候被外面的杀手杀了都救不回来!
“七七,有问题……”冰冰软软小萝莉举起手手。
夏油杰对这只可可爱爱的小朋友很是心疼,立刻收起严肃脸,笑着说:“七七有什么问题呀?我们都在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哦!”
背景音是五条悟吐槽“杰可以去学幼师了”。
“天…唔,姐姐,为什么会被抓住?”七七思考,“姐姐是坏人吗?”
“当然不是。”夏油杰摸摸她的头,“理子姐姐不是坏人,相反,她的存在对整个咒术界来说都非常重要,重要到很多人要来抓她。”
“唔……”七七低下头,“好奇怪……”
“嗯?”
“白先生说过,重要的药材要放好,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放在哪里。”七七说,“可是重要的人大家都知道,好奇怪……”
五条悟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那群烂橘子脑子有病,把星浆体什么的弄得人尽皆知。要是护送小理子的不是老子和杰,她估计等不到去高专就被杀手杀了!”
天内理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之前死亡一次的痛苦令她依旧心有余悸,子弹洞穿大脑的那一瞬间她甚至看到了走马灯。
当时她在想,是她太任性了。如果她没有要出去玩,而是一开始就在薨星宫待着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杀手抓住?
虽然同化也是死,但至少不会被枪杀,也不会连累到别人。
出租屋里神楽溯急得想敲桌。
这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啊!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还没发现!
可是他暗示的已经够多了,七七不是天才聪明儿童的设定,再说下去就ooc了!
黑井!作为那边在场唯一一个成年人,你说句话啊黑井!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躲一躲吧。”夏油杰说,“星浆体同化失败一事,总监会应该会追责,但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悟,我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理子妹妹如果要躲的话,躲哪里比较好?”
“好地方没法偷渡,能偷渡的都不怎么样。”五条悟非常直白,“不过老子可以雇术士保镖保护她的安全,老子不信盘星教能跑老远去杀一个小姑娘。”
“撕拉——”神楽溯撕碎外卖订单纸。
“……宿主您冷静,心平气和一点……”
“我平不了!这俩傻孩子到现在还以为把人送走就万事大吉了呢!”
他们还觉得想杀天内理子的大头是盘星教呢!明明是总监会啊笨蛋!
他们没有真正进入过咒术高层,一直以为天元只是一个不管事但很重要的老术士,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年龄和资历是很重要的,当一个人的资历老到一定程度时,整个组织的重要成员都会是他培养的弟子或曾弟子或曾曾曾……他会成为那个组织里真正的话语权掌控者。
打个比方,璃月仙人放心把璃月港交给七星,不仅仅是因为萍姥姥住在璃月港发挥监督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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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还因为甘雨月海亭工作了两千多年。
换算到咒术界,那时候咒术师还住山洞里呢。
那位年迈的天枢星会叫甘雨姐姐,会请她来带自己的后辈,很明显他也是甘雨带出来的。在他的眼里,甘雨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秘书,而是值得敬仰的老前辈。
在其他七星眼中也是如此。
七星处理的所有文件都会经过甘雨的手,重大事项决策也会让她旁听甚至直接参与。可以说,但凡她有芝麻大点的野心,璃月七星就是她的一言堂了。
不过她没有野心,甚至以为自己在璃月港里无足轻重……该说是太单纯还是太忠心了呢……
这样阴差阳错,反而让仙与人的势力达成微妙的平衡。若有一天七星忘记了初心,帝君与仙人们会让甘雨来牵制他们,重整秩序。
同样的,总监会的真正话事人,是天元。
她同样是一个活着的老祖宗,手里资源和人脉怎么挖也挖不尽,还掌控者覆盖整个霓虹的结界,让总监会不得不听她的差遣。
她假装出没有野心的样子,退居幕后,但实际上将前台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如果她想同化,咒术界没有人可以拦住。
她有成百上千种方法成功同化,但她偏偏放任星浆体死亡和离开,这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她根本就不想同化!
伏黑甚尔前来刺杀,星浆体在同化前夕死去,时间紧迫来不及准备第二个星浆体,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接下来,在天元的授意下,追杀天内理子的将不仅仅是盘星教,还有整个霓虹咒术界。
神楽溯叹了口气:“我常常感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明明是不用上帝视角也能分析出的结果……”
算了,就这样吧,他们还是孩子.jpg
“七七要和姐姐一起。”七七抓住天内理子的衣袖,认真地说。
天内理子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哎呀这小妹妹简直太可爱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我也很喜欢七七!但是七七还好小,太久不回家的话,爸爸妈妈会担心的吧?”
她不知道七七是僵尸,只觉得对方是个体寒体弱的小孩子。
五条悟准备直接告诉她真相,但被夏油杰捂住了嘴。
他俩眼神交流。
‘咋了杰,你捂我干嘛?’
‘别说,会吓到理子妹妹!’
‘得了吧,她连咒灵都见过一堆,还会怕僵尸?’
‘总之循序渐进!’
‘我觉得没必要!’
‘那是你觉得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大胆到傻!走走走我跟你细说。’
他们交流着交流着就去隔壁屋了,留天内理子和七七待在原地。
少女有点茫然:“他们……去谈什么了?”
七七摇头:不知道。
“嗯……那七七先说说你的家人吧?说不定我们可以先送你回家哦!”
“好……”七七缓缓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冰凉的东西抓住她的脚踝。七七呆了呆,低头看,只见一坨红红的东西从地板里渗出来。
“唔?”
那东西一拽,将她吞了进去!
11. 你看,我就说他俩不靠谱
“不好了!!!”
天内理子匆忙开门:“七七被怪东西抓走了!”
此时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由“要不要告诉天内七七是僵尸”掰扯到“我们果然犯冲上次拆学校还互推责任”,乍一下听见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了。
“你说什么?七七被抓走了?!”
怎么会呢?他们就在隔壁啊,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走进房间,咒力残秽在六眼视角下无所遁形。
那里,七七刚刚坐的地方,咒力浓度很不对劲。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木地板,下面没散掉的一丝咒力从地板空隙里冒出来,但最下层的水泥板却是毫无破损痕迹。
“理子妹妹,能给我们阐述一下刚刚的情景吗?”夏油杰问。
“啊,刚刚就是,我在和七七说话然后……她突然掉到地里去了!”天内理子很紧张。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团红红的东西往地下钻,地板上一点挣扎痕迹都没有,就好像她是直接被吞掉的……”
她感觉那一幕好可怕,是咒灵还是诅咒师?
七七不会出事了吧!
“……”
七七沉默地坐在黑漆漆的杂物间里。
啊,被咒灵抓走了呢(无感情)
为什么知道是咒灵不是诅咒师……她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如果是诅咒师的话,应该不至于连灯都不开一路摸黑给她关起来。
现在的夜视仪还没有那么发达呢。
七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可能是被冰凉的液体裹过一遍的原因,她的四肢有一点僵硬,走起路来都不自然了。
需要先做一遍柔软体操。
“一二七七,二二七七……”
希望五条悟那边能保护好天内理子,别让她也被咒灵抓住了。
往好处想,至少在七七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们会把精力放在追踪咒灵上,没那么快将小理子送走,不是吗?
“呼……”
柔软体操终于做好了,七七感觉自己僵化的关节恢复灵活,又可以跑跑跳跳了。
杂物间很黑很黑,连窗户都被黑胶带封死,一点光也没有透进来。
她试着使用元素力,帽子上的神之眼发出冰蓝色微光,不多,但至少能分清上下左右。
地上颜色深深的,有很多垃圾一样的东西堆在一起,踩上去还有软软的感觉。
七七从那堆垃圾里爬出来,触碰到墙壁,一寸一寸往外摸索。
终于,有一块墙壁上有明显的凹痕,是门缝。
“咔嚓。”
七七只是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就开了,竟是完全没有锁。
“……奇怪……”
她没回头看里面,只是自顾自关上门,站在外面的大客厅里。
更怪了。
杂物间外面看起来很新很干净,像新装修的,还是很贵很华丽的欧式风格,和她印象里咒灵爱待的阴暗之地完全是两个样子。
七七闭上眼睛,再睁开,看见几个无意识的鬼魂在附近游荡。
一只挂在水晶大吊灯上,一只卡在餐桌和椅子的夹缝里,还有一只坐在楼梯口,望着螺旋向上的无尽阶梯。
七七是僵尸,常常去无妄坡附近采药,时不时就会看见坟墓上迷途的亡魂。在这层马甲的影响下,神楽溯对那些鬼魂也没有什么恐惧的感觉。
他更关心鬼魂出现的原因。
‘这几只鬼看起来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该不会这里是人贩子基地吧?’
但谁家人贩子在这么张扬的地方搞事啊?就算有超自然力量也经不起这么狂啊。
或许,可以先试着和鬼魂交流。
这些想着,七七走向楼梯口坐着的鬼魂。
他是一个样貌八九岁的男孩,身上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眼睛也是亮亮的,唯有半透明的身体昭示着别人,他早已死去。
她走过去,向他打招呼:“你好。”
鬼魂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你能看见我?”
天哪噜,他死了那么久都没有人理的,今天居然有人能看见他了!
“因为,七七,也死了……”七七缓缓说,“仙人救了七七,七七可以看见你们。”
“听起来好厉害!”鬼魂眼睛亮亮,“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看见我的人呢!要是我也能遇到仙人就好了……”
其实他眼前就有一位仙人。
可仙人复活不了死去已久的魂魄,就算有神之眼也做不到。
七七觉得他并不排斥谈论死亡,便问:“那你,是怎么死的呀?”
“我也不是很清楚……”鬼魂挠挠头,说。
“我不怎么记得死掉之前的事了,好像……好像有个大姐姐在照顾我,然后我生病了,可能是病死的?或许吧……”
对鬼魂而言,生前的事就像水里的鱼,能看见,但看不清,也抓不住。
毕竟鬼是没有脑袋的呀!没有脑袋怎么能思考呢!
“唔……”
七七觉得他们可能需要往生堂的援助。
可是七七害怕胡堂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胡堂主就想把她埋起来,就算后面对方知道了七七的愿望放弃下葬打算,她也还是害怕。
要是白先生也在就好了,说不定白先生可以找到往生堂的人……
“七七要去楼上了。”她说,“那个大姐姐,就在楼上吗?”
“在的在的,我早上还看见她拿食物上去呢。”鬼魂点头,“楼上还有很多小孩子哦,那些都是大姐姐捡来的孩子!”
“谢谢……”
七七向鬼魂道谢,抬起不是很灵光的小短腿,开始爬楼梯。
一边爬,一边思考。
鬼魂说这里住着一个大姐姐,大姐姐捡了很多小孩子。
可是楼下的鬼魂也都是小孩子。
而且为什么要把食物拿上去呢?明明客厅那么大,在楼下吃不是更方便吗?
七七的脑袋瓜不足以支持她思考这么多复杂的问题。
但幸好神楽溯的脑子够用。
“明明有足够的物质条件,却不允许孩子们下楼,表明她不希望有小孩从这里跑出去。
“根据杂物间的状况推算,楼上的环境很可能也是封闭的,那么唯一的出口就是一楼大门。
“一楼很干净,有定期打扫的痕迹,她又会捡孩子,经常要出门。由此可以得出,她有同伙,或者关着孩子的地方有锁。
“把七七带走的方式明显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全程没有防备和声音,应该是诅咒师惯犯或某种特殊咒灵。
“目前暂不知道她抓小孩的目的,但小男孩说她有照顾他们,那就不是单纯为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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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和吃来抓人的。
“杂物间堆放的很可能是孩子们的尸体。七七没有心跳和脉搏,只要停止呼吸模拟就与尸体无异,所以被当成死孩子丢进去了。”
他逐一分析着,系统在旁边静静听,帮他把每个字都被写在记事簿上。
“统,你觉得会是诅咒师还是咒灵呢?”神楽溯突然问。
系统解析记事簿,回答:“系统认为,嫌疑人有64.7%概率为咒灵,31.9概率为诅咒师,3.4%概率为其他存在。”
“英雄所见略同啊!”神楽溯眉眼弯弯,翠绿的眼瞳比擦亮的帝王绿还要明亮。
“那就让我们看看吧,这六成能不能打过三成。”
不知名的别墅里,七七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
她个小腿短,没法一次性爬两三级。但她又不知疲惫,可以一直爬下去。
周围的鬼魂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新。
台阶好像无穷无尽,等她爬到下一层,楼梯间与走廊都被鬼魂填满。
他们迷茫着,麻木着,对陌生人的到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七七也没有和他们过多交流,只是拍拍蹭了灰的膝盖,往走廊另一边走。
那里有扇门,门后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她皮肤惨白,眼镜被头发遮住,嘴巴用针线缝成笑脸,双腿隐没在弯弯曲曲的长裙中。
她身边有几个小孩,都是七八岁的年纪,一个在玩气球木马,一个在拼拼图,一个缩在地毯上睡觉。
看起来岁月静好……
个鬼啊!你们抬头看看啊!这个女人明显不是正常人吧!
七七走进这个房间,玩耍的孩子们愣了一下,齐刷刷看向她,脖子和眼睛旋转的角度就像复制粘贴一样。
女人也发现了她的存在,先是疑惑,再是惊喜。她从椅子上站起,带着那微笑的嘴唇向七七走来。
[来,孩子,到妈妈这儿来。
[你跑哪去了,妈妈好想你。]
对方明明没有开口,但七七就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直接响在脑海中的,带有催眠性质的杂音。
但七七和隔了一层马甲的神楽溯都没受到影响,只是后退半步,拿出风鹰剑。
[我的孩子,你为何带着刀剑?那是危险的东西,快放下。]
七七面上没有表情,眼神就像分拣药材时那样冷静。
“咒灵……七七,要消灭你……”
迅捷的剑锋刺出,咒灵身上被打上度厄真符,绵软的肢体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痕,露出里面深红色的内里。
咒灵顿了一下,恼羞成怒,张开大嘴——并非是脸上被缝住的那张,而是直接把整个脑袋掰开,头骨与脊椎都长满獠牙!
