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还差一个王后》
1. 万花筒
【你出生了】
【你的母亲痛恨忍者丈夫的死亡,悲痛之下想带你一起去死】
脑子还没清醒的玩家:?
她吓得立马睁开眼睛。
虚弱的女声从身旁传来。
“……万花筒……万花筒!怎么会是这样的眼睛!!”
“我的孩子!难道你也要走上和你父亲一样的路吗?!!”
刺耳的尖叫声在身旁不停发出,玩家瞪着一双万花筒,立马用双手捂住耳朵。
……刚出生的婴儿像有自主意识一样用力捂耳朵隔绝声音,这也太惊悚了。
女人可能也这样觉得,尖叫声蓦然一顿。
声音消失了,玩家平躺在床上,斜斜看过去,但才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双手就伸过来,直接捂住她的眼睛。
不,不像捂着,倒像是下一秒就要活生生将她的眼睛剜下来。
身旁的女人又开始说话,这次却像在外面罩了一层粗糙的纱一般温柔,低低的轻柔钻进玩家的耳朵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一切都是这双眼睛的错,只要没有这双眼睛——”
眼球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这股痛苦是如此真实,差一点让人忘了这只是在游戏里。
系统,你们游戏这么硬核吗?开局就被挖眼睛!
【玩家放心,这都是正常情况】
玩家:??
女人手里的动作还在继续,游戏系统也靠不住,没办法,玩家只能靠自己,而她还是个婴儿,能怎么办呢?
——那就没办法了。
震天的哭声猛地出现,尖锐刺耳,房屋抖了抖,系统也跟着抖了抖。
哭声未停,汹涌地似乎要将房顶簌簌震下。
而这嚎啕的大哭声也终于将女人的理智唤醒,她停下手中继续刺穿柔软眼球的动作,愣住,下一秒,瞬间扑上来抱紧玩家,泪如泉涌。
光亮再一次袭来,眼球的刺痛也慢慢消去,玩家终于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她的母亲大人哭够了,安静没多久,忽然又抬起手开始剜自己的眼睛。
玩家:!
幼小的心灵刹那间受到了一百多万的伤害。
人再怎么……也不能……挖眼珠子玩吧?!
不过她震惊间发出的声音,在女人的耳朵里,也只能听到哇哇哇的童音,没有起到丝毫帮助,反而让女人心里泛出一阵阵爱意,下手更加果决。
“噗嗤!”
鲜红的血液从女人指尖滑落,湿滑滑,毫无阻碍地顺着白净的掌心滑入手腕蜿蜒成血色模样的花。
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交辉相映,玩家睁大眼睛,眼瞳内,深不见底的黑和穿不透的红融合成的图案恰到好处,她静静盯着女人的手肘,那里,血液一滴滴溅下,融入床单上变成一处处抹不去的深痕。
明明场面惊悚,突然间,玩家却只想:眼睛,摸起来的触感会不会和果冻一样。
软的、弱的、脆的、轻轻一捏就碎……不,大概不用力是捏不碎的,所以从眼眶中拿出来的时候,才看起来这么轻而易举。
女人全程没有喊过一丝痛,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球落入掌心的那一刻,她甚至还有力气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玩家眨了眨眼。
空洞深陷的眼窝,瘪下去的眼皮,秀美的面容上从眼眶落到两颊深到发黑的血,加上充满爱意的笑容,都让眼前的女人奇怪到令人惊惧。
握着眼球的手渐渐向玩家凑近,这一刻,玩家也仿佛忘了如何发声一般,默默盯着女人的手越凑越近。
黑暗压下,玩家下意识将眼睛闭上,但没能成功。
“……”
还以为逃过一劫了呢。
许久后。
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玩家动了动耳朵,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
脑袋被抬了起来,又被放下,后脑勺感受到被东西缠绕起来,大概是刚刚听到的布料发出的声音,下一秒,眼部的位置也被缓缓缠绕。
柔软的皮肤接触布料的粗糙,再用力崩紧,紧到有些难受,婴儿身体自动哼哼两下后,又立马感受到一阵抚摸上脸颊的温暖。
玩家眼前一片漆黑,猜想大概是母亲大人的手。
哼哼声消失,脑袋又被抬起来,如此几番过后,这个重复的动作终于消停。
再次出现的温暖涉及了整个身躯,玩家发现自己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
“对不起,孩子。”女人的声音越发虚弱,“雾隐村和沙隐村即将开战,你的父亲就死在打探情报的途中,尸体没有带回来,眼睛也被族内回收了,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他曾经告诉我,第三次忍界大战大概过不久就要爆发,到时候我也会去到战场上,但我的血迹病是让我活不了多久的,与其等以后我的尸体回不来,眼睛也被收回,那倒不如现在就将眼睛交给你。”
轻轻一吻落到玩家的额头上。
“出生就是万花筒,我的孩子,你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但天才的母亲,只希望她平安的活下去。”
“所以藏起来吧,我的孩子,将眼睛藏起来,就像我和你的父亲一样,我们只希望做普通的一家人。”
“……”
被拥抱的温度消失,耳边再次响起声音,窸窸窣窣大概是女人起身的动静。
眼睛被纱布绑得严严实实地,黑暗中,玩家歪了歪小脑袋。
不久后,声音消失了,母亲大人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她能感受到的范围。
【玩家?玩家?】游戏系统发出呼叫。
“嗯?”玩家在心里发出问号。
【别伤心,她只是NPC而已】
“伤心?并没有哦,我只是在想,眼球和果冻,摸起来哪个触感更好一些。”
【……】
【好奇的话,以后试一试吧】
“什么?”玩家一顿。
“你不阻止我吗?还是这个游戏就是可以这样?不怕家长举报?”
【亲爱的玩家在说什么玩笑话,我只会站在您这边,我所做的一切,当然只会是出于您的意志】
“诶诶诶?要将一切推到我的头上吗?”
游戏系统没有回话。
门外,仓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道、两道、大概有三个以上的人。
焦急沉重的脚步声快速走近,接着,玩家感受到自己被绑好不久的绷带被快速拆开,没等她有所动作,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母亲大人将她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同时,一个人的手掌反复不停地检查着她的眼眶,像是在检查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粗糙的手掌用力摸来摸去,将婴儿柔软的肌肤磨得泛起一阵阵红,带来一阵阵碎渣似的刺痛。
母亲大人抱着她的动作又紧了紧,玩家隐隐察觉了她内心的紧张。
那人反复确认,不一会儿后终于放下手掌,沉重地叹了口气,下定结论。
“很遗憾,您的孩子没有眼睛,作为宇智波,一出生就没有眼睛。”
房间内的其他人立马发出不可置信地惊呼。
瞳术为主的家族,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孩子出现?!
叽叽喳喳的惊呼声中,母亲大人紧抱着玩家的身体一阵阵颤抖,脑袋死死埋着,好像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哭泣。
但玩家却想,大概她是在笑吧。
也不知道母亲大人用了什么办法,光明正大地欺骗了所有人,而且她明明眼睛剜掉了,也没有人发现。
为什么?
难道是马上补了另一双眼睛?
还并没有了解这个世界信息的玩家有些疑惑。
吵闹声并没有维持多久,匆匆赶来的一群人又以更快的速度离去,没有一个人问新出现的生命叫什么名字,晦气又怜悯地扫了一眼后,便再也不打算踏足这个地界。
再次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了母女两人。
女人终于抬起头,静默地弯起漂亮的眉眼,吻了吻玩家的额头,又吻了吻玩家的脸颊,这位第一次拥有孩子的可爱母亲这才想起来,她好像还没有为自己的孩子取一个名字。
“弥月,你就叫弥月吧,三月是新生的日子。”
她在玩家稚嫩的手上笔画。
“妈妈是十月出生的,所以叫时雨,宇智波时雨。”
“爸爸是六月出生的,所以叫禅羽,宇智波禅羽。”
玩家乖乖地没动,心想。
这是月份一家人吗?
-
作为父亲的宇智波禅羽预测的第三次忍界大战还是爆发了,就在玩家出生后不到一个月。
那天,母亲大人在玩家的床边坐了一夜,没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就穿戴好盔甲出门集合。
离开的那一刻,她在玩家额头上最后落下一吻,没有说“等我回来”之类的话,只告诉玩家,让她一定要平安长大。
随后,两年过去。
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可爱的母亲大人终于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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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呢?”
“……很抱歉,敌人太多,时间太急,无法及时带回族里。”
“那骨灰呢?”
不……
玩家想,这种东西大概也没有机会带回来的,毕竟火化也需要时间。
果然,来人摇了摇头,也说没有带回。
“那母亲大人留下了什么东西呢?”玩家说着晃了晃小短腿。
来人沉默,片刻后于心不忍道:“只带回来一双眼睛,虽然只是一勾玉,但眼睛也不能交给你。”
“写轮眼得回收,它未来会交到更有用的人手里。”说话间,他瞥了眼玩家被绷带绑住的眼睛。
心想。
虽然很抱歉,但那双眼睛,就算是最无用的一勾玉,也不会交到出生就没有眼睛的畸形宇智波手里。
是的,畸形。
在以瞳术为主的忍族内,出生时没有眼睛的孩子,毫无疑问是畸形儿。
也是……不详与怪物一般的存在。
玩家的小短腿还在晃,她歪了歪头,稚嫩柔软的声音再次问道:“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吗?”
又是一次重复的道歉。
“……”
玩家没有露出一丝伤心,也没有哭泣,来人也只当两岁的小孩子,还不懂什么叫失去,随便又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等人消失后,晃腿的玩家终于停下动作。
“系统。”
陪了她两年的游戏系统带着咔擦咔擦的机械声出现。
【玩家,不要伤心,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是NPC而已啦】
【而且我们只是入乡随俗哦~】
???
“哈?入乡随俗,指父母祭天?”
游戏系统极其淡定。
【玩家放心,这都是正常情况】
【你可是我的主角,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拥有一颗爱你的心。】
玩家冷笑一声,嘲讽道:“游戏厂商还有闲心设置这个?”
【没办法,对金钱的爱就是那么伟大深刻。】
【即使你现实中的钱包里只剩下十五块六毛七】
玩家起身的步伐一顿。
【当然,我们也绝对没有查到你在外面还欠了七千三百亿】
玩家:……
系统:……
两人默契将此件事揭过。
樟子门被推开,静默的无声中,玩家已经能在黑暗中随意行走,但也只限于这一处小屋附近,在远一些的地方,并没有人会选择带她去,她这里,也很少有人来。
刚刚给她带来母亲消息的人,是这半个月第一个踏入这里的人。
不过玩家的听力很好,就如此刻,她能听到更远一些的地方,那里住着的老弱妇孺正在吵闹的讨论,一句一句中掺和着“带土”这个名字,语气中透出的伤感和遗憾显而易见。
玩家一向将这些讨论声作为驱除无聊的背景声,“带土”二字也只是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关上门,一步一步毫无阻碍地往室内走去,边走,玩家发散闲心地想着。
带土?好像有些印象。
当初爬墙好奇来看她的小孩好像就是他,不过刚爬上墙头才说了一句自我介绍,就被人赶了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来过。
那些声音里带着伤心,偶尔还夹杂着可怜的哭声涌入玩家耳朵。
“可怜的带土,自他奶奶死后就剩他一个,现在又死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里。”
“尸体也没有被带回来,唉,才十几岁的孩子。”
“真可怜,幸好他还留下了一只眼睛,要不然这世上,他连一点留下的痕迹都没有了。”
怜悯的哭声开始悲泣,但又仿佛早就对这类事情习以为常。
不过哭着哭着,话题又忽然拐到了带土留下的眼睛上。
“……虽然那只眼睛被带土给了他的朋友,但写轮眼怎么能被外人拿走?”
“写轮眼是宇智波的骄傲,那已经是二勾玉了吧,给族内的话,说不定可以多活一个人。”
“族长会将那只眼睛拿回来吧?”疑惑后是笃定,“应该会的。”
“写轮眼还是得回收到族里才行。”
玩家解绷带的手一顿,白色布料在空气里滑落,沙沙旋绕铺洒在桌上,无暇的白相互纠缠着遮掩空隙,像洒了一桌纯白的雪。
说话的众人又换了个话题,在吵闹的背景声中,玩家慢慢抬起眼睛。
昏暗的室内光线影响着桌上的镜子,里面照出的人也隐隐藏在一片昏暗中。
2. 技能
稚嫩的脸上,一双眼睛出奇的大,也出奇的黑,仿佛是天底下最深最暗的黑色,毫无杂质,极致纯粹又极致沉重,轻飘飘的视线扫来,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
白净的指尖轻轻点在眼角,下一秒,镜中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忽地被深邃又危险的红顷刻取代,里面勾连着晦涩的黑,组成一个无端危险与吸引力的图案。
永恒万花筒。
两年过去,玩家终于弄清楚当初她可爱的母亲大人为什么要将眼睛和她的融合在一起。
两双万花筒融合在一起后,会得到此间最强大的瞳术。
这是两年中,被明令禁止外出的玩家,用幼小的身躯一点点弄清楚的消息。
至于上面还有没有更强,玩家并没有在意。
因为现在这双眼睛,对她已经足够了。
“系统,用这双眼睛的力量,进行一次游戏技能抽取。”
【叮】
【检测到试玩阶段玩家要求,请玩家是否确认】
【是】 【否】
两个选择,玩家毫不犹豫选择【是】。
【叮】
【恭喜玩家通过游戏试玩阶段】
【检测到玩家要求抽取游戏技能,请再次确认】
玩家又毫不犹豫选择了【是】
【确认玩家要求】
【永恒万花筒原有技能收取中……】
【……】
【叮】
【收取成功】
镜子里的眼睛瞬间又变成深不见底的幽黑。
很快,游戏系统再次传出【叮】的一声。
【游戏世界技能兑换一次,现在进行技能抽取】
虚空掀起一阵阵波动,玩家轻触上去。
刹那,周围的空间变得无比安静,除了玩家平静的呼吸声外,就连窗外清脆的鸟鸣都投不进这片仿佛被封闭静止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
系统终于传来动静。
【叮】
【恭喜玩家成为顶级幸运儿,技能抽取结果——】
【看来主义】
【目视之处,一切力量无所遁形,万物皆可掌控】
【恭喜玩家,此技能可让玩家一眼学会游戏世界所有技能,包括但不限于本游戏世界拥有的忍术、幻术、封印术、血继限界……施展结果威力成倍暴增】
【同周目内,不同技能可以共存,周目结束,所有技能自动清空】
玩家稍稍瞪圆了眼睛。
一眼即会,不同技能还可以共存,连血继限界也不限制,这不就意味着,她可以学会所有人的力量,而且成倍暴增的威力……
“这技能有点欺负人。”玩家喃喃道。
不过更大的是惊喜。
毕竟她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让游戏玩的。
在这弱肉强食,以力量为尊的世界,没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作为玩家,又怎么能玩得尽兴?
危险的暗红和勾连的黑形成的永恒万花筒图案,再次替换稚嫩小脸上透不进光的黑眸。
玩家静静凝视着镜子中的写轮眼,“这双眼睛没有消失,只是将抽取的技能替换了原有的技能吗?”
还是……
白净的手指触碰眼球,玩家没有停止继续向前的动作,将手硬生生的伸进眼眶。
“噗嗤”
很自然地,就和吃饭一样平常,她轻描淡写的将两只眼睛挖了下来。
血液四处迸溅,散落在桌上,如雪一般的白色绷带,瞬间被染成一片骇人的红。
“我没有感受到技能消失。”
“原来如此,用通俗的说法,是绑在灵魂上了吗?”
所以就算玩家不小心玩过头,让眼睛被挖走了,得到的力量也不会消失,而是只需要换上一双眼睛……
滑溜溜的眼球落在白嫩摊开的掌心上,玩家心情极好的重新将它们装了回去。
睁开眼还有些酸胀和刺痛,她将屋内的血迹和绷带消灭,又重新找出干净的绷带将眼睛绑了回去。
静默中,系统一阵咔擦咔擦声再次出现。
【欢迎玩家正式进入《忍界帝国》游戏,本游戏绝对真实,没有僵硬对话,没有重复剧情、全智能百分百拟人npc,不存在对话行动诸多选项,一切全靠玩家自由选择。
玩家可选择种田、恋爱、基建、争霸、休闲等多种模式。
本游戏没有存档,一周目一次机会,死亡自动进入下周目,游戏进度完成自主选择时间进入下周目】
【游戏公司致力将本游戏打造成宇宙第一,一切以玩家为主】
【请牢记,主角只有玩家】
【玩家可以随心所欲】
不过系统这句话说完后,虚空中一阵亮光闪过,两个低调奢华外表无比简朴的银色戒指清脆一响落在桌上。
玩家好奇地摸索捡起来。
“戒指?”
再次响起的游戏系统多了些人性化,只听它机械地咳咳两声后道。
【检测到玩家大概率永生永世注孤生,根据游戏公司第一条玩家第一,秉持关爱原则,游戏自动加载“王后”程序】
【玩家每周目可自由选择一位或多位“王后”,戒指为主要道具,选择完成后,游戏最后进度自动达标】
???
【请玩家尽请享受】
【这是您的第二世界】
【若需要系统,我会一直在】
-
又是一年过去,三岁的玩家活动范围多了一些,是不远处那群老弱妇孺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其余地方,她还没有被允许。
不过玩家很少过去,她的情况在宇智波一族内人尽皆知,她不喜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就算她不在意,感受多了,也会觉得很烦。
清凉的夜晚,巨大的月亮高高悬挂,玩家坐在屋外,小短腿晃啊晃,眼前一片黑暗的情况下,她只能听听周围的声音,感受着不时袭来的清凉的风。
忽然间,脸上被一个滑滑的东西碰了一下,玩家摸到脸上,取下一片叶子。
两只手摸了摸。
嫩的?
玩家手一顿。
“风变大了。”
话音刚落,就在这一刹那,一道凶狠中裹挟着邪意与十足憎恨的兽吼声猛然响彻天地。
伴随着这道骇人的吼叫声,无情渗透出的红色查克拉压抑着整个村子,风也被掺进邪气的查克拉,吹拂过的地方,房屋颤抖,树叶也惧怕地疯狂逃跑。
看不见的人听力格外敏锐,更别说玩家的听力本就很好,一道道惊惧响起的尖叫和惨叫声,大地轰鸣和房屋倒塌声拧成一股袭来,不要命的使劲往玩家的耳朵里钻。
又麻又痒,像耳朵里有虫子在蠕动。
……好烦……
……好吵……
玩家伸出手捂住耳朵。
周围的建筑不停塌陷,墙壁被砸落,她小小的身影坐在走廊上,无惧不停响起的惊叫声与东西砸下的轰隆声,安静地晃着双腿。
激烈的风卷起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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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黑暗悄悄遮住她的半张面孔,脸上的绷带在月亮不在意洒来的光下若影若现。
四周都不停有人在逃跑,但无人透过碎掉的墙壁将视线投向她。
独坐于黑暗的身影,寂寥到仿佛被所有人抛弃。
突然间。
一只手伸了出来,紧紧抓住玩家的手腕,生生将她从坐着的走廊上拉了起来。
“别害怕,我带你走!”
说话的人声音很稚嫩,一听便知道也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但力气很大,玩家挣了挣,却发现意外没有挣脱。
她被死死拉着,跳下走廊的木板,在道路上被迫狂奔。
挣不脱,索性玩家就没有继续动作。
只是……
“你怀里抱着什么?”黑暗中,玩家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拉着他的小孩没有因为在逃跑途中就敷衍或是没有回答,而是严肃又骄傲地边跑边道:
“弟弟。”
“这是我的弟弟。”
“是吗?”玩家平静说道:”他哭得好难听。”
小孩一顿,不过不是因为玩家的话,而是前方砸下一块石头堵了路,他拉着玩家绕了几步,继续跑起来。
“这只是意外,我的弟弟,平时都是很乖的。”
身后邪恶的查克拉还在逼近,周围痛苦的尖叫声越发多起来,但玩家听到了很多人惧怕呐喊着,却是往兽吼声出现的地方奔去。
一块震动后落下的木板又冲着两人砸来。
手腕被紧紧抓住,眼睛也被绷带紧紧绑住,一片黑暗中,玩家却精准抬头,仿佛实质看到了那块木板从哪里落下。
这次小孩拉着她,向后躲了一下。
突然的动作和喷起的灰尘让小孩的弟弟又开始嚎啕大哭,玩家没看到对方下意识收回拉着她的手拍一拍弟弟的背安慰,她只知道,自己被纂紧的手腕自由了。
又一块砸下的木板,伴随着破空声,猛地砸在两人中间,溅起一片灰尘。
小孩本能抱着弟弟躲过,落脚后瞬间回头,却在飞扬的灰尘消失后,没再看见那道绑着绷带的身影。
瞳孔一缩,他不顾周围还有危险掉落,返回上前,想看看玩家落到了哪里。
不过还未等他抬起脚,一只宽厚的手掌就抓住他的肩膀,捞起来抱着他连同怀里的弟弟一起往安全的地方赶去。
“等等,父亲,还有一个人——”
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我看见了,但这不重要。”
“父亲!”
“鼬,你要先注意自己和佐助的安全。”
“……”
怀里弟弟哭得停不下来,嗓子都哑了。
鼬被箍在父亲怀里,一阵沉默,但最后他还紧紧咬牙,抬起脑袋,一直往玩家消失的地方看。
……玩家自然是自己离开的,刚察觉手被松开,借助木板落下的灰尘,她当机立断利用三岁孩子幼小的身躯隐蔽着离开。
而方向,便是那股邪恶的查克拉不停发散的中心,还有那还未消停的野兽叫声地点赶去。
凭借着姣好的听力,她虽然躲过数次危险,但还是不可避免被灰尘弄了个灰头土脸。
不过玩家已经顾不上这些。
她感受着近乎扑面而来,恍惚间让整个身体都被撕碎的查克拉,缓缓扬起嘴角。
细嫩的指尖勾着绷带的一角,下一秒,雪白的绷带漫天而飞。
玩家不紧不慢抬起那双深黑到任何光亮也无法探入的眼睛。
3. 尾兽玉
夜色之下,高挂的月亮几近被红色查克拉中的戾气染红,不负先前清冷俯视地面,而是被不详一点不剩地污染直至尽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坠落。
一条红色的尾巴肆意出现在视线里,随意弯起的弧度好似要将变了个色的月亮捞下,嚣张地满天飞舞,连带着剩下的八条红尾一起,为所有惊惧的人昭告死亡的来临。
红色的兽瞳在失去理智与充满憎恨之下越发疯狂,全力龇起的兽牙伴随着沉重的哼气声无情又锋利,刺着尖利指甲的巨掌一挥,无数房屋瞬间碎成断壁残垣,碎石与木板疯狂砸中地面,无数人伴随着惨叫声在绝望中永远陷入黑暗。
空气很快弥漫出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这股味道的刺激下,九尾的情绪更加疯狂,只见它缓缓张大兽口,无数查克拉汇聚,肉眼可见地凝成水滴状,充满无形压力又以极快的速度纷纷融合。
一个深紫色球状,带着毁天灭地力量的尾兽玉在九尾口中聚集而成。
下一秒。
“轰——!!”
木叶顷刻间地动山摇,击出的尾兽玉喷发出刺眼的金色激光,直直为木叶平整的道路犁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附近所有建筑眨眼间灰飞烟灭。
熊熊火焰燃起,立马将木叶拉入一片汹涌火海。
而即便到了这种程度,九尾仍然不够尽兴,也不够释放它堆积已久的怨恨。
一击尾兽玉又很快在它口中汇聚而成。
这次对准的目标,就是火影岩上,千手柱间让它本能厌恶的面容。
只是突然间——
“!!”
九尾赤红的兽瞳猛地缩成一点,近乎惊惧地往一个方向极速转过狐狸头。
四肢压下,尖锐的长指甲狠狠掐住地面,兽掌深深陷入泥里,此刻的九尾,忌惮凶恶中深藏惊恐地死死盯着一个方向,浑身只剩下野兽遇见天敌的本能。
而这些忌惮也粗暴地唤醒了它剩下不多的理智。
兽爪一下一下地刨起地面,无情地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爪痕。
它仍然狠戾地盯着那个方向。
‘是谁!’
‘为什么它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力量?!!‘’
‘不!那股力量,比自己更强大!’
紧张之下,种种想法以光都追赶不及的速度快速冲击着九尾的脑子,刺激得它此刻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一胀一胀的痛。
兽身又警惕地往下压到更低,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刺或者逃跑。
直至对上一双血红的双瞳。
神秘的血红中勾连着幽暗的黑,熊熊燃烧的大火里面,这一秒,对视中的九尾看不见更多东西,它无法看见对方在火光映衬下,越发白净与稚嫩的面容,也无法看见对方属于幼童不高的身躯。
此刻的它,惊颤的兽瞳,只能看见那双轻轻扫来,却压得让人喘不上气的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
九尾下意识咬紧一口锋利的兽牙,后掌往后一退。
却又在此时,它死死盯着的那双写轮眼中,慢慢泛起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淡笑。
“!”感觉被挑衅的九尾一秒龇牙,愤怒瞬间压过没多少清醒的脑子,它四肢用力一蹬地就打算往那奇怪的家伙跳去。
一个不停闪烁着雷光的巨大查克拉球飞来打断它的动作。
“螺旋丸!”
身后,波风水门顶着一头闪耀的金发在黑暗里闪身而出,写着四代目火影的长袍不停在空气里疯狂舞动。
九尾被打断漏掉一拍,而等它再次凝神,那个有着万花筒的诡异家伙已经不见身影。
-
九尾之夜以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的牺牲为结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在无人主持大局之下只能无奈重新上任火影之位。
宇智波作为警卫部在九尾袭来时没有出现,惹得村子活下来的人对此无比激愤,也因为写轮眼能控制九尾,上层内心怀疑此次事件和宇智波有关。
于是木叶重建之时,宇智波作为被忌惮怀疑的一族,分到了村子最偏远的角落。
而经此一事,许多人也放下了精力去关注玩家的不详。这三年多来,玩家并没有露出什么不一样的特质,所有一切都跟一个普通孩子一样,还是一个不幸的孩子,族内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渐渐的,玩家终于被上面的大人慢慢当成一个罕见情况下出生的畸形儿而已。
于是一出生被冠上不详与怪物之名的玩家,终于可以自由地出入族地。
按理说,原本已经三岁的玩家被解除关注与束缚后,就要开始接受族里的训练,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有开启写轮眼的可能,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被培养的价值。
也就是抱着这个想法,玩家开始被放养,族里也不打算白养她,平日里吃的穿的,都是用她父母的抚恤金。
不能开启写轮眼,还出生就没有眼睛的宇智波,长老们一致认为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也算对得起她在战场上逝去的父母。
玩家没有为一群虚假npc生气的爱好,再加上她如今只是个三岁的小豆丁,还不想用这副身体做什么“莫欺幼儿穷”之类的事,于是很自然地,在将一切当做程序设定的必经剧情中,玩家很乖巧地搬到了角落的新家。
只是……
玩家微微仰头,对准的方向大概是和屋外隔绝的墙壁。
“你在做什么?”
