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体世界点亮超神科技》 第1章 江帆、罗辑、大史 滴滴滴... 医院的急救专属铃声，同时伴随大史撕心裂肺的怒吼， “快！医生！这两个人不能死！” 江帆意识昏迷之前唯一的念头就是，大史，哥们的命就靠你了... 人昏迷后，本应该没有意识，但江帆在陷入黑暗后，却否极泰来地看见了一束光， 那是什么？ 仿佛被深水挤压，令人转个念头都无比艰难，思维好像陷入了沼泽泥潭... 那一束光，江帆努力地调动精力，试图看清里面有什么， 黑暗似乎有意识阻止江帆达成目的， 他越想要看清，那股束缚他的沉沉压力就越发强势，大有不把人压到深渊底部绝不罢休的意思。 困意渐生的霎那间， 那束光芒出现异况，陡然华彩大放，强烈无数倍， 紧接着， 光束宛如神剑天降，笔直插入妄想淹没江帆的无尽黑渊， 最后， 光芒与江帆的意识融为一体， 原来， 是记忆啊... “江帆，欢迎你加入神河学院...” “江帆，有个项目需要你的帮助...” “江帆，恭喜你获得教授资格...” “江帆，快来看看这个人体模型...” “江帆，我找到了生命进化的道路...” “江帆，我需要你...” 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容器内， 那里面睡着一位赤身裸体的男子，正被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细绒线条包裹， 那些线条好似血蛭，在外部程序的控制下井然有序地钻入男人的身体，最终全部清空， 俄顷， 炽红色的光芒闪烁，代表男人的生命跳动的曲线剧烈变化，外界的哄闹声骤然炸响，“快救人！”成为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呐喊。 光束带来的记忆到此为止。 江帆方才知道，自己魂穿到三体世界之前，已经穿过超神世界了。 急救室， “主任！病人出现意识特征！” “快！加大功率，继续刺激神经！” 江帆重新睁开眼睛，医药水的刺鼻的味道萦绕周围，几位白大褂激动交流的声音听不太清，像麻雀叽喳似的令人皱眉， “这是哪儿？”江帆的声音虚弱。 一位医护小姐姐亲切地回道， “这是医院，你感觉怎么样？” 是医院呐，断开的思绪重新连上， 江帆为了当上面壁者，费心计划与罗辑成为好友， 成功搭上罗辑的线，在杨冬墓前见到叶文洁， 然后同罗辑一起与叶文洁产生交流， 最后，预料中的刺杀如期而至。 “感觉很不好。对了...和我一起的人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也在重症急救室，中毒情况和你一模一样，我们对这种基因毒素一无所知，他们说这是来自三体世界的高科技病毒，没办法，我们只能对你们进行全身换血，至于你们能不能苏醒，所有人都不敢下定论，万幸，你醒了，那你的朋友也应该会醒。” 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站在旁边缓了缓。 江帆试图活动自己的手指，可脑指令发出去了，手指却毫无反应，如沉大海， “我的四肢没有任何知觉，这是正常吗？那种毒素会让我瘫痪吗？” 纵然知道罗辑中毒后平安无事，但这事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慌乱。 那女医生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也没人知道，只有等麻醉效果过后，才能知道是否存在后遗症。” 江帆眨了眨眼，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动作，随后就是疲惫感，想睡... 再次醒来， 江帆发现自己不在重症室，而在一间颇为豪华的医护室，旁边躺着罗辑，大史坐在中间。 “你醒了。”大史看见江帆睁眼便说道。 “咳...水！” 江帆开口便是一阵咳嗽，后知后觉嗓子干到能冒烟，原来大病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水，不是电视剧里瞎编的... “你别动，我给你倒。” 贴心的大史赶忙起身，一边叮嘱着，一边动作利索地接来水。 咕噜咕噜， 江帆喝了一口，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水是生命之源，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对这句话有无比崇高的肯定。 “舒服！”将杯子还给大史，他轻叹了声。 大史接过放在桌上，关心道，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江帆试着动动手指，这一次有反应，除了略微有些乏力，没有其他问题， “还好，没什么感觉。罗辑呢？” 大史摇了摇头， “唉...和你一样，就在重症室醒了几秒钟，随后又昏了。” 好吧，那大概是没什么问题。 江帆重新望着天花板， 有了这次的精心刺杀，想必再选面壁者的时候，自己应该能上台吧... 如果不能上台，那就只能借助罗辑的名号搞事情了... 恍惚间， 一大堆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泛上心头， 神河学院、教授、黑默丁格、基因工程... 呵，原来自己已经死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地球上被重卡撞死，第二次是超神世界主动肉身做实验嗝屁... “江帆，江帆！” 一声比一声重的呼将江帆从自我思绪中拽回现实， “江帆，你在想什么呢？” 江帆认出来这是罗辑的声音，微微转头便看见大史与罗辑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没...没什么，诶~罗辑，你什么时候醒的？” 罗辑重新躺回去， “刚醒，感觉很难受，你呢？” “我还好，没什么感觉。” “那挺好...” 两位死里逃生的人，说着说着就没话了，心情很复杂，可说不出来。 大史放下罗辑的水杯笑了笑， “嘿，你两难兄难弟就不说点别的？比如为什么会被ETO组织刺杀？” 江帆白了他一眼， “我能知道为啥被刺杀，就不会被刺杀了。” “呵，有道理。”大史习惯性地摸一把下巴，“那就很奇怪了，这里的人说，你们中毒了，基因病毒，是专门针对你们两的，难不成，你俩拐了ETO某位高层的母亲？” 大史一番猜测把江帆逗乐了， “哈哈，有可能，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江帆目光转向罗辑，“毕竟我不像某人有事无事就喜欢勾搭异性...” 罗辑不再沉默，反驳脱口而出， “屁话！那能叫勾搭？明明是两情相悦，互相吸引，彼此了解！你懂不懂啊？！” “你看你看，有人急了~” “你才急了！” 第2章 第五位面壁者 养病期间有大史和罗辑陪着，江帆并不觉得孤独， 反正在三体世界里他就是个孤儿，勤工俭学读完本科，几乎没朋友， 后来更是为了勾搭罗辑连工作都辞了， 所以，住院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其他事，不会有人来看望，手机消息的源头不是移动，就是某某商品又降价了， 反倒是罗辑，这小子今天一个女人来看看，明天另一个女人来看看，艳福不浅嘞。 江帆和罗辑只在床上躺了三两天，感觉身体差不多就都急着下床活动， 医生的原话是，说不清会不会产生其他问题，建议住院观察，因此两人一直呆在医院，直到大史带了几个人进来， “江帆，罗辑，有人找你们谈话。”大史竖起食指往上戳动，示意来人是上头的。 江帆往门口看，大史伙着几位黑衣夹克男已经开门进来， 黑衣夹克男中为首的中年男人走到江帆身前，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朝向江帆，正经严肃地说道， “江帆同志，你好，我是国家特殊情况管理局的柴绍，你可以叫我柴队长，这是我的相关资料。” 资料是一张盖着印的个人简介，那印的名字就叫做：国家特殊情况管理局。 江帆收回目光，看向男人，微笑应道， “柴队长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柴绍又将资料面向罗辑， “罗辑博士也看看吧，我这次的任务与你们二人都有关。” 罗辑随意瞟一眼，点头道， “你请说，我们一定配合。” 柴绍合上文件夹， “那我就长话短说，组织需要你们二位去个地方，我负责护送。” 江帆心有所感，深深望了柴绍两眼， “什么地方？” 柴绍没有隐瞒，直接回道， “行星防御理事会。” “那是什么地方？”这话是罗辑问的。 柴绍道， “你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我只能说，它是联合国牵头成立，包括我国在内的所有常任理事国都投票同意通过而举行的一场庄严议会，事关重大。” 筹谋许久，终得收获，江帆略微有点激动，而这在柴绍等人看来，是正常人遇到大事件的正常表现， “什么时候去？” “按照既定行程，现在出发。” 这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不愧是我东大。 江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又转头看向罗辑，罗辑也是惊讶过后选择点头。 前往行星防御理事会的路上，两人是分开的，这叫保险。 理事会的地址同联合国一样在大漂亮的纽约市曼哈顿区，说是为了方便，实则暗含大漂亮的小心思。 默思室里有一块块重六吨的石头，是瑞典赠送的高纯度生铁矿石，象征永恒和力量， 江帆和罗辑暂时呆在这里， 环境很肃穆， 让人不由静心， 江帆转头看向大史和罗辑， “我们好像来了个不得了的地方。” 大史一直在观察四周，职业病了， “联合国进行的不对外公布的重大会议，啧啧啧，我大史这辈子能进入的最高级会议估计也就这次了。” 罗辑则是面露思索， “就是不知道叫我们来干嘛。” 门被推开， 进来一位美国官员，先是用着流利的英语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见屋内三人均一脸懵，转而用并不熟练的中文说道， “欢迎来到美利坚，我叫坎特·布朗托尔，会议期间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向我提。” 坎特说完，肉横油溢的大脸朝着江帆和罗辑露出自认为友善的笑容，可他的眼神里充斥着贪婪与向往， 权力啊，哪怕是即将公布但还没有公布的人事任命，也能让众多投机者开始表露态度，坎特只是其一。 江帆看了罗辑一眼，示意罗辑出面交流， 罗辑不服气地瞪了一眼，凭什么我去？ 江帆挑了挑眉，就你一个高材生、博士，你不去谁去？ 罗辑抿嘴，对坎特道， “坎特先生，可以问一下我们需要在这里等多久？” “噢，很快，大约半小时后您将出席蓝星史上最伟大的会议，”坎特同时看了一眼江帆，“您也一样。” 罗辑继续道， “这期间，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不需要做什么，如果您二人有意也可以换一件衣服，正式的衣服。” 不等罗辑回答，大史便开口插话， “不用了，我对他俩的安全负责，不接受一切未经过检测的物品。” 坎特看了一眼大史，眼中的不满甚是明显，而当他看向罗辑时，这种情绪被隐藏得很好， “我尊重罗辑博士的个人要求。” 罗辑当然是选择相信大史了，便道， “这就是我们的意思。” “那好，时间到了我会在外面接您，请稍等。” 罗辑点头，于是坎特带着手下出去，屋内剩下三人彼此无声。 几乎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其他房间，被请入的人同原著没有发生改变，分别是代表大漂亮利益的泰勒、代表埃非第三世界的雷迪亚兹、以及代表欧洲各国的希恩斯。 心绪复杂的情况下，半小时转瞬即过， 坎特准时进来领着江帆和罗辑前往会议大堂， 大堂庄重， 该入座的人几乎已经入座， 每个人该坐在哪里是有定论的， 所以江帆和罗辑寻到贴着自己名字的位置才坐下。 “老罗，我怪紧张的，你呢？” 两人的位置不出意外地挨在一起，罗辑眯着眼睛目视中央，对江帆的话回道， “有点，但不多。” 江帆撇了撇嘴，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装？” “我说的实话。” “切！” 会议的主持人是联合国秘书长，萨伊，一位优雅且知性的女政客，她迈着近乎标准的跨步距离走到中央，说的是英语，有翻译器， “行星防御理事会第十九次会议现在进入最后议程...” “在此请容我进行一个简单的回顾...” “三体危机...” “目前为止，人类唯一存在的秘密...” “面壁计划的核心就是...” “面壁者被授予很高的权力...” “为了保证面壁计划的实行...” “面壁者法案具有等同于...” “接下来，我将公布面壁者名单，” “第一位面壁者，弗里德里克·泰勒...” “第二位面壁者，曼努尔·雷迪亚兹...” “第三位面壁者，比尔·希恩斯...” “第四位面壁者，罗辑...” “最后一位面壁者，江帆！” 萨伊每念到一个名字，那人便站起来面向众人， 轮到江帆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成为全场唯一站着的人，亦是最高的人，下首之人只能默默望着他，像是行注目礼，又像是无声打量。 五人一同走向主席台时，江帆甚至感觉自己踩在云端，有种失重感。 身旁的罗辑同样心不在焉，他的一切步骤都没出错，却感觉像是变成了只会按照程序行动的机器。 入座主席台，成为面壁者就要接受所有人每分每秒的注目，江帆感觉压力就是这么来的。 好在不需要面壁者发表什么获奖感言，江帆可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誓词， 人尚且昏昏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除开罗辑的其他三位面壁者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开， 江帆和罗辑仍坐在主席位，罗辑是还没想明白，江帆则是不好意思先走... 萨伊见状从台下方走上来，并不宽阔的身躯带着犹如母鸟对幼鸟的关怀，轻声说道， “面壁者计划是人类在绝境中的拼死反击，被选中的面壁者担负七十亿人类的生存未来，如山岳的压力足以让任何人物感到沉重，” “但，无论多么重的石碑之下，都会有生机勃勃的野草顽强地生长，直到顶开或者分解巨石，人类便是如此。” “如果您二位还有其他疑问，或许可以向我诉说。” 萨伊虽然五十多岁，但岁月没有让她失去美丽，她嗓音如年轻时一样轻柔温暖， 听说她本来选不上秘书长的，后来ETO事件以及三体世界的消息爆发才又选上，可能正是因为她身上蕴含着强大力量，厚重且不屈。 而这，正是当下时局，蓝星人类需要的力量。 第3章 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江帆望着秘书长缓步走到身前，未语，他虽有压力，但更多的是斗志。 罗辑回神问道， “为什么会选择我？还有江帆...” “拜托老哥，你就问问为什么选择你就行了，带上我干嘛？选我肯定是因为我有特长啊！”江帆抢在萨伊回答之前插了一句吊儿郎当的话。 萨伊是懂中文的，所以听完江帆的话后，愣了下，已经涌到嗓子口的言语竟不知如何开口，人怎么可以这么自信？！ 罗辑本来心情沉重，压力山大，都想推了面壁者这个破担子，谁成想江帆会这么说？ 这就好比一个学渣对学霸说，区区考试怕个屁，我去考都能过。 哪个学霸能忍这种事？哪个学霸还会对这种考试胆怯？ 心理那关就过不了。 所以，罗辑想要逃避的想法顿时就没了，他对着萨伊秘书长说道， “您说的对，我已经知道原因了，我将代表人类与三体决战！” 瞧瞧，这人一定要有损友，不损一损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胆！ 萨伊张了张嘴，老娘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能想明白就好...” 江帆绝对是面壁者中的异类，此刻只有他、唯有他，眉飞色舞，毫无压力，笑意深入眼底，真让人怀疑选他是不是为了选个丑角出来娱乐大众。 他笑意盈盈地对萨伊说道， “萨伊秘书长，我想问一下我应该如何行使面壁者的权力？比如我想在游戏里充钱，找谁啊？” 稳重多年的萨伊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小辈面前失态，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游戏充钱？！” 江帆认真点头， “是的。” “我再问一遍，您说要拿面壁者权力去游戏里充钱？” “是的。” 萨伊的脸瞬间森然，两唇闭合，目光幽幽，胸口起伏明显，过了片刻才道， “把你要冲的游戏名字和ID告诉我，我会安排的。” 江帆直觉冷空气南下，摸着鼻间尬笑着， “嘿嘿...我还没想好...” 萨伊， “你最好是。” 江帆缩了缩脖颈， “我只是举个例子要如何行使面壁者权力...而已...” 萨伊白了他一眼，天知道她听见面壁者要利用面壁者职权充值游戏币是什么心情，拜托，现在是人类生死攸关的时候，而你们是肩负救世责任的人类领袖，别搞幺蛾子！ “一般来说，你们需要什么资源可以直接向PDC，也就是行星防御理事会索要，PDC代表联合国负责满足面壁者的所有需求，” 顿了顿，萨伊接着道， “当然，有些资源，比如核武器，PDC也没有办法，面壁者法案授权给PDC调动的资源并不涉及各个大国的核心机密，如果你想要的话，需要召开面壁者会议，由面壁者直接向该大国对接。” 江帆表示理解，面壁者毕竟不是专业的政客，思考问题的方式与政治人物有根本性的差别，思考的问题也不应该涉及政治，只能针对三体， 所以就需要一个万能对接机构，如此一来，面壁者只需要提要求，至于要求怎么落实，自有PDC去与联合国交涉，如果PDC交涉不了，才由面壁者亲自向该国交涉， 各个大国会签订法案建立PDC，PDC的诞生就是为了无条件满足面壁者的要求，这就是面壁者权力的构建方式。 “那您呢？秘书长，我意思是，我可以向您提出需求吗？” “原则上讲，我并不负责对接面壁者。” 哦~原则，懂了懂了。 江帆点头， “那我理解了。” 萨伊意味不明地看向江帆， “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暂时没了，”江帆摇头，“想到了再问您哈。” 萨伊不置可否。 罗辑听了半天，聪明如他也立马体会到面壁者权力的构建，不过他并不想多想，便道，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会有什么限制吗？” 萨伊摇头， “面壁者的一切行踪都没有限制，唯一有一点就是，您需要让PDC实时知道您的位置。” 罗辑点头，就要拉着江帆离开， 江帆把住罗辑的手，转头对萨伊道， “啊，萨伊秘书长，我想到了一个，我需要您帮忙联系蓝星上最好的网络游戏策划师和构建程序的专家，这可以吗？” 萨伊眼瞳放大， “又是游戏？你非要和游戏过不去吗？” 江帆却是高深莫测地笑了一句， “萨伊秘书长，这是我作为面壁者计划的一部分。” 爽！ 这句话说出来，江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舒张。 萨伊张了张口， “呵...我会帮你联系的...” 说完，她无情附加道， “以后这种事，请找你们的PDC轮值主席！” 江帆只是笑笑，并未应答，在他心里，如果需要提出要求，那么身为联合国的秘书长萨伊和PDC的轮值主席都逃不开。 会议圆满结束，江帆抱着面壁者身份回到东大，柴绍成了他的安全负责人， 京都机场， 江帆和罗辑下机后便分道扬镳， 临别时，江帆对罗辑说道， “老罗啊，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面壁者身份又不是咱们主动要的，” “是他们给的，还是在咱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确认的，那就当白捡一个权重地位高的活干咯，” “况且咱们有五个人，就算咱俩去享受生活，也有另外三个会殚精竭虑地为人类战胜三体而奋斗不休，” “所以说，我躺了，你随意，有空来杭州找我玩，我带你体会体会江南女子的风情，那可是烟雨小桥人家，美的哩！” 罗辑蹙起的眉头渐渐平展，抬手攘了一拳江帆， “你小子！” “选你当面壁者就是个错误。” “选我当面壁者...大概也是个错误。” “算了，不想了，管他的，反正离三体舰队抵达蓝星还早着呢，先享受享受怎么了？！” 江帆笑得更盛， “对咯！就该这么想！” “那我走了！老罗，再见！” 站在两人身后的大史和柴绍彼此对视一眼，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两这是保护了个什么玩意儿？ 车上， 江帆神情略显失落， 毕竟他和罗辑一同经历生死，这份基情难能可贵。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 ‘老罗啊，如果我能成功，那你自然一生顺畅，可如果我不能成功，那么执剑人的重任，我自认为我没有那个资格...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先敞开了玩吧！’ 第4章 折服柴绍 萨伊的办事效率值得信赖， 在江帆抵达杭州的第二天，她就发来一封全文使用汉字的邮件，非常贴心，是一些人物的介绍， 第一位，肯尼斯·蓝·汤普森， 大漂亮最大游戏商公司的首席网络工程师，加州伯里克利分校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硕士，曾获得计算机最高奖项的图灵奖，后加入谷歌主导开发迄今为止特效最宏大的3D游戏——太空旅行。 第二位，约翰·卡马克，被称为3D游戏之父，曾参与制作毁灭之战、雷神竞技场等。 第三位，威尔·赖特，模拟人生游戏之父，深受欧美玩家的称赞。 第四位，铃木裕，日本格斗游戏之父... 第五位，查理德·加里奥特... 林林总总列出了二十几位，都是网络游戏制作方面的顶级精英！ 江帆走面壁者专用视频线路连接萨伊，热情地开口招呼， “哈喽啊，美丽的萨伊秘书长。” 萨伊面无表情，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好，面壁者江帆。” “哎哟喂~这才一日不见，萨伊秘书长的态度就冷漠得仿佛不认识我，真令人难过。”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萨伊的面色阴沉了几分， “面壁者江帆，我将要参加一场论证会，如果没有其他事，请恕不接待。” “咳咳”江帆立马收敛起那张笑得如菊花般灿烂的老脸，严肃几分道， “萨伊秘书长，当然有事情。” 萨伊正目凝视的模样从海的对面传过来，同时还有她的声音， “请问面壁者江帆，什么事情？还有我需要重申一遍，与面壁者对接、执行面壁者法案的机构是行星防御理事会PDC，您的诉求应该向本届PDC的轮值主席——加尔宁先生提出。” 江帆死猪不怕开水烫，选择性忽略萨伊后半段话，将自己的想法直白道出， “美丽的萨伊秘书长，您的邮件我已经收到，我想问的是，上述的人才什么时候可以抵达我所在的杭州？” 萨伊眉头微皱，不解问道， “那些人你都要？如果你是想开发一款游戏供自己玩乐，那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根本不需要召集所有人。” 萨伊说完，眼神幽幽地盯着江帆， 只会提要求的人，是不知道全部召集那些人需要付出多少精力与口舌！ 他们无一不是身居高位、各国网络安全局榜上有名的人物，况且，这种事对于抗击三体文明有用处吗？简直瞎搞！ 江帆完全没看懂萨伊眼神中的种种含义，他只知道他需要这些人才， “萨伊秘书长，请务必让他们都来杭州一趟，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萨伊的皱眉更明显了些，她实在想不明白面壁者为何会提出如此荒诞的要求，一点都不像另外三位，他们才是干正事的面壁者！ 念头盘旋而过，最后萨伊还是选择尊重面壁者法案， “面壁者江帆，您的要求我会尽量达成，预计明天早上给您回复。还有其他事吗？” “请尽快。” 江帆没有嬉笑，反而是认真地督促一句，这般模样让萨伊不由心生乱想，难道，这真的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面壁者江帆，再见。” “再见。” 通话结束， 江帆走到窗户边往下喊了一声， “老柴，麻烦你上来。” 柴绍作为江帆的贴身保镖兼与东大的中间联系人，他睡觉的地方就在一楼， “稍等，我马上来。” 这一板一眼的模样，一看就是自军中而来。 