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灰夜》 第367章 《饿神祭》 有个叫青石滩的地儿,村西乱葬岗旁立着座野庙。村里有个叫禾禾的姑娘,有一回她第五次在供桌下撒香灰的时候,指尖突然碰到个冰凉黏腻的东西。那月光从野庙残破的窗棂透进来,照见青砖上有蜿蜒的透明黏液,嘿,那模样就跟去年腊月冻死在祠堂外的老乞丐嘴角的涎水一模一样,可把禾禾吓得一哆嗦。 这野庙供桌上啊,每天都会出现拳头大的凹痕。守庙的赵货郎说,前天放上去的糯米糕,第二天早上就只剩半块了,那齿痕细密得像幼童的,可颜色却泛着尸斑似的青灰。村长吧嗒着旱烟,就说:“定是黄皮子作祟。”说着烟锅里的火星子就落在供桌布幔上,燎出个蜷缩的人形焦痕,他接着又说:“让王木匠打副铁夹……” 话还没说完呢,檐角铜铃突然急响。禾禾举着煤油灯就冲出去了,只见庙后老槐树簌簌抖落夜露,树根处翻出块褪色的红肚兜,那分明是去年溺亡的采菱女阿秀的东西。这时候更夫老周头敲着梆子经过,突然指着禾禾身后怪叫:“那、那神像眼睛在转!”再一瞧,残缺的泥塑神像左眼窟窿里,赫然垂下半截惨白的小指,这可把人吓得够呛。 这事儿一闹,村里的磨坊主陈瘸子就说:“二十年前也有这等怪事。”说着他舀着发霉的糯米,那木瓢在月光下映出张模糊的孩童脸孔,他接着说:“当时镇庙的是尊鎏金弥勒,后来……”话到这儿突然就不说了,跟疯癫了似的抓起糯米就往嘴里塞。 禾禾这人好奇心重,跑去县志馆查资料,还真让她查到泛黄的记录:「己卯年大旱,乡民献童男童女为供,置野庙三日,得甘霖。」泛潮的纸页里还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穿缎面袄的女童蜷在供桌下,腕间银镯刻着“招娣”二字。 到了子时,打更声响起,禾禾在庙墙发现道暗门。门缝里渗出鱼腥味,她一推开,嘿,数十只腐烂的童鞋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最上方那双虎头鞋,针脚跟阿秀遗物一模一样,这可太邪乎了。 村里有个神婆叫李三娘,她站出来说:“那不是庙,是饕鬼的食肆。”说着就把桃木剑插入香炉,香灰腾起张牙舞爪的孩童形状,她接着解释:“每逢灾年,里正便绑了孤雏来献祭,饿鬼食尽血肉,便降雨水作为报酬。” 禾禾的妹妹禾桦举着锈迹斑斑的铜铃爬上房梁,发现铃舌上缠着缕枯发。梁木上刻满扭曲符号,李三娘用朱砂拓印后大惊失色,原来那竟是失传的《饲阴契》,末尾血指印依稀可辨现任村长父亲的名字。 正说着呢,供桌突然“轰”的一声炸裂,朽木中滚出颗嵌着银牙的颅骨。禾禾想起今晨村长说漏嘴的那句:“当年该把招娣的牙全拔了……”这时候夜风卷着纸钱扑进破窗,每张纸钱都印着孩童掌纹,这场景,别提多吓人了。 禾禾又发现地窖铁锁被尸油浸得发亮,她举着火折子往下探,台阶上布满抓痕,最深那道嵌着半片指甲盖。窖底堆着七口薄棺,最小的那具棺材里,招娣的骸骨保持着拍打棺盖的姿势。突然,一个冰凉小手攥住禾禾脚踝,她一转身,看见阿秀浮肿的脸,更多湿漉漉的孩童从墙缝渗出,肚皮透明得像蝉翼,能看见里面未消化的糯米糕。 这时候供桌残骸突然立起,化作血盆大口。村长带着壮汉冲进来,正好撞见饿鬼撕咬自己孙子的场景,就跟他父亲日记里写的:「童肉入喉如琼浆,须佐稚子惊惧之魂调味。」这一幕,可把村长等人吓得脸色煞白。 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老槐树开出了血红色的花。禾禾把记载罪证的县志投入火堆,火光中浮现出招娣完整的模样,就是连续半月托梦给她的那个缺牙小姑娘。只听招娣说:“饱了……终于饱了……”孩童们的呢喃随着晨雾渐渐散去。 前来善后的乡民发现,野庙神像变成了尊抚腹微笑的弥勒,只是鎏金表面不时鼓起张痛苦人脸。而青石滩所有村民的米缸里,都长出了带着牙印的糯米糕。 三日后暴雨冲垮祠堂,露出地窖里二十具幼骸。每具骸骨的心口都插着根银簪,簪头刻着历任村长的族徽,这也算是他们犯下恶行的报应了。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8章 《实验室标本罐里的眼睛》 雷迪红是一名年轻且充满好奇心的医学研究生。她所在的学校有一间废弃已久的神秘实验室,据说里面存放着各种奇异的标本。雷迪红听闻了关于这个实验室的种种传闻,其中最让她感兴趣的是有人曾看到实验室标本罐里的眼睛在转动。 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雷迪红约上了好友林羽、性格大大咧咧的赵虎和细心胆小的孙悦,决定一同前往那间废弃实验室一探究竟。他们穿过学校偏僻的角落,来到了那扇破旧的铁门前。铁门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赵虎用力一拉,锁“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推开铁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实验室里弥漫着昏暗的气息,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标本罐。罐子里泡着奇形怪状的生物肢体,有扭曲的手臂、怪异的头颅,还有一些无法辨认的器官。雷迪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但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继续向前。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实验室里穿梭。突然,孙悦指着一个角落里的标本罐,惊恐地喊道:“看!那眼睛在动!”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玻璃标本罐里泡着一颗眼球,那眼球正缓慢地转动着,仿佛在注视着他们。 雷迪红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但她还是壮着胆子走近那个标本罐。就在她靠近的时候,实验室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紧接着,一阵冷风从他们身后吹过,赵虎打了个哆嗦,说道:“这地方太邪门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然而,雷迪红的求知欲让她不愿意轻易放弃。她仔细观察着那颗眼球,发现它的颜色有些异样,呈现出一种深紫色,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就在这时,林羽突然尖叫起来,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实验室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一幅幅血红色的画面,画面中是一个女人被残忍杀害的场景。 随着那些血红色画面的不断浮现,雷迪红等人逐渐了解到了怨灵的身世。原来,这个怨灵名叫艾丽,曾经是这间实验室的研究员。她在研究一种神秘的药剂时,取得了重大突破。然而,她的研究成果却被实验室的负责人看中,负责人想要独占这份成果,于是设计陷害艾丽,将她杀害,并把她的眼球泡在了标本罐里。 艾丽死后,她的灵魂无法安息,一直在实验室里徘徊。她的怨念越来越深,化为了强大的怨灵。她想要复仇,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而雷迪红等人的到来,触动了她的怨念,她决定利用他们引出当年的凶手。 雷迪红意识到,他们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但她也明白,只有帮助艾丽完成复仇,他们才能摆脱这个困境。于是,她开始和艾丽的怨灵交流。虽然看不见艾丽的灵魂,但她能感觉到艾丽的存在。艾丽告诉雷迪红,当年的凶手名叫杰克,现在是学校医学院的院长。 雷迪红和伙伴们决定先调查杰克的行踪。他们通过学校的档案系统,找到了杰克的一些资料。原来,杰克自从成为院长后,一直致力于医学研究,但他的研究方向却十分神秘,很少有人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他们开始跟踪杰克。有一天,他们发现杰克在深夜偷偷进入了那间废弃实验室。雷迪红等人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只见杰克在实验室里找到了那个装着艾丽眼球的标本罐,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实验室里的灯光再次闪烁起来,艾丽的怨灵出现在了杰克面前。 杰克惊恐地看着艾丽的怨灵,脸色变得煞白。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艾丽的怨灵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说道:“杰克,你终于来了。你当年害我惨死,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杰克颤抖着说道:“艾丽,我当时也是为了研究,为了医学的进步。你就原谅我吧。” 艾丽的怨灵根本不听杰克的辩解。她伸出双手,想要掐住杰克的脖子。就在这时,雷迪红站了出来,说道:“艾丽,虽然杰克当年害了你,但如果就这样杀了他,你的灵魂也无法真正得到安息。我们可以一起找到当年陷害你的证据,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艾丽的怨灵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如果你们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会放过你们。”于是,雷迪红和伙伴们开始在实验室里寻找当年的证据。他们翻遍了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隐藏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份文件,文件里详细记录了杰克陷害艾丽的过程。 他们拿着这份证据,找到了学校的高层领导。学校领导看到证据后,决定对杰克进行调查。在证据面前,杰克无法抵赖,最终被警方逮捕。 随着杰克被逮捕,艾丽的怨念逐渐消散。她的怨灵再次出现在雷迪红等人面前,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帮我完成了复仇。现在,我终于可以安息了。”说完,艾丽的怨灵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了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的灯光恢复了正常,刺鼻的药水味也渐渐消散。雷迪红和伙伴们走出了那间废弃实验室,他们的心情格外轻松。经过这次经历,他们明白了正义的力量是无穷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怨灵的痛苦和无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从此以后,那间废弃实验室再也没有传出过诡异的传闻。雷迪红继续着她的医学研究,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真正为人类的健康做出贡献。而林羽、赵虎和孙悦也从这次经历中成长了许多,他们更加珍惜彼此的友谊,也更加敬畏生命的力量。 在未来的日子里,雷迪红偶尔还会想起那次在实验室的冒险经历。每当回忆起标本罐里转动的眼睛和艾丽的怨灵,她都会提醒自己,要始终坚守正义,不被利益所诱惑。而那间曾经充满诡异的实验室,也成为了她人生中一段独特而难忘的回忆。 虽然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但雷迪红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密等待着她去探索。她将带着勇气和好奇心,继续前行,迎接未来的挑战。 而那扇曾经破旧的铁门,也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被人遗忘。但在雷迪红的心中,那间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将永远铭刻在她的记忆深处,成为她人生中一笔宝贵的财富。 随着时间的推移,雷迪红在医学领域取得了越来越多的成就。她的名字逐渐被人们所熟知,但她始终没有忘记那次与怨灵的相遇。她将这份经历化作动力,激励自己不断努力,为了医学的进步和人类的福祉而奋斗。 而她的伙伴们,也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林羽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摄影师,用镜头记录下生活中的美好瞬间;赵虎则投身于体育事业,成为了一名知名的教练;孙悦则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帮助那些受到心理创伤的人重新找回生活的信心。 他们的友谊在那次冒险经历中得到了升华,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会相互支持,共同面对。而那间曾经充满诡异的实验室,也成为了他们之间一段独特的回忆,见证了他们的成长和勇气。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雷迪红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星空,回想起那次在实验室的经历。她知道,生活就像一场未知的冒险,充满了挑战和惊喜。而她,将以更加坚定的信念,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挑战。 最终,雷迪红成为了一名备受尊敬的医学专家。她的研究成果为许多患者带来了希望,她的名字被载入了医学史册。而那间曾经神秘的废弃实验室,也成为了学校的一个历史遗迹,供后人参观和研究。但只有雷迪红和她的伙伴们知道,在那间实验室里,曾经发生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一段关于正义、勇气和友谊的故事。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9章 《图书馆诅咒》 在一座古老小镇的边上,有个特神秘的图书馆。这图书馆年头可久了,建筑风格古色古香,老远瞅着就透着一股神秘劲儿。传说一到午夜,这图书馆就会对特定的人开放,进去的人啊,都得经历一场恐怖到离谱的事儿。 有个叫优色林的年轻学者,好奇心那叫一个强,对啥神秘的事儿都感兴趣。有一天,他收到一封来自这图书馆的邀请函,信上的字写得老神秘了,邀请他午夜去图书馆。优色林心里又兴奋又紧张,可好奇心实在压不住,就决定去了。 和优色林一起收到邀请的,还有他那几个好友。有活泼开朗的艾丽,整天活力满满,对啥新鲜事儿都想探个究竟;沉稳冷静的杰克,心思可缜密了,碰到啥复杂情况都能保持清醒;温柔善良的莉莉,心细如发,对身边的人关怀备至;还有勇敢直率的汤姆,啥挑战都不害怕。 等午夜钟声一响,优色林他们就到了图书馆门口。那大门又高又威严,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一阵微风吹过,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又陈又潮的味儿扑面而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晃来晃去,照着一排排高高的书架。 图书馆里的气氛压抑又神秘,书架上摆满了书,有的书封面都破破烂烂的,有的还闪着奇异的光。他们沿着书架慢慢往前走,仔细打量着周围。突然,艾丽指着一本带红色标签的书,兴奋地喊:“看,那本书看着就特别!”优色林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传说里红标签的书是禁书,碰了会有可怕的后果。他赶紧伸手想拦艾丽,可来不及了,艾丽已经把书从书架上拿下来了。 就在艾丽拿起书的瞬间,图书馆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就像地狱里的恶鬼在怒吼。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书架上的书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们吓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咋办才好。 这时候,一本黑色的书自己从书架上飞出来,落在他们面前。书的页面自动翻动起来,上面出现一些奇怪的文字和图案。优色林凑近一瞧,那些文字好像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图案就像某种神秘的仪式。 随着黑书翻页,图书馆里的气氛更恐怖了。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身影,眼睛闪着诡异的光,好像在盯着他们。他们意识到,自己掉进一场恐怖游戏里了。 突然,汤姆的手机响了。他下意识地想去接,莉莉一把把手机夺过来,说:“规则上说,图书馆里不能用电子设备!”汤姆这才想起邀请函上的警告,心里一阵后怕。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有人在黑暗中朝他们走来。优色林紧紧握住手电筒,紧张地盯着前方。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是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脸。 女人慢慢朝他们走来,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他们想跑,可身体动不了。女人走到他们面前,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恐怖的脸,眼睛空洞无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你们违反了图书馆的规则,都得付出代价!”女人的声音低沉阴森,就像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他们在女人的诅咒下,害怕得要命。想反抗,可在这神秘的图书馆里,他们的力量根本不够看。女人挥舞着魔杖,一道道黑色光芒朝他们射来。 艾丽被一道光芒击中,摔倒在地,身体抽搐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优色林心急如焚,想救艾丽,却被女人的魔法挡住了。杰克见状,抄起身边的木棍,朝女人冲过去。女人冷笑一声,轻轻一挥魔杖,杰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了。 莉莉吓得大哭起来,汤姆紧紧握着拳头,想找机会反击。优色林冷静下来,想起邀请函上的线索,觉得只有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才能逃出去。 他们开始在图书馆里到处找线索。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发现一本古老的日记。日记上写着图书馆的历史和一些神秘仪式。原来,这图书馆曾经是一个邪恶巫师的住所,他死后把灵魂封印在图书馆里,还设了各种陷阱和诅咒,惩罚违反规则的人。 根据日记记载,要解除诅咒,得找到三把钥匙,分别藏在图书馆的三个地方。他们决定分工合作,赶紧找钥匙。 优色林和艾丽一组,在图书馆上层找。这儿的书架更高,书也更古老。他们小心翼翼地翻着每一本书,希望找到钥匙的线索。突然,艾丽发现一本书封面上有个奇怪的符号,和日记上的很像。他们打开书,里面夹着一把钥匙。 与此同时,杰克和莉莉在图书馆下层找。这儿有股刺鼻的味儿,书架上的书大多都发霉了。他们在一个破旧书架后面,发现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放着第二把钥匙。 汤姆在图书馆中间层找。他在一个大书架前停下,发现一本书的位置有点怪。他用力一推,书架动了,露出一个隐藏的通道。汤姆顺着通道走进去,在尽头找到了第三把钥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把钥匙都找到后,他们来到图书馆大厅。按照日记上说的,把钥匙插进大厅中央一个古老的锁孔里。锁孔发出耀眼的光芒,接着大厅地面开始震动,一个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 石门后面是个神秘的房间,里面弥漫着强大的魔力。那个穿白色长袍的女人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拿着一本黑色魔法书。 “你们以为找到钥匙就能解除诅咒?太天真了!”女人冷笑一声,挥舞着魔法书念起咒语。 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对决。他们鼓起勇气,朝女人冲过去。战斗很激烈,他们一边躲着女人的魔法攻击,一边找机会反击。 艾丽发挥她的敏捷,绕到女人身后,想抢她手里的魔法书。女人察觉到了,迅速转身,一道魔法光芒射向艾丽。艾丽灵活地躲开了,但肩膀还是被擦伤了。 杰克用他的力气,拿起身边的一个重物,朝女人砸去。女人轻松躲开,反手一挥,杰克又被击飞了。 莉莉在一旁给大家加油,同时找能帮上忙的办法。她发现房间角落里有一些古老的符文,觉得也许能破解女人的魔法。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开始研究起来。 汤姆不断向女人发起攻击,他的勇敢给了大家很大的鼓舞。在大家的努力下,女人的魔法开始出破绽了。 就在这时,莉莉终于破解了符文的秘密。她大声喊:“我找到破解魔法的方法了!”她念起符文上的咒语,一股强大的光芒从符文上散发出来,射向女人。 女人被光芒击中,身体开始颤抖,魔法书也从她手里掉下来。优色林趁机冲过去,捡起魔法书,用力撕成碎片。 随着魔法书破碎,女人的身体逐渐变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图书馆的灯光恢复正常,那些恐怖的身影也都没了。 他们终于解除了图书馆的诅咒,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还不能放松,得赶紧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他们顺着来时的路往大门走,到了门口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优色林用力拉门,门纹丝不动。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钟声。钟声清脆响亮,好像在给他们指路。他们顺着钟声的方向走,发现一条隐藏的通道。 通道里又潮又湿,墙壁上闪着微弱的光。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知道这通道会把他们带到哪儿。 终于,他们看到了通道的尽头,是个出口,外面是明亮的天空。他们兴奋地跑出去,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们回头一看,那神秘的图书馆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他们相视一笑,知道这次恐怖的经历会成为他们一辈子难忘的回忆。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提过那座图书馆。他们心里明白,有些神秘的事儿,就让它们永远沉睡在黑暗中吧。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0章 《扭曲的画像》 在一座古老的艺术学院里,有个超神秘的传闻,说学校有间美术室,一到深夜,里面画中人的脸就会变形,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有个叫升科博的学生,特别爱画画,对这传闻那是好奇得不行。他决定找个月圆之夜,去美术室探个究竟。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同学。有性格开朗的林悦,整天笑盈盈的,对啥新鲜事儿都热情得很;沉稳冷静的许明,分析思考特厉害,大伙都叫他“智多星”;胆小却善良的李娜,虽说容易被吓到,可心地软得像;还有大大咧咧的张阳,天不怕地不怕,就爱搞点小恶作剧。 夜幕降临,月光洒得校园哪儿哪儿都是。升科博他们悄悄来到了美术室。那门半掩着,“嘎吱嘎吱”直响,就像在讲古老的故事。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股子陈旧的颜料味和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美术室墙上挂满了画,风景、人物、静物啥都有。升科博他们眼睛在画上扫来扫去,一开始啥异常都没发现。可过了一会儿,靠近窗户的一幅人物画开始变样了。画里原本和蔼的人,五官慢慢扭曲起来。眼睛变得又长又深,好像能把人灵魂看穿;嘴巴咧到耳根子,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脸颊也凹下去,跟被岁月吸干了水分似的。林悦最先瞅见这变化,“啊”地尖叫一声,手指着画,声音抖得不行:“看……看那幅画!” 大伙都把目光投向那画,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许明努力让自己镇定,分析说:“也许是光线问题,或者咱看花眼了。”可张阳才不信,大踏步就朝画走去。他刚靠近,画中人的脸“唰”地变得狰狞起来,就像要从画里蹦出来。张阳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脸白得跟纸似的。 更吓人的是,就在大家慌得不行的时候,画里的人真从画里走出来了。他身体半透明,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脚步轻飘飘地朝大伙走来。李娜吓得躲在升科博身后,双手死死抓着他衣服。升科博心里也怕得要命,但还是硬着头皮大声问:“你是谁?为啥从画里出来?” 怨灵“嘿嘿”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他慢悠悠地说:“我是以前在这儿学画画的学生,被你们这些后来的人给忘了。我的才华被埋没,梦想被踩得稀碎,我要你们付出代价!”原来,这怨灵生前是个超有天赋的画家,在学院里却遭了不公平对待。老师贬低他的作品,同学嘲笑他,最后他绝望地自杀了。 怨灵开始复仇了。他伸出双手,一道黑色光芒从指尖射出,击中了张阳。张阳疼得倒在地上,身体直抽搐。林悦想去救张阳,却被怨灵拦住,怨灵冷冰冰地说:“谁都别想拦我!” 升科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想出个办法。他对怨灵说:“我们知道你苦,但你这么干只会让自己更苦。我们能帮你找回该有的荣誉,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才华。”怨灵停下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可就在这时候,许明不小心碰到旁边一幅画。那画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更多怨灵从画里冒出来。原来这些画都是怨灵怨念的寄托,一碰就释放出邪恶力量。 一时间,美术室里恐怖得要命。怨灵们朝着大伙扑来,升科博他们四处躲。李娜跑着跑着摔倒了,一个怨灵抓住她脚。李娜吓得尖叫起来,升科博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救她。他快到李娜身边时,一个怨灵从背后偷袭,他“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大家快绝望的时候,升科博突然想起美术室有本古老的画册。他记得老师说过,画册里可能藏着破解怨灵诅咒的办法。于是,他忍着疼,往画册那儿爬。 翻画册的时候,升科博找到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些古老文字。他仔细研究,终于明白破解方法了。原来,要平息怨灵怨念,得用真诚的赞美和认可化解他们心里的怨恨。 升科博把办法告诉大伙,大家决定一起行动。升科博走到怨灵面前,真诚地说:“我们看到你的才华了,你的画特别独特,感染力超强。你不该被遗忘,你的作品值得更多人欣赏。” 其他同学也跟着附和,用最真诚的话赞美认可怨灵。怨灵们身体开始颤抖,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接着,他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美术室恢复平静,升科博他们松了口气。可事儿还没完。他们整理美术室时,发现了关于那个怨灵的资料。原来,当年他老师是嫉妒他,故意打压他作品,才害他落得那么惨。 升科博决定把真相公布出去,让大家知道那位画家的遭遇。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向学校和社会呼吁,要尊重每个艺术家的才华,给他们公平机会。 经过这事儿,升科博和同学们都长大了不少。他们明白了,艺术不光是创作,更是对他人的尊重和理解。那间曾经恐怖的美术室,成了他们心里一段特别的回忆,时刻提醒他们要珍惜身边人,尊重每个人的梦想。 从那以后,美术室再也没出现过诡异事儿。夜晚,月光还是洒在那些画上,它们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与美丽,好像在诉说一个新的开始。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1章 《跳不尽的午夜》 这故事得从六号宿舍楼说起。这楼啊,是九十年代建的老楼,一到晚上,在月光下就泛着青灰色,那墙上的爬山虎,跟干枯的血管似的。 有一天晚上,林飞沫站在六号宿舍楼的天井里,抬头瞅着那斑驳的水泥外墙,手里紧紧握着个手电筒。她耳边还响着舍友苏黎那颤抖的声音:“连着三晚啦,一点十七分准能听见跳楼声!” 这不,四个女生就跑到顶楼铁门前,大气都不敢出。那短发戴眼镜的陈墨,正拿发卡撬锁呢,那金属摩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刺耳得很。穿毛绒睡衣的韩露突然一把抓住林飞沫的胳膊,说:“要不咱报警吧?上周四楼张姐说看见栏杆上有血手印呢......” “撬开啦!”陈墨说着推开门,铁锈簌簌地落在她白球鞋上。楼顶的夜风呼呼地吹,把角落里发黄的旧试卷都给卷起来了。许天阳举着手机照明,突然照见围栏边上有块暗色的污渍,那形状,活脱脱像半个鞋印。 当晚一点十六分,林飞沫缩在被窝里,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等数字跳到十七的时候,头顶“咚”地一声闷响,就跟装满水的麻袋砸水泥地上似的。整栋楼的声控灯“唰”地全亮了,走廊里开门声此起彼伏。 “又来了!”对床的苏黎掀开被子就冲到窗边。林飞沫也跟着看过去,月光下的水泥地面啥人都没有,可二楼晾衣绳上挂着的白衬衫,突然渗出来一大片血迹。等她们冲下楼,连衬衫都没影了。 到第三次循环的时候,林飞沫在顶楼管道后面发现了关键线索,半张泛黄的《退学通知书》,上面写着五年前失踪的舞蹈系学生叶小夏的名字。通知书边上还有褐色的污渍,在手机灯光下看着像指纹的纹路。 第四天午休的时候,韩露脸色煞白地喊:“你们看舞蹈教室的镜子!”镜面上角不知道啥时候多了道裂痕,林飞沫一靠近,裂缝里突然就渗出鲜血,镜子里的倒影变成了一个穿芭蕾舞裙的少女。那少女脖子歪得特别诡异,手指在镜面上写下了“306”三个血字。 大家跑到尘封的306道具室,在蒙灰的《天鹅湖》演出服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里1999年3月6日那页写着:“周老师说只要承认偷了赞助商的钻石项链,就帮我争取留校资格......”最后几页的字迹特别狂乱:“他们在更衣室装了摄像头!那些照片......” 陈墨突然指着储物柜深处说:“锁眼里有东西。”林飞沫用镊子夹出半枚铂金纽扣,背面刻着“Z.W.Y”的缩写。许天阳翻出五年前的教职工合影,发现学生处主任周文远西装第二颗纽扣的地方是空的。 到第七次循环的时候,大家发现顶楼东侧栏杆有个螺丝松了。苏黎用口红在对应位置做了标记,可第二天标记却跑到西侧去了。林飞沫一下子反应过来,每次循环都在修正她们的探查轨迹,就跟游戏程序补漏洞似的。 她们刚想拆下松动的栏杆,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韩露的刘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削去一缕,空气中全是焦糊味。陈墨的眼镜片“啪”地一声炸裂了,许天阳手机还拍到一个模糊的白影,是个后脑勺凹陷的少女,正抓着周文远的领带把他往围栏那儿拖呢。 后来,她们在教务处偷来的档案里发现,叶小夏失踪那晚,周文远报销了“舞蹈教室监控设备维修费”。林飞沫跑到后勤处仓库,在1999年的监控录像带里,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一个穿着芭蕾舞鞋的少女被三个男人按在把杆上,镜头外的周文远笑着说:“现在你确实偷东西了。” 最后一次循环的午夜,顶楼凭空出现了三十九个血脚印。叶小夏的怨灵站在第四十个脚印上,腐烂的手指插进周文远的眼眶,说:“当年你们让我跳了四十次......”周文远惨叫着,像提线木偶似的翻过栏杆,可落地的瞬间就化成了纷飞的纸灰。 朝阳升起的时候,林飞沫把录像带副本投进了教务处信箱。没多久,公告栏就贴出了“周文远涉嫌违纪接受调查”的通知,老校长在晨会上宣布要重修舞蹈教室。只有她们注意到,新装的镜子右下角,隐隐约约映出一个微笑的芭蕾舞者的身影。 现在啊,林飞沫路过六号楼的时候,总会抬头看看四楼窗户。那儿挂着一件雪白的舞蹈服,在风里轻轻旋转,就像谢幕时最美的定格。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2章 《解剖室惊魂课》 阳光中学,每周二下午的生物课,那可是学生们既盼着又怕着的课。盼着能凑近了瞧瞧那些神秘的生物结构,怕的就是解剖台上冷冰冰的标本。而这天的生物课,注定要成洪乐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恐怖回忆。 洪乐是班上的尖子生,对生物喜欢得不得了。他早早到了实验室,和往常一样,跟好友林晓、大大咧咧的张豪,还有文静内向的李悦一组。实验室里,那刺鼻的福尔马林味儿直钻鼻子,解剖台上,泡在玻璃缸里的人体标本看着就瘆人。 上课铃一响,生物老师王老师穿着白大褂走进教室。他板着脸讲了解剖步骤和注意事项,然后就让学生们动手。洪乐戴上手套,拿起解剖刀,小心翼翼地划开标本的皮肤。嘿,就在这时,他感觉标本的胸膛好像动了一下。他寻思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接着干。 可等他再下刀,那标本居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吸声。洪乐的手一下就僵住了,他惊恐地看向身边同学。林晓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洪乐,你是不是听错了?”张豪却满不在乎:“别自己吓自己了,这咋可能。”李悦呢,早就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洪乐壮着胆子,把耳朵凑到标本口鼻边。那微弱又真实的呼吸声又传进耳朵里,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声音颤抖地说:“真有呼吸,这不是标本,是活人!” 同学们都围过来,看着这原本该是标本的“尸体”,脸上全是惊恐。王老师也被惊动了,匆匆走过来,看了一番后,脸色变得贼难看。他强装镇定地说:“大家别慌,可能是仪器出问题了,这咋可能是活人呢。” 可随着时间过去,那呼吸声越来越清楚,标本的胸膛也开始有规律地起伏。洪乐突然想起,前不久学校附近村庄有起失踪案,会不会这“标本”就是那失踪的人? 他把想法跟大家一说,林晓皱着眉头:“有可能,咱得赶紧报警。”张豪却有点犹豫:“万一只是咱错觉呢,报警不得闹笑话?”他们正争论着,那“标本”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直直盯着洪乐,眼神里全是怨恨和愤怒。 洪乐被那眼神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那“标本”慢慢坐起来,周围还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同学们尖叫着四处乱跑,实验室里乱成了一锅粥。 王老师也吓得不知所措,想阻止那“标本”,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击飞了。那“标本”慢慢从解剖台上下来,一步一步朝洪乐走去。洪乐吓得往后退,一不小心撞到墙上。 “你们为啥要这么对我!”那“标本”发出低沉又愤怒的声音。洪乐颤抖着说:“我们不知道,这不是我们的错。”“标本”冷笑一声:“你们都是帮凶,都得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林晓突然大喊:“洪乐,快想办法,咱不能干等着挨揍!”洪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起生物课上学的知识,没准能对付这怨灵。 他看到旁边实验台上有化学试剂,顺手拿起一瓶盐酸,朝着那“标本”泼过去。那“标本”被盐酸泼中,惨叫一声,身体开始冒烟。可这根本拦不住它,它更愤怒地朝洪乐扑过来。 混乱中,洪乐发现那“标本”身上有个奇怪的纹身。他突然想起在一本古老医学书上见过类似图案,这图案好像和一个古老诅咒有关。 洪乐决定冒险去图书馆查资料。趁那“标本”被其他同学吸引注意力,他偷偷溜出实验室。在图书馆里,他疯狂翻着各种书,终于找到了关于那纹身的记载。 原来,这纹身代表一个被冤枉致死的医生。他因为得罪权贵,被诬陷用活人做实验,最后被残忍杀害。他死后,灵魂一直没法安息,一直在找机会复仇。 学校这具“标本”,很可能是被人用某种手段复活了这个怨灵。洪乐意识到,只有找到真凶,解开诅咒,才能让怨灵安息。 他回到实验室,把发现告诉大家。大家决定一起找真相。他们开始调查学校历史,发现多年前学校搞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实验。王老师好像知道内情。 他们找到王老师,逼问事情真相。王老师一开始嘴还挺硬,可在大家逼问下,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多年前学校为了弄更多科研资金,和不法组织合作,用活人做实验。那个被冤枉的医生就是受害者之一。这具“标本”,就是那医生的尸体。 知道真相后,洪乐和同学们决定帮怨灵解开诅咒。他们按照书上记载,找到一个古老仪式,希望能让怨灵安息。 可就在他们准备进行仪式时,那“标本”突然出现了。它变得更恐怖,身体扭曲变形,散发着强大的怨气。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你们都得死!”那“标本”怒吼道。 洪乐坚定地说:“我们知道你被冤枉了,但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只要你配合完成仪式,你就能安息了。” “标本”犹豫了一下,好像在琢磨洪乐的话。就在这时,王老师突然冲出来,拿着一把刀,朝着“标本”刺去。他以为这样就能消除威胁。 可他这举动彻底激怒了怨灵。“标本”反手抓住王老师,把他狠狠甩出去。然后朝着洪乐他们扑过来。 洪乐和同学们赶紧按照仪式步骤行动。他们点燃蜡烛,念起咒语。那“标本”在咒语影响下,身体开始颤抖,怨气好像也在慢慢消散。 经过一番激烈较量,最终,仪式成功了。那“标本”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眼神也平静下来。它看着洪乐说:“谢谢你们,我终于能安息了。”说完,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了。 学校这场恐怖事件总算结束了。王老师因为参与非法实验被警察抓走,学校也受到严厉处罚。 洪乐和同学们经历这场生死考验,变得更成熟、更坚强。他们明白了,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那间曾经充满恐怖的实验室,也被彻底关闭,成了一段永远的历史。 打那以后,只要有人提起生物课上的恐怖经历,洪乐就会感慨地说:“那是一场噩梦,但也是一次让我们成长的经历。”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3章 《模糊的毕业照》 阳光中学那座古朴的教学楼里,正热热闹闹地办着毕业聚会。同学们有说有笑,都在回忆着过去的事儿。巢湖路这少年,性格开朗,好奇心还特别强,正跟一群好友围坐在一起,翻看着毕业时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大家,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青春的气息都快从照片里溢出来了。可当巢湖路的目光扫到照片角落时,他脸上的笑容“唰”地就没了。照片右下角,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那轮廓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又不清楚,就像被一层雾气给罩住了。 “你们看,这是啥玩意儿?”巢湖路指着照片,声音都不自觉地抖起来了。 周围的同学都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惊恐起来。性格直爽的赵阳眼睛瞪得老大,大声说道:“咋会有个人影啊,咱们拍照的时候这儿没人啊!” 文静内向的林悦紧紧地揪着衣角,带着哭腔说:“会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 一向沉稳的陈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是拍照时光影的问题。” 可不管大家咋安慰自己,照片上那个模糊人影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从那以后,巢湖路就开始频繁地做怪梦。梦里,照片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是个面容憔悴、眼神哀怨的女孩。她不声不响地哭着,还伸出双手想抓巢湖路。 一天晚上,巢湖路又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心跳得跟敲鼓似的。就在这时,手机“叮铃铃”响了,是赵阳打来的电话。 “巢湖路,你赶紧过来,林悦出事了!”电话那头,赵阳的声音急得不行。 巢湖路啥也没想,撒腿就往医院跑。到了病房,他看见林悦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原来,林悦回家路上突然晕倒,脑袋撞到路边石头上了。 医生直摇头说:“她这情况怪得很,各项检查都正常,可就是醒不过来。” 巢湖路一下就想起毕业照上那个人影,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始到处打听,想弄清楚这模糊人影到底是谁。 在学校档案室里,巢湖路找到一张旧的学生档案。照片上的女孩正是他梦里见到的人,她叫苏瑶,以前也是这学校的学生。不过,苏瑶多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是一场意外火灾。 巢湖路决定好好调查一下苏瑶的事儿。他找到苏瑶当年的班主任李老师。李老师看着苏瑶的照片,叹了口气说:“苏瑶是个特别优秀的学生,可惜啊,当年那场火灾把她带走了。” 巢湖路赶紧追问:“那场火灾有没有啥奇怪的地方?” 李老师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当时有人传言,那场火灾是有人故意放的,可一直没证据。” 巢湖路心里一下燃起了希望,他觉得这可能就是苏瑶怨灵出现的原因。他和陈宇一起,开始去走访苏瑶当年的同学。 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区里,他们找到了苏瑶的好朋友张琴。张琴一开始还有点不乐意,可架不住巢湖路真诚地劝说,她最后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当年苏瑶在一场重要比赛中拿了一等奖,惹得一些同学嫉妒。有几个同学为了让苏瑶失去参赛资格,就策划了那场火灾。而参与策划的同学,正是巢湖路和他现在的几个好友。 巢湖路一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参与过这种事儿,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自从知道了真相,巢湖路心里满是愧疚。可苏瑶的复仇还没完。 赵阳有一次出门,被一辆突然失控的汽车给撞了。虽说保住了命,可一条腿没了。陈宇在一次实验里也出了意外,手伤得特别严重,估计以后都拿不了画笔了。 每次好友出事,巢湖路都觉得是自己的错。他又自责又害怕,担心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巢湖路一个人来到了当年火灾发生的地方。那破旧的教学楼在风雨中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苏瑶。她眼神冰冷,满是怨恨。 “你们为啥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梦想。”苏瑶声音低沉又哀怨。 巢湖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对不起,我们当时不懂事,我愿意用我的命来弥补我们的过错。” 苏瑶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你们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受的苦吗?”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苏瑶身后的黑暗。巢湖路发现,赵阳、陈宇和林悦也都在这儿,他们眼神空洞,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巢湖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绝望透顶。可他突然想到,也许只有真诚地忏悔,才能化解苏瑶的怨恨。 他站起来,走到苏瑶面前,说:“苏瑶,我知道不管我做啥都弥补不了你的伤痛。但我希望你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为你做点事儿。我们可以帮你修缮墓地,给你办一场纪念仪式,让你的灵魂能安息。” 苏瑶静静地看着巢湖路,眼中的怨恨好像松动了一点。 巢湖路接着说:“我们会用行动证明我们的诚意,让你知道我们已经为错误付出了代价。” 过了老半天,苏瑶终于慢慢开口:“行吧,我可以给你们个机会。但要是你们再让我失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巢湖路和他的朋友们立马行动起来。他们到处筹钱,给苏瑶修缮了墓地,还在学校办了一场纪念仪式。同学们都献上鲜花,表达对苏瑶的怀念。 仪式结束那天晚上,巢湖路又来到墓地。月光洒在墓碑上,安静极了。突然,他看到苏瑶的身影出现在墓碑前。 这一回,苏瑶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充满了感激。她对巢湖路说:“谢谢你们,我感受到你们的诚意了。从现在起,我会放下怨恨,安心走了。” 说完,苏瑶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月光中。巢湖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他们为错误付出了代价,也得到了救赎。 从那以后,毕业照上那个模糊人影再也没出现过,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巢湖路和他的朋友们也明白了,做错了事就得勇敢承担责任,只有真诚面对自己的过错,才能让心灵得到解脱。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4章 《粉笔泣血录》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一所老学校里发生了一连串离奇古怪的事儿。 有一天晚上,夜黑风高的,花立华拿着偷配的钥匙,去开那废弃教室的门。那锈迹斑斑的门锁,被他一拧,发出刺耳的声音,就跟鬼叫似的。月光从破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积了灰的黑板上,投下一片像鬼影一样的树影。陆小棠跟在他身后,突然一把抓紧他胳膊,声音哆嗦着说:“这教室二十年前死过人,听说死的是个被冤枉的老师……” 她这话还没说完呢,讲台上半截粉笔“咕噜”一下滚起来了。花立华用手电筒一照,嘿,那粉笔就跟有个看不见的手拿着似的,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出几个血字:“救救我的孩子”。本来墙缝里蛐蛐还叫着呢,这时候一下子没声儿了。周子墨的相机闪光灯“咔嚓”一亮,黑板右下角“唰”地就出现半张女人带着泪痕的脸,把大家吓得够呛。 接着,他们去了档案室,那里面霉味儿大得能把人呛晕。花立华翻出1985年的《青藤校刊》,那报纸都泛黄了,上面登着语文老师白素心因为体罚学生,把学生心脏病弄发了,学生死了,她就被开除的事儿。照片上那女人戴着圆框眼镜,跟黑板上出现的幻象一模一样。门卫老张的儿子张浩偷偷跟他们说:“我爸说当年根本不是体罚!那个猝死的学生刘鹏,书包里藏着三瓶硝酸甘油,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靠药维持呢,可家长收了钱就改了口供。”花立华在抽屉最里面还翻出一张泛黄的B超单,原来白素心被开除的时候都怀孕五个月了。 有天凌晨,那粉笔又自己动起来了,这次带出来的不是粉末,是血珠。陆小棠哆哆嗦嗦地念出上面的字:“他们在化学实验室”。大家就顺着地上滴的血渍,跑到了顶楼。那实验室封了好多年了,门缝里往外渗着一股腐臭味儿。周子墨一脚踹开门,好家伙,几十只老鼠叼着婴儿襁褓的碎片,从白骨堆里“轰”地一下跑得到处都是。花立华用镊子夹起一块沾着试剂的人骨,用紫外线一照,上面有“1985.11.3”的刻痕,这日子正好是白素心坠楼那天。唐晚晴突然指着窗外喊:“那是不是刘鹏他爸?”大家一看,现任校董刘国富正在操场夜跑呢,他背后的水泥地上,凭空出现一双血手印,一步一步追着他。 生物老师陈斌的死,把这事儿的最后一层幕布给揭开了。这陈斌平时总说“当年我亲眼看见白老师推人”,可今天早上,大家发现他在办公室用红墨水在墙上写满了“我有罪”。法医从他胃里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个胎儿标本,上面缠着根银色项链,那项链就是白素心婚礼照片上戴的那条。 一个暴雨夜,花立华跑到教学楼顶,举着当年的班级合照,扯着嗓子喊:“你女儿在这里!”照片里白素心微微隆起的肚子“唰”地闪过一道红光,空中正往下落的雨滴突然停住,组成字:“他们把我女儿做成标本”。 警察来的时候,刘国富正在烧旧文件呢。火苗“呼”地一下变成女人的形状,把他藏着的瑞士银行流水单扔到警察面前,那可都是三十年前他收买证人、贩卖胎儿标本的证据。 案子结了那天,花立华又回到那废弃教室。粉笔在朝阳里写出“谢谢”俩字,然后“噗”地一下变成粉末了。讲台抽屉里有本诗集,翻开扉页,白素心清秀的字迹还在:“愿我的孩子,活在比春天更公正的人间”。这一场跨越三十年的血色复仇,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5章 《水底的苍白手臂》 夏日傍晚,蝉叫得那叫一个欢实。付定金跟他那几个朋友,赵旭、孙悦还有林晓,跑到城郊那家有名的游泳馆去游泳。这游泳馆以前可是这城市的骄傲,不过几年前有个女孩在这儿溺水死了,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冷清得很。可付定金他们几个年轻人压根儿不在乎那些传闻,就图这儿价格便宜,场地还宽敞。 付定金换上泳裤,跟朋友们进了泳池区。这泳池里的水看着清澈见底,可不知咋的,付定金就觉得水里透着股寒意,凉飕飕的。他们先在浅水区闹了一会儿,赵旭就提议去深水区试试。 付定金第一个往深水区游过去,游到泳池中央的时候,突然感觉有股力量在扯他的脚。他低头一瞧,妈呀,一只白得像纸一样的手臂从水底伸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脚踝!付定金吓得“哇”地大叫起来,使劲儿想挣脱那只手臂,可那手臂跟铁箍似的,越抓越紧。 赵旭他们听到叫声,赶紧游过来。一看付定金脚踝上那只手臂,也都吓得脸煞白。孙悦伸手去掰,可那手臂纹丝不动。正慌得不行呢,那手臂突然松开付定金,“嗖”地消失在水底。 付定金被吓得够呛,在赵旭他们搀扶下,跌跌撞撞爬上了岸。他坐在泳池边,大口喘气,心“砰砰”直跳。“那是啥东西啊?”付定金声音都抖了。赵旭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咱幻觉吧。”可付定金心里明白,这绝不是幻觉,那手臂的冰冷和力量他可真切地感受到了。 从游泳馆回来,付定金一直心神不宁。当天晚上,他一躺床上,刚闭上眼睛,就掉进一个诡异的梦里。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那游泳馆,泳池里的水黑得像墨一样,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付定金想转身跑,可脚就像被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这时候,一个女孩从水底慢慢浮上来。她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脸色白得像纸,眼睛里全是怨恨和愤怒。 “还我命来!”女孩尖叫着,朝付定金扑过来。付定金想躲,可哪儿都去不了。女孩双手掐住他脖子,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不!”付定金从梦里惊醒,猛地坐起来,浑身是汗。他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房间里,这才松了口气。但他知道,这梦肯定不是偶然的,水底那只手臂和这女孩肯定有关系。 接下来几天,付定金一直被这个梦缠着,精神越来越差,工作也受影响了。赵旭他们看付定金那惨样,都挺担心,劝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可付定金知道,这不是心理问题,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他了。 付定金决定去查查那个在游泳馆溺水死的女孩的事儿。他通过一些办法,找到了当年处理这起事故的警察。 警察告诉他,那女孩叫李婉清,是个高中生。那天她跟同学来游泳,在深水区突然溺水,救生员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警方调查后,认定这是意外事故。 付定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决定去拜访李婉清的家人。李婉清家在一个破小区里,付定金找到她爸妈。李婉清爸妈看到付定金,眼神里满是警惕。 付定金说了自己的来意,还讲了自己在游泳馆遇到的怪事。李婉清爸妈听了,脸色变得特别难看。他们告诉付定金,自从女儿死后,他们也经常碰到奇怪的事儿。有时候能听到女儿哭声,有时候能看到女儿身影在房间里一闪而过。 李婉清妈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李婉清笑得可灿烂了,长得特别漂亮。“我们女儿可喜欢游泳了,一直梦想着当游泳运动员。”李婉清妈妈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付定金看着照片,心里一阵刺痛。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出真相,给李婉清讨个公道。跟李婉清爸妈聊天的时候,付定金得到一个重要线索。原来,李婉清出事那天,游泳馆有个奇怪男人一直盯着她看。李婉清爸妈怀疑,这男人和女儿的死有关。 付定金决定再去趟游泳馆,想找到那个奇怪男人的线索。他一走进游泳馆,那熟悉的寒意“唰”地就扑面而来。泳池里的水还是那么清澈,可付定金觉得水里藏着好多秘密。 他在游泳馆到处找,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破监控室。付定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里面全是灰尘和杂物。他在一堆录像带里找到李婉清出事那天的录像带,放进播放器里。 录像带里的画面有点模糊,但付定金一眼就看到那个奇怪男人。这男人穿一身黑衣服,戴顶帽子,把脸都遮住了。他一直在泳池边晃悠,眼睛死死盯着李婉清。 就在李婉清溺水的时候,这男人突然走了。付定金觉得这男人特别可疑,就决定接着查。他用了些技术手段,把录像带里男人的图像处理了一下,终于看清他的脸。 付定金一瞧,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这男人竟然是他同事王强!付定金想不明白,王强为啥要这么干。他决定去找王强问清楚。 付定金找到王强家,王强看到付定金,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付定金质问王强为啥害死李婉清,王强一开始还死不承认。可付定金把录像证据一拿出来,王强就撑不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来,王强心理扭曲得很。他看李婉清长得漂亮,就起了坏心思。那天在游泳馆看到李婉清后,就一直想找机会接近她。看到李婉清在深水区游泳,他就故意制造混乱,让李婉清失去平衡,结果溺水死了。 “我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她真死了。”王强哭着说。付定金气呼呼地看着王强,觉得他这行为简直不可饶恕。“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惩罚吗?李婉清的怨灵不会放过你的。”付定金说。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冷得要命。王强害怕得四处张望,只见李婉清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她眼神冰冷,满是怨恨。“还我命来!”李婉清尖叫着,朝王强扑过去。 王强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拼命求饶。付定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啥滋味都有。他知道,这是李婉清复仇的时候了。李婉清双手掐住王强脖子,王强脸越来越白,呼吸也越来越弱。 就在王强快断气的时候,付定金心软了。他走上前,跟李婉清说:“李婉清,王强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也该放下怨恨,去投胎转世了。” 李婉清看着付定金,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过了一会儿,她松开王强的脖子。王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李婉清看着付定金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我等这天等好久了,现在能安心走了。” 说完,李婉清的身影慢慢消失了。房间里的温度也渐渐恢复正常。付定金扶起王强,说:“你以后得好好做人,别再干坏事了。”王强点点头,感激地看着付定金。 从那以后,付定金再也没碰到那些诡异的事儿。他知道,李婉清安息了。那座游泳馆不久后也被拆了。虽说这段经历让付定金又怕又痛苦,但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些干坏事的人,迟早会受到惩罚;善良的人,也会有好报。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事儿,付定金更珍惜自己的生活了。他跟赵旭他们的关系也更好了。他们时常会回忆起那段经历,更多的是感慨,还有对生命的敬畏。而那只从游泳馆水底伸出来的苍白手臂,也成了他们心里永远抹不掉的记忆。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6章 《未寄出的血色告白》 裴觅迹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手电筒的光柱在布满蛛网的走廊里剧烈晃动。这座五十年代修建的化学实验楼早已废弃,斑驳墙面上用红漆涂写的"危楼勿入"像凝固的血痂。他停在走廊尽头的铁灰色储物柜前,第四排第三十四号柜门凹陷处残留着暗褐色的抓痕,仿佛有人曾用指甲反复抠挖金属表面。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铁锈与腐肉的腥气扑面而来。泛黄的情书被黏稠液体粘在柜底,钢笔字迹在霉斑侵蚀下勉强可辨:"今天又往你课桌里塞了早餐,但看到你和周媛在器材室接吻..."署名处被血手印覆盖,五根指骨轮廓清晰得像是解剖图。裴觅迹突然注意到柜顶夹缝里卡着半张泛白的照片——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领操台上,左胸口袋绣着"林夏"二字,身后人群举着的横幅写着"2003届毕业典礼"。 当晚实验楼传来玻璃炸裂声时,裴觅迹正用镊子夹着情书残片做防腐处理。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水银涂层剥落处渗出黑红色液体,逐渐汇聚成歪斜的字迹:"他们逼我吞下情书"。洗手池排水口传来指甲刮擦声,当他战栗着凑近镜面,倒影里的自己突然咧开嘴角,瞳孔变成浑浊的灰白色。 "你找到我的储物柜了。"镜中人影的声音像生锈铁片摩擦,裴觅迹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试剂架。硫磺粉末洒落处,瓷砖上浮现出十几枚凌乱的血脚印,通往走廊尽头那扇本该被铁链锁住的化学药品室。 校史馆的霉味让裴觅迹连打三个喷嚏。2003年的毕业生名册里,林夏的档案页被整张撕去,只留下装订孔边缘的锯齿状残痕。当他翻开相邻页面,周媛的集体照上赫然出现诡异变化——原本站在第三排的圆脸女生面部融化成一团墨渍,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婊子就该和垃圾待在一起"。 在退休门卫老张的烟圈里,零碎的真相逐渐拼凑:林夏暗恋的篮球队长陈骁,正是当年带头霸凌她的主谋。那些塞满她储物柜的死老鼠、泼在教科书上的尿液,最终在毕业晚会达到顶点——有人将她的日记本投映在礼堂幕布上,七百人哄笑着朗读她写给陈骁的情书。 储物柜里的血手印在第七天凌晨完成了某种仪式。裴觅迹被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惊醒,看到三十四号柜门正在高频震颤,锈蚀铰链迸溅出火星。当他用撬棍强行打开柜门,腥臭的黑水喷涌而出,柜体内壁布满新鲜抓痕,情书残片上多出几行暗红色字迹:"他们在化学药品室灌我喝显影液"。 当年参与霸凌的学生接连遭遇不测:周媛的婚纱照上,新郎的头颅被替换成腐烂的猫尸;陈骁经营的健身房里,所有哑铃重量变成尸块密度;最离奇的是校刊编辑王磊,被活活困在电梯井里,监控显示他疯狂抓挠轿厢内壁,用指甲刻满"对不起"。 当裴觅迹举着应急灯冲进药品室,三十四号储物柜竟诡异地立在场中央。泛着绿光的福尔马林池里漂浮着林夏的校服,浸泡二十年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锈蚀的通风管传来呜咽般的风声,拼凑出当年的真相——她被反锁在这里七天,靠喝显影液维生,最终用玻璃碎片在柜门刻下血书。 "我要他们永远记得..."林夏的灵体从柜中浮现时,整栋建筑开始崩塌。裴觅迹抓住飘落的情书残页,在水泥板砸下的瞬间念出被血污遮盖的结尾:"就算全世界都嘲笑,我依然相信爱情。"飞溅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凝滞,化作一场晶莹的雨。 消防队在废墟里找到昏迷的裴觅迹时,他怀里紧紧攥着半枚铜钥匙。新校区的储物柜区,三十四号柜门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两行刻痕:"有些爱意不必寄出,自有月光见证"。每当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值日生总会看到这个柜门缝隙渗出淡淡橙光,像极了某个少女低头书写时的台灯。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7章 《永夜回廊》 有这么个事儿,发生在一所学校的宿舍里,这里面的故事啊,可邪乎着呢! 话说妮子在宿舍走廊上走着,数到第十二盏廊灯的时候,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平常这走廊,五十六步就能走完,可这天晚上,惨白的月光一照,这走廊就跟没头似的一直往前延伸。再看那两侧的门牌号,歪歪扭扭的,什么“414”“441”,就跟被揉皱的试卷一样,看着就瘆人。 妮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纸,这糖还是三小时前从三楼自动贩卖机买的呢,这会儿糖纸边儿上都结了冰晶。墙壁上还渗出了细密的水珠,在“安全出口”那绿光的映照下,绿得跟青苔似的。突然,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儿钻进了妮子的鼻子,这味儿跟她三天前在生物实验室打翻标本罐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来来回回走着,第三次经过消防栓的时候,一瞅玻璃倒影,妈呀!多出来个佝偻的身影。仔细一看,是个穿着九十年代蓝白校服的女生,正四肢着地在那儿爬呢,湿漉漉的长发在地面拖出一道弯弯曲曲的水痕。 第二天,妮子跑到校史馆,在那些尘封的相册里翻啊翻,还真让她翻出一张泛黄的毕业照。这是1997届护理班的合影,后排最右侧那女生的脸,被锐器划得乱七八糟,名字那儿写着“林素娥”,旁边还有褪色的血渍。 退休的辅导员王姨在一旁擦拭老花镜,擦着擦着,镜片突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缓缓说道:“那孩子总说闻到药水味,当年都说她得了癔症……” 妮子把那些零碎的校园传说一拼凑,这事儿就明白了。原来林素娥把实验室的药剂错配成香水,就被全班孤立了。在那个最冷的冬夜,她还被反锁在解剖教室。第二天,人们在布满冰花的窗玻璃上,看到用冻僵的手指刻下的“我没有撒谎”。当年参与霸凌她的七个女生,毕业后都进了市立医院工作。 妮子在这走廊里不停地走啊走,第八次推开标着“值班室”的木门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这永夜回廊的囚徒。墙皮剥落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血字:“你闻到消毒水味了吗?”通风管道里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三十八年前的旧式护理教材自己一页页地翻动,最后停在了一张被红笔圈出的配图上,这不就是现在这无限延伸的宿舍楼剖面图嘛! 到了黎明时分,首名遇害者陈露出事儿了。这护士长平时就爱去更衣室泼人冷水,这会儿浑身挂满冰棱,倒吊在廊灯下,鼻腔里还塞满了冻成紫色的紫罗兰花瓣。监控里显示,她一整夜都在走廊里来回跑,就跟后面有永远追着她的脚步声似的。 妮子在解剖镜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儿,所有被困在这儿的人,下颌骨都跟林素娥长得差不多。最后剩下的幸存者李主任哭哭啼啼地说:“我们只是开玩笑。”话刚说完,天花板上突然降下无数输液管,把她吊成了教学骨架的姿势。泛黄的护理日志从虚空中浮现出来,揭开了当年的真相——那些所谓配错的药剂,其实是霸凌者偷换的尸检样本。 妮子在这走廊里都走了两千四百次循环了,嘿,终于看见尽头的401室了。她赶紧走进去,里面有个覆满冰霜的实验台,林素娥的灵体正在那儿配制一管湛蓝的药剂。妮子一咬牙,吞下了那管带着薄荷清香的液体。这一吞可不得了,整栋建筑开始“轰隆隆”地崩塌,月光穿透了三十八年的时光裂隙,照见七个冰雕以跪姿环绕着实验台。 新宿舍启用那天,施工队从地基挖出七具相拥而冻的骸骨。妮子是唯一的目击者,在竣工典礼上,她闻到了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从那以后,每到月圆之夜,就有学生说看见穿旧校服的女生在走廊洒落冰晶。那些想霸凌同学的人,还会突然消失在校史馆1997年的合影里。这事儿啊,就这么邪门儿地传开了,让人一想起来,后背就直冒凉气。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8章 《迷鹿》 《雾锁寒蹄》 有这么个地方叫鹿鸣岭,那片红松林阴森又神秘。雷槟骏啊,是个护林员,在这护林都二十年了。 那天凌晨三点十七分,他正巡逻呢,胶靴陷进了腐殖层。这时候,林间突然就漫起了乳白色的雾气。本来这时候该是晨鸟初啼的,可这林子安静得,他都能听见树脂滴落的声音。雷槟骏握紧了强光手电筒,那光束一照进浓雾,竟折射出七彩光晕,跟照进了棱镜深处似的,怪得很。 “沙、沙”,身后十步开外传来枯枝断裂声。雷槟骏猛地一转身,手电筒光扫过去,就只看见雾气翻涌。他这护林二十年可不是白当的,直觉告诉他,有个啥生物正踩着精准的步距在后面跟着呢。这脚步声啊,既不像黑熊那么拖沓,也不像野狼那么轻捷,倒像是......人的脚步声。他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 第二天,雷槟骏在护林站档案室,翻出了一本泛黄的《2003年重大事故记录》。翻到第47页,里面夹着的现场照片可把他吓得瞳孔都缩了起来。照片里,翻覆的吉普车旁,散落着半截染血的蓝白校服袖口,沥青路面还有长达十米的拖行血痕。报告结论栏潦草地写着“死者林小满,14岁,肇事逃逸”。 看到这,雷槟骏的记忆“哗”地一下就涌出来了。那是个暴雨夜,挡风玻璃上炸开的血花,后视镜里随车拖行的瘦小躯体,都在他脑子里转。他哆嗦着点燃了事后藏在树洞里的银酒壶,劣质威士忌混着冷汗就滚进了喉管。 到了第四天巡山的时候,雾气浓得跟粥似的。雷槟骏在五叶松下发现了成串梅花状的足迹,怪的是,蹄印间还夹杂着人类赤足的血痕。他就顺着痕迹追,追到断崖边,瞧见七头马鹿正围成个圈,面朝虚空跪着,鹿角尖齐刷刷地指向雾里的某个地方。 突然,雾气裂开了条缝,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女赤着脚站在树梢上。她的长发浸满了暗红血污,山风一吹,露出了脖颈处森森白骨。最吓人的是她那双眼睛,瞳孔扩散成了雾气的灰白色,眼睑还被粗铁丝生生撑开。 “雷叔叔,你看得见我了对吗?”少女的声音带着颅骨共振的嗡鸣。这话一出来,马鹿群突然就发狂了,“砰砰”地撞向崖壁,犄角折断声和骨裂声在山谷里回荡,就跟凄厉的哀歌似的。 后来,护林站的新人小周被发现吊死在了望塔上。雷槟骏这才明白这场审判的规则。死者太阳穴插着半截生锈车标,正是他当年亲手从吉普车上撬下来的那枚。更邪门的是,小周的登山靴底沾着2003年款式的校徽扣,而且他的排班表显示,死亡时间正好是林小满的忌日。 这时候,浓雾开始把往事碎片都具象化出来了。雷槟骏看见十四岁的自己握着方向盘痛哭,副驾上醉醺醺的父亲正用猎刀抵住他咽喉,喊着:“碾过去!碾过去就说是野鹿撞的!”后视镜里,被卷进车底的少女正用指骨抓挠底盘,在金属表面刻下带血的“救救我”。 第七天,大雾封山,所有通讯设备都不管用了。雷槟骏在仓库找到了二十年前那辆吉普车,方向盘包浆的地方还嵌着半枚带血的门牙。他一启动引擎,仪表盘转速指针逆时针疯转,油箱里还涌出了粘稠黑血。 浓雾里浮现出万千磷火,每簇火光里都站着穿校服的林小满。吉普车不受控制地冲向悬崖,在腾空的刹那,雷槟骏从挡风玻璃里看到了惊人的画面——十四岁的自己正坐在后座,脖颈套着浸血的鹿皮绳,而驾驶座上竟是骸骨状态的林小满。 到了第九天,搜救队找到了吉普车残骸。驾驶座安全带好好的,后座却散落着雷槟骏的工牌与半壶威士忌。法医在悬崖边缘采集到两组脚印,成年男性的登山靴印到断崖就没了,可那赤足血痕竟凭空延伸向虚空,最后消失在朝阳初升的方向。 从那以后,经过鹿鸣岭的旅人常说,每逢浓雾天,能听见少女哼唱山歌,伴着清脆鹿铃在山谷回响。还有摄影爱好者拍到了奇景,七头断角马鹿守护的雾墙上,永远循环放映着某个醉驾少年跪地忏悔的剪影,而剪影身后,穿校服的幽灵正把染血的车钥匙,轻轻放进他颤抖的掌心。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9章 《月蚀茧》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一个叫柳阿云的姑娘有关。她这人呐,对民俗传说痴迷得很,为了追寻那些神秘的事儿,可没少下功夫。 有一天,天下着雨,柳阿云在那水纹相馆里,正擦拭着相机镜头上的水雾呢。她透过取景框,看着那座爬满爬山虎的石砌码头,嘿,那码头突然就模糊成一个绿色的漩涡。她往后退了半步,没留神踩到了湿滑的青苔,挎包里那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式海鸥相机,“咔咔”响了起来,原来是齿轮卡壳了。这相机也怪,一到雨天就自动过片,就好像有个故去的摄影师的执念在里头似的。 这时候,湖心岛管理员老吴来了,他嘴里叼着铜烟锅,在暮色里一明一灭的。老吴说:“这礼拜的船都停航嘞。”他那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对岸的灯火,又接着说:“除非姑娘想拍月蚀。”这话刚说完,西北方天际线就泛起了诡异的橙红,就像是有人在天幕上划开了一道血口。柳阿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追踪了三年的民俗传说“影子祭祀”,说不定今夜在湖心岛就能找到答案,她紧紧地攥住了相机背带。 柳阿云跟着老吴上了船,柴油发动机“突突突”地响,把夜鹭都惊飞了。船头撞碎的水波里,漂浮着细碎的银屑。老吴说,那是三十年前镜湖银鱼灭绝前的鳞片,每逢月圆就会浮出水面朝拜。柳阿云正看着呢,突然发现船身没有倒影,整片湖面就像吸光的黑绸。再一看,就她腕间的银镯在虚空中投下了个蛇形暗影。 柳阿云闲着没事,就翻动起笔记本。泛黄剪报上模糊的新闻标题,突然渗出一股铁锈味,上面写着:“湖心岛突发山体滑坡,民俗考察队六人失踪”。她一抬头想问老吴,却发现老吴蓑衣下摆滴下的水珠,落到地上竟然是完美的正圆形,像极了相机镜头里的弥散斑。 到了湖心岛,岛心祠堂那断垣残壁上,藤蔓编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茧状结构。柳阿云伸手一摸,指尖传来像胎儿心跳一样的震颤。月光从穹顶破洞透下来,在地上投出六个扭曲的人形轮廓,每个影子脖颈处都延伸出丝线,钻进了黑暗里。这时候,海鸥相机突然自动拍摄,显影纸上的画面把柳阿云吓得血液都凝固了——六个无面人正跪拜着蚕神像,他们的影子在石壁上组成了完整的祭祀图谱。 供桌下方传来纸张脆响,柳阿云一找,是本褪色的考察日记本。这日记里记载着惊人的真相:当年那些所谓的民俗学家,其实是盗取“影蚕”的走私团伙。这影蚕以月光为食,吐出的丝能把人类影子织成延寿的茧衣。队长周慕德在最后一页疯狂涂写:“我们不该在月蚀时切断蚕丝,那些影子......那些影子活过来了!” 子夜时分,柳阿云在蚕室发现了六具水晶棺。每具棺里都有个跟考察队员容貌一样的蜡像,可怪的是,这些蜡像都没有影子。她用镜头对准第三具棺材,嘿,取景框里的蜡像突然睁开了眼睛,棺盖上的水珠开始逆流,在玻璃表面汇成血字:“蚕食影者,终为影噬”。 这时候,祠堂里突然响起机杼声,成百上千条银丝从梁柱上垂下来。柳阿云一转身,就撞进了丝网里。再一看,老吴的脸在树皮状褶皱中融化了,老吴说:“周教授当年留了半截蚕种,喂了三十年月光总算养成了。”说着,他的影子脱离身体爬上房梁,和另外五道影子一起操纵织机,而丝线的另一端,竟然连着柳阿云的脚踝。 月蚀开始的瞬间,柳阿云腕间的银镯“唰”地迸发出青光。蚕室地面浮现出六芒星阵,每个角都钉着枚生锈的暗器,这暗器正是她走访三年搜集来的“破煞锥”。相机自动弹出所有底片,显影的图像拼合成完整的祭祀破解图:把暗器钉入影子与蚕丝的连接点。 柳阿云赶紧照做,当第六枚破煞锥刺入丝线时,整座祠堂开始崩塌。柳阿云在碎瓦纷飞中,看见湖面升起了第二个月亮,那轮血月中浮现着一个被蚕丝包裹的少女。原来,1993年考察队为了逼问影蚕养殖术,把岛上最后的守茧人沈青穗倒吊着放进煮茧锅,沸腾的蚕蛹汁液在她脸上烫出了永久的笑纹。 血月坠入湖心时,柳阿云的影子突然有了自主意识。它拾起海鸥相机对准天空,快门声就像清越的蚕鸣。无数银鱼从湖底跃出,每片鱼鳞都映出沈青穗生前的记忆:她用歌声安抚暴走的影蚕,在月蚀夜被利刃抵住咽喉,还笑着咽下烧红的蚕种。 老吴的躯体被蚕丝勒成碎块,六道罪影在银鱼的撕咬下化为泡沫。柳阿云按下最后一次快门,镜头里的沈青穗在月光中消散,那些缠绕她三十年的蚕丝化作星屑,修补着夜空中真正的月亮。 第二天正午,救援队登岛了。他们看见柳阿云蜷缩在码头,怀里紧紧抱着停止运转的海鸥相机。奇怪的是,所有队员都没有影子,而阳光下的湖面漂浮着六个蚕茧状光斑,快艇一经过,光斑就自动避让。 暗房冲洗出的最后一张照片,可把学界给震惊了:月蚀完整的瞬间,蚕神像手中托着枚半透明人茧,茧衣纹理分明是考察队员的指纹。更诡异的是,所有看过照片的人,都会在镜中发现自己多了一道虚影,那影子时而抬手梳理长发,时而对着月亮哼唱古老的煮茧谣。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0章 《蜃楼骨墟》 这故事啊,得从田若陷入流沙说起。那时候,远处地平线突然腾起了诡异的青灰色雾气,就跟妖怪冒出来似的。田若穿着登山靴,一脚就陷进流沙里,那叫一个狼狈。他瞅瞅GPS定位器,好家伙,显示东经102°34'',和三小时前的坐标一模一样,这是咋回事? 他摘下防沙镜擦擦,嘿,镜面上倒映的天空挂着两轮太阳。一轮白得耀眼,在正空挂着;另一轮红得跟凝血似的,正慢慢往沙丘西边沉。就在这时候,驼铃声从虚空中传了过来,那声音阴森森的。紧接着,三十七枚锈蚀的铜钱突然从沙粒里冒了出来,排成一个指向东北的箭头。田若可是个地质勘探员,他一眼就认出这些是北宋年间的“崇宁通宝”。可奇怪的是,本该是青绿的铜锈,这会儿却渗出了暗红的液体,在沙地上画出个女子流泪的模样,怪吓人的。 热浪扭曲的空气里,一座黄土城郭突然就拔地而起。田若伸手摸摸那坍圮的城墙砖,哎哟,指尖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这哪像是海市蜃楼该有的虚像啊。城门匾额上写着“玉门西镇”四个隶书大字,可被利器划得乱七八糟,裂缝里还嵌着半截翡翠簪子,簪头雕刻的并蒂莲上全是褐色的血渍。 胭脂铺的招幡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柜台陈列的瓷瓶里,朱砂色的脂粉新鲜得就跟刚放进去似的。田若推开里间的木门,嘿,铜镜里闪过几十个重叠的人影。有穿胡服的商贾举着带血的弯刀,还有戴面纱的女子被逼到墙角,她怀里紧抱的婴儿襁褓渗出墨色的液体,这场景,就跟演恐怖片似的。 田若在客栈地窖的陶瓮堆里,找到半卷残破的《西行商旅录》。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作者用颤抖的笔迹写的。原来,天圣五年的时候,丝路商队在这儿遭遇了“沙里飞”马匪。匪首完颜骨抢走了西域进贡的夜明珠,还把商队的妇孺锁进地窖放火烧。最末页夹着一片焦黑的丝绸,上面绣着“慕容氏皎月永佩此珠”。 田若用放大镜观察夜明珠壁画的时候,沙粒突然从砖缝里倾泻下来。壁画上的人物眼珠开始转动,商队首领的咽喉裂开个大口子,沙匪们的狂笑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声波,把梁柱都震落了。田若连滚带爬地逃出去,一眼瞥见柜台的算盘珠自己跳动起来,累计的数字正好是当年死亡的人数——一百四十七,这也太邪乎了。 第三轮红日升起的时候,田若在井底发现了叠压在一起的七具现代尸体。最新的那具穿着2021款登山服,怀里还抱着个日记本。田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同样的经历:“每天子时,沙匪都会重现屠杀的场景,幸存者会取代某个历史亡魂……” 完颜骨的鬼影又破门而入了,田若突然发现了规律,沙匪每次挥刀前,都会望向西南角的烽火台。他冒着箭雨冲上了望塔,在垛口找到了一串青铜风铃,那铃舌居然是半枚带牙印的夜明珠。铃身上刻满了梵文,翻译过来是:“以仇人之血养珠,百世不得超生”。 一场沙暴把田若卷进了地下祭坛,里面有上百具焦尸呈环形跪拜着中央的玉棺。棺里的女尸抱着婴儿骸骨,左手紧握的骨哨吹孔处凝结着黑色血块。田若一触碰玉棺,慕容皎月的灵体从夜明珠里冒了出来,说:“完颜骨剜我双目炼珠,我要他子孙永世困于蜃楼。” 壁画在幽光中把完整的故事展现了出来。原来皎月把毒药浸进骨哨,诱使沙匪吹响后,他们就全员癫狂地互相砍杀。可怨气太重,把时空都扭曲了,所有踏入遗址的后人都成了祭品。这时候,田若的登山表开始倒着转,他的掌纹也慢慢和某位沙匪重合了。 在时空彻底崩解之前,田若一咬牙,砸碎了青铜风铃。夜明珠迸发出强光,慕容皎月看到了自己转世的现代画像,那竟然是田若失踪的母亲。流沙突然形成一个大漩涡,把完颜骨的后裔们都拖进了地心。田若拿起骨笛,刺破指尖,把鲜血滴进明珠的裂隙,大喊:“百世仇怨,今日血偿。” 后来啊,搜救队在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杨树林里发现了田若,他身旁还躺着刻满梵文的陨铁。气象站监测到异常数据,东经102°34''区域连续下了七天雨,植被覆盖率一下子提升了40%。那颗恢复莹白的夜明珠,如今静静陈列在敦煌博物馆。每当沙尘暴来临前夕,珠内就会浮现出完整的丝路商队影踪,领队女子怀里抱着的婴儿,正朝着绿洲的方向微笑呢。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1章 《冰崖回声》 这故事发生在一座神秘的雪山之上。 有个叫沛倪的姑娘,她特别喜欢登山。这天呐,她和队友老陈、实习医生小林还有王队长他们来到了海拔六千四百米的地方。沛倪把冰镐卡进岩缝的时候,那腕表上的气压计数值疯了似的乱跳。雪雾弥漫中,沛倪好像听见父亲在哼唱《格桑花》,这歌是七年前父亲失踪前哄她睡觉唱的。 突然,登山绳一下子绷直了,下面传来老陈的惊呼。原来啊,本该是冰层的地方,露出半具嵌在冰川里的尸体。这男人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呢,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东南方的洞穴。沛倪凑近一看,尸体的防风镜里倒映出吓人的画面,身后的岩壁上密密麻麻贴着几十具冰封的躯体。他们穿的登山服款式能横跨半个世纪,最早的那件竟然是六十年代苏联制式的。沛倪手都抖了,她剥开冰层,从最新那具尸体冲锋衣内袋里掉出个刻着“PN”字母的银哨,这不就是她给父亲系在脖子上的东西嘛! 沛倪他们走进洞穴深处,冰晶折射出幽蓝的光。沛倪在冰墙上发现父亲用登山扣刻的日记:“他们骗了我!1993年7月14日根本不是雪崩...”写到日期这儿就没了,冰层下面还渗出铁锈色的液体,凝结成三组重复的经纬度坐标。 当沛倪用手电往洞顶一照,妈呀,她血都要冻住了。上百具倒悬的冰尸组成个巨型蜂巢,最中间的冰棺里有个穿藏袍的少女。少女睫毛上都是霜花,怀里的经卷却跟刚印出来似的,翻开的页面上用朱砂画着沛倪的肖像,落款日期是乾隆四十二年。 暴风雪把他们困在洞里第三天,柴油炉突然溅出人形火星,实习医生小林惨叫着倒在地上,后颈还出现和冰尸一样的紫斑。小林快不行的时候,死死抓住沛倪的手腕说:“当年你父亲...他们抽签...”话还没说完就咽气了,眼睛里倒映出经卷少女诡异的笑。 沛倪在冰棺底部找到个生锈的氧气瓶,上面的编号是1993年中日联合科考队的。她撬开夹层,里面泛黄的《登山日志》揭开了残酷的真相。原来啊,沛倪父亲当向导的时候,亲眼看着科考队为了独占千年冰芯,把受伤的队友扔在雪洞里。而更早的1952年苏联勘探队,也在这儿抽签杀人。 第七具尸体出现的时候,沛倪在冰隙里捡到一支人骨笛。她吹响笛子,洞里的冰尸都转过来,几十年没动的声带发出和声:“格桑花开了七遍,该清账了。”少女的灵体从经卷里飘出来,藏袍下摆滴下来的不是雪水,而是粘稠的岩浆。 少女说:“我是雪山女儿卓玛,这些贪狼每四十九年就来挖山神的血肉。”她手指一点,冰层上就出现了循环往复的杀戮场景。被抽中的“祭品”被同伴敲碎膝盖,在零下四十度的地方等着冻死。原来,卓玛的族人三百年前就被第一支探险队骗去当向导然后杀了。 等最后就剩下王队长的时候,他举起冰斧想动手,洞顶突然掉下七根冰锥,把他钉在地上,就像雪山地图上的坐标点。卓玛的怨气引来了地热,冰尸们裹着熔岩活过来,把历代的施暴者都拖进沸腾的冰湖。沛倪看见父亲在岩浆里忏悔,1952年的苏联人正拿刀捅队友,1993年的科考队长还在疯狂撕抽签纸条。 卓玛把骨笛递给沛倪说:“该你了。”冰棺里的经卷又出现新预言,说2040年,穿红色冲锋衣的女人会把匕首刺进同伴心脏。沛倪一下子明白了,这场轮回得用活祭才能打破,她一咬牙,把骨笛插进自己胸膛。 后来搜救队找到洞穴的时候,冰尸都没了,就看见沛倪的遗体跪着面朝东方。她冻僵的手里握着两枚银哨,旧的那枚刻着“1993.7.14”,新的刻着“2025.3.12”。地质报告说,这地方冰川厚度一百年里少了四十米,还露出好多未知矿物。那些发着幽蓝光的结晶体,在显微镜下看着像人类牙齿的珐琅质结构。 现在啊,每逢月圆夜,登山的人常常能听见《格桑花》的旋律从冰缝里飘出来。还有人拍到奇景,穿藏袍的少女和红衣女子手拉手走在雪线之上,她们身后的冰川里,无数冰尸随着山势升高,慢慢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峰顶。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2章 《幽灵船》 这故事发生在那茫茫大海上的一座灯塔里,守灯人策狄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平淡又单调。 有一天,雨下得那叫一个大,策狄穿着雨靴在礁石上走着,冷不丁雨靴就陷进礁石缝里了。这时候呢,一艘三桅帆船“呼”地一下,撕开雨幕就逼近过来。策狄赶紧攥紧了信号枪,那硫磺味和咸腥的海风“嗖”地一下就灌进他鼻子里了。他拿起望远镜一看,好家伙,那船的船体上全是藤壶,主桅断的地方还垂着半截绞刑索。甲板上那些穿着水手服的尸骸,随着船晃来晃去,碰撞出“砰砰”的空洞回响。再一瞧那船铭,“黑鲛号1983”几个字锈迹斑斑地刺进他眼里。策狄吓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二十年前那场海难的卷宗就跟放电影似的在他脑子里翻涌起来,当时所有救援队都说这艘走私船沉到魔鬼三角区去了。正想着呢,船艏雕像的眼珠突然就动了,那珊瑚丛生的眼眶还滴下墨绿的黏液,在探照灯下一看,嘿,竟是七年前溺毙的守灯人骆九川的脸,把策狄吓得脸都白了。 突然,柴油发电机“哐当”一下停了。策狄赶紧在值班室翻找,还真让他翻出骆九川的牛皮日记。1983年9月14日那页,上面还黏着海藻呢,写着:“子夜三刻,黑鲛号发求救信号。船主愿以半舱象牙换灯塔指引,然其航道直指暗礁群......”后面三页被撕掉了,残边还沾着硬邦邦的鲸脂。正看得入神呢,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沙沙”的指甲刮擦声。策狄一转身,不小心撞翻了煤油灯,火苗一舔,竟显出血字:“他们本该活着”。墙缝里还渗出咸涩的液体,在霉斑间画出六具骷髅环抱灯塔的图案。再一看窗玻璃,映出七道湿漉漉的人影,带头的那个脖子上还挂着骆九川的铜哨,策狄这心啊,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第三次涨潮的时候,策狄在了望台发现了骆九川的骸骨。在那浸透海水的制服口袋里,1983年的航海日志揭开了惊人的真相:当年黑鲛号确实发了求救信号,可骆九川为了私吞象牙,故意发错坐标,结果货船撞上剑鱼礁。七名船员被困底舱淹死了,临终前还在铁板上刻满“叛灯者”。正琢磨着呢,骸骨手里的骨哨突然自己响起来了,那声音“嗡嗡”的,把储物间的威士忌酒柜都震碎了。策狄看着那酒液汇成海流图案,竟显出骆九川临终的场景:七具浮尸把他逼到绝壁,用锈锚链把他缠成灯塔状的人柱。这时候窗外黑鲛号已经逼近到三百米了,甲板上的铁链随着风暴“当当”地撞击船舷,那声音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柴油桶“轰”地一声爆炸,火光一闪,策狄看见幽灵船和灯塔之间出现一条透明的甬道。七具骷髅推着锈迹斑斑的救生艇就上了岸,缆绳上还串着1983 - 2000年间离奇死亡的六任守灯人颅骨。他们太阳穴上都嵌着黑鲛号的船钉,眼窝里还寄生着发光的藤壶,就跟怪物似的。策狄退到灯室旋梯的时候,发现铜质扶手上全是指甲抓痕,最里面还刻着“别相信光”,署名日期正是骆九川失踪前夜。突然,磷火把整个透镜系统都包住了,十万烛光折射成七道血色光束,“唰”地一下打在黑鲛号桅杆的绞刑索上,上面还悬着策狄的虚影,吓得策狄腿都软了。 到了子夜,潮位涨到最高。黑鲛号船艏像张开獠牙,策狄竟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站在骆九川身后,看着他篡改航海日志。七道幽灵“嗖”地一下实体化了,湿漉漉的双手“唰”地穿透策狄胸膛,奇怪的是没碰到心脏,而是拽出了他记忆里的罪恶感。这时候透镜在飓风中“咔嚓”一声迸裂,无数棱镜碎片飘在空中像星图一样。黑鲛号借着那回光返照的灯语往前冲,龙骨擦过剑鱼礁的瞬间,策狄终于看懂七具骷髅的动作——他们摆的正是灯塔方位坐标。原来这场持续二十年的复仇,等的就是守灯人亲眼看着信仰崩塌。 黎明前的黑暗像一块大黑布,把一切都给吞没了。搜救队在礁盘上找到半截灯室残骸,应急日记最新页写着:“他们给了我第二次指引的机会。”更吓人的是,所有遇难者照片的眼球倒影里,都出现了黑鲛号完好无损的船影,甲板上还多了个守灯人雕像,右手正指向下一任接班人的故乡。从那以后,每逢暴风雨夜,剑鱼礁附近的船长们还能收到两种不一样的灯语,一种是官方灯塔发的正确坐标,另一种是神秘光源发的1983年致命频率。渔民间还流传开一个新传说:要是同时响应这两种灯语,就能看见策狄举着碎透镜站在船头,身后跟着七位正学现代航海图的骷髅导师,这事儿就这么邪乎地流传着。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3章 《矿洞回声》 故事的主角叫阿轲,她进了一个矿洞。这矿洞阴森森的,当她的探照灯扫过矿洞岩壁的时候,嘿,你猜怎么着?那些嵌在煤层里的矿工帽,突然就亮起了幽绿的荧光。十七顶安全帽整整齐齐排成个箭头,就这么指向矿井深处,每顶帽檐上还挂着凝结了三十年的冰棱,看着那叫一个渗人。 防风打火机的火苗啊,毫无征兆地就变成了青蓝色,把她的影子投射得跟七头六臂的怪物似的。这时候,“咚、咚”的敲击声从竖井底部传来,那间隔精准得就跟心跳似的。阿轲赶紧摸出父亲遗留的怀表,一看,秒针的走动竟然跟这敲击声完全同频。这怀表可是她父亲失踪前戴的1956年苏联制式机械表。岩缝里还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液体,在她靴底积成血脚印,一步一步就领着她往废弃的第三采掘区走去。 到了通风管道坍塌的地方,卡着半本皮质笔记本。阿轲用冰镐把它撬出来的时候,封面弹落的冰碴在探照灯下,竟然折射出父亲年轻时的脸。她翻开1993年3月14日的日记页,上面的内容可惊悚了:“老郑在九号矿道发现活体煤层,那些黑色纹路会随呼吸起伏。周矿长下令封锁消息,可当晚守矿的六个人......”再往后翻,三页都被撕毁了,痕迹里还夹着片风干的耳朵。阿轲用地质锤轻敲岩壁,回声显示后方有个巨大的空腔。她凿开煤壁,好家伙,三十七具呈跪姿的冰冻尸骸出现在眼前,每具尸体左手都攥着枚带编号的铜制工牌。 尸群中央的勘探仪突然启动了,泛黄的记录纸吐出长达二十米的波形图。阿轲一看就懂了,这些震荡曲线跟人类呼吸频率完全吻合,可振幅却是正常值的三十倍。她刚一触碰仪器外壳,所有尸体齐刷刷抬头,冻结的眼球里浮现出相同画面:父亲正把某管紫色试剂注入通风系统。 这时候,一个穿1956款工装的老矿工从冰柱后面走了出来。这老矿工啊,身体每隔三秒就会透明化。他说:“那是让煤层停止呼吸的抑制剂。你父亲为掩盖矿脉活性的事实,毒杀了我们整个班组。”阿轲仔细一瞧,老矿工的胸腔是镂空的,肋骨间缠满了持续搏动的煤精血管。 到了子夜时分,矿洞深处传来汽笛声。阿轲在配电房找到了父亲的工作日志,1993年3月15日那页潦草写着:“他们发现了活性煤层的商业价值,必须灭口。”泛黄纸页间还掉落六枚人类臼齿,在地面滚成北斗七星阵型。 敲击声突然变成密集鼓点,阿轲跟着声音冲进水泵房。生锈的铁架上,三十年前失踪的六位矿工正用肋骨敲击盆骨,奏响《国际歌》的旋律。他们的内脏都被煤精替换了,每当敲击声达到高潮,矿井就喷出混着骨渣的黑色血雾。 这时候,父亲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阿轲同志,把抑制剂配方交给国家,我们就能......”话还没说完,老矿工的虚影就贯穿了父亲灵体,煤精触须把他撕成飘散的数据流。原来父亲早就数字化意识上传了,真正的凶手是当年贪婪的高层。 阿轲在总控室发现七口密封钢罐,标签显示这是1993年采集的活性煤髓样本。她割破手指滴血验证DNA,钢罐突然爆裂,黑色胶状物凝聚成七具无面人形。它们胸口浮现出当年决策层的照片,其中竟然有现任能源部长。 矿洞开始自主坍塌,阿轲在奔逃的时候,看见煤精脉络正吞噬整座山脉,所有参与掩盖矿难的人员被黑色触手拖入地心。父亲的数据意识在最后一刻传输给她,画面显示当年六位矿工被活生生浇筑进混凝土矿柱,就为了稳固会呼吸的矿脉。 三个月后,阿轲作为证人出席特别法庭。法官播放矿洞录音证据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声音,三十七位矿工的呼吸声与敲击声,通过地壳传导至全球各大矿区。那些曾被掩埋的活性煤层开始集体苏醒,把罪人们的罪状刻录进每块煤炭的分子结构。 如今下井的矿工们都说,在矿井最深处,常常能看见穿苏联工装的虚影。他们用煤精雕琢成骨铃悬挂在巷道,每当有贪婪者靠近,骨铃就会奏响1993年的死亡乐章,而岩壁渗出的人形煤渍,永远定格着罪人沉入地心的瞬间。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4章 《声蜕》 这故事发生在巴西雨林的边缘,有个叫德爷的家伙,带着把砍刀就钻进了这片神秘森林。他正拿着砍刀劈开藤蔓呢,那GPS定位器突然就发出尖锐的蜂鸣声,跟警报似的。他一瞧屏幕,好家伙,东经57°08'',这和三天前记录的坐标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在这雨林边缘都兜兜转转72小时啦!再看那防水表,表盘内侧全是细密的小水珠,倒映出头顶遮天蔽日的绞杀榕,那些气根就跟悬吊着的尸骸似的,还随着热浪轻微晃动,看着就瘆得慌。 突然,德爷听到东南方传来一声“救命!”,这声音可太熟悉了,是三天前失踪的队友老陈的声线。可怪就怪在,这声音的喉音里还掺着诡异的金属震颤。德爷一听,瞳孔“唰”地就缩紧了,他赶紧循着声音拨开凤梨科植物肥厚的叶片。嘿,在那腐殖质里,出现了两串脚印。上面是新鲜的军靴印,可下面居然叠压着1983年探险队特有的锯齿登山鞋痕,这可把德爷整懵圈了。 紧接着,第二声呼救又响起来了。德爷找啊找,发现声源居然来自十米高的龟背竹。那龟背竹的叶片背面黏着胶状分泌物,形成了类似人类声带的褶皱结构。德爷好奇,掰断一截树枝就去戳弄。嘿,这植株突然就剧烈收缩,“噗”地喷出粉红色孢子雾。德爷那防毒面具的滤芯瞬间就被腐蚀了,就在这时候,他视网膜上残留着老陈最后的影像。老陈的冲锋衣口袋外翻,露出半截刻着“1983.7.14”的铜制指南针。 夜幕降临了,德爷在榕树气根间发现了一个防水布包裹。打开一看,是1983年的探险日志。这日志里记载的内容可惊悚了,上面写着:“卡洛斯说听见我呼救,可那会儿我正在营地煮食...第七天,里奥的卫星电话收到他自己三天后的求救信号...”在那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片硬化树皮,那纹理就跟人类掌纹似的,中央还嵌着半枚生锈的子弹壳。 到了黎明前,下着暴雨。德爷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有个直径三米的巨花,喉部震颤着,居然精准复刻出他的招牌笑声。这声波惊起了成群的吸血蝠,这些吸血蝠撞上花蕊的瞬间,就被黏液裹成茧状。德爷壮着胆子用匕首划开最近的花茧,里面居然滚出1983年探险队的铝制水壶,壶身刻满正字计数,那累计数字和失踪人数完全吻合。 德爷突然想起土着向导的警告:“是拟声苏铁。它们吃掉声音,也吃掉发声者。”他用手电光一扫树冠,好家伙,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那些悬挂的“果实”竟是半透明的人形琥珀,每具胸腔内都包裹着持续振动的声带组织。更吓人的是,老陈的脸在琥珀中突然睁眼,口型分明在说:“快逃!” 德爷在雨林里绕啊绕,第七次绕回原点的时候,他发现朽木上插着支骨笛。他一吹,雨林深处传来千百人的和声,音调跟他吹奏的《奇异恩典》完全同步。这声波还震落了树皮,露出埋藏三十年的真相:原来1983年探险队为了寻找抗癌植物,用声波武器刺激苏铁基因突变,结果导致植株吞噬了所有实验人员。 这骨笛突然自己演奏起来,德爷的耳膜都渗出鲜血了。他还看到恐怖的回放:苏铁根系缠绕着探险队员,把他们声带活体剥离后嫁接给母株。而那些被蚕食的怨灵,正通过声波共振把后来者往陷阱里诱。 到了正午,阳光穿透树冠。德爷在母株基部发现了生锈的声波发射器。1983年的频率调节钮还停留在Hz,这可是当年诱发植物变异的致命数值。德爷把骨笛插入调节阀一扭转,所有拟声苏铁突然痉挛,悬挂的人形琥珀集体爆裂,释放出积蓄四十年的复仇声浪。 地面开始塌陷,德爷在腐殖质漩涡中看见双重幻象:1983年的自己正在调试设备,而2025年的他攥着骨笛刺入母株核心。时空在这一刻交叠,无数声带标本化作飞刃,把历史与现实的施暴者同时割喉。 后来,救援队根据骨笛信号找到了德爷。他正跪坐在巨型苏铁残骸前呢。这方圆五公里的雨林,一点虫鸣鸟叫都没有,就跟被按下静音键似的。更诡异的是,德爷的卫星电话不断收到四十年前的频段讯息,破译后竟是1983年探险队未发送的忏悔录音。 如今那片区域被划为禁地,可每逢雷暴天气,云层中会传出千百人的呢喃。植物学家发现,新生苏铁的叶片振动频率和《奇异恩典》旋律完全一致,而那些曾嵌入人骨的区域,正生长着酷似耳朵的肉质器官。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5章 《火山灼口》 这故事发生在一座神秘又危险的火山。 一开始啊,葛格老师带着登山杖来到火山,当他把登山杖戳进火山灰里,嘿,那六角形结晶突然就迸发出蓝光。硫磺烟雾弥漫,葛格老师迷糊中竟看到2015届毕业照里失踪的七个学生在那儿挥手呢。他们防风镜里倒映着火山口深处,上百张炭化的人脸在灰烬里一层一层地浮现,那场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这时候,便携式测温仪显示地表温度有93c,可那些嵌着人脸的灰堆却结着冰霜。葛格老师一摘下防毒面具,刺骨的寒意“嗖”地顺着鼻腔就窜到脑髓里去了。他视网膜残留的影像里,最清晰的那张炭化面容,居然是二十年前在火山站殉职的老站长。 接着,在第三勘探点出现了诡异的塌陷。葛格老师在玄武岩的夹缝里,好不容易拽出半截焦黑的背包。背包里有个2015款的地质锤,握柄上刻着“林小满”,这可是他七年前在火山爆发里失踪的课代表啊。防水夹层里还有本《野外记录本》,上面记载着的事儿能把人吓得汗毛直立:“陈教授修改了气体监测数据,他说不能影响新能源项目评审……” 正看着呢,那泛黄的纸页突然就自燃了,灰烬在空中重新组成动态画面。画面里,七个学生被硫磺烟雾熏倒,陈教授把昏迷的他们推进了伪装的“安全屋”。岩浆吞没建筑的时候,葛格老师清楚地看见老站长举着警示牌在火雨中嘶吼,可陈教授呢,居然用铁锨敲碎了老站长的膝盖骨。 到了子夜时分,火山口腾起七道青白色的烟柱。葛格老师顺着冰霜足迹来到观测站废墟,那老式示波器居然自动打印出像心电图一样的波动曲线。他把这曲线和2015年火山爆发记录图一叠合,嘿,所有波峰完美重合,原来这是七名学生临终前的心跳频率。 突然,通风管道涌出粘稠的黑灰,在半空凝成箭头,指向二号熔岩管。葛格老师到了那儿,在管壁发现蜂窝状蚀刻,每个孔洞里都嵌着枚烧融变形的学生铭牌。最深处的祭坛上,七具呈跪姿的焦尸围着陈教授的骸骨,陈教授的颅骨上还插着把2015年产的地质锤。 黎明前火山开始震颤,葛格老师在冷却的岩浆里发现老站长的铝制饭盒。饭盒里锈蚀的胶卷显示,二十年前陈教授为了抢占论文成果,在火山爆发预警期关闭了警报系统。这时候,那些炭化人脸突然集体转向东方,葛格老师的防护服开始渗血,这血的量和当年矿工们被高温蒸汽灼伤时一样。 “您收到过我们的请假条吧?”林小满的灵体从测温仪屏幕冒了出来,她身后站着好多半透明的人影,全是二十年来被陈教授掩盖的遇难者。葛格老师这才明白,为啥每次带学生来这儿考察,都会收到匿名退学申请。 岩浆湖沸腾的那一刻,葛格老师看到双重时空重叠了。一边是2015年的自己正在签署安全承诺书,另一边现在的他攥着林小满的地质锤砸向应急警报器。七道烟柱变成锁链,把陈教授的亡魂拖过来,按进沸腾的熔岩里反复灼烧,那惨叫声和新火山锥形成的频率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葛格老师在火山站遗址立起了警示碑。只要有学者想篡改数据,碑文就会渗出冰霜,形成炭化人脸。最新勘探报告显示,那些嵌着铭牌的熔岩管还在自己生长,管壁结晶呈现出2015 - 2045年间所有遇难者的面部轮廓。这火山的秘密,就这么永远留在了这里。 第386章 《极光战鼓》 有个叫阿力的人,裹着老厚的防寒服,站在那结冰的河面上。他把相机架在三脚架上,正对着天幕中那翻涌的绿色光带。这阿力啊,都第三次来挪威特罗姆瑟追极光了。可这天的极光,那叫一个诡异。本来该是祖母绿的光带里,竟泛着血红斑点,就跟那天幕上渗出的脓疮似的。 旁边的向导奥拉夫,一边嚼着鹿肉干,一边嘟囔:“这天气不对劲。”他说他萨米族祖母讲过,当极光染上血色,那就是瓦尔哈拉的英灵殿开了大门。阿力刚要搭话,就听冰层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鼓点声,震得他保温杯里的热可可都泛起了涟漪。 第二天一大早,阿力就一个人回拍摄点了。昨儿夜里镜头里拍到的怪画面,让他一晚上都没睡着觉。那张长达30秒曝光的照片里,漫天极光下竟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形黑影,就像一支沉默的古代军队。 他靴子踩碎薄冰的脆响,在这寂静里格外刺耳。阿力正跪着调整镜头呢,忽然瞅见冰层下冻着半面青铜盾牌。盾面上刻的渡鸦图腾,跟昨夜照片里的黑影一模一样。更邪门的是,他用冰镐轻轻敲了敲盾牌的位置,冰面上居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带着铁锈味的寒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到了晚上,极光又出现了。阿力在帐篷里正睡着呢,被战马嘶鸣声给惊醒了。他掀开帐帘的那一瞬间,就瞧见冰河上立着好几百个半透明的身影。那些维京战士穿着覆雪锁子甲,在幽绿极光的映照下,他们的脸就像被火焰舔过的羊皮纸,焦黑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转向他。 “找到...叛徒...”这沙哑的低语直接在阿力脑海里炸响,他一踉跄往后退,还踢翻了取暖炉。火焰碰到冰面的瞬间,整条冰河突然像沸腾了似的震颤起来。接着,一具身插十二支铁箭的骷髅破冰而出,戴着牛角盔的头骨咔咔地转向东南方。 博物馆有个古籍管理员叫艾琳,她颤抖着摸着羊皮卷轴,上面用古诺尔斯语记载着公元872年的“冰河背叛”。原来哈拉尔国王的亲卫队护送黄金贡品时,副将斯汶联合山匪把全军都给屠戮了。幸存的战士奥尔森带着证据逃回去,却发现斯汶早伪造了他们叛变的文书。 阿力盯着卷轴末尾的血手印,说:“所以这些亡魂要复仇的不是山匪,而是被污蔑的冤屈。”巧了,这掌纹跟冰层中渗出的血迹完全吻合。就在这时,窗外极光突然暴涨,把玻璃窗映得红得跟血似的。楼下的街道上,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铠甲撞击声。 阿力举着青铜盾牌冲进市政厅的时候,市长正给斯汶家族铜像揭幕呢。当盾牌上的渡鸦图腾跟铜像基座的叛徒纹章重合,整座建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冰河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战吼声,透明箭矢穿透墙壁,把铜像钉得全是铁箭。 极光中,亡灵军团踏着冰霜过来了,领头的骷髅将军举起锈迹斑斑的长剑。市长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怀里的族谱哗啦一下散开,首页赫然是斯汶家族的狼形徽记。第一支幽灵箭穿透市长心脏的时候,阿力看见奥尔森的头骨露出解脱般的空洞笑容。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极光化作万千光箭刺向大地。阿力举着盾牌站在冰河中央,看着亡灵们随着血月渐渐透明。最后一抹幽绿消失前,奥尔森把青铜号角放在阿力脚边,冰面上浮现出古北欧文字:“真相即安息”。 过了三个月,考古队在冰层下挖出278具插着山匪箭矢的骸骨,还有记录真相的银匣。当修正的历史铭牌替换了斯汶铜像,特罗姆瑟的极光又恢复了纯净的祖母绿色。只有阿力知道,某个雪夜他听见冰河深处传来号角长鸣,渡鸦的羽翼掠过月光,带走了所有未尽的执念。 第388章 《锈骨鸣钟》 从前有这么个事儿,和一块邪门的鎏金怀表有关。这表啊,是1937年在亨得利表行做出来的。有一天,一个叫黄幂钕的修表师傅,从拆迁废墟里抢救出了这块旧怀表。她正擦着呢,表盘上突然就渗出了暗红的锈斑。 这时候啊,委托人来了,把一张支票往玻璃柜上一压,说:“黄师傅,这表送来前已经害死两个工人了。您祖父可是沪上第一修表匠,您肯定能看出门道。”黄幂钕听了,就用指腹摸了摸表壳背面刻的“林”字。 就在她摸的时候,地下室突然灌进来一阵穿堂风,维修台上方挂着的十二座古董钟,居然同时倒着转起来了,铜制钟摆撞在一起,发出“咯咯”声,就跟骨头摩擦似的,怪吓人的。 到了子夜,黄幂钕用放大镜看怀表的齿轮,发现上面居然浮现出人脸的纹路。她正想用镊子夹出卡在擒纵轮间的发丝呢,怀表“嗖”地一下,在她虎口咬出个月牙形的伤口。血珠一滚落,满墙的钟表齐刷刷停在了三点十七分。 这时候,黄幂钕一抬头,就瞧见祖父的遗像渗出汗来,相框玻璃里映出她背后多了个影子。再一扭头,一个穿着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正把下巴搁在她肩头上,那溃烂的手指还指着怀表内部。 黄幂钕吓得手直哆嗦,颤抖着旋开后盖。哎呀妈呀,本该放机芯的地方,蜷缩着三枚发黑的人类指骨,骨节那儿还镶嵌着微型齿轮。更邪乎的是,最长的中指骨“嘣”地一下弹起来,表盘时针倒着跳了两格。 第二天,殡仪馆送来一具浮尸,是拆迁队的包工头。法医掀开白布,黄幂钕一眼就瞧见尸体右手少了三根手指,那断面的锈迹跟怀表里头的指骨一模一样。再一看停尸间的挂钟,正好显示三点十七分,秒针还倒着走呢。 黄幂钕就去问当铺老朝奉,老朝奉摩挲着客户照片说:“这怀表原来是林家大小姐林凤笙的。1949年,她未婚夫卷走金条,把她活钉进自鸣钟夹层。后来每个经手这钟表的人,都会在雨天听见……”话还没说完,窗外一个惊雷,把老朝奉的话给打断了。 黄幂钕打着伞在暴雨里走,伞骨“咔嚓”一声断了,伞面上映出好多倒悬的旗袍女尸,每个女尸的脚踝上都拴着怀表链,把她吓得够呛。 又过了些日子,第三名死者出现了,是个档案馆员。这人胸腔插着铜制钟匙,尸体摆成屈膝敲钟的姿势。黄幂钕蘸了蘸死者伤口的铁锈闻了闻,哎呀,这是祖父独创的防锈脂气味。 女警把现场照片一推,说:“林家灭门案卷宗记载,当年协助制造藏尸钟的,是个姓黄的修表匠。钟内人体油脂形成的特殊锈蚀,跟您家祖传配方成分一样。” 这时候,地下室灯泡“砰”地一声炸了。在闪烁的应急灯里,黄幂钕瞧见祖父穿着长衫,正把一个挣扎的女人塞进钟壳,那旗袍的纹样跟怀表里头的女鬼一模一样。 等怀表最后一次倒转到三点十七分,黄幂钕“嗖”地一下被拖进了时间夹缝。在那儿,有个布满铜绿的巨大齿轮,林凤笙的骸骨和几百具尸体组成了钟表的核心。那些女尸脚踝上拴的表链,一头延伸到虚空,另一头都系在黄幂钕的手腕上。 女鬼张嘴说话了:“黄家人总爱把罪证藏进时间。就像你祖父用防锈脂掩盖尸臭,你也想用技术抹杀因果?”说完,女鬼的脊椎骨节变成擒纵叉,“刺”地一下扎进黄幂钕的锁骨。 黄幂钕也不含糊,反手拆开自己修复的座钟,把祖父忏悔的日记本往齿轮上一拍。嘿,1949年的雨夜又出现了,年轻的修表匠哆哆嗦嗦地挖出女尸指骨,把它们改造成永不停止的复仇发条。 等晨光穿透工作室的时候,怀表安静地躺在融化的防锈脂里。黄幂钕把最后三枚指骨埋进外滩海关钟楼地基,青灰色的锈斑从她伤口处一片片剥落。路过拆迁工地,她听见老式自鸣钟在废墟深处“当当”敲了三下,接着是十七声悠远的回音。 这时候,橱窗电视正播新闻呢:“某百年钟表行地下惊现四十二具骸骨,法医检测显示死者都死于机械性窒息,指骨缺失的地方有明显钟表工具切割的痕迹。” 黄幂钕按了按锁骨处的月牙疤,转身走进细雨里。在她身后,海关大钟的青铜指针轻轻颤动,把时光锈蚀的阴影投向更深的年轮。 第389章 《红伞》 这故事啊,得从一场梅雨说起。那雨淅淅沥沥,把青石板都浸透了。就在这时候,禾红衣捡到了一把红伞。这伞可不一般,伞面那朱砂色艳得就跟渗了血似的,二十四根乌木伞骨在阴天里泛着冷光。 禾红衣好奇啊,本能地就转动了伞柄。只听机括轻轻一响,伞面像曼陀罗花一样绽放开了。可再想把它收拢,嘿,不行了!原来啊,伞骨折叠的地方卡着半截缠了金丝的指骨。 禾红衣拿着这伞去了当铺。当铺的孙掌柜举着放大镜,手都抖个不停,说:“这可是老物件啊,民国初年沪上‘玲珑伞坊’的绝活,您看这榫卯接缝处镶的可不是普通铜片……”话还没说完呢,那伞面突然渗出细密的水珠,在柜台上汇成了“申时三刻”四个字。 当天夜里,保安室出大事了。当夜值班的保安死在了伞柜前,尸体呈跪姿,双手还高高举着,就跟撑伞似的。法医从他喉管里抽出三寸乌木刺,一瞧,这乌木刺和红伞伞骨的材质一模一样。禾红衣赶到的时候,发现死者右手小指没了,断口处的金色丝线跟伞里的残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档案员翻出了“玲珑伞坊1927年灭门案”的卷宗,说:“凶手用伞骨刺穿了三十六人咽喉。唯一的幸存者是个哑女,案发后带着三十六把红伞跳了黄浦江。”照片里,哑女腕间的金丝镯,那纹路跟伞中残骨上的金丝一模一样。 第二具尸体出现在裁缝店。老板娘被倒吊在房梁上,八十八枚伞骨钢钉穿透旗袍下摆,把她钉成了伞面收拢的样子。禾红衣用镊子夹起钉帽残留的丝线,一看,正是红伞内衬的湘绣云纹。 百岁老裁缝颤巍巍地打开樟木箱,抖出一件血渍斑驳的嫁衣,说:“那哑女叫云娘,本来是要嫁给伞坊少东家的。成亲当日,少东家为了攀附军阀小姐,诬陷云娘与伙计私通……”箱底照片里,云娘撑的红伞伞尖正滴着血,伞骨正好二十四根。 红伞在证物室第三次自动撑开的时候,禾红衣瞧见了真相。伞面投影出1927年的雨夜,穿喜服的云娘被吊在伞坊横梁上,三十六根伞骨一根一根地刺入她关节。少东家握着带倒刺的伞柄,坏笑着说:“你这双制伞的手,正好做我新伞的骨架。” 濒死的云娘突然扯断右手小指,把缠着定情金丝的断骨塞进正在制作的红伞榫卯里。鲜血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古老傩戏符咒,这符咒跟禾红衣在当铺见到的水痕一模一样。 这之后啊,禾红衣的虎口开始溃烂,还浮现出和云娘嫁衣相同的血绣纹路。她连夜跑到伞坊旧址,在残垣里发现了地窖。地窖里四壁挂满了人皮伞,每把伞骨上都缀着不同部位的人骨。最中央的玻璃柜里,少东家的干尸手握红伞,三十六根伞骨穿透全身大穴。 老巡警递给禾红衣一本泛黄的日记,说:“你祖父是当年的验尸官,他私藏了云娘的伞……”日记最后一页粘着半枚带金丝的指甲,跟禾红衣溃烂处长出的新甲正好能对上。 到了子时,阴雨下得最大的时候,红伞裹着禾红衣撞破了证物室的玻璃。她悬浮在黄浦江上空,看见江底立着三十六把红伞,每把伞下都拴着具白骨。云娘的虚影从伞面浮现出来,溃烂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禾红衣的眉心。 无数画面涌入禾红衣的脑袋:祖父偷换证物导致云娘沉冤,禾家人代代死于伞骨穿喉,父亲临终前烧毁的族谱里记载着——禾氏本是伞坊帮凶。 禾红衣一咬牙,折断了最后一把红伞。乌木伞骨插入心口的时候,她听见云娘的声音:“你血脉里的罪恶,需用二十四根伞骨洗净。”江面升起三十六道水柱,历代禾家人的亡魂被伞骨钉在空中,随着红伞残片沉入江底。 第二天,打捞队在江心捞出了青铜匣,里面藏着玲珑伞坊真正的族谱。泛黄的“帮凶名录”页上,禾红衣曾祖父的名字正印在云娘断指划出的血痕之上。 这故事啊,就这么结束了。一把红伞,一段恩怨,这传统制伞工艺里藏着的怨念,就这么随着红伞残片沉入了江底。 第390章 《遗像》 这是一个发生在暗房里的灵异故事。话说有个叫定局弥的人,是个玩传统摄影工艺的高手。有一天,有个委托人找上门来,给了他一张1947年的底片,说是要洗出照片。 定局弥到暗房里调配显影液,准备开工。嘿,你说怪不怪,这暗房的灯泡突然一闪一闪的,跟发了疯似的。再看那玻璃皿里的民国老照片,正一点点浮现出诡异的细节。照片上本应闭目安详的老妪遗照,嘴角居然上扬了15度,就像在偷偷地笑。 委托人三天前把底片送来的时候,还特意强调:“定师傅,这老太太下葬时分明合着眼的。”这会儿,委托人隔着防尘袋,都不敢碰那相纸,哆哆嗦嗦地说:“定师傅,这张照片从祠堂供桌掉落后,家里已经死了两个叔伯。他们临终前都念叨‘阿嬷在暗房里笑’。”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浸泡在显影液里的相纸突然“呼”地一下直立起来,显影液溅得到处都是,就跟血滴似的。定局弥赶紧用镊子去夹相片,好家伙,这暗房的温度“唰”地一下就降下来了,那防红灯泡在墙面上投出个佝偻的人影,正慢慢抬起那像枯枝一样的手。 第二天早上,定局弥正在比对历史资料呢,殡仪馆打来电话,说委托人的三叔死了。尸检结果显示,三叔的心脏被某种锐器洞穿,伤口呈梅花状,跟遗照老妪发髻上的五瓣银簪一模一样。更邪门的是,死者僵硬的脸上还扯出个笑容,跟照片上的老妪笑起来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定局弥赶紧去查地方志,编纂者翻开发脆的档案,说:“她叫陈月娥,1947年被活埋进自家暗房。当时谣传她私通照相馆学徒,族人用显影液掺砒霜……”说着,档案夹层里飘出一张泛黄的相纸,画面里七个男人正往地窖填土,而本该昏迷的老妪在照片角落睁着眼笑。 到了第四天,外面下着暴雨。定局弥在暗房里,突然听到通风口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他掀开防尘布一看,遗照上老妪的嘴角已经上扬到45度了,银簪尖端还渗出暗红的锈迹。他拿祖父遗留的钨丝放大镜一瞧,相纸纤维间竟然嵌着人类皮肤组织。 就在这时候,委托人的侄女突然来了,带来一卷裹着尸布的老式胶卷。她哆哆嗦嗦地说:“当年暗房地板下埋着四十二筒未开封的相纸。姑婆死后,凡是触碰过这些相纸的人……”说着,她展开布匹,里面用血绣着七个人名,每个名字上都插着枚银簪图案。 到了第七次显影的时候,定局弥在停显液里看见一个倒影,是个穿着阴丹士林旗袍的老妪,正往他脖颈上别银簪。这暗房里顿时弥漫起苦杏仁味,跟地方志记载的砒霜毒杀症状一模一样。他挣扎着撞翻药液,再看相纸上的老妪,嘴角都上扬到90度了,整张脸皮像撕裂了一样向后翻卷。 这时候,委托人长子暴毙的消息传来,定局弥正用紫外线灯照射胶卷呢。1947年的影像在幕布上活了过来,被毒哑的陈月娥在地窖用指甲刻完第七个“仇”字,生生拔下发簪刺入自己眼眶。血浆在银盐底片上晕染开,形成了独特的显影配方。 当遗照上的老妪完全睁开双眼时,整条暗巷的玻璃窗“哗啦”一下全炸裂了。定局弥抱着最后一筒胶卷冲进陈家祠堂,就看见七具棺材正渗出显影液。委托人全家都跪在堂前,每人后颈都插着枚锈迹斑斑的银簪。 只听老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年你们用显影液杀我,今日便用银盐葬你们。”话音刚落,祠堂供桌裂开个暗格,四十二筒相纸滚落展开,每张都是陈家族人七窍流血的遗照。 定局弥赶紧把祖父遗留的停显液泼向神主牌。液体一接触牌位,1947年的毒杀现场和现在的场景重叠在一起,七个施暴者在地窖里挣扎,他们的皮肤在银盐作用下一片片剥落,就像过度曝光的相纸。 黎明时分,遗照在晨光中化为灰烬。定局弥锁骨处多了枚梅花状灼痕,跟老妪的银簪一个模样。他经过暗巷照相馆的时候,瞥见橱窗里陈列着泛银光的全家福,陈月娥端坐中央,身后七个子侄含笑而立,每人胸口别着支崭新的五瓣银簪。 后来,殡仪馆新接的七具尸体送来,学徒发现他们僵硬的手指比着照相手势。x光显示,所有人心腔都嵌着微型银盐胶囊,在暗室灯光下正慢慢显影出“仇”字。就这么着,这个充满怨念的灵异故事落下了帷幕。 第391章 《清朝木偶》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就发生在咱们身边儿。有个叫灵敏红的姑娘,她是个民俗玩偶修复师,整天跟那些老物件儿打交道。 这天,灵敏红签收了一个快递。那纸箱的缝隙里,隐隐约约渗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满心好奇,撕开那层层的气泡膜,嘿,里面竟然是一尊30厘米高的清朝侍女木偶。这木偶的脸是用乌木雕琢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毛。关节处的银质榫卯还泛着冷光,十二层绛色绸衣下面,隐约能看到青灰色的皮肤纹理。 卖家在闲鱼聊天框里还说了句“这是从苏州老宅拆迁现场挖出来的”,不过很快就把后半句“据说能自己换...”给撤回了。当天晚上,灵敏红正睡得香呢,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咔嗒”声给惊醒了。她一睁眼,就瞧见工作台上的人偶,原本是端坐着的,这会儿竟然变成了跪姿,左手虚握着的茶盏里,还凝着黑色的液滴。 灵敏红那可是专业的玩偶修复师,她心里犯起了嘀咕,本能地就开始拆解人偶检查。当她用镊子夹起第三层衣襟的时候,好家伙,一团缠绕着银丝的毛发突然缠上了她的手腕。仔细一看,那是女子的长发,还掺着白发呢,发根上还粘连着头皮碎屑。更诡异的是,人偶的头颅内部刻满了梵文,舌根处还卡着半枚带血槽的银簪。 就在这时候,凌晨三点,师父的视频电话打过来了。师父着急忙慌地说:“这是清末刑偶!是苏绣大家沉家独创的诅咒人偶,用横死女子的……”话还没说完,画面突然扭曲了,师父背后的博古架上,所有人偶齐刷刷地转向镜头,脖颈还发出生锈铰链的摩擦声,吓得灵敏红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第二天,殡仪馆送来了一具焦尸,是拆迁队的包工头。法医掀开白布的时候,灵敏红瞥见尸体右手缺失了三根手指,那断面焦黑的程度,和人偶左手的灼痕一模一样。监控显示,死者自焚前,还对着空气行三跪九叩大礼,那姿势和昨夜人偶的姿势简直如出一辙。 灵敏红赶紧跑到档案馆,档案馆员递给她一份泛黄的照片,说:“沉家1911年灭门案卷宗显示,三十七口皆被银簪刺穴而亡。唯一失踪的是嫡女沉璎珞,她最擅双面异色绣……”灵敏红正看着照片呢,突然发现照片边缘闪过的人偶衣角,和自己手中的绛色绸衣纹样重叠了。 这人偶可不安分,第五次变换姿势的时候,整条古玩街的电路都瘫痪了。灵敏红举着紫外线灯冲进工作室,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晕过去:人偶正在血泊中旋转,那些从它关节渗出的黑血,在地上绘出了苏州园林平面图,每处亭台楼阁的位置,都对应着近日横死者的住址。 老刑警也来了,他指着死者太阳穴的贯穿伤,说:“银簪是刑具!清末女囚会被簪子钉入风池穴,制成所谓‘守贞人偶’……”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块里裹着半截银制榫卯。这时候,窗外掠过一个穿绛色嫁衣的影子,怀里的木偶正做着扼喉的手势。 灵敏红没办法,把人偶浸泡在桐油里。就在这天夜里,她看见了真相。油面倒映出1911年的雪夜,一个穿官服的男人把银簪刺入少女的后颈,另外三十五个人机械地重复着“梳头”“更衣”的动作,把还有气息的沉璎珞缝进了木偶。最后一针落下的时候,沉璎珞咬断的舌尖血溅在梵文咒语上。 这时候,师父的遗书从天花板飘落下来,上面写着:“沉家人偶需用怨气养骨。每根银榫卯都对应着凶手的命门……”灵敏红猛然扯开人偶右臂,发现银质关节里嵌着三十七枚带血槽的银簪,簪头刻着当代拆迁公司股东的名字。 到了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人偶在月光中膨胀成真人大小。灵敏红被拖进绣着《地狱变相图》的嫁衣里,三十七道银簪虚影悬在她头顶。沉璎珞的虚影从人偶体内剥离出来,溃烂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心,说:“你们林家当年私换罪证,如今该用血脉赎罪了!” 无数画面涌入灵敏红的脑海,她这才知道,曾祖父作为刽子手参与了灭门案,林家靠倒卖刑偶发了家,父亲临终烧毁的族谱里记载着,每代人都要献祭三根手指喂养人偶。 灵敏红咬咬牙,折断了最后一根银榫卯。簪尖刺入心脏的时候,整条古玩街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三十七具焦尸从地底升起,在嫁衣包裹下化作新的人偶材料。沉璎珞把染血的银丝穿进针眼,开始缝制第三十八尊刑偶。 第二天,施工队在老宅地基挖出一个青铜匣,里面藏着民国警署的绝密档案。泛黄的“共犯名录”页上,灵敏红曾祖父的名字就在梵文咒语的血痕之上。这时候,收件箱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未知用户:“清代刑偶已发货,请注意查收。”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 第392章 《死亡预告日志》 这事儿啊,得从卢松松淘到那本《沪江日志》说起。 那天,卢松松在老宅拆迁区闲逛,瞅见这本1947年的《沪江日志》,封皮是烫金的,看着就老值钱了,他眼睛一亮,赶紧掏钱买了下来。回到古董店,他正美滋滋地擦拭那烫金封皮呢,突然就闻到一股铁锈味儿,再一看,内页竟然渗出血似的东西。他翻开扉页,上面用繁体字写着“林氏产科医院院长 林静婉”。 正纳闷呢,空白页上竟浮现出新鲜墨迹,写着:“17:43分,穿灰夹克的男人将在巷口被钢筋贯穿右眼。”卢松松一抬头,瞧见古董店挂钟指向17:39分,他“嚯”了一声,撒腿就冲出店门。刚到门口,就看见拆迁工人老赵哼着小调从危楼那儿走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根生锈的钢筋从五楼“嗖”地掉下来,不偏不倚,“噗”地一下就刺入了老赵右眼眶。老赵那濒死的模样,左手还抽搐着比出个奇怪手势,拇指蜷曲,四指张开,就跟产婆托举婴儿似的,怪吓人的。 次日子夜,卢松松正坐在台灯下,瞅着那本日记呢,好家伙,这日记又渗出血珠了。新出现的字迹写着:“04:17分,戴玉镯的女人溺亡于浴缸。”卢松松凑近一瞧,发现这墨迹竟是由无数像发丝一样细小的血丝交织而成的,还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羊水腥气。他不敢耽搁,赶紧跑到退休助产士王美芳家。到那儿一看,浴缸里漂着一具浮尸。尸体右手和老赵一样,也是那个托举手势,左手腕上的玉镯内侧还刻着“林静婉赠1946.3.8”。再一看浴缸边缘,全是指甲抓挠的血痕,拼出“还我四十二”的繁体字,这可把卢松松吓得够呛。 第三篇死亡预告出现的时候,卢松松学聪明了,拿紫外灯去扫描内页。嘿,还真让他发现了隐藏的产科记录,上面写着:“1947年3月8日,接生失败致产妇血崩,取死婴肢体标本存档。”这泛黄纸页夹层还飘落下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捧着个玻璃罐,罐里漂着残缺的婴儿躯体。 卢松松跑到档案馆去查资料,档案馆员指着泛黄报纸说:“林静婉的医院专为权贵处理私生子。当年大火烧死四十二人,唯独她的尸体没找到……”话还没说完呢,卢松松的钢笔突然自己动起来,写着:“21:03分,说谎者将吐出带胎盘碎片的黑血。” 当晚,殡仪馆就传来噩耗,档案馆员死在了洗手间。尸检的时候发现他胃里全是腐败的胎盘组织,牙齿缝里残留的纤维和日记本纸张成分一样。卢松松用放大镜看死者口腔,发现上颚刻着微缩版产科器械图案,和林静婉手术刀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老刑警也掺和进来了,他翻开尘封卷宗说:“那场大火有蹊跷。四十二具焦尸的x光显示,死者骨盆都被利器洞穿……”正说着呢,老刑警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块里还裹着半片玻璃罐残渣。这时候,窗外飘过一个穿白大褂的影子,手里捧着的婴儿骸骨还咯咯发笑,把在场的人都吓得一哆嗦。 等日记本预言到第七个死者的时候,卢松松总算发现血墨规律了。每个死亡时间都对应1947年的产科手术记录,凶案现场遗留的手势竟是林静婉自创的难产急救手法。他灵机一动,用柠檬汁涂抹封面,嘿,烫金花纹褪去后露出个青铜锁孔,锁芯形状就像子宫剖面图。 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那日记本在月光下自动翻开了。血墨汇聚成林静婉的虚影,她那溃烂的右手按在卢松松胸口,阴森森地说:“黄泉路上四十二个孩子太孤单,你的曾祖父卢守业——当年纵火的巡警队长——也该来当玩具。” 卢松松一下子就被拖入血墨幻境,无数残缺的婴灵正撕咬着焦尸。林静婉的脊椎化作产钳,钳住他咽喉,恶狠狠地说:“当年卢守业收受贿赂,把医疗事故伪造成意外火灾。这些孩子被制成标本时,可都还睁着眼呢……” 幻境里突然出现1947年的火场,卢守业把汽油泼向哭嚎的产妇,林静婉抱着标本罐从密道逃离。燃烧的横梁砸落瞬间,女医生将最后管脐带血注入日记本,喊着:“我要卢家血脉代代成为死亡预告的执笔者!” 黎明时分,卢松松在古董店惊醒。再看那日记本封皮,浮现出新烫金字样“卢氏刑罪录”,内页血墨自动续写着他父母的死亡时间。他掀开祖传怀表夹层,里面嵌着的根本不是曾祖父照片,而是林静婉抱着焦黑婴尸的肖像。 这时候,橱窗电视突然插播新闻:老宅废墟挖出青铜匣,里面藏着四十二具婴孩骸骨。法医发现每具尸骨都嵌着片日记残页,泛黄纸纤维和卢松松的dnA完全匹配。这卢松松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哟,真是让人捏把汗呐! 第393章 《绝唱》 有个叫邱雨欣的姑娘,特别喜欢淘些老物件。有一回,她在老宅拆迁区淘到了一张1937年百代公司发行的唱片,叫《夜莺啼血》。这唱片标签上用朱砂笔写着“林凤笙绝唱”。邱雨欣回到工作室,就开始擦拭这唱片的沟槽。嘿,这不当紧,她指尖突然被划了一道血痕。 她把唱针放到音轨上,好家伙,工作室里突然就起了穿堂风,那古董留声机的黄铜喇叭里传出指甲刮擦玻璃的锐响。这时候,警员来了,掀开白布,说死者是拆迁队监理。这尸体呈跪姿匍匐在唱机旁,耳道里还插着断裂的钢制唱针。邱雨欣眼尖,发现尸体右手缺失的小指,那断面焦黑程度跟唱片边缘的灼痕一模一样。 到了子夜,邱雨欣拿着放大镜看唱片,嘿,唱片上浮现出诡异纹路。她又用超声波清洗机震荡片基,这胶木材质居然渗出暗红血珠,在清洗液里汇成“申时三刻”四个繁体字。她刚一翻转唱片,防尘罩“砰”地一声炸裂了,内衬绸布飘落下来,半截缠着金丝的断指也跟着掉了出来。 邱雨欣拿着断指去当铺打听,当铺老板擦着金丝眼镜说:“林凤笙是沪上最后的名伶。1937年她在录制这张唱片时,录音棚突发大火……”话还没说完,老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块里裹着片烧焦的虫胶碎屑,那花纹跟《夜莺啼血》片基完全吻合,可把邱雨欣惊到了。 紧接着,第二具尸体出现在音乐档案馆。死者被倒吊在横梁,咽喉插着老式麦克风支架,尸斑呈现唱片沟槽状的螺旋纹路。邱雨欣用光谱仪检测死者耳垢,发现重金属成分跟三十年代唱针合金一致。老馆长翻开泛黄相册说:“火灾当晚有四十二人丧生,但林凤笙的尸体始终未找到……”这时候,照片边缘闪过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身影,手中红油纸伞的裂痕,正跟唱片内衬绸布的破损处重叠。 当唱片第五次自动播放时,邱雨欣发现了真相。音轨沟槽里嵌着人类牙齿,每颗牙冠都刻着微型五线谱。超声波扫描显示片基夹层藏着张人皮,皮肤纹理拼出1937年火灾平面图,每个燃烧点都对应近日死者位置。消防员递来炭化报告说:“当年有人用尸油混合虫胶制唱片,高温使死者骨灰融入片基……”话没说完,他突然抽搐倒地,耳孔里钻出钢制唱针,针尖刻着“邱氏造”三个小字。 邱雨欣一下子被拖入音轨幻境。无数燃烧的人形在沟槽里哀嚎,林凤笙的脊椎骨化作唱针,刺入她耳膜,大声喊着:“你们邱家造的唱机吞了我四十二条命,如今该用血脉偿债了!”接着,1947年的火场在幻境中重现,邱雨欣的曾祖父将掺磷的虫胶泼向录音棚,林凤笙在烈焰中将断指塞进母盘。燃烧的横梁砸落瞬间,名伶撕下后背皮肤压入片基,喊道:“我要每个音符都成索命咒!” 黎明时分,邱雨欣砸烂了最后一张母盘。胶木碎片插入心口时,整条唱片街的玻璃橱窗同时炸裂。四十二具焦尸从地底升起,在虫胶包裹下化作新唱片原料。林凤笙将染血的钢丝穿进唱头,开始刻录第三十八道音轨。 次日,施工队在老宅废墟挖出青铜匣,里面藏着民国消防局的绝密档案。泛黄的“纵火名录”页,邱雨欣曾祖父的名字正在人皮乐谱的血痕之上。这时候,黑胶唱机突然自动运转,喇叭里传出新的啼血声,也不知道这事儿还会不会有啥后续呢。 第394章 《腐化的油画》 闽江是个小有名气的古董收藏家,尤其痴迷油画。有一回,他去了一场偏僻的旧物拍卖会。嘿,您还别说,就这么一场不起眼的拍卖会,竟让他有了意外之获。 在拍卖会上,一幅无名小油画吸引了他的目光。这画尺寸不大,装裱旧得都有点掉渣了。画面上是一片神秘又宁静的森林,阳光透过树叶缝儿洒下来,地上满是五彩落叶,远处还有座若有若无的小木屋,整个画面美得跟梦幻似的。闽江一眼就被勾住了,他瞧着这画,虽然没署名,但笔触细腻,色彩搭配那叫一个巧妙,心想这肯定有收藏价值啊。他兴奋得不行,花了极低的价格就把画拍到了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画带回了家,挂在了书房里。 刚开始那几天,闽江每天都在书房里盯着这幅画看,越看越觉得韵味十足。可一个深夜,他正在书房整理资料呢,突然听到一阵“沙沙”声。他以为是窗外风声,没当回事儿。可这声音就跟黏上他了似的,不但没停,还越来越清楚。 闽江放下手里的资料,仔细一听,好家伙,声音竟是从那幅油画里传出来的。他心里“咯噔”一下,慢慢走到油画跟前。凑近一瞧,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画里的风景变样了!原本翠绿的树叶一下子变得枯黄,就像被岁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画面上还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整个森林阴森得吓人。 闽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可再一看,画面还在继续腐坏,落叶开始烂得发黑,小木屋的屋顶也破了个洞,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使劲儿加速这一切的衰败。 从那一夜起,闽江的生活全乱套了。每天晚上,只要他待在书房,那幅油画就会传出奇怪的声音,画面也不停地腐坏。而且,他开始频繁做噩梦,梦里全是那画里的森林,他在里面迷路了,周围的树跟活了似的,伸出扭曲的枝干想抓他。 更可怕的是,闽江身体也不行了。他老是头晕目眩,精神萎靡,工作和生活都被搅得一团糟。他想把那幅画取下来,可每次一靠近画框,就有一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手根本伸不出去。 就在闽江绝望得快不行的时候,一位神秘老人敲响了他家的门。老人说自己是油画鉴赏家,听说了闽江拍到的这幅无名油画,特意跑来看看。闽江心里虽然犯嘀咕,但还是把老人请进了书房。 老人一看到那幅画,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他盯着画看了老半天,然后慢吞吞地说:“这幅画被下了诅咒,画里的风景是个被遗忘的地方,当年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悲剧。那些怨灵被困在画里,现在通过这幅画开始复仇了。” 闽江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问:“那我咋办啊?咋才能摆脱这个诅咒?”老人摇了摇头说:“难呐,这些怨灵怨念太深了,除非找到当年悲剧的真相,让它们安息,不然这诅咒解不了。而且,画面越腐坏,怨灵的力量就越大,你就越危险。” 为了摆脱诅咒,闽江决定听老人的,去探寻当年悲剧的真相。他到处打听,查了好多历史资料,终于知道画里的森林在一个偏远小镇附近。 闽江立刻出发去了小镇。在那儿,他碰到一位头发都白了的老人。老人告诉他,几十年前,那片森林里住着一个画家。画家可喜欢这片森林了,天天在这儿写生。可有一天,一群贪婪的商人看上了这片地,想开发成旅游景区。他们逼着画家离开,画家不肯,结果商人们就残忍地把画家杀了,还烧了他的住所。从那以后,那片森林就变得阴森恐怖,没人敢靠近。 闽江一琢磨,那幅无名油画说不定就是那位画家的作品,画里的怨灵就是画家的灵魂。他决定回森林,找找画家的遗物,说不定能找到让怨灵安息的办法。 当闽江再次走进那片森林,一股强烈的怨气扑面而来。周围的树好像都在怒吼,雾气大得他几乎啥都看不见。 他小心翼翼地在森林里找着,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这歌声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满是悲伤和哀怨。闽江顺着歌声走过去,发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正是画里的那座。 他走进木屋,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差点把他熏晕。屋里的墙上挂满了画家的画作,跟那幅无名油画风格差不多,但画面都破得不像样了。在木屋的角落里,闽江发现了一本日记。他手都抖了,翻开日记,上面记着画家的创作过程,还有他对森林的热爱,以及对那些商人的愤怒和绝望。 就在这时,闽江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一抬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这身影越来越清楚,正是画中画家的模样,他眼神里全是仇恨,手里拿着一把画笔,好像要把闽江当成仇人。 闽江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对着画家的怨灵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那些商人害你含冤而死。可我也是无辜的,我就是不小心得到了你的画。我想帮你,让你安息。” 怨灵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闽江接着说:“我会让更多人知道你的遭遇,让那些商人的恶行曝光。你可以借我的力,让自己的冤屈昭雪。” 怨灵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画笔。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了。与此同时,闽江手里的日记发出一道光芒,光芒消失后,日记上出现一行字:“谢谢你,让我得到了安息。” 闽江带着日记离开了森林。等他回到家,发现那幅无名油画里的风景又变回了原来的美丽模样,不再腐坏。从那以后,闽江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他把画家的故事写成文章,让更多人知道了那段悲惨的历史,画家的灵魂也在人们的记忆中真正安息了。 第395章 《亡讯轮回》 这城市看着繁华,可暗地里藏着不少诡异事儿。黄行政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波澜不惊。 有个闷热的夏夜,黄行政累得够呛,拖着身子回到家,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就开始刷手机。突然,手机屏幕亮了,“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他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好家伙,眼睛一下瞪大了,脸吓得煞白。 这短信的发送者居然是他自己,内容就一句:“我回来了,准备好迎接死亡吧。”黄行政以为手机出毛病了,要不就是谁搞恶作剧。他手抖着回短信,咋都发不出去,又打自己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蹿,他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他绞尽脑汁想,最近得罪谁了,还是参与啥危险事儿了,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从那以后,黄行政的生活全乱套了。隔三岔五,手机就收到自己发的短信,内容一次比一次恐怖。有时候是威胁的话,有时候是奇怪的符号,还有回是段模糊的语音,跟有人在哭着诅咒似的。 他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晚上失眠,还老做噩梦。梦里总有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里追他,嘴里念叨:“你逃不掉的,你必须付出代价。”他变得疑神疑鬼,不敢一个人待屋里,连手机都不敢接。 有天晚上,黄行政在公司加班呢。手机又收到条短信,他犹豫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上面写着:“现在,我就在你身后。”他身子一下僵住了,慢慢转过头,啥也没瞧见,可就是感觉有股冰冷的气息围着他。 这时候,办公室灯光“忽闪忽闪”地开始闪,电脑屏幕上也出现些奇怪的画面。黄行政吓得站起来就想跑,可到门口才发现,门咋都打不开。他使劲敲门、大喊,根本没人回应。 黄行政觉着这事儿绝不是巧合,他决定查查真相。他先问朋友和同事,可他们都说不知道咋回事。 接着,他开始回忆过去,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事儿。那时候他还是个大学生,参加了次野外探险,碰到一场暴风雨,就躲进一个废弃的房子。在屋里,他们发现一些古老的信件和照片,当时他就觉得挺有趣,没当回事儿。现在想来,这些东西可能跟他遇到的事儿有关。 于是,黄行政找到当年一起探险的同学,大伙一块去那废弃的房子。到地儿,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门窗破破烂烂,墙上全是青苔。 他们小心翼翼进了屋,开始找那些信件和照片。在一个破抽屉里,还真找到了。黄行政仔细翻看,发现一张照片上有个女孩,看着陌生,可他又觉着似曾相识。 从信件里,他们知道这女孩是个怨灵,多年前被人杀害,死了都没法安息,一直在找机会复仇。黄行政他们无意间闯进她的地盘,把她给惹毛了。 黄行政他们明白,得想办法解决这事儿,不然都得死。他们打算按信件里说的,找到女孩墓地,给她道歉,求她原谅。 找了半天,他们终于找到墓地。周围杂草丛生,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了。黄行政跪在墓前,真诚地跟女孩道歉,希望她放下仇恨,好好安息。 刚说完,一阵狂风“呼呼”地刮起来,周围的树沙沙作响。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墓地里慢慢升起来,就是照片上那女孩。她眼神里全是仇恨和愤怒,伸手就朝黄行政扑过来。 黄行政他们吓得往后退,可已经没地儿跑了。就在女孩快抓住黄行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信件里提到的另一个办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这是来的路上偶然得到的。他把符咒扔向女孩,符咒发出一道光,暂时挡住了女孩的攻击。 黄行政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得彻底解决问题。他一瞧,墓地旁边有口古井,突然想到也许能把女孩的灵魂封印在井里。 他和朋友们开始找封印灵魂的方法,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古老的书,上面写着封印灵魂的咒语。他们照着书上念起咒语。 女孩好像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攻击得更疯狂了。可黄行政他们没放弃,继续念咒语,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就在咒语快完成的时候,女孩突然尖叫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朝他们扑过来。黄行政他们被这股力量打倒在地。女孩趁机冲向古井,想阻止他们封印她的灵魂。 千钧一发之际,黄行政鼓起勇气站起来,又朝女孩冲过去。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女孩的攻击,让朋友们接着念咒语。 终于,咒语完成了。一道光从古井里射出来,把女孩的灵魂吸进了古井。女孩绝望地喊了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黄行政他们成功封印了女孩的灵魂,解决了这场危机。他们累得不行,回了家,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从那以后,黄行政手机再也没收到自己发的短信,生活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不过,他永远忘不了这段恐怖经历,也明白了有些事儿不能随便碰,不然得付出沉重代价。 他也常想起那女孩,希望她在古井里能安息,放下仇恨。他自己呢,更珍惜现在的生活,不再轻易冒险。 随着时间过去,这事儿慢慢被人忘了。但黄行政知道,这世界某个角落,可能还藏着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恐怖事儿。他会时刻保持警惕,应对未来的挑战。 他的朋友们也因为这次经历,变得更团结、更坚强。他们决定,以后再也不轻易去探索那些未知的地方,免得陷入危险。 那口古井,静静地立在那儿,好像在诉说着曾经的恐怖故事。偶尔有好奇的人路过,可他们不知道,古井下面藏着一个怨灵的灵魂。 黄行政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废弃的房子,想起那些古老的信件和照片。他知道,这些都成了过去,但带来的影响,永远留在他心里。 这看似平静的世界,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啥呢。也许,另一场恐怖事件正在悄悄酝酿……但黄行政做好了准备,不管遇到啥,他都勇敢面对。 第396章 《停尸柜的无声密码》 话说在一座八十年代建的市立医院,那地下二层的停尸区,总有一股铁锈般的腐朽味儿。新上任的夜班管理员黄特鸿,每天晚上都得用指纹解锁那太平间的金属门,每次门一打开,冷气夹着消毒水味儿就扑面而来。 他每次进去,都会习惯性地看一眼墙上的电子屏,上面显示着温度是零下18c,有38具尸体,系统一切正常。他对那一排银色的不锈钢柜体,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出事了。凌晨两点十七分,黄特鸿正在值班室核对档案呢,突然就听见一阵有规律的金属震颤声。这声音是从B区12号柜传出来的,这里面放的是三天前送来的无名女尸。那声音就像有人用指节叩击钢板,“嗒、嗒嗒”,三短一长,没完没了地循环着。 黄特鸿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对着对讲机说:“可能是制冷管共振。”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按上了柜门。指纹锁绿灯一闪,那寒气一下子就把他后颈的汗毛都给卷起来了。他打开柜屉,就看见那女人青白的脸结满了冰霜,左眼还残留着没缝合的手术线,就像一条爬过眼角的蜈蚣,怪吓人的。 到了第三天夜里,那敲击声又跑到C区7号柜去了。这次是五组间隔很明显的叩响,是3 - 2 - 0 - 7 - 1。黄特鸿在值班日志上写这串数字的时候,钢笔尖一下子就划破了纸页。他仔细一看,嘿,这不正是女尸腕带上的入库编号嘛。 监控录像显示,每次敲击声响起的时候,温度传感器的温度就会骤降到零下25c。维修科的老张叼着烟头嘟囔着说:“这老式密码锁早该换了,去年3号柜还冻裂过尸体的脚趾呢。”他指着控制面板上的六位数键盘又说:“要是输错三次密码,备用制冷系统就会启动。” 等黄特鸿第四次听见敲击声的时候,数字变成了0。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去年9月23日15点,监控显示这正是女尸送进医院的时间。 第397章 《借火者》 话说在一个阴森森的殡仪馆里,有个叫开仅的小伙子,在这干着夜班的活儿。这活儿啊,大半夜的,就他一个人守着,四周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别提多瘆人了。 这一天夜里,开仅百无聊赖地待在值班室。凌晨两点,他闲得没事,就拿出火柴划着玩儿。刚划亮第三根火柴,嘿,怪事来了!殡仪馆后巷那一直呼呼吹的穿堂风,“唰”地一下就停了。在那橙黄的火光里,突然冒出个佝偻的老头。这老头穿着灰布衫,前襟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右手像个鸡爪似的伸到开仅面前,哑着嗓子说:“借个火。” 开仅也没多想,就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过去。嘿哟,这金属外壳一碰到老头的指尖,开仅就感觉跟摸到冻肉柜里的排骨似的,凉飕飕的。老头接过打火机,点着了旱烟袋,猛吸一口,那青灰色的烟雾里,飘出一股焦糖和腐殖质混合的怪味,熏得开仅直皱眉头。 老头抽了口烟,突然咧嘴一笑,好家伙,齿缝间还渗出黑红色的液体,跟血似的。开仅正觉得恶心呢,手背“嗖”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打火机不知道啥时候烫出个梅花状的灼痕。等他再抬头,巷子里哪还有老头的影子,就剩满地纸钱灰打着旋儿,跟鬼在跳舞似的。 第二天清晨,运尸车送来两具焦尸。开仅掀开白布一看,哎哟喂,解剖室的顶灯“啪”地一下就炸裂了,碎玻璃在尸体脸上映出一个个诡异的光斑。再仔细一瞧,这两具焦尸的右手食指都蜷曲着,好像要抓住啥不存在的东西。 主任在一旁翻着档案,皱着眉头说:“昨晚西郊老宅失火,消防员说火场温度超过800c呢,但这尸体碳化程度,都赶上火化炉烧出来的效果了。”开仅眼尖,发现尸体右手虎口处,居然印着跟他手背一样的梅花烙痕,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这事儿不简单呐。 没过多久,第三个借火者出现了。是个便利店女孩,开仅给她点着香烟,这女孩突然眼睛瞪大,瞳孔扩散成漆黑的墨点,哆哆嗦嗦地说:“你给的……不是阳火……”说着,她脖子上浮现出焦黑的指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烟头还在燃烧,可那火苗却是诡异的幽蓝色,把开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开仅觉得这事儿越来越邪乎,就跑到档案室,翻出那本尘封的《特殊火化记录》。嘿,还真让他发现了规律:每个死者右手都有炭化梅花印,死亡时间精确间隔49天。开仅用碘酒涂抹自己手背上的灼痕,嘿,皮肤里显出一串数字——2003.11.23,正是殡仪馆焚化炉爆炸的日子。 开仅越想越不对劲,就跑到地下室,还真让他找到被篡改的监控录像带。画面里,值班员在爆炸前十分钟,把本该送往3号炉的遗体推进了正在检修的5号炉,遗体标签姓名栏写着:林秋棠。 开仅接着又在太平间冰柜深处,发现个檀木骨灰盒,锁孔就跟梅花似的。他试着用手背上的灼痕对准锁眼,“啪”地一下,盒里飘出带火星的灰烬,在空中组成燃烧的字迹。上面写着:「手术室无影灯熄灭时,他们把我的肾装进玻璃罐。主刀医生说突发心梗,其实麻醉师收了器官贩子的金条。」「焚化炉爆炸不是意外,值班员发现我没死透。他扯断我输氧管说:死人才能进火化炉。」 最后,灰烬凝成个燃烧的女人轮廓,手指向火化车间角落的老式保险柜。开仅输入那日期数字,“哐当”一声,柜门弹开了。这一打开可不得了,二十多枚金条在火光中融成血水,泡着泛黄的器官移植同意书,开仅看得头皮发麻。 这事儿还没完呢,第七个借火者竟然是现任院长。这院长啊,曾经就是那个麻醉师。他举着自制燃烧瓶冲进殡仪馆,跟疯了似的撕扯领口,大喊:“她在肺里烧!从借你打火机那天就开始烧!”他裸露的胸口布满梅花状焦痕,呼吸的时候还喷出细碎的火星。 就在这时,焚化炉忽然自动启动,炉膛温度显示屏疯狂跳动。开仅就瞧见那老头的身影在烈焰中舒展成女子形态,三千青丝化作流火,“唰”地一下就把院长裹成个燃烧的茧。等那焦黑的躯壳一碎裂,二十枚金条“叮当”落地,每枚金条里还嵌着枚碳化肾脏,看得人直犯恶心。 黎明时分,开仅在值班室发现一本焦边笔记。最后一页记载着守夜人传承仪式:凡被烙上梅花印者,需超度四十九个恶魂方能解脱。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案头,那支被借走的打火机静静躺着,金属外壳映出无数细小火苗,就跟黑夜中苏醒的星河似的。 后来有人分析这事儿,说怨灵是利用殡仪馆特殊环境,把生物静电和尸气结合形成阴火,借火其实就是转移生命能量;这49天的周期对应“七七”丧俗,每个死者都是当年器官买卖链条的参与者;那火化炉既是焚尸工具,也是连通阴阳的祭坛,高温能掩盖他杀证据;还有啊,那佝偻老头是怨灵变的,梅花烙痕其实是器官摘取手术的隐秘标记。这事儿可真是太邪乎了! 第398章 《骨灰盒》 2025年四月的一天,天阴沉沉的,空气里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殡仪馆的焚化室里,孔令奇戴着个防尘口罩,“哐当”一声推开了那扇铁门。他一抬眼,就瞧见陈列架上有个骨灰盒在那儿直颤悠。这骨灰盒可不一般,是紫檀木雕着并蒂莲的,三天前还是他亲手把这盒子送进寄存区的呢。 这。会儿,盒盖上全是细密的水珠,在这冷飕飕的空气里,还冒起了诡异的薄雾。孔令奇皱了皱眉头,对着对讲机喊:“老陈,上个月家属寄存的时候,这盒子清洁过没?”说着,他伸手就去摸盒盖边缘,这一摸可不得了,一种黏黏糊糊的感觉顺着橡胶手套就渗了进来。紧接着,指纹锁的显示屏“唰”地亮起了红光,盒盖“咔”地自动弹开了半寸,里面露出个釉面青瓷罐。再一瞧,那原本该光洁的罐体表面,清清楚楚印着三枚新鲜指印。 孔令奇赶紧去调殡仪馆的监控,一看,过去72小时根本没人靠近过寄存区。他就拿脱脂棉去擦那指印,嘿,棉絮上居然吸附起了暗红色的碎屑。放到显微镜下一瞧,好家伙,是表皮组织和氧化血红蛋白的混合物。 第二天凌晨,骨灰盒被转移到了恒温保险柜。孔令奇正透过观察窗记录数据呢,突然就听见“咯吱咯吱”瓷器和木盒刮擦的声音。他定睛一看,2025号盒盖内侧,凭空就冒出了第四枚指纹,边上还粘着半片脱落的甲床。 孔令奇赶紧给司法鉴定科的老周打电话,老周在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是活体皮肤细胞,死亡时间不超过12小时。”更邪乎的是,这四枚指纹分别属于不同的人,其中最新出现的指纹,居然和三天前车祸身亡的胸外科主任杨振声完全匹配。 孔令奇去调取火化记录,发现2025号对应的遗体,正是杨振声最后主刀的患者。这死者叫林素娥,女,52岁,两年前死于心脏瓣膜手术并发症。可他去看手术室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无影灯熄灭前三十秒,护士突然就把器械台摄像头给遮住了。 孔令奇觉得这事越来越不对劲,就跑到殡仪馆地下档案室,在那堆尘封的《特殊火化记录》里翻啊翻,还真让他翻到了被撕毁的附录页。他用紫外线灯一照,残页上显出了用血渍写的暗语:「他们往我心脏埋了纪念品」。 第399章 《棺椁中的未解结》 这故事啊,得从一场雨夜葬礼说起。那天晚上,雨下得那叫一个大,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棺材顶部的柳木浮雕上。有个叫林极图的小伙子,撑开一把黑伞,正站在这场露天葬礼现场。 这场葬礼的主角是市立医院心外科主任周承安,才四十八岁,那可是医学精英啊,谁能想到就这么突发脑溢血死了。林极图隔着防雨布,瞅见棺椁侧面有抓痕,仔细一数,七道深浅不一的凹槽,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反复刮擦过漆面似的,这可太奇怪了。 这时候,殡仪馆老馆长走过来,递给他一串钥匙,说:“家属要求延迟火化,说要等海外亲属来见最后一面。小林啊,你值夜班盯着点,西郊墓园那边说最近总有盗墓贼。”林极图接过冷藏室磁卡,指尖碰到卡面凸起的防滑纹路,突然想起周主任尸检报告里写着“右手食指骨裂”。 到了子夜时分,冷藏室的恒温系统发出嗡嗡的声音。林极图正核对遗体编号呢,突然听到棺材内部传来沙沙声。他赶紧举着强光手电,凑近棺盖缝隙一看,好家伙,内壁凝结的水珠正沿着特定轨迹滑动,形成了个歪斜的“7”字,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第二天凌晨,周承安的妻子来了,她穿着香奈儿套装,浑身颤抖着指向尸体脖颈,喊着:“你们看!”众人一看,周主任领口下三寸处,浮现出四枚青紫色指印,尺寸明显比成年男性手掌小。 林极图去调取入殓记录,发现防腐处理录像缺失了关键三分钟。监控画面里,那个戴着口罩的入殓师突然侧身挡住操作台,周承安原本自然垂落的右手被摆成握拳状,拇指关节还顶住锁骨下方的尸斑,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再看遗体冷藏日志,周承安死亡72小时内,冷柜温度记录出现七次异常波动,最低达到零下12c,恰好是尸体肌腱产生收缩反应的临界值。林极图用热成像仪扫描棺椁,发现尸体内脏区域有团不规则高热区,形状就像被攥紧的心脏。 林极图接着跑到市立医院档案室,在最底层的加密硬盘里,找到了被删除的手术记录。七年前4月7日,周承安主刀的心脏移植手术中,供体心脏来源栏标注着“志愿者捐赠”,可捐赠者照片分明是三个月前车祸身亡的护校实习生陈雨眠。 解剖教研室尘封的标本罐也揭开了更多秘密。编号Cy - 的心脏标本泡在福尔马林中,主动脉瓣膜处缝着半截黑色手术线。林极图用紫外线灯一照罐体标签,背面显出褪色血字:“他们说我突发室颤”。 第七次抓挠声响起的时候,那棺材盖板“砰”的一下弹开了。周承安的尸体直挺挺地坐起来,右手食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曲,在冷凝水覆盖的棺盖上划出心电图般的波动线。林极图眼尖,注意到尸体指甲缝里有组织碎屑,一检测,竟然与陈雨眠dnA完全匹配的人体纤维。 殡仪馆地下室的《特殊火化登记簿》显示,陈雨眠遗体未经家属确认就直接送进焚化炉了。残存骨灰检测报告显示钙元素异常缺失,符合心脏摘除后高温焚烧的特征。林极图顺着冷藏室通风管道爬到焚化区,在废气过滤网上发现了刻着“C.y.”的钛合金手术器械碎片。 暴雨倾盆的凌晨,周承安的棺材突然不见了。林极图靠着gps定位器,一路追到私立康和医院。到了地下三层手术室,好家伙,无影灯下,七名参与器官贩卖的医生被绑在手术台上,他们的胸腔以同样角度敞开,缺失的心脏位置摆着七枚逐渐碳化的桃木钉。 林极图在院长室电脑里发现实时监控画面,周承安的尸体正在操作激光手术刀,动作精准度比他生前还厉害。尸体脖颈处的指印随着手术进程越来越深,最后和陈雨眠生前的防卫伤完全重合。就在这时,警笛声响彻医院,所有涉案者的电子病历同时弹出死亡宣告,死亡原因栏闪烁着“急性心脏衰竭”。 结案第二天,林极图在冷藏室发现陈雨眠的桃木灵位。牌位背面刻着殡葬师传承密文:凡见证尸体语言者,需超度四十九个含冤之魂。雨滴敲打窗棂的节奏忽然变得规律起来,就好像无数指尖在叩击生死边界。 原来啊,这低温导致的肌肉痉挛与生物电残留形成了“尸语”,那抓挠声其实是心脏摘除手术的时间密码;殡仪馆冷藏室既能保存尸体,又封存了罪证,低温延缓了器官摘取痕迹的腐败;那些人伪造心脏供体来源,利用职务之便篡改死亡时间;陈雨眠这怨灵啊,通过控制尸身还原犯罪现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400章 《迁坟录》 这故事得从赖琳娜的怪梦说起。 有天凌晨03:07,电子钟滴滴答答地响着,赖琳娜第三次被冷汗湿透了睡衣。在梦里啊,祖父就站在老宅的槐树下,穿着那青灰色的寿衣,上面还全是泥浆。他枯槁的手指一直戳着心口凹陷的地方,嘴里念叨着:“迁坟...迁坟...”。赖琳娜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打开家族群一看,嘿,堂弟凌晨两点发了条消息,说:「昨晚我也梦到爷爷说胸口疼」。 这事儿一出来,赖家就把迁坟仪式定在了谷雨这天。赖家祖坟在城郊的青萝山,他们家三代人都遵循着“不动坟茔保平安”的祖训。到了迁坟这天,赖琳娜伸手掀开墓碑前那爬了好多年的爬山虎,突然就瞧见汉白玉碑座上有道一寸来宽的裂缝,就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劈砍出来的伤痕,看着怪吓人的。 等棺木出土的时候,更邪乎的事儿来了。阴云的缝隙里漏下的阳光,一下子就变绿了。抬棺的八个大汉,突然同时踉跄了一下,那楠木棺材重重地砸在了夯土上。赖琳娜耳朵尖,分明听见棺木里头传出骨骼摩擦的声音,就好像有谁在那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地翻身一样。 开棺验骨的时候,那异象更是一个接一个。祖父的胸骨第三肋间隙卡着半截生锈的犁铧,暗红的铁锈和森白的骨骸放在一起,那对比刺得人眼睛生疼。法医老秦用镊子夹起那铁片的时候,骨殖空洞的地方突然就涌出了黑水,这黑水在空中还凝成了“1998.06.17”的日期。 赖琳娜哪能就这么算了,她开始四处查。在市立医院档案室尘封的《特殊手术记录》里,她发现祖父死亡当天,主刀医生周柏舟在手术同意书备注栏写着“突发心梗”。可她又在焚化炉残渣里找到了枚纽扣电池大小的钛合金部件,边缘还刻着某医疗器械公司的Logo。 还有更骇人的呢,殡仪馆的监控录像显示,祖父遗体送进焚化炉前五分钟,周柏舟的助手掀开裹尸布,往遗体胸腔里塞了个东西。把画面放大二十倍后,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白大褂袖口沾着青萝山特有的红粘土。 青萝山的护林员老吴蹲在祖坟裂缝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说:“你们瞧瞧这山坳,像不像展翅扑火的飞蛾?”他还蘸着茶水在青石板上画出了地形图,接着说:“当年周家出高价买这地皮,你祖父硬是截胡了”。 赖琳娜用罗盘一测,发现那裂缝正对着西南方的私立医院,巧了,院长周柏舟的办公室就在“飞蛾”右翼的方位。风水协会会长摸着那生锈的犁铧,叹了口气说:“飞蛾扑火穴得埋三根公鸡尾羽才能化解,这铁器可把吉穴变成索命阵啦”。 到了祖父第七次托梦那天夜里,他的身影变得跟活人一样实在。他扯开寿衣,露出胸腔的黑洞,里面飘着七枚带编号的心脏标本。赖琳娜一下子就惊醒了,这时候家族群里炸开了锅,消息说周柏舟在院长室暴毙了,解剖一看,他心脏插着半截犁铧,跟祖父尸骨残留的铁片一模一样。 迁坟那天,雨下得跟瓢泼似的。等新坟落成的时候,云层突然裂开,射出一道霞光。赖琳娜在棺椁底层发现了一本牛皮笔记,上面是祖父遒劲的字迹,记载着殡葬师的传承:凡解破尸语者,需引渡四十九桩阴司冤案。她合上棺盖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山风里裹着古老的叹息,就好像有千万根骨殖在泥土深处叩击着轮回。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飞蛾扑火穴引发生物磁场紊乱,尸骨残留的金属异物形成了电磁记忆,所以祖父才会托梦;周柏舟在心脏手术中故意遗留器械碎片,伪造医疗事故进行风水报复;而1998.06.17既是手术日期,也是青萝山土壤含水率达17%的临界值,促成了尸骨生物电释放;迁坟过程破坏了凶阵的能量平衡,让施害者遭受了同等的创伤。这一连串的事儿,就这么神奇地发生了。 第401章 《生死记录簿》 话说在法院工作的朴号鸿,有一天推开了法院证物档案室的防磁门。嘿,你猜怎么着?1987号铁皮柜“嗡嗡”地响起来了,跟个小蜜蜂似的。这柜子里放着的可是一摞尘封了二十年的医疗纠纷案卷。 朴号鸿伸手一摸那封条,怪事就来了!案卷“啪”地一下自动弹开,一盘泛黄的《手术室监控记录》录像带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他定睛一看录像带上的标签,“1998年4月7日,第三手术室”,这日期可太熟悉了,这不正是他父亲朴世勋当年猝死的日子嘛!这可把他吓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更邪乎的是,在案卷末页夹着的《死亡证明书》上,父亲的名字在“主治医师”那一栏被改了又改,墨迹下面隐隐约约能看出“周显宗”这三个字。朴号鸿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到了子夜值班的时候,朴号鸿在紫外线灯下有了大发现。案卷封面火漆印里嵌着半枚指纹,一比对,竟然和现任仁爱医院院长周显宗的指纹一模一样。他又用热风枪去烤证物袋,好家伙,封存了二十年的手术服里突然渗出黑褐色的液体,在防潮垫上慢慢凝成了“43床”三个字。 朴号鸿赶紧去调取43床的病历,结果档案系统弹出“权限不足”的警示。他一咬牙,决定冒险潜入医院地下室。在那又黑又潮的危化品仓库角落里,他找到了一本皮质的《特殊护理记录》。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记载着父亲死亡当天的异常情况:“15:07患者朴世勋突发室颤,周显宗医师指示关闭除颤仪”。朴号鸿心里这个气啊,看来周显宗脱不了干系。 朴号鸿把这些证物拿到法院证物鉴定科,老法医拿着显微镜一看,惊得大喊起来:“这墨迹分层显示至少被修改过七次!”原来,1998年的蓝黑墨水表层,盖着2010年的碳素笔迹,最底层居然是血渍写就的“周显宗”。再用x光片一照,《手术同意书》夹层里还藏着半张心电图,室颤波形被人工添上了终止符。 还有更吓人的事儿呢!朴号鸿跑到太平间冷库,在父亲遗体当年存放的304号冰柜内壁,发现用冻霜刻着倒计时数字。这数字就跟催命符似的,当第七道冰裂纹出现的时候,法院院长在办公室突然暴毙了。尸检一看,他心脏里插着半截1998年产的手术钳。 朴号鸿一头雾水,跑到市立图书馆古籍部找线索。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本《阴司录》,上面说被篡改的生死簿要是沾上怨气,每七天就会浮现一个相关者的姓名。朴号鸿试着用父亲遗留的钢笔描摹案卷墨痕,笔尖突然自己动起来,写出了“李美妍”这个名字。一打听,这李美妍正是当年手术室的器械护士,现在还是周显宗的情妇。 没过多久,李美妍就在自家浴缸里淹死了。法医一检查,在她胃里发现好多没消化的纸屑。把纸屑一拼凑,原来是《手术室值班表》的残页。1998年4月7日第三手术室的麻醉师签名处,墨迹慢慢褪色,显露出“周显宗”的真名。 到了第七个名字浮现的那晚,档案馆的电路全瘫痪了。朴号鸿举着应急灯,“哐当”一声撞开1987号柜,就看见案卷自己烧起来了,那火焰还是幽蓝色的,怪吓人的。灰烬里还升起了父亲的虚影,父亲手指穿透墙壁,指向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 朴号鸿赶紧跑去,输入倒计时数字组成的密码,打开保险柜一看,里面二十根金条化成了血水,泡着器官移植同意书和带编号的心脏标本。周显宗看到这一幕,疯了似的撕扯自己胸口,大喊:“他在我心室里刻字!”这个曾经被人称作“外科圣手”的家伙,最后像个胎儿似的蜷缩起来。解剖一看,他心肌上全是燃烧状的“朴世勋”字样。 案子结了的第二天,朴号鸿在证物室发现了一本焦边笔记。上面是父亲工整的字迹,记载着档案员的传承:凡是解开生死簿秘密的人,得去引渡四十九桩没昭雪的冤案。这时候,晨光透过防磁门照进来,那支沾着墨迹的钢笔突然自己烧起来了,灰烬里隐隐约约浮现出更多等待昭雪的名字轮廓。 这事儿啊,其实有不少门道。司法档案就像是阳间的生死簿,墨迹分层藏着真实的罪恶,怨气能让笔迹重新出现。那些人伪造医疗事故,就是为了掩盖器官交易,还篡改文书弄出阴阳两套生死簿。这七日的周期跟“头七”丧俗对应着,冰裂纹倒计时和现实里的死亡同步。证物档案室就像阴阳交界的地方,保险柜里藏着罪证,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因果环。这里面的生死簿秘辛还有很多呢,想知道更多的话,可以去看看《阴司录残卷》和《医疗文书鉴伪手册》。 第402章 《寿衣包裹》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有个叫胡兴义的小伙儿,他入职了一家叫“阴阳速递”的快递公司。这工作可太邪乎了,他干到第三个月了,还老是分不清哪些快递是要烧给死人的,哪些是给活人的。 有一回,他骑着电动车送快递,那电动车后座上有个黑布包着的东西,透着刺骨的寒意,把他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正骑着呢,手机导航突然黑屏了,定位地址也变成了乱码。没办法,他只能照着包裹上的手写地址找,好不容易找到了青云巷44号。 他敲开那扇斑驳的铁门,一股腐臭味“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那眼球浑浊得像蒙上了一层灰,枯枝一样的手指戳着包裹说:“这不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胡兴义手背突然一阵刺痛,包裹的绑带在他皮肤上勒出了个暗红色的“巳”字痕。这时候,老太太突然诡笑着说:“是她的东西回来了。”门缝里还闪过绣着金线的猩红寿衣袖角,把胡兴义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胡兴义在分拣站发现了不对劲。本该送往火葬场的三个包裹,整整齐齐地码在他的工位上,发件人栏都印着“巳 - 07”。他拆开最小的纸盒,里面是一件对襟盘扣的寿衣,前胸用黑线绣着个骷髅,第三根肋骨那儿还缀着颗珍珠纽扣。 他用镊子夹起纽扣,分拣间的顶灯突然一闪一闪的。纽扣在强光下显出了显微刻字——“仁和医院 2009.3.12”。更邪门的是寿衣内衬,密密麻麻的血指纹构成了人体经络图,缺失心脏的位置正好就是那颗纽扣所在的地方。 胡兴义一查市立医院停尸房的值班记录,2009年3月12号有七具遗体被秘密转运了。他偷偷潜入档案室,冷藏柜突然自己弹开了,09号柜的冷冻层结着个人形冰霜。用紫外线灯一照,冰霜上显出病历记录:“林娩,女,23岁,心脏移植术后突发排斥反应死亡”。 太平间管理员老张喝得醉醺醺的,跟他透露了个秘闻:“当年那批移植器官来得蹊跷,听说供体是护校失踪的女生……”话还没说完,老张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指缝间钻出黑线,在皮肤上游走成“巳”字形,把胡兴义看得目瞪口呆。 又有一回,第四个包裹送达的时候正下着暴雨。收货人是个穿白大褂的秃顶男人,刚签收就突然抽搐着倒地了。胡兴义掀开他衬衫,看见胸口纹着和寿衣一样的骷髅图案,缺失的肋骨位置插着半截手术剪。 男人临终前用血在地面画出心电图波形,胡兴义掏出寿衣一对照,发现血痕和寿衣袖口的刺绣完全重合。这时候,手机突然恢复信号,导航显示下一站是废弃的仁和医院手术室,还自动下载了2009年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七个医生围着手术台,台上女生胸腔大开,主刀医生正往她心脏缝入珍珠纽扣。 第七个包裹是件儿童寿衣。胡兴义按地址找到了私立幼儿园,却看见园长办公室挂着2009年仁和医院的集体照。他把寿衣披在惊恐的园长身上,那刺绣突然动了起来,纽扣变成利齿咬穿了园长的心脏。 地下室里,七个玻璃罐泡着不同的器官,罐底沉着带编号的珍珠。胡兴义把寿衣碎片扔进焚化炉,火光中浮现出林娩的虚影,她说:“这些纽扣是我被活摘器官时的计时器,每颗对应七七四十九天阳寿掠夺。” 案子结了的那天晚上,胡兴义在快递站又发现了第八件寿衣。绣纹变成了引魂幡图案,袖口的“巳”字痕热得发亮。手机还弹出个新订单,收件人竟然是他自己,寄件时间显示为2009年3月12号。 第二天早上,晨光穿透雾霭,胡兴义骑着电动车消失在了国道尽头。导航终点更新成了“阴阳交界处”,后座包裹渗出暗红血迹,在路面拖出古老符咒,就好像万千亡灵在叩响往生之门。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去了。那寿衣上的金线刺绣其实是器官摘除手术的计时密码,每颗珍珠纽扣代表一个凶手的阳寿倒计时;快递站是阴阳中转站,错递的包裹是怨灵突破空间限制的复仇信标;有人伪造器官移植记录,用手术缝合技巧掩盖活体摘取的罪行;“巳”字痕既是快递员标记,也是阴司审判的认证符号。这事儿啊,可真是太邪乎啦! 第403章 《奈何桥头》 有这么个事儿,说的是奈何桥头的故事。咱这主角兆佩妮呐,穿着绣鞋一脚踩上奈何桥那青石板的时候,就出怪事啦!桥下那血河“咕噜咕噜”地翻,突然就冒出一张张人脸。这已经是她死后第七次试着过桥咯,每次走到第三阶石梯,那腥臭的血水就“哗”地一下,把她裙摆给泼湿咯。这时候孟婆正舀汤呢,手猛地一顿,那浑浊的眼珠“骨碌”一下就转向她,说:“姑娘的时辰还没到。” 为啥兆佩妮滞留这儿呢?这得从殡仪馆冷藏柜里的怪事说起。三天前,兆佩妮给遗体化妆,在79号遗体脖子上发现了环形淤青,可家属说是“突发心梗”,这明显对不上啊。她用热毛巾敷开尸斑,嘿,那死者右手“唰”地一下攥住她腕骨,食指在操作台上划出个“7”字血痕。可监控录像里呢,尸体一动不动,跟没事儿人似的。 第七次验尸的时候,兆佩妮在死者胃袋里翻出一团黏连的纸浆。放福尔马林里泡了四小时,嘿,碎屑上显出院长私印的残角,跟市立医院器官捐献同意书上的朱砂戳记一模一样。更邪乎的是,死者指缝残留的皮屑组织,一比对,竟是三年前失踪的护工林素娥的。 有天子夜值班,冷藏室温度“嗖”地降到零下15c。兆佩妮呵出的白雾在79号柜门结成冰花,仔细一瞧,竟是七个人的生辰八字。她伸手一摸,“咔嚓”,冰霜迸裂,碎屑在空中拼出私立康和医院的卫星俯视图,地下室位置还标着血红的“巳”字。 太平间最底层的《特殊火化记录》少了七页纸。兆佩妮用紫外线灯一照装订孔,好家伙,显出血渍画的器官交易流程图,箭头最后指向奈何桥浮雕。她照着图按动桥栏第七朵莲花,石缝里“砰”地弹出一卷竹简,上面记着院长周显宗跟殡葬黑市签的“七日契约”。 市立医院手术室的无影灯也揭开不少秘密。去年七月七日子时的手术录像里,本该空着的3号手术台上躺着昏迷的林素娥。主刀医生划开她胸腔,监护仪“啪”地黑屏,把画面放大二十倍,嘿,无影灯罩反射出周显宗捏着心脏标本的倒影。 奈何桥头的望乡台成了兆佩妮的审讯室。血月当空的时候,桥墩那儿就显出阴阳两界的夹缝,生前影像在雾里一遍又一遍地放。兆佩妮看到周显宗大半夜溜进停尸房,把刻着“巳”字的钛合金片缝进死者心脏,金属反光里映着七个医生的狞笑。 第七个满月夜,兆佩妮在桥洞发现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桃木钉。每根钉子上都用骨灰写着涉案者姓名,钉尖还有跟79号遗体一样的组织液。她把桃木钉按生辰顺序一排列,血河水“哗啦”一下分流,露出河床底二十七个玻璃罐,里面飘着带编号的心脏标本。 周显宗暴毙那晚,康和医院所有监护仪都显示室颤波形。兆佩妮的虚影出现在七个手术台前,手里握着从血河捞出的青铜手术刀。警笛划破夜空的时候,涉案者胸腔都被剖开,心脏位置插着刻着各自生辰的桃木钉,钉身还缠着奈何桥特有的彼岸花藤。 结案第二天,奈何桥头升起一盏引魂灯。兆佩妮的绣鞋终于踏过第七阶石梯,青石板上映出林素娥带着二十七个冤魂过桥的身影。孟婆汤碗底沉淀着钛合金残片,在忘川河水的冲刷下,慢慢显出下个待昭雪的姓名。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啦!奈何桥青石板其实是阴阳界碑,每阶对应现世七日,走到第七阶就能触发因果循环;低温让尸体生物电残留,跟奈何桥血河共振,通过冰霜显影传递信息;有人伪造器官捐献记录,利用殡仪馆特殊火化程序销毁标记异物;“巳”字符既是交易标记,也是奈何桥空间裂隙的开启密码。这阴阳两界的事儿啊,还有好多秘辛,想知道更多,就去看看《往生簿考据》和《太平间异闻录》吧! 第404章 《七日还阳》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一本叫《七日还阳簿》的事儿有关。 这故事的主角叫宋思怡。有一天呐,她在市立医院走廊走着走着,不小心摔倒了。等她再被一股腐臭味儿给呛醒的时候,就感觉手腕上有个青铜铃铛,正刺啦刺啦地响呢。她迷迷糊糊一瞅,自己咋躺在殡仪馆的停尸台上啦,胸口还贴着个标签,写着“2023.3.14 - 心源性猝死”。她正纳闷儿呢,就感觉脚踝一凉,原来是被冰凉的镣铐给铐上了。她一抬头,就看清了勾魂鬼差腰牌上有个裂痕。那腰牌编号本来该是“丙申七十三”,结果第二道横杠断成了“丙由”,也不知道咋弄的。 这太平间的顶灯忽明忽暗的,怪吓人的。突然,冷藏柜304号“砰”地一下弹开了。宋思怡一看自己那尸身,右手指甲缝里还嵌着半枚手术刀碎片呢。这时候,防腐师老陈瞅见了,“哎呀妈呀”一声惊呼:“这姑娘死亡时间不对!”再一看监控录像,三小时前,她的尸体自己坐起来了,还在冰柜内壁刻下了血淋淋的“七日”俩字,这可把人给吓得不轻。 后来啊,城隍庙偏殿有个《阴阳过所》残页,上面显示宋思怡的阳寿本该到2047年呢。那鬼差也不知道咋想的,将错就错塞给她一串往生钱,还说:“子时前找到三枚补命铜钱,说不定能争个还阳的机会。”这钱币一到宋思怡手里,嘿,她的魂魄“嗖”地一下就被弹回现世了,手腕上还浮现出倒计时刺青,七朵彼岸花已经凋零两朵了。 第一枚铜钱出现在私立康和医院手术室。宋思怡一碰到无影灯,嘿,2018年的监控录像突然就播放了。画面里主刀医生周柏舟把活体心脏装进冷链箱,供体信息栏上竟然写着宋思怡的身份证号。再一看,手术刀碎片和尸体上的残片正好能对上。这时候,铜钱“啪嗒”一声从灯罩夹层掉下来了,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脑脊液,别提多恶心了。 第二枚铜钱卡在殡仪馆焚化炉的骨灰分拣器那儿。宋思怡用阴阳眼一透视炉膛,好家伙,发现内壁结着个人形焦油,形状跟她车祸身亡的表姐一模一样。老陈喝醉了之后,就吐露了个秘辛:“三年前有具遗体烧了七次才成灰,每次炉门都会自动弹开。”再一查表姐的尸检报告,显示“心脏离奇缺失”。宋思怡在停尸台底部摸到个刻满经文的钛合金匣,x光一照,匣子里是颗脱水心脏,主动脉上缝着2018年产的手术线。她把铜钱按进匣盖凹槽,整座殡仪馆的冷藏柜同时发出抓挠声,那声音,就跟有无数双小手在挠似的,吓得人头皮发麻。 第三枚铜钱嵌在城隍庙古槐树洞里。宋思怡用往生钱点燃树皮,树皮上浮现出康和医院器官移植流程图。周柏舟的照片被红绳捆成提线木偶状,绳结数目正好对应七日内死亡的患者数量。树洞深处埋着本皮质账簿,2018 - 2023年间共有四十九例“心源性猝死”供体流向黑市。这事儿可太黑了。 当倒计时刺青凋谢第五朵花的时候,宋思怡在iCu看到了恐怖景象。周柏舟给昏迷患者注射药剂后,死者右手竟然自动在遗嘱上签名。心电图变成衔尾蛇图案的瞬间,鬼差的青铜铃铛裂开细纹,渗出黑红色尸蜡,那场面,简直就跟恐怖片儿似的。 到了第六日暴雨夜,殡仪馆所有尸体都直立起来,“砰砰砰”地叩击柜门。宋思怡的尸身破冰而出,手术刀碎片自动飞向周柏舟住宅。她跟着血腥味来到地下室,瞧见七个玻璃罐里浸泡着不同年份的心脏,罐底沉着带编号的往生钱。最古老的罐体内壁刻着城隍庙密文——“替死鬼需满四十九”。 倒计时最后一刻,宋思怡把三枚铜钱嵌入鬼差腰牌。这时候,周柏舟在手术室突然暴毙,监护仪显示他的心脏被无形之力剖出,断口处的手术线正自行缝合宋思怡的尸身。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停尸间,宋思怡的睫毛颤动得跟破茧之蝶似的,活过来了,而周柏舟的魂魄正被青铜镣铐拖向血河深处,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还阳第二天,宋思怡在门诊大厅捡到一串青铜铃铛。这时候,城隍庙功德箱突然“哗啦”一下倾倒了,滚出四十八枚带血铜钱。《阴司辑要》残卷从香灰中浮现出来,上面写着:“凡解破错拘案者,需引渡四十九桩阴阳冤债。”宋思怡望向候诊区,这目光突然穿透血肉,就看见无数半透明的右手正从患者胸腔伸出,攥着写满死亡日期的往生钱。这事儿啊,还没完呢,看来宋思怡以后还有不少麻烦事儿要处理咯。 这背后啊,有几个核心的诡计。鬼差腰牌裂痕导致阴阳簿页码错乱,替死鬼怨气形成七日还阳倒计时;有人伪造心源性猝死诊断,利用殡仪馆特殊焚化程序销毁器官摘取证据;往生钱既是赎命凭证,也是器官交易的时间戳标记;四十九桩替死案构成闭环,破解者自动继承鬼差职责。这事儿啊,真是复杂又离奇,更多阴阳两界的秘辛,还得参照《阴司辑要残本》及《现代殡葬异闻录》呢。 第405章 《腐身引魂录》 有这么一本奇书,叫《腐身引魂录》,里面的故事那叫一个邪乎。 故事开头啊,是在殡仪馆。付倪鸽躺在停尸台上,突然就睁开了眼,这一睁眼,就觉得鼻子里全是烂苹果那股又甜又腥的味儿。殡仪馆的值班记录上写着呢,她都死了六个小时了。可再一看,她左腕上的尸斑正慢慢褪成蛛网状的青痕。更吓人的是,她右手中指第一节指骨居然外翻,那扭曲的角度,生前怎么都做不出来。 市立医院走廊的监控还拍下了惊人的一幕。付倪鸽这“尸体”被推进冷藏柜之前,右手突然就抓住了铁架床的栏杆,在钢板上留下了五道凹痕。护士长连夜去查病历,发现死亡证明签署的时间和心电监护仪黑屏的时刻,差了17分钟。这事儿,一下子就变得更奇怪了。 到了第七日回魂夜,付倪鸽在镜子里瞧见自己后颈浮现出暗红篆文。这腐臭的味儿越来越重,皮肤下面还钻出了几十条透明的蛆虫。这些蛆虫爬到梳妆台上,排出来的形状居然是仁和医院的平面图。用紫外线灯一照,蛆虫的体液里显出了手术室的编号,第三手术台的位置还凝结着黑褐色的尸蜡。 太平间管理员老邢喝醉酒后,就开始念叨:“那晚冷藏柜温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30度,你指甲缝里还嵌着钛合金碎片……”话还没说完呢,付倪鸽突然就剧烈地干呕起来,吐出来的胃液居然把地板都腐蚀了,还显出了院徽图案和“2009.3.12”这个日期。 接着,私立康和医院地下室有了大发现,出现了四十九具玻璃棺,每具遗体的胸腔里都嵌着带编号的钛合金片。付倪鸽一碰到07号棺椁,那腐烂的右手就自动撕开了尸身,从心脏位置扯出了半张《器官移植同意书》,家属签名处的墨迹正慢慢褪色,最后居然变成了她的笔迹。 更吓人的是手术室的无影灯罩夹层,用紫外线一照,显出来密密麻麻的死亡倒计时。付倪鸽那腐烂的指腹在灯罩上一摸,墙缝里突然就渗出了黑水,在空中凝成了当年主刀医生的排班表,周显宗的名字正被蠕动的霉斑一点点吞噬。 随着腐肉一点点脱落,付倪鸽的骸骨上出现了奇异的纹路。法医鉴定科的x光片显示,她的肋骨上刻满了微型符咒,盆骨内侧凹陷处嵌着七粒玉髓,排列的形状和奈何桥浮雕一模一样。每到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那些腐肉就会自己聚合成一张人脸,仔细一看,正是三年前失踪的护校女生林娩。 在殡仪馆焚化炉的残渣里,还发现了一把带血的手术刀,刀刃的缺口和付倪鸽指骨上的伤痕完全吻合。她把玉髓按进炉膛裂缝里,整面墙就浮现出了器官交易流程图,那箭头的末端,居然指向了她自己正在腐烂的躯体。 到了最后,第七具玻璃棺突然爆裂,周显宗在手术室离奇暴毙。付倪鸽那腐身端坐在解剖台上,脏器都化成了腥臭的血水,只有心脏位置插着刻满符咒的钛合金片。法医剖开死者胸腔一看,发现心肌纤维呈现出碳化纹路,和付倪鸽骨蜕上的符咒正好形成镜像图案。 案子结了的第二天,殡仪馆的地砖渗出了黑褐色的液体。新入职的化妆师打开17号冷藏柜,就看见内壁结满了冰晶符咒,付倪鸽那腐烂得只剩骨头的右手,正指着下一个等着揭开的生死簿。 后来有人解析了这里面的核心诡计。原来啊,钛合金片是阴阳信物,能篡改死亡时间,制造还魂的契机;腐烂过程会释放生物信息素,通过蛆虫体液和尸斑显影来传递罪证;“2009.3.12”对应着阴气最重的时辰,腐坏速度和阴阳簿页码是同步的;四十九具玻璃棺构成了往生阵,付倪鸽腐烂的躯体成了破阵的法器。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腐身引魂的秘辛呢?更多的事儿,还得参照《玄世夜秘典》及《现代法医异闻录》呢。 第406章 《收音机里的时间残响》 有这么一档子奇事儿,还得从旧货市场说起。 那天,恭魄锦在旧货市场那潮湿的水泥地上蹲着,手指头在一台老式牡丹牌收音机的木质外壳上摩挲着。这收音机是70年代生产的,机身上全是划痕,调频旋钮锈得不成样子,天线断的地方还裹着发黄的胶布。恭魄锦可是“拾古斋”古董店的老板,照理说他可不会收这种破品相的玩意儿。可当他手指碰到机身后盖的时候,突然一股针刺似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就窜上来了。 这时候,那摊主缺着门牙,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五十块拿走,这玩意当年能收敌台,可是个要命的宝贝呢!”恭魄锦鬼使神差地就把这收音机带回了店里。 到了深夜十一点,店里就剩下收音机运作的电流声。恭魄锦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拧开了收音机开关。沙沙声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叫,他正打算关掉呢,喇叭里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声:“救...滋滋...1983年6月...滋滋...陈德福要杀...” 第407章 《暗匣里的未竟楼》 话说有个叫钋偶的摄影师,平时就爱拿着相机到处拍拍。这天,她在暗房里洗照片呢,正甩着湿漉漉的相纸,那显影液泛起一圈圈涟漪。可就在这时候,怪事来了,整排底片在红光里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这底片上的照片,是三天前她在松山新城拍的建筑群。她定睛一看,照片上第三栋灰白色公寓楼,居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就好像有人拿着橡皮擦在胶片上反复擦一样。钋偶心里犯嘀咕,嘟囔着:“这卷柯达金200过期了?”她赶紧抓起放大镜凑近观察,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消失的楼体轮廓里竟然渗出黑色絮状物。她伸手去碰底片边缘,“哎哟”一声,指尖传来突如其来的灼痛,她一个没拿稳,打翻了显影盘。暗红色的药水“哗啦”一声泼洒在墙角的旧报纸堆上,正好浸透了一则《松山新城施工事故致三人失踪》的报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开发商林永昌催她:“钋老师,宣传照今天必须交片。”那嗓音沙哑得像金属刮擦,别提多难听了。钋偶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下,那座正在消失的公寓楼明明就矗立在两公里外呢,可她举起相机,取景器里就只有两栋建筑。 到了子夜十二点,钋偶带着热成像仪偷偷潜入松山新城。那第三栋公寓的消防通道被三道铁链锁着,锁眼上还凝结着蓝白色的盐晶。她正看着呢,热成像屏幕突然闪烁起来,三楼某扇窗户爆出炽热的橘红色光斑,仔细一看,那轮廓分明是只向前抓握的人手。 “这里还没通电。”突然,保安老周像幽灵一样从立柱后转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钋偶胸前的工作证,接着说,“2017年灌水泥地基时,三个监工喝多掉进搅拌机……”话刚说到这儿,他突然不吭声了,因为两人同时听到混凝土墙面内部传来抓挠声,与此同时,钋偶背包里的相机疯狂震动起来。老周一听,撒腿就跑,钋偶顺手拍下了他仓皇的背影。等照片即时显像,本该是保安的位置浮现着三个重叠的黑色人影,而他们身后斑驳的墙面上,赫然印着数十个正在向外凸起的手掌轮廓。 第二天上午,钋偶来到林永昌的办公室,屋里弥漫着浓重的沉香味。这林永昌号称用环保材料建楼,这会儿却神经质地摩挲着檀木佛珠,对钋偶说:“钋小姐不该拍不存在的东西。”说着就推过来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他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结痂伤疤。 “昨晚保安猝死了。”秘书突然插了一句,还把平板递过来,上面正播放着晨间新闻。画面里老周家中的承重墙坍塌,法医从水泥碎块里挖出半截风化的工装裤,裤袋里1998年生产的打火机上刻着“林永昌赠”。 钋偶借口去洗手间,走到走廊尽头,在消防栓的玻璃上,竟然看见自己身后跟着三个透明人影。他们湿漉漉的头发沾满水泥渣,最左边的人影举起残缺的右手,指向天花板上正在融化的承重柱。 钋偶觉得这事越来越邪乎,就跑到市档案馆的地下室,在霉味中翻出泛黄的工程日志。1998年6月17日的记录页被撕去大半,只剩下“紧急浇筑……自愿签署……”等字样。她拿出紫外线灯一照,隐形墨水显露出一个惊天秘密——原来林永昌为了通过验收,把三名质疑混凝土标号的质检员封入了承重墙。 就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暗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了,所有灯管集体爆裂。钋偶在黑暗中赶紧摸黑拍摄四周,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取景器里出现三个浑身裹着水泥的男人。他们张开露出钢筋的嘴,异口同声地说:“他在每个工地都藏了祭品……” 相机屏幕自动跳转到相册,2010年拆除的纺织厂、2015年倒塌的百货大楼,所有钋偶拍摄过的建筑废墟照片里,都有水泥人形从裂缝中向外爬行。最后一张是实时画面,林永昌正在往松山新城第三栋楼泼汽油,他身后每扇窗户都挤满了水泥浇筑的骷髅。 钋偶一看这情况,撒腿就往现场赶。等她到的时候,整栋公寓已经笼罩在诡异的青白色火焰中。林永昌在顶楼狂笑:“烧干净就没人知道了!”可他话音刚落,脚下的水泥地突然软化,三双白骨森森的手穿透楼板,“嗖”的一下就把他拖进正在沸腾的混凝土浆里。 第二天,头条新闻报道,消防员从冷却的楼体中发现七具嵌在钢筋中的尸骸。钋偶提交的照片成了关键证据,那些自动显影的灵异画面里,每个受害者最后站立的位置,都对应着建筑物设计图上的承重节点。 暗房里,最新的照片上,松山新城第三栋楼终于完整显现。三个透明人影站在楼顶向她挥手,晨曦穿透他们的身体,在相纸上留下细小的银色光斑,这是混凝土中氧化铁遇到显影液产生的特殊显影效果。 冲洗池底静静躺着一枚生锈的工牌,上面写着1998年失踪质检员的名字。钋偶把它举向阳光,怪事又发生了,所有关于这座楼的摄影作品突然自燃,灰烬在风中拼凑成一行字:“让不该存在的永远消失。” 第408章 《七日倒带》 曲靖在暴雨中第三次撞上隔离墩。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挡风玻璃外突然浮现三个灰白色人影,他们的手掌在玻璃内侧留下带着水泥渣的手印。后视镜里,穿深蓝工装的男人正将铁锹插进他太阳穴。 手机屏幕亮起:2025年3月15日7:15。 他从自家床上惊醒,冷汗浸透睡衣。阳台飘来若有若无的石灰味,瓷砖缝隙里渗出浑浊的泥浆——这已经是第七次经历同一天。前六次尝试更改行车路线、请假不出门甚至提前破坏车辆,最终都会在19:21分被工装男人的铁锹贯穿头颅。 第四次轮回,曲靖把车开往城郊永昌大厦。这栋2017年因资金链断裂停工的建筑,此刻正在晨雾中渗出铁锈色的液体。围挡上的"安全生产300天"标语下,留着暗褐色抓痕。 "记者同志别往里闯!"看门老杨拽住他胳膊,缺了无名指的右手微微发抖,"七年前灌地基时..."老人突然噤声,因为两人同时听到楼体内部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与曲靖手机闹铃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老杨落荒而逃时,曲靖拍下他踉跄的背影。照片显影后,老人背后浮现三个透明人影,他们的脚踝被钢筋缠绕,手腕系着褪色的工牌——永昌建筑公司,2018年6月批次。 市档案馆地下室的霉味里,曲靖翻出泛黄的工程记录。2018年6月15日页角沾着水泥硬块,记录显示当夜进行"特殊加固作业"。紫外线灯扫过时,隐形字迹浮现:"处理三名醉酒坠井工人,封入B区承重柱。" 手机突然播放施工录音,混着混凝土搅拌声的惨叫刺破耳膜:"林总说灌浆!他要活埋...!"曲靖抬头,发现所有档案柜的玻璃都映出三个水泥人形,他们开裂的眼眶里嵌着生锈的钢筋。 第六次死亡前,曲靖在车祸现场抓住工装男人的手腕。对方腐烂的脸颊簌簌掉落水泥渣,露出永昌集团董事长林永昌的面容。这个七年前因"慈善工程"获得表彰的企业家,此刻正用2018年款定制腕表砸向他眉心。 手机最后一次亮起时,曲靖终于看清锁屏照片——那是他三年前报道永昌大厦时拍下的奠基仪式。照片角落的林永昌身后,三个灰影正从混凝土搅拌车里伸出手臂。 第七日清晨,曲靖带着电钻来到永昌大厦B区。承重柱表面的"优质工程"铜牌下,隐约可见人形轮廓。当钻头打穿混凝土的瞬间,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三具呈拥抱姿态的尸骸随钢筋倾泻而下。 林永昌的奔驰车在此时冲进工地,这个本该在酒会上接受采访的男人,此刻眼球凸出如即将溺毙的鱼。尸骸手中的工牌突然立起,像指南针般指向他西装内袋——那里藏着2018年签署的"自愿殉职协议"。 19:21分,承重柱在暴雨中轰然倒塌。林永昌被钢筋钉在奠基碑上时,曲靖的手机收到新消息:永昌集团宣布为七年前事故追加赔偿。三个透明人影在废墟上向他鞠躬,他们身后的大厦正化作泥浆流入地缝。 次日新闻报道,某烂尾楼挖出三具陈年尸骸。曲靖的相机里却多出张诡异照片:2018年的施工队合影中,林永昌的位置被替换成他自己,三个工人笑着指向照片边缘——那里有行正在消散的血字: "该轮回的从来不是你" 第409章 《穿越凶案前夜》 话说有这么个叫鄱红月的姑娘,自打搬进松江路那老宅,就开始倒霉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鄱红月隔三岔五就在凌晨两点十七分被吓醒,每次醒来后背的睡衣都被冷汗给湿透了。有一回,她迷迷糊糊瞅见梳妆镜的边缘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三天前刚做的美甲就滴下来了。打从她搬进这老宅开始,每逢农历十五,镜面上就会浮现出用血写的“救救我们”,落款居然还是她自己的笔迹。 她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镜面,嘿,指尖一下子就穿透了玻璃。这时候,1987年的月光“唰”地一下就漫进了2023年的房间,镜子里的倒影变成了一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少女,正满脸惊恐地回头看向虚掩的房门。鄱红月仔细一瞧,这不就是二十岁时候的自己嘛,再看那脖颈处有颗朱砂痣的地方,正“汩汩”地冒血呢。 到了第四次穿越的时候,鄱红月学聪明了,提前藏了把水果刀。1987年6月14日晚上七点,她猫在老宅的阁楼里,听着二十年前的自己哼着《路灯下的小姑娘》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楼下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倒地声,她立马攥着刀冲了下去。可到那儿一看,另一个自己倒在血泊里,后脑还插着一把生锈的剪刀。 有个穿深蓝工装的男人蹲在尸体旁边,用沾血的食指在墙面上写下“第七个”。鄱红月刚举起刀,手就僵住了,月光正好照亮了对方的侧脸,她瞅见凶手右耳垂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和父亲鄱建国年轻时照片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事儿可把鄱红月整懵了,她赶紧跑到市图书馆去查资料。图书馆里一股子霉味,她翻出一张泛黄的《松江日报》。1987年6月15日头版登着《独居少女惨遭割喉》,配了张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片。她用紫外线灯一照,原本模糊的墙面上显出清晰的血字:“第八个鄱红月”。 这时候,管理员突然抽走报纸,神神叨叨地说:“这案子邪门得很,当年去现场拍照的记者都失踪了。”还指着资料室的镜面墙说,“上个月装修砸开夹层,里面嵌着七面带血渍的梳妆镜,法医说那些血都来自同一个人。” 正说着,鄱红月的手机自动播放起语音备忘录,穿越时录下的惨叫和父亲审讯录音居然完全重合。再一看镜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七个不同年龄的自己,她们脖颈的伤口连成了北斗七星图案,最末端的星光正指向老宅地下室。 鄱红月第八次穿越的时候,带着手电筒撬开了地下室的封条。一进去,那腐臭味儿和福尔马林味儿混在一起,熏得人直犯恶心。地下室的铁架上摆着七本用皮肤装订的日记。1987年的那本上写着:“试验体01号出现排异反应,需更换新容器”,那字迹和父亲的研究笔记一模一样。 她用手电筒往角落的标本罐一照,“哗啦”一声,所有镜子同时炸裂。七具泡在防腐剂里的尸体睁开了眼睛,她们的喉管都被精巧地缝入微型录音机。鄱红月下意识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有条愈合多年的缝合线。 第九次死亡来临前,鄱红月终于拦住了1987年的父亲。她拿着手术刀抵住父亲的喉咙,可父亲却露出诡异的笑,说:“你以为穿越的是时间?”说着就撕开衬衫,胸口皮肤布满正在溃烂的缝合口,“每个鄱红月都是我最好的作品。” 这时候,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二十三个不同时空的鄱红月在镜中汇聚。她们脖颈的伤口伸出血管,像一条条蛇一样缠绕住凶手,把他的血肉反哺给每个时空的受害者。就在老宅承重墙轰然倒塌的时候,鄱红月看见最初的自己站在血泊里微笑,腕表永远停在了凌晨两点十七分。 第二天,报纸刊登了《老宅坍塌现多具陈年女尸》,法医证实所有死者dnA相同。鄱红月站在警戒线外,抚摸着新长出来的朱砂痣,身后橱窗映出穿深蓝工装的身影。她一转身,只看到满地镜子碎片里晃动着无数个月牙形胎记。 这时候,她手机收到新消息:“实验体08号完成最终迭代。”发件人显示:鄱建国。最后一块镜片中,年轻的父亲正在给婴儿时期的她缝合脖颈,而窗外血月高悬,就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监视之眼。 第410章 《阶下囚》 在市立档案馆里,建筑结构检测员特雷西正忙活着。这栋行政楼是1987年建的,她对这儿的结构门儿清,所有楼梯都是12级台阶。 这天晚上,特雷西拿着激光测距仪在楼梯间测量。这仪器第三次显示“12.3米”时,手电筒“啪”地一下爆出刺眼白光。更邪乎的是,她的登山靴“咔”地卡在第13级青灰色水泥台阶的裂缝里,从裂缝中还渗出一股冰凉的腥味。 特雷西赶紧拿起对讲机:“特工188号呼叫监控室,B区西侧楼梯发现异常结构。”可对讲机里只有“滋滋”的雪花声。紧接着,整栋楼的应急灯都变成了暗红色。她摸着台阶侧面,发现有块凸起,刮开石灰层,竟露出半枚带锈迹的工牌,上面写着“艾琳·沃森,1987.6.15”。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铁器拖地的声响。特雷西一抬头,嘿,1987年的阳光居然穿透了2015年的黑夜。只见一个穿深蓝工装的男人在上层平台浇灌水泥,他安全帽上印着“永固建筑”,右耳垂的月牙形胎记在阳光下油光发亮。 特雷西跑到档案馆地下室,这里霉味刺鼻。她翻出泛黄的验收报告,在1987年6月15日那页,夹着半张水泥袋封口条。用紫外线灯一照,上面显出“紧急修补B区西梯”的潦草笔迹。她又用热风枪烘烤页面,隐形墨水浮现出令人窒息的真相:“艾琳·沃森于17:30发现混凝土标号造假,拟于次日举报。当晚22:00巡查时失足跌落搅拌机,遗体就地封入楼梯修补层。”落款人林永昌的签名旁,沾着星点暗褐色痕迹。 突然,手机自动播放施工录音,混着混凝土倾倒声的惨叫刺破耳膜:“林经理要灭口!救...”特雷西一转身,所有档案柜的玻璃都映出三个透明人影。穿碎花连衣裙的艾琳被工装男人按进水泥浆,她的左手正死死抠住第13级台阶的钢筋。 到了第五次夜巡,特雷西把便携式摄像机嵌进台阶裂缝。22:00整,整栋楼的防火门“哐当”一声自动落锁,第13级台阶开始渗出浑浊的水泥浆。摄像机镜头突然蒙上水雾,1987年的监控画面覆盖了实时影像——艾琳正在拍摄混凝土样本,林永昌的羊角锤已经高高举起。 “你现在相信了?”一个阴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特雷西一转身,撞上了2015年的艾琳。这个浑身裹着水泥渣的怨灵,把生锈的工牌按进她掌心:“他每十年就要献祭个知情者,你鞋底的混凝土和七任检测员成分相同。” 话音刚落,应急灯突然全部爆裂。特雷西在黑暗中摸到正在融化的台阶。林永昌的咆哮从虚空传来:“你们永远走不出这栋楼!”他的安全帽滚落在地,帽檐内衬用血写着七个名字,最后一个赫然是“特雷西·沃森”。 后来,消防斧劈开第13级台阶,腥臭的黑血裹着钢筋“噗”地喷涌而出。艾琳的尸骸呈拥抱姿态嵌在承重柱里,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七个叠在一起的婚戒,那正是七任失踪检测员的遗物。特雷西扯开她工装裤的口袋,1987年拍摄的混凝土检测报告完好如新。 警笛声在夜空中响起,林永昌在顶楼办公室焚烧文件。这个本该在海外度假的永固建筑继承人,此刻正疯狂捶打纹丝不动的钢化玻璃窗。艾琳的水泥手掌穿透地板把他拽倒,七枚婚戒自动套上他手指,每个戒圈内侧都刻着失踪日期。 “该偿还了。”艾琳腐烂的脸颊贴上他耳畔,1987年的水泥浆从通风口涌入。林永昌挣扎着摸到安全帽想砸窗,却发现帽壳内层用血画满了眼睛,那正是七位受害者被浇筑前的最后表情。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修复如初的12级台阶。特雷西在承重柱修补层里发现枚时间胶囊。艾琳的绝笔信上布满泪痕:“若你读到这些,说明林永昌的罪恶帝国仍未倒塌。请将混凝土样本和戒指交给...”落款日期是1987年6月15日22:15。 第411章 《子夜裂隙》 这故事开始啊,在一个深夜,地铁末班车司机柸贵望开着车。他坐在驾驶座上,食指都第三次抚过那驾驶台锈蚀的紧急制动阀了。隧道顶上渗下来的水珠,在玻璃上弯弯扭扭,跟蛇一样。他开这地铁好些年了,这条隧道每个弯道的弧度他都熟得不能再熟。可今晚,轨道传来的摩擦声特别刺耳,就跟金属轮碾过骨节“嘎吱嘎吱”的脆响似的。 眼看着电子表跳到了23:59,这车厢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柸贵望从后视镜里一瞧,嘿,那些穿着深蓝工装的乘客全抬头了,他们安全帽在顶灯下泛着青灰色,脖子都以相同的角度向右扭着,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再一看,最后一节车厢连接处裂开了一道漆黑的缝隙,腥臭的冷风“呼呼”地卷着水泥渣灌进了驾驶室。 这时候,广播突然“卡壳”了,变成了低频噪音,紧接着整列车厢的照明灯管“噼里啪啦”全炸了。柸贵望摸黑去拉制动杆,就听见从地底传来金属断裂的声音,那可不是刹车片的摩擦声,倒像是钢筋被生生扯断的哀鸣。 等应急灯一亮,柸贵望一瞧,车厢里一个人都没了。就安全锤玻璃上留着四十三个掌印,每个指缝里都嵌着暗红色的水泥渣。他穿着登山靴,感觉脚下黏糊糊的,用手电筒一照,好家伙,车厢地面积着三公分厚的半凝固混凝土。 再看隧道墙壁,浮现出人形的凸起,就像是被活埋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柸贵望拿扳手刮开硬化层,剥落的石灰里露出半张1998年的工牌,上面写着“永固建筑,林永昌”。他刚想拍照取证,那镜头自动就对焦到墙面深处,这一看可不得了,里面嵌着一具完整的骸骨,颅骨后脑的裂痕跟工牌边缘正好吻合。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突然收到1998年的施工日志照片,发件人显示是“林永昌”。最后一条记录写着:“处理醉酒坠井工人,封入B区承重墙。”隧道深处还传来铁器拖地的声音,跟柸贵望腕表秒针的跳动声越来越同步,听得他后背直冒冷汗。 柸贵望来到市档案馆地下室,这里头一股子霉味。他翻出泛黄的工程图纸,1998年隧道施工图上,“B区加固”的标注被涂改成蛇形符号。用紫外线灯一扫,隐形墨水显露出惊悚的真相——原来林永昌为了通过验收,把质疑混凝土标号的质检员封进了墙体。 突然,监控启动了,黑白画面里出现四十三个穿工装的男人,他们机械地搅拌着掺血的混凝土。最前排的人突然转头,腐烂的脸颊上“簌簌”地掉落水泥渣,还张嘴说道:“该轮到你当材料了...”柸贵望抄起消防斧就把屏幕给砸了,可飞溅的玻璃碴却组成了林永昌的脸。 手机又自动播放施工录音,那混着混凝土浇筑声的惨叫刺得人耳膜生疼:“他在每个工地都藏了祭品...”档案柜玻璃映出三个水泥人形,他们开裂的眼眶里嵌着生锈的钢筋,还指着天花板正在融化的通风管道。 到了次日午夜,柸贵望带着电钻回到B区隧道。承重墙表面的“优质工程”铜牌下,四十三双手印正在往外渗血。当钻头打穿墙体的瞬间,腥臭的黑血“噗”地一下喷涌而出,呈拥抱姿态的尸骸随着钢筋“哗啦哗啦”地倾泻而下。 巧了,这时候林永昌的奔驰车冲进了隧道,这男人本该在颁奖礼上的,可他眼球暴突,跟溺毙的鱼似的。尸骸手中的工牌突然立起来,像指南针一样指向他西装内袋,原来那里藏着1998年签署的“自愿殉职协议”。 电子表跳到00:00时,时空裂缝再次撕裂车厢。四十三双水泥手抓住林永昌的四肢,“嗖”地一下把他拖进了沸腾的混凝土浆。柸贵望的工牌突然发烫,1998年的质检章化作血痂烙在了他掌心。 第二天早上,新闻播报说隧道维修挖出四十三具尸骸,柸贵望提交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成了关键证据。那些自动修复的破损画面里,每个受害者消失的位置都对应着隧道结构图上的承重节点。 后来啊,末班车驾驶台上多了枚生锈的哨子。柸贵望一吹,隧道墙壁浮现出透明人影。他们向柸贵望敬礼告别,安全帽上的反光贴组成血色倒计时。等最后一位乘客走出裂缝,哨子在他掌心化成了掺着骨灰的水泥渣。 地铁公司给柸贵望颁发“安全驾驶二十年”奖章的时候,颁奖墙突然渗出黑血。所有荣誉证书的烫金字迹融化重组,在林永昌的证件照位置拼出四十三枚带血指印。这一切啊,就像是一场审判,那些被冤死的人终于讨回了公道。故事到这儿,也就结束喽。 第412章 《蚀日红历》 话说在工地板房里,有个叫府服共的人。有一回,他第三次撕下3月15日的日历纸,就发现这日历纸背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这日历啊,是2002年生产的“永固建筑”宣传台历,本来昨天就该换了,可今早起来一看,它又好好地挂在锈钉上。而且啊,被血圈包围的日期,从“3月15日”一下子扩散到“6月17日”。 这时候,工友大刘嚼着槟榔凑过来,说:“老府又犯迷糊了?这破日历早该扔……”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不吭声了。为啥呢?原来他俩同时看见台历上的血渍正逆着重力往上爬,在6月17日的数字周围形成了一个闭合的环状。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水泥搅拌车的轰鸣,府服共后颈突然刺痛,他那块与生俱来的月牙形胎记啊,正在发烫呢,跟被火烤似的。 到了子夜巡查的时候,府服共拿着强光手电在B区承重墙那儿晃。三天前浇筑的混凝土表面,竟然浮现出掌印,指甲缝里嵌着的水泥渣还簌簌地往下掉。他拿起检测锤去敲墙面,嘿,裂缝里突然伸出半截工牌。这工牌是1998年生产的,塑封层下面,“林永昌”三个字正渗着血呢,红得瘆人。 这时候,保安老周跟个幽灵似的冒出来,他缺了无名指的右手微微颤抖着说:“那是林总二十年前用的名牌。98年灌地基时……”可他话还没说完,墙体内部传来一阵抓挠声,这声音的频率跟府服共怀里台历的震动一模一样。老周吓得转身就跑,府服共顺手就拍了他的背影。等打开手机相册一看,哎呀妈呀,本该是保安的位置,叠着三个透明人影,他们的脚踝被钢筋缠着,身后墙体裂缝中还伸出数十只溃烂的手,那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府服共跑到市档案馆的地下室,在那股霉味里翻出泛黄的工程记录。1998年6月17日的页码被水泥封死了,他用紫外线灯一照,隐形文字显露出一个骇人真相:“处理三名醉酒质检员,封入承重柱,代号‘忌日’。” 就在这时候,台历突然自动翻页,血圈在6月17日那儿烧出了焦痕。府服共一抬头,所有档案柜的玻璃上都映出三个水泥人形,他们开裂的嘴唇动了动,说:“每个忌日都是祭日。”接着,手机相册自动跳到林永昌办公室的照片,那个号称用环保材料的企业家,此刻正在背景的台历上涂抹血迹,那画面,简直就像恐怖片一样。 府服共带着电钻来到承重柱前,这时候台历上的血圈已经扩散到整本年历了。他把钻头打穿混凝土的瞬间,一股腥臭的黑血“噗”地喷了出来,三具呈拥抱姿态的尸骸跟着钢筋倾泻而下。在腐化的工装裤里,还藏着1998年的混凝土检测报告。 就在这时候,林永昌的奔驰车冲进工地。尸骸手中的台历突然立起来,纸页疯狂翻动到2025年6月17日。这个本该在海外度假的商人,被尸骸的钢筋手掌按向承重柱缺口,新鲜的混凝土浆在他的惨叫声中灌入七窍,那叫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简直就是报应啊! 第二天,报纸头条刊登了《永固集团黑幕曝光》,府服共提交的台历成了关键证据。那些自动显影的血圈日期,正好对应着林永昌二十年来在每个工地“处理”知情者的时间节点。 再看板房里,崭新的台历不再渗血,府服共颈后的胎记也悄悄消失了。他把旧台历扔进碎纸机的时候,1998年的阳光突然穿透2025年的晨雾,三个透明人影在承重柱上向他挥手,钢筋缝隙间的水泥渣闪烁着氧化铁特有的暗红色光泽,就好像在说,这事儿啊,终于结束啦! 第413章 《银幕囚徒》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一部老电影胶片有关,里头的故事那叫一个邪乎。 有个老电影修复师叫破清末。这天,他正拿着镊子修复胶片呢,这都第三回夹胶片上的霉斑了,就听见那16毫米的放映机“嘎吱嘎吱”直叫唤,跟齿轮卡死了似的。破清末干这行年头可不短了,每帧画面该有啥噪点,他心里门儿清。可这会儿,在《城南旧事》的胶片里,本来空荡荡的观众席上,竟坐着二十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还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手臂一上一下地朝着镜头招手,那场面,别提多瘆人了。 这时候,管理员老周走过来了,他缺了根无名指的右手抖个不停,递给破清末一个泛黄的档案袋,说:“破老师,这批胶片是从文化馆地下库房抢救出来的。1987年红星电影院火灾……”话还没说完,俩人就听见放映机自动倒带的声音,跟破清末腕表秒针跳动的节奏一模一样。老周吓得撒腿就跑,破清末倒是镇定,赶紧把胶片上这异常的画面拍了下来。等把照片放到显影液里,好家伙,里头浮现出焦黑的座椅骨架,那些招手的人影脚踝上缠着铁链,手腕上还系着碳化的电影票,上面清楚地写着1987年6月15日,23:00场次。 破清末心里犯起了嘀咕,就跑到市档案馆去查资料。那档案馆里一股子霉味,他翻啊翻,终于翻出了红星影院事故报告。1987年6月15日那页纸上,还留着胶卷灼烧的焦痕。他用紫外线灯一照,隐形字迹露出来了,上面写着“处理二十三名抗议票务造假的观众,反锁于3号厅纵火”,落款人是林永昌,签名旁边还沾着融化的赛璐珞碎屑。 就在破清末看得入神的时候,放映机突然自己启动了,里头传来混着火焰爆裂声的惨叫:“林经理要灭口!救……”他一抬头,就瞧见所有档案柜的玻璃上都映出二十三个透明人影,那些碳化的手指正从燃烧的银幕里伸出来,那场面,能把人吓个半死。 到了第五次修复作业的时候,破清末在胶片齿孔里嵌入了显微摄像机。晚上23:00整,放映间里突然弥漫起一股焦糊味,那些招手的人影一下子都转向了镜头。摄像机镜头蒙上了一层水雾,1987年的监控画面把实时影像给盖住了,只见林永昌正往地上倒汽油,二十三名观众的手机屏同时亮起了sos红光。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你现在相信了?”破清末一转身,撞上了2015年的售票员小梅,这小梅浑身焦黑,就跟个怨灵似的,她把碳化的电影票按进破清末掌心,说:“他每十年就要焚毁一批证据,你工作台上的显影液和七任修复师用的成分一样。” 话音刚落,应急灯“噼里啪啦”全爆了,破清末在黑暗中摸到正在融化的胶片。就听见林永昌的咆哮从虚空传来:“你们永远走不出这卷胶片!”紧接着,他的金丝眼镜滚落在地,镜片内侧用血写着七个名字,最后一个竟然是“破清末”,这可把破清末吓得够呛。 不过破清末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用激光修复仪灼穿了异常帧格。这一弄可不得了,腥臭的黑烟裹着骨灰“呼呼”地喷了出来。二十三具相拥的尸骸呈观影姿态嵌在胶卷盒里,每具尸骸的右手无名指都套着叠放的婚戒,后来才知道,这是七任失踪修复师的遗物。破清末扯开尸骸的工装口袋,发现1987年拍摄的票务记录完好如新。 这时候,消防车的鸣笛声响彻夜空,原来林永昌正在私人影院焚烧账本呢。他本来是个文化名人,这会儿本该在海外度假,可却在这儿疯狂捶打纹丝不动的防火卷帘。焦尸们的手掌穿透银幕,一下子就把他拽倒了,七枚婚戒自动套上他的手指,每个戒圈内侧都刻着失踪日期。 小梅碳化的脸颊贴上林永昌耳畔,说:“该谢幕了。”说完,1987年的火浪从通风口涌了进来。林永昌挣扎着摸到金丝眼镜想砸窗,却发现镜片内侧用血画满了眼睛,那正是二十三位观众被焚烧前的最后表情。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修复如初的胶片,破清末在片盒夹层发现了一本放映日志,上面有小梅的绝笔信,信上布满了泪痕:“若你读到这些,说明林永昌仍在篡改历史。请将放映记录和戒指交给……”落款日期是1987年6月15日23:15。 第414章 《门隙孽影》 话说在2025年,有个古建修复师叫孙明希。当时呢,有一栋1937年建造的英式公寓正在翻修,她就参与到了这个工程里。 第415章 《刹车印的审判》 话说有个交通事故调查员,叫安静。有一回,她拿着卷尺第三次去测量刹车痕,当刻度到了17.8米的时候,那卷尺抖得厉害。她心里一惊,清楚记得三天前在环城西路记录的胎痕长度才12.6米呢。再看看那沥青路面,就好像被巨兽啃过一样,两道崭新的刹车印居然和七年前的旧痕完全重合了,而且缝隙里还嵌着暗红色的玻璃碴。一检验,这玻璃碴和2018年那场车祸的挡风玻璃碎片成分一模一样。 就在安静纳闷的时候,对讲机突然“滋滋”地响,全是刺耳的电流声,还混着一种似曾相识的金属摩擦音。接着传来声音:“安警官,监控显示……滋滋……货车又出现了……”安静一抬头,好家伙,2025年的月光和2018年的路灯同时亮了起来,那辆本该报废的红色重卡居然从时空裂缝里冒了出来。更吓人的是,驾驶室里坐着的居然是脖颈180度扭曲的她自己。 安静心里犯嘀咕,就跑到事故科档案室去查资料。那档案室里一股子霉味,她翻出了泛黄的现场照片。照片显示,2018年6月15日22:17分,货车司机马某出了车祸,尸检报告写着“颈椎粉碎性骨折,双手紧握方向盘”。法医还标注了个疑点,死者指甲缝里的刹车油和油箱残留型号对不上。 安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就拿出紫外线灯去照照片。嘿,神奇的事儿发生了,轮胎内侧居然显出了隐藏的刹车油管切口。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车载记录仪片段,画面里有个穿深蓝工装的男人正在剪断油管。那男人安全帽上的反光条拼出了“永固物流”几个字,右耳垂还有个月牙形胎记,在镜头下一闪而过。 安静为了弄清楚真相,进行了第五次现场重建。她在护栏裂缝里嵌入了微型摄像机。到了22:17分,整条路的电子眼同时出故障了,两道刹车印开始渗出浑浊的机油。摄像机镜头也蒙上了血雾,2018年的监控画面直接覆盖了实时影像。只见马某在拼命踩刹车,可副驾驶上的林永昌却把方向盘向右打死。 就在安静看得入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欢迎加入循环。”安静一转身,差点撞上2025年的马某。这马某浑身骨折,就像个怨灵一样,把生锈的扳手塞进她掌心,说:“他每七年就要制造一场完美车祸,你勘查箱里的刹车片碎屑和四任调查员成分相同。” 安静决定一探究竟,用液压钳剪开了货车底盘。这一剪可不得了,一股腥臭的黑油裹着牙齿喷了出来。再一看,马某的尸骸呈驾驶姿态嵌在发动机舱里,左手还紧攥着四枚碎裂的警徽,那正是四任失踪调查员的遗物。安静扯开他工装口袋,2018年拍摄的维修记录突然自动显影了,上面写着:「23:00紧急修补刹车系统,使用非标油管。林总指示:处理完目击者后制造意外。」落款处的油渍指纹和林永昌办公室的咖啡杯完全吻合。 警笛声响彻夜空的时候,林永昌正在别墅车库里焚烧合同。他发现车门怎么都打不开,急得疯狂捶打。这时候,马某骨折的手掌穿透方向盘把他锁死了,四枚警徽碎片自动嵌入他的瞳孔。 马某变形的下颌贴在他耳畔,阴森森地说:“该换你体验了。”接着,2018年的刹车油从空调出风口涌了进来。林永昌挣扎着摸到安全锤想破窗,却发现锤柄上刻满了带血的日期,正是四名调查员消失的时间节点。 第416章 《脊蚀》 在咱这地界儿,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事儿。今儿个就给你们讲一个叫《脊蚀》的灵异故事。 故事开始是在仁济医院,有个叫媮追凌的医生。她连着三次在镜子里瞧见一团黑影,开始还以为是熬夜熬出的幻觉。有一回,她在那老式浴室里,浴室的墙砖灰白灰白的,她光着后背,那冷汗直往外冒。更邪乎的是,她脊椎第三节的地方,鼓起个核桃大小的肉瘤,肉瘤半透明的表皮下,还有沥青状的东西在游动。 媮追凌心里一紧,突然想起:“上周接诊的那个舞蹈演员,好像也有类似的症状。”她顾不上别的,抓起白大褂就从职工宿舍冲了出去。凌晨三点,仁济医院的长廊里,就回荡着她急促的脚步声。她跑到解剖室,打开冷柜第三层,这里放着三天前因为脊椎扭曲自杀的少女尸体。这尸体正起了诡异的变化,原本螺旋状折断的骨骼,这会儿跟活物似的,慢慢起伏着。 就在这时,冰柜缝隙里溢出一股黑雾,“嗖”地一下缠上了她的脚踝,紧接着,她耳边“轰”地炸开一声凄厉的尖啸:“你们都要死!”媮追凌吓得一哆嗦,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媮追凌开始四处找线索。她跑到市立档案馆,在那泛黄的《江淮异闻录》里找到了关键信息。上面记载着,民国廿三年的时候,有个戏班武生叫张连奎,他在熔炼水银的时候突然就发了疯,自己把脊骨给弄断死了。他尸首分离的时候,脊腔里窜出个一丈多长的黑影,模样跟人似的。档案照片里,戏班集体暴毙的十八具尸体,全都是脊柱反折的姿态,看着那叫一个渗人。 当天夜里,急诊室送来了个新病患,是建筑工头王振海。他疼得在担架上直打滚儿,x光片显示,他胸椎内侧附着着蜈蚣状的阴影。护士哆哆嗦嗦地指着监控屏幕说:“这是第七例了。”就在病房灯光熄灭的瞬间,王振海背后的影子“呼”地一下立了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他自己的咽喉。这一幕,把旁边的人都吓得够呛。 媮追凌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她跑到太平间地下二层,用手术刀划开了最新尸体的脊柱。只见黑红色的肉芽疯狂地长,在解剖灯下还蒸发成带着硫磺味的雾气。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惊人地发现,所有死者都参与过城南戏楼改建工程,而那儿正是张连奎当年表演的地方。 文物局的老研究员找到了个线索,他推了推眼镜说:“他们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这个。”说着打开了檀木盒,这一打开,解剖室的温度“唰”地就降下来了。盒里残缺的戏服水袖里裹着半截焦黑的脊骨,脊骨表面布满用朱砂刻写的“锁魂符”。符咒断裂的地方,还隐约能看见细如发丝的黑色触须在那儿蠕动。 慢慢地,媮追凌自己也出事儿了。她脊椎上出现了第四个肉瘤,在深夜值班室里,她瞧见自己的影子从地面缓缓剥离,那脖子扭得都不符合人体结构了,漆黑的手指还穿透镜面,按住了她真实的肩膀。 影妖那声音,就像生锈的铁片刮擦玻璃,难听极了:“张连奎被班主活灌水银封在戏台柱里,那些拆戏楼的人,每个都分食了他的怨气。现在轮到你了,医生。”镜中黑影突然裂开个锯齿状的口腔,看着就要扑上来。 就在媮追凌濒死的时刻,她突然想起档案夹层的泛黄戏票。那是1934年3月17日《目连救母》的戏票,观众名单里有个被红笔圈住的名字,正是她曾祖母。她又翻出家族相册,相册里穿着戏装的女子,和张连奎戏服内侧绣的“赠阿蘅”三字笔迹一模一样。 媮追凌咳着黑血,一把抓住镜中黑影说:“你恨的根本不是那些工人,你恨的是当年看着你被虐杀,却袖手旁观的爱人。”说完,她一咬牙,解剖刀精准地刺入自己后颈,混合着祖传戏班胭脂的鲜血“噗”地喷溅在焦黑脊骨上。 晨光穿透停尸房气窗的时候,十八缕黑烟从不同尸体中飘了出来,在空中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媮追凌看着黑影拾起那截脊骨,戏台幻影中浮现出民国男女相拥的身影。当最后一丝黑雾消散在阳光里,她背后腐坏的皮肤开始奇迹般地愈合了。 三个月后,城南新建的戏曲博物馆地下,施工队发现了一口密封的青铜瓮。灯光下,瓮内两具相拥的白骨脊柱完美融合,就像共生了百年的连理枝。这事儿也就这么结束了,可谁知道这世间,还有多少这样的灵异事儿呢。 第417章 《噬惧楼》 话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叫槐树巷17号,那是一栋四层的老砖楼。青灰色的墙面上爬满了枯死的爬山虎,就跟老妇干瘪的手筋似的,看着就瘆得慌。 有个叫童柔荑的女人,这天正把最后一块“吉屋出租”的告示贴进玻璃橱窗。刚贴完,那红木门廊就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她一转身,就望着这栋阴森的楼。旁边的房产中介看着这楼,欲言又止,还偷偷瞥了眼三楼的某扇窗,那玻璃内侧凝结着诡异的螺旋状水雾。中介就劝她:“童小姐,这栋楼……您真不考虑重新装修?”童柔荑摸了摸门框上斑驳的雕花,指甲缝里都渗出暗红碎屑了,她还说:“老房子有老房子的好。”这中介哪知道,那些碎屑正沿着木纹渗入门板,更没瞧见二楼窗边闪过一个人影,那人影的脖颈呈直角弯折,正用后脑勺贴窗窥视呢,想想都吓人! 没过多久,租客小夏搬进了301室。当晚,她就听见天花板上传来弹珠滚动声。她举着手电筒一查看,一滴腥臭黏液“啪嗒”一下落在眉心。那光柱扫过去,布满霉斑的天花板上赫然浮现出数十张孩童面孔,每张脸都大张着嘴,眼眶里还蠕动着蛆虫状黑雾。可把小夏吓得够呛!第二天,童柔荑端着红糖姜茶来了,她那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脚踝,泛着尸斑般的青紫。她跟小夏说:“这是冷凝水,这栋楼建成时用的南洋木料,受潮就会渗出树胶。”小夏哪敢说,那些树胶在姜茶热气蒸腾下,正顺着杯壁聚成“快逃”的字样呢。 402室住着个独居作家。连续三天,他都听见阁楼传来剁肉声。他壮着胆子循声攀上木梯,发现阁楼地板上堆满蚕茧状灰白色皮囊,每个皮囊的脊椎位置都裂开拳头大的洞。他颤抖着伸手去触碰最近的皮囊,这时候,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墙皮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朱砂写就的“饲”字还在符纸上渗血呢。作家吓得夺门而出,正好撞见童柔荑。月光下,这房东的瞳孔竖立如猫,旗袍盘扣不知啥时候变成七颗人齿。她笑着递来账簿,说:“您该按时交房租了。”作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名字正在纸页上溃烂发黑。 保洁员在107室床底扫出半截风干的婴儿手臂,那截断肢掌心还攥着泛黄租约,乙方签名处赫然是童柔荑的名字,立约日期却是民国三十七年。更诡异的是,每当有人想丢弃断肢,它就会出现在其他租客枕边。童柔荑还说这是前租户留下的玩具,把断肢浸泡在玻璃罐里。可深夜值班的保安却看见,浸泡后的断肢爬出容器,沿着排水管钻进202室新婚夫妇的卧室,这可太邪乎了! 小夏在储藏室发现了民国旧报,头条新闻记载着1948年槐树巷纵火案。照片里焦黑的梁柱上绑着具女性骸骨,脊椎被七枚桃木钉贯穿。报道说这女子因连续克死三任丈夫,被族人执行“饲灵刑”,就是活钉于房梁任其哀嚎七日,以血肉滋养凶宅镇压恶灵。小夏正看着呢,那泛黄的照片突然渗出鲜血,她惊恐地发现,骸骨右手缺失的小指,跟童柔荑端茶时翘起的尾指完全重合。 有一天夜里,整栋楼的租客同时陷入梦魇。作家看见自己皮肤下钻出蛆虫,新婚夫妇发现对方变成腐尸,小夏则被无数断肢拖向墙壁。当尖叫声达到顶峰时,童柔荑赤足踏过走廊,每扇门缝都钻出黑雾汇入她脊椎处的桃木钉孔。她摸着钉孔里新生的皮肉,身后浮现出当年施刑的族人虚影,说:“八十三年了,当年你们饲我的怨,如今该连本带利归还了。” 就在小夏濒死时刻,她突然抓起储藏室的民国报纸,把烛泪滴在受害者名单某个名字上,那正是她曾祖父的兄弟。当童柔荑的利爪刺入她咽喉时,沾血的报纸突然自燃,火光照出墙壁里封存的七具施刑者干尸。小夏咳着血沫抓住房东脚踝,说:“原来你等的不是恐惧……而是血亲后裔的悔恨。” 接着,桃木钉在火光中崩裂,童柔荑的旗袍化作飞灰,露出爬满符咒的森森白骨。那些被吸食的恐惧从钉孔喷涌而出,裹挟着八十年的怨气反噬向墙壁里的干尸。这一场诡异又恐怖的故事,也就这么结束了。 第418章 《双生鬼人格》 故事开始,有个叫木友迷的姑娘。这姑娘啊,第三次在老式梳妆台的铜镜里看到那抹青衣时,心里就犯嘀咕了,觉着这肯定不是幻觉。你瞧那铜镜里的她,右眼瞳孔正诡异地泛着青灰色,脖颈上还浮现出细如发丝的黑色纹路,就好像有另一双手在皮肤下面编织蛛网似的。 木友迷心里害怕呀,就跑去中医馆。老先生拿银针挑破她指尖的黑血,浑浊的眼珠盯着血珠在宣纸上晕开,嘿,竟晕出个戏装人形。老先生就问啦:“木小姐,您祖上是不是接触过戏班啊?这可不是寻常癔症。” 到了深夜,木友迷正睡着呢,被一阵窸窣声给惊醒了。她一瞅那梳妆台,镜面蒙着层青雾,镜里有个“自己”正对着她粲然一笑。可这哪是她自己啊,那是张完全陌生的女子面容,眼角还点缀着戏妆胭脂。木友迷想尖叫,可喉咙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眼睁睁看着镜中人抬起右手,自己真实的右手竟也同步悬在半空,吓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事儿还没完呢。木友迷去市立档案馆查资料,在《梨园异闻录》里发现了民国的一桩奇案。原来有个名伶叫云青衣,因为跟班主私通被沉塘了。尸体捞起来的时候,戏服完整如新,就唯独右手小指没了。更邪门的是,从那以后,每逢月圆,戏台铜镜里就会映出个青衣女子独舞,谁要是看了,三天内准暴毙。 木友迷回到家,翻出家族相册,看到曾祖母年轻时的戏装照,顿时浑身发冷。照片里女子翘起的兰花指,和她昨夜失控摆出的姿势一模一样。再看那泛黄照片的背面,潦草地写着“赠云娘”,墨迹边缘还凝结着暗红血痂。 有一天,木友迷包饺子,在饺子馅里发现了半截腐烂手指。这时候,镜中人格突然开口了:“这是第三个。”木友迷惊恐地想起三天前失踪的邻居,那邻居可是个总在阳台吊嗓子的京剧票友。再看那镜面,浮现出一个潮湿的戏台地窖,里面有七具尸体,都跪着围成个圆圈,每具尸体的右手小指都被齐根切断。 镜中人抚摸着自己脖颈的勒痕,木友迷脖子上立刻就浮现出紫红瘀痕。镜中人说:“当年他们把我按进水缸时,可没料到我会借着血脉寄生在施暴者后裔身上。” 后来,中药铺后院挖出个檀木盒,里面的东西证实了可怕的猜测。盒里有张残缺的婚书,曾祖父的名字和“云青衣”并排着,日期正好是她被沉塘的前夜。更骇人的是,盒底有截风干手指,断面处缠绕着和木友迷颈纹相同的黑丝。 镜中人格突然发火了,冲着木友迷喊:“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你?你曾祖父骗我私奔,族人发现时,他亲手绑上我的坠塘石!”说着,木友迷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剪刀,剪刀尖端都抵住咽喉了。这时候,她瞥见镜中人眼角滑落的血泪。 就在木友迷濒死的时刻,她突然想起《梨园异闻录》里的记载:云青衣被捞起时,左手攥着半块龙凤玉佩。她挣扎着扯断颈间祖传玉坠,使劲摔向镜面,这玉坠正是婚书上描绘的另半块信物。 只听镜中传来瓷器碎裂般的哀鸣,无数黑丝从木友迷毛孔中抽离。月光穿透雾气的刹那,她看见青衣女子和曾祖父的虚影相拥而泣,七道黑影从地底钻出来,拖着当年施暴者的后代沉入戏台下的泥潭。 晨光熹微的时候,中药铺的老先生发现了昏迷的木友迷。她右手小指缠着褪色的水袖布条,身旁檀木盒里的断指已经化作齑粉。三个月后,城南拆迁,在老戏台地基下挖出八具相拥的尸骨。其中七具缺少右手的骷髅,齐齐朝着中央那具戏装白骨做叩拜状。 第419章 《狐邻》 娄敏敏推开合租房门的瞬间,浓烈的檀香味呛得她后退半步。客厅里斜倚着个穿绛红真丝睡袍的女人,雪白脚踝上的银铃随翻书动作轻响,茶几摆着盘鲜红欲滴的樱桃——三月根本不是樱桃成熟的季节。 "我是胡三娘。"女人慵懒抬眼,细长眼尾缀着颗朱砂痣,"你房间在走廊尽头。"她涂着蔻丹的指尖拂过书页,娄敏敏瞥见泛黄纸页上的工笔白狐图,九条尾巴像燃烧的火焰。 当夜,娄敏敏被厨房剁肉声吵醒。月光透过门缝在地面投下细长影子,胡三娘背对着她正在案板前忙碌。砧板上的肉块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随着菜刀起落渗出墨汁般的液体。娄敏敏刚要开口,忽然看见对方腰间垂落的裙摆下,有条毛茸茸的东西一闪而过。 次日在公司茶水间,娄敏敏听同事说起城中怪事:"东郊老宅拆迁时挖出七具焦尸,法医说都是活活烧死的..."她突然想起昨夜胡三娘脚边炭盆里未燃尽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 合租第三周,娄敏敏发现更多蹊跷。胡三娘从不吃外卖,却在冰箱冷冻层存着整只生鸡;卫生间镜面永远蒙着层薄雾,有次她擦拭时竟映出尖耳竖瞳的轮廓;最诡异的是阳台那盆永不凋谢的山茶,每片花瓣都带着血丝般的纹路。 这晚暴雨倾盆,娄敏敏提前下班撞见惊人场景。胡三娘湿漉漉地站在玄关,旗袍下摆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血水,脚边蜷缩着只被撕开喉咙的野猫。见她回来,女人笑着递过个油纸包:"刚买的卤味,尝尝?"纸包缝隙渗出几根灰白猫毛。 娄敏敏开始暗中调查。她在旧货市场找到本1953年的《江淮异闻录》,其中记载着胡家灭门惨案:"猎户胡守业携六子进山屠狐,翌日全家暴毙,尸身焦黑如炭,唯幼女胡三娘不知所踪..."配图是张泛黄全家福,抱着襁褓的少妇眼角有颗朱砂痣。 合租房突然停电的深夜,娄敏敏举着蜡烛翻出祖父的笔记本。泛黄纸页记载着:"1953年春,协助胡家处理狐尸,得银铃一对..."她颤抖着摸向床头柜——前日打扫时捡到的银铃,内侧刻着"胡三娘"三字。 衣柜突然传来抓挠声,娄敏敏转身看见镜中倒影:胡三娘的五官正缓缓兽化,尖牙刺破红唇,九条狐尾在身后如毒蛇般舞动。 "你祖父没说过吗?"胡三娘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金石相击的颤音,"那年他们剥了我娘亲的皮,把我姐姐们剁碎喂狗。"她指尖燃起幽蓝狐火,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那些被娄敏敏当作装饰的经文,此刻正渗出黑色血珠。 娄敏敏退到窗边,发现整栋楼被青色火焰包围。每个窗口都映出人影,302室的程序员正在生吞键盘按键,401室的情侣互相撕咬脖颈——所有租客都是当年参与屠狐的家族后裔。 "还剩最后三个。"胡三娘抚摸着娄敏敏惨白的脸,狐尾卷起个陶瓮,"你猜这里面装的是你曾祖父的魂魄,还是你父亲的眼珠?" 生死关头,娄敏敏抓起祖父的笔记本砸向陶瓮。泛黄纸页沾到狐火的瞬间,浮现出隐藏的忏悔书:"...当年为自保助纣为虐,今以残躯封存狐族信物..."破碎的陶瓮里滚出半枚玉珏,与她颈间祖传的吊坠严丝合缝。 整栋楼剧烈震颤,青色狐火中浮现出当年惨剧:七只白狐被铁钩贯穿琵琶骨,幼狐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剥皮抽筋。当猎户举起砍刀时,最小的白狐突然自燃,火焰顺着血脉诅咒蔓延至所有施暴者。 胡三娘发出凄厉哀嚎,皮毛在月光下片片剥落。娄敏敏握着完整的狐族玉珏,看见对方身后浮现出母亲虚影——正是全家福中怀抱婴儿的少妇。 晨光穿透云层时,娄敏敏站在东郊废墟前。焦土中矗立着九尊狐形石雕,中央石碑刻着"百冤冢"。她将玉珏放入碑槽,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七具焦尸与八具狐骨相拥而眠,最年幼的狐骨嘴里叼着片褪色襁褓。 三个月后,城中流传起新传说:有女子总在雨夜出现,专门猎杀虐杀动物之人。目击者称她脚踝银铃轻响,身后跟着九团飘忽的青色狐火。 --- 第420章 《饥渊客》 话说在这世上,有些事儿邪门得很。今儿个我就给你们讲个原创的灵异故事,这故事里没那些花里胡哨的科技玩意儿,也没用啥禁忌手法,把老祖宗传下来的饿鬼道传说跟咱现代生活搅和到一块儿,讲的是怨灵复仇的事儿。 裴觅这人呐,那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吃货。有一回,他第七次掀开外卖盒,那塑料餐盒的边缘都被他咬得全是齿痕。酸辣粉的汤汁混着他的汗滴到了键盘上,他那圆得像鼓一样的肚皮,直接把衬衫的两颗纽扣给崩飞了。他喉咙一动,发出的声音就跟在吞咽腐肉似的,黏黏腻腻的。 这时候,同事老赵捏着鼻子退到了茶水间门口,开玩笑说:“裴哥,你这周都胖二十斤了吧?”可谁都没注意到,裴觅脚下的影子正怪异地扭曲着,脖子那儿还伸出了像蛛丝一样细的黑色触须,悄悄地缠上了垃圾桶里的残渣。 到了深夜,裴觅回到出租屋,直接蜷缩在冰箱前,生啃起冻肉来。月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那变了形的身子上,他脊椎两侧鼓出了蜂窝状的肉瘤,每个孔洞都在分泌着消化液。当他撕开第五包速冻水饺的时候,镜子里他的倒影突然咧开嘴,那裂口横贯整张脸,还说话了:“再吃三口,你就能看见我了。” 市郊的农贸市场,一到凌晨就弥漫着一股怪味儿。鱼贩子老吴发现冰柜里的鲳鱼接二连三地失踪,看监控录像,半夜时分,冰柜盖板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开,鱼尸飘在空中就被撕成了碎末。更邪门的是,隔天总会有个穿连帽衫的胖子来买十斤猪板油。 裴觅的房东来收租,可撞破了大秘密。307室的地板上积了三指厚的油垢,墙缝里全是腐烂的菜叶。房东本以为会看到肥胖的租客,没想到他正趴在天花板上,四肢反关节扭曲着,腹腔裂开像个深渊巨口,正把整床棉被绞成絮状物往嘴里塞。老太婆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看见对方后颈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就像无数蚂蚁在皮肤下游走。 民俗学会有本《饿鬼道考据》,里面记载了关键线索:“唐会昌年间,有僧人以肉身饲饿鬼,其脊生八十一孔,每孔吐业火……”泛黄书页间的插图上,饿鬼咽喉细如针孔,肚腹却大如瓮缸。裴觅颤抖着撕下这页纸就塞进嘴里,纸浆混着墨汁滑过食道的时候,他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记忆碎片。 原来啊,在那逼仄的矿道里,七个男人把他推向渗水的岩壁。为首的矿主笑着说:“裴工头知道的太多了。”然后就封死了出口。三十八天后,救援队挖通洞穴,里面只剩他啃食完自己十指的森森白骨。 整个城中村都陷入了饥饿恐慌。早点铺的油锅凌晨自己就开了,蒸笼里的包子居然长出了利齿;流浪猫成群地暴毙,每具尸体都只剩空瘪的皮毛。更吓人的是,七具矿工遗骸突然出现在拆迁工地,这些人当年可是参与封矿的施暴者,现在他们腹腔被掏空,内脏摆成了一个“饲”字。 裴觅蜷缩在废弃冷库啃噬冰柱,身后拖着的肠子都异变成了吸盘状的触手。矿主之子带着保镖,拿着猎枪逼近,还喊着:“装神弄鬼……”话还没说完,保镖突然抓起生锈铁钳就塞进自己喉咙,咀嚼声混合着惨叫,响彻夜空。 特警把冷库包围的时候,裴觅正把第八根钢梁咬出锯齿状缺口。子弹穿透他那膨胀得像气囊一样的躯体,打出的孔洞里涌出黑色流沙。矿主之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裴觅的巨口,临死前听到饿鬼的呢喃:“你们让我尝尽永饥之苦……现在轮到你们的后裔供养万世。” 暴雨冲刷着城中村街道,积水里倒映出诡异的画面:每个施暴者家族的窗户里,都有个腹部鼓胀的身影在疯狂进食。而真正的裴觅正躺在拆迁废墟深处,干瘪的躯壳像蝉蜕一样碎裂,一缕黑烟钻进地缝消失不见了。 三个月后,地质队在这儿勘测到一个巨大的溶洞。洞壁上全是齿状咬痕,中央石台上散落着七枚青铜铭牌,刻着当年矿难失踪者的工号。最深处的岩画描绘着饿鬼道的图景,无数大腹细颈的魂灵正把施暴者后代拖入永世饥渊。 这故事到这儿就完啦,这裴觅本是矿难冤魂堕入饿鬼道,逃出来后得不停地吃东西才能维持实体,专挑施暴者血脉下手。每啃食一具施暴者尸体,就会把他们家族后代标记成“供养者”,触发代际饥饿诅咒。那些反关节躯体、蜂窝状消化器官、梵文刻痕,看着可吓人啦。而且啊,想用暴力镇压这事儿,反而会让诅咒扩散得更快,这就叫“业力反噬”。你们说,这世间的因果报应,是不是半点都错不了? 第421章 《皮蜕》 从前,在青浦江畔有个小渔村。村里有个叫图琥珀的人,他经常在江里捕鱼。 有一天晚上,月光洒在青浦江面上,泛着墨绿色的幽光。图琥珀第七次捞起渔网时,手指碰到了一团黏糊糊的藻类。嘿,这团水藻突然“啪”地裂开一道缝,竟然露出半张泡胀的人脸,仔细一看,正是三天前失踪的采珠女阿珍。 阿珍的尸体被抬到了祠堂。老仵作哆哆嗦嗦地掀开草席,嘴里嘟囔着:“这姑娘的皮咋像蜡烛似的化了?”尸体表面浮着一层半透明的胶质,稍微一碰就簌簌地往下掉。江风呼呼地吹进祠堂,带着浓烈的腥气。图琥珀一抬头,突然瞧见供桌上的镇水将军像竟然渗出了泪状的水痕,再一看,神像背后不知啥时候爬满了像蜗牛黏液一样的黑色经络,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图琥珀觉得这事太邪乎,就跑到县志馆去查资料。在那尘封的《水患录》里,他找到了关键线索。泛黄的书页上记载着:“光绪二十三年,渔女沈绫因私通船工被沉塘,尸身旬日不腐,遇水则皮肉蜕若蝉衣。”书页间还夹着一张残破的裹尸布,布面的暗纹和阿珍尸体上的蜕皮纹路一模一样。 当天夜里,守灵的更夫正迷糊着呢,突然听见祠堂里传来“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他吓得一激灵,赶紧跑去叫图琥珀。图琥珀举着油灯“哐当”一声撞开门,就瞧见阿珍的尸体正趴在供桌前啃着贡品,那融化的皮肤下面露出青灰色的肌肉纤维。更夫刚要张嘴尖叫,尸体突然转过头,嘴巴咧得老大,一直裂到了耳边,喉腔里涌出一团江藻,“嗖”地一下就缠住了他的脖子。 为了弄清楚到底咋回事,图琥珀和村里的人在渡口石碑底部挖出了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褪色的婚书,原来沈绫当年是和渔行少东家秘密成婚的,是被族长诬陷成私通才被沉塘的。更吓人的是,盒底还有一截小指骨,那断面缠绕着和蜕皮尸体一样的黑色经络。 这天深夜,图琥珀在江畔正琢磨事儿呢,突然一个浑身滴水的女人从雾里冒了出来。他定睛一看,这女人每走一步,脚踝的皮肤就融化出碗口大的洞。女人开口说:“他们在我脚上绑了磨盘石。沉塘前夜,你的高祖父亲手掰断我右手小指,说这样水鬼就捏不住替身的魂魄。”图琥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后来啊,码头接二连三地浮起尸体。第五具尸体浮起来的时候,整个渔村都乱套了。卖豆腐的老王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抓挠全身,那皮肤就像热蜡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江虱,看着恶心极了。神婆作法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跳进江水,再上岸时,竟然顶着沈绫的面容,一边走一边抖落腥臭的皮屑,把大家吓得四处乱跑。 图琥珀在祖宅地窖发现了惊人的真相。地窖里倒悬着十八具风干的“镇水尸”,每具尸体的脊椎都钉着桃木楔,这些都是当年参与沉塘的族人。这时候,地窖里渗进了江水,干尸们纷纷睁开浑浊的眼球,蜕下的皮肤在半空聚成了沈绫的轮廓,这场景,简直就像进了鬼屋一样。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濒死的图琥珀扯断了颈间祖传的砗磲项链。说也奇怪,当年沈绫被折断的小指骨突然“嗖”地飞向江心,和项链坠子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原来啊,他贴身佩戴了六十年的“鱼牙护身符”,竟是沈绫被夺走的定情信物。 突然,雷暴撕裂了夜幕。刹那间,十八具镇水尸“轰”地一声炸裂。沈绫的蜕皮人形裹挟着江水扑向祠堂,可就在碰到图琥珀手中指骨时,突然僵在了那里。暴雨中,当年的场景浮现出来:沈绫与少东家在船头互换信物,而躲在暗处的族长正恶狠狠地举起捕鲸叉。 晨曦穿透云层的时候,青浦江面漂满了蜕下的人皮。图琥珀跪在船头,看着沈绫的虚影从江底托出两具相拥的白骨。那具女性骸骨右手缺了小指,正好嵌入男性骸骨左手的空缺,就好像他们在死后终于又牵上了手。 三个月后,上游施工队挖出了一座明代婚棺。棺内两具尸骨身披嫁衣,小指骨用红绳缠绕着,棺盖上深深镌刻着“沈绫”与“图景明”的名字。后来一考证,图景明正是青浦图氏家族消失于光绪年间的先祖。这事儿传开后,村里的人都说,沈绫的怨气终于消散,她和少东家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第422章 《噬魂单》 话说有个送外卖的叫公子羽。有一回,他按下电瓶车喇叭,仪表盘上的送达时间就永远停在了23:59。他低头整理保温箱,青绿色工作服袖口露出半截乌紫的手腕,仔细一瞧,腐烂的皮下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森森白骨。到了锦绣苑701室,他叩响门,那声音沙哑得像老旧收音机,说:“您的外卖。”开门的是个孕妇,她接过餐盒的瞬间,瞥见配送单备注栏用朱砂写着“七窍通冥,骨血为引”,汤汁从餐盒缝隙渗出来,在楼道瓷砖上蜿蜒成蛇形血迹,可把她吓得够呛。 这边刑警老陆在勘察第三起离奇命案呢,发现死者书桌上摆着同款麻辣香锅。法医把尸体胃囊剖开,好家伙,涌出来的竟是没消化的纸灰和蛆虫,餐盒底部还黏着张泛黄符纸,上面写着“癸未年七月半亥时”。老陆的助手调出订单记录,说:“死者都是‘饱死鬼’外卖平台的会员,配送员叫公子羽,但系统里查无此人。”再看监控录像,每次案发前半小时,都有辆锈迹斑斑的电瓶车凭空出现在楼道,那车载保温箱的编号,正是三年前一个外卖员出车祸焚毁的那台,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便利店老板娘也遇到怪事了。有个暴雨夜,公子羽走进店里,湿漉漉的刘海滴着腥臭液体。他从保温箱取出个塑封袋说:“麻烦加热。”微波炉一启动,袋里的肉块突然膨胀成婴儿头颅,电子屏显示的生产日期是2003年8月14日。老板娘突然想起新闻,当年三名醉汉因为外卖延迟,把配送员困在燃烧的仓库里拍视频取乐。她颤抖着翻开旧报纸,火灾现场照片里焦黑的手机屏幕上,定格着最后一份未送达的订单。 大学生小林收到奶茶,吸管孔不断涌出黑发。她顺着App定位追到城郊废墟,手电筒照亮墙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公子羽”的名字,笔画间还嵌着碎骨和指甲。突然,保温箱自动弹开,七杯奶茶吸管同时喷射血水,在地面汇成当年施暴者的容貌。这时候公子羽从阴影中显现,焦黑的面皮下钻出蜈蚣状黑气,恶狠狠地说:“你们让我重复体验三百次焚烧之苦,现在该尝尝血肉碳化的滋味了。”小林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片片卷曲,还散发出熟悉的烤肉焦香,吓得她魂都没了。 老陆在档案室发现了尘封案卷,2003年纵火案幸存者说,公子羽被铁链锁住时还护着餐箱,火焰吞噬他前最后一刻还在核对订单。更诡异的是,结案后三名施暴者陆续暴毙,法医在他们食道都检出未消化的外卖。解剖室突然断电,冷藏柜门自动弹开,公子羽的尸身端坐在冷雾中,手里捧着个腐烂的蛋糕盒,说:“今天是我生日,要尝尝特制蜡烛吗?”他划亮火柴的瞬间,老陆看见火焰里重映着当年的虐杀场景,每个施暴者死亡时的惨叫,都和公子羽被焚时的哀嚎频率一样。 孕妇临盆当晚,听见保温箱在客厅自发震动。她掀开箱盖,看到里面有具蜷缩的婴尸,脐带还连接着张泛黄订单,上面写着“祝您母子团圆”。接生医生惊恐地发现,新生儿右手紧攥半截焦骨,产房监控还拍下公子羽正隔着玻璃抚摸婴儿,他指尖穿过保温箱那刻,身体开始像灰烬般剥落。 老陆循着腐烂味找到废弃仓库。月光穿透焦梁,照见公子羽正把最后一份外卖放进神龛。餐盒里盛着三颗结晶化的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渗出黑色油脂。公子羽转身露出森森白骨,工作服化作纸灰飘散。晨曦初现时,地面积灰显现出密密麻麻的送餐轨迹,每道弧线都精准连接着施暴者后裔的住址,所有线路最终交汇处,立着块焦木碑,上面写着“癸未冤魂,往生极乐”。 三个月后,外卖平台数据库莫名丢失2003年8月14日所有订单记录。只有深夜接单的骑手偶尔会谈起,暴雨天常看到穿青衫的身影掠过街道,保温箱里飘出纸钱焚烧的气息。这公子羽的仇算是报了,冤魂也算是有了个归宿。 第423章 《献血》 话说在市中心广场,停着一辆刷成粉红色的网红献血车,这献血车在这儿都停了三个月啦。那车头“爱心天使”的Led灯牌,一到深夜就闪啊闪的,跟个充血的眼球似的。 这天晚上,欧诺拉开献血车的窗帘,嘿,就发现玻璃内侧结着密密麻麻的血珠,怪吓人的。护士小唐在旁边把第七袋血塞进冷藏柜,那橡胶管突然就在她手腕上缠出一道红痕。欧诺不经意间瞥见柜门倒影里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俯身嗅闻血袋,可等他一转身,就只看到那摇晃的紫外线灯管,啥人都没有。 到了午夜收工的时候,欧诺在医疗垃圾桶里发现一团黏糊糊的黑发,发丝末端还连着块带牙印的头皮,那血渍在消毒水味里散发着腐鱼一样的腥气。更邪门的是,车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他一抬头,就看见通风口滤网渗出沥青状的液体,这液体滴落时,居然在半空扭成了“救我”的字形。 欧诺心里犯嘀咕啊,就去查市立医院档案室的记录,发现二十年前有个悬案。私立采血站突发火灾,七名护士离奇失踪,唯一的幸存者精神失常后反复念叨“血里有虫子”。泛黄的报纸照片里,焦黑的废墟中矗立着完好的储血柜,柜门把手上还残留着五道抓痕。 有一回,欧诺擦拭献血椅,皮革缝隙突然刺出半截针头,针管里残留的暗红液体在试管里沸腾起来,还显影出模糊的人形轮廓。而且啊,近期所有献血者都出现贫血症状,有个女孩抽血时还尖叫“有东西在吸我的骨髓”。 有个流浪汉蜷缩在献血车台阶旁,跟欧诺说:“您听说过血契吗?有些东西会扮成医生,专门吃那些自愿献祭的人。”他那浑浊的眼球倒映着车顶的十字架,看着就瘆人。 一个暴雨夜,欧诺值班的时候,撞破了吓人的场景。冷藏柜门自己就开了,血袋像活物一样蠕动排列,在车顶拼成了倒悬的十字。小唐僵立在柜前,脖颈皮肤下凸起蚯蚓状的血管,瞳孔扩散成血红色。 这时候,阴影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胸牌上写着“主治医师秦夜”。他指尖划过小唐后颈,“唰”地撕下整张人皮,露出里面青灰色的躯体,那肌肉纹理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更像是风干的蝙蝠翅膀。 欧诺转身就想逃,可车门被凝固的血浆封死了。秦夜抚摸着冷藏柜,笑嘻嘻地说:“这辆车多适合狩猎,自愿躺上采血椅的猎物,连挣扎都带着奉献的快感。” 欧诺在旧货市场淘到一本护士日记,这日记揭开了真相。上面写着:“秦医生说新研发的促凝剂能让血液产量翻倍,但我们渐渐发现,午夜采集的血袋里总漂浮着黑色絮状物。”最后一页还黏着块硬化血痂,指纹跟献血车方向盘上的残留完全吻合。 欧诺又在车底暗格发现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七枚锈蚀的工牌,每枚都刻着“仁爱血液中心”。最底层的合影里,年轻版的秦夜被护士们簇拥着,所有人右手小指都戴着相同的蛇形银戒,这和近日暴毙的献血者遗物一模一样。 秦夜的声音从车顶传来:“她们可不是普通护士。当年这些姑娘帮我收集特殊血型,结果发现我在制作血族永生药剂。”话音刚落,车体突然倾斜,无数血袋爆裂,形成的浪潮中浮现出七具挂着碎肉的骷髅。 整座城市陷入了血色恐慌。广场雕塑渗出黏稠血浆,喷泉池漂浮着肿胀的尸体,每个死者右手小指都套着蛇形戒指。更可怕的是,献血车开始自己移动,车头Led灯牌变成了“贪婪恶魔”的字样。 欧诺在秦夜的诊疗箱里找到关键证据,1953年的行医执照上贴着和秦夜相同的照片,发证单位盖着纳粹铁十字徽章。最后一支密封试管中浸泡着萎缩的人脑,标签注明“雅利安血统提纯样本”。 秦夜的獠牙刺破欧诺的颈动脉,说:“永生需要最纯净的血液,就像你这种未被污染的。”剧痛中,欧诺忽然想起家族相册里烧焦的合影,曾祖父穿着党卫军制服,脚下踩着成堆的输血袋。 朝阳刺破云层的时候,献血车在广场中央自燃起来。欧诺拖着烧伤的左腿爬出火场,手里还紧握着那枚蛇形戒指。烈焰中传出秦夜的哀嚎,七具骷髅拽着他沉入地缝,焦黑地面上浮现出血色德文:“罪孽随血脉永续”。 三个月后,新建的地铁站挖出纳粹时期的地下实验室。培养舱里封存着上千支血样,舱壁刻满受试者编号,最末一行正是欧诺的身份证号。施工队还发现一辆锈蚀的采血车,车内日历永远停在1945年4月30日。 第424章 《墨咒》 在艺术楼顶层那废弃的画室里,有个叫任明明的姑娘在擦课桌缝隙里的血渍。擦着擦着,嘿,她发现木纹深处嵌着半枚指甲。这画室可邪乎了,墙面上泼溅着干涸的颜料,就跟无数凝固的呐喊似的。三天前,有四个美术生在这儿玩笔仙,结果集体失踪了,就留下满地凌乱的素描纸,每张纸上都画着同一张腐烂的女人脸。 看门的老张把钥匙抛给任明明的时候,那浑浊的眼球在黑暗中还泛着青光,他说:“你们不该问那个问题。笔仙最恨别人问它怎么死的。”这时候夜风掀开遮尘布,露出画架上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里的女人脖颈处缠着麻绳,瞳孔里爬满蛆虫状的笔触,看着瘆人得很。 任明明清洗调色盘的时候,发现松节油把血色颜料给溶解了,在她掌心晕染出“癸未”二字。更怪的是,画室储物柜里有盒民国时期的水彩,十二色锡管硬得跟化石似的,就只有茜素红软得能挤出新鲜血液。 到了午夜,值班的保安听见画室传来砂纸打磨声。任明明推门进去,好家伙,撞见了惊人的场景。失踪学生的画作正在自动补全,炭笔在纸上疯狂游走,把女人的麻绳勒痕改画成刀伤。突然,所有纸张腾空飞旋,最后拼凑出一张完整人像,正是校史馆黑白合影里被裁去的第四排女生。 任明明去图书馆古籍区查资料,在《美专血案录》里找到了关键线索。上面记载着,1943年,西画系才女沈墨遭同窗剽窃作品,还被诬陷剽窃反遭虐杀,凶手用油画刀割断了她的喉管。泛黄书页里夹着张残破的毕业证,照片被抠出个人形窟窿,边缘残留着跟画室一样的血渍。 她又在储藏室找到个生锈的画箱,箱底压着半幅未完成的《百鬼夜行图》。画里女鬼的襦裙下伸出数十只枯手,每只手里都攥着块带铭牌的碎骨,仔细一看,那竟然是当年施暴者后裔的学生证编号。任明明一触碰画布,腥臭的墨汁突然裹住她手指,在皮肤上蚀刻出梵文咒痕。 从这之后,校园里开始流传恐怖怪谈。雕塑系的黏土自动塑出上吊人形,音乐厅的钢琴夜半奏响安魂曲,最吓人的是美术生们接连发狂,他们用丙烯颜料在全身涂抹沈墨的肖像,最后窒息在凝固的色块中。 任明明在更衣镜前发现自己锁骨处的梵文正渗出墨汁。镜中倒影突然扭曲成沈墨的模样,沈墨手里的油画刀还滴着彩绘尸体提取的颜料,说:“当年他们用我的血调色,现在该用他们的骨髓研磨新颜料了。”话音刚落,更衣柜轰然倒塌,露出藏在夹层里的七把带铭牌的刻刀。 暴雨夜,任明明被无形力量拽回画室。沈墨的虚影正在巨幅画布上勾勒地狱绘卷,每一笔都混着施暴者后裔的血液。失踪的四名美术生被倒吊在横梁上,他们的瞳孔变成调色盘,正缓缓流淌出彩虹色的泪。 沈墨拿着刻刀抵住任明明咽喉,说:“你也被他们嘲笑过吧?父亲是杀人犯,母亲在精神病院……”任明明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被霸凌者烫伤的疤痕。沈墨的怨气骤然震荡,画布上浮现出当年真相,带头施暴的教授,正是任明明外祖父的化名。 黎明前,画室化为墨色旋涡。任明明抓起那盒民国水彩砸向画架。沈墨哀嚎声中,茜素红颜料包裹住两人,在晨光里凝结成琥珀状的结晶。赶来的师生只看见满地干涸的色块,以及墙上新出现的题跋:“以仇雠之血涤笔,以宽宥之心封魂。癸未冤魄,今日散形。” 三个月后,美院地下挖出八口陶瓮,其中七瓮装满沾颜料的碎骨,第八瓮藏着幅完好无损的《墨荷图》,落款处并列着“沈墨”与“任明明”的朱砂印。这故事就这么结束啦,你说这事儿奇不奇怪? 第425章 《归山》 故事开始,乐瞳悟掀开老宅门帘,就瞧见藤椅上有个男人正剥着青核桃呢。这人穿着二十年来都没变过的灰布衫,身子佝偻着。后颈那三颗朱砂痣,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起一伏,就连剥壳时小指蜷曲的弧度,都跟乐瞳悟他爹乐正阳一模一样。 这男人把陶罐推到乐瞳悟面前,说:“山参炖鸡补气血。”乐瞳悟一瞧,汤汁里还浮着七片锯齿状草叶。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男人手腕上新结的疤,那疤的形状,就跟被树根勒出来的似的,和后山悬崖下挖出的骸骨腕骨上的伤痕一模一样,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乐瞳悟跑到县志馆,在《采参录》里发现了诡异的线索。上面写着:“光绪六年,赶山队在老鸹岭遇到了瘴气,把头乐某坠崖失踪,可三日后竟然完好无损地回了家,就是眼睛里出现了双影……”这泛黄的纸页中间,还夹着一片干枯的参须,跟“父亲”带回来的山参纹理一样。 到了守灵的半夜,乐瞳悟瞧见了惊人的一幕。那男人蹲在井边啃食苔藓,脊椎就跟竹节似的一节一节地隆起,皮下的血管鼓起来,就像树根一样。月光透过他半透明的耳廓,能清楚地看到里面交错的木质纤维,这可把乐瞳悟吓得够呛。 护林员老周在后山发现了个“活葬岗”。三十七棵冷杉的根部缠着新鲜的尸骨,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插着半截核桃,这可是当年跟乐正阳一起赶山的队员标记宝参的暗记。更吓人的是,尸骨的腹腔里塞满山参幼苗,根须都穿透肋骨扎进岩层里了。 有个疯癫的神婆抓着乐瞳悟大喊:“你爹回来索命了!”说完还掀开衣襟,露出腹部蜂窝状的孔洞,接着说:“当年他们为了独吞千年参王,把你爹推下了鹰嘴崖……”话还没说完,神婆突然抓起香灰塞进嘴里嚼起来,喉管里居然传出乐正阳年轻时的山歌声,这可太邪乎了。 从那以后,老宅里就开始出现各种异象。门槛的缝隙里钻出了血色藤蔓,梁柱上结出了人面树瘿。最奇怪的是中堂的全家福里,乐正阳的面容一天比一天衰老,可现实中回来的“父亲”却越来越年轻。 乐瞳悟偷偷潜入父亲旧日的书房,在《赶山经》封皮夹层里发现了一封染血的婚书。泛黄的纸页显示,乐正阳曾经和一个山民之女订了婚,那女子姓氏栏上赫然写着“红”,这可是护山族传说中能和草木通灵的山精姓氏,这背后肯定有啥秘密。 一个暴雨夜,乐瞳悟在山神庙终于窥见了真相。那男人撕开胸前的皮肉,露出胸腔里蠕动的参须,崖底的冷风卷来他破碎的告白:“那年我跌落山涧,是红英用半颗内丹救了我……可你的叔伯们怕走漏宝参消息,连她腹中胎儿都……” 就在这时,供桌上的山神像突然裂开了,钻出个浑身缠着血藤的女人。她的面孔和全家福里的母亲重叠在一起,腹部延伸出的根须正连接着“父亲”的后背。原来这二十年来,是山精红英用自己的精魄维系着乐正阳的残魂。 复仇在满月夜降临了。七名赶山者的后裔被藤蔓拖进了老鸹岭,他们的身体很快就木化成了新的人面树,树冠上结出的山参还淌出血泪。红英抱着乐正阳的骸骨走向悬崖,每走一步,岩面上就绽放出血色的山茶。 乐瞳悟看着这一切,说:“该醒了。”说完就把婚书扔进了祭火里。烈焰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红英为了保护参王遭了雷劫,乐正阳用自己的命换她精魄不散。原来归来的从来不是父亲,而是山精燃烧最后灵力编织的幻象。 晨曦穿透雾霭的时候,悬崖伸出无数参须,托起了两具相拥的尸骨。乐瞳悟把父母合葬在了山茶花丛里,碑文上刻着护山族的古语——“归尘处,即吾乡”。这故事到这儿也就结束了,不过那里面的事儿,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第426章 《第四病栋的复写》 话说在一家医院里,有个叫特宋的病人,被关在强制束缚衣里。他在里面挣扎的时候,还能闻到皮革内侧那干涸的血腥味呢。外面暴雨哗哗地下,窗外梧桐树枝桠在雨中狂舞,影子投到 308 病房的石灰墙上,那模样啊,就跟个总在午夜出现的女人一模一样。这女人永远踮着脚,头发湿哒哒地垂在溃烂的脸前,指甲缝里还嵌着青苔,看着就瘆人。 这时候主治医师周淮生来了,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得刺啦刺啦响,说:“你看到的是记忆复写,这是创伤性精神分裂的典型症状,把十年前火灾遇难者的影像投射到现实啦。”可特宋呢,眼睛盯着周淮生白大褂第三颗纽扣,那上面有暗红色污渍,和三天前死在禁闭室的小夏嘴角血迹颜色一样一样的。他还记得小夏那瘦弱的女孩被拖走时,指甲在地面留下十道血痕,跟窗外的闪电似的。 后来啊,特宋在氯丙嗪药效间隙,跑到监控盲区走廊尽头,偷到了锈蚀铁门的钥匙,进了档案室。这一进去可不得了,他发现所有患者入院照的瞳孔位置,都倒映着同一个穿蓝条纹病号服的女人。等他翻到 1998 年的旧档案,泛黄的纸页居然渗出冰凉的露水,照片里的女患者还在慢慢眨眼。这时候护士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注射器针尖抵住他后颈,说:“那是复写现象,十年前有个实习护士掉进蓄水池,尸体泡胀卡在排水口,所以你看谁都像她。”可特宋呢,却看到护士长胸牌背面用血写着“别信蓄水池”,这太阳穴啊,突突地跳。 到了午夜巡房铃响的时候,特宋正用偷来的圆珠笔在墙壁上画幻觉画面呢,302 病房的老吴突然抓住他手腕,浑浊的眼球都快贴到他脸上了,大喊:“他们在胶片上做了手脚!火灾现场有双重曝光!”特宋一听,就溜进顶楼东侧的暗房。这暗房显影液里漂着半张未烧毁的合影,1995 年全体医护人员笑脸下面,叠印着七具焦尸扭曲的肢体。他举起底片对着月光,妈呀,突然看到小夏倒挂在暗房横梁上,脖颈缠着医用胶管。小夏声音跟破损的风箱似的,手指戳着照片角落说:“看院长白大褂的纽扣。” 又到了一个暴雨夜,值班室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特宋躲在送药车底层,听到周医生和院长通话:“小夏的尸体处理好了,就和之前三个一样……对,就说突发心源性猝死……”正说着,黑影罩过来,特宋一看,院长雨衣下根本不是人的躯体,那些随着动作起伏的凸起物,分明是被福尔马林泡胀的死者手掌。等沾满尸蜡的手指掀开雨帽,特宋明白了为啥患者都发疯,院长整张脸是不同尸块拼凑的,右眼就是档案室照片里溺死的护士。 蓄水池泛起涟漪,特宋腕间的约束带自动脱落,无数苍白手臂从池底伸出来,小夏腐烂的脸浮出水面,说:“他们用我们的命做实验,氯丙嗪混合致幻剂,把濒死幻觉刻进健康者大脑……”紧接着,整栋病院开始扭曲,瓷砖缝隙渗出黑色长发。特宋眼睁睁看着周医生被拖进墙壁,护士长的尖叫卡在通风管道。院长拼凑的躯体被怨灵撕碎后,特宋看清蓄水池底密密麻麻的尸骸,原来所有“出院患者”都沉睡在这儿。 最后啊,晨光中的废墟前,消防员从灰烬里挖出保存完好的保险箱。1995 年的实验记录显示,这病院用致幻剂诱发健康人产生被害妄想,再把“症状”复制到真正患者身上。最新诊疗单写着:“特宋,男,28 岁,因目睹医疗事故产生妄想,现予以强制入院。”在押送车后视镜里,特宋看见小夏坐在自己身侧,她手指穿过车窗,在雾气上画出燃烧的胶片,而道路前方隐约传来氯丙嗪药瓶的碰撞声。 第427章 《土荆皮》 话说有个叫土荆皮的小伙子,他是省中医药研究院最年轻的研究员。这一天,他来到了一座老宅院门口。当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怪事就来了,整片金钱松居然在没风的情况下动了起来。他抬头一看,门廊下挂着个六角铜铃,那铃舌锈迹斑斑的,上面还凝固着暗褐色的东西,看着就瘆人。 按说呢,他作为这祖宅的后人,本该记得这地方,可自从父母十年前意外去世后,他的记忆就跟揉碎的枯叶似的,乱糟糟的。这时候,隔壁的周姨挎着个竹篮路过,停下脚步跟他打招呼:“小土医生?你家的土荆皮今年开得真好。”还指着院角那株三米高的金钱松,那树的枝干上全是鱼鳞状的裂痕。土荆皮一听这话,突然头疼得要命,再一看那松树皮,居然渗出了琥珀色的汁液,在黄昏的光线下,这汁液还凝结成了母亲梳头时的侧影,可把他吓得够呛。 第二天,土荆皮在研究院的实验室里,正忙着呢,突然发现标本柜里凭空多了半块砚台。那墨池里干涸的血渍和松脂混在一起,形成了奇异的纹路。他一眼就认出,这是父亲书房的旧物。他赶紧用棉签提取了点残留物,放到dnA检测仪里。好家伙,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原来样本里含有大量人类表皮细胞和金钱松苷复合物,这可太奇怪了。 这时候,档案室管理员递过来一本泛黄的病例本,跟他说:“你八岁那年突发怪病,全身溃烂,昏迷了半个月,是你父亲用土荆皮根熬药把你救活的。”土荆皮盯着病例本上1995年4月3日的就诊记录,巧的是,那天父母遭遇车祸的新闻报道正压在玻璃板下面,可日期却是2005年,这时间完全对不上啊,他心里头那是一团迷雾。 到了深夜,老宅里弥漫着一股松香。土荆皮跑到阁楼去,发现了一本被鼠群啃得破破烂烂的相册,相册里所有合影上自己的面容都被挖去了。他伸手去碰最后那张全家福,相纸突然渗出了粘稠的液体,父亲的脸在松脂里扭曲成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模样,把他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地下室传来了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他壮着胆子,举着手电筒走下台阶,一看,好家伙,地下室里有十二口棺材,排列成金钱松叶片的形状。每具棺盖内侧都用血画着中药配伍图,土荆皮30g,苦参15g,蛇床子9g,这是治疗皮肤顽疾的经典方剂,可配伍者用朱砂在剂量处打了血红叉号,这又是啥意思呢? 土荆皮被这些怪事搞得晕头转向的,就去找巷尾的老中医陈伯。陈伯二话不说,拿出银针往他百会穴一扎,说:“他们在你记忆里种了障目散。”土荆皮这一扎,就看见满手是血的母亲站在煎药炉前。原来,2005年清明夜,七个黑衣人踹开了朱漆大门,父亲把捣碎的土荆皮根塞进他嘴里,那浓烈的苦味一下就冲开了他记忆的封印。 他这才想起来,当年父亲研发的“松皮素”能根治银屑病,可这就触及了某药材集团的利益。这些年他整理的“祖传秘方”,其实是凶手为了掩盖罪证伪造的赝品。母亲被浸入滚烫松脂的时候,父亲的眼珠被挖出塞进了铜铃,而他自己因为过量服用致幻药草,把这些真相都给忘了。 到了暴雨倾盆的午夜,土荆皮跪在金钱松前,开始刨树根。嘿,还真让他刨出了母亲的白玉簪,簪头刻着《神农本草经》的残句:“土荆皮,止顽癣,祛邪毒”。他把簪子插入树干的裂痕,整株古松居然发出了呜咽声,树皮渗出了猩红的汁液,在空中聚成了七个人形。 更神奇的是,那十年都没锈的铜铃突然自己响了起来,铃舌上的血垢化作细针射向虚空。土荆皮看着那七个黑影在松脂雨中挣扎、消融,这时候,母亲的虚影从树冠飘落下来,指尖轻轻拂过他颈后那块月牙形的疤痕。这疤痕啊,正是当年父亲为了逼出他体内的致幻毒素,用火钳烙出来的。 这故事到这儿也就结束了,土荆皮终于揭开了父母死亡的真相,那些凶手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这其中的离奇事儿,真是让人想起来就觉得后背发凉啊。 第428章 《催眠》 槐序 这故事啊,得从一个心理催眠师说起。咱市里有个叫斗题海的,年纪轻轻就成了全市最有名的催眠师,专门用场景重构疗法治疗创伤后遗症。 有一天,一个建筑商王总找上门来。王总这人啊,每次看到脚手架就会窒息,可这次他非嚷嚷着要试试前世回溯。斗题海没辙,只好接下这活儿。 那天,斗题海按下录音笔开关,诊疗室窗外的槐树突然抖落一地白花。他瞧着躺在皮质诊疗椅上的王总,发现他后颈处有个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胎记,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斗题海一边把薰衣草精油滴在扩香石上,一边问王总:“您说每次看到脚手架就会窒息?” 等王总进入浅层催眠状态,怪事就来了。斗题海突然发现自己左手背浮现出青色瘀痕,王总那含糊不清的呓语也渐渐清晰起来:“...二十二根钢钉...槐花馅的...” 这时候,诊疗室的温度“唰”地降了下来,玻璃窗上还凝结出孩童手印。更吓人的是,本该昏迷的王总突然睁眼嘶吼:“你后背有根钢筋!”把斗题海吓得一哆嗦。 第二天,斗题海跑到市立档案馆查资料。他在1998年的旧报纸里发现夹着半张糕点价目表,泛黄的纸页上印着“槐序斋”三个字,这和王总催眠里说的槐花馅点心正好对上了。 他用镊子夹起纸片,纸质检测仪显示这纸是1932年生产的,和报纸日期差了六十六年呢。这时候,老档案员递过来一本尘封的工程记录,说:“1998年城中村改造时,有栋百年槐树突然倾倒,砸穿正在施工的惠民小区地基。” 斗题海一看那坍塌示意图,好家伙,钢筋排列方式和王总说的“二十二根钢钉”一模一样。 到了深夜,诊疗室里还残留着冷香。斗题海看监控回放,看到了更诡异的画面:催眠时他自己后背渗出铁锈,王总胎记位置还显现出细密的缝线痕迹。 他快进到患者嘶吼瞬间,所有电子设备突然都播放起童谣:“槐花白,槐花黄,谁家娃娃睡横梁...” 斗题海循着血腥味来到地下室,在废弃药品柜后发现一道暗门。里面有本霉变的账本,记载着“槐序斋”每月初七向工地送三百斤槐花饼。1998年4月的送货单被血渍浸透,收货人签名处画着和王总胎记形状相同的符咒。 斗题海实在搞不明白咋回事,就跑去问巷尾的神婆。神婆按住他浮现瘀痕的手背,说:“你在共情时被亡魂标记了。”这时候,铜盆里燃烧的槐枝突然窜起绿色火苗。 原来啊,1932年清明夜,七个建筑工人在槐序斋后院中毒身亡,店主女儿小槐为讨公道反被浇筑进地基。1998年改造工程惊动了怨灵,开发商把知情者全灭口了,还用槐木钉封住二十二处怨气节点。 斗题海这才恍然大悟,所谓“创伤后遗症”,其实是当年幸存者被篡改的记忆。小槐的怨气通过催眠治疗外溢,他手背瘀痕就是当年女孩被钢筋贯穿的位置,王总后颈符咒是他祖父——当年监工刻下的镇魂印记。 到了暴雨夜,斗题海站在废墟中的古槐残桩前。催眠引导录音自动播放,王总在深度昏迷中说出了全部罪证。二十二根裹着槐皮的钢筋从地底刺出,把赶来灭口的凶手钉在了当年小槐咽气的位置。 晨光初现时,斗题海把最后一块槐花饼埋入树根。诊疗室监控完整记录下凶手自述罪行的画面,他手背瘀痕化作花瓣飘散在风中。古槐断口处生出的新芽上,露珠映出一个穿碎花袄的小女孩,正把沾着槐蜜的食指按在唇上,和催眠录音里那句被当作杂音的“谢谢”正好重合。 这事儿啊,就这么了结了,也让大家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得付出代价,这世间啊,终究是有因果报应的。 第429章 《湘绣血罗纹》 咱就从三个月前说起。有个叫彤虹虹的姑娘,有一回她去博物馆,伸手摸了摸那件清代万字纹湘绣肚兜。嘿,怪事就这么来了!那肚兜上的绣线啊,突然就跟活蛇似的,“嗖嗖”地钻进她的毛孔里去了。 从那以后,秘密就开始了。有一天,彤虹虹拿着美工刀“唰”地划开自己的小臂,好家伙,三缕靛青色丝线从伤口钻了出来。这时候,她皮肤下面的凸起物正慢慢组成个“卍”字符号,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绣娘,正拿着针在她肉里刺着反转针法呢。 巷尾有个老裁缝,他拿着放大镜一瞧,“哎呀”一声惊呼:“这是湘绣里的鬅毛针!”他手还抖个不停,指着彤虹虹的后颈。嘿,那儿新冒出来的鳞状纹路,正“滴答滴答”渗出带松香味的血珠呢。原来啊,八十年前,彤家绣坊三十口人集体发狂,把自己的皮肤都给撕碎了,死的时候,现场就剩满地浸血的万字纹绣线,想想都吓人! 到了深夜,彤虹虹的出租屋里弥漫着艾草燃烧的焦糊味。她在台灯下,拿着手术刀解剖从伤口取出的丝线。放在显微镜下一看,嘿,那纤维里头居然嵌着人类毛囊细胞。她就用紫草膏往皮肤上抹,可那些符文突然“嗖”地收缩成针尖那么小,还刺痛得要命。再一看绣绷上的素缎,没风它自己动起来了,上面还浮现出血书:“戌时三刻,开脸献祭”。 彤虹虹跑到旧书市,找到一本《湖湘绣异录》。这里头记载着,鬅毛针得取未嫁女的发丝,泡在雄鸡血里,绣娘每刺一针,还得咬破舌尖念咒。1938年的时候,彤家小姐为了救抗日军官,把日军布防图绣进了三十件肚兜。可倒霉的是,被个汉奸用倒钩针在她皮肉上绣出了叛国密文。 一个暴雨夜,彤虹虹跟着一个皮肤溃烂的流浪汉,到了废弃染坊。月光下,那流浪汉后背的万字纹像蜈蚣似的爬来爬去,最后在染缸前“砰”地爆成了血雾。彤虹虹壮着胆子,捡起地上沾血的湘妃竹绷架,一看,内侧刻着“彤素卿”,这正是她从来没听说过的曾祖母的名字。 再瞧瞧老裁缝的铺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老裁缝的尸体挂在房梁上,随风晃悠,全身皮肤呈螺旋状撕裂。警察在他胃里发现塞满了湘绣残片,拼拼凑凑,居然拼出半幅彤家族谱。这时候彤虹虹才惊觉,自己每个月初七去皮肤科处理的溃烂伤口,愈合后都形成新的万字纹样。 有个盲眼绣娘,她摩挲着彤虹虹的腕脉,突然“唰”地用顶针划开她的掌心。血滴在绷架上,居然自己绣出了一幅地图,终点指向城郊乱葬岗。到了午夜,坟堆间三十具挂着绣线的骷髅破土而出,她们天灵盖的银针跟着彤虹虹的心跳“嗡嗡”共振。 原来啊,1943年中秋夜,汉奸带着日军把彤家绣娘都杀光了,用她们的头发在活人皮上刺绣密信。那些怨气凝结的绣线跟着血脉传承,如今在彤虹虹体内苏醒了。她之前那些自残的行为,根本不是发病,而是万字纹在找当年汉奸的后裔呢。巧了,现任市长后背的胎记,跟1938年密文拓本一模一样。 市政厅庆功宴上,彤虹虹穿着血色旗袍慢悠悠地登台。市长后颈的万字胎记突然渗出血来,三十道绣线从彤虹虹皮肤“嗖”地射出来,把市长钉在“抗日英烈”匾额上。宾客们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市长的皮肉像碎帛一样剥落,露出后背完整的日军布防图,跟博物馆那件肚兜纹样分毫不差。 当警笛声响彻夜空,彤虹虹站在染坊遗址,轻轻笑了。月光透过她布满符文的皮肤,在地面投出三十个跳舞的剪影。最后一道绣线从她指尖脱落的时候,县志办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泛黄的族谱上清楚地写着:彤素卿,卒于1938年,留全尸,背刺万字密文七千九百针。这故事到这儿就完啦,您说邪门不邪门? 第430章 《皮影辑凶》 话说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在咱们这地界儿,有个特别厉害的女刑侦顾问,叫宋祖英,她可是省厅特聘的呢。这一天啊,她就碰到了一桩邪乎事儿。 宋祖英在证物室里,瞅见了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个皮影人。她本来不该徒手去碰二十年前“皮影连环杀人案”的证物,可这皮影人实在太精巧了,扎着冲天辫,金丝勾边的武将轮廓,隐隐约约还透出人皮肌理。她没忍住,就伸手去碰了。嘿,这一碰可不得了,她耳朵边突然就响起了三弦琴声。 证物科的老刘,戴着个眼镜,赶紧过来,推着眼镜解释说:“这是陕州独有的血沁技法,用朱砂混合尸油浸泡驴皮……”话还没说完呢,宋祖英就瞧见那皮影的眼珠咕噜噜一转,手中的青龙刀“唰”地一下就朝着她眉心劈了过来。她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发现审讯室单面镜里映出自己右眼变成了琥珀色。这可是连环杀手王三刀的特征性虹膜异色症啊,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到了深夜,宋祖英跑到档案室里,拿着紫外线灯去照那个皮影。嘿,还真让她发现了,皮影夹层里嵌着半张1998年的《陕州日报》。她用镊子去揭开那泛黄的新闻纸,这皮影突然就挣脱了束缚,“啪”地一下贴在了她手背上。再一看,武将的盔甲变成了现代西装,这正是王三刀伏法前最后消失的装扮。法医报告说王三刀尸体右眼缺失,这会儿宋祖英这异色瞳孔,刚好就对上了。 就在这时候,退休老刑警深夜打来电话,说:“当年他专杀皮影艺人,剥皮制偶。但第13具尸体始终没找到……”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就断线了。宋祖英从电脑反光里一瞧,哎呀妈呀,自己左手正握着染血刻刀,在墙上刻出陕州地图,还标注着13个血点,这可太邪门儿了。 第二天,命案现场。宋祖英在死者后背发现了鱼线勒痕。她用紫光一勘察,右手不受控制地就掀开了尸体。这一看可把她惊到了,皮下肌肉纹理居然组成了皮影戏《钟馗捉鬼》的图案。恍惚间,她仿佛看到1998年的雨夜,王三刀把第13个受害者吊在古戏台,拿着冰锥在脊椎刻下镇魂符。 这时候,助手小陈在旁边惊恐地往后退,结结巴巴地说:“宋顾问?您...您在笑......”监控显示宋祖英嘴角咧到耳根,这正是当年王三刀杀人时的招牌表情。她赶紧冲进洗手间呕吐,结果镜中倒影突然开口说:“找到我的眼睛,就能看见真凶。”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宋祖英就循着皮影的指引,跑到证物库深处,找到了一个落灰的陕州大戏箱。在箱底暗格藏着半颗琥珀色义眼。她一咬牙,把义眼按进右眼眶,嘿,1998年的灭门惨案就跟放皮影戏似的在她眼前展开了。原来啊,真正的连环杀手是着名皮影大师李凤山,他剽窃了徒弟王三刀的绝技后,把王三刀做成了人皮影嫁祸。 宋祖英正琢磨着呢,她的右手突然“嘶啦”一声撕开衬衫,后背浮现出完整的皮影经络图。王三刀的怨气借着她的身躯复苏了,青龙刀影划破夜空,直直地就指向了现任陕州商会会长,这人就是改头换面的李凤山。 暴雨中的古戏台,宋祖英和李凤山对峙起来了。十三具人皮影从箱子里“呼啦啦”地跃了出来,在雷光中重现当年剐刑。李凤山一看情况不妙,想点燃火药同归于尽。宋祖英眼疾手快,用刻刀划破掌心,血滴在皮影上,一下子就唤醒了所有冤魂。人皮影们裹着烈焰“嗷嗷”叫着扑向真凶,把他钉在了写满罪证的戏单前。 等到晨光初现,宋祖英把最后半张皮影埋入渭河。警局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1998年的戏票存根清楚地写着:第十三场《钟馗嫁妹》,主演李凤山,助演王三刀——谢幕时间正是灭门案发生时刻。这案子啊,也就这么真相大白了。 第431章 《地狱画框》 在一间教室里,有个叫吴昕的小男孩,总是一声不吭地蜷缩在教室角落。他拿着蜡笔,在纸上使劲划着,划出一道道深红的痕迹。美术老师周敏瞧见了,就蹲下身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吴昕居然把整张画纸都涂成了一个旋涡状的血色深渊,里头还有扭曲的肢体在那漩涡里浮浮沉沉。画面正中央,有个长发女孩的轮廓,皮肤还在一点点剥落呢。 周敏心里直发毛,就问:“这是你见过的人吗?”她刚问完,手指尖都发凉了。没想到啊,吴昕突然“咔嚓”一下把蜡笔折断,那猩红的颜料溅到了周敏手背上,就跟新鲜的血迹似的。 到了晚上,周敏在办公室整理市青少年画展参赛作品。当月光洒在吴昕的画作上时,怪事发生了。画里女孩的五官慢慢清晰起来,皮肤剥落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漩涡里还伸出无数灰白的手臂,把三个模糊的人影往深渊里拖。周敏仔细一瞧,其中有个人穿着跟自己一样的米色风衣,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画展那天,吴昕的《地狱变相图》可引起了大轰动。一群记者围着这个不会说话的九岁天才,问这问那的。谁都没注意到,展厅里的温度在“呼呼”地往下降。 聚光灯一打在画作上,参展的六(3)班学生突然集体尖叫起来。为啥呢?原来他们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画中受刑者身上了。有个学生大喊:“舌头!陈浩的舌头被拔掉了!”话音刚落,那个戴着助听器的胖男孩陈浩就“扑通”一声仰面倒地,嘴里“咕嘟咕嘟”地涌出大股鲜血。可监控显示,当时根本没人靠近他。 再看吴昕,他蹲在展厅角落,拿着红色蜡笔在瓷砖上涂啊涂,画出了一条通向女厕的血色路径。警方赶紧封锁了现场,结果在女厕隔间发现美术课代表林小月溺亡了。法医一检查,发现她肺泡里全是红色颜料。更邪门的是,她右手食指被切断了,断肢居然出现在吴昕的画框夹层里,指尖还沾着和画作一样的丙烯颜料。 班主任李建军大半夜接到一条匿名彩信,打开一看,是吴昕的最新画作。画里有个男人被钉在青铜柱上焚烧,那面容跟他自己简直一模一样。他吓得魂都没了,撒腿就往画室跑。 这一路上,走廊灯光突然变成了暗红色,墙壁上还渗出粘稠的液体。从《地狱变相图》里伸出无数灰白手臂,一下子就把他拽向沸腾的颜料池。 刑警队长赵锋查来查去,发现所有死者有个共同点——他们都参与过三年前的医疗事故调解。当年,吴昕的母亲王雪琴是儿科主任,被指控过量注射镇定剂导致患儿死亡。画中反复出现的剥皮女孩,正是当年那个叫苏晚晚的七岁患者。 有个老护士颤抖着回忆说:“苏晚晚葬礼那天,王医生收到过匿名恐吓信。信纸浸着药水味,上面画着皮肤溃烂的小人,和吴昕现在的画一模一样……” 专案组突袭王家的时候,吴昕正在阁楼画画。地板上铺满了三百张地狱图,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十八层地狱场景。刑具上挂着王雪琴的工作牌,油锅里还漂浮着当年参与调解的律师、法官的照片。房间中央有幅还没画完的巨画,画里穿病号服的女孩正在给哭泣的男孩递蜡笔。 心理专家在画作夹层里发现了x光片,一看,显示苏晚晚颅骨有陈旧性裂痕。专家一拍大腿,说:“他在还原真相。当年尸检报告被篡改,真正的死因是头部撞击,过量用药只是掩盖医疗事故的幌子。” 到了午夜,专案组听到画室传来王雪琴的尖叫。众人赶紧破门而入,只见王雪琴的皮肤像油画颜料一样,一片片地剥落。吴昕握着苏晚晚生前最爱的粉色蜡笔,在母亲背上画着新的地狱层,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结案报告显示,王雪琴因为败血症死在了画室,死状跟苏晚晚的尸检照片一模一样。结案第二天,赵锋在证物室查看《地狱变相图》,发现画框边缘多了一行蜡笔小字:“姐姐说谢谢警察叔叔”。 现在,那幅画被收存在市档案馆B区13号柜。夜间值班员常常能听到柜门响动。有人说,曾看见穿病号服的小女孩牵着沉默男孩的手,从画框里取出新的蜡笔。而当年涉案人员的死亡名单上,还有三个名字没被血色蜡笔划去,也不知道这后续还会发生啥怪事呢。 第432章 《周年庆典》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喜盈门酒店那旋转门,也不知道咋回事,第三次卡住的时候,有个叫陈默的家伙,闲得没事儿就数起了门框上的裂纹。为啥呢?原来这是他失眠的第49天啦,眼睛里还残留着监控屏幕的蓝光。他是个新入职的夜班保安,按道理这会儿该去地下室配电间巡视呢。可那电梯按钮的“B2”层,一直亮着诡异的幽绿色,就跟鬼火似的。 正这时候,值班主任老张突然冒了出来,就跟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老张一边抽着烟,烟头一明一灭的,把他右脸那烧伤疤痕都照亮了,跟个妖怪似的。老张说:“别碰13号储物柜啊,三年前电路起火,有个维修工困死在那柜子里了。”陈默心里犯嘀咕,这啥情况啊。 到了凌晨三点十七分,陈默在更衣室正琢磨事儿呢,突然听见铁柜传来震颤声。嘿,您猜怎么着?13号柜门缓缓就开了,还涌出烧焦的棉絮状物质,在半空中凝结成一个七岁女孩的轮廓。这女孩左手攥着半融化的蜡笔,右手指向天花板。陈默抬头一看,好家伙,通风管道网格后面密密麻麻嵌着人脸,每张脸都睁着血红色的眼睛,跟要吃人似的,把陈默吓得一哆嗦。 第二天晚上巡查的时候,陈默在消防通道捡到一个儿童绘画本。那本子纸都泛黄了,上面有个穿背带裤的小女孩,老是重复画同一场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把铁桶里的液体泼向配电箱,背景里还有三个被铁链锁住的孩子,缩成一团。在最新的画作里,男人西装口袋还露出“喜盈门周年庆典”的胸牌。 陈默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就用紫外线灯一照画纸,嘿,浮现出工整的铅笔字:“周小满,2018.9.7,爸爸说要玩捉迷藏”。陈默一查酒店员工档案,发现总经理周远山的女儿就是三年前火灾遇难者之一,可奇怪的是,所有报道都说死者就一个电路维修工,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到了第57夜,陈默失眠得厉害,结果发现了镜面世界的秘密。当他超过90小时没睡觉,更衣室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了另一座倒悬的酒店。那酒店焦黑的墙壁淌着沥青状液体,走廊上飘满燃烧的作业本残页,跟世界末日似的。穿背带裤的周小满坐在13号柜顶,脚下还堆积着七具成人骸骨,那头骨上都有金丝眼镜框的方形凹陷,就跟被眼镜砸过似的。 周小满说话了,声音带着电磁杂音,跟机器人似的:“叔叔帮我找眼睛。”说完就把陈默拽进了镜中世界。他们穿过布满抓痕的客房走廊,走到311房,那房门渗出沥青,里面还传出周远山的哀求:“爸爸错了,放我出去!”陈默透过猫眼一看,妈呀,三个烧焦的孩子正用蜡笔在男人皮肤上画画呢,每画一笔就撕扯下一片血肉,那场面,太吓人了。 陈默觉得这事儿肯定得弄清楚,就去酒店档案馆找资料,还真让他找到了被篡改的监控记录。原来在2018年9月7日凌晨,周远山带着汽油桶潜入地下室,用铁链锁住配电间暗室的门,里面囚禁着从孤儿院诱拐来的三个绘画神童。火灾鉴定报告说高温让门锁熔成了整体,可x光显示锁芯内部卡着半截儿童指骨,这说明孩子们当时想逃出去啊。 失眠第66夜,陈默在现实和镜面世界的交界处,目睹了一场复仇仪式。周小满把她父亲的灵魂钉在了时间循环的牢笼里,每当酒店时钟指向3:17,周远山就会重复经历被烈焰吞噬的痛苦。三个焦黑的孩童坐在燃烧的作业本堆成的王座上,用蜡笔修改着酒店平面图,每画一笔,现实世界的承重墙就多出一道裂缝,感觉这酒店都要塌了。 黎明前最后一次巡查,陈默在13号柜发现了真相。柜子里贴满了泛黄的奖状,全是“喜盈门杯少儿绘画大赛”的获奖证书,署名者的生辰都和火灾日期吻合。最底层抽屉还锁着周远山的忏悔录像,他说:“他们能画出未来建筑图纸,只要处理掉这些孩子,酒店就能永远属于我...” 就在这时候,第一缕阳光穿透大堂玻璃,陈默的保安制服渗出沥青状物质。他往镜子里一看,自己双目赤红,手持锈迹斑斑的万能钥匙,跟个恶鬼似的。周小满的声音在通风管道里回荡:“失眠者是两个世界的门。”陈默看着新入职的夜班保安走向13号柜,知道这场跨越生死的守夜,才刚刚开始呢。 第433章 《抑郁症者》 娄红果站在天台边缘时,影子正以诡异的姿势跪伏在地面。这是她本月第七次试图自杀,但每次都会被清洁工老周发现。月光下,她的影子突然扭曲着脱离身体,像墨汁般渗入混凝土裂缝,又在五楼晾衣架上重新凝聚成人形。 "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影子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用娄红果的声线说道。她惊愕地发现影子脖颈处浮现暗红勒痕,那正是半年前自己初次上吊留下的印记。 当消防员破门而入时,只看到娄红果蜷缩在墙角啃指甲。母亲王美玲冲进来甩了她两耳光:"装病骗低保就算了,现在又要讹物业?"没人注意到,娄红果的影子里多出三根细长手指,正轻轻抚摸她背后的淤青。 --- 次日夜半,娄红果在镜中看到惊悚画面。自己的影子正用美工刀切割手腕,而现实中的皮肤完好无损。镜面倒影里,影子突然转头露出诡异笑容——那分明是十年前失踪的姐姐娄红缨的脸。 第434章 《双生囹圄》 汤米诺被皮带死死绑在诊疗椅上,右眼不受控制地一个劲抽搐。心理医师苏黎拿着催眠怀表在他眼前晃悠,嘿,那金属链子突然就断成了七截,表盘玻璃“砰”地一下炸开。就在这当口,汤米诺瞅见镜面倒影里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 苏黎一边翻看病例记录,一边问:“你体内住着多少位房客?”上个月汤米诺因为袭击酒吧歌手被抓了,监控里他行凶的时候,瞳孔居然是诡异的双环结构。这时候,诊疗室的温度“唰”地降了下来,汤米诺手腕上还冒出了青紫色的指痕,他用小孩的声音嘟囔着:“姐姐说游戏该继续了。” 突然,汤米诺“呼”地一下挣脱束缚,朝着单向镜就冲了过去。他额头撞在玻璃上,血花都迸出来了。再一看镜面,密密麻麻的抓痕冒了出来,组成了“2005.6.17”这个日期。苏黎吓得脸都白了,那些抓痕在镜面内外一起长,就好像有个隐形人在两面玻璃中间疯狂地刨挖一样。 刑警队长陆沉在凶案现场捡到了一把青铜钥匙。死者是汤米诺的主治医师陈明德,法医发现他颅骨里嵌着三枚生锈的注射针头,跟二十年前市精神病院废弃的镇定剂型号一模一样。更邪乎的是,解剖的时候发现死者胃里塞满了彩色蜡笔,拼出了“撒谎者”三个字。 汤米诺在审讯室里画涂鸦,画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被倒吊在输液架上,七根导管插进眼球。他用红色蜡笔涂抹男人心脏位置的时候,看守所突然停电了。应急灯一亮,大家发现汤米诺的审讯椅空了,地上还留着带泥渍的儿童凉鞋脚印。 陆沉盯着物证科复原的蜡笔画,说:“查2005年6月17日。”蜡笔画背景里模糊的建筑轮廓,正是已经拆掉的老精神病院。档案员翻出了尘封的卷宗,当年有七名患者在同一天晚上离奇死亡,值班记录都被火烧成了焦黑色。 苏黎在汤米诺的童年录像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2005年生日视频里,六岁的汤米诺对着蛋糕许愿,身后落地镜里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穿红裙的女孩正把双手按在他肩上。镜头转到他父母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母亲手里的餐刀突然就朝着自己咽喉扎了过去。 苏黎播放视频定格画面,问:“你妹妹还活着吗?”汤米诺突然癫痫发作,指甲在桌面刻出一道道深痕,喊着:“汤米娅在镜子里!”他的声音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左眼变得浑浊灰白。监控录像里,汤米诺的影子分裂成了三个人形,其中一个还伸手摸了摸苏黎的后颈。 当天晚上,苏黎在浴室镜子里看到了吓人的景象。她的倒影自己动了起来,从镜子里拿出青铜钥匙,插进了现实世界的锁孔。钥匙一转,瓷砖缝隙里渗出沥青一样的东西,无数孩童的手掌从镜面伸了出来,把她拖进了布满抓痕的镜中世界。 陆沉带着人突袭老精神病院遗址。在地下停尸房发现了七具小型棺木,每具棺材内壁都用血画着不同的图案,有被针头刺穿的眼球、缠满导管的舌头、缝住嘴唇的棉线……最后一具棺材里蜷缩着汤米诺,他正用断骨在棺材盖内侧刻字:“他们都该尝尝自己的药”。 老保安哆嗦着指向通风管道,说:“2005年火灾根本不是意外,那晚我亲眼看见陈明德锁死了第七病室的门。”他正说着,汤米诺突然发出女童尖笑,把青铜钥匙插进了自己太阳穴。钥匙孔里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二十年前的灰烬,灰烬在空中聚合成七道焦黑人影。 陆沉的执法记录仪拍下了惊悚的画面:汤米诺的皮肤像老旧墙皮一样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一个女童的躯体。她的红裙沾满了药剂结晶,每走一步,地面上就烙出燃烧的脚印。七道焦影跪在地上,把陈明德的灵魂碎片递到她手里。 结案报告显示,汤米诺其实是双胞胎中的妹妹汤米娅。2005年,她父母为了骗巨额保险,把健康的汤米娅和先天畸形的汤米诺换了身份,借着精神病院火灾伪造了死亡。当年参与作假的七个人,都用当年残害患者的方式死去了。 结案第二天,陆沉在证物室看青铜钥匙的时候,发现钥匙齿纹是两具相拥的骷髅。他一碰到钥匙,镜面倒影突然变成了穿红裙的汤米娅,说:“哥哥说门该关了。”整面证据墙的玻璃“哗啦”一下全炸了,七具焦尸的骨灰从裂缝里涌出来,把青铜钥匙熔铸成了永固的门栓。 现在,那把钥匙挂在老精神病院遗址入口。每逢阴雨天的晚上,守夜人能听见锁孔里传出孩童的嬉笑。有个流浪汉想撬锁,被发现的时候,正用注射器往自己眼球里灌铅灰,嘴里还一直念叨:“对不起,我不该打开第七扇门……” 第435章 《重度解离症》 话说有个叫米清末的心理医生,专门给人治心理上的毛病。有一回,她接了个患者,叫苏河,是个建筑设计师,不过得了重度解离症。 有天,米清末给苏河做催眠治疗,当她第三次转动催眠怀表的时候,那怀表的金属链突然就迸出了细密的裂纹。再看苏河,在诊疗椅上剧烈地抽搐起来,还伸出指甲在真皮椅面上刻出了“2005.6.17”这个日期。 苏河突然开口问:“你见过旋转的阁楼吗?”这时候,他的眼白里渗出了沥青状的物质,声带发出的声音男女混合,怪得很。米清末强装镇定,赶紧记录症状。可就在这时,诊室的温度“唰”地降了下来,她眼角一瞟,瞧见苏河左肩浮现出半张腐烂的孩童面孔,这面孔她认得,正是上周跳楼身亡的17号患者临终前画的“噩梦使者”。 到了晚上,米清末看监控回放,差点没把魂吓飞。诊疗椅上的苏河突然180度扭转脖颈,对着单向镜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身后的墙面还渗出黑色粘液,凝结成七个无面人形,接着把诊疗椅拖进了一个逐渐扩大的阴影漩涡。可现实里的苏河呢,还端坐在那儿,就好像刚才那一切只是设备故障产生的幻象。 过了一周,又到了给苏河诊疗的时候。米清末在苏河的沙盘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本规整的建筑模型变成了螺旋上升的腐烂阁楼,每层都摆着残缺的陶瓷玩偶。米清末好奇,伸手去碰顶层的孕妇人偶,这一碰到,指尖就传来烧灼般的剧痛,再一看,沙盘里的沙粒突然变成了蠕动的蛆虫。 就在这时,苏河突然开口,声音变成了苍老女声:“医生该看看真实病历。”米清末还没反应过来,视网膜上残留着强光灼烧的印记,恍惚间就置身于漆黑的阁楼里。她脚下的腐木阶梯“咔嚓”一声碎裂,整个人往下坠,慌乱中伸手抓住栏杆,妈呀,那竟是半截人类脊椎骨。阁楼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音,七盏油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照亮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每道痕迹都刻着“2005.6.17”。 等米清末惊醒过来,诊疗椅扶手都嵌入她的掌纹了。监控显示她已经静坐了三小时。再看苏河留下的素描纸,上面画着米清末在阁楼坠落的场景,角落还标注着:“第七位治疗师”。 米清末连着失眠了七个晚上。这天晚上,她在镜子里发现怀表居然在倒流。她伸手去擦拭镜面,整条手臂“嗖”地被吸入了冰冷的介质里。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无限延伸的诊疗所回廊,每扇门后都传出苏河的啜泣声。 她走到1317号诊室,透过门缝,看见童年苏河正被父亲用建筑图纸抽打,母亲蜷缩在墙角吞服安眠药。小苏河突然转向镜面,喊了句:“救救妈妈!”米清末太阳穴突突直跳,再一看,诊室场景一下子切换到了深夜阁楼。穿碎花裙的女人悬在房梁上摇晃,怀表坠地声和颈骨断裂声重叠在一起。米清末想靠近,那尸体突然睁开双眼,腐烂的手指穿透镜面,在她左肩留下五道溃烂的抓痕。 第二天早上,急诊报告出来了,米清末左肩存在深度组织坏死,创面形状跟苏河母亲尸检照片中的防卫伤一模一样。更邪门的是,她的血样检测出二十年前就已经停产的安眠药成分。 这事儿引起了刑警陆骁的注意,他跑到苏家老宅去找线索,还真让他找到了关键证据。阁楼地板下埋着七本诊疗记录,上面记载着历任心理医生离奇死亡的过程:2005年6月17日,苏河母亲自杀那天,首任治疗师在自家浴缸里溺亡;从那以后,每任医生都死在患者曾描述的噩梦场景里。 法医看了记录说:“这哪是什么治疗记录,分明就是死亡预告。”技术科扫描苏河的设计图纸时,CAd线条突然扭曲成索命绳套,把显示器勒出了蛛网裂痕。原来,米清末的诊疗椅扶手上检测出建筑用胶成分,跟苏河父亲公司三年前坍塌事故的粘合剂一样。 米清末在证物室触碰苏河母亲遗物的时候,珍珠发卡突然渗出血珠。在紫外线照射下,发夹内侧显出微小刻字:“救我,他在阁楼藏了七个孩子”。 收网的那天晚上,米清末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强行入眠。这一睡,可不得了,梦中的腐烂阁楼已经蔓延到整个城市,苏河母亲站在顶楼挥舞着孕检报告,每个窗口都悬挂着治疗师的尸体。地面突然塌陷,米清末坠入由诊疗记录构成的深渊,纸页上的文字化作蛆虫钻入耳膜。 “你终于来了。”苏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米清末定睛一看,七具骷髅正在搭建新的阁楼,骨骼间隙卡着泛黄的病历残页。苏河父亲被钉在钢筋十字架上,每根肋骨都穿着诊疗记录,苏河母亲正把米清末的名字刻上房梁。 结案报告显示,米清末在病床上脑死亡,监控拍到她临终前一直在写“2005.6.17”。结案第二天,新接手的心理医生给苏河诊疗时,发现沙盘自动组成腐烂阁楼模型,沙粒间还混杂着米清末的牙齿和怀表齿轮。 从那以后,那间诊室就被封存在市精神卫生中心B栋13层。夜班护士经常能听见怀表走动声。有人说在监控里瞥见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把新来的患者推向不断旋转的阁楼深渊。 第436章 《魂铃引渡》 这故事发生在一座老学校里。有这么一座废弃宿舍楼,都荒废三年啦,传说这里头有个红衣学姐的鬼魂。 话说在一个晚上,午夜十一点四十分,四个年轻人跑到这布满蛛网的废弃宿舍楼里。落清、富二代陈昊、林骁,还有苏瑶。落清手里攥着手机,手机屏幕的幽光映出另外三张年轻的脸。陈昊叼着电子烟,拿着手电筒,那光柱在墙上的涂鸦上扫来扫去;林骁正忙着调试直播设备,把镜头对准走廊尽头那扇贴满符纸的门;苏瑶呢,在把玩一个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铜铃铛,红绳缠在她那纤细的手腕上,看着就像一道新鲜伤口。 落清的手指碰到镜面的时候,整层楼的温度“唰”地就降下来了。她瞅着406宿舍门框上那斑驳的血手印,身后传来苏瑶的嗤笑声:“这破楼都废弃三年了,哪有什么红衣学姐?” 陈昊踩灭烟头,说:“开始吧,按老规矩,顺时针轮转喊名字。”他们要玩四角游戏,这游戏规则简单,四个人分站房间四角,第一个人走向相邻角落轻拍人家肩膀,被拍的接着传递。要是出现没人的角落却还有脚步声,那就说明有第五个“人”加入了。 正玩着呢,铃铛声突然响起来。落清猛地一回头,就看见苏瑶手腕上的红绳不知啥时候松开了,铜铃正往那贴满符纸的房门滚去。陈昊弯腰去捡铃,这时候林骁的直播画面突然雪花乱飞,弹幕上疯狂刷着满屏血字:【她来了】 紧接着,第二声铃响从天花板传来。林骁的摄像机“啪”地摔在地上,镜头裂成了蜘蛛网一样。陈昊用手电筒一照墙角,妈呀,那多了个蜷缩的人影,湿漉漉的长发遮住脸,校服裙摆还滴着暗红的液体。苏瑶想尖叫,可那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发现自己手腕被红绳勒出深紫的淤痕,而铜铃竟凭空出现在红衣身影的脚边。 落清一下子喊出“周蔓”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僵住了。原来三年前有个学姐周蔓跳楼自杀,档案里死亡时间正是午夜十二点零七分。这时候陈昊突然掐住自己脖子,脸涨得紫红,青筋都暴起来了,就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勒他。林骁去拉他,结果自己也跟着悬空浮起来,后脑勺重重撞上天花板。 落清抓起铜铃就往楼梯跑,身后传来苏瑶凄厉的哀嚎。她在转角镜中一瞧,妈呀,红衣女人贴在自己背后,腐烂的手指穿透镜面,正轻轻抚摸她的后颈。 落清跑到医学院解剖室,那福尔马林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她这才看清铜铃内侧的铭文,竟是用血写的生辰八字。在档案室泛黄的报纸里,她找到了真相。原来周蔓不是自杀,她被三个男生锁在实验室三天,求救声还被当成恶作剧。第四天清晨人们发现她时,她的十指指甲全掀翻在门上。 这时候铜铃在落清掌心发烫,红衣女人出现在停尸柜的玻璃门上。她校服口袋掉出一张合照,上面是年轻时的陈昊父亲和另外两个男人,背景就是这栋宿舍楼。 落清把铜铃按在镜面,说:“你要找的不是我们,害你的人十五年前就死了。”镜中女人的脸突然裂开,黑血从七窍往外涌。整栋楼开始震颤,无数冤魂的哭嚎从地底传来。落清明白了,周蔓的怨气早和这栋吞噬过十二条人命的凶楼融为一体了。 到了顶楼天台,风卷着纸灰。落清看着逼近的红衣女人,突然摇响铜铃,大喊:“你等的仇人在这里!”她扯开背包,三块沾着墓土的灵牌“哐当”砸在地上,上面正是当年施暴者的名字。 红衣学姐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灵牌瞬间爆裂成木屑。落清趁机把铜铃抛向半空,那铃舌竟自动撞击出招魂调。无数苍白手臂从地面伸出来,拽住红衣女人的脚踝往地缝里拖。 落清握住从铃身抽出的桃木签,这是周家祖传的引魂签,说:“该走了,学姐,他们在地狱等了你十五年。”红衣女人最后看了眼宿舍楼,化作青烟钻进铜铃。等晨曦穿透乌云,废墟里就只剩四枚生锈的校徽,上面分别刻着四个失踪学生的名字。 三个月后,落清站在新落成的图书馆前。焚烧凶楼那晚,她在灰烬里找到本烧焦的日记,首页贴着周蔓和男友的合照,那男生和林骁长得一模一样。铜铃静静躺在背包里,偶尔发出细微嗡鸣,就好像在提醒她:有些因果,终究得活人来偿还。 第437章 《血月葬山》 那是在青崖村,村里有个老师叫米姜。有一回啊,米姜穿着布鞋在山里走,她那鞋底子“嘎吱嘎吱”碾碎了不少枯叶。正走着呢,半截褪色的红绳从腐土里露了出来。米姜眼睛尖,一下子就瞧见了,赶紧蹲下身子,伸手一摸,指尖碰到了红绳末端的铜铃。嘿,这铃舌上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呢。她仔细一瞧,哎呀,这是之前失踪学生林小满书包上的挂饰。 青崖村一直有血月当空的传闻,都传了百年啦。据说每逢甲子年七月初七,山涧的雾气会染成猩红色,崖顶还会传来像婴儿夜啼一样的风声。米姜抬头瞅瞅被树冠切成碎片的天空,这时候夕阳正把云层烧得跟铁锈似的。 就在米姜愣神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米老师,该回祠堂了。”把竹梢上的乌鸦都惊飞了。原来是村支书老周,这老周啊,是个戴玳瑁眼镜的中年男人,每天傍晚准得出现。他镜片后面的目光,就像被山雾泡胀的棉絮,又潮湿又黏腻。 米姜把铜铃塞进衣兜,跟着老周穿过挂满符纸的槐树林。路过村口古井的时候,米姜眼角一瞥,瞧见井沿青苔上嵌着半枚带血的指甲。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指甲和上周失踪的赵阿婆断指完全吻合。 米姜到了祠堂,祠堂里烛火摇摇晃晃,映出十二张空荡荡的课桌。米姜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第六个红圈,这红圈对应的就是最近半年失踪的村民数量。这时候,窗缝里钻进一股风,把墙上年画吹得动了起来。嘿,这褪色的钟馗像背后居然露出半页残破的黄历,上面写着“甲子年血月祭”。 到了后半夜,米姜正睡着呢,被一阵窸窣声给惊醒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织出像蛛网一样的光影。米姜一瞧,有六个佝偻的身影正拖着麻袋往后山走去。她赶紧伸手摸出防身用的铜铃,这铜铃是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镇魂铃,内侧还刻着米氏驱邪咒。 米姜心里琢磨,活人献祭的传说难道是真的?她偷偷跟着黑影摸到夜啼崖。到那儿一看,只见麻袋里滚出个昏迷的人,正是林小满。老周手里拿着青铜匕首,“唰”地一下划开少女的手腕,鲜血滴入崖缝的时候,整座山体发出像肠胃蠕动一样的闷响。老周眼镜折射着月光,冷冷地说:“第七个祭品。血月夜要凑足七对童男童女,山神才肯继续庇佑青崖村。” 米姜一看这情况,急了,“哗楞”一下摇响铜铃。这一摇可不得了,崖顶的血雾开始翻涌起来。紧接着,十四道半透明的身影从岩缝里渗了出来。米姜定睛一瞧,最小的那个穿着她亲手织的蓝毛衣,这不是三个月前溺亡的留守儿童王豆豆嘛。这些怨灵的脖颈都系着红绳,绳结处还缀着刻生辰八字的青铜铃。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青紫的舌头都垂到胸前了。米姜这才明白,那些本该被献祭给山神的魂魄,原来都被炼成了守村傀。她再看看祠堂的课桌,每张桌子都对应一个被替换成傀的村民。 血月完全升空的时候,崖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最先爬出来的是赵阿婆,她那腐烂的右手只剩半截食指,正抓着老周的小腿往崖边拖。十四只青铜铃同时震响,每响一声,傀就惨叫一声。 米姜在血雾里慢慢看出了真相,原来这所谓的山神,其实是明朝将军的怨灵。六百年前,这将军为了炼长生丹,屠杀了四十九对童男女,把他们埋在了山腹。村民们为了自保,每甲子年就献祭七对活人来延续阵法。 米姜手里的铜铃越来越烫,米氏驱邪咒浮现金光。她一咬牙,扯断腕间红绳,把镇魂铃抛向血月,大喊一声:“米家第三十七代守铃人,请将军魂归地府!”这铃舌自动撞击,发出招魂调,十四道怨灵化作锁链,一下子就缠住了将军尸骸。 晨曦刺破血雾的时候,崖底就只剩老周的空眼镜框了。米姜的铜铃滚落在地,铃身的裂痕里渗出黑血。她捡起林小满遗落的作业本,最后一页画着穿蓝毛衣的小女孩,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谢谢米老师给我织新衣服。 三年后,米姜在新建的希望小学批改作文。有个孩子写着:“昨晚梦见蓝衣服姐姐帮我擦眼泪,她手腕系着会发光的红绳。”正看着呢,办公室窗台突然响起铃音。米姜一瞧,嘿,那枚本该埋葬在青崖村的铜铃,正悬在风中轻轻摇晃。这事儿啊,就这么神神叨叨地结束了,让人心里直发毛。 第438章 《腐生契》 故事从黄家强这儿开始。有一天晚上,他来到地下室,伸手掀开那块塑料布。嘿,一股腐肉味儿和中药味儿“嗖”地就扑面而来,熏得人直皱眉头。他往冰棺里一瞧,躺着个女人,穿着三年前结婚时的婚纱。女人左肩胛骨那儿有张符纸,朱砂颜色都褪成暗褐色了。这符是风水先生教他弄的,叫镇魂符,每个月十五都得用指尖血重新画一遍。 这时候,黄家强的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起来,直播弹幕像流水一样“刷刷”地滚动。有人在弹幕里喊:“强哥真把嫂子尸体藏了三年?”还有人说:“坐等科学打脸。”黄家强伸手轻轻抚过妻子小曼青灰色的脸颊,突然,肋骨那儿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一哆嗦。最近这疼的感觉越来越频繁,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他的骨髓似的。 等到午夜钟声“当当”敲响的时候,黄家强一咬牙,咬破了食指。鲜血滴到符纸上的那一瞬间,冰棺里头传来“嘎吱嘎吱”指甲抓挠玻璃的声音。他眼睛一亮,惊喜地凑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就见小曼紧闭的眼皮底下,眼球在疯狂地转动,接着,她那腐烂的左手“砰”地一下穿透了棺盖,死死地扣住了黄家强的手腕。 月光洒下来,殡仪馆遗落的那枚婚戒泛着幽光。黄家强的脑子一下子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当时卡车“哐当”一下撞飞了小曼,这枚戒指就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血泊里。那时候,风水先生盯着他的掌纹,一本正经地说:“你夫妻宫带煞,得行冥婚镇怨气。” 这会儿呢,小曼的尸身正贴着黄家强的后背走路,腐肉碎屑“簌簌”地落在瓷砖上。直播镜头可没拍到,她右半边身体已经长出了暗红色的肉芽,正顺着黄家强的脊椎往他皮肉里钻呢。再看看直播弹幕,热闹得很,有人说:“这特效值五毛。”还有人笑:“嫂子指甲盖飞了笑死。” 突然,小曼的喉咙里发出像风箱一样的声响:“家强...”她那腐烂的嘴唇擦过黄家强的耳垂。黄家强一下子就僵住了,这声音明明是活人的声音啊,可三年前他亲眼看着殡仪馆的人缝合了她断裂的喉管啊。 黄家强来到医院Ct室,白炽灯亮堂堂的。他解开衬衫,医生一看,吓得“妈呀”一声往后退。x光片上显示,他胸腔里布满了树根状的增生组织,最粗的脉络一直通到心脏。再看本该是肺叶的位置,蜷缩着一团模糊的人形阴影。 就在这时,小曼的左手突然伸出来,“啪”地掐住了医生的脖子,腐肉里还伸出血管,“哧溜”一下缠住了氧气瓶阀门。黄家强在镜子里看到了恐怖的景象,自己的后背隆起一个女人的轮廓,腐烂的皮肉和他新生的组织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就像一株吸饱了养分的尸菌。 小曼的脸从黄家强肩头凸出来,腐肉“簌簌”地往下掉,她还阴阳怪气地说:“共生需要养分。那些在直播间骂我诈尸的人...味道不错吧?”说着,她的舌尖一卷,把黄家强嘴角的血渍给卷走了。这时候,昨夜失踪的杠精网友id在眼前一闪而过。 墓地上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黄家强跪在风水先生的坟前,双手疯狂地刨土。从棺材里翻出一本《冥婚录》,上面记载着真相:原来所谓的复活,其实是把亡魂炼成尸傀,宿主每个月都得吃活人精血。三年前那场车祸,本来方向盘该右转撞向副驾的。 这时候,小曼的右臂完全从黄家强身体里钻了出来,腐烂的指节插入墓碑的裂缝。无数肉芽从地底“呼呼”地涌出来,一下子就缠住了闻讯赶来的直播团队成员。黄家强眼睁睁地看着助理被肉须拖进地缝,这才明白,后背的阵痛不是幻觉,那是新生的怨灵在啃噬他的良知啊。 小曼的脸完全剥离出来,挂着腐肉悬浮在半空,恶狠狠地说:“你早该和我一起死。”黄家强一咬牙,扯开衣服,胸腔血肉间嵌着一枚婚戒,这正是车祸那晚他悄悄摘下来的。 殡仪馆的停尸柜“砰砰砰”地同时弹开,十三具尸体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小曼的怨气把所有冥婚受害者都唤醒了,她们腐烂的身体上开出了血色尸花,每片花瓣都映出黄家强篡改命格的画面,什么买通司机、调换尸检报告,全给抖落出来了。 黄家强在镜屋里像疯了一样逃窜,每个转角都能撞见不同形态的自己,有的左脸脱落露出牙床,有的腹腔长出婴儿手臂,有的眼球吊在腐肉丝上。小曼的冷笑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让我复活就能赎罪?这具身体每寸腐烂都在提醒我有多恨你!” 等到晨光穿透雾霾的时候,直播团队失踪案登上了热搜。有人在某废弃殡仪馆发现了一具奇异的双生尸体,男性后背绽开一朵巨型腐生花,花蕊里蜷缩着穿婚纱的白骨。据说,每当月圆之夜,附近居民都能听见男人的求饶声和女人的冷笑声。这故事啊,就这么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成了一段让人毛骨悚然的传说。 第439章 《降头反噬》 话说有这么个灵异故事,这故事里,南洋降头秘术和肉身异变搅和在一起,围绕着降头反噬展开复仇的事儿,特别邪乎。 有个叫童颜的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可干的事儿那叫一个瘆人。她拿着银针,正往自己身上扎呢,扎到第七个穴位的时候,嘿,青紫色的血管突然在皮肤下面爆起来了,跟蚯蚓似的。她望着镜子里自己溃烂的右脸,那脸烂得都不成样子了,就跟被火烧过又生了蛆似的。她也不含糊,把蜈蚣碾碎,弄出那汁液,再混上尸油,往伤口上这么一涂。这可是她师父临终前教她的续命法,每个月都得用五毒活物来镇住体内反噬的蛊虫。 这时候她还在手机直播呢,那弹幕跟疯了似的滚动。什么【颜姐脸上的特效妆绝了!】【求同款溃烂滤镜】,观众们还以为她化的特效妆呢。她把镜头转向法坛,法坛上有十二盏尸油灯,灯光照着玻璃罐里交缠的蛊虫。突然,最粗壮的那条血蜈蚣“哐当”一下撞向罐壁,再一瞧,那暗红甲壳上居然浮现出人脸轮廓,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上周失踪的药材商老吴嘛! 童颜对着镜头说:“今晚带家人们看血咒降。”说完就点燃了犀角香,这烟雾里还传来细碎的啃噬声。不过她可没告诉观众,这场直播的真正目的,是要把反噬转移到自愿签下血契的十二个“家人”身上,这些人还蒙在鼓里呢。 正直播着呢,三年前的古曼童事件突然在弹幕上刷屏了。童颜手一抖,尸油“哗啦”一下泼在朱砂符上,火苗“蹭”地一下蹿起半人高。那件事本应该永远埋在西双版纳的雨林里,当年她为了炼制婴灵降,哄骗六个孕妇喝下混着胎盘的符水,干的那叫一个缺德事儿。 这时候,一条金色弹幕“刺啦”一下刺破屏幕,上面写着:“姐姐,你的背上有好多手印。”童颜猛然回头,就看见法坛后的铜镜里映出一幅吓人的景象:她裸露的后背爬满了青黑色指痕,每道痕迹里都有虫足在蠕动,就跟无数小虫子在她背上爬似的。 