新起的墙壁上,石灰簌簌而落,一个小脑袋才刚钻出来,就被玩家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要知道,以他的实力,现在族里的一些大人都无法察觉。
小孩还维持着爬墙的姿势,双眼微微瞪圆,下一秒,他看见坐在院子里,双眼依旧绑着绷带的玩家,惊讶地跳下墙,抬脚走近。
“你怎么知道有人?”
这道声音有些熟悉,玩家一想,“是你?”
那个在木叶被袭击时拉着她逃跑的孩子。
接着她感受到对方在身旁坐了下来。
“我是来找你的,那天晚上你忽然就不见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玩家冲他偏过脑袋,“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的听力很好,听到危险落下之前,我先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后面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才慢慢从那里出来。”
小孩也跟着将脑袋往她这里偏来,“那真是太好了,那刚刚你应该也是听见了我的动静才发现我的吧。”
现在才五岁的宇智波鼬虽然已经上过战场,但还没有长大后那么敏锐,加上玩家表现出的情况,他很容易就相信了玩家的话,也很自然地为她找好了理由。
玩家没有否认。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宇智波鼬是在训练的时间里偷跑出来的,他不能再在这里待太久,于是确认了玩家是安全的,他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玩家没有在意他的出现与离开,她依旧静静地坐在走廊上,体内,不久前从九尾那里得到的力量还在体力翻涌,慢慢适应这具幼小的身躯。
这也是她这些天喜欢一坐就是一天的原因,突然充斥身体的查克拉太过庞大,而三岁的身体又实在是太脆,稍有不慎,身体很容易被这股力量撕得这一块那一块。
第二天,玩家感受到那小孩又来了。
对方还是趴在墙上,玩家也还是什么都没变地坐在走廊上。
她绑着绷带,对方安静地投来眼神,二人在空中仿若对视。
一瞬后,小孩消失了,一天都没消息,仿佛只是来看一眼就走。
第三天,第四天过去,直到第七天,小孩又来趴墙,也是一眼就走。
玩家不为此感到奇怪,也没生出什么多余的好奇心,她只感受到,身体里的查克拉已经差不多要完全适应。
而就在第十天过去,外面又传来动静,但不是从墙上,而是从外面的院子。
门被大力推开,几道轻重不齐的脚步声深深浅浅地踏入,随着几人的走进,手上敲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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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院子里一下热闹起来。
玩家往声音出现的地方偏过脑袋,正巧躲过一颗从耳边飞过的石头。
“就是你了吧,怪物。”
“诶?刚好躲过了吗?运气真好啊,哈哈哈。”
“和大哥说的一样,这怪物真的看不见,她也能是宇智波吗?”
一颗石头又飞空砸来,没有砸中,落在走廊上,哒哒地跳了两下。
玩家耳朵动了动,慢慢站起身,身后的长发缓缓飘动,她隔着绷带,平静地和来打扰她的几人对视。
“是来给我送经验的吗?正巧力量融合的差不多了。”
“不过第一次用,可能会让你们的尸体有些难看,还请见谅。”
闯进来的三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很容易就冒出了火气,撸上衣袖,握紧拳头就要向她冲来。
玩家轻轻侧头,轻描淡写躲过一击,又侧身一个飞踢,将另一个人踹飞出去。
破空声传来,大概是对方用了兵器,玩家抬起手,轻易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
手里剑?
指尖微动,夹住的武器被还了回去,勾着一个人肩膀上的衣服,往后直直定入墙壁。
三人被玩家利落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怵。
脚步下意识往后退动,但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又瞧了瞧玩家不高的身躯和她的眼睛……
“巧合吧……一个怪物而已。”
说话的人语气发虚,但还是暂时给几人增添了勇气。
手里下意识结印。
玩家为自己的体术打了个及格,自然垂下的一只手上,无形的水滴汇聚,融合成深紫色的查克拉球,同时也是从九尾那里学来的,被称作尾兽玉的东西,渐渐形成。
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悄无声息出现。
正在结印的几人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结到一半的印无论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身体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开始剧烈发抖。
忽然,玩家轻轻勾起嘴角,淡笑着道:“现在才想起来,刚刚我大概说错了。”
“你们不用担心尸体会变得很难看,因为那种东西,大概是留不下来的。”
说罢,她正打算抬手。
三人已被突如其来的恐惧袭击了整个身躯,脑子一片空白,死死睁大眼睛,视线被某种力量冲击扭曲到模糊,根本意识不到对面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突然间,一道锋利的苦无伴随着强烈的破空声从两方人中间飞过,直接刺入对面的墙。
一道携带愤怒又熟悉的稚嫩声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玩家一顿,被打扰地绷带下眉头一皱,但手里的查克拉球还是悄无声息消失。
及时赶来的宇智波鼬生气地将三人揍了一顿赶出去,他下手的动作不轻,奇怪三人也没反抗,最后顶着三张猪头脸还松了口气般连滚带爬地消失干净。
鼬皱着一张脸回头看见玩家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不知道差一点就发生什么,本来还有些生气,但下一秒扫到她脸上的绷带,又无奈叹了口气。
“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喊人,外面巡逻的大人听见了会来救人的。”
“救人?谁,他们吗?”玩家歪了歪头,语气平静到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也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宇智波鼬没想到玩家会是这个反应,大眼睛瞪得更溜更圆。
“当然是——”
突然间,他看见玩家嘴角的笑,一顿。
“不对,你是在逗我吗?”
“为什么要逗你?如果你再来晚一点的话,他们就会尸体都没有地消失干净。”
宇智波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你说什么?”
那句话玩家说的太认真,认真到鼬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
“你刚刚——”
“骗你的。”玩家微笑。
“……”
无数黑线从宇智波鼬的身后冒出。
4. 名字
玩家回到老位置,鼬没有离开,跟在她身后坐到旁边。
不过他刚一坐下,玩家就动了动鼻子,往他这边凑近。
“甜的,你身上是甜的。”
她抬起头,嗅的地方停在他脸旁。
“你刚刚吃了甜食吗?”
甜食……完了……
宇智波鼬一抹嘴边,抹下两颗糖粒。
是不久前吃下的,三色丸子的残留。
白嫩的小脸瞬间一红。
“只、只是偶尔会尝尝。”
手忙脚乱地开始检查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听着他动作间的细微声音,玩家慢悠悠地,重新又坐回去。
风吹了起来,墙外一棵诺大的树上,茂盛的树叶沙沙作响,无数绿色自由飞舞着,静谧的环境里,仿佛将温柔的风也染成了悦目的浅绿。
一股安宁悄悄潜入内心,让人仿佛觉得焦躁的一切不过如此。
宇智波鼬停下擦脸的动作,看向身旁的人。
她正抬着头,对上的方向是头顶的蓝天,没有白云,湛蓝到空旷无际,毫无束缚。
但很可惜,她无法看见这一幕。
忽然间,宇智波鼬忘了本来的目的。
借着温柔的风,他临时地开始介绍自己。
“我是宇智波鼬,今年五岁,你叫什么?”
玩家享受了一会儿清凉的风,缓缓低头,重新向他转过脑袋,“你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
鼬一怔,她如今三岁了吧,没有人问她的名字,怎么可能?
“你、那你……”
却注视着玩家平静的面容,想说的话忽然哽住,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生出一股愧疚,轻声道:“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愿意?”玩家有些疑惑,“太久没人叫,我只是在想是哪两个字而已。”
她又不会无聊到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好久过去,自然要想一想才记得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鼬觉得更愧疚了。
“……弥……月……”玩家口中咀嚼这两个陌生的字,“我想起来了,是弥月。”
鼬莫名地想要松口气,“弥月,是三月新生的意思吗?”
玩家愣了一下,点头。
这时,一只小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背,慢慢抬起来。
玩家感受到某样软软的东西钻入了她的掌心。
“这是我的脸,一些人会说我好看,我也觉得能看得过去。”她对面,宇智波鼬轻声说着,声音很是平淡,完全看不出他做了一个多么出人意料的动作。
“我想,从来没有人问你叫什么的话,你应该和其他人也不认识,那大概没什么朋友吧。”他一本正经说着扎心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作为第一个知道你的名字,也是你第一个认识的人,我大概得对你负责才行。”
说着小手往上移了移,“这是我的额头,也是我将来正式成为忍者,要戴上木叶护额的地方。”
外面罩了一层柔软的皮肤,里面是硬硬的骨头。玩家估计,这么近的距离都用不上查克拉,稍稍用些技巧就可以将他脑袋戳穿。
“这是我的眼睛,在这里,我会用写轮眼保护我的弟弟。”
玩家摸到又密又软的睫毛,她指尖微动,往下戳了戳,差一点戳入鼬的眼睛。
她问:“你开写轮眼了吗?”
“……还没有。”
那就没有挖下来的价值。
“这是我的鼻子,我用它来呼吸。”
玩家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气息打在指尖,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抽回手,往下精准地将掌心放在他的胸前。
感受到胸腔内一动一动的心跳声,她用力按了按,惊奇地诶了一声感叹,“你好真。”
鼬低头瞅了瞅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一股子古怪升起来,“真、真什么?”
“真的人。”
玩家坚定点头。
虽然游戏号称里面的npc都是百分百拟人,但这也未免也太像真人。
还以为玩家惊讶什么的鼬:“……”
一层层整齐的黑线出现在他的脑袋上。
“我本来就是人。”
“知道了,知道了。”玩家没在乎他说什么,敷衍地又去抓他的手,然后一下按在他的嘴上,捏了捏,将他捏成了鸭子嘴。
“这是你的嘴吗?也很像个人。”
宇智波鼬:“……”
他生气地将玩家的手抚下,瞪着大圆眼睛,开始沉默。
院子里一下安静,玩家还没发现什么不对,自顾自地,像摸什么玩具似的摸他的脸,又掐了掐,发出惊叹声。
“软的,有温度,好真的——。”
手立马又被大力抚下,顿了一会儿,玩家才后知后觉,“你生气了?”
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但还是继续瞪眼睛的小鼬:“……”
“真不好意思。”玩家双手合十摆了摆,“我没有朋友,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更没有人想来接触我,所以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要是冒犯到你,请原谅我吧。”
鼬看不见她绷带下平静无波的眼神,只听她语气恳求真诚,同情心升起,就单纯地信了她的话。
瞪圆的眼睛收敛垂下,犹豫了一会儿,又再次握住她手,往脑袋上摸去。
“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的头发,黑色的,是夜晚的颜色。”
“哦哦哦,黑色的。”玩家动作夸张附和,“这个我知道,不过不止晚上,白天我也只能看到这个颜色呢。”
她边说边微笑。
鼬:“……”
心脏仿佛被锤了一下,愧疚又出现了呢。
他哽住,默默放下玩家的手,不敢再继续。
“所以,你是想要我记住你吗?”玩家还是那副笑容,看不见她没有波动的眼神,倒让人觉得有些嬉皮笑脸。
鼬闷闷地瞅了她一眼:“那你记住了吗?”
“嗯……真遗憾……好像没有。”玩家耸了耸肩。
对于看不见的人好像是有些困难,鼬相信了,抬起圆圆的眼睛,又去抓她的手,“那你再摸一遍。”
这一秒的玩家终于对眼前的人生出了好奇心。
她边配合用手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边顺从自己的内心问道:“你接近我是因为什么?如果我高兴的话,说不定可以配合你哦~”
说话间,小短腿晃了晃。
而她的话,让鼬的动作一顿。
睁大的眼睛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又一次垂下眼睫,他纠结了一下,没有想要隐瞒,只是语调不负之前的平静,反而充斥着丧气与茫然。
“我四岁的时候去到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才五岁的鼬认真说起四岁的经历,其他小孩这个年纪还在玩泥巴,相差太大,显得他太过早熟。
“我看到所有不认识的人在互相残杀,明明存在怜悯之心,但苦无杀去的动作却像本能一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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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们没有人想要逝去吧。”
“所以,我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并不知道三岁的玩家是否能够听懂,但在她面前,他却发现自己好像可以毫无顾忌地讲出纠结的一切。
“之后,我的弟弟佐助出生了,他诞生的那一刻,我大概体会到了生命的重要和意义,作为哥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保护好他。”
“但是,在那天晚上,我又看见了你。”
鼬抬起头,盯着玩家的眼神极其认真,“九尾袭村的那天,你一个人坐在那里,我想起了在大人口中说起的关于你的事。”
“他们说,作为宇智波却没有眼睛,是灾难和不详的预兆,这样诞生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所有大人都对他们的孩子说,让他们不要接近你,也包括我的父亲。”
“但那天风吹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你飘起的头发,看见你抬着头像在寻找月亮,也看见你因为害怕捂住耳朵。”
鼬并不知道玩家之所以捂住耳朵,只是因为太吵了,他以为她傻傻地坐在原地,是被吓到了,吓到可能用所有的力气,选择去捂住耳朵不让自己那么害怕。
“你是鲜活的,是具像存在的,不是因为一双眼睛就可以衡量价值的存在,虽然我认可写轮眼的力量。”
“我知道你喜欢坐在走廊上,也知道你喜欢感受不知何时会吹来的风,还知道你不会因为孤独而自暴自弃,也不会因为族人的排斥而自我否认。”
“弥月”
他很认真地唤出她的名字。
“在看见你的眼睛之前,我先看到了你的生命。”
他注视的方向,只能看见玩家没有泄露情绪的唇角,看不见绷带下的更多,所以他无法得知玩家在听到这些话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鼬觉得此刻的自己稍稍有些丧气。
他敛下眉眼,不再看她,继续轻轻说道,“我已经和你认识,也已经和你接触,还有……”他说着说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还带着婴儿肥的面容泛起让脸显得更白嫩的羞涩红晕,“如果我说……我想要感受你的生命……”
玩家突然掐住他的脸颊肉。
用力往外一拽。
鼬一下瞪圆眼睛。
玩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如何好笑。
“你真奇怪。”她道。
说话的语气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没有能让人看出,她是否对鼬的话产生了一丝一毫的情绪。
宇智波鼬猜不到她为什么说自己奇怪,但他摇摇头,黑色的大眼睛里装满了认真,“我不奇怪。”
玩家轻笑一声,放开手,从走廊上站了起来,“你寻找生命意义那套不要放在我身上,你会后悔的。”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实话,可惜小小的鼬并没有理解出玩家罕见的好心。
他同样站了起来,和玩家相对而立,“即便没有那样的意思,但我擅自闯入你的世界,成为第一个认识你的人,就做不到又颤自离开,把你扔下的事。”
而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承诺,除了他刚刚说的以外,大概还有他每次看到的,都是她独自一人的身影。
此时的玩家已经转身向屋内走去,她伸了个懒腰,举着手,背对他随意挥了挥。
“那就随便你喽。”
在她关上门之前,鼬忽然想到什么,伸出手,但没来得及制止一下就紧闭住的门。
他郁闷地垂下脑袋,“所以,你记住我的模样没有……”
5. 只有一只?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玩家也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不过很可惜,她今晚还没有到要杀人放火的地步。
宇智波一族的地下密室。
守卫在未看清人影之前就被打晕,其他人也还没来得及警惕,就接二连三往地面一倒。
大门伴随着轻微的轰隆声往两边慢慢打开,玩家稚嫩白净的面容随着越发扩开的大门缓缓映入眼帘,过于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密室内显出了五分的诡异,特别是她没有绑绷带,一双大而幽深的黑眸,赤裸裸地,毫无波动地盯着前方,更是让五分的诡异直接加到了十分。
不过此刻的密室中,若玩家的诡异到达了十分,那里面出现的东西就可以说让整个氛围的惊悚度提高了十倍不止。
只见对面,一片整齐到毫无空隙的柜子紧紧挨着,上面放了无数玻璃罐,罐子里装着满满绿色液体,每个罐子里面都泡着一只红色眼球。密密麻麻,无数双眼球漂浮在液体中,还保持着主人死时开写轮眼然后被挖出来的模样。
不过它们的主人死了,这些眼睛却还称不上跟着死去。
玩家抬脚踏入,霎时,所有的眼球都像盯紧了似的,明明在液体中没有动作,也没有任何角度的变化,却就是仿佛都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红色的眼瞳挨着泛起血丝的偌大眼白,写轮眼的图案凸起,露在玻璃罐的最外侧。
随着玩家越走越近,离又高又大的柜子越近,密密麻麻的眼球也逐渐将她包围。
这里,是宇智波存放眼睛的地方。
族人死后回收的写轮眼,都会放到这个密室保存。
玩家忽视周围可以说惊悚的场景,环视一圈后,精准往一个方向走去。
需要的东西被放在最上面,玩家抬头,和九尾毫无二致的查克拉逐渐渗出体外,形成肉眼可见的红色查克拉实体,而这些查克拉不停出现的同时,缕缕邪气也一点点环绕其上。
最后,玩家将查克拉凝成一只手。
拉长拉长,来到最上面,查克拉手将她要的东西拿下来。
也是一个玻璃罐,里面绿色液体内,同样泡着一只眼睛。
是一只罕见的万花筒。
玩家接过玻璃罐的那一刻,红色查克拉手一瞬消散,缓缓回到她的体内。
“这就是父亲大人的眼睛吗?”眼瞳内恍惚间出现了异样,像是母亲大人的眼睛发出共鸣。
但是……
“为什么只有一只?”玩家自言自语说着,往周围的玻璃罐再次环视而去,没有另一只的踪迹。
“被拿走了?”
门外忽然响起惊呼声,大概是有人发现了躺了一地的守卫。
惊呼声后,是焦急的脚步声,疯狂地往密室内跑来,但听声音,只有一个人。
写轮眼对宇智波一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种时候,来人自然要检查写轮眼是否还在或者完好无损。
若是警惕些的人,还会第一时间先给族人发消息。
红色查克拉再次从身上溢出,来人刚进入密室,还没来得及看见玩家的真面目,就被这股查克拉威慑到瞳孔颤抖,两腿战战兢兢,丝毫没有过渡,布满邪气的查克拉像是直接钻入他的心脏,猛一捏紧,来人直接往地上猛地一栽。
全程不到一秒。
噗通一声人就倒在了地上,但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调动全身力气抵抗心脏处的不适与浑身感受到的压慑,脸上的肌肉也一颤一颤的抽动,就当他终于要抬起脑袋之时,忽地,玩家站到了他身前。
来人身上压力越来越大,那股查克拉也令他无比熟悉。
九尾?!
为什么对方身上会有九尾的查克拉!!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也来不及思考更多,因为光是抵抗查克拉威慑就让他用尽了所有力气。
玩家扫了地上颤抖的人一眼,指尖感受着玻璃罐冰冷的触感,下一秒,毫无情绪问向来人:“宇智波禅羽的另一只万花筒呢?”
对方没有回答,甚至他连听玩家说什么都没有精力去注意,拼命抬起脑袋,但就算如此,抬起的弧度,瞪得快要突出的眼睛,也只能看见玩家的小腿。
呼吸又是一窒。
小、小孩子?
没有回应,玩家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很有耐心地将查克拉收了回来。
压在身上的大山被移走,来人硬撑的那口气终于泄出,满头大汗往地面一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玩家等他歇了一会儿,估计时间足够了,抱着玻璃罐乖乖地蹲了下去。
长长的黑发披落,从背面看,像地里长出了一只毒苹果。
她弯起眉眼,好似扬起了笑容。
“真不好意思,另一只眼睛没有找到,我只是有点生气,如果伤害到你了,请原谅我吧。”
伸出一只白净的手,食指指尖将他的下巴挑起。
对方咬牙,但碍于力气还没有恢复,大概也有对刚刚无力反抗的后怕,只能老老实实地随着抬起脑袋。
但他还是没有看见玩家的具体模样,便立马撞入了一双血红的万花筒内。
写、写轮——
眼神完全失去神智。
“宇智波禅羽的眼睛被谁拿走了?”
陷入幻术,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乖乖开口,“……不、不知道。”
“宇智波禅羽隐瞒万花筒,族长大人虽然很生气,但族长没有告诉其他人,而是悄悄地将那双眼睛放到了密室……”
“但、但一年前…另一只忽然失踪了…谁都没有、没有找到。”
一年前……
砰。
玩家收回手,男人的脑袋没有支撑,一下磕到地上。
密室的戒备格外森严,能守护这里的宇智波更是不弱,若没有九尾或相差无几的力量,很难让人不察觉地直接抵达这里。
不过玩家想了想,又觉得不一定。
她站起身,抬头扫了扫密室天花板,没有空隙,又低头看向地面,地板严丝合缝。
游戏世界的忍术多种多样,不能说没有可能,若从上面或者地下进入,还能令写轮眼不发现踪迹……
看来对方在潜入与隐蔽这方面有些实力。
当然,也说不定是直接突破空间的限制,从外面直接抵达密室内。
空间忍术?
地上的人还没有清醒,玩家不打算抹去他的记忆,若是之后宇智波发现异常找上门来,她便直接将宇智波拿到手里就是。
玩家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密室内,而等她再次出现,就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南贺神社。
黑暗中,一道抱着小孩的身影出现在附近,温柔地,一下一下哄着怀里的孩子。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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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宇智波鼬?
“佐助,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去买番茄汁好吗?”
小小的宇智波佐助不语……错了,他还没到语的时候,只是一味的哇哇大哭。
“好吧好吧。”鼬无奈叹气,“那就只能希望店家还没有关门了。”
不过等他抬头,却发现黑暗中好像掠过一道身影。
那道影子,为什么让自己觉得熟悉?
马上六岁,已经充分具备忍者意识的小鼬停下哄弟弟的动作,表情认真起来,飞快地跑动,尽力想要追上那道黑影。
“……”
等他消失后,玩家从角落走了出来。
她收回鼬正在追的分身,眨了眨眼。
心想,那时候宇智波鼬说的对,他的模样确实还算看得过去。
而玩家离开后一分钟不到。
宇智波地下密室内。
一团黑乎乎粘腻腻的东西慢悠悠又柔软地从地底下钻了出来,不到须臾,软软的一坨黑东西就彻底钻出地面,歪七扭八最后形成一个乌漆麻黑的人形物体。
由于柜子的遮挡,黑东西没有看见门口倒着的人,它目标明确地往一个地方游去,不到几秒就停了下来。
巧合的是,它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不久前玩家站着拿下玻璃罐的位置。
黑乎乎的人形物体从身体内抽出一只手,往柜子上层摸去,却摸到了一手空。
“东西呢?”
黑东西一脸懵,“被拿走了?”
它扭过脑袋,开始检查柜子里所有的玻璃罐。
“真被拿走了!”
“是宇智波富岳?但白绝并没有告诉我宇智波要启用万花筒的消息。”
忽然,三百六十度转脑袋的它看到了门口倒着的人。
“……”安静了一会儿,黑东西落到地面成了一摊黑色液体,在地面像蛇一样不停游梭,最后来到目标身前,直接覆盖上去。
地上男人的表情疯狂扭曲,等安静下来后,就已经被黑东西顶替了意识。
黑东西开始翻找男人的记忆。
但最后,它找到的也就是属于小孩的腿和一双血红的万花筒。
真正是谁,它翻遍了男人所有的记忆也没有找到。
“啊呀!大概有些遭了!”黑绝,也就是这一团黑东西一拍脑袋,开始幸灾乐祸,“没有见过的万花筒,带土需要的眼睛也被对方拿走了,我就说嘛,当初一起带走就好了,还非得等一只快失明了才来拿另一只,这不是只能将就用了,珍惜一点大概只能撑两年,哎呀哎呀。”
它乐着乐着,下一秒却比小孩还快变脸,飘起的语气落下,低沉到仿佛寒冬般森冷阴沉。
“直觉告诉我,对方会是我计划的最大阻碍,我必须将人给找出来!”
更别说,它还在周围感受到了九尾查克拉的残留。
虽然从男人的记忆中,黑绝看到了一双属于小孩的腿,但它并没有真正往小屁孩的身上想。
忍界的术士何其多,也多的是人有怪异的想法,会将自己的身体弄成小孩子的模样。
且说不定对方只是单纯的侏儒。
至于真正的小孩,看起来还是三四岁的小孩?
万花筒?
黑绝表示自己活了千年都没有见过一例,在它积累了千年的常识中,绝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出现。
6. 怀疑和信任
宇智波鼬跟着那道黑影,半路没了踪迹,只好悻悻返回。
不过将睡着的弟弟安放好后,大晚上本该躺在床上的他突然从窗户上一跃而出,躲过巡逻的人,踏着皎洁的月色,悄悄站到了玩家的院外。
脚下一动,他利落跳到墙上,想着如果玩家睡了,他就先回去,如果没有……
房屋里没有灯亮着。
鼬松了口气,扬起一抹轻松的笑。
他正要跳下墙回去,却在刚转身的那一刻,背后响起轻轻的“嘎吱”一声。
声音很轻很小,却仿佛在他的耳边轰隆炸响。
南贺神社那道黑影,迟迟在他脑海内徘徊,让抬起的脚步也犹豫着不知该往哪里落下。
“宇智波……鼬?”
一道清脆的声音仿佛不确定般地轻轻唤出他的名字。
这道声音像春日新生的嫩绿芽,是稚嫩的,清新的,伸展身躯时,是生命在成长的代表。
鼬回忆起那天说要感受对方生命的承诺。
他想,自己不能随便就怀疑朋友。
鼬回身跳下墙,低着脑袋,往院子里走去。
等他几步站到玩家身前时,无暇的月光,正好照到他抿起但下一秒又放松的唇角。
“弥月。”
玩家歪了歪脑袋,像找角度和他对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鼬想起自己因为一道黑影就怀疑自己的朋友,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他自然不能将这个作为理由说出来,于是自然将脑子快速转起来,但过了半晌还是没找到理由,只能将嘴交给身体,呐呐间,他道:“你还没睡,怎么没有开灯——”
嘴太快了,鼬看着玩家眼部绑着的绷带,恨不得时光倒流。
因为他想起来了,对于看不见的人,黑夜和白天又有什么区别?