“起。”
七七召唤寒病鬼差,冰凉的霜雪降临房间,敌人动作也因寒冷变得迟缓。
她找准对方的心脏,一剑刺出,寒病鬼差亦从伤口中穿过。
咒灵里里外外都冻成了冰。
七七眨眨眼睛,收回剑,有点茫然。
好像……太容易了?感觉这只咒灵没使出全力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时,别墅突然像地震了一样震动,天花板蠕动几下,吐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七七:……
天内理子?你不是和五条悟他们在一块吗?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12. “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事情是酱色儿的。
dk二人组原本在追踪咒灵,因为放心不下天内理子和黑井,他们甚至把她俩也一块捎上了。
然而,虹龙在和伏黑甚尔的战斗中损耗掉了,夏油杰现在能用来当飞行载具的咒灵只有大鳐鱼,这鱼有那么一丢丢小,挤四个人非常牵强。
“悟,你能下去自己飞吗?”
“哈?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子在追踪咒灵,你们要靠老子领路的!”
“可是真的有点挤不下了……我的咒灵告诉我它要被压扁了。”
“那就扁扁地飞嘛,反正它本来就是一个扁扁的饺子皮啊。”
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掰,天内理子有点愧疚。
大鳐鱼坐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是她太弱小,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把她带着贴身保护。
要是她也是咒术师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拖累别人,七七也能更快被找到了……
七七……那个孩子真的很好很好,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时的天内理子还不知道七七有多强,也没意识到,真正需要被担心的是她自己。
咒力残秽指向山沟沟里一个非常偏远的豪华别墅,他们从屋顶上面飞过去,想观察一下,却突然被偷袭。
屋顶伸出一坨红红的胶状物,把坐在后排的天内理子拽了下去!
准备释放咒灵的夏油杰:???
试图透视看房子里面的五条悟:???
ber,这么突然吗?
这栋房子是什么魔鬼啊!
“啊!”天内理子摔在地毯上,胳膊肘被磕到,整条手臂又麻又痛。
七七跑到她身边,寒病鬼差转了一圈,治愈好她身上的酸麻。
“唔……嗯?好了?七七?!”
天内理子半惊半喜:“太好了七七,你果然在这里!……等等,我怎么进来的……”
“七七,不知道……”七七歪头,“七七掉下来,姐姐也掉下来,可是屋顶没有洞。”
“恐怕是某种术式……”天内理子站起身,牵住七七的手,警惕地看着四周。
房间布置温馨无比,麻木的孩子们自顾自玩耍,之前被刺穿的咒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星浆体的身份,天内理子从小就被人暗中保护,仅有几次接触的咒灵还都是夏油杰的式神。她对咒灵完全不了解,也没有反抗之力,现在只觉得诡异和害怕。
不行啊不行啊,得振作,得鼓起勇气来,总不能让一个孩子挡在前面……
[为什么要打妈妈!]
刺耳的尖叫突然响起,天内理子脑中一阵耳鸣,精神有片刻恍惚。再反应过来时,暗红色肢体已经带着腐烂的恶臭袭来!
“呀!”七七蹦起来,一剑砍断那条肢体,拉住女孩的手往外跑。
天内理子还有些犯恶心,脑袋涨涨的,手脚也不利索,只能本能地顺着手上力道的方向行走。
七七跑得很快,她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地板将鞋尖摩擦出浅色的刮痕。
楼梯仿佛变得无穷无尽,她们明明从未改变方向,却一会儿螺旋上升,一会儿直线下降,跑来跑去连自己在几楼都不清楚。
天内理子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辨别方向。
“七七,呼…这里不对劲!这个楼梯…呼……走不完!”
“七七知道……”比起气喘吁吁的另一人,小僵尸的状态明显好的多。
“但是不可以停,会被吃掉。”
“听起来好糟糕!”天内理子想哭,“所以楼上那几个已经被吃掉了吗!”
“他们死掉了,在七七过来之前。”
七七的五感没有那么灵敏,但她是半死半生的僵尸,可以看见鬼魂,也能感受到其他死者的存在。
房间里的那些孩子已经死了,腐烂的食物堆积在他们消化道里,只要张嘴就会发出恶臭。他们的灵魂已经和其他鬼魂一同游荡,还没烂掉的肉.体则被咒灵控制,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天内理子:“……”
更想哭了!
“轰隆!!!”
她们脚下的楼梯轰然倒塌。
天内理子下意识将七七抱在怀里,紧闭双眼,绝望地等待死亡的审判。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却有一缕清风吹过,温柔地拖住她们坠落的身躯。
她疑惑地睁开眼,见少年轻笑,手中竖琴轻响。
“呀,刚好赶上呢。”
“小理子!”五条悟他们也冲了进来。
而在他们身后,倒塌的墙壁逐渐复原,地面上的灰尘渐渐消失,一切都变成了未被破坏的样子。
夏油杰脸色不太好:“这栋屋子不对劲。”
“因为这东西就是咒灵。”五条悟皱眉,说。
“你别说,咒灵和房子融为一体什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
无关乎领域,也无关于术式,这只咒灵就是单纯的,和房子融为一体了。
更准确地说,是咒灵变成了房子,房子变成了咒灵。这里面所有干净豪华的家具,连同清爽的空气,都是咒灵的一部分。
他们站在咒灵的肚子里。
这种事情光是听着就感觉很恐怖!
天内理子感觉有些反胃。
“我们……唔,能出去吗?黑井呢,黑井在哪里?”
“她在外面躲起来了。”夏油杰安抚她,“放心,虽然有点特殊,但这只咒灵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现在就打破它……”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友人抬手打断。
“……?怎么了,悟?”
只见五条悟面色严肃,视线凝聚于突然出现的少年身上。
“在出去之前,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温迪睁大眼睛,十分无辜:“哎?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呀,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呀?”
“别想蒙混过关,老子可一直没发现你跟在我们后面!”
五条悟觉得自己今年绝对水逆了。
先是被天与咒缚捅腰子,再是遇到一个看不懂的小僵尸,现在又冒出一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存在。
六眼的视野看不见这位少年,在那场本该全知的视角中,对方完全与空气融为一体,唯有移动时会带动周围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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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还有空气中原本就有的咒力残秽。
就好像……就好像他只是一缕风,一缕难以琢磨、无法束缚的风。
“……”夏油杰默默放出两只咒灵,挡住了温迪的退路。
虽然看不出眼前人有什么问题,但他信任自己挚友的判断。
温迪苦脸:“哇,都把我当成坏人了吗?好为难呢……”
真是比窦娥还冤啊,他只是追着七七的定位过来救人顺便实施接下来的计划的,甚至连两小只都被丢在家里没带出来呢。
算了算了。
随机应变可是每一个吟游诗人都该有的基本技能,他可不能给诗人们丢脸呀~
“我叫温迪,是蒙德蝉联三届吟游诗人的冠军哦!”他捧着竖琴,眨了眨眼睛。
“其实我是出来采风的啦,顺便帮老头子找找他家失踪的小朋友,你说是不是,七七?”
众人看向七七。
七七拿出小本本,一页一页翻着。
片刻,她从本本里抬起头,迷茫道:“七七,没有写他。”
大家又齐刷刷看向温迪。
温迪:……
“这不公平!七七记性不好,只有我记得她的份!”他捂脸哀嚎,“我们明明见过的!还见过不止一次!我之前海灯节还去找老爷子喝酒……”
“你也知道她记性不好啊!”五条悟无语,“这不是完全不能证明你们认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那群烂橘子派来抓小理子或小七七的啊!
“小鬼,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也别想拿你那玻璃球来碰瓷七七头上的宝石,假装你们是同伴!”
温迪:……
哎呀,玻璃球被发现了呢。
但这也没办法呀,六眼或许看不懂神之眼的构造,但看穿一颗玻璃球还是轻轻松松的啦~
看着咒灵操使的式神越围越紧,甚至五条悟指尖已经凝出一个蓝色的小球,温迪叹了口气。
算了,自己给自己使绊子这种游戏很有趣,但也得有个限度。
少年轻拨琴弦,无根之风于身边流转,轰然将别墅掀起!
dk们:?!!
他们下意识做出防御的姿势,却发现那撕裂一切的飓风在靠近他们时自动变得舒缓柔和,如吹风拂面,只吹动几根发丝,带来微微暖意。
“正如故事的主角总是记不得匆匆擦肩的路人,事迹的记录者与歌颂者往往也在历史中籍籍无名。
“但无名之人啊,请不要因此停留。你的诗与画,足以在后来者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别墅碎片自动聚拢在一起,组合成巨大破碎的咒灵。
“小心!”夏油杰将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然而咒灵并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发动攻击,而是被青色的风束住,无法动弹。
他们看不到的是,别墅破碎后,孩童的鬼魂们纷纷发出微光。他们看着自己的手,于微风中慢慢消失,宛若夏日的萤火。
温迪看着恢复自由的孩子,笑着叹了口气,向咒灵伸出手。
“我能感受到,你心中有悲伤与愤慨。请问,可以告诉我属于你的故事吗?”
13.离群的孩子
咒灵被清风束住手脚,试了几次后也不再挣扎了。
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原是咒灵在哭。
温和的风会聆听所有开心或不开心的故事。
很多很多年前,这里有一栋华丽的别墅。
别墅里住着快乐的一家人,男主人女主人和小主人,他们在阳光下共饮,在夜幕下共眠。
然而,好景不长,这个家的小主人生病了。
夫妻二人四处求医不得,最后把主意打到里世界身上,高价聘请诅咒师给他们的孩子延寿。
“想治好他可以,只要转移其他人的生命给他就行了,最好是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子,那样的生命力最纯净适配。”
“可是……可是那样的话,别人家的小孩不就要死了吗?”
“你都找诅咒师了还管这个?想让他活就去做,不做拉倒。”
夫妻二人别无他法,在经过漫长的纠结之后,还是选择了这种人伦丧尽的方法。
起初,他们害怕自己的行径被发现,花大价钱从偏远村落里购买村民不要的孩子。他们往往身体虚弱、天生残疾,或者单纯是家里养不起,被卖出去换肉吃。
他们的孩子也渐渐好转,但很快,他们买不到孩子了。
“哪有那么多小孩卖给你们?想收养小孩就去孤儿院啊!”
可是他们哪里敢通过正规途径收养孩子,就算敢,也最多只能这样弄到一两个,扬汤止沸而已。
于是他们开始拐卖小孩。
偷来的孩子比买到的更健康,治疗效果也更好。
一具又一具尸骨埋葬在花园里,孩童的面色逐渐红润,但精致的房屋不管喷多少香水都掩盖不住血液和腐烂的臭味。
“做的很好,你们的孩子马上就能恢复健康了,只需要再找五个同龄小孩就行。要是你们运气好,能遇到那种天天叫唤着有鬼有怪物的小孩,你们的孩子马上就能痊愈。”
夫妻俩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喊着有鬼有怪物的小孩?是指精神不正常的那种吗?
或许是命运使然,几天后,他们还真找到了一个那样的孩子。
“大姐姐,你说…你也能看见怪物,是真的吗?”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充满了喜悦。
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扼杀生命的愧疚心,一边喂他吃美味的食物,一边说:“当然啦,小弟弟也能看见那些,我们真是太有缘啦。”
男孩很开心,他终于遇到了理解自己的人。
但他很快在安眠药的效果下睡着,被抬上刻着咒语的祭台。
诅咒师念着神神叨叨的咒语。
孩童皮肤渗出血液,喉中漏出呜咽。
男人和女人微笑着,等待他们的孩子醒来。
醒来。
来……
“……”
终归是没有醒来。
他们被骗了。
诅咒师一开始就没想帮他们,他只是看中了这家人的富裕与愚蠢,想借他们的手收集纯洁孩童的生命和灵魂,炼制一个好用的咒具。
顺便把这家人杀死,霸占他们的财产。
在浓郁的咒力淹没他们时,夫妻二人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如果人生有来世,他们或许会记得永远不要相信诅咒师这个道理。
可惜他们不会有来世,诅咒师用咒法和咒具剥出了他们的灵魂,要和那些孩子的灵魂一同炼化。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个有咒术天赋的孩子醒了。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感受血液从体内流失,四肢与躯干越来越冷。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自爆的方式,杀死了哈哈大笑的诅咒师。
自此,这场荒诞的剧目,终于迈入中场休息。
孩童和诅咒师的咒力扭曲在一起,并那些灵魂们一道,被困在这栋别墅里。最终,一切的一切融合重组,连同花园里的尸骨,还有别墅本身,都成了咒灵的一部分。
一只混沌的咒灵。
孩子们的灵魂离体太久,接近痴呆,只会挂在各种地方摇晃。
女主人保持着对孩子的执念,要将所有和她的孩子长得像的小孩抓来,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
男主人和诅咒师相互厮杀,双方灵魂都被撕成碎片。
这就是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
“真是……令人唏嘘啊……”温迪摇摇头,说。
按照他推算的时间,别墅变成咒灵的时候,户籍和人口制度还没有那么完善,村野里黑户到处都是,小孩走丢病死比鸡被偷走还要常见,所以根本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人在拿人命炼咒具。
咒灵蠕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温迪拨动一根琴弦,清风拂过,孩子们的灵魂飘向天际,咒灵开始化为齑粉。
夏油杰看着眼前一幕,脑袋有点空,没有说话。
但少年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嘿,夏油同学,怎么在发呆,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夏油杰下意识跳远:“你怎么突然出现!你会瞬移吗?!”
“因为我是风嘛,风就是无处不在的呀~”温迪晃晃脑袋,双手在背后牵着,一副无害的模样。
五条悟啧了一声,两手插兜:“你是风,老子还是天上的云呢。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有屁快放。”
温迪眼睛弯弯,看来他们也没有特别特别笨嘛。
轻松除掉一级咒灵这种事,这两个dk也能做到,而且能比他做的更快,但他们不可能无声无息来到这里,也不可能和咒灵沟通。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告诉他们: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小少年比他们更强,而且对他们没有恶意,否则他们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其实我不是专门来找你们的啦,是感应到七七遇到了危险,过来瞅瞅是什么个事儿而已。”温迪说,“没想到有意外收获——你们的照片在黑市上挂得很高哦,前几天我还听说有人要对付你们呢。”
“哼,老子从出生起就一直被暗杀,早习惯了……所以你到底是什么,烂橘子手里的墙头草,还是混.黑市的诅咒师?”
“刚刚已经说过了呀,我只是一缕风而已。”温迪飘起来,比羽毛还要轻盈。
作为提瓦特第一大忽悠,他说的话总是会经过艺术加工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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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把朋友们都耍得团团转。但其实,在某些事情上,他从不说谎。
但没人信。
五条悟就不信他是一缕风。
这年头啥都能成咒灵,风会说话也正常(?),但温迪身上没有咒力,干净得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其实不止是我。”温迪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七七也没有咒力,你能在她身上看见的咒力流动,是她沾上的,而不是她自己散发的,不是吗?”