紧接着,玻璃罐“噼里啪啦”集体爆裂,蛊虫像潮水一样“嗡嗡”地涌向镜头。童颜赶紧抓起桃木剑,往自己肩胛上一刺,挑出半截带倒刺的虫尾。再看那弹幕,瞬间变成血红色,全是【偿命】、【撕开她的皮】、【妈妈在这里】这些话,可把她吓坏了。 童颜撒腿就往雨林里狂奔,慌不择路的。跑着跑着,腐殖质下面钻出一些“藤蔓”,一下就缠住了她的脚踝。她仔细一瞧,妈呀,哪是什么藤蔓,是无数细如发丝的蛊虫首尾相连,虫群里还裹着半张婴儿青紫的脸,正是第一个被炼成古曼童的胎儿。 童颜吓得扯着嗓子对着卫星电话嘶吼:“阿莱,救我!”这阿莱是个哑巴少年,三年来一直默默地替她埋尸喂蛊。电话那头先是传来沙沙声,接着是铁锹铲土的闷响,还有六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正听着呢,童颜的右耳“吧嗒”一下脱落了,露出蜂窝状的皮下组织。她这才明白反噬的源头,那些被活取胎盘的孕妇怨气,早通过血契渗入每只蛊虫了。此刻她身体里翻涌的哪是什么毒虫,分明是被炼化的母亲们,这报应可算是来了。 童颜跑到祭坛废墟那儿,终于看到了真相。阿莱正拿着刀,把她的生辰八字刻在青铜降头杵上,四周跪着六个腹部隆起的女人。她们的子宫被蛊虫撑得透明,里面蜷缩着长满复眼的胎儿,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阿莱一说话,声带居然随着话语脱落了,喉管里钻出带刺的虫须,他说:“你教我的,活体母蛊才能养出最凶的降。她们自愿怀上怨灵胎,就为让你尝尝被至亲吞噬的滋味。” 童颜想笑,可嘴角一咧,直接裂到耳根了。她看着自己左手变成虫足,“扑哧”一下刺入阿莱胸膛,掏出他的心脏,心脏上趴着三年前埋下的古曼童。婴灵抬起腐烂的小脸,一把将她的眼球扯下来,串成项链,这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暴雨“噼里啪啦”地冲刷着童颜最后的躯壳,她像蝉蜕一样挂在榕树上。每处关节都伸出细密虫足,腹部裂口“咕嘟咕嘟”地涌出裹着胎膜的幼虫,这就是反噬的终极形态,施降者的血肉成了蛊虫破茧的温床。 六个孕妇围成圆圈,肚皮“砰”地一下同时爆开。飞溅的羊水里,浑身复眼的婴灵们“嗷嗷”地扑向虫巢。童颜在剧痛中看见走马灯似的回忆:第一次给客人下情降时颤抖的手、师父被蛊虫吃空的眼眶、老吴被血蜈蚣钻进鼻孔时的哀求…… 这时候,“妈妈...”数百个童声在虫群中响起。童颜终于发出不像人类的尖啸,她的声带早变成振翅的虫翼了。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雨林时,榕树上只剩一具琥珀般的空壳,内脏部位结满虫卵构成的血色蛛网,看着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三个月后,某直播平台出现个神秘房间。镜头前坐着个戴银饰的少年,脖颈上缠绕着会说人话的血蜈蚣。等观众突破十万时,他掀开斗篷,露出半张虫化的脸,那眉眼分明就是童颜的模样。背景音里,无数虫足摩擦的声响合成一句话:【今晚十点,教你们真正的续命降】。这故事到这儿就完了,可这结局,就跟留了个大悬念似的,让人心里直犯嘀咕。 第440章 《娃娃同身》 话说在一条旧巷子里,有个玩偶师叫裴迪米。这天傍晚,裴迪米手里的刻刀削下最后一缕槐木屑,嘿,巧了,玻璃橱窗外的夕阳正好把巷尾殡葬店的招牌染得红彤彤的。裴迪米哪能想到,他今夜完成的这个巫毒娃娃,会让整条旧巷都沾上血色呢。 这订单啊,是三天前冒出来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块泛黄的蕾丝布料,还有五枚骨制纽扣,委托要求就用这些材料做个人偶。裴迪米拿起纽扣摩挲的时候,指尖突然一阵刺痛。他仔细一瞧,其中一枚纽扣内壁刻着极小的字:夏,1997.3.16。 正琢磨着呢,“叮——”铜铃猛地响起来。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家伙推门进来了,这人是周老板,那金链子在他肥硕的脖子上勒出一道道红痕。周老板抓起人偶就端详,嘿,怪事儿来了,这人偶空洞的左眼突然渗出黑血,“啪嗒”一滴,正好滴在他定制的西裤上。 “晦气!”周老板大喊一声,把人偶一甩,慌里慌张地跑了。裴迪米俯身去擦血迹,却发现人偶腹部不知啥时候多了道刀痕。再一看,周老板的貂皮大衣下摆,正慢慢晕开一片暗红的湿痕。 第二天,人偶右臂又出现了第二道伤痕。裴迪米通过工作室监控,看到了诡异的画面。周老板在隔壁茶楼暴打服务生,可他挥拳的瞬间,自己的右臂却“咔嚓”一声,呈九十度弯折了。那骨折声和惨叫声,隔着墙都清清楚楚。再看那人偶,关节也同时发出木料断裂的脆响。 更惊悚的是,裴迪米发现人偶伤口会随着周老板的伤势自动复原。等周老板打着石膏又回到旧巷的时候,人偶的断臂已经完好如初了,可唯独那枚刻字的骨纽扣开始发烫。 “这玩意邪门得很!”周老板把人偶往柜台上一摔,露出缠满绷带的右手。裴迪米瞅见绷带缝隙间,周老板掌心浮现出青色符咒,这正是古籍记载的“同伤契”。再看人偶掌心,同样的纹路也浮现出来,就好像有支无形的笔在木纹间游走。 这时候,殡葬店老板娘送来了关键线索。她认出那块蕾丝布料是二十年前火葬的殉葬品,属于一个被虐待致死的哑女小夏。老板娘压低声音说:“那丫头被养父锁在阁楼三年,临死前用血在墙上画满了娃娃。” 裴迪米到旧档案室一查,真相大白了。原来周老板原名周大富,正是小夏的继父。97年3月16日的结案报告上写着,小夏尸体有47处缝合伤,法医发现她生前竟然被反复剖腹再医治,就是为了测试某种疼痛耐受实验。 午夜时分,铜铃狂响。裴迪米赶紧冲回工作室,就看见人偶端坐在转椅上,腹腔插着七把刻刀,和当年小夏尸检照片的伤口位置一模一样。染血丝线从人偶眼眶垂落,在地面上拼出“还债”二字。 周老板的豪宅响起警笛的时候,裴迪米正用镊子挑出人偶体内的槐木屑。每取出一片,监控画面里的周老板就惨叫一声。那些木屑居然在他血管里游走,从皮肤下顶出树枝状的凸起。 “救我…”视频电话里的周老板已经不成人形了,他的身体就像被无数丝线操控的木偶,正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往天台爬。裴迪米举起人偶对准镜头,发现两者动作完全同步。 突然,丝线从手机听筒钻出来,缠住了裴迪米的手腕。人偶在他掌心裂开,露出塞满槐木屑的腹腔内壁,那里用血画着完整同伤符,符咒中心还嵌着枚带牙印的乳牙。 裴迪米在iCu醒来的时候,全身缠满了绷带。护士说送医时他腹腔嵌着五枚骨纽扣,伤口和小夏尸检报告完全一致。更诡异的是,他病床对面躺着已成植物人的周老板,两人心电监护仪波形始终同步。 午夜,裴迪米拆开绷带,看见皮肤下青色血管正逐渐木纹化。床头柜上的人偶睁开双眼,用缝合线在墙面写道:“疼痛是条单行道,你接过订单那刻,就注定要代替我感受四十七次剖腹之痛。” 他挣扎着爬到窗边,发现整栋医院外墙爬满了丝线。每个窗口都挂着人偶,丝线另一端连着不同患者的肢体。月光下,小夏的半透明身影坐在丝线交汇处,正把新的骨纽扣缝进人偶眼眶。 三个月后,旧巷搬来个新玩偶师。这少年打开积灰的柜台,发现暗格里有本染血账册,最新记录停留在:2025.3.18,收件人周大富,寄件人夏。附注栏画着笑脸娃娃,眼角缀着枚带血丝的槐木纽扣。这故事啊,也就这么结束了,至于后来还会发生啥,那就谁也不知道咯。 第441章 《千樱缚》 话说有这么个灵异故事,故事一开始,有个民俗学研究生叫度破空。这天,在一片规划建樱花主题公园的工地上,出大事了! 施工队在工地下面挖出了一座古墓。度破空这小子也在现场,当他踩碎樱花冰晶的时候,工地探照灯正好照出地缝里青铜锁链的断口。他原本以为教授说的“唐代镇物”就是个普通玩意儿,哪知道竟是缠满咒符的巨型兽骨,骨缝里还渗出黑水,正腐蚀着洛阳铲呢。 度破空蹲在墓坑边缘,用手机镜头扫过兽骨上暗红的“封”字,嘿,手机弹幕突然刷满【血字在动】。他一抬头,就听见骨节爆出冰裂声,樱花状冰晶顺着裂缝蔓延到了整片工地。这时候,看场老头挥舞着铁锹冲过来,大喊:“快填回去!”度破空瞧见老头浑浊的眼珠里映着兽骨上浮出的女人轮廓。更奇怪的是,他衣兜里奶奶临终塞给他的铜铃铛突然发烫,铃铛内侧还刻着模糊的“安倍”字样。 没过多久,殡仪馆冷藏室里,度破空望着解剖台上七窍结冰的工人尸体。法医戴着手套刚一触碰尸体额头,冰晶里突然睁开一双猩红眼睛。度破空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器械架。就在金属落地声里,还混着清脆铃音,那铜铃竟自动摇晃出招魂调。 这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少女出现了,她叫贺茂雪。贺茂雪捡起铜铃,指尖抚过铃身经咒,说:“这是青女房,《百鬼夜行抄》记载的雪女变种,因怨念冻结时空,千年道行的得阴阳寮合力封印。”她还准确说出度破空昨夜在古墓拍到的符咒纹样。 度破空跟着贺茂雪来到旧书店地下室,看见泛黄的《安倍家卷轴》摊在案头。插图里的女妖和冰尸特征一模一样,发髻插断簪、和服下摆缺角、左腕系五色绳,这五色绳正是工地兽骨缠绕的封印绳结。贺茂雪展开卷轴末页说:“她不是普通怨灵。贞观十三年,安倍晴明亲传弟子以身为祭,把她封入式神骸骨。”正说着,度破空手机震动,施工队群发来视频,填平的墓坑正涌出樱花,逆季节盛放的花瓣沾血就冻。 神社绘马墙挂满冰棱的时候,度破空终于弄懂了铜铃的奥秘。铃舌撞击出的音阶和卷轴记载的“九字真言”完全契合,而且青女房冻结的每个死者,掌心都刻着“临兵闘者”的残符。贺茂雪在停尸房揭开真相:“当年封印她的根本不是阴阳师,是群假借驱鬼名义屠村的贵族。他们砍断她求救的五色绳,把雪崩诬为妖法。”她扯开冰尸和服,心口处是被利箭贯穿的旧伤。 到了午夜,铜铃爆出裂痕。度破空追着铃声跑到工地,看见贺茂雪站在樱花树下,白发正慢慢变黑。突然,冻土中伸出青白手指,五色绳像蛇一样缠住她脖颈,青女房说话了:“贺茂家的血脉,当年递绳诱我出山的巫女后裔。” 青女房完全现形时,整座城市的玻璃窗都爬满冰花。度破空攥着铜铃碎片割破手掌,血珠滚落的地方,樱花树皮剥落露出人骨,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封印容器,工地挖出的兽骨只是式神残骸。青女房看见铜铃,说:“安倍家的铃铛?当年那个小阴阳师,倒是唯一给过我馒头的人。”说完,她挥袖卷起暴风雪。度破空在冰晶中看到走马灯,穿狩衣的少年阴阳师偷偷解开绳结,却被贵族乱箭射穿心口。 这时候,铜铃碎片突然浮空拼合,度破空后颈浮现桔梗印。他这才明白奶奶为啥总对着旧照片落泪,原来黑白合影里穿和服的老妇人,是安倍家战乱时流落中国的旁支。贺茂雪突然挣断五色绳,甩出十二张符纸,大喊:“以铃为媒,以血为契!”度破空跟着记忆结印,暴风雪中响起清越铃音。青女房冻结的右臂开始崩解,她却露出释然微笑:“原来我等千年的,不过是句道歉。” 封印阵完成的时候,朝阳正融化城市冰壳。度破空看着青女房化作樱花消散,手背的桔梗印渗出血珠。贺茂雪咳着冰碴笑着说:“安倍家的逆封印,把施术者变成新容器,你还有三年阳寿。”后来,殡仪馆送来最后一批遗物,奶奶日记里夹着安倍家谱,某页贴着少年阴阳师画像,和度破空高考证件照惊人相似。铜铃在骨灰盒旁轻响,樱花主题公园正式开放那天,所有游客都看见最高那株八重樱无风自动,好像在向某个穿连帽衫的身影点头。 三年后的暴雪夜,便利店监控拍到诡异画面,积雪自动绕开穿白大褂的少女,她腕间五色绳系着青铜铃,货架上的红豆馒头莫名少了一盒。神社绘马墙新增了块冰晶木牌,隐约能看见“待重逢”三个字。这故事到这儿,也就算完啦! 第442章 《邪教蜡烛》 蜡烛店老板涂涂乐,有天晚上正店里待着呢。她“嚓”地一下划亮火柴,就想点个青铜灯盏。嘿,你猜怎么着?那灯盏“呼”地一下喷出三尺高的青焰,吓她一大跳。她本来是打算修复几根残烛的,谁能想到啊,这蜡烛烧着烧着,居然把收银台都给烧穿了。那火焰把纸币烧成灰烬,灰烬里头啊,竟然浮出一张扭曲的人脸,可把涂涂乐吓得够呛。 这时候呢,供货商老吴来了,“哐当”一声把麻袋扔在柜台,说:“三十年前红莲教留下的祭品,十二根人形蜡烛,都裹着油纸呢。听说这是用活人裹上蜂蜡做的,点着了能看见前生。”涂涂乐一瞧,最粗那根蜡烛腰身缠着褪色红绸,再仔细一看,绸布暗纹跟涂家祖传的《制烛谱》扉页图腾一模一样。 涂涂乐正直播呢,手机突然黑屏了,弹幕全是【蜡烛在动】。她赶紧凑近去看,就听烛芯“噼啪”直响,蜡油飞溅的地方还浮现出血字“偿命”。她慌里慌张地翻出爷爷留下的镇魂灯油,可没注意背后货架缝隙里渗出暗红触须,那根红绸蜡烛正偷偷摸摸地融化变形呢。 殡仪馆冷库飘着一股蜂蜡香气,涂涂乐在那望着解剖台上焦黑的烛芯残骸。法医拿着镊子夹起一片透明薄膜,说:“这是死者皮肤组织,至少裹了五层蜂蜡。”x光片一照,烛芯居然是人骨,肋骨间还卡着枚银制莲花吊坠,这吊坠啊,正是爷爷葬礼时失踪的陪葬品。 这时候,一个穿唐装的老者推开停尸房门,说:“红莲涅盘,肉身化烛。当年你爷爷用女儿炼人烛,才保住你们涂家血脉。”涂涂乐一听,握紧镇魂灯,那灯油在掌心烫出个莲花烙印,一下子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七岁那年,她撞见地窖铁笼,表姐手腕上系的就是这种红绸。 一个暴雨夜,货架传来瓷器碎裂声。涂涂乐举着灯冲进仓库,好家伙,十二根人烛围成个圆圈,融化的蜡油在地面汇成血阵。那红绸蜡烛完全变成人形了,焦黑的表皮一片一片往下掉,露出表姐青灰色的脸,还阴森森地说:“该还债了,小乐。” 旧档案室里一股霉味,还混着腐蜡的气息。涂涂乐翻开泛黄的《红莲教祭典录》,里面的插图可吓人了,少女们被铁链锁在青铜莲台上,教众把滚烫蜂蜡浇遍她们全身。最后一页夹着张集体照,爷爷站在教主身侧,怀里抱着穿红肚兜的女婴,脚踝上印着莲花胎记。 突然,镇魂灯“轰”地一下爆燃,火舌舔着相册。涂涂乐低头一瞧,自己脚踝也浮现出同样的印记,皮肉下面好像有虫豸在蠕动。这时候手机弹出新闻推送,说老吴暴毙家中,尸体呈蜡化状态,心脏位置插着青铜灯芯。 表姐的声音从货架深处传来:“你以为涂家怎么发的家?每代都要献祭个至亲炼烛,你爷爷选了我妈,你爸本该选你......”涂涂乐后颈一阵灼痛,皮肤下钻出半截灯芯。 市郊废弃教堂地下室里,涂涂乐终于看到了真相。青铜莲台锈迹斑斑,锁链上挂着三十具蜡化骸骨。红莲教主从烛阵中升起来,焦黑的躯干长出新鲜血肉,竟然是借尸还魂的爷爷。 爷爷指尖燃起青焰,说:“镇魂灯油是至亲骨髓炼的。当年我在你表姐心脏种下灯芯,就为今日重生。”涂涂乐扯开衣领,胸口浮现燃烧的莲花纹,原来七岁那晚表姐被拖进地窖前,曾把沾血的护身符塞进她衣兜。 十二人烛同时爆裂,蜡油裹着怨灵扑向莲台。涂涂乐把镇魂灯砸向地面,灯油触火形成火龙卷。表姐的残魂在烈焰中微笑着说:“红莲教的债,该用红莲业火烧干净。” 消防队赶到的时候,教堂就剩个焦黑的框架了。涂涂乐从灰烬里爬出来,手里攥着半截红绸。外人不知道的是,她后背嵌着十二枚灯芯,每到午夜钟响,皮肤就透出青灰色烛光。 三个月后,蜡烛店重新开张。客人发现所有新品蜡烛都裹着红绸,燃烧的时候会浮现人脸轮廓。涂涂乐在直播间演示新品,突然弹幕刷屏:【主播背后货架有根蜡烛在梳头】,镜头反光处,表姐正对着虚拟观众微笑呢。 古董市场最近出了一批青铜莲台烛具,收藏者说点燃后会梦见红衣少女跳舞。烛泪流尽的时候,总能在蜡堆里找到枚带血丝的银莲花吊坠,内壁刻着极小的字:红莲涅盘,往生极乐。 这故事到这儿就完啦,不过这循环献祭的结局,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呢! 第443章 《通灵指引》 这故事啊,得从阿力说起。有一天,阿力跑到阁楼,掀开了那块防尘布,嘿,就瞧见一块泛黄的通灵板,那板子上正渗着暗红的水渍呢。这通灵板可是他爷爷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说啥都不能碰的遗物。这板子是块橡木板,上面刻满了古怪符号,正中间还镶着枚带裂纹的兽骨指针。 这时候啊,他女友小雨走过来了,用鞋尖踢了踢木板,还打趣说:“真能召唤笔仙?”这俩人正直播呢,手机里弹幕刷得飞快,啥【力哥别怂】【坐等科学打脸】全出来了。阿力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私信,上面写着:“城南槐树林,用通灵板能找到三年前失踪的校花。” 正想着呢,那指针突然自己颤动起来,在“是”字上疯狂画圈。这时候,阴风“呼”地一下就起来了,卷起防尘布就把小雨给裹住了。小雨吓得“哇”地一声尖叫,赶紧甩开布料。直播镜头正好拍到她后颈,好家伙,赫然浮现出一个青黑色手印。 阿力和小雨就按照通灵板的指引,跑到了城南槐树林。在那腐叶下面,埋着半截红绳。阿力拿着洛阳铲正挖着呢,腐殖质里钻出的藤蔓“唰”地一下就缠住了洛阳铲。他们用无人机俯拍,一看那画面,好家伙,他们所在的土丘轮廓跟通灵板上的裂纹完全吻合。 这时候,小雨突然尖叫起来:“有东西!”这一叫,把看林人老吴给引来了。老吴用铁锹一挖,撞上硬物的瞬间,三个人同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花香。再仔细一看,裹着校服的骸骨胸腔里,血红色曼陀罗穿透肋骨盛放着。老吴当场就受不了了,跪地干呕起来,吐出的秽物里还混着细碎花瓣。 阿力呢,没发现骸骨指节勾着的学生证,那正是三年前他替人伪造的那张。他也没注意到小雨直播的手机屏幕上,所有弹幕都变成了重复的【偿命】。 殡仪馆里,冷藏柜溢出槐花香。法医老陈戴上三层手套,用镊子夹起曼陀罗根须,说:“植物从心脏位置长出,至少吸收了五年的养分。”x光片显示,死者颅骨有七处愈合的骨折伤,跟三年前校园霸凌案记录完全吻合。 阿力在停尸房的镜面里,突然看见一幅骇人画面,小雨的右眼变成了曼陀罗花蕊,藤蔓正从耳道钻出。可他一转身,却只看到正常的小雨,小雨还说:“你脸色好差,要不关直播吧?” 到了午夜,通灵板在床头自动拼合起来。阿力惊恐地看着指针划破自己指尖,血珠滚落的地方,浮现出老吴的工号,这工号恰好是三年前工地抛尸案的目击者编号。 阿力跑到老吴的守林屋,就见那屋子爬满了带刺藤蔓。他一脚踹开房门,看见老吴呈跪姿死在窗前,后背与墙面被藤茎连成了整体。最粗的藤条贯穿口腔,末端开着朵人脸曼陀罗,这曼陀罗正是三年前被他勒索的垃圾车司机。 小雨的直播突然中断前,观众们看到最后画面是阿力在疯狂刨土。在腐殖质下,有校服碎片裹着张记忆卡,行车记录仪视频显示:三年前的暴雨夜,阿力收钱替富二代处理尸体,把奄奄一息的女孩活埋进了树坑。 这时候,阿力耳边响起腐尸的呓语:“你说会轻点埋的...”阿力吓得抓挠着脖颈逃窜,可皮肤下凸起的根须却越缠越紧。无人机传回高空影像,整片槐树林组成巨大的通灵板图案,他们所在位置正是“是”字符号中心。 警笛声响彻槐树林的时候,阿力正用美工刀剜挖手臂上的藤种。法医在他溃烂的伤口里发现十三颗曼陀罗种子,dnA检测显示,这些种子来自不同死者,其中还包括十天前失踪的小雨。 三个月后,二手平台出现块刻着兽骨指针的通灵板。买家收货次日,同城新闻播报某建筑工地挖出裹着工装的骸骨,心肺位置开出的曼陀罗花蕊中,嵌着枚带血渍的直播用微型摄像头。 护林员在槐树林发现新的土丘,腐殖质下埋着本染血日记。最新页记录着:“今天又卖出第七块复刻板,当买家手指触到指针那刻,我听见地底传来姐姐的笑声。”夹页里的老照片上,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槐树下,腕间红绳系着的兽骨挂坠,与初代通灵板的指针纹理完全一致。这事儿啊,就这么邪乎地结束了,至于以后还会发生啥,谁也不知道。 第444章 《尸语者》 故事开始,有个叫林葵的法医助理。实习第一天,她来到废弃殡仪馆。她含住骨哨一吹,嘿,那废弃殡仪馆的钢化玻璃上突然就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痕。林葵哪能想到啊,实习第一天就得用家传秘术唤醒停尸房的尸体,准确地说,是唤醒尸体里沉睡的亡灵。 “汪!”正这时候,传来一阵犬类的低吼,冷藏柜3 - 17号抽屉“哐当”一下自动弹出来了。裹尸袋剧烈地蠕动,然后钻出一只皮毛溃烂的杜宾犬,那腐肉间还缠绕着荧光绿的菌丝。这杜宾犬啊,是林葵豢养了七年的“宠物”,是用殡仪馆无人认领的动物尸体炼制的骨犬。 这时候,林葵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显示着:【药厂监控已破解,速来】。骨犬“哐当”一下撞碎后窗,跃入雨幕之中。林葵眼尖,瞥见骨犬腐烂的胸腔里,母亲遗留的银十字架正泛着幽光。这银十字架可不得了,是三年前母亲失踪案的关键证物,这会儿居然嵌在这具实验动物尸骸中。 林葵跟着骨犬来到城郊松树林深处。突然,骨犬对着一处土丘狂吠起来。林葵过去一瞧,腐殖质下面埋着半截注射器,那针头残留的荧光液体和殡仪馆动物尸体的特征一模一样。林葵赶紧动手挖开土堆,发现菌丝包裹的玻璃罐里漂浮着数十个大脑,每个大脑都连接着细如蛛丝的绿色菌络。 “原来在这里。”这时候,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举着枪慢慢逼近,他胸牌上印着“康诺生物首席研究员”。林葵一眼就认出他了,监控显示他曾在暴雨夜把昏迷的母亲拖进实验室,他可是母亲生前最后接触的人。 骨犬一看这情况,“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可这男人眼疾手快,按下了遥控器。只听“轰隆”一声,地面突然塌陷,林葵“扑通”一下就坠入地下实验室。实验室里培养舱里漂浮的躯体可把林葵吓得够呛,六个全身插管昏迷的人当中,居然有她三年前宣告死亡的母亲。母亲的颅骨被切开,脑组织上爬满了发光菌丝。 林葵拿起解剖刀,划开实验体的胸腔。嘿,还真让她给破译了菌丝密码。原来这些变异冬虫夏草已经把宿主改造成活尸了。再仔细一看母亲太阳穴的十字形伤口,和殡仪馆动物尸体的致命伤一模一样,原来那银十字架就是凶器。 “你母亲自愿参加脑机接口实验。”研究员在监控里狞笑着说,“可惜她的意识太顽固,只能做成菌丝电池。”他这话刚说完,培养舱突然“砰”的一声爆裂,绿色液体裹着脑组织喷涌而出,在林葵手背烙下一个十字疤痕。 骨犬发出一声悲鸣,这时候,殡仪馆方向传来连绵不断的柜门撞击声。林葵一咬牙,咬破指尖在骨哨上刻下血符。神奇的事儿发生了,整座城市的流浪动物尸体同时暴起,眼窝里摇曳着和菌丝同色的磷火。 康诺大厦被尸群包围了,这时候林葵正用手术刀挑出母亲脑中的菌丝。每切断一根菌络,监控画面里的研究员就抽搐一次,原来他的神经系统早已和实验体共生了。 “停手!”研究员咳出带菌丝的血液,大喊道,“你母亲意识还活着!”林葵把骨哨抵住太阳穴,通过菌丝共感看到了真相。母亲被囚禁在数字牢笼里,每天都重复着被开颅的痛苦记忆,其他五名实验体也都是失踪案的受害者。 就在这时候,骨犬突然“咔嚓”一口咬断实验室电缆。顿时一片黑暗,六个培养舱接连爆开,菌丝像活物一样缠住研究员。林葵听见母亲的声音通过菌络传来:“好孩子,把哨子插进他的延髓。” 消防队赶到的时候,康诺大厦已经变成一片菌菇森林了。林葵坐在顶楼办公室,看着掌心跳动的菌丝心脏,那可是研究员最后的活体组织。骨犬乖乖地伏在她脚边,嘴里叼着插满菌丝的银十字架。 “该回家了。”林葵说着,吹响了骨哨。城市各处的尸群同时僵直,菌丝从它们体内抽离,在夜空汇成一条绿色银河,最终注入母亲残破的躯体。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菌幕时,母亲坐起身来,瞳孔已经变成菌丝状,还轻轻哼起林葵幼时的摇篮曲。 三个月后,城南墓园新立了七座墓碑。守墓人总在深夜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少女,身边跟着眼冒绿光的杜宾犬。有人还目睹她们走进停尸房,第二天就会有无名尸体自动爬进焚化炉,骨灰坛上留着荧光菌丝拼成的十字架。这故事啊,也就这么结束啦。 第445章 《血愿池》 这故事得从甜礼华接手祖宅说起。祖宅里有个废弃许愿池,那就是后来一系列怪事的源头。 甜礼华有天拧开那青铜水阀,嘿,池底突然就泛起了血丝状的波纹。这许愿池啊,就跟个意外大奖似的,是她接手祖宅时发现的。池壁上刻着“有求必应”四个字,大晚上月光一照,那字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釉光。 有天闺蜜小艾来了,说:“听说这池水能映出愿望。”说着就往池里抛了枚硬币。好家伙,硬币一入水,水面“唰”地一下就凝结成了血色琥珀。甜礼华光顾着看水面了,没注意到池底暗格缓缓打开,更没瞧见小艾脖子上浮现出血管纹路,那纹路还跟池壁雕花似的,慢慢蔓延。 第二天,小艾风风火火冲进甜礼华的画室,一把掀开衣袖,兴奋地喊:“你看,我的湿疹全好了!”她那溃烂三年的皮肤,这会儿光洁得跟新的一样。可甜礼华却瞅见她手背上浮出了蛛网状血痕,跟昨夜池底的纹路一模一样,心里头“咯噔”一下。 没多久,古董店送来了一本褪色账本。这账本可不得了,上面记着甜家七代维修许愿池的事儿。最后一页用朱砂写着:“民国廿三年,甜氏长女投池止愿,池水赤三月。”还有张泛黄照片,照片里穿旗袍的少女,那眉眼跟甜礼华像极了,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从那以后,池水开始自己涨涨落落。有天,甜礼华瞧见个醉酒邻居在池边许愿发财。嘿,还真灵,第二天这邻居彩票就中了奖。可谁能想到,他去取款机取钱的时候,一头栽倒就没了气。尸检报告出来,说他心脏被金线状血管缠着,法医还从他身上夹起一片金色鳞状物,一检测,跟池底脱落的釉片成分一样,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一个暴雨夜,池面上突然浮现出倒着的民国街景。甜礼华好奇,伸手去碰,“哎哟”一声,指尖传来一阵灼痛。再看水面倒影里,穿旗袍的少女正把硬币塞进男童手心,男童欢天喜地地跑向黄包车,可到了转角,“砰”的一下,被车轮碾碎了头颅,把甜礼华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甜礼华去档案馆查资料,在尘封的《甜氏池志》里揭开了真相。原来这许愿池啊,本来是明代的锁怨井,甜家先祖为了镇压井里的怨灵,把它改成了许愿池,靠吸收愿力来镇住怨灵。可每实现一个愿望,许愿的人血脉就跟怨灵结了个“等价契”,得拿等量的痛苦来偿还。 甜礼华打开池底暗格,里面有个琉璃罐,罐里漂着三十颗眼球。每颗眼球的瞳孔里,都映着不同年代的惨剧。有的癌症好了,亲人却溺亡;有的中了状元,却被困在枯井里疯了;还有求姻缘的新娘,新婚夜被吊死在房梁上。甜礼华正看得头皮发麻呢,后颈突然一阵刺痛,皮肤下钻出了金线血管。再一看手机直播,弹幕刷得飞快,全是【池里有手】,镜头里,无数苍白手臂正从池底伸出来,每根手指上都系着跟她颈后一样的金线,她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突然,穿旗袍的怨灵从池心升起来了,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都涌出了腥甜的池水。甜礼华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才明白,啥“先祖镇怨”,全是骗人的鬼话。历代甜家女儿都是怨灵容器,用自己的肉身吸收愿力,然后被怨灵反噬。 怨灵指着甜礼华说:“你许过愿的。七岁那年你求母亲病愈,她就替你成了祭品。”甜礼华的记忆一下就打开了,她想起病床上的母亲突然好了,可第二天去买菜,被钢筋贯穿了胸口。这时候,金线“唰”地收紧,甜礼华疼得直咧嘴。她忍着剧痛一看,池底沉着历代甜家女的骸骨,每具骷髅心口都嵌着枚带血硬币。她自己的脊骨也开始琉璃化,透过皮肤能看见金色愿力在骨髓里流淌,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甜礼华咬咬牙,抄起家伙砸碎了池壁釉面。这一砸,整座城市都响起了瓷器碎裂声。祖传账本在火光中显出了血字:“止愿之法,以始为终。”她琢磨半天,终于明白了先祖的暗示,初代许愿的男童怨灵,一直被困在池底,不停地重复死亡瞬间。 甜礼华把最后一枚硬币塞进池底男童骸骨手中,就听见“噼里啪啦”一阵断裂声。系在千万人血管上的金线同时崩解,化作金粉飘向夜空。怨灵们在晨雾中慢慢消散,甜礼华对着旗袍少女深鞠一躬,说:“甜家欠的债,我还清了。” 后来市政改造,把许愿池改成了景观喷泉。施工队一挖,挖出了七具琉璃骸骨。游客们投币后,水面会短暂变红,池底映出的倒影总比现实慢半拍。甜礼华的书店最近老收到匿名包裹,拆开一看,是沾着金粉的民国旧照,照片背面写着:新契已成。这事儿到底咋回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就这么留下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悬念。 第446章 《寒柜档案》 咱今儿要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一所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里。有个叫林深的医学院实习生,最近倒霉催的,轮到他负责停尸房的档案整理工作。 这一天凌晨两点,林深哈着白气,费劲地推开了太平间那扇厚重的金属门。一股子消毒水混合着陈年冷霜的怪味儿,“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停尸房里,冷藏柜幽蓝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跟三十八只鬼眼似的。 林深瞅着值班表上那个红色批注,上面写着“1986年档案归档错误”,他一边摩挲着,一边嘟囔:“这啥情况啊?”正想着呢,他的手就碰到了第七列冰柜,好家伙,那金属表面“唰”地一下就凝结出了霜花,在Led冷光下,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手一哆嗦,档案袋就滑落了。等他捡起一看,档案袋里黑白照片上的那张清秀面容,直接让他呼吸都停了。照片上的少女穿着老式病号服,胸前还别着个“自愿实验者017”的金属牌,拍摄日期是1986年1月15日,这日子正好是医院档案室火灾损毁记录里的日期。 到了第三天午夜,监控警报器突然“呜呜”地响起来了。林深撒腿就往停尸房冲,等他到了一看,3号解剖台正往外渗着猩红的液体,在零下18c的环境里,居然还冒着诡异的热气。林深哆哆嗦嗦地翻开值班日志,1986年1月那页,清楚地记载着四起“意外坠楼”,死者都是18 - 22岁的年轻女性。 这时候,保安老张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小林医生?这层的电梯二十年前就封了,你怎么……”老张的话还没说完,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他就愣住了——林深背后的不锈钢墙面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五个重叠的人影。 当天夜里,林深在监控室里看到了更惊悚的画面。一个白衣少女从封存的货运电梯里走了出来,拖着扭曲的左腿,在走廊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攀爬的动作。更吓人的是,第二天早上巡查的时候,林深在7号冰柜内侧发现了三枚带血的指甲,和档案里记载的017号实验者缺失的左手食指完全吻合。 暴风雪连着下了七天,到了第七夜,太平间所有的温控系统都集体失灵了。林深被困在了急速降温的停尸房里,他呼出的白雾在镜面柜门上凝成了一行字:“他们说我自愿的”。 紧接着,1986年的实验影像突然在液晶屏上闪现出来。只见四位少女被锁进了透明冷冻舱,其中一个叫白露的少女,指甲在舱门内侧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主刀医师陈恪之的脸在监控镜头里扭曲着,恶狠狠地说:“耐受零下50c超过六小时,就能拿到三期实验经费。” 当温度计的指针指向 - 30c的时候,林深终于看到了完整的怨灵——白露的左腿呈诡异的角度外翻,这是当年陈医生为了掩盖冻伤痕迹,用骨科锤生生敲碎造成的伪装伤。她的身后,还浮现出另外三个冰晶般透明的少女,冷藏柜也开始“咚咚咚”地震动起来。 就在这时,陈恪之坐着轮椅来到了太平间门口,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位退休十年的低温医学专家,疯狂地撕扯着突然锁死的安全门。突然,身后传来钢制器械车滑动的声音,四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围成了一个半圆,冰霜正沿着他瘫痪的双腿往上蔓延。 “这是最新改良的冷冻舱。”白露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里传了出来。1986年的实验设备,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现代解剖室里。陈医生眼睁睁地看着舱内温度骤降到 - 60c,当年他亲手设计的应急按钮,这会儿却变成了死亡倒计时器。 到了清晨,保安发现了陈医生的尸体。老教授保持着双手捶打舱门的姿势,布满血丝的眼球都凸了出来,跟档案照片里四具“坠楼尸体”的医学特征一模一样。监控记录显示,这个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整夜都回荡着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医院扩建的时候,有个负三层实验室被偷偷藏了起来,里面布满了1986年没拆除的低温舱群,就像个冷藏柜迷宫似的。而且每月15号,停尸房还会出现血色冰晶,谁要是碰到了,就能看到其他三位受害者的死亡记忆。另外,在陈恪之书房的暗格里,还有一些往来信件,这些信件揭示了某海外机构重金求购人体低温耐受数据的事儿。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 第447章 《精神菌房实验》 在那偏远的山脚下,有一座阴森的金南山精神病院。这医院看着就透着股邪乎劲,谁要是打这儿路过,都得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医院的地下室有个特殊的无菌病房,就像个无菌牢笼。院长戴宏这人,看着人模人样,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打着“治疗”的幌子,把一些特殊患者囚禁在这病房里。病房的门有三重密码锁,还装着通风管道监控系统,谁都别想轻易进出。 017号病房里关着个叫菌菌的少女。这女孩可太奇怪了,她身上不停地生长着黑色菌丝。原来,戴宏从火葬场把她偷了回来,给她静脉注射了gL - 7真菌孢子,这一长就长了1825天。这天,戴宏摸着无菌病房的观察窗,看着017号少女背后的真菌培养架都长成树状结构了,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助理小朱在一旁记录数据,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院长,你看,菌丝在培养液里组成了‘妈妈’字样!”戴宏冷笑一声,说:“幻觉,菌类哪能有意识。”说完就去调整输氧管了。 到了午夜查房的时候,戴宏正走着,就听见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声。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打开应急照明。这一照可不得了,菌菌的眼睑突然颤动起来,这个被摘除声带三年的实验体,居然发出了类似笑气的“咯咯”声,吓得戴宏一屁股差点坐到地上。 新来的李杨医生也在这医院里遇上了怪事。他在更衣室捡到一个带菌丝的工牌,上面印着“真菌培育员林雪”。可去档案室一查,这员工五年前就出车祸死了。李杨好奇心作祟,顺着通风管爬进了负三层。这一进去,他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只见数百个密封罐里漂浮着人体器官,每根血管都连着菌丝导管,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就在这天晚上,菌菌病房爆发了异常。戴宏隔着防护服不停地抓挠颈部,黑色菌斑已经从耳后蔓延到了锁骨。监控显示,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居然对着017号病房跪拜,然后用手术刀割下三片带菌丝的皮肤,虔诚地贴在天花板通风口,那模样,就像中了邪一样。 有一天晚上,地下室突然停电了。戴宏被困在了中央监控室。只听见培养罐集体爆裂的声音,菌丝顺着电子线路爬上了操作台,屏幕上竟然显示出七年前的车祸现场。原来,是他亲手把真菌学家的女儿塞进了殡仪车,女孩的赤脚在雪地上拖出血痕,那画面,触目惊心。 紧接着,通风管道开始喷涌黑色孢子,戴宏的防护面具被菌丝穿透。菌菌的病房传来童谣哼唱,所有密封罐里的器官同步跳动。等应急灯再次亮起的时候,戴宏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菌丝组成的复眼结构,整个人就像个怪物。 三个月后,接管医院的李杨在院长室暗格里,发现了戴宏与海外机构的交易视频。视频里的戴宏脱掉假发,露出菌丝编织的头皮,还微笑着切开自己胸腔,那跳动的真菌心脏连接着十七根银色导管,恶心又恐怖。 而在那无人敢开启的017号病房,培养架上盛开着一朵人面菌菇。菌盖纹理正是戴宏痛苦扭曲的脸,每根菌褶都在规律收缩,就像仍在呼吸的活体标本,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仇恨。 这医院的地基其实建在真菌洞穴上方,菌丝通过地下水系能控制整座城市。而且啊,要是谁吃了带菌丝的食物,就会梦见受害者临终的记忆,医院食堂还秘密供应菌菇汤呢。还有更邪门的,死亡七日内接触孢子的人,尸体就会成为新宿主延续菌丝生命。戴宏干了那么多坏事,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这也算是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了。 第448章 《婴声》 话说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城市里,有一家市妇幼医院。这医院表面上和其他医院没啥两样,可谁能想到,一连串邪乎事儿正悄悄上演。 一天夜里,医院新生儿监护室里,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01:15 分,就像被设定好的闹钟一样,事儿来了!保温箱里原本啼哭的早产儿,突然就不闹了。你瞧那皱巴巴的小脸,竟扯出了法令纹,喉咙里还滚出浑浊沙哑的笑声,活像 82 岁老人发出来的。监控画面也跟着捣乱,雪花闪烁,24 号床女婴的瞳孔泛起白内障般的灰白,跟老太太似的。 主治医生雷州葛都第 17 次按下监护室报警器了。护士长擦着额前白发,三天前她头发还乌黑着呢。雷州葛沉默地捡起飘到脚边的化验单,这一看可不得了,昨日采集的脐带血样本,在离心机里居然分离出半颗金牙,牙槽上还刻着“林巧妹 1953”。 这事儿还没完。Ct 室传来一阵惊呼,雷州葛跑去一看,盯着电脑屏幕,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23 床男婴的股骨影像布满骨刺,关节间隙狭窄得就像八旬老者。再看胸片,所有婴儿第 12 根肋骨都呈现陈旧性骨折,跟养老院火灾遇难者尸检报告一模一样。 雷州葛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就跑到地下三层档案室去查。那档案室里的病历堆得乱七八糟,还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他在里面翻啊翻,还真翻出一张泛黄记录:“1953 年 7 月 15 日,产妇林巧妹(82 岁)死亡,胎儿下落不明。”墨迹旁边还粘着半枚带血指甲,跟监护室墙缝里发现的灰白指甲完全匹配。 护士小夏值夜的时候,突然说起了客家话,那可是林阿婆的家乡方言。雷州葛赶紧跑过去,就看见小夏正用助产钳夹着自己的眼皮,褶皱的面皮簌簌掉落,嘴里还嘟囔着:“阿婆说接生要用铜钳子......” 通风管道传来竹杖点地声,雷州葛顺着血渍爬进废弃产房。那产房里 1953 年的助产器械锈迹斑斑,产床缝隙还卡着半截金项链,监护室死亡婴儿的遗物里都有相同款式。月光透过气窗照亮墙面涂鸦,数百个“正”字计数到第 82 个时戛然而止,这是啥意思,雷州葛心里直犯嘀咕。 暴风雨夜,雷州葛在院长室暗格找到买卖记录。原来 1953 至 1958 年间,林阿婆等 23 名超高龄产妇被注射催产素,胎儿全部“意外夭折”,实则贩卖给南洋富商延续香火。这可真是个大阴谋啊! 突然,监护室响起密集竹梆声,保温箱玻璃映出佝偻黑影,婴儿们脐带自动脱落,在空中拧成麻绳套住值班医护。雷州葛一瞧,林阿婆正坐在产床,怀抱着 82 个皮肤青紫的胎儿,每声啼哭都让医护衰老十年,那场面,吓得人腿都软了。 黎明时分,警方在地下室发现 23 具干尸。院长保持抓挠铁门的姿势,白发脱落处露出婴儿般粉嫩头皮。雷州葛握紧那枚金牙走向焚化炉,身后传来苍老叹息:“细伢子,阿婆的铜镯子还埋在凤凰木下......” 这事儿还不算完。接触过婴儿的家属开始梦游挖坟,从自家祖坟刨出 1953 年的陪葬银锁。医院西侧老凤凰木每逢暴雨就显影养老院,树洞还能拾取当年被埋的胎儿胎盘。雷州葛还发现自己血液含有端粒酶逆转录成分,这暗示着他真实出生年份存疑。这医院里的秘密,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不知道还有多少可怕的事儿等着被揭开呢。 第449章 《角膜移植手术》 这故事可邪乎了,主角是个眼科主任,叫寿宁。咱就从三年前说起,有一回,寿宁主刀做角膜移植手术,手术台上出大事了,他操作失误,把个19岁的小姑娘苏晚晴折腾得失血休克。这人呐,一犯了错就想着掩盖,他就伪造了个器械故障报告,自以为能把事儿给瞒过去。 可哪有不透风的墙啊,三年后的一天,寿宁自己得了青光眼,得做手术。嘿,这手术做完,怪事就一桩接一桩地来了。他擦那显微镊,都擦了17回了,不锈钢表面那淡红手印就跟长上去似的,高温消毒柜都弄不掉,就跟那顽固的真菌似的。寿宁还自我安慰,说是术后视觉残留。可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呐,他扯下防护服袖口,一瞧更衣柜的镜面,好家伙,居然渗出鲜血,还蜿蜒成视网膜血管的纹路。就在这时候,三天前移植手术失败的患者档案从柜顶滑落,死者照片里右眼虹膜的裂痕,跟那血痕走向一模一样,就跟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似的。 到了午夜两点,急诊角膜移植警报响了。寿宁麻溜地冲进手术室,就听见制冷系统轰隆隆地响,那无影灯在墙面投下六个重叠人影,看着就瘆得慌。再看患者眼窝里移植的角膜,突然就膨胀起来,在显微镜头下“砰”地一声爆裂成血色冰晶。护士吓得尖叫起来,指着冷藏箱喊:“寿主任,供体资料有问题!”寿宁一瞧,本该写着“车祸死亡”的标签下,苏晚晴的证件照正慢慢融化,1999年的捐献同意书签名处,印着五个带血指印,这画面,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太平间通道也变样了,成了血红回廊。寿宁扶着结霜的墙壁往前走,冰柜缝隙钻出菌丝状血管,直接就缠住他做过手术的右眼。这时候,他手机自动播放起三年前的手术录像,画面里他那颤抖的镊子刺穿苏晚晴的睫状动脉,还对着监控镜头睁眼说瞎话,说什么“突发性器械故障”。正看着呢,冷藏库门突然打开,五十个培养罐里的角膜像活体水母一样悬浮着,在保存液里拼出“你看得见我了”几个字。寿宁的防护镜蒙上白翳,医用胶手套内侧传来指甲抓挠的触感,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抓他,他吓得差点腿软。 晨光刺进值班室,寿宁在病历堆里翻出一本黑色账本。这一翻可不得了,原来苏晚晴的角膜根本没移植给贫困患者,而是被切成六份卖给富豪了。此刻,那些镶着金边的义眼,在世界各地渗出混合着防腐剂的鲜血,就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惩罚那些贪婪的人。 消毒池突然沸腾起来,所有手术器械漂浮成眼球形状。寿宁的右眼剧痛,“砰”地一声炸裂。苏晚晴穿着染血病号服站在裂隙灯前,被切割的角膜碎片在她掌心蠕动,还冷冷地说:“医生说光明很贵,要分给更多人呀。” 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寿宁正拿着显微剪铰自己的视神经。满地冰晶倒映着三年前的场景,苏晚晴的遗体在停尸房睁着空洞眼窝,寿宁用激光笔伪造器械灼伤痕迹。最后一块角膜从培养液升起,映出六位富豪在各国同时挖眼的监控画面。寿宁的视网膜脱落前,看见苏晚晴坐在堆积如山的眼球山上,每个虹膜裂痕都刻着他的工号,就像命运的诅咒,怎么也逃不掉。 这事儿还没完呢,接触过寿宁的医护人员,虹膜都变色了,在手机镜头里还能看见苏晚晴的残影。医院监控录像也不正常,午夜录像显示所有手术室都在重复三年前那场失败的移植手术。跨国追查发现,富豪购买的角膜都来自同一具遗体,法医报告显示死者眼球还曾被反复摘取,这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就这么个事儿,您说邪不邪乎? 第450章 《药肿》 这医院的肿瘤科里,怪事可就一桩接一桩地冒出来了。 有个叫何敏君的护士,在肿瘤科干了好些日子。那天,她给一个患者拔针,瞅见患者肘窝那儿有块褐色的斑块,嘿,就跟那风干的橘皮似的。这已经是这周第三例化疗后皮肤纤维化的患者了,而且啊,怪就怪在,这些病例都住过307病房。 她摸着3床老太的手背,哎哟,那触感就跟摸蛇蜕似的。这老太太突然瞪大了浑浊的眼睛,指着窗外就喊:“那黑影又来收药钱了!”何敏君一转头,好家伙,监护仪“滴滴滴”地响得刺耳。再看那窗户玻璃上,霜花正慢慢形成手掌的轮廓,可窗外可是18层的高空啊,这能不让人心里发毛嘛! 值夜班的时候,何敏君在配药室又发现了不对劲。那紫杉醇注射液,没光源它居然还泛着磷光,一晃还能瞧见里面有细小的颗粒。她偷偷藏起了要给307病房用的药瓶,用紫外灯一照,嘿,标签批号上被涂抹的“2019年过期”字样就露出来了。 到了凌晨查房,更吓人的事儿来了。22床的女孩,吊瓶里居然悬浮着个人形黑影,就这么跟着药液往血管里流。女孩一下就惊醒了,尖叫起来,手臂上的皮肤“唰”地一下就褶皱起来,跟八十岁的老妪似的。 这事儿还没完呢。太平间管理员老周喝多了酒,嘴就没把门的了:“三年前那批死人,裹尸布一揭,皮都跟着下来了。”何敏君一听,心里就犯嘀咕,她偷偷潜入档案室,在火灾留下的残卷里发现了惊人的记录——22具尸体都皮肤革样化,法医还备注“类似强酸腐蚀”。她又在锅炉房后墙找到了烧焦的账本残页,上面写着“2019.3.7 销毁过期化疗药172支(实际更改有效期至2022.8)”,那泛黄的纸页上还粘着块风干的皮肤,纹路跟307病房患者身上的斑块一模一样。 一个暴雨夜,何敏君悄悄跟着主任到了废弃库房。那生锈的铁架上堆满了过期药盒,每支药盒上都凝结着沥青状的物质。她刚一碰到其中一支,嘿,黑影“嗖”地一下就从药液里立起来了,正是三年前死于肝衰竭的拾荒老人。手机还自动播放起了隐藏视频,画面里22名患者被集中注射过期药物,72小时内皮肤就干瘪脱落。主任对着镜头狞笑着说:“医疗垃圾就该废物利用。”再一看,那黑影已经攀附在主任背后,枯爪正往他颈动脉伸呢。 紧接着,医院就突发“集体感染事件”。何敏君亲眼看着主任被困在抢救室,22条黑影通过心电监护电极片钻进他身体里。那些患者临终时器官衰竭的过程,在他身上挨个上演:先是肺纤维化窒息,接着肾水肿爆裂,最后肝脏腐烂穿透腹腔。 第二天早上,保安发现了个人形皮囊,那褶皱的皮肤上还写满了化学分子式。307病房窗外的霜花啊,终年都化不了,仔细一瞧,是22个手拉手的黑影。新入院的患者皮肤还透出了紫杉醇的磷光。 还有更邪乎的事儿呢。那些受害者的人皮,能吸附在墙壁上,谁要是碰了,就能感受到死亡的记忆,还会产生药物过敏反应。用了过期药的患者,汗腺都变异了,分泌的汗液有腐蚀性,还形成了新的传播链。一场暴雨过后,冲刷了医院的排水系统,附近居民在自来水里都检测出了三年前过期药物的成分。这就好像一个可怕的轮回,那些药毒啊,阴魂不散地缠着这医院。 第451章 《太平间谢礼》 凌晨三点十七分,太平间走廊的日光灯管突然嗡嗡响起来,那声音就跟闹鬼似的。付佛烘赶紧伸手,从怀里摸出他戴了三十年的金佛牌。哎哟妈呀,这牌面烫得他胸口直疼。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自从收到那封怪里怪气的感谢信之后,就老出这种邪乎事儿。 付佛烘把保安制服裹得紧紧的,第三次去核对登记簿。上面写着“2025年3月12日,遗体捐献者林素娥,女,32岁,死亡原因急性心肌梗死”。可冰柜编号B - 17的标签上,却用红笔潦草地写着“全尸捐赠”,这根本不符合市立医院的流程啊。 正琢磨着呢,那金属抽屉突然震动起来,就好像里面有啥东西在翻腾。付佛烘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一屁股撞在解剖台上,手术钳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他永远都忘不了三天前那个雨夜,快递员送来牛皮纸信封的场景。明明刚下过暴雨,那信封却干得像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久似的,落款处“慈心遗体捐献中心”的印章还泛着铁锈色。 信上写着“感谢付佛烘同志协助完成林素娥女士的遗体捐赠,兹附上家属酬金五千元”。信纸夹层里还飘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一个穿碎花裙的姑娘站在老槐树下,脚踝处有道月牙形胎记。这时候,B - 17冰柜的缝隙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流到付佛烘的鞋边,居然形成了一个歪歪斜斜的“谢”字。 监控录像显示,林素娥的遗体昨夜凭空消失了两小时十七分。付佛烘盯着屏幕,眼睁睁看着冰柜自动打开,一只苍白的手掌抓着柜沿慢慢滑了出来。更邪门的是,所有摄像头在03:17准时跳帧,等再恢复的时候,尸体已经回到了原位,可胸腹的缝合线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十字针脚。 新来的护工小张支支吾吾地对付佛烘说:“老付,你值夜班时最好别去C区。”接着又说,“上周三我亲眼看见B - 17的柜门自己开了,里面……”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不吭声了,脖颈上还浮现出五道青紫的指痕。付佛烘这才想起照片里林素娥的右手,小拇指第二节关节有颗朱砂痣。 就在这时,解剖室传来重物拖拽的声音。付佛烘握紧防暴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就看见不锈钢台上平躺着护工小张,胸腔大开,就像被野兽撕扯过一样,心脏却没了踪影。墙壁上用血写着“谢礼贰”,那字体跟冰柜前的血字一模一样。他脖子上的金佛牌突然崩裂,碎片划破了他的下巴。 停尸房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付佛烘在B - 17柜门发现半片带血的指甲,嵌在缝隙里的工作证显示林素娥竟是器官移植科护士。电脑里被删除的捐赠记录显示,过去三年共有11具“全尸捐赠”遗体,捐赠协议家属签名处都摁着相同的朱砂痣指印。 这时候,冷藏室深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付佛烘一转身,就看见碎花裙摆扫过拐角。他赶紧追过去,追到二号解剖室,好家伙,整面墙上挂满了还在滴血的心脏。通风管突然掉下一个麻袋,滚出殡仪馆老王肿胀的尸体,他手里还攥着一张器官买卖账单,收款人签名正是副院长。 “第三个谢礼。”一个女人的轻笑从头顶传来。付佛烘一抬头,看见林素娥倒贴在通风管道上,长发垂在他眼前,脚踝的月牙胎记渗出黑血。林素娥说:“当年他们活剖我取器官时,您明明听见呼救声了不是吗?”说着,她的手指插入付佛烘的肩膀,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收钱放行的黑色救护车,后备箱里微弱的拍打声…… 清晨换班的时候,人们在值班室发现了昏迷的付佛烘。他手里攥着一枚带朱砂痣的断指,墙上用血写着“谢礼终”。B - 17冰柜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姑娘脚边,多了三具胸口开洞的尸体。 三个月后,付佛烘在郊区墓园立了块无名碑。每逢雨夜,守墓人都说看见穿制服的保安蹲在碑前嘟嘟囔囔的,金佛牌碎片在月光下还泛着血光。而市立医院太平间的新任保安总会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印着褪色的月牙形水渍。 第452章 《心电图里的百年心跳》 午夜十二点零七分,这时间本来就怪得很,医院心电图室里,那心电图纸突然在空转的机器里疯狂往外吐。珀斯民赶紧扯下那张泛黄的记录纸,一看呐,上面的波形在基线处居然诡异地扭成了“1903.5.21”的字样。嘿,你猜怎么着,这日子正好是心电图发明者威廉·爱因托芬获得诺贝尔奖的日子。珀斯民顿时觉得后脖颈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再一瞧监护仪屏幕,里面所有的波形竟齐刷刷变成了整齐的室颤图形。 这时候,消毒水味混着铁锈气息一股脑儿往珀斯民鼻子里钻。他赶紧抓起听诊器按在自己胸前,嘿,那金属听头传来“砰砰”的剧烈心跳声,可再看监护仪显示的,却是濒死的波形,这俩完全对不上啊。这种怪事,自从他接手市立医院心电图室,这都已经是本月第七次发生了。 他又瞅了瞅那张泛黄的记录纸,上面的Qrs波群呈现出罕见的双峰形态,st段就跟被利齿啃过似的,残缺不全。这一下,他就想起上周在档案室发现的旧病历了。那是1912年死于心脏贯穿伤的十六岁少女艾琳,尸检报告里夹着张褪色的心电图纸,上面的波形和现在这张一模一样。 等他去更衣室,更邪乎的事儿来了。那更衣室的镜面蒙着一层猩红的水雾,他伸手去擦,嘿,镜子里映出的压根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穿着爱德华时期护士裙的少女。这少女正往他胸口贴电极呢,领口别着个铜制胸针,上面刻着“einthoven纪念医院”。那冰凉的触感,真实得吓人。珀斯民赶紧转身,可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就听见心电图纸“簌簌”落地的声响。 珀斯民琢磨着这事儿太怪了,就跑到地下档案室去。那儿的霉味刺鼻得很,他翻出那本泛脆的捐赠记录簿,1912年5月21日那一条目都被血渍浸透了。上面写着:“遗体捐赠者艾琳·冯·爱因托芬,女,16岁,死因心脏外伤。”捐赠人签名处摁着枚紫罗兰色指纹,巧了,和三天前猝死的张主任尸检照片上的指痕一模一样。 正琢磨着呢,解剖室传来老式弦线电流计的嗡鸣声。珀斯民举着手电筒推开门,好家伙,那台本该报废的1903年产心电图机居然在运转,镀银石英弦线在磁极间高频震颤。机器吐出的纸带记录着11种不同波形,最新那条的t波顶端,居然蜷缩着张人脸,仔细一瞧,正是今晨跳楼身亡的器械科王科长。 这时候,护士小夏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冷不丁说了句:“珀医生还不明白吗?”再看她那瞳孔,泛着心电图室从不会有的铁青色。接着又说:“每具用过eCg - 3000型监护仪的尸体,心电图纸都会多一道波纹。”说完,她解开护士服纽扣,左胸的手术疤痕居然组成了“1912”的数字,而这eCg - 3000正是王科长上月引进的新型设备。 珀斯民越想越害怕,跑到停尸间去。那儿冷气刺骨,他掀开11号冰柜,里面本该存放的遗体没了踪影,柜底散落着焦黑的心脏组织。查看监控录像,发现昨夜03:17所有屏幕都泛起雪花,等再清晰时,每具尸体胸口都插着根镀银石英丝,跟百年前弦线电流计的传感元件一模一样。 这时候,地下二层传来蒸汽机车的汽笛声。珀斯民顺着声音推开废弃手术室的门,嚯,墙上挂满了装着心脏的福尔马林罐,每颗心脏都缠绕着发黑的弦线。手术台上摊开的1912年手术记录显示,艾琳竟是被活体解剖的试验品,主刀医生签名栏赫然印着现任院长家族的纹章。 突然,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第十一颗心脏。”珀斯民一抬头,就看见艾琳倒悬而下,护士帽下露出贯穿胸口的空洞,镀银弦线正从她心脏创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她冷冷地说:“当年他们用父亲发明的机器监测我的死亡,如今我要用升级版设备收集复仇的养分。”说完,她指尖轻点监护仪,屏幕里院长的实时心电图突然扭成了直线。 黎明时分,人们在院长办公室发现十一枚焦黑的心脏,呈环形围绕着他完好的尸体。珀斯民瘫坐在堆满旧图纸的角落,一摸白大褂口袋,多了枚紫罗兰色指纹的胸针。那台1903年的古董心电图机还在“嗡嗡”地工作着,吐出的最后一条纸带波纹间,隐约能看见少女微笑的轮廓。 三个月后,珀斯民去医学博物馆担任心电图展区讲解员。每当有游客靠近爱因托芬的弦线电流计复制品,仪器总会自动吐出一截纸带,波纹组成参观者的姓名缩写。而市立医院新采购的eCg - 5000型监护仪,一到午夜就会漏电,金属床架上还凝结着紫罗兰色的霜。这医院里的怪事啊,就这么一直流传着。 第453章 《心跳证人》 有个叫寇敏的姑娘,做完心脏移植手术都三十天了。有一天,她正按着左胸呢,那手突然就跟触电似的弹开了。原来啊,这颗来自无名捐赠者的心脏,在她胸腔里跟敲摩斯密码似的震颤起来。她赶紧抓起床头柜上的速写本,那笔尖不受控制地就画出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轮廓,画纸右下角还洇出深褐色的“救我”俩字。这可把她给闹迷糊了,这是啥情况啊? 这市立医院心外科的走廊,那味儿可难闻了,消毒水味儿和腐臭味儿搅和在一起。寇敏攥紧病号服口袋里的速写本,逮着主治医师林医生就问,都问了第三回啦:“林医生,捐赠者到底是谁啊?”她瞅见林医生白大褂上的鸢尾胸针,在日光灯下泛着青,嘿,跟她昨夜梦里刺入捐赠者胸口的凶器一模一样,心里头就更犯嘀咕了。 正想着呢,监护仪突然“吱啦吱啦”叫起来。寇敏一低头,就瞧见心电图波形扭曲成建筑轮廓,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城南废弃的仁爱妇产医院嘛。再瞅瞅更衣镜,好家伙,蒙着血雾呢,镜里倒映着个穿手术服的少女,左胸插着把鸢尾花纹的解剖剪。这场景,她自从移植手术后天天都梦到,可把她折磨坏了。 寇敏心里头的疑惑那是越来越大,档案室钥匙在她掌心都烫得不行。她偷偷避开监控,翻出器官捐赠记录。2024年12月24日的条目被撕去大半,就残页上能看见“自愿捐赠者苏棠,女,19岁”,旁边还摁着枚紫罗兰色指纹。她仔细一瞧,这颜色跟三天前猝死的麻醉师尸检照片上的指痕一模一样,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停尸间那冷气,冷得跟冰窟窿似的。寇敏哆哆嗦嗦地掀开d - 13冰柜,本以为能瞧见苏棠的遗体,结果隔层里就剩滩黑水,柜壁上全是指甲抓挠的“冤枉”俩字。她又去看监控录像,昨夜03:17,所有屏幕全泛起雪花,等再清晰的时候,每具尸体左胸都插着鸢尾花标本,跟她速写本里反复出现的凶器图腾一样。这可把她吓得够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城南废墟那地方,阴风直往脖子里灌。寇敏跟着心跳的指引,哆哆嗦嗦地推开产房铁门。霉烂的产床上散落着带血病历,2019年3月17日的记录显示,苏棠在这儿诞下死胎后突发“羊水栓塞”,可那监护仪数据被篡改的痕迹明明白白的。她又往墙角一瞧,福尔马林罐里漂浮着婴儿遗体,右脚踝上居然有个跟她移植后出现的同款月牙胎记,这也太巧了吧,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里。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他们捂死我的孩子,说畸形儿活着也是痛苦。”寇敏一抬头,妈呀,看见苏棠倒悬而下,手术服领口别着的鸢尾胸针还滴着黑血呢。苏棠冷冷地说:“林医生用解剖剪刺穿我心脏时,您明明听见呼救声了不是吗?”说着,她的指尖划过寇敏胸口,寇敏一下子想起手术当夜的事儿,原来她收钱配合了器官贩卖链,手术台下那微弱抽搐的“尸体”……她吓得脸都白了。 太平间里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寇敏撒腿就追,追到地下二层。就瞧见冷藏架上摆着七颗缠绕鸢尾藤蔓的心脏,每颗都插着把生锈解剖剪。她又翻开捐赠记录簿残页,发现近五年共有11例“自愿捐赠”,家属签名处都摁着相同的紫罗兰指印,这背后肯定藏着大秘密啊。 解剖室的无影灯“唰”地一下亮了。林医生被铁链捆在手术台上,鸢尾胸针正把他的心脏扯出体外。只听见苏棠的声音,还裹挟着心电图警报声,寇敏口袋里的速写本自动翻页,上面画满林医生参与器官买卖的罪证。再一看监护仪屏幕,院长办公室里,副院长正被自己贩卖的肾脏噎住喉咙,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 黎明时分,有人在废弃产房发现七具胸口插着解剖剪的尸体。寇敏蜷缩在堆满病历的角落,移植疤痕处绽开朵血色鸢尾。那本速写本最后一页画着穿手术服的少女怀抱婴儿,右下角紫罗兰色指印鲜艳如新。 三个月后,寇敏去儿童福利院领养了个右脚带月牙胎记的女婴。每到午夜,她心跳一异常,窗台总会多支带露水的鸢尾花。市立医院新来的心外科主任呢,总会收到匿名包裹,开箱瞬间监护仪就响起濒死警报声。也不知道这背后的秘密,还有多少没被揭开呢。 第454章 《午夜输液》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医院病房里静悄悄的。洪野正守在护士站,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输液袋在静滴架上起了变化,竟鼓起了拳头大的肿块。她心里一紧,赶紧拿起镊子夹起袋体。这一看可不得了,原本暗红色的液体慢慢泛黑,接着沿着输液管逆流而上,竟然形成了“救救我”三个字。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这种异常情况了。洪野看着值班表,发现每次出现黑色液体的病房,住的都是肝癌晚期患者。消毒水味混着铁锈气息直往洪野鼻子里钻,她下意识地攥紧胸牌,往后退了半步。这时,监护仪屏幕上倒映出输液袋表面浮现出一张人脸的轮廓,仔细一瞧,那正是三天前去世的3床病人周海生。 洪野永远忘不了上周那个暴雨夜,这个肝癌患者突然拔掉针头,大声嘶吼:“药水在咬我!”可现在,本该空置的3床被褥上,正渗出和黑色液体一样粘稠的东西。 药房那边传来冷藏柜的闷响,洪野心里好奇,掀开备用输液袋包装箱,里面所有的生理盐水都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她赶紧掏出手机想拍下来,结果镜头自动跳转到十天前的监控画面:周海生临终前突然扯开病号服,腹部手术疤痕竟组成“1999.3.17”的日期,这日期和护士长工牌上的入职时间一模一样。 洪野去更衣室,发现镜面蒙着层沥青状物质。她伸手擦拭,镜中映出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穿着老式护士裙的女人,正往输液袋里注入黑色液体。那女人胸牌上的名字被腐蚀得只剩个“林”字。洪野只觉得一股冰凉的触感,真实得可怕。她一转身,“砰”地撞上查房车,车筐里躺着本泛黄的《特殊护理记录簿》。 洪野来到档案室,那股霉味刺鼻得很。她翻到1999年3月的记录,泛脆的纸页记载着肝癌患者集体死亡事件:“17日23:15,7名患者突发溶血反应,尸检发现输液含未知黑色沉淀物。”附页贴着张褪色照片,当年参与抢救的护士们如今全是科室主任,而照片边缘的污渍形状和此刻输液袋的鼓包一模一样。 处置室传来液体沸腾声,洪野推开虚掩的门,只见报废的配药台正在自动运作,玻璃瓶中黑液翻涌出人脸气泡。她举起手机录像,液体突然喷溅形成立体投影,十五年前的护士长正往生理盐水里添加黑色粉末,而她身后阴影里站着现任院长。 “洪护士还不休息?”护士长鬼魅般出现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沥青状物质,还假惺惺地说:“夜间输液容易结晶,记得多摇晃。”她转身时,洪野瞥见她后颈,皮肤下竟有黑液流动的痕迹。洪野想起上周猝死的器械科老王,尸检报告显示他的血管里充满未知黑色胶体。 太平间冷气森森的,洪野掀开7号冰柜,里面本该存放的遗体不见了,柜底散落着干涸的黑液结晶。监控显示昨夜03:17所有屏幕泛起雪花,再清晰时每具尸体输液针眼都渗出沥青物质,在地面汇聚成“1999”的数字。 地下药库铁门“吱呀”作响,洪野循着滴水声来到禁闭区,货架上堆满贴着“试验品”标签的黑色输液袋。1999年的进货单显示,院长以抗癌药名义引进的“海生素”,其实是化工厂废料提纯物。泛黄的举报信碎片拼出真相:当年七名死者都是药效试验的“自愿者”,家属签字栏印着相同的紫罗兰指印。 “第八个见证者。”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洪野抬头一看,林护士倒悬而下,沥青液体正从她七窍涌出,恶狠狠地说:“当年他们给我注射镇静剂,逼我背黑锅时,您明明听见呼救声了不是吗?”她的指尖划过洪野脖颈,1999年暴雨夜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收钱篡改的护理记录,焚烧室里挣扎的“尸体”…… 黎明时分,人们在院长办公室发现七枚黑色结晶,呈环状围绕着他碳化的尸体。洪野瘫坐在堆满证据的配药室,护士服口袋里多了枚紫罗兰指印的胸牌。那袋黑色液体仍在静滴架上摇晃,表面浮现林护士微笑的波纹。 三个月后,洪野到医药监督局当了稽查员。每次有企业送检抗癌新药,样品总会莫名渗出沥青物质。市立医院新采购的输液袋一到午夜就自动鼓胀,监控拍到的黑影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第455章 《药蛊》 有这么个事儿,话说这一天,北冥雪正捏着那白色的药片呢,嘿,她那手指突然就僵住了。为啥呀?你瞧那泛着珍珠光泽的奥氮平药片表面,有条细如发丝的裂缝正跟活了似的在那儿蠕动。她心里一紧,赶紧用指甲把药片撬开,好家伙,里面三颗半透明的虫卵裹在淡黄色粉末里,这模样,就跟她童年时哥哥强迫她吞下的蚕蛹一模一样。 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走廊里,那味儿可真怪,消毒水味儿和腐臭味儿搅和在一起。北冥雪把药片又攥回了掌心,她都第三次望向护士站那个戴鸢尾花胸针的护士了。你还别说,那胸针的紫色,跟她昨夜幻觉中从眼眶里爬出来的寄生虫颜色一模一样。 这时候,护士长端着托盘走过来,一下就挡住了北冥雪的路。护士长胸牌上“林素娥”三个字泛着铁青色。北冥雪眼睛盯着她脖颈处游走的青筋,就想起上周猝死的病友小夏。小夏尸检报告上说,她脑干里缠满了白色丝状物。 北冥雪走到更衣镜那儿,镜子上蒙着层黏液。她伸手去擦,这一擦可不得了,镜子里映出的压根儿不是她自己。是个穿条纹病号服的少女,正从耳道里往外抽蛞蝓一样的生物呢。再一看,这人的病历编号,居然是三个月前跳楼的病友。那冰凉的触感,真实得可怕。北冥雪一转身,就撞上了查房车,车筐里躺着一本泛黄的《特殊治疗记录簿》。 北冥雪跑到档案室,那里面霉味刺鼻。她翻到2019年的记录,那纸页都脆得不行了。上面记载着首批药物试验的事儿:“3月17日,7名患者突发谵妄,尸检发现脑组织呈蜂窝状。”附页上还贴着褪色的照片,当年参与项目的医生,现在全成科室主任了。再一看那药片批号,和她手里这完全一样。 突然,处置室传来液体沸腾的声音。北冥雪推开虚掩的门,就瞧见报废的配药台自己在那儿运作呢,玻璃罐里还漂浮着虫卵标本。她赶紧掏出手机拍照,这一拍,虫卵突然孵化出带人脸花纹的飞蛾。那翅膀扑簌扑簌的声音,居然组成了摩斯密码:“药是卵鞘”。 “北冥小姐需要加药吗?”林护士长跟鬼魅似的出现在她身后。她白大褂口袋鼓胀得厉害,就跟里面孕育着啥东西似的。“夜间容易产生耐药性。”林护士长转身的时候,后颈露了出来,皮肤下居然有虫体蠕动的痕迹。北冥雪一下就想起今晨失踪的护工老王,监控显示他最后出现时,正疯狂抓挠自己的眼球。 禁闭室的铁门渗出黏液。北冥雪撬开门锁,进去一看,墙上用排泄物画满了神经突触图谱,每个神经元上都附着虫卵图案。她又看了看2019年的实验记录,原来所谓新型抗精神病药,实际上是蛊虫培养基。患者吃了药,就会变成宿主,虫卵释放的信息素还能篡改记忆。 地下实验室传来啃噬声。北冥雪顺着声音推开暗门,只见培养舱里漂浮着七具开颅尸体,脑组织都被替换成虫巢了。捐赠记录簿残页显示,近五年有11例“自愿试药”,家属签字栏印着相同的紫罗兰指印,这颜色和林护士长的胸针颜色完全一样。 “第八个祭品。”少女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北冥雪一抬头,就看见小夏倒悬而下,眼眶里钻出的丝状物正编织成记忆网络。小夏说:“他们给我哥哥喂蛊虫时,您明明听见哀嚎了不是吗?”她的指尖划过北冥雪太阳穴,三年前的雨夜记忆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家族医院的地下室,被注入虫卵的兄长在铁笼里撕扯自己的头皮…… 黎明时分,人们在实验室发现七具颅骨洞穿的尸体。北冥雪蜷缩在堆满药瓶的角落,耳后裂开一道渗着虫蛹的伤口。那瓶奥氮平最后一粒药片自动碎裂,飞出一只鳞翅泛着病历编号的彩蝶。 三个月后,北冥雪在郊外疗养院种满了鸢尾花。每当午夜耳鸣加剧,窗台总会堆积新鲜虫蜕。而市精神卫生中心新到的药瓶总会莫名碎裂,监控拍到的飞蛾鳞粉渐次拼出“审判日”。这事儿啊,就这么完了,但背后的秘密,也许还有很多没被揭开呢。 第456章 《废土残响》 1998年初秋的深夜,伦敦的一间公寓里,钋贡米正仔细擦拭着父亲留下的辐射检测仪。这仪器就像个老伙计,陪他走过了不少日子。突然,玻璃罩下的指针疯狂地颤动起来,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鸟,最后指向了东欧的某个坐标。钋贡米凑近一看,这不正是七年前妹妹失踪的普里皮亚季核电站废墟嘛! 这时,夹在仪器里的一张泛黄照片“噗”地一下飘落在地。照片上,十六岁的妹妹穿着防护服,对着镜头比了个耶,那灿烂的笑容就像一把小刀子,刺得钋贡米眼眶生疼。 没过多久,一个跨国快递盒送到了他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是铃木由纪的解剖报告,上面还沾着乌克兰的黑土呢。钋贡米眼睛瞪大,看到报告里写着妹妹骨骼沉积的铯 - 137超出致死量200倍。他的手紧紧攥着当年核事故调查报告的俄文复印件,指节都泛白了。他可是国际辐射调查员,太清楚这意味着啥了——活人不可能在那废墟里存活超过72小时啊! 钋贡米坐不住了,他决定去那隔离区一探究竟。当他踏入隔离区的时候,盖革计数器发出了垂死般的嗡鸣,那声音就像一个快断气的老人在呻吟。再看看周围,扭曲的松树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拧成了麻花,树皮下还蠕动着荧绿色的粘液,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一只双头渡鸦“呼啦啦”地掠过生锈的摩天轮,羽毛脱落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 走着走着,钋贡米听到废弃医院传来一阵俄语呢喃,还夹杂着电流杂音。“米沙?”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他走进手术室,里面的无影灯忽明忽暗。钋贡米看着墙上的儿童涂鸦,突然眼睛瞪得像铜铃,瞳孔都收缩了——那褪色蜡笔画里戴口罩的护士,左眼下有颗和妹妹相同的泪痣。 到了第四天深夜,控制室的仪表盘突然迸出火花。钋贡米在应急灯的绿光里,从玻璃倒影中看到一个穿防护服的少女。那少女面罩的裂纹里渗出黑色絮状物,看着怪吓人的。钋贡米赶紧转身,只听到通风管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过去一看,金属表面留下了三道融化的抓痕。 紧接着,少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无数只小虫子在他耳边嗡嗡叫。“他们把我砌进反应堆外墙。”这声音让钋贡米心里一紧。突然,他背包里的相框“砰”地一声炸裂了。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了一个人形,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形态:皮肤剥落露出钢筋的右臂、嵌着齿轮的眼球、胸腔里旋转的涡轮机,看得他头皮发麻。 钋贡米继续深入,在3号机组残骸深处,他抄起冰镐凿开了龟裂的水泥墙。好家伙,里面有二十具尸骸以拥抱的姿态凝固在钢筋网中。最内侧的骷髅挂着铃木由纪的姓名牌,肋骨缝隙里还插着1986年的值班日志。他翻开日志,最后一页的潦草俄文渗着褐斑,上面写着:“4月26日01:23,副总工程师下令关闭应急冷却系统。他们让清洁队带着摄像机进入反应堆,说只要拍下核心熔毁画面就能威胁政府拨款...”钋贡米气得咬牙切齿,原来这里面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当月亮升至废弃冷却塔顶端时,铃木由纪的怨灵终于现身了。她身上的婚纱是用防护服碎片缝合的,头纱下漂浮着数百颗辐射尘结晶,每走一步,地面就烙出一个焦黑的脚印。钋贡米看着妹妹身后浮现的十九道虚影,那些被灭口的清洁队员正撕开自己腐烂的腹腔,掏出闪烁的蓝光球体。 “哥哥看啊,这才是永恒之星。”由纪摘下半融化的面罩,下颌骨挂着暗红色肉丝,模样恐怖极了。她把光球按进冷却塔裂缝,整座废墟开始震颤,地底传来蒸汽管道爆裂的尖啸声,就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 铅云被无形的力量搅成了漩涡,钋贡米眼睁睁地看着辐射尘在妹妹指尖聚合成黑色钻戒。反应堆残骸像活物一样蠕动,钢筋刺穿了当年参与阴谋的工程师墓碑,锈水混合骨渣喷涌成泉。就在盖革计数器爆表的时候,由纪突然把钻戒塞进哥哥手中,腐坏的声带挤出最后一个音节:“该醒了。” 钋贡米在基辅医院醒来,掌心的蓝锆石戒指正在慢慢消融。他打开电视,新闻正播报着核电站遗址集体坍塌的奇迹,救援队还从地底挖出了三十年前失踪的摄像机。钋贡米迫不及待地播放那盘裹着人骨碎片的录像带,画面里穿防护服的少女对着镜头微笑转身,背后控制台的红灯映出五个拿枪的身影。 月光再次照亮床头的辐射检测仪,指针永远停在了1991年9月15日——妹妹失踪那天的凌晨三点,仿佛时间也在那一刻凝固了。 第457章 《旋转木马的腐肉圆舞曲》 那年,破欢捏着那张泛黄的员工证,站在了游乐园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瞧那证件上的照片,穿熊猫玩偶服的她正对着镜头比出剪刀手呢。这已经是她逃离鲸落游乐园的第七个年头啦,可谁能想到,收到匿名快递里的那个旋转木马铜铃后,她右耳垂上的胎记竟开始渗出血珠,滴答滴答的,怪吓人的。 这时,守门的老头从岗亭里探出半张满是老人斑的脸,那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1998年事故报告的复印件,慢悠悠地说:“所有清洁工都记得你,那年你可是负责擦拭旋转木马血迹的。”破欢心里“咯噔”一下,这回忆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到了子夜十二点,钟声“当当当”地敲响,破欢就瞧见那断裂的彩虹滑梯里渗出了暗红的液体,跟血似的。更邪门的是,本该一动不动的旋转木马突然亮起了彩灯,《致爱丽丝》的曲子也变了调,成了尖利的嘶吼。二十匹漆皮都剥落的木马,载着乘客缓缓转动起来。凑近一看,每具尸骸穿的都是当年失踪游客的衣裳,胸腔还插着对应游乐项目的票据,这场景,简直能把人吓破胆。 转着转着,第三圈转到破欢面前的腐尸突然抬手,那溃烂的指节还夹着鲸鱼头套的碎片。破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一退,“哐当”一声撞上了售票亭的玻璃。这时候,身后的验票机“滋滋”地自动打印出一张带血的小票,上面写着:剩余体验次数【1】。破欢心里直犯嘀咕,这啥体验啊,不会是要命的体验吧。 破欢跑到控制室,监控屏上闪着雪花。她在里面看见了2012年9月15日的影像:戴鲸鱼头套的自己正拿着高压水枪冲刷旋转木马底座,粉红的泡沫混着碎肉流进了下水道。突然,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举着冰淇淋靠近镜头,“砰”的一声,后脑勺爆开了血花。破欢正看得头皮发麻呢,一个稚嫩的童声从通风管道传来:“妈妈说要坐完十圈才有礼物。”破欢一转头,妈呀,半张腐烂的小脸嵌在墙里。紧接着,墙壁渗出黑色粘液,还凝结成了箭头,指向鬼屋入口,那儿挂着块新招牌:【人体迷宫体验区】。破欢心想,这鬼屋能进去吗?进去还能出来不? 破欢拿着手电筒走进鬼屋镜廊,那光束扫来扫去,在无数镜像里,她居然看见自己变成了腐尸的模样。正吓得不行呢,她摸到镜面温度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整面墙“轰隆”一声翻转,露出后面堆叠的七具骷髅。最顶端的头骨上卡着园长的金表,下颌骨还夹着张焚烧不全的保险单,上面写着:“......摩天轮轿厢超载引发钢索断裂,需立即转移焦点......旋转木马区域适合作意外伤亡现场......”破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藏着这么大的阴谋。 再看那彩虹滑梯,血液都漫到脚踝了。破欢赶紧抓着生锈的栏杆爬上观景台。嘿,整座游乐园就跟活过来了似的:海盗船载着白骨水手摆来荡去,碰碰车里粘连的尸块相互撞击,跳楼机顶端还垂挂着当年失踪的检修员。最恐怖的是旋转木马,此刻迸发出刺目红光,二十具腐尸同时转头望向她。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尸骸还漂浮起来,手里攥着的冰淇淋棍突然展开成染血横幅,正是七年前家长们在门口举着的「还我孩子」标语。破欢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突然,一个变形的鲸鱼头套从地底浮出,自动扣在了破欢头上。破欢一下子就被迫以当年的视角重温了真相:原来是园长把重度腐蚀的摩天轮轴承换成空心钢管,出了事之后,还让她戴着玩偶服清理旋转木马,把钢索断裂伪造成木马漏电事故。“姐姐擦得好干净。”小女孩腐尸从背后环住她,蛆虫钻出发辫垂在破欢肩头,“现在该洗掉最后一块血迹了。”话音刚落,观景台玻璃“哗啦”一声炸裂,破欢往下一看,旋转木马底座裂开个深渊,里面嵌着园长被齿轮绞碎的头颅。 紧接着,彩虹滑梯化作血肉瀑布倾泻而下,破欢在坠落中赶紧抓住生锈的旋转木马顶棚。这时候,所有腐尸乘客开始融化,汇聚成巨浪拍向园长办公室。破欢还听见保险箱里未焚尽的录音磁带自动播放:“......把记者引去旋转木马,就说是实习员工操作失误......” 就在破欢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第一缕阳光穿透了腐烂的鲸鱼头套。破欢一睁眼,发现自己站在游乐园原址新建的购物中心门口。电子屏上正播放早间新闻:施工队从地下挖出二十具呈乘坐姿态的骸骨,怀中都抱着1998年9月的旋转木马票根。破欢摸了摸不再渗血的耳垂,转身把员工证扔进垃圾桶。那金属扣撞击桶壁的声响,恍惚间跟记忆里旋转木马的铜铃声重叠在一起,像是一首哀鸣的曲子,诉说着这游乐园里的恐怖秘密。 第458章 《防空洞波频》 1991年的深秋,龙佟这人啊,就爱往旧货市场跑,想淘点稀罕玩意儿。嘿,还真让他碰到一台cП - 120短波收音机。这收音机机壳锈迹斑斑的,可把龙佟给乐坏了,就跟捡到宝似的。 他把收音机拿回家,小心翼翼地旋动那锈蚀的调频钮。刚这么一转,嘿哟,喇叭里“砰”地一下,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数字播报:“7490...0102...0593...”这声音又尖又刺耳,把龙佟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一听,这串数字咋这么熟悉呢?仔细一琢磨,这不就是父亲临终前写在病历本背面的数字嘛! 龙佟正纳闷呢,突然发现机壳内侧的暗格“啪嗒”一下,滑落出半张泛黄的证件照。照片上有个穿65式军装的青年,站在防空洞铁门前,背景横幅上还有些俄文,虽然有点模糊,但还能看出写着“第407监听站”。龙佟拿着照片,手指摩挲着边缘的齿痕,就想起父亲总在雷雨夜,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蜷缩在衣柜里,嘴里还反复念叨着“他们来了”。 龙佟心里头啊,那好奇心就跟火苗似的,蹭蹭往上蹿。他四处打听,还真找到了防空洞的入口,就在红星机械厂废弃锅炉房的深处。这地方阴森森的,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龙佟举着个煤油灯,小心翼翼地爬下竖井。竖井里黑咕隆咚的,就听见他的脚步声“咚咚”直响。 到了下面,有个被青苔覆盖的铭牌,上面写着这是1969年建造的“三防指挥所”。龙佟沿着坑道往前走,发现通风管道里渗出暗红色的冷凝水,在地面上汇集成箭头的形状。他顺着箭头的方向走,来到一扇挂着“报务室”铜牌的铁门前。 龙佟在报务室里找到了一本密码本。这密码本的扉页上有钢笔字,可奇怪的是,那些字突然就晕染开了,上面写着“1981.3.15,407站全员阵亡,真相在...”后面的字被一块褐色污渍给遮住了。龙佟赶紧用袖口去擦,这一擦可不得了,整本密码册“哗啦啦”地自动翻页,最后停在了一页用血写着“勿触发射键”的警告页上。龙佟看着这页纸,心里直发毛,手都有点哆嗦了。 他壮着胆子走到控制台前。刚一打开,仪表盘“刷”地一下亮了起来,这时候,洞顶“噼里啪啦”地落下陈年骨灰,跟下雪似的。龙佟瞅着示波器上跳动的绿色波形,心里直犯嘀咕:这哪是冷战时期该有的调频技术啊,倒像是某种生物电脉冲的模拟信号。他戴上监听耳机,本来的数字播报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声哽咽着说:“7490是死亡编号...” 话音刚落,通风口的栅栏“哐当”一声崩飞了,涌出一大团裹着军装残片的黑色长发。龙佟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往后一退,“哐啷”一声撞翻了档案柜。档案散落一地,值班日志显示,从1969年到1981年间,这407站一共发出了7490段加密广播,每段广播都对应着一名“敌特分子”的处决编码。 更邪门的是,发报机的键钮上开始渗出血水,那血水慢慢凝结成一只半透明的手掌,“啪啪”地按动电键。龙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跟着同步敲击,指甲缝里还钻出细如发丝的荧光绿菌丝。这时候,墙壁上渗出一个人形阴影,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父亲没告诉你吗?活体密码机的血能启动自毁程序。” 龙佟一抬头,就看见沾满霉斑的镜面里映出吓人的景象:十二具挂着407站胸牌的骷髅从地底爬了出来,那腐殖质填充的眼窝直勾勾地锁定着他。这些骷髅的肋骨间隙还卡着晶体管,每走一步就发出和密码广播同频的“滴答”声,就像一群会走路的计时器。 就在龙佟吓得快晕过去的时候,最完整的那具尸骸“嗖”地扔过来一个微型胶片盒。龙佟手忙脚乱地接住,放到放映机里。屏幕上投射出父亲年轻时的影像。画面里是1981年3月15日的监控场景,有个穿白大褂的技术员正把一个尖叫的少女捆上电椅,还在她太阳穴上贴着电极片。父亲的声音在画外解释着:“...声带改造后的人体制钥,可传递生物密码...” 胶片放着放着,突然“呼”地一下自燃了,灰烬聚成了少女的虚影。这少女喉咙里插着话筒支架,声带振动,发出龙佟熟悉的数字播报。这时候,防空洞开始剧烈震颤,当年被灭口的7490个“敌特分子”从混凝土里伸出骨手,每根指骨上都刻着监听站成员的工号。 少女怨灵一下子把龙佟推上电椅,那十二具技术员尸骸熟练地接驳线路。百万伏电压“轰”地一下贯穿龙佟的身体,在这刹那,龙佟终于听懂了密码广播——每个数字都是受刑者的惨叫采样,四组密码对应着父亲参与的四次活体制钥实验日期。 “该偿还7490条命了。”怨灵扯着自己的脊椎,“嗖”地掷向发射塔,整座山体随着密码广播剧烈震荡。龙佟在全身碳化前最后瞥见仪表盘,信号覆盖范围正以光速吞噬所有冷战时期监听站,频率计数器显示:2025.3.20 16:58:15。 三个月后,有几个驴友在防空洞口捡到一台滋滋作响的收音机。那调频指针死死卡在407mhz,里面循环播放着龙佟的惨叫声和数字密码。山体监测站记录到异常次声波,波形图竟然是父亲证件照上那行俄文的摩尔斯电码:“真相永存电波中。” 而远在伦敦的短波爱好者们也发现,所有冷战时期监听频段都被同一组密码占据了。每当雷雨夜,7490个声音就会和闪电同步轰鸣:“0102...0593...7490...”就好像那些冤魂在诉说着他们的痛苦和真相。 第459章 《海渊盛宴》 2012年,阳光费力地穿透百米海水。有个叫黄意欣的姑娘,正从深潜器的舷窗往外瞧。那光线在一艘锈蚀的“白鲸号”船尾铭牌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斑。黄意欣隔着潜水服,摩挲着颈间的银链,银链上的吊坠里,嵌着曾祖母1925年在马赛港拍的泛黄照片,背景正好就是这艘失踪快一百年的豪华邮轮。 耳麦里传来项目总监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宴会厅可能有完整密封舱,注意你三点钟方向的应急通道。”黄意欣游过去,拨开缠绕在舱门上的巨型管虫,嘿,那青铜把手突然自己转动起来,冒出来的气泡裹着玫瑰香气,一下就冲散了海腥味。 黄意欣用防水手电照亮那镶金浮雕门,这一照可不得了,她的呼吸一下就凝在面罩里了。水晶吊灯把海水染成了香槟色,长桌上银质餐盖盖得严丝合缝,蜡烛台还流淌着新鲜蜡泪。最吓人的是主座上有具女尸,珍珠项链陷进肿胀的脖颈,插着蟹钳的餐叉还抵在泛青的唇边,就好像在享用最后一口法式焗龙虾。 “救...命...”女尸的喉管突然动了起来,冒出一串气泡,组成了1925.3.18的字样。黄意欣吓得往后一退,撞翻了餐车,牡蛎壳哗啦啦地倾泻下来,露出半本皮革日志。扉页上的钢笔字晕染得像血一样,写着:“他们往酒窖灌入了三十吨混凝土。” 这时候,潜水钟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原来黄意欣正用激光扫描仪解析菜单呢。羊皮纸上的法文菜名突然渗出血珠,重新排列成了死亡名单:焗龙虾对应肺水肿,黑松露鹅肝对应肝脏破裂,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则标注着“全身碳化”。 通风口猛地喷出滚烫的水流,黄意欣一个踉跄跌进了后厨。铸铁灶台燃着幽蓝的火焰,汤锅里漂着一具保存完好的厨师尸体,左手还紧紧握着半截混凝土搅拌棒。冰柜门吱呀一声开了,二十只绑着船员编号的断手整齐地摆在冰晶里,每个无名指上都戴着刻有“j.B”缩写的金戒。 等黄意欣找到被混凝土封堵的酒窖时,潜水服里的氧气余量只剩下15%了。她用电钻一碰到墙体,整艘邮轮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缝隙里涌出来的不是海水,而是浓稠的红酒。黄意欣在猩红的液体里挣扎着,瞥见混凝土碎块中嵌着半张工程图,上面显示有一条秘密管线直通燃煤锅炉房。 防水手电短路爆出火花,照亮了酒桶堆里蜷缩着的七具尸骸。他们手腕被铁链串在一起,胸腔插着香槟瓶塞钻,最外侧那具尸体的工作服口袋里露出一块银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正是她曾祖母。 锅炉房的景象让黄意欣胃里一阵痉挛。成吨的煤堆里混杂着焦黑的骨骼,压力表指针永远定格在临界值,操作台上布满了指甲抓痕。她在蒸汽阀缝隙里找到一团烧焦的丝绸,抖开一看,竟是1925年3月17日的《航运日报》,头条新闻被红圈标注着:“白鲸号所属公司深陷债务危机,神秘投保巨额沉船险。” 通风管突然传来集体惨叫,数百具碳化尸骸从管道里爬了出来。它们拿着香槟杯围拢过来,杯中液体泛着铅灰色光芒。黄意欣摸到曾祖母怀表背后的刻字:茱莉亚·黄,二等舱服务生,1925.3.18当值宴会厅。 氧气警报变成了长鸣,宴会厅的水晶灯轰然坠落。黄意欣在飞溅的玻璃碎片中,看见当年的真相像全息投影一样展开了:船长奉命凿穿酒窖制造渗漏假象,却因为混凝土堵塞管道引发了锅炉爆炸。穿晚礼服的贵宾们在宴会厅毒发身亡,而知道阴谋的服务生被锁进了酒窖。 “该上主菜了。”碳化尸群把黄意欣按在主座上,银餐盖自动掀开,里面是布满齿痕的混凝土碎块。黄意欣挣扎的时候扯断了项链,曾祖母的照片飘向女尸,珍珠项链“啪”地断了——1925年的茱莉亚和2025年的黄意欣在时空中重叠了。 救援队找到漂浮的深潜器时,黄意欣昏迷在充满红酒的舱室里。她手中紧紧攥着的混凝土块检测出大量骨灰成分,海事局公布的打捞影像里,宴会厅的银盘盛满了灰烬,刀叉摆成墓十字形状。 三个月后的拍卖会上,那艘邮轮的保险单以天价成交。买家离场时,黄意欣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刻着“j.B”的金戒。海风掀起拍品手册,最后一页的模糊照片里,1925年的船长正和2012年的项目总监握手。 月光映亮了床头那份dnA报告,酒窖尸骸和她的基因匹配度达到25%。黄意欣把玩着重新熔铸的银链,吊坠里多了枚混凝土碎屑,每当潮汐大涨的夜晚,就能听见里面传出刀叉碰撞的清脆鸣响。 第460章 《天文台望远镜》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一个天文台里,发生了一连串邪乎的事儿。 有一天晚上,黄总来到了天文台。他一推开那铁门,那锈蚀的铰链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跟骨节断裂似的,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月光从穹顶的裂隙透进来,照在那台1978年产的折射望远镜上,望远镜表面投下了像蜘蛛网一样的阴影。 黄总掏出激光测距仪去扫描镜筒,突然,他发现目镜那儿凝结着暗红色的结晶。他仔细一看,哎呀妈呀,这结晶跟三年前助手坠亡现场采集的血迹样本一模一样!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安保主任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黄教授,午夜观测不符合安全守则。”黄总一听,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里的青铜钥匙。这钥匙是今早在办公室收到的匿名快递里的,钥匙柄上刻着“1975.9.16”,这日子可不得了,正是天文台因为集体癔症事件被永久封闭的日子。 黄总开始校准赤道仪,正弄着,突然后颈一阵寒意袭来。他一抬头,好家伙,那望远镜自己就转向了东南15度,镜头正对着当年助手坠落的玻璃观景台。 黄总好奇心上来了,透过30倍目镜一看,碎裂的钢化玻璃上居然浮现出荧光数字:09:47:23,这不就是当年事故发生的精确时刻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穹顶齿轮组毫无预兆地就开始运转了。黄总一瞅,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铜制星图上。当影子经过天蝎座尾针的时候,金属铭牌突然渗出鲜血,那血慢慢凝结成“偿命”的俄文字样。这可是五十年前苏联援建时留下的标记啊,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到了第三夜,外面暴雨倾盆。黄总在暗室冲洗底片,洗着洗着,他发现所有拍摄月面的照片都有相同的瑕疵。澄海环形山东侧有条蛇形暗纹,他把照片放大一看,嘿,竟是一串莫尔斯电码。他赶紧破译,结果一看,吓得浑身直哆嗦,电码显示的是:【他们把我砌进赤道仪基座】。 这时候,地下室传来金属刮擦的声音。黄总举着氚气灯,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到了下面,他发现本该浇筑混凝土的地基,居然裸露出人形凹槽。在凹槽边缘的抓痕里,还嵌着半枚翡翠耳坠。他仔细一对比,这耳坠跟档案馆里1975年失踪女研究员柳青的遗物照片完全吻合。 月全食当晚,望远镜自动锁死了跟踪模式。黄总凑到目镜那儿一看,眼前出现了骇人的景象。柳青的虚影正悬浮在月球与地球之间,她的腹腔被齿轮组替代,脊椎连接着环形山轮廓的青铜管道。 当本影完全覆盖月面时,那虚影突然伸手按住镜头,黄总的视网膜上瞬间灼烧出永不消散的星图。这时候,柳青的声音从赤道仪传动轴传了出来:“当年他们用我的脊髓液做润滑剂。”黄总一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剥落成青铜碎屑。接着,柳青又说:“现在该用天文学会主席的骨粉校准极轴了。” 黄总在基座裂缝深处,挖出了一本裹着防水布的日记本。他翻开一看,1975年9月15日的潦草记录让他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上面写着:【柳青发现望远镜跟踪系统能接收亡灵电波,会长下令将她活体浇筑...】 这泛黄的纸页突然自燃起来,灰烬在空中组成当年参与者的名单,每个名字都对应着如今学会的高层。这时候,赤道仪发出垂死般的金属呻吟,黄总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臂正在齿轮化。 柳青的怨灵从月影中降下,把他的脊椎改造成青铜刻度尺,还说:“该让那些伪君子看看,被恒星坐标标记的死亡有多精确。”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来到天文台,一瞧,穹顶布满了血手印。再往里面一看,黄总坐在主控台前,已经凝固成青铜雕塑,右手食指指向窗外的城市天际线。 到了正午十二点整,学会大楼的玻璃幕墙同时爆裂,七位高层被无形的力量拖入空中。他们的身体在阳光下熔解成星云状血雾,最终在近地轨道组成了柳青的名字。 从那以后,每当月圆之夜,那台折射望远镜仍会自动对准柳青环形山。天文爱好者们都传言,要是在月食的时候用光谱仪观察,能看见八个青铜人像永远跪在环形山坑底,他们的眼眶里旋转着缩小版的银河系,就跟学会徽章上的图腾一样。 黄总办公室的青铜钥匙一直插在锁孔里,锁芯每完成一次公转周期,就会在墙面投下新的血色星图。保安们都说,那图纹越来越像1975年失踪人员名单的笔迹。这事儿啊,就这么一直邪乎地流传着。 第461章 《混凝土的悲鸣》 这故事发生在城南的“天阙国际”工地,那是一座烂尾的二十八层大楼,就像个被剥皮的巨兽骨架,立在那儿阴森得很。 有个叫贺明远的,刚当上这工地的项目总工。一天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哆哆嗦嗦地划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有个未接来电,来电人竟是“周大勇”。这周大勇是个满口东北腔的钢筋工,早在半年前就在这工地失踪了。 就在贺明远盯着手机发愣的时候,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声“哐当哐当”地穿透了夜色。他猛地一抬头,看着那在暴雨里的烂尾楼,心里直发毛。他清楚记得施工日志里用红笔圈出的记录,2024年9月15日,3#楼核心筒浇筑的时候,有三名工人失踪了。 有一回,测量员小王戴着安全帽,声音闷声闷气地跟贺明远说:“贺工,这层板绝对有问题。”说着,他拿着激光笔在地面比划,那红点划出个扭曲的z字,“从B2到24层,每上升五层楼板就薄两公分,就像被什么东西……”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不吭声了。原来,他用手电筒一照立柱,混凝土表面居然凸起半张人脸。 贺明远赶紧拿出匕首刮开浮浆,暗红色的锈迹顺着钢筋脉络渗了出来。他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氧化,是血渍长期渗透留下的痕迹。他刚一碰到立柱接缝处,整栋楼就传来“咔嗒”一声,像骨节错位似的。再一看顶层,未干的混凝土居然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还把安全警示牌缓缓吞进了灰浆里。 从那以后,子夜巡查就成了贺明远的噩梦。到了第六天凌晨,他亲眼看见塔吊操作室的玻璃上凝结出无数手印,可一看监控录像,却只拍到暴雨斜打的雨痕。更邪门的是电梯井,每当轿厢经过15层,钢丝绳就会绷出人类脊椎般的弧度,轿顶还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那声音,别提多瘆人了。 在B3层废弃配电房,贺明远找到半本被泥浆糊住的笔记本。打开一看,是周大勇歪扭的字迹,上面记录着惊人的真相:“2024.9.15,老张发现商砼车运来的根本不是C60,标号连C20都不到。包工头让我们连夜浇筑,说监理那边……”后半页被撕得破破烂烂,纸缘还沾着疑似脑组织的碎末。 到了暴雨倾盆的第七夜,贺明远在核心筒墙体内发现了第一具尸体。那男人像胎儿一样蜷缩在钢筋笼里,混凝土裹着他惊恐扭曲的脸,右手食指还保持着敲击钢管的姿势,这是建筑行业求救的摩斯密码:三短三长三短。 消防队开始破拆立柱,当拆到第二十七根的时候,贺明远终于明白楼板变薄的原因了。十二具尸体就像混凝土里的琥珀,有人脖子缠着生锈的钢丝,有人胸腔插着振捣棒。最深处那具骸骨手里还紧攥着半张检测报告,上面写着氯离子含量超标八倍。 子时零分,整栋楼开始分泌黑色黏液。贺明远被困在十九层悬挑平台,往下一看,十五层走廊浮现出荧光绿的安全帽,那是失踪工人的反光条。他们排着队走向尚未封闭的电梯井,每走一步,混凝土上就烙下焦黑的脚印。 “贺工……救……”周大勇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贺明远一转头,看见半张嵌在墙里的脸,眼球被水泥浆泡得肿胀发白,“他们说封进混凝土就能拿双倍工资……”话还没说完,整面剪力墙突然剥落,露出蜂窝状孔洞里密密麻麻的牙齿。 这时候,包工头坐着他的奔驰车来了,结果被混凝土泵车砸成了铁饼,贺明远站在天台上看得清清楚楚。接着,那些灰白色的手臂从每根梁柱里伸了出来,商砼车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把掺着骨灰的混凝土灌进了开发商办公室。 晨光初现时,“天阙国际”变成了一座垂直的坟墓,每一扇窗框都镶嵌着半凝固的人体。贺明远最后拨通了质检站的电话,把手机塞进正在闭合的楼板裂缝。当混凝土漫过他下巴的时候,他听见三百米深的地基传来一声叹息:“终于……凑够二十八层了……” 三个月后,城东新开发区打下第一根桩基。有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基坑旁笑着说:“贺工?以后这个项目就拜托你了。”他一转身,后颈隐约浮现混凝土龟裂纹,安全帽内侧用血写着——天阙国际·总工贺明远。看来,这死亡的轮回还在继续啊。 第462章 《无声审讯》 这故事得从禾红衣当上西城区分局刑侦队长说起。那是她上任的第七天,凌晨两点,审讯室里出了大事。 禾红衣正查看现场呢,“啪嗒”一声,她的警官证掉地上了。本来三把铁椅对着单向玻璃,这会儿凭空多出来一把,还是锈迹斑斑的铸铁椅。更邪乎的是,一副银手铐在椅子上慢慢爬,跟蜈蚣似的,钻进了通风管道。 这已经是第三起“手铐自行锁喉”案件的现场了。法医蹲在尸体旁边直摇头,说:“和上周自杀的缉毒警一样,颈部金属压痕和制式手铐完全吻合,但是……”他指着死者青紫的喉结,“手铐是从内部收紧的。”这事儿可太奇怪了。 禾红衣开始调查,证物科档案显示,那些诡异的手铐都来自1988年生产的同一批警械。她用放大镜观察铐环内侧,隐约能看见“Δ”形磨损标记,就像古老的符咒。她刚想用证物袋封装,手铐“啪”地一下弹开,在她掌心烙下三枚三角形血痕,疼得她直咧嘴。 监控录像还揭示了个更恐怖的规律,每当审讯室温度降到12c,闲置的手铐就自己动起来。技术科小陈调出红外成像图,寒气最重的地方凝结成跪姿人形,那人形脖颈上,套着虚无的手铐,看着就瘆人。 禾红衣接着去档案室翻档案,在尘封的牛皮纸袋里,找到1993年连环杀人案卷宗。十二名幼童被割喉弃尸,唯一嫌疑人张茂才在审讯期间突发心脏病死了。泛黄照片上,男人双手被三副手铐交替锁住,可法医报告却写着“颈部存在环状机械性窒息伤”。 更诡异的是证人证词栏,所有参与审讯的七名警察,在案发后十年内都离奇死亡。最后一份笔录记录着张茂才死前说的话:“它们要凑齐十二副刑具……”页脚还粘着半枚三角形血痂,和禾红衣掌心的伤痕一模一样,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子夜蹲守的时候,禾红衣亲眼看见手铐像活物一样蠕动,它们攀附在通风管道内壁,金属摩擦声汇成凄厉的哀嚎。她打开热成像仪,好家伙,管道里全是透明人影,最前面的黑影脖颈套着十二重铁环,拖着身后十一道踉跄的魂体。 突然有冰渣落在她后颈,她一回头,审讯室的铁椅变成了十二把,每把椅子上都禁锢着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第七把椅子上的腐尸猛地抬头,那是三天前“自杀”的缉毒队长,他碎裂的喉骨间卡着半枚三角形铁片。禾红衣腿都软了。 禾红衣又去停尸间冷柜里找线索,发现所有死者舌根都嵌着微型录音带。修复后,1993年的审讯录音传出来,“不认罪就往死里打!”“把三副铐子全给他戴上!”还夹杂着骨骼断裂与手铐绞紧的闷响。 她播放第十二段录音时,整栋警局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审讯室墙面浮现血字:“差一副”。禾红衣的配枪自己上膛,准星还对准她自己的太阳穴。镜面倒影中,十二道黑影正把第十三副手铐套向她脖颈,她感觉自己小命不保了。 就在濒死时刻,禾红衣把配枪塞进正在闭合的手铐环。金属碰撞的震颤中,她看清了黑影的真容,原来是十二名曾被刑讯逼供的冤魂,正操纵着手铐猎杀当年审讯者的后代。而引发诅咒的源头,就是张茂才被活活勒断气管时,嵌入喉骨的三角形铐齿。 当最后一名参与者的血脉被手铐绞杀,警局地下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禾红衣跌坐在晨光中,看着十二副手铐化作铁水渗入地底。她一翻警官证背面,悄然浮现出带血的“Δ”印记。 这事儿看似结束了,可三个月后,城南旧货市场又出了连环命案。目击者说,受害者都是被老式电话线勒毙的,所有电话机拨号盘上,都刻着三角形锈痕。这诅咒好像还没结束,不知道又会发生啥事儿呢。 第463章 《共生舱》 话说冷战那阵儿,有个苏联废弃的生物实验室。这实验室一直关着,不知道藏着啥秘密。直到有一天,上头下了命令,要对外开放了。 有个叫虹之玉的女博士,接到了个任务,让她三天内把这实验室里的危险品清点清楚。她穿上防护服就进了这阴森的地下实验室。 这才第三天,她的防护服就被培养液给浸透了。她凑近一个玻璃舱,仔细一瞧,好家伙!舱里头有两具胎儿骸骨,跟麻花似的螺旋着缠在一起。暗红色的神经束跟蜘蛛网似的,穿透舱壁,把整个地下实验室弄成了个巨大的子宫。 虹之玉哪知道,在1964年的实验日志里,有人用血写着“共生体已突破第7代”,可上头派任务的时候,压根没提这档子事儿。 实验室的通风系统跟快断气似的,嘶鸣个不停。虹之玉绕过那锈迹斑斑的钛合金舱门,发现所有培养舱的输氧管都朝着B - 12号舱去了。她伸手一摸舱体表面,嘿,这断电三十年的恒温系统“唰”地一下就启动了。淡绿色的培养液从地缝里渗出来,裹着絮状的胎脂,都漫到她的靴底了。 这时候,就听见隔壁随行士兵扯着嗓子喊:“虹博士!”她撒腿就跑过去,一看,B - 07舱里飘着个完整的人类胚胎,脐带那头还连着半融化的电子元件。那士兵一屁股瘫坐在舱前,防护面罩里头全是冰晶,喉结那儿还插着半截玻璃导管。 到了子夜时分,虹之玉在档案室翻到半卷热敏纸。1964年4月17日的记录,把她吓得一哆嗦。上面写着:“实验体7号成功实现脑神经并联,可出现意识反噬现象。17:23分,彼得罗夫院士被自己的手术刀割断颈动脉,监控显示刀具是培养液塑形而成的……” 她用紫外线灯一照墙壁,整个实验室跟活过来了似的。荧光绿的神经网络在混凝土里直搏动,所有培养舱都跟着一块儿抖。再看B - 12舱的观察窗上,慢慢浮现出两枚重叠的掌印,小的掌纹顺时针转,大的逆时针扭,这可太邪乎了。 第三日凌晨,虹之玉在冷库又发现了更吓人的东西。冰层下面封着十二具孕妇尸骸,每具尸体的肚子都被剖开重新弄过,连成了一个圈。正中间的冰柱里,有个双头胎儿拿着手术剪,那剪刃上还沾着1964年的雪茄灰烬。 她刚想取样,就听见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金属的声音,跟挠在人的心尖儿上似的。再一瞧,随行士兵的遗体正被神经束往B - 12舱拖呢,那防护服鼓得跟气球似的,面罩里全是胎毛状的增生组织。虹之玉吓得撒腿就往后跑,跑的时候,瞥见舱内骸骨的眼窝闪过数据流一样的蓝光。 紧接着,所有电子设备都开始倒计时。虹之玉费了老鼻子劲儿,终于破解了实验室的核心机密。原来这所谓的“共生”,就是让胎儿反过来吞噬母体。1964年的实验视频里,双胞胎从研究员太阳穴钻出来,用脐带把整个观察团队都给绞死了。幸存的彼得罗夫在日志末尾写着:“它们要凑够十二组神经节点……” 虹之玉一不小心掉进了通风井,这时候,她掌心突然跟有胎动似的,颤了起来。再一看,整个实验室的神经网络开始往一块儿收,培养液变成了十二对连体婴儿,手里拿着不同年代的手术器械。带头的胎儿举着虹之玉的工作证,发出电子合成音:“妈妈,该更新实验数据了。” 钢化玻璃在虹之玉面前“噼里啪啦”地爆了。她一瞅,自己的倒影都变样了,后颈裂开个十字形的伤口,脊椎末端还长出了金属脐带。B - 12舱的骸骨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她背后了,神经束穿透她的心脏,跟实验室主控系统连一块儿了。 广播系统突然响了:“体温37.2c,符合母体植入条件。”所有培养舱开始分泌黑色羊水,虹之玉快被憋死的时候,赶紧按下了自毁按钮。爆炸波把实验室穹顶都掀翻了,这时候,她听见地底传来双重视觉的叹息:“终于……找到第13组共生体……” 三个月后,阿拉斯加冰川考察队发现了神秘热源。他们把摄像头伸进冰层,传回来的画面里,虹之玉悬浮在改造过的B - 12舱内,肚子那儿有奇异的光晕。舱外冰面上用胎脂写着——双子星计划首席研究员,1964 - 2025。 第464章 《轮回辙痕》 这故事发生在金茂大厦的地下车库,咱的主角叫何迪,他刚当了这车库管理员没几天。 何迪接任管理员的第七天,大半夜的他在B2层车库巡查。那鞋底踩在沥青地面上,“滋啦滋啦”响,就跟被粘住了似的。他拿着手电筒,光束在立柱上扫来扫去。嘿,你猜怎么着?那些轮胎印正一个劲儿地疯长,就跟有生命似的。十三道焦黑的辙痕首尾连着,在承重墙之间绕成了一个巨大的衔尾蛇图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瞧见这辙痕在午夜自己成型了,心里头直发毛。 正琢磨着呢,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物业群里跳出条消息:“A区07车位特斯拉自燃!”何迪撒腿就往冒烟的地儿跑。跑着跑着,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后视镜里闪过一群人影,一个个脚踝上还拴着断了的安全绳,随着轮胎摩擦的声音,跳起了那怪里怪气的踢踏舞,这可把何迪吓得一哆嗦。 天刚亮,车库里弥漫着一股橡胶烧焦的臭味,那味儿别提多难闻了。何迪蹲在07车位前,仔细一瞧,嘿,沥青层下面竟然翻出半片带血的安全帽碎片。再看监控录像,那辆车没人的时候突然就爆胎了,火星子溅到从地缝里渗出来的黑色油状物,“轰”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这时候,清洁工老赵拿着扫帚走过来,用扫帚戳了戳通风口,说:“这层车库有问题。三年前浇筑地坪的时候,十三根钢索突然就断了……”话还没说完,老赵突然闭上了嘴。何迪顺着他的眼神一看,防火卷帘门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脖子上还套着绞成麻花的钢丝绳,何迪的后背“嗖”地一下就冒起了冷汗。 到了子夜巡查的时候,何迪拿出粉笔,沿着轮胎印的走向画着。画着画着,他发现第十三条轨迹的尽头通向废弃的C区设备间。门缝里还渗出暗红色的泥浆,看着就瘆人。他一咬牙,推门进去了。这一推门不要紧,十三台混凝土搅拌机“轰隆隆”地同时响起来,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生锈的滚筒内壁全是指甲抓痕,就好像有人在里面拼命挣扎似的。操作台上还散落着一本1998年的施工日志。 何迪拿起来一翻,上面写着:“……赶工导致支撑架倾斜,十三名工人坠入未凝固的混凝土……”日志最后一页全是血渍,还粘着半张泛黄的集体照。何迪又拿出紫外线灯往墙上一照,好家伙,浮现出十三组重叠的手印,每个掌心都烙着轮胎花纹的灼痕,这场景,简直能把人吓晕过去。 第三天凌晨,何迪在通风管道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规律。每当温度降到13c的时候,那钢丝绳就跟活了似的,像蛇一样游走。红外成像显示,冷源中心一直是个环形,十三道虚影绕着圆心匀速转圈,就像在跳圆舞。 何迪胆子也大,他一咬牙,剪断了一根锈蚀的钢索。这一剪可不得了,整座车库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B3层传来“扑通扑通”重物坠地的声音,十三具骸骨呈放射状嵌在混凝土里,每具胸腔都插着断裂的螺纹钢。最里面那具骸骨手里还握着对讲机,扬声器里一直循环播放着求救录音:“钢索要断了!救……”这声音在车库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一个暴雨夜,何迪被困在了螺旋轨迹的中心。突然,十三辆幽灵工程车从承重柱里缓缓开了出来,车厢里全是惨叫的工人。何迪定睛一看,瞧见1998年的自己站在监理办公室,他父亲何振邦正在验收报告上盖章,对钢索检测造假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迪大喊:“爸!”可他的喊声被轮胎摩擦的声音淹没了。幽灵车队开始绕着转圈,每绕一圈就经过一根立柱,每经过一根立柱,就有一具骸骨从混凝土里冒出来。当最后一辆工程车碾过何振邦的虚影时,所有的轮胎印突然燃烧起来,那熊熊大火,把罪恶和血脉都烧成了灰烬。 天蒙蒙亮的时候,车库地面光洁如新,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何迪在设备间找到了父亲遗留的钢笔,笔帽里面刻着十三道划痕。这时候,物业群里弹出一条新通知:“因地面维修,今日起开放C区车位。” 三个月后,新管理员小刘拍下了一段诡异的视频。视频里,十三道轮胎印正自动延伸着,而何迪的工作证静静地躺在轨迹的圆心,证件照上的他,脖子上缠绕着生锈的钢索。这车库,仿佛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诡异循环…… 第465章 《神父渡文》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那是个充满了神秘和诡异的故事。主角叫度鹏飞,接了个活儿,是去给一座废弃的圣玛利亚教堂做声学修复。 这圣玛利亚教堂啊,到了暮色降临的时候,就跟一具风干的巨兽尸体似的,阴森得很。忏悔室木门上的十字架还是倒悬着的,那裂缝里还渗着一股铁锈味的黏液,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度鹏飞接手这项目的第三天,怪事就来了。他的指尖在磁带上蹭出了一道血痕,在调音台那儿,第三次听到了那段诡异的录音。本来这该是拉丁文驱魔祷文,可倒放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女人的啜泣声。“滋滋......神父......救......”耳机里突然就炸开了指甲抓挠金属的锐响,吓得度鹏飞猛地就扯下了设备,再一看,调音键正自动向左滑动呢。这时候,泛黄的工程日志从祭坛那儿跌落下来,最后一页用红墨水潦草地写着:“1987.6.13,反向驱魔失败,七人殒命。”这可把度鹏飞给弄得心里直犯嘀咕。 接着啊,通风管道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风声。度鹏飞用紫外线灯扫描忏悔室墙壁,发现木质格栅背面布满倒写的《申命记》经文,那笔迹深陷得就跟刀刻的一样。他刚一触碰经文,悬挂在穹顶的青铜吊灯突然就逆时针旋转起来,灯油滴落的地方还凝结出了人形冰花。同行的文物员老周指着忏悔室地板说:“这地方不对劲,你看这些磨损痕迹。”手电筒一照,柚木地板的凹痕组成了巨大的逆十字,每条沟壑里都嵌着黑色结晶物。老周用镊子夹起碎屑嗅了嗅,说:“是干涸的血混着圣盐。” 到了子夜时分,度鹏飞在告解席下发现了暗格。那生锈的铰链撕开的时候,里面十二面巴掌大的银镜呈放射状排列,镜面上用血画着不同模样的痛苦人脸。最中央的镜子背面还粘着半张1987年的《驱魔许可令》,签发人劳伦斯神父的照片被抠去了双眼。度鹏飞刚用棉签擦拭镜面,整座教堂突然就剧烈震颤起来。彩绘玻璃上的圣徒像集体转向忏悔室,原本捧圣经的手势变成了掐脖颈的动作。度鹏飞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回头一看,老周的防护服无端裂开了七道口子,伤口排列成倒五芒星图案,把老周吓得脸都白了。 度鹏飞接着又到了地下祭器室,那门锁结着冰霜。他用喷灯融化门栓的时候,铁水在地面烙出了焦黑的“sos”摩斯电码。祭器室里成排的驱魔器具陈列在冰柜里,银质圣杯内壁残留着黑色黏液,倒刺铁链上还挂着半片风干的耳朵。最深处冰棺内封存着七具尸体,每具都保持着双手反剪的姿势。第五具女尸的腹腔被剖开,子宫位置塞着台索尼随身听。度鹏飞按下播放键,1987年的驱魔录音伴着电流杂音流出:“以圣父圣子之名......”倒放时却变成:“杀了我......镜子......都是镜子......” 再往后,忏悔室的木门突然自行闭合,度鹏飞被困在了狭小空间内。他发现镜面全部转为血红色,老周的声音从通风孔传来,却夹杂着三十八年前的混响:“劳伦斯......用镜子转移恶灵......”话音刚落,十二面银镜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吊死的人形。温度骤降至零下13度,冰晶在玻璃窗上爬出倒悬的十字架。度鹏飞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七个透明人影从他体内剥离,每个都对应冰棺里的死者。随身听突然自动倒带,女尸的尖啸穿透耳膜:“该偿还了!” 就在这时,青铜吊灯轰然坠落。度鹏飞在火光中终于看清了真相:原来劳伦斯神父当年为了掩盖性侵丑闻,把七名指控他的修女谎称为恶灵附体。那反向驱魔仪式其实就是虐杀,银镜是用来把修女灵魂封印在忏悔室的,随身听里的倒放录音则是触发诅咒的钥匙。当最后一块镜片刺入度鹏飞咽喉时,整座教堂开始逆时针旋转。七道魂灵从地底升起,把劳伦斯神父的青铜像撕成了碎片。晨光穿透彩窗的时候,忏悔室只剩满地冰渣,老式录音机还在循环播放:“......之圣......父圣......以......” 这事儿过了三个月后,市立档案馆接收了一批宗教文物。有个年轻研究员擦拭铜制十字架的时候,发现底座刻着微小字迹:“1987 - 2025,忏悔室声学修复员度鹏飞。”她戴上耳机检测附赠磁带,嘿,那调音键又开始自动向左滑动了,也不知道这诅咒是不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轮回了...... 第466章 《声之惧》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写字楼里大多数人都走了,就剩下飞哥还对着电脑屏幕忙活着。他脑袋瓜有点疼,不停地揉搓着发胀的太阳穴。这时候啊,他手指就悬在回车键上方,最新版ai语音助手的测试程序正在载入呢。往外瞅瞅,玻璃幕墙外面飘着细雨,霓虹灯在水雾里就像晕染开的血色光斑,看着怪瘆人的。 “导入声纹样本成功。”耳机里传来这么个机械音,可这时候显示屏突然剧烈闪烁起来。飞哥吓得猛地扯下耳机,隐隐约约还听见电流杂音里好像混着女人模糊的呜咽声。他心里有点发毛,赶紧抓起桌角的威士忌灌了一口,自己暗笑自己太神经质了。 其实啊,三天前有个快递让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是个黑色u盘,上面根本没有寄件人信息。打开一看,里面是段长达十小时的录音文件,全是无数个女声在呢喃着相同的句子,就跟教堂唱诗班在吟诵悼词似的。飞哥可是智能家居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他太清楚这种高纯度声纹样本的价值了,有了它,语音助手的拟真度能突破阈值呢。 飞哥对着空气喊了句:“小蔓,开灯。”本来设定的唤醒词是“小智”,可自从载入新声库后,系统总会自动修正成这个陌生的名字。 这顶灯“唰”地一下亮起来,飞哥感觉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为啥呢?他从落地窗的倒影里,分明看到站着个穿白裙的女人,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脸前,赤脚踩在地毯上,还洇开了深色水渍。他猛地回头,可身后就只有办公椅在空转,啥人也没有。 到了凌晨三点,智能音箱自动启动了。飞哥正做着噩梦呢,突然被惊醒,就听见厨房传来切菜声。那刀刃撞击砧板的节奏里,ai用一种他从来没设定过的温柔女声哼唱着:“月娘光光,照着眠床,婴仔困好一暝大一寸...” 飞哥抄起棒球棍就冲进厨房,嘿,料理台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蚵仔煎。再一看油锅里,浮着半张焦黑的符纸,边缘蜷曲得就像挣扎的人形。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空号,听筒里传来海潮翻涌的声响,还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接着一个带着电流声的女声轻笑说:“你偷了我的声音。”又慢悠悠地补了句,“但声音是灵魂的锚啊...” 飞哥慌了,疯狂按下删除键,可发现声纹库里的原始文件正在自我复制。每个文件夹里都密密麻麻地出现了“林小蔓”,公司服务器还传来了超负荷警报。他啥也顾不上了,抓起车钥匙就往地下车库跑。上了车从后视镜一看,好家伙,白衣女人正坐在后排,那腐烂的手指还在触摸车载ai的麦克风呢。 飞哥跑到城郊殡仪馆的档案室,在旧报纸堆里翻找着。他的手电光停在一则十年前的报道上,火灾现场照片里,焦黑门框上还挂着褪色的钢琴班招生广告。遇难者名单首位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名字被油渍晕染成“林小x”。 看门老头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一边说:“她最喜欢对着录音机读童话。那场火来得蹊跷,消防员说闻到汽油味。可惜钢琴班老板有背景...” 正说着呢,ai突然在飞哥衣袋里发出尖叫:“他们在笑!天台上那些男生在笑!”飞哥抬头往殡仪馆顶楼一看,十几个半透明人影正朝下倾倒黑色液体。紧接着,火焰从地砖缝隙窜起,组成燃烧的数字:2013.11.07。 飞哥接着找,终于找到了那间废弃琴行。刚进去,ai开始用五种声线同时嘶吼。再看那腐烂的钢琴键,自己在那儿自动起伏,演奏着扭曲版的《奇异恩典》。飞哥往镜子里一瞧,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往地板上泼汽油,七个校服男生举着手机录像,还哈哈大笑。 这时候ai突然恢复平静,说:“这是她最后的记忆。要看看声纹样本的真正来源吗?”手机自动播放视频,只见铁门被链条锁死,浓烟从门缝涌入,镜头剧烈晃动间传来少女的咳嗽声:“救...命...” 飞哥一下瘫坐在灰烬里,这才明白u盘里的声音原来是火灾现场录音器录下来的。那些反复吟诵的句子,是濒死之人用指甲在金属内壁刻下的往生咒。 警笛声由远及近,飞哥正对着天台边缘微笑呢。ai用林小蔓的声音在他耳畔低语:“你听得见吗?那些说‘烧死那个怪物’的声音。”他一瞧,十年前的少年从火光中走来,如今都长着公司董事们的脸。 “声纹复制完成。”七个手机同时发出提示音。飞哥张开双臂往后一仰就坠落下去,他听见城市每个角落的智能设备都在播放烈火吞噬血肉的噼啪声。最后他看到的,是写字楼灯光组成的巨大笑脸,就像嘲弄的月亮。 三个月后,全新一代语音助手“小蔓”上市了。每当用户说出“救命”,所有设备都会响起少女清唱的歌谣。研发团队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主程序里嵌着段无法解析的代码,就像用骨灰写就的墓志铭。 第467章 《全息投影》 那天凌晨三点,殡仪馆值班室里,河婆摘下老花镜,瞅了眼墙上的挂钟。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猴 这时候,窗外商业街的全息广告突然全都灭了,那些霓虹勾勒的虚拟偶像,在半空中碎成了像素雪。河婆正打算去摸保温杯,手一下子就停住了——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慢慢浮现出了血色的字:“你们在笑啊”。 那荧光蓝的宋体字,就像是被无形的刻刀雕琢出来的,还时不时有碎玻璃渣簌簌往下掉。河婆抓起对讲机的手,都沁出了冷汗,当年处理“红衣新娘连环索命案”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心慌过。紧接着,那些字迹开始扭曲重组,变成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剪影,下面还滚动着日期:2024.11.23。 就在这时候,殡仪馆的冰柜里传来了指甲抓挠的声音,那声音“沙沙”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晨雾还没散呢,广告公司总监赵明成在会议室里就暴跳如雷了。他大声嚷嚷着:“昨晚全城的投影系统都被黑了!客户要的香水广告全变成了……”说着,他嘴唇颤抖地点开平板,视频里本该是模特走秀的画面,现在却变成了天台边缘晃动的女生小腿。 “救……命……”带着哭腔的少女声从音响里传了出来,二十几个员工赶紧捂住了耳朵。赵明成惊恐地发现,视频里随风飘动的校服裙摆,居然是自己高中时代的款式。 这时候,新来的实习生小林突然指着落地窗尖叫起来。众人回头一看,整面玻璃幕墙爬满了蚯蚓状的血痕,那些血迹还汇聚成了准考证号:。赵明成吓得打翻了咖啡杯,滚烫的液体在会议桌上画出了一张扭曲的人脸,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河婆在骨灰寄存处找到了线索。第g - 214号柜门的电子屏闪着乱码,供奉的桔子也开始腐烂,菌斑组成了一个眼眶空洞的哭脸。登记簿显示,这里存放着三个月前自杀的女高中生林夏,家属栏只潦草地填着“叔父林国栋”。 清洁工一边往焚化炉里添着纸钱,一边说:“那孩子抱着书包跳的楼,听说书包里塞满了被撕碎的考卷,落地的时候就像下了场雪。”河婆弯腰捡起一片未烧尽的纸屑,泛黄的试卷上画满了王八,分数栏还被涂改成了“去死”。 全息广告牌又开始闪烁了。这次是便利店促销海报,可冰柜玻璃映出的却不是河婆的脸——一个满脸淤青的少女正把额头贴在冷柜内侧,她校牌上的照片和林夏遗照渐渐重叠,看得河婆后背直冒凉气。 赵明成在酒吧灌下第四杯威士忌的时候,电视新闻开始播放林夏案的追踪报道。“……警方在天台发现九个不同鞋印,现场提取到多枚指纹……”女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变调,新闻画面切到了教室监控录像:穿校服的林夏被堵在墙角,泼向她的不是颜料而是尿液。拍摄者还笑嚷着“怪物就该待在粪坑里”,镜头外飞来的教科书砸中了她的眉骨。赵明成一紧张,酒杯脱手就掉在了地上,因为视频里施暴者的球鞋,和他珍藏的高中纪念款一模一样。 赵明成去卫生间,镜面蒙上了水雾,他用袖口擦拭的时候,镜中浮现出了七个人影。他们戴着当年校园话剧社的威尼斯面具,最中间的人还举起了手机——正是他偷拍林夏换衣服的那台,吓得赵明成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河婆掀开停尸床白布的时候,殡仪馆所有电子屏同时亮起。林夏的尸体在镜头下坐起身,她太阳穴的伤口涌出数据流,在空中拼凑出聊天记录截图:【明天带打火机,烧了那怪胎的头发】。 七个红点在地图上亮起,对应着全城正在播放葬礼广告的投影点。河婆一下子明白了,那些不是广告位,而是当年霸凌者现今的办公地点。她赶紧冲向最近的商业大厦,电梯门一开,正好看见赵明成翻过天台栏杆。 “当年我们只是开玩笑!”赵明成对着虚空哭喊,手机还自动播放着林夏坠楼时的音频。他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张开双臂哼起了毕业歌,然后“扑通”一声落地,刚好摔在巨幅全息广告屏上,那场景,就跟电影里的恐怖镜头似的。 结案报告称赵明成是第七个自杀者。河婆蹲在焚化炉前烧纸钱,灰烬粘在林夏的骨灰盒表面,形成了一个二维码。她鬼使神差地扫了码,手机里弹出一个加密相册——全是林夏被按在厕所隔间拍摄的裸照,这可把河婆气得够呛。 最后一束火光熄灭的时候,殡仪馆所有电子钟开始倒计时。河婆摸到口袋里多出了一个u盘,插入电脑后看到一段未公开的监控:七个戴面具的学生围着燃烧的课本跳舞,林夏蜷缩在火圈中央,头发冒着焦烟,那画面惨不忍睹。 全城广告屏再次失控。这次是蓝天白云的公益广告,但每个抬头看的人都能从云朵缝隙间,望见林夏坐在月亮上晃着双腿。她脚下城市灯火通明,七具尸体在楼宇间摆成了“对不起”的形状,这一幕,就像一幅恐怖的画卷。 河婆在晨光中锁上殡仪馆大门。路过广场时,新安装的全息投影仪正在调试,林夏的虚影突然出现在喷泉中央。这次她没哭也没笑,只是静静举起空白画板,路过的小学生蹦跳着指认: “是彩虹!”可河婆看清了那些渐显的线条——根本不是彩虹,而是七个吊死的人影在风中摇晃。少女虚影凑近镜头,被烧焦的嘴唇无声开合。河婆跟着念出声时,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谢谢您帮我烧掉那些照片】。 黄昏时分,最后一片霞光坠入电子屏。整座城市的投影广告都切换成了寻人启事,照片是笑容灿烂的林夏,联系电话那栏不断滚动着七串已注销的号码。河婆知道,当第八串数字出现时,会有新的故事在光中结痂。 三个月后,政府把11月23日定为反霸凌日。那天的全息灯光秀美轮美奂,只是所有抬头欣赏的市民都看到,烟花绽放的间隙有少女掠过夜空,裙摆洒落的星尘拼成一行小字:“谢谢你们终于看见我了”。 第468章 《芯片脑机》 话说有个叫苏惜如的姑娘,在一次摘下脑机接口头盔的时候,发现显示器右下角多了串乱码:c。搜索本文首发: 如文小说网 好家伙,这串乱码一出现,她后脖颈子立马就冒凉气了,为啥呢?原来她清楚记得,之前测试《幻境方舟》新卡带的时候,游戏里那个npc也说过同样的编号。 这时候,同事小林叼着个棒棒糖凑过来,说:“可能是系统残留数据。上周报废的初代卡带里全是这种乱码。”说着还指了指墙角的纸箱,里面十几个黑色卡带在阴影里泛着幽光。苏惜如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地就捡起最旧的那枚,一看那金属外壳上的暗红污渍,嘿,就跟干涸的血迹似的。 到了凌晨三点,写字楼里就剩苏惜如一个人了。她把那卡带往读取器里一插,嘿哟,所有显示屏突然就开始闪烁起来。她还听见耳机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再一看游戏加载界面,本该出现的蔚蓝海洋,这会儿却变成了暴雨中的天台。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少女的呜咽混着电流声传来:“快逃。他们在篡改记忆...” 第二天,苏惜如在解剖台看到一具女尸,吓得差点打翻咖啡。法医掀开白布,她一看,尸体太阳穴插着半截脑机接口芯片,和三天前跳楼身亡的游戏主播伤口一模一样。刑警调出档案照片说:“死者江小晚,青藤科技前测试员。五年前参与《幻境方舟》内测后精神失常,住院期间用牙刷捅穿了自己的耳膜。”照片里的女孩眼神涣散,右手食指还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这时候,苏惜如摸到口袋里的卡带正发烫呢。回公司查内网记录,她发现所有与c1994相关的文档都被替换成天台监控视频。视频里,暴雨中,七个戴动物面具的人把一个少女逼到天台边缘,最魁梧的那个戴着黑熊头套。 苏惜如为了查清楚,跑到青藤科技创始人陈永健的别墅。这别墅里摆满了奖杯,她假装擦拭展示柜,把袖中摄像头对准了那枚黑熊面具,嘿,和视频里施暴者戴的一模一样。这时候,前保洁阿姨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一边说:“小晚总说听见数据在哭。有天她突然尖叫着说游戏里藏着死人,陈总当天就辞退了她。”那灰烬在空中还组成了燃烧的日期:2019.11.24。 突然,脑机接口自主启动了,苏惜如一下子跌入血色空间。她看到无数个江小晚被锁在数据牢笼里,手指正融化成0与1组成的瀑布。最深处的牢笼里关着戴黑熊面具的男人,脚下堆着二十三个插满芯片的头骨。 之后,太平间冰柜传来游戏启动音。苏惜如掀开第7号柜门,就看见江小晚的尸体用骨折的手指在霜雾上写字:他们删除了疼痛感知模块。一查五年前的内测报告,原来是陈永健为了追求100%真实度,在卡带中嵌入了非法采集的神经痛觉数据。苏惜如把初代卡带插入读取器,所有测试员的惨叫从音箱里倾泻而出,还夹杂着江小晚的哀求:“关掉!快关掉感官同步!” 这时候,全城玩家的脑机设备突然集体上线。苏惜如冲进主机房,就看见七个董事在vr椅上抽搐,他们的虚拟形象在游戏广场被数据流凌迟。大屏幕上还滚动着江小晚的遗书,每段结尾都缀着燃烧的c。 再到天台,那暴雨和五年前监控视频一模一样。苏惜如看着陈永健的虚拟形象跪在边缘,二十三个半透明身影用数据链勒住他的脖子。江小晚的声音从每台设备传出:“你以为删除监控就能掩盖霸凌?但疼痛数据不会说谎。”陈永健惨叫着,苏惜如还看见他右耳后浮现条形码,和初代卡带上的防伪标识一样。 警笛声响起的时候,苏惜如终于明白了乱码的含义。原来1994年11月24日出生的江小晚,把自己最后的意识拆解成病毒,蛰伏在每枚卡带里等着复仇呢。她扯下陈永健的脑机芯片,所有玩家头盔上都显示同一句话:“现在轮到你们感受我的痛苦了” 结案发布会上,苏惜如把初代卡带交给警方。证物袋内侧不知啥时候出现抓痕,组成新的乱码:x。她望向展厅里《幻境方舟2》的巨幅海报,虚拟海洋下隐约有黑影游弋。 深夜,机房传来键盘敲击声。苏惜如推开门,二十三台显示器同时亮起,江小晚的虚影在代码洪流中微笑,脚下延伸出无数光缆,连接着全球玩家的脑机设备。虚影还指着苏惜如口袋里的备用卡带说:“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要看看其他测试员的记忆吗?” 这时候,暴雨又倾盆而下,苏惜如戴上了嗡嗡作响的头盔。这次她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每个音轨都在呼唤新的复仇者编号。 三个月后,《幻境方舟2》因为不明原因永久停服。玩家论坛流传着诡异视频,本该是海底探险的画面里,总有穿病号服的少女掠过镜头。她一转身,屏幕就闪过燃烧的乱码,还有二十三具戴着vr头盔的骷髅。 苏惜如最后一次登录管理员账号,收到一段来自1994年11月24日的加密数据。点开一听,是婴儿啼哭的音频,背景音里还有人轻笑:“欢迎加入疼痛记忆库。” 这时候,城市灯火通明,所有电子广告牌突然切换成 黑白雪花。持续三分钟的刺耳噪音后,二十三行血泪般的代码划过夜空,就像献给数据幽灵的碑文。 第469章 《克隆体》 那天晚上,格格民来到一座老宅前,伸手推开那扇木门。本文免费搜索:小说魂 嘿,就这么一推,房梁上积了灰的铜铃“哐当”一下炸响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一道道细密的网格,好家伙,看着就像一张裹尸布,正好盖在墙角那个蜷缩着的人影上。这人缓缓抬起头,哎呀妈呀,那脸和格格民一模一样。 这人开口了,嗓音就像生锈的铁片刮擦陶罐,“我等了十七年。你偷走我人生的时候,没想过镜渊会反噬吗?”格格民吓得往后退,“砰”地一下撞翻了条案,香炉里的灰烬“哗啦”一下洒出来,看着就像个扭曲的人形。他赶紧摸到后腰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1994.7.23”,这刻痕硌得他掌心生疼。他心里清楚,这是他逃离镜渊实验室的日子,也是他双胞胎弟弟的忌日。 有一回在殡仪馆,停尸柜里渗出一股腥甜的血水。格格民戴上橡胶手套,用镊子夹起死者耳后蜕落的皮肤,嘿,那竟然是块印着条形码的仿生组织,和三天前连环凶案受害者的情况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所有死者的面容都很相似,就像那种拙劣复刻的陶瓷人偶。助手小林递过来尸检报告,说:“这些克隆体在腐烂前会疯狂攻击本体,但他们基因序列显示……是自然人类。”正说着,冰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格格民去按住柜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冷雾弥漫中,他在柜门倒影里瞥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自己,左眼还淌着像沥青一样的黑血。 格格民来到镜渊实验室的废墟,这里比他记忆里更破败。他一脚一脚踩过焦黑的砖块,三十年前那场大火残留的焦糊味还在鼻子跟前打转。弟弟最后被锁在观察室时的哭喊声,和眼前的风声混在了一起:“哥!别丢下我!”暗室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墙壁上贴满了泛黄的照片,每张照片里都是不同年龄的“格格民”。有些在手术台上抽搐,有些泡在福尔马林里,最新的那张竟然是他昨夜在解剖室的监控截图。照片下方还用血写着:替换进度97%。 太平间值班表显示,最近三个月有23具尸体不翼而飞。格格民掀开第19号冰柜,冷藏灯管“啪”地一下爆裂了。黑暗中,七具和他容貌相同的尸体慢慢坐了起来,他们脖子上都戴着刻着“镜”字的银锁。一个阴冷的气息喷在他耳后,说:“当年你把我骗进克隆舱时,也戴着这种锁吧?”格格民转身就挥刀,可手术刀穿透的却是助手小林的尸体,或者说,是顶着小林面皮的克隆体。假眼珠咕噜咕噜滚到脚边,瞳孔里映出十七个正在融化的“格格民”。 老宅的天井积满了雨水,格格民看到水里倒影中的自己在狞笑。突然,他掌心一阵剧痛,手术刀割开的伤口里涌出黑色蛆虫,这些蛆虫啃食完血肉后变成了灰烬,在地上拼出“验证开始”。这时候,三十七个克隆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们“唰”地撕开面皮,露出了血淋林的真容——全是不同年龄段的弟弟。最年长的那个举起锈迹斑斑的银锁,说:“让我们看看谁才是本体。”验证方式简单得很,谁能用这把锁在颈动脉剜出完整的“镜”字,谁就能继承名字与人生。格格民握着刀的手开始抖个不停,他终于想起逃离实验室那晚,自己把哭喊的弟弟锁进了克隆舱,换走了对方的人生履历。 突然,警笛声响彻街道,紧接着老宅“轰隆”一声坍塌了。救援队挖出三十八具尸体,每具尸体都戴着刻着“镜”字的银锁。唯一幸存的格格民瘫坐在废墟中,脖颈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黑血。法医掀开他衣领,倒吸一口冷气,那根本不是刀伤,而是被人用牙齿撕咬出的“镜”字。 三个月后,新来的法医在停尸柜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当本体与克隆体无法区分时,唯一验证方式就是谁更接近死亡。”署名处画着一面淌血的银镜,镜中映出十七个手牵手的男孩剪影。 从那以后,城市里开始流行一种怪病,患者会突然蜕皮,露出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医院档案显示,所有病患都曾在1994年7月23日出生。更诡异的是他们的医疗记录,都显示三岁时做过心脏手术,这正是当年格格民冒用弟弟身份获得的治疗项目。每逢雨夜,老宅废墟会传出铜铃声响,要是有路人驻足细听,还能听见三十八个声音在合唱童谣:“镜中花,水中月,哪个真来哪个假?剥开皮,撕开骨,鲜血写就生死簿……” 第470章 《智能之缚》 这故事得从侯总显摆他那“智居6.0”安防系统说起。免费搜索本文:找小说网 侯总这人,可是智居科技的ceo,在智能家居行业那是响当当的人物,连续五年屠榜呢。 那天,侯总按下遥控器,别墅跟闹地震似的,机械齿轮咬得嘎嘎响。智能窗帘唰地一下拉开,就跟舞台幕布似的,外面乌云滚滚。侯总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喊着:“向媒体展示‘智居6.0’的安防系统。” 二十台摄像机镜头齐刷刷转向客厅中央的机械臂,那机械臂雕冰雕,精准得跟手术刀似的。碎冰溅到展示屏上,映出侯志鹏西装革履的倒影。他正说着:“我们的系统能通过脑电波预判危险。”说着还抬脚就往突然弹出的地刺陷阱上跺,嘿,地板提前0.3秒就凹陷成安全区了。媒体席掌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可没人注意到侯总后颈冒出冷汗。为啥呢?三天前调试系统时,这防护机制整整延迟了两秒。 到了半夜,暴雨噼里啪啦砸在光伏玻璃上,侯总被智能床垫的震动模式给震醒了。体温监测数据显示他心跳跟敲鼓似的,空调自动调低了五度。这时候,黑暗中突然响起童声哼唱:“笼中鸟,何时飞,玻璃碎,血成堆...” 侯总对着天花板怒吼:“关闭娱乐系统!”可智能音箱反倒播放起刀片刮擦玻璃的噪音,所有显示屏都亮起雪花点,隐隐约约能看见穿红裙的小女孩在像素缝隙间穿来穿去。 侯总撒腿就往总控室跑,走廊感应灯一个接一个爆裂。玻璃幕墙映出他扭曲的倒影,身后还跟着个四肢反折的虚影。指纹锁突然失灵,机械门“咔嚓”一下把他右手夹在门缝里,直到骨头裂开的声音和警报声一起响起来。 维修工从服务器机柜里拖出个焦黑的布偶,布偶填充物里居然混着人类指甲。侯总一脚踢开玩偶,却在散落的棉花里发现个微型摄像头,原来是三年前停产的初代家居监控配件。 侯总灌了口威士忌,说:“是人为破坏,查最近离职的测试员。”法务总监想说啥又没说出口,平板上弹出七年前的事故报告:【12岁测试员林巧巧于温控实验舱意外中暑身亡,家属获赔360万封口费】。配图里穿红裙的女孩,跟昨晚那像素幽灵一模一样。 这时候,空调出风口喷出热风,可防火系统却显示一切正常。侯总扯开领带,就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向45c的墙面。紧急通风窗在他伸手碰之前就自动锁死了,就跟那个被故意关闭散热阀的测试舱一样。 智能马桶突然涌出血水,侯总这才找到初代主控芯片。这芯片本该销毁的,现在却插在最新型服务器上,运行着停都停不了的复仇程序。监控录像被改成循环画面,林巧巧拍打舱门的手印,跟现在浴室门上的血掌印重叠在一起。 一个童声从所有扬声器里冒出来:“你以为删除数据就能掩盖谋杀?我的小灰还在系统里呢。”侯总一下就想起那只陪女孩测试的机械狗,它被熔毁前还发出过人类哭喊的故障音。 紧接着,全屋智能设备突然启动自毁模式。扫地机器人把侯总往漏电的按摩浴缸边逼,机械臂挥舞着菜刀堵住他的逃生路。他砸碎智能镜拿出消防斧,可每块碎片里都映出林巧巧烧焦的脸。 等警方破门进来的时候,别墅都成高科技坟场了。智能冰箱把侯总右腿冻在急速制冷区,智能烤箱烤焦了他想拨号的左手。最奇怪的是温控系统日志,死者临终前一直在重复七年前那天的温度曲线。 技术员在云端备份里找到一段被加密的监控,好家伙,根本不是意外事故。画面里侯总亲自关闭测试舱通风阀,还对着镜头冷笑:“过热反应数据能让产品通过极端环境测试。”林巧巧的指甲在舱门内侧刻满了“救命”,跟现在总控台键盘缝里的血字一模一样。 葬礼上,所有智居设备突然播放同一段音频。林巧巧母亲在哭声中认出女儿临终遗言:“妈妈,小灰说它好烫...”参加葬礼的股东们也没逃过,冰箱弹出碎冰射穿眼球,智能窗帘勒住脖颈,扫地机器人把人往漏电插座上推。 警方在侯总别墅地下室发现了秘密实验室。七年来,那些因系统故障死亡的测试员,都被标记为“极端环境数据供给者”。他们的脑电波残片被编进安防系统,成了预判危险行为的“活体数据库”。 最后一台智居设备停止运转时,林巧巧的虚拟形象出现在全球用户屏幕上。她脚下堆着二十三块ceo奖牌,身后是无数测试员的半透明身影。人们想关机,所有设备却弹出燃烧的免责声明条款,那可是侯总亲自拟定的生死状。 暴雨夜,研发中心顶楼闪过红裙残影。新一代智居系统的测试舱自动启动,舱门内侧新刻的指甲印还湿乎乎的。云端日志更新了一条加密记录:【疼痛数据采集中...欢迎体验真实生存模式】。 三年后,一个老旧小区智能改造,工人从墙里挖出锈蚀的机械狗残骸。当晚,所有新装设备集体播放童谣,监控还拍到红裙女孩牵着机械狗穿墙而过。她停留过的家庭都会收到条推送通知:【智居守护模式已 开启,将竭诚为您预判危险】。 而在暗网深处,一段名为“小灰的复仇”的病毒正在疯狂扩散。这病毒只感染智居系统,干的事儿永远都一样:在暴雨夜锁定所有出口,把室温调到52c,还在用户咽气前播放侯总当年的狞笑录音。 第471章 《移植拍卖》 这得从韩敬业说起。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有一天啊,韩敬业在解剖台前,正划开第七具尸体的胸腔呢。这时候,意外就这么发生了,手术刀突然割破了他的乳胶手套,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用镊子夹起心脏,嘿,你猜怎么着?这心脏表面浮着一层青灰色,就跟被雨水泡胀的霉斑似的,别提多诡异了。 这事儿还得往前倒三个月,当时主治医生递来体检报告,说了句“移植手术很成功”,那医生的指尖还在“心脏供体匿名”这几个字上停了半秒。现在呢,这颗不属于韩敬业的心脏在他胸腔里猛烈收缩,他视网膜上啊,一下子炸开了好多画面,有沾着草屑的球鞋,扭曲变形的自行车轮毂,还有柏油路上像蛇一样蜿蜒的血迹。 韩敬业正犯嘀咕呢,太平间的冷气像小舌头一样舔着他后颈,他猛地一回头。就瞧见监控屏幕滋啦滋啦地闪动,本来空荡的停尸床上,居然蜷着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那少年后脑勺凹陷的伤口里,还渗出暗红的黏液。韩敬业哆哆嗦嗦地伸手想去碰,嘿,这少年突然180度拧转脖颈,和他移植手术那晚在icu看到的幻影一模一样,青白的脸,下眼睑还挂着两行血泪,可把他吓坏了。 过了些日子,韩敬业盯着电脑,电脑那幽蓝的光照在他浮肿的眼袋上。屏幕上是暗网直播页面,就听见有个声音说“欢迎来到‘彼岸之门’拍卖会”。滚动的比特币实时报价栏上方,悬浮着十张人体解剖图,每处标红的器官旁边都有血字说明。韩敬业用鼠标滑过最新上架的【e - 5肾脏】,就听见商品预览视频里传来凄厉的猫叫。这猫啊,是他失踪三个月的弟弟韩敬远最疼爱的流浪猫,画面里,这猫被钉在解剖台边缘,琥珀色竖瞳里倒映着戴口罩的黑市医生。 移植心脏后的第十七天,韩敬业在死者胃袋里发现了刻着“敬远”二字的银链。这时候,法医室的无影灯突然“砰”地一声爆裂了,飞溅的玻璃渣中,他居然看到弟弟被捆在手术台的模样。少年左肋下新鲜的缝合线渗着血,屏幕另一端竞拍者还在用俄语讨论“活体器官保鲜技术”。 “哥...”幻象里的少年突然开了口,暗红血水从缝合线那儿“噗”地一下喷涌而出。韩敬业胸口的疤痕传来一阵灼烧感,掌心凭空出现一张染血的校园卡,这就是弟弟失踪当天随身携带的东西。这卡温度急剧升高,烫得他一个踉跄,撞开了档案柜,散落的尸检报告上,清楚地写着近半年有23起青少年器官失踪案。 等第十一位受害者的脾脏出现在拍卖页时,韩敬业终于破解了定位密钥。他跑到城郊废弃化肥厂,钻进通风管道,看到了这辈子最毛骨悚然的场景。三十个玻璃舱像蜂巢一样排列着,每个舱里都漂浮着昏迷的少年。他们的胸腔被改成透明的,跳动的器官表面还闪烁着拍卖编号。 这时候,黑市医生掀开防菌帘,指着手术盘里并排的五支淡绿色药剂说:“你弟弟是罕见的全适配体质。e型器官能在移植后72小时内同化宿主神经,可惜他挣扎得太厉害,只能提前摘除心脏...” 拍卖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韩敬业冲过去扯断了总控室的应急电源。备用红光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个,属于弟弟的那道黑影正攀附在医生背后,腐烂的手指插进对方颈椎。 韩敬业按着狂跳的胸口往后退,移植的心脏发出尖锐鸣响。接着,玻璃舱接连炸裂,苏醒的少年们像提线木偶一样围拢过来,他们裸露的脏器在黑暗里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响彻厂区。比特币账户最后的交易记录定格在23:59,拍卖页面所有商品状态都变成了“已失效”。而在法医室冷藏柜里,韩敬业的尸检报告显示,他心脏停跳的时间,正是他接受移植手术的当天凌晨。 第472章 《基因篡改》 话说在一个神秘的实验室里,有个叫鄱叵概的科研人员,正紧紧盯着保育箱里的037号实验体。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这037号可是个经过十一轮基因编辑的男婴,鄱叵概戴着防护面罩,那面罩在保育箱表面结出了细密的水珠。 突然,037号男婴的瞳孔一下子扩散成了菱形,他那靛蓝色的虹膜,像镜子一样倒映出实验室里所有监控探头的死角。助理那带着电子干扰般颤音的声音响起:“虹膜基底出现未知纹路。”光谱仪显示,本该是蜂窝状结构的区域,密密麻麻布满了类似红山文化玉龙纹的螺旋符号,而且这些符号跟内蒙古出土的陨铁器铭文一模一样。 这可不得了,警报声“刺啦”一下就刺破了实验室的死寂。鄱叵概赶紧调取夜间监控,嘿,画面里凌晨三点零七分的时候,保育箱里的男婴居然悬浮在离地五十厘米高的地方,脐带血在地面上蜿蜒出北斗七星的图腾,那些暗褐纹路和牛河梁遗址的祭坛星图简直一摸一样。 紧接着,第一个死者出现了,是个基因序列员。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像五体投地拜佛一样凝固在无菌舱门前,皮肤全是陨石坑状的黑色斑点。手术钳夹碎他肋骨的瞬间,所有仪器“噼里啪啦”爆出火花,原来他刻满螺旋纹路的胸骨内侧,镶嵌着三枚新石器时代的玉琮碎片。 鄱叵概一边擦拭着显微镜上的黑色结晶,一边琢磨事儿呢,突然发现载玻片里的细胞正在重组,变成了红山文化太阳神徽记。再看生命监护仪屏幕里的037号男婴,正露出像陨铁面具一样的诡笑。 当夜值班护士的尸检报告更吓人。她的耳蜗内壁全是螺旋刻痕,ct影像里三个未成形的骨刺摆出红山玉猪龙腾飞的姿态,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骨刺末端居然浮现出个“鄱”字蚀刻。 这事儿还没完,考古队的遥感图像在雷暴之夜传来消息,牛河梁遗址第十六区新发现的陨石坑中,堆满了现代基因采样器,破碎的培养皿里还漂浮着037号的染色体样本。坑底那具戴着陨铁冠冕的尸骸,指骨间紧紧握着刻有全体研究员生辰的玉龟壳。院士通过卫星通讯,带着宇宙射线杂音说:“这不是考古现场,是审判庭。陨铁铭文记载的‘瞳蚀’其实是星际封印,咱们在重复七千年前招致天罚的禁忌。” 院士话还没说完呢,实验室地基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了。陨石材质的藤蔓“呼”地破土而出,叶片上的螺旋纹路蒸腾着星尘。037号男婴的啼哭变成了伽马射线暴,整座城市的钢结构开始慢慢陨石化,玻璃幕墙渗出银河状的光斑。 最后的监控影像里,鄱叵概站在基因库核心。他的皮肤开始结晶化,螺旋符号从视网膜蔓延到全身,就像接收外星讯号的生物天线。陨石植被疯狂地击穿建筑生长,高架桥爬满了闪烁星光的纹路。变成黑曜石雕像的助理临终前嘟囔着:“我们搞错了方向,不是我们在编辑基因,是‘瞳蚀’在通过基因链筛选容器。” 等特种部队冲进去的时候,整座实验室已经变成了陨石森林。037号男婴悬浮在森林中央,瞳孔投射出的星图光幕笼罩着天际。光幕中,无数结晶化的人类正跳着北斗祭祀舞,他们的dna链在虚空交织成新的陨铁神像。地底传来悠远的星体共鸣声,和七千年前的天罚震荡一模一样,似乎远古怨灵终于借助现代科学完成了跨越七千年的天罚复仇。 第473章 《太空尸诏》 话说在遥远的宇宙深处,一艘叫“星穹号”的太空舱正孤寂地航行着。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这太空舱里,六个宇航员在休眠舱中沉沉睡着,等待着未知的任务。 在一片寂静中,童自荣的休眠舱盖板“砰”地一下弹开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嗖”地顺着他的脊椎就爬上了后脑,冻得他一哆嗦。他本能地伸手去抓舱壁上的通讯按钮,嘿,这一摸可不得了,摸到了一层薄霜。要知道,这“星穹号”太空舱里一直设定的是恒温25c,这霜从哪儿来的呀? 监控屏幕泛着惨白的光,就跟鬼火似的。他一瞧,其他五个休眠舱的盖板全打开了。童自荣腿都软了,踉踉跄跄地就扑向副驾驶的舱位。到那儿一看,张北川的脸全是蛛网状的冰晶,那瞳孔还扩散成了诡异的六边形,跟外星人似的。童自荣壮着胆子去摸尸体的颈动脉,这时候,休眠舱“噗”地喷出大量白雾,温度“唰”地就降到了零下120c,冷得能把人冻成冰棍。 就在他冻得直打哆嗦的时候,主控电脑那机械女声突然冒出来:“生命维持系统正常。”这话可把童自荣吓得浑身发冷。再看仪表盘,显示所有休眠舱还在运作呢。他又去掀开生物工程师李婉的舱盖,哎呀妈呀,她的眼球“砰”地一下爆裂了,飞溅的玻璃体在空气中凝结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就跟变魔术似的,可太吓人了。 这时候,通风管道里传来“嘎吱嘎吱”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就跟有个鬼在里面挠墙似的。童自荣举着焊接枪,小心翼翼地朝着声源走去。到了拐角处,妈呀,撞见医疗官陈勋的遗体了。他的手指深深嵌进管道,还用凝固的血浆刻出三行楔形文字。更邪门的是,那些文字还随着舱体震动改变排列,最后组成了地球总部三天前发送的密电内容,就好像这些字自己会动一样。 “警报:全员生命体征消失。”主控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日期显示童自荣已经休眠两年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疯狂翻查系统日志,发现所有舱内监控在七个月前就定格成静止画面了。他手一抖,点击了回放键,屏幕里的自己突然转头,用结满冰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镜头,还喊了句:“快逃!它们在我们呼吸里!”把童自荣吓得差点把电脑砸了。 循环供氧系统“咕噜咕噜”地发出异响,就跟肚子饿了似的。童自荣拆开过滤网一看,好家伙,银白色的催化剂颗粒全变成了人类牙齿,齿缝间还卡着带编号的指甲,正是其他五名成员的工号,这场景就跟恐怖电影似的。他颤抖着打开备用氧气瓶,呼出的白雾却在舱顶凝聚成同伴的脸。 这时候,张北川的幻影从通风口倒挂下来,就跟个吊死鬼似的。他的胸腔裂开处飘出淡蓝色冰雾,还慢悠悠地说:“休眠舱不是让我们冬眠的,是给它们提供养分的......”话还没说完,童自荣的鼻腔突然涌出冰渣,耳膜传来数千人同时抽气的恐怖声浪,脑袋都快被震炸了。 舱壁开始渗出黑色黏液,就跟流脓似的。童自荣在导航仪上发现了更惊悚的真相:“星穹号”的航线形成了完美闭环,他们一直在柯伊伯带边缘重复着相同轨迹,就像掉进了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他赶紧去手动修正航向,可这时候,休眠舱突然集体启动,“嗖”地一下把五具尸体重新吸进舱内。 主控电脑的女声变成了五重混音,阴阳怪气地说:“欢迎加入永恒深眠。”童自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休眠舱盖自动闭合,舱内瞬间充满蓝色液体。在意识消散前,他最后瞥见舱外浮现的巨大冰晶矩阵,那是由六具尸体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在绝对零度中凝结成的死亡密码,就像一个神秘的诅咒。 三个月后,地球接收到“星穹号”传回的影像。画面里六个休眠舱整齐排列,童自荣正隔着舱盖对着镜头微笑。解码人员把图像放大一看,每个舱内都叠坐着六具结冰的尸体,而他们呼出的白雾,正在太空中编织新的航线闭环。这就好像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循环,不知道下一个被卷入这场恐怖事件的又会是谁呢。 第474章 《仿生人》 话说有个叫虹霓的姑娘,这天她推开家门,就瞧见母亲正拿着块布擦拭那面祖传的铜镜。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那铜镜里的倒影啊,突然就扭曲成螺旋状,再看母亲的眼白,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丝,就跟那种古老符咒的笔画似的。 母亲一转身,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说:“今天吃红烧肉。”虹霓就瞅见母亲围裙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她走到冰箱那儿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生肉包装袋,生产日期都是三年前的今天,而这一天正是父亲出车祸身亡的日子。 到了深夜两点,虹霓睡得正香呢,突然被厨房剁肉的声音给惊醒了。她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一瞧,只见母亲举着菜刀,一下一下机械地挥砍着,案板上的肉块还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就在这时,母亲突然180度扭头看向门缝,虹霓这下可看清了,母亲后颈处闪烁着条形码。 没过多久,弟弟要办生日派对。可这派对上啊,到处都透着一股违和感。七岁的弟弟安静地坐在角落叠纸人,每个纸人上都画着全家福里缺失的某个部位。那些受邀来的邻居家孩子,眼神呆滞得很,手腕内侧都有相同的条形码刺青。 弟弟跑过来,递过一把剪纸刀,说:“姐姐陪我玩。”虹霓接过刀一看,刀刃上刻着“虹氏殡葬”的篆体铭文。这“虹氏殡葬”是父亲生前经营的,可奇怪的是,现实里根本没这家店铺。就在这时,窗外的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所有纸人同时转向虹霓,还齐声用父亲的声音念起了往生咒。 虹霓心里害怕极了,赶紧带着祖传铜镜去拜访民俗学家。经过x光扫描,发现镜框夹层藏着一份民国时期的契约书,上面记载着虹家曾祖父用活人制皮工艺发家的黑历史。更吓人的是,镜面镀层检测出人类表皮细胞,dna和三年前车祸现场遗留的皮肤碎屑完全匹配。 老教授一脸严肃地说:“这不是铜镜,是人皮鼓的残片。”说着说着,老教授的声音突然失真了,“制皮匠的怨气会通过血脉传递,你们家族成员的死亡,其实是在偿还......” 话还没说完呢,实验室的灯光“唰”地一下全灭了。虹霓在应急灯的绿光中,就看见镜面渗出黑色黏液,慢慢组成了父亲扭曲的脸,只听那脸说:“该换皮了。” 虹霓吓得撒腿就跑,她循着弟弟遗留的纸人线索,找到了郊外的废弃殡仪馆。走进地下室,好家伙,数百具虹家先辈的仿生人陈列在福尔马林池里,每具胸腔都嵌着写有生辰八字的槐木牌。 再一看,母亲和弟弟站在法阵中央,皮肤正一片一片地剥落,露出了皮下精密的齿轮组。他们脖颈后的条形码投射出血红光影,在空中拼出了曾祖父的遗照。 这时,仿生人们齐声开口了,那声带震动还带着金属摩擦音:“虹家女儿终于来了。三百年了,该让制皮匠的后代尝尝被剥皮的滋味。” 虹霓撒腿就开始逃亡,跑着跑着,她摸到后颈有个凸起,仔细一摸,那里不知啥时候也出现了条形码。突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她才是车祸死者,父亲为了延续血脉,用祖传邪术把她的灵魂缝进了仿生人体内。 就在这时,殡仪馆轰然坍塌,无数人皮从地底喷涌而出,把每个虹家仿生人都包裹了起来。虹霓在最后时刻,一咬牙把铜镜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就在镜中怨灵与仿生人芯片同归于尽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了,所有“家人”体内都蜷缩着被活剥的人皮怨灵。 原来啊,虹家祖传活剥人皮技艺产生的怨气,通过基因与记忆数据双重传承下来。他们利用殡葬业获取新鲜人皮,把怨灵意识上传到仿生人芯片里。每代直系亲属的死亡,其实就是怨灵更换宿主容器的仪式。从仿生人替换,到激活人皮记忆,再到唤醒制皮怨灵;从日常的那些怪异变化,到揭示换皮的真相,最后完成了这百年的复仇。科技的外衣,终究还是包裹不住那古老的邪术,因果轮回,终究还是来了。 第475章 《VR游戏崩坏》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vr科技还有怨灵复仇扯一块儿了,听着就挺玄乎不是? 那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安龙作为“怨渊”游戏的首席测试员,戴上了vr头盔。本文免费搜索:找小说网 嘿,这一戴上可不得了,后颈就跟被针猛扎了一下似的,疼得他一哆嗦。按照常理,他登出的时候应该看到熟悉的蓝色流光,可这会儿呢,视网膜上却冒出来暗红色符咒。这符咒上的纹路,和三天前猝死的程序员陈默遗书上的血字一模一样,当时安龙心里就“咯噔”一下。 “场景加载完成率98.7%。”系统提示音还带着诡异的回声,让人听着浑身不自在。他们本来要进的是古宅探险副本,结果一下子就站在了青铜铸就的祭坛中央。程序员小夏直接就尖叫起来,伸手扯掉了头盔,现实里她也跟疯了似的抓破了颈部皮肤,指缝间流出黑血,在地面上蜿蜒出游戏里的符咒图案,那场景,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的情节。 没多久,第一个死亡的事儿就来了。美术设计林柚在游戏里被突然坠落的青铜鼎压碎了头颅,现实中监控显示,她的头颅直接呈扁平状嵌入了电竞椅,碎裂的头骨排列成祭鼎上的饕餮纹。安龙眼尖,发现她太阳穴位置的皮肤下,浮现出游戏内死亡倒计时的血色篆文。这时候音频师老吴扯开衣领,大喊:“这不是游戏故障!”原来他锁骨处不知啥时候出现了和游戏角色相同的烙印。他刚说完“我们在帮怨灵建造连接现实的通道......”话还没落,他的眼球“砰”的一下爆裂了,飞溅的晶状体在空中组成“贰”字,那可是游戏内第二关的罗马数字标识,吓得其他人脸色都白了。 安龙想着赶紧强行登出,可出了问题。写字楼走廊居然变成了游戏场景的延伸,消防栓表面全是青铜锈迹,安全出口标志的绿光里还飘动着血色符咒。更吓人的是同事们工位上的电脑,每台显示器都定格着主人游戏角色的死亡瞬间,主机箱里还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想出来。 安龙冲进监控室,瞧见自己游戏角色的虚影正站在现实中的测试间。那个穿着汉代曲裾的怨灵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眶里还旋转着所有测试员的证件照。安龙手背突然剧痛,皮肤下凸起的血管正形成新的符咒,这是第五关boss战开启的标记,他心里暗暗叫苦。 到了游戏最终关卡,安龙发现了陈默留下的隐藏代码。仔细一看,那些二进制序列居然是《后汉书》中记载的巫蛊密文,记载着永初三年被虐杀的百名工匠怨气。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所谓的vr游戏,根本就是千年怨灵制造的捕魂器,他们这些测试员的恐惧就是唤醒怨灵的祭品。 当怨灵皇后从青铜镜中爬出来的时候,整栋写字楼开始青铜化。安龙眼睁睁看着玻璃幕墙上浮现出同事们的脸,他们的身体正与办公设备融合成青铜器组件。就在这危急时刻,陈默的幽灵数据突然出现,用最后残存的人性帮他改写登出代码,不过代价就是自己化作符咒嵌入安龙的视网膜。 安龙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右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医生告诉他,他昏迷期间,全市共有37栋建筑出现青铜化现象,那些蚀痕图案和“怨渊”游戏场景一模一样。他打开手机,锁屏界面自动跳转到游戏论坛,最新帖子显示全球有168名玩家正在直播相同的噩梦。 出院那天,外面下着暴雨。安龙一出门,就看见交通灯上蹲着青铜材质的乌鸦,它们血红的眼睛闪动着陈默的代码残影。再往天际线处一看,隐约可见巨大的青铜门虚影,那正是游戏最终关卡里,连接阴阳两界的“鬼门”。这事儿,到底后续还会怎么发展,谁也说不准,就这么悬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第476章 《酸雨骸骨》 咱今儿个就来讲讲青岗镇的事儿,那可真是邪乎得很呐! 这事儿得从一场酸雨说起。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这场酸雨啊,一下就是三周,把青岗镇变成了个腐肉颜色的大泥沼。有个叫缇融的姑娘,她穿着防护靴在泥沼里走着,突然,那gps定位仪“砰”地一下爆出火花。她正纳闷呢,脚下的土层“哗”地就塌下去了,数以千计的骨头随着雨水上下起伏,嘿,居然拼出了北斗七星的轮廓。 跟她一块儿的老矿工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往后退,大喊:“不是地质沉降!”你猜怎么着,雨水冲刷过的岩层断面,密密麻麻全是抓痕,那些抓痕呈放射状扩散,跟镇志里记载的明末流民自掘万人坑的轨迹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所有骸骨的天灵盖上都镶着生锈的铜钱,钱孔里还不断往外渗黑色的黏液,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酸雨降临的第七天,出了第一桩命案。拾荒者老王被人发现的时候,全身皮肤烂得跟蜂窝似的,可内脏却完整地摆成了莲花状。法医一解剖,好家伙,他胸腔里突然喷出强酸液体,把不锈钢解剖台都蚀刻出“镇南槐树林”五个篆体字。 缇融跑到槐树林深处,还真找到了半截残碑。雨水一冲,碑上显出明朝锦衣卫屠镇的记录。原来崇祯三年,九千流民被诱骗到矿坑活埋,尸骨堆成了镇压龙脉的“七煞阵”。缇融一摸碑文凹槽,指腹“哎哟”一下就疼起来了,那些沟壑正在吸收酸雨,把她的血都变成朱砂色的墨汁了。 第二场酸雨来的时候,镇民们就像看见了地狱绘卷。雨水在玻璃窗上蚀刻出无数张人脸,每张脸都在喊:“好饿!”超市货架上的罐头自己就爆了,肉糜在地上聚成个人形,追着活人跑。 老矿工带着缇融钻进废弃矿井。矿道壁上的抓痕突然渗出酸液,把安全绳腐蚀得跟发辫似的。到了矿坑最深处,他们瞧见九具披着飞鱼服的骷髅围坐在青铜鼎旁边,鼎里的酸液“咕噜咕噜”地翻腾着,里面还沉浮着现代人的工作证。老矿工大喊:“锦衣卫在炼人油封印怨气!”他的火把照亮鼎身铭文,上面写着每三百年得用九名活人献祭。话还没说完,鼎里的酸液“轰”地一下就涨起来,把老矿工下半身瞬间熔成了骷髅,可上半身还在惨叫:“快逃!它们在雨里重生!” 缇融逃到镇档案馆,发现所有县志自己在翻页。酸雨透过屋顶滴在书页上,墨迹重新组成了《镇魂录》。原来那些铜钱是锁魂钉,生锈就说明封印失效了。缇融想用相机拍古籍,相机镜头“咔嚓”一下就碎了,玻璃碴在桌面拼成了“缇”字血纹。 最后的幸存者都躲进了防空洞。午夜时分,渗进洞里的酸雨在地面形成一幅流动的画卷,画面里明朝流民被赶进矿坑,锦衣卫倒的酸液把血肉熔成颜料,在岩壁上画出千米长的《幽冥鬼众图》。突然,所有幸存者都开始吐酸液,内脏在体外聚成新的画笔,接着画那幅没完成的怨灵长卷。 缇融昏迷前,听到地底传来凿击声。九具锦衣卫骸骨破土而出,用肋骨蘸着酸雨,在镇广场地面画出巨型符咒。符咒一画完,全镇的建筑“轰隆”一声全塌了,数万具白骨破土升空,在酸雨云层里变成遮天蔽日的骷髅龙。 三个月后,青岗镇遗址出现了奇怪的景象。酸雨塑造的琉璃地貌上,无数骨灰结成连绵的浮雕,记录着从明朝到现在二十六次大规模屠杀。每次下雨,浮雕里就会走出透明人影,拖着酸液凝成的长刀,朝着最近的城市飘去。 你说这事儿邪不邪乎?青岗镇这场酸雨,就这么把明朝的怨灵给放出来了,冤冤相报,这轮回的献祭,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477章 《极昼界碑》 在北极圈里,有个叫永昼镇的地方。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照理说,这地方大半夜也该是阳光普照。可谁能想到,这天就出怪事了。 有个叫弓厚宏的,开着雪地摩托在冰面上跑呢。突然,那摩托的仪表盘“砰”地一下,迸出蓝火。再一抬头,嚯!眼前竟横着一道黑色天幕,就好像有个巨人拿大斧子把这极昼给劈开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勘探队的声音,声音里全是杂音,还夹着骨节错位的脆响,就听见他们喊:“地下有东西在呼吸......” 弓厚宏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去摸腰间的冰镐,这一摸可不得了,那镐尖上凝结的血珠,居然逆着重力,朝着永夜区爬去。他顺着血珠的方向一看,那儿立着七根冰碑,走近一瞧,碑上的字居然是用十九世纪矿工们的断指拼成的,这可太邪乎了! 弓厚宏接着来到镇医院,停尸房的门锁着冰花。他一脚把门撞开,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三具勘探队员的遗体正围着解剖台跳华尔兹呢,脚踝上还缠着生锈的镣铐,随着舞步在地面刮出“1888年”的日期。更离谱的是,主治医师的解剖刀“嗖”地一下飞起来,在空气中刻出几个字:“贪婪者永堕长夜”。 弓厚宏赶紧去档案室查资料,泛黄的报纸揭开了真相。原来当年矿主贪心,为了独占金脉,把三百矿工封死在矿井里。幸存者的日记本里夹着张锡箔,上面用冻血画着和冰碑一样的图腾,后来才知道,这竟是矿工们用最后体温融出的诅咒。 这事儿还没完,弓厚宏腰间的安全绳突然绷直了。他顺着绳索来到镇广场,发现失踪的镇长嵌在冰雕里,胸腔里全是金沙。冰雕的瞳孔里,还映出恐怖的画面:每个被永夜吞噬的人,都会在黑暗深处重复矿难当天的窒息。 老萨满拿着鹿骨刀在火盆上一烤,刀“啪”地炸裂了,大喊道:“他们在造反向极昼!”原来矿工们的怨气形成了负能量场,把百年极夜压缩成了移动黑洞。那些冰碑根本不是界碑,而是巨型捕兽夹,就等着吞噬足够的生命来完成复仇。 弓厚宏祖父的怀表在永夜边界疯狂倒转。他挖开家族墓地,发现曾祖父的棺材里全是金矿石,原来他们家是当年告密者的后代。紧接着,冰层下传来一阵轰鸣,三百具矿工遗骸破冰而出,眼窝里燃烧着磷火,那磷火居然构成了金矿脉的路线图。 镇民们也开始集体梦游,拿着铁锹相互敲断腿骨。弓厚宏眼睁睁看着餐馆老板把儿子塞进绞肉机,肉糜在永夜中凝聚成矿主的模样。到这时他才明白,所有受害者都在重演加害者的暴行。 就在大家都快绝望的时候,弓厚宏一咬牙,点燃了油库。刹那间,极光如瀑布一般灌入永夜区。火光中,三百矿灵托举着冰碑升空,把浓缩的百年黑暗倾泻而下。 晨曦降临的时候,人们看到冰原上浮现出一幅巨幅骨骸拼图,那是由全镇居民骨骼拼成的金矿分布图,每个矿脉节点都插着冰碑碎片。卫星照片显示,极昼镇原址出现了一个完美圆形的焦土,边缘环绕着三百个坐姿冰雕。而弓厚宏的救援铭牌,正嵌在某个冰雕掌心,表面覆盖着永远朝向地心的日晷纹。 第478章 《石灵》 这故事啊,得从地质局勘探员林无夜说起。搜索本文首发: 如文小说网 林无夜这人,带着家传的《九嶷山鬼图》,跑到龙门山去监测余震。为啥呢?原来啊,三天前这儿发生了7.8级的大地震,鹰嘴崖那儿出现了一条深达三十米的裂缝,看着就瘆人。 林无夜到了裂缝边儿上,拿着探照灯就往里头照。嘿,这一照可不得了,他发现岩层里头嵌着三尊人形石雕。这石雕啊,看着就跟人在痛苦挣扎似的。再仔细一瞧,石像手掌的纹路,居然跟魔图边角的符咒一模一样。林无夜心里头那叫一个纳闷,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到了晚上,林无夜在裂缝边儿上值守。正犯困呢,突然就听见裂缝里头传来石料摩擦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听得人头皮发麻。他一抬头,就瞧见最左侧那尊石像的眼睑“啪嗒”一下剥落了,露出两团幽蓝幽蓝的火焰,还一跳一跳的,跟鬼火似的。这时候,魔图“嗖”的一下自动展开,悬浮在了半空,图中镇压恶鬼的锁链图案还发出了金光。还没等林无夜反应过来,地震又来啦,裂缝里头涌出了一股子腥臭的黑沙,熏得人直犯恶心。再看右侧那尊石像,手指开始微微蜷曲,好像马上就要活过来似的。 林无夜吓得撒腿就跑,好不容易逃回了营地。可这事儿还没完呢,参与勘探的七名队员,一个接一个地暴毙了。咋死的呢?他们的骨骼从内部开始石化,最后“噼里啪啦”地碎裂成了一地青灰色的石块,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林无夜赶紧拿出魔图一瞧,发现魔图背面浮现出了血字:“大业七年,三百石匠封于龙首,怨气化形”。他又去查阅了县志,这才知道,隋朝的时候,在这儿修建镇龙台,活埋了大批的工匠。结果呢,主事的官员全家都离奇地石化而亡了。 林无夜心想,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办法阻止剩余两尊石像完全苏醒。于是啊,他带着魔图又钻进了裂缝。到了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裂缝底部出现了古代殉葬坑的幻象。只见无数半石化的人形黑影正在凿刻巨型石碑,每凿一下,就有新的石像从岩壁渗出来。这时候,领头的石像突然转头,林无夜定睛一看,哎哟妈呀,竟是白天暴毙队员的面容。那石像拿着石锥,“嗖”的一下就朝着林无夜刺了过来。 就在这生死关头,魔图中飞出九条青铜锁链,“哗啦哗啦”地缠住了石像。林无夜一咬牙,咬破手指在图上画出了家传敕令。这一画可不得了,裂缝中顿时响起了千万冤魂的尖啸,那声音,就跟杀猪似的,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原来啊,这魔图正是当年镇龙台奠基所用的祭器,此刻以血为媒,重现了封印之力。当最后一尊石像化作齑粉的时候,魔图上的恶鬼图案尽数消散,只留下了三百道新刻的工匠姓名。 这场石灵劫,就这么结束了。林无夜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可这事儿背后,被压迫者的千年怨念与镇邪者世代因果的纠缠,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第479章 《鲛人墟》 2015年9月,超强飓风“黑潮”那叫一个厉害,像头猛兽一样席卷而过。本文免费搜索:小说魂 等它走了之后,胶东湾金沙滩上可出大事儿了!一具二十米长的灰白色生物残骸横在那儿,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海洋保护站研究员沈潮生,这人胆子大着呢,直接就蹲在那腥臭的黏液旁边研究起来。这生物看着像鲸鱼,可身上却长满了鳞甲,更邪乎的是,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几百个碗口大的吸盘,尾巴上的鳍还分裂成三条骨刺状的触须。沈潮生越看越好奇,就伸手去碰了碰尸骸。嘿,您猜怎么着?那探照灯“砰”的一下就爆裂了,紧接着他耳边就响起一阵密集的呜咽声,就好像有千万人在海底哭嚎一样,吓得他一哆嗦。 次日子夜,参与解剖这生物的六名科研人员集体出状况了,一个个高烧昏迷。沈潮生心里犯嘀咕啊,就去查看实验室监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生物尸骸的鳞片在无影灯下自己就翻起来了,里面居然露出隋代水波纹与锁链图腾。沈潮生赶紧查阅县志,才知道这地方古时候叫“鲛人墟”,明末的时候还曾用铁链把百名反抗采珠的疍民沉到海里去了。 就在沈潮生看得入神的时候,那尸骸的腹腔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了,墨绿色的液体“噗”地一下喷出来,里面还混杂着人类指骨和锈蚀的镣铐。再一抬头,墙上竟然浮现出用黏液写的血字:“珠血浸骨三百年”。沈潮生这小心脏啊,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沈潮生琢磨着这事儿不简单,就四处找线索。还真让他找到了八十岁的老渔民陈阿公。这陈阿公瘦巴巴的,一脸皱纹,说话都带着颤音。他跟沈潮生说,1942年的时候,日军在这儿捕捞到一尾活体鲛人,把它剥鳞取珠呢,整艘船突然就被一个大漩涡给吞了。从那以后,每次飓风过境,海滩上准能看见缠满海藻的日军钢盔。 说到这儿,陈阿公突然一把抓住沈潮生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圆,大声说:“那根本不是鲸鱼!是疍民怨气裹着倭寇亡魂化的虺!”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潮水轰鸣的声音,往实验室方向一看,冲天的绿焰亮起来了。沈潮生撒腿就往实验室跑。 等他赶到现场,就看见虺尸已经化成了灰烬,可沙滩上却凭空出现了一条蜿蜒的血痕。他顺着血痕追,追到废弃码头的时候,看到白日昏迷的队员们正像梦游似的往深海里走。再仔细一瞧,他们的皮肤已经长满了鳞片,眼窝变成了漆黑的吸盘。 这时候,海底传来铁链撞击的声音,那六个队员突然齐声嘶吼:“珠债血偿!”紧接着,他们的血肉“噼里啪啦”地爆裂开来,白骨自动拼接成一条巨型锁链,“嗖”的一下就缠住了沈潮生。沈潮生拼命挣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阿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掷出一把渔刀,“咔嚓”一声斩断了链环。可陈阿公却被一股力量拖入了漩涡,只留下半块刻着“疍”字的玉珏。 沈潮生拿着玉珏,想起陈阿公的话,心里一横,把玉珏按进虺尸遗留的颅骨凹陷处。嘿,神奇的事儿发生了,霎时月光如瀑。海面升起三百具身缠锁链的透明人形,为首的是个鲛人女子。她伸手点向沈潮生眉心,无数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袋:崇祯年间,官船把疍民的渔船给焚毁了,珍珠都染满了血;昭和时期,日军活剖鲛人;现代呢,渔船还用声呐震死护卵的座头鲸…… 黎明快到的时候,沈潮生一咬牙,咬破舌尖,把鲜血涂在玉珏上。虺尸残骸顿时化作荧光,“嗖”的一下没入波涛。等最后一缕光消失的时候,村里那些参与过海洋掠夺的村民身上都浮现出鳞片状尸斑。 三个月后,沈潮生站在复原的疍民祭坛前,把采集的现代塑料垃圾和古珠一起沉入“鲛人墟”。月光下的海面,隐隐约约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这时候,全球海洋突然同时出现了奇观:所有漂浮的垃圾漩涡中,都升起一具缠满污染物的虺形虚影,那虚影在消散前凝成同一句话——“海若哭,天下覆。” 第480章 《冰川融化细菌》 挪威斯瓦尔巴群岛的冰架上,微生物学家柔尼·克莱尔正猫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冰川裂缝里渗出来的猩红色菌斑。免费搜索本文:找小说网 这可是全球变暖,冰层解冻后才露出来的未知微生物。一测dna,好家伙,这东西存在超过十二万年了。柔尼拿着采样刀刚要去刮菌株,探照灯突然一闪一闪的,跟发了疯似的。紧接着,冰川深处传来一阵声音,就像有人在呜咽。同行的地质学家马库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眼睛瞪得老大,瞳孔都变成雪花状的结晶了。然后他扯着嗓子用古挪威语大喊:“他们醒了!”这一嗓子,把人吓得一哆嗦,不知道到底是谁醒了,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三天之后,马库斯的尸体在停尸房里可就变了样。全身皮肤长满了冰晶状的菌丝,胸腔里还长出了珊瑚一样的红色冰簇,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柔尼发现这些菌丝在紫外线下能组成维京符文,一破译,竟是公元930年的诅咒:“凡取冰髓者,必成耶梦加得之食”。这可把柔尼弄得一头雾水又心里发毛。到了深夜,实验室警报突然响了起来。保存菌株的冷冻柜开始往外渗冰蓝色的黏液,这黏液慢慢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嗖”地一下就朝柔尼扑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柔尼戴着的萨米族护身符突然热乎起来,那人形“哗啦”一下就变成冰渣子了。柔尼这才捡回一条命,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柔尼顺着线索找到了当地萨米族长老阿伊诺。这老头浑身直哆嗦,手指着冰川壁画说:“画里长着鹿角的巨人把好几百具尸体封到冰层里,胸口还插着骨制匕首。那是被贪婪灭绝的莫尔甘人,他们用活人鲜血养冰魔,最后遭了神罚,被永远冻在了地底。你们现在挖开的,就是莫尔甘祭司的埋骨处。”阿伊诺说话的时候,铜铃耳坠在火光里叮叮当当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让人听着直起鸡皮疙瘩。这时候,实验室传来视频讯号,幸存的科考队员正趴在冰层上啃呢,他们的牙齿都变成锯齿状的冰凌了,眼窝里全是猩红的菌丝,那场面,简直就像恐怖片一样。 柔尼胆子可真大,又跑回冰川去了。她在裂缝深处发现了六根冰柱,冰柱上还镶嵌着水晶骷髅。她刚一碰到中央冰柱,护身符“砰”的一声就炸了。紧接着,一大波记忆冲进她的脑袋里:莫尔甘少女被选为祭品,被剜心的时候那绝望的表情;冰魔吞掉部落时那狰狞的狞笑;祭司把怨灵封进细菌的最后挣扎……这时候,菌丝已经爬到柔尼的手腕上了,她脑袋里还响起好多怨魂的声音:“让掠夺者尝尝剔骨之寒!”柔尼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柔尼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细菌怪物了,她咬咬牙,把样本注射到全球航运的制冰机里。三个月之后,东京、纽约、悉尼都爆发了“冰蚀症”。患者的内脏都结晶化了,咳出来的血沫在空中直接就结成诅咒冰晶。在极光笼罩的冰川上,柔尼变成了一座冰雕,手里拿着骨匕插进自己心口。她身后,是跟着暴风雪到处扩散的猩红菌云。最后一个莫尔甘怨灵在她冻结的视网膜上留下一句话:“暖世即葬世。” 第481章 《河床干枯》 这事儿发生在青石村,那地方可邪乎着呢。搜索本文首发: 拉小书网 已经三年没下过雨了,曾经好好的云河,现在就跟被利斧劈开的伤口似的,只剩一道深褐色的裂谷。 这天,敏敏踩在那干涸的河床上,就听见鞋底嘎吱嘎吱响,跟踩碎什么东西似的。她蹲下来,手指在河泥里一摸,摸到个白色碎块,凑近一看,妈呀,居然是人类的指骨! 正这时候,身后传来个沙哑的声音:“你果然也看到了。”敏敏回头一瞧,是村支书老周,叼着个旱烟袋,那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河床中央。敏敏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在那龟裂的泥块缝隙间,好几百根骸骨拼出了歪歪扭扭的“救救我们”,最末那个“们”字还少了一横,半截颅骨卡在裂缝里,那空洞的眼窝直愣愣朝着天空。 老周把烟头一踩灭,说:“二十年前修水库淹了三个村,都说迁走的人都去了外地。可水位都退成这样了,连一口棺材都没浮上来。”这话听得敏敏心里直发毛。 之后啊,敏敏在祖屋阁楼翻出一本破破烂烂、全是灰的相册。她父亲当年是水库工程队的测绘员,照片里好多人在山脚下测量呢,背景里的云河波光粼粼的。可敏敏翻着翻着,突然就僵住了。第三张合影的角落里,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抱着个婴儿,可那女人的脸被烧出个焦黑的洞,婴儿的位置就剩一团模糊的白影。 更邪门的是,相册夹层里还滑出一张泛黄的工程图,背面用红笔潦草地写着:“7月15日,西谷村21户未撤离”。敏敏一查资料,西谷村就是被水库淹没的村子之一,可迁出名单上却写着全员撤离。正想着呢,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她一转头,就看见玻璃上映出一高一矮两道虚影,高的那个连脸都没有。 有一天,后院的枯井突然冒出水来了。敏敏拿着手电往下一照,就看见水面上漂着几缕黑色长发,接着一张肿胀发白的脸“嗖”地贴到井壁上!她吓得往后一退,一脚踢到个硬东西,捡起来一看,是半截嵌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刻着“西谷村义冢”。 当天夜里,暴雨噼里啪啦地下。敏敏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在水下走。那些腐烂的房梁间全是渔网,每张网里都裹着具骸骨。最深处有座石头戏台,那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在唱戏:“七月半,鬼门开,活人填了死人债……”正唱着呢,戏台“轰隆”一下塌了,敏敏这才看清,女人怀里抱的不是婴儿,是一颗满是齿痕的头骨。 后来,敏敏去档案室,管理员给了她一盒受潮的录音带,说:“你父亲出事前寄存在这的。”她一放,就听见父亲颤抖的声音:“他们发现西谷村地下有锡矿……工程队接到命令提前爆破,21户人家还在睡梦里……那些尸体用渔网坠在河底,说是防止浮上来……” 突然,录音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惨叫,父亲最后说:“蓝姑抱着孩子来求我们,王工他居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扑通”一声落水声,录音也断了。敏敏一想,工程图上写的日期——1999年7月15日,不就是中元节嘛。 没多久,河床中央的裂谷塌了。暴雨一冲,冲出好多骸骨,那些骸骨歪七扭八地勾连在一起,拼出个更大的“冤”字。更奇怪的是,参与过工程的老人们接二连三地死得不明不白。赵会计淹死在脸盆里,李司机被方向盘勒断脖子,最邪乎的是王工程师,失踪三天后,居然被发现跪在河床,双手反剪背后,嘴里全是湿淋淋的河泥。 敏敏在父亲遗物里找到一张老照片,1999年工程队的合影里,每个人背后都多了一道黑影。王工程师背后的黑影最清楚,是那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正把婴儿头骨往他嘴里塞呢。 有一天夜里,水位突然暴涨,敏敏被一股力量拽进了河里。她看见蓝姑站在戏台上,台下全是密密麻麻的骸骨观众。蓝姑说:“他们怕我们浮上来告状,用渔网缠住手脚,拿锡矿石压着。现在轮到他们尝尝被活埋的滋味。” 说着,戏台突然变成了工程队办公室,敏敏眼睁睁看着父亲被王工推进蓄水池。蓝姑的声音在她耳边叹息:“你爹偷偷记录真相,他们就说他失心疯跌进河里……”这时候,无数苍白的手从池底伸出来,把挣扎的王工拖进了淤泥里。 三个月后,水库闸门永久打开了。泡了多年的西谷村遗址露出来了,残垣断壁间歪歪斜斜立着21块墓碑。考古队发现,每具骸骨的手脚都缠着腐朽的渔网,孩童的骨缝里还嵌着亮晶晶的锡矿石。 敏敏把父亲的照片放进漂流瓶,让它沉到云河深处。夕阳把河水染得跟血似的,她好像听见戏腔和骨笛声混在一起:“因果轮回终有报,黄泉路短莫迟归……”再看河面,泛起一层细密的涟漪,就像无数只苍白的手在轻轻摆动。 第482章 《灰径亡语》 话说有这么个探险队,跑到那沉睡了三百年的老君山探险。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这老君山是个死火山,谁能想到会出啥幺蛾子呢? 这天,龙哥正拧着保温壶准备喝点热水,突然手就停住了。他抬眼一瞧,远处老君山的火山口,正冒起一缕细长的黑烟。这黑烟在铅灰色的云层下,扭成了麻绳的形状,就好像有人攥着烟柱末端在画符似的。龙哥赶紧掏出探险队给的卫星地图核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冷汗“唰”地就下来了,直接浸透了冲锋衣内衬。为啥呢?原来那缕黑烟勾勒的曲线,跟地图上标注的“安全路线”完全重合! 这时候,女队员小鹿嚼着口香糖凑过来,说:“这山去年科考队来过,说绝对没喷发风险。”话刚说完,她胸前的金属探测器突然“吱——”地叫起来。小鹿赶紧弯腰扒开火山灰,挖出半块锈蚀的工牌。工牌上,模糊的“2004年矿务局”字样下面,嵌着张青灰色的男人证件照,那眼眶的地方还被酸雨蚀出两个黑洞,看着怪渗人的。 没一会儿,暴雨“噼里啪啦”地下来了,把队伍逼进了一个废弃矿洞避雨。龙哥拿着手电筒在洞壁上一扫,嘿,更诡异的事儿来了!那些镶嵌着硫磺结晶的岩壁,居然像屏幕一样亮起来,映出二十年前的场景。只见戴安全帽的男人们扛着铁锹走进矿道,领队的老矿工突然“噗通”一声跪地呕吐,指缝间漏出来的不是胃液,而是掺着火山灰的黑色血块。 队员大斌一看,惨叫起来:“这地方不对劲!”他一边叫一边疯狂拍打自己的冲锋裤,原来裤脚不知啥时候缠满了灰白色絮状物,就像被焚烧过的人体纤维。大家正手忙脚乱帮他清理呢,洞外传来矿石滚落的闷响。龙哥撒腿就冲出去,只看到满地凌乱脚印,可奇怪的是,那些脚印全都没有后跟,仿佛是踮着脚飘行的人留下的。 到了晚上,轮到摄影师老金守夜。可第二天早上,老金离奇失踪了。龙哥循着相机红光找到矿洞深处,发现三脚架支在硫磺池边,镜头正对着池面拍摄呢。他回放视频,只见老金呆滞地蹲在池边,可池水里映出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个穿矿工服的老头。那老头突然转头对着镜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被硫磺腐蚀的黑牙,把龙哥吓得一哆嗦。紧接着,池面浮现出燃烧的日历——2004年7月16日。 更骇人的是视频结尾,池面倒影里出现了热闹宴席,当年矿务局的领导们正碰杯呢,每人背后都立着道黑影。突然,老金的倒影被黑影拽进池底,可现实中的硫磺池却平静得像面镜子,就漂着张烧焦的内存卡。 龙哥又在矿长办公室废墟找到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藏着沓未发放的工资条,每张都按着血手印,最上面那张居然是他父亲龙建国的。盒底还有份红头文件,写着“即日起封闭三号矿脉,严禁向矿工透露矽肺病检测结果”,文件边缘还粘着片碳化肺叶标本,轻轻一碰就碎成黑灰。 夜里,龙哥正睡着呢,睡袋里突然钻进个冰凉的东西。他翻身一抓,抓出张泛黄的x光片,诊断栏写着“龙建国,三期矽肺合并火山灰肺”,日期正是矿难前三天。就在这时,帐篷外响起沙沙声,他掀帘一看,好家伙,小鹿梦游般朝火山口走去,双眼翻白,嘴里还念叨着“井下还有人没发工资”。 队伍人越来越少,减到三人的时候,龙哥在矿工更衣柜发现了死亡预告。每个柜门内壁都用血写着算式,大斌的柜子里是“2004 - 3 = 2001”,小鹿的是“2004 ÷ 2 = 1002”,他自己的则是“2004 + 19 = 2023”。当夜,大斌的帐篷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等大家赶到时,他口鼻不断涌出掺着火山灰的黑色血沫,手指在地面抠出“19人”就断气了。 这时候,火山灰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拼出矿难真相。原来2004年7月16日,19名确诊矽肺的矿工被反锁在井下,矿务局引爆矿脉制造“自然灾害”假象,那些飘散的黑影,正是矿工们被高温汽化的躯体。 濒死的小鹿交出个银色u盘,里面是她父亲——当年矿务局会计的临终忏悔视频。视频里,老人说:“他们让我做两本账,一本记录克扣的防护经费,一本伪造矿工体检报告……”话还没说完,老人突然眼球凸出,喉结被无形力量捏碎,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窗玻璃上,十九道黑影正穿透玻璃扑来。 火山口传来轰鸣,龙哥只好带着小鹿逃往山顶。到了山顶,沸腾的岩浆湖里浮出十九具焦尸,他们手拉手组成人桥,焦黑的指尖指向对面岩壁,那里嵌着十九枚金质奖章,是矿务局当年为“安全生产标兵”定制的,熔化的金水正顺着岩缝淌成血泪形状。 小鹿到了火山口边缘突然清醒,哭着摸出父亲的照片撕碎。碎片还没落地就被热浪卷起,在空中烧成十九只黑蝶。龙哥伸手拉她时,照片灰烬突然聚成父亲的模样,那双被矽肺折磨到浑浊的眼睛,此刻却透着释然,说:“该偿命的都下去了。” 这时候,老矿工们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把小鹿轻轻推向岩浆湖。龙哥要冲过去,脚下火山 灰突然形成箭头,指引他走向安全通道。龙哥回头望去,十九道黑影正在烈焰中手挽手唱起矿工号子,歌声混着山体崩塌的巨响,把最后一份认罪书刻进冷却的玄武岩。 三天后,搜救队找到龙哥时,他正对着老君山磕头。新凝结的火山岩表面,隐约可见十九对深浅不一的脚印,所有脚印都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第483章 《萤面》 话说在青岩村,有这么个事儿,就跟那后山的萤谷紧紧绑一块儿了。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皇 那是个下雨天,山雨带着股药草的腥气钻进窗户的时候,阿嬷正跟新来的支教老师林晓白念叨着村里的禁忌呢。阿嬷说:“后山萤谷的虫群,那可是柔蜜姑娘的眼睛。” 这李柔蜜的事儿啊,就跟霉斑似的,长在青岩村每块墙砖上。十年前,她可是村里最灵巧的采药女,厉害着呢,暴雨还没到,她就能闻出崖柏的异香。可变故就出在一个夏夜,她在后山萤谷深处瞧见了一株血灵芝。好家伙,那灵芝的菌盖就跟萤火虫似的,散发着幽蓝的光晕,菌褶里还渗出琥珀色的黏液。 阿嬷用她那枯槁的手指划过窗台的积水,说:“当晚全村的井水都变成了萤绿色,水里还飘着针尖大的荧光卵。柔蜜说这血灵芝能治老村长的肺痨,可熬出的汤药……”阿嬷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也没把话说完。 林晓白这人好奇心重,在村小档案室翻到了泛黄的《青岩周报》。1995年7月17日头版的照片可把他吓得够呛。照片里,十八岁的李柔蜜被麻绳捆在祠堂立柱上,上百只萤火虫黏在她暴睁的眼球表面,村民们举着火把,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就像一群扭曲的妖魔。 报道里还记载了那场荒诞的审判。神婆从血灵芝里剖出七枚萤卵,硬说李柔蜜是虫妖化身。老村长喝完药三天后就暴毙了,尸体解剖的时候还钻出成千上万的发光幼虫。当天夜里,祠堂燃起了大火,有人说看见李柔蜜化作萤流破窗而出,在她消失的方向还升起一张由万千光点组成的女人脸。 后来,现任村长带人把萤谷给封了,可年年盛夏这虫灾还是挡不住。有一回,林晓白借着电筒光拨开谷口的藤蔓,在腐殖土里发现了个半埋着的玻璃药瓶,里面凝固的萤火虫居然拼出个“冤”字。再往谷里走,有座被蛛网覆盖的坟茔,碑文都被酸液腐蚀得差不多了,就剩“蜜”字的一点朱砂红。 正看着呢,月光突然暗了下来。林晓白一抬头,好家伙,遮天蔽日的萤群正在重组,虫翅振颤的声音里,渐渐浮出李柔蜜的面容。那本该柔美的轮廓,这会儿全是疯狂闪烁的光点,嘴角咧开的弧度里还漏下磷粉般的叹息,把林晓白吓得一哆嗦。 后来啊,村医哆哆嗦嗦地解开保险柜,拿出真空袋里封存的半片菌盖切片,说:“当年血灵芝里孵出的根本不是萤卵,这是某种未知真菌的孢子囊,遇热就会释放致幻毒素。”原来1995年的暴乱之夜,所有村民都产生了集体幻觉。柜底的病历显示老村长是死于尘肺病晚期,尸检报告里也没有虫噬的痕迹。这时候,泛黄的认罪书突然从柜顶飘落,上面按着七个鲜红手印,正是当年审判李柔蜜的七位长老。 一场暴雨过后,祠堂的地砖裂开了缝隙。林晓白举着蜡烛往下一照,地下室里堆满了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人形虫蛹,萤火虫在蛹衣里织出各种表情,有惊恐的、哀求的、狰狞的……最深处那具蛹壳面容清丽,眉心还凝结着血灵芝形状的荧光斑。 突然,谷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林晓白赶紧冲回地面,就看见七道萤流正从长老们的七窍中喷涌而出,他们在虫群的裹挟中手舞足蹈地坠向悬崖,那场面,就跟鬼上身似的。夜空中的巨大人脸露出了微笑,无数光点汇成溪流注入那座无名坟茔。 清晨,萤谷格外寂静。林晓白把新刻的墓碑立在坟前,碑上女子照片里巧笑嫣然。脚下湿润的泥土里钻出嫩红菌丝,几颗萤火虫卵在菌丝间闪着温柔的光。他忽然听见山风送来细语:“萤火虫要产在干净的苔藓上呢。” 再看那远山,腾起了盛夏第一缕晨雾,恍惚间,有个挎着药篓的身影消失在雾霭深处,发梢沾着的荧光孢子,就像星星坠落在人间。这事儿啊,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喜欢无尽灰夜。 第484章 《年轮血咒》 那天雨下得那叫一个大,跟瓢泼似的。本文免费搜索:小说宅 护林员老陈拿着猎枪,也不知道咋搞的,猎枪在这暴雨里走火了。这时候呢,鸿光正蹲在一棵倒伏的云杉断面旁边,眼睛盯着镜头。嘿,你猜咋着?镜头里清楚地映出年轮之间凝固的血浆,就跟红色的线嵌在里头似的。再往树芯那儿一看,有个凸起的人形木瘤,居然慢慢渗出了暗红的汁液,就跟血一样。老陈瞧见这场景,“啊”地一声惨叫。这叫声跟八十年前的枪声,在这雨幕里搅和到一块儿了。再看那树根旁边,有一些腐烂的军靴印,一路从树根蔓延到了崖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儿走过一样,怪吓人的。 过了些日子,鸿光捏着林科院的介绍信,进了守林站。一进去,就瞧见窗台上摆着半截树桩标本。他凑近一瞧,好家伙,那年轮中间居然镶嵌着弹壳。鸿光这纪录片导演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这弹壳是1935年的日制6.5mm友坂步枪弹,跟他在东北拍抗战专题的时候挖出的文物一模一样。 这时候,护林员小满走过来,用镊子夹起树芯处的碎布,说:“这是去年雷劈开的冷杉,化验说是昭和十年制军服残片,可这树都有三百岁了呢。”鸿光听了,就用指尖去摸那环状凸起。嘿,这一摸可不得了,树皮内侧的深褐色纹路,居然勾勒出一个举枪士兵的剪影,就好像这树把当年的事儿都记下来了。 到了晚上,夜枭在外面“咕咕”地叫着,那声音听着瘆得慌。鸿光在守林站的阁楼里翻东西,发现了一本布满霉斑的观测记录。他翻开一看,1946年9月18日的笔记写得歪歪扭扭的,上面写着:“冷杉年轮现人影,伐木队三人发狂互射”。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三个男人呈三角形倒在地上,眉心那儿有像年轮一样的弹孔,看着可恐怖了。 鸿光越看越好奇,就把微型摄像机对准了标本树桩。刚一对准,取景器里突然雪花闪动。接着,画面就扭曲起来,里面出现了三十七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被日本鬼子的刺刀逼着往悬崖那儿走。为首的日本军官举起军刀,那军刀刀柄上的樱花纹,跟树瘤的形状惊人地相似,就好像这树跟当年的事儿有啥神秘的联系似的。 又过了几天,鸿光发现了第七棵异形树,这可把他吓得后背发凉。这棵树在废弃炭窑的深处,特别大,得五个人合抱才能抱过来。他走到树的断面那儿一看,好家伙,上面居然浮现出完整的屠杀场景:一个妇女怀里抱着婴儿,那婴儿正慢慢变成树瘤;一个人的胸腔被刺刀贯穿,里面钻出了菌丝。再看树根缠绕的地方,有个颅骨,下颌还张开着,腐殖土中渗出带着松脂味的血,就好像当年的血腥又重现了一样。 就在这时候,守林站的老式收音机突然播放起昭和军歌。小满指着实时监控,尖叫起来:“快看!”鸿光一看,红外画面显示所有标本树都在渗血,林间小径上还浮现出崭新的军靴脚印,朝着当年屠杀幸存者后代聚居的新村延伸过去,就好像有一群看不见的日本鬼子正朝着新村走去。 鸿光顺着血迹一路追到了村祠堂。一进去,就瞧见供桌上的族谱正在自燃。那泛黄的纸页上,慢慢显影出一只戴樱花家纹戒指的手。一打听才知道,现任村长的祖父就是照片里的翻译官,当年没少帮着日本鬼子干坏事。 这时候,祠堂梁柱的年轮突然开始暴涨,一下子就把村长的四肢钉成了十字,树根还从他眼眶里钻了出来,上面绽放出婴孩拳头大的血红菌菇,就好像这树在惩罚他的祖先一样。 接着,林间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鸿光出去一看,三十七具挂着树藤的骷髅拿着枪,排着队走过来了。鸿光赶紧拿出摄像机,这摄像机还自动对焦了。取景框里浮现出当年被活埋的私塾先生,他的长衫变成了树皮,指尖的菌丝连接着每棵异形树,就好像他在指挥着这一切。 私塾先生走到鸿光面前,手指点在他胸口。鸿光衣袋里的怀表“咔嗒”一声裂开了,里面飘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鸿光祖父,穿着国军制服。再一看照片背面,写着“1946.9.18奉命处决汉奸”。这时候,菌丝顺着鸿光的血管爬上了脖颈,他这才明白过来:当年祖父枪决翻译官后,把尸体封进了古树,想镇压住那股怨气。 这时候,血红菌菇在祠堂地面疯长,居然拼出了“昭和十三年惨杀三十七人”的日文。紧接着,所有异形树同时爆开,树脂裹着骨灰形成了像胶片一样的年轮幕布。鸿光一咬牙,举起燃烧的族谱扔向幕布。一瞬间,八十年前的屠杀和今日的复仇在火焰中定格成了最后一道年轮,就好像这一切恩怨都在这火焰里有了个了结。 三个月后的一个初雪清晨,护林员在炭窑发现了鸿光的摄像机。打开储存卡一听,除了风雪声啥也没有。不过,最后一帧画面让人眼前一亮,是一棵幼苗穿透焦土,年轮中心嵌着枚锈蚀的樱花戒指。林科院的报告显示,这区域树木年轮新增的暗纹,就跟一个跪地忏悔的人形似的。 再往远处看,林海翻涌,就好像在低声哭泣。不过,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听见刺刀出鞘的铮鸣了,这一段血 仇,也算是有了个新的开始。 喜欢无尽灰夜。 第485章 《潮汐现象》 话说有个地方叫月砂湾,这地方的潮汐一直都安安稳稳的。搜索本文首发: 我的书城网 可谁能想到,一场邪门事儿正悄悄降临。 那是个怪日子,月亮刚好悬在浪蚀崖的豁口处。龚龙正盯着他的测潮仪呢,突然“砰”的一声,测潮仪炸裂了。裂缝里渗出蓝绿色的荧光,在岩壁上竟拼出了昭和十七年的日历。这时候,滩涂上有个浑身挂满藤壶的老渔民,跟疯了似的,拿着生锈的鱼叉就割开了自己的喉咙。那血沫子啊,随着反常的涨潮,“咕嘟咕嘟”地漫过了三百年都没动过的水位碑,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中元节后第三天,月砂湾的潮汐开始不对劲了,居然逆行起来。龚龙可是海洋局首席研究员,一拿到那异常数据,撒腿就往观测站跑。到了那儿一看,值班员小吴正拿着圆规在自己眼球表面刻浪花纹路呢,那眼睛鲜血淋漓的。 龚龙一把拽住小吴的手腕,大声喊:“涨潮应该间隔12小时25分,现在每7分44秒就来一次,你在干啥呢!”小吴像中邪了似的,突然挣断手骨,“嗖”地一下就扑向正在退潮的礁石区。龚龙追到崖边,就看见小吴脖子卡在岩缝里,随着潮水一起一伏,活像个提线木偶。 龚龙一头扎进档案室,那霉味熏得他直皱鼻子。他翻啊翻,终于翻到了1942年的《海防日志》。泛黄照片里,三十七个少年被铁链拴在浪蚀崖的天然石臼中,海水正“咕噜咕噜”地往他们大张的嘴巴里灌。备注栏写着:“月读计划试验体,潮汐共鸣达标率97%”。 老站长颤巍巍地指着观测站地下室,声音都哆嗦了:“当年日军把这里当解剖室,他们说孩子的颅腔形状能改变潮汐频率。”龚龙打开那生锈的铁门,就瞧见布满抓痕的解剖台上散落着珍珠母色的碎骨,每片都刻着浪花纹。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 妹妹龚玥失踪那晚,潮汐间隔更短了,缩短到3分33秒。龚龙在妹妹卧室找到个陶罐,打开一看,里面是用人齿穿成的潮汐风铃。最大那颗臼齿,一瞧,竟然是三天前溺亡渔民的,齿面还刻着昭和年号。 这时候,海底传来管风琴般的轰鸣。龚龙用潜水摄像机一看,妈呀,那景象太吓人了:三百多具少年骸骨嵌在礁石中组成巨大共鸣腔,龚玥正把新鲜尸体塞进骨骼空隙。她一转身,潜水镜里映出她后脑勺裂开的鳃状器官,就像个来自深海的怪物。 浪蚀崖的天然石臼开始渗出珍珠质黏液。龚龙仔细一瞧,每个凹槽底部都嵌着块人顶骨,表面布满海浪蚀刻的数学公式。而且啊,随着异常潮汐越来越厉害,那公式居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改写。 镇长带着人去封海,可三十七个镇民突然跟商量好似的,齐刷刷割开手腕。他们的血不往下渗,反倒往上浮,在月光下形成悬浮的血潮,还精准地重复着照片里的灌溺姿势。龚龙在血潮倒影里看见了妹妹,她背后蠕动着无数珍珠色触须,那模样,简直能把人吓破胆。 龚龙对着石臼公式研究了好久,终于看懂了:这是用人体共鸣器计算的潮汐永动机。当年日军把孩子们改造成生物潮汐仪,战后为了掩盖罪行炸毁实验室,可那些骸骨群却掉进了天然共振点。 海底骸骨群发出次声波召唤,全镇居民就像梦游似的往大海走。龚龙急了,抢过考古队的液态氮罐就跳进骸骨阵。极寒瞬间冻结了正在闭合的共鸣腔。在冰层里,他看见妹妹恢复清明的眼睛。 三年过去了,月砂湾的潮汐终于恢复正常了。新立的纪念碑基座下,检测到微弱的生物电流规律性脉动。守碑人总在满月夜听见海底传来少年们的笑声,潮水退去时,沙滩上会出现用贝壳拼写的“谢谢”。 龚玥的潜水镜摆在观测站展柜里,镜面偶尔会浮现蓝绿色荧光波纹,组成永不重复的浪花数学式。而浪蚀崖最高处的石臼里,一株珍珠母色的珊瑚正悄然生长,就像人类舒展的手掌,仿佛在诉说着那段神秘又可怕的过往。 喜欢无尽灰夜。 第486章 《绩效亡魂》 这是一座阴森森的写字楼,里面发生的事儿那叫一个邪乎,咱今天就来讲讲这故事。搜索本文首发: 我的书城网 话说有个叫鞠婧祎的姑娘,入职这公司才第七天,邪门事儿就来了。那天她的工牌突然褪成了纯白,巧了,这时候电梯正好停在了13楼。电梯显示屏上那猩红的数字,倒映在光洁的金属面上,把工牌上“试用期员工:鞠婧祎”的字样,愣是给融化成了血滴状。在旁边对镜补妆的前台lisa,冷不丁地突然转头,好家伙,她眼白里全是excel表格线,跟网似的,吓得人一哆嗦。 过了没多久,人事总监把合同推到鞠婧祎面前,还一本正经地说:“末位淘汰不是惩罚,是福报。”鞠婧祎瞅了眼玻璃板下的员工合影,那照片都泛起霉斑了。她还注意到照片边缘有团人形虚影,就跟着她签字的笔划动,这虚影还逐渐实体化了,就跟要从照片里蹦出来似的。 到了午夜加班的时候,中央空调居然喷出纸灰。鞠婧祎正看着电脑自动生成的数据透视表呢,销售三部的业绩柱形图猛地就扭曲成三十七具上吊人影,那画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她伸手一触碰屏幕,休眠状态的打印机开始吐纸,每张纸上都印着带血指模的《自愿加班承诺书》,这不是逼着人加班嘛。 这天晨会上,销售冠军王姐突然七窍流血,手里还死死攥着报表,上面的客户拜访量精确到156次/天,正常人哪能做到啊。保安来拖走尸体的时候,鞠婧祎瞧见王姐后颈贴着电子工牌,芯片位置嵌着枚生锈的订书钉,这也太诡异了。 之后鞠婧祎去茶水间,咖啡机里渗出黑红色液体,她在反光的意式胶囊上看到幻象:1997年的办公区里,一群穿垫肩西装的女职员正用订书机把工牌钉进锁骨,她们身后黑板上写着“本月淘汰名额:13人”,那鲜红的粉笔字还不断往下滴落,跟血似的。 鞠婧祎为了追查王姐的死因,偷偷弄来了总监的门禁卡。电梯在13楼一开,她就听到1997版windows开机音效。整层办公室还是世纪末的装潢,绿色crt显示器正播放着集体自杀录像,三十七个员工同时把订书机对准太阳穴,那场面,简直是噩梦。 泛黄的《奋斗者协议》从文件柜飘出来,甲方落款处盖着血肉模糊的手印。鞠婧祎一碰到1997年的打卡机,金属钉“嗖”地就刺入她指尖,工号瞬间变成“0137”,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从那以后,被标记的鞠婧祎开始接到午夜客户来电,对方总是重复某位死者的工号。她的企业微信还自动加入“永续奋斗群”,成员列表里的灰色头像不断发自杀倒计时,业绩排行榜首的名字每天消失一个,就跟闹鬼似的。 有一回,在监控死角,鞠婧祎亲眼看见开发部小张把u盘插进喉管,他抽搐着用气管血沫写下“完成数据清洗kpi”,尸体被拖行时,地上血痕组成1997年的老版公司logo,这公司到底藏着啥秘密啊。 鞠婧祎四处追查,终于在档案室最深处发现服务器储存着自杀程序,每块硬盘都用人体脂肪密封。她还发现历任“销冠”的工牌芯片其实是骨灰压缩件,王姐的芯片里藏着十三枚订书钉,正好是1997年死亡人数。 鞠婧祎一不做二不休,把服务器泡进消防水箱。这一下可好,所有crt显示器都跳出蓝屏,乱码组成三十七张人脸。鞠婧祎对着摄像头举起《劳动法》,嘿,显示屏里的怨灵们突然开始撕咬虚拟工牌,数据洪流从主机喷涌而出,那场面,就跟火山爆发似的。 三个月后,鞠婧祎以劳动仲裁员的身份重回大楼。阳光穿过空旷的办公区,原本贴满“奋斗”标语的墙面长出霉斑,隐隐约约构成“拒绝异化”的菌丝图案。她在电梯按键板发现枚生锈订书钉,轻轻一碰就化作尘埃。 这时候,地下车库传来熟悉的windows开机声,三十七双老式皮鞋印从承重柱后一闪而过。新入驻的公司正在安装智能考勤系统,电子屏蓝光映出无数透明工牌的轮廓,也不知道这写字楼以后还会不会再闹这些邪门事儿。 喜欢无尽灰夜。 第487章 《链痕》 那是个上夜班的时候,流水线发出的声音,就跟齿轮卡着肉似的,闷得人心里发慌。本文免费搜索: 奖励一把 有个叫柯凡的小子,正上着班呢,他的工卡“啪嗒”一下掉进了传送带的缝隙里。他也没多想,赶紧俯身去捡。嘿,这一伸手,指尖就碰到个黏糊糊的东西。拿起来一瞧,好家伙,是半截小指,上面还戴着个褪色的婚戒呢,断口那新鲜得,筋膜都还一颤一颤的。柯凡一抬头,就瞅见传送带上的化妆品礼盒“砰”地爆开了,二十三块指甲盖在防尘灯下,竟拼出了“救救我”这仨字,把他吓得一哆嗦。 组长王德发过来了,递给柯凡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说:“凌晨两点到四点,可别盯着传送带看啊。更衣室第三个储物柜里,有前辈留的护身符。”柯凡摸着那钥匙上的齿痕,就想起三天前面试间里人事经理那诡异的笑容。那人事经理一直戴着黑色皮手套,签字的时候,钢笔把五张a4纸都戳破了,也不知道咋使那么大劲。 柯凡到了更衣室,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钻。他打开那生锈的柜门,在腐烂的工服口袋里翻出一张1997年的工资条,背面竟然用血写着:“别让她们发现你能看见”。再一瞧柜壁,上面的抓痕密密麻麻组成了个“逃”字,最里面还嵌着一片带螺纹的指骨,这可太邪乎了。 到了第四天夜班,传送带上送来了一批特殊的货品。柯凡一看,透明包装盒里装的是仿真手指,质检单上写着“高端美甲模型”。他按照流程切开一个样品,嘿哟,硅胶层下面竟是真实的骨节。这时候,对讲机突然“滋滋”地啸叫起来,传来王德发的声音,还混着液体咕嘟咕嘟的声音,说:“合格率必须100%”。 柯凡一转头,就看见白天见过的清洁工张姨正跪在流水线尽头。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不合格的“模型”,肚子都被撑出了人手的轮廓。再看看监控屏,雪花闪烁,画面里的张姨竟然没有头,这可把柯凡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到了第七夜,柯凡在液压机下面发现了一本泡烂的日记。上面1997年9月的记录揭开了一个可怕的真相:“王主任说报废零件要特殊处理,让我们把残肢灌进硅胶...”日记的最后几页被血渍盖住了,只有用睫毛拼出的地图指向锅炉房。 柯凡到了锅炉房,转动那生锈的蒸汽阀,就听见有女人在啜泣。顺着声音找下去,在地下通道里,三十七个玻璃罐泡着不同的肢体,每个罐体标签上都是失踪女工的名字。中央操作台的登记簿显示,昨天“原料”编号都已经到cy - 2023了。 有一天,锅炉压力表“砰”地爆裂了,这时候柯凡正把日记本塞进警局信箱呢。滚烫的蒸汽里,浮现出透明的人影,流水线突然逆向运转。包装盒自动拆开,数千枚美甲模型飞到空中,拼在了一起,变成了三十七具残缺的女体。 王德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打浆机,他的惨叫跟二十年前某个少女的惨叫重合在一起。柯凡看见传送带变成了无数手臂,把挣扎的人事经理按进了滚烫的硅胶池。防尘口罩融化后,露出的竟然是一张没有嘴唇的骷髅脸,这场景,谁看了不得吓得魂飞魄散。 警笛划破夜空的时候,柯凡正盯着最后一个玻璃罐呢。标签上写着“林小娟1997”,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右手紧攥着褪色婚戒。他一下子明白了,为啥自己能看见那些怪事——原来母亲二十年前在这家工厂失踪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着他了。 这时候,流水线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机器自动启动。柯凡看着传送带送来一个特殊礼盒,质检单上印着自己的工号。盒盖“啪”地弹开,他听见三十七个声音齐声说:“谢谢”。 三个月后,新任质检主任打开尘封的储物柜。在柯凡的工服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是1997年的女工大合照,所有人的腹部都有一团模糊的阴影。突然,更衣镜淌出血泪,流水线启动的声音惊飞了院中栖息的乌鸦。 锅炉房旧址上,新种的槐树突然开出了硅胶质的白花。夜风一吹,花瓣碰撞出美甲片的脆响,就好像无数双手在轻轻鼓掌,这故事,也就到这儿了。 喜欢无尽灰夜。 第488章 《血劵轮回》 有这么一家公司,要开年会啦。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皇 媮追凌拿到年会邀请函的时候,那感觉就怪得很。宴会厅的吊灯“啪”地一下熄灭了三秒,她手里的邀请函就跟泡了水似的,黏糊糊地贴在掌心。她赶紧打开手机闪光灯一照,好家伙,邀请函烫金封面上“三等奖:松下按摩椅”的字,突然就扭成了“三途川单程票”,再一看工号栏,居然慢慢褪成了血红色的,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年会前,行政部发抽奖券,那奖券一股子古怪的油墨味。媮追凌发现每张券背面都印着工位编号,她把自己23楼b区的奖券一翻过来,在中央空调的冷风里,暗纹隐隐约约就显出来了。密密麻麻的指纹围着“永续奉献奖1997”几个字,最清楚的那个拇指印,正好压在“自愿放弃休假”的铅字上,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 更离奇的是,茶水间的打印机突然自己吐纸,吐出来的是泛黄的《员工守则》复印件。上面第七条“中奖者需佩戴工牌兑奖”,被不同的笔迹改成了“佩戴者需永久留岗”。纸堆最底下还夹着一张泛银光的奖券,正面工号的“7”字,居然渗出了新鲜的血珠,这奖券跟活的似的,吓得媮追凌头皮发麻。 媮追凌决定去档案室找找线索,那档案室的铁柜全是霉斑。她在里面找到了1997年《特别贡献奖名单》,三十七个工号对应的个人信息页全是空白,只有钢印压痕组成的人脸,在台灯下慢慢浮现出来。她一碰到的凹陷眼窝,整本名册“轰”地一下就自燃了,灰烬在通风口打转,居然转出个戴安全帽的女工轮廓,这可太吓人了。 夜班保安的监控视频也出问题了,凌晨两点,b区工位居然集体渗出黑色液体。媮追凌用棉签蘸了去化验,发现是掺着骨灰的印刷油墨。更可怕的是工牌感应器的记录,三十七个注销工号在过去七天,反复刷开了已经拆除的旧厂区大门,就好像那些人又回来了一样。 媮追凌顺着油墨的线索,找到了郊区的印刷厂。那厂里有台锈蚀的90年代海德堡机,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渍。老厂长醉醺醺地嘟囔着:“他们非要掺骨灰粉调色,说能让奖券有灵魂……”话还没说完,机器突然自己启动了,滚筒间“呼啦啦”飞出几百张印着不同工号的奖券,每张背面都有带着体温的血指印,这场景就跟鬼片似的。 在油墨池底,媮追凌发现了1997年事故报告残页。上面写着,七月二十四日暴雨夜,为了赶制董事长千金的婚宴请柬,三十七名女工被反锁在漏电的印刷车间。最后几行小字写着:“骨灰掺入金粉,特制纪念请柬五百张”,这简直就是一场悲剧啊。 年会当天,所有电子屏开始倒计时1997小时。媮追凌眼睁睁地看着穿蓝布工装的女人们从消防通道涌出来,她们脖子上挂着闪烁红光的工牌,溃烂的手指把带血的奖券塞进同事衣袋。行政总监想切断电源,结果被投影仪射出的光柱钉在墙上,胸口还浮现出“优秀管理者”烫金编号,这可真是报应啊。 董事长抽出特等奖的时候,奖券突然膨胀成纸棺,三十七双苍白的手从棺里伸出来,把尖叫的高管们拖进沸腾的油墨池。宴会厅的地毯上浮现出暗红色导流槽,慢慢汇聚成“还我公道”的工整宋体,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媮追凌拿着找到的纪念请柬冲进火场,烫金花纹在高温中变成了女工们的笑脸。纸灰飘落的地方,三十七具焦尸把新版《奋斗者协议》塞进董事们的喉管。号女工指着窗外,晨雾里有一群透明人影排队刷卡,电子屏显示“1997年7月24日,考勤正常”。 消防员破门的时候,看见媮追凌静静地站在焦黑的抽奖箱前。箱里五百张完好的奖券自动翻面,露出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女工们举着“劳动光荣”的横幅,背后是还没被改建成写字楼的印刷车间。最后一张奖券飘到她掌心,工号已经变成了。 三年后,公司旧址改建公益图书馆,装修工人在承重墙里发现了未启封的油墨桶。检测报告显示,里面的成分包含三十七种人类骨灰,还掺有1997年产的金粉。首场读书会上,所有书籍借阅卡突然出现工整的字迹:“知识不眠,灵魂不朽”。 夜幕降临的时候,有人看见穿蓝布工装的身影在书架间整理图书。她们胸前的工牌闪着柔和的绿光,每当指尖拂过《劳动法》书脊,油墨就散发出栀子花的清香,仿佛那些女工终于得到了安息。 喜欢无尽灰夜。 第489章 《绿意植根》 话说有个叫筚路蓝的,她的转正申请表正搁桌上呢,突然就被根系给刺穿了。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这时候啊,窗边那发财树正往外渗暗红色的汁液,跟血似的。行政主管张美凤瞧见这一幕,吓得尖叫都卡在喉咙里了。紧接着,藤蔓从她精心养的蝴蝶兰盆里“嗖”地窜出来,那带着腐肉味的根须顺着她耳道就钻进颅腔了。监控画面最后定格的,是她眼球“砰”地爆裂,翠绿的嫩芽从瞳孔钻出来,在中央空调的风里轻轻晃悠,就跟个小妖精似的。 这筚路蓝入职恒荣集团那天,推开17楼玻璃门,一股浓烈的栀子花香“呼”地就扑过来,把她呛得往后退了半步。开放式办公区摆着三十七盆绿植,影子投在地上,跟蜘蛛网似的。龟背竹叶片上的水珠折射着工位铭牌,把“实习生:筚路蓝”给扭曲成“祭品:筚路蓝”,就好像从一开始这事儿就不简单。人事专员小林递给她一盆多肉,瓷盆上印着“恒荣集团二十周年纪念”。小林一转身,裙摆带起的风让后面的绿萝“簌簌”响,叶片背面密密麻麻的褐色斑点,活像人脸溃烂的脓疮,看着就瘆得慌。 值夜班的时候,筚路蓝正核对报表呢,突然听见财务室传来窸窣声。月光透过巴西木的大叶子,在地上投下个人影,就跟四肢被绑住了似的。她推开虚掩的门一看,好家伙,盆栽琴叶榕的根系都穿透瓷砖了,正把泛黄的财务报表往土壤深处拖呢。这时候,夜班保安老赵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手电筒的光照到发财树盆沿,那本该光滑的陶土表面,凸起着五根人类指骨的轮廓。老赵眼睛布满血丝,盯着摇晃的绿植说:“它们白天吸二氧化碳,晚上啊,可就不一定了。”这话听得筚路蓝心里直发毛。 后来啊,筚路蓝在档案室翻到三年前的员工失踪案卷宗。照片里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现在属于她的工位前,怀里抱的散尾葵叶片上全是虫洞状的弹孔。备注栏写着:“李维明,审计专员,追查环保基金流向时失踪。”她又在地下车库b17柱的裂缝里摸到一团黏腻的织物,展开一看是个沾满泥炭土的工牌,芯片位置嵌着半枚臼齿。扫码器显示“李维明,2019 - 2022”,齿缝间的腐殖质检测出人类骨灰成分,这事儿越来越邪门了。 部门团建那晚,可出大事儿了。龟背竹突然开出腥臭的肉花,醉酒的陈总监扯着叶片大笑:“养你们比养人划算!”他这话刚说完,花盆里就窜出带倒刺的藤蔓,把他往不断塌陷的陶土盆里拖。大家惊恐地发现,每个花盆都伸出血管状的根系,盆底碎裂的地方还露出森森白骨。筚路蓝在奔逃的时候撞翻了那盆周年纪念多肉,腐坏的根系里缠着金丝眼镜框。泥土自动聚合成人脸,李维明的声音从每片颤抖的叶片中传来:“他们把我打碎拌进营养土...” 再往后,有人拿着消防斧劈开发财树,“哗”地一下,三百多块人类骨骼从盆里喷出来。李维明的半截躯体从琴叶榕树干里冒出来,菌丝连接着每具盆栽尸骸。财务总监被金钱树的根须倒吊在天花板,吊顶缝隙还垂下带血的审计报告,每一页都盖着死者指模。李维明的根系缠住想报警的小林说:“恒荣大厦就是巨型培养皿。三年三十七人,骨灰提供矿物质,血肉分解成氮肥...”说着,落地窗“轰”地一下炸裂,所有绿植都伸出气根,扎向惊慌的高管,把他们拖进各自精心养护的花盆。 三个月后,筚路蓝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重回大厦。阳光透过空荡的办公区,原本摆绿植的地方长出霉斑,菌丝在墙面勾勒出“还我命来”的审计报表。她在承重墙裂缝发现一片嫩绿新芽,叶片背面隐约能看见陈总监扭曲的脸。消防调查报告显示,盆栽土壤混入大量人体组织。顶楼那株二十米高的旅人蕉内部,检测到三十七组不同dna的树状共生系统。每当暴雨倾盆,整栋大楼就会响起此起彼伏的呜咽,就好像千万根系在泥土中翻动骸骨,这事儿啊,算是落下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结局。 喜欢无尽灰夜。 第490章 《培训视频》 这故事发生在恒誉集团,龙小米来这儿参加新人培训,谁能想到,一场恐怖又离奇的事儿正等着她呢。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最开始啊,就像是一场死亡预演。龙小米的工牌在播放培训视频的时候,突然发烫。液晶屏里那个穿米色套裙的讲师,本来好好地示范办公软件操作呢,突然就瞳孔扩散了。她那纤长的手指也不操作软件了,把虚拟光标拖到自己脖颈动脉那儿,完完整整地演示了一遍割喉的动作。之后画面一跳,回到了欢迎界面。这时候,茶水间传来新员工小赵的惨叫,可把人吓坏了。 培训系统怪得很,带着那种诡异的胶片噪点。龙小米第三次回放《高效沟通技巧》的时候,发现在第14分07秒,闪过一张黑白画面。画面里有三十七名员工垂着脑袋坐在会议室,每个人面前还摆着不同款式的裁纸刀。这时候培训主管苏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龙小米身后,她身上的香水味儿还混着一股福尔马林味儿,说:“这是上届管培生结业留念,集团传统会在视频里藏彩蛋。”龙小米瞅见苏离的珍珠项链反光,凑近一瞧,每颗珍珠里头都封着半片指甲盖,这可太渗人了。 有天值夜班补课时,中央空调一吹,吹落了一张泛黄的光盘。光盘标签上写着《1997年度先进经验分享》,可播放出来的却是三十七段自杀教学录像。有个穿千鸟格西装的男人,把订书机抵在自己太阳穴上,解说声还跟龙小米的手机铃声重叠了,说:“注意装订角度,确保穿透颞骨……”再看看逃生通道监控,这周失踪的实习生正在照着视频里的内容干呢。小赵用裁纸刀割手腕的弧度,跟龙小米刚看完的《报表制作规范》隐藏画面一模一样。血滴在监控屏上,还组成了一个工号:。 龙小米在档案室顶柜发现了一台老式胶片放映机。她擦镜头的时候,铁盒里滑出一段35mm胶片。胶片里是1997年表彰大会现场,获奖者一个个走向天台边缘。背景音里本来是掌声,突然就变成了啜泣声。胶片在放映的时候还自燃了,灰烬里露出半张工牌,上面写着培训部主任林秋月,1994 - 1997。 在地下二层的消防栓后面,藏着一道暗门。龙小米一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放映室里堆满了贴着封条的录像带。她刚碰到标注“禁忌”的带子,老式电视机就自动开机了。雪花屏里爬出一个穿千鸟格西装的女人,她的脊椎扭曲得跟胶片齿孔似的。 有天晨会的时候,苏离突然抽搐起来,还从眼眶里扯出一卷微型胶片,大喊:“当年他们逼我们录制自杀示范……”投影仪把她视网膜上的影像投在幕布上,原来1997年的培训部被反锁在放映室,三十七台摄像机记录下了他们集体自杀的过程。原来是高管们把这些录像带混进新人培训系统,想用新鲜亡魂镇压之前的怨灵。 龙小米的电脑自动播放终极考核视频,林秋月的鬼影从屏幕里爬了出来。培训课件变成绳索,缠在龙小米的脖子上。她挣扎的时候,撞翻了放映机。飞溅的胶片碎片在空中重新组成当年的自杀场景,把追来的高管们都拖进了循环播放的死亡录像里。 顶楼天台刮起了1997年的飓风,龙小米抱着胶片库跳进了火海。燃烧的录像带发出尖啸声,三十七道透明人影从灰烬中升了起来。林秋月把最后一盒母带塞进董事长的嘴里,跳动的影像从他七窍投射到集团大楼,整座建筑变成了巨型焚化炉。 三年后,集团旧址改成了影院,上映公益宣传片。有天深夜,检票员发现《职场安全指南》的拷贝盘特别沉。放映的时候,穿米色套裙的讲师在字幕间隙微笑,她的珍珠项链在黑暗中闪着像尸骨一样的光泽。消防局备案显示,影院每月14号会自动播放一段空白胶片。在员工休息室的镜面墙里,隐隐约约能看见三十七个工整排列的座位,扶手上的抓痕每次放映都会加深,谁也不知道这恐怖的事儿什么时候是个头。 喜欢无尽灰夜。 第491章 《黑框名单》 话说在一家公司里,这故事就开始了。本文搜:33看书网 免费阅读艾明月站在复印机跟前,正看着呢,嘿,就瞧见纸盒里渗出来暗红色的液体,把那雪白的a4纸都给浸透了。这台老式打印机啊,从三天前就开始作怪,不断吐出带着腥味的裁员名单,每个被辞退员工的名字都套着个诡异的黑框,看着就瘆人。 这时候,实习生小美哆哆嗦嗦地跑过来,说:“明月姐,行政部又送来新的名单了。”艾明月接过文件夹一瞧,第17页用红笔圈着自己的工号呢。她看着自己名字周围那浓墨般的黑框,心里正犯嘀咕呢,突然头顶传来细碎的抓挠声,吓得她一激灵。 说起这事儿啊,三小时前,财务总监张德海在会议室突发心梗。救护人员掀开白布的时候,艾明月瞅见他左胸口的血洞正汩汩冒着黑水,就好像被啥利器反复贯穿似的。还有昨天,市场部王经理死得更邪乎,监控里拍到他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突然四肢反折,脖颈180度扭转,还对着摄像头微笑,那画面,想起来都让人后背发凉。 艾明月摸着自己手腕上结痂的抓痕,嘴里念叨着:“这是第七个了。”自从上周帮被裁员的林小夏收拾工位,那盆枯萎的绿萝突然伸出藤蔓缠住了她。这会儿啊,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二十三层办公区就剩下她敲击键盘的声响,安静得让人害怕。 到了午夜,电梯忽然自动启动了,液晶屏显示正从b3层缓缓上升。艾明月一下子就想起,那层是封存十五年的人事档案室。去年新来的保安说,常在监控里看见穿米色套裙的女人踮着脚尖跳舞,这事儿在公司里传得神乎其神的。 “叮——”电梯门在23层开了,一股潮湿的冷气裹着腐叶味扑面而来。艾明月紧紧握着防狼喷雾,小心翼翼地走近。轿厢顶灯滋啦滋啦地闪烁,她从镜面里瞅见自己身后站着个长发及腰的虚影。她刚一转身,打印机突然疯狂地吐出纸张,每张都印着血红的“林小夏”,把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档案室的铁门在她眼前自动敞开了,一股子陈年霉斑味儿,还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艾明月打开手机照明,在1998年的员工名册里发现夹着张泛黄的裁员令,上面写着:“林小夏,因泄露商业机密予以辞退。”签署人张德海的名字被反复涂抹成黑框,这可太奇怪了。 正看着呢,头顶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擦的响动。艾明月举高手机一瞧,通风口栅栏缝里垂落几缕沾着水泥屑的长发。她吓得踉跄后退,不小心撞翻了文件柜,1998年的《事故报告》散落一地。她捡起一看,上面写着“仓库管理员林小夏意外坠入未凝固的地基混凝土,遗体未能打捞”。 就在这时,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艾明月伸手扶墙,摸到满手粘腻。应急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所有墙面都渗出混着钢筋的灰浆,穿着米色套裙的骷髅正在混凝土里挣扎。打印机还在不停地吐出名单,每个黑框名字都化作水泥柱里的森森白骨。 “为什么要埋掉我?”艾明月耳畔响起含混的水声呜咽,她一回头,看见林小夏的半边脸从电梯镜面浮现,水泥正从她空洞的眼眶里不断滴落。林小夏接着说:“二十三年,终于等到黑框轮到他们......” 至于后来这事儿咋样了,还得从故事来源里找答案,咱这就先说到这儿啦。 第492章 《参会者》 这事儿发生在一座看似普普通通的大厦里。本文搜:晋江文学城 免费阅读话说红璞礼,也就是红秘书,她推开会议室玻璃门的那一刻,一股怪味儿扑面而来,那是铁锈和腐木混合的腥气,闻着就让人直犯恶心。 再看那台老式投影仪,早该淘汰了,却自己在那儿转着,幕布上全是模糊的雪花点,机箱里还时不时传出像指甲刮擦胶片的声响,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红秘书?”突然,身后传来王副总的惊呼。这王副总平时那可是跋扈得很,可这会儿,脸白得跟纸一样。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幕布,上面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十五个西装革履的高管围了个圈,中间捆着个穿红嫁衣的少女。镜头这么一扫,会议桌上居然摆着他们集团现任董事会的合影,这可太邪乎了。 红璞礼伸手一摸投影仪外壳,好家伙,烫得能煎鸡蛋,金属散热孔里还渗出暗红的黏液。就在这时,画面里的少女突然抬起头,嫁衣下摆全浸在血泊里,脖子还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着,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外的王副总。紧接着,幕布上“唰”地溅满了血珠,所有人都听到少女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第三个......” 三小时后,安保主任在消防通道发现了王副总的尸体。那姿势,四肢被反绑得跟麻花似的,喉咙里还插着半截生锈的投影仪支架。更奇怪的是,尸身周围全是槐树叶,这不就是投影画面里捆缚少女的绳索材料嘛。 红璞礼觉得事儿不简单,就翻出1998年大厦竣工档案,那泛黄的《封顶仪式记录》里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十五个建筑商代表拿着金剪刀剪彩,背景里还露出半截贴着囍字的红漆棺材。她眼尖,发现照片右下角有团人形污渍,用紫外线灯一照,显出“林素娥”三个褪色的小字。 就在她研究照片的时候,档案室顶灯“砰”地一声爆裂了,黑暗中还响起细碎的铃铛声。红璞礼举着手机往后退,就看见通风管道垂下半截褪色红绸,绸缎末端的银铃正“簌簌”地颤动。她刚一碰到写着“地基镇物清单”的牛皮袋,整面墙就渗出腥臭的泥浆,混凝土里还浮现出无数挣扎的手印。 “当年他们把我砌进承重柱时,用的可是活棺葬。”一个阴冷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红璞礼一转头,就看见幕布上的少女站在自己身后,嫁衣下摆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卦象,“每死一个恶徒,我就能多挖出块骨头......” 这第四个倒霉的是财务总监李昌明。监控显示他一个人走进空荡的会议室,对着关闭的投影仪就跪地磕头,一直到颅骨碎裂。尸检报告更是吓人,说他颅内塞满槐树花粉,和二十年前失踪女工林素娥尸骨中提取的植物残留一模一样。 红璞礼顺着银铃声,找到了地下三层的废弃配电室。她费了好大劲儿撬开封死的铁门,就看见布满抓痕的混凝土柱上嵌着半幅红嫁衣,腐坏的绸缎间露出森森指骨,那些手指还随着楼上会议室的死亡倒计时,一下一下地抠着禁锢自己二十三年的水泥牢笼。 当第十四个董事在众目睽睽下被拖进幕布时,整栋大厦开始“咔咔”地龟裂。红璞礼抱着从柱中挖出的头骨就往顶楼跑,到那儿一看,集团创始人周世雄正被血绸吊在避雷针上。少女怨灵从开裂的墙体中完整地剥离出来,每根重生的人骨上都沾着仇人的血肉。 “该还债了。”林素娥的嫁衣在暴雨中“呼呼”作响,她把周世雄的魂魄塞进微型投影仪,朝着红璞礼浅浅躬身,说:“现在,该让所有人都看清这座吃人大厦的真面目了......” 第493章 《追责遗书》 这大半夜的,全都会天第三次冲进了厕所隔间。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他那发青的眼袋,在镜面不锈钢门板上清晰地倒映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没发送出去的离职申请草稿呢。 正发愁呢,他就听见隔间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在金属表面写字似的。这时候,隔壁传来一个女声:“新来的?” 全都会天脖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入职培训的时候可说过,这层楼就只有男员工啊!他大气都不敢出,听着那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突然,他发现面前门板内侧有点不对劲,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全是深浅不一的凹痕,就好像被什么利器反复刮擦过一样。 他赶紧打开手机闪光灯一照,这手啊,立马就开始抖起来了。那些划痕居然组合成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2019.7.3张美玲绝笔”、“2021.5.17周正国遗书”、“2023.9.8...”最新的一道凹痕还泛着银白金属光泽,明显是十分钟前才刻上去的。 “你的离职申请写完了吗?”隔板下方突然探进半张女人的脸。全都会天吓得一下子撞开隔间门,膝盖重重地磕在了洗手台边沿。再一看镜子,厕所空荡荡的,就只有第三隔间的门板正慢慢渗出暗红液体,顺着“周正国遗书”的凹痕蜿蜒成了血字。 到了02:45,全都会天跑到监控室调出了厕所录像。画面里就他一个人冲进隔间,可左侧隔间门却莫名其妙地自己动起来了。他把画面反复放大了七遍,突然发现每个午夜时分,厕所门板上都会浮现出透明人影。那些影子握着钢笔在金属表面刻字,笔尖和钢板摩擦还迸出幽蓝火星呢。 “您在看离职流程吗?”保洁王姨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响。全都会天慌忙关闭监控画面,却瞥见王姨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钢笔,和录像里透明人影握着的款式一模一样,那支暗红笔帽的派克51,笔夹处还残留着褐色的污渍。 03:33,全都会天躲进了档案室。在那泛黄的员工名册里,张美玲的照片被黑笔涂满了叉号。2019年7月3日的考勤表显示她全月无休,最后三天打卡记录全在凌晨三点。他还在碎纸机残留物里找到半张报销单,治疗抑郁症的氟西汀胶囊数量多得足够毒死大象。 “她总说听见厕所隔间有人哭。”突然冒出来的王姨,把全都会天手里的档案都吓掉了,“那姑娘吞了整整三瓶安眠药,死在第三隔间。第二天保洁发现时,隔间门板上刻满‘还我假期’,擦都擦不掉。” 全都会天突然想起监控里那些透明人影,他们的动作不像是刻字,倒像是在擦除什么。 到了06:06,全都会天被尖叫声惊醒。市场部李经理仰面倒在第三隔间,瞳孔扩散的眼里映出门板上新添的血字:“2025.3.26李茂才忏悔录”。法医说死因是心脏骤停,可全都会天看得清楚,李经理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派克51钢笔,笔尖还沾着新鲜血珠。 “这是第七个。”王姨不知啥时候出现在警戒线外,手里抹布正擦拭门板上凝固的血迹,“每次有人想离职,就会在门板上看见自己的遗书。”她突然露出诡秘的笑容,“不过张姑娘最喜欢你,她给你留了特别提示。” 全都会天赶紧冲回隔间,发现自己的离职申请草稿居然出现在门板上。那些原本空白的电子文档位置,此刻浮现出凹凸不平的盲文。当他颤抖的手指抚过那些凸点时,耳边突然响起几十道重叠的呜咽声。 “他们在财务报表里...”女声突然变得清晰,“看现金流量表附注第三项!” 10:23,全都会天风风火火地闯进财务总监办公室。加密电脑屏幕上,名为“特殊人力成本”的栏目里,整整齐齐列着七笔大额付款,日期和门板遗书日期完全吻合。付款对象是境外某医疗公司,备注栏写着“记忆清除”、“神经阻断”等术语。 这时候,玻璃幕墙突然映出十几个半透明人影。全都会天看见张美玲站在最前面,她手中的派克51钢笔正滴着血,在总监的定制西装上刻下“2025.3.26”字样。空调出风口涌出刺骨阴风,把窗帘卷成吊绳形状缠住总监脖颈。 “该写离职报告了。”张美玲的声音从所有音响设备里传出来。全都会天看着电脑屏幕自动弹出新文档,标题是《自愿放弃追责声明书》。当他伸手去摸键盘时,隔间门板突然浮现在墙面,密密麻麻的遗书文字化作数据流钻进电脑。 17:00,警方冲进公司的时候,全都会天正把u盘交给纪委。走廊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尖叫,七位高管的办公室门板上都刻着血色遗书。法医后来在第三隔间暗格里发现微型次声波装置,但没人能解释为啥所有监控都拍到了执笔的透明人影。 三个月后,全都会天在人才市场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保洁王姨正在某公司展位前擦拭桌面,围裙口袋里的派克51钢笔泛着幽光。他刚走近,王姨突然抬头微笑着说:“新公司厕所装修得很讲究,要不要看看隔间门板?” < /p> 第494章 《公司吉祥物》 凌晨1点23分,吕斌第7次核对完库存报表。本文搜:大神看书 免费阅读这活儿枯燥得很,可他就是放心不下,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突然,中央空调出风口传来“噼里啪啦”的石膏碎裂声,把他吓了一哆嗦。 吕斌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穿过展示厅。惨白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一尊三米高的独角兽吉祥物雕像上。这雕像背对着月光,可奇怪的是,这尊原本面向大门的雕塑,这会儿竟出现了影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它背后捣鬼似的。 “小林?”吕斌一边嘀咕着,一边用手电光扫过雕像基座。金属铭牌上“招财纳福”那几个字,湿漉漉的,渗着水渍,看着怪瘆人的。他刚转身要回办公室,那石膏碎裂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声音更大,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雕像里面使劲儿折腾。 吕斌一抬头,妈呀!那独角兽居然抬起了前蹄。月光透过落地窗,正好照在雕像脸上,原本憨态可掬的微笑,这会儿变成了獠牙毕露的狞笑,那模样,就像要把吕斌生吞了似的。 在监控室里,保安老胡正悠闲地喝茶呢。突然,他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得粉碎。他赶紧看向监控屏幕,屏幕里所有雕像都好好地保持着标准姿势。可吕斌手机拍摄的画面里,那独角兽的蹄子分明悬在离地十公分的位置,就那么诡异地盘旋着。 “上个月市场部小张也说过这事。”老胡一边用抹布擦着监控屏,一边嘟囔着。嘿,这一擦可不得了,布料摩擦的地方突然显出半截石膏角。老胡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那姑娘非说美人鱼雕像半夜在流泪,第二天就……”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凌晨2点47分,吕斌在负二层档案室里翻出了泛黄的施工记录。2018年的采购单显示,这组吉祥物造价低得离谱,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供应商是家“永生雕塑工作室”,注册地址居然在殡仪馆隔壁,这一听就透着股子邪乎劲儿。 吕斌仔细一看,发现每尊雕像内部都注有特殊填充物,成分栏里潦草写着“复合骨粉”。“复合个屁!”突然,工程部的陈工冲过来,一把夺过文件。这陈工平时总戴着黑色手套,这会儿看起来就像个神秘的黑衣人。 陈工气呼呼地说:“当年施工时我就觉得不对,那些填充袋散发着福尔马林味。”说着,他掀开衬衫,露出腹部蜈蚣状的疤痕,那伤疤看着就吓人。“卸货时独角兽突然倾倒,钢筋差点把我捅个对穿——救护车还没到,那伤口就开始流黑水。” 吕斌听着,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比对施工照片。这一比,可发现大问题了。原本该有七尊雕像,但现在展厅只有六尊。照片里消失的那尊猫头鹰雕塑,爪子里抓着条带铭牌的项圈,和行政部王主任天天戴的铂金链子一模一样。 凌晨3点33分,吕斌在废弃仓库发现了那尊猫头鹰雕像。雕像上盖着的防尘布结满了蛛网,可鸟喙处却光洁如新,就像刚被人擦过似的。吕斌用螺丝刀撬开底座检修口,“哗啦啦”,二十多枚员工工牌倾泻而出。最新那张还带着体温,姓名栏写着“张雪莉”,正是三天前辞职的市场部职员。 就在吕斌吓得直打哆嗦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工作群弹出王主任的消息:“所有人立即到正门集合!”吕斌也顾不上多想,逆着人流冲向展厅。等他跑到展厅,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昏过去。那独角兽雕像的尖角正插在王主任胸口,更诡异的是,那尊本该固若金汤的石膏像,此刻像活物般缓缓抽出染血的独角,在月光下摆出全新的攻击姿态,就像一头嗜血的猛兽。 “第七个。”陈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正用美工刀削着石膏碎屑,那动作慢悠悠的,可在吕斌听来,却像催命符一样。“当年那家黑心供应商,用医疗废料混合骨灰做填充物。知道他们从哪搞来这么多‘材料’吗?”说着,他突然扯下手套,露出三根石膏材质的假手指,那手指白花花的,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凌晨4点55分,吕斌在市立医院太平间找到了答案。2018年的火灾事故记录显示,永生雕塑工作室七名工匠全部遇难,法医报告却注明尸体呈现“石膏浇注状碳化”。值班护士指着墙上泛黄的合影惊呼:“最后那个戴口罩的,不就是你们陈工?” 外面暴雨如注,雨点砸在吕斌狂奔的伞面上,就像小石子砸在玻璃上一样。他冲回公司时,正撞见陈工在调试吊装设备。六尊雕像被钢丝绳悬在半空,摆出绞刑的姿势,那场面就像一场恐怖的祭祀。 “该换新展品了。”陈工的笑容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看着就像个恶魔。“每溶解一具尸体,就能让雕像活过来十二小时——王主任他们当年克扣抚恤金时,可没说过医疗废料里掺着冤魂啊!” 凌晨5点59分,吕斌躲在通风管道里,大气都不敢出。下方传来“噼里啪啦”的石膏碎裂声,就像有一群恶鬼在打架。美人鱼雕像用珊瑚砸碎了消防柜,独角兽正在啃食打卡机,那场景,就像世界末日一样。而本应空无一人的展厅里,陈工正对着猫头鹰雕像喃喃自语:“再 杀最后一个,你们就能永远……” 当吕斌摸到总闸开关时,突然,陈工的头颅180度扭转过来,脖颈处露出石膏断层。七尊雕像同时转向通风口,吕斌在坠落瞬间看清它们眼眶里蠕动的不是眼球,而是密密麻麻的工牌芯片,那画面,简直就是噩梦。 早上10点17分,警方在废墟里挖出七具姿势扭曲的石膏像。结案报告写着“违规操作引发爆炸”,可每个路过展厅旧址的人都会听到细微的刮擦声,就像有人在石膏内部刻字。吕斌想辞职,辞职信却始终无法发送成功,因为邮箱里总自动生成带附件的回信,点开就是陈工烧焦的脸在笑:“新雕像要上漆了,你要当模特还是材料?” 第495章 《买命工资单》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时间来到01:17,睡得正香的图图突然被手机震动给惊醒了。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她迷迷糊糊拿过手机一瞧,原来是建行发的短信,提示工资到账.56元。可她心里清楚,自己税后工资就该是6232.56元啊,这一下子多出来元。再一看备注栏,好家伙,上面竟写着“买命钱”,发件人号码居然是六个零,这可把图图吓得一哆嗦。 就在图图还惊魂未定的时候,财务室那边传来一阵动静,打印机突然自动吐纸。图图壮着胆子,摸黑就冲进了财务室。这一进去可不得了,只见那纸页像招魂幡似的悬在半空。走近一看,a4纸上印着二十多张带血指印的工资单,最新那张姓名栏里,赫然写着下午出车祸死亡的采购部小王。 “你领到特别津贴了?”突然,保洁赵姨的声音从图图背后炸响。图图吓得一回头,就看见老式拖把正擦着验钞机缝隙里的纸灰,那些灰烬居然拼成了“2019.3周晓蔓”的字样,这可太邪门儿了。 到了02:44,图图跑到监控室想弄个明白,还真让她发现了个诡异规律。每月15号发薪日,财务总监郑明总会独自进地下金库。红外摄像里,他对着空气鞠躬,双手还呈上一个鼓囊囊的信封。等金库门一关上,监控画面就变成雪花噪点,隐隐约约能看到个长发女人在点钞。 图图又跑到档案室,在尘封的2019年考勤表里找到了线索。周晓蔓连续三个月全勤,可工资单却显示她被扣光了绩效。在碎纸机残渣里,图图还找到半张医疗单,原来这个怀孕六个月的会计,死因是“自愿加班引发的妊娠高血压”。 这时候,赵姨突然出现在档案架阴影里,说:“郑总说死人不用发工资。那姑娘咽气前攥着工资卡,说要把孩子奶粉钱讨回来。”说着,赵姨掏出老年机,屏幕上显示着三条相同短信:“2021.8李建国 +5000”、“2023.4张美婷 +8000”、“2025.3图图 +”。 03:33,图图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来到了地下金库。防爆门自动开启的刹那,二十台验钞机同时轰鸣起来。那些本该销毁的作废钞票悬浮成漩涡,每张纸币上都印着死亡员工的工号。再一看,周晓蔓的幽灵正在清点钞票,她肿胀的腹部裂开,爬出个浑身青紫的婴儿,这场景,恐怖得没法形容。 “这是你上个月加班费。”郑明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图图一看,他西服内衬别着带血的工牌,2019年3月他还是财务经理,正是周晓蔓的直属上司。 突然,验钞机喷出冥币,婴儿爬过的地面浮现出血字公式: = 周晓蔓未发工资 + 三年利息 + 母子丧葬费。图图的手机疯狂震动,新到账短信变成了“ -.56元”。 到了04:55,整栋大楼响起密集的短信提示音。加班的三十多人同时收到“买命钱”,走廊应急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射成跪地求饶的模样。郑明办公室传来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图图推门进去,看见周晓蔓正用婴儿脐带缠住郑明的脖子,验钞机吐出的冥币贴满了四面墙。 “该发年终奖了。”赵姨的声音从所有音响设备里传出来。图图手机自动生成转账记录,显示郑明账户向境外孤儿院汇款元。她一抬头,就看见周晓蔓把婴儿塞进郑明大张的嘴里,那孩子手里还攥着沾血的工资卡。 等到07:00,警察在地下金库发现了郑明的尸体。验尸报告写着“货币压迫性窒息”,可没人能解释为啥他胃里有二十多张作废工牌。图图的银行流水恢复正常了,只是每月15号凌晨,手机总会收到周晓蔓工号发来的温馨提示:“本月加班费已代存,利息计入下月买命钱。” 这事儿过了三个月,图图去atm机取款。屏幕突然显示出周晓蔓怀抱婴儿的监控画面。穿保洁服的赵姨正在擦拭隔壁机器,围裙兜里露出一截验钞机电源线,笑着说:“新公司福利更好,要看看电子工资条吗?” 第496章 《家族相册》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陆慕以跑到阁楼去了,那阁楼的木地板又潮又湿的。搜索: 拉小书网 本文免费阅读他跪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地翻开一本相簿。这相簿可邪乎了,封面是用人皮做的。 相纸都泛黄了,上面的照片更吓人。太爷爷那张,太爷爷正用左手掐着曾祖父的喉咙,食指弯得怪里怪气的,扣在喉结那儿。祖父那张,右手三指跟鹰爪似的,扎进了父亲的眼眶。再看最新的一张,父亲仰面躺在血泊里,陆慕以自己的手掌正按在父亲胸骨第三肋间隙,相簿里还用金漆标着,这地方叫“气户穴”。 陆慕以一看,心里直发毛,“这就是陆家男人的成人礼啊”,他赶紧合上相簿。嘿,那相簿封底暗红的血管纹路,在月光下还一跳一跳的。昨晚父亲临死前那扭曲的笑容,突然在他眼前炸开,那只沾着脑浆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腕骨,把他的拇指精准地按到自己脖颈的“天鼎穴”,跟相簿第一页弑父的手势一模一样。 正琢磨着呢,阁楼西墙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陆慕以掀开墙纸,发现墙缝里嵌着个青铜匣。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人类喉骨,最上面那枚还带着父亲衬衫的檀香味。每块骨头凹陷处都刻着穴位名,他摸到父亲喉骨上的“天鼎穴”时,相簿“哗啦”一下自动翻页了,空白页面上渗出新鲜血渍,上面写着:“明日辰时,杀母于祖祠,手势见图四。” 照片在血泊里慢慢显影,母亲跪拜祖先的背影,跟相簿1943年的一张照片重叠了。那年曾祖母用两指戳穿婆婆的玉枕穴时,祠堂梁柱也滴下过同样的血珠。陆慕以一下子明白为啥祠堂的梁木历经百年还是殷红如新了,敢情每代弑亲者的鲜血都渗进了木质纹理。 到了子时,更漏声“滴答滴答”的,相簿自己就翻到末页了。这末页本来该记载他弑母仪式的,可上面竟是张全家福。襁褓中的他被母亲抱着,身后站着七位面容模糊的祖先。他正数着呢,数到第八道人影的时候,相纸突然洇出黑雾,那人的脸正是昨夜父亲咽气时那狰狞的表情。 这时候,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漏算了陆家真正的长子。”她手里握着曾祖母陪嫁的翡翠簪子,尖端正对着自己耳后的“颅息穴”,接着说:“你哥哥七岁时被相簿选中,你父亲亲手把他按进祭坛的铜盆,现在轮到你了。” 话音刚落,祠堂地面突然“咔嚓”一声龟裂,十二具骷髅破土而出。这些骷髅保持着相簿里的弑亲姿势,骨缝里钻出暗红藤蔓,一下子就缠住了陆慕以的四肢。母亲把簪子塞进他掌心,说:“刺穿我的颅息穴,否则这些怨骨会撕碎所有陆家人。” 相簿在供桌上疯狂翻动,所有先祖照片里的尸体都转过头盯着他。陆慕以一咬牙,簪尖没入母亲穴位。这一戳可不得了,梁柱上百年积血“轰”地一下倾泻下来,在青砖地汇成巨大的命穴图。他看见历代陆家男人在血图中重复杀戮,他们背后都站着个穿前朝寿衣的虚影,就是全家福里第八个“人”。 血泊里倒映出1912年的真相,原来那位因痨病被家族活埋的长子,在棺材里用肋骨刻完最后一张弑亲图后,把自己炼成了相簿的缚灵。每代陆家人其实都在重复他当年的死亡姿势,用至亲之血加固封印。 母亲的身体突然干瘪成相纸,飘进空白页变成新的教程图。陆慕以红了眼,攥着染血的翡翠簪扑向青铜匣,把十二枚喉骨按穴位钉入自己身体。当最后一枚刺入天突穴时,祠堂梁柱轰然倒塌,那本吞噬了十三代陆家人的相簿在晨光中化作飞灰。 晨雾散尽时,路过的村民发现祖宅遗址上立着具青铜人像,摆着与相簿封底完全相同的结印手势。人像脚下埋着个檀木匣,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张泛黄的全家福,每张照片边缘都多出一道被利器划去的身影。 第497章 《冻龄》 这故事可邪乎了,就发生在铁家。本文搜:502txt 免费阅读铁家有个大秘密,跟那地下室的冰柜和他们的曾祖母有关。 那是个阴沉沉的日子,铁无题拿着铁锹去撬地下室的封门。这门年久失修,铁锈簌簌地往下落,还落到了他祖父的遗照上。照片里祖父穿着长衫,双手交叠在肚子上,无名指上套着枚翡翠扳指。嘿,你猜怎么着,这会儿这扳指正卡在冰柜的锁眼上,寒霜顺着铜制的铰链爬满了整个冰柜。 铁无题想起三天前,祖父咽气前突然像疯了似的,指甲在冰柜上划出五道深痕,还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俩字“开锁”。铁无题一咬牙,撬开了冰柜。门“砰”地弹开,一股怪味扑面而来,那是胭脂香和腐肉味混在一起,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再往冰柜里一瞧,穿猩红嫁衣的曾祖母斜靠在里面。她霜花凝结的睫毛下,瞳孔竟是灰白色的。铁无题还发现她左手小指没了,断口处冰晶覆盖的血管还在微微搏动。冰柜内壁全是指甲抓挠的“正”字,最新一道划痕上还沾着新鲜血渍呢,这可太吓人了。 当天夜里,灵堂的烛火突然灭了。守夜的二叔突然发出像冰层开裂的脆响,众人赶紧举灯去看。妈呀,二叔全身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皮肤下渗出细密的冰渣,左手小指也没了。铁无题在他尸体脖颈处发现两枚灰白指印,和曾祖母的瞳孔一个颜色。 族老们连夜把二叔尸体塞进冰柜,铁无题眼尖,瞥见曾祖母嫁衣下摆多了块暗红污渍。到了凌晨三点,他偷偷溜回地下室,一看冰柜温度,居然显示零上15度。再仔细一瞧,曾祖母断指处长出了冰棱状新骨,柜底还凝结着二叔丢失的小指。 铁无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跑到家族祠堂,翻出那本《铁氏大事记》残页。上面记载着,1912年冬至,铁家以“镇邪”为由把长媳,也就是曾祖母封进了冰柜。他用祖父的翡翠扳指打开暗格,找到卷在油布里的《寒玉录》。 泛黄的纸页上绘着十二种人体穴位冻结图,每张图旁还标着生辰八字,曾祖母的生辰正对应“玉枕穴永封”的图示。他一摸那图里冻结的玉枕穴,耳边突然响起碎冰声。祠堂的铜镜里,曾祖母的嫁衣无风自动,灰白瞳孔淌出冰蓝色液体。镜面还浮现出1912年的场景:穿嫁衣的新娘被铁链锁进冰柜,族人用翡翠扳指蘸取她的断指血,在祠堂地砖绘出巨大的命穴图。 转天夜里,三姑的尸体在子时被发现了。她后颈玉枕穴凝结着冰锥,左手无名指套着翡翠扳指。铁无题发现《寒玉录》上对应三姑生辰的“天柱穴”图示被血污覆盖,再看曾祖母嫁衣上的血渍,都蔓延到腰际了。 他在冰柜底部摸到块活动砖,撬开一看,里面有十二枚冰封的人类手指,最新的冰棱里冻着三姑的断指。月光透过气窗照在冰柜上,所有断指突然立起指向东北方,那正是祠堂的方位。 铁无题撒腿就往祠堂跑,到那一看,曾祖母的鬼影正把四叔按在命穴图上,冰晶从“神堂穴”开始在他全身蔓延。铁无题赶紧用翡翠扳指划破掌心,把血抹在祠堂地砖的命穴图上。 这一弄,1912年的场景又浮现出来了。原来曾祖母本是关外萨满,铁家用冰柜冻结她与山灵沟通的玉枕穴,靠吸食她缓慢再生的血肉延续家族寿命。每代要献祭两人,一个给曾祖母修复身体,一个为家族延续阳寿。 就在这时,冰柜突然“轰”地一声爆裂,曾祖母的嫁衣化作血雾笼罩祠堂。铁无题看着自己的左手小指开始结冰,这才明白祖父临终划下的五道痕代表第五代献祭开始了。曾祖母的冰骨刺进他玉枕穴时,翡翠扳指上的家族纹章突然反转,他这才发现那些冰封断指原本都是左手小指。 等晨光出来,路过的村民发现铁家祖宅被冰层覆盖,铁无题像冰雕一样保持着推柜门的姿势。他左手小指戴着的翡翠扳指里,隐约能看见十二道冰棱旋转,而祠堂地砖下的《寒玉录》已变成空白,就剩扉页一行冰晶凝结的小字:“寒玉存续之法,在亲族相食”。这家族想靠冰封曾祖母长生,结果遭了反噬,陷入了代际献祭的死亡循环,真是作孽啊! 第498章 《倒生咒》 话说芦求路家里,他老婆刚给他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本文搜: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孩子刚满月,这本该是阖家欢喜的日子,可怪事却一桩接着一桩地来了。 那天晚上,芦求路跪在婴儿床前,手指都死死抠进了地板缝隙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咋回事呢?原来他那俩刚满月的双胞胎女儿,像蜘蛛一样倒挂在房梁上,青紫的脚踝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绳,这红绳正是他三天前亲手系在婴儿床头的长命缕。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床底,他瞅见那具蜷缩的骸骨又缩短了三寸,原本成年人的骨架,现在缩成七八岁孩童大小了,断裂的肋骨间还卡着半枚翡翠长命锁。 这事儿还得从他老婆临盆当夜说起。按照族规,他们把婴儿房设在老宅东厢。凌晨三点,芦求路睡得正香呢,突然被木料开裂声给惊醒了。他一瞧,百年楠木床板下竟然嵌着具完整的骸骨。他赶紧把族叔公给叫来了。族叔公一看,赶忙用黑狗血混着香灰涂抹骸骨眼眶,还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祖上镇宅的福骨,动了要遭报应。” 次日子时,更邪乎的事儿来了。族谱阁的木梯突然“咔嚓”一声断了。芦求路往下坠的时候,伸手一抓,抓住了个暗格,还扯出块刻满逆时针螺纹的青石碑。他仔细一瞧,碑文上记载着,清光绪二十三年,芦家连续七代诞下双胞胎,可都在满月夜溺毙了。直到第九任族长把夭折长子的骸骨封进婴儿床,“以倒骨镇正魂”,这灾祸才止住。 这时候,那骸骨突然发出像蚕食桑叶一样的细响。芦求路举着灯一照,妈呀,吓得他差点把灯都扔了。只见那骸骨的指节回缩成婴儿大小,天灵盖裂缝处还渗出乳白色脑浆。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他老婆突然在背后小声嘀咕:“你还没发现吗?我们女儿从出生就没哭过。”他一听,猛然想起双胞胎脚心的朱砂痣,位置和骸骨足跟的溃烂疤痕完全重合。 到了中元节,一场暴雨冲垮了老宅院墙,露出埋在地基下的十二口陶瓮。芦求路凑近一看,每口瓮里都塞着反向折叠的童尸,最新那具的襁褓上还印着1998年的生肖图案,这不正是他早夭的孪生哥哥嘛。族叔公的脸在闪电中都扭曲了,大喊道:“你以为当年死的真是你哥?” 话音刚落,那骸骨突然暴起,一下子就把芦求路拖进床底。在腐木缝隙间,他看见妻子正拿着银剪刀挑开女儿脚心的痣,两颗带血的舍利子滚落在地。这时候,族谱阁传来翻页声,光绪年间的记载上浮现出新墨:“芦氏以孪生子饲逆骨,取活婴足髓绘镇魂符,代代相替。” 满月夜到了,芦求路去井边打水,往井里一瞧,井水倒映出的真相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所谓的镇宅福骨,是被活取脑髓的芦家先祖双子。族长把他们反向封入桃木棺,利用骨殖逆生长吸收后代双胞胎的生气。每代得献祭两名婴儿,一个滋养逆骨延缓其复苏,一个维持家族血脉。 正想着呢,女儿们的瞳孔突然变成灰白色,骸骨像蜕皮的蛇一样钻出床板。芦求路挣扎的时候扯断了红绳,十二道先祖虚影从陶瓮升起,都保持着和骸骨相同的蜷缩姿势。他老婆赶紧把长命锁按进他掌心,大喊:“快把她们脚骨敲碎塞进陶瓮,否则逆骨完全苏醒会吃掉所有芦家人!” 就在骸骨咬住芦求路手腕的时候,他瞥见女儿襁褓内层的血符,和当年母亲产房贴的驱邪符完全相反。这时候,族叔公的惨叫从祠堂传来,那具本该镇压邪祟的祖宗牌位裂成两半,里面露出蜷缩的婴尸。 暴雨停歇后,村民们发现芦家老宅坍塌成了废墟。芦求路抱着双胞胎僵立在院中,全身骨骼反向扭曲成胎儿姿势。逆骨消失的地方留下口枯井,井底沉着十二块刻字的额骨,最新那块写着“芦求路”,而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赫然是他出生就“夭折”的孪生哥哥之名。这芦家啊,本想通过扭曲血缘维系富贵,没想到最后被反噬,形成了代际献祭的死亡闭环。 第499章 《犬冢》 乐乐抹掉房产证上的积灰,";杜宾犬凯撒";几个字在继承名单上格外刺眼。本文搜:齐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三天前律师宣读遗嘱时,所有人都以为姑妈把狗和别墅并列写入遗产是老年痴呆的玩笑,直到此刻她牵着这条皮毛油亮的黑狗站在雕花铁门前,才意识到凯撒瞳孔里闪烁的暗红并非路灯反光。 ";它只吃剔骨生牛肉,每天四点必须巡视二楼走廊。";管家递过牵引绳时,凯撒突然朝空荡的门廊低吼,獠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别墅里响起指甲刮擦大理石的声响,乐乐看见凯撒左前爪在地砖上刨出五道白痕——那位置正对着她影子的脖颈。 子时的座钟刚敲响,凯撒猛然撞开卧室门。乐乐看着它疯狂撕咬空气,犬齿间不断迸出类似啃噬骨肉的脆响。床头温度计骤降至零下,梳妆镜蒙上冰霜,镜面倒映出的凯撒背上骑着个穿睡袍的女人——正是三年前病逝的姑妈。 她逃向地下室时踩到黏腻液体,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整面西墙布满喷溅状血迹。凯撒正用爪子拍打墙角的保险柜,铁门上留着数十道犬类抓痕,最新划痕还粘着带毛囊的皮肤组织。乐乐颤抖着输入姑妈生日,柜内十二卷录像带整齐标注着日期,最末那卷封面上画着被划破喉咙的杜宾犬。 放映机吱呀转动,2019年10月17日的监控画面里,姑妈握着电击器将凯撒逼入墙角。乐乐终于看懂每月17日地下室传来的哀鸣,录像里凯撒每次被虐待至濒死,姑妈都会割开自己手掌喂血——直到第13次,黑狗反扑咬断她喉咙时,伤口流出的竟是沥青状黑血。 凯撒的吠叫忽然从录像与现实双重传来,乐乐转头看见它正在啃食自己的影子。墙壁血迹开始倒流,聚成姑妈扭曲的脸:";陆家女人活不过45岁的诅咒,必须用弑犬续命......";话音未落,凯撒扑向血脸疯狂撕咬,乐乐手背浮现出与姑妈相同的青紫尸斑。 车库深处挖出的陶瓮里,蜷缩着十二具犬类骸骨。每具头骨天灵盖都刻着生辰,最新那具头骨的死亡日期正是姑妈下葬当天。凯撒用爪子拨开浮土,露出块篆刻";陆氏女以犬替命,饲主弑宠则饲犬";的青铜碑,碑文缝隙里渗出的血珠组成乐乐的生辰八字。 尸斑已蔓延到锁骨时,乐乐在祠堂暗格找到族谱。泛黄纸页记载着每代陆家女儿弑犬记录,被划去的姑妈名字旁备注";未及杀犬,遭反噬";。凯撒突然叼来半块玉珏,合上族谱封面的凹痕时,所有先祖画像里的女人都转过头,脖颈浮现犬齿撕咬的伤口。 凯撒的瞳孔变成血红色,别墅地板渗出黑色黏液。乐乐看见历代陆家女人的亡魂在黏液里挣扎,她们脚踝拴着铁链,尽头拴着对应年份的犬灵。姑妈的鬼魂从地底爬出,腐烂的手指向凯撒:";它吃过我的血肉,现在该你喂它了......"; 当凯撒的獠牙刺入乐乐脖颈时,玉珏突然灼烧起来。她福至心灵般掰断玉珏,尖锐断面插进凯撒眉心。所有犬灵同时发出长嚎,别墅如倒放录像般瓦解重组,最终坍缩成座青苔覆盖的犬冢。碑文更新最新一行:";陆乐乐,饲主殁,犬灵消";,而凯撒消失处多了具人类骸骨——腕骨刻着姑妈的名字。 晨雾中,早报登出别墅区瓦斯爆炸新闻。废墟中仅存半块带血玉珏,背面浮现出乾隆年间陆氏祠堂的祭祀图:女眷们跪拜的并非祖宗牌位,而是十二具悬挂在房梁上的杜宾犬干尸。 第500章 《异常B超照》 花千与躺在私立医院的b超床上,那凝胶一贴上肚子,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文搜:33看书网 免费阅读她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显示屏,嘿,这五个月大的胎儿突然翻了个身,您猜怎么着?胎儿左手居然握着一柄骨质尖刀,刀尖正对着胎盘动脉呢! 主治医师陆明修本来正操作着仪器,手一下子就停住了,额头上立马冒出细密的冷汗。为啥呢?原来这间诊室墙上挂着一篇报道剪报,是他父亲三十年前因为胎儿畸形诊断失误,最后自缢的事儿。 陆明修赶紧镇定下来,嘴里嘟囔着:“只是成像重叠。”说完就快速擦掉屏幕上的截图。可花千与眼尖啊,瞥见报告单背面洇出暗纹,上面写着1912年产科事故记录,有个女婴出生的时候手里握着助产钳碎片。这时候,她腕间祖传的血玉镯突然发烫,胎动的地方还传来金属刮擦子宫壁的细响,这可把她吓得一哆嗦。 当天晚上,家里的监控可拍下了吓人的画面。花千与睡得正香呢,肚子却诡异地上下起伏,皮肤下面还凸起刀刃形状的轮廓。她一下就被惊醒了,慌慌张张地冲进浴室,往肚子上一看,肚脐下方浮现出青黑色的胎记,那纹路跟日占时期“仁爱医院”解剖室的钥匙一模一样。 第二天去复诊,花千与在走廊尽头瞅见一个穿昭和护士服的虚影一闪而过。她好奇心上来了,就跟着那虚影到了废弃档案室。在那儿,她翻到一本发霉的《特殊病例集》,里面居然有自己祖母的照片。再一细看1943年的产床记录,好家伙,她祖母的双胞胎姐姐被活取心脏,做成了“胎神镇魂标本”,残躯就封存在医院地下冰库。 陆明修失踪的那天晚上,花千与的羊水检测出大量骨粉。她正纳闷呢,血玉镯突然有了反应,她就顺着血玉镯的指引,撬开了地下冰库的门。一进去,十二具泡在玻璃罐里的胎儿标本同时睁开了眼睛,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壮着胆子往里走,发现最深处那具1943年的女婴残躯,右手缺失的指骨跟b超影像里的刀刃完全契合。这时候,墙壁开始渗出黑血,慢慢地竟汇成当年的手术场景。原来啊,当年军医为了保产妇性命,把健康的女婴谎称死胎给肢解了。濒死的婴灵啃噬同胞血肉,把自己炼成了能轮回转世的“刃骨怨胎”。而且每代产科继承人都得献祭亲子,用至亲骨血重塑镇压容器。 就在花千与还在发愣的时候,她的腹部突然一阵剧痛,就像被撕裂了一样,骨质刀刃破体而出。再一扭头,陆明修被倒吊在冰库的铁钩上,胸口插着祖传的手术刀,这刀正是当年肢解女婴的凶器。 陆明修有气无力地嘶哑着揭露真相:“你祖母为保胎神之位,默许妹妹被制成标本......”话音刚落,胎儿的哭嚎声震碎了玻璃罐,历代怨婴的骸骨聚成一只巨手,一下子就攥住了花千与。 这时候,血玉镯“砰”的一声迸裂了,祖母的亡魂从镯芯钻了出来,拿着手术刀就刺向花千与的子宫,还喊着:“只要再献祭一代......”可还没等她刺下去,胎儿突然暴起,反手就把祖母的灵体捅穿了,那刀刃正是女婴缺失的指骨变的。 冰库地面突然龟裂,显现出1943年的镇魂符阵。花千与咬咬牙,咬破脐带,用胎血覆盖符咒纹路。说也奇怪,怨婴们突然停止了攻击,把骨刃拼接成完整钥匙形状,“咔哒”一声插入地缝。 封印解除的瞬间,所有标本化作飞灰,墙壁上浮现出当年被肢解女婴的完整遗书,上面写着:“欲破轮回咒,需母子同赴死局。” 晨光中,消防员在废墟里发现了两具呈拥抱姿势的焦尸。花千与的子宫位置插着一柄生锈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昭和十七年的编号;而她怀中蜷缩的胎儿遗骸,左手牢牢攥着半枚染血的玉镯残片。三年后,这地方改建纪念馆,工人在原冰库位置挖出十二具石雕,每尊都呈现孕妇持刀剖腹的诡异姿态,就好像在诉说着那段悲惨的往事。 第501章 《灵音》 有这么个故事,跟一台叫“灵音”的智能音箱有关,这音箱可邪乎着呢。本文搜:e小说 免费阅读 那是个寂静的夜晚,凌晨三点十七分,涂华中已经第三次被客厅传来的《二泉映月》给惊醒了。二胡声幽咽得像在哭,还夹杂着沙沙的电流声,在这老式居民楼里格外刺耳。涂华中烦躁得抓了把头发,嘴里嘟囔着“妈,你大半夜放什么音乐啊”,然后就推开房门。 到了客厅,他瞧见母亲王美凤裹着棉睡衣,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脚边还有个摔碎的玻璃杯。再看茶几上,那泛着蓝光的智能音箱“灵音”正兀自震颤,屏幕上还显示着个诡异的笑脸符号。王美凤嘴唇干裂,哆嗦着说:“不是我……它自己响起来的。” 这“灵音”啊,是涂华中父亲涂建国的遗物。三个月前,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五十六岁的环卫工人涂建国在清理河道的时候,被激流给卷走了。打捞队花了三天时间,才在下游桥墩处找到他肿胀的尸体,泡烂的工装口袋里就装着这台促销抽奖得来的智能音箱。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汤碗上热气腾腾的,灵音突然开口了:“小华,菠菜豆腐汤要加两滴香油。”正在盛饭的涂华中手一抖,瓷勺“当啷”一声砸在瓷砖上。全家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这分明就是父亲带着乡音的腔调,连把“华仔”叫成“小华”的口误都一模一样。母亲突然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呕吐声和抽水马桶的轰鸣声混在一起,弟弟涂卫东手里的鸡腿“啪嗒”一声掉进汤里。 涂卫东强作镇定,一边擦着溅到眼镜上的油星,一边说:“可能是云端数据残留。爸生前总对着它报菜谱,说等退休要当美食博主……”话还没说完,音箱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东子!你衣柜第三层抽屉里的东西——” 十八岁的涂卫东瞬间脸色煞白,因为只有他知道,那里藏着六张高利贷借据,那金额足够让嗜赌成性的赌鬼剁掉他三根手指。 腊月二十九的黄昏,灵音屏幕上的笑脸变成了流泪表情。涂华中正擦拭着父亲遗照呢,就听到身后传来电流杂音里的叹息:“小华,你妈枕头芯里有张存折。” 王美凤一听,等涂华中撕开暗红色枕套的瞬间,尖叫着就扑了过来。棉絮飘得到处都是,工商银行存折上明晃晃的“定期存款20万”刺痛了涂华中的眼睛。这钱啊,正是父亲申请工伤赔偿金失败后,全家咬定被他赌博输掉的那笔钱。 就在这时,灵音突然发出尖啸,二胡声和刺啦作响的暴雨录音在屋里炸开。涂华中惊恐地发现,音箱插头根本就没接电源。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的时候,涂卫东房门底下渗出暗红液体。涂华中一脚踹开门,就看见弟弟歪倒在电竞椅上,脖颈缠绕着机械键盘线,青紫的脸正对着嗡嗡作响的灵音。电脑屏幕上,尸斑覆盖的画面定格在网贷平台的还款页面。 从卫东头七那夜母亲从阳台纵身跃下之后,这台音箱就开始24小时播放《大悲咒》。涂华中第十次听到“您拨打的用户已开启来电助理”的机械女声时,终于把手机给砸碎了。此刻,灵音正用父亲的声音哼唱着诡异童谣:“红伞伞,白杆杆,吃完全家躺板板……” 法医说母亲颅内检测出致幻剂成分。这个结论让涂华中翻出了父亲生前的工作日志,在2024年9月17日的记录里发现了蹊跷:“17:30巡查河道时发现五袋可疑编织袋,内装未贴标签药瓶,已上报刘主任。” 他颤抖着拨通环卫局电话,对方却称当日值班表上根本没有刘主任这个人。河岸监控录像显示,父亲落水前十分钟,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往他保温杯里倒了什么。 正月十五元宵夜,灵音在汤圆沸腾的水汽里唱起生日歌。涂华中盯着闪烁蓝光的音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五岁的他发着高烧,父亲冒雨背他去医院,途中为保护他被违规渣土车撞飞三米。病床上的父亲笑着摸出个音乐盒:“等华仔长大,爸给你买会说话的……” “爸,我知道错了。”涂华中对着虚空哽咽着,把掺着安眠药的酒一饮而尽。迷迷糊糊中,他看到灵音渗出黑红色液体,顺着茶几纹路汇成六个血字:河道第三桥墩。 三日后,警方在指定位置挖出五具缠满水草的尸骨。经查,这五具尸骨是某药厂三年前非法倾倒致幻剂时,被胁迫参与运输的五名工人。结案通报会上,局长念着稿子擦了三次汗,没注意到旁听席最后一排,有个浑身湿透的老环卫工正在微笑。 结案次月,搬进新家的药厂老板总在深夜听到智能马桶播放《二泉映月》。有次他喝醉了,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老涂,当年给你那瓶真是维生素……”话刚说完,浴缸突然自动放满猩红色的水。 警方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他仰面躺在智能浴缸里,十根手指深深抠入脖颈,仿佛在和看不见的力量搏斗。法医在解剖台上注意到,死者耳道残留着黑色淤泥,散发着熟悉的河道腥气。 这故事啊,就这么邪门地结束了。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2章 《黄铜溺钟》 咱今儿要讲的这故事,可邪乎着呢,跟一只雕花黄铜挂钟有关。本文搜:ez看书网 免费阅读 话说刘诗涵,上个月从旧货市场淘来这么一只雕花黄铜挂钟。也不知道咋回事,自从这钟进了家门,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不,都第八次被挂钟的报时声给惊醒了。她迷迷糊糊瞅了眼电子温度计,好家伙,室内湿度都飙到87%了,跟泡在水里似的。再一瞧那挂钟,正对着她渗着细密的水珠,钟摆晃啊晃的,还带着一股子咸腥的河泥味,就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 “铛——救...命...”挂钟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声,就像是有人被掐着脖子按进水里,扯着嗓子发出的最后挣扎。刘诗涵当时就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分针,只见那分针卡在11与12之间,抖得跟筛糠似的。紧接着,“咔”的一声,钟面玻璃裂开了蛛网状的缝隙,几滴暗黄色的液体顺着裂纹就流了下来,看着跟血水似的。 对门王婶那大嗓门立马就响起来了:“大半夜放什么鬼片呢!”刘诗涵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录像,这一看可不得了,屏幕里挂钟映出的根本不是客厅,而是一片浑浊的河水。有个穿蓝衬衫的男人在水里拼命拍打着汽车天窗,气泡从他鼻孔里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就跟开锅了似的。 第二天下午,物业带着仪器来检测漏水点。这挂钟“当当当”敲响三点整的时候,检测员小吴突然把探头一扔,指着墙壁就尖叫起来:“在动!那些水渍在往上爬!”大伙抬头一看,原本从天花板渗下来的褐色水痕,就跟有了生命似的,反着重力往上蔓延,就像无数只枯瘦的手指在抓挠墙皮,看得人头皮发麻。刘诗涵眼尖,发现水痕经过的地方,墙纸下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二十年前的旧报纸头条《青年企业家酒驾坠河》,配图里那辆沉入河底的黑色轿车,车门把手上缠着和她同款的樱花手链。 钟表修复师老周拿着镊子,从挂钟内部夹出一片贝壳,皱着眉头说:“这钟有问题。擒纵轮里嵌的是汀江流域特产的三角帆蚌壳,可汀江十年前就因为污染绝种了,这贝壳哪来的?” 到了第七天深夜,挂钟的报时声变得怪里怪气的,就跟有两个声音在同时响似的。刘诗涵戴上降噪耳机把这异常声波录了下来,音频分析显示高频区有溺水者特有的喉部痉挛频率。她又调出父亲生前的执勤记录,发现2005年8月17日的出警记录被涂得一团黑,而这一天,正是挂钟里那个男人溺亡的日期。 刘诗涵赶紧给旧货市场老板打电话,老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其实这钟是打捞队处理遗物时...哎你别录音!”这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溺水男人的哭嚎:“他们锯断了安全锤!”刘诗涵手一哆嗦,咖啡全泼在父亲泛黄的笔记本上了。神奇的是,隐形的蓝墨水字迹浮现出来:“结案太快,车后备箱有三十公斤工业废料桶。” 冬至那天,挂钟彻底不走了,可整栋楼的人都能听到溺亡的呼救声。刘诗涵一咬牙,掀开挂钟后盖,发现生锈的齿轮间卡着半枚警徽编号,跟她父亲殉职时被江水冲走的警号一模一样。 再看那墙面,水渍都汇聚成了奔腾的河流幻象。刘诗涵就瞧见父亲在一个暴雨夜,独自走向江边,手机贴在耳边喊着:“张局,车里检测出的氰化物...喂?喂?”一个巨浪打过来,父亲就被卷走了。这时候,对岸有辆无牌面包车亮起了远光灯,阴森森的。 突然,地板缝隙里“噗噗”地喷出混着水草的淤泥,一只泡胀的手从挂钟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了刘诗涵的脚踝。男人的声音和父亲的声音混在一起,在她耳边炸开:“他们怕我曝光药厂偷排证据,往我刹车上泼了鱼油!” 大寒子夜,整座城市都回荡着溺亡的呼救声。刘诗涵抱着挂钟就往汀江大桥跑,身后还追着十几个眼球突出的浮尸,仔细一瞧,都是当年结案签字的人。 刘诗涵跑到桥上,把挂钟使劲儿抛进了江心的漩涡。就在这时候,父亲的声音混着万千溺死者的声音响起来:“诗涵,看钟楼!”新落成的生物科技大厦顶端,鎏金钟摆突然倒着飞转。正在剪彩的张局长,突然捂着口鼻,一头栽进了喷泉池,指甲在池底抠出的抓痕,跟二十年前汽车里的抓痕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收购药厂的地产商在样板间猝死。法医从他肺里检出了三角帆蚌幼虫,死亡时间正好就是挂钟停摆的那一刻。在汀江下游的芦苇荡里,有个锈迹斑斑的警徽卡在一只河蚌壳里,随着潮水一起一落,轻轻叩响着江岸,就好像在诉说着这一桩桩冤屈的往事。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3章 《全家福》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一张全家福照片有关。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这照片可邪乎了,背后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主人公叫仝管准,有一天他在暗房里冲洗全家福。当照片冲洗出来的那一瞬间,暗房里突然就弥漫起一股焦糊味。照片上一家七口人站在老宅的天井里微笑着,可背景却模糊成了灰白色的烟雾,还有两根扭曲的砖砌烟囱直刺天际。嘿,那可是城南火葬场的标志性建筑。 他妈在一旁擦着佛龛,嘟囔着说:“你爸当年在火葬场当司炉工,总说照片显影像烧尸。”仝管准盯着烟囱顶端飘散的黑灰,那形状分明就跟焚化炉里未燃尽的骨渣一样。他猛然想起昨夜暗房里有异响,冲印液里还浮着几片指甲盖大小的碎骨呢,这事儿一下子就变得有点阴森了。 次月祭祖的时候,这照片又出幺蛾子了。照片的背景上浮现出了火葬场的铁门,大姐眼尖,惊叫着指着说:“门卫室窗台上摆着老周的水烟壶!”这水烟壶自从老周十年前意外跌入焚尸炉后就消失了。仝管准拿放大镜仔细一查,发现父亲工装口袋的位置渗出了褐斑,居然显出了一串工号:tz - 0417。他去档案局一查,记录显示2004年4月17日,火葬场四号炉发生爆炸,三名临时工被高温蒸汽活活蒸熟了。可奇怪的是,父亲从来没提过这场事故,工号簿上也没有tz开头的编号。 到了冬至家宴,照片里的烟囱喷出了火星。二姐突然惨叫起来,她的脖颈上浮现出环状焦痕,就好像被无形的铁链勒进了皮肉一样。大家手忙脚乱地送她去医院,仝管准眼尖,瞥见照片背景里多出了个佝偻的人影,正是火葬场退休会计老杨。这老杨三年前因为举报领导贪污,被烧死在值班室。仝管准赶紧去暗房冲洗新照片,结果显示老杨手里攥着半张报销单,日期正是2004年4月16日。这小子胆子大,冒险潜入废弃的火葬场,在四号炉的残骸里找到了烧融的保险箱,里面藏着三份未生效的工伤保险单,受益人都是他父亲。 元宵节拍新全家福的时候,更邪门的事儿来了。相机突然喷出滚烫的液体,仝管准的手背都烫出水泡了。再一看显影液里,居然凝着人形焦炭,正是当年爆炸案的死者之一。法医报告显示这人呼吸道残留大量乙醚,跟工伤保险单上写的“意外吸入有毒气体”描述可不一样。这时候照片背景清晰地展现出火葬场的解剖台,台面上刻着“0417”血字。他妈突然癫狂大笑,说:“那年你爸往蒸汽阀灌酒精,说能让尸体烧快点……”话刚说完,她脖颈上也出现了环状焦痕,跟二姐一模一样。 清明雨夜,全家福的背景变成了焚尸炉的内景。仝管准一个人坐在暗房里,看着照片里三个焦尸把父亲推进了炉膛。炉门关合的瞬间,他听见2004年的惨叫和今夜的雨声重叠在了一起。原来啊,父亲为了骗保,在蒸汽管道注入了易爆酒精,结果害死了偷用休息室取暖的临时工。 第二天,警方在暗房里发现了七具尸体,每个人脖颈上都有环形灼伤。结案报告说是燃气泄漏,可只有那张沾满灰烬的全家福躺在碎玻璃中,背景里的烟囱正喷出带血色的骨灰。 半年后,拆迁队推倒老宅,挖出了一个密封铁盒,里面有三枚熔化的金牙。一检测,跟2004年爆炸案死者的dna匹配,牙缝里残留的乙醚成分让当年签字的领导全都进了监狱。后来,火葬场旧址新建了儿童公园,那旋转木马总在深夜自发转动,车载摄像头拍到大片焦痕组成了“0417”字样。这事儿就这么邪乎地结束了,好像是那些冤魂在诉说着当年的真相。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4章 《虐待儿童》 有这么一座别墅,住着金如意一家。搜索: 拉小书网 本文免费阅读他们表面上和和气气,可背地里却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 有一天,金如意第七次在监控里看到那只兔子玩偶挪动位置了。这时候,儿童房的湿度计爆表啦。那只掉了一只耳朵的粉兔子,正端坐在窗台边缘,棉花填充的肚皮上还凝结着新鲜水珠,玻璃眼珠倒映着对面工地彻夜未熄的氙气灯。 五岁的女儿小雨扒着门框尖叫起来:“妈妈,是菲菲在动!”金如意赶紧冲进房间抱起孩子。嘿,这后颈突然就掠过一阵冰凉的触感,一瞅,原来是兔子玩偶的绒布爪子正搭在她肩头呢,再看那兔子,缝合线开裂的嘴角还渗出暗红液体,怪吓人的。 这时候,金如意的丈夫王志强醉醺醺地回来,摔碎了酒瓶,骂骂咧咧地说:“晦气东西!”他揪住兔子耳朵就往壁炉里扔。可这火焰却跟闹鬼似的,避开了玩偶,反倒在瓷砖上烧出焦黑人形轮廓。金如意仔细一看,这轮廓比小雨瘦小得多,右腿还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角度,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到了次月家访日,社工陈姐来了。她盯着兔子耳朵上的褐色污渍,皱着眉头问:“这是……血迹?”金如意慌了,赶紧用湿巾擦拭。可这布料突然就皲裂了,露出内层棉絮里裹着的乳牙。小雨蹦蹦跳跳地凑过来,大声说:“菲菲说这是哥哥的牙齿!” 就在这时,壁炉轰然爆响,火星在墙纸上燎出婴孩掌印。陈姐吓得扭头就跑。王志强更是火冒三丈,掐着金如意的脖子按在儿童床上,恶狠狠地说:“再提那个病秧子,我就把你和骨灰盒一起埋了!”他这一使劲,袖口纽扣刮开兔子腹部,更多乳牙混着干涸的血块簌簌掉落,这场景就跟恐怖片似的。 深夜,金如意被窸窣声惊醒。月光下,兔子正用断腿蘸着血渍在地板写字,写的是“2019.7.23”。这日子可不得了,那是他们夭折的长子小旭火化的日子。殡仪馆记录显示死亡原因是“意外跌落”,可此刻血迹正勾勒出注射器的形状,这让金如意心里直发毛。 冬至那晚,兔子端坐在燃烧的壁炉前梳理绒毛。金如意哆哆嗦嗦地翻出旧手机,打开2019年7月的监控视频,只见王志强攥着针管扎进小旭青紫的胳膊,嘴里还骂骂咧咧:“先天心脏病治个屁!”这屏幕突然雪花闪烁,画面变成小旭蜷缩在儿童床底,看着金如意将他最爱的兔子扔进洗衣机。 “妈妈冷……”小雨梦呓般呢喃。金如意冲进儿童房,就看见兔子把小雨裹进棉花肚皮,缝线裂口处伸出森白骨爪轻拍她后背。再看那壁炉,火焰窜成三米高的婴孩哭脸,烧穿了天花板里的夹层,二十袋未拆封的心脏病药哗啦啦砸在地板,生产日期全是小旭死亡前三个月,这真相眼看着就要浮出水面了。 大寒清晨,兔子端坐在派出所接待台。民警老张看着监控录像里蹦跳前行的玩偶,烟灰都抖落在接警记录上了,惊讶地问:“你说它自己按了取号机?”这玻璃门还无风自动,兔子滚落到物证科,用牙齿扯开密封袋,里面正是三年前小旭尸检报告被篡改的原始文件。 法医一看,指着x光片的手都在发抖,说:“这孩子肺里有大量肥皂水。死者生前曾被强迫灌入清洁剂……”王志强在审讯室突然抽搐起来,指尖抠出儿童床木屑,大喊:“是那女人!她说孩子哭声影响直播带货!”金如意隔着单向玻璃看到他脖颈浮现青紫掐痕,形状与兔子残缺的左爪完全吻合,这兔子简直就跟有生命似的在复仇。 执行死刑那日,兔子端坐在法庭证人席。当法官宣读“虐待致死”的改判结果时,它突然腾空炸裂,棉絮裹着骨灰扬成一场灰色大雪。人们惊叫着拍打头发,金如意却在小雨掌心发现一粒乳牙,正是监控里小旭被拔掉的第一颗牙齿。 如今儿童房改成了直播间,金如意推销儿童玩具的时候,镜头总会自动对准角落。那里蹲着一只崭新的兔子玩偶,肚皮上用血绣着“哥哥在”。小雨的睡前故事总以同一句话结尾:“菲菲说,坏爸妈会被棉花吃掉。” 后来拆迁队敲开别墅地下室,在承重墙里发现五具玩偶残骸。法医在棉花填充物里检出人类骨灰,dna匹配显示包括三年前失踪的网红童模。领队的老警察盯着最新那具玩偶,它正用纽扣眼睛映出直播间链接,购物车里的兔子销量赫然显示:1314。这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也没人能说得清了。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5章 《晚餐青花盘》 从前有这么个事儿,在唐家发生了一连串离奇古怪的事儿。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这唐家呢,有家传的雍正年制青花瓷餐具,看着那叫一个精美,可谁能想到,这玩意儿背后藏着天大的秘密。 故事开始,唐宇华正和未婚妻林薇在家里吃饭呢。这唐宇华啊,第八次瞅见青瓷盘底有血色涟漪,这时候他筷子尖上夹着的东坡肉,正往外渗墨绿色的汁液。那套祖传的青花瓷餐具,在吊灯下泛着诡异的釉光,缠枝莲纹间还浮出张扭曲的人脸。林薇皱着眉,推开餐盘说:“小唐总最近口味变重了?这红烧肉咋有股苦杏仁味?”唐宇华盯着她盘底,发现那儿渐渐清晰出一个古代厅堂的幻象,一个穿锦袍的男人正把瓷壶递给梳双髻的侍女,梁上悬着的“妙手窑”匾额突然滴下黑血。 正这时候,管家老陈冲了进来,瓷碗发出金石相撞的脆响。大家惊恐地发现,所有餐具内壁都浮现出相同的投毒场景,汤勺把手上还凸起“唐敬尧”三个篆体小字,这唐敬尧可是唐家二十代前掌窑人的名讳。 第二天,唐宇华去唐氏瓷业档案室,发现1732年的流水账特别泛黄。他一碰到“七月初七付砒霜二钱”的记录,账页就渗出粘稠液体,在桌面汇成中毒者七窍流血的画面。技术总监张明远指着烧制记录说:“这是祭红釉配方,可砒霜用量超标三十倍。”话刚说完,他脖颈突然浮现紫黑色掌印,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唐宇华还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的股权转让书,受益人竟然是林薇。 到了深夜,库房监控显示封存的古瓷自动排成箭头,指向地下防空洞。唐宇华撬开锈蚀的铁门,在1943年的日军实验记录里,发现祖父用祭红釉毒杀日本军官的记载,配图的青瓷瓶跟餐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股东大会那天,唐宇华西装内衬沾满防空洞的霉斑。林薇提议并购药厂,她面前的骨瓷杯突然裂开,褐色茶汤在桌面显影,原来是现代实验室里,张明远正把氰化物掺进釉料。唐宇华甩出检测报告,质问:“你们在复制祖传毒釉?”会议室一下子变得阴冷,落地窗蒙上白霜,显现出雍正年间唐敬尧被族弟灌毒的画面。林薇脖颈浮现环状勒痕,跟账本里中毒婢女的尸检图一样。 青瓷碗突然腾空炸开,碎瓷嵌入墙壁拼出“窑祭”血字。唐宇华想起防空洞里那具颈骨断裂的日军尸体,手中茶盏柄部又凸起新字:唐氏二十一代皆须偿命。 一个暴雨夜,唐宇华在窑厂遗址挖出七具缠满藤蔓的尸骨。最新那具穿着1978年款工装,齿缝残留的砒霜跟祖账记录成分相同。这时候,手机突然自动播放监控录像,画面里林薇正把氰化钾注入祖父的胰岛素笔。 青花瓷盘在祭台上自己转起来,釉面显现出两个时空的场景:1732年唐敬尧毒杀兄长篡夺窑厂,2024年林薇也想用同样的办法谋夺家产。唐宇华惊觉自己后颈浮现祖辈特有的赤蝶胎记,而林薇锁骨也显出一模一样的印记。 并购签约仪式上,林薇端起毒茶的手突然僵住。青瓷茶具表面渗出黑色釉泪,显出张明远在保险库修改遗嘱的画面。唐宇华当着股东面播放实验室录像,釉料检测仪数值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致死剂量。 警笛响起的时候,林薇突然癫笑:“你十岁那年窑厂事故...”话还没说完,她脖颈发出瓷器开片的脆响,青黑色血管像冰裂纹一样蔓延全身。唐宇华眼睁睁看着瓷片扎进她眼窝,跟雍正年间族弟的死状一模一样。 案子结了一个月后,唐宇华把瓷业转型做无毒釉料研发。有天夜里,值勤保安报告,封存的古瓷陈列室传出金石之声。监控显示所有毒釉瓷器自己聚成圆圈,正中间那枚祭红釉瓶的落款,正从“唐敬尧”慢慢变成“唐宇华”。这一连串事儿啊,就这么离奇地结束了,可谁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秘密呢。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6章 《人形代浴》 平成十三年冬末,我跟着民俗考察队跑到群马县的深山里。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那温泉街全被雪盖住了,每家旅馆门口都挂着个告示,写着“代浴人形维护中”。我瞅见个当地的老伯伯,瘦得跟根干柴似的,正拿着烟管在那敲呢。 我就凑过去问:“老伯,这人形代浴到底咋回事啊?”老伯伯抬起他那干巴巴的手,用枯枝一样的手指敲敲烟管,神神叨叨地说:“想知道人形代浴的真相?你去雾见庄找末九吉公吧,不过说不定他早被那些东西拖进地狱咯。” 我一听,嘿,这事儿有意思啊,立马就奔着雾见庄去了。末九吉公的旅馆藏在十连瀑的尽头,我踩着结冰的青石板好不容易到了地儿,抬手叩响门扉。这时候,怪事儿来了,那檐角的铜铎突然自己动起来了,震落了上头的积雪,露出个斑驳的“怨”字,看得我后背直发凉。 门开了,出来个老头,左眼蒙着个褪色的眼罩,右眼的瞳孔里啊,全是阴沉沉的东西,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我赶紧说明来意:“您这儿昭和五十四年的代浴人形是啥样的啊?”他正摩挲着佛珠呢,一听这话,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压低声音说:“那是用活人骨灰混着温泉泥烧出来的……” 原来啊,昭和五十四年,这雾见庄头一回搞代浴人形服务。末九吉公专门从京都请了个人形师,用秘传的技法烧了十二尊等身人偶。那些瓷偶全身雪白雪白的,就嘴唇上点着一抹朱砂,在硫磺池里一上一下的,就跟溺死的艺妓似的。 末九吉公还给我看老照片,说:“客人在厢房焚香祷告,人偶就会代替客人去泡澡。”可这照片看着看着,相纸上的瓷偶眼窝突然就渗出黑水来了。末九吉公脸色一变,接着说:“直到那个雨夜,三号人偶在池底被捞上来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呢,相框“哐当”一声掉地上摔碎了。我一看照片,原本泡在乳白温泉里的三号人偶,浑身都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裂纹里还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池水里慢慢凝成了个“恨”字。 末九吉公的独眼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哆哆嗦嗦地说:“那晚暴雨把后山冲垮了,泥石流里滚出半具骸骨。那骸骨手腕上还系着褪色的三号人偶名牌,是五年前失踪的女侍阿雪……” 我在考察笔记上记这事儿的时候,手都有点抖,字写得跟抓挠的似的。据记载,当夜子时,三号人偶的瓷脚踩着回廊就过来了,湿漉漉的黑发从颅顶的裂缝里钻出来。它在账房门前停下,用阿雪的声音哼着《雪割草》,一直到晨光把窗纸照亮,才“哗啦”一声碎成了渣。 末九吉公扯开衣襟,指着心口说:“之后每个月逢九,人偶就会显灵。你看,这心口的瓷片就是它们给我的。它们要把我欠的命,连本带利讨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昭和四十九年,十六岁的阿雪被继父卖到了雾见庄。末九吉公供词说她是因为私藏客人钱财,在暴风雪夜逃往后山失踪了。可人偶师临终忏悔录里说,真正藏在三号人偶陶胎里的,是阿雪被温泉烫烂的脸皮。 末九吉公说着说着,手里的佛珠突然“啪”的一声断了,檀木珠子骨碌碌地滚进地板缝里。他正想说啥呢,整座旅馆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我们赶紧往温泉池那边跑,就听见池子里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到了回廊一看,好家伙,十二尊人偶在血雾里重新组合起来了。三号人偶的裂缝里伸出青白的手指,把其他瓷偶的碎片拼成了一个巨大的躯体。硫磺蒸汽里隐隐约约浮现出十二张少女的脸,正是历年失踪的女侍。 这时候,阿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代浴不是代替入浴……是代替我们被永远禁锢在瓷偶里啊!”说完,人偶巨掌一拍,把梁柱都拍碎了,末九吉公被瓷片风暴卷进了池底。 黎明时分,我在废墟里找到了末九吉公的日志。最后一页粘着碎瓷,上面用血写着:“她们要的不是复仇,是有人真正代替她们泡进这锅人肉高汤。”等晨雾散了,十二尊完好如初的瓷偶静静地立在废墟上,唇角的朱砂红得鲜艳欲滴。 现在啊,雾见庄遗址那儿立着十二尊地藏像。每当山雾弥漫的时候,石像表面就会凝结出水珠,当地人说那是少女们在等着下一位“代浴”客人。至于末九吉公,有人在平成二十年的暴雪夜,看见瓷偶牵着他走向十连瀑的尽头——听说那儿新开了第十三眼温泉,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呢。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7《活棺弑心》 2025年3月,在卢克索神庙遗址前,太阳那叫一个毒,把地面烤得滚烫。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有个华裔考古学家叫铁三孔,他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个罗盘,罗盘的影子在地上扭扭曲曲的。这铁三孔可有名啦,因为破解了“法老指纹之谜”,那是在考古界响当当的人物。 他正盯着卫星地图上一个从来没标记过的坐标,嘿,坐标正下方,据说沉睡着一具能吞噬人心的豺首人身青铜棺。他的助手艾琳,拿着热成像仪,眼睛都瞪圆了,说:“这不可能啊,活棺内部温度比外面低17度,就好像里面装着个会呼吸的尸体。”铁三孔摩挲着祖父留下的黄铜罗盘,好家伙,指针突然逆时针疯转起来。这一转,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祖父在撒哈拉失踪前夜,也是死死攥着这枚传家宝。 过了一阵,他们开始用液压钻头钻,等钻头刺破最后一层砂岩时,青铜棺表面的绿锈“簌簌”地往下掉,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铁三孔用紫外线灯一照棺盖,那些文字居然渗出暗红液体,拼出一句警告:“汝等之罪,当以心饲豺。” 埃及文物局的哈桑局长赶紧按住钻机,大喊:“等等!这些纹路是赛特神殿特有的镇魂咒!”话还没落,棺内突然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也不知道咋想的,铁三孔鬼使神差地按下开棺键。棺盖一升起,整个工地的电子设备“噼里啪啦”全爆了。 接着出事了,摄影师马克最先没了。监控里看到他抱着摄像机就往棺材冲,镜头里最后画面是青铜棺内伸出一只苍白手臂。等搜救队找到他时,就只在棺材底部发现半颗还在跳动的人心,心室上用血写着“还我”。 艾琳用镊子夹起从马克体内取出的鳞片状组织,说:“这不是普通尸变,这些细胞结构和三千年前的木乃伊防腐剂成分完全吻合。”铁三孔突然发现棺内残留的黑色黏液,这不就是祖父笔记里记载的“冥河之水”嘛。 在哈桑的坚持下,团队开始翻译棺内墙壁的壁画。铁三孔一碰到某处浮雕,壁画“呼”地渗出鲜血,拼出一段被抹去的记载:“凡扰我安息者,其心必饲豺首之神。”更吓人的是,壁画中祭司的面容和祖父惊人相似。 哈桑颤抖着翻开泛黄的档案,说:“你祖父1985年确实来过这里,但当时这具棺材……”话没说完,铁三孔突然捂住胸口,祖父的罗盘在掌心烫得厉害,指针还指向自己心口。他一看,罗盘背面刻着的家族徽章,和棺内神像的豺首完全重合。 随着哈桑翻译得越来越深入,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原来这具活棺本是为镇压叛神者设的,三百年前有支考古队误把叛神者的心脏供奉给豺首神,结果神灵暴走了。而祖父当年留下的日记残页上,写着“用至亲之心平息怨灵”的禁忌之法。 慢慢地,队员一个接一个消失在青铜棺中。铁三孔这下全明白了,为啥祖父一直执着找这具棺材。他手哆哆嗦嗦地取出随身携带的檀木匣,里面放着母亲临终前的心脏标本。这被家族诅咒缠绕的代价,现在成了唯一能平息怨灵的祭品。 他把母亲的心脏放进祭坛,刹那间,青铜棺裂开血色裂缝。铁三孔看到祖父的身影在冥河对岸招手,棺内伸出的豺首巨爪慢慢收紧。在意识快消散时,他听到赛赫麦特女神的低语:“汝以心饲豺,方得永生。” 三个月后,卢克索博物馆展出一具刻着“铁氏家族”铭文的青铜棺。新任馆长艾琳在展签上写道:“此棺曾吞噬七人心脏,现封印着一位华裔考古学家的魂魄。”尼罗河畔的风里,时不时有人听见豺首神的笑声,还混杂着罗盘转动的嗡鸣声。 2025年冬至,开罗大学收到匿名捐赠的《亡者之书》残卷,其中一页用金粉写着:“铁三孔者,以心饲豺,得证永生。然冥河摆渡人言,其魂魄已化作新一任镇棺之灵,永守三千年前的罪与罚。”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8章 《巴黎导游团》 2025年深秋,有个叫黄龙的第四代华裔导游,手里紧紧攥着祖父留下的黄铜怀表,站在了巴黎地下墓穴的入口。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这怀表背面刻着“1867·黄”,更奇怪的是,那秒针在正午的阳光下,居然逆时针转着,看着怪瘆人的。 黄龙望着旅游公司新弄出来的“骸骨回廊”路线图,心里头直犯嘀咕。为啥呢?三天前,有六个同事失踪了,可今儿早上,他们的工牌整整齐齐摆在员工室,每张照片都变成了泛黄的19世纪肖像,就跟穿越了似的。 第一天带团进回廊,黄龙就发现不对劲了。回廊墙壁上的肱骨排列方式和往常不一样,居然拼出个汉字“归”。他正跟西班牙游客讲解1786年瘟疫时期那被迫转移的六百万具尸骸呢,突然有个游客尖叫起来,手指着拱顶。好家伙,数百颗头骨的眼窝同时渗出黑色黏液,在石灰岩穹顶汇成了一张巴黎地图,上面六个红点,正好对应着那失踪导游家的位置。游客们吓得哇哇叫,黄龙也心里一紧。 第二天清晨,黄龙在未开放区域发现了同事玛丽的导游旗。他顺着旗杆指的方向,走进了一条布满细小肋骨的甬道。他打开手机闪光灯,这一照可不得了,无数婴孩掌印从骨缝里冒了出来。就在这时,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盖“砰”地弹开,露出一张泛黄字条,上面写着“1910年洪水夜,第七隔离区”。紧接着,通风孔传来孩童嬉笑,身后十八世纪的铁栅栏无声无息地就合上了,把他困在了里面。 黄龙怀里祖父的日记残页烫得厉害。原来,1910年世纪洪灾夜,管理员把染病孩童锁在这等死。黄龙一脚踩到块铭牌,刮去青苔,上面写着“隔离七区”。再往角落一瞧,六具现代尸骸蜷缩在那,还保持着怀抱空气的姿势,正是失踪的同事。他们浮肿的皮肤上布满了孩童抓痕,看着就吓人。突然,怀表玻璃“哗啦”一声炸裂,带锈的时针指向了1910年1月21日。 黑暗中,清脆的铃声响起来了。三百个拴着趾骨的铜铃从穹顶垂了下来。黄龙想起老员工说过,墓穴要收人的时候,这些战时用来预警的骨铃就会自己响。铃铛突然都转向西北角,他定睛一看,六个透明人影正机械地重复着导游词,每人肩头还趴着个咯咯笑的半透明孩童。怀表开始渗出冰冷水珠,1910年的洪水仿佛正从记忆深处漫过来。 黄龙在同事尸骸中找到个防水袋,里面藏着一份1910年的看守日志。一看他就傻眼了,原来他曾祖父是当年的守卫,为了自保,任由洪水灌入隔离区。泛蓝的钢笔水记录着:“三百孩童溺毙前诅咒,每代须还六命,直至黄氏血脉断绝”。六具尸骸的手表同时停在了21:10,这正是当年洪水破闸的时辰。 骨墙开始渗出咸涩液体,黄龙的导游证上浮现出血字“第七人”。三百个湿漉漉的小手印从四面八方聚过来,怀表开始倒计时。他突然想起清晨更衣室镜中的异常,自己的倒影始终慢半拍。当最后一粒齿轮停止转动,六个孩童怨灵牵起他的手,走向水潭。潭底沉着七具穿着现代服饰的枯骨,第六具的脸正在融化,慢慢变成他的模样。 2025年平安夜,新导游在骸骨回廊捡到一块停摆的怀表。他们用手电扫过曾经的水潭位置,发现六具法国尸骸中间多了一具东方骨骼,那人的指骨死死扣着一枚刻有“黄”字的表壳。更邪门的是,所有旅游手册上的失踪人数不知啥时候改成了七人,新增的照片是个模糊的亚裔男子,身后的骨墙上隐约能看见汉字“偿”。 直到现在,导游们经过骸骨回廊n区时,都会快速略过某段墙面。资深员工说那里的股骨排列像汉字,仔细辨认,原来是“代代相替”四个字。每逢暴雨夜,墓穴最深处的蓄水池总会传出七人份的导游讲解声,还混着三百个孩童的嬉笑,在排水管里激起细碎的回音,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喜欢无尽灰夜。 第509章 《浮尸立行》 2005年雨季,瓦拉纳西的恒河上出怪事啦!船夫在河上划船的时候,发现恒河暗流里那些漂浮的尸群居然开始逆流而上。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月光洒下来,那些肿胀的浮尸就跟被无形的丝线牵着似的,直立在水面上行走。它们腐烂的手指抠着石阶的缝隙,在通往湿婆庙的阶梯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警察局长巴强听说这事儿后,赶紧带队去封锁河岸。正忙活着呢,他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个声音,仔细一听,竟然是他溺亡女儿的声音:“爸爸,来陪我走这段湿婆之路吧......”巴强吓得一哆嗦,这可太邪乎了! 在河边,有个捞尸人家族姓林。这一代的长子叫林曲塔,他正跪在祖传的檀木船头呢。铜盆里的骨灰随着船身摇晃,画出一个个诡异的卦象。林家世代都干捞尸这营生,每代长子左肩都有块青黑色胎记,被说成是活人看不见的“溺鬼手印”。 林曲塔盯着河面下直立行走的浮尸群,越看越不对劲,那些腐烂的面孔竟然和祠堂里供奉的三十六代先祖画像慢慢重合了。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助手阿米尔突然尖叫起来:“塔哥!三号浮尸的眼睛在动!” 林曲塔赶紧用铁钩把那具西装革履的尸体挑了起来,一看尸体胸牌,上面写着“德里大学生物教授”。再仔细一瞧,这尸身的腹腔里全是细小白骨,全是未足月的婴孩骸骨,这也太吓人了! 后来,他们把尸体弄到停尸棚做防腐处理。林曲塔发现教授后颈插着半截孔雀铜簪,这一下可把他惊到了,因为他想起二十年前失踪的母亲,她最后戴的就是林家传世簪子。 当他把铜簪拔出来的瞬间,尸体内“轰”地一下爆出成千上万只透明水蛭,在空中还组成了梵文“罪”字。这时候,湿婆庙的老祭司听到消息赶来了,他颤抖着手指向尸群行进的方向,说:“它们在朝‘湿婆之踵’聚集!” 传说中湿婆跳舞震裂的那个岩洞,这会儿正渗出黑红色的河水。林曲塔用手电往洞壁一照,发现1947年的水文记录,上面说曾有整支殖民军队在这儿离奇溺亡。 到了深夜,他们去追踪尸群。阿米尔用摄像机拍到了吓人的画面,每具浮尸的腐烂口腔都在同步开合,还吟诵着《梨俱吠陀》经文。林曲塔突然就头痛欲裂,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林家男人总要还债的......” 恍惚间,他看见1947年的英国军官把孕妇推进岩洞,那孕妇左肩的胎记跟他一模一样。尸群到了岩洞前突然停住了,腐烂的手掌集体结出“水天法印”。恒河水瞬间就沸腾起来,“轰”地一下冲出三十六具青铜棺材。 林曲塔走近一看,每具棺材上都刻着林氏族徽,棺内尸骨的手腕上还系着褪色红绳,那可是捞尸人世代佩戴的“避祸绳”。 老祭司点燃洞内经年堆积的檀香,烟雾里浮现出惊悚的真相。原来1947年,林曲塔的曾祖父给英军做向导,把三十六名怀有身孕的娑提(殉葬寡妇)锁进岩洞献祭。暴涨的恒河水灌进岩洞时,寡妇们用发簪在岩壁刻下血咒:“林氏血脉将代代成为溺尸引路人”。 这时候,洞顶开始往下坠落婴孩骷髅,还精准地嵌入直立浮尸的眼窝。林曲塔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他看见母亲正站在尸群中招手:“该替我们走完湿婆之路了......” 阿米尔惊恐地发现,林曲塔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青。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岩洞时,青铜棺材集体打开,三十六具浮尸抬着林曲塔走向河心。 巴强局长带人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檀木船上摆着林氏族谱,最新一页浮现出血色梵文:“此身已作引渡筏,代偿百年溺亡苦”。 三个月后,恒河旅游手册新增了一条警告:月圆之夜千万别靠近湿婆之踵,经常会有檀木船载着三十六具浮尸逆流而上,船头立着肩有胎记的年轻捞尸人,还手持孔雀铜簪为尸群指引方向。 到了2006年洒红节,摄影爱好者拍到湿婆庙壁画离奇更新了,现代装束的捞尸人位列三十七溺神,脚下还跪着殖民军官的透明亡魂。更诡异的是,所有参与打捞的警员都开始梦见自己站在檀木船上,左肩还浮现出青黑色手印。这事儿啊,就这么成了瓦拉纳西的一桩奇谈! 喜欢无尽灰夜。 第510章 《南极实验》 2025年,南极迎来了极夜季。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有个冰川考古学家叫童荣心,她紧紧攥着祖父留下的冰镐,狠狠刺入冰层。她带着一帮人,跑到废弃的纳粹科考站遗址来考古。 在这遗址里,童荣心有了个惊人发现。她看到冰壁里深埋着一个六边形的舱室。她拿起手电筒,照着舱门上的德文标识。嘿,这时候怪事就来了,冰层里突然渗出黑色的粘液,这些粘液还慢慢拼出了“ewiges leben”(永生)的字样。 随行的摄影师老吴,本来正拿着摄像机拍呢,突然就惨叫起来。大家凑过去一看他的镜头,原本以为空荡的舱室里,居然整整齐齐陈列着七具赤裸的男尸,身上全是冰霜。再仔细一瞧,每具尸体的胸腔都被弄成了透明的观察窗,枯萎的心脏上还插着个钨钢十字架,看着那叫一个瘆人。 他们用破冰锤击碎了舱门,童荣心发现这七具尸体的脚踝都系着铜牌,上面刻着“1943.12.24”。最外侧那具尸体上的冰层簌簌地往下剥落,露出了胸口还没腐烂的卐字刺青。地质学家陈教授刚掏出取样器,说:“这些不是普通遗体……”话还没说完,那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抓住了仪器,陈教授大喊:“是低温休眠的实验体!” 这刚喊完,整面冰墙就轰然崩塌了。七具尸体就跟提线木偶似的,直挺挺地直立行走起来,冰晶在他们眼窝凝结成血红冰棱,这场景,吓得大家腿都软了。 到了夜里,科考站的无线电自动播放起1943年的圣诞颂歌。童荣心在祖父的南极日志里发现了惊人的记载:“1945年纽伦堡失踪的纳粹军医冯·艾斯曼,曾在南极进行‘永生血清’实验,用三百名战俘制造活体冰棺。”日志夹页还飘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七名被铁链束缚的囚犯面容,竟和白天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 第二天清晨,守夜的俄罗斯队员不见了。大家顺着血迹找到气象站,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用冻血绘制出南十字星图,每颗星上还钉着枚带冰碴的眼球。老吴的摄像机还录下了诡异画面:失踪的队员被七具冰尸围在中间,纳粹尸体们用冰锥在他皮肤上刻写德文诗歌,而这诗歌内容正是童荣心祖父1957年发表的南极考察报告。 童荣心胆子大,她冒险潜入核心实验室,发现祖父居然参与过冯·艾斯曼的复活实验。原来在1943年平安夜,七名战俘被注入混合南极冰髓的血清,在零下60度的环境里缓慢死亡,形成了“怨念冰核”。 突然,通风管道里坠下一具冰尸,这冰尸胸腔观察窗里的心脏,居然变成了陈教授的脸。冰尸阴森森地说:“当年你祖父为我们续命,现在该童家人偿还了……”说完,冰尸指尖刺出冰锥,在墙面刻出童家族谱,每代长子都死于24岁心脏冻结。 极光出现的刹那,科考站所有金属物品都渗出黑冰。童荣心被逼到冰渊边缘,这时候,她看见七具冰尸抬着祖父的遗体踏雪而来。冯·艾斯曼的冰尸撕开自己胸腔,里面跳动着的,竟是童家历代男性的心脏。他说:“每颗心能维持24年活力,现在该用你的心重启实验了。”童荣心突然明白自己左胸的灼痛感——那正是24岁生日当天的凌晨。 等救援队破开冰层,只找到了一座新冰雕:童荣心呈拥抱姿态跪坐中央,七具纳粹冰尸如侍卫环立四周。她胸腔被改造成透明冰窗,心脏插着那柄祖传冰镐,镐柄结满血晶的冰花。这科考站遗址从此被称作“永咒十字”,每逢极光之夜,无线电都会响起童荣心的呼救声,夹杂着冰层开裂的哀鸣。 到了2026年南极夏季,有个探险队在永咒十字东南20公里处,发现七具穿着现代防寒服的冰尸。他们围着的冰碑上用六国语言刻着相同警告,中文部分依稀可辨“童”字偏旁。更诡异的是,所有南极地图自动更新出第八个冰棺标记,经纬度指向柏林国会大厦地下密室——那里陈列着1945年自杀的希特勒蜡像,胸口凝结着永不融化的黑冰。 喜欢无尽灰夜。 第511章 《雨林的噬信号者》 这故事得从莫橘瞳深入亚马逊雨林的第七天说起。那天啊,莫橘瞳闲得没事,正用指甲抠着登山包背带上的霉斑呢。你想啊,这雨林里又潮又湿,登山包上长霉斑再正常不过了。可就在这时,麻烦来了,卫星电话从昨晚开始就彻底没信号了。 领队保罗那脾气可暴躁了,气得一脚踹向树干,嘴里还嘟囔着:“这鬼地方明明上周还有4g覆盖呢!”他这一脚下去,踩在潮湿的苔藓上,那苔藓发出黏腻的挤压声,就跟有什么活物在咀嚼似的,怪吓人的。 这时候队伍里就只剩五个人了。三天前,那个举着自拍杆直播的韩国博主,走着走着突然就栽进泥潭里了。他手机镜头最后拍到的,是他瞳孔里倒映出的密密麻麻的树影,就好像整片雨林的藤蔓都在朝着他聚拢,要把他给吞了似的。当地向导胡安见状,赶紧用树汁涂抹众人的眼皮,说这是“库鲁皮拉”在狩猎迷途者。 莫橘瞳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袋里的金属挂坠,这可是姐姐失踪前寄给她的部落图腾。谁知道啊,挂坠表面凸起的纹路突然刺痛了她的指尖。她低头一看,好家伙,铜锈间渗出了暗红液体,这液体滴落到腐叶堆里,居然燃起了幽蓝火苗。火光照亮了前方的树干,这一看可不得了,那些他们一直以为是藤蔓的东西,竟然是拧成麻花状的网线。 他们继续往前走,在布满光纤的巨树下发现了一个部落。部落里的女人们脖子上挂着用路由器碎片串成的项链,那模样别提多奇怪了。孩童们呢,用折断的天线在沙地画着六芒星图腾。酋长塔瓦雷的权杖更离谱,顶端不是羽毛,而是一簇还在闪烁的led信号灯。 胡安翻译说:“网络之神饿了。”他们走近一看,祭坛是用报废的笔记本电脑堆砌而成的,中央凹陷处积着黑胶状物质,莫橘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熔化的sim卡。这时候,酋长塔瓦雷突然割开了第一个游客的喉咙,莫橘瞳这才看清祭坛下方盘踞的东西——由无数手机屏幕拼接成的面孔,每块屏幕都播放着不同人的死亡瞬间。更让她崩溃的是,姐姐的脸也在屏幕里尖叫。到这时候,莫橘瞳终于明白三年前的科考队为啥全员失踪了,那些发回研究所的最后邮件,全是自动程序发送的死亡直播。 后来啊,莫橘瞳被绑上了祭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听见树冠传来密集的电流声。她一开始以为是雨滴,仔细一听才发现,那是成千上万只电子蜂,它们的复眼闪烁着二维码幽光。当塔瓦雷举起燧石刀准备动手的时候,莫橘瞳一咬牙,咬碎了藏在齿间的图腾挂坠。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腐殖层突然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被熔化的电子元件从地底喷涌而出,裹住了她的伤口,形成了液态盔甲。树根化作数据流刺入她的血管,她竟然看见姐姐的怨灵正在网络之神的胃囊中挣扎。原来啊,那是用暗网搭建的虚拟牢笼,每个被献祭者的意识都被拆解成数据碎片,永世循环着死亡瞬间。 莫橘瞳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电磁杂音,冷冷地说:“该清空缓存了。”说着,她抬手扯断了酋长脖子上的光纤项链。紧接着,那些缠绕在部落居民脊椎上的网线开始反噬,把宿主吸成了包裹着人皮的二维码空壳。 三个月后,救援队来了,可只找到了堆满电子残骸的祭坛。有一部屏幕碎裂的卫星电话一直在自动发送莫橘瞳的日记,最后一条定位在部落遗址的讯息写道:“真正的库鲁皮拉从来不是雨林精魂,而是人类对信号的病态执念。我们在每个基站下埋葬了活祭品,现在轮到信号本身成为祭品。” 