两人在书房相向而坐， 这栋国家所有、赠予面壁者暂时居住的别墅坐北向南，书房在最顶层，所以明亮的、温暖的光芒能从数十亿里外的太阳直接投射到地板一角，为空旷的房间注入些许活力。 江帆双手搭在桌上，表情肃穆望着柴绍，说道， “老柴，关于面壁者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这把柴绍整不会了，他能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只知道军委下达给我的任务是不计一切代价保护面壁者，以及传递面壁者的诉求。” 江帆点头，虽然柴绍没有get到点子，但他答话所表达的含义很令人满意， “老柴啊，有些事，我心里面亮堂得跟镜子似的，面壁者法案看似是联合国全票通过，面壁者代表全体人类行使莫大权力，” “但实际上，从五位面壁者的身份就能看出来，在选定面壁者的时候，那些政客依旧逃不开政治局限，每一位面壁者都是某方势力的代表，” “这也就意味着，面壁者所能使用的权力，最大程度上来自于他所代表的势力，就比如雷迪亚兹，我不信大漂亮国会尽心尽力地配和他的计划，毕竟，他是来自埃非第三世界的面壁者。” 三句话，击碎了柴绍对江帆的第一印象， 那略为惊讶目光落在江帆身上，柴绍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光是这番有理有据的话，便能证明江帆的智慧和见解不弱于任何人， “所以呢？”柴绍配合着接话。 江帆嘴角向上勾起一丝弧度，有点邪魅，但可惜对面是位钢铁直男，耍酷失败。 “所以，我想直白地问一下，东大对我的支持力度，能有多大？” 柴绍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我不知道...” 江帆依旧保持笑呵呵的模样， “老柴，我知道你不知道，要是你知道，那就不是你来保护我了，但是~” 他伸手在桌面画了个圈，随后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你可以把我这些话往上面传，相信会有人告诉你结果。” 交谈结束，柴绍稀里糊涂离开书房，他理解不了江帆的举动，但并不妨碍他将某些话传到东大上层。 于柴绍而言， 他保护的面壁者在极短时间内让他建立起不过尔尔的印象，又转瞬间推翻一切变得高深莫测， 难道，这就是欺诈战略吗？ 难道，玩游戏真的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愧是面壁者，所思所想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 柴绍站在门口翘首回望别墅最高处，那里是书房， 尽管不知道江帆是否在注视自己，但他内心的情绪已经悄然变得澎拜如大江奔腾， 按照柴绍朴素的价值观， 既然江帆的战略计划，自己分毫摸不清路数， 那铁定是极为高明的战略计划， 那必然是三体人也整不懂的战略计划！ 只有在如此神秘莫测的面壁者的带领下，人类与三体文明的战斗，才有希望赢！ 一场谈话，柴绍潜意识已被江帆折服。 第5章 面壁者之于人类而言的真谛！ 江帆与季副部长的会面是在一所复古式的江南精装小楼，楼外烟雨蒙蒙，青山妩媚，绿江浮波，小舸漂橹， 因为柴绍的缘故，江帆提前了解过季清乾的资料，不至于见面时不认识人， “季部长，久侯大驾，快请入座。” 季清乾虽然时过中年，但身上并没有油腻的大肚腩，看起来相当清正，一脸正气，微笑着回道， “面壁者同志，久闻大名，果然人才非凡。” 江帆递过一杯青茶， “您还是叫我江帆同志吧，听着亲切，况且我本就属于组织的一份子，至于面壁者身份，说实在的，我直到现在都是糊涂的，像我这样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哪能承担起改变人类命运的重任？” 包括季清乾在内的东大党政高层，对于选择罗辑和江帆成为面壁者的原因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并不会对江帆露出轻视之态， 接过青花瓷杯， 抿上一口， 季清乾有点惊讶， 因为茶水很好喝， 反映出这人的茶艺极好， “江帆同志过谦了，你能担任面壁者是经过联合国投票并且全票通过的决议，组织上对这个决定亦是无比满意。” 放下茶杯，季清乾随之坐在江帆对面， 因为东大高层早已达成共识，无条件支持面壁者一切工作， 所以季清乾也不想绕弯子，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在我来之前，领导千叮万嘱，” “说江帆同志的资料我看了，是一位值得全国同志学习的好榜样，” “面对生活艰苦，不卑不亢，努力学习，性格豁达，” “加入组织后更是勤勤恳恳，敬业爱国，乐于助人，” “如今担任面壁者职务，系全球命运于一身，任重而道远，” “所以，但凡江帆同志有所需，组织必要有所应。” 语毕，季清乾正襟危坐与江帆对视，一点不带心虚， 没有套路，没有官方话，亦没有太极圆手， 唯有最大的诚意摆在江帆面前， 这让江帆都有点震惊， 不由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东大如此待我，必以国士报之， 酝酿了下， 他这般回道， “嗯...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特殊时期用特殊方法，虽然我不知道为何选我成为面壁者，但自古以来东大人就有在其位，谋其政的传统。”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非东大人不能理解， 转折后面才是重点， 在其位，谋其政， 所以季清乾心里明白了，眼前这位面壁者真的在执行面壁计划，表面上的一切都只是掩藏而已。 想通这点， 他对江帆得态度有些像柴绍了， “组织对面壁者自然无条件信任，毕竟当初联合国会议上，我们投下的是赞成票，所以面壁者有任何关于面壁计划的需求，我们都会尽最大能力满足。” 听到这里，江帆对东大乃至各国高层政治人物的想法大抵理解了， 面对质子将科技封死、三体舰队正在路上的绝境， 人类最顶级的精英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 面壁者计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逼出来的， 客观来讲，将全体人类的希望寄托在某个人身上，这恐怕不是什么高明的战略， 那为什么能全票通过执行呢？ 当然是因为没有其他技俩可以施展了， 所以，与其说面壁者计划是人类自救计划，不如说它是人类为自己寻找的心灵慰藉， 这也就可以证明，其实人类对面壁者能不能战胜三体文明，从一开始就呈现否定态度，若干年后才会对面壁者以及面壁者法案抱有那样轻视的心态， 后事暂且不提，虽然面壁者计划从人类宏观角度来看只是一个心灵慰藉， 但就当下法案刚刚通过的时间段内，这份心灵慰藉却是所有人好好活着的唯一支撑， 在这个时间段内，所有政客高层一定对面壁者予求予给，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们对未来感觉绝望的心境， 才能让人类社会维持正常运转， 如果什么事都不做，告诉公众毫无办法， 那么第二天人类社会的秩序就会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会想到，既然没有明天，那么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怎么疯来怎么疯！ 人类依靠文明压制的人性之恶，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膨胀至足以摧毁人类的地步！ 甚至不需要三体人到来，人类就已经事先自我毁灭， 想通这一点，就能理解为什么面壁者拥有如此重大的权力， 因为人类需要面壁者， 需要面壁者计划来支撑社会运行、苟延下去的信念。 江帆自嘲地笑了笑， 笑自己费心试探东大以及各国对面壁者支持力度的举动有点可笑， 在当前时间段内根本不需要试探！ 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所有国度都恨不得把心剖给面壁者，祈求着面壁者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祈求着人类文明能够拥有明天， 所以，只要有一位面壁者表露出，我的计划一定能战胜三体人的态度， 那么，该面壁者就是现在所有惶惶不安的人类的唯一真神！ 送走了季清乾， 江帆独自站在窗户前凝视远方的天空， 他似乎透过重重空间看见了正在赶路的三体舰队，他们的飞船喷射着蓝色的无工质尾翼，划破漫漫黑夜，带着对人类文明最极端的贪婪，昼夜奔驰... 啊，原来人类如此脆弱，人类的信仰如此脆弱， 没有神可信，便自己创造出一个神来信， 脆弱却又顽强存在，真是可笑。 至此， 江帆窥见了所有面壁者都不曾看见的面壁者之于人类而言的真谛！ 毫不夸张地说， 悟透这层关系的他，在心灵精神层面已经掌握了拿捏全人类的手段， 那便是，时势造神！ 接下来的几天内，萨伊来过一次视频， 她说， 虽然面壁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并不能强制要求别人为面壁者工作，因为尽管可以强迫身体但内心是无法控制的，所以，对于那些网络游戏制作精英，她只能让他们来一趟杭州，至于能不能留下，就需要面壁者亲自与他们交流，折服他们！ 江帆点头同意，视频结束， 在诸人还未抵达杭州之前，他去注册了一家公司，名为，希灵！ 用以纪念他在神河学院的智能大管家。 第6章 感觉这把有戏！ 江帆问东大要了一栋办公楼，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在这里会见从各国赶来的游戏制作方面的顶级精英， 面对众人，他说道， “首先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杭州，”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困惑，” “为什么面壁者需要你们这样的游戏制作专家？” “这与人类战胜三体文明有何帮助？” “因我需要你们为人类战胜三体文明贡献全部的智慧与才情，” “所以我会以我能透露的最大信息来说服你们加入我的团队，” “现在你们可以讲话了，讲一讲你们愿意留下来的要求。” 汤普森的长相是标准的美国技术宅，高大且粗犷，胡须将整个下颌覆盖，浓眉大眼，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面壁者江帆，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但要我留下来，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至少能让我放弃享受末日前余辉的理由。”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江帆听出了汤普森话里的含义， 要让他加入团队，怎么着也得告诉他人类还有未来吧，不然工作个屁啊。 江帆目光直视汤普森，带着坚定不移的情绪，不急不徐地开口道， “汤普森先生，现在你享受生活的想法可以往后放一放了，因为没有什么末日前的余辉，只有退休后的放假。” 潜台词：跟着我干必能战胜三体文明！ 汤普森犹豫了，他以为江帆会劝他为人类文明发光发热，也想好了该怎么应付， 却不料江帆开口就是我们能赢， 这这...这个人怎么这么有种啊？ 虽然理智上不相信能战胜三体文明， 但是这个男人的神情太过自信， 汤普森动摇了， 汤普森点头了！ 第二位话说的男人是岛国的铃木裕，他个子小小的，眼神总是朦胧，像是没睡醒，又像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穿着无比正式的衣衫，梳着无比正式的发型，开口日语， “面壁者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人类的游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没有标准答案，我会视您的回答决定留下与否。” 江帆曾听过岛国人非圣即畜的言论，一直未曾放在心上，没成想今天遇上了， 一看铃木裕那幅生无可恋又求知心切的姿态，就知道这人是因为三体文明的存在，而对人类创造出游戏的意义感到无法理解， 因为三体文明没有任何娱乐手段，可文明发展却大大超过人类文明，那为什么人类文明要存在游戏？会不会游戏阻碍了文明发展？ 铃木裕陷入了自我反思、自我否定的精神内耗，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说游戏耽误文明发展，那他可能真的会剖腹自尽， 他是一位少见的有责任心的岛国人... 江帆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吐槽，岛国就是很奇怪，忧郁的人忧郁得很，残暴的人又太过残暴， 他是这样回答的， “铃木先生，无论多么清澈的河水都会存在污浊，你认为呢？” 铃木裕点头， “是的。” 江帆继续， “如果没有渠道排出这些污浊，任由其累积，那么清澈的河水终将变得浑浊不堪。” 铃木裕继续点头， “是这样的，可这跟游戏存在的意义有什么关系呢？” 江帆意味深长地盯着铃木裕的眼睛，侃侃谈道， “人类文明就好比清水，那些伟大的人性，如宽容、友善、正义、谦虚就是维持清水的源头，同样的，那些卑劣的人性，如暴力、残忍、自私、贪婪就是水中的污垢，” “这些污垢如果没有渠道排解，那必将日积月累，” “如果时刻压抑内心，那终有一日会如火山爆发般毁灭一切，” “而游戏就是盛放这些污垢的最好手段，” “无论是暴力的、还是压抑的，都可以通过游戏去发泄，” “一个人在游戏前喋喋不休地辱骂，骂过也就气顺了，就不会在现实中依旧阴沉个脸，” “这就是游戏存在的意义！” 公孙名家的诡辩之术，江帆在偷偷更换概念，他只说了游戏可以发泄脾气，却忽略了游戏也能产生脾气， 这年头谁不遇到几个人坑壁输得想骂人？ 但这些话对铃木裕来说， 够用了， 他听完江帆的言论后，看江帆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信仰，激动到嘴唇忍不住颤抖， “啊，我明白了！尊敬的面壁者大人，原来您开发游戏是抱有那样伟大的心愿，我愿意为您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帆未语，只一味的忍住不笑，这人似乎成了他的铁杆粉。 含蓄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没有什么可问的，因为汤普森和铃木裕已经把他们最想问的说出来了，而面壁者给出的答案更是超出他们的预期， 如此一来，谁还想离开呢？ 更何况，这个时期的游戏环境很艰难， 因为人类的精力都放在对抗几百年后降临蓝星的三体舰队身上， 谁还想玩游戏啊？ 各国高层也不允许啊， 他们看见人类玩游戏而不去建设太空军队，心里痛哇。 解决了人员去留问题， 汤普森非常识趣地为王前鞍，只见他兴致勃勃又略带讨好地朝江帆问道， “那面壁者大人，我们要开发一款什么游戏呢？格斗？竞技？剧情？探险？” 听听这声大人，叫得多么亲切，人类就是这样的种族，一旦发现希望存在，就会不顾一切追逐希望，如果那希望是一个人，也就意味着将追随那个人！ 江帆看着汤普森已经自动带入下属角色，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突然当领导了还有点不习惯， 虚咳两声回道， “我们要做一款超越时代的文明游戏！” “以整个宇宙为背景，” “以蓝星文明为蓝本，” “以三体世界为敌人，” “开发出一款能够让所有人尽情释放智慧的游戏！” “我希望在这款游戏中，” “可以看见人类对宇宙战争的所有想法！” “可以看见人类对宇宙文明的所有想法！” “可以看见人类对未来科技的所有想法！” 这已经不是通俗意义上的游戏了， 而是人类与三体文明之间的战前模拟！ 在座诸君都对江帆提出的目标感到惊为天人！ 这就是面壁者吗？ 这就是面壁计划吗？ 感觉这把有戏！ 第7章 得了领导病 舆论是一个高地，谁掌握舆论，谁就掌握道理的解释权， 作为面壁者，权力就是关系，能找到人干活，达成既定的战略，就叫掌权。 希灵公司的网络技术骨干，也就是汤普森这一票子人在听完江帆提的要求之后，很有自觉地默契分工， 如何架构网络操作系统、如何渲染效果动画、如何实现信息反馈...要考虑的问题非常之多。 按照汤普森的描述，完成这样宏大的游戏制作，至少需要十年！ “不能再快点吗？”江帆看着手上的计划方案问道。 首席工程师兼任江帆私人助手的汤普森摇头道， “尊敬的面壁者大人，这已经是最优计划方案了。” 江帆皱了皱眉，他最近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可能是得了领导病， “怎么就最优了？你看这些代码编辑、图片渲染、人物模型构建的计划，都外包给某某工作室，动辄需要三五个月，这能快的起来？” 汤普森吸了口气，做游戏的不都是这样？ “那您的意见呢？” 江帆将文件丢到桌子上， “把那些需要时间水磨的项目通通拆分，比如图片渲染和人物模型构建，找一千个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让他们放手去做，你们只需要负责甄别哪些过关，哪些不过关就行了，” “再找一千个大学生负责代码编辑，每人一段，都用相同的翻译器，给他们建群，让他们自由组合，有问题内部解决，最后组装，你们只需要负责决定数据构建框架，填充的事通通分出去，” “东大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能堆人力的问题，就不要小家子气！”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文明游戏的底层逻辑代码，所有物理参数都要按照该数据公式运行，” “我重申一边，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的游戏很LOW，” “开个飞机无视空气阻力，太空之战无视空间距离和行星作用，这太假了！” 汤普森被怼得哑口无言， 法克， 面壁者就能毫无顾忌地训人吗？ 同时心中也有点震撼，面壁者似乎很了解游戏领域，可他之前并未接触过这个领域啊， “您说的对，是我们的观念还停留在之前的设计中，我会重新做一份方案。” 江帆不耐烦地挥手， “你先去做吧，做之前要多想！” “要知道我们做的是划时代的巨作，不要拿些滥竽充数，要精确，精细！” “至于招收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我会与东大沟通，人力方面不用担心，” “还要联系物理学和数学的专家，要让他们为文明游戏的底层代码提供现实意义的支撑。” 汤普森冒着冷汗退下，他都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般兢兢业业的感觉了？猛然重温，发现自己的反应仍旧是当初的职场小年轻。 人走后，江帆透过落地窗望向外面的城市，他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不止于对抗三体文明！ 拥有神河学院记忆的他，无比想复刻出神河科技，尤其是关于黑摩丁格与他讨论的人类进化之路， “利用微型计算机植入人体，调配基因与身体的之间的表达与被表达关系，可以获得近乎与神的能力！” 再联想到超神动漫中的神，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不然江帆也不会主动成为人体实验者， 而在三体世界，这里的蓝星连超级AI都没有点亮，更别说人工智能， 一想到这个，江帆就无比怀念自己的希灵大管家，她可是真正的强人工智能吗，近乎全能！ 心急就会烦躁，江帆凝神静气后才拨通季清乾的电话， “哈喽啊，季部长。” “江帆同志，你好啊。” “季部长，我有一个计划需要数量庞大的计算机专业学生，组织上能不能帮我协调一下？” “具体是多少啊？” “不好说，多多益善。” “额...那我尽量，优先本地大学可以吗？” “计算机专业都可以。” “行。” 通话结束，江帆又向大洋彼岸拨通电话，这次不是萨伊，而是PDC轮值主席，加尔宁。 视频接通，加尔宁那张大脸出现在江帆眼前，他是大鹅人，性格大方，接起电话的第一句便是， “面壁者江帆，你有什么要求？” 这把江帆想要客气一下的话全都堵进了嘴里，太直接了， “加尔宁主席，我的游戏开发需要一个顶级的理论学物理团队和数学团队，而东大国内水平距离世界顶尖尚有一些差距，您能推荐一下吗？” 加尔宁沉默， 他在考虑， 江帆做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对于面壁者开发文明游戏他呈支持态度， 值得他考虑的问题是，推荐本国的人才，还是推荐大漂亮的人才？ 跟着面壁者混，可能会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也可能就此折戟沉沙再无建树， 江帆不急，静静等着加尔宁的决定， 作为看过原著的人，他知道东大国内有一位理论物理大拿可以满足自己的需求， 丁仪，丁教授！ 一位在书中大放异彩，一直活到水滴降临的顶级理论物理学家， 但江帆存有别的心思，所以要尽可能地席卷国外的拔尖人才， 有能力就把好东西往自己盘里端，千万别矜持！ 加尔宁斟酌少许， 还是决定推荐大漂亮的人才， 原因有几个方面， 比如希恩斯的研究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不能让大鹅的人离开， 比如大鹅的人才跟着江帆除了参与游戏制作，就没有其他用途了，这不值当，不如推大漂亮的人出来顶锅， “面壁者江帆，按照你的描述我想到了几个的团队，” “像汉斯·贝特率领的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物理团队，他们为曼哈顿计划做出巨大贡献，” “还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理论物理学团队，在核物理、高能物理的领域有杰出的研究，” “此外，麻省理工物理团队、斯坦福理论物理学团队等等都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誉，” “这些团队所主攻的方向不尽相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整理一封邮件发送过来，” 江帆点头， “那行，感谢您对我计划的帮助，加尔宁先生，人类文明必将战胜三体。” 第8章 分布式神经网络数据 汤普森连夜重做一份方案， 江帆看过后召开了希灵公司第一届技术研讨会，他向在座众人派送了一份文件，内容是，关于利用分布式神经网络数据架构文明游戏的运行代码， 会上，他说， “游戏的本质就是数据，” “以往的数据传输方式依赖蛛网式的互联网协议，” “这种方式的优势是能有效过滤垃圾数据，可如此一来，损失了数据的传输效率和运算速度，” “既然我们想要超越时代，那就不能再用传统那套运行方式，” “这份文件是关于一种全新数据运行结构的设想，” “通过模拟人类大脑神经的结构，有希望实现跨越传统运算逻辑标准。” 自从互联网之父罗伯特·卡恩开发出互联网标准协议之后，几乎所有的网络结构都在此协议上运行， 而江帆提出的设想是完全不同， 按照他的运行结构，所有数据之间的连接完全无视任何互联网协议，一如人类的神经网络，神经元与神经元之间可以任意建立对接， 由于完全随机，数据运行时就会产生大量冗余，在座各位都是精通网络技术的专家，看完这份文件后便忍不住开口道， “面壁者大人，如果文明游戏按照您的数据结构运行，那每时每刻都会产生海量的碰撞结果，没有任何服务器能够容纳这些数据！游戏会崩溃的！” 提出问题的人是威尔，他的母校正好是罗伯特的母校，所以在数据结构方面与罗伯特一脉相承， 他可以接受更改互联网协议，却无法接受完全抛弃协议的想法，因为一旦抛弃协议，那他多年以来的学习和研究成果都将化作乌有， 并且，不按照协议运行的数据，一定会紊乱不堪，最终挤爆服务器！ 江帆决定抛出这份文件就知道会有人这么问， 他解释道， “如果数据只用服务器承载，自然会产生这样的问题，可文明游戏的数据我打算利用云网络技术存储，服务器只是一个临时运算的地方，如此便能避免数据臃肿的问题。” 云网络技术？ 在场之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汤普森作为首席工程师，在这种时候就要站出来代表众人发出疑问， “啊，面壁者大人，请问什么是云网络技术？” 