“……所以老子觉得你更怪了啊喂!”
“哈哈哈……”温迪笑了,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荡。
一转眼,他又飘到夏油杰身后,拍拍少年的肩膀,说:“好啦夏油同学,与其发呆,不如看看这个孩子?”
“嗯?”他们顺着温迪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不断消散的咒灵身前,站着一个干净的男孩。
七七记得,那是之前在楼梯上,和七七说过话的男孩。
他歪头:“你们都可以看见我了?绿色的小哥哥,你是神仙吗?”
温迪柔声:“如果你想把我当神仙的话,可以哦!不过他们现在能看见你,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因为,你是这只咒灵里,最重要的几部分之一。”
“……是哦……”
男孩的眼睛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笑容也从自然变得僵硬,到最后,再也无了。
他在仪式的关键关头醒来,打断了咒具的成形,把大家的尸骨都变成咒灵的一部分。而他自己,也被这里困住,走不开,也死不掉。
“谢谢你们。”他说,“我停留在这里,上百年时间。现在,也是时候离去了。”
“你应该谢谢七七。”温迪说,“七七带来了一缕转机与希望之风,以此告诉我你的存在。倘若没有她,或许你还会继续等待下去,直到某个咒术师来将这里摧毁。
“但离群的孩子,我想问,你真的喜欢那个把你绑来的大姐姐吗?”
“……”男孩低下头。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喜欢我。”他手指抓着自己的衣摆,将平整的衣角抓得皱皱巴巴。
“我可以看见怪物,在各种地方,但他们看不见,他们说我在说谎,是不诚实的孩子。
“后来我的弟弟妹妹出生,他们也看不见怪物,只有我会到处指认怪物,把黏在弟弟妹妹身上的怪物拍掉,但他们觉得我是在找接口打弟弟妹妹。
“其他小孩子也不愿意跟我玩,他们总笑话我眼睛有病,笑话我爹不疼娘不爱,我是人群中的异类。
“最后我被丢掉了,找不到吃的,还淋了几场雨,生了很难受的病。
“大姐姐将我骗到这里来……我知道她看不见那些,但她哄我、安慰我,给我穿崭新干净的衣服、吃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在这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温暖,虽然这份温暖是假的,带着目的的。”
可他从有记忆起遇到的其他人,家人也好,同村的孩子也好,就连这种虚假的温暖也不肯给他半分。
“我不讨厌他们,所以我帮他们报仇了。”
所以他杀了诅咒师,用以命换命的方式。
“小哥哥,我的存在是错误的吗?”
14.“遍体鳞伤的灵魂,可以交给我吗?”
孩童平静地看着他们,索求一个答案。
他没有上过学,没有进过城,大字不识一个,连更远的天空都未曾撇过一眼。
没有人教他善恶对错,也没有人教他爱恨喜悲。
他所做的是正确的吗?
他的存在是错误的吗?
他出生到死亡的一切……有意义吗?
他想不通。
而温迪笑容依旧,只是摇着头告诉他:“你的诞生,并不是为了无尽的茫然和痛苦。
“离群的孩子,你知道吗,在我的故乡,人们相信生命轮回。同门师说,在走向下一世之前,他们会在天上遥望,选出自己最想要的那一生。
“所以,既然你诞生到了这个世界上,就代表在这个身份里,有你想要的、珍视的东西。哪怕过程狼狈不堪,哪怕结局一无所有,你都愿意为其承担一切。”
“……真的吗?”男孩依旧困惑,“那我是为了什么出生的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温迪向他伸出手。
“是时候该走了,你愿意把自己的灵魂交给我吗?”
雏鸟羽翼未丰,于枝头坠落,再也爬不上温暖的巢穴。
但清风邀请他,想与他一同飞向天际。
在那遥远的天边,有火红的云霞在跳舞,有碧蓝的鲸鱼在航行,有一颗又一颗拖着尾巴的流星。
睡吧,睡吧,疲惫的孩子啊。等到太阳再次升起,你再度睁眼,我们会在更远的未来重逢,一同投向天空的怀抱。
*
夜深了,年轻人们都被夜晚的幽静哄睡着,唯有昏暗的床头灯散发暖黄色光辉,阳台坐着孤零零的黑发少年。
他形单影只,看上去有几分孤寂,又仿佛平添了几分落寞。
清风拂过,少年扶着帽子:“嗨,夏油同学,我们又见面啦~”
“啊,是你。”夏油杰挤出笑容,“不是说要送那孩子的灵魂去三途川……到处跑来跑去,不累吗?”
“风是不会累的哦~”温迪抬手,用风托起他,二人坐在屋顶上对话。
“其实我很擅长送人回家啦,在过去的很多很多年里,葬于异乡的灵魂都是由风送回来的呢。
“倒是你,看起来愁眉苦脸,黑眼圈都要出来了,怕不是还没从那孩子的目光中走出来吧?”
“……有一点。”夏油杰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横跨整个夜幕的银河就像绸缎。
“那孩子的经历…我感觉有点……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心里闷闷的。”
“觉得不开心的话,可以告诉我哦!”温迪笑着说,“我保证不会告诉五条同学的!”
夏油杰扶额:“你要不说我还不会这么想……我觉得你肯定会告诉他然后和他一起笑话我!”
俗话说的好,为什么男生不喜欢发说说和朋友圈?
答——
今天的朋友圈:愿你千帆历尽,归来仍是少年[配图1][配图2]
第二天的兄弟们:哟,这不是历尽哥/少年哥/哲学哥嘛~~
关系好的男生们就是会互相挖苦开玩笑,他和五条悟更是典范中的典范!
一天不坑对方他们就浑身难受!
对此温迪表示很委屈。
“什么,难道在夏油的心里,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看我的眼睛,你忍心伤害我这么单纯弱小无辜的人吗?”
“……你和那些词沾得上边吗?”夏油杰有种怪怪的感觉,眼前人的性格怎么和五条悟有那种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
“你的眼睛确实很好看。”
很清澈,很干净,就像……
夏油杰伸出手去,摘下树枝上的一片嫩叶。
“在晴朗的白天,拿一片刚长出来的很薄很薄的嫩叶盖在眼睛上,再看向天空,那种颜色很像你的眼睛。”
青青的,亮亮的,但又盛着温柔,一点也不刺眼。
夏油杰见过很多不同的眼睛,其中最漂亮瑰丽的当属他挚友的苍天之瞳,但不得不承认,在温迪这双青色的眼眸前,他总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舒服到想要卸下一切伪装,将内心深处的情绪倾诉,就像告诉一缕风一样。
“其实……那孩子的经历和我有点像。
“我父母都是普通人,小时候,全家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咒灵。我和他们说家里有丑陋的怪物,他们却以为我在说谎,或者出现了幻觉,久而久之便开始厌恶我。大概在六岁之后,我就没提过咒灵的事了。
“后来我发现自己可以收复咒灵,就像动漫里的宝可梦大师一样。
“你知道吗,第一次把咒灵搓成球的时候,我简直太震惊了!我当时就想,这实在是太酷了,我一定是天选之子,那种热血少年满的主角!
“可那种热情很快就淡去了,因为各种原因……
“在上国小和国中的那几年,我努力在同学们面前表现出普通人的样子,有过几个朋友,但我总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一面毛玻璃,就算能对话也不敢交心。
“直到来到高专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一个人,我是有同类的,还是和我志同道合、能一起欢笑一起胡闹的同类。
“很多时候我想,是命运让我们相遇,赠予我们与众不同的力量。看不见咒灵的人是弱小的、可悲的,我比他们强,要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可是,可是……”
可是他想保护的人,真的值得保护吗?
没有咒力的杀手曾经杀死理子妹妹。
贪婪的夫妻用年幼术士的命来换自己孩子的命。
咒术师天生就不被理解,被当作异类,当作……“离群人”。
他所做的一切,他保护的一切,他的信仰和理想,真的有意义吗……
“嘿,夏油同学,别胡思乱想。”温迪拍拍他的肩膀,唤回他的思绪。
夏油杰只觉得一阵凉爽的感觉抚过身体,有点乱的脑袋清明了几分,揪在一起的心脏仿佛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把你当情绪垃圾桶了,抱歉。”
温迪只是微笑:“别这么见外啦,我说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说。”
紧接着,他想起什么,在口袋里翻翻找找,拿出一盘沙拉。
当当当当,蒙德特产,满足沙拉!
夏油杰:……
这么大一盘吃的你是怎么放进口袋的啊!甚至没有密封!
“来来来,吃好吃的,这个沙拉可好吃了!”温迪拿出一个叉子,插起一块苹果给他。
“人吃到好吃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哦!而且现在已经很晚啦,你的肚子肯定也空空了吧?”
“我没有……”
还没说完,夏油杰的肚子就发出“咕——”的一声。
“……谢谢。”
失算了,他因为心情不好没怎么吃晚饭,现在确实有点饿。
满足沙拉里没有肉,半夜吃也不会担心油腻,但里面的蛋和土豆又很好地补足了热量与蛋白质,非常适合做夜宵。
夏油杰:(嚼嚼嚼)你说(嚼嚼)这东西(嚼嚼嚼)怎么这么好吃呢……
神楽溯:那当然,这可是[美味的]满足沙拉,可以让人的肚子和精神都得到满足嗷!
填饱肚子,少年的精神好了不少,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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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也开始了他的忽悠……哦不,心理治疗。
“夏油是觉得强大的人要保护弱小的人吗?为什么呀?”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夏油杰说,“社会是属于弱小者的,如果这个世界对弱者没有一点点同情和保护的话,那人不就和野兽没有区别了吗?”
“好有道理的话,我竟无法反驳!”温迪睁大眼睛,佯作惊讶。
“的确,人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正是因为在群居中互相帮助。毕竟世上又没有神明,就算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孤独的英雄也是走不远的。”
“嗯……”夏油杰点头,但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是不是在点谁?
趁着夏油杰还没思考出结果,温迪继续说:“可是现在的世界有好多人啊,六十多亿哎!如果欲望、愚昧和傲慢都可以滋生邪恶的话,至少有十亿人是坏心思的,纯粹的好人可能连一亿都不到!”
“……啊?”夏油杰一愣。
他进入咒术界前也才是个中学生,连城都不怎么出,从来没想过用数据来看问题。
原来世上有这么多人吗?!
“而且,直到现在,在很多很多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仍有婴儿在出生。”温迪也看向夜空,眼眸中不禁带上温柔。
却也泛起了悲伤。
“同样的,在许多许多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有许多人在死去。
“他们死于饥饿、死于寒冷、死于疾病、死于战争,或者……死于单纯的恶意。他们匆匆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又匆匆离去,发不出声音,也尚未来得及寻找人生的意义。
“夏油杰,你觉得,他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吗?”
“我……”夏油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有点失声。
他说不出答案,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来作答。
存在的意义什么的,这种究极哲学问题本来就不是他这个年龄段会接触的,更何况这个问题还被无限放大,变成更多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存在的意义……
超纲了。
他的cpu要烧掉了。
但温迪却笑了,显然早就预料他会是脑子卡壳这个反应。
“其实呀,这个问题,我也答不上来呢。”
他飘起来,变出小巧的竖琴,随意拨弄两声,活泼的夜莺从树冠间探出头,飞到他肩膀上。
他摸摸夜莺的脑袋,让其搭乘自己的手指,抖抖羽毛,感受这片刻安宁。
“在这拥挤又空旷的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我们可能相伴甚久,可能从未遇见;可能抵足而眠,可能拔刀相向。
“但请你相信,人生于此的意义,人想要做什么事、成为什么人的意义,不过‘心灵’二字。
“期盼,所以隐忍;懒惰,所以偷窃;狂傲,所以征服。
“我们选择一条路,或是取悦自己,或是满足他人。我们可能是自由的,也可能戴着沉重的枷锁。不论强弱,不论神凡,皆是如此。
“你想要更快乐地生活下去,想要带着你的理想生活下去,就要接受这世上存在善恶对错。但同时你需知,这世上不仅仅存在善恶对错。
“那对杀害无辜孩童的夫妻,他们是恶的吗?是的,从大部分视角来看,他们是恶的。但在他们昏迷未醒的孩子心中,他们永远是那个慈爱的父母。我们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但也不能否认他们那执拗又愚钝的爱。
“所以黑白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知道世界并非黑白二色后,依旧能做出自己的抉择,并承担起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与责任。
“最后在旅途的终点,你回望自己的一生,可以骄傲地说一句,我从未后悔来过。”
15.看我挖挖挖坑
璀璨群星之下,少年的目光如同高山融化的春水,林间浅浅的涓流。
夏油杰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讷讷开口:“那……我应该怎么选择呢?”
“这取决于你自己。”温迪飘到他身前,点了点他的胸膛,“取决于你的心灵。
“想守护,便架起厚盾;想伤害,便举起兵戈。只要你愿意承担后果。”
“我的……心?”夏油杰捂住胸口,感受有力的心脏在温热的胸腔中跳动。
他的心是怎样的呢?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将自己置于保护者的位置上。他觉得,自己比父母强、比同学强、比见到的普通人都要强,为了让他们不受伤害,他要保护他们。
可是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真的是为了保护而保护的吗?还是……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久,夏油杰依旧记得,幼年时第一次使用术式,让母亲脱离咒灵的迫害,从病床上下来时,他们一家惊喜幸福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下定决心保护他人的时候。
是了,他不是单纯的为了保护而保护的。
他是为了……为了更多人能平安,更多人能得到幸福。看着他们幸福,他也会满足。
他的心灵想要满足与认可,这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的枷锁。
“呼,呼……”
夏油杰猛地站起来,呼吸急促,血液从大脑流向四肢,眼前阵阵发黑。
“我……我需要思考一下。”他说,“很多事我想不通,我需要,我需要时间来思考……”
“当然没问题。”温迪微笑,“你还很年轻,留给你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试错机会也有不少,你可以慢慢想。
“时候不早了,年轻的少年人应该在这个时候钻进被窝呼呼大睡哦,不然可是会长不高的!”
伴随着一阵溪流般的笑声,青色的少年悄然离去,就像他来时那样无声无息。
狭小的出租屋里,神楽溯也关了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发呆。
“统。”他突然说。
“宿主,我在。”系统屏幕出现在床边。
“我突然间有点怀疑。”神楽溯说,“我只是一个吃贫困补助和奖学金长大,靠着勤工俭学维持生命的理科生,那种富含哲理的话是我能说出来的吗?”