将这张嘴交给身体看来不行,鼬的脑子又飞快运转,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
“嗯……是这样的。”
“再过不久我就要上学了,我、我来和你说一声。”吊着的心一下落地,找到借口的鼬,皱着的眉眼突然就舒展开来。
而且这也算不上借口,上学这件事,他就是要告诉她的,本来明天或后天,但现在看来,此时说才是刚刚好。
“过几天我就六岁了,已经到了上忍校的年纪,如果之后我来找你的时间变晚了,你不要难、难过……”
但鼬盯着玩家的表情,口中的话却一下一下慢下来,最后几近消失。
他发现,弥月好像不怎么伤心的样子。
空着的手不知道该做什么,挥了挥空气,抓了抓衣角,最后又弄了弄头发。
晚间清凉的风吹来,树叶簌簌摇曳,莫名地,鼬的丧气被一下一下吹得一扫而空。
他定定盯着玩家,先叹了口气,下一秒弯起眉眼,温柔又无奈。
“算了,反正也是我颤自接近的。”这句话被他藏在了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话落后他提高音量,继续道:“等我学会影分身术之后,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我还会像现在来找你的。”
他淡笑着,“那弥月先休息吧,我要回去——”
“只有这件事吗?”玩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此刻的她完全站在屋檐下,月光照不到她的身体,整个人仿佛被埋进了黑暗中。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在南贺神社看见我了,所以才大晚上来找我的?”
鼬瞳孔一缩,猛地盯紧玩家。
身体也本能地开始绷紧,但最终,鼬看着玩家平静淡然的模样,还是强制将升起的警惕压了下去。
弥月已经是他认定的朋友,他得将她的话弄清楚。
虽然南贺神社附近不远的地下就是宇智波密室、虽然族人开族会都在南贺神社进行,是宇智波最重要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入、虽然她大晚上的出现在那里,还是以一种可疑的样子,虽然、虽然……
鼬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弥月大概是有理由的,她是他认定的朋友。
笑容再次勾起,他刚想询问理由,一只手却伸来扯住他的脸颊肉。
睁大的眼瞳内,映着弥月淡笑仿佛恶作剧成功了的样子。
鼬紧紧地盯着那个笑容,突然后知后觉,“你在逗我?!”
一霎那,生气郁闷惊疑委屈快速从心里滑过,但最后都通通化作庆幸地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样的理由,才会出现在那里。
圆月在寂静的高空游动着,飘来的乌云很快挡住它光亮的一角,又很快离开,等无暇的月光再次降下,玩家和宇智波鼬一样,也同样沐浴在了黑夜的光明里。
“我是去找我父亲的眼睛的,我知道它就在那里,但等我潜入进去后,却发现眼睛被拿走了。”玩家说着,语气从平静逐渐变成郁闷,“我不知道是谁拿走的,只好离开,但刚刚出来,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那么,你会将我去南贺神社的事告诉你父亲吗?”玩家唇角大大勾起来,绷带下,眉眼一动,轻轻挑起。
宇智波鼬作为罕见的天才,他听得出来,她没有撒谎,但不免还是为她的所作所为一时沉默。
玩家落下扯着他脸颊的右手,转而放到他的脖子上,四根手指并着,微微弯曲,轻拥着他柔软的脖子,拇指立起,力度轻柔,好似温柔地一点一点抚摸着他左边软乎乎的脸颊。
“鼬,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我只是想将父亲的眼睛拿回来,我想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如果让你伤心了……真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玩家嘴角越勾越大,藏在束缚中的眼睛,幽黑无波,仿佛永远也不会泛起一丝涟漪。
宇智波鼬莫名感觉一股不适,他告诉自己,大概是弥月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太自然了,而且……脖子是忍者不可忽视的弱点,是不能让人触碰的禁地。
但……
听着玩家真诚的倾诉,他努力压下不适应,注意力转移想起了她的家庭。
弥月没有家人,一个也没有,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和他这个唯一的朋友一起时才拥有的。
偏了偏脑袋,没有挣脱玩家拥着他脖子的手,嘴角轻轻扯动着,也没偏离玩家轻抚着他脸颊的拇指。
“我知道的,就像我清楚我是弥月唯一的朋友,我是你和这个世界唯一能串联的线。”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躲过那些守卫进入密室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
眼睫渐渐垂下,漂亮的黑眸被他藏在拉下的眼皮内,无措半敛。
“但是、但是……请不要有下次了,很危险。”
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坚定,“我是你的朋友,我将你拉入了这个世界,我会信任你。”
虽然他察觉到她一定藏有秘密,但每个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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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不危害到村子和族人,就算是朋友,也不适合去深究。
而且这次,作为孩子的她只是想去找父亲的眼睛……每个孩子都会有想念家人的时候……
“……”
风突然大起来,簌簌摇动的树叶开始疯狂晃动,吵闹着,毫不讲理地侵入两人突然升起的片刻安静。
拥着宇智波鼬细嫩脖子的手一顿,玩家歪了歪脑袋,默默将手收了回来。
下一秒,她开口了,但不是对鼬说的话有发出什么反应,也不是什么感激他的信任,她用平静的语气看似建议,实则理所当然道:“你留长发吧,宇智波鼬。”
“我觉得你更适合长发。”
鼬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但他知道,她的思维一向很灵活。
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刚好挨着脖子,刺挠挠的头发。
认真点了点头。
心想,‘长发的话,说不定会很适合自己’
还有……
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耳尖泛起淡淡的红,“原来,弥月那天记住我的模样了。”
要不然怎么会知道,长发会更适合他?
玩家不置可否。
而接下来,更令宇智波鼬轻快的是,玩家答应了上学那天,会和他一起去。
“那天三代火影会去吧,听说他是木叶的最强火影,还有一个忍术教授的称号,我想去看看。”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木叶大多数孩子都非常崇拜他,对这个一心为村子付出的火影,鼬自己也十分尊敬对方,他想弥月大概也是如此。
鼬踩着月色离开。
等周围只剩下了风声,玩家摸了摸自己的绷带一角,那里微微有些湿润,甚至还若有若无泄露两分血腥味。
“这是融合父亲大人眼睛时,留下的痕迹?”玩家自言自语道:“宇智波鼬大概发现了,但他却没提出来。”
“奇怪的人。”
这边,回程路上的宇智波鼬也在想玩家绷带边的痕迹,虽然是晚上,但月光太亮,他很清楚地看见那点点红色,还有虽然很轻很轻,他还是闻到了的血腥味。
虽然又是一个疑点,但说不定是弥月受伤了呢。
密室守卫众多,受伤了要说出来,要不然作为朋友会担心的。
但不知为何,他当时没有问出来,虽然他猜弥月会直接告诉他实话,却本能地,他避开了。
他自己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避开。
不过回到家后的鼬,第二天早上却意外地将忐忑的心思彻底落了下去。
家里,有很多人来找作为族长的父亲,宇智波鼬坐在隔壁房间的墙角,看似认真哄着弟弟,实则将精力全放在了族人的谈话上。
“密室失窃,有族人的眼睛失踪了。”
鼬想,大概是弥月父亲的眼睛,她已经告诉了自己,眼睛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守卫倒在地上,还有一个人中了幻术,现在还没醒。”
鼬抿了抿唇,自己都没发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但最重要的是,现场发现了九尾的查克拉残留。”
鼬哄着弟弟的手一滞,本该为有未知敌人潜入宇智波密室而担忧,但他却猛地松了口气。
九尾,那就更不可能和弥月有关了。
“如果她真碰到了和九尾有关的敌人,能够平安回去已经很不容易了。”鼬懊恼低喃,“下次,问问她的伤吧。”
7. 强者
忍校开学当天,鼬牵着玩家的手在前方引路,忽视周围好奇或排斥的眼神,一心赶路的两人没多久就站到了忍校门口。
周围陆陆续续都是家长和小孩的组合,只有他们是两个小孩手牵手一起,其中还有一个眼部的位置绑着绷带,不免更惹人好奇。
一些人看见鼬衣服后的族徽,再加上玩家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模样,大概猜到了她是谁。
因为太罕见了,一个瞳术家族生出一个没有眼睛的孩子,就算宇智波有意将这个异常瞒下,木叶知道的人也不少。
当下就有大人拉了拉自己孩子,离两人远了一些。
鼬淡淡地扫了那些人一眼,将不愉压下,带着玩家走得更快,三两下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忍校操场内,已经有小孩站在一起集合,三代火影的身影也站在了高台上,穿着白色火影袍,戴着红色火影帽,笑呵呵地看着底下聚集起来的人,仿佛是在看着木叶新的希望。
操场上的孩子几乎都是这一届的新生,鼬扫了一眼,没在乎,正想将玩家一起带去,却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
回头一看
“??弥月?”
身后只有流水般不停从旁穿过的人群,并没有玩家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什么时候消失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操场上的人群越来越多,差不多所有人已经聚齐,本早早到达的鼬返回找了一圈,没有看见人才返回,看着台上已经开始讲话的三代火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弥月能够一个人去到南贺神社,他并不担心她的安全,只是……
“她见不到火影大人怎么办?”
“各位,首先祝贺大家入学。”猿飞日斩将双手负在身后,表情严肃,“木叶的存在始终需要你们这些新芽的茁壮成长,我希望大家能够拥有梦想,刻苦学习,以成为一个优秀忍者,促进忍道发展为目标,帮助木叶更加繁荣壮大……”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好动的小孩子已经左右扭动,脚下不停转着圈圈希望解散,只不过对三代火影的崇拜还是占了上风,才没有让他们更加出格。
鼬站在最中间,偶尔转着脑袋四处找人,他的动作和其他人相比并不明显,但格外关注他的猿飞日斩一眼就看得清楚。
他边讲话边乐呵呵的想:宇智波鼬这孩子倒是比富岳活泼一些。
而就在他走神时,人群中,一个早就开始不耐的孩子高举起手,大声喊道:“三代火影大人,我的目标是成为火影,然后将讲话的时间减少到一秒!”
她的喊话将所有已经疲倦的人注意力拉了过去,一时间现场隐隐开始起哄。
猿飞日斩悄悄扫了眼已经背后喷火的孩子家长,又看向那个喊话的孩子,哈哈地开怀大笑起来。
“真是有活力的孩子,木叶就需要你们这样鲜活的生命,不过,成为火影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欣慰看着这一届的所有新生,“最重要的一个,成为火影,需要得到大家的认可,成为一个受大家尊敬的人。”
漫长的讲话终于结束,孩子们像聚集起来的沙子被风吹走一般快速跑散,他们现在需要去查看分班名单,然后去新教室认班主任和新同学。
鼬走在里面,也像一颗不起眼的细沙。
猿飞日斩回火影办公室的路上,忽然在半路碰见一个孩子。
对方毫无安全措施地坐在细细的栏杆上,双手撑在栏杆上面,顺直披下的黑发柔顺地随风飘动,两条腿在空中轻轻晃来晃去,淡然又安静。
猿飞日斩注意到她脸上的绷带,木叶只有一个孩子是这种情况,他立马就知道了她是谁。
“你……”
苍老的嗓音才发出一个字,就见栏杆上坐着的孩子从上面跳下,干净利落地落到他身前。
他听她用平静稚嫩的声音开口道:“我如果想拿到木叶,也需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吗?”
拿到木叶?这是什么措辞?
是要成为火影的意思?
原来也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猿飞日斩心软了两分。
没有强大的实力是成不了火影的,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玩家脸上的绷带,又想起她的身份。
…宇智波…能够成为火影的几率极小,而且现在的宇智波,就算认真听话没有多余的心思,也要花费极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走进权利的中心。
当然,他不会将这些话告诉一个孩子。
猿飞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尊敬,是成为火影必不可少的条件,但也需要拥有保护村民的实力。”
他上前几步,摸了摸玩家的脑袋,“外在条件虽然比其他人慢了一步,但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够突破极限,一个强者,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缺陷而放弃自己。”
缺陷?什么玩意儿?
“强者?”玩家歪了歪脑袋,“强到一定实力,还需要得到认可这种东西?”
这是个迷茫的孩子,猿飞心想,他得想想怎么样说才能拂去她心中的迷茫。
沉思了一会儿,摸了摸短短的胡子,他忽然扫到地面和煦的阳光,抬头,炽热的太阳就高高挂在那里。
抚摸胡须的动作停住,他大概知道需要说什么了。
“只有实力自然不行,当所有人的认可聚集在一起时,他们发自内心的情感就会形成一道道温暖的光,当这些光汇聚到一个人身上,那人就会成为如太阳一般的存在,那就是所谓的强者。”
“正如老夫,虽不可与太阳比肩,但因为大家对我投注了情感,所以我才能够成为火影。”
玩家抬头,隔着绷带,仿佛在和天上炙热的金色圆球对视。
“……”
寂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漂浮了几秒后,玩家终于低下脑袋。
转头,方向精准地对向猿飞日斩。
她勾起唇角,愉悦的表情仿佛有所收获。
“人们之所以会将目光投向太阳,是因为它本身的光芒太盛,也因为它本身就是无法触及与无法控制和直视的存在,所以才会让所有人都只能遵循它的规则。”
“太阳,确实是了不得的强者。”
她向身前的老人点了点头,“您的例子举得很好,很合我的心意,感激不尽。”
猿飞日斩:“……”
他、他他是这个意思吗?
宇智波那些人怎么能将孩子这样教导?!
主张和平解决矛盾的猿飞日斩也罕见对宇智波升起些许不满。
正当他想继续说什么掰一掰这孩子的思想,让其重回正轨时,就见玩家又再次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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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
“我之所以前来,是为了看最强火影的实力,不过您看起来并不比我强大。”
“很抱歉,我只是客观对比,如果冒犯到您了,还请见谅。”
猿飞日斩:“???”
才三四岁的孩子,叛逆期就到了吗?
虽然一本正经说着自己很强的模样很可爱不错,但他怎么觉得有些心梗。
这这这……唉……
他压下瞬间的郁闷,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大笑,“是的,我已经老了,你们这些孩子,终有一天会比我强大。”
玩家微笑。
她道:“多谢您的教导。”
猿飞日斩又心软了。
算了,说话难听又有什么关系,她这么讲礼貌,肯定是个好孩子。
不过才这样想的下一秒,他又听玩家道:“所以,您打算什么时候下台?”
猿飞日斩:“……”
手一抖一抖摸向自己的胡子,努力按耐住快要抽过去的心脏。
好、好像,也不是那么有礼貌。
-
等宇智波鼬出了忍校大门后,他才在校门口见到自己一直寻找的身影。
他急促上前。
“弥月,你去哪里了?今天火影大人讲话,你有没有看见?”
玩家笑着点头:“我见到了,之后还去找他了。”
“三代火影是个慈祥的老人,他给我讲了一些很有用的道理,让我受益匪浅。”
鼬没有问三代到底讲了什么道理,他看着玩家开心的笑容,也跟着浅浅地弯起眉眼。
“那太好了,三代大人付出很大的努力保护着村子里的所有人,是位了不起的火影。”
“等我拥有了写轮眼,我也会像他一样,保护木叶和族人。”
等鼬回到家,刚将单肩包放好,还没来得及抱一下弟弟,宇智波富岳就将他唤了过去。
宽厚的手掌压在他的肩上,富岳一脸疲惫和严肃,“很抱歉,开学典礼本该是有家长陪同的,但族里的事出现的太突然,我没能和你一起去。”
鼬认真摇了摇头:“家族的事更重要。”没有一个字有勉强的意思,因为他确实那么觉得。
富岳欣慰点头,“不愧是我的孩子,入学后,作为宇智波,也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那个。”
就在鼬准备去看佐助时,富岳又将他叫停。
他犹豫了一会儿,组织了话语。
“听说你是和那个孩子一起去的?”
那个孩子?
鼬的表情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眉头微不可察下拉。
“她叫弥月。”
富岳没注意到鼬不高兴的情绪,微微颔首:“以后你也可以和她继续接触。”
万花筒写轮眼被窃,而且是宇智波禅羽眼睛的事已经满不下去了。父亲能够开万花筒,孩子继承了血脉,那些长老们,大概会觉得她的天赋也是不差的。
“她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帮助她一起训练,顺便观察一下,她有没有成为上忍的资质。”
自己可以和弥月自由接触,还可以和她一起训练,但富岳的语气让鼬并没有那么开心。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
“族长!那个中幻术的家伙终于醒了!”
8. 撞见
写轮眼失窃一事中涉及的主要人物清醒,宇智波终于掌握了一些线索。
万花筒,和对方疑似小孩的外表。
宇智波和黑绝一样,第一时间思考的方向都是对方是否用术士维持着小孩的体型或者干脆就是侏儒一类。
他们也让那个唯一见过对方的人将万花筒图案画下来,当事人留下的心里阴影极重,导致记忆无比清晰,很快就将画纸交到了宇智波富岳手上。
这一下,外表特征,眼睛特征,还有九尾查克拉残留,宇智波终于有了清楚的调查的方向。
悄悄让一些人去接近村子被封印起来的九尾,又让人以接任务的名义出村调查,最后宇智波富岳一个人去南贺神社翻找资料,寻找画纸上的图案是否在记载里出现过。
而就在宇智波全力查探的时候,暗地里的黑绝也偷偷摸摸地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提供助益,只为了尽快将人找出来。
还没学会影分身术的宇智波鼬开始了上学的日子,玩家清净不少,她也没想到宇智波查探进度这么慢,她明明什么也没隐瞒,过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她身上。
于是为了打发无聊的玩家开始四处“收集”技能。
宇智波的忍术记载已经被她翻遍,各个家族,奈良家的影子术,中山家族的心转身之术也看了一眼, 油女需要养虫,犬冢要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狗搭配,玩家扫了一眼就不敢兴趣扔到脑后,之后是日向家的白眼。
没过多久,她便顶着一双纯净白眼,慢悠悠绕过火影大楼的暗部忍者,进入藏书室。
走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到一册写着“封印之书”的卷轴上。
她将它拿下来。
却正要打开时,窗外突然窜进一个人,顶着一头白发,脸上戴着面罩,穿着漏臂膀的暗部服饰,跳窗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最后卸力时不小心跪在了玩家脚下。
玩家手里拿着封印之书,低头,而跪在地上的人注意到竟然还有人在,蹭的瞪着眼睛抬头。
两人对视。
左眼眶里的写轮眼下意识就要发动,但当他看清眼前只是一个长着白眼的四五岁小孩时,立马就将眼神中刹那间迸发出的杀意收住。
但他的表情也算不上多好,没有杀意,眼睛还是凶狠地瞪着。
“日向家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落,他看见玩家手里的卷轴。
封印之书?!
他知道,里面记载的大多都是木叶的禁术!
一把抓住封印之书的另一边,杀意再次迸发,此刻,作为暗部的冷酷终于在他身上体现,就算对面只是几岁的孩子,但只要威胁到村子,也绝对不能放过。
“你是其他地方派来村子的间谍!”他几乎是下意识这样笃定,而且就算是白眼,也有被挖走装上的可能,说不定眼前的人就是如此,如果不是,那就是日向家出现了叛徒!
另一只手先下手袭去,带着十足的力道想要捏住玩家看起来脆弱的脖颈,却没有预料,才抓住的封印之书下一秒就被轻松挣脱,挡住他袭去的手。
他换了个方向,封印之书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被对方单手控制又再次将他挡住。
厚厚的卷轴隔绝在二人间隙中,他正为对方看起来年幼却有着这样的身手而心惊,开始边警惕边在脑子里搜索有用的情报时,忽然间,一阵凌厉的破空声出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属于日向的八卦掌猛地拍了出去。
并没有重重砸到地上,而是还飞在空中,卷轴就簌簌抖动起来,如纱布一般长长袭来,没有伤害他,反而从腰间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
一只白净的手控制着卷轴边缘,极富技巧地一拉,他整个人被瞬间拉回,重新跪在对方脚下。
!!
写轮眼再次瞪出,但并不管用。
身体也不敢使劲,因为他不敢赌封印之书有多坚实,若是因为他的失误,让这记载着木叶诸多忍术,虽然大多都是禁术的卷轴被撕裂,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但就当他想说些什么来搞清楚对方的目的时,忽然,站在他身前的人对他伸出了手。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他睁大眼睛,只能定定地看着对方的手越来越近……近到最后,落在了眼角的位置。
再近一点,就是带土留给他的眼睛。
他一惊!
难道对方要挖走写轮眼!这绝对不行!
就在他重新蓄力,抱着就算将封印之书破坏,也不能让对方得逞挖走写轮眼之时,下一秒,平静又带着孩童特有稚嫩的声音在昏暗拥挤的藏书室响起。
玩家注视着,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你就是那个,宇智波带土的友人?旗木…嗯…卡卡西?”
卡卡西的心脏倏地一跳,表情越发冰冷,“你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日向一族,难道有背叛木叶的心思?!”
“我不是日向家的人。”玩家在那只充满愤怒的红色眼睛旁轻点,“你也别担心,我对木叶没有恶意。”
毕竟木叶迟早都是她的。
“我和宇智波带土只见过一面,之所以还记得他,也是因为提到他的人太多了,哦,也包括你,虽然听多了也很烦,但还是没注意就记住了。”
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让眼前名为旗木卡卡西的少年很容易地心神产生了波动。
就如此时,对方愤怒的神情一滞,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眉眼间逐渐爬上挣扎与痛苦,仿佛一秒陷入回忆。
玩家点在卡卡西眼角的手指上,忘了从哪个家族学来的可以影响人情绪的查克拉忍术渐渐覆盖而上,慢慢地,如无声无息的水一般灌入卡卡西的脑内。
卡卡西脸上的神情愈发痛苦,他的脆弱被无数倍加强了。
玩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纯净的白眼仿佛也能看见里面泛起的点点笑意,她对着眼前的少年问道,“火影楼的藏书室不被允许是不能让人进来的,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另有目的,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另有目的的其实是你自己?”
“嗯……你难道要背叛木叶?”
玩家将卡卡西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话以玩笑的语气还了回去。
不过她虽然说着,语气听起来也充满了好奇,但其实她并没有那么想知道。
点在卡卡西眼角的手慢慢向下,逐渐覆盖上他脆弱的脖颈。
算了,今天太晚了。
将人解决掉,回去休息吧。
希望宇智波鼬没有大半夜脑子抽筋来找她。
手渐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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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卡卡西的脸也难受地逐渐胀红。
但就在他即将失去呼吸的时候。
就在这一秒,玩家的手腕上,像有一滴温热的水珠砸落到上面。
“啪嗒。”
“……”
玩家低头,看了眼落到手腕上的泪滴,又抬眼看了看卡卡西脸上残余的泪痕。
他眼角泛着红,氤氲出的泪水瞬间就濡湿了下眼睫。
“…带土…琳…老师…”
“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一滴砸到她手腕上的泪,一滴…包含着痛苦和悲伤到极致的滚烫的泪。
看起来,人好像完全没有要清醒的样子。
玩家一顿,默默将掐住他脖子的手收了回去。
“卡卡西,你有什么资格哭?”卡卡西的脑海中,仿佛听到了带土饱含怒火的质问,“你没有保护好琳!你有什么资格为我们伤心!”
卡卡西拼命咳嗽着用沙哑的声音虚弱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为你们报仇,三代火影……”
“……”
他恍惚中絮絮叨叨了半天,玩家诡异安静地,也听他絮絮叨叨了半天。
原来是一个叫团藏的老头子,蛊惑了眼前这人,将他同伴和老师的死亡安到了三代火影的不作为身上,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来找证据,只要有了说服自己的证据,他无处落脚的仇恨就有了位置安放。
玩家打了个哈欠,随后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嗯…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存在。
但大概是…夜色太美…眼前的人哭得格外有…艺术感?
玩家挑眉,将戳入对方脑海中的查克拉收了回来。
几秒后,卡卡西也从放大的脆弱中挣脱。
几乎是下意识地,身体训练到本能地向玩家反击,但很快就被反制。
“共犯先生,现在的你可没有立场对我喊打喊杀。”
卡卡西挣扎的动作一滞,瞳孔一缩。
“你——”
“想要杀三代火影,和背叛木叶又有什么区别?”
玩家对着他歪了歪脑袋,眼睛大大弯着,勾勒的笑容很灿烂,但却像将假人的笑容,更方便似的直接挂到了脸上。
卡卡西说不出话,一霎语塞。
最后,趁着空气彻底安静,玩家伸出手,用指尖接过卡卡西眼角残余的晶莹的泪。
湿润的指尖横过去,进入卡卡西的视线。
卡卡西顿时一怔,相关的记忆汹涌袭来,他瞬间就胀红了脸,开始恼羞成怒。
但没想到幅度过大,咔嚓一声,裹着他身体的封印之书默默碎了一角。
虽然只是细微到不注意看就意识不到的一角,但还是令卡卡西立马化成一座快要碎掉的石像。
玩家发出一声好似嘲笑他的动静,将湿润的指尖借着他脸上的面罩布料擦干。
“今天晚上这里就先留给共犯先生吧,我以后再来。”
等玩家的身影消失后,石化中的卡卡西才终于从崩溃恼羞中清醒。
他没有第一时间拿开裹在身上的封印之书,而是干脆就那样埋下身子,将卷轴扯来盖住自己的脸,像是要将整个人深深藏起来。
“…真是…丢死人了……”
9. 你会哭吗?
说宇智波鼬脑子抽筋大半夜来找她,她还真没说错,刚回家不久,门外就响起一阵阵脚步声,虽然轻微,但落在玩家耳朵里,就和在她眼前用力踱步差不多。
自从宇智波鼬上学后,上课、训练、陪伴家人的时间拥挤在了一起,但如果白天抽不出时间,他就晚上少睡一会儿,悄悄地来。
如果有重要或者有趣的事,玩家倒不介意他常来,但很可惜,每次对方都只会说一些对她来说很无聊的事。
比如一本正经的宇智波鼬眼神很认真地对着玩家介绍,“弥月,水遁水龙弹忍术结印顺序是未-午-辰-寅,如果你有水系的话,应该一下就能学会吧。”
说完,他喷出一个偌大的豪火球,差点将建在墙外树上的鸟巢烧成灰。
玩家想不通他说着水遁但展现火遁的脑回路,晃着腿敷衍点头。
又比如,宇智波鼬嘴角嘴角翘着,但要很仔细很仔细才能看清他原来在高兴,“弥月,今天有同学被高年级的人欺负来寻求我庇护,但他们平时很讨厌我,我很高兴。”
玩家打了哈欠,换只手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你高兴就好。”
又或者说,宇智波鼬垂着眼睫一脸迷茫“弥月,我渐渐意识到了族里和村子的矛盾似乎有些难以调节,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呢?”