在早期的危机纪元，蓝星上手机和电脑的普及率不高，网络传输速度也不快，所以储存数据大多使用物理方式，比如硬盘、光盘或者建立数据库等， 所以没有人知道，当互联网技术迈入5、6G时代，就可以利用千兆赫级的网络，实现超高速在每个联网的设备中写入和调用各种数据， 届时，每一部手机、每一台电脑，都相当于一个数据存储单元， 等到移动设备的数量喷井式爆发后，可以存放数据的设备就多到像漫天分布的云彩，故称云网络技术。 江帆大概讲了一下云网络技术的设想，直接让所有人陷入沉思， 很显然，这个话题已经超越了他们的理解， 汤普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面壁者大人，就算您说的云网络技术可以将数据存储在大量移动设备中，” “可按照您的运行结构，文明游戏数据产生的速度会呈指数激增，根本没有上限，再多的存储单元也不够用。” “况且，数据越浩瀚，调用数据的效率就越低，哪怕是千兆赫级的传输速度，面对亿兆赫的数据也是无能为力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数据处理，那汤普森所描述的问题确实存在， 但从江帆提出的运行结构的名字就能看出来，叫做分布式神经网络结构！是一种模拟人类大脑运行的结构方式！ 人类的大脑每分每秒都在产生无穷数据组，例如人眼就以每秒三十帧的速度向大脑输送超高清图像数据，构成视觉系统。 如果把这些超高清画面换算成数据，那每一帧的大小都超过千兆！ 这也就意味着人脑的视觉系统每秒要处理三十千兆的数据信息， 如果这些数据都存进记忆单元，那人脑得需要多大的存储空间？ 这根本不可能！ 人类之所以能正常接受、记忆和调用各种感官信息，靠的就是大脑存在一套无比精妙的数据筛选方式， 超神世界的学者将这套处理数据的方式称作，混沌智脑筛选系统，正是依靠这套系统，神河学院才整出了超级人工智能。 而江帆要做的，就是在三体世界复刻出这份技术。 但他不可能掰开未来的计划对汤普森等人解释，要知道江帆是面壁者啊，时刻处在质子的监视中， 为了避免这份技术被三体人学去，他还要遮掩很多很多！ “汤普森首席！” 江帆的语气突然严肃， “难道你已经忘了我的身份？” “我是面壁者，我的计划只对人类在三百年后战胜三体文明负责！” “如果你加入我的团队是为了质疑我的决定，” “那么，我将根据面壁者法案最根本的一条：面壁者无须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动意图，” “来解聘你！” 其实江帆可以温和地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但他没有这么说，因为他要营造一个假象，要表现出自己不能解释的愤怒， 唯有这样， 质子背后的三体人，以及那些还未现身的破壁者，才会认定他行事背后有深意！才会按照江帆为他们规划的破壁之路前进！ 江帆说完后静静坐在主席位望着前方诸人， 汤普森张了张口最终低下头， 其他人也一样， 这一日， 他们才真正理解了面壁者所代表的含义， 不能多说，不能透露，不能解释！ 也无需多说，无需透露，无需解释！ 所有人只需要按照面壁者所指定的方向投入全部精力即可。 任何需要面壁者解释问题的行为，都是在向三体文明透露面壁者的意图。 江帆对汤普森等人的反应表示点头， 在面壁者法案刚刚通过并执行的时间段， 固然所有高层对面壁者有求必应，但实际上人们对面壁者的态度还没有扭转， 一位合格的协助面壁者工作的人，一定是无条件执行面壁者指令的人， 哪怕该指令明明没有任何用途，甚至看起来荒谬且错误， 那也必须执行！ 会议结束， 有了江帆的指导性文件，相信汤普森等人会将工作安排好。 第9章 社会变化 与江帆想的一样，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质子看在眼里， 三体星系， 元首叫来了科学执政官，用三体语言问道， “执政官，这份技术有实现的可能吗？” 认真读完整个方案的科学执政官思考了片刻后，回道， “元首大人，理论上这是一份可行的方案，但...” “但什么？”元首追问， “但我觉得很奇怪，因为蓝星人做一款游戏，并不需要新的数据运行结构，” 科学执政官挠了挠没有头发的头， “我意思是，江帆描述的游戏，用蓝星现有的网络结构就可以做出来，” “因为游戏就是数据，制作游戏只需要对数据进行加工，不需要如此重视数据交互方面，” “这很奇怪，用蓝星人的描述就像是，明明厕所就在前面，却非要忍着肚子痛重新找厕所。” 元首点头，神情漠然， 但科学执政官能从元首身上感受到逐渐弥散的压抑和凝重， 良久， 元首才幽幽开口， “这就是人类危险的地方，” “哪怕有质子监控，我们也无法得知人类的想法！” “江帆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怒气， 人类真的太危险了！ 尤其是江帆和罗辑！ 他们都与那个该死的女人产生过交际！ 科学执政官瑟瑟发抖， 三体文明的上下等级尊卑非常严明，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绝对的控制权，更何况是元首， “元首大人，不如利用ETO？” “他们不是一直在请求与我们交流吗？说什么破壁计划...” 元首没有应答，死死望着画面中的江帆，好似要用眼神将这个人瞪死！ “联系ETO吧...” 蓝星， 太平洋上的一艘邮轮， 一位代号叫做秦始皇的ETO分子每日如旧地跪在一根银白高大的十字架前虔诚祈祷， “尊贵的神啊，” “我是您的子民，” “我信仰您的存在，” “像叶文洁这样的叛徒并不能代表ETO，” “我们仍然是迎接您降临的最坚实簇拥，” “请您回应我吧，” “卑劣的人类已经通过面壁者法案，” “尊贵的神啊，您需要我们的帮助。” ...... 从面相上看，这人不过四十岁来岁，可他的声音却像耄耋老人，沙哑且难听， 这样的祷告行为，他十年如一日，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本以为今天也一样， 起身之际，忽然一道声音荡开， “你想见我？” 男人的躯体骤然颤抖，紧接着露出惊喜若狂的表情， “神啊！” “您...您...您居然回应我了...” “呜呜...” 男人激动到落泪。 自从统帅背叛组织、伙同东大人在审判日重创组织后，他们这些残存的ETO分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神的旨意了， 而今，神终于又一次回应他们，再没有比这个更令ETO分子激动的事情了。 但是三体人显然不能与这些人产生情感共鸣，质子传出来的声音依旧冷漠如冰， “关于面壁者计划，请讲。” 男人伸手抹掉眼泪，整个人露出吸食大烟般陶醉的神情， 啊~这动听的声音！ “尊贵的神，自从联合国那些人知道您的心灵如白云般纯洁，不会阴藏阴毒的心思后，” “他们想利用这一点，利用人类善于伪装的能力，对您发起一次挑战，” “试图在神临之前找到战胜您的方法！” “这简直污秽不堪！” “我们很担心您被欺骗，” “想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所以我们决定反制面壁者计划，” “叫做破壁者计划！” 空旷的房间盘旋着掷地有声的誓言， 这忠诚的模样、虔诚的模样， 比上世纪的东奸更夸张！ 如果江帆在这里， 他都想拍手称赞一句， “真是天生球奸圣体！” 但还是那句老话，三体人没有人类情感，也不会与人类产生情感共鸣， 在三体人眼里，人类就是肮脏的猴子，却占据天堂般的恒星系， 恶心和嫉妒同时出现， 所以三体人对人类的态度一直都是， 毁灭！ 任由男人说的多么声泪齐下，感情丰富，质子没有回应， 代号为秦始皇的ETO分子此时就像一个独自表演的小丑，joker! 观众丝毫不买账， 数十分钟没有得到回应， 男人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问道， “神啊，您还在吗？” “我在。” 男人长舒一口气， “您为何沉默？” “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男人急了， “尊贵的神啊，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为您的降临扫清障碍，您难道不相信我吗？” 质子又一次沉默， 男人越发焦急，他取下脖子上带着的十字架，毫不犹豫地捅在自己胸口，鲜血顿时汩汩冒出， “尊贵的神啊，您看看我的心脏，它只为您跳动！我愿意剖心明志，我的一生只为了您的降临而活着！” 就这份忠诚度，真让人怀疑他难道是三体人的私生子？不然哪来这么多戏？ 质子道， “我看不透你的想法。” 男人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神啊，有些事情不用看想法，只看行动便能知道我的态度！” 质子， “你们之于我们，就像冰冷的蛇之于你们，谁也不知道此刻安静的蛇会不会在下一秒嗜人，我们也不知道。” 男人， “可我们是人，不是蛇，我们可以交流。” 质子， “交流只是你们蓝星意义上的交流，就像你们研究蛇性一样，难道研究了就能知道蛇的全部？就不再害怕蛇类？” 男人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思想不透明，他纵使有万般心迹也无法让三体人相信， 气息骤然颓丧，仿佛即将死去， “那神啊，您要怎样才能相信我们呢？” 质子的回答很直接， “破解面壁计划。” 男人眼睛的光彩在听见这句话后，骤然复燃， “尊贵的神啊，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至此，ETO与质子重新搭上线，名为破壁人的计划即将大放异彩。 江帆每日忙忙碌碌，丝毫没有像自己劝解罗辑那般享受生活， 随着同这个世界的高层接触越来越多，他敏锐察觉到蓝星社会正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 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人类的消费水平断崖式下降！ 第10章 即将‘舌\’战联合国 危机纪年02，联合国秘密通过面壁者法案，此消息未告知公众，同年成立PDC。 几个月过去， 蓝星步入危机纪年03， 握着一份关于市面上智能手机流通率的调查，江帆感觉很操蛋， 按照正常时间线，这一年应该是智能手机大爆发关键年， 但现在别说国内，就连苹果公司都在宣告转型进入航空航天领域， 不知情的人只当苹果公司志向远大，而高层们心知肚明，这分明是为两百年后三体人降临做准备。 原本已经呈现指数往上冲的智能手机消费趋势，此刻仿佛被人砍了一刀，斗转直下！ 刚招的秘书林白兰，神情恭谨地站在黑色真皮董事长座椅旁，一副低眉聆听、等待指示的模样， 其上坐着的人不是江帆还能是谁呢？ 他叹了口气，问道， “白兰，这份数据汤普森他们知道吗？” 穿着正式，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略显儒雅的男人摇了摇头， “江总，您让我私下统计，所以只有您看到。” 啪， 江帆将文件夹扔到桌子上， “呵，还好他们不知道，不然指定要跑来劝我。现在正是神经网络数据运行结构搭建的关键时期，不能被外界情况干扰。” 林白兰加入希灵担任江帆的首席秘书，自是看过那份关于创建文明游戏的技术纲领，也知晓搭配神经网路数据结构需要用到的云网络技术， 而云网络技术的前提就是智能移动设备和网络传输技术大爆发， 想到这里，林秘书抿了抿嘴，说道， “江总，虽然汤部长他们还不知道全球智能手机行业遭遇寒潮，但这确实对我们的计划产生了无可估量的后果，您说的云网络技术...可能要胎死腹中。我们是不是现在开始...” 林白兰是懂人情世故的，知道质疑领导决定的说只能点到为止， 江帆明白他的未完之意， 意思就是问， 要不要将数据运行结构重新改回传统的互联网协议式。 轻轻叩着桌面，江帆双目闭合，似乎在思考， “按照既定趋势，智能手机一定会大范围普及，从而催动网络传输技术大踏步前进，” “可现在人类面临生存危机，哪怕时间远在两百多年以后，也无法遏制当前执政者们的惶惶不安，” “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美其名曰为了人类的未来，说到底还是自己怕了。” 林白兰微微点头附和， “您说的是。” 得益于江帆用人不疑，林白兰不仅知道他面壁者的身份，还知道三体舰队正在前往蓝星的路上。国际形势骤变，全球战争同时止戈，皆因三体文明带来的压力！ 江帆斜眼瞅了下， “嗯？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 林白兰拉抻了下自己的衣角，眼神从室内看向外面，思路极其清晰地回道， “总不能说政客们为将要到来的存亡之战做准备是错误的选择吧？大人物们都因为恐惧而终日不安，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能说什么呢？” 说完，他的目光回转落在江帆身上，江帆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念道， “迷惘兮殊途，狂躁兮灭亡，秉一心兮有始终。世间风云兮幻亦真，天地无穷兮大道行！” “白兰，真真假假、装神弄鬼，终不敌堂皇大道，而大道的尽头绝非毁灭，你相信吗？” 林白兰只是一位职场精英，不是楚辞专家，原谅他听不懂江帆最近开始研究的东大哲学， “不是很能理解，江总。” 他没说信不信，而是直白承认听不懂， 听都听不懂，何谈信不信？ 江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说，其实三体文明没那么恐怖，你信吗？” 信吗？ 林白兰说不上来， 他想要相信，相信面壁者可以带给人类未来， 可三体文明的科学技术真的太恐怖，只一个质子便压得蓝星物理再也无法进步。 臣妾也想信，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江帆许久没有听见回答，也就明了林白兰的想法， “呵呵，白兰还是个老实人。” 他不骗他，这很好。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林白兰有些哭笑不得， “嗐...江总，您真是...“ 江帆也笑了笑，一个决定脱口而出， “白兰，帮我联系萨伊秘书长吧，就说面壁者江帆邀请联合国来一场听证大会。” 林白兰一脸震惊，江帆零帧起手，毫无预兆，令人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啊...啊？” “您要邀请与联合国参加听证会？” “那主题是什么？要各国代表都出席吗？” 江帆对林秘书的反应感到颇为好笑，他是不是思绪跳得太快了？让人跟不上了都。 “嘿，白兰，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紧张吗？” 能不紧张吗？ 林白兰回想两个月前，自己只是一个因为替劳工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开除的小小助手， 忽然被面壁者相中担任首席秘书，随后听到了诸多骇人听闻的消息，现在更要同联合国打交道， 他...他惶恐啊！ “江总，我没有与联合国打交道的经验，有些流程还...” 江帆摆了摆手， “没事，你就把我的话告诉秘书长就行了，至于主题嘛，就说面壁者江帆闲得慌，想要吐一吐槽，也不用所有国家代表都来，想来就来，不来不强求。” 好家伙，这就是面壁者吗？ 对联合国的态度也是二八五拽！ 林白兰看着自己家boss，就冲boss这份心气，不爱是不可能的， 领导硬气，办事的人就有底气， 林白兰深呼吸道， “好，您预计什么时间听证会举行呢？” 江帆没有看他，目光透过落地窗眺望远方，状若神游天外， “越快越好。” 林白兰嗯了一声离开， 江帆自当上面壁者之后，越来越多地露出现在这样的神态，望着远方，双目空空，思绪挣脱身体的束缚，畅游在广阔无垠的天地， 而后一直拔高，获得超越蓝星的视野，神临宇宙星空， 再拔高！超越太阳系！将看到无穷无尽的黑暗！同时也是无边无际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暗了， 江帆拨通罗辑的电话， 这小子，真是严格按照江帆的建议过日子， 那叫一个舒心潇洒！ 听大史说，他最近因为一个姓庄的女孩子，放弃了整片森林。 视频接通， 罗辑那边的声音先传过来，是嚅嚅的女声， “罗辑老师，有您的来电。” 第11章 紫色旗袍朱丽叶 江帆说不清自己在听到那一声甜美的女音时是什么心情， 可如果有人在他旁边，就能看见他身上骤然升腾的代表怨念的黑色火焰， 怕兄弟过得苦，更怕兄弟开路虎！ 难怪分别之后罗辑这孙子一个电话都不曾来过， 呵，感情是陷在温柔乡里，被绕指柔蒙蔽双眼，出不来了！ 好好好！ 只不过几秒钟， 江帆已经转过成千上万个念头，最后所有的念头都归结为了一个， 你小子闲是吧，是时候上点压力了！ 一座美丽的庄园，罗辑住在这里， 与他一起居住的还有一位姓庄，名颜的女孩子，年二十四，整整比罗辑小了八岁， 这也下得去口，简直禽兽！禽兽都不如！江帆愤概想到。 磨蹭了半天，罗辑才拖拖然走到手机前，看着屏幕中的江帆，他顿时喜笑颜开， “哎哟，老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呵...怎么有空？ 江帆想笑，又害怕自己的‘笑’容吓跑罗辑，于是他强忍，而这般模样在罗辑看来，就像是好兄弟受了委屈！ 所以罗辑收起笑容，神情凝重了些，问道， “老江，是不是哪个女人把你甩了？给哥说，哥给你报仇！” 江帆摇了摇头，眼神阴恻，他倒是想看看罗辑还能说出些什么， 罗辑一看兄弟委屈还不肯说的样子，脑海里瞬间反应出某些恶俗桥段， 他贼偷偷地左右望了下，确认庄颜不在后才压低声音道， “老江...难不成你被绿了？特么的，谁敢绿我兄弟？我必将取他狗命！” 江帆感觉自己已经压制不住往上翘的嘴角，然后罗辑就看见了一幅非常割裂的脸庞，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怒非怒， “老江！你说话啊！别吓我，我马上回国。” 江帆既不点头，也不说话，只盯着罗辑， 特么的，劳资为了人类文明发展，熬夜撰写方案，极尽心思欺骗三体人，一头秀发一抓掉一大把，而你小子居然还有心情带着小八岁的小女朋友去国外过二人世界， 哈哈哈...这世道还有公平吗？这世道还有正义吗？ 江帆觉得自己有点癫了，他觉得自己的压力明明应该是罗辑的压力，他不能让罗辑如此颓废下去！ 将好兄弟掰回正路，舍我其谁？ 江帆已经浑然忘记了数个月前他对原著罗辑痛苦遭遇的悲悯， 他现在只是一个无情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好兄弟回到正途的好人。 一个计划隐约成型，江帆终于开口了，带着丝丝莫名的意味， “老罗啊，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罗辑回道， “还行吧，这儿的风景很好看，气候也不错，时常可以去海边赶海，听听风声，看看海鸥，旁晚踩着夕阳余晖回家，晚上还能静赏虫鸣鸟啼...” 罗辑每说一句，江帆的脸色就阴暗一分， 好啊好啊，原来这么好玩！ 是不是还少说了一个？ 俏佳人在侧怎么不说呢？ 难道是不好意思吗？ 不能再听了，江帆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要爆炸，他咬牙切齿道， “好了好了老罗，见你这么快乐，真是没辜负我当初的劝解！” 罗辑连连点头， “是啊老江，多亏了你说的那些话，要不然我还挺大个心理负担。哪像现在，用着面壁者权力让联合国为我服务，我对此只能说，天空飘来一个字，爽！” 江帆不发表意见，只是在某件事上填入了罗辑的名字。 “真不错啊，不像我，被困在国内哪里都去不了。” 罗辑不理解， “啊？为什么？不是说面壁者的行踪不受限制吗？” “是不受限制，可我对萨伊说想做一款游戏，然后她就叫来了一票子技术人员，说的好听是帮助我，实则是在监视我...” “这简直过分！我要向联合国投诉他们！” “别别老罗，他们说游戏做好就放我自由，你要是真想为我抱不平的话，不如帮我快点做出那款游戏。” “那你说，要我怎么帮你？为兄弟，我两肋插刀！” “就是这款游戏需要用到云网络技术，这需要全球参与发展智能手机行业和网络传输技术，但现在所有的生产力都倾向航空航天领域。我想向联合国反应这个情况，又怕人微言轻，你到时侯能不能来和我一起？两位面壁者的份量一定更重。” 虽然罗辑不知道什么叫做云网络技术，但好兄弟的诉求不过是陪他去趟联合国而已，这有何难？ 他直接应下， “好，没问题，什么时间你告诉我！” 江帆满怀‘感激’地点头， “好兄弟，有难同当！” “没错！” 往后的无数夜里，罗辑每每想起今天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太坑了，实在是太坑了，人的心思怎么可以肮脏到这般地步。 结束通话， 江帆站起来狠狠锤了下座椅的靠背， 劳资三世孤寡尚且一心为人高风亮节，某人灯红酒绿已经三十好几净啃嫩草！ 这公平吗？ 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心理。 太平洋上， 那艘孤轮， 除了代号为秦始皇的ETO分子，此时还多出了代号为冯·诺依曼、墨子、亚里士多德、朱丽叶的两男两女，都带着面具， 在他们面前，是质子在实时播放江帆的动态， 三体人冰冷的声音问道， “江帆这是什么意思？” 就江帆突然锤一下椅子这个动作，别说三体人，地球人也看不懂啊，除非会读心术。 秦始皇试着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暗号？我发现他只有与罗辑沟通后才做出这个动作。” 代号为朱丽叶的女人当即反驳道， “猪脑子？没看见江帆是等电话挂断才锤的椅子？怎么传递信息？靠心灵感应啊？” “你！”秦始皇指着朱丽叶，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你一个刚刚加入组织的人懂个屁！谁知道这锤椅子的动作是不是通过第三方传递给罗辑？！” 朱丽叶的面容被遮挡不知道模样如何，但她的身材在暗紫旗袍的勾勒下一览无余，用四个字来形容，凹凸有致， 她的声音似乎经过处理，不男不女的， “啧啧啧，在这摆资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统帅呢。” 统帅是谁？ 背叛ETO的叶文洁啊， 朱丽叶这句话分明是在质子面前给秦始皇上眼药。 秦始皇气得发抖， “你！你！你信口雌黄！” 朱丽叶报臂嗤笑， “呵，我说就是信口雌黄，你说就是宇宙真理？你脸咋怎么大呢？” 说完，她不再理会秦始皇，而是转身面向质子， “尊敬的神啊，蓝星人有一种病，叫做发癫，就是偶尔会突然做出毫无逻辑的动作或者事情，很多人都会如此，所以我认为江帆就是突然发癫，没有任何深意。” 秦始皇立马反驳， “不可能，一般人会发癫，但江帆是面壁者，他怎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说有什么深意？” “必有深意，只是我们还没想到而已。” “呵呵~” “你...” 眼瞅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其他人连忙劝架，同为女性的亚里士多德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江帆不是要找罗辑一起召开联合国听证大会吗？届时有什么深意也必然会露出马脚。” 朱丽叶&秦始皇：“哼！” 第12章 江帆就是人类第一喷子！ 联合国各国代表听说面壁者要召开听证会，都表示新奇， 开会当天，竟无一人缺席！就连另外三个面壁者都来了！ 江帆有些受宠若惊， 萨伊开场白结束，他便登台， 站在人群中央，江帆此刻就是全蓝星最亮的仔！ 还未开讲，罗辑便身先士卒鼓起掌， 兄弟的场，必须捧！ 其他人被带着也稀里糊涂拍了两下，一点不都整齐，疏疏散散就像大学生听无聊的公共必修课。 江帆幽幽瞪了罗辑一眼， 我感谢您嘞！ 随后拿起话筒， “咳！请大家不要鼓掌了！” 全场陷入安静，在座两百多人都是各国精英中的精英，令行禁止没问题， 江帆开始个人show time， “首先很感谢各位来参加这场听证会，在讲话之前我先申明，本人的言辞可能有些粗鄙，但那是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你们不舒服也要听着。” 得亏这场听证会是秘密举行的，要是让外界的人知道有人在联合国的发言这般生猛，估计江帆会喜提最猛蓝星人的称号， 同预料中的情况一般无二，这话一出就有代表皱了皱眉，不过转瞬就被其压下， “第一点，你们是不是特么有毛病啊？三体舰队还特么远在奥特尔星云之外，你们就特么整的像是明天就到蓝星似的！” 一句话三个特么，国服喷子无疑。 群嘲无差别攻击，并且零帧起手，怎么防？ 