系统沉默一会儿,回答:“宿主,如果只看社会阅历,您已经不比饱经风霜的老油条差了,请不要妄自菲薄。”
“……不对,还是不对。”神楽溯坐起身,毛毯从肚子上滑下来。
“我觉得不对劲,我在说出‘世上有很多人出生,又有很多人死亡’那种话的时候,我的心率和血压很不对劲。”
都说医者仁心,这年头还敢去学医的有十分甚至九分都怀着慈悲和奉献的精神,但他还是个在学理论的学生啊。
他又没有见证过死亡,又没有上过手术台,为什么会有那种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感觉?
……而且,选择学医本来就很不对劲。
他无父无母,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好不容易高考考出一点成绩,应该去选来钱更快的专业才对,是有多想不开才选择读书八年实习八年的医科专业?
他是这么无私的人吗?
不吧,他可腹黑了。
“统,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吗?我是不是早就做过别的系统的任务,但是出了什么事忘了?”
神楽溯定定地看着屏幕,等待系统的答复。
屏幕对话栏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反反复复跳跳删删许久,才说:
“管理局里没有宿主的工作记录,您的反应可能只是机缘巧合吧。”
“是吗……”神楽溯皱着眉,抓住毛毯缓缓躺下。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他不会忘的。
…
……
几天后,通过七七和温迪从中运作,五条悟和夏油杰暂时放下了把天内理子送走的想法。
现在咒术界高层因为天元进化的问题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加上行秋在里面搅混水,短时间内没人会来找一个已经没用了的星浆体。
说到底,像星浆体这种重要的牺牲品,他们肯定培养了不止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同化失败,就只能是天元的意思。
高层只能一边听从天元的安排,一边把怒气洒下下级身上罢了。
两个dk把天内理子和七七都安置在一个新的住处,是他们挂名在学弟名下的一间房产,顺便还从黑市上弄了几个仿真面具和□□给女孩们用。
(七海海:so?起猛了名下突然多了个房子?)
处理完这些事后,他们又像没事人一样回高专,被夜蛾正道提着耳朵教训了一顿,然后恢复正常上课出任务了。
说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其实暗地里还是在想办法找烂橘子们的麻烦。
说起来,据说不少烂橘子在表世界的产业都突然被查出有问题,从卫生不合格到灰色地带什么的,查封了不少,直接让他们大出血了,真是大快人心。
“不许在上课时间说小话!”夜蛾正道一个粉笔砸在夏油杰头上。
夏油杰不满:“老师,我坐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砸我啊,要砸也是砸悟才对。”
“你以为我没砸?”
“……”夏油杰看过去,只见五条悟的椅子旁边散落着不下五六个粉笔头,很显然,他被砸了,但用无下限挡下来了。
夏油杰对五条悟比起国际鄙视手势。
__*( —皿—)/凸__
五条悟也致以回礼。
__*( 艹皿艹)/凸__
“够了,都给我安静!”夜蛾正道拍拍讲台,“今天,有一个插班生要来你们班,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同期了。”
“哈?”教室里唯三的学生皆是懵逼。
只见一位穿着高专校服,蓝发金瞳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儒雅地向他们鞠了个躬。
“在下行秋,多有叨扰,往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啦。”
“啪!”五条悟拍案而起。
“夜蛾,老子有问题!这家伙凭什么当我们的同期啊!”
不怪他这么大反应,实在是……那个据说半路加入禅院家还备受家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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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交付了很多责任的新任心腹就叫行秋!
而且根据五条家卧底传来的照片,他就长这样!
“看来五条同学对在下颇有微词。”行秋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知在下哪里得罪过你?还请五条同学指点迷津。”
“你还装,不要脸!”五条悟就差掀桌子了,“你一个禅院家的家伙来东京校干什么,还恰好插到老子班里,明显是被他们安排来监视我们的吧!”
“是吗?好吧,我承认,家主确实给我安排了监视两位的任务。”
出乎五条悟意料的是,行秋居然大方地承认了。
“我本来是想继续在家族里发展的,但我不能违背家主的命令,就只能来啦。反正以我的实力肯定追不上你们的,也对你们造不成什么威胁。”
“你,你居然还敢承认?!你这个小橘子……”
“悟,冷静,冷静!”夏油杰钳住正要冲上去干架的五条悟,满头黑线,“他也不是自己想来的,我们做任务的时候跑快点就是了,你先坐下我们上次打架的检讨还没写完呢!”
“哼!”看在检讨的份上,五条悟炸着毛坐下了。
咬牙切齿.jpg
行秋仿佛完全没看到他的暴脾气,甚至下课后还去找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攀谈。
“哦,原来你不姓禅院,只是个客卿啊。不过你这么小就去那里工作,不怕被骗吗?”
“什么,你业务能力太强了家主觉得你野心太大所以才把你派出来,希望我们磨磨你的锐气?”
“哎?!禅院家那个xx和xxx居然有一腿?真的假的,他们不是表兄妹吗?!”
说着说着,夏油杰感觉脑袋有点沉,原来是五条悟趴在他头上光明正大地偷听。
“……悟,你好重,我的发型被你压乱了。”
“哦。”五条悟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他刚刚是要干什么的来着,结果一过来就听见有八卦,听着听着就忘了。
吃瓜是人类的本性.jpg
“哦对,老子是来下战书的!”五条悟打起精神,指向行秋!
“那个行秋,老子要和你打一架!看在你诚实的份上,老子不用赫,但要是你输了,就不准监视我们!”
行秋无奈:“这还需要打吗?我肯定打不过你们的呀……”
“哼,就算你拍马屁也没有用!快出来,我们去操场打!”
“一定要打吗?”行秋求助性地看向夏油杰,“夏油同学,你能劝劝五条同学吗,我真的不想第一天就挨揍哎。”
然而夏油杰也有摸底的意向。
“啊,我也想和新同学切磋切磋,这样吧,硝子也来观战,关键时刻救一救好了。”
“……你们好残酷。”
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打上,因为任务来了。
“五条,夏油,这次的任务是特级任务,你们和行秋一起去……不许内讧!以及……平安回来。”
按照上面的安排,这次之后,他们就要提升到特级了。
行秋笑了笑,把手放进口袋里,摩挲着里面光滑的神之眼。
计划在稳定推进呢~
16.第十三级台阶
“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目标是一只特级假想咒灵。”
轿车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辅助监督向他们介绍着任务详情。
“这只咒灵的来源是一则流传甚广的都市传说,第十三级台阶。因为传说的知名度很高,咒灵的行踪也变得捉摸不定,我们只能确认它上一次出现是在京都的野天远学校,所以……”
“所以这次还要老子去找是吧?”五条悟不耐烦,“那只咒灵都逃窜多久了,突然交到老子手上,真烦……”
辅助监督被他一句话噎住,也不敢多说了。
——毕竟这次任务确实是上面的意思。
到达任务地点,dk二人组勾肩搭背地走进学校,全然不管孤零零跟在后面看资料的行秋。
这是一所私立高中,有五六十年的历史,门口雕塑和部分装饰都透露着年代感,地砖也松松垮垮,踩上去有咣当咣当的声音。
行秋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资料,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与五条悟他们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啊,好像大家都忘记放帐了呢。
没关系,辅助监督会放的(辅助监督:我谢谢你啊)
等天空暗下来,寂静的学校被加上一层阴暗风滤镜,各种奇形怪状的咒灵从角落里冒出来。
“喂,行秋。”五条悟使了个坏心思,“你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做任务吗?去把这些咒灵清理掉,怎么样?”
“嗯?可这些都是四级咒灵,放着不管自己也会消失的,需要祓除吗?”行秋放下资料,惊讶地说,“我还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隐藏的特级咒灵呢。”
五条悟啧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向他:“那么知书达理的小橘子,你对特级咒灵的所在地有什么头绪吗?”
“小橘子?倒是个有趣的绰号,我还有个朋友会叫我书呆子。”行秋打开手中钉在一起的纸页,展示给他们看。
“辅助监督和我讲过你们的出勤习惯,想来你们应该没有看过这些资料吧?按照这上面的统计结果,平均每年会有二到四百人死于这只咒灵之手,但死亡地点和前因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只能确定和“第十三级台阶”这个都市传说有关而已。
“有意思的是,上一个受害者是这所学校的董事会成员,死于视察工作的时候,也就是五个月前。”
“哈?!”五条悟的眉毛皱起来,夺过资料细看,然后生气地丢在地上。
“你是说这玩意儿已经跑了五个月了?!那那群烂橘子派我们过来干什么啊!”
行秋无辜:“我也不清楚那群大人的意思呢,或许只是想给我们找个事做?”
“切,依老子看,找事是假,想试探我们才是真吧!不然为什么把你也派过来!”
五条悟坚定地认为行秋和那群烂橘子是一丘之貉,毕竟对方的身份简直是一张明牌,摆明了就是总监会派过来恶心他们的。
烂橘子想知道他们现在的实力。
之前零零散散的任务,是报复也好,忙急了也好,都消耗不了他们太多力气,反而是花在路上的时间更多。
现在总监会急了,忙着把一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们,试探他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包括忠诚度。
呐,现在有一个等级高但隐匿性极强的咒灵正在逍遥法外,而你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实力强大的年轻咒术师,面对高层的命令,你会怎么做呢?
是坚持调查,还是就这样算了?
坚持调查,可能很长时间都找不到线索,反而被高层抓小辫子刁难。直接放弃,高层就能以“无法完成任务”为由不给他们升级,甚至在后续其他任务里动手脚。
五条悟不在乎自己是四级还是特级,但他知道这个评级对夏油杰来说很重要。
他现在就是很气,甚至想直接飞去总监会总部把他们的屋子给掀了。
“悟,消消气。”夏油杰拍拍他的背,“虽然很明显是刁难,但在这里发脾气也没有作用。我想我们可以先出去,再……”
“再去把他们屋子掀了!”五条悟拍手,“好!就决定这么干!”
夏油杰:啊?
不是,他还没说完呢,现在就去掀吗?
这个点……总监会有人吗?
但不管掀不掀,这个地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一栋楼里突然传出女人的尖叫。
“有人?!”夏油杰警觉,立刻放出咒灵,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哎喂…杰!等等我!”五条悟显然也没猜到这种发展,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现在是暑假期间,他们来之前又有人做过清场,这里不该有普通人的!
但她就是出现了,在3号教学楼一楼。
女人奔跑中崴了脚,重重摔在地上,身后便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咒灵。
“救,救命!啊——”
就在她即将被咒灵咬到的时候,一束蓝光突然洞穿咒灵的身体。紧接着,又一只看上去没那么凶的照脸扑向残骸,把还在扭动的咒灵碎片吃干净。
女人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吓晕的样子。
行秋跑过去扶起她:“这位小姐,您没事吧?!”
“我,我…我……”
她语无伦次,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知道本能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比如行秋的手。
漂亮的美甲在洁白的手腕上勒出一道道红痕,但行秋并没有因此而气恼,只是为她拍背顺气。
“没事的,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帮你把怪物消灭了,别怕……”
“我…这是什么……”女人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很多。
行秋趁机调动元素力,在身边凝出一把雨帘剑,十几秒后雨剑消失,他与女人的伤都不治而愈。
关注着这里的五条悟眉头一挑。
反转术式?!
不,不对,没有咒力波动。而且现在能作用于他人的反转术式就那么一个,烂橘子怎么可能舍得派这种人才来监视他们?
夏油杰捡起走廊上掉落的高跟鞋,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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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给,还能走吗?”
“谢,谢谢,我试试……应该可以……”
女人穿上鞋,揉了揉脚踝,在行秋的搀扶下站起来,试着跺了跺脚。
意料之外的,居然不痛。
“我的脚好了!谢谢你们!”她一脸感激,“我是这所学校刚招的老师,下个学期就要授课了,今天过来备课,没想到会遇到怪物……”
“没关系,我们也没想到这里会出现二级咒灵,幸好有他们在。”行秋笑道,“我是行秋,方便告知我们你的名字吗?”
“我叫小藤沐子。”
“嗯,很高兴认识你,小藤老师。”
突然出现的普通人打乱了他们去掀总监部的计划,因为在知道他们是专门处理非自然事件之后,小藤沐子出现了很大的反应。
“啊,我是有听过很多不祥的传闻!据说五个月前,校董事会的人来这里视察工作,却再也没有回去。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踪迹,甚至监控也没拍到他出校。”她带他们去往资料上写的那层楼梯间。
“听说那件事出了之后,学校停课了好几天,后面实在没办法才恢复授课的,幸好没有更多失踪人员……”
五条悟观察楼梯上的咒力残秽,皱眉。
夏油杰问:“悟,有发现什么吗?”
五条悟摇头:“如你所见,这地方在人海里泡了五个月,什么咒力渣渣都没有了!”
“啊……原来人群会冲淡怪物的踪迹吗……”小藤沐子有些担心,“那…那以后还会有怪物出现吗?我有点害怕……”
“十分抱歉,我们不能保证这里永远不会出现怪物。”行秋说,“只能建议……以后多关注下校园里的传闻,尽量避开吧。哦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遇到疑似怪物的东西,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小藤沐子和他交换了号码。
看着他们两个交流,五条悟感觉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嗯……
“话说,小藤老师对这所学校这么了解吗?”夏油杰随口一提,“他们没有封锁这个事故的消息吗?”
“啊,这个……”
小藤沐子的眼神黯淡下来。
“其实……实不相瞒,我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想当年我还经常被老师批评读书不用心,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回来,还是被校长请回来的,哈哈……”
“……?”夏油杰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她的名字。
跳出结果:东大文学系硕士毕业。
他:……
你管这叫“读书不用心”?这可太用心了好吧!
“总,总之!因为是从这里毕业的,我空闲的时候经常上学校论坛看热闹,所以也就知道了!”小藤沐子说,“而且这种失踪案不是个例嘛,当时还有人说是连环凶杀什么的,一点一点分析……”
“等等!”五条悟打断她,“你说什么,不是个例?!”
“……对啊。”小藤沐子茫然道,“七年前就有学生突然消失过,你们的调查里没有吗?”
17.七年前的神隐
“七年前?!”
几人皆是震惊,行秋立刻翻阅资料,在某一页纸停下。
“找到了!这里写着,七年前,野天远学校一名学生失踪,经查证是该咒灵所为!这是记录范围内这只咒灵杀的第三个人!”
五条悟把资料抢到手里,有点惊讶地抬起墨镜:“我去,还真有?”
甚至就写在失踪案例汇总的第一页。
甚至是这个系列的第一个受害者。
他们:怎么酱紫玩哦为什么不把这个和上一个失踪者放一起啊?