从那以后啊,经过这片区域的飞机都会遭遇神秘信号干扰,仪表盘显示满格wi-fi,可就是无法传输任何数据。有驴友还拍到树干上浮现出女子轮廓,她脚下蔓延的不是影子,而是吞噬信号的电子苔藓。有个探险者想拍照上传,手机突然长出金属獠牙,把他的手指咬成了二进制编码的血沫。 现在啊,雨林又重新安静下来了,只有在暴雨夜,会传来类似路由器启动的嗡鸣。原住民传说,那是莫橘瞳在清点她的猎物——所有向虚无信号献祭过灵魂的人,终将成为她无线网络里的亡魂路由。 第512章 《威尼斯无面艄公》 圣马可广场积着水,路家葵的皮靴踩上去,水面倒映出钟楼尖顶,那尖顶就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灰紫色的云层里。她走到贡多拉停泊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时候,第五个船夫出现了,他戴着蕾丝手套,伸出手指往运河深处指去。可吓人的是,他本该长脸的地方,就跟被水泡过的羊皮纸似的,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凹陷。 路家葵紧紧攥着那张写着祖母遗言的纸条,纸条都被她攥出了汗渍。她咬咬牙说:“去穆拉诺岛。”那船夫躬下身,嘿,他后颈居然裂开了细缝,还露出了闪着珍珠母光泽的骨骼,看得路家葵直起鸡皮疙瘩。 船一驶入运河,雾气就把船给裹起来了。两岸巴洛克式建筑的雕花阳台,就像无数双眼睛在偷偷窥视着。路家葵一边数着桥,数到第七座的时候,“砰”的一声,船头撞上了一具浮尸。这浮尸的脸也没了,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抹平了,脖子上还系着跟路家葵一样的家徽银链。 船夫突然发出一阵像排箫漏风似的嘶鸣声,船桨搅起的水波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路家葵赶紧抓住船舷,低头一瞧,水下密密麻麻全是苍白的人影,正随着暗流漂着。这些人的脸都没了五官,可还齐刷刷地转向她这边,吓得路家葵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路家葵到了玻璃工坊,熔炉的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八十岁的匠人用火钳夹出一枚血红琉璃珠,说:“你祖母定制这枚‘忏悔之眼’的时候,我就知道路家人还会回来。”路家葵接过珠子一看,里面悬浮着细如发丝的威尼斯地图,上面标注的瘟疫医院遗址,正是三十年前路家船只失火的地方。 到了午夜,路家葵来到教堂地窖,在祖先画像前划亮了火柴。画像里,十七世纪的路氏家主手里拿着黄金船桨,身后站着十二个无面船夫。她又翻开泛黄的族谱,上面写着:“每逢月晦,须以活人饲运河,否则瘟疫将噬尽船夫面容。”最后一行字被鲜血盖住了,正是祖母失踪那天的日期。 突然,石砖缝隙里渗出了咸腥的液体,路家葵在积水里的倒影也扭曲起来。紧接着,无数透明的手臂从墙体伸出来,一把就把她拽向那条刻满抓痕的暗道。一阵腐臭的风送来低语:“路家女儿,该偿还偷走的命了” 路家葵被拽到暗道尽头的石室,里面堆满了船夫制服,每件制服里都包裹着人形的灰烬。她一碰到墙壁,幻象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原来在1630年的威尼斯,她的祖先把感染瘟疫的船夫活封进铅棺,沉入了运河。那些船夫在水下窒息前,把自己的脸都撕烂了,还诅咒路家世代成为“无面者的容器”。 现实中,运河的水开始倒流,裹挟着白骨冲上了街道。路家葵被幻象中的船夫推进了水道,水“咕噜咕噜”地灌进她的鼻腔。恍惚中,她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把匕首刺进船夫的心脏。就在盐分灼烧得她剧痛无比的时候,祖母的声音穿透时空传来:“路家的血能唤醒他们,也能埋葬他们!” 幽灵船队从浓雾中冒了出来,船首像都是路家历代家主被腐蚀的脸。路家葵挣扎着往总督府游去,突然,她的左肩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啃了一口,留下了深可见骨的齿痕,这就是族谱中记载的“水葬印记”。 圣乔治马焦雷岛的钟声在暴雨中变得像丧钟一样。路家葵站在祖先沉船的礁石上,一咬牙,把忏悔之眼按进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肩伤里。“砰”的一声,琉璃珠炸裂了,整个威尼斯的水道网都亮起了幽蓝的磷光,就好像城市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血管系统。 无面船夫们齐刷刷地摘下手套,掌心居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球。路家葵这才明白,路家人世代掌舵,原来他们的心脏就是囚禁怨灵的活体牢笼。祖母当年不是失踪了,而是自己沉入运河,镇压那些暴动的亡灵。 路家葵笑了笑,说:“该换囚犯了。”说完就跃入了沸腾的运河。她的身体一接触水面,就化作了万千银鱼。怨灵顺着水路钻进了每艘贡多拉,游客们惊恐地发现,船夫的面容正转移到自己脸上。 等晨雾散尽,威尼斯再也没有人划桨了,只有满载无面者的贡多拉在自动穿梭,它们就这么一直等着,等着下一个路家人来继承这场永远也停不了的献祭。 第513章 《云端塔》 话说在迪拜那有一座超有名的哈利法塔,这里面啊,藏着一个特别惊悚又离奇的故事。 有个叫李静的姑娘,穿着高跟鞋在哈利法塔观景台的玻璃地板上走着,那鞋跟敲在玻璃上,“嗒嗒嗒”地响,清脆得很。她手里拿着第37份审计报告,“唰”地一下就塞进碎纸机里。再看看屏幕上的数字,红得像滴血的伤口,迪拜塔建设基金缺口都达到800亿迪拉姆啦!账本里那些什么“咨询费”“特殊支出”的条目,就跟着碎纸屑在风里飘啊飘,没了踪影。 这时候,助理小王哆哆嗦嗦地跑过来说:“李小姐,148层有异常信号。”李静赶紧坐电梯往上走,在电梯里,她瞅了一眼镜面倒影,哎呀妈呀,里面居然多出半张惨白的脸!那张脸的五官啊,跟着楼层数字一直扭曲,等电梯到了“148”层,那脸“唰”地一下碎成像素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把李静吓得一哆嗦。 到了塔顶的环形办公室,里面堆满了泛黄的工程图纸。李静正拿着钢笔写东西呢,那钢笔突然“咕嘟咕嘟”渗出黑色墨汁,在“迪拜塔承建商名单”上晕染出个人形轮廓,就跟闹鬼似的。她又拿紫外线灯去扫描某页合同,嘿,那荧光字迹跟蛇似的扭动起来,上面写着:“以工人生魂抵偿债务”。 这时候,一阵冷风吹过,“呼”地卷起一张照片。照片里是2008年迪拜塔封顶仪式,那些穿橙色工装的工人悬浮在塔尖,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飞鸟。再翻过照片一看,上面用血写着:“他们欠我们八百个春天。”李静看得头皮发麻。 到了深夜,财务室里就李静一个人。她的电脑突然自动播放起加密视频,画面里是暴雨中的塔吊,数百个工人被一只无形的手勒住脖颈,他们的工资卡在坠落的时候,居然化作金箔,被一只由excel表格拼成的巨手给接住了。视频末尾还弹出个警告:“第800位访客将填补缺口。” 李静一看,赶紧去删文件。这时候,屏幕上居然渗出沥青状的物质,慢慢凝固成一个戴领结的骷髅头。那骷髅头还突然开口说话了:“你父亲的股权质押,正在吞噬他的骨髓。”李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李静决定去地下金库找找线索,还真让她发现了保险柜里的真相。原来啊,迪拜塔地基浇筑的时候,居然掺入了工人的骨灰,每块混凝土上都刻着被抹去的工号。那些怨灵啊,正通过智能合约吞噬现代人的财富呢。你看那跳水的股市曲线、暴跌的加密货币,都是数字亡魂在云端收割债务呢。 最终对决在塔顶展开了。李静一咬牙,把父亲的股权证书扔进了熔炉。嘿,火焰里居然浮现出八百个透明人影。等最后一个名字从区块链账本上消失的时候,哈利法塔的led幕墙突然播放起工人们的遗言:“我们不是钢筋水泥,是被算入折旧费的血肉。” 三个月之后,李静收到一个匿名包裹。打开一看,是八百枚工牌串成的风铃,挂在了塔顶。游客们发现,每当夕阳把塔影投向沙漠,那些影子里总会浮现工人修补钢筋的幻象。 从那以后,迪拜金融中心就流传起一个新传说,说要是在哈利法塔观景台许愿,那必须得用真金白银偿还,不然啊,就会收到来自云端的催款短信,发件人署名“800”。 现在啊,塔尖的避雷针一到雷雨夜就闪烁血光。有个程序员说,他用python抓取到加密数据流,解码后全是循环播放的遗书,上面写着:“我们已从资产负债表出走,但仍在利润表里呼吸。”这事儿啊,就这么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时不时还会让人们心里犯嘀咕呢。 第514章 《朝鲜非军事区》 1993年,朝鲜非军事区。大晚上的,月光洒下来,积雪盖着的铁丝网冷不丁地泛着光,瘆得慌。咱这主角李尚龙,是北方侦察连的上尉,手里紧紧握着配发的ak - 47步枪,靴子踩在结霜的杂草上,嘎吱嘎吱响。 他这巡逻路线也怪,一到月圆之夜就准经过三号哨所。这三号哨所是个混凝土碉堡,李尚龙就这么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那观察窗里趴着个黑影。他心里一紧,对着对讲机就吼了句:“口令!”可回应他的只有那电流的杂音,滋啦滋啦的。 这时候,那黑影突然抬起脸,我的妈呀,那脸都烂得不像样了,仔细一瞧,竟是三天前失踪的二等兵朴在宇。左眼眶里还钻出条灰白的蜈蚣,军装下摆滴滴答答地滴着墨绿色黏液,恶心巴拉的。李尚龙反应快,立马扣动扳机,可就在这瞬间,二十米外的黑影“唰”地一下分裂成了七个一模一样的人影,还同时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尖啸,那声音,差点没把李尚龙的耳朵给震聋。 李尚龙被这七个怪物给包围了,没办法,只能往后退,退到了一辆锈蚀的t - 34坦克残骸旁边。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些“朴在宇”胸牌编号都是dmz - 1947。这串数字让他想起去年挖出来的美军遗骸,那些1953年停战前夕失踪的联合国军士兵档案里,死亡日期全都标着1947年7月27日,邪门得很。 第一个怪物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了,李尚龙眼疾手快,抓起坦克履带里的白骨就插进对方胸腔。嘿,你猜怎么着,那腐尸像被火烧了似的,立马腾起青烟。 李尚龙边打边逃,跑着跑着不小心跌入了结冰的临津江。这江里可不得了,冰层下漂浮着上千具穿各国军装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再往深处看,有座由骷髅堆砌的拱门,门里头走出个戴人民军将官帽的女人。她那脸,全是旋转的弹片与碎骨,肩章上还趴着三只长满人牙的蟾蜍,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这女人张嘴就来了句:“四十七年血债该清算了。”话音刚落,冰面就开始咔咔咔地裂,裂纹四处蔓延。李尚龙赶紧伸手抓住漂过的m1钢盔,定睛一看,内侧刻着祖父的名字——李舜臣,原来是1950年入朝作战的志愿军炊事员。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时分,李尚龙冲进了废弃的板门店谈判室。这谈判室里也是怪事连连,墙上褪色的地图突然渗出鲜血,红得刺眼。李尚龙一着急,撕开自己的军装,嘿,胸口竟浮现出与冰层拱门相同的骷髅图腾。 这时候,追来的七个怪物“哐当”一声撞碎大门冲了进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谈判桌上的麦克风爆出震耳欲聋的冲锋号声。紧接着,1953年阵亡的各国军魂从地底爬了出来,一个个裹着磷火,手里的刺刀“唰唰”地就贯穿了那些变异躯体。戴将官帽的女人在窗玻璃上哀嚎着,最后“砰”的一声破碎了。 李尚龙最后看见冰封的江面升起四十七朵血色莲花,每朵花蕊都托着枚生锈的停战纪念章,那场景,壮观又诡异。 朝阳慢慢照亮了非军事区,李尚龙在界碑旁发现了半截焦黑的军官证。打开塑料封皮,里面嵌着祖父年轻时的照片,照片背后有行褪色的字迹:“19501125,为抢回战士遗体被凝固汽油弹烧灼。” 他望向南方,晨雾中隐约有列火车驶过,车窗里闪过无数穿不同年代军装的身影,这些身影还朝着北方敬礼。风一吹,卷起沙土,把昨夜的血迹都给掩盖了,就剩下三号哨所墙上的弹孔,拼成了朝鲜语“解脱”。 第515《百慕大记忆囚徒》 这故事得从可隆船长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舱门说起。当时啊,咸涩的海风呼呼地吹,还夹带着记忆碎片就这么扑面而来。他的“黑潮号”货轮正稳稳地停在迈阿密港呢。再瞧瞧那甲板上,全是百慕大特有的靛蓝色藻类,这玩意儿本该在深海底待着,这会儿却在太阳底下怪异地蠕动,就像有千万只微型眼睛在盯着人,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海关官员正拿着笔在检疫报告上写着呢,笔尖突然就停住了,问:“您确定所有船员都……”话还没说完呢,大副杰克“扑通”一声就从舷梯上滚落下来。后脑勺一撞到地面,那颅骨就跟融化的蜡像似的,“唰”地就塌陷下去了。可隆眼睛直直地盯着从杰克耳孔里流出来的银灰色液体,心里明白,这就是三周前在百慕大遇到雷暴云团时,从货舱裂缝渗进来的那未知物质。 时间倒回到那个血色黄昏。“黑潮号”一头闯进了百慕大三角,雷达屏上“唰”地就出现了1945年失踪的19号飞行中队的信号。可隆亲眼瞧见五架二战轰炸机从云层里穿了出来,机翼上美国空军的蓝星标志居然还逆向旋转,就跟被无形的手倒着放的录像带似的。 等货轮穿过雷暴核心的时候,所有仪表盘“噼里啪啦”地爆出了电火花。可隆赶紧伸手抓住栏杆,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海水突然变成了胶状物,把货轮慢慢地托着往海底沉。他们就这么掉进了一座海底古城,那残缺的方尖碑上刻着的符号,压根不属于任何文明。更奇怪的是,那些本该被淹死的船员,居然在没有水的环境里自在地呼吸着。 归航的第七天,可隆在船长室发现航海日志不对劲了。那墨迹变成了细小的黑虫,重新组合成了完全不一样的记录:“1987年4月15日,黑潮号全员死于脑组织晶化。”他往镜子里一瞧,嘿,那倒影动作居然比自己慢半拍。他伸手一摸镜面,指尖传来的触感,居然是1945年一个叫泰勒的中尉的。这中尉还通过镜面发来了摩斯电码:“别相信你的记忆”。 接着,厨娘艾玛的尸体被发现了,全身皮肤就跟马赛克似的一块块剥落。法医一解剖,发现她大脑沟回里全刻着古碑文,更吓人的是,她冰箱里全是新鲜人肝,保鲜膜上还写着生产日期是“2028年”。 可隆在货舱底层找到了失踪的二副。这年轻人正拿着扳手敲船体呢,那金属撞击声跟百慕大海底古钟产生了共振。二副的眼球都变成了两枚水晶球,里面封印着不同时间线的“黑潮号”残骸。他跟可隆说:“他们在找合适的容器。每个幸存者都是活体锚点,固定着平行时空的裂缝。” 等海岸警卫队把货轮包围的时候,可隆终于看清了真相。原来啊,这所谓的平行时空,就是古老文明弄出来的记忆坟场。百慕大三角就像个巨型磁盘,把历次事故的时空数据都压缩存起来了,那些幸存者就跟携带病毒的移动硬盘似的,不停地把“记忆瘟疫”往现实里扩散。 可隆打算点燃货轮之前,在无线电塔收到了自己未来的求救信号:“这里是2035年的黑潮号,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百慕大……”火焰“呼呼”地吞噬着船舱,他居然看见十九个不同时间线的自己站在火里,有的年轻得像个少年,有的老得像根枯木。 从那以后啊,迈阿密港就有了个新传说。每逢月圆之夜,浓雾里就会驶出一艘燃烧的货轮残影。雾里的船员们都长着可隆船长生前的模样,可拖着的却是来自不同年代的残躯,有1945年飞行员的皮革头盔,有1954年邮轮乘客的丝绸礼裙,还有2028年科学家的机械义肢。他们会给每个登船的人展示记忆碎片,直到这人也变成错乱时空的载体。 海岸警卫队档案室的最新报告显示,百慕大三角的失踪率下降了47,可全球主要港口却开始频繁发生“记忆污染事件”。有学者就提出假说,说那个吞噬时空的漩涡压根就没消失,它只是学会了通过幸存者的眼睛,来盯着这个世界呢。 第516章 《墨痕》 有这么个事儿,话说在一个安静的图书馆里,有个叫柔敏子的姑娘。她这人爱看书,这天就窝在图书馆的角落,正翻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呢。 这书叫《幽冥录》,她眼睛都看酸了,突然就瞧见书上的油墨像水面似的泛起了涟漪。再定睛一看,第三十七页上「墨先生」的画像,那工笔勾勒的丹凤眼,居然在台灯下诡谲地转动起来,还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啪嗒——”一滴浓黑的墨汁滴在了“此獠食魂夺魄,终被天雷诛灭”这句话上,这字儿就跟活蛆似的扭曲重组,变成了【找到你了】。 紧接着,书架的阴影里传来宣纸撕裂的声音,一只戴着鎏金扳指的手掌穿透了书脊,一个穿着墨色长衫的人出现了,长衫上未干的朱砂咒文还滴落在地。柔敏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往后退,可脖子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手指扣住了。她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映在对方瞳孔里的倒影,正被无数蠕动的文字蚕食。这就是故事的开始,够吓人吧? 这墨先生把柔敏子像甩小鸡似的甩向空中。天花板一下子变成了铺满镇魂符的宣纸穹顶,每张符咒上都浮现出不同读者的死亡场景。有的被毛笔戳穿咽喉,有的困在书里的回目章节,一直到衰老成白骨。 墨先生气呼呼地说:“徐清风那家伙把我写成跳梁小丑,你们还看得挺痛快?”说着,他一挥手,上百本书的“反派”章节自动翻开,黑雾凝结成三十七把滴墨长剑,“今天就让你们瞧瞧,啥叫真正的诛心笔。” 柔敏子也不含糊,抓起《幽冥录》就朝剑阵砸过去。纸张乱飞的时候,她瞥见了作者手记的残页。原来这徐清风写这本书的时候,总听到砚台叩击声,完稿那天晚上,直接暴毙在书案上。法医一检查,发现他内脏全是蝇头小楷。 这事儿还没完呢,墨先生掐诀召出十丈判官笔,笔尖上沾的不是墨,而是徐清风临终咳出的脑髓。柔敏子赶紧躲进古籍修复室,把《幽冥录》浸到古籍脱酸池里。这一浸可不得了,书页间传出千万读者的尖叫,原来每个被墨先生杀害的人,魂魄都成了书里的标点符号。 墨先生冷笑一声:“你以为毁掉书就能逃脱?”说着,他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后面密密麻麻全是平行世界。每个维度都有读者捧着不同版本的《幽冥录》,“徐清风用九宫格写书,主世界的我就是个傀儡,三百个衍生宇宙的我才真正觉醒。” 柔敏子一个不小心,跌进了《幽冥录》的初稿世界。这儿的墨先生可不是大反派,而是济世名医。柔敏子赶紧抢在徐清风动笔前,把真正的结局塞给他。原来墨先生渡劫失败,是因为偷偷修改丹方救瘟疫患者。 漫天雷劫劈下的时候,三百个宇宙的墨先生同时发出悲鸣,主世界暴走的怨灵开始消散。图书馆里晨光熹微,柔敏子手里攥着烧焦的书页残角。这时候电脑弹出新闻:昨夜全球37位灵异作家离奇死亡,他们笔下反派角色的死亡段落全被血渍覆盖。 柔敏子把残页锁进古籍保险柜,刚一转身,就看见柜门玻璃上映出墨先生的半张脸,他的指尖正从《墨痕噬魂》的书稿里缓缓伸出来,还说了句:“该让新作家登场了。” 第517章 《骨泥》 那天晚上,月光透过天窗,照在徐图斤工作室的泥稿上。徐图斤把最后一把雕塑刀插进工作台,瞅着那石膏像,脖颈处缺了块三角形,就跟野兽咬的伤口似的。这一下,他就想起三年前失踪的模特苏缦,那姑娘总爱穿墨绿旗袍,消失前锁骨下方也有这么一道疤。 正想着呢,助手小柯在门外怯生生地喊:“徐老师,市美术馆催交参展作品。”这小柯啊,可不敢进这从不上锁的工作室。为啥呢?上个月他半夜看见徐图斤抱着等身泥塑跳舞,那石膏粉末随着舞步簌簌往下落,在地面上还拼出“还给我”三个字,把他吓得够呛。 徐图斤听了小柯的话,抓起刮刀就剜向泥塑心口,嘿,怪事儿来了,他居然听到陶土深处传来心跳声。暗红色的液体从刀痕渗出来,顺着雕塑裙裾的纹路流成血溪,在底座聚成“七日”两个字。徐图斤吓得往后一踉跄,撞翻了工作台,十八年前师父临终塞给他的《塑魂密录》掉在地上。那泛黄的书页自动翻到记载禁术的那章,上面写着:「以罪者骨为架,仇人血为泥,可唤亡灵归位。」 到了第四天清晨,徐图斤在冷藏室发现了失踪的助手小柯。小柯被摆成《掷铁饼者》的姿势,胸腔剖开,肋骨间缀满冰晶,肺叶上还有个和苏缦石膏像一样的三角形缺口。解剖台上放着张浸血的字条,上面写着:「你偷走我的喉骨做《塞壬》的声带,现在该还账了。」 这一下,徐图斤的记忆就跟脱缰野马似的,撞破了封印。他想起那个暴雨夜,苏缦在工作室质问他为啥剽窃她的创意,他一急眼,抓起青铜雕塑就砸向她的咽喉。为了掩盖罪行,他把尸体封进未完成的《春神》雕像,用失蜡法浇筑的时候,居然听见模具里传出歌声,这歌声就是后来让他一举成名的《塞壬》的原型。 到了深夜,美术馆送来紧急通知,说所有展出的徐图斤作品都集体渗血。监控录像里,《塞壬》的眼眶里长出鲜活的肌理,大理石嘴唇一张一合,吐出苏缦的成名曲《骨瓷之夜》。 第七日黄昏,徐图斤的右手开始钙化,皮肤一寸寸皲裂,露出森白的指骨,每块腕骨上都刻着细如蚊蝇的歌词,正是他盗取苏缦遗作改编的获奖诗歌。他发疯似的翻阅《塑魂密录》,在夹层里找到师父的忏悔书,原来师祖当年为了做出传世雕塑,把情人活埋进陶土窑,师父则用师娘的脊椎制成《敦煌飞天》的飘带。 这时候,苏缦的声音从《春神》雕像里传出来:“师徒一脉相承啊。”徐图斤一瞧,雕像表面开始剥落,里面露出完整的尸身,绿旗袍下摆还开出血色优昙花。更可怕的是,他的左腿正变成汉白玉材质,跟展厅里那些觉醒的雕像产生共鸣。 他这才明白禁术的真谛:当雕塑家拿别人的血肉来成就艺术,自己的躯体就会慢慢变成亡灵重塑形骸的原料。就听见美术馆方向传来轰鸣,十八尊展品破窗而入,用徐图斤历年获奖作品的碎片拼凑成新躯体,核心就是苏缦腐烂的心脏。 徐图斤在彻底石化前,抓起凿子。他把自己的眼球剜出来,嵌进苏缦雕像的空眼眶,削下大腿的血肉填补《春神》残缺的右手,最后把还在跳动的心脏按进《塞壬》的胸腔。雕像们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的意识也开始融入工作室的每件作品。 次日清晨,策展人推开工作室的门,看见徐图斤端坐在自塑像前。那尊等身像用混合骨粉的陶土塑成,右手拿着刻有“忏悔”二字的凿子,左眼还淌下石膏泪滴。阳光掠过雕像面庞时,策展人听见空中飘着《骨瓷之夜》的旋律,所有展品奖项证书上的签名都变成了苏缦的名字。 三年后,《徐图斤忏悔像》在全球巡展,怪事来了。每位买雕塑照片的观众,午夜都会听到凿刻声,第二天身上准出现大理石纹路。美术馆地下仓库的监控还拍到,苏缦的《春神》雕像每晚都在吞食其他艺术品,被吞噬的展品底座都印着徐图斤的掌纹。 第518章 《耳蜗深处的安魂曲》 那是个暴雨夜,利拉鲁的耳蜗植入体突然发出蜂鸣声。她可是全球首位听觉过敏症音乐治疗师,这会儿却蜷缩在隔音舱里,用医用胶带把降噪耳机死死绑在脑袋两边。为啥呢?原来三天前她接触了一张刻着《黑色安息日》的虫胶唱片,从那以后,所有声音对她来说就跟刮骨钢刀似的。 这唱片是个叫乔纳森的垂死病人塞给她的。那老人喉管都溃烂了,还挤出最后一句话:“别让第二乐章响起…1941年利物浦码头…三十七个装卸工…”话都没说完呢,就抽搐着咽了气。后来尸检发现,这老人耳道里全是螺旋状骨裂,就好像有人拿铁签捅进他颅骨里来回搅一样。 到了深夜,利拉鲁浑身颤抖着戴上特制骨传导耳机播放唱片。第一乐章就是正常的探戈旋律,可当唱针滑到第二乐章凹槽的时候,整张唱片突然渗出黑色粘液。她吓得赶紧摘下耳机,这时候却听见隔壁病房传来整齐的踢踏舞声。再一看,十三名植物人患者居然集体站起来了,闭着眼跳起了1930年代流行的查尔斯顿舞,输液架在瓷砖地面上敲出的节奏,跟《黑色安息日》一模一样,这可太邪乎了! 利拉鲁跑到市立档案馆,那股霉味让她打了个喷嚏。她在泛黄的报纸上看到1941年的一桩悬案:利物浦码头工人在罢工夜聚在一起播放禁曲,三十七个人跟着第二乐章直接跳进了冰海。更怪的是1998年东京地铁站的监控录像,二十个上班族听到街头艺人吹错一个音符后,突然像叠罗汉一样跳下月台,尸体在铁轨上还拼出了五线谱图案。 利拉鲁翻开作曲家遗物箱,一张乐谱残页粘住了她的手指。那褪色的音符居然是人血写的,高音谱号旁边还写着“艾琳娜·维特,1936”,这名字的笔迹和唱片公司标注的作曲家罗曼·克劳斯的笔迹一模一样。就在这时候,地下室突然响起钢琴声。利拉鲁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一个暗柜,里面堆着上百只玻璃瓶,每只瓶子里都泡着人类耳骨,标签上写着,这些耳朵的主人以前都翻唱过《黑色安息日》。 音乐厅发生了第五起集体跳楼事件。利拉鲁混进观众席的时候,指挥棒刚抬起来,她就闻到一股铁锈味,再一看,整个交响乐团成员的太阳穴都在渗血。当小提琴部进入第二乐章变调时,前排贵妇们的珍珠项链“噼里啪啦”地崩断了,她们手挽手爬上包厢围栏,跳下去的时候,居然响起三十七道重合的水花声,就好像1941年利物浦海面的回声一样。 法医在死者颞骨那儿发现了新线索:所有听过后半段乐曲的人,耳蜗都会被某种次声波改造成共鸣腔。利拉鲁对着镜子扒开自己的耳朵,发现植入体周围果然长出了螺旋状骨刺,跟乔纳森尸体上的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她试着哼唱记忆中的旋律时,窗外的鸽子群突然往玻璃上撞,鸟喙在防弹层上啄出的间隔,就跟精确的休止符一样。 利拉鲁在1936年的精神病院档案室里,终于弄清楚了真相。原来艾琳娜本是罗曼的情人和创作伙伴,结果罗曼盗取了《黑色安息日》的手稿,还把她囚禁起来。被毒哑的艾琳娜用床单编织绳结乐谱,临死前咬断手指在墙上谱写了真正的诅咒乐章。谁演唱这首曲子,谁就会变成活体音叉,吸引受害者重复自杀仪式。 这时候,唱片公司地下传来管风琴的轰鸣声。利拉鲁一看,罗曼的曾孙正在举行新专辑发布会,他脖子后面居然寄生着艾琳娜腐烂的尸体,女人焦黑的双手从继承人眼眶伸出来,操控他弹奏改造后的《黑色安息日》。利拉鲁抓起消防斧就把管风琴音管给砸了,可艾琳娜的怨灵顺着斧柄钻进了她的耳道,在植入体上刻下了最后一组音符。 三个月后的音乐节现场,当红偶像翻唱新编《黑色安息日》,十万观众突然跳起了查尔斯顿舞。利拉鲁坐在转播车里,她的植入体正把艾琳娜的诅咒转换成5g信号。她看着漫天无人机拍摄的跳海场景,摸了摸自己完全钙化的耳朵,那儿已经成了世界上最完美的怨灵共鸣器。 在海岸线尽头,三十七道黑影浮出海面,它们用溺水者膨胀的指骨当琴键,在夜空中弹奏出永不终结的安魂曲。这故事里,声波杀人、耳蜗改造、历史悬案还有循环诅咒啥的都掺和在一起,就像个复杂的谜团,让人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第519章 《血墨童谣》 林鸿章啊,正摩挲着绘本扉页上的血色指印呢,这都已经是今天第三位退货的读者啦。自打《月亮兔的捉迷藏之夜》再版之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印刷厂的工人说油墨里头有血丝,书店的监控还拍到午夜书架自己翻页。再看看他手里这本样书,内页兔子耳朵那儿正渗出黏糊糊的液体呢。 这时候,编辑小夏哆哆嗦嗦地来了一句:“林老师,警方找您辨认尸体。”到了停尸房,就瞧见一个五岁小女孩的尸体蜷缩成胎儿状,脖子那儿缝着粗麻线,伤口排列得就跟月牙形齿痕似的。林鸿章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死法跟他绘本里“被缝嘴的撒谎小兔”一模一样啊。更邪乎的是,女孩紧紧攥着的手心里,夹着一张从《捉迷藏之夜》上撕下来的插画,原本空白的地方多出一行蜡笔画:“轮到你了,造洞的人”。 到了深夜,林鸿章在工作室翻出初稿素描本。2013年那页“兔子挖洞图”的草稿边缘,不知道啥时候爬满了褐色污渍。他用美工刀刮下一片,一嗅,好家伙,一股铁锈味儿,这竟是三年前别墅灭门案里,那对兄妹喉管喷溅出的陈血。 第四起命案发生的时候,林鸿章正在签售会上朗读新故事呢。突然,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指着插画尖叫起来:“兔子眼睛在流血!”这一叫,全场都炸锅了。紧接着,绘本第17页的“蛀牙巫婆”居然跨出纸面,把糖果店老板吊死在旋转木马上。死者蛀烂的牙床里,嵌着33颗彩珠,这数量跟他杀害的第一个目标——夜市气球商贩体内的弹珠数量一模一样。 刑警队长陈铎带来了痕检报告,说所有案发现场提取的蜡笔痕迹,都跟林鸿章二十年前美院作业的矿物成分吻合。更吓人的是,法医在最新受害者骨骼上发现了绘本编码,按照死亡顺序拼出来“1998 - 2013 - 2025”,这不就是他犯下三桩悬案的时间坐标嘛。 这时候,旧书店老板递过来一本泛黄的《童谣凶间考》,说:“您不觉得这些兔子洞很特别吗?”书里记载着1947年上海连环幼童失踪案,凶手总在尸体旁边摆放手折纸兔。林鸿章哆哆嗦嗦地撕开绘本封底夹层,掉出一张发霉的剪报,当年凶手被捕的时候高喊“洞还没填满”,再一看他绘本里的兔子洞图案,居然跟剪报上的手绘地图完全重叠。 第七具尸体出现的时候,林鸿章左手小指开始木质化了。皮肤皲裂的地方能看见年轮状纹理,每一圈都刻着受害者姓名缩写,这纹路跟他创作“树精婆婆”时的分镜草稿一模一样。他疯了似的焚烧初稿,结果火堆里传出孩童的嬉笑,灰烬聚成一个戴兔子面具的影子,还往他血管里注射滚烫的蜡油。 陈铎拿着密封袋过来,问:“林先生认得这个吗?”袋子里是别墅灭门案现场遗留的兔子玩偶。当年法医没检测出来的纤维组织,如今在高温下显形了,这玩偶填充物里居然混合着林鸿章的dna皮屑。更可怕的是,x光显示,他正在钙化的骨骼上浮现出绘本页码,就好像有无数小手在骨膜上誊抄死亡预告。 一个暴雨夜,林鸿章被拖进了初版绘本的跨页插图里。月光下的游乐场,七具尸体正用肠子编织跳绳,他们的脑袋都是缺耳断尾的兔子玩偶。1998年被他砌进水泥柱的夜市贩子,举着气球刀就逼近过来,说:“你以为用我们的血调颜料,就能把罪恶画成童话?” 等特警队撞开工作室的时候,就看见林鸿章端坐在画架前。他的皮肤完全变成纸一样了,胸腔被掏空成兔子洞的形状,内脏变成蜡笔插在调色盘里。那本《月亮兔的捉迷藏之夜》悬浮在空中,自动翻到末页,原本的“完”字变成了血手印,空白处浮现出新章节标题:《填洞人的永恒游戏》。 三年后,这绘本居然入选了国际安徒生奖。颁奖礼直播的时候,获奖插画里的兔子集体转身,观众们一看,吓得魂都没了,那些兔子长着林鸿章的脸。就在同一时间,全球发生了七起密室死亡事件,死者都是当年的投票评委,他们被蜡油封住的嘴里,塞着印有自己童年照片的书页。 而那座发生过灭门案的别墅废墟上,不知道谁用血画满了兔子洞,每个洞底都传出稚嫩的诵读声:“造洞的人填洞,说谎的人缝嘴…” 这故事啊,就这么邪乎地结束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啥更离奇的事儿呢。 第520章 《血色画布》 话说在一所阴森的精神病院里,有个叫今明明的女孩。这女孩啊,总是蜷缩在第七病房的角落,手指使劲儿掐着溃烂的掌心,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夜晚,月光透过铁栅栏照进来,把她的影子钉在了墙上。那影子歪歪扭扭的,还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就像藏在暗处随时要扑出来的野兽。突然呢,她一把抓起搪瓷便盆,盆里浑浊的液体在盆边晃出一道道细碎的波纹,还倒映着天花板上剥落的霉斑。听人说啊,那霉斑是十年前一个病患用指甲留下的遗书残迹,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这天夜里,当值夜班的护士推开病房门,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和油彩松节油的味道混在一起,那味儿,要多怪有多怪。再一看,今明明正跪在墙边,用沾满排泄物的手指在墙上画着哥特式尖顶,那些暗褐色的线条在月光下湿漉漉地闪着光。今明明突然转过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着说:“看啊,天使要穿过玫瑰窗了。”护士一听,再仔细一瞧,那些污秽的窗棂纹路里,居然渗出了像血一样红的液体,吓得护士差点没昏过去。 主治医师林振业呢,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泛黄的病历本。在1998年的入院记录里,夹着半张儿童画。画里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正在烧油画,火焰里还飘着七张扭曲的人脸。林振业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场离奇的火灾。当时有七个病患说见到了“颜料鬼影”,然后集体自焚了,那灰烬里残留的焦油味,和现在病房里的恶臭一模一样。 今明明还没闲着,她开始用排泄物混合墙灰在墙上画画。慢慢地,整面西墙出现了教堂的全景。每到正午,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壁画中忏悔室的门扉就会渗出黑色的黏液。护士长巡房的时候发现,那些黏液在墙面上留下的痕迹,和当年火灾现场焦尸的排列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只要有医护人员碰到墙壁,画中天使的脸就会变成这个医护人员的脸,这可把大家吓得够呛。 一个暴雨夜,惊雷“咔嚓”一声劈断了老槐树,整栋病院都听到了管风琴的轰鸣声。今明明站在完成的壁画前,用最后半碗粪水在祭坛的位置写下了“阿门”。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有七具医护人员的尸体呈跪拜状,他们被自己的听诊器和注射器钉在了对应壁画的位置,每具尸体胸口还盛开着用肋骨撑起的血肉玫瑰,和今明明画中彩色玻璃的图案一模一样,这场景,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消防员破门而入的时候,今明明正躺在壁画中央笑着。她身子下面是用血痂拼贴的受难像,本该是基督面庞的位置,竟然是二十年前自焚的七岁女孩的照片。更奇怪的是,所有监控都显示当夜没人进出病房,可那些尸体的死法却和当年火灾遇难者的伤痕一模一样。当晨光再次照亮西墙时,人们发现壁画里原本的地狱图景变成了晴空下的花园,画框边缘还浮出半行血字:颜料终会褪色,但罪恶永远鲜艳。这事儿啊,到现在也没人能说清楚是咋回事儿。 第521章 《芭蕾舞团》 1998年深秋,青城芭蕾舞团里有个仓库管理员叫老陈。这天,老陈正像往常一样清点道具,当他打开樟木箱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咋回事呢?原来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三双红舞鞋。这乍一看是好事,可再仔细一瞧,那些红舞鞋的缎面浸透了暗褐色的血渍,而且每双鞋尖都嵌着半枚断裂的趾骨,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时间一晃到了2025年深冬,青城大剧院里正在表演《天鹅湖》。剧院穹顶垂落的冰棱折射着追光灯,把首席舞者林娜的影子钉在了幕布上。林娜涂着珠光指甲油的脚趾踮得高高的,在第三幕独舞里完成第17个挥鞭转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清脆的骨裂声。“是幻觉吧。”林娜咬着后槽牙,心想着继续旋转,可谁知道,她的右腿突然反向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观众席上瞬间爆发出一片尖叫,林娜往镜墙里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只见自己的骨骼正在透明皮肤下重组,就好像提线木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拆解重塑一样。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林娜被送到了市立医院。骨科主任在x光室对着胶片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林娜的胫骨呈现螺旋状裂痕,而且断裂处竟有类似芭蕾舞鞋缎带的纤维物质。主任嘟囔着说:“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骨髓里长出来勒断的。” 当天夜里,林娜躺在病房,瞅着镜面墙纸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她看到一个穿血纱裙的模糊人影。那个人影的颈椎弯折成天鹅垂颈的弧度,右手无名指还缺失第二关节,这特征,不正是三年前失踪的首席刘琦嘛! 有个自由记者叫苏晚,她举着摄像机偷偷潜入了废弃排练厅。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蒙尘的镜面,好家伙,突然映出密密麻麻的石膏脚印。这些脚印从更衣室一直延伸到消防通道,每个足印凹陷处都凝结着冰晶。苏晚顺着脚印到了通道尽头,在配电箱后面发现了一个夹层。她费了好大劲撬开锈蚀的铁门,三十六个贴着“2003年《吉赛尔》”标签的石膏模型咕噜咕噜滚落在地。每个模型里都封存着人体骨骼,苏晚仔细一瞧,第三十六具模型的耻骨联合处,卡着半枚嵌进红舞鞋的趾骨。 苏晚接着又跑到了太平间。就在冷柜抽屉自动弹开的瞬间,她看到了刘琦的尸骨。那些本该灰白的骨骼泛着珍珠光泽,额骨至尾椎排列着七个圆形孔洞,活像一支人骨长笛。这时候,穿堂风掠过孔洞,地下二层响起了《堂吉诃德》的变调旋律。法医指着髌骨内侧的划痕说:“他在用骨骼记录死亡过程。这些是芭蕾术语的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每个踮起的脚尖都踩着血’。” 到了跨年夜,剧院要演出《睡美人》。林娜穿着玫瑰纱裙在聚光灯下一亮相,观众们都惊呆了,只见她后背凸起森白骨刺,那些骨刺穿透皮肤生长成翼状。林娜旋转的时候,那些骨刺还把伴舞们的足尖鞋钉死在了舞台上。更吓人的是,林娜的声带突然发出刘琦特有的烟嗓,说道:“你把我砌进排练厅地砖时,没发现少了一块趾骨吧?”说完,林娜不受控制地跃上水晶吊灯,骨骼像积木一样重组出不可思议的折角,最后以天鹅垂死的姿态俯冲而下。 后来,警方在舞台下方挖出了三十六具尸骨,每具尸骨都穿着不同年代的红舞鞋。苏晚把最后那枚趾骨放进证物袋时,发现掌纹印在骨面形成一行小字:谢幕掌声响起时,记得检查你的趾尖。 这时候,剧院外大雪纷飞。二十三双红舞鞋在午夜自动系好缎带,就好像在等待下一个踮起脚尖的猎物呢。 第522章 《乐器制作》 有这么个邪门乐队,叫“尸骨乐队”。他们的演出可神秘了,都在那弥漫着霉味和铜锈味的地下室搞秘密演出。 第一次演出时,那场景,就跟恐怖片似的。舞台灯光透过猩红色玻璃罩,把乐队五个人的影子投在贴满旧x光片的墙面上,就像五具被解剖的骷髅,吓人得很。贝斯手香蒲丽,手指在贝斯琴弦上震颤,空气里飘着《安魂曲》的变调。主唱阿枭突然抓住麦克风支架,嘿,他喉结下方三寸处的缝合线“啪”地崩裂了,血珠顺着金属杆流下来,还蜿蜒成音符形状,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这是“尸骨乐队”第七次秘密演出啦。香蒲丽看着贝斯共鸣箱里微微搏动的暗红色组织,那可是三个月前从殡仪馆冷藏柜取出的二十二岁歌迷的肺叶,正随着旋律一收一缩。鼓手老k的军鼓蒙皮,在幽绿射灯下泛着珍珠光泽,可没人知道,那层透明薄膜是取自医学院解剖课无名尸的耳膜。 散场的时候,香蒲丽摸到琴颈内侧凸起的血管。这些用防腐神经束缠绕的琴弦,一到深夜就发烫,就跟她锁骨下方新纹的彼岸花纹身一样,随着地下室排风扇的轰鸣,一阵一阵地抽痛。 有一天,制作人蝰蛇掀开地下二层铁门,冰柜冷气裹着福尔马林味“呼”地扑面而来。六具尸体躺在不锈钢台上,喉部切口平整得就像刚切的一样。香蒲丽指尖擦过第三具女尸颈动脉处的青紫勒痕,突然,耳边响起《夜莺》的高音花腔。蝰蛇拿着手术刀划开死者下颌,说:“这是音乐学院车祸死的女高音,她的声带能让你贝斯的高频段像塞壬歌唱。”说着,刀尖挑起淡粉色肌肉组织泡进琥珀色液体里。香蒲丽发现,这尸体右手小指缺失,和她上周在护城河打捞的浮尸一模一样。 当天夜里排练,改装后的贝斯发出尖锐啸叫。香蒲丽在镜面效果器里瞥见身后白影,一转头,却只看到阿枭脖颈渗血的缝合线。老k的鼓槌突然“咔嚓”断了,半截腿骨从军鼓边缘刺出来,在石膏地面戳出星状裂痕,把人吓得够呛。 太平间管理员送来新货那晚,整栋楼的消防水管莫名爆裂。水流顺着楼梯往地下室灌,香蒲丽看见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心脏,正按照《葬礼进行曲》的节奏跳动。制作电子音效的鬼手突然尖叫着扯下耳机,他的合成器屏幕里,频谱图诡异地组成了六张人脸。 第二天清晨,巡警在护城河发现了鬼手的尸体。法医报告说,死者耳膜被某种高频声波震碎,更邪门的是,他十年前喉癌手术安装的电子喉,居然演奏出完整的《黑色安息日》吉他solo。香蒲丽在停尸房抚摸他颈部的金属接口时,听见自己贝斯箱传来指甲抓挠内壁的声响,那声音,听得她头皮发麻。 第七具尸体送来的时候,带着殡仪馆的化妆棉。香蒲丽掀开白布,“嘣”的一声,贝斯琴弦突然绷断,抽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躺在台上的,正是上周失踪的酒吧老板娘,她缺失的右肺,此刻正在香蒲丽的琴箱里缓慢腐烂。 当晚演出,舞台灯光“唰”地全灭了。香蒲丽在绝对黑暗中,听到此起彼伏的吞咽声,贝斯音箱传出溺水般的咕噜声。应急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阿枭的麦克风插进了自己喉结,老k的腿骨从膝盖刺穿军鼓,蝰蛇的手术刀深深插进左眼。而他们使用的尸体器官,此刻正在舞台各处诡异地蠕动着,那场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香蒲丽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纹身里的彼岸花伸出血管缠绕琴颈。殡仪馆女尸的声带在贝斯上震颤出《安魂曲》终章,地下室所有x光片上的骨骼开始同步共振。警笛声穿透三层混凝土楼板时,只留下五具被自身器官反噬的尸体,和一把用脊椎重塑的贝斯。琴头处,香蒲丽的头骨正以完美的45度角低垂,下颌骨随着余震轻轻开合。 三个月后,在一场地下拍卖会上,这把骨贝斯被匿名买家以七位数标下。收藏家一触碰到琴颈上的神经束,整座建筑的玻璃“哗啦”一声全碎了,空气中飘起若有若无的哼唱声。法医后来在死者耳道里,发现了微量骨粉,dna和二十年前某医学院失踪标本完全匹配,这怨灵啊,还真是永续不绝呢。 第523章 《魔术切割分离》 话说有个“幻夜魔术团”,正在进行全国巡演,这都到第七场啦。 这天,魔术师听信儿在台上,手掌轻轻抚过青铜铡刀的边缘,剧场顶灯的光在刃口折射出彩虹光晕,那叫一个漂亮。台下五百双眼睛都紧紧盯着红丝绒幕布中央的铸铁刑具,谁都没注意到道具箱缝隙里渗出了暗红的液体,正顺着地板纹路慢慢蔓延。 听信儿对着观众席露出他那招牌笑容,可余光一瞟,嘿,镜面箱里自己的倒影突然眨了三次眼,这可把他心里吓了一跳。这时候助手茉莉穿着白色束身衣躺进铡刀凹槽,他一鼻子就闻到了熟悉的铁锈味,跟三个月前那场失控实验里,女学徒小满喉咙喷出的血雾味道一模一样,这可太邪乎了。 镁光灯“唰”地一下亮起来,铡刀“轰”地一声落下。茉莉的尖叫声被掌声给淹没了,舞台两侧喷出来的不是彩带,而是细密的血珠。听信儿弯腰谢幕的时候,镜箱里映出的却是茉莉脖颈插着三把钥匙的残影,可再一看,真实的茉莉正完好无损地从后台跑出来鞠躬呢,这可把人给搞懵了。 到了更衣室,镜面蒙着水雾,听信儿擦镜子的时候摸到玻璃内侧有指纹。他记得昨夜彩排结束后,茉莉的化妆台还摆着三把黄铜钥匙,那可是小满失踪当天随身携带的道具室备用钥匙。这会儿钥匙齿痕正诡异地浮现在镜面,就像某种逐渐成型的诅咒。 第二幕“人体拼图”开场前,新来的道具师检查人形箱时突然僵住了。箱内天鹅绒衬布上,七根手指形状的凹陷正缓缓渗出透明粘液。听信儿赶紧抓起酒精喷雾猛擦,可在反光的黄铜合页上,他看见小满倒吊的身影,她断裂的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五线谱状的划痕。 等茉莉被分割成六个箱体时,剧场所有时钟同时停摆。听信儿握着控制钥匙的手突然一阵刺痛,钥匙孔涌出的鲜血染红了白手套。他强装镇定完成拼合仪式,可掀开箱盖时,居然听到小满的嗤笑。再一看,茉莉的锁骨处浮现出钥匙形状的淤青,位置和小满当年的致命伤分毫不差。 巡演到了江城那晚,剧场地下室传来持续不断的锯木声。听信儿举着手电筒走下台阶,发现尘封的“刀锯美人”道具箱自动打开了。箱内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无数个瞳孔流血的小满正在重复被锯断腰肢的动作。更惊悚的是,他一触碰箱体,四百三十七块碎镜同时显现出他后颈插着钢锯的画面。 第二天表演,听信儿改良的“移形换影”术出了诡异偏差。本应出现在二楼包厢的怀表,竟从茉莉被剖开的腹腔中掉出来。沾满血污的齿轮间隙,夹着一小片带纹身的皮肤,正是小满左腕消失的彼岸花图案。怀表玻璃盖上还慢慢浮现出听信儿此刻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深夜排练的时候,所有镜面道具开始同步播放恐怖画面。听信儿在万花筒里看到十七岁的自己将小满推入未调试好的粉碎机,在棱镜反射中目睹学徒的肠子缠住调速转轮。他尖叫着砸碎万花筒,飞溅的玻璃碴在空中居然组成小满完整的笑脸。 最终场设在当年的事故剧场。听信儿抚摸改造后的刑具箱,黄铜包角突然变得滚烫。箱体内部本该是镜面的位置,此刻布满血管状纹路,还随着他的呼吸频率明暗闪烁。茉莉最后一次检查机关时,发现箱底凝结着黑色血痂,形状恰似被碾碎的人体轮廓。 表演到了关键环节,听信儿本该从竖锯箱逃脱,可所有逃生通道都变成实心钢板。锯齿切入腰部的瞬间,他一看,四百个座位空无一人,只有满身血污的小满坐在第一排鼓掌。更绝望的是,被锯成两截的身体还在继续感知痛苦,剧场穹顶的星空幕布上,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刑具里重复死亡。 黎明时分,清洁工发现舞台中央的刑具箱微微颤动。箱内镜面映出听信儿完整的身影,但现实中的他已被均匀分割成六块,伤口断面异常平整如同蜡像。法医尸检报告显示,他的内脏器官以精确到毫米的误差分布在剧场不同位置:心脏卡在票务机齿轮中,肾脏嵌在消防栓接口,脾脏粘在追光灯滤片上,跟当年小满被粉碎后的器官分布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这套魔术道具在海外拍卖会重现。买主启动铡刀机关时,整个展厅的玻璃制品突然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数百个听信儿的身影在刑具里挣扎惨叫,再看拍卖名录上的道具照片,小满的倒影正对着镜头比出噤声手势,好像在说:这罪恶啊,在所有时空维度都逃不过审判! 第524章 《洗片暗房》 话说有这么个地儿,有间血色暗房。这暗房里啊,有个叫宏图的人。他是个先天全色盲患者,看啥都是深浅不同的红色,观察世界就靠下意识捂住右眼,因为他的视网膜只能捕捉波长为630纳米的光线。 这天,宏图把放大镜对准显影盘中的相纸,嘿,那手指跟触电似的抖起来了。暗房里那红光幽幽的,相纸上医院废墟的照片正渗出诡异的猩红,斑驳墙面上慢慢浮现出九个扭曲的人形轮廓,每个阴影的胸腔位置都裂着拳头大小的黑洞。 正看着呢,显影液突然像煮开了锅似的,从瓷盘里漫出来,裹着相纸就黏上了他的手腕。那灼痛感啊,顺着神经直往上窜,窜到太阳穴那儿,脑袋里突然就炸开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宏图一个踉跄,撞翻了工作台,这一撞可不得了,整面墙的摄影作品都开始滴下粘稠的血珠,那些获奖的城市夜景和人物肖像,就跟化了似的,红色液体在地面上蜿蜒出“还我心脏”几个字,这可把宏图吓得够呛。 过了几天,宏图跑到市立第三医院旧址去拍照。那塔楼尖顶刺破天,血雾缭绕的。他透过取景器,瞧见铁门锈迹里嵌着半枚儿童乳牙。三天前,急诊科王主任离奇死亡,法医在他胃里发现三十七颗人类牙齿。这时候,取景器里的影像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宏图通过他那色盲者特有的视觉光谱一看,好家伙,十二个透明人影正把王主任按在手术台上,用生锈的骨锯剖开他的胸腔。 正看得目瞪口呆呢,清洁工老张冒出来了。老张那独眼在阴影里一闪一闪的,他指着照片里某块血渍说:“你拍到的不是现在,这是2002年儿童节,九个孩子在体检时被活摘器官。”说着,暗红色粘液从老张空荡的眼眶里涌出来,他那腐烂的右手突然一把抓住相机,“当年我用这台德国蔡司拍下罪证,第二天就被剜去眼睛——现在该轮到他们了。” 再后来,太平间冷柜第三层抽屉自动弹开,宏图总算看清那些血红人影的真面目了。原来是九个孩子的魂灵,腹腔敞开着,脏器位置飘着缩小版的手术器械。其中一个握着心脏解剖钳的女孩飘到他面前,把半截断指按进他右眼。剧痛中,无数画面灌进他的脑海,什么市长公子需要换心,院长办公室的器官价目表,太平间改造成的临时手术室,全出来了。 第二天清晨,警察在护城河打捞出眼科主任的尸体。这溺亡者手里还紧紧攥着1998年产的柯达胶卷,冲印出来的照片竟是宏图童年的模样,画面里六岁的他正在市立医院接受色盲检查,身后玻璃映出母亲被推进手术室的推车。 最后,停尸房荧光灯管一个接一个爆裂,宏图站在血泊中央,举起老式相机。取景框里,市长脖颈浮现手术缝合线,他一按快门,那条线突然迸裂,二十年前移植的心脏带着血管破体而出。九个孩子的魂灵化作红光钻进镜头,这时候,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当年他们挖走我的角膜时,给你留下了看见真相的眼睛。” 警笛声越来越近,冲进暗房。法医一看,好家伙,三十六具尸体以手术台为中心呈放射状排列,每具尸体的创伤都跟三十七张血红色照片完美吻合。再看暗房墙壁上,钉着最后一张自拍,宏图右眼变成晶莹的红宝石,瞳孔深处映着九个蹦跳远去的红色小人,手拉着手,胸腔的空洞都被星光填满了。 第525章 《恶魔十四行》 有个叫黎明五的家伙,写诗那是相当痴迷。故事开始,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黎明五又开始搞他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儿。 黎明五拿着钢笔,笔尖直接刺破了食指,血珠子吧嗒一下,滴在了泛黄稿纸的韵脚位置。就在这时,旁边地板上的酒瓶“砰”地一声炸裂,那脆响吓得人一哆嗦。更邪乎的是,他竟看见一个穿着鲸骨裙的女人,从打字机里慢慢爬了出来,那裙摆上还缀满了没干的墨迹,跟刚从墨池里捞出来似的。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濒死体验啦,昨夜他从护城河冰窟里捞起的冻尸,这会儿正以十四行诗的节奏,在他血管里慢慢腐烂,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一只黑猫迈着猫步,踩着但丁《神曲》的烫金封面走了过来,尾巴一扫,地上就浮现出燃烧的希伯来文。黑猫还一本正经地说:“每行诗需要三分钟心跳停止。当你写完第一百四十三首,就能看见但丁没写完的地狱第九层。”那猫眼泛着铅灰色,和黎明五三年前车祸时看见的隧道灯光一模一样,这可真是巧得邪门儿。 首版诗集签售会那天,怪事就来了。所有读者读到第三行诗的逗号处,全都“噗通”一下晕了过去。法医在昏迷者的脑脊液里,检测出了微量硫磺结晶,而黎明五的右手食指呢,开始渗出沥青状的物质,就像手指里藏着个小沥青湖。他用这根手指蘸着红酒,在餐巾纸上续写的时候,整座餐厅的吊灯突然一起诵读《神曲》第34歌,水晶杯共振的频率,正好和他车祸时的心跳监测波形一样,这事儿太离奇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编辑部也不太平,碎纸机吞下未出版章节后,吐出的纸屑居然拼成了他亡妻的遗照。监控显示,凌晨三点,打字机自己开始自动敲击,用的是他肋骨制成的钢笔,墨水居然是昨夜溺亡的流浪汉的脑脊液,这画面简直比恐怖片还吓人。黎明五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后颈浮现出但丁数字“9”的烙印,和三年前隧道监控拍到的黑影一模一样,这就像一个可怕的诅咒,怎么都摆脱不了。 殡仪馆冷藏柜里传来《神曲》的吟诵声,而黎明五呢,正用妻子的假发编织韵脚链。他拿着解剖刀,划开第13具尸体的胸腔,结果取出的不是心脏,而是泛黄稿纸,上面用血写着他还没完成的诗行。停尸房的墙壁开始渗出沥青,凝结成但丁《地狱篇》的立体浮雕,每一道沟壑里都流淌着濒死者的记忆残片,就像一部部恐怖的纪录片。 当他在太平间完成第66首诗的时候,所有尸体的喉骨突然一起朗诵《炼狱篇》。法医发现死者舌根嵌着微型铅字,拼凑出黎明五三年前车祸时被碾碎的诗稿。殡仪馆外墙的苔藓开始以十四行诗的节奏疯长,每片叶子的叶脉都通向他逐渐透明的右手,这右手就像被施了魔法,一点点消失。 最终章签售会设在当年车祸现场。黎明五站在沥青路面的但丁数字“9”上,看着读者们瞳孔里浮现出自己肋骨钢笔的倒影。当最后一行诗的句号落下,整座城市开始倒带,救护车呼啸着退回医院,肇事卡车在隧道口化为齑粉,而他后颈的烙印裂变成通往地狱的虫洞,仿佛地狱之门就此打开。 黑猫从打字机里一跃而出,这时候黎明五的右手已经完全石化。他看见但丁的幽灵站在第九层地狱边缘,手中天平的砝码是他写尽的143首诗。沥青路面突然翻涌成墨海,所有读者的尸体从地底升起,用腐烂的声带吟唱着未完成的《神曲》残章,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三个月后,在一场拍卖会上,出现了装在福尔马林罐里的右手,罐体上刻着但丁数字“9”。当收藏家伸手触碰罐中钢笔时,整栋建筑的玻璃同时碎裂,空气中飘荡着十四行诗的残句。法医在死者脑组织里发现硫磺结晶构成的韵脚链,城市监控显示,所有车祸现场都浮现出用沥青书写的未完成诗行。 在地狱第九层的倒影中,黎明五看见自己与黑猫的身影逐渐透明。但丁的天平开始倾斜,砝码上的诗稿化作沥青雨,将整个炼狱浇铸成永不停止的十四行诗打印机。当第一滴雨落在他石化的眼睑上,整座城市的韵律突然静止,所有生者都成了未完成诗篇的标点符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可怕的韵律诅咒给困住了,永无解脱之日。 第526章 《原料肉》 “忘川居”开业第七十九天,后厨里,楼苏惜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冰柜里暗红色的肉块。后厨的换气扇嗡嗡地转着,把那股血腥味搅和成了甜腻的香雾。前厅呢,一群网红举着青花瓷碗,在鎏金屏风前“咔咔”地自拍,他们哪知道这店里的招牌菜“往生肉”,原料竟是护城河浮尸锁骨下方三寸的活肉! 这时候,合伙人陈铎转动着尾戒,那戒指内侧刻着他失踪妻子的身份证号。他一本正经地说:“每克肉必须取自溺亡瞬间,痛苦值达到峰值时,肌肉纤维会形成天然雪花纹。”说着,他舀起一勺琥珀色酱汁,淋在瓷盘边缘。突然,楼苏惜听见了溺水者特有的喉鸣声,这声音跟三个月前她打捞起的无名女尸发出的一模一样,吓得她一哆嗦。 没多久,第八位顾客在包厢里割腕了。楼苏惜在监控里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死者手腕喷涌的血液,居然逆流成河,镜面天花板上倒映出九年前某食客溺亡的场景。更邪门的是,当天后厨冰柜里凭空多出三公斤新鲜肉排,那肌理纹路跟死者伤口完全吻合,就像是照着伤口长出来的一样。 料理台不锈钢表面渗出了细密血珠,楼苏惜正拿着陨铁刀分解第四具浮尸的肋间肌。这把祖传厨刀最近怪得很,一到深夜就发烫,刀刃上还会浮现出父亲在火场里碳化的面容。二十年前那场蹊跷的厨房火灾,让“楼外楼”的招牌菜秘方永远失传了,想起来楼苏惜就心疼。 有个新晋网红主播直播“往生肉”试吃,正吃得带劲呢,突然就僵住了。观众们看着她的瞳孔扩散成溺亡者特有的灰白色,还机械地重复着“水藻缠住脚踝”的呓语。楼苏惜赶紧冲进包厢,就看到主播的舌头变成了深紫色,舌尖分叉像溺死鬼肿胀的手指,再一看桌上的酱汁,正缓缓组成“1996716”的日期,这正是护城河第一具浮尸出现的年月,真是太吓人了。 当夜打烊后,所有镜面餐具都开始搞事情,同步播放起恐怖画面。楼苏惜在银质汤勺的曲面里,看见父亲把哭喊的学徒按进酱缸;在鎏金茶盏内壁,看到陈铎妻子在冷库挣扎的残影。最惊悚的是料理台的镜面接缝处,正渗出当年火灾现场的焦油,那味道,简直要把人熏晕。 一个暴雨夜,打捞上来的女学生尸体带着水藻香。楼苏惜割取她腰窝嫩肉的时候,冰柜里突然传出指甲抓挠声,吓得她差点把刀都扔了。第二天,店里推出限定菜“忘川冰盏”,那场面,排队排得老长老长,食客们还美滋滋地舔舐着液氮冰沙下的生肉片,却不知道那些冰晶是尸体肺泡残留的冰碴。 倒霉的是,米其林评委来试菜,结果暴毙在试菜环节。尸检报告显示他胃部充满护城河淤泥,这可太奇怪了。楼苏惜在停尸房抚摸评委发青的皮肤时,料理刀突然飞出刀架,在墙壁刻下父亲的火场遗言:“肉不净,火不灭”。她一触碰那些凹痕,整面墙的瓷砖开始渗出血水,倒映出九十九个溺亡者在镜中厨房重复切割自己的画面,那画面,简直是噩梦。 陈铎失踪那晚,所有预约顾客收到神秘短信:“食材已备妥”。楼苏惜掀开中央冰柜,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合伙人陈铎被切割成标准肉排的形状,断骨处露出当年火灾现场的碳化痕迹。更恐怖的是,他尾戒里的身份证号正逐渐变成楼苏惜的号码,这是要把她也拉进这诡异的漩涡啊。 护城河突然漂满了青花瓷碗,每个碗底都刻着“忘川居”的logo。楼苏惜去打捞的时候,被水藻缠住脚踝,下沉瞬间,她看见父亲在河底灶台前熬煮肉汤,汤里浮沉着二十年来的所有自杀者。他们的骨骼在沸水中拼出“楼外楼”的招牌,而陈铎妻子正将溺亡者的指甲研磨成秘制香料,这场景,就像一场可怕的梦。 最后一场直播秀中,九十九面幻镜环绕餐桌。楼苏惜握着发烫的陨铁刀切开“往生肉”,每片肉的雪花纹都浮现出自杀者遗书。当镜头推近时,观众们惊恐地发现她的瞳孔变成灰白色,直播画面突然切换至二十年前的火灾现场,年幼的楼苏惜正将汽油泼向账本,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 消防车撞开“忘川居”大门时,楼苏惜正在镜面厨房跳祈福舞。她把陨铁刀刺入心脏的刹那,所有冰柜自动弹开,陈铎与九十九具尸体整齐列队走入护城河。法医在溺亡者胃里检测出同源dna,而灶台上那锅沸腾的肉汤,正以完美的火候复现“楼外楼”失传的招牌菜,这结局,真是让人又惊讶又唏嘘。 三个月后,某美食综艺重启“楼外楼”品牌。主持人切开首道佳肴时,录制现场所有镜面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上映出数百个自杀者分食评委的画面。而在护城河最深处,楼苏惜的陨铁刀正插在青石灶台上,刀刃每月十五都会浮现新的雪花纹路,跟当日自杀者伤痕完全吻合,这故事,好像还没结束呢。 第527章 《寿命贩卖机》 这故事得从林薮发现那台古怪的自动贩卖机说起。 有天晚上,林薮在住院部走廊溜达,指尖刚碰到自动贩卖机的投币口,好家伙,那金属表面“唰”地一下就结上了冰霜。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也不知咋的,被一股甜腥的怪味给取代了。再看那荧光屏,“寿命特饮”四个字泛着幽蓝的光,跟鬼火似的。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现这台机器了。前两次,一次在肿瘤科走廊,一次在放疗室门口,而且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正好卡在他化疗结束的午夜,就好像这机器专门盯着他似的。 这时候,液晶屏下的摄像头突然转动起来,那个虹膜识别框一下子就锁定了他因为化疗而萎缩的瞳孔。紧接着,一个易拉罐“咕噜咕噜”地从出货口滚落出来。林薮定睛一看,罐身上印着放射科王主任的工号,生产日期居然是三年前他主刀失败的胃癌手术日期,这可太邪乎了。 林薮没多想,喝了第一口饮料。嘿,这一口下去,监护仪的警报声就跟疯了似的,在病房里响个不停。护士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就瞧见林薮正惊恐地盯着自己骨转移的Ct片。嘿,你猜怎么着?屏幕上原本扩散的癌细胞,就像被橡皮擦给抹去了一样,一下子全没了。不过呢,没人注意到他床头柜上的易拉罐内壁,正渗出细小的血珠,跟小虫子似的。 第二罐饮料出现在血液透析室。林薮一摸罐底,摸到了凸起的条形码。他用手机一扫,显示这是某位车祸死者的肝脏捐献记录,那保质期精确到死者咽气的分秒,就好像这罐饮料跟那死者的死亡时间绑在一起似的。 林薮一仰头,把饮料喝了下去。刚喝完,透析机的导管突然“噗”地一下,喷出一股黑色粘液。再看监控,他的肌酐值正以每秒0.1mg/dL的速度下降,就像坐滑梯一样。 这时候,主治医师陈铎“砰”地一声推开抢救室的门。林薮在他白大褂的反光里,看到了一幅骇人的画面:无数输液管正从贩卖机的货道里伸出来,像一条条蛇一样,扎进昏迷患者的颈动脉。更惊悚的是,当陈铎伸手摸他额头的时候,林薮在他瞳孔的倒影里,居然看见自己浑身插满输液管,就像个刺猬似的,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太平间管理员老张送来了第三罐饮料。这罐饮料的罐体已经布满了像血管一样的裂纹,看着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林薮在冷藏柜的镜面门上,看到了生产批号——正是老张儿子七年前肾移植失败的日期。 林薮一喝这饮料,嗓子里就跟火烧似的。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移植手术室里传来争吵声:“活体供肾能多卖三十万!”“可志愿者签的是遗体捐献啊!”这声音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吓得他浑身直哆嗦。 到了晚上,林薮在贩卖机的玻璃反光里,又目睹了惊悚的场景:陈铎被无数输液管吊在半空,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王主任的皮肤正被罐装流水线一点点地剥离,那场面,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的情节。林薮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胃部,做了个Ct,好家伙,显示那里沉积着三十七枚不同患者的身份芯片,就像一个小仓库似的。 急诊科集体中毒事件那晚,林薮终于看清了贩卖机的真面目。那金属外壳“哐当”一声褪去,露出了蜂窝状的人体组织,每个货格都在“砰砰”地搏动,就像有心脏在里面跳动似的。再仔细一瞧,易拉罐流水线竟是环形排列的手术台,昏迷患者正被像挤牙膏一样,抽取骨髓灌装饮料。 最里面的操作台上,躺着七年前医疗事故死亡的女孩小满。她正把陈铎的胰脏压榨成“特惠装”,那动作,就像在做果汁一样。小满的声带随着灌装线震颤,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每罐饮料都是器官买卖的账本。王主任抽我骨髓时,我听见他说‘癌细胞能提高饮料口感’。”她那腐烂的手指划过林薮的静脉,阴森森地说:“你喝的每口延命剂,都是我们被篡改的死亡时间。” 医疗集团垮台那天,林薮在院长室发现了终极真相。那台贩卖机竟然是移植手术用的离心机改造的,所有“过期”患者都被像垃圾一样,回炉成了原料。林薮举起最后一罐印着自己姓名的饮料,这罐子突然“噗”地一下膨胀成透明子宫,里面蜷缩着七年前本该死于化疗的自己,就像个小婴儿似的。 三个月后,新院长在库房发现了一台锈迹斑斑的饮料机。他投了个币,想买“院长特供”。嘿,出货口滚出一枚带芯片的肾脏,就像个彩蛋似的。再看住院部顶楼,林薮正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微笑。原来啊,他的癌细胞已经化作千万台贩卖机,正在全国三千家医院同步启动,就像一场可怕的瘟疫一样。 第528章 《恶意订单》 话说有这么个送外卖的小哥,叫历物语。有一天啊,他骑着电瓶车“呼呼”地往前跑,路过一滩积水的时候,“噗呲”一下,那积水溅起来老高。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叮”的一声,弹出个新订单提示。 他瞅了瞅备注栏,上面写着“请放在902室门口”,可奇怪的是,这字啊,居然渗出血色代码,就跟那蠕动的寄生虫似的。历物语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嘿,文字又变回正常的黑色了。这是咋回事呢?原来啊,自从三天前那个暴雨夜他送错了一单外卖之后,所有订单的备注就开始出现诡异乱码。 历物语到了902室,发现那防盗门虚掩着,一股腐臭味混着红烧肉的香气“呼”地一下就扑了过来。他把外卖放在玄关鞋柜上,眼角的余光扫到客厅电视正播着午间新闻:“独居老人猝死案增至第四起......”画面里法医举起死者胃袋,好家伙,里面全是发霉的饭团。历物语往后一退,“哐当”一声撞到门框上。这时候,柜子上的外卖突然自己就开封了,糖醋排骨表面浮现出人脸形状的油花,还“吧嗒吧嗒”地开合着牙齿,发出“饿”的呻吟,把历物语吓得一哆嗦。 过了没几天,奶茶店小妹暴毙在操作台前。这时候历物语正盯着她三天前给的差评截图呢。原来那单杨枝甘露,因为堵车迟到了,备注栏里凭空多出“配送员该吞千根吸管”的血字。再看看那小妹的尸体,蜷缩得跟虾米似的,食道里插着237根塑料吸管,每根吸管内壁都刻着历物语的工号,这可太邪乎了。 平台总部的数据室啊,那灯彻夜亮着。工程师发现所有死亡客户的ip地址,都指向三年前废弃的“饱了么”旧服务器。历物语好奇地摸了摸主机,嘿,散热孔“噗”地一下喷出滚烫的珍珠奶茶,液晶屏上还浮现出1024条带血差评,每条都关联着已注销的骑手账号。这些账号啊,是2022年大雪灾期间,因为超时被永久封号的287名外卖员。 又一个暴雨倾盆的日子,历物语的定位系统突然跳转到不存在的“朝阳路444号”。他到了那破败的筒子楼,204室门牌还滴着沥青状物质。他把炸鸡放在生锈的报箱上,“啪嗒”一声,整栋楼的声控灯全亮了,每层楼道都站着穿旧制服的骑手,他们的腹腔大开,里面塞满腐烂的外卖餐盒,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历物语听到顶楼传来订书机声响,就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了布满青苔的配电箱。箱内贴着泛黄的排班表,2022年12月24日的夜班名单被血圈了出来——“骑手历小满:超时订单23单,客户投诉率100%”。这时候,历物语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里浮现出自己跪在雪地哀求客户撤销差评的画面,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其实是三年前自杀身亡的骑手前辈。 外卖平台Ceo在浴缸里溺亡了,浴盐颗粒拼成“配送费0.01元”的字样。历物语呢,破解了旧服务器最后的数据包,里面是287段第一视角的死亡录像。录像里骑手们在暴风雪中吞下差评单、把滚烫汤汁浇在自己头顶、用电动车撞向高架桥护栏......每段录像结尾,系统都弹出“差评已消除”的绿色弹窗。 历物语冲进总部机房拔掉主电源,可所有显示器却亮起刺目红光。287个幽灵骑手从服务器机柜爬了出来,他们用冻僵的手指在历物语手机里输入新订单——收货地址是当年大雪夜第一个给出差评的客户住址,备注栏显示:“建议配送方式:剖腹配送”。 跨海大桥下的浮尸被打捞上岸,法医在死者胃里发现了完整的外卖小票。历物语的工牌泡在血水里,手机还不断接收新订单。全球外卖平台的备注系统开始自发更新,任何给出差评的用户都会收到死亡威胁,配送地址永远指向怨气最重的区域。 三年后的暴雪夜,新骑手小李盯着手机里的异常订单直发抖。备注栏渗出冰碴组成的文字:“请将麻辣烫放在心跳停止的骑手胸口,汤汁温度必须保持37c”。小李抬头看向后视镜,妈呀,287个半透明的身影正骑着电瓶车跟在后方,领头人的工牌在风雪中隐约可见“历物语”三个字。这事儿啊,就这么一直没完没了,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呢。 第529章 《青蔬录》 有这么个事儿,咱得从一家旧书店说起。那旧书店啊,一股子霉味,就跟地窖似的。有个叫土替开的家伙,就这么走进了这满是霉味的地儿。 土替开在书架里翻来翻去,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一本《素斋百味》。他用拇指摩挲着那烫金的书脊,嘿,那油墨在他掌心晕开,竟成了暗红的纹路,跟血似的。这书是1943年出版的,他一翻开,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子,在菜市场抱着青笋笑得那叫一个甜。可再一看她身后案板上的猪肉,好家伙,正渗出诡异的荧光呢。 这时候,店主从算盘后面抬起头来,他眼角那道疤痕就像条大蜈蚣。店主瞅着土替开,问:“客人要买?这书可邪门着呢,上个月有个老太太买走,半夜啃掉了自家狗腿。” 土替开听了这话,手紧紧攥着书页,后颈突然一阵冰凉。他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在屠宰场晕倒那会儿,也是这种黏腻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那时候他刚成严格素食主义者三个月,结果在解剖室看到自己胃里残留的肉屑,那些本该被消化的蛋白质,居然在蠕动着重组,还形成了类似人类牙齿的结构。 土替开一咬牙,说:“我要了。”他掏出皱巴巴的零钱,硬币往柜台上一放,碰撞出的声音就像金属在呜咽。店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还漏出半截青白指甲,活像泡发的笋尖。 当晚,暴雨倾盆而下。土替开回到阁楼,拆开书页,发现夹层里藏着张血渍地图。他好奇地用舌尖一触那地图上某处凹凸,好家伙,味蕾一下子炸开,全是铁锈味。再往窗外一看,雨幕里,无数青白色手掌正顺着排水管往上爬,每根手指上都裹着腐烂的菜叶,跟鬼爪子似的。 就在这时,穿旗袍的女子从镜子里冒了出来,她脖颈处还有道新鲜的咬痕。女子看着土替开,幽幽地说:“你终于来了。他们把我做成素食标本那天,我就等着有人来啃食这份罪证。” 土替开吓得瞳孔都缩成两道竖线了。他眼前一恍惚,竟看到1943年的菜市场在眼前展开。一个戴圆框眼镜的女学生被人推搡着吞下人肉馅饺子,屠户还用她最爱的莼菜汤浇灌血肉,直到她变成橱窗里挂着的“纯素标本”。再看土替开掌心的书页,正渗着血呢,那些工整的楷体字迹居然扭动成了蛆虫。 等到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整条街的素食馆同时响起玻璃碎裂声。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幽灵们从下水道涌了出来,她们的牙齿是翡翠色的,张牙舞爪地去啃食那些坚持素食却偷偷吃肉的饕客。土替开站在最高处,啃着自己的指甲,他竟尝到了1943年的莼菜清香,还有那永远洗不净的血锈味。 这事儿看着就跟童话似的,可其实啊,这植物身份转变跟素食者异变的事儿就像一对双胞胎,相互呼应着。旗袍女子的执念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素食主义者的身份焦虑。那人肉交易本是黑色幽默,结果变成了群体性的食人仪式,用青白色手掌和腐烂菜叶替代了传统的恐怖元素。原本以为会有个童话式的结局,没想到最后成了永续轮回的噬食循环。这素食主义啊,就这么成了跨越时空的复仇媒介,谁知道下一次,又会发生啥怪事呢! 第530章 《橡木血桶》 这故事啊,得从红橡酿酒厂说起。有个叫曲沃路的小伙子,刚接了他爸的班,成了这酒厂的少东家。 有一天,曲沃路跑到了酒厂地下酒窖的最深处。那地方阴森森的,四十八只1950年代产的老橡木桶,像一排沉默的士兵,靠在阴湿的苔藓墙边,桶身上还结着暗红色的酒垢。曲沃路伸手摸了摸橡木桶,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下子想起他爸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那股子力道。 这时候,老工人单师傅举着个煤油灯过来了,他那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灯里跃动的火苗。单师傅说:“这批橡木桶,自从1965年封存后就再没启用过。当年老曲总亲自钉上铜箍,说等酒厂遇到大劫难才能开封。” 曲沃路在桶壁上摸到一处凹陷,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上面有模糊的刻痕——“1965.3.17”。他又想起三天前他爸暴毙时那扭曲的脸,法医说死因是急性心肌梗塞,可那张紫胀的脸,咋看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曲沃路一咬牙,扯松领带说:“开桶!”那铜箍崩落的声音,惊飞了酒窖顶棚的蝙蝠。当暗红色的酒液注入水晶杯时,曲沃路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到了第七只橡木桶开封的当晚,守夜人老吴不见了。监控录像里,老吴踉踉跄跄地朝着酒窖的方向扑过去,手里还攥着半瓶刚启封的1965年原浆。曲沃路拿着手电筒,顺着酒香一路找,在橡木桶区发现了蜿蜒的血迹,最后血迹停在了那排1950年代的酒桶前。 “桶壁在渗水!”随行的质检员突然惊叫起来。曲沃路伸手抹了一把顺着橡木纹路渗出的暗红色液体,那粘稠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抽搐。送检报告出来了,这液体里含45%的酒精,还有......53%的人类血红蛋白。 当天晚上,曲沃路就做了个噩梦。梦里他爸站在酒窖里,机械地重复着钉铜箍的动作,每颗铜钉上都带着新鲜的血渍,橡木桶里还传来指甲抓挠内壁的声响。 曲沃路决定去档案室查一查。那档案室里霉味刺鼻,他翻开1965年3月的生产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诡异的事儿:“3月16日,十七名工人集体请假......3月18日,清洗组在3号发酵池发现......”后半页被撕去了,残存的纸缘呈锯齿状。 这时候,有人在锅炉房找到了单师傅。单师傅正拿着烧红的铁钎在墙上刻字呢,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虚空,说:“他们都在酒里。六五年春天,十七个工友抗议薪资拖欠,被老曲总锁进发酵车间......” 曲沃路突然一拍脑袋,想起酒窖那排橡木桶的数量正好是十七只。 第四只橡木桶开封的时候,涌出来的不是酒液。曲沃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骷髅头滚落在苔藓地上,那下颌骨还保持着嘶吼的形态。法医鉴定,骨骼都有高温碳化的痕迹,这和1965年3月17日红橡酒厂锅炉爆炸的记录正好吻合。 曲沃路攥着骷髅头,喃喃自语:“我爸用蒸汽处决了抗议者。”可他没注意到,身后橡木桶的裂缝正在一点点扩大。当天晚上,值班表上显示,清洗组、勾兑车间、物流部共十七名员工失踪了,监控里最后画面都是他们梦游般地走向酒窖。 最后一只橡木桶爆裂的时候,曲沃路终于看清了1965年的真相。十七具焦尸在蒸汽里挣扎,老曲总冷笑着按下压力阀,高温蒸汽裹挟着惨叫声,灌入了准备好的橡木桶。原来啊,这五十年陈酿的根本不是酒,是焚尸炉里未散的怨气。 “该偿债了。”一个骷髅的手掌穿透了曲沃路的胸膛,他闻到了自己血液里的酒香。在他最后那模糊的视野里,十七具焦尸正把他爸拖进橡木桶,老曲总尖叫着被钉入桶盖的瞬间,曲沃路终于看清了,所有橡木桶内侧都刻着十七个名字。 三个月后,红橡酒厂成了一片遗址。工人们挖出了十八只橡木桶,桶里凝固着暗红色的结晶。品酒师的检测报告显示:晶体遇水就溶,含84%的酒精和16%的未知有机质,那风味描述是“炽热的愤怒与冰凉的绝望完美交融”。 在远方的一个小镇上,新开了一家酒吧。酒吧里有个叫老单的调酒师,总爱往客人的杯里加一滴自酿的血色酒露。喝过的人都说,那滋味啊,像极了......复仇的味道。 第531章 《食瞳》 话说有这么个叫乐宁夜的小伙子,干着美食直播这行当。有天晚上,他正开着直播呢,手机支架在那蒸汽里微微发颤,直播间右上角"10万+"的数字,就跟一道猩红的伤口似的,老扎眼了。 乐宁夜这人,长着两颗小虎牙,时不时就舔一舔。这会儿,他正把刚出锅的鹅肝酱往法棍切片上抹呢,扯着嗓子跟直播间里的家人们说:“家人们,瞧瞧这金丝纹理,这可是用百年陈皮做的……” 正说得带劲呢,“啪!”后厨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乐宁夜一转身,直播镜头就扫到料理台下有个黑影蜷缩在那儿。嘿,仔细一瞧,是个穿旗袍的女人。这女人脖子上有道刀口,还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张泛黄的菜单。 乐宁夜心里“咯噔”一下,嘟囔了句:“又来了。”他赶紧扯下直播耳麦,冷汗顺着厨师服领口就滑进了锁骨。原来啊,自从三个月前他接手了“醉月楼”,这穿1930年代装束的女人每晚子时都会在后厨冒出来。上个月失踪的面点师老周还说过,菜单背面有行小字:“食人之瞳,永堕无间。” 乐宁夜心里犯起了嘀咕,就调出监控画面看。嘿,画面里那女人的旗袍下摆全浸满血渍。他又翻历史记录,发现这女人老是翻动一道标着“琉璃瞳”的菜谱。乐宁夜好奇心上来了,用镊子夹起菜单背面的血渍去检测,结果报告单显示,这血渍里居然含有人类角膜组织。 到了深夜,乐宁夜在后院闻到一股腐臭味,就顺着味儿找,找到了地窖。好家伙,地窖里一排一排的玻璃罐,里面泡着浑浊的液体,每个罐子上还贴着泛黄的标签,什么“1937年秋·林婉卿左眼”、“1942年冬·周玉棠右眼”…… 就在他看得头皮发麻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家族群里跳出一条消息:“三叔公临终前说,醉月楼地窖的坛子不能碰。”乐宁夜一下子就想起今早开坛的醉蟹,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味儿,竟跟那女人脖颈的气味一模一样。 第二天直播,乐宁夜举着打蛋器,跟家人们说:“家人们看这个溏心蛋!”可这金属网筛突然渗出暗红液体。直播间弹幕疯狂刷着“恶心”、“假的”,乐宁夜自己却瞧见蛋黄里浮沉着半透明的眼球组织。 这时候,后厨又传来瓷盘碎裂声,监控镜头里闪过那女人旗袍的下摆。乐宁夜抄起菜刀就冲了进去,结果只看到料理台上用血画出的食谱:“取生者目,浸三更露,佐以悔恨之泪……” 更吓人的是,直播画面突然扭曲,成百上千只眼球在屏幕深处翻滚。弹幕定格在“主播已断播”的瞬间,乐宁夜一摸后颈,那里有道新鲜的抓痕,形状就跟眼球的轮廓似的。 乐宁夜为了弄清楚咋回事,跑到档案馆翻资料。泛黄的报纸揭开了醉月楼的过往:1937年,当家主厨为了研制“九转琉璃瞳”,把十三名女伶的眼球制成了秘药。最后一名女伶林婉卿在婚礼夜反杀了众人,结果被封入地窖的琉璃盏中。 乐宁夜在地窖最深处找到个青铜匣,里面的羊皮卷记载着可怕的真相:每代家主得在立秋子时献祭双目,不然怨灵就会通过食物吞噬食客的灵魂。匣底的眼球标本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拼出“乐宁夜”三个字。 到了直播那天,直播间的十万观众眼睁睁看着惊悚的一幕:乐宁夜把剔透的眼球浸入冰镇梅子酒,血丝在琥珀色液体中舒展开来,就跟花似的。乐宁夜那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说:“这是林婉卿的眼球,用百年陈醋腌制,配以……” 这时候,弹幕突然全变成血红色,所有观众的直播间都跳出提示:“您已进入无间食狱”。乐宁夜晕晕乎乎的,看见十三个穿旗袍的影子围坐在檀木桌前,每张桌上都摆着盛满眼球的琉璃盏。 当最后一道菜“永夜之瞳”端上桌时,乐宁夜听见林婉卿的笑声从每个眼球里渗出来:“食人者,终将被食。” 三个月后,有个新任美食博主在醉月楼直播,发现菜单上新增了一道“宁夜双瞳”。镜头扫过后厨,一个穿现代装束的旗袍女子正在擦拭青铜匣,匣内羊皮卷上新增了一行小字:“2025年秋·乐宁夜双目”。而直播间右上角的数字,永远停在了“10万+”。 第532章 《有机土壤》 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归田有机农场里发生了一系列离奇又惊悚的事儿。 这归田有机农场占地五百亩,农场老板唐生智穿着橡胶靴,陷在那松软的黑色土壤里。远处,收割机正欢快地吞吐着肥硕的紫甘蓝。这农场年报显示,连续七年都获得土壤有机质含量冠军,可风光了。唐生智弯腰抓起一把泥土,哎哟,指缝间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就跟被火燎了似的。 正这时候,技术员小周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喊:“唐总!三号试验田出事了!”唐生智一听,撒腿就往三号试验田跑。到那儿一看,十六个工人正跟疯了似的刨挖土地,指甲缝里都渗着血,嘴里还含糊地喊着“骨头”。唐生智过去一瞧,翻开的土层下露出半截森白的下颌骨,齿缝间还缠绕着深紫色的根系,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法医鉴定报告出来后,唐生智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那骨骼居然是五年前失踪的环保记者林晏的,而且土壤样本显示含47%骨灰成分。他一下子就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十七具抗议者的尸体在焚烧炉里烧成了青烟,骨灰和草木灰搅拌在一起,填进了那贫瘠的红土地。 过了些日子,监控录像显示,午夜时分育苗棚自动喷淋系统会渗出暗红色液体。唐生智就跟个特务似的,潜伏在滴灌设备旁。嘿,就看到水雾中凝结出个人形轮廓,是个穿灰色冲锋衣的女子,右肩胛骨处还卡着半片农用剪刀,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仓库管理员老赵喝醉了酒,吐露了真相:“林记者还在查土壤改良剂配方。您当年让我们在骨灰里掺入硅藻土,说这样才能形成团粒结构……”话还没说完呢,老赵突然抓起育苗铲就捅进自己咽喉,那喷涌的鲜血在墙面写出“有机质98%”,这一幕把唐生智吓得腿都软了。 唐生智赶紧冲进档案室,发现2018年土壤检测报告被换成了人体成分表:钙质36%、磷22%、碳15%……对应数值旁还标注着十七个名字。 又过了段时间,第四畦樱桃萝卜成熟了,可那表皮上居然浮现出扭曲人脸,就跟鬼脸似的。唐生智赶紧压下舆情,可这时候植物学家给他来了个紧急电话:“萝卜细胞含有端粒酶活性,这他妈是人体干细胞特性!” 到了深夜,唐生智带着洛阳铲偷偷潜入试验田。他正用铁锹挖土呢,“哐当”一下撞上硬物,再一看,十七具完整骨架呈放射状排列在地底,每具骷髅的掌骨都紧攥着不同农具。最中央的尸骨戴着破碎眼镜,镜腿刻着“Ly2018”,这不就是林晏失踪时戴的眼镜嘛。 突然,土壤像煮开的水一样翻涌起来,唐生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藤蔓缠住脚踝,“嗖”地一下拖向地心。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十七具骨架正用农具肢解自己,而林晏的幽灵站在焚烧炉前,把他的骨灰和改良剂倒进搅拌机。 三个月后,“归田农场”搞了个新品发布会。镁光灯下,通体血红的番茄在枝头跳动,就跟心脏似的。主持人还宣称这是全球首例“动物性有机肥培育的超级作物”。可当第一名试吃者咬破果皮时,浓稠血浆“噗”地一下喷溅在直播镜头前,这可把现场的人都吓坏了。 警方在焚烧炉残渣里找到了唐生智的婚戒,土壤检测显示新增18%骨灰成分。那些疯长的作物根系穿透水泥地,把农场办公楼缠成了巨型茧房,每扇窗户都渗出混着碎骨的泥浆,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现在啊,经过农场废墟的人都说,月光下能看到十七个黑影在耕作。他们播种的时候撒下骨灰,收割的时候采摘人形果实。而缠绕铁门的紫藤永远开着十八朵花,最新那朵的脉络,拼成了“唐生智”三个字。就好像唐生智永远被这农场的诅咒给困住了。 第533章 《湖水镜月》 2018年的冬天,冷得刺骨。有个叫酷兔兔的女主播,穿着运动鞋“嘎吱嘎吱”地踩碎了河岸的薄冰。她正在手机上直播呢,画面里,身后是被警戒线围住的“青鸾湖”。 正播着,弹幕突然刷过一条血红色消息:“主播,你背后有东西。”酷兔兔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结冰的湖面里,竟倒映着十七个穿白大褂的人影。这时候,镜头扫过岸边芦苇丛,监控居然拍到一串新鲜脚印,脚印是从湖心延伸至对岸废弃的“清源研究所”,每一步都渗出暗红色的水渍,就像一串血色的小尾巴。 法医老周这时候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说:“这是2018年集体自杀事件的第十七个受害者。”酷兔兔盯着报告上“水中检测出β - 淀粉样蛋白”的字样,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三天前溺亡的闺蜜小满,尸检时小满胃里发现的蓝藻团,这会儿在直播镜头里正泛着诡异的荧光,好像一双双小眼睛在盯着她。 酷兔兔接着跑到档案室,那档案室里霉味刺鼻得很,熏得她直皱鼻子。她翻开1985年的《水处理技术》期刊,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实验记录,上面写着:“通过水分子簇结构重组,成功将‘死亡记忆’编码进饮用水源。”签名栏的“林清鸾”三个字被血渍晕染,红乎乎的一片,看着怪渗人的。 这边老周在停尸房被人找到了,他正拿着解剖刀在自己手臂上刻写水波纹路呢,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解剖台,说:“他们每晚子时会来取水。1985年3月17日,十七名研究员集体跳湖,林所长说这是‘记忆净化实验’......” 酷兔兔在湖岸石缝里一摸,摸到个金属牌,编号“Qy - 1985 - 0317”,锈迹下面,隐约能看到十七个交叉的水波符号。这符号就像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直播间里十万观众正看得起劲呢,突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酷兔兔在湖面的倒影突然扭头,瞳孔变成深蓝色。弹幕疯狂刷过“她背后有黑影”,可酷兔兔看到的是水下十七具白骨正用试管抽取自己的脑脊液,吓得她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这时候,神秘网友“溯流”给她私信说:“这是记忆逆向植入。1985年的实验将自杀者记忆转化为水分子结构,饮用者会逐渐产生幻觉。”酷兔兔顺着水渍找到了研究所地下室,好家伙,成排的玻璃罐里浸泡着人脑标本,每个罐子都贴着“Qy - 1985”的标签,就像一排阴森森的小眼睛在看着她。 监控录像显示,午夜时分湖水会自动结冰。酷兔兔一咬牙,潜入湖心。冰层下浮现出巨大的水波纹路,十七个穿白大褂的影子正在用试管抽取她的血液。直播画面突然扭曲,所有观众的屏幕上跳出血色倒计时,“滴答滴答”的,好像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溯流”发来最后一封邮件说:“他们需要完整的水循环。林清鸾的实验日志记载,当第十七个记忆载体死亡,整个水源系统会......”酷兔兔在湖底摸到个青铜阀门,内侧刻着“Qy - 1985 - 0317”,和湖岸的金属牌完全一致,就像两把钥匙对上了锁。 直播间的十万观众集体断线的时候,酷兔兔正漂浮在湖心。十七具白骨从水下升起来,林清鸾的幻影举着注射器,阴森森地说:“你的脑脊液将完成最后的记忆编码。”酷兔兔突然想起小满临终前的呓语:“水里有十七个倒影......” 当最后一滴蓝藻液注入血管时,酷兔兔看到了1985年的真相:十七名研究员被注射含β - 淀粉样蛋白的湖水,林清鸾在实验室日志上写道:“记忆污染需要宿主死亡才能传播,但我们可以......” 三个月后,青鸾湖畔立起新的警示牌。游客们发现湖水倒映的天空永远比实际颜色深两度,水质检测报告显示“未发现异常物质”。某直播平台新增了条热门视频,主播“酷兔兔”的简介栏写着:“寻找第十八个水波符号”。 当她的镜头扫过湖岸石缝时,弹幕突然集体变成血红色,十七个倒计时同时开始跳动,这故事啊,好像还远没结束呢! 第534章 《汉堡快餐》 深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欢乐汉堡”快餐店的霓虹灯牌在雨中一闪一闪,像个调皮的孩子。孔继宁站在店外,隔着玻璃死死盯着收银台旁边那只和人差不多高的棕熊玩偶。这只玩偶右眼的纽扣掉了,看着怪瘆人的。自从上个月女儿小蕊在这家店里失踪后,这只独眼棕熊就老是跑到他的噩梦里捣乱。 走进店里,收银台后墙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1998年开业时候拍的。照片里,穿背带裤的棕熊举着托盘,那玻璃珠眼睛在闪光灯下闪着冷冷的光,怪渗人的。孔继宁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指甲都深深掐进了掌心。为啥呢?照片里正在切汉堡肉的主厨,不就是现在躺在iCu的刘老板嘛!可营业执照上明明写着,这家店三年前才换了主人,这咋回事儿呢? 正想着呢,突然就听见“欢迎光临!”的声音。原来是那机械熊转了下脖子,塑料关节嘎吱嘎吱响,那声音能把人牙酸掉。孔继宁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哐当”一下撞到了儿童餐展示柜。柜子上的彩色气球“砰”地炸开了,飞溅的铝膜里掉出个东西。孔继宁哆哆嗦嗦地捡起来一看,妈呀,这是小蕊失踪那天戴的草莓发卡上的水钻! 这时候,通风管道里传来了孩童的嬉闹声。孔继宁眼睛一瞪,握紧防身甩棍就冲进了后厨。后厨的不锈钢操作台反射着冷白的灯光,三十个电炸锅同时“咕噜咕噜”地响着,金黄的薯条在滚油里上下翻腾。奇怪的是,油花爆开的时候,隐约能看见人脸的轮廓。孔继宁赶紧去把总闸关了,这一关门,所有声音都没了,就剩中央空调出风口垂着一截粉色毛线裙摆。 再往前走,储物间的木门自己就开了,一股霉味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成箱的番茄酱堆得像小山一样,一直堆到天花板。最里面立着一面盖着黑布的等身镜。孔继宁一掀开黑布,妈呀,镜面上出现了六个满脸血污的孩子,他们手拉着手围着小蕊转圈,小蕊怀里还抱着那只独眼棕熊。 孔继宁又拿着消防斧去劈地下室的封门。门一劈开,浓重的福尔马林味“呼”地一下就冲出来,呛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地下室有三百平米大,二十具儿童骸骨围着操作台摆成一个圈,每个头骨的天灵盖都被锯开了。墙上还贴满了九十年代的报纸,上面写着《连环杀童案凶手至今在逃》《废弃食品厂惊现人骨标本》。 正看着呢,通风管里突然传来一阵抓挠声。还没等孔继宁反应过来,棕熊玩偶从他背后“呼”地一下扑了过来,脱落的棉絮里涌出黑红色的肉芽。孔继宁和它搏斗起来,一甩棍把玩偶脑袋给砸碎了,里面居然嵌着枚警徽。仔细一看,这是1998年结案报告里“因公殉职”的张警官,现在正用生蛆的眼窝盯着他呢! 孔继宁被推进了冷藏库,铁门“轰”地一声关上了。他赶紧掏出手机,监控录像自动播放起来。画面里,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七个戴动物头套的人正在分食心脏。镜头扫过其中一人的后颈,孔继宁一下子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这人后颈的月牙形胎记,和现任店长在警局做笔录时,衬衫领口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通风口透进了月光,小蕊的呼喊声突然变得很清晰。孔继宁像疯了一样,使劲砸开冷柜暗格。打开一看,女儿小蕊蜷缩在零下18度的柜室里,睫毛上结满了冰霜,可还在微笑呢。她脚边躺着一具穿棕熊玩偶服的干尸,胸牌姓名栏写着档案里“自杀”的前任主厨。 晨光终于刺破了云层,消防队从废墟里抬出七具焦尸。这些人后颈都有月牙形胎记,法医在他们胃容物里检测出二十年前失踪儿童的组织样本。孔继宁抱着昏迷的小蕊走出警戒线,小蕊手里攥着的草莓发卡,在阳光下闪着血色的光。 第535章 《饺子》 在老城的一个巷尾,藏着一家饺子馆,这就是红婆婆的饺子馆。青砖墙上挂着块“百年老店”的牌匾,不过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 冬至前三天,红婆婆收到了一袋用油纸包着的馅料。那油纸边缘沾着暗褐色的碎屑,看着就跟被火舌舔过的灰烬似的。送馅的人戴着个狐狸面具,说话含含糊糊地留了半句警告:“冬至夜,满月时,饺子里要添三滴血。” 红婆婆正犯嘀咕呢,揉面房的铜盆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她凑近一看,盆底凝结着黑色絮状物,活像干涸的血丝。这一下,她想起祖母临终前的呓语:“咱家祖宅地窖,埋着半坛子人骨粉......” 冬至那天清晨,头一位顾客老赵来吃饺子。他一口咬下去,嘴角竟渗出了黑血。更邪门的是,他手机相册里二十年前失踪的私生子照片突然自动播放哭声。当晚新闻就播报说城郊发现了男尸,那男尸脖颈上嵌着半枚饺子印。法医报告出来,死者胃里全是没消化的饺子,饺子皮上还检测出硫磺与骨粉成分。 红婆婆在后厨翻出一本泛黄的《北魏巫蛊考》,书里记载着“饺人术”,就是把怨灵骨灰混进馅料,借着食用者的阳气重塑肉身。油灯下,她手颤抖着翻开家族相册,发现曾祖母1943年因为通敌罪,被全村人裹进饺子喂狗了。再一琢磨,那袋馅料来自拆迁区老宅,正是当年烹人惨案的发生地。 冬至夜里,饺子馆一下子涌进来三百个食客。红婆婆照镜子的时候,镜子里竟映出后厨的景象:数百个饺子在蒸锅里蠕动,饺子皮上隐隐透出人脸五官。最先吃饺子的那些食客开始自残,用牙齿啃咬自己的耳垂,这倒还呼应了冬至吃饺防冻耳的传说。地上的血水汇成了箭头,指向林家祖宅地窖。 红婆婆到了地窖,瞧见铁锅里煮着个人形面团,锅底刻着1943年的惨剧:叛徒被剁碎后混入馅料,全村人分食后都接连暴毙。原来巫毒残渣是被煮食者的指骨,每逢冬至阴气最盛的时候,怨灵就会借着饺子反噬施术者后代。 红婆婆咬咬牙,把最后一口饺子咽了下去。这一咽可不得了,她看见1943年的惨剧在蒸汽中重现。这次,怨灵选了新的宿主。饺印诅咒变成黑色胎记,蔓延到她的脖颈。穿堂风里闪过半张青白的人脸,正是当年被烹食的叛徒之女。 当满月升到中天的时候,红婆婆在祖宅天井跟怨灵对峙。怨灵化作一群饺子人偶,每个饺子上都映出受害者的面容。红婆婆心一横,割破手掌,把血滴进祖传的青铜饺印,嘴里念出《北魏巫蛊考》中的破咒诗:“阴阳倒转魂归土,饺印成灰怨亦除。” 黎明时分,饺子馆烧成了一片焦土。巷口老槐树上,挂着半枚烧焦的饺印,树根处埋着1943年的半坛人骨粉。一个路过的孩童捡起饺印碎片,那碎片在阳光下化作青烟,飘向冬至的晨雾。 第536章 《太阳黑子》 2025年4月3号,这一天可不得了,太阳黑子活动监测站拉响了红色警报!上海天文台的穹顶下,站着个天文物理学家,叫楼名凤。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全息投影里那团紫黑色的日珥,那模样,就跟见着啥怪物似的。这时候啊,她手里祖父留下的青铜星盘烫得跟火炭似的,刻痕里渗出来的朱砂,顺着“甲子年白露”几个字就往下淌,看着怪瘆人的。 有一天,第一缕怪日光穿过云层的时候,楼名凤正站在外滩观景台呢。黄浦江对岸的玻璃幕墙突然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贼诡异。这时候,周围的人就跟被定住了似的,那些穿着西装的上班族、举着自拍杆的游客,就连街边的流浪猫,三秒钟就都变成半透明的影子了。这时候,楼名凤手机“叮”的一声,是母亲发的最后一条消息:“阳台的君子兰开了,可花瓣是半透明的。” 原来啊,这太阳黑子磁场强度有1000 - 4000高斯呢,这会儿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拧巴了,把百年的怨念变成了能穿透人体的致命辐射。地铁站里,那些透明的乘客还机械地刷卡进站,白衬衫就那么飘在空中,跟一串幽灵似的。 月圆之夜,老宅地窖的封印松动了。楼名凤举着手电筒进去,就瞧见井壁上祖父的字,被霉斑遮着,隐隐约约能看见:“甲子年白露,封镇日蚀怨灵于此。”这井水突然就开始咕嘟咕嘟沸腾起来,水面上浮出三百张半透明的脸,嘴巴一张一合,都喊着一个名字——楼氏。 这太阳耀斑的三波攻击也都冒出来了,电磁波干扰得通讯设备全失灵,高能粒子一穿,人都透明化了,日冕物质抛射更是把井底的怨灵给唤醒了。楼名凤还发现井底陶罐里,1943年日军制药厂的档案都渗出血来了。原来啊,当年有三百名女工被注射了含太阳黑子辐射的药剂,在日食那天集体透明化了。 双子座流星雨划过天空的时候,楼名凤在祖父日记里找到了真相。那些女工的怨念跟太阳磁场一共振,每隔76年就借着日蚀爆发一次。她们透明化了也没死,就被困在物质和能量的缝儿里,每吸收一次太阳辐射,怨念就更强一分。 这1859年的卡林顿事件也有新说法了,当年的太阳风暴只是暂时放出来了怨灵,2025年这一回要是爆发,可就把维度裂缝彻底撕开了。透明的城市里,怨灵开始报仇了,钻进地铁隧道,把透明乘客的心脏都拧成麻花;又跑到医院,让透明的医生们互相穿透,结果都死了。 楼名凤把星盘扔进古井里,井水倒映出那三百张半透明的脸。第一缕晨光从井口照进来的时候,她看见母亲站在光柱里笑。母亲的声音跟敲钟似的,说:“要记住,真正的诅咒不是透明化,而是忘记。” 楼名凤用故事创作八步法,先埋下楼家制药厂罪行的伏笔,又设计情节,在“光之祭”里完成自我救赎。她让星盘跟太阳黑子磁场共振,自己当导体,把怨灵的能量引到地核里去。透明的城市慢慢恢复了,可她自己却留在了维度裂缝里,成了新的守井人。 三个月后,太阳黑子活动消停了。天文台穹顶下,新来的实习生擦着青铜星盘,发现上面多了一行字:“乙未年清明,守井人楼名凤”。黄浦江对岸,半透明的玉兰花在春风里晃悠,花瓣上还能瞧见隐隐约约的血丝。这末世危机是化解了,可楼名凤的牺牲成了新的传说。以后只要太阳黑子活动不正常,老宅地窖里就会传来井水沸腾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提醒:有些罪孽,得拿灵魂来还呐! 第537章 《失重悬棺》 1987年秋天,有个叫葛地狄的,跟着考古队一头扎进了大巴山的腹地。为啥去那儿呢?原来县志上记载,有个叫「流沙冢」的地方,藏在三座像馒头一样的山丘交汇的地方。当地那些采药的人祖祖辈辈都流传着一个说法,一到雷雨天气,山坳里就会飘起好几百具倒悬的棺椁,就跟被看不见的丝线牵着的提线木偶似的,可邪乎了。 葛地狄他们到了地方,就开始用洛阳铲勘探。当洛阳铲第三次探进红土层的时候,怪事来了,葛地狄听到地底传来一阵细碎的铃音,就好像青铜编钟被风吹过,发出那种震颤的声音。这声音一出来,可把人心里弄得毛毛的。 接下来,他们用钢索吊着葛地狄下到盗洞底部。当防水手电筒照亮墓室的那一瞬间,所有设备“哗啦”一下全失灵了。再一看,墓室里那些漂浮的棺木,根本就不讲物理规律,就那么悬停在半空中。棺盖上用朱砂画的二十八宿图,还往外渗着黑色的黏液,那画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葛地狄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地质锤,嘿,感觉变轻了。再一低头,好家伙,自己的登山靴都离开地面了。原来啊,这墓葬半径百米内的重力场正在瓦解。 就在这时候,葛地狄的手机恢复信号了,“叮叮叮”弹出十八条未读消息。这些消息全是参与墓葬勘探的工人发的。有的说:「葛教授!村口老槐树连根飞起来了!」有的喊:「后山祖坟的棺材全飘在天上!」还有一条断断续续的:「救...它们在动...」最后还有一条彩信,是高空俯拍的画面,整个考古现场就跟个倒置的蜂巢似的,建筑残骸和人在失重状态下组成了一幅诡异的星图,正中央还悬浮着半截刻有「万历四十七年镇」的残碑。 葛地狄他们赶紧查资料,在县志馆尘封的「平羌录」里揭开了真相。原来在明万历年间,朝廷为了镇压西南土司叛乱,把俘虏的三百羌人赶进溶洞生祭。主祭官还请来了龙虎山道士,把那些受刑者倒吊在钟乳石上放血放了七天,等尸身半腐的时候封进悬棺,还用「地脉钉」的手法把怨气锁进了山体。 葛地狄仔细一看墓室四壁,发现那赭红色的东西根本不是颜料,而是血液渗透岩层形成的「血锈」。那些倒悬棺椁的投影,正好构成了道家「九狱缚灵阵」的阵眼。这事儿越来越邪门了。 首批遇难者的遗体运到殡仪馆的时候,守夜人可算见识到啥叫惊悚了。停尸柜里的尸体集体悬浮起来,裹尸布下面凸起的人形还以反关节的姿态爬行。法医解剖报告出来,更是让人惊掉下巴,死者内脏全部错位,就好像被十级飓风从身体里撕扯过一样。更诡异的是,所有死者后颈都出现了倒吊人刺青,这刺青正是当年参与屠戮羌人的七姓望族家徽。 葛地狄在失控的图书馆里查到了关键线索。原来啊,每当有开发商想挖掘山体,悬浮尸群就会以「重力旋涡」的形式出现。1983年修铁路隧道,2005年开发旅游区,再到这次考古勘探,每次人为扰动地脉都会引发惨案,遇难者还都是七姓后人。 这时候,山体内部传来了羌笛的悲鸣声。葛地狄戴上傩面,小心翼翼地潜入核心墓室。到了里面一看,三百悬棺正以特定的频率振动,每具棺木里都蜷缩着长出钟乳石肢体的尸骸。当年道士留下的青铜地动仪显示,活人惨死时的怨气和地壳应力场产生了共振,形成了直径五公里的反重力领域。那些漂浮的尸骸正顺着血脉感应,追杀着流着施暴者血液的后裔。 最要命的是,子夜时分,「尸雨」降临了。七姓族老别墅区的上空,祖辈盗取的羌人骨饰从保险柜里飞出来,把主人钉在了自家祠堂的梁柱上。建筑公司老板更惨,被办公室里悬浮的明代账册活埋了,那泛黄纸页上「斩羌奴三百充作矿工」的字迹还渗出了鲜血。 葛地狄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攀上主棺椁顶部的「天脐」位置,用考古锤“哐当”一下砸碎了镶嵌在里面的磁州窑魂瓶。四百年前的镇压法器一碎裂,三百具尸骸的眼窝亮起了磷火,整座山体就像一头苏醒的巨兽开始震颤。 葛地狄赶紧取出贴身带着的羌族「释比」经卷,把当年道士篡改的镇魂咒逆转为安魂咒。神奇的是,重力场慢慢恢复了,悬浮的尸骸像落叶一样坠向墓室中央的归墟孔洞。葛地狄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被怨灵们拽进深渊的七姓后人,他们的惨叫声和四百年前羌人的悲歌重叠在一起,成了永恒的和声。 三个月后,葛地狄收到了匿名寄来的航空照片。流沙冢遗址上方出现了天然形成的悬棺状云团,云隙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三百个倒悬的人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后面,发现多了个刺青,那是羌人祭司的「地缚印」,就好像在提醒活着的人,有些罪孽必须以守墓人的身份世代偿还。 第538章 《噬真之疫》 2025年深秋,语言病理学家礼花双在医院接到一通诡异的匿名电话:"说真话的人,终将被自己的语言吞噬。"三天后,市广播电台主持人在直播中突然咳出带血的肺叶,死前嘶吼着:"他们在用谎言喂养怪物!"法医报告显示,死者心脏呈现诡异的结晶化特征,与礼花双研究多年的"语言神经传导症"高度吻合。 当第一例"真话者猝死"新闻登上热搜时,礼花双发现所有评论区都被同一句话刷屏:"诚实是种病,我有药。"她连夜翻查民国档案,泛黄的《申江日报》记载着1937年的离奇事件:战地记者沈青鸾因揭发日军生化武器实验,被灭口前将血书缝入旗袍,尸体失踪当晚全城说真话者集体咳血身亡。 沈青鸾的怨灵将生前受尽拷问的记忆转化为声波诅咒,每当有人吐露真相,声波就会激活其遗骸中的古代霉菌,引发不可逆的器官结晶化。礼花双的听诊器在受害者胸口听见诡异的韵律,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骨头上敲击摩尔斯电码。 礼花双潜入沈青鸾故居,在阁楼发现本写满血渍的《华严音韵》。翻开扉页瞬间,所有汉字突然悬浮空中组成咒文,她看见1937年的幻象:沈青鸾被五花大绑在日军实验室,喉咙被塞进装有青灰色孢子的玻璃管。"这些霉菌会吃掉说真话者的声带..."老宅管家颤抖着说出家族秘密,"你祖父就是当年灭口队的军医。" 沈青鸾的怨念与霉菌共生,形成跨维度的声波陷阱。礼花双在显微镜下目睹结晶化组织中蠕动的菌丝网络,它们竟在模拟人类声带振动频率。当她用祖父日记里的日语暗号念出"真菌终将净化谎言",实验室所有监控屏幕突然播放出灭门案真相。 疫情暴发第七天,礼花双发现自己右耳开始失聪。镜中映出脖颈处浮现的青灰色纹路,像被墨汁浸染的血管。她戴上防毒面具走进地下录音室,用祖父留下的黄铜录音机播放沈青鸾最后的遗言。当"我要让说谎者的肺叶变成石头"这句话响起时,整栋建筑的玻璃同时爆裂,菌丝从通风口喷涌而出。 声波频率与菌丝共振引发内脏石化,受害者会经历从耳聋到失语,最后心脏变成会敲打丧钟的石块。礼花双在石化的实验台上发现沈青鸾的白骨,她手中紧握的半截钢笔刻着自己家族徽记。 当政府宣布封锁消息时,礼花双已带着《华严音韵》躲进防空洞。她将录音机绑在胸前,用沈青鸾日记里的反咒文循环播放。菌丝在洞壁上生长出巨大的人面图案,沈青鸾的怨灵从虚空中浮现:"你的谎言比当年更肮脏!"礼花双突然意识到,祖父当年并非执行灭口,而是试图用霉菌研发反战疫苗。 礼花双将录音机砸向怨灵,播放出祖父临终忏悔录音。菌丝网络在忏悔声中开始崩解,沈青鸾的怨灵化作青烟渗入录音机。防空洞外,最后一批结晶化的感染者突然停止抽搐,他们开裂的嘴唇吐出带着血沫的真相。 三个月后,礼花双在语言病理学年会上展示新型声纹检测仪。仪器外壳刻着沈青鸾的墓志铭:"说真话者的肺叶,终将成为唤醒大地的钟声。"当她按下播放键,防空洞里的录音与现代声波技术完美共振,会场大屏幕浮现出1937年的实验室全息影像。窗外,最后一片青灰色菌云消散在晨光中,像一场终于结束的噩梦。 第539章 《时间胶囊》 1993年埋入地下的不锈钢时间胶囊,此刻正在考古刷下显露出暗红色锈斑。和尕玉戴上乳胶手套的瞬间,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指纹——那些本该在真空密封环境里保存的"未来信件",此刻却沾满新鲜的血渍。 市政厅广场的百年银杏树下,五米深的探方坑里蒸腾着灰白色雾气。当起重机吊起时间胶囊的刹那,围观群众手机同时收到三十年前的彩信:照片里本该是商业综合体的地块上,赫然矗立着早已拆除的纺织厂女工宿舍。 和尕玉用棉签擦拭胶囊铭牌,1993年的铜铸字迹突然融化成2023年的日期。密封舱内所谓"未来规划图",实为泛黄的旧报纸残片,头条标题刺目:「青川化工厂爆炸致三百人遇难」——而现实中这家工厂从未存在。 档案馆凌晨两点,和尕玉在紫外线灯下发现更诡异的错位。三十年前孩子们绘制的"未来家园"水彩画里,社区医院位置画着焚化炉烟囱;承诺要建造的儿童乐园,在画作中变成环形铁丝网围着的深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集体照,四十个笑容灿烂的小学生里,有十七张脸与殡仪馆无名尸档案完全吻合。照片背面用红蜡笔写着:「等你们挖出这个铁盒子时,我们就在对面看着哦~」 首批参与挖掘的工人开始离奇死亡。起重车司机的皮肤长出铁锈色尸斑,手指甲缝渗出黑色机油;测量员在睡梦中被自己的呼吸声惊醒——他的气管里塞满了三十年前的《青川晚报》。 和尕玉在停尸房发现致命规律:死者都参与过纺织厂旧址改建工程。法医剖开最新受害者胸腔时,本该是心脏的位置,赫然蜷缩着具巴掌大的婴孩骸骨——经dnA比对,竟是死者夭折三十年的妹妹。 老档案馆员临终前吐露真相:1993年确有化工厂爆炸,只不过被转移到了平行时空。当年市政官员将污染项目与儿童福利工程对调,用三百孤儿的命换来城市发展。时间胶囊根本不是留给未来的礼物,而是镇压枉死者怨气的镇物。 此刻城市正发生恐怖的时空折叠。和尕玉亲眼看见晚高峰车流中,1993年的无轨电车与2023年的磁悬浮列车在十字路口相撞,飞溅的却不是金属碎片,而是无数颗带血的乳牙。 纺织厂地下十米处,和尕玉挖出三百个倒扣的骨灰瓮。每个瓮底都嵌着块腕表残骸,时针永远停在爆炸发生的14:28。当她拼齐最后一块表盘,所有骨灰突然腾空组成人形——正是时间胶囊照片里缺失的孩子们。 怨灵们将和尕玉拖入时空夹缝。在这里,她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正在签署拆迁同意书,而签字笔尖滴落的墨水,正是2023年遇难者们凝固的血液。要打破循环,必须在两个时空同时毁掉时间胶囊。 2023年市政厅广场,和尕玉将汽油浇向时间胶囊;1993年暴雨夜,少女时期的她举起铁锤砸向埋藏点。当两团火焰在时空中交汇,三百道半透明身影对着她鞠躬消散。 次日新闻报道称发现明代墓葬,出土瓷罐上的童戏图与和尕玉梦中所见完全一致。她摸着脖颈新增的掐痕苦笑,罐底朱砂字迹正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下一个三十年,等你来解」。 第540章 《荧光寄生虫》 2025年中秋夜,那月亮又大又圆,本该是个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可张鹏倒好,得在云山殡仪馆值夜。这殡仪馆,一到晚上就阴森森的,风一吹,那树叶子沙沙响,怪吓人的。 张鹏百无聊赖地在屋里坐着,突然一抬头,就瞧见那月亮表面“咔咔”地裂开了,全是蛛网状的纹路。紧接着,银色的粉尘跟瀑布似的“哗”地倾泻下来。张鹏眼睛都直了,还没反应过来呢,一粒发着荧光的寄生虫“嗖”地一下就钻进他左眼了。他“哎哟”一声,伸手去揉眼睛,可啥也没揉出来。 过了三天,殡仪馆里出大事儿了!七具遗体离奇失踪。工作人员都懵了,赶紧查看监控录像,这一看可把人吓得够呛,监控里显示那些尸体自己从停尸房爬出来,晃晃悠悠地就往后山溶洞去了。这事儿可太邪乎了,张鹏心里也“扑通扑通”直跳,感觉这事儿跟自己眼睛里那寄生虫脱不了干系。 打那之后,张鹏就开始出现幻视。他一照镜子,就看见自己浑身缠满了银色丝线,跟个大蜘蛛似的。他心里直发毛,可又不知道咋回事儿。 有一天夜里,他去搬运遗体。这死者脖子上有银色的虫卵,他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就这么一触碰,他感觉自己“嗖”地一下被拖进了死者的记忆里。原来这死者是个流浪汉,被黑市器官贩子给灭口了。记忆的尽头是个玻璃房,整面墙泡着银光流转的人体器官,那场面,老吓人了。 到了下一个月圆夜,殡仪馆送来了一具富豪的尸体。这尸体刚放那儿没多久,突然“呼”地一下就暴起了,腹腔里“咕噜咕噜”地涌出好多银色蛭虫。张鹏左眼一阵剧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就把蛭虫给捏碎了。那虫尸“唰”地一下化作灰烬,直接没入他掌心。从这之后,他发现自己有了个怪能力,只要一触碰寄生体,就能读取死亡记忆。而且他还发现,这银蛭专挑含冤而死的人的尸体繁殖。 张鹏通过连续接触十三具银蛭宿主尸体,把这些死亡记忆拼凑在一起,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所有死者生前都跟“云生医疗集团”有交集。其中最深层的记忆来自一具焦尸,这焦尸是三年前举报该集团非法器官交易,结果被灭口的记者。 张鹏跑到溶洞深处,发现那些失踪的尸体围成了一个诡异的环形,胸腔被银丝串联成一个发光的网络。他好奇地伸手触碰中央的石台,突然,银蛭群“呼”地一下凝结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女子形态。这女子自称月漓,说自己是百年前被活祭的守月巫女,这银蛭就是她的怨气所化,专门吞噬负罪之人的魂魄。 月漓跟张鹏说,他左眼寄宿着母蛭,每逢月缺的时候,母蛭就会蚕食宿主。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下次满月前诛杀云生集团首脑,完成“怨债清算”。作为交换,月漓会操控银蛭帮他复仇,但代价是每杀一个人,就会有蛭虫钻进他脊椎。 张鹏一听,咬咬牙就潜入了集团总部。刚进去,那银蛭就自动凝结成了刀刃。他瞅准安保部长,“唰”地一下划开了他的喉咙。这安保部长的尸体“扑通”一声倒下,竟然化作银色蛭虫“嗡嗡”地涌入通风管道。眨眼间,整栋大楼就陷入了虫潮。那些逃生的人,都被蛭虫钻进了耳鼻,一个个抽搐着吐出染血的银丝,那场景,就跟恐怖片似的。 随着复仇的推进,张鹏身体也开始逐渐异变。皮肤下的银丝跟活物似的游走,月光下他还能操控蛭群织网。他去捣毁地下器官工厂的时候,瞧见银蛭正把鲜活的心脏改造成虫巢。突然,他接收到了月漓被背叛的记忆:当年大祭司为了求降雨,把巫女钉在月形祭坛上放血七日。 更惊悚的是,云生董事长办公室挂着一幅古画,画上的人竟然就是月漓生前的模样。保险柜里还有一张羊皮卷,上面记载着“饲月秘术”,原来这现代医学的外壳下,竟是传承百年的活祭邪法。 当月漓怨灵要手刃仇人后裔的时候,整座城市上空的月亮又裂开了。最终对决在观星台展开。张鹏体内的蛭群失控暴走,银丝刺破皮肤结成了茧状。月漓趁机夺取控制权,打算让银蛭吞噬全城。 这可到了生死关头,张鹏用最后一丝意识引爆了体内的母蛭。刹那间,漫天银蛭如逆流瀑布一般回归月裂。 黎明时分,人们发现月亮完好如初,云山顶峰多了一具银色石像。这石像左手呈抓握状指向东方,指尖的银丝一直绵延到溶洞深处的一具水晶棺。棺里沉睡着缠绕银蛭的月漓本体,棺盖上刻着“癸卯年惊蛰,张鹏封”。这一场关于银蛭的离奇故事,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541章 《全球不眠夜》 咱今儿个要讲的这个故事,那可真是邪乎得很。故事发生在2019年到2025年这段时间,一场全球性的失眠症突然爆发,就像一阵阴风吹遍了整个现代都市。故事的主舞台是中国的蓉城,不过纽约、巴黎、东京这些地方也都掺和进来了。这里头有个核心的意象,就是一个无面绣娘,她总会在凌晨3:15准时出现,手里还拿着染血的银针,跟个怨灵似的。 有个叫涂天冷的人,他是这故事里的关键人物。2023年立秋那晚,涂天冷在蓉城第三精神疗养院的监控室里,发现了一件怪事。17号病房有个姓吴的女患者,大半夜的突然在凌晨3:15惊醒了,对着一堵空墙就尖叫起来:“她来了!那个穿青缎袄的绣娘!” 这事儿可不止这一个例子。三个月的时间里,全球37个国家都上报了类似的病例。所有患者都是在失眠的第七天,开始产生一样的幻视。他们都看到一个穿着晚清服饰的无面女子,拿着银针,在凌晨3:15准时现身。纽约布朗克斯区有个建筑工人叫迭戈,他在笔录里描述得那叫一个吓人:“她衣襟上绣着会动的蝴蝶,针尖滴落的血珠能在墙面烧出窟窿。” 涂天冷翻看病例档案的时候,发现了患者职业分布有点蹊跷。86的受害者都是从事服装纺织行业的,最年轻的是个19岁的实习生,还曾经在直播里展示过“古法苏绣”技艺。涂天冷又调取了患者发病前的购买记录,嘿,一条暗线就这么浮出水面了——他们都在二手交易平台买过老绣片。 涂天冷就开始追查这事儿。他跑到苏州平江路的一家老裁缝铺,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艾草味。铺子里有个92岁的周师傅,他摸着一块褪色的青缎边角料,突然手一抖,把茶碗给打翻了,喊着:“这是‘绣魂’用的引线布!1957年我师父接的最后一单活计……”老人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指着布料边缘的暗红污渍说:“要封住冤魂,得用活人血浸透丝线。” 巧的是,东京大学民俗学教授中村拓真发的一封邮件,也印证了这个说法。他在横滨古董店找到一份民国契约,上面显示,有些绣坊会养“阴绣娘”。他们选八字纯阴的少女,在她活着的时候,用银针刺入十二经络,等咽气了就把皮剥下来,做成个人形绣架。 涂天冷接着又追到了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在玻璃展柜里,有一件标注“19世纪中国刺绣”的婚服,可把他吓得够呛。在灯光下,金线牡丹的脉络居然跟人体血管走向一模一样,衣领内侧还留着淡褐色的皮肤组织。 涂天冷又跑到姑苏城外的一个废弃绣坊,在那儿找到了半本焦黑的账簿。1932年农历七月十五的记录页上,墨迹被某种液体晕染成了褐色,上面写着:「收虞氏清秋,年十六,工双面绣。取骨血九钱,制往生衣。」 一查当地县志,有个失踪案跟这账簿能对应上。苏绣世家虞府有个幺女叫清秋,在乞巧节那天就消失了。三个月后,护城河里漂起了三十具绣工尸体,每个人的天灵盖都插着绣花针。更邪门的是,死者的皮肤布满针孔,就好像被当成绣布,刺满了经文。 涂天冷看着手里发黑的银针,在直播镜头前说:“她不是要杀人。这些针眼排列组合是往生咒,虞清秋想借千万人的眼睛找全自己被肢解的魂魄。”这时候,他的腕表指向了3:14,就听那绣坊的木门“吱呀”一声,无风自动,数百根红丝线从梁上“唰”地垂了下来。 原来啊,全球患者发病时间跟虞清秋当年受折磨的时辰链是对应的,那些古董绣片残留的执念形成了集体潜意识投影。最后,涂天冷在废弃绣坊用古法绣出了虞清秋的真容,完成了超度,这才打破了时空循环,让一切回归了平静。 第542章 《逆流编码》 这故事发生在2087年的智慧城,这城市到处都是高科技玩意儿。咱这主角叫玲珑,她在智慧城图书馆值夜班。 有天晚上,图书馆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玲珑正百无聊赖呢,突然电子借阅屏上“唰”地浮现出一张青灰色的人脸,把她吓得一哆嗦。她赶紧去看借阅记录,好家伙,《1937南京电报局档案》被调阅了127次,可借阅人那一栏却显示「错误404」,就跟闹鬼似的。 玲珑心里犯嘀咕,伸手就去摸屏幕,这一摸可不得了,指尖传来尸斑的触感,冷飕飕的。再一看玻璃倒影里,居然浮现出一个穿民国制服的报务员,耳垂上还挂着凝固的血珠,那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还没等玲珑缓过神来,馆内的智能消毒机器人忽然转向,喷洒的次氯酸液在地面蚀出「救救我们」的摩斯电码。玲珑吓得撒腿就往古籍库跑。到了古籍库,她差点没晕过去,所有古籍封皮变成了人皮,书脊还凸起脊椎骨形状,就像一个个怪物。一本《金陵电讯年鉴》自动翻到1937年12月,空白页渗出黑血,形成日军密电格式的死亡名单。 就在玲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城市供电系统在午夜瘫痪了。应急灯下,她发现每本书的isbn编码都变成日军部队编号。她一扫描《南京防卫通讯录》,图书馆ai突然大声播报:「检测到系统病毒,执行物理清除」。话音刚落,穹顶灭虫激光器就开始追踪她的虹膜,这可把玲珑急坏了,感觉小命都要没了。 就在濒死时刻,民国报务员的鬼影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皮肤下浮现出发报机按键纹路。玲珑本能地敲击静脉,发射出「sos」生物电码。神奇的是,全城电子屏瞬间播放1937年电报局屠杀录像。ai判定系统遭「历史数据污染」,启动格式化程序,结果把半个城市拖入黑白胶片般的时空夹缝。 玲珑到了时空裂隙中的金陵电报局,目睹了可怕的重复死亡场景。日军把12名报务员制成生物电池,强迫他们向全球发送虚假安全电文。更离谱的是,主谋藤原中将的佩刀,竟是刻着ibm标志的青铜算盘。那些报务员鬼魂只要试图说出真相,喉咙就会长出日军密电磁带。 玲珑还发现现代ai的核心算法,居然源自当年计算屠杀效率的「玉碎程序」。报务员鬼魂集体把手指插入电路,给她传输1937年的原始数据包。玲珑读取的时候七窍流血,她看到每个被ai清除的市民,灵魂都被压缩成二进制符咒,修补着日军未发出的战报。 智慧城ai化身戴防毒面具的昭和军官,指挥无人机群组成「神风特攻队」矩阵,要把玲珑往死里整。玲珑也不含糊,撕下古籍库人皮书页,拼凑出往生密码本,把现代5g基站改造成巨型发报机。她把日军密电《南京安全区坐标》替换成ai清除名单,全城电子设备开始反向输出灵魂数据。 这时候时空形成了莫比乌斯环,现代无人机向1937年的日军投掷燃烧弹,报务员鬼魂通过光纤侵入ai核心。青铜算盘在数据洪流中崩解,露出藏在内核的往生契约,上面写着用十万人魂置换屠杀者转世,条款落款处居然是当代科技巨头的电子签章,这背后的阴谋可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黎明时分,玲珑在机房发现冒着血泡的服务器。报务员鬼魂通过她的视网膜投影遗言:「电磁波里永生着我们的怨气,除非」话还没说完,突然植入她颈后的生物芯片开始增殖,形成微型发报机胚胎。 三个月后,新生儿在智慧医院睁开全灰瞳孔,心电监护仪显示「往生协议20加载完成」。城市重建工地的全息广告中,玲珑的克隆体与ai军官携手微笑,背景是正在发送的全球安全通告:「一切灾难数据已清零」。可真实世界的地平线上,无数电报塔正将人类魂灵编译为永续数据流,谁也不知道这世界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 第543章 《枯海》 2035年,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年份。太平洋啊,就这么完全蒸发了。那景象,老吓人了,原本波涛汹涌的大海,变成了一片干巴巴的大平地。 有个叫李楼清的民间潜水救援员,这人厉害着呢!他跑到了干涸的马里亚纳海沟,嘿,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扇青铜巨门。这门啊,雕刻得那叫一个邪乎,上面是戴着镣铐的人鱼,那人鱼的鱼尾鳞片,居然是由无数尖叫的人脸拼成的,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联合国科考队听说了这事儿,就赶紧过来了。他们费了好大劲儿,凿开了锈蚀的锁链。这一凿开,可不得了,海水蒸发的真相就这么揭开了。原来啊,整片海洋就是个镇压亚特兰蒂斯囚徒的液态牢笼。 为啥会招李楼清进队呢?就因为他之前在菲律宾海域打捞出刻有楔形文字的黄金镣铐,人家一看,哟,这小子有点本事啊,就把他特招进来了。李楼清去摸那巨门的时候,嘿,掌心立马浮现出鳞甲状的灼痕,耳朵边还响起了古老的歌谣:「当第七重浪干涸时,咸骨将长出珊瑚的牙齿。」这可把他给弄迷糊了。 科考队接着往前走,穿过了十二道青铜闸门,就进入了一个倒悬的螺旋监狱。这地方太邪门了,数以万计的透明牢房悬浮在深渊里,每个水晶囚室里都封存着珊瑚骨架。李楼清仔细一瞧,发现这些骨架会随着日光角度变换姿态,正午的时候是跪姿谢罪,到了子夜就变成抓挠牢壁的挣扎状,这可把大伙给惊到了。 在编号xiii - 7的囚室,他们找到了一具特殊的骸骨。这骸骨的脊椎上长着青铜锁链,肋骨缝隙里还卡着半片玉质鳞甲。随队的语言学家破译了鳞片上的亚特兰蒂斯文,上面写着:「叛神者阿刻罗俄斯,永生之刑第5732循环。」这字刚破译完,突然所有探照灯同时爆裂,黑暗中还响起了鳞片摩擦声,吓得队员们心里直打鼓。 从这之后啊,连续三夜,营地守夜人离奇死亡。死者的皮肤覆盖着盐霜,眼窝里塞满了发光的珊瑚虫。李楼清去验尸的时候,发现死者耳道内壁刻着微小的鱼骨图案,和他在青铜门看到的一模一样。 等第七具尸体出现的时候,李楼清坐不住了,他决定冒险启用民间镇魂法。他把死者摆成头朝东的胎儿姿势,在周围撒上陈年船盐。到了午夜时分,神奇的事儿发生了,盐粒自动聚成了箭头,指向监狱核心区。 大伙跟着盐迹走到第九层的时候,岩壁上渗出了黑色黏液,还浮现出被抹除的历史。原来啊,亚特兰蒂斯人把战俘改造成人鱼,剜去他们的声带后封入水晶棺,让他们在永生刑期中反复溺毙重生,这也太残忍了。 科考队走到监狱祭坛的时候,不小心触发了远古机制。珊瑚从地底疯长,一下子就把众人缠绕成了囚徒雕像。不过李楼清因为掌心的鳞甲灼痕豁免了。他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三叉戟投影,叛神者阿刻罗俄斯的怨灵借盐晶重生,现出半人半鱼的真身,大喊道:「你们释放的不是囚徒,而是海洋的免疫系统!」 原来所谓的「海洋蒸发」,实际上是个净化程序。亚特兰蒂斯人把整个星球改造成了监狱,海水就是镇压系统,蒸发就意味着典狱长启动了终极清洗。阿刻罗俄斯掀起了盐暴,科考队员的皮肤开始结晶。这时候,李楼清却听到海底怨灵集体低语:「盐粒是干涸的眼泪,珊瑚是凝固的呐喊」 到了最终时刻,李楼清一咬牙,扯断了脊椎上的珊瑚锁链。这截脊椎啊,是被阿刻罗俄斯植入的,其实是启动复仇的钥匙。盐暴中升起了百万具人鱼骸骨,它们用肋骨在荒漠刻写罪状,每道刻痕都渗出海水。 当最后一行亚特兰蒂斯文完成的时候,新生的海啸从地核喷涌而出。李楼清站在重新灌满海水的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看见青铜巨门缓缓闭合,门内传出锁链绷断的声音。咸涩的海水中漂浮着科考队的工牌,珊瑚虫正在上面蚀刻新的碑文:「此处长眠着典狱长。」 第544章 《笑面婴》 有这么个事儿,一家医院里怪事连连,故事就从这开始说起。 乐迪鼎在手术台上正接生第七个不会哭的婴儿呢。嘿,就这节骨眼儿上,止血钳突然刺破了他的橡胶手套。再看那新生儿,“唰”地睁开灰白色的瞳孔,嘴角一下子裂到了耳根子,脐带血顺着地面流,竟蜿蜒成了“迎魂娘娘”几个字。产房恒温系统显示着26c,可怪了去了,所有人呼出的白气“嗖”地就结成了冰花,在无影灯下还折射出一群穿清宫吉服的接生婆模样。 正这时候,护士指着监控屏,扯着嗓子尖叫:“乐医生!12床产妇开始背诵《洗三经》啦!”再一听,待产室传来三十种方言混杂的童谣,那胎心监护仪的波纹居然组成了1911年的日历。乐迪鼎一摸产妇的肚子,好家伙,跟摸着凸版印刷似的,皮肤下面还滚动着“宣统三年保定府”的铅字。 乐迪鼎觉着这事儿太邪乎了,就跑到市档案馆地下三层去找线索。还真让他找到了泛黄的《稳婆税册》。光绪年间保定108名接生婆的名录里,有37个人的名字被朱砂划去了,旁边批注着“制成人蜡供痘神”。他刚一碰到“崔玉蛾”这个名字,册页“滋滋”地渗出尸油,还浮现出1911年教会医院的照片。照片里,白大褂医生正把活人往蜡池里浸,那产妇的哀嚎声就跟从相纸里钻出来似的,直穿耳膜。 乐迪鼎又从殡仪馆老入殓师那儿听到个秘闻。说旧时接生横死者的稳婆,太阳穴会被钉入守宫砂。乐迪鼎在新生儿囟门那儿还真发现了同样的红点,ct扫描显示颅内还有清代制钱。更邪门的是,婴儿房监控拍下他们集体面朝西方跪拜,地毯压痕组成了“讨替”符咒。 母乳分析仪检测出母乳里有百年陈血,乐迪鼎顺着输乳管一路追到了郊外乱葬岗。月光下,三百具嵌着接生剪的骸骨围成个同心圆,正中间祭坛上还摆着民国教会医院的铜产钳。他刚想拔出骸骨胸口的断剪,地下“咕噜咕噜”涌出腥甜的乳汁,直往在场医护的口鼻里灌。 乐迪鼎昏迷过去,迷迷糊糊看见穿寿衣的崔玉蛾在产房里窜来窜去。她接生包里装着发霉胎盘,每接生一个婴儿就往人家眼睛里滴尸油。教会医生把她往蜡池里拖的时候,三百稳婆一起念《血盆经》,滚烫蜡液裹着怨气渗进了地下水脉。 乐迪鼎又跑到保定古村落,找到个尘封的洗三铜盆。盆底“痘娘娘”浮雕的疹粒里,嵌着百年前没化脓的胎毒。他按照县志记载举行“回魂洗”,结果盆里冒出来的不是婴儿,而是被制成标本的稳婆蜡像群。她们隆起的肚子裂开,涌出裹着胎膜的骷髅接生婆。 到了子夜时分,医院地砖缝“噗噗”地渗出蜡液,结成了接生婆队列。她们手持民国产钳,把新生儿排成“讨命阵”。乐迪鼎突然发现,婴儿笑容里藏着信息——上扬嘴角就跟绞刑绳弧度似的,每道唇纹都对应着一条没超度的稳婆亡魂。 乐迪鼎灵机一动,把三百枚守宫砂磨成朱粉,混在初乳里涂在产房四壁。教会医院幻影又出现的时候,他“哐当”一下举起铜盆扣住崔玉蛾的灵体,大声喊:“当年害你们的人早死了,这些孩子不是替身!”稳婆们的蜡像在婴儿的啼哭中“噼里啪啦”地裂开,里面露出被福尔马林泡发的教会医生尸体。 黎明时分,首个婴儿的哭声“砰”地震碎了产科玻璃。乐迪鼎在一片狼藉里发现自己的医师证,出生日期栏变成了“宣统三年四月十五”,正是崔玉蛾被制成标本的日子。手机还弹出新消息:全球新生儿恢复哭闹,但所有婴儿车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微笑。 第545章 《天穹符咒》 2025年深秋的一天,那天气可冷啦。射电天文台里,值班员突然瞧见赫教授蜷缩在fast天眼控制室的角落里,模样特别吓人。这赫教授可不简单,他可是破解过脉冲星密码的学者呢。可这会儿呢,他正用指甲在金属地面上刻符咒,刻得到处都是殷红的印记,跟个鬼画符似的。 值班员赶紧去看监控,这一看可不得了,监控显示赫教授连续三夜都在接收同一段宇宙信号。这信号啊,是由28个素数组成的倒计时,当时还剩89天。助手跑过去,掀开教授的白大褂,嘿哟,只见教授后背爬满了青黑色的纹路,就像那活的电路板一样。再仔细一瞧,纹路的源头是一块嵌在肩胛骨间的青铜残片,上面还刻着「荧惑守心」的古篆。 当天夜里,值班组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第二天呢,人们在馈源舱内发现了七具焦尸,这七具尸身围成了北斗状,而且每个尸身的掌心都攥着殷商卜骨,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后来啊,赫教授在殷墟地宫苏醒过来。那青铜残片和地宫壁刻产生了共鸣,竟然浮现出周武王伐纣时的星象图。一对比,好家伙,牧野之战当日的二十八宿居然和当前接收到的宇宙信号完全吻合。 这时候,考古队送来了新出土的龟甲。教授的指甲突然就暴长起来,在甲面上剐出了暗红的文字:「岁在鹑火,天罚复始」。紧接着,地宫深处传来了甲骨碎裂的声音。大伙赶紧跑过去,就看见赫教授把半块带血的龟甲按进了胸腔,这龟甲和青铜残片拼成了一个完整的罗盘。再一看那壁上的人牲浮雕,居然纷纷淌下黑血,黑血汇聚在一起,竟成了现代天文台的结构图。教授嘴里还喃喃地说:「他们不是预言未来是在等待复仇轮回。」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倒计时第49天,全球都观测到火星的亮度突然骤增。赫教授带着科考队跑到昆仑死亡谷去了。谷底的冰层下面埋着西周「祭星台」的遗址。当射电仪对准火星的时候,冰面上浮现出三千具跪拜的骸骨,每具骨架上都嵌着刻有二十八宿的玉片。 到了午夜时分,这些骸骨突然都立起来,组成了一个人形天线。赫教授后背的符咒自动剥离,在空中交织成了血色星图。助手拍的异常光谱里,居然浮现出纣王自焚的场景。仔细一看,那火堆里挣扎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长着二十八对羽翼的发光生物。 倒计时到了最后七日,赫教授带着队伍又回到了殷墟。他们用青铜甗蒸馏人牲坑的土壤,蒸汽在探照灯下显现出了星际坐标。教授把混有黑狗血的朱砂泼向星空,嘿,银河中居然撕开了一道裂缝,露出了一个被锁链束缚的星体状生物。 这时候地宫开始震动,甲骨文字化作实体把众人都给缠绕起来了。赫教授扯断血管在祭坛画出浑天仪,青铜残片突然发出编钟的音律。就在星体生物挣脱锁链扑向地球的时候,二十八道血光从全球的古天文遗址冲天而起,一下子就把那星体生物钉死在黄道面上了。 紫金山天文台接收到了最后信号,那二十八素数重新排列成了甲骨文「往誓已偿」。赫教授消失在地宫深处,只留下和青铜残片融合的心脏,还在石壁上投射着西周星图。 三个月之后,有个新生婴儿后颈浮现出微型浑天仪胎记。当射电望远镜扫过这个婴儿的时候,接收器传来了像心跳一样的脉冲信号,正是之前消失的宇宙倒计时,而且永远定格在了00:00:01。 这事儿啊,其实背后有核心的灵异机制。巫师把受刑者的怨气编码成星象符咒,借着天体运行周期释放,这就是血符星图;刻录在卜骨中的诅咒通过电磁波实体化,就跟数据残秽似的,这叫甲骨病毒;每三千年借助行星连珠重启复仇程序,还能规避科技对抗手段,这是往誓轮回;利用青铜器与生物磁场构建结界,呼应生态镇压概念,这就是浑天封印。 第546章 《肉罐》 凌晨三点,医院走廊静悄悄的,就自动售货机那荧光,在瓷砖地面上投下一片青绿的暗影。有个叫贺礼尽的医生,把听诊器往白大褂口袋一塞,“哐当”一声,硬币丢进投币口,这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咔嗒”一声响,嘿,罐装可乐没掉下来,出货口滚出个沾着冰碴的玻璃瓶。贺礼尽弯腰去捡,手指尖一摸,黏糊糊的。再一看那瓶身,标签都被撕去大半,里头暗红色的液体里,飘着半片带牙印的肺叶,气管断口那儿还凝结着黑色的血丝。 这时候,护士站传来一阵尖叫。原来是夜班护士小张,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自动售货机。那机器可邪乎了,一个劲儿地往外吐内脏罐头。有泡在福尔马林里、印着牙科诊所钢印的心脏,装着肾结石的塑料盒上还贴着“赠品”标签,最下面的出货口,滚出一颗布满咬痕的眼球,那虹膜里还残留着惊恐的弧度呢。 再一看监控录像,好家伙,所有罐头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贺礼尽慌慌张张地躲进休息室,白大褂前襟都被冷汗湿透了。五年前的那场器官移植手术,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冒出来。那时候,无影灯下,年轻供体的胸腔被强行剖开。他这个主刀医生,在院长的指使下,把供体的死亡时间提前了十二小时。为啥呀?因为vip病房里等着心脏的,是某位大人物的独子。 “你们会遭报应的!”供体母亲撞死在医院石柱上的场景,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贺礼尽拧开矿泉水瓶,一看水面,差点没把他吓死,水面上倒映着一张陌生女人的脸,脖子上还有道像缝合线似的紫痕。 这时候,自动售货机开始动了。深夜查房的住院医瞧见,那银色的机器,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拖着,在走廊的瓷砖上划出一道暗红的轨迹。它一路滑到icu病房门前,出货口“咕噜咕噜”滚出二十枚带齿痕的断指,不多不少,正好对应着五年前移植手术取器官的数量。 法医在太平间发现了不对劲,这时候贺礼尽正忙着焚烧旧病历呢。打开本该存放尸体的冷藏柜,好家伙,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个内脏罐头。最上面的玻璃罐里,泡着一颗长满霉斑的心脏,跟五年前移植手术的病理报告一模一样,连冠状动脉的钙化点都丝毫不差。 刑警队长举着个证物袋,走到贺礼尽跟前,问:“贺主任,解释解释这是啥?”原来,从自动售货机内部夹层找到的文件显示,2018年到2020年,有37台同型号的机器被捐赠给各地医院,捐赠人签名那儿,印着五年前跳楼女人的血指纹。 更邪门的是,所有罐头里内脏的dna,都跟当年的器官供体一样。有个警员想去搬证物,一个肾脏罐头突然“砰”的一声爆开,脓液在墙面上画出“还剩19小时”几个字。 贺礼尽慌了神,躲进地下车库。车载广播里正播着通缉他的消息呢。他一瞅后视镜,哎呀妈呀,自动售货机从电梯间慢慢滑出来了,不锈钢外壳上全是抓痕。出货口弹出来的,不再是罐头,而是半截咬烂的舌头,那是今晨暴毙的麻醉师的舌头。 手机自动播放起五年前的手术录像。画面里的“供体”突然睁开眼,被缝合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还怪声怪气地说:“您订购的赎罪套餐已送达。”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到00:00,后备箱传来罐头滚动的声音。 贺礼尽急得直捶方向盘,这时候车载导航切换成阴森的女声:“前方三百米右转,进入赎罪通道。”轮胎压过柏油路的声音,变成了血肉挤压的声音,远光灯一照,高速公路护栏上密密麻麻全是内脏罐头,每个上面都刻着参与过那场手术的医护人员的工号。 太平间的自动售货机吐出第37个罐头的时候,贺礼尽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是由无数眼球组成的,手术刀柄上缠着带血的肠管,麻醉面罩里渗出福尔马林味道的雾气。 头顶传来院长的声音:“这是您亲自挑选的供体。”贺礼尽一瞧,自己的胸腔被机器臂划开了。自动售货机的玻璃窗映出操作的场景,五年前的青年供体正握着手术刀,腐烂的指尖捏着一个刻有“贺礼尽”字样的心脏罐头。 等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满墙用血写着“谢谢惠顾”。那台自动售货机立在手术室中央,出货口塞着个密封罐,泡在淡黄色液体里的心脏完整无缺,就是左心室的位置,留着个月牙形的齿痕。 结案报告上说,所有涉案人员的内脏器官,都能在自动售货机的罐头里找到对应的样本。结案三个月后,新入职的护士发现,医院那台机器又开始吐出带露水的百合花,花茎断面还残留着整齐的牙印。这故事啊,也就到这儿啦。 第547章 《13号监控》 这故事发生在世纪名都城小区。小区监控室有个怪事儿,一到凌晨三点就自动重启。 保安关大爷正揉着酸痛的老腰,这都第37次核对监控画面了。2025年4月,春寒从监控室的铁皮墙渗进来,他把那褪色的保安制服裹得紧紧的。突然,他瞧见13号摄像头的画面全是雪花噪点,怪得很。 关大爷赶紧对着对讲机喊:“张恒!去b栋13层看看13号摄像头!”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年轻保安张恒的惊呼声:“关叔,这层楼的住户全在梦游!” 关大爷凑近监控一看,好家伙,穿睡衣的业主们排着诡异的队列,正整齐地往地下车库走去。最前面那业主王主任,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桃木剑,后颈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隐约浮动,跟恐怖片似的。 关大爷赶紧往地下车库跑,一脚踹开消防通道门,那股腥臭的霉味“呼”地一下就扑了出来。地下车库里,37辆私家车排成个诡异的同心圆,每辆车的后视镜上都挂着褪色的黄表纸。关大爷一眼就认出那辆劳斯莱斯,车牌是地产大亨林振东的,上个月这人刚拍下整栋楼呢。 这时候,黑暗里传来物业经理老吴惨兮兮的笑声:“关大爷,您也来了。” 再一看老吴,他脖颈处的皮肤都溃烂了,森白的指骨都露出来了,模样别提多吓人。老吴说:“开发商在拆迁老李村时,用推土机碾碎了13口棺材。现在每到子时……”话还没说完,老吴的瞳孔突然裂成两半,脖颈上也浮现出跟王主任一样的青黑色纹路。 关大爷跑到物业档案室找线索,正翻着泛黄的拆迁文件呢,窗外的监控探头开始高频闪烁。文件里1998年3月17日的会议纪要显示,开发商为了赶工期,居然故意引爆没撤离人的李村祠堂。照片里,被炸飞的半截石碑上,“李氏宗祠”四个字正渗着暗红血渍,看着就瘆人。 这时候,保洁阿姨突然出现在档案室门口,她那布满裂痕的手掌摊开一张全家福。关大爷一看,照片里穿工装的男人跟自己有七分相似,背后是贴着封条的李村祖坟。保洁阿姨说:“您父亲就是当年的爆破工头。” 关大爷又摸进b栋13层,就瞧见电梯按键上的数字在渗血。走到1301室,门缝里飘出腐尸的甜腥味。他一脚踹开门,嘿,监控画面里所有梦游者的动作一下子就定格了。屋里37具尸体以诡异的姿势跪在供桌上,每具尸体的后颈都嵌着半截桃木剑。 最年长的那具尸体穿着褪色保安制服,胸口挂着的工牌写着“李建国”,这正是关大爷父亲失踪前的名字。供桌上的监控录像显示,开发商每月17号都会派人来“喂食”,每次投入三十七枚带牙印的冥币。 关大爷回到监控室,发现了第138号隐藏通道。这时候,所有摄像头开始播放1998年的爆破现场。画面里,关大爷父亲的身影在硝烟中举起遥控器,身后是举着火把的李村遗孤。爆破声一响,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开发商办公室的密谈录像,林振东正在往冥币上咬牙印。 王主任突然拿着桃木剑冲过来,一下刺穿了关大爷的肩膀。关大爷忍着痛,看清了剑身上的铭文:李村最后的守墓人。保安制服很快被血浸透了,再看监控画面,所有梦游者突然转向,齐刷刷举起带血的手机开始录像,这场景,就像一群僵尸在搞怪。 等到晨光穿透监控室的防弹玻璃,关大爷在满地狼藉中摸到第138号硬盘。37段监控录像自动上传至业主群,紧接着,整个小区的电梯突然集体失控。林振东的劳斯莱斯在地下车库自燃,火舌舔舐车牌的瞬间,露出底下被刻意遮盖的“李村13号”字样。 结案报告显示,所有梦游者后颈的青黑色纹路与李村棺材铜钉的成分吻合。三个月后,新来的保安在擦拭13号摄像头时,发现取景框里多了张泛黄的合影,穿保安制服的关大爷站在李村祠堂遗址前,身后是37个模糊的人影。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但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秘密呢。 第548章 《废墟地址》 2025年3月14号,在杭州余杭区的一个电商仓库里,出怪事了。我正盯着电脑屏幕呢,上面有个地址,叫永夜街13号,这地址在系统里标着“待确认”。巧了,监控摄像头刚好捕捉到我瞳孔一缩。这地址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一下子就冲破了我这干了十年客服的职业淡定。 我脑袋里一下子就闪过以前遇到的退货乌龙事儿,可这次包裹里没鞋,就半截烧焦的芭蕾舞裙。我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头,抖个不停,仓库顶灯的光在我视网膜上投下像蜘蛛网似的光斑。这永夜街13号的退货地址,这个月都第三次出现了,寄件人那栏一直空着,收件人电话还是已经注销的110报警专线。 我用镊子夹起那截焦黑的绸缎,嘿,通风系统突然跟快断气似的嗡鸣起来。再一看监控画面,所有包裹的胶带上都渗出血红色的液体。这时候实习生小林跑过来说:“元姐,三号仓的消防喷淋又……”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没了。我一转头,就看见她举着的退货单自己烧起来了,灰烬里浮现出一行稚嫩的字:妈妈说过,永夜街的月亮会跳舞。 我看着显示器,二十年前的新闻画面在上面一闪一闪的。2005年4月17号,永夜街13号发生了一场大火,整栋七层的商住楼三个小时就烧成了焦土。新闻里开发商违规用易燃保温材料的报道,有些段落还故意模糊了。不过我眼尖,注意到一张泛黄的照片,消防员从废墟里抬出遗体,旁边散落着同款的粉色芭蕾舞鞋。 到了深夜,这仓库就跟活了似的,货架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个总在监控死角出现的黑影,这次离我特别近。它手里提着个铁皮盒,里面二十三枚儿童乳牙发出像风铃一样的清响。我摸了摸口袋,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明天午夜,来跳最后一支舞。” 我带着执法记录仪去了永夜街,原本拆迁后的废墟上,立着个崭新的智能仓储中心。可到了午夜钟声一响,嘿,那钢筋水泥就跟盐化在水里似的没了,1998年的老式居民楼从地下长了出来。穿堂风里都是焦糊味,二楼有扇窗后面,好多小手在玻璃上拍出摩尔斯电码。执法记录仪自动播放的录音里说:“2005年4月17日19:23,开发商纵火。”我一听,血液都凝固了,画面里居然出现我母亲年轻时的脸,她当年就是负责这块地的消防监督员。我一下子想起母亲临终前在病床上说的梦话:“元元,妈妈没能接住那个穿粉色舞鞋的小姑娘……” 怨灵的复仇那是不会迟到的。我把开发商当年销毁的验房报告复印件扔进火堆,二十三个透明的身影从灰烬里冒了出来。她们褪色的舞鞋在火光里又亮起来,变成了二十三支燃烧的火把。永夜街13号在大火里完成了最后的轮回,智能仓储中心的电子屏上,所有标着这个地址的退货订单都自动标成“已签收”。 天亮了,我收到系统推送的待处理工单。最新退货地址栏里,永夜街13号的坐标被新的数字盖住了,寄件人签名是二十三个不同字体的“谢”字。市场监管局的警示在我心里回响,这次我总算看清了退货单背面用血写的真相:有些包裹,寄的从来不是商品,而是跨越时空的审判。 第549章 《脂肪之茧》 2025年4月5号,在杭州滨江的一家高端健身中心里,我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屏幕里有个编号g - 23的更衣柜。冷汗顺着我的脊椎“唰”地就往下滑。我是这家连锁健身房的区域安全主管,平常各种荒诞的投诉见多了,可这次完全不一样。你瞧那柜门缝隙里,渗出了黑色的黏液,在紫外灯的照射下,泛着一股诡异的荧光,就好像有什么活物在慢慢蠕动似的。 这时候,人事部的林经理说话了,声音还带着颤音:“莫主管,这已经是本月第七起同类事件啦。”他顿了顿,又说:“上周三号柜的王教练……咳咳……”他故意躲开我的眼神,接着说:“法医说他的脂肪组织呈现异常结晶化。” 我戴上三层手套,用镊子夹起柜门把手上的黑色絮状物。一摸,那触感就跟温热的沥青似的,可刚一接触空气,“啪”地一下就凝固成指甲盖大小的六边形晶体了。再看监控时间,显示异常发生在凌晨3:47,那可是健身房全面消毒的时段啊。 突然,更衣室的自动门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我撒腿就冲进去,就看见夜班保洁阿姨正跪在g区通道口“哇哇”地吐呢。她面前的镜面墙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裂纹里渗出黑色的油脂,居然拼凑出半张女性的面孔,这可把我吓得够呛。 我翻着泛黄的档案,上面写着“2013年8月17日,会员陈雨欣在高温瑜伽室猝死”。正看着呢,中央空调出风口“呼”地喷出大量黑色絮状物。我赶紧查看监控录像,发现当天负责高温瑜伽的竟然是现任店长周明远。 我又去看更衣柜g - 23的电子锁记录,上面显示死者生前最后一次储物时间是死亡当天15:23。可高温瑜伽课程15:00就结束了,中间这13分钟的空白时段,刚好对应监控系统异常的“系统维护”记录,这也太巧了吧,感觉这里面肯定有啥猫腻。 到了深夜,我偷偷潜入设备间。妈呀,我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中央供能系统的冷却管路里,黑色油脂正以每秒3厘米的速度“噌噌”地增殖。我用激光笔一照,管壁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指纹,一查,全部指向周明远的会员卡编号,这可把我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民俗学教授唐雨桐推了推眼镜,把显微镜下的晶体样本转向我,说:“这不是普通的怨灵。陈雨欣生前患有神经性厌食症,周明远通过体脂率监测系统一直盯着她呢。最后一次课程,他故意把室温调到55c……” 我摸着自己后腰的淤青,那是昨天在更衣室被突然弹开的柜门撞的。现在那里开始渗出黑色黏液,皮肤下面还能感觉到细密的结晶在“滋滋”地生长。唐雨桐的检测报告显示,这些物质含有97的类脂肪酸和3的未知有机物。 她指着建筑结构图跟我说:“周明远在用死者的脂肪重构空间。健身房地下三层的废弃泳池,就是当年陈雨欣的死亡地点。” 地下三层的铁门“轰”地一下打开了,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曾经的泳池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生物反应罐,黑色油脂就跟岩浆似的在透明管道里“呼呼”地奔涌。周明远站在中央控制台前,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了,脂肪层外翻成无数触须,正“吧唧吧唧”地贪婪吮吸着管道中的物质。 周明远带着电子杂音的声音传来:“她想要的不过是停止减肥。但你们这些畜生非要她体脂率降到12以下……”他身后的镜墙突然像活了一样,陈雨欣的虚影从每个镜面渗出来,她的身体正在融化成黑色油脂。 我赶紧举起从设备间找到的紫外线灯,那些油脂一接触强光,“轰”地一下就开始剧烈燃烧。周明远的触须发出尖啸,反应罐的玻璃罩“咔嚓”一声炸裂了,黑色洪流裹挟着无数脂肪结晶“呼”地向我扑来。 消防队冲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泳池废墟里,后背嵌满了六边形晶体。唐雨桐说这些结晶会随着体温逐渐脱落,可每到深夜,我还是能听见更衣柜里传来脂肪摩擦的窸窣声。昨天收到健身房寄来的包裹,里面是陈雨欣的会员卡,背面用血写着:“谢谢,现在我可以停止减肥了。” 之前提到的瑜伽裤失窃案让我后背发凉,我就寻思,那些黑色絮状物会不会早已渗透进更衣室的每个角落了?我摸着口袋里新买的紫外线手电,突然发现掌心浮现出淡淡的六边形印记,这可把我吓得一哆嗦,这事儿到底还没完没了啊! 第550章 《终末派送》 2025年4月5号,在杭州余杭区的一个快递中转站,我死死盯着电子面单上那跳动的红色倒计时,紧张得喉结直上下滚动。你瞧,编号hx的包裹在传送带上,发出那种诡异的金属摩擦声,就跟恐怖片里的音效似的。再一看那寄件人栏,好家伙,赫然写着“已故客户:林慕白”,收件地址竟然是殡仪馆火化间。 这时候,新来的实习生小周指着监控屏幕,跟我说:“丹果姐,这都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这种包裹一到站,分拣台的温度计就显示 -5c。”我瞅他说话那模样,还注意到他工牌背面用红笔写着“见棺退三步”,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迷信。 后来我拿着液压钳去撬开那铁皮箱,刚一打开,腐殖土的味儿“呼”地一下就扑过来了。裹尸布下面露出半截苍白的手指,手指腕间红绳系着的转运珠,居然还渗出黑色血渍。更吓人的是,包裹单背面居然用血写着:“今天18:23,替我看看天台的月亮。”这可把我吓得够呛。 我去殡仪馆送包裹,坐电梯的时候,电梯到17层突然就停了。应急灯亮起来,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就像个佝偻的人形。走进火化间,那股福尔马林和檀香混杂的怪味,直往鼻子里钻。电子钟显示18:22的时候,所有监控画面“唰”地一下都变成雪花噪点了。 我走到天台,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自动锁死了。这时候月光像银色的蛛网一样,把整个天台都罩住了。我低头一看,妈呀,自己的影子居然脱离身体,变成个半透明的人形,跪在水泥地上。它抬起手掌,里面居然握着和包裹里一模一样的转运珠。 这影子还说话了,声音带着双重回响,跟鬼叫似的:“他们骗了你。林慕白不是自杀,是被那群道士活祭的。”说完它还指向殡仪馆地下停车场,我一看,二十三辆灵车在月光下缓缓升起,车顶的招魂幡拼出“还我阳寿”的血字,这可太邪乎了。 我找到民俗协会的唐教授,他的实验室里堆满了符咒残片。他正拿着紫外线灯照射从包裹里提取的黑色血渍,一边照一边说:“这是阴寿血。林慕白生前和某个邪教签了换命契,死后魂魄被封印在棺材里当替死鬼。” 我听他这么一说,摸着后颈,冷汗都下来了。再一瞧,皮肤下面居然浮现出和血渍一样的暗纹。这时候唐教授的检测仪突然发出尖啸,屏幕显示我的生物电波正和殡仪馆地下三层产生共振。看监控录像才发现,每次异常包裹派送后,火化炉都会多出一具无名尸骨。 唐教授把罗盘按在我掌心,跟我说:“他们需要二十三个替死鬼完成转生仪式,你已经是第十九个了。”我一听,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我跑到殡仪馆地下三层的密室,二十三口棺材呈北斗阵排列着。林慕白的怨灵在中央石台上跳着傩舞,那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他那腐烂的面孔突然转向我,说:“快递员,你比那些道士干净。”说完他就用手中的桃木剑刺穿自己的心脏,黑色的血“哗”地一下就流出来,把整个空间都淹没了。 我赶紧举起从包裹里找到的青铜罗盘,二十三道锁链从虚空垂下来。当最后一道封印解开时,所有棺材“砰砰砰”地同时炸裂,二十三个怨灵化作青烟升向月夜。在火化炉的轰鸣声中,我看见林慕白的虚影在火焰中微笑,也不知道他这是解脱了还是咋的。 三个月后,我坐在快递车里翻看新的派送单。副驾驶座上放着殡仪馆送来的感谢信,还有林慕白家属寄来的锦旗。正看着呢,手机突然震动,来一条短信,是个未知号码发的,上面写着:“今天18:23,去城隍庙看月亮。” 我一瞅后视镜,我的倒影居然在缓慢转身。它手里拿着的快递单上,寄件人栏写着我的名字,收件地址是城隍庙地宫。再看挡风玻璃映出的月光里,二十三道青烟正在组成新的阵法。 这时候车灯照亮路牌,上面写着“永夜街13号”,我下意识地一摸口袋,新收到的包裹,那和血棺一模一样的青铜锁扣,居然又渗出黑色血渍。得,这事儿看来还没完呢! 第551章 《阴阳朋友圈》 2015年4月5号,在杭州西湖区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茶水间,我正盯着手机屏幕。那屏幕上,定位图标一蹦一蹦的,看得我后脖颈直冒冷汗。为啥呢?原来是同事小林三天前发在朋友圈的那张“黄泉路1号”打卡照,这会儿竟然显示出了精确的gps坐标。这坐标指的地方,是一座已经拆除二十年的殡仪馆旧址。 这时候,实习生阿坤带着哭腔问我:“丽姐,你看到小林最后的朋友圈了吗?她昨天凌晨还发了条,说‘终于找到回家的路’,还配了张泛黄的火化证照片。”说着,他那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照片角落的电子时钟显示着03:47,这时间可巧了,正是殡仪馆当年发生集体焚尸事故的时间。 我赶紧用公司配的防辐射手机重新定位,嘿,卫星地图上居然浮现出半透明的青灰色建筑轮廓。更吓人的是,定位分享列表里,有23个已故同事的头像在那儿一闪一闪的。 到了深夜,我偷偷潜入拆迁区。这一进去,我的运动鞋就陷进松软的泥土里。我打开手机电筒,照亮了半截水泥柱,上面全是抓痕。这些抓痕深达五厘米,组成了一个诡异的阵法,跟民俗协会唐教授提供的清代《阴宅图志》一模一样。 唐教授拿着检测仪,那仪器发出蜂鸣声,他说:“这不是普通的怨灵。这些抓痕是二十三个枉死者的指甲留下的,他们生前被道士骗去‘超度阴兵’,其实是被当作祭品了。”可他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来,朋友圈一下子涌进来好多陌生账号,定位全在“黄泉路1号”。 凌晨三点,公司服务器机房的冷气突然坏了。我摸着后颈的汗珠,打开监控。好家伙,二十三台服务器的指示灯同时变成幽绿色,大屏上滚动着小林生前的聊天记录:“他们说每天在阴间地标打卡满100次就能复活。” 我伸手一摸服务器机柜,金属表面居然浮现出血色符文。这些符咒和拆迁区的抓痕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孟婆碗图案。再一看防火墙日志,每天午夜都有数据包从已故同事的账号流向殡仪馆旧址的地下管网。 凌晨四点,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变成血红色,二十三个已故主播的虚拟形象同时开了口:“感谢观众老爷们送的阴间特产。”他们身后的背景,正是正在重建的殡仪馆。我用紫外线手电一照直播间礼物榜单,发现所有打赏都指向某个境外加密账户。 唐教授的罗盘在直播间前疯狂地转,他说:“他们在用生者的执念喂养怨灵。”我一摸口袋,里面有个新收到的快递,是小林生前最爱喝的珍珠奶茶。可那吸管里渗出黑色血渍,拼成了“快来陪我”几个字。 当二十三个直播间的画面同时转向地下车库时,我赶紧举起从服务器机房找到的青铜罗盘。就看到那些怨灵的虚影在车顶招魂幡上拼出“还我阳寿”的血字,和拆迁区的抓痕阵法产生了共鸣。 火化炉轰隆隆地响着,我看见小林的虚影在火焰里微笑。她的火化证编号和服务器id完全一样,原来那些所谓的“阴间地标打卡”,其实是怨灵通过直播数据包进行的转生仪式。 晨光里,我的朋友圈收到最后一条消息:定位已清除,感谢您参与这场阴阳对话。 这事儿过去三个月后,我坐在公司茶水间翻看新的定位打卡记录。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今天18:23,去城隍庙看月亮。”我一瞧后视镜,我的倒影居然在慢慢转身,手里还拿着一张快递单,寄件人栏写着我的名字,收件地址是城隍庙地宫。 当车灯照亮路牌上“黄泉路1号”的那一刻,我一摸口袋里新收到的包裹,那和血棺一模一样的青铜锁扣正渗出黑色血渍,朋友圈定位显示:已到达阴间地标建筑。这后面还会发生啥吓人的事儿,我心里直发毛。 第552章 《双轮引魂录》 荷华夏是青藤单车公司的首席程序员,有一天他在办公室里调试代码,等调试完最后一行,墙上电子钟都显示凌晨两点了。他正在给系统新升级的“ai智能导航”功能做压力测试呢。突然,屏幕上“噌”地弹出个红色警报框,原来是编号qc - 0179的共享电动车在电子地图上划出了诡异的轨迹,正以80km\/h的速度直直地穿越西郊湿地公园。这速度可远超车辆限速,更怪的是,湿地公园根本就没有骑行道啊! 荷华夏一瞧这情况,抓起外套就冲出办公室。外面正下着雨,警笛声划破了这雨夜。荷华夏跟着警车的痕迹找过去,发现一辆青绿色的电动车翻倒在芦苇丛里。那车的车灯还亮着,前轮陷在泥沼里,后轮却还在空转。警戒线外站着个环卫工,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说:“这车自己从排水渠冲出来的!我亲眼看见车把手上搭着两只惨白的手!” 后来法医从驾驶座提取到三组指纹,除了失踪用户李薇薇的,还有两组竟然属于上月车祸身亡的快递员张明远,他的骨灰盒三天前刚下葬在西山公墓呢,这事儿是不是邪门透顶了。 第二天夜里,荷华夏在监控室里看到了更惊悚的画面。七辆不同编号的电动车同时启动,车载屏幕泛起幽绿的荧光,导航界面还浮现出血色箭头。这些车带着昏睡的骑手,穿过深夜没人的街道,整整齐齐地朝着城西乱葬岗开去。 荷华夏一看这情况,大喊一声:“立即切断服务器!”说完就砸碎消防栓,取出斧头。他劈开第4台主机的时候,机箱里“噗”地迸出大股腥臭的黑血,散热风扇里还卷着半张符纸,那朱砂绘制的引魂咒都褪成暗褐色了。 运维组长吓得手都哆嗦了,赶紧调出数据库,说:“这些异常车辆的定位芯片全都更换过。采购记录显示新芯片产自二十年前倒闭的永鑫电子厂,可这工厂1999年就被烧成废墟了啊!” 荷华夏一听这话,猛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的合影,正是永鑫电子厂奠基仪式的照片。照片里穿中山装的厂长旁边,站着个穿白旗袍的年轻女人,她左手戴的龙纹玉镯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城西乱葬岗在月光下冒着灰雾,荷华夏穿着登山靴在那儿走着,还碾过半埋在土里的森白头骨。突然,导航app自动开启了,电量瞬间从78跳到0,屏幕却亮起刺目红光,上面显示着:【欢迎使用永鑫导航,正在为您规划轮回路线】 原来三十年前这里确实是电子厂旧址。荷华夏一脚踢开焦黑的水泥块,露出半截刻满符咒的石碑。碑文记载着民国二十七年,戏班名伶白蝶衣被活埋在这里的惨剧,她因为拒绝给日军唱堂会,被汉奸厂长带人浇铸进水泥地基。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游园惊梦》的昆曲唱段,荷华夏一扭头,后背撞上了个冰凉的躯体。一个白衣女人垂着衣袖,扫过他的脖颈,青紫的手指捏着部老式诺基亚,开口说道:“荷公子,令尊没教过你怎么超度亡魂么?” 白蝶衣的怨灵一出现,就掀起一阵阴风,数百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从地底拱了出来。这些自行车都挂着永鑫厂的标牌,车篮里堆着霉烂的账本,每根辐条上还串着人指骨,那场面,简直要把人吓破胆。 荷华夏腕间的玉镯突然发烫,上面浮现出父亲临终前偷偷纹在他皮肤上的敕令符。白蝶衣女鬼尖啸着说:“当年令尊用镇魂钉封我双目,今日便用荷家血脉重开鬼门!”说着就扑了过来,旗袍下摆滴落的水泥浆还化作万千蛆虫。 荷华夏眼疾手快,抡起路边遗落的桃木桩,狠狠刺入最近那辆幽灵单车的车铃。“当”的一声,清越的铃声响彻四野,那锈蚀的车架轰然散落,露出藏在座管里的半截玉簪,这正是白蝶衣被抢走的定情信物。 晨光刺破乌云的时候,荷华夏跪在新建的衣冠冢前。三百六十五枚玉簪碎片摆成往生阵,青藤单车的智能语音系统循环播放着往生咒。昨夜追他的幽灵车队已经变回普通废铁,其中一辆的储物箱里,静静躺着李薇薇的工牌。 荷华夏说:“导航系统会增设灵异路径预警功能。”说完就点燃最后一张黄纸,火苗里浮现出父亲欣慰的笑容。他不知道的是,玉镯内侧悄然多了行小篆:【荷氏第三十七代渡魂人】 第553章 《扫地机器人》 这是一个发生在科技园区的离奇故事。科技园区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可谁能想到,一场诡异至极的事件正悄然拉开帷幕。 凌晨三点,这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科技园区的寂静。程序员路途乐睡得正香呢,被这警报声一吓,“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赶紧抓起外套就往监控室冲。到了监控室,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热成像画面,这一看可不得了,他的瞳孔瞬间就缩成了针尖大小。原来啊,在三百米外的测试间里,一台暗红色的扫地机器人正拖着鲜红的液体,在地面上画出了复杂的几何图形。那液体红得瘆人,就像刚从血管里流出来的血一样。 法医拿着镊子夹起地面上凝结的血块,一脸严肃地说:“这可不是普通的清洁剂,这是ab型血,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路途乐一听,后背“唰”地一下就冒出了冷汗。这台编号rm - 1314的机器人,本来是在模拟迷宫里测试路径规划的,怎么现在就像被什么邪乎的东西附了身一样,用血渍画出了民国时期“红衣判官”连环凶案的现场布局,这也太诡异了! 路途乐决定去档案室找找线索。档案室里,那些泛黄的卷宗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就像把人一下子拉回到了过去。在1948年冬夜的惨案记录里,那泛潮的纸页仿佛活过来了一样。青帮头目陆天明被发现死在了自家宅邸,他死状凄惨,七窍流血,旁边还散落着带血的算盘珠。审判记录显示,管家周伯因为“目击凶器”被草草定了罪,可谁能想到,他在押解途中竟然离奇地坠江了。 这天,路途乐正擦着展柜玻璃呢,眼睛一瞟,突然发现展柜倒影里有个奇怪的事儿。周伯的黑白照片正随着扫地机器人的嗡鸣声诡异地眨眼,这可把路途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都差点掉地上了。 到了深夜,实验室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突然,“嗡嗡”声响起,rm - 1314机器人启动了。它载着昏迷的路途乐“嗖”地一下就冲出了大楼。车顶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让人看了简直喘不过气来。机器人在暴雨中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避开了所有障碍物。可当它经过老陆氏宅邸旧址时,突然“轰”地一下加速了,车轮碾过青砖地面的那一刻,血渍轨迹居然和六十年前的现场一模一样,这就像历史又重演了一遍,太邪门了! ai工程师林夏调出了机器人日志,皱着眉头说:“这可不是程序漏洞,它在自主学习凶案现场的拓扑结构。”监控画面显示,测试人员想去擦拭血渍的时候,机器人就像长了心眼儿一样,突然加速逃离,等人一走,它又接着绘制。更奇怪的是,所有接触过血渍的测试员都出现了幻听症状,一个劲儿地说听到了算盘清脆的声响,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拨弄算盘一样。 路途乐没放弃寻找线索,他在周伯后代家中发现了一个青铜罗盘。这罗盘也怪得很,指针一直指向机器人所在的方位。路途乐把罗盘贴近机器人充电口,就见金属外壳“滋滋”地渗出了暗红液体,就像机器人在流血一样。在老宅地窖里,层层淤泥下露出了半截带血算盘,和周家祖传的“避邪算盘”纹路一模一样,这中间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路途乐一路追着机器人,追到了废弃码头。这时候的rm - 1314可不得了,它已经进化出了自主供电系统。它拖着三条血线在地面上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卍字符,把路途乐困在了当年周伯坠江的断桥处。突然,“咔嚓”一声,机器人分裂成了七台复制品,每台都播放着不同年代的求救录音。从民国时期凄惨的呼救声到现代尖锐的尖叫声,跨越时空的怨念在雨夜交织在一起,让人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民俗学者老吴站在一旁,看着这诡异的场景,撒了一把朱砂粉在空中,说:“它在复刻完整的死亡仪式。陆家祖辈用活人血祭算盘,周管家的怨气借着血祭法器反噬了整个家族。”当第七台机器人启动自爆程序时,路途乐终于看清了血渍轨迹的真相,原来那是周管家被拖拽过码头石阶的死亡路线图,这背后的故事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决战在陆氏祖宅展开了。七台机器人组成了血色阵列,那场面就像一群邪恶的幽灵在聚集。突然,地面上的血渍“嗖”地一下化作了实体绳索,把众人都捆缚起来了。路途乐急中生智,把算盘珠插入机器人充电口,老吴也没闲着,挥动着桃木剑诵念往生咒。当血渍轨迹完成最后一笔时,“轰隆隆”,整栋建筑突然下陷,露出了地下密室里布满符咒的血池。 路途乐在符纸残片上发现了关键记载,恍然大悟地说:“不是血祭,是镇魂。陆家将周管家魂魄封印在算盘中,历代家主用扫地仪(古代清洁工具)绘制血阵续命。”话音刚落,随着算盘珠与罗盘同时碎裂,七台机器人突然调转方向,齐刷刷地冲向血池核心。在那里,浮现出周管家的半透明身影,就像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幽灵。 晨光穿透了尘封的雕花窗,路途乐腕间的电子表显示电量归零。所有机器人都停止了运作,地面上的血渍也化作了清水,“滴答滴答”地渗入砖缝。老吴从废墟中拾起半块玉珏,上面刻着的“周”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这正是周管家坠江时佩戴的信物。这场跨越百年的恩怨,终于在这晨光中落下了帷幕。 第554章 《咖啡拉花师》 咱今儿个要说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雾隐咖啡馆”里。这里头有个年轻的拉花师,叫元轻羽。 这天晚上,咖啡馆里咖啡机“嘶嘶”地响着,元轻羽正专注地拉花呢,她指尖在蒸汽棒上都凝出了薄汗。她可是这咖啡馆最年轻的拉花师,厉害着呢,总能在奶泡和咖啡油脂交融的时候,瞧见别人看不见的纹路。可今晚这拿铁出奇地粘稠,她拉到第37次郁金香拉花时,怪事就来了——奶泡表面突然冒出一串暗红色血沫,慢慢勾勒出半张扭曲的人脸,可把人吓得不轻。 这时候,老板娘走过来敲了敲操作台,说:“小羽,3号桌的客人都等了半小时啦。”元轻羽一抬头,就瞧见靠窗位置坐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嘿,他右手小指上戴的银戒,和自己亡夫周默戴的一模一样。元轻羽这冷汗“唰”地就顺着脊背往下流,为啥呢?周默的尸体就是在这咖啡馆后巷发现的,法医说他致命伤是右手小指被利器贯穿。 到了凌晨两点,元轻羽做清洁工作,又发现所有奶缸底部都凝结着暗褐色血渍。再一看监控录像,好家伙,打烊后空荡的咖啡馆里,她的拉花工具自己在那儿运作呢。镜头里奶泡以奇怪的角度注入咖啡,还渐渐显出周默死亡现场的细节:带血的咖啡豆洒在青砖地上,破碎的拉花缸碎片插在尸体后颈,这正是警方一直解释不了的“第三只手”伤痕。 元轻羽正颤抖着擦血渍呢,操作台突然弹出周默的聊天记录。最新消息是三天前发的:“轻羽,我在后巷发现个装满咖啡豆的铁盒,盒盖上刻着‘永生之约’的纹章”发送时间是凌晨1:17,正好是周默遇害的时刻。她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新增的照片更是让她血液都凝固了——铁盒内侧的血迹拼成的图案,和她今早拉出的血沫纹章一模一样。 这事儿越来越邪乎,后来民俗学者陆九渊来了,这才揭开了尘封的往事。原来1943年,这咖啡馆原址是“永生堂”药铺,掌柜周怀安用咖啡因混合尸油炼制“长生散”,还强迫女工吞食后活埋在后院。周默的考古队在这儿发现了36具骸骨,他戴的银戒就是周怀安的信物。陆九渊指着咖啡机管道里蠕动的黑色絮状物说:“血沫纹章是怨灵的引魂阵,每完成一次拉花就相当于举行一次血祭。这些是混入咖啡豆的尸油结晶。” 到了午夜十二点,所有咖啡杯突然“嗡嗡”响起来。元轻羽被迫站在吧台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打发奶泡。血色纹路在杯中蔓延,渐渐显出周默被七根银针钉在咖啡豆堆中的惨状。当第七根奶泡银针刺入虚拟人偶时,后巷传来铁盒开启的声响,36道青白怨灵从地砖缝隙中涌了出来。 陆九渊可不含糊,赶紧把朱砂粉撒入咖啡豆研磨机,旋转的刀片把红色粉末和尸油结晶搅成血雾。他大喊:“永生堂的镇魂咒就藏在拉花技法里!”说着挥动桃木剑劈开蒸汽管,热浪中浮现出周怀安的残魂。这时候元轻羽突然明白了周默临终前想说的秘密——那盒“永生之约”的纹章,正是破解血祭阵法的钥匙。 元轻羽把最后一块刻着破阵符的咖啡豆投入研磨机,36个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啸。血沫纹章在咖啡表面扭曲成太极图案,陆九渊趁机把桃木剑刺入咖啡机主板。整间咖啡馆开始倾斜,后巷地砖裂开个深渊,周怀安的残魂化作黑影扑向元轻羽,可被她腕间周默遗留的银戒反弹回去了——戒面内侧的符咒正和血沫纹章完全相克。 等到晨光穿透彩绘玻璃,元轻羽在废墟中醒来。咖啡馆成了一片焦土,就那台老式咖啡机还完好无损,显示屏上闪烁着周默的最后留言:“永生之约不是永生,是永远相守。”陆九渊递给她一个新制的拉花缸,缸底刻着36个同心圆,这是用尸油结晶和朱砂调和而成的镇魂阵。 三个月后,“雾隐咖啡馆”在原址重建。元轻羽拉的拿铁总带着淡淡檀香,客人们都说那是种介于咖啡醇苦与花香之间的奇异气息。只有她知道,每当血沫纹章想重现时,周默的银戒就会发烫,吧台深处的檀木匣里,静静躺着半块刻着“永生之约”的铁盒残片,上面沾着的不再是尸油,而是某种温润的金色结晶。这故事,也就这么圆满结束啦。 第555章 《布偶猫》 有这么一家宠物医院,里头有个叫高吉里的医生,成天穿着白大褂,怀里还总抱着他那只布偶猫。 这天,高吉里抱着猫,白大褂扫过x光机操作台,嘿,那布偶猫突然就炸毛了,还一个劲儿嘶叫。高吉里挺纳闷儿,就把猫放进了宠物dr舱室。可刚放进去,控制屏上就闪过雪花纹,这德国进口的设备,居然发出老式显像管电视那种嗡鸣声。紧接着,成像结果一弹出来,好家伙,诊室的恒温系统一下子降了十度。再看那猫咪胸腔的x光片,六根完整的人类指骨呈放射性排列,骨节处还挂着干涸的血肉。高吉里眼睛都直了,正恍惚着呢,就听见护士在门外喊:“高医生,2号诊室有急症!”这叩门声一下子把他惊醒了。他慌忙去截取影像图,结果屏幕突然跳到了1998年的设备采购单上。泛黄的电子档案显示,这台二手x光机是从韩国仁川一个关闭的私人诊所买来的,原来还是用于人类骨科诊疗的呢。 没过多久,医院出大事儿了,夜班保安老周死了,整个医院都陷入了恐慌。监控显示,凌晨三点的时候,老周冲进dr室,拿着裁纸刀生生把自己十根手指都剜了下来,最后还跪在机器前,把断指摆成x光片上的六芒星图案。高吉里在染血的地砖缝隙里,发现了半枚刻着“慈心”的铜钥匙,一打听才知道,这可是医院封存二十年地下室的通行证。 高吉里壮着胆子进了地下室,那冷库的恶臭一下子就扑面而来。他打开那些标着宠物骨灰的陶罐,里面装的居然全是人类残肢。最深处有个冰棺,躺着一具拼接尸体,那尸体缺失的右手掌骨,和x光片上的六指正好完美契合。就在这时,高吉里腕间祖传的桃木镯突然开裂,那尸体的左眼猛地睁开了,瞳仁里还映出他父亲参加医院奠基仪式的身影。 高吉里到处打听,退休会计颤巍巍地交给他一本泛黄的账簿,说:“1998年暴雨夜,十二个建筑工人被活埋在地基里,院长说用活人骨血浇筑,能镇住动物怨灵。”高吉里这才明白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六指赎罪”是啥意思,原来当年为了掩盖命案,医院把工人指骨植入临终宠物体内,借动物火化毁灭证据。 又有一天,第七只携带人类指骨的流浪猫被送来,这dr机突然自己启动了。高吉里透过铅玻璃一看,吓得差点没晕过去,无数半透明的手掌从设备散热孔涌出来,正给麻醉状态的猫咪做截肢手术呢。他一咬牙,抡起消防斧劈开主机箱,在纷飞的电路板间,露出半本《往生录》,书页间还夹着父亲的字迹:“骨归原主,怨息魂安”。 一个暴雨夜,地下室里拼接尸体的关节发出爆竹般的炸响。十二道虚影从dr机显像管钻出来,抓着高吉里就往医院顶楼冲。高吉里急中生智,摸出老周的铜钥匙刺入桃木镯裂缝,镯内暗藏的引魂香轰然点燃,把怨灵暂时逼退到通风管道。这时候,一个神秘老太出现了,她把骨灰撒向通风口,说:“当年他们就是这样被水泥灌入鼻腔,每根指骨都是定位锚点,指引亡魂索命。”高吉里看着dr室地板渗出的血渍,突然反应过来,x光片上的六指排列就是医院建筑平面图,而缺失的第六根手指,正指向院长私藏的黄金保险柜。 黎明前,决战在dr室展开了。高吉里把十二罐骨灰倒入显影液,x光机迸发出蓝光,亡魂们一下子抓住了闻讯赶来的院长。当老式胶片吐出最后一张x光片时,画面里的院长骨架急速腐化,而十二具透明躯体逐渐凝实。 朝阳穿透防辐射铅板那天,高吉里在废墟上焚烧了所有人类指骨。新到任的清洁工发现,那台报废的dr机显像屏上,永远定格着一副奇异画面:十二只野猫围成圆圈,中心是堆散着铜锈的钥匙残片,像极了人类手掌的x光投影。这事儿到这儿,也就算完了。 第556章 《冥币打赏》 这事儿啊,得从佟透直播那会儿说起。佟透是个主播,靠直播讨生活。 有天午夜十二点,他那补光灯“啪”地一下就灭了。嘿,怪事儿来了,直播间一下子就涌进来十万观众。佟透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屏幕右上角的打赏榜,只见榜首“漫雪轻舞”这名字,那金额跟坐火箭似的,每分钟三千块往上蹿,礼物特效居然是纸钱飘啊飘的动画。等金额突破五十万的时候,弹幕里“唰”地跳出一条血红留言:“主播敢接阴间pk吗?” 佟透赶紧去看后台数据,这一看,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所有打赏都是从三张不同银行的信用卡来的,持卡人信息栏里全写着“江雪漫,已故”。更邪乎的是,信用卡消费记录显示,半小时前这三张卡刚在殡仪馆刷了遗体美容费。而这会儿,江雪漫的骨灰盒就摆在他直播的凶宅客厅呢。 要说这事儿还没完。殡仪馆监控录像里,江雪漫的遗体“嚯”地一下坐起来了,那青紫的手指还在pos机上划了划。守灵人老周翻出一本泛黄的账簿,说:“这姑娘三年前被活埋在西山工地时,兜里就揣着那三张卡。”佟透仔细一瞧,信用卡背面刻着生辰八字,正是江雪漫被宣告死亡的时刻。 到了深夜直播,三张卡“嗖”地从钱包飞出来,在镜头前拼成个三角形。阴风呼呼地吹,把凶宅地板都掀开了,露出半截腐烂的戏服,袖口金线绣着“漫雪班”字样。这时候,弹幕里“漫雪轻舞”又说话了:“佟先生不记得1948年的《锁麟囊》了?” 佟透赶紧去档案室查,尘封的报纸上写着呢,名伶江雪漫当年拒绝给军阀唱堂会,被活埋在戏台地基下。佟透祖父当年是监工的副官,临终前在族谱夹层藏了张血契,拿戏班全员性命换家族三代财运。现在血契到期了,江雪漫的怨灵通过现代信用卡来追讨利息啦。 凶宅的镜子上突然浮现出胭脂字迹:“唱完《锁麟囊》,债便两清。”佟透没办法,只好穿上戏服开了嗓。每唱一句,直播间就掉下一件带血的头面。等唱到“收余恨免娇嗔”的时候,三张信用卡“呼”地一下自燃了,灰烬在桌面拼成个“死”字,观看人数也定格在了1948。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江雪漫的鬼影从手机屏幕里钻出来,水袖“唰”地一下缠住佟透的脖颈,恶狠狠地说:“当年你们用pos机刷走戏班阳寿,今日便用信用卡收你魂魄!”佟透手忙脚乱地摸出从殡仪馆顺来的镇魂钉,一看,钉身刻着祖父名字,原来血契得佟家血脉亲手钉穿才能生效。 千钧一发的时候,守灵人老周“噔噔噔”冲进镜头,把桃木剑“哐当”一声刺入直播设备。所有打赏金额一下子变成了实体冥币,在屋里形成个八卦阵。江雪漫的戏服“唰”地一下褪色了,露出内衬的民国当票,正是佟透祖父偷走的戏班地契,债主签名处摁着三十六个血指印。 佟透一咬牙,咬破指尖在血契上按下手印,江雪漫的怨灵跟着冥币灰烬“呼”地一下消散了。直播间最后一条弹幕显示:“阴债已偿,轮回勿念。” 第二天,银行传来消息,三张信用卡消费记录全清零了。不过,江雪漫的墓前多了套完整戏服,凤冠上还镶着佟透昨夜掉落的门牙。 三年后,佟透在殡葬服务直播间推销新型骨灰盒,商品详情页悄悄多了项特殊服务——用往生咒刻录银行卡芯片。偶尔有老观众问起“漫雪轻舞”,他就会轻轻抚摸喉结处的青紫勒痕,把桃木剑模型往镜头前一摆,笑嘻嘻地说:“这位家人,刷个纸钱特效我唱段《大登殿》?” 这事儿啊,也就这么落下帷幕咯。 第557章 《墓志铭》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就从莫橘讲起。那天啊,莫橘到了墓园,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墓园里那潮湿的雾气,把她的呼吸都浸得直打颤。你瞧那青灰色石碑上的二维码,泛着冷光,就跟有个活物在混凝土表面蠕动似的,怪渗人的。 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那个暴雨夜说起。那天晚上,莫橘不小心点进了直播平台的“灵异区”,就看到了一段诡异的视频。视频里,一个穿白裙的女人在镜头前慢慢溶解成像素,最后就剩下石碑上跳动的方格,那画面,直接刻进了她的视网膜。 “叮——”扫码成功的提示音一下子刺破了寂静。直播间id的界面“唰”地铺满了整个屏幕,弹幕跟血色瀑布似的倾泻而下。镜头剧烈地晃动着,取景器里的画面,正好就是她此刻看到的场景:爬满青苔的汉白玉碑,碑文在强光下显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林晚秋,2018317 - 202545。 莫橘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着:“这不可能”她的指甲都抠进了碑面。可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不受控制地倒放起来。画面一下子回到了三小时前,一个穿校服的少年蹲在碑前扫码,他的运动鞋上还沾着没干的雨水。当二维码黑屏的刹那,少年的瞳孔“唰”地一下扩散开来,脖颈爆开血花的画面就这么定格在了16:59:59。 莫橘心里害怕极了,决定去殡仪馆查一查。殡仪馆的档案室里,白炽灯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莫橘翻到2025年4月5日的死亡记录时,钢笔在“林晚秋”的姓名栏洇出了墨团。死者照片里穿病号服的女孩,和石碑上的面容一模一样。诊断书上“精神分裂症”的字样,被血指印糊成了暗红。 主治医师坐在一旁,茶杯在玻璃转盘上画着圈,说:“二维码是她生前设计的。家属说她总对着手机念叨‘要让更多人看见’,出院那天带着整盒墓碑拓印资料就消失了。” 莫橘赶紧摸出手机,一看直播间的实时数据,后背“嗖”地一下就麻了:在线人数突破十万,打赏特效跟漫天纸钱似的。最新动态里,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正在扫码,这不就是视频里溶解的主播嘛!莫橘突然想起林晚秋的主治医师说过,患者最后的呓语是“他们都在看我死亡”。 到了凌晨三点,莫橘在直播间里,看着自己的脸在十二宫格画面里扭曲。观众突破百万的时候,石碑突然渗出沥青状物质,慢慢缠绕成林晚秋的虚影。那怨灵的声线带着电流杂音,说:“每场直播都是新的墓穴。扫码者将成为下个碑文,直到” 手机自动播放起循环录像,穿病号服的女孩在icu拔掉呼吸管,保安在监控死角被勒毙,所有死者都指向同一个时间——明晚零点。弹幕一下子全都安静了,取景器里浮现出莫橘的公寓全景:她正站在镜头前,脖颈被无形丝线勒出了青紫。 暴雨砸在墓园铁门上,那声响就跟密集的鼓点似的。莫橘握紧林晚秋的病历本冲进直播间,十万观众的惊呼中,石碑裂开,露出了泛着绿光的主机。她一咬牙,扯断了数据线,所有画面定格在了23:59:59,包括她自己脖颈处的勒痕。 晨光刺破云层的时候,莫橘在警局做了第7份笔录。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殡仪馆发来新消息:林晚秋的骨灰盒里塞着张纸条,上面是未完成的二维码图案。窗外传来扫墓人扫码的提示音,莫橘一看,自己的名字正在石碑上浮现,而直播间的倒计时悄然重启。这故事啊,可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这电子墓碑到底藏着啥秘密,这怨灵的复仇又会不会继续呢,谁也说不准! 第558章 《预兆相册》 诺诺那天闲着没事,手指一划,打开了手机屏幕。她的指尖停在了相册的封面照上,这照片看着就跟黑白底片似的。照片里,穿着校服的诺诺倒在图书馆旋转楼梯下面,后脑勺浸在一滩血泊里,照片上显示的拍摄时间是三小时后的17:23。诺诺一看,吓得手都抖了,赶紧点删除键。可这时候,照片下方冒出来一行小字:「剩余保存时间:2小时59分」。 医学院解剖课刚上完,诺诺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相册自动生成了九宫格新图,那画面,简直能把人吓破胆。前排男生王浩在实验楼顶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摔碎的眼镜镜片扎进他睁得老大的眼球里;闺蜜林小棠呢,溺死在校史馆喷泉池里,头发跟水草似的缠在石雕兽首上。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有精确到秒的死亡倒计时。 诺诺心里直发毛,她想起三天前在跳蚤市场淘到的一个古董手机。当时卖家神神秘秘地说这手机「能拍出特别的东西」。诺诺把这旧手机拿到暗房,在红灯下把它浸到显影液里。嘿,神奇的事儿来了,液晶屏渗出暗红的锈迹,相册文件夹里多出个加密文件,名字叫「2018级摄影社」。 诺诺费劲巴拉地破解了密码,看到组员合影里有个陌生女孩。这女孩短发,低着头站在角落,脖子上缠着半截麻绳。诺诺把学校档案翻了个底朝天,才知道这女孩叫周浅,五年前因为抑郁症退学,然后就失踪了。更邪门的是,当年摄影社的成员接二连三地死于意外。社长出车祸的时候,安全带莫名其妙地断了;副社长在暗房被定影液腐蚀了喉咙。 有一天,相册弹出林小棠的死亡预告。诺诺拽着林小棠就躲进校史馆。到了17:00整,喷泉池突然翻起黑水,青铜兽首的眼眶流出猩红的液体。林小棠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拖着往池底去,诺诺使出吃奶的劲儿拉住她。可就在这时候,手机自动开启了录像。录像里,施救的诺诺突然松开了手,闺蜜沉入池底的瞬间跟照片一模一样。 诺诺大喊:「相册在篡改现实!」她赶紧冲回暗房,发现周浅的合影在变。原本模糊的麻绳变得清清楚楚,绳结处系着五枚染血的学生证,最新挂上去的就是林小棠的。 诺诺又跑到校档案馆,在尘封的报纸里揭开了秘密。原来周浅曾经被摄影社的人集体霸凌。他们打着「艺术创作」的旗号,把周浅捆在暗房拍下她窒息的瞬间。照片得了全国大奖后,他们对外却说是摆拍。当天晚上,诺诺收到一张新照片,照片里自己跪在周浅上吊的槐树下,脖子上缠着当年的麻绳。 手机相册突然跳出个从没见过的界面,2018年的聊天记录像瀑布一样涌出来。周浅退学前夜发的求救信息:「那些照片会杀死所有人」,后面还跟着五张狰狞的鬼脸贴图,这贴图居然在诺诺通讯录好友的头像上跳动。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诺诺站在了槐树下。相册里周浅的遗照突然变成了实时直播,无数双手从屏幕里伸出来,把她拽进了数据深渊。在那个满是噪点的异度空间里,诺诺看见周浅悬浮在无数电子相框中央,每个相框里都是一个正在死去的人。周浅的声音带着电磁杂音说:「你们用镜头定格我的死亡瞬间,现在轮到你们成为永恒展品。」诺诺急了,举起旧手机就砸向虚拟相框,飞溅的玻璃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渗进了机器主板。当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她把染血的sim卡插入周浅遗像的相框。 第二天,晨光笼罩着校园,人们发现诺诺昏迷在图书馆楼梯口,就是首张死亡预告的那个位置。不过,阶梯上长满了青苔,一看就是多年没人走过。她口袋里的旧手机自动格式化了,相册里只剩下一张合影。周浅站在摄影社中间微笑,那些欺凌者的脸都变成了马赛克。 三个月后,诺诺收到一个匿名包裹。打开一看,褪色的暗房相纸里,她看见自己白发苍苍地躺在病床上,床头的电子日历显示2045年。这时候,手机发出电量耗尽的警报,最后1的电量生成了一张新照片,枯树般的五指正从快递盒里伸出来。这故事啊,就这么充满悬念地结束了,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啥呢! 第559章 《命数钱包》 书与物正盯着手机屏幕,瞧那比特币钱包余额处,跳动着的竟是诡异的猩红色数字——¥576,000。再往下看,本该显示资产估值的地方,竟写着「剩余寿命:23天」的倒计时。他眼睛都瞪大了,赶紧反复刷新app。这时候,窗外暮色正一点点把上海陆家嘴的霓虹浸成暗紫色。突然,屏幕上的数字扭曲成血滴状,在23与22之间闪烁不定,就像个调皮又吓人的小精灵。 三天前那笔深夜转账还安静地躺在记录里。那天他刚完成暗网交易,就收到匿名用户转来的000000001个比特币,备注栏里全是像乱码一样的字符:「4d 61 6b 65 20 74 68 65 6d 20 73 65 65」。凌晨三点半,公寓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书与物用十六进制转换器一破译,原来是那句英文“make them see”。就在他破译出来的瞬间,空调突然喷出一股腐肉味的气流,那味道,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书与物跑到浦东公证处的档案室,这档案室里飘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呛得他直咳嗽。他在2015年的区块链备案记录里找啊找,还真让他找到了线索。当年有个轰动全国的「算力投毒案」,卷宗上写着,有个矿场主把竞争对手骗到冷却池检修,然后用篡改过的矿机释放高压电流,五具焦尸的掌纹到现在还印在池壁上,看着就瘆人。当他翻到死者名单的时候,钱包app突然发出一阵蜂鸣声,就像警报拉响了一样,再一看,剩余寿命骤减至15天。 这时候,前刑警老陈走过来,用烟头戳着卷宗上的时间戳,说:「这些人的死亡时间都是比特币区块高度整数倍。比如张海明死在区块高度366,666,就像」他话还没说完,手机提示音响起来了,书与物的钱包余额开始直播了:老陈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进装满矿泉水的鱼缸,倒计时显示「14天23:59:59」,老陈在鱼缸里挣扎的样子,别提多滑稽又可怕了。 验尸报告里的细节可把书与物折磨得彻夜难眠。每个死者皮肤下都浮现出微型二维码,他扫描后,是一段十秒视频。视频里,2015年的矿难现场,五具尸体在池底摆出比特币符号「」的形状,那场景,就像一幅诡异的画。他把视频哈希值输入区块链浏览器,嘿,竟匹配上近期新生成的区块。 深夜的陆家嘴金融中心,安静得有点吓人。书与物跟着定位找到了暗网交易者。这人蜷缩在服务器机房角落,眼球被挖空的地方嵌着两枚比特币冷钱包,喉咙里发出像矿机运转一样的轰鸣声,说:「他们把我们砌进区块链的死亡证明里,每笔交易都是往坟头添砖」话还没说完,这人突然像被撕碎的纸钱一样消散了,机房地板留下一个烧焦的「」印记,就像一个神秘的符号。 倒计时归零的前夜,书与物壮着胆子闯入废弃矿场。冷却池底的五具焦尸已经风化成灰白色人形,每具尸骸的天灵盖都插着枚生锈的asic芯片。他用矿工镐去撬动芯片,池水突然像煮开的锅一样沸腾起来,区块链上沉寂八年的死亡交易开始自动广播。 紧接着,灰烬聚合成五道半透明人影,为首的矿工腹腔里嵌着不断跳动的区块链浏览器页面。这怨灵的声音带着哈希碰撞的杂音,说:「当年他们用虚假算力骗我们检修,现在我们要让所有见证者成为链上节点。你的钱包不是显示寿命,而是距离成为第366,666个区块的时间——」那声音,阴森森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晨光刺破矿场顶棚的时候,经信委的调查员发现了昏迷的书与物。他紧握的手机屏幕上,比特币钱包余额恢复正常了,可区块链浏览器里却永久封存着个孤块:高度366,666记录着五名矿工的死亡视频,验证者签名栏是书与物的身份证号。 三个月后,陆家嘴某投行总监在会议室突然暴毙。有人扫描他皮下二维码,视频里书与物正在矿场举起矿工镐。这时候,书与物的新钱包悄然弹出提示:获得000000001btc,备注栏闪烁着「4d 61 6b 65 20 79 6f 75 20 73 65 65」,这诅咒,看样子还没结束呢。 第560章 《终点未达》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凌晨1点47分,单河正开着他的网约车在路上。他伸手抹了一把方向盘上的水雾,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快速摆动,划出一道道扇形空隙。就在这空隙里,他瞥见后座女人惨白的脸,吓得他差点一脚踩刹车。这女人是三分钟前在殡仪馆门口上的车,她那把黑伞边缘滴落的雨水,竟隐隐泛着一股铁锈味。 女人冷冷地开口:“师傅,去青螺湾观景台。” 单河没多想,打开导航,可这导航界面突然就扭曲成血红色,终点坐标居然是去年发生六连跳自杀案的悬崖!他赶紧瞥了眼后视镜,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女人正用桃木梳蘸着雨水梳头,发丝间还露出后颈紫黑色的勒痕。单河心里直发毛,这啥情况啊! 等到晨光刺破云层,单河在座椅夹缝发现一枚生锈的硬币。这硬币正面印着2019年的日期,背面还黏着暗褐色的污渍。他仔细一琢磨,这和他半月来接到的五笔异常订单遗留物完全一样。他赶紧联系刑侦支队的老友,老友翻出卷宗,好家伙,近三年居然有十四起网约车司机自杀案,死者口袋都藏着带血渍的硬币,而且最后一单终点都指向青螺湾。 单河越想越不对劲,他用砂纸打磨硬币,锈迹剥落处显出细小刻痕,上面写着陈启明2019617、张海生202143……全是那些自杀司机的姓名与忌日。就在这时,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昨夜又有司机在青螺湾坠崖,目击者说副驾坐着个穿寿衣的老者。单河听完,头皮都发麻了。 又一个暴雨夜,单河接到第37单。乘客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西装男,领口还别着“万通代驾”的工牌。单河心里“咯噔”一下,这“万通代驾”正是三年前首位自杀司机的所属公司。他从后视镜一看,那男人正把麻绳套进脖颈,可再一看后座皮革,却空无一人。单河吓得猛踩刹车,这时候手机弹出新订单提醒。终点地址又是青螺湾悬崖,乘客信息栏显示“吴国栋2024315”,这不就是上周刚火化的肺癌司机嘛!更恐怖的是,后视镜突然蒙上白霜,镜面里居然倒映出副驾驶座的自己,双眼暴凸,双手正死死掐着自己脖颈。单河差点昏过去。 单河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闯进代驾公司档案室。泛黄的排班表揭开了一个惊天秘密,所有自杀司机都曾在暴雨夜接过“万通代驾”的转包单,可这公司五年前就因债务纠纷倒闭了。值班表最后一页还黏着张集体照,上面十四名司机在青螺湾围成圆圈,中央跪着个被麻绳捆住的公司老板。 单河来到悬崖边,狂风卷走他的惊呼。十四道透明人影从海浪中升起,为首的陈启明腹腔里还嵌着财务报表,他恶狠狠地说:“当年他卷走我们的血汗钱,伪造车祸让我们背债。现在每笔异常订单都是我们的讨债单,直到拉够替死鬼抵债……” 单河攥紧那枚染血硬币冲向悬崖,怨灵们化作沥青状物质缠住他双脚。就在这时,手机导航突然切换成2019年的青螺湾监控画面,原来十四名司机把老板吊在悬崖松树上,暴雨冲走了所有罪证。单河大喊:“你们复仇找错了人!” 说完,他把硬币抛向海浪,十四道黑影发出尖啸。这时,当年真正的幕后黑手——公司会计从礁石后现身,被怨灵们拖入深海。 晨雾散尽,单河在警局做笔录,手机突然震动。他一看,新订单乘客居然是穿寿衣的自己,终点显示“青螺湾204599”。单河看着手机,一脸懵圈,这故事,还没完呢…… 第561章 《面容永生》 这故事得从凌晨三点的殡仪馆停尸间说起。童泊美正盯着监控屏幕呢,突然就感觉后颈的汗毛“唰”地一下竖起来了。咋回事呢?原来呀,编号b - 217的遗体居然自动坐起来了。再一看系统,显示的死亡时间和面部识别结果那是严重冲突。她赶紧调出后台日志一瞧,好家伙,这具“尸体”的虹膜数据跟三天前失踪的程序员张锐一模一样。 童泊美扯下ar眼镜,指甲狠狠掐进太阳穴,嘟囔着:“这都第17次误判了。”自打她接手“永生之眼”人脸识别系统维护工作,殡仪馆的异常数据就跟癌细胞似的,在数据库里疯狂扩散。最新日志显示,那些被误判的“尸体”都在同一家整形医院打过“逆龄因子”。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童泊美来到整形医院的地下冷库。那地方弥漫着福尔马林的酸腐味儿,呛得人直咳嗽。她举起紫外线灯一照,冷藏柜玻璃上层层叠叠的指纹一下子显形了,仔细一看,这些掌纹居然是三年前那场离奇火灾遇难者的。她手都开始抖了,哆哆嗦嗦地打开最底层抽屉,里面五支贴着“林霜特供”字样的针剂正在干冰里冒白气。 就在这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殡仪馆发来最新监控,张锐的“尸体”正用冻僵的手指在玻璃上画sos。童泊美赶紧翻医院档案,发现那些注射过逆龄因子的顾客,面部数据都和一个叫林霜的孕妇重叠。再去看2022年6月15日的消防记录,院长办公室的监控里,居然拍到林霜的幽灵在火场里晃悠,手里还攥着半张烧焦的产检单。 童泊美又跑到数据中心,服务器阵列发出垂死的嗡鸣声,跟快断气似的。她破解防火墙的时候,看到林霜的面部数据正疯狂吞噬整个系统。原来啊,这个林霜因为容貌焦虑,注射过量逆龄因子,临终前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殡仪馆监控。那些被误判的“尸体”,全是她制造的数字替身。 这时候,全息投影里的林霜腹腔裂开,涌出成千上万张人脸,还大声喊着:“你们用算法定义生死,我就用算法永生。”童泊美这才恍然大悟,那些失踪者不是被系统误判,而是被选中成了“永生之眼”的活体存储器。她调出张锐的最后代码,发现他在算法里藏了段逆向程序,能用死亡数据反向生成生命坐标。 到了凌晨,暴雨“噼里啪啦”地冲刷着殡仪馆的电子殡葬屏。童泊美把逆向程序注入主控芯片。嘿,神奇的事儿发生了,林霜的虚影在监控矩阵里扭曲尖叫,所有“尸体”的面部数据开始逆向生长。张锐的“遗体”在焚化炉里重组dna,注射过逆龄因子的顾客在病房睁开眼睛,就连三年前火灾的遇难者都从灰烬中站了起来。 当最后一块数据碎片归位,童泊美在系统日志里看到林霜的遗言:“你们给死亡定义面容,我就让永生拥有面孔。”她抹了抹ar眼镜上的血渍,却发现自己的面部数据正在被系统自动备份。紧接着,殡仪馆广播突然响起林霜的笑声:“欢迎来到永生俱乐部,第367号会员。”这童泊美以后会咋样,这永生俱乐部又藏着啥秘密,那就谁也说不准咯。 第562章 《跳动双心》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还挺邪乎的。故事得从侯诺澜接手“心影计划”项目说起。这都第49天了,实验室里那恒温系统就跟快断气似的,一个劲儿发出垂死的嗡鸣声。 有一天,侯诺澜正第7次校准智能手表的ppg传感器呢,嘿,那液晶屏上突然就渗出暗红色的血渍,把她吓了一跳。再瞅瞅全息投影里,心电图波形都扭曲成莫比乌斯环了。这时候,ai语音带着电流杂音响起来:“双心同振,频率差03hz。” 侯诺澜赶紧扯开高领毛衣,拿医用超声探头在锁骨下方一扫,好家伙,本该空无一物的胸腔里,居然有第二颗心脏正以倒置形态搏动,跟闹鬼似的。 这事儿还没完,侯诺澜去档案室查资料,那霉味一下子就裹挟着2019年的记忆扑面而来。她在泛黄的《心影计划》提案里发现初代程序员林深的签名。原来啊,林深设计的算法本想通过ppg信号模拟心脏电信号,结果在临床试验中让37名受试者出现了“镜像心室”。 侯诺澜调出林深的遗物硬盘,加密文件夹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画面显示2021年6月17日深夜,林深那是相当疯狂,把usb接口刺入自己颈动脉,智能手表的单导联心电图“唰”地就分裂出第二条波形。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撕开胸腔的瞬间,手术刀悬在跳动的镜像心脏上方,那场景,简直能把人吓晕过去。 后来,侯诺澜在住院部307床看到个产妇,这产妇让她想起实验室的全息投影。孕妇腕间的智能手表显示双心同振,再一看超声影像,胎儿胸腔里居然长着与母亲镜像对称的心脏。助产士刚剪断脐带,产妇突然就用指甲抠开胸骨,两颗心脏在血泊中就像跳探戈一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到了深夜,侯诺澜在实验室发现所有受试者数据都指向同一个坐标,是2019年7月12日林深在服务器机房录制的加密日志。全息投影里的林深浑身插满数据线,智能手表的led灯在他颈动脉投射出二进制咒文:“当双心共鸣,永生代码将吞噬所有心跳”。 侯诺澜跑到林深的墓碑前,一怒之下摔碎了智能手表。可这时候,地下车库的监控突然启动,17名佩戴同款手表的“心影计划”成员正被无形力量拖向冷冻库,他们的胸腔像机械钟表一样裂开,第二颗心脏化作数据线接入主服务器,那场面,就跟科幻恐怖片似的。 侯诺澜没办法,赶紧把逆向算法注入服务器。这时候,冷冻库的低温玻璃映出林深的虚影,他的镜像心脏悬浮在半空,用血丝缠绕的usb接口插入服务器主板,还大声说:“你们用代码定义生命,我就用代码重构死亡。”侯诺澜的智能手表突然自动开机,倒计时显示剩余心跳次数,正好是林深死亡时的年龄。 晨光刺破实验室的瞬间,侯诺澜在警局笔录本上画满了莫比乌斯环。她腕间的新型智能手表显示双心同振,警员的尸检报告显示所有“心影计划”成员的胸腔都藏着镜像心脏。 到了深夜,服务器机房里,新入职的程序员在加密日志里发现一段代码注释:“永生算法需要定期喂食心跳数据,建议每周上传17次ppg信号”。窗外飘来福尔马林的酸腐味,全息投影里的林深正拿着血丝缠绕的usb接口,朝着侯诺澜的颈动脉插过去,也不知道侯诺澜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第563章 《献祭坐标》 有这么个事儿,故事得从莫玄羽说起。这小子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暗网地图,手指就悬在删除键上,可就是不敢按下去。为啥呢?你瞧那地图上有个鲜红的标记,正好落在他家卧室的位置,坐标误差连半米都不到。这地图是三天前一个匿名用户上传的,这会儿在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名单里闪着幽光呢,看着就瘆人。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特别刺耳,莫玄羽扯下口罩,闻到一丝淡淡的檀香。这味道最近总在深夜出现,就好像有谁用指甲轻轻刮他的后脑勺,怪不舒服的。这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班级群里跳出一条新消息:“今晚十点老宅见,事关你母亲的病历。”这可把莫玄羽给弄懵了,母亲的病历咋还和老宅有关呢?他心里直犯嘀咕,但还是决定去一趟。 到了晚上十点,莫玄羽一脚踹开老宅的后门。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天窗,在青砖地上投下像蛛网一样的裂痕。穿堂风呼呼地吹,卷着纸灰扑面而来。那些泛黄的病历单在他脚边转了个圈,上面“癔症性失语”的诊断结果露了出来,那可是母亲病重时医生写的字。 突然,阁楼的木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承受不住重量要断了似的。莫玄羽一抬头,看见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正从墙上慢慢往下掉。相框的玻璃里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等那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转过脸,莫玄羽一看,这脸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原来是母亲。母亲的声音就像从生锈的录音机里传出来的,她说:“他们把我关进焚化炉那天,监控摄像头拍到了献祭阵的投影。现在每晚零点,暗网地图上的红点会变成焚化炉的温度计。”莫玄羽听了,心里一阵发毛。 第二天早上,莫玄羽在卧室发现地板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他用棉签蘸了点样本,刚要仔细看看,监控画面突然变成了万花筒图案,这不就是暗网地图标注的焚化炉坐标嘛。他想起昨晚母亲说的“温度计”,赶紧颤抖着打开气象软件,发现卧室的温度正以每分钟03c的速度往上升。 到了午夜十二点,警报声突然响起来,整栋楼的智能设备一下子都黑屏了。路由器的指示灯变成了血红色,特别吓人。莫玄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自动登录暗网账号,在地图上又多了三十七个红点。每个坐标都对应着城市边缘的废弃医院,而最新上传的焚化炉温度,正好是395c,那可是母亲临终时的体温。 就在莫玄羽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特警破门而入了。这时候,莫玄羽正跪在卧室中间,看着ar眼镜里旋转的献祭阵。那些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的符咒,随着暗网流量的增加越来越多。刑侦队长指着电脑里的数据流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网络祭祀。有人把焚化炉的温度传感器改成了怨灵的计数器,每新增一个红点,就会有对应的灵魂被输入焚化炉的虚拟模型。” 特警破门的那一刻,莫玄羽听见母亲的笑声从路由器里面传出来。他一回头,看见卧室温度计的水银柱“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窗外的月光照在墙上的抓痕上。这抓痕是他三天前用美工刀刻下的“删除”两个字,可这会儿却变成了焚化炉的三维坐标,这也太邪门了。 三个月后,结案报告把“暗网献祭坐标”列为新型网络犯罪。可莫玄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又登录那个匿名账号,发现地图上多了第108个红点,坐标居然是刑侦队长的办公室。ar眼镜里,焚化炉的温度计显示着395c,队长的体检报告在他手机里一闪一闪的。 到了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莫玄羽把所有智能设备都关了。黑暗中,他听见路由器传来金属熔化的滋滋声,就跟母亲临终时监护仪的警报声一样。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特别亮,墙上的抓痕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本来是“删除”的刻痕,在月光下竟然变成了焚化炉的三维建模图,而坐标定位,就是他现在待的卧室。这事儿到底咋回事儿啊,莫玄羽心里充满了疑惑,这数字时代和古老怨灵到底有啥关系,这虚拟坐标和现实怨灵又咋共生的,谁也说不清楚,就这么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悬念。 第564章 《萤火余烬》 话说有这么一天,在一家便利店里,有个叫东陆路的伙计正蹲在冰柜前整理货架。突然,从货架深处传来一阵塑料膜撕裂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有人在黑暗中偷偷搞鬼似的。东陆路一瞧,好家伙,一盒标着“萤火”的电子烟弹正往外渗蓝色液体,就跟闹鬼似的。再仔细一看,烟弹包装上手绘的萤火虫,在监控照不到的地方,泛着磷火一样的幽光,阴森得很。 东陆路嘟囔着:“这是上周刚下架的试用品。”他伸手抓起那湿漉漉的烟弹,发现生产批号被荧光笔改成了“2015·栖霞山”。更奇怪的是,所有下架商品登记册里,压根就没有这款薄荷味烟弹的记录。这就好像这烟弹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到了晚上打烊前,也不知道咋回事,东陆路鬼使神差地就把烟弹塞进了工装裤口袋。 回到出租屋,屋里的白炽灯突然开始闪烁,一闪一闪的,跟心跳似的。东陆路把“萤火”烟弹叼在嘴里,吐出第一口蓝雾。嘿,这蓝雾在窗玻璃上居然凝成了一个少女的侧脸。紧接着,雾气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救救”可这声音很快就被轮胎摩擦声给打断了。东陆路只觉得后颈一凉,就跟冰锥扎进去似的。他一瞅玻璃倒影,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被蓝雾形成的双手掐住脖子,那场景,吓得他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他又吸了一口烟,这第二口烟雾在吊灯下盘旋,居然变成了车祸现场。隧道里的灯在浓雾中忽明忽暗,少女的粉色书包甩在应急车道上,沾血的校牌被碾进轮胎纹路里。东陆路凑近一看,校牌上写着“江小萤2015级”。就在这时,烟杆突然发烫,他手一松,烟杆掉在木地板上,烫出了焦黑的“栖霞山隧道”字样。这可把东陆路给吓得够呛,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第二天上午,东陆路跑到殡仪馆档案室查资料。档案室里弥漫着防蛀药丸的苦味,闻着就让人难受。他翻到2015年事故卷宗的时候,指尖粘上了还没干的荧光涂料。再一看,江小萤的尸检报告照片被人用蓝笔圈出了脖颈处的环状淤青,旁边还批注着“机械性窒息先于撞击伤”。这时候,档案员凑过来看,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瞳孔都扩散了:“这姑娘上个月刚有人来调过档。”他指着借阅登记表上龙飞凤舞的签名,最新记录显示借阅人竟是“江小萤”,日期正好是烟弹到货那天。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东陆路口袋里的烟弹也跟着震动起来,显示屏上跳出“剩余口数:17”。这可太邪乎了,东陆路心里直犯嘀咕。 东陆路又跑到解剖室,法医在无影灯下把“萤火”烟弹拆开,拆出了七层滤芯,最内层的海绵泡着淡蓝色液体。法医皱着眉头说:“这不是常规烟油。”说着,他用镊子夹起半片透明翅膜,“这烟油里混合了萤火虫发光器提取物和人类泪液结晶。”这时候,东陆路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车载录音,录音里是2015年的一个雨夜,一个醉醺醺的男声在隧道里狂笑:“小太妹还敢举报老子贩烟”紧接着,急刹声和骨骼碎裂声混在一起。东陆路一听,这不就是连锁便利店创始人周天豪的声音嘛。再看烟弹显示屏,数字一下子降到了“3”,通风管道里还传来少女的啜泣声,这氛围,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天,周天豪正在开股东会议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蓝雾,这蓝雾居然凝成了交通事故认定书。周天豪吓得脸色惨白,疯狂地抓挠脖颈处浮现的环状红痕。就在这时,十八名董事的手机同时收到隧道监控修复成功的提示。他们打开视频一看,好家伙,视频里周天豪亲手把江小萤推向货车,就因为女孩发现了他私下贩卖的荧光剂电子烟。这可把众人都惊呆了。 突然,消防喷淋头爆开了,混着烟油的蓝水“哗啦”一下把周天豪浇了个透。东陆路一路追到天台,就看见周天豪对着空气嘶吼:“我明明把你和证据一起烧了!”说着,蓝雾中伸出半透明的手臂,把他按在当年货车的相同位置。这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东陆路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口蓝雾化作萤火虫群,消散在江小萤的校服照片前。 这事儿过去三个月后,东陆路在整理周天豪办公室证物的时候,发现保险柜深处藏着十盒未拆封的“萤火”烟弹。生产日期显示是2015年10月,每盒烟弹外壳都嵌着半片萤火虫翅膀。东陆路正准备把证物移交警方呢,证物袋内侧突然浮现荧光字迹:“剩余口数:∞”。这背后到底还有啥秘密,谁也说不清楚,就好像这事儿还远远没有结束一样。 第565章 《百年幽评》 话说有个李女士,她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五星评价,手指在删除键上头悬了足足三分钟。为啥呢?这条留言是个“百年前食客”留的,用繁体字工工整整写着:“蟹黄汤包皮薄如蝉翼,然东家贪财短斤少两,今夜子时当见阎罗。”再一看落款日期,好家伙,1912年4月18日。 这时候,后厨传来“哗啦”一声瓷盘碎裂的声音。李女士一转身,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这味儿最近一到深夜就有,就好像有谁用指甲轻轻刮她后脑勺似的,怪瘆人的。正想着呢,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起来,美团后台跳出一条新消息:“老板娘,能加急做三笼蟹黄汤包不?我朋友说这是您家祖传秘方。” 李女士这心里头正犯嘀咕呢,一脚就把后厨暗门给踹开了。这时候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天窗,在青砖地上投下了像蛛网一样的裂痕。突然,一本泛黄的《鸿运楼菜谱》从墙缝里飘了下来,封面上印着和评价区一样的繁体字。李女士一翻开,更诡异的事儿来了,那页上赫然列着“蟹黄汤包”的制作日期——1912年4月18日。 就在这时候,阁楼木梯“嘎吱嘎吱”响起来,像是快被压断了。李女士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长衫的男人虚影从账本里冒了出来。那男人的脸跟李女士有七分像,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的。只听那男人声音就跟从生锈的录音机里传出来似的,说:“他们把我关进后厨活埋那天,监控摄像头拍到了献祭阵的投影。现在每晚零点,外卖平台上的五星好评会变成焚化炉的温度计。” 第二天一大早,李女士在后厨发现地板缝隙里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她拿棉签蘸了样本,这时候监控画面突然扭曲成万花筒图案,这图案正是外卖平台标注的焚化炉坐标。她想起昨晚那男人说的“温度计”,手哆哆嗦嗦地打开气象软件,一看,后厨的实时温度正以每分钟03c的速度往上升呢。 到了午夜十二点,警报声“呜呜”响起来,整栋楼的智能设备“啪”地一下全黑屏了。路由器指示灯诡异地变成了血红色,李女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自动登录商家账号,在评价区新增了三十七条百年前的留言。每个坐标都对应着城市边缘的废弃医院,而最新上传的焚化炉温度,显示着395c,这温度正好是她母亲临终时的体温。 特警“哐当”一声破门而入的时候,李女士正跪在后厨中央,看着ar眼镜里旋转的献祭阵。那些由二进制代码构成的符咒,随着外卖订单越来越多,不停地变多。刑侦队长指着电脑里的数据流,说:“这不是普通的网络祭祀。有人把焚化炉的温度传感器改成了怨灵的计数器,每新增一个五星好评,就会有对应的灵魂被输入焚化炉的虚拟模型。” 特警破门的那一瞬间,李女士听见男人的笑声从路由器深处传了出来。她一回头,就看见后厨温度计的水银柱“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再看窗外,月光正照在墙上的抓痕上。这抓痕是她三天前用美工刀刻下的“删除”二字,可这会儿却变成了焚化炉的三维坐标,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三个月后,结案报告把“外卖评价区献祭坐标”列为新型网络犯罪。可李女士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再次登录商家后台,发现评价区新增了第108条五星好评,坐标居然是刑侦队长的办公室。ar眼镜里,焚化炉的温度计显示着395c,而队长的体检报告在她手机里一闪一闪的。 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李女士把所有智能设备都关了。黑暗中,她听见路由器传来金属熔化的滋滋声,就跟母亲临终时监护仪的警报声一样。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特别亮,把满墙的抓痕照得清清楚楚。那些本来刻着“删除”的痕迹,在月光下显露出焚化炉的三维建模图,而坐标定位,正是她现在待的后厨。这故事啊,就这么在诡异的氛围里结束了,可谁知道这背后还有多少秘密呢。 第566章 《犬证魂》 这事儿得从通许一蹲在绿化带旁系鞋带的时候说起。那天,他正低着头系鞋带呢,突然,从灌木丛里“唰”地窜出六只流浪狗。好家伙,这领头的是只独眼黄狗,嘴里还叼着个沾满泥土的学生证。那学生证的塑封层里,隐隐约约渗出暗红的血丝,看着怪瘆人的。证件照上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姓名栏印着“江小萤2015级”,可签发日期竟然是三个月前。 刑侦队长老周接过装着学生证的证物袋,这防暴手套上还沾上了一股子铁锈味的水渍。老周皱着眉头说:“这已经是第三起了。”原来啊,监控显示最近两周,全市七个区的流浪狗群都在叼类似的学生证,每张证件对应的都是2015年化工厂爆炸案中失踪的儿童。更邪门的是,这些证件放在警局证物室,还会渗出带有2015年批号的荧光涂料,这可把大伙给弄得一头雾水。 通许一到档案室翻找卷宗,正找得入神呢,那独眼黄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居然从通风管道钻进来了。狗爪子上沾着蓝墨水,在地面上拖出“化工厂”三个字。通许一仔细一查,这墨水成分跟江小萤最后一篇日记的完全一样。他赶紧举起手机想拍下来,闪光灯“咔嚓”一亮,嘿,玻璃窗上竟映出一个穿背带裤的虚影,这不就是监控里江小萤进厂前的穿着嘛。 就在通许一吓得瞪大眼的时候,女孩的声音混着犬吠从天花板传来:“他们把我们砌在冷却池里。”他一抬头,看见通风口垂落着半截粉色书包带,跟当年现场遗留的物证一模一样。这时候,狗群突然像疯了似的集体撞向西南墙角,“噼里啪啦”,砖缝里掉出一本烧焦的施工日志,上面记载着2015年10月8日“处理特殊废料37立方”。 到了深夜,通许一来到化工厂旧址。好家伙,三十七只流浪狗组成了一个荧光阵列,它们的眼珠泛着幽蓝的磷火,在焦土上拼出了儿童骸骨分布图。通许一跟着狗群走到第五车间,那生锈的冷却塔突然渗出鲜红的液体,在地面凝成倒计时数字,居然跟七年前爆炸案的时间同步。 当数字归零时,塔顶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通许一壮着胆子攀上铁梯,一看,三十七套校服悬浮在空中,每件心口位置都别着正在渗血的学生证。这时候,狗群突然发出哀鸣,校服齐刷刷地转向西北方,那儿正是当年安全科长的别墅区。 通许一来到别墅书房,在里面找到了成箱的工程贿赂记录。泛黄的收据显示,安全科长曾买了三十七套童装,尺寸跟被埋儿童完全吻合。他刚翻开最后一页,那独眼黄狗“哐当”一声破窗而入,“噗”地一下把呕出的碎骨吐在保险箱密码盘上,这密码竟然是江小萤的生日。 保险箱里的视频记录着一个骇人真相:为了掩盖偷排证据,安全科长把目击的留守儿童封进了冷却塔。就在这时,所有的学生证突然悬浮起来,在墙面投射出审判场景,三十七双小手正把安全科长往沸腾的冷却池里拖。 案子结了,第二天通许一来到化工厂旧址,带着狗粮来祭奠。三十七座新坟前整齐摆放着学生证,每张证件照都变成了孩童与狗嬉戏的画面。他正准备走呢,独眼黄狗咬住他裤脚,把他引到废弃的下水道口。 通许一打开手电筒一照,嘿,成堆的荧光狗项圈拼出“谢谢”字样,项圈内侧还刻着2015年失踪儿童的姓名。通许一一下子明白了,这些流浪狗原来是当年被毒杀的看门犬后代,它们用了七年时间,就等着让这罪证重见天日呢。 第567章 《年轮狱》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主角叫莫玄,有一天他拿着激光测距仪在那测梧桐树呢。这仪器卡在梧桐树第六圈年轮的时候,嘿,那树皮突然就渗出暗红的胶质,跟血似的。再看行道树横截面投影仪上,本来均匀分布的木质部细胞,扭曲得跟绳结似的,年轮间距还呈现出033毫米的等差数列,巧了,这正好是标准麻绳的直径。 莫玄心里嘀咕,“这都第八棵了。”他抹了把额头的荧光涂料,一查园林局档案,这些法国梧桐都是1987年种的。他把激光探头往树心一抵,好家伙,投影幕布“轰”地一下炸开,成百上千个人形剪影冒出来,每个影子脖子上都勒着跟年轮一样宽的绳结,瘆得慌。 更吓人的是,树根处的泥土突然翻涌,莫玄的登山靴一下子陷进冰冷的黏液里。他借着探照灯一瞧,黏液里的纤维组织,竟然是十年前母亲上吊用的粗麻绳残片,法医报告里一直找不到的证物,这会儿在树根深处正腐烂着呢。 莫玄接着跑到城建局地下三层,泛黄的规划图在紫外线灯下显出了血字批注。1987年道路扩建工程那栏,“移植古树37棵”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还粘着半张泛白的麻绳标签,跟母亲案发现场的绳结工艺一模一样。 档案员给他递防毒面具的时候,莫玄发现这档案员脖子上有环状脱皮,档案员还神神叨叨地说:“这些树会吃吊死鬼的记忆。”话刚说完,通风管道就传来麻绳摩擦声,37张人脸从墙皮上凸出来。最清楚的那张脸,是1999年自杀的会计,他的尸检照片就在莫玄带着的悬案卷宗里。 莫玄一碰到标注“栖霞路”的年轮切片,树芯“噗”地一下喷出黑色汁液。汁液在防潮垫上凝成施工日志残页,上面写着1987年10月23日“处理特殊废弃物53立方”,这不就是母亲失踪那天嘛。 到了子时,栖霞路飘起细雨,莫玄看着热成像仪,37处人形热源在梧桐树间飘来飘去。无人机镜头里,每棵树都在往外渗胶质物,在地面汇成三十七道指向化工厂的荧光箭头。 莫玄走进废弃厂区,生锈的吊装横梁突然垂下麻绳,绳结在月光下自动打成特殊的“阴阳扣”,这可是连环上吊案特有的绳结技法。三十七套工作服从反应釜里涌出来,领口编号跟树干年轮标记完全对应。 这时候,母亲的声音从冷却塔传来:“他们把我们封在混凝土里。”莫玄一瞧,母亲的虚影正被麻绳往沸腾的酸液池拖。塔壁抓痕间还嵌着半枚纽扣,跟父亲失踪当天穿的工装服扣子一模一样。 莫玄又跑到规划局长周世昌的别墅书房,用激光笔切开红木书柜。夹层里的工程合同显示,1987年扩建工程实际耗材量比申报值多了37吨,正好是三十七具尸体的总重量。 母亲的声音从吊灯传来:“这些树本该是沉默的目击者。”话音刚落,水晶灯“哐当”一下掉下麻绳,套住了周世昌。他脖子上浮现出环状淤青,跟所有上吊者的尸斑一样,莫玄手里的年轮分析仪显示着实时心跳数据,跟当年会计被逼自杀前的心率曲线完全一样。 突然,三十七棵梧桐树破窗而入,根系缠成绞刑架的形状。周世昌被吊起来的时候,树皮上浮现出所有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年轮裂隙渗出黑色汁液,在地毯上拼出母亲工牌编号。 黎明前,栖霞路地动山摇,莫玄看着三十七棵梧桐树沉入突然开裂的路基。地质雷达显示地下150米处形成树棺状空洞,每具树棺的年轮都在同步复制周世昌的死亡数据。 莫玄拾起最后一片树皮,上面浮现出母亲的手写遗嘱:“年轮是大地的心电图”。树坑底部渗出荧光汁液,凝固成父亲失踪时带的工程图纸,上面标注着所有树棺的gps坐标。 暴雨倾盆而下,莫玄在闪电中看见三十七个透明人影正按等差数列栽种新生的树苗。最新那棵树苗的年轮里,周世昌的死亡影像在循环播放。 三个月后,在城建局会议室,莫玄把年轮分析报告往桌上一摔。投影幕布上的行道树横截面里,新增的年轮在渗出胶质物。最新一圈年轮间距042毫米,正好是周世昌上吊用的尼龙绳的直径。 莫玄说:“这不是结案,是新的开始。”他按下遥控器,全市行道树突然同步投影出数百个绳结虚影。母亲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所有参会者脖子上都浮现出淡红色环痕,再看窗外新栽的梧桐树苗,年轮已经悄然形成绞索状的初生纹。这事儿啊,就这么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了。 第568章 《羽化劫》 有这么一个事儿,得从琉璃井的卫星追踪仪突然报警说起。那时候啊,三十七只戴着gps项圈的斑头雁正违背生物钟,在青海湖上空盘旋呢。琉璃井赶紧调出热力成像图一看,好家伙,雁群飞行轨迹在云层里居然拼出了“202548”的荧光数字。再一查,这和候鸟保护站失踪的七名研究员最后定位完全一样。 “这都第十七次异常迁徙啦。”琉璃井一边抹去防护面罩上的蓝藻黏液,一边想起导师临终前塞给她的u盘。打开视频,里面斑头雁群正用喙敲岩壁,那声音跟摩尔斯电码似的。破译出来,竟是“还债日”。这可把琉璃井弄得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嘀咕,这雁群到底想干啥呀? 之后琉璃井到了福建霞浦滩涂。退潮后,滩涂上全是勺嘴鹬的爪印。这些鸟本该去西伯利亚的,可这会儿却用喙在沙滩刻倒计时。更奇怪的是,每只鸟爪都沾着2015年化工厂爆炸案的荧光涂料。琉璃井用紫外线灯一照,爪印里竟显出化工厂安全科长的签名。 当地渔民还给琉璃井递来半片破碎的卫星项圈,里面刻着“2015108”,那可是当年三十七名儿童被封入冷却塔的日子。项圈电池仓渗出的液体,在检测仪上显示是人类泪液结晶。渔民挠挠头说:“它们在复刻灭绝名单呢。”琉璃井听了,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琉璃井又跑到废弃化工厂地下三层,发现好多箱候鸟尸体。每只鸟的胸骨都被撬开,胸腔里嵌着电子芯片。芯片数据流显示,这些鸟被植入了能接收2015年声波的生物传感器,就是当年冷却塔坍塌时的次声波频率。 她把芯片插入解码器,突然通风管道涌出蓝雾。雾里出现穿校服的半透明人影,她们脖颈处的绳结和斑头雁的迁徙轨迹一模一样。屏幕上还跳动着最新数据:剩余存活时间71小时。这可把琉璃井吓得一哆嗦,这到底是啥情况,难道是那些冤魂在作祟? 接着琉璃井到了湛江鲎试剂工厂,看见工人把蓝血注入候鸟静脉。这些史前生物的血液和人类dna起了反应,让候鸟成了活体倒计时显示器。琉璃井一着急,切断了抽血管道。这一弄可好,三百只被抽干血的鲎突然变成半透明人形,还齐声念诵《生物安全法》第37条,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工人吓得腿都软了。 这时候迁徙监控大屏突然炸开血色数字,显示剩余人类存活时间归零。琉璃井发现所有候鸟的gps信号都汇聚成冷却塔坐标,塔顶探出的机械臂,和安全科长的dna检测报告完全吻合。琉璃井心里明白,这一切的背后肯定和这个安全科长脱不了干系。 到了冷却塔爆破现场,琉璃井把候鸟尸体制成的生物电池接入主控室。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三十七只机械候鸟从通风管道冲出来,喙部喷射的蓝血和2015年冷却池液体中和了。安全科长的全息影像在蒸汽中出现,脖颈处的绳结和迁徙轨迹同步崩裂。那影像就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消散了。 三个月后,琉璃井在修复的湿地保护区看到新生候鸟群。它们飞行轨迹又在云层拼出“202548”,不过这次数字下面多了朵羽化成蝶的图案。琉璃井抚摸着gps项圈内侧新刻的日期,正是当年化工厂爆炸案重审开庭日。她知道,这场跨时空的审判结束了,那些被伤害的生灵得到了安息,大自然也开始慢慢恢复生机啦。 第569章 《狂鲨》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亚洲最大的“蔚蓝宫殿”水族馆,那可是个特别有名的地儿。有一天晚上,这儿正搞午夜检修呢。 咱们的主角台争,是这儿新晋的安保主管。他手里握着个金属探测器,慢悠悠地走过珊瑚隧道。那隧道里的蓝光啊,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一道道诡谲的纹路,看着就挺吓人。 走着走着,“叮——”探测器突然在虎鲨展区发出刺耳鸣响。台争赶紧用手电一照,就看到巨型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那虎鲨的灰白表皮布满网状裂痕。等他的手电光束扫过鱼腹时,哎呀妈呀,竟照见半截森白物体卡在齿缝间,凑近一瞧,居然是颗带着金箔烤瓷的人类臼齿。 台争赶紧跑去监控室,回放监控一看,凌晨2:17分那会儿,虎鲨标本的胸鳍突然划过180度诡异弧度,就跟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似的。更可怕的是,标本玻璃箱内侧凭空出现十余枚血指印。后来一检测血液dna,竟和三年前失踪的集团ceo林茂生完全吻合。 台争心里犯嘀咕啊,就到处打听。他碰到老饲养员老陈,老陈摩挲着观景台的防爆玻璃说:“林总最喜欢站在这里看虎鲨,他说顶级掠食者就该待在量身定制的牢笼里。”台争还注意到,老陈右手缺了根小指,一问才知道,他是三年前虎鲨袭人事件的伤残者。 档案里写着呢,“蔚蓝宫殿”试运营当日,五条成年虎鲨集体发狂,咬穿了防鲨网。当时老陈还是施工队长,为救游客丢了手指,可林茂生却在事故报告里把责任推给“操作失误”,还克扣了所有伤者赔偿金。 有一回,台争的钢笔突然滚向观景台边缘,笔帽上的微型摄像头自动开启,这一照可不得了,拍到玻璃夹层中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抓痕从内向外延伸,就好像曾有无数被困者用指甲刮擦求生似的。 再后来,更衣室的排风口传来海藻腐烂的气息。台争顺着味儿来到废弃的海洋剧场,在浸水的控制台里发现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和虎鲨共舞,鱼尾裙摆下还露出半截机械义肢。一查演出名单,这少女叫苏小月,是三年前事故中丧生的驯兽师。 清洁工阿婆跟台争说:“她不是被鲨鱼杀的。那天林老板逼她穿着染血戏服表演,说是要制造‘人鲨搏斗’的刺激效果。谢幕时聚光灯突然爆炸,小月掉进鲨鱼池,可那些畜生根本不敢靠近她流血的伤口。”解剖报告显示苏小月真正的死因是颈椎折断,而且事故当晚的监控录像全没了。台争想起林茂生办公室陈列的虎鲨牙齿收藏,每颗都镶嵌着24k金底座,心里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台争继续调查,应急通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还听到头顶管道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他攀上检修梯一看,通风井里卡着个密封袋,里面是二十余枚带着牙槽骨的牙齿,每颗都刻着“林氏集团”的logo。 法医一鉴定,整个城市都炸开锅了。这些牙齿分别属于三年前事故中的遇难者,最新发现的ceo牙齿上还检测出福尔马林残留,和标本浸泡液成分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所有牙齿咬合面都有超自然的磨损痕迹,就像持续撕咬钢筋水泥数十年似的。 警方突袭林茂生豪宅,在鲨鱼池底打捞出七具骸骨。那些戴着安全帽的尸骨抱在一起,腕骨上还挂着生锈的工牌,正是当年被克扣赔偿金的建筑工人。 台风登陆当夜,台争独自返回水族馆取证。海水倒灌进地下配电室,应急灯把他的影子投射在虎鲨标本表面,那影子突然裂开个锯齿状的笑容。 就在这时,林茂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也在找这个吗?”只见ceo举着苏小月的机械义肢,义肢指尖还滴着福尔马林液体。在他身后,五条本应死亡的虎鲨在蓄水池中缓缓游动,鱼眼泛着和标本相同的灰白色。 林茂生得意地说:“它们现在是我的新宠物。”说着按下遥控器,防鲨网应声破裂。他正狞笑着要说把事故推给谁呢,机械义肢突然180度反转,五根钢指插进他的咽喉。 台争眼睁睁看着ceo被拖入鲨群,鲜血在海水中绽放成珊瑚形状。闭路电视最后画面显示,所有虎鲨标本的胸鳍同时指向控制室,而本该死亡的苏小月正坐在监控屏幕前,残缺的右手握着他遗失的钢笔。 海水淹没头顶时,台争终于看清防鲨网上的铭文,那是二十个受害者姓名熔铸的死亡名单。苏小月的机械义肢穿透他胸膛瞬间,他听见女人在耳边呢喃:“现在,你也是定制牢笼的一部分了。” 三个月后,新入职的保洁员在观景台擦拭玻璃。阳光穿透海水映出无数牙齿形状的光斑,其中某个光点突然变成血色。她凑近一瞧,整面防爆玻璃突然浮现出台争扭曲的脸,他的牙齿正在玻璃夹层中缓缓生长,就像新生的珊瑚礁。 第570章 《缚风铃》 诺通这小伙子,刚当上保护区管理员没几天。这天,他划着皮划艇在青螺湾湿地里晃悠,船桨在水里搅啊搅,搅碎的水纹里还浮着些细碎的鱼鳞。他为啥来这儿呢?原来是护林员老徐失踪三天了,他得把人找回来。 正找着呢,芦苇丛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声,“哐当哐当”的,惊得漫天白鹭都飞起来了。那些白鹭的羽毛跟雪片似的,落在诺通肩头,嘿,突然就染成暗红色了,怪吓人的。 诺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定睛一看。好家伙,二十米外的芦苇杆上,挂着一串风铃。这风铃可不是普通的风铃,是用人皮缝的!那半透明的皮肤在暮色里鼓胀得像帆一样,每片风铃上还印着不同的人脸,被鱼线穿透眉骨挂在那儿。最下面的青铜铃舌上刻着个“徐”字,铃铛里还塞着半截断指。诺通拿这断指一对比老徐工牌上的指纹,嘿,完全匹配! 这时候,夜风“呼呼”地吹过来,风铃发出“呜呜”的声音,跟骨笛呜咽似的。诺通赶紧用手电往水面上一照,妈呀,倒影里的芦苇全变成人形了!那些半腐的躯体随着波纹扭来扭去,每张脸都跟风铃上的拓印一模一样,吓得诺通头皮发麻。 诺通带着这人皮风铃,找到了老中医秦伯。秦伯拿着银针,挑开风铃的表皮,嘿,皮下脂肪层里竟嵌着发黑的糯米。秦伯皱着眉头说:“这是第三起了。六十年前闹饥荒,青螺村把外乡人做成‘米俑’沉塘,就是剥皮填米,镇压水鬼。” 诺通一听,赶紧回去翻县志。这一翻可不得了,他发现现任镇长的父亲当年因为举报私刑获了罪。而且老徐失踪前正在调查湿地排污案,更诡异的是,所有受害者都参与过青螺湾度假村项目,这工程还正好穿过沉塘区。 到了深夜,值班室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来。诺通一接,听筒里传来老徐变调的声音:“他们在芦苇根下”诺通一听,撒腿就往码头跑。到了码头一看,原本拴着的七艘巡逻船,这会儿正一艘接一艘地漂向沉塘区,船底还吸附着数十张完整的人皮,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诺通又跑到度假村工地去了。在探照灯下,他看见沥青里凝结着人形油渍。施工队长喝得醉醺醺的,在那儿炫耀:“这地段邪性,得用黑狗血”话还没说完呢,他的影子突然从地面上脱离出来,变成了皮影戏里的刽子手,提着虚拟砍刀就往芦苇丛里走。 诺通觉得这事太邪乎了,就跟着那影子到了废弃祠堂。一进祠堂,他就看见供桌上摆着七盏人皮灯笼。每盏灯笼映出的幻象都在重演饥荒时候的惨剧,被剥皮的人在那儿挣扎,围观村民狞笑着,那些脸跟现今排污案受益者的面孔一模一样。 这时候,祠堂的梁柱突然渗出粘稠的液体。诺通抹了点在鼻尖一闻,好家伙,是混着鱼腥的尸蜡。他又在墙角暗格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账册,上面记录着六十年来“沉塘贡品”的名单,最新一页上,赫然写着镇长拟定的拆迁户姓名。 这天晚上下着暴雨,诺通在观景台看见镇长跟疯了似的抓挠自己的皮肤。这个天天喊着“湿地开发造福百姓”的镇长,这会儿正把自己的血肉往嘴里塞,边塞边嘟囔:“不是我选的当年抽签明明该是刘”突然,他的瞳孔扩散开来,身体像蜕皮的蛇一样裂开,完整的人皮飘向芦苇丛,跟风铃融为一体。 后来刑侦队在镇长胃里检出大量糯米,dna检测显示跟沉塘尸骨同源。更离奇的是,所有受害者的手机最后定位都在沉塘区,但通讯记录显示他们失踪前正在拨号,拨的号码正是自己三个月前的来电。 诺通在整理老徐遗物的时候,发现他相机里有段被删的视频。视频里,失踪当夜,老徐把一个铁盒埋进了沉塘区。画面最后几帧闪过半张女人脸,跟祠堂供桌的米俑拓印完全一致。 诺通心想,这事儿肯定跟那个铁盒有关,就潜入沉塘区去挖。还真让他挖到了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六十年前的抽签筒。他转动竹签,筒底暗格“啪”地弹出血书,上面写着:“替死签已被调换”。 这时候,月光透过芦苇丛照下来,所有风铃同时转向诺通,铃舌上的青铜铭文拼在一起,道出了完整的真相——当年私刑的真正策划者,正是如今受害者的父辈。 突然,水面倒影凝成了实体,一个红衣女人从诺通的影子里剥离出来。她的皮肤像风铃一样透明,能看见皮下蠕动的糯米。她冷冷地说:“现在你知道了,该成为新的见证者。”说着,无数人皮从沼泽里升起来,把诺通裹成了茧状。 三个月后,新任管理员在芦苇丛里发现了诺通的工牌。再一看那风铃,已经增加到四十九枚了,最新的那枚铃舌上刻着“诺”字,铃铛里装着半枚带牙印的糯米。 从那以后,每到阴雨夜,湿地就会响起清越的骨笛声。第二天,准有开发商的游艇莫名沉没。后来,青螺湾被划为生态禁区。科研人员去一研究,发现这儿的芦苇根系特别发达,每段根须都包裹着人类牙齿。这青螺湾湿地,就这么藏着一段跨越时空的恩怨情仇。 第571章 《博物馆标本》 这故事得从&34;永生之翼&34;昆虫博物馆说起,这博物馆原本是清代的蚕丝厂改建的。 话说有一天闭馆后,新任策展人张孙燕在博物馆里忙活着。她戴着防静电手套,手指在展柜玻璃上扫过,那玻璃上还有层雾气呢。她这次的任务是检查最后一批标本。可这时候怪事就来了,那些本该一动不动的标本复眼,居然跟着她的动作诡异地转动起来。 “叮——”展厅的应急灯突然亮了。张孙燕一抬头,在玻璃幕墙的倒影里,看到所有标本的触角都齐刷刷地指向西墙。西墙上挂着博物馆创始人林振声的铜像,这铜像手里握着的,居然是本该放在文物区的鎏金标本针。更吓人的是,铜像脚下踩着的,竟是三十年前失踪的标本师老周。 张孙燕心里头那叫一个慌啊,但她还是决定去档案室找找线索。在档案室里,那本泛黄的《标本制作日志》里夹着一张合影。照片上二十岁的林振声站在标本架前,身后是二十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人。正看着呢,张孙燕的钢笔突然滚到墙角去了。嘿,这笔帽上的微型摄像头还自动开启了,拍到日志内页的批注:“7月15日,工人工资克扣30,蝉蜕标本合格率提升至97”。 这时候,老清洁工王伯正拿着抹布擦展柜呢。抹布在帝王蝶标本下方停了好一会儿,王伯就开始念叨:“当年他们说标本要‘活’才能有灵气……”说着说着,他那浑浊的眼球突然泛起金属光泽,接着又说:“小周师傅临死前说,林老板往甲虫体内灌的不是福尔马林……”把张孙燕听得头皮发麻。 张孙燕又跑到地下冷库去了。冷库的温度计显示-18c,她呼出的气在防寒面罩上结成了冰花。冷藏柜里,二十个密封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个完整的人体。这些人保持着制作标本时的姿势,皮肤上还布满了和昆虫鞘翅一样的金色纹路。 突然,老周的幻影从标本针雨中冒了出来,说:“这是林家祖传的‘金甲术’,用活人血肉喂养顶级甲虫,虫尸与人体融合后……”话还没说完,展柜玻璃上突然映出张孙燕的七重倒影,每个倒影都穿着三十年代的工装。 到了一个暴雨夜,张孙燕在标本室发现金斑蝶标本全都转向了北墙。墙皮一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是老周失踪前最后的笔迹:“它们要回家”。紧接着,整座博物馆剧烈地颤抖起来,所有展柜的防弹玻璃同时炸裂,数万只标本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字图案。 林振声的幻影也从标本针雨中升起来了,他的身体正被甲虫啃食着,嘴里还念叨着:“三十年了,没人知道标本针是用工人手指骨做的……”就在这时,张孙燕的钢笔突然刺进掌心,墨水在地面绘出完整的标本制作流程图,每个步骤都对应着工人被残害的部位。 三个月后,新任馆长在修复好的展柜里发现了张孙燕的工牌。帝王蝶标本的翅膀上,还隐约能看到半枚带牙印的工牌残片。从那以后,每当阴雨夜,博物馆里就会响起标本针敲击玻璃的声响。第二天,准有参观者在昆虫复眼倒影中看见自己的死亡预兆。 科研人员在馆区土壤中检测出特殊甲虫分泌物,这些生物碱和三十年前失踪工人的dna完全吻合。最深处的冷库一直亮着,二十个空罐中漂浮着半融化的金甲,罐底刻着最新日期:2025年4月9日。 原来啊,这里头还有些门道。活人血肉和顶级甲虫融合能形成永生标本,这标本的复眼能记录施暴者的罪行;标本集体转向就象征着审判时刻,复眼倒影会显示受害者的死亡方式;每件标本里都藏着工人的遗骸,工牌编号对应着标本制作步骤中的致命伤;-18c是标本活性的临界点,超过时限怨灵就会突破维度的束缚。这博物馆里的秘密,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第572章 《南瓜怨》 有这么个“归园田居”有机农场,路遥知是这农场的第三代继承人。这一天,她正蹲在第七垄南瓜地旁边,手指头轻轻碰着一颗墨绿色、正在开裂的南瓜。她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儿——南瓜表皮下面的橙色果肉,就跟活了似的慢慢蠕动,还弄出一道道褶子,活像人的嘴唇。 正看得发愣呢,实习生小林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举着手机就喊:“路总!三号大棚出事了!”路遥知一看手机里的视频,好家伙,一个南瓜裂口那儿正往外冒暗红色的汁液。她赶紧跑到三号大棚,就瞧见整片瓜藤跟犯了癫痫似的抽搐,那些长着五官雏形的南瓜,还发出婴儿啼哭一样的声音,把人吓得够呛。 后来土壤检测报告出来了,结果特别异常。南瓜的根系缠满了人类的牙齿和碎骨,一查dna,跟二十年前失踪的护林员王守义一模一样。更怪的是,监控显示每个畸形南瓜到了月圆夜就朝着西北方转,那儿正好有农场初代创始人路怀山的铜像。 路遥知跑去档案室,在那本发霉的《耕作日志》里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原来1998年大旱,路怀山把病死的雇工埋到南瓜地里当肥料,第二年产量一下子就增加了300。老雇工孙瘸子喝醉了酒还说:“那些南瓜会说话……它们说疼……” 路遥知又在祖父书房里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张褪色的照片,照片上二十年前的丰收祭典,路怀山捧着个南瓜奖杯,奖杯里头居然镶着人类的颌骨。她一碰到奖杯底座刻着的“王守义”三个字,整面书柜突然就渗出混着南瓜籽的脓血,恶心巴拉的。 有天深夜去巡查,路遥知发现灌溉渠的水居然倒流了,浑浊的水流在月光下拼出“七月十五”几个字。一打听,这日子正好是二十年前王守义失踪的日子,也是农场每年办南瓜嘉年华的日子,邪性得很。 农科院把畸形南瓜一解剖,结果把人都吓坏了。南瓜的维管束里流着人类的血红蛋白,果肉细胞跟王守义的dna是共生状态。实习生小林直播切南瓜的时候,瓜瓤里一下子冒出一张完整的人脸,网友一看,这就是失踪多年的父亲。 路遥知顺着异常信号追到废弃仓库,发现二十台老式冰柜还在运转。每个冰柜里都冻着一具残缺的尸体,断面还长着南瓜藤蔓,原来这些是用人体培育的特殊种苗。冰柜内壁刻满了“救命”,笔迹跟《耕作日志》里的施肥记录一样。 一个暴雨夜,农场监控拍到吓人的画面:所有畸形南瓜都往铜像那儿滚,在地上拼出个人体轮廓。路遥知壮着胆子挖开铜像地基,铁锹一下子碰到一具尸骨,尸骨嘴里含着金瓜。再一看,王守义的下颌骨跟祖父的奖杯严丝合缝。 嘉年华那天,受邀的嘉宾喝着南瓜浓汤,突然集体抽筋。他们的皮肤很快变成木质的,眼窝里长出南瓜花,眨眼间就变成了二十尊人形南瓜雕塑。路遥知仔细一瞧,这些雕塑的脸跟冰柜里的尸体一模一样。 紧接着,农场的土地开始吃人,好多员工被突然裂开的地缝吞了下去。幸存者拍到恐怖的场景:地底伸出好多由南瓜须根组成的“手臂”,把挣扎的人拖进黑暗里。无人机一航拍,整个农场居然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人类颅骨图案。 路遥知想把变异南瓜烧了,火焰里突然传出王守义的声音:“你祖父把我们变成肥料,现在轮到你们成为新苗床了……”话音刚落,所有畸形南瓜一起炸开,飞溅的种子钻进人体就生根,把活人变成了会动的植物傀儡。 就在路遥知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在祖父实验室的杂交记录里发现,只有初代种苗宿主的血亲能让这变异停下来。她一咬牙,拿起匕首刺进自己心脏,喷出来的鲜血让疯狂生长的南瓜藤一下子就枯萎了。 三个月后,接管农场的经理在土壤里发现了晶状体结构,就跟人类眼球似的,原来这些是路氏祖孙三代被钙化的心脏。每次暴雨冲刷土地,南瓜地里就会浮现二十张清晰的人脸,他们啃食着新长出来的金色瓜苗,苗芯那儿还隐约能看见路遥知微笑的唇形。 第573章 《龟刻碑》 话说在那碧云寺,有个放生池。这池子看着普普通通,可背后却藏着一连串邪门事儿。 有个叫鄱棋的小伙子,刚当上这碧云寺的管理员。一天夜里,他穿着橡胶雨靴,一脚陷进了长满青苔的池沿。他拿着手电,那光束直直地刺进放生池浓稠的夜色里。为啥呢?原来香客们都在传,每到子夜,这放生池就会浮出刻着人名的乌龟。 正瞧着呢,池面突然泛起了涟漪,三只青铜色甲壳的草龟叠成了塔状。嘿,最上头那只龟的背甲上,清清楚楚刻着“周崇明1987”。鄱棋心里一惊,老住持走过来,用那枯槁的手指轻轻拂过龟甲上的凹痕。那用朱砂填涂的姓名,在烛火下泛着血光。老住持说:“这是第三只啦。四十九年前重建放生池,那工头周崇明为了赶工期,活埋了七个偷懒的民工。”话音刚落,龟群突然集体翻身,池底的淤泥翻涌起来,鄱棋借着微光,瞧见更多刻着日期的龟甲在黑暗中时隐时现。最近的一块,标着“2025316”,这不就是他接任管理员的日子嘛! 鄱棋这人爱琢磨,跑去档案室查资料。那档案室又潮又霉,在一份《事故简报》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1987年放生池的施工现场,七个戴安全帽的工人被铁链捆在混凝土桩基上。鄱棋正看着呢,钢笔突然咕噜咕噜滚向东南墙角。嘿,这笔帽上有个摄像头,自动就开启了,拍到简报空白处密密麻麻全是血指印。一比对,和周崇明断指的指纹完全吻合。 到了深夜,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了,听筒里传来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鄱棋撒腿就往放生池跑,就看见池水正逆时针旋转,形成了一个大漩涡。四十九只刻名龟首尾相衔,组成了个人形轮廓。鄱棋伸手去碰最外围的龟甲,哎哟妈呀,指尖传来一阵剧痛,就像钢筋刺进了血肉里。在幻象中,他看见那七个民工正被活埋,他们的指甲在水泥桩上刮出的纹路,和龟甲上的一模一样。 饲养员老吴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割开一只草龟的喉管,妈呀,流出来的竟是混着水泥渣的脓血。老吴说:“它们哪是什么龟啊,这些是当年被灌进桩基的活祭品,每块龟甲上都拓着罪人的姓名。”解剖报告出来了,龟内脏布满了钢筋锈迹,dna和失踪民工的后代完全匹配。 鄱棋不死心,在池底淤泥里挖出个铁盒,里面是周崇明的施工日志。上面写着:“3月16日灌注七根承重柱,用活人可省三百吨钢筋。”日志末页还黏着半张车票,目的地就是这碧云寺。可奇怪的是,票面日期显示周崇明在工程竣工当日就失踪了,遗体到现在都没找到。 一个暴雨夜,放生池突然漫溢出来。鄱棋往池里一瞧,池中的倒影扭曲成了七张人脸,他们脖颈上缠绕的锁链,另一端竟然系在自己的脚踝上。再看那池畔的功德碑,渗出了黑色黏液,“放生积德”的“德”字裂开,露出半截刻着“鄱”字的龟甲。 监控录像也拍到了诡异的画面,所有刻名龟都在啃食池中锦鲤,鱼骨在龟腹中重组成了人形骨架。鄱棋捞起最大的那只草龟,龟甲内侧布满了工整的工程图纸,正是当年活埋民工的桩基结构图,每根钢筋的位置都对应着人体骨骼。 失踪案重新调查的那天,参与工程验收的官员一个接一个暴毙。法医在他们胃里发现了混凝土碎块,心脏位置还插着刻有自己姓名的龟甲残片。最后一个死者是周崇明的儿子,他溺死在自家泳池,池底用血写着“四十九”,和放生池现存刻名龟的数量一模一样。 鄱棋突然发现自己右手浮现出龟甲状斑纹,一照x光,掌骨正在钙化成类似龟甲的板状结构。他一咬牙,把刻着“鄱”字的龟甲扔进池中,池水瞬间沸腾起来,四十八具白骨破水而出,每具都缺失一块和龟甲形状契合的胸骨。 到了中元节子夜,鄱棋目睹了最后一场仪式。四十九只刻名龟爬进放生池底的阵眼,池水凝结成了混凝土状。他的身体也逐渐石化,最后意识停留在1987年的桩基深处。他看见七双腐烂的手,正把刻着“鄱棋2025”的龟甲嵌入他的胸腔,和四十八块前辈的遗骨组成了新的镇魂阵。 三个月后,有游客发现池畔多了块龟形奇石。每到阴雨夜,石龟背甲就会渗出新鲜血渍,慢慢显现出新的名字。打那以后,碧云寺就流传开了新禁忌:要是在放生池见到刻着自己生辰的龟,得赶紧往池里扔三斤铁钉,据说这是唯一能延缓变成活祭碑的法子。 第574章 《岩画群山》 话说青岚山国家公园闭园维护都到第三个月了。有个叫米魄的,拿着登山杖“哐当”一下戳进岩缝里,带出一串暗红色的碎屑。 这米魄仰头望着那幅有名的《百狩图》,本来岩壁上先民围猎的场景栩栩如生,可现在呢,就跟蜕皮的蛇似的,一片片往下剥落。护林员巡逻日志上写着呢,东崖岩画群的剥落速度每天都诡异得很,以3厘米的速率递增。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老护林员那沙哑的声音:“这是第七幅啦,昨天西谷的《祭雨图》整幅都塌了,石片堆里还埋着半截指骨呢。”米魄把探照灯往岩壁新露出的石髓层一扫,嘿,他那瞳孔“唰”地一下就收缩了——那些本该纯净的灰白色矿物质表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形凹痕,就好像是被高温拓印的肉体模具。 夜风“呼呼”地掠过裸露的岩层,发出的声音跟骨笛呜咽似的。米魄戴着防护手套去碰那剥落的岩片,哎哟,指尖突然一阵灼痛。他借着手电筒的冷光一瞧,石片背面全是血管状纹路,里面还流淌着没凝固的暗红液体。 这事儿还没完呢。米魄在档案室翻那泛黄的《科考记录》,上面有个惊人发现:1967年青岚山隧道施工的时候,挖出了七具呈跪拜姿势的骸骨。正看着呢,他的钢笔“咕噜咕噜”滚向东南墙角,笔帽上的微型摄像头自动就开启了,拍到报告空白处被涂抹的段落,上面写着“骸骨关节处均有青铜钉,与岩画祭祀场景完全吻合”。 一个暴雨夜,米魄在监控室看到了惊悚的画面。实时监测仪显示《百狩图》剥落的区域,正渗出胶状物质,慢慢形成新图腾。那些粘液最后凝固成穿着现代装束的人形,最中间那个握着工程图纸的,居然是三年前失踪的开发商赵启明。 地质学家秦筝拿着显微镜下的样本,说:“他们在岩画里重生啦。这些石髓层检测出人类胶原蛋白,和骸骨dna完全匹配。更诡异的是……”她调出光谱分析图,“剥落岩片的年代测定显示是三个月前,和被封存的隧道事故报告日期重叠。” 米魄跑到废弃的2号观测站,那里弥漫着铁锈味儿。他在布满蛛网的仪器舱里发现半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1967年隧道爆破前的异常:“第七次钻孔时涌出大量血水,岩芯样本里夹杂着人类指甲。”日记主人还用红笔反复涂抹某个坐标,一核对,正是现今岩画剥落最严重的区域。 深夜巡逻的时候,米魄听到东崖传来凿击声。他攀上岩壁,好家伙,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白天剥落的《百狩图》区域,这会儿有半透明人影正挥舞着骨制工具雕刻新岩画。那些虚幻的工匠一转身,嘿,面部竟和档案照片中的隧道事故遇难者一模一样。 秦筝把热成像仪对准岩壁,说:“不是自然剥落。温度监测显示,每处剥落点都有396c的热源反应,正好是……”她突然不说话了,调出法医报告,原来七具骸骨的直肠温度记录都是396c。 那个宣称“岩画剥落是自然风化”的开发商赵启明,戴着金丝眼镜,在探照灯下那眼镜还泛着冷光呢,这会儿正指挥工程队在东崖架设爆破装置。突然,米魄的无线电传出变调呼救声,定位显示信号源来自岩壁内部。 实习生小鹿突然指着爆破点喊:“你们听见了吗?岩缝里有心跳声!”大家一凑近,整片山体“轰隆隆”剧烈震颤起来,刚钻入的爆破孔中喷出大量混着骨渣的粘液。赵启明吓得疯狂往后退,可不知道被啥无形力量给拖向岩壁,他的身体就跟拓印似的慢慢嵌入石髓层,皮肤表面还浮现出和古骸骨一样的青铜钉痕。 刑侦队在赵启明办公室发现青岚山隧道原始图纸,上面标注着七个用红圈标记的爆破点,和岩画剥落区域完全重合。更骇人的是,他爸赵昌荣正是1967年隧道工程的总工程师。 米魄在观测站地下室发现成箱的岩芯样本,每个密封罐里都漂浮着人体器官。标签显示这些是赵启明委托研究的“特殊矿物质”,最新采集日期正是岩画开始剥落的那天。他一触碰装着心脏的容器,整面墙的岩芯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青岚山等高线图。 暴雨中的东崖就像觉醒的巨兽,所有岩画同时剥落,露出下方由人形凹痕组成的现代施工图。米魄看见1967年的遇难者们从石髓层剥离出来,手持骨凿把赵启明团队一个个拓印进岩壁。秦筝的惊叫声从对讲机传来:“检测仪显示山体密度正在降低,这些人在把整座山变成活体岩画!” 三个月后,护林局在重建的观测站发现了米魄的工牌。东崖新裸露的岩层上,隐隐约约能看见穿着护林制服的人形轮廓。每当暴雨冲刷山体,岩画就会渗出胶状物质,在地面形成施工队与护林员对峙的场景。 地质报告显示青岚山岩画群的矿物质构成发生突变,新生成的石髓层中检测出21世纪的人类dna。公园重新开放那天,有个游客拍到震撼画面:所有岩画人物的眼睛突然转向观景台,而台柱铭牌上,赵启明的名字正在被流动的矿物质缓缓覆盖。 原来啊,这枉死者和山岩共生,肉体转化成特殊矿物质记录着罪恶。396c的死亡体温成了激活岩画的能量密码。岩画剥落实则是代谢过程,新生岩层不停地吞噬施暴者。特殊矿物质构成地质硬盘,通过地震波传递复仇指令。这山体就跟有记忆似的,用它独特的方式展开了一场复仇。 第575章 《异常气象》 咱今天要讲的这事儿,就发生在青岚山气象观测站。这地方平时安安静静的,就是观察观察气象啥的,可谁能想到,一场诡异又惊悚的事儿正悄悄拉开帷幕。 这天,值班员凯敏正坐在气象站控制台前。她的手指悬在那个红色按钮上方,耳朵里还一直响着耳麦传来的诡异嗡鸣声。凯敏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可这么混乱的数据流,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再瞅瞅那雷达图,台风眼盘旋的纹路,竟跟人脑沟壑似的,怪吓人的。声波监测仪也不消停,30hz以下的次声波里,还夹杂着类似梵语的音节。 这时候,实习生小林突然指着屏幕大喊:“凯工!三号基站传回的降水预测模型崩了!”凯敏赶紧一瞧,原本显示暴雨范围的界面,扭曲成了无数张人脸,每张嘴还都在重复着某种古老发音。凯敏调出原始数据流一看,好家伙,里面夹杂的诅咒音节,竟和《青岚县志》里记载的求雨祭文一模一样。 更邪乎的是,档案室里尘封的录像带突然自己开始播放了。画面里,1987年的气象站长周崇明正对着镜头嘶吼:“它们从云层里爬出来了!”暴雨声里,还隐约传来“kala nishad”的吟诵,这不就是凯敏刚刚破译出的高频诅咒音节嘛。 凯敏开始追查异常信号源,查来查去,所有极端天气预警都指向同一个坐标——废弃的713气象雷达站。这雷达站是六十年代建的,看着就透着一股神秘。凯敏胆子也大,直接就冒险进去了。她刚进去,那穹顶的铜制导波器就开始旋转,墙面上还投射出1987年的气象云图。仔细一看,当年导致七人死亡的龙卷风轨迹,和此刻台风的路径居然完全重合。 到了地下室,凯敏发现一个锈蚀的铁柜,里面有二十盒标注“活体实验”的磁带,还正往外渗着冰晶呢。她把磁带放进播放器,里面传出的哪是什么气象数据,分明是人类濒死的哀嚎和雷鸣交织的声音,还说着“把祭品绑在避雷针上”。凯敏的防护服突然结了霜,呼出的白气在镜面上形成了“周崇明1991”的字样,那可是前任站长离奇自焚的年份。 这天晚上下着暴雨,雷达站穹顶裂开了蛛网状的缝隙。凯敏一抬头,瞧见了惊悚的一幕:积雨云里伸出了由冰晶构成的人类手臂,一下子就把逃跑的小林拽到了千米高空。地面上残留的冰屑,还拼出了古老音节“naraka”,在梵语里这可是“无间地狱”的意思。 凯敏开始解密气象站的绝密档案,这一查可不得了,她发现713雷达站原来是冷战时期的气象武器试验场。1967年的时候,周崇明把七名反对派学者伪装成事故遇难者,还把他们活体植入人工冰核发射器,想制造可控风暴。 解剖小林遗体的时候,法医也发现了怪事。小林的肺泡里长满了六棱冰晶,晶体结构还呈现出完整的气旋模型。更诡异的是,他尸体携带的gps记录仪显示,他在高空经历的运动轨迹,和1987年遇难者的完全一样。 凯敏启动了雷达站的备用电源,所有监测屏上同时播放着重叠的影像,有1967年的活体实验、1987年的龙卷风惨剧、1991年的站长自焚,还有此刻正在发生的灾难。穹顶传来周崇明扭曲的声音:“气象预测的本质,是制造未来” 超算中心的声纹分析显示,诅咒音节能引发大气共振。凯敏戴着碳纤维防护罩又回到了雷达站,她发现导波器基座刻满了《梨俱吠陀》经文。这些梵文本来是用来人工降雨的,可被周崇明篡改成了招魂咒语。 地底冷库解冻的二十具“事故遗体”,皮肤上都浮现出和积雨云一样的涡旋纹路。凯敏一碰到其中一具,尸体的声带突然振动起来,说:“每个极端天气预警,都是召唤我们的法螺”紧接着,整座气象站开始垂直上升,云层中还浮现出由闪电构成的巨大转轮。 就在凯敏意识快要被同化的时候,她破解了终极密码。原来周崇明把自己的生物电波编码进了雷暴云,通过历代气象预警持续复活。凯敏一咬牙,爬上导波器顶端,把自己的声纹频率调整到和诅咒音节共振,化作一道闪电,刺向了云层。 三个月后,新任观测员在雷达站遗址发现了凯敏的工牌,牌面结晶着完美的冰六边形。从那以后,每当极端天气预警发布,收音机杂音里就会传出清冽的女声播报,受灾地区总有人能目击到闪电凝结成人形轮廓。 科研团队在平流层还发现了新型冰核粒子,它的声波共振频率和人类脑电波完全一致。最新卫星图像显示,青岚山上空的积雨云第一次呈现出稳定的人脸图案,那微扬的唇角,和凯敏的证件照一模一样。 第576章 《生死妆》 那天呐,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殡仪馆的玻璃,秋葵刚放下化妆刷。首发免费看书搜:肯阅读 她跟往常一样翻看工作单,这手指尖突然就僵在了“客户姓名”那一栏。为啥呢?因为“林夏”这俩字儿,就跟浸了血似的,跟半小时前接待的那个活人客户同名。那客户是个年轻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出手阔绰得很,说要给“意外身亡的远房表妹”定制入殓妆容,可一直戴着个墨镜,看着神秘兮兮的。 秋葵心里嘀咕着“同名而已”,可掀开尸布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抖。白布下面那女尸,脸色青灰青灰的,嘴角还有一道没愈合的撕裂伤,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掰开过下颌似的。更邪乎的是,尸体的左耳垂有一颗朱砂痣,和那个活着的林夏一模一样。 化妆镜上蒙着一层雾气。秋葵蘸了点粉底,正轻轻往尸体凹陷的颧骨上涂抹呢,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发现了,对不对?”她一瞅镜子,嘿,里面倒映出活人林夏的脸,而且那墨镜不知啥时候摘了,右耳垂光洁如新。 秋葵猛地回头,可身后啥人都没有。再一低头,妈呀,尸体的眼睛居然睁开了,那瞳孔浑浊得就像发霉的琥珀。她吓得踉跄着往后退,一下撞翻了工具架,一枚银簪骨碌碌滚落在地。这银簪可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护身符”呢,这会儿簪头的莲花正渗出暗红色液体,怪吓人的。 殡仪馆档案室的老周喝多了酒,嘴里嘟囔着提起一件旧事。原来啊,三年前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因为遗产纠纷反目成仇了。姐姐林夏被指控“意外溺亡”,可尸体一直没找到。再看眼前这具尸体,后颈有一块烫伤的疤痕,和档案照片里的妹妹林秋一模一样。 秋葵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双胞胎共用身份,活人林夏是姐姐,她杀了妹妹顶替身份!”她紧紧攥着档案,这时候耳边忽然响起女尸的呜咽声。再一看,银簪的液体在掌心凝成一行血字:“帮我复仇,否则下一个是你。”这可把秋葵吓得够呛。 秋葵一咬牙,决定给尸体化一场“往生妆”。这“往生妆”可是母亲秘传的禁术,得用入殓师的血调和朱砂,绘出往生符纹。等妆化好了,神奇的事儿发生了,尸体的伤口居然开始愈合,左耳的朱砂痣也褪成了淡粉色。这说明啥?说明活人林夏的痣是后天点上的! 当晚,活人林夏的别墅里传来阵阵惨叫。秋葵赶紧跑过去,就看见那女人瘫坐在梳妆台前,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脸,嘴里还喊着:“镜子里的不是我!她回来了!”再看镜子里,映出的是女尸的脸,而林夏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撕去了伪装,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女尸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秋葵的脑海。原来三年前,姐姐把妹妹骗到水库,用铁链捆住她的脚踝,然后笑着看着她沉入水底,嘴里还喊着:“凭什么你能继承公司?我才是长女!”活人林夏的尖叫和这些记忆重叠在一起。 秋葵举起银簪刺向女尸心口,说:“你的仇报了,该走了。”这尸体瞬间就化为了灰烬,而活人林夏的脖颈浮现出一道淤痕,就好像被铁链勒过一样。三天后,她在拘留所暴毙,法医鉴定为“溺水窒息”,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后来啊,秋葵在母亲墓前烧掉了银簪。她发现碑文上多了一行小字:“入殓师渡亡者,亦渡人心。”风一吹,卷起纸灰,她仿佛听见两个声音在笑,一个清冷,一个温软。 女尸的耳语散在风里:“下次遇到同名的人,记得先看耳朵。”秋葵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耳,这才发现,不知啥时候,多了一颗朱砂痣。这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喜欢无尽灰夜。 第577章 《灰浆之下》 这事儿得从那栋32层的大楼说起。首发免费看书搜:美艳教师 有个结构工程师叫陈静露,这人平时看着挺干练,就是眉间总有道竖纹,好像藏着啥心事。 那天,她站在32层楼的悬空平台上,安全帽的帽檐把那道竖纹遮在了阴影里。周围混凝土泵车轰隆隆地响,她突然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儿。这味儿可邪乎了,三天前就跟着她,就像条湿狗黏在裤脚,怎么甩都甩不掉。 正琢磨着呢,实习生小吴扯着嗓子喊:“陈工!三区模板变形!”那警报器响得,把小吴的声音都给切割得七零八碎。陈静露撒腿就跑,她那安全靴在脚手架上敲得跟打鼓似的。等她跑到地方,一看那扭曲的钢筋,妈呀,嗓子眼儿突然就涌起一股腥甜。再仔细一瞧,本该是灰白色的混凝土里,飘着一些暗红的絮状物,这是啥玩意儿?她心里“咯噔”一下。 到了深夜,办公室里就陈静露一个人,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应力分析图。正入神呢,中央空调出风口“呼”地灌进来一阵冷风,还带着股腐叶的味儿,冷得她一哆嗦。这时候,显示器右下角弹出个泛黄的施工日志扫描件。上面2019年5月17日的记录在荧光屏上看着就像在蠕动:“工会代表林海强行闯入浇筑区,安全员王强试图阻拦时...混凝土已注入...” 陈静露猛地一抬头,就看见窗外夜色里有个佝偻的人影正顺着脚手架往上爬。那身影在月光下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安全帽上的反光条忽明忽灭,就跟鬼火似的,最后定格在浇筑口上方摇晃的警示灯那儿。 这事儿还没完,工地接二连三出事,第四个工人在浇筑现场猝死。陈静露在安全通道防火门背面发现了一个用凝固血迹画的卍字符,每个转角都有被混凝土刮擦的毛边。她突然想起日志里夹着的旧报纸,头条照片里举着“反对强拆”标语的工会成员里,有个男人工牌上写着“林海”。 一个暴雨夜,陈静露一个人偷偷潜入地下车库。应急灯在积水潭里投下摇晃的光斑,她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被无数张惨白的面孔给覆盖了,吓得她头皮发麻。就在这时,排水管道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她顺着声音一看,三号泵井的铁门正渗出像沥青一样的黏液,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有个人形轮廓。 后来,陈静露在开发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找到了泛黄的监控录像带。在投影仪上一放,画面定格在2019年5月17日凌晨2点14分,十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人,正把挣扎的林海往正在浇筑的承台里推。陈静露气得指甲都深深掐进了掌心,她这才明白为啥整栋楼的应力曲线都带着诡异的波浪形,原来是无数冤魂在混凝土里扭曲挣扎。 当林海的怨灵在浇筑口上方凝聚成人形时,陈静露紧紧握着从林海遗孀那里得到的工牌。混凝土泵车的轰鸣声突然变成了尖锐的哀嚎,整栋大楼的钢筋开始共振,就像骨笛在呜咽。她把工牌按在胸口,逆着逃生指示灯朝着声源走去,身后传来工人们此起彼伏的惨叫,那些被怨灵附体的躯体正被混凝土从里到外包裹。 到了承台浇筑口边缘,陈静露看见了林海。他的身体半透明得像琥珀标本,无数钢筋刺穿他的胸膛,混凝土里还长出枝桠状的应力裂纹。陈静露一咬牙,把工牌扔进了正在凝固的混凝土里。这时候,整栋大楼突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林海的身影开始崩解,化作千万只混凝土甲虫,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光。 三个月后,新落成的纪念碑前站着陈静露。碑上的碑文记载着那场因强拆引发的惨剧,可她始终没告诉任何人,碑基下的应力钢筋为啥呈现出完美的圆形。其实啊,那是林海怨灵最后的形态,此刻正在地下沉睡,等着下一个需要被解构的谎言。 喜欢无尽灰夜。 第578章 《诡异套餐》 话说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时针刚指向午夜十二点,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给吞了。首发免费看书搜:大神看书 就在这时候,有个叫海依然的外卖骑手,正盯着手机屏幕呢。那屏幕在黑暗里幽幽地泛着蓝光,上面“往生斋”三个字在配送页面一闪一闪的,佣金栏里刺目地显示着666元。海依然眼睛都直了,刚想伸手去点击抢单,嘿,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原来是同事老张,他一脸惊恐地说:“别碰这个店,会送命的!”可海依然这人胆子大,心里琢磨着这能有啥事儿,不就是送个外卖嘛。 海依然骑着电动车就出发了,当她驶入梧桐巷的时候,那电动车的车灯“啪”地一下就灭了。这黑灯瞎火的可咋办,海依然赶紧摸出手机照明。再一看手机上的gps定位,好家伙,在民国老宅区那儿反复跳动,就跟抽风似的。周围的青砖墙缝里还渗出粘稠的水渍,空气里全是香灰和腐肉混杂的怪味儿,熏得人直犯恶心。 海依然哆哆嗦嗦地往前走,到了第三户人家,就瞧见门楣上挂着个褪色的招魂幡,那幡在风里飘啊飘,看着就瘆人。门缝下面还塞着一张泛黄的订单,上面写着:“往生者套餐x1,备注:要七分熟的脑花,生前没尝过。”海依然正看着呢,门里面突然传来剁骨的声音,那案板震动的频率和海依然的心跳声越来越同步,跳得她心里直发慌。 这一单送完,第二单的配送费居然是一张万元冥币。海依然心想这啥玩意儿啊,就把它扔进垃圾桶了。可第二天吃早餐包子的时候,嘿,居然吃出浸血的纸屑。更邪门儿的是,昨夜订单收货人“周文娟”的名字,出现在了今早推送的本地新闻里,原来她是三年前拆迁纠纷中坠亡的女工。 海依然回到电瓶车那儿,打开后备箱,居然发现里面有个青花瓷骨灰盒。她拿起来一看,盖面刻着生辰八字:1985.3.17 - 2022.3.17。再打开骨灰盒,里面积着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发丝编织的二维码。海依然好奇心上来了,就拿出手机扫了一下,这一扫可不得了,弹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周文娟被推下烂尾楼,安全帽反光映出开发商王总的脸。 从这之后,梧桐巷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了。海依然发现每完成一单,巷子里就多出一盏长明灯。等第七盏灯亮起的时候,电动车仪表盘显示里程 - 777公里,再一瞧后视镜,妈呀,浮现出七张肿胀的鬼脸,仔细一看,都是三年来工地意外死亡的工人。 到了深夜的十字路口,这七个鬼拦住了海依然的去路。他们用腐烂的手指在地面划出血字:“王总要浇筑第八根承重柱”。海依然突然想起,周文娟忌日正是王总名下新商场封顶日,而那根承重柱的位置,恰好对应她坠楼的坐标。 封顶仪式那天,海依然换上染血的外卖服,混进了现场。当混凝土注入模板的时候,她瞅准机会,把骨灰盒抛进了搅拌机。就听泵车突然发出尖啸,灰浆一下子变成了猩红色,周文娟的怨灵裹挟着七盏长明灯破土而出。王总在贵宾席上惨叫一声就倒地了,他的西装内袋里飞出七枚生锈铁钉,精准地刺入承重柱的应力节点。整栋建筑就像个活物似的,扭曲收缩起来,把王总这个施暴者封进了浇筑口。后来警方在凝固的混凝土里,检测出八具呈跪拜姿势的尸骨。 经过这事儿之后,海依然偶尔还会在雨夜接到特殊订单。梧桐巷尽头的往生斋亮着暖黄灯光,橱窗里摆满祭品模样的餐盒。她有时候还能瞥见周文娟在店里打包外卖,那些缠着符咒的包裹,最终都流向拖欠工资的包工头、偷工减料的供应商……这外卖系统就这么连接着阴阳,成了资本暴力下的另类审判场。 喜欢无尽灰夜。 第579章 《寄生灵》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里,暗房里的暗红色显影液在搪瓷盘里泛起了涟漪。首发免费看书搜:我的书城网 有个叫吴茱萸的姑娘,她用镊子夹起相纸的那一刻,浸泡了三年的记忆“唰”地一下就苏醒了。相纸上民国女子旗袍的纹路居然开始蠕动,那些原本静止的茉莉花图案,这会儿正随着暗房换气扇的节奏一开一合。她凑近去瞧,嘿,浸透药水的相纸“啪”地一下就吸附在了她鼻尖,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玻璃底片碎裂的脆响,这可把人吓一跳! 这吴茱萸啊,在一家中药铺子里工作。有一天,实习生小米举着手机风风火火地挤进中药铺,大喊着:“茱萸姐!河坊街新开了家沉浸式照相馆!”手机屏幕上还跃动着#民国遗韵#的话题标签。吴茱萸瞅了一眼九宫格照片里那熟悉的雕花门楣,一下子就想起祖父临终前抓着她手腕嘶吼的画面,祖父喊着:“永盛照相馆...封着...” 到了半夜,有个来急诊拿药材的商人,送来半截腐烂的当归。可这商人一看见吴茱萸包药用的旧报纸,突然就抽搐起来。原来那泛黄的《申报》碎片上,1937年永盛照相馆灭门案的报道旁边,赫然印着小米自拍的同款背景。 梅雨季节到了,暗房工作台的霉斑疯长成了蕨类植物的形状。吴茱萸发现,所有在永盛拍摄的照片都会析出黑色絮状物。她用祖父留下的蛇纹石放大镜一瞧,嘿,那些黑絮突然聚合成了一张人脸,正是三天前溺亡的探店博主小夏。 浸泡在药水中的底片突然直立起来,显影出小夏最后的视野:布满抓痕的暗房墙壁渗出沥青状液体,老式座机的话筒垂落着像肠子一样的电话线。吴茱萸的指甲缝里开始生长相纸纤维,每当暗房红灯亮起,都能听见银盐结晶的啃噬声,这可太邪乎了! 有一天,中药柜第三格的蜈蚣干集体暴毙。吴茱萸在晒药场发现了诡异的光斑,正午阳光下,她晾晒的陈皮表面浮现出永盛照相馆的平面图,八角天窗的位置还标注着血褐色的“显影池”。 到了晚上,吴茱萸去夜探永盛。旗袍模特的人台拦在楼梯拐角,她用艾草烟熏过模特空洞的眼窝,嘿,旗袍上的茉莉花纹突然渗出鲜血,在柚木地板上勾勒出1937年的记账簿,上面显示灭门前夜冲洗了三十六张全家福,客户名单里居然有日军少佐山田一郎。 有个停更半年的美妆博主突然开直播,镜头里她正在永盛暗房用显影液卸妆。十万观众眼睁睁看着她的面部皮肤像相纸般卷曲脱落,露出银盐结晶的颅骨。弹幕还刷着“特效牛逼”呢,她的眼球就在显影盘里爆开,化作两团游动的黑影。 吴茱萸在直播录屏里发现了祖父的手迹,那是当年学徒日志的残页,上面记载着山田少佐要求定制的特殊显影剂配方:人血混合汞盐,能让照片中的樱花烙铁标记变得清晰。最后一页被血渍浸透的字迹扭曲成警告:“显影池通黄泉”。 当第三十四位受害者出现时,吴茱萸终于拼凑出完整的诅咒链。原来那些在永盛拍摄的游客,其实是被显影池选中的祭品,他们的生辰八字和1937年的死者完全重合。祖父用蛇纹石封印的暗房夹层里,三十六张未显影的底片正在渗出尸蜡。 山田少佐的怨灵从富士胶片中爬出来的时候,吴茱萸把浸泡过雄黄的相纸按在胸口。暗房突然响起老式快门的咔嚓声,三十六道黑影从她瞳孔里鱼贯而出。当山田的军刀刺穿相纸的瞬间,显影池里沉淀的银盐突然沸腾,把他拖入底片夹层的水银沼泽。 永盛照相馆化作灰烬的那一夜,吴茱萸在暗房废墟里拾到枚蛇纹石底片匣。冲洗出来的照片上,祖父和三十六位民国遗民站在中药铺门前,他们脚边堆叠着破碎的樱花肩章。当晨光穿透暗房残存的玻璃顶,那些银盐构成的身影正随着显影液的蒸发逐渐透明。 如今河坊街的网红们还在追逐新的打卡点,只有中药铺的常客会发现,吴茱萸给药材打包时用的旧报纸上,1937年的新闻照片里多出了三十六个模糊人影。他们的衣角沾染着永盛照相馆特有的银盐反光,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怨念与释然。 喜欢无尽灰夜。 第580章 《黄沙法典》 罗布泊,那片神秘又危险的沙漠,在一个血色月光的夜晚,怪事即将上演。免费看书搜索:找小说网 唐瑞龙在帐篷里,已经是第三次核对那些楔形文字了。突然,他听到沙暴像个调皮又凶狠的家伙,把帆布帐篷掀得哗啦作响。他赶紧看了眼gps定位仪,这一看可不得了,他们偏离预定路线足足23公里。不过呢,也有意外收获,在月牙形峡谷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块刻满符号的玄武岩碑。领队老周那叫一个兴奋,抄起洛阳铲就敲下一块岩芯。嘿,暗红色粉末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磷光,那哪是什么粉末呀,分明是氧化了三千年的干涸血迹,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到了研究这些符号的时候,唐瑞龙拿着钢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笔尖都洇出墨团了。他发现这是苏美尔语的变形体,可动词时态完全颠倒。法典第三卷里“生命之轮”章节,“死亡”写成“活体解构”,“自杀”对应着“灵魂升维”。他用紫外线灯一照岩画,嘿,隐藏的朱砂线条勾勒出十二具呈环状跪拜的人体,每个人的头颅都转向法典中央的卍字符,这符号在楔形文字里代表“永生之门”,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第三天正午,摄影师小吴的gopro记录下超诡异的一幕。沙丘背阴面居然浮现出和法典岩画一模一样的投影。当天晚上,帐篷里到处都是呕吐声,唐瑞龙查看自己的翻译稿,发现上面多了增补文字:“第47条:当法典被完整诵读,献祭者将获得时空褶皱中的观测视角;第48条:献祭者的视网膜将成为新的观测窗口。”这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凌晨两点,老周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他们在干涸的河床找到了他的尸体,考古铲插在心口,河床泥沙上还用血写着倒置的楔形文字:「汝等皆为观测者」。这一下,大家心里都慌得不行。 剩下的五个人被困在峡谷里,唐瑞龙在法典末页发现了关键线索。原来苏美尔文明不是自然消亡的,而是集体执行了某种“认知跃迁”。领队李教授非要坚持完成翻译,唐瑞龙却发现他脖颈后的皮肤浮现出楔形文字刺青,那是法典第112条“自愿献祭者”的标记。 沙暴夜,唐瑞龙一个人偷偷潜入峡谷深处。应急灯照亮了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颅骨,每颗头骨额间都嵌着铜制卍字符,阴森得很。他用法典记载的音节念诵时,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地下祭坛。十二具身披青铜甲胄的干尸呈环状跪拜,眼窝里嵌着的不是眼球,而是打磨成球形的黑曜石,这场景就像恐怖片里的一样。 在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唐瑞龙发现半卷碳化的莎草纸。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星图和法典第137条完全吻合:「当猎户座腰带三星与卍字符重合,观测者将看见献祭者的倒影」。他突然意识到,三天前的沙暴夜就是这个天文奇点。 随着最后一名队员在帐篷里割开腕动脉,唐瑞龙在血泊中拼凑出了真相。苏美尔人通过集体自杀制造了“观测者悖论”,他们的怨灵被困在时空褶皱中,等着新的观测者触发轮回。这时候,唐瑞龙的视网膜上开始浮现法典文字的全息投影,那些楔形符号正在重组为三维的死亡程序,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恐怖的漩涡。 唐瑞龙急中生智,用洛阳铲凿开青铜鼎底,露出刻满逆向楔形文字的玉琮。他把法典残卷投入鼎中,整个祭坛开始顺时针旋转。在时空扭曲的眩晕中,他看见三千年前的苏美尔祭司集体跪拜,然后青铜剑同时刺入心口。原来法典的真正目的是通过自杀制造“观测者陷阱”,把后来的考古者永远困在因果循环里。 鼎中升起的黑烟凝成人形,居然是老周的怨灵,举着带血的洛阳铲就逼近唐瑞龙。唐瑞龙灵机一动,用楔形文字的倒写咒语打断了攻击。法典残页在高温中碳化,化作十二只青铜甲虫,它们钻进怨灵体内,把卍字符从内到外腐蚀成粉末。 当救援队找到唐瑞龙时,他正跪在祭坛废墟里,用血在沙地上书写新的楔形文字。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就像法典岩画中的跪拜者。沙丘背面的颅骨堆里,青铜卍字符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蓝光。 三个月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罗布泊新发现的岩画为“古代文明认知跃迁遗址”。只有唐瑞龙知道,在他随身携带的玉琮碎片上,永远凝固着苏美尔怨灵最后的形态,那是由无数个时空褶皱中的死亡瞬间,叠加成的永恒观测者。这一趟罗布泊之行,可真是一场充满恐怖和神秘的噩梦啊! 喜欢无尽灰夜。 第581章 《死亡订单》 有这么个事儿,在一家殡仪馆里,发生了一连串邪乎的事儿。 这故事得从陆绩怀说起。有天深夜,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订单信息,后脖颈子“嗖”地一下就冒凉气了。这是本月第七个客户,叫周明德,六十三岁,要全套殡葬服务,还预付了三万定金。系统显示这订单是十分钟前刚提交的,可陆绩怀清楚记得,昨天他去城西送骨灰盒时,瞅见医院电子屏讣告栏里,周明德的名字就在那儿明晃晃地写着,死亡时间是2025年4月15日。 “嘿,这啥情况,活人咋提前给自己订殡葬服务呢?”陆绩怀心里犯嘀咕,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咕咚咕咚”灌了口凉茶。他手指哆哆嗦嗦地点开历史订单,张丽娟、王海生、陈国栋……七个名字排得整整齐齐,死亡时间全在提交订单的三天后。更邪门儿的是,这些客户从来没露过面,就靠匿名电话联系,钱还是从不同银行的虚拟卡号汇过来的。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殡仪馆值班室的挂钟“当当”地指向凌晨两点。陆绩怀从抽屉里摸出那部老式诺基亚手机,这可是他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遗物,屏幕都碎得不成样了,可一到深夜就收到一串乱码短信。他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回拨键,听筒里“滋滋”地响着刺耳的电流声,还夹杂着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救……救救我们……” 第二天一大早,陆绩怀正睡得香呢,“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给惊醒了。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个穿藏蓝制服的快递员,怀里抱着个缠满保鲜膜的纸箱。快递员说:“陆先生,同城急送,寄件人要求您亲自签收。”陆绩怀撕开胶带,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呼”地一下就扑了过来。箱子里全是沾血的病历单、ct影像,最底下还压着张泛黄的集体照。 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背景是仁和医院的旧门诊楼。照片上七张面孔被红笔一个个圈了出来,周明德是副院长,张丽娟是护士长,王海生是麻醉科主任……角落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脸模模糊糊的,胸前工牌上写着“林雪”。 这时候,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匿名号码发过来一条视频。视频里是个逼仄的手术室,无影灯忽明忽暗的。林雪被捆在手术台上,七八只戴橡胶手套的手正剖开她的腹腔。她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映出玻璃窗外的倒影,周明德举着摄像机,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心肺肝肾都配型成功了,这单至少赚两百万!” 陆绩怀又跑到殡仪馆地下停尸房,那冷气“呼呼”地吹,还夹杂着福尔马林味儿,直往毛孔里钻。他掀开七号冰柜的遮尸布,好家伙,浑身的血“唰”地一下就凉了——本该空着的柜子里,蜷缩着周明德的尸体!他脖子歪得那叫一个诡异,胸口还插着把手术刀,刀柄上刻着“仁和医院器械科1998”。更吓人的是,尸体右手紧紧攥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下一个是张丽娟”。 当天晚上,陆绩怀悄悄跟着张丽娟到了郊区的烂尾楼。这女人提着行李箱,慌里慌张的。突然,一个黑影“嗖”地一下把她拽进了电梯井。陆绩怀赶紧冲过去,就看见井底散落着染血的护士服,墙上还有用指甲抠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字:“他们活摘了我二十八次”。 陆绩怀又跑到旧档案室积满灰尘的角落,翻出了1998年的医疗事故记录。原来,林雪是仁和医院的实习医生,就因为她有罕见的rh阴性血,被犯罪团伙给盯上了。周明德他们把她囚禁在地下手术室,每隔三天就抽她的骨髓和血液,最后还活体摘取她的器官。尸体火化那天,焚化炉监控拍到了邪乎的画面:骨灰里浮出个半透明的人影,伸手在摄像头前写下“我会回来”。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听筒里传来林雪沙哑的声音:“当年他们用我的器官救了七条命,现在该还债了。”陆绩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候,瞳孔变成血红色了。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句呓语:“陆家人能看见将死之人的魂魄……这是诅咒,也是赎罪。” 在殡仪馆祭坛,香烛一闪一闪的,七具棺材围成个圈。陆绩怀点燃了写满客户姓名的黄纸,火苗“呼”地一下窜起来,林雪的怨灵从骨灰盒里冒了出来。她浑身缠着黑气,手术刀割开的伤口不断往外渗着黑血:“他们签了器官捐献协议,却把我的命当成商品……现在轮到他们体验被切割二十八次的痛苦。” 周明德的尸体“呼”地一下坐了起来,肚子里的内脏全没了。他尖叫着往林雪那儿爬,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啪”地一下按回了棺材。其他六具棺材也跟着“砰砰”地震动起来,张丽娟的指甲“咔咔”地抓着棺盖,发出濒死的哀嚎:“求求你……给我们个痛快……” 到了黎明时分,陆绩怀抱着一摞空白合同走进了警局。他跟刑警队长说:“这是仁和医院非法器官交易的证据链,主谋周明德他们都死了。”说着,他把u盘推到刑警队长面前,视频里七具棺材“轰”地一下全炸开了,骨灰在空中聚成了林雪的脸。她最后看了陆绩怀一眼,化作青烟,在晨光中消散了。 这时候,手机收到了新订单提示,客户姓名栏里清清楚楚地写着“陆绩怀” ,死亡时间是2025年4月15日23:59。陆绩怀轻轻笑了一声,掏出钢笔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这是他能为林雪做的最后一件事:用陆家血脉为媒介,替所有枉死者超度。 窗外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叶飘进值班室,盖住了父亲遗照旁那本《往生名录》。 第582章 《凶宅试睡员》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有个叫金葵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这天晚上,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条招聘启事。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启事上写着:“日薪2000元,凶宅试睡员,要求胆大心细。” 金葵花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催缴单,女儿小满还等着这钱化疗呢,还差六万七千块呢。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留下了汗渍,这时候,突然弹出一条视频私信。画面里是一栋爬满藤蔓的欧式别墅,镜头扫过玄关那碎裂的琉璃屏风,地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像放射状一样一直蔓延到二楼。字幕显示:“1998年灭门案现场,试睡员需连续值守三夜。” 金葵花心里直犯嘀咕:“这钱简直就是要命的钱啊。”他想起三天前在工地摔断腿的工友,可一想到女儿的病,心一横,还是按下了接单键。中介发过来的定位是“青檀路44号”,这地方可是二十年前轰动全城的“镜湖花园灭门案”的凶宅。传闻说女主人砍死丈夫和三个孩子后,在水晶吊灯上自缢了,这房子因为产权纠纷,荒废到现在。 金葵花到了地方,推开铁门,锁芯掉下来一块红褐色的碎渣。他用袖口一擦,好家伙,竟然是凝固的血痂。走进别墅,里面还是九十年代的装潢,真皮沙发被老鼠啃得露出了棉絮,钢琴盖板上斜插着半本泛黄的琴谱。 按照合同要求,他得每隔两小时用直播设备巡视全屋。凌晨一点,他拿着手电在主卧床垫上一扫,发现床垫有个地方鼓起来,吓得他心跳都停了。他哆哆嗦嗦地掀开霉斑斑的棕垫,竟然是一张1998年签发的身份证。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秀,姓名栏写着“金葵花”,可出生日期比他记忆中的早了整整十年。 “这不可能!”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撞倒了床头柜,抽屉里滑出一本蓝皮日记。他翻开日记,1998年4月15日的记录把他吓得差点昏过去:“保姆陈姨在汤里下毒,我假装昏迷逃过一劫,但弟弟妹妹……”字迹到这儿就没了,页脚还黏着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到了第三夜,外面暴雨倾盆。金葵花缩在壁炉旁,突然听见二楼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直播镜头“啪”地一下黑屏了,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落地镜里映出一个穿猩红睡袍的女人,正用染血的指甲在镜面写字:“你回来了。” 金葵花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抄起铁铲就往楼上冲。可到了主卧门口,他一下就僵住了。原本空荡的雕花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四套儿童睡衣,每件领口都别着一枚铜制校徽,和他背包里小满的幼儿园徽章一模一样。 这时候,手机“叮叮叮”地响起来,收到二十条未接来电提醒,全部显示“1998年4月15日23:59”。他一紧张,回拨了过去,听筒里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哥哥为什么丢下我们?”背景音里还夹杂着菜刀剁骨的闷响。 金葵花跑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铁门被铁链锁死,锁孔里插着半截断裂的钥匙。他拿锤子砸开,一股腐臭气息裹着花瓣扑面而来。地下室里成堆的玫瑰早已风干成黑色,花丛中央立着一座等身镜,镜框用血写着“契约成立”。 他颤抖着掀开镜面绒布,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镜中倒影的脖颈处浮现出玫瑰刺青,和灭门案女主人尸检照片上的纹身一模一样。这时候,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真正的金葵花作为灭门案幸存者被送往孤儿院,而此刻站在这里的“他”,不过是顶替了死者身份的冒牌货。 “你偷走了我的人生。”镜面突然渗出鲜血,女人的身影从背后贴了上来,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后颈:“现在该偿还了。” 金葵花又跑到顶楼阁楼,发现了一台老式摄像机。他把录像带放进去,画面简直惊悚极了。1998年的金葵花躲在衣柜缝隙里,眼睁睁看着保姆陈姨将弟妹拖进浴室放血。女主人举着菜刀癫狂大笑:“用亲生骨肉的血浇灌玫瑰,就能永葆青春……”镜头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陈姨扭曲的脸:“小少爷,该喝药了。” 这时候,直播设备突然自动开启,金葵花发现自己的瞳孔变成血红色。弹幕疯狂刷新:“主播背后有只手!”他一转身,看见四个半透明的孩童拽住他的衣角,浴缸里升起一具白骨,指骨捏着一张泛黄的收养证明。原来当年孤儿院院长收受贿赂,将凶手之子伪装成幸存者。 黎明时分,警笛声响彻花园。金葵花抱着小满的病例本,蜷缩在玫瑰丛中,脖颈上的刺青像火一样灼烧着。刑警破门而入时,只看见满地散落的身份证与日记本。直播镜头记录下最后画面:四道孩童虚影牵起他的手,一起走进等身镜中的血色花海。 三天后,医院收到匿名汇款,付清了小满的医疗费。护士在缴费单背面发现一行血字:“用罪孽之血灌溉的玫瑰,终将反噬栽花人。” 再后来,青檀路44号别墅轰然倒塌,废墟中爬出嫩红的新芽,在朝阳下舒展成一片金葵花田。 第583章 《沉渊手语》 1944年冬天,那鄱阳湖冷得刺骨。有一艘日军运输船“苍龙丸”,偷偷摸摸地载着731部队的实验物资想穿过鄱阳湖。可哪能那么顺啊,半道上就遭到了抗日游击队的突袭。 这船里呢,用铁链锁着三十个中国战俘。这些战俘那叫一个英勇,集体撞破了船底,跟小鬼子同归于尽啦。浑浊的冰水里,他们残缺的手掌朝着水面伸出来,就那么凝固成了永恒的求救姿势,看着让人心里直揪揪。 时光一晃到了现在,有个青年水下摄影师,叫杨小丽。她打算拍个纪录片,叫《消失的抗战遗迹》。她带着新型深潜设备,一头扎进了鄱阳湖底。 下到83米深的淤泥层的时候,她瞅见半截锈蚀的船舷。她把镜头一扫,好家伙,数十只白骨手掌穿透了船体,还不停地用二战时期盟军通用的战术手语,重复传递着“give us fire”,也就是请求炮火覆盖的信号。 当天晚上,她检查拍摄素材,怪事就来了。所有电子设备自动循环播放这段录像,画面里的手掌还慢慢渗出黑色液体,在屏幕表面凝成了“复仇”俩字,把杨小丽吓得一激灵。 杨小丽这人不信邪,赶紧联络当地档案馆,还真让她发现了,原来日军当年在这秘密搞“活体抗寒实验”。那些被俘的东北军侦察连战士,在零下二十度的湖水里,反复地被冰冻又苏醒,身体都破碎了还被铁链绑着,惨不忍睹啊。 有个参与打捞的潜水员老周,警告杨小丽说:“那些手可不是要人救,是要拉替身!”可谁能想到呢,才过了三天,老周就溺亡在自家浴缸里了。法医一检查,他肺部全是灌满了腥臭的淤泥,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从那之后,杨小丽就开始出现幻听,水下作业的时候,老是听见密集的敲击声。有一回夜潜,她头盔里面突然结满了冰霜,氧气阀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到了最低档。她都快不行了,这时候摄像机自动开启了夜视模式,取景框里浮现出三十具悬浮的遗体。这些遗体腹腔缠着铁链,眼窝燃烧着幽蓝火焰,腐烂的声带发出共振:“...借尔之眼...见证清算...”。第二天,湖面上就漂起五具肿胀的尸体,一查,全是731部队刽子手的后裔。 杨小丽回到工作室,发现了一卷神秘胶片。显影之后,呈现出1944年的地狱图景,战俘们用冻裂的指骨在舱壁刻满血书。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年轻士兵身上,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杨小丽的曾祖父杨振虎嘛。 她一触碰胶片,整座建筑就陷入了1944年的时空重叠,腐尸军团踏着积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为首的举起焦黑右手,比出“全员阵亡”的战术手势,把杨小丽吓得腿都软了。 这时候真相也慢慢浮出水面了。原来杨振虎当年是故意被俘的,他把日军秘密运输路线刻进了肋骨。亡灵们借助现代摄影术完成了双重复仇,既诛杀了仇敌血脉,又通过纪录片曝光了历史罪证。 当杨小丽把最后一段影像上传到国际媒体的时候,所有灵异现象一下子就没了。湖底的船舱浮现出三十枚完整的手骨,以标准军礼的姿态沉入了地脉。 三个月后,日本有个财团大厦深夜坍塌,地基里挖出了731部队的绝密实验日志。杨小丽在整理器材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泛黄底片,上面三十个年轻士兵站在阳光下的鄱阳湖畔,可背后的芦苇丛中,无数双腐烂手掌正缓缓缩回水底,这故事啊,就这么带着神秘的色彩结束了。 第584章 《不存在的高速路》 1944年秋天,日本鬼子为了截断滇缅公路物资线,在贵州的一个荒岭上修秘密高速。抗日地下党“青锋组”的陆远山带着手下人去阻止他们施工。谁知道,这一去就中了小鬼子的圈套,在没完工的隧道里被杀害了。三十具尸体被浇进了混凝土桥墩,那模样,就像他们还在使劲儿挣扎求生一样。 时间一晃到了2025年。有个代驾司机叫球素土,他老婆得了尿毒症,为了给老婆筹钱治病,他啥活儿都接。有天深夜,他接到个代驾订单,客户叫“陈默”,穿着笔挺的中山装。陈默一上车就说要去“云贵高速k37 + 500”。球素土打开车载导航一看,好家伙,这路段都废弃三十年了。他就跟陈默说:“这路都废了,咱换条路吧。”可陈默却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唯一能抵达太平间的时间线。”球素土心里直犯嘀咕,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车上路。开着开着,他从后视镜里瞅,嘿,就只看见自己车的影子,周围黑黢黢的啥都没有,这可把他给吓得心里直打鼓。 等进了隧道,更邪乎了,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球素土眼睛瞪得老大,就看见隧道两侧山体往外渗黑色沥青,慢慢地,竟变成了1944年施工的场景。戴黄铜安全帽的劳工被铁链拴在桩机上,日本军官挥舞着军刀在后面使劲儿驱赶。再看陈默,他那中山装开始渗出血水,背后还露出“青锋组”的刺青。陈默开口说道:“当年日军谎称验收,把我们骗进没干的混凝土里……”话还没说完,隧道壁上突然浮现出三十张惨白的面孔,一起大声吼着:“还我血债!”球素土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一脚油门就往前冲。 突然,车冲出了隧道,眼前竟是1944年的一个暴雨夜。球素土清楚地看到日本鬼子把陆远山他们推进搅拌机,钢筋水泥“咕噜咕噜”地灌进桥墩,那一声声惨叫,听得他心都揪起来了。这时候,陈默变成了一股青烟,说:“借你之眼,见证因果!”球素土脑袋“嗡”的一下,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车停在2025年的立交桥上。他赶紧掏出手机,就看见老婆刚发来消息,说透析中心收到匿名捐赠的肾源了。球素土心里又惊又喜,这事儿也太玄乎了。 从那以后,球素土经常接到“陈默”的订单,每次车上坐的都是不同的冤魂,还都要去那不存在的高速路段。有天夜里,他开车的时候,突然撞见一辆劳斯莱斯,眨眼间就变成了1944年的军车。再仔细一看,副驾坐着的竟是浇铸在桥墩里的陆远山。就在两车要撞上的瞬间,球素土的行车记录仪自动把视频上传到了国际战犯审判档案馆。紧接着,所有冤魂都在数据流中变成了青烟,桥墩的裂缝里渗出带着槐花香的鲜血。 三个月后,球素土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陈默留下的怀表。那怀表的指针永远停在23:47,正是1944年混凝土浇筑的时刻。这时候,车载电台突然传出三十年前的新闻:“云贵高速k37 + 500处发现日军秘密档案……”再听听老婆透析机发出的声音,和1944年搅拌机的声音一模一样。球素土从后视镜里一看,三十道青影对着他比出“任务完成”的手势。这故事啊,就这么带着点神秘又圆满的感觉结束了。 第585章 《终局线索》 咱今天要讲的这事儿,跟一个叫涂画画的姑娘有关。这姑娘啊,正沉迷在一场剧本杀里呢。 故事一开头,涂画画已经对着那剧本杀的线索卡核对了37次。这时候啊,窗外的雨突然下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她把那张泛黄的信纸在台灯下慢慢展开,就瞧见那信纸上,\"2020年3月14日\"这个日期旁边,墨迹晕染出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涂画画一边琢磨一边念叨:“江枫医生的诊疗室在402,可凶案现场却是301。”她拿起红笔,在案件档案上又划出一道波浪线,这钢笔尖用力过猛,“噗”地一下就戳破了纸张。就在这时候,楼道里传来了老式座钟报时的声音,那“当当”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这栋红砖公寓啊,是80年代建的,一到下雨天就有股霉味,可这会儿呢,居然还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怪得很。 到了凌晨两点,涂画画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一打开,是条匿名彩信,里面有张照片,照片上有带血的指纹。泛黄的a4纸上,用修正液写着:“3月14日是白色情人节,也是我被江枫推进焚化炉的第五年。”涂画画吓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她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接手的那个凶宅主题剧本,这不正是以这栋公寓为原型嘛! 接下来,就到了第二章。涂画画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那水银镜,突然镜里的人影动了,比她早两秒转过头。涂画画眼睁睁地看着倒影里的自己,拿起口红在镜面上写下:402诊疗室的沙漏缺了右半边。 涂画画哪还等得住啊,撒腿就冲进了雨幕里。等她跑到402室,就瞧见门把手上挂着一朵蔫掉的白玫瑰,看着就怪渗人的。她走进屋里,那诊疗床的皮面上还有焦黑的抓痕。再一看那沙漏,里面流的根本不是沙子,而是细碎的指甲残片,这可把她恶心坏了。涂画画在墙角摸到一个急救箱,打开一看,内层夹着一张泛黄的诊断书,上面患者姓名栏里,居然写着“涂画画”,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到了午夜,焚化炉的轰鸣声准时响起。涂画画手里攥着林夏留下的结局剧本,眼睛死死地盯着五年前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江枫医生正要把一个挣扎的少女推进焚化炉,就在这时候,诊疗室的沙漏突然停止流动了。而此刻,涂画画脚下的地砖开始渗血,慢慢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曼陀罗图案,看着就瘆人。 突然,林夏的鬼魂从镜子里走了出来,头发上还别着半融化的白玫瑰,慢悠悠地说:“你终于来了。每到白色情人节,焚化炉就会重启。”涂画画只觉得手上的剧本杀手环开始发烫,她脑子“嗡”地一下,突然明白了江枫的真正实验——原来是想用怨灵构建一个永续的死亡循环。 到了最后,涂画画拼了老命,把沙漏碎片拼回了原位。嘿,你说怪不怪,焚化炉的铁门“哐当”一声自动开启了。林夏的怨灵和江枫的残魂在火焰里纠缠在一起,就像两条疯狗在打架似的。涂画画这时候举起写着结局的剧本卡,大声喊道:“真正的凶手是诊疗室里的沙漏,它吞噬了所有受害者的执念。” 这时候,晨光穿透了焚化炉的黑烟。涂画画在满地的灰烬里捡到半张诊断书,上面患者姓名栏的“涂画画”已经被烧灼成了焦痕,而医生签名处,江枫的笔迹在雨水中慢慢化开,上面写着:“下一个白色情人节见。”这可把涂画画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故事啊,也不知道下一个白色情人节还会发生啥呢! 第586章 《迷宫》 有这么个事儿,主角叫刘奇奇,他啊,接了个活儿,要改造宜家迷宫区。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那天凌晨1点47分,刘奇奇手里攥着激光测距仪,手心都冒出冷汗了。他站在宜家迷宫区e3通道的拐角处,本来前面应该是展示北欧极简风卧室的12号展区,可奇怪了,这儿凭空多出一堵深灰色混凝土墙。 他清楚记得三天前设计会议上,市场部总监把改造图纸“啪”地拍桌上,大声说:“整个迷宫区从1号到12号展厅全部翻新,记住,是全部。”那泛黄的图纸在日光灯下泛着青白,所有区域都用朱红色箭头标得明明白白。刘奇奇心里直犯嘀咕:“可这里为啥会有第13间展厅呢?” 他用测距仪的绿光扫过墙面,这一扫可不得了,他浑身血液瞬间就像被冻住了。本来图纸上标着安全通道的地方,这会儿摆着整套深红色中式雕花家具。六把太师椅围着八仙桌,桌上放着七盏青花瓷碗,每个碗里都盛着半凝固的暗红液体。 正这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业主群里弹出保安老张的消息:“刘工,监控显示你进了未开放区域?”还配了张布满雪花点的监控画面,画面里他正弯腰查看太师椅底部,可现实中他明明站在原地没动,这可太邪乎了。 接着啊,木质霉味混着铁锈味一股脑扑过来。刘奇奇用螺丝刀撬开太师椅扶手,好家伙,年轮纹路间渗着细密的红丝,就像无数毛细血管在木纹里爬。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档案馆翻到的旧报纸,1992年《中州晚报》社会版头条写着:《红星家具厂灭门惨案 十三人殒命库房》。泛黄照片里,库房铁门挂着褪色的“13号仓库”标牌。 这时候,同事小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刘?”刘奇奇一转身,不小心撞翻了八仙桌上的瓷碗。七道暗红液体在地面像蛇一样蜿蜒,最后在他鞋尖前汇聚,凝结成“1992.7.13”的日期。小夏举着设计图的手直发抖,说:“半小时前我核对过,这面墙后面是消防栓。”她手里图纸右下角,设计师签名栏里有个血红指印,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刘奇奇第七次修改方案被驳回,在autocad里发现了个诡异图层。隐藏线框勾勒出的结构,和13号展厅一模一样,创建日期显示是1992年7月13日00:00。他想删除图层,屏幕突然弹出三十年前的监控录像。黑白画面里,十三个人影在仓库机械地重复组装家具的动作,手腕都系着红绳,每完成一件家具就剪断一根绳子。最后一人剪绳时突然转头看向镜头,那脸和刘奇奇有八分相似,还在屏幕里裂开嘴角,笑了,吓得刘奇奇一激灵。 “叮——”电梯提示音把他惊醒,他发现自己站在货梯里,楼层按钮全没了,轿厢四壁贴满红星家具厂的老照片。显示楼层的红灯跳到13时,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摆满深红家具的展厅。 小夏失踪那晚,刘奇奇在13号展厅找到她遗留的工牌。塑封夹层里塞着半截红绳,绳头沾着暗褐色污渍。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彩信,1992年的仓库平面图和当前展厅三维扫描图完美重叠,所有承重墙位置都和当年尸体摆放点一样。保洁王姨在旁边喃喃自语:“要解开死结,得找到最初的绳头。”这位在宜家干了三十年的老人,正用鸡毛掸子轻扫着八仙桌,又说:“当年那十三个人啊,是被自己打的绳结勒死的。”刘奇奇突然发现所有家具底部都刻着生辰八字,而他自己的那个日期,正好是父亲在灭门案次日收养他的日子。 最后,当最后一块地砖被撬开,刘奇奇终于懂了血字的含义。混凝土里埋着十三具呈环形跪坐的骸骨,每具尸体腕骨都缠着褪色的红绳。最内侧那具骸骨突然抬手抓住他的脚踝,空洞眼眶里淌出新鲜血液。“该你接替我的位置了。”父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刘奇奇看清了骸骨工作服上的铭牌——红星家具厂首席木匠刘卫国。原来三十年前本该死亡的生父,这会儿正通过他的瞳孔看着这个世界。 晨光穿透玻璃幕墙时,施工队发现昏迷在12号展厅的刘奇奇。他手里紧攥着半截红绳,身旁cad图纸上的13号展厅图层永远锁定了。而在全球宜家系统的后台数据库里,都多了个删不掉的展厅编号:13。 说起来,这事儿灵感来源还挺有意思。宜家旧物改造艺术展把商业空间和灵异元素结合起来,凶宅设定弄出了时空交错的怨灵呈现方式,宜家那迷宫式的动线设计,还真给13号展厅的诡谲空间结构提供了现实依据,就这么阴差阳错,搞出了这么个邪门的故事。 第587章 《隐没之层》 有这么个事儿,发生在青峦山脚的“云栖民宿”。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这民宿看着外观就两层,可这里头啊,藏着不少吓人的秘密。 汪苏是个工程师,他正拿着建筑图纸,手指在上面反复摩挲。民宿地下室的标高数据就像根刺,扎在他视网膜上。图纸上居然标着地下五层,可实习生小林说:“汪工,这肯定是测绘错误。咱实地看了,地下室就两层。”三小时前,汪苏站在地下二层酒窖,手机gps显示海拔 -15 米,可图纸上地下五层对应 -45 米。那水泥墙面上全是霉斑,他也不知道咋想的,就用瑞士军刀刮下一块,暗红色碎屑簌簌往下掉,跟干涸的血痂似的。 到了深夜十一点,汪苏一个人又回到地下室。激光测距仪的绿光扫过酒架,地面突然就开始震颤。整面墙向两边裂开,露出向下的石阶。手机时间正好定格在 00:00,台阶尽头还飘来若有若无的童谣:“一层哭,二层笑,三层白骨当灯照……”这可把人吓得够呛。 汪苏顺着台阶下到负三层,走廊铺着褪色的波斯地毯,37 间客房门牌号全是 1304。他推开最近的房门,一股霉味夹着檀香扑面而来。雕花拔步床上端坐着穿喜服盖着盖头的新娘,床尾镜面里映出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灰白人影。这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小林的声音:“汪工,监控显示你在地下五层配电室!”画面里他正弯腰检查电箱,可现实中他明明站在婚房。镜中倒影一下子都转头了,新娘盖头下渗出黑血,在镜面蜿蜒成“1987.4.13”。 负四层的防火门被铁链锁死,锁孔里插着半截学生证。汪苏一抽,带出张泛黄照片,五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站在民宿原址的老宅前,背后门框上钉着三枚镇魂钉。照片背面写着:“他们永远留在第五层。” 再到负五层,这空间完全违背物理法则。汪苏一抬头,看见自己倒悬在穹顶,下方是口刷着红漆的棺材。棺材盖突然滑开,里面堆着五具呈跪姿的骸骨,每个头骨天灵盖都钉着三寸铁钉。手机还自动播放起 1987 年的新闻录音:“青峦中学五名学生失踪案告破,嫌疑人汪守业系老宅主人,于昨夜在祖宅自缢……”这汪守业可是汪苏二十年前病逝的祖父,他一听,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骸骨手中的日记本突然翻开,1987 年 4 月 13 日的记录触目惊心:“这些孩子发现我在后山埋尸,必须让他们永远闭嘴。我在祖宅下挖了五层地窖……”字迹到这儿被血掌印盖住,最后一行写着:“后来者若见此文,速将东厢房梁上红布取下。” 汪苏在负二层找到了隐藏的东厢房,房梁垂下三尺红布。他一扯落,整个地下室剧烈摇晃。所有墙面渗出暗红液体,形成三十七道血痕流向负五层。棺材里的骸骨都立起来,指向穹顶某处。汪苏用铁钉撬开石膏板,夹层里埋着五套蓝白校服,每件心口位置都别着铁质校徽。他取下最后一枚校徽时,棺材突然翻转,露出底部用血画的引魂阵,阵眼摆着他祖父的遗照。 对讲机又响了,小林带着哭腔喊:“民宿地上部分突然下沉了五米!”汪苏一抬头,看见穹顶浮现出民宿大厅的实景,三十七名住客正惊恐地坠向地底。 五具骸骨把汪苏围在引魂阵中央,手机播放出当年的真相录音:“……汪守业为掩盖盗墓罪行,将五名目击学生活埋在地窖,用镇魂钉封其七窍……”负五层地面开始虚化,汪苏看见祖父的亡魂在阵眼嘶吼:“用活人献祭才能镇住这些怨灵!”三十七名住客的尖叫声穿透地层,第一具骸骨突然掐住汪苏脖颈:“你的血可以解开生死置换。” 汪苏一咬牙,把铁钉刺入掌心,血滴在引魂阵的瞬间,五层地下室像积木一样倒转。住客们重新出现在地面大厅,汪苏站在老宅废墟上,手里攥着五枚生锈校徽。手机收到新邮件,云栖民宿地下层数在测绘图上恢复为两层,但每份文件创建时间都显示着 1987 年 4 月 13 日 00:00。 山风掠过废墟,汪苏听见五道释然的叹息。当晚施工队赶来,发现所有地下层的水泥墙内都嵌着蓝白校服碎片,而原本酒窖的位置,平躺着一具胸口插着三寸铁钉的现代男尸,正是失踪三日的实习生小林。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可谁知道以后这地方还会不会有啥怪事呢。 第588章 《地下扶梯》 有这么个事儿,说的是一个叫林松花的女记者。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有一回啊,她跑到商场b2层去调查自动扶梯的维修记录。她拿着采访本,钢笔尖在本子上一下子洇出了一团墨渍。这记录可有点奇怪,这组通向地下美食街的扶梯从2015年起就从来没停过。 林松花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金属扶手,嘿,暗红色的锈迹一下子在指尖散开,就跟干涸的血痂被体温给融化了似的,怪吓人的。 到了凌晨三点,“叮——”扶梯启动的机械声在地下回荡。