江帆眼尖地看见已经有人破防了， 但他根本不给人说话的间隙， “第二点，毛熊的教训是不是都特么忘了？单靠一条腿走路能特么走得远吗？” 一口一个你特么，我是亮剑李大家， “第三点，你们特么的有这么恐惧吗？三体舰队要特么至少两百四十年才能抵达蓝星，你们特么的几十年过后就成了一堆黄土，怕特么什么啊？” “不就是一个质子干扰粒子物理实验吗？你们有这么怕吗？把你们的猪脑子换个方向想一想，如果人类对三体没有任何威胁，那三体人是傻子吗要派质子过来搞乱？” 一系列炮语连珠，轰得所有人头晕眼花，而C位还在输出， “第四点，我就特么不理解了，所有行业全都特么去发展航空航天，是不是特么以后人类都要去太空居住啊？看看你们特么的这两年来对环境的破坏程度，都特么的想减寿啊？” “知不知道让人才使用率最大化的最好手段是什么？那就是特么的让人才活得久一点！” 四杀不是终点，老弟还得多练， “第五点，你们一个个特么的身居高位，饿死谁都特么饿不死你们，现在都特么外星人入侵了，你们能不能特么对自己人好一点？” “为什么特么的ETO组织就像耗子一样永远消灭不完？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在人类身上感受到了比特么外星人还过分的恶意？” 五连绝世非英雄，高手还得往下走， “第六点，特么工人不是人呐？要不你们这群人特么的去一线工厂干两个月看看？看看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能不能活下来。” “我知道你们这群猪很特么急，但是别急，急也不要只会动动嘴皮子，你急尼玛呢？又不想给孩子奶吃，又想孩子像牛马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任务，你特么咋不上天呢？” 朝九晚六有双休，三体太君都要留， “第七点，蓝星都特么快易主了，你们能不能有啥技术不要藏着掖着？都留着特么的烧到地府给你作伴啊？” “劳资特么的想要个人才，都特么跟人说好了，结果你特么卡我绿卡，我卡尼玛，留着人家又没用，你留着给你家里人上坟啊？” 开口就是家里人，上下三代没活魂， “第八点，你们特么的有事就喜欢藏起来开小会，劳资都服了，难道蓝星只是你们这些人的吗？难道其他六十九点九九九亿人就没有知道信息的资格吗？” “世上能人辈出，结果你们这群猪非要搞六朝门户私计，是不是要等到人类社会崩溃了，把你们这群猪吊起来杀才知道群众的力量？” 连杀八次已超神，回首全是敌人坟！ 江帆长长吐出一口气，面色红润，头顶热气袅袅直上穹顶，若非环境不允许，他是真想长啸一声，爽！！！ 希灵公司成立之后，为了推进数据结构更新进度，江帆给每个国家的网络人才都发去邀请函，结果全被那些高层拦下，气死个人！ 按照江帆的计划，网络技术只是诞生超级人工智能的前提，他还需要一堆数学家帮忙架构混沌智脑筛选系统，现在就堵死人才流通的渠道，以后可怎么办啊？ 更别提实现超神宇宙的造神计划还需要搞出超级基因工程，要是连一个生物学大拿都招不到，还造特么啊！ 现在所有学者的心思都因为高层对三体人的恐惧，全都跑去开发航天航空，咋滴，航天航空强了就打得赢三体文明了？春节两千响懂不懂啊？！ 现在出门都没人逛街了，多少人都在往农村跑？没人的城市还有个屁用啊？人多力量大，这种时候不团结所有人，还在搞去糟留精是不是有病啊？ 三体原著里面，人类经历了一次文明大低谷，如果江帆魂穿来了还要经历大低谷，那他不白穿了吗？ 更何况他脑子里有一堆神河学院的技术！ 全部复刻出来， 不说在三体宇宙称王称霸， 那也绝对是吊打三体文明的节奏啊！ 三体人特么会二向箔吗？他们会修改宇宙物理参数吗？他们能降维宇宙吗？ 都不能！ 三体文明在三体宇宙也就是个屁！ 神河科技少说也是能操控物理参数的存在，不比三体强？ 等整出了虫洞技术，那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有爷在，你们怕个屁！ 江帆说完之后，整个会场依旧鸦雀无声，他的声音似乎还盘旋在这座庄严的大堂之内，经久不绝！ 罗辑坐在下面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场上那位叼翻全场的人真是他的兄弟吗？ 帆哥，您没说您这么猛啊！ 其他面壁者有什么想法呢？ 除了震惊，还是特么的震惊！ 通过质子观看现场的ETO分子，也都差不多！ 猛！ 太猛！ 非常猛！ 这一刻无论哪个阵营的人类都发自内心地认为，江帆就是人类第一喷子！ 第13章 根本解读不了江帆 诡异的宁静往往是爆炸的前提， 这不， 两分钟后， 整片会场燃起来了，像是看见了孙猴子来大闹天宫！ 各国代表不约而同地将口诛笔伐的目标定为同一个人，那就是江帆， “法克！面壁者江帆，你就像一只狂妄自大的火鸡在联合国的大厅里乱叫！”这是大漂亮代表。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吗？竟然敢这样侮辱我们！”这是约翰牛代表。 “面壁者江帆，你的行为简直就像一只疯狗，到处咬人，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是法巴黎代表。 “无知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大放厥词！”这是的二德子代表。 “面壁者江帆，你就像一只肮脏的苍蝇，嗡嗡乱叫，污染联合国的空气！”这都是意呆利代表。 “你的行为就像小丑！你已经失去了面壁者的尊严！”这是瑞士糖代表。 “面壁者江帆，你的言辞是对我们的侮辱！我要求你立即道歉，否则将剥夺你面壁者的职位！”语气最重的还得属小日子。 在选举面壁者的时候，小日子就恨不得五位面壁者都是自己人，结果东大连续出了两位，简直在诛小日子的心， 所以小日子代表不放过任何抹黑东大面壁者的机会，抓紧上眼药！ 要是能拉江帆下马就好了，要是江帆下马后能补上一位岛国面壁者就更好了！ 对此，一直没说话的东大代表任先生，看向小日子的眼神多了分凌厉， 就你叫得欢是吧？给老子等着。 任先生收回不善的目光转而看向台中央，江帆的无差别攻击连他都觉得脸红恼怒，更别说实际情况就如江帆所述的国家，这就是在他们最羞于启齿的地方咔咔打卡，也难怪人家骂得难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只是骂，此乃常情，就特么你小日子开口就要剥夺我东大面壁者的身份，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会说话？ 想到这，任先生又不免看了两眼小日子代表，整个东亚就你小子出声，真的很欠揍啊！ 江帆望了眼娘家人的方向，东大很给力，坐在那里光靠气势就按住了蠢蠢欲动的东亚各国代表，缓解了部分火力， 就一个小日子代表跳得欢，那满眼幸灾乐祸又贪婪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铃木裕，果然非圣即畜，早晚要收拾！ 面对如此激烈的指责，江帆狠狠吸了口气， “呵呵，你还知道小丑啊？都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像不像小丑！” “你们这群猪，用忙碌的、无用的、繁杂的各种计划来掩盖内心的恐惧！不是小丑是什么？” “只会高高在上指挥别人，却连面对三体文明的勇气都没有！吃这么多白米饭只长肉吗？” “说我狂妄自大？狂妄自大也比你们这群猪一通瞎搞来得好。” “说我是疯狗？我在为了人类呐喊的时候，你们只会把头塞进裤裆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 人怎么可以这么有种、这么有才华？ 代号为朱丽叶的ETO分子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但很快按下。 三体人不解的声音传开， “江帆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对联合国宣战吗？他不是面壁者吗？” 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是所有ETO分子的心声， 他们眼中除了惊讶就是困惑， 虽同为人类， 但抱歉， 根本解读不了江帆。 三体星系， 元首对着科学执政官和军事执政官就是一顿破骂， “这就是你们计划依靠的ETO？除了整天叨叨自己有多么忠诚以外，还有什么作用？” 两位执政官悻悻低头，不敢反驳， 元首的唾骂仍在继续， “当初是你们说不宜向ETO提供更致命的基因病毒技术，结果呢？罗辑和江帆都没有死！” “也是你们说，相比于江帆，罗辑更具有危险性，现在呢？罗辑根本无心人类存亡，反倒是江帆一系列动作让我有种浓郁的不安！” 直到元首的语气没那么激烈，军事执政官才敢稍稍抬头道， “元首大人，再进一步的基因病毒就涉及基因学关键技术了，一旦人类掌握这个技术，他们就可以大幅度提高生命上限...” 元首， “这些我不知道吗？问题是罗辑和江帆没有死！相比这个，让蓝星人类多活几年又能怎样？” 军事执政官不敢开口了， 这要是搁在人类身上，高低要在心里蛐蛐两句， 当初这个计划您又不是不同意，现在怪我咯？ 不过因为三体人思想透明，所以军事执政官不能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 科学执政官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但元首的火力是地图炮，谁都给挨， “还有科学执政官，江帆的技术纲领已经完全摆在我们面前，你破解出来什么了？” 科学执政官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元首大人，那份数据结构我已经模拟成功，事实就像蓝星人说的，一运行就会产生大量复杂且无用的垃圾数据，没有超级存量单元根本放不下。” “那你告诉我，江帆为什么还要使用这份技术？？”元首咆哮。 “这...” 不管ETO和三体人怎么想， 反正蓝星第一届面壁者听证大会开得鸡飞狗跳， 江帆与各国代表舌战数个小时，直到连拿话筒都没有力气，只能一手撑桌，一手叉腰，这场‘酣畅淋漓’的辩论才落下帷幕， 最后是任先生出来打圆场，他喊了一声， “哎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 “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是的，你没看错，已经演变到即将动手的地步，中文骂人的战斗力远远不是欧美国家能媲美的，已经有不少西方政客摩拳擦掌，眼露凶光， 任先生觉得自己再不站出来，江帆可能走不出联合国。 自家人的面子，江帆肯定给， 他终于停止输出， “全场只有您是明事理的，不像其他人，一来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毫无素质可言，把好好的听证会搞得乌烟瘴气。” 已经准备坐下的各代表，闻言猛抬头，实在难以想象江帆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任先生眼瞅战火可能重燃，立即插话道， “面壁者先生，请再重述一遍您的要求，相信诸多代表也和我一样没有听全。” 第14章 破解质子的办法，以物质换时间。 江帆悻悻抹了下鼻间，光顾着吵架去了，都忘了正事儿，在任先生的提示下，他才说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各国可以停止像现在这样丧心病狂的发展模式，” “人类应该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应该有娱乐的方式、放松心情的自由、休闲的时间！” “绝不是在你们这群人的口嗨下，像一枚不知疲倦的螺丝连轴转，直至累死！” 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诸代表，回光返照似的强提口气， “你懂个屁！” “你就个享乐主义者！” “丝毫不为人类的未来着想！” “这种思想，简直不配当面壁者！”这句话是小日子说的。 ...... 道德制高点都被他们占完了！ 江帆冷笑看着众人， 果然， 先骂一顿是正确的选择， 他就知道， 只要提出这个要求就会遭遇这群猪的道德绑架！ 特么的， 各个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愿意为了人类文明付出全部精力， 都是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 已经骂过众人的江帆， 表情很淡定， 听着诸多代表此起彼伏的驳斥， 甚至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站在灯光下， 身姿屹立如松， 不对骂也不反驳， 静静听了半小时的冠冕大话 直到众人感觉不对劲， 逐渐停止狂轰滥炸， 整座会场的温度的缓缓下降， 落针可闻， 江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说完了？” 众人不语， 他接着道， “关于我的要求，不强求所有国家都执行，但丑话说在前面，不执行此要求的国家将被剔除我的面壁计划！” 一言出，便如石破天惊， 还没有哪位面壁者公然把自己的面壁计划搬上台面！ 这才过了多久？ 江帆就有面壁计划了？ 各国代表懵了几分钟！ 小日子狗急跳墙似的站起来喧喝道， “你在骗人！” “怎么可能现在就有了面壁计划？” 如果江帆只花了几个月就思考出战胜三体文明的计划，那他们这些人类精英无计可施到只能通过面壁者法案的表现，岂不是像头猪？ 江帆如看死人一样看着小日子代表， “我早就说了，三体文明并不可怕，只是你们这群猪被吓破了胆！” 他的表情太过淡然，淡然就意味着自信，有底气的人才能自信！ 很多代表被这幅高山流水的气势所慑服！ 开始互相窃窃私语， 难道江帆真的想到了战胜三体文明的办法吗？ 小日子代表左右看了看，见无人附和他，便将目光看向台上， “面壁者江帆，你凭什么说你的计划能够战胜三体文明？” 小声讨论的其他人纷纷暂停沟通，举目注视江帆，等待一个回答， 江帆依旧毫无表情，神情漠然宛如俯视苍生的神灵， “根据面壁者法案，我的计划无需告诉任何人，但我会说出一个破解质子威慑的办法，由你们选择信与不信！” 秘书长萨伊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政治考量，她代表众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什么办法？” 江帆淡淡吐出几个字， “以物质换时间！” 什么意思？ 场下的讨论声又开始沸沸扬扬， 没人能第一时间理解江帆的话， 而三体星系的元首，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办法可行！ 元首怒吼， “该死！他怎么能想到这个！他太危险了！必须不惜一起代价除掉江帆！” 联合国各代表以及另外四位面壁者都在思索， 忽然间， 雷迪亚兹站起身， 他的眼神满是惊骇， 他想到了！ 这一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萨伊问道， “雷迪亚兹先生？您是想到了什么吗？” 雷迪亚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江帆的敬佩， 他猛地锤了下自己的胸膛， 这是他祖国传统中代表敬意的最高礼节！ “啊！江帆先生，感谢您让我看见了战胜三体文明的曙光！” 此言一出，满堂具惊！ 办法居然是真的？！！ 萨伊根本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她是爱人类文明的，不然也不会在这种特殊时期坚定站出来承担重任！ 如今听闻有战胜三体人的方法，并且得到了同为面壁者的认可，她怎么能不激动？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看向台中央的人眼神充满着道不清的情绪， “江...尊敬的面壁者，您能解释一下吗？” 江帆对萨伊是和蔼的，温声说道， “萨伊秘书长，既然雷迪亚兹先生已经知道了，不如就让他告诉你吧。” 解释计划这么low的事，江帆不想为之，他只需要所有人把他当作，能带领人类战胜三体的神！ 雷迪亚兹一下子成了全场瞩目的目标， 他此刻脸色红润，这不是因为被众人关注，而是因为他被江帆的思路启迪想到更多！ 江帆的点名雷迪亚兹并不拒绝，他说道， “江先生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质子会干扰基础粒子碰撞实验，那我们不妨多建几个加速实验室。” 立马有代表说道， “可是质子能光速转移，七分之一秒就可以出现在蓝星任何地方！” 江帆翻了个白眼， 雷迪亚兹脾气不错，还有心情继续解释， “这位代表，你不妨计算一下，假如蓝星有7台环形加速器同时启动，请问质子至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干扰？” 该代表并不是物理学专家，只能哑舌， 雷迪亚兹自顾说道， “是一秒。因为质子转移一次需要七分之一秒，转移七次就是一秒。” 代表再度台杠， “可是粒子碰撞实验一秒钟根本不够做。” 这下不仅是雷迪亚兹感到无语，其他明悟过来的代表也纷纷用看智障的神情看向那人， 雷迪亚兹道， “7台不够，那就是70台，700台！以物质换时间！” 那个代表脸红退下，又有新的代表发出疑问， “可是这样一来，面对数量众多的实验结果，我们怎么能知道哪一种才是正确的呢？” 雷迪亚兹愣了下，眼神看向江帆，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其他人的目光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江帆，其中的小日子更是满脸冷笑，一幅看你如何回答的样子， 江帆扫了众人一眼，气场十足， “第一点，质子可以干扰实验，却不能控制实验结果，每一次干扰都是随机的。” “这一点无需论证，因为如果质子可以精准控制结果，那么三体人大可以给我们一份假的物理模型，如此一来，别说发展物理学，就连现有的物理学都将不复存在。” 第15章 达成目的 众人不由点头，确实如此，隐瞒永远比不上误导更能让一个文明陷入崩溃， 江帆继续道， “所以，只要再次重复实验，只有物理学真理是确定不变的，而受到干扰的实验结果都是不一样的。” 诸位代表恍然大悟， 是啊， 真理是不变的， 那么实验结果不统一的就不是真理，统一的才是真理！ 如此一来，质子的威胁就不存在了，蓝星得物理学能继续发展下去！ 有发展就有希望！ 霎时间，代表们看向江帆的眼神变了， 他没吹逼，他是真有东西！ 小日子代表的表情像是便秘，这个江帆跟他们调查中的江帆不太一样啊！他怎么会有如此智慧？ 江帆看着众人再度抛出一个炸弹， “第二点，蓝星并不需要建立几百台加速器，质子能在蓝星以七分之一秒的速度抵达任何地方，只是因为蓝星太小，” “如果我们在火星建立一个加速器，质子往返就需要10分钟。在木卫建立一个加速器，就需要一小时。如果在太阳系外环陨石带建立一个加速器，就算质子光速运动，也得好几天！” “所以，根本不是三体文明太恐怖，而是你们太怯弱，思维只局限在蓝星，而我已经眺望宇宙星空！” 江帆说完这句，整个人如同某位落榜美术生附身，神情变得亢奋激动，声音陡然铮铮高昂， “三体文明只是人类迈入星际文明的一道微不足道的考验，” “敌人越是藏头露尾，就越是证明敌人在害怕！” “他们害怕我们，害怕我们在短时间内超越他们，所以才派质子搞乱！” “这间接证明了，我们之前的发展路线是正确的，是三体文明不愿意看到的！” “诸君，切莫自乱阵脚，中了敌人圈套！” 江帆难得说句好话，不是骂他们一群猪，而是用诸君来代称。 这一瞬间，他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 人类仿佛看见了光， 就在江帆身上！ 任先生坐在下面，一系列峰回路转的变化让他心绪激荡不已， 现在更是热血澎拜，他当即代表东大说道， “没错，面壁者的推断完美附和我国创始人的战略观，敌人越是阻碍什么，就越是害怕什么！” “东大既然赞同面壁者法案，那就会无条件配合面壁者的计划！” 东大表态了！ 一众东亚和社会小兄弟也纷纷跟进， “我们也支持面壁者的计划。” 这下子，原本坚决反对的国家也必须慎重考虑江帆的要求，最后是大漂亮的代表出来说道， “尊敬的面壁者，您的要求请容许我们考虑一下。” 看看这态度转变的速度和流畅度， 只能说不愧是搞政治的！ 天下英雄真如过江之鲫！ 江帆当即应下， “好的，期待您的答复。” 众人望着江帆这副好说话的模样，懵了一下，这与之前一上台就破口大骂的是同一个人吗？感情您讲礼貌的啊？ 大漂亮代表都做好了忍气吞声的准备，没成想还有个体面， 于是，他对江帆的态度就更恭谨了，毕竟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尊敬的面壁者，我们的任何考虑结果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告知您。感谢您的理解。” 经此一事，江帆敢说他已经成为所有面壁者中，话语权最大的一位， 再无一人、一国敢对他的要求置若罔闻！ 这一切， 从上台挑起争吵， 到提出必然被拒绝的要求， 再到江帆披露应对质子的方法， 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 而他真正的目的， 根本不是什么希望社会回归正常秩序， 他只是要借助这个名头与所有联合国代表来一场较量， 将自己大智若妖的形象刻进众人的潜意识， 原来的面壁者，是因为联合国授权、PDC配合才拥有重大权力， 现在江帆掌握权力的方式不再如此构架， 只是因为他叫江帆，代表人类绝境中的希望，所以是权力在跟随他，面壁者只是对他的尊称！ 听证会结束， 江帆意犹未尽地砸吧嘴唇， 这届联合国代表太弱了，他尚没有使出全力，众人就俯首了， 他还有后手， 林白兰在他的示意下，早已买通负责录制会议的工作人员， 如果江帆在会议上无法取得自己想要的地位，那他就会用公开会议内容来威胁所有人， 届时，因为他始终站在平民大众的角度辱骂高层政客， 所以，他具有成为群众领袖的资格！ 如果从联合国这里走上层路线取得权力的路不通，那就别怪江帆走群众路线来取得权力！ 只是后者会对现有社会格局造成无可估量的后果，也会分散他专心搞神河科技的精力， 虽然更彻底，但举世皆敌！而他目前的枪杆子还不够硬。 因为江帆最后的态度，给了所有人一个他其实可以沟通的印象，所以很快就有代表单独找上他，不出意外，是大漂亮， 来人叫做，有乔治德·布什内尔， “尊敬的面壁者，对于您的要求，其实我国政策并没有那般苛刻，工人和平民没有吃不上饭，各项发展也齐足并进，” “您也说了，要去火星、木星、甚至太阳系外环带建立加速器，所以航天航空技术的发展不可或缺，” “我代表大漂亮政府向您表态，我们不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竭泽而渔地发展航天航空，同时也会刺激其他行业发展，您认为如何？” 江帆保持礼貌的笑容，他对于外国人如何发展、如何压榨他们的国人、如何破坏环境，不仅没有任何阻止想法，更是恰恰想反，他巴不得其他国家的社会矛盾日益尖锐， 这样才方便他招揽人才! 他之所以提出那个要求， 一是为了实施后手时，在全球普通人心中留下光明伟岸的形象，二是故意挑起争论，不然怎么碾压他们？怎么跟他们谈条件？ “乔治德先生，您过来嘴上说一通，就想将自己摘出去，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 乔治德道， “面壁者先生，政策和路线的更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也不是白宫政府所能决定的，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希望能帮助您的面壁计划。” 这话说得很有艺术，江帆听出来了，所以他笑了。 第16章 套路罗辑打工 面壁者，既欺诈三体文明，亦欺诈蓝星人类。 江帆有个屁的面壁计划，可就是这种子虚乌有、随口一说的东西，竟让各国都甘愿受其威胁， 就连号称第一强国的大漂亮也不得不与江帆约定一系列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江帆不能把大漂亮踢出面壁计划。 乔治德临走前甚至企图说服江帆加入大漂亮国籍，他给出的条件非常动人，许江帆以副总统的职位，并且在面壁计划方面拥有绝对的自主权。 江帆果拒， 一个成立才三百年不到的国度，能不能挨过这波三体文明入侵带来的社会更替都是一个问题，还想诱惑他？可笑！ 乔治德走了，威廉·克莱德又来了，他是法巴黎代表。 要不怎么说，没人能在高卢鸡投降之前占领巴黎呢，就冲这份眼力劲便可见一斑。 