难道辅助监督整理的时候没发现他们失踪地点一样?
……好吧,也怪他们没有好好看资料,大家的锅,大家的锅。
夏油杰想起百度上写着的小藤沐子的生平,问:“小藤老师,七年前,你是不是还在这里读书?”
“是啊,我当时高二,失踪案出的时候全校都人心惶惶呢,在那之后我每天放学都由父母接送回家了。”
三个少年对视一眼。
也就是说,小藤沐子算是那个案件的……半个亲历者?
这也太巧了吧,巧得跟假的似的!
可她又确确实实是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也确实在去年考了教资,毕业后便受邀入职。
霓虹的前后辈文化又比较突出,她利用全校放假的时间来备课又很正常。
应该……确实是巧合。
但这是个很不错的巧合,有中间人的话,他们的调查会顺利许多。
五条悟决定先看看七年前那个案件的情况再去砸总监会。
帐依旧笼罩在空中,自带滤镜的结界让人眼睛很不舒服。五条悟和夏油杰三下五除二找出藏在学校里的另一只二级咒灵,这下帐便自动撤掉了。
他们来到小藤沐子的办公室,找了个椅子坐下。
“小藤老师,我们想问一点关于七年前那场失踪案的细节,请问您可以配合调查吗?”
“当然可以!你们今天救了我一命,我正愁没法报答呢!要是能对你们有帮助的话就太好了!”
危险解除后,小藤沐子比之前要活泼多了,可能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吧。
行秋拿出纸笔,准备记录接下来的对话,但五条悟一把夺走他的笔,不许他写。
少年无奈地收起纸。
哎呀,被排挤了,看来融入小团体的进度任重而道远呢。
夏油杰翻着资料,说:“小藤老师,我们这边的资料有写,七年前失踪的那位学生是高二(5)班的一个女生,叫北山悠。
“不知道你高二时在哪个班级读书,有没有和她接触过?”
小藤沐子回忆:“我啊,当时我在七班,和她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就连她的名字我也是听到有人失踪后才知道的。”
“她不是一个出名的学生?”
“是啊,她的成绩和外貌都很普通,属于很不起眼的那种。
“记得她消失的时候,我们还猜过是不是被拐跑了——据说很多人贩子都喜欢抓这种不起眼的人嘛——可是后来老师不许我们讨论了。”
五条悟用指节敲着桌子,挑眉:“你说你们不认识,那你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的?”
“因为光荣榜啊,我们学校一直有设光荣榜的。”小藤沐子指向办公室外的某个方向,说。
“每次大考之后,学校都会把大家的排名在榜上公开,姓名班级照片都能看到!
“不过说是光荣榜,其实全年级一半的人都能上啦。她失踪时排名在榜单末尾,能看到照片。”
“哎?原来是这样吗?”五条悟没正常上过学,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
哇哇,那在这个学校学习岂不是很尴尬?普通人的教学方式真可怕。
夏油杰对此倒没什么反应,高中嘛,为了提高升学率肯定是对学生赶鸭子上架的,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说起来,这个学校是寄宿制吧?你刚刚说每天放学回家,你不住学校里?”
小藤沐子摇头:“那个时候学校只强制高三学生住宿舍,高一高二是可以走读的。我家离学校不算远,走十分钟就到了,所以我高三前都是走读。”
“那北山悠呢,她也是走读生吗?”
“好像是寄宿来着,听八卦说她家在乡下。”
夏油杰点点头,继续问:“那小藤老师,她失踪之后有人来调查吗?调查结果是什么啊,只是失踪?”
“这个……我也不清楚……”小藤沐子看着桌上的茶杯,皱眉。
“小道消息说,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被报复了。也有人说她和家里出矛盾,离家出走后出事了……
“不过最广泛的说法还是神隐啦!”
“……啊,毫不意外呢。”
这个世界每年都有许多“神隐”的人。
所谓“神隐”,是人被神选中,隐藏起来,带去神的国度享乐去了。
其实这只是一种安慰人的说法,失踪就是失踪,不存在什么神的国度。
大部分“神隐”都是咒灵造成的。
因为被咒灵杀害的人很少有尸体,咒术界的东西又不能向普通人公开,所以一律解释为“神隐”。
夏油杰叹了口气,继续问:“那你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第一秒,夏油杰就后悔了。
他感觉自己有点傻,毕竟小藤沐子又不是北山悠的朋友,怎么可能知道那么细节的事呢?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她还真知道!
小藤沐子有点激动,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个我还真听说过!”
“哎?!”
“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2号教学楼,就是她平时上课的那栋……啊!”
她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抱紧自己的胳膊,跌坐回椅子上。
行秋关切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小藤沐子摇摇头,目光闪烁,紧张地咬住下嘴唇。
“我没事……就是想起,校董失踪的那个楼梯,也在2号教学楼……我,我下个学期还要在那里授课……”
“没事的。”行秋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我们就是来来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定来得及的。”
女子的脸色还有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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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力地点了点头。
“我准备回家备课,后面一个月也不会来了……啊,你们要是解决了那只怪物,请一定告诉我!我不想担心受怕地生活!”
看着她恐惧脆弱的模样,夏油杰有点不忍,顿时开口让她放心,他们解决过很多难缠的咒灵,这一只也一定能祓除的。
问完话,小藤沐子风风火火地走了,一刻也不想在学校里多待。
五条悟歪歪头,问:“杰,看你的样子,你很想继续做这个任务?”
夏油杰点头。
“可是这是烂橘子放出来为难我们的哎!”五条悟瘪嘴,“你已经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闻言,夏油杰僵了僵,苦笑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想看到更多小藤那样的人受苦……”
和温迪夜谈后的这几天,他想过很多。
他保护弱者,不是为了保护而保护。弱者们的幸福能让他满足,别人的认可也能让他快乐。
一种……很微妙的自私。
以后到底要怎么做,要如何做,他都还没有想清楚,甚至连思考的方向都摸不到。
他只能用任务把生活填满,忙起来就不会多想了。
但今天遇到的小藤沐子……
她符合他对普通人所有的刻板印象:弱小、平凡,会哭会笑,会被咒灵吓到,逃跑时还可能拖同伴的后腿。
她也符合他对“弱者”的全部期待:刻苦、乐观、礼貌,积极社交,从事为社会做贡献的工作,不会对咒术师大呼小叫。
他觉得她是个好人。
他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更多这样的好人失望。
“……”五条悟趴在桌子上,把自己摊成一个猫饼。
啊,要不是那个小藤沐子身上完全没有咒术师的咒力痕迹,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烂橘子派来顺水推舟的了。
看看杰吧,他的死脑筋完全陷进去了哎!
……算了,调查就调查吧,他不信他们会抓不到一个区区特级咒灵。
他们可是最强的!
“哟西,那么出发吧!”五条悟站起来,“老子要个好点子,我们从那个失踪的学生身上入手吧!”
行秋睁大眼睛:“哎?居然不是从校董身上入手吗?那个学生已经失踪七年了哎!”
“七年也不长啊,躲了十几二十几年的咒灵多的是。”五条悟不以为然,“而且老子有个直觉,如果我们去找校董的话,一定会被拒之门外的!”
“……也不一定吧?”夏油杰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靠谱了,“校董会基本都是有钱人,多多少少知道咒术界存在的。我们拿着证件去问,应该能问到东西吧?”
“老子觉得不能!信不信我们打个赌,输的人要请吃最新的抹茶红豆冰淇淋!”
“……你这个赌注明显就是自己点的吧!但是我乐意奉陪!”
“咚!”
沉重的木门紧紧关闭,路口的灯闪了两下。
行秋:……
夏油杰:……
五条悟:哈哈
“被拒之门外了呢,杰。”
你要请吃冰淇淋啦!
18.被当成不良力
五条悟吃到了自己想要的抹茶红豆冰淇淋。
夏油杰也给自己整了一份,芒果的,不加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甜品店里只有他们三个客人。行秋一言不发假装自己是透明人,五条悟兴致勃勃地吃冰淇淋。
夏油杰咬了口芒果块,感觉不是很好吃,随便嚼两下咽下去,问:
“悟,你觉得我们要怎么从北山悠身上入手啊?都过去七年了,线索基本上断了。”
“不一定哦!”五条悟摇摇手指,“她可是他们家唯一的孩子,要是七年前的失踪现在又重新开始查的话,她的家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独生子?”
五条悟“嘿嘿”一笑:“再请吃一份,老子就告诉你!”
“……”
夏油杰无奈。
“明天再请,大晚上吃太多冰淇淋你是真不怕肚子抗议啊……”
“明天的话要双倍!”
“好好好,给你双倍给你双倍……”
“哼哼,不能反悔哦!”
五条猫猫得意.jpg
“其实很好猜啦!
“北山悠是住宿生,家住乡下。京都这地方死板的要死,七年前发展的就没有东京好,乡下是真乡下,除了农户就是大家族在住。
“但这里的大家族没有姓北山的,她家里也没能力把失踪的事闹大让御三家去处理,所以她有九成可能出身农村家庭。
“可那个学校是私立高中,学费比公立高中贵很多,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只能供一个小孩读这种学校。”
“所以……她家里没有其他孩子,至少在她失踪之前没有?”夏油杰沉思,“可如果……就是生活在乡下的白领家庭呢?”
“那种可能性不成立,小藤他们猜过‘北山悠是否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表明学校里有人和北山悠的阶级差距很大。
“私立高中里有钱人很多,但到底不是贵族高中,金字塔最顶端的那批人看不上普通私立的,中上游那群也不会对白领家庭的小孩下杀手,因为‘容易被闹大’。
“所以她不会是白领家庭的孩子。”
“那九成是农民,剩下一成呢?”
“工人喽。”
“……”
夏油杰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啊,原来是这么个思路.jpg
不过悟居然想的那么多吗?我还以为他满脑子都是打赌吃冰淇淋呢……
“唉唉。”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挥了挥手,“杰,发什么呆呢?你该不会没听懂吧?”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的脑子挺厉害的。”
被挚友夸夸,五条悟也是得意起来:“那是当然啦!老子可是又聪明又能打的五条悟撒麻!哼哼哼!”
大型纯白猫猫叉腰.jpg
行秋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中也是很无奈。
哎,这两个dk的智商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时有时无。
而且这才哪到哪啊?真正的真相……还远着呢。
次日。
几人按照七年前的案件细节来到北山悠家,敲响了掉漆的大门。
苍老年迈的妇人将门推开一个小缝:“谁啊?”
“你好,我们是警察。”夏油杰拿出咒术界常用的□□,说。
“关于七年前北山悠小姐的失踪案件,现在有了新的进展,我们需要来收集更多资料。”
“真的?!”老妇人猛地拉开大门,眼中是明亮的光芒与希冀。
但很快,那光又肉眼可见地熄了下去。
“你们,不是警察。”
dk们:……
啊,他们长得确实不像警察呢,反而更像翘课闹事的不良少年。
“回去吧,你们找不到线索的。”妇人转过身去,背影落寞。
“我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一点零食,自己去拿吧。
“别去别人家了,他们对小骗子没什么好脾气。”
五条悟&夏油杰:……
这不是完全被当成不良了吗!
“婆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其实是侦探。”行秋站出来,“我们有警方官方的合作协议的,不信你可以看我们的身份证明。”
老妇人身体抖了一下,干裂的嘴巴瘪了下去。
“别逗我玩了,那些没用的警察根本不会在乎我们,根本不会……”
但见那佝偻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粗重的呼吸中带上抽泣,浑浊的泪水挂在眼角。
行秋面露不忍:“婆婆,我们真的是……”
“够了!我说够了!”老妇人转过身来,眼泪顺着离心力飞出去,落在掉漆的墙面上。
她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举起拐杖就要打他们:“我不想听见任何有关她的事!你们走!你们走啊!!!”
“婆婆你别激动!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几个dk总不能和一个老太太较真,对方不愿,他们也不能硬闯进去。
夏油杰坐在田埂上,“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问村里人?”
五条悟正用小草逗一只青蛙,闻言啧了一声,把草插回土里。
青蛙蹦走了。
“问呗,问完总能进展一点。”
“……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当然不开心了!老子还是头一次被一个老太太举着拐杖打!”
虽然没打到,但也是打了!
躲又不敢躲,还又不能还,还不敢用无下限挡。
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明白了,所以烂橘子基本都是老头,他们在利用老子的公德心!”
五条悟站起来,摩拳擦掌,“忍不了了,你们先去问村里人,老子去掀了总监部!”
“哎?!!”
夏油杰伸手去抓他,但后者已经瞬移跑掉了,带着田埂上的泥巴一起。
“……我笔在你那。”夏油杰讷讷地说。
然鹅口袋里装着笔的某人早就没影了。
夏油杰无语,夏油杰扶额,夏油杰挠头抓狂。
难道他要用备忘录记录吗,就这笨重的按键手机,那要打字打到什么时候啊……
他夏油杰,生来就是劳碌命啊(允悲)
沉重地叹了口气,黑发少年站起身来,准备往村民家里走。
但行秋突然拍拍他的肩膀。
他转头,只见到一张笑眯眯的脸。
“需要笔吗?我这里有多余的。”
“……谢谢。”
夏油杰接受了行秋借他的笔。这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圆珠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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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透明外壳看见里面的笔芯,唯一特殊的地方是……
笔盖上捆了一个小挂坠?
指甲盖那么大,轻轻的,好像是饰品店里常见的亚克力材质。
夏油杰总觉得那小挂饰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做成挂饰了,说不定是最近流行的小玩意,见过很正常。
二人开始了他们的村民走访社会调研之旅。
“您好,打扰一下……”
“我不买东西!别找我!”
“您好,请问……”
“我是来走亲戚的,你去问别人吧。”
“您好……”
“我不好,再见。”
“……?”
夏油杰一脸问号。
为什么这个村子的村民都这么排斥他啊?难道这边的风俗就是排外吗?
行秋打量了一下他的外观,说:“或许,是你看起来不像好人吧。”
“……我不像好人吗?”
“嗯,一看就很会骗人的样子。”
“……”
这个形容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和小理子什么关系!
经过几次碰壁,夏油杰终于接受了自己长得不够平易近人(只是不够平易近人吗)这个事实。
他们之间换成了行秋问话,夏油杰全程记录。
站在五米之内最合适的隐藏点里全程记录。
怪刘海狐狸: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获取村民信任的!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行秋的问话居然采用了一种奇怪但好使的展开!