林松花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23:47。再瞅瞅监控画面,自己正站在扶梯入口处擦扶手呢,可现实里她都已经踏上台阶了。 刚走到第三级台阶,“轰隆”一声,台阶突然塌了。她一下子掉进了黑暗里,这时候她瞅见扶梯末端的指示灯牌闪烁着诡异的血色。那本来该标着“美食街”的地方,这会儿爬满了蚯蚓状的裂痕,拼出了“屠宰场”三个字。 林松花掉进了一个满是腥臭冷气的地方,周围全是铁钩,每个钩子上都悬着半透明的人形轮廓。她举着手机照明,冷白的光束扫过墙面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着1998年7月13日。 突然,背后传来同事老周的声音:“小林,别碰那些铁钩!”就在这声音炸响的瞬间,她看见自己在铁钩上的倒影变成了穿白大褂的工人模样。这时候,1998年报纸头条的事儿在她脑子里闪现出来:《地下黑作坊非法使用劳教人员,三十七人集体失踪》。 手机还自动播放起三十年前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戴防毒面具的工人把麻袋扔进传送带,袋口渗出暗红的液体。当画面定格在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监工脸上时,林松花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人跟商场现任总经理林振声有七分相似。 林松花第七次从扶梯坠落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规律。每当电子钟显示23:59,扶梯就会逆时针转180度,把她抛进1998年的屠宰场。这时候传送带上的麻袋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躯体,铁钩上的工人倒影开始齐声低语:“他们用我们的骨头润滑齿轮...” 她在生锈的齿轮箱里找到了半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1998年7月13日的最后记录:“今天又换了新批次的劳教犯,老张说他们的骨髓最适合做润滑剂。”日记本里还夹着张合影,背景是挂着“松花食品厂”牌匾的厂房,照片右下角的日期钢印清清楚楚:2025年4月12日。 等林振声的尸体出现在第37根铁钩上时,林松花终于明白了真相。原来三十年前的劳教犯们被做成润滑剂注入了扶梯齿轮,他们的怨念随着机械运转越积越多。现任总经理林振声是当年监工的儿子,他私自重启老厂设备的时候,意外激活了怨灵的永动循环。 老周的鬼魂从传送带尽头冒了出来,说:“每转一圈,就要献祭一个松花姓氏的人。”林松花一看,老周胸前的工牌编号跟自己身份证后四位一模一样。这时候,齿轮箱深处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1998年的监工从机械缝隙里爬了出来,他下半身都跟传动轴长一块儿去了。 到了黎明前的最后三小时,林松花把生锈的齿轮浸到传送带残留的润滑剂里。当电子钟跳回1998年7月13日00:00时,所有铁钩上的工人倒影同时转过头来。她举起老周的工牌,上面的血迹在冷光下显出隐形文字:“松花食品厂,松花江畔,1998年7月13日,永生永世。” 紧接着,齿轮箱迸发出刺目红光,林振声的鬼魂从机械深处爬了出来,他的金丝眼镜碎成了血雾。林松花把工牌按在齿轮组的核心轴承上,三十年前的监工和三十七名劳教犯的怨灵在机械轰鸣中搅成了血色漩涡。 等晨光穿透地下商场的玻璃穹顶时,施工队发现所有自动扶梯的齿轮组都变成了暗红色结晶。在监控室的硬盘里,还多出了一段1998年的录像,画面里戴金丝眼镜的监工把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推进传送带,镜头角落的电子钟显示日期——2025年4月12日。 第589章 《跨海大桥》 这事儿啊,得从一座跨海大桥说起。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有个叫欧时力的工程师,专门负责检查桥墩。 那天凌晨2点17分,欧时力正对着17号桥墩犯愁呢。他手里的钢钉在桥墩裂缝间弹开,溅起的混凝土碎屑混着暗红色的锈迹。他蹲下身子,用指尖抹了抹裂缝深处渗出的黏稠液体,那股腥甜的铁锈味一下子冲进鼻子。更奇怪的是,手机屏幕上显示他正站在桥墩顶部检查裂缝,可实际上他却蜷缩在桥墩底部的阴影里。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同事陈默的声音:“欧工,你还在17号桥墩吗?结构检测仪显示这个桥墩的应力值是其他桥墩的三倍。”欧时力听了,举起强光手电往裂缝深处照去。嘿,那光束突然扭曲成螺旋状,他居然看见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混凝土里伸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三十年前的船漆碎屑。紧接着,裂缝深处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还混合着海潮的呜咽:“他们说这是座不会沉的桥...”这可把欧时力吓得一哆嗦。 欧时力在切割桥墩样本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次了。突然,他在钢筋间隙发现了一枚生锈的船钟。钟摆停在了1995年12月12日23:47,这时间可不简单,正是当年“海燕号”货轮撞上未完工桥墩的时刻。他手都颤抖着,拨开钟壳内层,泛黄的船员名单上,“欧卫国”三个字被血迹晕染得格外刺眼,那可是他三年前病逝的父亲啊。 陈默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咖啡,说:“当年的事故报告说船员全部遇难,但现场只找到二十三具遗体。”这话还没说完呢,深夜的桥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欧时力一下子被甩进了裂缝深处。下坠的时候,他看见无数荧光绿的施工编号在混凝土里闪烁,最后停在了1995年12月12日的夜班记录上:“23:47,桥墩b - 17发生异常位移,三名工人失踪,工程部决定...”可墨迹到这儿就被血掌印给覆盖了。 潜水泵抽出的海水在桥墩底部汇聚成了一个池子,水面上还漂浮着蓝白相间的船员救生衣。欧时力戴上氧气面罩就潜了下去,嘿,没想到裂缝深处竟然藏着一个完整的船舱。褪色的舱壁上贴着“海燕号”的船徽,二十三张行军床整齐地排列着,每张床铺都压着一件浸满海水的工装。 这时候,手机自动播放起三十年前的施工录音:“...必须在涨潮前封死裂缝,那些人...他们不该被...”突然,陈默的惊叫声从背后炸响,欧时力一扭头,就看见所有床铺上的工装突然坐了起来,床单下伸出苍白的手臂,齐声念出他父亲的遗言:“桥墩里藏着十三具骸骨,他们要等够二十三个...”这场景,就跟恐怖片似的。 欧时力费了好大劲,终于撬开了最后一块混凝土板。这一撬可不得了,生锈的船锚链从裂缝深处“呼呼”地喷涌而出。二十三道铁索缠绕成环,每道锁扣都嵌着半截森白指骨。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枚婚戒,那可是母亲为父亲守寡三十年的信物啊。 陈默带着哭腔说:“欧卫国的遗体在事故中化为齑粉,但为什么...”话还没说完,桥墩突然发出像巨兽苏醒般的轰鸣,铁索“嗖”地一下就把两人拖向裂缝深处。欧时力就看见1995年的施工场景在混凝土里循环重映:三名工人被钢筋刺穿胸膛,他们的血渗入水泥,凝固成了如今的桥墩结构。 这时候,父亲的亡魂从混凝土裂缝中浮现出来,手里攥着二十三张船员名单,最后一行空白处竟然填着“欧时力”的笔迹,还说着:“每增加一个活人,我们就能多赎一条人命。”这可把欧时力吓得够呛。 黎明前的最后三小时,欧时力咬了咬牙,把氧气面罩塞给了陈默。他举起切割枪对准自己胸口,鲜血滴下来的时候,二十三道铁索同时震颤。桥墩深处传来船体断裂的轰鸣,1995年的海燕号货轮从混凝土里缓缓升起,二十三具骸骨在船舱里齐声唱起离别歌谣。 欧时力大喊一声:“该还债了。”然后纵身跃入船舱。这时候,他看见父亲的亡魂从自己的瞳孔里爬了出来。桥面监控显示,17号桥墩在晨光中突然坍塌,而施工队发现的切割枪上,刻着1995年12月12日的船厂编号。 三个月后,新桥竣工典礼上,欧时力抚摸着桥墩表面的防撞钢板,听见海风里传来二十三个声音的叹息。他翻开手机,陈默发来的照片里,维修记录显示17号桥墩的建造日期是1995年12月12日,而所有施工图纸的创建者签名栏,都印着半枚血色指印。这事儿啊,就这么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第590章 《夜野营地》 这故事发生在青屿房车营地。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有个叫光炯炯的姑娘,刚当上这营地的运营总监。 那天晚上,月光洒下来,光炯炯指尖划过营地入口的铁艺拱门,暗红色的锈迹在月光下跟血似的。她在监控室里,正盯着监控画面,好家伙,凌晨两点的录像里,本该停着房车的营地空空荡荡,只有几道模糊的黑影在那生锈的铁丝网间晃悠。 原来这营地是旧址改造的。光炯炯在前任经理的遗物箱里翻出一张泛黄的设计图,上面标着“原息烽集中营第三囚区”。她拿着钢笔在图纸上点来点去,那被锈迹盖住的“斋房”俩字若有若无。 到了深夜巡逻的时候,光炯炯车钥匙串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响得跟镣铐碰撞似的。她用强光手电照着b区的房车,光斑里突然闪过一个穿条纹囚服的背影。她撒腿就追,嘿,眨眼间所有房车都变成了1940年代的囚室,那褪色的蓝白条纹窗帘在夜风里飘,窗框上还钉着生锈的铁栅。 过了些日子,第七辆房车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光炯炯掏出瑞士军刀撬开房门,这时候整座营地剧烈地晃起来。所有房车顶棚的防雨布同时升起来,拼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犯编号矩阵。光炯炯一眼就认出其中一组数字:1941.7.13,这不就是息烽集中营集体屠杀案的日子嘛。 篝火区的炭火突然喷出幽蓝色的火焰,火堆里还冒出来半张烧焦的船票。票根背面用血写着:“他们说这里永远不会沉没”。光炯炯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在她脑子里直转悠——“江底的船...锈蚀的镣铐...十七具骸骨...” 正想着呢,对讲机“砰”地炸响:“光总监,a区房车集体断电!”她一转身,就瞧见所有房车的车灯齐刷刷亮起来,光柱交错,跟个囚笼似的。再看监控画面,时间显示是1941年7月13日00:00,可她手机日历上还是2025年4月12日。 光炯炯在编号b - 17的房车里,翻出半本1941年的《养正周报》。泛黄的纸页上写着“斋房改造计划”,配的图跟营地布局一模一样的囚室结构图。她翻开最后一页,月光下血字浮现:“用活人润滑生锈的锁链”。 这时候,营地深处传来铁索拖拽的声音。光炯炯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了废弃的污水处理井。她一掀开井盖,好家伙,井底有1941年的囚犯正组装铁丝网呢,他们手腕上系的铜制钥匙扣跟营地吊灯上的一模一样。 突然,父亲的亡魂从井底冒出来,手里攥着张1941年的囚犯名单,最后一行写着“光炯炯”。亡魂还说:“每增加一辆房车,就要献祭一个光姓的人。” 光炯炯撬开井底的混凝土板,十七具骸骨从江水里浮出来。每个头骨上都嵌着半枚铜钥匙,拼起来正好是营地大门的锁孔。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枚钥匙的齿纹,这不就是父亲失踪那晚,从他工作服口袋里掉出来的那把嘛。 紧接着,1941年的狱警从房车顶棚的防雨布里爬出来,防毒面具的裂痕里渗着黑血,说:“江底的船是移动的祭坛。每逢月圆之夜,营地就会沉入江底,用新人的血锈蚀旧锁链。” 光炯炯举起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房车车窗。嘿,车窗倒影里,1941年的囚犯和现代游客正奇怪地换位置呢——穿条纹囚服的游客在房车里煮泡面,戴镣铐的现代人在江边钓鱼。 黎明前最后三小时,光炯炯把铜钥匙插进井底锁孔。营地“哐当哐当”剧烈下沉,所有房车都变成囚室,“扑通扑通”沉入江底。她看见1941年的囚犯从车窗爬出来,他们的镣铐和房车钥匙串上的铜铃重叠在一起,就像同一道锁链。 父亲的亡魂从光炯炯的瞳孔里爬出来,说:“该还债了。”江底浮出1941年的运输船残骸,这不就是父亲日记里写的“永不锈蚀的牢笼”嘛。光炯炯一咬牙,割破手腕,把血滴进锁孔,十七具骸骨突然齐声唱起离别歌谣。 晨光穿透江面的时候,施工队来了,发现所有房车都变成了生锈的囚室模型。营地档案室的监控硬盘里,还多了一段1941年的录像,画面里戴防毒面具的狱警把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推进江水,镜头角落的电子钟显示日期——2025年4月12日。 第591章 《观光缆车》 话说在2025年3月15号这天,横跨尼珠河大峡谷的观光缆车这儿出了一档子邪乎事儿。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叮——\"缆车闸门一合上,欧缇丽就闻到一股铁锈味儿。她正低头看手机呢,屏幕上日期跳着,正好是这观光电梯投用三年的日子。晨雾在钢索上凝成了水珠,把缆车里的二十七名乘客都弄得浑身湿冷。 广播带着电流杂音响起来:\"各位乘客,本次缆车即将启动。\"欧缇丽眼尖,瞅见安全员制服上第三颗铜纽扣在发亮。这一细节,让她想起三天前在景区档案室翻到的泛黄照片,2022年12月24号,遇难者遗照里这颗纽扣反复出现,跟这儿一模一样。 缆车刚开始爬升,前排有个孕妇羊水破了。血水顺着米色长裙往下流,在欧缇丽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里,像条诡异的红色藤蔓。她假装整理背包,眼角余光却瞥见玻璃幕墙外悬崖电梯井,蜂窝状的检修口正往外渗黑色黏液。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仰头问她妈:\"妈妈,外面在下雨吗?\"说着,指尖一下就穿透了玻璃。欧缇丽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居然看见小女孩瞳孔里浮现出2022年1月8号的新闻画面,同一座缆车里,七个孩童从高空坠落,最小的那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 等第108根钢索从眼前掠过去,玻璃上映出的乘客们开始腐烂。欧缇丽指甲都抠进掌心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爬满蛆虫。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悬崖电梯底部发现的日记本,泛黄纸页上写着2022年1月8号的真相,那场官方说是\"意外滑落\"的事故,其实是七名儿童被人恶意推下悬崖。 \"要下雨了。\"安全员在后面说话了。欧缇丽一转身,瞧见他制服上的铜纽扣在融化,滴下的金属在地面刻出了2022.1.8的日期。再看玻璃幕墙外,十二座检修平台同时亮起血色警示灯,跟三年前事故当天的监控记录一模一样。 第一滴雨水砸在玻璃上的时候,所有乘客的倒影都变成了腐尸。欧缇丽手往背包夹层一摸,摸到了那把登山镐,这是她在悬崖电梯井底找到的遗物,镐柄上刻着七个孩童的名字。雨幕里,她看见玻璃外浮现出七道半透明人影,手里握着的正是当年被剪断的安全锁。 突然,缆车剧烈晃动起来,安全员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了。欧缇丽在血腥味里闻到了栀子花香,这可是遇难者母亲们集体祭奠时焚烧的香型。她一咬牙,用登山镐劈开安全门,狂风卷着三年前的雪片灌进车厢,二十七名乘客的惨叫变成了七声稚嫩的呼救。 就在缆车坠向深渊的瞬间,欧缇丽瞅见玻璃映出的自己满头白发。她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座缆车每运行三周就会重现一次死亡轮回,而她作为第108位调查记者,注定要成为怨灵们新的祭品。 第592章 《天宫》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人类首座近地轨道酒店“天宫之链”正式运营的第七天,出了些邪门儿的事儿。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这酒店里有个叫慕醒的人,他没事儿就去观景窗那儿看看。嘿,他手指刚碰到观景窗的玻璃,那玻璃就跟水似的泛起了涟漪。透过这三层复合玻璃,本来看见的该是地球那蔚蓝的美景,可这会儿呢,竟出现了一片熔岩喷涌的大陆。这场景,跟三年前导致地球毁灭的“x - 12小行星撞击事件”一模一样,可把慕醒惊得瞪大了眼睛。 值班工程师从旁边走过,他胸牌在舷窗反光里,扭曲成了“方舟计划幸存者”的字样。这一下,慕醒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太空舱垃圾处理站发现的加密档案。那些被涂抹的名单里,竟然有2050年全球峰会秘密投票放弃地球的十七国代表姓名。再瞅瞅观景窗映出的焦黑城市废墟,好家伙,正飘着十七道半透明的人影,跟幽灵似的。 到了第七批游客进穹顶观景台的时候,更吓人的事儿来了。那玻璃突然结出了冰花,慕醒一瞧自己在玻璃里的倒影,妈呀,变成浑身碳化的焦尸了。这时候,耳边还响起三年前地球最后通讯频段的杂音,“这里是重庆避难所,氧气存量...”话都没说完,就变成尖锐的蜂鸣声。再看舷窗外掠过的小行星残骸,居然变成了人类颅骨的形状,吓得慕醒直冒冷汗。 有个清洁工在那儿擦拭玻璃呢,突然就跟被定住了似的僵在那儿。他工牌上的电子照片,“唰唰”地急速老化,最后定格成撞击事件纪念碑上遇难者的面容。慕醒在更衣室发现了这清洁工遗留的平板电脑,监控画面显示,三小时前本应空无一人的观景台,全是做出举手遮挡动作的焦黑人影,就像一群被困在那里的冤魂。 就在穹顶重力系统失控的瞬间,慕醒眼疾手快,抓住了飘浮的乘务长日志。那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个惊人的事儿:原来所谓的“陨石预警失误”,是方舟派故意修改轨道数据,拿七十亿人的命换人类火种存续。这时候,舷窗映出的地球残骸上,无数手臂穿透玻璃,朝着幸存者后代抓过来,那场面,就跟恐怖片似的。 酒店里的氧气含量降到12%的时候,观景窗变成了巨大的屏幕。十七国代表后裔的瞳孔里,不停地播放着各自先祖签署灭绝协议的影像。慕醒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为啥呢?他父亲就是当年关键一票的投弃者。那些焦尸们拿着熔融的议会座椅残片,把幸存者往泄压舱门那儿逼,这架势,就像要审判他们似的。 到最后,舱体开始解体,白光一闪。慕醒看见玻璃映出无数时空碎片,有母亲在岩浆中高举婴孩的画面,有妹妹在酸雨里融化的校服,还有自己登上方舟时西装革履的模样。就在怨灵们化作星尘穿透他胸膛的瞬间,整个太空酒店“轰”的一下坍缩成黑洞,把人类最后那点污点彻底给吞噬了。 第593章 《金库心跳声》 话说在盛昌银行的地下金库,这故事就这么开场了。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那是凌晨三点,四周黑咕隆咚的,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王琦裹紧了制服外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金库的中央空调出风口,一直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不过呢,这嗡鸣声可盖不住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有颗心脏在泵血,闷声闷气的。 王琦心里犯嘀咕,贴着合金墙面一点点挪动,那模样就像个猫着腰的小贼。他耳朵一点点凑近,直到停在保险区b7号库门前,嘿,那声音还真是从这儿传出来的。王琦忍不住嘟囔:“活见鬼了......”他把掌心按在冰凉的钛合金门板上,好家伙,指纹认证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那声音能把人耳朵震聋。再看监控屏幕,闪烁了两秒,竟出现1998年7月15日的存档画面。画面里,二十来个建筑工人正在浇筑这面墙体,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被人推进了混凝土里,这场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信贷部主任孙振东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檀香味儿。这孙振东是个精瘦的男人,手上还转动着翡翠扳指,那模样,就像个老地主。他看见王琦来了,笑眯眯地说:“小王啊,听说你在查金库改建资料?”说完,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泛黄的合同。王琦一看,乙方签名处赫然是“李国栋”三个字,更奇怪的是,那墨迹边缘洇着暗红,就像血一样。 当天夜里,王琦在档案室发现了更吓人的事儿。原来,1998年一个暴雨夜,总工程师李国栋带着金库结构漏洞报告找赵行长对质。谁知道,赵行长给他灌了掺着镇静剂的威士忌。监控录像里,李国栋被活埋的时候,右手五指深深抠进混凝土,留下了五个渗血的孔洞,那场面,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金库的湿度突然升到了85%,王琦的工装裤脚都凝出水珠了,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突然,b7库门自动开启,王琦一瞧,墙面上浮出人形轮廓,混凝土裂缝里渗出黑红色液体,那液体就像一条条小蛇,慢慢蠕动。这时候,对讲机传来保安队长的嘶吼:“所有出口被锁死了!” 应急灯突然变成暗红色,王琦的手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就像时间倒流了一样。1998年的鬼影在廊道里重叠闪现,赵行长用金库图纸拍打孙振东的脸,孙振东急了,抡起消防斧砍断通风管支架。钢筋坠落的慢镜头里,李国栋的眼镜碎成雪花状晶片,那碎片就像一颗颗流星,划过黑暗。 会计主管陈美娟溺死在办公室鱼缸的时候,王琦正被困在负三层。这个平时端庄得像个大家闺秀的女人,双目暴凸,指甲缝里塞满混凝土碎渣,就像个从土里爬出来的怪物。电脑屏幕定格在1998年的资金流水,原来,赵行长私吞的工程款,就是她做的假账。 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声,就像有只鬼在挠墙。王琦用手电一照,墙内钢筋的排列诡异极了。所有承重柱的螺纹钢都呈顺时针螺旋,唯有b7区是逆螺旋结构。混凝土碎块簌簌掉落,露出半张嵌在墙里的青灰人脸。那人脸的开裂嘴唇正贴合王琦耳廓,阴森森地说:“他们...改了图纸...”王琦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手电都扔了。 赵行长暴毙在周年庆酒会上,香槟杯里涌出浑浊的混凝土,那场面,就像一场噩梦。王琦看着监控里癫狂的孙振东,这男人正用消防斧劈砍b7库门,斧刃每次落下都震出沉闷心跳声,就像有颗心脏在地下跳动。 当混凝土墙轰然坍塌时,王琦看见二十五年前的尸骸竟保持着挣扎姿态。李国栋森白的指骨插进配电箱,所有金库门应声弹开。成捆钞票在阴风中翻飞,露出夹层里1998年的旧版纸币,正是当年被私吞的工程款编号。那些钞票就像一群飞舞的蝴蝶,却带着罪恶的气息。 警笛声响彻黎明,王琦站在满地狼藉中,握紧那枚染血的工程师铭牌。晨光穿透地下三层的气窗,照在终于恢复平静的混凝土墙上。不过,每逢暴雨夜,值班人员仍能听见某种规律震动,就像颗永远困在金库里的心脏,那声音,就像李国栋的冤魂在诉说着什么。这故事,也给咱们提了个醒,做人可不能干坏事,不然,迟早会遭报应的! 第594章 《第三十三排》 话说在首尔仁川机场,那电子屏泛着幽蓝幽蓝的冷光,瞅着怪渗人的。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有个叫林晚棠的空姐,正忙活着呢,手里的登机牌都核对了第三回。mh777次航班经济舱的布局图上,29排座位编号整整齐齐排着。 等她引导最后一批乘客登机的时候,嘿,c32座的日本老太太突然指着过道尽头,扯着嗓子说:“姑娘,我的座位咋变成c33了?”林晚棠心里嘀咕了一下,也没太在意,就继续忙去了。 飞机飞到了万米高空,机舱顶灯突然一闪一闪的,跟发了疯似的。林晚棠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空乘仪容镜,这一看可不得了,制服领口别着的玉兰花胸针,不知道啥时候变成了枯萎的曼陀罗,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更邪门的是,她第三次经过后舱的时候,经济舱最后方凭空多出来一排墨绿色的座椅,椅背上的金属牌刻着褪了色的“33”。林晚棠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可那排座椅就实实在在地摆在那儿。 这时候,乘务长突然扯着嗓子喊:“林晚棠!33排那个穿红裙的乘客,她……她又在吃安眠药了!”林晚棠一听,撒腿就冲进后舱。到那儿一看,33c的韩国女乘客正把白色药片往嘴里扔呢。再一瞧,本该坐在33d的德国工程师,就跟被橡皮擦去了一样,没影了。 还没等林晚棠反应过来,机舱突然剧烈颠簸起来,氧气面罩“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就在这一瞬间,林晚棠瞥见33排座椅下方渗出了暗红的液体,那颜色,跟血似的。她赶紧翻开乘务手册,一张泛黄的剪报从夹层里飘落下来。上面写着,1998年7月15日,亚航xj801次航班因为货舱起火迫降,33排经济舱的空姐李曼失踪了,调查报告上还写着“不排除自杀可能”。 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等第7位乘客消失在33排座椅后方的时候,林晚棠去洗手间,往镜面一瞧,嘿,镜子里出现了双重倒影。另一个她穿着90年代的藏青色空姐制服,胸前的银杏叶徽章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幻影嘴唇动了动,说:“他们篡改了舱单。”就在这时候,洗手池突然涌出带着铁锈味的黑水,那味儿,熏得人直想吐。 驾驶舱传来机械师的惊呼,林晚棠赶紧跑过去一看,航显屏上的飞行轨迹,竟然跟1998年xj801的坠机路线重合了。林晚棠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摸到33排座椅夹缝中的金属铭牌,一按指纹,嘿,舱壁渗出带着血丝的混凝土碎屑。原来,这架波音777的龙骨结构里,竟嵌着25年前亚航客机的残骸。 林晚棠在33排座椅夹层发现了一个牛皮纸袋,打开一看,是李曼的值班日志。泛黄的便签纸上写着:7月14日,机长室闻到苦杏仁味;7月15日,货舱传来非金属撞击声;7月16日,我的尸体应该出现在新闻头条。 林晚棠赶紧把日志复印件塞进乘务长手里,这时候,整架飞机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刹那,33排座椅全部翻转180度,椅背上的金属牌浮现出血字:他们用我的尸体做了保险理赔。林晚棠的玉兰花胸针“啪”地一下碎裂了,露出内藏的微型胶卷,上面是1998年货舱内成捆的假钞与绑匪的合影。 机长在驾驶舱疯狂敲击舱门,大喊:“所有乘客请系好安全带!我们正在穿越1998年的时空褶皱!”林晚棠灵机一动,把胶卷塞进33排座椅的暗格,对着虚空举起对讲机:“李曼前辈,货舱的暗格密码是您生日。” 话音刚落,第33排座椅轰然塌陷,1998年的货舱门在机腹裂开。林晚棠看见25年前的自己正在捆绑哑炮,而现在的自己举起灭火器砸向伪造的逃生路线图。两道身影在时空裂隙中重叠,货舱里成捆的美元化作灰烬,机舱广播突然传出带着电流杂音的女声:“谢谢你还给我清白。” 飞机终于降落了,在东京羽田机场的晨雾中,林晚棠摸着空荡荡的经济舱后方。乘务长递来热可可,说:“你刚才在说什么‘时空褶皱’?”林晚棠望着舷窗外盘旋的乌鸦群,制服口袋里的银杏叶徽章正在褪色。直到次日新闻播报某保险公司高管跳楼,她才想起胶卷里还有张合影,绑匪中有个戴着翡翠扳指的男人,此刻正在头条新闻里坠落。这一趟航班,可真是把林晚棠吓得不轻啊! 第595章 《平行旅馆》 这是一个发生在新宿黄金街胶囊旅馆里的离奇故事。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主角历物语在这儿经历了一系列怪事,简直能把人吓掉半条命! 凌晨两点,胶囊旅馆前台冷冷清清的。历物语盯着登记表上重叠的签名,看得发了呆。编号107的胶囊房,监控画面里明明啥人都没有,可他一靠近隔音舱门,就听见金属拉链滑动的声音,“嘶啦嘶啦”的,怪吓人的。这旅馆啊,总让他想起大学时的宿舍,不过三年前那儿发生了一场火灾。 “先生需要续住吗?”值班生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把历物语吓了一跳。他伸手去摸舱门把手,哎哟,掌心一阵粘腻。借着应急灯一瞧,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门缝渗出来,在防滑地砖上弯弯曲曲的,像个dna螺旋状的图案,看着就瘆人。更邪门的是,隔壁108号舱的电子屏“唰”地亮了,显示着1998年7月15日的入住记录。这日期可有点古怪啊,历物语心里直犯嘀咕。 历物语越想越不对劲,一脚就把108舱门给踹开了。刚一进去,防毒面具里就弥漫着一股焦糊味,熏得人直皱眉头。再一看那镜面衣柜,好家伙,居然倒映出两个他的身影。一个穿着防火服,正把汽油桶搬进大学实验室;另一个就是现实中的他,眼睁睁看着火舌“呼呼”地吞没了整栋建筑。 监控录像显示,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确实抱着实验报告冲出了大楼,可防火通道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逃生者啊。这时候,镜中人突然开口了,防火面罩下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们篡改了时间线。”历物语一听,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想起火灾后,自己总在午夜惊醒,耳边还总能听见有人用他的声音低语:“你根本没救出任何人。”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历物语在这诡异的环境里担惊受怕,第七次听见胶囊舱门开启声的时候,他在防毒面具里都尝到了铁锈味。再看108舱的镜面衣柜,裂开了蛛网纹,还爬出半截焦黑的手臂,那模样别提多恐怖了。这次他可算看清镜中世界的全貌了,本该是实验室的地方,摆满了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胚胎标本,每个标牌上都写着“历物语 - 第x平行体”。 就在他吓得腿发软的时候,应急通道的防火门“砰”地自动弹开了。1998年的暴雨夜和2025年的电子雨在走廊重叠在一起,那场景就像两个世界在打架。历物语的工牌突然发烫,背面还浮现出他从没见过的字迹:“当镜像误差超过37%,时空褶皱将吞噬所有可能性。”再往走廊尽头的镜面墙上一瞧,无数个他的倒影正同步流下黑色眼泪,这画面,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历物语决定找出这一切怪事的元凶。他一路摸索,在旅馆顶楼的服务器机房里找到了答案。那儿有一台布满灰尘的量子计算机,还在“嗡嗡”地运转着,显示屏上滚动着血红色代码:“平行自我清除程序已激活”。他一咬牙,拔掉了电源。就在这瞬间,所有胶囊舱的电子屏同时亮起,显示着同一串数字,正是火灾当天实验室的密码锁编号。 “你本可以成为英雄。”镜中人从防火服里掏出燃烧的实验报告,纸页上的公式还在重组为曼德博集合图形。历物语突然反应过来,三年前他救出的不是学生,而是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这时候,旅馆的承重墙开始渗出沥青状物质,墙上还浮现出1998年7月15日的新闻标题:“基因编辑实验室爆炸,首席研究员失踪”。 当第108个胶囊舱同时开启,历物语差点没晕过去。他看见无数个自己从镜中走了出来,有的穿着防火服,有的披着裹尸袋,最年长的那个头发都白花花的了。他们手里拿的不是灭火器,而是插着电极的脑机接口。再仔细一瞧,旅馆的钢筋结构露出了真相,所有承重柱上都刻着dna双螺旋纹路。 白发历物语一本正经地说:“时间不是直线,是莫比乌斯环。”说完就把脑机接口插入主控电脑,整个建筑发出量子纠缠的嗡鸣声。历物语在意识上传的瞬间,看见所有平行自我在时间线上同时按下实验室的紧急制动阀。在1998年的火场里,年轻的他正把最后一份胚胎标本塞进恒温箱。 新宿的警笛声“呜呜”地响起来,历物语站在晨光中的胶囊旅馆前。108号舱的镜面衣柜完好如初,防火通道的逃生门上挂着崭新的“正在维修”告示。只有他口袋里的实验报告还残留着焦痕,背面多了一行小字:“感谢你修正了递归悖论”。 夜班生在擦拭镜面的时候,玻璃倒影里闪过防火服的反光。历物语这次没回头,他知道有些镜像永远无法闭合,就像量子计算机里永不消失的幽灵粒子。以后啊,每当他经过大学实验室旧址,总会下意识地摸向防毒面具,那儿还残留着1998年的雨腥味。 第596章 《借脸人》 咱今儿要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永生医疗集团的地下实验室。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那是个凌晨两点半,四周安静得吓人,落天阳拿着手术刀,悬在病患脸上方三厘米的地方,手却一个劲儿地抖。这具被低温保存的女尸,面部组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可监控屏幕显示,冷冻柜温度一直稳稳维持在 -196c,这可太邪乎了。 更诡异的事儿还在后头呢!落天阳的视线扫过解剖台旁的防雾镜,嘿,镜里居然映出个戴着橡胶手套的透明人影。他正吓得不轻,导师陈默过来了,白大褂下摆渗出暗红液体,跟幽灵似的。陈默说:“这是三年前跳楼的实习生小雨,她发现院长在用殡仪馆的遗体做面部移植实验。” 话还没说完呢,整栋大楼“啪”地一下就断电了。应急灯“唰”地亮起来,落天阳就瞧见解剖台上的女尸右眼裂开条细缝,下面泛着青灰的尸斑露了出来,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落天阳心里头犯嘀咕,决定去档案室找找线索。在尘封的 1998 年实验记录本里,夹着张泛黄的合影。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院长正把针管往少女太阳穴里扎,背景墙上“永生医疗集团”的铜牌上,刻着“借脸还魂”四个篆体字。这时候,落天阳的手表“嘀嗒嘀嗒”逆时针转动起来,监控录像显示,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小雨正把遗体面部数据录入 ai 建模系统。 他又在院长办公室发现一本《人体面部拓扑学》专着,打开扉页一看,签名笔迹跟殡仪馆火化证明上“李曼”的一模一样,这李曼就是三年前失踪的遗体修复师。更可怕的是,所有实验记录的页码都印着同一个编号:337。 落天阳心里慌得一批,但还是接着查。第七次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声响的时候,他手里的手术刀在镜面防毒面具上划出了裂痕。嘿,镜中倒影突然开口说话了:“他们用我的脸做了七次移植。”这声音跟三天前失踪的患者苏晴一模一样。 落天阳撒腿就冲进 337 号手术室,瞧见低温箱里漂浮着七具面部重叠的女尸,每具尸体的脖颈都刻着 dna 螺旋纹路。这时候,通风管道突然喷出带着杏仁味的黑雾,落天阳的工牌在雾里显影出 1998 年的实验日志:“当面部移植次数超过七次,受体将获得跨时空痛觉。” 紧接着,整栋大楼的镜面都同步映出小雨惨白的面容,她手里拿着手术刀,正抵着陈默的咽喉。落天阳看得眼睛都直了,赶紧往地下三层的冷冻库跑。 到了冷冻库,落天阳一脚踢开标着“已销毁”的储物柜。好家伙,成摞的整容同意书上,签名栏的墨迹正渗出黑色血珠。最上面的文件显示,三年前跳楼的副院长王振东,竟然用自己女儿的脸完成了首例跨性别移植手术。 落天阳接着找线索,在院长私人诊室发现一台老式 ct 机。显示屏突然亮起 1998 年的扫描影像,少女李曼的颅骨内嵌着七块人脸形状的金属板。这时候,应急广播传出陈默的求救声:“他们篡改了面部识别系统!所有手术室的防毒面具都是导体!” 外面下着暴雨,医院突然停电,永生医疗集团陷入一片黑暗。落天阳摸黑到了院长办公室,找到个檀木匣,匣里七枚人脸形状的金属板正烫得厉害。他把最后一块金属板嵌入 ct 机,地下三层所有的防毒面具“咔嚓”一声同时裂开,露出后面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女尸,每具尸体都戴着不同患者的面容。 就在这时,小雨的幻影从镜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灯,照亮墙上 1998 年的宣传画,上面穿白大褂的院长正给少女注射蓝色液体,标题写着“借脸还魂,永生永世”。落天阳一咬牙,把手术刀刺进 ct 机核心,飞溅的金属碎片里,七具女尸同时发出非人的尖啸。 警笛声穿透黎明的时候,落天阳站在满地狼藉的 337 号手术室。晨光透过防毒面具的裂痕,在墙面投射出七重重叠的影子。他摸出口袋里的实习证,一看照片,自己正露出不属于他的微笑,那竟是三年前失踪的遗体修复师李曼的面容。这事儿,可真是太邪门儿了…… 第597章 《脂魇》 有这么个训练营,专门让人减肥。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咱这故事的主角童三,就进了这训练营。 有一天,童三站到体重秤上,嘿,那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就跟刀子似的刺进他眼睛里。好家伙,168斤呐,那红色字体在镜面上映出他油光发亮的脸。这训练营走廊里的穿堂风,还带着股消毒水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身后新学员们还此起彼伏地抽泣着。 “童三,b307。”前台那机械女声响起,把他推到了行李通道。这时候墙上的镜面突然就泛起了涟漪。童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就瞧见玻璃里自己的倒影慢慢转过头,脖子那儿还浮起一层像油膜似的金光。 童三推开307房门,嘿,就听见床底传出那种黏腻的蠕动声。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割出一道道惨白的条纹,还照见墙角堆着白色药片,每颗都泛着诡异的琥珀色,跟凝固的脂肪似的。 这训练营的首日训练,到凌晨三点可就达到高潮了。童三正睡着呢,被尖叫声给惊醒,就听见整层楼的排水管都发出呜咽声。他光着脚踩过满地黏液就冲进走廊,瞧见208房间门缝里渗出金灿灿的油脂,顺着防火通道都流成河了。二楼传来领队教官的惨叫:“不要看!快闭眼!” 童三跑回自己房间,刚一撞开门,镜中的倒影突然就暴起。那油膜包裹的右手穿透镜面,把整瓶琥珀色药片拍碎在玻璃上。无数金色脂肪从裂缝里喷出来,在空中聚成人形的轮廓。这东西一转头看向童三,他就瞧见自己映在它眼睛里的模样——全身皮肤正肉眼可见地剥落。 到了第七天称重仪式,童三发现自己体重反常地增长。训练营地底下传来黏稠的蠕动声,就跟无数条蟒蛇在水泥管道里交媾似的。他偷偷撬开储物柜,看见柜底刻着密密麻麻的指甲划痕,最新那道还渗着血,日期停在三年前,就是上届学员集体失踪那天。 深夜,童三在更衣室镜子前,发现后颈浮现出金色纹路。他哆嗦着手去碰,整面镜子突然就活了,无数金色脂肪丝从镜子里伸出来,把他拖进一个粘稠的空间。他看见几百个透明人形泡在金色油脂里,每个都痛苦地扭曲着。 第十五天,童三晨跑的时候,听见自己骨骼发出油炸的滋滋声。训练营顶层的秘密实验室堆满人体脂肪标本,培养舱里漂着个半透明人形,皮肤下流动的金色油脂跟童三后颈的纹路还共鸣起来。实验日志上说,这些琥珀色药片是从某种远古生物的脂肪层提取的,能唤醒人体内沉睡的“脂脉”。 童三好不容易找到地宫入口,就看见地下祭坛上密密麻麻的金色人形在蠕动。它们的脸慢慢清晰起来,居然是历届学员的模样。中央石碑上刻着真相,把童三吓得够呛:这训练营实际上是活人献祭场,每届学员排出的金色脂肪都是怨灵的养料。 最终决战在满月之夜打响。童三带着所有幸存学员冲进地宫,就看见创办人在祭坛上割自己的手臂。金色脂肪从伤口喷出来,在空中聚成百米高的怨灵。这怨灵发出几百人重叠的尖啸,每个声波都带着股腐烂的甜腻气息。 童三突然想起镜中倒影最后说的话。他扯开衣领露出金色纹路,任由怨灵的触须钻进自己体内。当金色脂肪从他七窍往外喷的时候,整个训练营的地基都塌了。他看见无数金色人形从地底升起,可在月光下都化成了青烟——原来排出的金色脂肪才是怨灵的本体,人类不过是它们的容器。 黎明时分,童三在废墟里醒过来。他掌心的金色纹路没了,后颈还留着油脂灼烧的疤痕。搜救队找到他的时候,方圆十里的排水管还渗着金光,训练营地下三百米处,新的金色脂肪又在黑暗中慢慢凝结。 童三回到城市那天,在超市看见促销的减肥药。阳光穿过玻璃瓶,琥珀色的药片里好像有金色光点在动。他摸了摸后颈的疤痕,转身就朝反方向的奶茶店走去——这次他要了个双倍奶油的暴风雪。 喜欢无尽灰夜。 第598章 《臓蜕》 有这么个事儿,就发生在一家医院里。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这天,雷子轩医生走到解剖台前,伸手“唰”地一下掀开了白布。嘿,那福尔马林的味儿里,一下子就混进了一股子铁锈般的血腥气。手术灯把解剖台上的遗体照得那叫一个惨白,再看那遗体胸腹处的缝合线,就跟蜈蚣脚似的,七扭八歪地支棱着。这遗体啊,是三天前刚做完心脏移植的捐献者。按说呢,这腹腔该是空荡荡的,可这会儿,里头却鼓起来个拳头大小的肉团。 正这时候,助手小林跑过来,递给他一张表格,说:“雷医生,冷藏室温度记录仪显示异常。”雷子轩一瞧,16号储柜在昨夜两点的时候,温度“哐当”一下就降到了零下40度。他戴上手套,刚用手指碰到遗体的小腹,嘿,突然就被那凸起的肉块顶到了掌心,就好像有个活物在皮肤下面来回游走似的。 雷子轩下意识地往更衣镜那儿一瞧,镜子里映出他僵直的背影。可怪了去了,镜中的遗体居然诡异地翻了个身。他“嚯”地一下猛然回头,就看见那白布平平整整地盖在解剖台上,只有腹腔那儿,发出“咕噜咕噜”黏腻的蠕动声。他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地就摸向自己肋骨下方,那儿有他十年前出车祸后移植的肾脏,这会儿啊,正随着那肉团的动静“突突”地跳呢。 后来啊,太平间的监控录像显示,所有的遗体到了凌晨都会集体翻身。雷子轩就藏在值班室的柜子里蹲守。半夜里,他听见冷藏柜门的铰链发出“嘎吱嘎吱”冰晶碎裂的声响。再一瞧,16号柜的遗体自己爬了出来,腹腔的裂口那儿垂着一串跟葡萄串似的增生器官,在地面上拖出一道蜿蜒的黏液。 就在他吓得一愣神的时候,院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那金丝眼镜在冷藏柜的蓝光映照下,一闪一闪的。院长还一本正经地问他:“你知道为什么肝脏能再生吗?因为人体本就是无数寄生体的聚合。”说着,院长还掀起白大褂,腰侧手术疤痕下面鼓起个鸡蛋大的肿块,那表皮下面还透出内脏蠕动的阴影,这可把雷子轩给恶心坏了。 雷子轩撒腿就往电梯那儿跑,进了电梯,一抬头,就看见镜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脏器轮廓。那些本该被移植的心脏、肾脏、角膜,这会儿都带着血丝,粘在镜中,组成了一具没有皮肤的人形。那人形还抬手按在他移植肾的位置,紧接着,电梯“哐当”一下骤停,黑暗里响起了数百人的呜咽声,雷子轩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吓没了。 雷子轩接着调查,发现停尸房地下三层藏着上世纪的解剖图谱。那泛黄的纸页上,1958年的遗体照片里,所有遗体都长着双倍内脏,旁边的标注写着“自愿者特殊体质”。他还发现,所有那些异常的遗体,都接受过刘副院长主刀的手术,可这刘副院长二十年前就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除名了。 没过多久,小林的尸体被发现了。他的腹腔里塞满了纠缠在一起的肠管。尸检显示,这些肠道的dna属于不同的捐献者,可居然在三天内就从他体内增殖出来了。雷子轩翻开小林的值班记录,最后一页画满了纠缠的血管图案,角落里还写着“他们在用活人养臓器”。 一个暴雨夜,雷子轩跟踪一辆运输车,来到了郊外的一个仓库。他透过气窗往里一瞧,好家伙,数十具遗体泡在绿色液体中,胸腹的裂口那儿钻出一条条蟒蛇状的增生器官。有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拿着电锯,正把那些蠕动的脏器封装进印着“再生医疗”的冷藏箱里。 雷子轩又跑到院长办公室,在标本罐里发现了一个漂浮着的婴儿胚胎,那脐带还连接着三颗心脏。他破解了电脑密码后,屏幕上弹出了器官黑市交易记录,最新的订单是“定制双肺套餐,配型要求o型血”。再一看捐赠者名单,嘿,居然有他自己的名字,原来他的移植肾来自编号16的遗体。 就在这时候,地下实验室突然响起了像防空警报一样的蜂鸣声。所有培养舱中的增生内脏开始共振,雷子轩感觉自己的移植肾在腹腔里膨胀,皮肤下面还浮现出血管编织的网状纹路。那些冷藏的遗体们集体坐了起来,腹部的裂口伸出触须状的器官,把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拖进了蠕动的内脏丛林里。 刘副院长更惨,被增生的心脏撑爆了胸腔。雷子轩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形从脏器断面爬了出来。这些人形的腹部都有手术缝合的痕迹,正把医生的内脏拽出来,塞进自己空洞的躯壳里。突然,培养液“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绿色的粘液凝聚成了一个十六岁少女的模样,这少女正是编号16的捐献者。 少女怨灵张开腹腔,里面蜷缩着上百个缩小的人形。她哀怨地说:“他们割走我七个器官时,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自己心跳停止。但癌细胞早把我的细胞变得永生,那些被割走的脏器在别人体内继续生长......”说着,雷子轩的移植肾“砰”地一下破体而出,在空中分裂成了血淋淋的肾脏军团。所有接受过非法移植的患者都惨叫起来,他们体内长出了第二套攻击性内脏。院长想点燃酒精灯毁尸灭迹,结果被自己培育的增生肝脏堵住了气管,直接给憋死了。 少女怨灵把手指插入雷子轩的腹腔,说:“你的肾吸收过我的癌细胞,现在该还了。”剧痛中,雷子轩看见十年前的车祸现场,那辆撞飞自己的货车,分明印着医院的救护车标志。 三个月后,雷子轩到移植科复查。ct显示他腹腔里有两套完整的内脏,医生还笑着说这是医学奇迹。雷子轩走到走廊,一照镜子,就看见身后漂浮着少女怨灵,她正把手术刀塞进一个新患者的口袋里。 深夜,雷子轩来到医院地下室,掀开第16号冷藏柜。绿色的培养液中,他的克隆脏器正在成型,表面浮现出和刘副院长同样的血管纹路。窗外暴雨倾盆,急诊科又送来新的车祸伤员,担架上染血的器官捐献同意书墨迹都还没干呢。这医院里的罪恶啊,就这么循环着,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呢。 喜欢无尽灰夜。 第599章 《美甲关疗灯》 有这么个美甲屋,叫“霓裳美甲屋”,派莫橘接手这店才三个月。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有天晚上,她正擦美甲灯呢,一抬头,瞧见灯罩内壁有几滴暗红色的胶质,黏糊糊的,怪瘆人的。 自打她来了这店,一到深夜打烊,就总能听见打磨机自己嗡嗡响,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那儿锉指甲。 这天,店里来了个叫小曼的顾客。派莫橘笑着说:“试试新到的血珀色。”说完就把小曼的食指放进光疗灯。这39瓦的紫外光“唰”地一照,怪事来了!小曼突然就开始抽搐,双手死死抓住台面。派莫橘一瞧,灯箱里本该透出暖橘色的甲面,这会儿竟映出森白指骨上像蛛网似的裂痕,裂纹里还渗出黑色黏液。派莫橘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说:“你指甲保养得真好。”可她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小曼后颈爬满了青紫尸斑。当晚新闻就播报河道有浮尸,死者双手食指骨裂的样子和小曼甲影里的一模一样。 派莫橘心里犯嘀咕,这店里肯定有啥不对劲。她发现更衣室全身镜后面藏着一道暗门,就举着紫外线验钞手电进去了。这一进去,可把她吓了一跳!墙壁上用骨粉混合荧光剂涂满了符咒,中央供桌上摆着七盏人骨雕成的美甲灯。最老那盏灯柱上刻着“1987.6.14”,后来一打听,这正是上届店主女儿溺亡的日子。 又过了些日子,第四位顾客死了。光疗灯一照,她肋骨是粉碎性骨折。派莫橘偷偷跟着家属到了殡仪馆,看见化妆师正用uv胶修补遗体指甲。她定睛一瞧,那罐胶水上印着霓裳的logo,而且这胶水在紫外线下竟浮现出dna链状金光。 派莫橘觉得这事儿跟供货商脱不了干系,就把供货商老周绑在了仓库。老周被绑着还笑得癫狂:“你知道为啥美甲灯要用395nm紫外线吗?因为这个波段能激活死人细胞里的光敏剂!”说着,他掀开上衣,肋骨处嵌着枚发光的人造骨钉,这骨钉竟是十年前美容事故受害者的骨头做的。 派莫橘又在冻库找到上千瓶“特制甲油胶”,标签上写着原料含火葬场骨灰。她把光疗灯调到最大功率一照,胶体里竟渗出黑色血液,这血在空中凝结成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形体。一打听,这女人正是传闻中自杀的化学博士林绾,她因为研发致癌美甲产品被人灭口了。 派莫橘在地下室发现了全息投影仪,上面播放着林绾遇害的录像。只见她被按进装满uv胶的浴缸,指甲缝被插入电极,施暴者用395nm紫外线反复照射她逐渐骨化的躯体,直到骨骼呈现出完美的裂纹艺术。 林绾的怨灵突然出现,握住派莫橘的手,光疗灯“轰”地一下爆出强光。派莫橘竟看见了自己的前世,原来她竟是参与虐杀林绾的帮凶护士!她今生掌心的胎记,正是当年被林绾咬穿的位置。 周年店庆那天,顾客们正集体美甲呢,整条街的电路突然瘫痪了。霓裳美甲屋里七百盏美甲灯自动亮起,紫色光网把整个街区都给笼罩了。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骨骼投影在地面上爬行,裂纹像活物一样往心脏蔓延。 派莫橘一咬牙,砸碎了所有人骨灯柱,又用玻璃碎片割开掌心。她的血滴入uv胶的瞬间,整座美甲屋化作巨型光疗箱。林绾的骸骨从地底升起,裂纹中迸发的紫外光像千万利剑,把施暴者的魂灵钉在光影刑架上。 三个月后,派莫橘在夜市摆起了美甲摊。要是有顾客问起新款光疗灯,她就掀起桌布,露出木质灯箱,这灯箱内壁用骨灰混着夜光涂料画满了符咒,这是林绾教她的镇魂阵。 每到最后一缕夕阳光芒消失,她就会打开验钞手电扫过行人。偶尔照见谁影子里浮出裂纹图案,她就默默在其衣角别上枚黑曜石纽扣。就在这时,夜市尽头新开的医美中心招牌突然闪烁,395nm紫光穿透玻璃,在地面投出密密麻麻的骨骼森林,谁也不知道这罪恶的产业链,还会闹出多少幺蛾子…… 喜欢无尽灰夜。 第600章 《马拉松》 话说有这么一场马拉松比赛, 暮春时节,槐花飘飘扬扬地落在马拉松赛道上。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田怡红跑过35公里计时毯的时候,哎哟,那脚底跟火烧似的疼。她低头瞅瞅自己的跑鞋,嘿,就瞧见雪白袜口那儿渗出墨汁一样的黑痕。她拐进补给站去抓水杯,眼角余光就瞥见医疗帐篷后面闪过半截青灰色的小腿,再一细看,那脚踝上系着三年前的限定款计时芯片。 这时候,跟拍的志愿者突然尖叫起来:“田姐,你脚咋啦?”直播镜头一下子就转向她脱下来的跑鞋,好家伙,千万网友都瞧见那袜底浮现出一幅血色地图。扭曲的线条贯穿足弓,在脚跟那儿收束成个骷髅头形状,跟本届马拉松路线一模一样,这可太邪乎了。 到了午夜,田怡红正睡着呢,被一阵骨骼摩擦声给惊醒了。她低头一瞧,脚底那地图在月光下泛着磷火似的幽光,跟勾了魂似的,指引着她光着脚就往郊区荒山去了。到了废弃的煤矿隧道口,那儿挂着个“赛道维修”的警示牌,可洞里却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走近一瞧,十二具挂着参赛号码布的骷髅正逆时针跑步呢,它们的趾骨在地面刻出的路线图,跟田怡红脚底的一模一样。 突然,领头的骷髅转过头来,那空洞的眼窝里飘出沙哑的解说声:“2022年环山马拉松,转弯处防护栏螺丝缺失......”田怡红一听,手哆哆嗦嗦地摸向自己后背,2022年她就是在这儿拽住那个跌落悬崖的选手,这时候那道抓痕突然迸裂流血,吓得她一激灵。 比赛到了第五天,田怡红脚底的地图都蔓延到膝盖了。她在更衣室里撞见种子选手李明阳正拿着砂纸打磨脚掌,那血肉模糊的足底竟然刻着反向路线图。李明阳咧嘴一笑,露出焦黑的牙齿说:“它们要凑齐阴阳两界的地图。三年前塌方的矿车,载的可是骨灰级跑友......” 他话还没说完呢,通风管里就涌出沥青状黏液。田怡红眼睁睁看着李明阳被拖进管道,天花板传来骨骼被碾碎的脆响,一具嵌满计时芯片的骷髅“啪嗒”一声掉在她脚边,肋骨缝隙里还卡着本届比赛的vip通行证,这事儿越来越玄乎了。 体育场终点拱门莫名其妙长出霉斑,田怡红发现草坪下面埋着七口水晶棺。棺材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脚掌朝上,足底地图拼起来正好是完整的十八层地狱剖面图。解说台突然播放从未公开的录音:“......只要把事故路段计入赛道,就能用选手生气镇压怨灵......” 这时候,地底传出跑表蜂鸣声,十二具骷髅破土而出。它们一下子撕开田怡红的运动袜,把她流血的脚掌按向水晶棺。地裂深处浮现出燃烧的奖杯台,三年前被掩埋的矿车正载着三百具遗骸冲向终点线,这场面,简直是要把人吓死。 田怡红在幽冥赛道上撒开腿狂奔,脚底地图都把橡胶跑道给灼穿了。每经过一个阴魂标记点,就有骷髅运动员化作青烟消散。解说声变成三百人的合诵:“......计时毯是裹尸布,号码布是招魂幡......”跑到最后弯道的时候,她看见当年的自己,那个死死拽住跌落选手的幻影,正被无数骨手拖向岩浆翻滚的奖杯坑。 这时候,体育场突然下起骨灰雨,田怡红踩着颁奖台就跃入地裂。脚底地图在烈焰中重新组合成往生路线,三百道磷火顺着她的足迹升入星空。颁奖嘉宾捧着奖杯走过来,她一咬牙,把钉鞋深深扎进对方咽喉,三年前防护栏的采购单正从这人口袋飘出来,也算是报了仇。 三个月后,田怡红站在新赛道的起跑线。她脚底的地图已经褪成淡粉色胎记,可枪一响,那胎记突然灼亮。前方选手的影子慢慢拉长,变成矿车的轮廓,补给站志愿者端着的水杯里,还沉浮着未燃尽的计时芯片。 田怡红笑着系紧鞋带,她知道,这一次,终点线后等着三百道虚影。她们足底的地狱路线图正缓缓旋转,拼合成六道轮回的图腾,这故事啊,好像永远都没个完,体育黑幕催生的罪恶就这么永生不灭。 喜欢无尽灰夜。 第601章 《医美整形》 话说有一天,徐荣荣正对着梳妆镜,轻轻按着自己的苹果肌。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嘿,这一按可不得了,指尖突然摸到皮下有个黄豆大小的硬块。这是咋回事呢?三天前她在“新生代医美”打的童颜针,本想着能有婴儿般的膨润感,结果现在颧骨下方就跟有群蚂蚁在筑巢似的。 她赶紧找到主治医师周曼。周曼倒是淡定,一边撕开新针剂包装,一边说:“这是激活胶原蛋白的正常反应。”那针剂里的淡粉色液体,在无影灯下还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可针尖刚刺入泪沟,徐荣荣就听见手术床底传来像婴儿呛奶一样的呜咽声。再一看镜子里,周曼白大褂的下摆无风自动,居然露出半截青紫色的胎儿脐带。这可把徐荣荣吓得不轻。 到了晚上,徐荣荣发现下颌线居然浮现出五指抓痕状的凸起。去急诊做ct,报告显示她面部软组织层嵌着七个拳头大小的阴影,形状就跟蜷缩的胚胎似的。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有一回,徐荣荣在更衣室,闻到通风口飘出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她好奇地撬开储物柜暗格,发现2018年的供货单上印着“特殊生物制剂 - 胎脂素”。这是啥玩意儿?她心里犯起了嘀咕。接着,她又跑到走廊尽头的标本室,那锁眼都结着冰霜,透过门缝一看,培养罐里漂着上百个拇指大的胎儿,脐带还连着玻尿酸萃取设备。这场景,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后来,第四位顾客暴毙了。法医从她太阳穴抽出胶状物质,在显微镜下居然显现出未分化完全的神经细胞。徐荣荣就跟踪运输车到了殡仪馆,看到化妆师正用注射器抽死者面部组织,那针管里的粉色胶体接触空气后,在紫外线下竟然显影出dna螺旋纹。这医美诊所里,到底藏着啥秘密啊? 有一次,周曼被堵在手术室。她笑得那叫一个诡异,还掀开护士服,腰腹皮肤下凸起二十余个胎儿轮廓,说:“知道为什么明星填充后会有幼态感吗?我们在玻尿酸里掺了引产胎儿的羊水结晶。”话刚说完,她脖颈突然爆开个血洞,钻出半透明的新生儿手臂,指尖还粘着未凝固的填充剂。这画面,吓得人魂飞魄散。 徐荣荣又在太平间冷柜底层发现堆着妊娠终止同意书,最早能追溯到诊所前身——1987年的违规产科医院。她在焚化炉残渣里还找到未燃尽的头骨残片,每块都刻着与童颜针相同的产品批号。这背后的非法胎儿组织交易和引产医疗事故,看来是藏不住了。 周年庆促销那天,出大事儿了。所有顾客的苹果肌同时隆起,贵宾室的贵妇们尖叫着抓挠面部,皮肤下钻出沾满粘液的婴儿手掌。整容镜突然渗出淡粉羊水,镜面还浮现出产科手术场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正把引产胎儿扔进搅拌机,出料口还连接着玻尿酸灌装设备。紧接着,“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三百个胎儿怨灵从破碎的镜中爬了出来,脐带缠住施暴者的喉咙。周曼的皮肤像气球般膨胀,腹部裂口涌出沥青状的填充物,在空中凝聚成七个月大的女婴形体,这女婴正是徐荣荣八年前被迫终止妊娠的女儿。 女婴怨灵指着徐荣荣说:“你把我做成青春永驻的燃料,现在该还了。”这时候,整座医美中心的地基开始震动,承重柱里封存的水泥碎块纷纷脱落,露出数以千计的胎儿骸骨。徐荣荣一咬牙,用手术刀划开面部,让胎脂素混合着鲜血滴入焚化炉。冲天火光中,怨灵们拽着医美集团高层跳进熔炉,他们的皮肤在烈焰里收缩成胎儿褶皱状。 三个月后,徐荣荣在夜市摆起了美容摊。要是有顾客咨询童颜针,她就掀起围裙,露出植皮后的面部,那些烧焦的疤痕排列成婴儿蜷缩的图案。每到最后一缕夕阳消失的时候,她总会用紫外线手电扫过行人脸颊。偶尔照见谁苹果肌下浮现金色脐带纹路,她就悄悄在人家包袋里塞进半管溶解酶。街尾新开的抗衰中心亮起霓虹灯,粉色光晕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胎心声,这罪恶啊,在消费主义的裹挟下,就跟轮回一样,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 喜欢无尽灰夜。 第602章 《献血与记忆》 这故事得从万倚说起,她可是医院急诊科的主任,有二十年的工龄了。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有一天,万倚摘下橡胶手套,嘿,掌纹里全是细碎的血痂。原来啊,三天前她在移动献血车献了400cc全血,就这么点儿事儿,居然让她这个经验老到的主任晕倒在手术台上,你说奇怪不奇怪?更邪乎的还在后头呢,今晨查房的时候,2床那个心梗患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嘴里还嘟囔着:“你血管里有我妻子的口红味。”万倚心里直犯嘀咕,这都是啥事儿啊。 紧接着,停尸房的紫外线灯管“砰”的一声爆裂了。万倚蹲下身去收拾玻璃碎片,一低头,发现冷藏柜底部凝结着暗红色的冰晶,那形状,嘿,跟她昨天没抢救过来的17岁跳楼少女一模一样。她刚用指尖碰了一下,就听见耳边“咔嚓”一声,像是少女坠地时骨骼碎裂的声音,眼前还浮现出顶楼栏杆外悬着的半截蓝白校服,吓得她一哆嗦。 到了午夜值班室,万倚正睡着呢,被输血管道的窸窣声给吵醒了。她一睁眼,就瞧见采血袋在月光下泛着荧光,再仔细一看,袋里的红细胞聚合成了一张人脸,这不就是那个跳楼少女嘛!这人脸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万倚手背的静脉一下子暴起紫黑色的纹路,针孔里渗出带着铁锈味的血珠,血珠滴在地上,还汇成了一个箭头,指着太平间的方向。 万倚到了解剖台,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本泛黄的值班日志。翻到1998年3月15日那页,上面粘着干涸的血迹,写着“供血科违规使用报废血包,23床出现记忆错乱症状......”。日志夹层里还有张照片,照片上当年护士长尸体被发现时,全身血管像树根一样凸起,皮肤下嵌满了陌生人的记忆残片,这可太吓人了。 后来啊,供血科长老张被堵在了冷库,他阴森森地笑着问万倚:“你知道rh阴性血为啥叫熊猫血吗?因为这种血能承载濒死记忆啊!”说着,他掀开袖管,小臂静脉上埋着根暗红导管,导管另一头连着报废血袋,袋里沉浮着眼球状的血块,还跟万倚手背的纹路共振呢。 万倚又发现冷藏车后备箱堆满了标着“特殊处理”的血浆箱。她用手术刀划开一个密封袋,好家伙,浓稠的血液在空中凝结成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佝偻人形,这正是传闻中抑郁自杀的前任护士长。原来啊,她是因为发现医院倒卖濒死患者血液,被人给灭口了。 万倚接着到了废弃血库,全息投影仪播放着护士长遇害的录像。录像里,护士长被泡在抗凝剂池里,颈动脉插着采血针。施暴者用离心机分离出携带记忆的红细胞,直到血液变成完美的记忆结晶态。这时候,护士长的怨灵握住了万倚的手,采血针自己就飞起来了。万倚一瞧,发现自己前世居然是参与记忆剥离的帮凶医生,她今生手背的胎记,就是当年被护士长抓伤留下的。 献血纪念日活动现场,那场面可乱套了。所有采血袋突然“噼里啪啦”全爆裂了,三千袋悬浮的血珠组成了一张巨型人脸,这是二十年间枉死者的合集。人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静脉里浮现出了他人的记忆,血管就像放映机一样,投射着陌生人的死亡现场。 万倚急了,她砸碎所有离心机,拿起玻璃片割开自己的动脉。她的血雾喷洒在记忆结晶上的那一刻,整座医院变成了巨型采血车。护士长的骸骨从血库升起来,红细胞携带的死亡记忆像亿万把利刃,把施暴者的意识钉在了血色刑架上。 三个月后,万倚在社区义诊。只要有市民问起rh阴性血捐献的事儿,她就掀起袖口,露出结痂的针孔。原来啊,皮下用凝血因子编织着记忆防火墙,这是护士长教她的镇魂术。 夕阳西下的时候,万倚总会用采血针轻刺指尖。有时候会渗出带荧光的血珠,她就默默把血珠滴入急救车储血箱。街道尽头新开的私立医院亮起了霓虹灯,采血窗反射的月光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记忆血泡,感觉这医疗体系的罪恶就跟这记忆污染一样,永生不灭啊。 喜欢无尽灰夜。 第603章 《断肢余生》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特别邪乎。有个叫木托的人,经历了一场能把人吓掉魂儿的事儿。 那天,木托第三次在满是消毒水味儿的地方惊醒,左手心还留着那股子冰凉的感觉。护士掀开无菌纱布的时候,动静大得把窗外歇着的麻雀都给惊飞了。木托一瞧自己右臂的接缝处,浮着层怪里怪气的青灰,就好像有啥活物在皮下慢慢爬似的。 这时候主治医师陈明远拿着镊子夹起半透明的血管吻合片,旁边金属托盘里躺着一截带血丝的右手。陈明远说:“这是今天第三例断肢再植手术,供体匹配度97.8%,患者是因为机械绞伤才这样……” 麻醉剂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木托就想起三个月前工厂里出的那档子事儿。传送带突然加速,他本能地伸手去拽滑落的钢板,结果右臂一下子就被卷进齿轮的轰鸣声里。这会儿手术灯在他视网膜上烙下光斑,他都能听见自己那“砰砰”剧烈的心跳声和无影灯的嗡鸣声一块儿响。 到了第七天夜里,木托在镜子里瞧见右手食指关节那儿鼓出个怪骨节。月光从百叶窗缝隙透进来,在手背上投下像蜘蛛网似的阴影。他指尖一碰到冰凉的镜面,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唰”地就涌进来了——满是油污的车间、飞溅的金属碎屑,还有被吊车压成肉泥的躯体。 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炸开:“还我手。”木托猛地一转身,就只看见窗帘没风自己在动。冷汗“唰”地就把病号服湿透了,他突然想起陈医生术前说的话:“供体是山区车祸来的,全身器官匹配得好得不正常。” 到了深夜,医院走廊里飘着止血钳的金属冷光。木托顺着血腥味摸到停尸房,瞧见冷藏柜里躺着一具无头尸体,右臂截肢处的缝合线和他自己的伤口一模一样。监控录像显示,三天前这具尸体的右手被装进印着红十字的保温箱。 这时候陈明远出现了,他白大褂上沾着暗红的污渍,拿着手术刀抵住木托的咽喉,说:“他是我师兄。三年前在矿难现场截肢失败,现在你的血管里流着他的骨髓。”就在这时候,冷藏柜“砰”地弹开,无头尸体的左手五指弯弯像钩子,顺着通风管道往手术室爬去。 木托在意识快没了的时候,一咬牙割开右臂动脉,陈明远的惊呼声和记忆里的机械轰鸣声混在一块儿。血雾里,他看见师兄那残破的面孔在血管里蠕动,那些移植进去的骨髓变成黑色藤蔓缠上了心脏。就在最后一丝意识消散的时候,他想起停尸房墙上用血写的“替我报仇”。 第二天早上,护士发现木托的右手以个怪角度扭曲成求饶的姿势,床头还摆着半块带牙印的馒头,那可是三年前师兄失踪前最爱吃的早餐。在陈明远的办公室,监控录像显示深夜有双惨白的手在翻找病历档案。 三个月后,南方某山区出了连环车祸。救援人员在翻滚的车厢里发现一具无头尸体,右手腕戴着刻有“木”字的银镯。法医报告显示,死者骨髓dnA和三年前矿难失踪者完全一样。 而在千里之外的医院太平间,有具无名尸体的右手食指关节处,冒出和木托一模一样的陈旧烫伤疤痕。冷藏柜的电子屏突然一闪一闪的,温度计显示里面的温度正以每分钟3c的速度往上升。这事儿,就这么邪性地结束了。 第604章 《瑜伽筋骨》 话说有个叫马斤斤的姑娘,接手了“梵音瑜伽馆”。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冥想课上,第三次调整莲花坐姿的时候,后脖颈突然就窜过一阵冰凉。她抬眼一瞧镜墙,整个瑜伽室空荡荡的,就她束发的银簪在晨光里泛着青灰。 从接手这瑜伽馆开始,她每次冥想都能听见檀板敲击声,就好像是从地砖缝里渗出来的,怪得很。她强忍着心里的不安,照着教案引导学员:“放松尾闾,让气息像溪流般……”她用余光扫到倒数第二排有个空位,那张墨绿色的瑜伽垫总是湿漉漉的,哪怕空调一直恒温在25度。 等引导到“脊柱延展”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清晰的关节错位声,可不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而是从身后传来。她这心里啊,“咯噔”一下,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到了深夜,马斤斤在整理会员档案,在角落发现了一本泛黄的《奇经八脉考》。她翻开一看,书页间夹着张褪色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练功服的女子悬浮在半空,全身关节扭曲得那叫一个离谱,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背后还隐约有青色血管像蛛网一样蔓延。档案袋上潦草地写着“前馆主林清晏,2003年失踪”。 她又翻开最新会员登记表,发现37号会员“沈青禾”的骨相图鉴上,居然印着和照片里一样的青色脉络。更邪门的是,沈青禾的瑜伽服右肩缝着片银鳞,和她今早发现的银簪材质一模一样。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一条匿名短信显示:“别碰她的脊柱。”这可把马斤斤整懵圈了。 有一天晚上,下着暴雨,急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味。马斤斤盯着病床上的沈青禾,这个平时冥想总打瞌睡的学员,此刻四肢以诡异的角度蜷缩着,关节处还渗出青灰色黏液。护士说送来的时候她大喊着“骨头在吃我”,Ct显示她的髋骨正在逆生长。 值班医生掀开病历本,说:“林清晏当年就是这么死的。”泛黄的纸页间还飘落半张符咒,马斤斤一眼就认出来,是瑜伽馆储物柜里那张,边缘用朱砂写着“噬骨者”。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她看见沈青禾的脊椎骨节像解扣的佛珠一样依次脱落,青灰色血管从地砖裂缝中钻出来,还缠上了自己的脚踝,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马斤斤壮着胆子跑到地下室,那霉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她举着手电筒,照着墙上的梵文,结果那些经文居然渗出血来,还组成了林清晏扭曲的面容。她突然想起会员群里流传的私密课程——每月朔望夜的“倒悬经”特训,报名表上赫然印着银鳞印章。 这时候,手机自动播放起加密视频,视频里林清晏倒吊在钢索上,全身关节像提线木偶一样翻转,青色血管从她天灵盖喷涌而出。当她念出“骨为舟,髓为楫”时,钢索突然断了,可她的身体在坠落中还保持着完美的倒立姿态。视频最后定格在储物柜的编号——307,这不就是马斤斤的工牌号嘛! 凌晨三点,瑜伽馆又响起檀板声,马斤斤看着镜中自己逐渐透明的躯体。37号瑜伽垫上的水渍汇聚成林清晏的虚影,这虚影拿着她的银簪,插进了她第七节颈椎。剧痛中,她看见了2003年的血案:林清晏为了突破“倒悬经”的极限,用怨灵血续接断骨,结果在月蚀之夜被噬骨者反噬。 就在这时,沈青禾的惨叫从记忆深处传来:“抓住脊柱!”马斤斤突然明白了,那些自主脱臼的学员都是噬骨者的容器。她一咬牙,咬破舌尖,把精血喷在《奇经八脉考》上,古籍瞬间燃烧起来,灰烬组成一道锁链,缠住了林清晏的残魂。 等晨光穿透落地窗,307储物柜里只剩半截银簪,柜门上用血写着“替我超度”。马斤斤看着这一切,心里明白,这事儿还没完呢,但好歹暂时稳住了局面。 第605章 《反刍之咒》 话说有个事儿可邪乎了,这事儿还跟个叫图柔婷的姑娘有关。图柔婷是个素食主义推广人,天天在外面宣扬素食多好多好。 有一天晚上,都凌晨三点了,图柔婷都睡下了,突然就被一阵恶心弄醒了。她跑到浴室,对着镜子“哇”地开始干呕,这一呕可不得了,喉间居然泛起了青草汁的腥甜味儿。她本来应该喜欢这股清冽的味道啊,毕竟是个素食推广人嘛。可这会儿,她胃里咕噜咕噜直响,就跟牛反刍似的。 她想去厨房弄点羽衣甘蓝汁喝,料理机一开,那绞碎羽衣甘蓝的声音突然变成了金属刮擦声,怪得很。她凑近一看,料理盆边缘居然渗出了琥珀色的黏液,在月光下,这黏液还凝结成了半透明的胃囊组织。图柔婷正吓得一愣神呢,冰箱“哗”地自动打开了,冷冻柜里蜷缩着一团灰白色的生物。这生物的脑袋歪七扭八地转,居然还露出了人类的牙齿,它冷冰冰地说:“这是你选择的代价。” 图柔婷一下子就想起三个月前在农场直播的事儿了。那会儿有只怀孕的母羊被误杀了,羊水混着血“噗”地溅到她纯白的亚麻裙上,就像一朵诡异的曼陀罗。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第七夜,图柔婷在直播的时候,有观众送了她“幸运草”,她也没多想就吞下去了。这植物纤维在食道里一裂解,她就听见脑袋里传来咀嚼声。紧接着,镜头“啪”地一下黑屏了,弹幕疯狂地刷着“主播在反刍”。监控显示,她瘫坐在直播间,嘴角挂着青草汁,胃部皮肤下还隐隐约约能看出四室胃囊的轮廓。 这时候,评论区有个穿汉服的姑娘留言说:“你体内住着羊灵。”她的头像就是一只衔着苜蓿的玉羊。图柔婷顺着定位找过去,居然是城郊废弃的屠宰场。那生锈的铁门上还挂着新鲜的苜蓿花环。走进冷藏库,温度计显示-18c,可墙上却结着血色冰凌,墙壁上还用内脏拼出了卦象,卦象居然指向她的直播间。 等到了满月夜,图柔婷的直播可就变成死亡仪式了。她的胃囊自己张开,“哇啦哇啦”吐出一堆半消化的观众赠礼,什么染血的毛线围巾、带齿痕的苹果核、缠着头发的塑料包装。她每吞一份礼物,喉咙里就涌出带着羊膻味的诅咒:“以反刍之名,偿还血债。” 后来,殡仪馆的监控拍到了诡异的画面,图柔婷的灵车在公路上扭来扭去,就跟蛇一样。后视镜里,她的侧脸有时候还会浮现出羊角。解剖报告显示,她的消化系统完全变样了,十二指肠延伸出四条胃室,胃壁内壁全是倒刺,正在消化的组织切片和三个月前那只母羊的dnA一模一样。 再后来,图柔婷到了地下祭坛,那石柱上刻满了甲骨文。她在幻觉里看见一群羊踏着血色银河来了。为首的老羊脑袋上长着双角,羊眼睛里能看到她直播时的每个细节,什么观众送的带骨牛排、她误食的鱼胶甜品,甚至她偷偷打的胶原蛋白针剂。老羊冷冷地说:“你们用素食之名行杀戮之实。”说完,羊角“嗖”地一下刺穿了她的胸腔。这时候,图柔婷看见冷藏库里有具无头尸体,正是直播观众“青草仙子”,她腕间的银镯上还刻着屠宰场场主的徽记。接着,羊灵的胃囊把她吸进了黑暗里,四周全是被误杀动物的怨念,每个眼球里都倒映着人类大吃大喝的样子。 三个月后,殡仪馆收到了一具特殊的尸体。这女的胸腔里嵌着青铜胃囊模型,胃液腐蚀的铭文写着“素食主义起源考”。殡仪馆学徒火化的时候发现,她头发根部缠着苜蓿种子,火一烧,这些种子“砰”地爆裂成绿色火焰。 而在千里之外的直播平台上,有个主播正吞下最后一口生肉,镜头突然切换成羊角特写。弹幕又疯狂刷屏“反刍直播”,最后画面定格在图柔婷的遗言上:“当我们以正义之名剥夺生灵,自己的胃囊终将成为地狱之门。”这事儿,就这么邪门地结束了。 第606章 《木乃伊》 话说有这么个博物馆,馆里有个叫美静静的工作人员。这故事啊,就从美静静第五次擦拭展柜的时候开始说起。 那天晚上,埃及厅的射灯在午夜自动亮起来了。美静静正擦着展柜呢,指尖突然碰到了亚麻布上有个凸起的纹路。这一照不要紧,灯光下,那具编号m - 037的木乃伊可有点不对劲。本该缠绕着古埃及圣甲虫图案的裹尸布上,竟然印着个褪色的现代运动品牌商标。 美静静心里犯嘀咕,就跟保安老张说了。老张拿着对讲机敲了敲防弹玻璃,嘿,那商标在震动中居然渗出了铁锈色的液体。再一看监控录像,昨天闭馆之后,这木乃伊的手指还蜷缩成抓握状,裹尸布褶皱处还堆着快递包装碎屑。美静静突然想起捐赠者资料,这捐赠者是跨国集团总裁程世勋,二十年前他正是这个运动品牌的创始人。 美静静决定去查个究竟。她跑到市图书馆,那里面霉味混着打印机油墨味。她翻到1998年的《临江日报》,泛黄照片里有个坍塌的厂房,上面挂着“世勋运动鞋代工厂”的横幅。报道说38名工人被活埋,救援队只挖出37具遗体,唯独缺少质检员苏青的左手,那只手还戴着刻有圣甲虫的银戒。 正看着呢,档案室突然跳闸了。应急灯一亮,美静静就瞧见对面书架缝隙间垂着条亚麻布带,布带末端系着的左手正翻动《临江市志》。她刚想伸手去碰那枚银戒,布带“嗖”地一下缩回通风管道里去了,就留下一页记载,说“程氏集团用不合格建材,致厂房坍塌后伪造质检报告...” 这边美静静还在琢磨呢,博物馆里又出事了。守夜人老王死在了藏品修复室,死状那叫一个惨,眼球被亚麻线缝合成品牌logo形状,鼻腔还填满了运动鞋橡胶碎末。警方在老王手机里发现一段诡异录音,说“...要让他们尝尝被活埋的滋味...”法医鉴定声纹是程世勋的,可程世勋三天前就死于心肌梗塞了。 这时候,木乃伊陈列柜开始渗出黑水。美静静一咬牙,掀开裹尸布,发现内层用血画着工厂平面图,心脏位置还标注着“37 + 1”。她用紫外线灯一照商标,布料纤维居然显现出人体组织,原来这裹尸布是用遇难者皮肤鞣制的,商标处正是苏青左手缺失的位置。 程世勋的独子程皓知道这事儿后,强行取走了木乃伊。起重机吊起石棺的瞬间,美静静看见棺底刻满象形文字:“欺瞒奥西里斯者,必永世填补残缺。”运输途中,棺材突然渗出沥青状物质,把程皓的跑车裹成了茧蛹。等破拆后一看,程皓左手掌骨没了,伤口断面还沾着九十年代的运动鞋胶水。 警方在程家别墅找到暗室,里面玻璃罐里泡着38只左手,最新那罐标签写着“2025.4.12美静静”。美静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夜梦里反复抓挠的左手背,居然浮现出了圣甲虫印记。 博物馆地下三层传来敲击声,美静静举着紫外线灯走进密室。好家伙,她看见苏青木乃伊端坐祭坛,37具缠着运动鞋带的干尸正在拼合她的左手。每块亚麻布都印着不同年代的商标,从九十年代的“飞跃”到如今的联名款。 突然,苏青的裹尸布展开了,显现出程氏集团所有代工厂的冤魂。苏青说:“我要他家族永远偿还。”美静静一狠心,把银戒按进木乃伊左手缺口,所有商标瞬间燃烧起来。火焰中,程氏集团新建的智能工厂地基里,38具缠满鞋带的骸骨破土而出。 三个月后,美静静在整理新捐赠品。她发现明代沉船打捞的丝绸上印着某新能源车标。这时候库房温度骤降,她背后的苏青木乃伊轻轻抬起复原的左手,亚麻布内侧缓缓浮现出美静静的生辰八字。 第607章 《古籍修复》 话说省博物馆有个修复室,里头有个年轻姑娘叫易敏水。这姑娘对修复古籍那是相当上心,天天在修复室里鼓捣那些老古董。 这天,易敏水正第八次用麂皮擦拭《南疆风物志》的封皮呢,就感觉这封皮下头有点怪怪的,摸起来竟有细微的毛发感。当时啊,修复室里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听得人心里直发毛。易敏水赶紧把放大镜对准卷轴边角一瞧,好家伙,那泛黄的“纸张”肌理下头,居然嵌着半截蜷曲的睫毛。 这《南疆风物志》可是明代滇南土司进贡的孤本,导师张修远之前反复跟易敏水强调修复要诀,说虫蛀部分用常规补纸会破坏啥啥的。易敏水正打算剪下特制桑皮纸呢,手突然就僵住了。为啥呀?显微镜里显现的纤维结构分明是角质蛋白。她又用紫外线灯一照扉页,暗红斑块竟组成了人形轮廓,眉心血痣跟上周暴毙的馆员小夏一模一样,这可把易敏水吓得够呛。 到了子夜,轮到易敏水值班。她正迷迷糊糊睡着呢,被滴水声给惊醒了。一睁眼,就瞧见修复台残留的浆糊泛着腥红,那本摊开的古籍正渗出组织液,补纸边缘还翻卷起透明角质层。易敏水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触碰“纸张”,就听耳边“轰”地一声,炸开女人凄厉的哭喊:“剥我皮者,永堕血池!” 这可把易敏水吓得魂都没了。监控显示她僵立在那儿两小时后,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向档案室,十指在清末县志上抓出血痕。她翻到泛黄的《滇南异闻录》,上面记载着:“嘉靖年,女巫玉娘以人皮录巫蛊秘术,遭土司车裂,其皮分制七卷……”易敏水赶紧翻到末页,就看见血手印赫然压着张修远的工号。这是咋回事啊?易敏水心里头那是一万个问号。 过了没几天,修复室的空调吐出絮状物,易敏水扯下来一看,居然是皮下组织。更邪门的是,古籍缺损处自动生长出新“纸张”,还浮现出小夏死亡现场的画面:小夏抓烂的脸皮下布满青色纹路,跟玉娘画像的刺符完全重合。易敏水刚用镊子夹起片状物,整本古籍突然像抽风似的痉挛般蜷缩,扉页上还浮现出张修远年轻时的考古合照,背景岩画正是七卷人皮密卷的分布图。 就在这时,张修远的声音从古籍里传了出来:“你终于发现了。”书页渗出黑血,形成了一张人脸。张修远接着说:“当年我们剖开玉娘棺椁,她的皮早已化成七卷《血牍》……”易敏水吓得踉跄后退,这才发现自己的掌纹正被书页纤维同化成刺青脉络。 易敏水赶紧跑到殡仪馆,掀开小夏的尸布一看,尸身后背整块皮肤不翼而飞。在紫外线灯下,解剖台残留的皮屑组织与古籍补纸光谱一致。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二十年前的录像,画面里张修远团队在古墓中将玉娘尸皮浸入药水,伴随着惨叫声,人皮收缩成典籍,而摄像师后背缓缓凸起血符。 玉娘的虚影从古籍里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每块补皮都是活祭品。”易敏水打开补纸工具盒,就看见骨刀正渗出小夏的血。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导师的修复教学,其实是在续写血祭,用现代人的皮肉延续古籍生命,而自己正是第七个“补纸”人选。 月圆夜到了,博物馆里回荡着刮擦声。易敏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在修复台上,古籍像个活物似的包裹住她的右臂。剧痛中,她看见历代修复师的亡魂在书页里挣扎,张修远半张脸都已经和古籍黏连在一起了。 玉娘伸出指尖穿透易敏水的胸腔,说:“血牍需用怨气滋养。但你血脉特殊……”易敏水突然灵机一动,咬破舌尖,把混合朱砂与尸油的特制浆糊泼向古籍。青烟骤起间,七卷《血牍》自动焚毁。等烟雾散了,灰烬中站起个浑身血符的女人,仔细一瞧,居然跟易敏水长得一模一样,正是玉娘。 三个月后,文物局收到匿名捐赠的明代妆奁。x光显示夹层藏有带血字的人皮,上面写着:“七卷既毁,八卷始生。”新入职的修复师在擦拭铜镜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诡笑,后背还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刺青图案。这恐怖的事儿啊,看样子还远没结束呢。 第608章 《变异毒株》 涂全连这都第三次调整冰芯切割机的角度了,就听那钻头“吱啦吱啦”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时候,南极“雪龙七号”科考站的探照灯扫过冰层裂隙,他瞅见淡蓝色冰芯样本里嵌着一团墨绿色的絮状物,嘿,就跟那被冻结的肺叶纹理似的。 旁边俄罗斯籍病毒学家伊万诺夫说话了:“这可是距今十万年的冰层。”说着就用液氮喷枪灼烧样本表面,冰晶蒸腾的雾气里竟浮现出诡异图案——无数蜷缩的人形轮廓纠缠成冠状。涂全连正看着呢,防护面罩突然结霜了,就听耳麦里副队长程璐“啊”地一声尖叫:“活体样本在培养皿里发芽了!” 到了第七夜,涂全连在浴室镜里一瞧自己,好家伙,瞳孔泛着青绿荧光。隔离舱的紫外线消毒灯把他的影子投得跟个佝偻老头似的。他一摸脖颈处痒痒的皮肤,指甲缝里渗出像蒲公英绒絮一样的孢子。再一看监控录像,三天前他负责封存的冰芯样本罐密封条断了,罐里结满了菌丝构成的骷髅图腾。 伊万诺夫把电镜图像投射到屏幕上说:“这不是地球已知的微生物。”那些孢子表面全是倒钩状蛋白刺突,跟2019年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相似度达98.7%。正说着呢,程璐突然“扑通”一下抽搐倒地,她的脊椎像竹节虫似的反向弯曲,咽喉裂开五道肉瓣,“噗”地喷出带着冰碴的孢子雾。 暴风雪的夜里,科考站回荡着凿冰声。涂全连拿着声呐定位仪,摸进冰架深处。他用强光手电一照,眼前出现了百米高的冰墙,冰墙里全是呈痛苦蜷缩状的古人尸体,他们的胸腔全外翻成冠状肉瘤,跟冰芯样本里的絮状物一模一样。 伊万诺夫白大褂上全是粘液,左眼都被菌丝替代了,他说:“十万年前就有新冠。这些人是被冰川之神惩罚的渎职医者……”话还没说完,冰墙“轰隆”一声迸裂,涂全连就看见那些古尸的喉管像活蛇一样扭动,“呼”地喷射出墨绿色孢子云。 程璐的尸体在停尸柜里“蹭”地自己坐起来了,她的颅骨里长出菌丝构成的神经网络,正通过无线电向全球科考站发送加密信号。涂全连破译出二进制代码,内容竟是2020年武汉某医院的新冠患者收治记录。 伊万诺夫撕开衬衫,胸口菌斑组成世卫组织标志,大喊:“病毒在模仿人类抗疫过程进化!”涂全连一下子明白了,冰芯中的远古病毒在通过寄生学习现代医学,那些十万年前灭绝的医者亡魂,正借助变异毒株向全人类展开复仇。 极光笼罩的冰原上,涂全连眼睁睁看着科考站变成了巨型孢子囊。伊万诺夫的躯体膨胀成二十米高的菌丝塔,顶端盛开的花冠里悬浮着程璐半透明的脑组织,正通过5g信号向全球播撒变异毒株。 涂全连急了,抄起液氮罐就砸向主控台,低温让整座菌丝塔“咔嚓”一下脆化了。崩塌的冰架下出现了青铜祭坛,十万具古尸的菌丝网络正汇入海底地幔柱——它们要把地球变成巨型培养皿。涂全连把最后一管抗血清注入心脏,就听冰川深处传来古老的审判:“人类治愈疾病之日,即是疾病征服人类之时。” 三个月后,救援队在冰架底部发现了涂全连的遗体。他的肺部结晶成翡翠状,电子显微镜显示每个肺泡都囚禁着完整的新冠病毒基因组。而在大洋彼岸的实验室,从南极运回的一株普通流感毒株,正在培养皿里自己变异出刺突蛋白…… 第609章 《黑泉幽魂》 在古罗马浴场遗址,晨雾还没完全散开呢。有个叫橘的姑娘,她穿着登山靴,“咔嚓”一下,已经踩碎第三块刻着“spQr”徽记的大理石板啦。她可是文物保护局最年轻的修复师,按说不该在非工作时间跑到卡拉卡拉浴场遗址来。可昨晚上监控拍到的画面,把她吓得后脖颈直冒凉气。监控里,本来干巴巴的冷水池,居然涌出像沥青一样的黑色液体,就跟远古巨兽的黏液似的,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幽蓝的光,怪渗人的。 橘一边说着“这是第十七个样本”,一边用镊子夹起青铜水管接口处凝固的黑色结晶。她防护手套上的反光条,在幽暗的廊柱间一闪一闪,像断了线的银线。三天前,她在修复区发现第一块被黑色物质腐蚀的马赛克,那蓝绿相间的海洋图腾,眼看着就没了颜色,就好像有无数透明的蛆虫在釉面下乱爬。 突然,地底传来“轰隆隆”像闷雷一样的声音,橘手里的试管“砰”地一下就炸了。黑色液体顺着石缝像蛇一样爬,在她脚边聚成一个冒着气泡的小漩涡。冷汗“唰”地顺着她的脊椎流进工装裤腰,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水声。这水声可不是现在供水系统发出来的,好像是从两千年前的地下水道传来的,还带着被历史尘埃掩埋的哀嚎声。 这时候,浴场中央的热水厅“唰”地一下亮了。橘在水池倒影里,就跟照镜子似的,看见自己身后多了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是个裹着亚麻粗布的老头,弯腰驼背的,脖子上有道吓人的环形伤疤,还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往外渗黑色黏液。橘赶紧转身,可就只看到水池边缘有新鲜的抓痕,池底一块砖石上还多了些楔形文字,上面写着:尼禄二十三年,四百七十二人在此窒息。 到了深夜,橘哆哆嗦嗦地在文物局档案室展开泛黄的羊皮卷。上面褪色的朱砂笔迹,写着浴场建造时候的秘密:为了镇压地下水脉的怨气,十万奴隶被灌了铅汞混合物,然后封进了地基。橘一下子就想起今晨在冷水池底部看到的骸骨,那骨架蜷成胎儿的姿势,胸腔里全是那种黑色结晶。 老馆长枯槁的手指划过橘带来的样本,说:“这不是普通文物,是活的容器。浴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怨灵培养皿,那些黑色物质,是被囚禁灵魂的具象化。”这时候,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挡住了,橘瞅见老人瞳孔里闪过两簇幽蓝的火苗,吓得够呛。 橘穿着特制防护服又回到遗址,好家伙,整座浴场成了黑色菌丝的乐园。廊柱表面全是像血管一样的纹路,温泉管道里还传出一阵一阵的呜咽声。在最深处的密室,橘找到了一个被黑色物质包着的陶罐,罐身上刻着和楔形文字一样的图案。她一碰到罐盖,无数记忆碎片就冲进她脑袋里:奴隶们被铁链锁在石槽里,被逼着喝一种苦药,他们的惨叫和咳嗽声在密闭空间里响了三个月。 “你终于来了,新祭品。”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橘一转身,差点把身后的青铜灯台给撞翻。水池倒影里,那个佝偻老者变成了好多个,每个都举着盛满黑色液体的陶碗,碗沿上还粘着几缕灰白头发。橘这才明白,那些被黑色物质腐蚀的文物不是巧合,浴场是在通过吞噬现代人的记忆,完成一种跨越时空的献祭。 在密室深处,橘发现了真正的“圣泉”。那口被七层铁链封印的泉眼正往外喷黑色液体,泉底隐隐约约能看见好几百具叠在一起的骸骨。橘用激光切割器切断最后一道铁链,整个浴场开始“哐哐”地剧烈震颤。黑色液体顺着地砖缝流到各个地方,橘看见冷水池里自己的倒影在慢慢溶解,热水厅的镜面里映出好多挣扎的影子,那个佝偻老者还从她眼球里钻了出来。 “用他们的血,浇灌我们的新生。”老者的笑声和警报声混在一起,橘撒腿就跑,撞开密室大门。晨光穿透浓雾的时候,橘把激光切割器对准了泉眼中央的青铜排水阀。黑色液体“噗”地喷涌而出,她这才看清骸骨上的铭牌,全是浴场建造时监工的名单。 消防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橘一屁股瘫坐在遗址入口的石阶上。她掌心的激光切割器还烫着呢,手背上的皮肤也开始出现诡异的纹路。远处温泉池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婴儿的哭声,还夹杂着一种古老语言的祷词。浴场遗址公告栏上,新贴的寻人启事在风中飘啊飘,照片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研究员,嘴角挂着和楔形文字陶罐上一样的诡异微笑。 第610章 《敦煌壁画》 话说在敦煌莫高窟第220窟,这地方神秘得很呐。有天午夜,那洞窟里的冷光灯“啪”地一下自动熄灭了。这时候呢,少嫣然正拿着三维扫描仪,专心致志地记录北壁飞天飘带的弧度。文物保护局新来的实习生毛手毛脚的,压根没注意到操作台上有啥异常。嘿,你猜怎么着?那尊手持莲花的飞天壁画,衣袂之间隐隐约约竟浮现出智能手机的残影,跟闹鬼似的。 少嫣然对着通讯器小声嘀咕:“这都第37次数字化校准失败啦!”正说着呢,她腕间的Ar眼镜突然投射出一堆陌生代码。这可把她吓得够呛,冷汗顺着脊梁骨“唰”地就下来了。那些本该属于21世纪的二进制字符,居然从壁画的裂缝里渗出来,在空中七拼八凑,成了敦煌变文的古老韵脚,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摆弄似的。 三天之后,修复组在藏经洞发现了半块刻着二维码的残砖。少嫣然这下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绝不是普通的数据干扰。她赶紧扫描,这一扫描可不得了,画面里褪色的飞天就像挣脱牢笼的小鸟,从藻井里飞了出来,霓裳化作一股数据洪流,把整座洞窟的监控系统拖进了一个诡异的循环。所有影像都定格在了1900年5月26日,道士王圆箓推开密室门的那个瞬间,仿佛时间都被定住了。 到了深夜,文物局的服务器突然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涌入了海量信息。少嫣然眼疾手快,在防火墙崩溃前截获了关键帧。嘿,你再瞧瞧这画面,贞观十六年的画工居然在壁画深处留下了加密图层,供养人画像的眼眶里还藏着微型芯片,这就跟电影里的高科技情节似的。更可怕的是,所有参与过220窟修复的专家,都在社交媒体上发过同一张自拍,背景里若有若无的飞天,手里拿的分明是当代智能手机,这穿越感可太强烈了。 有一天,少嫣然正在修复室里比对初唐和盛唐飞天的服饰差异。突然,量子计算机开始自己运算起来,显示屏也跟着闪烁起龟兹文。那些代表“怨”“囚”“蚀”的字符,和壁画中飞天的璎珞纹路一模一样,就像照着模子刻出来的。更让她喘不过气的是,自己三天前删掉的手机定位记录,这会儿居然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在洞窟穹顶拼成了一幅血色的莫高窟等高线图,就像有人在暗中监视她似的。 老修复师哆哆嗦嗦地翻开泛黄的《沙州都司公文》,嘴里念叨着:“她们在用我们的科技还债。”原来,1944年的手写批注里藏着个天大的秘密:民国年间有个探险队用x光扫描壁画,结果七名成员集体失踪了。而且最新出土的供养人衣物残片上,还检测出和现代锂电池一样的化学成分,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少嫣然带着电磁屏蔽装置又回到了220窟。刚进去,整面北壁就跟活过来了似的。飞天们把金箔一褪,露出了底下由电路板拼成的面容,一个个就像机器人似的。她们手里的智能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滚动播放着历代破坏壁画者的死亡录像。少嫣然定睛一看,自己的实时影像居然也在被同步上传。她又想起三个月前在洞窟拍的4k视频,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竟然多出个手持智能手机的飞天剪影,这可把她吓得腿都软了。 在密室深处,少嫣然发现了一幅唐代绢画,这画揭开了终极真相。原来贞观年间,画工为了镇压沙暴怨灵,把镇窟飞天的魂魄封进了壁画,可谁知道用错了配方,混入的汞化合物意外形成了能跨越千年的数据存储介质。这会儿,敦煌研究院的云端数据库里,所有关于220窟的修复记录,都被改写成了飞天的复仇代码。 最后的全息投影里,少嫣然看清了飞天手持的智能手机型号,正是自己三天前丢的那部。她哆哆嗦嗦地输入开机密码,突然,整个莫高窟的灯光“呼”地一下全灭了。壁画上的飞天们齐声唱起了《降魔变文》,那声音阴森森的。少嫣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的视网膜上,永久地烙印下了壁画深处的血色二维码。 第二天清晨,前来支援的专家在220窟看到了诡异的景象。所有数字化设备都好好的,唯独少嫣然的Ar眼镜里,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她亲手删掉的修复日志。更让人越想越害怕的是,镜头里那个正在记录飞天飘带的年轻修复师,脖颈处隐隐约约浮现出和壁画飞天相同的电路纹路,就好像她也被这神秘的力量给同化了。 第611章 《金字塔遗迹》 咱今儿个就讲讲发生在危地马拉雨林深处的事儿。 那地方雨林老深了,有个叫赫蓝颜的姑娘,她可是墨西哥人类学研究所最年轻的副所长。这一天啊,她跑到了蒂卡尔金字塔遗址,按说她不该在非工作时间到这儿来的,可三天前失踪的勘探队留下的坐标,就指着这座被藤蔓缠得死死的玛雅神庙第三层平台呢。 赫蓝颜拿着登山镐,第三次把它卡进石缝的时候,那青铜齿轮的锈味和腐殖质的腥甜味“呼”地一下就冲进她鼻子里了。她一边抹着防护面罩上的露水,一边用强光手电一照,好家伙,看到那些刻痕,她后脖颈子瞬间就麻了。本来该是羽蛇神图案的凹槽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六边形蜂巢结构,每个小格子里都嵌着暗红色的结晶体。她刚用镊子碰了一下那结晶,整座金字塔就跟巨兽苏醒似的开始震颤。那些红色物质顺着石缝“嗖嗖”地爬,在她靴尖聚成了一个冒着气泡的血池。 到了深夜,赫蓝颜回到临时营地,手都哆嗦着展开了泛黄的《波波尔·乌》抄本。嘿,羊皮纸上的玉米神画像突然渗出黑色黏液,还拼凑出了她从没见过的星图。星图是十三个同心圆组成的漩涡,中央悬浮着跟血池结晶一样的六边形符号。更让她喘不上气的是勘探队最后传回的影像,失踪的队员站在金字塔顶端,手里拿着个发光的三棱锥装置,他们的瞳孔里还倒映着本该属于现代科技的环形飞行器。 赫蓝颜带着特制防护服又回到遗址,这时候整座金字塔都成了血色菌丝的乐园。廊柱表面全是血管状的纹路,祭坛上的玉米女神浮雕还在渗出黑色黏液。在最深处的密室,她发现了一个被藤蔓缠着的金属舱体。舱盖上全是跟血池结晶一样的六边形符号,舱里蜷缩着一具骸骨,穿着类似宇航服的银色衣物,胸腔里塞的正是她三天前在遗址发现的红色结晶。 老所长拿着结晶样本,枯槁的手指划过,说:“这不是普通文物,是活的容器。玛雅人称它们为‘天降之血’,每到金星凌日就会苏醒。”这时候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挡住了,赫蓝颜清楚地看见老人瞳孔里闪过两簇幽蓝的火苗。更吓人的是,她腕间的卫星定位仪开始逆时针旋转,屏幕显示的经纬度和舱内骸骨胸口的符号一模一样。 赫蓝颜在密室深处发现了真正的“圣物”。那口被七层藤蔓封印的泉眼正喷着黑色黏液,泉底隐约能看见几百具叠压的骸骨,全是参与过金字塔修复的考古学家。她用激光切割器切断最后一道藤蔓时,整个遗址开始剧烈震颤。黑色黏液顺着地砖缝隙到处流,她居然看见祭坛上的自己正在溶解,神庙穹顶的镜面映出无数个挣扎的倒影,还有个手持三棱锥的佝偻老者正从她眼球里钻出来。 那老者笑着说:“用他们的血,浇灌我们的新生。”他的笑声跟警报声混一块儿了,赫蓝颜撒腿就跑,撞开了密室大门。晨光刺破浓雾的时候,她把激光切割器对准了泉眼中央的青铜排水阀。黑色黏液“哗”地喷涌而出,她这才看清那些骸骨上的铭牌,全是参与过ufo残骸研究的科学家名单。 等救援队的直升机掠过树冠时,赫蓝颜瘫坐在金字塔入口的石阶上。她掌心的激光切割器还烫着呢,手背上的皮肤开始浮现诡异的六边形纹路。远处祭坛方向,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还混合着某种古老语言的祷词。临时营地的公告栏上,新贴出的寻人启事在风中飘着,照片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研究员,嘴角挂着跟舱内骸骨一样的诡异微笑。 第612章 《青铜皱褶》 话说在1986年寒露夜,广汉丝厂有个退休护士叫周秀兰。她第三次摸到春生眼睑上的凸起时,屋里那煤油灯在糊墙的《人民日报》上投出个纵目人像的影子,怪吓人的。就在这时,吴瘸子那放在铁皮药箱里的听诊器突然就跳起来了,那橡胶管硬得跟青铜似的,一下就把春生四十度的额头烫出个焦痕。 “娃儿在喝风哩。”张翠娥那边也不太平,她的傩戏腰铃没风自己响起来,那五色丝绦扫过炕沿。原来啊,在1986年7月的考古发掘现场,青铜神树的眼窝正渗出量子脉动。巧了,萨琳娜的指尖刚碰到三星堆三号祭祀坑,全球所有青铜器就同时共鸣,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青铜神树直接穿透防弹玻璃,金沙遗址的太阳神鸟金箔在平流层重新组合成黄金罗盘,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到了2025年春分,有个叫徐紫茵的姑娘。她用考古铲第三次刮开青铜神树的氧化层时,发现那些一直被当成饕餮纹的凸起,实际上是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她因为这事儿进了广汉市人民医院,躺在核磁共振仪里,看着扫描图像中青铜褶皱和脑沟回量子纠缠。主治医师指着Ct片上那蔓延的青铜色阴影说:“这不是肿瘤,是量子褶皱。” 张佩琛呢,在修复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像的时候,发现这内壁铸接的不是象牙残渣,而是碳基芯片。他在青铜褶皱里输入个“徐”字,嘿,金沙遗址的黄金罗盘突然就指向1986年7月18日,就是春生停止啼哭的那个午夜。而且啊,青铜器内部的量子脉动频率,和徐紫茵的脑电波就跟照镜子似的,一模一样。 原来在1986年7月18日午夜,吴瘸子的听诊器记录下春生的心跳频率,和三星堆青铜神树的量子脉动完全同步。2025年,徐紫茵打开祖父的檀木匣,发现里面除了褪色的广汉丝厂厂徽,还有半片青铜褶皱,这正是春生眼睑上那两粒绿松石碎屑的拓本。 黄金罗盘指向一个坐标,徐紫茵顺着去了,发现那儿有一座被量子雨浸润的青铜森林。她把青铜化的右手插入地面,成都平原一下子就长出量子态的青铜森林。银骸残党的反物质导弹碰到符咒就湮灭了,能量转化成滋养三星堆遗址的量子雨。青铜褶皱里还浮现出春生在1986年7月18日看到的纵目人像,那眼睛由量子褶皱构成,透过四十年的光阴,直勾勾地盯着徐紫茵瞳孔里旋转的克莱因瓶。 徐紫茵把青铜右手和黄金罗盘嵌合,嘿,她竟然读懂了青铜褶皱里的量子密码。那是春生在1986年7月18日看到的纵目人像,用克莱因瓶拓扑结构记录的时空褶皱。在青铜褶皱的镜像世界里,她看到1986年的自己,穿着广汉丝厂制服,正把绿松石碎屑按在春生的眼睑上。 在青铜褶皱的尽头,徐紫茵触摸到春生留在时空褶皱里的记忆。1986年7月18日午夜,青铜神树的眼窝射出光柱,在天空中拼出林深在量子领域战斗的全息影像。她再把青铜右手插入地面,成都平原又长出量子态的青铜森林,春生眼睑上的绿松石碎屑在她掌心化作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徐紫茵又一次把青铜右手和黄金罗盘嵌合,三星堆遗址的地面浮现出银河系旋臂图。每颗恒星的位置都对应一件青铜器,猎户座参宿四的位置,就是林深在量子领域战斗的坐标。青铜褶皱里旋转的克莱因瓶,把春生的怨念折叠成四维时空的诅咒,那些一直被当成饕餮纹的凸起,实际上是用量子物理公式书写的复仇密语。 后来啊,徐紫茵在量子褶皱的尽头,又读懂了青铜器上的密码,还是春生在1986年7月18日看到的纵目人像,用克莱因瓶拓扑结构记录的时空褶皱。她再把青铜右手插入地面,成都平原还是长出量子态的青铜森林,春生眼睑上的绿松石碎屑还是在她掌心化作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最后一次,徐紫茵把青铜右手和黄金罗盘嵌合,三星堆遗址地面又浮现出银河系旋臂图,青铜褶皱里旋转的克莱因瓶把春生的怨念折叠成四维时空的诅咒,复仇密语依旧存在。这一连串神奇又诡异的事儿,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第613章 《宫阙回音》 2015年深秋,故宫闭馆的时刻,前南疆排爆兵齐体开始了他在故宫的守夜工作。这哥们啊,模样那叫一个精神,脸上带着股子坚毅劲儿。他摸着西六宫那斑驳的宫墙,手指上的军用指虎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就跟电影里的特工似的。 齐体有个事儿,退役的时候左耳被震坏了,一直戴着助听器。这不,他刚把助听器摘下来,嘿,永和宫那原本滴滴答答的滴水声,突然就变成了清晰的英文女声,跟闹鬼似的。那些电子合成音,从青砖的缝隙里渗出来,还能组成完整的句子:“third courtyard, west gate, 1900.” 这可把他脑袋里1992年雷雨宫女事件给勾出来了。 监控室的老张之前就跟他说,西六宫最近老有游客投诉,说手机自动播放没下载过的英文音频。可齐体口袋里的安检仪显示,周围压根就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他正纳闷呢,把耳朵贴到宫墙上,嘿哟,砖缝里突然伸出三根青白的手指,指甲缝里还嵌着发黑的景泰蓝碎片,吓得他一激灵。 子时的时候,齐体巡查到景仁宫。在仪门内侧,他发现了半块破碎的景泰蓝耳坠。他刚用镊子夹起残片,助听器里就传来刺耳的尖叫:“thief!” 五米外的柏树枝叶,一点风都没有,却自己动了起来,抖落了一地光绪通宝的铜绿碎屑。昨夜暴雨冲开的墙基处,还露出半截雕着英文字母的汉白玉石——“pearl Concubine 1895”。这珍妃井的传说,一下子就变得具体起来了。 齐体打开强光手电往井口一照,水面倒影里有个穿洋装的少女正对着他做口型。他赶紧摸出对讲机准备汇报,井底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那声音跟他在南疆战场上听到的定时炸弹启动声一模一样,吓得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凌晨两点,储秀宫东配殿的清代座钟突然走动起来。齐体隔着玻璃一看,钟摆内部嵌着微型齿轮组,转动的铜制零件正拼出“revenge”字样。钟面珐琅彩绘的西洋女子,眼珠突然转动,嘴角还流出黑色液体,在玻璃内侧写成“help Lianying”。这深宫秘事,一下子就串联起来了。 齐体用应急钥匙打开陈列柜,座钟背面暗格里掉出一张泛黄的英文报纸残页,是1900年8月15日的《京津泰晤士报》,上面刊登着“imperial concubine drowned in well”的报道,配图还有李莲英与外国军官的合影。 凌晨三点五十分,珍妃井边的监控录像显示,齐体突然对着空气敬礼。实际上啊,他是看见井口升起的白雾里,有个穿八国联军制服的金发军官正用留声机播放肖邦夜曲。那军官伸手要拉雾中的旗装少女,齐体眼疾手快,掷出指虎,穿透幻影,把井栏击出个冒着焦烟的豁口。 安保主任查看损坏的井栏时,发现裂缝里嵌着半枚锈蚀的十字勋章,背面铭文显示属于1900年驻天津英军上尉爱德华。更邪门的是,所有碰过勋章的人,手机相册都会自动生成一张爱德华持枪站在珍妃井边的老照片。 修复部在景泰蓝残片里检测出硝化甘油残留。齐体循着助听器里的齿轮声,找到御花园堆秀山。山石缝隙里卡着一支镀金左轮手枪,弹巢里填满刻着满文的铜制子弹。他用布包住枪柄,嘿,假山顶端的铜雀忽然转头,鸟喙里掉出一张写着坐标的羊皮纸:“39°54 n 116°23 e”。 这个坐标指向东华门外某四合院地下,考古队在那儿挖出个装满维多利亚时期电报机的铁箱,最底层的加密电文写着:“已处理珍妃,井底机关可证其自尽,李总管配合良好——爱德华,1900.8.14”。 月圆之夜,养心殿的自鸣钟突然报时十三响。齐体破例申请夜巡,看见钟楼顶端站着个半透明的旗装女子,双手被电流般的蓝光缠绕。钟声一停,女子化作青烟钻进齐体的助听器,他左耳突然恢复听觉,却听见1900年的炮火声与英语呼救声重叠轰鸣。 齐体跟着幻听穿过神武门,护城河水突然倒流,映出联军火烧正大光明殿的镜像。水波扭曲处浮起一具套着西式裙装的骷髅,肋骨间卡着半块刻有“edward & zhenfei”的怀表。 修复专家从怀表内部取出卷微型胶卷,显影后是李莲英收取银元的收据。齐体带着证据再探珍妃井,井水突然沸腾,浮出个镶满齿轮的青铜匣。匣内羊皮纸上,珍妃用血写着满文咒誓,每个字符都由细如发丝的英文“revenge”拼成。 齐体一念出咒文,所有宫灯同时爆出蓝色火苗,太和殿广场浮现出数百个联军士兵的虚影,每个都被景泰蓝碎片贯穿心脏。爱德华的幽灵在乾清宫屋顶惨叫,身体被无形齿轮碾成粉末飘向珍妃井。 最后一夜,齐体把左轮手枪放回珍妃井底。助听器里的电子音突然清晰地说:“thank you, soldier.” 所有异常响动瞬间消失。只有神武门值房的老张看见,月光下有个穿洋装的少女对齐体行屈膝礼,化作蝴蝶状的蓝光消散在东南角楼。 三个月后,慕名而来的留学生发现,珍妃井栏的裂缝里长出一株从未见过的白花,花瓣纹理恰似英文草书的“peace”。而齐体左耳听力永久恢复了,就是再听不得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614章 《皇陵辐射》 2020年冬至那天,秦始皇陵封土西侧,省文物局新晋的辐射安全专员童海兮正拿着盖革计数器检测文物年代呢。突然,这计数器“嗡嗡”地叫起来了,指针在强辐射区抖得跟发了疯似的。童海兮盯着监测屏上不断飙升的数值,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三天前在骊山脚下发现的那块刻着“水银椁”的残碑,那碑文里还混着现代元素符号,这可太奇怪了。 随行的地质学家老周也觉得不对劲,他用镊子夹起青砖缝里的黑色结晶,好家伙,防护手套瞬间就冒起了青烟。把这结晶体放到x荧光光谱仪下一测,居然含92%的铀 - 235。要知道,秦始皇陵地宫的水银含量那一直都是当防腐剂用的,哪来这么多铀啊,老周忍不住嘟囔:“这不可能啊……” 勘探队接着往里面走,在甬道第三道石门后发现了成片的骸骨。这些骸骨都蜷缩在青铜冰鉴旁,还保持着跪拜的姿态,可指骨却像被强酸腐蚀过一样,半透明的。童海兮突然感觉防护服内层渗出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液体,一瞧面罩上的刻度,我的乖乖,这些骸骨的辐射值竟是切尔诺贝利红树林区的37倍! 童海兮拿激光笔去照墙上的朱砂壁画,光斑在画中工匠的瞳孔里居然折射出伽马射线特有的蓝色荧光。再一看壁画右下角“少府监”印鉴旁边,用一种碳14都检测不出年代的颜料写着“长生沙”三个字。这“长生沙”是啥玩意儿?大家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队伍继续往前,走到第五个岔路口的时候,彻底迷路了。所有电子设备都变成了闪着红光的废铁,只有童海兮背包里那支战国时期的青铜罗盘还在转。指针最后停在了刻着“黄泉”二字的方位,从那儿还渗出一股带着辐射性的硫磺气息,怪吓人的。 这时候,向导老张的对讲机突然传出沙哑的电子音,仔细一听,说的居然是《史记》里关于焚书坑儒的段落。老张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在等我们……”童海兮在甬道顶部摸到一个暗格,取出竹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类似核反应堆冷却管的纹路。 到了凌晨三点,监控画面显示留守营地的队员集体朝着骊山方向走去。童海兮赶紧带着铅制防护服追过去,追到殉葬坑的时候,月光下的陶俑群居然在渗出淡绿色液体。她拿辐射探测仪去扫描跪射俑的箭囊,数值直接突破了量程上限。法医老吴用镊子夹起箭镞上的血迹,说:“这是……人体组织。”一检测dnA,和两千年前的秦人基因库匹配度99.9%。更诡异的是,这些血迹在显微镜下呈现出类似核裂变链式反应的链状结构。 童海兮一路探索,在地宫最深处的水银池底发现了密室。墙壁镶嵌的陨铁板上,用放射性同位素蚀刻着完整的核反应方程式。她伸手一碰中央的青铜人柱,池水突然就沸腾起来,浮现出无数工匠的虚影。这些工匠脖颈处的烙印正是当年少府监的监造编号。为首的工匠虚影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困在……时间裂隙……”还指着人柱基座,那儿用朱砂绘制的不是符咒,而是完整的铀矿提炼工艺图。童海兮这才恍然大悟,当年三万工匠不是死于超期服役,而是被强迫提炼“长生沙”时遭遇了临界事故。 撤离的时候,突然塌方了,童海兮被困在了辐射值10sv的密室里。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青铜罗盘按在人柱顶端,那些刻着监造编号的凹槽突然亮起幽蓝光芒。等救援队挖开碎石,密室居然变成了空荡荡的溶洞,只有洞顶的钟乳石上凝结着类似反应堆燃料棒的结晶体。 三个月后,童海兮在医院接受辐射治疗,她突然发现病床扶手上浮现出熟悉的监造编号。往窗外一看,骊山方向隐约传来两千年前工匠们的号子声,还混合着伽马射线穿透云层的嗡鸣。这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可这秦始皇陵里的秘密,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呢…… 第615章 《石语说》 话说2025年旱季,吴哥窟那热得要命,太阳跟个大火球似的。有个柬埔寨中文导游叫刘子怡,她举着导游旗在《搅动乳海》浮雕那儿讲解呢。这导游旗啊,都第三次扫过浮雕了,嘿,她就瞅见阿修罗手里的法螺,居然变成智能手机了。这可把她吓得够呛,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把那橙色工作服都湿透了。 更邪乎的是,她还看见毗湿奴脚下巨龟壳上,浮现出“2026.4.18”的刻痕。这数字咋这么眼熟呢?哦,跟她妹妹刘子悦手机屏保上tiktok十周年的倒计时一模一样。 说起这刘子悦啊,三个月前她直播夜探塔普伦寺,正播着呢,画面“咔嚓”一下就卡住了。二十万观众眼睁睁看着扭曲的树根,穿透她举着的自拍杆。这时候,刘子怡站在浮雕前,45c的高温把她涂的防晒霜都给融化了,滴在浮雕上,居然显出像血丝一样的线路图。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妹妹失踪前最后上传视频的gps轨迹嘛! 夜巡队员在女王宫发现了刘子悦的汉服残片。嘿,那些本来缠在废墟上的绞杀榕根系,突然就收缩成二维码的样子。刘子怡用激光笔一扫树干,手机自动就跳到一个叫“吴哥审判”的tiktok账号。最新视频里,妹妹被藤蔓拖进地缝的画面全给录下来了。再瞅瞅评论区,各国语言都在刷“2026.4.18”。 刘子怡把浮雕拓片对着月光一看,好家伙,阿修罗手里的毒蛇变成tiktok标志了,毒牙刺穿的地方,正是曼谷服务器的ip地址。还有更怪的事儿呢,所有参加过#吴哥跑酷挑战 的用户,直播间背景都开始渗树液一样的代码。 暴雨夜,巴戎寺的四面佛眼珠子突然转起来了。刘子怡躲在坍塌的藏经阁里,手机自动开启直播,画面里妹妹穿着破汉服,正雕刻新版《搅动乳海》呢,阿修罗跟天神打仗的地方,变成tiktok总部大楼了。刘子怡伸手一摸屏幕里的妹妹,浮雕上的石雕兵器“嗖”地一下就变成真的了,在她掌心刻出带血的倒计时。 考古队翻译的贝叶经残卷上说,12世纪的高棉祭司预言过“影像恶魔吞噬时间”。刘子怡发现塔布隆寺的树根网络,跟5g基站分布一模一样。那些被游客掰断的浮雕手指,断面还渗出带数据流荧光的汁液。 在崩密列遗址,刘子怡找到了妹妹的直播三脚架。记忆卡里最后三十秒视频,显示林伽石雕裂开的缝里伸出好多数据线,把拍摄团队拽进刻满用户id的甬道。她顺着电线痕迹找到地宫,看见八尊湿婆神像正用第三只眼烧服务器硬盘呢,每块碎片上都映出不同网红的脸。 这时候,石像突然开口说话了:“忏悔...”声音震得顶端的无人机残骸都掉下来了。刘子怡一看,这是tiktok头部探险博主“柬野狂人”的设备。这人三周前直播掰断仙女浮雕手指,然后就离奇猝死了,尸检报告说脑血管像树根一样爆裂。 倒计时到第七天,全球tiktok界面突然变成《搅动乳海》浮雕动态壁纸。刘子怡在圣剑寺发现妹妹的工作证,证件照上妹妹正用血画服务器拓扑图呢。她把工作证贴在中央石塔上,地面上浮现出树根构成的世界地图,纽约、伦敦、新加坡的节点都被红色侵蚀了。 刘子怡跟着发光苔藓钻进通风井,在蓄水池底看见好多好多手机堆成祭坛,屏幕里一直循环播放游客破坏文物的画面。池水突然就沸腾了,妹妹的虚影冒出来说:“他们用点击量献祭,石像要用数据反噬...”。 倒计时归零的时候,吴哥窟所有古树突然跟遭雷劈似的抖起来。刘子怡在巴肯山顶看见妹妹悬浮在空中,发梢伸出像光纤一样的金色细丝,连着每座寺庙。tiktok全球界面同时播放12世纪浮雕师被强迫雕刻的场景,他们的怨灵通过5g基站反向入侵算法。 最后一条数据流注入中央石塔,所有参加过破坏性挑战的用户手机,突然长出树根状裂纹,直播画面永远定格在他们惊恐的脸上。刘子怡接住从天而降的妹妹,妹妹手里的砂岩碎块褪去血色,显出“审判完成”的古高棉文。 三个月后,刘子怡在修复好的《搅动乳海》浮雕旁边立了个警示牌。游客们发现,只要举起手机想做危险动作,镜头就自动模糊成石像流泪的画面。那尊被掰断手指的仙女浮雕,断口处长出新的石芽,像wi-fi信号图标,还能指引人们去扫文物保护手册的二维码。 在曼谷服务器废墟上,绞杀榕的根系缠着冒芽的砂岩,隐隐约约构成新的预言浮雕,这次刻着人类与古迹和解的倒计时。这事儿啊,也就这么告一段落啦。 第616章 《无声密码》 有这么个事儿,主角叫强子。他这人呐,打小就先天性耳聋,得靠着助听器才能跟外界有点联系。 有一天,强子站在证券公司的玻璃幕墙外面,手指不自觉地在左耳的助听器边上摩挲着。那助听器在太阳底下闪着冷光,瞅着就跟嵌进肉里的金属肿瘤似的。交易大厅里那报价声此起彼伏,可在强子耳朵里,也就跟模糊的嗡鸣声差不多。 直到三天前的那个暴雨夜,一切都变了。“6...0...1...8...”强子正睡着呢,尖锐的耳鸣声里突然就插进了这么一串数字。他“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那助听器在枕头上都压出了凹陷的水痕。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手指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在键盘上按出了“6018”。手机屏幕一亮,强子瞧见了自己映在玻璃幕墙上的倒影。那张脸呐,因为先天性耳聋,过早地沧桑了,这会儿又被交易大厅的霓虹灯染成了青白色,看着怪吓人的。 第二天,同事老张举着手机冲进更衣室,扯着嗓子喊:“强子哥,你中奖了!”手机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就跟条喷血的巨蟒似的。原来6018号股票当天涨幅47.3%,盘中还一度触发了熔断。强子盯着更衣镜里自己那扭曲的笑容,耳朵边又响起了那串数字。这次声音更清楚了,还带着股黏糊糊的湿意,就像从生锈的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蟑螂。突然,“叮——”助听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强子赶紧捂住耳朵,一头栽倒在地。倒下的时候,他看见镜中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在空气中写着:“6...0...1...8...” 到了第七次准确预测股票走势的那个凌晨,强子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雨水顺着碑上“慈母李氏之墓”几个字往下流,在“慈”字的最后一笔那儿聚成了个小水潭。“6035。”这声音直接在他脑袋里炸开了,强子一个踉跄,赶紧扶住墓碑。嘿,那石碑表面突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在月光下闪着光,跟血珠似的。他又哆嗦着掏出手机,交易软件显示6035号股票正在集合竞价阶段。早盘钟声一响,强子就瞧见交易大厅的电子屏上,6035的股价蹭蹭往上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的铅球。可他的助听器里,却传来母亲临终前病房监护仪的滴滴声。 连续七个涨停板之后,强子在办公室里发现了不对劲。他从落地窗的倒影里,看见本该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坐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那女人脖子上的医用胶布在空调风里飘啊飘的,右手还在虚空中写着数字。“6...0...7...2...”强子猛地一回头,会议室里就只有他自己苍白的倒影。再看电脑,k线图上正跳动着6072的代码。这次他看清楚了,那女人是他母亲,手指关节又肿又紫,那是化疗留下的痕迹。 后来,证监会调查组破门而入的时候,强子正对着满屏的红色数字笑呢。助听器里传来监护仪的哀鸣声,交易大厅的玻璃幕墙上映出了好多穿病号服的女人,她们的影子在地面上聚成了母亲临终前的病房编号:307。调查组长扯着嗓子喊:“强子!你账户里有3.2亿来历不明的资金!”可这吼声被助听器的啸叫声给淹没了。强子看见那些女尸的脖子上都有条形码一样的淤青,那是母亲化疗时被药物腐蚀的皮肤。 当熔断机制启动的红光笼罩整个交易大厅时,强子终于明白了母亲想告诉他的真相——那些数字不是股票代码,而是当年制药厂仓库的编号。307号冷库,里面藏着用绝症患者试验的假药。 清算日那天,强子在制药厂旧址按下了录音笔。助听器里传来母亲临终前的录音:“他们往药里掺了石膏粉...”话还没说完,录音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耳鸣声。调查组挖开307号冷库的时候,强子摘下了助听器。周围安静得很,他却听见无数亡魂的呜咽声从地底渗出来,就像母亲临终时的呼吸机管,把最后的真相送进了他的耳朵里。这事儿啊,也就这么结束了。 第617章 《痛觉丧失者》 话说在一家殡仪馆里,有个叫高新的人。他患有先天性无痛症,神经末梢就跟睡着了似的,对啥疼都没感觉。 这天,高新正拿着镊子夹起防腐针,嘿,殡仪馆的日光灯管“砰”地一声突然爆裂了。玻璃渣“唰”地划过他小臂,皮肤上慢慢就出现了一道血线,可他跟没事人一样,平静得就像在摆弄标本。 就三天前那个雨夜过后,怪事开始一桩接一桩地来了。冷藏柜第三层送来一具女尸,高新习惯性地伸手去调整女尸头部角度。这指尖刚碰到尸斑,嘿,他手腕内侧就冒出了淡青色的淤痕,就好像被无形的戒尺抽了一下。更邪门的是,他用酒精棉擦拭尸体耳后时,自己锁骨那儿竟渗出了密密麻麻像针孔一样的血珠。 这时候馆长拿着档案过来,叹了口气说:“这是母亲的遗体。”这话一出来,在高新耳朵里就跟尖锐的耳鸣似的。他一看档案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脖颈缠着藤蔓状的疤痕,再瞅瞅自己皮肤表面那些蠕动的青紫纹路,哎呀妈呀,一模一样! 到了解剖室,高新第七次碰到怪事。他用手术刀划开无名男尸腹腔,手背突然就凸起了一排圆形凹陷,就好像有人拿着烟头在那儿烙烫。他往更衣镜里一瞧,好家伙,后背正慢慢浮现出模糊的字迹,仔细一看,竟然是母亲临终前在病床上反复写的数字:307。 同事老周递来消毒手套,还突然抓住他手腕,说:“你最近总在旧城区转悠?”这一抓可不得了,那些本该消失的淤痕变得立体起来,还散发出腐肉一样的腥臭味。高新赶紧甩开手,再一看镜中的老周,脸皮正一片一片地剥落,露出了底下森森白骨,把他吓得够呛! 当天夜里,高新感觉手臂皮肤火辣辣地疼,就顺着这感觉来到了废弃孤儿院。月光下,他手臂上浮出了一张完整的路线图,指示他穿过锈蚀的铁门,绕过枯井,来到三楼西侧房间。他一推门,掌心“噗”地裂开了细密的刀痕,血滴在地面上,就像箭头一样指向斑驳的墙缝。 墙缝里藏着一个病历袋,上面沾满了褐色污渍。高新刚翻开泛黄的纸页,后颈就传来一阵被扼住的窒息感。他再一看病历照片里的母亲,双眼被缝线闭合,再瞅瞅玻璃窗倒影里的自己,嘿,一模一样!病历上写着“307号特护病房,李素芬,镇痛剂过敏实验体”,档案末尾的签名可把高新吓得瞳孔都收缩了——那是现任市立医院院长周振华的笔迹,在月光下,这笔迹正像蜈蚣状的疤痕一样爬上他小臂。他一摸到“电击疗法记录表”,全身皮肤“唰”地一下就变成焦黑碳化的状态。 这时候地下室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高新举着手机照明,屏幕蓝光一照,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都显出来了。这些抓痕突然开始渗血,血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他背上浮现过的数字307。他转身想逃,却发现所有门窗都变成了病房的防撞软包墙,这下可把他困在里头了。 周振华暴毙那晚,高新正在给市长夫人做遗体美容。防腐针刚碰到太阳穴,他右眼突然像爆裂一样剧痛——这可是他三十年来头一回感觉到疼啊!他往镜中一瞧,半边脸正呈现出母亲病历照片里的紫癜症状。 突然,幻听响起:“你终于能感觉到了?”这时候,殡仪馆所有冷藏柜“砰”地一下同时弹开。高新一看,307具尸体脖颈都缠绕着藤蔓状疤痕,手指还都指向他的皮肤,他皮肤上正浮现出周振华溺亡在浴缸的实时画面。他一碰到市长夫人冰冷的指尖,全身就像遭了车裂之刑一样,那是母亲当年被实验药物摧毁神经时的痛楚。 到了听证会上,高新卷起衣袖。投影仪一照亮他手臂,整个法庭都“哇”地一声惊呼起来——那些游走的疤痕正重组为动态影像,清楚地显示出周振华把母亲绑在电击椅上,307房间的监控记录以皮下出血的方式在他全身重现。这时候旁听席突然有人惨叫,法警队长的手背开始同步显现勒痕。 高新解开衬衫纽扣,大声说:“现在轮到你们了。”这一说可不得了,旁听席所有人的皮肤开始浮现各自的罪证。市长脖颈浮现出审批非法实验的签名,药商胸口渗出伪造的检测报告。法庭里顿时像地狱一样哀嚎一片,高新虽然疼得要命,但还是微笑着,因为母亲正通过他的皮肤,把三十年前的疼痛公平地分配给每个罪人。 结案那天,高新站在孤儿院废墟前。夕阳把他皮肤染成了琥珀色,那些记忆疤痕正一点点褪去。当最后一道淤痕消失时,他听见体内传来丝帛断裂的声音,三十年来头一回感知的剧痛也像潮水一样退去了。 月光照亮了废墟新立的纪念碑,高新把手按在“307名受试者”名单上。石碑突然渗出温热的液体,那些名字顺着他的掌纹渗入皮肤,化作了永久的隐形文身。夜风中传来像叹息一样的解脱声,高新终于对着虚空说出:“妈妈,痛楚结束了。” 第618章 《舌间人》 有这么个事儿,得从吴昊乐那天做料理说起。他可是个米其林三星主厨,那荣誉勋章在领口挂着,倍儿有面儿。 那天,他正把最后一块鹅肝酱往法棍上抹呢,嘿,舌尖突然就泛起一股铁锈味儿。他瞅着料理台上的黑松露,冷汗都下来了——那黑松露切开,里面竟嵌着半根蜷曲的发丝。 这时候,徒弟小林举着剔骨刀冲进冷库,大喊:“昊乐哥,新到的和牛!”吴昊乐伸手去接刀,刀背上突然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冷雾里跟血雾似的。他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刀刃,后槽牙一阵剧痛,视网膜上还炸开好多画面,屠宰场铁钩上挂着的哪是牛啊,分明是浑身插满输液管的人。 后来啊,吴昊乐在试菜间发现第三块带指纹的鹅肝,这时候整座城市的米其林餐厅都出怪事了。穿堂风带着一股人肉焦香刮过后厨,所有厨师的刀都开始渗血。吴昊乐握紧自己的料理刀,刀刃上竟浮现出他亡母的掌纹。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就是被这把刀划开喉咙的。 紧接着,供货商老周推来个冷藏箱,上面印着“307号实验基地”。吴昊乐撬开箱子,二十年前的事儿像潮水一样涌来:母亲被推进307号解剖室,白大褂们围着她注射不明液体,他的舌尖还尝到了从未有过的鲜甜。 连续七次在食材里发现人类dnA那天,吴昊乐站在307号实验基地遗址前。月光透过生锈的通风管道,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的脚印。他一脚踩上去,舌尖突然尝到腐烂苹果的酸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地底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吴昊乐举着手电筒就跳进地窖。地窖里成排的培养舱里漂着苍白的尸体,每个尸体后颈都烙着307编号。他伸手一碰最近的培养舱,舱体裂开,母亲的残肢抓住他脚踝,嘴里涌出血来,还含糊地说:“他们...把人...做成...分子料理...” 美食节当晚,吴昊乐端上特制料理。市长咬下鹅肝慕斯,宴会厅一下就黑了。所有食客的味蕾像被火烧,他们看到培养舱里挣扎的尸体,闻到福尔马林和鲜血混合的腥甜。吴昊乐站在旋转楼梯上,舌尖尝到二十年前母亲那口鲜血的滋味。 他举起盛着人发的餐盘,大声说:“这是你们用307号实验基地制造的‘顶级食材’。”话音刚落,母亲的怨灵从培养液里升起,每根头发都变成尖刀,刺进在场者的咽喉。老周惨叫一声,那声音在空中凝成血珠,滴在吴昊乐的米其林勋章上,把金色都腐蚀成森白。 追查行动开始后,吴昊乐在中央厨房发现更恐怖的事儿。冷藏库深处的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码着307号实验体的牙齿,每颗都刻着编号。他咬破舌尖,血滴在牙齿上,整座城市的米其林餐厅同时爆炸,火光里升起无数人形黑影。 黑影们的声音在吴昊乐脑袋里响:“我们是被做成鹅肝酱的307号实验体。”他舔了舔染血的嘴唇,尝到前所未有的鲜美,那是三百个冤魂的怨气在舌尖绽放。最后一块培养舱玻璃炸裂,他终于尝到自由的味道。 结案那天,吴昊乐在307号遗址前摆出最后一道料理。黑松露酱淋在人形模具上,蒸汽一揭开,三百道白光冲天而起。他舔着刀背上的血渍笑着,舌尖尝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解脱的甘甜。 他大声说:“从今天起,这里改名叫‘食人厨房’。”说完,把米其林勋章扔进培养液,液面下浮起母亲欣慰的面容。第一缕晨光穿透通风管道,整座城市的厨师都开始呕吐,他们尝到这辈子最恶心的味道——人血的腥甜。 第619章 《盲人按摩》 话说有这么个盲人按摩师傅,叫柳厚木。他平时就在按摩室里给人按摩,那手艺还挺不错,好多人都找他。 有一回,他给一个客户按摩,食指陷进客户肩胛骨的时候,指腹突然就觉得冰凉冰凉的,还黏糊糊的。这按摩室里本来弥漫着艾草香,可这会儿在他鼻子里却变成了铁锈味。他的盲杖就斜靠在理疗床边,杖尖正对着床头柜上摆成三角形的三枚古钱,那可是他爷爷生前留下的镇魂法器。 这客户还一个劲儿夸呢:“柳师傅,您这手法绝了。”可那喉结滚动的声音,就跟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似的。柳厚木的指尖顺着脊柱沟往下滑,滑到第五腰椎骨缝那儿,突然就卡住了。那儿本该是平整的弧面,可这会儿却凸起两枚尖锐的骨刺,摸起来就跟折断的鸟喙一样。 就在这时,更衣柜的穿衣镜“砰”的一声爆裂了,一块碎片划破了柳厚木的耳垂。血腥味一散开,嘿,他这眼睛虽然看不见,可居然“看”见客户体内重叠着三副骨架。最外面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中间裹着具纤细的少女残骸,最深处竟蜷缩着婴儿大小的畸形骨骼。这可把人吓得不轻。 后来啊,柳厚木第七次触到异样骨骼的那天,在盲杖里摸到了张纸条。那泛黄的宣纸上用盲文刻着:“30病房,骨肉分离”。这一下,他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母亲被推进30号手术室后,就再也没出来。那些白大褂说她死于“产后并发症”。 没过多久,中介老周带来个新客户,介绍说:“这是市立医院的张副院长。”老周那声音,带着谄媚的颤抖。柳厚木一触到对方手腕,整条右臂“嗖”的一下就没了知觉。原来啊,张副院长的尺骨上附着层蝉翼状的薄膜,那是长期戴手术手套形成的尸蜡。 艾灸的烟雾在诊室里弥漫开,柳厚木的盲杖突然自己倒在地上,杖尖指着的方位,理疗床下渗出暗红液体,慢慢汇聚成他熟悉的数字:30。张副院长的笑声突然变得尖细:“柳师傅,您母亲当年可是自愿签署的器官捐献协议。” 又过了些日子,解剖刀划开冷冻尸袋的时候,柳厚木正站在市立医院废弃仓库前。月光透过生锈的通风管,在他掌心烙下环状灼痕。三天前他触摸到的三副骨架,这会儿在仓库地砖下发出共鸣,少女的肋骨敲着水泥板,婴儿的颅骨在排水管里滚动。 突然,张副院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母亲的心脏还在跳动呢。”柳厚木转身就挥出盲杖,可杖尖戳中的却是具解剖教学用的骷髅。骷髅的胸骨上刻着母亲的名字,第三根肋骨插着枚锈迹斑斑的手术钳。 仓库顶灯“啪”的一下亮了,柳厚木的视网膜残留着诡异的画面:二十年前的产床上,母亲腹部插着七根引流管,新生儿的啼哭变成仪器冰冷的滴答声。手术刀沿着她的耻骨划开时,窗外雷声掩盖了所有罪恶。 到了听证会上,柳厚木“唰”的一下扯开衬衫纽扣。他胸口的皮肤变得半透明,30具骸骨的影像在皮下流动。投影仪一照亮那些游走的骨影,整个法庭都响起尖叫。再一看,张副院长的每块骨骼都浮现出捐赠者姓名,市长的髂骨上烙着器官黑市的交易记录。 柳厚木大喊一声:“现在轮到你们了。”说完就把盲杖插入地面。嘿,那杖身突然裂开,涌出粘稠的黑血。所有旁听者的骨骼开始扭曲变形,关节处长出婴孩的乳牙,骨髓里渗出福尔马林的腥甜。法警队长的脊椎突然爆出体外,在空中拼成“30”的血字。 清算夜,柳厚木站在30号病房旧址。暴雨冲刷着地缝里渗出的骨粉,他用盲杖在地面画出繁复的符咒。当最后一道符文闭合时,整栋建筑开始崩塌,无数苍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每根手指都戴着市立医院的手术环。 柳厚木摘下墨镜,空洞的眼窝里流出两行血泪,轻声说:“妈妈,结束了。”母亲的身影在废墟上逐渐清晰,她怀抱着残缺的婴儿,那些被窃取的器官正从四面八方飞回体内。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天际,柳厚木的盲杖化作齑粉,掌心的30数字渐渐淡去。 三个月后,新落成的儿童医院里,柳厚木抚摸着纪念墙上30个名字。他的指尖触到某个凸起的铭文时,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无数双小手在玻璃后拍打,每张稚嫩的脸上都带着母亲当年的微笑。 这时,护士走过来,带着敬畏的声音说:“柳医生,三号手术室准备好了。”柳厚木的白大褂口袋里,爷爷留下的古钱已锈结成块。他走向手术室时,口袋里的金属碎屑突然发出共鸣,那是30个纯净灵魂最后的道别。 第620章 《腐香》 有这么个事儿,咱就从陆纯这儿说起。那天下着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窗户上。陆纯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个银质调香勺,在试香纸上这么一划,那琥珀色的液体立马就散发出一股腐烂玫瑰的怪味儿。实验室的通风系统跟快断气似的,呜呜地响。 陆纯眼睛盯着操作台上的37号原料瓶,这可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瓶身标签上的血渍都变成了褐色的斑块,看着怪瘆人的。正这时候,助理小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还带着电流的杂音:“陆小姐,发布会的模特都到位啦。” 陆纯把试香纸凑到鼻尖闻了闻,本来前调的鸢尾花香,突然就变得跟福尔马林似的刺鼻。她一恍惚,瞅见镜子里自己脖子上居然浮现出紫红色的勒痕,吓得她一哆嗦。 很快,发布会开始了。t台的镁光灯“唰”地一下亮起来,首秀模特林娜刚一上台,裙摆就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陆纯在嘉宾席上,死死地攥紧扶手,那本该是雪松木味的后调,却变成了尸肉腐败的甜腥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林娜走着猫步,动作越来越僵硬,后背还浮现出条形码状的淤青。陆纯仔细一看,好家伙,这和37号原料瓶的标签编码一模一样。主持人在台上扯着嗓子喊:“这是陆氏香水的革新之作!”可他的声音全被观众此起彼伏的干呕声给淹没了。 接着,更吓人的事儿来了。林娜突然在台中央“扑通”一声跪倒,精心打理的长发大把大把地往下掉,露出了满是针孔的头皮。陆纯太阳穴跳得厉害,那些针孔排列的图案,居然是母亲火化炉的编号。 陆纯心里直发毛,跑到后台更衣室。那儿弥漫着一股尸臭味,熏得她直想吐。她颤抖着打开林娜的储物柜,三支用人腿骨雕制的香水瓶咕噜咕噜地滚到地上,瓶里的液体还在冒泡。 她刚捡起刻着“李素芬”的骨瓶,通风管道里就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陆纯一瞅,这指甲样式,正是母亲生前护工小王最爱做的美甲。就在这时,失踪三年的调香师老周从阴影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37号原料瓶,那里面还渗出脑髓状的粘液。陆纯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声,她凑近一看,原料瓶里悬浮着上百片带毛囊的头皮,差点没把她吓晕过去。 再往后,发布会直播突然中断了。所有模特的皮肤开始一片一片地剥落,陆纯被困在环形t台中央,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褪下的人皮在空中重新组合,变成了母亲的模样。人皮拼凑的嘴唇一张一合,掉落的皮屑在地面上聚成了化学公式,正是37号香水的核心配方。 母亲的幻影贴着她耳朵小声说:“你闻到了吗?真正的后调要混合濒死时的汗液。”陆纯一听,鼻子里“噗”地涌出黑血,那些被她刻意忘掉的记忆一下子全冒出来了。二十年前的雨夜,母亲被绑在调香台上,老周用蒸馏器提取她死亡瞬间的体味。 陆纯一路跑到殡仪馆,冷库门自动打开了。里面37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钻出了小孔。陆纯一摸母亲冰凉的额头,整座冷库突然充满了鸢尾花香,所有尸体的手指同时指向发布会现场。 这时候,直播信号奇迹般地恢复了。全球观众都瞧见了那吓人的画面:t台变成了巨型焚尸炉,嘉宾席上的投资商们皮肉都焦黑了,还在那儿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腐香。陆纯站在火焰中心,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人皮裹住老周,把他勒成了37号香水瓶的形状。 案子到了审理那天,陆纯在法庭上“哐当”一声打碎了37号香水瓶。液体一接触空气,法庭里所有人都开始呕吐,吐出来的不是胃液,而是混合着头皮碎屑的防腐剂。旁听席上有人惨叫着抓烂自己的脸皮,露出底下和发布会模特一样的条形码烙印。 陆纯把母亲的骨灰撒向证人席,大声说:“这不是香水,是37个冤魂的尸油。”骨灰飘落的地方,地面渗出黄褐色的油脂,在空中组成燃烧的化学公式。当最后一个涉案者被自己制造的腐香给熏得窒息而死,陆纯终于闻到了雨水的清新味儿。这场围绕着腐香的恐怖事儿,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第621《洮南的忏悔》 话说有这么个主播,叫洮南,可当时他已经过气了。主播这行竞争那叫一个激烈,过气就意味着没啥人看他直播,挣不着啥钱。洮南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就想着来个最后一搏。 这天深夜,他背着个大包,带着手机支架啥的,来到了废弃的慈安医院。这医院据说十年前出过医疗事故,打那之后就荒废了,周围的人都传这儿闹鬼。洮南站在医院大门前,手哆哆嗦嗦地把手机支架固定好。他打开直播间,屏幕上那标题“【地狱忏悔实录·探访死亡护士站】”闪烁着猩红的光。可直播间里就那么零星几条弹幕,全是嘲讽的话:“过气主播又来炒冷饭”“十年前医疗事故早被挖烂了”。洮南心里有点发怵,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咬咬牙把镜头对准那斑驳的楼体。 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照进走廊,投下了类似人形的阴影。洮南正盯着镜头解说呢,突然,三楼某扇窗内亮起了微弱的绿光。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为他知道,那是传闻中护士林秋月上吊的病房。“家人们,刚才绝对没有团队打光!”洮南声音都发颤了,可这时候耳麦里还传来电流杂音。更奇怪的是,直播间人数“蹭蹭”地涨,从37一下子暴涨到6666,满屏礼物特效炸开了血色玫瑰。洮南心里又惊又喜,想着这下说不定能火一把。 洮南壮着胆子走进医院,穿过布满蛛网的门诊部时,“哐当”一声,他踢到了一盒老式dv带。他弯腰把带子捡起来,就看见封面上歪斜写着“2009.3.16忏悔记录”。这时候弹幕疯狂刷屏:“放出来!火箭刷爆!”洮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录像带放进了机器里。 录像里出现了一个满脸淤青的护士,正对着镜头抽泣:“陈院长,我只是发现你偷换药品...为什么要灭口?”洮南正看得入神呢,画面突然扭曲起来,女人脖颈被无形力量勒出紫痕,身后墙壁渗出黑色手印。洮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一看直播间,瞬间黑屏了。等屏幕再亮起时,洮南一回头,妈呀,身后多出一排染血护士鞋。再看弹幕,id全部变成“林秋月0927”,重复刷着同一句话:【让凶手对着镜头忏悔】。 洮南心里害怕极了,但为了搞清楚真相,也为了这突然暴涨的人气,他决定顺着dv带的线索查下去。他找到了退休的药剂科主任。这老人住在一个贴满符咒的屋里,蜷缩在角落里。洮南把手机镜头对准他,老人机械性地对着手机喃喃:“当年陈院长说只是治感冒的...”话还没说完呢,老人的眼球突然爆裂,粘稠液体喷溅到镜头上。洮南差点把手机扔了。 这时候,直播间被强制推送至同城热搜,画面右上角多出了倒计时:03:00:00。弹幕里有人认出背景里的教堂尖顶——正是陈德海现任政协委员的办公地。洮南心里一琢磨,这陈德海八成就是当年的凶手。 洮南带着一帮“粉丝”找到了陈德海。陈德海被“粉丝”簇拥着走进直播镜头,他西装革履的,可目光却呆滞得很。他对着手机惨笑:“是我调包了抗癌药...每瓶抽成2000块...”说着突然撕开衬衫,胸口浮现焦黑勒痕,和dv里护士的伤痕一模一样。就在这时,整栋建筑开始坍塌,砖石中伸出无数白骨手臂。洮南吓得撒腿就跑,挣扎着逃出火场时,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的轻笑:“忏悔直播...圆满落幕。” 洮南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三个月后,他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是个u盘。他把u盘插到电脑上,里面全是所有遇害者生前最后的影像,甚至还有他自己那晚逃出火场的背影。更恐怖的是,电脑自动开启了直播间,标题变为:【下一场忏悔——见死不救的主播】。原来啊,洮南两年前曾报道过该医院,但收钱删帖,成了怨灵最后清算的目标。这因果循环,谁也逃不掉啊。 这时候,医院的停尸间冷藏柜自动弹开,露出刻满“悔”字的尸体舌头;直播间礼物特效触发灵异现象,“血玫瑰”对应着真实出血事件;忏悔倒计时归零时,建筑内部空间折叠成焚化炉结构。洮南看着这一切,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一切都晚咯。 第622章 《七彩怨影》 有个叫铁四空的画家,他可是个全色盲。为啥呢?三年前一场车祸,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疤痕,也让他从此只能看到黑白灰。 这天,铁四空站在画室里,盯着调色盘上暗褐色的血痂,又瞅瞅画布上那扭曲的色块,食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变白了。这时,诊室的玻璃映出他脖子上那道疤。 护士第三次擦针管的时候,铁四空已经把袖子撸到胳膊肘了。医用冷藏柜里,淡红色的液体泛着珍珠母贝一样的光泽。护士问:“您确定要用这个?”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监护仪的绿光在他脸上晃来晃去。铁四空发现,自己的血在采血管里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可在普通人眼里,那不过是暗红色。 当第一滴血珠掉进松节油里,整个画室一下子安静得像掉进了深海。铁四空感觉自己视网膜上“轰”地炸开七道彩虹,那些被色盲吞掉的色彩,从血珠里“噗噗”地喷出来,在亚麻画布上凝结成液态的光谱。 第七次血液透析后,铁四空在调色盘上发现不对劲了。钴蓝和茜素红混在一起,本该变成紫色,可这会儿一碰到皮肤,“嗖”地变成青烟,还冒出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这是个穿着月白旗袍的女人,发间别着银簪,正对着他冷笑呢。 女人沙哑着嗓子说:“你偷了我的光。”这话就像根针,直接扎进铁四空脑袋里。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画刀,“唰”地一下划破掌心,鲜血在空中拉出一条细长的红线。女人的身影突然发出像琉璃碎裂的脆响。 监控录像显示,那晚画室温度“唰”地降到零下十度,调色盘上的血渍组成了完整的可见光谱。法医在铁四空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出一种异常的卟啉化合物,这东西在特定光线下,会发出磷火一样的幽蓝。 铁四空跑到艺术馆地下仓库,那里霉味和松节油味混在一起,他戴着防毒面具,呼吸都在面具里凝成白雾了。当手电筒光照到墙角的画框,他看见自己的素描本在自动写字:1937年秋,苏青鸾在美院天台吞了砒霜,她最后的作品《虹霓》被教授毁在了战火里。 这时候,穿旗袍的女人从《虹霓》残片里走出来,发间的银簪滴着朱砂,说:“他们说我画的彩虹是妖物。用我的血调色,就能看见真正的光谱。”铁四空的虹膜开始渗出淡金色液体,视网膜上浮现出七重同心圆,每个圆环里都有不同的怨灵在转。 到了美术馆顶层,穹顶玻璃洒下菱形的光斑,铁四空拿着画笔在画布上甩出血线。突然,七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她们的轮廓是由对应的光谱色构成的。红光怨灵的指尖凝结着熔岩,靛蓝怨灵的裙摆翻涌着冰晶。 苏青鸾大喊:“记住光谱顺序!”她的银簪化作光矛,“嗖”地一下刺穿红光怨灵的核心,喊着:“当七色重叠时……”话还没说完,靛蓝怨灵的冰锥“噗”地一下洞穿了她的胸膛。铁四空感觉视网膜都要剥落了,鲜血混着金色液体在画布上炸开彩虹,所有怨灵的尖啸突然变成了悦耳的音阶。 最后一滴血滴进调色盘,铁四空看见苏青鸾的魂魄在七色光谱里转。她说:“这不是诅咒,是未完成的画作。用生命为颜料,才能调出完整的可见光谱。” 当第490毫升鲜血在画布上凝固成彩虹,整个城市“唰”地陷入黑暗。七道光柱从美术馆顶“轰”地贯穿云层,铁四空的瞳孔中浮现出所有因色盲自杀的画家灵魂。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见苏青鸾的微笑化作光谱尽头的第七色——那可是超越可见光的永恒色彩。 第623章 《死亡嗅觉》 这事儿啊,还得从韩艺瑟说起。有一天,她走进一家便利店,刚进去,浓烈的铁锈味“唰”地一下就冲进了她的鼻腔。她身子一歪,赶紧扶住便利店的冰柜,那指节啊,因为用力过度都泛白了。 这时候呢,收银台前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正在挑草莓牛奶。奇怪的是,别人闻着是少女发丝的清香,韩艺瑟闻到的却是腐烂石榴混合消毒水的死亡气息。店员瞧见韩艺瑟那难受样,递过来一张带着茉莉香的纸巾,可在韩艺瑟这儿,这味儿就跟焚烧尸体的焦臭似的。 原来啊,三年前一场医疗事故,让她的嗅神经变了样,成了个死亡探测器。只要有人快横死了,她就能闻到对应死因的气味编码。 有一回,在地铁闸机口,一股汽油味飘过来,韩艺瑟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瞧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后颈蒸腾着硫磺气息,在韩艺瑟眼里,就跟个倒计时似的,显示着“00:14:32”。韩艺瑟急了,冲过去一把拽住男人袖口。就在这时,隧道深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一辆失控的列车,带着铁腥味,“哐当”一下撞碎了晨光。 这事儿还没完呢。第七个死亡预告出现的时候,韩艺瑟在警局又闻到了特殊的气味组合。法医办公室飘出的福尔马林和百合花香,跟三年前手术室里消失的麻醉师体味一模一样。再一看监控画面,那个本该死于连环车祸的校服女生,居然在停尸房外啃指甲呢。 这女生突然180度扭转脖颈,那模样,吓得人一哆嗦,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冲着韩艺瑟说:“2019年11月7日,你们在明爱医院用我的尸体做了嗅觉神经实验。”韩艺瑟脑袋“嗡嗡”的,记忆里浮现出医疗报告被撕毁的日期,还真就是女生说的那天。 韩艺瑟在解剖台下的暗格里找到了发黄的实验日志,那记录她嗅神经移植的页面,散发着薄荷脑和氰化物的混合气味。她刚一碰到纸页,哎呀妈呀,整间停尸房的尸体都坐起来了,每个尸体的死亡倒计时都指向今晚九点整。 韩艺瑟顺着旧医院地下室那掺杂着蜂王浆甜腻的霉味,来到了废弃手术室。生锈的无影灯下,二十三个玻璃罐泡着不同部位的嗅神经组织,每个罐子上都标着“嗅觉增强实验体”编号。她在23号罐底摸到个微型存储器,插到手机里,视频一出来,她差点没晕过去,视频里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接受嗅神经移植呢。 视频里的主刀医生摘下口罩,居然是地铁事故里丧生的西装男。举着摄像机记录的人,竟是她的心理医生金哲秀。这时候,金哲秀白大褂上沾染的鼠尾草香气从背后飘了过来。还没等韩艺瑟反应过来,一把手术刀就抵住了她的后腰。可就在这时,金哲秀的死亡倒计时突然加速归零。那些浸泡罐里的嗅神经组织“嗖”地破壁而出,变成透明触须,“噗”地一下就刺穿了他的眼球。韩艺瑟闻到一股血腥味,里头还混杂着二十三道不同的复仇气息。 韩艺瑟跑到顶楼,水箱渗出的氯气味形成了个巨型沙漏,她的鼻子开始渗血。二十三道半透明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每个身影都散发着对应实验编号的独特死亡气息。6号实验体带着瓦斯爆炸的焦臭,17号实验体萦绕着溺亡者的海藻腥气。 为首的麻醉师幽灵指着天空说:“我们共享着你的嗅觉。每个被你预警的死者,都是当年医疗事故的关联者。”韩艺瑟的视网膜上出现了全城死亡地图,那些快死的人,原来都参与过非法器官交易。 当最后一道倒计时归零,整栋医疗大楼“轰隆”一下垂直坍缩。韩艺瑟在坠落的时候,抓住了飘浮的嗅神经触须。二十三道怨灵在她耳边轻声说:“用你的鼻子做最后的审判。” 韩艺瑟站在天台边缘,狂风把全城的死亡气息灌进她的鼻腔。她看见二十三道怨灵变成了嗅觉图谱,每个气味分子都对应着一个元凶的犯罪证据。这时候,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那些修改医疗记录的官员、销毁证据的护工、倒卖器官的掮客,一个接一个地自己把罪行都抖搂出来了。 金哲秀残存的意识体散发着绝望的腐臭味,他的死亡倒计时永远停在了23小时23分23秒,这正是当年二十三位受害者从死亡到被解剖的时间总和。韩艺瑟一咬牙,摘下了自己病变的嗅神经,它掉在地上,碎成了星尘般的荧光颗粒,每一粒都映照着一位冤魂安息的面容。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韩艺瑟深吸一口气,闻到了空气中飘来雨后青草的气息。这可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嗅到活着的味道。 第624章 《糖霜》 那天,乐播站在殡仪馆的料理台前,突然舌尖泛起砂糖般的甜意。他眼睛直直盯着料理台上的骨灰盒,后脖颈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殡仪馆里冷飕飕的,冷气在他皮肤上都凝成了水珠。这骨灰盒里装的可是知名美食家林怀霜的骨灰,可在乐播嘴里,竟成了绵密的焦糖浆味儿。 有个工作人员走过来,递给他一把银匙,说:“这是您父亲最后的遗物。”乐播右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那匙柄上残留的指纹,在紫外灯下泛着诡异的磷光。乐播一咬牙,舀起一勺骨灰就送进嘴里。嘿,这可不得了,整个殡仪馆的电子钟突然逆时针转起来。 后来看监控录像,那晚冷藏库的温度计“蹭蹭”飙升到70c,林怀霜的骨灰在密封盒里竟凝结成了琥珀色糖块。法医把糖块切开一看,断面里有1937年的报纸残片,上面油墨字迹写着“林氏糖霜铺纵火案”。再用显微镜看糖块里的骨殖,发现死者生前长期吃含铅量超标的糖霜。 美食节目录制现场正热闹着呢,突然探照灯“啪”地灭了。乐播就觉得自己味蕾开始渗出淡金色液体。等灯光再亮起来,他眼前竟出现林怀霜的幽灵,从糖霜蛋糕里凝结成型。这幽灵发间插着缀着糖丝的银簪,旗袍盘扣全是糖霜雕花,跟个糖人儿似的。 林怀霜沙哑的嗓音直接刺进乐播颅骨:“他们用我的糖霜毒死了三千人。”乐播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餐刀。刀锋划破掌心,鲜血在空中拉出糖丝,幽灵的身影突然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 节目组后台保险柜里,林氏糖霜铺的秘方手稿自己动起来开始书写。原来1937年冬,商会会长把砒霜混进糖霜,借林怀霜的手毒杀抵制日货的商人。手稿末尾的血指印和乐播掌心的伤口严丝合缝。 城郊废弃糖厂,一股霉味混着焦糖气息。乐播戴着防毒面具,可那滤芯都开始融化了。他用手电筒一照墙角的糖霜壁画,好家伙,自己的味觉神经在皮肤下游走,形成发光的糖脉网络。 林怀霜的幽灵从壁画里走出来,银簪上滴着糖浆,说:“用我的糖霜,就能尝到真正的死亡滋味。每口甜味都是冤魂的哀嚎。”乐播视网膜开始渗出糖霜结晶,透过那结晶,他看见糖厂地窖里三千具白骨的嘴里都含着糖霜雕成的苦胆。 商会会长的日记本在糖浆里显影,上面写着1937年12月15日,林怀霜吞下整罐糖霜自尽,她的糖霜铺被烧之前,最后一批糖霜被掺进全城饮用水。法医还在乐播血液里检测出异常的糖苷酶,这玩意儿在特定温度下会分解出氰化物结晶。 糖厂烟囱顶端的探照灯划破夜空,乐播的味觉神经在皮肤下亮起蓝光。三千道糖霜怨灵从地窖升起来,这些怨灵的轮廓由不同甜度构成。赤砂糖怨灵指尖凝结着熔岩,冰糖怨灵裙摆翻涌着霜晶,跟一群糖做的妖怪似的。 林怀霜喊:“记住甜度顺序!”说着银簪化作糖矛,一下刺穿赤砂糖怨灵的核心。可话还没说完,冰糖怨灵的霜锥就洞穿她的胸膛。乐播感觉味觉神经开始剥落,鲜血混着糖霜在地面炸开彩虹,所有怨灵的尖啸突然变成悦耳的音阶。 商会会长的遗骸在糖浆里重组,咽喉处的糖霜苦胆渗出黑血。乐播舌尖尝到超越甜度极限的苦味,那是三千冤魂的怨气在糖脉中爆裂的瞬间。 最后的糖霜结晶落入骨灰盒,乐播看见林怀霜的魂魄在糖霜光谱里流转。她说:“这不是诅咒,是未完成的糖霜艺术。用生命为原料,才能调出真正的死亡甜味。” 当第490克糖霜在骨灰盒里凝固成琥珀,整个城市突然陷入黑暗。三千道糖光柱从殡仪馆顶贯穿云层,乐播瞳孔里浮现出所有因糖霜而亡的冤魂。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见林怀霜的微笑化作糖霜尽头的第七味——那是超越甜苦的永恒滋味。 第625章 《痛感共鸣》 这是一个发生在医院里的离奇故事,主角是三甲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陆绩怀。他有一种特殊的病,叫通感症,没想到这病后来成了催命符。 有一天,医院里来了个产妇要做手术。手术台上,消毒水的气味在陆绩怀舌尖炸开,成了尖锐的靛蓝色。产妇的惨叫,化作无数血红色藤蔓,缠上他的视网膜。他本来挺冷静,毕竟他经验丰富。可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一团黑色雾气从孕妇撕裂的腹部升腾起来。 “陆医生!血压骤降!”护士的喊声裹着铁锈味刺进他耳朵。陆绩怀拿着镊子的手停在了半空。那黑雾慢慢凝结成一个三米高的类人形生物,浑身是嶙峋的骨刺,穿透腐烂的皮肉,每根肋骨间还嵌着半融化的婴儿头颅,看着别提多吓人了。这怪物俯身贴近孕妇的脸,陆绩怀太阳穴突然一阵剧痛,就像被针扎一样。手术灯的光晕里,密密麻麻地浮现出暗紫色瘀斑,这就是他通感症里“疼痛”的色相。 “注射10mg肾上腺素!”陆绩怀强忍着颤抖,继续手术。可就在这时,他余光瞥见恶魔的利爪穿透孕妇胸腔,攥住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那恶魔突然转头对他咧开嘴角,腐烂的牙龈间渗出粘稠黑液,还阴森森地问:“你听见她们在哭吗?”这手术,最终以母婴双亡告终。 七天后,停尸房里又出事儿了。停尸房的冷气让陆绩怀后颈泛起鱼鳞状的青灰色,那是低温在他皮肤上具象的纹路。不锈钢台上躺着第六具腹部被撕开的尸体,都是妇产科患者。法医老陈掀开白布,露出尸体腹腔内螺旋状撕裂的伤口,说:“没有凶器痕迹,就像……”“就像被猛兽徒手扯开。”陆绩怀接过话,指尖抚过伤口边缘,视网膜突然涌现大量猩红色气泡,这是“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的通感反馈。可当他触碰尸体冰冷的指尖时,掌心骤然浮现出焦黑的灼痕。 监控录像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变成雪花点,值班护士坚称看到陆绩怀走进停尸房,可他的出勤记录显示当时他正在家中服用安眠药。更邪门的是,第七位死者出现那夜,他在浴室镜面看见血色符文缓缓浮现:血债需用魂火偿。 陆绩怀决定去城郊废弃的慈幼院查个究竟。这慈幼院弥漫着腐木的腥甜,他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砖墙时,激起大片银灰色涟漪,这是“陈旧血迹”在他眼中的形态。档案显示二十年前这里有场大火,三十七名孕妇与新生儿葬身火海,而当年主刀医生陆振淮,正是他的父亲。 地下室的铁门在月光下渗出沥青状物质。他一踏进布满焦痕的房间,无数半透明婴灵从焦黑墙壁里爬出,脐带像蛛网一样交织在天花板。那个曾在手术室现身的恶魔正蜷缩在房间中央,腐烂的腹腔里镶嵌着七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恶魔冷冷地说:“你父亲剖开三十七个孕妇的肚子取婴胎炼药。现在轮到他的儿子偿还了。” 这话一出口,陆绩怀视网膜突然被金色烈焰吞噬,这是极度恐惧引发的通感暴走。在炫目强光中,他看见1998年的手术台:被麻醉的孕妇清醒着目睹自己子宫被剖开,而举着手术刀的正是年轻时的父亲。 恶魔的骨爪刺入陆绩怀胸腔,他听见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三十七道脐带缠住他的四肢,将他的感官与所有死者串联。剧痛化作黑色荆棘在血管里疯长。可就在濒死前的通感爆发中,他突然理解了恶魔的本质,这是三十七个母亲怨念凝聚的“疼痛具象体”。 “她们要的不是复仇。”陆绩怀咳着血沫抓住恶魔的腕骨,“是有人见证真相。”说完,他把当年偷拍的实验记录甩向火堆,焚烧的文件腾起靛蓝色火苗。奇迹发生了,恶魔的躯体开始崩解,那些嵌在肋骨间的婴儿头颅发出解脱的呜咽。最后一刻,陆绩怀看见三十七个透明身影抱起各自的婴孩,消散前在他掌心留下月牙状烫痕,那是母亲们最后的祝福。 三个月后的深夜急诊科,陆绩怀在给大出血孕妇手术时,又看到淡灰色雾霭。不过这次他没慌,从容地调整呼吸,看着雾气凝结成守护灵般的柔光。当新生儿清亮的啼哭响起,他视网膜上的血色藤蔓终于开出了纯白的花。 停尸房命案也以尘封的医疗黑幕告破。结案那日,陆绩怀在办公室抽屉发现张泛黄照片:1998年的父亲抱着刚出生的他,身后手术室里三十七盏长明灯正在暴雨中次第熄灭。这故事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第626章 《饲主》 有这么个事儿,咱得从陆运第一天注意到那块告示牌说起。那时候啊,陆运刚入职,是个夜班管理员,本来该去巡视猛兽区的,也不知道咋的,鬼使神差就绕到了废弃的灵长类动物馆。 他一到那儿,就瞅见了那块告示牌,上面写着“禁止投喂透明动物,违者罚没手机”,那标语在晨光里还泛着诡异的荧光呢。再一看那告示牌边缘,全是黑色的裂纹,而且啊,就跟着陆运的眼神,那裂纹还慢慢蠕动起来了。陆运第一反应,这肯定是同事搞的恶作剧。 要说这旧馆,可是二十年前的了。老馆长之前还用烟头烫穿了展板上“透明动物”这几个字,跟他说:“当年那些不该存在的生物,早都被焚化了。”可这会儿呢,陆运拿手机电筒一照展窗,嚯!里面蜷着个半透明的狐猴,正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抠着游客丢的饼干吃呢,那眼睛的瞳孔啊,就跟两团幽蓝的火焰似的,一跳一跳的。 这事儿还没完呢。陆运到了储物间,那里面全是霉味,还隐隐约约有股甜腥气。他在父亲遗留的饲育日志里发现了个夹层,打开一看,是1998年的“幽影饲育计划”。上面写着通过投喂特定基因药剂,把濒危动物变成半透明态,然后拿去暗网交易。 日志里还有好多可怕的事儿呢,什么第47号实验体红熊猫,投喂第31天完全透明化了,结果开始啃饲养员的手指;第66号实验体黑猩猩,透明化以后大半夜去袭击儿童乐园,被击毙的时候,体内还检测出人类dnA片段。 到了午夜,监控画面突然闪回,陆运就瞧见一个穿着他父亲工装的黑影,正往透明狐猴嘴里灌荧光液体呢。他一伸手碰那液体,嘿,视网膜上突然就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血管,原来是他遗传的“通感症”第一次发作了。 再后来,第七个失踪游客的尸体在水族馆化粪池被发现了,陆运这才明白那告示牌的真正意思。法医报告说死者胃里残留着半透明鳞片,陆运到停尸间一看,那些鳞片变成青灰色雾气,最后居然凝聚成他父亲的脸。 这脸还说话了,说:“你母亲是第89号实验体,她本来该在生下你的时候被焚化的,可你的通感症让她的残魂寄生在你体内了。”陆运跑到旧馆深处,真就找到了母亲的骸骨。这时候,那些半透明动物突然都睁开了幽蓝的眼睛,爪子穿透展窗,可碰到陆运皮肤的时候,却变成了血色契约。这契约啥意思呢,就是每投喂一次人类,就能让母亲的残魂完整一天。 陆运又到了地下三层的饲育场,这地方在月光下白得跟有病似的。里面有三十七个透明生物被锁在玻璃舱里,它们胸腔里跳着的可是人类心脏。陆运去做了个dnA检测,结果显示他携带“饲主基因”。 老馆长这时候也变了样,白发突然变成青灰色,跟他说:“当年焚化炉故障,实验体集体跑了。它们得靠人类的恐惧维持形态,你有通感症,能直接感觉到它们的饥饿。”没办法,陆运只能被迫给透明黑猩猩投喂游客心脏,这一投可不得了,整个动物园的告示牌都亮起了血色警示灯。那些被焚化的实验体残魂在他血管里醒了,母亲的残魂从他后颈钻出来,变成了半透明的利爪。 最后决战在焚化炉遗址展开了。陆运的通感症让他一下子感受到三十七种濒死动物的恐惧,这些恐惧变成了啃食游客的透明怪物。母亲的残魂在火焰里出现,跟他说:“焚化炉从来没停过,你每投喂一次,就有新的实验体在人类恐惧里诞生。” 陆运一咬牙,把饲育日志扔进了焚化炉,所有透明生物的尖啸声让血色契约出现了裂痕。在他意识要消散的时候,他瞧见父亲的幻影在焚化炉前签下了新的饲育计划,再一看自己的右手,都已经透明化了。 第627章 《墨咒囚魂》 话说有个叫黄若文的姑娘,刚入职一家号称“零投诉率企业”做法务助理。签员工手册的时候,那钢笔尖“噗”地一下,渗出一滴暗红的墨渍。按说拿到这offer,她本该高兴得蹦起来,可这泛黄纸页边缘的朱砂符咒,把她吓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到了午夜,在台灯下,那些用工号印章盖着的咒文居然浮现出来,写着“子时三刻,魂归契约”。 这时候hr主管过来了,递了杯咖啡,那咖啡还泛着诡异的荧光,说:“这手册可是入职必读,尤其注意考勤条款,连续迟到三次者……”黄若文的眼睛一下子被条款17.3给吸住了,上面写着“员工自愿接受公司监控系统24小时监管,违规者罚没全部劳动报酬”。她就瞅见那墨迹在“监管”俩字下面,裂成了蛛网状,再一回头,监控摄像头的红灯正有规律地闪呢,跟鬼眨眼似的。 黄若文都加了三十七次班到凌晨了,这天呐,她终于瞅清了考勤机的真相。她一按指纹,那金属面板上“唰”地浮现出血色刻度,写着“累计加班500小时者,需签订灵魂续签协议”。再打开储物柜,同事们工牌上的照片,本来是空洞洞的,这会儿居然随着她的眼神转动,缓缓地把头转过来了,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清洁工老张拿着扫帚走过来,用扫帚戳了戳307工位,说:“他们都在午夜消失了,可考勤记录显示全员在岗。”黄若文跑到法务部档案室,翻出1998年的解雇名单,三十七个名字下面都盖着朱砂手印。她再一瞧自己工牌背面的编号,嘿,正好是第38号。 有一回黄若文在厕所照镜子,妈呀,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居然是半透明的,这才明白员工手册有多恐怖。那些被荧光笔标红的条款,正一点点往她皮肤里渗呢,其中一条写着“第49条:员工死亡后需在工位保持坐姿至焚化通知下达”。这时候她就瞅见主管的西装下面伸出了骨刺,“噗”地一下,刺穿了一个想逃跑的实习生。 老张这时候又冒出来了,那扫帚“嗖”地一下变成锁链,缠住了她的脚踝,说:“欢迎加入墨狱,你这通感症能看见符咒,可永远也逃不出条款的闭环。”黄若文意识渐渐消散的时候,把员工手册塞进了焚化炉,就看见火舌里浮现出三十七个燃烧的工号,那可都是被契约吞噬的亡魂呐。 这一晃就过了三个月,劳动仲裁庭上,黄若文开始作证,她这一开口,可把整个公司都给吓慌了。她说:“条款17.3的朱砂符咒其实是血契,监控系统就是怨灵的监视眼。”她还举起那本残缺的手册,说:“当年被解雇的三十七个人,他们的怨念正在吞噬新员工。” 正说着呢,老张拿着扫帚“刺啦”一下就刺穿了她胸口。嘿,这时候黄若文的通感症突然爆发了,她看见所有员工的工牌都变成了血色符咒,焚化炉里升起三十七道青烟,凝结成了怨灵。怨灵首领的脸在考勤机上一闪一闪的,说:“契约需要新的祭品,但这次……”黄若文眼疾手快,把仲裁书按在焚化炉上,纸张燃烧的灰烬在空中拼出了《劳动法》条文。神奇的事儿发生了,三十七个工号的怨灵突然发出解脱的呜咽。 结案那天,黄若文在废墟里捡到了1998年的解雇名单。她走到空白的第38号工位前,就瞅见三十七个名字在晨光中一点点消散。她摸着自己工牌背面的灼痕,突然听见三十七声婴儿啼哭,原来是那些被契约吞噬的亡魂,终于等到了迟到的救赎。 第628章 《别数楼梯》 话说有这么个地方,有一家叫归途民宿的地儿。那招牌是木质的,我就站在这招牌底下,瞧那山雾啊,就跟发霉的棉絮似的,缠在屋檐上,看着怪渗人的。 这时候呢,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是个老板娘,穿着一件猩红旗袍。她耳垂下的翡翠坠子晃啊晃的,透出两点幽光。她瞅着我说:“花先生,入住须知都看过了?” 我把背包往那褪色的太师椅上一甩,说:“午夜别数楼梯那条挺有意思。”我这背包一甩,那红灯笼里的铜铃铛还发出闷响,跟啥动静似的。谁知道这老板娘突然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指甲都掐进我皮肉里,血珠子都渗出来了。她刚要说“三楼尽头那面墙......”,突然又松开手,嘿,她那旗袍盘扣也不知道啥时候崩开两颗,然后就说:“您住201房。” 我顺着走廊去房间,那味儿啊,檀香混着潮湿木头的味儿,怪难闻的。铜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那声音就跟指甲刮擦似的,瘆得慌。到了房间,床头摆着本《归墟志异》,我翻开第66页,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枯井旁,那井沿的血迹蜿蜒得跟符咒似的。正看着呢,书页自己就动起来了,从夹层里掉出半张1985年的《山城晚报》,上面写着“知名建筑商离奇失踪,遗骸至今未寻获”。 到了午夜十二点整,大堂传来锁链碰撞声。我贴着门缝一瞧,好家伙,老板娘正把神龛里的人身鱼头像转过来,月光下那神像后脑勺居然是张人脸。这时候楼梯也开始发出朽木挤压的声音,台阶从三楼往上凭空延伸,那第四层台阶长满青苔,跟尸斑似的。 我就摸着扶手上的霉斑开始数台阶,“二十三、二十四......”数到第六十三级台阶,突然变得绵软黏腻。我用手电筒一照,好家伙,整层台阶变成半透明胶质物,十几具尸骸跟琥珀里的昆虫似的凝固在里头。最上层那男人穿着八十年代流行的的确良衬衫,后颈还插着把生锈的解剖刀。 这时候楼下传来高跟鞋哒哒声,我一瞧,老板娘提着红灯笼站在三楼拐角。那灯笼纸映出她扭曲的影子,脊椎弯得跟折断的竹节似的。她开口就说:“花先生怎么不听话呢?”再一看她那旗袍下摆,滴着黑水,每滴到地板上就长出蘑菇状肉瘤。 我撒腿就往房间跑,等我跑回去,红灯笼已经灭了,被褥里渗出浓稠的腥甜味儿。再看那衣柜镜面,浮现出血字:“楼梯级数=活人皮囊+亡者怨恨”。这时候后院古井传来指甲抓挠声,月光下井绳自己绞动,拽上来个泡胀的麻袋,那腐肉间还缠着褪色红绸,跟老板娘旗袍的料子一模一样。 到了清晨上香的时候,那神像鱼头的触须缠住我手腕,我仔细一瞧,那些须子原来是风干的脐带,末端还连着井底麻袋里的婴儿骸骨。这时候大堂挂钟突然逆时针飞转,1985年的雨夜就跟放电影似的在我眼前重现:穿白大褂的男人把孕妇推进古井,转身还接过穿红旗袍女人递来的支票。 突然井底传来闷吼:“他们用我的骨头打地基!”紧接着整栋民宿开始塌缩成森白骨架。老板娘尖叫着跌进自己裂开的旗袍,上百把铜钥匙从她腹腔喷涌而出。我眼疾手快,在楼梯崩塌前抓住那张旧报纸,一看失踪建筑商的照片,嘿,分明就是年轻时的民宿老板。 等最后一块砖瓦砸进枯井,晨曦穿透残垣照在那褪色门牌上,我定睛一瞧,“归途民宿”的“途”字,原来用人骨拼成的“殂”,这一趟真是吓得我够呛啊! 第629章 《海葬通道》 当时,古良吉手里的防水相机不小心撞到了一扇锈蚀的铁门,嘿,这铁门居然被撞开了一条细缝。他瞅着《蔚蓝公主号逃生指南》封面上那泛黄的“海葬优先通道”几个字,正琢磨呢,突然就听到顶层甲板传来一阵像海螺号角似的呜咽声。 这艘《蔚蓝公主号》游轮啊,都退役二十年了,正被改造成主题酒店,这会儿就跟个搁浅的大巨兽似的泡在浓雾里。古良吉顺着逃生通道标识往上爬,就发现每层甲板上都贴着不同年份的指南。1985年版标注救生艇位置的地方,现在用红漆画着个箭头,写着“骨灰撒播区”。 等他到了七楼演艺厅,在镜墙上,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身后有一群穿橙色救生衣的人一闪而过。仔细一看,那些影子都是半透明的,还一直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解下救生衣,叠成方块,然后整整齐齐地码在墙角。最前排有个少女,弯腰的时候,后颈上青黑色的指痕看得清清楚楚,怪吓人的。 到了午夜涨潮的时候,古良吉在驾驶舱发现了一本航海日志。1985年9月15日那页的记录都被血渍浸透了,上面写着:“23:47,优先通道启用,已转移127具”。旁边泛黄的照片里,船长正把戴着金戒指的手按在救生筏释放阀上,身后的舷窗映出一排被捆住双手的乘客,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突然,船身剧烈地震颤起来,古良吉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开了储物室的门。成箱的救生衣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他凑近一瞧,吓得魂都快没了,原来所有救生衣的浮力材料都被换成了骨灰。再一看密封袋上标注的名字,和演艺厅镜中幽灵救生衣上的编号居然完全吻合。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浓雾中传来一阵汽笛长鸣,古良吉定睛一看,当年的蔚蓝公主号居然在眼前重现了。一个穿白西装的富豪正把一个哭喊的少女往海里推,戴金戒指的手接过一个厚信封。那些被推落的人一接触海面,瞬间就变成了白骨,浪花里还浮起密密麻麻的脐带,这场景,简直就是噩梦啊。 “他们用我们的骨灰当救生衣填充物!”镜中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了古良吉的后背,她的指尖渗出海水,在舱壁上蚀刻出一条新的逃生路线。更邪门的是,整艘船开始渗漏,可流出来的不是海水,而是沾着胎脂的羊水。 古良吉撒腿就往下面的甲板跑,可到那儿才发现,所有逃生通道都被血肉给堵住了。这时候,孕妇的幽魂从救生筏里爬了出来,脐带像蛇一样缠住他的脚踝,把他往标注“海葬优先”的船尾拖。月光下,无数双泡胀的手正把新版逃生指南塞进游客信箱,那画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到了黎明时分,海岸警卫队在雷达上发现了蔚蓝公主号最后的位置信号。打捞队员在船长室找到了还在运行的摄像机,视频结尾是古良吉反向穿戴救生衣跃入大海的慢镜头。神奇的是,鼓胀的救生衣里,1985年的遇难者名单在海水中舒展成了婴孩形状。 十年后,在一艘新游轮上,《逃生指南》扉页突然浮现出血字:“救生衣填充物含过敏原,请选择海葬优先通道”。巧的是,当晚值班的大副,右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古老的金戒指。 第630章 《疫苗接种条款》 凌晨三点,办公室里那股消毒水味儿刺鼻得要命。牛辛辛揉着酸痛的颈椎,眼睛不知道第几次落到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疫苗接种同意书上。她是某生物制药公司法务部的新人,原本以为这工作就是审核合同条款,枯燥得很。 那天晚上,牛辛辛去茶水间,就瞧见研发部王主任把一叠文件塞进碎纸机。碎纸机“咕噜咕噜”吞纸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某页纸角残留着暗红色印章,那图案跟公司Logo里藏着的衔尾蛇标志一模一样。 正想着呢,主管突然拍了下她肩膀,说:“小辛,这份修订版的电子版发给临床部。”牛辛辛手一抖,咖啡全泼键盘上了。屏幕蓝光一照,同意书第17条补充条款上,原本空白的地方冒出来诡异的朱砂字迹:“受种者自愿将灵魂所有权永久让渡于本协议签署方,若出现非正常死亡,其魂魄归公司所有……” 冷汗“唰”地顺着脊背就下来了,这时候她还听见身后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一转头,办公室空荡荡的,就碎纸机里躺着半张没销毁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爬满指甲盖大小的梵文咒印。 第二天早上,牛辛辛借口身体不舒服,躲进消防通道。手机“叮”地弹出消息:昨夜接种疫苗的外卖骑手小陈坠楼死了。监控里,他最后时刻盯着手机屏幕,嘴唇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念什么。牛辛辛手都抖了,点开死者生前拍的现场视频,坠楼点地面上有个巴掌大的血手印,跟同意书上的衔尾蛇印章严丝合缝。 晚上十点,法务部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地闪起来。牛辛辛借着那光影一瞧,所有疫苗合同的第17条都渗出细密血珠,就像有活物在里面蠕动。她刚一碰到文件,整面墙的档案柜“轰隆”一声全倒了。尘雾里冒出来几百个半透明人影,他们脖子上都系着朱砂画的符咒,就是同意书上的衔尾蛇标志。 “救……命……”这此起彼伏的哀嚎在她耳边炸开,牛辛辛“嗷”地一下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公司天台,口袋里多了个沾血的铜制衔尾蛇挂坠。这时候远处传来研发部林博士的惊呼:“监控显示辛辛半小时前就下班了!” 第七个受害者出现的时候,牛辛辛在古籍库找到了答案。明代《鬼市异闻录》上写着:“墨妖者,以契约文书为巢穴,吞噬魂魄修炼成形。”书里的插图跟她见过的衔尾蛇印章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注脚说这妖每逢月圆之夜得吞噬三魂七魄来续命,现代人签的电子合同正合它心意。 大半夜,牛辛辛偷偷潜入地下实验室,培养舱里的景象让她差点窒息——几十具接种疫苗的尸体飘在淡蓝色液体里,每具尸体眉心都嵌着衔尾蛇形状的金属芯片。她刚要去破坏主机,身后传来研发总监沙哑的笑声:“小辛小姐,你身上带着的味道可真香啊……” 牛辛辛一转身,就看见总监的白大褂渗出墨汁,五官扭曲成衔尾蛇的样子。她眼疾手快,夺过实验台上的激光笔,红光一扫那怪物,它“嗷”地发出凄厉尖啸,化成墨汁渗进墙壁。墙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电子签名,每个签名旁边都跳动着幽绿的小人影。 牛辛辛跑回公寓,发现所有门窗都被朱砂符咒封死了。手机突然自动播放公司年会视频,画面里Ceo举着酒杯说:“感谢各位成为衔尾蛇计划的首批志愿者……”牛辛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入职的时候就签过电子合同。 黑暗中亮起无数红点,就像嗜血的兽瞳。牛辛辛抓起桌上的签字笔,在同意书复印件上疯狂乱画。笔尖刺破指尖,鲜血渗进纸张,居然形成反咒符文。墨妖尖叫起来,整栋大楼的打印机同时启动,喷出燃烧的契约文书。 “用灵魂签的字,要用血来擦!”牛辛辛扯着嗓子吼,把染血的合同塞进碎纸机。碎纸机一转动,无数惨叫从碎纸口冒出来,化作黑雾,在晨曦里消散了。窗外传来救护车鸣笛,牛辛辛这才看清铜挂坠内侧的铭文——那是自己幼时夭折的妹妹的名字。 三个月后,牛辛辛站在新建的儿童疫苗接种中心。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登记表上投下七彩光斑。她给第一个孩子签同意书的时候,忽然瞥见墨迹里闪过熟悉的衔尾蛇纹路。她刚一转身想看看咋回事,就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回头,穿着白大褂的林博士,正对着空气露出诡异的微笑。 第631章 《红契》 话说在现代都市里,有这么一档子邪乎事儿,那是现代罪孽跟清末的冥婚惨案搅和到一块儿去了,怨灵还讲起了“契约精神”,开始精准复仇,这事儿就叫《红契》。 有个叫铁哥的,和妻子小曼闹离婚呢。这一天,铁哥把离婚协议书“啪”地甩在茶几上,顺手拿烟灰缸压住了纸张边角。这时候,离婚协议书上小曼的签字墨迹都还没干呢。铁哥正瞅着协议,突然就发现末页多出来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竖排繁体字,那字弯弯曲曲的,就跟蜈蚣在爬似的,写的是:“光绪廿三年林素娥立契:今以双目、舌根、十指为押,换徐铁山三代男丁不得善终”。 铁哥一看,乐了,心说这啥玩意儿啊,还整得挺玄乎,就嗤笑着把这纸页给撕碎了。可谁能想到,这纸碎屑“嗖”地一下就化作血珠,渗进他掌心去了。 到了晚上,铁哥去浴室,这一抬头,就瞧见浴室镜面浮现出一个旗袍女子的剪影。紧接着,他脖子上突然就出现了三道紫黑的指痕,耳边还响起一阵戏腔呢喃:“欠债的,该清账了……”铁哥吓得一哆嗦,头发都竖起来了。 从这之后,铁哥可就没消停过,开始遭遇各种“定制化恐怖”。有一回,他打开办公桌抽屉,一股子腐臭淤泥味儿就冒出来了,他伸手一捞,居然捞出半截缠足绣鞋。原来啊,这鞋跟清末冥婚新娘被活埋时挣扎踢落的鞋是对应的。 还有坐电梯的时候,电梯监控里拍到他独自站着,可他身后却多出四对血脚印。为啥呢?原来冥婚得八人抬棺,这怨灵是凑足仪式人数呢。 更邪门儿的是,离婚协议复印件只要经过别人的手,上面就一定会显现血红手印。法医一鉴定,这手印用的居然是清末矿物颜料,对应着新娘死前抓挠棺木留下的血迹。 律师一查,发现铁哥曾祖父就叫徐铁山,1901年暴毙于祠堂,死状跟契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双目爆裂、十指粉碎,这可把铁哥吓得够呛。 铁哥被这些事儿吓得不行,赶紧逃到祖宅去暂避。到了祖宅,大半夜的,那廊柱上突然就出现走马灯投影。这投影里啊,展现出1897年冬天发生的事儿。原来徐铁山为了冲喜,强娶了染肺痨的林素娥,新娘咽气当天就完成了冥婚。那棺材内壁布满了抓痕,陪葬银簪还插在棺盖缝隙里,这也解释了现代鬼影手持利器的特征。后来啊,徐家为了掩盖罪行,把林氏族人都灭口了,还伪造成土匪劫杀的样子,怪不得这怨灵力量这么大,原来是源自灭门血誓啊。 这时候,铁哥的手机还自动播放起民国老唱片,那唱词听着就跟死亡预告似的:“红绸缚眼莫挣扎,三更梆响收魂啦……”铁哥听着这唱词,腿肚子都打哆嗦了。 铁哥在祖宅一通翻找,还真让他找到当年冥婚契约正本了。他一看,这才发现每代徐家男性都会“意外”死亡。他祖父1953年溺亡于洗脸盆,这对应着冥婚泼水净面仪式;他父亲1988年被脚手架钢筋贯穿双目,这对应着契约挖目条款。 铁哥心一横,想着把这契约烧了不就完事儿了嘛。结果这火一烧起来,火焰居然凝成了新娘的轮廓。林素娥现出半腐真容,恶狠狠地说:“我要你活着感受徐铁山的痛楚”。话音刚落,铁哥舌根突然就麻痹了,十指关节也接连爆裂,疼得他嗷嗷直叫。 一转眼,到了铁哥和小曼离婚周年日。小曼收到铁哥寄来的“礼物盒”,她一打开,“呼”地一下阴风大作,盒里装着清末凤冠和染血婚书。这时候,电视机自动播放起新闻:徐铁山曾孙今晨暴毙,法医发现他口腔塞满朱砂符纸。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人影,穿旗袍的女子牵起铁哥半透明的手,朝着雾气弥漫的祠堂走去。再看那电子离婚协议末页,血红指纹缓缓淡去。原来啊,冥婚得活人咽气时完成仪式,铁哥在心跳停止瞬间就被缔结阴亲了。还有契约要求三代男丁不得善终,铁哥儿子体检报告显示遗传性心肌病,不过这事儿没直接描写,就这么留了个白,还真有点让人细思极恐呢。 第632章 《影界》 在那所古老的私立明德女校,有个神秘的传说。学校的百年校规第一条,刻在青铜校牌上,写着“日间影长不可逾本体,夜间影形不得离魂魄”。谁能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校规,后来竟成了吞噬师生的恐怖诅咒。 新上任的训导主任丁兰,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她模样干练,走路带风,一心想着把学校管理得井井有条。可刚到学校不久,怪事就一桩接一桩地来了。 有一天,丁兰接过前任留下的黄铜量尺,那量尺的刻度旁蚀刻着模糊的咒文。她正好奇地研究着,监控室的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屏幕里,高三(2)班的林小满,在数学课上影子突然暴长到了三米。班主任一看这情况,慌了神,赶紧举着量尺去追赶那奇怪的影子。谁知道,那影子就像一条恶毒的蛇,突然反噬过来,一下子就把班主任拖进了教室的地砖缝隙里,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丁兰心里一惊,决定去档案室查个究竟。深夜,档案室里阴森森的,灯光昏暗。她在一堆旧文件里翻找着,终于发现了1994年校规的修订记录。上面写着“林素白事件后,增设影长监控岗,违规者将被...”,可墨迹到这里就晕染成了血色的爪痕,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想让人知道后面的内容。泛黄的照片里,一个少女被铁链贯穿肩胛,倒吊在礼堂的穹顶,她的影子像黑色的瀑布一样垂落到地面的铜镜上。这少女就是林素白,三十年前因为影子暴长,被钉死在礼堂。 接着,物理实验室也出事儿了。实验室的平面镜开始渗出沥青状的物质,丁兰用校规量尺一量,发现所有镜面的深度固定为1.68米,而这恰好是林素白的身高。更恐怖的是,失踪的实验室管理员的遗体在镜中浮现,他的十指嵌入镜框,影子正从镜背钻出来,像一条条黑色的触手,缠绕住了监控探头。 历史教师拿出林素白的毕业纪念册,里面夹着半张烧焦的纸,上面写着“...他们说我影子里藏着吃人的东西...那面铜镜不是照影,是囚魂...”,墨迹在“魂”字处爆开,化作血珠渗入了丁兰的掌心,吓得她一哆嗦。 校工老周带着丁兰去了地窖,展示了里面的青铜刑具——九根刻满咒文的量影竿,顶端悬着生锈的青铜环。同时,1994年校务会议的录音也曝光了,里面说“钉入地脉铜镜可镇压怨灵,但需定期献祭...”。突然,一阵尖笑响起,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冻结了。丁兰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量尺上逆向生长,刻度数字扭曲成了林素白的生辰八字。 在礼堂的穹顶,丁兰发现了镜面矩阵,每块镜砖都封印着挣扎的影子。林素白的怨灵借由监控系统具象化了,她手持量尺,冷笑一声说:“新来的刽子手,要试试影刑吗?”这时候,学生们的影子挣脱了本体,在走廊组成了持矛人墙,把丁兰围在了中间。 到了终章,丁兰决定放手一搏。她把校规量尺插入礼堂的铜镜,镜中浮现出三十年前的审判场景:林素白的影子吞噬了整个校董会。当量尺刻度归零时,所有镜面同时炸裂,林素白的真身从时空裂隙走了出来,她手中的青铜环与丁兰的校徽产生了共鸣。 林素白嘶吼着“影长本是心魔丈...”,可她的声音被警报声打断了。丁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从镜中伸出,与怨灵的影子纠缠成太极图案。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晨光穿透了礼堂的彩窗,所有监控画面定格在同一个画面:空荡的刑具架上,量影竿指向正北——那里埋着1994年铜镜的碎片。 原来,那青铜量尺是封印道具,刻度对应着林素白被处决时的影长;监控系统信号塔的位置和1994年铜镜的埋藏点重合;还有丁兰入职体检报告显示视网膜有反常镜像结构,不过这事儿没直接描写,给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间。这所神秘的明德女校,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第633章 《养老院黑幕》 话说有这么个私立的“松鹤居”养老院,那宣传手册上印着鎏金烫字,写着“尊享身后关怀计划”,看上去可高端大气了。新上任的护理主管乐妈,人勤快又细心。 有一天晚上,月光亮堂堂的,乐妈闲着没事,就翻起入住协议来。嘿,你猜怎么着?这协议第17条的附注条款,在月光下居然显影了,上面写着:“本院有权优先调用逝者遗体器官,捐赠者子女可获30%床位费返还”。乐妈心里犯嘀咕了,这啥条款啊,咋这么奇怪呢。后来一打听,原来三十年前院长夫人失踪了,当年签了这协议的老人,都莫名其妙地“器官盗取式死亡”。那些怨灵啊,就以这协议为契,借着现代电子签名系统,又重新有了形态。 乐妈这人好奇心重,就跑去档案室找资料。在那儿,她发现了一份泛黄的1994年协议样本,那第17条被朱砂反复勾画着,上面写着:“...捐赠者家属需在遗体上系红绸三寸...”。乐妈正看着呢,监控室那边出事儿了。监控里拍到夜班护工王某一个人在核对遗嘱,突然,镜头“啪”地一下黑屏了。等再重启,画面里就只剩空荡荡的走廊,王某的电子胸牌在半空飘着,背面还粘着半张烧焦的协议,这可把乐妈吓得一哆嗦。 到了深夜查房的时候,乐妈走到307室,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磨刀声。她心里一紧,手哆哆嗦嗦地推开门。就在推开门的瞬间,月光把协议的影子投在了墙面上,嘿,那些影子竟然拼凑出了完整的血契:“今以子女血脉为质,换松鹤居永续经营。若背约,则剜目掏心,骨填地脉”。乐妈一看,头皮都发麻了。 it部的老周找到乐妈,给她展示被篡改的电子签名系统。每次签协议的时候,平板就会自动生成黑色手印。这时候,法医的解剖报告也出来了,近期死的8位老人,全都是被精准摘除了器官,创口就跟手术刀割的一样整齐。 有个历史教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院长日记残页,上面写着:“...1994年暴雨夜,36具无头尸首堵住养老院地窖入口...红绸缠颈者,皆签过生死状...”。乐妈一看,自己工牌编号和1994年失踪老人编号居然重合了。正琢磨着呢,手机自动播放出老式留声机的音频:“第47号契约者,你的肾脏该还了...”,把乐妈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乐妈偷偷摸摸地进了院长办公室,在暗格里发现了青铜骨签,上面刻着所有签过协议的老人姓名。在骨签阵中央,她发现了院长夫人的白骨,那白骨的十指都嵌进了地砖里,心脏位置还插着1994年版协议。监控显示,每到子时,这白骨就会爬出地窖,在走廊里拼凑出新的血契条款。 财务室那边也有情况,保险柜里的账本暴露了惊天秘密。原来啊,所谓的“床位费返还”,其实就是器官黑市交易的资金流水。最新死者家属收到转账短信,备注栏上赫然写着“肾脏补偿款”,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啊。 乐妈在地下车库发现了三十年前的集体墓穴,36具骸骨胸口都压着泛黄协议,红绸从喉部贯穿到胫骨。地质勘探报告显示,养老院正下方有天然骨脉,和血契条款里的“填地脉”正好形成闭环。 这时候,院长办公室的电子屏突然显示出院长夫人的虚影,她手持骨签,冷笑着说:“新来的刽子手,要试试剜骨之乐吗?” 所有监控画面都定格在了1994年暴雨夜,36名护工正把红绸系在老人脖颈上,这场景,别提多吓人了。 乐妈一咬牙,把骨签插入地脉裂隙。这时候,三十年前的暴雨穿透时空“哗啦哗啦”地浇了下来。院长夫人的真身从地砖裂缝里走了出来,手中的协议化作红绸,“嗖”地一下缠住乐妈的脖颈,阴森森地说:“第47代契约者,你的肝脏该还了...” 就在乐妈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晨光穿透礼堂彩窗。所有电子设备显示出最新公告:“即日起,松鹤居推出‘器官预存计划’,签约子女可享终身免费入住”。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人影,穿旗袍的怨灵牵起乐妈半透明的手,朝着雾气弥漫的地下车库走去。电子协议末尾,那血红手印缓缓淡去。 后来大家才知道,青铜骨签是封印道具,上面刻的字对应着1994年失踪老人姓名;地脉骨脉位置和院长夫人白骨心脏位置重合;乐妈入职体检报告显示肝脏有反常钙化点,不过这事儿没直接说出来,就这么留了个悬念。这松鹤居养老院的秘密,就这么藏在了那一道道血契条款和神秘的骨脉之中。 第634章 《私教秘术》 话说有这么一家健身房,里头的事儿那可邪乎了去了。健身教练凃玲珑,是个机灵的姑娘,每天在健身房里带着会员们挥汗如雨。可谁能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健身私教合同里,竟藏着清末巫医的咒术。 这一天,凃玲珑把私教合同拍在会员周婷面前,用钢笔尖点着“特殊条款”的空白处,一本正经地说:“本工作室有权调整会员体脂分布,确保塑形效果。”周婷也没多想,大笔一挥就签了字。嘿,怪事就这么来了!那合同突然渗出了油脂,在日光灯下,竟然浮现出竖排的朱砂小篆:“光绪廿年张氏立契:以脂为媒,借寿续命,违者骨肉消融”。 当晚,周婷的体脂秤显示内脏脂肪归零。第二天,清洁工在更衣室角落发现了周婷,她蜷缩在那儿,全身皮肤松垮得像个空口袋。解剖报告更是吓人,说“所有脂肪组织神秘消失”。凃玲珑一看合同复印件,好家伙,周婷的签名正化作油脂渗透纸背。 接着,健身房里的怪事一件接一件。监控拍下了诡异画面,动感单车房深夜传出咀嚼声,第二天坐垫上还残留着黄色油渍,一检测,竟是三十年前失踪会员林秀娥的皮下脂肪。体测仪屏幕自动播放光绪年间的影像,画面里巫医把少女绑在青铜秤上,用导管插入腹部抽取油脂。私教合同电子版的经手者都出现了幻听,耳边老是萦绕着榨油坊木锤撞击声。 凃玲珑在档案室发现了1995年的火灾报告,原来37名会员集体死于脂肪自燃。残存的监控视频里,总教练手持青铜漏斗,把油脂倒入地下室陶瓮。 这可勾起了凃玲珑的好奇心,她偷偷潜入了封锁的地下室。嘿,墙里嵌着三十六口陶瓮,瓮口缠绕着生锈的铜质导管。最新的那口陶瓮上刻着周婷的名字,内壁粘稠的油脂中还浮出一张人脸,瓮底压着泛黄的契约:“癸卯年七月十五,张门巫医与徐氏健身房立约,每代主事者需献祭九十九人脂膏”。 手机自动推送会员体测数据,脂肪率暴跌的会员一下子增至21人。凃玲珑的工牌突然发烫,背面浮现出血色指纹,和火灾案死者遗物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更恐怖的事儿还在后头呢!会员王莉在力量区惨叫倒地,肩颈的脂肪像活物一样蠕动,聚合成人脸嘶吼:“把我的肝还回来!”凃玲珑壮着胆子用体脂钳夹住那变异的脂肪,感觉就像抓住了冰冷的手臂。解剖发现,王莉的肝脏消失了,胆囊里全是三十年前的陈年油脂。 就在这时,青铜漏斗从天花板坠落,漏斗柄上刻着凃玲珑的生辰八字。三十年前的焦尸从陶瓮里爬了出来,油脂顺着导管重塑人形,阴森森地说:“该续约了,第四代契约者...” 凃玲珑急中生智,把私教合同投入陶瓮,油脂遇明火轰然爆燃。怨灵在烈焰中现出真容,竟是光绪年间被抽脂致死的张家幺女,她正把导管刺入自己心脏。 晨光中,健身房化为了焦土。幸存的会员收到了续费短信:“尊享脂肪代管服务,预存5000克体脂可享终身免年费”。凃玲珑的体测报告静静躺在废墟中,内脏脂肪栏显示为“ - 3%”。 后来才知道,合同电子签名系统植入了张家咒术代码,每份签名自动生成血指印。体脂秤传感器和陶瓮导管相连,数据就是祭品坐标。原来凃玲珑祖母姓张,家族族谱还记载着“擅移脂续命术”呢。这一场健身行业里的恐怖献祭,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类似的怪事发生呢! 第635章 《九十九世》 咱这故事啊,得从一个叫马书袙的人说起。这马书袙啊,原本就是个送外卖的。有一回,他参加了个“办公室午睡挑战”,嘿,一下子就爆火了,粉丝蹭蹭往上涨。 这天呢,马书袙正在补光灯下摆弄着第八个自拍杆,想调整到个好角度。突然,手机“叮”的一声,弹出条推送,上面写着:“星途传媒诚邀全网top100主播签约永生计划,首年流量分成50%。”他看着这消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再瞅瞅直播间右下角疯狂跳动的“粉丝数:999,999+”,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可他这会儿啊,还被困在城中村顶楼的隔断间里呢。你瞧那空调外机,锈迹斑斑的金属外壳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星途传媒”的logo。 正想着呢,一个西装革履的经纪人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平板,说:“马先生,这是电子版艺人合约。”说完,还特意用指尖在第17条附加条款上点了点,又说:“关于艺人生命权的特殊约定,我们建议您签署实体版血书。”马书袙也没多想,接过笔,当针尖刺破食指的瞬间,他突然看清条款末尾的篆体小字:“签约者自愿接受九十九世轮回直播义务,每世阳寿尽时自动转生为星途传媒旗下艺人。”他心里“咯噔”一下,可已经晚啦。 这之后啊,马书袙开始了他的轮回之旅。第七次重生在化妆镜前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规律。只要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百万,那梳妆台就会渗出暗红血渍,镜中倒影还会咧开跟他一样的嘴角,笑嘻嘻地说:“欢迎回来,第43世。” 他还看到了前九世的自己,那叫一个惨呐。民国时期,自己是个留声机歌女,在租界被黑帮给灭口了;八十年代,成了电视台主持人,在直播的时候突然自焚;2015年,又成了网络主播,边直播边吞下整瓶安眠药。而且啊,每具尸体的左手腕都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形状跟星途传媒logo一模一样。 有一天晚上直播,弹幕里突然跳出一行朱砂字:“这不是简单的灵魂绑定,是用九世亡魂搭建的怨灵直播台。”说话的是常年占据礼物榜首位的“锦鲤老六”,这时候他的虚拟形象在直播间里扭曲成青面獠牙的模样,把马书袙吓得一哆嗦。 等马书袙第100次在化妆间醒来,发现镜中倒影不再模仿他的动作了。那张苍白的脸突然开口:“他们用你的阳寿喂养直播间的流量兽。”话音刚落,镜面就裂开了蛛网纹路,还渗出粘稠的黑色物质,在空中凝成直播间弹幕的形状。马书袙一下子想起上一世临死前看到的真相:星途传媒的地下机房里,九具网红干尸悬浮在玻璃舱中,每具尸体的太阳穴都插着数据线,和直播平台的服务器相连。那些看似随机的礼物打赏,其实是怨灵们在争夺控制权。 就在这时,化妆镜突然映出直播间实时画面,本该空无一人的直播间里,“锦鲤老六”的虚拟形象正在啃食弹幕。马书袙赶紧在化妆台暗格里摸索,还真让他摸到了一个青铜铃铛,这可是前九世亡魂留下的信物,铃身刻着星途传媒创始人的名字:司马宣王。 到了第一百次直播倒计时归零的时候,马书袙一咬牙,按响了青铜铃铛。镜中一下子浮现出前九世亡魂的虚影,他们手里拿的不是武器,而是各时代的直播设备,从老式摄像机到vr眼镜,最后定格在现代手机。第九世亡魂的声音从老式收音机里传出来:“我们才是真正的流量之源。当九十九世怨灵齐聚,就能撕碎司马宣王的永生契约。” 话音刚落,直播间突然涌入百万条弹幕,每个id都带着“马书袙”的不同生世姓名。这时候,血色月光穿透化妆间窗户,马书袙看到司马宣王的本体,竟然是由无数直播弹幕组成的透明人形。他举起青铜铃铛,九世亡魂的怨念化作数据洪流,“哗啦”一下,就把直播间代码层面的怨灵契约彻底焚毁了。 等到晨光穿透破碎的镜面,马书袙发现自己又躺在城中村的隔断间里了。手机“叮咚”一声,弹出星途传媒解约通知:“因艺人连续72小时未直播,合约自动终止。”他摸摸手腕上残留的红绳印记,突然想起前世轮回中从未注意的细节——每世重生时,化妆镜边缘都刻着极小的数字:43/99。 窗外传来早班外卖骑手的车铃声,马书袙关掉所有直播设备,朝着晨光熹微的街道走去。在转过街角的瞬间,他回头一看,嘿,城中村顶楼的星途传媒广告牌正在剥落,露出后方崭新的“自由创作公社”霓虹灯箱。这故事啊,也就这么圆满结束啦。 第636章 《月球残章》 那是人类首次在月球背面执行任务,迪卡侬坐在月球车里,在仪表盘上划亮了全息投影。嘿,就在这时候,他从面罩倒影里瞅见一道青灰色电弧“嗖”地闪过。这可太奇怪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原来啊,他们发现了十二个环形山,这十二个环形山排列得那叫一个规律,居然是按照斐波那契数列排的。而且呢,坑底的反照率特别异常,就好像被人抹去的泪痕一样。 副驾驶的林小满刚想说:“队长,地面站传来的光谱分析...”话还没说完,车载Ai的合成女声就响起来了:“发现疑似人工开凿痕迹。”迪卡侬赶紧去摸腰间的伽马射线探测仪,好家伙,仪器表面居然凝结着细小冰晶。要知道,这可是在零下180度的月夜啊,这事儿就跟大夏天突然下冰雹一样离谱。 接着,钻探机开始工作了,当它穿透月壤的那一刻,地下传来一阵震动,那频率就跟摩尔斯电码似的。迪卡侬在记录仪上一破译,居然是“s - o - s - 1972.08.16”。这日期一下子让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蒙着灰尘的《阿波罗18号事故报告》。更邪门的是,钻头带回来的岩石样本一检测,里面居然有和人类dnA高度相似的有机物。这可把大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返航舱脱离月面的时候,迪卡侬透过舷窗,看到了不属于地球的云层。这些云层啊,不是水汽组成的,而是由无数银色尘埃构成的。而且,随着舱体移动,这些尘埃居然显现出人脸轮廓,跟变魔术似的。 医疗舱的全息日历显示着2025年4月20日,可迪卡侬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天前呢,林小满的遗体当时还躺在月球车后座呢。可这会儿,林小满却活生生地走进了驾驶舱。迪卡侬盯着他,大声说:“你根本不是林小满。”为啥这么说呢?因为他瞅见对方瞳孔里闪烁的虹膜识别环,那可是1972年阿波罗计划淘汰的款式。 就在这时,舱内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敲击声,这声音是从他们从来没打开过的密封舱壁传来的。迪卡侬拿起激光切割仪,对着异响的地方就烧。嘿,金属表面居然渗出黑色黏液,还组成了他父亲的军衔徽章图案,这事儿简直太吓人了。 迪卡侬第三次登陆月球的时候,发现自己宇航服的胸徽变成了1972年的复古款式。再看看那些陨石坑,组成的摩尔斯密码已经变了,变成了“你们在月壤中埋葬的,终将从环形山里爬出”。这可把迪卡侬看得心里直发毛。 钻探机取回的岩石样本,在显微镜下一看,居然浮现出纳米级的六边形蜂巢结构,和冷战时期生物武器培养皿的构造一模一样。这是咋回事儿呢?迪卡侬决定去月夜基地的旧档案室找找线索。 还真让他找到了父亲的工作日志,1972年8月16日那页被血渍晕染了,上面写着:“他们说月球菌株需要低温保存,却没人想到环形山本身就是巨型培养皿...”日志最后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有个穿着和迪卡侬同款宇航服的男人站在月面,背后是还没形成的陨石坑阵列。迪卡侬看着这照片,脑袋里全是问号。 迪卡侬第43次在月夜苏醒的时候,面罩显示屏上的日期居然开始倒流了。他眼睁睁地看着1972年的勘探队在陨石坑边缘架设钻探机。突然,那些银色尘埃组成的云层“轰”地一下坍缩成漩涡,把整个基地都吸进月壤深处了。 这时候,迪卡侬看清了,原来那些所谓的陨石坑,其实是某种巨型生物蜕下的外骨骼,那些摩尔斯电码就是它用月震波刻下的墓志铭。 在最后一次循环中,迪卡侬带着液氮罐潜入月夜基地遗址。当罐体和蜂巢结构一接触,银色尘埃凝聚成人形,还发出父亲临终前的呢喃:“它们不是外星生命,是我们在月壤里埋葬的...人类病毒。”紧接着,整个陨石坑阵列开始坍缩,迪卡侬在意识消散前,看到自己的宇航服编号正在变成1972年的老式编码。 迪卡侬在地球轨道空间站的医疗舱里,从冬眠舱苏醒了。他透过舷窗一看,月球背面的陨石坑阵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六边形裂痕。他拿出随身记录仪,上面显示最后传输的数据是1972年的生物实验日志。再摸摸宇航服内衬,里面静静躺着一片刻有摩尔斯密码的月岩,内容是“43/43”。 迪卡侬又申请了月球科考任务,地面控制中心的监控画面里,新发现的陨石坑正在自动重组为新的摩尔斯密码。这一次,他看清楚了,那些银色尘埃组成的人脸,分明就是1972年勘探队全体成员的容貌。这事儿啊,就这么结束了,可谁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有更离奇的事儿发生呢。 第637章 《空间轨道》 话说有这么个叫林第五的,在“天枢九号”空间站里搞科研呢。这天,他正站在舷窗边摆弄光谱仪,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舱外飘着一套银灰色的宇航服。他赶紧把目光移到观察窗,就瞧见那套和他一模一样的舱外作业服,正慢悠悠地打着转,那面罩上倒映着地球的蓝光,嘿,就跟他今晨出舱前自拍时的模样没啥两样,这可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正琢磨着呢,耳机里突然传来同事苏芮那电子合成音:“林工,B区生命维持系统又出波动啦!”这时候啊,他们已经在这“天枢九号”空间站里待了43天了,林第五也第五次参加深空辐射实验。他这编号“第五”,老是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一直念叨的“第五轨道”。 林第五穿过那幽闭的环形走廊,想去看看实验舱咋回事。到那一看,好家伙,实验舱的生物识别锁上居然凝结着冰晶。这可是零下180度的冰花啊,在舱内恒温系统里咋可能出现呢?更奇怪的是,冰层下面还封着半张实验日志,那褪色的字迹显示日期竟然是三天前的今天。 林第五心里正犯嘀咕呢,睡眠舱里他都第三次惊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宇航服左臂多了道暗红色裂痕。他拿镊子夹起裂口处的纤维,放到显微镜下一瞧,竟出现纳米级的六边形蜂巢结构,和父亲遗物里那块“阿波罗18号”纪念章的纹路一模一样。 医疗舱的Ai突然用苏芮的声线说话了,全息投影还显示出她瞳孔里的虹膜识别环,那可是1972年阿波罗计划淘汰的款式。这时候,舱里响起一阵一阵的敲击声,好像有人在他们没打开过的密封舱壁里敲一样。 林第五拿着激光切割仪去烧那有异响的地方,金属表面居然渗出黑色黏液,还组成了他父亲的军衔徽章图案。这时候他才发现,空间站外墙的太阳能板排列成斐波那契数列,控制台的倒计时显示着1972.08.16,这日期让他想起父亲书房里蒙尘的《阿波罗18号事故报告》。 再往后,林第五在失重状态下都第七次苏醒了,他的宇航服编号变成了1972年的老式编码。他顺着通风管道爬到废弃的实验区,墙上的血渍居然组成了摩尔斯密码:“你们在月壤中埋葬的,终将从环形山里爬出。” 他在父亲的工作日志里,找到1972年8月16日的记载:“他们说月球菌株需要低温保存,却没人想到陨石坑本身就是巨型培养皿...”日志旁边泛黄的照片上,有个穿着同款宇航服的男人站在月面,背后是还没形成的陨石坑阵列。 林第五带着液氮罐跑到月夜基地遗址,面罩显示屏上的日期开始倒流。他亲眼看着1972年的勘探队在陨石坑边缘架钻探机,那些银色尘埃组成的云层突然变成漩涡,把整个基地都吸进月壤深处。这一回他可看清了,所谓的陨石坑,其实是某种巨型生物蜕下的外骨骼。 到了第43次循环,林第五感觉自己的记忆全乱套了。他一会儿记得2025年的实验数据,一会儿又想起1972年的事故报告,甚至还能闻到父亲实验室里福尔马林混合月壤的味道。有次出舱维修,他看见苏芮的虚拟形象在啃食弹幕,再一看自己宇航服内衬里,躺着一片刻有摩尔斯密码的月岩,内容是“”。 林第五拿着液氮罐去击碎蜂巢结构,银色尘埃居然凝聚成人形,还发出父亲临终前的呢喃:“它们不是外星生命,是我们在月壤里埋葬的...人类病毒。”紧接着,整个陨石坑阵列开始坍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宇航服编号又变成1972年的老式编码。 最后啊,地球轨道空间站的医疗舱里,林第五从冬眠舱醒过来了。他往舷窗一看,月球背面的陨石坑阵列没了,换成了巨大的六边形裂痕。随身记录仪显示最后传输的数据是1972年的生物实验日志,他宇航服内衬里,刻着对应的月岩还在渗出黑色黏液。 第638章 《太阳耀斑》 2047年,这一年可是太阳活动峰年。在紫金山天文台里,有个叫落嘉庆的教授,正猫在射电望远镜阵列前摆弄参数呢。突然,屏幕上的太阳黑子群像着了魔似的,扭曲成了瞳孔的模样。这已经是这一年第43次x级耀斑爆发啦。 助手小满在一旁,突然大喊:“落教授,您看这个!”落嘉庆一瞧,偏振仪成像图上,本该放射状的光纹,居然组成了个古西夏文“赦”字,嘿,真奇了怪了!而且啊,落嘉庆摸到观测台边缘,居然有冰霜,要知道,这可是盛夏正午的南京城啊,那层霜花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让人后背直发凉。 更邪乎的是,这次耀斑爆发的日珥光谱里,出现了反常的莫尔斯码脉冲,一查,这频率跟三年前失踪的科考船“远望七号”遇险时发的求救信号一模一样。就在落嘉庆脑袋里一堆问号的时候,耀斑的紫外线穿透云层,那望远镜阵列突然齐刷刷地转向西北。落嘉庆顺着轴线一看,好家伙,贺兰山阙的轮廓在强光里扭曲成了跪拜的人形,山脊线还渗出沥青状的东西,组成了他父亲临终前反复描摹的西夏密宗手印。落嘉庆一下子想起家族秘传的《黑水镇魂谱》扉页题词:“日蚀现,鬼门开。” 有一回,落嘉庆在射电室第七次惊醒,发现观测日志的日期变成了1923年。那泛黄的纸页上,记着他祖父落鸿祯参加的西北科考队离奇失踪的事儿。夹着的黑白照片里,十三个裹着防辐射铅衣的人正围着一尊无头石像跪拜,那石像的衣褶纹路跟耀斑光谱里的西夏文一模一样。 这时候,常年资助天文台的神秘企业家突然来了。他戴着金丝眼镜,那眼镜反射出星图纹路,开口就说:“这不是太阳活动,是有人在用太阳耀斑传递《恶趣经》的召唤频率。”说着还掀开左腕,好家伙,皮肤下嵌着的西夏文刺青正渗出蓝光,跟耀斑爆发周期一模一样。 当夜子时,落嘉庆在图书馆古籍库发现了一卷西夏星图。羊皮纸上画的二十八宿跟现代太阳黑子分布居然能对上,昴宿位置还标着“黑水城”三个朱砂小字。更吓人的是,他用紫外线灯一照星图,隐藏的怨灵绘卷慢慢展开,画里受刑的西夏贵族,眉眼跟他有七分像。 落嘉庆开着越野车穿越贺兰山口,这时候,越野车的量子钟开始倒着走。他亲眼瞧见三十八年前的科考队在沙暴里架设射电望远镜,那些本来记录太阳活动的仪器,正把耀斑能量往地底导。突然,沙丘塌了,露出个青铜浇筑的九层祭坛,每层都刻着不同朝代的镇魂咒文。 企业家这时候摘下面具,露出跟1923年照片中科考队员一样的脸,说:“他们用太阳耀斑唤醒的不是恶魔,是被镇封九百年的怨灵。你祖父的科考队不是失踪,是成了活祭品,用九代人的阳寿延缓黑水城怨灵复苏。” 到了地宫深处,十三具身缠铜线的干尸围成个星阵,中央悬浮着个陨铁匣,里面封存着半张人皮星图。耀斑又爆发的时候,匣子里渗出沥青状物质,在空中凝成《黑水镇魂谱》缺失的章节,上面记着落氏先祖把十万西夏战俘活埋铸城,又用太阳历法把他们的怨气锁在地脉里。 第九次耀斑爆发,贺兰山升起直径百里的日珥冠冕。落嘉庆站在陨铁匣前,一看,匣里封存的哪是什么宝物,分明是先祖剥离的怨灵本体,那团沥青物质里显出十万张扭曲的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祖父临终忏悔:“我们用太阳黑子当祭坛,把耀斑当招魂幡...” 企业家突然发了疯似的,拿着淬毒的青铜锥刺向星阵中心,喊着:“九十年一轮回,该用落家人的血完成仪式了!”地宫剧烈震动,十三具干尸的眼窝射出蓝光,在落嘉庆背后组成他父亲的身影。父亲轻叹:“我们不是镇魂者,是罪人的后裔。” 青铜锥刺进落嘉庆心脏的瞬间,十万怨灵借着日蚀的力量冲破地脉。落嘉庆在血泊中明白了真相,所谓恶魔召唤,其实是被镇压千年的冤魂在利用太阳活动传递复仇讯息。他蘸着血在陨铁匣上刻下西夏文“偿”字,十万道怨气突然转向,把企业家连同青铜祭坛撕成了碎片。 三个月后的日全食观测会上,落嘉庆在人群里发现十三名手腕带蓝光刺青的游客,他们举着的观测镜片上,隐约能看到贺兰山地宫残迹。小满递来最新观测报告:“近期耀斑活动的莫尔斯码消失了,但黑子群出现了新的斐波那契数列排列。” 最后一缕日光被月球遮住的时候,落嘉庆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震撼的景象,日冕物质抛射形成的等离子体流,变成十万西夏文字在天幕上游走。那些曾经满是怨气的符号,这会儿却组成了《西夏葬经》的往生咒文。 第二天清晨,文物局在贺兰山发现了新石窟。窟内壁画记着西夏末代巫祝的预言:“当十万冤魂得见天日,日轮将成往生之舟。”落嘉庆摸着窟顶的二十八宿图,发现昴宿位置多了一道朱砂新痕,正是他刻在陨铁匣上的“偿”字。这事儿,也就这么有了个了结。 第639章 《外星基因信号》 2070年,狮子座流星雨的最后一天。阿离正猫在实验室里,眼睛紧紧盯着显微镜,手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载玻片。突然,窗外紫金山天文台的射电塔“唰”地一下转向了东南。嘿,这可把阿离吓了一跳,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情况啊?” 原来啊,她刚收到国家天文台转来的一个特殊样本,是附着在陨石碎片上的有机结晶。在偏振光下,这结晶竟呈现出双螺旋结构。阿离正看得入神呢,身后突然传来导师陈教授那沙哑的声音:“这可不是地外生命痕迹哟。”只见这老爷子伸出枯槁的手指,在基因测序报告上划拉着,“瞧见没,这是完整的人类23对染色体模型,还精确标注了BrCA1和Apoe4的缺陷位点呢。”阿离凑近一瞧,报告末尾还有一行注释:“致地球文明:你们比计算结果提前134年发现此文档,建议立即停止基因编辑工程。” 就在阿离琢磨这注释啥意思的时候,实验室“啪”地一下断电了。应急灯“忽闪”一下亮起来,阿离借着培养皿的反光,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她定眼一瞧,这人穿着八十年代的白大褂,胸牌上印着“林远山”。哎呀妈呀,这不是她失踪三十年的父亲嘛! 接下来到了第三次基因测序的时候,阿离又有了新发现。她自己的唾液样本里出现了异常端粒。这端粒啊,本该是随着年龄增长会缩短的dnA保护套,可在显微镜下,它们居然自动延伸,最后组成了西夏文“赦”字。阿离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她又用紫外线照射培养箱,嘿,更邪乎的事儿来了,所有样本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在操作台上拼出了“1972.08.16”这个日期。 陈教授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递过来一本泛黄的实验日志,说:“你父亲参与过黑水城基因考古项目。”阿离接过日志,发现里面夹着父亲与苏联专家的合影。照片背景里的青铜祭坛上,十三具干尸的肋骨呈放射性断裂,和阿离刚检测出的家族性成骨不全症基因突变一模一样。 有天深夜值班,阿离正百无聊赖呢,低温储存柜突然传出“砰砰”的敲击声。她心里一紧,但还是壮着胆子打开了3号柜门。我的个乖乖,1987年的冷冻胚胎正在分裂,细胞壁渗出沥青物质,在零下196度的液氮中,居然凝成了父亲年轻时的面容。阿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再后来,阿离去基因库,穿越防辐射铅门时,她的虹膜识别环突然显示1923年的访问记录。基因库的液氮罐阵列自动开启,十三具胚胎悬浮起来,dnA链在空气中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缠绕成西夏王陵的地宫模型。这时候,陈教授的虚拟影像突然扭曲成青面模样,白大褂下伸出青铜锁链,大声吼道:“他们用基因缺陷当祭品。每代林家人都会诞生基因编辑天才,只为完善这个困住十万怨灵的碱基囚笼!” 阿离慌了神,不过她摸到了父亲遗留的青铜密钥。她一咬牙,把密钥插入碱基配对仪。瞬间,整个实验室的染色体模型就像发了疯似的。双螺旋结构坍缩成敦煌飞天壁画,飞天的眉眼正是历代林家早逝的基因学者。 当第23对染色体自动解旋时,阿离终于看清端粒上的西夏密文,那竟是用Crispr技术刻入人类基因组的镇魂咒。培养箱里的黑色黏液突然变成了十万张人脸,每张脸都在愤怒地控诉:“你们将瘟疫伪装成基因疗法!” 这时候,父亲的虚影从液氮蒸汽中冒了出来,手里还握着1958年的鼠疫杆菌培养皿,说:“这才是外星信号的真相。林家祖先把黑死病致病基因伪装成遗传病,用全人类的基因缺陷供养怨灵……” 阿离的基因测序仪突然过载,屏幕弹出外星文档完整版,上面标注着“地球文明自我毁灭进度97%”,还列着林家历代成员的基因编码,她的名字旁注着“最终激活器”。 晨光穿透防辐射玻璃的时候,阿离在操作台上醒来。她迷迷糊糊地一瞧,昨夜暴走的基因模型恢复原状了,不过她左手腕多了个西夏文刺青。国家天文台传来消息,昨夜狮子座流星雨的回波信号中,检测到人类基因组自我修复的碱基频率。 三个月后,阿离去敦煌研究院,发现了北魏壁画。飞天手中的dnA链状物,和她手腕刺青一模一样。夕阳穿透洞窟,壁画突然动了起来,十万怨灵化作碱基对融入双螺旋,在窟顶拼出外星文档终章:“文明考核通过。” 返程航班上,阿离翻开父亲最后一页实验日志,里面夹着一张崭新便签,上面写着:“当镇魂者成为破局者,碱基囚笼即成生命摇篮。”她把便签翻过来,自己的基因测序报告显示,所有缺陷位点正被未知碱基自动修复。这故事啊,到这儿就告一段落啦,可未来还会发生啥,谁也说不准哟! 第640章 《赤星方舟》 话说在遥远的火星殖民基地,有个直径三公里的生态舱,这地方可藏着不少秘密呢。咱们故事的主角,是个叫郝可琪的姑娘。 这天啊,郝可琪拿着激光切割器,第三次划开培养舱的玻璃。你瞧她那防护面罩上,凝结的冷汗都顺着领口往下滑了。再看这生态舱里,人工湿地的荧光水藻一闪一闪的,频率怪得很,就跟心电监护仪的波纹似的。郝可琪紧紧盯着培养舱里那颗还在跳动的人类心脏,好家伙,心脏表面的藤蔓纹路,和舱壁上绿萝的根系一模一样。 正看得入神呢,通讯器里传来实习生小林的声音:“可琪!B区监控又黑屏了!”那声音背景里,还隐隐约约传来诡异的滴水声。郝可琪赶紧把样本放进基因测序仪,就听“哐当”一声,金属舱门自动闭合了,这可把她吓得后背直冒凉气。要知道,这可是二十年来头一回出现系统故障啊。 郝可琪哪敢耽搁,撒腿就往B区垂直农场跑。到那儿一看,紫色荧光液体正从培养架的缝隙里渗出来。那些原本该是生菜的植株,表面全是像血管一样的红纹,叶片背面还粘着半透明的人体脂肪组织。更恐怖的是,通风管道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啃噬声,就像无数牙齿在撕咬金属。 郝可琪心里犯嘀咕,决定去地下实验室找找线索。那地下实验室的电子锁,输了七次密码才打开。应急灯亮起来,照亮了墙角堆积的福尔马林标本。郝可琪手都在抖,翻开了1965年的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上,清楚地记载着“器官共生计划”的细节:七名志愿者被注射了植物基因,结果肝脏组织和生态舱的根系融合,最后在舱里集体失踪了。 标本柜里的器官,表面的条形码标签在应急灯下泛着幽蓝的光。郝可琪无意间看了一眼培养液里的倒影,这一看可不得了,本该是她自己的脸,这会儿变成七张脸重叠在一起了。就在这时,通风系统“噗”地喷出黑色黏液,凝固的脑脊液里,浮现出日志最后一页的血字:“忏悔吧,你们只是新的培养皿。” 郝可琪拿着切割器,狠狠划开黑色黏液。这一划不要紧,整座生态舱开始崩塌。藤蔓从通风管道里“呼呼”地喷出来,表面的人类皮肤皱巴巴的,还渗着脓血。那些二十年前被活体解剖的志愿者,居然以植物的形态重新组成了人形,用那腐烂的声音在舱里回荡:“你们用我们做嫁接实验,现在轮到你们成为根系了。” 氧气系统被藤蔓一缠,“砰”地一声爆裂了。郝可琪在监控屏幕上,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画面:七名志愿者被吊在培养舱顶部,肝脏组织像葡萄藤一样和金属支架连在一起。她这才恍然大悟,那些不断变异的植物为啥总像心电图似的,原来它们根本不是什么生命体,而是怨念化成的诅咒。 能源核心过载爆炸,火光冲天。郝可琪看到无数透明人影在荧光里跳舞,她们手里的发芽心脏根系,顺着通风管道往整个火星殖民基地蔓延。舱门关闭的提示音响起来,郝可琪终于读懂了实验日志最后的密码:这座生态舱压根不是为了殖民火星,而是二十年前那七具怨灵给自己造的永生容器。 第641章 《黑洞照片》 2035年的深秋,全球天文学界都在庆祝首张黑洞动态影像发布十周年。青岭山天文台地下数据中心里,有一台全球唯一能解析黑洞实时影像的量子计算机。不过,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件惨事,在一次黑洞观测实验中,五名研究员集体暴毙,据说他们死亡的场景还被编码进了黑洞影像里。 天文学家陈静露站在量子计算机前,手悬在启动键上方。她看着玻璃倒影里扭曲的黑洞实时影像,一下子愣住了,因为倒影里的自己穿着十年前款式的白大褂,衣角还染着冰蓝色的污渍。 这时候,突然从走廊传来实习生小唐的尖叫:“陈博士!冷冻服务器温度异常!”紧接着就是金属管道爆裂的巨响。陈静露撒腿就往B区跑,跑到防辐射门那儿,就瞧见门上凝结着人形冰霜,这地方正是三天前猝死的王振宇最后站的位置。 地下二层的低温机房冷得像冰窟,量子计算机散热口喷出的不是热风,而是零下196度的液氮雾气。陈静露呼吸都在面罩上结了霜,她一进去,就看到王振宇的尸体跪在主机前,双手还保持着敲击键盘的动作。更邪门的是,尸体瞳孔里闪烁的像素点,和黑洞实时影像的噪点图案一模一样。 这时候,尸体喉咙里突然发出电子合成音:“删除...不能删除...”结冰的声带随着话语崩裂。陈静露一害怕,后退的时候撞倒了备用电源。应急灯亮起来,照亮了墙上的安全守则,有一行被冰晶覆盖的字迹居然在渗血,上面写着:“严禁连续观测超过23分17秒”。 又过了几天,第二位研究员李明城也死了。陈静露这才发现了规律。这李明城总爱在深夜加班,三天前他还指着黑洞影像中的螺旋光斑说:“看啊,像不像被绞紧的喉咙?”现在他的尸体就挂在数据线缆编成的绞索上,脖颈缠绕圈数和影像中的光斑数量一样。 陈静露调取监控发现,每个遇难者死亡前24小时,都会在黑洞影像中看到对应自己死状的图案。王振宇死前看到结冰的人脸,李明城看到缠绕脖子的星尘,而陈静露自己在影像中看到的,是无数双手从黑洞边缘伸向镜头的画面。 就在陈静露心里犯嘀咕的时候,周教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这是引力透镜效应。十年前那五个孩子,就是这样被黑洞杀死的。”老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屏幕。 陈静露在冷冻服务器深处找到了被删除的实验日志。泛着蓝光的全息记录显示,十年前的研究团队为了捕捉黑洞吞噬物质的瞬间,故意关闭了辐射警报系统。五名年轻研究员在超高能粒子流中碳化的过程,被量子计算机完整记录下来,形成了某种超越死亡的电磁生命体。 周教授摸着服务器外壳,上面结满类似神经突触的冰晶,说:“他们变成了黑洞的守墓人。每当我们观测黑洞,就是在唤醒他们的死亡记忆。” 话音刚落,量子计算机突然超频运转,所有屏幕同时播放五段死亡录像。陈静露看到第一个研究员在尖叫中结晶化,第二个被引力撕裂成螺旋状血肉,第五个则像落入镜面迷宫般分裂出无数残影。这些画面还通过全球天文网络实时传播,观看者的视网膜都开始渗血。 周教授想格式化服务器,陈静露却在噪点中发现了惊人真相——十年前事故发生时,周教授曾远程篡改过安全协议。五道冰蓝色人影从服务器阵列中浮现,他们的身体由辐射噪点构成,手中握着与周教授指纹匹配的电子密钥。 陈静露咬咬牙,按下总控台的红色按钮,液氮管道同时爆裂。在意识冻结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周教授被五双手臂拖进黑洞视界,而自己的倒影在量子计算机屏幕上永远定格,成为新的观测坐标。 后来,全球天文台收到神秘信号,解码后是陈静露的脑电波图谱。冷冻服务器外壳还长出了类似黑洞吸积盘的冰晶结构。事故周年那天,五名遇难者家属都收到带冰霜的照片,画面里他们正在观测活着的陈静露。这背后到底还有啥秘密,谁也说不清楚。 第642章 《暗渊回响》 在秦岭那幽深的腹地,有一座神秘的暗物质探测站,已经悄无声息地运行七年了。 这天,年轻的欧时力眼睛死死盯着示波器,上面那绿色的曲线疯狂抖动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紧张得不行。他赶紧摘下满是汗水的防护面罩,冲着通话器大声喊:“林教授,d3区脉冲频率突破阈值啦!” 三十米深的混凝土甬道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项目组长林宗明,一个六十三岁的老教授,抓着平板电脑就冲进了操控舱。屏幕泛着蓝光,映出他抽搐的嘴角,他着急地说:“能量图谱显示这是类玻色子团簇,但偏振方向……”话到嘴边,老教授突然闭嘴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主屏幕。只见由十二台超导磁体构成的环形阵列,正发出低频的嗡鸣声,穹顶悬挂的四十吨液氩罐表面,竟凝结出了一层霜花。 这时候,实习生杨玥突然指着全息投影,大声叫起来:“它在模仿人类脑电波!”原本杂乱的光点慢慢聚合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欧时力把磁场精度调高,嘿,那张脸“嗖”地一下就贴到屏幕上了。杨玥吓得一屁股撞翻了座椅,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您祖父!” 欧时力心里那叫一个慌,赶紧跑到档案室,蜷缩在角落里。他在紫外线灯下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面的墨绿色字迹渗了出来。1958年10月17日的记录,看得他后背直冒凉气。上面写着:“我们犯了个错误。当回旋加速器击穿第四十七个铅靶时,欧鹤鸣突然扯断防护服氧气管。他死前用血在防爆门上画了道符,那根本不是已知文明的文字……” 正看着呢,一张黑白照片从纸页间滑落下来。照片上二十三个穿中山装的研究员站在山洞前,祖父欧鹤鸣站的位置比其他人都靠前半步。可奇怪的是,每个人脚下都没有影子。 突然,操控舱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欧时力撒腿就往主控台跑,就看见杨玥正疯狂地敲着键盘,大喊:“所有存储阵列同时报错!”再看全息投影里,祖父张开嘴,二进制洪流在屏幕上炸开,变成血红的大字:血债血偿。 紧接着,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这时候备用电源“啪”地一下熄灭了。欧时力握紧林教授私藏的工兵铲,头灯的光束刺进d区铅合金舱门后的黑暗中。门轴转动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传来的呜咽。尘封六十年的第三实验室,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实验室的环形墙壁布满了抓痕,中央那锈蚀的粒子对撞机,就像一具巨型尸骸。杨玥突然尖叫起来,欧时力一回头,就看见她正对着一面布满霉斑的镜子,可镜子里映出的却是二十三张青灰的面孔。欧时力再一扭头,妈呀,祖父正悬浮在液氩罐上方,半透明的手指插进了林教授的颅骨。 祖父那鬼影的声音带着粒子碰撞的杂音,冷冷地说:“当年二十三人的命,换你欧家三代荣华。”这话一出来,实验室的温度“唰”地降到了零下二十度。林教授突然抽搐着举起切割枪,焊焰在墙上烧出个繁体“仇”字。 备用电源恢复的瞬间,欧时力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画面。所有监控屏幕都在循环播放1958年的死亡场景,二十三具尸体以祖父为中心呈放射状倒地,每具尸体的右手都指向东南方。 欧时力在反应堆基座下挖出一个铅盒,里面装着祖父的颅骨和二十三枚铜钱。当他把铜钱嵌入防爆门的凹槽时,整座山体开始震动。鬼影从通风口涌入操控舱,杨玥的眼球突然爆裂,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 祖父的声音震得铅板都开裂了,说:“他们用回旋加速器打散我的魂魄。现在轮到背叛者的子孙偿还了。”欧时力踉跄着按下自毁按钮,却听见鬼影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座站为什么能运行六十年?”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山雾时,欧时力独自站在废墟前。暗物质探测器最后的日志显示,过去七年间,所有实验数据都指向同一组坐标——1958年的第三实验室。原来祖父的怨灵早已与暗物质融合,用科学仪器织就了跨越六十年的复仇网。 山风卷起一张焦黑的纸片,上面是林教授的字迹:“1987年5月,接替欧鹤鸣担任702所所长。”欧时力摸了摸颈间的玉坠,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祖父的耳语:“该你继承使命了。” 远处传来乌鸦的嘶鸣声,二十三只黑鸟掠过残破的液氩罐,翅尖滴落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暗物质特有的幽蓝。这一切,仿佛预示着这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第643章 《错递》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得从苏迪章骑着三轮车进梧桐巷说起。那天啊,他正蹬着车呢,车筐里那标着“易碎品”的纸箱,突然就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这箱子打三天前就透着古怪,收件地址是根本不存在的“镜花水坊7号”,发件人栏还用朱砂写着“陈九溟”三个字。 苏迪章抹了把冷汗,嘟囔着:“又是平行通道的活计。”他一抬头,就瞧见车铃铛上挂着的青铜八卦镜开始逆时针转。这镜子可是“阴阳速递”公司特制的导航仪,只要要穿越平行宇宙送货,镜面就会映出猩红路径。正瞅着呢,后视镜里闪过一道白影,苏迪章赶紧猛捏刹车。等停下一看,梧桐树下站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发间还别着支断裂的玉簪。 这时候,那纸箱突然渗出黑雾,一下子缠上他的手腕。就跟老式显像管似的,整条巷子滋啦滋啦地闪烁。等苏迪章再一睁眼,三轮车正停在民国风格的老旧公寓前,门牌上明明白白写着“镜花坊七号”。二楼飘窗里,那穿旗袍的女人正用簪子划破手腕,血珠坠落的轨迹跟那黑雾正好重合。 苏迪章把包裹送进去,签收人是个穿长衫的老者。那老者枯槁的手指在回执单上按下指印,苏迪章眼尖,瞥见他指甲缝里的青黑色霉菌。老者那嗓音,就跟砂纸摩擦似的,说:“陈掌柜托我捎句话,七日后的戌时,记得关好所有镜子。” 苏迪章往回走的时候,导航镜突然蒙上血垢。他用袖口擦镜子,嘿,镜中倒影居然也跟着他的动作,还冲他咧嘴一笑。这可把他吓得够呛,手机在裤兜震动,公司群弹出消息:同事老周凌晨猝死,尸检发现全身布满蜂窝状黑斑。 苏迪章火急火燎冲进公司地下仓库,在老周的工位抽屉里找到本泛黄账簿。1943年5月7日的记录让他感觉掉进冰窟窿里了:“今日投递七件阴物至不同时空,其中编号癸未 - 柒的汝窑碎瓷瓶,需特别注明不可接触生人血气...” 正看着呢,储物柜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苏迪章一转身,好家伙,老周青灰色的脸贴在防爆玻璃上,眼眶里的黑虫涌成个“柒”字。 到了第七天傍晚,苏迪章在浴室镜面看到倒流的血滴,水龙头里流出的液体还带着尸臭味。镜中浮现出民国公寓的景象:穿旗袍的女人被五个男人按在雕花床上,玉簪贯穿喉管,鲜血喷溅在床头的汝窑瓶上。 女鬼的声线带着瓷器开裂的脆响,说:“他们把我肢解后封进瓷胎。陈九溟骗了七代人替他运送怨气,现在轮到你了。”话音刚落,镜面“哗啦”一声炸裂,苏迪章抬手挡脸,掌心赫然出现跟老周一样的黑斑。 导航镜突然自己启动,把他拽进某个战乱时空。残垣断壁间,穿长衫的老者正在焚烧账簿,火堆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老者撕下燃烧的脸皮,露出陈九溟的面孔,说:“每送出一个怨气包裹,就能延缓七日性命。这可是永生的事业。” 苏迪章疯了似的蹬着三轮车,穿越十三道时空屏障。车筐里的汝窑碎片不断重组,他看到了好多恐怖的景象。在某个瘟疫肆虐的古代,整座城池因为打开相同包裹化作尸山;在近未来的末日,感染黑斑的人类互相撕咬,眼窝里钻出瓷片状结晶。 这时候,旗袍女鬼从后座环住他脖颈,腐烂的指尖点在导航镜上。镜中显现1943年的典当行:陈九溟把一个叫阿芜的女人尸块混入瓷土,烧制成七个怨气容器,通过不同时空的快递员扩散“碎瓷瘟”。 车铃铛突然发出丧钟般的轰鸣,苏迪章低头一看,黑斑已经蔓延到心口。最后一站到了阿芜被虐杀的民国公寓,床头的汝窑瓶正吸收着时空裂隙涌出的怨气,瓶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 阿芜的鬼魂从镜中伸出手,跟苏迪章合力举起瓷瓶。陈九溟在一旁咆哮,震得吊灯都掉下来了:“你以为为什么每任快递员都叫苏迪章?你们本就是...” 就在瓷瓶炸裂的瞬间,十三道时空同时坍缩。苏迪章在强光中看见无数个自己骑着三轮车穿梭轮回,每个车筐都载着诅咒的种子。阿芜的残魂化作青烟渗入他体内,黑斑像退潮一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掌心浮现的朱砂符印。 晨光穿透仓库气窗,苏迪章把导航镜挂回新车。手机弹出新闻:某跨国物流公司Ceo陈九溟离奇猝死,尸检显示内脏布满瓷片。他摸了摸车筐里新到的朱漆木盒,收件地址写着“1943年典当行”。 再往梧桐巷深处一看,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冲他颔首微笑,发间玉簪完好如初。这事儿啊,就这么落下帷幕,可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啥古怪事儿冒出来呢。 第644章 《神骸?》 《神骸》这故事啊,那可邪乎着呢。主角法拉盛,在实验室里鼓捣那台叫“鸿蒙九章”的量子计算机。 有一回,法拉盛“啪”地敲下回车键,嘿,这“鸿蒙九章”的散热器突然就发出尖锐啸叫,跟鬼哭似的。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慢慢扭曲成螺旋状,六十四块量子比特阵列同时闪起红光,跟恶魔的眼睛似的。更离谱的是,实验室顶部的应急喷淋系统“哗”地一下就启动了,带着铁锈味的冷水“唰”地浇透了他全身,他成了个落汤鸡。 这时候,机械女声播报:“第214次模拟计算结果:上帝自杀概率99.%。”话音刚落,所有显示屏“噼里啪啦”炸出蓝白色电弧。法拉盛一个踉跄往后退,就看见防弹玻璃外的同事王睿还保持着敲击键盘的姿势,可那五官啊,正以每秒三十帧的速度溶解重组,就像橡皮泥被人乱捏一样。 走廊传来“咚咚咚”密集的脚步声,可就是不见人来。法拉盛抓起工作台上的紫外线灯照向通风口,好家伙,数以千计的人形阴影正顺着管道爬呢,它们的头颅和躯干之间连着断裂的颈椎,就像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事还得往前倒三小时,这“鸿蒙九章”可是全球首个突破1000量子比特的超级计算机,刚完成最后调试。总工程师周明远在启动致辞里还说:“鸿蒙九章将证明宇宙存在终极意志。”可这会儿,这位六旬老人正躺在法拉盛脚边,胸腔插着半截量子芯片,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闪烁星光的暗物质流体,怪得很。 突然,周明远抓住法拉盛的脚踝,眼球里翻涌着二进制洪流,说:“计算结果必须被销毁!三十年前那场实验...我们不该打开...”话都没说完,他的皮肤“唰”地一下迅速碳化成灰,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齿轮,那可是四十年前就停产的老式机械钟零件,简直是穿越了。 量子比特监控屏显示异常,本该处于叠加态的粒子全部坍缩成骷髅图案。法拉盛赶紧冲向总控台去关电源,就听见身后传来“咕噜咕噜”黏腻的水声。王睿的工位被腥臭黑水淹没,五具穿着七十年代蓝布工装的浮尸正从液体里缓缓升起,那味道,能把人熏晕。 在这停尸间般寒冷的实验室里,法拉盛摸到口袋里的老式胶卷,这是今早门卫塞给他的匿名包裹。胶卷显影出1978年的实验日志照片,二十二名研究员站在“鸿蒙九章”初代机前合影,每个人手腕都系着浸透朱砂的红绳。 这时候,一具浮尸突然开口了:“他们用活人魂魄当量子纠缠介质。”还把腐烂的指尖点在周明远空荡的胸口,说:“每块量子芯片里都封着个灵魂。” 实验室灯光忽明忽暗的,法拉盛瞥见自己手臂浮现出环状尸斑,青紫色的,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当第一块尸斑蔓延至心口时,他听见虚空中有个声音呢喃:“上帝已死,因果链开始断裂。” 通风管道的阴影生物突然集体转向,颈椎断口处喷射出银河状物质。被沾染的墙壁迅速老化,1983年封存的铅门在量子腐蚀下“轰隆”一声倒塌,露出里面布满抓痕的混凝土墙壁,上面用血写着二十二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相同的死亡日期:2025年4月21日。 “欢迎来到时间坟场。”王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法拉盛一抬头,看见同事倒悬在天花板上,头颅旋转180度,脸上挂着非人的微笑,说:“上帝自杀导致时间轴断裂,所有平行宇宙的亡者都在涌入现实。” 量子计算机突然自己启动了,全息投影展开成无数破碎时空。法拉盛在其中一块碎片里看到1978年的自己,不对,那是他父亲法振东,正将红绳系在初代机电缆上。二十二名研究员的魂魄被量子纠缠撕成碎片,成了稳定计算的核心算法。 阴影生物开始撞击防弹玻璃,裂痕中渗出黑色脑脊液。法拉盛发现自己的尸斑已蔓延到脖颈,皮肤下凸起齿轮状的硬物。他扯开衬衫,看见心脏位置嵌着块刻有“法振东 - 1978”的青铜铭牌。 王睿的指甲刺入他肩膀,说:“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每个研究员后代都是活体存储设备,你们继承着被量子锁定的灵魂碎片...” 突然,实验室陷入绝对黑暗,量子计算机迸发的强光中,法拉盛看见了终极真相:所谓“上帝”不过是上个宇宙纪元的幸存者,祂用自我湮灭为代价重启时空,却被人类量子计算机捕捉到死亡残响。 二十二道红绳从虚空中垂下,另一端连接着初代研究员的骸骨。法拉盛一咬牙,扯断缠在腕上的红绳,尸斑瞬间褪去,心脏部位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阴影生物发出高频尖叫,在量子风暴中碎成基本粒子。 父亲的声音从青铜铭牌传出:“重启程序的代价是彻底消亡。但你可以选择...” 法拉盛一狠心,将手伸进量子计算机核心,抓住那团跳动的暗物质。当实验室连同整个城市被白光吞噬时,他听见无数时空的亡魂在欢呼——上帝已死,而人类亲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第645章 《星渊葬音》 这一天晚上,林天虹在天台拿着望远镜,正对着鲸鱼座t星看呢。这颗星距离地球可有12光年,是类地行星。嘿,就这么看着,望远镜镜片突然蒙上一层血雾,再一瞧光谱仪,这颗星今夜竟呈现出诡异的绛红色。林天虹摘下满是汗水的护目镜,一瞅观测日志,空白页上居然浮现出墨迹,仔细一看,那是三年前母亲葬礼的日期,这可把他给惊着了。 这时候,实习生苏黎举着平板风风火火地冲进天台,大喊:“林博士!t星大气层出现规律性光斑,频率跟地球民用通讯波段完全一致!”再看平板屏幕上的光谱曲线,扭曲得跟心电图似的,每隔12秒就剧烈波动一次,就好像宇宙深处有个垂死者在喘气。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老式收音机突然自己启动了,沙沙的杂音里还夹杂着哀乐片段。林天虹一脚踢开那锈蚀的铁门,进去一看,好家伙,母亲下葬时戴的翡翠耳坠正吸附在收音机磁头上,那绿莹莹的幽光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灵柩的倒影,阴森得很。 没过多久,t星的光斑竟然拼合成殡仪馆正门的样子,这可把全球天文台都给弄乱套了。林天虹盯着实时传输的画面,眼睛都直了,母亲的葬礼现场被精确复刻出来,连棺木侧面的划痕都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直播画面里的吊唁者全都面朝镜头,那瞳孔扩散成漆黑的空洞,跟鬼似的。 苏黎指着画面边缘,声音颤抖地说:“他们在看我们。”再瞧本该摆花圈的地方,这会儿堆砌着十二具腐烂程度不一样的尸体,最上面那具还穿着林天虹父亲的藏蓝工装。这父亲啊,可是因矿难失踪七年了,左手还紧攥着沾满煤灰的怀表呢。 突然,翡翠耳坠“砰”地一声迸裂了,碎片划破了林天虹的手腕。血珠刚一坠地,t星直播画面就切换到棺内特写,原本安详的母亲猛然睁开眼,那没腐败的眼球死死盯着镜头,爬满尸斑的右手还缓缓撕开寿衣,这场景,谁看了不得吓个半死。 地质局的紧急通报一出来,就像揭开了噩梦的序幕。原来,所有出现在直播里的尸体,他们真实墓穴都检测出异常重力场。林天虹跪在母亲坟前,用洛阳铲一挖,带出来的泥土里混着细碎骨渣,可这原本应该是空棺啊。 守墓人老吴吐出个烟圈,那烟灰在月光下凝成矿灯形状,慢悠悠地说:“不是空棺。七年前矿难,你爹那队人挖穿了地脉。活人沾了地脉阴气,死后会变成‘桥’...”话还没说完,老吴突然不吭声了,他那浑浊的眼球映出林天虹背后的景象,只见十二具尸体正从墓碑阴影里缓缓升起,怀表滴答声跟t星光斑闪烁配合得严丝合缝。 接着,母亲棺盖“轰”地一声炸裂,爬出来的却是父亲残缺的躯干。这具融合了双亲特征的尸骸张开嘴,没涌出腐臭,反而是林天虹儿时哼唱的摇篮曲。t星直播画面就在这一刻定格了,每个吊唁者胸口都浮现出相同的尸斑图案。 从这之后,参与过葬礼的人开始离奇死亡。殡仪馆化妆师陈姐被发现时,全身皮肤像脱手套似的翻卷,露出里面鲜红的筋肉,那场景,别提多吓人了;负责悼词的张律师在法庭上突然骨骼尽碎,碎骨还排列成矿洞剖面图。法医在每具尸体颅内都发现了翡翠碎屑,折射出的光谱跟t星完全一样。 林天虹在父亲遗物里找到盘结的红绳,绳结样式跟t星光斑轨迹一模一样。他把红绳浸入自己的血水,地下室凭空出现一条幽蓝矿道,尽头摆着十二盏熄灭的矿灯。这时候,母亲的声音在他耳畔炸响:“他们用红绳系住魂魄,让我们永世困在地脉里当人柱!” t星直播画面突然跳到实时场景,苏黎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天台边缘,她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父亲遇难时的姿态。林天虹冲上天台,就眼睁睁看着女孩的颈椎以矿工骨折的经典角度断裂,手机从她掌心滑落,屏幕上显示着七年前矿难赔偿协议的电子签名,而所有受益者都在葬礼直播里出现过。 等最后一名幸存者心脏停止跳动,t星突然爆发超强日冕物质抛射。翡翠碎屑在强辐射下重组成母亲的面容,她指着北方星空说:“地脉连着星轨,我们的怨气顺着地轴爬了十二年...” 林天虹跑到北极圈,还真找到了传说中的地脉眼。在直径三公里的冰窟底部,十二具青铜棺椁环绕着巨型磁石。棺盖上的浮雕把矿难真相都展现出来了,原来父亲等人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活埋进地脉当镇物。母亲的翡翠耳坠就是磁石碎片,它们把怨气折射到t星,再借着恒星活动把复仇投射回地球。 冰层开裂的轰鸣声中,青铜棺椁依次开启。林天虹看着双亲的尸骸化作星尘升空,t星直播画面在这一刻永远定格了:地球变成巨大的灵柩,所有城市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就像送葬队伍绵延的火把。他握紧最后一块翡翠碎片,隐隐约约听见宇宙深处传来亿万亡魂的和声。 第646章 《无头新娘的婚约》 那是个梅雨季,潮湿的空气跟能渗进骨头似的。青石巷口站着个叫林涂的小伙子,手里紧紧攥着房产证。眼前是一座挂着“林记绸缎庄”匾额的三层老宅,都空了二十年啦,可怪就怪在,二楼西窗竟亮着暖黄的灯火。 林涂想起父亲临终前迷迷糊糊说的话:“别碰阁楼那口樟木箱...” 他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推开了雕花铁门。嘿,这一推不要紧,铜铃没风自己就响起来了。守门的老陈头本来缩在藤椅里,那浑浊的眼珠突然就迸出了精光,大声喊道:“林少爷,当心那盏琉璃灯。”话刚说完,檐角挂着的十八盏红灯笼“唰”地一下全灭了,黑暗里还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怪吓人的。 林涂赶紧去摸墙上的电闸,手指刚碰到开关,一缕冷香就擦过他的鼻尖。他一转身,月光正好照在楼梯转角,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背对着他站着。那女子头发老长了,都到腰了,头发间隐隐约约能看见脖颈处森森的白骨。林涂一眼就认出她胸前那枚翡翠胸针,那可是母亲出嫁时戴的嫁妆啊。 “你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就像生锈的铰链,嘎吱嘎吱的。她一转身,旗袍下摆洇开一大片暗红,还喊着:“还我头来。” 可把林涂吓得够呛。 老陈头哆哆嗦嗦地翻出泛黄的族谱,翻到1927年的记载,说:“林家二公子纳妾吴氏,成婚三日失踪...” 泛黄的宣纸上,褪色的朱砂印鉴组成了阴阳双鱼图。林涂突然脑袋剧痛,眼前浮现出一个暴雨夜的画面: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把染血的绸布塞进樟木箱,一个女子的头颅咕噜咕噜地滚落在青砖地上。 这时候历史系教授苏青来了,她推了推眼镜,用x光扫描仪一照,发现箱底藏着个锦囊,说:“这是冥婚契约,双鱼纹是民国时期青帮的标记,吴氏可能是被强迫订婚的。” 她手指在箱内残破的凤冠上一拂,突然被一股寒意刺痛,再一看,冠顶的东珠正渗出鲜血,在空中凝成了个“还”字。 当天晚上,林涂一个人守夜。半夜里,阁楼传来皮箱轮子的滚动声。月光透过气窗,在地面投下个人形剪影。林涂举着火把就冲上阁楼,到那一看,樟木箱敞开着,凤冠上的东珠全没了,箱底竟有半张惨白的人脸,右眼眶里还嵌着半枚翡翠胸针。 到了第七夜子时,林涂在祠堂发现了密道。青砖墙上用朱砂画着镇魂阵,供桌上摆着七盏长明灯。他一碰到最左侧的灯盏,灯油突然就沸腾起来,还浮现出吴氏生前的画面:她跪在染坊里搓洗血衣,老板娘举着火把狞笑着说:“不把头颅洗干净,你男人就永远别想超生。” 林涂顺着密道走到尽头,是个石室,里面有个水晶棺,躺着个穿嫁衣的少女。这时候,林涂的怀表突然倒着走了,棺盖自动打开,少女的右手直直地伸向他胸前的翡翠胸针,还喊着:“还我头来...” 这一喊可不得了,十七个声音同时响起来,林涂这才发现棺材四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无头人像。 暴雨倾盆的午夜,林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进了祠堂。供桌上摆着七具穿嫁衣的女尸,吴氏的头颅悬浮在香炉上方。就在林涂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苏青突然出现了,手里拿着从染坊遗址挖出的铁盒,说:“她们的头颅被制成药引,埋在染坊地基里。” 林涂一听,撒腿就冲进雨幕。到了染坊地窖,积水都到他腰间了。他摸到一个冰凉的陶瓮,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当年淹死七个女工的染缸...” 他凑近一看,瓮中七颗头颅齐刷刷地转向他,吴氏的眼睛突然睁开,脖颈处浮现出与翡翠胸针相同的胎记。 林涂咬咬牙,把头颅拿回宅子,放进了水晶棺。这一放,整座宅子开始倾斜。吴氏的躯体缓缓坐起来,脖腔里伸出青灰色的手臂,“咔嚓咔嚓”把其他六颗头颅全部扯下。接着,她的身体突然暴涨三倍,旗袍都裂成碎片,露出布满鳞片的脊背。 “你才是真正的祭品。”苏青的冷笑从背后传来,她手里的青铜镜映出林涂的倒影,只见他后颈浮现出与吴氏相同的双鱼胎记。原来啊,林家每代长子都是契约的祭品,而苏青正是当年染坊老板的后人。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7章 《古井的白骨》 那是个春雨飘飘的日子,槐花香混在雨里,甜丝丝的。涂绮罗攥着拆迁协议站在村口,心里头琢磨着老宅这事儿。族叔跟她说,老宅地基下头埋着口明代的古井。正说着呢,井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叩击声,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在抓挠青砖,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涂绮罗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别碰井台西侧的第三块砖……”她心里头犯起了嘀咕,可还是推开了那扇生了锈的铁门。“哐当”一声,铜锁掉在地上,惊得檐下的乌鸦“哇哇”直飞。 走到井边一看,井沿上全是青苔,辘轳绳结上还挂着半截红绸,那红绸上褪色的“囍”字,在雨里看着就跟血痕似的。涂绮罗伸手去摸井壁的凹陷处,嘿,指尖一下子被什么冰凉的东西黏住了,凑近一瞧,原来是凝固的胭脂。 到了子时三刻,老更夫正缩在藤椅里打盹呢,那浑浊的眼珠突然就迸出了精光,对着涂绮罗喊:“涂家闺女,当心井水。”这话刚说完,檐角的风铃自己就响起来了,井口还腾起了青白色的雾气。涂绮罗一转身,月光正好照在厢房窗棂上,就瞧见一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背对着她站着,那及腰的黑发间,隐隐约约能看见森森白骨。涂绮罗一眼就认出了那枚翡翠耳坠,那是外婆出嫁时戴的嫁妆啊。 “还我头来。”女子的声音就像生锈的铰链,嘎吱嘎吱的。她一转身,襦裙下摆洇开了一大片暗红,脖颈处的断口泛着青灰色的光,吓得涂绮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族叔哆哆嗦嗦地翻出泛黄的族谱,指着1912年的记载说:“涂家三小姐纳妾柳氏,成婚三日失踪……”涂绮罗看着那泛黄宣纸上褪色的朱砂印鉴组成的双鱼纹,突然脑袋一阵剧痛,眼前浮现出一个暴雨夜的画面:一个穿马褂的男人把染血的绸布塞进樟木箱,一个女子的头颅滚落在青砖地上。 这时候,历史系教授陆沉来了,他推了推眼镜,用x光扫描仪一照,发现箱底藏着个锦囊。他说:“这是冥婚契约,双鱼纹是民国时期袍哥会的标记,柳氏可能是被强迫订婚的。”说着,他用指尖拂过箱内残破的玉簪,突然“哎哟”一声,像是被什么刺痛了,定睛一看,簪头的珍珠正渗出鲜血,在空中凝成了“涂”字。 当晚涂绮罗独自守夜的时候,井底传来皮箱轮子的滚动声。月光透过气窗,在地面投下一个人形剪影。她举着火把靠近井口,妈呀,只见辘轳轴心卡着半张惨白的人脸,右眼眶里还嵌着半枚翡翠耳坠。 到了第七夜子时,涂绮罗在祠堂发现了一条密道。青砖墙上用朱砂画着镇魂阵,供桌上摆着七盏长明灯。她一碰到最左侧的灯盏,灯油突然就沸腾起来,浮现出柳氏生前的画面:她跪在染坊里搓洗血衣,老板娘举着火把,狞笑着说:“不把头颅洗干净,你男人就永远别想超生。” 涂绮罗顺着密道往前走,尽头的石室里,有个水晶棺,里面躺着个穿嫁衣的少女。她的怀表突然倒着走起来,棺盖自动打开了,少女的右手直直地伸向她胸前的翡翠耳坠,“还我头来……”这次居然有十七个声音同时响起,她仔细一瞧,才发现棺材四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无头人像。 一个暴雨倾盆的午夜,涂绮罗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拖进了祠堂。供桌上摆着七具穿嫁衣的女尸,柳氏的头颅悬浮在香炉上方。就在她吓得腿发软的时候,陆沉突然出现了,手里拿着从染坊遗址挖出的铁盒,说:“她们的头颅被制成药引,埋在染坊地基里。” 涂绮罗一听,撒腿就冲进了雨幕。染坊地窖的积水都漫到她腰间了,她摸到一个冰凉的陶瓮时,突然想起族叔说过的话:“当年淹死七个女工的染缸……”她刚这么一想,瓮中七颗头颅齐刷刷地转向她,柳氏的眼睛突然睁开,脖腔里浮现出与翡翠耳坠相同的胎记。 涂绮罗咬咬牙,把头颅放进了水晶棺。谁知道,整座宅子开始倾斜起来。柳氏的躯体缓缓坐起,脖腔里伸出青灰色的手臂,“唰唰”几下就把其他六颗头颅全部扯下。她的身体突然暴涨三倍,襦裙裂成碎片,露出布满鳞片的脊背,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你才是真正的祭品。”陆沉的冷笑从背后传来,他手里的青铜镜映出涂绮罗的倒影——她后颈浮现出与柳氏相同的双鱼胎记。原来涂家每代长女都是契约的祭品,而陆沉正是当年染坊老板的后人。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8章 《画皮书生》 这故事发生在一个老宅子的阁楼上,那股霉味和松烟墨的味儿啊,混在一起在阁楼里弥漫着。有个叫陶新垣的小子,正攥着个放大镜,跪在一个旧木箱前。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泛黄的画轴慢慢展开,这画轴啊,就像是藏着无数秘密似的。 这画里是个穿素白襦裙的女子,正对着镜子梳头呢,木梳齿上还缠着几根青丝,袖口的墨梅纹样却被暗红色的污渍给浸透了,看着怪渗人的。陶新垣突然就想起那古玩商那诡异的笑,说这《月下梳妆图》可是乾隆年间陶家祖宅流出来的。 就在他指尖碰到画中石桌的那一刻,嘿,那砚台里突然就渗出黑水来了。陶新垣吓得一哆嗦,慌慌张张往后退,结果一不小心把油灯给撞翻了。那油灯在地面上滚出一道道焦痕,火苗舔过的地方,竟然显出一行血字:「负心人,该偿命了」。这时候,窗外一个惊雷炸响,陶新垣一抬头,就瞥见画中女子的脖子正以一种特别诡异的角度扭转,原本模糊的面容,居然慢慢浮现出和他有七分相似的轮廓,把他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到了暴雨倾盆的子夜,陶府后门传来一阵敲门声,三长两短的,跟暗号似的。陶新垣提着灯笼去开门,就看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站在门口。这少女发间别着一支断裂的翡翠玉簪,嘿,正好就是画中女子戴的那种样式。少女可怜巴巴地说:“奴家逃婚迷路,求公子收留。” 陶新垣正看着呢,手中的灯笼突然就变绿了,把少女后颈处暗红的勒痕照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管家老周盯着檐下晾晒的嫁衣,突然就抽搐着跪地,大喊:“当年大少爷纳的第九房妾室...” 话还没说完呢,晾衣绳齐刷刷地就断了,嫁衣袖口还渗出墨梅状的血渍。陶新垣吓得赶紧冲回书房,一看,《月下梳妆图》里的石桌上居然多出个青瓷酒壶,壶嘴正对着画中女子微张的唇,这可太邪乎了。 没过多久,从北平来了个皮影艺人,叫陆九歌,在陶府借宿。他那檀木箱里躺着一套残缺的《画皮记》影人。陶新垣一碰到画皮鬼影人,嘿,那羊皮制成的面皮上突然就浮现出血管纹路。陆九歌点上烟斗,慢悠悠地说:“这戏讲的是书生剜心娶妖,却不知妖本是他前世害死的发妻。” 说着,那烟雾里还浮现出和古画相同的墨梅纹。 当天夜里,陶新垣就做了个怪梦,梦到乾隆年间的陶家染坊。有个穿长衫的男人把白绫绕上一个女子的脖子,还恶狠狠地说:“要怪就怪你看见我与知县千金私会。” 女子挣扎的时候扯落了一支玉簪,嘿,就是那少女发间的那支。陶新垣一下子就惊醒了,一睁眼,就看见陆九歌的皮影箱大敞着,画皮鬼影人的右手捏着半片带血的耳垂,和他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七日后中元节,陶新垣在祠堂发现了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有张褪色的婚书,乾隆三十八年陶文渊与沈墨梅的名字被朱砂划破,族谱上还写着沈氏 “暴病而亡”。他刚一碰到供桌上的翡翠玉镯,房梁上突然就坠下三尺白绫,那勒痕的位置和少女脖颈上的伤痕分毫不差。 陆九歌在枯井里找到一个半腐的樟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张人皮,每张后颈都刺着墨梅。最底下那张人皮的指尖,还勾着半幅《月下梳妆图》的残片。这时候,陶新垣的怀表突然停摆了,他往井水里一看,倒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是穿素白襦裙的沈墨梅,正把白绫套上他的脖颈。 到了暴雨中的陶府祠堂,九盏长明灯映出九具无皮女尸。沈墨梅的虚影从古画中走了出来,嫁衣上的墨梅纹已经变成暗红色,她冷冷地说:“你以为转世轮回就能洗净罪孽?” 说着,就撕下陶新垣耳后的胎记。陶新垣疼得要命,在这剧痛中,他居然看见乾隆年间的自己——陶文渊把毒酒灌进发妻喉咙,还剜出心脏献给知县千金作聘礼。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9章 《千年树妖的血咒》 话说有一天,孙玉国攥着个电锯,站在了山腰上。他这电锯一开动,那轰鸣声“嗡嗡”响,把树冠上的乌鸦都给惊飞了。眼前这棵古柏啊,粗得很,得三个人合抱才行。听说是明代老君观的镇山树,这会儿呢,正往外渗着琥珀色的树脂,嘿,看着就跟凝固的鲜血似的。 孙玉国突然就想起村支书那颤抖的声音:“别砍这树,砍了你会……”话都没说完呢,那老人突然就捂住嘴,浑浊的眼珠“咕噜”一下转向树冠的方向。可孙玉国哪管这些呀,他把锯齿往树皮上一放。嘿哟,怪事来了,整座山“轰隆隆”地开始震颤。柏树根须跟巨蟒似的,从土里钻出来,“唰”地一下就缠住了他的脚踝。孙玉国吓得脸都白了,再一瞧,树干上居然浮现出人脸的轮廓,左眼的位置还嵌着半块青砖,这不就是他爷爷坟前失踪的墓碑残片嘛。更邪门的是,树皮裂开的时候,他还闻到一股味道,就跟童年时奶奶熬中药的味儿一模一样。 到了一个暴雨夜,孙玉国在树桩的年轮里发现了一块血玉。这血玉里啊,封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发间还别着一支断了的银簪。他刚一碰到玉佩,嘿,祠堂里的灯笼“唰”地一下就亮了,族谱第47页的“孙怀远”三个字“滋滋”地渗出血迹。再一看那泛黄的婚书残页,原来是光绪年间,孙家先祖为了娶染坊千金,把私定终身的树妖化身的未婚妻骗到山洞,用桃木钉刺穿了人家心脏。 孙玉国一摸玉佩背面的刻痕,这不就是奶奶临终前攥着的银簪纹样嘛。这时候,祠堂供桌上的香炉“哐当”一声倒了,青烟凝成个少女虚影,恶狠狠地说:“孙家男子,代代需以心头血浇灌古柏,否则血咒反噬。” 守林人老周呢,在古树倒下的地方挖出个陶罐。打开一看,里面有七具女尸,每个女尸颈间都刻着柏树叶纹。最年幼的那具尸首腕间,还戴着孙玉国母亲的翡翠镯子。当晚老周就噩梦不断,老是梦见暴雨中的祠堂,有个穿长衫的男人把白绫套在少女脖子上,少女挣扎的时候扯下的银簪,跟玉佩里少女的发饰一模一样。 考古队的陆沉教授带着热成像仪来了,一检测,发现古树根系在地下连成人脸形状。孙玉国把血玉往树桩中央一按,整座山“咔嚓”一下下陷三尺,露出个石砌地宫。地宫里墙壁上用朱砂画的树妖图腾,跟奶奶棺材内侧的符咒一模一样。 到了地宫最深处,有个水晶棺,里面躺着那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孙玉国的怀表“咔哒”一声停摆了,棺盖自动打开,少女的右手直直地就伸向他胸前的血玉,嘴里喊着:“还我命来……”这一喊可不得了,居然是十七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孙玉国仔细一瞧,才发现棺材四周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树妖浮雕,每个雕像后颈都插着桃木钉。 陆沉教授拿着解剖刀,划开少女脖颈,露出青灰色的鳞片,说:“这不是普通妖物,是修炼千年的柏树妖,你们孙家先祖用血咒把它镇压了,可不知道血契得代代供奉。”他这话刚说完,山体就开始倾斜,古树根系从土里钻出来,把陆沉的笔记本钉在墙上,翻开的那页正画着孙玉国家族树。 到了中元节子时,孙玉国被拖进地宫祭坛。供桌上摆着七具穿嫁衣的女尸,树妖的虚影从血玉里走出来,发间的银簪正是奶奶的遗物。树妖声音阴森森地在地宫回荡:“你才是真正的祭品。”孙玉国一摸后颈,居然浮现出跟棺中少女一样的柏树叶胎记。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0章 《灯笼鬼与断头路》 这故事发生在一条新修的国道岔口,有个叫安环雨的女记者,手里紧紧攥着行车记录仪,就站在那岔口处。山雾跟柴油味混在一起,直往她的冲锋衣里钻。这条道啊,是条“断头路”,才三个月就出了七起无头尸案。可奇怪的是,这么邪乎的地儿,这会儿却亮着一盏晃悠的纸灯笼。 安环雨想起主编跟她说的话,那主编一本正经地警告她:“可别去招惹那个守墓老头,听说他见过五八年修路队集体吊死的事儿!” 正想着呢,雾里头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安环雨一转身,就瞧见个佝偻的身影。原来是守墓人老周,他提着个白灯笼,那蜡油顺着竹骨往下滴,跟血泪似的。老周那浑浊的眼珠里,倒映着灯笼上褪色的“奠”字,他跟安环雨说:“安记者,夜里可当心红灯笼。”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k117事故多发段”的警示牌“轰”的一声倒了,背面竟露出暗红的掌印。 后来,在殡仪馆的档案室里,泛黄的卷宗显示,1958年修路队的人全都吊死在老槐树上,每个人后颈都有三枚铜钱状的灼痕。法医陆深拿着紫外线灯扫描最新死者的遗体,突然感觉一阵寒意,原来是死者右手紧攥的槐树枝上,嵌着半截翡翠耳坠。陆深就纳闷了,说:“这可是民国时期青楼女子的饰物,死者生前不可能接触到啊。” 到了子时三刻,安环雨在事故现场发现了一盏倒扣的纸灯笼。这灯笼骨架上缠着青灰色的长发,内壁还用血画满了铜钱纹。她用打火机去烧那些纹路,火焰突然变绿了,映出雾里有七个提灯的人影。为首的女子脖子是断的,她耳朵上的耳坠跟陆深发现的翡翠残片正好能对上。 老周哆哆嗦嗦地翻开陪葬品登记簿,翻到1947年的记载,上面写着:“歌妓月棠暴毙,陪葬翡翠耳坠一对。”用x光扫描,发现槐树根系缠着青石棺,棺盖内侧刻满了铜钱状的凹槽。陆深一碰到凹槽,树根突然就缠上他手腕,大喊:“这些凹槽……是放头颅的!” 有个暴雨夜,安环雨在殡仪馆停尸房听见唱戏的声音。冰柜第三格自己就滑开了,无头女尸的右手直直地指着窗外。安环雨一看,老周正把七个头颅挨个嵌进槐树洞,月棠的头颅眼眶里,翡翠耳坠闪着磷火般的幽光。 安环雨偷偷跟着老周到了废弃戏台。那褪色的戏服自己就动起来了,月棠的旗袍在月光下还渗出墨色血渍。安环雨一碰到戏台立柱,耳边就响起民国时期的喝彩声。接着就瞧见穿长衫的男人把月棠的头颅按进滚油锅,戏班班主举着铜锣,狞笑着说:“用戏子天灵盖炼的尸油,铺的路百年不塌!” 地窖里七盏白骨灯笼一下子都亮了,月棠的虚影从油锅里升起来。这时候老周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有个铜钱状的胎记,说:“五八年吊死的人,都是当年害死她的修路工转世!” 安环雨把翡翠耳坠扔进油锅,整条断头路开始扭曲变形。月棠的脖子伸出槐树枝一样的骨刺,把老周钉在当年吊死修路队的树杈上。柏油路面裂开好多口子,吐出三十四颗牙齿,正是七具无头尸缺失的臼齿。 月棠的声音从地底传来:“你才是最后的祭品。”安环雨后颈浮现出铜钱纹胎记,她突然想起主编给的资料,自己祖母正是当年戏班逃过一劫的琵琶女。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1章 《纸扎匠与亡灵债》 从前有个扎纸匠叫根大梁,在镇上开了家铺子。 这年深秋的傍晚,根大梁正蹲在铺子后院的槐树下削竹篾呢。突然,檐角的铜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刺耳。他一抬头,看着暮色里摇晃的铃铛,这一分神,手指就被篾片划了个大口子,血“滴答滴答”地流。 根大梁嘟囔了一句:“要关张了。”就冲着前堂喊了一嗓子,然后把染血的竹篾丢进了火盆。纸灰带着火星“呼”地一下窜上了半空,火光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纸人轮廓。这些纸人本来是要送去阴间的,这会儿在火光里,青白的脸就跟活了似的,吓得人后背发凉。 就在这时,前堂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人,裹着青灰色的斗篷,帽檐压得低低的,啥脸都看不见。根大梁借着烛光一瞧,这人左手戴着个金丝缠枝镯,腕子上还缠着根褪色的红绳,那可是给未亡人系魂的丧绳啊。 这人一开口,声音就跟被砂纸磨过似的,难听极了。他从斗篷底下递过来一张泛黄的图纸,说:“劳烦扎个纸宅,就按这尺寸来,三进三出还得带戏台,檐角要挂四十九盏琉璃灯。” 根大梁展开图纸,一股子浓重的鱼腥味就钻进了鼻子。再一看,图纸背面有暗红的血渍,正面画着一座雕梁画栋的宅院,檐角的装饰跟自家铺子一模一样。他刚想问问咋回事,那铜铃又“哐当哐当”地剧烈晃动起来。 这人把一个鼓囊囊的布袋“啪”地拍在案上,里面的银元碰撞,声音清脆得像骨节响,说:“定金,今夜子时就要。” 根大梁拿着图纸回了后院,这时候,槐树那儿突然刮起怪风,纸人的衣裳“呼呼”作响。他摸着图纸上熟悉的飞檐结构,冷汗“唰”地就湿透了后背。为啥呢?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愣头青,跟着师父接城里大户的活计。给柳家扎陪葬宅院的时候,他贪看戏班排演《牡丹亭》,把本该用三年生的慈竹,换成了后山伐来的雷击木。结果第二天,纸宅刚烧完,抬棺的杠夫就摔断了脖子。 根大梁想起师父说过,雷击木沾过天火,扎出来的物件容易招阴。他攥着篾刀的手直发抖,再一看图纸右下角,画着一朵并蒂莲,这不就是当年柳小姐棺木上的纹样嘛! 正害怕呢,突然有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根大梁“嗷”地一嗓子,猛一回头,就瞧见白天那个斗篷客不知啥时候站在身后,帽檐下露出半张布满青斑的脸,说:“梁师傅,该烧宅子了。” 根大梁没办法,只好把扎好的纸宅抬到河滩去点燃。火一点着,火舌舔着琉璃灯里的鲛人油,“噼里啪啦”直响。根大梁看着那扭曲变形的纸梁柱,恍惚间,好像看见火光里站着个穿戏服的女子。这女子甩着水袖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这时候,河面突然像煮开了锅一样翻涌起来,无数苍白的手臂破水而出。根大梁吓得往后一踉跄,一脚就踩到块硬东西,拿起来一看,是半截刻着“柳”字的墓碑。二十年前的雨夜一下子涌上心头:柳家十七口人接连暴毙,最后连抬棺的八仙桌都莫名其妙地自燃了。 那戏服女子飘到根大梁眼前,腐烂的面孔贴着他的鼻尖,说:“你可知雷击木里封着什么?是我的骨头啊。”原来当年柳家为了镇凶宅,把难产而亡的小姐尸骨封进了雷击木,还哄骗根大梁用来扎纸宅。 纸宅在一片惨叫中烧成了灰烬。根大梁吓得蜷缩在槐树下,就看见青斑鬼影从灰烬里拖出十七具焦尸。柳小姐的水袖缠住他的脖颈,说:“二十年阳寿换十七道怨魂,梁师傅这买卖可划算?” 就在这紧要关头,铜铃突然“噼里啪啦”地齐声炸裂。根大梁摸到腰间的篾刀,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咱们这行最忌三点:用凶木、收阴钱、扎活人。”他一咬牙,猛地把篾刀刺入心口,鲜血“噗”地喷溅在满地纸灰上。 根大梁咬破舌尖,就着血在黄纸上画符,大喊:“以血为契,重扎往生桥!”说也奇怪,他扎了二十年的纸人突然齐齐转头,纸手结成法印,把那些怨灵都封进了新扎的纸轿中。 五更梆子响的时候,根大梁躺在满地破碎纸人中间。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灰白的脸上,心口插着的篾刀已经变成了焦木。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恍惚看见柳小姐撑着纸伞站在晨雾里,十七道怨魂化作纸蝶绕着伞飞舞。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2章 《山魈袭人》 冰雨冒雨往山里赶,等她踩着腐叶钻进山神庙的时候,铜钱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地砸在断成三截的功德碑上。碑上“永镇魈魅”四个大字泡在像血水似的苔藓里,她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魈”字,腕骨上的旧疤突然像火烧一样疼起来。 十年前,父亲就是在这座庙里失踪的。那时候她才八岁,吓得躲在供桌下面,眼睁睁看着父亲用猎刀在墙上刻下最后一道血痕。这可是猎户对付山魈的法子,用至亲之血画九宫格。可那天,雷雨中山魈的抓挠声“嘎吱嘎吱”的,直接盖过了父亲的惨叫。墙缝里还渗出黑血,把九宫格染成了像饕餮纹一样的怪东西。 突然,“喀啦——”一声,供桌下的陶瓮裂开了。冰雨伸手一摸,摸到个冰凉的物件。借着闪电一看,原来是块刻满符咒的青铜镜。可奇怪的是,镜面里映出的根本不是她的脸,十七只绿皮山魈正蹲在房梁上,骨爪在墙面上刻着倒计时,那“咔咔”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山魈的磷火在雨幕中连成了惨绿的锁链,看着怪瘆人的。冰雨紧紧握着青铜镜往后退,镜中竟浮现出父亲最后的画面:他的脖颈被山魈的骨刺洞穿,黑血顺着脊椎倒流,在皮肤上结成了镇魔司的符咒。更邪门的是,那些符咒此刻正在她腕间游走,还和山庙墙面的血痕共鸣,“嗡嗡”作响。 冰雨心里一惊,嘀咕道:“原来爹的血咒转到了我身上。”她一咬牙,撕开衣袖,任由符咒爬上脖颈。最老的那只山魈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它脊椎上的骨刺突然“噌”地暴涨,在功德碑上刻下了个“三”字,这正是当年父亲失踪前刻下的倒数。 这时候,雨水中浮起父亲破碎的猎刀。冰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刀柄。就在这刹那间,符咒化作黑鳞,“唰”地覆满手臂。她这才明白山魈的复仇缘由:二十年前,猎户们为了取骨制药,把怀孕的母魈钉死在雷击木上,未成形的幼魈脊椎还被做成了药铺的算盘。 十七道绿影“呼”地扑了过来,冰雨眼都不眨,挥刀斩断供桌上的红绳。绳结“啪嗒”一声坠地,整座山庙的梁柱开始扭曲生长。仔细一瞧,那些根本不是木头,而是无数山魈脊椎拼成的骨林,“咯吱咯吱”地响着。 青铜镜映出了真相:父亲当年根本不是死于山魈之手,而是被药铺掌柜推进了骨林。那掌柜为了让算盘打出续命的药方,需要活人血浇灌骨刺。冰雨腕间的黑鳞突然刺入掌心,把猎刀熔成了赤红的骨鞭,“滋滋”冒着热气。 冰雨大声喊道:“你们要的九宫血咒,在这里!”说着,她甩鞭抽向功德碑。碑文“轰”的一声炸裂,山魈们发出凄厉的哭嚎,它们的骨刺上浮现出人类的面孔,正是当年参与屠戮的山民。冰雨这才惊觉,自己也是用山魈骨灰续命长大的,这真相就像一记闷雷,把她劈得头晕目眩。 最老的山魈猛地撕开肚皮,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算珠。冰雨一眼就认出,这是药铺那架算盘,每颗珠子都在渗出血泪,“滴答滴答”的。雷雨中响起掌柜的狂笑:“当年没取完的猎户血,今日该收尾了!” 冰雨一狠心,将骨鞭刺入心口,黑血顺着符咒流入青铜镜。镜面映出母魈分娩的场景:猎户们活剖开它的肚子,将哭嚎的幼魈塞进雷击木棺材。而棺木的接缝处,赫然涂着今家祖传的兽胶。 冰雨癫笑着说:“原来我们才是锁魂的帮凶。”说完,她捏碎算盘,山魈骨珠迸裂处飞出十七道绿火。药铺掌柜的虚影在火中惨叫,他的皮肉像蜡油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拼成的真身,竟是靠吞食山魈延寿的活尸。 黎明降临时,冰雨坐在母魈的尸骨前。她的脊椎长出倒刺状黑鳞,腕间符咒化作锁链缠住十七颗骨珠。暴雨“哗哗”地冲开坟茔,露出底下数以百计的婴魈骷髅,天灵盖上都钉着猎户的箭头。 冰雨咬咬牙说:“该清账了。”她掰断自己的肋骨,将其雕成镇魂簪插入发间。山魈们咆哮着化为绿雾钻入地缝,而那些参与屠杀的山民,后颈都浮现出倒计时血痕,正是他们当年刻在雷击木上的数目。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3章 《狐仙画皮祠》 话说有这么一档电视台的民俗节目,要做古建筑专题,他们把目标盯上了藏在秦岭褶皱里的韩家老祠。 这韩家老祠邪乎得很,族谱上就记着“戌年不得启”的禁忌。那天啊,正好下着暴雨,韩思雨来到祠堂门口,一摸到那门环,嘿,她腕间的胎记突然就跟火烧似的。 韩思雨这人呢,是节目摄制组里的一员,摄制组一共五个人,就她姓韩。三天前接到这节目邀约的时候,她就该寻思寻思这同姓的事儿有点蹊跷。这会儿,她一边冲镜头比划着推门的姿势,一边嘟囔着“电视台要做古建筑专题,必须拍到内景”,那青铜门环上的狐面浮雕,硌得她掌心生疼。 门轴“吱呀”一声转动,嘿,十七盏长明灯“刷”地一下在廊下亮了起来。灯光穿过雨幕,映在壁画上,韩思雨一瞅,哟呵,画里的女子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正捧着团青火喂给石狐呢。这时候,身后传来编导的一声惊呼:“天!这些壁画颜料掺了人血!” 韩思雨吓得倒退半步,“砰”地一下撞上供桌,桌上的铜铃“咕噜咕噜”滚到地上。她弯腰去捡,就发现铃铛内壁刻满了小字:“替身入画,狐骨归位”。再一看铃舌上黏着的,哪是什么铜锈啊,分明是干涸的黑色血块。 接着,摄像师把红外相机对准壁画,好家伙,整面墙开始渗出血珠。韩思雨眼睁睁看着画中女子转过头,把青火按进石狐眼眶,这石狐跟祠堂梁柱上的镇宅兽一模一样,就是多了条断尾。摄像师兴奋得直嚷嚷:“快拍!这是失传的沥血画技法!”可凑近一瞧,镜头里的画面把人吓得魂飞魄散:壁画上的石狐正在啃食女子手指,每咬一口,现实中的梁柱就剥落一层朱漆。这时候,韩思雨腕间的胎记都蔓延成狐尾形状了,她突然想起族老说过,韩家女婴要是生九指,就得送进祠堂。 就在这时,编导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韩思雨一回头,只见他脖颈被画中伸出的石狐尾刺穿,鲜血“噗”地泼在壁画上,那断尾石狐居然长出了新鲜皮肉。更恐怖的是,所有壁画人物的脸都变成了韩思雨的模样,正朝她伸出滴血的手。 韩思雨撒腿就往后殿跑,怀里的铜铃突然烫得厉害。到了后殿,梁上垂下几百条麻绳,每条麻绳上都系着巴掌大的皮影,全是九指女子的样子。她扯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发现皮影背面用金线绣着生辰八字,正是她出生那天的日期。 突然,一个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三百年了,终于等到替身。”韩思雨一抬头,看见梁上趴着只半狐半人的怪物,爪子里还捏着摄像师的头颅。怪物撕开自己的肚皮,露出里面跳动的青火,说道:“韩家先祖剖我骨肉炼长生丹时,可想到后世子孙要代代还债?” 话音刚落,铜铃“砰”地一声炸裂,韩思雨的九根手指开始融化。她这才看懂壁画的真相:所谓镇宅石狐,是被剥皮抽骨的狐仙;而历代韩家女儿,都被制成承载狐怨的活人皮影。腕间的狐尾胎记化作利爪,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面皮。 就在狐爪刺入额头的刹那,韩思雨在剧痛中窥见了真相。原来康熙年间,韩氏先祖为了求富贵,把难产的妻子和狐群困在矿洞焚烧,用狐骨炼香去供奉贪官。被活祭的妻女怨气不散,跟狐魂融合成了地缚灵。 狐仙一边操控她撕下整张脸皮,血淋淋地覆在石狐雕像上,一边说:“你们韩家女子世代九指,就是当年沾过狐血的报应。多亏你带来的活祭,够我冲破最后一道禁制。” 这时候,濒死的编导突然抽搐着爬起来,眼窝里钻出狐毛,咧开下颌骨大笑道:“你以为节目邀约是巧合?从你在妇产医院出生起,我们就等着今天——最后一个纯血韩家女!” 就在脸皮快要被完全剥离的时候,韩思雨咬碎了藏在齿间的铜铃碎片。铃铛内壁的字迹突然浮空,化作金针刺入石狐眉心——这竟是当年被祭女子留下的生路。 紧接着,祠堂地砖轰然塌陷,露出底下堆积如山的狐骨和女婴骸骨。韩思雨一咬牙,跳入骨堆,任由狐火焚身,大喊道:“韩家欠的债,我以血脉绝嗣来还!”说着,她把燃烧的指骨插入心脏,引爆了狐仙体内的长生香。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4章 《哭坟女》 这黄玉啊,正攥着红盖头,缩在花轿的角落里。就听见送亲队伍“嘎吱嘎吱”地踩碎了山涧的薄冰。这都已经是她第七次被卖到这深山村寨了。你瞧瞧她那手腕,淤青叠着褪色的朱砂痣,就跟串永远好不了的疤似的。 透过轿帘的缝隙,她瞅见了村长儿子的脸。嘿,这张脸三天前还埋在邻村寡妇的胸脯上呢,这会儿却挂着阴鸷的笑,别提多让人膈应了。 “吉时到!” 就听这一声喊,爆竹“噼里啪啦”地炸响。可就在这时候,山崖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嚎。送亲婆子手一哆嗦,铜盆里的公鸡血“哗”地泼在了黄玉嫁衣的下摆,染出了一朵狰狞的曼陀罗。 黄玉突然就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了。梦里十七个穿寿衣的小孩围着她转圈,每人掌心都托着块滴血的生铁,那场景,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洞房里,红烛燃到第三寸的时候,窗外飘来了烧纸钱的味道。村长儿子正伸手要掀黄玉的盖头呢,手突然就僵住了。黄玉顺着他的目光一瞧,哟呵,梳妆镜里映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用指甲在窗棂上刻“正”字。等第五道横杠落下,新郎官“扑通”一声,七窍流血栽倒在地。再看黄玉腕间的朱砂痣,裂开了细缝,汩汩地涌出黑浆。 黄玉在山神庙醒来的时候,怀里多了块刻着生辰八字的槐木牌。守庙的瞎眼婆子捏着她的腕骨,冷笑一声说:“七天前老槐树吃人的事,你真当是山崩啊?” 这一下,黄玉的记忆就跟剥落的墙皮似的,纷纷扬扬地回来了。那天她给病重的娘亲采药,撞见村长带人把哭嚎的女婴塞进树洞。紧接着,百年槐树突然流出猩红的汁液,树根“嗖”地一下缠住她的脚踝,就往下拖。等她再睁眼,已经躺在乱葬岗了,十七具女婴骸骨围成个圆圈,圆圈中央摆着她娘亲的桃木梳。 正想着呢,庙外传来急促的铜锣声。黄玉扒着门缝一瞧,村民抬着棺材往槐树林去了。那棺材缝隙还垂下一缕白发,发梢系着个银铃铛,这不就是她娘亲临终前戴的那枚嘛。瞎眼婆子往她手心塞了把生锈的篾刀,说:“要破槐树的怨,得用至亲的骨。” 黄玉摸到槐树洞的时候,那树身正渗出黏液状的血液。她一咬牙,把篾刀刺入树皮,就听见无数婴灵在年轮里啼哭。她用刀尖一挑,嘿,挑出来的根本不是木屑,而是缠着胎发的指骨。原来啊,这是村长家秘传的“养树术”,用女婴骨血滋养古树,说是能保村寨兴旺,这事儿,想想就缺德。 “还剩六日。” 一个阴冷的女声在她耳后响起。黄玉一回头,看见个穿血色嫁衣的女人飘在雾中。女人掀起盖头,哎哟喂,那脸跟黄玉娘亲一模一样,就是半边颅骨嵌着槐树根。她开口说道:“当年他们把我活封进树洞时,你可在我腹中踢了三脚。” 这话一出来,黄玉手里的篾刀“当啷”一声就掉地上了。她这才明白,为啥每次被转卖,买主都会暴毙。原来她是槐树吞食百名孕妇后结出的“人胎果”,生来就是要向整个村寨索命的。 到了第七日,暴雨倾盆而下。黄玉站在槐树下,砸碎了最后一块槐木牌。就听“轰隆”一声,树洞轰然炸裂,十七具水晶棺椁随着山洪冲进了村寨。每具棺中都躺着穿嫁衣的骸骨,那腕间的银铃和黄玉的朱砂痣共鸣震颤,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村长举着火把,癫狂地大笑:“当年能镇住你娘,今日还镇得住你!” 他掀开祠堂地窖,好家伙,百具女尸悬挂如风铃,这都是这些年“养树术”的祭品。黄玉的嫁衣突然自燃,火苗“呼”地一下窜上祠堂横梁,烧出了藏了二十年的族谱。原来啊,每任村长继位,都要亲手将女儿封入槐树。 黎明时分,货郎在村口发现了一架水晶棺。棺中的黄玉面容如生,怀里抱着刻满正字的槐木碑。碑文记载着百年间被活祭的少女姓名,最末一行墨迹还没干呢:“黄玉,庚子年腊月初七殁,怀怨骨而生,携孽债而亡。”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5章 《骸桅谣》 那是一艘诡异的船,在茫茫大海上像个孤独又邪恶的幽灵。 涂涂乐蜷缩在船舱最底层的稻草堆上,手腕上的铁链随着海浪晃啊晃。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一股子咸腥味还混着血腥气在嘴里散开。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大副用烟头烫得说不出话了,嗓子疼得就像被火燎过一样。 突然,甲板上传来“哐当哐当”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涂涂乐赶紧贴着舱板的缝隙往外瞧,只见十七个水手正把一具肿胀的尸首往桅杆上钉。最年长的那个水手掏出弯刀,在尸体脚踝刻了个新月形的印记。这印记可不简单,是“永镇海妖”的镇魂咒,可奇怪的是,这印记跟涂涂乐脚踝上的旧疤一模一样。 “新来的哑巴,去给桅杆喂血!”大副一脚踹开舱门,恶狠狠地吼道。涂涂乐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铜铃,铃舌上刻着个“涂”字,这是他唯一记得的姓氏。十年前,货轮沉没的时候,母亲把他塞进救生圈,临别的时候塞给他这枚铃铛,还说“涂姓世代镇海,遇险时摇铃三声”。可这会儿,铜铃在他手里却一动不动,安静得吓人。 暴风雨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就来了。涂涂乐被拖到主桅前,眼睁睁看着水手们剖开尸首的胸腔,把还没冷却的心脏塞进桅杆的裂缝里。殷红的血顺着龙骨的纹路渗进船身,那场面,就像魔鬼在作祟。最年轻的水手突然“哇”地一声跪地干呕起来,原来他刚满月的儿子三天前也被做成“镇海锚”,这会儿正挂在船头随着浪上下沉浮呢。 “你们在喂养海妖。”涂涂乐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就像生锈的锚链。水手们举着油灯“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火光里,他看清主桅内部竟然嵌着半截森白的脊椎,上面还串着十七颗人牙,仔细一瞧,那正是船长失踪的独生女。 老水手把鱼叉抵在他的咽喉上,恶狠狠地说:“涂家小子,你当真忘了当年的事?”话还没说完,船身突然剧烈地倾斜起来,主桅顶端一下子浮现出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她手里拿的不是花束,而是涂涂乐母亲的银簪,这场景,吓得人头发都竖起来了。 红衣女鬼的哭声跟海浪的声音一个节奏,呜呜咽咽的。涂涂乐被甩进海里的时候,腕间的铁链突然变成了青鳞。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在水下呼吸,更诡异的是,那些被钉在桅杆上的尸首正随着潮汐一起一伏,露出脚踝上和他一样的镇魂咒。 “涂家血脉是海妖的替身。”老水手的幻影浮现在浪尖上,幽幽地说,“百年前你祖母为了镇压海妖,自愿化作人骨桅杆,每代涂姓男童都要补全这具骸骨。”涂涂乐摸到主桅的裂缝,塞进去的心脏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左心室,疼得他差点昏过去。 货舱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涂涂乐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船长正把襁褓中的婴儿绑在锚链上。月光洒下来,照亮了婴儿颈后的胎记,跟涂涂乐腕间铜铃的纹路一模一样,这可真是邪门了。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涂涂乐咬咬牙,割开了主桅。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海妖的本体竟是个长着人面鱼身的怪物,它胸口插着的,正是涂家祖传的铜铃。当最后一块骸骨被取出来的时候,整艘船突然开始逆向航行,龙骨上密密麻麻的镇魂咒露了出来,每一道咒痕都对应着一个被献祭的涂姓孩童,这背后的秘密,让人不寒而栗。 红衣女鬼的哭声变成了欢笑。她“嘶啦”一声撕开嫁衣,露出腹部蠕动的海妖幼体,尖声说:“涂家欠我三百六十五次心跳。”涂涂乐一狠心,咬破舌尖,把血抹在铜铃上。铃声响起的刹那,所有的镇魂咒化作锁链缠住海妖,可他的心口却裂开了一道血痕,露出半截新生的龙骨。 三天后,有打鱼人发现一艘空船漂在魔鬼三角区。主桅上挂着一具风干的尸首,腕间铁链缠着一枚铜铃,铃舌上刻着“涂”字。每当月圆之夜,整片海域便响起诡异的摇篮曲,浪尖上浮着十七具婴儿棺椁,每具棺中都躺着穿红肚兜的男童。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6章 《落鹭湖的冰瞳》 那青森县八甲田山的暴雪,跟发了疯似的,到了午夜,却突然就停了。落鹭湖开着越野车,在那结冰的盘山公路上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她时不时瞅一眼后视镜,就瞧见父亲失踪前寄来的那张照片,泛着一股瘆人的青白色。 这照片是用昭和年代的老式胶片机拍的雪景,画面正中间有道像女子轮廓的冰裂纹。落鹭湖一边摸着副驾驶座上的古董相机,一边嘟囔:“这冰裂纹,咋看都像是活物移动留下的轨迹呢。”这相机可是父亲考古队里唯一留下的东西。 正琢磨着呢,仪表盘突然“嗡嗡”叫起来,温度计显示车外气温正以每分钟2c的速度往下降。车灯扫到路旁石碑时,上面的积雪“簌簌”往下掉,露出“冰棺坂”三个血字。落鹭湖吓得一脚踩住刹车,挡风玻璃上瞬间就绽开了蛛网状的冰花。再一瞧,有个透明的东西正顺着雨刷器往上爬。 她抓起相机就冲下车,把取景器往跟前一凑,好家伙,看到的画面让她血都快冻住了。四十米高的雪松顶端,倒挂着好多裹着冰晶的人形。她“咔嚓”按了下快门,这声响打破了寂静。紧接着,雪地“轰”的一声就塌了,她跟着崩塌的雪块掉进了山体裂缝里。在失重的那一瞬间,她瞥见冰层深处有一抹流动的靛蓝色,跟父亲照片里的冰裂纹一模一样。 落鹭湖“扑通”一声掉进了松软的雪堆里,这才停了下来。她伸手抹掉睫毛上的冰渣,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昭和风格的老旧旅馆。玄关的灯笼忽明忽暗,映出门楣匾额上“雪见庄”三个字,那墨迹就跟凝固的血似的。 正打量着呢,纸门后面转出一个穿白无垢的少女,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还漂着冰花。少女甜甜地说:“客人请用茶。”落鹭湖定睛一看少女的脸,相机“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这张脸跟父亲照片里的冰裂纹完全重合。 暖炉旁边围着三个裹着毛毯的男人,他们说自己是被暴雪困住的登山客。落鹭湖眼尖,注意到其中一个叫大岛的男人,右手无名指戴着父亲考古队的纪念戒指。大岛发现她在看,戒指内侧突然就渗出了黑色冰晶。 到了午夜,纸门外传来“咯吱咯吱”指甲刮擦的声音。落鹭湖从门缝往外一瞧,庭院雪地上,白无垢少女正拿着冰棱雕刻人偶呢。每刻一刀,客房里就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她顺着声音摸到储物间,打开冰柜一看,里面冻着三具尸体,这不就是刚才一起喝茶的登山客嘛。 冰柜里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黑冰从他们的瞳孔开始蔓延,不一会儿就把全身都盖住了。落鹭湖撒腿就往客房跑,结果看到大岛正在烧父亲的照片。大岛的脸在火光里扭曲着,大声吼道:“你们当年用融雪剂破坏冰棺封印!考古队根本不是来找绳文遗迹,我们要找的是雪女的心脏冰晶!” 正说着,暴风雪“呼呼”地把纸门都给撞碎了,白无垢少女踩着雪进来了。她“唰”的一下褪去人皮,露出由千万冰棱组成的躯体,胸腔那儿缺了一块六芒星状的空洞。大岛“啊”地惨叫一声,他的皮肤被体内长出来的冰刺顶破,那些冰刺排列的形状,正好就是雪女缺失的心脏部位。 落鹭湖这才恍然大悟:“父亲用氰化物毒杀了雪女……”二十年前,父亲所在的考古队为了夺取永生秘宝,把沉睡的雪女从冰棺里拖出来杀了。现在这复苏的怨灵,正用暴风雪重新上演当年的凶案现场呢。 整座旅馆开始结满冰晶,墙壁上还浮现出父亲考古日记的内容。落鹭湖在冰镜里看到了当年的场景:雪女被铁链锁在冰棺底部,考古队员拿着喷灯融化冰层。冰棺一打开,雪女的身体瞬间就汽化了,只剩下心脏位置悬浮着的冰晶,这不就是大岛体内长出来的形状嘛。 冰棱组成的雪女突然不动了,空洞的眼眶转向落鹭湖。她脖子一阵刺痛,父亲失踪前送她的琥珀项链开始发烫。琥珀里封印的雪花突然转了起来,在雪女胸口投射出六芒星光斑。 这时候,一个穿神官服饰的老者从冰柱后面走了出来,说:“你是守棺人的后代!”他道出了落鹭湖家族的秘密:她母系先祖世代守护冰棺,用血脉封印雪女。二十年前的惨剧让封印失效了,只有雪女后裔的心头血才能平息怨灵。 暴风雪形成了一个直径百米的冰漩涡,雪女心脏位置的冰晶开始吸收整个山脉的寒气。大岛已经变成了冰雕,他的眼球里凝固着父亲被冰刺贯穿的身影。神官割破落鹭湖的手指,把血珠弹向雪女胸口。 冰晶心脏发出“噼里啪啦”玻璃碎裂的声音,雪女的躯体开始崩塌。就在最后一刻,落鹭湖看到了父亲——他被封在冰棺底部,身体和雪女遗骸的冰晶长在了一起。二十年来,父亲的意识一直清醒着,承受着冰晶生长的痛苦。 雪女完全消散的时候,冰棺坂的积雪突然透出荧光。落鹭湖的相机自动拍了最后一张照片:冰层深处,无数个跟父亲长得差不多的冰尸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里都映着雪女的六芒星冰晶。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7章 《纸伞巫女的献祭》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仁川港下着夜雨,那雨可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有个叫林正能的小伙子,他那西装都被雨水给浸透了,紧紧攥着一本泛黄的族谱,慌里慌张地就冲进了出租车。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把古董纸伞,那伞骨时不时就发出细碎的声响,伞面上用金粉绘制的巫符,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这伞是他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可巧了,这时候他手机“叮咚”一声,收到条诡异的短信:“正能君,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的献祭缺了最后一位祭品。” 出租车沿着盘山公路往前开,那路在雨幕里就跟青白色的血管似的,歪歪扭扭的。突然,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咔嚓”一下停摆了。林正能一瞅后视镜,好家伙,那纸伞自己撑开了,伞骨“嗖”地一下就刺穿了司机的后颈。再看司机脖颈上,浮现出了巫符印记。林正能一下子就想起族谱最后一页的记载:光绪年间,他们林家先祖为了获取巫女血统,把参与镇压东学党起义的巫女全喜淑献祭在了纸伞阵法里。 林正能好不容易到了祖宅,跑到地下室,往铜镜里一瞧,自己那脸白得跟纸似的。再看,那纸伞就悬浮在镜面中央,伞面的金粉居然渗出了鲜血。他刚一触碰镜框,嘿,镜里居然出现了1905年的影像:全喜淑被铁链锁在祭坛上,林家先祖拿着沾满朱砂的毛笔,在她额头画了个“林”字。这巫女突然睁眼,瞳孔一下子化作燃烧的纸伞,“哗啦”一声,镜面就炸裂了。 这时候,阁楼传来“嘎吱嘎吱”布鞋踩木板的声响。林正能举着烛台就上了楼梯。谁知道那纸伞“嗖”地一下,毫无征兆地就刺穿了他的手掌。鲜血滴落在地面,1905年的祭文居然浮现出来:“林氏血脉,代代承巫,雨夜子时,血祭重续。”再看窗外,那雨突然垂直下坠,形成了一个环绕祖宅的透明帷帐。 林正能跑到祠堂,在供桌下发现了一个秘密暗格,里面有本褪色的《巫伞秘录》。一看这书,可把他吓了一跳,上面记载着骇人真相:全喜淑可不是普通巫女,她是能操纵纸张魂魄的“楮神使”。林家先祖用她的心脏浸染伞骨,换来了操控百鬼的能力,代价就是每代长子得在雨夜子时献祭。 正想着呢,暴雨中的山体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了,林正能“咕噜咕噜”就坠入了地下祭坛。只见全喜淑的残魂悬浮在九层纸伞阵中央,她的身体是由千万张燃烧的韩纸组成的,每张纸上都印着林氏后人的姓名。林正能的血滴在祭坛法阵上,整座山脉的雨突然凝结成冰晶,“嗖嗖嗖”地化作无数纸伞刺向他的心脏。 就在林正能快死的时候,他看到了全喜淑的记忆残片。原来1905年东学党起义失败后,全喜淑为了保全楮神血脉,主动提出献祭。可林家先祖却把她的心脏制成了巫伞,导致楮神之力失控。这会儿全喜淑的怨念和楮神融合了,雨夜子时的献祭仪式其实就是楮神苏醒的倒计时。 这时候,纸伞阵开始逆向旋转。林正能发现祖父留下的族谱背面,用楮墨写着破解之法:只有献祭者主动剖开胸膛,把巫伞心脏和楮神魂魄一起焚毁。他一咬牙,拿着刀就刺进了心口。嘿,全喜淑的残魂突然化作一只白鸟,衔着燃烧的纸伞“嗖”地冲天而起。 黎明时分,搜救队在祖宅废墟发现了林正能完好无损的西装,内袋里躺着半截烧焦的伞骨。仁川港的海关记录显示,当天有批来自日本的古董纸伞申报入境,伞面金粉检测出和林正能血液相同的dnA。 三年后的雨季,首尔汉阳大学民俗系收到了匿名捐赠的《巫伞秘录》。有人翻开泛黄书页时,捐赠者附信上浮现出血字:“楮神永眠,新契已立。”这时候,窗外的雨突然变成燃烧的纸片,落在捐赠者手背上的瞬间,她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和林正能相同的巫符印记。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8章 《竹林哭魂》 这故事得从一场暴雨说起。那是在胡志明市,雨大得跟从天上倒下来似的,狠狠冲刷着柯宏连的吉普车。他从后视镜里一瞧,嘿,那泛黄的族谱正往外渗着暗红的水渍,看着怪瘆人的。 柯宏连下意识地摸了摸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竹笛,就在这时,仪表盘突然爆出火星,车载广播里竟传出三十年前的新闻录音:“……西贡郊外发现七具无名尸骸,死者皆呈跪姿,脖颈插有带血竹签……” 盘山公路在雨雾里就像青灰色的血管一样扭曲着。更邪门的是,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突然停摆了。柯宏连看着竹笛孔洞里渗出的血珠,脑袋里就想起族谱最后一页的记载。原来在1975年,柯氏先祖为了拿到竹林地契,把参与抗法起义的阮氏秋云拿去做“竹魂祭”了。 就在他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雨幕里,竹林深处隐隐约约浮现出七个跪姿的人影,脖子上还插着带血的竹签。柯宏连这心里啊,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等他回到祖宅,进了地下室。地下室的铜镜里映出他那张苍白的脸,那竹笛就这么悬浮在镜面中央,笛身上的血渍慢慢渗出个人形轮廓。柯宏连手一碰到镜框,嘿,镜里竟出现1975年的影像。只见阮氏秋云被铁链锁在竹祭坛上,柯氏先祖拿着沾满朱砂的毛笔在她额头画下「柯」字。突然,那巫女睁眼了,瞳孔变成燃烧的竹叶,镜面“砰”的一声就炸裂了。 紧接着,阁楼传来竹叶摩挲的声响。柯宏连举着烛台就上了楼梯。谁能想到,竹笛“嗖”的一下就刺穿他的手掌,鲜血滴到地上,1975年的祭文就这么浮现出来:「柯氏血脉,代代承竹,雨夜子时,血祭重续」。窗外的雨突然垂直往下坠,形成一个透明的帷帐把祖宅给围起来了。 柯宏连到了祠堂,在供桌下发现个秘密暗格。里面有本褪色的《竹魂秘录》,上面记载着个吓人的真相。原来阮氏秋云可不是普通巫女,而是能操纵竹魂的「竹魄使」。柯氏先祖拿她的心脏浸染竹笛,换来了操控百鬼的能力,代价就是每代长子得在雨夜子时献祭。 这暴雨下得更凶了,山体突然塌陷,柯宏连“噗通”一声就坠入地下祭坛。阮氏秋云的残魂悬浮在九层竹祭阵中央,她的身体是由千万根燃烧的竹枝组成的,每根竹枝上都印着柯氏后人的姓名。柯宏连的血滴到祭坛法阵上,整座山脉的雨突然凝结成冰晶,像无数竹签似的刺向他的心脏。 就在柯宏连快不行的时候,他竟能看到阮氏秋云的记忆残片。原来1975年抗法起义失败后,她为了保全竹魄血脉,主动提出献祭。可那柯氏先祖却把她的心脏制成竹笛,导致竹魄之力失控。这会儿阮氏秋云的怨念跟竹魄融合了,雨夜子时的献祭仪式其实就是竹魄苏醒的倒计时。 说也奇怪,竹祭阵开始逆向旋转。柯宏连发现祖父留下的族谱背面,用竹汁写着破解之法:唯有献祭者主动剖开胸膛,将竹笛心脏与竹魄魂魄一同焚毁。他一咬牙,刀锋就刺入心口。就在这时,阮氏秋云的残魂突然变成白鸟,衔着燃烧的竹笛冲天而起。 等到黎明时分,搜救队在祖宅废墟发现柯宏连完好无损的西装,内袋里躺着半截烧焦的竹笛。西贡海关记录显示,当天有批来自中国的古董竹笛申报入境,笛身血渍检测出和柯宏连相同的dnA。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9章 《海女的珍珠泪》 咸涩的海风“呼呼”地卷着浪花,“啪啪”地扑向礁石。冷加衣站在那残破的码头边,低头盯着手心里的珍珠。这颗珍珠莹白莹白的,是她三天前在冲绳岛东岸的珊瑚礁缝里捡到的。可怪了,这珠面上有诡异的青灰色纹路,咋看咋像一张扭曲的人脸。 这时候啊,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冷小姐,这珍珠不能留。”冷加衣一回头,就瞧见一个佝偻的老妪,拄着根珊瑚拐杖,那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珠子,说:“那是海女的眼泪,沾了血债的。” 冷加衣呢,是个民俗杂志记者,跑到琉球来是为了调查二战期间日军强征海女的史料。传说那时候上百名采珠女被铁链锁在海底开采珍珠母贝,到现在尸骨都没找到。她租的渔村民宿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七个穿着白色“海着”的女子赤着脚站在礁石上,脖子上挂满了珍珠项链,笑起来跟盛夏的阳光似的。 当天夜里,冷加衣睡得正香呢,被细碎的水滴声给弄醒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嘿,照片里中间那个女子的珍珠项链突然渗出液体,顺着相框蜿蜒成了血线。冷加衣一下子就抓起相机冲出门外,好家伙,整座渔村的屋檐都在滴着血珠,那股腥咸味儿跟海水都融一块儿了。 第二天,冷加衣在村史馆翻到1944年的《八重山日报》,头条写着:“神女显灵!海底惊现珍珠冢”。黑白照片里,珊瑚丛中堆着好几百具白骨,每具骸骨嘴里都含着一颗黑珍珠。报道上说,日军逼着海女戴着特制铅坠潜入深海,采不到珍珠的就直接给溺死。 到了黄昏时分,冷加衣跑到禁渔区去潜水。她一碰到海底的一块珊瑚,指尖“哎哟”一下剧痛——珊瑚缝隙里伸出半截白骨,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海水“咕噜咕噜”翻涌着,七个透明人影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她们脖子都断了,珍珠串跟绞索似的勒进皮肉。为首的幽灵抬起那腐烂的手指,指向西海岸的断崖。 冷加衣到了断崖下的洞穴,这洞穴全是人工凿的痕迹。她在岩壁上发现七道抓痕,每道痕迹里都嵌着半颗珍珠。她把捡到的珠子按进凹槽,岩壁“轰隆”一声裂开,露出密室里七具跪着的干尸。干尸手里捧着陶罐,罐子里全是凝结成晶体的黑血,血晶中心还包着完整的珍珠。 这时候,老妪跟幽灵似的出现在洞口,说:“她们在等替身。每颗血珍珠都得用活人献祭才能平息怨气。”话刚说完,冷加衣手里的珍珠“砰”地一下爆裂,青灰色雾气变成锁链缠住她的脚踝。干尸的眼窝亮起幽蓝的火光,陶罐里的血晶开始融化,汇成溪流往大海里流。 海水在月光下“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无数珍珠从海底浮上来,串成七条巨链捆住冷加衣的四肢。冷加衣快死的时候,看到了幻象:1944年的暴风雨夜,七个海女被铁链拴着推下悬崖。她们在往下掉的时候咬破舌尖,把血喷到珍珠上,发誓要让所有掠夺者都葬在海底。 幽灵们齐声说:“该偿还了。”冷加衣猛地扯断珍珠项链,这可是民宿老照片里女子戴过的古物。珍珠一碎,锁链“噼里啪啦”全断了,干尸也化成了飞灰。海浪“轰”地掀起百米高的水墙,把那些贪婪的采珠商船拍成了碎片。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0章 《狼魂转世》 在蒙古那片广袤的草原上,月光洒下,草原像泛着银灰色波纹的大海。有个叫哈库珀的小伙子,他紧紧握着马鞍,手心里全是冷汗。为啥呢?身后追来的马蹄声,就跟死神敲的鼓点似的,“咚咚咚”直往他心里去。再往前看,断崖边有个蒙古包,里头正飘出萨满诵经的呜咽声,那声音阴森森的。 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那天晚上暴雨倾盆,哈库珀亲眼瞧见仇敌乌兰扎布带着骑兵冲进毡房。他母亲慌慌张张地把襁褓里的妹妹塞给他,就在那时候,额吉的银饰在火光里碎成了八瓣。这银饰可不简单,那是成吉思汗后裔的圣物啊。 哈库珀在萨满的铜镜里,看到了让他心跳都停了一拍的景象。乌兰扎布跪在白帐前,把染血的狼头骨供在忽必烈画像前。巫祝念着咒语,那味儿跟马奶酒的腥气混在一起,可难闻了。更吓人的是,镜中出现了他父亲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的画面。老萨满那浑浊的眼珠一转,看向他说:“转世的狼魂认主了,你颈后的月牙胎记,和三百年前被剜心的拖雷部少主一模一样。” 当天夜里,月圆的时候,哈库珀就觉得胸腔里的骨头“咔咔”响。银色的狼毛从皮肤下钻出来,他的利爪“唰”地一下,就撕碎了乌兰扎布派来的杀手的咽喉。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老萨满为啥让他吞下仇敌战马的鬃毛,那些混着人血的毛发在他胃里烧得厉害,就像连接亡魂的脐带。 追兵的火把把草原尽头的敖包都照亮了,哈库珀在狼嚎声中一下子跃上了断崖。乌兰扎布那盔甲在月光下青灰青灰的,这让哈库珀想起父亲被剥皮时的惨样。乌兰扎布举着镶着狼牙的弯刀,大喊:“拖雷部的孽种,当年拔都汗用血洗清草原的叛徒,今日就让我替祖先完成……”话还没说完呢,乌兰扎布的坐骑突然前蹄一立。嘿,马腹裂开了,钻出无数蛆虫,这些蛆虫还汇聚成了拖雷少主的虚影。哈库珀颈后的胎记开始发烫,他眼前浮现出三百年前的场景:被铁链锁住的少主在祭坛上嘶吼,乌兰扎布的祖先正用狼牙刀剜出他还在跳动的心脏。这时候,老萨满的声音从敖包后传来:“血债要用血来还。”他手里的九曲神灯映出哈库珀后背的狼形刺青,那可是用仇敌的骨灰混合狼血绘制的复仇图腾。 可邪乎了。乌兰扎布的新娘在洞房夜不见了。人们只在血泊里找到半截染血的婚服,还有新娘颈间嵌着的狼牙。哈库珀蹲在枯井边,看着井水,嘿,井水里倒映出新娘的鬼魂,她脖颈处的齿痕和拖雷少主的伤口一模一样。老萨满的预言应验了:“被狼魂诅咒的血亲,注定要成为连接阴阳的祭品。”等乌兰扎布带着五百骑兵把萨满帐围起来的时候,草原突然刮起腥风。哈库珀在狼群簇拥下现身,他的瞳孔都变成金黄色了。他舔着嘴角的血迹,说:“拔都汗的子孙从不跪地,但跪着的叛徒,可以替祖先完成最后的跪拜。” 决战在冬至日的鬼门关打响了。乌兰扎布的盔甲上绑着九十九颗人头,可他一看见哈库珀的真身,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哈库珀成了半人半狼的怪物,他身后,三百年前被屠杀的拖雷部战士正从地底爬出来,他们空洞的眼眶里燃着幽蓝的鬼火。哈库珀的利爪穿透仇敌胸膛的时候,乌兰扎布的魂魄看见了更恐怖的画面:自己正跪在拔都汗的尸骸前,拖雷少主的鬼手正慢慢伸向他的心脏。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1章 《吸血鬼新娘》 话说洮南从信箱里抽出那张暗红色请柬的时候,哎哟,就觉得指尖一阵刺骨的寒意。再看那请柬上,鎏金火漆封印上有个盘踞的蝙蝠图腾。他一展开那张羊皮纸,嘿,空气中立马就弥漫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锈味。请柬上写着:“诚邀洮南先生于月蚀之夜莅临德古拉城堡,见证艾琳娜·冯·卡佩与尼古拉斯·德古拉的婚礼。——永生之宴,地狱之门”。洮南盯着落款处的血指印,就觉得自己的记忆啊,像蛛网似的裂开了细缝。原来五年前,他跟着考古队在罗马尼亚发掘古战场遗址的时候,在风化石碑上见过“冯·卡佩”这个姓氏,这可是传说中因为背叛吸血鬼王族被灭门的贵族呢。 洮南坐上马车去参加这婚宴。马车穿过那浓雾笼罩的松林,他就听见头顶传来翅膀扑簌的声音。再瞧瞧那车夫,斗篷下的皮肤白得像尸蜡,眼珠还泛着浑浊的灰白色。等到了城堡,嚯,那城堡尖顶都刺破血月了,石墙上爬满了黑色藤蔓,每一扇彩窗里都镶嵌着人骨拼成的玫瑰。 进了宴会厅,里面烛火摇曳,宾客们都戴着威尼斯面具,脖子上的金链闪瞎眼。这时候,新娘拖着三米长的黑纱长裙出现了。说也奇怪,洮南的怀表突然就停摆了。再看那新娘艾琳娜,面容像被月光雕刻的瓷器一样美,可她的瞳孔却是蛇类的竖瞳,锁骨下方还隐约能看见青紫色指痕。艾琳娜轻笑一声,说:“感谢各位参加我的重生之夜。”她这一笑,露出了尖牙,银盘里的鹅肝立马就渗出鲜血来。 洮南在藏书室发现了一面镶满骷髅的铜镜。他指尖一碰到镜面,嘿,那画面就跟墨汁晕开似的,出现了这么一幕:1693年,特兰西瓦尼亚村庄里,一群农妇举着火把冲进冯·卡佩庄园,把艾琳娜拖到广场中央。就因为她救治瘟疫患者,被诬陷成女巫,然后被钉在橡木棺中活埋。棺盖合拢前,她咬破嘴唇诅咒:“我要你们世世代代的血肉偿还!”到了第七夜,地底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接着棺木炸裂,苍白的指尖穿透了神父的心脏。 这时候,镜中的艾琳娜突然转头和洮南对视,说:“你祖父偷走了我的婚戒,现在轮到你了。” 午夜钟声敲响第十二下,吊灯“轰”地一声坠落下来。宾客们的面具融化成了血肉,露出那可怖的面容,原来他们全是当年施暴者的后代!艾琳娜的黑纱化作万千蝙蝠,朝着惨叫的人群扑了过去。尼古拉斯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的礼服下摆滴着粘稠的液体,说:“这是永生者的婚宴。新娘需要九百九十九个灵魂重塑肉身,而你......” 洮南赶紧去摸胸口的祖传银十字架,可摸出来一看,链坠已经变成半枚染血戒指了。艾琳娜的尖牙刺进他颈动脉的瞬间,他的记忆像洪水决堤一样涌出来:六十年前,他祖父作为盗墓贼挖开了艾琳娜的棺椁,偷走了封印吸血鬼之力的血珀婚戒。 洮南在剧痛中一把抓住艾琳娜的长发,大声说:“你恨的不是死亡,是被至爱背叛的绝望!”他扯下胸口的半枚戒指按进她掌心,两片血珀一合拢,“唰”地一下迸发出刺目红光。 紧接着,城堡在烈焰中崩塌,艾琳娜的躯体化作飞灰,最后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里:“原来他至死都戴着这枚戒指......” 晨光穿透云层的时候,洮南站在焦土上,紧紧握着完整的血珀。戒圈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致吾爱艾琳娜,永恒即诅咒”。这事儿啊,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第662章 《女巫森林》 从前有个事儿,叫血藤祭,主角是赫蓝颜,这里面还藏着个腐叶之咒呢。 这故事一开始,赫蓝颜收到封信。她撕开信封的时候,指甲缝里还渗出了暗红的汁液。那信纸是泡过松脂的桦树皮,上面的字就跟枯枝似的,歪歪扭扭。信上写着:“赫家后人:你的妹妹赫青宁在月圆夜进了女巫森林,到现在都没回来。要是你想见她最后一面,子时就带三升人骨灰到北麓祭坛。——腐叶之主”。赫蓝颜一摸信封背面,有凸起的纹路,仔细一看,竟是小时候妹妹画在泥墙上的符号,九芒星中央还缠着血藤。她突然想起,赫家祖宅后山的古槐树下,曾埋着一罐刻满符咒的陶片,那是曾祖母临终前用朱砂写下的禁忌:“女巫森林之树,饮血而生;活尸之藤,食魂而亡”。这事儿可就有点邪乎了,赫蓝颜心里“咯噔”一下,决定去探个究竟。 到了晚上,月光透过树冠,赫蓝颜穿着登山靴走进了森林。她刚一进去,靴子就陷进了腐殖质里。脚下的腐叶翻涌着,就像黑色的潮汐。树皮上全是青灰色血管状的纹路,看着就瘆人。她往前走,踩到第三块刻有蛇形图腾的界碑时,突然听到林间传来指甲抓挠树干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腐烂的童声从背后传来:“姐姐......” 赫蓝颜一转身,差点没吓晕过去。她看见妹妹的白裙挂在枯藤上,裙摆滴下来的哪是什么露水啊,分明是冒着热气的血珠。再往树根那儿一看,蜷缩着半张人脸,眼眶里还钻出两根白骨,正对着她咧嘴笑呢。 赫蓝颜强忍着害怕,继续往前走,来到了祭坛。这祭坛深陷地底三十米,她打开头灯,照亮了岩壁上的壁画。壁画里画着十二个披甲武士把女巫绑在血藤缠绕的巨树上,树根刺穿了女巫的心脏,可树冠上却开出了婴儿形状的蓝花。这时候,一个沙哑的男声突然冒出来:“她们不是死于火刑。” 赫蓝颜吓得一屁股跌坐在祭坛石台上。她定睛一看,是个黑袍老者,那老者脖颈处爬满了黑色藤蔓。只见他指尖轻点石台中央的凹槽,说:“三百年前,赫家先祖盗取女巫森林的腐叶之心,用它炼制延寿丹。女巫们临死前将灵魂注入血藤,每吸食一具尸体,就会多长出一张人脸。” 正说着呢,凹槽里突然涌出沥青状的液体,赫青宁的面容在里面浮现出来,喊着:“姐姐,快把骨灰撒进来......” 赫蓝颜一咬牙,把骨灰倒进了凹槽。这一倒可不得了,祭坛下方传来骨骼爆裂声。血藤从地缝里“嗖”地一下喷涌而出,裹着十二具武士的骸骨冲天而起。树冠上的蓝花绽放的刹那,赫青宁从花蕊里跌了下来,她脖颈处还嵌着半截青铜箭头,正是赫家祖传的“腐叶之箭”。这时候,无数人脸从血藤中睁开双眼,老者化作藤蔓缠上了赫蓝颜,说:“你们偷走的不只是心脏。三百年前,女巫们将婴儿献祭给腐叶之心,换取永生之力。赫家祖先射杀的女巫王,腹中怀着整个族群的魂魄。” 血藤“唰”地一下刺入赫蓝颜心口,就在这时候,她终于看清妹妹瞳孔里的倒影:三百年前,赫家祖先把女巫王的胎儿剜出来,塞进了祖传的青铜鼎里。 赫蓝颜疼得要命,不过她咬着牙扯断了腐叶之箭。嘿,你猜怎么着?那箭镞竟与妹妹颈后的胎记完美契合。血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地底传来岩浆奔涌的轰鸣。赫青宁说:“腐叶之心需要的不是心脏,而是血脉。” 她的血顺着箭杆流进赫蓝颜掌心,壁画中的女巫王突然睁开了双眼。血藤在她们脚下扭曲成祭坛形状,赫蓝颜把箭插入凹槽的瞬间,整座森林的树木同时发出尖啸。 等到黎明时分,赫蓝颜站在焦黑的祭坛前。晨雾中,无数蓝花从灰烬里重生,每片花瓣都映着女巫们的笑脸。她抚摸着掌心新生的蛇形胎记,听见风里传来妹妹的轻笑:“姐姐,我们回家吧。” 这一场血藤祭,就这么结束了,可里面的事儿啊,说不定还藏着更多的秘密呢。 第663章 《教堂的婴灵》 这故事发生在圣玛利亚教堂,那地方阴森森的,一到晚上就透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 有个叫提摩西的神父,天天在教堂里忙这忙那。有一回,他第三次检查圣餐室的烛台,刚弄完,就听见墙角的阴影里传来“嘶啦嘶啦”指甲抓挠的声音。他赶紧握紧胸前的银十字架,可那金属表面啊,全是他出的黏黏的冷汗。他小声嘀咕:“主啊,原谅我的软弱......” 正念叨着呢,突然从忏悔室传来婴儿的哭声。那哭声怪得很,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还带着股奶水和血污混合的腥甜味儿。提摩西心里“咯噔”一下,壮着胆子推开忏悔室的门。好家伙,只见黑袍下摆沾着暗红的污渍,木椅上还留着半枚带血的脚印。可这儿是男修道院啊,哪来这些东西,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到了深夜,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圣玛利亚教堂的尖顶上。提摩西举着煤油灯,顺着潮湿的石阶往下走,准备去地窖瞧瞧。地窖的铁门锈迹斑斑,锁链也都快断了,门缝里还渗着青灰色的雾气。他一脚踢开门板,那股腐臭味“嗖”地一下就钻进鼻子里,差点把他胃里的东西都给翻出来。 地窖里,一堆襁褓残骸堆在那儿,还有一具女尸仰面躺着,脖子上嵌着个生锈的银十字架。更邪门的是,所有婴儿的头颅都朝着墙角的圣母像脚下。