玩家正在晒月亮,懒洋洋地出了个对他来说的馊主意,“那就把让你感到更为难的一方解决掉。”
如果不是这些,那要么就是:
“弥月,我认识了一个人,叫止水,我将他视为了老师和兄长。”
“弥月,佐助又长大了一岁,他长得很快,现在已经能够跑来抱住我,我很骄傲。”
“弥月,父亲又夸奖我了,等我开了写轮眼,我一定会承担好属于宇智波的责任。”
“弥月、弥月、弥月……”
很烦人。
“弥月。”
玩家坐在室内,不想搭理,但没安静几秒,樟子门就从外面被拉开。
宇智波鼬视线盯来。
“我学会了影分身之术。”
冲声音出现的地方转过脑袋,绷带下,玩家挑起眉头,“就这个?”
“我以后可以用影分身去学校上课,我有更多时间了,我们可以一起训练。”
玩家指尖微动,啪一声门被拉上。
但一转头,宇智波鼬已经很自然地站在了屋内。
目光很认真地望着她,唤她的名字。
“弥月。”
玩家:“……”
宇智波鼬真该庆幸,她并没有为虚假npc生气的爱好。
她冲他招了招手,精准地扯住他软乎乎的脸颊,“你为什么总要唤我呢?”
鼬身姿挺拔端端正正跪坐着,经常训练的本能让他时刻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但脑袋偏着,习惯性地让玩家扯得更顺手。
“因为我是唯一会叫你名字的人。”
离他们第一次认识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但至今为止,还是只有他能叫她的名字。
从开始的无奈想让对方认识更多的人,到随着时间流逝习以为常。
一无所知玩家只是玩家的宇智波鼬,并不知道对方其实并没有把一切看在眼里。
他只是近乎本能地看见了自己眼中呈现出来的事实。
——她至今的世界里,只出现了他一个人。
而且,他自己也已经渐渐的,本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弥月和他一起,可以不那么孤单,可以和这个世界有更多联系。
他和弥月一起,可以放松地说出自己压在心里许久的话,缓解情绪。
他和她,已经是坦诚相待的,最重要的挚友。
“而且,我恍惚中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不总是叫你,不总是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很快就会离我而去。”
“你很快就会忘了我,再一次见面时,说不定会连我的名字也叫不出来。”
“我不想那一天到来,我不想有一天,我连你的手也不能握紧。”
空气一下安静,窗户上的风铃被吹得叮叮当当响动。
玩家勾起嘴角,看不见她眼里的情绪,单纯一眼倒觉得她此刻仿佛充满了兴致。
她松开扯着他脸颊的手,指尖往上,落到眼角,那里,是宇智波鼬已经出现的,虽然很浅,但还是明显到能看见的叫做泪沟的东西。
“宇智波鼬”她问。
“你会哭吗?”
“哭的时候,眼泪会像珍珠一样掉下来,在月光下,像艺术品。”
她歪了歪脑袋,静静等待他的答案。
但鼬却准确地从她话里察觉到什么。
“弥月,有人在你眼前哭吗?你看不见,所以是用手去感受了对方的泪?”
玩家没有否认,她很诚恳承认了。
“他的泪水很漂亮,就像我说的,像珍珠一样。”
玩家没看见,就在她话音落下后,宇智波鼬的唇近乎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皱了起来。
显然,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
“我不知道。”鼬语气漠然了两分,垂下眼帘,“我不知道我哪天会哭。”
“但我很确定,我不会在你面前哭泣。”
“因为那样,我就只能成为第二个。”
-
卡卡西在志村团藏的蛊惑下想要刺杀三代火影,但最后却被猿飞日斩说服中途背叛了团藏。
一切结束后,猿飞日斩没有怪罪团藏,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他交予信任,将木叶的黑暗面继续交付给他。
就如此时,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卡卡西说在藏书室看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孩子,拥有日向家的白眼,击败他时用的也是日向的八卦掌,但对方却说自己不是日向家的人。”
“我问过日向日足,他也说从来没有在日向家见过相似的孩子。”
志村团藏冷哼,“能够轻松击败卡卡西,是不是孩子倒不一定,说不定是日向曾经偷跑出去的族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忍术将自己维持成小孩的模样。”
“要么,就是日向废物到连自己宗家的眼睛和家族秘术也守护不了,白白让人偷走。”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啪嗒啪嗒抽着,烟雾缭绕着边升空边消散。
“但日向日足已经翻过记载,没有宗家眼睛失窃的事,现在的宗家也没有人死亡,他们在外面也没弄出孩子。”
“所以,你怀疑分家。”团藏沉思后,下了一个颇具有说服力的结论,“日向分家内有人不服宗家,早年在外面偷偷留下了孩子,还将八卦掌传了出去。”
猿飞日斩依旧啪嗒啪嗒抽着烟,显然认可了这个结论。
“砰!”
志村团藏阴沉地一掌拍向桌面,“一群不安分的废物!”
“猿飞,我会找到那个孩子,到时候你得将她交给我。”
猿飞日斩终于停止抽烟,他揉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团藏,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方式来守护木叶。”
“卡卡西提到过,那个孩子觊觎封印之书的忍术,一定还会再来,到时候藏书室附近,我会将其他人派走,一切留给你和根部。”
“我只需要,你能尽快将情报交给我,如今的木叶和云隐又有起冲突的趋势,我不允许背地里有威胁到村子的存在。”
夜色深沉,星光暗淡,晚间降临的木叶万籁俱寂,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幽深中。
玩家落下的脚刚沾地,一片叶子便在夜风的吹拂中缓缓飘过前方视线。
同时吹来的,还有繁杂与隐蔽的不同气息。
她脚步未变,只是回想起上一次到这里,好像用的是日向家的白眼,于是眼睛一闭一睁,幽黑的黑眸顷刻就转换成了纯净的白瞳。
和上次不同,上次她还刻意绕过了暗中守着的暗部,但这一次,她光明正大地推开藏书室的大门,慢悠悠踏了进去。
脚尖落地,刹那间,漫天杀意如细针般密不透风直指而来,空气一瞬凝固,数不清的根部戴着面具,如最无形的影子,无声无息将她包围。
寒光乍现,密密麻麻的苦无和手里剑穿透空气,刺耳的破空声如爆破炸响一般。稍不注意就会让人四分五裂的银色丝线悄然间密布整个空间。
此刻,藏书室已成天罗地网,只待将进笼的猎物无情捕捉。
只是……猎物?
玩家抬头,忽视充满杀机即将把她戳成刺猬的苦无和手里剑,目光穿透如蛛网密布的银色丝线,和站在人群最后面,眼神阴沉狠戾,用纱布裹着半边脸的老头对视着。
仿佛看不见对方独眼中的寒霜。
弯眸。
微笑。
-
“鼬,你有段时间没去找你那位朋友了吧?”
树林里,面对止水的调侃发问,宇智波鼬垂了垂漂亮的黑眸,一个用力把指缝间夹着的三支苦无发泄地戳入靶子,他微不可察撇下嘴,“我说我不会在她面前哭,她就把我赶了出来,叫我会哭了再去找她。”
止水听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鼬闷闷地瞪了他一眼。
笑完后的止水抹了抹眼角,“所以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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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男子汉,特别是你哭的话,确实有些难度呢。”
又是一支发泄的苦无飞去,这次,大力到直接将靶子穿透。
宇智波鼬擦了擦脸上的细汗,“我不认为自己不会哭,我只是没有成为第一个。”
止水弄不懂两人之间的事,也不会干涉,他直接拍了拍鼬的肩膀,“嘛、嘛,那今天陪我去出个任务吧。”
宇智波鼬答应了。
即将出发时,止水装好了工具,抬头扫见站在石头上侧对他的鼬的黑发。
他笑着无意感叹,“鼬,你的头发已经变得那么长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但他无意地随意一句,却像一颗石头措不及防地砸入鼬的心湖。
愣愣地抬手摸向后脑,往前勾了一束,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原来已经超过了锁骨的位置。
忽然间。
宇智波鼬开口了。
他面无表情发问:“止水,可以再等我半个小时吗?”
止水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同意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鼬平静地从石头上跳下,“很要紧的事。”
看着他消失在丛林中的身影,止水摇头失笑,“怎么忽然这么高兴。”
高大的树林如残影般快速从身边掠过,宇智波鼬面上没有泄露多余情绪,除了脚下赶路的动作越来越快。
很快出了树林,忍者步在晚间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着,最后进入宇智波族地,翻过一面围墙,最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屋内没有亮灯。
不过鼬已经习惯了,他上前敲了敲门,唤了一声玩家的名字。
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应。
而且这次和往常不同,屋里面没有人。
弥月……不在家?
他知道,她有些时候会出去,他也知道,一般他来不久,她就会出现。
赶路用了十分钟,回去差不多也要十分钟,那就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用来等人。
鼬默默地坐到屋外的走廊上,没有坐在玩家常坐的位置,而是坐到了那个位置旁边。
十分钟,鼬开始数数。
一秒、两秒……一分钟。
他安静等待着,同时在心里默默组织语言。
自己大概还是不会在她面前哭,所以该怎么不让她继续生气。
一百七一秒、一百七十二秒……三分钟。
他不会哭的,弥月不喜欢重复无趣的东西,她不会在意第二个。
四百六十五、四百六十六……八分钟。
他头发已经长了,说不定她会想摸一摸。
五百三十二、五百三十三……九分钟。
……那人哭得很好看吗?
十分钟。
凉风让墙外的树叶又开始簌簌地响,安静的院子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安静起身。
其实也不一定今天来,不过是头发长了,他可以明天后天下次下下次再来,他学会了影分身,和本体没有区别,还可以让影分身来,当然,后面的训练多了,他还可以不来。
只是头发长了,没有什么意义,以后随便什么时间,想来想来。
他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睛,平静跳下走廊,穿过院子,却在即将跳上围墙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黑压压,没有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光的夜色。
“……”
突然间,他开始倒数。
十 、九、八……
十秒的差距,他可以用尽全力弥补,不会耽误和止水的任务。
七、六……
因为是突然间意识到了,所以也想让她突然间知道。
五、四……
影分身不好。
三、二……
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但并非每件事都需要意义,只需要想这么做。
等一会儿见到她,他说一句,“我们和好吧。”虽然他们并没有吵架。
一。
同时与心里倒数响起的,还有一声——
“鼬?”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出了他的名字,走神中的宇智波鼬,漫天飞散的神智终于被召回。
十秒紧吊在心里的大石头重重往心底砸去。
鼬简单舒展了眉眼。
“弥月,我的头发长了,确实很适合我,你要第一个摸摸它吗?”
“说不定,会比像珍珠一样的眼泪好看。”
他很浅很浅弯起嘴角回头,仿佛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却下一秒,他僵硬地怔住。
“父亲?”
10. 怪物!
火影大楼藏书室内,这场以多欺少的战斗没多长时间就奠定了局势,全程一面倒。
但和志村团藏设想的不一样,这一面倒,不是他与现场的精英根部忍者,而是处在包围圈里的,看起来不过几岁的小毛孩。
至今为止,全程如做梦一般,漫天飞舞的苦无和手里剑在寒光闪烁间蓦然倒戈,最里层的根部没有一个人逃过,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轰地往地上一倒,如囚笼困住猎物的银色丝线也不知何时为对方所控,顷刻间,蛛网紧收,无数人头落地。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眨下眼睛然后睁起的那刻。
志村团藏心头直跳,但还是只道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死去的不过部分根部,还有许许多多在暗地里待命。
没关系,就算用人命堆上去,他也要将对方拿下,等问出情报后,他就去找日向家问罪,让他们赔偿自己为木叶付出的损失。
团藏至今都对自己充满信心。
……不过,从什么时候,就算是他这个喜欢在幕后捕风捉影的老狐狸,也突然对此局面感到不可置信和绝望呢?
粘稠发黑的血液在地板上铺就成一块鲜红地毯,团藏被浑身颤抖的两个根部护在身后,面色苍白的看着前方单方面屠杀的一幕。
露出的独眼混浊胀满了肉虫大的血丝,紧缩的瞳孔却在惊惧地震。
仿佛空气被凝滞中,他终于想起来了,但这短短回忆的时间,整个人却好似经历世界爆炸万物湮灭,然后又在万物重组中走了一遭。
他想起来了。
就在对方微笑着从溅满血液的书架上,拿走封印之书的那刻。
眼眸乖巧弯起,嘴角也勾着闲适愉悦的弧度,稚嫩的脸上还能看见笑堆起的婴儿肥,声音清脆中带着孩童天真的不满与好奇。
仿佛就是大街上,四处可见的乖巧孩童。
但她盯来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另一个世界生物的冷漠与随意,简直让人浑身颤栗!
还有那句,像一根钉子钉死在灵魂深处那句——
“真可惜~大家的忍术好像都没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地方,所以,我们来看看封印之书的内容吧!”
“哦耶!”
如果这是在忍校,他们不是捕杀她的根部而是学校老师,他们肯定会骄傲竟然有如此好学的学生,他们会与她一起欢呼并用力教导。
但关键就在于,他们不是!
他们这群人,只是被这个孩子包围起来的——玩具!
一句话,瞬间开启了所有人的噩梦!
天花板上的电灯在双方打斗……不……单方面围攻时不注意被波及,灯泡被手里剑戳中落到地上碎成了残渣,玩家懊恼地看着一地的碎片,郁闷地扫了一眼某个率先发动攻击的根部。
但没想到对方差一点把眼珠子震碎,砰的一下重重跪在地上就开始颤抖着急促呼吸。
玩家无趣又烦闷地收回眼神,却正好扫到窗口的地上。
不久前明明看不见光亮的黑夜中,不知何时藏起来的月亮悄然出现,似乎想要弥补刚刚的迟到漏工,撒下地面的月色如最上档的流光,清纱一般笼罩着大地,将黑沉的夜色挤压,只剩白天一样的明亮。
月光如水,代替了只剩碎片的电灯。
玩家坐在书柜顶,一条腿支起将封印之书卷轴打开,一条腿自然垂下,随着眼睛在卷轴上扫视着调皮晃悠。
藏书室的窗户很大,巨大的透明玻璃完好无损地坚守自己的职责,月光穿入室内,在昏暗中伸展着肢体来到玩家身边,但最后也只能勉强照到摊在她腿上的封印之书,至于她的大部分身体,依旧埋藏在深深的黑暗里。
“四紫炎阵?”玩家掠过一些不感兴趣的忍术,终于看见一个稍微有用的东西,“需要四个人才能发动的结界术?”
她往戒备的人群中扫了一眼,自言自语,“但是我只有一个人呢。”
所有人在听见四紫炎阵时,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四紫炎阵虽然只是中级结界术,破解方法也只需要从外界打败维持术士的四人,但关键是所有人都知道,此地已被三代火影暂时清空,若是他们被结界术封印在其内,在无法打败对方的情况下,就真的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猎物!
索性、索性……
有人内心庆幸。
索性对方只有一个人!
但事实却告诉他们,什么事都不能高兴得太早,特别是还在对面开挂的情况下。
只见玩家单手结了几个印,人群中,忽然就有四人眼神瞬间失去光彩,身体自动行动起来,突破窗户和大门,迅速往东南西北四方个方向跑去。
团藏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霎时阴沉到骇人,他立马下令根部将那四人杀了,然后全力突围。
实力差距太大,对方就像怪物一样,看不到赢面的情况下,倒不如逃走保存实力。
玩家左手单撑着脸颊,弯眸笑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犹如开水烫进了蚂蚁窝一样,一个又一个,一群又一群奔波逃命。
四个失去神智的人被极速追来的四个精英根部很快斩杀,在他们倒下的那一刻,其他人还没得及高兴,就见突然间,斩杀他们的四位忍者忽地身体一顿,也在顷刻间失去了神智。
“十-申-巳-卯-寅”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失去神智的精英根部,手里的结印快到只剩残影,下一秒他们就在所有人即将突围的时候,猛地往地上一拍!
“锃!”
只见东南西北四角同时闪烁一阵刺眼的紫色光亮,四面结界迅速升空结合,眨眼间,差一点就跑远的众人便被一个方正的紫色结界牢牢围困其中。
团藏又是一声令下,习惯性听从命令的根部飞去几人触碰结界,但立马全身就燃烧起熊熊火焰,顷刻间通通变成了灰烬。
很显然,这一刻,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志村团藏连阴沉这种情绪都无法出现在脸上了,他僵硬转着脖子回头,仿佛透过藏书室的厚实围墙,看见了那个悠闲晃腿,查找感兴趣忍术的——
怪物!
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如果所有人还想活命,那就只能打败那个怪物,或者是说服对方。
团藏自认自己能屈能伸,他带着所有人重新返回那个对他们来说犹如地狱的藏书室。
拍了拍身旁的一人,让他代替自己上前谈判,同时团藏将自己的气息又藏了藏。
“这位大人,我来代表木叶向您谈判,希望我们可以和平共处,而且这一切都是您先——”
他的话还未说完,凭空便飞来一个闪烁着雷光的查克拉球,轰的一声将他击着往后倒飞,一秒不到砸穿书架穿透墙壁生死不知。
玩家解惑似的点着下巴,“螺旋丸,四代火影的忍术,还挺简单。”
简单?!
众人惊惧间,额头不停滑落冷汗。
第一个谈判的人失败,第二个人接着上,但这次他还未开口,就见玩家将一支戳入天花板的苦无拿了下来,随意在上面抹了什么图案,冲他招了招手。
此人身体僵硬着上前,苦无被扔到怀里,玩家又冲他找指了指外面的四紫炎阵。
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道足以让一人通过的口子。
他瞬间看向团藏,在对方暗暗点头示意下,没有犹豫,飞快的往那道通道冲去。
离出口距离越近,心脏跳得就越发快速,肾上腺激素也在不断飙升。
直到冲破出口的那刻,激素直接飙升到了极点!
他竟然没事?!那个怪物放过他了!?
一瞬激动与庆幸让此人面具下的五官极度扭曲,但他不敢回头。
快点快点!快点去通知火影大人!一定要将那个怪物拿下!
要不然,所有人都会——
一道好似比光都快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嗤!!”
血液如激光一般从脖颈喷射而出,噗通一声,此人无力倒在地上,根部面具从脸上落下时,他兴奋到扭曲的表情都还没有消失。
玩家抬脚跨过尸体,往结界内走去。
她进入的那一刻,刚刚被开启的通道也顷刻间恢复。
“飞雷神,难度还行。”
玩家笑眯眯地看向结界内严阵以待的人,之后再次看向封印之书卷轴。
卷轴很长,被拉到地上长长堆成一堆,但玩家眼睛扫得极快。
有些忍术她不感兴趣,而有些是她感兴趣但学不了的。
比如,“水遁水断波,真可惜,我没有水系。”
她这具身体是标准的宇智波,只有雷火两系。
“木遁树界降诞,哇~,忍者之神的忍术,真是厉害。”
但她现在也没有木遁的血继限界。
【看来主义】很bug,但是有一个缺点,便是对于在纸上呈现出来的需要血继界限和特定系别的忍术无法学会,必须得实质性地用双眼看见有人施展,她才能什么都不顾忌地拿到手。
人群后面,志村团藏已经失去了语言。
很明显,谈判没用,对面的怪物,根本不会听他们说话。
他们所有人,都只是对方学习忍术的试验品!
“咦!”突然间,玩家惊讶地一声打破了警惕到失神的众人,让他们的心脏又是一跳。
“秽土转生?可以让死者重新出现在世间的术?”
!!
这个怪物!绝对会将他们作为秽土转生消耗的材料!
来不及多想了,团藏又一次下令让所有人出手,就算是送死,就算是榨干身上最后一滴查克拉,也得让对面的怪物开始顾忌!也得,让他逃出去!
志村团藏自己往反方向跑去研究破开结界的方法,所有根部为他拖延时间!
一时间,所有人再次冲了上去。
眼花缭乱但又都精准对准人弱点的忍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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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袭来。
玩家已经看过一遍,没有兴趣地低着头继续研究卷轴。
不过她虽然没有抬头,但不断冲她杀来的忍者却在不断消失,死去的人眼前突然一花,根本来不及看清玩家使用了什么忍术,就刹那间永远陷入了黑暗。
终于。
一片尸体中,最后剩下的两个忍者面面相觑,颤抖着不断后退,最后他们往回看了一眼,见团藏还在研究结界,直接后跳一步,挡在了团藏身前。
玩家还在琢磨着秽土转生,一抬头。
嗯?npc呢?
索性,结界内所有的一切至今还在她的掌控之内。
“寅-巳-戍-辰”
剩下的两个根部忍者,一个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突然暴毙,微余一个绝望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坐在屋檐上,借着月光研究忍术的人。
他手里最后剩下的武器铿锵发出清脆落地声,随后整个人在失声中,被一阵古怪的感觉覆盖,从身躯到头部,古怪的感觉像蚕蛹一样将他罩起,到只剩下一只眼睛。
最后一眼,他还盯着那个沐浴在月光下的人。
对方始终没有抬头,就如他们所有人,都是不会被她放入眼中的蝼蚁。
玩家施展秽土转生的印后,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听见动静。
她蹭的抬头,发现那个死掉的人没活过来,才终于发出至今为止最诧异的一声。
“诶?失败了?”
不过下一秒。
“真遗憾~”
她耸了耸肩,立马便将这个失败抛至脑后。
被扫完的封印之书卷轴摊开着堆成一堆,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在一边,玩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算了,以后再试,天都要亮了,先回去睡个觉吧!”
她正要抬起脚步。
突然间,身后响起一道苍老中带着恐惧与憎恶的声音。
“你这个怪物!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木叶,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四象封印!”
志村团藏周围不停泛起黑色咒印,渐渐地,一个黑球以他为圆心,开始不停地往外扩展,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包裹入内。
但……
玩家回头扫了一眼。
“什么嘛,还剩一个啊。”
已经很困的玩家打了个哈欠,没听对方说什么,空中银色丝线闪过。
“噗嗤!”
血线高溅,似要将月亮染红。
志村团藏人头落地。
他潦草的失败中,看到的最后一眼,是玩家慢悠悠离开的背影。
不过……
团藏没死。
他最后一刻看似用生命施展了自己的最后一击四象封印,但其实他真正施展的,是改变对自己不利事实的伊邪那岐。
这是他藏在纱布下,从宇智波那里弄来的唯一一只写轮眼。
伊邪那岐完成,这只眼睛也废了。
但是!但是!他志村团藏,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团藏用力喘着粗气,躺在原地没动,他在等。
在等玩家彻底离去!
在等猿飞发现异样赶来!
终于。
匆匆赶来的猿飞日斩惊骇地看着尸山血海的一幕,下一秒就被团藏紧紧抓住了脚踝。
裸露的眼球差一点凸出来,死死地抓住猿飞日斩,恐惧又憎恶地用着虚弱又苍老的声音不停嘶吼。
“怪物!怪物!”
-
宇智波鼬最后还是及时赶上了和止水的任务,不过任务最后即将完成的途中,他们却碰到了根部的忍者。
对方悄无声息出现,一个字也没说,便将任务所需的关键东西抢了过去。
两方缠斗了一番,虽然止水依靠瞬身术将东西夺了回来,但现场也一下陷入对峙。
不过就在他们思考对策的时候,忽地听见一声哨声,对面的根部一下消失了,还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鼬和止水对视一眼,莫名感觉根部消失的原因一定很重要,于是两人也立马跟了上去。
树影不停从身旁掠过,止水在前方,鼬跟着后面,二人心无旁骛地赶路。
却突然间。
宇智波鼬余光忽然瞧见了什么,脚步自动停下。
站在巨大的树干上,他愣愣地看着下面绑着绷带,边打哈欠边走路的人,身体比自己意识还要快地跳了下去。
“弥月!”
鼬一下冲到这个让他生气的人身边。
下一秒,好大一股血腥味冲他袭来。
瞳孔一缩。
“你——”
他想要问什么。
但他还来不及问什么。
玩家抬手伸向他后脑,将他没来得及绑起的柔顺黑发往前勾了一束,轻飘飘地摸了摸。
她笑了起来。
“宇智波鼬,你的头发变长了。”
11. 理由
根部被屠,团藏差点被杀的事终究还是被猿飞日斩瞒了下来,现在木叶和云隐的冲突愈发加大,战事有再起的趋势,木叶已经没有精力去招惹一个轻描淡写间潜入村子且将一众精英忍者解决的人。
虽然团藏本人并不甘心,话语中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对方才是木叶最大敌人之类的话,但猿飞日斩还是从中看出了团藏的私心。
“团藏,你在害怕对方,要不然你不会忽略如今木叶和云隐严峻的局势,你明明知道,当务之急,我们得先确保村子与村子之间的战事不会发生。”猿飞日斩负手站于窗前,对志村团藏投去的眼神沉重又严肃,“对方再强大,也只有一个人,而云隐,是一个有诸多强大忍者的村子!”
自那天晚上之后,他便感受到了这位老友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阴鸷和不择手段,不仅如此,还有一种极端的恐惧深深潜伏进了他苍老的身躯,让他对力量的追求几乎到达了疯魔的境地。
志村团藏近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一闭眼就会回到那天晚上,看见那个沐浴在月光下,随意扫来眼神的人,极端的惊惧让他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
“猿飞,你只是没有见过那个人。”眼袋长长耷拉,眼神混浊又阴冷,团藏整个人阴沉如下水道的阴暗老鼠,“我会保护木叶,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木叶。”
拐杖声在地面敲了敲,志村团藏佝偻着身躯,渐渐消失在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看着老友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随后深深叹气。
他不是不信任团藏,但他现在也只能对不起他了,至于那个令老友恐惧的敌人,作为火影,他没办法,只能将她放在云隐之后。
猿飞日斩虽然下令了隐瞒,但木叶稍微有些权利的家族谁不知道?
那天晚上,凭空出现在火影大楼附近的四紫炎阵结界,还有快天亮时,浓郁到在周围散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些都不是轻易说隐瞒就可以隐瞒的东西。
不过根部和团藏的名声在这些家族内本就不好,除了一些大家族悲伤自己在根部任职一同内死去的孩子,虽然这些孩子自从被团藏强行招揽过去的那一刻,家族里也早就不期盼他们能平安了。
于是这件事作为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被暂时隐瞒下来,只待哪天又再次遇见那个可怖的敌人,才可能会被提及。
止水和鼬一个作为宇智波的天才,一个作为未来的少族长,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在火影大人的命令下,他们对根的追查也停止下来。
不过和担忧的众人不同,鼬完全知道屠杀了根部的人是谁。
“弥月,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和往常没有不同的晴日,宇智波鼬罕见逃了课,此刻的他跪坐在玩家屋外,也罕见没有自己将樟子门拉开,而是深深低着脑袋,两边垂下的散发遮挡了他的表情。
“我没有告诉止水,也没有告诉父亲,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杀了那些人,我希望能在你这里得到一个理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樟子门内,玩家没有绑绷带,虚眯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理由这种无聊的东西一定要存在吗?”