“阿姨,你的外套颜色真漂亮,是在哪里买的啊?我想给我母亲也买一件。”
“哎呦,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夸这件漂亮!小伙子,你哪来的啊,看样子还是学生吧?”
见成功挑起眼前人的兴趣,行秋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我是东京那边哒,姐姐带我来这里探亲,帮大姨做饭去了,她叫我随便走走。”
村妇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下,有点不信。
“怪了,长你这样的,见过就不会忘才对啊,我怎么就对你没印象?你是哪家的亲戚?”
“我是河对面那个村的啦!”行秋从容不迫,“这里有好多蜻蜓,追着追着就过来了。”
“哦,原来是隔壁的,怪不得。”
村妇看他眼神那么单纯,觉得他应该没撒谎,便也放下了心防。
“你也别跑太远,都到这儿来了,等会你姐估计要着急了。”
“不会的,这里人都很好,我刚刚过来还看见有个大哥哥在帮老太太抬东西呢!”
行秋嘿嘿笑着,十分的人畜无害。
“可是村口那家好像很冷清的样子,我看那家门口的柴火都乱乱的。阿姨,那里没有人住吗?”
听到这个问题,村妇突然皱起眉来,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嫌弃。
“嗐,那家人就是这样的,死了女儿之后就跟天塌了似的。
“我跟你说,他们女儿一点也不孝顺,放着好好的学校不上,偏偏要去读那个什么超贵的高中,把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
“也就他们老来得子宠得不行了,要是换成我,早就不干了!爱读读不读去打工,哪有那么多钱供她装小姐啊!”
19.最强情报员——村口大妈!
“什么,装小姐?!”行秋吃到大瓜,眼睛都亮了几分。
“有这种事?她是怎么装小姐的啊?”
“害,这事儿说起来可长了,没个个把小时都说不完呐!”农妇摆摆手,面露为难之色。
行秋拿出团子牛奶和三彩团子:“阿姨,我这里有零食。您坐,来给我好好讲讲!”
还是那句话,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村口唠嗑的大妈堆就是方圆十里最强情报站。
甚至夏油杰也听着听着从草垛后面转移到栅栏后面,而且连记录都忘记了。
“我跟你说啊,那户人家啊,夫妻两个都是命苦的,年轻的时候在城里打拼了好几年,没拼出个所以然来,干什么生意都亏本,不得已才回老家来的。
“原本啊,他们俩有过一个孩子,可是怀了五个月流掉了,后面那女人身体一直不好,直到快四十了才怀上第二个。
“他们的闺女我们都认识,挺好动一小姑娘,在家里也经常帮忙干农活,蛮招人喜欢的。可是上了国中之后,她整个人就跟变了一样,我们都认不出来了!”
行秋觉得三彩团子吃起来有点黏牙,给自己上了一捧还没做成杏仁豆腐的杏仁。
“她那时候就开始装小姐了吗?”
农妇摇头:“那倒不是,她那时候还和爸妈一起过苦日子,就是那性子一天比一天叛逆了。
“她国中读的最近的学校,走读的,放学走两步路就能回家。但她呢?她总比别人晚两个钟头到家!”
行秋试探:“她是在外面玩了很久?”
“就是在外面玩啊,天天俩小时!
“哎呦你也是清楚的,那些城里人家里的孩子,放学之后还有社团兴趣班,还能和同学朋友一起去逛街,但他们家里有钱啊!北山家那时候还在还贷款,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用,哪经得起她这样花?
“我们都劝北山管管他们的孩子,但他们老来得子啊,心头肉,硬是一声不吭!
“后来事情就更严重了,你猜怎么着?”
行秋摸摸下巴,不明所以:“难道……她在外面结交了不良朋友?”
农妇一拍大腿:“对嘛!她和几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走在一起,还是被她那个去超市买菜的妈发现的!
“你是不知道啊,那两天,北山家的女人整个都是崩溃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养成和混混玩到一起了,她还想把女儿送进大学呢!
“他们罚女儿两天不准出门不准上学,就待在家里好好反省,结果屁用没有!等回了学校,她还是和混混走在一起!”
行秋也露出不忍的表情:“哇,这也太叛逆了吧,混混一般都不是好人啊……但是她后来怎么又要去特别贵的学校了?她不是不爱读书吗?”
闻言,农妇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嘴巴旁边摇了摇,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刚刚忘记说啦,她天天贪玩结交不良,但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中考过线了!
“不过咱也不知道她干啥要去读那死贵的学校,据说当时好像老师都来他家走过两道来着,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只能掏钱让她去读了。”
行秋皱眉:“感觉好过分……那种学校学费比公里学校贵好几倍吧?”
“几倍?几十倍!那可不光是学费啊,那里头吃的穿的哪一个不花钱?据说一件校服就要好几万呐!夫妻俩拼死拼活一个月就够她买件衣服,还得一年一换!这谁个吃得消哦!
“嘿,可是他们偏偏就是吃下了。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们越宠啊,那闺女就越是无法无天,三天两头从家里拿钱,我们都不敢看!
“而且啊,好几次,我看她戴着特别贵的发带和项链,那个款式,和电视上放的一样一样的,都是有钱人的玩具!
“我之前也劝她不要这么搞,但她说什么呢?‘同学们都有,她不能没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那些东西少爷小姐们随手都能买一堆,但却要掏空北山家多少年的血汗钱啊!”
……人比人气死人用在这怪怪的。
↑行秋写作多年的文字敏感这么告诉他,但他忍住了,没说出来。
因为他善。
“那个姐姐怎么能这样呢?她这样,家里连饭都要吃不饱了!”
“可不是嘛!”农妇喝完一罐团子牛奶,“当时他们家简直是村里最穷的破落户——这牛奶还挺好喝的,在哪买的?”
“是我妈妈做的哦!好像是拿很多甜品一起煮的——后来呢后来呢,他们女儿到哪里去了?”
农妇低下头来,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凑到行秋面前,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乱说啊。”
“嗯嗯!”行秋捂住嘴巴,表示自己明白了。
农妇叹了口气,“哎,大概六七年前的样子,他们女儿在学校里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找到,估摸着是回不来了。”
行秋睁大眼睛,看起来很害怕。
好心的妇人对他耳提面命:“小娃娃,你可不能学那个姐姐,败家不说还把自己给败没了。以后读书也小心些,有点人贩子就喜欢在学校旁边转悠。”
“嗯嗯!”行秋拼命点头。
——情报很轻松地就拿到了。
夏油杰有点恍惚:“怎么会这样呢,这不科学……”
行秋忙着把还没开封的零食放回去,不过他特地给两个dk留了一份。
“怎么不科学了,打听消息不都是这么打听的吗?”
“……”
根本不是吧!打探消息难道不是先上来说明情况我是哪个警官要问有关谁谁谁的消息,然后正正经经问话吗?!
扮成无知小孩一边唠嗑一边问是怎么个事啊!
更离谱的是,他还真问到了!
明明全程都是大妈在输出,但话语主导权却始终在行秋手上,他甚至能把跑远了的话给拐回来……
夏油杰突然想到什么,后退半步。
行秋疑惑:“怎么了,我身上有东西吗?”
“不,就是觉得你这人有点虚伪,离我远一点。”
“……”
马甲背后的神楽溯简直无语到想翻白眼。
得了吧刘海哥,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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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那才叫真虚伪呢。论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谁比得上教主你啊?
他只是浅浅模仿了一下行秋家里那个纵横商场的老爹和大哥而已。
“不说这些了,你都记完了没有?五条同学快回来了吧?”
夏油杰:……
夏油杰有点心虚。
行秋脸上得体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
“你该不会……”没记录吧?
只见夏油杰眼神躲闪,后退半步,咳了几声。
“那个……抱一丝啊,听的太入迷忘记了……”
行秋:……
“忘记了?!”他手一抖,险些把喝了一半的团子牛奶给抖出来,“不是说好了我来问你来记,你怎么……”
“真不是故意的!”夏油杰高举双手投降,“是那个故事太迷人了不知不觉就把笔放下了!真的!”
行秋…行秋都不想说他什么了。
啊,果然,有事的时候这两个dk还算靠谱,没事的时候他们比谁还不靠谱。
和这两个人做队友,真是他三生三世修来的辐气=-=
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草垛上,少年缓缓蹲下去,累了。
按下静音,聆听行秋心碎的声音~
看着新任同期这么可怜,夏油杰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说……虽然是高层派下来的,他和悟都不喜欢,但这次确实是他的不是……
“那个…其实我大致记得你们聊天的内容,我现在写还来得及。”他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真的来得及吗?”行秋望天,“我们零零散散一共聊了一个多小时,你真的都记得吗?”
“呃……重点我是记得的!反正悟也不喜欢看资料,我们把重点复述给他就行了!”
“……但愿如此。”
咒术界有你们两个活宝,也是享福了。
算了算了,他不跟dk计较。高中生嘛,总不能指望他们拯救世界。
不然他这个“救世主”也不会来了。
“幸好我还留了后手。”行秋站起身,拍拍衣摆,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小塑料壳。
“这是……录音器?”夏油杰惊讶,“你居然带了录音器,还录下来了?”
那为什么还要他来写啊!
“这个录音器还是高层要求我带的,监视你们用的。”行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觉得累赘呢,结果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哈哈,挺好的,下次还能用。”
原来是监视的一部分啊,怪不得。
不过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录音器就录音器,能帮他们做任务就是好录音器。
行秋调出和农妇聊天的那段录音,确认声音和音质没有问题,点了点头:“嗯,好了,现在就等五条同学回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夏油杰牵强地笑。
可惜,习惯了科技便利的夏油杰忘了一个华点——腐朽的咒术界高层并不喜欢用现代科技。
那么……按照他们的习惯,怎么会让行秋随身携带录音器呢?
20.马甲身份暴露?
没等太久,五条悟就清清爽爽地回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炸总监部炸得很满意。
“咋样了,问出什么了吗?”
“有问到一点,不知道是真是假。”行秋把录音器给他,说,“这里的村民对北山悠评价并不好,而且据说她和家人的关系也比较差。
“可是她的人生经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好像也没有会吸引咒灵的地方。”
大致听他们复述了一遍调查结果,五条悟也不高兴再去听录音了,两手一拍决定:“那我们直接偷摸去她家里看看好啦!”
夏油杰不赞同:“这样不好吧?就算他们不让我们进,我们也不能仗着自己有能力就……”
“又是正论好烦啊!”五条悟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反正老子觉得偷溜进去就是最好的办法!”
行秋也劝他:“是啊夏油同学,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们也是为了调查咒灵。
“而且,若是他们家里真的留有北山悠相关的物品,就表明他们其实还是在意自己的女儿的吧?等最后将真相告知时,他们也会高兴的。”
“……可我就是觉得这样不是很好……”夏油杰皱着眉,低下头去,纠结的不行。
但是少数服从多数嘛。
五条悟从未如此感谢行秋的存在,要是换作以前,他们还要打一架来分出到底要用谁的点子的。
现在太阳已经挂在树梢,田里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家,田埂上也莫名多了一分寂静的感觉。
他们来到北山家,那间陈旧的老房子生满了青苔,每一寸砖瓦都刻着时间的痕迹。
借着六眼的透视能力,他们成功找到北山悠的房间。
一间向阳的小房,有一扇糊着报纸的彩色玻璃窗。
他们试着从外面撬开窗户,没有成功。就在五条悟准备暴力破解时,行秋突然制止他,将手放进口袋里。
一团小小的水流从他脚下升起,如游龙般绕着他们飞了一圈,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去。
“咔哒”一声,窗户开了。
“嗯?”五条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控制水流,这也是你术式的一部分?”
“某种意义上,算是?”行秋将窗户开大,橙色的夕阳撒进小屋,在丁达尔效应下形成如有实质的光束。
他灵活地爬进去,落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咳,咳……”
行秋用手扇着灰,感觉有点呛。
“这里多久没有清理了啊……”
不过有一说一,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的画面还挺漂亮的,就像星星一样。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跳进来,并不大的空间站了三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他们观察了一下房间,这里是北山悠生前住的地方,窗帘和床单都是充满少女心的粉色,明显没有生活痕迹。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淡蓝色的布,上面贴了几张照片,是各种学校活动里拍的班级大合照。
落灰的小书桌摆在窗户旁边,上面叠着几本书,还有一张氧化的合照,照片里是北山一家。
夏油杰拿起最上面那本书,拂去灰尘,眉头一挑。
“《我遥远的清平湾》……?”
这本书的封皮沾过水,有些地方的灰已经擦不干净了,边缘的纸页还有点皱。
书里夹着一张书签,他翻到那一页,粗略看了眼里面的内容。
夏油杰困惑。
夏油杰exe运行卡顿。
夏油杰发现了新大陆。
啊,原来七年前的高中生喜欢看这么有深度的小说吗?
他现在还在看宝可梦呢……
夏油杰莫名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一位逝世已久的同龄普通人给比下去了,有点丢人。
这时,五条悟突然招呼他:“杰!看老子发现了什么!”
“嗯?”夏油杰放下书本,走过去,“什么?”
“一串项链!”五条悟举起手里的东西,是一串看不出牌子的饰品。
“这会是她为了装小姐买的东西吗?”夏油杰接过项链,问。
他不懂这些奢侈品,但身边有个五条家的大少爷,久而久之也知道了一些常识。
比如很多奢侈品是看不出品牌的,只有他们圈内人认识。
但五条悟却摇摇手指,说:“戳啦!这个项链看起来很漂亮,但上面的宝石都是玻璃哦!是小卖部里会卖的小玩意呢。”
“真的假的?”夏油杰有点惊讶,“这看上去不像那种廉价地摊货啊,设计得有模有样的,居然是假的吗?”
“老子的眼睛你还不信吗?而且还不止这一串呢,还有这——么多!”
说着,五条悟举起一个木盒子,里面居然全是这种小饰品,从项链耳环到衣服书包上的挂饰,应有尽有。
都能去开个小首饰店了。
“这也太多了吧……不对,你这个木盒子旁边怎么还有把手?”
他一低头,空荡荡的床头柜映入眼帘。
“……
“你怎么把人家抽屉给抽出来了啊!”
五条悟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关系,老子塞回去不就好了。”
说着他就要把抽屉塞回去,然而塞了好半天,竟是连对都对不准。
“?这是什么情况?”
行秋正在观察墙帘上挂着的褪色相片,闻言转过身来,哦了一声。
“五条同学,那些木板上的钉子生锈膨胀了,用力一点抽出来还可以,但要塞回去就不行了。”
“?还有这种事?”