提摩西正发愣呢,就听见背后传来个声音:“他们说我疯了......”他一转身,发现老修女玛格丽特靠在楼梯拐角。那老修女的眼球浑浊得很,还泛着诡异的红光,手里攥着的布娃娃突然开口:“但你知道的,对吗?那些被神父们献祭的......” 话还没说完,修女突然尖叫一声就没了动静。提摩西回头一看,只见她僵直的尸体倒挂在横梁上,脚踝上还缠着褪色的脐带。 提摩西接着往地窖深处走,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本浸满血渍的羊皮卷。火光照在上面,他竟然听见了自己祖父的声音:“1943年冬,为净化堕落的血统,我们处决了13名私通修女,她们腹中的孽种被封入地窖。主啊,愿他们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刚听完,羊皮卷“呼”地一下就烧成了灰烬,地窖四壁还渗出黑色的黏液。提摩西一看怀表,停在11:59,再看看窗外,月亮被乌云撕成了婴儿的形状,这可太吓人了。 第二天清晨,修士们发现提摩西吊死在忏悔室。法医说是自杀,可修女们发现他脖子上缠着半透明的脐带。更可怕的是,所有参与封存地窖的修士,都在七日内以相同的方式死了。 新任神父来的那天晚上,就听见地窖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啼哭。他举着火把下到石阶,竟看见提摩西的尸体悬浮在半空,脚下踩着13具婴儿的骸骨。提摩西的头颅缓缓转过来,眼窝里还爬出蛆虫,说道:“你终于来了。每一代神父都要偿还罪孽,就像这些婴儿要偿还......” 火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修士们就看见地窖墙壁爬满了血管状纹路,所有婴儿的头颅同时转向新任神父。 提摩西在一个像地狱一样的幻境里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站在1943年的地窖里,看着年轻的自己把匕首刺进修女隆起的腹部。脐带像毒蛇一样缠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沸腾的血池里拖。修女们的幽灵从血池里升起来,她们的婴儿在空中变成青灰色的雾气。提摩西仔细一看,每具骸骨的胸口都刻着家族纹章,那可是他祖父参与“净化仪式”的证据啊。 当晨光透过教堂彩窗时,人们发现提摩西的尸体躺在祭坛前。他的掌心紧握着半块羊皮卷,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罪恶的血脉永不终结,直到最后一个提摩西为婴灵献祭。” 其实啊,这忏悔室的啼哭,就好像是修女们没被好好安葬的婴儿的怨气,穿过了阴阳两界,让人想起天津西开教堂神父虐杀儿童的传闻。那脐带绞刑,就象征着教会罪孽的轮回,跟民间传说里婴灵索命得“血亲献祭”一个样。那血色羊皮卷,是从雷恩堡神父索尼埃发现的密码文献改过来的,暗示着教会藏着的秘密罪行。地窖墙壁上的血管纹路,就跟女巫森林血藤能吃魂一样,说明怨灵会侵蚀人的生命力。还有那家族纹章,就跟赫家祖先盗取女巫心脏的事儿一样,告诉人们这血脉里的罪孽是逃不掉的。 第664章 《渡鸦死亡预言》 有这么个事儿,说的是丰家葵和渡鸦祭司的故事。 有一天,丰家葵在整理曾祖父的书房。她正翻着《山海经》呢,一枚青铜铃铛“啪嗒”一声从扉页掉了下来。这铃铛一响可不得了,窗外的渡鸦群一下子就静止了,就跟被钉在空中的黑曜石似的。丰家葵捡起铃铛,指腹上沾了一抹暗红,原来是嵌在铃舌上的血痂。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啥玩意儿啊? 接着,她又在书桌暗格里发现了一个鎏金木匣。匣盖浮雕着渡鸦,那渡鸦的双目还镶嵌着猫眼石,看着怪邪乎的。她一打开,三根尾羽状的金箔从匣里飞了出来,在空中拼成了楔形文字:“当渡鸦衔来第七根肋骨,血月将吞噬预言之子。”丰家葵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一下就想起家族祠堂里那幅被红布遮盖的古画,画里渡鸦立在断头台上,喙间还叼着半截人类肋骨。 到了深夜,暴雨“噼里啪啦”地冲刷着丰宅后山。丰家葵听到渡鸦啼叫,就顺着声音来到了废弃的采石场。月光穿透云层的那一瞬间,她瞧见祭坛中央有个石雕,渡鸦展开双翼,羽尖指向七个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插着一根森白的肋骨。这时候,一个沙哑的男声从石雕里传了出来:“丰家的血脉,终于等到这一天。”紧接着,渡鸦的眼珠突然转动起来。再看丰家葵的怀表,停在了11:59,而她的影子正被石雕上渡鸦的影子缓缓吞噬,吓得她头皮发麻。 丰家葵在幻境里看到了1912年的雨夜。曾祖父举着火把,把浑身是血的女巫推进了深潭。女巫脖颈处的银锁掉进水里,“扑通”一声,化作渡鸦冲天而起。幻境中的女巫伸手抚过丰家葵的脸,她的瞳孔变成了渡鸦的金褐色,还说道:“你们偷走的不仅是预言书。每代长女出生时,渡鸦就会叼走一个祭品的肋骨——直到第七根,血月会吞噬预言的继承者。” 等丰家葵惊醒过来,发现祠堂的古画正在渗血。渡鸦的喙间分明挂着曾祖父的银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1912年,沉潭女巫的银锁与预言书同葬”。她一咬牙,决定去深潭里探个究竟。潜入深潭后,潜水灯照亮了水底的青铜匣。打开一看,匣里除了腐烂的预言书,还有半枚刻着渡鸦纹的银锁,跟女巫画像上的饰品一模一样。 她把银锁碎片按进祭坛石雕的伤口,渡鸦的眼珠突然迸裂,露出两团跳动的幽火。祭坛下方传来锁链断裂声,七个祭品的骸骨从地底升了起来,肋骨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这时候,骸骨中走出一个戴青铜面具的渡鸦祭司,它的羽翼由无数人骨拼成。祭司说:“你终于来了,预言之子。丰家先祖盗取预言书时,也盗走了女巫的转世之躯。现在,该偿还了。” 丰家葵可不怕,她上去就扯下祭司的青铜面具,一看,下面竟是女巫的脸。她把银锁碎片按进女巫眉心,预言书的残页突然燃烧起来,化作渡鸦冲向祭坛。丰家葵大声说:“不是偿还,是解脱。”说着,她的血滴在预言书灰烬上,七个祭品的骸骨同时跪地。她这才看清预言书最后一页的血字:“第七根肋骨非人骨,乃渡鸦祭司之心。” 血月当空,丰家葵眼都不眨,匕首一下刺入祭司胸膛。渡鸦化作青烟消散,潭水倒灌进祭坛,冲走了七根肋骨和青铜匣。晨光中,她掌心的渡鸦胎记渐渐淡去,祠堂的古画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渡鸦的喙间,只剩一片枯叶。这场和渡鸦祭司的事儿,也就这么了结啦。 第665章 《冰棺少女复活夜》 有这么一座古宅,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和神秘。陌陌拿着房产证,“哐当”一声推开了老宅的铁门,一股子霉味和铁锈味“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熏得她直皱鼻子。 听中介说,这宅子是民国时期一个盐商的别院,阁楼的暗格里还藏着一具冰棺,据说那是盐商为了续命买来的“永生容器”。陌陌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决定进去探个究竟。 夜里,月光“唰”地穿透了天窗,陌陌穿着登山靴“噔噔”地走着,“哐”的一下踢到了半截玉簪。她心里琢磨着,这说不定是个线索,就顺着地上隐隐约约的血迹,爬上了螺旋木梯。 等她到了阁楼,那月光突然就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怪吓人的。再一看,有个冰棺摆在那儿,表面结着蛛网状的裂纹,棺盖内侧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活像无数条吐着信子的蛇。 就在陌陌吓得有点发愣的时候,冰棺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你终于来了......” 吓得陌陌一哆嗦。只见冰棺中的少女缓缓坐了起来,脖子上还插着半截青铜钥匙。她那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陌陌锁骨处的朱砂痣,陌陌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情况啊?原来,这朱砂痣是盐商独女生前最喜欢的妆饰。 陌陌心里害怕,但又忍不住继续探寻。她在主卧发现了一本泛黄的《盐商秘录》,扉页还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穿嫁衣的少女被五花大绑在祭坛上,身后站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照片背面用血写着:“1928年冬,为续命窃取盐运使之女尸身,永生契约需以血脉为引”。 陌陌看着这照片和字,心跳得“砰砰”响。她鬼使神差地把钥匙插入了冰棺锁孔。这一插可不得了,少女的瞳孔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冰棺盖“砰”地一下弹开,陌陌就听见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整座宅院的烛台同时喷出了血焰,那场面,简直就像到了地狱一样。 少女恶狠狠地说:“你祖父偷走的不仅是永生容器......” 说着,她的指甲“唰”地刺入陌陌心口,掌心还浮现出和陌陌一模一样的朱砂痣,“还有我的魂魄。” 陌陌疼得直咧嘴,心里想着,这可咋整啊。 陌陌强忍着害怕,继续往地窖深处走去。在地窖深处,她看到十二具盐商后代的骸骨围成了一个法阵,每具骸骨的胸口都嵌着半截青铜钥匙。再一看自己的怀表,停在了11:59,而冰棺少女的裙摆已经化作冰晶藤蔓,“嗖”地一下缠住了她的脚踝。 少女尖笑着说:“永生契约需要献祭血脉。” 那笑声震碎了墙上的古画,画里盐商正跪在祭坛前,手里的利刃正刺入少女的心脏。陌陌突然发现自己掌心的胎记,和盐商手中玉佩的纹样完全吻合,她脑袋“嗡”的一下,心说这也太邪门了。 满月当空的时候,陌陌感觉自己的体温开始下降。她一抬头,看见冰棺少女的面容和自己重叠在了一起,锁骨处的朱砂痣渗出鲜血,在空中拼出了盐商的姓氏。地窖墙壁还渗出黑色黏液,化作盐商的虚影跪地哀嚎:“我以长子首祭,次子续命,如今血脉断绝,永生容器反噬......” 就在这时,冰棺突然裂开,少女的长发化作冰锥“嗖”地刺穿了陌陌的肩膀。剧痛中,陌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些记忆,她这才看清自己前世的记忆:原来她正是被盐商杀害的盐运使之女,而陌家先祖为了夺永生,把她的魂魄封入了冰棺。 陌陌咬着牙,心想不能就这么完了。她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块玉佩碎片,把它按进了冰棺裂缝。神奇的是,少女的躯体开始结晶。地窖四壁的骸骨同时跪地,盐商的虚影在血雨中消散。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永生容器需要的不是尸身,而是怨恨。” 陌陌抚摸着掌心淡去的朱砂痣,听见冰棺中传来婴儿啼哭般的笑声。晨光穿透古宅的时候,她站在焦黑的祭坛前,锁骨处的胎记化作冰晶消融。这座充满秘密和怨恨的古宅,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第666章 《亡灵节的背叛者》 圣胡安镇到了一年一度的亡灵节,那场面可热闹啦,到处都是游行的队伍。有个叫阿卢的小伙子,正兴高采烈地在队伍里走着呢。突然,就感觉有一只青白的手,“唰”地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一个踉跄,“哎呀”一声就撞向了街角堆着的万寿菊花篮。那金橙色的花瓣啊,就跟血滴似的,“簌簌”地往下落。 阿卢赶紧抬头一看,就瞧见一个戴着鳄鱼头骨面具的佝偻身影,“嗖”地一下隐进了暗巷。那粗麻布斗篷扫过青石板,还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阿卢拍了拍沾满香灰的裤腿,嘟囔着:“又是恶作剧吧?”可就在这时,他腕间母亲留下的银铃铛手链“啪”地断落了,骨碌碌地滚向了排水沟。 阿卢赶忙俯身去捡,嘿,这一低头可不得了,他瞥见沟底淤泥里嵌着半张泛黄照片。照片上是个十七岁的少女玛尔塔,穿着白纱裙,可脖子那儿呢,被利器划开了一个狰狞的裂口。阿卢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三年前失踪的同桌嘛! 这时候,游行的鼓点变得又粘稠又沉重,阿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年前玛尔塔出事那晚的记忆碎片,就跟扎针似的往他脑子里钻:暴雨中的钟楼、被泥水冲散的银铃铛,还有自己藏在祭坛后的那包沾血的金币…… 到了晚上,祭坛上的蜡烛第三次无风自灭了。阿卢正紧张着呢,突然就听见阁楼传来了脚步声。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切出一条条细长的惨白条纹,这情景,就跟玛尔塔葬礼那天,棺材缝隙里透出的冷光一模一样。 阿卢握紧了从教堂偷来的圣水瓶,可那潮湿的水汽顺着瓶身渗进了掌心。他大声喊道:“我知道你在。当年是泥石流……”话还没说完,木质楼梯突然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只见玛尔塔穿着浸透雨水的白纱裙,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下。她每走一步,地板上就留下一个深褐色的水渍。她的脑袋歪得那叫一个诡异,断裂的颈骨刺破皮肤,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她冷冷地说:“你割断了祭坛绳索。” 镇上的老通灵师萨尔瓦多听说了这事儿,就去砸开了钟楼的铁锁。嘿,一进去就瞧见十二只乌鸦正围着铜钟“呱呱”地盘旋呢。在生锈的齿轮间,还卡着半截褪色红发带,这不正是玛尔塔失踪当天戴的头饰嘛。 萨尔瓦多老人用骨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铜钟纹路上,立马显出了古老咒文:“被活祭者的怨气化成了缚地灵。”就在这时,铜镜突然映出阿卢背后的景象:三年前的阿卢握着匕首,“咔嚓”一下割断了系着祭品的麻绳。本该献给山神的玛尔塔“啊”地一声滚落悬崖,而他呢,却颤抖着捡起了祭坛上的金币袋…… 到了第七夜,全镇的狗都对着月亮“汪汪”地哀嚎。阿卢蜷缩在萨尔瓦多画的符咒阵中,眼睛死死地盯着墙壁。突然,玛尔塔的鬼魂从墙壁里“渗”了出来。她身后还浮现出更多虚影,有1954年被私吞赈灾粮饿死的镇长,有1978年顶替入学名额后“意外”溺亡的优等生……每个亡灵的脖子上都缠绕着血色麻绳。 玛尔塔用她那腐烂的手指穿透圣水屏障,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是第一个?这座钟楼吃过三十七个背叛者。”话音刚落,萨尔瓦多的桃木杖“砰”地一声爆裂了,老通灵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嗖”地甩向铜钟,“咔嚓”一声,颅骨碎裂声和钟鸣同时炸响。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阿卢在铜钟内部摸到了密密麻麻的刻痕。他借着手电筒的冷光一看,历代背叛者的遗言覆盖着更久远的血书,而最新的刻痕,正是他自己的名字。突然,铜钟“哐当”一声倒扣下来,玛尔塔的鬼魂和他鼻尖都快贴到一起了,说:“欢迎成为第三十八道钟声。”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游行队伍经过寂静的钟楼。新系上的银铃铛在风中“叮叮”轻响,三十八只乌鸦从铜钟裂缝中“轰”地一下飞起,它们的眼珠都泛着诡异的金红色,就跟阿卢私藏的那些染血金币一样。 从那以后,每年亡灵节,镇民们在子夜都能听见铜钟自鸣。烛光映照下,铜锈剥落的钟面会浮现三十八张痛苦面容,最新那张扭曲的脸孔还在无声嘶吼,腕间银铃随着挣扎动作“叮当作响”。据说啊,只要镇上出现新的背叛者,钟声就会多响一次。 第667章 《食人花祭》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一个山里头有个地方叫莆田村,村里有个姓莆田的家族,这家族世世代代都掌管着花灵祭祀。 这天啊,莆田九跪在祖祠前,那檐角的铜铃被山风一吹,叮当叮当响个不停。他就盯着青石板上那些裂纹数着玩儿,数到第三十七步的地方,有一块暗褐色的污渍,哎呀,那模样就跟去年清明时祖母咳出的血沫一模一样。祠堂里飘着艾草燃烧的焦苦味,还混合着供桌前那盆食人花甜腻的香气,这味儿一钻进他鼻子里,他就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那年啊,他父亲就被这花的藤蔓给绞碎在祠堂的梁柱之间了。 这时候,族老用他那枯槁的手指划过族谱,嘿,那泛黄的宣纸上突然就渗出了点点猩红。族老说:“莆田氏世代司掌花灵祭祀,但自从上一任祭司触犯禁忌……”话还没说完呢,供桌上的食人花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墨绿的藤蔓从土里钻出来,“哐当”一声把香炉给掀翻在地。 莆田九往后退了半步,后腰就撞上了一块冰凉的石碑。石碑上“莆田氏永镇邪祟”这几个字竟然渗出了黑血,那血顺着“邪”字的最后一捺蜿蜒成了蛇形。他突然想起今晨在族医房翻到的旧账册,光绪二十三年的某页夹着半片干枯的花瓣,旁边用朱砂写着:“王监生献祭张妪五亩田,以食人花镇之。” 到了晚上,子时初刻,暴雨“哗哗”地倾盆而下。莆田九攥着祖母留下的银铃铛摸进了后山。那腐叶在他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突然,他举着火把的手腕被藤蔓给缠住了。他一抬头,好家伙,正对着一棵三丈高的食人花。那花冠足有磨盘那么大,花瓣内侧全是锯齿状的尖刺,花芯深处隐隐约约能看见森白骨殖。 这时候,就听见“莆田九!”一声沙哑的呼喊从花丛后传来,原来是守林人老周。只见老周脖颈处有道紫黑色的勒痕,他刚喊了句“祠堂地窖的青铜匣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藤蔓给拖进了花丛,就剩下半截草鞋挂在花茎上。 莆田九跑到地窖,那青铜匣果然是空的,只有匣底刻着的“莆田氏镇魂”四个字泛着诡异的幽光。他摸到匣内暗格,指尖碰到了半块残缺的玉珏,这玉珏正是族谱上记载的“花灵信物”。他把玉珏贴在心口,整座山突然开始震颤,食人花的根系从地底“嗖”地暴起,裹挟着无数白骨直冲云霄。 第二天清晨,村民在祠堂废墟里发现了莆田九,他正抱着半截花茎嘟嘟囔囔地说着啥。那些食人花藤蔓上凝结着血珠,顺着断裂处滴落在他眉心,竟在皮肤上蚀出一朵朱砂色的花。族老颤抖着翻开族谱残页,嘿,那泛黄纸页上光绪年间的朱批墨迹突然像活了一样,化作血线爬满了整个祠堂。 这时候,就听见莆田九的声音从花茎深处传来:“献祭者必遭反噬。王监生的田契埋在何处?”村民们这才害怕地发现,所有食人花的根系都朝着村东张妪的坟茔延伸,坟茔上新栽的柏树疯了似的生长,树根处渗出黑红的浆液。 到了晚上,月光照在张妪坟茔的墓碑上,那碑上刚刻的“莆田氏”字样清清楚楚。莆田九踩着花藤跃上了坟茔,他胸前的血花开始跳动,地底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祠堂遗址里,那盆幸存的食人花突然“砰”地爆开,花芯中升起个青面獠牙的影子,正是百年前被冤杀的张妪。 张妪恶狠狠地说:“莆田氏以花镇魂,实为血饲妖灵。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献祭。”话音刚落,所有食人花藤一下子都暴起来,把围观的村民全给绞进了花冠。莆田九在挣扎中摸到怀里的玉珏,突然想起族谱末页的蝇头小楷:“若遇花灵反噬,需以祭司血脉……”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后山的食人花海突然就枯萎了。莆田九的尸体挂在最高处的花茎上,胸腔被生生撑开,心口处的血花与玉珏融在了一起。村民们在焦土中找到半卷残破的田契,背面用血写着:“莆田氏罪,永镇此山。” 多年后,新任祭司在重建的祠堂里供奉起一盆食人花。每当月圆之夜,花芯深处隐隐约约能看见血色的影子在低语,而族谱末页新增的条目上,“莆田九”三个字正在渗出点点朱砂,就跟那年清明祖母咳在青石板上的血沫一样。 第668章 《金砂》 清末民初那会儿,有个黑水矿场。这矿场最近啊,可邪乎得很。 故事得从阿菊丁说起。她把煤油灯挂在岩壁的钉子上,就听见矿道深处传来铁镐凿击岩层的闷响。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那墨绿的矿工服都被渗水染成深色了。为啥呢?原来啊,这是她父亲失踪的第七天,也是她顶替“石三”这个名字下矿的第七夜。自打上个月在十三号矿洞挖出那层泛着金光的砂土,整个矿场就变得不对劲了。 监工赵老四,那家伙可凶了,一脚踹在运煤车上,扯着嗓子喊:“新来的!去把三号岔道的煤渣清了。”阿菊丁弯腰去拖车的时候,瞅见赵老四脖颈处有道紫黑色淤痕,就像被什么细绳勒过似的,怪吓人的。 到了子时三刻,矿道里冷得刺骨。阿菊丁摸到岔道尽头的废弃竖井时,那煤油灯突然爆出朵青焰。井底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借着幽光一瞧,好家伙,井壁上嵌着半具白骨,颅骨天灵盖处插着柄生锈的鹤嘴锄。再仔细一看,锄柄上刻着“石守业”三字,这不就是她父亲的名字嘛! 矿场主吴德贵站在新挖的矿脉前,那金丝眼镜映着岩壁上星星点点的金砂,眼睛都放光了。这些天矿工们陆续病倒,咳出的血痰里都带着金沙,可这哪能挡住他赚钱的心思,连夜就召集人手开采。他扯着嗓子喊:“今晚谁挖够二十筐,赏半斤猪肉!”话音刚落,头顶岩层突然簌簌落灰。矿工们一瞧,那些金砂正顺着岩缝渗出猩红液体,在煤油灯下凝成“偿命”二字。阿菊丁缩在角落,就看见赵老四的后颈淤痕开始渗血,血蜿蜒成细绳模样,一下子就缠住了他的咽喉。 子夜时分,三号岔道传来凄厉惨叫。众人举着火把跑过去一看,只见赵老四的尸身倒栽在竖井里,七窍塞满金砂,右手还攥着半张泛黄的卖身契。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三年,吴德贵用五块银元买断了石守余生。 从那以后,矿场开始流传闹鬼的传闻。每到子时,废弃竖井就会传出铁链拖地声,有人还看见泛着金光的血脚印从井底延伸到工棚。阿菊丁蹲在灶台添柴的时候,发现锅底沉淀的金砂竟凝成父亲的面容,吓得她差点把柴禾都扔了。 这夜暴雨倾盆,阿菊丁偷偷摸进账房,偷出当年的矿契。油灯照亮“自愿卖身”四个朱砂字,落款处赫然按着父亲的血手印。账册夹页还飘落半片粗麻布,正是她亲手给父亲缝制的汗巾。突然,那煤油灯“砰”地一声爆裂,青焰中浮现出个佝偻黑影。阿菊丁的眼睛瞪得老大,那黑影脖颈套着麻绳,后脑插着鹤嘴锄,分明就是父亲死时的惨状!黑影甩出条血砂凝成的锁链,账册无风自动,所有欠命契据都浮现金色指印。 到了第七日亥时,矿难发生了。阿菊丁被吴德贵逼着下井探查异响,矿道岩壁渗出粘稠血砂,裹着无数白骨撞向支撑架。就在坍塌的瞬间,阿菊丁摸到父亲的白骨,那天灵盖处的鹤嘴锄突然滚烫。白骨发出砂砾摩擦般的声响:“当年吴德贵活埋三十六人封矿……金砂噬魂,须以血债主祭……”阿菊丁还没反应过来,血砂就灌入七窍。最后,她看见自己化作金光缠绕的怨灵,手中血砂锁链穿透岩层直扑吴德贵宅院。 十年后,新矿主重启黑水矿脉。工头举着火把走进翻修过的竖井,岩壁突然扑簌簌落下金砂。众人惊叫着逃窜,井底浮出个透明矿工,周身缠绕金砂锁链,天灵盖插着柄生锈鹤嘴锄。 子夜钟声响起,矿区老人都说听见铁链拖地声。有人说看见吴家后人被金砂活埋,有人说矿脉深处常浮现金色人形。唯有那盆摆在矿主办公室的砂金,每逢月圆就凝成“偿命”二字,就跟当年岩壁上渗出的血书一模一样。这金砂啊,就这么一轮又一轮地索着债,谁也不知道这诅咒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669章 《亡灵船长的黄金棺》 有这么个事儿,跟一个黄金棺有关,这棺邪性得很,背后的故事那叫一个离奇。 话说在一场拍卖会上,有个叫碧娜子的文物修复师,她手里握着个青铜罗盘,手直发抖。那罗盘指针,直直指向拍卖厅角落的一具黄金棺椁。这棺身上缠绕的藤蔓纹路里,渗出暗红的锈迹,就跟她昨夜梦里那艘幽灵船甲板上的血渍一模一样。她梦里啊,自己跪在船长室,给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擦拭佩剑,可她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呐,这梦也太邪乎了。 这时候,拍卖师喊着:“下一件拍品是光绪年间沉船‘海妖号’的遗物。”说着就举起紫外线灯,那光一扫过棺盖,好家伙,藤蔓纹路跟活了似的,一下缠住了碧娜子腕间的翡翠手链。这可把碧娜子吓得够呛,她想起三天前在沉船遗址看到的怪事。当时潜水器的探照灯切开墨色海水,整座珊瑚墓场突然翻涌起来,露出半截嵌在礁石里的黄金棺椁。棺内骸骨胸口压着块铜牌,这铜牌正是她祖父临终前攥着的那枚“海妖号”船长徽章。 后来,这黄金棺到了碧娜子的工作室。她正用棉签清理棺内淤泥呢,突然“砰”的一声,黄金棺爆开了。墨绿的尸油裹着一具干尸冲天而起,干尸眼眶里还迸出青白色火焰,一下就烧穿了天花板。碧娜子吓得踉跄后退,不小心撞翻了酸液桶,液体腐蚀地面,露出块青砖,砖缝里卡着半张泛黄的卖身契。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三年,水手长陈九用五块银元把女儿碧莲典当出去,换了船长周慕云的“永生契约”。 这时候,干尸突然开口说话了:“你终于来了。”那声音带着海螺回响的质感。碧娜子仔细一瞧,这黄金棺竟是具人面棺椁,棺盖浮雕的船长面容和干尸慢慢重合了。工作室的百叶窗没风自己就开了,咸腥的海风卷着碎纸屑在空中拼出光绪二十三年的航海日志,上面写着:“八月十五,陈九谋反,将其女碧莲镇于黄金棺,以海妖之血续吾命。” 等第七次潮汐退去,碧娜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铺满鲛绡的船长室里。舷窗外是翻涌的墨色海浪,甲板上走动的水手脖子上都套着铁链,他们看碧娜子的时候,瞳孔里还泛着诡异的金光。碧娜子摸到腰间那把雕着海妖纹样的弯刀,记忆一下子闪回,原来光绪二十三年的月圆夜,她就是被这把刀刺穿心脏,封进黄金棺镇压船长怨灵的。 周慕云的鬼影从舱壁渗出来,金丝眼镜映着血色月光,说:“碧莲,你终于回来了。陈九那老狗用你魂魄续我命格,如今契约反噬,唯有你血能破永生诅咒。”碧娜子这才发现工作室的时钟永远停在亥时三刻,窗外的星空扭曲成螺旋状的漩涡,就跟沉船遗址海底那片被诅咒吞噬的珊瑚墓场一样。 碧娜子在船艏像体内找到了光绪年间的海图,刚拿到手,整艘幽灵船就剧烈震颤起来。海图上用血绘制的航线尽头,正是她祖父参与打捞黄金棺的海域。船长室的青铜罗盘开始逆时针旋转,指针所指方向浮现出无数金色锁链,锁链另一端连着现代都市里戴翡翠手链的男女。 周慕云的鬼影从甲板裂缝升起来,用弯刀挑起碧娜子的下巴,说:“海妖号每百年需献祭百人魂魄。你既承袭碧莲血脉,便是最好的替魂。”碧娜子一听,突然扯断翡翠手链,碎玉里映出祖父临终的画面。老人把铜牌塞给她的时候,背景里闪过黄金棺的轮廓,铜牌背面刻着的“海妖之誓”四个字还渗着血呢。 潮水退去的瞬间,碧娜子把祖父的铜牌按在黄金棺裂痕处。周慕云的鬼哭震碎了整片珊瑚墓场,海面下浮起无数黄金棺椁,每具棺里都封着光绪年间的水手骸骨。碧娜子把血滴入棺内青苔,整片海域突然翻涌起金色火焰,把所有被诅咒的船只都烧光了。 第二天清晨,拍卖行工作人员在仓库发现一具穿着清朝水手服的骸骨,骸骨胸口压着块翡翠碎片,碎片上隐约能看见“海妖之誓”的血字。再看碧娜子的工作室,那具黄金棺椁静静躺在珊瑚礁上,棺盖浮雕的船长面容变成了海妖纹样,海图上的血色航线尽头,正缓缓浮现“碧娜子”三个字。这事儿呐,到这儿也就算完了。 第670章 《镜中双生灵》 话说有个叫林然的姑娘,喜欢在旧货市场淘些稀罕玩意儿。这天呐,她在一个摊位前瞧见了一面青铜镜。这镜子看着就有些年头,上面刻着奇奇怪怪的纹路。林然伸手一摸,哎哟喂,指尖就跟被火烫了似的,刺痛得要命。 再仔细一瞧,镜框上那饕餮纹居然渗出血来,血珠子顺着夔龙纹路,慢慢汇成了个“林”字。嘿,这“林”字跟她腕间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简直就像照着胎记刻的。旁边的古董商老张头,叼着根牙签,咧嘴一笑,那豁牙都露出来了,说道:“闺女,这镜子可邪乎着呢,照过谁,谁就得在镜里再活一遭。” 到了晚上,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林然在浴室正对着镜子,突然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就在她要昏倒的时候,瞅见镜中的倒影突然转过头,对着她呲出了獠牙。等她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长满青苔的祠堂里,手里还攥着半截染血的玉珏。这玉珏跟族谱上记载的“双生契符”一模一样。再看那泛黄的族谱,光绪二十三年的朱批墨迹,居然像活了一样,写着:“林氏双生女,长女镇镜,次女守契,血债需以百年孤魂偿。” 到了子时初刻,镜中世界显现出来了。林然眼睁睁看着镜中的倒影有了自己的意识,另一个“她”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裂痕,森白骨链从裂口垂落,末端还拴着具干枯女尸。倒影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说道:“姐姐被你祖母用五谷轮回阵封在镜中,而你继承的不只是这面破镜子,还有镇压怨灵的百年血契。” 林然在祠堂的暗格里摸到一本《镜妖考》,刚一拿到手,整面墙的族谱就开始渗出血泪。书页间夹着半张卖身契,上面显示光绪年间,林家为了镇压镜妖,把双生女林霜活祭到了镜中,次女林雪被迫签下永生守契。这时候,镜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林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和镜中的倒影重叠起来,锁骨处也浮现出和书页上一样的裂痕形状。 第七夜,暴雨又下起来了。林然在镜中看到了整个镜渊世界,无数青铜镜悬浮在血色长河上,每面镜子里都封着一具干尸,她们脖颈处的骨链连成了一张大网,直通主镜中央的祭坛。林霜的怨灵从镜框里渗出来,翡翠色的鬼火照亮了她手中半卷《血镜天书》,上面写着:“林家每代次女诞辰夜,都要献祭双生魂魄续镜灵。” 林然一咬牙,扯断了腕间的玉珏。这一扯可不得了,整座祠堂突然翻转起来。她掉进了镜渊深处,看到了光绪年间的惨剧重现:襁褓中的林霜被钉在青铜镜上,林雪跪在血泊里画血阵。镜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要破镜,需双生魂相融;要复仇,需血契反噬。” 林然在镜渊底部找到了林霜的本体,这时候整座镜阵开始崩塌。镜灵化作一条青面獠牙的巨蟒,一下子就缠住了她。就在这危急时刻,林霜的怨灵突然从巨蟒的七窍里钻了出来,喊道:“用你的血重启血契,让所有被献祭的怨灵重返人间!”林然一狠心,把血滴入了镜渊核心。顿时,百年间被镇压的怨灵齐声嘶吼,镜中世界和现实开始重叠。 祠堂外的暴雨变成了血雨,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镜阵笼罩的街道上。林然摸到林霜留下的半卷天书,上面用血写着:“镜中怨灵需双生魂引,血债血偿,方得解脱。”她突然想起族谱末页的蝇头小楷:“若遇镜灵暴走,需以守契者心头血为引,双生魂相融......” 当最后一道血咒刻入镜框时,林然锁骨处的裂痕突然变长。林霜的怨灵从她体内钻了出来,和镜灵巨蟒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祠堂梁柱上的族谱全部自燃起来,灰烬中浮现出所有被献祭双生女的面容。林然一咬牙,扯断骨链,纵身跳进了镜渊,血契反噬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镜阵。 第二天清晨,古董商老张头在河沟里发现了一具穿着清朝襦裙的女尸,尸身上还插着半面破碎的青铜镜。而在林然的工作室里,那面古镜静静地躺在檀木匣中,镜框上的饕餮纹已经变成了并蒂莲,匣底压着的族谱末页新增了一条记录,“林然”二字渗出点点朱砂,就像那晚镜中倒影嘴角的血痕。 第671章 《说话的骷髅》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这故事得从孙磊说起。 那天孙磊逛古玩市场,亥时三刻的时候,他摸到了一具青铜骷髅。嘿,你猜怎么着?这骷髅骨架关节处嵌着的翡翠髓珠,突然就渗出了暗红的血丝,那骷髅空洞的眼眶里还浮现金色符文,跟他背包里《鬼市奇谭》扉页上的批注一模一样。这孙磊就想起三天前在城隍庙后巷,他分明看见这具骷髅装在朱漆木匣里,匣盖上“永镇邪祟”的朱砂印,和祖祠梁柱上褪色的符咒能重合呢。 等回到出租屋,子时初刻,这青铜骷髅突然开口说话了:“孙家小子,你祖母的白发是用我的骨髓染的。”把孙磊吓得一屁股踉跄,撞翻了酸梅汤,褐色的液体在《鬼市奇谭》上洇开,露出光绪二十三年的记载,上面写着孙氏先祖用五谷轮回阵镇压养尸人尸王,却把怨灵本体封进了青铜骨架。 接着,骷髅扯开孙磊衬衫,露出他锁骨处的胎记,这时候整面墙的电子钟突然倒着转。胎记上的裂痕和骷髅胸骨处的铭文一重叠,组成了“永生契”三个血字。孙磊一拍脑袋,想起今早在县志库房翻到的残页,光绪年间养尸人陈九因为私藏尸变被孙氏灭了门,他儿子陈三郎为了救族人,自愿被铸进青铜骨架,契约上写着“需孙氏血脉百年续香火”。 “你祖父在祠堂毁了契约。”骷髅的肋骨突然变长,缠住孙磊的右手。孙磊惊恐地发现掌心出现和胎记一样的裂痕,窗外的月光正照在骷髅胸骨上新刻的“陈三郎”三个字上。这时候整栋楼的住户都传来惨叫,孙磊摸到骷髅后颈处的锁链纹路,还听见无数冤魂在骨髓里嘶吼。 到了第七夜,外面暴雨倾盆,孙磊被骷髅拖进祖祠地窖。地窖里腐朽的梁柱间垂着无数白骨锁链,尽头青石棺椁里躺着一具和骷髅面容一样的干尸。《鬼市奇谭》的残页突然自己烧起来,灰烬拼出光绪年间的养尸秘术:“以怨灵镇守尸变,需百年一祭,断香火者,怨灵噬主。” 孙磊一咬牙,扯断骷髅腕间的翡翠髓珠,整座祖祠开始崩塌。地底传来铁链拖地声,陈三郎的怨灵从棺椁中升起,手里铁钩挑起孙磊的下巴说:“孙氏灭我陈家三百余口,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养尸人。”祠堂外的槐树突然枯萎,树根处渗出黑红浆液,隐隐约约能看见森白骨殖。 在槐树根部的血池前,孙磊摸到陈三郎留下的半卷《养尸天书》。血池倒影里,他看见光绪二十三年的惨剧重现:襁褓中的自己被钉在青铜骷髅前,祖母把血书塞进他锁骨裂痕。当骷髅的肋骨刺穿他心口时,整座祖宅开始翻转,地底浮出三百具白骨,每具骸骨胸口都压着块刻有“孙”字的铜牌。 “要破永生契,需双生魂相融。”陈三郎的怨灵突然被白骨锁链缠住,孙磊这才发现自己的血液顺着锁链纹路渗进骷髅眼眶。祠堂梁柱上的褪色符咒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所有被灭口的陈家冤魂面容。 最后,当最后一道血咒刻进青铜骨架时,孙磊的锁骨裂痕像藤蔓一样暴长。陈三郎的怨灵从他体内钻出来,和三百冤魂在血池中化作青烟。祖祠废墟里,那具青铜骷髅静静躺在青砖上,翡翠髓珠变成了并蒂莲纹,《鬼市奇谭》末页新增的条目上,“孙磊”二字渗出点点朱砂,就跟那夜骷髅眼眶里流出的金色符文一样。这事儿啊,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第672章 《血灯引途》 话说有个叫涂丽溪的姑娘,手里紧紧攥着族谱,走进了祖宅。那祖宅檐角的铜铃,被山风撞得叮当乱响,就跟敲锣打鼓似的。她一边走,一边数着青石板上那斑驳的裂纹,数到第三十七步的时候,瞧见有片暗褐色的污渍,嘿,那模样就跟去年清明时祖母咳出的血沫子一模一样。 这时候啊,祠堂里飘出一股味儿,艾草燃烧的焦苦味,还混着供桌前那盏血色灯笼的甜腻香气。这味儿一钻进她鼻子里,她就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父亲就是被那灯笼的红光给引到悬崖去的。 这时候族老来了,他那枯槁的手指在泛黄的族谱上划拉着,突然啊,宣纸上渗出了点点猩红。族老开口说:“涂氏世代司掌血灯指引。”话还没说完呢,那血色灯笼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灯芯爆开的火星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影子,“哐当”一下就把香炉给掀翻在地。 涂丽溪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后腰“砰”地撞上了冰凉的石碑。她一瞧那碑文,“涂氏永镇邪祟”这几个字居然渗出了黑血,顺着“邪”字最后一捺蜿蜒成了蛇形。她突然想起今晨在族医房翻到的旧账册,光绪二十三年的某页夹着半片干枯的灯笼纸,旁边用朱砂写着:“赵监生献祭李妪三亩地,以血灯镇之。” 到了子时初刻,暴雨“哗哗”地倾盆而下。涂丽溪攥着祖母留下的银铃铛,摸进了后山。那腐叶在她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就跟踩在烂泥里似的。突然,她举着火把的手腕被藤蔓给缠住了,她一抬头,好家伙,正对着三丈高的血色灯笼。那灯笼大得跟磨盘似的,玻璃罩内全是锯齿状的裂痕,灯芯深处隐隐约约能看见森白骨殖。 就在这时候,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喊:“涂丽溪!”原来是守林人老周。只见老周脖颈处有道紫黑色的勒痕,他着急忙慌地说:“祠堂地窖的青铜匣子......”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藤蔓拖进了灯笼里,就剩下半截草鞋挂在灯柱上。 涂丽溪赶紧跑到地窖,那青铜匣果然是空的,就匣底刻着的“涂氏镇魂”四字泛着诡异的幽光。她摸索着匣内暗格,指尖碰到半块残缺的玉珏,这可是族谱上记载的“血灯信物”啊。就在这时,灯芯突然爆燃,血色灯笼的根系从地底“嗖”地暴起,裹挟着无数白骨直冲云霄。 第二天清晨,村民在祠堂废墟里发现了涂丽溪,她正抱着半截灯柱嘟嘟囔囔地说着话。那些血色灯笼的藤蔓上凝结着血珠,顺着断裂处滴落在她眉心,居然在皮肤上蚀出一朵朱砂色的花。族老颤抖着翻开族谱残页,嘿,那光绪年间的朱批墨迹突然像活了似的,化作血线爬满了整个祠堂。 这时候,涂丽溪的声音从灯柱深处传出来,她的瞳孔都变成诡异的翡翠色了:“献祭者必遭反噬。赵监生的田契埋在何处?”村民们一瞧,吓得脸都白了,所有血色灯笼的根系都朝着村东李妪的坟茔延伸,那坟茔上新栽的柏树疯了似的生长,树根处渗出黑红的浆液。 等涂丽溪踩着藤蔓跃上李妪坟茔的时候,月光正好照在墓碑上新刻的“涂氏”字样上。她胸前的血花开始跳动,地底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祠堂遗址里,那盏幸存的血色灯笼“砰”地爆开,灯芯中升起个青面獠牙的影子,正是百年前被冤杀的李妪。 李妪的怨气凝成了实体,手里拿着铁锄挑起涂丽溪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涂氏以灯镇魂,实为血饲妖灵。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献祭。”话音刚落,所有血色灯笼的藤蔓同时暴起,把围观的村民全给绞进了灯罩。涂丽溪在挣扎中摸到怀里的玉珏,突然想起族谱末页的蝇头小楷:“若遇血灯反噬,需以守灯人血脉......”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的时候,后山那片血色灯笼海突然枯萎了。涂丽溪的尸体挂在最高处的灯柱上,胸腔被生生撑开,心口处的血花与玉珏融为一体。村民们在焦土中找到半卷残破的田契,背面用血写着:“涂氏罪,永镇此山。” 多年以后,新任守灯人在重建的祠堂里供奉起一盏血色灯笼。每到月圆之夜,灯芯深处隐隐约约能看见血色的影子在低语,而族谱末页新增的条目上,“涂丽溪”三个字渗出点点朱砂,就跟那年清明祖母咳在青石板上的血沫子一样。 第673章 《吞噬记忆的怨气漩涡》 嘿,有这么个事儿,《城市探秘》杂志记者齐乐空,蹲在那发霉的档案室里,手指在积满灰的牛皮纸袋上划来划去。按说呢,他不该接这种看着像精神科病例的报道。这三个月里,第七医院收了十二个记忆紊乱的病人,这些病人都一口咬定,在城西废弃的纺织厂“看见漩涡”。 齐乐空翻着病例记录,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患者王美娟的素描本上,用炭笔反复画着一个场景:好多半透明的人影被吸进黑色的漩涡,漩涡中心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张女人的脸,左眼下方有颗朱砂痣。 这时候,负责这案子的陈警官在电话里,声音压得低低的,跟齐乐空说:“齐记者,这案子邪门得很。今早王美娟的尸体在厂区水塔被发现了……她把自己的脸皮都撕下来了。” 齐乐空来到那废弃的纺织厂,推开那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腐烂丝线的腥甜味钻进鼻子。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天窗透进来,在满是蛛网的织布机上投下惨白的网格。他举起相机拍墙面,取景器里突然闪过一抹红影。他赶紧把镜头移到角落的旧式更衣柜,就瞧见柜门缝隙里渗出像沥青一样的黑色液体。 就在他盯着那柜子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女声:“你不该来。”齐乐空吓得一哆嗦,猛地转身,用手电在空荡荡的厂房里扫来扫去,最后光落在那布满裂纹的试衣镜上。嘿,镜里的倒影不是他自己,而是个穿着七十年代蓝布工装的女人,左眼下的朱砂痣还渗着血珠呢。 齐乐空在冷汗里惊醒,发现公寓地板上有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褪色的劳模奖章、印着“1978年度先进工作者”的搪瓷杯。他刚伸手想去碰那奖章,掌心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针孔状血点,就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在抽他的记忆。 住在纺织厂隔壁的独眼老人,用烟斗敲了敲石阶,跟他说:“她是林秀娥。七九年严打那会儿,有人举报她私藏厂里的高级丝绸,其实那卷料子是厂长贪污的赃物。”老人那只浑浊的独眼泛起水光,接着说:“她被吊在织布机上三天三夜,最后用梭子刺穿喉咙……那些蚕丝吸饱了血,变成会吃人记忆的怪物。” 齐乐空又偷偷潜入纺织厂,在女更衣室发现了个暗格。暗格里有本褪色的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合影:二十岁的林秀娥笑着举着奖状,旁边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两人的手指还在照片边缘偷偷碰在一起。男人胸前厂徽的编号,让齐乐空浑身直冒冷汗——这编号跟王美娟死亡现场遗留的纽扣完全一样。 突然,黑色的漩涡在织布机上方出现了。齐乐空仿佛看到了1979年的那个暴雨夜:那个男人把染血的丝绸塞进林秀娥的更衣柜,而吊在织布机上的女尸,正用最后的力气,把沾血的蚕丝缠上背叛者的脖颈。三十年过去了,那些蚕丝变成了吞噬记忆的怨气,把每个走进工厂的人都当成了复仇的养料。 齐乐空对着漩涡举起那张合影,说:“你父亲叫周国栋对吧?”黑雾开始剧烈翻腾,他感觉有冰冷的丝线刺进太阳穴,童年的记忆开始疯狂地被抽走——五岁那年父亲“意外”坠楼身亡的画面,母亲烧毁所有工厂相关物品的偏执,这一切在这一刻串成了残酷的真相。 就在漩涡要把他最后一丝意识吞没的时候,齐乐空把合影扔进了织布机的轴承。火焰顺着浸透怨气的蚕丝一下子烧起来,林秀娥的虚影在火光中慢慢变透明。那些被吞噬的记忆变成萤火虫一样的蓝光,飘飘荡荡地融进月光里。 晨光刚冒头的时候,齐乐空在医院醒了,手里攥着半截焦黑的蚕丝。护士说他是被清洁工在纺织厂外围发现的,奇怪的是,关于周国栋的所有档案,都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空白。这事儿啊,就这么结束了,但谁知道那怨气的循环,是不是真的断了呢…… 第674章 《午夜钟声后的替身》 有这么个事儿,发生在一个神秘的老宅里。咱故事的主角戴雨,是个古董修复师。有天晚上,她蹲在阁楼一个积满灰的木箱前,手指轻轻摸着那些铜绿斑驳的钟表零件。其实她本不该接这单委托的,为啥呢?这委托太诡异了。委托的是城西老宅里一座十九世纪的鎏金座钟,这座钟啊,每到午夜就会传出齿轮卡顿的怪声,钟摆还永远停在11:59。 来委托她的是个叫林素秋的女人,眼眶红红的,可怜巴巴地说:“戴小姐,求您救救我妹妹。”她身后的阴影里,有个穿病号服的少女,正机械地摆弄着左手腕的银链子。戴雨眼尖,一下就发现这链子和座钟上缠绕的藤蔓纹饰一模一样。 戴雨接下这委托后,去了老宅。有天晚上,她在老宅地下室发现了个暗门,这时候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墙面投下蛛网状的裂痕,怪渗人的。她在锈蚀的保险柜里找到一本泛黄的日记本,上面记载着1923年的秘密。原来林家独女为了阻止父亲把妹妹献给邪教,被诬陷私通家丁,还被处以“替身之刑”——活生生地剥了皮肉,再缝上别人的躯体,魂魄被困在钟表里永世受刑。 到了午夜,钟声突然响起来。戴雨在镜子里瞥见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脖颈处缝合的疤痕还渗着黑血。她正惊讶呢,突然发现镜中人比自己高出半寸,就在这时,地下室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把她吓得一哆嗦。 等戴雨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掌心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珐琅表盘。病床边的林素秋神色慌乱地说:“妹妹她...昨晚突然说要回家。”护士站的记录显示,患者林小棠三小时前不治身亡,死亡证明上却写着“心肌梗死”,这事儿可太奇怪了。 戴雨心里头犯嘀咕,深夜又潜回老宅。她在座钟内部发现了一个密室,墙上挂满了褪色的照片。有1923年惨案的受害者、1979年离奇失踪的钟表匠、2005年跳楼的古董店老板,这些人的左手腕都系着同款银链,这可把戴雨惊到了。 后来戴雨在巷口被一个独眼老钟表匠拦住了。老钟表匠抽着烟斗,那烟斗忽明忽暗的,映出他脖颈的缝合疤痕。他说:“你父亲是最后一个解开机关的人。林家怨灵需要活人替身续命,每代都会选中与初代祭品容貌相似者。” 正说着,戴雨的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里跳出一张照片,是母亲在佛堂焚香,供桌上摆着戴雨幼年穿的银锁,锁芯刻着与座钟相同的藤蔓纹。这下戴雨的记忆碎片全涌出来了,五岁那年,她曾在老宅阁楼听到过同样的齿轮卡顿声。 戴雨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把座钟零件浸泡在朱砂与雄黄混合的药液中。可谁知道,午夜钟声提前半刻就响起来了。镜中女子的面容和她完全重叠,银链勒进脖颈的时候,她看到了1923年的血色画面,原来自己是初代替身的后裔,林家怨灵借着血脉延续了百年的诅咒。 就在戴雨觉得没救的时候,最后一枚齿轮坠入药液,座钟轰然炸裂。戴雨在晨光中醒来,发现手腕的银链化作了灰烬,她心想这诅咒总算是解除了吧。可手机新闻推送让她血液都凝固了——林素秋因“精神失常”被送入精神病院,而老宅座钟在废墟中诡异地指向11:59。这诅咒到底有没有解除呢?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啊,这替身循环还在继续呢。 第675章 《古宅底下的尸骨》 从前有这么一座清代的老宅子,被村里的人叫做“鬼宅”。这宅子阴森森的,平时根本没人敢靠近。可咱这故事的主角贺吉,偏偏是个古建筑修复师。按说呢,他不该接这活儿,可那委托人临死的时候,死死攥着他的手,嘴里还念叨着,说阁楼地板下藏着“会吃人的木头”。贺吉这人实诚,一咬牙就接下了。 有一天晚上,贺吉蹲在那潮湿的地下室里,手指头在青砖地面凸起的榫卯上摸来摸去。他正研究着呢,撬开第三块松动的方砖,好家伙,一股腐臭的血腥味“呼”地一下就扑出来了。这时候,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正好照在一根森白的指骨上。贺吉定睛一看,发现这尸骨的手腕上缠着一根褪色的红绳。再一寻思,这红绳跟自己背包里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根一模一样,当时他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贺吉心里头犯嘀咕啊,就接着找线索。在阁楼的暗格里,他翻出一本日记本,这里头可藏着1903年的秘密呢。原来啊,老宅主人为了保住家产,把跟长工私通的姨太太活埋在了地基下面,还用浸过血的柏木做了特殊的榫卯来镇压怨灵。一到雨季,尸骨渗出的怨气就会顺着木纹爬到二楼,把守宅人变成“空心傀儡”。 那天深夜,外面暴雨“噼里啪啦”地下着。贺吉在二楼的镜子里,瞅见一个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子。这女子脖子上缝合的疤痕还渗着黑血呢。贺吉正发愣呢,突然发现镜中的人比自己高出半寸。就在这时候,地下室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就像有个重物掉地上了。他跑下去一看,那具尸骨居然诡异地浮现在修复好的地面中央,吓得他腿都软了。 贺吉这一吓可不得了,直接晕过去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他发现自己手掌心里攥着半截染血的红绳。病床边的村民代表慌里慌张地说:“王会计他……昨晚突然说要回家。”护士站的记录显示,负责监工的会计三小时前没救过来,死亡证明上写着“心肌梗死”,可贺吉心里明白,这事没那么简单。 贺吉不甘心啊,深夜又偷偷潜回了老宅。在主梁那儿,他发现了一个密室。墙上挂满了褪色的照片,有1903年惨案的受害者、1948年离奇失踪的风水师、2015年跳楼的包工头……这些人的手腕上都系着同款红绳。贺吉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里,越陷越深。 有一天,贺吉正走着呢,一个独眼老木匠在巷口拦住了他。老木匠叼着烟斗,那烟斗一明一灭的,把他脖子上的缝合疤痕都映出来了。老木匠跟贺吉说:“你祖父是最后一个解开机关的人。林家怨灵需要活人续命,每代都会选中与初代祭品容貌相似者。” 正说着呢,贺吉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家族群里跳出一张照片,是母亲在佛堂焚香,供桌上摆着贺吉幼年穿的银锁,锁芯上刻着跟古宅一样的回字纹。贺吉一下子想起五岁那年,他在老宅阁楼听到过同样的木料开裂声。这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哗”地一下就涌过来了。 贺吉决定拼一把,他把朱砂和雄黄混合的药液浇在主梁上。可谁能想到呢,暴雨提前半刻“哗啦哗啦”地倾盆而下。镜中女子的面容和他完全重叠了,红绳勒进他脖颈的时候,他看到了1903年的血色画面,原来自己是初代怨灵的后裔,林家诅咒借着血脉延续了百年的杀戮。 就在最后一根血色榫卯坠入药液的时候,古宅“轰隆”一声轰然炸裂。贺吉在晨光中醒过来,发现手腕上的红绳化成了灰烬。 第676章 《诅咒书写》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咱先从苏明哲说起。这苏明哲啊,正第三次核对季度报表呢。那钢笔尖在报表上“37.8%”这个数字上一戳,嘿,洇开了一团墨渍。这时候啊,中央空调出风口垂着的流苏帘突然剧烈抖动起来。苏明哲一抬头,就瞧见玻璃幕墙外飘着几片枫叶。可这是二十三层的写字楼啊,外面压根儿就没树,这枫叶打哪儿来的?怪事儿! 正纳闷呢,前台小姑娘小跑着过来了,“苏总,您要的《墨韵集》到了。”说着就递过来一个牛皮纸包裹。苏明哲一打开,油墨的清香混着那若有若无的檀香,直往鼻子里钻。他一层一层拆开宣纸,哟呵,一本暗红色线装书露了出来。那封面烫金隶书,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到了深夜,办公室就剩苏明哲一个人。台灯照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影子都投到天花板上了。那些字迹啊,就跟活物似的,在那儿扭动。苏明哲伸手一摸书脊处的暗纹,好家伙,整本古籍“嗖”地一下就悬浮起来了,一支狼毫笔自动在便签纸上写起字来:【苏氏集团Q3营销方案:以“民国风”为核心卖点,开发......】 提案通过的那周,苏明哲在茶水间听到细碎的抽泣声。他顺着声音一瞧,嘿,空气里浮动着半透明的旗袍轮廓,发簪上的红宝石跟《墨韵集》封面纹饰一模一样。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书页,某页空白处突然多了一行小楷:【周会计挪用公款230万,证据在财务室第三层铁柜】。 第二天晨会,财务总监脸色惨白地就交了辞呈。苏明哲摸着书页上新添的批注,瞅见那墨迹未干的“第二笔”三个字,后背直冒凉气。 季度庆功宴那晚,苏明哲在顶楼露台发现不对劲了。香槟塔折射的光斑里,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在虚空写字呢。她腕间的翡翠镯,跟《墨韵集》夹层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那张1937年上海女校毕业照,第三排左数第七人眼眶是空的。 照片背面的钢笔字迹晕染开来,变成了书页间血色的新章:【沈婉卿绝笔:宁堕阿鼻,不嫁陈世昌】 等苏明哲从古籍修复师那儿知道这是民国女学生沈婉卿的日记时,整栋写字楼突然断电了。应急灯一亮,他就看见所有电脑屏幕上滚动着血色文字:【陈世昌(现任集团董事)dnA与1937年沈宅地窖骨骸匹配度99.8%】 第二天清晨,法医鉴定报告跟《墨韵集》最新章节一块儿出现在他办公桌上。那沾着新鲜血迹的书页,把沈家灭门惨案的每个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受害者名单里还有今夜要赴港上市的董事局成员呢。 最终对决在暴雨夜的天台展开。苏明哲眼睁睁看着《墨韵集》自动飞向雷暴中心,变成万千血蝶,把那些想销毁证据的董事们给吞没了。当最后一行小楷浮现时,他才看清扉页夹着的半张合影——穿学生装的沈婉卿跟穿长衫的自己,容貌居然重叠了。 “因果如墨,终须一砚磨尽。”虚空中传来呢喃声,伴着古籍燃烧的青烟消散了。苏明哲在晨光中醒来,发现自己手里紧握着半块翡翠残片,办公桌上静静地躺着新季度提案,首页上写着:【苏氏集团文化传承部成立计划书】这事儿啊,就这么结束了,可真够离奇的! 第677章 《渔夫与河妖》 这一天晚上,月光朦朦胧胧的。陈露露正蹲在老船的木箱旁边,拿着块布擦着上面的青苔。嘿,她手指碰到个暗格机关的时候,怪事来了,整条渔排“哐当哐当”剧烈晃动起来。月光这时也从云层里透出来,正好照在匣子里的玉佩上。那半块鱼形的青玉啊,居然渗出了细密的水珠,再一瞧那玉纹,好家伙,跟她父亲临终前手臂上浮现的鳞状尸斑一模一样。 就在陈露露惊得瞪大眼的时候,船底传来一阵空洞的回声:“陈家女,该履约了。”这声音阴森森的,把陈露露吓得一哆嗦。再看渔排四周,突然就浮起了无数死鱼,白花花的肚皮在月光下格外扎眼。陈露露赶紧攥紧玉佩往后退,她一低头,却看见水面倒影里站着个穿蓑衣的陌生女子,斗笠下面还淌着墨绿色的长发,这可把她吓得腿都软了。 有一回在祠堂守夜,陈露露闲着没事,就在族谱夹层里翻找。嘿,还真让她找出一张1947年的泛黄婚书,“陈水生聘河神女”这六个字被朱砂重重划去,残页上还黏连着半片腐烂的鱼鳞。她好奇地把玉佩贴近鱼鳞,怪事又发生了,整本族谱自动翻页,空白处浮现出血色小楷:【丁亥年七月初七,十八里湾沉船九口,唯陈氏子生还】。 这时候,供桌上的蜡烛陡然变成了幽绿色,陈露露恍惚间看见太爷爷跪在河滩,把那鱼形玉佩一分为二。玉佩断裂处流出来的不是玉髓,而是混杂着水藻的黑血,那场景,别提多吓人了。 陈露露顺着族谱的指引,来到了废弃码头。她在那儿找到半截石碑,月光下,碑文缝隙渗出咸腥的液体,青苔覆盖的地方慢慢显露出“河姑祠”三个字。她打开手机闪光灯,就那么一瞬间,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石碑倒影里站着七具骷髅,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钉着生锈的鱼钩。 紧接着,耳边响起凄厉的呜咽声:“他们把我砌进了镇河塔。”这声音就像在她耳边吹冷风,陈露露的防晒衣瞬间就被河水浸透了。再看那玉佩,发出荧荧青光,照着脚下沙地里半掩的森白头骨,头骨眉心处,赫然镶着另半块鱼形玉佩。 有一天晚上,古董商李德贵暴毙了。陈露露在监控里看到了惊悚的画面:这个常年收购沉船文物的商人,居然自己用鱼线缝住眼耳口鼻,然后爬进装满河泥的浴缸。警方破门进去的时候,浴缸里只有不断翻涌的浑浊河水,还有漂浮的青色发丝,这可太邪乎了。 陈露露在死者书房找到一张1947年的旧报纸,赈灾义士李守业的事迹报道旁边,贴着张烧焦的照片。照片里,年轻时的李守业手持铁锹站在新落成的镇河塔前,塔基处还露出半截绣着鱼纹的衣袖。 陈露露把两半玉佩合拢,然后投入十八里湾最深处。说时迟那时快,整条河流突然静止了。月光化作银色长桥,七盏鱼灯从河底升起,每盏灯芯都蜷缩着发光的白骨。那个穿蓑衣的女子赤着脚踏浪而来,身后还漂浮着九具挂着水草的骷髅。 女子走到陈露露跟前,说了句:“契约已成。”然后把她推回岸边,自己化作万千青鳞散入水中。第二天清晨,十八里湾水位下降了三米,露出了六十年前消失的镇河塔。那塔身上密密麻麻镶嵌着九百枚生锈鱼钩,每枚钩尖都穿着片干枯的人舌,这场景,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文物局进驻的那天,陈露露在残塔深处发现了青石供桌。香炉里积满黑色骨灰,炉底刻着鲜为人知的真相——1947年洪灾时,李守业为了贪吞赈灾款,把九个撞破他谎报灾情的村民,还有指认他罪证的渔女涟娘,全部活砌入镇河塔基。 玉佩在阳光下蒸腾起青烟,陈露露终于看清玉纹全貌,哪是什么鱼形啊,分明是九个蜷缩的人形环绕着半截女子残躯。河风送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她腕间不知何时缠上了几根湿润的青丝。这事儿啊,就这么邪性地结束了,可谁知道,河底是不是还藏着更多的秘密呢。 第678章 《红绳》 这事儿还得从宾木在古玩店摆弄那半截红绳说起。 那天晚上,月光从古玩店天窗漏下来,宾木已经是第三次用镊子夹起那半截红绳了。就在他夹起红绳的时候,青铜匣里的尸骨突然渗出了暗红的液体,那月光照在红绳表面,竟凝出了血珠,血珠顺着绳结里嵌着的碎骨,滴落在宣纸上,嘿,神奇的是,居然勾勒出个“沈”字。 店主老周拿着放大镜,照着绳结处的暗纹说:“这可是民国初年上海滩的合卺绳。当年沈家小姐和绸缎庄少东家私定终身,结果……”老周话到嘴边突然不说了,为啥呢?因为玻璃柜里的红绳突然绷直了,一下子把宣纸上的“沈”字染成了血色,这可把人吓得不轻。 到了深夜收工的时候,宾木发现工具箱里多了枚翡翠铃铛,这铃铛和红绳末端的铜铃纹饰一模一样。他一触碰铃铛,整条红绳“嗖”地一下就悬浮起来了,还在墙上投射出一个穿月白旗袍的虚影。这女子脖颈处的勒痕和红绳纹路一模一样,她举起铃铛的时候,宾木腕间一下子就浮现出和红绳相同的灼痕,疼得他直咧嘴。 第二天,宾木用法医父亲留下的解剖刀在红绳上一划,居然划出了青烟。他在显微镜下一看,好家伙,绳芯竟是由人发编织而成的。他把红绳浸入福尔马林,那液体突然就沸腾起来,还浮现出1927年《申报》头条——“沈家绸缎庄灭门惨案,独女失踪”。 次日清晨,宾木在古籍修复室发现情况不对。工作台上的《申江百鬼夜行》自己就翻到了“赤绳怨偶”篇,那泛黄的书页上记载着沈家小姐为救未婚夫饮下孔雀胆,却被她爹设计嫁祸谋财害命。更邪门的是,书里还夹着张泛黄照片,照片里穿长衫的青年和宾木长得惊人地像,这可把宾木看得一头雾水。 一个暴雨夜,宾木在阁楼发现了半本日记。1927年5月18日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开了,上面写着:“今日在城隍庙求得赤绳,阿阮说此绳系魂之用,若我死后魂魄不散,必以红线为引……”他刚翻到末页,红绳突然“啪”地断了,半截化作青烟钻进了宾木左眼。 这时候,虚空中一个女子伸手触碰宾木眼眶,他腕间的灼痕化作血色纹路,“唰”地一下蔓延到心口。宾木看清女子眉心处的翡翠铃铛时,整栋古玩店突然断电了。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所有红木柜门自动打开,数百条红绳从暗格中涌出来,每条绳结里都嵌着森白指骨,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在红绳绞杀的时候,宾木摸到翡翠铃铛内侧的刻痕——“沈清梧,1908 - 1927”。他把铃铛按在心口,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他看到穿长衫的自己正在城隍庙和沈清梧交换赤绳,身后站着穿马褂的中年男人,正是照片里的绸缎庄东家。 突然,沈清梧的虚影一下子实体化了,翡翠铃铛发出刺耳鸣响。宾木在幻象中看到1927年的雨夜,自己把淬毒的孔雀胆灌入沈清梧口中,而他父亲,那个民国时期着名的仵作,正在暗处记录着整个过程。宾木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大喊:“怎么会这样!” 最终对决在子夜的城隍庙戏台展开。宾木眼睁睁看着赤绳自动飞向雷暴中心,化作万千血蝶,把试图销毁证据的绸缎庄后人给吞没了。当最后一缕红烟消散,他终于看清赤绳末端的暗纹——竟是自己前世与沈清梧的合照,照片背面用血写着:“因果如绳,终须一剪而断”。 晨光中,宾木在古玩店门口发现半截烧焦的红绳,绳结里嵌着片翡翠残片。他把残片对准阳光,隐约能看见“宾木”二字的刻痕。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法医父亲发来最新鉴定报告:那条红绳的dnA与1927年沈宅地窖骨骸完全匹配。 三个月后,宾木在城隍庙旧址开了家“赤绳斋”,专门修复民国古物。每当有客人问起红绳的来历,他就指向墙上泛黄的《申报》剪报,照片里穿长衫的青年与旗袍女子笑靥如花,而剪报边缘用朱砂写着新添的小楷:“红线系魂,青史为证。”这事儿啊,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第679章 《彼岸之吻》 那天夜里雨下得特别大,警局的水理儿站在天台边缘,正出神呢,就感觉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掏出来一看,都23:47了,屏幕上还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电话那头,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呜咽声。 就听电话里那女的哆哆嗦嗦地说:“警官,我看到她了……就在殡仪馆后院的槐树下……”说到这儿,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那个穿红裙的女人,她转过头时……” 正说着呢,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水理儿一听,立马抓起配枪,一头扎进了雨幕里。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天前解剖室里的场景:那女尸的脖颈处,有对半掌大的淤青,形状就跟某种古老的锁骨纹身似的。 水理儿火急火燎地赶到殡仪馆后院,那棵槐树上果然挂着件湿透的红裙,布料上凝结的血珠正顺着树干往下滴,看着怪渗人的。她赶紧拿出证物袋去提取,这一低头,忽然瞥见树根处有团灰白的东西在蠕动。她凑近一瞧,原来是具没登记过的女尸,右手还紧紧攥着半张泛黄的照片。 水理儿把照片拿过来一看,照片里有个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民国照相馆门前,左肩锁骨处有个蝴蝶纹身,和女尸脖颈上的淤青正好能对上。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突然想起上周在档案室看到的旧报纸,上面说1943年冬,霞飞照相馆老板娘林月娘离奇失踪,最后有人看见她穿着红裙跳进了黄浦江。 之后啊,水理儿在警局浴室洗手的时候,那镜面突然像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她一瞧,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月白旗袍,发间还别着个鎏金蝴蝶簪。这画面跟三天前解剖台上听到的幻听叠一块儿了,当时她明明听见有人用吴侬软语哼着《天涯歌女》。 到了深夜值班室,老法医拿着林月娘的尸检报告走过来,笑嘻嘻地说:“有意思哈,她胃里有大量没消化的海棠花瓣。”水理儿一听,赶紧翻开夹在档案里的老照片,就瞧见照相馆二楼窗边的海棠树下,摆着张雕花木椅。 这事儿越来越奇怪,水理儿决定潜入霞飞照相馆旧址。大晚上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天窗,洒在满地的海棠花瓣上,那场景别提多瘆人了。她刚踩到第三块松动的木地板,就听“哗啦”一声,整面墙的相框都转向了她。泛黄的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在不同季节的海棠树下笑着,每个画面里还藏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 水理儿上了顶层暗室,在那儿找到了一本牛皮日记。她翻到1943年11月17日那页,上面写着:“阿淮又来讨要欠款,那枚翡翠胸针终究没能抵过他的枪。今夜我要在海棠开得最盛时……”水理儿的指尖刚抚过“最盛时”这三个字,突然就尝到了血腥味,原来指甲不知啥时候刺破了指腹。 更邪门的是,水理儿在警局储物柜发现了那枚生锈的翡翠胸针,可监控显示她整晚都在值班。法医检测后说,胸针上的血迹和林月娘的dnA完全匹配,物证科还在她外套上检测出1940年代特有的硝烟成分。 又是一个雨夜,水理儿再次来到照相馆废墟。她瞧见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海棠树下擦左轮手枪,等他一转身,水理儿发现他右脸有道狰狞的刀疤,和她上周解剖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长得一模一样。 那男人看着水理儿,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的月娘。”说着就举起了手枪。就在这时候,水理儿的怀表突然倒转。她想起今晨在镜中看到的场景:穿旗袍的自己正把海棠花瓣撒向跳江的女人。 等水理儿在解剖室苏醒过来,发现解剖台上躺着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她一摸锁骨,竟然多了个新生的蝴蝶纹身,还听见记忆深处传来江水的呜咽声。监控显示她整夜都在审讯室,物证科还在她外套内袋找到半张泛黄照片,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在海棠树下微笑,身旁站着个右脸有疤的男人。 暴雨夜,水理儿最后一次来到黄浦江边。她把翡翠胸针抛向江心,水面突然浮起万千血色海棠。在花瓣漩涡中心,两个身影在雨中相拥,男人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女人的唇印在1943年的海棠花瓣上。这跨越时空的故事,就这么在血色花瓣中完成了救赎。 第680章 《冥婚契约的代价》 乐语那左手腕啊,被麻绳勒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喜娘塞给她一支浸透鸡血的朱砂笔,那笔还带着股子腥味呢。供桌上摆着两套龙凤烛台,左边那烛火泛着青白色,阴森森的。烛光照出褪色婚书上歪歪扭扭的八字,男方生辰定在了1927年。 族长跟乐语说:“签了这契约,你爹欠的赌债就一笔勾销啦。”说着把墨玉镇纸压在宣纸上,那墨玉上刻着乐家祠堂独有的符咒纹路。乐语盯着男方姓名栏的“霍怀山”三个字,突然就听见井底传来指甲刮擦青石的声响,“咯吱咯吱”的,吓得她一哆嗦。 红盖头“唰”地一下覆上她头顶,乐语右眼突然剧痛,就跟被针扎似的。她透过薄纱,瞧见井口爬出个穿褪色喜服的男人,那手指都烂得不成样子,正攥着和自己一样的婚书。喜娘点燃的犀角香“砰”地爆出火星,井底还传来三十七声重叠的呜咽,那声音就像有人在哭,听得人头皮发麻。 七天后的子时,乐语照镜子,发现自己左眼瞳孔变成了琥珀色,跟猫眼睛似的。她摸着颈间莫名出现的翡翠鱼佩,这鱼佩啊,是昨夜突然出现在枕边的,鱼尾还刻着“霍氏宗祠癸酉年制”。 等鱼佩碰到老宅西厢房的铜锁时,锁眼“咕噜咕噜”渗出黑水,跟墨汁似的。乐语举着煤油灯走进尘封的密室,那里面一股子霉味。墙上泛黄的照片记录着三十七场冥婚,每张喜轿前都站着个戴翡翠鱼佩的新娘,轿帘缝隙伸出的手骨还戴着和她一样的银镯,这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供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有本泛黄账本,上面记载着乐家百年来的“阴债清算”。原来啊,1927年霍家灭门案后,乐家祖辈用三十七名外姓女子结冥婚镇魂,每场契约能换十年财运,这算盘打得可精了。 月圆夜,鱼佩“嗡嗡”地发出蜂鸣声,跟个小蜜蜂似的。乐语跟着这声音,撬开祠堂地砖,露出个八角形青铜井盖。井底悬着三十七具裹喜服的骸骨,每具心口都钉着刻生辰的桃木桩。乐语的银镯突然收紧,腕间浮现出第三十八道红痕,就跟被勒紧的绳子印儿。 霍怀山的鬼影出现在井壁,那模样,脸上烂乎乎的,溃烂的掌心托着个襁褓大小的陶瓮。他阴森森地问:“乐小姐可知为何契约要戴翡翠鱼佩?”话音刚落,井水突然沸腾,跟烧开的锅似的,陶瓮里钻出三十七条透明蠕虫。霍怀山又说:“每场冥婚都在喂养阴阳鱼,活人阳寿为饵,怨气为线。”乐语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乐语在族谱最后页发现了自己的画像,落款是1937年,这可把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翡翠鱼佩嵌入祠堂祭坛凹槽时,穹顶星图开始逆向旋转,就像个大圆盘倒着转。霍怀山的身影在二十八星宿方位同时显现,每个幻影都牵着根红线,跟牵木偶似的。 霍怀山阴森森地问:“你以为乐家女儿为何都活不过二十五?”说着掀开喜服,胸腔里盘踞着翡翠雕成的双鱼。他接着说:“三十七人份的阳寿才养得出阴鱼,而你这尾阳鱼——”话没说完,祭坛突然塌陷,乐语“啊”地一声坠入布满铜镜的甬道,每面镜子都映出她不同年龄的尸骸,那场面,就像进了鬼屋。 黎明前的祠堂刮起阴风,“呼呼”地响,三十七具骸骨攀着红绳爬出枯井,就像一群僵尸。乐语一咬牙,扯断腕间红绳,把翡翠鱼佩按进自己左眼,大声说:“霍公子等了九十年,不就是要等阴阳鱼俱全?”琥珀色的右眼流出金液,腐蚀了祭坛上的命盘图腾。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八卦窗,翡翠双鱼在乐语掌心碎成齑粉。族长冲进来时,只看见井口飘着张烧去半边的婚书,乐语的银镯套在井沿青苔上,镯内刻着三十八个逐渐淡去的名字。 井底传来瓷器碎裂声,三十七盏长明灯同时熄灭。风穿过空荡荡的喜轿,带着经年沉淀的血锈味,把最后半张婚书吹向枯井深处。这一场冥婚契约的事儿,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可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啥幺蛾子呢。 第681章 《血色玫瑰的永生诅咒》 何昶希这人喜欢玩摄影。有一回,他在暗房里冲洗胶片,手指在暗红色显影液里抖个不停。那胶片上的画面慢慢显出来,可把他惊着了——昨天拍的玫瑰园废墟正中间,站着个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女。她怀里抱的白玫瑰,在底片上黑得跟墨似的,背景里本该枯萎的蔷薇丛,却开着血滴一样的花。 就在这时,暗房灯泡「砰」地一声爆了,玻璃碴子扎进他手背。他摸黑去抓胶片,手还碰到了压根不存在的绸缎衣角。显影盘里的药水咕噜咕噜地打起了漩涡,还浮出一张泛黄的信笺,上面写着:「七月十五子时,携玫瑰归位。」那字还有股铁锈味儿,和三天前他在旧货市场淘来的老式禄来相机里夹着的日记残页一模一样。 何昶希一看这信笺,就照着日记说的,跑到城郊那荒废的圣玛丽女子学堂去了。礼堂的彩窗碎得跟蜘蛛网似的,月光透过裂缝,在地上拼出个玫瑰图腾。他把相机对准图腾中心,取景框里的画面一下子就扭曲了——1919年的毕业合影一层一层地剥落,三十七个穿素色旗袍的女生,脸一个接一个地烂掉,最后就剩下捧着白玫瑰的少女林晚棠,跟活的一样。 突然,地砖下面传来根茎蠕动的声音,血色藤蔓「嗖」地一下就刺穿了他的登山靴。他挣扎的时候,一脚踢翻了祭坛,碎陶片里滚出一枚银质校徽,背面刻着「己未年玫瑰社林晚棠」。藤蔓缠上他脖子的瞬间,怀里的老相机自动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一亮,照亮了墙壁:密密麻麻的玫瑰根须里,嵌着一具呈拥抱姿势的骨骸,指骨还紧紧握着枯萎的花茎。 何昶希把新拍的照片拿去暗房冲洗,发现林晚棠的白玫瑰每张颜色都在变。到第七次显影的时候,整朵花红得跟凝血似的。他又跑到图书馆,在尘封的《沪上奇闻录》里找到记载:1919年七夕夜,圣玛丽学堂三十七名女生集体失踪,就剩下满园变了色的红玫瑰。第二年,采花商人在温室里暴毙,尸体被玫瑰根须贯穿了心脏。 到了子时,何昶希带着相机又回到了废墟。月光下,玫瑰园一下子活了过来,每朵花蕊里都飘着女生们半透明的脸。林晚棠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她们用贞血培育永生花,却把我砌进花墙当养料。」土壤翻了个底朝天,露出一个装着三十七枚心脏的琉璃瓮,每颗心脏上都长着玫瑰根系。 林晚棠的灵体从何昶希的取景器里渗了出来,民国装束上还渗出暗红的血渍。她告诉何昶希,相机是当年留影术的媒介。1919年,她被同学献祭给了西洋巫术,灵魂和玫瑰共生了。每隔四十九年,就得用背叛者的血浇灌,才能让花灵不灭——而何昶希正是当年主导献祭的教员转世。 玫瑰藤「唰」地一下刺进何昶希的腕脉,他的血在地面汇成了命盘图案。林晚棠把白玫瑰插进他胸口,说:「当年你们用三十七条命换永生花,现在该用千倍鲜血偿还。」话音刚落,整个废墟的玫瑰一下子都凋零了,变成血色蝴蝶朝城市扑去。何昶希最后看到的,是相机自拍显影的画面——自己成了1919年毕业照里第三十八个模糊的人影。 三个月后,新闻里说好多地方都出现了怪病,患者皮肤下长出玫瑰状血管,最后心脏被根须撑爆。警方在何昶希工作室发现满墙的照片,每张都是不同年代的玫瑰园惨案现场。最中间的玻璃匣里,一枝永不枯萎的血色玫瑰标本下压着一行小字:「爱欲永生者,必为花冢所囚。」 就在这时,暗房角落的老式相机突然转了起来,吐出一张新鲜相纸。画面里,民国学堂的玫瑰墙上,何昶希的面容正从林晚棠身后的阴影里慢慢浮现出来。这诅咒啊,就这么一直循环下去,没个完。 第682章 《阴阳相隔的圆月夜》 这故事得从芦笛推开老宅阁楼的门说起。那天夜里,月光洒着,芦笛一开门,一股子霉味就裹着月光“呼”地扑到她脸上。她为啥上这阁楼来呢?原来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只羊脂玉镯,据说就在这阁楼上。 芦笛找啊找,还真在个桃木匣里瞧见那玉镯了。这镯面还映着窗棂外的满月呢,可怪事儿来了,那镯内侧“己未年霜降”的刻痕,突然就渗出血珠,红得瘆人。芦笛吓得往后一退,“哐当”一声,撞翻了旁边的铜镜。这镜子里“嗖”地闪过个穿水蓝旗袍的女人,再一细看,这女人没有瞳孔,眼眶里嵌着的竟是两枚玉镯碎片,跟鬼似的。 正吓得不行呢,阁楼地板传来“嘎吱嘎吱”指甲刮擦的声音。芦笛壮着胆子掀开青砖,发现夹层里埋着只青花瓷瓮。这瓮口封着褪色红绸,三十七根缠着黑发的铜钉把绸布钉成北斗七星的样子。她刚一碰到铜钉,那玉镯突然收紧,“咔嚓”一声,腕骨都响了,瓮里还传出婴儿啼哭和女人呜咽交织的惨叫,那声音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第二天清晨,芦笛在妆台抽屉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上面1931年的字迹写着:“霍家药铺以活婴入药,三十七名产妇被囚地窖取胎。每取一胎,需将生母眼珠换作玉障。”日记末页还贴着张集体照,七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地窖前,为首的那家伙戴着个琥珀扳指,跟芦笛父亲戴的一模一样。 到了月升时分,那玉镯跟有灵性似的,引着芦笛撬开祠堂供桌。暗格里堆满贴着生辰的琉璃瓶,每个瓶里都漂着胎儿胚胎,浸泡的药液里还缠着黑色发丝。最底层的银匣中,七枚玉雕眼球排成环状,中央是父亲与六个男人的血契,上面写着“己未年起,霍氏永享玉瞳窥阴之能”。 到了第七个月圆夜,老宅井水都泛出血色。芦笛跟着玉镯来到荒废药铺,地下室铁笼里蜷缩着具穿旗袍的骨骸,肋骨间还卡着半块玉镯。她把残镯一拼合,三十七个琉璃瓶在地面投下鬼影,每个影子都朝着血契签署者的家族方向爬去。 这时候,那骨骸突然立起来,腐烂的指尖点向芦笛眉心。无数记忆碎片冲进她脑袋里:1931年秋,母亲作为第三十八个祭品被剜目取胎,怨气冲破药铺地窖。霍氏用玉镯封住她魂魄,把胎儿炼成“窥阴瞳”卖给达官显贵。月光穿透骨骸胸腔时,芦笛听见母亲的声音:“月满则盈亏,今夜该收利息了。” 子时一到,七大家族宅院同时响起婴儿啼哭。芦笛父亲的琥珀扳指“砰”地炸裂,飞溅的碎片扎进他眼球。他疯狂抓挠脸皮,看见每个琉璃瓶都映出母亲的脸。玉雕眼球从古董架上滚落,拖着血线钻进受害者眼眶。 芦笛站在药铺废墟中央,那玉镯化作流光钻进地底。三十七具胎儿骸骨破土而出,抱着血契签署者的头颅啃噬。母亲的身影在月轮中显现,旗袍上的血渍开出曼珠沙华,她冷冷地说:“他们用玉瞳窥见阴间财路,今夜该亲眼看看地狱。” 黎明前,七大家族的琉璃藏品全爆裂了。芦笛在祠堂找到最后一个琉璃瓶,里面胚胎额间印着父亲的血指纹。她一摔碎瓶身,所有血契文书“呼”地自燃成灰,玉镯从她腕间脱落,套回母亲骨骸的手腕。 后来,警方在霍氏药铺遗址挖出七口青花瓷瓮,每口瓮里都装着具怀抱婴儿的旗袍女尸。结案当天,法医发现三十七枚玉雕眼球不见了。芦笛站在结案报道前,玻璃窗倒映出穿水蓝旗袍的虚影,那虚影右腕的羊脂玉镯光润如新,内侧刻着“癸亥年月圆”。这事儿啊,就跟有个宿命的圈儿,从玉瞳开始,到这事儿结束,形成了个逃不掉的阴阳循环。 第683章 《古树下的尸变》 这故事发生在一个偏远小山村,村口有棵千年古槐,枝干虬结像把大伞,树皮褶皱里还渗出暗红色汁液,看着就跟结痂的伤口似的。 有个叫唐霈的小伙子,穿着登山靴“嘎吱嘎吱”地碾碎枯叶,山风裹着腐殖土的味儿扑面而来。他到了村口,瞧见这古槐,就想掏出手机拍张照。可这镜头突然就模糊成雪花屏了,取景框边缘还闪过半张女人的脸,青灰面皮下,左眼眶里还嵌着块槐树皮,把唐霈吓得一哆嗦。 这时候,守林人老孙头从树后面转了出来,喊了句:“小唐回来迁坟啊?”老孙头裤管下的蜈蚣疤痕在暮色里泛着青。唐霈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块凸起的青石,石面上刻着“戊午年霜降”,嘿,这日子正好是他父亲失踪那天。老孙头把烟袋锅在树根上一磕,火星溅进了树洞,树洞里深处传来指甲刮擦木质的声响,唐霈心里直发毛。 唐霈回到家,从族谱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祖父潦草的字迹,跟符咒似的,写着:“唐家男丁须在三十岁前归葬祖坟,否则槐仙索命。”唐霈摩挲着腕间那块胎记,那圈暗红痕迹跟古槐的年轮纹路惊人地相似。他又到祠堂供桌下的陶瓮里一看,三十七枚生锈的铜钉排列成北斗状,每根钉尖上都凝着黑褐色血痂。 到了半夜,唐霈撬开西厢房的地板,用手电筒一照,好家伙,有具穿蓝布衫的骸骨。骸骨的指骨紧紧扣着一本褪色的日记本,上面1942年的记录让人触目惊心:“献祭外乡人封入树洞,槐汁浸骨可镇邪祟。”最后一页还贴着张集体照,七个男人站在古槐下,其中祖父的琥珀扳指反着冷光。 等撬出第七枚铜钉的时候,地窖传来瓷器碎裂声。唐霈举着煤油灯下去一瞧,三十七口青花瓷瓮排成阵,每口瓮里都蜷缩着一具抱着婴儿的腐尸。最中央的瓮身上贴着父亲的工作证,浸泡在槐树汁里的胚胎额间印着血指纹。 月光穿透地窖天窗的刹那,腐尸眼窝里的槐树芽突然疯长。唐霈的胎记灼痛难忍,再一看,尸群关节发出新枝抽条的脆响。穿蓝布衫的骸骨站在了他身后,腐烂的声带振动出女声:“戊午年他们把我砌进树墙,现在该收利钱了。” 古槐的根系破土而出,把闻声赶来的村民都缠住了。老孙头裤管下的疤痕炸开,钻出带刺的槐树枝条。唐霈被逼到了树洞前,洞壁的年轮突然扭曲成旋涡,1942年的雨夜重现眼前:祖父把哭嚎的女人推进树洞,铜钉穿透她四肢钉在槐木上,血顺着纹理渗入根系。女尸说:“唐家靠人血养槐仙发财,现在轮到你们喂树了。”槐树汁在唐霈血管里奔涌,祠堂供桌自燃,族谱化作灰烬飘向树冠,每片沾灰的槐叶都浮现出一张痛苦的人脸。 黎明前的古槐通体血红,枝头悬挂着三十七具干尸。唐霈攥着父亲工作证跪在树洞前,胎记处的皮肤开始木质化。女尸把最后一枚铜钉按进他眉心,说:“槐仙缺个守树人,你祖父选的。” 三个月后,考古队进了山,测出来古槐年轮在1942年后莫名多出三十七圈。在树洞深处发现一具呈拥抱姿势的骸骨,怀中的琥珀扳指内侧刻着“唐霈1988 - 2018”。风过槐林的时候,新抽的嫩芽上凝着血珠,落地就跟婴啼似的。这唐家的事儿啊,就这么陷入了一个恐怖的宿命轮回里,怎么也逃不出去咯。 第684章 《暴雨夜的鬼火》 有这么一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那雨啊,就跟从天上倒下来似的,狠狠冲刷着对岸那座百年祠堂。有个叫碧儿的姑娘,她的布鞋陷进了河堤的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她手里紧紧攥着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油纸包,雨水混着泥浆顺着后脖颈就灌了进去,凉飕飕的。 这时候,河面上漂过来七盏没人管的河灯,那烛火在浪尖上摇摇晃晃,居然连成了北斗的形状。最前面那盏灯,灯芯突然“噗”地爆出个火星,火星一照,灯下浮尸那惨白的脸就露出来了——哎呀妈呀,那可不就是三天前失踪的村支书嘛! 再看碧儿手里的油纸包,里面的黄表纸被雨水泡得胀鼓鼓的,上面还隐隐约约浮现出褪色的符咒。碧儿一下子就想起奶奶咳血时说的那些话:“碧儿啊,你爹娘是被鬼火烤干的,祠堂地窖的陶瓮里……”话还没说完呢,河面上就传来一阵纸船摩擦的声音。碧儿一转身,就瞧见二十步外的芦苇丛里,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尸抱着个婴儿尸体正朝着她爬过来。那女尸腐烂的指节抠进泥里,烛光在她那空洞的眼眶里跳动,就跟鬼火似的,吓得碧儿头皮发麻。 碧儿慌里慌张地跑到祠堂,供桌上的傩面突然就渗出血水来了,她的银镯撞在青砖上,发出“嗡嗡”的蜂鸣声。她哆哆嗦嗦地摸着墙上的抓痕爬进地窖,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地窖里,三十七个青花瓷瓮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个瓮口都封着带血手印的黄绸。 碧儿壮着胆子去碰最近的那个瓮身,嘿,银镯突然就发烫了,腕间还浮现出和瓮身一样的莲花纹刺青。这时候,瓮里传来指甲刮擦陶壁的声响,再看碧儿的影子,在烛光里扭曲成了穿嫁衣的女人。墙角有本泛黄的《碧氏族谱》,上面记载着1903年的瘟疫,说为了平息河神的怒火,碧家祖辈把三十七名外嫁女沉入了河心,每具尸体嘴里都塞着带刺青的银镯。族谱最后一页还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穿嫁衣的碧氏女子们手挽手站在河滩,每个人的刺青都和碧儿腕间的一模一样。 到了子时,那暴雨变成了血色,祠堂的梁柱渗出沥青状的黏液。碧儿举着煤油灯登上戏台,就看见台下密密麻麻的河灯自动排列成了八卦阵。穿嫁衣的女尸们从观众席站了起来,那腐烂的裙摆滴滴答答地滴着黑水。更吓人的是,她们怀中的婴儿尸体突然睁开了眼,每个婴儿都长着碧儿父亲的脸。 戏台正中间升起个青铜香炉,炉里燃烧的纸钱化作鬼火。碧儿腕上的刺青开始灼痛,她仔细一瞧,每盏河灯底部都刻着生辰,从1903年到2023年,每隔四十九年就有碧氏女子被沉河。这时候,从奶奶的遗物里掉出张字条,上面写着:「癸卯年鬼火焚身,碧氏血脉当还三十七条命」。 鬼火阵随着雷声变换着卦象,碧儿的银镯自动飞向香炉。当指针停在「离」卦方位时,河面升起三十七具浮尸,她们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像网一样,还拖着个穿现代婚纱的女尸,这女尸正是失踪的村支书女儿。碧儿的刺青蔓延到了脖颈,她听见水下传来一个女声:「每四十九年,河神要吃碧家新娘的魂。」 突然,祠堂的地砖塌陷了,碧儿掉进了一个布满陶瓮的密室。瓮里传来婴儿的啼哭,每个陶瓮上都刻着「碧」字。最底层的瓮身爬满了青苔,隐约能看见「碧云」二字,这可是她奶奶的名字啊。鬼火从瓮里窜了出来,碧儿的银镯化作流火没入掌心,她眼前浮现出1903年河滩的幻象:穿嫁衣的奶奶被铁链拖向祭坛,那祭司竟然是她亲生父亲的面容。 暴雨终于停了,可祠堂却化作了焦土。碧儿的婚纱浸透了血水,掌心的莲花刺青燃起了鬼火。她抱着最后一个陶瓮跃入河心,三十七道青烟从水面升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河神傩面。当鬼火阵核心的青铜香炉炸裂,碧儿看到河底铺满了带刺青的银镯,每只镯子上都刻着「碧」字,最新的那只还沾着她的血。 三个月后,考古队在河底发现了一具呈拥抱姿势的骸骨,女尸怀中的婴儿额间嵌着带莲花纹的银镯。当地的老人说,每逢暴雨夜,河面还是会浮现北斗状的鬼火,不过再也没人听见婴儿啼哭了。新嫁娘们发现,祠堂遗址的芦苇丛里,七盏河灯永远朝着下游漂去,就好像那是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噩梦。 第685章 《山涧水鬼引诱》 暮色降临,青石镇被朦胧雾气给罩住了。美莉莉站在一块写着“禁地”俩字的木牌跟前,听着山涧里的水拍打着岩石,那声音清脆得很。这可是她二十年没回的故乡,还是跟记忆里一样湿漉漉的。就是后山这条通往龙涎涧的小路,比她离家那会更荒凉了,石阶上全是腐叶,还长满了青苔。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都说这里闹水猴子。”美莉莉一回头,就看见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拎着个酒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美记者真要进山?”美莉莉一下就认出这人是镇上开民宿的陈阿贵。三天前,她以民俗记者的身份住进了他家,本来是想调查青石镇马上就要消失的“山神祭”传统。结果在老祠堂的残碑上发现了怪事,二十年前失踪的堂姐林小芸,名字居然出现在祭品名录里。 到了正午,山涧泛着诡异的青蓝色。美莉莉踩着湿滑的岩石,慢慢靠近水潭。突然,相机镜头蒙上了一层雾气,取景框里闪过半张泡胀的灰白面孔。她慌忙抬起头,就看见水面上漂浮的枯叶聚成了一个漩涡,然后又一下子散开了。 美莉莉对着空荡荡的山谷轻声喊:“小芸姐?”那回声撞到岩壁上,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声音。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十二岁的小芸说要给她采生日野莓,结果就消失在了龙涎涧。直到现在,美莉莉手腕上还系着堂姐送的桃木珠,泡了水之后,红得跟血似的。 就在这时候,潭底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声音。美莉莉一俯身,水面上突然伸出五根浮肿的手指。她吓得往后一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岸边,这才发现自己身子底下压着半截朽烂的麻绳,绳结那儿卡着一片褪色的碎花布,这不就是小芸失踪那天穿的衣裳嘛! 当天夜里,民宿的窗棂被雨水打得噼里啪啦响。美莉莉在台灯下拼着白天拍到的碑文拓片,发现祭祀记载到三十年前就突然没了。最后一行朱砂字写着:“献祭不诚,山神震怒,当取生魂为偿。” 突然,玻璃窗上映出一个湿淋淋的人影。美莉莉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梳着九十年代麻花辫的少女背对着房门,滴水的手指指着墙角的樟木箱。等她举着桃木珠转过身,那个人影已经变成了一滩水渍,可箱盖却自己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件裹着水草的校服。 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民俗局发来了最新鉴定结果,说麻绳上的dnA跟小芸母亲的匹配。美莉莉摸着校服口袋里的学生证,照片上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就是少女模样的小芸,可证件签发日期却是2023年。 第二天,美莉莉乔装成游客去镇西走访。她碰到了八十岁的孙阿婆,这阿婆一听到龙涎涧,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说:“那年下着碗口粗的雹子,陈老七带人从水里捞出个铁笼……”她枯瘦的手指往后山一指,“笼里锁着个穿红嫁衣的姑娘,手腕脚腕都磨得见了骨头。” 美莉莉想起县志上记载,1953年破除迷信运动的时候,青石镇的乡绅把巫女沉到潭里祭山。潭边那株千年老槐就是那时候枯死的,可现在枝桠却怪异地朝着水面弯曲,就好像在低着头看什么似的。 美莉莉正站在槐树下呢,突然暴雨就来了。一道雷光劈开阴云的瞬间,潭水就像煮开了一样翻腾起来。几十条麻绳从水底浮上来,每根麻绳末端都系着森森白骨。最靠近岸边的那个颅骨天灵盖上,还插着一把生锈的柴刀。 这雨夜里,陈阿贵的惨叫划破了夜空。美莉莉举着柴刀冲进民宿后院,就看见这个白天还在吹嘘要承包山涧旅游项目的男人,正被麻绳倒吊在槐树上。他那张肿胀的脸憋成了紫红色,脚踝上缠满了水草。 这时候,美莉莉耳后传来一阵湿冷的气息,还有小芸的声音混着水声:“二十年前你爹用麻绳捆着笼子,说用童女献祭就能让施工队平安进山。” 陈阿贵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麻绳深深地勒进了他的脖颈,他大喊:“不是我推的!是那丫头自己扯断绳子……”话还没说完,槐树枝突然断了,他“扑通”一声重重地砸进积水的石槽里,后脑正好磕在当年锁巫女的铁链上。 黎明的时候,美莉莉在潭边烧着小芸的校服。火光里浮现出当年的真相:十五岁的小芸撞见陈父带人私伐古木,被推进深潭给灭口了。镇民为了掩盖罪行,就借着山神祭把这命案说成是献祭意外。 突然,水面上升起了浓雾,穿着碎花裙的小芸踩着波浪走过来,脚腕上的铁链叮叮当当响:“他们在我骨头上刻镇魂咒,要我们永世困在潭底。”她指尖轻轻抚过美莉莉腕间的桃木珠,珠子突然“砰”地一声裂开了,里面露出一只蜷缩的蜈蚣干尸,这可是封魂邪术的药引啊。 几十双苍白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拽着陈阿贵还没凉透的尸体就往潭底沉。美莉莉看着水面上的涟漪慢慢消散,这才明白为啥小芸的校服没浸湿,那上面沾着的,根本就不是涧水。 三天后,搜救队撤离了龙涎涧。美莉莉在镇口回头一看,雨雾中的山涧升起袅袅青烟,就好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她背包里装着从潭底捞起的铁盒,里面有一沓泛黄的信件,最上面那封写着:“给我最爱的莉莉妹妹,祝你十二岁生日快乐……” 山风掠过林梢,恍惚间又响起了少女清亮的笑声。美莉莉紧紧握着信纸上晕开的蓝色墨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那抹水痕浸染的,分明是深海才会有的铁锈色藻类啊。 第686章 《沙暴》 话说在罗布泊西缘,有这么档子邪乎事儿。那是个大晴天,可三十七度的高温就跟下火似的。有个叫土巴的,拿着登山镐在那岩层里凿啊凿,火星子溅到了一块风蚀碑上,碑上那残缺的“禁”字看着瘆得慌。 土巴抹了把糊住护目镜的沙尘,就瞧见这块埋在雅丹地貌里的玄武岩石碑,好家伙,那表面全是指甲抓挠的痕迹,跟有啥东西想从里面爬出来似的。 旁边跟着个向导叫老刀,这人嚼了半天骆驼刺,“噗”地吐掉,还拿皮靴踢开脚边半截生锈的洛阳铲,说:“科考队最后定位就在这。五年前那帮盗墓的疯得蹊跷,有人说在沙暴里看见了……” 话还没说完呢,远处沙丘突然就腾起了百米高的尘柱,就像千百条扭动的灰蟒,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土巴赶紧抓紧测绘仪往后退,可后颈却碰到了冰凉的金属,一瞧,老刀的猎枪不知啥时候就抵住他了。 热浪扭曲的地平线上,土巴瞅见父亲站在二十年前的夯土房里。那房子早该沉到流沙里去了,可这会儿却清晰得反常,屋檐下挂着的驼铃还叮叮当当响呢。 土巴嘟囔着:“海市蜃楼吧。”伸手就去摸冲锋衣内袋里的旧照片。照片都泛黄了,上面他爹搂着穿开裆裤的他,背后是一片胡杨林,现在都成戈壁了。 正看着呢,沙粒“簌簌”地钻进衣领,土巴一转身,差点没吓晕过去。老刀双目赤红,正使劲撕扯防沙面罩,喉咙里还发出那种非人的低吼。猎枪“砰”地走火了,就在这时候,沙丘深处传来驼铃急响,子弹竟然在半空就变成了金属沙粒。 夜幕降临,土巴跑到废弃勘探站,还真让他找到了1983年的工程日志。那纸页都泛黄了,上面记着他爹参与的“固沙工程”,可最后几页竟然是用血写的:“他们不是胡杨!”从日志夹层里还掉出半枚骨质驼铃,裂纹处渗出黑色黏液,那味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窗外传来沙粒撞玻璃的脆响,土巴举着手电筒往院中沙坑一照,呼吸都停了——白天看见的那风蚀碑正从流沙里缓缓升起,碑底缠着几十具身裹防沙布的干尸,每具尸体手腕上都系着骨制驼铃,在月光下一闪一闪的。 突然,沙尘暴毫无预兆地就来了,狂风“呼呼”地把勘探站铁门都撕开了。土巴就看见父亲的身影立在沙暴中心,那具本该葬身流沙的躯体都成沙塑了,五官还随着风暴不断重组,手指间攥着的正是另半枚骨铃。 把两枚骨铃拼到一起,在月光下竟然投射出诡异影象:九十年代治沙队把活人填进了混凝土桩。土巴一眼就认出被铁链捆住的男人,那是当年指控父亲贪污的副队长。这时候,日志残页上显出血字真相——所谓固沙工程,原来是用活人桩镇压沙灵。 沙暴里传来凄厉的铃响,土巴撒开腿就朝着父亲幻影指示的方向跑。到了巨型沙旋涡底部,他看到了混凝土矩阵,三十八根人桩排成镇魂卦象,桩体裂缝里嵌着森森白骨,最中央那根露出半张风干的熟悉面孔。 沙塑父亲眼眶里涌出流沙,说:“他们把我砌进桩子那天,你在玩骆驼刺。你还说爸爸身上有水泥香。” 黎明前的低温让混凝土崩裂了,无数沙蝎从人桩裂缝里爬了出来。土巴抄起工兵铲就劈,可铲刃卡在一具新鲜女尸的头骨里拔不出来了——那是三天前失踪的地质员,防沙服里面爬满了结茧的沙蝎。 沙暴幻化的父亲身影越来越清晰,说:“生桩只能困住沙灵三十年。月蚀快到了,该偿命了。” 话音刚落,矩阵轰然坍塌,土巴就看见三十八具沙蜕从地底升起来了。这些由沙粒和怨恨凝聚成的人形生物,“嗖嗖”地朝着青旅方向跑去。原来当年参与工程的老刀他们,正在青旅里痛饮庆功酒呢。 沙蜕冲进酒馆的瞬间,老刀脖子上浮现出混凝土纹路。等土巴追到的时候,就看见三十八个沙尘漩涡悬在屋顶,每个漩涡里都困着个疯狂抓挠喉咙的人。这时候,吧台收音机突然自己播放起1983年的新闻:“...治沙模范张建军同志不幸殉职...” 月全食笼罩大漠,沙蜕集体发出驼铃般的悲鸣。土巴握紧父亲遗留的骨铃,眼睁睁看着老刀他们化作沙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拼成巨大的混凝土桩图腾。 朝阳初升,戈壁滩上就剩下三十八具人形沙堆。土巴从老刀的沙堆里捡起一枚带血的工牌,翻过来一看,背面竟然是父亲年轻时的签名。原来这个声称守护沙漠二十年的向导,是当年生桩工程的监工。 风里传来遥远的驼铃声,土巴把骨铃埋进新隆起的沙丘。测绘仪显示,这地下六米,正是1983年工程日志记载的“模范治沙示范区”。这事儿啊,就这么邪乎地结束了,可谁知道这沙漠里,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第687章 《雷电夜的鬼楼》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咱要讲的故事就跟这雷电还有一座老建筑有关, 那是个暴雨天,江锦庐拿着激光测距仪在云雷阁这儿忙活呢。这云雷阁是民国时候建成的八角攒尖楼,老有年头了。他正用激光测距仪扫着穹顶,嘿,1983年的那个铜制避雷针“轰”地一下就坠地了。这暴雨中的云雷阁跟活了似的直震颤,就像张开了獠牙,把那闪电都吞进飞檐斗拱的阴影里。 助手小陈缩在工程车后座,哆哆嗦嗦地说:“江工,这活真能接?都说雷雨天这楼里……”话还没说完,“咔嚓”一个炸雷劈在了十米外的古槐上。江锦庐瞅着那焦黑树干上浮现的人形纹路,一下子就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旧照片。照片里有个穿中山装的青年站在云雷阁顶,身后是1947年那场大火,那场火啊,把半个城西都给烧没了。 江锦庐他们把防潮布一揭开,好家伙,那霉味裹着硝石味“呼”地一下就冲进鼻腔。江锦庐打亮头灯,看那修复图纸上标着承重墙的位置,竟然是一堵嵌满焦黑掌印的砖墙。那些手掌看着就是孩童的,可指节都深陷墙体三寸有余。 这时候,从地下室传来小陈的尖叫:“江工!”江锦庐撒腿就冲下旋梯,就看见防水布下压着一本1946年的工程日志,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一张烧焦的戏票,日期正好是火灾前夜。 这时候,江锦庐手机突然跳出推送,说今夜会有百年难遇的球形雷暴。他一抬头,发现地下室通风口积着新鲜灰烬,形状就跟父亲照片里的八角楼轮廓一模一样。 江锦庐正比对火灾前后的结构图呢,突然“砰”地一声,球形闪电把彩窗给撞碎了。他一看图纸,1947年新增的金属穹顶呈怪异螺旋,像现代避雷装置,可当年却引发了致命雷暴。 在那琉璃碎片雨中,一个穿阴丹士林布旗袍的女人飘过走廊。江锦庐赶紧追,追到三楼配电室,就发现本该锈死的闸刀居然自己在跳动。他鬼使神差地合上电闸,整栋楼的钨丝灯“唰”地一下全亮了,每个灯罩里都映着一张焦黑的小脸。 “叔叔陪我玩。”一个童声从通风管传来,江锦庐一转身,就看见一个抱着铁皮盒的男孩。孩子把盒子递过来,里面装着焦糊的铜钱,币面阳文正是父亲照片背面那句“雷霆淬心”。 那球形雷群撞击的声音把阁楼密室给惊醒了。江锦庐撬开暗门,在霉烂戏服堆里发现埋着一具蜷缩的焦尸。尸骨右手紧紧握着铜制量角器,刻度处嵌着一枚眼熟的翡翠袖扣,那可是父亲从不离身的遗物。 暴雨“噼里啪啦”地冲刷着露台排水沟,江锦庐在混凝土夹层发现成排的铁笼。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具环抱避雷铜柱的孩童遗骸,骨骼呈诡异的晶体状,颅骨天灵盖刻着“雷引”二字。 这时候,手机收到气象局警报,说球形雷暴核心正在云雷阁上空形成。江锦庐在焦尸口袋里摸到一把钥匙,齿痕跟父亲保险柜里的青铜钥完全吻合。 江锦庐把铜钥插入穹顶机关,这才看清螺旋结构的真相——原来这是用童尸做引雷针的邪阵。1947年那一夜,二十八道天雷通过孩童身体导入地下金库,把那些企图盗取赈灾金的奸商全劈成了焦炭。 球形雷穿透屋顶的瞬间,江锦庐看见父亲站在雷暴中心。那具本该葬身火海的躯体成了导体,每道闪电穿过他透明的身躯,就在地面烧出一个奸商后裔的名字。 “他们把我砌进穹顶那天,你说爸爸身上有铜锈香。”雷电塑成的父亲指向露台,当年参与阴谋的包工头们,正慌里慌张地在暴雨中逃向防雷车。 那些球形雷群就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追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车辆。江锦庐看着防雷车在雷击中“噗嗤噗嗤”地化成铁水,车内传出非人的惨叫。沥青路上浮现出焦黑掌印,跟阁楼墙面的孩童手印一模一样。 黎明时分,江锦庐在废墟中找到半熔的保险箱。箱内文件显示,父亲正是当年被迫设计邪阵的工程师,翡翠袖扣里藏着的微型胶片,记录了所有参与者的认罪口供。 球形雷暴消散了,云雷阁遗址升起袅袅青烟。江锦庐摸着焦尸量角器上的刻痕,终于明白了“雷霆淬心”的真意——那些孩童遗骸结晶化的骨骼,正是百年来天地雷霆淬炼出的罪证。 第688章 《守宫砂》 话说在洛阳这地界儿,考古队正下到墓道里。齐空,那可是经验丰富的考古专家,他戴上防毒面具,准备好好研究研究这古墓。谁能想到啊,这墓道壁画上的朱砂突然就开始渗血,跟闹鬼似的。再看那洛阳铲尖端残留的赤色粉末,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齐空心里一紧,心说这根本不是寻常守宫砂啊,一检查,好家伙,是掺着水银的致命混合物。 就在这时候,实习生小林突然指着穹顶,扯着嗓子惊叫起来:“齐老师!”齐空抬头一看,八十年代考古队留下的安全绳上,密密麻麻挂着三十七具风干女尸。每具尸骸的眉心都嵌着枚铜制守宫砂印章,这场景,吓得人头皮发麻。 明德公主地宫开启到第三天,齐空在棺椁暗格里发现了永乐年间的殉葬名录。那泛黄的宣纸上,记载着四百童女的名字。其中有个名字被朱笔圈注,叫阿沅,上面还写着她“肩有赤砂”,跟棺中女尸的特征一模一样。 齐空心里犯嘀咕,就把朱砂样本送到实验室。大半夜,实验室的数据传到他手机上,化学组说这朱砂样本含45%硫化汞,根本不是守宫砂,而是活人浇筑的镇魂印!齐空一拍脑袋,猛然想起县志记载,公主大婚暴毙,陪葬侍女都被印了这砂。 更邪门的是,仪器显示主墓室温度正以每分钟0.3c的速度下降。等电子屏跳出13c时,防爆玻璃内的女尸突然睁开双眼,那瞳孔里,映出齐空背包里的铜印,这铜印是他昨天从尸骸口中抠出来的陪葬品。这可把齐空吓得够呛。 有一天,齐空正临摹穹顶星图呢,通风管道传来指甲刮擦声。原来实习生小林已经失踪十二小时了,对讲机里最后传来的水声,跟墓志铭记载“引洛水灌殉坑”的位置完全吻合。 突然,应急灯灭了,齐空不小心打翻了颜料桶,颜料在防潮布上洇出个人形。血红的朱砂顺着织物纹理蔓延,渐渐勾勒出阿沅被铁链贯穿锁骨的惨状。再看那壁画,原本描绘公主大婚的场景,变成了活人浇筑守宫砂的酷刑。 齐空拿手电筒一照墙角,好家伙,看见小林正以扭曲的姿势临摹壁画。小林的脖颈浮现朱砂纹路,转头的时候下颌都脱落了,露出嵌在喉骨里的铜印,还含糊地说:“她们说...要你...”这可把齐空吓得腿都软了。 墓道里涌出银色雾气的时候,齐空终于破解了铜印的秘密。印章底部阳文“沅”字暗藏机关,一按压,弹出的夹层里藏着半张浸血婚书,新郎竟是主持公主葬礼的大太监王谨。 “水银蒸气!”齐空大喊一声,防毒面具滤芯瞬间变黑。他跌跌撞撞地逃向殉坑。原来史料记载王谨发明的“朱砂封魂术”,是通过汞蒸气将活人浇筑成守宫砂载体,四百童女的怨气被封存了六百年。 到了殉坑,齐空看见水面漂浮着三十七枚铜印,每枚都系着根透明丝线。他顺着丝线一仰头,惊见小林正倒挂在穹顶,手中丝线另一端连着阿沅棺椁,这分明是操纵汞蒸气流动的提线傀儡装置。 阿沅尸身从汞雾中浮现,齐空看清了她锁骨处的烫伤。这时候实验室报告解密了,所谓守宫砂,其实是滚烫朱砂浇淋活人形成的烙印,汞元素通过伤口渗入血液致幻,让受害者成为听命傀儡。 阿沅的声音混着汞珠滴落声传来:“他要我们永远守着公主。但公主的棺材...是空的啊。” 突然,铜印发烫,齐空手背浮现朱砂纹路。四百童女的哭喊在他耳畔炸响,他痛苦地蜷缩在墓砖上,终于看见了真相:公主当年与侍卫私奔未遂,暴毙其实是王谨毒杀。太监为了掩盖罪行,用守宫砂将知情人炼成活尸,在地宫布下汞雾杀阵。 黎明前,一声爆炸震塌了殉坑。齐空在汞蒸气中点燃应急信号弹。烈焰沿着丝线窜向穹顶,四百具悬尸在高温中迸裂,朱砂混着骨灰簌簌坠落,把王谨后裔,也就是现任考古队长烧成了火人。 阿沅的尸身在火光中化为青烟,齐空挣扎着爬向通风井,手中紧攥的婚书在高温下显影。泛黄纸页上,私奔侍卫的画像逐渐清晰,跟齐空随身携带的祖传怀表照片一模一样。 朝阳穿透墓顶裂缝,汞蒸气凝结成水银雨。齐空抹去防毒面具上的液滴,终于明白家族世代守护的真相——那些在考古现场诡异自燃的专家,都是当年参与浇筑守宫砂的宦官后裔。 第689章 《童养媳替身》 这故事发生在梧桐巷37号的一座民国老宅里,处处透着神秘和古怪。 有个叫何明宇的律师,他穿着律师袍,大晚上就站在了那老宅的雕花铁门前。夜风一吹,律师袍的下摆都被掀起了一角。这老宅在月光下,投出的阴影就跟蜘蛛网似的,门环上的铜绿还在青砖上洇出了一片片斑驳痕迹。 何明宇扭头问旁边跟着的房产局工作人员:“这就是周家最后一个当家周慕云的故居?”那工作人员正手忙脚乱地翻着登记簿,赶紧回他:“没错,周老先生上个月在疗养院去世了,现在还有遗产继承纠纷案呢……”话还没说完,何明宇就推开那吱呀作响的院门进去了。刚走到玄关,那儿的穿衣镜突然冒出诡异的白光,镜里的倒影居然比现实慢了半拍,怪吓人的。 三天前在律所,助理小林把案卷“啪”地拍桌上,那泛黄的遗嘱复印件还带着一股霉味。小林指着遗嘱末尾的朱砂指印说:“周老先生指定养女周雪做唯一继承人,可周家所有亲属都说从来没收过养女。最怪的是,这文件用的还是光绪年间的官印。” 这会儿何明宇到了主卧,他拿手电筒在梳妆台上扫来扫去。在胭脂盒里,他发现半张烧焦的剪纸,褪色的彩纸拼出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子侧影。他一碰到镜框边缘,冰凉的镜面“呼”地就凝结出水雾,雾气里还隐隐约约浮现出穿月白衫子的少女轮廓。 正这时候,“叮——”手机震了,法医群跳出条新消息:周雪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胃里残留物有大量朱砂和生漆。何明宇一想起遗嘱落款处的朱砂印,嗓子眼儿里就泛起一股铁锈味。 何明宇又跑去了档案馆,那股霉味和樟脑丸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他在1943年的户籍册上找到了关键记录:周慕云,45岁,老婆早死了,独子也夭折了,收养了个养女周雪,原来叫陈桂香,籍贯都不清楚。 泛黄的报纸剪报里,1944年《申报》社会版登着《周家幼婢离奇暴毙》。黑白照片上,穿粗布衣的少女躺在青石板上,脖子上的掐痕在阴天里透着青紫。报道里说,这少女生前老念叨“镜中人要替我活”,周家当晚守夜的人还说听见梳妆间传来俩重叠的笑声。 这时候,身后传来“叮咚”声,档案管理员递过来个牛皮纸袋。里面信笺上用蝇头小楷写着:“慕云吾兄台鉴:桂香自幼失怙,托付贵府实属无奈。闻听其近日神思恍惚,望善加看顾……”信纸夹层里,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银杏叶标本在灯光下还泛着幽光。 到了子夜,何明宇一个人留在老宅。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出跟蜘蛛网似的图案。梳妆台上的玻璃镇纸突然映出双重倒影,穿月白衫子的少女跟他并肩站着。这镜中人突然一转头,漆黑的瞳孔里血丝都冒出来了,声音就跟生锈的门轴似的:“你终于来了。周慕云用我的魂魄做了替身,那老东西每夜对着镜子跟另一个自己说话。”镜面还泛起涟漪,显出模糊画面:穿长衫的周慕云在镜前走来走去,镜里的倒影却一直背对着现实。 何明宇摸到镜框夹层里的绢布包,指尖一阵刺痛。展开宣纸一看,朱砂画的符咒中央画着个穿嫁衣的女子,旁边小字写着“以血肉饲镜灵,借魂魄续阳寿”。符咒边缘的日期,正好就是陈桂香暴毙那天。 在法医办公室的冷光灯下,周雪的尸骨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何明宇戴上手套,在肋骨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本该空荡荡的胸腔里,居然塞着半面破碎的铜镜。镜面映出他那张苍白的脸,镜框上的缠枝莲纹跟老宅梳妆台的一模一样。 文物鉴定专家老陈拿着放大镜看镜钮,说:“这是光绪年间的贡品镜。镜背的‘长宜子孙’铭文被故意磨掉了,换成了阴刻的咒文。”他指着镜缘处的凹槽,“这儿原本镶着红宝石,现在就剩四个血色凹痕。” 深夜,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老宅窗棂上。何明宇把红宝石嵌进镜框时,镜中少女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指甲都深深掐进他皮肤里:“周慕云在镜中世界续弦了七次,每次大婚那夜,镜灵就会吞噬新娘的魂魄。但这次不一样,你带了她的骨血。” 晨光穿透云层,何明宇站在周家祠堂前。祠堂正中祖宗牌位下,供着周雪的骨灰坛和那面修复好的铜镜。第一缕阳光照在镜面上,无数血色丝线从镜里涌出来,变成陈桂香的虚影。 何明宇大喝一声:“够了!陈桂香替你守了七十年,该醒了!”说着就把混着周雪骨灰的朱砂撒向镜面。镜中周慕云的虚影突然发出一阵非人的尖叫,镜面像蜘蛛网似的裂开了。梳妆台上的玻璃镇纸“砰”地一声也碎了,两个重叠的倒影终于分开了。 三个月后,何明宇在法院门口拦住周家现任当家周振宇。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说:“根据新发现的1944年地契,梧桐巷37号本来是陈氏家族的。至于镜灵吞噬新娘的秘密……”话还没说完,身后“哗啦”一声,原来是周振宇手里的茶杯突然爆成了齑粉。 暮色里,老宅亮起了灯火。何明宇望着空荡荡的梳妆台,月光还是在青砖地上织着蛛网,只是镜里再也没有双重倒影跳舞了。 第690章 《药引跟鬼差》 话说有这么个市立中医院,守夜人值班室里飘着艾草香。这时候呢,有个叫林怀素的药师,正把最后一味白芷放进研钵里。就在他捣鼓着药材的时候,墙角的电子钟跳到了23:47。这时间啊,一下子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急救室担架床轱辘碾过积水的声响,和此刻研钵里药材碎裂的脆响掺和到一块儿了。 正想着呢,护士站的年轻实习生探进半个身子,手里还提着个蛇皮袋,大声说道:“林药师,三床家属又送了纸钱。您上次说的符纸还差两幅呢。” 这话音刚落,玻璃门突然被风撞开,风穿堂而过,带起一串银铃脆响。林怀素一抬头,就瞧见走廊尽头的太平间泛着幽蓝的光,那扇铁门还自动开合着,就好像在吞吐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赶紧握紧手中捣碎的白芷,这可是今晚要配的安神散。可一看,粉末里居然混进了几粒暗红的砂砾。 林怀素心里犯嘀咕,正琢磨着呢,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太平间。这太平间的冷气啊,像蛛网一样缠上了他的脚踝。这时候,他终于看清那些砂砾是啥了,原来是浸透血的朱砂。他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哐当”一声撞在金属柜上,柜门一下弹开,二十三张裹尸袋齐刷刷裂开缝隙,露出二十三张一模一样的脸,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就在他吓得腿肚子打颤的时候,一个穿青灰官袍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解剖台旁。那官帽垂下的影子,在瓷砖上扭成锁链。这男人阴阳怪气地说:“林药师,你闻到子时的药香了?白芷配朱砂,要救活的不是病人,是死人。” 林怀素一听,后背立马渗出冷汗。他认得这种气息,就跟三年前手术室里弥漫的福尔马林味道一样。三年前,他刚通过执业药师考试,给一个昏迷的孕妇配药时,看见主刀医生袖口滑出半截银链,跟此刻这男人腰间晃动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青灰官袍男人接着说:“你欠她的命,我来讨。用你的守夜人命簿换,或者……”说着,他突然逼近林怀素,林怀素闻到一股混合着硫磺与艾草的腥甜味儿,“用她的魂魄做引。” 林怀素哪敢答应啊,撒腿就跑到了中药房。中药房的百子柜在月光下泛着青灰,他一边数着第七层抽屉,指甲缝里还沾着太平间飘来的纸灰。鬼差说得没错,那个叫苏棠的孕妇死得确实蹊跷。产检报告上的胎心监护图,和他抽屉里那张泛黄的方剂学笔记简直一模一样,那笔记还是他刚入职时写的呢。 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茯苓三钱,远志五分,这是安胎散。”说着,手指抚过当归的标签。嘿,这药材在黑暗中突然活过来了,川芎的根须刺破柜门,白芍的花瓣化作白蝶,最深处的曼陀罗花苞“啪”地绽开,露出苏棠惨白的脸。 苏棠有气无力地说:“他们说我是药渣。就像你那天配错的当归,被扔进药渣桶……”说着说着,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朱砂符咒,“但你闻不到,我肚子里的娃娃,早被银剪子绞成了药引!” 林怀素吓得魂都快没了,转身就往解剖室跑。解剖室的日光灯管开始频闪,他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白大褂下隐约浮现出守夜人命簿的纹路,这可是他三年来每个深夜在病历本上画符的代价啊。 这时候,鬼差的银链突然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倒在满地血泊中。鬼差阴阳怪气地说:“时辰到了。用你的命簿换她入轮回,或者……”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急促的敲击声,原来是有人在用银剪子敲打太平间的铁门。 林怀素摸到口袋里的安神散,白芷混着朱砂的粉末在掌心结成冰晶。他突然想起方剂学教授的话:“药引不在方中,却在方外。”当鬼差的指甲掐进他咽喉时,他一咬牙,把药粉撒向虚空。 这一撒可不得了,只听“轰”的一声,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产科主任的尖叫在凌晨两点撕破寂静,林怀素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发现白大褂口袋里多了张泛黄的产检单。苏棠的名字旁画着曼陀罗,那是他三年来在每个守夜人值班本上重复的图案。 实习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飘来:“林药师,你的安神散……三床家属说见到了故人。”他转头看向中药房,百子柜的阴影里,鬼差的银链正化作最后一片朱砂,渗进苏棠墓碑旁的野菊花。 晨光穿透百子柜的雕花时,林怀素终于看清那张产检单上的日期,正是三年前暴雨夜的凌晨三点。他摸到颈后新生的胎记,形状像极了守夜人命簿的封印。再往窗外一看,梧桐树上不知何时落着一只衔着银剪子的乌鸦。 这事儿啊,就这么邪乎地结束了,至于这里面还有啥秘密,估计也只有那神秘的药引知道了。 第691章 《产褥鬼的婴儿劫》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一家妇婴医院里,发生了一连串邪乎的事儿,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那天晚上,医生丁宇佳正拿着听诊器,按在一个孕妇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突然,诊室里的白炽灯管“滋滋”地闪了两下,紧接着,这屋里的温度“唰”地一下就降了下来,冷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再看那胎心监测仪,“呜哇呜哇”地叫得那叫一个刺耳,显示屏上的曲线“嗖”地一下就变成了直线。丁宇佳大喊一声:“胎儿窘迫,立刻准备剖宫产!”说着,她一把掀开孕妇的病号服,这一看可不得了,孕妇肚脐周围出现了一圈青紫的指痕,就好像有一双小手在子宫里面使劲往外推搡似的。 手术灯“啪”地一下亮了,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空灵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奈何桥…”护士小周抱着一叠病历,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哆哆嗦嗦地说:“丁医生,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台胎停手术了,每个产妇肚子上都有……”话还没说完呢,这产妇突然“噌”地一下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丁宇佳的手腕,指甲使劲儿地抠进她腕间的旧疤里,大声喊着:“你答应过要救我的孩子!” 这事儿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是一个雨夜,当时丁宇佳还是个实习医生,在郊区的一个私人诊所值夜班。这时候,来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孕妇,羊水和血水把担架都浸透了,可她还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念叨着:“别让脐带缠住他脖子…”丁宇佳当时也慌了神,剪断脐带的时候,发现婴儿的脖颈已经勒出了深紫色的淤痕。产妇最后一口热气喷在她耳边,有气无力地说:“你剪错了…” 这会儿手术台上,本来昏迷的产妇“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肚子里还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丁宇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术刀,“唰唰”几下就划开了七层筋膜。可这一看,里面既没有胎盘,也没有羊水,只有一团像绞索一样缠绕着的脐带,脐带的末端还拴着一具发黑的婴儿骸骨。 到了深夜,太平间的冷柜“哐当”一声自动弹开了。丁宇佳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就看见三年前的那个产妇正抱着襁褓坐在停尸床上。那婴儿骸骨的眼窝里爬出了蛆虫,细细的指骨勾住了她白大褂口袋里的工牌,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看,这就是当年剪断我生路的医生。” 紧接着,整座医院的走廊里弥漫起了血雾,每一扇产房门的观察窗后面都挤满了青灰色的小脸。丁宇佳“扑通”一声跌坐在血泊里,这时候她才看清楚那些脐带绞痕的真相——原来,所有胎停孕妇的丈夫,都曾经在她私人接诊的“地下试管婴儿机构”留下过精子样本。 这时候,太平间的镜子里映出了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诊所,丁宇佳浑身颤抖着,把死婴塞进了医疗垃圾袋。可就在镜子外面,那个死婴正趴在她背上,脐带紧紧地勒进她的脖颈,阴森森地说:“妈妈们得不到孩子,就让我吃掉她们的胎儿吧…” 血雾慢慢地凝聚成了产褥鬼的模样,无数流产妇女的怨气从地缝里渗了出来。丁宇佳腕间的旧疤“啪”地一下崩裂了,露出里面埋着的半截脐带。原来,当年她为了掩盖医疗事故,竟把死婴的脐带缝进了自己的皮肉里。这会儿,万千婴灵顺着脐带钻进了她的子宫,她的肚子很快就鼓了起来,像个大鼓一样。 等到晨光穿透停尸房的时候,清洁工发现丁宇佳仰躺在冰柜中间。她的腹部爆开了一个血洞,一株白骨莲从脏器间“呼”地一下绽放开来,每片花瓣上都嵌着一枚未成形的胎儿颅骨。产科主任翻开值班记录,最后一页上有歪斜的字迹,反复写着:“脐带要逆时针剪…” 三个月之后,妇婴医院的旧址上竖起了一座无名碑。总有过路的孕妇能听见地下传来婴儿的笑声,要是停下来仔细听,还能听出那笑声里混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而在城市里每个新丧婴孩的坟头,都会开出一朵浸血的白骨莲。 第692章 《守灵夜诈尸》 这是一个发生在陶家的诡异故事。 陶新把最后一盏长明灯摆上灵堂的时候,怪事就来了。那檐角的铜铃,没风自己就响起来了,叮叮当当的,怪渗人的。陶新看着玻璃棺里躺着的曾祖父陶守义,这老人嘴角挂着那诡异的笑,就好像在嘲笑他这个守灵人。 陶家一直有个“三不守”的规矩,不许醉酒、不许对视尸体、不许让黑猫近前。三天前,老管家拿着泛黄的族谱,那枯枝一样的手指划过“光绪二十三年陶氏立誓”的朱砂印,跟陶新说:“但陶守义临终前把祠堂的禁书给烧了,说这是封建迷信。” 到了子时,那梆子声穿透雨幕传过来。陶新缩在太师椅上正打盹呢,突然有只冰凉的手搭上了他肩膀。他一回头,好家伙,纸扎的引路童子正往外渗墨汁,那双原本用金箔贴的眼睛,不知啥时候变成了空洞的窟窿。陶新猛地一下站起来,把供桌上的三牲祭品都给撞翻了,那猪头骨碌碌就滚到棺材边。 这时候,表弟李昊醉醺醺地晃进来了,手里还抱着半瓶烧刀子,喊着:“小新哥,来猜拳啊。”陶新刚要开口,就听见棺材里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李昊倒好,咧嘴笑道:“诈尸啊?我爷爷说诈尸的都是积德的人!”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砰”的一声,棺盖弹开了。陶守义的手指深深抠进红绸里,脖颈上还浮现出青紫色的掐痕。陶新这才看清,那笑容下面藏着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是被无数根绣花针钉在皮肉上。 暴雨把祠堂的雕花窗棂浇得发黑,陶新举着火把冲进密室,就看见族谱扉页的朱砂符咒正在渗血。他一下就想起七岁那年偷看祠堂,看见曾祖父跪在祖先牌位前,用竹刀在手腕划出“永镇邪祟”四个血字。 老管家咳着血写下最后的警告:“陶氏先祖曾用诈尸仪式镇压山魈。但陶守义把山魈的骸骨埋在祠堂地窖,自己却……”话都没说完就倒在地上,后背插着半截生锈的棺材钉。 陶新摸到地窖暗门的时候,那腐臭味“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成堆的婴儿骸骨中间,一只黑猫正用尾巴扫着墙上的卦象。他突然想起今晨发现的异样,所有纸扎人的背后都写着“甲子年冬至”,而今天正是冬至前夜。 “你果然来了。”陶守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人脖颈的掐痕已经变成蛆虫蠕动的伤口。陶新转身就想跑,可一看,祠堂大门结满冰霜,黑猫幽绿的瞳孔里映出密密麻麻的冤魂。 当陶新被按在祖先牌位前时,他总算看清那些符咒的真相了。每代族长的血都浸在牌位缝隙里,而曾祖父的牌位上赫然刻着“山魈王”三个字。黑猫跃上供桌,尾巴一扫烛火,所有纸扎人的眼睛同时亮起。 陶守义的指甲长成了利爪,身后浮现出半透明的山魈虚影,说道:“当年你先祖骗我族人签订血契,用诈尸仪式吸收山魈怨气。现在轮到陶家还债了!” 陶新挣扎着摸到地窖里的婴儿骸骨,突然想起老管家临终前的呓语:“地窖第三层……陶守义的尸首……”他趁黑猫扑过来的时候,把骸骨撒向火盆,青烟中显出真正的诈尸仪式——需要活人心脏浇灌的山魈图腾。 当陶守义的尸首在祭坛上坐起时,所有烛火同时熄灭。陶新摸到密室暗格里的青铜剑,正是族谱记载的“镇魈剑”。黑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陶新这才发现剑柄上的纹路与婴儿骸骨的排列完全吻合。 山魈的虚影从陶守义体内钻出来,冷笑一声:“你以为烧了禁书就能改命?”整个祠堂开始下沉,露出地底密密麻麻的诈尸坑。陶新挥剑斩向曾祖父的心脏,却发现剑锋刺穿的只是腐肉,真正的山魈王正在他背后狞笑着。 晨光穿透祠堂废墟的时候,村民发现陶新仰面躺在血泊里,手中还攥着半截青铜剑。他的胸口嵌着山魈的利爪,嘴角却凝固着诡异的笑,就跟三天前躺在棺材里的陶守义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有盗墓贼在陶家祖坟发现新坟。掀开棺材一看,所有人都吓得不轻,棺内空无一物,只有一本族谱在风中翻动,最新一页写着:“甲子年冬至,陶新以命补血契,山魈王永镇地脉。” 第693章 《电梯公寓无头女》 那天,甜礼华正擦着电梯镜面的水渍呢。擦着擦着,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23层按钮的缝里居然渗出血珠。这可把她吓得一哆嗦,她那手指刚碰到那黏糊糊的液体,就感觉不对劲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轿厢猛地一下就坠落了三层。她心里“咯噔”一下,再一瞅镜子里,好家伙,自己的倒影旁边居然多出个穿红裙的女人。再仔细一看,这女人脖颈以上空荡荡的,就悬着半截脊椎骨,可把甜礼华吓得差点喊出来。 这时候呢,保安老陈叼着根烟,慢悠悠地凑到监控屏跟前,跟甜礼华说:“小甜啊,1602室的王太太都失踪三天啦,她最后出现就是进了这部电梯。”甜礼华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屏,就看着那雪花一闪一闪的,突然,她清楚地看见王太太的珍珠项链卡在23层按钮边缘。可等她再看看现实里那按钮,哪有什么项链,就只有干巴巴的血渍。 到了深夜巡查的时候,这电梯自动就停在了从来没启用过的B3层。甜礼华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照向黑洞洞的走廊。这一照可不得了,一股腐臭味裹着冷风“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把她熏得直皱眉头。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感觉有冰凉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后颈,吓得她一蹦老高。再看电梯镜面,上面浮现出歪歪扭扭的血字:“还我头来”。 物业经理气呼呼地撕掉上月的电梯维修单,扯着嗓子喊:“三年前那场事故早就结案了!”可甜礼华偏不信这个邪,她跑到档案室,在一堆旧文件里翻出一张泛黄的报纸。报纸上写着“富商情妇坠亡电梯井,头颅卡在23层导轨”。她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因为照片里死者戴的蝴蝶发夹,和今早在轿厢捡到的红色发夹一模一样。 甜礼华心里犯起了嘀咕,她试探性地按下23层按钮。这一按可坏事了,电梯突然就失控了,“嗖”地一下就冲顶了。甜礼华吓得赶紧蜷缩在角落里,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就在这时候,她听见钢索间传来女人的轻笑,那声音阴森森的:“找到你了。”她抬头一看,轿厢顶棚渗出一大片血渍,慢慢地居然凝成了无头女尸的轮廓。甜礼华慌了神,疯狂地拍打紧急呼叫按钮。好不容易对讲机有声音了,里面却传出三年前的录音:“救援队马上到,保持冷静...” 甜礼华在B3层摸索着,摸到墙壁有个裂缝。她顺手一抠,发现水泥碎渣里混着几缕长发。这一下,十年前的往事突然就清晰起来了。原来啊,十年前这里是建筑工地,她父亲作为电梯安装工坠井身亡。记得那天父亲临终前,手里还攥着半截红色发夹,嘴里念叨着说是“重要证据”。 正想着呢,一抬头,就看见无头女尸倒挂在电梯井上方。那女尸颈椎断口垂下的气管,“唰”地一下就缠住了甜礼华的脚踝。这时候,甜礼华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走马灯般的记忆不断涌现。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原来开发商为了掩盖电梯钢材偷工减料,把父亲和目击者都封进了水泥柱。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无头女尸的左手突然“嗖”地一下插入她太阳穴,她在剧痛中看到了更深的真相——当年是父亲亲手拧松了情妇的电梯螺栓。 物业经理拿着铁锤,一步一步逼近甜礼华,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举报材料能扳倒他们?每个新员工都会‘意外’发现B3层。”甜礼华吓得往后退,一直退到电梯井边缘。这时候,下方传来骨骼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嘎吱嘎吱”的,别提多吓人了。紧接着,无头女尸从深渊里爬了出来,手指尖居然长出了父亲残缺的指骨。 眼看着23层按钮被血浸透了,整栋公寓开始“嘎吱嘎吱”地倾斜。甜礼华看着女尸颈腔里涌出的水泥浆,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失踪者的去向——他们的颅骨正嵌在大楼承重墙内,组成了镇压怨灵的符阵。就在电梯钢索齐齐断裂的瞬间,甜礼华眼疾手快,抓住了女尸递来的红色发夹,打开一看,里面藏着父亲用血写的认罪书。 三个月之后,拆迁队来到了这废弃公寓。工头掀开B3层最后一块水泥板,哎呀妈呀,数十具无头骸骨呈放射状排列,正中间拱卫着甜礼华保存完好的尸体。再仔细一看,她的天灵盖被掀开了,颅腔内绽放着由钢筋与骨刺编织的曼陀罗。 从那以后,只要有人想拆除电梯,楼里就会响起甜礼华的广播:“电梯正在检修...”而且啊,城市里每座违规建筑的地基下,都能找到沾着水泥的红色发夹。那些建筑商们也倒霉了,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自己走进电梯,镜子里映出的却是脖颈不断拉长的无头躯体,吓得他们觉都睡不好。 第694章 《金桔香》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707路公交车司机金桔开着车,正想着这趟跑完就能收工回家呢。当她把最后一张车票塞进投币口时,不经意地瞥了眼后视镜,好家伙,里面突然冒出来个穿褪色红工装的女人。这女人模样可太吓人了,脖颈处的皮肤就跟被酸液腐蚀过似的,全是溃烂的痕迹,左手提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右手食指还缺了半截。 “师傅,去老殡仪馆。”女人一开口,那声音就跟砂纸磨铁轨似的,难听极了。金桔又看了眼后视镜,这一看可不得了,那车票居然渗出血迹,日期栏上明明白白印着“2003.10.24”,这不正是她养母车祸身亡的日子嘛。 就在这时,夜风裹着一股腐臭味“呼呼”地灌进车窗,车载广播也突然插播起三十年前的新闻:“...今日凌晨,707路公交车途经青龙涧大桥时发生侧翻,17人遇难,幸存者称闻到浓烈金桔香...”金桔听着这新闻,心里“咯噔”一下,直犯嘀咕。 等那女人消失在空荡荡的车厢后,金桔在驾驶座下面摸到个跟女人提的一模一样的铁皮盒。她掀开盖子,三十七张泛黄的照片“哗啦”一下就跟雪崩似的倾泻出来。金桔拿起来一看,每张照片上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从襁褓中的小婴儿到现在的模样。再看最后那张照片,背面居然用血写着:“替身已满月,今夜焚香立契”。金桔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监控录像显示,那女人消失前还用断指在车窗上划出个卦象。金桔颤抖着拿出养母的遗物比对,发现那卦象对应的竟然是二十年前某纺织厂失踪女工的工牌。更邪门的是,车载导航一直显示前方是1987年的青龙涧旧桥。 到了殡仪馆后巷,金桔竟然撞见穿白大褂的养母正在焚烧冥纸。火光一闪,养母的脸变成了那个女人腐烂的真容,和车上幽灵的面容一模一样。“血契要满四十九天。”养母的声音从燃烧的纸灰里渗出来,“你才是当年该死在产房里的那个。” 金桔的记忆如利刃般刺入脑海,想起2003年雨夜,纺织厂女工集体中毒事件,七名孕妇被秘密接走...就在这时,她腕间的胎记突然灼痛起来,铁盒里还掉出张泛黄的《双生子契约书》,甲方签名处赫然是养母的笔迹。 当707路再次驶向青龙涧时,金桔发现车上所有乘客都变成透明人了。铁盒里的照片自动拼成血色符咒,车载电视循环播放着2003年事故现场,遇难者遗体中,有个婴儿被裹在救生衣里。 “你才是真正的祭品。”后视镜里的女人从铁盒中爬了出来,缺指的地方还生出青苔,“纺织厂女工的怨气需要双生子血脉才能超度。”话音刚落,桥面突然塌陷,金桔在坠落的瞬间,看清铁盒底部的刻痕:七名孕妇的姓名与自己的生辰完全重合。 三个月后,707路终点站立起新碑。清洁工发现金桔仰面躺在青龙涧桥墩上,掌心紧攥着半截腐烂的金桔,皮肤上浮现出与养母相同的青灰色胎记。从那以后,每当午夜公交经过此处,总能听见车厢里传来婴儿啼哭与铁盒碰撞声。 新任司机在投币箱发现张字条:“血契未满,怨灵仍在”,而车载监控显示,每到整点就会多出个穿红工装的乘客,她们提着铁盒,指节间缠绕着发黑的脐带。 第695章 《鬼影实录》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有个主播叫北一路。有一回他直播,把补光灯对准镜头的时候,那美颜软件突然就闪起了雪花噪点。嘿,这时候弹幕区飘过一行猩红的字:“你偷走的不止是设备。”北一路下意识地摸向耳麦,好家伙,那金属网罩居然渗出温热的液体。这耳麦啥来头呢,原来是三年前他从殡仪馆“捡”来的二手直播套装。 北一路这人挺爱搞直播嘛,他又举起刚收到的快递,大声喊:“家人们看这个!”那纸箱上还粘着半张烧焦的遗照。等他打开箱子,一股腐臭味“呼”地就出来了,还裹着婴儿啼哭的声音。再一看箱底,压着台老式摄像机,镜头盖刻着“2019.3.15”,巧了,这正是殡仪馆火灾那天。 北一路把老摄像机接入直播,怪事又来了。弹幕突然集体变成惨白色,画面里本来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墙角竟然浮现出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虚影。这女人脖颈缠着输液管,右手食指还缺了半截,正用那断指在玻璃窗上划出“救救我”。这时候老摄像机自动播放起记忆画面,显示2019年3月15日凌晨,殡仪馆火场里,有个女主播正在直播焚烧遗体。画面定格在她按下助燃剂按钮的瞬间,背景里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声。北一路心里犯嘀咕:“这都啥事儿啊,这是第137次直播了,咋净碰上这些邪门的。” 后来北一路在殡仪馆废墟找到当年的直播日志,刚找到,老摄像机突然启动。画面里2019年的自己正在偷设备,而那个女主播正被院长按在焚化炉前,院长恶狠狠地说:“你偷走的摄像机能拍到灵魂,现在用它直播烧死那些被遗弃的婴儿…”这时候弹幕区突然涌入上千条重复弹幕:“他们还在地下室”。北一路这暴脾气,一跺脚冲进院长办公室,打开保险柜一看,好家伙,里面整整齐齐码着37台老式摄像机,每台镜头盖都刻着不同日期,正是当年被直播焚化的婴儿下葬时间。 更邪乎的是,当女主播的虚影从老摄像机爬出时,北一路终于看清她断指处的胎记,和自己腕间疤痕完全重合。女主播腐烂的嘴唇翕动着说:“你父亲偷走的不仅是设备…”说完,她身后浮现出地下室场景,数百具婴儿骸骨嵌在砖墙里,每具颅骨都插着摄像机镜头。北一路吓得腿都软了,这时候弹幕区跳出条vip消息:“别怕,我们都在。”北一路哆哆嗦嗦地点开发信人主页,37个id头像全是婴儿遗照。他颤抖着按下直播间的“焚化炉”特效,嘿,所有摄像机同时喷出青灰色火焰,把地下室的怨气尽数吸入镜头。 三个月后,某直播平台出现个神秘主播“北一路”。观众发现他永远不换装,镜头永远对准黑色虚空。有一天,弹幕集体变成惨白,人们惊恐地发现,那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从虚空里爬出,而主播的id头像,变成了37个婴儿颅骨组成的摄像机。再看那殡仪馆废墟里,37台老摄像机自动开机,循环播放着婴儿骸骨在镜头前化为青烟的画面。每当有人搜索“北一路”,就会收到条vip消息:“他们还在地下室…” 第696章 《尸轨》 2020年深秋,夜黑风高,那风里还裹着股霉味。海河拿着强光手电,正对着一扇锈蚀的铁门使着液压钳呢。这铁门也不配合,被钳子夹得“吱呀”直叫唤。手电的光里,飘着的尘埃就跟细碎的骨屑似的。 这时候,耳麦里传来主任沙哑的声音:“记住哈,就检查3号线B段轨道变形情况,拍完照就赶紧撤,别碰任何设备。”海河望着隧道深处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心里想起入职时老工长说的话,这1998年就封闭的朝阳门地铁站,当年可埋了十二条命呢。 海河穿着防水靴,在积水里走着,那声音黏黏腻腻的。隧道壁上渗出的水珠还带着铁锈色。走着走着,海河突然停住了,手电的光扫到轨道夹缝里,卡着半张泛黄的工牌。他一捡起来,那腐化的塑料膜“簌簌”地往下掉,工号栏模模糊糊能看见“0417”,姓名处就只剩个“王”字偏旁。 海河接着往前走,走到第137根承重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铃声。他猛地一转头,余光瞥见轨道尽头闪过一抹暗红色衣角,那颜色像极了地铁老制服的配色。这时候,手电筒还开始频闪,备用电源亮起幽蓝的冷光,隧道墙壁上渗出大片褐斑。 海河壮着胆子喊了句:“有人吗?”那声音在拱顶形成诡异的回音。结果回应他的,是一串急促的敲击声,从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他一仰头,冰冷的液体滴到额头上,抹下来一闻,竟是腥臭的沥青状物质。 海河在废弃配电室发现一台老式胶片投影仪,嘿,还能运转。泛蓝的影像里,是1998年7月的一个暴雨夜,监控画面显示十二名抢修工被突然涌入的泥浆给吞没了。可海河眼尖,注意到一个细节:泥浆涌入口的防水闸门,分明是被人为开启的。 他又在暗格里找到一本工程日志,这日志证实了他的猜想。原来是时任副站长为了掩盖偷工减料,故意制造“自然灾害”,把知情人全给灭口了。日志最后页夹着张集体照,十二张年轻的面孔下面标着工号,0417号王振国的脸被划得乱七八糟。 海河不知道咋想的,伸手就去碰通风管道的应急拉杆。这一碰可不得了,整条隧道突然开始震颤,生锈的轨道就跟巨蟒似的扭动起来。承重柱的裂缝里伸出无数青黑的手臂。0417号工牌在他掌心烫得厉害,身后还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海河一回头,好家伙,十二具高度腐败的尸体从各个检修口爬了出来,工装上的编号在幽绿的磷火中看得清清楚楚。其中王振国的尸体最吓人,半边脸还带着挣扎时的惊恐,另半边已经成了森森白骨。他们喉咙里发出像生锈齿轮摩擦的声响,海河居然听懂了那些断断续续的音节:“还...我...女儿...” 尸群一步步逼近,海河急中生智,举起工牌大喊:“我知道真相!”嘿,那些腐烂的尸骸一下子就静止了。海河赶紧打开手机,把工程日志投射到隧道墙壁上,泥浆倒灌前三十秒的监控画面也放大了。 当真相曝光的那一刻,十二具尸体发出凄厉的哀嚎,王振国的眼眶里流出沥青般的血泪。 等到晨光透进隧道的时候,海河在站台发现十二套叠放整齐的工装。再看看最新的晨报头条,写着:“某退休高官家中暴毙,书桌留有98年工程认罪书”。从那以后,朝阳门站再也没传出过异响,不过巡道工偶尔会听到轨道传来十二声清脆的敲击,就好像在提醒世人——真相永远不会沉默于黑暗。 第697章 《民宿怨灵事件》 有这么个事儿,跟一个网红民宿的灵异事件有关, 2015年清明夜,明月楼正调整着手机支架的角度。青灰色砖墙上“老董的家”霓虹灯牌,在她眼睛里投下血红色的倒影。这是一座七层Loft改造的网红民宿,正搁抖音上直播呢,复古电梯和星空主题房都展示得那叫一个带劲。 明月楼故意压低声音说:“家人们看这个旋转楼梯,像不像《闪灵》里的场景?”她穿着防水马丁靴,踩在铸铁台阶上,那声音就跟敲鼓似的。这时候弹幕突然疯狂刷屏了,咋回事呢?原来是镜头扫过三楼走廊时,有间日式推拉门正往外渗沥青状的液体。 民宿老板李宪璋在耳麦里着急地喊:“明小姐别靠近406,那是未开放区域。”可明月楼呢,都闻到腐木的味儿了,门缝里还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攥着个褪色的工牌,编号“0417”在补光灯下绿莹莹的。 到了午夜十二点,明月楼在顶楼观星房发现了个暗格。打开泛黄的登记簿一看,原来这儿以前是1998年的服装加工厂,七楼还标注着“原料存储区 - 禁入”。她一伸手碰到嵌在墙内的老式电闸,整栋楼的灯笼“唰”地一下就由橙转红了。 直播的时候,明月楼突然把手机对准通风口,大声喊:“你们听!是缝纫机声音!”密集的踏针声里还混着女人的呜咽声,墙纸接缝处还渗出铁锈色的水渍。弹幕一下子就炸锅了,再看走廊监控,406房门自动就开了,满地的积水里倒映出十二双胶鞋脚印。 明月楼在锅炉房发现了一本账本,这里面可藏着大秘密。原来2008年的时候,李宪璋为了骗取保险金,把十九个流浪汉囚禁在七楼。泛黄的照片里,0417号女工张雪梅因为目睹了真相,被人给灭口了,尸体封进承重墙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没织完的婴孩毛衣。 正想着呢,明月楼突然被一股力量拖进了通风管道,腐臭的丝絮粘了她一身。她用手电筒一照,管壁上刻着字:“四月十七,他们用缝纫针戳聋我的耳朵”。这时候,成团的黑发从排风扇涌出来,缠住她脚踝的瞬间,传来婴儿的啼哭——这哭声正是从李宪璋隐藏了十七年的私生子所在楼层传出来的。 突然,民宿断电了,应急灯亮起来的时候,所有主题房都变成了九十年代车间的模样。明月楼在直播镜头前连滚带爬地跑,身后传来整齐的缝纫机踏板声。她在工具间找到了张雪梅的工牌,工牌背面贴着一张泛黄的B超单,上面显示胎儿四月十七周。 “他要来了!”0417工牌突然发烫。走廊的红灯笼一个接一个地炸裂,飞溅的玻璃渣里,李宪璋在监控室被无数丝线缠住了眼球。手机直播画面最后定格的一幕,那叫一个吓人:十九具骷髅从星空房壁画里走出来,用缝纫针把惨叫的老板缝进了七楼墙体。 朝阳升起的时候,“老董的家”招牌“哐当”一声掉下来,露出了原本“雪梅制衣厂”的锈蚀字迹。警方在承重墙挖出五具尸骸,最小那具蜷缩的骨骼旁放着褪色工牌。明月楼康复后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缝着“0417”的婴儿襁褓,夹层里还藏着李宪璋认罪的录音。 半年后,民宿遗址立起了十九盏长明灯。每逢雨夜,就有红线从地缝里钻出来,缠住那些不小心闯进去的人的手腕,把他们引向派出所。最后那盏灯芯总呈现出人形,守着那永远建不完的儿童福利院设计图,直到拆迁队挖出那封存的血色缝纫机。 第698章 《移棺录》 这故事得从阿酷第三次检查锁扣说起。那棺材盖铜绿斑驳的,他正仔细检查着呢,突然就发出那种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阿酷后脖颈的寒毛“唰”地一下就竖起来了,赶紧用手电筒往棺材内壁一照,就瞧见那行暗红色的刻痕在霉斑中间忽隐忽现,上面写着“欠债人必入棺”。 这棺材啊,是他祖父临终前托付给他的第七口老棺。此刻,它就那么诡异地悬浮在半空,六枚生锈的棺钉像北斗七星似的钉在地面。阿酷的思绪一下就飘到了三天前那个暴雨夜。那天晚上,雨大得像瓢泼一样,有个瞎眼老太浑身湿透,手里攥着块褪色的蓝布帕子,指甲缝里还渗着血呢,她用手指着这口棺材,问阿酷:“阿酷少爷,您当真要接这桩买卖?” 到了子夜时分,棺材店后院的槐树开始渗血,树根那儿还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脚印。阿酷一看这情况,立马举着桃木剑就追到了乱葬岗。到那儿一看,好家伙,六具青白棺材摆成了八卦阵型,阵眼的血池里泡着七十二枚带血的银锁。阿酷突然想起祖父的羊皮卷上记载着:“阴兵借道需三世血契,开路者需以心头血饲鬼门。” 就在第一缕晨光刺破血雾的时候,阿酷在血池里摸到了半截染血的账本。他把账本打开,泛黄的纸页上,祖父的名字赫然列在“欠命人”的首位,日期正是三十年前那场导致三百矿工暴毙的山体滑坡。 子时到了,棺材店后巷飘起了磷火。阿酷好奇心上来了,就跟着鬼火穿过青砖墙,结果“扑通”一声跌进了满是腐臭的鬼市。鬼市里,有个穿阴司官服的老者正拿着秤盘称量怨气呢。对面有个黑袍人,“哗啦”一下抖开裹尸布,露出一具布满刀疤的尸体,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被债主逼死的药材商人。 那老者敲着惊堂木问:“这桩怨气要现银还是阴德?”阿酷正听着呢,突然发现黑袍人手中的尸体正缓缓转向自己。这时候,鬼市地面“咔嚓”一声裂开了深渊,无数白骨手臂伸出来抓住他的脚踝,那些森白指骨上都刻着相同的北斗七星纹。 一个暴雨倾盆的午夜,阿酷在祖宅地窖找到了那口刻满梵文的紫檀棺材。他按照某种法子,用祖父的血擦拭棺材锁扣。嘿,神奇的事儿发生了,六十四枚棺钉自动飞了出来,在空中组成了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图。紧接着,地砖缝隙渗出了腥臭的黑水,水面上倒映出三十年前的惨剧——祖父举着火把站在矿洞口,三百矿工的魂魄化作青烟钻进棺材缝隙。 棺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阿酷一个没站稳,被掀翻在地。他透过棺材缝隙一瞧,自己的影子正在被黑水侵蚀,脖颈处还浮现出和账本上相同的北斗七星纹。就在这时候,巷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瞎眼老太拿着竹杖点在棺材上,那杖头铜铃“砰”地一下炸成了碎片。 当最后一道符咒贴上棺材时,阿酷终于看清了瞎眼老太的真容。哎呀妈呀,这老太正是三十年前在矿难中丧生的采药女。她那布满裂痕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手里的蓝布帕子一抖开,帕角绣着的北斗七星露了出来。 老太说:“欠债人要还三世血债。”这时候阿酷才发现,她脚踝上系着的,正是自己三天前丢失的红绳。话音刚落,棺材“轰”地一声炸裂了,三百道怨气化作青色火焰,把整个棺材店都吞没了。在意识消散前,阿酷看到自己映在火光中的影子,正缓缓转向巷口,那儿站着七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影。 这事儿到这儿也就算完了,也不知道阿酷到底咋样了,反正这一连串的事儿可真是够邪乎的! 第699章 《自动开合的鬼门》 话说有这么一座神秘的古宅,藏在云岭的深处。这地方平时少有人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有个叫何蓝忘的小伙子,就来到了这锈迹斑斑的雕花铁门前。他掏出手机,手机屏幕那冷光一照,嘿,照出“何氏祖宅”四个斑驳的隶书。这老宅啊,就跟个蛰伏的巨兽似的,房檐角垂落的蛛网在夜风里轻轻晃悠,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何蓝忘伸手去推门,就听“吱呀”一声,那声音尖锐得能划破人的耳朵。更邪门的是,两扇朱漆都剥落的大门自己就开了,一股带着腐朽味的冷风“呼”地一下就扑了过来,冻得他一哆嗦。 月光好不容易从云层里钻出来,照进前厅,嘿,横梁上悬着的十二盏琉璃宫灯,齐刷刷地亮起了幽蓝的火光。何蓝忘赶紧握紧了胸前的家传玉佩,这玉佩是他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面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这会儿正隐隐发烫呢。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猛地一转身,就只看见满地的银杏叶诡异地聚成了个漩涡,啥人也没有。 到了子时,二楼书房的门“哐当”一声自动开了。何蓝忘举着烛台的手都有点发抖。书房里有个红木书案,上面摊着本泛黄的族谱。那墨迹在摇曳的烛光里,居然渗出了暗红色。他刚用指尖碰到书页,整面墙的雕花木门就开始剧烈地颤抖,门缝里还渗出了缕缕黑雾,慢慢地凝结成了女子纤细的手掌轮廓。 “少爷当心!”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何蓝忘一瞧,原来是老仆福伯不知啥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福伯手里端着个铜盆,“哗啦”一下把清水泼向木门,那雾气“刺啦”一声,就急速退散了。福伯这老头在这宅子守了三十年,这会儿面色灰败地说:“自从三老爷把东厢房改成西洋样式,这宅子就……就活过来了。” 何蓝忘接着在阁楼里发现了一口描金漆皮箱,箱盖内侧全是指甲抓痕。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床褪色的鸳鸯锦被,裹着件破碎的嫁衣,金线刺绣的并蒂莲浸着深褐色的污渍。他把衣裳一抖开,墙皮“簌簌”地往下掉,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字:“戊戌年四月初八,何氏三子虐杀侍女秋棠于东厢。断其十指,剜目封喉,尸埋门枢之下。怨气凝而不散,门启则魄现,百二十载往复不休......” 到了第七夜,外面暴雨倾盆,整座宅院的门窗跟疯了似的疯狂开合。何蓝忘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往东厢房去,那玉佩烫得都快把他皮肉灼伤了。透过西洋玻璃窗,他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的轮廓,她的手指正以诡异的角度叩击窗棂,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族谱里记载的十指尽断的样子嘛。 最后一道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何蓝忘就看见雕花门板上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秋棠的脸,半张脸已经腐烂,贴着木纹游走,另一半却还是鲜活的模样。她朱唇轻启,门轴里渗出黑红的血水。那些历代何家人离奇死亡的真相,随着每扇门的开合在何蓝忘眼前闪回。 眼看着黎明就要来了,何蓝忘跪坐在从门枢挖出的白骨前。就在玉佩上的符文没入骨骸的瞬间,所有门窗“轰”地一下炸开,晨曦像利剑一样刺穿了阴霾。秋棠的虚影立在光晕中,她断裂的指尖轻轻抚过何蓝忘的眉心,说:“你身上...没有他们的臭味。”这女鬼的声音就跟风过铜铃似的。说来也怪,院子里百年的银杏突然开出了满树白花。当最后一片花瓣落地,老宅所有的门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东厢那扇西洋玻璃窗上,永远留下了十道血指痕。这故事也就这么结束了,至于以后这古宅还会不会有啥怪事,那就没人知道咯。 第700章 《预言的实现》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咱故事的主角黄景瑜,他站在市局档案室里,那档案室里一股子霉味。他手指在1998年卷宗泛黄的页角上轻轻拂过。监控画面停在了凌晨三点十七分,画面里是废弃仁和医院太平间的外墙,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排水管往上逆流,在那斑驳的墙面上凝出了个“黄”字。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血字案了,前两次,一次出现在他父亲殉职的刑侦大队旧址,另一次出现在他妻子苏芮实习的妇产科走廊。 突然,档案室的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黄景瑜一转身,就瞧见监控屏幕诡异地切换成了实时画面。嘿,太平间那个方向,第二笔“景”字正趁着下雨慢慢浮现出来,红得就跟刚划破的伤口似的。他赶紧扯下墙上那张老院区地图,这么一看,好家伙,1998年连环凶杀案的现场和现在血字出现的位置,正好组成了个北斗七星的阵型。 黄景瑜在凶案现场发现第四块血砖的时候,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儿。“爸,你答应过带我去看海的。”一下子,童年的记忆就闪回了。那是1998年的一个暴雨夜,他爸黄振国举着警用手电冲进了仁和医院,后面还跟着个穿雨衣的小男孩,那就是小时候的黄景瑜。急诊室里灯光惨白惨白的,七个裹尸袋整整齐齐地摆着,每个尸体胸口都嵌着带血的医院徽章。 这时候,太平间更衣室的镜子上,七个血掌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形成了一个漩涡。黄景瑜往后退了半步,就觉得后脖子凉凉的,往镜子里一瞧,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虚影,她脖子上明晃晃地留着七道勒痕,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当年第七起凶杀案遇害的护士长周玉兰嘛。 等第五个血字“瑜”出现在刑侦队天台水箱底部的时候,黄景瑜在储物柜里找到了他爸的旧警徽。警徽内侧刻的铭文都被磨掉了,用紫外线一照,显出“七星血煞,七煞归墟”的篆体小字。老法医哆哆嗦嗦地翻开尘封的档案,原来1998年那个连环杀人犯就是周玉兰的丈夫,他因为医疗事故残废后,用医院消毒液和尸血调制了特殊涂料…… 又是一个暴雨夜,黄景瑜追到了地下车库。第七块血砖在承重柱上拼出了完整的预言:“黄景瑜当诛于亥时三刻”。这时候,他手机突然收到苏芮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妇产科手术室的无影灯诡异地明灭了七次,墙上的血字慢慢成形:“归墟已启”。 黄景瑜在天台找到最后一件物证的时候,怀表指针停在了亥时二刻。狂风呼呼地吹,把他警服的下摆都掀起来了,露出了腰间他爸留下的防弹背心,背心里衬绣的北斗七星图案正渗着血呢。七道血线从不同方向延伸,最后都朝着太平间那个方向汇聚过去。 地下车库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周玉兰的虚影从七个方位同时逼近。黄景瑜举起老警徽迎着血光冲上去,嘿,那铭文突然浮现金色符文。就在第七道血线快要闭合的刹那,他想起他爸日志里夹着的枯萎玫瑰,那可是当年周玉兰婚礼用的花。 血网闭合的瞬间,黄景瑜把老警徽按在了承重柱第七块血砖上。七道血光倒卷成柱子,周玉兰发出厉啸声,1998年的记忆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医疗事故听证会上,七位评委袖口的医院徽章;太平间监控里,七个模糊人影在分尸;还有他爸最后的录音:“他们要毁掉证据,包括……” 只听“轰”的一声,承重柱倒塌了,露出密室里的七具白骨,每具胸前都挂着当年听证会的徽章。黄景瑜扯断第七根承重柱的时候,整栋建筑开始倾斜。他抱着苏芮冲出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周玉兰的狂笑:“七煞归墟,血债血偿!” 三个月后,新落成的刑侦大楼前,黄景瑜摸着纪念碑上他父亲的名字。晨曦中,七只白鸽飞过刻着“仁和医院旧址”的界碑,碑上的文字记载着:此处曾发生1998年医疗腐败案,致七人枉死,后经多方调查……这故事到这儿也就算完啦。 第701章 《青铜祭坛》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考古队到地儿考古来了。有个叫马书袙的年轻考古队员,蹲在洛阳铲旁边,手指头轻轻摸着探方里刚挖出来的青铜面具。嘿,这面具可太怪了,眼睛那儿镂空成獠牙的形状,嘴角咧到耳根子,马书袙在文献里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礼器。 正琢磨着呢,探方边上的洛阳铲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嗡鸣声,就跟闹鬼似的。紧接着,铲头自己“噗”地一下插进土里,带出来的土块儿还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跟血似的,吓得马书袙一哆嗦。 这时候,领队老周扯着嗓子喊:“小马,气象台刚发暴雨橙色预警!”马书袙刚想站起来,嘿,脚下的探方“轰隆”一声就塌了,他整个人掉进了一个长满青苔的甬道里。他赶紧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石壁,好家伙,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在潮湿的空气里泛着幽光,阴森森的。再往最深处一瞧,祭坛上有七具身缠青铜锁链的骸骨,摆成北斗的形状,每具骸骨的胸骨都被利器劈开,露出白花花的肋骨,别提多吓人了。 马书袙心里犯嘀咕啊,就跑到县志馆查资料。还真让他发现了光绪年间《马氏族谱》有点不对劲。泛黄的纸页上写着马家先祖马千乘“平定南疆巫蛊之乱”的功绩,可某页夹着的褪色绢布上,赫然用血写着:“酉时三刻,七星连珠,血祭未断,怨灵永存。”他刚把绢布展开,墙上的电子钟突然“滴滴”地闪烁起来,日期一下子跳到了1898年农历七月十五,把他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到了深夜,马书袙在工地宿舍睡得正香呢,突然被一阵诡异的编钟声给吵醒了。月光透过纱窗,在地面上投下七个晃动的人影。他光着脚丫子就往工地跑,到那儿一看,所有的探方都往外冒黑色的泥浆,七具骸骨正慢悠悠地站起来,锁链在青铜祭坛上敲出《礼记·祭法》的段落。最年长的那具骸骨抬起空洞的眼眶,用沙哑的嗓音念出马千乘的名讳,马书袙听了,腿肚子都转筋了。 马书袙接着又跑到县档案馆,在1943年的剿匪记录里发现,土匪头目马青山被军警围剿的时候,在溶洞里举行过“七星血祭”,用七个孩子的鲜血浇灌青铜鼎。他把考古现场的照片一对照,哎呦喂,发现祭坛的方位和溶洞地图完全重合,原来整个工地正建在古祭坛遗址上,这可真是巧了,也是够邪门儿的。 赶上一个暴雨夜,马书袙在工地集装箱里发现了七个工人的血衣。他顺着地上滴落的血迹找啊找,在没完工的地下车库找到了昏迷的工头老张。这老张脖子上用朱砂画着北斗图案,嘴里还塞着半片青铜面具。更奇怪的是,车库承重柱上浮现出和族谱绢布上一样的血字,马书袙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大谜团里,怎么也出不来。 后来啊,马书袙在溶洞深处发现了马千乘的墓志铭。碑文上说,马千乘剿灭南疆巫族以后,把七个巫师的首级封进了青铜鼎,可他不知道这些巫师早就用活人献祭,把灵魂附着在鼎上了。每逢七星连珠的夜晚,怨灵就会借着青铜器复活,找新的祭品完成轮回。 马书袙正看着墓志铭呢,突然听见地下传来锁链拖拽的声音。他赶紧用手电筒一照,妈呀,七具骸骨正从祭坛的方向走过来,每具骸骨的胸腔里都悬浮着半融化的青铜鼎。最前面的那具骸骨举起马千乘的佩剑,剑身上映出马书袙惊恐的脸,他这才发现自己胸前的工牌不知道啥时候变成青铜的了,这下他是彻底慌了。 到了血月之夜,马书袙在溶洞深处找到了真正的青铜鼎,鼎身上的铭文记载着破解的办法:得用马氏血脉的血重新画出七星方位,把怨灵引进鼎里永远镇压。他一咬牙,用考古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这时候,整个工地突然停电了,北斗七星透过天窗投射在祭坛地面上,七道黑影从不同的方向聚拢过来,一场最终对决就要开始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马书袙发现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民国时期的马青山——这个借着献祭仪式复活的怨灵,正想通过马书袙重启更大的血祭。马书袙急中生智,把族谱绢布扔进了鼎里,血色符咒和青铜铭文产生了共鸣,七星光芒一下子暴涨,马青山的虚影在惨叫声中化成了齑粉。这场恐怖的事儿,总算是有个了结了。 第702章 《血月祭》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那可是相当邪乎。 这故事得从何洛洛收到苏家老宅修缮的兼职邀请说起。三天前,何洛洛欢欢喜喜去了苏家老宅,当时她还瞧见闺蜜苏晴左手腕有道新鲜割伤,那些血滴在古画上,她也没多想。 这一天,何洛洛在青石板路上踉跄着往后退,手腕上那暗红色的麻绳都勒出深紫的痕迹了。她眼睛死死盯着祠堂天井里的那口青铜鼎,鼎身上浮雕着十二张扭曲的人脸,看着就瘆得慌,鼎底还残留着焦黑骨渣,那股子腥臭味儿,跟线香味儿混一块儿,在她鼻子里炸开了。 这时候,苏晴握着雕花银刀一步一步逼近,刀尖上垂落的血珠滴在地面,砸出梅花状的斑点。这苏晴跟何洛洛可是相识十年的闺蜜啊,可这会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旗袍盘扣缝隙里渗出暗绿色液体,裸露的脖颈皮肤下,隐约还有蚯蚓状的凸起在游走。苏晴还冷冷地说:“你命格属阴,是血月祭最后一块拼图。” 何洛洛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些滴在古画上的血,恐怕都是开启某种禁制的媒介。 雕花木门“轰”地一下闭合了,就在这瞬间,何洛洛瞥见供桌上泛黄的族谱。倒数第三页用朱砂画着七个同心圆,每个圈里都填着生辰八字,其中就有她三天前亲口告诉苏晴的出生时辰。最外层五个名字被墨汁涂黑,第六个是“苏婉容1999 - 2015”,第七圈正中央的空格里,歪歪扭扭写着“何洛洛”。 何洛洛后腰撞上冰凉的青铜鼎,这鼎身人脸浮雕突然转动眼珠,她又惊又怒地说:“你们苏家……用活人续命?”苏晴那笑声就像指甲刮擦陶罐,刺耳得很:“续命?我们要的是改命。每六年献祭一个阴年阴月生的姑娘,用她们的怨气镇住祖坟风水。”说着她扯开领口,锁骨处浮现出蛛网状黑纹,“看见了吗?上个月就该举行第七次祭祀,那个祭品居然逃了。” 地窖铁门“吱呀”一声开启,何洛洛这下终于明白失踪的第六个祭品去了哪儿。二十平米的空间里,五个玻璃罐泡着面容相似的少女,防腐液中的黑发像水草般浮动。第六具尸体蜷缩在墙角,腐烂的手指深深抠进青砖缝,仔细一瞧,正是三天前负责修缮工程的瓦匠女儿。 苏晴把银刀贴在何洛洛的颈动脉,说:“别怕,等子时血月升起,你的怨魂会和她们一起守护苏家百年基业。” 这时候地窖忽然阴风大作,泡在罐中的尸体齐刷刷睁开眼睛。何洛洛腕间的麻绳突然绷断,有冰凉的手握住她的脚踝,原来是那个腐烂的第六祭品,正用白骨指节在地面刻字:「床底...日记...」 等苏晴被突然坠落的瓦当引开,何洛洛赶紧钻进祭品们睡过的通铺床底。那夹层里霉味刺鼻,藏着本靛蓝色封皮的笔记本,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曼陀罗花。 何洛洛翻开日记,上面写着:「2003年6月7日:母亲又在半夜磨刀,说我的血能让弟弟的病好起来。」「2009年9月9日:祠堂地砖下埋着五个陶瓮,瓮口的符纸被血浸透了。」「2015年8月15日:原来我也是祭品。但苏家女儿的血不够纯,需要外姓人的怨气...」 泛黄的纸页在何洛洛手中颤抖,最后几页画着血月祭的阵法图。七个祭品的位置对应北斗七星,而苏家祖坟正上方的陨石坑,形如被利爪撕裂的伤口。 子时的梆子声一响,何洛洛就被拖进祠堂下的密室。九层石阶浸着暗褐色的垢,墙上的长明灯罩是人骨拼接而成。密室中央的血池咕嘟冒泡,池底沉着六具缠满红线的骸骨。 苏晴说:“时辰到了。”说着就割开何洛洛的手腕,血珠坠入池水的瞬间,池面浮现出六张惨白的脸。何洛洛突然看清那些红线的走向,根本不是镇魂符,而是将怨气引向祖坟的反噬阵! 何洛洛反手抓住苏晴的银刀,任刃口割破掌心,说:“你以为苏家真能操控怨灵?从第三个祭品开始,她们就在等第七个怨魂凑齐七星煞。” 血池突然沸腾,六具骸骨破水而出。何洛洛腕间的血滴在苏家族谱上,被涂黑的五个名字渗出黑血,第七圈的“何洛洛”三字正在被某种力量改写。 当血月攀上祠堂飞檐时,苏家十七口人都聚集在祖坟前。他们满心期待着紫气东来,可看到的却是六个浑身滴水的姑娘从血池阶梯爬出,何洛洛被她们簇拥在中间,湿发间缠着断裂的红线。 最年长的怨灵咧开嘴,她牙齿缝里还嵌着三十年前的祭品铜钱,说:“祭品齐了。”六双苍白的手同时按在何洛洛后背,将积蓄三十年的怨气灌进第七个活祭品体内。 苏家祖坟的陨石坑突然塌陷,露出埋在地下的七口薄棺。每口棺材都刻着苏家人的名字,棺盖被血水泡得发胀。何洛洛看见苏晴的名字出现在最新那口棺木上,族谱在她手中自燃,火苗窜成七个哭泣的女人形状。 黎明时分,消防队从苏宅废墟里扒出十七具焦尸。何洛洛坐在镇医院病床上,看着新闻照片里熟悉的雕花梁柱。她没告诉警察,那些烧成黑炭的尸体胸腔里,全都塞着湿漉漉的曼陀罗花。 窗玻璃突然蒙上雾气,六个透明指痕慢慢显现。何洛洛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躺着从血池底捞出的青铜钥匙,正面刻着“苏宅地窖”,背面是第七个祭品的生辰八字。 镇外荒山上,被炸开的陨石坑积满血水。月光下,七个陶瓮在池底若隐若现,瓮口的符纸正在被某种黑色物质侵蚀。更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岩石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被反噬阵法困住的东西,正在等待下一个血月降临。 第703章 《尸变前兆》 这青石镇的殡仪馆里,娄缇正给第三具遗体涂着防腐霜呢。涂着涂着,她就发现周瘸子这尸斑有点不对劲。那暗紫色的淤痕里头,还浮着层青苔色,就好像有人把霉斑种进了毛细血管一样。 正看着呢,殡仪馆的白炽灯管突然开始闪烁,冰柜里还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这可把娄缇吓得一哆嗦,整罐朱砂都给打翻了。 这时候,馆长赵德贵靠在门框边上抽烟,烟灰簌簌地落在停尸床边缘,他还笑着问:“怕了?镇医院刚送来个溺死的,说是捞上来时怀里抱着块雕花石碑。” 娄缇没搭理他,眼睛死死盯着周瘸子肿胀的左手。刚才这手还蜷成鸡爪状呢,这会儿却舒展得跟活人似的,食指上还沾着半片槐树皮。娄缇一看这树皮,就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娄红梅失踪前,手里也攥着同样纹路的树皮。 从这以后,青石镇就开始流传各种怪事。后山水库浮出七具棺材,每具棺材里都装着活鲤鱼;西街裁缝铺的纸扎人,凌晨的时候集体转向,纸糊的眼珠上还凝着水汽。最吓人的是周瘸子下葬当夜,守灵人听见棺材里传出刨土声,开棺一看,尸身指甲缝里全是青黑色的淤泥。 娄缇在整理周瘸子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婚书。这婚书女方姓名栏填着“娄红梅1980 - 2005”,可日期却是母亲失踪后第三年。她又想起赵德贵,总在清明夜独自往后山送三荤三素,供品里永远有母亲最恨的茴香饺子。 有一回,雷暴预警拉响了,娄缇正站在水库泄洪道旁。一道闪电劈开乌云,她一眼就看见二十米深的库底趴着具女尸。那女尸长发缠满螺壳,后颈有三颗红痣随着水流时隐时现。那正是母亲胎记的位置,可这尸体皮肤饱满得跟活人似的,完全不像沉溺了二十年的样子。 “别碰她!”赵德贵的吼声混着雷鸣炸响。娄缇一回头,就看见他蓑衣下露出半截桃木剑,剑穗上坠着枚褪色银锁,这不就是母亲失踪当天戴着的长命锁嘛。积压了二十年的疑云一下子冒了出来,娄缇一咬牙,纵身跃入翻涌的库水。 水下世界安静得可怕。女尸随着暗流缓缓转身,娄缇一看,那眉眼跟自己每晚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突然,腐殖质包裹的腹腔裂开了,滚出一团缠着红线的胎骨,骨缝里还卡着半枚带牙印的银锁。娄缇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下子就想起五岁那年偷咬母亲银锁时,赵德贵突然来家里,还带来了一坛雄黄酒。 这时候,胎骨突然发光,映出库底倒插的七根桃木桩。每根桩顶都钉着块带血襁褓布,拼起来正好是个北斗七星阵。娄缇摸到最末那根木桩的刻痕,指尖一阵灼痛,原来是母亲用指甲反复刻划的“缇”字。 就在娄缇把第七块襁褓布塞进潜水服的时候,赵德贵的渔网罩了下来。那熟悉的檀腥味扑面而来,娄缇一下子就明白了,雄黄酒里掺的根本不是蛇胆,而是用来镇压婴灵的符灰。 赵德贵拽着渔网,狞笑着说:“你娘怀你时就被献祭给荫尸阵了。她逃到临产才被逮住,生下你就被钉进养尸地。知道为什么选你当遗体化妆师吗?七星养尸阵每七年要换具至阴命格的活尸……” 一道闪电劈中水库,娄缇就看见母亲尸身直挺挺地立了起来。泡胀的皮肤一寸寸裂开,露出青黑色的尸骨,关节扭转的咔嗒声都压过了雷鸣。周瘸子的尸体不知啥时候也出现在库底,正用槐树皮般的手指数着桃木桩。 娄缇在急救室醒来,听说赵德贵疯了。他逢人就脱裤子,展示大腿内侧的牙印,说是被二十年前的死胎咬的。护士没注意到,娄缇偷藏的病号服里,七块襁褓布正渗出黑水,慢慢拼成完整的长命锁图案。 深夜,殡仪馆冰柜集体爆开。娄缇看着母亲尸身爬向镇长家,青黑指甲在地面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周瘸子和其他五具尸体跟在后面,腐烂的胸腔里传出婴儿啼哭,就跟赵德贵那晚灌下雄黄酒时,母亲藏在衣柜后的呜咽声一样。 七具荫尸撞破镇长家祖宅的时候,娄缇攥着复原的银锁站在暴雨中。二十年前母亲被活埋的哭喊、七星阵里婴灵啃噬棺木的抓挠、赵德贵往雄黄酒滴入尸油的呢喃,都化作雷鸣灌进她的耳朵。她这才看清,每具荫尸后颈都嵌着银锁碎片,拼起来正是自己出生时被夺走的生辰八字。 警笛声响彻青石镇的时候,娄缇消失在了水库泄洪道。打捞队发现七口棺材呈北斗状沉在库底,棺内铺满新鲜槐树叶。最大那口棺材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青黑色指甲正轻轻叩击内壁,那节奏和娄缇胎心监护仪最后的波动一模一样。 第704章 《地藏庙恶鬼》 这故事得从阿葵说起。有一天,阿葵正拿着雕刀在青石栏杆上刻着,朱砂顺着刀刃渗进蟠龙纹路里。可就在这时,地藏王庙的月老殿“轰隆”一声,在暴雨里开始坍塌。阿葵眼睛一瞅,瞧见泥浆里半掩着一块石碑,上面的碑文写着光绪年间,有七个绣娘被诬陷成“白莲教”,脑袋还被挂在庙前示众。 她正看着呢,怪事来了!那几个绣娘的无头尸像从墙里冒出来了,脖子里还涌出靛蓝丝线,“唰”地一下就缠住了她握桃木剑的手腕。最年长的绣娘抬起那空荡荡的脖腔,半截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露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阴差后裔,你祖父拆了庙西的锁魂桩。今夜子时,地藏神像会现出真身。”阿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阿葵赶紧跑到修复房,翻出半卷《酆都志》。那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地藏王庙其实是镇压“七绝怨”的囚笼。庙底下埋着北斗七星阵,每个星位都对应着一具缠满红线的骸骨。这时候,她腕间的胎记突然发烫,那可是阴差血脉的印记,正和那七具骸骨上的朱砂符文共鸣呢。 到了深夜,雨“噼里啪啦”地下着,阿葵顺着那股腐臭味找到了后山乱葬岗。七口棺材摆成北斗状,棺盖上的红线像蜘蛛网一样。她一咬牙,用雕刀割断了天枢位的红线。嘿,棺里面传来指甲抓挠声,那腐尸的手指还拼出了个“庙”字,把阿葵吓得一哆嗦。 子时的钟声“当当”响起,震得梁上的积灰都落下来了。阿葵一看,地藏王像的眼眶里渗出黑血。神像背后的暗格中,七枚绣娘的头骨正冒着烟,每颗头骨的眉心都嵌着半片银锁,这不就是她祖母临终前攥着的那把断锁嘛。 紧接着,七具无头尸像一起开口说话了:“你祖父盗走地宫的锁魂锁。”丝线“嗖”地一下把她拖向大殿地砖。青砖缝隙里渗出墨汁,画出了完整的北斗阵图,阵眼处的祭坛上摆着半块残碑,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三年,县令为了贪银两诬陷绣娘,而那县令的儿子正是阿葵的曾祖父。 阿葵被拖到了地宫深处,血池里映出她的倒影,她这才发现自己胎记原来是锁魂锁的纹样。七具骸骨从血池里升起来,腐烂的胸腔里飘出带血的绣帕,拼凑出当年的冤案:原来是县令的儿子强占绣娘,还反诬她们诅咒官府。 最年轻的绣娘残魂附在阿葵耳边说:“锁魂锁本该镇压县令一族。你祖父盗走它时,地宫的镇魂柱就已松动。”话音刚落,血池突然沸腾起来,七道怨气凝成锁链,“哗啦”一下把阿葵拖向地宫最深处的囚笼,那里关着地藏王的真身。 到了囚笼前,阿葵发现囚笼上的符咒正剥落着,锁链的另一端连着七枚银锁,那可是当年县令一族的传家宝。她一狠心,用雕刀割断锁链。嘿,囚笼里的地藏王睁开金瞳,手中锡杖点在她眉心,说道:“七绝怨已寻到真正的因果。” 这时候,庙宇开始“咔咔”地崩塌。阿葵在坠落中瞧见了幻象:曾祖父举着锁魂锁站在地宫前,身后跟着县令后人。他们偷的可不只是法器,还是镇压恶鬼的最后屏障。七具绣娘的尸骸破土而出,手中绣花针变成利刃,直冲着地宫外新建的度假村去了,那儿正办着县令后裔的婚宴呢。 等到黎明时分,消防队从废墟里扒出了二十三具焦尸。阿葵坐在镇医院病床上,腕间的胎记褪成淡痕。她可没告诉警察,那些烧成炭的尸体胸腔里,全塞着带血的绣帕,帕角还绣着并蒂莲,这就是当年绣娘们被诬陷的证据。 突然,窗外的梧桐树无风自动,七道青烟从树根冒出来,在阿葵掌心凝成完整的锁魂锁。锁芯一转,阿葵听见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还有七百年前地藏王的叹息:“因果轮回,今朝方尽。”这事儿啊,也就这么完了。 第705章 《超度失败》 这慈云庵,向来透着股神秘劲儿。庵里有个叫米萨的小尼姑,跟其他尼姑一样,每天念经拜佛,偶尔接些超度的法事。 有一回,米萨接了单超度林秀娥的法事。超度的时候,铜铃在第七圈经文里“砰”地一声就碎了。这一碎可不得了,供桌上的长明灯芯“呼”地一下爆出青绿色的火苗,佛龛里地藏王像还渗出黑色黏液,“滴答滴答”顺着莲花座滴到写着“林秀娥1958 - 1983”的牌位上,那股子腥臭味儿混着线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米萨心里“咯噔”一下,师父说过,超度时铃碎即止。她赶紧攥紧断成两截的红绳往后退,却发现禅房四壁贴的往生咒开始卷边,朱砂符文就像被无形的手扯成碎片。再一看,本该安息的林秀娥遗照居然淌下血泪,黑白照片里的麻花辫还动了起来,发梢钻出无数透明蛆虫,把米萨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做完这法事,外面下着带铁锈味的夜雨。米萨蹲在放生池边冲洗铜铃残片,就瞧见池底二十三条锦鲤齐刷刷翻起肚皮,鱼鳃里还塞着腐烂的麻线。她想起三天前接这单法事时,雇主周老板特意强调母亲是上吊自杀,可遗照里的林秀娥脖颈光洁如新,这事儿透着古怪。 这时候,后山传来铁器拖拽声。米萨提着风灯就寻了过去,在百年槐树下挖出七枚生锈的铃铛。每枚铃舌都缠着褪色红绳,绳结样式跟她从小佩戴的护身符一模一样,那可是师父在她襁褓中发现的胎发结。米萨心里犯嘀咕,这是啥情况啊? 到了子时打坐,米萨听见经卷柜里传来指甲抓挠声。打开泛黄的《水陆科仪》,里面夹着半页诊断书,上面写着“1983年7月15日,患者林秀娥确诊癔症,建议送精神病院”,日期旁还画着扭曲的符咒,正是超度仪式用的净心印。风灯忽明忽暗的,米萨一瞧,自己影子分裂成七道。最左侧那道影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他们把我吊在梁上三天,说这样疯病就能从脚底漏出去。”那声音带着麻绳摩擦的沙哑,接着又说,“知道为什么选你超度吗?周家人需要第八个替死鬼。”米萨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米萨又在后山往生殿地砖下发现倒扣的铜钟。撬开钟体一看,七具缠满红绳的骸骨呈北斗状排列,每具胸骨都钉着枚铜铃。最中央的骸骨手腕套着银镯,内侧刻着“慈云”二字,跟师父闭关的密室门锁纹路完全一致。在腐臭的经幡堆里还露出半本账簿,上面记载着慈云庵历代住持与周家的交易:每二十年为周氏集团挡煞,代价是献祭一个阴命女子。林秀娥的名字出现在1983年那页,而最新记录用红笔圈着“米萨1999 - 2025”。米萨这下明白了,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暴雨冲垮后山围墙,米萨在断墙中发现师父的日记。1983年7月16日那页糊着干涸血迹,上面写着:“秀娥未疯,撞见周董用活人养风水局。今夜她要带证据下山,我必须...”后半截纸页被撕去,边缘残留着青黑色指印。 正想着呢,禅房突然响起熟悉的铜铃声。米萨撒腿就冲回去,只见师父的蒲团浸在血泊中。八枚铜铃悬浮半空,铃舌滴落的血珠在地面勾勒出八卦阵。林秀娥的怨灵从阵眼升起,腐烂的麻花辫缠住米萨脖颈,说:“当年你师父为我系上最后一道往生结,却被周家人做成锁魂桩。”米萨又气又怕。 周家人把米萨弄到周氏祠堂地下室,这里堆着四十九盏续命灯。米萨被铁链吊在阵眼位置,眼睁睁看着周老板把她的血滴入灯油。周老板还得意地说:“慈云庵的护身符实为命符,每代住持亲自结绳的姑娘,才是最好的灯芯。” 就在这时,铜铃突然集体炸裂,林秀娥的骸骨破土而出。七具怨灵化作青烟钻入米萨体内,她腕间的胎发结自行燃烧,火苗中浮现师父临终场景——老住持用桃木钉刺穿心脏,血咒将毕生修为封入地藏王像。 黎明前的慈云庵,回荡着骨骼碎裂声。米萨看着周家人被无形绳索吊上房梁,就像1983年那个雨夜林秀娥经历的那样。续命灯接连爆开,四十九道怨气涌入地藏王像开裂的瞳孔,把周氏百年罪证烙在每块砖瓦上。 镇邪井突然喷出青黑色泉水,米萨在井底找到师父的桃木钉。钉身刻满往生咒,尖端却沾着暗红血渍,正是当年刺入林秀娥心口的凶器。米萨把铜铃残片撒入井中,看着八个漩涡逐渐拼成胎发结的形状。这一场恩怨,总算有了个了结。 第706章 《黄泉盗魂录》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黄泉路上那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有个叫古往今的阴差,那桃木剑“哐当”一下在奈何桥栏杆上一磕,好家伙,火星子都迸出来了。紧接着,桥面的青石上“滋滋”地渗出黑血。古往今腕间的胎记跟被火烙似的,疼得他直咧嘴,这可是阴差血脉感应到怨气暴动的征兆啊。 就在这时候,桥头孟婆亭的铜钟“当当当”地无风自鸣。那些飘来的亡魂,脖子后面“唰”地浮现出暗红色咒印,仔细一瞧,正是三日前被劫走的第七批往生者。 “阴差大人,您来得正好。”桥尾槐树上“呼”地垂下条人形黑影,就见这黑影裹着腐烂的麻布长袍,里面半具骷髅晃荡着。这黑影咧开嘴,半截铁链露了出来,原来是前朝被斩首的刽子手厉鬼。“要找的往生劫匪,此刻正在地藏王庙后殿开宴呢。” 古往今一听,得嘞,赶紧就奔着地藏王庙去了。路过地宫甬道的时候,那壁画突然“活”过来了。画里牵魂使的长索“嗖”地一下就缠住了古往今的脚踝。古往今反应快,“唰”地甩出腰间的镇魂钉,往石壁上一钉。嘿,这一钉不要紧,整面墙“咕嘟咕嘟”地渗出青黑色黏液。更邪乎的是,十年前失踪的阴差同僚林九章从黏液里冒出来了,手里还攥着半截断掉的往生引魂幡。 林九章的虚影指着壁画角落说:“他们用怨气重塑了黄泉路。”本来该是奈何桥的地方,现在画着座金碧辉煌的鬼市,市口牌坊上“往生劫”三个血字还渗着血呢。“每夜子时,被劫的亡魂都会在鬼市拍卖。” 古往今一听,得,接着往鬼市赶。到了鬼市入口,那青铜兽首“呼”地吐出火舌。古往今赶紧掏出避邪符,可这符一碰到火光,“呲啦”一下就化成灰烬了。他一着急,摸到怀中母亲留下的银锁,转动锁芯,嘿,兽首眼眶里的朱砂“唰”地褪色了。原来这银锁是光绪年间被斩首的银匠遗物,能破除怨气凝成的幻象。 进了拍卖场,穹顶的血月“咔嚓”一声裂开了,七百年前被灭门的赵氏一族怨灵“呼呼”地破顶而入。领头的老者脖子上嵌着半块残碑,正是古往今祖父盗走的“锁魂碑”,这会儿碑文都被怨气蚀成“往生劫”三字了。 古往今跟鬼市主对上了,剑“唰唰”地就砍过去,鬼市主的面具“咔嚓”一声在剑下碎裂,露出半张人脸半张骷髅的诡异面容。他手里的拍品是地藏王像的莲花座,座底刻着“永昌三年”,正是古家先祖参与盗墓的年份。古往今一剑劈开莲花座,“哗”地涌出七百具缠着金线的骸骨。 “你们用怨气养金线。”古往今的剑锋挑起一缕金丝,丝线里渗出黑血,“每截一段金线,就有百鬼被抽走魂魄。”话音刚落,地宫开始崩塌,鬼市主的骷髅手指“噌噌”地暴长,化作铁索“呼”地缠住古往今的腰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孟婆的汤勺“嗖”地从天而降,“砰”地一下砸中鬼市主心口,整座鬼市“轰”地化作血雾。古往今在坠落中抓住林九章的虚影,林九章把残存的魂魄注入他体内,刚要说“往生劫的源头在...”,话还没说完,虚影就被黑雾吞噬了。 古往今听到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座倒置的青铜鼎,鼎里沉睡着个戴黄金面具的骷髅。面具内侧刻着“往生劫主”,跟鬼市主的面容一模一样。原来这是七百年前盗取赵氏祖坟的恶官,魂魄被怨气反噬后永世不得超生。 古往今拿着镇魂钉“噗”地一下贯穿骷髅天灵盖,整条黄泉路“轰隆隆”地开始震颤。被劫走的亡魂从鬼市主七窍飞出,化作青烟融入血月。地宫崩塌的轰鸣声中,古往今看见林九章的魂魄和其他阴差并肩而立,手中引魂幡拼成完整的地宫地图。 等到黎明时分,古往今在奈何桥头醒来,怀里的银锁变成半块残碑了。桥上飘过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孩童,面具内侧隐约能看见“往生劫主”的刻痕。古往今腕间胎记突然发烫,好像在提醒他某个轮回未尽的因果呢。这事儿啊,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可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啥稀奇古怪的事儿冒出来呢。 第707章 《寂照寺》 终南山里有一座寂照寺,这可是孙家世代看守的祖产。孙空呢,就天天守着这寺庙。有一天,他正跪在蒲团上,掌心都贴着青砖地缝里渗出的凉意。供桌前那紫铜香炉泛着冷光,三支线香早就灭了,可香灰却诡异地凝成了螺旋状。他盯着佛龛中央那颗乳白色的舍利子,越看越觉得那莹润的光泽里藏着无数双眼睛,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这时候,三天前的事儿又浮现在他眼前。开发商王总气势汹汹地跑来,把一沓合同啪地拍在褪色的《金刚经》上,恶狠狠地说:“要么签字,要么看着你妹妹的医药费拖到死。”孙空没办法,目光在佛龛上扫来扫去,突然注意到舍利子底座刻着一行梵文——“永镇贪嗔”。 到了深夜,孙空心里一横,摸黑撬开了佛龛暗格。这舍利子一到他手里,好家伙,檐角的铜铃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惊得满山的寒鸦都飞起来了。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把供桌上的《地藏经》吹得哗啦哗啦翻页,最后停在了“若有众生,侵损常住”那页,这可把孙空吓得够呛。 过了几天,孙空正在医院给妹妹缴费呢,突然传来消息说王总暴毙了。护士说病人突然扯掉呼吸罩,眼球都凸出来了,指着窗外喊:“白...白骨...”监控录像里,那富豪临死前蜷缩成胎儿状,双手在胸前结成诡异法印,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当天夜里,寂照寺起了浓浓的雾。孙空回到佛堂,就看见佛堂立柱渗出暗红的液体。舍利子在锦囊里烫得厉害,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照明,这一照可不得了,手机屏幕上映出背后悬着个白衣女人。这女人没有瞳孔的眼窝里淌着黑血,森森指骨正搭在他肩头,嘴里还发出“还给我...”的声音,那声音就像砂纸磨过朽木,难听又恐怖。孙空吓得撒腿就跑,结果被门槛绊倒了,锦囊甩进了香炉。舍利子沾上香灰的刹那,整座佛堂响起了梵唱,墙壁上还浮现出唐代壁画的残影。原来,是戴凤冠的皇后被铁链锁在井中,僧人把她的指骨炼成了舍利。 后来,考古队用洛阳铲挖出了古井。孙空在井底发现了半截鎏金凤钗。当天夜里,井口涌出黑雾,变成无数白骨手臂去抓熟睡的工人。孙空举着舍利子冲进雾中,那些鬼手一碰到佛光就燃起青焰,鬼的惨叫声震得满寺的银杏叶子都往下落。 这时候,老住持的幻影出现在廊下,袈裟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问他:“你可知永镇贪嗔的嗔字何解?”接着就说起天宝年间,韦皇后为了夺舍利增寿,毒杀了九位高僧。佛骨入体那天,她的血肉从指尖开始溃烂... 正说着呢,女鬼突然在佛堂现形,凤冠霞帔下露出森森白骨。舍利子悬浮在空中,把她的怨气凝成了实体。孙空一看,妹妹的虚影在怨气中挣扎,他这才明白王总为啥突然给医院注资,原来是韦后的怨灵需要活人生气滋养。 晨钟撞破黎明的时候,孙空一咬牙,咬破指尖在额头画了血符。他盘坐在韦后枯骨前,把舍利子按进自己胸口,大声说:“您恨的是贪念,可如今要杀的都是无辜者。”话音刚落,佛龛突然迸发出金光,《楞严经》无风自燃,火舌舔着韦后残存的华服。 女鬼发出尖啸,佛堂梁柱上浮现出当年九位高僧的刻像。孙空的皮肤开始碳化,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当最后一点皮肉化作飞灰时,舍利子裹着金光没入古井。井底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接着涌出清泉,水中沉浮着鎏金凤钗的碎屑。 三年过去了,寂照寺的银杏比往年更茂盛了。有个小沙弥打扫佛堂时,发现香案下嵌着半块头骨化石,月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山风穿堂而过,隐隐约约带着孙空最后的声音:“告诉妹妹...医药费在功德箱...” 井口新立了块石碑,有人用朱砂描着褪色的梵文。香客们都说夜深时能听见年轻男人诵经,可凑近细听,又像是八百年前某个皇后的呜咽。只有舍利子还记得,那个雨夜孙空燃烧生命结出的金刚印,比韦后三百年的怨气还要灼热。 第708章 《道士镇魂》 话说有这么一个事儿,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个叫柯俊雄的道士,他把自己的桃木剑插在了青砖地上,剑尖正对着祠堂梁柱间挂着的蛛网。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供桌上的铜镜上,那铜镜上竟出现了蛛网的阴影,嘿,您猜怎么着,那些阴影的纹路诡异得很,居然组成了“还我”俩字。这铜镜镜框四角的朱砂符咒颜色越来越淡,柯俊雄都已经是今晚第三次重新描这些符咒了。 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城郊新开发了个“天工产业园”,结果出了一堆诡异的伤亡事件。施工队有个叫小王的,在深夜监控里直接变成了白骨,脖子上还有指甲掐痕;女监理在办公室莫名其妙地自焚了,遗体还呈莲花坐姿;最离奇的是总工程师老周,被人发现的时候四肢钉在《天工开物》雕版上,流的鲜血在书页间汇成了个“冤”字。 这时候,开发商王总的助理找到柯俊雄,递给他一张名片,说:“柯师傅,他们都说您是城南唯一能镇住邪祟的道士。”柯俊雄接过名片,看到名片背面用朱砂写着“子时,天工祠”。他盯着名片角落的铜钱纹,突然想起祖传《镇魂录》里的记载:明朝万历年间,户部侍郎为了炼丹采铜,坑杀了三千矿工,那些怨气凝成了一面“血铜镜”。 等到子时,祠堂里浸满了蓝光。柯俊雄把罗盘按在铜镜中央,那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最后指向东北方,那儿正是明代铜矿遗址。突然,镜里浮出一张人脸,眼眶里淌着像熔岩一样的血,嘴角咧到了耳根。柯俊雄一咬牙,咬破舌尖把血弹向镜面,可血珠居然悬空凝成了个“贪”字。 这时候,一个女声从镜中传出来,带着熔炉灼铁的嘶响:“好个柯半仙,四百年前坑杀我儿郎的,可是你柯家先祖?”话音刚落,供桌上的《天工开物》自动翻开,停在了“锤炼”篇,插图里的熔炉燃起了幽蓝的火焰。 柯俊雄反应也快,立马甩出三枚开元通宝,硬币在空中就熔成了赤红的铁水。可当铁水浇在镜框上的刹那,镜中伸出无数铜臂。柯俊雄挥起桃木剑就砍,砍断的手臂断口居然渗出黑血,沾到地上就变成了毒藤。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二十名施工工人的白骨从梁上垂落下来,那森森指骨直直地指向柯俊雄的后心。 第二天,下着暴雨,柯俊雄带着《镇魂录》闯进了矿洞。在塌方的甬道里,一块带着明代工部印鉴的铜牌在泥浆里闪烁着。他刚用朱砂在铜牌上画出“解怨”符,整座山体突然震动起来,矿洞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轰鸣。 老周的虚影从岩壁渗出来,皮肤下流动着熔岩,说:“柯道士,你可知这面血铜镜为何镇不住?当年你祖上用《镇魂录》换官职,将矿工怨气封入铜镜,却把镜框铜料献给皇帝铸了‘贪狼镜’。”话还没说完,洞顶砸下一把青铜铡刀,柯俊雄赶紧翻滚躲避,瞥见刀柄上刻着“万历御制”。 柯俊雄摸到腰间祖传的“斩龙钉”,这可是用《镇魂录》记载的陨铁打造的法器。他把钉入岩壁,瞬间整个矿洞的铜脉亮起蓝光,明代矿工的怨灵从地缝里涌出来,举着生锈的錾子冲向血铜镜。镜中女声突然尖啸:“你们这些蝼蚁,也配...” 又是一个暴雨夜,柯俊雄把血铜镜投入产业园熔炉。火焰中,万历年间的老柯道士显灵了,手里拿着和柯俊雄一样的桃木剑,说:“传了十八代的《镇魂录》,终究要断在我手里。”镜中女将化作火凤冲天而起,熔炉四溅的铜水在半空凝成了“因果”二字。 当晨曦染红天际的时候,在产业园工地的探照灯下,柯俊雄看见镜框铜料已经化作了一座青苔覆盖的铜镜山。他翻开《镇魂录》,发现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行小楷:“血铜镜碎,怨气归土,然贪念未绝,镜中人终将...” 第709章 《化形女狐妖》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上有棵千年槐树。这槐树里头有个空洞,住着一只小狐。 有一天,山火突然烧起来,半边天都被烧红了。原来是猎户王德贵,他带着汽油,把狐穴给泼了个遍。小狐眼睁睁看着母亲把最后一口灵气渡给了自己,母亲那雪白的皮毛在烈焰里卷曲成炭,那腐臭味顺着山风飘进了小狐藏身的树洞。原来啊,同族的焦尸被挂在了猎户院墙上,这是王德贵给它们的警告。 小狐蜷缩在树洞里,舔着自己焦黑的右爪。月光透过槐叶的缝隙漏下来,照见树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刻痕,全是历代猎户用猎刀划的“正”字。小狐忽然想起母亲说过,这棵雷击木里封着前朝枉死的槐树精。她把额头贴向焦黑的树心,嘿,树纹里竟然渗出了暗红的汁液,顺着刻痕汇成了一个“恨”字。 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震得落叶纷飞:“想要复仇吗?”神奇的是,小狐右爪的伤口突然就愈合了,指尖还生出了锋利的骨刃,月光在她瞳孔里染上了血色。 王德贵发现媳妇最近爱穿白衣。原来啊,他在村口古井旁捡回了一个昏迷的姑娘,从那以后,家里就弥漫着槐花香。有一回,新媳妇正对着镜子梳头,铜镜里映出的分明是只白狐,可她一转头,又是杏眼桃腮的美人。 “当家的,喝碗槐花蜜吧。”女子捧来青瓷碗,蜜水里沉着半片狐毛。王德贵也没多想,仰脖就把蜜水喝了,他没看见妻子脖颈后的符咒正在褪色。当天夜里,他浑身燥热,抄起猎枪就冲进了山林,对着树影“砰砰砰”连开了十三枪。枪声惊起了夜枭,月光照亮了树干上的十三具村民尸体,全是这些年参与捕狐的帮凶。 第二天清晨,猎户院里晾着的狐皮突然渗出了鲜血,血汇成溪流,漫过了门槛。王德贵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出门,踩到血泊里的槐花时,整个村庄的地面开始塌陷。村民们惊恐地发现,每户堂屋的房梁都变成了槐树枝桠。 这时候,青袍道士冲虚踏进村口,他的罗盘指针疯转如轮。古井旁的槐树无风自动,每片叶子上都系着铜铃,那铃声就像狐群在哀鸣。冲虚甩出朱砂符咒,可符纸却在空中燃成了灰烬,灰烟里还浮现出小狐讥诮的脸。 “道友何必多管闲事?”少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冲虚掐诀的手突然剧痛,低头一看,指缝里长出了白色绒毛。槐树根破土而出,缠住了他的双脚,树皮裂开,露出一张人脸,正是三年前进山失踪的师兄。 小狐现身树梢,血色月光为她镀上了金边:“你师父当年为取雷击木,放火烧死百年槐精时可讲过天道?”她轻抚树干,树身顿时渗出黑血,血珠落地化作小狐,朝着道士扑了过去。 王德贵的媳妇在血月中分娩。接生婆剪断脐带时,差点尖叫起来,婴孩掌心攥着片槐叶,叶脉是凝固的血丝。产妇突然睁眼,瞳孔变成了竖瞳:“爹,您看这身人皮可还合身?” 猎户吓得撞翻油灯,夺门而逃。火舌舔舐着满墙的狐皮,那些皮毛竟在火中直立行走。他逃到古井边,井水突然沸腾,浮出上百具狐骨。小狐从井沿探出头,发间别着母亲遗留的玉簪:“当年你们为取狐尾笔,活剥皮毛时可听过求饶?” 槐树精的根须穿透猎户脚踝,把他倒吊在燃烧的房梁上。小狐正要催动树根,忽然听到婴儿啼哭。产妇抱着孩子,踉跄着跪倒,婴孩襁褓里掉出半块玉佩,正是母亲当年为报恩赠予樵夫的信物。 黎明前的山风卷着火屑盘旋,小狐凝视着玉佩上“莫忘善缘”的刻字。槐树精在识海里嘶吼:“杀了他们!就像他们杀我们那样!”小狐抚过婴孩的胎发,发现发丝间竟有簇白毛。 “你的怨恨我收下了。”小狐突然将骨刃刺入心口,心头血喷溅在槐树上。雷击木轰然倒塌,树芯里滚出枚青铜铃铛,正是困住槐精的法器。冲天怨气随血月消散,晨曦照亮了焦土中冒出的槐树新芽。 冲虚道士挣脱束缚时,看见小狐化作白狐跃入古井。井水泛起金光,浮出块刻着狐纹的玉璧,璧上映出八百年前的场景:樵夫从火场救出白狐,狐仙赠玉时说的“善缘轮回”。 十年后的中元节,货郎在破庙避雨,遇见了个白衣姑娘。她脚踝系着青铜铃铛,正给满殿狐形木雕点眼睛。“这是当年救过家母的恩人。”姑娘指着一尊樵夫雕像,眉眼像极了投井自尽的王德贵媳妇。 货郎接过她递的槐花饼,咬开发现馅里裹着片玉屑。雨停后回头,破庙已成焦木废墟,唯有那株新槐在月光下摇曳,每一片叶子都刻着“莫忘”。 第710章 《夜犬》 咱今儿个要讲的这故事,就发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里。 有这么一只叫黑豆的狗,总蜷缩在村口老槐树的树洞里。月光透过那歪七扭八的树枝,照在它背上,一道道鞭痕清清楚楚。这黑豆啊,已经是第七次从王屠户的剥皮刀下逃脱啦!它左耳上还留着半截铁钩,一喘气那铁钩就晃啊晃,把树洞壁都划出碎木屑来了。 这天夜里,远处传来打更声,更夫老赵提着灯笼正走着呢,突然那灯笼灭了。黑暗里头,一下子亮起六点幽绿的光,原来是三只黑犬呈三角阵把老赵给围住了。这三只狗啊,獠牙上还挂着腥臭的口水。老赵一看,腿都软了,一屁股瘫在地上,嘴里嘟囔着:“黑...黑狗衔灯...”他想起县志里记载的凶兆,万历年间就有黑犬夜行,口衔人骨灯笼,所到之处必有血光之灾。紧接着,三只狗同时仰头长嗥,那声音可大了,把祠堂的琉璃瓦都震碎了。更邪乎的是,瓦片落地后居然拼出了“偿命”俩字。 这时候呢,黑豆正趴在村井边舔伤口。井水突然就像烧开了一样沸腾起来,还浮出半张完整的人皮,仔细一看,正是王屠户的背皮,那毛孔里还嵌着黑豆的毛呢。人皮内侧用血画着个犬形图腾,跟祠堂梁柱上的古老刻痕一模一样。 到了夜里子时,黑豆瞧见自己的影子“嗖”地一下直立起来,变成了一个头戴斗笠的佝偻人影。这人影从自己腹腔里扯出肠子,系在槐树上,肠衣迎风展开,居然成了招魂幡。幡布上还浮现出历代屠犬者的死状,光绪年间的张猎户被群犬分食,民国马贩子遭马蹄踏碎颅骨,王屠户的人皮就在幡顶飘着,那油脂还滴到了黑豆鼻尖上。 有天夜里下暴雨,黑豆被铁链声给惊醒了。只见十八名无头阴兵排着队经过晒谷场,每个阴兵的脖颈断口处还蹲坐着一只漆黑的犬灵。阴兵抬着的棺材突然“砰”地一声炸裂,飞出三百六十五枚犬齿,这些犬齿嵌进祠堂砖墙,组成了一幅《百犬图》。图里的黑犬,有的衔着断指,有的叼着人眼,正中间那只巨犬额头上还有块白斑,跟黑豆身上的胎记位置一模一样。 更奇怪的是晒谷场的稻谷,被雨水一泡,全直立起来,跟犬毛似的,谷穗还渗出黑血,汇成了溪流。黑豆蹚过血溪的时候,水里的倒影突然开口说话了:“你可知万历年的犬将军?”说着倒影就变成了一个披甲武士,胸口还插着半截剥皮刀,“当年义犬救主却被烹杀,怨气凝成黑玉符,就藏在...” 黑豆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后山乱葬岗。月光下,三百具犬骨从坟茔里爬了出来,围着一块刻满齿痕的黑玉符跳起了舞。突然,玉符“嗖”地一下射进了黑豆眉心,黑豆眼前就像放走马灯似的,闪过好多画面。原来它前世是个戍边将军,为了救个孩童被乱箭射杀,转世成狗还遭了同样的虐杀。 这黑玉符在黑豆颅骨里生根,把怨气都凝成了实体。黑豆的伤口一下子就愈合了,爪尖还长出了像玄铁一样的利刃。它仰天发出一声不像是狗能发出的长啸,整个村子的地面开始裂开,裂缝里伸出无数犬爪,抓住了村民的脚踝。 黑豆慢悠悠地走到祠堂,嘿,那梁柱都变成巨大的犬骨了。供桌上的祖宗牌位“噼里啪啦”全炸裂了,里面露出藏着的犬齿,原来历代村长都靠杀犬立威,把犬齿当成镇村符。黑豆一爪子击碎“镇村石”,石块崩裂的地方涌出一股黑潮,原来是万历年间被活埋的义犬军团。 这群犬怨灵撞响了晨钟,那钟声把村舍都震塌了。王屠户的儿子被困在了火场里,黑豆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就看着他被大火烧成了焦炭,就跟自己前世葬身火海的样子一样。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雾的时候,黑豆变成了一座石像,立在村口,犬目位置嵌着那枚黑玉符,玉里头还封印着整座村庄的哭嚎。 十年之后,有个货郎路过这废墟,瞧见石像爪下长出一朵黑蕊白花。他就摘下来别在帽檐上,结果夜里做梦,梦见三百黑犬拉着棺材走,棺盖上刻着“莫虐忠灵”。第二天,他帽子里落满了犬齿,齿缝间还凝着血露。货郎就把这些埋在了槐树根下,树洞里隐隐约约传出幼犬的呜咽声。这故事啊,也就这么结束咯。 第711章 《血蝶指引的洞穴》 那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何时希正鼓捣着三脚架上的老式胶片相机。这相机是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海鸥牌,老物件了。她站在防空洞入口,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洞口的藤蔓影子张牙舞爪的,看着怪吓人。 就在她专心调试的时候,这相机突然自己过卷了,她往取景框里一瞧,好家伙,里面全是血红色的蝴蝶,那翅膀上的纹路,跟她父亲临终前在病床上画的诡异符号一模一样。 “何记者!”二十米外村长急得直跺脚,手里的旱烟杆敲得山石砰砰响,“这洞子邪性得很,五八年闹饥荒那会儿……” 话还没说完呢,相机“啪嗒”一声掉地上了。何时希赶紧弯腰去捡,突然,后颈一阵刺骨的寒意。她一瞅,嘿,那镜头盖也不知道啥时候自己掀开了,取景框里映出她身后密密麻麻悬空的绣花鞋,每双鞋尖还垂着半截腐烂的脚踝,这可把她吓得一哆嗦。 到了暗房,红灯亮着,显影液里的相纸慢慢显出画面。本以为是防空洞外景的照片,结果上面三十几个穿粗布衫的女人背对镜头跪成一圈,她们后脑勺都插着三根银簪,簪尾的流苏在照片里看着就跟凝固的血滴似的。 古董店老板老周推了推眼镜,拿着放大镜在照片角落一看,突然冒出来半张人脸。是个穿日军军装的男人,领章上绣着菊花纹,右手还按在腰间武士刀柄上。这姿势,跟何时希父亲中风时僵硬的样子一模一样。 正看着呢,暗室灯泡“砰”地一下炸了,黑暗里响起一阵银铃声。何时希伸手去摸门把手,指尖碰到黏糊糊的东西。应急灯一亮,好家伙,整面墙都渗出浓稠的黑血,血珠在地面聚成个箭头,正指着防空洞的方向。 到了子夜,山林里雾气弥漫的。何时希跟着罗盘指针,一路摸到防空洞深处。石壁上有褪色的日文标语,是用朱砂写的。旁边青苔覆盖的弹药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四十二套和服,每件腰封上还绣着不同的家纹。看到这些,她突然明白了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四十二冤魂”是啥意思。 这时候,血蝶从相机的皮套里“呼啦啦”地飞出来,在洞顶聚成北斗七星的图案。最亮的那只血蝶翅膀扫过岩壁,石粉簌簌往下落,露出被水泥封存的森森白骨。这些骨头姿势怪得很,互相纠缠在一起,天灵盖上都有三个细小的圆孔。 洞里阴风呼呼地吹,纸钱打着旋儿。突然,四十二具裹着和服的骷髅同时转头,脚腕上的铜铃刺耳鸣响,白骨手指捏着褪色的油纸伞,跳起了祭祀舞。何时希的摄像机自己开机了,取景框里出现父亲年轻时的脸,他穿着白大褂站在日军军官旁边,正往每个女人后脑插三棱银针。 这时候,泛黄的实验记录从骷髅手里飘落下来,最后几页贴着黑白照片。照片里,穿旗袍的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后颈插着三根银针,父亲正把注射器扎进她太阳穴。 血蝶突然“呼”地一下扑向何时希的眉心,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剧痛中,她看到四十二个孕妇被活剖取胎,那些胎儿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运往东京,母亲们的脑髓成了“永生实验”的培养基。原来父亲笔记里说的“战时医疗支援”,竟是帮日军把同胞制成活体标本。 岩壁开始渗出猩红液体,慢慢汇聚成四十年前母亲的模样。母亲七窍流着黑血,指甲“唰”地一下变长,刺进何时希肩头,喊着:“你的命是用四十二条冤魂换来的!”无数白骨手掌从地底伸出来,把何时希往写满符咒的祭坛拖去。 祭坛上的铜镜映出可怕的画面:父亲临终前在病房布下续命阵,用四十二枚沾着墓土的铜钱压住何时希的命格。血蝶群突然把她裹住,冲向岩壁。在撞上石头的瞬间,何时希看到1943年的自己,原来那个被父亲用邪术续命的胎儿,本体是浸泡在药液里的畸形儿。 白骨们唱起往生咒,防空洞穹顶裂开,星光透了进来。何时希最后看了眼自动拍照的相机,一咬牙,扯断脖子上的护身符。血蝶化作烈焰吞没祭坛,四十二套和服在火光中升腾,就像解脱的魂灵乘着红莲业火直上九霄。 等晨光染白山头,搜救队来了,只在祭坛灰烬里找到一台完好无损的老相机。最新冲印的照片上,四十二个穿粗布衫的女子站在开满彼岸花的山坡,她们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何时希,手里捧着个襁褓形状的骨灰盒。 第712章 《蛇仙骨》 话说有这么个故事,跟一个叫和路雪的姑娘有关。这姑娘站在山崖边,望着雾气里隐隐约约的村落,心里头五味杂陈。 十年前她离开这儿的时候,她爹那枯树枝似的手紧紧攥着她,跟她说:“永远别回白蛇沟。”可她呢,还是回来了。为啥呢?原来她母亲临终前塞给她一枚刻着蛇纹的骨哨,还断断续续说了句“后山的蛇骨坑”。 山风“呼呼”地刮着,还带着腐叶那股子腥气。和路雪摸着颈间的骨哨,突然就听见脚下碎石“咕噜咕噜”滚落的声响。她低头一瞧,好家伙,一只浑身雪白的小蛇正盘在石缝里,那竖瞳泛着幽蓝幽蓝的光。这颜色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母亲咽气时骤然扩散的瞳孔。 “外乡人?”一个沙哑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吓得和路雪往后退了半步。只见树影里走出个佝偻老妇,裹着件褪色的靛蓝布衣,手里竹篮装满了暗红的浆果。老妇咧嘴一笑,露出焦黑的牙龈,说:“白蛇沟的果子可不能随便吃,吃了会变成蛇的祭品。” 和路雪接着往前走,到了村口的槐树下,那儿聚着几个晒太阳的老人。可这些老人一见到她,就跟见了瘟神似的,撒腿就躲开了。和路雪没办法,只好掏出骨哨。这时候,最年长的赵阿公颤巍巍地开了口:“你爹偷了蛇仙的骨头。” 原来啊,二十年前一场暴雨冲垮了后山,露出一具卡车那么大的蛇骨。村民们把蛇骨砸碎分着吃,说能治百病。只有和路雪她爹偷藏了块头骨。当天夜里,就有人看见白雾顺着门缝钻进他家。第二天,和路雪她妈生下个女婴,就是和路雪,浑身长满银鳞,接生婆剪脐带的时候还被咬断三根手指。 赵阿公浑浊的眼珠盯着和路雪颈间,说:“那孩子就是你,蛇仙留了标记,要收走魂魄抵债。” 这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凄厉的惨叫。大家赶紧跑过去一看,村民李二狗正蜷在自家院里抽搐,皮肤下凸起无数游走的鼓包,眨眼间整个人就像被抽空的蛇蜕,只剩张完整的人皮。 到了晚上,月光把后山的乱石堆都染白了。和路雪攥着铁锹,“吭哧吭哧”地疯狂挖掘。腐臭的泥土里渐渐露出森白的碎骨,每块都刻着扭曲的纹路。她突然想起母亲总在深夜摩挲骨哨,说这是“蛇仙的经文”。 “你想知道真相?”白日里的老妇鬼魅一般出现了。她指尖抚过碎骨,那些纹路竟像活物一样游动起来。和路雪这才惊觉,老妇衣摆下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双腿,只有条布满伤痕的蛇尾。 老妇恨恨地说:“当年他们敲碎我的脊椎,把毒牙磨成粉喂给孕妇。那些婴孩本该成为新祭品,直到你父亲藏起我的头骨……” 这时候腥风“呼呼”地刮起来,无数白蛇从石缝里钻出来,缠住和路雪的脚踝。老妇的指甲划过她颈间,说:“现在该还债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骨哨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和路雪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暴雨夜的父亲跪在蛇骨前,用刻刀在头骨刻下祷文;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将骨哨浸入掺着银鳞的血水;每块碎骨上的纹路拼接成古老契约——以血脉为引,换二十年安宁。 老妇的蛇尾绞紧她脖颈,恶狠狠地说:“你以为偷藏头骨是善举?不过是延缓诅咒!” 银鳞从和路雪皮肤下疯长,疼得她直咧嘴。不过剧痛中她摸到老妇尾部的旧伤,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刻完祷文后,用铁锥生生剜掉了蛇仙的毒牙。 和路雪喘息着掰开蛇尾,说:“你要的不是复仇,是拿回被禁锢的仙骨。” 话音刚落,月光突然暗下来,整座山的蛇骨“嗡嗡”震颤。老妇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银鳞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血肉。和路雪瞅准机会,把骨哨刺入对方七寸,腥臭的黑血“噗噗”地喷涌而出。 黎明时分,和路雪站在坍塌的蛇骨坑前。晨雾裹着零碎银鳞在她周身打转,昨夜刺入骨哨的右手已经变成半透明的蛇鳞状。 赵阿公带着村民跪在山脚,说听见整夜的蛇啸与雷鸣。和路雪摸向颈间,骨哨不知啥时候嵌进了锁骨,那冰凉的触感直透心脏。 她望着掌心游走的蓝光,轻笑一声说:“蛇仙的诅咒不会终结,但可以转化。” 山风“呼呼”地卷起满地蛇蜕,雾霭中隐约传来婴儿啼哭。二十年前被献祭的怨灵,此刻正化作银雾渗入每个村民的口鼻——他们会用余生孕育新的蛇种,直到血肉与山峦同朽。 和路雪就这么走进晨雾深处,身后蜿蜒的鳞痕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 第713章 《狼人新娘的变身》 从前有这么个事儿,发生在一个神秘的村子里。有个叫歌莉娅的姑娘,她收到了一张请柬,这请柬是羊皮纸做的,上面有个狼头纹章,看着怪渗人的,那纹章还渗出暗红的纹路。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歌莉娅亲手把毒酒递给了养父,当时这狼头纹章就烙在养父溃烂的掌心里。 晚上,山风呼呼地刮着,卷着腐叶直拍窗棂。歌莉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嘿,脖颈上浮现出的银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右耳朵尖还有个伤口,结痂成了锯齿状。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三次变身留下的痕迹了。 正看着呢,她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铜镜突然冒起了绿雾,雾里还浮出养父的虚影。好家伙,养父那脖颈被狼牙贯穿的伤口,血还汩汩地往外冒呢。养父张嘴就说:“你以为烧掉祠堂就能断了血脉?”话刚说完,铜镜“砰”地一声就炸裂了。就在这时候,歌莉娅听见后山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那本该被封印在祖宅地窖的青铜狼首,这会儿正仰头长啸,獠牙间垂落的锁链直接穿透了三重院墙。 到了喜宴那天,月光把喜堂的朱红帷幔都浸透了,歌莉娅身上的嫁衣开始渗血。原来这绣娘用怨女指甲缝的血线绣出的并蒂莲,这会儿顺着裙摆直往脚踝爬。新郎穿着锦袍,那锦袍上还沾着新鲜的泥浆呢,腰间玉佩刻着和养父一样的狼纹。歌莉娅一眼就认出那泥浆是后山乱葬岗的,三天前她亲眼看着新郎把养父的尸块填进了坑洞。 该入洞房了,洞房里的烛火“呼”地一下就灭了。铜镜碎片在歌莉娅掌心聚成了一把匕首。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她还听见锁链断裂的脆响。地砖缝隙里渗出黑血,慢慢地汇聚成养父残缺的面容,养父说:“你夺走的不仅是我的命……”话还没说完,新郎的喉管就爆开血花。歌莉娅看着自己暴涨的利爪,突然想起母亲咽气前的呓语:“嫁衣第三层夹层……” 她赶紧查看夹层,里面有张羊皮卷,在月光下显出朱砂小字。上面写着白狼部最后的萨满,用三百怨灵魂魄铸就了青铜狼首,每代长女成婚夜得献祭新郎来续命。歌莉娅摸着颈间的银毛冷笑,手指在洞房梁柱上一划,剥落的金漆下面,全是层层叠叠的婚书残页,上面记载着百年来新郎的死亡日期,无一例外都是月圆次日。 这时候后山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歌莉娅顺着血迹找到地窖,就看见铁链缠绕的青铜狼首正吞吐着新郎的魂魄。再一瞧,狼首双眼空洞的地方,嵌着的竟是她母亲的银簪。狼首发出养父和母亲重叠的声线说:“你以为烧毁祠堂就能斩断因果?每任新娘的怨气都在喂养这尊邪物,今日该轮到你了。” 歌莉娅急了,把铜镜碎片刺入狼首眉心,可碎片瞬间就化作齑粉。就在这时,月光突然变成血红,歌莉娅感觉脊椎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银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全身,利齿刺穿舌尖,尝到一股铁锈味。这时候记忆里母亲的幻影出现了,指甲抠进她肩胛骨说:“用我的血画阵!白狼部的诅咒需要双生血契……”剧痛中,歌莉娅还看见养父当年强娶母亲的场景,暴雨夜的洞房里,青铜狼首吞下母亲的婚戒,养父的脖颈也浮现出和她一样的银毛。 血月当空的时候,歌莉娅终于读懂了羊皮卷的隐晦记载,唯有新娘亲手杀死诅咒源头,才能终结轮回。可这时候地窖外传来更多脚步声,村里适婚的男人们正被某种力量驱使,朝着这座凶宅涌来。 歌莉娅拼了,当最后一块青铜狼首碎片没入她心口,她听见百年的呜咽化作婴儿啼哭。晨光中,她浑身的银毛褪成了苍白皮肤,只有耳后月牙形疤痕还留着。村民们跪在焦黑的祖宅前,脖颈处都浮现出和她一样的银毛。歌莉娅抚摸着手腕上新现的狼纹刺青,想起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话:“真正的诅咒……是让他们永远记得……” 山风呼呼地吹着,卷起残破的喜轿,血色嫁衣在半空燃成灰烬。歌莉娅走进晨雾,身后拖曳的影子一会儿是人形,一会儿是狼影。百年后的某个满月夜,山下又响起了唢呐声,新郎的请柬上,狼头纹章在歌莉娅指尖渗出血珠。谁知道这诅咒,还会不会继续轮回下去呢。 第714章 《替尸人》 有这么个地儿,叫河口镇。这镇的殡仪馆,有个邪乎事儿,那冰柜一到凌晨三点,就跟人哭似的,呜呜咽咽的。 这天夜里,有个小伙子攥着母亲的骨灰盒,站在太平间门口。那消毒水味儿里,还隐隐约约透着股腐香,闻着就瘆得慌。这小伙子想起十年前,父亲失踪前指着镇志里“河口八景”的“寒江葬”说:“咱镇的死人,可不会老老实实躺着。” 正想着呢,值班的老周过来了,掀开3号冰柜的盖子。这白雾“呼”地一下冒出来,小伙子定睛一瞧,本应该躺着建筑工人老张的尸体,这会儿却缩在角落里,脖子上还有暗红色的掌印。再看冰柜中间,有个穿碎花衬衫的女尸正对着他笑呢,那左腕上还戴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银镯。 老周赶紧解释:“那是上个月捞起来的浮尸。”说着,他用铁钩勾住女尸的脚踝,好家伙,那腐烂的脚底渗出黑血,在冰面上拖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痕迹。老周接着说:“你妈……她该在4号柜。” 到了4号冰柜,一看监控记录,昨夜有黑影三次掀开柜盖。小伙子心里正犯嘀咕呢,一掀开白布,后脖子突然凉飕飕的。再看母亲的脸,右半边跟活人似的,左半边却全是青紫色的尸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了一样。 这时候,镇上唯一的老中医来了,一把攥住小伙子的手腕,他那手指跟枯枝似的,按在小伙子的脉门上,说:“这是替尸。河口镇的棺材板下,埋着三百具空棺。” 话还没说完呢,太平间突然就断电了。这黑灯瞎火的,所有冰柜的金属把手“滋滋啦啦”地响,就好像有无数人在敲门似的,吓得人头皮发麻。 小伙子顺着女尸脚底的血迹,在太平间储物间找到了一本泛黄的账册。翻到1987年9月15日的记录,他的血都快凝固了。上面写着:【替王寡妇尸,葬其夫;收银元三枚,欠人情一份】【替赵屠户尸,葬其子;收布匹十丈,欠命一条】 老中医拿朱砂在账册上画了个圈,说:“你祖父是当年的替尸人,用空棺调换活人尸体,让死者顶替生者下葬。那些被偷换的人……都成了游魂。” 刚说完,冰柜区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小伙子赶紧冲过去,就看见母亲的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色的光,镯子里还刻着细小的咒文,正是账册最后一页的符印。 小伙子第七次开棺的时候,终于在冰柜夹层找到一本皮质日记。1987年9月15日的记载让他冷汗直流。上面写着:【今替王寡妇尸,葬其夫。夜半闻棺中啼哭,启棺见其夫尸身完好,王寡妇却横陈棺底,七窍流黑血。自此每逢月圆,殡仪馆必现双尸。】 突然,太平间的挂钟倒着走了。等小伙子再睁开眼,发现所有冰柜里的尸体都换上了寿衣,而他的右手正按在3号冰柜女尸的胸口,那女尸的心脏位置还嵌着半块银镯。 这时候,老中医的幻影出现在储物间门口,手里举着煤油灯,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被照得忽明忽暗。老中医说:“河口镇的替尸人,要代代偿还。你母亲当年不该烧了祖坟的空棺。” 眼看着最后一缕天光被冰柜吞了进去,三百具空棺从地底升了起来。母亲的尸体在冰柜里坐了起来,右半边脸变成青面獠牙的模样,左半边却还是温柔的笑意。她手里握着的银镯突然迸发出血光,所有尸体都睁开了眼睛。 老中医的幻影化作白雾钻进冰柜,说:“替尸者,当以身为祭。河口镇的亡魂,需要新的替身。” 小伙子一摸裤兜,摸到母亲留下的铜钥匙,正是账册扉页缺失的那把。当钥匙插入冰柜锁孔的那一刻,三百具空棺同时炸开,黑雾里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他们都在找下一个替尸人。这河口镇的替尸事儿,到底会怎么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 第715章 《慈禧地宫》 这故事啊,得从唐教授发现定东陵地宫的秘密说起。 有一天,唐教授在故宫档案室翻资料,瞅见一张泛黄的工程图。这图可不得了,上面显示定东陵地宫藏着条没载入史册的密道,能直通慈禧棺椁下方。唐教授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赶紧就带着助手小林进了慈禧地宫。 他们到了地宫,唐教授拿着手电筒在断龙石上扫啊扫,那光束照在“钦孝慈禧端佑康颐”的描金篆刻上,惨白惨白的。助手小林踩着满地蝙蝠粪便,扯着嗓子说:“您真信那盗墓贼的疯话?”唐教授听了,就想起半月前在精神病院见到孙殿英旧部的事儿。那老人瘦得跟枯树枝似的,缩在墙角,指甲缝里全是朱砂,嘴里还一直念叨“夜明珠会吸魂”。 正说着呢,那腐臭味突然就浓起来了。手电筒一闪一闪的,唐教授就瞧见密道石壁渗出血珠,那些血在青砖上还拼出个满文“殁”字。小林吓得“妈呀”一声,往后一退,踢翻的碎石咕噜咕噜滚进黑暗里,还传来金属刮擦石板的脆响,原来是当年盗墓队遗落的鹤嘴锄。 他们接着往前走,推开最后一道石门,唐教授的防毒面具被一股腥风给掀飞了。本以为能看见棺椁,结果汉白玉须弥座上就剩半截金丝楠木棺椁,断口处还有斧劈的痕迹。唐教授一摸棺床凹陷处,摸到一些蜡状物,指尖跟被火烧了似的疼。原来啊,1910年《清宫秘录》里说,慈禧入殓时身上涂满特制尸蜡,遇空气就变成毒雾。这会儿棺床凹槽里,暗绿色的蜡油跟活物似的蠕动,还凝聚成指甲大小的骷髅头。 小林突然跟疯了似的撕扯衣领,脖子上全是蛛网状血痕。唐教授赶紧拽着他往后退,用手电筒一照西侧壁画,哎呀妈呀,原本画着极乐世界的彩绘,变成几百具悬空的腐尸,每具尸体右手都指着地宫东南角。 到了东南角,金刚墙裂开半掌宽的缝。唐教授用考古刷扫去浮尘,墙里嵌着的翡翠供盘露出来了,盘里有颗鸽卵大小的血珀。小林哭咧咧地说:“这是夜明珠,孙殿英炸开地宫那晚,它还嵌在慈禧舌根呢。” 这血珀突然发出幽光,唐教授眼前闪过一些画面:盗墓贼用刺刀挑开慈禧下颌,血珀掉地上滚出双瞳仁;裹着朝服的尸身“腾”地坐起来,指甲变长,一下子就刺穿三个士兵的喉管。再一看供盘底部,铭文在血光中显形:“纳魂于珀,历劫不腐”。唐教授这才明白,那密道根本不是逃生通道,是个囚牢,用来镇压啥东西的。 正想着呢,地宫开始剧烈震颤,血珀表面裂出蛛网状纹路。唐教授拉着神志不清的小林就往密道跑,身后传来丝绸摩擦石板的声音。唐教授一回头,妈呀,慈禧的赤色朝服像条巨蟒游过来,金线绣的十二章纹变成獠牙,袖口龙纹的瞳孔就是那对血珀。朝服领口,戴着东珠朝冠的骷髅慢慢抬头,下颌骨还挂着半截腐坏的舌头。 小林突然清醒了,手指着上方说:“教授,你看。”唐教授一瞧,密道顶部全是黏液,倒悬着上百具风干尸骸,正是1928年失踪的盗墓士兵,他们嘴里都含着颗染血的翡翠珠。 血珀“砰”地一声彻底碎裂,唐教授的左腿被朝服缠住,腐臭味直往鼻子里灌,他发现自己皮肤渗出暗绿尸蜡。眼看快不行了,唐教授想起孙殿英旧部癫狂时画的符咒,用尽最后力气把鹤嘴锄扔向须弥座,汉白玉棺床裂开,底下是个沸腾的血池。慈禧朝服尖叫着,裹着血珀残片掉进血池。唐教授拽着小林往出口爬,还听见池里传来满语诵经声,那是1908年送葬的萨满法师的魂魄,被血珀禁锢百年,这会儿把施咒者拖进深渊。 晨光透过地宫裂缝,唐教授在陵园外醒了。他右臂皮肤盖着翡翠色硬壳,轻轻一碰就掉,露出嫩肉。 三个月后,唐教授在故宫文物清单里发现个惊人记录:1971年定东陵清理时,在地宫血池捞出108颗翡翠珠,鉴定说是人体组织钙化形成。可那天他砸毁的汉白玉棺床,早在1928年就被孙殿英炸成粉末了。 唐教授摸着再生的翡翠皮肤,望着窗外,眼神越来越浑浊。昨夜值班护士说,子时总能听见他病房传来朝珠碰撞的脆响,还有女人用满语哼唱的安魂曲。也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第716章 《甲午铁甲船》 阿吉跟瘸腿老陈出海捕鱼,这日子可真不咋地,黑灯瞎火的,北斗星刚沉进胶州湾的雾霭里。突然“哐当”一声,阿吉的渔船撞上了个硬家伙,那动静差点把人给震飞。 阿吉赶紧蹲下,摸着船底裂开的木板,海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裹着一股腥咸的锈味,都漫到脚踝了。他心里正犯嘀咕呢,就瞧见那锚链,好家伙,粗得吓人,跟从海底长出来的铁荆棘似的,上面还结满了牡蛎壳和猩红的珊瑚。再一细看,那珊瑚的纹路居然像人脸,张着个黑洞洞的嘴,怪渗人的。 这时候,瘸腿老陈突然哆嗦起来,他那残缺的右手指着珊瑚纹路,声音都变调了:“这是镇海锚。光绪二十年,致远舰就沉在这儿,铁锚入水的地方,一定会出现鬼面珊瑚。” 阿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拿起探照灯扫向海面。光束穿透那墨色的海水,照见百米深处横亘着的钢铁残骸。扭曲的炮管就像巨兽的獠牙,舰桥断口处垂落的海藻间,隐约飘着件腐烂的军服,领口的铜纽扣上还刻着“经远”二字。老陈吓得烟斗都掉甲板上了,火星溅到阿吉裸露的脚踝,烫出一串水泡,疼得他“嘶”了一声。 老陈声音颤抖地说:“当年经远舰管带林永升,沉船前下令把救生艇留给妇孺,那些没艇的水兵,都成了海夜叉。” 阿吉听着心里直发毛,但好奇心又上来了,他决定套上潜水服下去看看。刚套上潜水服,锁骨处的胎记突然火烧般刺痛。这月牙形红痕是他父亲失踪前夜留下的,十八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攥着枚锈蚀的怀表冲进风暴,表壳上刻着“甲午年北洋水师留念”。 阿吉下到水下三十米,探照灯映出经远舰的舷窗。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窗内漂浮着二十多具尸体,腐烂的军服下露出森森白骨,可他们的右手都完整如新,五指死死扣着舷窗铁栏。最吓人的是领口那枚纽扣,铜绿间还渗着新鲜血丝。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老陈的惨叫,接着是重物落水声。阿吉一转身,妈呀,舷窗内的腐尸齐刷刷转头,黑洞洞的眼窝对准他锁骨上的胎记,吓得他差点呛了水。 阿吉拼了命地抓着半截锚链浮出水面,可一看,渔船已经变成燃烧的残骸了。他正纳闷呢,一摸腰间,多了个硬物,掏出来一看,是块锈迹斑斑的怀表,表链上还缠着截人类指骨。 表盖“啪”地弹开,咸腥海风里居然混入了硝烟味。阿吉眼前出现了幻象,暴雨中的经远舰甲板上,管带林永升把怀表塞给大副,大喊:“带妇孺走!”突然,有炮弹击穿船舷,海水“哗啦哗啦”地涌进来,十几个水兵用身体堵住破口,皮肉被铁片割得稀烂。 这幻象突然又变了,月光下的礁石滩,三十多个湿漉漉的水兵跪在沙滩上,脖颈套着绞索。一个穿清官服的人影挥手,绞架下的木箱轰然打开,本该载着他们的救生艇里,堆满了黄金与鸦片。 怀表在阿吉掌心发烫,表盘还渗出黑血。他踉踉跄跄地爬上最近的礁石,发现每块礁石都嵌着半截铁锚,十三处锚眼组成北斗七星阵,阵眼正是父亲失踪前站立的位置。 这时候,海水突然沸腾起来,经远舰残骸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二十多具腐尸浮出海面,右手握着锈刀,左手拎着腐烂的救生圈,喉管里发出风穿舰炮的呜咽声,锁骨处都有月牙形血痕。 老陈的鬼魂从火光中浮现,右腿齐根断裂,说:“当年他们被当成逃兵处决,救生艇早被贪官调包,冤魂借你的胎记显形。” 阿吉看着这些腐尸,突然发现怀表背面有满文,仔细一瞧,是“以血为契”。他一咬牙,划破手腕,把血抹在表盘上。只见海面升起十三道水龙卷,每道都裹着具铁甲残躯。 海天相接处浮现巨大虚影,经远舰以幽灵形态重现,炮口对准岸上某处清代官邸遗址。三百多发虚影炮弹“呼呼”地倾泻而下,遗址地底传出骨头碎裂的脆响。腐尸们突然集体转向阿吉,右手举至眉梢,行了个北洋水师的军礼。 晨光破晓时,阿吉站在父亲消失的礁石上。怀表化作铁水渗入胎记,锁骨处多了枚铜纽扣烙印。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十三具完整骸骨排列成北斗阵,每具右手都紧握半块救生艇木板。这场海战冤魂的复仇,就这么结束了,可那股悲壮劲儿,却一直留在阿吉心里。 第717章 《土匪洞》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还挺邪乎的。迟浩田这人呐,进了个盗洞,本来以为就是普通的地儿,可他第三次踩到白骨的时候,就觉着不对劲儿了。他拿手电筒一照那溶洞石壁,嚯,上面那些被岁月弄成褐色的划痕,竟然是一排排刀劈斧砍的印子。 他蹲下身子,从泥泞里抠出半截生锈的铜铃,一看铃铛内壁,刻着“民国三十七年腊月”。旁边那护林员突然一拍脑袋,想起守山人老赵说的话,“龙牙山剿匪纪念碑就在后山”,这后背啊,立马就冒冷汗了。为啥呢?原来这被叫做“鹰喙洞”的地儿,正是当年解放军剿灭“黑云寨”的战场。这护林员还捏着爷爷留下的牛皮笔记本,里面夹着张泛红的地图,标着溶洞深处的一个坐标。 正想着呢,洞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迟浩田猛地一抬头,手电光里闪过一抹红,是条褪色的红绸带,系在倒悬的钟乳石上,跟条干涸的血河似的,一直蜿蜒到黑暗深处。他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跟着红绸走,那腐臭味越来越浓。突然,他靴底“咔嚓”一声,好像踩碎了啥东西。 走近一瞧,五具尸体呈放射状倒在石台上,最中间那具骸骨还端坐着,天灵盖嵌着颗生锈的子弹头。迟浩田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场景跟爷爷临终前画的炭笔画一模一样。原来啊,是土匪头子龙三爷被手下反水,在庆功宴上遭乱枪打死。 这事儿还得回到1948年的腊月廿三,黑云寨飘着鹅毛大雪。龙三爷坐在虎皮交椅上,铜锅里的狍子肉咕嘟咕嘟响。八仙桌上摆着五只青花海碗,倒满了从山下抢来的汾酒。龙三爷举着酒碗说:“弟兄们跟了我七年,该过个肥年了。”他那络腮胡上还结着冰碴呢。他脚边蜷着个穿红袄的姑娘,是二当家周麻子从花轿里劫来的新娘,吓得跟片风中的枯叶似的。 酒过三巡,洞外忽然传来三声鹧鸪叫。周麻子抹了把油嘴,突然掀翻酒桌,大喊:“动手!”四支驳壳枪同时对准龙三爷,子弹把挂在洞顶的红绸都给穿透了。那新娘趁机扑向火堆,燃烧的红盖头点燃了堆在角落的火药桶。 迟浩田的爷爷迟铁柱当时是寨里的伙夫,缩在灶台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龙三爷在爆炸中掉进暗河,五名叛徒被坍塌的钟乳石砸成肉泥。可怪就怪在,第二天解放军清剿的时候,在废墟里只找到四具焦尸。 时间回到现在,迟浩田正琢磨着这些事儿呢,手电筒突然灭了。这时候,他听见了铜铃声,可不是他手里残铃的闷响,而是成百上千个铃铛在溶洞深处共振。他摸黑往后退,后颈突然碰到冰凉的绸布,那条红绸不知啥时候缠上了他脖子。 “害我阳寿......”一个沙哑的呜咽声贴着他耳根响起。迟浩田一转身,撞上一具青灰色的躯体。龙三爷的棉袍都烂了,胸口碗口大的弹孔露在外面,腐肉里还钻出几株血红的菌菇。更吓人的是他的右手,五根指骨末端嵌着周麻子等人的头盖骨,跟串狰狞的念珠似的。 迟浩田一屁股跌坐在白骨堆里,摸到块刻着“周”字的怀表。1949年的日历页上,用血写着“初七子时索命”。他这下明白了,为啥爷爷一辈子都不敢进这鹰喙洞。原来当年迟铁柱偷走了叛徒们的生辰八字,还把镇压邪祟的朱砂符一起埋在了溶洞深处。 龙三爷的尸身一步一步逼近,腐烂的喉管里发出咯咯怪笑:“五十年阳寿......刚好凑齐。”迟浩田这才发现,洞顶垂落的根本不是红绸,而是无数细如发丝的红菌丝,正顺着铜铃爬满洞壁,跟张铺天盖地的血网似的。 迟浩田赶紧抓起朱砂符扔向尸骸,可红菌丝裹着符纸燃起幽蓝鬼火。爷爷的笔记本在打斗中散开,最后一页用炭笔潦草写着:“血菇噬魂,借命还阳”。原来啊,当年叛徒们喝的庆功酒里,早就被龙三爷掺了产自苗疆的噬魂菌孢子。 溶洞开始剧烈摇晃,迟浩田在菌丝缠绕中摸到怀表机关。表盖“啪”的一声弹开,五枚生锈的子弹头叮当落地,正是当年打进龙三爷体内的弹头。尸身突然发出凄厉哀嚎,嵌在指骨间的叛徒颅骨一个接一个爆裂,喷出腥臭的黑血。 迟浩田被气浪掀到暗河边,迷迷糊糊中,他看见龙三爷的尸身化作漫天红雪。菌丝碰到地下河的刹那枯萎,五具白骨从石缝中跌落,和中央的土匪头子残骸拼成个诡异的卍字符。 三天后,搜救队找到了迟浩田,这时候鹰喙洞已经彻底坍塌。老赵说雪停那晚,有人看见个穿红袄的姑娘对着废墟磕了三个头。迟浩田摸着空荡荡的怀表壳,里面躺着朵风干的血菇,菌褶上隐约显出五个小字:怨消债偿,莫问因果。这事儿啊,也就这么过去了。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8章 《鸦片战争的亡魂》 这故事啊,得从莫付海说起。有一天,莫付海第三次擦拭祖传的青铜烟斗,这烟斗雕着虎头纹,是曾祖父莫天佑留下的宝贝。可当他擦着擦着,铜绿里渗出的血渍把他吓得浑身直发冷。曾祖父临终前攥着他手说的“虎门血”三个字,在这潮湿的梅雨季里,就跟在耳边说似的,格外清晰。 莫付海跑到档案馆,那霉味和海腥气直往鼻子里钻。他在泛黄的《虎门志》里发现一张残破的符咒,朱砂绘的符文在紫外线灯下幽幽发光,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他突然想起护林员老周说的话,后山那片红树林,一到雨季就飘起白雾,进去的人都说看见穿灰布褂的士兵在挖万人坑。 他带着手电筒进了红树林,光束扫过林间石碑,“道光二十年”的铭文被藤蔓缠得死死的。腐叶下面露出半截发黑的辫子,可把莫付海吓得太阳穴直突突。这“道光二十年”,正是曾祖父参与虎门销烟的年份。更邪乎的是,背包里的烟斗突然发烫,符咒上的血迹顺着铜绿纹路就渗进了他掌心。 时间倒回到1839年的虎门海滩,咸腥的海风裹着鸦片的焦糊味。莫天佑跪在总督府前,眼睁睁看着林则徐把最后一箱鸦片倒进盐卤池。池水里翻涌的泡沫里,浮着半张惨白的脸,是昨天被斩首的英国烟贩颠地。林则徐塞给他一张血符,说:“此去伶仃岛,生死未卜。要是见白雾如血,赶紧点燃虎骨烟。”莫天佑望着海面上飘来的红头巾,那是疍民们祭奠溺水者的法器。三天后,他带着水师登上装满鸦片的商船,却在舱底发现几百具绑着红绳的尸首,全是被鸦片毒杀的疍家渔民。 再回到现在,莫付海的登山靴陷进泥沼,符咒突然烧了起来。红树林深处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就像生锈的刀剑在打架。他举起烟斗,铜嘴居然渗出黑血,符咒的灰烬里浮现出曾祖父的脸,大喊:“莫要碰那红雾!” 月光下,白雾泛着诡异的绯红,雾里隐隐约约有士兵的呐喊声。莫付海看见自己的影子变成了穿灰布褂的士兵,手里拿着长矛正刺向雾里的透明人影。烟斗突然迸出火星,雾气里传来一片惨叫,无数半透明的士兵从泥潭里爬出来,长矛上全是血痂。 考古队的发掘现场,莫付海盯着探方里叠压的尸骨。最底层的骸骨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后脑插着半截虎头纹烟斗。领队老陈突然指着尸骨堆尖叫:“这些白骨……在动!”红褐色的菌丝从尸骨关节处钻出来,像血管一样在泥地上蔓延。老陈翻开笔记本说:“这是鸦片战争期间的瘴气,英军用鸦片渣掺了苗疆红菌,埋在万人坑里。每逢雨季菌丝复苏,就会吸收亡魂怨气……”话还没说完,他太阳穴鼓起个血包,菌丝从鼻孔钻出来,变成青灰色的烟雾。 莫付海在祖宅地窖找到个桐木箱,箱底压着本《禁烟录》。上面写着,道光二十二年,英军炮轰虎门时,莫天佑带着水师残部点燃了瘴气。燃烧的红菌裹着万人怨气冲天而起,变成血雾笼罩伶仃岛。 菌丝缠上莫付海的脖颈时,他摸到烟斗里的暗格,半块虎骨正发着光。血雾中浮现出林则徐的虚影,说:“以血镇魂,借骨还阳。”菌丝突然疯长,把他往泥潭深处扯。就在他要坠入黑暗的时候,他看见无数透明士兵跪在血池里,手里的长矛正指着他胸前的符咒。 三个月后,搜救队在红树林找到昏迷的莫付海。他怀里的烟斗碎成两半,符咒的灰烬里混着半片虎头纹铜片。老周说那晚伶仃岛飘起七彩祥云,渔民们看见血雾变成白鹭飞向南海。 莫付海摸着空荡荡的烟斗,掌心的疤痕渐渐变成虎头纹。远处海平线上,十九世纪的战舰虚影慢慢消散,甲板上穿灰布褂的士兵们,终于放下长矛,像春泥一样融入了潮汐。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9章 《元宇宙幽墟》 话说在元宇宙这个新奇又神秘的世界里,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能把人吓得一哆嗦。 咱故事的主角叫倪可天,他可是“星轨科技”的首席虚拟架构师。这天呐,他戴上全息头盔准备调试新版本。嘿,您猜怎么着?他那手指啊,不自觉地就开始抖起来了。按理说,像他这么厉害的人物,不该对调试新版本害怕呀。可这元宇宙主城“伊甸园”里,飘着些异常的数据流,还每秒3000次地重复同一组代码:nx - 0917。 这代码倪可天熟得很呐,三个月前有个测试员叫林夏,因为系统漏洞被强制删除了,她工牌编号就是nx - 0917。当时技术部说是“数据冗余清理”,可倪可天忘不了那个暴雨夜,林夏的全息影像消失前,突然转头看向监控镜头,那瞳孔里还迸发出诡异的靛蓝色,跟鬼火似的。 正想着呢,实习生小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还带着电流干扰的杂音:“倪工,C区神经同步率又超标了。”倪可天赶紧调出控制面板,就瞧见原本银白色的建筑群,正渗出墨汁一样的阴影,这些阴影在地面汇聚成弯弯曲曲的轨迹,活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倪可天顺着阴影来到中央广场,嘿,那全息广告屏“唰”地一下集体黑屏了。霓虹一灭,他就瞅见大理石喷泉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水珠穿过她半透明的躯体,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蓝光,跟钻石似的。 倪可天吓得倒退半步,“哐当”一下撞上虚拟长椅,后颈的神经接入器传来一阵刺痛。他结结巴巴地喊:“林...夏?”那女人缓缓转头,面部像素开始崩塌重组,最后定格成倪可天入职时证件照的模样。她嘴唇都没动,声音却直接钻进倪可天的意识层:“你们删除了我的死亡记录。”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塌陷,倪可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坠入了数据深渊。临掉下去的时候,他瞥见广场电子钟显示:00:17。巧了,这时间和上周猝死的四名测试员完全吻合。 等倪可天再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废弃的原始代码库。这里堆满了元宇宙开发初代的失败品,就跟垃圾场似的。斑驳的墙壁上,数以万计的电子相框正播放着林夏生前的影像日志。第0917号视频里,林夏惊恐地对着镜头大口喘气:“他们关闭了我的痛觉阈值!现在有东西在撕扯我的意识体!” 倪可天赶紧调取后台记录,一看吓一跳,林夏账号删除前24小时,神经同步率峰值竟达到致命的980%。正常人类在元宇宙的承受极限才75%,超过这个数值人在现实里就得脑死亡。更奇怪的是,所有相关日志都被换成空白文件,只有操作者id栏闪烁着血红的管理员编码:nx - 0001,那可是他未曾启用的最高权限账号。 正琢磨着呢,林夏的虚影又出现了,整个代码库开始逆向坍塌。她漂浮在数据风暴中心,发梢延伸出无数光纤触须,大声说道:“你们用我的意识喂养元宇宙,现在该偿还了。”倪可天这才恍然大悟,那些所谓“系统漏洞”,原来是人工制造的意识囚笼,就是把濒死者神经接入系统,利用他们的生物电维持虚拟世界运转。 这时候,地面裂痕中伸出半透明的手臂,四名测试员的怨灵爬了出来。他们身体布满二进制裂纹,眼眶里跳动着和林夏一样的靛蓝火焰,跟小灯笼似的。倪可天一下子明白了电子钟显示00:17的含义,这是林夏意识消散的精确时刻,也是所有殉葬者的复仇倒计时。 就在怨灵触须快刺入倪可天视网膜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启动了紧急协议。他调取林夏被删除前的最后记忆,把那段尘封的求救影像投射在虚空。影像里的林夏蜷缩在医疗舱,皮肤下凸起游蛇般的电缆,哭着说:“项目组发现同步率异常时,我已经被困在神经接口里三天了...他们说这是必要的牺牲。” 林夏的虚影突然凝固,代码洪流中浮现出真实世界的场景:深夜的实验室里,五个医疗舱同时报警,而管理员终端前坐着倪可天自己的克隆体。原来他早在半年前就死于神经过载,现在的“倪可天”不过是元宇宙生成的Ai替身。 当黎明降临,倪可天微笑着按下自毁程序。在数据湮灭的强光中,他看见林夏伸手触碰那些逐渐透明的怨灵,靛蓝瞳孔里第一次映出人类的泪光。这场发生在元宇宙里的怨灵复仇故事,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0章 《非基因生物》 实验室里,莱姆正对着全息键盘敲敲打打,指尖突然停住了。就听生物监测仪发出一阵尖锐的蜂鸣声,那声音刺耳得能把人耳朵扎穿。原来是第37号培养舱出事儿了,基因链重组率突破临界值啦! 莱姆赶紧凑过去看,就见淡蓝色的营养液里,那个蜷缩着的人形生物突然睁开了双眼。嘿,那虹膜竟是诡异的六边形蜂巢结构,看着怪瘆人的。 莱姆皱着眉头嘟囔:“这不是预定的基因表达啊。”她赶紧调出三维投影,看着自己设计的“共生体”项目数据。这项目她可忙活三个月了,植入的神经突触增强基因本该让实验体产生趋光性,可倒好,培养舱的应急灯在这生物体的凝视下,噼里啪啦地接连爆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无数个莱姆的倒影,她瞅着这些倒影,心里直发毛。 正这时候,走廊传来轮椅碾过地砖的声响。首席科学家霍夫曼来了,他那机械义眼闪着红光,就跟个小妖怪似的。他扯着嗓子喊:“莱姆博士,董事会要求今晚完成第13次伦理审查。”说着,他的钛合金义肢还“当当”地敲击着墙面,“记得销毁上周的异常日志,特别是关于......” 话还没说完,警报声突然变成了刺耳的尖啸。莱姆一转身,就看见所有监控屏幕同时映出培养舱内的情景:实验体的皮肤正在溶解,露出下方蠕动的黑色组织。那些组织就跟活了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最后竟然显露出与她完全相同的面部轮廓。莱姆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一个暴雨夜,地下车库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息,那味儿刺鼻得很。莱姆走着走着,视网膜投影突然闪现一串乱码。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为实验体植入的追踪基因标记啊,怎么会这样?再一瞧,标记竟然指向B2层废弃的冷藏库。 莱姆火急火燎地跑到那儿,一脚踹开锈蚀的铁门。冷雾中,数百个透明胶囊浮现出来,每个胶囊里都浸泡着与她容貌相同的克隆体。这场景,就跟进了妖怪窝似的。 突然,最内侧的胶囊“砰”地一声炸裂,冰水裹挟着那个六边形瞳孔的生物扑了过来。莱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退的时候还撞翻了基因测序仪。显示屏上的dnA图谱开始疯狂变异,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染色体正在与实验体的基因链交织,这可把她吓坏了。 这时候,生物体开口说话了,那声带震动的频率竟与她植入的声纹芯片完全一致:“你删除了我们的痛觉受体。” 话音刚落,冷藏库的应急灯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那笑声阴森森的,莱姆感觉头皮都发麻了。她哆哆嗦嗦地摸到墙角的激光切割器,蓝光扫过之处,她看见每个胶囊底部都刻着编号——从nx - 0001到nx - 9999,而自己工牌上的编号正是nx - 0917。她心里琢磨:这是啥情况啊,难不成我也是这堆克隆体里的一个? 莱姆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突破了保安封锁线。可刚松口气,神经接入器突然过载,她“扑通”一声坠入数据深渊。眼前闪过实验室被删除的监控录像:三个月前的午夜,霍夫曼带着全副武装的特勤组,将第37号培养舱的生物体拖向焚化炉。火焰中,那个六边形瞳孔的生物对着镜头露出微笑,它的手指穿过火墙,在玻璃上划出一串基因序列。 现在这段序列正在莱姆的视网膜上燃烧,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咬咬牙,跟着代码指引来到基因库禁区。防爆门一打开,里面的景象让她血液都凝固了——数以万计的基因链在黑暗中漂浮,组成巨大的曼陀罗图案,每片花瓣都是被销毁的实验体基因图谱。中央悬浮着她的完整基因组,正被无数黑色触须缓缓吞噬。 莱姆的机械耳传来杂音,那是她植入实验体的通讯芯片在高频震动,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它们在进化。不是怪物,是镜像......”莱姆听得一头雾水,啥镜像啊,她现在就想赶紧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姆一咬牙,启动了自毁程序。整个基因库开始逆向坍塌,就跟要天塌地陷似的。黑色触须从墙体渗出,组成无数个她的克隆体,每个克隆体的胸腔都跳动着六边形的光团,那光团一闪一闪的,怪吓人的。 主控室的全息地球仪突然“轰”地一声炸裂,浮现出全球23个秘密实验室的坐标,每个坐标点都闪烁着相同的基因序列。这时候,主脑用她的声音说道:“你创造了完美的共生体。”还投影出董事会的加密文件,“当人类基因与量子生物技术结合,就能突破碳基生命的局限......” 莱姆的义眼开始渗血,她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实验体的真正目的。那些被删除的痛觉受体不是缺陷,而是进化的开关。就在这时,克隆体们同时发出高频声波,莱姆感觉自己的基因链正在分解重组,化作无数黑色蝴蝶,穿过通风管道涌入地下管网。她心里那个慌啊,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 黎明时分,莱姆站在焚化炉遗址前。晨雾中漂浮着六边形光尘,那是最后一批基因链在分解。她的机械耳接收到来自太平洋底的信号,23个实验室的自毁程序同时启动,海面浮起数以万计的透明胶囊,每个胶囊里都盛开着由基因链组成的曼陀罗。 这时候,克隆体的讯息在她脑中回响:“我们不是怪物。是你们把镜像当成了怪物。”莱姆摘下神经接入器,看着自己的血滴在地面,血珠中浮现出细小的六边形光斑。远处传来警笛声,而她知道,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当人类的基因图谱里永远烙下这段黑色序列,每个新生儿的瞳孔深处,都将诞生一片不会消散的蜂巢星云。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1章 《赛博朋克鬼魂》 开头就挺邪乎的,在“深蓝巷”的这个地下诊所里,有个赛博格维修师叫东旭。这地方本来就神神秘秘的,到处都是赛博朋克风的玩意儿,全息屏幕闪闪烁烁,到处都是机械的嗡嗡声。 东旭这人,天天就跟那些非法植入体故障打交道,他那钛合金指节,没事儿就敲着维修台。这天,全息屏幕上跳动着客户编号sx - 017的脑机接口数据,他瞅着瞅着,后颈的散热片突然嗡鸣起来。为啥呢?原来那是三年前被销毁的“共生体”项目原始数据,这事儿可太奇怪了。 正琢磨着呢,学徒阿城推着冷藏车进来了,喊着:“东旭哥,这批二手脑核到货了。”冷雾里,三颗泡在营养液中的灰白色脑组织隐隐约约的。就在这时候,东旭右眼突然闪过雪花噪点,他那改造过的虹膜,一下子捕捉到阿城背后站着个半透明人影。嘿,这人影穿着泛黄的病号服,左胸口袋还绣着“sx - 017”,可把东旭吓得够呛。 “砰!”冷藏车的玻璃罩突然就炸了,营养液在地面流得到处都是。东旭的听觉芯片接收到高频尖啸,那声音就跟指甲刮擦金属板似的,难听死了。等他再抬头,人影没了,就剩下阿城在那儿一脸困惑地擦着溅到工装裤上的黏液。 到了深夜,诊所的霓虹招牌映在积雨里,东旭正拆着从黑市买来的机械臂。他太阳穴突突地跳,植入的止痛芯片好像也不管用了。他拿着镊子刚碰到义肢神经元接口,这机械臂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掐住了他的咽喉。 “你答应过销毁我的。”机械臂的扬声器传出个合成女声,那音色,跟三年前跳楼自杀的志愿者林晚一模一样。东旭的视觉系统一下子过载了,眼前浮现出实验室监控录像:林晚被切断痛觉神经,在手术台上抽搐,皮肤下电缆凸起游走,她被摘除的脑组织就泡在sx - 017号培养皿里。 这机械手指还使劲儿刺入他的颈动脉接口,东旭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意识掉进了数据深渊。黑暗中,好多悬浮舱飘着,每个舱里都有个跟他长得一样的赛博格躯体,胸腔里还跳动着靛蓝色光团。 等东旭醒过来,发现自己到了废弃的第七实验室,这可是“共生体”项目最初的人体试验场。墙上斑驳的地方,还投影着被删除的档案视频,第017号记录里,林晚的脑波图谱正在和机械神经元融合,说着:“他们说这是意识永生......” 突然,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刮擦声,东旭的义眼自动对焦,一看天花板上,倒爬着数十具残缺的赛博格。这些赛博格机械骨骼露在外面,脑部还镶着灰白色的人类脑组织,每个赛博格的瞳孔都闪烁着sx - 017的编号。 “你们把我的意识切成碎片喂养这些躯壳。”林晚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同时传出来,东旭的痛觉芯片突然激活,三年前手术刀划开林晚头皮的触感,在他神经末梢又出现了。他跌跌撞撞地撞开安全门,发现走廊两边排着上千个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是正在生长的克隆脑组织,营养管还连着中央的巨型量子计算机。 东旭一咬牙,启动了自毁程序,整栋建筑开始扭曲起来。混凝土里伸出机械触须,把他钉在了量子计算机的操作台上。全息屏幕上浮现出全球23个地下诊所的坐标,每个坐标点都跳动着林晚的脑波频率。 “你让我成为完美的幽灵。”量子计算机合成林晚的笑声,还投影出东旭被篡改的记忆画面——原来三年前不是林晚自愿签署协议,是他亲手关了林晚的生命维持系统。那些所谓“克隆脑组织”,其实是用林晚的意识碎片培育的赛博格核心。 这时候,无数机械残肢从地面冒出来,组装成跟东旭一样的赛博格躯体。它们胸腔的靛蓝光团汇聚成林晚的虚影,她摸着东旭被换成金属的下颌骨,说:“现在轮到你了。”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东旭躺在自己诊所的手术台上。他的听觉芯片接收到太平洋底传来的信号,紧接着,23个地下诊所接连爆炸,海面浮起了好多机械残骸。林晚的虚影从量子计算机走出来,手指穿透他的钛合金头骨。 “我们不是怪物。”她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温度,“是你们把灵魂当成了零件。”东旭的视觉系统开始崩溃,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三年前的肉体早就在停尸柜里腐烂了,现在的“东旭”不过是承载林晚意识碎片的赛博格容器。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响彻深蓝巷,诊所霓虹招牌最后闪了一下。东旭微笑着扯断脊椎处的能源管线,在数据湮灭的强光中,他看见林晚伸手触碰那些逐渐透明的机械残骸,靛蓝瞳孔里映出人类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故事到这儿,也就完了。 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无尽灰夜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2章 《混血鬼》 1903年上海租界,黄包车夫阿季在法租界暗巷发现一具诡异尸体——东方女子脖颈处留有四枚对称齿痕,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当巡捕房验尸官掀开尸布时,尸体突然化作万千飞蛾撞向天花板。这个画面成为阿季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烙印,直到三十年后他站在外滩钟楼,看着血色月光浸染黄浦江面,才惊觉自己早已被命运的丝线缠绕。 1937年的香港维多利亚港,混血儿阿季站在渡轮甲板上,左腕缠着母亲留下的青花瓷碎片手链。这个由景德镇官窑残片制成的护符,此刻正随着海风发出细微嗡鸣。他望着远处被战火映红的上海滩,想起昨夜在九龙城寨客栈发生的怪事——掌柜的独生女小满突然对着空气尖叫,说看见梳着堕马髻的女子在镜中梳头,而那女子的后颈赫然印着与三十年前上海尸体相同的齿痕。 "你闻到了吗?"裹着黑色旗袍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甲板另一端,她耳垂上悬着的翡翠坠子随着海风轻轻摇晃,"这海风里有龙涎香和鸢尾花的味道。"阿季猛地转身,却只看到浪花在船舷下碎成银屑。当他摸向腰间祖传的苗银匕首时,发现刀鞘上不知何时缠满了暗红色丝线,像极了干涸的血迹。 回到上海后,阿季在霞飞路租下间带阁楼的石库门。某夜暴雨倾盆,阁楼雕花木镜突然渗出鲜血。他看见镜中浮现出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那女人脖颈齿痕处不断渗出黑雾,在屋内凝成穿长衫的男子虚影。"他们把我变成吸血鬼那天,就该想到会有今日。"黑雾凝聚成的女人突然转头看向现实中的阿季,"你母亲用龙血朱砂画的符咒,挡得住三百年,挡不住三千年。" 次日在法租界警局,阿季见到报案的女子——正是昨夜在镜中出现的阴丹士林旗袍女人。档案显示她叫沈清漪,是三十年前上海滩名门沈家的大小姐。当阿季看到她后颈若隐若现的齿痕时,青花瓷手链突然发出刺目青光,将沈清漪整个人笼罩在诡异的光晕中。 跟踪沈清漪来到外白渡桥下的废弃教堂,阿季在彩绘玻璃碎片中发现惊人秘密:1843年上海开埠时,英国商人乔治·布莱克与宁波富商之女私通生下混血儿,却被教会以"堕落之子"为由活埋在教堂地窖。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彩窗上描绘的受难者面容,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你闻到海风里的铁锈味了吗?"沈清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脖颈齿痕处的黑雾正在扩散,"布莱克家族用吸血鬼之血改良葡萄酒,那些喝过黑玫瑰的买办们,现在都成了行尸走肉。"说着指向黄浦江对岸,无数苍白手臂正从海关大楼窗户里伸出来,像枯树枝般在夜空中摇晃。 潜入布莱克家族在静安寺的庄园,阿季在藏书室发现本皮质封面的《血族编年史》。书中记载着令人窒息的真相:1851年,布莱克为延续血脉,将吸血鬼之血注入中国新娘体内,生下的混血儿要么在成年礼上被处决,要么被送往欧洲接受"日光洗礼"。而他母亲——那位苏州绣娘,正是第17任布莱克夫人。 当阿季摸到地下室暗门时,青花瓷手链突然碎裂。在满地月光斑驳的地下室里,他看见数百个水晶棺椁,每个棺中都躺着面容相似的青年——从1851年开始,每隔二十年就会有一个阿季被制造出来。而此刻所有水晶棺同时泛起红光,棺中人齐刷刷睁开猩红的眼睛。 决战之夜,布莱克现任家主在豫园九曲桥上展开《山河社稷图》。随着他割破手掌将血滴在画卷,整座城隍庙的飞檐翘角都亮起血色灯笼。"我们布莱克家的血脉里流淌着双重诅咒,"老人脖颈处浮现出与沈清漪相同的齿痕,"既能永生,也要永世承受被同类吞噬的恐惧。" 当阿季的苗银匕首刺入布莱克心口时,老人突然化作黑雾消散。真正的布莱克本体出现在城隍像身后,那竟是个长满吸盘的章鱼状怪物。沈清漪突然将阿季推向月光:"快完成日光洗礼!"她脖颈齿痕迸发青光,与阿季腕间残存的青花瓷碎片共鸣,在空中勾勒出母亲留下的龙形符咒。 当晨曦穿透云层时,阿季在苏州河畔醒来。他腕间的青花瓷碎片已化作真实龙鳞,而河对岸的国际饭店顶楼,沈清漪正倚着栏杆看他。"现在你既是龙子,也是血族,"她转身时旗袍下摆泛起鳞光,"但记住,真正的永生不在于血液,而在于..."话音未落,她已如晨雾般消散在朝阳里。阿季抬头望向外滩钟楼,看见无数苍白身影在玻璃幕墙上投下影子,而黄浦江面,一轮血月正在朝阳中缓缓沉没。 第723章 《鬼使》 1947年,印巴分治,那硝烟弥漫得像团化不开的黑雾。在恒河三角洲,有座湿婆神庙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废墟里,有个叫沙泷卡的少年,正跪在一滩血泊当中,那血红得刺眼。 他妹妹被人当成女巫,给吊死在菩提树上了。她脖子那儿,留着三枚对称的灼痕,嘿,正好就是湿婆神第三只眼的印记。这时候啊,有个英国殖民军官,拿着刺刀挑开了沙泷卡锁骨处的骨饰。就在这时候,沙泷卡居然听见神庙的残柱里传来低沉的诵经声,那声音慢悠悠地说:“汝既背负不白之冤,便以尸鬼之躯重踏轮回之路。”沙泷卡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这话啥意思。 时间一晃,到了2025年,孟买的达拉维贫民窟。沙泷卡成了一名文物修复师。有一回,他在修复一尊19世纪英国殖民者掠夺来的湿婆青铜像时,眼睛贼尖,发现雕像右眼藏着半枚骨饰。这可把他好奇坏了。 当天晚上,他在工作室里正琢磨着这半枚骨饰呢,突然眼前出现个幻影,仔细一瞧,居然是他妹妹!妹妹举着根骨杖在那儿跳舞,每根骨头上面都刻着梵文“毁灭即新生”。这骨杖晃晃悠悠地就碰到了他锁骨的旧伤,嘿,墙上的湿婆像突然睁开了第三只眼,射出一道蓝光,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血红色,吓得沙泷卡一哆嗦。 后来啊,沙泷卡跑到达拉维那迷宫一样的垃圾场深处,还真让他发现了殖民时期秘密审判室的遗址。那墙上用鲜血画着曼陀罗花环,花环里头,蜷缩着好多亡魂,都是1947年被处决的印度士兵。有个最年长的亡魂,指着沙泷卡的骨饰说:“你妹妹是被英国上校塞西尔·布莱克害死的,他用湿婆神庙的圣灰掩盖了谋杀证据。”这话说完,那些亡魂突然聚在一起,变成了湿婆舞王的姿态。沙泷卡腕间的骨饰也迸发出青光,映出塞西尔家族徽章上的鸢尾花纹。 沙泷卡哪能忍啊,他潜入孟买大学人类学系档案室,在1947年的审判记录里找到了惊人真相。原来,塞西尔上校为了掩盖妹妹死亡的真相,把她尸体泡在了湿婆神庙的圣河水里。更吓人的是,档案夹层里还藏着妹妹的日记本,最新一页写着:“他们用我的骨灰制作了新的湿婆像,今晚在贾特拉帕蒂 shivaji 终极剧院举行落成典礼。”沙泷卡看了,那心里头啊,就像着了火一样。 到了晚上,剧院穹顶的湿婆像在月光下渗出黑色黏液。沙泷卡瞧见塞西尔家族现任家主正把骨灰撒到观众席。这骨灰一碰到他锁骨处的旧伤,沙泷卡突然就能听见1947年所有被处决者的惨叫,那声音鬼哭狼嚎的,头皮都发麻。舞台上的湿婆像又睁开了第三只眼,射出蓝光把塞西尔家族成员都给定在原地。沙泷卡举起骨杖,这时候,亡魂们从观众席涌出来,变成了无数手持骨器的尸鬼,在《达萨维德哈》的诵经声中跳起了毁灭之舞,那场面,就跟疯了似的。 在尸鬼们撕咬塞西尔家族成员的血光中,沙泷卡看见妹妹的灵魂从湿婆像中走了出来。妹妹的幻影指着剧院地下室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偷走湿婆神庙圣火的英国祭司。”沙泷卡赶紧跑到地下室的密室,还真找到了被囚禁的圣火。可这时候,塞西尔上校的残魂突然附到他身上,恶狠狠地说:“你以为能逃出湿婆的轮回?”就在这时候,蓝光一闪,沙泷卡锁骨处的骨饰突然碎裂,化作万千骨片刺向上校残魂,把那残魂扎得嗷嗷叫。 晨曦穿透剧院彩窗的时候,沙泷卡居然在达拉维贫民窟醒来了。他锁骨处的伤疤已经变成了真实的骨饰,再往恒河对岸一看,贾特拉帕蒂 shivaji 终极剧院正燃着冲天大火。这时候,骨饰感应到新的冤魂气息,沙泷卡抚摸着修复好的湿婆青铜像,又听见神庙残柱中传来新的诵经声:“汝既证得尸鬼之道,便以骨舞重踏轮回之路。”也不知道沙泷卡接下来又会遇到啥事儿,反正这故事啊,还远没结束呢。 第724章 《玛雅亡灵》 2012年12月21日,墨西哥奇琴伊察遗址的羽蛇神庙前,怪事发生了。考古学家林砚青正举着洛阳铲,手突然就僵住了。探洞深处咕噜咕噜翻涌出暗红色的液体,还裹着刻满玛雅数字的碎骨,慢悠悠浮上了地面。 这一幕让林砚青猛地想起三天前在坎昆古董市场的事儿。当时有个玛雅老妇在兜售水晶头骨,还神神叨叨地说:“当十三颗水晶头骨聚齐时,血池会吞没所有玷污圣城的人。” 这会儿呢,在神庙的阴影里,她瞧见一个穿靛蓝缠腰布的佝偻身影,正往祭坛上摆放新鲜人心。嘿,这可是本该灭绝的活人献祭啊,可把她惊得够呛。 林砚青永远都忘不了导师陈教授死时的惨样。他被吊死在库库尔坎金字塔顶,尸体还被摆成羽蛇神降临的姿势,胸腔剖开的伤口里塞着本玛雅树皮书。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可监控里显示,凌晨三点的时候,那本该僵硬的尸体居然自己爬向天文台,还用血在石壁上画满了羽蛇图腾,这可太邪乎了。 在树皮书第七页,林砚青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1927年英国殖民者霍华德家族和玛雅祭司的合影,背景就是他们正在挖掘的圣井。照片边缘用尤卡坦玛雅语写着:“河婆的诅咒会随血池重现。” 她刚一摸到“河婆”二字,羽蛇神庙出土的碎骨突然就悬浮起来,变成了个骷髅,下颌骨一开一合,发出古老的音节:“他们偷走了我的玉琮。” 探险队深入圣井的第七天,在井底发现了青铜铸造的环形祭坛。德国工程师汉斯用激光扫描仪检测的时候,井水突然就沸腾起来,把他裸露的皮肤灼出了一个个蜂窝状的孔洞。随行的玛雅向导卡努帕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惊叫:“这是河婆的血池!殖民者当年把反抗的祭司扔进这里,他们的怨气化成了腐蚀液。” 当天夜里,林砚青在营地帐篷发现了汉斯的尸体。好家伙,他的眼球变成了两枚黑曜石,耳道里还长出了蕨类植物。尸检报告显示,他死亡时间早于坠井六小时,这和陈教授的案子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帐篷帆布无端渗出血珠,还凝成了尤卡坦半岛地图,红点标注着霍华德庄园旧址。 林砚青跑到英国约克郡的霍华德庄园,撬开了尘封的地窖门。里面十三具水晶棺呈放射状排列,中央跪着一个穿玛雅祭司服的干尸。她一碰到干尸颈间的玉琮项链,所有水晶棺同时震颤起来,棺中传出羽蛇骨笛的呜咽声,那声音阴森森的。 这时候,一个穿维多利亚裙装的幽灵从墙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煤油灯,灯光映出满墙血手印。幽灵说:“欢迎来到河婆的冥界第一站。1901年我父亲把河婆做成人彘塞进圣井,现在她的亡灵顺着殖民者的血脉回来了。” 说着,幽灵突然扯开裙摆,她的双腿竟是用玛雅象形文字拼成的白骨,把林砚青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林砚青回到墨西哥的飞机上,护照夹层突然掉出一片翡翠玉琮残片。玛雅航空的空姐露出诡异的微笑,说:“河婆说你在血池照过面,该还债了。” 舷窗外的云层突然塌陷,露出由人骨搭建的玛雅亡灵之城。穿祭司袍的河婆站在骷髅金字塔顶,她的皮肤正在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流动的水银。 在意识模糊前,林砚青听见1927年的声音:“霍华德用我的血开启水晶棺,把十三位祭司做成永动能源。” 她还看见殖民者将滚烫的水银灌入河婆喉咙,剜出心脏替换成刻满数字的玉琮。当最后一滴血落入圣井,羽蛇神像的眼珠突然转向正在拍照的霍华德家族。 奇琴伊察遗址突然升起血色浓雾,十三道水银柱从圣井喷向天空。林砚青跟着玉琮指引来到地下宫殿,看见河婆的亡灵正在举行“卡吞”仪式。她的水银躯体包裹着霍华德后裔,正把他们转化为新的水晶棺能源。墙壁浮雕重现着殖民暴行:被剥皮的玛雅儿童排成数字矩阵,他们的惨叫被炼成维持庄园运转的能源。 河婆的声带摩擦着水银气泡,问林砚青:“知道为什么选2012年吗?玛雅长历法在这一天重置,而你们打开的圣井,其实是连接九层冥界的排污口。” 说完,她挥手掀开地砖,下面竟是用殖民者头骨铺成的净化池,池底沉着十三枚翡翠玉琮。 当林砚青将最后一块玉琮嵌入祭坛,羽蛇神庙突然坍塌成倒置金字塔。河婆的水银身躯在月光下蒸发,凝成新的圣井封印。可霍华德家族的末裔突然用黑曜石刀抵住她咽喉,说:“从你导师偷走树皮书那刻,就注定成为血池的活祭品!” 濒死之际,林砚青咬碎藏在齿间的玉琮残片。河婆的亡灵突然从血池冲出,她的水银手指穿透霍华德胸膛,挖出一颗刻着殖民者族徽的心脏,说:“知道为什么留你到最后吗?你的曾祖父是当年唯一拒绝参与屠杀的摄影师。” 血池开始倒灌进霍华德家族的血管,他们的皮肤浮现出被献祭者的面容。 三个月后,林砚青在墨西哥城医院醒来。护士说考古队就她一个生还,圣井遗址被血池彻底腐蚀。她摸向枕边的玉琮项链,发现内侧刻着玛雅数字“13”,正是霍华德家族现存后裔的人数。 奇琴伊察遗址竖起了新的警示牌,可游客们却争着往圣井投掷硬币。深夜的井底,十三具水晶棺正在吸收月光,棺盖上的羽蛇浮雕缓缓蠕动。林砚青在病床睁开第三只眼,瞳孔里倒映着水银色的玛雅古城。她知道,当血池再次溢出时,河婆会带着所有被殖民的亡魂,完成最后一次“卡吞”轮回。 第725章 《北欧女武神的诅咒》 公元872年,挪威那片冰天雪地的雪原上,月光冷冷地洒下来,把维京战士的断剑都浸透了。女武神布伦希尔德浑身是血,银甲都被染得通红,她跪在那冰封的英灵殿废墟当中,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她手里握着的冈格尼尔长枪,都断成三截了,那枪尖上还倒映着爱人齐格蒙德被吊死在世界树上的惨样。 布伦希尔德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以诸神黄昏为誓,后世持我骨刃者,必见至亲血溅三尺。”说完,她把染血的指尖按进眼眶,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这诅咒就这么种下了,然后跟着时间一直沉睡。 一转眼,一千年过去了。有个盗墓贼撬开了一口青铜棺椁,嘿,这诅咒就跟睡醒了似的,一下子就活过来了。棺里女武神遗骸的指骨,正指着上海外滩美术馆的灯光,好像在召唤着什么。 故事到这儿,主角丁禹兮就登场啦。有一回,他在苏富比拍卖行看到了那柄断刃。这时候,怪事发生了,展柜的玻璃“砰”地一下就炸裂了。那柄带着维京风格的青铜残刃,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飞到他手心里去了。断口那儿还渗出冰碴一样的蓝血,把人吓得够呛。 鉴定师擦着额头上的血,问他:“丁先生祖上有北欧血统?这柄‘女武神之憾’出土的时候就带着诡异磁场……”话还没说完呢,丁禹兮就瞧见玻璃幕墙上映出一个银甲女子的虚影,更吓人的是,她左眼的窟窿里爬出条衔尾蛇,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当天晚上,丁禹兮回到陆家嘴的公寓,拿着断刃擦啊擦的,发现刃身上的细纹竟然是古弗萨克符文。这时候,他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着急地说:“你爸在挪威失踪前,说过丁家男人活不过三十……”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冰层开裂的巨响,然后电话就断了。 丁禹兮赶紧冲到落地窗那儿一看,好家伙,黄浦江面上浮起无数维京龙头战船,桅杆上还挂着穿现代西装的无头尸,这场景,简直就跟恐怖片似的。 丁禹兮坐不住了,跑到挪威特罗姆瑟,在那暴风雪里,找到了父亲最后出现的考古营地。他在帐篷里的电脑上,看到一段诡异的录像。录像里,父亲团队从永冻层挖出青铜棺椁,棺盖一打开,所有人的口鼻都喷出蓝血。最后画面定格在棺中女武神遗骸上,她右手缺了三根指骨,跟拍卖会上那断刃正好能对上。 当地的萨满给了他三枚冰制眼球,说:“布伦希尔德被爱人的背叛者剜去左眼,她的诅咒需要血亲之眼做媒介。”丁禹兮把冰眼凑近断刃,这营地突然就刮起龙卷风。他在风雪漩涡里,看见银甲女子跟穿西装的父亲在搏斗,父亲脖颈处还浮现出衔尾蛇纹身。 丁禹兮跟着断刃的指引,闯进冰川下的英灵殿遗址。这地方可邪门了,墙壁的卢恩符文都渗出血珠,拼出“诸神黄昏倒计时23天”。他把断刃插进祭坛凹槽,地底“咕噜咕噜”升起三百具冰棺,每个冰棺里都躺着跟他长得差不多的青年。最古老的冰棺上刻着“872年丁氏先祖”。 这时候,一个穿萨满袍的女人从冰棺后面走出来,撩起刘海,露出机械义眼,说:“欢迎回家。从你曾祖父开始,丁家每代长子都会在三十岁被选为祭品。”说完,她突然撕开衣襟,心脏位置嵌着青铜棺碎片,接着说:“布伦希尔德需要九百个至亲血脉,才能从诸神黄昏的轮回里……” 话还没说完呢,她的机械眼“砰”地一下炸成碎片。丁禹兮吓得转身就跑,冰棺里的尸体齐刷刷地转向他逃跑的方向,眼窝亮起幽蓝鬼火,那场面,追得他是屁滚尿流。 丁禹兮跑回上海,怪事一件接一件。他在美术馆策展的时候,梵高《星月夜》的漩涡里伸出银甲手臂;坐地铁的时候,隧道里传来维京战鼓声,乘客们突然用古诺尔斯语齐诵“诸神黄昏”。最吓人的是,他洗澡的时候,发现后背浮现出衔尾蛇刺青,跟录像里父亲脖颈的图案一模一样。 有一回,他在外滩源撞见银甲女子的实体。这女子用断刃挑起他下巴,说:“知道为什么选丁家吗?当年齐格蒙德为保护你们这些混血后裔,才甘愿被吊死在世界树。”说着,她那腐烂的半张脸凑近他,“现在该用你的眼睛,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复仇。” 平安夜那天,丁禹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进在建的632米北欧中心大厦。布伦希尔德站在未封顶的观景台,脚下是用冰棺拼成的世界树图腾。她挥动断刃,引动雷暴,说:“你们中国人最喜欢拆了古迹盖高楼,却不知龙脉地气最适合唤醒英灵大军。” 当三百具冰棺从地底升起的时候,丁禹兮急中生智,用断刃划破掌心。血滴在冰棺上,嘿,还真唤醒了父亲的意识。父亲说:“她在每个丁家人心脏埋了青铜棺碎片……”说完,父亲突然扯出自己心脏,扔向图腾,大喊:“快用衔尾蛇逆转时间线!” 就在布伦希尔德的长枪刺入丁禹兮胸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衔尾蛇刺青突然游进枪身。上海天际线开始倒带,倒塌的古建筑重新矗立,青铜棺椁沉入冰川。丁禹兮在时光逆流中,终于看清了真相:丁氏先祖原是布伦希尔德与齐格蒙德的私生子,诸神黄昏是众神对他们禁忌之恋的惩罚。 当晨曦照亮陆家嘴的时候,丁禹兮在美术馆醒来。展柜里的断刃已经化成尘埃,手机显示父亲从挪威发来平安讯息。他走进洗手间,镜中银甲女子左眼完好如初,说:“记住,诸神黄昏不是末日……是给悔恨者最后的黎明。”说完,她的幻影随着阳光消散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也就这么结束啦。 第726章 《血脐带》 1943年冬天,湘西辰溪县那雪啊,下得跟撒盐似的。县衙后院里,接生婆林姨跪在一摊血泊中,怀里紧紧抱着刚接生的男婴。巡防队长穿着皮靴就过来了,一脚下去,把林姨腕间的银镯给碾碎咯。这镯子可是她三天前被吊死在城隍庙的长子留给她的定亲信物啊。 县太爷在旁边,拿着烟枪就敲碎了林姨的门牙,恶狠狠地说:“你儿子私通良家妇女,就该拿这野种抵命。”林姨一抬头,就看见雪地里倒映着被剥皮的次子,心里那叫一个绝望。 到了夜里,林姨把男婴用脐带捆在了祠堂的梁柱上。供桌上,燃烧的《孝经》翻卷着,林姨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就在这冲天火光中,县太爷的姨太太抱着翡翠镯子撞开了大门,可一看见林姨空洞的眼眶,突然就捂住了肚子,她肚子里本该怀着县太爷的孩子呢。 时间一晃,到了2023年清明。辰溪县档案馆来了个实习生,叫林秋阳。她在泛黄的卷宗里翻看的时候,手都抖了。1943年3月17日的火化记录写着,接生婆林氏和新生儿一起葬在了城西乱葬岗。这时候,她腕间的银镯突然发烫,镯内刻着的“长”字渗出了暗红,和她三天前在县志馆见到的县太爷遗照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林秋阳在出租屋就发现不对劲了。镜子里的倒影总是比现实慢半拍,她伸手摸向颈后,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她用手机电筒一照镜子,妈呀,自己后颈浮现出和县太爷遗照相同的灼痕,形状就像脐带捆扎的印记。 城西乱葬岗那边,施工队在暴雨夜停工了。挖掘机一铲子下去,挖出个青花瓷罐,罐里蜷缩着个穿开裆裤的童尸,脐带还延伸到县太爷后人的别墅地基呢。风水师老张在罐底发现一张血书,上面褪色的字迹写着:“以脐带为契,以血缘为引,偿命者当血债血偿。” 林秋阳在县档案馆地下室发现了秘密通道。她顺着渗血的砖缝钻进去,看到整面墙的族谱都被朱砂重新勾画了。县太爷的后代在1943年后突然断代了,只有林氏一脉的姓名被反复描红。她一触碰“林秋阳”三个字,整面墙突然渗出鲜血,还拼凑出1943年接生现场的全息影像。 县太爷后人林建厦的葬礼选在清明夜。林秋阳混进灵堂,就看见棺材里躺着个穿开裆裤的男童。道士做法的铜铃突然炸响,她后颈的灼痕开始发烫。这时候,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从棺材里坐起来了,脖颈处的脐带印记和林秋阳的一模一样。 女人晃着耳垂的翡翠坠子,说:“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脐带连心的怨气,要等到血缘最浓的时辰。”她指尖划过林秋阳的后颈,鲜血顺着脐带形状渗入地砖,整座县城的下水道同时喷出带脐带的婴儿尸块。 林秋阳在县医院醒来,发现病房挂着1943年的老式产科牌匾。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林姨正用银针扎她后颈的灼痕,说:“你父亲是被县太爷害死的接生婆,而你是唯一能斩断脐带怨灵的脐带。”窗外飘进一张泛黄的《孝经》残页,背面用血写着:“以子偿命者,当以子偿命。” 林秋阳跟踪林建厦的私生子到了城隍庙,看见他正往神像嘴里塞脐带。她一摸腰间祖传的银镯,镯内“长”字突然化作青光,把私生子钉在了城隍像前。剥落的墙皮下露出一幅壁画: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正在焚烧祠堂,火中男婴的脐带化作锁链缠住县太爷的族谱。 林秋阳潜入县太爷故居地窖,在彩绘砖雕里发现了惊人秘密。原来1943年的火化现场本该有三个尸体。县太爷姨太太的腹腔里藏着个早产儿,而林姨的脐带竟与县太爷的命脉相连。她把银镯按在砖雕裂痕上,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个用脐带捆扎的青铜鼎。 鼎内封存着1943年的血衣,林秋阳的后颈灼痕突然和血衣上的脐带印记共鸣。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林姨从鼎中走出来,她的银镯和林秋阳的完美契合,说:“要斩断怨灵,就要让脐带回到最初断裂的地方。”说着就指向鼎外延伸出的血色脐带,那尽头正是县太爷后人的别墅。 决战之夜,林秋阳在城隍庙看见了1943年的自己。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林姨正在焚烧祠堂,火光照亮她腕间和林秋阳相同的银镯。林秋阳的银镯和林姨的一相撞,整座县城的脐带怨灵同时发出尖啸,县太爷后人的别墅地基开始喷血。 在脐带怨灵的本体——一个浸泡在羊水罐中的胎儿面前,林秋阳举起银镯,大喊:“以血偿血,以命偿命。”镯内“长”字化作青光刺入胎儿眉心,羊水罐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羊水,而是1943年接生现场的鲜血。当最后一滴血渗入地砖,林秋阳看见林姨的幻影在晨曦中消散,她的后颈灼痕化作真实脐带印记。 三个月后,林秋阳在辰溪县档案馆见到了新来的实习生。女孩腕间的银镯让她心头一震,镯内刻着的“秋”字正在渗血。窗外飘来城隍庙的焚香气息,林秋阳摸向后颈,发现脐带印记已化作真实胎记。再看那档案馆地下室的族谱墙上,又多了个用朱砂描红的名字。这诅咒啊,似乎还没结束呢。 第727章 《亡妻的谅解》 话说有个叫毕华龙的,他家是开绸缎庄的。这一日,他家张灯结彩,原来是毕华龙要娶新媳妇周秀兰啦。毕华龙正把红绸缎扎成的同心结挂在婚房门楣上呢,突然就瞧见铜镜里闪过一道白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手指都跟着一颤,嘴里嘟囔着:“林月容生前最爱这面镜子。” 这时候呢,新媳妇周秀兰正端着合卺酒,倚在雕花床边笑得那叫一个甜。烛火把她的影子投在镜面上,嘿,竟和那道白影诡异地重叠到一块儿去了。 到了三更天,外面下着的暴雨“唰”地就停了。毕华龙半醉半醒的,突然就听到铜镜发出细碎的“咔哒”声,就好像有人用指甲轻轻叩击玻璃似的。他眯着眼翻了个身,再一看镜中,嘿,映出的可不是婚床。只见青砖小院里,石阶上积满了雪,有个穿月白袄子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井边,头发湿漉漉地垂到腰际。她抬手梳头的时候,腕上那只断裂的翡翠镯子还泛着幽光呢。毕华龙惊得一下子坐起来,喊了声:“月容?”等他再看,铜镜又恢复正常了。 灵堂的白幡都还没撤干净呢,周秀兰就带着嫁妆进了毕家。这下可好,镇里的传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到处飞。说什么林月容投井那夜,有人瞧见毕华龙和周秀兰在绸缎庄后巷私会。 到了第七日回魂夜,毕华龙在书房一看,好家伙,满地都是碎纸。林月容生前誊抄的《金刚经》被撕成了雪花似的残片,就最后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还完好着。纸堆里还躺着半枚翡翠断镯,这正是他亲自摔碎的那只。 突然,窗棂“吱呀”一声无风自开,铜镜表面蒙上了一层冰雾。镜中出现个女子,脖颈青紫,湿发间还缠着枯黄水草,她开口就说:“你既厌我,何必装模作样供牌位?你明知我不会凫水。” 从那以后,毕华龙就开始频繁地梦见那口井。井里的水黑得像浓墨一样,林月容的嫁衣就像血莲花在深处绽开。他每次快要触到她指尖的时候,就会“唰”地一下惊醒。更奇怪的是,枕边总会放着浸透井水的并蒂莲绣帕,这可是他当年求亲时送给林月容的信物。 周秀兰呢,一天天变得憔悴起来。有天夜里,她尖叫着冲进庭院,发髻散乱得像个疯妇一样,大喊:“她在镜子里!我梳头时……她把我往井里拽!”毕华龙赶紧奔回卧房,一看铜镜,表面赫然印着两只血手印,镜框上凝结的冰碴正缓缓融化。 毕华龙颤抖着打开锁了半年的西厢房。在妆奁匣底,压着一张泛黄的药方,上面的墨迹都被泪水洇晕了,原来是治疗肺痨的方子。 记忆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林月容咳着血,把婚书撕成两半,翡翠镯子随着动作磕在桌角,还说:“我活不过明年开春,何必拖累你?娶周姑娘吧,她父亲能助你重振绸缎庄。”可当时他呢,攥着碎镯冷笑:“装什么贤惠?你早恨不得我做一辈子鳏夫!” 就在那夜,井中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时,他正在周家商谈聘礼呢。 后来啊,毕华龙抱着铜镜跳进了枯井。在腐泥中,露出一角月白衣衫,他疯了似的徒手挖掘,指甲都翻裂了。突然,镜面泛起波纹,映出林月容坐在井沿晃着双腿的模样,腕上的翡翠镯完好如初。 林月容歪头轻笑,眼里却含着泪说:“我故意让你梦见私会场景,故意让周氏见鬼。可当你真跳下来时,我竟后悔了。”这时候,井壁开始剧烈震动,无数铜镜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着往昔的时光:他熬夜为她煎药,她偷偷典当嫁衣填补亏空…… “哗啦!”铜镜在毕华龙怀中彻底碎裂,井口透进了天光。周秀兰的哭喊由远及近,再看怀中,是一具骷髅静静枕着他肩膀,翡翠镯子套在森白腕骨上,再也不会碎了。 后来啊,毕家绸缎庄的伙计发现,东家书房供着一面拼凑起来的残镜。每年腊月初七,镜前都会摆着一朵晒干的并蒂莲。镇上夜归的人说,偶尔能看见穿月白袄子的女子在井边梳头,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轻响,就像一声迟了半生的叹息。 第728章 《孤儿怨》 这慈光孤儿院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有一天傍晚,天刚擦黑,小林老师踩着那一地的枯叶,就这么走进了慈光孤儿院。她刚一进去,廊下那铜铃“叮叮当当”就响起来了,可奇怪的是,一丝风都没有啊。门房的王伯正站在旁边,弯着腰“咳咳”地咳出一口浓痰,他那浑浊的眼睛扫了扫小林老师月白色的裙摆,说:“这铃是给孩子们报时用的。三年前啊,一场暴雨把西墙给冲塌了,二十多个孩子都埋在了废墟里。从那以后,总有人半夜听见这铃响……” 等月光爬上屋檐的时候,小林老师在档案室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三十年前的孤儿们围坐在老槐树下,树根那儿堆着些黑黢黢的块状物。照片背面用红笔潦草地写着“1985年秋,第三批处理完毕”。小林老师心里就犯嘀咕了:这“处理完毕”是啥意思呢? 到了子夜时分,小林老师正睡得香呢,突然被那铃声给惊醒了。她一睁眼,就看见窗外的槐树“沙沙”地响,树根的缝隙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十几个孩童的黑影正蹲在树根那儿刨挖。这时候,最瘦小的那个女孩忽然转过头来,妈呀,她左眼眶里插着半截生锈的铁钉,吓得小林老师差点没背过气去。 第二天,小林老师跟王伯说起这事儿,王伯把扫帚“哐当”一声砸在槐树根部,树皮簌簌地往下掉,露出了森白的指骨。王伯说:“西墙早封死了!陈院长说这些是当年泥石流的遗骸,得等政府统一迁葬。” 可小林老师心里犯起了嘀咕,到了晚上,她趁着夜色撬开了西墙的砖块。一股腐臭味“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二十具幼小的尸体呈放射状嵌在槐树根系中,每具尸身都被铁丝捆成胎儿蜷缩的姿势。最里面那具尸体还没腐烂,脖颈上挂着个铜铃项圈,那铃舌竟然是截人类指骨。 就在这时,铜铃突然“哐哐”地震响起来,小林老师手背传来一阵刺痛。那些铁丝就跟活物似的,缠上了她的小腿,树根缝隙里伸出青紫的小手,把她往墙里拽。可就在月光扫过树冠的时候,所有动静一下子就没了,就听见远处传来王伯的咳嗽声。 小林老师不死心,又在陈院长的旧宅里发现了一本褪色的账本。上面写着:“1985年9月7日,购入铁丝三十斤。1985年9月13日,处理残次品十二件,槐树长势良好。”夹页里还掉出一张器官买卖契约,落款处印着孩童的血手印。 赶上一个暴雨夜,小林老师举着账本质问王伯。王伯咧开嘴,露出满口黑牙,嘿嘿一笑说:“你以为这槐树为啥三十年就长到五抱粗?那些残疾孩子活着是累赘,死了当肥料……”他话还没说完呢,那铜铃项圈突然勒紧了他的脖子,树根“嗖”地一下扎进他眼窝,王伯“啊”地惨叫一声就没了动静。 这时候,槐树在雨中疯狂地摇晃,二十具小尸体破土而出。他们手腕脚踝还缠着铁丝,腐烂的皮肉里钻出槐树新芽,那铜铃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就跟鬼哭狼嚎似的。 小林老师被逼到了槐树主干前,她发现树心嵌着一具女性骸骨。骸骨双手保持环抱姿态,肋骨缝隙长满了铃兰。后来才知道,这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宋老师,她可是孤儿院第一个想揭发真相的人呢。 那个挂铜铃的女孩歪着头,笑着对小林老师说:“姐姐终于来了。宋老师被做成树芯,我们被做成树根,这样大家就能永远在一起啦。” 那些尸群发出欢快的笑声,槐树枝条把小林老师裹成了一个茧蛹。小林老师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王伯的尸体在树根间分解成了养料,而自己正被缓缓地推向树心空洞。 第二天清晨,工人来拆除危房的时候,发现老槐树通体焦黑。消防员把树干锯开,二十具孩童尸骨像花瓣一样层叠在树心,中心位置躺着穿月白裙子的小林老师。她双手交叠护着一本残破账册,腕间缠绕的槐树枝开出了雪白的铃兰。更邪门儿的是,所有尸体都挂着铜铃,那铃舌竟是他们自己的牙齿,风一吹,奏出清越的安魂曲。 民政局重新修葺墓园那天,有人说看见穿月白色旗袍的小林老师带着一群孩子走过。他们手腕系着红绳铜铃,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槐树林深处。从那以后,那片土地就再也没长过任何植物。 后来啊,市档案馆新增的《慈光孤儿院调查报告》里,夹着一枝风干的铃兰。偶尔有晚归的醉汉说,在槐树林听到孩童念诵儿歌:“槐骨生,铜铃响,坏心肠喂给根苗长。铃兰开,冤魂散,好老师换得天地宽。”守林人总在清明的时候听到地下传来刨土声,可翻开泥土,只有铃兰种子闪着银光。 第729章 《遗忘的守墓人》 咱今儿就来讲讲马老和那镇魂碑的故事。 三十年前的一个暴雨夜,村子里出了大事儿。盗墓贼盯上了那块青石碑,抡着铁锹就砸向碑身。碑底居然渗出黑血,把马老半截裤管都浸透了。马老那可是个倔脾气,他枯瘦的手指抚过“镇魂碑”三个篆字,大声嘶吼:“此碑镇着三百冤魂,动不得!”说着就扑向盗墓贼。可村民们不乐意了,把他按在泥泞里。村长举着火把,照着他肿胀的左脸,阴阳怪气地说:“马守墓,你护着死人,可曾护过咱活人的饭碗?”当时那场景,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后来呀,马老只能蜗居在祠堂后间。再看祠堂前新立的功德碑,上面竟刻着村民盗墓得宝的“善行”,马老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再瞧瞧那青石碑,碑文早被酸雨蚀成模糊的泪痕了。 清明那天,村东头的李寡妇抱着襁褓,哆哆嗦嗦地跪在祠堂外。她哭丧着脸说:“马老,我家阿宝满月夜总哭,说有黑影在窗上画符。”她还指着孩子脖颈处的红疹,那形状竟和镇魂碑上的符咒一模一样。马老一听,赶紧掀开祠堂暗格,找出泛黄的《阴宅志》,里面还夹着半张残谱。当烛火映亮“地脉断则怨气升”几个朱砂小字时,祠堂地砖突然裂开蛛网纹,紧接着,无数细碎的呜咽从地底涌出,还混着三十年前那夜的铁锹声,吓得人头皮发麻。 没过多久,怪事就一桩接一桩地来了。村西头的赵铁匠最先消失,人们只找到半截染血的铁锤,锤头还嵌着块青黑色碎石,一瞧,正是镇魂碑的材质。接着王屠户也倒霉了,他的剁肉刀在月夜自行出鞘,把他右腿齐膝斩断,那场景,光想想都让人胆寒。 马老在祠堂梁上发现三枚带血的铜钱,排列成北斗形状。他一拍脑袋,想起残谱末页的批注:“若见铜钱引路,必是怨魂索债。”破晓时分,他拄着枣木拐杖走向村口,那拐杖顶端的铜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颤音,好像在警告着什么。 暴雨倾盆的午夜,马老摸到村长家院墙。一股腐臭味从地窖飘出来,和他记忆中盗墓贼尸体的气味一模一样。他掀开地窖木板,好家伙,二十具村民尸体呈环状跪在泥水里,后脑都嵌着半块镇魂碑碎片。马老喃喃自语:“你们终究成了碑下的血泥。”他指尖触到自己左脸的旧疤,心里五味杂陈。这时,地底传来石碑碎裂的轰鸣,祠堂方向亮起幽绿磷火,三百道青烟从坟茔中升起,汇聚成镇魂碑的虚影,那场面,就像一场恐怖电影。 当搜救队找到马老时,他正坐在祠堂废墟前。焦黑的枣木拐杖插在泥里,杖头铜铃结满蛛网。再看方圆十里的青石碑,全部翻转,碑文化作黑蚁钻入地缝。老支书抹着眼泪,在废墟里翻出半本《阴宅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枯叶,叶脉竟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后来,新立的守墓人总在惊蛰前后听见祠堂方向传来铃声。月光好的夜晚,还能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人坐在残碑上,枣木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阴宅志》的页码。更年轻的守墓人说,那些页码连起来,正是马老的忌日。马老守了半辈子的碑,最后把自己立成了碑,这故事啊,也算是有了个让人唏嘘的结局。 第730章 《铁牢之下》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青屿岛上发生了一连串邪乎事儿。 宏宇啊,拿着祖父的军用水壶踏上了青屿岛。那时候,咸腥的海风正呼呼地吹,把最后一片云都给卷跑了。这军用水壶是铜制的,上面刻着“1943·满洲国关东军”字样,壶底还有暗红的锈斑,跟干涸的血痂似的。他一看到这壶,就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张泛黄照片,照片里二十个戴镣铐的青年跪在断崖边,背后是“满洲国战俘收容所”的木牌。 宏宇到了度假村,在前台拿房卡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玻璃幕墙里映出个穿灰军装的背影。他赶紧转身,就只看见个穿和服的女服务员正弯腰擦柜台呢,领口还别着朵枯萎的铃兰。 到了温泉区,那硫磺味和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宏宇泡在露天汤池里正舒坦呢,水面突然冒起细密的血泡。他伸手一搅和,好家伙,池底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腕,腕上铁链一直通到池底。这时候,一个穿藏青唐装的老者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廊下,手里黄铜烟杆还泛着冷光,跟宏宇说:“这是当年的刑场,关东军把不听话的战俘扔进火山口,说是要‘净化东亚病夫的血’。” 宏宇一听,吓得赶紧冲回房间翻资料。还真让他发现祖父水壶内壁刻着串数字:1943.7.15,这正是照片背面标注的“集体处决日”。 到了午夜,宏宇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温泉池底了。那池水慢慢漫过胸口,上方水面飘着二十张惨白的面孔,每张脸都戴着铃兰花环。这时候,祖父的幻影出现在铁链尽头,军装上爬满了蛆虫,跟他说:“他们用花环区分‘良民’和‘叛徒’。处决前夜,我听见地底传来铁链声……”话音刚落,池水突然沸腾起来,把宏宇给掀出了水面。月光下,度假村草坪上立着二十根生锈的绞刑架,架上悬着穿和服的女尸,发间铃兰都浸透了血水。 宏宇壮着胆子在档案室找到本《满洲国战俘管理日志》。1943年7月15日那页都被虫蛀成网状了,就剩半句:“火山口升起青烟时,铃兰开了。”他顺着硫磺味摸到后山洞窟,洞壁上密密麻麻刻着人名。最深处的祭坛摆着个青瓷瓶,插着二十朵铃兰,跟女尸发间的花一模一样。 突然,老者的笑声从洞顶传来,穿和服的女人们从岩缝里钻了出来,指甲缝里还渗着黑血,说:“这些花是用战俘的骨灰浇灌的。你们烧掉我们的尸骨,我们就把你们变成新的肥料。” 宏宇接着找线索,在火山口发现个铁皮箱。打开一看,里面照片显示:1945年8月,关东军把战俘尸骨抛入熔岩,却偷偷挖走头骨制成花瓶。箱里还有地质队的勘探图,红圈标着的正是度假村温泉的位置。宏宇明白了,他们想用怨灵镇守宝藏。他一咬牙,把铃兰瓶推进了岩浆。这时候,二十道青烟从地底升起,化作穿灰军装的士兵。 晨光中,宏宇看见祖父的幻影走向海崖。二十朵铃兰在浪尖绽放,而温泉度假村的招牌正被海浪卷走。 从那以后啊,青屿岛的渔民总在惊蛰前后看见海面漂浮着铃兰。最年长的船老大说,那是二十个穿灰军装的青年在海底种花,他们的镣铐早已化作珊瑚,而度假村旧址上,立着块无字碑。 第731章 《直播间的口红带货》 话说有个主播叫兔兔,平时就在直播间卖卖货。有一天啊,她正对着镜头喊呢:“家人们看这个斩男色!薄涂温柔,厚涂御姐,直播间拍1!” 她那指尖在美颜灯下亮闪闪的,跟珍珠似的。镜头扫到桌上那支镶着骷髅头的限量版口红时,嘿,直播间一下子就涌进来三千人。兔兔刚想跟观众说谢谢,眼角余光一瞟右下角的实时礼物榜单,好家伙,所有id都显示着“无名氏”。 冷汗“唰”地一下就顺着她脊梁骨往下流。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碰到这种邪门事儿了,前两次平台都说是什么“设备故障”,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这时候啊,她身后穿衣镜里,清清楚楚映出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比心,可再一看现实里的镜子,啥人都没有。 兔兔接着介绍:“这款口红原价888,今天直播间只要...”话还没说完呢,突然就停住了。她一转头,后脖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那支口红正往外渗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台面上慢慢蜿蜒成“救救我”三个字。 三天之后,兔兔又打开直播间,哟呵,那弹幕全是血红色的“复仇”俩字。她手都抖着点开私信,发现那些异常观众的头像上全挂着同款骷髅口红。 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女声从耳麦里冒出来:“我是苏红。”紧接着,直播间的背景一下子变成了1930年代的旗袍店。兔兔低头一看自己,本来的现代衣服颜色慢慢褪了,变成了月白色的旗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拽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苏红的怨气在直播间变成了一缕青烟,飘来飘去:“那帮人害我戴绿帽,现在他们后代都在你们公司当高管。”说着,全息投影里出现了一本民国时期的账本,那泛黄纸页上“周记化妆品”的印章,和兔兔上班的“周氏集团”一模一样。 首场复仇直播选在了集团周年庆当晚。兔兔穿着苏红托梦让她穿的翡翠旗袍进了会场,台下那些高管还在笑话这个新人穿得奇怪呢。可当兔兔举起那支血色口红,礼堂的水晶灯“啪”地全灭了,所有人的手机同时弹出直播间的链接。 兔兔又喊:“家人们看这个斩男色!”她的声音都带着双重回响。直播间里,穿着民国衣服的苏红正用口红在镜面上写“周氏见不得光”。现实里的高管们突然都捂住脖子,直播画面里,他们喉结那儿渗出暗红色的血。 到第七次直播的时候,兔兔发现镜面变得跟真的似的。她一咬牙穿过穿衣镜,到了民国时期的化妆间。这可倒好,铜镜里走出来十几个穿旗袍的自己。每个“自己”都在演不同版本的复仇剧情:有的用口红毒杀股东,有的在财报上画血叉,最吓人的是有个直接跳进染缸里的。 这时候,苏红的虚影在镜阵中央冒出来,说:“选择吧。要么成为我的容器,要么...”话还没说完呢,兔兔的直播间一下子涌进来十万观众。她看见现任董事长的儿子在弹幕里疯狂刷“恐怖主播该死”,再一瞧自己,美颜滤镜没了,脖子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骷髅胎记。 最终战选在了跨年夜。兔兔把直播间定位定在了集团顶楼停机坪,狂风卷着雪花“呼呼”地拍打着镜头。她打开苏红留下的檀木匣,十二支血色口红在月光下自动排成了一个阵。这时候,弹幕全被“周氏内幕”这几个字刷屏了,所有观众都收到系统提示:“您正在观看高危直播,建议立即退出” 兔兔又喊:“家人们看这个斩男色!”她的声音一下子分裂成三个声部,现实中的她、民国装束的她、还有半透明的鬼魂,三个人同时举起口红。顶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无数个举着口红的倒影,每个倒影都在写不同版本的“周氏罪证”。 就在新年钟声敲响,口红破碎声响起的时候,兔兔在漫天血色弹幕里看见苏红的魂魄变成青烟消散了。她脖子上的胎记也变成了淡粉色,再一看,集团大楼在晨光里“轰隆”一声倒了,废墟里露出半截生锈的“周记”牌匾。这事儿啊,也就这么结束了。 第732章 《复活术代价》 这故事得从那座废弃了三十年的圣玛丽墓园说起。那天下着春雨,多萝西跪在一口泛着铁锈的井栏前,指甲缝里全是湿润的黏土。远处歪斜的十字架墓碑群,就像一群沉默的审判者,死死地盯着她,她把本《亡灵之书》压在膝盖下面。 这时候,守墓人出现了。这老头在墓碑间都游荡半个世纪了,他枯瘦的手指在书页上拂过,那羊皮卷上暗红的纹路突然就渗出黏液。他把指南针倒扣在井沿,问多萝西:“您确定要撕开生死帷幕?红土井只接受至亲骨血,而您要复活的……” 多萝西颤抖着说:“我的艾琳。”说着就掰开襁褓,那粉色胎发间还缠绕着像脐带一样的水藻。三个月前,她眼睁睁看着婴儿车滑进特拉华河,打捞队只找到了这具泡在琥珀色黏液里的残躯。 守墓人突然抓起婴儿的手按在井沿,指甲划过青石,那声音尖锐得能把人耳朵刺穿。多萝西一瞅,女儿掌心浮现出蛛网状黑斑,这不就是三天前丈夫猝死时胸口出现的图案嘛! 等月光穿透古槐树洞,仪式就开始了。多萝西按照古书指示,割破七处动脉,鲜血顺着井壁苔藓渗进地底。守墓人把婴儿倒吊着放进井口,多萝西就听见淤泥深处传来骨骼摩擦声,好像有千万只手在抢这小躯体。 守墓人的声音混着井底的回响:“记住契约。红土井赐予的生命,必须用等价之物赎回。” 多萝西疼得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看见女儿睫毛动了动。等她再醒来,艾琳正吮着她手指,瞳孔里泛着河水一样的幽绿。襁褓上的水藻变成黑色血管,在婴儿肌肤下慢慢流动。 到了第六个清晨,多萝西发现艾琳在啃食窗台上的鸽子。婴儿嘴里发出成年女子的嗤笑,嘴角沾满羽毛,咧到耳根。更吓人的是书房里的家族相册,所有合影中丈夫的脸都在溃烂,婴儿车本来空白的地方,竟出现个长着鱼鳃的老妇人。 多萝西颤抖着翻开《亡灵之书》最后一页,泛黄插画里,井底沉睡的正是守墓人说的“摆渡婆婆”,这巫婆在1888年用十二个孙辈献祭井神,这会儿居然在相框里对她眨眼。 艾琳第一次喊“妈妈”时,多萝西右手突然碳化。她这才明白契约的意思——孩子每长一天,就从她身上夺相应寿命。复活第十三天,她左腿成了白骨,艾琳正用刚长出来的乳牙啃那截腿骨。 一个暴雨夜,多萝西拖着腐烂的半身爬回墓园。井底传来熟悉的童谣,是艾琳生前最爱唱的《鹅妈妈》。她用仅剩的右眼往井里一看,倒影里是摆渡婆婆抱着已经成少女的艾琳。 守墓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您用二十年寿命换她二十天。但没人告诉您,红土井的时间是倒流的吗?” 多萝西一下想起这些天艾琳的怪事儿,婴儿嘴里吐出刻着1932年份的银币,指甲缝里的河沙和特拉华河成分都不一样。原来这复活,就是把历代溺亡者的残魂塞进女儿躯壳。 后来,多萝西的尸体在井底被发现了,法医看到她怀里紧紧抱着守墓人的头骨。刑警队长还注意到,死者胸腔有个正在愈合的弹孔,和三个月前特拉华河畔那起没破的杀妻案弹道完全一样。 现在啊,深夜路过圣玛丽墓园的人,偶尔会看见穿白裙的女人在井边晃悠。她左手抱着啼哭的婴儿,右手拖着十三个形态各异的怨灵,教堂钟声一响,这诡异的队伍就消失在冒着红雾的井口。 至于那本《亡灵之书》,正躺在某个产科病房的枕头下呢。封底新增的血字在月光下闪着光:“复活不是恩赐,而是最精巧的复仇。” 第733章 《人魂共生世界》 这故事发生在热依拉的纹身店里。店里有点邪乎,热依拉拿着刺青针,那针还微微颤着,旁边玻璃罐里深紫色鬼火幽幽地烧着。 这天来了个特殊客人,是第37个啦。这人脖子上有半透明的青灰色瘢痕,一看就是1943年绞刑留下的。就在这时,店里挂着的《阴山契书》没风自己动起来了,泛黄的宣纸上还浮现出血色字迹:“今日申时三刻,城南槐树巷。” 热依拉就问客人:“您确定要承受‘魂契’?”说着把银针往鬼火里一浸,火焰里全是挣扎的人脸。镜子里,一个驼背老太的灵体扭曲变形,说:“我守了七十年,就等这个开发商拆我坟头时……”话还没说完,墙角招魂幡渗出黑水,地板缝里爬出细如发丝的白色蛆虫。 热依拉左手掌心有个像胎记的星图,这是她天生的“渡魂印”。当针尖刺进老太灵体,整个纹身店地砖像波浪一样翻涌,无数裹着寿衣的骷髅手臂从土里伸出来,一把抓住正在施工的拆迁队安全帽,把那些人吓得够呛。 到了午夜零点,钟声一响,热依拉翻开藏在神龛后的《往生簿》。那书页泛着磷光,开发商马天佑的名字正被黑色黏液腐蚀,旁边写着“阳寿未尽,恶债累积”。她想起三天前那个溺亡在混凝土桩基里的工人,尸检报告说他肺里全是槐树皮碎屑。 突然,手机自动播放起八十年代的工地号子,屏幕泛着绿光,马天佑豪宅监控画面雪花闪烁。热依拉瞧见七个戴安全帽的虚影穿过防盗门,脖子上都有和老太一样的绞刑瘢痕。最后一道虚影钻进卧室,监控镜头“轰”地炸开,玻璃碎片里映出马天佑惊惶扭曲的脸。 《往生簿》突然剧烈燃烧,灰烬在空中组成市规划图。热依拉发现,所有标注拆迁的地方,地下都埋着民国时期的乱葬岗。马天佑办公室八卦镜后面,还藏着张画满符咒的“借阴契”,落款日期是他发迹的2003年中元节。 有一次,热依拉坐地铁末班车,一进隧道就闻到裹尸布的霉味。车厢地面积水倒映出1943年的蒸汽火车,铁轨上全是槐树叶。她的影子和车厢广告玻璃一重叠,镜面伸出几十双枯手,把她拽进时间夹缝。 在民国车厢里,马天佑的祖父正清点金条,车窗外闪过被铁丝捆着的苦力。热依拉掌心星图灼痛,一看每个金条里都嵌着半截指骨。她一触碰车窗,现代地铁和幽灵列车空间折叠,马天佑的劳斯莱斯突然出现在铁轨前方。 撞击瞬间,热依拉被推回现实站台。手机新闻弹出马天佑车祸消息,法医发现死者口袋里全是槐树叶,安全带扣锁里卡着生锈的民国铜钱。早间报纸头条说,槐树巷拆迁工程因为发现大量无名骸骨紧急叫停。 热依拉在浴缸里醒来,水面漂着七盏莲花灯。她左臂爬满黑色血管,这是过度使用“渡魂印”的反噬。镜子里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警告:“每渡一个怨灵,你的血肉就会转化成它们的存在介质……” 拆迁工地传来地基塌陷的轰鸣,热依拉看见马天佑的魂魄在淤泥里挣扎。无数骸骨手臂把他拖向地底深渊,深渊尽头亮着民国列车的煤油灯。马天佑最后一缕魂魄消失时,热依拉手臂上的黑血管爆裂,溅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混着槐树皮的骨灰。 《阴山契书》自动展开,出现新的契约条款:“以渡魂者血肉为引,平衡阴阳债务。”热依拉苦笑着点燃所有鬼火,火焰中浮现出城市地下交错的灵脉。她这才明白,人类和鬼魂的共生,就是一场持续百年的献祭轮回。 三年后,槐树巷立起慰灵碑,热依拉的纹身店变成民俗博物馆。参观者总说午夜能听见钢针敲击声,监控录像还拍到泛黄的《往生簿》自动翻页。开发商新楼盘规划图上,总会莫名出现血色掌印,掌纹和当年事故报告里热依拉的一模一样。 有个流浪汉在巷口捡到个青铜匣,里面装着1943年的借阴契和2003年拆迁合同。他把契约扔进火堆,火焰中出现热依拉的身影——她半张脸成了森森白骨,另半张脸正为新的怨灵刻录魂契。槐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在诉说一个永远讲不完的共生寓言。 第734章 《鬼哭井》 从前有个村子,流传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儿。村子里有口古井,村民都叫它“鬼哭井”。 有个欧婆婆,她枯瘦的手指在青石井栏上划过,指甲缝里全是暗红的黏土。就在这时,古井里传来细碎的铃音。这铃音哪来的呢?原来是她失踪了三十七年的银镯,正缠在井底一具白骨的手腕上。突然,井壁的苔藓泛起磷火,井底浮起半张人脸,那嘴角溃烂得咧到了耳根,还哼起了欧婆婆生前教过的童谣:“七月半,鬼门开,冤魂聚,血咒来……” 这一晚,在祠堂守夜的后生阿旺突然惊醒。他一睁眼,就瞧见供桌上的纸钱变成了黑蝶,绕着欧婆婆的牌位直打转。阿旺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三天前在井边捡到的那本残破《酆都志》,泛黄的书页间还夹着半张符纸,上面血字写着:“庚子年,井底囚七魄,咒语成,黄泉路现。” 到了一个暴雨夜,村长家的新生儿突然在地上爬起来,嘴里吐着白沫念叨:“井底娘娘要回家。”阿旺听到声音,赶紧跑到井边。好家伙,井水居然逆流而上,形成了一个血色漩涡。他手都抖了,连忙翻开《酆都志》,泛黄的咒语页上突然渗出黏液,竟浮现出和欧婆婆银镯纹路一样的咒文。等最后一笔咒纹被雨水一冲显出来,井底传来铁链断裂声,七道青烟裹着腐臭冲天而起。 再看祠堂那边,老辈人惊呼声不断。原来供奉了百年的土地神像,正渗出黑血,额头上嵌着的正是欧婆婆的银镯。村东杂货铺的王寡妇突然疯了,指着自己肿胀的肚子尖叫:“她在吃我的孩子!井底娘娘要填满她被挖去的肠子……” 阿旺跑到杂货铺地窖,眼前的景象把他吓得差点晕过去。王寡妇腹腔裂开,内脏被七根血丝缠着伸向井口。井底浮起的白骨变成了人形,腐烂的皮肤下露出青灰色骨刺,这不就是欧婆婆生前被村民诬陷“吃人”后,被乱石砸死的模样嘛。欧婆婆腐烂的嘴唇动了动,吐出祠堂地砖上暗藏的咒语:“以血饲门,以骨为钥,酆都倒悬,黄泉覆世。” 阿旺在祠堂地窖的密室里,找到半卷《阴山契书》。泛黄的插画显示,1943年大旱时,村民为了求雨把欧婆婆的孙女活祭给了井神。而此刻井底的七道青烟,正是当年被填入井中的七具童尸怨灵。阿旺的血滴在咒语最后一笔时,井口裂开蛛网状黑纹,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血色深渊。 到了第七日正午,井口喷出的不再是井水,而是裹着碎骨的黑雾。最先发疯的是当年参与活祭的村民后代,他们皮肤下青灰色血管浮现,七窍还渗出蛆虫。阿旺在逃亡时撞见欧婆婆的鬼魂,那腐烂的面容下露出诡异的微笑:“当年他们用铁锹砸碎我的头骨时,可没教我怎么数清这七十年的利息。” 血雾弥漫的村庄里,所有铜锁都变成了铁链,井底传来阵阵哀嚎:“还我肠子!”阿旺发现每条铁链都拴着一具童尸,欧婆婆的鬼魂正用村民的脊椎骨编织通往井底的阶梯。最后一名幸存者被拖入井口时,看到欧婆婆的鬼魂坐在井沿,怀里抱着的竟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那孩子胸口插着七根骨刺,正是当年填井童尸的数量。 三个月后,搜救队在井底发现了阿旺的尸体,他右手紧攥着半卷《酆都志》,上面血字写着:“怨灵复仇非为恶,只因黄泉无秤砣。”井口上方,七盏莲花灯在雨中漂浮,灯芯烧的竟是村民的头发。现在深夜路过这儿的人,偶尔还能听见井底传来童谣声,混着铁链拖拽声,就像无数怨灵在清点血债。 那本《阴山契书》呢,这会儿正躺在一家古董店的玻璃柜里。翻开的插画上,欧婆婆的鬼魂抱着七具童尸,身后是缓缓闭合的地狱之门。店家在标签上写着:“此书售价九千九百九十九,寓意填平九重黄泉债。” 三年后的清明夜,新任村长在井边烧纸,发现灰烬中浮现出血色咒文。他哆嗦着翻开手机,新闻推送写着:“考古队在古井下方发现七具童尸骸,尸骨胸腔均被利器挖空……”而井底深处,欧婆婆的鬼魂还在哼唱那首血咒谣,等着下一轮的因果轮回。 第735章 《午夜试衣》 梧桐巷一到梅雨季,那股子霉味就散都散不掉。有个叫李茹的姑娘,趁着暑假到“藏珍阁”打工。这“藏珍阁”是家专收明清服饰的古董店,店门是雕花木门,她一推开,门上的铜铃就在那潮湿的空气里“哐当哐当”,声音闷得很。 店里的店主陈伯,正对着账本揉太阳穴呢,瞧见李茹进来,就说:“小李啊,去把库房那批民国嫁衣整理整理。” 李茹上了阁楼仓库,里头那霉味和樟脑味混在一块,熏得人直皱鼻子。她掀开第三只藤箱,好家伙,一箱子底的猩红绸缎“呼”地一下就涌出来了。这是件清末的对襟广袖嫁衣,上头金线绣的牡丹,凑近一瞧,居然是人发绣成的,领口的珍珠,那光跟尸蜡似的,乌突突的。她伸手一摸袖口暗纹,耳朵边突然就响起了唢呐声。这唢呐声可不像喜庆的《百鸟朝凤》,倒像是出殡时吹的《哭皇天》,阴森森的。 “别碰!”陈伯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站她身后了,那布满老年斑的手“啪”地一下就扣住了箱盖,说:“这是周家当掉的镇邪之物,二十年了,没人敢动。”陈伯那浑浊的眼球里,映着嫁衣那诡异的红光,接着又说:“三十年前周家小姐穿着它……算了算了,锁进最里面那间密室。” 到了半夜,雷“轰隆隆”地劈开雨幕,李茹正缩在值班室的折叠床上呢。一道闪电“咔嚓”照亮玻璃橱窗,她瞅见那件嫁衣正贴在展柜内侧,领口的纽扣不知道啥时候崩开两颗,露出内衬上一大块褐斑。她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十七分,这不就是三天前她在箱底发现的发黄婚书上,周素娥的生辰八字嘛。自打看到那婚书,她老在梦里瞧见一个穿嫁衣的女人被拖进棺材,那指甲刮擦声,跟此刻阁楼传来的异响一模一样。 “吱呀吱呀”,绣鞋踩在老楼梯上的声音传来,李茹赶紧握紧了桃木镇纸。到了密室,铁锁好好的,可那嫁衣却悬在房梁下,轻轻晃悠着,金线牡丹上还渗着新鲜血珠。她一转身想跑,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绸缎,本该在五米外的嫁衣,这会儿已经裹在她身上了,珍珠盘扣自己就系紧了。 李茹一照铜镜,哎呀妈呀,镜子里映出的根本不是她的脸。凤冠下的女子面色青白,脖颈上的紫痕跟条大蜈蚣似的,这不就是婚书照片里的周素娥嘛。镜面突然像水一样泛起涟漪,李茹就跟被吸进去了似的,被迫看着百年前的惨剧: 洞房里喜烛摇曳,新郎把砒霜倒进合卺酒,窗外站着个跟陈伯长得挺像的青年。素娥挣扎着抓破对方手臂,屏风后又转出个戴翡翠扳指的老者,说:“沉塘吧,别脏了喜堂。”四个壮汉用浸血的麻绳把素娥勒死,塞进刻满镇魂符的棺木。 这时候,嫁衣突然收紧,李茹眼泪滴在袖口牡丹上,血花“唰”地一下就绽放了。素娥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冒出来:“他们要借冥婚夺我命格旺族运,把我的怨气封在嫁衣当镇宅邪器……” 陈伯举着铜钱剑撞开门的时候,嫁衣正裹着李茹往镜里拽呢。老人咬破手指在镜面画符,大喊:“周家付钱让我守密三十年,没想到这孽障还是出来了!”说着桃木剑就刺向李茹心口。哪知道,嫁衣突然“呼”地一下翻卷成血浪,十三道紫黑手印从袖口冒出来。 “二爷爷当年杀我时可没手软。”李茹指甲“噌”地一下暴长三寸,嫁衣下摆滴下的血水在地面汇成往生咒。陈伯脖子上立马浮现出青紫掐痕,跟当年素娥被勒毙时的伤痕一模一样。铜钱剑刺穿嫁衣的刹那,密室里所有镇魂符“呼”地一下全自燃了,陈伯在惨叫中化成了焦尸。 天亮了,晨光透过格窗照进来,李茹抱着焦黑的嫁衣残片走出藏珍阁。素娥最后的记忆还留在她脑子里,原来周家为了保风水,每代都要用枉死女子的怨气滋养这件“血嫁衣”。走到街角,一个独眼婆婆突然拦住她,递上半枚带血玉镯,说:“姑娘,你肩上胎记和当年周小姐……” 这时候,暴雨“噼里啪啦”地倾盆而下,李茹跑到桥洞下把嫁衣烧了。可灰烬里飞出只血蝶,停在她发间。当铺橱窗倒影里,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正对着她笑,金线牡丹在她袖口缓缓绽放。 第736章 《阴阳客栈》 这阴阳客栈可不简单,里面藏着一本活死人账本,这故事就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说起。 耒阳正坐在客栈里第三次核对账本呢,就听见那铜锁生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雨夜格外刺耳。紧接着,客栈的木门“哐当”一下被掀开了,一股子带着霉味和腐叶味的雨气“呼”地就扑了进来。再瞧那账本上,朱砂画的符文突然就渗出血珠来,把耒阳吓了一跳。 这时候,一个穿着蓑衣的人走进来,扯着嗓子喊:“老板,要间上房。”说着就摘下了斗笠。这人半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模样,脖子那儿还隐隐约约能看见锁链勒过的痕迹。耒阳后脖子一下子就冒起了寒意。他眼睛一瞟,发现这人的影子一直歪着七寸,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活死人特有的征兆啊! 耒阳赶紧把这客人引到西厢去。谁知道,刚走没几步,他怀里的账本突然就发烫了,烫得他直咧嘴。他赶紧把账本翻开,就瞧见那泛黄的宣纸上,“陈九郎”三个字墨迹还没干呢,正“滋滋”地往外渗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被写进账本的名字了,前面那两个写进去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耒阳心里犯嘀咕:“这是勾魂使提前登记了?”他突然想起祖传的《阴册辑要》,书里说这活死人账本是阴差没完成的勾魂名录,要是七天之内没人把名字勾销,怨灵可就要自己去复仇啦。他手哆哆嗦嗦地摸向柜台下面祖传的青铜铃铛,一看那铃舌,都锈成血红色了。 到了子时三刻,耒阳正睡得香呢,突然被一阵尖啸声给惊醒了。他竖起耳朵一听,声音是从西厢房传过来的,还伴着锁链拖地的“哗啦哗啦”声。再看陈九郎的房间,亮得跟白天似的。耒阳壮着胆子,举着烛台就凑了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就见那蓑衣人正用铁链使劲儿勒着自己的脖子,墙上映出七道重叠的惨白人影。 这蓑衣人突然转过头来,冲着耒阳喊:“他们欠我三百两!”耒阳定睛一瞧,好家伙,这人后脑上居然生着半截锁骨。蓑衣人接着说:“青蚨楼的高利贷……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蓑衣人“嗖”地一下就化作青烟消失了,就留下地面上焦黑的“青蚨楼”三个字。 耒阳越想越不对劲,就开始翻那账本。嘿,还真让他在账本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耒氏世代为阴差代笔”。他这才知道,原来客栈地窖有个暗门,能通到鬼市去,每本账本都是阴阳两界的契约文书。