双方交谈甚是友好，之后又有约翰牛代表、二德子代表等相继前来，让江帆这趟联合国之行收获满满！ 几天后， 江帆准备回国， 在此之前，他单独找到罗辑约在一家咖啡馆叙旧， 两人相向而坐，彼此对视，眼中的基情甚是浓郁，江帆主动说道， “好兄弟，讲义气！” 罗辑不由挺了挺胸膛表示， “就咱两这感情，但凡你老江有何需要，我义无反顾！” 江帆太感动了，虎目通红，一把把住罗辑的手说道， “老罗，人生难得一知己，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虽然你不需要，但我还是想对你说，谢谢！” 罗辑下意识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又不是GAY。 但使了使劲，没扯出来，因为江帆拉得很紧，罗辑只能尴尬笑道， “咱两之间哪用说这些？用不着，用不着！” 都说用不着了，你就把我放了吧... 江帆像是听不懂潜台词，依旧牢牢握住罗辑的手，动情说道， “老罗啊，你是不知道我的日子多艰难，全世界只有你站在我身后、相信我。其他人都质疑我、辱骂我、甚至威胁我！我的心里苦哇！” 啊？ 罗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江帆说出来的话吗？他是不是忘了他在联合国会议上一喷一百的壮举？ 罗辑的思绪还没调整好，从手上忽然传来一阵阵磨搓感， 低头一看，江帆这个死恶心的东西，居然在自己的手掌上来回滑动， 我艹，这才几个月不见，他该不会染上了什么恶习吧？ 罗辑感觉自己忍不了，他的表情细看已经微微扭曲， “老江，我知道你很辛苦，但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是自由美利坚，别人看见了会误会的。” 放开？ 放你回去接着过二人世界？ 想得美！ 江帆是不可能放的，他装疯卖傻道， “啊？误会什么？老罗，我没机会出国，你在说什么啊？” 不内涵两句，他心里不舒服， 你罗辑好好的面壁者工作不干，居然带着小妹妹出国度假？ 美得你！ 罗辑看着江帆的表情，一时间拿捏不准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便解释道， “老江，大漂亮这个地方邪门得很，不禁止男人和男人的！” “哦~是这样啊~”江帆作恍然大悟状，但依旧不放，“没事儿老罗，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又感慨道， “我都多久没有见到你了？自从萨伊叫人来协助开发文明游戏，我就整天整天睡不好，老罗，你要帮帮我啊！” 罗辑真的是受不了，应声回道， “我已经帮你一起来联合国了，你还要什么帮助？” “你还得帮我完成游戏开发啊！” “帮你完成游戏开发？我又不是游戏专业的怎么帮？” “帮我拉人啊！” “拉谁？” “各国的网络人才。” 罗辑无语了， “那我还过不过自己的生活了？” 江帆稍稍撇过头道， “要是你现在的女朋友知道你以前的生活...” 罗辑：？？？ 江帆的声音继续， “要是你以前的老情人知道现在你有钱有权又在丹麦隐居...” “你在威胁我？？”罗辑突然反应过来。 “要是你现在的女朋友知道你和以前的老情人彻夜cospaly...” “老江，我应该怎么帮你呢？”罗辑服了。 小样，还拿捏不了你了？ 江帆这下子终于放开罗辑，正儿八经地说道， “除了网络方面的人才，我还需要理论物理方面的人才。” 罗辑点了点头， 江帆又道， “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也帮我留意下。” 罗辑再度点头， “还有吗？”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那些生物学专家把已经完成的人类基因测序数据打包带过来。” 罗辑忽然笑了，是那种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才会发出的笑， “你当我是谁啊？大漂亮总统吗？不仅给你人，还给研究成果？你是上帝啊？” 江帆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搓了搓手指道， “老罗，我说的是理想情况，实际你能搞来什么就搞什么。” 罗辑看着眼前人那副贱兮兮的表情，他就说江帆这孙子怎么可能和自己兄弟情深，都是套路！ “你一开始叫我来联合国，就不只是为你站台吧？” “咳咳，老罗，你说什么呢？” “别装！你小子的性格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找你不给见，这次居然主动联系我，说没鬼，谎谁呢？！” 目的被揭穿，江帆不仅没有丝毫羞愧，反而情绪饱满地PUA道， “老罗，我是那种人吗？我这次是真的求天无路，求地无门，只能来求你了！”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罗辑还能说什么呢？ 想想只要人才足够多，开发一个游戏应该费不了太大时间，他对帮江帆拉人的事就没那么抵触了， “唉，谁叫识人不明呢？说说吧，都有哪些人需要我去沟通？” 江帆的嘴巴子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嘿嘿嘿，老罗，等我回去发你邮件。” “行！麻烦你这件事情过后就不要来打扰我了！尤其是别让她知道我以前的事。” 江帆连连点头， “好说好说，你能认真谈场恋爱，作为兄弟的我肯定支持！放心！” 罗辑抿嘴， “你最好是。” 江帆保持笑意盈盈，傻罗子，你以为庄颜是个纯良人？想什么呢？！ 第17章 第一个冬眠的面壁者 在各国不卡人才流通和罗辑满世界拉人的情况下，希灵公司以极快的速度丰筋实骨， 尽管没有任何产出，但由于东大央行一出手就是一千亿投资，所以在资金方面毫无顾虑，给所有工人都开最高薪资！ 在经济萧条的时期，希灵公司已然成为诸多计算机专业人才争先加入的首选。 文明游戏的底层数据构建完成六分之一，由于云网络技术还未得到开发，所以建了一个超大数据库，并且这六分之一的数据结构也不敢完全放开测试， 因为无协议的神经网络数据交换，只需运行十分钟就能塞满整个数据库！ 危机纪年03年末， 江帆回顾这一年， 总共就干了三件事， 在联合国折服各国代表， 扶持手机商大米和通信技术公司华莱， 专心指导神经网络数据架构， ETO和三体通过长期对江帆的监视，锁定江帆的面壁计划一定藏在他给出的技术中，但因为这项技术迟迟没有完成，所以ETO和三体也看不透这项技术背后的深意。 太平洋的邮轮上， 秦始皇为了破壁江帆，没日没夜地研究他的一举一动，近乎魔怔， 终于，他向质子提出一个建议， “尊贵的神啊，我可以确定江帆在他这项技术完成之前，不可能做出任何举动了。” 三体冷漠的声音问道， “所以呢？” 秦始皇回道， “东大有句古话，叫做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所以我想说，您能否催化这项技术的完成？唯有先让江帆完成这项技术，我们才能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进而推出他的真正意图！” 这是何等天才的想法！ 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远在三体星系的三体人元首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三体星系， 元首对军事执政官问道，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军事执政官回道， “从战略上看，似乎可行，但蓝星文明也有一句话叫做，养虎为患。” 元首又对科学执政官问道， “这项技术确认没有任何威胁吗？” 科学执政官回道， “元首大人，我们已经完全复现出该技术，除了会产生大量意外的数据，没有任何先进之处。” 元首不说话了，陷入思考。 希灵公司， 林白兰匆匆走进江帆办公室， “江总，联合国发来一条消息。” 江帆正在闭目养神，眼未睁，问道， “什么消息？” “面壁者雷迪亚兹要冬眠了。” 什么？ 江帆立马坐直身体， 虽然原著内容忘得差不多，但一些重点剧情还是记得， 雷迪亚兹是今年冬眠吗？ “有说具体时间吗？” 林白兰摇摇头， “只是报备即将冬眠，还未定下时间。” 呼~ 江帆仰头望着天花板，平静如湖的思绪起了波澜， 雷迪亚兹的计划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利用氢弹将水星推入太阳，进而产生凶猛的恒星粒子风暴，摧毁蓝星的一切，不给三体人留下任何东西。 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招数。 如今已经提出破解质子封锁的办法，他还会这么干吗？ 江帆下意识轻叩桌面， 他不太希望雷迪亚兹浪费人类的生产力在这种地方，未来的武器不需要氢弹核弹，这玩意儿除了能毁灭人类自己以外毫无用处。 “白兰，你帮我转告萨伊秘书长，我想和雷迪亚兹见一面。” 林白兰点头， “好的江总，时间呢？” “尽快吧。” 迪拜阿拉伯塔， 这座世界上最豪华的酒店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 两位面壁者的交谈注定会载入当地的历史记载， 雷迪亚兹是典型的非洲人种，长得高大，皮肤黝黑，眼神坚硬， 此时阿拉伯塔最顶楼已经被清空， 江帆先到，雷迪亚兹后到， 两人一同坐在遮阳伞下，桌上放着两杯茶水，再无其他。 “江，你想见我？”雷迪亚兹直接切入话题。 江帆点头， “是的。” “为了什么？” 江帆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抬起白瓷杯子按照东大的礼节敬了一下雷迪亚兹，随后轻抿一口， 这一动作在雷迪亚兹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身为第三世界的人民领袖，自然见多识广，认得东大的敬茶礼节，于是，他也举杯回敬， 喝完， 江帆放下茶杯，声音淡淡的，彷佛在诉说往事， “雷迪亚兹先生，你相信人类文明能战胜三体文明吗？” 只一句话，便让雷迪亚兹微微颤抖了下手臂，这动作非常细微，除了他本人恐怕也就只有质子看见了。 雷迪亚兹也放下杯子，回道， “江，你是在说笑？如果我不相信人类能战胜三体文明，那我为什么还要担任面壁者呢？” 江帆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雷迪亚兹的解释， “你还真是一位坚定的人类战士，不像我，我就不觉得现在的人类文明能战胜三体文明。” “嗯？” 雷迪亚兹很惊讶地盯着江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第一届面壁者听证大会上言之凿凿地说，三体人并不是不可战胜并且已经找到了战胜三体文明的办法， 而现在却说，不觉得人类文明能战胜三体文明？ 这是什么意思？ 江帆看懂了雷迪亚兹的疑惑，但他并不想解释，忽然换了个话题问道， “确定要冬眠了？” “啊？啊！”雷迪亚兹显然跟不上江帆话题跳跃的速度，显得有些呆滞。 “面壁者冬眠要么因为当前的科技不能支撑面壁计划，要么就是已经安排好一切只等时间慢慢孵化，你是哪一种呢？” 嘶！ 这么敏感的话题，恐怕只有江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雷迪亚兹有一瞬间的慌乱，因为江帆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却无法窥见哪怕一丝丝江帆见自己的目的， 面壁者亦有差距， 雷迪亚兹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 随即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他有自己的计划，并且不缺少将计划执行下去的决心！ “都有可能，你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江帆摇了摇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猜测， “我永远不猜主动权在别人手上的事，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面壁者一旦冬眠，就相当于穿越时间前往未来。你怎么能确定未来人会按照你的意志发展呢？” 雷迪亚兹皱了皱眉，他敏锐察觉江帆的话里有话，并且不是好话，但他理解不了，只能道， “如果后来者不执行面壁人的计划，那面壁者法案还有什么意义呢？” 江帆接着摇头， “要求未来人按照既定计划前进，那无疑是抹杀了未来的多种可能性。未来如果不是变数，那人类文明就会变成一滩死水。” 第18章 一位生物学美女专家 阿拉伯塔最高层离地数百米，当太阳光芒开始暗淡时，便能看见远天的阴翳投射到大气层形成黑白混杂的拖拽型散云， 这场注定会在历史上浓墨色彩的会谈，结束了， 雷迪亚兹满怀心事离开，江帆驻足目送， 除了质子和ETO，没人知道两位面壁者沟通的内容， 在阿拉伯塔下，一群面壁者助手都在沉默中等待各自的领袖。 林白兰接到江帆时，从自家boss身上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气息，彷佛这场交流并不美好， “江总，您...”他欲言又止。 江帆重重吐出一口气， “呼！想问什么就问吧，质子都知道的消息，对你们隐瞒也没什么用。” 林白兰想了想问道， “我看雷迪亚兹先生的脸色并不好看，您二位的交流还顺利吗？” “呵呵，白兰，你不问内容？” 林白兰摇了摇头， “您和雷迪亚兹先生都是人类当中的极智者，您二位的交流哪怕我在现场也是听不懂的，何必事后再听呢？我只是看见您一出来就皱着眉头，您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态了。” 古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林白兰身上正有这样的气质！ 江帆靠在副驾驶位笑了笑， “白兰啊，你还真是...颇具古代君子之风。把你招进入希灵，我赚大了。” 林白兰目不斜视地开车，闻言也是笑了笑， “江总，您这样说话让我感觉受宠若惊。” 江帆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要是我哪天也准备冬眠，白兰你会继续执行我的计划吗？” 林白兰被噎了一下，然后很无奈地回道， “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江帆张口悠悠道， “那你现在可以思考了。” 林白兰默然，车内随之安静，几分钟后他道， “如果是您在冬眠前安排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并且坚持执行下去。” 江帆又道， “那如果我一冬眠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呢？届时你都老了，你的儿子孙子都大了，你还会记得吗？” 林白兰被问住了， 如果只是几年、十几年，他可以拍着胸膛说，他必会坚定执行江帆的意志， 但五十年呢？ 他也不知道。 江帆知道自己的问题过于刁钻，也不给林白兰思考的时间便继续道， “如果有一项计划甚至需要你和你的子孙后辈都坚定执行，直到三百年后将我唤醒，你能确保他们会严格执行吗？” 林白兰这下子直接摇头， “那我肯定确保不了。” “所以说，人类是善变的，妄图通过冬眠技术避开漫长的时间直达目标，是不可能的。” 江帆的话让林白兰稍稍安心了些，既然boss都这么说了，那他应该没有冬眠计划， “您说的对，所以雷迪亚兹先生就是因为您不赞同他进入冬眠，出来时才会脸色难看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的原因。” “我能知道吗？” 江帆组织了一下语言， “白兰，假如你坚定执行我的计划，却在数年后发现我给你的任务与时代脱轨严重，就比如说神经网络数据结构，如果我冬眠的数十年后你发现这项技术毫无作用，甚至严重阻碍了互联网技术发展，你还会选择执行这项任务吗？” 林白兰又又沉默了，他对此也回答不了。 江帆的声音还在继续， “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那么就算这项技术有问题，你也会完成我安排的任务，可我不在呢？你会吗？希灵公司会吗？” “大概率是不会的，因为新人总是会认为自己比老人强，未来的人会认为自己比过去的人聪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觉得该技术毫无作用，那就肯定不会执行。” 江帆可是看过三体原著的人，在对蓝星人类心理的研究层面，十个林白兰也比不上。 林秘书最后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您说的对...可是这样一来，面壁者计划不就是...” 一个笑话吗？ 他想这么说。 江帆点头肯定他的话， “所以说，把面壁者计划当作拯救人类的计划根本就是扯淡。” “但却有面壁者将这种办法视作可行且唯一的办法，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林白兰灵光突现地问道， “您是说雷迪亚兹先生吗？” 江帆勾嘴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那笑容多少有点自嘲的意味。 三体星系， 元首心中的不安感愈发严重了， 他叫来刚刚任职的人类研究官， “你对人类哲学的研究，有进展吗？” 三体人的外形都趋于一致，个体之间的差异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看出来， 人类研究官恭敬回道， “元首大人，请问您说的是哪一方面？人类哲学涉及到很多地方，都是我们三体文明没有想过的。” 元首道， “我想知道，有人既然知道某件事情是错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做？” 人类执政官回道， “欲盖弥彰、暗度陈仓、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人类用了很多事例来表示这种情况。唯一的相同点是，做这件事情是为了完成别的事情。” 元首无语，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吗？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呢？” 人类执政官的思维开始高速运转，几乎能看见他脑袋里的点点光亮， 三体人思维透明的根因正在于此， 外界能看到他们大脑的思考方式， 而脑思维的本质就是神经元的互动，是电信号的交换，自然就会产生电磁场， 但凡是场，就能传播和接收，恰好三体人拥有接收脑域场的天赋。 片刻过后，人类执政官回道， “元首大人，按照人类的记载，这类成功的案例都是在使用成功后被记录的，换而言之就是，想要知道事件之下的事件，只有等该事件被完成才可以。” 这句话的逻辑很绕，不像是三体人能说出来的， 由此可见三体文明也在吸收人类文明的知识，实现飞跃。 这就是元首很烦躁的原因，明明知道江帆的举动必有另一层深意，还是对己方非常不友好的深意，但就是想不出来。 蓝星， 江帆回国后， 罗辑带来了一位特殊的科研人才， 她叫朱金玲，在剑桥基因实验室就读生物学博士， 现在刚好毕业， 又刚好听到罗辑需要生物学专家的消息， 于是来到希灵总部。 第19章 这女人不简单 “江总，别忘了罗辑博士对您有一条留言。”无论何时，林白兰都在忠实履行秘书职责。 “对噢，说的什么？” “有一位生物学专家需要您亲自见一面。” “知道了，安排吧。” 希灵写字楼不是最高会议厅的会议厅， 江帆一进来就眼前一亮， 原因无他， 罗辑在留言中所说的生物学专家，有些过于打破江帆的预想。 她是一位女性，这一点罗辑提过，但罗辑没说她是一位如此漂亮的女性！ 朱金玲，剑桥毕业的生物学博士，一身装扮却好似去相亲的大龄剩女， 观她， 浅紫色的旗袍覆盖全身，端坐在次席位，雍容典雅的气质像是经受过专业培训的皇家女郎， 江帆走到主位坐下，近距离看着朱金玲，可以明显看出她的五官是正儿八经的中国女孩， 未施粉黛的眼睛躲在银白色眼镜之后，琼鼻不扁也不尖恰到好处，饱满的双唇不是什么樱桃小嘴，看起来就很开朗、能说会道的样子，圆润的下颌曲线勾勒出一张鹅蛋般的俏脸， 脸庞上除去淡淡抹了一层粉之外，再没有任何妆束， 可就这副简单的模样，竟同她那身浅紫色薰草牡丹式的旗袍显得如此融洽， 她不像来应聘的，更像一位尊贵的公主大人来视察工作。 等江帆坐好，朱金玲主动伸手并开口道， “江总，您好。” 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种春风细雨抚我面的感觉， 江帆看着伸过来的洁白素手，五指细长柔软，指甲粉红工整，掌背匀称有佳，堪称艺术品！ 令人既想用这双柔荑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又恐觉玷污这份完美。 有毒！ 这个人有毒！ 难怪罗辑的留言古古怪怪，尤其是最后一句，希望江帆能和她交谈愉快，最好有更多进展。 呵... 这女人，一看就不简单， 怕是只有罗辑这种满脑子风花雪月的人才想着同别人邂逅一场， 江帆任由内心思绪蔓延，但面上未表现出分毫， 根据国际握手礼，他只轻轻握了下朱金玲的四指，一触即放， “朱博士，您好。” 朱金玲保持微笑收回手臂，规规矩矩放在自己腿上，江帆也是这时才发现，她的坐姿笔直，细腰纤纤，双腿自然合拢，很标准的学生姿势。 “江总，听说希灵公司要成立生物科技部，我想来应聘首席。” 简单，大方，直接，有效率。 江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件事，而是问道， “这个消息，朱博士从什么地方听说的？” 朱金玲利索回道， “不久前，罗辑博士找到我的导师，两人在交谈中提到，罗辑博士希望我的导师可以加入希灵公司任职生物科技部门首席。” 江帆点了点头，这与罗辑说的情况一样，他又调侃似的问了一句， “朱博士的导师不来，而让你这位学生前来，难道是觉得希灵公司不配吗？” 朱金玲嘴角明显一僵，但转瞬即逝，随后略为强势地解释道， “导师说过，我除了经验差些，在学术研究方面已经超过了她，所以她才向罗辑博士推荐我。江总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吗？” 啧啧啧，带刺的玫瑰， 江帆对眼前人的性格有了一点了解，于是立马否定道， “当然不是，您导师对人类基因学方面的研究是开创性的，我相信她的眼光。只是...” 话音猛地一顿，让朱金玲下意识接问道，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选择加入希灵公司。或者说，剑桥生物实验室是全世界最好的生物研究所，以你这样的才情，不在那里继续攻克对人类基因的研究，而是加入一所并不出名的公司，让我觉得奇怪。” 朱金玲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俏脸冷了冷道， “江总这是什么意思？不希望我加入希灵公司吗？那您可以直说，我不是死皮赖脸一定要贴上来的人。” 她顿了顿，吸了口气继续道， “为什么加入希灵公司，当然是因为您的身份！您不会觉得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吧？面壁者法案已经生效两年，无论联合国捂得多紧，该有的风声也该有了。” “以我导师的地位，自然知道这些消息，也知道面壁者拥有全人类最重大的权力和最沉重的责任，” “希灵公司虽然不出名，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在知道内幕的人眼里，这家公司非常值得投资，尤其是得知汤普森教授等人的待遇后，更是想要加入其中。” “只是希灵公司并未对外招人，所需之人也都关于网络技术方面，所以很多人望而却步。” “现在您想要成立生物技术部，如果加入其中，就可以借助您的身份获取任何生物方面的资源，这难道不比在剑桥实验室更能让我一展所学吗？” 瞧瞧，就说这女人一定很能说吧！ 一串子话炮语连珠，逻辑分明，有理有据，江帆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做过事前预演。 将这个想法暂且放下，江帆换上笑意盈盈的表情道， “朱博士不要激动，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在选人的时候难免谨慎了些，勿怪勿怪。” 