“因为想要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宇智波鼬抿了抿唇。
想做一件事并非需要意义,只是想要这么做。
他想,他是完全知道的。
垂下的脑袋往前磕了磕近在咫尺的门。
“弥月,你很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和你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很抱歉,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他的声音还算平静,“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承认我们是朋友的话,我想问一问,村子和族人在你心里的重量。”
“还有,你的眼睛是不是,从来都是完好无损的?”
门内安静了一会儿,仿佛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不过下一秒的一声轻笑,让鼬知道,她还在。
玩家勾着嘴角,笑意中含着戏谑,“我现在可没有绑绷带那种东西,如果想要知道,你自己就可以推门进来。”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事先说明,当初我就说了不要将你那些无聊的意义放到我身上,后悔了,可不关我的事。”
门外忽然一阵安静。
良久,良久,仿佛门外的人已经离去。
玩家没有多久关注,此刻的她,不断在脑海里复盘从封印之书上学到的忍术,渐渐升起的,还有对那些需要血继限界才能学会的东西的觊觎。
忽然间,伴随着沙沙沙的门扉移动声,樟子门被拉开,宇智波鼬身躯笔直的出现在外面。
玩家不意外地随意扫去一眼,但下一秒,虚眯着的眼睛渐渐睁开,她一脸怪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只见他腰间的衣服被撕下一片,黑色的长衬衣尾部直接短了一部分,变成了露出腰部的露脐装,白嫩的腰部漏在外面,上面还有一些训练中留下的并未消去的细嫩疤痕。
但玩家可不关注那些无聊的东西,她看见的是他白净的脸上,在眼部的位置,出现了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
那是由一块明显从衣服上撕下的黑布料,显然是被人折起来,然后绑在了眼部。
宇智波鼬将撕下的衣服布料当成了绷带绑住眼睛,黑暗中,他站着适应了几秒,推开樟子门。
抬起脚,起先有些跌碰,但不久就很快适应,随后,耳朵动起来,听着玩家可能存在的位置。
慢慢地,慢慢地,他明确地向她走了过去。
最后,他以极其标准的姿势,跪坐在她身前。
玩家:“?”
“我只是相信你一定有那样做的理由。”
“很抱歉,我也不该以那样的语气质问你,我不会再询问,也不会窥探你隐瞒这么久的秘密。”
玩家:“??”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承担,想和你一起背负你的痛苦。”
“弥月,我们是朋友。”
“我不后悔和你认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完后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玩家歪了歪脑袋,像看什么奇怪生物一般地瞅他,热烈的视线让鼬不适应地轻轻侧了侧头。
玩家瞅了很久,眼睛眯起又睁大,忽然间,她毫无预兆地,开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外泄。
但笑不到几秒,她又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突然直起身,毫无预兆又无比丝滑地冲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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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凑近。
下一秒。
两人额头挨紧额头。
黑布料下,鼬被绑住的眼睛不停轻颤,感受着额头传来另一人的温度,悄无声息间耳尖红了红。
“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告诉你好了。”玩家轻声说着,这恐怕也是她第一次声音听起来这么柔和。
“如果我不杀了那些人的话,我就会死在那里。”
“我对村子和族人没恶意,我对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恶意,我永远不会讨厌他们。”
近在咫尺的声音温柔压低,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侧,“鼬,如果让你伤心了,请原谅我吧。”
“我们是朋友嘛。”
“……”
宇智波鼬的心神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人占据,他也很轻易地就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他想‘确实,弥月不想死,而且当时自己在场的话,也不会放过想要杀掉她的人。’
‘下一句也是真的,自己能感受得出来,她对村子和族人没有恶意。’宇智波鼬自动将此等于玩家不会伤害村子里的人。
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下。
弥月是天才,是宇智波的天才,是比他和止水都厉害的天才。
所以才会有不能让人知道的,很重要的秘密。
抬手覆盖住玩家落在他脸侧的手。
宇智波鼬很浅很浅地笑了起来,“我们是朋友。”
他会相信她的。
玩家用半真半假的鬼话将宇智波鼬糊弄了过去,看着他终于想起要上课匆匆离去的背影,温和的表情一下消失,平静地仿佛从未存在。
她慢悠悠地摸向额头。
“那家伙,也没发烧嘛,为什么又开始说一些像脑子坏掉的话。”
无聊地摇了摇头,“奇怪的npc。”
-
宇智波鼬由于逃课的事被高年级爱欺负人的家伙看不惯,过了几天来找他的茬,以多欺少时,却发现宇智波鼬留在学校的不过是一道影分身。
学校老师和三代火影看到了他的天分,让他提前毕业,提前分配三人小队,成为一个能够佩戴护额的下忍。
宇智波富岳明明该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但现在的他更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鼬,那个孩子。”他不适应地吐出那两个字,“弥月。”
他想问,她有没有什么异样?宇智波禅羽的事是不是和她有关,她是不是想要夺走她父亲的眼睛,她是不是真如族人讨论时说的是一个怪异的存在。
但他看着鼬默默注视过来的眼神,忽然想到那个孩子比鼬还小一些。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扶额叹了口气。
算了,大概是想多了,对方年纪不大,怎么做到就已经开了万花筒?而且还拥有九尾的力量?
族里已经查到了一个叫火之寺的地方,那里发现了九尾查克拉的痕迹,说不定真相就在那里呢?
宇智波富岳恢复表情,转移话题,欣慰地开始鼓励起自己的孩子,叫他既然成为了忍者,就更不能懈怠。
宇智波鼬看穿了什么,但他没说。
在弥月没同意之前,他大概是不会将关于她的秘密告诉家族的。
12. 撞到
时间如流水而逝,木叶和云隐的战争终究没有打起来,不过就在双方签订同盟条约时,意外发生了。
云隐觊觎白眼,大半夜潜入日向家打算掳走日向宗家长女日向雏田,经由一段时间重新组建根部的志村团藏得知这个消息,因为玩家屠了根部而迁怒日向的他,不仅将此消息瞒了下来,还暗暗为云隐提供助力,只等之后坐收渔翁之利,挖到白眼,杀了日向雏田嫁祸给云隐。
云忍在团藏悄悄的帮助下,潜入逃出日向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料半路还是被察觉踪迹,只能中途改变路线,在大晚上,借着月色跑到河边。
但当云忍抱着日向雏田落到水面,在外表罩了一层查克拉保护罩,正要潜入水中时,忽然,他眼睛一扫,突然扫到岸边坐着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一头金色头发,脸颊上挂着几道胡须,瞧着和他拐走的日向雏田一般大,正在哇哇哇地嚎啕大哭,而另一个看着更大些,黑色长发,穿着标准的宽口高领靛色长袍。
云忍不过才只扫了一眼,那个较大的孩子就仿佛察觉到什么敏锐转过头,刹那间他汗毛直立,差点以为自己被什么怪物盯上了,不过下一秒他便注意到她脸上的绷带,忽地便松了口气。
不过就在即将沉入水中的时候,他又突然注意到那个绑着绷带的孩子衣服上的图案。
那是宇智波的族徽!
众所周知,宇智波代表着写轮眼。
云忍眯了眯眼睛,贪婪一闪而过。
那个孩子绑着绷带,不会就是在适应写轮眼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一双白眼和一双写轮眼!即便不是,多杀死一个木叶的孩子,他又能亏什么?
这般想着,他的身躯滑入水中,如水蛇一般,悄无声息向岸边的两人接近。
篝火旁,抹着眼泪哇哇大哭,名叫漩涡鸣人的金发小鬼抹去眼泪又抹去鼻涕,全身脏兮兮的,脚下是几条蹦来蹦去努力求生的鱼。
其中一条越蹦越高,忽地,它一下跳起来用力在他脏兮兮的脸上扇了几尾巴,便像报了仇一般猛地往河里跳。
一截快要干枯的树枝伸来,一下就将它身子戳穿,不久后的篝火上,就多了它翻着鱼眼的尸体。
漩涡鸣人被扇得有些懵,不哭也不抹鼻涕了,眼角上挂着两泡泪,定定睁着一双红肿的蓝色大眼睛看火上的烤鱼,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火候很大,不多久鱼就烤好了,他瞧了瞧坐在对面的人,见她没动大概是默许,便着急忙慌地不顾烫抱着烤鱼就开始啃。
三两下吃完只剩骨头,他饱了肚子,虽然嘴边被烫出几个火辣辣的泡,但他盯着玩家,不再像之前那样哭了。
一切都要从两个小时前说起。
两个小时前,灌了一肚子凉水用来填饱肚子的漩涡鸣人准备睡觉,但一躺到床上,肚子还是饿得难受,于是他着急忙慌地去翻冰箱,但里面连片烂菜叶子也没有,垂头丧气又火急火燎地去翻钱包,不过从来就没有饱过的青蛙钱包这时候更是别说帮助他,张开的青蛙口,瘪瘪的肚子像自己都吃不饱。
欲哭无泪的漩涡鸣人摸摸肚子,只能出门去河边钓鱼,结果倒霉蛋的他走到半路,就被几个大他几岁的孩子盯上。
过程不必多说,最后他虽然鼻青脸肿,但为首的人也没有好过,对面人多,老大被打了,自以为要讲义气的手下开始追他,漩涡鸣人打不过了,只好逃跑,结果跑着跑着突然就撞到了一个人。
他撞人的力气不小,不过对方没事儿,自己倒一屁股摔在地上。
龇牙咧嘴抬头,一看是个眼睛绑着绷带的姐姐,安安静静地站在夜晚的大街上,他还以为她迷路了,一时间差点忘了自己还被人追着打,下意识想去扶她离开。
人倒是扶到了,立马那帮混蛋倒追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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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还把旁边的姐姐盯上了以为两人是一伙的。
漩涡鸣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想就算自己被揍死也不会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结果他还没动静,追他的那帮人倒是一个字没说就颤抖着往地上一倒。
他一愣,什么也没弄清,肩膀上就压下一只手,转头看去,是那个姐姐。
她微微垂着脑袋看他,仿佛隔着绷带和自己对视,刹那间,漩涡鸣人还以为这位姐姐的眼睛没事。
不过,好像是这位姐姐救了他。
他今天也许过得没这么差,竟然会遇见一位愿意救他的人。
漩涡鸣人摸着脑袋乐呵,他傻傻地笑,就见眼前的姐姐也跟着轻轻弯了弯嘴角。
“呐、呐……”刚准备开口,不过还没等他说声谢谢,最好可以知道这位姐姐的名字,他就听见眼前的人忽然道:
“人柱力?”
漩涡鸣人没听懂,睁着蓝色圆眼睛脑袋上刚冒出一个问号,按在肩膀上的手就放到了他脑袋上,将问号按了下去。
眼前的姐姐笑着歪了歪脑袋,身后的长发也跟着她飘了飘,“你要杀了他们吗?”
漩涡鸣人:“???”
“!!!”
毫无疑问,对方就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脑袋很快就晃成了残影,在地上趴着的那几个人和眼前的微笑的姐姐之间用力扫来扫去,最后见眼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他很大地诶了一声毫不犹豫拒绝。
拒绝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他们只是打架,他其实不讨厌他们或者杀人是最差的一种解决方法等等,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最后庆幸的是,眼前的姐姐好像真的听进去了。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
然后漩涡鸣人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不知怎么就已经出现在了河边,篝火汹汹燃烧着,而那位古怪的姐姐就坐在旁边。
13. 保护
漩涡鸣人是被吓哭的,在他醒来后,犹犹豫豫地问那几个人的下落,结果就被抛到眼前的破破烂烂残肢弄得脑子一懵。
残肢上甚至还带着滴滴答答落下的黏稠血滴,一堆肉色外面加上一层血液形成的外罩,明晃晃又无比恐怖地摆在眼前。
漩涡鸣人懵住的脑子一片空白,蓝眼睛瞪得极大,几秒后他用力咬住下嘴唇,眼眶周围立马就红得不成样子。
才三岁的他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再看向对面那位姐姐,裹着绷带脑袋准确对准他的方向,好像她的眼睛在透过绷带死死盯着他。
夜晚!陌生人!死人的残肢!
这这这!难道就是几天前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变态杀人狂吗?!!
漩涡鸣人的身体迅速颤抖起来,小短腿在地上不停扑腾后退,火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成了这片地界唯一的动静。
越来越多泪水聚集,漩涡鸣人看见对面人在昏黄的火光下,面容越来越模糊,最后甚至变成了扭曲。
自己今天难道就要被变态杀人狂杀死吗?
越想越害怕,下一秒,“呜呜……哇啊!!”他顿时被自己脑子里的恐怖想法吓得哇哇大哭。
周边栖息的鸟儿一下被他的哭声震得扑棱翅膀逃走。
玩家一下捂住耳朵,但同时却随着他的哭声哈哈大笑起来。
也就是这时,堆在地上的残肢砰的一下随着一阵烟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片慢悠悠从空气中飘落的树叶。
漩涡鸣人知道自己被骗了,是他意识到自己哭了好久也没被杀死,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的时候。
地上的血包括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对面的姐姐捂着耳朵,一副恶作剧成功了的模样。
漩涡鸣人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不过他一下没缓过来,盯着玩家像是真的很高兴的样子,顿时委屈地瘪起嘴,又继续新一轮哇哇大哭。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姐姐的笑声停了,等他再次抹干眼泪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就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仿佛刚刚的高兴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仅如此,篝火上还烤上了鱼,他的脚下也忽然多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回忆结束,漩涡鸣人又从火上拿下一条烤好的鱼,虽然肚子被上一条填饱了,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吃几条。
这次他没有火急火燎地往嘴里塞,而是仔仔细细地吹凉,不过等最后到了可以入口的温度,他也没有咬上去,而是不停地偷看坐在身边的人,然后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将烤鱼递到了玩家身前。
玩家再次向他转过脑袋。
漩涡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很小声很小声,同时语气中也带着小心翼翼道:“姐姐,谢谢你请我吃烤鱼。”
“你是第一个不讨厌我,愿意请我吃东西,还愿意逗我玩的人。”显然,他现在把玩家吓唬他的行为理解成了想逗他玩,而且,他好像天生就能知道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厌恶和害怕,他大概都能感知到。
眼前的姐姐不讨厌他,也不害怕他。
“虽、虽然,我被吓到了,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再被吓哭了!”他很坚定地为自己加油打气,虽然听起来有一种真的被吓到了的气虚,“所、所以,如果我胆子大一点的话,你还愿意陪我一起玩吗?”
漩涡鸣人太孤单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大家这么讨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改才可以让大家接受自己,但他真的太想要太想要一个朋友了!
一只手按在了他脑袋上,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
鸣人感受着这股陌生又温暖的感觉,蹭得抬头,蓝色大眼睛又开始泛起圆圆的泪花。
用力地抽抽鼻子,难以置信又感动地正想说什么,忽然间,他就见摸他脑袋的姐姐轻轻笑了起来。
他听见她很温柔很温柔地说道:“陪你玩当然可以,不过有一个交换条件。”
鸣人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顿时也顾不上感动到哭了,他一下就激动地跳起来,“真的吗!真的吗!什么条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玩家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柔和,柔和到甚至有些奇怪的虚假,不过漩涡鸣人可看不出这一点,他全身心都扑在了那个条件上。
“那就请你保护我吧。”玩家轻声道。
“可以!”鸣人不假思索地大声应下,“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的!”
而就在他这句话落下——
唰!
一道水刃迅速从两人脑袋边穿过,伴随着凌厉的破空声嗖一下插入身后的大树,最后因为没有击中目标化作一滩水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
一个蒙着脸,穿着黑色夜行衣的高头大汉很突然地站在了离两人几米开外的河中间,露出的混浊眼球遗憾地盯着这里,至于遗憾什么,当然是认为自己没有留情的一击,竟然被两个小孩躲过了。
玩家将漩涡鸣人刹那间被吓到,不停颤抖的身体翻了个面,让他面对站在河中间,突然出现的云忍。
微笑,“乖孩子,你一定会说到做到吧?”
漩涡鸣人又想要哭了,和敌人对视,被眼神吓到,不敢看对方,又被对方的杀意威慑得浑身哆嗦。
特别是,那个男人胳膊下还夹着一个女孩子。
这一定是来木叶拐人的人贩子吧!一定是吧!
才三岁的他要怎么打过对方啊!!!
漩涡鸣人内心痛苦咆哮,身体本能地想要逃跑,不过他才后退一步就撞到了人,意识到身后是谁的他,恐惧到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神智。
鸣人想起了自己刚刚的誓言!
突然间,恐惧颤抖的身躯好像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他往红肿的眼角上一抹,又在鼻子上一抹。
擦去眼泪鼻涕的他,这一刻忽然充满了勇气。
“我不会害怕敌人!我一定说到做到!姐姐,我、我,就算死在这里,我也要会保护好你的!”
为勇气加buff的话一脱口,他死死瞪着河中间的云忍,一瞬间就啊啊啊啊地就冲了上去。
但下一秒,他就噗通一声掉到河里,“啊”到一半截然而止。
云忍:“??”
他冷笑一声,“蠢货。”
显然,他根本没把一个三岁小鬼放在眼里,而且他的目标也不是这个小鬼,而是岸边那个宇智波。
云忍杀惯了人,就算看着一个无害的孩子,投去的目光也像一把锋利的刀。
没管还在河里使劲扑腾的小鬼,他盯着岸上仿佛吓傻了一般的小姑娘,瞬身消失准备收割对方的人头。
不过下一秒,意外的事发生了。
他的身躯冲到岸边,但接下来无论双脚轮转得多快速用力,前方好像都有一层东西挡着,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跨越不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信邪地用忍术轰炸,但全都没有用!
突然间,怒吼的“啊”字又响了起来,漩涡鸣人在云忍失神的瞬间一个偷袭铲向他的下巴。
而后半路而起的“啊”声又半路一止。
“啊、啊咧?”漩涡鸣人感受忽然倒起来的视线,挤着眼睛看见自己被一瞬抓住的小腿,懵了。
云忍没留情,不耐烦地正准备捏碎他的小腿,之后顺便再将这吵闹小子的脑子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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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突然间,异样又发生了,他的身体好像不知不觉被人控制,手一松,抓住的小子自动就落了下去,然后等下一秒,他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再傻他也意识到了问题,蹭地转头看向岸边不知何时坐下仿佛看戏的人,他回忆起了先前感受到的那种被怪物盯上的感觉。
云忍牙齿开始不自觉地打颤。
“噗通!”
落在河边的漩涡鸣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放开,掉下来后,他立马又大声吼出来,好像这样就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
好不容易可以交到一个朋友,他漩涡鸣人,誓死都要保护对方啊!!
云忍的一切行为被束缚在一定的规则之内,而漩涡鸣人保护朋友的心太过激烈,一股奇异的力量不知不觉间就涌上了身躯,让他攻击的动作越来越有力。
打到最后,云忍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上出现的查克拉,这才意识到让他被迫成为训练材料的三岁小鬼,竟然是九尾人柱力!
“……”
不过这场看似玩闹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最后并不是处处被局限的云忍被鸣人打到,也不是鼻青脸肿的鸣人受不了没了力气率先倒下去。
而是一支突然从空气里穿过的苦无,一下割开了云忍的脖子。
一道黑影穿过,将还在昏迷中的日向雏田和还沉浸在战斗中的漩涡鸣人带回岸边放下。
玩家悠闲在腿上一敲一敲的手指停住,脑袋动了动,转向窜出来的黑影。
耳朵也一动,她听见了对方轻轻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
然后,对方单膝跪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毫不意外地意识到了眼前这人是谁。
“宇智波鼬。”
来人也毫不意外她会猜出。
鼬眉眼轻轻弯了弯,但他却道:“弥月,九尾人柱力我们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要不然村子会误会的。”
玩家无所谓道:“那你要阻止我吗?”
宇智波鼬大概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想做,或者是心血来潮想要做的事。
他早有准备地握住她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脑袋上。
那里,此刻戴了一对白色的猫耳朵。
“弥月,今天我和队友接了一个寻找忍猫的任务,这是猫婆婆给我们的,可以听懂猫说话的道具。”
他特意偏了偏脑袋,将玩家的手准确地放在白色的猫耳朵上。
宇智波鼬将猫耳朵催着动起来,他不自觉害羞地红了耳尖,垂下眼,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
“我是第一次戴这个,也想让你第一个摸到。”
空气刹那间的安静下来,晚风猛烈又好似温柔地吹拂起两人的长发,月亮突然赶走乌云,无身无息撒下月光将两人笼罩。
不过很快,现场立马又热闹起来。
意识到自己不仅安全了且还保护了朋友的鸣人吵吵嚷嚷地突然窜到两人旁边,将刚刚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一下吵得四分五裂。
“呐呐呐、我实现了自己说到做到的承诺,姐姐,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了吗!!”
他兴奋地叽叽喳喳又跳来跳去,像突然变成了山上的野猴,就差一根藤蔓就可以抓住嚎叫起飞。
而等到最后兴奋消失,鸣人才终于意识到玩家身前还跪着一个人。
想起刚刚过于激动的表现,他尴尬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姐姐,他是谁啊?”
掌心内,一阵毛茸茸软乎乎的触感扫来扫去,不仅如此,它还在不停地动来动去。
玩家捏了捏宇智波鼬的猫耳朵,漫不经心笑起来。
“他是我的猫。”
14. 知晓
宇智波鼬找到忍猫了,但他其实还没来得及去猫婆婆那里交接任务,就因为走到半路突然感受到不远处越来越强盛的九尾查克拉气息,所以才很快赶到河边。
和玩家分别后,他跳上一颗大树,在粗壮的树干上将一只黄白相交的忍猫抱了起来。
不过当他触碰到忍猫的身体时,却发觉它的身体有些颤抖。
白色的猫爪搭在宇智波鼬的手上。
“鼬小子,你刚刚去的地方,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差点把我都吓到了哟。”猫猫搞怪又严肃地说。
宇智波鼬没多想,“大概是九尾的气息。”
怀里的猫猫眯起了眼睛,动物的直觉告诉它并不是,但除了九尾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了。
胡须抖了抖,忽然间,它想起宇智波鼬特意去见的那个人。
“小子,捏你耳朵的那个小姑娘,她……”
一只手顺毛摸了摸它的脑袋,平静语气中仿佛将所有情绪藏得深不见底,“好了,前辈,怎么会和弥月有关,大概是您感受错了。”
猫猫不满地抖了抖耳朵,“哼,我还没说什么呢。”
“不过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难道和我追求的猫一样?唉,说起我那位,它已经是别猫的猫妻了,我倒想等它离婚……”
猫猫像个中年大叔一样絮絮叨叨,宇智波鼬哭笑不得的听了半晌后打断它的话。
“前辈,和您与那位不一样,我和弥月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
猫猫用爪子不屑地摸摸胡须,哼哼唧唧。
它才不会让除自己喜欢的猫之外的其它猫摸耳朵。
日向雏田最终平平安安回到了家,云忍掳走她后面还被人杀死的事自然没有瞒住。
按理说在结盟当日就破坏条约,想要偷走白眼的云忍自然是不占理的,但谁想现在实力就是道理,云忍一再要求木叶必须为自己人死在木叶拿出一个交代,要不然就撕毁结盟条约发起战争,猿飞日斩苦恼得本就稀疏的头发更是又掉了一大把。
旗木朔茂早年前就已自杀,波风水门和玖辛奈死于九尾之夜,现任九尾人柱力又还小,三忍中大蛇丸叛逃,纲手怕血,自来也游历在外……猿飞日斩巴拉巴拉,硬是没有从村子里找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强者。
而云隐中八尾人柱力和雷影艾都是能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厉害人物,更别说还有其他很厉害的云忍,若此战打起来,木叶即便不输也会伤筋动骨,然后其它虎视眈眈的村子就会趁木叶虚弱要木叶的命。
没有办法,同时已经年老到没有年轻时冲劲的猿飞日斩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不过就在云隐要求交出杀人凶手时,意外来了,最后查出来,人竟然是宇智波鼬杀的。
宇智波!
顿时云忍的嚣张气焰就熄灭了一大截,猿飞日斩也在隐密之间悄悄地出了恶气。
若是木叶其他人就算了,就宇智波那一族认死理又火爆的脾气,要他们把宇智波鼬抵命,怕上一秒说出口,下一秒人宇智波就提着这些使者人头闯到云隐村门口了。
云忍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为了不亏,他们当即换了条件,不要人命可以,只是木叶必须拿出钱或者更多资源才能抵平。
不要人命了,云忍要的东西也很过分,早早就超过了一条忍者生命的价值,猿飞日斩啪嗒啪嗒抽着焊烟,什么都还没说,不耐又生气的志村团藏就阴鸷地敲定一切。
要钱要资源可以,让日向和宇智波出。
他的目光太过可怕,突然出声,云忍差点都被吓了一跳。
而猿飞日斩仔细思考团藏的话,也觉得可行。
最终绝大部分钱和资源还是被日向承包了,不过本以为宇智波最难说服,谁曾想,宇智波富岳竟然拿出了一双写轮眼。
虽然只是一勾玉,但也足够让所有人惊讶。
宇智波富岳对着前方各怀心思的人看似尊敬地低了低头。
“宇智波始终是和木叶站在一起的,而且凶手还是我的儿子鼬,拿出宇智波时雨的眼睛,我只希望木叶和云隐重修于好。”
他说的大义凛然,猿飞日斩欣慰地点了点头,志村团藏像吞了老鼠药,脸色难看地要死。
云忍也没想到自己不要理地死角蛮缠竟然会得到这么多东西,特别还有一双写轮眼,协议签订好后,当即乐疯了往云隐村赶。
宇智波富岳站在三代火影和长老团身后目送云忍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微妙。
回到宇智波族地,富岳没有回家,而是绕了很大一圈去了对族地来说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敲门,推门进屋,看见里面绑着绷带的人,他沉默了一瞬后,上前跪坐在对面。
他直入主题,一开口就是,“你母亲的眼睛,被云隐村拿走了。”
玩家单手撑着的脑袋缓缓转向他。
“这是村子的命令。”宇智波富岳倒也没将自己推干净,“也是我自作主张将那双眼睛给出去的。”
“我知道,这些年族里对不起你,你对我们怀有怨恨是应该的,不过我们最终还是一族的人,你的母亲,大概也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仇恨里。”
他说完观察了玩家的脸色一眼,很平静,多余的情绪看不出,倒是感觉还有些无所谓。
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
宇智波富岳当即否认,宇智波弥月能够在三岁的时候闯入密室就为了拿走她父亲的眼睛,想必对她母亲的眼睛也不会放过,虽然他没理解她为什么一直没有拿走。
是的,宇智波富岳猜出来了。
拿到火之寺的消息将那个地方排除,其余地方也查不出来丝毫东西后,宇智波富岳终究还是打破常识,将目光投向到玩家身上。
玩家也丝毫没有隐藏,他一查就很轻松地将很多东西查了出来,知道的越多就越震惊。
眼前的孩子,恐怕是一个比曾经的宇智波斑还要具有天赋的人物!