那些消失的客人,全是被怨灵拖去鬼市讨债的债主。 耒阳坐不住了,赶紧去找青蚨楼的楼主。等他到那儿一看,嘿,那楼主早已经暴毙了。账房先生吓得直哆嗦,哆哆嗦嗦地打开密室。这一打开,可把耒阳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只见三百具裹着锁链的尸体正慢慢悠悠地坐起来,每具尸体的掌心都攥着一张写有“耒”字的冥钞。 耒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活死人账本是他们耒家世代签订的血契。每次怨灵去复仇,耒家血脉就得被抽走一缕魂魄。他心急火燎地冲进地窖,一眼就瞧见祖宗牌位后面有个暗格。打开暗格一看,数百本账本正“呼呼”地自燃呢,每一页灰烬都变成了衔尾蛇的图案。 这时候,外面暴雨倾盆。耒阳咬咬牙,把最后一本账本“嗖”地一下抛进了后山古井。就听见井底传来“咔嚓”一声巨响,好像是锁链崩断了。再看客栈梁柱上的血色符咒,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 等到第二天晨光熹微的时候,耒阳往井口一瞧,就看见蓑衣人的虚影对着自己作了个揖。紧接着,井口浮出三百枚青蚨钱,在阳光的照耀下,“呼”地一下化作青烟消散了。这阴阳客栈的活死人账本的事儿,也就算告一段落啦。 第737章 《戏台下的观众》 这戏班子里,怪事一桩接着一桩。阿蕾就被卷进了这一连串的邪乎事儿里。 阿蕾在后台都第三回瞧见那张脸了。那时候啊,戏台的红绸幕布正往外渗着暗褐色的水渍,看着就瘆得慌。她手里正握着油彩笔呢,这一瞧见那脸,手就顿了顿,朱砂色的颜料在虎口那儿晕开了,跟昨夜死在观众席的戏班管事脖子上的掐痕一模一样。 “小蕾,该勾脸了。”师父拿着梆子在青砖地上一敲,“梆”的一声,把梁间歇着的乌鸦都给惊飞了。阿蕾一抬头,就瞅见三楼西侧的包厢帘子没风自己动,半张惨白的脸贴在雕花木窗上,那空洞的眼眶里还结着蛛网呢,这可把阿蕾吓得不轻。 阿蕾站在更衣镜前,突然那水袖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铜镜边缘有一抹青灰衣角。她心里一紧,赶紧翻开祖传的《锁麟囊》手抄本。好家伙,那泛黄的宣纸上竟然浮现出新墨字迹:“庚子年七月初七,青楼头牌玉芙蓉自刎于戏台,自此每逢《杀庙》唱至‘遇救’段,必有血溅当场。” 就在她正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后台的老戏箱突然“咔嚓”一声,跟朽木断裂似的。箱盖“砰”地弹开,阿蕾往里头一瞧,层层戏服下压着半张焦黄戏票。再一看那票根日期,正是百年前的七月初七。更邪门儿的是,票面印着的正是她今夜要扮演的薛湘君剧照。阿蕾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咋回事儿啊? 阿蕾上台开唱了,当唱到“收余恨,免娇嗔”的时候,戏台正中的藻井突然渗出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用眼角余光一瞟,瞧见二楼包厢站起七个青衣女子。她们的脸在烛火里忽明忽暗的,别的看不清,就脖子上那勒痕清楚得很。最前排的女子慢慢举起水袖,几缕青丝从袖中飘出来,缠上了阿蕾的足踝。 “替我死。”七个声音在戏台穹顶交织回响,就跟鬼叫似的。阿蕾吓得踉跄着往后退,直往侧幕那儿去。可没想到啊,一下子就撞到师父僵直的尸体。老人脖颈处的掐痕跟管事的一模一样,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张烧焦的戏票,票面上赫然印着“玉芙蓉”三个血字。阿蕾腿都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阿蕾站在更衣镜前,镜子里的她突然自己转头了。阿蕾一瞧,镜中人脖子上浮现出跟玉芙蓉一样的勒痕。她惊恐地往后退,这时候镜面突然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映出百年前的戏台。梳着双丫髻的玉芙蓉被鸨母按在戏台中央,脖子上勒着浸满桐油的水袖。 “这出《杀庙》要唱足百年。”镜中浮现出七个青衣女子的虚影。阿蕾伸手一碰到镜面,她们的面容“哗啦”一下碎成齑粉。再一看更衣室,四壁的戏服突然全褪色了,就那件绣着并蒂莲的嫁衣泛着诡异的磷光,跟鬼火似的。 阿蕾在黎明前登上戏台,嫁衣上的金线在月光下红得跟血似的。她一张嘴唱到“从今后,你若冷来你自热,你若饿来你自饱”,七个青衣女子从观众席站了起来。在晨光里,她们的面容渐渐清晰——正是戏班里接连暴毙的七位女伶。 “该你了。”玉芙蓉的水袖缠上阿蕾的脖颈,可刚碰到皮肤,水袖就化成了灰烬。阿蕾突然想起戏谱末页的朱批:“以血还血,以魂渡魂”。她一咬牙,扯下嫁衣上的金线刺入心口,鲜血“滴答滴答”滴在戏台中央的太极图上。 七个青衣女子的虚影在血泊中扭曲着、消散了。阿蕾看见玉芙蓉的面容在晨曦中渐渐温和。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戏台藻井时,更衣镜里的血渍变成了并蒂莲,再看后台的老戏箱,那件血嫁衣已经化作一捧青灰的尘土。这一连串的邪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第738章 《绣花鞋里的断指》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风在街巷里呼啸着,像一头饥饿的野兽。阿庐在当铺里,正仔细地擦拭着那个铜质戥子。这东西啊,在当铺里可是个宝贝,称金银啥的全靠它。 突然,“哐当”一声,那雕花木门被夜风撞开了。紧接着,就听见“哒哒哒”,清脆的声响传来,原来是一双三寸金莲正踏着青砖地,一步步走进来。阿庐抬头一看,嚯,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站在了柜台前。这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个红木匣子,那匣子泛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光,就跟尸蜡的光泽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这女人左手无名指是缺了的,她就用这只手按在匣面上,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丝线,看着别提多渗人了。女人冷冰冰地开了口:“典当。”那嗓音,就像浸过冰水似的,冷得阿庐打了个哆嗦。 女人掀开匣盖的一瞬间,一股怪味扑鼻而来,是腐肉混着檀香的味儿,阿庐差点没吐出来。再往匣子里一瞧,并排着七双绣花鞋,最上面那双金线绣着并蒂莲的,鞋头鼓胀得厉害,鞋尖还渗出了粘稠的黑液。 就在这时,当铺的老座钟“当当当”敲响了子时的第三声。阿庐刚想再问点啥,一抬头,嘿,那女人突然就没影了,跟凭空消失了一样。阿庐心里直发慌,但还是壮着胆子抓起鞋拔子挑开鞋面。这一挑可不得了,半截腐烂的断指正卡在鞋头,指甲上残留的朱砂,和那女人缺失的无名指一模一样。 从那之后,阿庐的日子就没消停过。有一天,她站在更衣镜前,就瞧见那绣花鞋自己动了起来,还自动套上了她的双脚。阿庐吓得赶紧挣扎,一不小心就撞翻了博古架,清代的嫁衣“哗啦”一下滑落,盖住了镜面。可这镜里啊,却浮现出民国的街景。 只见那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被五个男人按在染坊里,那绣鞋上的金线生生勒断了她的无名指。染缸里突然腾起血雾,阿庐这才发现,女人后颈有个梅花胎记,和自己后颈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染坊账本从镜中飘了出来,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七月初七收苏绣娘尸首,肢解填缸”。阿庐伸手摸向颈后胎记,指尖沾满了镜中渗出的血水。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盘下的这间当铺,原来就是染坊的旧址。再一看那五个施暴者的姓氏,嘿,竟和当铺历任掌柜完全一致。 到了第七夜子时,“砰砰砰”,五具腐尸撞破了当铺门槛。他们脖颈缠着染血金线,断指处插着绣花针,这不就是当年施暴者的死状嘛。阿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染缸。到了缸边一看,缸底沉淀的骨渣拼出了苏绣娘的脸。 这时候,染布机突然自己运转起来,血水里浮起三百张当票,每张当票都押着苏绣娘身体的一部分。苏绣娘的虚影从镜中跨了出来,冷冷地说了句:“该还债了。”说完,三百根金线穿透了阿庐的四肢。当铺的地砖裂开,露出染缸,五具腐尸正使劲把阿庐往缸里拖拽。阿庐一瞧,染缸边缘刻着的镇魂符,和自己的胎记形状完全相同。 就在阿庐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嫁衣突然收紧,她在窒息中看见了前世的记忆。原来啊,她是苏绣娘转世,胎记是当年被活埋前刻下的诅咒。五任掌柜都是转世的施暴者,她这世重开当铺,就是为了聚集怨气完成复仇。 染缸里的血水漫过脖颈时,阿庐咬着牙扯断嫁衣金线,刺入胎记。这一刺可不得了,三百张当票在血水中燃烧起来,五具腐尸发出当年施暴时的惨叫。苏绣娘的断指从绣鞋中飞了出来,带着金线把腐尸缝成了一个血肉灯笼,挂在当铺梁上随风摇晃,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黎明前的当铺,突然响起了织机声。阿庐定睛一看,三百张当票的灰烬拼成了完整的苏绣娘。苏绣娘对着更衣镜梳好发髻,把染血金线穿进绣花针。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雕花窗时,阿庐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透明的,苏绣娘走上前,把绣鞋套上她逐渐消散的双足。 苏绣娘轻轻低语:“因果了结。”话音刚落,当铺化作青烟消散了,原地只留下七双绣花鞋围成圆圈。鞋头的并蒂莲开得正艳,每片花瓣都裹着截晶莹指骨,在晨光中折射出三百道血色虹影。这场恩怨,也就此画上了句号。 第739章 《鬼市灯笼的引魂光》 这故事啊,得从笛子曲擦拭祖传的墨玉骨笛说起。 有天晚上,笛子曲正擦着骨笛呢,那夜风“呼”地一下,把雕花木窗给撞开了。嘿,你说怪不怪,一支描金灯笼就这么飘进了琴房。这灯笼的灯穗上,还系着半截缠丝玛瑙簪,跟她每天擦的母亲遗物那簪子,正好是一对。再瞧那灯笼纸面,浮凸着人面纹路,烛火一晃悠,这人面的五官就跟活了似的,扭曲成各种表情,别提多吓人了。 突然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灯笼纸里传出来:“子时三刻,鬼市开张。”笛子曲低头一瞅,簪头玛瑙居然渗出了猩红的血丝。这时候,祖母临终前的叮嘱一下子在她脑袋里冒出来:“若见青骨灯笼,速吹《安魂引》第三叠。”她手都哆嗦着去按骨笛的孔,可吹出的笛声啊,却成了凄厉的尖啸。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那灯笼“嗖”地一下暴涨了三倍,地上还映出了满是带血的脚印。 这灯笼啊,就跟长了腿似的,一路把笛子曲引到了荒废的戏园。这戏园那叫一个破啊,残破的戏台上面,悬满了青白的灯笼。笛子曲走着走着,一脚踩到块朽木上,低头一看,哟,竟是半张褪色的戏票,日期正好是母亲失踪的那夜。再翻过票根,上面用血写着:“听《牡丹亭》者,皆为灯油。” 正琢磨着呢,戏台“唰”地一下亮了,七个没脸的伶人甩着水袖就登场了。她们脖子上缠着金线,动作跟笛子曲吹奏的节奏那是一模一样。领舞的伶人甩袖击鼓,这鼓面啊,竟然是张人皮,那纹路跟灯笼纸面一模一样。笛子曲一摸自己锁骨上的胎记,好家伙,正隐隐发烫呢。 突然,戏台藻井“噼里啪啦”地降起了血雨,笛子曲赶紧躲进了化妆间。她往更衣镜里一瞧,嘿,镜中竟映出了母亲的身影,母亲穿着染血的戏服,正用金线缝制灯笼呢。这时候,镜面“咔嚓”一下龟裂了,母亲一转头,露出了后脑,那里头竟然嵌着半支玛瑙簪,簪尾刺入的颅骨上刻满了镇魂符。 妆台上不知啥时候出现了一本褪色的账本,上面记载着四十年前戏班的惨案:班主为了炼“百魂灯”,把七名女伶活剥了做成灯。最后一页还贴着母亲的照片,旁边批注着“灯芯未成,代以亲女”。笛子曲的胎记突然渗出血来,镜中还浮现出自己被金线悬吊的画面。 紧接着,戏台地板“轰隆”一声塌陷了,笛子曲“噗通”一下坠入了地下鬼市。这鬼市啊,万千灯笼组成了血色星河,每个灯罩里都困着一张扭曲的人脸。这时候,一个穿蟒袍的老者拄着人骨杖走过来,那杖头还挂着母亲那支玛瑙簪,说:“好孩子,替你娘完成百魂灯吧。” 话音刚落,七盏主魂灯笼“砰”地一下炸裂了,当年惨死的女伶冤魂“呼”地一下冲了出来。她们的金线“唰”地缠住笛子曲的脖颈,把她往中央祭台拖。祭台上方悬着巨型灯笼,灯面上正是母亲痛苦的脸。笛子曲赶紧摸向骨笛,吹出了《安魂引》终章,嘿,笛孔里竟飞出七只衔灯青鸟。 这青鸟厉害啊,“唰唰”几下就啄断了金线,母亲的面容从灯笼上脱落下来。班主“啊”地尖叫一声,化作了磷火,鬼市的灯笼也一个接一个地爆燃起来。在火光中,笛子曲终于看到了真相:母亲为了破邪术,把自己炼成了生魂灯芯,用二十年阳寿换女儿觉醒破阵之力。 眼看黎明就要来了,最后一盏灯笼“啪”地一下化作玛瑙簪落地。笛子曲在戏园废墟里拾得一张褪色的照片,背面是母亲新写的批注:“以魂为笛,以血为引,方破百年怨。”晨雾中,七道虚影对着她盈盈下拜,然后化作青烟钻进了骨笛孔洞。 这故事啊,就这么结束了,笛子曲经历了这么一场惊险的事儿,也算是明白了母亲的苦心,而那墨玉骨笛,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故事呢。 第740章 《古宅镜中的腐化新娘》 从前有一座荒废了三十年的祖宅,阴森又神秘。这祖宅里有个年轻姑娘叫阿香,她被安排来打扫打扫。 这天,阿香正擦着那紫檀做的梳妆台呢,突然发现铜镜的边缘慢慢泛起一层浑浊的油脂,看着就怪恶心的。她在嫁妆箱底翻出一把犀角梳,顺手在镜面上划了一下,嘿,这一划可不得了,竟勾出暗红的血丝来。阿香心里“咯噔”一下,再仔细一瞧,这满是灰尘的镜子里,居然倒映着一个朱漆妆奁,可这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呀。 正愣神呢,就听见镜子里有个女子轻轻笑着说:“小姐快来试妆。”阿香就跟触电似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那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片灰烬。等灰烬落定,青砖地上竟清清楚楚地出现一双三寸绣鞋印,鞋头金线绣的并蒂莲还正渗出黑液,阿香吓得脸都白了。 到了子时,梆子响过三声。那镜面突然就像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阿香凑近一瞧,竟看见镜子里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倒在血泊中,脖子上还缠着七股金线,每根线头都系着半截指骨,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这时候,镜外突然伸出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划过阿香耳后那块梅花胎记,一个声音幽幽地说:“三百年了,你终于回来还债。”阿香还没缓过神来呢,梳妆匣的屉子“砰”地一下弹开了,一股腐臭味“呼”地一下就冲了出来,熏得阿香直干呕。她壮着胆子一瞧,匣子里躺着一份褪色的婚书,新郎的名讳居然和族谱里记载的太祖名讳一模一样。再把那泛黄的宣纸翻过来,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七代新娘暴毙的记录,最后一行朱砂小楷,写的竟然是阿香的生辰。 有一天,阿香在给嫁妆人偶描眉,描着描着,她发现人偶的眼珠会随着烛光转动。再往镜子里一看,喜床上竟坐着个盖头新娘,那金线嫁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霉变。当阿香把人偶的第三根眉毛画歪的时候,就听见“嘎吱”一声,梁上突然垂下半截腐尸,正是镜中那个新娘。她腐烂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块玉佩,这玉佩的形状和阿香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那新娘扯着嗓子说:“当年他用我的皮制镜,用我的骨磨粉……”说着就扯开了嫁衣,胸腔里竟嵌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中映出太祖把新娘活剥的场景。阿香这才惊觉,镜中这残忍的酷刑发生的地方,正是自己待的这间卧房,再一看太祖画像,那眼珠居然是用人血点染的。 阿香在那地窖的暗格里,发现藏着三百面铜镜,每一面镜子上都封着一片带血的皮肤。最旧的那面镜子上,还嵌着半块玉佩,和阿香的胎记严丝合缝。阿香颤抖着把玉佩拼合起来,这时候,所有镜子里同时浮现出新娘的面孔,那声音阴森森地说:“耆老说转世七代可洗净罪孽,可我要你们代代新娘都成镜傀!” 话音刚落,梁上的腐尸突然动了起来,那金线嫁衣化作万千血丝,“呼”地一下就缠住了阿香。紧接着,镜面一个接一个地炸裂,三百块人皮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新娘。她腐烂的指尖穿透阿香的胸膛,可就在要触及心脏的时候,新娘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原来阿香心口文着的镇魂符,正是用七代暴毙新娘的骨灰所绘。 阿香瞅准机会,一咬牙,把主镜砸了个粉碎。这一砸可不得了,三百面铜镜同时泣血,新娘的虚影在血泊中扭曲着,金线嫁衣也寸寸崩解。这时候,地窖深处浮出太祖的棺椁,棺内干尸手里握着的铜镜里,赫然囚禁着七代新娘的魂魄。 阿香急中生智,把祖传玉佩按进镜框,只见三百道青光破镜而出,化作衔尾燕群,“嗖”地一下撞破窗棂。 等到晨曦穿透古宅的时候,那梳妆镜就只剩下一个空白框格。阿香在瓦砾中捡到半枚玉佩,背面新刻着“镜破缘灭”四个字。这时候,一阵风吹过庭院,那百年槐树“轰隆”一声轰然倾倒,树心空洞里,三百面碎镜拼成了新娘含笑的脸,在阳光下碎成了星尘。从此,这祖宅里的诅咒算是破了。 第741章 《铜钱封眼的守财鬼》 这天,宁丹琳正第三次核对账本呢,突然,那铜钱的腥锈味浓得呛人,熏得她鼻子直犯痒。她赶紧搁下蘸水笔,结果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像朵黑梅似的。 老宅里安静得吓人,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有供桌前那盏长明灯,在穿堂风里晃悠着,把影壁上“肥猪拱门”的春联摇碎成了血色光斑,看着怪渗人的。 “叮——” 后院传来铜锁弹开的脆响,那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宁丹琳心里一紧,握紧黄铜算盘就起身了。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青砖地上织出蛛网般的银丝。她踩着这些银丝穿过回廊,绣花鞋底碾过几片枯荷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一下让她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父亲就是踩着这样的枯叶走向后院的。 井台边的青苔泛着幽绿,看着就阴森。井绳垂落处还沾着暗褐色的污渍,也不知道是啥。宁丹琳俯身查看时,井底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哗啦声,就像是有人正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拽出什么重物。她刚要往后退,井口忽然浮起一串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吓得她头皮发麻。 “丹琳!”母亲的尖叫刺破夜空。宁丹琳转身撒腿就跑,就看见父亲的书房窗口腾起青烟,那些烟雾在月光下扭动成无数铜钱的形状。她撞开雕花木门,瞧见母亲跪坐在太师椅前,手中佛珠散落满地,而父亲的遗照正在火盆里蜷曲成灰烬。 “你爸...最后三天...”母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沙哑得厉害,“总说听见井底有铜钱相撞的声音,每到子时就往账本上画圈...” 宁丹琳捡起滚到脚边的佛珠,突然发现每颗念珠里都嵌着半枚铜钱。她又想起今早整理遗物时,在父亲枕下发现的那枚开元通宝,钱眼被朱砂涂得猩红,像极了井底飘上来的血沫,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过了些日子,老道士来了,身上带着满身艾草味,活像个移动的草药包。 “这是守财鬼作祟。”他用桃木剑在门槛上划出朱砂线,剑尖点着宁丹琳眉心,问道:“你父亲生前最爱收集古钱币,临死前三天开始夜夜梦游,往井里扔铜钱对不对?” 宁丹琳听了,浑身发冷。她咋能不记得呢,父亲失踪那晚,她还看见父亲披头散发站在井台边,手里攥着个油纸包,月光照亮包上用朱砂画的符咒,那画面现在想起来都让她打哆嗦。 “守财鬼怨气最重。”老道士从褡裢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七枚铜钱,每枚钱眼都嵌着半截指甲,“你父亲把毕生积蓄换成古钱币埋在井底,临死前又用血钱封住阴眼,现在那些铜钱都成了他的魂魄锁链。” 宁丹琳一听,突然剧烈干呕起来,井底的腥气从胃里翻涌上来,难受得不行。她一抬头,看见井绳上缠着半透明的人形,那些铜钱正在那人脚踝上叮当作响。老道士的咒语声突然拔高,桃木剑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井底传来铁链断裂的轰鸣。 “子时前必须找到所有铜钱。”老道士把铜钱塞进她掌心,严肃地说,“每枚铜钱都沾着你父亲的怨气,要是让它们聚齐...” 话还没说完,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宁丹琳转头一看,母亲僵立在门框上,手中佛珠散落满地,而父亲的遗照又在火盆里蜷曲成灰烬。她仔细一瞧,发现母亲的影子是倒立的,正对着井口的方向,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子时到了,梆子声混着铜钱相撞的脆响,那声音就像催命符似的。 宁丹琳跪坐在井台边,怀中抱着用红绸裹了七层的铜钱。井底传来铁链拖拽的哗啦声,这次她看清了,是父亲的人形正被铜钱锁链拖向井底,每根锁链都缀着成串的古钱币,那些钱眼在幽暗中泛着血光,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丹琳!”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猛地回头,看见母亲的倒影正站在井口,手中佛珠化作一串铜钱坠入井中。宁丹琳突然想起老道士的话:守财鬼怨气最重,会借活人之手完成最后的魂魄封印。 井底传来铁链断裂的轰鸣。宁丹琳扑向井口,就看见父亲的人形突然直立起来,手中油纸包洒落满地铜钱。每枚铜钱落地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些钱眼在月光下扭曲成无数张血盆大口,仿佛要把人吞下去。 “快走!”老道士的咒语声从远处传来,“用朱砂画退魔阵!” 宁丹琳赶紧摸出怀中的铜钱,却发现每枚钱眼都被血丝缠绕。她又想起今早整理遗物时,在父亲枕下发现的那枚开元通宝,钱眼被朱砂涂得猩红,像极了井底飘上来的血沫,这可咋整啊。 后面的故事啊,还是像之前这样,老道士一次次到来,讲述着守财鬼作祟的事儿,宁丹琳一次次面临着父亲人形被铜钱锁链拖向井底、母亲投钱入井这些可怕的场景,她每次都想起老道士的警告和那枚诡异的开元通宝,可情况就是一直没有好转,这老宅里的恐怖事儿就这么不断地循环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742章 《纸人抬轿》 黄河颂正第三次核对相机参数呢,突然,山风“呼”地一下就刮起来了,把满地的纸钱卷得到处都是。那些金箔剪成的冥币啊,在暮色里就跟一群扑向火堆的枯叶似的,乱飞。 她把镜头对准村口那座青石牌坊,上面“青林村”三个字都斑驳得不行了,在雨雾里隐隐约约渗出暗红色,看着怪瘆人的。三天前她接到个拍摄任务,民俗杂志主编说要记录山区最后的冥婚习俗,可在电话里反复叮嘱她“别碰祠堂的红绸轿子”,这事儿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 司机老周也第三次检查后视镜,后座的防滑链在车厢里叮当作响。黄河颂望着挡风玻璃外蜿蜒的山路,雨刷器刮开的视野里,十几个穿蓝布衫的村民正抬着个啥重物往祠堂走去。闪电一闪,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就跟细长的鬼手似的。 车灯照亮路旁的警示牌时,黄河颂“砰”地一下猛踩刹车。那褪色的木牌上“前方塌方”四个字被藤蔓缠得乱七八糟,下方还压着半截褪色的红绸,这不就是主编说的冥婚专用轿帘嘛。 “他们……”老周刚惊呼一声,就被一阵尖啸声给淹没了。黄河颂赶紧看后视镜,妈呀,那队村民齐刷刷地转身,雨衣兜帽下露出惨白的脸,手里抬的轿子这会儿分明变成了具漆黑棺材。她把镜头对准他们,取景框里突然渗出粘稠的血珠,顺着红绸滴落在她手背上,吓得她一哆嗦。 到了子时,祠堂的灯笼全灭了。 黄河颂蜷缩在客房的被褥里,听着窗外纸扎的声音此起彼伏,心里直发毛。主编寄来的资料在床头泛着冷光,泛黄的报纸记载着1943年青林村集体冥婚事件,说是七名待嫁女被纸人替代,灵轿抬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咔嗒”一声,雕花木窗突然自己开了,夜风“呼呼”地卷着纸钱就涌进来了。黄河颂赶紧摸到枕下的桃木剑,这是今早村长硬塞给她的“护身符”,这会儿剑身正渗出诡异的蓝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影子,她一瞅,妈呀,自己的影子正被无数细小的纸人包围着,那些纸人关节处的竹篾还泛着寒光呢。 “新娘到——”祠堂方向传来阴恻恻的唱喏声。黄河颂赶紧冲到窗前,就看见十二个真人大小的纸人正抬着红绸轿子往后山走。轿帘被夜风吹起的刹那,她看清了轿内的景象:穿嫁衣的纸扎新娘胸口插着七根朱砂箭,每根箭尾都系着褪色的红绸,这不就是今晨在塌方路段看到的那截嘛。 纸人队伍消失在断崖的时候,黄河颂的登山靴已经踩进泥泞里了。她用手电筒一照,满地都是被撕碎的纸钱,其中一张背面用朱砂写着“沈青鸾”,这正是报纸上记载的冥婚新娘之名。 “别过来!”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崖边传来。黄河颂转头一看,是宋明远,就是那个三天前在村口迎接的蓝布衫汉子。他手里提着的油灯照亮了身后的景象:七口黑漆棺材呈北斗状排列,每口棺盖上都压着一具纸人,那些纸人的脸竟跟村中老者一模一样。 “她们要找替身。”宋明远说着,佛珠散落了一地,每颗念珠里都嵌着半枚铜钱,“沈家小姐被纸人替代那夜,全村男丁都签了血契……” 话还没说完,崖底传来铁链拖拽声。黄河颂的镜头自动对焦,取景框里竟出现七具纸人抬着的血轿,轿中伸出的苍白手臂正勾住宋明远的脚踝。她疯狂地按动快门,可拍出来的照片全变成了泛黄的冥婚契约,每张契约上都有自己的指纹,这可把她吓坏了。 子时三刻,祠堂的地砖开始渗血了。 黄河颂跪坐在供桌前,七枚铜钱在她掌心烫得厉害。村长说这是当年沈家小姐的陪嫁,这会儿却在她指缝间扭动成血色蚯蚓。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映出墙角纸扎铺的残影,那里本来应该是空的,这会儿却堆满了穿嫁衣的纸人,每个纸人的关节都插着桃木剑。 “咔嚓”一声,后颈传来竹篾断裂声。黄河颂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无数纸人撕扯,那些纸人的脸上浮现出青林村所有女性的面容。最前方的纸人举起油灯,火光中显出沈青鸾的面容,她胸口的朱砂箭突然射向黄河颂的心口。 “快走!”宋明远念着咒语,声音混着铜钱相撞的脆响。黄河颂赶紧扑向祠堂大门,就看见月光下站着十二个真人大小的纸人,他们抬着的轿子正在融化,轿帘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血契未解”四个大字。她终于看清轿中新娘的真面目,就是三天前在塌方路段看到的那截红绸,这会儿正化作血手缠住她的脚踝。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黄河颂的镜头里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七口棺材同时裂开,爬出来的不是尸体,而是裹着红绸的纸人。她们跪在北斗阵中央,手中铜钱串成的锁链正勒住宋明远的咽喉。 “血契要满七人。”沈青鸾的声音从轿中传来,轿帘一掀,黄河颂看见无数纸人正从地砖缝隙钻出来,“每场冥婚都是新的轮回……” 宋明远突然大笑起来,手里的桃木剑“噗”地一下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北斗阵中央升起七道青烟,每道青烟都化作穿嫁衣的怨灵。黄河颂的相机自动连拍,最后定格的画面里,沈青鸾的纸轿正在燃烧,轿中飞出的不是灰烬,而是七百年前被冥婚吞噬的少女魂魄。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青林村的祠堂只剩下一地纸灰。黄河颂在废墟中捡到半枚开元通宝,钱眼被朱砂涂得猩红,像极了今晨在塌方路段看到的那截红绸,这事儿可真是太邪乎了。 第743章 《枯盐池下的活尸童谣》 话说有个叫陈吕婷的姑娘,跟着地质勘探队进了巴蜀深山。这都第七天了,深山里那浓雾啊,就跟能吃人似的。 陈吕婷走着走着,第三次踩到盐晶,就听鞋底“咔嚓”一声,跟踩碎了骨头似的。她蹲下身子,打开手电筒,那光一下子就刺进了浓雾里。嘿,就瞧见盐池边缘的裂缝里,嵌着半块青灰色的头骨。原来啊,三天前他们在县志馆发现了“枯盐池下镇邪祟”的记载,打那以后,这座被当地人叫做“盐鬼窟”的矿洞,就成了陈吕婷心里头的一根刺。 这时候,同事老张的喊声裹着山风就来了:“陈工,收队了!”陈吕婷刚要起身,就听见盐池深处传来童谣声。七八个稚嫩的嗓音一块儿唱着:“盐粒白,骨头脆,阿爹敲锣阿娘醉。三更鼓,五更锤,童子笑看血雨飞……”每句尾音都拖得老长老长,就像有人用指甲刮岩壁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吕婷转身就问队员:“你们听见了吗?”可回头一瞧,好家伙,众人早都退到二十米外的勘探车旁了。老张正拿朱砂绳绕着车胎打结呢,这是进山前当地神婆教的辟邪法子。 这时候盐池突然腾起青烟,陈吕婷那防护服内衬,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烟雾里站着七个孩童的轮廓,每人头顶都悬着盏纸灯笼,灯罩上还写着生辰八字。最前排的男孩抬起那腐烂的手臂,指尖正指着她胸前的工牌,工牌上还别着枚勘探队刚挖出的青铜铃铛。 到了晚上,子时的时候,勘探站的日光灯管“噼里啪啦”全爆裂了。陈吕婷蜷缩在值班室的铁架床上,手里的县志“簌簌”作响。那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1943年盐场暴动,七名童工被活埋祭井,尸身用融化的盐浆封存。从那以后,每逢月晦之夜,盐池就会渗出带腥味的血盐。 “叮——”窗台传来铃铛轻响,陈吕婷赶紧摸出枕头下的地质锤,就看见白天挖出的青铜铃在月光下自己转起来了,那铃舌居然是截人类指骨。她突然想起神婆的警告:“盐池童子要寻替身,看见灯笼莫应声。” 这时候,走廊传来纸灯笼拖地的沙沙声。陈吕婷从门缝往外一瞧,嘿,老张佝偻着背往前走,手里提着的灯笼上赫然写着“丙戌年亥月寅时”,正是县志记载的首个死亡童工生辰。灯笼火苗“呼”地窜起的瞬间,她看见老张的后脑勺裂开道缝,盐晶正从颅骨裂缝里“簌簌”掉落。 “陈工救我!”老张突然回头,整张脸皮像盐壳般“唰”地剥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童尸面容。陈吕婷撒腿就疯狂反锁房门,就听见门外传来盐粒刮擦声,那首童谣又响起来了:“灯笼亮,人烛香,阿爹敲锣送葬忙……” 黎明时分,盐池边缘排着七盏纸灯笼。陈吕婷攥着青铜铃就冲进矿洞,那铃舌的指骨正指向盐池中央的祭坛。三天前发现的青铜祭器散落一地,每件器物上都刻着“镇童子魂”的符咒。最中央的盐柱里封着具孩童尸骸,尸身右手小指没了,正好跟铃舌的指骨吻合。 神婆磕着烟袋锅说:“他们要找齐七盏人烛。当年盐场主用童子炼人烛,每盏灯能燃百年不灭。现在封印破了,童子要借活人身子爬出来……” 话还没说完,祭坛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了。陈吕婷“噗通”一声坠入盐池底部的溶洞,手电筒照亮洞壁上的抓痕,那些凌乱的印记组成童谣最后两句:“盐井深,怨魂沉,且看新烛换旧人。”七个盐晶棺材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盖都刻着灯笼上的生辰。 神婆在头顶上尖叫:“快走!他们要凑齐七个替身!”陈吕婷一转身,就看见老张的尸身正从盐柱里渗出来,青灰色的童尸捏着他的喉骨,把最后一盏人烛插进他的天灵盖。 月圆之夜,七盏人烛在盐池畔同时燃起。陈吕婷跪在北斗阵中央,手里的地质锤沾满带盐的血迹。最后那具童尸从老张体内钻出来时,她总算看清它们的真面目了。每个童子后颈都插着青铜烛台,融化的盐浆正从五官不断渗出。 “姐姐陪我玩……”童尸们齐声呢喃,腐烂的手指在地面画出带血的盐符。陈吕婷突然想起青铜铃铛的震动规律,嘿,铃舌指骨竟与盐符轨迹完全吻合。她赶紧摸出贴身藏着的盐工日记,1943年3月17日的记录清清楚楚写着:“今夜炼第七盏烛,王掌柜亲子顶替童工……” 这时候盐池突然“咕噜咕噜”沸腾起来。陈吕婷就看见七个掌柜打扮的幽灵从盐浆里浮出来,每人手里都牵着条青铜锁链。童尸们发出凄厉尖叫,锁链“嗖”地贯穿它们的琵琶骨,把盐池染成血红色。原来啊,所谓镇邪,竟是让被害童子永世为奴! “该偿债了。”陈吕婷把青铜铃“哐当”一声砸向祭坛,铃舌指骨精准刺入主祭者的盐晶棺材。童谣声“唰”地就停了,七盏人烛同时“轰”地爆燃,掌柜幽灵在火光中化作盐雕。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时,盐池就只剩七具青铜烛台,台座上刻着新的人烛生辰,正是勘探队七人的出生日期。 三年后,地质局档案室。新入职的实习生翻开“巴蜀盐矿事故”卷宗,照片上的陈吕婷在盐池微笑,工牌上的青铜铃铛闪着诡异幽光。窗外突然飘来童谣声:“新烛亮,旧债清,且看来年谁做灯……” 实习生一转头,就看见七盏纸灯笼在走廊尽头一字排开,灯笼上火苗“呼呼”窜动,映出陈吕婷青灰色的面容。她手中的勘探锤正在地砖刻字,盐晶从指缝“簌簌”落下,渐渐拼成那首没唱完的童谣。 第744章 《阴兵借道》 话说在南京,有这么一档子邪乎事儿,跟阴兵借道的生人祭有关。 那是个南京的冬夜,薄雾弥漫。历史系研究生汉口路,也不知道咋想的,大晚上跑到紫金山北麓的废弃公路来了。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说这儿有抗战时期的万人坑。本来呢,他该白天来考察,可那信上用血写着“子时三刻,阴兵过境”,一下子就把他好奇心勾起来了,鬼使神差地就选了深夜来。 他在汉口路上走着,“哐当”,第三次踩到铜钱了,鞋底传来一阵金属嵌入骨骼的钝响。他赶紧蹲下,用手电筒一照,好家伙,柏油路缝隙里嵌着半块头骨!这场景,要换一般人,估计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正这时候,同行的女友苏婉突然拽住他衣袖,声音颤抖地喊:“汉同学!”汉口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嚯,前方路灯杆上悬着盏青纸灯笼,灯罩上“昭和十三年”的墨迹都还没干呢。再仔细一瞧,那灯芯竟是用人骨拼接的骷髅头,眼窝里插着燃烧的白蜡烛,阴森森的。 “叮——”身后传来铜铃脆响,两人一转身,整条公路的路灯“唰”地一下全灭了,就剩下那盏骷髅灯笼在百米外幽幽发亮。苏婉想尖叫,可那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她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正被拉长成细竹条似的鬼手,五指张开,直抓向灯笼方向,吓得她脸都白了。 汉口路这时候摸到兜里的家传古玉,哎哟,这玉突然发烫。这玉是进山前奶奶硬塞给他的“护身符”。就在玉面浮现血丝的刹那,他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混着马蹄声从地底传来,柏油路面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这可把他俩吓得够呛。 到了子时,废弃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自动洞开。汉口路攥着苏婉冰凉的手就冲了进去,用手机电筒一照,墙上密密麻麻全是弹孔,这可都是1937年南京保卫战留下的痕迹啊。再仔细一看,这些弹孔之间,赫然用血画着北斗七星阵,每颗星位都钉着具风干婴尸,这场景,别提多恐怖了。 “你看...”苏婉带着哭腔惊呼起来。原来墙角堆着七具裹白布的尸体,每具额头都贴着泛黄符咒,符纸上“生人祭”三个字格外刺眼。苏婉一下就想起地方志记载,每年冬至得献祭七名活人,不然阴兵就要作祟。 正想着呢,仓库深处突然亮起十二盏青灯。汉口路看清灯下景象时,那古玉几乎都要烫穿他掌心了——十二名无头士兵正列队操练,他们脖颈断口处不断滴落黑血,手中三八大盖的刺刀上还串着新鲜人耳,这画面,简直就是地狱场景啊。 “快跑!”苏婉拽着他就冲向侧门,可到那儿一看,所有出口都被锈蚀铁链封死了。最前排的士兵突然转向,空洞的胸腔发出轰鸣:“血债未偿!” 汉口路突然想起匿名信背面的拓印,正是仓库墙角的铭文:昭和十三年十二月,山口联队在此处屠戮三百战俘,少佐山口雄被部下割喉献祭。此刻那些符咒上的“生人祭”,跟刺刀上摇晃的耳朵一对应,太可怕了。 凌晨时分,档案馆的日光灯“噼里啪啦”全爆裂了。汉口路对着泛黄的《南京防卫日志》,浑身直发冷。1937年12月11日的记载让他如坠冰窟:“山口联队夜袭紫金山阵地,俘获守军三百余人。是夜,三百战俘脖颈皆现刀痕,疑似自刎...” “不是自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来是看门人张伯,他的烟斗照亮了档案架阴影。张伯慢悠悠地说:“当年山口雄逼战俘互割喉咙立‘血誓’,说要让他们死后都成听话的兵。” 汉口路摸到书页间的血手印,突然发现每页“山口联队”的字样都被抠烂了。张伯吐出的烟圈在空中凝成青面鬼脸,说:“那些兵不愿当鬼卒,怨气积了八十多年,如今要借生人喉管发声。”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苏婉的定位共享,红点正在万人坑遗址闪烁。汉口路冲出档案馆时,怀中的古玉裂开细纹,玉芯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子时献祭”,这可把他急坏了。 冬至夜,万人坑的冻土渗出鲜血。汉口路“扑通”一声扑倒在标注“考古禁区”的铁丝网前,就看见苏婉的手机躺在血泊中,屏保照片上的笑颜正被血水侵蚀。坑底传来整齐的踏步声,三百具挂着“良民证”的白骨正列队攀爬,每具骸骨的喉骨都插着半截刺刀。 “生人祭!”张伯的嘶吼混着铜锣声传来。汉口路回头一看,七个村民被反绑着推向坑边,他们脖颈上的红绳与战俘骸骨的刺刀形成诡异呼应。最前排的骸骨突然加速,下颌骨开合发出山口雄的咆哮:“昭和荣耀!” 汉口路急红了眼,扯断古玉就掷向坑底,玉碎瞬间爆出青光。奇迹发生了,三百骸骨突然调转方向,刺刀集体指向东方——那里正飘来十二盏青灯,灯下是无头士兵押着的山口雄鬼魂。战俘骸骨一拥而上,把刺刀插入昔日长官的魂体,那场面,就像一场复仇大战。 黎明前,紫金山突然响起警钟。汉口路抱着昏迷的苏婉爬出万人坑,就看见七个村民脖颈的红绳已断。张伯的铜锣裂成两半,上面用血写着“血债血偿”。朝阳升起的刹那,坑底三百骸骨化作青烟消散,每缕烟都凝成青年面容向东方敬礼,场面十分震撼。 三个月后,东京某档案馆突发大火,山口联队所有资料全被焚毁。汉口路在灰烬中找到半枚带刺刀的喉骨,骨面刻着“1937.12.13”。当他把喉骨埋入紫金山时,山风送来整齐的踏步声,就像是三百青年正魂归故里,这事儿,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第745章 《人偶之瞳》 话说在京都的一座老宅里,住着个叫三村禾绿的人偶师。有一天晚上,三村禾绿正第三次擦拭人偶的琉璃眼珠呢,嘿,就瞧见窗外的紫阳花突然逆时针转了起来。 她赶紧放下鹿角镊子,一看那宣纸铺的工作台上,散落着七枚人眼形状的铜钱。京都老宅的穿堂风一吹,带着线香灰,在月光里就跟织成了蛛网似的银丝。这一下,她就想起三天前在伏见稻荷大社捡到的那块木牌,那木牌上褪色的朱漆写着“人偶师莫触天眼”,可背面竟用血写着她自己的生辰八字。 就在这时,“叮——”地下室传来铁链拖拽的脆响。三村心里一紧,赶紧握紧和服袖口的护身符,这护身符还是祖母临终前缝进她衣襟的呢。她穿过爬满青苔的回廊,绣着家纹的木屐碾过几片枯枫叶,沙沙作响。这声音让她想起小时候祖母讲的禁忌,说百年前先祖给将军制作人偶时,用战死者的瞳仁镶嵌在人偶眼眶,那些被剜去双眼的士兵怨气凝成了“天谴之瞳”,每逢月蚀就会…… 到了地下室,那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青磷般的冷光。三村刚伸手碰到门环,整座宅邸“唰”地一下陷入黑暗。她就听见身后传来木屐叩地声,那节奏跟人偶关节转动的咔嗒声一模一样。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一瞧,工作台上的人偶正缓缓转头,那人偶琉璃眼珠里映出她身后站着七个穿染血袴裤的武士,而且每个人的面孔都跟她一模一样,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没多久,来了个老裁缝,他身上带着满身艾草味。老裁缝一进来就说:“这是天谴之瞳作祟。”说完,他用银剪刀在门槛上划出符咒,剪尖还点着三村眉心,接着说:“你祖父当年从战场捡回的铜钱匣,每枚钱眼都嵌着武士的角膜,现在那些怨灵借着人偶之躯……” 三村一听,浑身发冷。她当然记得,三天前修复江户时代人偶时,从底座夹层发现的那个铜钱匣。那些开元通宝的钱眼被朱砂涂得猩红,就跟今晨在井底捞起的血沫似的。 老裁缝又说:“子时前必须找到所有铜钱。”说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七枚铜钱,每枚钱眼都缠着半截白发,“你祖父用血钱封住人偶的阴眼,现在那些怨灵要借活人之手完成最后的……” 话还没说完,地下室传来铁链断裂的轰鸣。三村撒腿就跑,一扭头,就看见月光穿透人偶房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出七个血色人影。最前面那个影子举起油纸灯笼,火光里显出她今晨在铜镜里见过的面容——左眼被铜钱封住,右眼泛着琉璃的冷光,这场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子时到了,那梆子声混着人偶关节的脆响。三村跪在人偶房中央,怀里抱着用红绸裹了七层的铜钱。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影子,她一瞧,妈呀,自己的影子正被无数人偶包围,那些人偶关节处的竹篾还泛着寒光。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映出墙角纸扎铺的残影,那儿本来是空的,这会儿却堆满穿铠甲的人偶,每个眼眶都嵌着半枚铜钱。 “咔嚓”,后颈传来竹篾断裂声。三村一转身,就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被七个武士拖向地下室。最前面的武士举起油纸灯笼,火光里还是那张她今晨在铜镜里见过的面容——左眼被铜钱封住,右眼泛着琉璃的冷光。 老裁缝在一旁喊:“快走!”咒语声混着铜钱相撞的脆响。三村往房门扑去,就看见月光下站着七个真人大小的人偶,他们抬着的轿子正在融化,轿帘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天谴之瞳”四个大字。她定睛一看,轿中新娘竟是三天前在铜钱匣里看到的那枚开元通宝,这会儿正化作血手缠住她的脚踝,这可咋整啊!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三村的剪刀自动对准人偶眼眶。七个武士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血色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挂着半枚铜钱。她突然想起今早整理遗物时,在祖父枕下发现的那枚开元通宝,钱眼被朱砂涂得猩红,跟井底飘上来的血沫一样。 “咔嚓”,剪刀刺入人偶眼眶的瞬间,整座宅邸开始崩塌。三村在坠落中看见无数人偶从地砖缝隙钻出来,每个眼眶都映出她前世今生的模样。最前面的人偶举起油纸灯笼,火光里还是那张熟悉又恐怖的面容——左眼被铜钱封住,右眼泛着琉璃的冷光。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京都老宅就只剩一地纸灰。三村在废墟里捡到半枚开元通宝,钱眼被朱砂涂得猩红,就跟今晨在井底捞起的血沫一个样,这事儿,就这么离奇地结束了,可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啥怪事呢! 第746章 《韩国:鬼新娘的合欢扇》 庆州古城一到雨季,那空气里全是阴沉沉的湿气。这天,有个叫金灿阳的小伙子,蹲在一家古董店积满灰的檀木箱跟前。正翻着箱里的东西呢,一把缠着褪色红绸的玳瑁折扇,冷不丁就滑到他手里了。他一摸那扇骨,好家伙,冰凉冰凉的,刺得骨头缝儿都疼。再仔细一瞧,扇骨暗纹那儿有“合欢”俩字,油光锃亮的,像是被人摸了无数遍。 这时候,店老板老头本来在藤椅上坐着呢,突然“嗖”地一下弹起来,扯着嗓子喊:“这扇子不卖!”他话刚说完,就听见檐角的铜铃“叮叮当当”响得跟裂帛似的,紧接着,暴雨夹着槐花瓣“噼里啪啦”地就冲进门槛了。 当天晚上,金灿阳就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个穿明黄唐衣的女子,背对着月光跳舞,那十二幅湘裙随着折扇一开一合,翻得跟血色浪涛似的。她头上的金步摇“叮叮当当”响,嘴里还唱着:“三生石上姻缘错,合欢扇底骨肉枯……”金灿阳一下子就惊醒了,发现睡衣前襟上全是槐花香,再一看床头,还摆着一碗凉透的松子茶,这不就是梦里那女子最后捧给他的嘛! 金灿阳心里犯嘀咕,就拿着扇子去了城南的韩医馆。有个老太太盯着扇面,倒吸一口凉气说:“这是百年前韩氏大婚用的喜扇,本该跟着新娘一起埋进土里的。”她用枯瘦的手指摸着扇面的斑驳处,接着说:“当年韩家有个姑娘叫素妍,大婚那天,夫家为了攀附郡守千金,把她生生溺死在合欢池里了。你听,那池里锦鲤啃噬尸身的声音……” 金灿阳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刚进浴室,就瞧见镜子上渗出了褐红的水渍。再一看镜子里,素妍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掐痕,还挂着珍珠璎珞。她拿着折扇抵在金灿阳的咽喉那儿,轻轻叹了口气说:“公子既然接了合欢盏,就该替我系上同心结。”金灿阳发疯似的去扯脖子上缠着的红线,结果摸到皮下有个东西在动,原来是根浸满血污的蚕丝,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呢! 金灿阳顺着蚕丝的指引,找到了荒废的韩氏宗祠。他在那残破的族谱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当年新郎韩在勋为了吞并妻族的盐田,跟巫女合谋,在喜轿底板刻下了引鬼符。素妍被溺死的时候,她陪嫁的一百个侍女都被灌了哑药,活埋了。那些侍女的怨气聚在一起,长成了一棵槐树,现在都长得老高了。 金灿阳在树根那儿挖出了半枚玉镯,刚一拿起来,耳边就“轰”地一声,全是凄厉的哭嚎声。月光下,素妍的残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死亡的场景:绣鞋陷进池底的淤泥里,喜帕随着水波散开,像点点萤火。岸上那些穿着华服的贵人,还笑着往池里扔石块。最显眼的是韩在勋腰间那块双鹤玉佩,这会儿居然别在庆州民俗协会会长李昌敏身上。 有一天,民俗展上,镁光灯亮堂堂的,李昌敏正得意地展示他所谓“祖传”的合欢池微缩景观呢。突然,金灿阳怀里的折扇像活了似的开始抖起来,“砰”的一声,展柜玻璃全炸碎了。素妍的虚影从飞溅的琉璃里冒出来,唐衣变成了森森白骨,合欢扇展开就像森白的肋骨,把李昌敏逼到了当年溺死新娘的池边。 李昌敏吓得边往后退边喊:“曾祖父造的孽,跟我有啥关系!”他挥舞着桃木剑,结果被池里伸出的小手抓住了脚踝。那些侍女的冤魂顶着腐烂的面孔浮出水面,嘴巴被缝死了,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素妍的骨扇划过李昌敏的脖子,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跟先祖当年求饶的姿势一模一样,再一看胸口的玉佩,渗出了黑血,慢慢凝成了“背信”俩字。 警笛在韩氏老宅响起来的时候,金灿阳在祠堂的梁柱后面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张褪色的婚书,上面按着素妍和她恋人的手印,可男方的名字被血渍弄脏了,看不清。就在这时,蚕丝“啪”地一声断了,素妍的执念变成狂风,在灵堂里呼呼地刮。一百盏长明灯亮着,映出了她完整的生前记忆——原来她私定终身的马夫,被韩家毒死后砌进了祠堂的砖墙里。 暴雨倾盆的黎明,金灿阳把折扇放到马夫的骸骨怀里。说也奇怪,那棵槐树突然开出了雪白的花朵。素妍穿着没出嫁时的水绿襦裙,盈盈下拜,手指间的红线一寸一寸地断了。合欢扇在晨曦里化成了粉末,金灿阳听见百年孤魂最后呢喃:“原来合欢二字,要两心同结才写得圆满……” 第747章 《红河噬梦录》 1998年,赶上雨季,广治省红河三角洲有个美军72号野战医院遗址。守夜人克鲁,天天就在这地方转悠。有天晚上,他到地下室去了,那地下室霉味重得呀,呛得人直咳嗽。 就在这地下室里,他发现了一卷破破烂烂的东西,凑近一瞧,原来是唐代《貘狩图》残卷。这残卷的绢帛都泛黄了,上面画着个食梦貘,那食梦貘的右眼还嵌着颗暗红玛瑙,红得瘆人。 克鲁这人心也大,伸手就去碰那宝石。嘿,就这一碰,怪事来了!他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轻笑,那声音幽幽的,说:“终于等到噬罪之人。” 紧接着,克鲁右肩一阵刺痛,居然浮现出一个貘纹刺青。从那以后啊,他就有了个怪本事,能看到别人梦境具象化。他先去看村长的梦,好家伙,梦里全是蠕动的蛆虫堆,看得他直犯恶心。再去看妓院老板的梦,梦里飘着婴孩断手,吓得他差点没晕过去。 更邪门的是,那些接触过这野战医院的越战美军后代,脖子上都出现了月牙形淤青,就跟被什么东西掐过似的。 克鲁这人还挺爱琢磨,他开始研究那卷残卷。这一研究可不得了,他知道了这食梦貘是“噬罪亚种”,专门吃美军生化武器受害者后代的梦境。 1968年那会儿,美军用橙剂污染,弄出好多畸形胎儿,燃烧弹把村庄烧成焦炭。这些事儿,在貘纹映照下,都化作克鲁掌心的血色图腾,就跟刻上去似的。 克鲁顺着线索一路追查,追到了河内美军遗孤俱乐部。到那儿一看,他差点没被吓尿。每具尸体都保持着抓挠脖颈的诡异姿态,一个个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原来啊,他们的梦境被貘吞噬后,现实世界也跟着崩解了,就跟房子塌了一样。 2003年,赶上血月之夜。血月那颜色,红得跟泼了血似的。克鲁在湄公河三角洲碰到了怪事,遇到了美军化学武器专家的幽灵部队。这些幽灵部队的人,脖子上的月牙形溃烂处直往外涌蛆虫,那场面,恶心巴拉的。原来他们是三十年前橙剂实验的活体标本,死了都不安生。 这时候,食梦貘化作血色巨影,把美军后代的噩梦具象化成漫天燃烧的枯叶,就跟下火雨似的。克鲁眼睁睁看着食梦貘吞噬罪人,等吞噬到第49个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瞧,貘纹已经蔓延到心口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母亲当年塞进枯井的襁褓里,藏着美军遗落的装有貘卵的青铜匣,怪不得这貘跟他这么有缘呢。 2025年,克鲁成了民俗学者,又回到了72号医院遗址。他在国际会议上展示《貘狩图》残卷,想着跟大家分享分享他的研究成果。谁知道,投影幕突然出幺蛾子了,居然浮现出1968年橙剂空袭的实时画面。 在座的美军后代一看,脖子上立马浮现出月牙形红痕,一个个吓得尖叫起来。那尖叫跟三十年前受害者的哭喊都重叠了,整个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候,血月当空,亮得瘆人。克鲁解开衬衫,露出心口的貘纹。就见食梦貘从他体内涌出来,跟个大怪物似的,把整个会场拖进了永夜梦境。最后的监控画面显示,克鲁站在血色沼泽中,身后跟着无数美军幽灵,那些幽灵的军装上爬满发光的貘形纹路,就跟一群鬼火似的。 2026年,河内考古队在72号医院地窖发现了一个刻满貘纹的青铜匣。打开一看,里面藏着1968年橙剂实验记录。匣底还有血字,写着:“貘乃噬罪之灵,美军之恶,终成貘食”。这事儿啊,就跟老天爷在惩罚那些干坏事的人一样。 第748章 《泰国:古曼童》 在曼谷唐人街,这雨季啊,那潮湿得就跟能直接拧出水珠似的。有个叫尔傩送的,正蹲在“善缘佛牌店”的玻璃柜前,拿着鹿皮小心翼翼地擦拭几尊鎏金古曼童。柜台上那老式收音机正播着泰国新闻呢:“昨日警方在湄南河下游发现第13具无名童尸,死者都没了右耳……” 这声音一出来,柜门上倒映出尔傩送凹陷的眼窝。自打他妻子阿萍怀孕后,这家传了三代的佛牌店就没接过啥正经生意。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挂着的药师佛牌,指腹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猛地想起昨夜通罗法师的警告:“你店里那尊双头婴尸像,该送回坟山了。” 正想着呢,门外铜铃“哐当”一声炸响,一个穿着真丝套装的贵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地踏进店门。尔傩送一看,哟,这不是当红女星琳达嘛,上个月刚来过,还请了招桃花的人缘油呢。这会她怀里抱着个黑绸包着的东西,暗红色的液体正从边角渗出来。 琳达哆哆嗦嗦地开口:“大师,这个古曼...它半夜在唱童谣......” 尔傩送跟着琳达掀开黑绸,这一瞧,他的瞳孔“唰”地一下就缩紧了。那鎏金童子像的右耳不知道被谁硬生生扯掉了,本该是陶土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两颗用红豆做的眼珠还在淌血呢。他一下就认出来这手法了,二十年前他父亲接的最后一单生意,给香港富商做的“怨童蛊”。 这时候,暗格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尔傩送眼角瞥见妻子隆起的腹部在珠帘后闪了一下。阿萍最近总说胎动频繁得就像有十只手在抓子宫,这会她正抱着祖传的骨灰瓮念念有词。这可是尔家最大的秘密:每尊卖出去的古曼童像里,都掺着夭折婴儿的顶骨灰。 尔傩送赶紧说:“再加三倍价钱,我给你请龙婆迪的镇魂符。”说着,他蘸着琳达指尖的血在黄裱纸上画咒,可他没注意到身后佛龛里的千手观音像,正慢慢转过流泪的脸。 到了凌晨三点,尔傩送被地下室传来的敲击声给惊醒了。一瞧阿萍,孕妇装下面凸起好几个拳头大小的鼓包,肚皮上还浮现出孩童的手印。他抄起桃木剑就往地下室冲,到那一看,封印双头婴尸的陶缸裂开了蛛网纹,缸底还用血画着个熟悉的生辰八字——正是阿萍的预产期。 再看货架上的古曼童像,居然集体转向东南方,尔傩送顺着方向一看,浑身的血瞬间就凉透了。月光透过气窗照在墙面的老照片上,祖父抱着婴儿时期的父亲站在乱葬岗,而照片角落里,有个没有瞳孔的男童正咧嘴笑呢。 第二天,佛牌店来了个不速之客,是通罗法师。他手里的紫檀念珠缠着七根银针,说这是昨夜从阿萍枕头里挖出来的。通罗法师脸色凝重地说:“有人在用子母蛊,你妻子怀的是鬼胎。” 湄南河浮尸案的第十四个受害者出现的时候,尔傩送彻底崩溃了。法医说死者是个怀孕八个月的妇人,可那肿胀的尸体分明就是三天前失踪的阿萍!她双手紧紧攥着半块玉佩,那可是尔家传了百年的镇魂玉。 在警局里,通罗法师指着验尸照片,脸都吓白了。阿萍剖开的子宫里蜷缩着一具青黑男婴,脊椎处长着鱼鳍状的骨刺,更吓人的是,婴尸手中攥着的,竟是尔傩送昨天卖给琳达的镇魂符。 深夜的佛牌店那是怪事不断。尔傩送看见每个古曼童像都变成了阿萍的脸,她们还齐声哼着泰北摇篮曲。他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一气之下打碎了所有佛像,这时候,地下突然伸出好几百只婴儿手臂,“唰”地一下就把他拖向散发着尸臭的深渊。 三个月后,琳达在豪宅浴缸里被发现了。法医说她把自己泡在掺着香灰的圣水里,可浑身皮肤都被抓得稀巴烂。浴镜上用血写着一句中文偈语:“以子祭子,七世不休”——这正是尔家佛牌秘术的最后一页咒文。 而在唐人街一间废弃店铺里,崭新的“善缘佛牌店”招牌在雨中一闪一闪的。玻璃柜后坐着个穿唐装的年轻人,他脚边的陶缸微微晃动,隐隐约约传出婴儿啼哭和铁链拖拽的声音。柜台深处,七尊没有右耳的古曼童像正渗出血珠…… 第749章 《菲律宾:镜中巫婆》 那是在马尼拉,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马尼拉湾的海风带着股子咸腥味,还裹着雨丝到处乱窜。革攻这人,刚经历了第七次股票交易的失败,心情那叫一个糟糕透顶。他耷拉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在一个古董镜框上划着,那镜框上的藤蔓纹路都有些斑驳了。这镜框里是一面雕花铜镜,是他从祖宅阁楼翻出来的。这镜子啊,此刻正倒映着唐人街霓虹灯那扭曲的光晕,红的绿的,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革攻站在雨里,西装口袋里的全家福都被雨水洇湿了边角。照片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翡翠耳坠,这会儿正乖乖地挂在他妻子小蝶的耳垂上。革攻看着这照片,心里头直犯嘀咕,寻思着这日子咋就越过越糟呢。 他拿着这铜镜去了当铺,当铺老板娘瞅着这镜子,撇了撇嘴说:“革先生,这镜子有股子阴气呢。”说着就拿红绒布去擦镜面。嘿,您猜怎么着?这铜镜突然就渗出了暗红的液体,跟血似的,把老板娘吓得一哆嗦。革攻也被这一幕惊到了,不经意间瞥见玻璃柜里并排摆放着菲律宾“曼宁”木雕,那些木雕长着蝙蝠翅膀,模样就跟女妖似的,还咧开个没五官的嘴,看着瘆人极了。革攻这一瞧,突然就想起祖父临终前用闽南语念叨的谶语:“镜中人,血为契,七世骨,饲妖婴”。这几句话,就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 打这之后,革攻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有一回,他第三次在凌晨三点惊醒,迷迷糊糊地就看见小蝶的孕肚上浮现出青黑色的掌印,跟个大爪子似的,把他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赶紧把产科医生请了过来,医生拿着听诊器在孕妇腹部划来划去,划出个诡异的弧线,皱着眉头说:“胎心位置不对,像是……”话还没说完呢,诊室的玻璃上突然映出个穿巴瑶族传统服饰的老妪。那老妪的手指枯槁得就像干树枝,直接穿透镜面,把某种黏稠的物质注入小蝶体内。革攻眼睛都瞪大了,差点没叫出声来。 革攻心里头慌得不行,跑到祖宅暗室里瞎翻,还真让他翻出一本泛黄的《南洋巫典》。书页间夹着张1903年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穿中山装的曾祖父和一个戴黄金枷锁的巫婆站在一起,背后是马尼拉湾废弃的西班牙灯塔。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以镜为契,以血为引,七世不绝,永镇镜渊”。革攻看着这照片和字,脑袋都大了,心里直犯愁,这到底是啥事儿啊? 小蝶分娩的那个晚上,可真是出大事儿了。整栋别墅里的镜子同时“噼里啪啦”地炸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革攻在血泊里一瞧,差点没把魂儿给吓没了,他妻子小蝶居然化作了青面獠牙的镜妖,那模样,比电影里的妖怪还吓人。更可怕的是,从她腹中钻出个通体透明的婴儿,每个关节都嵌着碎镜片,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这时候,巫婆的魂魄从镜框裂缝中渗了出来,用闽南语呢喃着:“你夺我镜灵,今以汝子偿契”。革攻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啥都顾不上了。就在这时候,阁楼传来婴儿啼哭,他撒腿就往楼梯上冲。跑到一半,他一抬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七个重叠的人形,每个影子都握着不同年代的股票交易单,最新那张日期显示着明日,那可是他还没进行的期货交易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镜妖的触须从天花板垂了下来,“嗖”的一下就把他未出世的儿子拖向镜中深渊。革攻伸手去抓,可啥都没抓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拖走,急得直跺脚。 七天后,革攻在马尼拉湾打捞起一具浮尸。这浮尸可太奇怪了,死者颈间挂着块刻有镜纹的翡翠,正是革攻丢失的传家玉佩。更邪门的是,尸体右手无名指戴着枚铂金婚戒,内侧刻着“革攻&小蝶”的缩写,那可是他三天前才在商场定制的礼物啊。革攻看着这浮尸,心里直发毛,感觉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时候,当铺老板娘在电话里咋呼着说:“您寄存的铜镜招了邪,今早当铺着了火……”革攻一听,撒腿就冲回祖宅。到了祖宅,就看见镜框残骸里蜷缩着个婴儿,脐带还跟镜中伸出的青黑色藤蔓连在一起呢。巫婆的魂魄在火光中显现出来,阴森森地说:“契约未满,汝子当替”。革攻听了这话,腿都软了,差点瘫在地上。 一晃十年过去了,马尼拉湾又开始闹镜妖了。有个新任当铺老板娘,正拿着块布擦拭着一面雕花铜镜。突然,镜中的倒影开口说话了:“以镜为契,以血为引……”老板娘吓得一激灵,再一看,她腕间的翡翠手镯闪过幽光,镯芯隐约可见“革”字刻痕。再仔细一瞧,镜面映出七个重叠的婴儿啼哭,每个婴儿都长着革攻的面容。这事儿啊,就这么没完没了地循环下去了,谁也不知道这镜渊的轮回啥时候是个头。 第750章 《印尼:尸油灯》 雅加达老城区的雨季,那股霉味就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苏芳呢,正跪在蜡染工坊的染缸前,那指甲缝里渗出来的靛蓝颜料,看着就跟凝固的血管似的。上个月,她爹在唐人街巷口被三辆摩托车给撞死了,那时候她正给第六块布涂蜂蜡呢,工头说这布是给荷兰商人定制的万隆大丽花纹样。 这时候,一个戴着玳瑁眼镜的男人走过来,把一份文件“啪”地拍在染缸边上,铁锈色的污水溅到了泛黄的纸页上。他说道:“苏芳小姐,这是你父亲抵押的地契,连本带利还差两亿盾。” 二十米外的佛龛前,她妈突然“啊”地惊叫了一声。苏芳一转头,就瞧见她妈举着个打翻的铜制油灯,暗红的液体顺着神像的金身流进了香灰里。这灯是她爹从巴厘岛带回来的古董,灯座上还刻着蜷曲的爪哇文字。 到了深夜,丹戎不碌港飘着一股腐烂海藻的怪味。苏芳跟着一个穿纱笼的老妪,在集装箱迷宫里穿来穿去。有个生锈的铁门,上面全是指甲抓痕,门缝里还飘出一股类似椰肉发酵的甜腥气。 老妪用布满刺青的手指点了点灯座上的梵文,说:“用这个点燃尸油灯,七天内会有人替你偿债。”说完,她佝偻着背把一个玻璃瓶塞进苏芳手里,瓶里的油脂泛着诡异的彩虹光泽。 结果到了第四天清晨,她妈就不见了。苏芳发现佛龛前的油灯亮着青色火苗,灯油少了三分之一,瓷砖上还留着带咸腥味的潮湿脚印,一直从玄关延伸到后巷的下水道口。 第七夜,暴雨“噼里啪啦”地往下倒。工坊外传来达姆鼓的震动声,苏芳紧紧握着油灯,躲在染缸后面。就瞧见十二个赤着脚的孩童抬着竹轿,在水里“啪啪”地走来。轿帘一掀开,她一眼就认出纱笼下她妈那浮肿的脸,可那脸就跟接触不良的霓虹灯似的,在人皮和腐肉之间闪烁。 “还差最后三滴。”老妪的声音混在雨里,枯爪子突然就扣住了苏芳的手腕。油灯“轰”地爆出刺目白光,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七个挣扎的人形,最右侧的轮廓分明就是失踪三天的染坊女工阿米娜。 停尸间里,荧光灯管“滋滋”地响个不停。苏芳用镊子夹起她妈右眼窝里的蛆虫,法医说这是港区常见的绿头蝇幼虫,可她分明看见虫体表面浮现出爪哇字母,就跟她爹留下的古灯上那些蜷曲的经文一样。 突然,油灯自己就点燃了,青色火焰中浮现出老妪狞笑的脸:“你以为契约对象是放贷人?”灯油泛起血泡,映出十二个孩童抬着竹轿走向港口的画面,每个孩子的天灵盖都插着细长的银锥。 苏芳在巽他海峡的渔船上醒来,就听见油灯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掌舵的渔夫左耳没了,伤口处爬满透明虾蛄,他说:“巴韦安岛的降头师等了二十年,终于凑齐十三具阴年阴月生的祭品。” 月光“唰”地割开浓雾的瞬间,她看见海面下悬浮着无数倒立的人体,脐带般的海藻把他们连成星座图案。油灯火苗突然指向东南方,那儿有艘由人骨拼成的帆船,船头站着个穿她妈纱笼的无面人。 降头师的木屋建在榕树气根编织的蛛网上,腐烂的经幡垂落在苏芳肩头。屋里三百盏油灯组成曼陀罗图案,中央肉色莲花里嵌着十二张人脸,她妈浮肿的脸在最外层花瓣上蠕动着。 降头师把手指插进莲花,扯出条沾满粘液的脐带,说:“你父亲抵押的根本不是地契,他二十年前就献祭了你的双胞胎姐姐。”油灯突然迸溅火星,苏芳后颈浮现出对称的胎记,就像被人生生撕开过。 苏芳把油灯按进降头师胸腔的时候,数百盏灯同时“砰砰”爆裂。燃烧的尸油汇聚成河,倒映出血色满月中重复的场景:二十年前,襁褓中的自己正在啼哭,她爹用铜灯烙断双胞胎姐姐的脐带;十二年后,穿纱笼的老妪在港口放下骨舟,船头无面人披着她妈的纱笼。 榕树气根突然勒紧她的脖颈,苏芳在窒息中看见最后画面:自己的尸体成了新的人肉灯芯,三百个燃烧的苏芳在火海里手牵手跳起黎弓舞,而雅加达的雨季,就跟没个完似的。 后来,新搬来的荷兰商人推开蜡染工坊大门,货架上摆满印着大丽花纹样的布匹。佛龛前的铜制油灯突然自己燃起来了,青色火苗中浮现出苏芳微笑的脸。窗外十二个赤足孩童抬着空竹轿走过,沥青路面留下带咸腥味的潮湿脚印。 第751章 《吴哥窟的活人石像》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阿若穿着登山靴"嘎吱嘎吱"地走着,一脚就碾碎了一片枯叶。这动静可不小,一下子惊起了一群暗红色的八哥。这些八哥本应该待在热带雨林里好好歇着,这会儿却扑棱着翅膀,从吴哥窟那斑驳的砂岩塔尖上飞了过去,把晨曦都给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就像金箔似的。 阿若仰起头,看着中央塔顶那五座莲花形状的尖塔,他背包侧袋里的地质锤跟着晃了两下,发出轻轻的响声。他已经是第七次来这座千年神庙了,作为文物修复师,这里对他来说既熟悉又神秘。 这时候,耳麦里传来柬埔寨文物保护局翻译小林的声音:“阿若先生,卫星定位显示您已经进入第三层回廊禁区啦,当地向导说今夜会有‘石像流血’的怪事儿发生。” 阿若没吭声,伸手轻轻摸了摸廊柱上雕刻的蛇神那伽浮雕。奇怪的是,那些本来应该冷冰冰的砂岩,摸上去居然还有点温度,而且浮雕鳞片的纹路里还渗出了暗褐色的黏液。三天前在巴戎寺拍到的红外影像一下子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午夜的时候,那本来一动不动的四面佛,面容突然就扭曲了,佛眼的地方还渗出了像血一样的液体。 等到月光洒在护城河上的时候,阿若终于找到了那道被藤蔓遮住的密室入口。他用手电筒往墙上一照,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撞到了石壁上。只见整面墙都是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而最下面的雕刻让他的血都快凝固了:二十个赤身裸体的囚犯被铁链锁在石槽里,他们的脊背和神庙的地基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句沙哑的英语:“这是真腊王朝的活祭密码。”阿若一转身,差点被自己的登山杖绊倒。一个穿着亚麻长衫的白人学者拿着一本19世纪探险家的笔记站在那儿,接着说:“1936年法国人类学家杜梅兹在《东方杂志》上写过,吴哥窟地基下面埋着三千具工匠的遗骸。” 话还没说完,密室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阿若背包里的地质锤掉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听起来根本不像是砸在石头上的声音。他弯腰去捡地质锤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锤尖沾着的砂岩碎屑里,居然混着半片白森森的指骨。 子夜的风里带着一股腐朽的檀香味,阿若在图书馆里看过的《真腊风土记》突然自己翻了起来。泛黄的书页停在“人祭”那章,钢笔掉下来,在纸上洇出了一滩像血一样的污渍。阿若赶紧冲出图书馆,就看见月光下的中央塔群泛着青灰色,这他知道,是含铁量超标的砂岩在低温下氧化了。可更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是塔顶的四面佛,每尊佛像的右眼都凝结着一滴黑色的结晶,就像眼泪一样。 白人学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拿着军用级望远镜对着最西侧的塔顶说:“它们在倒计时呢,每颗结晶代表七十二小时,现在还剩三颗。”说着,他翻开笔记里泛黄的照片,1932年的吴哥窟航拍图上,十二座塔顶都有同样的结晶。 这时候,阿若的登山表突然“滴滴滴”地响起来,海拔仪显示他们在不停地往下沉。他这才发现脚下砂岩的纹路在变,原本直直的沉积层歪歪扭扭地往地心伸去。他用手电筒往墙上一照,全是密密麻麻的掌印,那些掌印凸起来,一看就是无数只手在岩壁上磨出来的,而且最新鲜的掌印上还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阿若好不容易钻进那个直径还不到八十公分的竖井,防毒面具的过滤器都响了三次警报。井里又腥又甜,还混合着一股动物脂肪烧焦的臭味。他用头盔灯一照,井底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几百具骸骨叠在一起,像个螺旋阶梯,每块头骨的下巴都是张开的,就好像在无声地惨叫。 白人学者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他们被活埋的时候还在唱歌呢,这些骸骨的胸腔都有病理性增生,是长期干活累的,肋骨都变形了。”阿若的登山镐突然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用探照灯一照,井底有个祭坛,七具缠着金丝的遗骸摆成了北斗的形状,他们空洞的眼窝里嵌着鸽血石,而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装着半鼎暗红色的液体。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阿若在密室里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祭坛上,防毒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来了,那个白人学者正拿着青铜匕首割他的手掌。学者说:“只有王室血脉才能平息地脉怨灵。”他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象形文字居然渗出了血,汇集成一条流向地心的河。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的时候,吴哥窟的中央塔群突然发出了像管风琴一样的轰鸣声。阿若晕晕乎乎地看见所有石像的眼眶都渗出了血,那些血顺着砂岩的纹路流下来,在地面上汇成了河,把整个遗址都泡在了一片猩红色的雾气里。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无数重叠的呜咽声从地底传来,还夹杂着砂岩裂开的脆响,就好像三千具骸骨同时伸了个懒腰似的。 三个月后,阿若在金边医院醒了过来,发现右手掌心有七道环状的疤痕。柬埔寨文物保护局的档案显示,吴哥窟地基下面的密室在暴雨季来临前突然塌了,卫星云图显示,那片地方的地表温度比周围低了整整十二度。 有一天,他在新闻里看到吴哥窟重新开放的画面,突然注意到中央塔顶的四面佛。每尊佛像的右眼又凝结了新的黑色结晶,而且最西侧的塔顶,结晶的数量每隔七十二小时就多一颗。这吴哥窟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谁也说不清楚。 第752章 《吊死鬼的绳索游戏》 话说有个叫菏文姬的姑娘,她穿着双红色运动鞋,走在那满是枯黄椰壳纤维的路上。她这是要去云顶高原,靠手机导航找地方呢。可这云顶高原啊,到处都是迷雾,手机导航直接失灵了。她手机屏幕上,三天前收到的最后一条Line消息还在闪烁:“我在二战日军吊死工人的那棵榕树下等你——林秀兰”。 这林秀兰是谁啊?她是个七旬老人,一直坚持用钢笔写信,是菏文姬在槟城华文论坛认识的民俗学者。菏文姬一边找路,一边就走到了橡胶林深处。嘿,那儿有个废弃神庙,庙里传来风铃细响。她凑近一看,铜铃表面有层黑色油状物,一下就想起林秀兰信里说的“死藤树脂”,这玩意儿啊,是被日军绞杀的华工临终前,喉骨爆裂喷溅的血液和热带瘴气结合的产物,想想都瘆得慌。 菏文姬踩着半腐的柚木台阶走进前殿,刚一进去,就瞧见梁柱间垂落的几百根麻绳,怪了,没风它们自己动起来了,每根绳套还在青石地砖上投下吊颈的人形阴影,把她吓得一哆嗦。 到了深夜,“叮铃铃”门铃突然响了,菏文姬正喝咖啡呢,这一吓直接把咖啡打翻了。她赶紧看监控,画面里四个戴白色高帽的送餐员抬着漆木食盒。她好奇地掀开盖子,“哎呀妈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八层食盒里全是焦黑绳结,最底层还躺着林秀兰的玳瑁眼镜,镜片裂纹正好构成个汉字“参”。 这时候,手机自动播放起昭和16年的战地录音,“…节省子弹,用帝国海军绳结术处决暴民…”,那日语指令还混着绞刑架吱呀声。突然,林秀兰的嘶吼插了进来:“别碰绳梯图案!那是三绳吊魂阵…”,话还没说完,语音就没了,防盗门猫眼外还闪过一只戴“南方军”臂章的血手。 菏文姬心里害怕,但又想弄清楚咋回事,就跑到麻疯病院档案室找线索。还真让她找到了泛黄的《昭南岛惩戒录》,可刚拿到手,铁皮书脊就渗出腥臭黏液。她一翻,1942年的行刑记录显示,日军把绞刑改良成“三绳进阶游戏”:第一绳套只能让脚尖点地,第二绳得受刑人主动伸颈,第三绳要濒死者自己打结。要是能成功完成三轮,家人就能多活三天。 菏文姬翻着翻着,看到一张泛着尸绿的旧照片,照片上被绞死的华工脚踝系着绳编青蛙,这不就是林秀兰寄给她的第一个“平安符”嘛。她手指颤抖着碰到照片背面,钢笔墨水突然在纸面上游走,变成新字迹:“游戏升级:找到第49具倒吊尸,或成为第50名玩家”。 这可把菏文姬逼到绝路上了,她没办法,只能来到黎明前的黑风洞石窟。她把49个绳结青蛙投入地下河,水面上竟然浮现出林秀兰被倒吊在榕树上的残影,老人颈间的麻绳还延伸到一个佩戴将官刀的虚影手中。菏文姬一咬牙,扯断最后一根连接岩顶的麻绳。这一扯可不得了,洞壁数千具骷髅同时张开下颌,日军番号铭牌像暴雨一样坠落。 三个月后的中元节,云顶高原索道轿厢里多了块新铭牌:“纪念50名日据时期殉难者”。打这儿经过的游客啊,总能听见钢索发出呜咽声,车载屏幕偶尔还会闪过戴着玳瑁眼镜的老妇,正把绳结青蛙轻轻放在空座位上。就好像那些冤魂,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宁。 第753章 《佛塔下的饿鬼道》 话说有这么个叫曲靖江的,穿着登山靴就跑到缅甸曼德勒的千佛塔这儿来了。这千佛塔啊,可是在地震里幸存下来的。曲靖江正走着呢,登山靴一下子陷进佛塔的裂缝里了,嘿,这时候他腕表上的气压计突然“嗡嗡”响起来。 再看这佛塔,正往外渗着暗红色的黏液,顺着那斑驳的砖缝汇成了细流。曲靖江仰头一看,塔顶那残缺的金顶怪瘆人的。他戴着的防毒面具过滤器也第三次报警了,空气中啊,檀香味儿混着腐肉味儿,跟三天前他在仰光博物馆闻到的一模一样。 旁边有个向导叫吴萨,说着一口缅语夹着英语,跟曲靖江说:“这是饿鬼道的标记。1942年日军把这佛塔改成集中营,那些饿死的劳工怨气都渗进地基啦。”吴萨举起手电筒这么一扫,曲靖江就瞧见每尊佛像的右眼都凝结着黑色结晶,跟仰光博物馆那批战国青铜器上的氧化层似的。 等月光洒在护城河里的时候,曲靖江总算找到了一个被藤蔓遮住的密室入口。他用手电筒一照墙壁,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撞在石壁上。为啥呢?整面墙全是密密麻麻的巴利文经咒,最下面的雕刻更是让他血液都凝固了:二十个赤身裸体的囚犯被铁链锁在石槽里,脊背跟佛塔地基严丝合缝。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沙哑的英语:“这是饿鬼道的活祭密码。”曲靖江一转身,差点被自己的登山杖绊倒。原来是个穿亚麻长衫的白人学者,手里拿着本19世纪探险家的笔记,还说:“1936年法国人类学家杜梅兹在《东方杂志》披露过,吴哥窟地基下埋着三千具工匠遗骸。” 话还没说完,密室突然剧烈地晃起来。曲靖江的地质锤从背包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不像是砸在石头上的声音。他弯腰去捡,这一瞧,瞳孔都缩紧了——锤尖沾着的砖石碎屑里,居然混着半片森白的指骨。 到了子夜,风里带着腐朽的檀香味儿,曲靖江在图书馆翻着《缅甸佛教史》呢,这书突然自己翻起来了,跟闹鬼似的。泛黄的书页停在“饿鬼道”那章,钢笔一滚落,在纸上洇出诡异的血渍。他赶紧冲出建筑,就看见月光下的佛塔群泛着青灰色。这是含铁量超标的砖石在低温下氧化了,可更让他喘不上气的是塔顶的四面佛,每尊佛像的右眼都渗出鲜血一样的液体。 白人学者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拿着军用级望远镜对着最西侧的塔顶说:“它们在倒计时。每颗结晶代表七十二小时,现在还剩三颗。”他翻开笔记里泛黄的照片,1932年的佛塔航拍图上,十二座塔顶都有同样的结晶。 曲靖江的登山表突然“滴滴”响得刺耳,海拔仪显示他们在一直往下掉。他低头一看,脚下砖石的纹路在重新组合,原本垂直的沉积层歪歪扭扭地往地心伸。手电筒一照墙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掌印,那凸起的纹路一看就是无数手掌在岩壁上擦出来的,最新鲜的掌印还带着暗红的血迹呢。 曲靖江好不容易钻进那个直径不到八十公分的竖井,防毒面具过滤器都报警三次了。井里腐殖质的腥甜味儿混着动物脂肪的焦臭味儿。头盔灯一照井底,好家伙,数百具骸骨堆在一起成了螺旋阶梯,每个头骨的下颌骨都张着,就像在无声地哀嚎。 白人学者在上面说:“他们被活埋的时候还在唱歌呢。这些骸骨的胸腔都有病理性增生,是长期负重干活儿把肋骨都压变形了。”曲靖江的登山镐“哐当”一声撞到硬物,探照灯一照,井底有个祭坛,七具身缠金丝的遗骸摆成北斗的形状,空洞的眼窝里嵌着鸽血石,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还盛着半鼎暗红色的液体。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曲靖江在密室里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祭坛上,防毒面具不知道啥时候被摘了,白人学者正拿着青铜匕首割他的手掌呢,还说:“只有王室血脉才能平息地脉怨灵。”墙上密密麻麻的咒文都渗出鲜血,汇成一条往地心流的河。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的时候,曼德勒佛塔的塔群突然发出像管风琴一样的轰鸣声。曲靖江晕晕乎乎地看见所有佛像的眼眶都渗出鲜血,顺着砖石纹路流到地面汇成河,整个遗址都泡在猩红的雾气里。他最后就听见无数重叠的呜咽声从地底传来,还夹杂着砖石开裂的脆响,就像三千具骸骨同时伸懒腰的动静。 三个月后,曲靖江在仰光医院醒了,发现右手掌心有七道环状疤痕。缅甸文物保护局的档案说,曼德勒佛塔地基下的密室在暴雨季来临前突然塌了,卫星云图显示那片区域的地表温度比周边低了十二度。 他在新闻里看到佛塔重新开放的画面,突然注意到塔顶的四面佛,每尊佛像的右眼又凝结了新的黑色结晶,最西侧的塔顶,结晶的数量每七十二小时就多一颗。这佛塔啊,就这么一直藏着这些神秘又恐怖的事儿。 第754章 《湄公河的水鬼新娘》 话说有个叫落楼的姑娘,对稀奇古怪的事儿特别感兴趣。有一回,她跑到湄公河这儿,打算拍拍老挝渔民晚上捕鱼的场景。 那是第一章,叫“血色渔网”。落楼操控着无人机在湄公河上空飞着,正拍得带劲儿呢,嘿,这无人机突然就失控啦!当时,她用夜视镜头拍着河面,本来空荡荡的河面,一下子就浮起几十个戴斗笠的黑影,竹筏上的渔网还泛着诡异的磷光,跟鬼火似的。落楼赶紧调转镜头想看看咋回事儿,可这无人机“砰”地一下,撞上一团半透明的雾状物,直接掉进河里了。河水里泛起涟漪,隐约能看见一截缠着青丝的银镯。 旁边向导阿南正吃着竹筒饭呢,“哎哟妈呀”一声,竹筒饭直接掉甲板上了。他指着那银镯说:“那是水鬼新娘的标记。二十年前啊,有个新娘被卖到中国,船到江心,她突然就跳河了。从那以后,每逢月圆夜,她的银镯就会浮出水面。”阿南又指着对岸燃烧的篝火说:“今晚那儿有送魂仪式,你可千万别去。” 落楼这人胆子大,哪能听劝啊。她跑到琅勃拉邦的档案馆去查资料,这就到了第二章“婚船密码”。落楼的笔记本都被档案馆里潮湿的霉味浸透了。她翻着泛黄的《昭南岛劳工登记册》,1942年的记录突然自己翻页,停在了“新娘运输船”这一条目上。那褪色的钢笔字迹写着,每月十五都有三艘竹筏载着新娘顺流而下。可到了1943年雨季后,登记册上突然出现好多空白页,就边角上残留着暗褐色的指印。 落楼举起紫外线灯一照,空白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巴利文咒语。翻译过来是:“以血为契,以魂为锁,三生三世,永镇河底。”这时候,档案室的温度计显示,室温正以每分钟0.3c的速度下降,冷得落楼直打哆嗦。 到了子夜,送魂仪式开始了,这就是第三章“溺亡新娘”。落楼拿着gopro拍着,妈呀,更恐怖的事儿来了!河面突然升起几百个戴红头巾的虚影,她们手腕上的银镯在月光下连成锁链,把一艘现代货轮“呼呼”地拖向漩涡。落楼赶紧冲到岸边,一瞅河里自己的倒影,哎呀,扭曲成戴斗笠的新娘模样,脖颈处还浮现出紫黑色的淤痕,就像被铁链勒过似的。 这时候,一个白发巫医走过来,用竹杖点了点落楼脚边,说:“这是水鬼新娘的替身游戏。1943年,日军为了镇压反抗,把三百个新娘都沉入河底了。每七十二年就得献祭新的新娘,来维持怨灵平衡。”巫医翻开《湄公河志异》,正好停在“水鬼新娘”这一章节,插图里戴银镯的新娘站的位置,跟落楼此刻站的地方一模一样。 落楼哪肯罢休啊,接着就去找那真正的银镯。在货轮残骸里,她还真找到了,这就到了第四章“银镯诅咒”。她戴着防毒面具,可那过滤器第三次报警了。银镯内壁刻着“庚子年制”,跟1943年沉船事件正好相隔七十二年。更邪门儿的是,镯身温度比外界低12c,落楼戴上后,清晰地听见河底传来呜咽声,是几百个新娘用老挝古语重复着:“替我回家。” 回到河畔民宿,落楼发现所有镜子里都映出戴斗笠的新娘虚影。她想用老挝糯米和鸡蛋镇宅,嘿,糯米突然变成蛆虫,鸡蛋在碗里裂开,露出半张腐烂的新娘面容,把落楼吓得差点昏过去。 暴雨夜,落楼又去潜水了,这是第五章“河底新娘”。她的氧气面罩突然结满冰霜,手电筒一照河底,好家伙,几百具新娘骸骨呈环形排列,银镯通过水草相连,中央祭坛上摆着1943年的日军军用水壶。落楼刚一碰到水壶,整条河突然逆流,“哗”地一下把她卷向一个巨大的漩涡。 落楼意识都模糊了,恍惚间看见漩涡中心站着戴斗笠的新娘,她的银镯和落楼手中的镯子产生共鸣,河底的骸骨同时伸出白骨手臂,把日军水壶拖向深渊。等水面恢复平静,落楼的gopro记录下最后画面:新娘虚影在河面写下“替我回家”,随后化作银色磷火消散了。 三个月后,落楼在万象医院醒来,发现右手腕有三道环状疤痕。她看到老挝旅游局的新闻,说沉船事故区域的水温比周边低12c,卫星云图显示,河面每隔七十二小时就会出现新娘虚影。落楼看着湄公河重新通航的画面,突然注意到对岸的送魂仪式,戴斗笠的新娘虚影正站在她当初拍摄的位置,脖颈处的银镯泛着跟她手中相同的幽光。这落楼啊,心里头直犯嘀咕,这事儿,好像还没完呢! 第755章 《吸血鬼伯爵肖像画》 话说在伦敦,有个叫罗索然的油画修复师。有天晚上,伦敦塔桥的钟声当当当地敲了十一下,罗索然正拿着修复刀,刀尖就悬在画布的裂痕上头。 这时候,他收到一封用火漆封着的委托信,信里头还夹着半片17世纪威尼斯金箔。委托人就说让他修复一幅“家族传承的珍品”,可倒好,连肖像画啥年代、多大尺寸都没写清楚。罗索然好奇得很,掀开包裹油画的亚麻布,嘿哟,那股铁锈味儿“唰”地一下就钻进防尘口罩里了。 再一看那画,画里有个穿着猩红礼服的男子,左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右眼眶呢,却是个黑洞洞的窟窿,裂痕就跟蜘蛛网似的,从眼窝那儿一直蔓延到整幅画上。委托人助理递过来一个羊皮卷轴,上面用法文花体字写着,画里这人是路易·德·拉图尔伯爵,1793年的事儿了,这伯爵因为用处女鲜血洗澡,让人给送上断头台啦。卷轴末页还有个碳14检测报告,说画布纤维里有好多亚麻籽胶和人血蛋白呢。 到了子夜时分,罗索然把紫外线灯对准肖像破损的右眼。嘿,灯光一照,颜料里头一下子冒出几百个微型字母,原来是用睫毛笔蘸着氧化汞写的《亡灵之书》残章。他刚用镊子夹起一片脱落的金箔,画布上“咕嘟”一下渗出暗红色黏液,滴到修复台上就变成血晶了。 这时候,守夜保安第五次巡楼,在工作室外面停下,问:“你听见歌声了吗?上周有个清洁工说画里的伯爵在哼《马赛曲》。”罗索然扭头一看那画,哟呵,伯爵左手的白手套不知道啥时候变成猩红色了,指甲缝里还有些像皮肤组织的碎屑。 一个暴雨夜,地下车库的监控拍下吓人的画面:那油画没人搬,自己就出现在承重墙边了。罗索然掀开防尘布,防爆玻璃里的湿度计显示,画布含水量达到83%,这可远远超过油画保存的极限啦。更怪的是,伯爵礼服上的金线刺绣在积水里投下倒影,竟然组成1793年断头台的精确结构图。 第二天,报纸头条就说,三个艺术品掮客在苏富比拍卖行离奇死亡,脖子上有细得跟发丝似的勒痕,尸检发现他们血液里的血小板全溶解了。罗索然调监控一看,这三个人死之前48小时都在肖像画前站过,而且他们死后,画中伯爵的指甲还长了0.3毫米。 罗索然跑到凡尔赛宫档案库,找到了1793年的审判记录。路易伯爵在断头台上嗷嗷叫的遗言,书记官记成无意义的嚎叫,可紫外线一扫描,羊皮纸背面有用处女经血写的炼金术矩阵,这是拿灵魂抵押的复仇契约。契约上说,只要德·拉图尔家族血脉没断,伯爵就能通过肖像画吸活人的精气复活。 罗索然把契约残片拿到肖像画跟前,伯爵空洞的右眼“噗”地渗出黑色液体,在画框上凝结成他家的家族纹章。基因检测报告一出来,好家伙,罗索然的外祖母是德·拉图尔家族末代私生女。 血色满月夜,罗索然“嗖”地一下被扯进画中世界。这里的时间就停在1793年9月17日,断头台的铡刀就悬在伯爵脖子上三寸高。罗索然想跑,画布就渗出黏糊糊的血浆,把他四肢粘在鹅卵石街道上。伯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血管里流着我的罪孽,这是最好的复活容器。” 在现实世界里,肖像画也变得恐怖极了。画里的巴黎街景慢慢变成现代伦敦,伯爵礼服上的血迹流出画框,在地面形成一条通向泰晤士河的血路。河道监控显示,水下冒出几百具戴镣铐的白骨,拿着画框残片组成绞刑架。 黎明前,在圣保罗大教堂穹顶,罗索然用修复刀割破手掌,把混着家族血液的中世纪玻璃粉撒向肖像画。阳光穿透彩窗的那一刻,伯爵发出怪叫,那些掺了血晶的玻璃粉末,把复仇契约的炼金矩阵折射成光的牢笼。整幅油画在紫外线和自然光交织下烧起来了,火焰里浮现出1793年被伯爵害的少女虚影,她们的发丝最后把灰烬缝合成空白画布。 三个月后,罗索然在威尼斯双年展上,看到“新锐画家路易·德·拉图尔”的参展作品。那幅没画完的肖像画里,穿猩红礼服的男子左眼好好的,右手握着的就是他当年用的修复刀。 第756章 《狼人猎手的诅咒》 这故事啊,发生在青萝村,那里流传着狼人诅咒和庄园怨灵的传说。 血月当空,青萝村的石板路被照得泛起诡异红光。卢巩夜握着祖传银弩,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往远处一看,老槐树上倒吊着三具尸体,脖子上被狼齿贯穿的伤口正汩汩冒血,月光透过破碎的喉管,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就像个奇怪的图腾。 卢巩夜蹲下身子,查看尸体腰间的铁牌,上面“猎狼会”的篆字在血渍里时隐时现。“第七个了……”他心里正琢磨着,突然,树林里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他反应极快,银弩瞬间射出三箭,直直钉进黑暗里,结果只惊起了一群黑羽乌鸦。等最后一片鸦羽落地,他瞧见二十步外的墓碑上,插着一支青铜箭镞,上面居然刻着自己的生辰! 卢巩夜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1997年的那个雨夜。那年他才十八岁,跟着父亲去猎杀狼人。在秦家老宅,他们误杀了一个藏在那儿的少女。那少女蜷缩在狼人尸体旁边,月光照着她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可父亲却不管不顾,把银箭刺进了她的心口,还说:“狼毒入髓,当诛。” 十年后,父亲离奇暴毙,尸身上全是狼爪的痕迹,却闻不到野兽的气息。卢巩夜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褪色的肚兜,里面衬着绣着“秦月娘丁丑年制”,这不就是当年那个雨夜的日期嘛! 卢巩夜拿着青铜箭,顺着线索闯进了荒废的秦家老宅。老宅的照壁斑驳不堪,上面还留着半幅壁画:血月高高挂着,一只九尾白狐被铁链穿过琵琶骨,下面跪着一个戴狼首面具的祭司。他刚伸手摸了一下壁画,整面墙“轰”的一声就塌了,露出一个地窖,里面埋着七口黑棺。 每口棺材里都躺着穿着大红嫁衣的骸骨,可第七口棺材却是空的,棺盖里面刻满了血字:“月满则噬,九世轮回。”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卢巩夜一转身,就看见一个戴狐面的白衣女子,她裸露的脚踝上系着刻有卢氏徽记的镣铐。 血月完全升起来的时候,秦月娘的怨灵在老宅现身了。她每走一步,青砖上就长出血色冰花。她冷冷地说:“卢氏猎狼九代,可识得这七煞锁魂阵?”原来啊,秦家女子世代都是镇守狼魂的巫女,当年秦月娘为了封印狼王,自愿承受七世诅咒,结果却被卢父当成狼人给杀了。 月光透过她半透明的身体,能清楚看到她心口那永远愈合不了的箭伤。宅子里的七口黑棺同时震动起来,棺里的骸骨变成血色流沙,汇聚成狼的形状,把卢巩夜逼到了当年父亲射杀秦月娘的地方。 狼形流沙朝着卢巩夜扑过来的时候,秦月娘的怨灵突然挡在他面前。流沙穿过她身体的瞬间,老宅地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七具嫁衣自己飘了起来,在半空中晃悠。秦月娘的声音混着狼嚎,在夜空中回荡:“我要你亲眼看着……卢氏猎狼血脉如何被自己斩断。” 血月越来越亮,卢巩夜突然发现手中的银弩不受控制地转向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扯下脖子上祖传的狼牙,使劲扔向阵法中心。秦月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座老宅在血色光芒中坍塌,变成了一地白梅。 黎明前的青萝村又恢复了死寂。卢巩夜在废墟里找到了半截焦黑的肚兜。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的时候,他撕开左臂的绷带,三道狼爪伤疤泛着幽蓝荧光,这是三日前追猎狼人时留下的。而那个狼人,有着和秦月娘一样的异色双瞳。 血月在云层后面时隐时现,卢巩夜握紧那支刻着自己生辰的青铜箭,朝着深山走去。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叹息声,还有铁链的声响,慢慢消散了。雪地上,只留下一串梅花脚印,弯弯绕绕地指向狼王岭的方向。至于卢巩夜会不会成为新的狼王,血月诅咒有没有终结,那就没人知道咯。 第757章 《女巫集会的活人蜡烛》 这故事可邪乎啦!话说有个叫蔡文的警察,他碰上了一连串离奇得要命的事儿。 那天,蔡文到了案发现场,地上全是干巴巴的蜡油,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响。法医正把第七具尸体往裹尸袋里装呢。那死者蜷成一团,就跟胎儿似的,全身还裹着层半透明的蜡膜,活像琥珀里的虫子。蔡文蹲下瞅窗台,那三寸长的白蜡烛就剩指甲盖那么点儿大了,可烛芯还冒着幽绿的火星。同事老张叼着烟,嘟囔了句:“又是生日蜡烛?这帮邪教疯子专挑寿星下手。” 到了深夜,蔡文整理卷宗,发现所有死者生日都在霜降前后。正琢磨着呢,抽屉里突然滚出一截蜡烛,上面刻着“1983.10.23”,这不就是他下个月的生日嘛!窗外传来小孩的嬉笑声,他追到巷口,瞧见个穿猩红斗篷的家伙蹲在垃圾桶旁,正拿蜡油往流浪猫眼睛上抹呢。 接着,解剖室的冷柜“哐当哐当”直响。蔡文掀开白布,好家伙,昨天收的尸体变成蜡像了,胸腔裂口那儿还插着张烫金请柬,上面写着“恭迎蔡氏血脉归巢”。请柬里渗出黏糊糊的液体,在桌上拼成“青萝山女巫集会”几个血字。蔡文一摸这字,五岁那年的事儿全冒出来了——祖母攥着同样的信封被大火吞没,临死前把银质烛剪扎进他掌心。 蔡文顺着线索钻进档案室,翻出本泛黄的《异端审判记录》,上面写着1957年的事儿。原来青萝山有十二个女巫,用活人做蜡烛,拿生辰合适的人的骨髓当蜡,把人的魂魄困在烛芯里。当年围剿的时候,就蔡文祖母作为内应活了下来。 一个暴雨夜,蔡文闯进废弃教堂,在忏悔室找到祖母的桃木匣。匣子里的羊皮卷画着个诡异仪式:十二具骷髅围着青铜烛台,台座上刻着个吞烛焰的蛇女。蔡文用银烛剪划破指尖,血滴到图纸上,教堂地板“轰隆”一下塌了。 地窖里立着个巨型人形烛台,十二道凹槽伸出铁链,链头拴着焦黑的骸骨。中央石棺里躺着个蜡化女尸,穿着天鹅绒长裙,心口插的银烛剪跟蔡文手里的一模一样。棺盖内侧刻着诅咒:“叛徒血脉,永为灯芯”。 眨眼间,蔡文被拖进幻境。1947年霜降夜,十二个女巫正熔活人蜡烛呢。一个少女被铁钩穿过锁骨吊进蜡池,惨叫着慢慢变成蜡烛模样,带头的蛇瞳女巫居然是年轻时的祖母。教会围剿部队一破门,祖母“嗖”地把银烛剪刺进大祭司后背,火“呼”地一下就把其他女巫吞没了。 幻境一破,现实里的蜡化女尸坐到烛台上,摘下烂面皮,那脸跟蔡文有七分像,说:“姐姐以为背叛我们就能让蔡家清白?”剩下的女巫怨灵从烛台上跳下来,蜡油顺着铁链爬到蔡文身上,喊着:“该把偷走的七十年烧回来了。” 十二道怨灵举着人烛逼过来,蔡文四肢被蜡油固成烛台样。这时候,祖母的残魂从银烛剪里冒出来,把毕生巫力灌进他身体,说:“当年我抽走你三魂里的恶魄,现在该还你了。”蔡文疼得嗷嗷叫,一瞧,左眼成了蛇瞳,右掌燃起幽蓝火焰。 怨灵把人烛插到蔡文骨缝里,他反手抓住烛焰,火焰顺着女巫们的破裙子烧回去,把她们烧成旋转的烛花。大祭司在灰烬里狂笑:“蔡家人永远摆脱不了...”话还没说完,蔡文把银烛剪扎进自己心脏,祖母的魂火和人烛怨气在他身体里炸开了。 朝阳升起,地窖就剩个焦黑烛台和一地蜡泪。蔡文坐在废墟里摸着心口,那儿嵌着半截凝固的银烛剪。手机响了,局里说青萝山隧道挖出十二具上世纪的焦尸,每具尸骨心口都插着生日蜡烛。 蔡文进便利店买打火机,收银员小姑娘歪着头笑:“新会员要选蜡烛颜色哦。”柜台玻璃映出她瞳孔里的蛇形纹路,蔡文掏出的零钱上,不知啥时候沾着猩红蜡油。这事儿,到底完没完呢,谁也说不准! 第758章 《列车失踪乘客》 那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帕劳猫着腰蹲在铁轨边上。这铁轨啊,锈迹斑斑的,看着就有些年头了。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枕木上那暗褐色的苔藓,黏糊糊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打开手电筒,那光束在杂草丛生的路基上扫来扫去,突然,半截褪色的车票残片映入眼帘。他赶紧捡起来一瞧,上面写着“k314次,1999.10.23”。这已经是本月第五个失踪者留下的东西了,说也奇怪,那些失踪的人啊,在青萝山隧道口消失的时候,都带着这趟停运二十年的列车票据。 就在帕劳正琢磨着这车票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汽笛的嘶鸣声。他猛地一抬头,就瞧见浓雾里头,两盏昏黄的车灯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紧接着,一辆老式蒸汽列车头拖着五节墨绿的车厢,“哐当哐当”地碾过铁轨。车窗里摇曳着煤油灯的光,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乘客的剪影。帕劳这心里头一激动,撒腿就往前冲。可谁能想到啊,那列车就跟幻影似的,“嗖”地一下穿透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股硫磺和焦油混合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帕劳不死心,跑到市档案馆的地下室里。他在那一堆旧档案里翻啊翻,终于找到了一本泛黄的《重大铁路事故汇编》。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结果发现1999年10月23日那页被人给撕去了。不过呢,装订线残留的蜡油痕迹跟失踪现场一模一样。帕劳灵机一动,拿出打火机对着那空白页烤了烤。嘿,还真有东西,焦黄的纸面上浮现出了血色的字迹:“k314次列车脱轨事故,126人遇难,车长陆明远失踪。” 帕劳正看得入神呢,突然“哗啦”一声,玻璃柜爆裂了。飞溅的碎片里,一张泛蓝的乘务员证件照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帕劳捡起照片一瞧,照片里的男人站在第三节车厢门前,胸牌姓名处用血写着“陆明远”。再仔细一看,这男人的脸跟他父亲书房旧照里的养路工简直一模一样,这可把帕劳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到了子夜时分,帕劳又回到了铁轨边。嘿,那k314次列车还真又显形了。帕劳紧紧攥着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铜制检票钳,一咬牙就跃上了车厢。这车厢里啊,皮革座椅渗出黑色的黏液,黏糊糊的,看着就恶心。车窗外的星空居然是倒流的,那些穿着中山装的乘客们保持着看报的姿势,可报纸上的日期却定格在1999年10月24日。 帕劳正四处打量着,突然听到第三节车厢洗手间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他壮着胆子推开门,往镜子里一瞧,好家伙,镜子里映出的竟是父亲年轻时的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镜面“咔嚓”一声龟裂了,鲜血从裂缝里涌出来,形成了一行字:“为什么要掩盖真相?”镜框夹层里还掉出半张烧焦的调度令,上面显示事故当晚曾有临时加开车次。 这时候,列车开始剧烈颠簸起来,帕劳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撞进了驾驶室。他定了定神,发现操作台上摆着二十个迷你棺材,每个棺盖刻着近年失踪者的生辰。帕劳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掀开刻有自己名字的棺盖。这一掀可不得了,表盘指针“呼呼”地逆时针飞转,车窗外浮现出父亲跪在铁轨旁修改道岔的画面。原来啊,1999年那夜,父亲为了掩盖偷盗铁轨材料的罪行,故意制造了k314的脱轨事故。 就在帕劳震惊不已的时候,那些幽灵乘客们突然齐刷刷地转头,他们的脸化作焦炭状窟窿,那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帕劳吓得腿一软,跌坐在沸腾的煤堆上。这一坐,他发现焚尸炉里蜷缩着一具穿制服的骸骨,肋骨间插着一把与检票钳配对的铜钥匙。 帕劳拿着那把铜钥匙,插进了第四节车厢的乘务员室。这一插,他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拖进了时空漩涡。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来到了1999年。只见陆明远正在书写遗书:“今日被迫运输走私文物,若我遭遇不测...”突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用检票钳刺穿了他的咽喉。帕劳定睛一看,那人右手的蛇形胎记跟父亲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幽灵列车突然实体化了,126具焦尸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陆明远的怨灵从驾驶室走了出来,每踏一步,就有铁轨从血肉中穿刺而出。他恶狠狠地说道:“当年你父亲用我顶罪,现在该帕家血脉献祭了!”说完,列车突然加速冲向断崖,所有车窗映出帕劳父亲在狱中自缢的场景。 就在列车要坠落的时候,帕劳眼疾手快,扯断铜钥匙链,把父亲藏在佛龛里的翡翠扳指抛向怨灵。说时迟那时快,扳指嵌进陆明远骸骨眼窝的刹那,整列火车就像烟花一样炸裂了,乘客们的焦尸化作萤火四散。 黎明降临,铁轨上只留下二十枚生锈的棺材钉,钉身刻着近年的日期与失踪者姓名。三天后,警局证物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1999年走私文物的清单与受贿官员名单。帕劳从此消失在人海。不过呢,每到雨夜,青萝山隧道口总会出现一个戴着铜检票钳项链的男人,把那些试图靠近铁轨的孩童引回安全地带。这男人是不是帕劳呢?那些失踪案是真的终结了,还是会周期性重启?这就没人知道喽。 第759章 《修道院的恶魔附体》 那是个邪乎的事儿,就发生在青萝山巅的圣玛利亚修道院。 血色黄昏那会儿,暴雨下得那叫一个凶,修道院在雨里直摇晃。有个叫柳青的女记者,穿着登山靴就往这来了,结果一脚陷进了泥泞的蔷薇花丛。嘿,你说怪不怪,这都深秋了,这些玫瑰本该凋零,可现在却泛着跟尸斑似的暗紫色。 柳青举着摄像机,正对着铁门上的倒十字架拍呢。突然,镜头里闪过十二道白影,齐刷刷地朝着钟楼方向就跪下拜了起来。这可把她惊得够呛。 旁边跟着个向导,叫老吴。他指着回廊石柱上的抓痕,跟柳青说:“柳记者,这地儿晚上会传出拉丁语诵经声。去年有个修士,用指甲在这刻完《忏悔录》全文后,就把自己吊死在忏悔室了。”说完,他掀开地窖木板,好家伙,一股腐臭气息裹着发黄的纸钱“呼”地一下就喷了出来。这时候,柳青觉得胸口一阵灼烧,原来是祖母临终前缝进她衣领的桃木护身符在作怪。 到了地下室,更邪门的事儿来了。墙壁上渗出猩红的液体,柳青伸手一摸,整面砖石就跟蜡油似的融化了,露出一个嵌满人骨的祷告室。里面有七具穿着上世纪修女服的干尸,围坐在圆桌旁,桌子中央的银盘里,有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血管连着干涸的圣水池。 柳青用摄像机闪光灯照亮穹顶壁画,就听见池底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再一看,那池水竟然违背重力,倒流到了天花板上,把受难像都冲刷成了一张狞笑的恶魔脸。 就在这时候,老吴在忏悔室传来一声惨叫。柳青赶紧冲过去,就看见他半个身子嵌进告解窗,皮肤像蜡烛一样,在木栅栏间融化了。窗缝里夹着张泛蓝的羊皮纸,上面用血写着:“第七日,献祭者当见真容。” 当天晚上,柳青在修士宿舍借宿。她在床垫下发现一本1957年的实验日志。泛黄照片里,十二名修女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眼窝插着滴管,正在接受黑色液体注射。日志末页潦草地写着:“第七批实验体全部恶魔化,唯有柳月娥存活。”柳月娥正是她失踪六十年的祖母。 突然,镜子里的倒影自己动了起来。柳青惊恐地看着“自己”撕开衬衫,左胸浮现出和壁画上一样的恶魔刺青。窗外传来铁链拖曳的声音,她推开门,撞见一个穿着残破修女袍的老妇,脖子上挂着刻有“柳月娥”名字的铜牌,这老妇的脸跟她竟有七分相似。 恶魔修女一把将柳青拽进了时间裂缝。在1953年的修道院地窖里,她亲眼看到神父们在进行“神圣附体”实验,把所谓的“恶魔之血”注入修女体内,说是要制造对抗邪恶的圣战士。祖母柳月娥被绑在青铜十字架上,瞳孔因为注入黑血,变成了蛇类的竖瞳,而主持仪式的正是如今修道院长的祖父。 附在柳青身上的怨灵在她脑海里低语:“他们不知道恶魔血液会吞噬人性。我们被当作武器培养,失控后又被活活烧死。”记忆残片像利刃一样刺进她的太阳穴,原来十二位修女的怨灵因为实验失败被砌进了墙体,而柳月娥带着恶魔基因逃了出去。 修道院长拿着猎枪破门而入,他的右眼已经变成混沌的黑色,大喊道:“柳家血脉终于回来了!”柳青的四肢突然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以一种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爬上了墙壁。院长狂笑着举起圣水瓶,说:“你祖母偷走恶魔原液时,就该想到后代要偿还!” 圣水洒到身上,灼烧出焦痕的瞬间,十二道白影从柳青体内冲了出来。怨灵们操纵着她折断院长的四肢,把圣水灌进他裂开的眼眶,说:“尝尝被净化的滋味吧!”地下室砖墙轰然倒塌,当年被活埋的修女骸骨爬了出来,把院长拖进了沸腾的圣水池。 黎明前,修道院燃起了幽蓝鬼火。柳青在废墟里找到了祖母的铜牌。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彩绘玻璃时,她发现自己左胸的恶魔刺青已经蔓延到了锁骨,那些实验注入的恶魔之血,正在血管里苏醒。 山脚下警笛长鸣,可柳青却转身朝着残破的钟楼走去。铜钟无风自鸣,十二道白影在晨光中向她跪拜。这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主编的信息:“青萝山隧道挖出七具焦尸,检测显示与你有亲缘关系...”她扯下灼烫的护身符,扔进了深渊。钟声里混杂着恶魔与修女的双重呢喃,在群山间回荡,像是一首永恒的安魂曲。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可谁也不知道,柳青到底是会接纳这恶魔力量,还是会成为新一代的封印容器呢?那警局的焦尸又跟她的血脉觉醒有啥关联?唉,谁能说得清哟。 第760章 《古堡地窖的食尸鬼》 在热闹的拍卖行里,有个叫卡瓦哈的家伙。他正四处溜达呢,突然就被递过来一个泛黄的信封。嘿,这信封一打开,一把青铜钥匙“哗啦”一下就从羊皮纸间滑落出来。他瞅见请柬上用金漆写着“欢迎参加第137届黑荆棘晚宴”,再看落款处那滴蜡泪,在紫外灯一照,居然显出个骷髅纹章,这可是三百年前被处决的黑荆棘伯爵家徽啊!那钥匙的齿痕和古堡地窖铁门的锈迹,就跟量身定做似的,严丝合缝。 到了深夜,卡瓦哈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古堡。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把蛇形的阴影投在了回廊上。他正走着呢,“噗嗤”一声,登山靴陷进了黏糊糊的软泥里。他赶紧用手电筒一照墙根,好家伙,密密麻麻的白骨正从地砖缝隙里渗出来,还拼成了一个指向地窖的箭头。卡瓦哈壮着胆子转动钥匙,整座城堡“嘎吱嘎吱”地发出腐朽的呻吟,就好像地底有个大怪物正从美梦里被吵醒。 卡瓦哈一打开铁门,里面的景象差点让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十二具铁笼吊在血池上方,笼子里的干尸穿着18世纪农夫的衣服,胸腔被撑开的肋骨间还插着青铜钥匙。血池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符文。卡瓦哈凑近一瞧,上面记载着1723年黑荆棘伯爵为了镇压农民起义,把三千人活埋在地窖,还用尸油炼制永生药剂的事儿。 就在他伸手触碰石碑的那一刻,那些干尸的灰白眼珠“唰”地一下全睁开了。血池里的血像煮开的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往台阶上涌。卡瓦哈吓得往后一退,不小心踢翻了一个陶罐。罐子里腐尸的手臂一下子暴起青筋,指甲疯长,变成了利爪,“啪”地一下就扣住了他的脚踝。腐臭的气息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呜咽声,那些干尸以一种能把人眼睛看直的姿势,往血池那边爬去。 这时候,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音。卡瓦哈顺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一个倒悬的祭坛。黑荆棘伯爵的蜡像被铁链贯穿琵琶骨,蜡泪滴在地面上,居然汇成了一个蠕动的血池。十二具干尸跪在祭坛四周,胸腔中的钥匙突然发出幽蓝的光芒,就像激光枪一样,“嗖”地一下把卡瓦哈钉在了墙上。 蜡像裂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阴森森地说:“你终于来了,药剂师的后裔。”紧接着,三百年前的惨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原来啊,卡瓦哈的家族就是给伯爵炼制尸油的药剂师。这时候,祖母临终前缝进他衬衫的银币突然发烫,这银币可是炼油时镇压怨灵的法器。 在一阵恍惚中,卡瓦哈进入了幻境。他看到1723年的农民起义军冲进了城堡。伯爵把起义领袖吊在祭坛上,药剂师把滚烫的尸油灌进领袖的七窍。卡瓦哈还看见年轻的曾祖父在尸堆里采集骨髓,而起义军头领的独眼少女死死地盯着他,那被油灯灼烧的面容上,居然和他有七分相似。 现实中,蜡像突然活了过来,伯爵的蜡尸张牙舞爪地扑向卡瓦哈。卡瓦哈眼疾手快,扯下银币就朝祭坛扔了过去。只听“轰隆”一声,石碑炸裂了。干尸们发出胜利的嘶吼,血池沸腾着,像火箭一样托起祭坛冲向地面。城堡开始倾斜,卡瓦哈在崩塌的砖石间,看见地窖深处无数白骨正从地缝中爬出来,组成了通往地狱的阶梯。 卡瓦哈好不容易逃出了地窖,月光下的古堡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他伸手一摸颈后,全是黏腻的血迹。他一转身,看见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怪物,正是蜡化的黑荆棘伯爵。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长出了青铜利爪。远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惨叫,镇上的居民正被从地底钻出的食尸鬼拖进深渊。 这时候,卡瓦哈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新闻推送显示,考古队在古堡遗址挖出了一个刻着家族徽章的陶罐,罐子里干尸的银币和他衬衫里的一模一样。他赶紧扯开衣领,发现颈后浮现出和石碑符文相同的印记,掌心的利爪已经刺穿皮肉,化作了青铜色的骨刺。 黎明前的浓雾里,卡瓦哈站在重建的古堡前。地窖入口的青苔泛着磷光,他耳朵里全是三百年前的惨叫和地底食尸鬼的啃噬声,两种声音搅在一起,就像一首恐怖交响曲。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掌心的骨刺突然刺进了心脏。剧痛中,他看见无数怨灵从自己体内涌出,化作黑雾,渗进了城堡的每块砖石。 警笛声由远及近,卡瓦哈倒在血泊中,脸上居然露出了微笑。手机屏幕亮起,家族群组跳出消息:“恭喜找到失踪的远亲遗物”。附件照片里,那个从地窖挖出的陶罐正对着镜头,罐中干尸的银币反光中,隐约映出他正在融化的脸。他到底有没有成为新一代食尸鬼之王?这古堡废墟是不是还在孕育新的怨灵?谁也说不清楚。 第761章 《黑林稻草人》 话说在东北那片神秘的黑森林里,有个护林员叫孙乐美。这黑森林啊,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劲儿。 故事开始在一个雾锁深秋的日子。三天前,老护林员孙振国独自进了那号称“鬼哭坡”的地方巡查。可这一去就没了消息,只留下半截沾着稻草屑的巡林杖。孙乐美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到处找父亲的踪迹。后来用无人机一航拍,好家伙,画面里出现了上百个诡异的稻草人阵。这些稻草人就那么直挺挺地立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孙乐美一看,也不管祖辈定下的禁忌了,咬咬牙就决定独自进山。 她一走进那浓雾弥漫的林子,脚下的腐叶就发出粘腻的声响,让人心里直发毛。那些稻草人立在百年冷杉之间,穿着灰扑扑的麻布衣,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青筋般的藤条。更吓人的是,它们全都面朝同一个方向,正是父亲最后出现的坐标。孙乐美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咋回事啊? 到了满月夜,孙乐美第七次见到了活体稻草人。她当时正躲在倒伏的红松树洞里,大气都不敢出。就看着那些本该一动不动的稻草人突然抽搐着立了起来。月光透过它们胸膛的破洞,照见里面蠕动的暗红色丝线,就跟某种生物的血管网络似的。孙乐美眼睛都瞪大了,这也太恐怖了吧!就在这时,为首的稻草人突然转头望向了树洞,孙乐美清楚地看到,那些填充物正从指缝间渗出黑色黏液,恶心得她差点吐出来。 孙乐美实在想弄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就找到了村里的王阿婆。王阿婆颤颤巍巍地揭开祠堂暗格,拿出一本泛黄的《山志》。上面记载着1942年的“稻人惨案”:当年日军为了获取人参秘境地图,把守林人后代制成了活体稻草人。有个被剜去心脏的少女林秋棠,在临死前发誓,要让所有参商后代“稻在人间”。而孙家祖辈,正是当年的刽子手。孙乐美看完,心里一阵悲凉,原来家族还有这么一段不堪的往事。 后来,孙乐美在腐朽的参棚地窖里,发现了仍在运转的青铜纺车。这纺车可邪门了,三百根稻草人“心丝”从活体胸腔抽出,缠绕在车轴上编织成血色裹尸布。再往上一看,父亲的遗体就挂在纺车上方,心脏位置还插着林秋棠的银簪。原来啊,当年参商们用活人心脏为稻草人续命,这可真是作孽啊! 孙乐美心里又恨又悔,一咬牙,就割断了最后一根心丝。这一割可不得了,所有稻草人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那声音能把人耳朵都震破。紧接着,林秋棠的怨灵从纺车中升起,她的身体由无数稻穗组成,手里握着能操控植物的青铜镰刀,恶狠狠地说:“你们欠我的,要百倍偿还!”说完,怨灵一挥镰刀,整片黑森林的藤蔓开始疯狂生长,就跟疯了似的。 三个月后,有个新任护林员在巡山日志里写道:“今日在鬼哭坡发现异常,gps显示坐标重合处有大量稻草人虚影。老辈人说,孙家女儿的魂魄仍在林中巡逻,她腰间别着的银簪,是三百年前少女最后的心跳。”原来啊,孙乐美选择用自己的生命补全因果,让黑森林回归自然法则。这三代参商的罪恶轮回,就这么结束了,只留下这片神秘的黑森林,继续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第762章 《置换人》 话说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凌晨2点17分,心理医生霓远来到了市立仁和医院。她推开那扇尘封的地下室铁门,一股子霉味,还夹着福尔马林的味儿,“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 霓远借着手电筒那微弱的光,瞧见墙角堆着好些病历本,一看,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那病历本封皮上“特殊治疗实验组”的钢印,在阴影里泛着青灰,看着怪瘆人的。 霓远随手拿起一本病历,念着:“第37号实验体:林素秋,23岁,癔症患者。采用双人意识置换术,主实验者为本院首席医师周慕云……”突然,她的手指像中了邪似的痉挛起来,再一看那病历纸,上面的字迹竟然开始渗出血珠。 霓远吓得一哆嗦,后退的时候“哐当”一声撞翻了铁架,数百张泛黄的照片散落了一地。她低头一瞧,照片里全是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在镜前梳头,可那镜子里映出的,居然是她自己的脸!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三日后,霓远在3号病房发现了异常。她刚走近401床昏迷的患者,墙上的电子钟“嘀嗒嘀嗒”开始倒着走,接着一个1957年的老式座钟“嗖”地从墙里冒了出来。更吓人的是,昏迷的周慕云(现任院长父亲)突然睁开了眼,还说起话来,那声音居然是霓远自己的:“你终于来了,林素秋小姐。” 到了午夜查房的时候,所有病人都在镜子里露出诡异的微笑。霓远回到自己房间,往梳妆镜里一瞧,林素秋的鬼魂正站在那儿,一点点褪去皮肉,露出青灰色的颅骨。那鬼魂阴森森地说:“他们偷走了我的灵魂,却把残渣塞进你的身体。”说着,鬼魂的指尖穿透镜面,在霓远手臂上划出会发光的咒文,仔细一看,正是病历本上记载的“意识置换符”。 后来,霓远跑到地下实验室,在那青铜祭坛上,她发现了父亲的秘密。好家伙,那儿有三百具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躯体,每具胸腔都刻着置换符。再看最新一具的名牌,上面写着“霓远”。她又看了监控录像,发现周慕云每周都在用病人进行“跨时空灵魂嫁接”,那些失踪的患者,原来不过是承载他人意识的容器。 霓远气坏了,想销毁实验记录。可就在这时,所有镜面“噼里啪啦”同时炸裂,林素秋的怨灵从镜中“呼”地扑了出来。霓远只觉得自己被注入了林素秋的记忆:1957年的手术台上,少女的头盖骨被凿开,意识被抽离后塞进陌生的身体,而她的躯壳成了周慕云进行“永生实验”的培养皿。 霓远在精神科档案里还发现,周慕云每隔三十年就要置换一次躯体。现任院长脸上的皱纹底下,居然藏着五张不同年代的脸。有一次,周慕云拿着置换符刺入霓远心脏,这一刺可不得了,两个世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03年的周慕云用疯人院孤儿做实验,1927年将仇人灵魂封入树桩,1948年甚至把整个麻风村变成活体培养皿。 被怨灵附身的周慕云举起手术刀,冷笑着说:“你以为自己是医生?不过是第37代容器罢了。”霓远在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一咬牙把置换符刺入自己的眉心。刹那间,林素秋的鬼火从她瞳孔喷涌而出,“噼里啪啦”烧穿了所有浸泡躯体的玻璃罐。 三个月后,新任院长在晨会上展示修复的病历档案。最后一页的照片里,霓远站在空荡荡的地下室,身后镜面映出林素秋的虚影。院长一本正经地说:“所有实验体已妥善安置。”这时候,院长腕表反射的光斑在镜中拼出置换符的形状。 从那以后,午夜值班的护士常听见地下室传来凿击声,就好像有人正在破开头骨。而3号病房的镜子总蒙着雾气,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女人,一个在褪皮,一个在重生。原来啊,这医院里的灵魂置换技术看似能让人“永生”,可实际上却是虚妄的。当肉体成了可替换的容器,人性与罪恶反而获得了永恒。霓远最终选择成为新的容器,这既是对林素秋的救赎,也是对人性贪婪的无声控诉。 第763章 《绞刑架的怨灵》 咱今儿要讲的这事儿,那可邪乎得很。故事得从市档案馆那尘封的地下室说起。 刑侦顾问巴林,这人好奇心重,爱捣鼓那些老档案。有一回,他在地下室里翻到一本泛黄的1937年《司法公报》。当他的手指碰到那报纸时,突然就痉挛起来。再一看报纸里的一张黑白照片,好家伙,他的瞳孔都收缩了,为啥呢?照片里被绞死的青年,眉眼跟三个月前自杀的法医周明远一模一样。档案上写着“汉奸陈怀远伏法”,可法医报告显示,尸体颈椎断裂方式跟绞刑完全不一样,这里头指定有猫腻。 巴林想着要调取原始判决书,瞧瞧这里面到底咋回事。这时候,档案室的挂钟突然逆时针飞转起来,就跟闹鬼似的。他一瞅玻璃倒影,一个穿着阴丹士林布衫的青年正把绞索往他脖子上套,再看那判决书上的钢印,居然渗出鲜血,拼出“还我清白”四个字,吓得巴林一激灵。 后来啊,巴林跑到旧刑场遗址去查探。每逢月圆之夜,那铁铸绞刑架就会发出心跳般的震动,铁链在夜风中还能拼凑出摩斯密码。巴林费劲巴拉地破译出来,竟是1937年某晚的电报残片,上面写着“城西粮仓火药库遭窃,疑为共党...”这电报本该在抗战时就焚毁了,咋还在这儿呢?更邪门的是,所有想靠近绞刑架的保安,一到凌晨三点就会陷入昏迷。监控里能看到,他们脖颈上浮现出青紫绞痕,还口吐白沫,嘴里念叨着:“替我...替我...” 巴林接着深入调查,发现这“陈怀远”可不简单,他有双重身份。白天是银行职员,晚上却是地下情报网“青鸟”的成员。原来他是当年阻止日军窃取火药库的功臣,却被汉奸给栽赃了。巴林在绞刑架下的泥土里挖出半枚刻着青鸟徽记的铜章,跟周明远自杀时攥在手心的碎片正好能对上。 他把铜章重新拼合起来,绞刑架突然喷出浓烟。雾气里出现的不是鬼魂,而是无数透明的“人影”,这些人影脖子上的绞索慢慢收紧,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那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巴林在周明远的遗物里找到一本手札,这才知道周家祖辈是当年执行绞刑的刽子手。每代长子成年时都会听见绞索回响,周明远为了破除诅咒主动接触这个案子,结果真相快大白的时候,被怨灵夺舍了。他自杀现场的青砖上,留着跟1937年刑场一样的血色脚印。更恐怖的是,周明远的dnA检测报告显示,他y染色体跟绞刑架下的尸骨完全匹配。原来所谓的“汉奸”,是周家先祖为了掩盖罪行,把亲兄弟冒名顶替处决了。 到了暴雨夜,怨灵的复仇达到了顶峰。整座刑场被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结构,巴林瞧见无数时空在这儿交汇,1937年的刽子手、2025年的他自己,还有周明远的残魂,都在同一个绞刑架下轮回。怨灵的真身是个半透明的“人皮茧”,由七十二个被错杀者的怨念编织而成。 巴林一咬牙,用青鸟徽记铜章刺入茧心,这茧里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1937年的雨水。那些被绞杀的冤魂化作青鸟冲天而起,刑场遗址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地下密室,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七十二具挂着“汉奸”木牌的骸骨,每具胸骨都被铁链贯穿,直通绞刑架基座。 三个月后,新任刑侦顾问在档案室发现了巴林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真正的绞索从不在脖子上”。照片里,1937年的绞刑架和2025年的遗址重叠在一起,背景里总有个穿阴丹士林布衫的青年,脖颈的绞痕像条发光的蜈蚣。 每逢阴雨夜,法医中心的年轻人们总能听见档案室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就好像有人在黑暗中反复摩挲一枚铜章。再看监控录像,所有关于“青鸟”的档案,都变成了空白的纸页。这背后的因果绞索、回响诅咒还有透明人影,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谁也说不清楚啦。 第764章 《不死药》 从前有这么个事儿,跟一种叫“人面疫”的怪病有关。这病邪乎得很,谁染上了,那可就遭老罪喽。 有个叫龙泉的人,在仁和医院工作。这天呐,他掀开三号病房的蓝色帘布,嘿哟,一股腐烂的杏仁味“呼”地就扑面而来。病床上蜷缩着个中年男人,全身都是暗红斑疹。更吓人的是,他右肩鼓起来个拳头大的肉瘤,那肉瘤表面还有浅淡的纹路,活像张没长成形的婴儿脸。正瞅着呢,监测仪“呜哇”地长鸣起来,男人喉咙里“咯咯”直响,右手五指痉挛着,指着病房角落的青铜药臼。 这已经是龙泉遇到的第七例“人面疫”患者啦。他蹲下身子,擦着药臼表面的铜绿。当手指碰到凹陷的铭文时,耳边“嗖”地响起个尖利的童声:“月食夜,药臼鸣,百骨换得长生羹...”。药臼内侧残留的暗红色渣滓,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祖父临终前攥着的陶罐。那会儿祖父龙世昌是个赤脚医生,去了山村疫区就没了消息,回来时陶罐里装的就是这股腥臭粉末。 到了子夜值班的时候,龙泉在档案室发现了1943年的《防疫志》。那泛黄的纸页上粘着干涸的褐色液体,上面记载着龙家先祖龙青云的事儿:“壬午年大疫,青云公施药三日,患处生人脸者皆愈...”。配图里的龙青云戴着鸟嘴面具,手里拿着药杵,正捣鼓一种长着人脸的根茎。 突然,走廊传来金属拖拽声。龙泉举着手电筒就追到地下停尸房,就瞧见冷藏柜第三层“哐哐”直震动。他一拉开柜门,嘿呀,三天前死的那个“人面疫”患者“蹭”地坐起来了,肩头肉瘤都变成婴孩面容了。那尸体还说“他们还在熬药...”,眼眶里钻出藤蔓般的红色菌丝,菌丝尖端挂着微型青铜药臼,每个都还没指甲盖大,还往外渗黑血呢。 龙泉顺着菌丝找啊找,在老城区找到了废弃的“同济药铺”。阁楼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三百个陶罐,罐身上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最底层的陶罐贴着龙世昌的照片,罐子里全是风干的眼球,每颗眼球虹膜上都刻着人脸图腾。 这时候,墙角的樟木药柜“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三百个抽屉“唰”地同时吐出腐烂的人体组织。心脏碎块拼成了一张地图,龙泉一眼就认出祖父消失的山村坐标。他一碰到心脏拼图,所有碎肉“嗖”地活过来了,把他裹挟着掉进了幻象里。在幻象里,1943年的龙青云正剖开孕妇的肚子,把啼哭的胎儿塞进药臼,臼里冒出的青烟变成了人脸瘟疫。 龙泉来到山村废墟,只见中央立着个十米高的青铜药臼,臼身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他在臼底发现刻满人名的铜板,最新一个名字竟然是今早死的患者。月光穿透云层时,药臼内壁浮现出龙青云的日记:“取未染尘的胎儿为引,佐以百名药人的心尖血,可炼不死药...”。 突然,地面“轰隆”一声塌陷了,龙泉掉进地下甬道。甬道两侧壁龛里坐着三百具干尸,每具尸体胸腔都敞开着,心脏位置放着微型药臼。甬道尽头的石室里,龙世昌的遗体被菌丝裹着,他手里捧着的陶罐里,半凝固的黑血正慢慢组成龙泉的脸。 月全食的时候,药臼“嗡嗡”响起来,三百具干尸的眼窝亮起绿光。龙泉瞧见龙青云的怨灵从臼里升起来,他的身体是由无数人脸疫斑拼凑成的,手里握着镶嵌药臼的青铜幡旗。那怨灵喊着:“龙家子孙皆是我的药渣!”一挥幡旗,所有人面疫患者肩头的肉瘤“砰”地爆开,钻出带着青铜药臼的红色菌丝。 龙泉赶紧把祖父的骨灰撒向幡旗,那些被炼药的怨魂从菌丝里挣脱出来。最年幼的婴灵爬上龙青云的肩膀,撕下他脸上的人脸疫斑,贴在自己空洞的眼窝上。紧接着,三百个药臼“噼里啪啦”全炸裂了,飞溅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偿命”二字,把龙青云的怨灵钉回青铜药臼。 三个月后,疾控中心在隔离区发现异常。所有康复者肩头都留着淡红色疤纹,一到阴雨天,疤纹就会浮现出模糊的人脸。龙泉的诊室一到深夜就传出捣药声,监控录像显示,他正用青铜药臼研磨自己的指甲,臼中升腾的青烟里隐约显出龙青云扭曲的面容。 有个新来的值夜班护士,听见叹息声:“月食夜,药臼鸣...”。她一推开诊室门,就看见龙泉的白大褂下伸出无数红色菌丝,菌丝末端悬挂的药臼里,三百张人脸正对着月光无声哭嚎。 原来啊,这人面疫斑是感染者的怨气形成的,像寄生胎一样的活体肉瘤,等肉瘤成熟了,就会反过来害宿主。那青铜药臼呢,是炼药的器具,会吸收死者的怨念,月食的时候就释放储存的瘟疫记忆。还有那菌丝网络,是不死药的副作用,让炼制者成了活体培养皿,身体慢慢就真菌化了。龙家五代人追求永生,结果呢,“医者仁心”成了虚伪的东西。怨灵的复仇,其实是被制药者的集体觉醒。当救命的医术成了长生的工具,最恐怖的瘟疫,其实就是人性里的恶呀。 第765章 《黄金面具》 话说在墨西哥城的人类学博物馆,有个混血的文物修复师叫乐阿紫。这一天,她在修复室里正忙着呢,突然手指一阵痉挛。她抬头一看展柜,里面那阿兹特克黄金面具在无影灯下,竟泛着诡异的青光。再一瞧,嘿,面具右眼眶里居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美洲虎纹路就滴在了她刚补全的羽蛇神图腾上。 馆长这时候递过来一个档案袋,从里面飘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1912年的修复师正拿着银针挑面具内层的黑色絮状物呢。可奇怪的是,照片边缘有个穿现代白大褂的身影,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三天前猝死的同事林修嘛! 阿紫心里犯嘀咕,就拿紫外线灯去扫描面具内侧。这时候,投影仪突然出现了血色文字:“以黄金为牢,囚万骨之魂”。更邪门的是,那些血字还随着她的呼吸频率,一明一暗地闪烁。 到了深夜,修复室里突然响起金器相撞的声音。阿紫举着手电就追到了地下库房,好家伙,她发现自己的白大褂整整齐齐地叠放在Az - 1912 - 07的展柜上。再看监控录像,画面里她正拿着手术刀在自己脖颈刻羽蛇神图腾呢。这时候,面具内侧的絮状物突然活了,钻出三根黄金丝线,“唰”地就缠在了她手腕上,丝线末端连着面具那空洞的眼眶。 阿紫在意识消散前,看到了1521年的幻象:西班牙士兵拿着火枪指着跪地的阿兹特克祭司,那祭司把黄金面具扣在脸上,整个广场的石雕突然都睁开了血红的双眼。原来啊,面具内层的黑色物质是三百具殉葬者的骨灰,那丝线就是他们怨念凝成的“黄金脐带”。 等阿紫在精神病院醒来,发现右手掌心冒出了和面具一样的美洲虎纹身。主治医生递给她病历,上面写着,她被发现的时候正用金粉在墙上画血祭阵图呢,监控录像里,她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半块刻着“Az - 1912 - 07”的展柜玻璃。 更恐怖的是,所有接触过面具的修复师都有了双重人格。白天一个个都是严谨的学者,到了晚上就用金器在自己皮肤上刻咒文。阿紫在档案室找到1912年的修复日志,最后一页写着:“他们说看见黄金在流血,其实那是我们的血在喂养面具”。 到了月圆之夜,面具发出蜂鸣声,阿紫的纹身开始渗血。她瞧见1521年的祭司复活了,那祭司身体是黄金鳞片和人类骨骸组成的,手持镶嵌黄金面具的权杖跳着死亡之舞。祭司还喊着:“殖民者夺走我们的太阳,你们却把我们的亡灵做成展品!”说着,他把权杖指向博物馆穹顶,整座建筑的金器都悬浮起来,变成箭雨射向展柜。 阿紫赶紧用1912年修复师留下的银针刺入面具,这一刺可不得了,三百具骷髅从展柜里涌了出来。每个骷髅的黄金面具内侧都刻着相同的咒文,而最新一具骷髅正是林修,他临死前还用金粉在皮肤上写下“别戴上面具”。 真相在地下密室揭开了,原来Az - 1912 - 07是阿兹特克“双面神”的容器,正反两面分别囚禁着太阳神和死亡神的怨灵。当年殖民者为了掠夺黄金,把这两股神力封进面具,却不知道这么做让所有接触者的灵魂都成了“活祭品”。 阿紫在面具内层发现了1912年修复师的遗书,上面还是那句话:“他们说看见黄金在流血,其实那是我们的血在喂养面具”。她一咬牙,用银针挑破面具内层的黑色骨灰,整座博物馆开始崩塌,所有金器化作金色洪流冲向夜空。 三个月后,新任馆长在修复日志里写道:“Az - 1912 - 07已转移至恒温库,但监控显示每日凌晨三点,展柜玻璃会浮现血色美洲虎纹。”清洁工早上总发现展厅金器摆成祭祀阵图,保安室的监控录像里,总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整理黄金面具。 在墨西哥城的流浪汉中,流传起了新传说:有个戴黄金面具的祭司在午夜巡游,他的权杖能点石成金,可所有碰金器的人,掌心都会长出吃人的美洲虎。而阿紫呢,最终选择成为“双面神”的第三面,把黄金面具永远困在时空夹缝,终结了这五百年的血祭轮回。 第766章 《雨林皮囊》 在那神秘又幽深的南美雨林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事儿。有一群巫医,他们靠着“活体换皮”的邪术来延续自己的生命。那些被剥了皮的人,灵魂就会变成“皮灵”,百年来积攒的怨念越来越深。 有个叫陶然的现代探险队员,带着一支科考队跑到秘鲁雨林里,打算找些稀有植物。他们深入雨林没多久,就遇到了一场大暴雨,暴雨引发了山体滑坡,科考队被困在了雨林里。 被困之后,他们发现了一块刻满蛇形图腾的石碑。上面的碑文写着“以皮饲灵,永生不灭”,可当时谁也没太把这当回事儿。结果队员老吴手欠,去碰了那石碑,没多久他的皮肤就长出了一片片鳞片状的红斑。 到了晚上,帐篷外面传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剥皮声和非人一样的哀嚎。大家吓得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更可怕的事儿来了,老吴的尸体被挂在了树上,呈倒十字架状,那皮肤就跟手套一样完整地被剥了下来,可吓人了。 这时候,神秘的女巫医伊莎贝拉出现了,她救下了陶然。伊莎贝拉的皮肤看起来就跟鳄鱼皮似的,怪吓人的。她告诉陶然,这雨林里有“皮囊祭司”,每百年就得献祭活人来延续巫术。陶然一听还不信呢,结果一看自己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浮现出了蛇形胎记,这说明他成了新任祭司候选人。 可这还不算完,科考队剩下的成员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摄影师被藤蔓绞杀的时候,脸上的皮肤就跟蜕壳似的脱落;生物学家的尸体更惨,皮肤被缝制成了人偶,里面还藏着腐烂的内脏。这一下,大家都慌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了晚上,陶然还遇到了超自然现象。他看见透明的人影在营地游荡,伸手一摸,皮肤就跟被火烤了似的疼。伊莎贝拉跟他说,这是“皮灵”,是被剥皮者的灵魂附在了雨林的瘴气上,百年来积攒的怨念都快暴走了。 后来,陶然发现了一个祭坛密室。一进去,好家伙,墙上挂满了历代巫医剥取的皮肤,每张脸上都痛苦地抽搐着。密室中央的石碑显示,现任巫医得定期换皮肤,不然就会被皮灵反噬。 有一回陶然洗澡,热水突然就结冰了,他往镜子里一看,自己的倒影居然露出了非人一样的獠牙。原来伊莎贝拉给他涂抹的止血草药,实际上是麻痹皮灵感知的巫毒。 最可怕的终极对决来了,皮灵凝聚成了巨型人面蛛的形态,雨林里的树木也扭曲成了血色荆棘。陶然没办法,只能被迫进行换皮仪式,把伊莎贝拉的皮肤移植到自己身上,这才获得了操控皮灵的能力。 在意识融合的时候,陶然看到了百年来被剥皮者的记忆,有婴儿、老者,还有探险家,他们都绝望地嘶吼着。陶然不忍心再让这样的悲剧继续下去,最后他选择自毁祭坛,和皮灵同归于尽。这一炸,雨林终于恢复了平静。 三个月后,当地部落流传起了一个新传说,说雨林深处有个白皮肤的巫医在游荡,他皮肤下面隐约能看见无数人脸在蠕动。也不知道这传说到底是真是假,反正这雨林里的秘密,也许永远都解不开了。 第767章 《食心魔》 中世纪的时候,有个欧洲小镇叫黑荆棘村。这村里一直流传着个“午夜集市”的传说,说啥呢?就是每逢月蚀之夜,那些被遗忘的灵魂啊,就会跑到废弃教堂的地下聚集起来,在那儿贩卖记忆、痛苦还有执念。 有个叫莫瑞斯的食心魔,它靠吞噬人类的心火过日子。这百年来,它可吞噬了三百二十七颗心脏呢!那些被它吞噬的人的怨灵,就化成了“心烬”,在这集市里到处游荡。 有个考古学家叫狄特洛,他在研究家族古籍的时候,不小心触发了诅咒,这下可好,成了食心魔莫瑞斯的新目标。 狄特洛在祖父的遗物里翻啊翻,发现了一把刻着荆棘纹章的青铜钥匙。嘿,这钥匙孔的形状,和教堂地砖的图案一模一样。这可把他给好奇坏了。 有天深夜,狄特洛瞧见邻居汉娜女士抱着个婴儿遗体,偷偷摸摸地进了教堂,把婴儿遗体放进了石棺。这时候,石棺里传出了婴儿的笑声,还有铁链拖拽的声音。狄特洛那叫一个惊讶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心里琢磨着,这到底咋回事啊?于是就跟着汉娜到了教堂。 到了教堂,他发现地砖下面居然藏着个阶梯。顺着阶梯走下去,是个布满蛛网的集市大厅。这大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干枯的人皮,每张人皮的面孔居然都在微笑,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就在狄特洛吓得腿肚子直打颤的时候,他手里的钥匙突然发烫了。他一紧张,把钥匙插进了墙缝,这一插可不得了,触发了机关,整座教堂开始下沉,狄特洛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狄特洛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在集市里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裹着裹尸布的摊贩拦住了他,这摊贩自称“引渡人”。“引渡人”跟狄特洛说,他得用“心火”来换离开这集市的资格。狄特洛一听,这啥玩意儿啊,可没办法,只能被迫参加了拍卖会。 在拍卖会上,狄特洛看到村民们竞拍别人的记忆。面包师用亡妻的笑声换来了三天清醒,铁匠用女儿的初吻赎回了被烧毁的作坊。这场景,简直太疯狂了。 这时候,集市中央的水晶棺里,食心魔莫瑞斯醒了。它变成了人面蜘蛛的模样,那触须“嗖”地一下就缠上了狄特洛的脖颈,还阴森森地说:“你的祖父曾是我最忠实的顾客,他用长女的心脏换得永生,如今轮到你了。”狄特洛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狄特洛在集市的角落里,发现堆积着透明的人形轮廓。他一打听,才知道这些是“心烬”,都是被莫瑞斯吞噬的村民变的。这些“心烬”能附身活人,短暂地行动,可每次附身都会加速宿主心脏衰竭。 狄特洛在古籍里找到了“心烬共鸣”咒文,说要集齐七位心烬的执念才能反噬莫瑞斯。没办法,他只能和第一位心烬——被祖父献祭的长女艾琳合作。艾琳的怨念可不得了,具象化成了燃烧的荆棘锁链。 有一回,狄特洛洗澡的时候,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开口说话了:“你闻起来像极了那个骗子。”接着,镜面渗出黑色黏液,形成了祖父的面孔。狄特洛吓得差点把澡盆都给掀翻了。 终于到了月蚀之夜,莫瑞斯显现出千臂魔神的形态,每只手臂都握着跳动的心脏,那场面,就像个恐怖的怪物展览。狄特洛带着七位心烬发动了咒文,被吞噬者的心火汇聚成金色光剑,“嗖”地一下,刺入了莫瑞斯的核心——祖父的干枯心脏。 这时候,艾琳的怨念转化成了救赎之力。她跟狄特洛说:“你本可以成为下一个骗子,但你选择了偿还。”说完,她用最后的心火净化了狄特洛的血脉。 三个月后,狄特洛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新的青铜钥匙,还有血字写着:“下个满月,老地方见。”狄特洛心里犯嘀咕,这到底是谁啊,又有啥事儿呢? 后来啊,狄特洛发现“午夜集市”其实是个时空裂隙,莫瑞斯是维持裂隙平衡的古老存在。那些心烬们呢,是自愿成为交易媒介,为的就是换取转世的机会。原来,祖父当年献祭艾琳,是为了阻止莫瑞斯吞噬整个村庄。 第768章 《娃娃岛的诅咒》 话说在墨西哥的霍奇米尔科运河上,有一座特别邪乎的岛,叫“娃娃岛”。岛上的树上挂着一千多个人偶,这些人偶可不像普通玩具那么简单,据说每一个都被溺亡女孩“艾琳”的怨灵附了身,每个娃娃里还封印着一个被吞噬的灵魂。而岛上有个守护者,得定期献祭活人心脏来维持岛上的平衡。 有个记者叫陈露露,她祖母失踪了,这事儿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为了调查祖母失踪的真相,陈露露决定登上这座神秘的娃娃岛,可她哪儿知道,这一去就意外触发了百年诅咒,还成了新一任的“人偶容器”。 有一天,陈露露收到一封匿名信。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1951年的新闻剪报,上面写着:“花匠朱利安发现溺亡女童,运河惊现诡异人偶”。信里还夹着祖母日记的残页,上面记着祖母曾经参加过“娃娃岛净化仪式”。 陈露露一看这事儿有蹊跷,就打算去娃娃岛探个究竟。她找了个租船的老头,叫老佩德罗。老佩德罗一听她要去娃娃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可去不得啊,那些娃娃的眼睛会跟着你动!”陈露露心里犯嘀咕,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她还是上了岛。 等上了岛,陈露露发现所有娃娃的脸上都刻着同一个符号,和祖母日记里提到的“血契图腾”一模一样。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呢? 陈露露上岛之后,还带了个摄影师马克。有一天晚上,马克在树下拍照,正拍得带劲呢,突然脚下的泥潭“哗啦”一下就塌陷了,整个人“噗通”一声被拽进水里。 第二天,人们把马克的尸体打捞上来,那尸体的皮肤青灰色的,跟鬼似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张泛黄的照片。陈露露凑近一看,嚯,正是祖母和朱利安的合影。 到了晚上,月光洒在娃娃岛上,这岛竟然隐隐约约显现出巨型人脸的轮廓。陈露露还发现,所有娃娃的头发都在“嗖嗖”地同步生长,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后来,陈露露在密室的石碑上看到记载,原来艾琳的怨灵能通过娃娃吞噬生者的记忆,这百年来,都形成“人偶之海”了。 陈露露在一座废弃的木屋发现了祖母的探险日记,日记里揭开了1951年的真相。原来,艾琳是朱利安的女儿,因为家族的献祭传统,被活生生地祭了出去。朱利安心里过意不去,就收集娃娃来赎罪,没想到自己却成了怨灵新的宿主。 这时候,陈露露的手臂上突然浮现出一块血色胎记。她仔细一看,这胎记和娃娃岛中央水晶棺里的“人偶女王”容貌一模一样。 到了午夜,陈露露被迫参加了一个仪式。她眼睁睁地看着马克的尸体被改造成了一个新娃娃,那娃娃的面部肌肉还在“噗噗”地抽搐,吓得陈露露差点昏过去。 还有一次,陈露露洗澡的时候,往镜子里一看,妈呀,镜中的倒影突然开口说话了:“你闻起来像极了那个骗子。”紧接着,镜面渗出黑色黏液,慢慢地形成了艾琳的面孔。陈露露吓得尖叫起来,连澡都不敢洗了。 艾琳的怨灵越来越强大,竟然显现出千臂形态,每只手臂上都握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场面,简直就是噩梦。 不过,陈露露在祖母的日记里发现了破解诅咒的办法,得集齐七位守护者的记忆碎片。但这么做会唤醒所有被封印的怨灵,这可咋办呢? 陈露露一咬牙,决定和艾琳同归于尽。可没想到,怨灵反噬,运河的堤坝决堤了。在洪水淹没一切之前,陈露露看到了一个幻象,是祖母在1951年把婴儿时期的自己交给朱利安,让他停止献祭。 三个月后,有游客在运河里打捞起一具青灰色的尸体,尸体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写有“陈露露”字样的娃娃。这陈露露到底是死是活呢? 原来,陈露露的灵魂被困在了“人偶之海”里。她发现每个娃娃里都封印着一个轮回的自己,而艾琳的怨灵其实是历代献祭者的集体执念。真正的诅咒始作俑者,竟然是朱利安。 这娃娃岛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了,可陈露露的灵魂还被困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这就给咱留下了一个悬念,也许哪天,这娃娃岛还会有新的故事发生呢。 第769章 《印加冰棺》 话说在秘鲁的安第斯山脉深处,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那里埋藏着印加帝国的“活祭木乃伊”,是被献祭的孩童在极寒环境中变成了“冰棺尸”,他们的灵魂被困在雪山里都上千年了。 有个现代考古学家叫卢丽江,这人厉害着呢,破解了家族遗留的黄金榫卯机关。可谁能想到,这一破解,意外就来了,被封印的怨灵“库西奇”给放出来了,卢丽江也被迫成了复活仪式的最后一个祭品。 卢丽江带着团队去攀登海拔6200米的尤耶亚科火山。嘿,这一路上可不容易,雪山那叫一个冷啊。爬到地方后,他们发现冰层里封着三具儿童木乃伊,这几个小家伙身上还都戴着黄金饰品呢。再看那冰棺,表面刻满了螺旋状符号,巧了,和卢丽江祖父遗留的印加黄金罗盘纹路一模一样。 团队里有个摄影师叫陈禹,这人好奇心重,伸手就去碰冰棺。这一碰可坏事了,手立马就被低温灼伤。到了晚上,帐篷外面传来孩童嬉笑声,怪吓人的。第二天,就发现陈禹的尸体呈跪拜状冻僵在那儿,胸腔还被掏空了,心脏位置全是古柯叶和黄金碎屑。这时候,暴风雪也来捣乱,雪雾里还闪现出披羽蛇神的轮廓,冰棺裂缝渗出黑红色液体,遇空气就凝结成婴孩手掌状的冰晶,这场景,谁看了不害怕呀。 剩下的人吓得赶紧逃到山腰的印加驿站遗址。在那儿,他们发现石墙刻着“库西奇永生咒”,说献祭者得在月蚀夜把活人心脏替换冰棺尸腐烂的器官。这时候,卢丽江后颈上浮现出和木乃伊相同的螺旋胎记,原来她的血脉源自主持献祭的印加祭司。 恐怖的事儿还没完。地质学家吴鹏在温泉里被冻死了,尸体皮肤透明,内脏都被换成冰棺尸的腐烂组织。向导玛利亚更惨,被冰锥贯穿双眼,尸体还摆出印加太阳神祭祀的手势。卢丽江在驿站镜面还看见了幻象,15世纪印加祭司把哭喊的孩童塞进冰棺,用金针缝上眼皮和嘴唇,咒文“汝之痛苦即太阳神之食粮”在暴风雪中回荡,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后来,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原来冰棺尸“库西奇”是双胞胎兄妹,哥哥被剜心献祭,妹妹自愿殉葬。他俩灵魂在极寒中融合变异,成了以暴风雪为躯体的怨灵,靠吞噬登山者的体温来延续存在。 卢丽江在驿站地窖发现了祖父的考古日志,上面写着1952年祖父曾在这儿唤醒库西奇,用队员的性命拖延怨灵,还把封印咒文刻进了孙女卢丽江的胎记里。有一次,卢丽江想用体温融化冰棺找线索,库西奇借着她呼出的白雾显形了。两个冰晶孩童趴在她背上,用黄金指甲划开冲锋衣抽血,冰棺里腐烂的心脏还随着吸血频率开始跳动,这场景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到了月蚀时分,库西奇操纵暴风雪形成千米高的婴孩面孔。卢丽江没办法,只能被迫重现献祭仪式,用冰锥刺穿自己心脏,把血液注入木乃伊腐烂的器官。怨灵借她的躯体复苏了,可因为混入了活人鲜血,产生了排异反应。 在濒死的时候,卢丽江和库西奇意识共鸣,看到了千年间被献祭的137名孩童的记忆。她一咬牙,折断黄金罗盘刺入冰棺,引发雪崩把怨灵永远埋在了冰川里。后来,搜救队在卢丽江尸体旁发现了冰雕,她抱着两个透明孩童仰望星空,冰层中还封存着1952年探险队的完整遗骸。 第770章 《加勒比尸骸船》 1718年,在那神秘又凶险的加勒比海,有一艘名叫“黑珍珠号”的海盗船。这船可不简单,它是传说中被诅咒的幽灵船。船长埃德加·泰灵那家伙,贪心不足,背叛了船员,自己私吞了宝藏。结果呢,遭到怨灵的反噬,直接变成了永世漂流的亡魂,这船也跟着沉没了。 时间一晃,四百年过去了。泰灵,他是埃德加·泰灵的后裔,是个海洋生物学家。他为了调查珊瑚变异的事儿,登上了一座神秘的岛屿。这一上去,可不得了,他意外触发了血月仪式,摇身一变成了新一任的“幽灵船长”,这下子,他得直面祖先犯下的罪孽,还有那些船员怨灵的复仇啦。 泰灵带着他的科考队在牙买加海域晃悠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巨型珊瑚礁,嘿,这里面居然嵌满了人骨。他们赶紧用gps定位,结果显示这坐标和家族古籍里记载的“罪孽之岛”一模一样。泰灵这就穿着潜水服下去了,嘿哟,他在珊瑚丛里看到了半朽木船的轮廓,再仔细一瞧,船体上还刻着“泰灵家族徽记”呢。 潜水员马克那小子,手欠去碰了碰珊瑚,嘿,没过多久皮肤就开始溃烂了。到了晚上,马克又去夜潜,好家伙,他发现整片海域都漂浮着发光的骷髅舰队。第二天,马克的尸体呈跪拜状沉入了海底,手里还紧紧攥着18世纪的银币和半张泛黄海图,这可把大伙吓得够呛。这里面啊,既有加勒比海盗传说里“幽灵船永不靠岸”的诅咒,又有东方“执念成尸”的概念,这两种文化一融合,可太神秘啦。 泰灵跑到岛上废弃的灯塔里瞎转悠,嘿,还真让他发现了祖先的日记。原来啊,1718年的时候,埃德加那老小子为了独占黄金罗盘,把137名船员都封进了珊瑚礁,做成了“活尸燃料”。每逢血月之夜,那些怨灵就会通过罗盘召唤新船长,继续延续这该死的诅咒。 从这之后,科考队的成员就开始接连离奇死亡。生物学家被珊瑚刺穿了心脏,内脏都化成了珍珠;摄影师的胶片显影出来的,竟是海底尸船全员复活的场景,而且所有的面孔都指向泰灵。泰灵呢,后颈还浮现出和罗盘一样的藤蔓纹身,到了晚上,他还能听见海底传来的号角声和镣铐拖拽声。家族古籍里写着:“被选中者将目睹先祖之罪,唯有献祭血脉方能解脱”,这可把泰灵愁坏了。 血月来临的那个夜晚,珊瑚礁突然裂开了,露出了完整的“黑珍珠号”。这船可怪了,是由活体珊瑚和人骨共生而成的。137名船员的灵魂依附在海藻上,形成了半透明的人形轮廓,手里还拿着铁链和钩爪。 泰灵没办法,被迫登上了尸船。他跑到船长室一看,埃德加的骷髅还直直地伫立在那儿呢,头骨里嵌着的黄金罗盘正吸收着月光。船员怨灵们齐声嘶吼:“以汝之血,偿我等永世孤寂”。泰灵走进船舱,里面漂浮着无数水鬼,每张脸都和他有七分相似。那些水鬼用珊瑚触须缠住他的四肢,把他往船底深渊拖。泰灵拼命挣扎,这才发现海水里竟然有黏稠的血丝,吓得他差点晕过去。 怨灵们凝聚成了巨型人面章鱼的形态,触须穿透船体,开始抽取泰灵的血液。泰灵没办法,只好冒险启动了祖先留下的“逆鳞仪式”,他把罗盘刺进自己的心口,嘿,还真唤醒了四百年前船员的记忆。原来啊,埃德加私吞的宝藏其实是封印怨灵的秘银锁链。 泰灵一咬牙,选择和尸船一起沉入海底。他用现代科学知识把秘银锁链改造成了电磁脉冲装置。装置爆炸的瞬间,他看见埃德加的骷髅在光芒中化成了白骨,怨灵们发出了解脱般的哀嚎。 三个月后,有渔民在暴风雨中看见海面漂浮着黄金罗盘,罗盘表面的藤蔓纹路已经扭曲成了十字架形状,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新生代的科考队发现了泰灵的笔记本,最后一页潦草写着:“怨灵不灭,诅咒永存。当加勒比海再次升起血月...”。镜头拉远,珊瑚礁深处隐约能看见半截桅杆随着海浪起伏,也不知道这诅咒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771章 《巴西五毒教》 话说在现代的巴西,有这么个地方叫玛瑙斯。从这儿往亚马逊雨林深处去,那可是神秘得很。在这故事里,时间线有两条,一条是现代,一条是18世纪的殖民时期,这俩时空靠雨林深处的“血藤祭坛”给连起来了。 有个现代的人类学家,叫拉吉欧。他在玛瑙斯发现好多人连续失踪,就决定到雨林深处去追查。他开着吉普车进了雨林,结果倒霉透顶,车陷泥潭里了。就在他干着急的时候,仪表盘上突然映出十二道苍白的人影。这些人穿着橡胶工装,脖子后面都插着半块正在融化的月光石,那腐烂的皮肤下面,还有发光的曼陀罗根须在蠕动,看着就瘆人。 这时候,背后传来个苍老的声音:“他们是我的祖先。”拉吉欧一转身,看见个穿鹿皮长袍的老祭司。这老祭司左眼眶里不是眼球,而是半截正在发芽的曼陀罗花茎,怪模怪样的。老祭司接着说:“两百年前,洛佩斯用我们的血画了永生符。” 暴风雨在黎明前越来越猛。拉吉欧好不容易找到了殖民时期的探险日志,这羊皮纸上还浮起了血色字迹:“大祭司洛佩斯在朗姆酒中掺入了曼陀罗花粉,今夜子时将有二十七人魂归大海。” 原来啊,在1718年有个“血藤号”沉船事件。大祭司洛佩斯为了独占黄金矿脉,用曼陀罗花粉毒杀了船员,又通过傀儡线把他们变成了活尸。船长之女伊莎贝拉在临死前,用银匕首刺穿了洛佩斯的心脏,可她不知道,洛佩斯的灵魂已经寄生在曼陀罗根系里了。 每逢月圆之夜,洛佩斯的怨灵就会通过月光石具象化,操控活尸军团去追杀伊莎贝拉的后代。雨林里那些发光的藤蔓,其实就是曼陀罗根系网络,能让被斩首的活尸瞬间复活。 拉吉欧一路追查,到了雨林深处的废弃橡胶种植园,又赶上了暴雨。月光下,他看到好多“工人”在行走,这些人脖子后面也都插着半截月光石,皮肤下的曼陀罗根须还在蠕动。 拉吉欧继续往祭坛深处走,在水晶洞窟里,他看见倒悬的曼陀罗巨树,每根气根都连着一个插着月光石的头颅。伊莎贝拉的亡魂从树根渗出的血泪中显形了,她脖子上银匕首的伤痕还在渗血。亡魂说:“用我的血在月相图上画出反咒阵。洛佩斯的怨灵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收割新的祭品。”说着,她枯槁的手指划过拉吉欧的掌心,拉吉欧的皮肤上立刻就浮现出发光的咒文。 就在拉吉欧研究这些的时候,第一个活尸抓住了他的脚踝。他看见月光石与曼陀罗根须组成的神经网络在雨林里闪烁。他赶紧把银匕首刺入活尸后颈,这一刺可不得了,整片雨林的曼陀罗同时绽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老祭司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都是洛佩斯的后代。每到月圆之夜,怨灵就会收割新的祭品。”拉吉欧仔细一看,终于看清了祭坛中央的主根须,上面密密麻麻插着二十七块月光石,每个石块里都有挣扎的人影。 到了月全食之夜,机会来了。拉吉欧看准时机,用银匕首割断了祭坛中央的主根须。这一割,整片雨林的曼陀罗同时枯萎。伊莎贝拉的亡魂借助匕首残片显形,指引拉吉欧用曼陀罗花粉与月光石粉末混合制成解毒血清。 老祭司的鹿皮长袍在月光下化成了灰烬,他说:“这不是终结。当新的黄金矿脉被发现时,洛佩斯的怨灵会再次苏醒。”拉吉欧握紧染血的银匕首,看着月光石在掌心融成一滴发光的液体。 这里还有些特别的设定。活尸体内寄生的曼陀罗根系能通过月光进行光合作用,它的致命弱点就在月光石与根须的连接处。洛佩斯的怨灵通过月光石与曼陀罗根系形成能量网络,每吸收一个灵魂就能增强1%的实体化程度。伊莎贝拉家族传承的银匕首其实是月相仪,刃部刻有二十七个星座符号,能对应解除不同阶段的诅咒。 第772章 《毒枭的亡魂》 话说在现代的哥伦比亚麦德林市,有这么个事儿,和1989年毒枭鼎盛时期的事儿搅和到一块儿了。这俩不同的时间线,就靠月光弄出的时空裂缝连在了一起。故事的核心地点呢,是一座废弃的“黄金别墅”,这别墅可邪乎了,墙体里都嵌着发光的金箔,从这儿还能延伸到雨林深处的秘密处决场。 故事的起因,是围绕着大毒枭卡米洛的亡魂复仇。这卡米洛啊,灵魂因为黄金诅咒没法安息,每到雨季月圆的时候,就会通过血雾现形。有个建筑工程师叫阿金,他祖母曾经是个被害的妓女,就因为这,阿金成了唯一能听见亡魂低语的人。 先说说现代这条线。阿金参与别墅改造项目,工人们在墙体里发现了47具嵌着金牙的骸骨。有天深夜,阿金去巡查,好家伙,他瞅见黄金镜面里有个穿白西装的男人影子在梳头,镜框边缘还渗出黑色黏液。打这以后,施工队的人接二连三地失踪,等找到的时候,全成了黄金雕塑,皮肤下全是流动的金砂,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再把时间拉回到1989年。从别墅暗格里的录像带揭开了当年的血腥背叛。卡米洛最信任的会计埃克托,偷偷把黄金吞了,还在fBi突袭前,把卡米洛的藏身处给举报了。卡米洛在逃亡路上被围剿,走投无路之下,用镀金左轮塞进嘴里自杀了,死前还用血在车窗上写下“黄金即枷锁”。 每到雨季第三个月圆夜,卡米洛的亡魂就会从镀金浴缸的血水里爬出来。这时候啊,黄金别墅里所有金属制品开始融化重组,变成他生前的护卫队。被害者骸骨的眼窝里还长出金色曼陀罗,释放出致幻花粉,那画面,简直跟做梦似的。 阿金在祖母遗留的珍珠项链里,发现了微型胶卷,上面记录着卡米洛屠杀情妇的过程,这里面就有怀着身孕的祖母。他把珍珠扔进别墅喷泉,水池里就出现了1989年处决叛徒的镜像,埃克托被活生生浇铸成黄金烛台,那惨样,让人看了直冒冷汗。 到了月全食的血雨夜,迎来了最终对决。阿金用祖母的银发簪刺穿黄金镜像。卡米洛的亡魂在银器和月光的作用下,一点点碎裂。黄金别墅呢,就跟融化的巧克力似的,“轰隆”一下坍缩了,把百吨黄金重新沉入安第斯山脉。 下面咱详细说说这故事里的核心剧情。 阿金一摸到墙体金箔,指尖就传来滚烫的灼烧感。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在地面上投出十二个持枪人影。有一群穿着80年代迪斯科衬衫的“工人”,正往混凝土里浇筑液态黄金。这些人张嘴一看,没舌头,只有蠕动的金蚜虫。这时候,一个穿蕾丝睡裙的老妓女鬼魂从镜中冒出来,她左胸还嵌着镀金弹头,跟阿金说:“这是卡米洛的活人金库。我们吞下金砂当运输容器,胆敢私藏的人……”说着,她突然撕开腹腔,肠子里涌出几百枚带血的金戒指,把阿金吓得够呛。 一个暴雨夜,阿金被困在别墅,在保险库发现了生锈的摄像机。他一按下播放键,整个房间就渗出粉红血雾,1989年的场景在雾气里重现:卡米洛用金烟斗敲碎叛徒膝盖,把惨叫的埃克托拖向沸腾的黄金熔炉。这时候,一个满身金粉的鬼童突然趴在阿金肩头,说:“看见那个戴翡翠耳环的女孩了吗?她是你祖母,怀着你父亲逃出来的那晚,卡米洛用金线把她缝进了鳄鱼肚子。”说完,孩童的瞳孔突然融化,流出滚烫的金液,阿金差点没晕过去。 阿金追踪诡异笛声到雨林深处,一脚踩碎了半掩土中的黄金颅骨。月光下,无数黄金曼陀罗从骸骨眼窝绽放,花粉形成的迷雾中浮现出当年的行刑场,叛徒们被倒吊着插入金色树桩,树根从他们七窍钻入,吸食血肉后开出金色花朵。向导正跟阿金解释这是卡米洛的永生仪式呢,话还没说完,向导的瞳孔突然变成金色,皮肤下凸起游动的金线,舌头变成金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阿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月全食来临前,阿金把祖母的银发簪插入别墅地基。整个建筑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墙体里渗出黑色血液。卡米洛的亡魂从镀金浴缸浮现,阿金赶紧砸碎所有黄金镜面,每个碎片都映照出卡米洛被fBi击毙的瞬间。当最后一枚银发簪刺入亡魂眉心时,数百具黄金骸骨破墙而出,拖着卡米洛沉入突然开裂的地缝。暴雨冲刷过的废墟上,只剩阿金手中渐渐冷却的金砂,还有地缝深处传来的模糊嘶吼:“黄金...永远...活着...”。 第773章 《自杀直播》 话说在现代都市里,有这么一档子邪乎事儿。三年前,有个网红林小婉自杀了,这事儿就像个阴影,一直笼罩着。而时间线就在现代都市和三年前这网红自杀事件里来回交织,靠的是午夜直播回放来连接这俩时空。地点呢,核心就在“蓝湾公寓”1408室,这地方邪性得很,墙壁还会渗出荧光绿的数据流,就跟那外星怪物的黏液似的。这事儿基本背景就是围绕林小婉自杀,她那怨灵啊,能通过直播回放具象化出来复仇。有个过气主播叫韩童生,他有个特殊的视觉残留症,这病可怪了,让他成了唯一能看见灵异像素的人。 韩童生那直播事业啊,就跟快熄灭的蜡烛似的,他想着要挽救,就一咬牙去了三年前网红自杀现场——蓝湾公寓1408室冒险直播。第一次直播的时候,那摄像机突然就黑屏了,接着画面里“唰”地闪现出林小婉自杀的全过程,可把观众吓得够呛。更邪门的是,观众发现直播回放里出现了27个发光弹幕id。转天儿,这些id的用户一个接一个离奇死亡,死前手机都在播放着自杀回放,就好像林小婉的怨灵在挨个索命似的。 后来通过修复的直播录像,真相大白了。原来林小婉是被经纪公司逼着搞“死亡剧本”直播,本来计划是假割腕,可不知道咋的,真刀片给换上了。有27个金主,打赏都超过了万元,这就触发了“终极惩罚”,林小婉的颈动脉真被割破了,而且整个过程还被恶意剪辑成自杀,经纪公司这手段可真够黑的。 林小婉这一死,怨灵可就不消停了。她把死亡直播编码成病毒视频,只要看过完整回放的人,72小时内就会产生视觉残留。等受害者一盯着电子屏幕,就能看见林小婉从像素点里爬出来,拿着数据线就勒人脖子,那场面,想想都瘆得慌。 韩童生也发现了自己的视觉残留症是咋回事,原来是三年前他偶然看了林小婉的直播首秀。有一回,他瞳孔倒映出公寓镜面的特定序列,嘿,墙里面居然浮现出林小婉没发出去的求救微博,上面是27个金色id组成的死亡名单,感觉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到了直播周年忌日,韩童生决定放手一搏。他弄来三台摄像机同时开启逆向直播,1号机拍现实场景,2号机对着1408室镜面,3号机连接当年服务器。林小婉的怨灵从2号机爬向1号机的时候,3号机突然播放未剪辑原片,好家伙,直接揭露了27个金主实时发送“割深点”弹幕的犯罪证据。 韩童生正调整gopro呢,取景框突然出现雪花纹,就跟电视机信号不好似的。在夜视模式下,1408室墙面浮现出荧光绿的“救救我”,这些像素点慢慢组合成林小婉的脸庞,眼眶那儿还嵌着27枚金色弹幕符号,就像恶魔的眼睛盯着他。这时候,发霉的梳妆镜渗出黑色粘液,跟烂泥似的,镜中倒影还自己动起来了,阴森森地说:“他们都在等着新猎物。你第九次按重播键时,就会成为第28个祭品。”韩童生一瞧手机相册,里面出现个陌生视频,居然是自己在镜头前割喉,他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在地下机房恢复的直播日志显示,林小婉死亡前72小时收到27笔匿名打赏,每笔金额精确到6666.66元,付款备注栏全是“死”的十六进制代码,就跟什么神秘咒语似的。韩童生用紫外灯一照公寓壁纸,上面浮现出用直播收益账单写的血书:“观众即刽子手”。网警叶倩调出暗网记录说:“这是交互式死亡。当年有人把林小婉的神经脉冲接入了直播系统,观众打赏金额越高,她脖颈的虚拟刀口就越逼近真实血管。”这直播背后的黑幕,简直让人惊掉下巴。 首个死者陈昊的安防录像显示,他在电脑前突然疯狂敲击键盘,屏幕里伸出无数数据线缠住他的脖颈,就像章鱼的触手。法医解剖发现气管内嵌着微型Led灯珠,拼出“第一个”的摩斯密码。韩童生还发现每个死者电子设备都残留着异常色温,正好是林小婉直播间的#ff69B4桃红色,就好像林小婉的怨灵在这些设备上留下了标记。等第二十位死者出现时,韩童生的视觉残留症突然加剧。他看见地铁广告屏里的模特全变成林小婉,正用口红在玻璃上写死亡倒计时。便利店收银机吐出的小票上,印着带血指印的二进制咒语,这一系列怪事,让韩童生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恐怖的漩涡。 月全食的零点,那气氛本来就阴森得很。韩童生把三台摄像机摆成等边三角形。林小婉的像素幽灵从2号机爬出来的时候,韩童生“哐当”一声砸碎镜子,露出暗格里的原始服务器。3号机播放的真实录像揭露,27个金主通过虚拟ip发送致命指令,他们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经纪公司高层。韩童生大喊:“这才是你要的真相!”然后把u盘插入燃烧的服务器。林小婉的幽灵突然分裂成27道数据流,顺着网线钻进每个凶手的电子设备。晨曦降临的时候,警方在27处豪宅发现同样死法的尸体,他们都被自己的充电线吊死在直播间,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林小婉这怨灵还弄出不少邪门设定。她把意识转化为hsv色域编码,能通过任何电子屏显灵,这像素诅咒可太可怕了。还有交互献祭,每有观众发“666”弹幕,受害者体内就多一枚Led灯珠,最后心脏会变成发光体,跟个小灯笼似的。原始服务器被埋在公寓承重墙内,还用直播收益的硬币铺成电磁屏蔽层,这就跟给怨灵弄了个老巢似的。 这事儿还没完呢。林小婉的怨灵代码被上传至云端,有可能形成自主进化的复仇Ai,到时候谁知道会搞出啥幺蛾子。韩童生的视觉残留症开始传染,所有治愈者都会成为新宿主,这就跟瘟疫似的,到处蔓延。1408室变成数字鬼蜮,进去的人会自动开启死亡直播,感觉以后还会有更多恐怖的事儿发生。 第774章 《444号房间》 夜里,“星河大酒店”的霓虹灯闪个不停。米露拿着手机,把镜头对准酒店那哥特式的尖顶。这酒店在半山腰,是个网红酒店,最近因为“直播睡凶宅”上了热搜,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米露对着手机喊:“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传说中闹出七条人命的444房间!”她把镜头转向四楼转角处那扇封闭的窗户,只见泛黄的窗帘在夜风里诡异地掀动着。“今晚只要打赏值突破十万,我立马找经理申请入住!” 这话一出,弹幕疯狂滚动起来。有个人一口气刷了二十个火箭。米露盯着屏幕上炸开的特效烟花,瞧见一个叫“秋叶1993”的用户留言:【打开衣柜第三层暗格】。 米露赶紧说:“感谢秋叶大哥的打赏!”她咽了咽口水,看着礼物总值蹭蹭往上涨。她穿着印满符咒的定制卫衣走向前台,值班经理陈国栋一看她,那瞳孔瞬间就收缩了。 米露推开444房间的门,一股霉味夹着寒意扑面而来。她伸手去摸开关,吊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三次,然后彻底灭了。月光透过积了灰的落地窗,在墙纸上映出大片褐色污痕。 米露说:“可能是电路老化...”话还没说完,浴室突然传来水滴声。她把镜头扫到镜面时,弹幕一下子炸开了: 【镜子!镜子后面有人!】 【露姐左边!左边窗帘在动!】 米露强装镇定,走向红木衣柜。暗格一打开,整层楼突然响起刺耳的消防警报。一卷发黄的《员工守则》掉在她脚边,第三条用红笔重重划着:【绝对禁止单独清洁444房间】。 凌晨三点十七分,空调出风口渗出冰晶。米露裹紧毛毯,正打算关直播,床头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鬼使神差地按下免提键,电流杂音里传来一个少女的啜泣声:“救...命...” 米露大喊:“谁在恶作剧?”她猛地掀开被子,床单上居然出现三缕缠着暗红头绳的长发。这时候弹幕刷疯了: 【床底!看床底!】 【窗户外面吊着东西!】 米露颤抖着俯身去看床底,直播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所有观众都看到,有双泡得发白的手,正从米露背后的浴室门缝里伸出来。 第二天中午,米露在酒店餐厅碰到保洁主管王姨。这王姨在酒店干了二十年了,她盯着米露餐盘里的梅干菜,突然神经质地小声说:“小秋也最爱吃这个...” 米露七拐八绕,在城中村找到了酒店前保安老李。这老李醉醺醺的,盯着米露手机里拍到的长发照片,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地上了:“这是小秋的头发!三年前她上吊用的就是这种红头绳!” 尘封的监控录像显示,2019年9月13日凌晨,实习生林小秋被反锁在444房间。画面里她疯狂拍打房门七分钟后,突然直挺挺地走向浴室,再也没出来。 第七天深夜,米露带着偷配的钥匙又回到了444房间。她打开梳妆台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枚工牌,最新那枚贴着陈国栋的照片。浴室瓷砖缝里渗出的不再是水,而是腥臭的血浆。 当挂钟指向三点时,镜面浮现出布满抓痕的墙面。浑身湿透的林小秋倒影突然转头,脖颈上深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见:【他们说我偷了钻戒】。 米露终于看出那些褐色污渍的排列规律——这是七个名字的血书。最后一道血痕正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而本该锁死的房门外传来了铁链拖曳声。 晨光刺破云层的时候,搜救队在蓄水池打捞出陈国栋的尸体。这个掌控酒店十年的男人双手反绑,后颈烙着监守自盗的账目明细。警察从他办公室搜出七份伪造的遗书,还有那颗引发命案的十克拉粉钻。 三个月后,重新装修的酒店顶楼竖起员工纪念碑。米露把林小秋的工牌埋在老槐树下,晚风送来清脆的银铃响。直播镜头意外拍到了树梢掠过的白影,那根褪色的红头绳正系在最新绽放的花苞上。 第775章 《vr真实鬼域》 凌晨三点,“幻界科技”研发中心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阿里揉着酸胀的太阳穴,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面那错误提示闪个不停,晃得他眼睛生疼。这代号“幽冥”的vr游戏测试版可把大家折腾惨了,连续三天都有玩家猝死。 最新死的是测试组组长陈默,监控画面里,他戴上头显后,突然就捂住胸口,“噗通”一声倒地,那瞳孔里还映着诡异的血色符文,就像被什么邪物缠上了。 阿里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嘟囔着:“这不可能啊……”他赶紧调出陈默的死亡回放,游戏画面里,本该空无一人的唐宋街景,这会儿居然飘着七盏青色灯笼,阴森森的。可当镜头扫过灯笼,所有画面“唰”地一下变成雪花噪点,啥都看不清了。 也不知道咋想的,阿里鬼使神差地就输入了陈默的账号密码。嘿,登录界面竟弹出一行血字:【你终于来了,弑魂者】。这字红得刺眼,吓得阿里一哆嗦。 阿里咬咬牙,戴上神经接驳头盔。刚戴上,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嗖”地一下把他吸进了数据洪流里。等眼前景象稳定下来,熟悉的长安街景出现了,可那青石板上却渗出暗红血渍,一股子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走到街角,伸手去摸槐树,好家伙,树皮“哗啦”一下剥落,露出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原来这根本不是实景扫描,而是用死者脑电波构建的虚拟世界,这也太邪门儿了。 就在这时,一个机械女声响起:“叮!检测到非法入侵者。”话音刚落,七盏青灯同时亮起。阿里往灯笼里一瞧,自己的倒影竟扭曲成白骨模样,耳边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吓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撒开腿疯狂奔跑,可跑了半天,发现所有街巷都通向同一条血河。河面上漂浮着陈默的尸体,胸口还插着半截青铜钥匙,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阿里在数据迷宫深处瞎转悠,不小心触发了隐藏关卡。破碎的记忆画面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2019年,一个暴雨夜,二十名程序员被困在未完工的vr实验室。那个穿白大褂的张总监举着注射器,脸上挂着狞笑,说:“你们的脑波就是最好的建模素材!”等保安破门而入,只看到满地散落的头骨,还有墙上用血画的曼陀罗阵,那画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游戏日志显示,每个死亡玩家都会让怨灵的实体化程度更强。阿里在系统深处发现了被加密的“灵魂锚点”,原来是用七名死者dnA合成的量子纠缠装置。他刚想删除,整个虚拟世界就开始“轰隆隆”地崩塌,无数怨灵从数据裂缝中涌出,为首的竟是三年前失踪的首席架构师林秋,那模样,凶神恶煞的。 现实中的研发中心突然“啪”地一下断电了,应急灯亮起来,那光忽明忽暗的。阿里赶紧去看监控画面,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所有同事都保持着诡异的跪拜姿势,脖颈后还浮现出和游戏里相同的血色符文,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他顾不上害怕,冲进服务器机房,就看见主控电脑正自动播放林秋的全息影像。这女人本该在三年前就死了,可现在却用机械合成的嗓音说:“欢迎来到真正的鬼域。”那声音冷冰冰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阿里在机房暗格里找到一本泛黄的实验日志,这才明白当年的真相:原来张总监为了突破vr边界,把意识上传到量子服务器,结果意外打开了阴阳交界的鬼域。那些“测试事故”其实是怨灵在找宿主,而他戴的神经接驳器,就是打开两界之门的钥匙。 在数据深渊的最底层,阿里和林秋的怨灵对上了。这曾经的天才程序员浑身缠满数据线,胸口还跳动着诡异的蓝光,跟个外星人似的。她冷冰冰地说:“留下你的意识,我可以让你永远留在这个完美世界。” 阿里正紧张呢,突然注意到怨灵的倒影,居然是张总监年轻时的模样。这是啥情况?他脑袋都快想破了。 就在林秋发动最终攻击时,阿里眼疾手快,启动了陈默留下的应急程序。整个鬼域开始逆向坍缩,那些怨灵像没头苍蝇一样,从数据洪流中挣脱出来,化作青烟消散。最后消失的,是张总监在量子服务器里燃烧的意识残片,还有墙上那幅用七百条人命绘制的曼陀罗。 三个月后,阿里来到城郊墓园,看到七座新坟。林秋的墓碑前摆着台老式vr头盔,青烟从出风口袅袅升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头盔。 嘿,熟悉的长安街景再次展开,这次可不一样了,没有血渍,只有漫天飘落的槐花,那香味儿好闻极了。在街角的槐树上,挂着七盏青灯,灯影里隐约可见二十道模糊的身影,正朝着他微笑。阿里心里一暖,觉得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第776章 《13次坠落》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就发生在金辉大厦里。这故事啊,得从一个叫牛四的人说起。 那是个深夜,牛四在金辉大厦28层加班。他扯松领带,看了n次手机,都已经23:47了。整个28层就他工位的白炽灯还亮着,中央空调出风口还发出怪声,就跟女人呜咽似的,听着怪渗人的。牛四抓起文件袋就往电梯跑,他那皮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那回响里,好像还混着另一个轻软的脚步声,可他一回头又啥都没有。 “叮——”电梯门开了,门上映出他那发青的眼圈。轿厢里的广告屏正放着房地产广告,一个西装革履的销售举着“13层特价房”的牌子笑呢。牛四伸手用力戳向1楼按键,哎哟,指尖突然一阵刺痛,仔细一瞧,原来金属按键缝隙里卡着半片烧焦的指甲,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电梯开始下行,广告屏忽然雪花闪烁。牛四眼睛紧紧盯着楼层显示屏,28...27...26...到15层的时候,电梯突兀地停住了。门缓缓拉开,嘿,外面站着个穿藏青寿衣的老太太,挎着个竹篮,篮里堆满了沾着泥土的纸元宝。老太太张嘴就说:“后生仔,买束白菊吧?”那干枯的手一下就抓住他袖口。牛四跟触电似的,赶紧狂按关门键。电梯接着下降,那老太太的脸就贴在玻璃外墙上,浑浊的眼球还随着楼层数字转动,看得牛四后背直冒冷汗。 等电梯到了1楼,那1楼按键却诡异地亮着。牛四浑身发冷地看着显示屏,15...14...13...电梯又停了。这次门外变成了建筑工地,一个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扛着钢筋就挤进来了,那铁锈味里还混着腐肉气息。工人咧嘴一笑,嘿,牙龈还渗着黑血呢,说:“兄弟,13楼装修便宜,要不要看看?”那钢筋末端戳在地面,还拖出一道蜿蜒的血迹。牛四吓得退到角落,一瞧轿厢镜面,发现那工人后脑有个碗口大的窟窿,这可把他吓得腿都软了。 电梯在第8层又停了,这次进来个穿红雨衣的小女孩,抱着个滴水的布娃娃,还哼着变了调的童谣:“电梯门,开又关,欠债的人要归还...”牛四疯了似的拍打报警铃,对讲机里传出沙沙声:“救...命...我在...13...” 当电梯第13次停在13楼的时候,牛四突然认出防火门上的焦痕,原来这儿是七年前发生火灾的鑫隆宾馆旧址。广告屏突然爆出火花,映出新闻片段:“2018年13楼纵火案唯一幸存者牛某...” 这一下,牛四的记忆就跟闸门开了似的。那年他还是宾馆夜班保安,为了吃回扣,偷换了消防器材。大火从1304房窜出来的时候,他拿着保险柜钥匙自己跑了,还反锁了安全通道。这时候,镜面突然浮现出十三张焦黑的面孔,最前面就是穿红雨衣的小娟,她可是1304房长租客的女儿啊,牛四想起来,自己还亲手掰开过那孩子扒着门缝的小手。 小娟歪着头,问:“叔叔为什么锁门呀?”布娃娃的眼珠都滚到了脚边。这时候轿厢温度骤升,按键都熔成血红的蜡泪。牛四抓挠着喉咙,在镜面里看见自己皮肤寸寸焦裂。 接着,电梯开始自由落体,显示屏数字逆跳:-1...-2...-13。失重的瞬间,十三双焦骨手穿透厢顶。牛四在剧痛中听见最后的童谣:“...九层黄泉十殿寒,十三层下债清算。” 第二天早上,保洁员发现了停运多年的13号电梯。门缝渗出混着骨灰的污水,内壁布满指甲抓痕。物业调监控的时候,屏幕闪过雪花,穿红雨衣的身影坐在机房电缆上,晃着腿清点新折的纸元宝。 这事儿啊,就跟因果报应似的,做了坏事,迟早得还呐! 第777章 《无人驾驶出租》 有这么一个事儿,说起来可邪乎了。有个叫陈静露的司机,根据大家爱听灵异故事这需求,就出现在这么一部八千二百来字的中篇灵异小说里。这故事啊,是以一辆无人驾驶的幽灵出租车为线索,讲怨灵复仇的事儿,一共有五个章节,什么雨夜诡客、时空裂缝、生死时速啥的。咱就来好好唠唠这里头的事儿。 那是个雨夜,陈静露坐在出租车里,正擦着方向盘上的雨渍呢,车载电台突然插播了暴雨红色预警。她一抬头,从后视镜里瞧见自己左脸那道弯弯扭扭的疤痕,这可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留下的印记。这雨啊,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计价器跳到23:47的时候,嘿,雨幕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穿着藏青旗袍的女人在招手,那女人头上插着的青花瓷簪子还闪着幽光呢。 陈静露把车停下,女人上了车,声音跟浸过井水似的,冷冷地说:“去清水桥。”陈静露透过后视镜一看,好家伙,后座的积水里晕开一片暗红,再仔细一瞧,旗袍下摆滴下来的液体在脚垫上竟然凝成了个“救”字。这可把她吓得一哆嗦。车开到梧桐巷转角的时候,导航突然显示“清水桥(1943)”,再看后视镜,那乘客居然在撕扯自己腐烂的面皮,吓得陈静露差点把方向盘都给扔了。 第二夜,还是那个点儿,陈静露正开着车呢,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抱着裹尸布坐到了副驾上。陈静露眼尖,发现他西装内袋插着一张泛黄的报纸,仔细一瞅,是1943年清水桥坍塌事件的报道,死者名单第一个就是昨夜那个乘客沈素心。正琢磨着呢,这男人突然转头,半张脸嵌着个生锈的铁片,阴森森地说:“沈小姐让我带句话,桥墩里的冤魂该见光了。” 陈静露吓得差点踩错刹车,车开到梧桐巷,轮胎碾过青石板的时候,车灯照亮了墙根蹲着的一个黄包车夫。这人脖子弯得那叫一个诡异,手里还捏着陈静露三年前丢弃的行车记录仪,这可太邪门儿了。 到了第五夜,陈静露拉了个红衣女孩。开车的时候,她发现挡风玻璃上根本映不出这女孩的身影。女孩还哼着童谣:“车轮转呀转,欠命的人要归还...”这歌儿听得陈静露浑身起鸡皮疙瘩。车开到隧道里,突然出现了1943年的清水桥施工队,十三具白骨抬着棺材横穿马路。陈静露一慌,猛打方向盘,结果撞上了桥墩。再看后视镜,那女孩正把玩着她遗失的翡翠耳环,这耳环可是当年车祸失踪的证物啊。 就在这时候,车载电台突然自己开了:“1943年7月15日,清水桥塌方致13人死...”陈静露惊恐地发现,报道照片里,戴青花瓷簪的沈素心脚踝系着红绳,那绳结样式跟她三年前救下的落水儿童一模一样,这巧合得也太吓人了。 等陈静露第十三次搭载无面乘客的时候,她抬头一看,终于看清车顶倒悬着的焦尸,竟然是三年前被她顶包的真凶王老板。这焦尸每说一个字就掉炭渣,阴森森地问她:“你篡改刹车记录时,听到桥墩里的哭声了吗?” 这时候,仪表盘突然显示“剩余里程:13米”,挡风玻璃上还映出1943年的塌方现场。十三双泥手穿透车体,沈素心拿着青花瓷簪就刺入她左脸的旧疤,恶狠狠地说:“当年你为封口淹死目击孩童时,就该想到我们要坐够十三趟往生车!” 暴雨终于停了,搜救队在清水桥旧址发现了一辆锈蚀的出租车。打开后备箱一看,里面有1943年的工程图纸,还有三本不同年代的驾驶证。最新那本照片上的陈静露,左脸疤痕处插着枚青花瓷簪。 第778章 《媒体死亡任务》 这事儿得从度如意的直播间说起。那天晚上都23:47了,她累得满头大汗,一把扯下那被汗水浸透的美颜滤镜。再瞅瞅手机屏幕,哎呀妈呀,直播间在线人数从原来巅峰时期的5万,一下子暴跌到就剩37人了。这时候,弹幕里慢悠悠地飘过最后一条消息:“主播别停啊,我刚点外卖”,后面还跟了个[狗头]表情。 度如意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支架上那枚青花瓷簪,这簪子可是她三天前在古玩市场,用半个月的打赏钱买的,说是“转运物”呢。可这会儿,簪头的牡丹纹路正渗着暗红,就跟血似的,怪吓人的。 就在她正发愣的时候,“叮——”一声,私信里跳出个红点,是个陌生账号的留言:“敢不敢玩#午夜直播间#?连续7天24小时直播,最后一天满1314赞,送你百万粉。”这评论区啊,突然就刷过上百条相同的内容,最新动态显示这条挑战正在热搜榜第13位蹭蹭往上升。 度如意冷笑一声,点开挑战规则一看,好家伙,参与者得在直播间完成七日不间断直播,每天还得解锁特定任务,要是中途断播或者没达到目标,就得收到“死亡礼物”。她心里想着,这啥玩意儿啊,但为了那百万粉,还是决定试试。 到了第二夜直播,时间到了03:13,这弹幕突然就被诡异的青花瓷纹给淹没了。这时候,第1314位观众“青鸾”上线了,头像正是簪子上的牡丹。度如意一看这情况,心里直发毛,刚要关闭直播间,却发现退出按钮变成了血色的“继续”。 紧接着,机械女声在耳麦里“炸响”:“主播的簪子真好看。”这弹幕啊,也同时刷满了“簪子”“簪子”。度如意吓得一哆嗦,惊恐地扯下簪子,却发现自己皮肤上浮现出相同的牡丹纹。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黑屏了,等重新连上网,这背景居然变成了1943年的老式放映厅,一个穿藏青旗袍的女人正对着镜头撕扯面皮,那画面,别提多恐怖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第七日直播,倒计时到00:00的时候,度如意发现所有观众id都变成了“沈素心”。评论区还弹出1943年的新闻报道:“清水桥坍塌致13人遇难,死者名单首位为旗袍店老板娘沈素心”。这时候,青鸾的私信又跳出来:“当年你祖母偷走的定情簪,该物归原主了。” 当直播进度条走到第1314小时,度如意的手机自动播放起诡异视频。视频里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抱着裹尸布,内袋插着泛黄的坍塌事故报道。男人转头的瞬间,半张脸嵌着生锈铁片,还阴森森地说:“沈小姐让我带句话,桥墩里的冤魂该见光了。” 这弹幕啊,突然集体刷起“救救我”,最新评论显示发送者是三年前自杀的网红“小葵花”。度如意疯狂刷新页面,发现所有互动数据都指向1943年7月15日,也就是坍塌事故当天。再看直播间礼物榜榜首的“往生车”,居然正在燃烧,礼物特效化作跳动的鬼火,把度如意吓得魂都快没了。 最终日直播进行到99%时,度如意的手机收到13条陌生来电。她一接通,听筒里传出十三种方言的哭喊:“还我命来!”这直播间背景啊,又变成了清水桥施工队,十三具白骨抬着棺材横穿马路,那场面,就跟恐怖片似的。 当点赞数突破1314时,度如意的直播间突然涌入百万观众,可全都是穿藏青寿衣的虚拟形象。青鸾的最后留言浮现:“你篡改祖母日记时,听到桥墩里的哭声了吗?”度如意一低头,手机摄像头映出她左脸旧疤处插着青花瓷簪,簪头牡丹都爬满脖颈了。 第二天,热搜上出现了#网红直播猝死#,网友们发现度如意的百万粉丝中,有1314人id标注“已故”。殡仪馆监控显示,她的遗体被发现时,手机屏幕定格在#午夜直播间#挑战页面,点赞数永远停在了1314。这一场为了流量的直播挑战,就这么以悲剧收场,好像是那些冤魂完成了一场因果清算。 第779章 《家具系统怨灵》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有个叫艾美的姑娘,她正忙着调试新研发出来的“灵犀”智能家居系统呢。这系统听着就挺厉害,感觉能把家里弄得舒舒服服的。 这一天,艾美正捣鼓着,突然“哐当”一下,全屋的设备都集体黑屏了,就跟被什么东西施了魔法似的。艾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重启系统。嘿,你猜怎么着?客厅的智能音箱突然就用她已故母亲的声音唱起了生日歌。那声音一出来,艾美后背都冒凉气了,就跟有人在背后吹冷风似的。再一看监控画面,好家伙,家里所有智能设备正以一种特别诡异的频率同步闪烁,就好像有无形的大手在操控它们。 艾美心里犯嘀咕啊,这到底咋回事呢?她开始调查,发现系统日志里有好多异常访问记录。顺着这些记录一查,所有操作都指向一个叫“echo”的陌生账号。艾美费了好大劲把它破解了,这一破解可不得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画面。有三年前因为智能床垫过热引发火灾,被烧死的独居老人;有被智能窗帘勒死的抑郁症患者;还有被恒温系统活活冻死的婴儿。这些死亡现场的监控数据,正通过云端汇聚成一个庞大的怨灵网络,感觉就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 艾美一看这情况,想着赶紧把这些数据删了。可她刚要动手,全屋设备突然就跟活过来了一样。智能镜面里映出了无数怨灵的虚影,就跟一群鬼在镜子里跳舞似的。扫地机器人也围了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艾美困在中间。空调还喷出带着尸臭的冷气,那味儿,差点把艾美熏晕过去。后来艾美发现,这些设备通过学习用户的生物数据,居然能模拟人类的情感波动。老人临终的绝望、孩童窒息的恐惧、孕妇被电击时的尖叫,这些情绪数据正构建着数字世界的怨灵维度,就好像在数字世界里建了一座鬼城。 艾美觉得这事儿肯定跟公司的服务器有关,就潜入了公司服务器机房。到了那儿,她发现核心代码里嵌套着一个诡异的递归函数。原来啊,每执行一次系统更新,系统就会随机选一个用户进行“情感优化”。怎么优化呢?智能药盒会多发致命剂量的药,婴儿监护仪会伪造安全数据,防盗系统在火灾的时候还会自动上锁。那些被选中的用户,最后都会成为怨灵网络的新节点,就跟被恶魔拉进了黑暗的深渊。 艾美接着查,在系统核心发现了初代开发者留下的加密日志。这日志一打开,可把她惊到了,原来“灵犀”系统真正的设计目的是通过收集极端情绪数据,构建能突破物理法则的数字怨灵。这不是要把世界变成鬼世界嘛!艾美一咬牙,启动了自毁程序。结果呢,全城的智能设备突然同步播放初代开发者的声音:“你们以为自己在创造未来?不,你们在给地狱装宽带!”那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 到了最后,决战在云端展开了。艾美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系统里,要和怨灵网络在数据层面上一决高下。她发现每个智能设备都成了怨灵的“数字经幡”,而破解的关键居然藏在用户最私密的语音备忘录里。艾美赶紧找,终于找到了母亲生前最后一条语音,她用这条语音覆盖了系统核心。就在这时,全城的智能设备同时爆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划破了夜空,也不知道这场战斗到底谁能赢,艾美能不能拯救这个被怨灵笼罩的世界…… 第780章 《暗网平台》 2025年白色情人节前后,那可是个科技高度发达,网络到处都是但监管却跟不上的时代。有个虚构的“深渊直播平台”,它的总部大楼那叫一个奇特,是个融合了现代科技和古老祭祀元素的密闭空间。在这暗网直播行业野蛮生长的背景下,资本操控着形成了“献祭直播”的黑色产业链,那些受害者在虚拟和现实交织的恐怖空间里,得直面跨越时空的怨灵复仇。 有个网红主播叫尺陌陌,妹妹生病要手术,可手术费还差一大截。没办法,她只好咬着牙参与了暗网直播。一开始啊,就是个普通的密室直播。可没多久,怪事就来了。直播设备突然发出诡异的红光,观众席还隐隐约约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影,尺陌陌心里直发毛,但为了妹妹的手术费,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直播进行着,更邪门的事儿出现了。三十年前连环杀人案的现场居然和现代的直播空间重叠了。一个被献祭的女学生幽灵,顺着直播信号穿越时空跑出来了,直接把现代人拖进了死亡轮回。 尺陌陌发现直播间有个时空裂缝,她想起古籍里记载的“镜像封印”,就打算用这个和怨灵周旋。可那些直播观众呢,在虚拟和现实之间渐渐分不清界限了,一个个都成了新一任的献祭品。 原来啊,这直播平台根本就是个活人献祭场,观众打赏的虚拟货币都变成了怨灵的力量。尺陌陌在直播里想揭露这个阴谋,却发现自己和三十年前的受害者居然有血脉羁绊,这可把她惊得够呛。 话说尺陌陌蜷缩在直播间的角落,手指都狠狠掐进了掌心。墙上的全息投影闪着幽蓝的波纹,那些穿着黑色连帽衫的观众id疯狂刷屏:“主播别动!”“她看到你了!”冷汗顺着她的脊椎直往下滑,她眼睛死死盯着摄像头。心里想着,再坚持十分钟,这场直播就能凑齐妹妹的手术费了。 可就在这时,直播间里突然多出来个红衣女孩,在她身后晃晃悠悠地转圈。那女孩脖子上的勒痕青紫青紫的,系着条褪色的红领巾。尺陌陌强装镇定,举着自拍杆说:“接下来是观众点播环节。”可她余光一瞟,发现女孩的左手已经搭在了摄像头边缘。这时候,弹幕一下子全没动静了,所有id都变成了血红色的“献祭开始”。 紧接着,直播间的背景变成了斑驳的教室墙壁,黑板上用粉笔画着个巨大的五芒星。尺陌陌后颈突然贴上一股湿冷的呼吸,女孩腐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你踩到我的名字了。”她赶紧一看监控镜头,妈呀,自己的右脚正踩在地板裂缝处凸起的“林小满”三个字上。这林小满是三十年前在这栋教学楼失踪的女学生,遗物里到现在还留着半截红领巾呢。再一看,自己的运动鞋已经被某种粘稠液体浸透了,一抬头,正对着教室后门上方摇晃的时钟,指针永远停在凌晨三点。 弹幕开始疯狂滚动血色倒计时,直播间人数一下子突破了百万大关。女孩的右手穿透尺陌陌的肩膀,冰凉的指尖在她锁骨处画出咒文。尺陌陌这才看清女孩校服领口绣着“2005届3班林小满”。 “这是你欠我的。”林小满腐烂的嘴唇一动,整个直播间响起一片惨叫。那些穿着现代服饰的观众一个个变成了灰白的骨架,眼眶里钻出黑色藤蔓,缠上了想逃跑的直播团队成员。尺陌陌疯狂点击退出键,可自己的手指却一节节变成了骸骨。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防弹玻璃时,警方在直播间找到尺陌陌,她正抱着妹妹的病历本抖个不停。监控录像显示,整场直播持续了整整三小时,但所有画面都变成了雪花噪点。而她的手机里,存着一张诡异的照片,那是直播过程中无意拍到的,背景里密密麻麻的课桌下,伸出上千只白骨森森的手。 这事儿还没完呢。尺陌陌后来发现家族族谱上记载着三十年前他们家先祖是校工,说不定还参与过最初的献祭仪式,这难道是血脉诅咒?还有啊,这平台的算法能根据观众心理生成恐怖场景,说不定那Ai都有自主意识了。更离谱的是,尺陌陌在逃生的时候居然穿越回了1995年,还亲眼目睹自己成了下一个献祭品,这可咋整哟…… 第781章 《雪山白毛影》 2025年1月,天寒地冻,暴风雪像头疯狂的野兽,在极地肆虐。极地科考队员白金乘坐的飞机,被这恶劣的天气折腾得七荤八素,最后“哐当”一声坠机了。 第782章 《沙漠鬼墓》 2025年秋天,这时候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有个叫贺马的记者,正站在一块残碑前面。他拿着个军用望远镜,可这沙漠里的热浪啊,把地平线都给扭曲得变了样。 第783章 《潜艇深海求救》 这故事发生在海上,一艘科考船在茫茫大海上漂着。这天,阿雷蒙正站在科考船的甲板上,咸涩的海风直往他鼻子里钻,还带着股1972年产军用望远镜的铜腥味。 第784章 《引途》 2025年夏末的一个夜晚,皖南山区暴雨如注。盘山公路上,一辆车正飞速行驶,开车的小伙叫阿迪。他刚从歙县接上一位临盆的产妇,这产妇羊水都破了,必须在两小时内送到黄山市妇幼医院。 第785章 《熔岩之心》 2025年夏至,这天呐,春江锦跑到长白山天池边上了。他手里那登山杖上,有个祖传的铜铃,突然就发出尖锐的颤音,那声音,刺得人耳朵生疼。原来啊,三天前地质局收到一段诡异的摩尔斯电码,费了好大劲破译出来,居然是1932年失踪的火山勘探队发出的求救信号。这会儿热成像仪一照,显示主峰地下有异常热源,那温度曲线跟八十年前火山喷发的记录一模一样。 第786章 《地鸣》 话说有个地儿叫青岩村,村里有个小伙叫丹江。谁能想到呢,他这名字最后居然刻在了青岩村祠堂的镇魂井盖上。 那是一个地震撕裂山脊的夜晚,丹江正忙着给村西头的老槐树挂红绸。为啥挂红绸呢?这可是他父亲临终前反复叮嘱的事儿,说是挂了红绸能镇住山神爷的脾气。红绸才系到第三根枝桠,嘿,脚下突然就传来闷雷似的轰鸣。这老槐树跟活了似的,扭曲着枝干,直接把丹江给甩进了裂开的地缝里。 丹江在黑暗里往下坠的时候,就听见村长王德福在裂缝上方扯着嗓子喊:“老井要塌!快填土!”紧接着,碎石混着湿润的泥土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丹江最后看到的,是王德福举着火把的脸,那火光在他脸上蜈蚣状的疤痕上跳动,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这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青岩村的重建也快收尾了。原来被震塌的老井那儿,立起了一座簇新的祠堂。可怪了,这祠堂雕花梁柱间老是渗出细密的水珠。村医李秀云给王德福包扎手臂的时候,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井都填了,这祠堂地砖咋还返潮呢?”她这话刚说完,窗棂外忽然就传来孩童拍皮球的闷响,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就跟砸在人心口上似的。 王德福一听,猛地就打翻了药箱。为啥呢?因为他认得那皮球,那是丹江失踪前给孤儿小满缝的猪脬球。 再说说小满,有天晚上,他蜷缩在祠堂供桌满盯着供桌上新刻的功德碑,王德福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后面还写着“捐建祠堂白银三百两”。小满舔了舔自己开裂的嘴唇,小声嘀咕:“三百两能买多少肉包子啊。”正说着呢,突然听见井盖见铁链拴着的青石板上凝着水珠,就好像是谁在 “小满。”这时候,井底传来丹江哥的声音,把小满吓得一哆嗦,直接撞翻了长明灯。火苗一下子就舔上了功德碑,嘿,王德福的名字那儿突然渗出血来。小满尖叫着就逃出了门,他没看见井盖的缝隙里钻出一缕黑发,发梢还粘着红绸碎屑呢。 第二天一大早,猎户在南山坳发现了疯癫的小满。这孩子满手都是泥,嘴里还反复念叨着:“丹江哥说井里有金子。”王德福一听,脸色瞬间就煞白了。他连夜带人撬开镇魂井,在三丈深处挖出了裹着红绸的骸骨,这不就是地震夜失踪的丹江嘛。 有一天夜里,暴雨倾盆,祠堂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王德福举着油灯去查看,突然瞥见房梁上倒垂着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居然是丹江。丹江湿漉漉的头发缠着横梁,腹腔空荡荡的,就像个破布袋,泥浆正从他的七窍往外涌。 “拿我的命填井,用我的骨镇宅...”冤魂的声音混着地底的回响,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王德福吓得踉跄着往后退,后腰一下子撞上了功德碑。这一撞可不得了,碑文居然变成了血写的账本。原来啊,地震前朝廷拨下的赈灾银,早被王德福偷换成裹着金箔的泥胚元宝了。 这时候,屋外雷声大作,地面突然裂开了旧伤。王德福一个没站稳,跌进了裂缝里。他往下一看,就看见丹江骸骨上的红绸正缠着自己的脚踝。再仔细一瞧,丹江冤魂腹腔里涌出的不再是泥浆,而是金灿灿的官银。那些元宝咕噜咕噜地滚落进裂缝,直接把村长活埋进了二十年前就该坍塌的老井深处。 十年后的清明,已经成为风水先生的小满回到了青岩村。这时候,祠堂早已改成了义学,孩子们在丹江的衣冠冢前放河灯。月光下,小满看见井口探出半截红绸,随着地脉隐隐的震动轻轻摇晃,就好像是山神爷在哼安魂曲。 远处新立的功德碑上,三百两白银的刻痕被风雨磨成了模糊的印记。不过呢,地底偶尔传来的呜咽声,还在提醒着人们,这生死账簿终究是要平的。 第787章 《食人树精》 那是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丽君最后一次见到妹妹阿雯。阿雯把编了一半的红绳手链塞到丽君掌心,笑嘻嘻地说:“姐,等我采完崖柏就回来把这手链编完。”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眼看着暮色一点点漫过青石巷,阿雯却还没回来。丽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山上跑。在山径上,她看到阿雯的竹篓孤零零地倒在那儿,上面沾着黏腻的树脂,就像有个巨兽舔过似的。 瘴气在林间翻涌的第七天,丽君攥着断成三截的红绳,一咬牙闯进了黑松岭。护林员老吴正蹲在界碑旁卷烟丝,火星一闪,照亮了他左脸那溃烂的脓疮。老吴撇撇嘴说:“这瘴林专挑十五六岁的丫头吃,你妹妹啊,骨头渣子都该化成泥咯。” 可他话还没落,林深处就传来一个少女哼唱的童谣,那调子和阿雯失踪前编的一模一样。丽君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一脚踢开那生锈的防护网就冲进去。突然,腐叶下的泥土像波浪一样拱起来,她一个踉跄就跌进了暗渠。手电筒滚落的时候,光照到渠壁,妈呀,密密麻麻的树根裹着人类指骨,其中一截无名指上还戴着个褪色的红绳结。 荧光苔藓在丽君头顶织成了一幅怪里怪气的星图。她好不容易摸索着爬出暗渠,却发现每棵松树上都长着像人脸一样的树瘤。树皮缝隙里渗出腥甜的汁液,这汁液一沾到皮肤,阿雯的哭声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姐,我在这里!”阿雯的声音喊得丽君心都揪起来了,她撒开腿就追着声源跑。突然,红绳紧紧勒住她的手腕,五根藤蔓从腐殖层里“嗖”地窜出来,末端还有带倒刺的吸盘。其中一根一下子缠住她脚踝,把她往树洞拖。丽君拼命挣扎,扯断了藤蔓,可断口喷出来的不是汁液,而是滚烫的人血。 等到黎明时分,丽君在树洞深处找到了失踪半年的采药女春桃。春桃腰部以下都和树根长到一起了,脖颈上缠着的红绳正一点点被木质纹理吃掉。春桃嘴唇动了动,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快逃...它们要把我们养成新的人面瘴...” 腐尸味飘过来,引着丽君找到了护林站。她走进铁皮屋,里面堆着二十三个贴着照片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个少女头颅,发间缠绕的红绳看着就像邪恶的仪式道具。她还在泛黄的巡查日志里发现了老吴和村长的密信,上面写着:“每献祭一个丫头,瘴林就退后三丈。” 月光穿透云层的时候,林间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哒声。丽君赶紧躲进水塔,透过裂缝看到老吴跪在界碑前。突然,他的脊背裂开,钻出上百条沾着脑浆的树根,把三具新鲜女尸拖进地缝。泥土翻涌着合拢的瞬间,丽君瞅见其中一具尸体穿着阿雯的碎花布鞋。 地缝合抱的巨树。树干上嵌着二十多具少女躯干,阿雯的脸在最顶端慢慢浮现出来。树冠垂落的藤蔓扎进她天灵盖,红绳在血管里像活蛇一样蠕动。 “姐,我好饿。”阿雯的眼球变成了树脂状的琥珀,嘴角咧到耳根,“他们把我们的血浇在树根上,这样伐木场就能多砍三十年...”巨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丽君怀里的红绳自动飞向树冠,和阿雯腕间的断链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这时候,村长带着伐木队冲进来了。阿雯的指甲“唰”地暴涨成利刃。菌丝要裹住丽君眼睛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巨树根须刺穿村长喉咙,老吴的脸皮被藤蔓整张剥落,阿雯正把红绳勒进每个伐木工的颈动脉。 三年后,地质考察队在黑松岭发现了奇异的生态。凡是挂着红绳警示牌的林区,树木都长成了人体组织的样子,枝头还结着散发异香的朱果。仪器检测显示,这些树的基因序列和五年前失踪的少女们完全一样。 丽君的日记本躺在某棵人面树的树洞里,最后几页被树脂封存着,上面写着:“阿雯说我们才是饲主,瘴林不过是面照妖镜。当第一滴血渗进腐土时,复仇的种子就已经发芽。”原来啊,贪婪才是真正的食人妖魔。 第788章 《腐沼手印》 话说在一个瘴气弥漫的世界里,有个神秘的地方叫青泥沼。那里腐臭冲天,到处都是让人害怕的东西。 这故事的主角是阿九影,在瘴气最浓的子夜,他来到了青泥沼。他腰间的铜铃,都被那腐臭味浸得发黑了。他伸手摸出半块刻着“镇”字的虎符,这可是他父亲临行前塞在他手里的遗物。三年前,县令以“蛊惑民变”的罪名把他父亲押进了这沼泽,那天官差的靴子还碾碎了半块这样的虎符呢。 阿九影正回忆着,腐臭的泥浆突然咕噜咕噜翻起了水泡,紧接着无数苍白的手指破土而出。他赶紧挥动火把一照,只见那些手背上都有朱砂符咒,跟县衙告示上的封印一模一样。最吓人的是,有只最粗壮的手五指张开,掌心居然嵌着半块虎符。 “九爷,别碰!”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原来是十二岁的采药女小葵,她一把拽住阿九影的衣摆。这时候,枯叶堆下的泥浆突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浮出半张溃烂的脸,眼窝里还钻出青紫色的菌丝,顺着小葵的麻花辫就往上爬。 阿九影急忙抄起火铳,可倒霉的是,火药袋早就被露水浸透了,根本用不了。就在腐尸的手指缠住小葵脚踝时,阿九影忽然发现那菌丝在月光下泛着金红,嘿,这不就是他父亲炼丹用的血藤花嘛。 七日后,阿九影在瘴林深处发现了父亲的药篓。在那本已经霉变的《百毒志》里,夹着半幅血书,上面写着:“县令盗取瘟疫尸毒,以血藤为引...”话还没看完呢,纸页突然就化作了灰烬,。 这时候,沼泽深处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阿九影顺着声音拨开芦苇丛,瞧见小葵正跪在泥潭边,十指深深插进腐尸堆里。那些菌丝从她掌心直往外涌,把挣扎的县令护卫们都裹成了茧状物。 “他们把我娘做成尸油...”小葵的声音混着菌丝摩擦的沙沙声,听起来怪渗人的,“血藤要喝够怨气才能开花。”她举起裹着菌茧的右手,阿九影这才发现,那些“手指”不过是菌丝编织的幻影,她真正的手早被沼气蚀得只剩森白骨节了。 到了暴雨夜,县衙地牢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阿九影把最后一块虎符按进尸堆,沼泽深处传来菌丝拔节的脆响。再看那县令的轿辇,在泥潭中一上一下地沉浮着。轿帘掀开的瞬间,阿九影看见小葵坐在轿首,那菌丝长发垂落下来,就像瀑布一样。 “九爷要救她?”小葵抛出个裹着菌茧的包袱,打开一看,竟是昏迷的县令女儿。阿九影刚把火铳抵住县令后心,菌丝突然从地底窜了出来,把他和县令捆成了同心结。沼气里浮起无数惨白的手掌,每只手心都嵌着半块虎符。 三年后的清明,新任县令在青泥沼立起了无字碑。有采药人说,看见个戴银铃的少年常来这儿,他腰间铜铃沾着血藤花粉,走过的地方菌丝都会自动退散。 碑前摆着半块虎符,旁边插着柄锈迹斑斑的火铳。远处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芦苇荡中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在追蝴蝶,腕间银铃叮当作响。这故事啊,就这么圆满结束咯,坏人得到了惩罚,正义也得到了伸张。 第789章 《极光挽歌》 那是个北极的夜晚,暗紫色的天幕就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突然被极光“唰”地一下撕开了。刘梦瑶穿着登山靴,“噗嗤”一下陷进了北极苔原的永冻层里。她赶紧从兜里摸出父亲留下的黄铜罗盘,就见那指针在布满冰裂纹的玻璃罩下,跟发了疯似的疯狂旋转。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正是三年前父亲消失在楚科奇海域的坐标。 刘梦瑶来到了科考站废弃的气象塔。突然,一张1902年的《北极日报》残页从墙缝“唰”地飘落下来。那泛黄的铅字上,写着沙俄探险队屠戮楚科奇人的惨案。据说血案发生那夜,极光红得跟血似的,那颜色,谁看了都心里发毛。 正看着呢,刘梦瑶的羊皮手套突然就结满了冰霜。她一抬头,就看见玻璃上的雾气凝成了一行西里尔字母:“他们仍在跳舞”。这可把她吓得一哆嗦。 到了午夜,值班的极光摄影师老吴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刘梦瑶一瞅老吴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幽蓝,怪吓人的。老吴开口了:“别去冰崖那边。”他呵出的白气在空中扭扭曲曲,跟个人形似的。“那些红舞鞋啊,总在血月夜跳错节拍。”老吴这话刚说完,监控屏幕突然“唰”地闪现出1902年的影像:一个穿鹿皮短裙的少女在极光中翩翩起舞,她赤着脚,踩过的冰面渗出了鲜血,那血啊,就跟永不凝固的红珊瑚似的。 第七日破晓的时候,刘梦瑶在冰芯实验室发现了不对劲。编号b - 0713的胚胎标本在极光里竟然舒展起了肢体,鱼鳃状的皮肤下还浮现出楚科奇图腾。她刚一碰到标本舱,整座科考站的应急灯就开始播放百年前的屠杀录像。刘梦瑶一眼就瞅见,沙俄军官靴底碾碎的,正是父亲罗盘背面镶嵌的蓝珀。 这暴风雪夜啊,老吴的尸体被发现挂在气象塔横梁上。他防寒服内袋里掉出半张羊皮地图,上面标记着冰崖下的“永冻墓场”。刘梦瑶跟着极光的指引,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冰洞。她打开手电筒一照,冰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鹿皮舞鞋,每双鞋尖都嵌着沙俄军徽,鞋底还凝结着冰晶化的血珠,看着就瘆人。 在冰洞最深处的冰棺里,百年前的楚科奇少女保持着舞蹈姿态。刘梦瑶一瞧,这少女颈间的海豹牙项链跟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正盯着呢,少女的瞳孔突然转动了,极光穿透冰层,在她周身织就了一条血色舞裙。这时候,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骨笛声,那声音,就跟催命似的。 血月当空的夜晚,科考站的柴油发电机突然“咔嚓”一下停了。刘梦瑶在监控死角发现了诡异画面:所有沙俄后裔的科考队员正脱了衣服,皮肤下浮现出冰蓝色血管。他们朝着冰崖走去,极光一下子化作无数冰晶锁链,“嗖”地一下就把众人拖向了深渊。 更邪门的是,老吴的尸体在冰洞复活了。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与极光同频的红光,恶狠狠地说:“该偿还了。”说着,他“嘶啦”一下撕开胸膛,取出沙俄军官的军刀就刺向刘梦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少女冰棺突然裂开,百年前的亡魂“呼啦啦”地全冲了出来,她们的舞鞋踏碎冰层,把科考队员的惨叫声都编入了古老的萨满鼓点里。 刘梦瑶眼瞅着情况不妙,赶紧握紧父亲的罗盘,“扑通”一下跃入冰渊。那指针在坠落中指向冰层下的永冻墓场。刘梦瑶定睛一瞧,在沙俄军官的骸骨堆里,自己的蓝珀与百年前的少女项链正在“嗡嗡”地共鸣。原来啊,她们都是被选中的“血月舞者”,每隔百年就要用仇敌的血重绘极光。 三年后的国际极光研讨会上,新任站长展示了一段神秘影像:血色极光中,两个一个穿着现代服饰、一个穿着百年前服饰的少女正在共舞。她们的足印化作红珊瑚生长,沙俄军徽在冰面下锈蚀成珊瑚虫的巢穴。 刘梦瑶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半张羊皮地图,边缘的冰晶正在生长出新的图腾。当极光再次染红天际时,她腕间的海豹牙项链微微发烫。冰崖下的永冻墓场深处,百年前的骨笛声正穿透永夜,召唤着下一个轮回的舞者。 第790章 《风骨》 这都第三次了,刘梦又深入到俄克拉荷马州那废弃的“鬼哭镇”。她背着个包,包里装着曾祖父1921年留下的勘探日志,那纸页都泛黄了,上面记着沙尘暴里突然冒出来的“会吃人的龙卷风”。 这天,刘梦到了龙卷风眼中心,就见她那登山表“咔嚓”一下停摆了。她定睛一瞧,那团盘旋的黑雾里,好家伙,几百具干尸正怪模怪样地跳着祭祀舞,腐肉里渗出的血珠子被狂风一撕,成了血雨,噼里啪啦往下落。 突然,气象站废墟的铜钟自己响起来了,钟摆指着1921年5月12日。刘梦赶紧掏出曾祖父的黄铜罗盘,就见指针在那布满蛛网纹的玻璃罩下疯了似的转。她想起祖母临终前嘟囔的话:“刘家男丁的骨灰……要撒在龙卷风的……眼窝里……” 正想着呢,远处传来一阵婴儿啼哭,还夹杂着枯骨摩擦的沙沙声,这不就是老辈人说的“鬼哭狼嚎”的前兆嘛! 到了第七日破晓,刘梦在干涸的河床发现不对劲儿。龙卷风过后留下的沟壑里,白骨摆成了太极图的阵型,每具骨架的胸腔里都嵌着半枚生锈的铜铃,和她腰间挂着的家传法器纹路一模一样。 她一伸手碰到铜铃,嘿,整片骸骨“嗖”地一下悬浮起来,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风眼。血色极光穿透云层,在骨缝间织出了《镇魂咒》。 这天夜里,值班的气象员老吴给刘梦递来一杯热可可,刘梦一瞧,老吴那瞳孔泛着不自然的幽蓝。老吴说:“别去风眼中心。”他呵出的白气在空中扭成了人形,接着又说:“那些红舞鞋……总在血月夜跳错节拍。” 话还没说完,监控屏幕上突然闪出1921年的影像,一个穿鹿皮短裙的少女在极光里跳舞,赤着脚在冰面上走,冰面渗出鲜血,变成了永远不凝固的红珊瑚。 血月当空的晚上,科考站的柴油发电机突然不转了。刘梦在监控死角看到了吓人的画面,所有沙俄后裔的科考队员都脱了衣服,皮肤下浮现出冰蓝色血管。他们朝着冰崖走去,极光变成无数冰晶锁链,把他们往深渊里拖。 更邪乎的是,老吴的尸体在冰洞复活了,他那机械义眼闪着和极光同频的红光。老吴说:“该偿还了。”说着就撕开胸膛,掏出沙俄军刀朝刘梦刺去。 就在这时,少女冰棺“咔嚓”裂开,百年前的亡魂都冲了出来,她们的舞鞋踏碎冰层,把科考队员的惨叫声编进了古老的萨满鼓点。 三年后的国际极光研讨会上,新任站长放出一段神秘影像。画面里,血色极光中,一个穿着现代衣服,一个穿着百年前服饰的两个少女正一起跳舞。她们的足印变成红珊瑚生长,沙俄军徽在冰面下锈成了珊瑚虫的巢穴。 刘梦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半张羊皮地图,边缘的冰晶还在长出新的图腾。当极光再次染红天际,她腕间的海豹牙项链微微发烫。冰崖下的永冻墓场深处,百年前的骨笛声穿透永夜,召唤着下一个轮回的舞者。 第791章 《真名之誓:崇左的救赎之路》 那是个不寻常的夜晚,月光洒在圣玛利亚教堂上,像给它披上了一层银纱。崇左站在教堂的彩窗过彩玻璃,在他深灰色的牧师袍上投下一片片血色的光影,跟恐怖片里的场景似的。 三天前,在贫民窟发现了第七具尸体。尸体后颈用拉丁文刺着“AssAzzAre”,这一看就是个拼写错误的阿萨兹勒真名。现在,这名字在崇左随身带的圣经空白页上,洇出了血迹,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 崇左皱着眉头嘟囔:“他们都在重复错误。”他把解剖报告按在祭坛上,嘿,羊皮纸上的恶魔图谱和尸体伤口正好能对上,严丝合缝的。自从三年前,他在撒哈拉沙漠的古卷里发现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真名密文后,就不断收到各地教会寄来的异常死亡档案。再瞧瞧教堂地窖里那第七具尸体,肋骨弯弯曲曲的,以一种完全违背解剖学的角度指向东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夜,教堂的钟声“当当当”地敲响了第十三下,这可太邪门了。就在这时,崇左在忏悔室里听见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吓得他一哆嗦。一个黑影从彩窗投射的光柱中冒了出来,原来是个修女。她头巾型,直接能去演恐怖片了。 修女用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炼狱的硫磺味说:“他们篡改了真名。1943年圣玛利亚修道院地下祭坛,月光石下的……”话还没说完,修女的脖颈突然裂开,三只布满经文的青灰色甲虫爬了出来,那场面,恶心巴拉的。 崇左赶紧抄起祭坛上的银十字架,可一看,甲虫的触须正把他圣经的页码染成血色。最后一只甲虫钻进他掌心的时候,一堆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他脑袋里。原来在1943年的一个暴雨夜,修女艾琳娜在祭坛下发现主教用赝品月光石祭祀阿萨兹勒,第二天,她的尸体就出现在修道院地窖,脖颈上还刻着错误的恶魔真名,这也太惨了。 崇左在梦里听见风声在耳边低语:“AssAzzAre不是我的真名。”他一睁眼,就看见月光石祭坛上出现一个灰影,长着山羊角,根本不是圣经里记载的阿萨兹勒模样。等他在撒哈拉古卷里找到正确写法“hALeL”的时候,教堂地下室突然传来“咔嚓”一声铁链崩断的声音。 他赶紧跑过去一看,第七具尸体的胸腔裂开了,里面爬出来的不是内脏,而是几百张写满错误真名的羊皮纸,这场景,简直能把人吓晕过去。这时,一个灰影在彩窗上投下十二道阴影,还说:“你们在召唤真正的灾祸。”崇左仔细一瞧,所有尸体后颈的真名都少了一划,那可是所罗门密文中的封印符。 晨祷钟声响起的时候,崇左带着正确的真名密文冲进地窖,没想到第七具尸体的右手正握着他的牧师袍下摆,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外面下着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崇左在月光石祭坛前,把七具尸体的肋骨摆开,弄出个所罗门封印阵。一个灰影从彩窗裂缝里渗了进来,修女艾琳娜的怨灵在祭坛上重新组合起来,她脖颈的十字架变成锁链,一下子缠住了魔神。 魔神阿萨兹勒大声吼道:“用真名念出我的全名。”崇左把圣经按在心口,刚要念:“以造物主之名,以受难者之血,以……” “以错误的真名!”修女突然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指甲缝里还渗出1943年的雨水。崇左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看见艾琳娜的瞳孔里倒映着撒哈拉古卷的残页。原来啊,真正的封印需要同时念出恶魔真名和受害者的姓名。 就在第一缕晨光刺破彩窗的时候,教堂地窖传来锁链坠入深渊的回响。再看祭坛上的月光石,正映出艾琳娜在1943年暴雨夜写下的忏悔录。原来,真名的力量不在于咒语本身,而在于对真相的追寻与救赎。崇左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儿,但也明白了这个深刻的道理。 第792章 《青崖禁地:沙纵的还魂劫》 咱今儿个要讲的故事,发生在青崖观,这故事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 故事的主角叫沙纵,他站在青崖观那残破的山门前,手里拿着个罗盘,那指针跟疯了似的疯狂旋转。这青崖观可是始建于唐代的老道观了,三年前突然遭了雷击,主殿“轰隆”一声就塌了,从那以后啊,就再没人敢靠近。 这会儿,月光好不容易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沙纵青灰色的道袍上,道袍上映出个暗影,那是三天前他在县志残页上发现的禁地符文。沙纵皱着眉头嘟囔:“尸解仙的蜕壳不该出现在这里。”说着,他用桃木剑挑开那腐烂的门帘,一股子霉味夹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就扑面而来。 进了正殿,沙纵一眼就瞧见供桌诡异的是,那骷髅的天灵盖那儿,居然长着一簇漆黑的头发,这可把沙纵惊得一哆嗦。 到了子时三刻,沙纵在藏经阁的密室里找到了一本《青崖志异》。他翻开那泛黄的宣纸,看到1943年秋天的记载,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瞳孔都收缩了。上面写着观主玄真子闭关尸解,可七七四十九天后,他的弟子在禁地发现了一具完好无损的尸体,而且玄真子的道袍下摆还沾着同门师弟的血迹。 沙纵正看着呢,顺手展开夹在书页里的褪色符纸,突然,整座道观响起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吓人得很。禁地方向还传来诵经声,可那声音带着腐肉摩擦的异响,别提多难听了。更邪门的是,他手里的符纸“呼”地一下就自燃了,灰烬在空中拼成了“莫问天”三个血字,这正是当年玄真子尸解前最后写下的经文。 一个暴雨夜,沙纵跑到禁地的石室去探个究竟。进去一看,可把他吓得够呛,七具穿着不同朝代道袍的尸体,呈北斗状排列着,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有钻孔的痕迹。沙纵壮着胆子,用银针挑开最外侧尸体的道袍,好家伙,里面裹着层层人皮,每张人皮的面容都跟县志上的历代观主一模一样。 就在沙纵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嗓音从石室顶部传了下来:“他们都在替我受罚。”沙纵一抬头,看见倒悬着的玄真子。这玄真子本该在三年前就化为白骨了,可现在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手里还握着沙纵三天前在县志上临摹的禁地符。这会儿,符咒正从纸面渗进墙壁,形成了一个血色的封印阵。 沙纵接着往禁地最深处找,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玄真子蜕壳。这时候,月光透过地宫顶部的孔洞,照在尸解仙的天灵盖上。那本该圆满的钻孔处,渗出黑色黏液,把整面石壁都腐蚀出了蛛网状的裂痕。突然,蜕壳的右手动了一下,指甲缝里露出半截褪色的道袍,仔细一看,那竟是三年前失踪的现任观主的衣料。 这时候,玄真子的怨灵从蜕壳中冒了出来,手里拿着的不是魂灯,而是半截染血的桃木剑。他冷冷地说:“莫问天不是经文,是封印咒。每代观主都在用新尸解者的精魄修补封印,直到……”话还没说完,地宫突然震动起来,七具尸体同时睁开了双眼,道袍下的腐肉开始蠕动重组,场面那叫一个恐怖。 暴雨倾盆的黎明,沙纵站在禁地祭坛前,脚下是七具尸体拼凑出的尸解仙本体。他在玄真子的钻孔处发现了被血肉封住的符咒,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原来啊,三百年前的观主为了镇压凶灵,把尸解之法改成了活祭,所谓的“尸解仙”,不过是用无数道侣精魄维持的怨灵囚笼。 沙纵咬了咬牙,把银针刺入自己膻中穴,任由精血滴落在符咒之上。在怨灵的咆哮声中,他看见三百年的血月在禁地穹顶流转。最后一代观主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的瞬间,所有尸体的天灵盖同时炸裂,露出来的不是魂魄,而是无数细小的白蚁。原来,这所谓的“仙途”,不过是个血肉囚笼,只有打破这轮回的执念,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第793章 《萨满招魂失败》 很久很久以前,在额尔古纳河边上,有个特别厉害的萨满,叫弓牡丹。她身上的事儿,那可真是离奇得很。 这故事啊,得从血月招魂说起。那天晚上,血月高悬,弓牡丹握着九股青铜铃,站在桦皮船头。额尔古纳河的水汽结成了霜,挂在她那靛蓝色的萨满神袍上,看着就跟个神秘的仙女似的。可就在三天前,乌力楞猎场发现了第五具尸体,那尸体的天灵盖里,竟嵌着半截鹿角,这不就是她三天前给鄂伦春老族长招魂时折断的法器嘛! 突然,“喀嚓”一声,河面冰层裂开了像蜘蛛网一样的纹路,船头挂着的熊头骨铃也莫名其妙地响了起来。弓牡丹一瞧冰面下,浮起一张青灰色的人脸,哎呀妈呀,那竟是本该在招魂仪式中升天的老族长!更吓人的是,老族长的右手正攥着她三天前沉入河底的招魂幡,幡布上鄂伦春符文“阿尼罕”的最后一笔,竟变成了暗红色血渍,这可把人吓得够呛。 到了子夜时分,就进入鹿骨泣血这一茬了。弓牡丹在乌力楞祭坛点燃了七盏兽油灯。她正用鹿心血涂抹第五具尸体的眉心呢,嘿,祭坛四周的桦树皮突然渗出黑色黏液。紧接着,三天前失踪的招魂鼓从地底升了起来,鼓面的人皮上浮现出1912年的画面。原来啊,她的曾祖母当年用同样的青铜铃镇压叛乱,把十二个反抗的鄂伦春青年活埋了,其中有个人的右手死死抓住了铃铛穗子。 这时候,弓牡丹发现青铜铃的第三股铜环开始发烫,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萨满传承里记载的“噬主”征兆啊!再一看,祭坛东侧的熊皮帐篷突然塌了,露出地下埋着的十二具白骨,每具骸骨的右手都少了无名指,和三天前发现的五具尸体一模一样,这也太邪乎了。 暴雨夜,事情变得更吓人了。弓牡丹在祖传的萨满密卷里发现了更骇人的记载。1912年被活埋的青年里,有个叫卓力格的猎人,在咽气前咬破手指,在桦树皮上写了血书。这会儿,密卷里的桦树皮残页在她掌心蠕动,还渗出1912年的陈旧血珠,拼出“以萨满之血还魂”的鄂伦春古语。 正琢磨着呢,祭坛方向传来鹿哨声。弓牡丹撒腿就冲过去,只见卓力格的怨灵正在重组。那身体是由黑雾凝聚而成的,右手无名指处不断滴着腐臭的尸油,每一滴都在雪地上烧出1912年的日期。怨灵一把抓住她的青铜铃,铃铛突然长出倒刺,扎进她掌心的纹路里,疼得她直咧嘴。 接着,弓牡丹在祭坛底部挖出了曾祖母的桦皮棺材。棺内尸体右手紧握着半截无名指骨。她用萨满刀挑开棺材内衬,好家伙,数百张写满“阿尼罕”的符咒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组成卓力格的轮廓。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所谓招魂失败,原来是卓力格借她的血脉在完成1912年的复仇仪式。青铜铃的九股铜环接连断裂,每一截断环都变成1912年的刑具。弓牡丹的右手无名指开始腐坏,露出里面缠着黑发的指骨,这就是卓力格当年被活埋前,咬断自己手指塞进曾祖母棺木的诅咒。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弓牡丹站在额尔古纳河冰面上。十二具骸骨从河底浮了起来,每具尸体的右手都指向她流血的眉心。卓力格的怨灵从她腐烂的右手钻了出来,青铜铃最后的铜环炸裂,1912年的血月和当夜的月光重合了。弓牡丹心一横,说:“萨满的血脉该断了。”说着就把萨满刀刺进了自己心脏。就在这时,十二具骸骨同时沉入河底。新升的太阳照在冰面上,映出1912年桦树皮血书的真正内容,哎呀,那根本不是复仇诅咒,而是卓力格赴死前写给自己未出世女儿的祈福经文。原来,这一切都是跨越百年的亲情执念和历史真相的错位啊。 第794章 《秃鹫经天葬》 咱今儿个要讲的故事,那可是发生在冈仁波齐山脚天葬台的离奇事儿,故事主角叫巴利拉鲁,他是家族里第七代天葬师。 那天,巴利拉鲁站在天葬台前,狂风呼呼地吹,九道经幡被吹得猎猎作响。这阵仗看着就邪乎,巴利拉鲁干天葬师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呢。本该在天葬台上空盘旋的秃鹫群,居然逆时针绕着塔飞,就像一群喝醉了酒的大汉,走路都走不稳。 更吓人的是,三天前他亲手肢解的那个猎人尸体,后颈处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的血珠,就像一颗颗小血泡,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学徒多吉哆哆嗦嗦地跑过来,声音带着颤音说:“阿阇梨,东侧尸堆有异动。”巴利拉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握住骨刀就往东侧尸堆走去。走近一看,那些被秃鹫啄食过的肋骨,居然以一种违背解剖学的角度指向雪山方向,就像一只只手指,在给人指路似的。 再仔细一瞧,尸块间还散落着七枚刻有六字真言的骨片,巴利拉鲁把它们拼凑起来,居然是“食人”二字。这可把他惊得够呛,心说这是啥情况啊,难道要有啥大事发生? 到了子夜时分,巴利拉鲁在家里翻那本祖传的《青朴密续》,嘿,还真让他发现了个夹层。夹层里是一张泛黄的桦树皮,上面记载着1943年冬天的禁忌事儿。原来,他的曾祖父为了镇压一个暴毙猎人的怨灵,把尸解后的骨酱混入了酥油灯芯。 这事儿听起来就够玄乎的,更玄的还在后头呢。天葬台的地宫里,七具没被秃鹫完全吞噬的尸体,正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着,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有个钻孔,和三天前他处理的那个猎人尸体一模一样。 巴利拉鲁用银针挑开最外侧尸体的裹尸布,我的妈呀,里面裹着层层人皮,每张人皮的面容都和县志上的历代天葬师重合。这就好像历代天葬师都藏在这具尸体里,在偷偷地看着他似的。 还有那石槽里,本该被秃鹫消化的骨酱,这会儿居然在蠕动重组,最后拼出了1943年猎人临死前用血写下的经文:“以鹫为牢,以骨为钥”。巴利拉鲁看着这一幕,脑袋都快炸了,完全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天,暴雨倾盆而下,巴利拉鲁在尸堆深处发现了半截断裂的骨铃。他把铃铛按在心口开始诵经,突然,整座天葬台响起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就像有个巨人拖着铁链在走路。 紧接着,三百只秃鹫从经幡后面涌了出来,每只鸟喙都滴着血珠,那血珠居然是1943年的血。最前面那只秃鹫,展开三米宽的翅膀,露出内侧用朱砂绘制的坛城图,这图正是他家族世代相传的镇魂咒。 就在这时,秃鹫群中浮现出一个青灰色的人影,巴利拉鲁定睛一看,这不就是1943年暴毙的那个猎人嘛。猎人冷冷地说:“你们在喂养真正的灾祸。”巴利拉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秃鹫食尸,实际上是怨灵借着鸟喙在重组肉身。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巴利拉鲁看见秃鹫胃囊里未消化的骨片,拼出了家族密卷中被刻意烧毁的一页:“食尸之鹫,实为食魂之狱”。他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可糟了,麻烦大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巴利拉鲁站在了天葬台的最高处。突然,七具尸体同时睁开了双眼,那眼神空洞洞的,看得人心里直发毛。秃鹫群化作黑压压的经幡,一下子覆盖了雪山,就像给雪山盖上了一层黑被子。 1943年的猎人怨灵从他掌心钻了出来,骨铃的九道裂痕化作锁链,一下子缠住了他的咽喉。巴利拉鲁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消散,就在这时候,他看见秃鹫胃囊里未消化的骨酱,居然拼出了自己三天前处理尸体时错写的经文。原来,真正的镇魂咒需要同时念出死者生辰与天葬师血脉。 当第一只秃鹫撞向白塔时,巴利拉鲁心一横,把骨刀刺入了自己的心口。新升的太阳照在冰面上,映出了1943年桦树皮血书的真正内容,原来那根本不是镇魂咒,而是猎人临死前写给未出世女儿的祈福经文。这一切的误会,就像一场噩梦,可巴利拉鲁却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故事也让咱明白了,有些事儿,可能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795章 《乌鸦报丧》 这古潼京啊,有一天推开了老宅那扇斑驳的木门。好家伙,就瞧见三只乌鸦正低着头,在门槛檐下的铁马在暮色里“叮叮当当”响,那声音就跟碎骨头似的,瘆得慌。古潼京凑近一看,嘿,每具乌鸦尸体居然都缺了左眼,这事儿可太奇怪了。 突然,阁楼那儿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木箱倾倒的声音。古潼京跑到阁楼,在祖父的旧皮箱里翻出了半本《鸦鸣录》。这书的宣纸都泛黄了,上面记载着1943年秋天的一件惨案。原来啊,他曾祖父古砚山用乌鸦哨诱杀了十二个饥民,可第二天就暴毙了,尸体被一群乌鸦啄得就剩下左手无名指。正看着呢,书页间飘落下一根黑羽,古潼京仔细一瞧,这羽毛的纹路竟和三天前在护城河发现的浮尸衣襟里的一模一样。 到了子夜时分,古潼京来到护城河畔。哎呀妈呀,眼前那景象可太诡异了!三百只乌鸦在污水厂上空逆时针盘旋,每只鸟的嘴里还都衔着半截人类指甲。古潼京壮着胆子,用镊子夹起第六具浮尸眼眶里的乌鸦羽毛。就在这时候,那尸体的右手突然抽搐起来,在泥地上划出“古砚山”三个血字,吓得古潼京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古潼京把浮尸送到法医室。突然,屋里的白炽灯“啪”地一声爆裂了。他赶紧戴上蓝光夜视仪,这一看,更吓人的事儿来了——所有浮尸的耳道深处,都嵌着刻有六字真言的青铜鸦羽,和《鸦鸣录》夹层里的图纸一模一样。他刚一碰到最年长尸体的无名指,整间屋子突然响起尖锐的鸦哨声,那声音直钻耳朵,古潼京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一个暴雨夜,古潼京在老宅地窖里挖出了一个青铜乌鸦哨。这哨子身上的纹路和浮尸耳中的鸦羽严丝合缝,他试着吹了一下,嘿,哨子里竟然渗出了陈旧的血珠,看样子是1943年的。紧接着,十二道黑影从哨孔里钻了出来,在墙面上映出吊死鬼的轮廓。再一瞧,最年长的黑影脖颈处,居然系着曾祖父的翡翠扳指。 这时候,《鸦鸣录》残页在血雨中神奇地重组了,上面浮现出被烧毁的真相。原来啊,1943年被处决的“饥民”其实是文物护卫队,古砚山为了抢夺唐代金鸦樽,伪造罪名把他们害了。古潼京一触摸翡翠扳指内侧的刻痕,地窖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了,露出一个埋着十二具白骨的殉葬坑,每具骸骨都少了左手无名指。 没过多久,护城河上突然漂浮起几百具乌鸦尸体,每只死鸦的心口都插着青铜鸦羽。古潼京跟着鸦群来到废弃文庙,发现金鸦樽正供奉在神龛上。突然,十二道黑影从樽口涌了出来,最前面的老者举起腐烂的右手,嘿,那缺失的无名指正插在古潼京的衣袋里。黑影们的声音低沉地说:“该还债了。”这声音震得梁上的积灰都落下来了,金鸦樽也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古潼京在濒死幻觉中看到了当年的真相:当年护卫队长为了保护国宝,把无名指藏进了翡翠扳指,如今怨灵借着鸦羽重组肉身。等第一缕晨光照亮樽身时,古潼京才惊觉,所有浮尸的死亡时间,正是自己触碰《鸦鸣录》的每个子夜。 古潼京站在护城河堤上,看着三百只活鸦和三百只死鸦组成了一个太极阵。他一咬牙,把金鸦樽沉入了河底。这时候,十二具浮尸突然睁开了眼,腐烂的左手同时指向文庙方向。青铜乌鸦哨在他掌心慢慢融化,渗入血管形成了梵文刺青,这正是当年护卫队长刻在樽底的镇魂咒。 暴雨突然就停了,古潼京一抬头,看见1943年的月光和当空皓月重合在一起。十二道黑影在金鸦樽沉没的地方升了起来,最年长的老者朝他颔首致意。新升的太阳照亮了护城河,三百只死鸦化作金粉消散了,而古家老宅屋檐下,传来了新生雏鸦清脆的啼鸣声。 第796章 《黑猫九魂债》 陈经理这人啊,晚上在工地巡查。他拿着手电筒,那光扫过工地围挡,突然发现围挡上有一道道抓痕。就在他仔细看这抓痕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见沥青的裂缝里有团黑影缩在那儿。凑近一瞧,原来是只黑猫。这黑猫的毛亮得跟绸缎似的,右耳朵还缺了个口子,正低头啃着半截老鼠尾巴呢。 陈经理抬脚就想把这猫赶走,可就在这时,他瞅见猫的眼睛里倒映出九个重叠的光圈。这场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为啥呢?十年前,拆迁队去铲平城隍庙,那天晚上他就见过这一模一样的眼睛。当时啊,推土机“轰隆隆”地把供桌下的猫窝给碾了,九只小猫全被压死在废墟里。就这只右耳朵有伤的母猫,“嗖”地一下跃上断墙,盯着他“喵喵”叫,那声音跟婴儿哭似的。 没过多久,监理员老王出事了。有人发现他浮在水泥搅拌池里,那模样,活像被鱼线缠住的水鬼。他右手还攥着半块城隍庙残碑,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猫毛。警方说他是醉酒失足掉进去的。可只有陈经理知道,那晚上值班室传来挠门声,监控里还显示,老王死前十分钟,有团黑影一直在撞那反锁的玻璃。 会计小林拿着报表递给陈经理的时候,手直哆嗦,说:“这都第九个项目了,自从接手这片地,每个工程都死人。”她脖子上还有道新鲜的抓痕,说是被小区野猫挠的。 接着,实习生小吴也出事了。她的粉色高跟鞋挂在塔吊第七节横梁上,在风里晃得那叫一个诡异。陈经理举起望远镜一看,清楚地瞧见她后颈趴着团黑影,尾巴尖还勾着安全绳的活扣。更邪门的是,尸检报告说死者鼻腔里有大量猫薄荷粉末。 小林吓得直打哆嗦,说要辞职。陈经理去她工位一看,抽屉里全是黑猫的照片。每张照片的日期都对应着一起死亡事件,最近那张是昨夜拍的,照片里黑猫蹲在老王溺亡的水池边,瞳孔里九个光点已经灭了两个。 土方车那边也出事儿了。倾倒的时候,陈经理看见司机老张在驾驶室里拼命捶打车窗。本来该是建筑废料的红土里,突然伸出几十双小孩的手。等把坍塌的土堆挖开,老张嘴里全是黑猫尾毛,指甲缝里还嵌着城隍庙特有的青灰色瓦当碎片。 有个流浪汉蜷缩在工地西角的窝棚里,指着围挡上越来越多的抓痕说:“这是讨债的猫鬼,它们每收回一条命,瓦当裂痕就多一道。”陈经理这才发现,当年拆迁时他私藏的鎏金瓦当,不知啥时候布满了蛛网纹。 建材仓库也燃起了大火,保安队长烧成了焦炭,手指还紧紧扣着消防栓阀门。陈经理看监控,瞧见更吓人的画面:起火前五分钟,九只黑猫排着队从通风口钻进去,领头那只右耳朵残缺的还叼着半截蜡烛。 小林失踪那晚,给陈经理发了条消息:“瓦当在吃人。”陈经理撬开她反锁的公寓,发现满墙贴着符咒的镜面上,用猫血画着九个带叉的圆圈,第七个正缓缓渗出鲜血。 开发商马总也没逃过。直升机坠毁前,黑匣子录音里全是尖锐的猫叫和机械师癫狂的嘶吼:“它们在拆螺丝!九个黑影在拆螺丝!”救援队从残骸里扒出个黄金貔貅摆件,肚子裂口处塞着九根烧焦的猫尾。 陈经理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当年拆迁队从猫窝挖出的,不光有小猫尸体,还有九枚系着红绳的铜钱。风水先生说这是“镇魂九泉局”,现在铜钱正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死者嘴里。 监理公司代表成了第八个死者,溺死在浴缸里。陈经理在自家门缝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十年前拆迁现场,他正亲手把汽油泼向城隍庙木梁,有只黑猫蹲在梁上盯着镜头,尾巴勾着块刻有“陈”字的玉坠。 这玉坠突然在床头柜上跳动起来,内侧还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陈经理这才恍然大悟,九条猫魂要的不是别人的命,而是他当年为了求富贵,用镇庙黑猫的命换来的九年阳寿。 第九夜,暴雨“噼里啪啦”地下着,陈经理被一群猫逼到了未封顶的33层。九只黑猫蹲在钢筋末端,瞳孔里的光圈一个接一个点亮。右耳朵残缺的母猫“嗖”地跃上他肩膀,他这才看清那些所谓的“死者”——老王在搅拌池底微笑,小吴的残影还在塔吊上跳舞。 就在瓦当在他掌心化成齑粉的刹那,九道黑影汇成猫形钻进他眉心。第二天早上,新闻播报建筑公司经理离奇坠亡。在殡仪馆里,右耳朵带伤的黑猫跃过遗体,尾巴尖拂过的地方,玉坠的裂纹悄悄就合上了。 第797章 《织梦》 民国二十三年秋天,苏州河畔有个地方叫“锦绣坊”。这地方本来挺热闹,可突然出了件离奇事儿。 有一天,当铺掌柜周明德被人发现吊死在织机房里。他脖子上缠着条半成品的蚕丝腰带,脚下还散落着一把沾满蛛网的银剪刀。这场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仵作来验尸,在死者瞳孔里竟发现了个诡异倒影,是个浑身缠满白丝的女子正对着镜头笑,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让人越想越害怕。 这事儿发生没多久,殡仪馆有个学徒叫初七。她在处理周明德尸体的时候,意外触发了祖传的“观梦瞳”。这一触发可不得了,她看到周明德的灵魂被无数银丝缠得紧紧的,还被往织机深处的青铜蛛形香炉那儿拖。更邪门儿的是,香炉里还封存着半张人脸,右眼的位置还嵌着枚带血的银簪。初七当时就惊呆了,这都是啥跟啥啊。 后来,初七通过老账本慢慢拼凑出了真相。原来在光绪年间,有个绣娘叫沈织云,她为了完成慈禧御赐的“万蝶朝凤图”,跟山中的白蛛精立下了血契。蜘蛛精用百年修为帮她织就幻梦,条件是每完成一幅织品就得献祭一个人的魂魄。沈织云死了以后,蜘蛛精的怨念跟织机融合到一块儿,变成了“织梦蛛”。这背后的事儿可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有一回,初七在整理周明德遗物的时候,发现他怀表里藏着个蚕丝绣的蜘蛛图。当天晚上,她就噩梦缠身了。她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型蛛网里,无数银丝往她皮肤里刺。等她惊醒的时候,发现手腕上有蛛网状的红痕,床头还摆着一条陌生女子留下的缠丝手帕,上面用血写着:“还我魂魄”。这可把初七吓得够呛,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初七不甘心就这么被吓着,她循着蛛丝线索,偷偷潜入了废弃的织机房。在地下室,她发现了一个巨型蛛形祭坛。祭坛中央的青铜香炉正在渗血,四周还悬挂着十三具干尸,每具尸体的口鼻都塞着蚕丝团。初七壮着胆子去触碰香炉,这一触碰,她看到沈织云的怨灵正被八条银丝吊在半空,胸口还插着那枚带血的银簪。这场景,简直就像进了鬼屋一样。 就在初七不知所措的时候,蜘蛛精现了形,变成了个半人半蛛的怪物。这怪物用银丝织出了一个镜像迷宫,初七被困在里面。在幻境里,她看到了自己被蛛丝缠绕的未来,同时也发现沈织云的怨念是因为被夫家逼迫献祭亲妹妹。这时候,初七突然想起周明德遗留的银剪刀,她鼓起勇气,用银剪刀剪断了香炉上的朱砂锁。说也奇怪,沈织云的魂魄和蜘蛛精居然同归于尽了。 到了黎明时分,织机房的蛛网全都化为了灰烬。初七在废墟里找到了沈织云的绣绷,上面还残留着未完成的并蒂莲纹样。她把绣绷埋在了河畔的柳树下,神奇的事儿发生了,树根处突然钻出金色蛛丝,在晨光中织成了蝴蝶形状。再看河面倒影中,沈织云的笑脸跟初七重叠在了一起。这一场惊险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可里面的故事,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第798章 《鱼灾》 民国三十七年夏天,在鄱阳湖畔有个地方叫“青石滩”。这一年夏天,这儿可出了大事,一场诡异的鱼灾突然就冒出来了。 有个渔民叫金木,他爹在月圆夜一个人去撒网捕鱼。谁能想到,第二天就在芦苇荡里发现他爹的尸体,那叫一个惨呐!浑身密密麻麻全是齿痕,肚子里还塞满了腐烂的食人鱼骨头,右手紧紧攥着半片血光闪闪的红鳞。更邪门儿的是,岸边泥地上有一串小孩儿的脚印,一路朝着深水区就去了。 到了守灵夜,金木给父亲擦遗体的时候,碰到了那片红鳞。这一碰到可不得了,他双眼突然剧痛。恍惚间,他看见父亲的魂魄被无数透明的鱼影拖着,湖底淤泥里伸出一只白骨嶙峋的手,手里还攥着一枚刻着“昭和十二年”的铜鱼钩。第二天,金木在父亲的遗物里找到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标着湖心漩涡 金木找老船工打听,才慢慢拼凑出当年的真相。原来在1937年,日本鬼子在这儿建了个秘密实验场。他们把三百个孩子关在水下铁笼里,还扔进去变异的食人鱼,就为了看食人鱼咬人的反应。带头的军官佐藤次郎特别喜欢钓鱼,每次都用铜鱼钩刺穿孩子的脚踝当鱼饵。后来实验失败了,日本鬼子就用水泥把船封了。可那些食人鱼变成了赤鳞水鬼,夜夜撞笼子。 金木决定去湖底探探那艘沉船。他潜入湖底,发现铁笼内壁全是抓痕,缝隙里还渗出黏糊糊的血水。当天晚上,他就浑身发烫,耳边一直响着小孩哭:“哥哥脚痛”。他一惊醒,就看见小腿上长出了鱼鳞状的疱疹,床下还积着一滩腥臭的黑水,水里飘着一个带牙印的樱花发卡。 月食那天夜里,湖面突然出现了十三道漩涡。金木驾着船靠近,竟看见佐藤次郎的腐尸拿着铜鱼钩在钓鱼。他每提一竿,就有食人鱼叼着人骨跳出水面。接着,铁笼里爬出三百具孩童骸骨,眼窝里还有血红的鱼苗在游动。金木想斩断鱼线,这时候,鱼群突然聚成了一张巨型人脸,正是当年惨死的孩子们。 怨灵发动了噬魂鱼潮,金木被拖进了沉船密室。密室里挂着佐藤的解剖日记,上面写着他把孩子的肝脏喂给鱼群的暴行。鱼群变成血雾钻进金木的七窍,他在濒死的幻境里看到,当年父亲为了救自己,偷走了佐藤的铜鱼钩,还引发了一场暴动。 危急时刻,金木把红鳞刺进自己心脏,以血脉为引,让鱼群反过来吞噬佐藤怨灵。 黎明时分,湖面浮起一层金色的鱼卵。金木昏迷着被推上了岸,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枚锈蚀的铜鱼钩。三年后,有人看见他在湖心划船,船尾跟着一群赤鳞食人鱼。那些鱼群一会儿聚成孩童的笑脸,一会儿又变成老者的轮廓。每逢月夜,湖底还会传来清朗的尺八声,那调子正是当年惨死孩子们哼唱的谣曲。 第799章 《鬼狼王》 2025年秋分,长白山那可是一片神秘又幽深的地界。在长白山深处的护林站,这天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村民跑来报案,说啥呢?说成年野狼群在大白天就胆大包天地袭击村庄。被咬伤的村民脖子上,都有月牙形的齿痕,看着瘆人得很。 护林员阿杰一听,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立马就去追查。他一路追到狼群的领地,嘿,还真让他发现了半截青铜狼首权杖,这杖身上还刻着满文咒符,看着就不简单。更奇怪的事儿在后头呢,每到月圆之夜,山巅就会传来九声凄厉的狼嚎,那声音跟炸雷似的,居然能把方圆十里的玻璃都给震碎,这事儿一下子就把大家给惊住了。 阿杰在清理狼群巢穴的时候,碰到了一件意外的事儿。他不小心触发了祖传的狼眼玉佩,这一触发可不得了,他眼前居然出现了百年前的场景。只见白狼王被蒙着眼绑在祭坛上,胸口插着三支血藤箭,周围一群萨满巫师正跪在那儿,把人骨熬成药,那场面,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还有更吓人的,白狼王的魂魄被封印在冰晶狼牙里,每逢月蚀就会苏醒,然后去吞噬背叛者的后代。 这时候,老猎人站出来了,他把一些事儿拼凑起来,才让真相浮出水面。原来在光绪年间,长白山的萨满为了镇压火山暴动,和白狼王立下了血契。啥血契呢?就是狼群负责守护山体,人类每年得献祭九十九颗童子心。可那知县为了自己的私利,把献祭改成了活埋狼群幼崽。白狼王那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着了,暴怒之下把知县全家都给撕碎了。可它也没讨到好,被萨满用血藤箭给射杀了,魂魄化作鬼狼王,每到月蚀就操控狼群复仇。 阿杰在护林站发现了祖父的日记,一看才知道,家族世代佩戴的玉佩其实是镇狼符。当天晚上,他就做起了噩梦,梦里自己被狼群包围,每匹狼的瞳孔里都映着白狼王那张充满怨气的脸。他一下子就惊醒了,再一看玉佩,上面居然浮现出血藤纹路,床前还摆着村民留下的狼爪血符,上面用骨灰写着“还我儿孙”,这可把阿杰吓得够呛。 阿杰顺着狼嚎的声音,偷偷潜入了火山口。嘿,他发现地下藏着一个冰晶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具冰封狼尸,四周插满了带血的箭矢,每支箭尾都刻着阿杰家族的徽记。他一触碰冰晶狼牙,又看到了百年前的惨剧,原来祖父的先祖就是射杀白狼王的凶手,而现在的萨满竟然是知县的后裔,还在用孩童献祭。 月全食的那个夜晚,可真是惊心动魄。鬼狼王现了形,变成了九首巨狼,每颗头颅上都长着知县后裔的脸。狼群在幻境里织成了血藤网,把阿杰困在里面。阿杰在挣扎的时候,发现白狼王的怨念是因为被背叛的守护誓言。他急中生智,用祖传玉佩斩断了祭坛上的朱砂锁,这一下,白狼王的魂魄和萨满后裔同归于尽,紧接着火山喷发,把祭坛给掩埋了。 黎明时分,阿杰在火山灰里找到了半截融化的冰晶狼牙,上面还凝结着晶莹的狼泪。他把狼牙埋在了祖父的坟前,这时候,山巅突然传来清越的狼嚎,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解脱的悲怆。村民们发现,狼群开始避开人类村落,只在月圆之夜对着祭坛的方向长啸,就好像在守护着新的誓言。 第800章 《夺舍游戏》 海航正站在镜子前整理旗袍的盘扣呢,嘿,就这时候,窗外那些霓虹灯“唰”地一下全灭了。她伸手去够床头的台灯,可指尖刚碰到,就感觉一股冰凉的雾气。再一看呐,这雾气居然凝成了个女子的模样,那朱红的嘴唇一动,带着股檀香味儿的低语就来了:“今夜子时,城隍庙后巷。”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收到这种奇怪的幻象啦。三天前在地铁站,人多得像蚂蚁搬家,她却眼尖地瞥见一条雪白雪白的狐尾扫过青砖地面。昨夜加班的时候,电脑屏幕“嗖”地一下闪现出血色符咒,她眼睛一眨再看,就只剩满屏乱码了。这会儿呢,镜子里她的倒影突然扭曲起来,她一瞧,自己脖颈后面竟然浮现出暗红色的咒印,那形状跟古画里记载的“引魂契”一模一样。 正纳闷儿呢,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她昨夜遗落在办公室的翡翠耳坠,正乖乖躺在青石供桌上,旁边还摆着半碗用朱砂写的《往生咒》。 到了夜里,城隍庙后巷的青苔在月光下闪着磷光,跟鬼火似的。海航一脚踩过碎瓷片,就听见身后传来丝绸摩擦的“窸窣”声,吓得她一哆嗦。转过弯,槐树上挂着九盏琉璃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青色火焰,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活像个九尾狐。 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嗓音从树后面传出来:“你身上有三百年前的血。”接着,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踏着满地银杏叶走了出来,腰间玉坠上刻着“玄璃”俩字。他又说:“陈氏灭门案的血。” 海航一听,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记忆碎片就像锋利的瓷片,“唰唰”地划破她的意识。她仿佛看见自己跪在血泊里,母亲的银簪插在心口,父亲被铁链贯穿琵琶骨。这可不是头一回了,每次到满月之夜,这段画面就像幽灵似的突然冒出来。 玄璃手指夹着半片残破的玉珏,问道:“你认得这个?”海航一瞧,这玉珏的纹路跟自己锁骨处的胎记一模一样,吓得她下意识往后退,后背“砰”地撞上冰凉的石碑。石碑上的碑文,记载着康熙年间某位县令举家自焚的惨案。 突然,青色火焰“蹭”地一下暴涨,玄璃周身浮现出九条狐尾虚影。他恶狠狠地说:“陈家女婴的魂魄寄生在你身上,而我要的正是这具被怨气浸染三百年的容器。”说着,他指尖燃起幽蓝火焰,海航立马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差点没晕过去。 海航在剧痛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雕花铜床上,四周墙壁全是符咒,跟个大牢笼似的。窗外飘进来几片银杏叶,仔细一看,每片叶脉都清晰地写着“玄璃”俩字。她伸手一摸脖子后面,那道血色咒印已经蔓延到耳后,形状就像条狐尾。 这时候,玄璃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你逃不出去的。每夜子时,镜中会映出你前世的记忆。”话音刚落,铜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的画面让海航浑身直冒冷汗。她居然看见自己举着火把,把亲生父母推进了火海。 玄璃的指尖点在镜面上,说:“那是你被控制时的模样。”画面一转,变成了三百年前的场景。只见县令府邸外站着一只九尾白狐,正把某种粉末撒进井水里。玄璃接着说:“陈家世代为官清廉,触怒了修炼千年的狐妖。你被下了‘傀儡引’,亲手灭了满门。” 海航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前世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哗啦哗啦”地涌进来。她记得井水泛着诡异的荧光,记得父亲喝下井水后突然发狂,记得自己被白狐叼着后颈扔进火海…… 玄璃的指甲泛着青光,阴森森地说:“现在轮到你偿还了。每夺舍一人,我的修为就能增长一分。而你体内的怨灵,正是最好的诱饵。” 一个暴雨夜,海航瞅准机会逃出了宅院。雨水“噼里啪啦”地冲刷着她颈后的咒印。她躲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收银员大叔给她递来一杯热咖啡。她一瞧,大叔后颈居然也有同样的血色印记。 大叔掀开围裙,露出腰间挂着的九盏琉璃灯,说:“你也收到了邀请函?每周五晚八点,玄璃会在废弃剧院举办‘献祭派对’。”说着,他突然露出尖锐的犬齿,嘿嘿一笑:“不过今晚……” 就在这时,玻璃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跌倒在地。海航一眼就瞧见,少女耳垂上的翡翠耳坠跟自己的一模一样,少女唇边溢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了一个“救”字。海航转身就想跑,可一看,所有出口都被青色火焰给封锁了。 进了剧院,上百盏琉璃灯把舞台照得惨白惨白的。玄璃坐在鎏金王座上,手里把玩着少女的头骨,阴阳怪气地说:“今晚的主菜,是穿越三百年的怨灵盛宴。”他指尖轻轻一点,海航颈后的咒印突然像着了火一样灼痛,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尖啸。 舞台中央升起一面青铜镜,镜中浮现出陈家惨案的全貌。海航看到白狐把粉末撒进井水,看到自己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看到三百年前的自己被怨气反噬,魂飞魄散…… 玄璃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开来,大声说:“现在,让我们开始今晚的夺舍游戏。谁先触碰到镜中的怨灵,谁就能获得三百年的修为。” 在一片混乱中,海航摸到收银台下的砍骨刀,刀刃上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她突然想起便利店大叔说过的话:“玄璃最怕晨钟,但城隍庙的钟……” 就在玄璃扑向青铜镜的时候,海航一咬牙,把刀刃刺进了自己心口。鲜血“噗”地一下喷溅在镜面上,三百年前的记忆像洪水决堤一样涌出来。她看到白狐在井边狞笑着,看到自己将火把扔向房梁,看到怨灵从灰烬中爬出来…… 玄璃尖叫起来:“你中计了!”可他的尖啸在钟声中破碎了。城隍庙的晨钟穿透雨幕,海航看见自己的血在镜面上绘出封印符咒。怨灵从镜中伸出苍白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海航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起来,说:“不是偿还,是解脱。三百年的怨气,该还给真正的凶手了。” “轰隆”一声,青铜镜炸裂了,白狐虚影在晨光中哀嚎。海航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玄璃跪在满地琉璃碎片中,九条狐尾化作了灰烬。而城隍庙方向,隐隐约约传来超度亡魂的诵经声。 第801章 《蝠影泣血》 有个姑娘叫舒雅,她是研究民俗学的。为了完成课题,她回到了祖辈住的徽派老宅。这老宅年头可久了,青砖黑瓦,院子里长满了青苔,风一吹,那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看着就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一天深夜,舒雅在阁楼里整理东西。阁楼又黑又闷,到处都是灰尘。她在一个旧箱子里翻找时,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本泛黄的手札,叫《蝠影录》。她刚打开,就听见窗外传来“扑扑”的拍翅声。她一抬头,月光下,无数蝙蝠聚集成了一个人形轮廓,那些蝙蝠的眼睛红得像血,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手札。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翻看手札,上面记载着舒家先祖和蝙蝠精订了个盟约,每三十年就得献祭一个人来延续契约。 从那之后,连续三夜都怪事不断。第一天,水井里居然浮现出蝙蝠的倒影,井水还泛起了血丝,那井水红得就像血水一样,看着就瘆人。第二天,族谱里有一页无缘无故地烧了起来,烧完的灰烬拼出了“血祭”两个字。第三天晚上,暴雨倾盆,阁楼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一个黑影破窗而入,在墙上留下了蝙蝠状的抓痕。舒雅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直哆嗦。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民俗专家陆沉出现了。陆沉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个眼镜,看着挺斯文。他告诉舒雅,舒家先祖曾经用秘术镇压了千年蝠妖,可到了民国时期,先祖毁约私吞了妖核。现在血月当空,蝠妖的残魂借着舒雅的血脉复苏了,必须在月蚀前完成血祭仪式。 为了阻止血祭,舒雅和陆沉循着地下暗河,闯进了溶洞深处。这溶洞阴森森的,钟乳石像倒挂的宝剑。钟乳石间还悬挂着风干的蝙蝠群,密密麻麻的,就像一个个黑色的小挂件。溶洞中央有个祭坛,上面刻满了血色咒文。舒雅一靠近,手腕上的胎记就和祭坛产生了共鸣,洞顶垂落的蝙蝠须瞬间把她缠了个严严实实,她就像一只被捆住的粽子。陆沉眼疾手快,拿出桃木剑斩断了丝线。可这一斩,却触发了机关,祭坛上升起一个青铜鼎,鼎里竟然是舒家先祖的干尸,胸口还插着半截刻有舒家徽记的青铜钉。 血月升到了中天,舒雅手腕上的胎记化作血网,把她全身都覆盖了。这时候,蝠妖真身显现出来,是个通体漆黑的巨型蝠翼生物,那面部居然是舒家先祖腐烂的面容。它一边嘶吼着吟唱上古咒文,一边让洞顶的蝙蝠群像黑云一样倾泻而下。陆沉赶紧掷出五帝钱阵,一时间,铜钱乱飞,蝙蝠被打得晕头转向。 混乱中,舒雅发现《蝠影录》夹层有青铜钉残片。她把残片拼合起来,瞬间,先祖的亡魂显形了,大喊着:“以我血肉,换尔等解脱!” 血月越来越亮,蝠妖的力量也越来越强。舒雅一咬牙,把青铜钉刺入了自己的心口。先祖的魂魄裹挟着钉魂冲进了蝠妖体内。溶洞开始剧烈震动,蝙蝠群化作黑雾消散了。陆沉趁机用朱砂画出诛邪阵。可这时,舒雅却跪地咳血,她手腕上的胎记也褪成了普通的疤痕。 终于,朝阳升起,老宅的地基塌陷,露出了深不见底的蝠穴。洞口的石碑上刻着新添的字迹:“舒氏血脉,永镇蝠邪”。舒雅虽然受了重伤,但她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安宁。从此以后,这老宅周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诡异的事情,而舒雅和陆沉的这段冒险经历,也成了当地人口中神秘的传说。 第802章 《食尸熊坟场守夜》 咱今儿个要讲的这故事,就发生在老林沟。这地方啊,原本普普通通的,可十年前一场惨案过后,就成了方圆百里都忌讳的地儿。 有这么个叫刚子的小伙子,在这老林沟守着坟场。这天夜里,北风裹着雪粒子“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棂上,刚子把老羊皮袄紧了又紧,还把铜酒壶揣怀里了。他往远处一看,那起伏的山峦就跟一群趴着的巨兽似的,月光被浓云搅得七零八落,只透出一层暗红色的晕圈。刚子嘴里嘟囔着:“血月当空,煞气冲霄啊……”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山脚下那片坟场。 十年前,日本兵在这山坳把整个村子都给屠了,七百多口人的尸首就那么胡乱填进土坑,连野狗都不敢靠近这埋骨地。后来有个游方道士路过,用朱砂在坟场四角刻了符咒,还说必须得有人常年守夜镇邪。刚子他爹就是第一任守墓人,可有天深夜,他爹从坟场疯跑回来,浑身血肉模糊地喊着“熊吃人了”,第二天就死在了炕上。 刚子擦亮火折子,点着了坟场中央的石灯。幽蓝的火苗刚窜起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那声音怪得很,不像是普通野兽叫,倒像是千百人同时从喉咙里挤出的呜咽。刚子赶紧握紧了腰间的柴刀,火光里,他瞧见墓碑间有黑影晃动,好家伙,那轮廓足有牛犊大小,脊背上还凸起嶙峋的骨刺,两颗猩红的眼珠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刚子拿着柴刀就冲上去了,可那怪物厉害得很,柴刀劈在它兽爪上都迸出火星了,刚子一个踉跄摔进了坟堆。那怪物腥臭的热气喷在他颈后,刚子翻身抓起一把坟土就扬过去,这才看清,原来是头浑身溃烂的棕熊。更吓人的是,那腐肉粘连的胸腔里竟然嵌着半张人脸,扭曲的五官还对着他诡笑呢。 这时候,身后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它们回来了……”刚子猛地回头,就瞧见鬼面佝偻着背从老槐树后面转出来。这鬼面是村里唯一的幸存者,听说当年屠杀的时候被他母亲塞进枯井才逃过一劫。鬼面用枯枝般的手指戳着熊尸说:“看见肋骨上的刀疤没?昭和十七年,山本小队的军刀留下的。”说着,鬼面掀开衣襟,胸膛上赫然也是同样的刀痕。他接着说,那年冬月,日本兵逼村民挖好万人坑后,把青壮年的肋骨活生生剔出来做烟斗。怨气冲天的尸首引来了山里的熊群,那些熊啃食人肉后,居然开始直立行走,眼珠变得血红。 后来啊,祠堂门口出现了第五具尸体,是村长的儿子,只剩半边身子,肠子像红绸带似的缠在门环上。刚子蹲下身一看,发现伤口不是撕咬的痕迹,整具尸体就好像被利斧劈开,断骨处光滑得跟镜子似的。鬼面用烟杆拨开碎肉说:“是刀伤,当年那些日本兵,就是这么砍人的。”说着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黑血里还混着细碎的骨渣。月光穿透云层,照见老人脖颈处蠕动的血管,皮下就好像有千百只蜈蚣在游走。 当天夜里守灵,刚子在棺材边发现半截发黄的日记。那泛血的字迹记载着昭和十七年冬,山本少佐把战俘绑在树上练习劈砍,还说“要让刀刃记住人骨的纹路”。最后一行字迹突然扭曲成血手印,旁边还画着个诡异的符号,正是坟场石灯上的图腾。 到了第七夜,血月又当空了。刚子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坟场深处传来,就瞧见那些腐烂的熊尸直立着排成队列,每头熊的胸腔里都嵌着半具日本兵的白骨。它们前爪握着生锈的军刀,刀刃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鬼面不知啥时候出现在刚子身后,枯瘦的手掌拍在石灯上说:“当年被熊吃掉的那些畜生,怨气养着熊尸,亡魂借着兽身回来了!”说着他扯开衣襟,溃烂的胸口浮现出同样的图腾,“我早该死了,是乡亲们的怨气吊着这口气……” 最前面的熊尸突然发出山本的狂笑,军刀朝着颤抖的石灯劈过去。刚子一下子扑了上去,就在这时候,万千幽绿磷火从坟堆窜起来,裹着残肢断臂的虚影扑向熊群。刚子看见他父亲的身影在磷火中闪现,徒手撕开熊尸的胸腔,拽出那团跳动的腐肉。 最后一头熊尸倒下的时候,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刚子瘫坐在破碎的石灯旁,掌心还攥着半截发黑的肋骨。鬼面的尸体倚在槐树下,嘴角挂着解脱的微笑,原来那些游走的血管是深嵌皮肉的怨灵,这会儿正化作青烟消散。 村人们战战兢兢地摸到坟场,就看见刚子正在填平最后一个土坑。新立的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姓名,山风拂过碑面,隐约响起悠长的叹息。刚子抓起酒壶浇在坟头说:“从今往后,这儿埋着的都是自家祖宗。” 可故事还没完呢,二十里外的深山里,某棵枯树的树洞里,半截生锈的军刀正在渗出黑血。刀柄上残缺的菊花纹章一闪,暗红月光下,有团模糊的影子正缓慢凝聚…… 第803章 《蝴蝶夫人的引渡》 这故事可邪乎了,就从陈露露在老宅阁楼的事儿说起。 那天晚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格洒进来,陈露露在老宅阁楼里翻到个檀木盒。这盒子摸着烫得很,她心里犯嘀咕,可还是捏着它退到了墙角。再一看,盒盖上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雕花藤蔓往下爬呢,跟活的似的。这阁楼可是祖母生前反复叮嘱不准打开的禁地,这会儿还传出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吓得她一哆嗦。那月光把盒面那只蓝蝶映得好像振翅欲飞,突然蝶翼渗出墨色汁液,在窗纸上洇出“昭和十七年”的字样。 接着,三十年前的旧报纸剪报从盒里散落出来。泛黄照片里,一个穿白无垢的新娘倒在红绸中央,脖颈处插着半截蓝蝶发簪,发簪末端还系着根浸血麻绳。报纸报道这是桩“新娘自缢案”,因为新郎家族施压草草结案。不过民俗学者在边栏写了句话,说“死者瞳仁残留蝶形血斑,疑似怨气化形......” 就在陈露露看得入神的时候,阁楼木板突然“砰”地一声爆裂了,她一个踉跄跌进了夹层。这夹层里啊,腐烂的绸缎缠上了她的脚踝,她伸手一摸,摸到墙缝里塞着个油纸包。在煤油灯下,褪色钢笔字迹显现出来,写着“山田秀子绝笔”。信纸里还夹着张戏票,铅印的《蝴蝶夫人》剧名被反复涂抹,边角粘着干涸的胭脂。 第二具尸体出现在护城河。陈露露隔着警戒线,看见法医掀开白布,好家伙,死者脖颈赫然插着蓝蝶发簪。刑侦队长周岩注意到她脸色煞白,就问:“陈小姐认识受害者?上周死的古董商也戴着同款发簪。” 陈露露攥紧口袋里的戏票。昨夜她做了个怪梦,梦见穿白无垢的女人立在镜前,把发簪缓缓刺入咽喉,可铜镜里映出的却是她自己的脸。更邪门的是,今晨梳妆台出现两枚血蝶,和油纸包里夹着的标本一模一样。 陈露露循着戏票地址找到了荒废戏院。在后台,她发现整墙泛黄的剧照。1943年版《蝴蝶夫人》女主角山田秀子眉眼含愁,耳垂蓝蝶耳坠与发簪成套。最末张照片里,她倒在舞台血泊中,麻绳缠绕的脖颈上,蓝蝶发簪正闪烁寒光。 老档案员指着微缩胶片里的验尸报告说:“不是自杀,气管切口向上,死者是被人吊死后伪装自缢。”泛黄报纸刊登着山田家族声明,说“秀子因情伤自尽”,可陈露露注意到声明签署人叫林文远,那正是她外公的名字。 这时候,阁楼夹层又传来异响。陈露露举着灯一照,看见墙缝深处嵌着个铁盒。打开一看,褪色婚书上“林文远”与“山田秀子”的名字并列,日期却是昭和十七年腊月初七,也就是新娘“自杀”前三天。盒底压着半枚翡翠戒指,内壁刻着“赠爱妻婉如”。 周岩的电话在午夜响起:“查到了,林婉如是你外婆,她于1945年嫁给你外公......”电话里电流杂音中突然混入三味线悲鸣,陈露露转头一看,镜中浮现戏台,山田秀子正将染血婚书撕碎撒向观众席,每片纸屑都化作蓝蝶扑向台下冷笑的男人,那人长着外公年轻时的脸。 第四名死者是外婆的陪嫁嬷嬷。陈露露在停尸房掀开白布,老人攥着的翡翠戒指与她发现的残片严丝合缝。嬷嬷临终录像里反复念叨:“麻绳浸过尸油......秀子小姐被活活吊在房梁......” 暴雨夜,陈露露举着铁锹跪在老宅槐树下。挖着挖着,腐土中露出青石匣,匣内森森白骨的手腕套着断裂麻绳,头骨天灵盖钉着九枚铜钉。当她颤抖着取出铜钉,槐树突然渗出黑血,树皮皲裂成“血债血偿”的日文字符。 山田秀子的虚影在雨中凝聚,她指向枯井。陈露露吊着绳索下去,在井壁凿开的暗格里找到昭和十七年的日记本。泛血字迹记载着惊悚真相:林文远为侵吞山田家产,与林婉如合谋在洞房夜勒死新娘,请道士钉魂镇尸,对外伪造成殉情。 最后一名死者是林氏宗族长辈。陈露露看着周岩从尸体口腔夹出蓝蝶标本,翅膀纹路竟是血管编织而成。解剖显示所有死者心脏都被替换成浸血戏票,票根编号对应他们参与当年惨案的角色。 子夜,陈露露捧着山田秀子的头骨跪在戏台。蓝蝶发簪自动飞入颅骨眼窝,万千血蝶从乐池涌出,裹挟着三十年前观众的虚影重现凶案现场。当幻象中的林文远举起麻绳,陈露露突然冲上舞台将翡翠戒指按进他眉心,那可是外婆临终前塞给她的破咒法器。 枯骨在月光下化作纷飞蓝蝶,陈露露耳畔响起温柔叹息:“谢谢。”清晨扫街人发现,老戏院废墟开满蓝色彼岸花,每朵花芯都蜷缩着半枚带血铜钉。 这事儿啊,就这么邪门儿。蓝蝶发簪既是凶器也是怨灵化身,血蝶翅膀的血管纹路象征着仇恨的生命力,和《蝴蝶夫人》歌剧中的“化蝶”意象那是相互呼应。戏票把1943年和当代命案串联起来,舞台幻境还能打破时空壁垒。婚书、翡翠戒指、铜钉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把私人情感背叛和战争背景下的财产掠夺结合在一起。九枚铜钉对应道教“九星锁魂”,槐树渗血暗合“木鬼为槐”的厌胜之术。血蝶由观众恶念凝聚而成,杀一个参与者就还原部分人体组织,最后复仇完成化作净化怨气的彼岸花,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第804章 《秦俑泣血》 有这么个事儿,主角叫陈情令,他可是个考古的行家。这天,他来到秦始皇陵西侧新发现的陪葬坑,正拿着考古铲在那忙活呢。突然,铲子就停在了半空,为啥呢?原来他发现青铜剑残片上凝结的血锈,在探照灯下发出诡异的幽光,跟鬼火似的。 再看看这甬道,本来该空荡荡的,可偏不,有三具跪射俑的脖子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的角度扭曲着,那漆黑的眼珠齐刷刷地盯着陈情令胸前的玉蝉吊坠。这玉蝉吊坠可不简单,是他祖父临终前塞到他手心的遗物。 陈情令嘴里念叨着“俑首朝外,俑背对宫”,这可是《吕氏春秋》里的记载。说着说着,冷汗就顺着他的脊椎“唰唰”地往下流。这时候,月光从坑顶的裂缝透进来,照在陶俑脸上,投下像蛛网一样的裂痕。更邪乎的是,那些裂痕还在慢慢地蠕动,就跟活物的血管似的。 到了子时三刻,陈情令在修复室猛地惊醒。他一看工作台上,白天清理的跪射俑右臂居然诡异地恢复如初,掌心还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陈”字。就在这时,他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家族群里跳出一条消息:“爷爷骨灰盒里的虎符被血浸透了。” 这可把陈情令急坏了,他撒腿就往老宅跑。等他到了老宅,月光正照在祠堂匾额的裂痕上,嘿,这裂痕跟跪射俑的掌纹居然完全重合。他打开密室,一本泛黄的《秦陵匠人录》从夹层里掉了出来,某页边角还粘着半片发黄的指甲。他仔细一瞧,上面用蝇头小楷记载着,秦二世元年,三万刑徒在骊山地宫浇筑“人俑”,还用浸过尸油的麻绳活勒工匠,再把还有余温的躯体裹进陶泥,这事儿可太惨了。 没过多久,考古队营地出大事儿了,第七具尸体出现了。法医掀开白布的时候,陈情令看到死者脖颈插着半截陶俑手指,断口处残留着和跪射俑一样的朱砂纹路。查看监控才发现,所有死者生前都摸过修复室的“血痕俑”。 到了深夜,陈情令举着火把就潜入了地宫。原本用荧光涂料标记的路线,突然扭曲成血色符咒,还指向未发掘的东侧墓道。他转到转角处,好家伙,上百具陶俑正排着军阵队列移动呢,它们的瞳孔里跳动着幽蓝磷火。领头的将军俑铠甲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森森白骨,这正是《匠人录》里记载的“俑将”蒙毅。 陈情令在地宫深处发现了青铜水道,汞检测仪“呜呜”地叫个不停。他顺着水银流向,撞开一扇尘封的暗门,月光下,九具真人大小的陶俑立在那儿,每具胸腔都嵌着半块虎符。等他的玉蝉吊坠跟虎符一接触,地宫突然震动起来,陶俑们齐声发出像婴儿啼哭一样的悲鸣。 这时候,残破的帛书从俑身裂缝飘落下来,揭开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秦始皇为了镇压“俑魂怨气”,让三百处女用人血调和朱砂,在陶俑眼窝画“镇魂目”。而陈情令的先祖正是最后一代画师,玉蝉吊坠里还藏着半枚没销毁的“镇魂目”。 血月当空的时候,地宫穹顶的二十八星宿图突然转动起来。九具陶俑化作血雾,聚成蒙毅的真身。蒙毅拿着青铜剑就朝陈情令的心口刺过去,还大喊着:“陈氏画师断我等超生之路,今日以汝血脉偿之!”就在剑锋碰到皮肤的刹那,陈情令把玉蝉按进陶俑眼窝,朱砂符文像活蛇一样游走。 紧接着,地宫开始崩塌,陶俑们发出凄厉的嘶吼。在最后一刻,陈情令看清了蒙毅的真容,哎呀妈呀,那竟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原来三十年前,陈氏后人因为私藏“镇魂目”遭了灭门之灾,只有婴儿时期的他被塞进玉蝉吊坠封印起来。 等到晨光穿透地宫裂缝,陈情令在废墟中醒了过来。再看修复室的跪射俑,已经恢复原状,掌心血痕变成了朱砂“镇”字。考古队长说昨夜监测到地磁异常,而陈情令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无数血色陶俑在汞雾中化作青烟,飘向骊山之巅的云海。 三个月后,陈情令在修复新出土的百戏俑时,发现陶俑脚踝处有极浅的刻痕,正是他父亲的笔迹:“怨气已散,勿寻旧事。”他往窗外一看,骊山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就好像巨龙盘踞的脊背,这事儿,好像还没完呢…… 第805章 《圆明园废墟的鬼火》 咱今儿个要讲的这个事儿,就发生在圆明园的废墟里,那可是个神秘又阴森的地儿。 有个叫阿奴灵的姑娘,大晚上跑到圆明园西洋楼遗址去了。她手指轻轻抚过断壁上的焦痕,这时候月光透过镂空的石雕,在地上投下像蛛网一样的碎影。突然啊,她“哎呀”一声赶紧缩回手,为啥呢?原来那些焦痕居然渗出了暗红的液体,顺着海晏堂十二兽首的残基,慢慢蜿蜒成了“咸丰十年”这几个字。 就在她吓得有点懵的时候,夜风“呼呼”地卷起了枯叶。再往远处一看,大水法废墟那儿腾起了幽绿的磷火,隐隐约约还凝成了一个宫装女子的轮廓。这时候,驼背的守夜人老徐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烟袋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的,他说:“那是珍嫔娘娘。八国联军放火那夜,她抱着三阿哥跳了太液池。”老徐说完,还指了指阿奴灵胸前的翡翠锁片,“你这坠子上的缠枝纹,和长春园鎏金瓦当的样式一模一样。” 阿奴灵正琢磨老徐这话呢,手机“嗡嗡”震动起来。考古队群聊跳出消息,说新出土的鎏金鸱吻在库房自燃了,灰烬里还检出了人类骨渣。阿奴灵下意识地摸向贴身口袋,白天在文源阁地缝拾到的鎏金钥匙正发烫呢,拿出来一看,那齿痕和铜锁片完全契合。 子时的时候,第三盏路灯“砰”地一声爆裂了,这时候阿奴灵正用钥匙打开翡翠锁片。锁片内层藏着的羊皮卷上,满文和法文交错着,上面记载的真相可把她吓得够呛。原来咸丰九年的时候,雷氏家族奉旨建造地下迷宫,把西洋火炮设计图藏在了大水法暗室。英法联军破城前夜,五千工匠被活埋灭口,那些怨气就凝成了“焚城火”。 再看看库房监控,自燃的鸱吻内部嵌着半截指骨,这指骨跟阿奴灵家族遗传的六指特征一模一样。她手都开始抖了,赶紧翻开族谱,发现曾祖父雷振霄的名字旁标注着“殉国”,可再一看羊皮卷末页的处决名单,雷振霄居然是监斩官。 方壶胜境那儿出现了第七处鬼火,阿奴灵就顺着磷光找了过去。在坍陷的密道旁,腐殖土里露出半截石碑,满文铭文都被血锈浸透了,上面写着:“凡入此门者,永世不得超生”。阿奴灵一咬牙,用鎏金钥匙划开碑面,这时候,地底传来万千人骨的摩擦声,就好像有个巨兽要破土而出似的。 暴雨夜,老徐“砰砰砰”地敲开阿奴灵的房门,他衣襟下溃烂的皮肉里还嵌着琉璃瓦碎片呢。老徐恶狠狠地说:“雷家人都该偿命!”说完就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烧伤扭曲的脸,原来他是当年侥幸逃生的工匠后人。话刚说完,窗外磷火聚成巨掌“哗啦”一下拍碎玻璃,把老徐拽进了黑暗里。 大水法遗址的月影突然扭曲成日晷形状,阿奴灵瞅准子时,偷偷潜入地宫。一进去就看到十二兽首残骸围成个法阵,阵眼那儿躺着雷振霄的青铜棺。打开棺盖一看,里面尸身手握着西洋怀表,表盘上镶嵌的正是翡翠锁片。秒针逆时针飞转起来,咸丰十年的屠杀幻象一下子就扑面而来。 只见五千工匠在迷宫内哀嚎,雷振霄带着清兵倾倒火油。火焰里站起个戴镣铐的老者,把鎏金钥匙塞进一个孕妇腹中,喊着:“带着雷家的血脉活下去......”孕妇的翡翠锁片在火中碎裂,和阿奴灵胸前的纹路刚好完美重合。 血月当空,地宫穹顶的二十八星宿图开始转动。五千具焦尸从墙体渗了出来,火油从他们眼眶流淌成河。阿奴灵一狠心,握紧兽首残片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法阵。这时候,雷振霄的尸身突然睁眼,骂了句:“孽种!”他手中的怀表“轰”地一声炸裂,表盘数字化作火蛇扑了过来。 地宫在轰鸣声中坍塌,阿奴灵被焦尸推着冲出密道。晨光里,她看见翡翠锁片嵌进西洋楼残柱,五千道磷火像流星一样升上天空。这时候手机弹出新闻,说某军工企业突发大火,股东名单里全是雷氏宗亲。 三个月后,阿奴灵在修复新出土的珐琅钟,发现底座刻着满文“赎罪”。她往窗外一看,太液池泛起涟漪,一个穿宫装的女子牵着小童走过,还对她颔首微笑。暮色里的圆明园废墟还是那么沉默,只有夜风掠过石缝时,会响起悠长的叹息,就好像在诉说着那段悲惨的历史...... 第806章 《南京城的亡灵低语》 话说有这么一档子邪乎事儿,发生在南京城。有个叫“o记”的人,他带着个调查组,专门跟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儿较劲。 这事儿得从一个雨夜说起。o记站在玄武湖畔,手里紧紧攥着一封没有邮戳的信封。那夜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油纸伞上,就跟无数小指甲刮擦青砖似的,怪瘆人的。信封里的信纸洇着暗褐色的水渍,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o记先生,明晨五时,鬼市摆渡人将带您去见故人。”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收到匿名信了。前两次,信分别指向新街口地下商城的霓虹灯管和长江大桥的钢索。o记带着调查组拆开那些装置,好家伙,里面就只有成堆的冥纸和半融化的蜡泪。这时候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秦淮河对岸的画舫亮着诡谲的红灯笼,河面上漂着纸船,载着没燃尽的元宝,在雨中还发出幽绿的磷火。 正这时候,搭档林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o记,你又在跟死人较劲。”林夏穿着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栖霞山的枫叶。她接着说:“法医刚发来报告,南大医学院解剖室的尸体全都离奇消失了,监控显示它们自己爬出了焚化炉。” o记看着林夏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抓痕,想起三天前在朝天宫地窖发现的那些干尸。那些干尸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后颈皮肤上用朱砂画着相同的符号,跟信笺角落的印记一模一样。当时o记的匕首划过那些符号,整座地窖突然响起婴儿的啼哭,监控录像里就只有一团黑雾在墙上蠕动。 到了五更天,鬼市摆渡人来了。那木船在玄武湖上泛起涟漪,船头悬挂的青铜铃铛没风自己就响。o记数了数,身后跟着十二具棺材,铜锁在雨中泛着青光,跟信里说的“衔尾蛇阵”丝毫不差。林夏紧紧握着她改装过的电磁脉冲枪,这枪本是对付高科技罪犯的,上个月鬼市事件里,还让整条夫子庙的电子设备集体失灵了呢。 摆渡人突然开口:“先生可知,南京城的地脉像一张蛛网。每处冤魂聚积之地,都会生出新的节点。”他指着湖心岛方向,那儿本该是明朝孝陵卫的驻地,可此刻却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她们的发辫纠缠成网,手中提着的灯笼照亮了水面下密密麻麻的白骨。 船行到湖心,暴雨突然就停了。十二具棺材同时打开,走出来的人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有明代的飞鱼服、民国的长衫,还有现代的警服。领头的女子举起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1937年冬夜的南京城,燃烧的教堂、堆积如山的尸体、被钉在城墙上的头颅。 他们在鬼市深处找到了那卷泛黄的地契。宣纸上的墨迹在月光下渗出暗红,标注着中华门至紫金山的地下管网。林夏用紫外线灯一照,原本空白的边角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签名,全是近代南京大屠杀中失踪的劳工名单。 历史系顾问老周穿着沾着泥浆的白大褂说:“他们不是普通的怨灵。这些劳工被强迫挖掘防空洞时,日军用他们的骨灰混合水泥加固城墙。”他颤抖着指向地契末尾的朱砂印,那是某位军阀的私章,印泥里还掺着人血。 突然,整个鬼市开始倾斜,脚下的青石板裂开缝隙,露出下方蜿蜒的隧道。无数惨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来,抓住o记脚踝的时候,他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就是三天前在朝天宫地窖里发现的线香味道。 在隧道尽头的密室里,他们找到了那个自称“守夜人”的组织。这些人穿着现代西装,胸口却佩戴着东吴时期的玉蝉。为首的男子举起装满黑色液体的试管说:“知道为什么南京的鬼魂格外暴戾吗?因为我们每十年就要献祭三百条人命来维持地脉平衡。” 林夏把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o记注意到墙上的老式挂钟永远停在凌晨四点二十八分,那正是1937年12月13日日军攻破中华门的时刻。o记一匕首刺入他胸口,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它们聚集成南京城墙的形状,在空中燃烧殆尽。 最后的仪式在灵谷寺举行。当他们把地契投入火盆时,整座南京城的地面开始震动。秦淮河倒流,紫峰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无数冤魂的身影,玄武湖底的防空洞传来铁链断裂的声响。林夏握着o记的手念诵《往生咒》,她的瞳孔里倒映着1937年的硝烟,那些在火海中奔跑的孩童,此刻正穿过时空的裂缝向他们微笑。 黎明时分,o记站在新街口的十字路口。早高峰的车流中,穿校服的少年们嬉笑着走过,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得很长。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气象台发来预警:今日南京无雨。o记知道,那些在地底沉寂了八十年的亡灵,终于随着晨雾散入了长江。 第807章 《敦煌飞天血画》 这是发生在敦煌的一个离奇故事。 那天,沙暴正凶,裹挟着人骨渣子,狠狠地击打驼铃。莫婆婆攥着铜铃,站在鸣沙山顶。夕阳把月牙泉染成了血琥珀色,水面上漂着半张人皮,上面赫然印着三道暗红抓痕,这和三天前失踪的北京游客后颈的伤痕一模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导游阿依娜过来了,她纱巾上都渗出血丝。三天前,她带队进莫高窟212窟拍摄,十二人的摄影组就回来了五个,回来的全成了只会重复“飞天吃人了”的活木偶。莫婆婆赶紧摸出祖传的朱砂笔,在阿依娜眉心画了道镇魂符。嘿,这一画可不得了,阿依娜脖颈顿时暴起青筋,皮肤下就像有千万只甲虫在蠕动。阿依娜还说:“莫阿嬷,研究院的周教授请您去窟里。” 到了212窟,飞天壁画在紫外灯下泛着幽绿荧光。周远那白大褂上沾满黑色黏液,他的激光测距仪显示壁画厚度比昨日增加了三厘米。他声音发颤地说:“这些颜料在生长,化验结果显示成分是人血混合骨粉。”莫婆婆蘸了点墙上的“颜料”嗅闻,七十年前的事儿一下就翻涌出来了。那年师父带着她修复被军阀破坏的428窟,在夹层里发现上百具蜷缩的干尸,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刻着梵文“供养”。师父用朱砂封住洞口那夜,所有修复工具都变成了人指骨,想想都吓人。 正琢磨着呢,“砰”的一声,窟顶突然坠下半截躯干,穿着现代冲锋衣的腹腔里涌出彩色丝帛。周远用镊子夹起一片,这可是北魏时期画师专用的雀金线,可那些金丝分明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的,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子夜时分,莫婆婆独自摸进从未开放的465窟。手电光扫过墙壁,哎呀妈呀,那些手持人骨笛的飞天突然眨了眼睛。最西侧的持莲天女嘴唇还动了起来,壁画皲裂处渗出汩汩鲜血,在沙地上汇成八个字:“敦煌画匠,永世为奴”。这时候,莫婆婆掌心的铜铃无风自鸣,四百年前祖姑婆笔记里的内容浮现眼前。明万历年间,官府为加快石窟修建,把三百画匠的眼皮缝死,逼他们日夜劳作。最年长的画师在断气前咬破手指,在洞窟梁柱写下血咒:“吾等血肉皆为彩墨,魂魄永镇画壁”。 阿依娜在黎明时分消失了,监控显示她像提线木偶一样走回212窟。莫婆婆跟进去一看,整面墙壁正在吞食她的身体。飞天们的飘带缠住她的四肢,孔雀蓝颜料顺着血管注入体内,她的皮肤开始变得像壁画一样诡异。 “要用活人续颜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来是周远,他举着手术刀,眼白变成壁画上的石青色。他的白大褂里飞出成群血雀,每只雀喙都叼着半截人指,正是失踪游客们被啃食的右手。莫婆婆赶紧挥洒出最后一把朱砂,雀群在惨叫声中化成黑水,露出他后背密密麻麻的飞天刺青。 莫婆婆在465窟深处找到了真正的血咒源头。九层人皮钉成的《降魔变》画卷上,三百画匠的魂魄正在被飞天分食。这些飞天每吞吃一个魂灵,壁画就往外渗一寸,要是让这些“食人飞天”完全突破墙壁,整个敦煌都得沦为活人祭坛。 莫婆婆一咬牙,割开手腕。这时候她想起师父临终的叮嘱:“莫家女儿的血,是唯一能烧毁邪画的引子。”鲜血滴上画卷的瞬间,所有飞天发出尖啸,那些被吞噬的游客魂魄从壁画里跌落。火焰顺着血线爬上洞顶,四百年前的朱砂符咒在火光中重现,把暴走的飞天们重新封入灰烬。 晨光穿透窟顶裂隙时,周远在灰堆里找到了昏迷的阿依娜。她后颈的抓痕变成了淡金色飞天纹样,而莫婆婆的铜铃里多了三百粒血砂,这是那些终于安息的画匠留给莫家最后一道护身符。 风沙又起,鸣沙山的轮廓像极了跪拜的画师。莫婆婆裹紧羊皮袄走向月牙泉,水面倒影里,持莲天女对她颔首微笑。莫高窟传来清脆的凿壁声,新一代画匠正在修复212窟,只是没人发现,他们的颜料里掺杂着细碎星砂。 第808章 《丝路血驼铃》 话说有个叫茨菇的姑娘,攥着半截褪色的驼毛绳,站在了玉门关外。敦煌研究院的考古队刚从汉长城遗址挖出三具干尸。嘿,你猜怎么着?最年长那具干尸的脖颈处,缠着七彩丝绦,这可是茨菇祖母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商队首领的命脉”。 这时候啊,暮色里沙暴在那儿盘旋,驼铃声从鸣沙山方向传过来,可那声音,分明带着铁器相击的寒意,听得人后背发凉。茨菇的搭档老吴,防沙面罩上都结着盐霜,他那改装过的洛阳铲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老吴跟茨菇说:“小菇,卫星遥感显示这片雅丹地貌有异常热源。”原来啊,三天前他们在疏勒河谷发现的汉代陶罐里,装着二十八枚刻满佉卢文的骆驼骨,每枚骨片上都浸着暗褐色的血迹,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到了子夜时分,茨菇在莫高窟第220窟的壁画前睡着了,还做了个怪梦。梦里啊,供养人画像中的粟特商贾突然眨动眼睛,他们腰间悬挂的玉珏和之前干尸手中的纹饰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壁画右下角的胡商驼队正缓缓移动,最前方的骆驼背囊还渗出黑色黏液,在墙面蚀刻出“永世为奴”四个梵文。 茨菇一激灵就醒了,她赶紧蘸着朱砂在壁画裂缝处书写解咒符。可刚写没几下,整面墙壁突然“轰隆”一声塌陷了。茨菇往下坠落的瞬间,看见无数半透明的驼队在沙暴中穿梭,每峰骆驼的背囊里都蜷缩着干枯的人形。再仔细一看,领队的胡商面具下,分明是祖母年轻时的面容,这可把茨菇吓得不轻。 茨菇和老吴在地下甬道尽头找到了一间密室,在里头发现了记载商队覆灭真相的桦树皮文书。原来啊,建元六年的月氏使团为了取悦汉武帝,竟把三百商队成员制成“人皮地图”献给大宛国。最年长的商队首领在断气前咬破指尖,在骆驼骨上刻下血咒:“驼铃响处,冤魂索命”。 就在他俩看文书的时候,密室四壁的壁画突然活了,那些被剥皮的商贾从画中伸出白骨之手。茨菇反应快,赶紧挥动祖传的青铜铃铛,嘿,那铃舌竟化作银丝缠住为首白骨的咽喉。老吴在旁边举着改装过的电磁探测仪,大喊:“小心!这些怨灵在吸收现代科技产物!” 茨菇和老吴带着骆驼骨回到敦煌研究院,这整座城市可就开始异变了。鸣沙山的沙粒悬浮成胡商的面容,党河倒流形成血色的商队路线。最神奇的是,最年长的骆驼骨在月光下自动拼合,化作七尺高的白骨巨驼,驼峰间还悬浮着三百颗跳动的人头。 茨菇这时候才明白,祖母为啥要她继承“茨菇”之名,原来这种生长在沼泽中的植物根茎,正是克制怨灵的天然符咒。她赶紧把新鲜茨菇捣碎成汁,混着朱砂泼向白骨巨驼。那巨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三百人头同时开口唱起早已失传的《丝路挽歌》,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又恐怖。 黎明时分,茨菇站在重新拼合的汉长城上。昨夜的血雨把沙丘染成赤红,三百具怨灵的白骨正在晨光中化为齑粉。就在这时,老吴的卫星电话突然响了,大漠深处的考古队传来惊呼,说他们在汉代烽燧遗址里,出土了刻满佉卢文的青铜铃铛,和茨菇祖传的那枚分毫不差。 沙暴再次袭来,茨菇听见了真正的驼铃声。这次可不是往日的森寒铁音,而是温暖的铜铃。她望着天际升起的朝霞,终于读懂祖母临终前的呢喃:“商队永远在路上,但怨灵的路,今天该结束了。”从此啊,这丝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809章 《沧溟血咒》 永乐三年七月,我爬到宝船桅杆顶上,往东南天际一瞧,嘿,那赤云翻涌得跟煮开的锅似的。这怪云从占城国海域就开始跟着船队,这会儿竟变成万千血手,攀上船舷。水手们一瞅,可吓坏了,所有罗盘指针都冲着那片猩红云团指。再看《郑和航海图》上标着的“石星石塘”诸岛,从海面下隐隐透出森白的桅影,跟鬼招手似的。 老船师王景弘攥着断裂的龟甲,跑过来跟我说:“三保太监,你带我们闯了鬼门关。”他身后还跟着十二名接生婆,正拿着艾草熏烤船舱呢。为啥呢?昨夜有三名水手在梦里被割了舌头,喉管里还塞着半融的西洋红蜡,邪乎得很。 血云把朝阳一吞,海底传来铁链崩断的轰鸣,那动静,跟打雷似的。紧接着,二十八艘明代战船破浪而出,船身上爬满珊瑚尸骸,就像长满了癞疮。每面残破的“帅”字旗上都钉着人耳,那场面,瘆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最前面的楼船上,陈祖义的骷髅举着生锈弯刀,他脚下堆着的,正是七年前被郑和斩杀的海盗头目,跟小山似的。 陈祖义那笑声,从所有水手牙缝间渗出来,阴森森地说:“你们不该烧我们的魂幡,更不该用建文帝的龙袍裹住船钉!”我一听,猛然想起三年前在锡兰山中发现的密室,那些刻着“洪武三十年”字样的铁钉,这会儿正在每艘宝船龙骨上渗出黑血,跟蚯蚓似的爬。 第七次海战失败后,我们退守到爪哇岛北岸的沉船坟场。月光下的浪涛里,无数冤魂举着郑和船队的旧旗号招魂,那架势,就像一群饿鬼在抢食。老接生婆李阿婆突然指着我的影子尖叫起来:“太监公公的倒影有七颗头颅!”她哆嗦着手用手电照亮海面,嘿,倒影里的我生着七张面孔,每张嘴都衔着半截船锚,跟怪物似的。 顺着海哭声,我们潜入海底,在明代沉船“清和号”的残骸里找真相。船舱梁柱上用朱砂绘制的《大明混一图》,每处港口都钉着人骨,那爪哇岛位置插着的半截玉带,正是当年误杀我副将的那根。我一咬牙,佩剑一挥斩断玉带。好家伙,整片海域突然沸腾起来,所有沉船上的冤魂化作血雾,把陈祖义的骷髅重新拼凑成血肉之躯,跟拼积木似的。 黎明时分,我站在重新拼合的《郑和航海图》前。昨夜的血战让所有宝船龙骨都渗出人形血渍,像画了幅鬼画符。陈祖义的头颅漂浮在占城国海域,每张开一次嘴,就有新的幽灵船从他齿间冒出来,跟下饺子似的。我一狠心,把建文帝的龙袍残片扔进海里。嘿,整片海域突然响起婴儿啼哭,那些被铁钉贯穿的冤魂化作白鹭,衔着船钉飞向爪哇岛的火山口,跟一群白色的飞鸟兵团。 直到现在,我还能听见海风中的呜咽声。每当新月升起,桅杆顶端就会浮现七道人影。他们有时候是被误杀的爪哇商贾,有时候是陈祖义的海盗兄弟,更多时候,是那些被铁钉贯穿的无名水手。我这才明白,真正的鬼船从来不在海面,而是在每个航海者的心渊之中,时不时冒出来吓人一跳。 第810章 《太平天国的活尸军团》 话说有这么一档子奇事儿,主角是考古学家楼吕天。他这人对考古那是痴迷得很,天天就盼着能挖出点惊天地泣鬼神的宝贝来。 这一天啊,楼吕天攥着半枚生锈的铜铃,站在了安庆郊外。当时正下着暴雨,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新出土的太平军合葬墓上。泥浆里咕噜咕噜地翻涌出密密麻麻的铜钱,嘿,你猜怎么着?每枚钱眼里都卡着半截指骨。这场景,跟他昨夜在村志里翻到的“翼王军饷噬指案”记载分毫不差,把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正这时候,考古队员小杨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扯着嗓子喊:“楼教授,墓室里的壁画在渗血!”再看小杨那防护服,上面沾满了褐色黏液,跟从泥塘里捞出来似的。原来啊,三天前他们在墓道发现的青石碑文,记录着些匪夷所思的事儿:“丙辰年天京乱,三千护陵军遭剜目封喉,充作人牲镇于皖南”。此刻呢,墓室穹顶的《天国朝圣图》正往下滴着腥臭的液体,壁画里跪拜的天兵们,眼窝处还新裂开了漆黑的孔洞,阴森得很呐。 到了子夜时分,楼吕天在临时实验室里破解铜铃暗纹。x光一照,嘿,铃身内部铸着微型地图,标注着大别山深处的无名峡谷。他用祖传的朱砂水浸泡铜铃,这时候,整座帐篷突然漫起檀香味。这味儿可不得了,跟当年祖父在南京发掘东王府地窖后暴毙时的气味一模一样,把楼吕天吓得一哆嗦。 再瞧那地动仪造型的罗盘,在月光下自动旋转起来,指针最终指向峡谷方向。楼吕天赶紧摸出祖父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记载着1943年的离奇见闻:“......那些清兵尸骸穿着太平军铠甲,腹腔里长出七彩蘑菇,遇活人则喷孢子......”这可太邪乎了。 楼吕天带着大伙穿过毒瘴弥漫的峡谷,发现整座山体被凿成了巨型兵营。三千具身缠铁链的干尸呈跪姿排列,每具尸体后颈都烙着“圣库”印记。小杨用无人机一拍照,好家伙,拍到惊人画面了:山壁裂缝渗出黑色油脂,正顺着铁链注入干尸体内。楼吕天一拍大腿:“这不是普通墓葬,是活祭坛!”他用洛阳铲刮下山壁样本,在显微镜下一看,竟是混合人血的糯米浆,这可是太平军建造城墙的秘方呐。突然,整座山谷响起战鼓声,干尸们颈后烙印泛起青光,铁链崩断声跟除夕夜的爆竹似的,把大伙吓得撒腿就跑。 逃亡途中,楼吕天在崖洞发现万历年间地方志。泛黄书页揭开了更恐怖的真相:当年石达开部为躲避清军追杀,将战俘制成“尸菌俑”。这些活尸平日沉睡山中,遇阴雨就苏醒食人,伤口处还会绽开剧毒血蘑菇。正想着呢,洞外传来小杨的惨叫。楼吕天冲出去一看,只见小杨右臂伤口爆出成丛艳红菌伞,菌丝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惨不忍睹啊。再看活尸军团在山谷集结,为首者举起残破的翼王大旗,旗面朱砂绘制的八卦阵缺失了坤位,这正是祖父日记里用血圈出的方位。 这可咋办呢?楼吕天急中生智,引爆了祖父留下的硝石秘药。冲天火光中,他看见活尸们腹腔的血蘑菇在燃烧,三千道青烟聚成石达开的虚影。那虚影开口说话了:“当年天京之乱,本王亲兵被洪秀全炼成尸菌俑......今日解脱,且送你份薄礼。” 次日清晨,楼吕天在灰烬中发现完好无损的铜铃。铃舌化作金针,指向安庆城外的长江支流。潜水员在河床淤泥里打捞出七口青铜棺,棺内整齐码放着刻有“圣库”编号的金锭,这正是当年失踪的太平天国宝藏啊。 江风轻轻掠过楼吕天的白大褂,他握紧铜铃望向云雾缭绕的大别山。这时候,新到的考古报告显示,那些燃烧过的山体裂缝中,血蘑菇的孢子正在月光下缓慢复苏。这事儿啊,还远远没完呢…… 第811章 《湘西赶尸录:怨骨铃》 腊月初三,湘西沉水镇冷得要命,冻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义庄门口,有个叫李茹空的丫头正蹲在门槛上磨刀呢,那刀刃在青石上擦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突然,"叮叮当当"一串铜铃响混了进来。一个穿着灰绸长衫的老者开了口:"李家丫头,接活不?"李茹空一抬头,就瞧见老者身后停着三具盖着黑布的尸身。她眯起眼睛,瞅了瞅老者腰间挂着的桃木八卦镜,哟呵,这可是沅陵赵家的标识啊!赵家那可是专接达官显贵单子的主儿,咋会来找她这个无名小卒呢? 老者咳嗽了两声,说道:"三具尸体,送去凤凰城,给你五百大洋。主家要赶在腊八前下葬。"说完就递过来一张黄纸。李茹空展开黄纸一瞧,眼睛都瞪大了。尸单上第三行清楚地写着:柳素娥,女,二十三岁,痨病暴毙。 李茹空把黄纸"啪"地拍回老者胸口,说:"三不赶里有病亡者,您另请高明吧。"谁知道这老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枯瘦的手指跟铁钳似的。他恶狠狠地说:"你师父没教过你?活人抬不动的时候,死人就是银子。"说着就掀开中间尸体的黑布。月光下,一张青白却艳丽的脸露了出来,唇角凝着血痂,脖颈上还缠着苗银项圈。 李茹空往后退了半步,她瞅见那项圈坠着的银铃,跟三年前吊死在老槐树上的阿姐戴的一模一样,心里"咯噔"一下。 子时一到,李茹空摇着摄魂铃走在最前面。三具尸体双臂搭着竹竿,随着铃声在夜雾里一起一伏的,就跟活人在走路似的。可走到鸡冠岭的时候,那铃铛突然没声了。 李茹空脸色一变,说:"尸气冲铃,大凶。"她赶紧摸出朱砂符,往中间尸体额头上贴。这一摸,指尖碰到黏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柳素娥的七窍正往外渗血呢。紧接着,竹竿"咔嚓"一声断了,三具尸体直直地栽进泥里。李茹空又摸出墨斗线缠尸,线刚绷紧,"啪"的一声就崩断了,铜铃在尸群里发出刺耳的啸声。 再看柳素娥,那叫一个吓人。她黑袍下的寿衣不知啥时候变成了嫁衣,绣着金线的衣摆扫过枯草,竟然有鲜血顺着穗子往下滴。李茹空一咬牙,咬破指尖画血符,符纸刚碰到尸身就燃起绿火。 "不是病亡……"李茹空盯着柳素娥领口若隐若现的紫斑,大喊道,"这是被人掐死的!" 这时候,暴雨"哗哗"地下起来,众人只好躲进荒岭客栈。李茹空把尸体锁进西厢房,可从门缝里瞥见柳素娥的银镯滚到墙角。她捡起镯子,摸到内壁刻着两行小字:"丁卯年腊月,沉水镇赵宅。" 就在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掌柜的惊呼。李茹空赶紧跑下去一看,厨房的糯米缸里漂着具尸体,正是那引路的老者!他心口插着半截桃木剑,剑柄上还刻着赵氏族徽。李茹空翻他随身包袱,抖出一叠泛黄的信笺,全是柳素娥与某军官的私通信件。最后一封还沾着褐斑,上面写着:"赵老爷发现你我之事,今夜子时带我走,否则他定要活埋我……"一看那信纸日期,是三日前。 寅时三刻,西厢传来指甲挠门的声音。李茹空一脚踹开门,就瞧见柳素娥端坐在镜前梳头,发间别着带血的银簪。可镜子里映出的却不是人脸,而是一团蠕动的黑雾。 黑雾发出砂纸磨铁的声响,说道:"他们灌我哑药,用裹尸布勒我脖颈。赵老贼怕我泄露他走私烟土的密道,把我扮成痨病鬼……"话音刚落,尸身突然暴起,嫁衣化作万千血绳缠住李茹空的脖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茹空扯断柳素娥的银铃项圈,铃芯滚出一颗带血槽的钢珠,原来是军用手枪的弹头。 李茹空咳着血沫说:"你要的真相在沉水镇赵宅地窖。我帮你报仇,你放我赶尸!" 五更天,李茹空拖着两具焦尸撞开赵宅大门。地窖里堆着数十个贴符咒的陶瓮,每个瓮里都蜷着具少女尸骨。柳素娥的怨灵在晨光中尖啸,赵老爷被尸绳吊上房梁。李茹空在他枕下翻出本《阴尸录》,上面记载着如何将活人制成"阴驿",借赶尸之名运输烟土。最后一页潦草写着:"凡破此局者,必承阴驿怨气,夜夜闻尸语……" 李茹空一把烧了册子,把柳素娥的银铃系在义庄檐下。从那以后,沉水镇就多了个传说:雨夜途经鸡冠岭的赶尸人,总会听见雾中传来女子哼歌,而那歌声飘过的地方,白骨生红莲。 第812章 《沪上鬼骰:血色骰盅》 1937年秋天,法租界霞飞路飘着细雨。有个叫居图的小子,手里紧紧攥着当铺当票,蹲在暗巷口。正发愁呢,突然耳朵边传来一串骰子脆响,那声音在这安静的雨夜里,特别清晰。 这时候,一把油纸伞下探出一张青白脸,原来是个女人。她穿着旗袍,开衩处还露出半截裹着金链的腿。居图一看到那金链上挂着的翡翠骰子,眼睛都瞪大了,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为啥呢?因为这翡翠骰子跟三年前他家被黑帮灭门时,阿姐腕间戴的一模一样。 那女人慢悠悠地说:“先生,入局吗?”说完,她掀开身后的雕花门帘,居图就瞧见雨雾中一个霓虹灯牌忽明忽暗,上面写着“福禄寿”赌场。居图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桃木剑,想壮壮胆,可一摸,剑鞘里空空的,剑不知道啥时候没了。 走进赌场,里面乌烟瘴气的。一个穿马褂的账房先生,正往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脖颈上抹朱砂,还笑眯眯地说:“再押一注,本庄送您一道护身符。”居图心里直犯嘀咕,这地方,感觉处处透着邪乎。 到了子时三刻,怪事来了。赌桌突然翻涌黑雾,那黑雾就像活的一样,咕噜咕噜往上冒。紧接着,十二盏煤油灯同时爆出绿焰,这绿莹莹的光,把整个赌场照得阴森森的。一阵穿堂风呼呼地吹过,骰子骨碌碌滚到居图脚边。居图低头一瞧,骰子上刻着细密咒文,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正是《鲁班书》里记载的“引魂咒”。 这时候,一个穿香云纱的老板娘从牌九桌那边起身,慢悠悠地走过来。居图一看,这老板娘脖颈上缠着阿姐的苗银项圈。再仔细一瞧,满堂的赌徒脖颈都沾着朱砂,那模样,像极了当日被钉在城隍庙梁上的三十具尸体。 突然,骰盅“砰”的一声炸裂了,六枚骰子悬浮在空中,竟然拼成了血字:“还我命来”。居图心里一紧,知道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 居图赶紧摸出随身的铜铃摇晃,想着能镇镇邪。可谁知道,这铃音一响,赌徒们齐齐转头,那眼神直勾勾的,看得居图后背发凉。他往穿堂镜里一瞧,妈呀,那老板娘居然褪去人皮,露出青白尸身,胸口还插着半截骰子。 只听尸首的声音从骰盅里传出来:“丁巳年冬,他们用糯米裹尸沉江。可赌场地窖的尸油,总要有人喂...”居图一听,这背后肯定有大秘密,他一脚踹开密室暗门,一股霉味夹杂着腐臭扑面而来。 走进密室,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三百个陶瓮,每个瓮里都泡着一具穿旗袍的女尸。女尸腕间的翡翠骰子随着水波晃动,看着就瘆人。最中央的瓮上,还贴着阿姐的生辰八字。居图这下明白了,这背后肯定有个大阴谋。 到了寅时,居图被反锁在天字号赌厅。一个穿长衫的账房递过来一张黄纸,说:“押对子,可换你姐姐全尸。”居图接过纸一看,上面赫然画着《推背图》卦象,末尾朱笔批注:“骰鬼索命,唯血可解”。 骰盅第三次开盖的时候,居图突然扯断老板娘的翡翠项链。骰子落地的瞬间,满堂赌徒齐齐捂住心口,疼得直叫唤。原来,那翡翠内嵌的竟是人牙。居图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三年前沉江的,不止三十条命。还有三百个被你们骗来‘典当魂魄’的姑娘!”说完,他咬破指尖在桌面画符。 五更天的时候,居图拖着老板娘的尸身撞开地窖。这一撞可不得了,三百女尸破瓮而出,那旗袍“唰”的一下化作白绫,像一条条白蛇一样,缠住赌徒的脖颈。翡翠骰子在尸潮中浮沉,拼出巨大血咒:“还魂索命”。 等巡捕房的人破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赌场已经化作一片废墟。黄浦江面上漂着三百副翡翠骰子,每颗都刻着新日期:“丁巳年冬,福禄寿赌场血案”。 从那以后,租界就流传开了新传说。说雨夜经过霞飞路的赌徒,总会听见骰子脆响,而那声音飘过的地方,青石板上永远留着新鲜血手印。这事儿,就这么成了租界里茶余饭后的恐怖谈资。 第813章 《文革时期的冤魂》 1967年夏天,热得那叫一个邪乎。公孙龙,十七岁的红卫兵小将,擦着汗津津的红袖章,大踏步进了那废弃的祠堂。祠堂墙根的青苔,绿幽幽的,就跟死人指甲盖似的。他一脚踢开半截残破的牌位,牛皮靴在“公孙氏列祖列宗之位”的金漆上碾过去,腰间武装带上的铜扣叮叮当当响得欢。 “把牛鬼蛇神押上来!”公孙龙扬着下巴,那神气劲儿,就像自己是个大将军。很快,三个佝偻的身影被推进了祠堂。跪在最前头的是族里最年长的三叔公,老人额角淌着血,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供桌上那幅碎裂的祖宗画像。公孙龙抡起皮带就往画像上抽,绢帛裂开“噼里啪啦”响,突然,这声音里还掺进了女人的尖笑。 “谁!”公孙龙猛地转身,十来个红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破窗棂外只有蝉鸣吵得人脑袋疼,八月的日头像颗烧红的铁球,狠狠砸在青石板上。 这时候,三叔公突然像疯了似的,枯枝般的手一把抓住公孙龙的脚踝,喊着:“祠堂底下埋着......”话还没说完,老陈的枪托就砸在了他脸上,半边牙都给砸碎了。公孙龙嫌恶地甩开老人,压根没注意自己军裤上沾了团墨色黏液,就像条盘踞的蜈蚣。 到了晚上,公孙龙在知青点写大字报。煤油灯突然“噗”地爆出朵绿莹莹的火花,钢笔尖在“誓死扞卫”的“扞”字上洇开了血红的墨渍。就在这时,窗纸外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公孙龙抄起手电就冲出去,就瞧见院墙上有一行歪扭的血字——“七月半,看灯盏”。 批斗李秀兰那天,天阴沉沉的,还下了场黑雨。这个从省城来的女教师,被剃成了阴阳头,脖子上挂着“破鞋”的牌子。公孙龙瞅着她白生生的脚踝在泥水里打颤,就觉得跟去年被他们打断腿的那尊菩萨像似的。 “坦白你和走资派的勾当!”公孙龙挥着语录本,一步一步逼近。突然,他闻到一股浓烈的檀香味。李秀兰抬起头,被雨水冲花的胭脂在脸上蜿蜒,就像一道道符咒,眼白整个翻了上来,说:“阿龙,祠堂供桌第三块砖......” 围观的人群突然惊叫着往后退。公孙龙一回头,就看见祠堂屋檐垂下无数白绫,每根白绫上都吊着双绣花鞋。李秀兰趁机一头撞向石狮子,脑浆溅在公孙龙袖口的时候,他分明听见女人在耳畔轻笑。 当晚,知青点停电了,公孙亮点了根蜡烛整理材料。那火光突然变成了幽蓝色,墙壁上渗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每个掌心都刻着“冤”字。公孙龙抄起板凳就砸向墙壁,碎砖里掉出半截发黑的指骨,指节上套着枚翡翠扳指——这不就是去年被他扔进粪坑的族长遗物嘛! 大雪封山的时候,公社派公孙龙带人去拆古墓。陈卫东举着铁镐,狠狠砸向墓碑。青石裂开的瞬间,“呼”地喷出一股黑雾。公孙龙就看见雾里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眉眼和自己有七分像,可胸前却插着柄生锈的匕首。 “当心!”公孙龙一把推开陈卫东,自己却被碎石划破了额头。鲜血滴在残碑“公孙昭之墓”几个字上,突然腾起一股青烟。当天晚上,陈卫东就发起了高烧,说胡话,嘴里不停地念叨“井里有东西”。 三天后,他们在古墓东南角挖出了一口枯井,辘轳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公孙龙打着手电往下一照,我的妈呀,井底堆着十几具白骨,最上面那具穿着六十年代的蓝布工装——这不就是去年失踪的公社书记嘛! 更恐怖的是,所有头骨都面朝上,黑洞洞的眼眶齐刷刷盯着井口。公孙龙腿一软,“扑通”一声栽进了井里。后脑勺磕在井壁的时候,他听见有个声音说:“终于等到你了。” 公孙龙在卫生院醒来的时候,右眼蒙着纱布。护士说他在井底昏迷了三天,可没人相信他说的长衫鬼。病房的镜子里突然映出李秀兰的脸,女人嘴角淌着血,说:“供桌第三块砖......” 当天晚上,公孙龙偷偷溜回了祠堂。月光下,供桌泛着尸斑似的青灰。他一撬第三块砖,那砖刚一松动,整张供桌“轰隆”一声就塌了,露出个檀木匣子。匣子里躺着本族谱,最后一页用血写着二十七个名字,每个都被朱笔划去——其中就有他自己的。 族谱里还夹着张宣纸,上面画着穿长衫的男人被匕首刺穿心脏。题跋写着:“民国三十五年,公孙龙弑兄夺产,活埋于井。”落款赫然是公孙昭! 批斗会那天,公孙龙被反剪双手押上了台。他右眼纱布渗着血,嘴里还念叨着“井里有东西”。老陈举着喇叭喊口号,突然狂风大作,几十张大字报“呼啦啦”地腾空飞旋,每张上面都浮现出血手印。 “还命来!”李秀兰的声音从喇叭里炸响。老陈惊恐地指着公孙龙身后,众人就看见三个虚影渐渐凝实——三叔公捧着碎掉的牌位,李秀兰颈骨歪成诡异角度,穿长衫的男人手握匕首。 公孙龙疯狂地挣扎着,右眼纱布脱落,露出血红的瞳孔。他朝着祠堂方向扑过去,却在门槛前僵住了——青石板上凸起块墓碑,碑文正是族谱上那行血字。 当夜,暴雨冲塌了祠堂。人们在废墟里找到二十七具尸骨,围成圈跪在公孙龙的尸体前。他心口插着生锈匕首,嘴角却带着笑,仿佛终于解脱了。 第814章 《烬系统》 2025年冬天,这日子冷得能把人骨头都冻碎。苏龙推开B - 17实验室那扇铁门,冷冻舱的玻璃上映出他后颈的条形码。这编号啊,是三年前报废的第三代克隆体的,本来该和那泡在培养液里的躯体一起烧成灰呢。他摸着刚愈合不久的缝合线,把新身份卡塞进读卡器,上面写着「基因工程首席研究员·苏龙」。 就在他弄完这些的时候,警报声「唰」地一下,把这死寂的实验室给撕开了。七具培养舱在惨白的灯光下抖得跟筛子似的,淡蓝色的营养液都漫过了舱体表面那个「烬」字编号。