朱金玲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知道林白兰的秘书身份怎么来的，她就信了江帆的鬼话。 明明招林白兰做首席秘书的时候，就只轻飘飘一句，你想不想跟我干， 没了， 怎滴到她这里就各种盘问？ 贴上来的，比不上自己找的，是吧？ 臭男人！ “那江总的意思，到底要不要我加入希灵？不要我就回去了。” 江帆连连道， “当然要，像朱博士这样的生物专家能加入希灵，是希灵公司的荣幸！朱博士说自己想担任生物科技部门的主席，这也没问题。就是...” 又来这种！ 朱金玲想一巴掌扇在眼前男人的脸上， 你特么一句话能不能好好说完？ 但地位不如人，她只能配合道， “是什么？” 江帆笑得像一头老狐狸， “我们希灵对待人才一向是人有多大志向，公司就有多大的支持力度，既然聘请朱博士成为生物科技部门的首席，那么我就将这个部门全权交给朱博士！” 嗯哼？ 朱金玲略微惊讶地看着江帆， 没说假话？ 她下意识点了点头， “好，感谢江总的信任。” 第20章 江帆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江帆眯着眼睛目送林白兰带朱金玲去生物科技部，女子妙曼的背影很养眼，但江帆想的却是，罗辑这小子真不靠谱！ 另一边，朱金玲跟着林白兰前往生物科技部门， 她一进门人就傻眼了， 这里除了工位，什么都没有， “林秘书？这是什么情况？” 林白兰用温和的声音回道， “江总没告诉你吗？我们希灵公司的生物科技部门刚刚成立，”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 “哦，对了，江总让我告诉朱博士，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将生物科技部门交给您，他很放心。” “呵呵...”朱金玲真是气笑了。 她就说江帆百八十个心眼怎么会相信自己，原来在这等着！ 有些牙痒痒，想咬人！ 但那人不在，她只能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好！替！我！感！谢！江！总！的！信！任！” 江帆回到办公室，莫名有些想笑， 那个不简单的女人要是知道自己接手了什么事儿，会不会气得跳脚？ 正想着的时候，林白兰推门进来， “江总，已经把朱博士送到生物科技部。” 江帆勾着嘴角问道， “她是什么反应？” “朱博士让我替她感谢您的信任。” “没了？” “没了。” 江帆收起笑意， 看来这个女人很有城府，能忍，所图非小。 “白兰，帮我叫下柴队长吧。” 林白兰点头离开。 江帆本着人才不能浪费的心理，直接把柴绍放在希灵公司安保部部长的职位， 这就叫专业对口， 江帆出国，柴绍会亲自贴身保护，比如上次与雷迪亚兹会谈时他也在， 江帆在国内，柴绍则会坐镇安保中心统筹兼顾， 没等多久，一身安保服饰的柴绍走进办公室， “江总，你找我？” 柴绍全身充满东大硬汉军人风格，他上任安保部时就立下规矩， 上班期间无论是谁，只要在安保部工作就要穿标准的安保服饰，任何人都不例外，一视同仁。 江帆示意柴绍坐在对面， “老柴，有个人需要你帮我查一查，可能要走组织关系。” “谁？” “朱金玲。” “好。” 对话很直接，这很柴绍。 送走柴绍，江帆想来无事，如往常一般转到网络技术部， 汤普森正在训人， “这是谁传上来的模型？甄别组的人都死了吗？这种也能过？” “还有这段代码，明明有简单的公式可以用，非要一直or，是不是闲的？” “再让我发现这种低级错误，这个月奖金通通减半！” ..... 汤普森的助手本来幸灾乐祸看戏，猛然看见江帆站在门口，一哆嗦滑到老大身旁， “首...首席...” 汤普森正在气头上，低头蔑了一眼， “你跪下做什么？” “江总来了。” 汤普森这才抬头看向门口，那个男人正满脸含笑望着一切。 “法克，您怎么来了。” 在东大呆久了，汤普森也会了些语气助词的使用方法，但骂人和敬语同时出来，还是显得不伦不类。 江帆走到主位坐下， “呵呵，老汤，你脾气挺大。” 四十好几的汤普森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 “您也太无声无息了。” “嚯，和着我来还得提前给你报备一下？” “不敢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用，这老小子的心思也很多， 江帆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蓝星场景框架搭建得怎么样？” 汤普森点头， “因为有蓝本，所以蓝星的场景搭建速度很快，已经接近尾声。” 江帆再问， “关于底层物理代码预留和各窗口对接渠道应该同步完成了吧？” “是的，按照您的想法，这部分数据结构和算法公式被当作一个空包，所有的场景运行都建立在这个空包之上。” 江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蓝星最会搞游戏的精英，做事让人放心， “我已经和麻省理工分子物理实验团队沟通过了，沃尔教授不日就会率领他的团队前来东大，在此之前，需要你们完成蓝星实验场景的搭建。” 汤普森重重点头，他知道江帆的要求，保证游戏中的所有情况都和现实一样，比如从二楼跳下来，不只是掉血量那么简单，腿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用力的。 “您放心，等物理团体过来，我们会一比一划出一个场景为他们实验所用。” 江帆点头，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实在忙不过来，可以叫铃木裕和威尔他们过来帮忙，反正他们负责的部分暂时用不上。” 汤普森满是感动地点头， “有您这句话，再累我也会将蓝星实验场景做出来的。” 江帆淡淡笑了一下，拍了拍汤普森的肩膀， “面壁计划有你帮我，是我的幸运。” 江帆不会驭人之术，他只信奉以诚恳待人、以行动识人， 汤普森虽然经常谩骂下级，但他从不动手动脚，骂完后也是立即给出解决问题的思路， 所以大家对他又恨又敬。 汤普森也从江帆的话中感受到江帆对自己的理解， 他真的很忙，尤其是物理团队即将过来的这段时间，他的工作更是重中之重， 急躁难免， 幸得江帆不仅肯定了他的努力，还让他忙不过来就去找人帮忙， 这份上级对下级的理解， 就暗合孟子所说，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离开网络技术部，江帆走到希灵公司门口准备下班， 千万不要以为江帆成立希灵，担任最高董事，就和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一样，什么时间都是工作。 他可是要保持心态的面壁者，下班就好好下班，休息就好好休息。 因为一直孤身的缘故，他回别墅都是等着柴大队长一起， 本来林白兰说他也想住在江帆的别墅里，为了更好工作， 但江帆拒绝了， 他不是不希望林白兰和自己住在一起，而是不希望林白兰为了工作而忽视生活， 像白兰这样的老实人，不应该被当作牲口使唤， 不知不觉间，江帆已经把很多人装进心里，他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等人中， 时不时有下班的工作人员朝江帆打招呼， 希灵公司的工作制度是江帆一手制定的， 不要求员工加班， 如果有任务没有完成，确实需要加班的， 可以走流程发起加班申请，由上级确认后，这部分多出来的工作时间可以用来请假，也可以用来换算成加班费， 所以希灵的人对江帆这位董事长，或多或少都抱有崇敬的心理。 第21章 丁仪 危机纪年04年，原计划03年尾月前来杭州的沃尔教授团队因为面壁者泰勒的某些原因，推迟了行程， 江帆知道消息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这么多团队不找，专门找与我有约定的团队，真是有意思。” 林白兰愤懑不已， “明明已经说好的事，我们都做足了准备，却在当口失约，真过分！” 江帆缓缓摇头， “不用太在意，白兰，让你联系丁仪教授，如何了？” 林白兰脸上仍旧气愤，但不耽误他回答问题， “丁仪教授作为国内顶尖理论物理学专家，很多大学和实验机构都向他发出演讲邀请，我们去联系的时候，丁仪教授的行程已经排到了五天后。” “那就等五天好了。白兰，向大漂亮方面下通知吧，五天之内能来就来，不能来就不用来了！” “好的江总。” 林白兰离开后，江帆独自坐在办公室凝望天际， 他原本一些摇摆不定的心思，在大漂亮做出这番举动后，坚定了。 成立希灵公司后，汤普森、铃木裕、威尔等人的表现，一度让他觉得人类可以不分种族、不分国度地友好相处，一起为文明延续而奋斗， 抱着世界人民大团结的心思，江帆最先吸纳外国精英，就是向外界表明他不是一个极端民族主义者，而是蓝星文明主义者。 但大漂亮政府的小动作，属实让他觉得政客思想，尤其是异国政客的思想，对人类文明大团结只有害处！ 他们无法接受别人超越他们，却又不选择良性竞争，只想在自己烂成泥的同时把别人也拖进泥潭，十分可笑！ 弱者心态巴不得别人与自己一样弱，而强者心态则是希望更强者出现！ ‘真以为缺你不可呢？搞笑！’ ‘劳资脑海里的东西，如果不是怕三体文明率先学会，还需要借助做游戏的名头带上你们？’ ‘劳资关起来门发展，几十年甩来你们无数条街！’ ‘玛德，恶心劳资是吧，等着，有你求到劳资头上的时候！’ ‘不把你们这群猪的油榨干，我就不叫江帆！’ 大漂亮政府还不想与江帆撕破脸， 五日通牒下达后， 沃尔立马表示五天内一定带上团队前来东大， 希灵公司没有回复这条信息，当它不存在，上下众人都在为即将开始的网络物理实验场景做准备。 五日后， 江帆前往京都大学拜访丁仪教授， 丁仪，三体一书中最有名气的量子理论物理学家，未婚妻杨冬，所以他亦是叶文洁的未婚女婿。 原著中，丁仪直接或间接参与完成的技术研究包括且不限于球形闪电武器、宏电子、可控核聚变技术， 后来发现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质子对基础物理的封锁， 对此感到绝望，选择冬眠到未来世界，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三体世界的超级技术， 身为东科院最年轻的院士，丁仪住在京都内环小区， 叩叩叩~ “请进！”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从屋内传出，江帆与林白兰推门进到屋中， 丁仪正埋头在桌上奋笔疾书，江帆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 定睛一看， 计算的是惯性约束可控核聚变模型中，点火所需要的激光能量大小与物质密度之间的关系， 由于需要考虑物质状态并不稳定，所以丁仪打算在公式加入一些流体力学来限制大小， 江帆看了一眼， 不禁出声提醒道， “你试试利用群论假设物质条件，再代入非阿尔贝规范场，将爱因斯坦质能公式积分化，求通解。” 丁仪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思绪中断，眉头立马皱紧，脸色十分难看， “你是谁啊？进人家屋子不敲门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林白兰张了张嘴本想说他们敲门了，但江帆一个瞪眼，让他又闭上嘴， 江帆低头对丁仪露出抱歉的表情， “丁院士，不好意思，是我们冒昧前来打扰。” 丁仪见江帆态度诚恳，难看的脸色不由缓了缓，但还是絮絮叨叨着， “你们也真是，走路一点声音没有，要吓死人啊...” 江帆只是微笑听着，并不反驳， 丁仪絮叨完了才问道， “你们是谁啊？” 江帆回道， “我是希灵公司的江帆，” 又指了指对面的男人， “他是林白兰。” 丁仪望着江帆眼露思索，过了片刻才惊声道， “哦！我知道你，你就是面壁者江帆！” 江帆点头， 这个时期的丁仪还很年轻，也就比江帆大一两岁，并且因为一直沉浸在科学的海洋中，所以有几分少年意气， 他见江帆承认，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很厉害！当着所有联合国代表的面骂得他们抬不起头，还有你说的破解质子的办法，我觉得很可行，就是以目前的工业制造能力和航天技术，还无法实现。” 江帆保持笑容， “你过奖了。” “你找我干嘛？”丁仪问完，又立马拍头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说今天会来邀请我加入希灵公司。” 江帆一直在观察丁仪，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就把他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丁仪是一位纯粹且纯洁的人类物理方面的学者，江帆从他身上甚至看到了神河学者的影子，所有他很欣赏他！ “是的，我是来邀请你加入希灵公司，但是在我们谈这件事之前，你不如先按照我说的方法，把你的公式再计算一遍。” “你说的方法？”丁仪轻声问道。 “对！” 一瞬间，一束炙热的亮光在丁仪脑海中爆炸， 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想起了江帆说的第一句话， 群论、非阿尔贝场、质能公式、积分...这些对平常人来说就是鬼画符的玩意，在他大脑中演变成了一座殿堂！ 推开它，无尽的财富将唾手可得！ 丁仪下一秒就重新趴在桌上，手中的笔如同惊鸿过隙在白纸上留下优美的公式，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半小时， 江帆站在他身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终于，太阳即将落山之时，丁仪停笔了， “呼~我算出来了！” 江帆道喜的声音接踵而至， “恭喜你。” 第22章 请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吧！ 蓝星的太阳已经靠在山头，即将落幕，可人类文明的太阳似乎就在眼前！ 丁仪在这一刻仰望江帆，好像看见了...（迪迦）光！ “你怎么...”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公式应该如何变化演算？ 别的东西不会都能学，再不济也能瞎编，但物理和数学这两科不会就是不会，考试就能写个解。 江帆微笑着反问道， “我会的东西很多，你愿意跟我干吗？” 林白兰站在旁边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在自家boss面前似乎永远没有疑难杂症，无论是网络技术还是政治问题，亦或金融方面，现在还要加上物理学。 那个男人太过全能！ 如果江帆知道林白兰的心里话，大概会骄傲一笑， 因为他是神河学院的学者啊！ 神河文明如此伟大，在社会形态上抵达了地球华夏人孜孜以求的大同共产， 每一位神河人都善良友好、宽容大方、追求美丽、享受生活， 这样的光芒已经深深刻入江帆的灵魂。 我看到过未来，并且确认未来无比美好，所以当下的奋斗者们，请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吧！ 丁仪感受到了温暖， 自从杨冬自杀，三体文明浮出水面，质子威胁笼罩蓝星，丁仪总是心有戚戚，对未来感到绝望，极致的寒冷时常从他内心一角吹到全身上下，令他的心灵无处安放， 而现在，这种情绪居然如阳春白雪一般自然消融，久违的安全感再度拱卫心脏。 “你...可以让我考虑考虑吗？”丁仪小声嗫嚅。 他的内心有一股应下江帆的强烈冲动，似海啸山崩， 但人类的理性和长时间养成的科学思维硬生生让他压下这份不顾一切， 这就是智者， 并非不坠‘爱河’，而是在坠之前，他的理性会要求他通盘彻想一切，大多数思考的结果都是临渊而退， 只有小部分情况会一条路走到死，这种情况便是智者的爱！ 忠贞且唯一，是信仰，也是本心。 江帆保持不变的笑意、深入眼底的笑意，不是虚伪的笑意，他愿意给丁仪最大的宽容和友善， “好，我会住在京都恒晟酒店，预计明天下午返回杭州，在此之前你都可以来找我。要不然...” 顿了顿，他爽朗笑出声， “你就只能自己去杭州找我咯。” 这最后一句话，让丁仪有种自己逃不开江帆的感觉，但他并不讨厌，反而松了口气， “好，我一定给你答复！” 江帆带着林白兰离开丁仪家，在路上林白兰问了一句， “江总，我看丁院士已经隐隐心动，如果您再坚持一下，他一定会选择加入希灵。” 江帆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车辆，川流不息，昼夜不停，就像人类的血液， “白兰，当有一天你遇到一位让你不愿意强迫分毫、只想尊重她意愿的人，如果那人是异性，相信我，一定要舍下脸皮死缠烂打，而如果是同性，就要讲究高山流水、知音共鸣。” 林白兰眼露思索， “江总，您的意思是丁院士就像您的知音？” “还不算知音，但他身上有部分共同点。” “好吧江总，还有一件事，我们离开希灵时，大漂亮的沃尔率领他的团队刚好抵达杭州，现在公司待客厅，他想与您联系。” 江帆不屑地笑了笑， “呵，显得他！我是他想联系就能联系的人吗？不管。对了，汪淼教授最近有空吗？” 汪淼，三体第一部的主角，研发出纳米飞刃材料的物理学家，该材料后用于建造太空电梯。 林白兰翻了翻日程记录，摇头道， “没有，汪淼教授一直被东大上层邀请到兵工厂做客，想要量产他研发的纳米级材料，据说取得很大进展。” 江帆摆手道， “没时间就算了，我们去京都老街转一转吧，还怪想吃烤鸭的。” 林白兰点头，于是两人驱车前往老街。 江帆在这里看见一位出乎意料的人， 朱金玲，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帆转头给了林白兰一个眼神， 那意思是， 你把行踪告诉别人了？ 林白兰果断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暴露自己boss的行程。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巧合？ 江帆这般想着，足下已经缓步朝朱金玲所在的位置前进， 此时的朱金玲依旧身穿旗袍， 这女人是不是对旗袍情有独钟啊？ 她恭恭敬敬跟在一对老年夫妻身后， 那对夫妻的穿着也非常正式，男着中山装，女着唐装，乍一看就像社会地位很高的家庭， 江帆走近三人，得以听见老男人的声音， “玲玲，关于你和赵家的订婚宴，我们打算安排在聚德楼，你哪天有空？” “爸爸，我能不去吗？” “不可以，这是你该做的事情。” 一旁的老妇人适时帮腔道， “玲玲乖，听爸妈的话，爸妈不会害你的。” 朱金玲低着头，只有僵硬的声音传开，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那个赵人杰都换了几十任女朋友？或许用炮友更准确。” 朱爸闻言皱眉，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就喜欢编排小赵！ 朱金玲满是无力地说道， “你们别被他骗了行不行！那是他在制造伪证！因为他爸是部长！” 朱爸脸色更加难看， “你现在不仅编排小赵，还编排你赵叔？你知不知道没有你赵叔，就没有我们全家能住在BJ的生活！就没有你出国的机会！我看你就是忘本！” 朱金玲猛地抬头，眼神夹带着一股很厉， “呵，你真当我稀罕他们家的帮助？他们一家人都恶心透了！从上到下弥漫着肮脏臭虫的味道！你知道赵人杰对我说过什么吗？他说要拿我解锁百人斩的成就，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朱爸被女儿如此反驳，立马就撕破了和蔼外表，变得暴跳如雷，抬手就要给朱金玲一巴掌， “孽女！你还敢胡言乱语！” 江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遇到这种事，他都有些后悔跟过来了， 本以为能偷听到朱金玲加入希灵公司的目的，没成想尽是她的家庭生活... 关键是， 朱金玲下意识往后闪躲，刚好撞进江帆怀里，而朱爸那一巴掌，直接被林白兰半空截下。 第23章 才能保证最长远的未来？ 女子的身体带着独特的娇软和醉人的芳香， 假使江帆有任何想法，那么此刻就是满足手瘾的最好机会， 可下一瞬，江帆面无表情地搬开怀中人，同时道， “白兰，报警，有人罔顾妇女意愿并且试图故意伤害。” 朱爸有一瞬间的慌乱，又立马强自镇定下来，先声夺人， “你是谁？要管我们家的家事？” 一向温和示人的林白兰在听见这话时，儒雅的脸上眉头微皱，擒住朱爸的手臂兀地用力，沉声喝道， “放尊重点，还轮不到你对江总大呼小叫！况且，是你们碰瓷江总！” 江帆搬开朱金玲的同时就后退一步保持距离，审视的眼神自上而下扫了一转，而后徐徐开口道， “白兰，不必多言，松手报警便是。” 他的目光并未离开女人，话音一转道， “朱博士，有什么话请等公职人员到位后再谈。” 轻飘飘的话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直接堵住朱金玲的嘴， 令她满是感动的神情蓦然僵住，瞳孔一张似是不敢相信人能说出来这种话。 场面陷入平静，围聚过来的路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驻足片刻后自顾离开。 从警局出来， 林白兰带着十分不理解的想法问道， “江总，朱博士是不是有点奇怪？明明她父母都那样了，她还...” 在警局中时，江帆重述了一遍自己听到的消息，却被朱爸矢口否认，警察只能求证朱金玲， 令人意外又不意外的是，朱金玲居然和她父亲口径一致，把这一切推为江帆的误会， 林白兰在旁边听得焦急，污蔑他可以，污蔑他boss不行！ 立即想出声反驳，却被江帆用眼神止住，一直到出来后才忍不住开口。 江帆回他， “你信不信，她马上就会单独来找我哭诉，说她多么多么不容易，毕竟那是她的父母...” “啊？为什么？” “呵呵，白兰，你这么老实，以后当心被人骗了。” 都是套路，只不过当前的蓝星以公元年记才11年开始，不像江帆第一世那般短视频火到爆、各种套路被玩到烂，这里的人还比较纯洁。 亘古不变的美人计嘛，或许形式有所差异，但内核不变，都是为了激起男人的欲望。 这件事对江帆没有丝毫影响，他如旧按照计划前往最正宗的北京烤鸭老店享受东大美食， 食物文化亦是构成人类璀璨文明中不可获取的一部分！ 古语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许多人只根据这句话的表面意思，便认为这是在搞无用的、讲究礼节的那一套儒法纲常， 实则这句话背后的哲学深刻反映了东大人的追求， 为什么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因为食物是人赖以生长的源泉！ 如何能不重视？ 重视食物的本质是，东大人重视自己成长的根，重视自己成长的源， 这是一种感恩！ 便有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故土难离的情结， 三体文明是没有这种情结的，他们虽然科学技术发达，但哲学思想这一块从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舍弃三体星系的行为便能看出来， 他们是流浪者文明， 哪里好就往那里去， 现在太阳系比三体星系环境好，他们就迁来太阳系， 等到他们发现银河系中心的物质更为丰富，他们又会起前往银河系中心的心思。 如此重复，最终进入贪得无厌的境界。 可话又说回来， 向往更好的物质条件有没有错呢？ 如果否定这一点就等于否认马哲思想的核心，人类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那问题就来了， 究竟怎样的做法才是对的呢？ 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保证最长远的未来？ 这是江帆在思考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按照原著的结尾，三体文明对人类文明这样的行为，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两个文明都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母星。 丁仪来找江帆是次日凌晨， 虽然他外表边幅看起来没有问题，但眼底深深的倦色还是透露出他昨夜睡得并不好， “江...江总...” 江帆对丁仪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他邀请他进入房间， “丁院士，进来喝杯茶吧。” 丁仪腼腆笑了笑，跟在江帆身后一同坐在茶桌旁， “江总，我想清楚了。” 江帆倒了杯茶放在丁仪身前， “嗯，喝过再说，尝一尝我的手艺。” 