“你母亲的眼睛被我下了追踪术,你如果想夺回的话,可以等云忍离开火之国后,以你的实力的话,大概能够很轻松地拿回来吧。”
这不仅是为了让宇智波不损失,也是对眼前的人一个示好。
宇智波富岳想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对着玩家将身体深深埋了下去,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
“如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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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拥有仇恨的话,就请将仇恨发泄到我身上,我从没有见过想你这样有天赋的孩子,大概曾经被人人敬畏的宇智波斑也不曾有过,看来宇智波一族未来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
“如今族人和木叶的矛盾愈发加深,无论如何,还请以宇智波为重。”
至今为止,宇智波富岳都还以为玩家只是对自己明明拥有极高天赋却被忽视而感到不满,在这个以家族村子为重的忍界,他毫无疑问将她视为了和宇智波止水一样的,最终都会将家族放在第一的天才。
“下一次的族会,我希望你能够参加。”
宇智波富岳并不知道自己下了一个此生最为后悔的决定,他将玩家看做天才之前,首先是将她放在了一个宇智波的位置上,这就注定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在他的预测中。
宇智波富岳猜出了当初的人是玩家,早就在暗地里调查一切的黑绝只会更早知道,他暗恨自己自然竟然会被千年的常识蒙蔽,恼怒的同时,又疯狂地冷静让宇智波带土行动。
雨之国雨隐村。
昏暗中,宇智波带土坐在石头上,对面是黑绝白绝。
“宇智波禅羽的眼睛只能用最后一次了吧,带土。”黑绝幽幽而道,“但他的孩子却早就开了写轮眼,甚至在三岁的时候就达到了万花筒。”
“三岁万花筒?这是什么怪物?”白绝在一旁吐糟,“不过黑绝竟然会这么久才查到,听说对方好像什么都没有隐瞒来着……嗯,猜到了!黑绝是个蠢货!”
黑绝冷冷地扫了它一眼,“再说一句把你扔粪坑里,让你尝尝到底什么是便意!”
宇智波带土也终于抬起了头,他捂着左边属于宇智波禅羽的眼睛道:“既然这样,最后一次使用,自然要用在重要的家人身上。”
“父女俩的眼睛都被我拿到的话,也算他们团圆了。”
说完,空气中一阵漩涡扭转波动,宇智波带土的身体也跟着漩涡扭转,最后彻底消失在昏暗中。
或许是即将报废,又或许是作为父亲的爱在作祟,宇智波带土并没有能把属于宇智波禅羽的眼睛关上,而也就是他到达木叶附近,戴着黄色虎纹面具落下的那一刻。
宇智波族地内,没有绑绷带,正在闭目养神的玩家突然睁开眼睛。
她摸上自己不停波动,仿佛在和另一只眼睛产生共鸣的右眼,面无表情地静了几秒后,下一刻,瞬间消失在屋内。
此时的木叶外,本想立刻赶往宇智波族地的宇智波带土,意外碰见了正和老师队友完成任务回来的宇智波鼬,他赶路的动作一顿。
暗中盯着宇智波鼬的眼睛,心想,这小子好像还没有开眼吧。
于是——
唰!
趁着四人正是完成任务放松之际,他瞬身出现,手握长刀,看似对准宇智波鼬,其实真正的目标是惊恐间跑来挡在他身前的队友和老师。
三人眨眼间被割破喉咙,血液不要命地漫天喷溅。
带土看着难以置信怔愣在原地的宇智波鼬,紧盯着对方眼瞳内因为承受不了这太过意外的痛苦,而瞬间开启的二勾玉。
他无比满意地心想。
不错的眼睛。
15.天才
玩家立于树干上,葱葱郁郁的树叶簇拥着打下,无意轻抚她的发顶。
她扫了一眼捂着眼睛,因为承受开眼冲击而狼狈跪在地上的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将目光投向那个戴着黄色虎纹面具的人。
那人面具下只露出一只右眼,另一只眼睛掩饰在面具下,但她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就在对方身上。
玩家的眼神和她的表情一样平静,立于高处安静投向下方,里面没有任何侵略性,也没有找到目标的激动,她注视着下方的宇智波带土,如同注视着打发她闲暇时间的一枚玩具。
而偏偏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样没有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眼神,让还没来得及收回长刀的宇智波带土猛然抬头。
此刻已是黄昏,落日余晖满天布下晚霞残痕,夕阳剩下的半边面孔如同烫红的烙铁,绿叶葱郁又稀疏分布的大树打乱分散着,无意留下的空隙又将那滚烫“烙铁”切割得四分五裂。
那人就站在其中一颗树上,靛色高领长袍,黑发随风飘动,很随意的姿势,甚至都不是刻意训练后的笔直,但就是如此,她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将天地都切割开来的主使。
带土第一眼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极黑,好似能够瞬间吞噬万物的黑洞,任何一丝光亮都无法透入其中。
宇智波一族都是黑色眼睛,但从来没有人的瞳孔能够像她那样黑,幽深到瞬间就让人心脏紧绷。
宇智波带土下意识脚步往后退了一下,当即猛地回神,他摸向自己无形中悄然瞪大的眼睛,虎纹面具下严肃了表情。
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很显然,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不愧是三岁就开了万花筒的人,宇智波带土哼笑一声,也不知道宇智波斑那个老头子还活着,到底是欣慰宇智波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有天赋的人,还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她杀死在幼时。
没有兴趣再看一眼用力篡紧刀刃想要为老师队友报仇的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土后跳了一步,开始寻找能够更好发挥自己实力的地势。
某些人只要站在那里,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到底是属于什么级别的强者,毫无疑问,宇智波弥月就是这样的人。
带土面容越发严肃的同时也越发冷静,但他心理上还算轻松,一是自己的神威并不是那么容易破解,虚化后几乎不可能被击中,二是看起来再怎么厉害,年纪不大的宇智波弥月也不会突然间就拥有几十年的战斗意识,这方面,还是他占据优势!
宇智波带土的脑袋不停转动,对待一个强者,所有能够运用的招式和能占据的条件都在脑子里以极快的速度推演,为的就是避免思虑不当棋差一招落败。
想着想着,带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谁能想象,当初的自己还是一个,不管笔试还是实战都不及格的吊车尾。
而就是这连分神的时间都算不上的刹那,带土原本一直盯着前方的眼睛余光往下一撇,就忽然看见自己的胸膛处,突兀地伸出了一只手。
白净的五指张开,浅浅能够看出随着年纪的增长其中手指也在随着抽长,由于掌心是对着地面的,看不见指根处有没有训练后的茧,但他注意到了,这只手上没有血迹!
咻!
宇智波带土急忙半空转身,随后——
“火遁-暴风乱舞!”
冲天火球眨眼间由小变盛,仿佛炸弹爆炸后的盛大火光和昏黄的天色近乎融为一体,被这强盛火焰笼罩的地方,万物几乎都被燃烧殆尽。
而发出这道火焰的宇智波带土,也趁机落地后再跳到一颗大树上,站在粗壮的树干上,从高处往下望。
此地已经离木叶很远了,周围空无一人,是能够尽情施展战斗不用顾忌的地方……而为什么他不干脆选择去木叶?说不定对方会因为顾忌木叶的人而束手束脚呢?
废话。
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弥月对视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恐怕比自己还不在乎木叶的人…不…他能感受到,对方其实谁也不在乎,谁都没有真正放入眼里,若是自己将地点定在木叶,为了不被人认出自己是宇智波带土,恐怕到时候畏首畏尾的就是自己了!
冲天的火焰还在燃烧,余威也在不停发酵,周围几乎都是树木,一片一片以极快的速度连接,很快就化作一片火海。
玩家站在火焰最中心,周身随意套了一层结界术,汹涌的火焰无比嚣张,却偏偏只能无可奈何地在她身边画了一圈又一圈。
不过结界术只能隔开火焰燃烧,并不能阻止疯狂传来的热度。
白皙的脸色很自然地泛起浅浅一层红,玩家垂着幽深的黑眸,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
“穿过去了?”
“……不”她抬起头,透过摇曳的火光,仿佛和站在高处树干上的宇智波带土对视,“是虚化了。”
火焰依旧没有熄灭。
宇智波带土从神威空间中拿出宇智波团扇,定定盯着下方那个很自然让火焰为她开路的人。
橘黄的火光耀武扬威地誓要将一切消灭,却偏偏忽然跳跃着不断往两旁消失,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嚣张的火焰跳动着逐渐变小,好似连没有思想的它都在下意识惧怕。
宇智波带土眯起眼睛,瞬间预料到什么,立马将团扇挡在身前。
而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下一秒,巨大的紫色查克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冲到眼前,带土甚至连这个查克拉球从哪里出现的都没有看到!
团扇被双手牢牢握住,透过扇子边缘,他的眼球似要被这近在咫尺间的查克拉球所带的深沉强大力量刺瞎。
这是九尾的查克拉!而且是比全胜时期九尾的力量还要强大一倍!虽然宇智波带土早就从黑绝那里知道了宇智波弥月不知道为什么掌握了九尾的力量,但当他真正的见识到了,才知道其中的可怕。
不过,“宇智波反弹!”
巨大的查克拉球被用力挥舞的团扇对着地上的人猛然扇去,砸到地面眨眼间便“轰”地震天而动,地面脆弱摇晃,天际的夕阳好似都被炸开后的余威吓到,落下的速度更加迅疾,暴风乱舞引起的火焰瞬间就被其中的余威按灭,就连星星燃烧的火苗也无法存活。
宇智波带土将身体放入了神威空间内,再强大的余波也拿他无可奈何,下一秒,他回头,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的人对视。
“你是一个真正天才。”宇智波带土忽然道:“但无论什么力量,在我身上都没用。”
说罢,他又用力往后跳了一截,躲过无形中钻出来的黑色影子,刚落下,他又感受到四周方方面面挤来的威压,还有似要将他挤成肉饼的强大力量。
这次他没有动。
强大的忍术从他身体穿过向四周散去,偏偏就是对他一丝作用也没有。
再一次抬眼的宇智波带土注视玩家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惋惜。
“可惜,你破不了我的术,真遗憾,我也不能留下你的性命,让你成长起来,或者,你可以加入我,成为我的手下?”
玩家本来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却听到“手下”二字时,忽然挑眉。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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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只是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扔去四支苦无,随后四面升起紫色结界墙在半空连接,眨眼而起的结界术瞬间便将两人笼罩其中。
宇智波带土抬头看着将自己罩起来的结界,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目光更是凝重几分。
‘竟然靠一个人就施展出了四个人才能施展的结界术,再加上其他的东西,这样的天赋,已经不能称作天才了。’
他重新低下头,和对面的玩家对视,‘真难想象,宇智波一族,竟然会诞生出这样一个怪物。’
不过……
面具下,他隐隐发出冷笑。
不过越有天赋的人物,就越是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一般都接受不了失败,或者是实力上去了,但心态没有上去。
自己其他忍术并不是宇智波弥月的对手,用了也是浪费时间,她破不了自己的虚化,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但按照经验,这样的人,只要从心态上下手,就很容易击溃。
想罢,他上前走了几步,自己整个身体,甚至连弱点都没有掩饰地暴露在玩家眼前。
“宇智波弥月,你以为结界就可以困住我吗?你错了,你只是困住了你自己。”
下一秒,他喊道:“神威!”
话音一落,空气中一阵漩涡扭转,他的身体也随着漩涡波动,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结界之外。
带土明目张胆地在玩家面前使用了名为神威的时空间忍术,就是为了破坏她的心态,让她知道,再强大的人也会遇上无可奈何的忍术。
不仅如此,他还将面具掀了下来。
他并不怕玩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是他早就决定要杀死对方了,二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指着左边属于宇智波禅羽的眼睛,语气带着蛊惑:“你想要寻找的另一只眼睛就在这里,可惜,看来你并没有能够将它拿回去的实力。”
“它也只能用最后一次了,不过我会将它用在你的身上,我会构筑一个幻术,在幻术里,宇智波弥月,你是永远不会被击败的天才。”
“虽然这件事,只有在幻术中才能实现了。”
带土说着便嘲讽一般的笑了起来,却就在此刻,脖颈间感受到一阵湿润滴落,像是一滴水落在了皮肤上。
他疑惑地摸向自己的脖子,摸出水珠残余的痕迹。
“汗?”宇智波带土抬头,看着不知不觉笼罩天际的黑压压一片乌云,“原来是雨。”
但不知为何,一阵强大的不安突然涌现。
没有顾忌那么多,神威再一次出现,他的身体也再一次随着漩涡扭转,而等他紧握闪烁寒光的长剑落在玩家身前不到半米的时候——
这一秒的他,躲不过和玩家对视。
陡然间,宇智波带土看着对方眼中忽然亮起随后变化的万花筒图案。
那无比熟悉,熟悉到他时常会在镜子或者水滩的影像中才能看到的图案!
冷静破裂,宇智波带土猛地瞪大眼睛,震惊到难以置信,甚至思考也在刹那间停止。
那是——!!
一只手穿入虚化空间内,瞬间击中他躲在其中的身体,穿透他的胸膛,一把将内里的心脏扯出!
二人此刻的距离极近,咫尺间,玩家眼眶中的一双万花筒映衬着带土右眼的万花筒,双方一模一样的图案,一模一样的查克拉,仿佛像在现场对着照镜子。
玩家掀起眼皮将目光投向难以置信的宇智波带土。
她勾起嘴角,发出一声轻笑。
“神威,确实不错。”
16.野心
“哼……噗!”宇智波带土瞪着眼睛,措不及防间心脏被掏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过虽然失去了心脏,但他还没死,体内的白绝细胞疯狂修补着他的身体,让他暂时维持住了生命。
没有多话,也没有试图从玩家手里将心脏抢回来,更没来得及疑惑玩家为什么会拥有和他一样的眼睛,带土即刻开启神威准备回到雨之国去找黑白绝,为了自己能活下来,他不敢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不过令他绝望的是,刚进入神威空间跪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一道身影就已经站在身前。
带土抬头,看着前方拿着自己心脏的人,忍不住咬紧牙关,仿佛还要再挣扎一会儿,但余光环顾周围一圈,却发觉自己的地盘确确实实已经被对方占领。
宇智波弥月简直来去自如!
“……”
沉默了一会儿,无路无进也无路可退的宇智波带土终于还是不得不接受自己这次出师不利,恐怕就要死在对方手里的事实。
他冷笑一声,死死盯着玩家眼中那双无比熟悉的写轮眼,“这就是你能拿到九尾力量的原因?”
“复制,你的万花筒,可以复制别人的力量!”
不过话音一落,他又见玩家眼中的万花筒图案一变,恢复了属于自己的眼睛。
他瞳孔一缩,更是不可接受,“难道你复制后的力量还可以共存?!”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怪物!复制是有限制的还好,如果没有限制条件,那宇智波弥月岂不是——
想着想着。
“噗!”宇智波带土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体内仅存的白绝细胞只能维持至多十几分钟,若是没有新的白绝来填补心脏的部分,或者没有将自己的心脏拿回来的话……
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宇智波带土扫了眼玩家手里的心脏,又低头看了眼胸膛内的空洞,思索了几秒,都发现自己并没有能逃出去的方法,除非是对方主动放过自己!
这可能吗?
“宇智波弥月,”带土再次开口了,再不可能他也必须得试试,“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我会将宇智波禅羽的眼睛给你,还可以答应你几个条件,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或者你想——”
一只手忽然按在了他左眼眶处,硬生生将里面的眼睛挖了出来,随后玩家在宇智波带土眼前活生生来上一幕现场版眼睛融合。
带土闷哼一声,随即咬紧牙关,虽然眼睛被挖得突然,但对于已经习惯这种操作的宇智波一族而言,并不会感受到太过痛苦。
鲜血从眼眶滑落,湿漉漉又黏糊糊的歪七扭八爬了他半边脸,瞪着剩下一只眼睛,宇智波带土直观了玩家右眼融合后变化的全过程。
“现在的木叶是留不下你的,以你的天赋也不该老老实实长大然后为猿飞日斩卖命,木叶外有更广阔的天地和更强大的人,你可以打败他们所有人。”
“宇智波弥月,你所拥有的能力,注定会成为世界最强,木叶太小,它只会束缚你,而我在外面有一个组织,在里面你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人会阻拦,你可以加入我们,不是以手下的身份,而是作为我们的同伴,组织内的人都很强,在那里,你可以随意复制他们所有人的力量。”至于那些人答不答应,他才不管,而且多半揍一顿就老实了。
“来吧,我能感受到你对力量的渴望,宇智波弥月,你的目标应该放在这个世界,所以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宇智波带土絮叨了半晌,面色更加虚弱苍白,而就是说了这么多,他才终于看到宇智波弥月的眼神向这里投来一眼。
他听见她很平静问道,“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虽然很像听烦了随意地敷衍的一句,但带土还是升起了些许希望,“晓。”
“组织的名字是晓!”
“晓?”玩家喃喃,而后她又问:“里面的人都很强?”
宇智波带土看到了更多希望,“不强的人没有资格加入晓。”
玩家终于愉快地笑起来,给了他更多回应,她蹲在带土的身前,歪了歪脑袋,很轻易地给了答案“好哦,那我就加入你们吧。”
带土这下终于又一次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看来,宇智波弥月对于力量的渴望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呵!这样也好,这种在一方面拥有“弱点”的人,一定程度上也更好控制!
带土心里松了口气,但他面上并没有显示出来,“既然我们已经变成了同伴,那现在把心脏还给我吧,然后我们立马出发前往晓,向所有人宣告你的加入!”说罢,他冲着玩家伸出手,隐隐怀着立马能将身体恢复的期盼。
不过回应他的,是玩家抬起,随后按在他脑袋上的手掌。
玩家依旧笑着,眉眼弯弯,白净的面孔此刻看起来格外乖巧,但带土却听她道:“同伴?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宇智波带土:“!!”
“你不是——”
“但我也没说谎哦。”玩家眨了眨眼睛,“我是要加入晓,但前提是这个组织成为我的东西。”
不顾宇智波带土瞬间狰狞的表情,玩家按在他脑袋上的手上,从掌心处开始不停涌现黑色的无形力量,随后这股力量从宇智波带土的头顶开始,呈现黑色的介质,像蛇一般从他的额头、眼睛、脸颊、脖子……一直到整个身躯直至蜿蜒爬行到脚底。
肉.体的颜色和黑色交织着,图案神秘又诡异,那些黑色痕迹像在宇智波带土的身体外上了层箍紧血肉的锁链,将他裹成一个仿佛随时可以献祭给神的祭品。
“哼!”突如起来的力量让带土承受不住,闷哼着往地上一倒,随后身体开始疯狂颤抖蜷缩,一直到爬行在身体上的黑色从肉.体上接二连三消失。
“你心脏处的咒印我研究了一下,发现只有破坏心脏才可以将它解除。”
痛苦的大汗淋漓中,宇智波带土瞪着的眼睛狠戾中又透露出一种脆弱的迷蒙,但即便如此,玩家的一言一语还是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脑子。
心脏处的咒印,那是宇智波斑那个老头子为了控制自己的手段,失去了心脏自然也就失去了咒印。
“受印的人不可以自杀,而且会一直被施印人控制,我觉得很有用,所以我在你全身都下了一遍。”玩家走到趴在地上的宇智波带土身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但感受到上面一层粘腻的汗,又嫌弃地将他脑袋往旁一扔,将那股粘腻在他肩膀的衣服上擦干净。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
“自然,晓也成为了我的东西,是吧?宇智波带土?”
带土恍惚痛苦的神色一懵,丝毫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名字居然会从宇智波弥月的口里叫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用沙哑虚弱的声音低声咆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明明都不认识!”
只是难以相信的话一落,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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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缩,“卡卡西!你见过了卡卡西!”
再怎么隐藏,同一双写轮眼的查克拉是隐藏不了的,只要拥有能查看查克拉的写轮眼,就很容易发现这件事。
更别说,宇智波弥月自己还复制了他的眼睛,她只会感受得更清楚!
见他自己想清楚了,玩家也不打算多加解释,她道:“我本来是打算杀了你的,但偏偏你的身份和那个什么晓让我升起了一些兴趣,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玩家笑着起身,“宇智波带土,是你自己说了晓是你的组织,也是你自己邀请我的,如果晓最后成不了我的东西,我只会让它消失,当然也会让你消失。”
仿佛一句笑语,但现场两人都知道这不是玩笑,宇智波带土知道玩家的实力,猜到她大概很轻易就能做到,不免愤怒又无奈地大口喘着粗气发泄情绪。
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按耐住怒火,宇智波带土额角青筋直冒,但形势比人强,如今对方覆盖了宇智波斑对他的控制,他不得不暂时听她的话。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他嘶哑着问道。
玩家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满的神色,没有在意。
她很自然,仿佛理所当然那般对他下令,“给你半个月的时间,灭了雷之国所有贵族。”
“半个月后,我会消灭云隐村,拿到雷之国。”
嗯……本来她的第一个目标是木叶和火之国来着,谁叫宇智波富岳忽然告诉她,母亲大人的眼睛被云隐拿走了,他还直接告诉自己可以去拿回来。
虽然那并不是母亲大人真正的眼睛,只是因为要伪装所以随意弄的一勾玉,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拿走的。
而且与其浪费时间只为杀几个云忍,倒不如更直接一些,一步到位拿下雷之国。
至于主动将眼睛送出去的宇智波富岳,看在现在自己也姓宇智波和他主动告知的份上,暂时先放他一次。
“暂时就交给你这些,至于之后的其他国家,大概还需要再缓缓。”玩家不耐地皱起了眉,“怎么感觉过程这么麻烦。”
没有一个字,不疯狂地透露出其中志在天下的野心。
地上,宇智波带土已经不知道需要做出什么表情才能表达出震惊了。
鄂然间,不可置信到扭曲的表情加上那被毁灭的半边脸,面容显得更加狰狞。
这一秒,很突然地,他仰视着玩家,仿佛在看什么难以理解与难以直视的存在。
“你——!!”
却这个字后,他发现已经无法用什么语言来和玩家对话,甚至身体竟然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这是什么?是恐惧?还是……
“你那是什么表情?”玩家挑了挑眉,“你自己刚刚都说要我将目标放在这个世界,我难道不是正在这样做吗?”
宇智波带土:“……”
他的“将目标放在世界”和你的“将目标放在世界”那是一个意思吗?!!
“行了,不用废话,你也不用多想,奴隶只需要按照主人的话去做就行了。”玩家笑意敛下,幽深的黑眸这一刻深邃得更加可怖,“你的心脏我就先拿走了,你自己去找方法活下来,半个月后我赶去云隐村时雷之国贵族务必已经消失。”
“当然,如果没了心脏你就活不下来,那还是老老实实去死吧,我会自己去接管晓,另找人为我做事。”玩家想,体谅宇智波带土的自己还是很好说话的,都没想过人死后将人尸体扒出来秽土转生。
17.安慰
黄昏已不知过去多时,此刻已是极深的黑夜,乌云成堆成堆地团聚为一堆,哗啦啦的豆大雨滴已经落了接近一个小时,天际偶尔伴随咔嚓一声耀眼的闪电,与之撞入耳际的还有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蓄谋已久的大雨估计会落满一个整夜。
木叶大街上,倾盆大雨中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家家户户亮起了灯,路上行人只剩下快速跑过的三两只。
宇智波鼬淋着雨,等老师同伴的尸体被木叶后面赶来的忍者收殓后,他终于才独自走进黑暗的雨夜中,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
没有伞,也没来得及打伞,大雨不停从他头上冲刷而下,淋湿了他过长的黑发,鬓角两旁也不停有沾上水的发丝粘在上面。
路灯在雨中被迫套上了一层湿润的雨罩,发出的光模模糊糊,连带着宇智波鼬静静盯着前方的视线也跟着模模糊糊。
雨水还在凶猛冲刷,从他的头顶滑到额头,又从额头滴至眼角,最后干脆一路顺畅地从下颌一滴一滴滚落。
静默地,无声无息地,完全被哗哗大雨掩盖的,他一个人不知不觉间已穿过长长的木叶街道,安安静静站在了偏僻的族地前。
只要打开前方的门,或许可以看见家里亮起的灯,抱着弟弟冲过来的身体,抬头是担心的母亲,母亲对面坐着的是威严父亲。
桌上是温暖的饭菜,耳边是弟弟天真的欢笑,母亲也许也会笑着看他,父亲会一如既往询问自己的任务。
一切都会和以前没有区别,他会笑着鼓励佐助,安慰母亲不要担心,对父亲的询问一字一句认真回答,表达他作为族长之子自然会承担好应有的责任。
“……”
可偏偏就是和平常毫无区别。
大雨还在击打着他的身体,宇智波鼬身体比意识忽然快了一步,他抬起脚,转身向族地内另一处,已经走过无数次烂熟于心的道路踏去。
轰隆雷声一次一次响,闪电也一次一次照亮院子里的那颗被狂风不停摧残,又被雨水不停让低头的枫树。
啪嗒啪嗒连续的水声落地,雨水打上瓦顶成了水柱从上不停流下,连带着走廊也变得一片潮湿,玩家绷着绷带,樟子门静静敞开着,她安静地坐在屋内,感受狂风席卷进屋内的肆意,又慢慢听着雨滴不停落地的强烈节拍,随后又是轰隆的雷声与咔嚓而过的闪电。
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默默听着大自然赋予的交响乐,偶尔也不失为一种忙碌后的享受。
只是突然间,玩家从大自然的演奏中抽身,她缓缓转移脑袋,对上院子大门的方向。
指尖在木桌上开始轻轻敲动,而就是这一点一点清脆的敲动声,瞬间就覆盖了震耳欲聋的雷声和磅礴的落雨声。
不过下一秒,玩家又忽然转过脑袋,仿佛恢复到了刚刚的闲适,区别只是敲桌的声音还在轻轻地响。
院子的大门外,一个总喜欢不走寻常路翻墙的人,这一次终于学会了走门,不过他没有敲门,而是就那样沉默地站着,好似要直接这样在门外站到天荒地老。
不仅如此,他还像个神经病一样,毫无反抗地任由雨水将他洗净一次又一次。
雨还在加大,雷声也仿佛是在耳边响起震响,闪电一闪而过,咔嚓一下照亮他低低垂下的眼,那双黑色的漂亮眼睛藏在垂着的眼皮下,无形中隐隐能窥见模糊的,不清晰的属于写轮眼的暗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稀少的人家屋内的灯也已经关闭,路灯滋滋滋地剧烈作响,随后忽然间像承受不住雨夜的冲击一般,本就模糊的光咔嚓一声就那样直接暗了下去。
至此,稀疏的光亮彻底消失,所有一切彻底陷入黑暗。
宇智波鼬动了动僵硬的身躯,抬起酸痛的脖子,抿了抿唇,黯然注视了一眼紧紧关闭的大门,几秒后,他终于接受这道门不会为他敞开的事实。
也许是雨太大了,也许是她早就睡了,也许是她现在没有在屋里。
心里瞬间滑过无数个想法,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后,宇智波鼬抬脚往后退了一步,僵硬地一点一点转过身,打算如同默默来时一样的默默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咔嚓一声响起,却不是大门打开的声音,而是冰冷的闪电再次出现。
不过这道闪电,下一秒,却让已经完全转身的宇智波鼬突然间黯然消失,平静也跟着措不及防消失。
他毫无准备地看见对面静静立在雨中的人,眼皮高掀,瞬间睁大了眼。
她举着一把很常见的浅蓝色的伞,静静立于伞下,脸上绑着纯净的白色绷带,如墨的长发随狂风的吹拂也跟随着在她身后舞动,其中几束如绸缎般自由垂落在她肩头,随意而不散乱。
如同他不知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一样,他也不知她何时出现,不知她在他身后站了多久。
所以,不是大门没有想要为他敞开,而是她早就已经出现在门外,早就已经和他站在了一起。
刹那间错漏的心跳声和轰然出现又猛然消失的雷声一起差点让人忽视,明明知道对面的人现在并不能看见,宇智波鼬还是一秒间躲闪着侧了侧眼神,但立马,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遮掩着将勇气装了起来,直视着对面的人,抬脚跨去,直至未经允许,直接钻入那片浅蓝色的伞下。
“曾经的我并不明白,真正的痛苦,失去生命的痛苦。”落入伞后,黑色的瞳孔内明明装满了眼前人的身影,脑子里却还在一遍遍重复老师和同伴死去的一幕幕,“直至我遇见…不…被迫承受那刻的到来,我才终于意识到,那种不愿意失去重要之物的心情。”*
“生命会出现,会被拯救,也一样会消失……却只有消失的那一刻,才真正能体会到弥足珍贵。”
压抑了许久的话说完,仿佛将自己此刻的心情赤.裸剖开,下一秒,他就很轻很轻地唤出了她的名字,“……弥月。”
玩家没有说话。
宇智波鼬很浅很浅地弯了弯眉眼,露出一抹同样很浅很浅的苦涩微笑。
他道:“我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差一点就可以到腰了,你可以摸一摸吗?”