他家里的东西都是私人定制定期保养的,学校也是常拆常新,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行,他五条悟绝不承认自己不行!
“喝啊!”
一个用力,抽屉硬是被塞了回去。
抽屉边框还有两块褐色的红印,明显是擦下来的锈。
行秋:……
好吧,他低估了五条悟的好胜心,也低估了他的力气。
“呼,完美!”
五条悟满意地看着严丝合缝的抽屉,拍拍手上的灰,假装那些锈粉根本不存在。
夏油杰看看自己手里的项链,沉默。
最终他决定把它收起来,还是不告诉五条悟有个东西没放进去了。
再拆一遍的话,这个抽屉可能真的会报废的。
“可是这样的话,好像又和我们问到的答案不一样了。”他说,“村里的大妈说,她经常拿家里的钱去装样子,可这些饰品花不了多少钱吧?”
“积累起来还是挺多的,而且她又不可能真的去买奢侈品。”五条悟耸肩,“说不定钱是被拿去请同学吃饭了,或者买衣服去了呢?
“他们村里人都这样说了,她妈妈对她态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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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总不能真的没有乱花过钱吧?”
本来就动摇的夏油杰更拿不准了:“也是……她放弃公立学校去昂贵的私立学校读书,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他们继续翻找东西,希望能找到更有效的证据。
最好是日记之类的,他们想知道北山悠是做了什么才会引来咒灵。
最差的结果,咒灵选择受害者真的完全随机……那他们可能就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跟这个任务了。
找了一会儿,行秋从床单下找到一张相片,睁大眼睛。
“二位,我有新的发现。”
“什么?”
两个dk凑过来,看见一张同样褪色的照片。
那是两个女生的合照,左边北山悠笑得灿烂,勾着右边女生的肩膀,而后者看起来有几分羞涩,手指抓着外套。
背景是学校操场,二人穿的也是体育课统一的运动服,没有什么特殊的。
可五条悟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这个女生,是不是有点眼熟?”
夏油杰也微微蹙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这不是小藤沐子吗?!”
五条悟也想起来:“对对对,就是她!”
霓虹的女生有化妆出门的习惯,之前见到的小藤沐子也化了全妆,和照片上高中时期的女孩有很大差别,但仔细看看确实是同一个人。
行秋的声音有点严肃:“看来,小藤女士骗了我们。”
她们并非不相识,甚至,看照片上勾肩搭背的姿势,她们应该非常熟!
“麻烦了,要是她在这个地方撒了谎,保不齐其他地方也撒谎了。”行秋放下照片,神色凝重。
“最坏的情况,我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调查方向,最要紧的信息依旧在小藤沐子手里。”
“嘶……啊——”五条悟抓狂挠头,快要疯了。
“为什么这么麻烦啊——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老子只想动动手指打个咒灵为什么还要考虑这些普通人之间的人情世故——”
“咔哒。”
突然,房门响了。
三个小伙瞬间立正了,房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只听外面北山太太说:“什么声啊,有老鼠吗……”
门把手响了一声,钥匙从外面插进去,转动几圈,打开锁。
北山太太探头进来。
空无一人。
但窗户是开着的,有风吹进来,挂起的相片沙沙作响。
“原来是风啊。”
北山太太缓缓走过去,将窗户拉上。
此刻,无人在意的衣柜里,三个少年正呈印度巴士的姿势挤在一起。
夏油杰的手捂着五条悟的嘴,五条悟的肚子贴着行秋的头,行秋的脚抵着夏油杰的背。
真好,不用下锅就能吃麻花。
北山太太还在走。
五条悟憋了好久的气,实在受不了了,努力偏过头去,险些把衣柜门撞开。
行秋的发型都被他破坏了。
三人就这样僵在衣柜里,直到房门再次锁上,他们如蒙大赦,摔出来拼命喘气。
行秋试图把自己的头发理回原状,五条悟只想瘫在地上一睡不起。
夏油杰艰难地爬起来,途中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扯到行秋的衣服。
一块发光的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
21.七海海!
五条悟眼疾手快,赶在行秋之前把那块宝石抓住了。
蓝色的,晶莹剔透的,镶嵌在菱形金属框里。
“这是什么?!!”
“悟你轻点!”夏油杰飞过去捂住他的嘴,“北山太太还没走远,我们可藏不了第二次了!”
“唔唔唔!”五条悟扭得像个把自己拉长的猫,“唔唔!”
行秋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把神之眼拿回来,却被对方攥得紧紧的,扣都扣不出来。
他干脆也不扣了,只是说:“这里的线索应该都收集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再说吧。”
闹了这么一通,太阳已经沉在地平线上,天空被无形的线分割成白色紫色蓝色三个部分。
神楽溯出门倒垃圾。
好几天没呼吸新鲜空气了,他伸了个懒腰,做一个深呼吸——
呼,还是要多走走才行,身体都要生锈了。
但控制马甲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他真不想出门。
长庚星已经亮起,宣告夜晚的降临。他将分类好的垃圾投进对应的垃圾桶,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家。
这个身份住的出租屋并不好,就那么小小一点。但幸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也没有更换住所的打算。
巷子里没有灯,黑漆漆的,像一只等待猎物的深渊。
神楽溯踏入深渊,波澜不惊。
无人注意之处,一团丑巴巴的东西正在他身后成型。
粘稠的,彩色的,像青苔与鲜花成了精,却抛弃根系与香气,硬要将自己揉到被工业废水污染的黑泥里。
咒灵挪动着它那些柔软的眼睛,往神楽溯滚去。
但后者浑然不觉,只是边看系统面板边走。
只有他能看见的屏幕上写着几行字。
[姓名:神楽溯]
[性别:男]
[年龄:23]
[身份:待补全]
[体质:5(满分10)]
[力量:4]
[速度:6]
[技能:暂无]
[等级:暂无]
[???:10%]
[现状态:]
[hp:10/10]
[mp:0/0]
[饱腹值:60%]
[体力值:4/5]
[增益状态:无]
[负面状态:无]
啊,数值比刚穿越时高一点,但还是不合格呢=_=
他将手指按在那栏[???]上,思索。
之前,这一栏的数值是▇ ▇ ▇,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现在变成了10%,应该是某种进度,或者程度?
可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完成拯救星浆体的任务后,他已经很久没获得原石奖励,除了能多控制一个马甲之外好像也没别的收获了。
总不能是角色图鉴开启进度吧?
那也不该是10%啊,他又不止30个角色……
神楽溯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进度条可能与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关,而且这个秘密必然与他紧密相连。
沉思着,他的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咒灵与青年之间的距离极速拉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位金发少年从巷子尽头跑来,一棍打在咒灵身上!
“咚!”
咒灵撞在墙上,七零八落。
由咒力构成的血飞溅出来,地上墙上到处都是。神楽溯看了眼自己染黑的裤脚,默默后退了半步。
只见少年转过身,对他说:“抱歉,但走夜路请务必小心。”
神楽溯紧张地看了他两秒,笑道:“谢谢你!没事的,我会跑,它伤不到我。”
少年惊讶:“你能看见?”
“有时候能。”
“……所以是普通人吗……那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七海建人,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
七海建人挺直腰杆,非常礼貌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关于刚刚的那只咒灵,我想给你一个忠告——不管在什么时候,见到咒灵时,请不要直视,尽量避开。”
神楽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那玩意叫咒灵啊,我还以为是不祥的妖怪呢。”
“……咒灵比传说里的妖怪更充满恶意。请问你是从小就能看见咒灵的吗?没有人和你说过关于咒灵的事?”
“算是,没有。”神楽溯耸肩,“不过我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这种东西,时间长了早就习惯了,但有时候还是会被丑到。”
看他习惯到麻木(?)的样子,七海建人都有点同情他了。
他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遇到了甩不掉的咒灵,可以找我,我会尽量快点赶来的。”
“真的吗?谢谢你!”神楽溯眼睛亮晶晶,“我叫神楽溯,叫我神楽或者叫我溯都可以!”
几天没经历早八和论文的璀璨,这位前大学生看起来更清澈愚蠢了,倘若只看外貌,想必没有人会把他和某位咒术界新秀联系在一起。
甚至,因为七海建人比较少年老成,他们看上去就跟同龄人一样。
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更加深了他在别人眼中“无害”的印象。
“好的,神楽先生,你也可以叫我七海。”七海建人与他握手,“这里的咒灵已经祓除干净,我要回去写任务报告,就先不奉陪了。”
“好哦,路上小心哦!”
“嗯,你也是。”
送别七海建人,神楽溯的笑容瞬间垮下来,翠绿色的眼里也少了几分天真无邪。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宿主,你这样也太危险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神楽溯平静地转身上楼,“联系方式这不就来了?”
——七海建人今天傍晚会在隔壁小区做任务,那是行秋在高层里安插的线人给他安排的。
目的正是让神楽溯本人入局,用普通人的身份。
哎,谁让他原石不够,马甲太少了呢?
系统:“可宿主,这一步险棋,并非必须。”
“确实并非必须,但我喜欢最优解。”神楽溯在手机里录下七海建人的号码,并写下备注。
[拒绝加班的准社畜]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也没有人会把小蚂蚁的行为放在心上,毕竟我只是一个‘偶尔能看见咒灵的倒霉蛋’而已,怎么可能是幕后黑手呢?
“可有的时候,一件事情的转机,只需要一通电话,一块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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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我确实能直接通过行秋拿到所有高专学生的电话,但那样效果不好。我需要他们的信任,以及……对普通人的毫无防备。
“算算进度,行秋和七七的身份,也是时候该解开了。”
就在神楽溯和系统说话的时间里,另一边,三个少年也已经跑到田埂上。
夏油杰召唤出咒灵堵住行秋的退路,而五条悟拿着闪闪发光的神之眼,一脸严肃地问:“这是什么?”
行秋歪头:“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吗?我还以为你们见过那么多次,已经知晓其中奥秘了呢。”
“别贫!别告诉我你也是为了七七而来的!老子是不会把她教给烂橘子的!”
“……”夏油杰沉默,戳了戳他那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好损友。
五条悟反应过来,捂住嘴。
糟糕,不小心把七七的存在给认下了!
行秋忍不住笑了:“别这么紧张呀,幸好来的是我,要是换作别人,这秘密可就再也藏不住啦。”
五条悟皱眉,给手开了个缝,问:“什么意思?”
“我是来接七七回家的。”行秋正色道。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璃月港古华派弟子行秋,奉七星之命前来寻找七七,并护送她安全归乡。
“这段时间,多谢几位照料七七。作为报酬,我们将会送出一份礼物,送达时间就在三天后。”
“……”五条悟的眉头越皱越紧,墨镜都要被挤掉了。
他还是不信:“你说自己是璃月人,你就是璃月人了?那老子还说自己也是璃月的呢!”
“如果五条同学愿意来璃月做客,我们定将尽地主之谊。”行秋微笑,“我们那里还有不少来自稻妻的商人游客,相信你们应该和他们很聊得来。”
夏油杰一头雾水:“稻妻……雷电?”
稻妻一词可谓家喻户晓,古时霓虹人不知稻子结穗的原理,只见雷雨过后稻谷灌浆,于是将雷电称为“稻妻”。
可世上有稻妻这个地名吗?看行秋的样子,那个地方还挺大挺出名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行秋也不卖关子了。
“实不相瞒,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系统一激灵,发出警报:宿主!不可告知他人身份!
神楽溯按下静音:闭嘴,看我操作。
“听过平行宇宙吗?在许多个与这里相似的宇宙里,存在着一颗颗与地球相像又不像的星球。在那里,事物会以不同的轨迹运行,可能会诞生全新的生命,也可能更快地迎来终焉。”
夏油杰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你来自某个平行宇宙?这可能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当任何借口都无法解释某件事的时候,剩下的那一个,再离谱也是真相。”行秋说。
“还记得七七和温迪身上的宝石吗?它们周围的边框形状不同,代表他们来自的国度不一样。而我与七七同来自璃月,所以边框是一样的。”
五条悟看看手里的宝石,确实,这正正方方的外框与七七帽子上的那块别无二致。
见过七七的人可不多,这个时代的监控也没有那么高清,对烂橘子们来说,百分百还原这种边框几乎不可能。
“所以……这种宝石就是你们的力量源泉吗?”
22.《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是,也不是。
“这种宝石叫神之眼,是一种外置魔力器官,不会丢失或损坏。一般来说,普通人要借助神之眼才能自如使用元素力,用别的道具效果总没有那么好。”
“普通人?”夏油杰敏锐地发现了重点,“你是说,如果没有神之眼,你就是普通人?!”
“对啊。”行秋答得理所应当,“不然还能是什么呢,我可没有登仙的本事,况且做人也可以很自在嘛。”
“不,不是,这不是重点!”夏油杰有点激动了,“你是说,你的力量都是通过这个神之眼后天获得的,不是天生的?”
“当然。”行秋点头,“人类的神之眼都是后天获得的,只要满足条件,谁都可以拥有。”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问:“什么条件?!”
“……别这么激动,具体条件我也说不清啦……”
行秋无奈地退了半步,再退就要撞到咒灵了。
“我们那里官方的说法是,‘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极致时,神明就会投下视线,神之眼就是得到神明认可的证明’。
“但人们获得神之眼的契机千奇百怪,有的人睡一觉就有了神之眼,有的人从鬼门关里逃出来才有神之眼,甚至还有的人点亮了死者遗留的神之眼。
“除了都拥有愿望之外,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共同点了吧。”
行秋说的轻松,但这些话却在两个少年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尤其是夏油杰。
他是很小就接触了咒灵的,也很快接受了世上存在着很多咒术师这个事实。
在这个阴暗遍布世界,咒术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他们生来就要和丑陋的怪物相伴,直到在某次战斗中死去。
一种怪诞又悲惨的宿命。
但如果,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特殊力量不是先天存在的,而是后天诞生的,任何普通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获得那种力量,命运也从未有固定的轨道呢?
夏油杰有点失神。
他听见自己问:“那你们的世界,存在怪物吗?”
“有魔物的,不过没有咒灵这么可怕啦。”行秋回答,“常见的那种魔物长得都比较……正常?而且平时都在野外生活的。
“其中有一种就像不同口味的透明补丁,我的朋友会拿它当食材做各种创新菜品,有几种味道还不错。”
行秋着重描述了魔物的“味道”,夏油杰的心情顿时更沉重了。
啊,突然有好大的落差感!
那他吃了十几年抹布又算什么?算他贪吃吗!