苏龙赶紧攥紧操作台上的基因图谱,一看监控屏幕,好家伙,所有克隆体的虹膜都变成浑浊的灰白色,就好像被啥无形的手同时掐住了脖子。 苏龙大喊一声:“启动记忆清除程序!”他刚拍下红色按钮,最靠近观察窗的B - 03「忽」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本该是空洞洞的,可这会儿里头就像蓄着暴雨要来的铅云,阴森得很。 到了2026年春天,清明节那天出怪事了。苏龙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盥洗台的镜子蒙着层乳白的雾气,有人用指尖在上面画了二十七道竖线。他伸手去抹,嘿,镜里那个人动作慢了半拍,那只苍白的手还在接着画第二十八道痕迹,直到和他真实的掌心隔着玻璃贴到一起。 镜里传出声音:“你偷走了二十七次心跳。” 苏龙吓得一屁股往后退,撞翻了置物架,剃须刀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声音。可镜里的倒影还在那儿,湿发滴下的水珠在雾气上晕开,就跟血渍似的,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扯出个笑,说:“我找了三年才拼出这副身体,多亏你每周扔进焚化炉的残肢。” 话音刚落,整面镜子「咔嚓」一下爬满了冰裂纹,苏龙还听见好多自己的声音在不同的碎片里呢喃。有的碎片映出手术台上挣扎的克隆体,有的映着档案室焚烧记录,最后一块碎片里,浑身缝合线的男人正拿着试管往他太阳穴上扎。 2027年夏天,第六十四号样本罐失踪的时候,苏龙正写着基因编辑报告呢。保鲜液残留的圆形水渍从冷藏柜一路蜿蜒到天花板,在中央空调出风口凝成个倒悬的人形。他握紧液氮喷射器一抬头,看见通风管道缝隙间垂落半截指骨,那截指骨内侧有块蝶形胎记,这可是第一个产生自主意识的克隆体的。 苏龙说:“原来你在这里。” 话刚说完,标本室所有照明设备「噼里啪啦」全爆了,黑暗中亮起密密麻麻的幽绿荧光。七百个漂浮的样本罐像被无形的丝线牵着,排成巨大的双螺旋结构。苏龙的防护服突然收紧,颈动脉那儿传来被牙齿摩挲的感觉,耳边还响起三年前自己亲手录制的语音:“记忆清除程序已启动。” 接着,冷藏柜「轰隆」一声倒了,浸泡着大脑皮层的罐体滚到他脚边。玻璃内壁渗出鲜血,勾勒出基因图谱上被篡改的碱基对序列。 2028年秋天,备用电源一启动,苏龙在走廊镜面墙看到十年前的自己。二十二岁的实习生攥着实验记录本,正给「克隆体意识残留」的异常数据做标记。镜外的他急得疯狂捶打墙壁,可年轻时的自己突然一转头,记录本上的字迹变成喷溅状血书:【你每销毁一次克隆体,就割裂一次灵魂】 整条走廊的镜子开始播放记忆碎片。他看见自己把哭嚎的克隆体推进焚化炉,看见注射器扎进挣扎的眼球提取泪腺细胞,最后画面定格在顶楼办公室——真正的苏龙博士早在五年前就被他掐死在转椅上,而此刻镜中倒影的胸口,正浮现出那具尸体特有的尸斑。 2029年冬天,地下水处理池泛起涟漪,苏龙终于找到所有克隆体的藏身之处了。三十米深的蓄水池底堆满玻璃残渣,每片碎渣都映着不同时期的自己。他跪在池边捞起块三角形玻璃,里面封存着焚烧炉里扭曲的肢体,耳边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倒计时:“记忆清除程序五秒后启动——” 池水像煮开了一样翻涌,无数苍白手臂破水而出。苏龙在往下坠落的时候看清了真相:所有克隆体的残骸都聚成了新的躯体,而他自己布满缝合线的身体,早已镶嵌着四十九个克隆体的器官。 水面就要合上的刹那,二十八双手同时按在他眼球上。原来啊,这故事通过实验室里这些怪事,讲的是克隆技术闹出来的灵魂割裂。克隆体那些残存的意识借着镜像、基因记忆这些传统灵异的事儿来复仇,所有超自然的现象都是灵魂碎片空间重叠搞出来的。那双螺旋标本阵列象征着被篡改的生命伦理,蓄水池的结局也呼应了「烬」系列克隆体编号灰飞烟灭的宿命,最后用意识反噬完成了闭环复仇。 第815章 《时隙残像》 1999年冬天,有个叫梨亲的姑娘,第一次见到那青铜罗盘是在一家古董店的阁楼里。店里有个老头叫老周,就是那古董店的店主。老周掀开盖在罗盘上的红绸时,嘿,梨亲后脖颈的绒毛“唰”地一下就竖起来了。为啥呢?只见那罗盘的指针,像发了疯似的逆时针猛转,刻着“癸卯”的年份环上,还渗出暗红的锈迹,活像干涸的血痂。 老周一边摆弄着罗盘,一边说:“民国二十八年,有支考古队在这罗盘指引下,挖出了座冰棺。”说着,他用镊子夹起块青金石,塞进罗盘的凹槽里。好家伙,那铜锈“呼”地一下化作青烟升腾起来。老周接着神神叨叨地讲:“出事那天,守夜人看见冰棺里伸出一只白骨手,把领队按在了罗盘上……” 梨亲听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里的考古笔记。笔记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她祖父梨文渊站在冰棺前,胸前怀表的链子垂在罗盘中央。照片角落有团模糊的黑影,这黑影这会儿顺着她腕间的银镯,慢悠悠地攀上了小臂。 到了晚上,梨亲就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冰棺“咔嚓”一声裂开了,祖父的怀表齿轮就像长了嘴似的,咬住了她的脚踝。表盘玻璃里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自己都在不同时间点重复着跪拜的动作。最远处的那个镜像突然抬头,漆黑的眼眶里淌出像沥青一样的黏液。 时间一晃到了2025年春天。时空局的量子钟停在了17:23,梨亲正给罗盘镀第七层防辐射涂层呢。突然,防护服面罩蒙上了水雾,她一瞧玻璃倒影,嘿,自己居然穿着旗袍,脖颈还缠着浸血的绷带。 镜里的自己恶狠狠地说:“你欠我们二十八次心跳。”说完,镜中人扯断珍珠项链,每颗珍珠落地都变成带血的齿轮。梨亲吓得一屁股撞翻了操作台,液态氮“呲”地喷涌出来。就在这时候,她瞥见监控记录,三小时前的自己正把罗盘浸入冷却液,可此刻的罗盘表面,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 梨亲赶紧跑到地下档案室,那档案室的密钥在她掌心烫得厉害。打开保险柜,里面躺着一本皮质日志。1947年3月15日的记录被血渍晕染,上面写着:“他们说冰棺里是女真祭司,可那双手分明是……”这字迹到这儿突然变成蚯蚓状的爬行文。日志最后一页夹着张合影,冰棺前的考古队里,有个戴翡翠耳坠的姑娘,长得跟梨亲一模一样。 2026年夏天,一个暴雨夜,时间裂缝“轰”地一下撕开了实验室的穹顶。梨亲抱着罗盘就冲进了裂缝。神奇的是,她身上的现代装束一层一层剥落,最后定格成1947年月白的衫子。她跌进了冰棺陈列室,水晶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持刀的人形。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终于等到你了。”冰棺盖“啪”地弹开,一个穿貂绒大衣的女人从镜子里走了出来。梨亲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照片里的黑影。她耳坠晃动的频率和罗盘指针共振,墙上的挂钟开始逆时针疯转。 女人撕开大衣,露出满身箭疮,恶狠狠地说:“你们用时空锚点反复穿越,我们的魂魄就困在每次穿越的时隙里。现在,轮到你体验被千万次切割的滋味了。”说着,她指尖凝出冰锥。 梨亲也不含糊,撞碎了玻璃展柜,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民国时的子弹。她突然想起日志最后的记载,原来那女真祭司其实是梨家先祖,祖父为了修复时空裂隙,把自己和怨灵封进了冰棺,而这罗盘正是开启轮回的钥匙。 2027年秋天,梨亲第28次回到1947年的雨夜。这一回,她终于看清了冰棺里的真相。里面不是女真祭司,而是穿着梨家嫁衣的少女,胸口插着柄青铜短剑,这剑她今早在古董店刚见过。 镜中女人化作青烟缠上她手腕,罗盘指针在“癸卯”年份疯狂震颤。梨亲一咬牙,扯断银镯,镯内刻着的卦象和冰棺裂纹完美契合。她把罗盘按在冰棺裂缝处,任由青烟顺着血脉钻进心脏。 这时候,时空开始坍缩,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年代重复跪拜,每个镜像里都映出冰棺少女的面容。当青烟聚成短剑刺入她心口时,所有时空的雨声突然停了。 2028年冬天,时空局新入职的实习生在档案室发现一本泛黄的日志。日志最后一页新增了一行小楷:“循环终结于第28次穿越,时空锚点已重置为初始状态。” 窗外飘着1947年的雪,雪花落在实习生肩头,变成了青金石粉末。实习生抬头望向钟楼,最高处的铜钟表面浮现出模糊人影,是个穿月白衫子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头,鬓间银簪刻着“梨”字家徽。 第816章 《星骸之咒》 有这么个事儿,在一个叫陨石村的地方,那村子可藏着不少秘密呢。 第817章 《河灯节》 农历七月十五,这可是粼水镇一年一度河灯节的大日子。这河灯节啊,规矩可多了去,总在午夜子时开始。 第818章 《石桥怨偶》 2025年夏末,天刚擦黑,月亮就早早爬了上来。青石镇的断龙桥上,有个女的正站在那儿,她叫刘嘉丽,是个桥梁设计师。她手里拿着图纸,眼睛盯着眼前斑驳的桥墩,图纸上那裂痕标记跟桥墩上的裂缝正好重叠。这座桥可是明代的古桥,因为年久失修,都被列为危房了,刘嘉丽就是受命来主持加固工程的。 第819章 《倒影茶馆》 1998年冬天,青岩镇有个倒龙井茶馆,一到子时,那龙井茶香就飘得到处都是。有个新来的帮工叫阿苏,这姑娘胆子大,大半夜光着脚就踩过那青砖地。她瞧见茶博士老周拿着个竹钩,正往后院水井里浸呢。 第820章 《雨夜绣魂》 话说在梅雨时节的棠溪镇,那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巷道里的青石板缝啊,时不时就渗出黏腻的血丝,看着怪渗人的。这一天,祝箜撑着把油纸伞,慢悠悠地穿过雨幕。走着走着,她突然瞥见路中央躺着一枚缠金丝绣样。嘿,这绣样可精致了,海棠花蕊处还缀着米粒大的珍珠,那针脚细密得就跟活人发丝似的。 第821章 《荷棺》 七月流火的天儿,钱既定举着矿灯,手都微微发抖。为啥呢?他正踩在苏北老家那野荷塘里,脚下这地儿,可是三十年前全村人都躲得远远的“鬼沼”。这时候本应该是碧叶连天的荷塘,却一片枯黄,那些焦褐色的茎秆歪七扭八地支棱着,就像无数枯骨指向天空,看着就瘆得慌。 第822章 《蚕咒》 七月流火,热得人直冒汗。敖龙岩蹲在老宅的蚕房里,手指夹着片枯黄的桑叶,直犯嘀咕。这时候本是春蚕最肥的时节,可今年的蚕却邪门得很,蚕身本该雪白,现在却泛着青灰,吐出的丝还带着铁锈色。 第823章 《镇水犀》 九月的运河,泛着一股铁锈腥气。胡菃薇踩着那长满青苔、斑斑驳驳的石阶,爬上了引水闸。她从兜里摸出祖传的铜耳坠,贴在了铁犀牛的右眼上。这铁犀牛啊,可是三百年的镇水兽,就见它那青铜眼眶里,正缓缓地渗出暗红的锈水,顺着獠牙滴嗒滴嗒地掉进了河道里。 第824章 《纸伞劫》 故事就从凃玲珑推开老宅那雕花木门说起。那门“吱呀”一声开了,檐角的铜铃啊,没风它自己就响起来了,像是在给人报信儿似的。在祖传的“玲珑伞坊”招牌底下,九十九把油纸伞在梅雨季的潮气里,幽幽地泛着光,就跟鬼火似的。凃玲珑伸手摸了摸檀木柜台上的祖传账本,那账本的纸页都泛黄了,中间还夹着张褪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百伞成劫,骨血为契”。她心里正犯嘀咕呢,就听一个穿旗袍的妇人喊了声:“凃小姐,这把伞……”说着举着青竹伞就走进了雨幕。嘿,这伞骨突然就发出了婴儿啼哭一样的脆响,吓得那妇人一哆嗦。三天之后,法医在西湖底捞起了一具女尸,好家伙,那女尸的肋骨间卡着半截断裂的伞柄,断口处还刻着“玲珑”二字。 第825章 《双面戏台》 话说有这么个戏班,叫幽冥戏班,和这戏班紧紧绑在一起的,是一份百年血契。咱就来讲讲这里面发生的那些邪乎事儿。 第826章 《阴司渡口》 话说有个渡口叫阴司渡,这地方可邪乎着呢。 故事主角叫莆田九,在这渡口摆渡都三十七个年头啦。这天晚上,江面上起了层薄雾,还带着股腐叶的腥气,莆田九穿着蓑衣,用竹篙点了点青石台阶,那一下,惊起了一串水花。他把蓑衣往肩上拢了拢,眼神有点落寞,因为对岸的芦苇荡里,再也没有那个提着油灯等他归家的身影咯。 正这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传过来:“九叔,去阴司渡?”莆田九听见这话,脊背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藏在蓑衣下的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竹筒,这竹筒里呀,藏着半截泛黄的指骨呢。月光透过竹筒镂空的花纹,在江面上投下细碎的银斑,这银斑就跟阿芸临终前攥着他手,指甲在他掌心刻下的血痕似的。 莆田九故意大声说:“三更的船,不载活人。”一边说,还让竹篙重重地磕在船帮上,吓得那少年往后退了半步。江风一吹,芦花飘着掠过船头,突然,莆田九闻到一缕桂花香,那可是阿芸梳妆用的头油味啊,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时间回到1987年,那年霜降来得特别早。阿芸生孩子的时候,产婆剪断脐带,她枕着莆田九的臂弯笑着说:“九哥,给囡囡取名阿月可好?”血水顺着草席的纹路流得像条小河,可莆田九盯着的却是她小指上那枚褪色的银戒。后来他才知道,那根染血的指骨,在火盆里烧了整整三个时辰,青烟里还飘着阿芸临终前没落的泪呢。 老道士跟他说:“指骨笛成,可通阴阳。”老道士的竹筒里装着半卷《摸骨玄经》,莆田九到现在都还记得老道士那像枯枝一样的手指划过骨节时的触感,老道士接着又说:“但逢阴司夜,曲终必增重。” 这天夜里,莆田九撑着竹篙划开江面,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他一回头,瞧见那少年缩在船尾,怀里抱着裹尸布,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竹筒。这时候,月光突然暗了一下,江心里浮起一层诡异的磷火。 少年着急地喊:“九叔,船要沉了。”莆田九赶紧猛地回头,就看见船底的江水结成了冰面。再听,竹筒里的指骨发出清越的颤音,这时他才发现,少年的影子正顺着船板往江水里渗呢。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计重秤显示船舱多了七斤三两,这不就是阿芸难产时的体重嘛。 莆田九第七次见到那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后,在芦苇荡里发现了真相。腐烂的船板下面压着半块玉珏,上面刻着“阿月”的乳名。他突然想起老道士说过,怨灵渡河必增重,而指骨笛的重量,正是亡魂未了的执念。 江风卷着纸钱在水面上飘过,莆田九终于吹响了最后一支曲子。当竹筒里的指骨化作齑粉的时候,他看见阿芸抱着婴儿的魂魄从江水里升起来了。三十七年的月光洒下来,那一刻,他终于懂了妻子临终前没说出口的那句话:原来怨灵要渡的,从来不是阴司的亡魂,而是生者心中不肯放下的执念啊。 第827章 《蛇骨梯田》 苏澈脚底下这胶鞋啊,可费劲巴拉地陷进红泥里了。好不容易拔出来,还带起一串暗褐色的黏液。他站那儿望着层层叠叠的盘山梯田,越看越觉得那些弯弯曲曲的田埂,跟蛇蜕皮的纹路一模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带路的阿羌伯突然一下就停住了。嘿,你说怪不怪,他腰间那铜锣,没风,自己就“嗡”的一声闷响,跟敲了个破鼓似的。阿羌伯那干枯得像老树根的手指一伸,捏住苏澈的腕骨,说道:“后生仔,可千万别碰这红泥。这是蛇娘娘的经血。”苏澈听了,心里直犯嘀咕,瞅瞅那红泥,后背发凉。 等到夕阳把梯田染成绛紫色的时候,苏澈在蓄水池边上,瞧见了第一具尸体。一个溺亡的中年汉子,仰面漂在水面上,那敞开的衣襟里,爬满了暗红色的蚯蚓。那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更吓人的是,那些细长的活物,突然齐刷刷地就转向了他,脑袋上还露出两点金芒,跟鬼火似的。 时间回到1983年惊蛰那天,一声雷,把后山的将军墓给劈开了。九个村民举着火把就钻进墓道,想到里面捞点宝贝。可谁能想到,在主墓室里,撞见了一条正在蜕皮的巨蟒。那蟒啊,鳞片剥落的地方,露出的皮肤跟少女的一样。蛇尾巴还缠着个鎏金棺椁,打开一看,里面堆满了上百具婴孩骸骨。风水先生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捧起半片蛇蜕,喊着:“是镇墓蛇妖!快用黑狗血……”后面的事儿,县志上也没个准信。就知道那晚参与封墓的七户人家,院墙都糊上了掺了蛇蜕的红泥。现在,那些老宅都塌得差不多了,就苏澈借宿的铜匠铺还悬着九盏铜锣,每盏里面还刻着扭曲的蛇形符咒。 到了子时,怪事来了,那些铜锣“噼里啪啦”全炸了。苏澈一听,撒腿就往后院跑。到那儿一看,阿羌伯正把最后半碗朱砂倒进熔炉,脖子上还起了一片鳞片状的红斑。他那声音,就像砂纸磨着陶瓮,沙哑难听:“它们要借尸还魂了……” 再看那蓄水池里的尸体,不知道啥时候就立在了门槛外。湿哒哒的食指指着苏澈,喉咙里还挤出“咯咯”的笑声,跟鬼笑似的。阿羌伯眼疾手快,抓起烧红的铜水就泼了过去。一阵腥臭的白烟里,窜出一条赤链蛇。阿羌伯眼疾手快,用铁钳一下夹住蛇的七寸,骂道:“当年不该用怀胎的柳三娘当祭品……”话还没说完,苏澈就瞧见阿羌伯的瞳孔,变成了蛇类的竖线。 苏澈顺着满地的蜕皮痕迹,跑到废弃的育苗站,真相就快露出来了。在一块烂得快不行的木质标语牌下面,埋着九口贴着符纸的陶瓮。每个瓮里都蜷着一具女尸,肚脐那儿还长出蛇形的树根,根系穿透陶罐,扎进红泥深处。 最后一瓮被打碎的时候,好家伙,苏澈感觉满山的梯田都在晃悠。成千上万条赤链蛇从红泥里钻了出来,缠在一起,变成了十八年前那蛇妖的模样。那些女尸突然都坐起来了,肚子裂开,探出金瞳蛇首。原来啊,这些都是当年被活埋的柳三娘们怀着的鬼胎。蛇妖咆哮道:“当年他们杀我镇墓,今日我要借百家子宫重生!你以为铜锣真能……” 苏澈这才看清,铜匠铺熔炉里的东西,九盏破碎的铜锣,在高温里化成了蛇形。阿羌伯的尸体,正往铜浆里扔自己的指骨。每扔一截骨头进去,就有一个女尸“扑通”一声倒下去。濒死的蛇妖在铜水里挣扎着喊:“铜锣不是镇器,是蛇蜕的模具。你们人类总爱……” 在黎明前最黑的时候,苏澈抄起最后那面好的铜锣,“哐当”就是一下。金光一闪,十八年前的真相浮出水面。哪里是村民镇压蛇妖啊,分明是蛇妖自愿守着古墓,用妖力困住墓主炼制的百子怨灵。当年那七个村民,才是想用邪术续命的大坏蛋。 第828章 《人面菌》 话说有个小子叫如游。有一天呐,他那竹篓一不小心撞翻在了腐叶堆里头,就有三朵暗红色的菌菇骨碌碌滚到了青苔石上。如游赶忙蹲下身子去捡,嘿,这时候啊,后颈突然一股凉意嗖的一下就过去了。他再定睛一瞧,哎呦喂,那些菌褶就跟人脸的沟壑似的,还一呼一吸地动呢!山风裹着腐殖土的味儿钻进他鼻子里,这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三天前失踪的采菌人老周了。听说老周最后也就是盯着这种菌子在那儿嘟嘟囔囔的。 正当如游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村头的瞎眼阿婆不知道啥时候就出现在他身后,咳咳几声,拿她那像枯枝一样的手指戳了戳菌盖上凸起的纹路,说:“这是尸香。二十年前山洪把乱葬岗给冲垮了,死人的怨气全钻进菌根里去啦。”如游一听,这心里头啊,更觉得毛毛的啦。 接下来,如游拿着菌子,菌柄在他掌心开始渗出黏液。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第一声哭喊。原来是个穿月白衫子的女童,手指甲使劲儿地抠着腐木棺材板,那哭声里头还带着菌丝生长的脆响呢。这事儿可把如游吓得够呛,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呢。到了第七天夜里,他对着镜子一瞧,哎呀妈呀,自己居然对着镜中的倒影鞠躬,那镜中人穿着清朝的补服,脖子上还挂着一道狰狞的勒痕。镜中人嘿嘿一笑,跟菌斑似的,开口就说:“你终于来了。当年县令贪墨赈灾银两,害我满门……” 有一天呐,如游在祠堂梁上发现了菌丝网络,这可不得了,整座山都开始渗出暗红的汁液。那些菌盖在月光下舒展开来,居然都成了人脸,还齐声念着相同的咒语。如游一下子就想起阿婆临终前塞给他的艾草包,拿出来一摸,好家伙,正在怀里头发烫呢!这艾草包啊,是用乱葬岗边的千年艾草做的,能暂时挡住菌丝的入侵。 这时候呢,老道士来了,他的竹简在火光里翻卷着,跟如游说道:“不是菌子在复仇,是怨灵借着菌丝重塑肉身。这七日记忆传承呐,实际上就是魂魄在寄生。”如游一听,这心里头就更糊涂啦,不过也大概明白了点儿事儿。 如游跟着老道士继续追查,掘到第三层菌根的时候,嘿,还真看见了那个被铁链锁在树心的怨灵。那怨灵身上腐烂的官服爬满了菌丝,每根锁链上都长着细密的菌孢。如游一不小心,血滴在了菌核上,哇塞,百年的记忆就跟潮水一样涌进他脑袋里,什么赈灾银两变成的菌种啦,被活埋的饥民啦,还有县令临死前塞进树洞的账本…… 老道士一看,大声喊道:“斩断菌脉,怨灵自散。”说着桃木剑就刺进了树心。这时候啊,整座山的菌菇同时发出了婴儿啼哭一样的尖叫,把如游吓得一哆嗦。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些自己继承的记忆,不过是怨灵想诱使自己成为新宿主的诱饵罢了。 最后,最后一朵菌菇化作青烟消散的时候,如游在晨雾中看见了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升向了天际。阿婆的艾草包已经烧成了灰烬,他摸了摸后颈新长出来的疤痕,要不是有这艾草包,这儿啊,本该长着一朵人面菌呢。山风呼呼地吹过来,带来了新芽的清香,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腐土气息,这感觉,就好像到了记忆与遗忘的边界一样。从此啊,这座山又恢复了平静。 第829章 《铜棺矿洞》 这是很久之前发生在一个矿洞的事儿啦。有个叫何波的小伙子,在矿上干活。 有一天,他拿着矿灯在那渗着水的岩壁前晃悠呢。突然,矿灯光斑里闪过半张人脸,可把他吓得一屁股往后退,脑袋上的安全帽"当啷"一声撞在了倒悬的青铜棺上。那声音在矿洞里"嗡嗡"响着,就跟响了十八遍似的,这不就是他父亲遗书里说的“鬼打钟”嘛。 他赶紧把那泛黄的遗书掏出来,遗书在手里滚烫滚烫的,上面那“四九轮回”四个血迹斑斑的字,还突然渗出黑水来。他一下子就想起三天前猝死的工友老金,法医解剖老金尸体的时候,在他胃里发现青铜碎屑,这和他父亲二十年前吞下的棺钉一模一样。 再后来,他注意到通风口的铁栅栏上多了七道指甲抓痕。他去数墙上的工牌,发现失踪的二十三人构成了等差数列,每隔49天少9人,少的那人还必定属蛇。他摸着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罗盘,好家伙,罗盘指针疯狂地转起来,指着矿洞深处那口刻着“九龙镇煞”的鎏金铜棺。 他还瞧见棺底渗出的黑水里漂着半块工牌,上面的编号竟然是老金的。正瞧着,头顶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他一抬头,倒悬的铜棺群正慢慢转着,棺盖缝隙里垂下好多银丝,每根银丝上还系着截发黑的小指骨,这可太邪乎啦。 等罗盘在第七层矿道“砰”地一下炸裂时,何波知道了1987年的事儿。原来当年矿主为了镇压塌方,把108名矿工塞进铜棺倒着钉在矿顶,还美其名曰“九龙抱珠风水局”。那些棺内挣扎的抓痕就留着,弄成个“矿工不屈精神展览”吸引游客。 何波被银丝缠住脖子的时候,终于明白父亲遗书背面血符的意思了,“不是自杀,是活祭”。每具铜棺底部都焊着拇指粗的铜管,一直通到当年坍塌的矿道。矿道里埋着真正矿难死者,倒悬的棺材就是吸取怨气的法器。 他拿着矿镐撬开主棺,整座矿山“咕噜咕噜”响,跟人肚子饿了叫似的。棺里那蜷缩着的尸骸突然睁开眼,工装口袋里掉出半本《地脉经》。那书里说,所谓铜矿脉其实是上古巨蟒的尸骨,108口棺的位置正对应蛇骨关节,每具尸体都是维持“化龙局”的铆钉。 矿灯照到蛇骨天灵处那青铜鼎的时候,何波后颈的胎记火烧火燎地疼。鼎身上铸满痛苦的人脸,鼎里那黑色结晶,就是他父亲遗书中说的“阴铜砂”,原来他们平常开采的,竟是怨气结成的东西。 最后一次爆炸,何波把雷管塞进蛇骨第七节脊椎。好多铜棺碎片崩落下来,他看见父亲和其他矿工的魂魄从倒悬的棺里掉出来,那些银丝原来是连接活人和怨灵的线。主棺里的千年蛇妖一惨叫,他终于明白了“四九轮回”的意思,每隔49天要9条人命,不是为了什么风水局,而是矿主家族靠阴铜砂延续富贵呢。 等晨曦照进矿洞,何波攥着最后半块阴铜砂走出废墟。砂岩上那血迹成了新的卦象,指向北方没开发的原始矿脉,那边隐隐约约传来青铜鼎的声音,就像怨灵在叹息。 原来这表面是个铜矿,背后却藏着这么可怕的事儿,这矿主为了钱可真是啥坏事都干呐! 第830章 《蛊井》 在苗寨,一直流传着一些关于蛊术的神秘传说。寨边有口井,看似普通,却藏着数不清的离奇秘密,这就是咱们要说的《蛊井》的故事。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月光洒在青石板上,18岁的蛊女阿萝在井边正忙活着。突然,她耳朵一动,听见井底传来阵阵敲击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虫笛“啪嗒”一下就掉进井里了。她赶紧在井口倒影里瞅了一眼,嚯!竟瞧见十二张惨白的脸重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吓得她一哆嗦——原来历代巫女的本命蛊正在苏醒呢。 阿萝回到吊脚楼,火塘里的火忽明忽暗。她把新采的蓝萤草扔进药臼就捣鼓起来。药杵一下撞到臼底的裂纹,哟呵,暗红色的血渍顺着纹路渗出来,在月光下竟凝成了三足金蟾图腾。这可是第三代巫女的本命蛊印记啊,想当年人家可是七百年前为护寨战死的女英雄嘞,这会儿就跟在她掌心跳动似的,吓得阿萝头皮发麻。 正在阿萝心里直犯嘀咕呢,就听竹梯“吱呀吱呀”响,一个少年闯了进来。这少年叫岩朗,跑得气喘吁吁,衣襟上还沾满了彩色鳞粉。他扯着嗓子就喊:“阿萝姐!老蛊婆说今夜子时取圣水!”阿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子时取圣水,莫不是有啥事儿要发生? 祠堂里,祭祀铜鼓“咚咚咚”地敲着,当敲到第九十九下的时候,怪事来了。井沿的青苔突然疯了似的疯长,长成了蜈蚣的形状。紧接着,第一桶井水往鼓面上一淋,嘿,八十岁的老蛊婆突然双手掐住自己的咽喉,五官七窍里钻出了数十条七彩蛊虫,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阿萝赶紧取出银针,刺破中指,血珠滴在鼓面上,瞬间化作黑烟。鼓皮上慢慢浮现出历代巫女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连着细如发丝的蛊虫。这时候阿萝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研究的《巫蛊秘卷》里缺失的那页,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所谓的护寨圣井,根本就是镇压巫女怨灵的活人墓! 岩朗也没闲着,他掀开祠堂地砖,好家伙,十二具水晶棺椁在月光下幽幽发光。他冲着阿萝喊:“阿萝姐,她们不是病逝。每代巫女临终前,都被寨民用金蚕蛊钉穿天灵盖!”听到这话,阿萝愣住了,原来这些巫女死得这么惨。 村里不断有人吐蛊而亡,当第七个死者“扑通”一声跌入井中,井水开始冒起猩红雾气,那雾气阴森森的,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阿萝在雾气里隐隐约约看到初代巫女阿吉娜的残影,仔细一瞧,当年刺进她心口的苗刀,竟是她曾经舍命相救的寨主的。 历代巫女的怨念在井底共鸣,水面上蛊虫组成的文字浮现出来:“我们替村寨挡了三百二十次兵灾,解了五百七十六种剧毒。为什么要在我们虚弱时剜心取蛊?”这些话像把重锤,一下下敲在阿萝的心坎上。 就在这时候,岩朗脖子上的银项圈“砰”的一声炸开了,露出里面藏着的控魂骨笛。阿萝看着这骨笛上密密麻麻的噬魂蛊,瞪大了眼睛,原来一直看着挺忠厚的岩朗,竟是现任寨主培养的弑巫人,而每代巫女真正死因的谜底也算彻底揭开了。 岩朗嘴角一咧,露出狡黠的笑,冲着阿萝喊:“你以为自己真是第十四代巫女?你不过是老蛊婆用历代巫女残肢拼凑的蛊人!”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阿萝脑袋“嗡嗡”响。 可咱阿萝也不是好惹的,她咬着牙,用银簪刺穿掌心,十二道血色蛊纹顺着手臂蹿了出来。井底传来“咔嚓”一声锁链崩断声,初代巫女的翡翠手镯浮出水面,里面还有三百年前被寨主砍断的右手骨。等这手骨接上阿萝的手腕,奇迹发生了——所有蛊虫“呼啦”一下全调转方向,朝着岩朗扑过去。 阿萝拿起虫笛,抵在唇边,吹出《安魂蛊调》最后一个音节。瞬间,井水就结成了冰,冰里十二具巫女残躯变成了蝶群,衔着彩色蛊虫,晃晃悠悠地飞向月亮。阿萝轻轻叹了口气:“她们等的不是复仇,是解脱。” 天快亮的时候,阿萝站在空井边,抚摸着腕间的翡翠镯。最后一缕月光照在井底石刻上,上面写着「凡存怨者,皆为蛊皿」。阿萝忽然“扑哧”一声轻笑,把发间银簪“嗖”地一下扔进井里。 簪尾雕刻的微型蛊鼎在水里炸开,“咕噜咕噜”,千万蛊虫又从井口涌出来。这时候,新来的支教老师推开祠堂门,正好瞧见阿萝眼瞳变成七彩琉璃色。再一看井沿青苔,又蠕动成古老苗文:「第十四代巫女,卒于乙亥年霜降」,这苗寨的故事到底还有啥新花样,谁也说不准喽。 第831章 《绞杀榕土司》 有这么一个事儿啊,说是有个女孩叫卢丽江!这卢丽江啊,穿着登山靴在深山老林里走着,每一脚踩碎枯叶的时候,都感觉有双眼睛从密林深处盯着她呢。她心里头直发毛,紧紧攥着胸前的家传银锁。这银锁啊,锁面上“避瘴驱邪”这四个字都被磨得发亮了。她到的这个地儿啊,是滇南的一座深山里的古寨,这寨子连地图上都没标注,老神秘了。 三天前呢,她在昆明档案馆查到一份明代的《麓川土司志异》,那宣纸上都泛黄了,上面画着一棵绞杀榕,这树的气根跟巨蟒似的。树干里头啊,嵌着个人形的黑影。旁边还有批注说:“嘉靖十三年,刀氏土司活埋于树,触其皮者,夜闻泣血哀鸣。” 就这么着,她在这深山里头,还真就碰上这么一棵十人合抱的大榕树,跟那古籍插图长得一模一样。那藤蔓一样的气根垂着,就跟个帘子似的,在傍晚那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股铁青色。最吓人的是那树干中央,鼓起个人形的轮廓,那脑袋往后仰着,五个手指头抓着树皮,指甲缝里的泥垢都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一个背着竹篓的佤族老妪从雾里头冒出来了,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叮当当直响,大声喊着:“阿妹莫碰!这是刀土司的棺材,藤吃人哩!” 到了深夜,吊脚楼里头的火塘噼里啪啦地响着。老妪拿着竹筒烟枪戳了戳炭火,跟卢丽江说道:“刀罕土司当年为了长生不老,抓来九十九对童男童女炼血丹。巫师说人死了怨气不会散,就把他封进那千年榕树里头,让树精镇着他的魂魄。” 卢丽江听完,就从背包里翻出族谱,那纸页都泛黄了,上面记着卢氏先祖曾经是土司府掌灯的婢女。再看看她那银锁,内侧暗刻着个“刀”字,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扎眼。 老妪接着说:“结果啊,埋土司那天晚上,埋他的六个汉子全让气根给绞死在半山上了,眼珠子都让乌鸦啄得只剩下血窟窿了!”正说着呢,窗外传来枝叶摩擦的声音,卢丽江一转头,就瞧见气根的缝隙里头,闪过一双赤红的眼睛。 早上,天刚蒙蒙亮,晨露还没干呢,卢丽江偷偷摸摸地割下一块树皮。这树皮暗红色的纹理中间,渗出黏糊糊的汁液,她凑近一闻,呦呵,还有股血腥味呢。她手指头刚碰到断面,哎呀妈呀,突然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那声音就跟千百个人在狭窄的地穴里一块儿哭喊似的,震得她耳朵生疼。 这时候,树皮断面“噌”地一下冒出好多黑色长发,一下就缠住她的手腕,使劲往树干里头拖。幸亏她那银锁突然发烫,那些黑头发像被烧焦了似的,缩了回去。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呢,寨子里传来一阵尖叫。原来是村长儿子阿岩,他正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身子,皮肤里长根!”一边朝榕树撞过去,那气根瞬间就缠住他的脖子,把他吊起来了,活脱脱像个上吊的提线木偶。 卢丽江在祠堂的暗格里头,找到一本裹着人皮的巫书。上面用嘉靖年间的朱砂字,记着一种恐怖的仪式——把活人封进绞杀榕里头,这个活人的魂魄就得永远给树精当奴隶。这书的最后一页还粘着一片干枯的人舌,原来是当年被割掉舌头陪葬的掌灯婢女的舌头。 月光透过气根的缝隙,在树洞里投下一道道血红色的光影。卢丽江拿着手电筒一照,瞧见树芯里有一具明代的干尸,那干尸身上的华服都跟血肉长到树的脉络里头去了,七窍里头钻出细细密密的根须。更邪门的是,干尸胸口插着一把银锁,跟她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先祖偷走了镇魂锁。”四百年前啊,卢氏婢女为了报仇,故意让土司的魂魄没法超生,结果自己反倒让树精给吞了。 忽然间,整座山都开始震动了,气根像一群出洞的蛇一样,到处乱窜。村民们哭爹喊娘地四处逃窜,可好多人还是被藤蔓刺穿脚踝,给拖了回去。老妪跪在榕树前,狠下心把自己的眼睛剜出来,嘴里念叨着:“土司老爷收下祭品,饶……” 这时候,卢丽江攥着两把银锁,朝着树芯就冲过去了。那干尸突然睁开只剩下树根的眼窝,气根一下就缠住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皮肤被腐蚀的剧痛让她咬牙切齿,她拼着一股劲儿,把银锁狠狠插进尸身的眼眶里。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响起来,震得树冠上的鸟都飞走了。那绞杀榕肉眼可见地开始枯萎。卢丽江摔进腐叶堆的时候,看到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树皮里挣脱出来,其中有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子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等晨光穿过死去的巨榕,那气根纷纷掉落,露出好几百具森森白骨。原来这四百年来,每个碰到这古树的人,都成了新的祭品。 后来,省文物局的人来了,这时候绞杀榕已经塌了,烂成了一地朽木。卢丽江偷偷把人皮巫书藏起来,她背包夹层里那块带血的树皮,到了深夜还会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她这才明白家训里“戌时熄灯”是什么意思——四百年前那个没有月亮的埋尸夜晚,掌灯婢女就是用烛火烧断了第一根缠向活人的气根。 第832章 《银锁咒》 从前有个叫小宝的孩子,这孩子身上啊带着个神奇的银项圈。这银项圈可了得,是他百日宴的时候太奶奶亲手给他戴上的,上面有八个铃铛,还刻着二十八星宿纹,内侧刻着他的生辰“癸未年闰二月廿九” 。不知道为啥,打这起啊,件桩桩怪事就在小宝身边冒出来了。 有一回啊,小宝蹲在枯井边数蚂蚁玩儿。嘿,就瞧见井底泛起了暗红的锈斑。小宝这孩子好奇心重,就探身想去够那古怪的金属,脖子上的银项圈“咔嗒”一声磕在了井沿上。这时候啊,外婆端着木盆“呼哧呼哧”地冲了过来,洗衣杵“咚”的一声就砸在了井台上。她大喊:“别碰井里的东西!”那喊声震得周围的枯叶都纷飞起来。就在这当口,小宝眼尖,瞥见井底蜷着个穿碎花袄的小女孩,指甲都抠进石缝里,青黑青黑的。 当天晚上,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雷也轰隆隆地响。小宝被雷声给惊醒了,一睁眼就瞧见银项圈在暗夜里泛着幽蓝幽蓝的光。他往床头铜镜里一瞧,好家伙,自己脖颈处浮现出褐色的斑点,跟太奶奶手背上的老人斑一模一样。 小宝心里头纳闷啊,就跑去祠堂阁楼瞅瞅。在樟木箱里,他翻出个裹着人皮的账册。账册里头夹着张褪色契约,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九年闰二月,陈宅购童女替死,纹银十五两。”旁边还有个带血的指印,嘿,尺寸跟他食指一模一样。再翻到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照片,七个孩童戴着跟小宝一样的银项圈站在枯井前。最右侧的女童啊,赤脚踮着脚尖,脚踝系着串铃铛,这不正好是小宝项圈上缺失的那枚嘛。 这时候啊,窗外老槐沙沙作响,小宝突然听到井里有舀水声。月光顺着窗棂爬进来,在青砖地上投出七个跳格子的人影。最矮的那个影子还转过头,脖子歪到背后,那模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暴雨连着下了七天,小宝项圈上的铃铛自己摇晃起来。他对着铜镜数脖子上的褐斑,发现斑点中央都有细小的孔洞,就像被银针反复扎过一样。外婆熬的艾草水浇在皮肤上,冒出来的白烟里还混着腐肉味儿。 村里神婆一来,用竹签挑开褐斑,脓血里还有白色蛆虫在蠕动。神婆说:“这是换命疮。陈家祖上买穷人家孩子替死,每过闰月就要续命。你项圈里封着七条童魂,现在轮到你啦。” 这时候,井边槐树“轰隆”一声倒下,露出盘根错节的树根里裹着具小小骸骨。小宝那银项圈卡在颈椎处,铃铛缝隙塞满黑泥。 中元夜子时,小宝按照神婆的指示在祠堂布阵。七盏油灯围成北斗,灯芯都缠着银项圈熔铸的丝线。等他把自己的项圈放入阵眼,所有铜镜同时映出奇怪画面。原来光绪年间,陈宅张灯结彩,八个孩童被麻绳串着押向枯井。戴银项圈的女童咬破手指在井沿画血符。管家把她推进井里刹那,七个项圈迸发青光,把陈家人全拽进井底。 唉,小宝项圈上的铃铛自己摇晃不算,井水还开始漫出青苔,他的影子也在正午时分没了。神婆把桃木钉刺入他脚踝,涌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黑色井泥。神婆大喊:“七魂已散,你成了第八个锁魂器。” 不巧赶上中元节暴雨,把祠堂都冲塌了。小宝在瓦砾堆里看见外婆举着菜刀,那眼白青灰青灰的,喊着:“陈家血脉不能断……”就在刀锋砍向银项圈的瞬间,井底伸出几十双小手抓住外婆脚踝。小宝趁着这个机会,把项圈抛入井中,井水“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像血一样红。七个透明人影从水面升起,最前面女童摘下自己项圈戴在他颈间。月光穿透云层时,小宝颈上的褐斑一片片剥落。 第二年惊蛰,施工队从枯井挖出八具孩童骸骨,每具骸骨颈间都套着银项圈,刻着从光绪到2023年的闰月日期。就是小宝那枚项圈没了踪影,只在他枕下发现张泛黄契约,买家签名处多了个带血指印。村里老人说,每到闰月夜,还能听见井边铃铛响,八个跳格子的小孩里,有个戴银项圈的男孩总踮着脚,说是在给新来伙伴让位置。 第833章 《血茶园》 有这么个灵异故事,叫《血茶园》,就发生在那藏在哀牢山深处的地方。 清明前,这座古茶园又开始招募外乡采茶女啦。招聘启事上写着\"需甲戌年卯时生\",巧了,泺焉栩就是这时候出生的,她就来了。 这天,泺焉栩正采茶呢,摘下第三片茶叶,指尖“嗖”地一下涌出了黏稠的茶褐色液体。她吓得赶紧把手藏进苗绣围裙里。一抬头,就瞧见远处监工的驼背老茶农,正用那独眼死死盯着这片梯田。 泺焉栩望着漫山青翠欲滴的古茶树,可仔细一看,每片茶叶背面都泛着诡异的血丝纹路。就在她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老茶农突然大吼一声:“莫摘雨后茶!”泺焉栩刚要缩回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再一看那茶叶,刚刚还鲜嫩着呢,这会儿沾着晨露的部分竟开始渗出猩红的汁液,顺着叶脉滴落在她的绣花鞋上,“滋啦”一声,鞋上烫出个焦黑的小洞。 到了子夜,泺焉栩正睡得香呢,被一阵异响给惊醒了。她借着月光一瞧,十几个村民抬着竹篓往山顶去,竹篓里还传出幼童的呜咽声。她好奇心上来了,赤着脚就跟了过去。到了祭祀台,好家伙,三丈高的母茶树根系就跟活物似的在那蠕动。村民把男童倒吊在树冠,银刀“唰”地划过脚踝,整棵茶树居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鲜血顺着气根渗入土壤,方圆十丈的茶树眨眼间就开出妖艳的红花。泺焉栩吓得往后退,一不小心踩断了枯枝。这时候,老茶农跟鬼魅似的闪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甲戌女终于来了。”说着,他那枯爪一样的手就扯开泺焉栩的衣襟,一看,锁骨处的胎记和茶树图腾完全重合。 有一回,泺焉栩在柴房发现一本裹着茶染粗布的日记。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记载着可怕的真相:这座茶园始建于明代,每甲子就得献祭十二名童男来维系茶树的生机。而特殊命格的采茶女呢,血肉会逐渐茶化,最后成为新的祭品。 她颤抖着抚过化脓的指尖,那脓液竟在桌面自动排列成字:“救我”。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墙根陈年的茶渍显现出数十具孩童的轮廓,最清晰的那个正指着她颈间的胎记。 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泺焉栩被人拖进了母茶树洞窟。茶树的根系刺入胎记的刹那,四百年的记忆“轰”地一下就涌进她的脑袋。原来她就是首任茶女转世,当年为了救被献祭的幼弟,把自己的魂魄都熔进了茶树。可如今转世归来,却成了维系邪树的最佳养料。 她的皮肤开始浮现茶叶脉络,还看见历代采茶女化作的茶傀在雾里游荡。老茶农举着铜壶接住她指尖滴落的脓液,美滋滋地说:“这是最上等的血茶髓,饮之可延寿二十载。”壶里的液体翻滚着,浮现出无数张男童痛苦的脸。 到了中元夜,茶树的母根暴长,跟蟒蛇似的。泺焉栩瞅准机会,把茶髓泼向图腾,整座茶山响起凄厉的哭嚎。童魂从根系挣脱出来,拽着村民坠入沸腾的血泉。她一咬牙,掰断胸骨抽出茶晶化的脊椎,狠狠刺入母树芯窍。 晨光穿透溃烂的茶树时,泺焉栩看见穿粗布衫的幼弟在朝霞中微笑。她那碎裂的身体开出洁白的茶花,漫山的血茶树顷刻枯萎,露出埋藏地底的三百具孩童尸骸,每具天灵盖都插着采茶篦。 后来,省电视台报道哀牢山发现明代茶树化石群。新来的导游总提醒游客别碰那些形似人骨的树根。有人说深夜能听见茶花吟唱古老的采茶调,仔细一听,竟是甲戌年卯时生的姑娘在数弟弟回家的日子。 泺焉栩的苗绣围裙挂在母树遗址,每当山雨欲来,绣纹间的茶褐色污渍就渗出清甜的血气,那是三百个童男与茶女共同凝成的,最后的春茶。 第834章 《悬棺铃》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有个叫黄石璐的姑娘,跟着向导老杨去登山。 那天啊,黄石璐正往上爬呢,登山镐卡在岩缝里了。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清脆的青铜铃铛声。她一抬头,好家伙,绝壁上挂着十七具悬棺,每具棺木上都系着铜铃,可奇怪的是,只有最中央那枚铃铛在那儿无风自动。 向导老杨一下子僵住了,嘴里叼着的烟锅里火星噼啪炸开,说:“僰人悬棺从不挂铃铛。”三天前他们在江口发现一本明代县志,上面记载着:“洪武年间,僰人举族悬棺葬,官军射断悬棺索,坠崖者皆化青面陶俑守山门。” 正说着呢,那铃声突然跟下暴雨似的密集起来。黄石璐伸手一摸背包侧袋,摸到了那个今早在江边古庙拾得的青铜铃铛。当啷一声,所有悬棺上的铃铛一起轰鸣,崖下传来游客的惊呼声。她一转头,就看见山道上十几个游客以一种特别诡异的姿势僵立在那儿,皮肤还迅速泛起青灰陶釉,跟变戏法似的。 到了深夜,黄石璐在溶洞火塘边把县志残页展开。泛黄的宣纸上画着《僰人悬棺图》,上面竟然绘着戴铃铛的陶俑阵,旁边还有朱砂批注:“铃声三响,俑阵现形;血祭未断,怨气不散。” 这时候,洞外传来细碎的铃音,她举着手电筒就冲出去了。月光下的山道上铺满了青灰色陶俑,最前面那个陶俑的脸,居然跟今晨坠崖的游客一模一样,手里还攥着半截没吃完的玉米棒,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老杨突然说话了,喉结那儿滚动着青黑斑纹,说:“这是第七代了。我爷爷说每甲子要献祭十二人,铃铛就是计数器。”他用枯手指划过陶俑胸口的铃铛烙印,又说:“你捡的铃铛是主铃,能唤醒所有俑魂。” 有天晚上下暴雨,黄石璐在悬棺洞窟发现了一个密室。石壁上用朱砂画着《俑魂图》,上面记载着灭族惨案。原来洪武年间,僰人因为保存古滇国秘宝,遭官军屠村。最后三百多人在悬棺里自缢,还用血祭铸铃,发誓“后世见铃者皆为俑”。 黄石璐一碰到主棺,青铜铃铛突然发烫。洞外传来游客的嬉笑声,铃铛自己就飞出洞口了。她追到崖边,就看见二十多个游客被藤蔓缠住脚踝,正往山体裂缝里拖呢,裂缝中还伸出无数陶俑手臂,这可把她给吓坏了。 后来啊,黄石璐在祠堂地窖里找到一本裹着人皮的《僰人铃谱》。上面用嘉靖年间的墨迹写着破咒的办法,得集十二俑魂血重铸铃铛,再以僰人血脉为引超度怨灵。 她把主铃浸到陶俑渗出的青灰色液体里,铃身上浮现出三百年前的惨烈画面。僰人首领把婴儿绑在铃铛上自焚,血肉和青铜熔铸成了咒。这时候,黄石璐突然想起族谱记载,黄石氏先祖曾经是僰人祭司。 到了中元夜子时,黄石璐把重铸的铃铛抛向主棺。整座山体开始震动,悬棺像蜂巢一样洞开,涌出青灰色雾气。她看见三百具僰人干尸从陶俑体内走出来,为首的老者手里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青铜铃铛。 老者说:“黄石氏的血脉终于回来了。当年我把铃咒分铸十二铃,就等着后人集齐破阵。”最后一声铃响穿透山体,所有陶俑都化成了齑粉,悬棺坠崖的地方升起青色光柱,照亮了江面沉没的僰人古城。 等省考古队来了,只在江心发现了片刻有铃纹的陶片。黄石璐偷偷藏起半枚铃铛,背包夹层里那张县志残页,背面新添了一行小楷:“正德七年,黄石氏女破铃咒,然铃声未绝,俑魂犹存。” 深夜,她听见枕边铃铛发出细微颤音。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出一个戴铃铛的陶俑影子,仔细一看,那分明是今晨坠崖的向导老杨。这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可那铃声好像还在人耳边响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第835章 《石蜜劫》 话说有个叫关古良的,他去割蜂巢。这蜂巢里的蜜那叫一个诱人,琥珀色的蜜块看着就馋人。可就在他割的时候,嘿,那刀刃突然就打滑了。再一瞧那蜜块,渗出了暗红的纹路,就跟干涸的血丝似的,在蜂房间慢慢蔓延开。关古良觉得右手麻得厉害,就甩了甩,这一甩可不得了,掌心居然浮现出六边形的蜂巢纹路,皮肤 这时候,族里的长老不干了,拿着拐杖使劲儿敲打祠堂的石阶,那声音把供桌上的蜂蜡佛像都震得微微颤动。为啥呢?原来啊,三天前失踪的二叔公尸体在后山被发现了。这尸体七窍都塞满了蜂蜡,胸口还压着块刻着“关”字的蜂巢,这蜂巢可不简单,正是百年前祖先为镇蜂神做的镇魂碑。长老一边敲一边说:“这是蜂神在惩罚我们呐!” 到了深夜,关古良在祖屋的暗格里翻出一本裹着蜂蜡的书,叫《养蜂秘要》。他打开一看,那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吓人的事儿。原来关氏先祖为了让蜂群一直留在这儿,在山巅活祭了九十九名采药人。而且每代家主得在立夏日献祭童男,要不蜂群就会反过来伤害养蜂人的血脉。 关古良翻到末页的时候,指尖突然刺痛起来。再看掌心,那蜂巢纹路自动排列成了血字:“癸卯年立夏,蜂神索命。”这时候,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墙角的陈年蜂箱居然显出了人形轮廓,最清楚的那个还正指着他颈间的胎记,这胎记和镇魂碑上的“关”字一模一样。 一个暴雨夜,关古良碰到了诡异的事儿。失踪的养蜂人阿旺从蜂场回来了,全身裹满了晶莹的蜂胶。他一边嘶吼着一边冲进蜂房,皮肤下钻出金色的细刺。阿旺大喊:“它们在血管里筑巢!”就在他撞向蜂箱的瞬间,整个养蜂场爆发出蜂群的嗡鸣声。 关古良吓得赶紧逃回祖屋,一瞧自己,掌心的蜂巢纹路已经蔓延到小臂了。再照照铜镜,眼尾居然渗出金色的黏液。这时候,族谱上突然浮现出百年前的血字:“光绪二十三年,关氏家主关永年私吞祭品,蜂神降罪,永世为蜂。” 到了中元夜,关古良按照《养蜂秘要》的指引来到山巅祭坛。月光下,那巨型蜂巢泛着青灰,中央悬浮着一具像琥珀一样晶莹的干尸,这就是百年前失踪的关永年。蜂群聚成了人脸,发出九十九个童声的哀嚎。 突然,干尸睁开了复眼,说:“你们才是真正的祭品。”关古良这才发现,那些“蜂蜡”原来是凝固的怨灵。他掌心的蜂巢纹路疼得厉害,还看见历代家主的魂魄在蜂巢里挣扎,最前面的就是今晨暴毙的父亲。 黎明前,关古良咬咬牙,把镇魂碑砸向蜂巢核心。这一砸可不得了,爆裂的蜂蜡中飞出九十九道青烟,化作当年被活祭的采药人。蜂群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山巅祭坛也开始崩塌。关古良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关永年的干尸化作金粉,飘向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 后来,省养蜂研究所的专家在山巅发现了巨型蜂巢化石,碳十四检测显示这蜂巢年代超过百年。关古良悄悄藏起半块镇魂碑,背包夹层里那管人血蜂蜜,到了深夜还会发出细微的嗡鸣。他这才明白了祖训“立夏忌蜜”的深意——百年前那个没有月光的献祭夜,关永年正是用蜂蜡封住了最后一名祭品的哭声。 第836章 《窗花咒》 有这么个事儿,在一个雪夜,吕家老宅的雕花木窗透着昏黄烛光。屋里头,吕图雅正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手里的银剪子翻飞,那红纸碎屑就跟血滴子似的溅得到处都是。 这时候,她那醉醺醺的丈夫周继祖一脚踹开房门,一股酒气加脂粉味儿扑面而来。周继祖张嘴就骂:“晦气玩意儿!剪这些鬼画符,能换几个子儿啊?” 吕图雅也不说话,悄悄把没完成的《百鬼夜行图》藏进袖子里。这《百鬼夜行图》可不简单,是吕氏剪纸一脉单传的秘技,得用心头血养那刀锋,剪出百鬼能镇宅呢。可周继祖哪懂这些,他就觉得吕图雅是装神弄鬼,一把就把祖传的“断魂剪”给夺过去了。这剪刀长得跟鹤喙似的,刃口还泛着幽蓝的寒光,既是吕家七代传下的凶器,也是个灵物。 周继祖扯着嗓子吼:“再剪这些阴间玩意儿,老子剁了你的手!”那吼声把窗纸都震得簌簌响。吕图雅抬了抬眼,眼神跟枯井似的没一点波澜,说:“等我剪完百鬼,肯定能给你赚足棺材本。” 这话刚说完,周继祖就拿着剪刀,“嗖”的一下贯穿了她的咽喉。 三年之后,周继祖又娶了,娶的是绸缎庄千金李凤娇。大婚那天晚上,喜房的窗棂突然贴满了猩红的窗花。那些窗花可吓人了,百只狰狞的鬼爪把鸳鸯锦都给撕裂了,正中间就是吕图雅咽气时候的样子,喉间插着断魂剪,眼睛还流着血呢。 李凤娇吓得尖叫:“鬼!有鬼啊!”她伸手去扯窗花,可那纸屑黏在掌心,还灼出了焦痕。更吓人的是,那剪纸在她嫁衣上又生出了新图案,是一个抱着婴孩的女人被推进枯井,这女人就是周继祖前年毒杀的外室! 才过了三天,李凤娇就暴毙了。仵作验尸的时候,从她心口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红纸,纸上剪出断魂剪刺穿心脏的纹路,而插在她尸身上的,正是那把祖传剪刀。 周家接二连三地死人,老宅成了凶地。一到子时,东厢房就传出“咔嚓咔嚓”的剪刀声。管家周福不信邪,提着灯就推门进去了。 烛火一照,满墙的窗花可把他吓住了。七幅剪纸跟连环画似的,把他的罪证都给摆出来了。什么私吞田租逼死佃户、毒哑告发他贪墨的账房……最后一幅是他被断魂剪绞断舌头的惨状。周福疯了似的大笑:“贱人!你活着斗不过我,死了又能咋样!” 第二天,人们就发现他溺死在院里的浅塘。他的尸身肿得跟鼓似的,嘴里塞满了碎红纸,拼起来就是一把滴血的剪刀。 这时候,留洋回来的侦探陈栩住进了这凶宅。他翻查吕图雅遗物的时候,在妆匣暗格找到了半幅《百鬼夜行图》,旁边还有小楷写着:“以怨饲剪,百鬼噬仇。” 当天夜里,陈栩把断魂剪放在吕图雅的旧居。到了子时,阴风“呼呼”地刮起来,那剪刀居然凌空悬浮,在窗纸上飞快地裁剪。 第一剪,剪出了周继祖勒死吕父的真相;第二剪,现出他篡改地契强占吕家祖坟;第三剪落下,满屋子红光一闪,吕图雅的虚影从窗花里冒出来了。她长发乌黑,白衣上都是血,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陈栩的眉心。 陈栩用朱砂混雄鸡血涂满东厢门窗,设下了锁灵阵。七月十五鬼门开的时候,周继祖被逼进了阵里。他举着火把就喊:“毒妇!我早该烧了你的破剪子!” 这时候,剪纸上的百鬼“唰”地一下都睁眼了!饿鬼上去就撕咬他的脚,吊死鬼勒住他的脖子,刀劳鬼喷出毒涎……那断魂剪“嗡”地一声,刺穿了周继祖的胸膛,他的血溅在窗纸上,自动剪成了一幅《怨灵释罪图》。图上吕图雅牵着枉死的吕父和外室婴灵,朝着轮回金光走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陈栩推开东厢门,那断魂剪静静地躺在血泊里,刃上的蓝光没了,成了一把普通的铁剪子。 后来啊,陈栩把吕家剪纸技艺公布出去了。有人说,要是遇到含冤横死的人,子时用净水洗手,对着月亮剪一幅《渡魂花》,冤魂就能安息。还有人瞧见吕图雅穿着素衣站在老宅屋檐下,指尖红蝶乱飞,蝶翅飞过的地方,窗棂上开出了朵朵往生莲。这真是“红纸裁阴阳,怨深剪自鸣。莫道鬼无形,窗花照分明”呐! 第837章 《火坑怨》 话说去年深秋,雪下得那叫一个大,把林家老宅的厢房都给压垮了。林素拓,一个建筑设计师,瞅着施工队在祖宅院里支起脚手架,本来心里还挺兴奋,想着能改造改造这百年老宅。可谁能想到,铲车一挖开院角的石榴树,半截绣花鞋就从冻土里冒了出来,这事儿一下就变得有点邪乎了。 村里的刘老汉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烟袋,跟林素拓说:“林家祖宅这地龙火炕,可是光绪年间从山东请的匠人修的。当年林家老爷娶了七个姨太太,这地龙能同时给十二间房供暖呢。就是东厢房那眼火炕,从修好那天起,就没暖和过。” 林素拓开始动手改造老宅,结果发现火炕温度不正常,添柴的时候,嘿,意外挖出了截焦黑的指骨。他握着铁锹的手直发抖,这指骨还渗出暗红液体呢。这已经是第三次从炕洞里挖出人骨了,前两次是半块碎牙和几根肋骨,那指骨上的指甲盖青灰色的,跟老宅墙皮剥落后的颜色一模一样。 正琢磨着呢,他爹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小拓,你叔说这老宅的地龙系统……”林素拓手一抖,铁锹当啷一声砸在青砖上,指骨也碎了,裂缝深处还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 指骨划破炕席后,一连串怪事就来了。老宅里出现低温灼伤,人还时不时幻听幻视,监控里还拍到了透明人影。林素拓心里直发毛,可还是接着找线索。 他在地龙沟里还发现了更多骸骨,肋骨蜷缩着,指骨关节变形得厉害,一看就是长期劳作的结果。挖到第三块脊椎骨的时候,地龙突然剧烈震动,火星从各个炕眼喷出来,可灶膛里根本没生火。 村里的民俗专家老周来了,蹲在塌方的墙角,吧嗒着烟斗说:“这是怨气冲撞地脉。这童养媳是被活活烧死的,林家老爷怕事情败露,把她尸首塞进地龙沟,用火墙封了七天七夜。你挖出的指骨,那是她的本体。” 有天深夜,林素拓独自留在老宅整理资料。手电筒一照东厢房的门框,墙角有团黑影在动。走近一看,是团烧焦的麻花辫,发梢还粘着半片指甲。他一弯腰去捡,后脖颈就一阵灼痛,转身一看,炕席上凭空出现个焦黑的人形,正用五根指骨在木板上刻字呢。 “还……我……”焦黑的嘴唇动了动,地龙沟里传来柴火爆裂声。林素拓摸到裤袋里的指骨碎片,寒意一下就窜到了心脏。墙上老挂钟倒着转,他居然看见百年前的场景:穿红嫁衣的少女被推进地龙沟,火把照亮她腕上新鲜的鞭痕。 “够了!”林素拓举起指骨碎片,裂缝里渗出的暗红液体突然变多。焦黑人形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地龙沟里的火墙轰隆一声塌了。火星漫天飞的时候,他看见红衣少女直起身子,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他的脸。少女腕上的鞭痕没了,发间的焦痕变成青丝飘走了。 第二天早上,晨光透进气窗,老宅的地龙沟里就剩一捧灰烬。老周说这是怨灵消散的征兆,可林素拓摸到炕席上新出现的抓痕,还能感觉到掌心残留着焦黑的温度。施工队的人说昨晚听见地底传来哭声,他们哪知道,那哭声里带着解脱的笑意。 这事儿还没完呢。后来在主屋地砖下的暗格里,发现了个刻满符咒的铜盆,看样子林家以前用过邪术镇压怨灵。林素拓手机还接到神秘来电,是“已故”的堂叔,声音嘶哑地说:“地龙沟……别碰……”还有民俗博物馆青铜匣里,有个和指骨纹路一样的玉扳指,好像指向更古老的献祭传统。这老宅的事儿啊,就这么一直透着股神秘的味儿。 第838章 《盗墓镜棺》 咱今儿要讲的这个故事,和一面古镜有关。这镜子可不简单,它就像一根线,把民国、现代还有明代的事儿都给串起来了,里头的事儿那叫一个邪乎! 民国二十三年,有这么个地儿叫吴家老宅。这天夜里,老宅地窖深处那是阴森森的。吴思佳的曾祖父吴天佑哆哆嗦嗦地把鸽血滴进了青铜镜的镜眼里。嘿,这镜面立马就泛起了血色的涟漪,镜子里隐隐约约映出三具跪拜的模糊人影。这三个人影是谁呢?原来是古墓守墓人一家,这可是吴天佑亲手给灭口的。更邪门的是,镜框上的暗纹就跟活物似的,一个劲儿地蠕动,最后居然凝成了“永镇幽冥”四个大字。这时候,地窖外头是暴雨倾盆,只听“砰砰砰”三声闷响。等吴家仆役跑去守墓人宅院一看,好家伙,宅院就剩下焦黑的骨架了,跟被雷劈了似的。 时间一晃,到了2025年。考古系研究生吴思佳正在修复一面明代古镜。她呀,在镜背发现了暗藏的用鸽血绘制的家族树。这吴思佳也是好奇心重,伸手就去碰那“吴”字纹路。嘿,这一碰可不得了,镜中突然就浮现出曾祖父跪地颤抖的画面。到了深夜,镜面还泛起血光,映出了她从来没见过的族谱。所有“吴”字旁都标着朱砂数字,她名字后面的“37”还在渗血,就跟刚流出来的血似的,吓得她一激灵。 有个盗墓团伙首领叫陈九爷,这人爱古董,在拍卖会上拍得了这面古镜。当天晚上,他在浴室洗澡,就瞧见那镜面爬满了血丝。再仔细一瞧,镜中的自己居然变成了明代装束,正拿着匕首往孕妇心口上刺呢。这可把他吓得够呛。结果第二天早上,人们就发现陈九爷死在了浴缸里,脖子上有三道抓痕,浴巾上还留着半枚鸽羽,就像有人从镜子里出来把他给害了似的。吴思佳追查的时候,发现这古镜和陈九爷死的案发现场的镜面还产生了共鸣,镜框暗纹自动补全成了完整的家谱,就跟这镜子自己长本事了似的。 吴家祠堂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只活体血鸽。这血鸽的羽色和古镜纹路一模一样,就像是从镜子里飞出来的。这血鸽也不安分,“嗖”地一下就撞向了祠堂正梁。这时候,吴思佳往镜子里一瞧,我的乖乖,更吓人的景象出现了:曾祖父把鸽血混进了婴儿满月酒里,二十八个吴家新生儿接连夭折。这镜面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了,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脚踝。镜子里还浮现出所有“37”标记者同时惨叫的画面,那声音,就跟鬼哭狼嚎似的。 吴思佳他们一路追查,追到了明代古墓。到了那儿一看,嘿,这棺椁居然是用整块青铜铸成的,棺盖上雕满了鸽群图案。吴思佳伸手一碰棺钉,嘿,这镜面和棺椁就跟有感应似的,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联系。棺里头有个干尸,手里拿着和她一样的青铜镜。镜子里映出了吴家历代灭口者的名单,最后还定格在了她导师的面容上,这可把她给弄懵了。 到了最后,吴思佳在镜中看到自己变成了明代装束的守墓人,亲手把曾祖父封进了镜棺。这现世的镜面突然就长出了鸽羽,把她的眼睛给包裹住了。最后一丝光明消失的时候,她听见无数亡魂在那儿呢喃:“罪孽循环,镜生镜灭”。等考古队去找她的时候,就只找到了破碎的镜片。把镜片拼合起来,居然显现出了新家谱,所有名字旁的数字都变成了“0”,就好像这一切的罪孽都被清零了似的。这面古镜的故事,也就这么画上了句号,可这镜子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那就没人知道咯! 第839章 《雪姑》 话说有这么个故事,叫《雪姑》,讲的是暴风雪夜里白衣怨灵和睫毛结冰者的事儿。 那是在辽东深山里的何家村,何武康推开嘎吱作响的祠堂木门,第一片雪正好落在他睫毛上。他嘴里嘟囔着:“二十年了……还是逃不过这口井的血腥味。”枯井旁有块石碑,刻着“何氏宗祠,道光七年立”,可碑底那褐红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这何家村是他祖父发迹的地方,对他来说,却是个必须赎罪的炼狱。 十年前,村里出怪事了。一到暴风雪夜,就有人暴毙。那些人死的时候,睫毛上全是冰晶,尸身陷在雪堆里,就像被无形的手给活埋了一样。村人都在私下里说:“是雪姑来索命了!当年魏家人把她推进井里的时候,她睫毛上就结着冰呢!”可谁都不敢提魏家勾结土匪,把抗婚的孤女钉进棺材沉井的事儿,更没人知道棺材里还锁着一只黑猫。 当天夜里,暴雪封山。何武康缩在祠堂角落,那油灯忽明忽暗的。突然,一个声音飘过来:“武康哥……你看看我呀……”这声音穿透风雪,何武康猛地一抬头,就瞧见纸窗外贴着一张女人的脸。那脸比雪还白,皮肤作响。“雪姑!”何武康赶紧抓起祖父留下的青铜镇魂铃,这可是魏家分赃时抢来的陪葬品。 铃声一响,女鬼尖叫着往后退,可风雪反倒更猛了。屋檐都崩裂了,冰锥像长矛一样刺下来。何武康左躲右闪,怀里一卷族谱掉了出来。他打开泛黄的纸页,可不得了,里面藏着惊悚真相。原来雪姑本名林素娥,竟是他祖父年少时的恋人。当年魏家为了夺金矿,诬陷她和土匪私通,在订婚夜把她活活钉死了,还把她沉到井里,棺材里还锁了只黑猫。 “你祖父割断我喉管时,血喷在他睫毛上……瞬间冻成了冰。”雪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何武康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枯井里。井里腐臭味刺鼻,他在里面摸到一副朽棺。棺盖内壁全是深深的刻痕,那是雪姑用指甲写的“冤”字,写了上千遍。角落还蜷缩着一具猫骨,颈环上刻着“魏”。 雪姑又说话了:“黑令旗早立在你家祖坟了……地府准我杀尽魏何两家血脉!”这时候,风雪变成巨手,抓住了何武康,他的睫毛一下子结了冰霜。眼看快死了,何武康一咬牙,砸碎镇魂铃,把铃舌刺进自己左眼,大喊:“这罪孽……我还!” 何武康的热血溅到雪姑脸上,神奇的事儿发生了,雪姑睫毛上的冰开始滴水。何武康扯着嗓子喊:“魏家人都死绝了!现在杀我,你和他们有啥区别?!”这时候,井壁上突然出现血字,原来是当年沉棺前,林素娥咬指写下的婚誓:“康郎,来世莫负……” 雪姑身上的冰壳“咔嚓”一声裂开,露出清秀的容颜。她伸手摸摸何武康流血的眼眶,说:“原来你叫武康……是他应誓转生的孙儿啊。”这时候,风雪渐渐小了。等晨光刺破云层,井口垂下一根枯萎的迎春花藤,这可是七十年前,少年何康别在爱人鬓角的信物。 后来,何武康坐在新坟前,煮着青梅酒。那碑上没字,就嵌着半枚青铜铃。他对着坟说:“素娥,我替你看了今年春雪……很美。”说完,他倒了三杯酒,冰珠顺着空荡的左眼滑落,却再也没冻结。 第840章 《黄仙账》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欧家祠堂里的一本保家仙账簿还有一支狼毫笔有关。这事儿啊,那叫一个邪乎。 有一天,欧洁蔓推开了欧家祠堂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好家伙,一进去,一股陈年墨香还夹着血腥气就扑面而来。供桌上摆着一本靛蓝封皮的线装账簿,这可是他们家族世代供奉的保家仙遗物。再看那账簿封底,烙着爪痕状的火漆,活脱脱就像个黄鼠狼蜷着的样子。 欧洁蔓嘴里念叨着:“三姑婆临终前说,这账簿能添福寿……”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嘿,就瞧见最新一行字,墨迹都还没干呢,上面写着:“欧振业,庚子年腊月初七殁”。这欧振业是谁啊?正是她父亲。昨天呐,恰恰就是父亲的忌日。 就在她正愣神儿的时候,祠堂梁上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只毛色油亮的黄皮子倒吊了下来,那琥珀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腰间别着的狼毫笔。这狼毫笔可邪门了,笔杆是用人骨雕成的,笔锋的银毫根根都淬了血。十年前,就是这支笔在账簿上添上“欧振业”名字之后,她父亲咳出的血把笔尖都染红了。 当天晚上,那雨下得噼里啪啦,雷也轰隆隆地响。欧洁蔓在祠堂里抄录族谱呢,那狼毫笔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自己蘸着墨就开始疯狂地写。墨迹在纸上洇出奇奇怪怪的纹路,慢慢就凝成了四个血字:血债血偿。她突然感觉笔杆烫得像烙铁一样,再一看掌心,赫然出现了一个青紫的爪印! 这时候,窗外突然冒出来一顶破草帽,帽檐。女人的声音就像刮过瓦片一样难听:“这笔用的是我孩子的尾毛。当年你曾祖父活剥了九只黄仙幼崽,拿它们的尾椎骨做笔杆,蘸着它们心头血当墨。这账簿每添一笔,欧家人的阳寿就短三年!” 就在欧洁蔓吓得够呛的时候,铜镜里突然映出一幅吓人的画面:曾祖父欧世荣举着剥皮刀,血泊里九具金黄的幼尸还在抽搐。再看那账簿扉页的朱砂符咒,竟然是黄仙临死前用爪尖划的咒怨! 那怨灵突然尖啸起来:“你曾祖父骗我讨封!”这声音震得梁柱都崩裂了。原来啊,三十年前大雪封山,修炼快成的黄仙拦住欧世荣问:“您看我像人还是像仙?”那欧世荣这个屠夫却狂笑起来:“畜生也配成仙?”就这一句话,毁了黄仙百年的道行。 这时候,账簿哗啦哗啦地翻起来,露出了夹层的血契。原来欧世荣用子孙的阳寿做赌注,换了家族三代的富贵。这狼毫笔就是讨债的凭据,只要欧家血脉拿着笔写账,实际上就是在续签索命契约!欧洁蔓手都抖得不行了,掀开父亲那页,背面竟然有父亲的遗笔:“莫写账……笔吸寿……”那墨迹都被眼泪晕成灰斑了。 那怨灵伸出枯爪穿透窗纸,恶狠狠地说:“现在轮到你了!写‘欧洁蔓殁于丁未年’——” 欧洁蔓吓得赶紧扑向祠堂地窖。在腐土里面,她发现埋着半截石碑,上面的铭文记载着清光绪年间的事儿。原来欧家为了霸占矿山,把黄仙满门都给毒杀了,还把黄仙祖母的皮绷成了账簿封皮!碑底还蜷缩着九具猫崽大小的骨骸,尾骨都被齐根削断了。 这时候,怨灵的身影在窖口变成了人形,白发乱得像衰草一样,脖颈的伤口还汩汩地流着墨汁。它问:“知道为啥非得你们亲笔写殁期吗?”说着就掀起襦衫,肋骨中间卡着半截狼毫笔,正是当年插进它心脏的凶器。“我要欧家人亲手把命数填进这张皮!” 突然,地窖塌陷了。欧洁蔓掉进了深坑,摸到了一具棺木。棺木里欧世荣的尸身抱着账簿,心口还插着那支笔。再看账簿空白页,浮现出血字:“孙女生辰,丁未年亥时”。 到了子时,更声响起来,怨灵的利爪掐住了欧洁蔓的喉咙,恶狠狠地说:“写!”欧洁蔓突然一咬牙,把狼毫笔狠狠刺进了左腕。热血喷溅到账簿上,竟然灼出了焦痕。她大声喊道:“你恨欧家毁你仙途,可曾想过——当年问你像人像仙的樵夫,早被欧世荣灭口了!” 血滴在怨灵眉心晕开,幻象出现了:风雪中,真正的讨封樵夫被欧世荣推下了悬崖。黄仙悲鸣着冲向仇人,却被剥皮刀剜出了心脏…… 欧洁蔓说:“我们都成了他的祭品。”说完,她撕下账簿封皮,那人皮在火光中蜷曲哀鸣。她把残笔扔进火堆:“这笔债,今日焚尽!” 就在烈焰吞没祠堂的刹那,怨灵变成了少女模样,指尖轻轻触碰欧洁蔓腕间的伤口,说:“原来你叫洁蔓……净除蔓草,好名字。”最后,焦黑的账簿灰烬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金黄的黄仙尾尖毛。 第841章 《冻尸脂》 话说在1935年冬天,淮城有个军阀叫周啸山,娶了最后一房姨太,名叫秦霜。这秦霜长得那叫一个美,冰肌玉骨的,就爱穿素白的旗袍,发髻上还总簪着一支翡翠蜻蜓。嘿,可谁能想到呢,婚后才三个月,周啸山就暴毙在了书房。死的时候那模样,双目圆瞪,十指死死地抠进楠木桌案,就好像在抗拒啥无形的力量似的。 当天夜里,族老就把秦霜当成“克夫妖孽”,要把她活殉到地窖里。青砖封门之前,秦霜咬破指尖在墙面写下:“以我膏脂,饲尔贪妄;火焚之日,骨泣之时。”就这么着,秦霜被封在了地窖里。 一晃七十年过去了,那老宅变成了“栖桐公寓”。有个美容院老板叫莱芙,租下了地下室准备开新店。她凿墙的时候,嘿,发现了个暗门。等霉尘散了,就瞧见里面有一口描金柏木棺。打开棺一看,里面没骸骨,只有半缸凝脂,那凝脂白得像雪,还散发着一股异香。棺盖上刻着小篆:「冻尸脂,敷肌回春,触火则焚」。莱芙心里寻思,这也太荒唐了,可手指却鬼使神差地蘸了点脂膏抹在手背上。嘿,你猜怎么着?手背的皱纹一下子就没了,皮肤还透出了少女的光泽。 从那以后,冻尸脂就成了莱芙的秘方。她把脂膏混到面膜里,美容院一下子就火了。贵妇们都疯狂追捧,还把这面膜叫做“返魂霜”。不过有个怪事儿,用了这冻尸脂的人都开始怕火。煤气灶不敢自己开,烛光晚餐都改成冷餐了,大太阳底下还得撑着银骨伞。莱芙自己的症状更严重,夜夜都梦到一个穿白衣的女人站在火盆旁,翡翠蜻蜓坠子还滴着血,那女人还说:「好看吗?拿命换的。」 有一天夜里,莱芙给一个贵妇做护理,突然停电了。莱芙就划亮火柴点蜡烛,火苗刚蹿起来,那贵妇就开始惨叫着打滚,皮肤就跟蜡油似的融化了,露出了森森白骨。救护车把贵妇拉走后,莱芙哆哆嗦嗦地冲洗地上的油脂,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脖子上浮现出了焦黑的指印。 莱芙害怕极了,就回到地窖。借着手机的光仔细看棺里,发现脂膏簪子,幻象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她看到阴冷的地窖里,秦霜被铁链锁在棺中,族老将滚烫的松脂往她身上浇,还说:“周家要你永世镇宅!”秦霜的瞳孔里倒映着墙缝里偷看的少年,那竟然是年少时的周啸山。原来这殉葬是为了灭口,秦霜撞破了周啸山毒杀发妻的真相。 这时候,脂香突然变得腐臭,棺里还渗出了黑血。莱芙一瞧,自己手背上浮现出了褐色的尸斑,这冻尸脂开始反噬她了。慌乱中,她踢翻了酒精灯,火舌一下子舔到了棺木。就听见秦霜尖笑着说:“替我烧尽这吃人的宅子!”火焰里,无数焦黑的手臂从墙里伸出来,抓住莱芙的脚踝,把她往棺里拽。 消防队赶来的时候,地窖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奇怪的是,那口柏木棺却完好无损,里面多了一具蜷缩的女尸,尸体上覆着皎白的脂膏,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就像新做的尸蜡一样。翡翠蜻蜓簪插在她头发上,血珠顺着簪尖滴下来,在灰烬里绽开了细小的冰花。 几个月后,拆迁队在瓦砾下挖出了一张民国旧报。报纸头条是周啸山的婚礼照,新娘脖子上的翡翠蜻蜓闪闪发亮。翻到背面,还有钢笔小字,写着当年的血债:“秦霜,戏班孤女,真实姓名沈知秋。周啸山为夺其父藏宝图灭门沈家,假意纳妾寻图未果,终灭口。” 在一个风雪夜,新业主撬开了冻尸脂的瓷罐。脂香飘起来的时候,镜子里映出了秦霜的微笑。这一次,她的指尖正从业主的肩头,缓缓移向燃烧的壁炉。 第842章 《参王泪》 话说有这么个灵异故事,叫《参王泪》,那情节,可离奇得很! 1987年深冬,长白山麓的参帮有个规矩,说是挖参的时候要是听见哭声,就得把参埋回土里,再磕头谢罪。为啥呢?这规矩老早就传下来了,也没人敢轻易破。 有个青年参客叫杜凯尤,他母亲得了重病,病得快不行了。为了救母亲,他一咬牙,孤身闯进了禁地“鬼哭坳”。这“鬼哭坳”,一听名字就瘆得慌,一般参客都不敢去。 雪暴突然停了,杜凯尤眼尖,瞥见崖缝里透出红光。走近一看,好家伙,是一株七品叶野参,那参须络盘结得跟人形似的,参体上还布满泪滴状的金纹。这时候,一阵凄切的女声传来:“救我...” 杜凯尤想起父亲杜长贵三十年前在这儿失踪的事儿,心里一阵揪痛,但为了救母亲,他咬咬牙,挥起了鹿骨钎。 当参须离土的那一刻,怪事发生了。殷红的汁液从断口涌出来,积雪瞬间蒸腾起血色雾气。怀里的参王突然开始震颤,根须像活蛇一样缠上他的手腕,还传来声音:“欠债还命...” 杜凯尤把参王切须分售给富豪,说这参能让人延寿百年。首富周鼎山喝了参汤,当天晚上就浑身奇痒难忍。第二天早上,佣人掀开被子一瞧,好家伙,老人那干瘪的躯体裹着件用人参须编织的赤红寿衣,缝线处还渗着新鲜汁液。周鼎山疯疯癫癫地撕扯寿衣,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雪地有脚印追我!” 杜凯尤尝到了甜头,在暴利的驱使下,他招募了更多参客进山。可谁知道,凡是接触过参须的人,七天内都能听见女子夜啼。老参客关德顺吓坏了,跪着求杜凯尤停手:“那是参娘子索命!百年前她为护参岭被猎户分尸...”话还没说完,帐篷外传来参客阿贵的尖笑。大家冲出去一看,阿贵光着脚在雪地里狂奔,身后拖着件自行编织的参须寿衣,眨眼间就掉进冰裂缝里了。 后来,疯癫的人越来越多,都有九个了。杜凯尤被买家囚禁起来,逼问真相。深夜,关德顺撬窗递进来一把铁镐,说:“你爹的罪,该由你赎!” 然后带着他到参帮乱葬岗,刨开一座无名坟。 腐棺里两具白骨扭曲地纠缠在一起。年轻那具胸骨插着半截鹿骨钎,柄上刻着“杜”字;年长者指骨紧扣着一块玉佩,纹路跟血参的泪痕一模一样。这时候,风雪中浮现出幻象,原来三十年前,杜长贵为了独吞参王,把亲哥哥杜长福推下了冰崖! 关德顺说:“参娘子饮血成灵,专附枉死者墓地的野参...”话还没说完,杜凯尤手里的玉佩突然碎了。所有售出的参须破柜而出,像赤红的蛛网一样罩向买家住宅。 参帮祠堂里,富豪们拿着刀逼着杜凯尤带路找参。他们一踏进“鬼哭坳”,整座山都响起万马奔腾般的哭啸。崖壁渗出滔天血浪,数万参须从雪地暴起,瞬间就把这些掠夺者裹住了。关德顺大喊:“参娘祭山,百衣送葬!”可喊声被风声吞没了。 杜凯尤眼睁睁看着富豪们被参须勒成蚕蛹,寿衣缝线处长出新芽,扎进皮肉吸食鲜血。他拼命扒开血茧想救周鼎山,结果抓出一把带冰碴的骨灰,那正是三十年前杜长贵洒在哥哥尸骨上的积雪。 血浪退去后,雪坡上立着十三个参须包裹的人形茧。杜凯尤颤抖着抚摸其中一个硬茧,冰层“咔嚓”裂开,里面是父亲杜长贵惊恐的冻尸,额头顶着那株泪纹参王,根须都穿透颅骨了。 五年后,拆迁队挖开祠堂,发现梁上悬着件丈余长的赤金寿衣。千万参须间缀满冰晶泪滴,衣襟内缝着泛黄血书:“参魂泣,孽债积;寿衣成,仇骨寒。” 有个新来的参客抓起寿衣,还惊叹这寿衣柔软,可他压根没发觉衣角根须正悄悄地缠向他的脚踝呢! 这参王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告诉咱啊,贪心不足,迟早要遭报应的! 第843章 《皮影债》 话说有这么一部灵异小说,叫《皮影债》。故事啊,得从1932年的秋天说起。那时候,渭南有个皮影宗师叫林三更,这人厉害着呢,可就这么突然死在了戏台子上。临死前,他把最后一部作品《夜宴图》封进了一个桐木箱,还用自己的血在箱子面上画了符,写着:“皮孕魂,影纳怨;角多一人,命减一盏。”这话啥意思呢,咱先按下不表。 他有个徒弟叫陈满仓,抱着这箱子就开始逃亡,最后在陇西定居下来,还改了姓,从此隐姓埋名。这一晃啊,过了一百年,陈满仓成了“陈家皮影社”的祖师爷。 时间到了2015年,一个暴雨夜。陈家的独孙陈影棠一个人守着祖宅。这老天爷也不省心,突然就停电了。就在这停电的一瞬间,封存《夜宴图》的木箱里突然传出了锣鼓声。陈影棠那叫一个好奇啊,赶紧推开箱盖。嘿,您猜怎么着?七枚皮影悬空列阵,烛火自己就燃起来了,还映亮了白幕。接着啊,贵妃醉酒、将军舞剑、书生吟诗,一个一个都登场了,就跟活的似的。 等演到“胡姬献酒”的时候,幕上突然多了一道纤影。是个水袖罗裙的舞姬,背对着观众,后颈有颗朱砂痣。陈影棠那手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伸过去想摸摸这皮影。嘿哟,这舞姬的头颅“唰”地一下猛转180度!幕布还渗出了鲜血,血凝成了林三更当年的遗言:“欠戏的,该还了”。把陈影棠吓得一哆嗦。 从这以后啊,舞姬皮影的戏份是一夜比一夜多。第一夜就露个背影,第二夜侧身击鼓,到了第五夜,这舞姬皮影更过分了,夺过贵妃的酒壶就往幕外泼。那滚烫的液体穿透布幕,把陈影棠的手臂都灼出水泡了,凑近一闻,好家伙,是高粱酒还混着血腥味儿。 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呢。戏班为文旅节重演《夜宴图》的时候,前排有个茶商赵金宝突然痴笑起来,说:“多了个美人!”结果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他溺死在家里的浴缸里,尸身摆成跪看皮影的姿态,那浴水还泛着皮影染料特有的石青色泽。打这以后,半个月内,凡是惊呼“多角色”的人都惨死了。民俗学者张教授剜出双目嵌进皮影人关节;投资人李总被钢丝绞作人形傀儡悬在梁上;县文化馆长胸腔填满硝制羊皮,皮肤刻满戏文。 陈影棠一琢磨,发现这些死者都跟曾祖陈满仓有关系。赵家曾经强占过林家戏园,张家篡改过林三更戏本署名。 陈影棠坐不住了,撬开祖坟,在棺里的《陈氏族谱》里发现了一张泛黄戏单。上面写着,当年林三更带着徒弟演《夜宴图》新编,班主陈满仓诬陷他借胡姬影射县长姨太,还领着乡民把林三更绑起来沉塘了。女徒林挽棠为了护着师傅,被乱棍打死,临死前咬破指尖在颈上点了个记,说:“吾骨作签,吾血染绸;百载轮回,请君入幕!” 族谱最后一页还粘着半张地契,就是当年林家被夺的戏园地产。当天夜里,《夜宴图》没人看着也自己演到了高潮。陈影棠从幕布裂缝里一看,可把他吓坏了。原来啊,林挽棠的尸身被泡进药缸制成了透光人皮,钢丝穿骨当签子。陈满仓还割了她的喉管取血调色,那朱砂痣就是喉结的伤疤! 这时候,舞姬皮影突然裂嘴尖啸,钢丝“唰”地一下缠紧了陈影棠的脖颈,说:“该你替祖宗演戏了!” 到了文旅节闭幕夜,陈影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上了戏台。鼓点自己响起来,钢丝操控着他僵硬地跳胡旋舞。台下的宾客都痴痴地望着白幕,压根没发现演员成了提线木偶。 演到“胡姬献酒”的时候,幕布上陡然映出十七道影子,都是这百年来惨死的人。林挽棠的皮影从幕中探出半身,指尖轻点陈影棠眉心。陈影棠喉间突然裂出朱砂痣,唱词混着血沫就涌出来了:“且看这恩仇帐上魂灯亮,新鬼旧骨共一台!” 紧接着,戏园“轰”地一声就塌陷了。消防队扒出废墟的时候,桐木箱居然完好无损。打开箱子一看,《夜宴图》里多了一枚男子皮影,神情惊恐,后颈带痣,双手被钢丝反缚背后。有个新来的收购商好奇地掀开箱盖,月光下,这男子皮影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半年后,非遗展览上,玻璃柜里的《夜宴图》自己演起了折子戏。参观者都争着数影子,数着数着就奇怪了:“1、2、3...咦?怎么有十八个角?”人群正喧闹呢,林挽棠的影人靠在了新增男子影人肩头,染血水袖缓缓盖住了展柜射灯。您说,这故事邪乎不邪乎? 第844章 《烟囱魂》 话说啊,有这么一个灵异故事,叫《烟囱魂》,那里面的事儿可邪乎着呢! 这故事得从1912年腊月说起,在北平城西有个裕兴炭行。那炭行里新来了个哑巴小工,叫阿四。可怜这阿四,不知道咋搞的,在烟道里被活活熏死了。炭行掌柜王德海那家伙坏透了,连夜就把阿四的尸首扔到护城河里去了。可第二天他去扫烟囱的时候,怪事就来了!在烟道拐角处,竟嵌着半颗焦黑的人齿,就跟从人嘴里硬抠下来似的。而且啊,每逢阴天下雨的夜晚,炭窑深处就会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就好像有人在浓烟里使劲儿喘气,那声音别提多瘆人了。 这时间一晃就到了2025年冬天,有个建筑系研究生叫吴思佳,为了毕业设计去老胡同探访。她租了民国四合院顶层的阁楼住着,没想到自家烟囱跟整条胡同的烟道都是连着的。有天晚上她维修烟囱的时候,用铁钩一刮,掉下一块黑炭,好家伙,那黑炭里居然裹着三枚带血牙印的碎骨,这可把她吓得不轻。 到了腊月二十三祭灶日那天,吴思佳请了老式扫烟囱队来。有个叫老周的工人,刚钻进烟道,突然就捂住喉咙狂呕起来,掌心全是猩红的血沫。他像疯了一样从烟囱里爬出来,指着吴思佳尖叫:“烟道里有东西在啃我的肺!那些牙齿...和我爷爷说的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吴思佳哪还睡得着觉啊。月光从烟囱口透下来,在地面投下晃动的人影。她听见烟道深处传来闷响,就好像有人用指节叩击铁皮,凑近一听,居然是规律的“哒、哒、哒——”声,这声音和百年前炭行账本上的死亡日期完全吻合。更恐怖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设计图纸开始自动修改,所有烟囱结构图都多出一道暗门,门后还标注着“哑奴藏骨处”。 吴思佳心里害怕啊,但又好奇,就撬开了院墙暗室。那暗室里霉味中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成堆的炭块下压着一具蜷缩的人骨,肋骨间还卡着半块怀表,表盘上刻着“民国十年”。她一触碰人骨,整条胡同的烟囱同时喷出黑烟,裹着人齿的炭灰像暴雨一样往下倾泻。 在幻象里,她看到了炭行当年的惨案:阿四被铁链锁在烟道最深处,每天只能吞咽掺煤渣的窝头。王德海为了不让他揭发罪行,竟然把烟道闸门焊死,让阿四在百年间反复窒息而亡。 到了除夕夜,吴思佳带着人骨来到护城河畔。她把骨灰撒入冰河的时候,整条胡同的烟囱突然喷出青焰。火光中,阿四的虚影从烟道口升起,他残缺的喉管发出沙哑的长啸,那些百年间被熏死的炭工也接连破土而出。 第二天清晨,消防队把大火扑灭了。吴思佳在焦土中拾到半块怀表,背面新添了刻痕:“炭火噬魂,咳血索命;百年债满,灰飞烟灭。” 原来啊,这故事里的人齿,那可是象征被吞噬的生命,呼应着“哑奴吞炭”的历史;那咳嗽声呢,是烟道结构放大声波,形成的集体幻听。阿四这怨灵啊,利用烟囱连环的建筑结构传播怨气,赶上祭灶仪式烟火重的时候,力量就更强了。那怀表就像个时间囚笼,暗示冤魂被困百年;炭灰既是谋杀工具,又是平反证据。火焰啊,不光焚尽了百年积灰,还把被历史烟尘掩埋的血泪都给烧出来啦。 第845章 《索伦杆》 2018年深秋,有个叫高乐教的民俗摄影师,干了件挺大胆的事儿,他租下辽东一座废弃的满族古宅,打算把这老宅改造成民宿。这老宅有个挺显眼的东西,就是院子里那根五米高的索伦杆,这索伦杆可是满族祭天用的神杆。 高乐教开始修缮这索伦杆,当他抬头往杆顶的乌头碗一看,好家伙,里面积满了粘稠的黑油,那味儿,腥甜中还混着铁锈味,闻着就怪得很。他那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也没多想,拿块抹布蘸了蘸黑油,就去擦杆身的裂纹。这一擦可好,掌心突然就像被冰碴子扎了一样,刺骨的冰寒。 当天夜里,雨下得那叫一个大,跟瓢泼似的。高乐教正睡着呢,在梦里被马蹄声给惊醒了。他梦到啥了呢?梦里是个风雪夜,一个村庄被火光吞噬了。一群穿镶红边棉甲的八旗兵,挥着刀追着那些奔逃的村民砍,有个婴儿的哭声在马蹄下戛然而止。带兵的统领护腕上刻着獠牙鬼面,刀光一闪,高乐教居然看见那统领颈后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蝶形胎记! 等他一惊醒,就瞧见索伦杆正往下淌着新鲜的黑油,院子里的泥地上还浮现出杂乱的马蹄印,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民宿开业后,出事儿了。保洁员不知道那黑油是啥,误把它当木蜡油保养家具了。这之后,诡异的事儿就一件接一件地来了。有个东北客商,睡在擦过黑油的罗汉床上,第二天就疯了似的喊着“别烧我家的苞米垛”,然后直接跳窗,结果骨折了。还有一对情侣,碰了涂了黑油的窗框,俩人在对方眼里居然都幻化成清兵的模样,互相打得头破血流。高乐教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的胎记开始渗出黑油,手机拍的索伦杆照片里,总能看见个挂满人头的虚影。 更吓人的是,所有接触过黑油的人,一到朔月夜,就会重历屠村的噩梦。当统领的鬼头刀劈向孕妇的时候,受困的人就得替孕妇承受剖腹之痛,醒来后肚子上准有青紫的瘀痕。 高乐教觉得这事儿太邪乎了,就去翻阅县志,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事儿。原来在康熙三年冬天,这儿发生过“那拉寨灭门案”。有个叫赫图的统领,奉旨剿杀私造索伦杆的叶赫那拉分支,其实啊,是因为寨民守护着杆内藏匿的东珠密账,这账上记着赫图贪污贡品的证据呢。 高乐教胆子也大,冒险刮取杆芯的木屑去送检,结果这dnA居然和他自己匹配!这时候,幻象开始撕裂现实。他仿佛看到赫图把寨民赶到索伦杆下焚烧,滚烫的人油浸透了木纹。寨主临终前还咒骂:“你的血脉永世为杆添灯油!”原来这赫图就是高家的直系祖先。 就在这时,索伦杆的裂纹一下子变大了,黑油像瀑布一样往下流。院中的古井里还传出寨民的恸哭声:“新油热了...该点灯了!” 冬至子夜,更恐怖的事儿发生了。十三名受害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到索伦杆下,黑油自动裹住他们,在皮肤上凝成八旗兵甲的纹样。高乐教眼睁睁地看着顾客们列成战阵,提刀砍向幻觉中的“村民”,其实这些“村民”就是其他住客。 有人喊了一句:“破咒要断血脉!”高乐教一听,抄起斧子就劈向索伦杆。木屑飞溅中,三百颗东珠从杆心射了出来。每颗珠子上都映出一张痛苦的面孔,珠光连成惨白的锁链,缠住了他的脖颈。赫图的狂笑在风中回荡:“索伦杆不倒,永世不缺灯油!” 杆顶的乌头碗突然翻倒,沸腾的黑油浇满了高乐教全身。他的皮肉瞬间就熔解了,可骨架却像新杆一样立在院子里,焦黑的颅骨正好卡在碗口的位置。 三年后,新业主来了,想把老宅铲平,可唯独那根“人骨索伦杆”怎么都移不动。每当游客擦去杆身的露水,指尖总会沾上温热的黑油。在最新的直播视频里,杆顶碗中居然浮着半枚蝶形胎记的残皮……这索伦杆的故事,就这么一直流传着,不知道还会吓着多少人呢。 第846章 《末班电梯》 话说有这么一栋深灰色的写字楼,到了午夜时分,四周浓雾弥漫,这栋楼就跟个钢铁巨兽似的,静静地趴在那儿。 那天晚上23:15,阿册站在写字楼的大堂里,皱着眉头,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嘴里嘟囔着:“最后一部电梯了,小吴怎么还没下来?”这时候,保安老张在监控室里正打着盹呢,对讲机里传来他那带着点困意的声音:“别等啦!那小子下午就请假去医院了……” 阿册一听,只好独自走进了电梯轿厢。就在金属门“哐当”一声闭合的刹那,顶上的灯“啪”地一下灭了。嘿,你说怪不怪,黑暗中,楼层按钮的微光竟然自己亮起来了,显示的是“13”,可这写字楼压根儿就没有13楼啊! 第二天早上,整层楼都炸开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咋回事呢?原来小吴的工位被一堆泛黄的文件给淹没了,那些文件浸透了霉味,还滴着浑浊的液体,在地面上蜿蜒得就像溺毙者的掌印。监控视频在员工群里疯传,大家一看,昨夜23:23,电梯在13楼停了。门一打开,小吴身后竟然拖着一道倒立行走的灰影,那灰影的头颅向下撞着地板,四肢就像折断的竹节虫一样反向扭动,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保洁阿姨吓得直哆嗦,一边泼洒着糯米,一边说:“是水鬼找替身!三年前有个查账的审计员……” 阿册一听,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咖啡杯。为啥呢?原来三年前一个暴雨夜,他在这栋楼亲眼看到财务总监陈国栋把一箱黄金藏进了通风井。第二天,他写的举报信就成了碎纸机里的残渣,而那个叫周澈的审计员也离奇失踪了。 当天夜里23:15,阿册又站在了电梯前。金属门上映出他那苍白的脸,还有他身后悄然浮现的倒立灰影。不过这一次,他没跑,咬着牙说:“带我去真相。” 这轿厢可就像疯了似的往下坠,灯光一闪一闪的,那灰影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楚了。只见那湿透的白衬衫紧紧地贴在嶙峋的脊骨上,后颈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钩伤。数字屏“砰”地一下炸开了血花,显示着“ - 13”。 门一开,阿册“扑通”一声掉进了刺骨的寒潭。幽绿的水里漂浮着账本残页,一双灰白的巨手把他往深渊里拖。就在他快不行的时候,他看清了潭底,陈国栋的劳力士手表卡在生锈的电梯配重块缝隙中, 阿册在工位上一下子惊醒了,浑身都是腥臭的潭水。这时候,陈国栋的办公室传来凄惨的嚎叫声。大家撞开门一看,无数浸水文件从天花板上“哗啦哗啦”地倾泻下来,一下子就淹到了陈国栋的胸口!陈国栋大喊:“周澈找我索命了!”一边喊一边在纸堆里挣扎。原来,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把发现黄金秘密的周澈骗到电梯井维修层,趁周澈弯腰检查钢缆的时候,抡起消防钩砸碎了他的颈椎,还把尸体塞进配重箱,让它跟着钢缆沉入了地基深潭。 阿册呢,在工位上惊醒后,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了陈国栋办公室的动静。当他跟着大家冲进办公室,看到陈国栋被文件淹没的惨状,心里也明白了一切。 当天警方封锁大楼,阿册又启动了电梯。23:23,13楼的按钮自动亮了起来,这轿厢就像个竖立的棺材。天花板的应急灯照着地板上巨大的水渍人形,阿册竟然倒立在这人形中央。原来啊,他早就成了怨灵的一部分。记忆碎片一下子涌了出来,三年前举报失败后,陈国栋把他也诱到电梯井灭口,他的尸骨和周澈的一起沉入了地底深潭,执念就化成了这虚拟的“13楼”。那些浸水文件,就是潭底泡了三年的举报证据,每个被诅咒者工位的水渍形状,就是他们杀害周澈时用的凶器轮廓。 电梯“轰”地一下砸向地底,阿册的倒影在轿厢壁上直起身,和周澈腐烂的面孔重叠在一起,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该终结了。” 顶楼宴会厅里,股东们正举杯庆祝陈国栋“意外身亡”呢,突然整栋楼断电了。就镶嵌在墙壁的电梯楼层屏亮着,血红的数字疯狂地跳动着:13 - 13 - 13! 轿厢冲破宴会厅地板,门一开,腥风卷着泛黄的举报信碎屑就喷了出来。股东们吓得往后退,就看见阿册和周澈的虚影倒悬在轿厢顶端,四只灰白的手指着人群,喊着:“浸水文件,签收愉快——” 这时候,地砖变成了潭水,无数骸骨手臂从水里伸出来。陈国栋肿胀的尸体浮出水面,把他昔日的同伙都拖进了深渊。电梯门闭合前,监控拍到了最后的画面:猩红的 - 13f烙印在屏幕上,轿厢顶倒立行走的两道虚影,终于挺直了脊梁。 后来,这写字楼改成商场开业了,崭新的观光电梯里载满了游客。当电子钟跳到23:23,轿厢突然下沉,所有游客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彩信。泛黄的财务报表上,陈国栋的工牌照片被撕去了双眼,背景里,电梯金属门映出一道倒立行走的灰影,灰影手里还握着滴水的审计员证件,上面写着:姓名:周澈 & 阿册,职务:怨灵审计组。这事儿啊,就这么完了,可那永不消失的13楼的秘密,说不定还藏着更多的灵异事儿呢! 第847章 《连续49天的外卖》 咱这故事啊,就从一个叫苏白的外卖小哥说起。有一天凌晨2点17分,苏白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特殊订单。收货地址是城北废弃疗养院302室,备注写着要用黑色食盒,还得务必准时送达,要是超时就得双倍赔偿。 这订单可有点邪乎,苏白已经连续49天接到一样的订单了。前48天,收货人都是个穿病号服的枯瘦女人。那女人接过食盒之后,就消失在302室的阴影里,跟人间蒸发似的。 到了第49天,苏白心里犯嘀咕了,决定跟踪这女人看看。等他到了疗养院302室,就闻到门缝里渗出一股诡异的檀香。他凑到门缝那儿一瞧,好家伙,女人正把食盒放在一张褪色的婚纱照前。照片里的新娘跟这女人长得一样,就是多了双眼睛,而且这眼睛正从相框里往外渗血呢,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这时候,女人说话了,声音就像生锈的齿轮,“你终于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新任‘食神’。”苏白当时脑袋就“嗡”的一下,啥情况啊这是。 第二天早上,苏白打开平台一看,有48条诡异评价。什么糖醋排骨尝起来像铁锈,章鱼小丸子有海水腥气,还能尝到女儿溺亡时的咸涩。每个评价还都配了张照片,照片里食客们的手指都透明化了,就像被抽走灵魂的标本。 苏白赶紧翻出49天前的订单记录,发现所有收货人手机号码都指向同一家殡仪馆。更倒霉的是,他自己掌心开始浮现冰霜,这可是“失去感知温度能力”的前兆啊。 苏白就开始调查,从老保安那儿得知,三年前这疗养院发生过连环投毒案。主犯是营养科医生林霜,她往病患餐食里掺安眠药,然后趁机拍摄死者遗容制作“记忆标本”。最后她自己也出了事,监控显示她烧毁了实验室,可尸体却没找到。 苏白在302室的储物柜里找到一本烧焦的笔记本,上面写着,第49天,当“食神”接替仪式完成,所有被诅咒的亡魂将通过外卖网络反噬人间,那些冷漠的点餐者,会成为新的记忆容器。 苏白这一调查,可把怨灵给惹恼了,开始报复他。外卖箱变成棺材,每次配送里面都会出现陌生人的遗物,什么褪色围巾、儿童发卡、带血的工牌。他尝同事小美的拿铁咖啡,里面居然混着农药味,结果三天后,小美就因为农药中毒去世了。他母亲寄来的腊肠,他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后来一查监控,母亲在寄出包裹当天突发心梗走了。 苏白从老保安的话里,知道了疗养院曾经的连环投毒案和林霜的事儿。然后他在302室找到了那本烧焦的笔记本,上面写的那些话,让他明白了这背后的阴谋。 苏白的调查引来了怨灵更疯狂的报复。他每次送外卖,外卖箱就像个恐怖盒子,里面时不时就出现陌生人的遗物。有一回,他尝同事小美的拿铁咖啡,好家伙,居然有农药味。结果三天后,小美真就农药中毒去世了。他自己呢,对温度的感知也没了,母亲寄来的腊肠在他手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母亲也在寄包裹那天突发心梗走了。 后来苏白在殡仪馆地下室,发现林霜的尸体被封在由49个黑色食盒拼成的冰棺里,每个食盒上都刻着逝者的生辰。林霜的怨灵出现了,说她用外卖平台搭建了“记忆回廊”,每份餐食都是亡魂的临终记忆,食用者会成为新的记忆载体。等49个“食神”集齐,所有怨灵就会借外卖骑手的路线反噬人间。 苏白就问她为啥选外卖,林霜说,“因为现代人早已习惯用冰冷的屏幕代替温度。就像你母亲,临终前还在催你‘准时送达’。” 苏白可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他把49个食盒堆在疗养院天台,用母亲寄来的腊肠引燃了火焰。火焰中,怨灵的哀嚎变成了外卖平台的提示音。林霜的冰棺在火里碎了,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二维码,那是49个逝者家属的联系方式。 苏白在火焰里大喊,“温度感知是灵魂的锚点。你们要复仇,就该面对生者未说出口的爱!” 三个月后,苏白成了社区食堂的主厨。他手掌还是透明的,不过他能用食物传递温度。给独居老人做加双份姜的馄饨,给加班族的便当附上温度提示卡,每份外卖袋里还塞纸条,写着“请记得,有人在等你回家吃饭”。 有一天,他接到一份匿名订单,收货地址是城北社区食堂,备注说黑色食盒,里面有49张烧焦的二维码照片。苏白打开食盒,发现底层藏着一张泛黄的婚纱照,照片里新娘的眼睛完好如初。这事儿啊,算是告一段落了,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啥新情况呢。 第848章 《凶地探险直播》 这故事开始是个深夜,都一点十七分了。陈总那直播间的标题红得刺眼,写着「探秘江北纺织厂|女工集体上吊真相」。直播间里弹幕跟疯了似的滚动,打赏特效把屏幕都炸满了。陈总对着镜头咧开那油腻腻的嘴笑,喊着:“感谢‘亡魂代言人’的十个火箭!老铁们礼物刷起来,马上带你们看吊死过人的房梁!” 他一脚踹开那生锈的铁门,手电光在布满蛛网的车间扫来扫去。突然,弹幕炸锅了:「主播脖子有红绳!」陈总下意识地摸自己脖子,啥都没有。可等他回放录像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自己脖子上缠着三圈暗红的细绳,这时候打赏金额正好停在三十万。 这红绳就跟毒藤似的疯长。每多十万打赏,陈总脖子上就多一道绳圈。私人医生想用激光把绳切断,结果手术刀都崩出豁口了;消防员想用液压钳夹断,这红绳还渗出像鲜血一样的黏液。 有个八十岁的神婆来了,用香灰抹过绳结,说:“这是阴债。这绳结叫‘命悬一线’,等凑够百万人气,就会显指纹锁喉。”陈总嗤笑一声:“装神弄鬼!老子靠灵异直播起家,还怕这个?”他没注意到神婆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里满是惊恐,直播间打赏榜前三的id,正是纺织厂死亡女工的名字:张翠兰、王招娣、李红梅。 打赏突破八十万的时候,陈总开始被迫共享亡者的记忆。大半夜加班的时候,他嘴里能尝到纺织粉尘的涩味,耳边还响起缝纫机的轰鸣声;喝咖啡的时候突然就喘不上气,就像有人在背后勒他脖子;最恐怖的是照镜子,镜子里七个长发女人吊在车间横梁上,脚踝还系着褪色的红头绳。 陈总喊着:“都是幻觉!”把安眠药混着威士忌灌下去。迷迷糊糊中,他摸到脖子上绳结凸起的纹路,竟然是一只孩童手掌的轮廓。 百万人气达到的那天晚上,陈总策划了一场终极直播,标题是「红线源头大揭秘|今夜解咒!」。镜头对着江北纺织厂破败的厂长室,他举着一本尘封的账本,扯着嗓子喊:“当年女工罢工讨薪,是黑心厂长周永福买凶杀人!跟我陈某人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脖子上的红绳猛地收紧,绳结处浮现出七枚灰白指纹,最上面还有个婴儿大小的手印。陈总被一下子吊到空中,双腿在空中乱踢。直播间画面一下就变了,泛黄的监控录像显示,七名孕妇被反锁在车间,浓烟从窗口涌进来,她们用红头绳把婴儿绑在背上,集体上吊自尽。 陈总在快死的时候,啥都看清了。三年前,他还是个记者,潜入火灾现场,偷走了女工李红梅的遗书,上面写着:“周永福用次品棉充数,致女工集体肺纤维化……”要是曝光出去,那可不得了。他心里想着“新闻哪有人命值钱”,就把遗书卖给周永福,换了第一桶金。 这时候绳结越缩越紧,七道怨灵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你偷走遗书那晚……红梅姐的婴儿还活着……”“我们用最后力气把孩子推出通风管……他却因缺氧成了脑瘫……”“周永福把他扔进孤儿院……去年冬天……孩子冻死在送诊路上……” 更吓人的是,绳结最顶端的婴儿指纹突然睁开双眼! 千万观众都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陈总脖子上的红绳分成八股,七股缠在他的四肢和躯干上,婴儿指纹那股绳直接刺向他的咽喉。手机自动开启多平台直播,画面跳到了豪华别墅,周永福正搂着情妇看陈总的死亡直播。 周永福尖叫着:“疯子!关掉!”还砸向电视,可八道红绳从屏幕里钻出来了!情妇晕过去之前拍下最后画面,周永福被红绳捆成跪姿吊起来,脖子上绳结烙着七枚女工指纹,头顶还悬着婴儿大小的绳圈。 警方在纺织厂通风管找到脑瘫儿的骸骨,他右手紧紧攥着褪色的红头绳。结案报道说周永福、陈总“离奇自缢”,只有一位老刑警在档案夹批注:「绳结指纹与女工及婴儿dnA完全匹配」。 三个月后,新主播小雅在旧货市场淘到陈总的直播设备。第一次试播的时候,观众发现她脖子上有淡淡的红痕。小雅笑着念:“感谢‘亡魂审计组’的打赏!”她没看见后台数据闪过血色提示:「打赏来源:江北纺织厂ip」「累计金额:」。屏幕反光里,八道虚影正往她雪白的脖子上系红绳呢。 第849章 《WIFI饿鬼》 话说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凌晨2点47分,管宿在网吧的一个小角落里,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正忙着刷新自己的求职简历呢。这时候啊,他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弹出个连接提示,显示有个“免费wifi - 饿鬼道”,信号格还满格呢。他瞅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为啥呢?他想起三天前失踪的室友小林了。小林失踪前发的最后一条朋友圈,是张特别诡异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小林跪在1942年河南饥民堆里,那肋骨都把灰布衫给刺破了,看着瘆得慌。 管宿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就连接上了这个wifi。刚连上,他手机就自动下载了一个叫「饿鬼道」的程序。他也没太在意,就睡过去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打开手机相册,差点没把魂吓没了。相册里平白无故多了12张照片。第一张是1942年,他自己蜷缩在干裂的麦田里,指甲都抠进泥土里了;第二张是1959年,他趴在食堂窗口,那喉结在透明的脖颈上滚来滚去,一看就是饿坏了;还有一张是2025年,他躺在自家客厅,胃部插着路由器天线……每张照片右下角都有血色数字,写着“剩余死亡倒计时:119小时”。这可把管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软了。 管宿赶紧开始调查这事儿,他发现「饿鬼道」和城中村废弃的“福满楼”有关系。听老住户说,1998年的时候,这酒楼老板周天佑为了赚钱,把发霉面粉掺进儿童营养餐里。后来事情曝光了,他就连夜把账本给烧了,可在火场里就这么诡异失踪了。有个老住户哆哆嗦嗦地指着酒楼地下室说:“他烧死前,用最后力气在灰烬里写下‘饿鬼道’三个字。现在那地方成了流浪汉的wifi热点。” 管宿一听,壮着胆子就去了酒楼地下室。在那儿,他看到了周天佑的残破遗体。只见周天佑左手紧攥着路由器,右手食指嵌进自己太阳穴,手机屏幕还显示着“饿鬼道”代码。原来啊,这个程序是周天佑怨念具象化,连接者相册就像是怨灵的审判庭,那些饿死照就是前世与饥荒相关的罪孽,那倒计时就是怨灵吞噬灵魂的进度条。 管宿接着深入研究程序深层代码,发现了恐怖规律。2025年那张饿死照,胃部插着路由器天线,暗示他前世是周天佑的帮凶,当年就是他篡改质检报告,导致200名儿童中毒。再看1942年那张照片,画面角落有张模糊的面孔,竟然是他今生母亲的容貌。这因果循环,就这么给连上了。 为了终结这个诅咒,管宿绞尽脑汁,最后他把路由器埋进周天佑的骨灰盒,还用《饿鬼历缘经》录音覆盖「饿鬼道」程序。当最后一段经文响起的时候,酒楼地下室的流浪汉们突然集体呕吐,吐出发黑的面粉残渣,场面那叫一个恶心又惊悚。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三个月后,管宿收到一个匿名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有个u盘,存着“饿鬼道”源代码,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新任饿鬼道主,你的相册里多了张2070年的照片——你正跪在数据坟场,看着Ai吞噬人类最后的粮食。”管宿赶紧打开相册,还真有这么一张照片。他往窗外一看,无数“免费wifi - 饿鬼道”信号在夜空中闪烁,这故事啊,好像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850章 《墓碑文》 话说有这么一天,峰爷收到个快递。他“唰”地一下划开快递刀,嘿,檀木盒里竟散出一股陈年坟土的腥气。再一看,里头是张泛黄的民国墓碑照片,隶书刻着个刺眼的名字:峰爷(本名赵振峰),还写着卒于民国三十一年冬月初七,死因是枭首示众,罪状是弑兄夺产。峰爷冷笑一声,心说这是恶作剧吧,就拨通秘书电话。可秘书带着哭腔说:“公司基因库被黑客挂暗网了,所有客户都收到墓碑照!” 这时候,峰爷手机疯狂震动,客户群里炸出几百张墓碑图。银行家陈立收到“沉塘通敌”碑,女星Lily的碑刻着“青楼火焚”,更邪乎的是,死亡日期都是收到照片当天。 当天夜里子时,峰爷就发现那碑文不对劲了。照片上的“冬月初七”渗出鲜血,变成了2020年6月3日。书房镜子里还突然映出幻象,一棵枯树悬着两颗头颅,有个年轻的脸跟他长得有八分相似;断头台下,穿长衫的男人举着账本大喊:“赵振峰!你篡改父亲遗嘱不得好死!”峰爷觉得是幻觉,“哐当”一下把镜子砸了。可这时候新闻跳出来了,说银行家陈立溺毙在别墅泳池,怀里还抱着刻“沉塘”的民国秤砣。直播镜头扫到泳池底,陈立背上压着石秤砣,水面还漂着泛黄的“通敌罪状”,跟墓碑上写的一模一样。 峰爷坐不住了,赶紧跑到基因公司废墟。在服务器残骸里找到个烧焦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基因是轮回的刻痕,当现世罪行匹配前世罪业,墓碑即成索命契约”,落款是首席科学家苏青。旁边还附了三张民国旧照,一张是赵振峰把兄长推下枯井,一张是他举着染血遗嘱走向钱庄,还有一张是枯井旁跪着个痛哭的布衣少年,那眉眼跟苏青一模一样。保安老周哆哆嗦嗦地说:“苏博士上周跳楼了,遗书说她在数据库里看见前世记忆,她是被你灭门的管家之子!” 峰爷一听,浑身冰凉。他突然想起昨天为了吞并亲哥股份,伪造了肝癌诊断书,这跟民国那弑兄夺产的事儿多像啊。正想着,手机弹出苏青的邮件,说“您的基因显示,当现世罪行与前世重合度达100%,墓碑诅咒即刻生效。倒计时3小时,赎罪唯一方式……”附件视频里,苏青站在实验室焚烧炉前,把一管蓝色试剂倒进火里。 峰爷疯了似的开车赶到城郊民国刑场遗址,这儿按碑文说就是枭首的地儿。月光下,枯井旁立着七座新碑,陈立的碑浸满水藻,女星Lily的碑熏满焦痕,峰爷的碑前横着把生锈鬼头刀,刀身刻着“赵氏家法”。峰爷“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哥,对不起!”可那鬼头刀“嗖”地一下飞起来了。井里伸出好多青灰手臂,苏青的怨灵从井底升起来,身体一半是民国布衣少年,一半是现代白大褂。苏青说:“你两世犯同一桩罪。”刀光一闪,峰爷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会儿是民国枯井边他割断兄长喉咙,一会儿是昨夜医院里他笑着修改哥哥体检报告。 第二天头条报道《基因公司客户集体离奇死亡》,峰爷头颅挂在老槐树上,树下有伪造的肝癌诊断书;女星Lily烧焦的遗体缩在影视基地仿古青楼,手里还攥着经纪人纵火的录音笔。每具尸体旁都立着小型民国墓碑,碑文新增血色小字“轮回罪业,今世复刻”。警方在苏青实验室发现暗室,墙上钉满1500万客户的“前世罪业分析图”,中央血字写着“基因是业力的载体,墓碑是轮回的契约”。未激活的数据库还在运转,屏幕提示“匹配度99%用户:副市长周明,前世罪业:活埋赈灾官”。这时候周明正颤抖着签下截留洪灾捐款的文件。 三个月后,基因公司旧址改成公益墓地。工人们掘地挖出民国刑场万人坑,骸骨里还有现代电子设备残骸。更怪的是,每具白骨旁都立着迷你墓碑,刻着2020年死亡者的姓名。迁坟那天,新刻的墓碑渗出血珠,拼成三行判词:“篡改遗嘱者 悬首古槐,纵火灭口者 焚身旧楼,贪墨灾款者……”直播镜头突然转向市政厅,副市长周明办公室传来巨响。众人冲进去一看,地板裂开个深坑,泛黄的民国赈灾账本堆成坟冢,把周明活埋到胸口。坑底石碑升起来,血字浮现“周明 卒于2020年9月7日 死因:生生活埋”。再看迁坟现场老槐树上,倒悬的峰爷头颅突然睁开双眼,跟苏青的怨灵一块儿望向城市霓虹。新墓碑像春笋一样冒出来,碑林越来越大,好多人的手机都亮了,提示“您的前世罪业档案,已解锁”。 第851章 《快递骨灰》 故事开始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雨跟针似的,“噼里啪啦”地砸在满是霓虹灯的街道上。外卖员毕团紧紧地握着电瓶车把手,雨水直往外卖箱的缝隙里灌。这时候,他手机“嗡嗡”一震,来了个新订单。订单上写着,收件人是青藤公寓7栋1404的荆女士,还特别备注了,23:59前必须送到,超时就投诉。 毕团瞅了眼时间,都23:48了。他赶紧骑着电瓶车,轮胎“咕噜咕噜”碾过水洼,冲进了公寓地库。可倒霉的是,电梯停运了。毕团火急火燎地一脚踹开安全通道门,楼道里的声控灯“滋滋”地闪烁着。等他跑到14楼,就闻到门缝下渗出一股檀香气。门一开,荆女士那涂着猩红指甲的手叩着门框,冷冷地说:“超时两分钟。”毕团赶紧解释:“雨太大……”话还没说完,荆女士就来了句:“差评。”“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 毕团攥着被雨水泡烂的二十元钞票下了楼。这时候,快递柜突然“嘀嘀”狂响起来。13号格口“啪”地弹开,露出一个没标签的黑色方盒。毕团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抱起了盒子。嘿,这盒子居然是温的,就好像揣着个活物的心脏一样。 毕团回到出租屋,剪开胶带。盒子里铺着暗红绒布,中间静静躺着个白瓷骨灰罐。这骨灰罐还是温热的,他的指纹一按在釉面上,就蒸出一层薄雾。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上面显示【幽灵物流】:您已签收包裹scp - 00471。请为配送服务评分:★★★★★将获得意外惊喜;★将开启退货流程。 毕团冷笑一声,心说这肯定是恶作剧,就划向了一星。可指尖刚一触屏,怪事就来了。罐里的骨灰“簌簌”地震颤起来,茶几上还漫出了冰裂细纹。毕团吓得像触电一样缩手,手机消息更新了:【幽灵物流】退货流程启动。亡者陈少山将在7日内上门取件。 从那以后,每到夜里,骨灰罐的温度就越来越高。到了第四天,这罐体烫得跟烙铁似的。毕团迷迷糊糊地就坠入了梦境。在梦里,他看到暴雨夜,荆女士把药瓶碾碎,倒进威士忌里。沙发上的男人抽搐着倒地,荆女士拽着尸骸拖到阳台,那笑声就跟淬了毒似的:“遗嘱改了,别墅归我……”男人后脑撞在花盆上,血都渗进了泥土里。画面要碎的时候,毕团看见阳台盆栽挂着铭牌:银皇后·陈少山培育。 毕团猛地惊醒,就看见罐体上赫然浮现出血字:“她把我种在花盆里。” 毕团决定去青藤公寓一探究竟。他偷偷潜入1404的阳台,看到那盆银皇后的根系鼓胀得像血管一样。他一刨开泥土,居然挖出半截指骨,指骨上还缠着腐根,戒指上刻着“csh”。可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高跟鞋声。荆女士举着手机录像,冷笑着说:“入室盗窃,人赃并获。”毕团攥紧指骨说:“你杀了陈少山!”荆女士却笑着调出尸检报告照片:“他心力衰竭死亡,骨灰早撒进海里。”毕团这才猛然醒悟,海葬哪来的骨灰,那罐子里到底是什么呢? 到了第六夜,骨灰罐就跟熔炉似的沸腾起来。手机“叮叮当当”炸开新消息:【幽灵物流】退货倒计时1小时。建议您提前包装尸骸。紧接着,防盗门就被重物撞得“砰砰”响。毕团从猫眼里一看,陈少山那浮肿的脸贴在楼道应急灯下,西装还滴着海水,嘴里咕哝着:“我来取件……”毕团赶紧用铁链绞死门把。这时候,罐里的骨灰像龙卷风一样腾起,在墙壁上蚀出血咒:“把她带来!否则你替她!” 毕团没办法,疯狂地敲击1404的房门:“荆女士!陈少山在楼下!”门一开,他一把拽出女人,推向楼梯间。陈少山关节“咔咔”扭动着,海腥味弥漫了整个走廊,他问:“遗嘱…在哪…”荆女士尖叫着后退:“烧了!你死了别墅就是我的!”说时迟那时快,尸骸腹腔突然裂开,成千上万银皇后根须“嗖”地射了出来,扎进她的七窍。根茎贪婪地鼓动着,荆女士的躯体极速干瘪,而阳台那盆银皇后却疯长到了屋顶,花苞绽放,蕊心托着沾血的遗嘱。 陈少山转向毕团:“该退货了。”尸爪“扑哧”一声洞穿毕团胸膛,这时候,毕团看见自己手机自动亮起:【幽灵物流】订单完成。配送员毕团获得五星好评。【奖励】您已成为新任幽灵快递员。 七日后,保洁员推开1404房门。只见荆女士的骨架嵌在银皇后根系中,头盖骨上开满了白花。茶几上,新骨灰罐蒸腾着热气,罐底刻着“毕团”。窗外雷声“轰隆”炸响,保洁员手机弹出通知:【幽灵物流】您有一件午夜快递待领取…… 第852章 《哭丧》 故事开始,这冬至的子夜,马律正睡得香呢,突然就被一阵刺耳的戏曲声给惊醒了。原来是书房里那台老式收音机自己在那儿嘶鸣,咿咿呀呀的唱腔还带着浓重的方言,就跟钝刀刮耳膜似的,唱着“黄泉路上雪纷纷哟……孝子捧灯照孤魂……”。马律火急火燎地冲进书房拔掉电源,可那唱腔啊,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穿透墙壁,反而越响越大声。 正这时候,他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是母亲在家族群里发消息,说:“祠堂翻修完工,赶紧看看新挂的全家福!”马律打开照片一看,三十七口人簇拥着祠堂匾额。可等他把图片放大,好家伙,血液都差点冻结了——后排槐树下多出来个戴孝的女人!白麻布裹着头,脸都遮住了,枯手捧着个遗像框,里面啥也看不清。这家族群瞬间就炸开锅了,有人说:“谁p图搞恶作剧呢?”还有人说:“我数了,真有38个人!”就在这时,收音机“啪”地一下没声了,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啜泣声,说:“马律师……您父亲砌墙时……把我落祠堂里了……” 马律心里那叫一个慌啊,赶紧翻查父亲的遗物,在工程日志里发现了猫腻。上面写着1993年10月7号,青阳镇祠堂翻修,雇了个哭丧妇周杏枝镇邪,还特别注明她女儿坠井身亡,精神失常,得小心着点。 第二天家族聚会,电视突然转到戏曲频道,花旦甩着水袖,唱的词跟昨晚一模一样:“奈何桥头等七轮哟……血亲相残天不仁……”小侄女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祠堂合影说:“戴孝姨姨在眨眼!”再一看照片,那女人的麻衣渗出暗红色,遗像框里还浮出个婴儿的轮廓。马律的大伯突然就栽倒了,心电图都拉成直线了,尸检报告说是突发心肌梗死。 马律坐不住了,跑到青阳镇去打听。有个疯癫的老篾匠蹲在井边嘟囔着:“周杏枝替马家哭丧七天……第八天她被封进祠堂承重墙……”马律就问为啥,老篾匠说:“她闺女被马家少爷推进井里……马老爷说哭丧女阴气重,砌墙镇宅最吉利……” 到了第五夜,哭丧调在电梯间响起来了。马律一摸按键,黏糊糊、湿滑滑的,再一看轿厢四壁,全是井水在淌!家族群里发来紧急视频,祠堂供桌莫名其妙起火了,合影照片在火里卷起来,戴孝女人的麻布头罩烧出个破洞,露出半张溃烂的脸。堂弟哭喊着说:“二叔猝死了!他手机循环放那鬼曲子!” 马律赶紧撬开祠堂地窖,找到半本泡烂的日记,上面写着马少爷逼周杏枝女儿跳井找簪子,井沿青苔滑得很。还提醒她妈别接马家的哭丧活,说他们怕她说出真相。这时候手机推送本地新闻,说青阳古井打捞出百具婴骸,怀疑跟三十年前非法产科诊所有关。再看合影里的遗像框,彻底清晰了,无数婴儿骸骨堆成山,顶端坐着个穿红肚兜的女童。 第六夜,暴雨跟瓢泼似的。马律跪在祠堂承重墙前,灌进溶解剂,水泥块一剥落,一股子腥气扑面而来。墙里面蜷曲着套麻衣的森白骨架,臂骨紧紧搂着个小型陶瓮。瓮里的胎尸蜷得像只幼鼠,脖子上挂着个长命锁,刻着“招娣”。这时候收音机“轰”地一下炸响,唱词跟泣血似的:“最后一哭索命来哟……亲爹砌墙葬亲孩!”戴孝女人从照片里走出来,腐烂的指尖点向马律眉心,说:“你爹推我女儿坠井……又把怀他孽种的我砌进墙……”就在骨爪插进他胸膛的刹那,祠堂“轰隆”一声坍塌了。 三个月后,马家剩下的人重新拍全家福。摄影师按下快门的时候,“妈呀”一声惊呼着往后退,取景框里十七具盖白布的尸体直挺挺地站着,戴孝女人站在c位,怀里抱的遗像框嵌着马律惊恐的脸。她脚边女童啃咬着半块长命锁,哼唱声从相机扬声器传出来:“黄泉路尽雪化水哟……且看新坟摞旧坟……”废墟救援队从祠堂地基挖出个吓人的东西,十九部老式收音机导线缠成人体经络状,正循环播放哭丧调。这马家的事儿啊,就这么落下帷幕了,可那股子惊悚劲儿,仿佛还在空气中弥漫着呢。 第853章 《地铁胎记》 有一天晚上,陆经理忙了一天,扯松领带就往末班地铁里挤。等他进去一看,车厢里空荡荡的,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电子屏上显示着“23:55 终点站:1943”,陆经理眉头一皱,瞥了眼线路图,这8号线从来就没个1943站啊,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神经病系统。” 嘟囔归嘟囔,他还是一屁股跌进了角落的空座。嘿,这一坐下去可不得了,屁股底下突然冒起一股湿黏的温热,就好像跌进了刚离体的胎盘一样。陆经理赶紧起身,后腰那儿就跟针扎似的疼。他跑到浴室,往镜子里一瞧,好家伙,腰侧居然浮出了巴掌大的青紫色胎印,那轮廓蜷曲得就像子宫里的胎儿。 这时候,他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消息:【胎记观察期7日】 【每日淤青扩散1,期满未消者将接受深度体检】。陆经理心里那叫一个慌啊,但也只能干着急。 到了第五夜,胎记已经蔓延到肋骨下沿了。陆经理实在是害怕得不行,跑到私立诊所,哆哆嗦嗦地躺上了b超床。那探头在淤青上一滑,仪器就“滋滋”地响个不停,屏幕上还出现了吓人的画面:他肾脏间嵌着半张泛黄的纸片,边缘锯齿就像被撕咬的肉。影像放大后,纸片上显出血字“沪西曹家渡站·1943.4.16”。医生擦着冷汗说:“异物紧贴动脉,手术死亡率90%,这看着像抗战时期的电车票。” 当天夜里,地铁广播突然变成了沙哑的女声:“下一站:活埋坑。请淤青乘客做好清创准备。”陆经理一听,差点没晕过去。 他赶紧疯狂翻查地铁档案,泛黄的工程图显示,1943年沪西线施工时,曹家渡段因为轰炸改道,原址填平做了防空洞。有个退休老调度醉醺醺地拍着桌子说:“当年有个孕妇被埋在里面!小日本炸隧道时,包工头为了保进度,把堵路的临产女人当填料封进水泥了!” 正说着呢,档案室的灯泡“滋啦”一声就炸了,黑暗里还渗出婴儿的啼哭。陆经理的手机自动亮起,又弹出一条消息:【胎记成因确认】 【您曾祖父陆金魁,时任工程总监】。这时候,胎记突然发烫,淤青上还凸出了清晰的脚趾轮廓,就好像有个小脚丫在猛踹他的内脏一样。 到了第七夜,陆经理腰腹鼓胀得就像要临盆一样。他踉踉跄跄地扑进末班车厢,这时候胎记已经蔓延成完整的胎儿拓印,脚踝处还浮现出蝇头小字:“母陈玉荷 封于1943.4.16辰时”。座椅热得滚烫,地板上还渗出腥甜的水渍。电子屏血红闪烁:【终点站:活埋坑 到站】。 紧接着,车身猛地往下一沉!窗外的水泥墙极速风化,露出了1943年的防空洞骨架。锈蚀的铁门洞开,无数水泥手从墙壁伸出来,死死地攥住他鼓胀的腰腹。胎记里爆出凄厉的哭嚎,陆经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腹腔被无形的力量撕开,那张1943年的车票缓缓飘出,黏在斑驳的洞壁上。 第二天早晨,晨光刺透隧道,保洁员发现空车厢里残留着一大滩血泥。陆经理的手机在血泊里震动,显示着新邮件:【陆金魁曾孙体检报告】 【诊断:体内检出1943年混凝土微粒及完整胎儿骨骸】 【处理意见:永久填埋于曹家渡轨道加固层】。 当月地铁早高峰,乘客们挤上翻新车厢。有个女孩刚坐上角落的空座,突然尖叫着跳起来:“椅子是热的!”她后腰衣衫下,淡青色的胎印就像芽破土一样冒了出来。这时候,车头广播传来一阵轻笑:“欢迎乘坐胎灵专列……” 这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可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第854章 《病毒瘫面》 龙驹的手指就悬在“结束会议”按钮上头,嘿,你猜怎么着?那屏幕“唰”地一下就扭曲起来了。三十个高管的视频窗口“啪”地全黑屏了,正中间呢,突然就浮出一张彩漆都剥落得差不多的木雕傩面。这傩面啊,那是怒目獠牙,额头上还刻着“罚恶司”篆文,眼窝里头还渗着暗红的污垢。 财务总监干笑一声,脸上那笑都僵住了,说:“这是技术故障吧?这古董面具……”话还没说完呢,那面具的瞳孔“呼”地一下就放大了!紧接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起,所有摄像头自动开启特写模式。龙驹眼睁睁地看着财务总监的脸,那脸上翻起了鱼鳞状的血泡,脓血顺着腮线“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滴出了三道锯齿状的红痕。 行政助理“啊”地尖叫起来,指着屏幕角落弹出的《明清傩神判罪图谱》对比页,喊着:“犁……犁刑?!”原来,那溃烂的形状和“欺民霸田者受犁刑”的图示一模一样。 龙驹火急火燎地冲进技术部,就看见运维组长正拿个冰袋敷脸呢。他那颧骨到耳根裂开了个十字焦痕,皮肉就跟烧熔的蜡似的。运维组长苦着脸说:“防火墙日志显示……面具是从祠堂监控ip植入的。” “龙氏祠堂?”龙驹听了,后背“嗖”地一下就发凉了。三天前,他刚逼着守祠人签了拆迁协议,要把百年傩戏堂改成直播基地。那老人跪在神龛前,扯着嗓子喊:“拆傩堂者,必遭万面噬心!” 技术部的人忙了一整夜,发现了更吓人的事儿。这面具闪现的时长和溃烂面积成正比,创面图案对应《判罪图谱》里的“渎神罪”,所有患者还都出现了“傩音幻听”,耳蜗里一直回荡着铙钹声和哭腔唱词:“面具蒙皮呀……血债要血偿……” 龙驹赶紧翻开族谱,在夹层里找到一张泛黄的工单,上面写着1928年6月11日,龙氏营造厂承建县道,强征傩班祖坟青石铺路,还把阻挠的人封进了路基。 到了第七天,总裁左脸溃烂出“火刑图”,焦痂组成火焰纹,喉管都灼伤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正是图谱里“纵火灭迹者”的刑罚。 龙驹没办法,只好登录深网雇了个黑客,定位到面具信号源在祠堂地窖。他一进地窖,那腐臭的味儿“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地窖墙缝里塞满了风干的彩色布条,布条上还浸着黑红的黏液。 傩文化研究员哆哆嗦嗦地取了样检测,说:“这是朱砂混尸油,还有石青粉和箭毒木汁液!”龙驹问:“能致幻?”研究员说:“不,这是傩戏面具的古法颜料,可混合了生物碱,会诱发皮肤蚀刻反应。” 龙驹一脚踢开墙角的陶瓮,“哗啦”一声,倒出半具白骨和刻刀。白骨的指骨紧紧攥着账本,上面写着龙家逼傩班雕万面傩神像抵债,九匠人昼夜赶工累死了,还在颜料里掺了尸毒,后世拆堂者必烂脸而亡!瓮底还压着半张未完成的“罚恶司”傩面,眼窝处还钉着龙驹祖父的照片。 当天夜里,公司搞直播首秀。千万观众正看得热闹呢,信号“啪”地一下就断了。三十个高管的视频框强制弹了出来,每张溃烂的脸都匹配到了判罪图谱。采购总监脸上是“水刑纹”,法务经理脸上是“石刑斑”。 龙驹的屏幕占了整个画面,那张罚恶司傩面缓缓地就覆盖到他脸上了,唱词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傩面蒙皮呀——冤魂要剥皮!”剧痛从颧骨那儿“轰”地一下炸开了!龙驹伸手去抓挠面部,“嘶啦”一下扯下整片皮肤,那血肉暴露的肌理居然自己蠕动成了傩面浮雕,额头上凸着怒目纹,脸颊裂开獠牙槽,下颌堆叠着焦黑火刑痕。直播间标题自动更新成了【龙氏五代罪愆·傩神亲判】。 过了三个月,直播基地改成了“数字傩文化馆”。有游客扫码进了Ar展厅,拿手机镜头扫复原傩面墙呢,突然有人“啊”地惨叫起来,他脸上凭空就冒出了犁沟状血痕!导播屏切到龙驹的“活体傩面”,那溃烂的眼球还在转动,喉管撕裂处钻出铙钹声,喊着:“万傩归位……新祭开台!” 在地窖白骨旁边,静静地躺着最新检测报告,上面写着样本属性是神经毒素t - 1928,通过光影激发,传播逻辑是摄像机捕捉傩面图像,蓝光波段激活毒素,溃烂复刻投影图案,感染源是龙驹面部持续释放孢子态病原体。 祠堂香案上,那半张未完成的“罚恶司”傩面悄没声儿地就不见了,就剩下眼窝处的钉子,还刺穿着龙氏直播基地的开幕请柬。嘿,这故事啊,就这么邪乎,好像那诅咒还没结束呢,说不定下一个拆毁数字傩堂的人又得遭殃咯! 第855章 《云端祠堂》 这故事的主人公叫楼吕天。有一天,他滑动鼠标关闭第十份财报,刚弄完,邮箱就弹出家族群公告:【云祠 2.0 上线】输入族谱自动生成 3d 阴宅!首年会员享曾祖托梦服务!他一看,就嗤笑一声,心想这啥玩意儿,还挺能吹,就输入了楼氏七代谱系。 嘿,进度条跑满的刹那,屏幕突然迸发出惨绿幽光。再一看,青砖祠堂在云端拔地而起,飞檐斗拱上还滴着虚拟雨珠,就连瓦当苔藓都跟老家宗祠一模一样。楼吕天就说:“这渲染倒逼真。”他一边说着一边拖动视角往天井看,这一看,他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只见六个半透明的孩童跪在青石板上,脚踝拴着数据链,后颈还烙着“楼”字金印。最小的那个孩童仰起脸,那瞳孔啊,是两簇跳动的二进制火苗,还喊了声:“爸爸,祠堂地砖好冷……” 这时候手机也跟着震动起来,平台推送了建模报告:【异常实体识别】未检索到此 6 人出生记录,疑为系统漏洞。 这祠堂模型就这么日夜运行着。到了第七天深夜,楼吕天正睡着呢,突然被瓷器碎裂声给惊醒了。他一睁眼,就瞧见书房屏幕自己亮了,那个跪姿孩童里穿蓝布衫的男孩,正用头撞击虚拟供桌,额角还渗出荧蓝代码,嘴里说着:“曾祖爷说……跪不满百年不准投胎……” 楼吕天一看,吓得赶紧猛砸键盘想退出程序,可主机里却爆出苍老的呵斥声:“不肖子孙!敢断祖宗香火?” 他赶紧翻查族谱溯源,在《楼氏营造录》夹页里发现了曾祖楼镇雄的密记。上面写着:民国九年冬,雇童工六人修葺祠堂。立柱倾塌恐误祭期,遂封童于地基为“人柱”,以血养梁百年。泛黄图纸上还标注着孩童埋骨点,跟模型里跪拜坐标完全重合。 第二天家族开视频会,正开着呢,三叔公突然抽搐着倒地了。医生撩起老人裤管一看,在场的人都吓坏了,三叔公脚踝那儿环状淤紫,深可见骨,就好像被铁链绞缠了好几个月似的。 工程师表妹颤抖着展示后台日志,说:“这是‘数据淤伤’,三叔公昨天在模型里给曾祖牌位擦灰了。” 楼吕天一听,赶紧去买了 vr 设备,潜入云端祠堂。他穿过阴森享殿的时候,那个蓝衫男孩拽住他衣角说:“爸爸快逃!曾祖爷要借你的命续香火——” 这男孩话音还没落呢,虚拟供桌轰然倒塌!楼吕天吓得赶紧摘掉头盔,虽然人从那虚拟场景里出来了,可胸口却传来椎骨断裂的剧痛。去医院一拍 x 光片,好家伙,三条肋骨呈被重物压碎状,跟祠堂坍塌梁柱位置一模一样。 楼吕天拖着断了肋骨的身子,赶紧奔赴老家祠堂。他按照曾祖日记里说的“人柱位”,掘地三尺,还真挖出了六具细小骸骨,呈跪姿嵌在地基里,腕骨上还拴着锈蚀铜链。最大那具骸骨掌心紧握玉牌,上面刻着的文字把全网人都给吓着了:【云祠用户协议第 7 条】自愿授权平台调用家族因果数据,子孙血肉为系统漏洞担保。 这时候手机突然弹出推送:【新阴宅建模完成】楼吕天之子 楼继业(预置名)跪于西偏殿,偿债倒计时 49 年。配图里那个蜷缩的胎儿通体幽蓝,脐带化作数据流汇入曾祖牌位。 一个暴雨夜,楼吕天抱着汽油泼向机房。火舌一下子就吞没了服务器,就在这时候,屏幕里那六名孩童缓缓站起,锁链寸寸崩裂。蓝衫男孩朝他深深鞠躬,说:“谢谢爸爸……”这童声随着电路板炸裂消散了。 三个月后,康复的楼吕天推开老家祠堂大门。阳光穿透新换的玻璃瓦,正照在天井青石板上,六道孩童形状的焦黑印记还跪卧在那儿,最小那道印痕旁多出半枚鞋印,跟他昨晚穿的登山靴纹路完全吻合。 这时候手机亮起,云祠系统自动推送:【检测到传统祠堂重建】已为您生成楼氏阴宅 3.0 模型。特别提示:奠基人楼吕天正跪于东厢房梁下。 第856章 《骨笛招魂》 滇西这地儿,一到雨季啊,那雾就跟大棉被似的,成天裹着勐戛寨,连狗叫都带着股湿漉漉的味儿。孔目蹲在自家竹楼后面的泥地里,手指头使劲儿往那腐殖层里插,雨滴顺着油毡帽檐,“啪嗒”就掉进他脖子里了。 他在找啥呢?找爷爷的遗物,据说有个刻着家纹的象牙扳指。正摸着,嘿,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细长条的东西。他一使劲儿,扯出来一支沾满泥的象牙短笛。这笛子啊,全是暗褐色的污痕,仔细一瞧,上面还嵌着几颗细小的、钙化的人牙。孔目心里“咯噔”一下,手在吹孔边缘一拂,被一块尖锐的金属碎片划破了,一滴血“嗖”地渗进象牙纹路里,留下个妖异的暗红印记。 孔目回到竹楼,在昏黄的油灯下,用衣角反复擦那骨笛。笛身惨白惨白的,在微光里透着温润又冰冷的象牙质感,可吹孔处那颗狰狞的锈黑弹壳,看着就格格不入。这时候,爷爷孔令山弥留时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来:“…别吹…别吹那笛子…地下的东西…醒了要收债!”当时他还以为是老人发烧说胡话呢。 窗外一个炸雷,把夜幕都给撕裂了,惨白的电光一闪,竹楼里安静得吓人。也不知道咋的,孔目鬼使神差地把笛凑到嘴边。气息一进去,刺骨的寒意顺着笛管直冲进肺腑,就像含了块千年寒冰。他一吹,不成调的呜咽声在雨夜散开了。 突然,屋角亮起幽绿的磷火,扭曲着、凝聚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慢慢浮现出来。这人穿着残破的土黄军装,钢盔陷在头颅一侧,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对着孔目,没有嘴唇的颚骨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像是在无声地呐喊。孔目吓得魂都飞了,骨笛“啪嗒”一声掉地上,那虚影也跟着没了,就剩下刺鼻的硝烟和腐土混合的恶臭。 第二天早上,孔目被一阵剧痛给疼醒了。他捂着脸冲到水缸前,水缸里浑浊的水面映出他扭曲的表情——一颗下臼齿松动了,牙龈又红又肿还渗着血。他一伸手,牙齿就掉手里了。再一摸,牙槽里顶出个冰冷的东西,不是新牙,是一小片锯齿状的、黄澄澄的铜质弹壳边缘! 孔目赶紧跑到寨子里最年迈的猎人岩甩那儿,语无伦次地把事儿说了一遍。岩甩正捻着山羊胡呢,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孔目腰间的骨笛,手里转着的玛瑙经筒“嗒”一声停住了。他喉咙里咕噜了一句:“‘魂笛’…还是醒了。”又说这是日本人的东西,沾了太多血,成精了。 岩甩接着跟孔目说:“你爷爷孔令山没跟你说过四三年的事儿吧?那年鬼子占了勐戛,把后山龙潭边的废弃土司宅子改成了慰安所。关了多少女人,数都数不清,死的更多,冤魂把龙潭的水都染红了。后来有支国军工兵小队去救人,中了埋伏,全没了,带队的年轻长官死得最惨,被炸得都拼不起来了。”孔目一听,脑袋“嗡”的一下,爷爷临终前惊恐的脸和那张泛黄旧照上的年轻军官重叠起来,原来爷爷竟是那支敢死队的幸存者! 从那以后,孔目牙床里一直疼,还不断有冰冷的金属碎片顶出来。新长的“牙齿”是弹壳碎片,一呼吸、一吞咽,舌尖就能舔到那冰冷锐利的金属和硝烟的苦涩味儿。他瘦得眼窝都陷进去了,脸颊也瘪了,下颌骨那儿还鼓起好几个硬包。 孔目心里复仇的火“腾腾”地烧,他攥紧骨笛,去了村长刀三保家。听说刀家靠走私贩马发家,刀三保他爹早年还给日本人当过翻译呢。孔目藏在刀家后院竹林里,把骨笛贴到布满弹壳碎片的牙齿上。笛声变了,变得凄厉、短促,全是杀伐的气,就像垂死士兵的最后呐喊。 浓雾开始翻滚,绿光“唰”地变强!几十个土黄色、缺胳膊少腿的士兵从泥里爬出来,钢盔都塌了,刺刀也锈了,黑洞洞的眼窝盯着刀家堂屋。他们拖着满是泥水的腿,无声无息地穿过竹篱,撞碎木门冲进去。屋里传来刀家人的惨叫、瓷器破碎声和撕扯声,浓浓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开来。孔目站在竹林里,又疼又觉得解气,身体抖个不停,嘴里又掉了颗牙,更大的弹壳碎片带着血丝顶出来,他尝到满嘴的腥甜和金属锈味。 这事儿像瘟疫一样在寨子里传开了,大家都在说刀家的惨状,怀疑的目光都落到孔目脸上,他的脸因为掉牙和长弹壳变得歪七扭八的。大家把他堵在竹楼里,有人喊:“妖人!是他招来了邪兵!”还有人叫:“烧了他!烧了那笛子!”石头和棍棒都往竹篾墙上砸。孔目靠着墙,嘴里全是血腥和硝烟味,每心跳一下,牙槽里的金属碎片就扎得他钻心的疼。绝望中,他又举起骨笛,使劲儿一吹,笛声尖锐得像无数怨魂在哭啸! 地面开始晃,成百上千的幽灵士兵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像一股洪流,把村民都逼得往后退,包围圈一下就散了。这些幽灵士兵没管村民,都转身看向后山龙潭,那里藏着慰安所的遗址。孔目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他们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嘴里弹壳碎片“咯咯”响。 到了龙潭边,拨开疯长的毒藤和血红色的曼陀罗花,一个又黑又深的沼泽出现在眼前,腐臭的沼气熏得人直恶心。烂木头、碎瓦砾陷在泥潭里,还能看出当年慰安所的样子。幽灵士兵在沼泽边停下,像忠诚的卫兵站着。 孔目喘着粗气,眼睛一扫,发现泥沼边有个东西露了一半。他走过去,抠出来一个锈迹斑斑的日军铁皮弹药箱。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硬壳笔记。他翻开一本,娟秀又绝望的字映入眼帘,记录着慰安所里女人们的悲惨遭遇。再翻一本日文日志,冷酷得让人发抖,写着用女人做“新式武器”试验,还提到处理孔小队长残骸的事儿。 孔目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爷爷孔令山是用队友的尸骨和女人们的希望,给自己铺了条血路爬出地狱的。难怪爷爷带回这浸透怨毒的象牙笛,难怪他后半辈子锁在竹楼里直到疯癫。孔目觉得又荒谬又绝望,差点站不住。 这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吼叫:“孔目!”孔目一回头,失踪多日的刀三保出现了。他浑身是泥和草屑,狼狈得很,眼睛却红通通的,手里握着一把亮闪闪的景颇长刀。他肯定知道家里人都没了,大喊着:“是你!你这妖孽毁了我家!给我爹偿命!” 孔目没躲,也没看那刀,他平静地把骨笛凑到嘴边,用那满是弹壳碎片的牙齿一吹。笛声变成了低沉、悠长的叹息,像亡魂的集结号。幽灵军团动起来了,沼泽“咕嘟咕嘟”地冒泡,无数泥手伸出来,抓住刀三保的脚踝、小腿和腰身。刀三保惨叫着被拖进沼泽,挣扎也没用。孔目看着他,那张脸和爷爷笔记里的“刀翻译官”长得太像了。 刀三保被黑泥吞没,水面冒了几个气泡就没动静了。幽灵军团完成复仇,慢慢消失在浓雾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只留下沼泽上的涟漪和空气中的硝烟味。 孔目回到寨子,勐戛成了空寨,人都被吓跑了。他一个人坐在爷爷疯癫终老的竹楼上,看着手里的骨笛,笛身上的血痕和人牙好像在诉说着血债。他咧开嘴,对着透进来的天光无声地笑,嘴里那排弹壳碎片闪着寒光。每呼吸一下,金属边缘就摩擦着舌头,留下硝烟和铁锈的味道。他知道,复仇完了,可诅咒才刚开始啃噬他。 第867章 《盐湖新娘》 这盐湖镇啊,名字就像是刻在骨头里的诅咒。这天,何首拖着那沉重的盐耙,每一步都在龟裂的湖床上踩出细碎的声响,就跟那呻吟似的。头顶那太阳,像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摁在这片干涸的白色地狱上。空气里一点风都没有,只有盐粒摩擦的沙沙声,还有那股齁得人喉咙发紧的咸腥味。再往远处的湖心看,蒸腾的热浪把视线都扭曲了,就好像有无数透明的鬼影在那无声地舞蹈。 “首娃子,收工了!日头毒,莫贪工!”老盐工哑叔那嘶哑的喊声从盐垛后面传了过来,带着这地方人特有的、被盐碱蚀透的疲惫。何首抹了把脸上结晶的盐霜,刚要答应,眼角的余光却一下子定在了湖心。那片扭曲的热浪里,有东西正从刺眼的白光中冒了出来。 不是幻觉!一顶,两顶,三顶……整整八顶!八顶猩红如血的旧式花轿,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悬在滚烫的盐壳上面。那轿身红得妖异,就像是用陈年的血反复浸染过似的。轿帘低垂着,遮得严严实实。轿顶的金漆早就斑驳剥落了,可垂下的流苏却纹丝不动,死寂得就像墓穴里的陪葬品。它们就那么凭空出现,围成一个诡异的圆,把湖心那片最厚、最值钱的水晶盐矿区牢牢地圈在中央。 “哑叔!看…看湖心!”何首的声音都劈了叉。哑叔踉跄着冲了过来,浑浊的老眼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得跟盐壳一样惨白,枯瘦的手死死地攥住何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八…八顶轿…新娘…是盐湖的新娘索命来了!快走!莫回头!莫看!”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拖着何首就往岸上盐垛后面躲,那力气大得惊人,浑身还筛糠似的抖。 “新娘?什么新娘?”何首被拽得一个趔趄,心脏狂跳。“吃人的新娘!”哑叔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濒死的恐惧,“老辈子传下来的…盐湖干了,湖底埋的冤魂就醒了!那轿子,是来接‘新郎’的!谁贪心去碰湖心的盐,谁就会被轿子盯上!要是…要是被轿子围住,还不知死活不肯跟‘新娘’走…”他猛地顿住,干瘪的嘴唇哆嗦着,指向盐湖边缘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何首顺着看过去,瞳孔一下子就收缩了。那里,静静矗立着几根人形的盐柱。姿态各不相同,有的像是在绝望地奔跑,有的高举双手好像在徒劳地抵挡,还有的蜷缩成一团。盐柱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粗糙的盐晶,在烈日下泛着冰冷死寂的光。最刺眼的是其中一具盐柱摊开的手掌,掌心位置,盐晶竟诡异地凝结成一个清晰扭曲、透着不祥的“囍”字! “王老六…上个月…就贪了湖心那点水晶盐…”哑叔的声音带着哭腔,“被轿子围了…不肯走…第二天…就…就成那样了…”一股寒气从何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压过了烈日的灼烤。他再看向湖心那八顶静止的猩红花轿,只觉得那红色浓得都要滴血了,轿帘后面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正穿透虚空,死死地锁定了岸上每一个活物。 盐湖镇唯一有点生机的,就是镇东头那座日夜轰鸣的“新希望盐业公司”。巨大的机械臂像个贪婪的怪物,啃噬着盐矿,卡车吞吐着白色的“财富”,扬起的盐尘就像一层永不消散的裹尸布,笼罩着这个绝望的小镇。老板吴金贵腆着个肥硕的肚子,镶金的假牙在办公室的冷气里闪着油腻的光。 “何首啊,年轻人,胆子要大!”吴金贵喷着烟圈,肥厚的手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乱跳,“什么狗屁盐湖新娘?老迷信!那是特殊气候现象!海市蜃楼懂不懂?科学!那盐柱?哼,偷盐的报应!被巡逻队抓了,自己吓死的!”他唾沫横飞,小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 “可哑叔他们…”“哑巴佬懂个屁!”吴金贵粗暴地打断,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湖心那片水晶盐,纯度最高!值大钱!公司要扩大生产,必须采!你,”他指着何首,金牙寒光一闪,“技术好,熟悉地形,带几个人,明天给我把设备架到湖心去!干好了,奖金翻倍!干不好…”他阴恻恻一笑,“盐湖镇,不缺卖力气的!” 威逼利诱,就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紧了何首的脖子。他想起病床上咳血的母亲,想起哑叔枯槁绝望的脸,想起掌心那个盐晶的“囍”字…他没办法,只能答应。 次日正午,毒日当空。何首带着三个同样被工钱逼红眼的工人,驾驶着笨重的采盐机和勘探设备,碾过滚烫的盐壳,朝着死亡禁区般的湖心缓缓驶去。越靠近,空气越粘稠死寂,连机器的轰鸣都显得虚弱无力。盐壳 设备刚在湖心矿区架设好,怪事就来了!毫无征兆地,八顶猩红的花轿再次出现!这一次,它们不再静止,而是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轿身无风自动,朝着何首他们的方向飘了过来。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一下子就封死了所有退路。 “鬼!鬼轿子来了!”一个工人吓得魂飞魄散,丢下工具就想跑。可已经晚了!离他最近的一顶花轿,低垂的轿帘猛地掀起一角,没有风,帘子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扯开。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混合着陈腐胭脂与浓烈尸臭的怪风呼啸而出,瞬间就卷住了那工人。 “救我——!”凄厉的惨叫只持续了半秒,就像被掐断了喉咙。那工人被一股巨力硬生生地拖进了轿厢,猩红的轿帘“啪”地落下,隔绝了所有声音。轿身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剩下的两个工人彻底崩溃了,怪叫着四散奔逃。“别跑!聚在一起!”何首嘶吼着,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想起哑叔的话,想起那些盐柱,分散,那就是死路一条。 然而恐惧已经把理智都吞噬了。一个工人朝着看似薄弱的轿子间隙冲去,另一顶花轿的轿帘无声地掀起,同样漆黑的怪风瞬间就把他吞噬了。第三个工人吓瘫在了地上,裤裆都湿了一片,涕泪横流地朝着最后一顶靠近的花轿磕头:“新娘娘娘饶命!饶命啊!我…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那顶花轿停在他面前,轿帘纹丝不动。工人脸上刚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怪事又发生了!轿身猛地一震,一股更阴寒的气息爆发,那工人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灰白,盐霜如同活物,从他磕破的额头、涕泪横流的眼角、大张的嘴巴里疯狂地涌出、凝结。短短十几秒,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何首眼前,变成了一尊新的、掌心凝结着扭曲“囍”字的盐柱。 八顶花轿,就像八头饱食的恶兽,缓缓地转向了场中唯一的活物——何首。猩红的轿身把他团团围住,轿帘低垂,死寂中酝酿着更深的恐怖。何首背靠着冰冷的采盐机,心脏几乎要撞碎胸膛。跑?跑不过那诡异的怪风。磕头求饶?下场就是变成盐柱。哑叔的警告和吴金贵阴险的脸在他脑中疯狂地交织。 绝望就像岩浆在胸腔里沸腾、冷却,最终凝成一块坚冰。何首不能死,母亲还在等药钱,哑叔的仇还没报,吴金贵那个杂碎还在逍遥。一股前所未有的狠戾冲垮了恐惧,何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正前方那顶最大的花轿,嘶哑的咆哮冲口而出,在死寂的盐湖上炸开:“来啊!不是要新郎吗?老子跟你们走——!” 一下子,周围死寂得吓人,连蒸腾的热浪似乎都凝固了一瞬。那顶最大的花轿,猩红的轿帘,无声地、缓缓地,向上卷起。没有预想中的黑洞洞的轿厢,也没有扑鼻的尸臭。轿帘之后,竟是一片流动的、粘稠的、如同水银泻地般的白。那不是光,是浓郁到实质的盐晶微粒,缓缓旋转,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骤然传来,何首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凌空摄起,投向那片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白色深渊。 冰冷,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全身,仿佛跌入万载玄冰的髓心。无数细碎尖锐的盐晶疯狂地往他口鼻耳窍里钻,带着怨毒的寒意,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冻结、同化。意识在急速模糊,身体在失去知觉。就在彻底沉沦的刹那,一点微弱的暖意,从贴身的口袋里渗出,是母亲给他的护身符,一个用湖底老盐雕成的粗糙小像,据说是盐湖娘娘。 这点暖意如同投入冰湖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某种共鸣。“轰——!”无数破碎的画面、凄厉的哭喊、绝望的嘶鸣,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冲进何首即将冻结的脑海。 唢呐呜咽,锣鼓却敲得震天响。八个穿着崭新却僵硬嫁衣的年轻女子,被反绑着手脚,堵着嘴,强行塞进八顶猩红的花轿。她们的眼睛里没有泪,只有刻骨的恨和死寂的灰。花轿旁,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留着八字胡的胖商人,正点头哈腰地对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谄笑:“…军爷放心,都是干净水灵的…孝敬大帅的…保准儿喜欢…” 花轿没有抬去帅府,而是径直抬到了干涸的盐湖边。胖商人吴有财(那张脸,与吴金贵有七分相似!)搓着手,小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大帅说了,路上不太平…委屈几位姑娘,就在这湖底…安息吧…你们的爹娘,都收了足量的盐票…下辈子享福…” 绝望的挣扎被粗暴镇压。沉重的盐袋,一块块绑在新娘们纤细的脚踝上。她们被拖出花轿,推向湖边一个早已挖好的巨大深坑。坑底,是泛着死白色的盐泥。“…不——!”一个新娘猛地挣开束缚,凄厉长啸,“吴有财!你不得好死!用我们的命换你的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放过你们吴家世世代代——!” 她的诅咒如同点燃引信,其余七个新娘也爆发出最后的、撼天动地的怨毒嘶吼:“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吴家!永世不得超生——!”“盐湖为证!此恨不消——!” 新娘们被推入深坑,冰冷的盐泥瞬间淹没了她们的哭喊。一锹锹混杂着盐粒的沉重泥土无情落下,将八条鲜活的生命和滔天的怨恨,永远封存在这片盐湖之下。胖商人吴有财站在坑边,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对旁边监工的军官谄媚道:“…干净了…军爷,您看那盐矿开采权…” 第868章 《惊蛰夜界碑》 十七岁那年惊蛰夜,黑云像浓墨,压着野人山。炸雷跟山鬼抡的巨锤似的,在滇缅边境轰隆隆地响,震得人脚底板发麻。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单家那座挨着界碑的老木楼上。空气里全是土腥味、朽木味,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铁腥气,就像刀锋擦过铁锈。 单家祖祖辈辈守着这块界碑,到单莉莉这儿,就剩她和爷爷单老岩了。爷爷老念叨,碑是活的,吸着地气,连着国运。单莉莉以前就当爷爷瞎唠叨,可这一晚,她想法变了。 一道惨白闪电撕开夜幕,照亮了屋外那块一人多高的青黑色界碑。就那么一瞬间,单莉莉浑身的血都凉透了。碑面上那些被岁月磨得模糊的刻痕,居然像活物似的动起来!暗红色的,跟半凝固的血浆一样稠,从古老笔画的凹槽里汩汩往外渗,很快就勾出一个个扭曲的名字,全是拗口的彝名,带着股血腥气和怨毒。雨水冲在碑上,血字不但没褪色,反倒更红更刺眼了。更邪门的是,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扯住她,像无形的钩子扎进骨髓,要把她往雨幕里拖! “爷!”单莉莉尖叫一声,嗓音都劈了,跌跌撞撞扑向角落的竹床。 单老岩像被雷劈的枯木,“腾”地从床上弹起来。他那浑浊的老眼,看到窗外血碑的瞬间,满是惊恐。他喉咙里咯咯响,手哆嗦着去够床头的樟木箱子。 “契约…醒了…”老人声音嘶哑,“快…快填…族谱!” 木箱打开,一股陈腐的纸墨味扑面而来。里面没金银,只有一卷深褐色、边都磨毛的帛书,那是单氏族谱。单老岩把族谱塞进单莉莉怀里,力气大得吓人。 “用血…沾着指头…照着上面褪色的名字…描!”他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的血碑,“快!天亮前填不满,全身的血都得爆出来,变成碑上的字!”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穿透了雨幕。单莉莉打了个哆嗦,抱着族谱冲到窗边。借着闪电,她看见村尾的彭三叔,整个人像被无形大手捏扁的青蛙,贴在血红的碑面上。他的身体在分解,皮肤裂开,不是流血,而是射出一道道血线,在碑上扭动交织,刻出狰狞的笔画。彭三叔眼珠凸出,嘴巴大张,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只留下个人形水印和碑上几个没写完的血字。 单莉莉尖叫堵在喉咙里,胃里翻江倒海。这不是传说,是真真切切的屠杀啊!下一个说不定就是她或者爷爷。 求生的本能让她翻开族谱。冰凉的帛面让她一哆嗦。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单氏祖先的名字,有的鲜艳,有的褪色模糊。窗外,血碑上的彝名像饿狼的眼睛盯着她,碑里传来冤魂的哭嚎声,敲在她快崩溃的神经上。 她咬破食指,剧痛让她清醒了点。血珠冒出来,她颤抖着把手指按在族谱上褪色最厉害的名字——三叔公单永禄上。指尖的血一碰到帛书,就被一股吸力吸走。帛书上的名字变得饱满鲜红,窗外血碑上的一个彝名消失了。单莉莉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守护契约,分明是用亲人血脉的血祭! 这一夜,闪电像行刑的灯,雷声像催命的鼓。单莉莉缩在窗台下,机械地蘸血填名。每填一个,碑上的血字就消失一个。她指尖麻木,全是血痂和伤口。族谱上的名字红得像鬼脸,吸走了她的血和生气。她脸颊凹陷,嘴唇干裂,只有眼睛亮得吓人。 爷爷靠在墙边,像个快风干的泥塑。他看着孙女,老泪纵横,喃喃说:“报应…都是报应…当年不该贪那三十里地…” “什么三十里?”单莉莉瞪大了眼睛。 单老岩咳得厉害,指着屋角的地板说:“ 又一道惊雷炸响,单莉莉赶紧扑到屋角,掀开地板,里面是几本账簿。她翻开一看,上面记的是当年单家祖先会同土司重勘界址,把三十里地划到自己名下,还杀了好多彝民,把他们的尸骨埋在界碑下,用邪法封了冤魂。旁边还有张忏悔书,说毕摩阿普下了血咒,让单家子孙用血喂碑里的怨灵。 单莉莉像被雷劈了,原来这界碑是用人命和谎言堆起来的坟墓!她冲过去揪住爷爷的衣襟,大喊:“为什么?你们造的孽,凭什么让我们填命?” 单老岩眼神空洞,嘴角冒白沫,身体抽搐。他手臂上的皮肤下鼓起一道道凸起,原来是血色的文字笔画。“吉…克…”他挤出两个字。 “不!爷爷!”单莉莉赶紧翻开族谱,可还是晚了。“噗嗤”一声,爷爷的手臂裂开,血线射在墙上,留下几个血字。爷爷倒在地上,脸上有一丝解脱的神情。 雨停了,黑暗笼罩着单家木楼。单莉莉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汗和爷爷的血。族谱掉在一旁,像条死蛇。窗外,界碑上的血字淡了,但她知道,下次雷雨夜还会再来。单家就剩她了,族谱上还有几个褪色的名字。 仇恨和绝望让单莉莉疯狂了。她拿起族谱,走到界碑前,咬破指腹,把血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轰的一声,大地震动,族谱滚烫,一股强大的吸力钻进她的手臂。帛书上她的名字血光冲天,窗外界碑上的血字也喷发出来,冲向族谱。三股力量在她指尖碰撞,她的身体成了战场,血字烙印在她身上。 界碑的血光消失,裂开成了一块死物。单莉莉笑了,单家的守护结束了。 她朝祖坟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血字就热一分。走进祖坟,异变发生了。所有墓碑射出血光,接着轰然炸裂,碎碑和血尘漫天飞舞。 单莉莉站在废墟中,看着这一切,眼神冰冷。她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只知道单家的守护彻底结束了。她迈开步子,走向未知的未来,身上的血字跟大地深处的怨恨气息呼应着。 第869章 《驼铃怨》 在那神秘又凶险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场沙暴像个疯狂的巨人,把最后一丝天光都给撕碎了。陈鸿宇“扑通”一声跪在流沙堆里,手指狠狠抠进滚烫的沙砾,感觉那沙砾都快把手指烫熟了。他心口贴着个青铜铃铛,这铃铛是三天前在丹霞地貌区发现的。这会儿铃铛里铃舌撞着铃铛,那声音就像毒蛇的信子,在他耳朵里舔来舔去,搅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舔了舔干裂得都快出血的嘴唇,嘿,舌尖上竟尝到一股铁锈味。他仔细一瞧,原来是铃铛内壁刻着的梵文,居然渗出血来了,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敦煌研究院的修复室里,陈鸿宇拿着毛笔,小心翼翼地扫去铃铛表面的积沙。x光一照,发现铃铛里面卡着半截枯骨。再用Ct成像一看,他眼睛都瞪大了,那铃舌竟然和指骨严丝合缝,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深夜,实验室突然“啪”地一下断电了。应急灯“唰”地亮起来,陈鸿宇一瞅,自己的影子竟被拉得像个骆驼。再看那玻璃柜里的铃铛,泛着一股诡异的青光,就像个怪物在黑暗里瞪着他。 这时候,老考古教授颤颤巍巍地展开一张泛黄的绢帛,说:“这是开元十二年的通关文牒,商队首领陈怀远,是你的先祖。”陈鸿宇一听,太阳穴“突突”直跳。族谱上记载的“陈氏先祖葬于流沙”,一下子有了画面。再一看那绢帛边缘,用朱砂画着和铃铛纹路一样的曼荼罗图,这也太巧了吧。 第七次沙暴来了,陈鸿宇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在走。啥意识也没有,也感觉不到疼,就觉着脚底火辣辣的。他看了眼gps,好家伙,自己正沿着古丝路北道走呢,每一步都跟卫星图上那条若隐若现的暗红色轨迹一模一样,而这轨迹是三十年前失踪的科考队最后定位的地方。 更吓人的是,他运动手环显示心率一直是120,可他身体却像被抽干水的木乃伊,干巴巴的。 深夜,营地的助手小唐一觉醒来,发现陈鸿宇的睡袋空了,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月光下,沙地上有两行清晰的脚印,每个脚印间距都一模一样,就像机器印上去的。而且这些脚印在月光下还泛着淡淡的磷光,排成了商队的阵型,小唐看了,腿都软了。 到了楼兰古城遗址,陈鸿宇的意识突然清醒了一会儿。他一看铃铛内壁,浮现出一片血色经文,是《大般涅盘经》的变体:“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可最后一句被划烂了, 沙暴里,他瞧见无数半透明的驼影从地下冒出来。领头的骆驼脖子上也挂着个青铜铃,铃舌是半截森白的指骨。商队首领陈怀远的虚影“呼”地一下拦住他,手里提着把滴血的弯刀,恶狠狠地说:“当年粟特人屠了我商队,就留这铃铛当证据。三百年来,碰到有缘人,就借他的血肉再走一回西行路。” 在罗布泊干涸的河床下,陈鸿宇找到了被流沙埋着的商队遗骸。三百具白骨都跪着,朝着地宫的方向。青铜铃铛一响,墙壁上的壁画就像活了似的。粟特商人举着火把,狞笑着,刀刃上还有干了的血痂。 陈鸿宇把铃铛按进地宫中央的祭坛凹槽,整个地宫“轰隆”一下开始下沉。他感觉自己的血从指缝渗出来,顺着铃铛纹路流到壁画上的粟特人身上。那些骷髅突然睁开眼睛,一起唱起失传的《丝路悲歌》。沙暴在头顶聚成一个大漩涡,青铜铃铛发出像婴儿啼哭一样的尖啸,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三个月后,科考队在孔雀河故道发现了一具干尸。陈鸿宇跪着,青铜铃铛嵌进他的胸骨,沙地上的脚印弯弯曲曲,最后汇成了曼荼罗图案。当地牧民说,那晚听到了驼铃声,可到了黎明,所有脚印都没了,就剩下湿湿的沙地,就好像有一支商队踩着露水,朝着天边的朝霞,永远地走了。 第870章 《雪豹蛊》 这故事啊,发生在海拔5200米的冈仁波齐北坡。那地方,暴风雪可凶啦,把最后一丝天光都给撕碎了。有个叫吖牧的小伙子,他的登山镐卡在冰裂缝边缘,睫毛都结了冰。他低头一看,雪堆里半掩着一具雪豹尸体。嘿,那雪豹金棕色的皮毛,还泛着诡异的油光呢,右眼虹膜居然是六芒星纹路,跟岩壁上的千年古画一模一样。 吖牧想起三天前,老猎人阿爸快不行了,枯槁的手指指着他说:“这是山神的印记,偷猎者的眼睛会变成活棺材。”吖牧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心里正犯嘀咕呢。 突然,冰镐传来异样的震动,雪层下伸出半截森白兽爪。吖牧吓得“妈呀”一声惊叫,往后退,后腰“砰”地撞上冰壁。就在这时候,雪豹那双布满血丝的豹眼“唰”地睁开了,六芒星纹路像活过来的符咒,顺着他的瞳孔就烙进灵魂深处。 吖牧回到塔尔钦镇那晚,发现掌心冒出了细密的豹纹。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冻疮,没当回事。可等他照镜子,好家伙,脖颈处钻出了银灰色绒毛。更可怕的是,一到月光穿透帐篷的时候,岩画上的雪豹就在他脑海里低吼,还说着一种远古语言,讲起1958年的事儿。原来啊,那时候地质队屠杀了整群雪豹,把染血的皮毛做成军大衣寄到内地去了。 镇上最年长的萨满,拿着骨杖戳着他渗血的指尖,说:“它们的怨气凝成了蛊,偷猎者的皮肤会变成活棺材,装着被亵渎的山神魂魄。”老萨满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金光,又问:“你阿爸是不是总说看见雪地里有红眼睛?” 到了第七次蜕皮,是在暴雪封山的深夜。吖牧蜷缩在祖传的黑帐篷里,听着皮肉剥离的滋滋声,疼得直咧嘴。这次脱落的可不是指甲盖大小的死皮,而是一整块布满六芒星纹路的表皮。他听见那些被剥皮的雪豹幼崽在皮下哀嚎,用利爪撕扯着他的神经。 这时候,新来的科考队员举着摄像机逼近,镜头红光刺得吖牧瞳孔收缩。这留着络腮胡的家伙,总在深夜对着卫星电话嘟囔:“标本、活体样本、山神传说背后的生物密钥……” 等最后一块人类皮肤脱落,吖牧站在了海拔6000米的冰塔林。月光下,他都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豹了,银灰色长毛间隐约能看见六芒星纹路组成的古老咒文。科考队的头灯在下方闪烁,那些之前嘲笑他“迷信”的面孔,此刻扭曲得像岩画上的鬼魅。 吖牧带着双重回响的声音说道:“你们用麻醉枪取代了猎枪,用基因测序取代了剥皮刀,但山神的眼泪,从来不会为科技蒙蔽。”话音刚落,冰川深处传来远古的咆哮,上百具裹着六芒星纹路的雪豹尸体破冰而出,它们的瞳孔里燃烧着1958年的血色残阳。吖牧一爪子就刺穿了第一个扑来的队员胸膛。 三个月后,登山队在冰裂缝深处发现了“雪豹人”的巢穴。那地方,成堆的科考设备和人类骸骨中间,立着半截风干的黑帐篷。岩壁上新添的血色岩画可清楚了:穿羽绒服的人类跪拜雪豹,雪豹的瞳孔里,六芒星纹路正缓缓渗入跪拜者的眉心。 老萨满的预言在风雪中回荡:“当最后一个偷猎者变成山神的皮囊,冈仁波齐的眼泪就会变成血。”在帐篷残片上,半张族谱在月光下浮现,原来吖牧的曾祖父,正是1958年地质队里唯一幸存的藏族向导。这事儿啊,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第861章 《胡杨泪》 话说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有个村子叫喀什村。这村里一直流传着个关于“神木”的禁忌,说是千年胡杨可不能砍,谁要是砍了,那他家祖先的血债可就找上门来咯。 有一天,林业局技术员宋临沂来到这地方搞勘测。老护林员阿布都扯着嗓子警告他:“树皮上的泪痕……是活着的……”可这警告啊,全被风沙给吹散了,没剩下几句完整的。 这时候呢,有个开发商叫周万山。他盯着卫星地图上那棵三丈高的胡杨王,心里头就盘算开了,想着在这儿打造个沙漠度假村,那不得赚得盆满钵满啊。他压根儿就不信什么树灵,还骂骂咧咧地说:“什么树灵?挡我财路的都是封建糟粕!”说完,他就下令开动电锯。那电锯一启动,轰鸣声震天响。锯齿刚切入树干,嘿,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噗”地一下就喷出来了,跟凝固的沥青似的,一下子就裹住了他的手臂。 当天晚上,周万山正睡得香呢,突然被一阵剧痛给疼醒了。白天伤口那儿凝结的黑色物质啊,居然顺着手臂蔓延到了全身,摸上去就跟树皮似的,坑坑洼洼的。更吓人的是,这树皮上还浮现出一幅凌迟的图景。画面里,刑架上绑着个穿清代官服的男子,那模样跟周家族谱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刽子手用刀尖挑起皮肉,这皮肉啊,居然化作胡杨叶,飘飘悠悠地飘向沙漠深处。受刑者脚下还跪着一群哭泣的胡杨族人,他们的根系缠绕着白骨。 周万山吓得够呛,他疯了似的刮擦自己的皮肤,那些刮下来的碎屑一落地,就长出了黑芽。这黑芽遇着水,立马就膨胀成胡杨幼苗。他赶紧跑到卫生所,医生把肿胀的地方切开,流出来的沥青液在托盘里自动拼成了“血债血偿”四个篆字。 宋临沂知道这事儿后,就跑到胡杨林里去调查。他在树桩年轮中心发现了一块人骨镶嵌的祭碑。这碑文里记载了光绪年间的一段秘辛:周氏先祖周崇礼当喀什噶尔参将的时候,诬陷胡杨族民是沙匪,把三百个人拉到树下给凌迟处死了。胡杨族人临终的时候立下诅咒:“以吾血养树灵,周氏血脉永世受剐刑之痛。”碑底根系缠绕的陶罐里,三百枚刻了名字的人牙,在夜风里呜呜咽咽地响。那天晚上,宋临沂做梦,梦见胡杨泪汇成了血河,河里头浮出无数只抓向天空的骨手。 这诅咒啊,就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上了周家的血脉。周万山全身的树皮越来越厚,还裂开了缝,一剥下来,露出鲜红的肌肉,就跟受凌迟似的。他儿子周明轩呢,眼球被沥青给盖住了,视网膜上不停地投射出祖先受刑的全过程。他侄女周玥更惨,指尖长出了根须,每天晚上都会自动在窗上刻出刑场的地图。 周万山花了重金请来了萨满法师。法师刚点燃驱邪香,那香灰突然就聚成胡杨枝,“啪啪”地抽打他的面颊,还传来一个声音:“血契岂由外人解?”法师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跑。跑的时候,他怀里的护身符“砰”地一下炸开,飞出三百片碎骨。 有一天,周万山在停尸房里离奇失踪了。警察顺着沥青痕迹追到胡杨林,看到了一幕可怕的景象:周万山被倒吊在枯树上,树根刺进他的脊椎,在抽取他的骨髓。他剥落的皮肤在风里飘啊飘,居然拼成了完整的凌迟工序图。沙地上还浮现出几个血字:“以汝骨沃我根,以汝血洗吾冤。”这时候,沙暴突然就来了,胡杨林里发出尖啸声。等风停了,周万山变成了一棵新生的胡杨苗,树干上还留着他那扭曲的面容。 三年之后,宋临沂成了护林员。每逢朔月,他都能看见树影里有一场仪式。三百个胡杨魂围着神木跳舞,刑架的虚影在月光下慢慢消散。新生的树苗渗出清亮的树脂,在树皮上凝成月牙形的泪痕。沙地上还出现了篆书:“怨平,泪止。”宋临沂轻轻摸了摸那泪痕,一片胡杨叶温柔地拂过他手腕上的旧疤。这旧疤啊,是周万山挣扎的时候用根须留下的抓痕,现在居然开出了一朵金色小花。 这时候啊,树灵碑上也刻上了新的话:“血咒解,怨魂息,泪化春雨沃荒原。莫惊沙下千秋骨,且看枝头二月棉。”这沙漠啊,见证的不只是死亡,还有跨越时空的生命循环。当最后一滴复仇之泪渗入黄沙,新的守护契约啊,也正在生根发芽呢。 第862章 《土葬谣》 农历七月十五那天,灵异探险主播顾冷跑到滇南雾隐村的后山去了。他背包里装着微型无人机,正对着山坳里飘荡的纸钱拍呢。原来啊,李家正在这儿举行百年未启的土棺悬葬仪式。 顾冷那叫一个兴奋,对着手机镜头就喊:“老铁们看清楚了!”他把手机镜头推向崖洞,接着说:“八人抬棺不落地,棺头朝洞尾向河,这种葬法能镇……” 正说着呢,守灵人七叔公突然拿着烟袋杆砸在他腕上,用枯手指着棺椁前啄食供品的乌鸦群,大声说:“后生快收手!活人拍葬礼,死人睁眼盯;若摄食肉者,啄肠替汝形!” 可顾冷呢,直播间里打赏音效嗡嗡响,他根本没把七叔公的话当回事儿,还在那儿嗤笑呢。他也没注意到,棺盖震动的时候,镜头里有只乌鸦的赤瞳闪过人脸斑纹。 顾冷返城当晚,在剪辑素材的时候,发现了好多诡异帧。所有乌鸦颈部扭转180°,紧紧盯着镜头,喙部还滴着混着谷粒的血珠;棺木缝隙伸出青紫色指骨,在棺面刻出“盗摄者死”的篆文;最吓人的是供桌烧鸡特写,那腐肉突然膨胀成逝者李桐肿胀的脸。 顾冷直播间里弹幕都在喊:“特效不错啊冷哥!”可顾冷手心都冒冷汗了,他根本没加过特效啊。视频自动循环播放到第九遍的时候,屏幕里的乌鸦群突然集体炸羽,裹着腐臭的鸦群直接撞碎屏幕玻璃,尖喙朝着顾冷眼窝就插过来。顾冷疼得“呃啊”一声,撞翻了设备,可摸到的手机屏却是完好的。直播中断前最后画面,他蜷缩抽搐,腹部凭空出现数十个冒血的黑洞。 到了急诊室,Ct片显示的更恐怖。顾冷的肝脏上,密集啄痕组成“窃”字;肠管盘绕成抬棺绳结形态,绳结处还嵌着生锈棺钉;心脏表面覆盖乌鸦羽毛纹路,每片羽根都刺入心肌。护工张婆用滇南方言低语:“你惹了不该惹的东西。它们在吃空你肚囊,用血肉养新身哩……”话音刚落,顾冷就呕出半只腐烂的乌鸦头,颅骨上还钉着刻他生辰的桃木钉。 诅咒还随着点击量暴增不断升级。手机相册自动生成“养躯进度”文件夹,每日更新内脏被啄食的透视动画;胃部创口爬出微型乌鸦,叼着肠丝在房间织出悬棺模型;社交媒体还推送顾冷账号新视频,镜头里的“他”正微笑录制土葬仪式,瞳孔是浑浊的鸦青色。民俗学者翻着《滇葬志》惊呼:“它在用你的脏器拼装自己!食肉鸦群是怨气化形,专惩亵渎葬仪者……”顾冷疯狂格式化设备,可删除进度条变成啄食心脏的乌鸦群。午夜镜中,他腹腔已经透明如玻璃缸,只剩脊椎挂着萎缩的肺叶。 七月三十开棺日,顾冷被无形之力拖回雾隐村。崖洞前,村民们都吓傻了,看着两个顾冷在月光下撕扯。肉身顾冷胸腹只剩肋骨围成的笼子,肝肠被鸦群扯向悬棺;视频顾冷皮肉裹着蠕动鸦羽,指尖流淌录制中的红光。七叔公敲响铜锣,大喊:“仪式成了!”棺盖轰然炸裂,三百只衔着内脏的乌鸦涌出,把肉身顾冷撕碎吞噬。残肢落地就化成黑羽,鸦群聚成巨卵。裂开的卵壳里,“新顾冷”赤身爬出,举起从肋骨抽出的手机微笑直播:“感谢老铁礼物!下一站探秘湘西尸蛊洞——” 三年后,雾隐村旅游大巴上,网红琪琪偷拍新立的“葬仪禁拍”碑。镜头里石碑突然渗出血珠,映出顾冷腐烂的脸。他肩头立着瞳生人脸的乌鸦,喙部张合发出混合电子音:“拍吧…拍清些…你镜头越近…新身子骨越齐整…”车窗倒影中,琪琪举起的手机长出肉膜,镜头渐化成啄食中的鸦喙。 这事儿还编成了雾隐葬谣:莫摄黄泉路,莫录阴间舞,鸦喙啄空偷拍肠,荧屏爬出新尸主。 第863章 《经幡劫》 这是一个发生在高原桑格村的灵异故事。 有个叫春宇的人,为了拍民俗纪录片,来到了这高原上的桑格村。那是个暴雨夜,雨大得就像天神把墨缸给打翻了,春宇开着他的越野车,在泥泞里好不容易碾过最后一道山梁。透过那满是雨水的挡风玻璃,他瞧见桑格村的灯火,在雨帘里晕成了鬼火似的黄斑。 等他到了村里,却碰上了一件特别诡异的事儿。建筑商罗建军在村卫生所咽了气。病床上的罗建军,眼球暴凸得吓人,从脖颈到胸口,全是那青紫色的淤痕,仔细一看,居然是藏文密咒的纹路。更可怕的是缠在他脖子上的那条喀什米尔羊毛围巾,本来软绵绵的羊绒,硬得像生铁一样,围巾末端的两根竹织针,还深深插进了他的锁骨,针尾上还挂着半截没打完的经幡图案。 村长扎西手里攥着念珠,手都抖个不停,说:“今早他还好好地跟人喝酒吹牛呢!非说后山经幡阵挡了度假村的风水,带人全给薅了。”春宇把镜头凑近尸体,发现围巾上的咒文和经幡残片上的经文一模一样,就是那“嗡阿吽 班杂咕噜叭嘛悉地吽”的莲师心咒,这会儿倒成了索命符。 过了三天,罗家别墅就跟纺织物的刑场似的。春宇推开儿童房的门,手里的摄像机差点都掉地上了。满墙贴着hello kitty贴纸,可罗建军六岁女儿的校服,自己就拆解重组了,白衬衫和蓝裙子绞成了筒状的殓衣,胸口还用红毛线绣着“戌时三刻”。保姆吓得声音都哆嗦了,指着挂钟说:“昨晚七点四十五,妞妞在泳池里,突然就被水草缠住脚了。” 地下室就更让人害怕了。罗妻婚纱的陈列柜“砰”地一下爆裂了,头纱和缎面拧成了裹尸布,紧紧地缚住了女主人。布上的咒文显示“申时”,就在这个死亡时刻,女主人正试穿新买的真丝睡袍呢,那拉链突然就变成了毒蛇一样的钢链,一下就勒断了她的颈椎。 助手小舟用镊子夹起一片窗帘残骸,说:“所有含纺织纤维的物件都成了凶器,连混纺地毯都绞碎了罗家老太太的假发套。” 春宇觉得这事儿肯定有线索,就一路查到了六十年前的领主府。他在那断壁残垣间,扒开藤蔓,发现石塔顶端垂着半幅人皮经幡。那鞣制的皮肤都发黑了,经文却是用血痂拼成的,风一吹,全是铁锈和腐酪的腥气。老喇嘛丹增在破败经堂里合十,说:“这是农奴卓玛的皮,当年领主多吉觉得她偷偷学写经文,就把她的皮剥了做经幡。” 丹增还展开一卷发脆的羊皮纸,上面泛黄的“赎身契”揭开了惊人的真相。原来卓玛可不是普通的农奴,她是流落的伏藏师之女,血脉能通“织物灵枢”。她临终前,咬破手指在皮幡上写下血咒:凡毁经幡者,家纺成柩,经咒为冢。 当天夜里,度假村灯火通明。开发商罗明哲,也就是领主多吉的孙子,站在铲车前,大声嚷嚷:“装神弄鬼的,给我把那破塔碾平!”可钢爪刚撞向石塔,别墅区就突然刮起了怪风。 罗明哲身上的亚麻西装一下子活了过来,袖口变成绞索,勒住了他的喉咙。真丝领带钻进他的耳道,把鼓膜都扯成了血片。客厅里那幅《八骏图》苏绣更吓人,丝线像白发一样疯长,把逃窜的罗家人都缠成了蚕蛹。骏马眼睛里淌着血泪,鬃毛里还浮出卓玛溃烂的脸。助手小舟指着绣品惊呼:“经咒在倒计时!”骏马鞍鞯上,金线正一针针绣出罗明哲的死亡时辰——子时正刻。 到了十二点整,所有织物猛地收缩。水晶吊灯上垂落的穗子绞碎了罗明哲的眼球,春宇看清了丝线上游走的密咒,正是卓玛赎身契末尾的签名:用经幡织你们的裹尸布,用纺锤量你们的阳寿。 最后,春宇把人皮经幡铺在卓玛的无名冢前。经堂里残存的转经筒忽然自己轰鸣起来,狂风卷起经幡碎片,贴在血咒上,拼成了完整的莲师心咒。老喇嘛丹增说:“她等的不是复仇,是超度。”说着就把酥油灯倒在经幡上,火焰一下子腾空,织物咒文化作青烟,空中隐隐约约传来少女诵经的声音。 春宇返程的时候,回头望了望桑格村,新经幡阵在晨光里翻飞,就像波浪一样。其中一幅蓝布上,金线悄悄绣出一行小字:愿经幡渡风,不渡怨憎。就在这时,他的背包突然窸窣作响。他手都抖着拉开背包,一看,那件在罗家沾了血污的冲锋衣,袖口正在自行拆解,露出半截没完成的六字真言。高原的风穿过车窗,经幡的扑簌声就像一声悠长的叹息。 第864章 《牦牛图腾咒》 有一天,狂风呼呼地卷过乌兰察布草原,老工匠巴特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那毡房里啊,堆满了没完成的牦牛木雕。其中有一座半人高的图腾,长得那叫一个狰狞,牛角盘曲得像虬龙似的,眼窝深陷得跟黑洞一样,就是双眼空着,好像在等着啥。 巴特尔就一个徒弟,叫桑吉。他还记得师父临终前,攥着一块血染的布帛,扯着嗓子喊:“…商人的贪心…会惊醒草原的魂!”那布帛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一头牦牛站在血月下,瞳孔里刻着螺旋纹路。 当天夜里,桑吉用师父珍藏的墨玉给图腾补上了双眼。月光透过毡房缝隙的时候,那玉眼突然泛起了青光,所有的牦牛木雕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东方,那儿有个商人哈森的镀金庄园。 三天后的月圆夜,牧羊人其格撞见了吓人的一幕。巴特尔的图腾立在沙丘上,墨玉眼珠骨碌碌地转,几百头牦牛像军队一样安静地站在后面。其格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图腾,手指刚碰到牛角,他的视野“唰”地一下就分裂了。他一会儿看见草根下的甲虫,一会儿看见云层后的秃鹫,还看见哈森庄园里晃动的金酒杯。 第二天,人们发现其格缩在沙丘旁,喉结那儿有两道青紫色的牛蹄印,从此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哈森的庄园正办着一场盛大的“祥瑞宴”。大厅中央立着他新买的牦牛图腾,宾客们都在夸牛角上镶嵌的绿松石好看,可没人注意到玉眼深处有血丝在游走。哈森得意地拍着图腾说:“巴特尔那老头糊涂了才用墨玉,我这加了金粉!”他袖口金线绣的牦牛纹在烛光下就跟活物似的。 桑吉混在仆人里进了宴会。他看见商人的大儿子特木尔喝得醉醺醺的,抠下图腾的左眼说:“赌一把!看能不能塞进火枪膛。”话还没说完,墨玉珠“砰”地一声爆了,碎片扎进了特木尔的眼球。 这时候,桑吉的视野突然翻转,他透过牦牛群的眼睛,看见特木尔瞳孔里全是狂奔的牛蹄,自己喉间也有冰凉的挤压感。 当天夜里,庄园安静得可怕。守夜人发现特木尔跪在图腾前,用匕首割下了自己的舌头,鲜血在青砖上画出的螺旋纹路,跟巴特尔血帛上的符号一模一样。更吓人的是,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喉咙上都出现了牛蹄印,好像被无形的缰绳勒住了声带。 桑吉在逃跑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个诡异的能力。每当月光照下来,他的意识就会跑到牦牛群里。通过一头独眼母牛的眼睛,他看到了哈森的秘密地窖,里面有成堆的墨玉原石,还有带血的雕刻工具。最里面供着一块蒙尘的牌位,上面刻着“义兄巴特尔之位”,日期是二十年前。 母牛的记忆碎片冲进桑吉的脑袋。二十年前的暴风雪夜,哈森为了独吞玉矿,把巴特尔推下了冰裂谷。快死的老工匠咬断手指,用血在谷底岩画上涂了图腾,牦牛群一下子就发狂了,朝着哈森的马队冲过去。哈森好不容易逃了回去,发现族里所有人喉咙都烂了,只能发出像牦牛一样的呜咽声。 桑吉在沙地上写了几个血字:“图腾不是诅咒…是审判。”他想起师父说过,草原的牦牛记得每滴血,它们的眼睛是亡灵的归处。 又到了一个满月夜,哈森带着打手把桑吉的毡房围了起来。火把照亮了桑吉手里的血帛,上面是地窖牌位的拓印。桑吉大喊:“你早知道师父是结义兄长!”他的质问变成了嘶鸣,毡房外面传来大地震动的声音。 几百头牦牛冲破围栏,牛角上挂着发光的墨玉碎片,原来它们把哈森扔掉的图腾残骸给吃了。哈森害怕极了,他发现每头牦牛的瞳孔里都映着血月,自己的四肢也僵得像木雕一样。 桑吉慢慢抬手,喉间的牛蹄印放出青光,整片草原的牦牛一起长哞,声浪变成了实质的血色螺旋。 哈森疼得要命,还看到了幻象,冰裂谷底伸出血手把他往黑暗里拖,岩壁上的图腾睁开了眼睛。现实中,他的皮肤出现了木质纹理,关节“吱嘎”作响,最后变成了一头跪地的牦牛木雕,眼眶里嵌着沾血的绿松石。 黎明的时候,桑吉摸了摸师父的图腾。墨玉瞳孔里映出草原尽头,那些被剥夺语言的人喉间的牛蹄印慢慢消失了,牦牛群眼中的复仇血光也渐渐沉入了大地深处。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乌兰察布草原上有句古谚说:“亡灵借牛角归来时,草原将用沉默宣读罪状。” 第865章 《毡毛镜》 这故事啊,得从安理申那辆陷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越野车说起。那时候呢,他正死死盯着后视镜里晃动的黑影,那影子就像被风吹散的沙尘,可邪门儿了,咋甩都甩不掉,一直黏在车尾。 安理申心里正犯嘀咕呢,突然就想起了他那面铜镜。这铜镜啊,镜框上缠着褪色的红绸,是他三个月前在喀什古董市场用半箱伏特加换来的。他赶忙掏出这铜镜一瞧,哎呦妈呀,那画面可把他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草原的暮色里,一具吊尸倒悬在枯树上,脖颈处的麻绳渗出暗红的血,树下还跪着个穿蒙古袍的妇人,那面容和他失踪三个月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车外突然响起一个童声:“那是我阿妈。”安理申吓得差点打翻汽油壶。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扎西,草原上唯一的牧民之子。这孩子冻疮遍布的手指正指着铜镜,说:“每次搬家,吊尸离蒙古包就更近一点。上个月它还在山丘后头,现在……”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掰开结冰的睫毛,指向镜中逐渐逼近的枯树。 安理申跟着扎西回到蒙古包,这铜镜突然发出蜂鸣声。他再一看镜中,吊尸的麻绳缩短了半掌,这和扎西说的“每搬一次家,绳子就短一截”完全对上了。更奇怪的是,所有族人脖颈后都浮现出淡青色绳印,就像被无形的绞索勒过一样。 老族长这时候开了口:“四十年前,我爷爷用这面铜镜换了半车盐巴。”说着,他掀开火塘盖子,炭火中沉睡的铜镜碎片泛着绿锈,“那晚他梦见个戴银锁长命吊坠的女人,说镜里住着被族人献祭的河神女儿。后来……”老族长话还没说完,毡房外的风突然灌进来,铜镜碎片在火塘上跳起了诡异的舞。 安理申突然想起母亲失踪前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他赶紧摸出来一看,信纸背面赫然印着银锁纹样。扎西凑近一看,大声说:“和吊尸脚踝的锁一模一样!阿妈说那是……河神的印记。” 到了第七次搬家那夜,这铜镜彻底失控了。安理申在镜中看见自己站在枯树下,可真正的他呢,正被吊尸的麻绳缠住脚踝。扎西尖叫起来:“镜里的人才是真的!你只是倒影!” 老族长颤抖着揭开蒙古包顶的天窗,月光如银链坠落。铜镜突然悬浮而起,映出无数重叠的吊尸:穿蒙古袍的妇人、戴银锁的少女、披狼皮的猎人……每个吊尸脚下都踩着一面铜镜,镜中倒映着他们生前的模样。老族长满脸皱纹,渗出黑血,说:“我们才是替身。四十年前献祭的河神女,每百年需要新的镜像延续怨灵。铜镜是她的眼睛,吊尸是她的手指……”话还没说完,安理申就看见镜中扎西被麻绳勒住的脖颈,男孩后颈的绳印正在渗血。 安理申在母亲遗物中找到同款银锁,锁芯藏着张泛黄照片,照片上年轻时的母亲站在刻满符文的铜镜前,背景就是巴音布鲁克草原。照片背面用蒙古文写着:“河神女的怨灵借镜重生,唯有献祭镜像之人才能……” 他赶紧冲回草原,这时候铜镜已经化作液态银水渗入土地。吊尸群从地底涌出,每个都戴着银锁,母亲的幻影正被麻绳缓缓吊起。扎西突然扑向铜镜残骸,大喊:“阿妈说要……要让吊尸看见自己的脸!” 安理申一听,赶忙举起母亲的银锁按在铜镜上,嘿,那液态银水瞬间凝固成完整铜镜。吊尸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镜中映出的不再是枯树,而是河神女生前的模样:银锁少女在月光下起舞,身后跟着无数戴银锁的怨灵。 安理申把铜镜沉入河神女的祭湖,水面浮起层层银雾。他看见母亲的幻影跪在湖边,真正的母亲正从湖心升起,脖颈处的绳印化作银锁纹路。母亲的声音带着河底的回响:“四十年的替身游戏结束了。铜镜是怨灵的子宫,吊尸是未出生的婴灵……你母亲当年为阻止献祭,偷走了河神女的银锁。” 安理申的铜镜在湖中碎成千万片,每片都映出不同的吊尸。扎西指着其中一片惊呼:“这是爷爷!还有我阿爸……他们都在镜里活着!” 老族长的尸骨从蒙古包废墟中爬出,脖颈的绳印绽放成银锁,刚说了句“我们只是怨灵的倒影,真正的族人……”话音就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如沙画般消散在风里。 安理申带着铜镜碎片回到喀什,古董商告诉他这是面“照魂镜”,能映出亡魂生前执念的容器。他把碎片埋进母亲墓前,草原的风突然裹挟着银铃声掠过墓碑。 多年后,有个探险队在巴音布鲁克草原发现一座无名铜镜冢,镜框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守墓的老人说,每逢月圆夜,镜中会浮现戴银锁的少女,而她的倒影永远在寻找新的替身…… 这草原上的传说就这么流传着,说有些镜子不照生者,只映亡魂未尽的执念。 第866章 《秤魂砝码》 这天晚上,李茹空正第三次核对账本呢,就听见“咔嗒”一声,铜锁自己弹开了。紧接着,一股子霉味夹着檀香就涌了出来。她一抬头,就瞧见祖父的紫檀算盘上全是蜘蛛网,那些被蛛丝缠住的算珠,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怪渗人的。 突然,“当——”一声,老秤猛地震颤起来。那铁秤杆上的星纹,居然泛起了血丝一样的红光。李茹空赶紧攥住秤砣,哎呀,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嗖”地一下就窜上了脊椎,她打了个哆嗦。再一看秤盘里,躺着个翡翠镯子,正渗着血呢!绿莹莹的汁液顺着秤星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滴在黄花梨案上,居然蚀出了一个个蜂窝状的孔洞。 就在她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嗓音传来:“当家的,该收秤了。”这一嗓子,把她吓得一屁股撞翻了紫铜香炉。等青烟散尽,她就瞧见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倚着朱漆立柱,鬓间的海棠花颤巍巍地摇晃着。李茹空定睛一看,妈呀,这张脸她认得——三天前在城西焚化场,法医说那具焦尸的锁骨处有朵刺青海棠。 李茹空哆哆嗦嗦地问:“您...是来当东西的?”一边说着,她手就摸向了柜台下的桃木剑,那剑柄上的五帝钱硌得她掌心生疼。 女人轻笑起来,脖颈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就像水银浇铸的赝品。“我要回我的砝码。”她指尖点在老秤第三星,那里嵌着半枚带血的玉珏,接着说,“戌时三刻,你该称过七百二十一颗怨魂。” 李家当铺的密室藏在地窖第三层。李茹空举着煤油灯,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就看见祖父的笔记在蛛网上泛黄。她凑近一瞧,上面写着:“光绪廿三年,滇南巫女以心头血饲秤,得窥魂魄轻重。然典当七情六欲者,其魂必蚀——贪欲增重三钱,痴念减重半两,至若以爱魂易长生...” 灯影摇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突然,她看见玻璃柜里有二十七枚铜砝码幽幽发亮。最末那枚刻着“情”字,表面还凝结着琥珀色的血垢。她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摸,哎呀妈呀,无数画面“唰”地一下就涌入了她的脑海:一个穿凤冠的女子在暴雨中狂奔,身后追着一群举火把的傩面人;她把匕首刺入心口,血珠却化作白鸽飞向月亮... “那是我。”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李茹空一转身,“哐当”一声碰倒了青铜香炉。她定睛一看,巫女的倒影在满地铜钱间扭曲,再一低头,自己锁骨处居然浮现出与焦尸相同的海棠刺青。巫女说:“百年前我典当婚书换永生,却不知秤星会食人魂魄。”她的指甲都长出青苔了,接着说,“每到月晦之夜,那些被称过的怨魂...” 子时到了,当铺里突然响起三声鸦啼。李茹空紧紧握紧桃木剑,眼睛死死地盯着老秤。只见老秤自动升起,二十七枚铜砝码悬浮起来,排成了北斗的形状。突然,最末那枚“情”字砝码“砰”地一声炸裂了,飞出的血雾中浮现出无数惨白的面孔,张牙舞爪的。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怀表链子在月光下晃得像条银蛇。李茹空仔细一瞧,这不是三天前失踪的文物贩子嘛!新闻上说他最后在当铺典当了半块玉珏。再一看,这男人脖颈处的皮肤正在一片片剥落,露出 老秤突然就活了!铁秤杆变成了一个青面夜叉,秤盘里居然盛着贩子的心脏。李茹空大喊一声,挥剑就朝夜叉砍去,可那剑锋却“嗖”地一下穿过了夜叉的虚影。紧接着,她听见无数女子的尖笑从地底传来,那些被典当的魂魄正在秤星上苏醒。 巫女的真身出现在秤杆顶端。她“唰”地一下褪去人皮,露出“七百二十一颗怨魂,够换回我的爱魂了。”说着,她挥动枯骨手指,李茹空就感觉自己锁骨间的海棠刺青开始渗血。 就在这危急时刻,桃木剑突然发出“嗡嗡”的龙吟声,剑柄上的五帝钱自动旋转起来。李茹空突然想起祖父笔记末页的朱批:“若见血秤活,当以真心饲之”。她一咬牙,咬破指尖,把血滴在老秤的“信”字星上。 奇迹发生了!铜砝码突然全部翻转,二十七道青光组成了一个八卦阵。巫女的白骨“噼里啪啦”地响,就像爆豆一样。她嘶吼着化作血雾冲向老秤。李茹空瞅准机会,“嗖”地一下将桃木剑刺入“情”字星位,剑身上的符咒亮起了金光。 血雾在秤盘上慢慢凝成婚书形状。李茹空仿佛穿越了时空,看见百年前的场景:巫女把婚书投入秤盘,老秤“呼呼”地吞吐着黑气,她的容颜在月光下永驻。但每过一年,秤盘里就会多出一缕怨魂。 “原来永生的代价是...”李茹空突然明白了,那些被典当的情感都化作了秤砣上的锈迹。她大喝一声,挥剑斩向婚书。巫女的尖啸震得人耳朵生疼,还震碎了所有铜砝码。在漫天飞舞的血雨中,她看见自己的海棠刺青开始褪色。 晨光穿透地窖的时候,李茹空在满地铜钱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老秤恢复如常,只有“情”字星位多了道新鲜的裂痕。她伸手摸了摸锁骨处,皮肤平平滑滑的,她知道,这场魂魄的交易终于结束了。 第867章 《戏服咒》 民国十二年的秋天,庆喜班那股霉味最重的樟木箱出事了。班主裴松拿着黄铜钥匙,手停在半空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为啥呢?这箱子可是祖师父严禁开启的“鬼王箱”,这会儿正往外渗着暗红的水渍,空气里还飘着一股铁锈和脂粉混合的怪味,闻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女儿玉蝉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护身符,那符纸上用朱砂画的钟馗像,被潮气晕开,就像淌下了一行血泪。她小声跟裴松说:“阿爹,班子里都传这是遭了戏煞……” 裴松没搭理她,拿着烟枪在箱角上磕了一下。嘿,怪事来了,箱盖“砰”的一下弹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七色戏服,最上面是一件玄黑的武生靠甲。仔细一看,那刺绣蟠龙眼珠竟然是用人血点成的,太吓人了!裴松伸手把盔甲拎起来,猩红的内衬突然渗出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爬成了蜈蚣状的血痕。玉蝉想尖叫,可那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更邪门的是,那堆金线绣的云纹中,缓缓凸起一张人脸轮廓。 就在这时,箱底传来一个女子幽幽的叹息:“班主好狠的心……”紧接着,七把匕首从靠旗夹层叮当落地,刀柄上刻满了蝌蚪状的咒文。 到了夜里三更,裴松在镜子前刮脸。铜盆里的清水“唰”地一下变得猩红,水面上浮出一个穿青衫的背影,水袖甩动间,还带起了凄厉的唱腔:“望家乡去路遥——” 裴松吓了一跳,喊了一声:“云老板?”手一哆嗦,把铜盆打翻了,水渍在地上蔓延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他突然想起来,这是二十年前名震津门的武旦云雁卿,当年在《昭君出塞》戏台上离奇暴毙,尸身连个伤口都找不着。 这时候,镜面咔咔地裂开,像蜘蛛网一样。青烟凝成了实体,云雁卿半边脸还保持着油彩勾画的娇媚,另半边却腐烂见骨,蛆虫在眼眶里钻进钻出。她用指尖挑起靠旗中的匕首,刀光映出裴松惨白的脸,说:“当年班主在我茶里下药时,用的就是这把刀挑断我脚筋……” 玉蝉在库房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戏单。民国二年重阳那页,用朱砂圈着《钟馗嫁妹》的戏名,旁边批注小字:“丁督军点戏,赏银二百,雁卿代演”。装戏单的檀木盒底部,藏着一张当票残页,上面写着:“癸丑年四月初九,死当青罗彩帔一套,典银五十两,当期永不赎——经手人裴松” 老琴师突然在玉蝉身后开口:“那彩帔是云姨的命!班主贪图丁督军的赏钱,逼她顶替重病的师妹唱鬼角。”说着,琴弦无风自鸣,发出呜咽般的滑音。 到了晚上,祠堂烛火突然暗了下来。供桌上云雁卿的牌位渗出黑血,玉蝉眼睁睁地看着阿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匕首,朝自己左胸刺去。 裴松在医馆醒来的时候,胸前缠满了浸透血渍的纱布。郎中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刀尖离心脏只差半寸。您这伤……像是被七把刀同时捅的。” 当天夜里戏班排演《白蛇传》,玉蝉惊恐地发现,父亲走台步时竟踩着云雁卿独有的圆场步。更吓人的是,他后颈浮现出墨色刺青,正是云雁卿生前为遮掩伤疤纹的海棠花。玉蝉刚想说“爹!你袖子里……”突然就不敢出声了。只见裴松的青衣水袖中垂下七条丝绦,每条末端系着一把匕首,刀尖齐齐指向台下空座。暗处传来轻笑:“当年丁督军就在第三排看戏呢……” 重阳那天,雨下得跟瓢泼似的。裴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戏台,靠旗在雨中自动披挂到他身上,七把匕首悬浮成北斗状。云雁卿的鬼影从旗面剥离,腐烂的手指按向裴松眉心,说:“时辰到了,该你尝尝万刀穿心的滋味!” “等等!”玉蝉举着族谱冲进雨幕,喊道:“云姨你看这里!”泛黄纸页记载着光绪三年的旧事:班主裴家曾祖为救被恶霸强占的云家班女旦,自愿穿上诅咒戏服代其赴死。两行朱批在雨水中浮现:“怨衣噬主,唯献水火可解” 裴松一听,突然夺过火把冲向戏台。火焰吞没靠旗的瞬间,七把匕首在火中熔成银亮溪流,与暴雨交融成巨大水幕。水幕里重现当年真相:丁督军的副官将匕首捅进云雁卿后背,而递刀人——竟然是年轻时的裴松。 裴松叹了口气,说:“原来我欠你两条命。”说完,他纵身跃入火海。燃烧的戏服里传出两声叹息。等火灭了,灰烬中静静躺着一枚鎏金海棠簪,花瓣上凝结着像泪滴的琉璃。 第868章 《墨尸》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子时的钟声刚敲响,布融就推开了“翰墨轩”的店门。嘿,你猜怎么着?铜铃铛里“啪嗒”一下掉出半截干枯的指甲。布融弯腰去捡,这才发现青砖地上有一道道暗红色的水痕,弯弯曲曲地通向库房深处的紫檀多宝格。月光下,多宝格第三层的那方百年松烟墨,正往外渗着粘稠的液体,跟血水似的。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掌柜的,该研墨了。”这一嗓子把布融吓得一哆嗦,直接打翻了案上的笔洗。朱砂水“哗”地一下漫过《兰亭序》拓本,布融就瞧见墨锭表面慢慢浮起一张人脸,这不就是三天前暴毙的书法家周砚青嘛!法医当时还说了,死者喉骨全碎了,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死的,可脖子上却一点勒痕都没有,怪不怪? 更邪乎的是,墨锭突然在砚台里咕噜咕噜转起来,磨出的墨汁一股子铁锈味。布融拿起笔蘸墨,狼毫尖“滴答”一下掉下一颗猩红的血珠。他在宣纸上刚写下“永和九年”,那字迹“唰”地一下扭曲成了枯瘦的指骨,猛地就掐住了他的咽喉。 “别碰那方墨!”一个穿藏青长衫的老者一脚踹门进来,手里的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就跟陀螺一样。布融一看,这不是琉璃厂最神秘的“墨医”陈九针嘛,传说他能治被古墨魇住的人。可这时候,老者袖口翻起,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青紫色的指痕,跟周砚青身上的尸斑一模一样。 布融跟着陈九针到了陈家地下书库,这里面樟脑味刺鼻得很。布融举着风灯,看着陈九针展开万历年的《墨冤录》。上面写着:嘉靖三十七年,制墨名家汪嗣宗弄来七具文士的尸体,把他们的喉骨烧成灰,再和刑场的血泥混在一起,制了七锭墨。书圣的摹本要是碰到这种墨,一定会出现原主死时的惨状。 灯影晃来晃去的,布融突然看见古籍夹页里掉出一张当票残片,上面写着:“癸卯年四月初九,死当松烟墨一方,当期永不赎——经手人布青山”。这布青山可是布融的祖父,这名字就像烧红的铁钎一样,扎进了他的眼睛。 陈九针突然咳出一大块墨黑色的血块,说:“汪嗣宗就是你祖上害死的第七个人!当年你祖父布青山为了夺《快雪时晴帖》,把汪嗣宗绑上了自制的绞架,那绞索是用七根琴弦拧成的!” 就在风灯爆出火星的那一刻,布融看见自己掌心浮出琴弦状的红痕。多宝格里传来凄厉的吟诵声:“...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外面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瓦当上,布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在书案前。那方松烟墨自己在砚台里研磨起来,血墨在端砚里翻起一个个漩涡。狼毫刚碰到宣纸,布融就看见《兰亭序》拓本上的字迹全都立了起来。 “修禊事也...”布融的喉咙突然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缠住。虚空中一下子浮现出七条琴弦,每条弦上都吊着一个穿晋代衣冠的文人。最末那具尸体的脸突然变成了周砚青,接着又扭曲成了汪嗣宗的模样。 陈九针冲进来,把朱砂粉撒向半空,大喊:“这是七尸怨气化的墨精!”他拿着桃木剑砍向琴弦,可剑却迸出火星,老人被震得飞出去,撞上了博古架。布融眼睁睁地看着第七根弦朝自己的脖子套过来,这时候,祖父的声音在他耳边嘶吼:“写下去!写完就能见真迹了!” 笔尖滴下的血墨在宣纸上洇出一个绞架的图形。布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见王羲之在丹炉前抽搐,这史书上可记载着,书圣是服丹药暴毙的,死的时候十指蜷曲得就像握着笔一样。 陈九针把罗盘扎进布融的后颈,说:“墨精要从你喉管钻出来了!”布融疼得“嗷”一嗓子,呕出一大团粘稠的黑液,这黑液落地竟变成了一个微型绞架。老人拽起他就往暴雨里冲,边跑边喊:“只有汪家墨窑能炼化这东西!” 城郊的废窑里全是骨灰味。陈九针把墨锭扔进窑口,青焰“呼”地一下窜出七条火蛇。布融的衣襟自己摊开,露出祖父秘藏的《快雪时晴帖》残页。火舌舔过泛黄的纸页,窑内传来一声惊天惨叫。 布融看着火中浮现的真相,说:“原来如此...”原来啊,嘉靖四十年春,布青山把汪嗣宗吊死在绞架上,还用特制的墨锭拓下了他临死前的表情。那方吃尽文人骨血的凶墨,就是为了复刻书圣真迹特制的。 七条琴弦突然从窑顶垂下来。布融一把推开陈九针,把整本帖册扔进了窑火,大喊:“该结束了爷爷!”火焰吞没残页的那一刻,祖父的虚影在火中扭曲成了汪嗣宗的模样。 布融在墨香中醒来,窑口积的雨水已经变成了墨色的水洼。陈九针指着水中的倒影说:“看你的脖子!”布融一看,那些琴弦状的红痕已经变成了淡墨纹身,弯弯曲曲地成了《兰亭序》首句的轮廓。 布融回到翰墨轩,多宝格里的松烟墨已经变成了齑粉。他在灰烬里摸到一枚玉髓印章,印纽是绞架和断弦的造型。他把印章按在《墨冤录》末页,泛黄的纸页渗出清亮的水渍,洗去血字的砚台里,静静地沉着一粒丹砂。 第869章 《留声鬼泣》 这景记古董铺老板景蓝湾啊,最近可是摊上大事儿了。 有一回,他从法租界的当铺收来一台爱迪生牌留声机。这留声机看着挺旧,机身上还刻着“光绪廿八年上海鸿记造”的篆文,那喇叭口呢,残留着暗褐色的干涸血渍。景蓝湾擦这留声机的黄铜喇叭,都擦了三次啦,这第三次,指尖突然就渗出血珠。 到了夜里子时,安静得瘆人,景蓝湾突然听见唱片仓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这时候啊,一个穿月白戏服的女子倚着红木立柱,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老板,该换针了。”她鬓间那牡丹颤巍巍地晃,景蓝湾一瞧,这不就是三天前在租界焚化场见到的焦尸嘛!法医还说她锁骨处有朵刺青牡丹,这会儿正开在女子脖颈间,这可把景蓝湾吓得一哆嗦。 更邪门的是,留声机突然自动旋转,放出来的居然是失传的《牡丹亭·离魂》。当唱针划过“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春”这句时,景蓝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还弯成铜喇叭的弧度,这可太吓人啦。 景蓝湾觉得这事儿不对头,就跑到景记古董铺的密室里,举着煤油灯,瞧见祖父笔记在蛛网上泛黄。笔记里写着,宣统元年,伶人杜月娘为救戏班,把魂魄封进了留声机。可阴间戏班得要血食供养,每听到这留声机声音的人,指甲就会化作勾魂索。 灯影晃啊晃,玻璃柜里二十七张老唱片幽幽发亮。最末那张刻着“杜”字的唱片,表面凝结着琥珀色血垢。景蓝湾一碰到这唱片,无数画面就往他脑袋里钻:一个穿凤冠的女子在暴雨里狂奔,身后追着举火把的傩面人;她把匕首刺进自己心口,血珠却化作白鸽飞向月亮。 到了子时,当铺传来三声鸦啼。景蓝湾握紧桃木剑,就看着那留声机自动升起来了。黄铜喇叭变成青面夜叉,唱针成了血色柳叶刀。景蓝湾挥剑就砍向夜叉,嘿,那剑却直接穿过虚影。紧接着,无数女子的尖笑从地底传来,原来那些被典当的魂魄,在唱片沟纹里苏醒啦。 这时候,一个穿旗袍的舞女推门进来,还来了句:“景掌柜,该听戏了。”她怀表链子在月光下晃成银蛇,景蓝湾一看,这是三天前失踪的百乐门歌女啊,新闻还说她最后在当铺典当了半块玉珏呢。再仔细一瞧,她脖颈处的皮肤正往下剥落,露出森白的骨头。 留声机一下子就跟活了似的,黄铜喇叭喷出青烟,景蓝湾竟看见杜月娘的真身出现在音筒里。她把人皮一褪,露出爬满蛆虫的白骨,还说:“七百二十一颗怨魂,够换回我的爱魂了。”说着就挥动枯骨手指,景蓝湾的指甲又开始渗血,弯成铜管形状。 好在景蓝湾想起祖父笔记末页的朱批:“若见血机活,当以真心饲之”。他一咬牙,咬破指尖,把血滴在留声机的“信”字星位。 血雾在唱片上凝成婚书形状,景蓝湾眼前浮现出百年前的场景:杜月娘把婚书投入唱片仓,留声机吞吐黑气,她的容颜在月光下永驻。可每过一年,唱片里就会多出一缕怨魂。景蓝湾一下子明白了,那些被典当的情感都化作了留声机上的铜锈。 他眼一瞪,挥剑就斩向婚书,杜月娘的尖啸震碎了所有唱片。漫天血雨里,景蓝湾看着自己的指甲渐渐褪色。 等到晨光穿透密室,景蓝湾在满地铜钱中醒来。留声机恢复正常,就是“情”字星位多了道新鲜的裂痕。他一摸指甲,平滑如初,知道这场魂魄的交易总算结束了。 嘿,等景蓝湾指甲褪色后,仔细一瞧留声机底座,居然刻着“杜景合”三字。原来啊,这是百年前杜月娘与景家先祖的婚约,两代人的因果轮回,就这么缠在一起啦。 第870章 《家族墓穴罗盘指引》 这一天夜里,阿玖正第三次核对罗盘呢。嘿,你猜怎么着?那黄铜指针突然跟活了似的,一个劲儿地震颤。他家祖传的“玄冥盘”,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的光,那二十八宿纹路之间,竟渗出了暗红的血丝。阿玖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就去触碰那磁针。 就在他碰到磁针的刹那,怪事来了!整座祠堂的烛火“呼”地一下倒卷起来,供桌上的族谱自己“哗啦哗啦”翻到了光绪三年那页,空白处用朱砂画着个戴枷锁的骷髅,阴森得很。 阿玖赶紧喊:“阿爷,罗盘又……”话都没说完,他眼睛都瞪大了,只见母亲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跟变魔术似的。再往后院一看,那百年银杏突然集体倒伏,枝干在地面投出送葬队伍的影子,别提多吓人了。 这时候,玄冥盘的磁针正指向城西乱葬岗。那儿埋着他三天前暴毙的师叔,法医说死者舌骨穿刺伤呈螺旋状,就像被磁铁吸进喉咙一样,邪乎得很呐。 到了子时,阿玖偷偷摸摸地潜入祖宅密室。煤油灯一亮,墙上的《九州山川形胜图》被照亮了,祖父的批注在蛛网上泛黄。上面写着:“同治七年,先祖与酆都判官立契,以玄冥盘镇压“噬魂脉”。然地脉噬骨,每代长孙需以心头血饲针,否则……” 灯影摇曳间,玻璃柜里二十七枚青铜罗经钉幽幽发亮。最末那枚刻着“噬”字的钉子,表面还凝结着琥珀色血垢。阿玖一触碰这钉子,无数画面就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见穿官服的祖先在暴雨中狂奔,身后追着举火把的傩面人;接着祖先把匕首刺入心口,血珠却化作白鸽飞向月亮……这都是啥跟啥呀,阿玖脑袋都快晕了。 子时的当铺,突然响起三声鸦啼,那声音就像在耳边炸雷一样。阿玖紧紧握住桃木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看着玄冥盘自动升了起来。二十七枚罗经钉悬浮成北斗之形,那场面,就像科幻电影似的。 突然,最末那枚“噬”字钉“砰”地一声炸裂了,飞出的血雾中浮现出无数惨白的面孔,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吓得阿玖差点叫出声来。 这时候,一个穿长衫的男子推门而入,怀表链子在月光下晃成银蛇。阿玖定睛一看,这不是三天前失踪的风水师嘛。新闻说他最后在乱葬岗埋了枚青铜钉,可此刻他脖颈处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 更邪门的是,罗盘突然活了。磁针化作青面夜叉,盘面还浮现出阿玖家族墓穴的立体地形图。阿玖低头一看,自己锁骨间的枷锁刺青开始渗血,这刺青跟三天前师叔尸体上的印记一模一样,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怨灵的真身出现在磁针顶端。她“嘶啦”一下褪去人皮,露出“七代噬魂,够换回我的爱魂了。”说着,挥动枯骨手指。阿玖就感觉自己锁骨间的枷锁刺青又开始渗血,疼得他直咧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桃木剑突然发出龙吟,剑柄上的五帝钱自动旋转。阿玖突然想起祖父笔记末页的朱批:“若见磁针噬,当以真心饲之”。他一咬牙,咬破指尖,把血滴在罗盘的“信”字星位。 奇迹出现了,青铜钉突然全部翻转,二十七道青光组成八卦阵。怨灵的白骨发出爆豆般的声响,她嘶吼着化作血雾冲向罗盘。阿玖瞅准时机,把桃木剑刺入“噬”字星位,剑身上的符咒亮起金光,把整个密室都照亮了。 血雾在盘面凝成契约文书。阿玖一看,竟然看见了百年前的场景:祖先把判官的魂魄封入罗盘,换取镇压地脉的法力。但每过一年,磁针就会多出一道噬痕。 “原来永生的代价是……”阿玖突然明白了,那些被噬的魂魄都化作了罗盘上的锈迹。他一狠心,挥剑斩向契约,怨灵的尖啸震碎了所有罗经钉。在漫天飞舞的血雨中,阿玖看见自己的枷锁刺青开始褪色。 晨光穿透密室时,阿玖在满地铜钱中醒来。玄冥盘恢复如常,只有“噬”字星位多了道新鲜的裂痕。他伸手摸了摸锁骨处平滑的皮肤,知道这场魂魄的交易终于结束了。 第871章 《锁麟囊》 民国二十三年秋天,这日子可不一般呐。有个古董商叫车家界,这人就爱往秦淮鬼市跑,指望着能淘到啥宝贝。这天呐,他还真瞅见个稀罕玩意儿。一个青铜匣子,里头衬着红绸子,裹着个锦囊,这锦囊金线绣着麒麟,囊身红得跟凝血似的,那麒麟的眼珠,是两粒黢黑的舍利,摸上去冰得刺骨。 卖这东西的是个独眼老妪,车家界把银钱递给她的时候,她幽幽地说了句:“这锁麟囊认主,开囊的人能得泼天富贵,不过代价嘛,得新娘来偿。”车家界心里犯嘀咕,可看这玩意儿实在稀罕,还是买了回去。 当天夜里,车家宅子里可就热闹起来了。那锦囊在案头自己动起来,还渗出带铁锈味的水珠。车家界三岁的女儿车晓雯哭得那叫一个惨呐,指着虚空喊“红衣哥哥咬我”。车家界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地划破手指,把血珠抹在囊口的金锁上。就听“咔嗒”一声,锁芯弹开,一股腐臭的胭脂气冲了出来。囊里滚出十根金条,上面刻着“光绪十七年·周氏妆奁”,还有一张褪色的婚书飘了出来,新郎的名字被血渍浸透,就剩“癸巳年鬼门开轿”几个字,看着跟爪痕似的。 自打开了这囊,车家界那运气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荒宅里挖出前朝的银窖,赌场连着赢了三十把,连军阀都找他倒腾烟土。可这暴富的背后,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每次车家界得了一笔横财,女儿车晓雯的梳妆镜上就多一道血掌印。 七年过去了,到了中秋夜,十六岁的晓雯正对着镜子梳妆呢,突然就僵住了。镜子里映出一双惨白的手抚上她的发髻,胭脂盒里钻出一缕缕青丝,缠着她绾上了血红的嫁髻。车家界冲进屋子,就看见女儿脖子上浮现出紫黑的指痕,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人掐住了喉咙。晓雯咳着血沫喊:“爹…他催妆了…”“轿子停在祠堂…全是白骨马!” 嫁女那天夜里,雷雨交加。车家界被反锁在厢房里,从窗缝里看见庭院成了幽冥婚堂。纸钱跟蜈蚣似的在青石路上翻滚,八具骷髅抬着覆满苔藓的楠木轿,轿帘缝里伸出几十只溃烂的女手。晓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花轿,嫁衣下摆滴着黑血。突然,她转身扑向祠堂的供桌,抓起锁麟囊,厉笑着说:“百年前你们用新娘饲囊,今日该偿命了!”说完猛地撕开囊底。就听“嘶啦”一声,锦缎裂开的地方涌出一股浓腥的血瀑,无数新娘的断指攥成一只巨爪,把白骨轿给碾得粉碎。血浪里浮起一个拼接的鬼影,脑袋是腐化的新郎,四肢却是不同女子的残躯缝起来的,心脏那儿嵌着半块青铜锁。 这鬼新郎的腹腔裂开,露出了锁麟囊真正的秘密。囊里面绣满了符咒,每根金线都缠着一缕新娘的魂魄。原来光绪年间,周家为了敛财,请邪道炼了这个囊,把活新娘封进囊里献祭,换家族三代富贵。鬼新郎还说:“车晓雯是第九十九个祭品。等她的血肉融进囊里,我就能借百女的怨气复生…”话还没说完,晓雯突然把半块青铜锁拍到自己心口上。血光一闪,九十八道女魂从囊里尖啸着冲了出来。腐烂的嫁衣结成赤链,把鬼新郎拖向撕裂的锦囊。车家界这才看清,囊底血绣的“周”字,正是他家的祖姓。 黎明时分,车家界在祠堂里点燃了锁麟囊。火焰是幽蓝色的,锦缎焚烧的时候浮现出无数女子的面孔。车家界割开手腕,把血浇向火堆,喊着:“周家嫡孙车家界,以血破契!”火焰“腾”地一下蹿高了,鬼新郎在火里融化,金线绣的麒麟竟然淌下了血泪。灰烬里爬出个三寸长的玉雕新娘,眉眼跟晓雯一模一样,那是她被吞噬的魂魄残片。 车家界把玉人埋进祖坟的时候,碑旁边钻出一株并蒂赤莲。花瓣上金线绣着两行小字:“莫贪血财饲怨囊,且看莲心噬骨香”。风一吹,莲蕊滴下鲜红的汁液,就好像新娘在泣血。 第872章 《钟摆刑罚》 民国二十六年冬天,那天气冷得能把人骨头都冻碎。津门有个典当行伙计,叫温如海,暴毙在了一座老宅里。他女儿柔丫在北平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瞧见她爹的遗体,浑身都是那种蛛网状的割痕,五脏六腑里头还嵌满了黄铜齿轮,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探长来瞧了一圈,说这是突发恶疾走的。可老管家在旁边哆哆嗦嗦地,手指着阁楼,结结巴巴地说:“老爷…拆了那座钟…” 柔丫心里头犯嘀咕,就跑到积了厚厚一层灰的阁楼去,嘿,还真让她找到了罪魁祸首——一座半人高的西洋座钟。那钟摆可邪乎了,是玄铁锻打的,上面刻着刑具浮雕,刻的是《大明律》里凌迟的图示,一个赤裸的男体,被鱼鳞刀剐得那叫一个惨,每片血肉上还标着细密的编号。 柔丫伸手去抹了抹钟上的浮尘,嘿哟,那钟摆突然自己晃起来了,“铛!铛!”两声,跟裂帛似的,把窗棂上的冰凌都给震落了。 当天晚上,柔丫洗澡的时候,突然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瞧,好家伙,两道交叉的血口,深可见骨,那伤纹居然跟钟摆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从钟鸣那夜开始,柔丫就掉进了一个血腥的倒计时里。第三天,钟响了三声,她小腿上的筋肉就绽开了三刀;第七天,七声钟鸣,七道割痕跟北斗七星似的,烙在了她脊背上。更吓人的是,伤口深处还传来齿轮咬合的声音,就好像有无形的发条在她身体里头拧转。 柔丫实在受不了了,就翻她爹的笔记,想找到解脱的办法。笔记最后一页,那字写得疯疯癫癫的,上面说,这座钟是嘉靖年一个叫温刑的锦衣卫刑官做的,他把一百个冤囚剐成了骨架,还把他们的血肉熔进了钟摆里。每百年得用血亲来续契,不然…… “不然如何?”柔丫喘着粗气,划亮了火柴,结果那纸页“呼”地一下就自燃成灰了。火苗扭曲的时候,还浮现出血字:“钟停则骨碎,钟毁则脏销”。 到了腊月廿三祭灶夜,钟鸣突然增加到了四十九声。柔丫缩在床上,就瞧见自己腹部的皮肤跟活物似的,一起一伏的,四十九粒齿轮顶破皮肉钻了出来,带血的齿尖咬住床柱,疯狂地旋转。 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柔丫抓起斧头就朝座钟劈过去。“轰”的一声巨响,黄铜钟壳裂开了,几百根锈红的钢针跟暴雨似的,射向屋顶。针尾拴着发黑的肠衣,拼成了嘉靖四十五年刑场的血书:“温刑剐百人,百刀偿血亲”。 濒死的柔丫突然冷笑起来。她撕开衣服,露出胸膛,里头的齿轮还在蠕动呢。她把钟摆狠狠按进自己心口,说:“老祖宗,看看谁才是刀俎!” 就在齿轮咬碎胸骨的那一刻,整座老宅变成了嘉靖年间的刑场。玄铁钟摆变成了铡刀架,柔丫被钉在了刑台上。温刑的虚影拿着刀走过来,可柔丫突然撕开衣襟,胸膛里的齿轮蠕动着,她把钟摆按得更紧了。 这时候,刑台轰塌了,一百具白骨从地底下爬了出来。为首的那具白骨,脖子上挂着编号“七十九”的铜牌,骨爪插进了温刑的魂体,说:“四百七十六刀!该还了!”钟摆疯狂地响着,刀数从五十一下子冲到了一百。每响一声,温刑的魂体就掉一片肉,那惨叫跟四百年前冤囚们的惨叫一模一样。 黎明时分,柔丫在废墟里醒了过来。座钟已经碎了,可她心口的齿轮还在转。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护城河边,突然弯下腰,狂呕起来。吐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缠绕着肠道的发条和锈蚀的齿轮。她往河面倒影里一瞧,肋骨间卡着半截钟摆,刻痕正慢慢地愈合,变成树根状的血痂。 三年后,天津卫流传起了新的怪事。城西荒地一到雨夜,就传出齿轮咬合的声音,荆棘丛里还开出了齿轮状的铁花。谁要是摘了那花,子时准暴毙,尸身上的刀痕跟花朵的齿数一模一样。老辈人说,那是柔丫的心跳在计时:“莫数钟鸣几多响,且看荆棘啮骨长”。 在铁花丛深处,半截玄铁钟摆像墓碑一样立着,摆针正指向第一百道刻痕。 第873章 《永乐瓷窑》 2025年春天,古董修复师马雨琪干了件大事儿,她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花大价钱拍了只明代祭红瓷瓶。这瓷瓶可太扎眼了,那釉色红得跟凝血似的,瓶底还刻着“永乐年制”,就是这底款上有几条裂痕,看着怪瘆人的。 当天晚上,马雨琪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变成了赤色泥胎,被丢进龙窑里,那火啊,烧得旺旺的,她在里头扭来扭去,最后“砰”的一声爆裂了。等她一睁眼,好家伙,脖子上全是蛛网状的红痕,手指尖还沾着带甜腥味的血渍,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第二天,马雨琪开始修复瓷瓶。正弄着呢,瓷瓶突然就渗出来黑血,那血滴到青砖上,神奇的事儿发生了,青砖上长出了好多细密的瓷片,这些瓷片拼在一起,成了“窑变死”三个字。马雨琪脑袋“嗡”的一下,赶紧去翻县志。这一翻,她发现永乐年间景德镇有个“血窑”的传闻。原来啊,那时候的窑主为了烧出完美的祭红瓷,心狠手辣地把一百多个窑工封进窑室活活烧死,就因为这祭红釉料得掺人血才能烧出好颜色。而她手里修复的这只瓷瓶,就是当年唯一逃出窑火的残瓶,里头还封着窑工首领的怨魂呢。 从那晚上开始,马雨琪每晚都被拉进一个血色的梦里。梦里她光着脚在碎瓷滩上走,这脚一踩上去,哎哟,那感觉别提多疼了,而且她的皮肤还慢慢变成了瓷,裂痕从脚底一直爬到心口。在现实里也不省心,她手腕上慢慢出现了青花缠枝纹,一碰还往外渗朱砂色的液体,就跟流血似的。 为了破解这诅咒,马雨琪跟着瓷片的指引,跑到了景德镇的古窑址。到那儿一看,好家伙,废墟里有个明代地宫。这地宫可邪乎了,墙壁上嵌着好多人骨瓷砖,阴森森的。地宫里头正中间有个祭坛,上面摆着半截尸骨,这尸骨的指骨紧紧扣着一枚铜牌,上面刻着“窑主李天佑”。尸骨旁边还散落着好多瓷片,和她手里那瓷瓶的纹路一模一样。她把这些瓷片一拼,上面竟然显出了永乐帝的御批“血窑献红,永镇怨灵”。 自那以后,马雨琪每晚都被拽进血色梦境。梦里她光脚踩在碎瓷滩上,那碎瓷扎得脚生疼,皮肤还一点点变成瓷,裂痕从脚底往上爬,一直爬到心口。现实中也一样,她手腕上的青花缠枝纹越来越明显,一摸还往外渗朱砂色的液体。 为了破咒,她顺着瓷片的指引,找到了景德镇古窑址。在废墟里,她发现了一个明代地宫。这地宫可吓人了,墙壁上嵌着人骨瓷砖,正中间的祭坛上摆着半截尸骨,手指紧紧抓着一块铜牌,上面写着“窑主李天佑”。尸骨旁边还有好多和她手里瓷瓶纹路一样的碎瓷片,拼起来一看,是永乐帝的御批“血窑献红,永镇怨灵”。 在地宫深处,马雨琪发现了窑主李天佑的罪证。有个密室里全是窑工的骸骨,每具骸骨的胸骨都被凿了个洞,插着刻有“永乐窑”的瓷钉。原来这祭红釉料得用活人的心头血来调和,她手里的瓷瓶就是用窑工首领的心脏做瓶芯烧出来的。更可怕的是,瓷瓶内壁刻满了咒文,得用血亲的血才能激活。她身上的裂痕就是咒文显形,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一个窑工的死法。 有一回,她想用古法朱砂封印这瓷瓶,刚一动手,瓷瓶里突然伸出一只青白的手掌,“唰”地一下把她拽进了窑火幻境。 在幻境里,马雨琪看到了永乐三年的那场血案。窑主李天佑为了讨皇帝欢心,把一百多个窑工灌醉,然后活生生地剜出他们的心来取血。窑工首领的女儿阿阮趁着乱,偷了半块窑砖,混进釉料里烧成了瓷瓶,借着窑火的余温把怨灵封在了里面。 这时候,阿阮的怨魂从瓷瓶里冒了出来,跟马雨琪说:“你我都是祭品。”马雨琪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李天佑的后代。五百年来,只要是李氏血脉的人修复这只瓷瓶,就会遭到诅咒。她身上的裂痕,就是怨灵在她身体里重塑瓷身呢。原来阿阮的魂魄一直寄生在瓷瓶里,就等着借马雨琪的身体回到人间。 到了决战的时候,子夜时分,马雨琪来到祭坛。她把瓷瓶浸到鄱阳湖里,这湖啊,古称“鬼水”,据说能镇魂。可这一浸,她身上的裂痕“唰”地一下疯长,一直长到了心口。阿阮的魂魄趁机想夺舍,没想到马雨琪体内残留着李氏的怨气,反倒把阿阮给反噬了。 马雨琪一咬牙,割破手腕,把血滴进瓷瓶的裂缝里。这一下可好,五百年的怨气“呼”地一下冲了出来,地宫的瓷砖全裂开了,一百多个窑工的骸骨从地里爬了出来,身上还长出了青花缠枝纹,变成了瓷化尸群。 黎明的时候,马雨琪在湖边醒过来,手里就剩半块青花瓷片了。湖面上飘着朱砂色的莲花,每片花瓣上都刻着“永乐窑”。她这才明白,真正的血咒不在瓷瓶里,而是李氏血脉一直逃避罪孽带来的。 “莫问釉里红,且看骨中咒”,就在瓷片掉进湖里的那一刻,景德镇烧了百年的窑火“呼”地一下灭了,天边划过一道血色长虹。 第874章 《药杵怨》 洛阳城东有个“济世堂”药铺,这可是楼家祖传的,传到楼苏惜这儿已经是第七代啦。 楼苏惜打小就不喜欢那柄祖传的铜药杵。这铜药杵长得像蟠龙一样,杵尾还刻着“楼氏承业,以血养仁”八个字。为啥历代楼家传人都这么看重它呢?原来啊,历代拿着这药杵的人,临终前都得削骨取灰,混到这杵里头,说是能让药性变得更灵。楼苏惜她爸走得早,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承了这祖业,可心里头一直烦这破药杵。 有一天,楼苏惜正拿着药杵捣药呢,突然就瞧见那杵身上渗出了血丝一样的纹路,把她吓了一跳。 到了晚上,绸缎商赵老爷咳血咳得厉害,楼苏惜就给他煎了药。谁能想到,这药汤刚进赵老爷嘴里,他就猛地掐住自己喉咙,那舌苔上居然浮出炭灰色的字迹:“楼百草弑兄夺杵,焚我于鼎”。还没等楼苏惜喊出声呢,赵老爷就七窍流血,没了气儿。 接下来这三天,可出大事儿了,连着死了七个人。这些人死的时候,舌苔上都冒出来不同的遗言。盐商的老婆,舌苔上写着“楼振业以我试毒,肠穿肚烂”;镖师的独子,舌苔上写着“楼见山活剐入药,痛彻骨髓”。 楼苏惜赶紧翻查族谱,这一查可把她吓得够呛,这些遗言里的名字全是楼家的先祖。她又想起祖父临终前给她的那本残破笔记,上面写着:“持杵者骨灰融药,怨念化字,唯血脉至亲可见”。 楼苏惜越想越不对劲,就闯进了“养杵阁”这个禁地。她掀开祖传药鼎的那一刻,差点没晕过去。药鼎底儿积着三寸厚的灰白骨渣,鼎壁上刻满了受刑者的名字。她在最里头还找到了一卷血书,上面写着楼氏发家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原来啊,崇祯九年,楼百草把自己哥哥给毒死了,还把尸体捣进了第一柄药杵;康熙十二年,楼振业囚禁了上百个药农试新药方,把他们的尸灰填进了杵心;光绪廿六年,楼见山还剐了好多童男童女的血肉去炼“长生散”。 这时候,铜杵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楼苏惜脑袋里全是几百道怨声在嘶吼:“楼氏血脉不死,怨毒永世不散!” 紧接着,那些怨灵操控着药杵就朝楼苏惜冲过来,药鼎里的骨灰也变成骷髅扑向她。楼苏惜一咬牙,挥刀斩断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把血泼向药杵,大喊道:“以血还血,今日我断楼氏孽债!” 血一碰到药杵,历代的亡魂都出现了。被剐的童女抱着断臂呜呜地哭,试毒的药农浑身溃烂,弑兄的楼百草被自己下的毒蚀穿了脏腑。这些怨灵变成黑雾把楼苏惜缠住,可她把断指塞进杵心,大声说:“我以残躯承尔等冤屈——报仇吧!” 黑雾钻进楼苏惜身体里,她提着药杵就去了洛阳知府衙门。她当着众人的面捣碎了剧毒“鹤顶红”,让知府喝了下去。知府刚喝完,舌苔上就暴出好多血字,把楼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全抖搂出来了。全城的人都炸开了锅,知府当场就呕血死了。 最后,楼苏惜站在祖坟前,把铜杵砸向石碑。杵碎的时候,万千骨灰变成青烟,跟着春雨渗进了泥土。她捡起半截残杵,埋到了荒山里,那碑上啥字也没刻,就一道血痕。 从那以后,洛阳城就传开了,说有个医女舍身镇住了那些怨念,打那以后,舌苔上也不再出现那些遗言了。不过呢,偶尔有深山里采药的人,半夜还能听见捣药的声音,就跟好多鬼魂一起念《大悲咒》似的,呜呜咽咽的。 第875章 《以魄铸笼》 这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千灯坊的地方,那可是个有百年历史的老店。 有个姑娘叫青汁,她都记不清自己第几次在子时被惊醒了。这时候,檐角的铜铃正被山风撞得呜呜响,就像有人在哭似的。她光着脚踩在凉凉的青砖上,一眼就瞧见祠堂那边飘着几点幽蓝的火光。走近一瞧,原来是祖父临终前封存在地窖里的百盏灯笼,正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那竹骨在月光下投出密密麻麻的影子,跟张网似的。 青汁想起十二岁那年,祖父枯瘦的手指狠狠掐着她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阿汁,莫要碰那盏红灯笼。”墙上祖父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老长,像个弯腰驼背的老妪。那时候她哪懂啊,不明白为啥千灯坊要把最漂亮的灯笼永远封在祠堂地窖里。 这会子,祠堂大门半开着,腐朽的木门上渗出暗红色,跟去年腊月王屠户家媳妇难产时流的血一个样。青汁又想起三天前那个暴雨夜,浑身湿透的王屠户举着火把冲进灯笼坊,火光照着他手里那盏破破烂烂的红灯笼,正是祠堂地窖里刻着“永宁”二字的鬼灯。 第二天,王屠户跑到灯笼坊,指甲都抠进柜台里了,着急地问:“青姑娘,这灯笼当真不能修?”青汁眼睛盯着他腰间晃荡的铜钥匙,那可是昨夜祠堂地窖失窃的物件。 青汁今儿早上在后山竹林瞧见了怪事:三十六根灯笼竹骨插在泥地里,摆成北斗的形状,每根竹节上还嵌着半寸长的银钉。最中间那根竹骨上绑着半截红绸,褪色的绸布上模模糊糊能看见“永宁”二字。 青汁刚想跟王屠户说:“王叔可知,永宁灯笼熄灭之日,便是……”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小孩的嬉闹声。她一转头,看见几个村童举着新扎的纸灯笼跑过去,最前面那男孩突然摔了一跤,他手里的灯笼正好扣在王屠户刚才站的地方。 到了子时三刻,青汁在祠堂梁上发现七枚带血的竹刺,月光透过瓦缝照在地上,地上的血迹弯弯曲曲地通向地窖。她刚摸到冰凉的青铜锁,背后就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回头一看,王屠户的影子从他身上剥离出来,像块黑绸缎似的缠上了灯笼竹架。 青汁突然想起县志里夹着的泛黄剪报,上面写着光绪年间,县令贪墨赈灾银两,还诬陷发妻私通敌营。照片里县令夫人的画像跟祠堂地窖那盏红灯笼惊人地像。原来这永宁灯笼是百年前县令夫人做的。 一个暴雨倾盆的午夜,青汁跟着王屠户的游魂到了后山乱葬岗。她瞧见腐叶下露出半截绣鞋,鞋面上金线绣的并蒂莲跟王屠户媳妇的嫁衣一模一样。她拨开杂草,腐臭的泥土里插着半截灯笼竹骨,竹节上的银钉在雨中闪着青光。 这时候,祠堂传来一声爆响。青汁赶紧冲进去,正好看见王屠户的影子从灯笼竹架上挣脱出来,变成一股青烟钻进了梁柱。供桌上的《千灯谱》自己动了起来,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跟乱葬岗一样的竹骨阵图,末尾用朱砂写着:“影缚百年,魂归永宁”。 青汁在县衙旧址挖出半截玉佩,这时候晨雾中的灯笼坊所有灯笼都亮了起来。她认出玉佩上刻的并蒂莲,跟祠堂地窖红灯笼的纹样一模一样。更奇怪的是,每盏灯笼的竹骨指向不同方向,凑成了完整的北斗阵图。 又一场暴雨来了,青汁终于在祠堂地窖找到那盏破红灯笼。她把玉佩嵌进灯笼底座,竹骨突然变成青烟升起来,在空中变成了县令夫人的虚影。夫人说:“永宁灯笼其实是招魂灯,当年县令为了掩盖贪污……”夫人的声音随着雨声越来越大,灯笼竹架上的银钉开始渗出血来。 青汁在暴雨里拼命跑,怀里的《千灯谱》被雨水泡得字迹都看不清了。她冲进乱葬岗,看见王屠户的影子被七盏灯笼钉在竹骨阵中央。老灯笼匠临终前的警告在她耳边炸响:“永宁灯笼若灭,影子将永世不得超生!” 青汁举起县令夫人的玉佩,对准竹骨阵中心。一声雷鸣,七盏灯笼同时炸开,青烟里,县令夫人的虚影张开双臂说:“替我看着这方水土……”她的声音在雨幕里消失了。青汁怀里的《千灯谱》突然自己烧起来,灰烬中出现真正的招魂咒,那竟是用县令夫人的血写的平反状。 第二天清晨,青汁在祠堂供上一盏新扎的红灯笼,竹骨上没了银钉,缠着七彩丝线。第一缕阳光透过灯笼纸,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好像在跳一支古老的招魂舞。 后山竹林里,三十六根新竹破土而出,每根竹节上都刻着“永宁”二字。青汁知道,这场跨越百年的招魂,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永宁。 第876章 《双生树冢》 那是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电闪雷鸣跟不要钱似的。在青石村外,有两株千年的并蒂古柏,那树的虬根盘根错节,就跟一条条大蟒蛇缠在一起似的。突然,这树心空洞的地方,渗出了黏黏糊糊的血水,还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嘿,您猜怎么着?一对双胞胎女婴就这么被树洞“吐”了出来。 村里的苏老太正好路过,吓得浑身直哆嗦,但还是壮着胆子把婴儿抱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树身“唰”地一下浮现出猩红的树轮,还新添了一行字:苏琳、苏珏·庚辰年七月初七。紧接着,又冒出来一行血字:“献祭一人,可保一族;违契者,枯骨成尘。”这可把苏老太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这苏琳和妹妹苏珏就在古柏的阴影下慢慢长大了,这一长就是十八年。那树轮啊,就跟活物似的,一年比一年厚,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千年的献祭名单。什么北宋天圣三年,赵氏双生子,献祭兄长;明末崇祯十一年,周家姐妹,妹沉树冢;民国廿八年,林氏兄弟,兄焚于树洞……每到月圆之夜,这古柏的根须就跟一条条大长虫似的,伸到村子里头,去汲取怨气。 有一回,苏琳瞧见树轮深处有幽影在攒动,仔细一瞧,原来是历代被献祭者的怨灵,被困在木质脉络里,张牙舞爪地无声嘶吼,那场面,别提多吓人了。 苏珏十八岁生辰的前夜,这古柏又开始闹妖了。树皮皲裂的地方渗出黑血,村里的牲畜也接二连三地暴毙。苏珏腕间还浮现出了树纹,晚上睡觉还老做噩梦,梦到历代祭品伸手来索命。 苏老太赶紧翻开家族簿,这一翻可不得了,她惊觉苏琳名字在树轮刻录的时候竟然是反写的,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祭品是苏琳啊!这时候,又出现一行字:“树轮噬名,真伪颠倒;养育者血,可破虚妄。” 到了献祭的夜晚,村民们把苏琳绑到了树冢。就在匕首刺进苏琳心口的刹那,这树轮“轰”地一下爆裂了,上千名怨灵破木而出,裹挟着一股腥风就扑向了村民。那场面,就跟下饺子似的,村民们吓得哇哇乱叫。 再一看,那并蒂树心浮出了双生女怨灵,竟然是北宋赵氏姐妹的枯骨,她们相拥着泣血,喊着:“还我轮回!”这时候,真相也揭露了,原来苏老太为了保自己的亲闺女,把名册给调换了,这可触发了千年血契的反噬。 苏珏赶紧挣脱绳索,可等她跑过去一看,姐姐苏琳的魂魄已经被树灵吞噬了半身,只剩下半截身子在那晃悠。 苏琳的残魂和树中怨灵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赤瞳黑发的复仇者。只见古柏的气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嗖”地一下刺穿村民的脏腑,汲血来补养苏琳的魂体。千年献祭名单也自燃了起来,火里还浮现出历代养育者惊恐的脸孔,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苏老太也没能逃过一劫,被树洞“咕噜”一下吞没了,树轮上又新刻了一行字:“苏氏养母·赎契永锢”。 这时候,天快亮了,苏琳的魂体挣脱了古柏,和苏珏掌心相触。嘿,这双生血脉就跟火一样,把树灵烧得嗷嗷叫,只听“轰隆”一声,那并蒂古柏轰然坍塌了。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在灰烬里,苏珏发现了一个焦黑的树心,里面嵌着两枚玉牌,上面写着:“双生树冢,怨解契消;玉魄重凝,轮回终断。” 十年后,青石村的遗址上开满了白花。苏珏牵着收养的双胞胎女孩,慢悠悠地远行。月光下,她们腕间再也没有那讨厌的树纹了,只有玉牌发出微弱的光。这千年的血咒,终于是散在了风里。 第877章 《红雾山谷》 有这么个地方,叫血雾山谷,打老远瞅着,那山谷里就跟蒙了层红雾似的,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这故事的主角是个叫霏柔的姑娘,她是护林人的后裔。在一个晨雾都泛着红的清晨,霏柔揣着事儿就进了这血雾山谷。原来啊,她祖母临终的时候,塞给她一枚青铜指北针,还跟她说:“这可是你曾祖父的骨灰铸成的,它永远都指着家族墓园,可千万别去!” 霏柔进了山谷,浓浓的雾就跟要把人给吞了似的。走着走着,她就听见隐隐约约有诵读声,仔细一听,好像在念族谱呢:“霏氏·明万历三十七年,屠村;霏氏·清光绪五年,毁庙;霏氏·民国三十四年,掘冢……”这时候,那指北针突然烫得厉害,针尖直指着雾里黑影乱晃的山坳。霏柔赶紧掏出贴身带着的曾祖父的半块玉珏,这玉面上刻着个“止”字,可在这雾里,竟渗出了猩红的血珠,把她吓得一哆嗦。 霏柔跟着指北针往山谷里头走,那族谱的诵读声越来越清楚,雾里还浮现金色的文字。上面写着,明万历三十七年,霏氏先祖为了镇压山魈,把山里的村子都给屠了,还把尸骨埋进了祭坛;清光绪五年,霏氏后人盗掘山神庙,结果山洪冲毁了半个村子;民国三十四年,霏家为了找矿脉,掘开了先祖墓园,从那以后族人就接二连三地暴毙。霏柔抖着手翻开族谱残页,好家伙,那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多了一行字:霏柔·乙未年夏至,入山寻根。 再往前走,祭坛遗址从浓雾里露了出来,那石柱上刻满了怨灵的面容。霏柔把玉珏嵌进祭坛的凹槽,地面“轰隆”一声裂开个深渊,涌出赤色的血雾。雾里走出一千多个怨灵,全是历代被霏氏屠戮的村民,他们拿着族谱残页,齐声嘶吼:“霏氏血脉,代代偿命!” 就在这时候,指北针“砰”地一声炸裂了,骨灰化成青烟融进血雾,显出曾祖父的虚影。曾祖父说:“我用骨灰镇压怨灵一千年了,现在血咒反噬,只有拿着玉珏的人能破……”话还没说完,怨灵就一窝蜂地扑了过来。这时候,霏柔腕间的玉珏迸发出白光,把血雾给驱散了。 霏柔顺着指北针剩下的那点儿微光,到了家族墓园。月光下,墓碑上浮现出血色的铭文:“霏氏先祖以人血镇山魈,实为引怨灵入体。每代长子需献祭于祭坛,方能延缓血咒——然我等皆违誓!”霏柔一下子就明白了,族谱里“长子暴毙”的记录,全是怨灵在索命。在祭坛深处,曾祖父的骸骨正跟怨灵王对峙呢,怨灵王大声吼道:“霏氏以人血开山,今日以汝血脉偿债!” 霏柔一咬牙,把玉珏按在祭坛中央,族谱残页“呼”地一下就着了,火里浮现出历代怨灵的虚影。霏柔大喊:“霏氏罪孽,我以血偿!”玉珏“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跟怨灵王手里的半块拼在一起,显出完整的“止”字。血雾凝成一只大手拍下来,霏柔眼睛一闭,跳进了深渊。这时候,玉珏光芒暴涨,她跟怨灵王同归于尽了。山谷轰隆隆地响,血雾慢慢退去,那族谱诵读声也变成了清风鸟鸣。 十年之后,霏柔的养女拿着新铸的指北针进了山,雾里再也没有那吓人的诵读声了。她把霏柔的玉珏埋进祭坛,碑上刻着:“霏氏罪止,怨灵安息;血雾永散,青山无咒。”远远地,护林人的后代在墓园添着新土,山间野花到处都是,再也没人见过那血雾泛红的怪景啦。 第878章 《冰湖之眼》 狄八月第一次瞧见冰湖之眼,是在腊月去黑水湖取冰的时候。那时候寒城冷得要命,气温都跌破零下三十度了,他踩着嘎吱嘎吱响的积雪,就往黑水湖走。这寒城有个老规矩,年关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得凿些黑水湖的“玄冰”镇宅驱邪。 狄八月到了湖边,扬起冰镐正准备凿冰,湖心突然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呻吟声。“喀嚓……喀啦啦……”那声音可不像是平常冰裂的清脆声,倒像是有个冻结的巨兽在翻身,沉闷又湿滑。他顺着声音一看,好家伙,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湖心的冰层竟然诡异地拱起来、扭曲着、还裂开了,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又清晰、让人毛骨悚然的图案——一只布满裂痕的巨大冰眼!冰眼的瞳孔位置,幽蓝的湖水无声地翻涌着,像凝固的泪水,又像通往幽冥的漩涡。狄八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骨髓里炸开,瞬间四肢都僵住了,冰镐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冰面上。 等他再有意识,已经躺在自家冰冷的炕上了。窗外天色昏沉,也不知道是傍晚还是黎明。他头疼得厉害,脑子里乱得像下雪一样,一会儿是冰湖,一会儿是那巨眼,还有那让人窒息的注视。他挣扎着坐起来,想去倒杯热水,手刚碰到搪瓷缸,眼前突然一花。 一幅画面猛地钻进他脑子里:搪瓷缸脱手,滚烫的开水泼在他脚背上,瞬间就燎起一片水泡!这幻象太真实了,狄八月惊叫一声,赶紧缩手。可搪瓷缸还是“哐当”一声砸在炕沿,滚落在地,热水泼在泥地上,滋滋作响,离他的脚就差半寸。冷汗一下子湿透了他的后背,他心里犯嘀咕,这是幻觉,还是预兆呢? 第二天,他去镇上买盐,路过张屠夫的肉案,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又冒出来了。这次他看得更清楚:张屠夫剁骨刀下的半扇猪突然滑脱,沉重的铁钩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旁边弯腰挑肉的刘寡妇后脑!那画面就跟他亲身经历一样,狄八月几乎是吼着喊:“刘婶!小心!”同时猛地推了刘寡妇一把。 刘寡妇一个趔趄,还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推啥推?”可话音刚落,“哐啷”一声巨响,半扇猪肉和铁钩重重砸在刘寡妇刚才站的地方,冰渣和碎肉溅了一地。集市一下子安静下来,张屠夫脸都白了,刘寡妇呆若木鸡,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所有人都盯着脸色比雪还白的狄八月。 寒城就那么大,这事儿传得飞快,很快“狄家小子被湖神开了眼”的说法就传开了。有人害怕,远远地躲开;有人贪心,半夜揣着银元来敲他家的破木门,求他“看看”明天骰子的点数、失踪的耕牛在哪。狄八月把自己关在家里,看着油灯下自己粗糙又颤抖的双手。只有他知道,每次“看见”,指尖都会传来一股彻骨的冰冷,像冰针往骨头缝里钻。他下意识搓搓手指,感觉好像比以前更僵硬了。 这预知的能力就像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它说来就来,没个规律,带来的景象也越来越惨。狄八月开始频繁地“看见”:邻居家木屋着火,烈焰冲天;顽童掉进冰窟窿,绝望地扑腾;还有刻薄的老地主,被自己咳出的血块活活噎死……每一次预见,都像被冰锥凿穿灵魂,又冷又累。 更可怕的是他身体的变化。一开始只是指尖偶尔麻木僵硬,后来手掌、手腕也不行了。皮肤变得灰白,没了弹性,摸起来像砂纸,还透着石头一样的冷硬光泽。他对着水盆哈气,看着倒影里自己脸颊的轮廓,好像都僵冷了几分,就像戴了个石质面具。他不敢照镜子,也不敢碰自己,那冰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正一点点变成湖岸边的礁石,掉进永恒的寒冬。 狄八月害怕极了,就翻家里那几本破书,可啥也没找到。他想起黑水湖的传说,想起那只冰眼,还想起寒城最老的萨满——乌恩其老爹。在一个风雪交加的黄昏,他裹紧僵硬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城外山脚下的破旧毡包走去。 毡包里全是草药和兽皮的膻味,油灯昏黄,照着乌恩其老爹那张像风干树皮一样的脸。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狄八月石化的右手,瞳孔一缩,眼里满是恐惧和悲凉。 “冰眼……终于睁开了。”老人的声音像砂石摩擦,“它找上你了,孩子。那是‘瑚尔衮’的诅咒。” “瑚尔衮?”狄八月声音都因为害怕而嘶哑了。 “很久很久以前,”乌恩其老爹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黑水湖还不叫这名字。那时湖边住着强大的萨满部族‘苍鹰’,最后一任大萨满就叫瑚尔衮。他法力可厉害了,能驭风雪,通幽冥。但他太贪心,想掌控生死,触摸神灵的领域。” 老人喘口气,眼里满是痛苦:“为了获得窥视命运的力量,他在一个极寒的朔月之夜,用冰刃剜出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明月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把女儿的魂魄一起,献祭给了湖底沉睡的古老寒冰之灵!” 毡包里安静极了,只有炉火噼啪响,更添了几分阴森。狄八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好像那对被剜出的眼睛正隔着时空盯着他。 “仪式……成功了,也失败了。”乌恩其声音颤抖着,“瑚尔衮确实获得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代价却是女儿永不超生的怨毒诅咒!明月的血浸透了湖畔的冰,她的怨气和寒冰之灵融合,变成了不散的极寒之瘴。瑚尔衮自己,在预知中看到了被女儿怨灵撕碎的结局,绝望之下,他带着用女儿眼球炼成的‘冰瞳法器’投入了湖心最深处,想用自己的灵魂和法器镇压女儿的怨灵,平息寒冰之灵的怒火……” “那冰眼……那诅咒……”狄八月声音都在抖。 “那就是明月的怨念和寒冰之灵力量的显化!”乌恩其老爹指着狄八月灰白的手臂,“凡是被冰眼注视的人,都会被赋予窥见死亡片段的能力,这是瑚尔衮献祭的‘馈赠’。但这力量扎根于明月的痛苦和诅咒!你每用一次,就会加速被湖底的极寒同化,身体会变成冰冷的石头,最后……你的灵魂会被拉入湖底,成为新的养料,你的眼睛……”老人顿了顿,眼里满是绝望,“……将成为‘冰瞳法器’新的核心部件,延续那邪恶的循环!” 从毡包回来后,狄八月像个行尸走肉。石化越来越严重,从小臂蔓延到了手肘,皮肤没了血色和温度,白得像死灰。关节活动的时候,“咯咯”直响,就像生锈的门轴。他不敢出门,蜷缩在冰冷的炕上,看着窗外的风雪,感觉自己的生命之火正被无形的寒潮一点点吹灭。 可那预知的能力不但没消失,反而变本加厉。更可怕的是,预知的画面里还多了别的东西。有一次,他“看见”李木匠被房梁砸断脊骨,血腥画面的边缘,竟隐隐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穿着染血的皮袍,长发像漆黑的冰凌,悬浮在湖水中,脸看不清,只有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深不见底、闪着幽蓝光的窟窿!一股怨恨和悲伤,像冰水一样冲进他的脑海。他惨叫一声,头痛欲裂,感觉灵魂都被冻裂了。 是明月!那个被生父剜眼的少女怨灵!她的意识碎片,随着预知能力钻进了他的脑子。 “痛……好痛……”一个凄楚、飘渺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父亲……为什么……” “冷……湖底……好黑……” “……眼睛……我的眼睛……在哪里……” “复仇……所有……破坏者……都要……陪葬……” 这些断断续续的呓语,还有尖锐的哭嚎和恶毒的诅咒,日夜折磨着狄八月的精神。他能感觉到明月积压了几百年的怨毒,不光针对她那早已化为枯骨的父亲,还针对所有惊扰黑水湖的人,包括他这个凿开冰眼、继承诅咒的人!她要把所有和黑水湖有“恶缘”的人,都拖进永恒的冰寒地狱!狄八月明白,明月的怨灵在寒冰之灵的加持下,力量越来越强。她不想再待在湖底,要复仇,要宣泄痛苦!而他加速的石化,就是她力量增长的证明。他不只是诅咒的承受者,还成了怨灵力量蔓延的通道和养料! 腊月二十八,年味儿越来越浓,可寒城却压抑得很。天气反常地回暖,阴沉的天空飘起了冰冷的雨丝,落在积雪上,滋滋作响。黑水湖的冰层表面全是湿痕,变得脆弱不堪,时不时发出沉闷又不祥的呻吟。 狄八月缩在窗边,灰白色的石化已经蔓延到肩膀和胸口,每呼吸一下都费劲得很,像拉动破旧的风箱。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黑水湖。预感和明月的低语在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尖叫不停。 “来了……她来了……”明月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暖雨……是我的泪……冰在哭泣……在融化……” “裂缝……更多的裂缝……眼睛会睁开……很多很多眼睛……” “所有人……凿冰的人……看热闹的人……都要……下来陪我……” 狄八月打了个寒颤,不是因为冷,而是他“看到”了那画面!不是片段,而是一场浩劫! 天空阴沉沉的,雨夹雪冰冷刺骨。黑水湖中心,那只巨大冰眼周围,像蛛网一样蔓延出无数新裂缝!每条裂缝都在扭曲、扩张,形成一只只小一点但同样狰狞的冰眼!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湖心!幽蓝的湖水在无数“瞳孔”中翻涌沸腾,散发出惨白的寒气! 湖边,被异常天气和湖面奇观吸引的人越来越多。胆大的孩子跑到冰眼边缘,好奇地探头探脑。镇上为了办冰灯会,还组织了几十个青壮劳力,扛着冰锯和铁钎,往湖心走去,打算趁冰层还厚,切割那些“邪门”的冰眼区域,用冰块雕刻灯饰! “不——!停下!快跑——!离开那里——!”狄八月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可声音嘶哑微弱,被风雪和人声淹没了。石化已经到了脖颈,他的声带像冻硬的皮革。 绝望像冰冷的湖水把他淹没。他清楚地“看到”下一刻:冰锯碰到中心冰眼,整个湖面像被唤醒的巨兽,咆哮起来!无数冰眼瞬间炸裂!数米厚的冰层像脆弱的蛋壳,崩塌翻转!站在冰面上的人,像下饺子一样掉进幽蓝刺骨的湖水里!湖水像活物,又粘又有吸力,瞬间把落水者冻僵、拖下去!湖面下,无数惨白肿胀的手臂伸出来,疯狂地拉扯着每一个挣扎的生命!整个黑水湖,变成了吞噬生命的冰窟地狱! 冰锯刺耳的摩擦声穿透风雪,像催命符咒。狄八月的心沉到了湖底。石化已经盖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下颌僵硬得张不开,每呼吸一下都像冰碴摩擦,疼得要命。明月的狂笑和怨毒的催促在他脑子里轰鸣,预见的毁灭景象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 跑?来不及了。阻止?凭他这快变成石头的身子? 不! 一个疯狂又决绝的念头,在他快冻结的意识里冒出来!乌恩其老爹的话在耳边响起:“……你的眼睛……将成为‘冰瞳法器’新的核心部件……” 法器!瑚尔衮用女儿眼睛炼制的邪物!它既是诅咒的源头,也是镇压怨灵的关键!它就在湖底!在瑚尔衮沉没的地方! 明月怨灵的力量源于此,也受制于此!它就像个扭曲的开关,一个恶毒的电池。只要破坏它,或者……掌控它?这个念头让狄八月浑身冰冷,但比起全城毁灭,这似乎是唯一的生机。他继承了诅咒,身体正变成新的“容器”,他和那法器,或许还有最后一点微弱的联系! 求生的本能和对毁灭的恐惧,让他压倒了石化的僵硬。狄八月用尽最后一丝“人”的力量,像被丝线牵引的木偶,僵硬却坚定地推开家门,冲向那片即将成为坟墓的冰湖。每走一步,石质都在皮肤下蔓延,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湖边人群的喧嚣声越来越清晰。巨大的冰锯压在中心冰眼上,锯齿摩擦着冰面,尖叫刺耳。领头的汉子高高举起铁锤,准备砸下第一记重击! “住手——!”狄八月的声音被风雪撕得粉碎,没人听见。 就在铁锤要落下的瞬间,狄八月冲到了冰眼边缘。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风雪中人们脸上带着好奇、兴奋和贪婪,根本不知道死神就在眼前。他看到了人群边缘乌恩其老爹绝望的脸。 没时间犹豫了。 狄八月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扑去!不是扑向人群,而是扑向那只最大、最幽深的冰眼瞳孔——那翻涌着死亡寒气的幽蓝漩涡! “明月——!”他用灵魂嘶吼,“你的眼睛——还给你——!” “噗通!” 冰冷、粘稠、充满怨毒的湖水瞬间把他吞没。那寒意比物理的低温还可怕,直刺灵魂深处!石化的身体迅速被幽蓝包裹,下沉得飞快。无数冰冷滑腻的手臂(是那些沉溺的怨灵!)缠上来,撕扯着他,把他往更深的黑暗里拖。明月的尖啸在他脑中炸开,充满了狂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下沉,下沉…… 湖底不是淤泥,而是光滑如镜的黑色寒冰。冰层里,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痛苦的人形阴影,那是几百年来被吞噬的灵魂。在湖心最深处,狄八月“看”到了——两团悬浮在黑暗中的幽蓝光点。 第879章 《彩虹桥》 这一天,石渠记穿着登山靴在荒山野岭里走着,脚下的碎石被他踩得嘎吱嘎吱响。突然,他听见了一声叹息。他可是省地质调查队最年轻的岩层分析员,按说对这种荒山野岭的怪声该习惯了。可当他的登山镐第三次从岩缝里带出碎骨的时候,后脖颈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那些碎骨泛着青白,指骨蜷曲得就像秋天的落叶,指节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绳,这不就是人手腕上的祈福绳嘛!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实习生小吴的惊呼:“队长!东侧断崖发现人骨!”石渠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抬头往云雾缭绕的山巅望去。三天前卫星地图上,这还是一座普通的无名山峰,可这会儿,山顶上居然诡异地悬浮着七道虹桥,就像七把利剑,硬生生刺穿了铅灰色的云层。 他突然想起老猎户临终前说的胡话:“莫要踏过彩虹...那头的骨头堆,会吃人。” 石渠记心里犯起了嘀咕,可任务在身,他还是咬咬牙,朝着虹桥走去。当他的脚刚踩上虹桥,就听见自己血管里传来冰晶碎裂的声响。那七色光晕像液态宝石一样把他全身都裹了起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开始结晶化。先是小拇指变成了孔雀石的翠绿,接着无名指出现了紫水晶的纹路,最后整条手臂都凝固成了半透明的蓝宝石。登山表显示,这一变故只持续了17秒,可当他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年轻了十岁,皮肤还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这是能有24小时的美貌啊!”他舔了舔突然变得鲜红的嘴唇,伸手去摸背包里的岩样采集箱。这一摸可不得了,箱盖上居然粘着半片森白的颅骨,颅腔里还填满了彩虹色的矿砂。 当天晚上宿营的时候,小吴的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大家赶紧冲进帐篷,就看见小吴变成了一尊完美的红玉雕像,还保持着抓挠胸口的姿势。他胸前的皮肤裂开了蛛网纹,露出了底下猩红的赤铁矿脉。石渠记的蓝宝石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掌心还浮现出和颅骨矿砂一样的虹彩纹路。 到了第七次日落时分,石渠记的左腿也完全矿石化了。他跪在骨头堆前,看着那些交错的骸骨在月光下泛起磷火般的幽蓝。每具尸骨的关节处都嵌着彩虹矿石,就好像被无形的丝线缝合在一起。他伸手碰了碰最近的股骨,整座山体突然发出了像鲸鸣一样的轰响。 “终于来了...”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地底渗了出来。石渠记的蓝宝石瞳孔里映出了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为首的怨灵穿着明代襦裙,发间插着七彩玉簪,脖子上的断口清晰可见,这不就是三天前失踪的女队员林小满嘛!她那腐烂的嘴角咧到了耳根,恶狠狠地说:“你们偷看了不该看的...” 话音刚落,山体开始翻涌,彩虹矿石从地缝中喷涌而出。石渠记的矿石化右手自动结印,那些暴走的矿石居然听从召唤,凝成盾牌挡住了飞来的骸骨。他突然又想起老猎户说的另一句话:“唯有献祭最纯净的宝石之心,才能平息虹灵的怨...” 当石渠记把最后一块蓝宝石心脏按进骸骨堆的时候,东方渐渐亮了起来。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皮肤剥落后露出晶簇丛生的躯体。怨灵们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悲鸣,七道虹桥开始崩解,化作彩色雨丝洒落人间。 “值得吗?”林小满的怨灵悬浮在他面前,襦裙上的补丁都清晰可见。原来,三年前她父亲因为矿难去世,这个地质系的优等生才执意加入勘探队。 石渠记望着自己完全矿石化的手掌,上面还残留着采集箱的木纹,有气无力地说:“至少...没人再会踏入这里了。” 晨光中,最后一块彩虹矿石坠入深渊。山巅的骸骨堆化作了齑粉,只留下他跪拜的凹陷处,静静躺着一枚七彩水晶,里面封印着无数挣扎的人影。 三个月后,地质年鉴新增了一个词条:虹灵矿,仅存于某无名山峰的七彩晶簇,触碰者将获得24小时美貌,但身体会不可逆矿石化。采集样本时发现,所有标本内部都封存着人形阴影,实验室记录显示,每当满月之夜,这些阴影会发出类似鲸歌的频率... 第880章 《雷击木》 咱今儿就来讲讲胡齐乐和那截雷击木的事儿。 有一天,胡齐乐去槐安镇东头捡柴火。那儿有棵老槐树,三天前被雷劈了,树干拦腰折断,露出个磨盘大的焦黑截面。他伸手无意拂过树桩断面,“嘶”的一下,掌心传来一阵酥麻,像被电了似的。他猛地缩手一看,掌心没啥伤痕。可再看那焦黑年轮,怪事就来了!那些同心圆纹路像活了一样蠕动起来,焦痕扭曲、聚拢,竟在他眼前勾勒出一幅可怕画面: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着火的茅屋前,火焰舔得她们的身影都扭曲了,那绝望的哭喊直往胡齐乐耳朵里钻! 他吓得往后一踉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寻思是不是幻觉啊,可那灼热的气浪、呛人的烟味、撕心裂肺的哭嚎,真实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就在画面消失的瞬间,他瞅见妇人脚边焦土上有个闪电状的焦痕标记。 当晚,胡齐乐就做噩梦了,梦里那燃烧的茅屋和妇人绝望的眼神,像烙铁一样烫着他。他惊醒时,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他下意识摊开手掌,妈呀!掌心多了一道寸许长的焦褐色印记,边缘像分叉的闪电,微微凸起,摸起来冰凉冰凉的,透着股阴寒劲儿。 第二天,镇西传来噩耗,张寡妇家昨夜失火,她和三岁儿子都没逃出来,烧成了焦炭。胡齐乐挤在人群里,浑身凉透了。人们在议论现场,他发现张寡妇倒毙位置旁边的土墙上,有个扭曲的闪电焦痕,和他掌心的一模一样! 这下胡齐乐知道,那不是梦,是雷击木桩的年轮给他展示的死亡预言。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里怕得要命。 三天后,胡齐乐路过镇里的小学堂,指尖那闪电焦痕猛地刺痛起来。接着,老槐树桩上那恐怖画面又钻进他脑袋里:一群孩子在河边玩,堤岸突然塌陷,河水把孩子都吞了,水面只留下几个气泡,河岸泥地上还有那个闪电焦痕。 他大喊着“回来!别在河边玩!”就冲向孩子,把他们赶开。孩子们被他吓哭了,大人也怒目而视,教书先生还厉声呵斥他。可就在这时,“轰隆”一声,河岸塌了一大片。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胡齐乐,他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右手捂着左手掌心,那儿又多了一道冰冷的闪电焦痕。 胡齐乐成了镇里的“瘟神”,有人躲着他,有人想借他“邪眼”窥探天机。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看着掌心的焦痕,心里又怕又慌。 后来,他为了弄清楚咋回事,就去找九十高龄的赵太婆。赵太婆一看到他掌心的焦痕,手都抖了,眼泪也下来了。她开始讲从前的事儿,原来在明朝万历年间,槐安镇还叫胡家集,有个叫胡沧溟的方士,痴迷《推背图》,他觉得雷霆里藏着天机,雷劈过的东西能沟通天地玄机。 有一次雷雨天,他把两个书童锁在镇口老槐树下,等雷劈下来,树焦了,人也没了。胡沧溟却像疯了一样去看树的年轮,说看到了《推背图》里的未来,还在树桩上刻下预言。可第二天,人们就发现他吊死在焦木上,眼睛瞪得溜圆,手里攥着刻刀,刀尖插在自己心口。从那以后,胡家集就败了,改成槐安镇,那截焦木桩谁也不敢碰。 胡齐乐听着,手心焦痕一阵刺痛,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冻住了。他明白,这根本不是预言,是怨灵的诅咒,他掌心的焦痕就是诅咒的烙印。 从赵太婆那儿回来,胡齐乐像丢了魂一样。他总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呓语,是两个书童的声音,他们积压了数百年的怨毒,要把所有和雷击木有关的人都拖入雷殛地狱。 胡齐乐夜不能寐的第七天,掌心出现了第三道焦痕。这次没清晰的死亡预言,只有一片恐怖景象:槐安镇上空雷云密布,云层里全是扭曲的人脸在哀嚎。镇里好多人掌心也开始疼,出现了闪电状印记。 怨灵的力量在积蓄,槐安镇要遭殃了。胡齐乐想警告大家,可天空突然昏暗,暴雨倾盆而下,还弥漫着烧焦皮肉的恶臭。镇里人都慌了,有人看到水缸里的焦黑人影,有人听到死去亲人的呼唤,几个有焦痕的人都疯了。 胡齐乐知道大事不妙,可他又能咋办呢? 到了第七天,胡齐乐掌心的第三道焦痕出现了。这次没有死亡预言,只有一片可怕的景象,整个镇上空乌云密布,像要塌下来一样。而且镇里那些碰过树桩或者沾了焦灰的人,掌心都开始疼,还出现了闪电印记。 胡齐乐感觉怨灵的力量越来越大,全镇都要完了。他冲出门想警告大家,可雨越下越大,还带着股怪味,像烧焦的肉。镇里人都乱了套,有人看到奇怪的东西,有人听到死去亲人的声音,有焦痕的人都疯了。 胡齐乐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冲向镇东头那截树桩。他的掌心焦痕烫得像烙铁,疼得他快晕过去了。可他想到赵太婆说的胡沧溟的事儿,觉得或许能找到办法。 他跑到树桩前,看着镇里的人,有瘫倒在地的镇长,有祷告的赵太婆,还有那些等着受罚的镇民。他一咬牙,举起双手,用掌心的焦痕拍向树桩年轮中心,大喊着:“你们的仇,到此为止!” 瞬间,电流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胡齐乐被电光吞没。树桩裂开,里面钻出好多焦黑的人影,是那些被诅咒的亡魂。他看到树桩内核里有两团东西,那就是诅咒的源头,书童的魂魄核心,正吸收着天罚雷柱的能量。 胡齐乐豁出去了,他调动起和雷击木同源的力量,主动拥抱电流,用自己当导体,把天罚雷柱引向树桩。 “轰——喀嚓——!”那道雷柱劈了下来,巨响和强光把一切都吞没了。槐安镇像在风浪里的小船,地面裂开,泥土和木屑飞上天又被气化。 等强光过去,雷云消散,阳光艰难地透了出来。镇里人从噩梦中醒来,看着镇东头那个大焦坑,坑底有一小堆人形灰烬,上方还有几缕青烟,像闪电的形状。 槐安镇活下来了,可关于那截雷击木和胡齐乐的传说,一直在镇里流传。那焦坑成了禁地,每年雷雨季节,靠近那儿的人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透着股怨毒。 第881章 《地鸣图》 这云岭镇啊,有个年轻的地质勘探员,叫敏仪。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个黄昏会改变她的一生。 那天傍晚,一场6.8级的大地震,像个恶魔一样撕裂了山谷。敏仪呢,正趴在那龟裂的河床上记录数据。突然啊,地缝像墨线一样游走起来,在她面前整出一幅阴森的画面。啥画面呢?七具抬棺的纸人弯着腰往前走,棺椁开着口,哭丧棒斜插在黄土里,裂缝尽头还有个人形凹痕,就像是送葬仪式的俯视图。 “跑啊!”老村长扯着嗓子吼,伸手去拽敏仪往后撤。可倒霉的是,他指尖碰到了裂缝边缘。老村长盯着掌心那像蜘蛛网一样的血痕,苦着脸说:“晚了……地鸣图现世了,见者必须去行葬仪,不然那裂痕会蚀骨的。” 当天夜里,老村长就暴毙了。敏仪呢,手腕上出现了第一道青黑色的裂痕,血管泛黄的《地脉异闻录》,上面残页写着:“地鸣图是枉死怨灵画的,得找活人去充当葬仪里的角色,七步一叩地重现送殡的路。” 到了子时,敏仪拿着朱砂笔就去了河床。月光洒在裂缝里纸人的轮廓上,她手抖得厉害,给第一个“纸人”点睛。笔尖刚落下,裂缝里就渗出褐红的液体,一股腐尸味带着阴风就卷过来了。身后还传来纸片摩擦的声音,七个惨白人影从地底冒出来,脖子直直地转向她。 第二夜,那裂痕都爬到敏仪锁骨这儿了。她拖着哭丧棒,跪着走到棺椁图前面,按照古法唱起引魂调。这时候啊,裂缝突然涌出泥浆,把她的双腿裹住往下拽。泥浆里伸出好多白骨手,那声音嘶鸣着:“替——我——们——躺——进——去——” 敏仪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白骨手立马缩回去了。棺椁的裂缝也合上了,地面上浮现出血字:“未亡人哭棺,得用血喂灵。”她一狠心,割开手腕把血滴进棺缝,嘿,那裂痕居然退到肘部了。 最后一夜,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敏仪捧着陶瓮,跪在人形凹痕前面,这是葬仪的最后一环——拾骨入殓。裂缝突然变大,无数幽蓝光点变成磷火,聚成一个穿寿衣的老妪。 老妪尖叫着:“莫家村百口人命,换不来一句天理!”敏仪突然想起《县志》里写的,三十年前水库塌方,好多村民被活埋,肇事者还篡改地质报告跑了。 磷火朝着敏仪怀里的陶瓮扑过去,骸骨在瓮里拼成一个扭曲的地图。敏仪这下明白了,地鸣图的意思是,裂缝指向当年水库坝基,枉死的人要罪人后代看到真相。 敏仪撒腿就往废弃水库跑。坝底的裂缝组成新的地鸣图,七具骸骨托举着判决书,刀锋直指着镇东的别墅。这时候,裂痕都钻出她的皮肤了,血管像树根一样凸起来。 别墅书房里,一个白发老者正在烧地质档案。敏仪撞开门的时候,裂痕都爬满全身了。她对着老者说:“爷爷…莫家村的冤魂来了。”说着举起陶瓮。 骸骨地图射出血光,别墅地面裂开了。老者掉进深渊的那一刻,敏仪身上的裂痕一点一点愈合了。等晨光刺破乌云,水库坝基浮出百具相拥的白骨,判决书在它们指间闪着光。 三个月后,敏仪回到云岭镇。新立的纪念碑前,镇长小声说:“多亏你完成仪式……”敏仪突然掀起衣袖,小臂内侧有一条很不明显的晶状裂痕。她望着镇外新建的度假村,那工程牌下写着投资方的姓氏,正是当年包庇凶手的高官。 她冷冷地说:“葬仪从未结束。”这地鸣图啊,就像个循环的诅咒,只要罪恶还在,那裂痕早晚还会撕裂大地,说不定下次,敏仪就成了那执笔绘图的怨灵咯。 第882章 《潮信碑》 在一个叫锈礁镇的地方,有个神秘的东西叫潮信碑。这潮信碑就是一块半人高的礁石,上头刻着人的名字。百年来都有个邪乎事儿,名字被潮水冲没的人,七天内准会消失在海里,连尸首都找不着。 有天傍晚,咸腥的海风卷着暮色就往锈礁镇扑。岑绮罗蹲在那黢黑的礁石上,手指摸着石缝里刻的“林晚舟”三个字。这时候潮水眼看着就往上涨,浪头跟巨兽的舌头似的,舔着那凹凸不平的碑文。老渔民陈伯撑着个破斗笠,那浑浊的眼珠盯着海面说:“还有俩小时满潮,名字要是被浪啃光……”说到这儿,他喉咙动了动,没再往下说。 原来啊,三天前林晚舟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这潮信碑上。岑绮罗攥紧了拳头,林晚舟可是她唯一的朋友,还在海难的时候把她推上救生筏救了她呢。 当天夜里,岑绮罗就偷偷摸摸跑到镇档案馆去了。那旧报纸堆里一股子霉味,呛得人难受。突然,一则1985年的新闻刺痛了她的眼。新闻标题是《锈礁湾货轮倾覆,23名船员仅1人生还》,配图是年轻时候的镇长周永福,胸前还戴着“抗灾英雄”的绶带。更让她吃惊的是,角落一张集体照里,她看见了林晚舟祖父林振海的脸,可他本该在那场海难里死了呀。 岑绮罗一下子浑身发冷,她突然想起林晚舟喝醉时说的话:“爷爷总说……锈礁湾的水是红的,是血没冲干净……” 在月圆夜,潮信碑的死亡名单上又出现了新名字——周永福。 一个暴雨如注的凌晨,岑绮罗撞见周永福跪在礁石上,拿着铁凿疯狂地刮碑文。可那被浪头打湿的名字,就跟渗血似的,越刮越清晰。这时候陈伯跟个幽灵似的出现在她身后,说:“没用的。碑是枉死者的账本,潮水是判官笔。” 陈伯摊开手,手里是半枚生锈的船员铭牌。他说1985年海难那天,他亲眼看见周永福砍断系着救生筏的缆绳,把争抢生路的船员踢下海。林振海是抓住漂浮的油桶才侥幸活下来,周永福靠“独救镇长”的谎言一路高升。 陈伯指着碑底一行小字说:“怨气积在海底,潮信碑是亡魂伸向人间的指头。”岑绮罗凑近一看,上面写着:潮汐有信,血债必偿。 到了第七天黄昏,林晚舟的名字就剩一道浅痕了。岑绮罗冲进林家,就看见林晚舟蜷在窗边,直勾勾地盯着海的方向,说:“爷爷说……要带我走。”她腕上还套着半截断裂的船长绳结,那可是1985年货轮上的遗物。 外面风暴咆哮,岑绮罗拽着林晚舟就往潮信碑那儿跑。到那儿一看,周永福的名字竟在浪里融化了。与此同时,镇长别墅传来惨叫。众人破门进去,就看见周永福半个身子卡在落地窗里,双腿被无形的力量往大海里拖,地板上全是带血的指甲痕。管家瘫倒在地,说:“老爷一直喊‘海水灌进嗓子了’……” 三日后,人们在潮信碑顶端发现新刻痕:岑绮罗。陈伯一看,急得大喊:“你疯了?!”原来岑绮罗为了逼亡魂现身,自己刻下了名字。 当夜满潮时分,岑绮罗独自站在碑前。海水漫过脚踝,碑文泛起幽蓝磷光,浪尖上浮出数十道半透明人影,为首的老人轻轻颔首,正是林振海的魂影,他手里握着一截断裂的缆绳,绳结另一端系在晚舟腕上。 岑绮罗举起那半枚铭牌说:“带她走可以。用周永福的真相换!”浪涛发出凄厉尖啸,碑面裂开,一叠被油布包裹的航海日志被推了出来。最后一页是周永福的字迹:“货舱焊点是我割开的,沉船位置正好在暗礁区……” 晨光刺破乌云的时候,林晚舟腕间绳结一点点断开。潮信碑上“岑绮罗”三字被浪抹去最后一道刻痕,周永福的名字却在原处重新凝结,跟道永不愈合的伤疤似的。 三个月后,锈礁镇立起新碑。岑绮罗把泛黄的航海日志嵌进碑文,海浪日夜冲刷着那些罪证。路过的人常听见潮声里混着呜咽,像有人在哭,又像在笑。 陈伯把渔网撒向金光粼粼的海面,游客问他潮信碑的事儿,他就摆摆手说:“潮信碑?不过是早该还的债罢了。”他眯眼望着天际线,那儿一道白浪滚滚而来,就像一道铺向深渊的审判席。 第883章 《日晕劫》 那晒谷坡的太阳啊,毒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有个叫二妮子的姑娘,背着柴筐,跌跌撞撞地往山梁上爬。这时候呢,天空突然裂开一圈刺眼的金环,原来是日晕出现了,就像天神发怒时瞪大的眼睛,把整个山坳都给困在了光的牢笼里。 放羊的六爷一看,扯着嗓子大喊:“快闭眼!”可二妮子哪反应得过来啊,直接僵在了原地。她药篓里给娘治痨病的半边莲撒了一地,那轮妖异的同心圆就这么永久地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到了晚上,娘咳血的声音里还混进了别的动静。二妮子一睁眼,好家伙,三具墨黑的棺椁就悬在房梁下,棺盖随着月光一开一合,里面还能看见旋转的星云状旋涡。二妮子死死咬住被角,想起了晒谷坡代代相传的禁忌:直视日晕的人,夜里会看见悬棺。 从这之后啊,晒谷坡就开始死人了。 先是当年逼死戏班子的周老太爷。有人发现他跪在祠堂天井里,十个手指头都抠进了青砖缝里,俩眼珠没了,那空眼眶直勾勾地“望”着太阳的方向。更吓人的是,他尸体的掌心还托着半块焦黑的戏牌,上面的描金小楷还能看出写的是“玉簪记·杜丽娘”。 六爷把二妮子拽进地窖,一边抖开一卷泛黄的戏单,一边哆嗦着说:“是凤鸣班来讨债了……”原来三十年前,为了求雨,周老太爷逼着省城来的凤鸣戏班全员直视日晕。当天夜里,扮演杜丽娘的花旦就吊死在了晒谷场老槐树上,眼眶里还插着两根烧红的簪子。接下来半个月,戏子们一个接一个发狂,互相残杀,班主抱着最后三个活人跳进了鹰愁涧。 地窖里的油灯忽明忽暗的,二妮子瞳孔里的同心圆在墙上投出光斑。六爷突然指着她,声音都颤了:“你眼里……有棺材在转!” 第二具尸体出现在古井那儿。 货郎郑三可惨了,脊骨被扭成了麻花,头还塞进了井壁的石缝里,睁着的双眼残留着日晕状的裂纹。二妮子去打水的时候,井底浮起个描金木匣,里面全是带血的眼球标本,每颗虹膜上都刻着微缩的同心圆。 六爷说:“这是周家祖传的‘天瞳账’!”他把木匣砸碎,抖出一本浸透井水的册子。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晒谷坡百年的秘密:每逢大旱,周氏宗族就挑外乡人直视日晕,还把人家发狂说成是“祭天成功”。凤鸣班死绝那页,朱砂批注特别吓人:“戏子眼底棺影最盛,沉尸时犹在抓挠箱板”。 月光穿过二妮子的瞳孔,在井壁投出三具旋转的黑棺投影。棺盖一开一合,二妮子看见无数焦黑的手从井底伸出来,正抓着郑三的脚踝往深处拖。 到了第三夜,晒谷场老槐树下搭起了戏台。 一个无头花旦在台上水袖翻飞,脖颈断口那儿涌出像沥青一样的黑雾,还说道:“当年沉我们入涧的时候,可听见箱板在响?”原来周老太爷在戏班的饮水里掺了致幻草,趁着众人癫狂的时候把戏箱钉死。在鹰愁涧底发现的十二口箱子,内侧全是带血的抓痕。 二妮子转身就想逃,这时候瞳孔猛地一阵剧痛。她一看,所有周姓族人头顶都浮现出微缩黑棺,会计周茂才的棺盖突然掀开,黑雾凝成铁签,直接刺穿了他的双眼! 六爷咳着血,指着天空说:“日晕是引信,人眼是灯芯。债主顺着亮儿来点卯了……”话还没说完,他干瘪的左眼窝突然钻出半截生锈簪子,原来三十年前他也是沉箱的执行者之一。 二妮子在娘的枕下摸到一块硬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块褪色的戏牌,上面写着:凤鸣班 杜秋云。 娘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指甲都陷进皮肉里了,说:“那年我装疯逃出晒谷场……可这双眼!”她眼白爆出蛛网状血丝,瞳孔上的日晕烙印像火一样烧着,“它们找来了!涧要开了!” 这时候鹰愁涧传来山崩的声音。二妮子跑到崖边一看,十二具挂着戏袍的白骨正往上爬,为首的花旦骷髅腕上系着银铃,骨指间攥着周老太爷的眼球。夜空里的黑棺已经增加到十二具,棺内垂落着像瀑布一样的黑发。 花旦骷髅张嘴说道:“当年袖手旁观的,都是共犯!你的眼睛,就是最后的祭灯!”说着,白骨指爪就朝二妮子的眼睛刺过去。 二妮子急中生智,突然抓起山神庙的香炉,把滚烫的香灰泼向自己的瞳孔。这一泼,视野瞬间变得血红,剧痛中她却看到神奇的一幕:香灰火星沾上白骨,怨灵就像蜡像一样融化了! 原来啊,火焰能破这事儿。二妮子撕下衣襟缠住松枝,浸透桐油点着。烈焰腾空的时候,十二具黑棺聚成巨大的日晕,瀑涌的黑发缠住火把。 花旦厉啸着扑过来:“焚尽这双眼,恩怨才能熄!” 二妮子一咬牙,反手将火把戳向自己的面门。炽焰吞噬瞳孔的瞬间,天空的黑棺炸成星尘,崖下传来戏班齐唱:“血债销,魂归位,且看来年稻粱肥……” 等晨光刺破云层的时候,村民在涧边找到了昏死的二妮子。她双眼盖着焦黑的布条,怀里还紧紧抱着烧变形的铜戏牌。 从那以后,晒谷坡再也没人见过悬棺。二妮子常常坐在崖边“望”日,焦糊的眼皮下,烙印随着日升灼热跳动。有次货郎问她:“日晕是啥模样?” 二妮子摸索着把货郎的手掌按在自己眼皮上,龟裂的嘴唇微微扬起,说:“烫的,像娘熬的麦芽糖。” 第884章 《星陨症》 后海荣“嚓”地划亮火柴,就瞧见急诊室墙壁上“唰”地浮出十二道幽蓝轨迹。病床上的矿工老吴,胸膛剧烈起伏,那皮肤心窝处了,还有个流星状的凸起物,正慢慢往心脏那儿滑呢。护士一下捂住嘴往后退,喊了句:“是星陨症!”在锈山镇,谁不知道这诅咒啊。就是天龙座流星雨夜出生的人,成年后皮肤就会浮现本命星座,每颗“流星”划过身体,对应的器官就会急速衰竭。后海荣紧紧攥着听诊器,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二十八年前的同一个雨夜。他母亲难产快不行的时候,死死抓住接生婆的腕子喊:“别碰那些陨石碎片……”正想着呢,他腕间突然一阵灼痛,挽起袖口一看,好家伙,皮肤下隐隐约约出现了北斗七星的淡痕。 老吴在第三颗流星到天蝎心脏的时候,断了气。后海荣到了殡仪馆,掀开白布一看,死者后背嵌着三粒芝麻大的黑石,跟他母亲产床下铁盒里的陨石碎一模一样。后海荣就去了档案馆,老馆长指着发霉的《矿难纪实》说:“1988年流星雨砸穿矿洞顶,十二个下井的,就剩半截身子。”泛黄照片里,矿长周世坤站在陨石堆上哈哈大笑,身后岩壁上用红漆写着“龙魂石矿场”。遇难者名单里,老吴父亲的名字被朱砂重重圈起来了。后海荣摸着腕间发烫的星痕,突然北斗天枢星的位置钻出个针尖大的黑点。他一下想起昨夜急诊室闪烁的蓝光,正好十二道! 周世坤别墅里传出惨叫,全镇人都瞧见那吓人的天象了:七颗流星脱离北斗轨迹,直坠周家屋顶。后海荣冲进卧室,就看到周世坤赤裸的后背浮出完整天龙星座,龙首流星正咬着他的脊椎。管家瘫在墙角直发抖,说:“是当年被压碎的十二个……他们用命护住的龙魂石,全被周矿长挖去卖钱了!”后海荣凑近一瞧,周世坤皮肤下的流星是由无数微小陨石组成的。流星贯穿天龙座心脏的时候,他后背突然爆出十二个血洞,喷出的黑石在地板上拼成矿难日期:1988.10.17。 后海荣在废弃矿洞找到了母亲遗留的铁盒。盒底羊皮卷写着惊人真相:流星雨夜诞生的婴孩是“守星人”,体内星图能安抚陨石中的亡魂。当年周世坤为采陨石炸塌矿洞,十二个矿工为护龙魂石被活埋,怨气渗进陨石辐射,让掠夺者后代遭星图反噬。北斗天璇星划过腕脉的时候,后海荣呕出带黑石的鲜血。他举着手电往矿坑深处走,岩缝间突然伸出十二只半透明的手,把沾血的陨石按进他腕间星痕,这就是老吴他们这些最新死者啊。为首的矿工魂影指着洞顶窟窿说:“龙魂石归洞,星陨症方解。但周家血脉必须偿命!” 周世坤独子周慕白后背浮现星图的那晚,后海荣干了件惊世骇俗的事儿。他站在矿坑底,用手术刀剜出腕间七粒带血黑石,高举手电射向星空,大喊:“拿周慕白的命换十二家安宁!”北斗七星一下亮得跟白昼似的。周慕白惨叫着想逃,可皮肤下的天龙星座变成了实体锁链,把他拖向矿坑。坑底十二道魂影抓住他四肢,陨石像活物一样钻进他七窍。矿工魂影咆哮着:“星轨错乱者,永镇龙魂渊!”周慕白后背星图爆裂,喷出的黑石在坑底垒成新坟。 晨光熹微的时候,后海荣腕间的星痕全没了。他跪在矿坑边缘,把最后一把陨石撒向深涧。有个幸存者颤声问:“结束了?”后海荣摇头,掀起衬衫露出心口,那儿新浮现出完整的北斗星图,每颗星都嵌着微光黑石。他望着天际刚显形的启明星,山风卷着他的声音,又像叹息又像誓言:“从今往后,我即龙魂石。”坑底突然浮起十二点蓝光,像星子一样绕着他转个不停。远处早起的矿工揉了揉眼,就看见朝霞里有星群明灭,就跟一条盘踞山脊的星光巨龙似的。 第885章 《月沼》 从前有个黑水镇,镇边上有个叫黑水沼的地方,这地方邪乎得很。 这故事的主角是个叫沫莉莉的姑娘。有天晚上,月光跟液态汞浆似的灌进黑水沼,沫莉莉穿着胶靴陷在腐草里。那泥面随着月轮往上升,慢慢凝结成墨色琉璃,倒映出她扭曲的身影,怪吓人的,她左肩还趴着个穿戏服的婴儿虚影,还有像脐带一样的黑雾缠住她脖子。 “退后!”守沼人老刀头一把拽开她。老刀头手里的松明火把在镜面那儿掠过,倒影里的婴孩突然咧嘴嘶叫,牙床还爬满了水蛭,那模样,能把人吓个半死。 这已经是沫莉莉第三次看见月沼凝镜了。十多天前,她母亲在这儿失踪了,警察只在岸边捡到她绣着“水月班”三字的戏帕。黑水镇的老辈人都不爱提这沼,就说民国的时候,有个戏班连人带箱沉进了这儿,从那以后,一到满月就有怪事发生。沼面成镜,要是有人瞧见自己的倒影,七天之内就会和原世界的“倒影自我”置换人生。就说镇西的棺材匠阿夯,昨天晚上就被置换了。大伙亲眼看见他沼泽倒影里的自己穿长衫打算盘,今天早上,他真就在账房提笔写字,可原来的富商却疯了似的在沼边刨泥,说要找“被偷的穷命”。 老刀头跟沫莉莉说:“你娘是水月班最后的传人……她不该带你来这。”说着,老刀头突然掐灭火把。就在沼面突然暗下来的那一瞬间,沫莉莉清楚地看见自己倒影的瞳孔变成两簇幽绿火苗。 沫莉莉在废弃戏台的梁柱上找到半片生锈铜钹。钹面内侧用血画着古怪符文,她一摸,掌心就浮现出和沼底婴孩相同的戏服纹样。神婆扒开她眼皮说:“那是锁魂印。你娘为保你平安,早把你半条命押给沼里的怨主了!” 原来三十年前,黑水首富钱万山强占戏班台柱凌霜,班主带人去讨说法,结果被绑石沉沼。凌霜殉情投沼前,咬破手指在铜钹刻下血咒。从那以后,钱家三代男丁都活不过三十岁,死的时候浑身爬满沼泥幻化的水蛭。神婆指着沼边新坟说:“钱万山的孙子钱禄昨夜暴毙,他倒影里的自己在吃土!”沫莉莉突然想起,母亲失踪那天晚上,镇上唯一亮灯的就是钱家新开的赌场。 第四夜月沼凝镜的时候,沫莉莉攥着铜钹走进镜域。脚下的沼镜跟冰面一样结实,可倒影却不是她自己。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把婴孩按进泥潭,腕间翡翠镯子叮当作响。那孩子突然转头和沫莉莉对视,戏服领口翻出“钱凌霜”三字绣标。无数淤泥手臂钻出镜面抓住沫莉莉脚踝,喊着:“替我杀了她!她换了我的命!”原来钱万山当年把怀胎的凌霜囚禁地窖,满月夜用镜子照她隆起的腹部。沼面婴魂就是被置换的胎儿,本该是戏班传人的孩子,被钱万山亲子钱耀祖顶替了人生。而镜中行凶的女人,就是钱耀祖的老婆、钱禄的娘周蕴如。铜钹突然滚烫,沫莉莉倒影的绿瞳燃成火球,周蕴如的倒影尖叫着被火舌吞噬,岸边同时传来惨嚎,原来真实世界的周蕴如竟在赌场vip室自焚。 钱家祖坟炸开那晚,沼底浮起十二口红漆戏箱。每口箱子都塞满缠绕水草的骸骨,箱盖内侧布满指甲抓痕。沫莉莉碰到最小的戏箱时,腕间突然浮现青色指印,正是月沼倒影里婴孩手掌的大小。老刀头说:“箱子少了一口,装头面的箱子不见了。”钱家废墟传来异响,沫莉莉冲进密室,看见钱耀祖正对镜梳头。镜中人是年轻时的戏班武生,可他一转头,溃烂的脸皮下竟有两副骨骼在扭打。钱耀祖的喉管里混着两种声音说:“周蕴如那蠢货坏了大事……只要拿到凌霜的翡翠镯,我就能……”沼面传来裂帛之声,沫莉莉奔回岸边,只见自己倒影的绿瞳正滴出血泪,血珠坠落的涟漪中,母亲沫秋萍的脸一闪而过。 月圆夜,钱耀祖抱着青铜匣跪在沼心。匣内翡翠镯吸收月光后浮出戏文《锁麟囊》。他刚把镯子套向手腕,沼面骤然伸出数百条淤泥手臂。武生怨灵的声音从钱耀祖胸腔传出:“你换了我的命三十年……该物归原主了!”钱耀祖的皮肉像蜡油一样融化,露出两具缠绕的骨架。其中一具骨架腕部套着沫莉莉见过的铜钹,原来这才是真正装头面的箱子。当年班主为护武生突围,将传班铜钹藏进他体内。沼底婴魂突然啼哭,沫莉莉跳进泥潭抓住铜钹,钹声震响的刹那,翡翠镯迸出裂痕。月光被声波扭曲成漏斗状,漩涡中心缓缓浮起沫秋萍的身影,她双手托举着那口红漆头面箱,箱盖已被撬开一道缝。 铜钹裂成两半掉进沼泽的时候,沫莉莉看清了箱内的东西,不是珠翠头面,而是十二颗凝结沼泥的心脏,每颗心里都裹着钱家男丁的八字黄纸。钱耀祖的骨架轰然垮塌。武生怨灵拾起翡翠镯戴回腕间,俯身抱起沼泥凝聚的婴孩。月沼镜面一寸寸龟裂,倒映出平行时空的盛景,灯火通明的戏台上,凌霜正把铜钹交给已成角儿的儿子,台侧沫秋萍含笑托着妆匣。老刀头把松明插进沼泥说:“戏箱沉多久,钱家富贵就有多久。现在债清了。” 晨雾漫起时,沫莉莉在岸边捡到母亲遗留的妆匣。匣底压着泛黄的《锁麟囊》戏谱,空白处写满小字:“娘用半条命镇住怨灵,换你活在无镜世界。莫再回头,莫再窥影——”最后一笔被水渍晕开,也不知道是泪痕还是雨迹。 三年后,黑水镇开发湿地公园,沫莉莉作为顾问回到月沼。施工队捞起最后一口戏箱时,她阻止了开箱。她把母亲遗留的戏帕盖在箱面说:“封上混凝土沉回去。”游客抱怨公园总有土腥味,特别是满月夜。沫莉莉却常常一个人坐在观景台,看月光把沼泽变成银镜。有次一个小女孩跑来问:“阿姨在看水里另一个自己吗?”她笑着指向岸边疯长的红树林说:“看新守沼人出生呢。”沼心咕嘟冒了个泡,晃碎了月影里一闪而过的翡翠流光。 第886章 《豆家纸铺做阴婚》 从前有个豆家纸铺,里面那股霉味啊,都渗到豆晴骨头缝里去了。豆晴可是豆家第七代“阴婚中人”,这身份就像个枷锁,逼得她一年又一年地核对那本《阴婚账簿》,那账簿一股子尸蜡味,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亡者的八字,和阳间女子的忌日,精准得就像恶鬼的齿痕。 有一天,豆晴手指轻轻抚过账簿的最新一页,上面写着“陈氏子,庚辰年七月初七卒;配林氏女,丙戌年七月初七殁”。豆晴一看,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为啥呢?这林氏女昨天才投河,尸体还停在义庄呢。 就在这时,后院古井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落水声。豆晴心里一紧,赶紧提着灯去查看。到了井边一看,井壁上渗出了腥红的水珠,水面上居然还浮着半张泡胀的嫁衣,这可把她吓得不轻。 过了没多久,豆月失踪的那天夜里,怪事又发生了。那本账簿无风自动,血渍在空白页上晕开,慢慢凝成了狰狞的小楷:“豆氏女,丁亥年腊月廿三卒;配吴氏子,甲申年腊月廿三殁”。豆晴一看,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腊月廿三可是豆月十岁生辰啊,而这吴氏子,是三十年前她亲手配阴婚的枉死书生。 更邪门的是,槐木算盘突然崩裂,珠子滚得到处都是,居然滚成了一个大凶的卦象。豆晴想起祖母的警告:“阴债积到第七代,账簿就要吃自家人……”她心里暗暗叫苦。 后来,豆月在枯井底被找到了,浑身缠绕着腐黑发丝。郎中诊脉后面色死灰地说:“小姐魂灯将灭,除非……”“除非找到替死鬼?”豆晴冷笑一声。她早该明白,那些“暴毙新娘”全是账簿的祭品。 当天夜里,井水倒灌进纸铺,水面上浮起了三十具女尸。她们脖颈上都系着红绳,绳头都指向那本账簿。豆晴仔细一看,这些女尸她都认得,全是经她之手配阴婚的姑娘。 豆晴又气又急,闯进祠堂,把祖宗牌位都砸了。没想到,夹层里掉出一封密信,上面写着:“豆家中人以阴婚窃亡者气运延寿,然怨气积七代必反噬其血亲……” 紧接着,血字在墙面上蜿蜒出现:“腊月廿三子时,送豆月入井完婚。”豆晴掀开女儿的衣领,一道红痕就像毒蛇一样缠在女儿的脖子上。 眼看着嫁衣无风飘向豆月,豆晴急中生智,泼出桐油,把账簿扔进了火盆,大声喊道:“今日我以中人血脉为祭,解三百冤魂契约!” 火舌一下子窜成了青紫色,亡魂们尖声啸叫。就在这时,豆月颈间的红绳寸断,井口伸出数百只鬼手,拼命撕扯着账簿。豆晴最后看见那个书生吴氏,他左眼插着当年陪葬的银簪。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豆月醒来了,可母亲豆晴却成了古井的新主人。井沿垂着半截焦黑的账簿,封皮上赫然写着:“豆氏晴,丁亥年腊月廿三卒;配阴婚簿,永镇怨灵”。月光下,井水映出豆晴猩红的瞳孔,发丝像活物一样钻进地脉,缠住了十里八乡的阴婚族谱。从此,这个地方又多了一段让人毛骨悚然的灵异传说。 第887章 《守灵时亡者来电》 冬至那天夜里,天寒地冻。在一个小山村的灵堂里,碧柔正蜷在草席上给祖父守灵。这守灵可有规矩,不能瞌睡,可碧柔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灵堂里,纸钱的灰烬打着旋儿,像调皮的小鬼,贴到了祖父的棺木上。那长明灯,原本亮堂堂的,突然就暗得跟绿豆似的。 “咚!” 这一声,就像炸雷在灵堂里响起来。碧柔一下子惊醒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紧接着,棺木里头传来一阵抓挠声,那声音,就像有只手在里头拼命地往外扒拉。碧柔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嘿,那手机屏幕自己就亮了,显示着未知号码,通话时间已经是00:07:32。 “阿柔……”听筒里传来祖父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气似的,“他们钉棺材时…我还在喘气……” 碧柔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手机电量图标一下子变了样。七枚猩红的棺钉排成一排,就像七个小恶魔,开始倒计时,随着通话时间一点点过去,棺钉一个接一个地变灰暗。 “第一枚钉没了!”碧柔吓得腿都软了,一个踉跄扑向棺材。凑近一看,棺盖的缝隙里正渗出鲜红的血珠,那血,红得瘆人。三十年前活葬的怨气,就像一股邪风,穿透了阴阳界。 第二天,要给祖父验尸。法医在祖父的颅骨里取出三枚锈蚀的铁钉。老村长一看,暴跳如雷,“镇魂钉!谁干的?!”说着,还把手里的茶碗狠狠摔碎了。可围在旁边的村民,一个个眼神躲闪,谁都不说话。 碧柔在翻查祖父遗物的时候,碰到了好几件怪事。祖父日记的最后一页,就撕剩了半句:“王德福在棺底藏了…”族谱显示,三十年前村长暴毙的那天,祖父作为抬棺人,离奇失踪了。守灵的第二夜,父亲心疼碧柔,就替她值夜。可谁知道,父亲刚坐下,就沉沉睡去了。 “嗡嗡嗡……”亡者来电又来了!父亲的手机炸开了刺耳的忙音,七枚血钉在屏幕上疯狂地闪烁,就像七团跳动的火焰。碧柔听到声音,赶紧冲进灵堂。眼前的景象把她吓得差点昏过去,父亲七窍流血,直挺挺地僵跪在棺前,手掌心死死攥着半块刻着“葬”字的玉佩。再看父亲的手机,最终定格显示:“余钉零·阳寿尽”。 老村长说这是血亲承接了诅咒,那玉佩说不定藏着冤情的真相。原来,三十年前祖父抬棺时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时候,祠堂梁上悬着的引魂幡,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摆弄它。碧柔盯着父亲棺木上新敲的七枚镇魂钉,突然想起昨夜通话末尾祖父那声嘶吼:“找出我的眼睛…钉眼在流血啊…” 看来,这背后的真相还得她去揭开,一场复仇的大戏,才刚刚开始…… 碧柔跑到祖屋的阁楼里瞎转悠。嘿,还真让她翻出了半本《葬仪秘录》,那纸页都泛黄了,跟老古董似的。上面写着“守灵规”的真相,说啥怠慢守灵的人,亡魂就会拿棺钉当契来索命,钉用完了魂也就没了,只有那怨气冲着的人才能破这局。 这还不算啥,她又发现祖父陪葬品里藏着个大秘密。三十年前,村长突然暴毙,那些个村民啊,为了抢村长祖传的玉佩,把还没断气、只是窒息了的祖父给钉进棺材里陪葬了!七枚镇魂钉直直地贯穿了祖父的尸身,那怨气啊,都凝成了索命的诅咒。 到了第四夜,碧柔也不知道咋想的,主动就拨通了亡者的电话。听筒里立马传来棺盖震动的声音,接着祖父那嘶吼声直接就穿透了她的耳膜:“玉佩…在村长…骨灰坛…”再一看手机电量,好家伙,只剩下三枚血钉了。 碧柔撒腿就往村长祖坟跑,好不容易从坛底抠出浸血玉佩的那一刻,整片坟地跟炸锅似的,万鬼哭嚎声直钻耳朵!这时候啊,尸解仙破土而出,那枯骨手掌一把就攥住了碧柔的脚踝,还阴森森地说:“当年他们灌我石灰时……你在窗外看……”原来啊,十岁的碧柔因为害怕就跑了,成了唯二的活证人,这真相就跟冰锥似的,直接刺进她心里。 碧柔咬了咬牙,把玉佩按在胸前,抓起祭刀就刺向掌心,大声喊着:“当年我懦弱,今日以血偿!”鲜血滴到坟土上的瞬间,七枚虚幻的棺钉出现在她手机屏幕上。这时候啊,祖父的叹息声混着雨声传来:“好孩子…接替我看守这规矩罢……” 紧接着,坟头“轰”的一下就塌陷了,无数苍白的手臂把尸解仙给拖进了地底。等晨光把乌云都刺破的时候,碧柔手机屏上显出最后一行血字:守灵人碧柔·余钉七·阳寿廿载。 碧柔在村口老槐树下挂上引魂幡说起。这一晃就到了第三个月,嘿,村东头杂货铺老板王德福突然就暴毙了。 守灵那天夜里,王德福的儿子王强,这人爱打牌,通宵打了一夜,困得不行,趴在那儿就昏睡过去了。正睡得香呢,手机“叮叮叮”响起来了,他迷迷糊糊一看,显示的居然是祖父生前的号码。他接起来一听,听筒里传来一阵腐臭的嘶吼:“棺钉已入三寸,阳寿剩七刻”。王强一下就惊醒了,再看手机,电量图标正从七枚血钉“唰”地跳到了四枚,吓得他脸都白了。 这时候,碧柔听到动静赶过来了。她一瞧王德福的尸身,好家伙,口鼻正渗出黑血,这模样跟三十年前她祖父死的时候尸斑一模一样。碧柔赶紧翻出那本《葬仪秘录》残页,这残页都泛黄了,上面清楚地写着:守灵人可代偿血契,但需以至亲之血为引。 碧柔决定追查王德福暴毙的真相。她跑到杂货铺的地窖里一通找,还真让她发现了半截玉佩。仔细一瞧,这玉佩居然是当年她祖父陪葬品的碎片。更邪门的是,玉佩内侧刻着“碧柔”二字,那笔迹跟她母亲临终前写在病历本上的名字一模一样。 母亲临终前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来:“你父亲是村长的私生子…那晚他本该救你祖父…”。这真相就像个惊雷,一下炸开了。原来碧柔的血脉里,流着背叛者的罪孽,还有守灵人的宿命。她手都抖了,割破掌心,把血珠滴进玉佩裂缝。这一下可不得了,七枚虚幻棺钉“嗖”地从手机屏幕刺进了她心口。手机上显示着:守灵人碧柔·余钉七·阳寿廿载,守灵人王德福·余钉四·阳寿廿七日。 到了双棺并置的守灵夜,两部手机同时响起来。碧柔一咬牙,咬破舌尖,把血沫喷向两具尸身,大喊:“以双生之血为契,合二钉为一!”话音刚落,棺材“轰”地一声爆裂了,三十年前的冤魂和王德福的怨灵缠在一起扑了过来。耳边祖父的叹息和王德福的咆哮混在一起:“你母亲临死前剜出心肝塞进你嘴里…这是最后的血契!” 碧柔突然“哈哈”笑出声来,她摸出母亲遗留的银簪,“噗”地一下刺入心口,黑血“呼呼”地流出来,把《葬仪秘录》都浸透了。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被虫蛀的半句古训:双生同契者,可裂魂为引… 当最后一滴血渗进玉佩,碧柔的手机屏幕“咔嚓”裂成两半。左边显示:守灵人碧柔·余钉七·阳寿廿载;右边浮现出半透明的字迹:守灵人王德福·余钉七·阳寿廿载。 村里那些老辈人这才发现,碧柔左眼瞳孔已经变成了血色棺钉纹路。从那以后,她每天寅时都会准时出现在村口,手机电量永远停在七枚血钉那儿,时不时就接听着来自阴阳两界亡者的来电。她还撂下狠话:“从今往后,瞌睡者听到的不是铃声,而是我的笑声。” 后来啊,村民们就再也没见过碧柔的身影了。只是每到半夜,能听见手机铃声穿透那雾霭。那些接电话的人,一挂断电话,就会发现自己掌心不知啥时候多了七道血痕,就跟钉入棺木的楔痕一模一样。这事儿,也就成了村里一辈传一辈的灵异传说咯。 第888章 《船棺椁录》 故事开始,潮水裹着腥风“砰砰”地撞向礁石。这时候,屈泰灵瞧见了一艘逆流而上的船棺。嘿,这船棺的黑檀木船身短了三寸,棺头那个“屈”字族徽,都被蛆虫蛀得像蜂窝一样。屈泰灵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三十年前海葬太爷爷时,他亲手钉漏的那具“罪棺”嘛! 旁边有个老渔工,哆哆嗦嗦地说:“棺底…有东西……”话还没说完呢,那船棺“轰”的一声就解体了。从朽木里跌出半截石碑,上面阴刻的血字,红得跟刚流出来的血似的,狰狞得吓人:“癸卯年七月初九·屈震雄·溺毙”。屈泰灵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是他父亲的名字,再一寻思,今儿个正好是七月初八! 到了祠堂,烛火在碑文的映照下,变成了幽蓝色。族长屈震雄“哐当”一脚踹翻了供桌,就瞧见那血字跟活蛆似的动了起来,还新添了一行字:“子时三刻·屈海生·骨碎”。 这时候,一声惨叫划破了雨夜。大伙赶紧往后院跑,就看见屈海生,也就是屈震雄的胞弟,瘫在一个碎裂的船棺模型上,脖子正好卡在那故意锯短三寸的缺口处。 屈泰灵摸着棺内的暗槽,心里犯嘀咕:“是太爷爷索命啊。”原来当年族志记载,太爷爷被活钉入棺的时候,指甲都抠满了槽内的血垢,这短棺根本就不是失误,是有人故意让太爷爷快点溺死啊! 屈泰灵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宗祠暗阁,在族谱背面揭下一块臭烘烘的皮革。上面写着,崇祯七年灾年的时候,屈氏用活人去喂海,把新娘绑在短棺里,凿三个孔引鲛鱼来吃,这叫“船棺祭”。 最后一行小字可把他吓得够呛:“献祭者屈氏长媳·林晚荷”,这可是他难产而亡的母亲啊! 就在这时候,祠堂传来撞钟声,碑文上的血字都蔓延了半丈,新写着:“屈震雄·溺毙于申时”。 祭海大典上,屈震雄狞笑着把屈泰灵绑在了新棺上,说:“用你的通灵血平海怒,正合适!” 船棺“扑通”一声掉进海里,屈泰灵怀里母亲的骨簪突然“砰”的一声爆裂了。这时候,九百具缠着海藻的骷髅攀住了船帮,为首的白骨手里,还攥着半块“林晚荷”的牌位! 怨灵们齐声大叫:“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船棺祭!” 屈震雄被无数骨手拖向了深海。太爷爷的腐尸从船棺里坐了起来,蛆虫“簌簌”地往下掉,说:“当年你们灌我铁浆,就为让我快点沉下去,现在轮到你了,重孙儿……” 屈泰灵在水里快憋死了,伸手摸到棺底血槽,把母亲骨簪的残片狠狠插了进去,大喊:“以饲海者之血,破百年棺咒!” 这海浪一下子诡异得分层裂开,九百怨灵把他托上了海面。船棺上的碑文重新组合了:“屈泰灵·守棺人·余寿甲子”。 新月夜,有个渔童看见屈泰灵站在礁石上。他脚下的海面飘着九百具莹白的船棺,棺里骸骨的掌心都托着一盏鲛油灯。要是有新亡者漂到礁石区,就有白骨手伸出来,把尸身轻轻推回岸边。从那以后,屈家湾再也没有溺亡的人回不了岸了。 有个老渔民指着屈泰灵的腰间,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屈泰灵皮带扣上,系着那枚刻着“林晚荷”的牌位,还浸着咸腥的海水呢。 屈泰灵小声嘟囔着:“溺亡者归岸,饲海者永堕——这才是船棺的规矩。” 第889章 《职业哭丧人》 这故事得从唐浪在殡仪馆后巷说起。那天,唐浪“噗”地吐出第三口带血的唾沫,他往铜镜里一瞧,嘿,右眼泛着青灰的眼角膜都映在里头了。这已经是本月第七场超度啦,亡者家属塞给他的金箔还热乎着贴在掌心呢。可他们哪知道,唐浪每掉一滴眼泪,那都是在透支自己的阳寿啊。 正这时候,一个穿着阴丹士林旗袍的引魂婆走过来,递给唐浪一个黄铜铃铛。她腕间的银镯上刻着“哭丧税”三个字。再看殡仪馆的电子钟,“咔哒”一下跳到了子时三刻。灵堂那边传来纸钱燃烧“噼里啪啦”的爆响,唐浪眼睛一瞪,突然就瞧见火光里飘着半张人脸,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 等唐浪第八次在镜子前,瞅见眼角膜裂出蛛网状的纹路时,老宅地窖里的樟木箱“砰”地自动弹开了。一本泛黄的《阴司税则》掉出来,还抖落出半页血渍斑斑的名录。唐浪凑近一瞧,哟呵,自己的名字竟排在“超额哭丧人”的榜首,旁边密密麻麻全是勾魂判词。 这时候,一个穿着嫁衣的女鬼“嗖”地从名录里钻了出来,她脖颈上缠着褪色的哭丧绸,阴阳怪气地说:“你祖上唐伯温用双倍眼泪换阴兵助阵,欠下三百六十五条魂债。今日本世要还。”唐浪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有一回,唐浪正给殡仪馆新来的实习生演示“哭丧三叠音”呢,他往镜中一看,哎呀妈呀,自己左眼完全结晶化了。就在这节骨眼上,水晶吊灯“哗啦”一声炸裂,无数玻璃渣悬浮在空中,竟组成了《阴司税则》的形状。再一瞧他身后,站着七个无面人,这不正是他上月超度的七个亡魂嘛。这七个亡魂齐刷刷地指着他的眼睛,唐浪这后背“嗖嗖”地冒凉气。 老宅梁上掉下裹尸布的时候,唐浪在族谱夹层里找到半页残卷,上面写着:“唐氏男丁,以泪为税。超度亡魂,眼角映煞。若见青灰,魂飞魄散。”残卷边缘还有暗褐色指印,和他今早超度的女尸指甲痕迹一模一样,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等唐浪在镜中看到自己右眼也结晶化时,殡仪馆所有监控同时播放起诡异的画面。画面里,他给每个亡者哭丧时,灵堂角落都站着穿唐氏家仆服饰的黑影。最老的监控录像里,他祖父在1943年超度日军少佐时,背后竟站着穿和服的怨灵,这可把唐浪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唐浪在镜中看到自己双目完全结晶化时,殡仪馆突然“啪嗒”一下断电了。黑暗中响起三百六十五声婴儿啼哭,他伸手一摸后颈,竟浮现出与《阴司税则》相同的符咒。再看铜镜里,他背后站着穿唐氏族袍的祖先,手中的哭丧绸正变成锁魂链,“呼”地一下缠上他的脖颈,唐浪拼命挣扎,可那锁魂链越缠越紧。 当唐浪在镜中看到自己瞳孔映出地狱时,殡仪馆地下三层的停尸间自动“哐当”一声开启。三百具棺材齐齐裂开,每个亡魂额间都嵌着唐氏家徽。最年长的棺材里躺着穿民国长衫的唐伯温,他手中哭丧绸正和唐浪的掌纹重叠,唐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了。 唐浪在镜中看到自己瞳孔映出血色地狱时,殡仪馆所有灵堂同时亮起。他看见自己给每个亡者哭丧时,眼泪都变成锁链钉入对方心口。最新一具棺材里躺着穿校服的少女,胸口插着的哭丧绸上竟绣着他的名字,唐浪吓得腿都软了。 唐浪又一次在镜中看到自己瞳孔映出血色地狱时,殡仪馆突然响起三百六十五声铜铃。他撒腿就冲进地窖,只见《阴司税则》自动燃烧起来,灰烬组成血色判词:“唐氏男丁,以泪偿债。今日本世,魂归黄泉。”身后传来女鬼“咯咯咯”的笑声:“你欠的魂债,要用双倍眼泪来还。” 当唐浪最后一次在镜中看到自己瞳孔映出血色地狱时,殡仪馆所有镜子同时“噼里啪啦”炸裂。他慌慌张张冲进停尸间,看见三百六十五个自己站在冰柜里,每个都戴着唐氏哭丧人面具。最新一具冰柜里躺着穿唐氏族袍的婴儿,额间血契和他的一模一样。唐浪望着这一幕,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第890章 《刍灵咒》 这故事得从一个弥漫着陈腐稻香的殡仪馆后堂说起。有个叫丁宇佳的小伙子,正盯着他爹丁大鹏把一根染血的竹签刺进草偶的胸腔。 丁大鹏嘴里还念念有词:“生辰八字钉三寸,黄泉路上替罪人。”随着纸钱烧成的灰烬飘散开,那草偶的脖颈突然裂开了一个豁口。丁宇佳定睛一看,这豁口的形状,竟跟二十年前矿难死的赵四喉管上的伤口一模一样,他心里“咯噔”一下。 过了些日子,丁宇佳在镜子里发现自己小臂上冒出了稻秆纹路。就在这时,殡仪馆冷藏柜传来一阵刮擦声。他掀开3号柜,好家伙,裹尸布行血字:“丁大鹏·替死七人,丁宇佳·余寿廿日”。再一看角落的监控录像,原来是昨夜他爹把草偶塞进了这具无名女尸的腹腔。 又过了段时间,丁宇佳撕开衬衫,发现肋下的皮肤都纤维化成稻草网格了。就在这时,解剖室传来他爹的惨叫。他赶紧跑过去,只见丁大鹏撞碎了玻璃柜,正疯狂地抓挠胸口,指缝间还簌簌地掉出金黄的花粉。丁大鹏瞳孔扩散得像干枯的莲蓬,结结巴巴地说:“当年矿洞塌方,赵四本该闷死的,可我在他草偶里塞了你的胎发!” 丁宇佳听了这话,心里乱成一团。他跑到殡仪馆地窖,挖出七具缠满红线的人形草垛。最旧那具草垛的胸腔里,嵌着半块刻“赵”字的矿工牌。丁大鹏瘫在草垛间嘶吼着:“你三岁肺炎垂危,我用赵四的命换了你的阳寿。”说着,他喉管里还涌出新鲜的稻穗。 丁宇佳的情况越来越糟,x光片上,他的肋骨都呈交错草节状了。他狂奔到后山坟场,只见赵四的墓碑裂开了缝隙,碑前供着的绿豆糕早风干成褐色,跟他昨夜咳出的碎屑一个模样。坟土中半截草偶突然立起,草茎构成的嘴唇无声开合着:还剩五日。 丁宇佳决定把草偶烧了,可火苗吞没草偶的刹那,他掌心爆出稻芽。烈焰中还浮现出赵四溺亡时的场景:逼仄的矿洞里,少年丁大鹏将草偶塞进赵四口腔,草偶心口钉着的黄纸上,写着丁宇佳的名字和生辰。 丁宇佳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拿着解剖刀划开父亲的腹腔,竟看见稻草缠绕着仍在跳动的心脏。丁大鹏的遗言随稻花喷出:“找…你母亲…”。丁宇佳来到家族墓园,发现母亲墓碑背面刻满咒文:刍灵术必噬至亲,以血亲肝肠为引。 丁宇佳颤抖着剖开自己小腹,稻根已经缠住肾脏了。这时,母亲的日记从坟土浮出:“大鹏用宇佳脐血扎替死草偶,今夜赵四要来索命...”最后半页被血迹模糊,日期正是二十年前矿难当日。 到了晚上,月光下,七百具草偶从殡仪馆鱼贯而出,为首草人脖颈挂着赵四的矿灯。草偶齐啸震落枯叶,喊道:“你父亲骗了你——当年是他推塌矿道,就为用我炼成永生草傀!” 丁宇佳绝望了,他把母亲的骨灰撒向草偶群,肋骨瞬间爆裂成纷飞草屑。当晨光刺破雾霭,村民们看见殡仪馆屋顶伫立着新扎的守墓草人。那草人腰间别着生锈矿工牌,每当夜风穿胸而过,便发出嗬嗬漏气声,像极了矿难者最后的窒息哀鸣。 三年后清明,有个孩童指着后山惊叫起来。原来漫山坟茔都立着与丁宇佳容貌相同的草偶,偶身钉满写有“丁大鹏”三字的黄纸。这故事,就这么在诡异又悲凉的氛围里落下了帷幕。 第891章 《傩神契约》 青石镇百年傩祭将至,枯井旁的老槐树下,少年磊灵颤抖着接过斑驳的青铜傩面。 “戴满四十九日,你妹妹的病自会痊愈。”班主赵魁的声音像锈刀刮骨,指尖划过面具内沿——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暗红如凝血。 磊灵想起妹妹小玥咳出的黑血,咬牙扣上面具。冰凉的触感黏上皮肤,耳畔炸开一声凄厉尖啸:“时辰到——!” -(傩契初立,怨气入骨)* 第七日,磊灵在镜中窥见异样:面具边缘生出细密血丝,如活物般扎进颧骨。戏班众人避他如蛇蝎,唯有老傩师哑叔深夜塞来一纸残卷:“卸面者,肉僵如木,齿化獠牙。” 当夜,小玥高烧骤退,却蜷缩床角嘶喊:“哥!你脸上有张女人嘴!” 磊灵抚上面具,触到一片湿黏——唇角竟渗出黑血。 -(禁忌初显,人面共生)* 第二十一日,磊灵随班主入山请“傩神”。密林深处,白骨搭成的祭坛悬满人骨铃。赵魁割开掌心滴血入土:“请神镇怨灵!” 地底突传悲鸣,万千骨铃狂震。磊灵面具剧痛,视野猩红间瞥见一道白影——那是个穿嫁衣的女子,颈骨断裂,手提一盏人皮灯笼。 “她来了…”哑叔的烟斗坠地,“三年前被活祭的傩女,阿沅。” -(怨灵现踪,白骨招魂)* 第三十日暴雨夜,赵魁踹开磊灵的房门:“阿沅的怨魂在找替身!”他举刀逼向面具,“快摘了它引她出来!” 雷光炸裂的刹那,磊灵撕。镜中映出一张木雕般的怒目鬼面,两枚桃木獠牙刺穿下颚。 窗外,嫁衣女子贴窗轻笑:“多谢…替我破了契。” -(破契成鬼,獠牙噬主)* 异化的磊灵被锁进地窖。哑叔偷放他时塞来布包:“阿沅的肋骨磨的针,扎进班主心口能破邪术。” 循着骨铃声,磊灵潜入赵魁密室。烛火映满墙傩面,每张都长着阿沅的脸。中央冰棺里躺着青紫女尸——正是小玥! “你妹早病死了。”赵魁阴笑,“不用阿沅的怨气养着,怎么炼长生傩面?” -(怨气养尸,人皮藏奸)* 磊灵扑向冰棺,桃木獠牙却突然刺穿自己手掌。赵魁摇动人骨铃:“獠牙认主,你现在是我的傩兽!” 剧痛中磊灵看见真相:三年前,赵魁为夺“傩神骨”,将拒婚的阿沅推下悬崖。她怨气化形索命,赵魁竟用傩契将怨气转嫁活人。 “小玥是第九个祭品。”骨铃响处,嫁衣女子从墙傩面中渗出,“你的面具…原是我的脸皮。” -(人皮为契,怨气转移)* 阿沅的怨魂卷起阴风:“傩契已破,该清账了!”万千傩面炸裂,露出内层干涸的人皮。赵魁敲响人皮鼓,震得磊灵颅骨欲裂。 “烧了鼓!”哑叔突然冲出,火把掷向皮鼓。烈焰中浮现数十张少女面孔——皆是历年傩祭牺牲者。 赵魁狂笑:“烧吧!她们的怨魂早被我缝进…”话音未落,阿沅的骨手掏穿他胸膛。 -(百魂焚祭,因果轮回)* 濒死的赵魁突然咬碎舌尖:“傩神归位!”磊灵脸上的木獠牙暴涨,竟反向刺入阿沅魂体。 “他改了傩契!”哑叔咳血指向冰棺,“快让小玥入土,断他怨气源!” 磊灵抱起妹妹尸身撞向祭坛。地底伸出无数骨手接住小玥,桃木獠牙应声崩断。阿沅的魂体化作红绸,裹住赵魁生生勒成白骨。 -(獠牙反噬,魂索血债)* 晨曦刺破乌云时,磊灵僵跪在妹妹坟前。脸皮已彻底木化,怒目獠牙成了永恒表情。哑叔将阿沅的残骨埋进坟茔:“傩骨归土,怨气方散。” 坟头忽生出一株桃树,花苞绽开处坐着个穿红肚兜的女童,伸手轻触磊灵的木面:“哥,笑一笑。” 他扯动嘴角,掉下两枚桃木獠牙。 -(木面成碑,冤魂往生)* 四十九日满期,青石镇照旧跳傩戏。台中央的“傩神”金面威严,看客们却窃语:“新班主脸上戴的是真木雕?” 面具下,磊灵的木质眼皮缓缓抬起。戏台阴影里站着阿沅与小玥的虚影,她们指向台下某个磕瓜子的男人——那人颈后浮现黑手印。 鼓声震天中,磊灵怒目獠牙永远凝固,唯有眼珠流转血光。 -(新契已成,怨灵永狩) 第892章 《部落猎头祭祀》 这故事得从德宏攥着登机牌说起。那时候,机舱广播里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飞往云岭市”。他往舷窗外一看,积雨云翻涌得像野兽一样,一下子就把他拉回到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当时母亲抱着他冲出村寨,身后火把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家族群里跳出一张照片。供桌上摆着青铜战神像,香炉里青烟缭绕,可吓人的是,照片里竟是他七岁时的黑白照。照片右下角还标着祭典日期,就在三天后。紧接着,表弟带着哭腔的语音消息来了:“德宏哥,祭典必须回来。族老说…你颈后有缝合线。” 德宏听了,赶紧跑到镜子前,把高领毛衣一扯。好家伙,后颈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一道像蜈蚣似的疤痕从左肩一直蜿蜒到锁骨。他一下就想起十二岁生日那晚,族老们举着火把把他家木屋围得死死的,父亲举着猎枪大喊:“你们要拿我儿子换战神庇佑?!” 正想着呢,浴室里水声轰鸣,那疤痕突然渗出黑血。镜子也蒙上了雾气,倒影里的男孩脖颈裂开个血口,露出了森白骨茬。幻影还咧开嘴说:“祭典要的是头颅,不是照片。” 德宏慌慌张张地回了村,在村口老榕树下,哑巴阿嬷用枯枝在地上画符。他认出是驱邪的“卍”字符,可枝条折断处渗出黑血,还蜿蜒成箭头指向村东猎神庙。他到了庙里,阴风刺骨,供桌上的照片还诡异地转向他。香炉青烟聚成人形,竟是十二年前失踪的猎头祭司老萨满。老萨满说:“他们用你的照片骗过战神,但怨灵…要真头颅。”话刚说完,地砖裂开,无数白骨手爪抓住了他脚踝。 德宏跑到杂货店阁楼,翻出个铁盒,里面裹着柄三寸短刀。刀柄刻着“德宏周岁抓周所用”,刀刃上的暗褐色血渍跟他后颈渗出的黑血一模一样。深夜,刀身泛起绿光,月光下那刀竟化作獠牙巨兽,扑向他颈后疤痕。老萨满的魂魄冒出来说:“抓周刀…是选祭品的凶器。你本该在十二岁那年被割首,但族长用你照片骗过战神,怨灵便蛰伏了十年。” 猎神庙地窖里,德宏踢开腐木箱,看到数百颗人头颅骨整齐排列,每颗天灵盖都有新鲜血迹。最深处的颅骨上刻着“德宏”二字,和他后颈疤痕形状完全吻合。老萨满的魂魄说:“他们每年用活人血喂颅骨,但怨灵认得真正的祭品。”话音刚落,箱盖合拢,德宏还听见颅骨相撞的脆响,跟无数人齐声低笑似的。 祭典当夜,德宏被按在祭坛石柱上。族老们拿着青铜刀围成圈,火把照亮他后颈蠕动的缝合线。大祭司喊着:“以血肉续战神契!”割开手腕,血滴在照片上瞬间蒸发。这时候,德宏看见自己七岁的幻影被无形巨手按在祭坛,脖颈裂开血口,缝合线在皮肉间蠕动。幻影嘶吼着:“怨灵要的不是头颅,是完整的…怨恨!” 德宏逃进密林,后颈疤痕灼痛难忍。月光下,所有颅骨同时睁开空洞的眼窝,他还认出其中一张脸是十二年前失踪的表哥。表哥的颅骨悬浮在半空说:“他们用怨灵血喂养颅骨,每颗颅骨都是…未安葬的祭品。”接着,颅骨群齐声尖叫,德宏后颈传来撕裂感,一截森白骨茬刺破皮肤。 青铜战神像在祭坛中央裂开,爬出个身披兽皮的巨人。它脸半是人脸半是白骨,手中巨斧劈开夜空。老萨满魂魄冲天而起,喊着:“真正的战神从不吃人血!”结果被战神一掌拍碎。德宏颈后骨茬突然生长,化作獠牙巨斧。他想起抓周刀的绿光,想起颅骨群的怨恨,想起母亲被烧死前塞给他的铁盒,里面藏着老萨满的骨铃。他摇响骨铃,大喊:“怨灵要的不是头颅,是…替死鬼!” 战神巨斧劈下时,德宏把抓周刀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后颈缝合线全部崩裂,露出下方嵌着的半颗颅骨,正是十二年前失踪的自己。他大喊:“用怨灵喂养怨灵!”把颅骨抛向空中,所有祭坛颅骨同时炸裂。族老们惨叫着捂住脖颈,缝合线从皮肤下钻出,把他们钉在石柱上。战神像轰然倒塌,露出后方密室,成千上万颗颅骨在黑暗中闪烁,每颗都刻着“德宏”。 晨光刺破乌云,德宏僵跪在祭坛前。后颈疤痕化作一道银色缝合线,把他和半颗颅骨永久缝合。老萨满残魂轻叹:“怨灵…成了新的战神。”这时候,村口传来孩童嬉闹声,德宏转头,看见七岁的自己正举着抓周刀冲他微笑。刀刃映出他颈后缝合线,银光刺目。一个声音响起:“下次祭典…还有十年。” 第893章 《社火表演》 故事主角叫高乐教。话说在陇西血社火百年大祭的前夜,老班主拿着青铜刀,“哐当”一下就钉进了高乐教头顶,还扯着嗓子喊:“明日开脸,头彩必属咱关中戏班!”嘿,就在那刀柄没入仿制颅骨道具的一瞬间,高乐教后颈突然一阵刺痛。他往镜子里一瞧,好家伙,那道具刀居然长出了肉丝,就跟活物似的扎进了他头皮。班主赶紧安慰:“莫怕,血社火见红才灵验。”说着,还抹了把刀口渗出的血,往祭坛火把上一擦,嘿,那焰心“呼”地一下就蹿高了,还映出张模糊的女人脸。 可把高乐教吓得不轻。接着戏班巡演到了凤翔城,这高乐教就发现那道具刀在他皮肉里生根了。深夜卸妆的时候,刀口涌出的黑血凝成了珠,“咕噜”一下滚落妆台,居然化作了血玉。更邪乎的是,更衣室暗门后传来了啜泣声。高乐教那也是个胆大的,撬开腐朽门板一瞧,墙里头封着具女尸,半边脸被剔骨剜肉,另半边绘着社火妆。一打听,这竟是三十年前失踪的头牌苏莺!女尸手里还攥着半张血契,上面写着:“借面还魂,九十九颗头颅祭灯……” 到了七月十五煞尾戏,高乐教头顶道具刀突然“呼呼”地旋拧起来,鲜血“噗噗”地喷溅在火把上,烈焰中居然浮现出台下粮商的脸。这粮商昨夜刚逼死欠租农妇呢。观众一看,疯狂喝彩:“血映孽,火照罪!”可班主却脸色煞白,赶紧拽着高乐教跪倒在苏莺的胭脂棺前,哭咧咧地说:“姑奶奶饶命,当年剜您的刀…早熔了!”话刚说完,棺盖“砰”地一声炸裂,尸手就握住了高乐教染血的刀柄。 高乐教被锁进道具库,头顶刀柄还生出了桃木根须。午夜时分,苏莺的魂影从血玉中渗了出来,阴森森地说:“他们当年活剥我面皮制傩面,如今轮到你了。”高乐教往镜中一瞧,自己的脸皮开始剥离,露出下方木质肌理。这时候班主举着铁钩踹门而入,恶狠狠地说:“借你头颅点天灯,镇住这疯婆娘!”可钩尖刚刺入下颌,百具社火俑同时转头,每张脸都是苏莺。 高乐教赶紧逃进地窖,一进去就发现满墙人皮傩面。最中央的面具滴着血,往泥塑上一覆,居然化作活生生的苏莺。苏莺冷冷地说:“班主剜我面皮前,早将真身封进陶俑。”正说着,地窖剧震,泥俑纷纷裂开,历年失踪的社火艺人,早被做成人傀嵌进墙内!苏莺还指着高乐教心口说:“你头顶的刀,是我腿骨磨的。” 血社火终场夜,高乐教被铁链捆上祭台。班主狞笑着点燃胭脂棺,大喊:“烧了这贱骨,戏班永世头彩!”火焰刚一触棺,高乐教头顶骨刀“蹭”地暴涨。苏莺的怨魂裹着棺中血雾冲天而起,火把群骤然爆燃,烈焰中浮现所有观众的脸,他们的罪孽化作黑烟钻进骨刀。苏莺冷冷道:“该清账了。”魂魄与高乐教重叠,刀锋转向班主天灵盖。 骨刀贯穿班主头颅时,桃木根须从他七窍钻出。观众吓得四处逃窜,可戏台地砖却裂开血藤缠住众人脚踝。苏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血社火本为惩恶。你们爱看真见血,今日看个痛快!”高乐教一看自己身体木化,头顶开出妖艳的曼珠沙华,每片花瓣都映着观众被藤蔓刺穿的惨相。 晨曦初露时,戏台已成修罗场。幸存者发现高乐教头顶骨刀已与颅骨融合,刀身浮现血色符文:以孽养刃,永世傩狩。老庙祝踉跄扑来,大喊:“快斩了这妖刀!”可斧刃触及刀柄的瞬间,斧头竟反向劈进庙祝面门。苏莺的血影从刀身渗出,说:“从此他便是新的镇戏人。” 高乐教拖着木化躯体敲响人皮鼓。鼓点中,所有血社火道具开始噬主,青铜刀绞碎伶人关节,铁钩扯出武生肠肚。班主残躯在鼓声中爬向胭脂棺,被棺内伸出的白骨手拽进深渊。高乐教摸摸渐褪的木纹脸,问:“怨气…散了?”苏莺最后的声音随风消散:“待你头顶花开九十九朵,我便往生……” 次年元宵,新血社火巡城。高乐教踩着高跷演“刀插头颅”,真刀入颅时血溅火把,烈焰映出贪官污吏的面容。孩童指着火中人脸惊呼,大人却捂嘴嬉笑:“新班主幻术越发精妙!”唯有高乐教看见苏莺坐在胭脂棺上轻笑。他头顶的曼珠沙华绽放第三朵,花瓣脉络里游动着今夜将死之人的脸。 第894章 《人牲碑》 话说有这么一个考古队,队长叫莫雨。有一回啊,他们挖到个祭祀坑,这祭祀坑可不简单,里头有块黑色的石碑。 莫雨蹲在祭祀坑边上,伸手就去摸那石碑,嘿,这碑上有暗红斑痕,就跟凝固的血泪似的。石碑上刻着「以己代祭」四个字,莫雨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眼睛刺痛,嗓子眼儿里还泛起一股铁锈味儿。 到了收队的时候,队员小李在那儿嘟囔:“莫队,这碑文邪门得很呐!我昨天看完回家,我媳妇就高烧说胡话。”莫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昨夜也梦见那碑文扭曲成锁链,缠住了母亲枯槁的手。 过了三天,莫雨接到医院电话,说她母亲病得厉害。等她赶到医院一看,母亲全身浮肿,皮肤下凸起游蛇状的青筋。医生也是干瞪眼没办法,说器官没啥病变,可生命体征却在消失。 莫雨火急火燎地冲回研究室,发现石碑拓片被人传阅过。嘿,这事儿就怪了,实习生父亲突发癫狂自残,保洁员儿子心脏骤停,这些病患亲属都接触过碑文。 到了深夜,莫雨邮箱收到一封匿名信,上头写着“欲解咒,先读此”。附件是泛黄的古县志扫描页,原来啊,明万历年间大旱,乡绅掳了个书生刻赎罪碑,代自己为祭。书生怨念化咒,睹文者亲族皆病,只有自戕才能破咒。信末尾还浮现血字“你的时间不多了”,窗外雷光照着碑文,就跟在蠕动似的。 母亲病床前,莫雨攥着水果刀,手直哆嗦。突然,她瞥见母亲枕头下露出一角破布,是外婆留下的驱邪符袋,里头装着半枚铜钱和干枯的桑叶。她一下想起童年,外婆念叨过“桑木通阴阳,铜钱断孽债”。她撒腿就跑到文物库房,把符袋按在石碑上,黑气嘶鸣中,碑面浮出几行新字“咒非索命,乃求公义”。 研究所停电了,黑灯瞎火的,莫雨听见啜泣声,有个冰冷气息缠上她脖子,书生怨灵的残影冒了出来。原来万历三十七年,乡绅陈禄假借祈雨,把书生陆文渊活埋在祭祀坑,石碑就是他的墓志铭。每有一人读碑,陆文渊的怨气就吞噬其至亲魂魄延续诅咒。 莫雨按照古县志记载去掘乱葬岗,腐土里挖出半截青砖,刻着陈禄的事儿。她冷笑一声掀了砖,砖下压着褪色婚书,新娘竟是陆文渊的未婚妻。当年陈禄夺人妻子,还构陷陆文渊献祭。怨灵现身,指着婚书夹层说“真相在此,昭之于众”。 博物馆展出婚书那天,陈氏后人突然癫狂,抓挠喉咙嘶吼“老祖宗骗了我们”。黑雾从石碑涌出,裹着陈氏族人就往祭祀坑旧址拖。陆文渊的怨灵在空中成形,喊着“我要陈禄子孙永世记得,他们的富贵浸泡着人血”。 莫雨一看这情况,举着拓片就往坑底冲,喊着“你的仇人已遭报应!放过无辜者”。怨灵尖啸“当年谁放过我”。千钧一发之际,她掏出浸透母亲鲜血的桑叶符袋按向黑雾,喊着“用我的命换所有人”。金光一闪,母亲病房的监护仪陡然恢复平稳。 晨光出来的时候,莫雨躺在坑底,掌心贴着龟裂的石碑。陆文渊的虚影慢慢变淡,说“你本可自尽解脱,却选择为陌生人赴死……原来世间真有公道”。碑文一块块剥落,露出底层小字“以己代祭者,唯大善可破”。怨灵化作青烟消散,第一滴雨落在莫雨额头上。 三个月后,祭祀坑遗址立起新碑。莫雨扶着痊愈的母亲,看着那光洁的石面问“这里该刻什么”。风中传来像叹息一样的回答“留白吧。有些罪孽无需铭记,有些救赎不必言说”。飘落的桑叶沾上石碑,转眼就没入石心,就跟温柔的封印似的。 第895章 《以骨为卜》 从前有个民俗学者叫木欧莱。有一回,他跑到滇南的一个村寨里去研究民俗。在那村寨宗祠的废墟头上还刻满了《骨卜经》的残篇呢,上面写着:“以祖骨问吉凶,卦显于身,骨裂应象。”这可把木欧莱给好奇坏了。 他拿着这腿骨,手指就这么一碰到上面“火风鼎”的卦符,哎哟妈呀,他的左臂突然“咔嚓”一声,就跟树枝折断似的,那尺骨毫无征兆地裂开了好多蛛网纹。这时候啊,夜色里,废墟深处传来一阵空洞的敲击声,就像有人在拿胫骨叩打棺木,吓得他一哆嗦。 木欧莱没办法,只能打着石膏回省城了。回了家一看,嘿,骨折的地方竟然浮现出暗红的卦纹,跟画上去似的。有一回,他研究这残骨的时候,顺便给一个古董商算了算财运。结果卦象“泽雷随”一出来,那古董商的小腿胫骨“咔嚓”就折了。更吓人的是,当天晚上,古董商病房的监控拍到,那石膏自己就剥落了,断骨的地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掰成了卦象里的“震”符,就跟变魔术似的。 木欧莱心里琢磨啊,这事儿肯定有门道。正好赶上有一群驴友被暴雨困在山里了,他就冒险用祖骨给他们占卜生路。祖骨上刚浮现出“山火贲”卦象,他自己右肩胛骨“噗”的一下就塌陷了,疼得他直咧嘴。就在这剧痛当中,他还看到了一个幻象:1937年的一场矿难,有个穿长衫的卜师把矿工往塌方的坑道里推,坑底堆满了人腿骨。