不过说罢,他就擅自未经允许地去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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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却不是将他已经很长很长的头发勾一束放入她的掌心,而是微微俯了俯身,低了低头,将她冰凉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右边脸上。
玩家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湿润又柔软的触感,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脑袋上也仿佛冒出一个问号,好像下一秒就要问出‘为什么要这么做’之类的话。
鼬抿了抿唇,他微不可察地垂下眼神,躲闪过她的疑问,攥着她的手继续往脸上按了按,直至让她一直触摸到,手上的冰凉染至温热,之后他才再次轻轻开口:“我刚好忘了,现在是下雨,头发也湿着,摸着手感不好。”
动了动被攥紧的掌心,感受着宇智波鼬同样被雨水打湿的脸。
玩家:“……”
她很直接地开口了,将下一刻仿佛就要朝着某种氛围变化的现场无情地往回拉了拉。
“你可以直接说,你想要让我安慰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不过宇智波鼬却并不想将快要变化的氛围拉回,他抬着头,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好似只需要和她安静地站在这片伞下,悲伤的一切也会被压制平静。
“那我需要你安慰我。”于是他毫不拐弯抹角地认真开口了。
……最后宇智波鼬在大雨中昏了过去,淋了大半晌的暴雨又加上郁结的心情,还有写轮眼开启后未缓和的冲击,现在才倒下已经是他作为忍者的体质好了。
玩家在他朝自己倒来时下意识侧了侧身,直至看人真的就要噗通一声落在水滩里才伸手拉住他的衣领。
不过她打着伞,空不出两只手将人抱起,也并不想让自己被雨淋,最后只好将九尾查克拉从身体溢散出变化为一条一条,像绳子一般地将宇智波鼬绑了起来,同时又从那绳子一般的查克拉上分支出一股变成一把伞落在宇智波鼬上方。
红色查克拉勾连着两人,雨夜中,她让人滑稽地飞在身后,悄无声息送回了家。
第二日中午,宇智波鼬才幽幽转醒,他醒来时,下了一夜的大雨早就停了,明媚的阳光沿着窗棂打来,落到脸上仿佛变成了触手般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突然间,不知是想起昨夜他强制按到自己脸上的那只手,还是此刻温暖到如同触手的阳光,面无表情的宇智波鼬忽然就红了耳尖。
他瞪着一双眼睛,视线落于窗外,却不是一个具体的地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将视线落在哪里。
“哥哥!”佐助风风火火地唤哥声兴奋响起,卧室门被猛地一下拉开,“哥哥——啊啊啊!!!”却下一秒,他狼狈地连滚带爬钻到墙角指着一个地方惊惧大叫。
鼬瞬间焦急地转过脑袋朝弟弟看去,见他无事,才立马顺着他指的方向投去视线。
立刻他也跟着一惊。
只见那里的木桌上面,赤.裸裸地放了一颗血红的心脏,心脏中间,还刻着一道古怪的咒印。
如果不是鼬率先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窗外,如果不是佐助闯了进来让他先关注自己的弟弟。
那这颗心脏就放在了,他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18.夺取
半个月后,宇智波富岳一大早就来通知,希望玩家能够参加晚上的南贺神社族会。
不过下午的时候,玩家突然感受到宇智波带土传来的感应,空气一阵波动呈现漩涡状,下一秒,她就已经借着神威空间落在了宇智波带土身旁。
两人前方就是云隐村,伫立在云海深处,一眼望去重重山峰,周围云雾弥漫,仿佛坐落在云天之巅。
二人此刻就站在一处山巅之上,俯瞰而下,像落在了云上,万物皆匍匐脚下。
宇智波带土一身浓郁血腥味没消,一见到玩家就将属于象征大名身份的印章扔了过来。
玩家随手接过,随后就被沾了一手血,她感受到掌心传来湿润的黏糊,低头一看,原来是印章上沾满了红到发黑的血迹,很明显未清理过,而且沾染得很均匀,显然是被人刻意涂抹上去的。
身旁传来一声极快又努力遮掩生怕被听到的嘲笑,那是谁做的便不言而喻。
玩家面无表情扫了身旁人一眼,下一秒,宇智波带土砰的一下就往地上一跪,当场就开始咧着嘴不满嚷嚷,
“杀的人太多,不小心粘上去了,怎么咱们的弥月大人连这点血迹都受不了吗?”
不过才嚷嚷完,他的膝盖又往地上深陷了一寸。
玩家没有配合他看似玩笑实则试探的举动,将印章往神威空间内一扔,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云隐村雷影大楼顶端。
宇智波带土见人理都不理他,调笑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特别是他的眼神,从山峰上盯着玩家的眼神,充满了忌惮与打量,更多的却是戒备与发冷。
‘宇智波弥月,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云隐村可不是什么小村子,若是这你都能轻易拿下,那我也不得不将月之眼计划暂时隐藏起来了。’
‘虽然月之眼计划我不可能放弃,但如果你真的有能够压制整个忍界的实力,再加上那不可思议的野心,我不会是你的对手。’
‘不过……’他忽然想到什么,发出一声冷笑,‘不过在那之前,在成为我的敌人之前,你一定会先成为整个忍界的敌人!’
雷影大楼依托最高的山峰而建,村子以此为中心向两边扩展,都和雷影大楼一样依托于山峰。
而云隐村时常打雷,最威严的雷影大楼顶端建了避雷针,此刻天气晴朗,除了依旧徘徊在山峰之间的云雾偶尔会遮挡一些视线,不过玩家巨高临下间,依旧将整个云隐村几乎全部纳入眼底。
玩家从头到尾没有隐藏过气息,在偌大的云隐村由大变成她眼中的一个小点时,四代雷影艾就已经浑身闪烁着蓝色雷光落于她不远处。
玩家立在雷影大楼的避雷针上,此处是云隐村最高之处,就算雷影艾突然出现,也不得不从下往上高高抬头仰视她。
四代雷影艾是个肌肉发达的大老粗,白色头发,眉毛粗犷,下巴留着不长不短,但一看就很粗砺的白色胡子,他一瞬飞来落到地上,浅色外袍不停飘飞,深色肌肉裸露在外,几乎每一块皮肤都写满了力量两个字。
但他看到玩家的第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却突然浮现,直觉告诉他,此人很强!
四代雷影虽是个极其容易暴躁的人物,但他也暂且沾了些粗中有细的边,当即扫了玩家一眼后,第六感虽然就让他下意识全身戒备,但表面上,他还是暂时做出了一个以礼待客的动作。
“敢问这位突然出现在我云隐村的客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话语满是将凝重隐藏起来的客套。
身后,长长的黑发飘飞,衣袂肆意鼓动,玩家微微侧头,向下睨去,和四代雷影对视的那一刻,仿佛看不见他浑身喷发的雷光和戒备的肌肉。
她弯眉一笑,白净的面容无比乖巧,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礼貌状。
“四代雷影,未经允许前来打扰,如果冒犯到您了,请原谅我吧。”
“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看在您这副还算友好的表现上,我姑且也先礼后兵问上一句。”
“请问,您愿意把云隐村给我吗?”
清脆的语气缓慢清晰,其中包含着少许优雅的笑意,若是不讲究其中的内容,她的表情和语气毫无疑问第一时间就会得到大人的喜爱。
但前提还是,不讲究其中的内容,还有——
不看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若说单纯的黑恐怕难以形容,加上幽深黑暗等词,或者再添上无情冷酷等差不多可以描述十分之二,又说深邃到仿佛连最明媚的光线都透不进去又可以加上一二。
……那剩下的六分呢?
四代雷影不知为何忽然有些骇然,刹那间,只觉得她瞧他,不像人在瞧一个人,倒像是某种高等造物在俯瞰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只一眼便让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压抑。
不过四代雷影是何人?他虽然受到了些许影响,但自认也算在忍界见过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强者,当下就将那股不适压了下去,被压抑的暴躁性子也藏不住了,立马重重哼气。
“把云隐村交给你这小鬼?这是什么吃癫了的屁话!”冒着雷光的大拳头往中间互相一碰,冲天的查克拉就从他体内疯狂冒出,呈现蓝色实体时,围绕在他周围的查克拉如刀刃般锋利,“要战便战,老夫什么人没见过,既然你有胆子来挑衅云隐村,那就老老实实把命留在这里!”
说罢,他的身体光速一般地冲到玩家身前,速度竟然和飞雷神相差不大!
神出鬼没现于玩家眼前的那一刻,他巨大闪烁着雷光的拳头就已经到距离她的脑袋不到一厘米,这点距离不管谁都不可能躲过,就算是——
什么?!!
四代雷影惊骇地看着穿过眼前人身体的拳头。
只见组合了他雷遁的忍体术,拳头上的雷电还在不停闪烁,但是、但是,为什么就这样穿过了此人的脑袋,就像打在了空气里,一点实感也没有!可是此人明明就这样站在他身前,他能感受到这并不是替身,也不是虚影!!
一直山峰上观战的宇智波带土也有些惊讶,四代雷影艾的速度快到他若无早些准备,恐怕都来不及开虚化的程度,也因为神威空间和玩家相连,他能感受到她没有从一开始就开戒备虚化,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宇智波弥月开虚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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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控制神威的程度在他之上,又难道,光是神威这一项,她复制了过后,会比原主还要强大?!
这可能吗?!难道天底下还有这种欺负人的事?!!
就在宇智波带土不满愤怒暴躁地心里叨叨间,四代雷影的惊骇还没来得及消失,一只手就这样冲他抬了起来。
俗话说,快到极致同时也是慢到极致,四代雷影丝毫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那只手无比清晰搭在他的手臂上,同时这一幕也在脑子里不停放慢,仿佛是一帧帧而起的画面在脑子里不停冲击。
白净纤细的手和他深色的肌肉虬结手臂丝毫不搭,但就是诡异地处在了同一场景,像是一种弱小与强大的鲜明对比,但此刻,这种对比却完全倒转。
“嗞!!”尖锐的雷电声在耳边炸响,四代雷影的眼球刚刚转动才看见不搭的手和手臂,臂膀处就立马传来阵阵尖锐如刀割般的剧痛!他的身体经过长期训练已经犹如钢铁般坚硬,更别说身体外还罩了层雷遁铠甲,但就是如此,他的防御也在这道雷电间被轻而易举地击破了!
犹如切割豆腐一般,四代雷影的手臂被轻描淡写间扯了下来,‘噗嗤’一声鲜血四溅中,还未等飞于空中的血液滴落于地,他的身体就已经疯狂往后倒飞,包裹着身体的雷遁铠甲未消,周身的雷电查克拉也根本来不及控制,便“轰!”地一声砸入身后的高峻山峰。
“砰!!”天地刹那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颤到剧烈摇晃。
四代雷影砸落山峰后,终于赶来的云隐村无数忍者咻地利落降地,手握长刀,表情凝重,而几乎将玩家包围的瞬间,他们视线瞅见她手里属于四代雷影的手臂,顷刻间牙关紧咬,眼中喷发出汹涌的怒火!
少数人去查看四代雷影的安全,剩下所有人在这股升起的疯狂怒火下密密麻麻如聚集的蜜蜂飞起一般往玩家杀来,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会狠狠惊吓于这围剿的一幕,就连宇智波带土都有些严肃。
‘云隐村可不是个小村子!’
围剿中心,玩家轻掀眼皮,虽然一窝蜂冲来的人数加上集体施展忍术看起来有些骇人,但她的视线并未落于任何一个人,包括四代雷影砸落的地点,也并未得到她一丝眼神的眷顾。
她只是静静盯着前方虚空,没有落点,和所有人都好似隔了一层厚厚的透明壁障。
极其神秘与诡异,又仿佛透露出一种深入灵魂的静谧,如同这世上,只有她一人存在一般。
突然间,她动了,落于虚空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眼球变化移动,落到狼狈被人从山峰中扶出,利落降地的四代雷影身上。
隔着密集如刀般锋利的人群,透过间隙,空间被极致压缩成了一个仿佛只有两人存在的一条线。
两人再次对视。
玩家巨高临下扫了一眼四代雷影捂着失去一只手的肩膀,愤怒到极致的表情。
她弯起眉眼,眼睛弯了月牙,勾出一抹极其乖巧的笑容,笑容内甚至还透露着些许怜悯和对云隐村的深刻惋惜。
只是话语中轻描淡写的不以为意却让人骨髓发冷。
“真遗憾~”
19.下令
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四代雷影竟然没死,还是遗憾就算四代雷影没死,云隐村也如此不堪一击?
云忍众人目眦欲裂地看着一瞬便与灰飞烟灭相差无二的云隐山峰,看着他们所有人的家在骇人的巨大紫色查克拉球下通通化作湮粉,看着如蜂群般冲上去的同伴鲜血淋漓如脆弱不堪地杂鱼一般在地上痛苦呻吟后了无生息,看着往日祥和平静的村子顷刻间变成了断壁残垣人间炼狱。
围绕着云隐村的高大山峰,让这个村子如同云顶之巅般云雾环绕的山峰一眼望去几近被疯狂斩断,处于高原上的云隐村被暴力夷为平地,杂乱不堪的地面上,散落无数武器,鲜血近乎在整个地面铺就一层红色地毯,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半个小时有吗?
众人不知道,他们惊惧的眼神中无一不透露出,此刻的他们已经忘了时间的概念,只能呆呆地,愣愣地,仰视着那个,在断壁残垣碎石上堆积起来的地方坐着的人形怪物,降临至云隐村——
天灾!
碎石被查克拉堆聚,在身后勉强形成了一把可以坐上去,同时还算干净的石椅,玩家稍稍靠在石椅上,单手支颐,漠然扫着下面的所有人。
不知多少次冲上来的四代雷影只剩下了一口气,所有云忍灰头土脸双眼茫然已然失去战斗意志,遍地扔下的武器中,后面赶来的二尾由木人意识不清地倒在这些染遍了血迹的苦无手里剑还有数不清的长刀上,出现时被所有人寄予最后期望的八尾人柱力奇拉比狼狈跪在地上喘气,在接近虚无的眼神中,他还在招呼自己的同伴八尾牛鬼再尾兽化想最后博一博。
八尾牛鬼显然早已没了办法,它躲在封印空间内,透过奇拉比拼尽全力抬起的一眼中和坐在最高处的那位天灾对视了一秒不到,偌大的身体立马便往后缩了缩,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云隐村不是个小村子,人数以数万计,除去在外面做任务的人,此时几乎十分之八、九都在村子里,而且云隐村以实力至上,村民多为好斗,叫得出名号的强者数不胜数,但即便如此,即便所有人一起上了,竟然也不是这位的一击之敌。
八尾一边蜷缩着章鱼身子一边内心咆哮,而且她的能力也太不讲道理了,二尾和自己不管是查克拉还是技能,只一眼就被通通转化成了她的东西,估计从她身体内出现的九尾查克拉也是如此!这简直比六道仙人在世还不讲道理!!这天地下这么能有这么欺负尾兽的事?!!
只剩下一口气的四代雷影又撑了撑,在医疗忍者的治愈下,勉强被人扶着爬起身体,他僵硬地转着脑袋,一点一点环视了一圈已然变成一片废墟的云隐村,最后慢慢抬起头,悲痛又憎恨地将眼神投向玩家,特别是盯着她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
“你是木叶派来的?猿飞日斩让你来消灭云隐村?”四代雷影说着这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三代火影要是真有本事命令这位,那木叶早就一统五大忍村了!他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只是……只是什么,他大概也搞不清楚了。
对上高处如天灾般的存在,仅仅是随意投下的漠然眼神,四代雷影压抑间心想,若是她应了这句话,之后的忍界恐怕就不会袭来一场浩劫了。
是的,四代雷影看出来了,不仅是他,现在所有活着的人几乎都看出来了,忍界因为玩家的出现,很快就会掀起一场滔天巨变!
至今看来,也是一场一定会改变忍界格局的灭顶之灾!
……不过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此刻的云隐村,最重要的是让剩下的人活下来,即便是村子从今往后就从忍界剔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作为雷影,就必须让剩下的人都活下来。
暴躁的四代雷影没了力气维持往常的脾气,在绝对的压制下,他对着玩家,沉默了仿佛和一辈子一样长的几息,最后还是终于将脑袋深深垂了下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早就丧失斗志的他们从地上爬起,从被扶着到自己站直,从浑浑噩噩中将脑子拍醒,从无力中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所有人在迷茫痛苦惊惧中都统一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他们勉强站直身体,随后陆陆续续冲着高处的玩家单膝往地面跪下,下一秒脑袋深深低垂,恨不得直接埋到地里。
山峰被夷为平地,云雾在恐怖的查克拉攻击下早就逃窜地无影无踪,一片杂乱脏污的废墟中,狂风吹来,沙尘迷了所有人的眼,死死往眼珠子里面刺痛的钻。
但即便如此,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已做臣服单膝跪地,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才只过去一秒,又或许其实黄昏早已过去月亮升起第二天已经来临,众人身体僵硬汗流直下间,才终于听见高处传来一声轻笑。
这道笑声里没有得意,没有高兴,甚至连愉悦都有可能说不上。
所有人都分析不出这道笑声中到底有着什么成分,也不敢多加深思,唯一在大脑皮层间意识到的,只有这位也许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
众人将脑袋低的更深。
玩家从神威空间内将代表大名身份的印章冲四代雷影扔了过去,示意让他将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
不管注意到这枚印章的人有多么骇然与惊恐,她单手撑着脑袋,坐在高处的石椅上,另一只手在腿上轻敲,垂眸扫视着底下的所有人,下了一道理所当然的命令。
“今后,奉我为王。”
-
雷之国与云隐村巨变太快,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去,其余四大国也没这么快收到消息,木叶也还和之前一样。
南贺神社内,宇智波一族又一次召开了族会,还和之前一样,他们为自己一族在木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愤怒,也痛恨着木叶居民对他们的偏见,但讨论来讨论去,心有不甘想要发起叛变又顾忌木叶的实力,想干脆直接捉了九尾袭击木叶又优柔寡断间思及自己的家人,害怕变故后他们没有现在过得好。总之讨论来讨论去,现场犹如夏日的蚊子一样嗡嗡嗡翁。
宇智波富岳端正地跪坐在最上首,身前桌上放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热茶,他双手环胸,双目紧闭看似认真听着众人意见,实则早就被吵闹得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睁开眼睛,看见早上就通知了的那人还没有来,似乎不打算来的样子,不免有些失望。
见底下最为激进的一些人和稍微平和的部分人又吵了起来,宇智波富岳心里叹息一声,默默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树叶在风里摇曳的模样,不免烦躁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两分。
……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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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什么时候,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也悄然间遍布整个房间,不停钻入鼻息。
宇智波富岳还以为两方人吵着吵着就发生了手脚,惊讶间赫然转身,却发现并不是,他们之所以安静下来,是因为所有人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她一来就选择了上首,并不是端正的跪坐,而是一个很随意的姿势,那杯他未触碰过的热茶落在她的前方,飘飞的热气模糊着她的眉眼,富岳从这个角度,差点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是一双挨挤在一起的一勾玉写轮眼,玻璃罐被举了起来,她的眼睛也盯着玻璃罐里的东西,像和里面的写轮眼对视,没将一个眼神投向下方表情各异的众人。
在场的宇智波并不认识她,只是见她大胆地坐到了属于一族之长的位置,当下就有几位长老颇为愤怒地站了起来。
宇智波富岳连忙将几人按捺下去,随后欣慰地将视线投向来人。
“弥月,我就知道你会将你母亲的眼睛拿回来,做得好!”
他看着玩家,被吵烦的眉头都舒展了两分,“既然来了,那从今往后作为宇智波最耀眼的天才,便参与到族内的决议里吧。”
两句话顿时掀起千层浪。
“弥月?宇智波弥月?是谁?”
“这个年纪,我们没有见过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人了吧。”
“宇智波时雨的孩子?可是、可是她的眼睛不是……当初还是柱长老检查的,怎么可能?!”
“天才?还是宇智波最耀眼的,难道她比止水还要有天赋吗?!”
“……”
刚平静不久的现场议论纷纷,所有人盯着玩家眼睛的位置,表情惊疑愤怒不满又恍惚。
突然间,“够了!!”一道怒吼声响起,被人提到,同时也是当初为玩家做检查的被称为柱长老的人站了起来。
他不满将眼神扫向玩家,“既然自己的眼睛没事,为什么要隐瞒这么久,难道你是在对家族不满吗?天才、天才,再怎么天才都必须依托于家族,作为一个宇智波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说着他的表情更加暗恨狰狞,“宇智波时雨那个该死的——”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只红色查克拉幻化做的手就忽然掐住他的脖子往墙上猛地惯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这是九尾的查克拉,就惊愕地见柱长老马上就要被掐死了。
柱长老脸涨得通红,用尽了全身力气几乎都无法挣脱,终于识时务地求饶了两句。
不过说了好几遍对不起都没用,直到他提了“宇智波”三个字,突然就被重重甩到地上。
“宇智波……倒是想起来了,现在的我姑且还算个宇智波来着,而宇智波怎么能伤害自己族人呢。”玩家仿佛玩笑着一般道出这句话,轻笑间‘砰’的一声清脆声响动,她将手里的玻璃罐往桌上一磕,下一秒,眼神开始往下扫动。
众人这才终于对上那双幽黑的眼睛,心脏下意识便紧绷起来。
而等最后玩家终于看向宇智波富岳,睨去一眼中,嘴上说着不伤害宇智波的她歪了歪脑袋,很自然地勾唇而道:
“宇智波富岳,你下台吧。”
如同下令。
20.选择
这可不是一句掀起千层浪这么简单,南贺神社内的宇智波众人瞬间就激烈地炸开了锅。
就连宇智波富岳也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盯着玩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过玩家可不是说出来跟他们商量的,骇人的查克拉顷刻间压抑整个南贺神社,处在这里的所有人连谴责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瞬间就被毫无预兆升起的威压轰的死死往地上按着跪去,全程毫无抵抗之力。
有人写轮眼刚亮出,艰难抬头便一秒对上高处漠然垂眸扫来的万花筒写轮眼,不知不觉间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就惊惧地大汗淋漓,怒火硬生生梗在心间,还没发出就被压散地一干二净。
稍微弱一些的人更是无法抵抗住这股强大的压力,压在身上的查克拉里面虽然没有杀意,但过大的差距,似乎一个念头就可以将他们如蚂蚁一般碾死的实力,竟让他们开始不自觉疯狂颤抖。
宇智波富岳作为毫无差别被压制的众人之一,他也是万花筒,但这一秒,心脏一跳间,直觉却告诉他,若是自己有丝毫抵抗的念头,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比柱长老好到哪里去。
刹那间,被压制的众人好似变成了死人,除了在这无比恐怖的气息下不停心悸外,脑子更是变得空白一片,让思考都成了问题。
忽然间,道道清脆的敲击声打破了此刻死寂的空气。
“哒、哒、哒……”
极缓,极慢,每一下都透露出其主人漫不禁心的态度,也完全表现出了一种,虽然她现在对南贺神社所有人做出了威胁,但其实她本人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想法。
也是在这一下一下的敲击声中,随着这寂静中的唯一动静,众人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也和这道道敲击一拍一拍重合。
不知不觉间,突然有人发现自己可以慢慢动作,压在身上的威压好像在渐渐消失了。
等到最后,虽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消失,自己可以动了,可以说话了,但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现场又死寂了一会儿,有人将视线投向宇智波富岳,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渐渐的,所有人都静默地将视线投向了过去。
接受到所有人注视的宇智波富岳嘴唇微不可察颤了颤,他站起身抬头,此刻再次看向玩家的目光,已经不是对一个颇具天赋的小辈,而是一个可以和他这个宇智波族长同等对话的人。
他深呼吸一口,压了压气息,几秒后终于开口,“弥月,成为族长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现在还早,可以等再过一些时间,让更多人认识你,而且现在宇智波和木叶的矛盾越发严重,中途换族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木叶肯定会想方设法将你调查清楚。”
“你是宇智波一族至今最有天赋的天才,木叶肯定会对你心生忌惮,倒不如再隐藏一些时间。”
说到这里他又深深吸了口气,表情认真了几分,“如今宇智波已经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未来宇智波族长的位置一定是你的,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
言辞恳切,极度真诚,不过话里话外却无一不表现出因为宇智波现在实力还不足以和木叶抵抗,所以无论做什么选择都要先顾忌木叶的态度。
当然这只是其一,宇智波富岳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出口,或者他暂且不敢说出口,那便是他总觉得若是就这样将宇智波交给玩家,那宇智波一族大概会迎来比宇智波斑在位时还要令人惧怕的一天。
他对木叶还是有感情的,夹杂在族人和村子之间作为族长的他并不好过,现在的他虽然只能顺应大多数宇智波的态度对木叶有反叛之心,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他内心还在期望着宇智波一族和木叶有和好的一天。
他不想看到宇智波被所有人惧怕又厌恶到彻底排斥那天的到来。
可和玩家对视的第一眼,他偏偏就在她身上看到了这种可能性。
宇智波富岳心想,“宇智波弥月,我没有在你眼睛里看见宇智波的存在,更没有在你眼中看见任何人的存在,这样的你,如何让我放心将宇智波交给你,我甚至不知为何有些害怕,总觉得你会成为忍界至今为止最大的灾难!所以我怎么能够成为将宇智波推上绝路的罪人!”