内心抓狂之际,一股不和谐的声音在三人中响起。
“咕~~~”
行秋&夏油杰:盯——
五条悟:“……看老子干嘛?老子饿了!饿得光明正大!”
哼,他下午可是去炸总监部了,一块小蛋糕都没有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不是很正常嘛!
不管dk们的三观收到了怎样的冲击,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了。
京都这边的风格比东京保守很多,晚上也没有那么繁华,他们只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小店凑合。
这家小饭馆地处街道边缘,周围几个店面早已下班,左右只有它一片光亮。
暖黄色的白炽灯有点烫脸,挂在墙上的小风扇呼噜呼噜吹着,几本小说堆放在餐桌旁边的柜子上,厨房里传出食物的香气。
他们点了这家店的招牌,趁着厨房做饭的时间继续之前的话题。
“老子还是觉得你很怪,虽然你说的那些有理有据的,而且真的有和七七同款的石头,但这不能证明你就是好人!”
夏油杰也点头。
七七的笔记里出现过几个名字,但那里没有行秋,他们也不能确认行秋就是好人。
“这很正常,要是你们就此信任我,我反而会觉得你们不靠谱呢。”行秋随意地从柜子里抽出一本小说,说。
事已至此,先摸鱼吧.jpg
五条悟撇嘴,不开心:“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书,你到底在不在意七七……”
唯有夏油杰好奇书的内容:“那是什么书?好看吗?”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抽出来。”行秋指了指柜子,“或者你们也可以挑一本?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老子才不要!”五条悟坚决不看书,“老子从小就被那群烂橘子逼着背书,烦死了!老子现在只想吃饭!”
十几岁的高中生消耗可是很大的口牙!
夏油杰倒是没那么饿,或者说,他没什么胃口。
粗略扫了眼书架上那些书本,他眉头一挑,从里面抽出一本不那么厚的。
《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这本书,他在北山悠的房间里见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里面的文字却像是有魔法似的,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再次翻开这本书时,他好像跨越了时间与空间,赴一场与写书人的聚会。
[万家灯火,随便一个,都是你不能清楚的世界。]
[能相互理解的人太少了,所有人都戴着假面具,父母面前是,兄弟面前是,朋友面前也是,人们之间总隔着一层半透光的膜。]
[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头。]①
看着看着便沉了下去,一眼也不想挪开。
直到荞麦面端上餐桌,五条悟像饿鬼一样爬起来狼吞虎咽,吃了一半之后戳了戳他。
“哎,杰!别看了,面要坨了!”
“啊,已经上了吗?”夏油杰如梦初醒,从书中脱离出来。
但他的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好像时不时还会回到书里去。
行秋摇头,默默吃着小菜。
当然会恍惚了,一个喜欢看漫画的少年,在最中二最热血的年纪,骤然接触这种文学top的作品,不恍惚就怪了。
想当年,年幼的秋秋人第一次接触武侠小说,也是被迷得找不着北睡觉都睡不着呢。②
可怜的小杰哦,估计今天也没有好觉睡了罢(允悲)
果然,夏油杰抹抹脸,痛苦面具:“不行,这书有毒,我都想去书店买一本了。”
“啥书啊这么厉害。”五条悟从碗里抬起头,“有火影好康嘛?”
“……他们不是一个赛道。”夏油杰无奈。
“怎么说呢……是我完全没有见过的风格,非常……隽永?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吧?
“我很好奇这个作者是怎么写出这种文字的……啊,是外国人,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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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夏油杰把“买一本《我遥远的清平湾》”记在了备忘录里,顺便记了下出版社确保不会买错。
填饱肚子后,他们开了间钟点房,围着房间自带的小桌,把手机放在中间,按下免提,连夜拨打了小藤沐子的电话。
“莫西莫西?”电话那头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
“小藤老师,是我。”行秋回答,“我们有事想问您,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好的,稍等。”
电话另一边吹风机吹了两秒,关上了,又传出拖鞋摩擦瓷砖地板的声音,走了大概十几秒钟才安静下来。
“抱歉刚刚在吹头发,耽搁了。是什么事呀?”
“还是白天的问题,我们想咨询一些关于北山悠的细节。”
“是案件有新进展了吗?我也想帮更多的忙,可是我能回忆起来的都已经说了啊……”
“喂喂,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五条悟不耐烦了,“你和北山悠明明很熟吧!撒了一次谎还想撒第二次吗!”
小藤沐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出声:“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和她真的不认识。”
“哦?可我们看见照片了哦,不熟的人会靠在一起拍合照?你糊老子呢!”
“……”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条悟觉得她是心虚,准备出言再激两句。
没想到小藤沐子这就投降了。
“我家在xx苑,我在小区门口等你们。”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三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五条悟:“她这就承认啦?”
夏油杰:“证据确凿,没法装了啊。”
行秋:“那我们走?”
说走就走。
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顺利到达xx苑。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居然是一片富人小区,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的,但实际上很多人打一辈子的工都买不起这里一间厕所。
五条·家里有矿·在这里也有房产·可恶的资本家·悟,如是说。
小藤沐子就站在小区门口,穿着常服,素面朝天,手里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看起来比白天憔悴许多。
见到三个少年下车,她掐了烟头,往一旁吐完烟气,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晚上好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再见了。”
夏油杰看她和白天截然不同的模样,竟然有一种她的身体里换了个芯子的错觉。
明明白天还是一个很活泼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小藤沐子注意到他的眼神,自嘲地笑了笑:“很惊讶吧,一个看起来很好很负责的老师居然会有两副面孔,我这个样子之间去酒吧跳舞也不会有任何违和呢。”
“我们想知道你和北山悠之间的事,小藤老师。”夏油杰说,“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我们要弄清她失踪前经历过什么。
“七年的时间太久了,你是我们短时间内能接触唯一的局内人,所以拜托你告知真相。”
小藤沐子叹了口气,疲惫地摇头。
“关于我和北山悠之间的关系,你们猜错了。
“我和她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23.一剂猛药,三重反转
“……你说……什么?!”
夏油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怎么会是仇人?明明合照里笑得那么开心,而且都是同学能有什么仇……”
“你们根本就不懂!”
小藤沐子突然精神崩溃,将自己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两个大大咧咧的高中生,连没有硝烟的战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明白!”
从小藤沐子口中,他们听见一个离奇得像小说情节的故事。
小藤沐子小时候家境很好,父母从商,家里有当官的,全家都宠着她,要星星不给月亮,仿佛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能把命都豁出去。
美中不足的是,她有一个未婚夫,一个在她十岁时就定下的婚约对象。
她一开始是不高兴的,也哭过闹过,但后来渐渐的就接受了。
这是一场商业联姻,对方是和她同龄的集团少爷,长得算是个帅哥,性格中规中矩。
小藤沐子觉得,家里对她这么好,她可以试着去靠近一个自己本不喜欢的人,用联姻带来的利益回报自己的家人。
“他们说,我们就像星星和山峦,互相望着,是天生的一对。”
因为从小就开始磨合,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尤其是上高中后,圈里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平时去些灰色地带玩都会避嫌不带他们。
小藤沐子也认为自己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他的未婚夫撞上一个贫困生。
那贫困生是某个富佬为了彰显人品资助进学校的,像这样的人,他们学校有很多。不管成绩和长相如何,他们都无法和这些富家子弟合到一块去,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那天,她的未婚夫动心了。
北山悠,一个充满了活力和阳光的女孩,一个不同于圈内所有富人小姐的女孩,横冲直撞地闯进他心里。
在那之后,他们两家的联姻出现了裂缝,未婚夫愈发迷恋那一抹朝阳,无视了多年来伴他身旁的月亮。
小藤沐子被一个毛手毛脚的贫困生比下去,成了全校的笑柄,她快要气疯了。
她本就对未婚夫无感,现在更是厌恶上这根管不住心的烂黄瓜,想和家里商量解除婚约。
但雪上加霜的是,她家里资金链突然断裂,整个企业的情况急转直下。
她不能解除婚约了,一旦她拒绝联姻,家族会彻底失去最后的盟友。
于是她只能忍耐下去。
她一遍遍地催眠自己,没事的,就算他再喜欢北山悠也没关系的,反正她只需要联姻就可以了,联姻不需要感情。
可那个恋爱脑的男人居然想为了北山悠违约!
从那天起,小藤沐子决定除掉北山悠。
她先是假意靠近,靠着在不同角色中周旋的演技获取北山悠的信任,成为她最好最好的朋友,然后背后捅刀,将她推给饥饿的咒灵。
“谁让她突然出现的!事关整个家族的存亡,但凡她主动离他远一点,我都不至于这样!”小藤沐子抓狂地挠着自己的头发。
“我要解决掉她,我一定要解决掉她!上天也给了我这个机会,上天让我们遇到了咒灵!
“哈,哈哈……那个傻瓜从来不知道咒灵的存在,我说我出去报警,她居然还真愿意乖乖待在原地,等着咒灵找过来,哈哈哈……”
说到最后,她近乎癫狂,坐在地上大笑。
夏油杰深呼吸,拳头捏紧了,额头上冒出青筋。
行秋拉住他:“夏油同学,别冲动,我们不能打普通人!”
“……我知道……”夏油杰咬牙,“我不会打她,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荒谬。
他们找了那么久的线索,结果杀人凶手居然就是他们一开始救下的受害者。
他们在学校里到底救了个什么?
他们咒术师费尽心力保护了什么?!!
“砰!!!”
混凝土围墙被一拳打个稀碎,夏油杰喘着粗气,拼命遏止自己对小藤沐子动手的冲动。
他的拳头镶嵌在墙里,关节处渗出血迹。
“杰!”五条悟拽住他的手,“你手骨折了……你不知道用咒力护住身体吗?”
“我不敢用……”夏油杰依旧捏着拳头,不想去看地上发疯的小藤沐子。
他怕自己一用咒力就一发不可收拾,真的伤到这个“孱弱的普通人”。
“啧。”五条悟看向女人的眼神流露出厌恶,甚至想踹一脚过去。
——如果不是行秋拦在他们间,可能就真踹了。
“各位,冷静,冷静!”行秋急切道,“耳听并非为实,眼见也可能为虚,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比对……”
“比对个屁啊!她自己都承认了!”五条悟撸起袖子,“给老子让开!杰不会打普通人,老子打!”
“不行啊五条同学,你一拳下去她会死的啊!”
“在烦连你一起揍!”
现场一度混乱,连保安室里的保安都要被吓哭了。
最终小藤沐子还是被保安送回去,而三个少年在昏暗的街边长凳上发呆。
五条悟在自动售货机买了饮料,正在喝闷酒…不是,闷可乐。
夏油杰的手还在滴血。
行秋看不下去,用了一个雨裁,让雨帘剑给他回血治疗。
看着完好如初的手掌,夏油杰还是有些恍惚。
“行秋,在你的世界,每个神之眼持有者都这么全能吗?”
“我也没那么强,只是选择了这个方向而已。”行秋说,“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夏油杰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光污染严重,看不见星星。
“我有点不明白了。”他说,“我们保护的人,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弱小无害。他们甚至,甚至在自相残杀……
“北山悠做错过什么,她只是天真开朗一点而已……”
行秋不忍:“夏油同学,纠结这些只会让你更难受,我们先去休息休息吧。”
“……可是,我…算了……”
夏油杰本想说,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现状很病态,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
从进入高专到现在,夏油杰第一次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悟已经那么强了,有神之眼的那些人也很强,甚至连一个天与咒缚的大猩猩都能击败他。
大家并不需要他,那他离开也……
“杰!”
五条悟突然一拍他的肩膀,还打了个嗝。
“别想那么多了,和老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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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揍那些烂橘子吧!真是的,故意安排这个任务就是为了恶心我们……”
“……我现在有点没力气……我想歇一会儿……”
晚风吹过街道,为夏日燥热的夜晚带来一丝凉爽。但少年心中复杂,就像有一百只兔子闹钟在又吵又跳,令他无法思考。
行秋叹气,坐在长椅边缘,拿出一本武侠小说阅读,主打一个陪伴。
“你能不能别看书了……”五条悟很是无语,“你还说不站在烂橘子那边呢,倒是和老子一起劝杰打橘子啊。”
“我们认识还没超过24小时,我说的话没用的吧。”行秋苦笑,“况且我也不知道夏油同学的喜好,说多了恐怕要起反作用,还不如安静会儿喽。”
“……好像有道理但又好像很怪啊喂!”
左边右边的人都在说话,在混乱的脑袋下又仿佛成了白噪音。夏油杰捂着脸,眼神无聚焦地飘荡,无意中瞟过行秋的书。
一个被他忽略的点突然亮起来。
“不对!”
夏油杰飞速起身,眼前因血液下流而阵阵发黑,但他的思绪从未如此清明。
“不对…不对!”他好像无比激动,眼睛前所未有地明亮,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杰?!”五条悟吓了一跳,追上去。
行秋坐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稍稍勾起了笑容。
[宿主,你成功了。]
夏油杰一口气跑了两条街,停在一家午夜书店前,不顾形象地冲了进去。
[是啊,暗示那么多次,终于发现了。]
他从书架里找出《我遥远的清平湾》,翻到出版信息那一页——
2001年第一次出版。
现在是2006年,北山悠在1999年就已经死去。
她家里的那本书不属于她!甚至是在她死后,由其他人放进去的!
[宿主,你这一剂药下的是不是太猛了点?]
那么书的主人是谁?
是她的父母?不,不对,她的父母忙于生计,大概率没有心情去读那样的文学作品。
[我也不想这样,但那个倔驴的心理问题太复杂了,得给他来点刺激,不然我再怎么做任务都是白搭。]
灵光显现,夏油杰想起小藤沐子的资料。
东大文学系硕士。
还有她那句话,‘我们就像星星和山峦,互相守望’。
夏油杰快速翻阅这本书,果然在某一页找到了原句。
“星星和山峦,不知道谁望着谁,又不知道谁忘了谁。”①
“啪!”夏油杰手里的书掉到地上。
“杰!”五条悟找过来,按住他肩膀,“杰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呀杰!”
“……悟……”
夏油杰眼神有点呆滞,但呼吸却愈发急促。
“我们都弄错了,悟。”
“一直以来,我们都对他们的话无条件相信,但那些都是错的!我们早该察觉的!”
与此同时,孤零零的街道,行秋拿出第二个手机,拨打一行无备注号码。
小藤沐子在另一边说:“我演得不错吧?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
“当然,一切如你所愿。
“你的仇人,会和腐朽的咒术界一同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