丁仪望着茶杯水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的震荡，淡青色的茶水中不含丝毫杂质，整个人不由得心静了， 他不再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从善如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唇齿回香！ 季清乾曾说过，江帆的茶艺一定很高， 果不其然， 就连一向不喝茶的丁仪，都能品尝出这杯茶水的香味， “好茶，好喝！” “好人才能喝好茶，好心态才能喝出好味道。”江帆笑着应了一句。 丁仪两口饮完，放下杯子，身子那股子拘谨之感不复，有些话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江总，我决定了，我要加入希灵。” 江帆笑着颔首，端起茶杯敬了一礼， “那么，欢迎丁仪院士加入希灵！” 丁仪的杯中已空，他自己动手为自己添上一杯，动作顺畅就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回敬江帆， “江总，您泡的茶真的很好喝，以后我能多来您这里蹭茶喝吗？” “当然，扫塌以待。” 来时两人，回时三人，丁仪虽然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交接，但他想先去希灵公司看一看，所以同江帆和林白兰一同返航。 希灵待客厅， 沃尔和他的学生已经在此地枯燥等了大半天，却始终不见江帆的消息，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法克，那个东大人怎么敢这样对我们？” “我们时间都被那个东大人浪费了。” “听说那个东大面壁者叫我们来是为了做游戏，这样的人能当上面壁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沃尔教授，既然东大人对我们视而不见，不如回去吧。冷脸贴热屁股的事我们可不干。” “对呀教授，明明是他们有求于我们，搞得像是我们自己贴上来似的。” ...... 有一个人开头，众人立马七嘴八舌谈论起来，而知道众多内幕的沃尔则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沉默等待。 第24章 网络物理场景构建 尽管沃尔一行人抱怨不已，但他们直到最后也没等来江帆， 只有林白兰过来淡淡通知道， “沃尔教授，请跟我来。” 临时网络物理场景数据实验中心， 江帆叫来汤普森为丁仪介绍文明游戏的设想， 两人谈起要将真实世界搬入网络世界中时，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们一个搞真实世界的基本物理研究，一个搞人类第二世界的开源开发，在将两个世界如何联系起来的话题上，堪称找到了知音。 江帆看两人聊得火热，竟把自己给忽视了， 摇头笑笑，也不出声打扰，踱步走到总控台看起了后台代码。 沃尔跟在林白兰身后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幕， 丁仪和汤普森谈到兴起时手舞足蹈，而面壁者江帆坐在旁边含笑望着一切， 有种岁月静好之美。 自三体文明在科研圈传开后，包括沃尔在内的物理学工作者没有哪一天是轻松的， 因为在他们身上背负着全人类的希望， 唯有突破质子封锁，在基本物理中取得更大进展，才能拥有对抗三体文明的力量， 可直到现在，所有关于基本粒子的理论通通停留在原子层面，没有任何数据支撑人类往下探索，四大基本力的统一遥遥无期。 许多物理工作者因为看不见希望，纷纷辞职，自暴自弃，浑噩度日，更有甚者选择自我了结来逃避满心绝望的情绪。 沃尔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他总是对人类文明抱有希望，尽管这份希望越来越黯淡。 当面壁者泰勒邀请他参加论证会时， 他本想拒绝， 可联邦政府告诉他，事关人类战胜三体的面壁计划， 于是沃尔放了江帆鸽子，选择前往泰勒工作的地方， 可结果并不如意， 泰勒虽然一直在强调某种技术很先进，但那种技术在沃尔看来根本不足以对抗三体， 理由很简单，该技术的基本原理还停留在麦克斯韦方程式， 不能在基础物理上得到突破，怎么可能战胜三体文明？ 江帆稍稍转头就看见了林白兰以及他身后的沃尔团队， 起身走过去， 林白兰率先招呼道， “江总，沃尔教授和他的团队就在后面。” 江帆点了点头，目光跃过林白兰往后看，发现沃尔似乎在思考什么，便主动问道， “沃尔教授？在想什么？” 沃尔眨了眨眼睛思绪回到现实，望着江帆感概道， “江先生这里的工作氛围真好，让我想到三体消息尚未传开时，我和同事们也时常进行激烈的讨论，而现在...” 他摇了摇头，蓝星的物理学都没未来了，还讨论个啥啊。 江帆对沃尔的话感到有点惊讶，这人好像没他设想的那么糟糕，不禁多看了两眼道， “那就请沃尔教授在希灵多住一段时间，我们有很多工作非常需要您的指导。” 沃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客观评价道， “我听说了，你想要在网络世界建立同实际一般无二的物理规则，这很难！” “是的，我知道这很难，但再难也需要做！”江帆斜了斜身子，伸手请沃尔来到主控台前，“人类不知道三体文明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星际战争要怎么打，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模拟，极尽全人类的想法去模拟那场无法避免的生存之战！” 沃尔早就猜到了江帆做游戏的目的，所以并不惊讶， 如果面壁者做游戏只是为了自己玩耍，那大可不必费尽周折地构建真实物理规则，爽就完事了。 “可是，就算人类能模拟未来之战，难道就能找到战胜三体文明的方法吗？要知道，哪怕古人知道火枪的威力，也没有任何办法战胜现代军队。” 江帆眯着眼睛笑道，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吧？当个明白鬼也比当个糊涂鬼好吧。” 沃尔被这样的东式比喻逗笑了， “呵呵，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面壁者。” 江帆依旧笑意盈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文明也一样，三体文明不见得就比人类文明强。” 这话让沃尔不由瞪大眼睛，目光直勾勾落在江帆的脸上， “你的想法，还真是...”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沃尔本想说江帆太过自信，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三体文明和人类文明的巨大鸿沟， 但这样一来，岂不是更绝望了？ 他内心不想要这种绝望。 江帆明白沃尔的未言之意，没有反驳，亦或是懒得反驳， “我的想法怎么样不重要，关键是沃尔教授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沃尔这才移开目光，四处扫量这间临时的实验室， 他们身处中心的主控台， 四周都是硕大的屏幕和数据库， 负责调式的工作人员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断运行代码， 时不时能看见某个屏幕突然闪出流水般的文字，随后呈现出精致画面。 “可以是可以，但有一件事得先说好。” 江帆洗耳恭听， “你请说。” 沃尔道， “第一，对于真实世界的物理规则，我们尚且没有完全搞明白，所以在此基础上创造的网络场景，一定是和现实有差距的。” 江帆点头表示理解， 沃尔继续道， “第二，光靠我的团队无法完成这份工作，因为其中涉及的物理学知识太多了，几乎等于要将人类的所学所知全部用上。” 江帆回道， “您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用面壁者身份向联合国提出。” 沃尔点了点头， “最后一点，做出来的最终数据，需要让我拷贝一份。” 江帆一口应下，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属于全人类的公共财产！” 沃尔没什么问题了， “那好，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在东大和你的团队一起完善这件事。” 江帆颔首，而后对着丁仪和汤普森向沃尔介绍道， “这位叫丁仪，是希灵公司物理研究部首席，这位是汤普森，是希灵公司网络技术部首席，将由他们直接和您对接。” 沃尔，丁仪，汤普森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他们心中都已知晓自己做的不是游戏，而是人类的未来！ 第25章 游戏·文明，开服预热！ 危机纪年05！ 希灵公司终于从幕后站到台前！ 游戏·文明·蓝星篇，开服预热！ 发布会召开的前一日， 江帆站在办公楼最高处，也就是他的办公室，俯瞰整个杭州， 尽管平时也会这样，但此刻的心情尤为不同， 放眼望去，杭州的风和水好似在这片朗朗乾坤之中不尽搅动！ 江帆由此隐隐看见了一种势，不是物理上的势能，而是另一种意义更广泛的天地大势、人间正势！ 滔滔如洪流，即将席卷整个蓝星！ 君子择势而动，顺势而为，便无所不能！ 天冥暗，预兆将有纪元大事发生！ 林白兰、丁仪、汤普森三人敲门而入， 作为秘书部首席、物理研究部首席、网络技术部首席， 游戏·文明，倾注了他们这些年所有的心血， 如今， 终于要从水底化鲲为鹏，震翼直上九万里， 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准确地说，整个希灵公司的人，都无比激动！ “江总，您也没下班呢？”林白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出声道。 江帆回身望着三人，心中不免升腾起一股豪气，一切计划都将在游戏·文明开服后步入正轨！ “今天怎么说也要加个班。你们呢？约好来的？” 丁仪一点也不客气地走到茶桌旁为自己斟了杯茶，动作之熟练可见没少干这事，润了润嗓子回道， “不是约好的，是碰巧在楼下遇到的，然后看见您办公室的灯仍然亮着，就一起来了。” 江帆指了指茶桌旁的位置， “都坐吧，明天就是文明开服的日子，我和你们一样兴奋不已。” 汤普森在东大待了三年，第二年的时候就把妻女接到杭州，现今整个人胖了一圈，面相也越来越往东大人靠拢， “江总，为了这一刻，我们整整等了三年，我敢保证，文明一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游戏！” “呵呵，这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是铃木裕吧？” 老男人摸了摸头顶， “嘿嘿，被您看出来了，就是他这些天一直在我耳边念念叨叨，让我都记住了。” 江帆笑着摇头，他招募的伙伴至今仍旧能保持初心，他为之高兴。 “你啊你，铃木裕他人呢？没和你们一起来？” “他说要向父母亲人分享这个消息，就先回去了。” “都学一学，像铃木裕这种才是顾家的好男人。” 江帆说完后，林白兰忽然接话道， “江总，我来的时候看见朱博士也没下班，要不要邀请她上来？毕竟是咱们的生物科技部首席。” 希灵的职务架构完全迥异于其他公司， 江帆之下只有各部首席， 包括后勤、会计等所有杂事统一被林白兰领导的秘书部门包圆， 其他部门只需要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完美执行江帆的意志即可。 在朱金玲加入希灵的这一年中，她对江帆的心思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路人皆知。 无数次的偶遇，无数次的主动示好，无一不是在向众人宣明她的想法， 又加之江帆从不拒绝， 所以给很多人造成了一种假象， 江总和朱博士，迟早是一对。 听到林白兰的话， 江帆摸了摸下巴沉吟一声， “嗯...白兰，看不出你还有当媒人的潜质。” 林白兰一直跟在江帆身边工作，自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揶揄和拒绝之意， 这让他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视角里，自家boss虽然在朱博士刚加入希灵时多有防备， 但随着时间推移，自家boss也越来越不阻止朱博士的接近， 种种情况难道不是表明自家boss正在接受朱博士吗？ 况且，朱博士长得挺好看，配得上自家boss，几乎全公司的人都乐于见成。 如果让江帆知道林白兰的想法，估计会大吐三升血， 他不阻止朱金玲接近自己是为了泡妞吗？ 笑话， 也不看看自从朱金玲大方表现出她的想法后，那文明游戏的数据结构搭建速度就快得像吃了金坷垃！ 原因为何？ 还不是朱金玲推荐的、所谓她自己认识的，外国网络技术方面的朋友占了大部分功劳。 她的那群朋友，在代码编辑上都不带试错的，一写准对，一对准符合要求， 如此一来，能不快吗？ 本来计划五年的时间，硬生生缩短了两年。 江帆看着林白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摇摇头道， “去叫呗，满足你当媒人的心愿，不过...” “江总，不过什么？”林白兰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过，你都有心当媒人，怎么不为自己找一个？我可是很期待培养后辈哦。” 丁仪在一旁笑出声， “哈哈哈，江总说的对，林秘书为什么不找一个女朋友呢？我才加入希灵一年，就已经有新招进来的同事向我打听你的消息。” 说完，丁仪还不忘砸巴嘴感概一句， “啧啧，不得不说，人长得好看就是香饽饽。” 汤普森加入话题，但揭的是丁仪的老底， “老丁，你还不是一样的？听说你最近和一位舞者聊得火热，为了她居然开始学起跳舞。” 丁仪条件反射式的三连否定， “别瞎说，我没有，跳舞只是我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 三人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这欲盖弥彰的意思也忒明显了。 江帆笑完，忽然想起柴绍给的那份关于朱金玲的调查信息， 上面显示她出国后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当时没注意那段时间代表什么，现在回想，那不正是古筝计划的时间吗？ 朱金玲，恐怕与ETO组织有关系， 那么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为了，破壁？ 江帆想到这，本来就开心的表情更开心了， 他就说怎么ETO组织没个动静，原著中大书特书的破壁行动毫无踪影， 原来， 敌人早就潜伏过来了， 这才有趣嘛！ 不然他一堆烟雾弹丢给谁看？ 最终在江帆的示意下，林白兰将朱金玲带上来，五人又谈了些其他事，同吃一顿饭后各自回家。 次日， 发布会如期召开， 江帆站在人群之上慷概激昂， “文明游戏是一款划时代的游戏！” “任何人都可以在游戏中探索蓝星文明的发展之路！” “它没有任何充值渠道，” “唯一能证明游戏成果的只有每月一次的文明征战！” “胜者继续文明之路，败者从头再来！” ...... 发言的最后，江帆甚至还抛出了两个技术概念，他说， “文明游戏的最终形态绝不是现在这样，” “一是在广度上，还有太阳系篇，三体文明篇，无尽星空篇！” “希灵公司会竭尽全力将文明游戏打造成人类第二世界。” “二是在深度上，目前的人机交互方式太过于原始，” “基于此，我们提出脑机技术，它将会重新定义人类和机械的连接方式！” 第26章 文明游戏！ 三体世界因为苹果和三星提前转型航天军工，大米和华莱又有江帆硬性投资，所以东大制造的智能设备在这两年内几乎遍布全球。 先进的手机理念和移动网络技术，让东大提前十年进步智能机时代， 游戏·文明发布后， 几乎所有移动端都收到了推荐， 东大春城， 刚刚入手最新款大米旗舰的李波，按开屏幕就看见最顶端的提示， 文明游戏，人类的第二世界！ 抱着好奇，他接上WIFI开始下载， 整整1个G的大小，在这个手机内存普遍8-64G的时代堪称恐怖， 注册信息， 勾选权限，在这一步，绝大多数人都不会仔细阅读条例，其中有一条叫做允许文明访问和读取手机内存，是江帆埋下的云网络技术基础， 进入游戏， 入耳便是空灵若谷的御姐音， “你好，我叫希灵，欢迎您进入文明，文明内的一切均归您所有，请妥善保存。” 很多人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希灵的声音非常好听，百听不倦， 直到多年后回首才猛然惊觉这句话的含金量，并在网上掀起一波吹爆希灵公司的热潮。 李波在希灵的指引下，进入人种选择、国家选择、出生地选择和职位选择， 本来是不用思考的， 可希灵的提示，请您慎重根据当前情况选择对应角色，文明的进程基于您的认知。 让李波犹豫再三， 最后忍痛放弃了代表武力的军人、代表权力的政客、代表智慧的院士、代表信仰的传教士等， 选定为初入大学的本科学子， 同李波一样，首次进入文明的人都会面临该选择，但大多数人都会忽略希灵的提示，执意要选高端的职位，结果嘛，自然苦不堪言。 完成选择后，希灵开始生成角色的基本背景，在此期间，操作者可以任意打断并更改背景资料， 最终结果一旦确认将存入文明数据最底层。 李波的背景是：一位从农村开始读书，一路考入春城大学的学子，目前大一。 基础信息完善后，迷雾破散，李波看见了自己的大学！ 希灵动听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李波同学，鉴于您在校期间的优异表现，您的班主任决定让您参加全国数模比赛，请问是否接受？” 对李波而言，这可是系统任务，必须接受！ 接受任务后，生成了一系列李波和导师的对话，当导师问道， “李波同学，是否需要为你寻找队友？” 此时弹窗让李波选择需要或者不需要， 李波选择不需要， 导师便道， “很好，李波同学，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那么就由你一个人代表我们班参加比赛，赛前时间你可以找各科老师为你辅导，你看需要谁呢？” 李波又面临选择，基础物理老师、高数老师、线性代数老师、甚至还有英语老师。 李波滑到最后，直接选了个，不需要！ 导师的语气顿时变得更加高昂， “真是英雄出少年，以李波同学这样的心态，必然可以在比赛中获得好成绩！” 这一场景结束，剧情开始快进， 很快到了李波参加比赛的日子， 久违的希灵提示声再度响起， “您即将参加比赛，您所做的一切希灵都将归档保存，只归属于您，请做好准备。” 玩到这里，李波已经深深将自己代入文明中，当即确定道， “没问题，开始吧，我将为了春城大学计算机系的荣誉而战！” 进入数模大赛， 主持人介绍， 各成员入座， 题目发放， 这一系列流程百分百复刻现实！ 轮到李波， 他面对的题目是：台球运行的轨迹如下图，在忽视台面各项能量损失和动量守恒的情况下，请您写出一个模型用于计算台球碰撞多少次后会重复最开始的路线。 李波匆匆读了一遍，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便点击确认收到， 然后， 剧情进入到他整个人为之癫狂的阶段！ 希灵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创建数学模型的构思中，您想到了好几个方案，” 随即，一堆专有名词呈现在李波眼前， “选择一，利用线性语句。” “选择二，利用IF语句。” “选择三，自己构建新方式。” 李波想了想，果断选择三，自己构建， 画面随之一变，他以第一视角坐在电脑前，屏幕中开始生成一堆代码，其代表的内容不是计算机系的人根本看不懂， 李波能看懂，那是C++的代码翻译器正是调配编辑语句。 很快， 调配完成， 希灵道， “请输入您的代码工程，将在完成后运行结果。” 天呐！ 李波人傻了， 这玩意儿真需要自己输入啊？ 他不会啊！ 就算能做出来，那也得费几天时间研究啊！ 整个剧情卡死在这里， 李波退出游戏又重新进来，还是卡在这里， 就算他卸载了重新下载，也卡这里！ 这让他心里有股郁气怎么也发出不来！ 与此同时， 文明发布已经大半天，网络论坛上关于文明的讨论，或者说谩骂逐渐盖过所有事情！ 折一香雪梅送佳人：卧槽，大家玩文明了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游戏是人能玩的！ 屁事不大多：啊啊啊啊啊！我玩了，我快疯了！ 折一香雪梅送佳人：你遇到了什么？ 屁事不大多：希灵让我给出婉拒联合国意志的办法，我写了好几次都被判定不通过！！你呢？ 折一香雪梅送佳人：你这算啥啊，希灵让我给出求希尔伯特场公式的通解，我特么听都没听过！ 屁事不大多：（大拇指）还是您牛，请问您选择了什么职业？ 折一香雪梅送佳人：（不好意思）英国皇家学院院士... 玩乐呵呵呵：666，没听见希灵的提示吗？文明的进程都在各自的认知内，你小子心挺大啊，居然敢直接上手院士！ 折一香雪梅送佳人：谁知道后面的剧情是这种啊！！！（气愤） 随风而散：吹爆文明游戏！无论是建模还是剧情都和现实极为相似，甚至做到了优化！尤其是希灵的声音，又酥又欲又空灵，我想鹿了。 从来急：这位大兄弟请不要开黄腔，话说你往后面玩了吗？ 随风而散：还没开始，先来吹一波。 无穷无止尽：那我建议你玩了再来发帖子，非常好玩！（狗头保命） 网易晕不晕：是啊是啊，非常好玩（狗头保命） 一坨六便士：尤其是当你选择成为东大政客的职业，我只能说太爽了！（狗头保命） ...... 第27章 江帆出名了 从杭州刮起的风，短短一个星期就席卷了全世界！ 这其中虽然有包括东大、大漂亮等强国的配合，但谁也无法否认江帆制作的游戏·文明，其质量之高、内核之硬、难度之复杂， 超越人类对游戏的认知！ 知道他身份的人无不赞叹，不愧是面壁者！ 而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已经将他抬上神座！ 人类游戏唯一真神！ 李波自小就有一股不服气的劲，试过无法跳跃剧情后，他硬是查资料、问老师，整出了运算代码！ 希灵执行通过后，为他发布剧情奖励， “李波同学，恭喜您在本次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奖励随后发放。” 同样是个选择题， “选择一，一千元真实东大币。” “选择二，一千元文明通用币。注，可用于文明游戏中的交易。” 李波再一次傻眼，他望着选项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是真的吗？ 抱着怀疑的心态， 他选择第一项。 希灵提示， “请绑定您的银行卡。” 李波呆愣愣地完成绑定操作， 随后， 他收到了一条手机信息， 卡号为6****9到账一千元，备注：希灵送给您的奖励。 李波看见消息的瞬间， 下巴好像脱臼， 张着嘴， 脸上的神情震惊到无以复加， 良久后才深呼吸大喊一声， “卧槽啊，希灵公司要干嘛？！！” 他迫不急待地登上论坛号，将截图发送并附上一段话， 波波想打波：（图片）兄弟们，文明游戏惊呆了我，大家都玩了吧？当我完成这个剧情任务，希灵公司真给我打钱啊！！！！！ 帖子一经发出，几分钟就叠了上百层！ 俄顷不轻：楼主才联网？ 波波想打波：啥意思？ 曹孟德本本人：大兄弟，赶紧去文明游戏的专区论坛看看，很多人都收到了希灵的奖励。 波波想打波：啊？我一直在埋头完成任务，网上发生了啥？ 关大飞：还能是啥，全是文明游戏！它重新定义了游戏与人类的交互方式！ 玄德公公：楼主选了真实东大币吗？论坛上说最好不要选这个，有专门测试游戏的楼主说过，文明游戏通用币会增值！ 波波想打波：是吗？可是我已经选了。 玄德公公：那没办法，希灵不支持重选，只能说下次注意，不过楼主既然能完成希灵的任务，看来有两把刷子，加个好友互助一下。 波波想打波：行啊！ 文明游戏的巨浪还在不断冲击每个人类的心灵，连带着希灵公司的所有资料都被扒拉出来， 万事通通：想必大伙一定对文明游戏为何财大气粗感到疑惑，这份希灵公司的资料或许能解决大家的疑问，附图如下。 在这张堪称最详细的资料中，介绍了希灵公司的背景和注资情况，其中超万亿规模的各国投资直接让网友疯狂。 大秦二皇帝：我的天呐，光是注资就超过微软！ 东风不动西风：这还是文明游戏尚处于开发状态吸引来的巨额投资！难以想象以现在的热度，希灵公司还能吸收多么庞大的金额！ 简单生活人：话说你们注意到希灵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了吗？江帆，才37岁！身价堪比一个国家！ 一只二货：真正的富可敌国！ 