对提议玩家来参加族会的决定,一股股汹涌的后悔已经从他心底不停冒了出来。
他说完后,空气中又是一一阵阵安静,不知不觉地寂静间,所有人再次将视线投向现场那位唯一坐着的人,心里一瞬冒出的想法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未停,玩家坐在上首,安静了几秒后,忽然间,笑容从她脸上忽然就挂了起来,毫无预兆冒出的笑意乖巧又礼貌。
“嗯……富岳叔叔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有些道理。”
经过刚刚丝毫没有留情的碾压,礼貌的‘叔叔’二字顿时诡异地让现场所有人心头一跳。
“哒。”
一声敲击桌面,突然间让众人嗓子眼又高高提了起来,不自觉屏住呼吸。
玩家扫了一眼他们凝重惊惧的表情,又是毫无预兆地轻笑出声,甚至语气都放软了两分。
“诶?你们怎么看起来怎么这么严肃?我又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或者我看起来就像一个独裁听不见意见的人吗?”
“各位长辈这样想我,我说不定会很伤心的~”
她夸张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她的年纪不大,现场大多数人的孩子和她差不多年龄,一听她松下来的语气,许多人不知不觉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今天的这件事立马就要解决了。
富岳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他感受着一下松弛的气氛和族人舒展的眉眼,他也只好将不好的直觉压下去。
“弥月,那这样的话——”
“那这样的话,支持富岳叔叔意见的人站起身,支持我现在就任族长的人……嗯,还是就这样跪着吧。”玩家根本没在意宇智波富岳到底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
也是这一句,再次将南贺神社的主场接了过去,众人也下意识按照她的话开始思考。
有人小心翼翼看了玩家脸上的乖巧笑容一眼,觉得既然她想要成为族长,那大概也会听取族人的话,心思百转千回后同样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有人被玩家的力量一瞬收服,但也觉得宇智波富岳的话说得有理,打着让玩家隐藏起来发展的心思也慢慢站了起来,有人是不想屈服在玩家的暴力之下,拒绝不了她成为族长也想要晚点接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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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跳了起来。
而一些人是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起,一些人是察觉了玩家喜怒无常的性格不打算起,也有人是被折服,经过不久前发生的事,开始深刻认可只有玩家成为族长才能带领宇智波更好发展,这些人不仅不打算起,还将脑袋埋得更低,显然已经认同了玩家成为他们的族长。
总之一阵选择犹豫又拖拉后,站起的人和依旧跪在地上的人对半分。
最后排除一开始提出意见的宇智波富岳,现场竟只有被甩到地上趴下的柱长老还没有表达意见。
所有人将视线投了过去。
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
柱长老:……
他咬牙忍住浑身的剧痛,和带笑的玩家对视一眼,沉默沉默,想要升起怨恨但被恐惧压得死死升不起来,不过……
“作为宇智波的长老,我只会以宇智波的角度为先,富岳族长说得对,木叶说不定会对我族的天才进行打压,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未来,我同意、同意族长的话。”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起身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哒。”
又是一声桌面敲击声,众人环顾了周围一圈,宇智波富岳虽然预感越发不好,但看现在的结果,心想大概还是朝着预料之中走的。
玩家脸上依旧挂着那乖巧又礼貌的笑容,但明明和之前没有变化,却偏生让人觉得其中多了些颇有深意的玩味。
“看来大家已经决定好了。”
她轻掀眼皮,语气轻缓,将下面表情各异的人全部纳入眼底,嘴角地笑容越发越大,甚至眼睛也逐渐弯成了月牙。
“既然大家都做出了决定,那——”
众人见她微笑的表情,都隐隐间松了口气,以为就要这样敲定的时候。
下一秒。
“——真可惜。”玩家的笑意眨眼不到瞬间敛下,变脸之快速只觉让人骇然,“我本就是一个独裁的人。”
她漠然地扫视了站着的所有人一圈,包括最开始提议的宇智波富岳,在他们表情巨变扭曲中抬手。
众人震惊于玩家的喜怒无常,根本来不及反应,站着的人心脏立马像被一只手死死篡紧,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而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即将死在这里之际。
突然。
“噗通!”
好大一声跪地动静惊扰了所有人,同时让空气中弥漫的杀意也跟着一滞。
玩家将眼神扫视过去,一见,原来是刚刚才站起来的柱长老猛地将双膝往地面一跪,脑袋沉重磕在地上。
“我同意弥月大人即刻继任族长之位!只有弥月大人才能带领宇智波走向更好的位置!”
他的话音落下不久,感觉心脏被篡紧的人也渐渐又能再次呼吸。
没有一个人犹豫,还没等意识彻底恢复,他们便先一步跟着柱长老往地上一跪,脑袋对准玩家坐着的高处深深磕了下去。
“族长!”
“族长!”
“族长!”
“……”
所有人异口同声,前后高声唤道,宇智波富岳仿佛看见未来宇智波一族彻底走向被人憎恨的地步,但他无能为力阻止,只能痛苦地紧紧闭上眼睛。
21.颤抖
这一次族会并不是所有人都参加,至少宇智波鼬便以加强训练好通过暗部选拔为由躲过了此次族会。
但他其实也没有去训练,而是去找了专门为宇智波锻造武器的猫婆婆。
“宇智波小子,你确定要打造这样的武器?”
废弃的昏暗屋内,烛火啪哒燃烧,成堆不同颜色的猫咪在地上打滚或者跑来跑去,而猫咪围绕最多的地方,便是坐在短沙发上的猫婆婆。
她身后坠着像扫把模样的白发,手里叼着焊烟,抽一口后,在飘飞的烟雾中,眯起的眼睛盯着宇智波鼬,里面闪烁几丝奇异。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只是为了让两个人可以加强联系,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必要时可以通过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的生命和身体状态,嗯……奇奇怪怪的要求。”猫婆婆用苍老又优雅的声音慢悠悠疑惑而道。
沉默低着头的宇智波鼬抬起脑袋,他将眼中的情绪尽数掩下,平静而道:“可以打造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个价钱不便宜。”她比了一个数。
宇智波鼬毫不犹豫提交了定金。
猫婆婆接过定金,直接放到一旁的盘子里,“这样的武器老婆子我还是第一次打造,需要琢磨一些时间,途中如果你想到了更多的要求也可以提,只是最后要加钱。”
鼬点头,就当交易已经完成。
他并不认为自己还有更多的要求,之所以来此,也只是因为一直隐隐浮现在心里的担忧,一时心血来潮。
而且,就算这件武器真的成功打造了,也不一定会用上。
……最好永远用不上。
如此笃定的宇智波鼬却没想到,还没过多久,他就重新回到了猫婆婆这里。
此时鼬从猫婆婆处刚离开,临时便被上面派发一个出村任务,于是等了三天后,他才终于回到木叶。
不过才刚站到族地门口,就被一直等着的宇智波止水叫住。
“鼬,这里!”止水冲他挥手。
“止水?”
鼬注意到止水凝重的表情,疑惑地和他走到角落。
接下来,宇智波止水言简意赅地向他交待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直到最后一句话落地,他看着鼬紧缩的瞳孔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沉重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拍到他的肩膀上。
他苦笑道:“这件事我现在也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它就那样发生了,你的那位朋友……不……现在已经是族长了。”
“长老已经将更换族长的消息交给了木叶高层,不过木叶现在也没拿出什么态度,但现在族里也不在乎木叶了,因为有一个比这更重要的事,而这件事木叶还没得到消息。”
“鼬,你父亲让我和你悄悄去一趟云隐——”
不过他话还没说话,眼前的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瞬间消失的影子都快赶上止水自己的瞬身之术,不过就算再快,宇智波止水还是从中看见鼬消失时踉跄的一下,他摇了摇头,抬头看向空旷无垠的蓝天,表情痛苦又茫然。
族内和木叶的矛盾很意外的以这种方式解决了,但宇智波接下来会走上一条怎样的路呢?
这边,桌上散布着一桌洁白的绷带,一只白净的手挑着随意地折来折去。
前方是戴着虎纹面具的宇智波带土。
“四代雷影那家伙羞愧没护好云隐村和雷之国,想自裁,不过没死成,被人劝了下来。”带土双手环胸,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你想不想听被劝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下一秒便对上玩家随意扫来的眼神,身体下意识一抖。
‘和这双眼睛对上,真是渗得慌。’带土心里默默吐槽,但面上他还是老实了两分,“雷影曾经的护卫让他好好活下来,劝告说以后说不定有重新将雷之国夺回的可能。”
“雷影那家伙没信,但还是放弃了自杀的想法,他说自己活着,说不定这世界上的人未来有用得着他的一天。”
“呵呵,谁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带土嘲讽一笑,“他这是等着未来有人反抗你的时候,好把自己当柴火烧了奉献给那些人续命呢。”
被抓起的绷带被轻轻丢在桌上,玩家挑眉,“那些人也包括你?”
语气虽是疑惑,但内容却是笃定。
她将手撑在地上,随意坐着的身体往后仰了仰,嘴角轻轻勾着,扫去的眼神含着玩味的笑。
宇智波带土只觉所有想法仿佛在这双眼睛下无所遁形,呼吸骤然一滞。
现场两人明明谁也没有动作,但气氛偏偏莫名紧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带土呵呵两声,心虚笑着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不过他也没想过隐瞒自己的想法,或者说,若是已经被看出来了还找些笑死人的话逃避,那就和小丑没什么两样。
他很干脆地承认了。
“我怎么就不能是那些人的其中之一?毕竟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不得不屈服在你的实力之下。”这和斑老头那可不一样,至少在斑老头那里,两人的目标是一样的。
玩家含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要不是现在没有人可以打得过你,我全身还刻了你下的咒印,我早就消失了。”带土硬着头皮继续道,一边说还一边焦急心想,‘不知道斑老头那家伙打不打得过眼前的人,要是有胜算,就提前把他秽土转生出来,等联手把眼前这人送下净土再计划无限月读的事。’
不过带土也担心将宇智波斑弄出来也是送菜,毕竟眼前人的技能实在太过犯规,如果她将斑老头的力量弄了过去反过来打他们,那全体倒不如直接躺着等死算了。
……不,到时候斑老头是重回净土,而他是真得死一死,那么潦草的下去,他都没脸去找琳说话。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嘴上也乱七八糟但其实真情实意地扯了一堆。
最后,要发泄的几乎都说完了,带土静默两息后,他掀开虎纹面具,露出的表情认真又严肃,本就低哑深沉的声音也往下压了两分。
“宇智波弥月,你是一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人,或者说,是会为这个世界开辟新道路的人。”
“忍界没有一个人见过那是一条怎样的路,而我至今看到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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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也和我一直以来的坚持背道而驰。”
“我无法战胜你,所以不得不按照你的路走,但我会一直期望着能反抗的那天。”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下跪,而是微微俯了俯身子。
“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陛下。”
如果说雷之国之前带土还抱了一些可以重新回到曾经的期望,但雷之国之行以后,他已经彻底认清一个事实。
——今后的世界不是他的,也不是还等着活过来的斑老头的,他们一直计划的无限月读如果说在之前可以成为颠覆这个世界的东西,可以让所有人类将他们订在敌人顶端,可以挑起又一次忍界大战,可在宇智波弥月出现之后,这一切都会改变,这个世界开始属于她,同时也属于她要走的路。
不过带土无法放弃无限月读。
他无法放弃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和平,也无法放弃在月读世界里和真正的琳与真正的卡卡西重逢,他还期待着,期待他们水门班,期待忍界承受痛苦的人,在月读里得到真正的幸福。
但他也无法抵抗宇智波弥月,所以他只能顺从地等待下去,一直等一直等,等宇智波弥月死亡,等他重拾计划。
宇智波带土离开没过多久,屋内就再次出现一个人。
对方初始脚步急切,从后面的窗户翻进屋后却忽然停了下来,几息后等再次有了动静,步伐一下变得很慢、极慢。
玩家正扬着脑袋,眼部的位置盖着一层层叠起的洁白绷带,黑暗中,她听见身后缓慢的脚步声响起,熟悉的感觉立马让她知道了来人是谁,一开始沉默着没动,等到那人已经站在了身后,玩家才将扬起的脑袋放下。
绷带自由从她脸上滑落,正要转头,一只手却突然从后面伸了出来,捂住她的眼睛,而另一只手从左到右紧紧揽着她的肩膀。
玩家感到肩膀上多了一个脑袋,对方埋在自己的脖颈间,重重的呼吸打在裸露的脖颈皮肤上……更重要的是,通过对方压下的脑袋,还有两人紧挨的身体,她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揽着肩膀的手用力更大,两人挨得更紧,紧到没有一丝空隙,几乎成为连体般的存在,她就越能感受到他颤抖得越厉害。
玩家有些疑惑没有说话,对方也抖着身体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玩家皱了皱眉要将捂在眼睛上的手剥下时,安静才终于被打破。
“这是你想要的吗?”宇智波鼬的声音勉强控制后平静下来,“弥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矛盾深重,你成为族长之后,会面临很多很多问题,你不会耐烦处理这些。”只从止水那里听到云隐二字,但太焦急跑掉,没来得及了解云隐的事的宇智波鼬如此道:“会有很多压力压在你的身上,会有很多烦人的人,族里的人,木叶的人,一个个,一件件事会不断重复让你谨记自己的责任。”
而且更重要、更重要的是,“弥月,运用武力使人就范,让暴力来维持现存秩序,这样得来的结果,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和平。”
22.质问
和平?
玩家在自己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好像都没有这个词的存在,所以,她毫不犹豫刮下宇智波鼬的手,转头和抬起脑袋的他对视。
“你在和我开玩笑?”她疑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认真。
宇智波鼬猝不及防撞入一双幽黑的眼内,呼吸一滞,他定定盯着这双眼睛,毫无准备与之对视。
那一刻,说不上来的感应顿时席卷过他全身,仿佛有颗极其微小,小到肉眼也看不见的石子透过他的身体钻入心脏,不疼,但很闷,很重,而那颗连看也看不见的石子,那么轻微的重量,却轻易地将他的心脏往下拉着坠了一寸又一寸。
这双眼睛……
‘比你的眼睛先看到的是你的生命’
宇智波鼬至今记得这句话。
还有那句他一直未忘想要感受她生命的承诺。
现在,在所有人之后,他也终于见到了她的眼睛。
但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宇智波鼬不知不觉中再次伸出了手,他的指尖轻点在她满是疑惑的眼角,忽然间,他突然就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直到过了好久,发怔的情绪突然回神,宇智波鼬抿了抿唇,这才注意到眼前人疑惑的表情,猛然想起一开始来时他说了什么。
可是若是来时他还有勇气发问,但现在……
宇智波鼬再次移动着手臂,恢复到一开始的姿势,紧紧用力从背后揽着眼前人的肩膀,另一只手虚虚捂住她的眼睛并不敢看,仿佛从那双眼睛里感受到的一切都让到他恐惧。
两人身体紧紧挨着,脑袋也紧紧挨着。
“弥月,你的眼睛里,有没有宇智波或者是活着的人的存在。”
“你的眼睛里,有没有我的存在……”
视线再次被遮掩,玩家已经开始不耐,她正要抬手,但在她开始动作之前,宇智波鼬就好似先一步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突然之间将手松开。
他起身,和玩家漠然的眼神最后对视一眼,直到最后受不了躲了躲眼神,唇角近乎抿成一条直线。
几息之后,玩家听到他莫名其妙像想通了什么一般吐出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玩家脑袋上仿佛冒出一个问号。
可惜下一秒宇智波鼬就没再多话的瞬身离开,也没解释自己到底没有后悔什么。
宇智波鼬重新和止水见面。
他浅勾着嘴角仿佛一切都已经平息的模样,但勾了几次,他自以为很自然的表情,却不知道在止水眼中格外难看。
止水无奈叹息一声,但对于那位新族长和鼬之间的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只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去云隐村。”
雷之国和云隐村的巨变在不久后终于还是传遍了整个忍界,瞬间掀起哗然巨变,不说各大忍村的态度,最先向雷之国投来质问信件的就是其余四大国的大名。
雷之国大名包括贵族死得一干二净,投向雷之国国都的信件通通转交到了云隐村,云隐村自然不能擅自做决定,只能加急将信件交给雷之国现任主人。
送信的人选没有多少犹豫,当即第一个就定下了四代雷影艾,第二个就是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还有一个在深色皮肤的云忍中靠一身白色皮肤突出,同时还有一个细腻脑子的黄色头发云忍,希。
虽然四代雷影重伤未愈合,其他人也多多少少也有些深重的伤势,但没有一个人敢懈怠此事,即使此事只是简单的送信。
三人加急快速赶路,路上未有歇息,终于在接近半个月的时间赶到了火之国木叶。
以三人的实力根本不用多加惊动他人,也不在乎木叶布下的道道防御,甚至连身形都未有多加遮掩,就如一阵风一般悄无声息落入宇智波族地。
他们身影一出现,宇智波在外驻守的人就立马瞪着一双红眼睛冲了上来。
“什么人?”
不过下一秒他便见到大喇喇站在门口的三人,特别是奇拉比还明晃晃地手舞足蹈比了个rap。
“我、我们来到宇智波,我、我们来见王,哟哟。”
另外两人安静地站在他左边,面无表情认真又严肃,特别是四代雷影,一句话没说,只是站在那里,气势就无形透露出一股强大。
冲出去的宇智波先是戒备,但随后便有些怔然。
毕竟云隐村的影和八尾人柱力谁不认识,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了这么多回,化为骨灰都应该将对方给认出来,更别说还有那一双属于云隐村特质的查克拉,在写轮眼之下谁都假冒不了。
“云隐村的人?怎么会——”
等等!
却突然,他很意外地想起了什么。
因为那件事听起来实在太不真实,直到现在族内的人包括他都有些恍惚,所以一时想不起来,或者说不敢将那件事想起来。
他质问的语气顿了半晌,有些犹豫,“你、你们潜入木叶,是为了见我们族长?”
“宇智波富岳?错了错了错了,我们来见王,哟哟。”奇拉比唱道。
不过其中最细心的希脑子一转就将什么都想通了,他上前一步,“抱歉,弥月大人接任宇智波族长之位我们还没来得及得到消息,不过我们确实来见弥月大人的,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来觐见。”
觐、觐见。
拦住他们的宇智波,表情忽然在这个词下变得无比恍惚,很突然地,他意识到某件事情原来是真的,灵魂在刹那间就仿佛飘了起来。
所、所以他们宇智波突然之间、之间就变成了皇族?!!
“觐、觐见,嘿、嘿嘿。”原本严肃冷酷的宇智波冲击过大,呆傻地不自觉将意识交给了身体,连自己什么时候带人进入族内的都不知道,直到不知不觉将人带到了目标地点,他这才回神。
前方,宇智波富岳赫然也在,不过他没有在屋内,而是站在院子外,前方院子的大门是关上的。
“族、富、富岳大人。”带路的宇智波一激灵,舌头差点都没有捋直。
宇智波富岳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听见动静转身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宇智波族地的三人。
但再不应该,三人还是顺顺利利站在了这里。
宇智波富岳和四代雷影艾对视的那一刻,脑子里莫名同时闪过一种相同的思绪,心里近乎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此刻的玩家并不在族地,也不好将客人晾着,宇智波富岳便带着眼前三人去了会客室。
清脆一声茶杯磕在桌上,云隐三人身前依次被倒上热茶,氤氲的热气中,原本应该作为敌人的双方就算很意外地成为了同一阵营,彼此之间的氛围也称得上和谐。
几人谈天说地,扯了好一阵,眼见即将过晌午,四代雷影身旁,希看似巧合地轻轻敲了敲桌子,几下后,四代雷影突然就改了口。
“宇智波富岳,弥月大人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宇智波富岳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又看了眼时间,眼皮一跳,决定实话实说,“我也不太确定。”
希再次将手指放在了桌上,这次他没有敲动,四代雷影余光好似不经意间撇过后,默契明白了他的意思。
——宇智波富岳在弥月大人那里没什么地位,而且大概整个宇智波在那位心里大概都没什么地位,所以就算宇智波占了个宗族的位置,他们云隐也有机会成为那位身边的第一席。
打不过现实那就只能接受的云隐就算再不习惯,为了利益,他们也只能往上爬。
看那位的心思志在天下,他们云隐虽然是被打服的,但既然无力改变,他们就必须成为那位身边最得用的一方。
四代雷影忽地起身,“我们还是到弥月大人的院子外等吧,说不定很快就等到了。”
他一起身,身旁的三人也跟着起,宇智波富岳作为待客的人,自然也不能继续坐着。
才起身还没开始走动,希就先玩笑似地道:“弥月大人住的地方有些远了,富岳大人是舍不得将自己的族长屋子让出来吗?”
富岳眼皮又是一跳,抬头认真瞧了一眼对方看起来只像是随口一说,顿时压下心里的古怪,面露苦笑摇了摇头:“搬不搬还得看当事人的意见。”
希笑了笑,没再多提,看似也玩笑地将此事掠过。
只是心想,若他是宇智波富岳,不管弥月大人想不想,自己务必就会先认清楚已经改变的身份,为弥月大人准备好该有规格的东西和住处。
那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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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不要,但他们不能不提前准备。
但正当几人即将走出会客室,一开始带路的宇智波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富岳大人,三代火影,志村团藏和几位木叶长老,还有奈良鹿久现在就在族地外,三代火影说有事和你商量。”
几人出屋的脚步一顿。
面面相觑后,云隐几人没打算隐藏起来,毕竟没有那个必要,他们一开始进入木叶是潜入就只为了避免更多口舌和麻烦,不过现在要和木叶高层撞见,他们也不怕,未来木叶还是不是猿飞日斩主事还不一定。
宇智波富岳倒是有些犹豫,他虽然已经接受了事实,但如果让木叶高层看见云忍出现在自己家就有些麻烦了。
本想找个理由将外面的人敷衍过去,却没想,他还没说完,三代火影几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身后是鼻青脸肿追上来的众位宇智波。
宇智波富岳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却还没等他开始质问,对面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人倒是先开口发问了。
志村团藏一脸阴鸷地扫视着四代雷影几人,沙哑苍老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淬了毒。
“宇智波看来早就和云隐勾结在一起了,我看当初云忍掳走日向宗家继承人就是你们宇智波的手笔,云忍死在宇智波鼬的手里,肯定也是你们一早就计划好的东西。”
猿飞日斩看着对面的人,面色也不太好看,等团藏把话说完后,他才抬手阻止他。
“富岳,我还是信任你们宇智波的,只是希望你们给木叶一个交代。”
“至于四代雷影几位,木叶也不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为了国与国之间的和平,还是希望你们能给一个擅自出现在木叶的说法。”
他身旁,几位木叶长老也一副被欺辱了一般的表情愤恨同仇敌忾。
众人之后,除了一众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宇智波,就属自己地位最低的奈良鹿久安安静静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想,这几位倒是演技好,本来就决定来找茬,现在只是换了一个借口罢了。
不过宇智波怎么也这么糊涂,云隐的人也能随随便便往家里带?这不是自找麻烦?
只能承受一众大佬意见,看破不说破的奈良鹿久又狠狠压了压存在感。
敲击声重重响起,志村团藏将拐杖往地上一杵,“雷之国的事木叶也听说了,众位贵族大人意外去世,木叶也为此赶到伤心,但很不幸,我却在其中打听到了一个宇智波的名字,宇智波弥月!”
他重重冷哼一声,“我可不信她一个不大的孩子还能在雷之国搅出风雨,而且还是个瞎子,这件事只可能是宇智波和云忍勾结,谋害雷之国的众位贵族,现在我木叶就代表火之国拿下宇智波,以此来向那些可怜逝去的贵族大人们交代。”
说罢,他一挥手,数不清的根部就悄无声息间将宇智波木叶和雷影几人包围。
不过他可不敢小瞧雷影几人的力量,也害怕他们会向宇智波提供帮助,脸色阴沉地从怀里将一样东西掏了出来。
“四代雷影,这是火之国大名的旨意,要将宇智波全体拿下,大名念在雷之国遭此变故的份上暂时不对云隐村计较,只希望你们老实离开木叶,不要违背了大名的好意。”
旨意确实是火之国大名赐下的,只因为大名在雷之国贵族被剿灭一事中听见了宇智波三个字,便赐下命令要木叶将宇智波抹除,谁料云隐的人也在这里,团藏便将旨意两用,将他们打发了。
其实要不是雷影和八尾人柱力太强,志村团藏倒想将人彻底留在木叶。
可惜了。
不过让团藏没料想的是,他已经拿出了火之国大名的旨意,竟然还是没让云忍众人面露退色。
而且几人还忽然抬头,齐齐往他身后看去。
等等!
身后。
志村团藏还未转头,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道轻笑,那道声音是如此清脆,也是如此让志村团藏一瞬就回到了当初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
他瞳孔猛地一缩,身旁的猿飞日斩和几位长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震惊地看着云忍几人,其中还包括和猿飞自己地位相同的四代雷影干脆又利落地冲他们的身后方向单膝跪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