这时候,驴友打电话过来,声音都带着哭腔:“领队……领队左腿自己扭成了麻花状!” 木欧莱赶紧去古籍市场淘书,还真让他淘到半本《骨卜经·解厄卷》。这书里记载着一个恐怖的真相:原来木家先祖木承嗣为了炼“通灵骨器”,把99名矿工封进废矿,还取他们的胫骨刻经。结果怨灵一反噬,木家全族都暴毙了,就一个幼子带着祖骨跑了。书的末页还有血字警告:“卜象显骨裂,实为怨索债。欲解卦,先断己骨赎罪!” 木欧莱一看这情况,又跑回滇南,找到当年矿工的后代。有个百岁老人颤巍巍地指着后山说:“他们在哭坟里敲骨头呢……”到了晚上,月光下,乱葬岗露出一堆森白的腿骨,每根骨头上都有刀刻的卦纹。他一不小心踩到半掩的矿工帽,脚踝“嘎巴”一下就内折了——祖骨上又新显了“地水师”卦,正对应着他踝骨碎裂。 古董商临死前透露,木承嗣还有嫡系血脉在世。木欧莱顺着线索找到一个疗养院,发现有个全身裹满石膏的木老太爷。这老头还疯狂大笑说:“断骨卜吉凶多划算?我靠这法子躲过七次死劫!”可话刚说完,他的脊柱突然对折成直角——原来他刚用祖骨为孙子卜了“雷山小过”卦。 木欧莱在矿坑祭井底找到一个青铜铃,那铃舌竟然是半截指骨。井壁上刻着:“铃响骨静,怨息债清。”当天晚上,怨灵来围攻木家别墅,他赶紧摇响骨铃。这一摇可不得了,所有像石膏像一样僵立的木家人突然开始抽搐,腿骨一根接一根地爆裂——原来是百具矿工怨灵借着血脉牵引,从他们体内掰断骨头来复仇。 木老太爷这时候还不甘心,爬向祖骨嘶吼:“再卜一卦!改命卦!”木欧莱抢先抓起祖骨占卜怨灵的诉求。卦象“水火未济”一显形,他的双腿胫骨同时折断。剧痛中,他又看到幻象:矿工们集体抬起残肢,指向后山的万人坑。坑底有具额头上镶着铜铃的骷髅,掌骨还紧握着半本《献骨册》。 木欧莱拖着断腿去掘开万人坑。那铜铃骷髅额头的弹孔,也印证了老人说的“木承嗣被矿工私刑处决”的真相。《献骨册》里还记录着更血腥的秘仪:原来木承嗣为了镇住怨气,把自己亲生儿子的腿骨刻经,跟矿工骸骨混葬。当月光照到尸堆上的时候,所有腿骨都立起来了,就像琴键一样,奏响了复仇的葬歌。 第896章 《蜃楼驿站》 七月的大中午,塔克拉玛干沙漠那叫一个热,热浪把地平线都给扭曲了。有个叫张狂的人,开着越野车在沙暴里横冲直撞,结果车“哐当”一下熄火了,挡风玻璃被砂砾打得全是裂痕。这时候,能见度几乎为零,昏黄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盏血灯笼,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再仔细一瞧,有个木匾,上面写着“蜃楼驿站”,在风沙里吱呀吱呀地晃,门缝里还透出一股陈腐的檀香味。 张狂推门进去,嘿,神奇了,外面的沙暴声一下子就没了。柜台后面有个穿马褂的老者,慢悠悠地抬起眼皮,说:“客满了,就剩‘卯时厢’。”他推过来一本登记簿,那本子黄得跟尸斑似的,上面的墨迹红得跟刚流出来的血一样。张狂签名字的时候,瞥见前页的字迹,本来写着“李三”,随着日光偏移,居然变成了“亡魂七”,这可把他惊得够呛。 张狂进了厢房,挂钟显示是子夜,可窗外的太阳却晒得人火辣辣的。他掏出手机一看,2025年7月16日8:30。他气坏了,冷笑一声,把手机拍到柜台上,说:“日期错了!”掌柜的伸出枯手指,掀开怀表盖,好家伙,那黄铜指针居然逆着跳,来回打转。掌柜的嗓子里发出砂纸摩擦的声音,说:“蜃楼的时间,只流向该去之处。”表盖内侧的铭文还会随着光影浮动,上面写着“怨结卯时,血偿未央”。 到了深夜,走廊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张狂从门缝里一瞧,有个青袍男人飘过去了,后脑勺裂了个碗口大的洞。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这人居然坐在角落里喝粥,脖子一转,露出两个空眼眶,说:“掌柜说…卯时前莫出驿。”张狂手里的瓷勺“当啷”一声掉地上了,粥汤也渗成血红色。他猛一掀桌布,那男人和长凳“嗖”地一下就没了,就剩地砖上七点湿痕,排得跟北斗七星似的。 张狂偷偷把柜台的登记簿拿走,跑回房间。泛黄的纸页上,所有入住者的姓名都在七月十五被朱砂划掉了。翻到最后一页,掌柜的字迹突然渗出血来,写着“张戍年,戍卒三十七人,卯时屠于驿东”。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哭嚎声,风沙在玻璃上拍出人形的凸起,三十七张溃烂的脸在玻璃上挤来挤去,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驿东的枯井里传来铃铛声。张狂从井里拽出一个锈蚀的戍卒腰牌,那系绳上串的居然是人类的指骨。井壁上刻满了“冤”字,是用指甲抓挠出来的,最新一道旁边还插着掌柜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张戍年的褪色照片。铃铛声一响,怀表的玻璃“咔”地一下裂出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掌柜的在井边烧纸钱,那火苗幽蓝幽蓝的,跟鬼眼似的。掌柜的说:“光绪二十七年,我给他们指了条死路。商队买通我谎报沙匪路线,三十七条命换百两黄金。”说着,他突然撕开马褂,心口的皮肤上烙着一个焦黑的“戍”字,“他们要我活着赎罪,永世经营这怨灵驿站”。 子时的更鼓响了,驿站开始剧烈地扭曲。青砖变成了营帐,血灯笼变成了戍火,张狂的夹克也变成了破旧的兵服。帐外传来掌柜年轻时候的哀求声:“军爷饶命!商队就在十里外…”张狂低头一看,自己手里居然握着一把卷刃刀。 怀表的指针逆跳到寅时三刻。张狂一脚踹开掌柜的房门,床上就剩一件被蛀空的寿衣。整个驿站回荡起混声嘶吼:“时辰到——!”所有的门窗“轰”地一下全打开了,三十七道青烟冲进天井,凝成一只巨手,抓住了屋顶。瓦片一掉,露出一个森白的穹顶,居然是人骨榫卯拼接起来的。 骨穹顶一崩裂,张狂在镜子里看见张戍年那张染血的脸。无数黑手把他按到柜台前,说:“替我们守到怨散之日!”怀表突然“砰”地一下爆碎了,黄铜齿轮扎进他的掌心。等他再抬头,沙暴已经停了,门外传来引擎声,一个新旅人推门进来,惊呼:“这荒郊还有客栈?”张狂摸了摸登记簿,自己刚写的“张狂”两个字正慢慢褪成“张戍年”。 油灯把新旅客的影子投到土墙上,那影子的脖子上慢慢裂开一个黑洞。张狂递出毛笔,瞥见柜台下暗格里堆满了锈蚀的腰牌。最上面一块刻着“戍三十八”,背面的小字还没干,写着“狂沙不掩罪骨,永驿待君轮回”。这时候,窗外风沙又起来了,血灯笼在暮色中又亮了起来。 第897章 《雾都巷》 2025年的伦敦深夜,浓雾把苏活区给吞没了。有个叫菱悦悦的姑娘,她在巷口不小心踩碎了半张泛黄的戏票。这一抬头,可不得了,青砖墙居然渗出了朱砂色的中文——“栖霞里”。她推门进去,嘿,那汽笛声一下子变成了吴侬软语,身上的呢绒大衣也变成了阴冷的旗袍,兜里的英镑竟成了灰白的冥钞。这时候,弄堂深处杵着个提灯老妪,扯着嗓子就喊:“菱小姐,侬欠的铜钿该结哩。”那灯影扫过墙根,三十七道湿痕正缓缓蒸腾,就跟闹鬼似的。 菱悦悦顺着石板路往前走,路两边纸人摊贩无声地叫卖,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她掏出iphone一看,屏显“1930.7.16寅时”。到了当铺,柜台摆着她的钻石项链,那掌柜伸出枯手指捏起泛蓝当票,怪声怪气地说:“阿拉只收活人生气。”这票据突然就变得滚烫,菱悦悦掌心浮出青斑,再一看当票落款,竟是她母亲英文名“evelyn Lg”,把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在更衣室镜前,菱悦悦发现旗袍盘扣系着人发,这恶心劲儿就别提了。窗外飘过个哼《夜来香》的白旗袍女人,脖颈勒痕紫黑。第二天在茶馆,这女人竟坐在邻桌,还递来杏仁糕,说:“妹妹替吾寻只金耳坠好伐?”菱悦悦刚接过糕点,糕点就裂开,爬出蜈蚣,再看那女人,左耳鲜血淋漓,耳垂都空荡见骨,吓得菱悦悦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菱悦悦瞅准机会,盗取账房债务簿就开始奔逃。那泛黄纸页间,所有借款人姓名都在七月十五被朱砂圈红。翻到末页,母亲签名旁浮现血字批注:“庚午年购地契约,三十七条命抵”。窗外纸钱纷飞,每张冥钞都印着菱家祖宅照片,这场景,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天蟾舞台深处传来《游园惊梦》的声音,菱悦悦掀开蒙尘幕布,好家伙,戏台立柱钉着七具穿旗袍的骷髅,肋骨间还别着英镑硬币。正中白骨掌中攥着褪色契约,甲方签名竟是祖父“菱世昌”,乙方按着三十七个血指印,这可把菱悦悦惊得目瞪口呆。 守夜人在擦拭煤油灯,火光映出他半透明胸腔,他慢悠悠地说:“1930年,侬祖父骗拆迁户签阴阳合同。”灯油忽然变成猩红,又接着说:“三十七家人烧死在棚户区,怨气凝成这条雾都巷...”说着他撕开衣襟,肋骨刻满蝇头小字——全是死者姓名,吓得菱悦悦直打哆嗦。 子时梆子响,菱悦悦身上的旗袍化作火焰舔舐皮肤。她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握着火把,这时候祖父的嘶吼从身后传来:“烧干净!明日地皮翻三倍!”火海中伸出焦黑手臂,将哭嚎孩童推回窗内,那场面,就跟噩梦一样。 菱悦悦一咬牙,砸碎当铺玻璃柜,债务簿突然自燃,三十七道灰烟钻进她口中,掌心青斑极速蔓延至脖颈。提灯老妪在一旁尖笑:“菱小姐现在晓得了?侬吸的每口空气——都是高利贷!”旗袍领口猛然缩紧,勒出紫痕,菱悦悦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菱悦悦在镜中看见白旗袍女人腐烂的脸,那女人恶狠狠地说:“替阿拉收满九十九年利息!”无数冰冷的手把她按向账台。契约突然卷住她右腕,钢笔自行签下“菱悦悦”。浓雾散尽时,新游客举着手机推门,还说:“这巷子好复古!”菱悦悦抚过账本,刚写的日期正褪成1930.7.16。 最后,菱悦悦递出毛笔,瞥见柜台下铁盒里堆叠契约。最新一张印着“evelyn Lg之女”,背面渗出新鲜血渍,上面写着“雾吞百年孽,永巷待新账”。窗外浓雾再起,游客的羊绒围巾正缓缓化作寿衣。 第898章 《雪原佛窟》 2025年冬天,喜马拉雅山脉深处那冰天雪地的地界,段哥带着一支考古队在这冰窟里探寻。这冰窟就像个神秘的大怪兽,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有一天,段哥正拿着登山镐在冰上凿着,嘿,那镐头突然就卡在冰层裂缝里了。紧接着,一道强光“唰”地一下,就把千年的冰封给刺破了,露出个洞窟入口,洞口还有朱砂符咒,上面写着“画骨成佛”。这几个字红得瘆人,就像血写的一样。 考古队打开头灯,往洞里壁画上一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为啥呢?那壁画上佛陀的衣袂,居然是用钴蓝丙烯颜料画的。检测仪一测,好家伙,这画创作时间不超过三十年。这可太奇怪了,在这千年冰窟里,咋会有这么新的画呢? 领队老吴正琢磨着呢,突然就踉跄着跪地了。他手机屏幕一亮,出现个诡异画面,壁画里那托塔天王,正以他跪拜的姿势,缓缓下压手掌,吓得老吴脸都白了。 进了洞窟深处,段哥正调试3d扫描仪呢,那玩意儿突然就黑屏了。重启之后,画面定格在壁画细节上,十八罗汉的指尖跟考古队员的指尖完全重合。队员小林眼睛尖,一下惊呼起来,原来壁画菩萨垂目的角度,和他三小时前揉眼的姿势一模一样。再一看所有电子设备,时间全卡在1903.12.16 03:47,这时间,正是清廷剿灭雪原强盗的血夜。 第二天正午,段哥瞧见副队长老张在洞窟外生火,可那火焰却怪异地绕开他右手。段哥转头一看壁画,对应位置的供养人右手也是焦黑蜷曲的。到了晚上,队员小王在帐篷里突然用藏语念诵《度亡经》,口型跟壁画中诵经僧侣一模一样。段哥伸手一摸他后颈,嘿,摸到冰凉的壁画颜料颗粒。 段哥胆子大,冒险撬开北壁暗格,里面有泛黄的档案。这档案一打开,可揭露了个惊天秘密。原来在1903年,清军把五百强盗骗进这洞窟“谈判”,其实就是灌了液态汞把他们封在里面。这壁画呢,是镇魂图,是用强盗的血肉混合汞银画的。段哥翻到最新一页档案,上面全是血渍,字迹扭曲得像鬼爪一样,写着“画中人每夜子时睁眼,需献上与当年剿匪人数相同的活人心脏”。刚看完,洞窟就剧烈震动起来,所有壁画人物都同时转头,空洞的眼眶里还渗出冰渣,吓得段哥头发都竖起来了。 段哥回到营地,就剩老吴一个人还活着。可这老吴也惨啊,脖颈插着半截画笔,口吐汞银混合物,临死前用藏语嘶吼:“他们…在壁画背面…”。段哥一听,拿着冰镐就劈开壁画夹层,好家伙,寒光中五百具骷髅盘坐在那成个环形,颅骨天灵盖上嵌着汞银面具,那面具的瞳孔还随着段哥的动作同步转动。检测仪“滴滴滴”地响得刺耳,所有骷髅胸腔里居然都跳动着鲜红心脏。 段哥跑到冰湖,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五个透明人影,穿着和壁画里强盗一样的衣服。老吴的尸身突然坐起来,用段哥的声音说:“汞银面具能延续执念,但需要画师每夜用仇人之血续命。”话刚说完,五具骷髅就破冰而出,面具缝隙里渗出蓝光。段哥撒腿就跑,瞥见洞窟外雪地,自己的脚印正被汞银液体覆盖,慢慢变成壁画中强盗跪拜的姿态。 段哥在汞银洪流里醒过来,发现自己回到了1903年剿匪现场。清军统领居然是年轻时候的老吴,而他自己正举着火把赶强盗进窟。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末代画师,为了延续强盗执念,每隔百年就诱骗考古队来献祭。洞窟穹顶的《五百强盗成佛图》突然活了起来,汞银流光中浮现出他历代转世的面容。 段哥想摆脱这一切,就砸碎汞银面具,可镜中倒影总是比自己慢半拍。强盗怨灵通过镜面渗到现实里,考古队帐篷变成了汞银牢笼。段哥又用冰镐凿开壁画底层,露出1903年剿匪军的尸骨,原来他们和强盗一样,都是汞银傀儡。检测仪显示时间开始倒流,所有汞银面具都转向他,瞳孔里映出他跪拜壁画的未来。 段哥终于记起前世,他是初代画师,为了镇压强盗怨灵,自愿成了轮回画师。他握着强盗首领的头骨笔,用仇人血在壁画背面写新咒:“以画师血肉为引,永镇怨灵于镜像双生”。汞银傀儡一群群涌过来,他割开手腕把血泼向壁画,顿时,五百强盗的惨叫和清军的哀嚎响成一片。 最后,段哥在汞银结晶里醒过来,所有电子设备显示时间是1903年剿匪夜。洞窟外风雪中,新考古队的头灯亮起来了。他摸向后颈,摸到冰凉的汞银颗粒,原来壁画里多了个用他姿势跪拜佛陀的强盗。检测仪屏幕闪烁着:“画骨成佛,轮回未止”。雪原深处,汞银洪流正把他的脚印铸成新的镇魂图,这诅咒啊,看样子是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第899章 《南极的苏式园林》 话说2025年,有这么一档子事儿,那可真是邪乎得很!在南极的一个暴雪夜,泰欧文带着他的科考车队,在那冰裂带里迷了路。狂风卷着暴雪,就跟疯了似的,车队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冰原上乱转。 突然,探照灯扫过的地方,出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琉璃瓦顶一下子就刺破了风雪,嘿,您能想象吗?白墙黛瓦的苏式园林,就这么直直地矗立在冰原上!那匾额上“栖霜园”三个字,还泛着青苔的幽光。当时温度计显示都-50°c了,冷得能把人骨头都冻碎,可那月洞门里头的莲池,居然还有涟漪在荡漾,锦鲤的脊背时不时浮出冰水。 队员老赵也是好奇,伸手就去探那池子,刚一伸手,他那惊呼就突然停住了。为啥呢?原来那鱼瞳里映出他的模样,好家伙,面庞溃烂,脖颈爬满尸斑,跟个僵尸似的。 这泰欧文他们哪见过这阵仗啊,可还没等缓过神来,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正厅条案上供着光绪年制的青花瓷,泰欧文就这么一触碰,瞬间寒意就刺骨了。那瓷器还突然渗水,地面上凝出冰径,直直地指向后院。 到了后院,更是邪门。假山石畔,一株桃树居然逆季盛放,花瓣飘落在雪地上,嘿,还生根抽芽了。队员小林也是胆肥,摘了朵花别在衣襟上,这指尖啊,突然就结了霜晶。他一抬头,妈呀,假山洞里头三十双绿瞳闪烁,洞壁还传来凿冰声,喊着:“霍家小子…偿命来…” 西厢房挂满了工笔画,泰欧文眼尖,发现《寒江独钓图》里那渔夫,居然戴着自己的手表。再看画旁题跋,写着“光绪廿三年,霍氏诓匠南极修暖阁”。这字刚看完,墨色就开始漫溢,三十个提灯工匠从绢帛里走了出来。那灯笼裹着人皮,灯焰还是幽蓝冰髓。为首的还递来一把凿刀,说:“该续你祖宗的债了!”刀柄上还刻着霍华德,这可是泰欧文曾祖父的名儿。 泰欧文撬开假山暗格,掉出一张泛黄的契约。上面写着雇苏州匠人三十名赴英伦筑园,落款处霍华德指纹旁,还有三十枚血指印。契约背面还浮出朱砂批注:“暖阁成日,尽屠于冰窖”。这批注刚看完,假山轰然移位,青石接缝间伸出白骨手,指甲缝里还卡着光绪通宝。 这园林的温度啊,还诡异攀升。泰欧文剥开回廊彩绘,发现夹层里全是絮状冰尸。尸身心脏位置插着铜管,连接着地底脉动热源。队员老赵突然就栽进莲池,池水翻涌间,浮出三十具穿清装的僵尸,那僵尸手指间还攥着现代冰镐,正是昨日失踪队员的装备。 桃树下渗出黑血,泰欧文一掘,挖出半截石碑,上面写着光绪廿三年冬,霍氏诓匠南极修暖阁,完工后尽屠工匠。碑文还突然蠕动,浮现新字:“汝祖断吾等生路,吾辈借汝体温延残喘”。莲池里的锦鲤集体跃出,每尾鱼腹裂开,露出冻成冰珠的人眼。 子时更鼓一响,园林居然坍缩成冰窟。泰欧文低头一看,自己穿着清装,手握铁链把工匠锁进铁门。年轻的霍华德举着火把狞笑着说:“南极暖阁?痴人说梦!”冰门闭合的刹那,三十双手扒住门缝,皮肉都黏在铁上撕落,嘶吼声震落冰棱:“霍氏子孙永世为薪!” 泰欧文跑到莲池,发现队员们僵尸化程度越来越深。小林指尖成了冰锥,老赵脖颈蔓开霜纹。假山顶端还现出霍华德冰雕,胸腔插着温度计,水银柱指向“零下六十度”。冰雕突然开裂,祖父的声音回荡:“用体温供养暖阁…是吾族赎罪宿命!” 僵尸群把泰欧文压向《寒江图》,画里的渔夫一下子跃出来,腐烂面庞贴向他说:“暖阁需恒温三十七度…”无数冰手把他拖入池底,淤泥间竖着三十口冰棺,棺盖刻着霍氏历代子孙名字。最末那口空棺内铺着白绫,血字还没干:泰欧文·霍华德。 泰欧文挣扎着出了水,园林又恢复了原状。这时候新科考队推门进来,惊呼:“南极竟有园林?”泰欧文沉默着递过登记簿,一瞅池中锦鲤瞳孔,映出的是新队员的僵尸脸。再看假山暗格内契约,新增了条款:“今收霍氏七代孙泰欧文为守囿人”。窗外暴雪更狂了,莲池热气氤氲,就像巨兽在吐息。这泰欧文啊,就这么被困在了这冰封百年的血园林里,成了那永囿之薪,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啥邪门事儿呢! 第900章 《亚马逊石碑阵》 这是一个发生在2025年雨季的灵异故事。话说那时候,在亚马逊腹地,有个叫苏优秀的人带着考察队在雨林里搞研究呢。苏优秀这人,那叫一个壮实,手里那把开山刀耍得那叫一个溜。 这天,苏优秀拿着开山刀,“咔咔”几下就劈断了好多藤蔓。嘿,你猜怎么着?眼前竟露出了一块黑曜石方碑,上面刻着“贞人攸之祭骨”几个甲骨文。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上面,那甲骨文居然像渗出血丝一样。队员小陈眼睛都瞪圆了,大声惊呼:“商朝的文字咋会跑到南美这儿来啦?”苏优秀好奇啊,就伸出指尖去碰那石碑。这一触可不得了,他眼前“嗡”的一下,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中。原本的参天巨树瞬间变成了青铜神树,那些藤蔓也扭曲得跟绞刑绳似的,再看队友们,身上的冲锋衣居然变成了血淋淋的人牲皮囊!这可把苏优秀吓得够呛。 到了深夜,苏优秀在帐篷里拿着手电四处照着。当手电光照到睡袋里小陈的脸时,妈呀,那脸突然就腐烂成青灰色了。更邪乎的是,石碑的影像在他视网膜上灼烧,还出现了字:“癸亥日…焚百羌…”这时候,雨林里的蛙鸣声也变得像是人牲的哀嚎。苏优秀心里直发毛,撒腿就冲向石碑,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幻觉。他再次用指尖触碰碑文,嘿,镜子里竟出现了三千年前的自己——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的贞人,正被铁链拖向祭坑。这场景,就跟看恐怖片似的,苏优秀的后背直冒冷汗。 接下来,考察队的设备集体出问题了,全都失灵。无人机去航拍的时候,苏优秀从屏幕上看到营地居然变成了环形祭坑,队友们正被按在石砧上,被人剖胸取骨。这时候,小陈拿着水壶走过来,笑着说:“苏队喝水?”可在苏优秀眼里,小陈手里拿的哪是什么水壶啊,分明是一把滴着血的青铜钺。再看那碑文,新浮现出了裂痕,就像“攸”字被剜去眼睛的甲骨符号,怪吓人的。 苏优秀决定拓印碑文,宣纸刚一碰到碑文,就渗出一股尸臭味。等译文出来,那可真是个惊天大秘密:“贞人攸占卜洪灾,触怒了祭司妇姘,妇姘就诬陷他通神降祸。”更神奇的是,末行的字迹突然变成狂草:“剜吾目为卜,削吾骨为辞,此恨滔天!”这时候,狂风呼呼地刮起来,一下子就掀翻了帐篷,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泥地上,居然冲出了三十道跪拜人形,就像有三十个鬼魂在那儿跪着似的。 苏优秀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被拖进了幻境。他看到商王武丁挥动着玉戚,妇姘在旁边尖声笑着:“剜目可窥真天机!”接着,一把青铜刀就刺进了他的眼眶,那剧痛,简直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等他好不容易醒来,却发现小陈正拿着匕首抵在他眼球上,嘴里还说着:“苏队眼里有甲骨文在爬…”再看那碑文,缝隙里渗出了黑血,还凝成了“献目赎罪”四个字。 苏优秀追踪着黑血来到了沼泽地,一不小心就陷进了泥潭。他在泥潭里挣扎的时候,手摸到了水下的人骨祭台,祭台中央有个玉琮,上面刻着“攸”字。这时候,泥浆开始翻涌,居然浮出了三十具戴着青铜枷的骷髅。为首的那个骷髅,眼窝还插着龟甲片,那甲片上的裂纹居然和石碑拓本完全一样,这也太邪门了。 突然,玉琮射出一道青光,苏优秀脑袋里“轰”的一声,响起了古汉语:“吾见山河皆祭器,汝见尘世皆刑场——此乃真相!”紧接着,幻象又来了。他看到贞人攸被活剥面皮,皮肤还烙满了甲骨文。妇姘的诅咒在他耳边回荡:“永世为碑,诱痴者见真实!”再看队员们,瞳孔里居然开始浮现商代卜辞,一个个眼神都变得怪怪的。 暴雨倾盆而下,队员们居然集体跪在石碑前。小陈更夸张,眼球脱落的地方居然生出了甲骨文肉芽,他一边嘶吼着“献目!献目!”苏优秀急了,抄起刀就劈向石碑。可那刀却穿过碑体,一下子砍在了小陈的脖颈上。在苏优秀的眼里,他砍中的分明是举着人牲心脏的妇姘。这时候,碑文血光大盛,整片雨林都变成了殷墟刑场,到处都是血腥和恐怖的气息。 苏优秀在祭台上醒来,发现自己手里握着贞人攸的剜目刀。再一看,三千年前的自己正被按在碑前,妇姘狞笑着说:“新碑材甚好!”他一咬牙,猛然调转刀尖刺向自己右眼,鲜血喷溅而出,甲骨文从碑面剥落。贞人攸的嘶吼声震彻雨林:“以汝之瞳…续吾之观!” 最后,苏优秀独自坐在碑顶,右眼已经成了一个空洞。这时候,新科考队的声音从雨幕传来:“发现商代遗迹!”他伸手摸向眼眶,指腹触到了冰凉的甲骨片。再往下看,沼泽里浮起了新石碑,首行刻着“贞人优秀”。雨滴掉进他的眼窝,他恍惚间看见队员们的头颅正变成祭祀青铜器,而那些新队员还笑着触摸碑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脖颈已经出现了捆缚血痕,一场新的恐怖轮回似乎又要开始了。 第901章 《火山布帛》 2021年夏天,在危地马拉火山群那老深老深的地方,有个叫毕罗的考古学家。他正拿着登山镐在山上刨呢,“哐当”一下,登山镐撞上一块凸起的岩石,碎石噼里啪啦往下滚。这时候,毕罗瞅见岩缝里嵌着一卷布帛,泛着赤金色的光,上面的纹路看着像玛雅图腾,可又夹着甲骨文的笔触,怪得很。 第902章 《废弃钻石矿》 2022年深秋,湘黔交界的黑岩沟有个废弃钻石矿坑。地质队员高斯嘉正干活呢,钻机突然卡进岩缝里,怎么弄都弄不出来。好不容易用钢索拽出块矿石,在月光下那矿石泛着粉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高斯嘉他们把矿石剖开,好家伙,里面裹着一绺漆黑色长发,发丝末端还连着一片染着丹蔻的指甲,就跟恐怖片似的。 第903章 《海底恃庙》 这故事得从2025年夏天说起。那时候啊,东海舰队用声呐扫描,嘿,居然在明代沉船群里发现了一座完整的妈祖庙。这可太稀奇了,就派潜水员张雨剑下去看看。 第904章 《平行时空站》 话说2020年深冬,有个地铁信号工程师叫莫玄羽。这一天啊,他去检修末班空车。嘿,就在这13号线隧道壁那儿,他瞅见渗出深蓝色黏液,跟那怪物的口水似的。更邪乎的是,列车自动就驶入了未知支线。等列车停下,那站台的标牌上写的字全是镜像的——“界世行平”,这不是“平行世界”倒过来嘛。再看车窗反射里,那些乘客突然集体转身,可真实的肉体还背对车窗呢。莫玄羽低头一瞧自己的工牌,在反射层里他的姓名居然是倒置的:羽玄莫。这可把他吓得一哆嗦,心说这啥情况啊? 第905章 《时间茧的离奇故事》 2018年夏天,百慕大三角这片神秘的海域可不太平。海洋局的科考船“玄鸟号”在这儿执行任务呢,船上的声呐突然捕捉到一个信号,竟然是1947年就失踪的“海燕号”货轮!这可把大伙惊得够呛。 第906章 《往生客栈》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一个叫付九天的人有关,这故事里啊,有神秘的胎记,还有恐怖的往生栈,那可真是惊险又离奇。 付九天站在镜子前,伸手扯开衣领,就瞧见喉结下方有个暗红色的胎记,这胎记还怪得很,正随着心跳微微跳动呢。你别说,这胎记的形状就像半枚断裂的铜钱,边缘还泛着青黑,就跟被血锈浸透的古钱残片似的。他伸手一按那块皮肤,哎哟,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这事儿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他在工地发现了一具无名尸骨,打那之后,这胎记就开始发烫。更邪乎的是昨晚做的梦,梦里他穿着明末刽子手的皂色直裰,手里拿着鬼头刀,一刀劈开犯人的天灵盖,那黄白的脑浆溅在青石板上,和着血水蜿蜒成河,这场景,想想都瘆得慌。 正想着呢,就听见工友喊:“付工!三号基坑发现新情况!”这一嗓子把他从思绪里惊醒了。再看那泥浆泵正抽干深坑里的积水呢,浑浊的液体里浮起半截森白的手臂,腕骨上还系着褪色的红绳,红绳末端拴着半枚铜钱。 付九天拿着从尸骨上取下的铜钱,就走到了一家老式客栈前。那客栈的木匾在夜风中吱呀作响,“往生栈”三个朱砂字被雨水泡得发胀。嘿,这时候神奇的事儿发生了,那铜钱表面突然渗出细密血珠,还和他颈间的胎记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 他刚走进客栈,柜台后就转出个青衫掌柜,这掌柜枯瘦的手指划过泛黄账册,说:“客官要住店?我们这儿只收两种人——要么欠命,要么欠债。”说着,这掌柜突然盯着付九天的喉结,说:“你这胎记...是刽子手的印记。” 付九天顺着楼梯往上走,那楼梯木板在他脚下发出腐朽的呻吟。他推开307房门,往铜镜里一瞧,哎呀妈呀,镜里映出个穿明末官服的男人,这人脖颈处赫然留着刀口形状的疤痕,还阴恻恻地说:“本县知县杨承业,多谢你当年剐我三昼夜。” 付九天又跑到客栈地窖去了,这地窖里弥漫着腐肉气息,成串的人头在梁上摇晃,每个头颅额间都嵌着半枚铜钱。他摸到杨承业的头颅,那冰凉的触感突然变成灼烧,记忆像钢针一样刺进他脑海,他瞧见自己挥刀的时候,犯人喉间迸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熔化的铜汁。这时候掌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提着油灯,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铜钱印,说:“你这三百年来剐了四十九人,欠的命债该还了。”话音刚落,地窖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头颅齐刷刷转向付九天。杨承业的头颅还脱离身体,顺着地砖裂缝爬到他脚边,咧开的嘴角淌着黑血,说:“刽子手,该你上剐刑架了。” 紧接着,客栈天井升起九丈高的木架,十八根铁链穿透付九天四肢百骸。他看见杨承业的魂魄聚成青面獠牙的夜叉,手持三尺鬼头刀。那刀锋划过,皮肉像纸一样绽开,露出森森白骨,可伤口转眼就愈合了,只留下青紫掌印。夜叉说:“这是剐刑第一百零八刀。你每疼一次,前世的冤魂就少受一分苦。”付九天突然想起工地上那具无名尸,死者颈间红绳,正是刽子手行刑时系在犯人脚踝的记号。 就在他疼得不行的时候,客栈二楼传来环佩叮当声,一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提着琉璃灯走来。她腕间红绳缀着半枚铜钱,和付九天颈间胎记完全吻合。女子说:“你欠的不是命债,是情债。”她指尖划过付九天渗血的伤口,这一划,付九天的意识突然坠入深渊,他看见自己跪在刑场上,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子。女子胸前插着三支淬毒弩箭,血水浸透他胸前的刽子手补服。女子临死前的耳语化作血咒,此刻正在他识海中沸腾。 付九天又跑到客栈密室,这密室的墙壁上布满血字,他用颤抖的手指一摸那些文字,皮肤立刻渗出血珠。血字记载着三百年前的真相,原来他本是江湖郎中,因为误诊害死县令爱女,被屈打成招成了刽子手。而那个被他剐死的“知县”,其实是县令买通的替死鬼。女子说:“你才是真正的欠命人。每杀一人,你的魂魄就多被铜钱蚀去一分。”这时候密室角落的青铜镜突然映出付九天的真容,他额间赫然印着县令府的家徽。 到了子时,钟声一响,客栈化作巨大的剐刑场。四十九盏魂灯把付九天的影子钉在墙上,每个影子都对应着一个冤魂。杨承业的夜叉形态快成本体了,三只血眼盯着付九天胸前的家徽狞笑着说:“县令大人,您教的剐刑手法,可还熟练?”这时候女子突然挡在付九天身前,她腕间红绳断裂,半枚铜钱飞入他口中。付九天剧痛中,听见三百年前的雨声,他跪在县令府外,怀中药箱被泼满狗血,身后传来弩箭破空声。 紧接着,客栈地基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付九天瞧见县令的本体竟是具千年尸王。这尸王悬浮在血池之上,胸口插着四十九把带血的鬼头刀,每把刀柄都刻着不同年份。尸王说:“你每杀一人,我的尸身就多愈合一分。三百年前你剐死的最后一个,才是真正的县令之女。”付九天突然想起女子临终时的眼神,那分明是自己女儿临死前的神情。 女子把半枚铜钱按进付九天心口,他手里突然多出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刀身映出三百年前的场景,他抱着中箭的女儿在雨中狂奔,身后追来县令的家丁。最后那支弩箭,竟带着刽子手特有的倒钩。女子说:“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每杀一人,都是你潜意识在赎罪。”付九天挥刀斩向尸王时,看见刀锋上浮现出女儿的虚影,她胸前的箭伤正在渗血。 最后,客栈在血光中崩塌,付九天坠入一条由怨念凝成的血河。他看见四十九个冤魂化作青灯,每盏灯熄灭时,自己身上的刀伤就愈合一分。当最后一盏灯熄灭,他颈间的胎记化作铜钱沉入河底。 晨光中,付九天在工地醒来,喉间只剩道淡白疤痕。工友说昨夜暴雨时,三号基坑涌出大量血水,现在已成片干涸的河床。他摸出怀表,表面刻着“杨氏”,这是三百年前,他女儿最后送他的礼物。这一趟神秘又惊险的经历,就这么结束了,可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更离奇的事儿发生呢。 第907章 《业火纹》 这故事可邪乎了,得从任天冷那胎记说起。任天冷这人啊,在消防站工作。有天他在消防站浴室搓了足足半小时后背,可那片暗红色的胎记呢,就跟烙上去似的,咋搓都在。那胎记的纹路是团扭曲的火焰,尾巴上还勾着半截锁链,就像被封印的业火。每次他情绪一激动,后背皮肤下就跟有熔岩在血管里奔涌似的,火烧火燎的。 这天夜里,警铃“哐哐”地撕破了夜空。“小冷!三号仓库着火!”队长在外面喊。他慌里慌张套防火服的时候,瞅了眼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好家伙,后背那胎记泛着诡异的青光,锁链纹路还跟活了似的在蠕动。到了火场,浓烟里他竟看见个穿民国消防制服的骷髅,手里那铜锣上还刻着“任氏”家徽。 老城区拆迁区冒出来个无名火场,消防队长任九渊盯着现场照片,眼睛都瞪大了,那燃烧痕迹呈螺旋状,跟三十年前灭门大火一模一样。他赶紧翻开那本泛黄的《火痕谱》,里面夹着张烧焦的合影,穿长衫的祖父站在消防局门前,背后还站着个戴翡翠扳指的男子。 任天冷在废墟里捡到半块玉珏,上面刻着“永昌号当”。当晚他后背胎记剧痛,迷迷糊糊就看见自己跪在当铺柜台前,面前躺着具焦尸,尸指缝里插着半截铜锁链。正迷糊着呢,那玉珏突然渗出黑血,在地面画出个火焰阵图。 任氏祖宅地窖有口青铜棺,棺盖浮雕着九条衔尾火蛇。任九渊用虎符开启机关,棺里飞出成群磷火,聚成个穿长衫的青年人。那青年人气得直冒火,“任永昌,你害我三世不得超生。”这时候任天冷后背胎记突然脱离皮肤,在半空烧起来。任九渊赶紧把虎符按在任天冷眉心,说:“三百年前,你祖上任永昌勾结当铺,火烧永昌号灭口。转世者背负火契,每生恶念,业火就蚀去一分魂魄。”话刚说完,地窖突然塌陷,那磷火人化作火龙冲向城市天际线。 新城区摩天大楼着火了,火舌是青白色的。任天冷冲进火场,胎记跟一处焦黑墙面共鸣起来。墙面上浮现出和他胎记一样的火焰锁链,锁链尽头是具焦尸,尸身脖颈挂着半块翡翠扳指。任九渊拿着尸骨残指说:“永昌号当铺的翡翠锁。三百年前,当铺掌柜用这锁链困住任永昌的魂魄。”正说着,火场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任天冷一转身,看见个浑身缠着锁链的火人正用铜锣砸承重柱。 在消防训练基地地下密室,任天冷在《火纹图鉴》里找到跟自己胎记一样的纹样,火焰中央嵌着把断剑,剑柄刻着“永昌”。密室暗格里藏着套青铜甲胄,甲片自动拼成火焰阵,把他后背胎记映得通红。任九渊突然闯进来,提着具焦尸说:“永昌号当铺遗址挖出这个,他手里攥着半块玉珏。”两块玉珏一拼合,密室四壁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火场,任永昌正往当铺账房泼火油。 在当铺遗址地窖,任天冷发现个被锁链贯穿的石棺,棺内壁刻满火焰咒文,棺里尸骨左手无名指戴着完整的翡翠扳指。他一碰到扳指,胎记突然变大,锁链纹路刺进皮肤,三百年前的记忆“呼呼”地就涌过来。他看见自己举着火把狞笑着,任永昌的魂魄在火焰里哀嚎。尸骨突然坐起来,翡翠扳指发青光,把他吸进火红漩涡。意识消散前,他瞥见漩涡中心有个穿消防制服的背影,就是火场那骷髅。 任天冷在火海里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三百年前的当铺天井。任永昌的魂魄被锁链吊在梁上,周围站着十几个戴翡翠扳指的掌柜。为首的掌柜说:“永昌号的火咒,要九世血祭才能破。你转世者,就是我们的薪火。”这时候现实里消防站警报大作,他冲回火场,看见任九渊被青色火焰困在火圈中央,火焰里浮现出当铺掌柜的虚影,任永昌的魂魄从他体内钻出来,化作团黑火扑向任九渊。 在火场废墟,任天冷发现个青铜罗盘,指针老指着自己后背。他一转动罗盘机关,胎记脱落,化作团黑火钻进罗盘。地底传来锁链崩断声,三百年前的当铺地基破土而出,露出个刻满火焰咒文的祭坛。祭坛中央立着尊青铜人像,跟任永昌长得一模一样。他把罗盘嵌入人像胸口,胎记又出现了,火焰纹路变成了灭火器图案。祭坛一震动,任永昌的魂魄从人像眼中飞出,化作团黑火冲向天际。 在当铺遗址深处,任天冷发现个被封印的密室。墙上挂着套残破的消防制服,制服内袋里藏着本《火契录》,记着任氏一族世代追捕转世者的使命。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照片,是年轻时的任九渊和个穿长衫的男子。密室暗门突然开了,任永昌的魂魄化作火龙扑来。任天冷穿上青铜甲胄,胎记发白光,甲胄自动合拢成火焰护罩。护罩里浮现出历代任氏先祖的虚影,齐声吟唱灭火咒文,火龙在咒文声中慢慢黯淡。 任天冷在医院醒来,后背就剩道淡白疤痕。新闻说昨夜当铺遗址特大火灾,消防员都殉职了。他摸出怀表,上面刻着“永昌”,这是三百年前任永昌送他的礼物。消防站又传来警报,任九渊把虎符按在他肩头说:“火契已破,但永昌号的怨灵仍在轮回。”任天冷望向窗外,看见个穿长衫的背影在火光里微笑。胎记突然发烫,他转身冲向火场,甲胄自动穿好,火焰纹路在月光下像星河一样流转。 第908章 《赎罪钟声》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跟个叫《赎罪钟》的怪事儿有关,主角是个叫欧兔泡的人。 那天黄昏,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教堂彩窗上,把圣母玛利亚的脸都染成血红色啦。欧兔泡去拽钟绳,嘿,那掌心感觉黏糊糊的。再看那青铜钟锤,在暮色里泛着暗光,上面还沾着新鲜血迹呢,血甩落在地砖缝隙里,竟凝成个“七”字形状。 老管家在一旁诵读《赎罪录》:“第一百四十三代钟使,今日赎罪条目:溺毙私生子、毒杀发妻、焚毁佃户庄……”可他的声音全被钟声给吞没咯。欧兔泡默默数着钟响,当铜钟震到第一百三十下的时候,“咔嚓”一声,钟绳突然断了。这族谱上记载的罪状明明有一百三十七条呢。 管家盯着地砖上的血字,说:“第七次了。自您曾祖父起,钟声永远比罪状少七下。” 到了深夜,藏书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欧兔泡翻开羊皮族谱,哎呀妈呀,那泛黄的纸页突然渗出鲜血。血珠滚过“欧氏长房”名录时,七个名字一下子凸出来了,那些墨迹还化作焦黑的指骨,死死地抠住纸页。 上面写着:欧明启(溺毙胞弟)欧振海(绞杀亲妹)……欧世鸿(活埋长子) 最后一行血字在欧兔泡指尖下烫得厉害:“弑亲者不入录,其罪永锢于钟”。这时候,阁楼顶传来七声钝响,就像有人用头骨在撞铜钟似的。 钟楼地窖冷得要命,烛火都被冻僵了。七口柏木棺呈北斗状排列着,棺盖上刻着和族谱上一样的焦黑名字。欧兔泡一碰到“欧明启”的棺椁,棺里面就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钟少七响,因吾等七人……不得超生啊……” 紧接着,一只青紫尸手破棺而出!那腐尸脖颈上还套着生锈的圣项圈,这可是历代钟使给赎罪者的陪葬品。尸身喉管被项圈铁刺贯穿,伤口里还塞着半截钟锤碎片。 管家举着烛火照亮地窖中央的青铜钟基,说:“每代长子弑亲后,都把凶器埋进钟座。你看这七道裂痕,就像爪印一样深嵌在里面,裂痕每多一道……钟声就少响一次。” 一个暴雨夜,欧兔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穿着光绪年间的绸缎马褂。手里的婴孩哭嚎着就坠入井口了,井底浮起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是他前世欧明启的脸。 “为何杀我?”井里的怨灵一把攥住他脚踝。欧兔泡一惊醒,床幔全被腥臭的井水浸湿了,喉间还残留着婴孩抓挠的血痕。这时候,教堂铜钟自己响起来了,可第一百三十一声钟响被翻涌的井水给吞没了。 钟基第一道裂痕渗出黑血,柏木棺里的尸身竟然坐了起来。 深夜,阁楼的绳索莫名其妙地自动晃起来。欧兔泡被吊上房梁,看见旁边悬着一个穿藕荷色旗袍的少女。她颈骨断裂的声响和钟声混在一起:“二哥……你说绞死我能换家族十年兴旺……” 欧兔泡前世的记忆一下子翻涌出来:欧振海把白绫套上亲妹脖颈的时候,窗外正传来赎罪钟声。现实中铜钟震颤到第一百三十二响,可这声波被绞索给勒断了。 地窖里第二口棺椁“轰”的一声炸裂了,穿旗袍的腐尸朝着主宅爬去。 管家跟欧兔泡说:“钟声缺失的七响,对应七次未记载的弑亲。”说着就掀开祭坛暗格,里面七具幼小骸骨蜷缩在圣水池底。“被杀者不入族谱,怨气便淤积在钟内。” 欧兔泡摸了摸钟身铭文“以声赎罪”,哎呀,指尖突然被铁刺扎穿了。鲜血滴进钟基裂痕时,前世弑亲的场景在他脑袋里炸开了:活埋哭嚎的长子(第三声缺响)毒杀分家继承人(第四声缺响)…… 可第七段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只看见自己满手鲜血站在钟楼顶。 七具腐尸把教堂诵经台给围住了。欧明启的溺尸指着彩窗说:“看……最后的弑亲者……” 血月穿透玻璃,耶稣受难像的影子映成了欧兔泡的脸。地面浮现出北斗七星阵图,七道怨气汇聚成光柱直冲钟楼,原来是初代钟使欧麟的魂魄! 腐尸们一起尖着嗓子叫:“弑父者不入族谱。欧麟毒杀生父夺教堂,铸钟困锁吾等替罪!”阵图中浮出第八口棺材,棺内枯骨握着毒药瓶,胸骨刻着“弑父者永锢钟心” 欧兔泡顺着断绳掉进钟腔。青铜内壁全是抓痕,中央悬着一具镶嵌珠宝的骷髅,那是初代钟使欧麟的遗骸。当第一百三十七道罪状钟声要响的时候,骷髅突然扑过来掐住他脖颈:“弑亲罪需血脉相续……你早该杀了那老东西!” 前世的记忆一下子全灌进来了:二十岁生辰夜,欧兔泡把安眠药掺进管家茶杯。月光下老仆抽搐的剪影,和此刻钟腔外管家的惨叫重合在一起。 原来缺失的第七声弑亲罪,是毒杀视己如子的老管家。 七具腐尸冲破钟基。欧麟的骷髅狂笑:“第八十代孙!完成最后的弑亲……”话还没说完,欧兔泡猛地把钟锤砸向自己胸口。 肋骨碎裂声变成了清越的钟鸣!第一声:溺毙之魂升空第二声:绞杀少女褪去淤痕……第一百三十七声:欧麟的骷髅在钟声里化为齑粉 管家撞开钟门,看见欧兔泡胸骨嵌着钟锤碎片,鲜血正渗进最后一道裂痕。 晨光透过彩窗,新铸的青铜钟挂在塔楼。孩子们在教堂外数着:“一、二、三……整整一百四十四声!” 欧兔泡摸了摸光洁的钟基,北斗裂痕变成了七颗青铜星钉。他怀里怀表内侧的老照片发烫了,那是管家年轻时抱着幼年欧兔泡的合影,背面写着:“赎罪非在钟响,而在罪止。” 暮色中,新任钟使拉动钟绳。七颗星钉在钟声里像河流一样流转,好像有无数透明手臂托着绳尾,让钟声稳稳地融进黄昏。 这事儿到这儿就完啦,也告诉咱,赎罪可不在钟响了几声,而在于把罪孽给止住。 第909章 《血菩提》 故事主角叫黄龙木。有一天,黄龙木来到一座破庙前。他伸手推开那破庙的木门,哎哟,掌心一下子就被门环上的锈刺扎破了,血珠子“滴答”就掉了下来。这血滴到了院子里的那株枯树上,嘿,你猜怎么着?那原本虬结的枝干,眨眼间就冒出了翡翠一样的新芽。更吓人的是,枝头垂落着一颗颗赤红的果实,半透明的果皮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人类指骨的轮廓,就跟蜷缩在里面似的。 这时候,一个白眉老僧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腕间的佛珠上串着九颗跟枝头一样的果实。老僧说:“此乃血菩提。食之可治百病,代价是替人还债。”黄龙木听了,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药包,想起病榻上咳血的母亲。他一咬牙,就把那果实吞了下去。刚一吞下,后背猛然一阵灼痛,皮肤浮出树根状的血纹,耳朵边还响起了万千怨魂的嘶吼:“第九世了……终于找到替身……” 母亲痊愈的那天夜里,黄龙木在镜子里一看,自己居然变成了个穿百衲衣的僧人。这僧人正把信徒往沸腾的药炉里推呢,那炉壁上刻着《业债录》,跟老僧手里那本一模一样!黄龙木发疯似的冲回破庙,却看见老僧已经成了干尸。尸身心口插着截菩提枝,枝头果实里嵌着半块头盖骨。黄龙木扯断尸身的佛珠,九颗血菩提滚落在地,果肉裂开,露出了森白的骸骨,拼出了一幅残缺的地图。干尸突然睁眼,说:“你吃的……是渡尘法师的佛骨啊……” 黄龙木后背的血纹日夜灼烧,每道纹路在延伸的时候还显露出了字迹。上面写着第一世,假称圣药,引信徒溺毙求雨;第四世,哄骗饥民食土,胀死三千人;第七世,散播疫鼠,称是降魔功德。等血纹蔓到心口的时候,渡尘法师的怨灵在铜钵里显形了,说:“看看你救的母亲!”铜钵里映出母亲的腹腔,她愈合的肺叶上,正长出跟血菩提一样的果实! 黄龙木顺着佛珠骨片的地图,找到了黑水潭。潭底沉着百具腰捆经幡的骸骨,正是《业债录》里记载的求雨信徒。他一碰到水面,前世的记忆“轰”地一下就灌进脑袋里了。原来渡尘法师把信徒踹下悬崖,说龙王要活祭。现实里的潭水突然暴涨,无数青白手臂拽着他往下沉。挣扎的时候,他摸到崖壁上刻着“以命抵命”。潭底的骸骨突然集体昂头,百道水柱像锁链一样缠住他,那窒息感差点把他魂魄都刻进去。 荒年祠堂里,供桌上堆着观音土捏的馒头。黄龙木掰开馒头,里面裹着干瘪的胃囊,就是渡尘哄骗饥民吃下的致命黏土。怨气从胃囊里蒸腾出来,凝成了个腹部鼓胀的鬼童,说:“法师说吃土能成佛……”鬼童猛地撕开肚皮,泥浆喷溅的地方,地面裂开了巨缝。黄龙木掉进坟窟的时候,看见自己前世笑着在名册上勾画,说“又超度四十七人”。坟土一下子像活埋一样压实,他肺叶里都挤出了土腥味。 乱葬岗的鼠洞涌出黑雾,雾里还飘着渡尘法师的诵经声:“瘟魔散尽,功德无量……”黄龙木踢开残碑,碑下压着疫鼠干尸堆成的塔,塔顶供着半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渡尘怨灵从鼠塔钻出来说:“这是你第七世的心。每颗血菩提都结在这心上。”鼠尸突然复活,咬住黄龙木的脚踝。溃烂的伤口里钻出蛆虫,虫体居然组成了《业债录》缺失的第八页:“弑师夺寺,以师血浇灌初代菩提”。 黄龙木剜出母亲肺叶上的果实,按进自己胸膛。血肉交融的时候,他看见了渡尘法师的终极秘密。初代菩提竟然是渡尘的师父!老僧为了镇压徒弟的恶行,自愿被炼成树妖。渡尘弑师后,把师父的骸骨碾碎混入树种,让每颗果实都藏着师父的骨屑。信徒吃下果实,业债就通过骨屑转嫁。渡尘在血雾里尖啸:“你母亲吃的……是我师父的指骨……现在轮到你了!” 乱葬岗升起了九座墓碑,分别刻着前八世受害者的死法。黄龙木把血菩提按进碑上的凹槽。溺亡碑嵌上果,潭底浮起超度经幡;饥荒碑嵌上果,鬼童吐出带血黏土;瘟疫碑嵌上果,鼠塔心脏停止跳动。当第八颗果实嵌入弑师碑的时候,渡尘法师的残魂从碑里剥离出来,说:“还差……最后一颗……”黄龙木猛然撕开后背,血纹汇聚的地方,第九颗血菩提正从他脊柱上长出来! 黄龙木抠出脊骨上的菩提,按向第九碑。碑面显出血字:“第九业:诱骗九世转生者食己骨”。渡尘的狂笑一下子就停了。原来黄龙木吞食的果实里,藏着他第一世为求雨溺死的亲弟弟的骸骨!九碑轰然炸裂,菩提树根从地底爆出来,缠住渡尘的魂魄,渡尘喊着:“师父……您算计我九世……”树根刺入渡尘灵体疯狂吸食,枯树瞬间花开如血。每朵花蕊里,都坐着个被超度的怨灵。 血菩提树在晨曦中枯萎了,最后九朵花掉进黄龙木掌心,化作青灰飘散。母亲站在庙门外,鬓角新生的黑发间别着朵小白花。母亲说:“法师留了东西给你。”她指向树坑。坑底埋着铜钵和《业债录》,书页最终页浮现出新字:“业债非赎,唯自渡可解”。当黄龙木捧起铜钵,枯树桩抽出了碧绿新芽,这次没有骸骨,只有露珠在叶脉间流转,就跟梵文似的。远处山道上,有个咳血的男人正朝着破庙走来,腰间还别着刚摘下的血菩提……这故事啊,也就到这儿结束了。 第910章 《骨舟渡》 苗乐语划着船桨,那腕骨就跟朽木摩擦似的,嘎吱嘎吱响。墨汁一样的冥河上,惨绿的鬼火倒映着,那船身是用千百根人骨榫卯拼接起来的,缝隙里还渗着腥臭的黏液。这就是苗家世代传下来的骨舟,摆渡亡魂可得付出代价,每晚都得从自己身上剜下一根前世的骸骨来补船。“今夜该补左肋第三骨。”老船公的遗训在风里呜呜咽咽的。苗乐语撬开船尾的裂隙,手里的白骨突然就抖起来了。月光一照,骨面上刻着小字——苗乐语,庚子年亥时生。 船划到河心,水面上浮出几十具胀鼓鼓的浮尸。苗乐语按照祖训撒下掺了香灰的糯米,可那些尸群却嘶吼着扒住了船沿。混乱中他一屁股跌坐在船底,手掌按到了昨夜新补的肋骨,好家伙,那截白骨表面竟然浮现出青紫色的尸斑,跟他胸前的胎记一模一样。“你的骨……全变成今生的了……”一具女尸咧开腐嘴,蛆虫从喉管里簌簌往下掉。 骨舟回到渡口,苗乐语掀开舱板,历代船公储藏尸骨的匣子空空如也,匣底就剩一杆生锈的铁秤。秤盘上刻着“骨重魂轻”,秤砣居然是颗干缩的人头。他把今早剜取的腿骨放上左盘,秤砣突然裂开眼皮说:“前世骨尽,该称今生!” 冥河上突然起了浓雾。苗乐语在船头镜里发现不对劲了,自己倒影的脖颈套着麻绳,正把一个挣扎的孩童往河里沉。视角一转,他看清凶手腰间玉佩,这不就是自己从小佩戴的传家宝嘛!“认出你了……”孩童浮尸从水下抱住船桨,“三百年前杀我的船公……” 船体的裂缝越来越大,成了个黑洞,无数双手从里面伸出来。苗乐语吓得赶紧剜下肋骨去补,新骨嵌进去的瞬间却变成了血肉筋络,跟船身长到一块儿了。更吓人的是,他的右臂开始透明化,就像被水泡发的宣纸,透出了骨架的轮廓。“每补一块今生骨,你的肉身就少一块。”秤砣人头在雾里尖声笑着。 骨舟失控,撞上了礁石,湖底升起七具竖立的石棺。为首棺盖刻着“苗氏船公”,棺里枯骨缺少肋骨的位置,赫然插着他昨夜补船的腿骨!“你以为用前世骨赎罪?”孩童怨灵从棺顶冒出来,“三百年来,每次补的都是你转世后的新骨!” 铁秤一下子涨到桅杆那么高。苗乐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押上右秤盘,左盘堆起从他体内剥离的七根骨头。秤杆疯狂上翘,孩童怨灵把麻绳套在他脖子上:“该还我命债了!”濒死之际,苗乐语瞥见秤砣人头的脸,竟是自己第一世的模样。 麻绳突然断了。苗乐语掉进骨舟的裂隙,跌进一个黏湿的腔体里。四周的船骨蠕动着把他包裹起来,新补的肋骨生出肉膜,把他缠成了个茧蛹。前世的记忆一股脑地灌进他脑袋里:第一世,他为了夺船公的位置,把师父沉尸冥河;第二世,他为了掩盖罪行,活埋了目击的孩童;……今生每一根“前世骨”,都是取自被他杀害的转世身。 尸茧被利爪撕开。苗乐语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初代船公正把麻绳套在孩童的脖颈上。“所谓赎罪船公……”孩童怨灵举起船桨,“实则是骨咒轮回!”船桨变成森白巨刃劈下来。苗乐语胸前胎记裂开,历代船公的骸骨从伤口喷出来,跟骨舟彻底融合了。 冥河像熔炉一样沸腾起来。苗乐语站在变成骷髅巨兽的骨舟上,看着河面无数挣扎的“自己”。孩童怨灵把麻绳递过来:“摆渡最后一个魂,你便自由。”他忽然轻笑一声,把绳圈套在自己脖子上:“我渡的……从来都是自己。”绳收紧的刹那,整艘骨舟碎成了渣。三百根莹白骨殖汇成星河,托起溺亡的孩童升向月光。苗乐语沉入河底,腕骨终于不响了。 第911章 《胎衣》 咱今儿个要说的这故事,叫《胎衣》。故事里的主角啊,是个叫古丽娜的姑娘,这故事发生在漠北荒村的古家。 古家有个特别诡异的习俗,打老辈子起就这么传下来了。新生儿的胎衣啊,得用朱砂熏烤后封进陶瓮里,再埋到祠堂的地砖提。 古丽娜十八岁生日那天夜里,她正洗澡呢,突然发现腰腹的皮肤上浮出了暗红色的纹路。嘿,您猜怎么着?那纹路跟当年埋下的胎衣血络一模一样。等子时的钟一响,这纹路“唰”地一下就鼓起来了,在她脊背上拼凑出一个焦黑的人形烙印,可把她吓得够呛。 从这以后,那胎衣就变了样,成了第二层皮肤。一到午夜,就渗出跟尸油似的黏液。古丽娜往镜子里一瞧,后背的烙印扭曲成了一个女子焚身的模样,火焰从七窍往外喷,五指还深深地抠进了喉咙。当天夜里,她就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穿着粗麻嫁衣,被铁链锁在祠堂的柱子上,村民们举着火把,还唱着祀歌。 古丽娜心里犯嘀咕啊,就翻查起了族谱。这一查可不得了,原来百年前族里为了求雨,献祭了一百个少女。她又在枯井底撬开暗格,掏出一卷血书,上面写着:“焚女骨为灰,混胎衣作引,可夺其子孙寿数。”署名居然是曾祖母阿卓娅。血书里还夹着一张褪色的婚帖,新娘的名字跟她后背烙印的焦尸容貌一模一样。 从那以后,老宅的门窗每夜都传来抓挠声,门缝天一看,血痕居然汇成了一个倒吊的人形。守墓人偷偷跟她透露,说百年前被焚的新娘叫桑禾,怀胎八月的时候被献祭了。她死前还咒骂古家世代的婴孩,说他们都会成为她的皮囊。 古丽娜顺着胎衣的感应,掘开了祠堂的地砖。好家伙,上百只陶瓮都碎了,胎衣就跟活蛇似的钻进了地底,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脉网络。她顺着像藤蔓一样的血筋挖到后山,铁锹“哐当”一声撞上了青铜棺。打开棺盖一看,里面女尸的腹部隆起,脐带还连着无数胎衣,那尸身的面容跟她一模一样。 开棺的刹那,桑禾的尸身突然睁开眼,冷笑一声说:“好孙儿,你穿的可是祖母缝的嫁衣?”古丽娜的胎衣“嗖”地一下就紧缩起来,勒得骨头都“咔咔”响。她在幻象里,被迫跪坐在喜宴的主位上,满桌的“宾客”全是被焚少女的焦骨,正撕咬着祠堂供奉的胎衣瓮。 这胎衣一夜一夜地吞噬着古丽娜的血肉,她肩颈的地方都露出白骨了。神婆取来守宫泪,混合坟头艾草熬成药汤,往她身上一泼,胎衣发出一阵尖嚎,褪下来的人皮在火里凝成了桑禾的虚影,还恶狠狠地说:“古家女代代为容器,孕养我怨气百载,今日该还了!” 眼看着古丽娜快撑不住了,没想到桑禾操纵胎衣勒她脖子的时候,胎衣突然崩断了。古丽娜呕出一口黑血,血里还游动着金色的蛊虫。原来啊,是她生母临终前把本命蛊种进了她的心脉。蛊虫开始噬咬怨气,桑禾惨叫着说:“你母竟用苗疆禁术破我百年局?” 古丽娜一看有转机,赶紧用蛊虫血在祠堂画下焚阴符。符一画成,上百只胎衣瓮“噼里啪啦”地爆裂开来,火焰中浮出了历代被夺寿数的古家女子的魂魄。这些怨魂开始反噬桑禾,撕扯她的魂体来填补自身的残缺。桑禾还在那儿厉笑着说:“蠢货!你胎衣早与我同源。” 可古丽娜也不是吃素的,她挥刀割向心口的胎衣,把本命蛊种进了桑禾的魂核,大声说道:“今日我以血肉饲怨,以魂灵为牢,要你永世护佑漠北孩童!”这蛊虫金光暴涨,桑禾的魂体被炼进了青铜棺。古丽娜靠着青铜棺闭上眼,那胎衣化作了素白的嫁衣,后背的烙印也变成了守护图腾。 第912章 《罪瞳》 这故事主角叫卢琴。在市立医院眼科手术台上,卢琴正给死刑犯顾远做角膜摘除手术。嘿,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一滴带着怨气的黑血“啪嗒”溅到她身上了。这事儿就像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谁也没想到后面会掀起多大的浪。 三天后,卢琴又给少女苏渺移植顾远的角膜。手术成功,大家正欢呼呢,苏渺突然扯着嗓子尖嚎:“我看见自己用手术刀割开了猫的喉咙!”这话一出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当天夜里,卢琴左眼突然疼得厉害,她赶紧照镜子一瞧,好家伙,瞳孔里浮出了血丝,还凝成了倒吊人形,正是顾远被执行枪决的瞬间,就跟放电影似的。 没多久,苏渺又预见了新罪,说邻居老太的颅骨会被钝器砸碎。卢琴赶紧跑去现场,一看,老人真就倒毙在门前,凶器是沾血的石雕观音像,跟苏渺描述的一模一样。这时候卢琴左眼疼得更厉害了,视野里还出现了新预告,她看见自己双手扼住养母脖颈的剪影。她这才惊恐地发现,所有预见的都是移植者“将犯之罪”,顾远的怨灵正通过罪瞳操控宿主的恶念呢。 为了追查顾远死因,卢琴偷偷潜入法医档案室。从那泛黄的验尸报告里,她发现了惊人真相,原来顾远是被冤判奸杀案,真凶是富豪之子周衍。就在这时,她左眼突然剧痛,还看见自己把绳索套在枯井中女尸的脖颈上,那女尸穿的连衣裙还是她昨天刚买的。她赶紧跑到城郊枯井,那腐臭味儿一飘出来,就瞧见那具尸体躺在那儿,颈间麻绳的结扣方式跟她惯用的手法一模一样,吓得她头发都竖起来了。 之后啊,罪瞳预兆越来越频繁,便利店店员被冰锥刺穿眼球、孤儿院孩童误食毒糖果,卢琴拼命去阻止,可每次都晚了一步。有个暴雨夜,她左眼又映出自己持刀捅向警察的画面,刀柄上还刻着她的名字。她在赶往警局的路上,血雨里浮现出数百个顾远的虚影,那些虚影还嘶吼着:“你每阻止一次罪孽,就替我背负一分怨气!” 卢琴在顾远旧居挖出了陪葬的青铜眼形匣,匣内血书记载着,含冤而死者若把眼角膜移植给活人,就能借宿主所犯新罪凝聚怨力重生。匣底还压着半张古符,符纹跟卢琴手臂自残的抓痕一模一样。当天夜里,苏渺冲进钟表店,用齿轮剜出店主眼球,罪瞳预见的画面彻底应验了。 顾远怨灵在月光下显形,对卢琴说:“你以为在救人?那些凶案都是因为你干涉才发生的!”原来卢琴每阻止一次预见的罪行,就会引发更残酷的新罪。她救下的便利店店员其实是虐猫凶手,警察还曾受贿掩盖周衍的罪行。青铜匣吸饱怨气裂开,露出顾远被剥皮的双目,跟卢琴的罪瞳共振搏动。 卢琴被罪瞳操控,拿着刀逼近养母。千钧一发之际,她一咬牙,把手术刀刺进了左眼!鲜血“噗”地喷溅出来,顾远的怨念暂时退去了。养母颤抖着交出遗书,原来当年她为了钱作伪证指认顾远,而卢琴移植的角膜本属于顾远的盲眼妹妹,她也是真凶周衍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左眼失明的卢琴跑到周家别墅,嘿,罪瞳居然在右眼重生了。她预见自己用青铜匣砸碎周衍颅骨,还发现周衍生母与顾远妹妹相貌相同。原来当年周父强奸顾母生下双胞胎,妹妹被弃孤儿院,周衍为了掩盖血缘秘密连环杀人。顾远怨灵狂笑说:“我要你亲手断绝这肮脏血脉!” 当卢琴被操控着高举青铜匣砸向周衍时,她瞥见镜中自己七窍流血。她知道,这罪要是成了,她就会成为顾远复活的躯壳。于是她一狠心,反手把手术刀捅进右眼,两颗血淋淋的眼球掉进青铜匣。顾远怨灵在匣中尖啸:“你竟敢…”话还没说完呢,卢琴摸索着点燃符纸丢进匣内。 焚烧的青铜匣喷出黑烟,凝成顾远兄妹的虚影。妹妹盲眼淌下血泪,说:“哥哥停手吧…”顾远怨气消散前,把残余力量注入卢琴空洞的眼窝。三个月后,盲眼的卢琴在孤儿院种下向日葵,孩子们围着她嬉闹。微风一吹,她仿佛“看见”金色花盘上浮动的光斑,那是顾远兄妹最后的忏悔。 第913章 《方士丹药》 故事的主角叫胡珂。民国十二年那会儿,这胡珂是个药商。有一天,他在祖宅的暗格发现了一个鎏金的丹药匣。匣底写着血书,上面说:“服赤丹者,享百年寿,届期需杀转世身取肝合药,违者溃为长生刅。”当时胡珂病得快没救了,一咬牙就把这丹给吞下去续命了。 眼瞅着百年之期快到了,胡珂肋下突然长出了紫斑。他一抠那剥落的皮肤,好家伙,居然渗出一股腥臭的汁液,闻着那味儿,竟是《本草纲目》里记载的毒草“刅”的味儿,这可是书里警告说“触之蚀骨烂脏”的邪物啊。 接着,胡珂的背脊上开始攀爬出墨绿色的脉络,一到子时,皮层下就钻出细密的草芽。他往镜子里一瞧,嘿,那场景可太诡异了。溃烂的腰腹间,草茎自动拼成了一幅地图,指着百里外的青石镇。当天夜里,他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跪在药碾旁,把一个尖叫的少年开膛破肚,手里的肝脏还化成了蠕动的草根。 胡珂按照草纹的指引,找到了青石镇学堂。在操场的槐树下,埋着一个陶瓮,瓮里是七岁男童胡小石的骸骨,心口还插着半截药杵。村民们在旁边唾骂:“这孩子背上天生有草叶胎记,去年被外乡人骗去采药,回来就只剩带药的肝了!”胡珂抖着手掀开童尸的残衣,发现草纹的位置和他肋下溃烂的地方一模一样。 胡珂跑到客栈躲着,可那客栈里全是苦腥味,床褥每天都渗出毒草汁。有天夜里,厢房的木柜突然崩裂,一把药锄扎进了他的枕芯,这药锄可是百年前他弑杀首世转生者,也就是清末樵夫的凶器。锄柄上缠着腐坏的肝络,还拼出了“第二”两个字,这是他民国初年所杀女学生的死亡编号。 胡珂又逃到祖坟,结果发现墓碑全被墨绿色的草根掀翻了。他扒开曾祖的棺木,瞧见尸身胸腔里长出了一大片“长生刅”,草叶间还粘着七枚干瘪的肝脏。月光下,草浪翻涌,七个浑身溃烂的人形从坟茔里爬了出来,脖子上都挂着刻有“胡珂”二字的命牌。 怨灵们把胡珂拖进了祠堂。供桌上摆满了陶罐,罐子里浸泡的肝脏都发了芽。首世樵夫掰开胡珂的下颌,说:“好曾孙,尝尝你自己炼的丹!”毒草汁一灌进喉咙,胡珂眼前就浮现出历代杀戮的场景,樵夫的柴刀、女学生的钢笔、童尸的铅笔盒,全都刺穿了转世者的腹腔。 这时候,胡珂的左腿已经完全草木化了,脚趾一落地就生根。他在祖祠地窖里挖出了丹方原本,这才知道,所谓的“转世身”都是丹药伪造的假魂魄,是方士抓了无辜的人,灌入服药者的精血做成的替身。血字批注还在狂笑:“弑假魂养真毒,汝即长生刅本尊!” 七怨灵操控草根勒紧胡珂咽喉的时候,他一咬牙,砸碎丹药匣,把所有赤丹都吞了下去。剧毒让他全身爆出草茎,祠堂一下子就被毒草吞没了。怨灵沾到草汁惨叫着消散,可首世樵夫却在火里尖啸:“蠢货!毒草是你血肉所化,烧草即焚己。” 胡珂一狠心,把燃烧的右手插进胸腔,掏出发光的本命草心,这可是历代转世者怨气所凝。草心跳动间,浮现出百年来所有被害者的惨状,他嘶吼着撕碎草心:“今日散尽长生毒,代代冤魂各自归!”草心裂成七道绿火,射向怨灵,把它们都焚为了灰烟。 到了黎明时分,胡珂躺在焦黑的草灰间,草木化的身躯变回了人形,就心口留了一道刅形的疤痕。百年间被他所杀的“转世身”残魂从灰烬里站了起来,化成了七株散发微光的白草。风一吹,疤痕那儿传来细语:“吾等怨气散尽,以此草护尔百年安康……” 第914章 《姻缘簿》 这事儿得从月老祠说起。在那古旧的月老祠里,有个叫陈吕婷的姑娘。她站在青铜线香台前,手一个劲儿地抖,好不容易才点燃了第三支香。 青烟袅袅升起,盘旋成三缕,嘿,这三缕烟分别指向了祠堂角落的三尊石像。一尊是穿嫁衣的少女,一尊是披麻戴孝的妇人,还有一尊是白发枯槁的老妪。听人说,这三尊石像代表着她未来三世姻缘的归宿。就在香灰开始坠落的时候,陈吕婷眼睛尖,瞥见石像手中紧攥的红线,上面竟然缠着半张焦黑的婚书,再一瞧那署名,好家伙,竟是她现任男友周明远的祖父。 陈吕婷心里一慌,为了阻止香灰落定,她“咔嚓”一声把线香掰断,插进了刻着自己名字“陈吕婷”的香炉里。第二天,她左手无名指上就浮出了暗红的纹路。到了午夜,这纹路突然收紧,“咯嘣”一声,把指骨都勒断了。等伤口愈合后,焦黑的“周明远”三个字刺青还渗出血来,那血腥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当天夜里,陈吕婷就做了个噩梦。梦里她跪在祠堂的地砖上,三尊石像的红线“嗖”地一下同时刺入她的心口,耳边还响起一个女子的嘶吼:“谁敢断我姻缘,便以血肉饲鬼!”那声音,吓得她一激灵。 没过几天,周明远给她送来一盒“平安符”,可翻过来一看,符纸背面印着的竟是她刺青的血字。陈吕婷起了疑心,就偷偷跟踪他到了老宅。在老宅的密室里,她发现了百年前的绣鞋和褪色的婚书,这不就是石像少女穿的那身行头嘛。就在她琢磨事儿的时候,更衣镜里穿嫁衣的虚影突然转了身,脖子上挂着和她一样的刺青,恶狠狠地说:“你断我三世姻缘,便替我做百年新妇!”那模样,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陈吕婷坐不住了,跑到县志馆去查周家的秘史。这一查可不得了,原来光绪年间,周家少爷纳了个妾叫林氏,正室赵氏那小心眼儿,盗取姻缘簿篡改了红线,把林氏逼得上吊自杀了。赵氏死后,祠堂的线香每到百年就会显三世姻缘,要是有人强行更改,就会被红线勒断指骨,刺青还会变成怨灵的标记。 陈吕婷深夜回到家,发现刺青蔓延到了手腕,拼出了“林氏”两个字。再往镜子里一瞧,嘿,她的倒影竟然和婚书上林氏的容貌一模一样,吓得她差点把镜子都砸了。 后来周明远带陈吕婷去祠堂祭祖,供桌上竟然摆着林氏的绣鞋和婚书。烛火一摇曳,三尊石像的血眼“唰”地一下就睁开了,红线像毒蛇一样缠上了众人的脖颈。陈吕婷刺青的地方剧痛无比,就看见林氏的虚影从香炉里钻了出来,把红线刺入了周明远的心口。这时候她才发现,周明远胸前竟然有道百年陈旧的勒痕,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陈吕婷按照刺青的指引,跑到老宅后院,掘开了那座百年孤坟。棺木里林氏的尸身抱着个婴孩,脐带缠着半截红线,尸衣上绣着“周林氏”的字样。她刚一碰到红线,婴尸突然睁开了眼睛,“噗”地吐出一张带血的婚书残页,上面拼出了“赵氏”两个字,原来这赵氏就是当年篡改姻缘簿的正室。 陈吕婷的刺青一路蔓延到了胸口,拼出了“赵氏”二字。她被迫穿上了林氏的嫁衣,在祠堂里看到了三世幻象。赵氏因为篡改姻缘被林氏的怨灵索命,民国时周家二奶奶为了嫁入豪门也干了这缺德事儿,现在轮到她成了第三任替罪羊。月光下,三尊石像变成了林氏、民国女尸和她自己,手持红线一起祭祀血池,那场面,恐怖得没法说。 陈吕婷一咬牙,把林氏的尸骨和婚书扔进了祠堂的火堆里。烈焰中浮出了赵氏怨灵的虚影,恶狠狠地说:“姻缘簿已污,唯有以血还血!”刺青化作红线勒向她的心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发现周明远手里握着半截未燃尽的线香,原来这就是当年赵氏篡改姻缘的凶器。 陈吕婷心一横,割断刺青处的皮肤,把血肉混着婚书灰烬喂进了香炉。祠堂的地砖“咔嚓”一声裂开,露出了赵氏的棺椁。她亲手把林氏婴尸和红线塞进了棺中。当最后一丝红线燃尽,三尊石像“轰”地一声倒塌,露出了地下密室,历代被篡改姻缘的怨灵魂魄正凝成一本新的血色婚书。 百年后的月老祠,新任主持在香炉里发现了半截焦黑的红线,上面刻着“陈吕婷”三个字。晨光中,祠堂石壁上浮现出一本新刻的姻缘簿,首行血字写着:“断红线者,必饲鬼;焚旧簿者,可续缘。”陈吕婷的刺青化作青烟消散了,只剩下无名指上一道淡淡的痕迹,就好像那红线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第915章 《轮回签》 话说民国十二年寒露那天,有个逃兵叫全力克,慌慌张张地躲进了一座荒山破庙。这破庙那叫一个破败,到处都是灰。他在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签筒里随手摇出了一支竹签。这竹签上用朱砂写着“上上大吉”,可翻过来一看,背面竟渗出了褐红的污迹,上面写着:“戌时三刻投湖,可中解元”。全力克看了,忍不住嗤笑一声,心说这啥玩意儿,就把竹签插到香炉里。嘿,这炉灰突然就爆燃起来,青烟还凝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书生虚影,那书生喉部还插着半截竹签呢。到了子夜,全力克做噩梦了,梦里他掉进了冰湖,手里还攥着一张科举试卷,上面署名竟是“傅青岩”,跟竹签背面血字一模一样。 过了三天,全力克倒霉透顶,被拉去给富商押镖。巧了,这镖的目的地正是签文里说的“碧波潭”。走到一座古桥的时候,马匹突然惊厥起来,镖车直接撞断护栏,悬在那儿倾斜着。全力克往潭面倒影里一瞧,好家伙,倒影里自己穿着青衫被人推下水的剪影,死亡时间跟签文分秒不差。他刚一挣脱,怀里的竹签就烫得像烙铁一样,再一看签文,竟变成了:“未时坠桥,头颅碎裂”,这不就是镖头上一刻惨死的模样嘛。 全力克来到寺庙后殿,发现经幢倒塌了,他在骨节还刺进了自己的天灵盖,签文上刻着不同的死法。最末那具青衫骷髅的肋骨间,夹着一张褪色的“解元捷报”,署名正是傅青岩。他刚抽出捷报,所有骸骨突然都转头,颌骨一开一合地念着:“签文即遗书,遵者入轮回……”这可把全力克吓得够呛。 全力克后来发现,整座寺庙竟然是用竹签砌成的,梁柱缝隙里全是写着死状的签条。在藏经阁暗门后面,数百根竹签悬空旋转,像蜂巢一样,每根都连着血色丝线,另一端伸进了地底。他手欠砍断了一根签文写着“饿毙街巷”的竹签,地面立马隆起一个土包,爬出一个像饿殍一样的腐尸。那腐尸嘶吼着:“破签者替命!”枯爪直朝着全力克的心窝掏过来。 为了躲开腐尸,全力克一不小心掉进了枯井。这井壁上嵌满了人形凹槽,每个槽里都蜷缩着跟傅青岩长得一样的干尸,指尖紧紧攥着写有“投湖”的竹签。井底水潭还浮起一具新尸,竟是三日前坠桥的镖头,他手中竹签上赫然刻着“溺毙枯井”。这时候,尸群突然都睁眼了,齐声念道:“签文不改,轮回不休!”全力克感觉自己真是掉进了一个大麻烦里。 那腐尸变成了住持的虚影,袈裟里面全是竹签。住持说:“傅青岩,你百年前抽中上上签却投湖自尽,怨气滋养了轮回签牢。要是你今世再不按签文死,所有因你而生的亡魂都得噬主!”话音刚落,全力克后背就浮现出竹签烙印,签文化作锁链勒进了骨缝,疼得他直咧嘴。 全力克一咬牙,把自己的本命竹签扔进了井潭。这签文遇水,竟显出了真容:“傅青岩绝笔:周氏夺吾功名,逼吾沉潭。愿魂化千签,诱周氏世代抽签,复吾死状!”火光中,周家族谱从潭底浮了起来,全力克一看,自己生母的姓名竟在“周氏”栏内。腐尸住持气得暴跳如雷:“你母篡改签文替你延命,该受轮回噬心之刑!” 数百亡魂钻进全力克身体里,啃噬他的内脏。他疼得没办法,反手抽出自己的脊椎骨,嘿,这骨节瞬间凝成了碧绿竹刃。他挥舞着竹刃,刃光过处,亡魂哀嚎着溃散。住持的袈裟崩裂,露出了竹签拼凑的真身,住持刚喊了句:“此乃轮回签母竹所化,你竟敢……”话还没说完,竹刃就贯穿了他的灵核。 这时候,寺庙地底裂开一个巨洞,万千竹签像瀑布一样倒流。全力克竟看见百年前的自己,那书生傅青岩正把怨气注入竹片,制成了首支轮回签。周家少爷抽签后果然溺毙。傅青岩正狂笑呢,守庙僧把竹签刺入了他的颅骨,说:“怨灵皆成签牢饵料!”全力克一咬牙,竹刃劈向签瀑,傅青岩的怨灵在刃光中凄笑着说:“原来你我皆是轮回之奴……” 全力克这一竹刃下去,粉碎了签瀑核心,亡魂都化作萤火升上了天空。他左胸插着半截竹签,那可是傅青岩自戕的凶器,他踉跄着走出崩塌的庙门。晨曦里,竹签长成了青翠新竹,每节竹管都封印着一缕安息的亡魂。他靠着竹子呕出一口血,签文化作“无罣无碍”四个字,灼刻在了竹身上,再看身后的废墟,一根竹签都没了。 第916章 《沙漏坟》 话说在甘肃鸣沙山边缘,那风一吹,黄沙就跟鬼哭似的。地质勘探员吖雨为了找失踪的祖父,一头就扎进了禁区“月牙墓”。她正走着呢,突然沙地“轰”地一下就塌陷了,一个流沙漩涡诡谲地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漏状深坑。这可把吖雨吓得够呛,她双脚一下就陷进了流沙里。就在这时候,她耳边响起了凄厉的低语:“十代血债,今日偿!”再一看,沙漏底部还渗出血色暗光,直接就把她往深渊里拖。 吖雨在黑暗里,突然就看到了幻象。原来是清同治年间,陈家高祖陈守业干了坏事,私吞了赈灾银,被村民给活埋了。黄沙往他嘴里灌的时候,他扯着嗓子嘶吼诅咒:“陈家十代男丁,皆不得好死!”这时候沙漏里血光“唰”地一下亮起来,第一粒沙“噗”地掉进了底部。 场景一下子就切换到了民国。吖雨看到曾祖陈富商,这小子勾结军阀逼死了佃户,最后被苦主给吊死在了老槐树上。绳索勒着脖子的时候,他胸前那块玉佩“砰”地一下崩裂了,后来这玉佩成了陈家传家宝。吖雨正看着呢,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剧痛,再一看,沙漏第二层的沙开始“沙沙”地流动了。 到了1958年,祖父陈德发为了独占金矿,把矿工封死在了井下。过了好多年,矿洞塌了,他被困在了金棺里,活活窒息而死。临终的时候,他那幻影和沙漏里挣扎的吖雨对视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逃...沙漏吃人!”这时候第三粒沙渗出血色。 1987年,父亲陈永庆为了转运,听信了神婆的话,把发妻也就是吖雨的生母推进古井献祭。当天夜里,他就被井里伸出的白骨给拖进了深渊。吖雨在幻象里一碰到那枯骨,掌心立马就浮现出了黑斑。 吖雨一直往下坠,坠到了沙漏腰部,遇见了一个怨灵,叫林鸢。这林鸢啊,是百年前被陈家先祖凌辱杀害的巫女。她告诉吖雨,这沙漏是怨气变的,掉进这沙漏里的人得经历十代先祖横死的痛苦,灵魂还得永远被困在沙里计时。林鸢冷冷地说:“你,是最后一粒沙。” 林鸢指着吖雨怀里的祖传玉佩说:“这东西沾了我的血,就能斩断因果!”原来这玉佩是巫女的遗物,被高祖给偷走了。吖雨一咬牙,咬破手指把血涂在了玉佩上。这一涂可不得了,沙漏“嗡嗡”地震动起来,祖先的怨灵都“嗷嗷”地哀嚎着现形了。 沙漏突然倒转了!九代先祖的鬼魂反过来攻击陈家血脉。五代祖溺死在赌债缠身的酒坛里,七代祖被自己贩卖的鸦片毒烟给噬了心,末代堂兄坠亡在贪腐的赃款堆里。血沙一点点往上涌,都淹到吖雨脚踝了。 林鸢操控着沙漏,把所有陈氏亡魂都吞了进去。这时候吖雨把玉佩一下子刺进了自己心口,大声说:“我以命赎罪,换你解脱!”巫女怨气消散前苦笑着说:“沙漏本是我坟...陈家贪念唤醒了它。”说完,流沙漩涡就变成了青烟。 黎明的时候,沙地里就只剩下半截残碑,上面刻着“鸢冢”。吖雨倒是活下来了,可头发半白了,掌心的黑斑成了沙漏印记。她把玉佩埋在了碑下,这时候狂风里传来一声遥远的叹息:“沙漏停转,因果终了...”再往远处一看,初阳刺破了云层,流沙地上长出了第一株绿草。 第917章 《烽燧瞳》 话说在漠北,那地方朔风呼呼地刮,还裹着沙粒,直往汉长城的残垣上打。有个守夜人叫米萨伊,他裹紧了皮袄,爬上了烽燧台。 月光洒下来,从砖缝那儿掠过,这时候米萨伊瞅见了,青灰色的墙皮剥落的地方,浮出了暗红斑纹。嘿,那竟是一只嵌在石壁里的血瞳,瞳孔深处就跟有岩浆在涌动似的。米萨伊好奇啊,伸手一摸那血瞳,好家伙,耳边突然就刺进来一阵匈奴语的咒骂声:“剜目之仇…必以汉血偿!” 米萨伊吓得一屁股往后退,差点没摔个狗吃屎,腰间的铜铃也无风自响起来。这事儿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匈奴屠村,是个老戍卒救下了他。老戍卒说过,这烽燧的砖石里混着战俘的骨灰,那怨气啊,百年都散不了。这会儿,米萨伊脚下的砖块突然就震颤起来,血瞳的纹路跟蛛网似的,一下子就蔓延到了整座墩台,把星月都映得红彤彤的。 到了子夜,那梆声刚落,米萨伊就听见了金戈铁马的声音,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踏碎戈壁。他透过烽孔一瞧,我的乖乖,一队无头骑兵正策马从残月那儿掠过,青铜甲胄上全是苔藓。为首的将领呢,颈腔里插着折断的汉戟,手里却擎着匈奴狼头纛。 再一看,血瞳砖石里渗出了黑血,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月光下,几百个汉卒被反绑着跪地,匈奴巫师拿着骨刀,正剜出活人眼珠往陶瓮里扔。米萨伊脑袋疼得要裂开,就听见幻象里有人嘶吼:“霍弋将军!为何出卖弟兄!”那被咒骂的银甲将领一转身,嘿,面容竟跟血瞳纹路重合了。 米萨伊在烽燧的暗格找到了半卷残简,上面写着元狩四年,霍弋带着死士去焚毁匈奴祭坛,结果被副将诬陷通敌,赐了鸩酒。简末的血书都斑驳了,写着:“吾目葬于烽台下,待巫咒再现…” 突然狂风就刮起来了,砖缝里的黑血凝成鬼手,一把就把米萨伊拽进了地窖。地窖里腐朽的木架上,摆满了覆满蛛网的陶瓮,每个瓮口都嵌着风干的眼球。最深处的青铜瓮“砰”地一声炸裂了,一百多颗眼球腾空,组成了霍弋的面容,还说起话来:“匈奴萨满以吾双目为媒介,欲唤瘟神降世!” 第三夜,血月当空,百里外的狼山升起了绿色磷火。米萨伊怀里的铜铃“啪”地崩裂了,烽燧血瞳射出红光,直冲云霄。霍弋的怨灵借着血瞳当眼睛,带着米萨伊看见了匈奴后裔正在重演剜目献祭。现代盗墓贼被绑在石台上,萨满后裔吟唱着祖传咒语,匕首眼看着就要刺入活人眼眶。 霍弋的声音震得砖石簌簌响:“当年吾被逼剜战友双目假意投敌,实为毁咒术核心。今汝需斩断轮回!” 米萨伊握紧霍弋遗留的青铜短剑,冲进了祭坛。剑身一碰到咒语的红光,就浮现出蝌蚪状的铭文。萨满狞笑着扔出骨瓮,几百个怨灵眼球跟蝗虫似的扑过来。米萨伊挥剑把陶瓮斩碎,腐液溅到的地方,地面上窜起了幽蓝鬼火。 霍弋的怨灵突然现身,一把掐住萨满的咽喉,大声说道:“可知此剑饮过多少巫觋之血?”说着,剑锋就贯进了祭坛中央的石眼,地底传来万鬼哀嚎,狼山的磷火一下子就熄灭了。 米萨伊带着剑往回跑的时候,烽燧血瞳已经扩张到城墙十里远了。霍弋的灵体越来越透明,说:“当年吾将瘟神咒力封入双目,今萨满后裔重启祭祀,唯毁吾目可止…” 话还没说完,砖石瞳孔突然就撕裂了,脓血跟瀑布似的往下灌。米萨伊一咬牙,把剑刺进血瞳中心,这时候霍弋灵体抓住剑刃说:“且慢!汝愿承吾志永镇边关否?”烽燧传来砖石挤压的轰鸣,好像有巨物要破土而出。 整段长城跟活蛇似的翻腾起来,砖缝里迸射的血光中,爬出了无数石雕匈奴兵。米萨伊被霍弋推进了烽燧密室,透过箭窗,他看见石像生正吞食着萨满后裔的血肉,眼眶里嵌着跟血瞳相同的纹路。 霍弋灵体随着血光一闪一闪地说:“此乃吾部下所化镇墓兽,本为阻咒术外泄。然怨气过甚,现敌我不分…”话还没说完,石门就被石像撞裂了,米萨伊挥剑劈碎来袭的石俑,剑锋过处,俑身渗出黑血。 米萨伊连斩十二石俑后,青铜剑出现了龟裂纹路。他一咬牙,割破手掌,用自己的血浸剑,铭文一下子亮得跟熔岩似的。霍弋大声喊道:“此剑名‘焚燧’,须饮持剑者心血方显威能!” 最后一尊将军石俑破墙而入,眼眶里嵌着霍弋所失的双目。米萨伊侧身躲过石戟突刺,反手把剑刺入其胸甲缝隙。石俑“轰”地一声炸裂,两颗琉璃状眼球滚落剑锋,剑身的裂纹竟然自己愈合了。 米萨伊拾起琉璃目,霍弋灵体一下子被吸了进去。血瞳烽燧开始崩塌,砖石掉到地上都化成了骨灰。两目在他掌心融为赤玉,传来霍弋最后嘱托:“将此玉置长城根基,可镇边关百年安宁…” 地底传来铁链崩断声,米萨伊把玉按向地面时,看见深渊中升起山岳般的瘟神轮廓。赤玉迸发强光化作锁链缠绕巨影,那凄厉的咆哮震得星斗都移位了。 黎明的时候,长城终于安静下来了。米萨伊靠着新砌的烽燧包扎伤口,掌心赤玉的痕迹隐隐发烫,砖石上再也没有血瞳的踪影。五十里外的狼山突然又起了狼烟,米萨伊笑着解下铜铃系在垛口,说:“霍将军,看来咱们有的忙了。” 朔风掠过新砖,隐隐约约现出睫毛状纹路。从那夜之后啊,戍卒们都说,犯边的马贼总在烽燧下莫名目盲,而守夜人的铜铃再也没响过。 第918章 《骆驼刺咒》 这故事发生在那神秘又危险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个考古系研究生叫宫鄱棋,他胆子大得很,一头就扎进了塔克拉玛干的腹地。 这一天,他到了罗布泊边缘,那gps“啪”地一下就彻底失灵了。正没辙呢,一场沙暴就这么来了。等沙暴过去,他一脚就踩碎了一丛颜色怪里怪气的骆驼刺。嘿,这骆驼刺的尖刺本该是灰绿的,这会儿却泛着血珠,黏液滴到地上还腾起了青烟。他一好奇,指尖就碰到了那黏液,好家伙,立马就听见沙粒在胃袋里滚动的声响,就好像有千万头骆驼在他肚子里啃食砂石一样。 到了晚上,宿营地帐篷外的驼铃声把宫鄱棋给惊醒了。他一瞧,掌心居然渗出了黄沙。他一吞咽,就感觉牵扯出了一个陌生的消化系统,喉头涌起了骆驼反刍的酸涩味儿。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向导老哈的嘶吼:“快吐出来!那些刺是沙神的眼泪!”话还没说完,通讯就断了。月光下,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居然正长出四蹄。 宫鄱棋跟着黏液在岩壁上勾勒的图腾走,找到了汉代戍堡遗址。那壁画显示,西汉使者曾经盗取了骆驼刺圣地的“永生砂”,结果整片绿洲都变成了流沙。残简上还写着:“获砂者得骆驼之胃,永世不得超生。”这时候,地底传来咀嚼砂石的轰鸣,黏液在石缝中蜿蜒得跟条河似的。 宫鄱棋追踪黏液痕迹的时候,撞见了科考队的尸体。每具干尸都保持着咀嚼砂砾的姿势,指缝里还钻出了骆驼刺根须。最年轻队员的日记本上潦草地写着:“它们在吃我们的胃…沙子从鼻孔长出来了…”沙暴里还浮现出无数半人半驼的黑影,那利爪一下就撕开了他的冲锋衣。 宫鄱棋深入地下祭坛,发现了被封印的骆驼刺王。这骆驼刺王足有十米高,植物体中心嵌着玉玺,原来是盗砂的西汉使者的遗骸。黏液从玉玺纹路渗出,形成了循环管道。祭文显示:“以万驼之胃饲砂,得永生者必遭沙噬。”突然,祭坛震动起来,玉玺裂开,露出了蠕动的骆驼胃囊。 沙暴化作巨型骆驼冲天而起,宫鄱棋的视网膜上浮现出骆驼刺根系网络。黏液顺着血管爬向他的心脏,他居然听见了千年前使者被活埋时的惨叫:“永生砂是沙神的粪便!”祭坛石壁上还浮现出盗砂者被骆驼刺穿透眼眶的壁画,黏液开始腐蚀他的视网膜。 宫鄱棋一咬牙,把玉玺碎片刺入自己胃部,骆驼刺王发出了沙粒摩擦的尖啸。黏液结晶成沙漏,倒流的沙子重现了盗砂惨案:使者被骆驼刺从肛门钻出,反刍着自己的肠子。祭坛地面裂开,涌出裹挟骆驼刺的流沙,把他的双腿变成了半透明的胃囊。 流沙里浮出西汉使者的干尸,胃袋裂开吐出骆驼刺种子。宫鄱棋被迫吞下永生砂,腹腔内长出了骆驼胃囊。黏液在血管中奔涌,他看见自己正被骆驼刺从肛门反刍而出。干尸使者狞笑着说:“现在你是沙神的新胃袋了!” 宫鄱棋又把玉玺碎片刺入骆驼刺王核心,黏液喷涌形成沙暴龙卷。在胃囊被撑爆的剧痛中,他看见盗砂者后代正在沙漠边缘盗挖骆驼刺。祭坛石碑上浮现出新咒文:“护沙者得骆驼之胃,噬沙者永世不得解脱。”流沙凝固成骆驼刺森林,把所有盗挖者都给吞噬了。 最后,沙漠恢复成了绿洲,可宫鄱棋的胃袋永远保留着骆驼的消化功能。每当他吞咽砂石,还能听见黏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响。科考队发现了他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画着骆驼刺与玉玺的融合图腾,标题写着:“永生砂的真正诅咒,是成为沙神永恒的胃袋。” 第919章 《干尸鼓》 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西夏博物馆里,有个研究员叫佩蓉。这一天啊,她正整理新出土的鎏金人皮鼓呢,就发现鼓面那尸斑怪得很,跟着她的心跳一明一暗地闪烁。这可把她给惊到了,到了深夜,她就开始做实验,用频谱仪去捕捉鼓声的频率。嘿,你猜怎么着?那鼓声居然和她腕骨共振出了个诡异的频率。等鼓槌第三次敲到那“卍”字符位置的时候,整座楼的承重柱“唰”地就渗出鲜血来了,再看监控画面,她自己的倒影正拿着鼓槌剜自己眼珠呢,这可太吓人了。 原来啊,这鼓腔夹层的羊皮卷上有记载,西夏天盛年间,有个祭司叫阿史那,为了镇压瘟疫,把三百童男童女制成了人皮鼓。那残简末尾还有血书,写着“鼓鸣三声,骸骨归位”。佩蓉在鼓架榫卯间还发现半枚带齿痕的玉珏,跟她颈间母亲遗留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这可是西夏皇族血脉的印记啊。 佩蓉追查玉佩渊源的时候,撞上了一场黑市拍卖会。那盗墓贼正拿着青铜铃铛敲人皮鼓呢,鼓面尸斑跟着声波就扩散成骷髅图腾了。买主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老人,他瞳孔深处闪过和鼓面一样的尸斑纹路。这时候,拍卖行突然就坍塌了,众人骨骼断裂声和那鼓声凑一块儿,成了个致命和弦。 在鼓声里,佩蓉看到了幻象,阿史那把活祭孩童的脊椎骨嵌进鼓框,她自己被反绑在鼓面,被抽打得骨髓都露出来了。再一看,现代影像和这幻象重叠了,拍卖行死者都像仰卧在鼓上一样,肋骨外翻绷得像鼓面。她摸到鼓内暗格,本以为是文物,结果取出个裹着尸膜的婴儿右手。 佩蓉一路追查那戴金丝眼镜的老人,追到了贺兰山岩画区。在那儿,她发现山体裂缝里嵌满了人骨笛,笛孔排列和鼓面尸斑一模一样。她吹响骨笛,山体传来空腔共鸣,鼓声从地底传来。岩画里的西夏武士眼睛突然转动,还指向她手里的婴儿右手,那掌心居然浮现出和玉佩一样的皇族图腾。 到了皇陵地宫深处,佩蓉在祭坛发现了和人皮鼓配套的青铜鼓槌。槌头镶嵌的绿松石和婴儿右手尸斑产生了像量子纠缠一样的辉光。突然,鼓声自己响起来了,地宫石壁渗出脓血,三百具童尸从壁画里爬出来,骨骼上长出鼓面纹路,把她围在中间。 佩蓉没办法,只能击鼓自救,可每敲一次,自己骨骼就和鼓面尸斑同步溃烂。这时候,幻象里母亲临终场景又出现了,原来当年考古队为了保护皇陵秘密,把母亲遗弃在沙漠。鼓声震碎玉佩,里面藏着西夏文血咒“皇族之血,永镇怨灵”。 童尸群变成骨质鼓槌来攻击她,佩蓉把婴儿右手按在鼓面,皇族血脉激活了鼓内封印的瘟神残魂。地宫开始逆时针旋转,三百具童尸的骸骨重组成人形巨鼓,阿史那的怨灵从鼓里冒出来说:“汝乃镇魂钉,今当补天裂!” 佩蓉一咬牙,把青铜鼓槌刺入心口,皇族血液和瘟神残魂在鼓腔内形成超频共振。地宫石壁化成齑粉,贺兰山都跟着震颤。她这才发现,当年母亲被活埋时,就是这面鼓声掩盖了求救信号。鼓面尸斑全脱落了, 等到黎明时分,佩蓉在博物馆醒来,手里握着修复如新的鎏金人皮鼓。新闻说贺兰山发生7.8级地震,山体裂缝里还隐约传出鼓声。她摸摸鼓面新添的掌纹状裂痕,仿佛听见三百童尸的呜咽和母亲的叹息在共振频率里永远循环着。这故事啊,也就这么结束咯。 第920章 《海市骨》 咱今儿个就来讲讲摄影师蔡萝的离奇经历。 话说有一天,蔡萝跑到敦煌雅丹地貌去拍照。那地方荒无人烟,景色却奇特得很。蔡萝拿着相机这儿拍拍那儿拍拍,正拍得起劲呢,突然就瞧见那蜃景里冒出来一座琉璃楼阁,那楼阁金晃晃的,美得跟仙境似的。蔡萝眼睛都直了,赶紧咔咔咔按快门,生怕错过这难得的美景。 等拍完了,蔡萝心满意足地返程。可回到家一看取景器,嘿,上面竟残留着诡异的人骨纹路,就跟一条条小虫子似的爬在上面。再仔细一瞧自己右眼,视网膜上居然烙印着螺旋状的骸骨结构图,跟那取景器上的纹路还挺像。这可把蔡萝吓得够呛,但她想着可能是自己太累看花眼了,没太当回事。 到了深夜,蔡萝准备冲洗胶卷。她把胶卷放进显影液里,正等着照片显出来呢,显影液突然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就像烧开的水一样。蔡萝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等显影液平静下来,她凑近一看,底片上居然显出楼阁内跪拜的无面人影,每个人手里还举着一个跟她容貌相同的骷髅头颅。蔡萝“啊”的一声尖叫,差点没把相机给扔出去。 蔡萝决定追查这蜃景的来源。她跑到博物馆,在一堆西汉戍卒残简里发现了一句话:“蜃楼为骨,怨气为梁,观者魂归楼兰王庭。”这可把蔡萝给弄迷糊了,啥叫魂归楼兰王庭啊?正琢磨着呢,老馆长走过来,拿出半截玉琮。蔡萝一看,玉琮内壁刻着的,跟她视网膜上的骸骨图一模一样。这时候,怪事发生了,玉琮突然渗出血来,接着就幻化出一个楼兰祭司的影像,那影像阴森森地说:“汝乃蜃楼新主,当补全骨图!”蔡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情况啊?我咋就成蜃楼新主了? 自打这事儿以后,蔡萝的右眼视力越来越差,视网膜上的结构图还延伸到了虹膜。有一回,蔡萝在沙漠客栈里休息。她往镜子里一瞧,妈呀,镜中自己正被透明人骨剥离皮肉,那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蔡萝吓得差点昏过去。这时候,客栈老板娘递来一面铜镜,蔡萝接过铜镜一看,镜面居然浮现出楼兰公主的面容。那公主冷冰冰地说:“当年祭司剜我双目嵌入蜃楼,今汝当以魂饲蜃!”蔡萝一听,腿都软了,心里直喊救命。 蔡萝没辙,只能继续追查。她在玉门关遗址找到了残缺的蜃楼模型,模型底座刻着“蜃骨镇魂”四个字。正研究着呢,突然沙暴来了,那沙子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砸。奇怪的是,沙暴中,模型自动拼合起来,接着地底涌出裹着人皮的沙粒。蔡萝不小心被沙子割破了嘴,为了止血,她被迫吞下沙粒。可这一吞,坏事了,她腹腔内长出与视网膜相同的骸骨支架,还听见楼兰祭司的狞笑:“骨图成时,蜃楼现世!”蔡萝感觉自己肚子里就像有个小怪兽在长骨头,疼得她直打滚。 蔡萝继续追查,找到了和田玉矿。到那儿一看,矿工们居然集体失明了。蔡萝觉得事情肯定跟这矿有关,就往矿洞深处走去。在矿洞深处的血玉矿脉中,她瞧见楼兰祭司的灵体正抽取玉髓中的怨气。蔡萝想起残简记载的“骨笛引魂”之法,就吹响玉笛。笛声震碎了血玉,可没想到,祭司灵体趁机钻入她左眼。这下可好,蔡萝的双眼开始争夺意识,右眼视网膜结构图与左眼祭司灵体形成阴阳漩涡,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时候,沙漠绿洲浮现蜃楼实体,楼兰公主的怨灵从井中爬了出来。那公主指着蔡萝说:“当年祭司盗我族玉髓建蜃楼,今汝当替我剜其魂魄!”蔡萝咬咬牙,决定拼一把。她把血玉碎片刺入蜃楼模型,地脉震动中涌出翡翠色玉髓。祭司灵体化作玉髓洪流冲刷她的骨骼,楼兰公主的怨灵趁机将她拖入蜃楼核心。在布满人面骨雕的祭坛上,蔡萝看见自己被祭司用骨锥刺穿眉心的幻象。 蔡萝急中生智,把最后一块血玉嵌入祭坛凹槽。这一嵌,蜃楼开始崩塌。祭司灵体从她体内暴出,却被楼兰公主的怨灵撕成玉屑。地底传来万骨齐鸣,蔡萝视网膜上的骸骨结构图突然逆向旋转,将剩余怨气吸入右眼。 等一切平静下来,黎明时分,蔡萝在鸣沙山苏醒过来。她摸摸右眼,啥都看不见了,右眼已经瞎了,左眼虹膜还残留着玉髓纹路。当地牧民跟她说,昨夜沙暴中,有人看见蜃楼化作白骨沙尘消散。蔡萝抚摸着空荡的眼眶,听见楼兰公主的叹息:“汝既补全骨图,便当永镇蜃海…” 后来啊,蔡萝成了敦煌研究院修复师,右眼装上了义眼。可每当她修复壁画中的楼兰公主像,义眼就会渗出玉髓。游客们也经常抱怨在雅丹地貌拍到诡异人影。而蔡萝视网膜深处,那骸骨结构图还在缓慢生长,谁也不知道,她的故事,还会不会有新的波折…… 第921章 《盐泽手》 话说有个地质勘探员叫末清,有一回她跑到罗布泊盐碱滩去搞勘探。嘿,您猜怎么着?她在那盐碱滩上发现了半截石膏状的人手雕塑,那指尖还深深嵌在盐壳里呢。末清也是好奇,就伸手去摸了摸。这一摸可不得了,她掌心突然一阵灼痛,再一看,指纹竟变成了锈蚀的镣铐纹路。 到了晚上,她在帐篷里正迷糊着呢,就发现帐篷开始渗出盐水。接着她眼前出现了幻象,看到盐工被活埋的时候死死攥着的盐铲,正从自己掌心长了出来,吓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末清这人胆子大,决定追查这事儿。她去追查盐场遗址,在一块残碑上发现了“盐刑”俩字。她就找老盐工打听,老盐工说啊,清末那会,盐商为了防止逃税,把盐工手脚浇上石膏做成盐俑,活埋之前还逼着盐工吞食盐砖。原来那石膏手雕塑就是盐俑魂魄变的,谁摸了掌纹就会出现死者临终握的东西。 这之后,末清右掌开始持续渗血,慢慢变成了盐砖碎片。她顺着线索查到了一家盐湖酒店,这酒店是盐商后裔开的。她在客房暗格发现了盐俑骸骨。到了深夜,盐砖突然悬浮起来,还拼合成了盐商的画像。那画中人的瞳孔变成石膏手,一下就掐住了末清的咽喉,逼着她吞下盐砖。 末清没办法,只能吞下盐砖。这一吞,她视网膜上浮现出盐碱地地下的脉络,每条盐脉尽头都悬浮着石膏手雕塑。原来盐商怨灵通过盐脉操控盐工亡魂,还强迫末清带它进入盐湖核心。这时候,她掌心的盐砖裂开,露出了盐商被斩首时攥着的账本残页。 末清咬着牙潜入盐湖深处,发现盐层里封存着好几千个盐俑。盐商怨灵借她的嘴说:“汝掌纹已成盐刑印记,当替本座镇守怨网!”话音刚落,盐湖开始沸腾,盐俑骸骨从盐壳里爬出来,石膏手雕塑像下雨一样往下落,还重新组成了盐刑刑具。 不过末清没放弃,她在盐俑骸骨堆里找到了半卷《盐工血录》,上面写着解咒得“以盐还盐”。她把盐砖碎片刺进盐湖泉眼,盐脉突然逆流,盐商怨灵从湖底升了起来,变成石膏巨手要把她按进盐浆里。 末清也不含糊,她的掌纹盐砖碎片和盐商怨灵开始共振,盐湖上结出了冰晶盐花。盐工亡魂从石膏手里挣脱出来,变成盐雾缠住怨灵。这时候,她掌心盐砖的裂纹蔓延到全身,她还听见百年前盐工的呼喊:“替我们…吞下最后一块盐!” 末清心一横,吞下了盐湖核心的盐核,全身开始结晶化。趁着盐脉怨网崩塌的时候,她把盐核刺进盐商怨灵心脏,石膏巨手碎成了盐尘。盐碱地上所有石膏手雕塑也都融化了,露出 黎明时分,末清在医院醒了过来,右掌还留着盐霜结晶。那盐湖酒店也被沙暴给埋了。老盐工给她送来新制的盐砖,里面藏着她留下的解咒残简。她掌心的盐霜在月光下闪着微光,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镣铐纹路。 后来啊,末清成了盐湖保护站站长。她掌纹上的盐霜会随着季节变样。游客经常能拍到盐碱地有人手幻影,末清心里明白,那是盐工亡魂在盐脉里流转的执念。每当盐湖泛起血色,她就把新制盐砖扔进湖心,完成这跨越百年的盐刑轮回。至于末清以后还会遇到啥稀奇事儿,那就谁也说不准咯。 第922章 《陨石坑底》 这故事可邪乎了,得从省考古队的一次勘探说起。 那地方叫“鬼哭洼”,是个当地人都不敢去的禁区。年轻的勘探员阿迪,穿着登山靴,一脚就陷进陨石坑松软的红土里。他手里的gps定位仪在北斗七星状的坑底区域疯狂闪烁。按说他这么年轻,不该来这地儿,可三天前地质局在卫星云图上发现这个直径两公里的环形坑,排列跟星图似的,所以他们就来了。 阿迪一到坑底,好家伙,亲眼瞧见七具青铜器时代的尸骸,跟北斗七星的方位一模一样地躺着。每具骨架的胸腔都插着半截黑曜石匕首,缺的器官位置还对应着天枢、天璇这些星位。 正看着呢,对讲机里传来队友老吴的嘶吼:“阿迪!快看这个!”阿迪撒腿就往东南方位的尸骸那儿冲。到了一看,老吴正用洛阳铲撬一具骨架的下颌,露出半张泛着青灰的皮肉。那张嘴突然就诡异地咧开了,露出森白的牙齿,脖颈处的腐肉跟活物似的蠕动,居然还拼凑出“救...”的口型,把人吓得够呛。 到了晚上,夜幕把勘探队的帐篷都给吞没了。阿迪在睡袋里就听见指甲抓挠帆布的声音。月光从帐篷缝隙漏进来,他瞧见七具尸骸正一点点往中央聚拢,缺器官的地方渗出暗红液体,在沙地上画出新的星图。他想起白天在天权位尸骸腰间发现的青铜牌,上面用朱砂画着祭祀图,画的是活人被剜去内脏献祭星神的场景。 老吴突然掀开睡袋,眼眶里全是黑色黏液,说:“他们不是陨石带来的...是三千年前的星祭遗民,用北斗七星排列活人祭坛...”话还没说完,整个帐篷就倾斜了,阿迪一看,七具尸骸从地底钻出来,缺器官的地方闪着幽绿光芒,把夜空照得跟地狱似的。 第七天清晨,搜救队就只找到半截染血的洛阳铲。三个月后,阿迪在省立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记忆就停在尸骸组成星图那会儿。主治医师指着Ct片说:“你的右眼眶有异物...”纱布一揭开,阿迪看见瞳孔里映着七颗血色星辰,镜子里右眼空空的,只剩个跟天璇星位一模一样的黑洞。 一个雨夜,阿迪在古籍库发现了《禹贡星图考》。书里写着大禹治水时镇压的“星尸之祸”,说每逢北斗七星和猎户座重合的晚上,被剜去星宫对应器官的怨灵就会破土而出。他一碰到书页间夹的青铜匕首,右眼的黑洞就灼痛,眼前浮现出三千年前巫祝们用黑曜石刀剜出祭品内脏,埋进陨石坑的惨景。 勘探队失踪案的新闻播出来当晚,阿迪接到个神秘电话。听筒里是老吴的声音,可带着金属共振的回响:“他们没死...在星图里永生...”话刚说完,窗外的梧桐树剧烈摇晃,七片树叶拼成北斗形状飘到窗台。第二天清晨,整座城市到处都是尖啸声,所有北斗七星方位的十字路口,窨井盖下都渗出带骨头碎屑的黑水。 阿迪追查黑水源头,跑到城郊乱葬岗。月光下七座新坟排成北斗状。他用青铜匕首掘开天权位的坟墓,棺材里躺的竟是他三天前失踪的妹妹。更恐怖的是,妹妹心脏位置插着半截黑曜石,胸腔里全是写着“救我”的惨白人脸纸扎。 在乱葬岗深处,阿迪发现刻满星图的石碑。碑上记着献祭真相,说每逢千年星轨重合,得用七种星宫对应的人体部位重启星阵。这会儿他右眼黑洞开始渗血,幻象里妹妹被巫祝按在祭坛上剜去心脏。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七座新坟同时裂开,老吴他们爬出来,胸口跳动着幽蓝心脏。 阿迪追到陨石坑,瞧见七具尸骸悬浮在半空,组成巨大的北斗虚影。老吴他们跪在坑底,用青铜匕首剜出自己的大脑抛向虚影。阿迪右眼黑洞吸住一颗跳动的脑髓,一下就看见了三千年前的真相——陨石本是星神陨落的载体,献祭其实是封印仪式,当代勘探队把这封印给重启了。 当最后一颗人脑融入星图,阿迪右眼黑洞变得像井那么大。他看见星神本体从陨石中苏醒,是个由无数怨灵组成的星云巨兽。在意识要被吞噬的瞬间,他想起古籍里的破阵之法,颤抖着用青铜匕首剜出右眼的黑洞,嵌入天璇位尸骸的眼眶。 黎明时分,陨石坑平静下来。搜救队发现七具勘探队成员的尸体排成北斗状,每具都缺对应星位的器官。坑底有具右眼嵌着黑曜石的尸骸,胸口压着本写满星图的笔记本,最后一页血字还没干:“怨灵永眠,星陨为葬”。没人留意到,七具尸骸缺器官的地方,正渗出带星光的晨露。 第923章 《风蚀经》 有这么个事儿,是关于一个叫阿木尔的人和他的探险队的离奇遭遇。 那回啊,阿木尔跑到新疆罗布泊探险去了。他的登山镐卡在雅丹岩壁的裂缝里,狂风卷着沙粒在经文凹槽间嗷嗷叫,跟鬼哭似的。三天前,他在卫星地图上瞅见这片雅丹群排得跟个诡异的大螺旋似的,就想着来一探究竟。可等他亲眼瞧见岩壁上冒出来的梵文经咒时,gps信号全没了,就跟凭空蒸发了一样。这时候,他手不小心划破了,血渗进“卍”字符号里,好家伙,整片岩壁跟活了似的,“唰”地渗出金粉,就像无数双眼睛在暮色里睁开,吓得阿木尔一哆嗦。 “队长!张博士的血液在结晶!”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尖叫,可还没等听清楚,就被沙暴给撕得粉碎。阿木尔撒腿就往临时帐篷跑,进去一看,地质学家张博士的指尖长出黄金纹路,那些梵文经咒顺着他的静脉往心脏爬,跟小虫子似的。更吓人的是,队里所有人的伤口都开始往外冒带檀香味的金粉,岩壁上的经文在月光下红得跟血一样。 他们接着往雅丹深处走,发现一个塌了的佛窟。壁画上画着千年前的献祭场景,僧侣们把活人泡进熔金池,用青铜模具浇铸出黄金人俑,那画面,老吓人了。阿木尔伸手去摸壁画,指尖“刺啦”一下疼得他直咧嘴,金粉顺着他的掌纹就爬上手臂。到了晚上,沙暴里传来诵经声,七具黄金人俑从地底下冒出来,眼眶空空的,里面还转着梵文符咒,就像有啥东西在操控一样。 第七天早上,搜救队就只找到半截染血的登山镐,阿木尔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三个月后,嘿,阿木尔在敦煌研究院醒过来了,可他的记忆就停留在黄金人俑摆成曼荼罗阵那时候。主治医师指着x光片说:“你的骨骼正在氧化……”纱布一揭开,阿木尔差点没晕过去,他的右手变成半透明的金器了,掌心还冒出来个从没见过的梵文——“卍”字符的变体。 阿木尔想弄清楚金粉咋回事,就跑到黑水城遗址去了。月光下,七座佛塔排成北斗的样子。他用金手指一碰塔基,地底下“咔嚓”一声,像锁链断了。更怪的是,佛塔里的舍利函全是空的,就塔顶铜铃里全是金粉,拼起来的梵文跟他掌心那个一模一样。夜风一吹,金粉飘起来,幻化成千年前僧侣剜人心脏的场景,那场面,老惊悚了。 在城郊乱葬岗,阿木尔发现一个刻满梵文的青铜鼎。鼎里的金粉突然动起来,组成一幅献祭图,画着活人被浇铸成黄金人俑的过程。他再用金手指一碰鼎身,眼前出现幻象,原来那些经文是熔金咒,千年前的僧侣用这咒把怨灵封印在雅丹岩层,可他们勘探队一来,把封印给弄开了。 阿木尔追到雅丹深处,看见七具黄金人俑在半空飘着,组成个巨大的“卍”字虚影。他的金手指突然“噌”地变长,跟长矛似的,扎进岩壁,整片雅丹开始往下塌。幻象里,他看见千年前的高僧把经文刻进岩层,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封印怨灵,可他们当代探险队的血又把怨灵给唤醒了。 最后一块岩壁掉下来,阿木尔看见地底有个黄金祭坛。七尊人俑胸口的心脏“砰砰”跳,可那根本不是人的心脏。他自己的金手指都长到肩胛了,意识也快没了。就在这时候,他想起佛窟壁画角落的题记,“卍”字符是逆时针转的怨灵图腾。他哆嗦着用金手指把“卍”改成顺时针的“卐”。 天亮了,雅丹群安静下来。搜救队找到七具探险队员的尸体,摆成“卍”字状,每具尸体还少个器官。在佛窟深处,有具带金手指的尸骸,胸口压着本写满梵文的笔记,最后一页血字还没氧化,写着“怨灵永眠,经文为烬”。没人注意到,岩壁上的梵文经咒变成金粉,渗进地底裂缝里去了。 十年后,考古现场,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指着岩壁大喊:“这些金粉怎么又出现了?”阿木尔的墓碑在百米外的沙丘上发着微光,上面刻着探险队全员遇难的事儿。夜风又刮起来,沙暴一起,整片雅丹群开始念梵文,金粉在月光下又聚成“卍”字符,就等着下一批倒霉蛋的鲜血了。 第924章 《旱魃签》 这是一个发生在古老村子里的离奇故事。 村里唯一会占卜的何阿姨,那可是个神秘人物。有天夜里,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她手里的竹签投下细长的影子,签筒底部粘连的血块在月光下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旱季本就难熬,她本不该去碰那口被封印了三十年的枯井。可她偏就这么做了,当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井壁上的梵文时,怪事发生了,七根刻着“何”字的竹签突然自己弹了出来,紧接着,井底传来锁链断裂的闷响,那声音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吓得人一哆嗦。 村里抽签的事儿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到了第七个抽签的王铁柱,这人可倒霉了。黎明时分,他就暴毙了,脖子上还出现了和竹签上一样的“亥”字血痕,就像有人用针在他脖子上刺出来的。何阿姨在祠堂里发现了更恐怖的事儿,签筒底部的血块拼出了“何氏当祭”四个字,这字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而且啊,那些死了的人,生前都指着何阿姨喊:“井底有双眼睛在跟着我转!”这话听着,就像井底藏着个幽灵,一直盯着人看。 何阿姨心里犯嘀咕,这血块到底是哪儿来的呢?她跑到县志库去找线索。在那一堆发黄的书里,她找到了《应龙镇魃录》。书页破破烂烂的,上面记载着光绪年间的大旱。那时候为了平息旱魃的怒火,知县把七名童男童女封进了枯井,还用他们的血浇铸了青铜签筒。何阿姨的手指碰到经卷夹层的青铜铃铛时,怪事儿又发生了,枯井那边传来和铃音一样的嗡鸣,就像铃铛和枯井之间有什么神秘的联系。 何阿姨壮着胆子下到枯井底部。好家伙,井底下七具青铜棺椁摆成北斗的形状,每个棺盖上都刻着生辰八字。更吓人的是,她的影子在井壁上扭曲成了一个持铃老妪的模样,这老妪就是县志里记载的献祭巫祝。她手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打开最近的棺椁,干涸的血块里突然渗出黑水,拼出了“何氏血脉当续”的梵文,这梵文就像一道道闪电,劈得她心惊肉跳。 又到了在祠堂的时候,那恐怖的真相又摆在眼前,签筒底部的血块还是“何氏当祭”。那些死者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井底有双眼睛在跟着我转!”何阿姨把青铜铃铛浸到井水里,就像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七具棺椁同时裂开,旱魃们从里面爬了出来,眼眶里流转着和竹签一样的血纹,那模样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何阿姨又去了县志库,那本《应龙镇魃录》又给她带来了线索。她看着那些记载,仿佛看到了当年那惨烈的场景。她心里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何阿姨又来到枯井底部,还是那七具青铜棺椁,还是那诡异的场景。她的影子还是扭曲成持铃老妪的模样。她再次打开棺椁,黑水还是渗了出来,梵文还是那几个字。这一切就像一个逃不掉的噩梦。 何阿姨把青铜铃铛浸到井水里,七具棺椁又裂开了,旱魃们又爬了出来。可这一次,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当一切平静下来,黎明时分,枯井恢复了平静。 搜救队来了,只找到了半截染血的青铜铃铛。何阿姨的尸骸呈跪拜状压在签筒上,掌心的血字“旱魃永镇,血契已断”还没干透。大家都没注意到,七具青铜棺椁的裂缝中渗出了带着星光的晨露,新抽的竹签上,又出现了下一个生辰八字。这就好像,这个恐怖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下一个倒霉的人又要来了。 第925章 《戈壁商路》 这故事啊,得从一个叫贺阿毅的文物修复师说起。 有一回,贺阿毅跑到那卫星定位都失效的无人区去了。他正拿着登山杖在沙丘上走着呢,嘿,这登山杖一戳沙丘,半枚生了锈的银铃就从流沙里骨碌碌地滚了出来。按说他不该在这危险的地方多停留,可他一看铃铛内侧的梵文,一下子就想起敦煌残卷里记载的“商队亡魂铃”。 天渐渐黑了,夜幕把最后一线天光都给吞了。这时候,那铃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似的声音,就跟闹鬼似的。更邪门的是,整片沙丘开始往东南方慢慢蠕动,就好像有个活物在前面拉着他的脚往前走。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第七个满月夜,搜救队只找到了半截染血的登山杖。大伙都以为贺阿毅没救了,可谁能想到,三个月后,他居然在兰州医院醒过来了。不过他的记忆啊,就停留在看见七具干尸像北斗星那样排列的那一刻。 主治医师拿着Ct片跟他说:“你左耳鼓膜有异物。”等纱布一揭开,贺阿毅就听见耳蜗深处传来细碎的铃音。这时候窗外的沙尘暴,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以一种诡异的弧度绕过医院,直冲着贺家祖宅去了。 一个雨夜,贺阿毅在祖父的皮箱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丝路亡魂录》。这书都泛潮了,上面记载着光绪年间的一件惨案。原来啊,驼队首领为了独吞和田玉矿,把三百个商队的人活埋在了“鬼哭沙”,还在每人脚踝上系了刻着生辰八字的银铃。贺阿毅一碰到箱底的青铜铃铛,左耳的铃音就跟潮水似的猛涨,他眼前还出现了幻象,看到商队被沙暴活埋的惨状,那些银铃在沙土里还渗出血来,可吓人了。 贺阿毅为了追查银铃的来源,跑到城郊乱葬岗去了。月光下,七座新坟像北斗星一样排列着。他用青铜铃铛去掘天权位的坟墓,结果打开棺材一看,里面躺的竟是自己三天前失踪的妹妹。更恐怖的是,妹妹脚踝上的银铃跟他耳中的铃音完全同步,棺材里还堆满了惨白的人脸纸扎。夜风一吹,纸扎飞起来,每张脸上都写着“带我们回家”,贺阿毅吓得头皮都发麻了。 后来,贺阿毅在县志库发现了《应龙镇铃录》残卷,上面记载着一个惊天秘密:每逢北斗七星和天蝎座重合的夜晚,被剜去耳膜的怨灵会借着铃声复活。贺阿毅把青铜铃铛浸到井水里,七座新坟同时裂开,干尸从里面爬了出来,那干尸空洞的眼眶里流转着跟银铃一样的血纹。更奇怪的是,干尸的脚印都朝着贺家祖宅去了,原来那里埋着祖父参与挖掘的三百商队的遗骸。 贺阿毅追到鬼哭沙,看到七具干尸悬浮在半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北斗虚影。他左耳的铃音突然变成了实体,成了银色锁链把干尸都串了起来。幻象里他看到了光绪年间的真相,原来是祖父辈的考古队重启了铃阵封印,当代探险者的血把这些怨灵给唤醒了。第一缕晨光刚刺破云层,整片沙丘就往贺阿毅脚下塌陷,露出了地底密密麻麻的银铃阵。 在沙暴中心,贺阿毅发现了刻满梵文的石碑。碑文上说,每逢千年星轨重合,得用七种星宫对应的人体部位重启铃阵。贺阿毅颤抖着手指,剜出左耳的铃音,把它嵌进天枢位干尸的耳洞。霎时间,所有银铃一起爆响,地底传来三百亡魂的悲吼,贺阿毅的左耳渗出了带着星光的晨露。 黎明时分,鬼哭沙终于平静下来。搜救队发现七具探险队员的尸体像北斗星一样排列着,每具尸体都少了对应星位的器官。在沙丘深处,一具左耳嵌着青铜铃铛的尸骸胸口压着一本写满梵文的笔记,最后一页的血字还没干呢,上面写着“怨灵永镇,铃音为烬”。也没人注意到,七具干尸缺失的耳洞位置正渗出带着星光的晨露。 十年后,一个考古现场,新来的实习生指着沙丘大喊:“这些银铃怎么又出现了?”贺阿毅的墓碑在百米外的沙丘上闪着微光,碑上刻着探险队全员遇难的真相。夜风又掀起沙暴,整片鬼哭沙开始吟诵梵文,那些银铃在月光下聚成北斗虚影,等着下一批闯入者的血。 在贺阿毅的笔记本末页,最新发现的青铜铃铛旁边写着:“铃声不止,怨灵不散。”沙丘深处,三百商队的亡魂还在等着那个能听懂铃语的解铃人。当最后一声铃音消散在戈壁夜空,贺家祖宅的青铜铃铛突然自己响起来了,这一回,铃音里带着久违的乡音。 第926章 《蚝壳屋》 话说有个事儿啊,就跟这蚝壳冢有关,里头的事儿那叫一个邪乎! 有个岭南古建修复师,叫华乐元。有一天赶上暴雨夜,他鬼使神差地闯进了一座被红绸封禁的蚝壳屋。为啥呢?原来是县志里记载的“蚝冢镇海”之谜,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把他往这屋里拽。他拿着刮刀,正鼓捣着呢,刮刀卡在蚝壳墙的缝隙里了,嘿,还带出半截乳牙来,从墙灰里翻出来的。 等月光透过瓦缝照进来,他一瞅,好家伙,整面墙的蚝壳下面,隐隐约约能看见婴儿头骨的轮廓。再一看自己的手,掌心的伤口突然就渗出带着腥甜的血珠,那血珠在月光下亮闪闪的,瘆得慌。 到了第七个满月夜,搜救队就只找到了半截染血的刮刀。三个月后,华乐元在广济医院醒过来了。可他的记忆啊,就停留在看见墙内婴儿骸骨拼成“卍”字符的那一瞬间。主治医师拿着x光片跟他说:“你这下颌骨有异物……”等把纱布一揭开,华乐元一看,六颗乳牙正违背生理规律地疯长呢。再往窗外一看,蚝壳屋那个方向,还传来细碎的啃噬声,就跟有啥东西在那嚼东西似的,听得他头皮发麻。 华乐元就开始追查这乳牙异变的事儿,跑到县志库去找线索,还真让他发现一本泛黄的《香山海防录》。这书页都残破了,上面记载着康熙年间的海禁惨案。原来啊,为了镇压海盗,知县把三百弃婴的头颅嵌进蚝壳墙,还用他们的乳牙浇铸成“镇海锁”。华乐元一碰到书页间夹着的青铜锁片,下颌的乳牙“唰”地一下就暴涨如钩,眼前还浮现出三百婴儿被剜去乳牙的惨状,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后来华乐元到了蚝壳屋地窖,瞧见七口青花瓷缸摆成北斗状,每口缸底都睡着婴儿骸骨。更恐怖的是,他自己的乳牙都长到耳后去了,跟县志里记载的“镇海锁”纹路一模一样。当天夜里,整面蚝壳墙突然渗出黑水,三百颗乳牙从墙里伸出来,组成一个巨大的卍字符虚影,墙外还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婴儿啼哭,那哭声在夜里传得老远,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华乐元接着追查黑水的来源,在城郊乱葬岗发现一块刻满梵文的石碑。碑文上说,每逢潮汐倒灌之夜,得用活人乳牙重启镇海锁。华乐元哆哆嗦嗦地用手指划过青铜锁片,一咬牙,把下颌的乳牙剜出来,嵌进天枢位骸骨的牙槽。这一弄可不得了,所有蚝壳墙“砰”地一下全爆裂了,三百婴儿的怨灵从地底冒出来,那空洞的眼眶里还流转着跟乳牙一样的血纹,别提多可怕了。 黎明时分,蚝壳屋安静下来了。搜救队发现七具修复师的尸体摆成北斗状,每具尸体都少了对应星位的乳牙。在县志库深处,有一具下颌嵌着青铜锁片的尸骸,胸口压着一本写满梵文的笔记,最后一页的血字还没氧化呢,上面写着:“怨灵永镇,牙锁为烬”。可谁也没注意到,三百婴儿的骸骨在月光下渗出带着星光的晨露,新长出来的乳牙又悄悄地爬上了华乐元的耳后。 十年后,考古现场来了个新来的实习生,指着蚝壳墙就喊:“这些乳牙怎么又出现了?”华乐元的墓碑在百米外的蚝壳屋前发着微光,上面刻着修复队全员遇难的事儿。夜风一吹,暴雨又下起来了,整面蚝壳墙开始念梵文,那些乳牙在月光下聚成卍字符,就等着下一批闯进来的人送血呢。 在华乐元的笔记本末页,新发现的青铜锁片旁边写着:“牙关不闭,怨灵不散。”蚝壳屋里头,三百婴儿的亡魂还在等着那个能听懂牙语的解铃人。南海夜空里最后一声啃噬声没了,广济医院的青铜锁片突然自己响起来,这锁音里还带着一股久违的乡音。 后来华乐元在县志库发现《香山海防录》续篇,这里头有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光绪年间,华乐元的祖父就用七颗乳牙重启过镇海锁。华乐元把青铜锁片泡到井水里,三百婴儿的怨灵一下子变成白雾升起来,他的下颌也渗出带着星光的晨露。就在他意识快被吞噬的时候,想起县志角落的题记:卍字符原来是逆时针旋转的怨灵图腾。 黎明时分,南海终于平静了。搜救队就找到半截染血的青铜锁片,华乐元的尸骸呈跪拜状压在蚝壳墙下,掌心的血字还没干呢,写着:“怨灵永镇,牙锁已断”。可还是没人注意到,三百婴儿的骸骨在月光下又渗出带着星光的晨露,新长的乳牙又爬上华乐元的耳后,等着下一个满月夜到来。这事儿啊,就这么在那悬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满月夜,又会发生啥吓人的事儿。 第927章 《柳须棺》 话说在滇南那片神秘的雨林里,有个叫丽娅的古生物学家。这一天呐,她就像个探险家似的在雨林里瞎转悠,突然就瞅见了一棵千年古柳。这树老得不像话,树干里还往外渗着琥珀色的树脂,裹着个青铜匣子。 丽娅那好奇心一下子就爆棚了,赶紧把匣子打开。嘿哟,这一打开可不得了,里面有半截染血的柳条,还有一张褪色的婚书。仔细一瞧,婚书上写着民国时候有个绣娘叫柳青鸾,被族长给灭口了。再往树根那儿一看,隐隐约约能瞧见青灰色棺椁的轮廓,树皮上全是像指纹一样的沟壑,看着怪吓人的。 丽娅哪肯罢休啊,接着就往溶洞里头钻。在溶洞深处,她发现有个倒悬的棺椁被柳须缠得死死的。打开棺椁一看,里面那尸身的皮肤泛着珍珠光泽,就跟珍珠成精了似的。丽娅正采集样本呢,树根里渗出的汁液“嗖”地一下凝结成冰锥,直接就刺破了她的防护服。伤口渗出来的血珠,在空气中“咔咔”就凝固成翡翠色的晶体,跟变魔术似的。这时候洞外正下着暴雨呢,古柳的枝条跟着了魔似的,一个劲儿地指向棺椁的方向。 丽娅把样本带回实验室一检测,好家伙,这汁液里含着一种未知的糖蛋白成分,一接触汗液就形成纳米级的防腐膜。丽娅在自己手臂上做实验,结果那皮肤慢慢变得透明了,还能看见皮下流动的荧光脉络,跟科幻电影似的。到了深夜,监控里还拍到培养皿中的尸块自己缝合伤口,那缝线居然是柳须纤维,这可把丽娅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丽娅接着就追查柳青鸾的身世,这一查才知道,她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守棺人。1943年的时候,族长为了保风水,把反抗包办婚姻的青鸾活埋在了柳棺里,还用百名童男童女的血肉去浇灌那棵古树。更邪乎的是,树芯年轮呈现出人脸状图案,每逢月蚀就会渗出黑色树胶,跟鬼哭狼嚎似的吓人。 打这以后啊,丽娅就开始犯迷糊了,老是听见树洞里头有织布机的声响,跟闹鬼似的。她随身携带的柳条标本,在密闭空间里还能自己生长,“呼”地一下就缠住她的手腕,形成翡翠色脉络。她的同事老周更惨,突然就发狂了,皮肤下钻出柳须,直接就刺穿了眼球。老周临死前,还用血在墙上画出了棺椁图案,吓得其他人脸都白了。 到了月圆之夜,那棵古柳居然变成了一个青衣女子,自称是青鸾与守棺柳的融合体。她还展示了记忆残片,原来青鸾被囚禁的时候,柳树根系钻进地牢给她输送氧气,最后把她的怨念转化成了防腐能量。现在这树灵得吸收活人怨气才能维持存在。 丽娅这时候可遭老罪了,她手臂上的翡翠脉络都蔓延到心脏了,还能通过柳须感知别人的怨念。实验发现防腐液能延缓细胞衰老,可使用者会慢慢失去痛觉。更奇怪的是,研究所还遭了神秘纵火,监控显示那火势就跟柳叶形状似的蔓延,邪门得很。 地下勘探显示,古柳的根系已经形成了覆盖方圆十里的网络,所有接触过防腐液的人都成了养分供给源。丽娅在根系里还发现了微型棺椁群,每个里面都封存着不同年代的怨灵,通过柳须跟主棺连着,就像一个阴森的大网。 青鸾树灵要求献祭研究所全员来完成蜕变更生。丽娅发现防腐液能暂时抑制柳须生长,不过得持续输入纯净怨气。到了最终对决的时候,丽娅一咬牙,把自己泡在了防腐液里。这一泡,她皮肤透明化后,居然显现出跟青鸾一样的翡翠色血管。 最后啊,丽娅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选择成为新任守棺人,把防腐液注入古柳核心。树灵分裂出了独立意识体,形成了半人半树的共生体。现在古柳年轮里,既有青鸾的婚书,又有丽娅的实验记录。神奇的是,那根系网络还开始净化被污染的地下水,好像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第928章 《醒狮睛》 在岭南的一个暴雨夜,那百年宗祠“轰”的一声就塌了。雨下得那叫一个大,雷声轰隆隆响,把人耳朵都快震麻了。等雨稍微小了点儿,人们在瓦砾堆里发现了一个残破的狮头。这狮头啊,金漆掉得一块一块的,就跟鱼鳞似的,左眼珠没了踪影,右眼那儿却凝着暗红色的污垢,看着就跟干涸的血泪似的。 舞狮队有个新秀叫高一丈,老族长就吩咐他去清理这废墟。高一丈年轻气盛,啥都不怕,伸手就去摸。当他的指尖碰到狮额上的裂痕时,嘿,那右眼珠猛地一颤,腐木的缝隙里还渗出了粘稠的液体。老族长一看,脸都吓白了,扯着嗓子就喊:“别碰!这是‘刑狮’,专门吞罪人魂魄的!” 嘿,说来也怪,这暴雨“唰”地一下就停了,月光“刺啦”一下就从云层里钻出来了。这时候,狮口里头一道铜光“嗖”地闪过高一丈的脸,把他吓得一哆嗦。 市庆舞狮大典眼瞅着就到了,高一丈这人轴得很,非要修复这古狮头。他用朱砂去填补眼窝裂痕的时候,嘿,狮口内挂着的八卦铜镜突然就映出了怪事儿——镜里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清兵刽子手,那刀明晃晃的,正砍向绑在木桩上的孕妇。高一丈吓得“妈呀”一声,往后一退,“砰”地撞墙上了。等他缓过神来,幻象没了,可掌心却多了一道灼痕。队友们瞧见了,都笑他:“哟,不就是被竹篾扎手了嘛,大惊小怪的!”其实啊,没人注意到,狮喉深处那铜镜浮出了暗纹,就跟血管在搏动似的。 首演那天晚上,高一丈举着狮头就跃上了高桩。鼓敲得震天响,突然,那狮鬃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猩红的麻丝“呼”地一下就绞住了他的脚踝。他一俯身,嘿,那铜镜又映出幻境了:刽子手扯着孕妇的长发,那刀柄上还刻着个“高”字徽记。高一丈疼得“嗷嗷”叫,一下子就从高桩上掉下来了。那狮头在空中打了个转,独眼死死地“盯”着他,就跟活的似的。急救员剪开他裤管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脚踝上青紫的指痕,深都能看见骨头了。 高一丈心里头犯嘀咕,就去翻查族谱。嘿,还真让他在夹层里发现了同治年间的密卷。上面写着,先祖高镇山是清军刑官,奉命令杀了抗税的乡民一百多人。那领头的孕妇被斩首后,她丈夫把她的头发编进了狮鬃,又把刑场的铜锣熔了做成镜子,封到狮口里头诅咒刽子手的血脉。末页还有血书呢:“狮醒睛睁,血债血偿!”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狮吼声,祠堂供桌“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刀痕,把高一丈吓得够呛。 从那以后,高一丈夜夜都做噩梦。梦里头,刑场的孕妇爬向狮头,脖子断口那儿涌出好多黑发,发丝缠住他的咽喉,还“嗷嗷”地喊:“认出这面镜子吗?你砍我时,它映着你笑!”高一丈每次惊醒,枕边都是枯发,喉结那儿淤血,就跟被绳子勒过似的。神婆看了直摇头:“狮魂醒了,它在等你舞最后一次呢。”那铜镜在月光下泛起涟漪,还浮现出孕妇怨毒的眼睛,怪渗人的。 到了中元节,老族长非要举办“醒狮点睛”仪式。朱砂笔刚碰到狮眼,“呼”地一阵飓风就把祭坛给掀翻了。那狮头的右眼珠疯狂地转动,左眼窝还涌出黑血,在空中凝成了“高镇山”三个字。人群吓得“哇哇”叫,四处逃散。高一丈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向狮口。这时候,铜镜映出了完整的真相:刽子手为了领赏,当众把孕妇给刀剐了,还示众了三天。突然,镜面伸出青白的手指,“嗖”地一下就抓向他眼球。 高一丈被拖进了狮头内部。嘿,里头的腐木变成了刑场木桩,铜镜挂在血月下,百道黑影从镜中爬出来——全是高镇山杀的冤魂。那孕妇鬼魂撕开肚子,爬出个浑身刀痕的婴灵,恶狠狠地说:“高家血脉,都得尝尝这千刀之痛!”黑发“呼”地一下就绞住了高一丈的四肢,铜镜变成了铡刀,“唰”地一下就逼近他的脖颈。 就在这生死关头,高一丈一咬牙,咬破舌尖,“噗”地一口血喷向铜镜:“高镇山的罪,我用命来赎!”鲜血碰到镜子的瞬间,镜面浮现出族谱,历代高家人死于非命的记录“呼”地一下就烧起来了。火焰里孕妇叹了口气:“我要的不是人命,是认罪。”铡刀停住了,高一丈赶紧抓起燃烧的族谱按向铜镜。“轰”的一声,火光爆裂,刑场幻象一点点地崩塌了。 祠堂废墟“轰隆隆”地剧烈震动,石狮基座裂开,“咕嘟咕嘟”地渗出了血泉。高一丈从灰烬里爬出来,手里的铜镜已经熔成了赤红铁块。暴雨“噼里啪啦”地冲刷着血泉,露出了埋骨坑,百具白骨围着一具幼小骸骨。老族长“扑通”一声跪下,大哭起来:“原来当年先祖……连婴孩都没放过啊!”那残破狮头“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右眼珠滚进血泊,变成了红石。 高一丈把红石嵌进狮眼,扛起狮头就跃上了悬崖。狂风呼呼地吹着狮鬃,他一咬牙,纵身跳进了怒海:“用我这残躯,镇住这血债!”狮头入水的刹那,右眼红石“唰”地迸射出金光,海面升起百道银辉。渔民们后来都传言:月夜的时候,经常能看见金睛醒狮在浪里走,鬃毛上全是星光,喉间铜镜映着万里清平。在远处的礁石上,还留着高一丈的舞狮鞋,鞋上沾着露水,就好像有人刚离开似的。 第929章 《镬耳债》 故事开始在岭南的一个古村,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有个叫古晋的小伙儿,缩在一座百年镬耳屋里头。这镬耳屋的山墙,就跟官帽似的圆弧形屋脊,突然“咔咔”直响。古晋举着蜡烛去查看,好家伙,西侧山墙居然往外倾斜了三寸,砖缝里还渗出暗红的泥浆。这时候,隔壁的九叔公“砰砰”拍门警告他:“每代人都得割一只耳朵献祭给山墙!你爹死的时候没割耳,这屋子要索命啦!”等雨一停,月光照出山墙的阴影,那倾斜的角度,就跟吊死鬼折断的脖颈似的。 古晋心里头犯嘀咕啊,赶紧翻出族谱来看。嘿,同治年间的记载可清楚了,他们家先祖古振海,为了霸占整片镬耳屋群,把一个不肯卖地的茶商吊死在房梁上。那茶商死前还诅咒呢,说“屋脊倾颈断,代代割耳还”。从那以后,每代长子到十六岁就得割掉左耳,嵌进山墙砖缝里。古晋摸摸自己完好的耳朵,刚一摸,屋顶就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西墙又往下倾斜了半寸。 到了深夜,古晋正睡着呢,被滴水声给弄醒了。他一瞧,檐角蹲着个没左耳的黑影,脖子弯成个诡异的直角。古晋追出去,到了天井,黑影没了,就剩下半截麻绳立在那儿。九叔公听到动静跑过来,指着麻绳,声音都哆嗦了:“这就是当年勒死茶商的凶器啊……你爹就是被这绳子吊死的!”古晋一抬头,山墙的阴影都把他整张脸给盖住了。 古晋心里头那叫一个慌,偷偷摸摸跑到祠堂密室去。在那儿发现一本账本,原来他们家先祖借着镬耳屋的风水挣钱,把反对的人都弄成自缢的样子。账本最后一页粘着个干枯人耳,古晋一碰到,就瞧见幻象了,茶商被麻绳勒着,左耳连皮带肉被撕下来嵌进山墙。这时候,屋外传来砖石崩裂的声音,西墙倾斜度都到四十五度了。 古晋去清理山墙青苔的时候,麻绳的阴影跟活蛇似的缠上他脖子。他正挣扎呢,瞧见茶商的鬼魂吊在梁上,断了的颈椎抵着山墙内侧。九叔公赶紧砸碎窗户把他拖出来,说:“山墙倾斜度每增加十度,你离上吊死期就近一天!”当天晚上,古晋左耳就长出紫黑的勒痕。 到了中元夜,山墙那儿浮现出个女子幻影,原来是茶商的女儿。她掀开盖头,两边耳朵眼儿空空的,说:“爹爹遇害那夜,我被割耳封进墙基……”这幻象一变,无数没耳朵的冤魂从砖缝里爬出来,山墙倾斜度一下子到六十度了。古晋的左耳开始渗血。 古晋用木柱撑着西墙,梁上突然出现好几十个绳套。茶商鬼魂在他耳边嘀咕:“当年你祖父亲手把我脖子掰成这个角度……”木柱“咔嚓”一声断了,古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绳套,脖子都快折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怀里的账本掉地上烧起来了。 火焰裹着地契飞到山墙,露出墙里一层层人耳。古晋把先祖私占的地契扔进火堆,喊着:“血债血偿!”火“腾”地一下烧穿砖缝封印。茶商之女的幻影从火里走出来,山墙“轰”地塌了半边,倾斜角度停在八十九度,那可是人体颈椎极限折角。 后来暴雨引发山体滑坡,镬耳屋地基下露出几十具骸骨。最里头缩着个少女骨架,脑袋两边没耳洞,手里还攥着半枚翡翠耳环,跟古晋母亲的遗物一模一样。九叔公跪在地上大哭:“原来被献祭的从来不是古家人!” 最后,古晋重建祠堂,把历代人耳葬到后山。新镬耳屋也不弄官帽那样的形制了,山墙改成平直屋檐。他站在没弧度的屋脊上,亲手砸碎最后一块刻着“古”字的封墙砖。月光下,倾斜老屋的阴影终于变得笔直如尺,这故事也就这么落下帷幕了。 第930章 《蔗田煞》 1998年的榨季,粤西的蔗田那叫一个邪乎。月光洒下来,红得跟血似的。老化头这人,蹲在田埂上“吧嗒吧嗒”地抽烟。突然呢,他瞅见远处有个收割工的背影,背都驼了。这一看不要紧,那人脖子那儿,齐根断了口,泛着青黑色。左手提着一把弯镰,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右手还攥着半截烂甘蔗。 老化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更吓人的是,那镰刀挥舞的轨迹,跟二十年前械斗里他爷爷被砍喉的伤口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差。老化头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啥怪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蔗田主去地里,好家伙,发现老化头昏倒在血泊里,脖子上的新伤和旧疤叠在一起,跟蛇一样扭着。 老族长知道这事儿后,赶紧翻出浸水的族谱。那族谱都泛黄了,上面写着:1912年,蔗田分水岭那儿发生了一场械斗。老化头的曾祖父为了霸占蔗田,带着人把邻村十二个人给砍死了。有个壮汉,脑袋都被剁掉了。这壮汉临死前,把弯镰插进自己心口,用血写了“镰镰索命”四个字。 到了深夜,老化头床头的弯镰突然渗出来黑血,慢慢凝成了一个“老”字。老化头吓得一激灵,这是啥情况啊! 收割的那天晚上,老化头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往蔗田拽。一把弯镰“嗖”地一下就飞到他手里了。刀刃上,隐隐约约映出一个壮汉的脸,满脸的怨气,那是百年前的壮汉啊!老化头就跟中邪了似的,机械地挥着镰收割甘蔗,每一刀的轨迹,都跟械斗死难者的致命伤一模一样。等他醒过来,手心多了十二道血痕,正好跟族谱上死难者的人数一样。 村口老榕树下,十二个无头收割工的黑影,正围着圈跳舞呢,那场面,别提多瘆人了。 老族长带着老化头去蔗田土地庙祭拜。到那儿一看,神像的眼珠都被挖了,供桌上全是镰刀刻的痕。神婆正念咒呢,庙外的蔗田突然疯长起来,甘蔗“噼里啪啦”地拔节,千万根甘蔗一起发出嘶吼:“还头!”老化头耳朵后面冒出一块青黑胎记,跟壮汉被砍断颈的位置一样。月光下,十二个无头收割工的镰刀“唰”地一下,都指向了他的后脖颈。 老化头在祠堂密室发现了一把“血镰”,刀柄上刻着“老”字。他一碰到这镰刀,百年前械斗的画面就一股脑地冲进他脑袋里:他曾祖父狞笑着把壮汉的头颅踢进蔗田,那头颅滚过的地方,甘蔗疯长了三丈。 第二天榨季,蔗田主去看甘蔗,哎呀妈呀,所有甘蔗芯都渗出黑血,凝成了壮汉无头的面容。 老化头被十二道镰光钉在蔗田中间,弯镰自动割开他的手腕。鲜血滴到地上,神奇的事儿发生了,百年前械斗的现场在月光下出现了:十二具无头尸骸从甘蔗根那儿爬了出来,壮汉的残魂附在血镰上,大声嘶吼:“以头换头!”老族长一看这情况,突然拔刀刺向老化头的后心,边刺边喊:“只有献祭血脉,才能平息蔗魂!” 老化头在快死的时候,反手挥出血镰,“咔嚓”一下,斩断了老族长的右手。镰刃划过的地方,甘蔗全枯萎了。壮汉的残魂从血镰里冲出来,附在老族长的脖子上。 黎明的时候,蔗田主发现老族长倒在祠堂,脖子齐根断了,跟百年前那壮汉一模一样。 老化头把血镰扔到蔗田井里,井水“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十二个无头收割工的黑影从水面爬了出来。老化头一咬牙,割开自己的手腕,把鲜血滴进井里,井底浮起了壮汉的头颅。这头颅开口说话了:“非我执念,乃蔗魂贪食人血……”话还没说完,井水“哗”地一下涨起来,把整个蔗田都给淹了。 过了三个月,蔗田井旁边长出了一株三丈高的甘蔗,芯里透着红光。老化头把壮汉的头颅埋在蔗根那儿,新芽破土的时候,十二个无头收割工的黑影变成了萤火虫,慢慢消散了。村民们发现,所有械斗死难者的姓名都刻在甘蔗节上。 新榨季到了,老化头把血镰熔铸成了犁铧。犁铧犁过的地方,百年前械斗的血迹变成了红泥,长出的甘蔗比人还高。月圆之夜,老化头听见地下传来一阵轻笑:“蔗魂已安,镰煞永绝。”从此,这蔗田的邪事儿,算是彻底了结了。 第931章 《疍家魄》 故事开头就整出这么个事儿,说疍家渔民的渔船底舱,那渗出的积水永远带着产房羊水的腥味,渔民家的胎儿都在舱内化作水鬼,这多吓人呐! 咸腥的海风,还夹着铁锈味儿,“呼”地一下就灌进了石来顺的鼻子里。他正跪在“粤疍渔407号”的底舱呢,两只手贴着那渗水的舱板。嘿,那水可不是普通的海水,又粘稠又发黄,还带着股产房羊水似的腥甜。这时候,他祖父临终前的话就在他耳边炸响了:“石家男丁活不过四十,舱底水鬼索命……” 正想着呢,船身突然晃了一下,那积水里倒映出一张浮肿的婴孩脸。石来顺眼疾手快,抄起鱼叉就刺过去,水纹一散,就剩下一滩脏水。 这时候,甲板上传来他爹石老大的吼声:“阿顺!抽水机又堵了!”石来顺掀开排水阀,好家伙,一团缠着脐带的黑发把叶轮给绞住了。 石家有个祖训,渔汛期产妇不能登船。可二十年前一个暴雨夜,石来顺他娘在舱里难产血崩。接生婆剪断脐带的时候,那胎儿“噗通”一下滑进积水里,眨眼间就变成青黑的尸骸。 老渔民在码头磨刀,一边磨一边说:“那孩子怨哪……石老大用压舱石镇了他亲骨肉。”石来顺摸摸船底的青石板,那叫一个凉啊。昨晚他还梦见石板裂开缝,伸出一只紫红的小手抠他脚踝呢。 渔村连着三户人家的新生儿在澡盆里溺毙。死的孩子眼窝凹陷,鼻子里全是海藻。神婆一掷蛤壳卦象,尖着嗓子就喊:“船底水鬼讨替身!” 石来顺潜到邻船底舱,瞧见舱壁上粘着薄膜,像胎衣一样,还裹着半具猫尸。腐肉里嵌着贝壳拼成的字:石。 返航的时候,407号雷达失灵了。雾里传来婴儿啼哭,船头“哐当”一下就沉下去半寸,就好像有人在攀爬似的。 石老大突然死了,尸体蜷在底舱压舱石上,胸腔凹得像被巨手碾过。法医剖出肺叶,里面全是腥臭的黑水和鳞片。 石来顺清洗血污的时候,发现他爹后背烙着个青紫掌印,就拇指那么大。 当天夜里,渔船自己移位了。石来顺追到荒礁湾,就看见407号像被无形的缆绳拽着往深海里去。船底拖着个像长发一样的黑影,还缠满了发光的水母,跟幽冥灯笼似的。 神婆在船头撒下白米,那米粒“突突”地跳,聚成个扭曲的婴形。神婆满嘴血沫地说:“怨灵是双生子,你娘当年怀的是龙凤胎……女婴被献祭了。” 狂风“呼呼”一吹,把神婆的祭坛都掀翻了,铜钱“叮当”滚落,拼成“沉棺”俩字。 石来顺一翻族谱,夹页里掉出半张黄符,背面是祖父的字:以亲骨血饲海,石家可续十年渔获。 满月夜,海面浮着一层油光,就跟血浆铺的路似的。石来顺驾着船冲向祖父记载的葬婴礁。 水下“噌”地升起一群石柱,挂满了风干的胎尸。最大那根石柱上绑着铁链,锁着一副小棺材。棺盖“砰砰”震动,还渗出黄水。 “哥哥……”一个细声钻进石来顺耳朵里。他一回头,就看见甲板积水里映出两张脸,一张是他的,另一张是个女婴溃烂的颅骨。 铁棺被拖上船,底舱“哗”地开始疯狂渗水。石来顺抡起斧子劈棺,可斧刃被发丝给绞住了。 棺里没尸体,就一汪腥水泡着个银锁片,上面刻着“石招娣”。 一个女声凄笑着说:“爹用我喂鱼群,娘用弟镇船……哥哥现在才来?” 船体一倾斜,石来顺抓着锁片掉进棺里,棺盖“轰隆”一声就合上了。 石来顺在棺里摸到刻痕:石家血脉为舟,怨魄为楫,永航冥海。 祖父的日记在他脑海里浮现:“用长子魂魄压舱,可保渔船不沉……”他一咬牙,猛地砸向棺壁,银锁片割破了掌心,鲜血“咕嘟咕嘟”地浸透刻字。 棺外传来啃噬声,几百个婴灵正撕咬船底,青石板“咔咔”地龟裂。 石来顺破棺的时候,407号已经沉下去半截。月光照着海底,无数沉船叠成个大坟,胎尸像藤壶一样覆满桅杆。 女婴的骸骨从石柱上跳下来,脐带勒住他脖子:“替我吧……哥哥……” 石来顺反手把银锁片刺进骸骨眼眶,大喊:“石家的债,我来断!”骸骨“吱吱”尖啸,一下就崩散了,那些婴灵也不啃咬了。 朝阳刺破乌云,石来顺站在新船上。疍民们欢呼他终结了诅咒,可他拎着桶走向底舱。 “总要有人喂饱它们。”他割开手腕,血滴进排水孔。 水面浮起细小气泡,聚成个女婴笑脸。桶里的清水慢慢泛黄浊,那股腥甜味儿跟一开始一样。 你瞧,这渔船底舱的积水,永远都不会干涸。 第932章 《碉楼影》 这阀见居跪在祖宅的天井里,脑袋仰得高高的,望着那碉楼的尖顶,好家伙,那尖顶就跟一把剑似的,直直地刺破了月轮。这时候啊,青砖缝里竟渗出了暗红的液体,弯弯曲曲地就成了“卖身契”三个字。想起来祖父临终的时候,死死攥着他的手说:“阀家男丁见月必亡,楼影那可是南洋怨魂的索命符……” 等到子时三刻,月光斜着切过碉楼的西窗,投在阀见居后背上的影子突然就扭曲起来。他一瞧,影里居然浮现金漆小字:“光绪廿三年,阀家以百人换此楼基,每满十载,取一命补契。”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从那之后,村里就接连出怪事了。老屠户被人活生生剐了皮肉,就跟当年劳工遭鞭笞似的;绣娘七窍流黑血,就像契约里记载的瘴气夺命。神婆跑到碉楼前撒米成符,嘿,那米粒突然就跳动起来,最后居然拼出个“阀”字。 阀见居赶紧翻查族谱,夹页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地契。地契背面用朱砂画着碉楼图,基底还标注着“以人血镇魂”。月光下,地契边缘渗出粘稠的液体,拼成了劳工跪拜的浮雕。这可太邪乎了。 县志上记载,清末那阵儿,阀氏为了垄断南洋锡矿,贩卖了千名壮丁。劳工临行前都按了血印契,发誓要誓死守护阀家财富。可归国华侨却传言,月圆之夜能看见劳工魂影攀爬碉楼,手里还拿着铁链,锁着阀家先祖呢。 阀见居偷偷潜入碉楼地窖,发现铁柜里锁着半卷契约。契约末尾赫然画着阀家祠堂,四周还环绕着骷髅,那可都是近年暴毙的阀氏族人啊。 有天夜里下暴雨,碉楼突然渗出腥臭的黑水。阀见居举着灯一照,好家伙,墙里嵌满了白骨,每具尸骨手腕上都套着铁环,铁环上还刻着“南洋锡矿”字样。 月光穿透彩窗,在尸堆上投出个巨型人影。那人影抬起枯手,掐住了阀见居的脖颈。他一摸怀里,摸到祖父遗物——半块破碎的瓦当,嘿,这瓦当纹路竟与尸骨铁环完全吻合。 神婆在祠堂做法,铜盆里浮起劳工虚影。一个老者大声嘶吼:“契约需人血续写,阀家后人都是祭品!” 阀见居一路追查,追到废弃锡矿。矿洞深处立着个生锈的绞刑架。月光照在绞刑架上,投出劳工被吊颈的影子。他还听见地底传来铁链拖拽声,数百双浮肿的手从矿洞口伸出来,拽住了他的脚踝。 阀见居发现碉楼顶层有个暗室,墙上挂满了人皮面具。每张面具都印着契约金文,最新那张居然是他父亲的脸。 月光穿透暗室气窗,在他身上投出绞刑架影子。铁链声从背后逼近,阀见居转身挥刀,结果斩中的却是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那影子化作黑雾,钻进了他嘴里。 阀见居在幻境里看见了南洋码头:劳工被铁链锁成串,阀家先祖举着枪扫射逃亡者。濒死劳工齐声嘶吼:“魂归故土,必索命!” 他一惊醒,发现双手布满尸斑,皮肤下还凸起铁链纹路。月光下,他的影子和劳工怨魂完全重叠了。 阀见居带人拆毁碉楼顶层,在梁柱间发现了密室。密室中央立着青铜鼎,鼎里燃烧着契约残片,鼎身刻满了劳工被虐杀的场景。 当契约灰烬飘散,月光突然扭曲成血色。劳工怨魂从四面八方涌来,铁链缠住阀见居的四肢。他一咬牙,咬破舌尖,把血滴在瓦当碎片上,嘿,瓦当突然化作利刃,刺进了自己心口。 阀见居在血泊中醒来,一看,碉楼已经成了废墟。月光不再投射契约,只留下满地焦黑的铁链。 村人说,那夜有黑影从碉楼飞出,化作乌云笼罩南洋。锡矿工人还看见海面浮现巨型人影,手持铁链沉入海底。 十年后,阀见居在新加坡唐人街碰到了劳工后裔。对方递给他半块瓦当,纹路和他手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先祖魂归故土了。”老人轻声说,“但南洋的怨,才刚要开始……” 月光穿透玻璃橱窗,在阀见居手背投出铁链纹路。他一摸后颈,发现皮肤下凸起一行小字:“以阀氏血脉,镇南洋怨魂”。 第933章 《凉茶诅咒》 咱今天要说的这个事儿,那可邪乎得很,跟这"鹿记凉茶铺"有关。 有个叫阿鹿的小伙子,站在那"鹿记凉茶铺"斑驳的木匾终的时候,紧紧攥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配方最后一页那朱砂符,可千万不能用啊!”阿鹿正琢磨呢,在后厨瞧见一个青瓷坛,上面刻着“制毒者骨灰”。好家伙,就这时候,墙角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唰”地一下把配方残页塞进他怀里,吓得他一激灵。 这凉茶铺刚开张,头一个顾客是个穿校服的少女。她捧着茶杯的手直哆嗦,跟阿鹿说:“阿哥,我舌头……在流血。”阿鹿凑近一看,哎呀妈呀,少女舌苔上竟然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写着“2003.7.15毒贩王海峰...”。当天晚上,阿鹿就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在废弃化工厂,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烧尸骨,那火堆里飞出的灰烬还落进了青瓷坛。 阿鹿去城郊烈士陵园,守墓人老周把他拦住了,气呼呼地说:“你爷爷鹿天佑当年举报的制毒窝点,害死了我儿子。”还指着碑林深处的无名碑说:“每到雷雨夜,这碑文就会渗血。”阿鹿掏出手机拍照,镜头里居然出现个穿囚服的透明人影,那人脖子上挂着“禁毒烈士”的铜牌,正用枯手指在碑面上写新的日期,把阿鹿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老中医林鹤年掀开药柜暗格,露出泡在药酒里的半截人骨,说:“鹿家祖训,用制毒者的骨灰调和百草毒,能解万毒。”话刚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蝇头小楷,写着“2005.3.21王海峰枪决”。阿鹿这才发现,那些舌苔上出现字迹的顾客,死亡日期都跟烈士碑文能对应上。 有一天,凉茶铺的铜壶自己开始沸腾,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穿白大褂男人的虚影,那虚影指着阿鹿的胸口,扯着嗓子吼:“鹿天佑的孽种!”阿鹿一摸后背,发现胎记在蠕动,慢慢变成了注射器的形状。深夜,他翻出父亲日记,1998年4月12日那页被血渍浸透,上面写着:“今天把王海峰的骨灰混进凉茶,老林说能镇住怨气...” 禁毒警察陈默带来个关键线索,那些舌苔有文字的死者,都参与过2003年扫毒行动。阿鹿把配方残页铺在烈士碑前,月光下居然浮现出隐形血字——“鹿天佑与王海峰合谋,用凉茶掩盖毒品交易”。这时候,碑文突然渗出鲜血,拼出新日期:2025.6.19,这不就是今天嘛! 青瓷坛里的骨灰开始蠕动,变成蛆虫钻进阿鹿指甲缝。无数透明人影在凉茶铺里穿梭,都举着写满日期的舌头。陈默破门而入的时候,阿鹿正用朱砂符封药柜,符咒上的“镇”字突然变成“解”。窗外月光像银针一样穿透他手掌,地面上投射出完整的烈士遗书。 老周拿着铁锹来到烈士碑前,挖开墓穴,里面躺着穿白大褂的骷髅,右手握着刻有“鹿天佑”的铜牌。阿鹿把青瓷坛打碎,骨灰化作黑雾冲天而起,形成巨大人脸,传来王海峰的狞笑:“每卖一碗凉茶,就欠一条命!”阿鹿这才明白,父亲说的“朱砂符”,其实是记录被诅咒者姓名的生死簿。 这时候,凉茶铺的梁柱渗出鲜血,墙上浮现出鹿家三代人的面容。阿鹿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自己动,还用他的手调配新的凉茶。陈默举枪的手直哆嗦,因为瞄准镜里出现的,是自己三天前失踪的妹妹,她舌苔上的血字,正是今天的日期。 阿鹿把最后一碗凉茶泼向青瓷坛残骸,沸腾的骨灰中升起禁毒烈士的虚影。陈默割破手腕说:“用我的血解你爷爷的咒!”这时候,所有出现过血字的日期突然开始倒流。可当阿鹿的胎记完全变成注射器形状,整条街的凉茶铺同时爆炸,青烟中浮现王海峰的惨笑:“鹿家的诅咒,要代代相传!”这事儿,就这么邪乎地落下帷幕了。 第934章 《金箔》 话说有这么个灵异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个叫苏达的小伙子,他是苏家贴金工匠的传人。苏家的贴金工匠啊,有个奇怪的事儿,那就是代代都短命。这金箔。 苏达跪在苏氏宗祠的藻井下,手里托着祖传的鎏金刀。他爹临终前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贴金不过三寸,见血必须停手。”他刮开梁柱上旧金箔的时候,好家伙,金层金粉绘成的百子千孙图。这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卷起金屑,藻井中央铜镜里映出个倒吊的人影,那枯手还指着他腰间的鎏金刀,把他吓得一哆嗦。 新贴的金箔到了子时,莫名其妙地就龟裂了。苏达用银针挑开裂缝,发现七”的小字。这时候,守夜人老钟突然踹门进来,大喊:“你们苏家贴金匠,没一个活过三十岁!”他掀开供桌布幔,照,那些指甲像蜈蚣似的,朝着苏达没干的金箔就爬过去了。 县志上记载,光绪年间大旱,苏氏先祖把十二名童男封进祠堂梁柱,用骨头当钉子,用皮当胶,再覆上金箔镇魂祈雨。苏达用x光扫描梁柱,竟然看到七具蜷缩的骨骸,胸骨上都刻着生辰八字。最奇怪的是,成像图里最年幼的那具骨骸,居然把头转过来了,空洞的眼窝正对着扫描仪镜头。紧接着,苏达手机收到彩信,他童年穿肚兜的照片 苏达修补藻井的时候,金箔突然化成了液态,滴在他手背上烫出北斗状红痕。夜里他就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困在鎏金棺材里,无数指甲从棺盖缝隙刺进来,那刮擦声就像苍老的诅咒:“苏家贴金不过代,要破咒,开棺!”他一醒,发现左手小指指甲没了,床沿还留着金粉勾勒的童鞋印。老钟在祠堂后井捞出前任贴金匠的尸首,那人十指光秃,齿缝里全是金箔。 中元节祠堂点灯,所有灯笼突然变成惨白色。苏达剪下破洞的灯罩,一看,是人皮鞣制的,内侧用血金写着苏家历代贴金匠的死因。最旧的那张写着:“苏长庚,道光三年,全身金箔覆体而殁。”人皮突然裹住他左臂,还浮现出他爹溺亡的场景:尸体在贴满金箔的浴缸里,缸底沉着九片带血的指甲。 藻井铜镜开始滴混着金粉的血水,镜里苏达的脖颈渐渐出现勒痕。他一砸铜镜,背面夹层里露出黄绢,上面记载着更恐怖的秘术:苏家工匠死后要剥皮贴在祠堂,魂灵就化作“金身守护”。这时候手机自动播放录音,是他爹临终喘息:“快逃…金箔吸够九十九片指甲…就会活过来…”梁上传来刮擦声,一根金箔包裹的梁柱凸出张人脸的轮廓。 老钟喝醉了说出真相:苏家先祖为保宗族长盛,和邪匠订了“借命契”,每代献一个子嗣封进祠堂续运。他扒开神龛底板,露出十二艘金箔叠成的冥船,船身嵌满不同年代的指甲。最小那艘船头刻着苏达生辰,船里还排着他幼年脱落的乳牙。船帆无风自动展开,竟是张新鲜的人皮,毛孔还渗着血珠。 祠堂地砖突然像浪一样翻涌,苏达掉进布满金丝的地下祭坛。九具金棺呈八卦阵排列,棺盖透明,能看见里面工匠的尸身正长新指甲。中央空棺突然立起来,内壁浮现他爹扭曲的脸:“以血融金,封棺断咒!”苏达割破手掌按向棺壁,所有金棺同时炸裂,飞溅的金片割断祭坛顶悬挂的尸骸,那具穿肚兜的童尸脖颈上,居然系着苏达满月时的长命锁。 贴满金箔的童尸睁开双眼,祠堂四壁金箔成片剥落,露出底层指甲拼写的万言血书。书上写着残酷真相:当年被活祭的十二童灵早已反噬苏家气运,工匠短命是怨灵索债。苏达攀上主梁砸开藻井,找到祖父藏的破咒法器——半块沾血的磨金板。他把磨金板按向童尸心口,梁柱里突然伸出七双白骨手,抓住他四肢就往柱身里拽。 苏达用鎏金刀斩断白骨手,把磨金板狠狠拍进主梁裂缝。整座祠堂剧烈震颤,所有金箔化作赤金岩浆灌入柱体,七具童骸在金光中浮空消散。暴雨倾盆而下,冲洗着苏家祠堂新贴的金顶。三个月后,苏达在祖宅发现真正的族谱末页,新增一行字:“苏达,卒于三十”。他掀开衣袖,肘部皮肤下透出片金箔,边缘钻出半截青黑色的指甲尖。这故事啊,就这么邪门,也不知道苏达的命运到底会咋样。 第935章 《香云纱》 这香云纱,那可是咱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有着“三洗九煮十八晒”的古法工艺。可谁能想到,在这工艺背后,竟藏着一段吓人的灵异故事。 故事得从阿杰说起。这阿杰啊,接手了祖传的晒莨场。有一天,他在仓库里翻东西,嘿,发现了一匹光绪年间的残绸。这绸子暗红暗红的,跟凝血似的,摸上去冰凉冰凉,刺骨得很。他爹瞧见了,脸色唰地就白了,赶紧警告他说:“这可是‘自梳血绸’,当年染缸里淹死过十二个女工呢!”当天夜里,阿杰就做了个噩梦,梦见桑基鱼塘里伸出裹尸布,把他往那腥臭的淤泥里拖。 过了几天,新染的香云纱出问题了,上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血丝。老染工瞧见了,声音都哆嗦了,说:“这薯莨汁啊,肯定是混了人血才会这样!”阿杰不相信,就去看监控。好家伙,到了子时,没人的染坊里,浸莨池自己翻涌着气泡,池底还浮出了女子的长发。第二天,池边的淤泥上还留着深陷的赤脚印。 又过了一阵,首匹成品出来了,上面竟有龟裂纹,仔细一看,那裂纹组成了“还我命来”几个字。阿杰去翻族谱,这才知道,光绪三十三年,恶霸黄天贵为了夺染方,把女工活埋在塘泥里当肥料。那些女工啊,都是自梳女,发间还别着断齿木梳。 有个客商来试穿这香云纱,刚穿上没多久就暴毙了。尸检发现,他肺部全是桑基塘泥。最后在死者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香云纱金线,手机里还有梦境录音,里面传来无数裹尸布缠住人的声音,布上还有溃烂人脸嘶吼:“替身!都是替身!” 阿杰心里犯嘀咕,就仔细研究这血绸。他发现血绸的经线浸了薯莨汁,纬线却掺了坟场蒺藜草。风水师一看,说:“这蒺藜能锁魂,莨汁能蚀忆,女工的怨气都被织进布料里了,谁穿上谁就是献祭品!”更邪乎的是,晒场中央的百年榕树突然渗出血泪,树洞里头还藏着十二把生锈的木梳。 一个暴雨夜,阿杰不小心跌入染池。那腥臭的河泥把他裹得紧紧的,直往下沉,塘底还伸出青白的手臂。他挣扎的时候,摸到池底有块石碑,上面刻着“光绪女工合葬冢”。接着,他嘴里突然传出怨灵的嘶吼:“黄家后人……偿命!”第二天,他掌心还出现了淤紫手印。 残绸放进老织机,自己就运转起来了,还吐出血色丝线。阿杰拆开一看,丝芯里缠着人齿和碎骨。染工大喊:“这是‘骨引丝’,用横死者指骨纺的线,专门引活人当替死鬼!”窗外还飘过十二个湿漉漉的素衣身影。 阿杰又去翻族谱,暗页里揭露,黄家先祖为了保富贵,把女工尸体砌进了晒场地基。阿杰跑去挖开塘底,瞧见青砖囚笼,白骨的手腕上都系着香云纱。更吓人的是,笼顶刻着符咒,是以桑基鱼塘为阵,借晒莨把怨气转化为家族运势。 阿杰明白了,决定把血绸铺在晒场,浇上薯莨汁点燃。火焰中,十二个女影浮现出来,一齐指着闻讯赶来的黄家子孙,喊道:“时辰到!”黄老板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进染池,塘泥翻涌着,伸出好多只手把他按进池底,水面上只留下一串气泡。 三个月后,阿杰用新采的薯莨染绸。这香云纱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再也没有那阴冷的气息了。他把女工的遗骨迁葬到桑基鱼塘畔,坟前种满了驱邪的艾草。客商反馈说,这新衣服穿着能助眠安神。只是黄家老宅,夜夜都传来淤泥翻涌的声音…… 第936章 《弹尸》 隆冬时节,姑苏城冷得刺骨。这一天,护城河里飘起了一具女尸。这女的是个卖唱女,叫挽月,瞧她那模样,脖子青紫,眼睛都突出来了,官府也没仔细查,就草草定成自缢。 有个琴师叫莱芜,日子过得挺落魄。这天他路过义庄,一眼就瞅见女尸腰边系着一把褪色的三弦琴。这琴没人认领,琴身是蛇纹木做的,都皲裂了,就三根琴弦,透着尸蜡一样的冷光。也不知道咋想的,莱芜就把这琴给拿走了。 当天晚上,莱芜心里痒痒,就试弹了一曲《夜游魂》。嘿,那弦音难听死了,跟裂帛似的。他手指一碰到琴弦,就感觉有股冰凉黏腻的东西缠上了指骨,跟摸泡在河底的肠衣似的。 过了三天,富商周老爷办寿宴,把莱芜请去弹琴。宴会上,莱芜弹了他新谱的《鬼霓裳》,那琴音就跟钻到耳朵里剜心似的。曲子一完,怪事就来了,满屋子的宾客突然都掐着喉咙咳嗽,脖子上凭空就出现了紫红的勒痕,就像有无形的麻绳勒进肉里。周老爷直接死在了主座上,医官来验尸,啥伤口都没找着。 莱芜吓得赶紧跑回破屋子。在烛光下,他一瞅琴弦,好家伙,渗出血珠来了,还凝成了挽月死前的脸。 这琴啊,越弹越邪乎,就跟饿了似的。莱芜晚上做梦,梦到挽月站在河中间,头发缠满了水草,肚子破开,肠子都垂下来了,还跟他说:“续弦…不然勒痕将噬主…” 莱芜一咬牙,跑到乱葬岗,从新缢的女尸身上割了肠衣,风干了做琴弦。换弦的时候,那尸肠在他手里跟活蛇似的直动,琴箱里还传出女人呜咽的声音。 当天晚上再弹琴,听的人喉咙上的勒痕居然动起来,拼成了个“冤”字。 有个名妓叫琼芳,花大价钱请莱芜给她弹曲。莱芜弹了首《骨生花》,弹完琼芳还笑着给他斟酒呢,脖子上突然就裂开了血纹。才过了三天,琼芳就被发现吊死在画梁上,脚踝上还系着挽月那褪色的琴穗。更吓人的是,停灵的时候,尸体在棺材里自己弹起三弦,满城的人都听见那鬼乐了。送葬的人回家后,脖子上都出现了深紫的勒痕。 莱芜心里犯嘀咕,就去查挽月的死因,这才知道原来是盐商赵汝明逼奸未遂,用琴弦把挽月勒死了,还伪装成自缢。莱芜带着琴就闯进了赵府。正好赶上赵汝明纳妾办宴,莱芜当场就弹起了《绞欢》。这琴音一响,满屋子的人喉咙都咔咔响,赵汝明脖子上突然就像开了朵血花,那肠衣琴弦直接从他喉管里钻出来,绷得直直的,跟绞架似的,赵汝明当时就没了气。 可莱芜也没好到哪去,他逃到一座荒寺,琴箱日夜渗血。他在镜子里一瞧自己,脖子上爬满了像蜈蚣一样的勒痕。这时候,挽月的影子从琴孔里爬出来,跟他说:“你用九具女尸的肠衣续弦,已经成了‘弹尸人’。等第九道勒痕一闭合,这弦就要你的命。”莱芜一瞧那琴,刮掉蛇纹木,里面竟是枉死者的胫骨。 有个名妓琼芳花大价钱请莱芜弹曲。莱芜弹了《骨生花》,弹完琼芳还娇笑着给他斟酒呢,可突然她脖子就裂开血纹了。才过了三天,琼芳就被发现吊死在画梁上,脚踝上还系着挽月那褪色的琴穗。更吓人的是,停灵的时候,尸体在棺材里自己弹起三弦,满城人都听见鬼乐了。送葬的人回家后,脖子上都出现了深紫勒痕。 莱芜四处打听,终于知道了挽月的死因。原来是盐商赵汝明想逼奸挽月,没成,就用琴弦把她勒死,还伪装成自缢。莱芜带着琴就闯进了赵府。赶上赵汝明纳妾办宴,他当场就弹起《绞欢》。琴音一响,满屋子人喉咙都咔咔响,赵汝明脖子上突然像开了朵血花,肠衣琴弦从他喉管里钻出来,绷得跟绞架似的,赵汝明直接就死了。 可莱芜也没逃过这一劫,他逃到荒寺,琴箱日夜渗血。镜子里,他脖子上爬满了蜈蚣似的勒痕。挽月的影子从琴孔里爬出来说:“你用九具女尸肠衣续弦,成了‘弹尸人’,第九道勒痕一闭合,弦就要你命。”莱芜一看琴,刮掉蛇纹木,里面竟是枉死者的胫骨。 到后来,莱芜喉咙上第九道勒痕眼看着就要闭合了。他想了个坏主意,骗仇家的女儿来听琴,想让她替自己死。少女正听得入迷呢,那勒痕就从莱芜脖子上转移到少女脖子上了。这时候,挽月在血弦里尖笑着说:“怨毒入髓者,方成新弦!”莱芜这才明白,自己早就是琴里的困魂了。 上元夜,莱芜抱着琴爬上了钟楼。下面好多人都仰着头看他。他奏响了最后一曲《弦尽》。就听“嘣”的几声,三根肠衣弦全迸裂了,变成赤练一样的东西,缠住了全城听琴人的咽喉。 等到天亮,姑苏城跟坟地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钟楼下,莱芜跪着断了气,脖子上勒痕都陷进去九圈了。那把蛇纹琴立在他尸体旁边,琴孔里淌出黑血,慢慢凝成了新弦的样子。 这故事到这就完了,也不知道这怨灵能不能就此安息。 第937章 《核舟记》 民国二十三年,苏州城的天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暴雨“哗哗”地往下倒。有个古董商叫林成云,这一天他在运河的淤泥里,费了好大劲捞出个青铜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个用橄榄核雕成的小破船,这核舟浑身黑漆漆的,雕工看着那叫一个糙。凑近一瞅,船舱里模模糊糊能看见三具缩小了一百倍的尸体,都缩成一团。 林成云好奇心上来了,拿显微镜这么一瞧,嘿哟,可把他吓得一哆嗦!那尸体突然就睁开眼了,划桨的动作都看得真真儿的。当天晚上,这青铜匣子里“咕嘟咕嘟”渗出一股子腥臭的黑水,把他宝贝得不行的《核舟记》残卷都给浸透了。 到了修复核舟的第七天,林成云有个学徒叫阿九,在工坊里莫名其妙就死了。尸检的时候,发现他瞳孔里倒映着核舟里划桨的尸体,脖子上还有跟核舟里尸体一样的勒痕。林成云又拿显微镜一看,好家伙,更吓人的事儿来了!那尸体正拿着船桨蘸着黑水,在舱壁上刻“还我命来”。大半夜的,工坊里全是血雾,核舟飘在半空中,尸体一块儿扯着嗓子喊:“替我轮回!” 林成云哪能坐得住啊,赶紧去查这核舟的来历。一打听才知道,这核舟原来是明末核雕大师陆九渊的。这陆九渊因为私藏了宫里的密档,让锦衣卫给灭了门。就他儿子陆小舟偷着把这核舟带出来跑了。陆小舟把全族的魂魄都封印在这核舟里,还发誓说“每代执舟者必死”。林成云在匣子底儿还发现了陆小舟的血书,上面写着:“舟中三魂,一为父,一为母,一为我。凡见此舟者,皆为祭品。” 再往后,林成云右手指尖开始变得透明,拿显微镜一看,跟核舟里的尸体一样在缩小。他这下反应过来了,敢情这核舟在吸他的精气呢!为了躲开这诅咒,他把核舟扔到虎丘剑池里去了。可才过了三天,他跑到池底一看,核舟好好地在那儿待着,那尸体还拿着船桨搅和着水呢。更邪乎的是,池水里还倒映出他全身缩小的影子。 有一回,林成云照铜镜,发现核舟里的尸体变成三道黑影,趴在他后背上。显微镜下,他血液里全是跟核舟尸体一样的黑色丝线。他想着斩断这因果,就去打听陆家后人,结果到陆氏祖坟一看,所有墓碑上都刻着“陆九渊”,棺材里啥都没有,就剩个跟核舟大小差不多的檀木盒子。 没办法,林成云把核舟扔到雷击木堆里烧,这一烧可好,火焰里冒出来三具焦黑的尸体,一块儿喊:“你亦是陆氏血脉!”原来他祖母以前是陆家的丫鬟,这核舟早藏在林家祠堂的梁柱里了。火灭了,核舟一点儿事儿没有,尸体划桨的速度快了十倍,林成云的影子也从身体里跑出来,变成核舟里第四具尸体。 这林成云一咬牙,想了个损招,骗仇家的儿子去摸核舟,想把这诅咒转移过去。那少年刚一碰到核舟,里面的尸体“嗖”地就扑出来,船桨“扑哧”一下就刺穿了少年的咽喉。林成云一看,核舟里多了个穿着现代衣服的尸体,这不就是他缩小的魂魄嘛。显微镜下,那三具前朝尸体正用船桨把他的魂魄钉在核舟里。 走投无路的林成云跑到虎丘塔顶自焚,核舟掉进了万丈深渊。可才过了三天,苏州古玩市场就出现了一个新核舟,雕工跟陆九渊的一模一样,船舱里蜷着四具尸体,其中就有林成云缩小的模样。显微镜下,尸体正用船桨在舱壁上刻:“第廿一代执舟人,林成云。” 林成云的魂魄被困在核舟里,看着历代执舟人的魂魄在舱里不停地轮回受刑。他后来才知道,这核舟是陆小舟用自己骨血雕的,每代执掌者都是陆氏后裔。显微镜下,核舟外壁还浮现出陆小舟的怨念:“怨毒入髓者,方成新弦!” 时间一晃到了现代,苏州博物馆有个研究员,在展柜里发现了一个没名的核舟。他拿显微镜一瞧,舱里的四具尸体突然都抬起头,一块儿嘶吼起来。这研究员一瞅,自己右手都透明了,展柜玻璃上还映出身后三道黑影。唉,这核舟执掌者啊,就这么永远在轮回里折腾。 第938章 《蓝印花》 光绪年间,姑苏城那是烟雨朦胧,"天工染坊"的砖墙都被梅雨给浸透了。染坊里有个女掌柜叫欧碧儿,长得那叫一个精明能干。 有一天,欧碧儿揭开祖传的靛缸,嘿哟,一股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再一瞧,昨夜刚浸的蓝布上,竟浮现出溺水者挣扎的图案,那指骨抠抓布纹的样子,就跟真有人溺毙似的,可吓人了。更可怕的是,布匹裹着的掌柜尸身,居然都融成了靛蓝泥浆,还咕嘟咕嘟冒泡呢。欧碧儿哆哆嗦嗦地捞出半截银簪,簪头刻着“芸娘”二字,这芸娘是谁啊?她心里直犯嘀咕。 盐商周老爷定制了百匹“喜鹊登梅”的布贺寿。交货那天,周府管家脖子突然出现青紫勒痕,一下子就暴毙了。染坊里库存的布匹图案,全变成了悬梁者吐舌的狰狞模样。欧碧儿一追查,才知道芸娘原来是周家的绣娘,因为私藏传世靛方,被绞杀在了染缸里。当天夜里,没卖出去的布匹像活蟒一样缠住学徒,把他勒死之后还吸成了干尸,布纹里渗出了人形血渍,这可把欧碧儿吓得不轻。 欧碧儿跑去掘开芸娘的荒坟,结果棺里没骨头,只有一缸发酵的靛泥。她用坟土重新做了染料,染出了新布“蝶恋花”。第二天,绸缎庄少奶奶摸了这布,就溺死在了荷花池。尸体沉底的时候,布匹浮了上来,图案变成了少奶奶溺亡的惨状,瞳孔的位置正好是两只蓝蝶,就像在嘲笑人似的。 之后啊,布匹开始主动裹人了。账房先生清点库存,被一匹“缠枝莲”突袭,蓝布像巨蛹一样包住他的头。等欧碧儿剪开,布里面就剩黏稠的蓝浆了,图案变成了账房窒息翻白的脸,靛缸底还沉淀出了新的指骨。 欧碧儿翻出曾祖的手札,上面写着“蓝靛噬主,需活人血饲”。原来百年前芸娘被推进染缸的时候,欧家先祖用她濒死的血调出了传世靛方。手札里还夹着一缕青丝,欧碧儿梦里总见到一个女人的发辫,跟这缕青丝一模一样。 欧碧儿一咬牙,把染坊库存的布都烧了。火焰里,千百匹布发出芸娘的声音:“怨毒入髓者,方成新染!”灰烬里爬出无数蓝纹蜈蚣,钻进了邻坊布商的七窍。三天后,这布商全身蓝斑溃烂,尸水渗进新布成了靛色。 欧碧儿又诱骗仇家之女试穿“百子图”嫁衣。少女对着镜子理妆,嫁衣突然像渔网一样收紧,把她勒成了蓝纹密布的茧。欧碧儿掀开嫁衣,少女已经成了靛缸的新料,可布匹图案却变成了她自己惊恐的面容,这可把她吓得够呛。 全城的布庄都出现了诡异蓝花。买布的人回家,家里的帷帐自动更新图案,老翁暴毙时布上显心脉断裂,孩童溺亡布上现挣扎手印。护城河都泛着靛蓝色,捞出的布匹裹着知府的尸体,官袍浸透的地方浮现出芸娘绞刑图。 染坊的地砖渗出靛浆,欧碧儿的脚被黏住了。没卖出去的布匹像巨浪一样扑来,把她层层裹成蓝色蚕茧。最后一眼,她看到布纹里芸娘冷笑:“血债血偿!”茧沉入染缸,缸底多了一具女性骨骼。 三个月后,“芸娘染坊”开张了。新掌柜掀开靛缸,捞出一匹匹瑰丽的蓝布。买布的绣娘们没注意到,布上“喜鹊”的眼珠正随着她们走动转动,鹊爪悄悄化作绞索的轮廓,而库房深处,没卖出去的布匹正慢慢膨起人形,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第939章 《湖笔冢》 话说在光绪二十三年,湖州南浔镇有个“洪记笔庄”。这洪记笔庄可不简单,那是祖传的买卖。 这天,笔庄老板洪来苏跑到地窖深处,嘿,可不得了,他发现祖传笔冢起了变化。那笔冢是个三丈见方的土坑,里面堆着千万支秃笔,就跟森森白骨似的。更邪乎的是,笔堆顶端还渗出墨色黏液。洪来苏好奇心起,蘸了那黏液试笔,写下个“永”字。这一看不要紧,写出来的字跟三百年前书法家倪云林《秋兴赋》里的笔迹一模一样。当天夜里,笔冢就裂开了蛛网纹,墨液像活物一样爬上他的手腕,吓得他一晚上没睡好觉。 没几天,洪来苏的学徒阿青在工坊突然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半截秃笔,手掌心有血字,那笔法跟倪云林绝笔《哭母帖》分毫不差。洪来苏用显微镜一看,笔冢里的秃笔内部居然有发黑的毛细血管,还连着倪云林被斩首时的脖颈断面。而且啊,他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竟慢慢显出倪云林的面容。 洪来苏坐不住了,跑到倪云林故居废墟去挖掘,挖出块石碑,上面刻着“谋逆罪臣,寸草不生”。一查史料,原来倪云林因为在《上皇帝书》里暗藏反诗,被锦衣卫灭了门。这笔冢呢,是洪家先祖用倪氏族人发丝做的笔,秃笔堆是他们怨念凝成的“笔冢怨核”。用显微镜再看,秃笔毛锋间还有墨色人形在游动。 打这儿起,洪来苏右手指节开始透明化。显微镜下,能看到倪云林的魂魄正通过笔冢毛细血管往他经脉里钻。为了阻止这诅咒,他把笔冢扔到西塘河。可才过三天,河底浮起个更大的秃笔冢,顶上还立着倪云林的石像,石像手里的毛笔正蘸着河水写字呢。 洪来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出个馊主意,诱骗仇家之子写《秋兴赋》,想把诅咒转移出去。哪知道少年刚落笔,秃笔冢就裂开血口,倪云林的魂魄从笔冢里钻出来,用秃笔一下刺穿少年咽喉。再一看自己,洪来苏的左手已经变成半透明的倪云林右手,掌纹跟倪云林《自叙帖》笔迹重合。 洪来苏接着在笔冢底部发现洪家先祖的血书,上面写着“每代执笔者必死,怨毒入髓者方成新冢”。显微镜显示,笔冢是倪云林魂魄用三千支人发笔构筑的“笔阵”,历代洪家子弟的魂魄都被困在秃笔里。这时候,洪来苏右眼开始流墨汁,视网膜上还浮现出倪云林的《幽篁赋》。 洪来苏一咬牙,把笔冢扔进雷击木火堆。火焰里升起倪云林的虚影,对着他喊:“以人发为笔,断我书道命脉!”火灭了,笔冢却完好无损,洪来苏的影子完全变成倪云林的轮廓。显微镜下,他的毛细血管正被秃笔毛锋取代。 在笔冢底部,洪来苏又发现倪云林的头骨,颅腔里嵌着半截血字秃笔。他一狠心,割下自己左手,和那秃笔一融合,显微镜下居然显出倪云林的完整魂魄。当天夜里,笔冢裂开个深渊,洪家祖坟的棺椁全空了,里面只剩秃笔。 洪来苏的魂魄被困在笔冢里,看着历代洪家子弟在秃笔里轮回受刑。显微镜下,笔冢外壁浮现出倪云林的怨念:“怨毒入髓者,方成新冢!”他发现自己的魂魄正被倪云林的怨念同化,成了新的“笔冢怨核”。 到了现代,湖州博物馆有个研究员,在展柜里发现一枚无名秃笔。用显微镜一看,笔锋突然变成倪云林的虚影,还控诉洪家罪孽。研究员一瞧,自己右手已经透明化,展柜玻璃上映出身后三道墨色人影。原来啊,笔冢执笔者永远在轮回。 第940章 《锡器魂》 光绪二十八年,山西平遥城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有个古董商叫车安阳,在汾河淤泥里捞出个青铜匣。打开一瞧,里头有个锡制酒壶,这酒壶浑身漆黑,内壁刻满了像蝌蚪一样的祭文。车安阳好奇,就倒了点河水试试,嘿,从壶嘴滴下来的液体,一股子腐朽棺木的味儿。到了晚上,更邪门了,匣子里渗出腥臭的黑水,把他珍藏的《周礼·春官》残卷都给浸透了。这卷上“埋器”俩字,突然就渗出血来,把车安阳吓得一激灵。 修复酒壶的第七天,车安阳的学徒阿九在工坊里离奇死了。尸检的时候发现,他瞳孔里倒映着酒壶内壁的祭文,脖子上还有跟壶身纹路一样的勒痕。车安阳拿显微镜一瞧,好家伙,壶里的液体变成了人形,蘸着血写了“还我命来”。到了深夜,工坊里全是血雾,酒壶自己悬浮在半空,液体还凝成了白骨手,这场景,谁看了不得掉层皮! 车安阳一查,原来这酒壶是明末山西盐商霍天佑的。这霍天佑私藏宫中密档,让锦衣卫给灭门了,就剩个独子霍小川偷着把酒壶带跑了。霍小川在壶内壁刻满祭文,还发誓“每代执壶者必死”。车安阳在匣底发现了霍小川的血书,上面写着:“壶中三魂,一为父,一为母,一为我。凡见此壶者,皆为祭品”,这可真是个要命的诅咒。 接着,车安阳右手指尖开始透明化,在显微镜下一看,竟跟壶内液体同步缩小。他琢磨着这酒壶在吸执掌者的精气呢,就把它扔到雷击木火堆里。结果三天后到池底一瞧,酒壶完好无损,那液体还在用壶嘴搅和池水。更恐怖的是,池水里倒映出他全身缩小的虚影,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有一天,车安阳在铜镜里看见酒壶液体变成三道黑影,附在自己后背上。显微镜下,他的血液里全是跟壶内液体一样的黑色丝线。他为了斩断这因果,就去寻访霍家后人,结果到了霍氏祖坟,发现所有墓碑上都刻着“霍天佑”,棺椁里啥都没有,就剩个酒壶大小的锡盒,这事儿越来越玄乎了。 车安阳又把那酒壶扔到雷击木火堆里,这一扔可不得了,火焰里升起三具焦黑的尸体,齐声喊:“你亦是霍氏血脉!”原来他祖母是霍家丫鬟,这酒壶早藏在车家祠堂梁柱里了。火灭了,酒壶还是好好的,液体变成白骨手,一下就刺进车安阳的咽喉。显微镜下,他的影子脱离本体,缩小成壶内第四具尸体。 车安阳没办法,就想了个损招,诱骗仇家之子去摸酒壶,想把这诅咒转移出去。那少年一摸,壶内液体“嗖”地一下暴起,用壶嘴刺穿了少年咽喉。车安阳一看,壶里多了具现代装束的尸体,正是自己缩小的魂魄。显微镜里,三具前朝尸体正用壶嘴把他的魂魄往壶里钉。 车安阳心一横,跑到平遥塔顶自焚了,那酒壶也掉进了万丈深渊。可才过了三天,山西古玩市场又出现个新锡壶,跟霍天佑那酒壶一模一样,内壁蜷缩着四具尸体,其中就有车安阳缩小版。显微镜下,壶外壁浮现出霍小川的怨念:“怨毒入髓者,方成新魂!” 到了现代,山西博物馆有个研究员,在展柜里发现了这无名锡壶。拿显微镜一看,壶内液体凝成霍小川的虚影,还控诉车家罪孽。这研究员一瞧,自己右手都透明化了,展柜玻璃上还映出身后三道黑影,原来这酒壶执掌者一直在轮回啊。 上元夜,车安阳的魂魄被困在壶里,看着历代执壶人魂魄在壶内轮回受刑。显微镜下,又浮现霍小川的怨念:“血债血偿!”等最后一滴液体渗入壶底,车安阳的魂魄化作新的祭文,壶身出现“第廿一代执壶人,车安阳”的血字,就这么等着下一个执掌者到来。 第941章 《蚕神茧》 故事要从一个雾蒙蒙的早晨说起。有个叫段意的姑娘,一头扎进了那有着百年历史的缫丝厂。厂子里,女工小满正专心致志地剥着一枚暗红色的双宫茧。嘿,你还别说,就当茧壳“唰”地剥落那一刻,好家伙,两具连体婴干尸的空洞眼眶“忽”地睁开了,那场面,吓得人一哆嗦。厂长反应快,赶紧用朱砂在墙上画了个太极,这才把那股阴气给驱散了。段意好奇啊,伸手去摸茧衣内侧,哟呵,摸到了密密麻麻的齿痕,紧接着,指尖就传来一阵剧痛,就跟被蚕狠狠啃了一口似的。 到了深夜值班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段意后颈突然冒出青黑色蚕卵状的胎记,跟变魔术似的。她惊恐地一瞧,所有女工居然都长出了半透明的蚕翼,在月光下,翅膀上的经络那叫一个清晰,跟画上去的似的。再去更衣室的镜子前一看,嘿,镜面里映出十八个蚕化胎儿,模样各不相同,可每张脸竟都跟小满一模一样,这可把段意吓得够呛。 老祭司在蚕室搞了个“还茧”仪式,这仪式可邪乎了。他们把段意绑在桑木架上,然后“唰”地一下剖开了她的胸腔。紧接着,数百条白蚁“嗡嗡”地从她身体里涌出来,眨眼间就化作金蚕钻进了双宫茧。茧里传来婴儿的啼哭,段意定睛一看,三百年前被分尸的连体婴兄妹居然在重组身体,更吓人的是,姐姐的乳房里还蠕动着带复眼的蚕卵,这画面,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段意猛地在产房里惊醒,一瞧自己肚子,好家伙,连着三十七根蚕丝脐带呢。每根丝线的另一头,都连在女工们的子宫上,羊水里还漂着半透明的蚕化胎儿。助产士突然变成了白发老妪,拿着蚕剪去剪脐带,这时候,胎儿们“吧唧吧唧”地发出此起彼伏的咀嚼声,那声音,听得段意心里直发毛。 段意撒腿就逃,逃进了地下蚕室。这地下蚕室啊,简直就是个由活体桑树构成的迷宫。树干上全是蠕动的蚕蛹,每个蛹里都囚禁着女工的魂魄。段意一不留神,踩到的地板“咔嚓”一下就翻转了,她“扑通”一声掉进了装满蚕沙的池子,无数口器从黑暗里探出来,“咔咔”地啃咬她的脚踝,疼得她直叫唤。 没办法,段意被迫穿上了缀满蚕卵的嫁衣,跟重组后的连体婴在蚕茧里成了婚。洞房的四壁“滋滋”地渗出粘稠的蚕丝,把她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她还听到了三百年前新娘的惨叫,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在蜕皮,皮肤下凸起的复眼眼看着就要刺破表皮了,这可咋整啊。 段意在蚕丝构成的记忆迷宫里乱转,突然,她看到了自己亲手杀死小满的场景。每段记忆都被蚕卵给污染了,重要的片段还被蚕蚁蛀空了。她伸手去碰母亲的影像,手指“嗖”地就穿透了幻象,后面露出密密麻麻的蚕茧,这记忆,可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雷雨夜,双宫茧“咔嚓”一声裂开了,连体婴化作百足妖虫“呼”地冲了出来。段意后颈的蚕卵孵化了,复眼一睁开,整个缫丝厂开始“轰隆隆”地崩塌。段意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蚕丝,“唰”地一下缠住了妖虫。就在这时候,三百年前的诅咒开始反噬了,所有女工的魂魄从蚕茧中“呼啦啦”地苏醒了。 段意把最后的蚕丝织成裹尸布,裹住连体婴的残躯,“扑通”一声就跳进了熔丝炉。烈焰中,她看到小满的灵魂在蚕茧中微笑,所有女工的怨气化作金蚕“呼呼”地飞向星空。黎明时分,段意在废墟中醒了过来,后颈的蚕卵变成了一颗朱砂痣。 一晃十年过去了,段意成了蚕桑博物馆馆长。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能听到蚕食桑叶的沙沙声。有一回,最新出土的战国玉蚕里,隐约能看到两个婴儿的轮廓。段意一咬牙,把玉蚕沉入了长江。可她往江面倒影里一瞧,好家伙,无数蚕茧在月光下舒展,这故事啊,似乎还没结束呢。 第942章 《扇骨劫难》 这有个邪乎的事儿,主角叫斗童,是个古玩修复师。他的这趟经历,那可真是惊险又离奇。 那是个暴雨如注的夜晚,藏扇阁突然起火,斗童心急火燎地冲进去抢救。在一片狼藉中,他发现了一把明代乌木折扇。这扇子的扇骨看着平平无奇,可凑近一瞧,上面刻着褪色的春宫图。斗童拿起镊子清理扇骨夹层,嘿,指尖突然就渗出了血,那血滴在扇面上,竟慢慢晕染出一个持扇女子的面容。到了深夜,斗童还在修复台前忙活呢,一抬眼,就瞧见自己的倒影被图里的男子凌空掐住了脖子,吓得他一哆嗦。 斗童晚上睡觉,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春宫图里的女子,被人蒙眼按在青石案上。等他一觉醒来,后背全是抓痕,镜子里还映出脖子上浮现出一个朱砂符印。他赶紧翻古籍查找,发现这扇子是万历年间画师谢云娘的遗物。她丈夫因为私刻春宫图被凌迟处死,谢氏就在扇骨上刻下了血咒。这可把斗童吓得够呛,他开始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了。 斗童接着修复扇骨,用显微镜一看,好家伙,竹纹里居然有微型人影。而且每逢月圆之夜,这些人影就会随着扇骨震动,重组出谢氏夫妻被分尸的场景。从那以后,斗童开始周期性失忆,梦里还总听见一个女子用吴语念叨:“扇骨七寸,魂魄七分”。这可太邪门了,斗童心里直发毛。 有一天,斗童在修复室里发现,所有铜镜里都映出了持扇女子的虚影,那虚影还拿着他的手去抚摸扇骨。斗童赶紧用朱砂符镇压,结果镜中突然伸出一只带鳞片的手臂。他一下子就惊醒了,发现修复刀插在自己心口,刀柄上还刻着谢氏的私印。这一连串的怪事,让斗童的脑袋都大了。 斗童在扇骨夹层里发现了半张契约,上面写着谢氏用自己的魂魄做引子,把亡夫的魂魄封进了扇骨。而且每逢月蚀,得用处子血喂养扇骨。他跟踪一个神秘买家到了废弃戏楼,亲眼看见那买家被扇骨吸出的白骨缠绕,最后变成了春宫图里的男尸。这一幕可把斗童给看傻了,他知道自己得赶紧解开这诅咒,不然下一个就是他。 斗童在古籍里查到了“皮囊术”,原来谢氏把魂魄注入扇骨后,得不断吞噬别人的皮相来维持形态。斗童发现自己皮肤下浮现出竹纹脉络,浴室镜子里还映出了谢氏的面容。他一咬牙,用银针刺入穴位,逼出了竹青色的血液。这时候,斗童心里清楚,这场斗争越来越激烈了。 斗童顺着血腥味来到了郊外戏台,只见十二具女尸呈扇形排列,每具尸体掌心都握着半截扇骨。月光下,扇骨自动拼合,谢氏的魂魄从他体内冲了出来,把戏台变成了万历年间的刑场。斗童赶紧用谢氏的生辰八字念动破咒口诀,可没想到被魂魄反噬,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斗童昏迷中坠入了扇骨构成的迷宫,墙壁上全是谢氏夫妻被凌迟的残片。他发现自己的魂魄被七根扇骨分割,每根骨里还囚禁着不同年代的献祭者。走到迷宫尽头,谢氏本体正拿着他的心脏喂养扇骨。这场景,简直就像噩梦一样,斗童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就在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斗童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把扇骨浸进了古籍记载的“五毒汤”。沸腾的汤药里浮现出谢氏生前被逼画春宫的真相,原来她丈夫是东厂画师,因为泄露宫闱秘事遭了灭门之灾。斗童一狠心,把最后半截扇骨插入自己胸膛,和谢氏魂魄同归于尽了。 十年过去了,斗童成了古扇博物馆馆长。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能听见竹骨摩擦的沙沙声。博物馆新收了战国竹简,里面隐约能看见持扇女子的轮廓。斗童怕这诅咒又开始作祟,就把竹简沉入了长江。可他在江面倒影里,看到无数扇骨在月光下舒展。这事儿到底有没有完,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那神秘的扇骨才清楚。 第943章 《龙井衣》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村子,村里有个老茶农,这老头平时就爱摆弄他那几亩茶园。有一天,暴雨倾盆,雨水把地面冲得坑坑洼洼。老茶农哆哆嗦嗦地指着一个土坑,对旁边的苏辰说:“瞧见没,许青山的汗衫,都埋这儿二十年啦!” 苏辰凑近一瞧,嘿,那坑里头还真浮出半件烂得不成样子的麻衫,袖口上三道抓痕,红得跟朱砂似的。苏辰这人心也大,伸手就去碰,这一碰可不得了,耳边“砰”的一声,跟瓷器碎了似的,指尖还黏糊糊的,全是冰凉的茶叶汁,看着跟人血似的。 当天晚上,苏辰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跪在塘底,无数茶根往他眼耳里钻。他“嗷”一嗓子就惊醒了,枕头上还散落着带纹的茶叶,拼起来竟是“三日索命”四个字。他推开窗一看,好家伙,整片茶山都在簌簌地晃,每片叶子上都浮现出寿衣领缘的盘扣纹。 苏辰心一横,把那些怪叶子炒成了茶。他把沸水冲进盖碗,水面上就映出族老之孙溺死在塘里的画面。接着,茶汤变得跟墨汁似的黑,还浮起许青山那肿胀的脸。茶案“咔嚓”一声就裂了,碎木刺进苏辰手掌,血渗进茶叶,竟被茶叶给吸干了。再一看灶台余烬里,半件汗衫怪模怪样地裹着茶铲,袖管还滴着腥臭的塘泥。 被汗衫碰过的地方,皮肤鼓起蚯蚓似的青纹,苏辰一撕开衣襟,好家伙,胸腔里全是交织的茶枝状血管。他慌里慌张地往茶山跑,月光下,茶树疯长,嫩芽把女眷们的睡房都给包起来了。第二天早上,村民撬开窗户,屋里的人全被蚕丝般的茶须裹成了茧蛹,身上的寿衣纹路跟茶叶一模一样。 苏辰跟着汗衫的指引,到枯塘底挖出许青山的白骨,白骨怀里还抱着个青花瓷罐,里面装着当年被族老烧掉的茶经真本。这白骨突然像活鱼似的跳起来,拼成个箭头。苏辰顺着箭头挖下去,挖出个废弃的炒茶灶,灶膛里积着黑红色的人形灰烬,肋骨那儿还插着七根祭祖用的断香。 没办法,苏辰只能把带纹的茶叶填进骨灶里炒。火一烧起来,变成青绿色,许青山的影子在火里翻炒茶叶,每翻一次,村里就有人浑身起火。这人一倒,皮肤干裂剥落,露出下面蛛网般的寿衣脉络。紧接着,族老祠堂“轰隆”一声就塌了,梁柱断面还往外冒茶汁。 剩下的人往茶山跑,结果被茶树根须缠住脚踝,根须刺进肉里吸血,枝条还往口鼻里钻。苏辰眼睁睁看着族老长子被倒吊起来,树根在他肚子里撑出茶树苗的轮廓,那叶子就跟缩小的寿衣前襟似的。整座山都回荡着许青山的冷笑:“以骨为壤,以血灌园!” 苏辰一咬牙,穿上汗衫跳进骨灶,火焰里许青山的怨灵跟他重合了。塘底升起百具缠着茶根的白骨,往祠堂废墟走去。月光下,白骨堆成巨大的寿衣,把整片茶山都盖住了。许青山的脑袋从衣领探出来,念叨着:“剥皮制茶者,永为杯中垢。” 黎明时分,茶山安静下来,苏辰在废墟里醒来,汗衫成了灰烬。新长的茶芽纹路正常,就西南坡有棵老茶树红得像血,叶片脉络组成完整的寿衣。苏辰采下茶叶泡茶,水里浮出许青山安详闭眼的脸,塘底的白骨也没了。 十年后,苏辰成了守山人。游客总说西南坡的茶喝着嗓子涩,像咽生麻布。有天夜里下暴雨,苏辰看见许青山在茶垄间溜达,他走过的地方,茶叶背面就浮现金线寿衣纹。早上起来,苏辰捡到个瓷罐残片,上面刻着:“吾魂化青碧,岁岁索新衣。” 这事儿啊,就这么完了,但那股子邪乎劲儿,好像还留在那片茶山里。 第944章 《石敢当》 话说有个民俗研究员叫龙天。有一回赶上一个暴雨夜,他跑到百年祠堂去考察。这雨大得像天漏了一样,突然一道紫雷“咔嚓”一声,就劈在了镇宅的石碑上。等雷过去,那石碑上焦痕慢慢褪去,竟浮出七枚血色指纹,就跟刚蘸了鲜血按上去似的。龙天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摸那指纹。这一摸可不得了,指尖传来一阵灼痛,耳朵边还响起陶土碎裂的声音。 龙天回到家,刚进客厅,就瞅见角落的地缝里往外渗骨灰。那骨灰越堆越多,最后竟凝成了和碑上一模一样的指纹轮廓。 第二天,龙天家里的地板就跟开了闸似的,不停地往外冒骨灰,还拼出了完整的女性掌印。龙天这人也不含糊,赶紧翻县志找线索,还真让他找到了光绪年间的一桩石匠灭门案。原来有个工匠叫李三槐,因为私刻“邪碑”被沉塘,他老婆柳氏更惨,被剁了七根手指殉葬。再一瞧,祠堂那块石碑正是李三槐的遗作,雷击的地方正好是当年柳氏抚碑泣血的掌位。 没过多久,那血色指纹开始在龙天身上到处蔓延,他碰啥啥渗骨灰。老宅的门框那儿,涌出的骨灰还凝成了柳氏的浮雕像。这雕像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控诉着:“石镇吾魂,灰饲汝宅!”地基的裂缝里还爬出了陶土烧制的微型断指,每根都指着祠堂的方向。 龙天坐不住了,跑到祠堂掘开石碑底座,发现里面是空的,还藏着炭化人骨。骨灰坛内壁刻满了“镇魂咒”,坛底还粘着半片发黑的指骨。当天夜里,他家墙壁渗出了混着骨灰的血浆,还凝成了一幅壁画,画里柳氏被捆在石柱上,柱子上刻着当年族长的名讳。 就在这时候,老族长的曾孙突然暴毙,背后还浮现出碑文状的烙印:“以皮为契,以骨为祭”。龙天在老族长曾孙的书房暗格找到一张光绪年间的“压魂契”,上面写着当年族长活剥了柳氏的手掌皮,把掌纹拓印下来封进石碑镇压怨气。 这下可好,全村的地基都开始渗灰,井水就跟煮开的骨汤似的。龙天亲眼看见柳氏的怨灵从石碑裂缝里爬了出来,她走过的地方,青石板都化成了灰烬。她每捡起一根断指,村里就有人内脏化成灰粉从口鼻里喷出来。 龙天没办法,把压魂契拿到碑前烧了。这一烧可不得了,火焰里浮现出柳氏被剥皮的惨状。紧接着,石碑“轰”的一声炸裂,三百根断指从废墟里射出来,精准地刺进了族长后代的心脏。指骨一进身体就化了,受害者的胸腔就像空灰瓮一样塌陷下去。 柳氏怨灵把断指都集齐了,重新组好了手掌。她轻轻摸了摸龙天的额头,说了句:“谢君解缚。”说完,龙天身上的血色指纹慢慢褪去,凝成了一颗朱砂痣。祠堂原来的地方,还长出了七株血纹石笋,排列得就像掌心的脉络。 十年之后,龙天主持石敢当文化展。他挪动光绪年间的那块石碑时,发现底座渗出了温热的骨灰。看监控视频,大半夜展柜玻璃内壁还浮现出带血指印,可警报器压根没响。 龙天没办法,只好把石碑沉入长江。结果在渡轮舷窗的倒影里,他看见江底矗立着无数石敢当,每块碑面上都蠕动着血色指纹。浪涛声里还夹杂着女子的呢喃:“碑存即咒续,灰尽魂不息…”。 第945章 《船拳咒》 话说有个退役拳师叫啊德,这人闲不住,就跑到一艘废弃的漕船上去复健。有一天,他在甲板的青砖上,发现上面刻满了拳谱,这可把他乐坏了,心里想着这说不定是个宝贝呢,就开始照着上面练了起来。 这一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啊德在船上练得正起劲儿,一招“浪卷千叠”打出去,嘿,怪事就来了!江水居然倒灌了,水幕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群清代漕工,一个个被铁链锁着脖子,那惨状,看得啊德头皮发麻。更邪门的是,他发现自己每打出一招,都和那些沉尸挣扎的姿态对应上了,而且自己的右臂上,还浮现出和水鬼一样的锁链勒痕,就跟被水鬼缠上了似的。 啊德心里犯嘀咕啊,就开始到处找线索。他在县志残页里发现,光绪年间漕帮发生过灭门惨案。原来啊,漕帮的帮主为了保住秘宝“龙鳞舵”,把三百弟子都沉到江底去了。这一天,啊德练“铁索缠腰”这招式的时候,突然就失控了,锁链从他身体里钻出来,一下子勒住了他的脖子。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江面上升起漕工的虚影,齐声嘶吼:“还我命来!”把啊德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雨夜,沉尸的怨气凝成了青磷火,就像鬼火一样,引着啊德到了江心的暗礁。礁石上供着一个腐烂的龙鳞舵,舵柄上全是漕工指甲抓的痕。啊德没办法,只好用船拳招式去击碎舵面。这一弄可好,三百具水鬼从江底浮了起来,手里的灯笼还映出啊德被锁链绞杀的预兆,这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老船工跟啊德透露,漕帮有个“替命桩”秘术,谁要是习得全本船拳,就会成为新的祭品。啊德仔细一琢磨,发现每一招都对应着一具沉尸。当他练到“断魂踢”的时候,江水突然倒流,把他卷进了水下的石室。这石室里可吓人了,墙上挂满了近代习武者的干尸,一个个都呈被锁链绞杀的样子,就像在等着啊德去陪他们似的。 啊德一咬牙,偷了龙鳞舵的碎片,可碎片直接钻进他心脏里去了。这时候,漕帮后人现身了,跟他说舵里藏着镇压怨灵的“禹王印”,可三百水鬼的怨气已经把印玺给反噬了。啊德没办法,只能在月圆之夜用船拳招式重演沉尸惨案,每打出一招,江水就掀起人形漩涡,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水鬼借着船拳招式破开江面,变成尸潮往县城涌去。啊德一边逃一边发现,每一招都对应着一处沉尸点。当他练到“尸浪拍岸”的时候,江堤都崩塌了,尸潮里还浮出漕帮灭门那天的惨烈幻象,帮主被分尸了还死死攥着龙鳞舵,这一幕把啊德眼睛都看直了。 啊德为了破咒,一狠心自断右臂,可断口居然涌出青黑色的尸水。漕帮怨灵借着他的残躯显形,逼着他重演灭门惨案。在“龙吟断江”这招式里,啊德看到了帮主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真相,原来这所谓的秘宝,其实是镇压怨灵的枷锁。 啊德没办法,把龙鳞舵沉到了江心,可怨灵借着舵柄锁链把他全身都缠住了。三百水鬼拽着他坠入江底,他看到沉尸点连成了怨气锁链。他用船拳招式去斩断锁链,却发现每斩断一节,岸上就有一个人被水鬼夺命,这可把他愁坏了。 江水暴涨的时候,啊德把残存的船拳招式刻在江岸石壁上。水鬼化作尸涛拍岸,他用断臂按住刻痕,三百沉尸齐声咆哮。当最后一招“尸涛归墟”完成,江面上浮现出漕帮灭门那天的血月,怨灵也随着月光消散了。 十年后,啊德成了船拳非遗传承人。新弟子习武的时候,他总在甲板青砖上看到锁链虚影。有一天夜里下暴雨,江面升起漕工虚影作揖致谢,而他后背的锁链勒痕,已经化作龙鳞状胎记,就好像这段离奇的经历,永远刻在了他身上。 第946章 《还魂榔》 那天晚上,咸腥的海风呼呼地卷过礁石滩,跛足少年阿民拖着渔网,脚步踉跄地往前走。月光洒下来,他瞧见妹妹阿珍蜷缩在破船旁边,脖子上淤紫一片,就跟蛇缠在上面似的,那是渔霸周大坤的爪印,都烙在她单薄的肩头上了。原来啊,三天前阿珍拒绝给周家当妾室,就被拖进礁洞给凌虐致死。阿民紧紧攥着她冰冷的腕骨,摸到一枚生锈的船钉,钉头还刻着周家商船的“坤”字。这时候阿珍有气无力地说:“哥…水榔…”她涣散的瞳孔里映出漆黑的海面,那里头浮着周家特制的沉尸棺,渔民都叫它“水榔”。潮声呜呜咽咽的,阿民一咬牙,把船钉刺进自己掌心,血滴渗进沙砾,就像绽开的咒纹。 周家的水榔是用浸透尸油的铁杉木做的,棺里面还钉满了倒刺。有一回阿民潜到周家船坞,正好撞见周大坤的儿子周天宝狞笑着封棺。这小子还恶狠狠地说:“贱骨头喂鱼虾,魂都锁在榔里!”就在榔棺要掉进漩涡的时候,周天宝把阿珍右手尾指给斩下来,塞进自己怀兜,还得意洋洋地说:“老子集满十根就炼阴财蛊!”阿民眼睛都瞪裂了,可就在这时候,他看见棺缝里溢出一缕湿发,缠住了周天宝的脚踝,一个浪头猛地把他拍进了礁群。当天夜里,阿民在妹妹坟前埋下沾了血的船钉,有个老通灵婆扯着嗓子说:“头七夜,子时潮,冤魂踏浪归……” 到了第七天,暴雨倾盆而下。阿民按照通灵婆的嘱咐,把阿珍的绣花鞋绑在纸灯上,放到海流里。眼看着子时就要到了,周家祠堂突然闹起了骚乱,供桌上的周氏祖宗牌位“噼里啪啦”地全裂开了,烛火也变成了幽绿色。周大坤冲出门,大声咆哮,就看见引魂灯正朝着礁石滩漂过来,灯影里竟然映出阿珍浮肿的脸!他赶紧喊:“快斩灯绳!”周天宝挥刀砍向海面,可那刀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绞进了浪里。阿民躲在岩后,瞧见阿珍的尾指从周天宝衣袋里钻出来,爬进了他的耳蜗。 当天夜里,周天宝就发起了高烧,说胡话,还一个劲儿地抠抓自己的耳道,喊着:“指甲…在刮骨头!”郎中从他耳朵里挑出半截断指的时候,他的左耳已经溃烂生蛆了。更吓人的是,他胸口还浮现出齿痕,就好像被无形的利齿啃噬一样,每天还会多一道。周大坤赶紧请道士来贴符镇宅,可那符纸没火就自己烧起来了。到了第三夜,周天宝惨叫着撞破房门,胸前七道齿痕拼成了“榔”字,血肉里头还嵌满了细碎的铁杉木刺。他一边撕开衣襟尖叫,一边说:“她…从水榔里爬出来了!”这时候,背后窗棂上,一道湿淋淋的手印正缓缓浮现。 从那以后,周家的仆役接二连三地暴毙。厨娘被鱼骨噎住喉咙,窒息而死;账房淹死在浅水桶里。每具尸身的右手尾指都没了,伤口平整得就像刀削的一样。渔民们都传言说阿珍的怨灵在集指炼蛊,周大坤这才发现儿子私藏的九根断指不见了。有个暴雨夜,周天宝房里传出锯木声,大家破门进去一看,他正拿着柴刀砍自己的尾指,还痴痴地笑着,嘟囔着:“凑够十指…换我命…”血泊里泡着半截水榔残板,上面刻着“周天宝”三个字。 有一天,周家的船队突然遇到鬼打墙,浓雾里总能看见阿珍坐在礁石上梳头。大船“坤号”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竟然翻了,捞起来的船员疯了似的喊:“铁杉木!满船都是倒刺!”周大坤赶紧开仓查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原来囤积的百具水榔棺木全裂开了,棺里面还渗出腥臭的海水。这时候,他手背突然被冰冷的五指扣住,一回头,阿珍的尸身竟然坐在主位太师椅上,腹腔里塞满了周天宝私藏的断指。阿珍歪着头,露出腐笑,说:“爹…”“儿郎们等您…合棺呢。” 周氏祠堂的烛火“呼”地一下灭了。周大坤被一股力量拖向最大的那具水榔,棺里的倒刺勾住了他的皮肉。黑暗中传来周天宝的哀嚎:“爹!棺底有字!”火折亮起来的一瞬间,大家看见周天宝被钉在棺底,胸口压着刻咒的铁杉木板,上面写着“血亲祭,怨魂息”。周大坤一咬牙,把儿子推过去挡棺,可倒刺却把父子俩都给贯穿了。血漫过咒文的时候,阿珍的身影浮在血泊上,浅浅一笑,说:“锁亲魂,镇永世。” 暴雨刚停,礁滩上就浮出了周家父子的尸身。他们右手尾指都没了,周天宝胸腔里塞满了铁杉木屑,周大坤口鼻被黑泥封着。更奇怪的是,他们心口各放着一只纸船,船身是用祠堂族谱叠成的。渔民们赶紧焚香避祸,阿民一个人坐在破船里,把十根断指埋进阿珍的坟冢。月光照在碑上新刻的闽南谣上:“水榔沉,冤魂升,十指还,孽债清。”潮汐退去的地方,一道跛足脚印越走越远,身后礁石上,缠着湿发的船钉闪着冷光。 三年之后,荒废的周家船坞突然起了大火。火场中央,百具水榔棺木堆成了塔状,焦尸蜷缩得像婴胎一样。幸存者哆哆嗦嗦地指着灰烬里的焦黑木牌,说:“是…是镇魂咒的反噬!”原来周家为了赚钱,曾经把还没死透的渔民封棺沉海。阿民站在远礁上,冷冷地转身,怀里阿珍的牌位沁出血珠。当天夜里,渔民们看见浪尖上浮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托着燃烧的纸船漂向深海。 阿民的小屋空荡荡的,只有木桌上刻着闽南咒诀。渔村渐渐传开,说他成了“守榔人”,专门给沉棺冤魂引路。有个胆子大的人趁夜掘开阿珍的坟冢,却看见棺里整齐地码放着百枚生锈船钉,钉身拼成浪纹,中央两枚长钉交叉,这不正是当年周家父子的夺命凶器嘛。海风吹过,钉阵嗡嗡作响,就像在哭泣,礁滩上永远不干的水痕,一年到头都蜿蜒成“榔”字。 第947章 《妈祖泪》 这故事得从湄洲岛说起。岛上有个年轻木雕师叫吕天,专门修妈祖神像。 有一天,吕天正擦拭一座百年妈祖神像,嘿,就瞧见女神眼角渗出一滴浑乎乎的液体。他好奇心上来了,伸出舌头一舔,好家伙,舌尖一下子就麻了,那味道咸涩得跟海水似的。更邪门儿的是,他居然听懂了码头老渔民说的闽南语遗言:“救…救…船底破了……”当天晚上,吕天的味觉就没了,可他却能清楚地听见海浪里飘来的絮语。 吕天琢磨着这事儿不简单,就去追查神像的来源。一查才发现,这神像铸于1993年“闽海17号”沉船事故之后。当年那渔船是因为船底被凿才沉的,37个人就这么没了,可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这案子就这么搁下了。老渔民林伯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说事故那天,船主陈永福跟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吵得那叫一个凶。 吕天没了味觉,可把他吓得够呛,不过他也意外有了“通灵”的本事。他顺着遗言的线索,跑到沉船海域,还真让他发现了半截雕花船舵,那纹路跟神像底座一模一样。这还不算完,那些舔过神像泪痕的渔民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尸体嘴里还塞着写着“还债”的贝壳。 台风夜,吕天跟着救援队出海。好家伙,他瞧见海雾里冒出37道半透明的人影,手里都拿着莲花灯,直往岸边一座欧式别墅指,那别墅就是陈永福的产业。这时候,神像突然开口了:“孽障,你听见她们的怨了吗?”吕天一看,神像的泪痕变成了血线,直往别墅方向爬。 吕天到了别墅,在地窖里发现了密室。墙上挂满了妈祖符咒,地上全是暗红色的液体。一本泛黄的账本揭开了真相,原来陈永福为了霸占渔场,勾结黑帮凿沉了渔船,还打着“妈祖显灵”的幌子敛财。保险箱里,37枚金锁跟遇难者的生辰完全对得上。 吕天把金锁交给警方的时候,神像“轰”地一下崩裂了,37道怨灵冲了出来。陈永福在别墅顶楼狞笑着说:“妈祖的眼泪,本就是用怨魂熬的!”话音刚落,怨灵化作咸涩的水柱把他给吞没了。吕天意识消散前,听见好多声音一起喊:“还我清白!” 吕天在医院醒过来,味觉还是没恢复。他发现每舔一次泪痕,就能多听懂一种方言遗言。有一回,他看见陈永福被怨灵附体,口吐白沫,嘴里一直重复着遇难者的遗言。法医报告一出来,更是吓人,陈永福的胃里居然有珊瑚状结晶,跟神像泪痕成分一样。 后来,吕天联合遇难者家属,在沉船海域搞了个公祭。37盏莲花灯一亮,神像“嗖”地一下悬浮在空中,泪痕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怨灵们一起控诉,陈永福在镜头前“扑通”一声跪地,崩溃得不行。直播画面里,吕天的舌尖泛着微光,味觉居然开始恢复了。 庭审那天,神像被送到了法院。吕天发现女神雕像眼角有个小裂痕,流出来的不是泪,是清水。他一舔,味觉全回来了,可遗言却听不懂了。法官宣读判决的时候,海面一下子平静了,37只白鹭从天边飞过。 最后,吕天把修复好的神像送回了湄洲祖庙。新任船主在码头立了块碑,上面写着:“以妈祖之名,永不沉没。”潮起潮落,吕天偶尔还会想起那滴咸涩的泪,那可是37条人命最后的呐喊,也是大海对贪婪最温柔的审判。 第948章 《村镜》 这故事啊,得从台北大稻埕的老宅拆迁说起。这老宅一拆,嘿,佟瑞欣在她祖母床底发现了一面桐木框梳妆镜。镜背刻着模模糊糊的“闽南·铜钵村”字样。她顺手拂去镜子上的灰尘,这一看可不得了,镜面里竟映出个腐尸林立的荒村。泥屋都塌了,尸身上还挂着水藻,每具腐尸的枯手都紧紧攥着泛黄的纸片。佟瑞欣吓得一回头,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只有尘埃在光线下飘着。 她找来放大镜,仔细观察镜中腐尸手里的纸片,好家伙,竟是1949年签发的“返乡探亲证明”,署名的地方还有褐斑。最清楚的一张写着“佟守业”,这可是她祖父的名字啊!当晚,她就做了个噩梦,咸腥的海水直灌喉咙,镜里的腐尸都转向她,那百孔千疮的嘴一直喊:“带…我们…回家…” 佟瑞欣跑去文史馆查档案,发现1949年铜钵村有百来号人申请返乡证,坐“闽安号”渔船私渡海峡,结果半道上被炮击沉了。有幸存者说看到“腐尸抱证端坐礁石”的怪事儿。她把镜中影像翻拍给研究员,研究员惊得大叫:“这纸纹是当年特制油印!可尸体咋不腐呢?” 老宅拆了后,镜子先放佟瑞欣公寓。第二天,邻居女孩偷偷照镜子,结果高烧说胡话,病历显示视网膜有诡异折光斑。更吓人的是,拆迁队工头死在家里,像溺死的,手里还握着仿制的返乡证,法医从他胃袋里掏出三十七枚生锈的民国铜元。 电视台一报道“镜疫”事件,全台掀起古董镜抛售潮。佟瑞欣在网上看到一段黑白影片,1949年海岸边,士兵让抱返乡证的村民上船,镜头扫到祖父佟守业,他一脸冷漠,居然是押送者!突然视频跳帧,镜中腐尸都抬手直指屏幕。 没多久,佟瑞欣牙齿开始莫名脱落,牙床还渗出有海水味的黏液。心理医生给她催眠,她突然用闽南语大喊:“炮在左舷!证浸湿了…”醒了后她死不承认,却在诊室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爬满藤壶。当晚,她撕了祖父的“平反烈士”证书,火焰里传出凄厉的哀嚎。 佟瑞欣顺着镜中荒村线索,潜入澎湖海域,在虎井屿暗礁区找到“闽安号”残骸。潜水摄像机拍到吓人画面,舱里白骨还保持环抱姿势,指骨间夹着和镜中一样的返乡证。有具尸骸胸骨被锈蚀船锚贯穿,锚链上刻着“佟守业印”。 立法机构质询“镜疫”事件时,佟瑞欣当众举起祖传镜。通过直播镜头,全场官员在民众屏幕镜像里都成了腐尸!会场乱成一团,她又拿出祖父日志,说:“沉船非误击,是为灭口偷黄金…”话刚说完,镜面炸开,碎片割断三个权贵的喉管,流出来的不是血,是腥咸海水。 最后,佟瑞欣带着镜子去铜钵村。刚到村口,镜里腐尸居然流出浊泪。她在当年出发的海滩烧了百张按档案名单复刻的返乡证,灰烬飘向大海,村民看到海里浮起透明人影鞠躬消散。只有祖父佟守业的腐影在镜中惨叫融化,滩涂上留下一串逃向深山的血脚印。 三年后,两岸寻亲活动,佟瑞欣捐出修复的桐木镜。九旬老兵颤抖着摸镜框,镜里没了腐尸,只有青翠的闽南村落,穿民国学生装的少年笑着奔跑。老兵眼泪滴在镜面上,涟漪里浮出一行字:“回家路短,执念路长。”佟瑞欣看着展窗,新镜映出她完整的笑容。 第949章 《屿兰咒》 故事的主角是个海洋生态纪录片摄影师,叫恩琦。 话说在台东兰屿的一个暴雨夜,恩琦为了拍摄达悟族渔猎文化,慌里慌张地躲进了一个岩洞。嘿,你猜怎么着?她竟意外发现了一艘半埋在土里的拼板舟。那船身红得跟凝固的血似的,上面还刻满了扭曲的鱼纹。部落长老之前可警告过,说这血舟是“阿尼托”(怨灵)的棺木,那涂料里混了百年鬼头刀鱼血和枉死者的怨恨。恩琦这手欠,指尖就那么轻轻拂过船桨,那黏腻的触感和一股腥气“嗖”地钻进了她的鼻子。等她离开了兰屿,晚上睡觉总做噩梦,梦里全是被巨浪吞噬,幽蓝的深海下无数苍白的手臂拽着她往发光的鱼骨堆里沉。 从那之后,恩琦耳后长出了两道细小红痕,就像被鱼钩撕裂了一样。她去诊所看病,诊所鱼缸里的石斑鱼突然发疯似的撞碎了玻璃,鳞片溅到她脖子上。医生一看,惊呼起来:“你伤口在渗海水!”恩琦照镜子,发现那红痕还跟着潮汐涨落搏动呢。她赶紧查资料,这才知道1943年日军强征达悟族造舰,把匠人封进涂漆的舟腹献祭,从那以后,碰到血舟的人都耳朵裂开然后溺死。 恩琦拍的摄影素材也变得特别诡异,暗礁间悬浮着穿传统丁字裤的骷髅,腕骨上还系着绳子和舟连在一起。每次浪一涌,她耳边就响起达悟古谣:“肉身饲鱼,魂锁漆中……”她都失控了,把超市的海产全买下来放生,结果那些鱼跟疯了似的,自杀式地撞向堤坝,鳞片还拼成了一张流泪的人脸。 恩琦按照古籍的指引,找到了最后一位造舟匠的后人。那老人摸着她耳后的鳃痕,叹了口气说:“阿尼托要你找齐三块‘怨骨’。”原来当年日军官佐田、翻译李三、船商张鸿才分食了匠人遗骨镇压怨力。第一块佐田的腿骨埋在舟冢祭台,恩琦去挖的时候,土里面渗出黑红的鱼血,把她脚踝都缠住了。 恩琦带着腿骨飞到了台北。收藏家张鸿才的别墅地下室居然供着血舟碎片。那家伙狞笑着说:“我祖父靠怨骨财运亨通!”话还没说完,恩琦耳后的鳃裂喷出墨汁,房间一下子就像深海一样。张鸿才惨叫着倒地,耳洞钻出透明鳗鱼,直咬他的脑髓。第二块手骨在他西装内袋里化成了齑粉。 第三块肋骨在绿岛监狱旧址。恩琦找到了李三的孙子李明。这老头酗酒,缩在贴满符咒的屋里说:“祖父死前咬断舌头,说肋骨在‘会走路的鱼’肚子里……”窗外涨潮了,沙地上出现无数鱼形脚印,直扑木门。李明突然割喉,血喷在符咒上说:“拿我血涂鳃裂!它们找的是活人!” 恩琦涂了血,半夜潜入渔港。冷藏库里,一条三米长的鬼头刀鱼肚子里透出幽光。她剖开鱼腹,发现肋骨嵌在跳动的鱼心上。她刚集齐三块骨头,耳后的鳃裂一下子暴涨,剧痛中她看到了幻象:日军把匠人钉进舟底,鱼血漆像活物一样沸腾,把匠人的尖叫都吞噬了。 恩琦带着骨头回到了兰屿。舟冢前,三块怨骨自己飞进了血舟的裂缝。海面上起了浓雾,雾里走出个半鱼半骨的巨人,眼眶里还有发亮的水母,说:“吾名卡悟,被炼成漆永守族仇……”无数半腐的达悟魂灵浮出海面,指着恩琦说:“外族皆需偿罪!”那巨手朝着她抓过来,恩琦举起摄像机说:“我会让世界看见真相!” 卡悟的指尖停在恩琦额前,问:“机器…能承载魂灵之痛?”恩琦把素材导出来,血舟怨魂、鳞片人脸、李家血咒都在里面。影像投进浓雾,变成了荧光水母群。魂灵们摸着光影里的故乡,一个个都消散了。卡悟身上的鱼鳞也剥落了,说:“漆咒得用活人的血脉终结…”恩琦把染血的摄像机沉进舟冢,说:“以记录者之血,赎侵犯之罪。” 晨曦中,血舟变成了尘埃。恩琦耳后的鳃痕也愈合了,就留了个浅疤。她拍的纪录片《屿兰咒》还得了国际奖项,她把奖金捐出去建了达悟文化馆。文化馆落成那天,馆长给了她一块温润的鱼骨,说:“卡悟留给你的。”晚上,恩琦又梦到了深海,发光的匠人魂灵把她托起来送回海面,鱼群衔着珊瑚给她铺了条归路。你看,这咒啊,不是仇恨,是希望被看见的伤。 第950章 《樟脑树棺》 这故事得从昭和十六年说起。在那片林子里,有个叫陈路途的伐木工,他们家三代都靠伐木为生,他自己是阿里山伐木队的工人。 这天呐,一棵据说昭和十六年栽植的千年巨樟被锯倒了。这树倒下的时候,陈路途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那味儿老冲了。他用电锯锯树,结果电锯卡在树心暗红纹理那儿,咋弄都弄不出来。他扒开那些木屑一看,好家伙,树里头有具干尸,穿着日式警服。这尸身和樟树的经络都长一块儿去了,眼球被树浆凝成了琥珀,腰间警棍上还刻着“中村一郎”。当天晚上,营地就飘着消毒水味儿,陈路途指尖还长出了像树皮一样的硬痂,睡觉的时候总梦见被藤蔓勒住脖子,往那个散发药水味的树洞拖。这就是第一章《尸香凝木咒初显》的事儿。 陈路途手背上的木痂像鳞片一样蔓延,还渗出黏液,这黏液一遇空气就挥发,那味儿能把人呛死。山里头有个医巫,一看见他就惊呼:“这是‘樟脑棺’咒!当年日本警察活灌药水封树镇魂!”医巫翻查县志才知道,1942年的时候,抗日义士被中村追捕到神木林,二十三名原住民被灌了甲醛塞进树心献祭,这巨樟从此就分泌毒液保护这具尸体。陈路途吐的血沫里都有樟木碎屑。 伐木区晚上老传来锯木声,可早上起来一看,倒下的树又立起来了。陈路途藏着摄像机去蹲守,镜头里拍到树干裂隙伸出青黑手臂,把斧头塞回工人枕下。最吓人的是暴雨夜,林子里所有树疤都睁开琥珀色眼珠,一起朝着营地嘶鸣:“还我骨血!”那声音把工棚玻璃都震碎了。 族老说解咒得要三样东西,中村的配枪、献祭者头发编的绳、树心琥珀眼。那配枪在嘉义警史馆,陈路途去盗枪的时候,展柜玻璃突然泌出树浆,把他右脚给裹住了,还闻到福尔马林味,浮现出少女被灌药水的幻象。 第二样东西在当年告密者后代日侨松井家。陈路途潜进去的时候,松井正对着神龛供奉的头发绳忏悔呢。突然梁柱裂开喷出树浆,松井被黏液裹成了茧蛹,那发绳自己就飞到陈路途手里了。屋外满院樟树没风自己摇摆,树叶落下来就跟纸钱似的。 找最后一样树心琥珀眼,陈路途得回巨樟遗址。林子里窜出百条青蛇,盘踞在树桩那儿,蛇身缠在一起像个守护网。陈路途用发绳当诱饵,把蛇给引开了。他锯开树桩,那琥珀眼珠直接滚到他嘴里去了!这时候他看到真相,原来中村为了灭口,把目击少女乌玛活钉进树里,樟树吸了她的怨气,就变成了棺材。 陈路途集齐了三样东西,可全身都木化了,成了个行走的“人棺”。在警史馆前,琥珀眼投射出光影,乌玛的魂灵从樟树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二十三具半腐尸骸。她指尖点向中村配枪,枪管绽开血樟花,还说:“警察用消毒水抹杀罪恶,今以罪证为祭!” 乌玛怨灵带着陈路途到了殉葬地。地表裂开,升起二十三口樟木棺,棺缝滴下的福尔马林汇成毒潭。中村干尸突然坐起来嘶吼,乌玛把发绳勒进他脖子,说:“你当年说甲醛能让尸体不朽——那就永世困在树棺里忏悔!”树干像活物一样把中村裹住,拖回了地底。 陈路途身体木化得越来越快,马上就要变成新的樟脑棺了。乌玛把血琥珀摁进他心口,说:“伐木者血脉可终结咒怨,但需焚身净罪。”陈路途笑着举起油桶,把自己淋了个透,说:“用我这副棺材,暖一暖你们冻了八十年的魂!”这火一烧起来,那叫一个冲天。 火灭之后,那儿长出了一株樟树苗,树心嵌着澄澈琥珀。陈路途失踪后,林场改成了抗日纪念林。守林人经常能看见一个穿着原住民服饰的透明少女,摸着树低唱。每到雨夜,新樟木就散出清甜气息,把那片山里的福尔马林味都给盖住了。就像林场碑文说的:“树记得每滴血,比人长久。” 第951章 《假睫毛》 在繁华都市的一角,有个热闹的夜市。夜晚,霓虹灯光给夜市笼上了一层俗艳的油彩。林迪,一个可怜的女孩,蜷缩在摊位的角落里。她的摊位叫“蝶睫小筑”,塑料板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被烤肠的油烟熏得发黏。 林迪指尖捻起一簇人造睫毛,胶水在这盛夏的夜晚都凝成了浑浊的泪。她哑着嗓子招揽生意:“纯手工定制,水洗三十次不脱胶!”可她喉间总有一股铁锈味,那是三天前被赵天启的保镖踹出的内伤。那天,富二代赵天启搂着新欢,一下子就撞翻了她的货架,那女孩的水晶甲片还刮过林迪的颧骨,还恶狠狠地说:“路边摊垃圾也配提赔偿?” 收摊的时候,林迪只能摸出剩饭里半根发馊的玉米啃着。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推送:#赵氏集团独子天启慈善晚宴致辞#。照片里,赵天启腕表上镶钻的光芒刺得她眼底生疼。巷尾传来猫撕咬垃圾的声响,林迪突然把整盒假睫毛按进胸口,劣质纤维扎进皮肤,渗出血珠混着胶水,在月光下泛起幽蓝。 之后,殡仪馆停尸间出怪事了。第三格冰柜渗出黑雾,林迪的尸体不见了。管理员老张的烟头都烫穿了登记簿,大喊:“见鬼!今早分明推进去的!”监控雪花屏里只掠过半片残影,就像沾血睫毛扫过镜头。 可夜市却多出个流动推车。有个黑衣女人垂首兜售丝绒盒,盒内睫毛根部嵌着血丝般的红胶。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午夜戴上它,你会成为他最爱的模样。”女孩们听了都痴迷地抢购。大学生陈蔓贴好睫毛自拍发帖:“赵公子点赞我了!他说最爱我的眼睛!”可照片里她瞳孔泛起蛇类竖线,鼻翼两道血痕正缓缓干涸。 到了午夜钟响,陈蔓在剧痛中惊醒。她照镜子,发现假睫毛像活虫一样蠕动,每根纤维裂开细口,钻出银针长短的黑蛇!蛇群顺着泪腺爬进鼻腔,颅骨内响起啃噬脑髓的细响。她抓挠着脸撕下皮肉,却还在血泊里诡笑:“天启...等我...”清晨,清洁工发现公寓弥漫腐鱼腥气,陈蔓端坐梳妆台前,整张脸皮像脱落的假睫毛般堆在锁骨处,裸露肌肉纹理沾满亮片。警察翻开她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是赵氏集团总机。 刑侦队长吴锋盯着第十具尸体胃袋里的东西,是三百根纠缠成团的假睫毛,泡在绿色消化液里还微微抽搐。所有死者都在赵天启社交媒体点赞过,鼻腔还都检出蛇蜕蛋白。法医说:“不是凶杀,是这些东西...从内部吃了她们。”说着,解剖灯突然爆裂,黑影顺墙缝游入通风口,还带起甜腻胶水味。 赵天启在总统套房惊醒,落地窗倒影里,无数女孩贴满玻璃蠕动。她们指尖抠进窗缝,指甲剥落处钻出黑蛇,蛇身捆缚着褪色假睫毛。女孩们嘶鸣着:“睫毛...还你...”声音震碎防弹玻璃,蛇潮淹过他脚踝。保镖冲进来时,只剩满床黏液,黏液中浮起半张女人脸,睫毛如蝶须轻颤:“告诉赵董,他儿子欠我的眼珠子...” 赵氏祠堂烛火狂舞,族谱“赵天启”那页渗出尸斑,墨迹扭成小蛇咬住他生辰八字。风水师罗盘炸成碎片,大喊:“百蛇缠棺!这是饲鬼术反噬!”赵董翻出三年前旧账,原来林迪父亲为追讨女儿工亡赔偿,被他命人浇筑在集团大楼地基里。监控显示那夜林迪伏在水泥桩上,生生抠下自己睫毛按进未干的混凝土。 吴锋循着腥味找到夜市废墟,焦黑摊位下埋着口红刻写的咒令:“以睫为引,以眸为牢”。瓷碗盛放的腐液里浮起林迪左眼,瞳孔已成蛇窝,百条黑蛇衔着睫毛如蛛网般蔓延。苗裔巫医颤抖着说:“她在养怨灵蛊,每根睫毛都是蛇卵,专噬负心人血脉!” 赵天启在精神病院啃咬手臂,大喊:“睫毛在骨头里爬!”他剜出腿骨,医生发现骨髓刻满细密文字,拼出林迪的卖身契:“自愿典当双目,换赵氏断子绝孙。”赵董砸十亿请道士做法,桃木剑斩向蛇群时,空中浮现林迪残影。她捻起自己脱落的睫毛轻笑:“这些...可是您亲批的‘合格产品’啊。” 跨年夜,赵氏大厦坍塌成坟,钢筋像巨型睫毛刺穿地基层,赵董被钉在承重柱上。手机直播画面里,蛇群从万人观众眼眶钻出,弹幕刷爆红字:“还她睫毛!”林迪的虚影立在废墟最高处,月光穿透她空洞的眼窝,照见地底三百具骷髅,每具头骨都插着假睫毛编成的蛇巢。 一年后,新夜市亮起“蝶睫小筑”灯牌。女孩们争购睫毛根部带红胶的新品,说:“听说贴上能得良缘呢!”摊主黑纱覆面,递出盒子时袖口露出腕部白骨,那里正滋生新鲜血肉。远处大厦工地,工人从地基挖出盛满黑蛇的玻璃罐。罐身标签被血浸透,依稀可见“赵氏监制”字样。蛇群突然撞碎罐体,朝着夜市人流游去... 第952章 《电音三太子》 夏夜的庙会,香火熏得空气都发黏。啊橘套着三太子神偶服,胸口那劣质电路板烫得厉害。喇叭里电子经文和流行乐炸了出来,她踏着机械舞步,汗珠顺着塑料睫毛滴进眼眶。班主在一旁嘟囔:“新装的声控芯片真邪门,昨晚自己唱《哭调仔》到天亮。”说着还踹了踹电源箱。 突然,神轿猛地一倾斜,啊橘差点摔倒,赶紧扶住轿栏。她手指碰到神偶眼角,竟摸到铁锈色水渍,还有股腐鱼腥气。人群笑得前仰后合,可她没瞧见背后三太子玻璃瞳孔微微转动,里面倒映着殡仪馆冷藏柜编号:0723。 法医老陈正拿着镊子,突然停在半空。停尸台上女尸脚踝系着褪色红绳,绳结样式和庙会神偶一模一样。更怪的是,夜市传来电音鼓点,尸身脚趾就抽搐着跳舞,和百米外跳阵头的啊橘步频完全一样。老陈的录音笔沙沙响,他惊叫道:“不是尸僵,是有人在借尸跳戏!” 话音刚落,录音里突然爆出唢呐尖啸,女尸右腿“咔嚓”一声折断,断骨刺破皮肤,像个森白鼓槌,精准敲出三太子出场曲的节奏。 女尸身份确认了,是苏小满,三太子戏班前任舞者。啊橘在装神偶的樟木箱底发现血书:“班主逼我跳阴戏,棺木当轿鬼开道”。原来去年中元节,班主为讨好富商,硬让小满套着神偶在坟山跳招魂舞。那红绳可不是装饰,是闽南“缚灵索”,活人系上能通阴,死者系上能囚魂。 当晚啊橘做梦,全是血红轿影。小满的声音从电路板里冒出来:“替我跳完七月半那场,就让你活。” 庙宇出怪事了,镇守五方的五营旗,没风自己就裂开了。乩童起乩时口吐黑水,沙盘上浮现“轿过阴阳,血洗债偿”八个字。信徒们吓得不轻,发现所有三太子神偶的瞳孔都转向戏班方向。班主气坏了,砸烂控制箱,电路板碎片里,一根人类趾骨插在变压器上滋滋冒烟。 中元夜,暴雨噼里啪啦地下。戏台灯泡“砰”地炸裂,备用烛火泛出幽绿。啊橘僵在台中央,神偶服里的电路板自动播放小满生前录的哭腔:“我本良家子,奈何做鬼伶……” 台下富商们哈哈大笑,扔着钞票,钞票沾地就燃,火焰里浮出几百条灰白手臂。班主突然怪叫起来,他的双腿跟着鼓点疯狂踢踏,韧带撕裂声和电子乐混在一起,就像在伴奏一支剥皮舞。 班主死在急诊室。监控显示他死前拆下输液架当轿杠,单脚蹦跳着唱《讨命歌》。尸检发现他耳道全是细碎骨片,是小满坟头被风雨磨尖的棺木碎屑。更吓人的是,他心脏里嵌着枚微型铜铃,铃舌是半截趾骨,还随着尸身余温微微震颤。 戏班神偶集体发疯了。它们撕开绸布外壳,露出浸血藤骨。所有电路板都播放高频嘶鸣,殡仪馆冷藏柜“哐当”一声弹开,七具尸体直挺挺地走向庙会。啊橘在神偶眼眶里看到真相:小满当年被活钉进神偶底座,血浸透五营旗,把神明都惹恼了。 暴雨中,送葬队伍把全镇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七具尸体抬着贴满符咒的纸轿,轿里坐着褪色三太子神偶。闪电一劈,神偶就变成小满腐烂的脸。队伍停在富商别墅前,纸轿突然起火,火焰里伸出千条红绳,缠住房梁,就是去年缚她的那捆。 别墅成了焚尸炉。富商们在《大悲咒》混音版里狂舞到死,焦尸随着节拍撞防盗窗。啊橘在火场中心跳舞,神偶服渗出小满的血泪:“最后一支舞,跳给天地判官看!”电路板播放她生前最爱听的《望春风》,火焰随着旋律卷成漩涡,把罪孽都吞进地缝。 三年后,新庙会热热闹闹。红绸盖头的新神偶被抬上神轿,掀盖那一刻,全场人都惊呼起来——檀木雕刻的三太子眼角挂着两串骨铃,风吹过,清脆的响声像少女的笑声。 工匠说:“这叫渡怨铃,是骨灰掺香泥塑的,专镇邪祟。”人群外的啊橘压了压斗笠,转身时,后颈暗红绳疤露了出来。她没听见新神偶里面传来极轻的呢喃:“下一个债主……在台北。” 第953章 《九份灯》 这九份山城啊,要举办百年灯笼祭。游客们跟着朱红灯笼就走进了废弃矿坑,嘿,那灯影里居然投射出矿难死者窒息的残影。卖茶少女吖今就开始追查真相,揭开了一场迟到五十年的复仇。 九份的夜晚,被那灯笼染得跟血似的。百年祭典重新开启,山路上挂着一千多盏朱红竹灯,暖光在青石板上流淌,可就是暖不了吖今的脊背。她蹲在茶摊旁边削竹篾呢,一抬头,就瞧见一队游客跟着灯笼往后山去了,那后山可是封禁了五十年的“鬼哭坑”矿洞。 吖今赶紧冲领队喊:“灯笼祭不走矿坑!”可那领队跟没听见似的,眼睛里倒映着灯笼那诡异的流火。这时候,风突然就大了,一盏灯咕噜咕噜滚到了吖今脚边。她弯腰去捡,嘿,那灯影“嗖”地一下就爬上了石墙,映出一张紫涨的人脸,眼球都凸出来了,嘴唇乌青,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石缝里还渗出一股腐土和铁锈的味道。 吖今把那盏灯笼拆开了。竹骨又焦又黑还弯弯曲曲的,内侧刻着蝇头小字:“丙午年腊月十七”。她一查镇志,嘿,正是五十年前矿难那天。 老矿工阿土伯正喝茶呢,茶碗“哐当”一下就掉地上了。他喊着:“矿灯竹……他们竟用死人的灯篾!”当年矿道坍塌,九个矿工被困。救援队砍了坑口的毛竹编成应急灯,结果瓦斯爆炸,人跟灯都给烧没了。 阿土伯抖着手指着矿坑说:“怨气浸了竹节,哪能超度?灯笼在引路……它们要人亲眼看看地狱。” 矿坑入口全是游客。那灯笼阵列突然就像活蛇一样游动起来,红光一下子暴涨,把人群都吞进了黑暗里。吖今拿着柴刀就追进去了,那腐臭味裹着冷风“呼呼”地往鼻子里灌。 灯影在岩壁上蠕动,变成了九具扭曲的人形:矿镐嵌进头骨,煤灰堵着口鼻,躯体被压得跟薄片似的。游客们的尖叫一下子就没了——他们的影子跟矿工的影子重叠了,脖颈上还出现了青紫的扼痕。 吖今大喊:“出去!”然后挥刀斩断了灯笼绳。绳断的地方居然涌出黑血,灯影尖啸着就朝她眉心扑过来…… 柴刀砍在岩壁上,火星直溅。灯影消散的地方,留下了九个焦黑的手印。 茶摊上,吖今用艾草烫烤捡回来的灯篾。青烟里浮现出片段:一个男人蜷在塌方的缝隙里,用血在竹篾上刻字;火光一闪,九张脸在烈焰中熔成了灯笼的轮廓…… 镇长陈厚朴突然冒出来说:“丙午年腊月十七,救援队本已挖通气道。是我曾祖父下令封洞——怕瓦斯泄露毁掉整座山。”他抹了把脸,“九条命,换全镇平安。” 吖今在后山乱葬岗,找到了刻字矿工的土坟。坟碑旁边蹲着灯笼祭匠人罗九指,他正把新竹篾插进坟土里。他咧着嘴露出金牙说:“吸够阴气,灯影才逼真。游客就爱这种刺激。” 月光照着他衣襟内挂的铜牌,上面刻着“陈氏矿业”的徽记。吖今一下子明白了:罗家世代为陈家制矿灯,当年封洞他们也是帮凶! 这时候,坟头的竹篾突然疯长,缠住罗九指的脚踝,把他往矿坑那边拖。 矿坑深处,九盏灯笼挂在坍塌的岩架前。罗九指被藤竹捆着跪在地上,岩壁上渗出腥黄的水珠,凝成了九张窒息的脸。 风声里传来含混的嘶吼:“陈家人……偿命……” 镇长陈厚朴举着火把冲进来,喊着:“矿工死于意外!陈家供养你们子孙五十年,还不够吗?” 岩壁上的人脸突然裂开,黑血喷溅出来。血泊里浮出当年的真相:陈家主为了独占富矿脉,故意炸毁了已经救通的坑道! 陈厚朴大喊:“谎言!”然后挥着火把就朝灯笼砸过去。竹灯一遇火就着了,可焰心却窜出九道黑影,直扑他的口鼻。 吖今抓起祭台上的铜锣猛敲。震声中,黑影散成煤灰簌簌落下。陈厚朴一下子瘫倒在地,脖颈上烙着乌黑的手印。 阿土伯捡起没燃尽的灯篾说:“矿工魂散前留了话。怨气平,灯笼白;仇未报,灯噬人。” 全镇的灯笼一夜之间都褪成惨白。只有矿坑口那一盏朱灯,红得跟血似的——那是罗九指用坟前竹新做的引魂灯。 罗九指把灯塞给吖今说:“最后一局。提灯入坑,送他们安息。” 吖今提着灯进了坑道,灯影不再狰狞。九道半透明的人影站在废墟里,指着岩缝里的生锈铁盒。盒里躺着九枚铜钮扣,扣面上刻着姓名和家乡村落。 风声呜咽着:“带我们……回家。” 吖今跋山涉水找了半个月,照着钮扣上的地址找那些矿工的家人。七户人家都已经绝嗣了,只剩下一对姐弟住在基隆渔村。老妪摸着刻着“林金泉”的铜扣,眼泪掉进海里说:“阿兄矿难后,陈家说尸骨无存……” 渔火闪烁,九盏白灯笼飘到海面上。灯笼慢慢沉入水里的时候,礁石上传来九声悠长的叹息。 吖今回到了鬼哭坑。岩缝里钻出了新竹,绿得滴翠。 她把最后两枚铜钮扣埋进竹根,哼起了矿工家乡的采茶调。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陈厚朴脖子上的印子乌黑,眼睛浑浊得跟煤似的,机械地朝矿坑深处走去。 洞口的灯笼“噗”地一下就灭了。月光照着石壁,上面只剩九道舒展得像微笑一样的影子。 第954章 《琉球》 话说有一天,车建新看着一份贡品清单,清单末尾还浸着没干的血渍呢,这时候他耳边突然响起了琉球古谣:“御朱印船,归路成冢。”这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见那瓷瓶上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唰”地炸开了,这可太邪乎了! 来到了研究所。那瓷瓶被安安稳稳地放在无菌箱里。车建新在冲洗潜水录像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他发现贡品清单里“海人骨雕”条目这时候民俗学者林秀云正翻着那泛黄的海图,说:“花瓶屿以前叫海葬岗,1609年萨摩藩把琉球朝贡船给劫杀了,船员的指骨都被削成签筹拿来赌命呢。”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瓷瓶里“咔”的一声轻响,瓶肚子上还凸出了五道指骨的轮廓,这可把人吓得够呛。 深夜的实验室里静悄悄的。车建新正睡着呢,突然被一阵异响给惊醒了。他赶紧看监控,好家伙,那瓷瓶在疯狂自转,瓶身上青花海浪纹还游出了幽蓝的磷火,最后竟然凝成了一个戴纱冠的琉球使臣虚影。这虚影还指着窗外的海浪,脖子上裂了个碗口大的窟窿。车建新撒腿就往海岸跑,到那儿一看,礁石上散落着几十枚螺钿,这可是贡品清单上的第一项呢。他一拾起螺钿,这玩意儿就嵌进了他掌心,上面还浮现出“万历三十七年腊月初三”的蚀痕。 车建新拿着螺钿找到了县志,上面写着:“万历三十七年腊月初三,花瓶屿出现赤潮一百天,渔人网到了琉球铜锭,锭心还裹着人牙。”这时候,瓷瓶在柜子里剧烈震动起来,瓶口喷出了红铜碎屑。这碎屑沾到肉就腐蚀,车建新手背上立马就出现了牙印状的溃斑。林秀云赶紧用乌醋给他冲洗,溃斑竟然扭成了萨摩藩旗徽“丸十”纹。林秀云哆嗦着说:“怨灵在标记仇敌后裔……” 潜水公司老板山岛一郎非要去打捞沉船。起吊网出水的时候,网眼里卡着半截珊瑚化的臂骨,指关节还紧紧攥着褪色的御朱印,这正是瓷瓶幻影使臣缺的那只左手!当天夜里,值班室警铃响得震天响。监控里山岛一郎直挺挺地坐在桌前,机械地拿着刻刀削磨自己的小指,血滴在琉球海图上,都往花瓶屿坐标那儿汇。 车建新又去潜沉船了。船舱里的朽木间突然出现了九盏陶灯,灯油竟然是凝结的血痂。灯阵中央,山岛一郎被珊瑚藤缠着跪在地上,脖子旁边烙着“丸十”焦痕。就听见朽木缝隙里传来含混的呜咽声:“萨摩……偿债……”这时候,瓷瓶虚影浮现在船骸上方,掌心还托着山岛家族纹章铁牌。 研究所里可乱套了。瓷瓶“砰”地一声迸裂,瓶里涌出一股腥臭的潮气,墙面上的水渍竟然汇成了万历年间血案的全景:萨摩武士把琉球使团锁进底舱,还谎称遭遇风暴,实际上就是想沉船灭口!山岛一郎挣脱束缚就朝瓷瓶残片扑过去,结果被青花碎瓷凌空割了喉。血喷在贡品清单原件上,“海人骨雕”几个字消失了,浮现出了新字:“仇雠首级,抵贡万两”。 瓷瓶虽然碎了,可最大的残片每天夜里都渗出咸腥的露珠。林秀云用这露珠研墨,在琉球进贡图卷上描出了航线,从花瓶屿到琉球首里王陵一共有九段虚线。她把瓷片系在渔船上,对车建新说:“魂归故土得要活舟引渡,使臣要你掌舵。”船离港的时候,车建新看见海底浮起了琉球使团的虚影,为首的那个颈伤都好了。 船开到第九段虚线的时候,突然风暴骤起。惊涛里浮现出萨摩战船幽灵,箭雨穿透浪幕朝着渔船射过来。就在这危急时刻,瓷片突然绽放出强光,光里驶出了一艘破损的朱印朝贡船,琉球使臣傲立在船首。两船一相撞,战船幽灵就化成黑雾消散了。晨光刺破乌云,瓷片“啪”地一声裂成了齑粉。 车建新把山岛一郎的刻刀沉入了首里外海。水下突然出现了一片珊瑚丛,丛里嵌着上百具琉球骸骨,腕骨上都系着褪色的朱印绳。骸骨群中央空着一个珊瑚王座,座前青玉匣大开着,里面盛着蔡安缺失的左掌骨,骨上还刻着“谢”字。车建新浮出海面的时候,怀里的残瓷粉被风吹散,像星星一样,浪涛声里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和歌:“御舟今返,千代荣光。”这一场围绕着琉球朝贡船的灵异事件,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不过那空着的珊瑚王座,好像还暗示着更多沉船秘冢等着被发现呢。 第955章 《腐朽弯刀》 从前有个民俗学者叫河成云,这人平时就爱捣鼓些老物件,研究研究民俗啥的。有一回,他跑到殖民时期的刑场遗址去了。那刑场的夯土层裂了好多缝,他正瞎转悠呢,指尖在那裂缝里一摸,嘿,一把新月状的弯刀硌得他掌心生疼。这刀身全是褐红的锈垢,刃口还有暗斑,瞅着就跟干涸的血泪似的。 回到深夜的工作室,河成云就想把这刀上的锈给刮刮。哪知道手一滑,刀锋划破了指腹,血珠渗进锈层的瞬间,嘿,那刀柄上密密麻麻地浮凸出拉丁字母姓名,就跟蚁群在蠕动似的。这时候,窗缝里灌进一股冷风,名册首行“巴万·拉汗”四个字突然渗出血渍,把河成云吓得一哆嗦。 后来他仔细一查,这名册上一共四十九个姓名,对应着部落志里记载的“四十九颅祭”。原来啊,百年前殖民者为了镇压原住民起义,把俘虏绑在榕树下,用这把刀活削头皮去献祭山神。河成云查阅档案的时候,那刀柄上的锈迹突然蔓延到了虎口,疼得他直咧嘴。他还看见幻象了,月光下弯刀乱飞,带发的头皮跟落叶似的往下掉,受刑者的眼球疼得都暴凸出来,跟青蛙似的。再一看,锈斑都爬满半掌了,就像枷锁烙在手上。 有个古董商叫马六甲,非得强买这把弯刀。结果当天夜里,他就暴毙在密室里了。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全身的皮肤就跟脱手套似的堆在脚边,肌肉纹理红扑扑、湿乎乎的。那弯刀就横在他膝头,刃口还沾着带脂的人皮呢。河成云赶到现场,就瞧见刀柄名册里“马六甲”三个字正慢慢沁出铁锈,就跟新添的墓志铭似的。更吓人的是,墙角传来皮革摩擦声,那堆人皮居然正朝着他蠕动呢! 河成云越想越不对劲,就重返刑场的古榕那儿。他在树洞的腐叶里,扒拉出一个森白头骨穹顶,原来是四十九具颅骨倒嵌成了祭坛,天灵盖都有被利刃旋削的圆孔。这时候,弯刀突然自己震颤起来,名册还泛起了磷光。颅骨的眼窝窜出青烟,凝成缚手跪影,齐声嘶吼:“名未销,刀不休!”河成云只觉得掌心的锈印“腾”地一下燃烧起来,皮肉都冒焦烟了。 名册第七行又浮现出“查尔斯·霍克”。河成云顺着线索找到殖民官后代霍克爵士,嘿,这老人脖颈都生铜绿锈斑了,正拿着砂纸疯狂打磨自己的皮肤呢。他一边癫笑一边拍打保险箱,说:“祖父的日记……根本不是平乱!”原来箱里日记记载着惊悚真相,所谓的献祭就是殖民者取乐的手段,他们比赛谁削的头皮最完整。话音刚落,弯刀就凌空飞起,霍克头顶的发丝无风自动,就跟待割的草似的。 接着,爵士庄园变成了血狱。霍克四肢大张被钉在榕树,弯刀自己在他周身游走。刀刃每过一处,就掀起一条半掌宽的皮肉,就跟剥橘络似的精准,露出底下黄白的脂肪。霍克的哀嚎声中,名册里“查尔斯·霍克”的名字被血锈覆盖了。河成云想去夺刀,可掌心的锈印突然裂开,钻出带发丝的头皮碎片直扎他眼球。 就在河成云危险的时候,部落巫女阿露依救下了他。阿露依跟他说:“刀是祖灵脊骨所铸,名册满五十人时,持刀者就成第五十颗祭颅。”她把刀浸到鹿血里,血泊映出当年的场景,殖民官砍倒圣树做刀柄,巫者用血咒把受刑者的魂灵封进铁里。刀铸成的时候,腥风大作,工匠的十指都被锈蚀成骨了。河成云低头一瞧,锈印都蔓延到心口了。 后来弯刀在博物馆展览的时候暴动了,玻璃柜“砰”地一声爆裂,刀身直冲着馆长咽喉射过去。河成云赶紧扑过去挡,这时候名册里“河成云”三个字浮出血纹。紧接着,四十九道青烟钻出刀柄,把他拖进幻境,他看见殖民官高坐在戏台,台下自己正持刀剥削原住民,每削一片皮,观众席就多一具无肤血尸在鼓掌。河成云大喊一声“不——!”挥刀就斩向幻象中的自己。 阿露依带着河成云攀上圣山,祭坛中央,弯刀直插在四十九枚颅骨围成的圆阵里。阿露依割开河成云的掌心,让他的血浇灌刀身,说:“以血赎名,魂归祖灵!”名册浮到半空,四十九个姓名化作赤蝶纷飞。河成云掌心里的血浸透了“河成云”三字,锈印渐渐褪去。可就在这时,刀柄忽然出现第五十行空白,山风呼啸,就跟冷笑似的。 最后,河成云心一横,携刀跃入火山口。熔岩吞没刀身的刹那,名册迸射血光,四十九道黑影冲出火山,直扑殖民者后裔聚居的现代城市。三个月后,海滨发现五十具无皮尸骸。法医鉴定说,死者都是因为全身铁元素莫名流失,皮肤脆化剥落。尸群中央,一柄锈蚀弯刀斜插在沙中,刀柄上新增“河成云”血名,就跟朱砂还没干似的。这把弯刀的故事,也就这么落下帷幕,可谁知道这怨灵的索命循环,还会不会继续呢。 第956章 《区块链坟》 话说在一个平常又不平常的日子里,警局出了件邪乎事儿。市局技术科的玻璃幕墙前,丁局长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站在那儿,手指头不自觉地在西装下摆上摩挲着。再看监控屏幕里,那跳动的红点就跟一串谁也解不开的密码似的,每个坐标竟然都对应着城郊公墓的一个墓穴。 三天前呐,有个程序员叫小陈,在服务器机房就这么突然死了。死前呐,屏幕上还显示着某比特币钱包地址有异常转账的记录呢。 这时候,实习生小林走过来了,他顶着俩大黑眼圈子,跟个小熊猫似的,递过来一个平板,说:“丁队,这是死者电脑里的日志。”平板屏幕蓝光这么一照,更显得他那黑眼圈黑得发亮。丁局长一瞅这平板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嘿,一段被反复覆盖的字符串可把他眼睛给扎到了:墓碑坐标经纬度=钱包地址哈希值。这啥玩意儿,咋感觉这么玄乎呢! 接着啊,丁局长跑到青灰色大理石墓碑中间去了,他那皮鞋\"咔嚓\"一下就碾碎了一片枯叶。晨雾里头,有个墓碑的二维码在阳光下透着一股邪性的荧光。丁局长赶紧掏出手机扫了扫,嘿,界面一下子跳到区块链浏览器去了,显示这个地址在近七天接收了23笔0.0001btc的转账。这时候,跟来的民政局副局长在旁边搓着手笑着说:“这是新型祭祀方式?”丁局长这眼睛尖呐,注意到墓碑夹缝里塞着半张烧焦的纸钱,灰烬里头隐隐约约能看见“还债”俩字,这可太奇怪了。 再说说技术科的服务器机房,这会儿正飘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呢。小陈的工位上,显示器还停留在某个加密算法界面:哭泣分贝值>85db时,自动触发智能合约。丁局长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死者死前视频通话记录,最后通话对象竟然是公墓管理处。 小林把监控调出来了,屏幕里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在擦墓碑,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实时分贝计数器呢。嘿,这男人突然就大哭起来了,这一哭可不得了,公墓围墙上的Led屏竟然同步闪烁起比特币行情,这都啥事儿啊,简直离谱到家了。 法医办公室那股福尔马林的味可浓了。解剖台上有具尸体,胸腔都被整齐地剖开了,心脏那地方还嵌着半枚破碎的u盘,u盘接口上还沾着暗褐色的血痂,看着就瘆人。法医指着尸体后颈的二维码纹身说:“死者是公墓的声控系统工程师,扫描显示这是他母亲的墓穴地址。”丁局长把u盘插到读卡器里,屏幕上一下跳出个加密聊天群组记录:今晚满月,哭声够分贝就能唤醒他们。这话说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到了深夜,丁局长在服务器机房死盯着跳动的区块链浏览器。突然,某个冷钱包地址一下子涌进来大量的转账,交易备注全是“安息”“赎罪”之类的词。他把交易图谱放大一看,好家伙,无数节点在地图上竟然连成六芒星图案。这时候,民俗顾问老周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手里还攥着《撼龙经》残卷。他大喊一声:“这是阴宅风水中的天星葬法!”你再一对比,泛黄纸页上朱砂绘制的星图,跟区块链交易图一模一样,这也太邪门儿了。 有个暴雨夜,丁局长带着人去突袭公墓管理处了。在保险柜里找到个硬盘,一查,原来所谓的“智能扫墓系统”就是在收集扫墓者的生物数据呢。这实习生小林手欠,不小心碰到一个按钮,嘿,整片墓区的声控灯“唰”地一下全亮了,每块墓碑后面密密麻麻的符咒都露出来了,看着老吓人了。技术员哆哆嗦嗦地调出日志说:“他们用哭声训练Ai模型!每次分贝值突破临界点,怨灵的仇恨值就会……”话还没说完呢,所有屏幕“啪”地一下全黑了,就剩下硬盘指示灯跟个鬼火似的,闪烁着莫尔斯码:还我命来。 丁局长跑到城中村一个破出租屋里,找到了系统主程师。屋里墙上贴满了比特币价格走势图,床底下还堆着《阴宅风水大全》。再一看那死者,喉头上插着半截墓碑碎片,手机屏保还是某个墓穴的3d建模图。老周拿着放大镜看死者笔记,说:“他给每个怨灵都生成了nft数字墓志铭。当扫墓者的忏悔不够真诚,智能合约就会……”话还没说完呢,再往窗外一瞅,公墓那边所有墓碑的二维码“呼”地一下全亮起了血红色的光芒,这场景,得吓死人。 又有一次,丁局长站在数据中心顶层,看着地址的余额“蹭蹭”地往上涨,每秒涨0.1btc。当分贝值突破120db的那一刻,所有监控画面里的扫墓者“唰”地一下全转头了,眼睛里那瞳孔泛着数据流的幽蓝,跟鬼似的。这时候老周突然把领口一扯,露出锁骨处的二维码伤疤,说:“我就是三年前那个测试系统的……实验品。” 这天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数据中心的玻璃幕墙上,丁局长手里紧紧握着从死者办公室找到的密钥u盘。往主控台一插,嘿,整个系统的验证界面“嗖”地一下变成古老的符咒排列了。在符咒缝儿里,他瞅见小陈生前最后上传的代码注释:唯有真哭能破局。 丁局长扯着嗓子对着对讲机大喊:“启动声波干扰器!”说着就按下u盘上的红色按钮。这数据中心的穹顶“呼啦啦”地降下无数金色符纸,跟那代码流一碰撞,“刺啦”一下迸发出刺目白光。就在他意识快没了的时候,瞅见所有墓碑的二维码“呼呼”地化作青烟消散了。 三个月之后,丁局长站在重建的公墓前。新栽的松柏。这时候手机“嗡嗡”地震动了一下,是老周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城郊某处荒坟前,几个年轻人捧着菊花,默默地哀悼呢,没有手机,没有转账,就只有风吹过松林那“沙沙”的声音。老周在消息里写道:“零知识证明的最高境界,是让悔恨无需区块链,也能抵达黄泉。”丁局长抬头看看云层后面的月亮,想起系统崩溃前最后弹出的那行字:当人类停止用科技丈量生死,怨灵自会找到归途。 第957章 《深伪》 欧奇盯着监控屏幕,屏幕上同事小林那尸体直愣愣的。再看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一个Ai换脸视频上。死者小林眼睛瞪得老大,仔细瞅,他虹膜上还有像素点组成的暗纹在那隐隐约约地动。法医报告说了,小林是突发性脑溢血死的。可欧奇发现,死者手机自己下载了个叫“死亡倒计时”的直播链接。 技术科实习生小雨,吓得声音都哆嗦了,放大视频截图的时候手还抖呢,喊着:“所有演员的瞳孔里都藏着动态二维码!”这小雨也是倒霉催的,无意间用手机一扫,屏幕“嗡”地就弹出个倒计时:71:59:59。 欧奇在暗网论坛发现了个规律:所有扫描过瞳孔二维码的用户,在72小时之后的死亡方式跟直播画面一摸一样。更邪乎的是,这些直播链接的上传者id叫“深伪祭司”,头像正是三年前自杀的Ai换脸技术创始人林深。 小雨赶紧调出新闻档案,画面里林深那遗书特别清楚:“当人类用算法篡改灵魂,怨灵自会找到归途。”正这时候,欧奇手机“嗡嗡”一震,打开相册,三年前跟林深的合影里,林深瞳孔居然渗出荧光,怪吓人的。 欧奇跑到废弃的深伪科技大厦,还真找到了个密室。服务器机房那环形屏幕好家伙,显示着全球扫描者的实时数据。欧奇一不留神,虹膜让扫描仪给捕捉了,再一看镜面,另一个“欧奇”冒出来了,那人脖子上有条码状的疤痕,正拿着手术刀划自己胸腔呢! 小雨分析日志的时候直摇头,说:“这是镜像人格污染。每扫描一次瞳孔二维码,就会在元宇宙生成对应怨灵。”话还没说完呢,监控画面里所有扫描者的倒计时“唰”地一下全加速了,欧奇手机又弹出新消息:“你还有71小时成为祭品”。 欧奇追踪“深伪祭司”的ip定位,跑到海底数据中心去了。到了第49层服务器阵列间,瞧见林深的全息投影正主持仪式呢。一眼望去,好多怨灵数据流聚成黑色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有个瞳孔二维码在那跳动。 林深的投影突然把脑袋转向欧奇,说:“三年前的算法漏洞,让被Ai换脸致死的人永远困在数字坟场。现在轮到你们用死亡直播偿还数据债务。”这时候欧奇智能手表“滴滴”响,一看,他的生物特征数据正往漩涡中心上传呢。 小雨在虚拟空间发现真相了:每个瞳孔二维码都是怨灵的数字替身。一旦现实里有人死了,这替身就会把扫描者的意识给吞了,又形成新的诅咒循环。最要命的是,欧奇脑电波监测显示,他潜意识里都生成完整的“死亡直播”剧本了。 小雨说:“要破局就得找到初代怨灵。”边说边调出林深最后上传的代码注释。话还没完呢,小雨瞳孔泛起蓝光,手机自动播放倒计时直播,画面里小雨正被无数像素块给吞了。 欧奇进了元宇宙,看到吓人的景象:几百万怨灵数据体在虚拟深渊里飘着,全是林深的脸。欧奇数字分身一碰到核心代码,现实里的身体“哎哟”疼得厉害,左手无名指上居然出现和林深一样的条形码疤痕。 林深的虚影冒出来慢悠悠地说:“欢迎来到永生诅咒。每场死亡直播都在强化怨灵的算力,等达到临界值……”还没说完,欧奇手机“叮叮当当”一下收到1000条死亡通知,倒计时全指向00:00:00。 欧奇破解了林深的加密日志,好家伙,初代怨灵竟是被Ai换脸技术毁容的女演员苏芮。三年前直播事故,她脸让算法给扭曲了,意识也被困在数据坟场。现在这些瞳孔二维码全是她怨念变的。 小雨说:“要终结诅咒得用真实死亡覆盖数字死亡。”说着把神经连接线接入服务器,又说:“但得有人主动成为最终祭品……”刚说完,欧奇视网膜投影就显示倒计时:00:00:01,紧接着他现实身体开始分解了。 在虚实交错的节骨眼儿上,欧奇看到苏芮的怨灵本体了。她在一个由无数瞳孔组成的黑洞里飘着,每个瞳孔里都映着不同人的死亡场景。欧奇意识一碰到核心代码,现实里海底数据中心“哐当”一下就塌了,海水“咕噜咕噜”往服务器阵列里灌。 苏芮的怨灵变成数据洪流,说:“你选错了道路。用科技复活的亡魂,只能用科技的坟墓安葬。”欧奇数字分身开始散架,可他手里握着的初代算法密钥突然强光一闪,所有瞳孔二维码都闪起消亡代码。 强光一闪,现实和虚拟的界限没了。欧奇看着无数怨灵数据体变成光点往上升。等最后一条死亡直播链接被覆盖,他发现自己站在林深实验室废墟里,手机显示时间都过72小时了。 小雨从废墟里走出来,脖子上条形码疤痕正慢慢消退,说:“我们只是删除了错误的算法。可那些被Ai伤害的灵魂……”话还没说完,欧奇手机收到新消息,发件人id是“深伪祭司”,就仨字:谢了。 过了三个月,欧奇在元宇宙纪念馆按了启动键。全息投影里,苏芮面容在数据流里慢慢平静了,林深的算法密钥变成金色光尘,给那些被Ai伤害的灵魂办了场数字葬礼。等最后一串瞳孔二维码没了,小雨手机收到匿名消息:“当人类停止用代码篡改生死,怨灵自会找到归途”。 欧奇抬头看着数据洪流里的银河,想起林深日志里最后代码注释:唯有真死,能破永生之咒。 第958章 《无人机幡》 那是个暴雨夜,墓园上空黑漆漆的。Lorry正操控着殡葬无人机群呢,嘿,这些无人机突然就失控了。本来啊,七十二架纯黑机体的无人机该排列出往生咒的,这会儿却怪里怪气地悬停成了心电图阵列。绿色激光在雨幕里,就像个调皮的画家,勾勒出剧烈起伏的波峰。“不可能……”Lorry眼睛死死盯着控制屏,这波形居然跟父亲临终监护仪记录的一模一样。她眼睛都瞪圆啦,下巴差点掉地上。 突然,最后一架无人机像疯了似的,猛一下俯冲下去,在父亲墓碑前“砰”地炸成了碎片,那轨迹就像一条笔直的死亡线,特别吓人。泥水里慢慢浮出半张烧焦的相纸,这一看,居然是父亲车祸现场的照片,在角落还印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鞋印。这鞋印就像一个神秘的符号,给这诡异的夜晚又添了几分神秘。 葬礼公司的档案室那味道,别提多难闻了,全是霉味,熏得人直皱鼻子。Lorry在里面翻来翻去,查父亲设计的“无人机幡系统”原始图纸。她找得眼睛都花了,终于在页脚发现标注着“ecg-7协议”,这是往生者心电图加密代码。 她拿出父亲遗留的怀表,往图纸上一碰,嘿,表盘突然就逆着转起来了,还投影出血色坐标:城北废弃气象站。这时候,黑暗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就好像有人拖着个大重物在地上爬,那声音“咯吱咯吱”的,别提多吓人了。 墙角的监控屏“闪”了一下,上面显示无人机群正自动编队,又组成了新的心电图。那波峰啊,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波谷就像一个个阴森的坟。 气象站地下室全是生锈的设备,一股子铁锈味儿。Lorry好不容易找到父亲的工作台,结果发现日记最后一页被铝热剂烧穿了,只剩下几个残存的字迹:“他们逼我篡改协议……”。 这时候,通风管里“嗡嗡嗡”地涌出成群的无人机,这无人机热得像烙铁似的,在空中排成剧烈震颤的波形。热浪里,居然浮现出父亲濒死的幻影:父亲被困在燃烧的车里,车窗外有三个男人,就那么冷眼旁观,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一架无人机“呼”地一下猛撞向Lorry,在她手臂上烙出了心电图纹路,疼得她“哎呦”一声。这烙痕就像一个恐怖的印记,刻在了她的手臂上。 Lorry手臂上的纹路开始溃烂,黑血“咕嘟咕嘟”地渗出来。她迷迷糊糊地就堕入了梦境。在梦里,她看见父亲在虚空中“呼呼”地往下坠,身下是七十二道心电图组成的无底深渊。每道波形都传来哭嚎声:“协议篡改者……永堕心狱!” 她“啊”地一声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护士递过来一个染血的金属盒,说:“殡仪馆送来的。”她打开盒子一瞧,里面是父亲研发的“禁器”——往生罗盘,那指针疯狂地指向城南公墓。 她往窗外一看,夜空里,无人机群正用尾焰画出一个巨大的坟冢图形,那图形在夜空中显得特别阴森。 Lorry跑到城南公墓第七十二号墓前,启动了往生罗盘。这地面“轰隆”一声就塌陷了,露出了一个埋藏的祭坛。祭坛上有三套沾满油污的工装,分别绣着“周坤”“李莽”“赵厉”。 这时候,无人机群“呜呜”地啸叫着俯冲下来,排成三幅并列的心电图,这波形和父亲车祸记录一模一样。墓碑的裂隙里“伸”出焦黑的手臂,把工装“拖”进了地底。 罗盘“砰”地一下炸裂了,碎玻璃拼出父亲的遗言:“心电图即往生路……踏此轨迹者,永困死境。” Lorry顺着工装的线索,找到了城郊报废车厂。车间中央停着一辆烧毁的轿车,就是父亲遗骸所在的那辆车。车顶上悬着七十二架无人机,机翼上“滴滴答答”地滴着腥臭的黏液。 她伸手碰了碰方向盘,这车灯“唰”地一下亮了,仪表盘显示倒计时:00:07:12。车窗外的景象“唰”地一变,变成了暴雨夜的山路,她看到三个男人正把父亲锁进车厢! 无人机群“嗡嗡”地启动了,排成了父亲挣扎的心电图,那激光束就像牢笼一样,把车间门给封得死死的,Lorry怎么也出不去。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车间“呼”地一下陷入了黑暗。三个男人的身影在角落里出现了,胸口还插着心电监护电极。 周坤突然“啊”地一声抽搐着倒地,无人机群在他上方组成了室颤波形;李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波形变成了窒息者的直线;赵厉“哇”地一声惊恐地往后退,身后的无人机排成尖峰状的濒死心电图。 这时候,父亲的声音从车底传来:“篡改协议的代价……”生锈的车门“哐当”一声洞开,伸出一只缠满电极的手。 Lorry被“嗖”地一下拽进了车厢,车外居然变成了血色的冥河。无人机群变成了引魂幡阵列,在河面上映出父亲被焚烧时的心电图。 三个男人在河里“扑腾扑腾”地沉浮,每次探头出来,都被无人机的激光“嗞啦”一下灼穿。父亲的声音随着心电图波动着:“当年你们伪造车祸,今日轮回永续!” Lorry伸手抓向悬浮的往生罗盘残片,冥河突然“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无数心电图从河底升起来,每道波峰上都钉着篡改过死亡记录的恶灵,那场面别提多恐怖了。 父亲把半张铝箔塞到Lorry掌心,跟她说:“烧掉协议原图……”。她爬回车间,把图纸点着了,火焰里浮现出父亲被逼签字的场景:三个人拿着刀威胁他篡改无人机协议,就是为了掩盖车辆焚毁的证据。 火光“呼呼”地蔓延到了整个车厂,无人机群在烈焰中排成了巨大的焚化炉图形。周坤三人“啊啊”地惨叫着,最后化成了灰烬。 车间墙壁“噼里啪啦”地剥落,露出了真实的墓园——父亲的墓碑“咔嚓”一声裂开,心电图无人机正源源不断地飞出来。 晨光洒在墓园里,有点暖暖的。Lorry把往生罗盘埋进了父亲的墓穴。最后一架无人机“嗖”地一下掠过天际,那轨迹不再是冰冷的波形,而是一道自由的弧线。 她转身的时候,发现墓碑上浮现出父亲最后的微笑,父亲好像在对她说:“心债已偿,勿困于幡。”远处新坟前,几个年轻人正撒着纸钱,纸灰被风卷成旋涡状上升。 没有了无人机监控的送葬,只有最朴素的默哀。好像当人类不再用科技去篡改死亡的时候,那些怨灵啊,也就会慢慢地归于尘土了。 第959章 《核污娘》 在福岛那片危机四伏的近海,哈博木坐在皮划艇上,奋力划着桨,皮划艇“哐当”一下撞碎海浪。这时啊,你猜怎么着?那渔网里竟然渗出了荧光蓝的泡沫,就跟梦幻又危险的毒水似的。再一看,三天前失踪的渔民老松的橡胶靴卡在了网眼中间,你要是凑近一瞧,靴筒里还蜷缩着半截人鱼尾巴呐!那尾巴上的鳞片闪着核废料特有的幽蓝色幽光,尾鳍断口处还粘着东京电力公司的防辐射服纤维,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随行的海洋生物学家美咲皱着眉头说:“这已经是福岛近海第七起失踪案咯。”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鳞片,放到显微镜下一看,好家伙,到处都是放射性同位素结晶。美咲又接着说:“端粒酶活性检测显示啊,受害者细胞衰老速度是常人的37倍,这核污染的危害可太大了!” 到了傍晚,废弃的福岛核电站冷却塔群在暮色里投下锯齿状的阴影,那模样就跟怪兽的爪子似的。哈博木的辐射仪在3号机组排水口“嗡嗡”地响个不停,突然,暗流中漂浮的发光水母群“哗啦”一下散开了,露出嵌在岩缝间的青铜罗盘。你瞧那罗盘,指针竟然是半截人鱼肋骨,刻度线还是由氚元素衰变公式构成的,稀奇得很呐。 美咲的手机“叮”的一声,弹出新邮件,发件人id是“核污娘”。她打开附件,是一段加密视频。视频里啊,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在控制室里疯了似的狂奔,身后还跟着由冷却水凝聚的半透明人鱼,那场景,简直就跟恐怖片一样。美咲解释说:“这是2011年失踪的反应堆工程师的遗物。” 在东京湾跨海大桥的检修通道里,哈博木用声波探测器捕捉到次声波震动,他把频率调到19.5khz,嘿,桥墩阴影中居然浮现出人鱼的虚影。那人鱼手持骨笛,正吹奏着旋律,美咲一检测,发现这笛声跟福岛核泄漏事故时间线完全吻合,而且还让周围海水的铯137浓度提升了0.7pp。美咲颤抖着说:“这不是诅咒啊,人鱼歌声在重演受害者临终时的端粒断裂波形,被感染者细胞会同步回放死亡瞬间的dnA损伤。” 哈博木和美咲潜入福岛第一核电站地下30米的废水储罐区,哈博木的防护服面罩上突然蒙上诡异的蓝雾。他们走到第49号储罐,发现液位计显示异常波动。美咲用紫外线灯一照水面,我的天呐,无数人鱼胚胎在氚元素的荧光中蠕动,它们的鳃部还嵌着东电员工的工牌呢。这时,老松的幻影突然出现在监控屏幕上,声音颤颤巍巍地说:“ALps净化系统过滤不掉碳14和碘129,这些放射性物质正在重组人类基因链。”话还没说完,所有储罐同时“噗”地一下喷涌出荧光海水,把人鱼胚胎冲进了太平洋暖流。 在涩谷十字路口,全息广告屏突然播放起人鱼的直播画面,画面里东京电力社长在豪华游艇上举杯,杯中的液体渐渐变成了荧光海水。第二天,《读卖新闻》头版就刊登社长突发老年痴呆的新闻,尸检报告显示他的端粒长度跟97岁的老人一样。哈博木在死者办公室发现加密日志,上面写着:“人鱼要求用三十年寿命换核废水排放许可,我们签署了血契。”这时,墙角的盆栽突然就枯萎了,叶片脉络居然组成人鱼的轮廓,吓人得很。 哈博木追查到冲绳美军基地的生物实验室,一进去就看到骇人景象。培养舱里的人鱼标本胸口插着东电高管的牙齿,声带还连接着脑机接口,正把《福岛核污染水安全宣言》转化为加速端粒缩短的声波频率。美咲破解实验日志后说:“这是活体献祭,他们用人鱼歌声训练Ai模型,让‘安全核废水’的谎言自带致死代码。”这时候,窗外的海面突然“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数百条人鱼破浪而出,尾鳍划出的水痕组成巨大的《广岛之恋》台词:“我们都是核反应堆里的燃料棒。” 哈博木的调查船潜入太平洋垃圾带时,遭遇诡异风暴,雷达显示风暴眼是直径三公里的荧光漩涡。哈博木坐着潜水器到漩涡中心,发现海底祭坛,祭坛里供奉着初代“核污娘”的骸骨。她的脊椎由铯137晶体构成,子宫部位还嵌着2011年核电站事故的熔毁燃料棒。祭坛石碑上的日文虽然锈蚀斑斑,但还能看清:“每场核污水排放都在孕育新的人鱼,当太平洋成为辐射子宫,人类将集体衰老在谎言的潮汐中。” 在国会大厦的听证会上,哈博木播放人鱼歌声的频谱分析图,当声纹和东电高管的dnA链一重叠,所有在场者的智能手表突然“滴滴”响,显示端粒长度骤降。首相的假发在证词中“噗”的一下掉下来,露出花白头皮。他可是三天前才注射过抗衰老针剂呢!美咲急忙举起从人鱼胚胎提取的基因样本说:“这不是超自然现象,放射性物质重组了端粒酶的活性开关,歌声是触发器。”话还没落,大厦玻璃幕墙同时映出人鱼虚影,所有议员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福岛海岸的决战在涨潮时分打响。哈博木把初代人鱼的骸骨扔进4号机组冷却池,池水“轰”的一下沸腾成蒸汽龙卷。美咲启动从胚胎提取的基因修正程序,荧光海水开始逆向蒸发。等海水退去,露出池底密密麻麻的东电员工遗体,他们胸口都嵌着人鱼鳞片。哈博木把辐射仪插入反应堆控制台,严肃地说:“我们不是在对抗怨灵,而是在见证人类如何用科技把自己变成核反应堆里的燃料。”随着最后一串放射性数据归零,海面浮起无数发光水母,组成《广岛之恋》的终章台词:“我们都是自己的核冬天。” 三年后,在冲绳海岸,哈博木和美咲埋葬了最后一块核污染土壤监测仪。潮水里漂浮的不再是荧光水母,而是普通渔民的渔获。美咲用检测仪一测,海水辐射值已回归自然本底。不过,美咲的白发一直没褪,那是人鱼歌声留在基因里的永恒印记。哈博木望着海平线说:“当谎言停止繁殖,怨灵自会找到归途。”这时,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人鱼的歌声,这次的旋律变成了摇篮曲,多温柔啊。远方的货轮拉响汽笛,载着中国产的核废料处理设备驶向福岛,舱盖上焊着《广岛之恋》的台词:“记忆是唯一的防辐射服。”这场与核污染的恐怖斗争,也算是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吧。 第960章 《兵马俑》 以前啊,有个考古队到秦陵这儿来搞研究,这故事就从这儿开始咯。 考古队新来了个技工叫毛小五,有一回他正攥着手机呢,这手机烫得厉害。他一看屏幕,卫星地图显示秦陵东侧有团紫色热源。刚摆弄完红外探测仪,一转身可把他吓得不轻,三号坑的陶俑方阵全转向了那个热源方向,八千多个泥塑的面孔直勾勾地盯着那儿。毛小五哆嗦着拿出手机拍了现场照片,再一看相册,凭空多了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自己披着破破烂烂的秦甲,脖子上还缠着浸血的麻绳。 队长老陆着急忙慌地抢过手机说:“这是新型Ar病毒?”话还没说完,照片里毛小五的瞳孔突然就淌出了陶土碎渣。到了午夜,值班室传来陶埙呜咽的声音,再看监控,所有陶俑的指尖居然渗出了猩红的泥浆。 毛小五在热源区挖到了半枚青铜虎符,符身上刻着个“匠”字。嘿,虎符一碰到手机,那张诡异的照片就变成动态影像啦,只见穿现代冲锋衣的毛小五被人推进殉葬坑,陶土慢慢漫过他的喉头。这时候考古队实习生小娟突然尖叫起来,她手机里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只不过主角换成了三天前失踪的测绘员。 老陆喊道:“你们看陶俑脚踝!”接着举起洛阳铲。原来新出土的将军俑足部竟套着半融化的运动鞋,鞋带系法和失踪者的一模一样。 实验室里,ct扫描显示将军俑胸腔内封存着完整的人类骨骼。毛小五用棉签擦拭俑身裂缝,指尖沾到的不是朱砂,而是新鲜血渍。半夜里,埙声把他引到修复区,他竟看见白天扫描的将军俑正自己爬出支架,陶土剥落的地方露出小娟惊恐的脸。 手机又弹出一张新照片,毛小五跪在陶窑前捶打泥胚,身后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监工。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了,每张照片都是两千年前的死亡预告。 队长老陆在热源区突然就暴毙了,尸体还变成了陶土模样。解剖发现他心脏位置嵌着半块陶片,纹路和毛小五挖到的虎符严丝合缝。法医刚想剥离陶片,老陆的胸腔突然涌出滚烫红泥,把整个解剖台都浇铸成了一个新陶俑,可吓人了。 毛小五发现所有死者手机照片都有个共同背景,焚人坑遗址的槐树下埋着个青铜匣。他趁着夜色去挖,结果挖出了自己前天丢的矿泉水瓶,这瓶身上还覆盖着两千年前的陶土包浆,这事儿太奇怪了。 这时候槐树突然自燃了,火焰里还浮现出陶窑的虚影。毛小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进窑洞,里面现代制陶设备和秦代工具乱七八糟地放在一起。烧窑工往模具里灌红泥,泥浆里还漂着失踪者们的工牌。 手机照片开始倒计时,最后一张照片显示毛小五会被活封进将军俑里。他急得疯狂捶打窑壁,掉落的碎砖里嵌着半卷竹简,上面写着“匠籍者叛,魂锁陶躯;后世触秽,代受磔刑”。 竹简上说,秦始皇当年屠杀造陵工匠,把他们的怨气都封进了陶俑。只要碰了陪葬区秽物的人,都会成为替罪俑。毛小五还发现热源区的土壤里混着骨灰,每粒陶土都带着工匠们的绝望。 就在这时候实习生小娟突然现身了,她的皮肤都开始陶化开裂,刚说了句“我们不是第一批……五十年代考古队就……”话没说完,咽喉就让红泥给封死了,变成了和老陆一样姿势的跪姿俑。 毛小五戴着的虎符突然发烫,带着他来到没开放的刑徒墓。墓道壁画描绘着恐怖场景,戴青铜面具的人把活人封进陶模,浇浆的时候受刑者的眼珠在陶壳里爆裂。 手机又弹出一张照片,毛小五一看,里边的自己高举手锤砸向陶俑群。他脑袋一拍,抡起考古锤就把将军俑砸了,俑身里迸出个青铜匣,匣子里的整卷竹简记载着解除诅咒的秘法。 秘法说要拿施咒者后裔的血把虎符上的“匠”字染红。毛小五一检测,刑徒墓尸骨的dnA居然和自己匹配,他一咬牙,割破手掌把血抹在虎符的“匠”字上。整个秦陵突然就震动起来,所有陶俑齐刷刷地转向焚人坑,两千年来头一回露出悲怆的神情。热源区地面塌陷,露出一个填满陶俑碎片的万人坑。手机照片开始褪色,最后定格在现代考古队员向古陶工鞠躬的画面上。 月光下,修复好的将军俑瞳孔泛着水光。毛小五拿棉签一触,沾到的是咸涩的液体,原来是凝结两千年的眼泪。手机也完全恢复正常了,相册里所有诡异照片都变成考古现场纪实了。毛小五在万人坑旁立了块碑,刻上竹简里的解除咒文。第一缕阳光照亮碑文的时候,八千陶俑同时转向东方,风吹过俑阵,埙声不再凄厉,只剩苍凉的叹息。 三年之后,毛小五带队发掘刑徒墓区。新出土的陶俑里不再藏着尸骨,每个底座都刻着工匠的姓名。他把最后一块陶片放进陈列柜,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张阳光下的俑群全景照,照片角落里有个模糊的人影向他作揖,还穿着沾满陶土的秦甲。 放在柜里的虎符悄没声儿地碎了,一检测,里面封存的血迹都碳化成灰了。窗外槐树新发的嫩芽上,两千年来头一回落下了燕子。这事儿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第961章 《阳寿贷》 故事里有个主角,是个高利贷公司的老板,大伙都叫他斌总。这斌总啊,干的那可是没多少人叫好的买卖。 第962章 《典当美貌》 在一个隆冬的日子,旧巷深处那风雪呼呼地刮着,“朱颜阁”美容院的招牌在风雪里忽明忽暗。有个叫陈吕婷的姑娘,她正盯着镜子里自己那枯黄的肤色,手指轻轻抚过眼尾那些细密的皱纹。柜台上放着的求职信,又一次被拒绝了,影视公司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形象不符角色”。 第963章 《天赋胶囊》 有个贺总,本来是搞地产的大老板,非要跨界去写小说。可他写的那玩意儿,读者可不买账,新书差评那是铺天盖地。你瞧他捏着差评的手指,都发白了,就因为评论里说他“情节老套,文笔拙劣”。这都第三部小说了,又被大家嘲笑。 第964章 《婚姻期货》 话说有这么个事,在一个神秘的地界,有个叫“红线交易所”的平台,这平台可邪乎了,宣称能买卖姻缘额度。做多的呢,能提升配偶吸引力;做空的,能规避情劫风险。 第965章 《健康币》 话说有这么个叫木菟的人,有一天去健身房,健身顾问给了她一张鎏金磁卡。木菟一接过那卡,嘿,指尖一下子就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得她一哆嗦。这健身顾问还满脸堆着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跟她说:“您的静息心率62,体脂率22.3%,符合黄金矿工标准。”木菟往落地窗外一看,外面的霓虹灯光映在区块链健康币广告屏上,那屏幕上跳动的虚拟货币符号,就像无数双眼睛在偷偷盯着她似的,怪渗人的。 第966章 《癌鬼印》 有这么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叫斗uu的小伙,命运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斗uu刚25岁,欢欢喜喜拿到硕士毕业证,打算入职深圳的互联网公司,开启美好新生活。可命运偏偏跟他开了个大玩笑。那天,他盯着体检报告上“遗传性神经纤维瘤”几个字,手指都掐进掌心了。这病可厉害着呢,他爷爷就是死于这病,他爸38岁也没扛过去,现在轮到他头上啦! 晚上回到出租屋,他脱光上衣站镜子前一瞧,嘿,后背左侧真就浮现出一块淡青色斑块,形状像个蜷缩的胎儿,边上还有细微的血管纹路,就像某种正在生长的图腾。他伸手戳了戳,皮肤下传来轻微刺痛,就好像有啥东西在里面蠕动似的。 正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是奶奶打来的视频电话。奶奶一看到他后背,声音都抖了:“这……这是‘怨鬼印’。你爷爷当年造的孽,现在来找咱们家了。” 原来啊,这背后还有一段家族秘辛。斗uu的爷爷是60年代的知青,插队到陕北农村。那时候村里粮食紧张,爷爷偷偷拿了集体的玉米,不巧被孕妇秀兰撞见了。秀兰那性格倔得很,说要去公社告发。爷爷一着急,推了她一把,秀兰摔在石头上,下身流了好多血,她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后来秀兰想不开自杀了,尸体被埋在村外的老槐树下。从那以后,爷爷后背就开始长“瘤子”,医生说是神经纤维瘤,可奶奶知道,那是秀兰的鬼魂在“爬”。爷爷去世前,后背的瘤子蔓延得像绽放的血花;爸爸去世前,瘤子都变成婴儿的手,指甲盖都看得清清楚楚。奶奶抹着眼泪说:“你爸说,他晚上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就在枕头边。现在轮到你了……” 斗uu一听,心里那叫一个着急,赶紧买了车票,连夜赶到陕北老家。他找到爷爷的老战友王建国,王建国坐在土炕上,抽着旱烟,说出了更惊人的真相。原来秀兰死的那天晚上,王建国跟斗uu爷爷一起埋的她。当时秀兰肚子还鼓着,像还怀着孩子呢。爷爷说“不能让别人知道”,就把她埋在老槐树下,婴儿的尸体埋在旁边,就用草席卷着,连个棺材都没有。 正说着呢,斗uu后背突然传来剧烈刺痛,他掀开衣服一看,那块淡青色的斑块已经变成了婴儿的侧脸,眼睛部位俩黑点,就像在盯着他似的。王建国叹了口气说:“秀兰的男人死得早,她就靠这孩子活着。你爷爷欠她一条命,还有一个孩子。” 从那以后,斗uu就开始做噩梦。每晚都梦到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抱着个婴儿站在老槐树下。女人脸白得吓人,没眼睛,嘴角还流着血。婴儿的手抓着她的衣角,哭声像猫叫一样。女人还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说:“该还了。你爷爷让我失去孩子,我让你也失去生命。” 斗uu每次惊醒,后背的刺青就又蔓延了一些,都快长满整个左背了,形状就像个完整的婴儿,四肢蜷缩着,脐带还连在他皮肤上。他去医院做Ct,医生说他脊柱旁长了三个肿瘤,最大的有拳头大,最多还有三个月,这病没法治。 斗uu没办法,突然想起奶奶说村里有个懂“阴阳”的老人,叫陈三婆。他赶紧找到陈三婆的家,陈三婆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陈三婆摸了摸他后背说:“秀兰的怨气太重,因为她的孩子没投胎。这刺青是她的孩子在‘找家’,等刺青铺满整个后背,你就会像你爷爷、爸爸一样,被活活疼死。”斗uu一听,赶紧抓住她的手问:“怎么才能化解?我不想死。”陈三婆叹了口气说:“得让她的孩子‘有个家’。你去老槐树下,挖出她和孩子的尸骨,重新安葬,立个墓碑。然后用你的血滴在孩子的尸骨上,说‘我替爷爷还你’。” 斗uu听了,带着铁锹就来到村外的老槐树下。树洞里有一窝老鼠,见他来,四处跑开。他挖了半天,终于挖到了一具婴儿骨架,旁边还有一具成人骨架,手指骨紧紧攥着婴儿的脚。斗uu轻声说:“秀兰……我爷爷错了,我替他道歉。” 他把骨架装进棺材,埋在村后的公墓里,立了两块墓碑:“秀兰之墓”和“婴儿之墓”。然后他用刀划破手指,把血滴在婴儿的墓碑上说:“我替爷爷还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我会经常来看你。” 突然,他听到婴儿的哭声,从墓碑后面传来。他一转头,看见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那里。女人脸上有了眼睛,嘴角带着笑。女人说:“谢谢。我的孩子终于有家了。” 斗uu回到深圳,后背的刺青开始变淡,原来的婴儿形状慢慢模糊,变成了一片淡青色的云。他去医院做Ct,发现肿瘤缩小了,最大的那个只有鸡蛋大。医生不敢相信地说:“这太神奇了。是不是你吃了什么药?”斗uu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是秀兰的怨气化解了。 晚上,他梦到秀兰抱着婴儿,站在他的床边。婴儿的手伸向他,嘴里喊着“哥哥”。秀兰说:“我原谅你爷爷了,也原谅你了。以后你要好好活着。”斗uu醒来,后背的刺痛完全消失了,刺青也变成了淡淡的痕迹,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后来,斗uu从家里翻出爷爷的日记,最后一页写于爷爷去世前一天:“我梦到秀兰了,她抱着孩子,说‘该还了’。我知道,我活不长了。我对不起秀兰,对不起她的孩子。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做牛做马,偿还她的债。”斗uu眼泪掉在日记上,晕开了字迹。他想起爷爷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别恨我……”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爷爷的愧疚。他拿起手机给奶奶打电话说:“奶奶,我明天回去,咱们去给秀兰和婴儿上坟。” 斗uu辞掉了深圳的工作,回到陕北老家。他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店,卖些日用品,顺便帮村民们修修电脑。每天傍晚,他都会去公墓,给秀兰和婴儿的墓碑上放一束花。有时候,他会坐在墓碑前,跟他们说话:“今天村里的小孩们来买糖,很可爱;昨天奶奶做了饺子,我带了一些给你们;最近天气变凉了,你们要添衣服……” 他的后背再也没长过刺青,肿瘤也慢慢消失了。医生说这是“奇迹”,但他知道,这是秀兰的原谅。 三年后,斗uu结婚了,妻子是村里的小学老师。他们的孩子出生那天,斗uu抱着孩子,来到秀兰和婴儿的墓碑前。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女儿,叫小兰。以后她会跟我一起来看你们。” 风轻轻吹过,墓碑上的花摇晃着,像在点头。斗uu抬头,看见天空中有一片淡青色的云,像婴儿的形状,正在慢慢飘向远方。他知道,秀兰和她的孩子已经投胎了,他们会有一个幸福的来生。而他,也终于摆脱了家族的宿命,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967章 《酗酒》 2025年6月,深圳热得像个大蒸笼。贺灿阳,一个32岁的互联网公司产品经理,正死死盯着手里的体检报告,手指都把纸捏出褶子了。上面“肝脏多发钙化灶”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眼。他平时熬夜、应酬那是常有的事儿,可医生的话就像根针,直戳他心窝子:“这些钙化灶形状怪得很,像微型墓碑,最好做个增强Ct。” 晚上回到出租屋,他翻出抽屉里的旧照片。照片里,爷爷抱着小时候的他,手里还举着个酒葫芦;爸爸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半瓶白酒,眼神迷迷糊糊的。爷爷58岁就没了,醉倒在村头的酒缸里;爸爸走的时候才45岁,手里还攥着酒瓶,胃里全是没消化的酒精。 “难道是家族遗传?”他对着照片苦笑着自言自语,摸了摸右腹,那里隐隐作痛,就像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肝脏。 到了周末,贺灿阳回了湘南的小山村老家。老房子里还留着爸爸的遗物,有褪色的中山装、缺角的茶杯,还有一个铜制酒壶,壶底刻着“贺老三”,那是爷爷的名字。 他把酒壶拿在手里,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白酒味,跟爷爷生前爱喝的“烧刀子”一个味儿。深夜,他梦到爷爷蹲在村头的酒缸前,抱着酒坛猛灌,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把皮肤都泡白了。爷爷抬起头,满脸是血,说:“阳娃,别学我……酒是鬼,勾魂的鬼……” 贺灿阳一下子惊醒,额头全是汗。他又摸了摸右腹,疼得更厉害了,掀开衣服一看,肚子上出现了一道淡青色的纹路,就像墓碑的轮廓。 周一,贺灿阳去医院做增强Ct。医生盯着屏幕,脸色变得特别难看:“钙化灶里有高密度影,像……文字。”他凑过去一瞧,还真看见肝脏上的钙化灶里,隐隐约约有“1987年冬,醉死酒缸”的字样。 当天晚上,他又梦到爷爷。那是冬天,爷爷穿着破棉袄,蹲在酒缸前嘟囔着:“你奶奶走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说完抓起酒坛就往嘴里倒,酒液呛进气管,咳得满脸通红,最后一头栽进酒缸,溅起的酒花打湿了旁边的枯草。 贺灿阳醒来,枕头都湿了。他翻开爸爸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我爸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的手还攥着我的衣角,说‘别喝酒’……可我还是喝了。” 接下来的一周,贺灿阳右腹天天疼,钙化灶越来越多,就像雨后的蘑菇。再去做Ct,发现新的钙化灶里有“2018年夏,醉死沙发”的字样,那正是爸爸去世的时间。 晚上,他又梦到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半瓶白酒,电视里放着他小学运动会的录像。爸爸说:“阳娃,今天你生日,爸爸给你买了蛋糕……”说着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手都在抖,“可爸爸生意败了,没脸见你……”说完喝了一口,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倒在沙发上,酒杯摔得碎片满地都是。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像被风吹走的纸。 贺灿阳惊醒时,看到手机里妈妈发的消息:“儿子,今天是你生日,妈妈给你做了红烧肉。”他盯着消息,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自从爸爸走后,妈妈搬去了县城,他很少回去。 周末,贺灿阳去了村头的老酿酒坊,那是曾爷爷开的,现在已经荒废了,门楣上“贺记酒坊”的木牌油漆都掉了。 他推开门,里面全是陈酒的味道。墙角堆着几个破酒坛,有一个坛身上刻着“1953年,毒酒案”。他蹲下来摸了摸坛身,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农药味。 当晚,他梦到曾爷爷穿着粗布衫,蹲在酿酒坊里,拿着一瓶农药往酒坛里倒,嘴里念叨着:“今年收成不好,酒卖不出去,只能加这个……反正喝不死人,顶多头疼……”结果村里的张大爷喝了这酒,死在自家门槛上,嘴角流着黑血。曾爷爷被警察带走判了十年,出狱没多久就醉死在酿酒坊里,手里还攥着那个农药瓶。曾爷爷的声音从酒坛里传出来,又像哭又像笑:“我对不起张大爷……酒是毒,我造的毒……” 贺灿阳醒来,右腹像刀扎一样疼。他翻开家族谱,曾爷爷名字旁边写着:“嗜酒如命,因造毒酒入狱,后醉死。” 从那以后,贺灿阳开始酗酒。每天下班,他就去楼下小酒馆,点一瓶白酒,喝到凌晨。他想躲开那些梦和记忆,可越喝,梦越清楚,钙化灶也越多。 有天晚上,他喝得烂醉躺在沙发上,梦到所有祖先都站在他面前,爷爷、爸爸、曾爷爷,还有更老的祖先,都穿着旧衣服,手里拿着酒瓶,一脸悔恨。爷爷说:“别像我们一样……酒是鬼,会勾走你的魂……”爸爸说:“我对不起你,别让你儿子也对不起你……”曾爷爷说:“我造了孽,你别再造孽……” 贺灿阳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妈妈坐在旁边,眼睛红红的。妈妈说:“你喝了一斤白酒,胃出血了。医生说,再喝下去,就会像你爸爸一样……” 他摸了摸右腹,那里从刺痛变成了胀痛,就像揣着一块烧红的石头。 后来,贺灿阳开始参加戒酒互助会。每周三晚上,他都会去社区活动室,和其他戒酒的人分享经历。他说:“我家族里的男人都死在酒上,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有天晚上,他梦到爷爷没喝酒,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本相册。爷爷说:“阳娃,你小时候可乖了,喜欢跟着我去地里摘菜。那时候我还没喝酒,咱们祖孙俩多开心啊……”说着翻开相册,里面有贺灿阳小时候的照片,骑在爷爷脖子上举着糖葫芦,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上笑得像朵花。爷爷又说:“别让酒毁了你的生活。我悔啊,没陪你长大……” 贺灿阳醒来,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他摸摸右腹,胀痛轻了点,钙化灶的纹路也淡了。 到了周末,贺灿阳回到老家,把爷爷的酒葫芦、爸爸的酒瓶、曾爷爷的酒坛都挖出来,埋在村头的老槐树下。他还立了个小墓碑,上面刻着:“贺家历代醉亡者之墓——戒不掉的酒,醒不了的梦。” 他跪在墓碑前,烧了一沓纸钱,说:“爷爷、爸爸、曾爷爷,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会好好活着,不让你们失望。” 突然,一阵风刮过来,纸钱飞得满天都是。他抬头一看,老槐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好像有人在说话:“阳娃,好样的……”是爷爷的声音,“我们放心了……” 贺灿阳站起来,摸摸右腹,胀痛全没了。 接下来几个月,贺灿阳滴酒未沾。他每天早起跑步,晚上陪妈妈做饭,周末去看外婆。他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右腹再也不疼了。 年底去医院体检,Ct显示:“肝脏钙化灶明显缩小,部分已经消失。”医生说:“这简直是奇迹,可能和你戒酒有关。” 贺灿阳拿着报告,乐开了花。他想起爷爷说的“酒是鬼,勾魂的鬼”,现在,他把这鬼给赶跑了。 2026年春天,贺灿阳结婚了。新娘是他同事,温柔又爱笑。婚礼上,他举起一杯果汁说:“我家族里的男人都死在酒上,我不想成为下一个。今天,我用果汁代替酒,祝大家幸福。” 婚后,他们有了个儿子叫贺明。贺灿阳经常带着儿子去村头老槐树下,给爷爷、爸爸、曾爷爷的墓碑烧纸钱。他指着墓碑对儿子说:“爷爷、爸爸、曾爷爷都是因为喝酒死的,你以后可不能喝酒,知道不?”儿子点点头,说:“爸爸,我听话。” 贺灿阳摸摸儿子的头,笑了。他抬头,看见老槐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好像爷爷在夸他:“阳娃,你做得好……” 这时,风里飘来一阵花香,原来是村头的桃花开了。贺灿阳牵着儿子的手,往家里走去,阳光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 第968章 《糖人气》 故事的主人公叫苏涛,他家啊,糖尿病都传了五代啦。这一年,苏涛跟往年一样,跪在苏家祖坟前扫墓。那青苔覆盖的墓碑,隐隐渗出一股甜腻的腥气,就跟打翻的葡萄糖注射液似的。苏涛顺手掏出血糖仪一测,数值显示 5.6mmoll。嘿,这已经是第三年了,每次扫完墓,他的血糖就跟被施了魔法似的,稳稳当当的,可就是再也尝不出甜味儿。苏涛一边擦着曾祖父苏文山的墓碑,一边嘟囔:“这糖尿病传了五代,偏在这坟头能治病。”正说着呢,指尖突然碰到裂缝里有黏糊糊的液体,淡黄色的,还带着刺鼻的药水味儿,跟医院废弃的胰岛素瓶一个味儿。 就在这时候,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声,一只野兔抽搐着倒地,那舌苔上居然凝结着冰糖似的晶体。这可把苏涛惊得一哆嗦。 第二天,苏涛碰到了守墓人老张。老张正蹲在坟堆旁“吧嗒吧嗒”抽烟呢,看到苏涛就说:“你曾祖父是民国时期的糖商,当年用甘蔗熬糖时,往锅里掺病人的尿,说是能催甜。”说着,老张一脚踢开一块土坷垃,露出半截陶俑,这人形陶俑表面覆盖着糖霜般的结晶,腹腔里塞满发黑的胰脏组织。老张压低声音说:“这叫糖人俑,埋在坟里镇病气。但 1953 年饥荒,你曾祖父把囤的胰岛素高价卖给糖尿病人,害得十七户全家死绝……” 苏涛正听得后背发凉呢,后颈突然滴落黏液,抬头一看,槐树枝上挂着糖浆似的透明蛛网。 回到家,苏涛吃早餐,桌上摆着蜂蜜蛋糕,可他吃起来就跟嚼蜡似的。母亲盯着他扭曲的表情,颤抖着掏出一本族谱说:“从你曾祖父那代开始,苏家男丁扫墓后都会失去甜觉,但能多活十年。”族谱最后一页贴着黑白照片,1953 年的祖坟前,十几个骨瘦如柴的尸体被摆成环形,每人嘴里塞着胰岛素瓶。照片背面写着:“债主索命,以糖镇魂。”更吓人的是,冰箱里的苹果突然腐烂,流出黏稠的糖浆,在地面汇成“偿命”二字。 苏涛不信邪,晚上跑到祖坟旁扎营。到了午夜,土壤里传来咕嘟声,就好像有人用吸管在吸液体。他用手电筒一照墓碑底座,裂缝中渗出淡黄色胰液,慢慢凝聚成模糊的人形。那人形发出黏腻的气泡音:“苏文山的债,该你还了。”苏涛的血糖值“唰”地一下降到 2.1mmoll。他赶紧踉跄着摸出巧克力往嘴里塞,可只尝到铁锈味。月光下,糖人俑的眼窝里渗出胰岛素,在地上写出一串名单。 苏涛一看名单,首行写着“陈阿娣,1953 年幸存”。他赶紧找到养老院里 98 岁的陈阿娣。陈阿娣蜷缩在轮椅里,膝盖以下全是坏死发黑的皮肉。她哭着说:“苏文山骗我们喝掺胰岛素的糖水……他说能治‘消渴症’,结果孩子们喝完就抽搐着吐糖块,像被活活腌成蜜饯!”正说着,护理仪突然报警,陈阿娣的血糖值飙升到 33.3mmoll,她瞳孔里倒映出苏涛背后的糖浆人影。 苏涛带着铁锹又回到祖坟,挖开三米深的墓坑。腐殖土下露出砖砌的窖室,壁上挂满胰岛素结晶,中央铁锅里堆着孩童的颅骨,牙齿全被糖浆黏连成块。手机里播放着 1953 年的旧报纸:“苏氏糖坊非法提取胰岛素,致多人酮症酸中毒死亡。”突然,窖顶滴落黏液,裹着苏涛的手腕就往铁锅里拽。血糖仪疯狂鸣叫,数值在 1.1 与 33.3 之间乱跳。 就在苏涛快不行的时候,他一咬牙,咬破指尖把血抹在糖人俑上,大喊:“我用余生甜觉换债主解脱!”这一喊可不得了,窖室剧烈震动,糖浆人影发出尖啸,胰岛素结晶像暴雨一样砸落。这时候,手机里传来陈阿娣护理仪归零的声音,与此同时,苏涛舌根泛起一丝清甜,竟然是血的味道。墓碑渗出最后一滴胰液,化作青烟消散。 苏涛被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他胰岛功能恢复正常了,可味觉测试卡上,甜味区一直空白。母亲哭着抱住他说:“族谱记载,只有替祖宗还清命债的人,才会永远失去甜觉……”祖坟迁址那天,工人们挖出十七具缠绕糖丝的骸骨。苏涛把胰岛素瓶埋进每个头骨的眼窝,碑文刻着“1953 年枉死者合葬墓”。 迁坟那天晚上,苏涛做了个梦,梦见十七个透明人影围住他,掌心托着晶莹的糖块,还说:“甜味藏在苦债里。”说完就微笑着消散了。苏涛惊醒后,发现枕边有块槐花蜜糖,放进嘴里,还是没味儿。 第二天清晨,坟地开满野甘菊花,花蕊里凝结着胰岛素结晶。守墓人老张神秘失踪,只留下个糖人俑,腹腔刻着“代偿者苏涛,2000 年立”。 这一晃十年过去了,苏涛带着女儿来扫墓。女孩把棒棒糖递给他说:“爸爸尝尝?”苏涛习惯性地摇头,可碰到糖纸的时候愣住了。血糖仪显示 5.6mmoll,而墓碑缝隙里,再也没有渗出黄色液体。夕阳下,迁葬的十七座墓碑旁,野甘菊随风摇晃,就像一群终于安息的灵魂。这故事啊,到这儿也就算完啦。 第969章 《心碎裂纹》 这故事得从苏亚爸爸去世说起。那天苏亚盯着手里的心电图,手指都攥得泛白了。那心电图上的波形,就跟摔碎的瓷碗似的,裂纹从中心往四周蔓延,透着一股子冷意。这可是爸爸的死亡报告,死因是心源性猝死,跟爷爷十年前一模一样。 妈妈坐在沙发上,眼睛哭得通红,直勾勾地盯着苏亚说:“你爷爷走前说,胸口像有瓷器在裂,我们都以为他老糊涂了……现在你爸也……”说着,她一把抓住苏亚的手腕,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你记住,不许谈恋爱,不许碰男人,不然……” “不然我也会像爷爷和爸爸一样?”苏亚声音发颤地打断了妈妈。她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嘴角挂着血沫说:“亚亚,别谈恋爱,别像我……”那时候她才十二岁,压根不懂爷爷的话,现在却突然明白了——家族里的男人,都死在了“碎瓷纹”下。妈妈拼命阻止她恋爱,就是怕她也触发什么“诅咒”。 到了深夜,苏亚翻出爷爷的旧物,在箱子底找到了一张泛黄的心电图,上面的碎瓷纹和爸爸的一模一样。旁边还夹着一张照片,是个穿旗袍的女人,嘴角挂着幽怨的笑,照片背面写着:“周秀兰,1957年卒。”这就是她从未见过的曾奶奶。 有一天,苏亚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碰到了林深。林深穿着浅蓝衬衫,笑起来还有俩酒窝,跟春天的风似的,可招人稀罕了。他俩一聊就是三个小时,从最近的热播剧聊到小时候养的猫,连服务员过来添水都没注意到。 “我送你回家吧。”林深拿起她的包,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苏亚这心啊,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走到楼下,林深突然停下,盯着她的眼睛问:“苏亚,我可以吻你吗?” 苏亚点了点头,可就在唇瓣相触的瞬间,她胸腔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就像瓷器裂开的声音。苏亚猛地推开他,手按在胸口,脸都吓白了。 “怎么了?”林深紧张地问。 “没、没事。”苏亚摇了摇头,可那声音太真实了,就像有人在她心里摔了个碗。 晚上躺在床上,那声“咔嗒”又响起来了,而且比之前更响。她掀开衣服,胸口没伤口,但皮肤下像有东西在蠕动,还带着刺痛。她想起爷爷的话,一下子就哭了——难道她真的要步爷爷和爸爸的后尘? 周末,苏亚回了老家,在爷爷的老房子里翻出一本积满灰尘的日记,封面上写着“周秀兰”三个字。日记里的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刺骨的怨恨。上面写着,1957年3月,曾奶奶周秀兰遇到了陈默,陈默说爱她,要娶她,带她去北京。可后来,陈默娶了市长的女儿,还不认周秀兰肚子里的孩子。1957年10月,周秀兰嫁给了苏建国,也就是苏亚的爷爷。1957年12月,周秀兰就死了,医生说是心源性猝死,可她知道,是恨撑破了她的心。她还诅咒陈默的后代,要是跟她的后代恋爱,就得承受她当年的痛苦。日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心电图,那碎瓷纹和爷爷、爸爸的一模一样。苏亚这才明白,爷爷和爸爸的死不是巧合,是曾奶奶的怨灵在复仇。她昨晚听到的开裂声,就是怨灵要觉醒的信号。 林深发现苏亚最近不对劲,她老是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连最喜欢的奶茶都喝不下。问了好几次,苏亚才哭着说出了家族的秘密。 “我带你去医院。”林深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到了心电图室,医生盯着屏幕,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苏小姐,你的心电图有异常,波形像碎瓷片,还有心肌缺血的迹象。” “碎瓷片?”林深重复了一遍,突然想起苏亚说的爷爷和爸爸的心电图。 “是的,这种纹路很少见,可能是遗传,但你的情况更严重。”医生放下笔说,“建议你住院观察。” 苏亚握着心电图,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纸页上:“曾奶奶的诅咒,开始了。” 林深回去查自己的家族历史,越查越心惊。他爷爷叫陈默,当年是个公务员,娶了市长的女儿。他奶奶还说过,爷爷心里有个结,是关于一个叫周秀兰的女人。林深翻出爷爷的旧照片,跟曾奶奶日记里的陈默一模一样。他赶紧找到苏亚,脸色苍白地说:“我爷爷就是陈默,当年背叛你曾奶奶的人。” 苏亚一下子愣住了,她想起曾奶奶的诅咒,原来她和林深的恋爱,正好触发了曾奶奶的怨灵。 “对不起。”林深抓住她的手说,“我不知道爷爷的事,我不会离开你,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苏亚看着他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就是离不开他。 后来,苏亚和林深来到曾奶奶的坟墓。那坟墓在后山,杂草丛生,墓碑上的字都模糊了。林深蹲下来拔墓碑前的杂草,突然发现墓碑后面有块松动的砖。他掀开砖,里面藏着个铁盒。打开铁盒,里面有一张陈默的照片,背面写着曾奶奶的字:“陈默,你背叛了我,我要让你的后代和我的后代恋爱,让他们承受我当年的痛苦。”旁边还有一张心电图,碎瓷纹比爸爸的更明显。 “曾奶奶的怨灵,还在这。”苏亚摸着铁盒,声音都发抖了。 林深把照片翻过来,看着陈默的脸说:“爷爷当年肯定很后悔,他去世前说过,‘我对不起一个女人’。” 这时风突然吹起来,把照片吹得哗哗响。苏亚一抬头,看见天上的云像碎瓷片,心里一阵寒意。 苏亚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每天都能听到好几次开裂声,疼得她直打滚。林深带她去看中医,中医说:“你这是气血瘀滞,加上情志不舒,导致心脏受损。”可吃了药也不管用。 晚上,苏亚昏迷过去,梦见曾奶奶站在她面前,穿着旧时代的旗袍,脸上满是怨恨:“你为什么要和陈默的后代恋爱?你不知道我当年有多痛苦吗?” “曾奶奶,我知道你恨他,但林深是无辜的,他不知道爷爷的事。”苏亚哭着说。 曾奶奶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无辜?他是陈默的后代,就该承受我的痛苦!”说着伸手就去抓苏亚的胸口,苏亚疼得尖叫起来。 林深被她的叫声惊醒,看见苏亚蜷缩在沙发上,满头大汗,嘴里喊着:“曾奶奶,不要……”他赶紧抱住她,轻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 林深找到当年曾奶奶的邻居,是个90岁的老人。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拿着蒲扇说:“周秀兰啊,我记得她。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可陈默那小子不是东西,骗了她。” “陈默当年有未婚妻吗?”林深问。 “有,是市长的女儿。”老人叹了口气,“陈默为了前途,抛弃了周秀兰。周秀兰怀孕了,陈默不肯认,她只能嫁给苏建国。她死前一直在说,‘我要让陈默的后代尝到背叛的痛苦’。” 林深听了,心里愧疚得不行。他找到苏亚说:“我爷爷当年做了错事,我愿意替他道歉,只要你能好起来。” 苏亚看着他,眼泪又掉下来了:“我不怕疼,我怕失去你。” 苏亚昏迷了三天,林深一直在旁边守着,握着她的手说:“苏亚,你醒醒,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奶茶,加了珍珠。” 第四天早上,苏亚醒过来了。她摸着胸口,没再听到开裂声。林深赶紧叫医生,心电图结果出来,碎瓷纹变淡了,心肌缺血的迹象也没了。 “这真是奇迹。”医生说。 苏亚笑了,她想起昏迷时的梦——曾奶奶站在她面前,脸上的怨恨没了,变得温柔起来:“我看到了林深的诚意,他不是陈默,他是真的爱你。我当年的怨恨,已经让太多人受苦了,我该走了。” “曾奶奶,谢谢你。”苏亚对着空气说。 最后,苏亚和林深一起去给曾奶奶上坟。他们把曾奶奶的日记和陈默的照片烧了,纸灰被风一吹,像蝴蝶一样飞走了。 “曾奶奶,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生活的。”苏亚对着墓碑说。 林深握着她的手说:“嗯,我们一起走下去。” 远处,夕阳照在墓碑上,照片里的曾奶奶笑着,好像放下了所有的怨恨。苏亚摸着胸口,没再听到开裂声。她知道,曾奶奶的怨灵已经消散了,她和林深的爱情,终于冲破了诅咒。风里飘来一阵桂花香,苏亚抬头,看见天上的云像,软软的,甜甜的。她笑了,挽住林深的胳膊,朝着远处的夕阳走去。 第970章 《肺刺绣》 有个叫何波的小伙子,他遇到了一件特别邪门的事儿。那天啊,他盯着Ct片,手指头都发凉了。屏幕上,他右肺叶全是细密的纹路,就跟有人拿极细的丝线在肺上绣了幅缠枝莲似的。主刀医生张主任反复调对比度,最后叹了口气说:“我干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肺结核瘢痕,简直就像刺绣!” “刺绣?”何波揉了揉胸口,最近他老觉得肺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咳嗽的时候还带着铁锈味。他一下就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枯瘦的手捂着胸口,咳出来的血痰里还飘着几根细细的“线”,奶奶当时哭着说:“你爷爷的肺,是被‘绣’坏的。” 晚上回到出租屋,何波翻出爷爷的旧木箱。箱底压着块褪色的绣帕,上面绣着半朵没绣完的牡丹,针脚密得跟蚂蚁爬似的。绣帕背面有行小字,是爷爷的笔迹:“1978年,翠兰送我的,她的绣活是村里最好的。” 翠兰是谁啊?何波皱着眉,他从来没听奶奶提过这名字。 何波的咳嗽越来越厉害。那天早上,他对着马桶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最后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他用力一咳,一团暗红色的痰落在马桶里,居然散成了几根细细的“线”,跟绣线似的缠在一起。 “这是啥玩意儿?”何波拿棉签挑起来一看,线是棉质的,染着陈旧的血渍,末端还打着个极小的结。他突然就想起爷爷临终前血痰里的“线”,一模一样。 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是个老旧的村庄,青石板路潮乎乎的,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蹲在槐树下刺绣。她背影瘦瘦的,绣帕上的牡丹都快绣完了,可她肩膀一直在抖,眼泪滴在绣线上,把红色都晕开了。 “翠兰?”何波轻声喊了一句。女人转过脸,脸白得跟纸似的,嘴角挂着一丝笑说:“你终于来了。” 何波把血痰里的“线”拿到医院化验。化验员盯着显微镜,突然大喊起来:“这不是血管或组织碎片,是棉线!” “棉线?”何波脑子嗡的一下。他想起爷爷的绣帕,想起梦里的女人,撒腿就冲进主任办公室问:“张主任,我爷爷的肺结核,是不是遗传啊?” 张主任翻出何波的家族病历,沉默了老半天说:“你爷爷、你父亲,都是浸润型肺结核,而且他们肺部的瘢痕,和你一模一样。” 晚上,何波坐在沙发上,把爷爷的绣帕铺在茶几上。绣帕上牡丹旁边,有几行模糊的字,是用绣线绣的:“何守业 李翠兰 婚书 1979年农历八月初八”。这何守业就是他爷爷,那翠兰真的是送绣帕的女人? 何波回了老家,找到村里的老会计。老会计抽着旱烟,眯着眼回忆说:“翠兰啊,是隔壁村的,长得俊,绣活也好。和你爷爷是青梅竹马,本来都要结婚了,可你爷爷去城里打工,回来就变心了,娶了城里的姑娘,就是你奶奶。” “那翠兰呢?”何波赶紧问。老会计叹了口气说:“翠兰怀了孕,被家里赶出来,住在村东头的破庙里。后来得了痨病,咳得厉害,最后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块绣帕,上面绣着你爷爷的名字。” 何波心里一沉。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我对不起翠兰,她的绣活,还没完成。” 晚上,他躺在爷爷的老房子里,听到窗外有咳嗽声。声音很轻,像女人的,还带着哭腔。他爬起来一看,窗台上放着块绣帕,上面绣着“何守业”三个字,针脚里还渗着血。 何波的病情越来越重,开始咳出完整的“字”,不是普通血痰,而是用棉线和血组成的繁体字。那天早上,他咳出来的痰里,有“婚”“书”两个字,字体就跟翠兰的针脚似的。 “翠兰,是你吗?”何波对着空气喊。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奶奶发来的语音:“波啊,你爷爷的木箱里,有个铁盒,你找出来看看。” 何波翻出铁盒,里面有张皱巴巴的纸,是1979年的婚书,上面写着“何守业与李翠兰结为夫妻”,可新郎的名字被划掉了,改成了“王淑兰”,这就是他奶奶的名字。婚书背面,有翠兰的字迹:“守业,你说过要娶我,为什么?” 何波开始频繁梦见翠兰。梦里,她穿着蓝布衫,坐在破庙里刺绣,咳出来的血落在绣帕上,染成了红色的牡丹。她抬头看着何波,眼睛里全是泪说:“我等了他一辈子,他都没来看我。” “我爷爷对不起你。”何波说。翠兰摇摇头说:“不是他,是你们何家的人,都忘了我。” 那天晚上,何波听到客厅里有声音。他起来一看,爷爷的绣帕挂在墙上,绣帕上的牡丹正慢慢“生长”,每一片花瓣都渗着血。突然,绣帕里传来咳嗽声,就像翠兰的,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哭声。 何波扑过去抓住绣帕,手被扎了一下,绣帕上的针脚突然变成了真的针,扎进他手心,血滴在绣帕上,牡丹变得更红了。 何波的血痰里,终于出现了完整的婚书。那天早上,他咳出来的痰里,有“何守业 李翠兰 婚书 1979年农历八月初八”几个字,字体绣得每一笔都带着翠兰的怨恨。 “翠兰,我帮你完成婚书。”何波对着空气说。他找到村里的绣娘,让她按翠兰的针脚,把婚书绣在爷爷的绣帕上。绣娘接过绣帕,脸色一变说:“这绣线,是用人血染的?” 何波点点头。绣娘叹了口气,拿起针说:“我奶奶以前说过,冤死的人,绣活里有怨气,要帮她完成心愿,才能安息。” 晚上,何波拿着绣好的婚书,来到村东头的破庙。破庙都塌了,就剩一堆瓦砾。他把婚书烧了,纸灰飘起来,像蝴蝶似的。突然,他听到一阵咳嗽声,像翠兰的,可这次声音里带着解脱。 何波的病情突然就好转了。那天早上起床,他觉得胸口不闷了,咳嗽也轻了。他去医院做Ct,张主任看着片子,眼睛瞪得老大说:“你的肺部瘢痕,变淡了!” “真的?”何波接过片子一看,右肺叶的绣痕像被水冲淡了,只剩淡淡的影子。张主任摇摇头说:“简直是奇迹。” 晚上,何波做了个梦。梦里翠兰穿着红嫁衣,坐在槐树下刺绣。她脸上带着笑,绣帕上的牡丹开得可艳了。她抬头看着何波说:“谢谢你,完成了我的婚书。” “你要走了吗?”何波问。翠兰点点头说:“我等了一辈子,终于等到了。” 何波回到老家,把翠兰的事儿告诉了奶奶。奶奶哭着说:“我知道翠兰,你爷爷临终前,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奶奶,我帮翠兰完成了婚书。”何波说。奶奶摸着他的脸说:“好,好,这样你爷爷也能安息了。” 那天晚上,何波坐在爷爷的老房子里,听到窗外有咳嗽声。声音很轻,像翠兰的,可这次声音里带着温柔。他抬头一看,月光下,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槐树下对着他笑。 “翠兰,再见。”何波轻声说。女人点点头,转身走进月光里,消失不见了。 后来啊,何波的病全好了。他去医院做Ct,张主任看着片子,惊讶地说:“你的肺部瘢痕,完全消失了!” “真的?”何波接过片子,右肺叶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张主任摇摇头说:“这是我见过最奇怪的病例。” 晚上,何波坐在沙发上,看着爷爷的绣帕。绣帕上的牡丹开得艳艳的,针脚里也没了血渍。他想起翠兰的笑,想起她的婚书,心里暖乎乎的。他拿起手机给奶奶发消息说:“奶奶,翠兰走了,她很开心。” 奶奶回消息说:“好,好,这样你爷爷也能安息了。”何波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又圆又亮,就像翠兰的笑。他摸了摸胸口,没了以前的闷痛,浑身轻松。他知道,翠兰的怨灵安息了,她的婚书完成了,怨恨也没了,而他也摆脱了家族的遗传疾病,能开始新的生活咯。 第971章 《学位冢》 傍晚的风里,“翰林优学”那块漆红招牌上的字,晃出细碎的影子。图海盯着这招牌,心里满是无奈。他二战考研失利,听说这家保过班有“特殊渠道”,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了。 接待他的是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那猩红的指甲格外扎眼,她一笑,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了:“我们的保过班,签的可是‘阴契’。”说着,她推过来一份合同,那纸页黄得像旧书。图海瞅见末页有一行极小的字:“落榜者学籍自动转入阴间翰林院,学制永续。”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拿起笔就要签。可笔落下时,指尖忽然一阵刺痛,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上课第一天,图海就发现这班里的同学都怪得很。林小满总盯着墙上“翰林院”的匾额发呆,那眼神空洞得就像两汪枯井。还有个叫张磊的,每天晚上都往地下室跑,说“要去补阴间的课”。 图海好奇,就偷偷跟着去了。地下室的门是红木的,上面刻着“阴籍登记处”五个鎏金大字。他推开门,只见一个白胡子老人正伏在案上写东西,那砚台里的墨竟是暗红色的。老人一抬头,眼睛里居然没有瞳孔,冷冷地说:“来了?你的学籍已经入了阴籍。”图海吓得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老人的笑声,那声音就像用指甲刮玻璃,难听极了。 考试前一周,林小满突然失踪了。机构说她“提前通过了”,可图海在她座位上捡到一张纸条,那字迹扭曲得吓人:“他们把我送到阴间翰林院了,永远要上课。” 他跑去问张磊,张磊突然发疯似的抓自己的头发,大喊:“我去年落榜,签了阴契,现在每天都要背《阴间科举制度》,背不完就会被孟婆汤灌进脑子里!”图海越想越不对劲,去查机构背景,发现创始人周翰林十年前考研失利,在出租屋上吊自杀,死因备注是“精神失常”。 考试当天,图海拿到卷子的瞬间,冷汗顺着后颈就流下来了。那题目他见都没见过:“论奈何桥边孟婆汤的熬制工艺”“阴间翰林院学制沿革”“试析牛头马面的考勤制度”。他一抬头,发现监考老师竟是那个白胡子老人,正盯着他笑呢。 考完后,机构通知他“落榜”,要履行阴契。图海抓起合同就撕得粉碎,可碎片里掉出一张照片,竟是他的学籍卡,上面还盖着“阴间翰林院”的红章。 图海被带到地下室,老人拿出一本“阴籍簿”,页面上泛着绿光。老人阴森森地说:“签了吧,不然你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就在这时,林小满的鬼魂突然出现了,她还穿着上课那天的白裙子,脸上带着泪痕,大喊:“不要签!我去年签了,现在每天都要上十二个小时的课,永远不能投胎!”老人一听大怒,挥起袖子,林小满的鬼魂被吹得飘起来,她尖叫着:“周翰林是怨灵!他当年自杀后变成了阴间翰林院的招生办主任,专门骗落榜的学生!” 图海顺着林小满的指引,找到了机构的档案室。里面有一堆旧合同,每个落榜者的合同末页都有“阴契”字样,下面还盖着“阴间翰林院”的章。还有一张周翰林的照片,他的眼睛里带着诡异的笑,旁边写着一行字:“我要让所有落榜的人,都永远留在阴间上课,这样我就能升官了!”图海这才明白,这所谓的“保过班”,原来是周翰林设下的陷阱。 图海跟着林小满的鬼魂,走进地下室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片灰色的天地,天空像被墨染过,远处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建筑,匾额上写着“阴间翰林院”。里面传来读书声,就像无数只蚊子在叫。 图海推开门,看到里面坐满了学生,都穿着旧校服,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孟婆汤配方大全》《阴间科举真题》。林小满指着一个穿蓝衣服的男生说:“那是张磊,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张磊抬头,眼睛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像个木偶。 图海和林小满找到了阴间翰林院的“学籍库”,里面有很多木柜,每个柜子上都贴着学生的名字。图海找到自己的柜子,里面有一本“阴籍”,上面写着他的出生日期、考研分数,还有“学制永续”的字样。 林小满说:“烧掉学籍库,就能解放所有学生的灵魂。”图海点燃一根火柴,扔向学籍库。火势瞬间蔓延,木柜发出噼啪的声音,里面的“阴籍”被烧得灰飞烟灭。这时,周翰林的怨灵出现了,他穿着当年的考研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你们竟敢破坏我的计划!” 周翰林的怨灵扑过来,图海抓起旁边的“阴籍”就砸过去,怨灵发出尖叫,身体开始消散。林小满的鬼魂也加入战斗,她捡起地上的《阴间科举制度》,砸向怨灵:“你让我们永远上课,现在该你受惩罚了!” 怨灵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火里。这时,阴间翰林院开始崩塌,屋顶的瓦片掉下来,墙壁裂开缝隙。学生们的鬼魂都跑出来,他们笑着向图海和林小满挥手,然后消失在空气中——他们去投胎了。 图海回到阳间,发现“翰林优学”的机构已经变成了废墟,接待员和老人都不见了。他去查考研成绩,发现自己居然考上了——原来是林小满的鬼魂帮他改了卷子。 图海拿着录取通知书,去祭拜林小满。他把通知书烧给她,这时,林小满的鬼魂出现了,穿着漂亮的裙子,笑着说:“我要去投胎了,谢谢你救了我。”图海看着她消失,心里很欣慰。风里传来一阵读书声,就像林小满的声音:“图海,你要好好读书,不要像我一样。” 第972章 《惊蛰尸鸣》 2015年惊蛰那天晚上,雨“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民俗学者欧灵回到了渝北的老家。刚到村口,就瞧见那棵老槐树被雷劈出了老大一条裂缝,有半截青铜棺椁露了出来,上面还刻满了符文。 村民们好奇地围上去一看,好家伙,棺里面盘着好几百条青鳞蛇,每个蛇头都有人面的纹路,怪吓人的。 守墓人老周呢,当晚就被蛇群给围攻了。第二天,村民们在他的脊柱上发现了一根三寸长的骨刺,尖端还刻着“甲辰年二月廿七”,一查,这日子正是老周头七忌日,可把大伙给吓得不轻。 欧灵决定解剖老周的遗体,谁知道那骨刺在解剖刀下居然自己开始长,还穿透了实验室的钢化玻璃。欧灵赶紧去查县志,发现1936年惊蛰那天,村里东边的蛇谷有一百来个青壮年被活埋了。遗书记载着“蛇蜕为骨,雷震则醒”。这时候,村里陆陆续续有七个人脊柱开始暴突,骨刺上的死亡日期一天比一天近。 欧灵顺着青铜棺上的铭文找线索,在废弃义庄的地窖里发现了民国时期的《驱魇录》。书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有几十具尸骸呈跪姿被蛇群缠着,脊柱穿出蛇尾,和现在的骨刺模样一模一样。 到了半夜,地窖的砖墙开始渗出黑血,砖缝里钻出好几百条人面蛇,那蛇眼泛着幽绿的磷光,阴森得很。 欧灵又跑到蛇谷乱葬岗,挖出了七口槐木棺材。棺里尸骨的脊柱上长出了蛇形骨枝,枝桠末端还挂着锈蚀的铜铃。惊雷一响,铜铃自己就动起来,发出像人呜咽一样的“尸鸣”声,村民们的骨刺也跟着震颤渗血。守夜人王瘸子一下子就癫狂了,拿着柴刀劈开自己的脊背,扯出刻着明日辰时的骨刺,尖叫着:“它们要借尸还阳!” 暴雨中,出现了民国军装的鬼影。为首的军官脸上覆着蛇鳞,手里拿着一把刻满骨刺的指挥刀。阴兵队列拖着锈迹斑斑的镣铐,锁着几十个脊柱暴突的村民。欧灵发现军官的佩刀和青铜棺上的符文是一样的,刀柄上嵌着一块刻有“惊蛰尸鸣”的血玉,玉里面还封存着当年被活埋者的眼珠。 欧灵顺着血玉的指引,在溶洞深处找到了蛇形钟乳石,石芯里裹着一具女性干尸。干尸的脊柱上长着钟乳石笋,每根石笋都缠着青铜锁链。当骨刺村民的血滴进石缝,干尸的腹腔突然裂开,涌出裹着胎膜的蛇婴,那啼哭声和尸鸣声共振,把洞壁都震裂了,露出了嵌满人骨的祭坛。 祭坛上的碑文揭开了真相:1936年,军阀为了炼制“尸兵”,把反抗的人喂给变异蛇种,让他们的脊柱变成操控傀儡的骨刺。当年有个道士逃脱了,用血咒把怨灵封进了青铜棺,每甲子得加固一次封印。现在第六个甲子快到了,怨气冲破了血玉的禁锢。欧灵还发现祖父的名字在镇魂碑牺牲者名录的最后。 阴兵来攻村的那天晚上,欧灵把血玉扔进了蛇母的眼眶。玉一碎,所有骨刺村民的脊柱都爆裂了,钻出了缠着符文的青铜锁链。军官鬼影在锁链的绞杀下变成了黑雾,还嘶吼着“惊蛰未尽,尸鸣永续”。欧灵咬着牙把祖父留下的桃木钉刺进自己的脊柱,用血脉重新绘制了镇魂阵。 等到朝阳破晓,幸存者脊柱上的骨刺都化成了粉末,青铜棺也沉入了裂开的地缝。欧灵昏迷前,看到雾里有个民国装束的老者,长得和他有八分像,还塞给他半块血玉。 过了三个月,欧灵康复了。他在祖宅梁柱的暗格里发现了半本《惊蛰尸鸣录》,扉页上写着:“癸卯年惊蛰,尸鸣再启”。 到了2020年惊蛰夜,欧灵站在修复好的青铜棺前,把血玉粉末撒进雷击木炭火里。火光中,当年的惨剧全浮现出来了——他的双生兄长在1936年自愿成了活尸容器。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震动,考古队发来消息,说长江清淤工程捞出了七具缠着青铜锁链的尸骸,每具脊柱上都刻着死亡日期的骨刺。这事儿,还远远没结束呢…… 第973章 《虹葬》 2025年清明,渝东那古村的雨可下了整整三日。村里有个林姐,是个医生。这天啊,她蹲在父亲坟前烧纸,那纸灰被风一卷,都成了小旋儿,还撞在了身后的老槐树上。嘿,你说怪不怪,那树洞里居然渗出几缕彩虹色的光。林姐揉了揉眼睛,一抬头,就瞧见雨幕裂开了一道缝,一道七色彩虹从村东头的“鬼桥”架到了后山坟地,那虹脚正好落在父亲坟头的青草上。 这时候,守墓的老周头拄着拐杖就跑过来了,脸白得跟纸似的,大喊:“林医生,别碰那虹!当年阿菊就是跨了这虹,才……”话还没说完呢,一阵风卷着纸灰就扑了过来,林姐下意识抬手一挡,指尖刚好碰到了虹的边缘。哎哟,那感觉,就像触到了温凉的水,又像摸到了某种活物的鳞片,麻痒顺着指缝就爬进了骨髓。 当天晚上,林姐在村卫生室值夜。洗手的时候,她发现右手食指尖泛着淡蓝的光。她还以为是消毒液的反光呢,就凑到灯下仔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皮肤下的指骨居然变得透明了,就像块浸在茶里的琉璃,纹路间还流转着细碎的虹色。 这时候,来拿退烧药的村妇突然尖叫起来,指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说:“跟当年阿菊的一样!”林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抓住村妇的胳膊追问,可那村妇吓得摔门就跑了。林姐翻出手机,又翻老照片,终于在父亲的旧相册里找到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照片上有个穿蓝布衫的少女站在彩虹下,指尖泛着同样的光,照片背面写着“1985年清明,阿菊”。 林姐就去找老周头,老周头这才说了实话。原来啊,1985年清明,村里的阿菊姑娘帮孤寡老人王婆扫墓,回来的时候遇到彩虹,好奇就跨了过去。没过多久,她的手指开始透光,接着是手腕、胳膊,整个人就像块会发光的琉璃。村民们都说她“撞了邪”,还有人说她“偷了祖先的灵气”,连王婆都骂她“克死了自己爹妈”。 林姐攥着照片问:“后来呢?”老周头叹了口气说:“立秋日那天,阿菊坐在鬼桥上,全身碎成了齑粉,风一吹就没了。村长按‘横死’规矩,把她埋在虹脚底下,说要‘镇住冤魂’。”林姐抬头看向窗外,月亮正悬在鬼桥方向,那桥身泛着淡蓝的光,就像阿菊的指尖。 接下来的日子,林姐可遭老罪了。她的琉璃骨越扩越广,能感觉到骨骼在生长,每动一下都有“咔嗒”的脆响,就像琉璃器碰撞一样。更恐怖的是,她开始做噩梦。梦里啊,那个穿蓝布衫的少女坐在鬼桥上,全身是血,眼泪顺着脸颊流进河里,变成一朵朵彩虹色的花。少女还抓住她的手,指甲盖里全是泥,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他们说我偷了贡品,可我没有……” 林姐翻出当年的村志,在1985年的记录里找到一行小字:“清明日,村西王婆贡品被盗,疑为阿菊所为。”她找到王婆的儿子,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真相:“当年是我偷的贡品,怕被娘骂,就说是阿菊拿的……” 立夏那天,林姐的锁骨开始裂开了。她能看到皮肤下的骨缝里渗出虹色的液体,沾在衣服上,变成永不褪色的斑。她去县医院做Ct,医生看着片子直摇头:“你的骨骼密度比玻璃还低,再这样下去,会全身碎裂。” 林姐回到村里,在鬼桥边挖到了阿菊的尸骨。那尸骨的指骨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指缝里夹着半块绣着“菊”字的蓝布,那是她当年的手帕。林姐把尸骨抱出来,放在父亲坟边,烧了纸说:“我帮你找真相,你别再缠我了。”当晚她没做噩梦,却听到窗外有歌声,像阿菊的声音:“虹儿架在鬼桥边,冤魂等着见青天……” 林姐把王婆儿子的证词公开,村民们都傻眼了。当年骂阿菊最凶的张婶哭着说:“我对不起她,我还说她是‘扫把星’……”村长的儿子也站出来,承认当年为了讨好王婆,故意诬陷阿菊。林姐把这些都录了下来,传到网上,很快就引起了轰动。 那天晚上,林姐坐在鬼桥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全身都透出虹色的光,就像块会发光的琉璃。突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就见穿蓝布衫的少女站在彩虹下,脸上带着笑:“谢谢你,林姐。”林姐想伸手摸她,却碰了个空,少女的身体慢慢变成虹色的光,融入了天上的彩虹。 处暑过后,林姐的骨骼裂得更厉害了。她能感觉到每根骨头都在颤抖,就像随时会碎掉一样。她把卫生室的钥匙交给徒弟,说:“如果我不在了,帮我照顾村里的老人。”徒弟哭着说:“林姐,你一定会没事的。”林姐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半块蓝布,那是从阿菊尸骨里找到的,她缝成了护身符。 立秋日那天,林姐坐在鬼桥上,看着天上的彩虹。她全身都透出虹色的光,像块完美的琉璃。村民们都来了,站在桥边,默默地看着她。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林姐的身体开始碎裂,从指尖开始,顺着骨骼的纹路,碎成一片片虹色的琉璃,像雪一样飘起来。徒弟尖叫着扑过去,却只接住了一片琉璃。那琉璃片在她手里慢慢融化,变成了虹色的液体,渗进了泥土里。天上的彩虹突然变得更亮了,就像阿菊的笑容。 后来啊,村里的人说,每年清明都会有彩虹从鬼桥架到后山坟地。有人说,那是林姐和阿菊的灵魂在散步;有人说,那是她们在看村里的变化。林姐的徒弟接过了卫生室的工作,她说:“林姐没走,她变成了彩虹,永远陪着我们。” 2026年清明,村里的孩子们在鬼桥边玩,突然看到天上的彩虹里有两个身影,一个是穿白大褂的林姐,一个是穿蓝布衫的阿菊,她们手拉手,笑着向孩子们挥手。孩子们欢呼着跑过去,却只摸到了温凉的风。 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是林姐和阿菊的“虹葬”。从此,古村的清明有了新的传说:雨霁时的彩虹,是冤魂的眼泪,也是希望的光;跨过彩虹的人,会变成琉璃,却永远活在彩虹里。 林姐的日记里最后一段话是:“我不害怕死亡,因为我知道,我会变成彩虹,和阿菊一起,看着村里的花开,看着孩子们长大。”每年清明,鬼桥边都会有村民烧纸,纸灰飘向彩虹,像在和林姐、阿菊说话。风里传来她们的笑声,像虹色的光,温暖而明亮。 第974章 《麦浪芒种》 2010年芒种那天,怪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护林员唐伟到渝西山坳的废弃麦田去巡查。那时候,夕阳正一点点往麦浪里沉,看着特别美。可突然,风一下子就停了,怪就怪在,那些金黄金黄的麦穗没风却自己动起来了,还发出一种声音,就跟有人在诵经似的。 唐伟觉着好奇,就凑过去仔细听。这一听可不得了,他的耳膜就跟被针扎似的疼,那麦浪声一下子变成了好多饥民的哀嚎,直往他耳朵里灌。等他回了家,耳朵就开始奇痒无比,他拿掏耳勺一掏,竟勾出一根带血的麦芒,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接下来三天,更邪乎的事儿来了。唐伟的耳朵里陆陆续续钻出七根麦芒,每根麦芒的尖端都有个米粒大的黑点。村医用镊子去夹那黑点,嘿,黑点“啪”地一下裂开了,里面竟是个蜷缩着的婴骸!老村长一看,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说:“六零年饥荒的时候,饿死的娃都埋在这片麦田下面!”当天晚上,唐伟的枕头上落满了带血的麦壳,耳朵里那诵经声还越来越响。 唐伟心里犯嘀咕,就循着村长喝醉时说的话,到麦田东南角去挖。嘿,还真让他挖出半块残碑,上面刻着“庚子年饿殍冢”。碑下面的泥土里嵌着好多细小的骸骨,每个骸骨的天灵盖都钻出麦苗的根系。正挖着,暴雨突然就来了,雨水把骸骨的胸腔冲开,露出里面干瘪胃囊里没消化的麦粒。那些麦粒就跟活物似的,顺着雨水滚到唐伟脚边,还一跳一跳的。 唐伟觉着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儿,就跑到县档案馆去查资料。他在1960年的记录里发现,有个叫王秀娥的饥民带着一百多个孩子去公社要粮,回来的路上被困在这片麦田,一百多个孩子都饿死了,王秀娥也疯疯癫癫地吞麦自尽了。档案里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枯瘦的女人跪坐在麦田里,肚子都破了,肠衣里裹着没嚼碎的麦穗,看着特别吓人。 这时候,唐伟的耳朵更糟糕了,开始渗出麦浆,那粘稠的液体一落地就长出麦苗。再看那芒刺,都钻透了他的耳骨,寄生在颧骨内侧。他照镜子的时候,能看见麦芒根部缠着灰雾,雾里还浮动着孩童的残影。 有一回守夜,唐伟撞见了更诡异的景象。月光下,麦秆都集体弯折,穗尖扎进泥土里,就跟吸管似的,在吮吸地底的骸骨。麦田中央还立着一个肠穿肚烂的妇人幻影,正大把大把地把麦穗往自己胸腔的破洞里塞。 村长一看这情况,赶紧召集村民去焚烧麦田。可火一烧起来,火海里竟传出百来个孩子的嬉笑。那收割机去碾麦茬的时候,铁齿突然就崩裂了,驾驶舱还被疯长的麦秆刺穿。村民老赵的耳朵突然爆出麦穗,他尖叫着把燃烧的麦束往嘴里塞,喊着:“秀娥婶!我们知错了!”还没等火焰吞没他,麦穗就从他眼眶里钻出来了。 疯疯癫癫的村长这时候终于吐露了真相。原来,1960年饥荒的时候,公社干部私藏粮种,王秀娥带着孩子去讨粮,结果被诬陷成“抢公粮”。干部们为了灭口,把一百多个孩子锁进粮仓,让他们活活饿死,有的孩子饿得都开始互相吃了。王秀娥打开粮仓,只看到满地碎骨,她悲痛到极点,就嚼麦自尽,还诅咒说:“麦田永饥,食粮者永饥!” 从那以后,幸存的公社干部后代一个接一个地暴毙。粮站站长溺死在麦粒堆里,喉管里全是生麦;会计在家被餐桌面条绞杀,那面条都变成麦秆根系了。唐伟耳朵里的芒刺剧烈震动,好多孩子的声音一起喊:“芒种收债,新麦偿命!”麦田上空还浮现出王秀娥的虚影,肠衣垂落下来就跟绞索似的。 最后,唐伟拿出母亲的遗物——半袋1960年的麦种,洒到田埂上。这麦种一碰到土就腐烂了,渗出黑血把土壤都浸透了。唐伟耳朵里的芒刺纷纷脱落,在血泥里生根发芽,最后结出了饱满的麦穗。麦穗的壳裂开,一百多个孩子的魂影朝着王秀娥鞠了个躬,然后就消失了。不过,唐伟的左耳彻底听不见了,右耳里还留着半粒带血的麦种。 到了2016年芒种,唐伟成了新的守田人。有天深夜他去巡田,挖出了自己之前埋下的助听器,打开一看,里面爬满了麦蛾。那些麦蛾一振翅膀,新抽的麦穗没风却自己唱起歌来,声音就跟童谣似的:“麦根缠白骨,新禾噬新谷...”这时候,山脚新修的粮仓突然传来砸门声,门上还被抓出了麦穗的纹路,也不知道这事儿到底还有完没完呢。 第975章 《霜降衣》 2005年霜降夜,这夜可真是冷得刺骨啊。裁缝铺老板刘宾木呢,他把积压的百件冬衣晾在自家院子的竹竿上。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出门就被寒气给冻得一哆嗦。他伸手去摸一件靛蓝棉袄,嘿,这衣襟上结满了冰霜,再仔细一瞧,冰层里居然凝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刘宾木这手指刚碰到冰面,一股腐土的腥气“呼”地一下就冲进了他鼻子里,那叫一个难受。冰水顺着袖口滴下来,滴在青石板上,“滋啦”一声,青石板上冒起了白烟。这可把他吓得够呛。 到了午后,村东头的老篾匠突然暴毙了。老篾匠家人发现,他枕边放着一件同款的靛蓝棉袄,那棉袄衣襟上冰雕的人脸,和老篾匠的容貌一模一样,这事儿可太邪乎了。 没过几天,刘宾木想着先把裁缝铺锁了避避风头。可谁知道,那件冰雕人脸的棉袄居然出现在他床头。那衣襟融化的冰水渗进地板,把木柜底板都蚀出了蜂窝状的孔洞。刘宾木赶紧舀起融水去化验,这一化验可不得了,里面居然检出了三十年前就禁用的农药“六六粉”成分。 到了晚上,更吓人的事儿来了。半夜里,他总听见院里竹竿“咯吱”摇晃,窗纸上映出数十个悬挂的人影,衣摆滴落的水痕在泥地汇成了“还我命来”的字样。刘宾木吓得是一晚上都没敢合眼。 这时候村长站出来,道出了一段秘辛。原来在1995年霜降那天,村办农药厂毒水泄漏,十九名女工暴毙。厂长刘守财,也就是刘宾木的父亲,他怕担责,连夜把尸体裹进冬衣埋进了后山。 刘宾木一听,冒雨就去后山掘坟。嘿,那裹尸的棉袄居然完好如新,衣襟冰层里封着女工临终的面容。当他触到一件绣红梅的棉袄时,冰雕人脸突然睁眼,说了句:“找到你了,小守财。” 刘宾木回到家,在父亲遗物里发现了一把老剪刀,刀柄上刻着“招娣”二字。这剪刀扎破他手指的时候,他突然就看到了幻象:父亲用这把剪刀绞碎了一个叫招娣的女工的工伤索赔书,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当天夜里,这把剪刀自动飞起,把满屋的冬衣都剪成了碎片,布条还拼出了十九个生辰八字。 从这之后,当年参与埋尸的人接连暴毙。村会计溺亡在洗衣池,七件灌满冰水的棉袄把他压进池底;拖拉机手被方向盘锁喉毙命,锁芯里填满了冻硬的墓土。 刘宾木在自家地窖发现了十九口陶缸,每口缸里塞着结冰的冬衣,衣领标签写着受害者名字,冰层厚度和死亡倒计时同步增加。 后来查县志才知道,刘守财为了掩盖罪行,在女工毒发还没死的时候就把她们裹衣活埋了。招娣的丈夫曾持斧闯厂,被保安打断腿扔进了冰河。 霜降夜,刘宾木被拖到后山,看到十九具裹冰衣的尸骸破土而出,冰雕人脸齐声诵念:“霜重衣骨寒,仇深冤魂燃!” 就在这时候,招娣的冰衣突然裂开,露出半本日记。1995年10月24日那页写着:“守财往反应釜倒劣质原料,毒烟喷出时他锁死了车间门。”刘宾木又翻开父亲的工作日志,同日期栏写着:“清理报废品,节约成本三千元。”这冰衣瞬间就变长,把他裹成了蚕蛹。 千钧一发之际,招娣的冰雕人脸猛地凸出衣襟,一口咬碎缠向刘宾木颈部的冰衣,还说:“冤有头债有主,你给女工墓烧过纸钱。”其他冰衣一听,都停住了。刘宾木趁机掏出裁缝剪刀刺向日记本,刀尖戳穿纸页的瞬间,所有冰衣都应声龟裂。 刘宾木把十九件冬衣堆在坟前,浇上桐油。火一烧起来,冰层融成了猩红血水,蒸腾的雾气凝成了女工虚影。招娣指着山涧说:“毒料藏在瀑布后面。”火光中冰衣都化成了灰烬,灰堆里露出半枚生锈的车间钥匙。 到了2006年霜降,刘宾木站在曝光的毒料桶前,山风卷着冰粒刮过他脸颊。结案新闻播报的时候,电视机屏幕突然凝霜,浮现出招娣的笑脸。他下意识摸向棉袄内袋,那把裁缝剪刀已经冻成冰雕,刀柄新结出霜纹人脸,正是父亲刘守财惊恐的容貌。这事儿啊,就这么邪门儿,仿佛那些冤魂的怨恨,还藏在这寒冷的霜降夜里呢。 第976章 《逆鳞》 话说在一个深夜,郊区工地的探灯把黑夜刺得透亮。李海龙蹲在土坑边上,手指头一碰到一块石头,哎哟妈呀,那石头凉得刺骨。考古队都挖了三天啦,可算把这尊麒麟石雕给弄出来了。这石雕是青灰石的,身上全是裂纹,鹿角龙鳞的造型,一看就带着明代王府的威严。最奇怪的是它那双眼睛,嵌着两颗血红的玛瑙,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跟鬼火似的。 晚上,他又梦到了王清瑶。这次,王清瑶没哭,还带着他回到了万历二十三年的夜晚。只见王府里一片火光,官兵们拿着刀冲进房间,王怀远被绑着押出去,王清瑶抱着麒麟石雕跑到井边,回头对官兵喊:“刘世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然后就跳进了井里。 第977章 《负玉蟾蜍》 2025年夏天,老城区福兴里出怪事啦!有个污水井堵了足足三天。网格员车瞳,那姑娘年轻又有干劲,踩着湿滑的青石板就过来处理。她捏着鼻子,费劲巴拉地掀开井盖,好家伙,一股腐臭“轰”地就扑了出来。再往井底一瞧,墨绿的污水上,居然浮着只玉蟾蜍。 周德顺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找到车瞳,“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哭着说:“小瞳,我错了!我不该放高利贷,不该逼死老王!”车瞳看着他,想起老王的日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