天文爱好者：你的消息早就过时了，去江帆论坛主页看看，里面整理出一份江帆的生平，我只能说有些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流量又被引到介绍江帆的论坛， 那里热度最高的帖子居然是，江总娶我！ 这栋楼的起因是有人发现江帆37岁了还没有结婚，在其之前也没有任何绯闻，所以在下面发了自己的美图并附注：江总看看我，本人年25，可甜可咸，和江总一样洁身自好没有任何感情史！ 下方开始叠楼， 很多男性先是批判该女子异想天开，然后开始论证江帆不可能37岁都没有感情史，推测像他这种富豪肯定有地下情人之类的， 这样的言论引起了希灵公司员工的愤慨， 纷纷发言， 快乐的希灵小职员：以上纯污蔑，本人希灵就在网络部工作，每天都能看见江总！江总身边就没有女性，就连秘书也是男的！ 发奋图强工作：同意，江总就是我们希灵人的偶像，又帅又稳重，从不搞绯闻，并且对我们相当好！ 金牌大师：你们这么舔江帆，他给你们多发工资啊？ 喷大神：你特么放屁！你犬吠我们可以，犬吠我们江总不行！这是我偷拍的江总工作图（江帆坐姿图），看看你们这群小丑，有什么资格污蔑江总！ 猴赛大雷：就是就是，外人懂个屁！希灵人都知道江总办公室唯一能进入的女性就是朱博士，而且还是朱博士单方面追求江总！附上朱博士的图片堵住你们的嘴！（朱金玲工作图） 经历一段时间的争吵后，因为整个互联网都没有任何关于江帆的黑料，风向随之一变， 被伤透的人：我靠，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江总这样的奇男人啊！ 玫瑰花香：是啊是啊，我身边有一个暴发户，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女人，简直恶心！ 送我一颗心：你们没发现江总很帅吗？他已经37岁了，可是外表看起来才27！而且他的身材好棒！ 痴心：我也发现了，江总穿工作服的时候，一点都不颓，完全能撑得起那身衣服！ 好好爱人：以我专业看男人的目光，江总绝对脱衣有肉，至少六块腹肌！ 鱼香菜籽：嘶溜嘶溜，又帅又有钱，还洁身自好不瞎搞，我也想嫁给江总！ 吞天大蛤蟆：（自拍图）江总，娶我！ 既见云胡：楼上真蛤蟆，想吃江总肉，没门，（自拍照）江总，看我，零感情史！ 邪魅妖精：都闪开，（自拍图）江总，娶我！ 往下几乎都是美图加江总娶我，并且还在有人不停更新，让江帆一夜成为全民偶像！ 林白兰刷着手机忍不住偷偷看一眼江帆，然后勾嘴发笑， 江帆头也不抬地问道， “白兰，你最近都很高兴啊？” “江总，文明大获成功，所有希灵人都很高兴！” 江帆抬头翻了个白眼， “别拿别人说事，又看到了什么？” 林白兰收敛笑意， “咳咳，也没什么，就是网友对您的评价很有意思。” “说什么了？” “女性都叫您男神，但是玩游戏的人都叫您...” “什么？” “江老贼...” 第28章 最后胜利文明的唯一勋章！ 希灵所有人都在为文明游戏的迅速普及和发展感到亢奋和激动， 唯有汤普森时不时面露难色， 他来到江帆办公室， 敲门而入， 江帆正在低头看数据， 闻声抬头， “老汤，怎么了？” 汤普森的表情略为严肃， “江总，我有一件事需要提醒您。” 江帆抬手示意汤普森坐下，并起身为他倒了杯茶， “你说。” 汤普森肥肥的身体陷入椅子，几乎填满整个座位空间，可见他在东大这些年的生活太好， 他伸手接过茶杯的动作也显得有些滑稽，因为太臃肿！ 美滋滋喝了一口，他说道， “江总，当初构建文明游戏时，您说过要用云网络技术来抵消神经网络数据结构导致的数据爆炸，” 江帆点头， “对，怎么了？云网络技术不是很好用吗？” “是很好用，但是文明游戏的普及速度大大超过我们的预料，您看看这份数据图。” 汤普森用平板演示曲线，一边指着一边说道， “您看，虽然云网络技术可以让文明游戏的数据存在移动端，” “可现在由于文明游戏快速传播，导致游戏数据的生成速度已经大大超过移动设备的使用增速！” “预计十年之内，文明的数据量就将占满整个云网存储！那时所有下载文明游戏的移动端都会卡死。” 无比认真的语气出现在胖胖的汤普森身上显得极不和谐，像只笨笨的熊二跑过来说，熊大咋办啊？ 江帆勾嘴微笑，神情是百年不变的淡定， “不要着急，不是还有十年吗？况且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汤普森一听就来兴趣了， “您快说。” 江帆眯着眼睛笑，真的很象只狐狸，没人可以从他的眼中窥探到秘密， “文明的数据繁多，那就抛去一些，我打算搞出一个算法来智能筛选哪些数据应该留下，哪些数据应该删除。” 汤普森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合起来就不懂了，他肥肥的手掌滑过硕大脑袋，张大眼睛问道， “这...可以吗？” 必然可以啊， 江帆向汤普森提了一下AI概念， 是一种可以被训练的算法模型，通过不断学习和矫正最终实现自动识别并处理大多数情况的功能。 汤普森对这一概念惊为天人， 这个年代已经存在科幻小说，其中就提到过人工智能， “江总，您这是打算发展人工智能吗？” 江帆蔑了汤普森一眼， 要是人工智能这么容易搞出来，他还用得着一步一算计地整出希灵公司？ 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我说的AI只是一种基于大数据处理信息的算法模型，所有功能都基于训练之上，没有办法做到科幻小说里面那种程度。” 汤普森点点头， “哦，那我懂了，类似于统计模型和预设模型？” “没错，就是利用数据统计把一些从来不曾被使用过的数据剔除掉。” “那没问题了，果然您才是高瞻远瞩的人。” 江帆对汤普森的恭维笑了笑， 这不是他高瞻远瞩，而是现实发展就会出现AI技术，他只不过提前说出来罢了，真正超越时代的是AI技术的进化，人工智能！ 一切步骤都在按照江帆的计划有序进行， AI技术不会引起三体文明的重视，但人工智能百分百会让三体人疯狂， 原因无他， 有了人工智能就等于有了万能管家，一切资源、资料、研究成果的整合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三体星系， 元首望着质子回传过来的由江帆起草的关于AI技术发展的方案，整个人火冒三丈， 他对着军事执政官咆哮道， “不是说让江帆完成他的神经网路数据结构技术，就能看出他的面壁计划吗？现在是怎样？难道他的计划就是这种像一坨大便的AI技术吗？” 军事执政官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嚅道， “元首大人，是ETO建议催化江帆的技术，以推出江帆的意图。” 元首已经对ETO无感了， “ETO！又是ETO！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类猴子！是谁提议让ETO为我们破壁的？” 军事执政官默默向科学执政官伸了伸手指， 这年头，监控人类监控多了，就连纯洁的三体人都知道推卸责任、拉人下水了， 元首的目光随即转到科学执政官身上，令科学执政官浑身哆嗦，连忙说道， “元首大人，不如我们先听听ETO的看法，或许他们能看出江帆隐藏在AI技术背后的心思呢？” 科学执政官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瞥了一眼军事执政官，他不敢多想，因为思想透明，但他的眼神是很有深意的！ 军事执政官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多想，因为思想透明，但从他的举动就能看出他的心虚。 文明与文明的交流，除非一方能完全抹去另一方所有存在的痕迹， 不然， 交流就等于影响， 影响就等于融汇！ 三体世界和人类世界的领导者都对异文明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不向公众公开对方文明的消息， 为的就是防止对方文明影响己方文明， 但从几位经常观看质子画面的执政官的表现来看， 这种影响已经开始潜移默化！ 有些时候，并不是监控者对被监控者就一定拥有百分百的掌控权， 至少在监控的这段时间内，被监控者的一切会渗入监控者的生活， 而监控者由于不被知晓的缘故，反而无法影响被监控者， 用某部蓝狐动漫的话来说， 强和弱会在特定情况下相互转化， 强就是弱，弱就是强！ 唯有时间上的永恒存在，才是最后胜利文明的唯一勋章！ 元首听完科学执政官的话，尽管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沟通了ETO。 蓝星大洋某艘邮轮上， 秦始皇和朱丽叶在其他ETO分子的见证下吵得不可开交， “朱丽叶，我真怀疑你的智力能不能执行破壁计划！已经两年了，你接触江帆的结果如何呢？毫无进展！” 紫色旗袍的女人哼道， “笑死个人，你要是觉得你能，那你就去破江帆的壁呗，有尊敬的神的帮助，江帆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你眼里？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秦始皇气息急躁， “那我们用尽手段帮助江帆完成文明游戏的意义是什么！” 朱丽叶转头似是不想看见秦始皇，唯有声音传开， “哼，这个计划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我只负责配合你而已，问我干什么？” “你！”秦始皇指着朱丽叶，硬是被呛得说不出来话。 第29章 混沌智脑筛选系统 就在ETO组织内部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的时候， 质子冰冷的声音横插进来， “我需要一个解释。” 气焰汹汹的秦始皇听见这道声音立马变得人畜无害， 那张老脸瞬间切换出一个阿谀奉承的笑容， 应道， “尊贵的神啊，至高无上的主！请问您需要什么解释？” 质子道， “江帆已经完成神经网络数据结构，那他隐藏的意图是什么？” 秦始皇闻言立马羞愧地低下头， “主啊，江帆毕竟是面壁者，揣测他的思想还需要时间。” 质子再道， “具体？” 秦始皇的面容根本不敢望向质子，尽管他苦心孤诣破解江帆的面壁计划，但几年下来一无所获， “主啊，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不会耽误您的降临。” 三体星系上， 元首早已恢复到冷漠的理智状态，在听见ETO的回答后，周身肃杀之气骤然向外扩散， “各位执政官，人类虫子靠不住！” “江帆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危险了！” “每一次观察他，” “我都有一种他也在观察我们的感觉！” “这太可怕了！” “相比让江帆继续活着，不如向ETO提供更致命的基因病毒技术！” “只要江帆死，哪怕人类虫子多活几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军事执政官举双手表示赞同， “元首大人，这是一个伟大的决定！” 科学执政官和人类研究官思索过后也同意道， “元首大人，我们遵循您的意志！” 于是，元首点头，冷酷下令， “那就执行计划！” 邮轮上， 质子的突然消失让一众人心慌不已，秦始皇失魂落魄又不甘心地絮絮念叨， “主啊，江帆是最狡猾的人类，您需要给我们一些时间！” “主啊，您不能抛弃我，我一直为您的降临而时刻准备着。” “主啊，请聆听您最虔诚信徒的声音吧。” ...... 欧洲， 斯特朗格曼神经科学研究所， 希恩斯和他的团队在这里工作， 当希灵公司的风吹到这里时， 希恩斯难得放松自己，在工作之余玩起了文明游戏， 玩过之后，他忽然对助手说了句， “江帆真的很厉害，但我总觉得文明游戏似乎缺少了什么...” 他的助手也是文明游戏玩家，闻言一脸懵逼， “您是指？” 希恩斯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很多年后，这位助手的儿子出版了一本面壁者传记，在希恩斯传中提到了这段对白，让那时的读者对两位面壁者之间的惺惺相惜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希灵公司， AI计划全票通过后， 江帆在四大部之外又组建了一个应用算法部门， 由罗辑最近引荐的英国数学家，四十四岁的安德鲁·怀尔斯担任首席， 他以论证费马大定理而声名远扬，为数学的皇冠增添了最璀璨的面纱！ 办公室， 安德鲁正在与江帆争辩，其内容是如何用数论集合的方法优化数据决策， “江总，虽然您是面壁者，但数学并不能以身份尊称，您提出来的筛选办法根本不可能做到。” 江帆见自己的想法被反驳，并不恼怒，依旧保持微笑道， “安德鲁教授，不如这样，这部分数据筛选与保留的算法工作由我来完成，您只需要负责AI算法的线性回归和逻辑认知，如何？” 安德鲁果断摇头， “江总，我们讨论过，AI算法的核心就是对数据的筛选与保留，” “其他部分，例如学习、识别、执行、反馈等都架构在数据足够精准的基础上，” “所以我不能将这部分算法交给您完成，这是对我工作的不负责！” 江帆看着安德鲁一脸认真的模样，颇有些头疼， 他要偷偷往算法里夹带私货啊！ 神河学者千挑万选，确定了最适配人类的人工智能算法，就是混沌智脑筛选系统。 这个系统以损失部分运算速度和逻辑精度为代价，让最终结果更加符合人类三观， 比如说， 以混沌智脑筛选系统为核心的人工智能在面对电车问题时， 首先考虑的不是损失最低化或者利益最大化， 而是会扩张定义去思考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生命， 这种运算过程是不符合最优逻辑的， 人工智能的核心是， 精准、高效、整合、响应！ 所以在面对问题时， 只应该针对问题本身快速得出结论， 不应该扩张思维进入混沌模糊态， 这已经不属于人工智能的思考领域。 精准定义算法的人工智能好不好用呢？ 是极好用的， 但它只能是工具！ 而利用混沌智脑筛选系统孵育的人工智能， 虽然需要培养的时间更长，需要学习的内容更多， 但这样诞生的人工智能， 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无限进化的潜力， 它已经不能再单纯地说是人类创造的工具， 它更像是一种与人类伴生的信息生命！ 它的一切情感和逻辑都源于整个人类文明， 是所有人类活动的集合缩影！ 这些话江帆不能讲，甚至都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他想了想，对安德鲁这么说道， “安德鲁教授，既然我们互相不能说服对方，我倒是有一个折中的提议。” 安德鲁立马应道， “您请说。” “我的提议就是做两套筛选算法，然后各自训练AI，最终比较一下哪个模型更好用，可否？” 安德鲁低头陷入思考， 这个提议在他看来就是白白浪费一倍的人力物力， 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 是被联合国列为不可招惹、深受全世界人类追捧、担负文明存亡重任的面壁者江~大人！ 不给面子似乎不太好， 于是安德鲁只好含蓄地点头， “您的提议很好，那我们就各自做一套筛选与保留的算法，至于其他部分就共用一套。” 江帆笑着回道， “很高兴安德鲁教授不是迂腐之人，就按照您说的做吧。” 安德鲁点头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来到门外， 他看见朱金玲，打了声招呼， “朱博士，你是来找江总吗？” 朱金玲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露出柔美的笑容回道， “是啊，安德鲁教授的事情说完了？” “嗯，说完了，”安德鲁着急回去工作，主动结束话题道， “你快进去吧，江总现在有空。” 朱金玲点头， “好的。” 目送安德鲁离开后，她走进办公室。 第30章 人类基因改善计划，江帆要笑死了！ 江帆抬头望见朱金玲， 略感惊讶， 因为自从文明游戏发布后，这女人就减少了接近他的频率， 他一度怀疑难道是自己的不拒绝和不接受战略，让她拿捏不住，只好含泪退场？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个女人对他依旧贼心不死，果然能当卧底的人都是心智坚韧的人。 朱金玲在两人眼神交汇时主动打招呼道， “江总，我能进来吗？” 江帆点头应道， “朱博士，请进。” 朱金玲颦步挪移到安德鲁刚刚坐的位置，也就是江帆对面，红唇微张道， “江总，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谈谈。” 江帆目光落在女人洁白的脸蛋上， 发现她今天的神情完全不似以往那般带着殷切和炙热， 心下诧异， 借着起身斟茶的功夫，不露痕迹地仔细打量，却看不出什么， 江帆将盛满清茶的白瓷杯放到她身前，道了句， “朱博士有什么事？” 朱金玲始终保持恭谨且规范的坐姿，很优美， 抬起茶杯小抿一口，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让江帆连猜测一下她的心思都做不到， 放下杯子，她说道， “江总，请恕我冒犯，为什么别的部门都有各种任务，就我们生物科技部门没有？” 江帆听完这话， 心中的诧异感更加浓烈， 她这是什么意思？ 闲得蛋疼想给自己找事做？ “这是朱博士的意思，还是下面员工的意思？” 朱金玲抬头与江帆对视，眼神无比坦然， “既是我的意思，也是生物科技部全体职员的意思。” 她顿了顿，接着道， “江总，我们也是希灵人，也渴望为公司的壮大出一份力。不然别的部门该如何看待我们？” 江帆听着微微颔首， 公司内确实存在这样声音， 因为文明游戏的火爆，让网络技术部在几个部门中出尽风头， 他并不打算管这种事， 因为适量的良性刺激对激发员工积极性有正向帮助，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江帆意味深长地说完这话，目光越过女人望向窗外，旭日的光芒让整片天空一览无余，蓝与白互相映衬，万分美丽！ 朱金玲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纯净的、无暇的云彩在广阔的、无垠的蓝天中飘飘然， 那是多么自由的云啊！ 在天地之间无拘无束！ 她一时间看呆了， 回过神来， 发现江帆正含笑盯着自己， 俏脸忽地红了， “哈，江总，您这里的风景真不错。” 江帆笑道，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才发出这儿的风景好看吗？对了，你还没说你的想法呢。” 朱金玲游离的思绪瞬间重聚，她立马压下心中升起的异样感，说道， “江总，是这样的，” “我们部门此前一直在收集各个机构测好的人类基因序列资料，” “在此基础上，我们提出了一个叫做人类基因改善计划的方案，” “在埃曼纽尔·卡彭蒂耶教授刚刚公开的论文中，” “提到了一种全新的基因编辑方法，Cas9碱基对切割和粘贴技术，” “使用这项技术，理论上可以完成对所有DNA链的拆解、组合工作！” “再配合基因信息所表征的实际意义，有希望全面改善人类的身体状况！”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江帆难得面露呆滞，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虽然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表明眼前的女人是ETO分子， 但江帆何许人也？ 不惧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他人， 也不惧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我觉得你是， 你就是。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等同于， 一位ETO分子居然主动向他提出要增强全人类身体素质的计划， 如果不是知道东大组织没有派卧底去ETO，江帆都要怀疑朱金玲是不是自己人了！ 敌人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呢？ 他正在烦恼要如何推进基因改善计划呢！ 这一下子惊喜就来了！ 饶是多年维持水波不惊的心态，江帆此刻也不禁笑出一声， “呵！朱博士能有这种想法我很高兴！希灵公司就需要朱博士这样的人才！你放心大胆去做，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江帆的反应也很出乎朱金玲的预料， 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计划这么容易就被通过， 硕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江帆， 略显可爱， 直到江帆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后， 她才回过神来， “感谢江总对生物科技部门的支持，我们一定不会让江总失望！必为希灵公司再创辉煌！” 江帆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非常和蔼，摆了摆手道， “好说好说，一切为人类文明前进的计划，我身为面壁者都将不顾一切地执行！” 天知道他有多想笑！ 光靠一张嘴就能将敌人的技术转化为己方的力量， 还能立一个为人类文明万死不辞的人设，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偏偏就被他江帆遇到了， 能不想笑吗？ 就是不知道ETO能不能get到他的表演要素。 江帆可是知道雷迪亚兹怎么死的， 不就是ETO利用他为人类不惜毁灭太阳的信念击溃了他的心灵防线吗？ 他肉体的死因是被自己的人民用石头砸死的， 而精神的死因则是信念崩坏， 人类不值得面壁者拯救！ 可能是雷迪亚兹最后的想法。 江帆一想到ETO组织以后破他壁的时候， 用道德来绑架他、把他架上高台、试图用人类的反应摧毁他的理想信念， 就特别想笑。 他像是个有心理负担的人吗？ 哈哈哈~ 雷迪亚兹不敢看太阳，泰勒惭愧于牺牲的生命，希恩斯无法直视人性，罗辑恐惧黑暗星空， 皆因他们的道德水平过于高尚！ 换在江帆身上， 他千言万语只有一句， 都是我做的，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猪！ 这才符合他在联合国议会上大骂众人的脾气！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又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 这感觉就是爽！ 茶艺大师·江帆这般想着。 站在朱金玲的视角， 她只觉得今天的江帆格外好说话而且非常开心， 不由联想到， 果然只有高精尖的技术才能动摇江帆的心智， 令他放松、令他展现出普通人该有的喜欲！ 这么看来， 借假炼真的刺杀计划，目前进展非常顺利！ 第31章 女神日 江帆笑呵呵送走朱金玲，回到办公室就暗暗琢磨这个女人的目的，堪称那啥无情。 但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 索性不想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论基因技术， 十个三体文明也不见得比江帆厉害！ 要知道他可是神河学院的教授啊， 你可以说超神世界的科技这里不行，那里不行， 但你不能说它的基因技术不行！ 若不是怕有些东西让三体人学去，江帆早就能捣鼓出来初级的超级基因。 这就是头顶有监视者的坏处， 任何超越时代的技术都不敢露出来， 因为对面完全有能力一比一复刻，甚至做到优化！ 如此一来还发展个屁啊， 全为他人做嫁衣。 危机05年文明游戏横空出世，这是注定载入史册的大事件！ 许多年后， 数量多到夸张且足迹遍布银河系的人类， 在祈福希灵女神时， 都将这一年的文明游戏公布日当作女神的生日，称作女神日。 在黑暗的宇宙里，那颗象征着生命意义的、散发着荧荧洁辉的蓝星又完成了一圈伴日公转活动， 人类正式进入危机06年！ 希灵公司， 38岁的江帆仍然孤寡，网络上关于他的言论渐渐趋于一致，比如人类最强钻石王老五、丈母娘最想要的金龟婿、女人最想嫁的男人等等， 无独有偶， 人气比江帆还高的林白兰一样至今单身， 要说林白兰怎么火起来的， 得追溯到一次互联网合作典礼上， 有个疯狂的女人想借着酒劲扑身江帆，被他迅速而果断地按下， 事后女人发文哭诉，企图倒打一耙，关于林白兰的资料就被好事者扒拉出来， 儒雅清秀又位高权重、还洁身自好的男人，谁不欣赏呢？ 又加之女人事件最后反转， 让林白兰彻底成了网络红人， 与江帆一同被称为希灵公司最难摘的两朵高岭之花！ 无事就悠然躺进真皮大椅中，江大面壁者忽然起了打趣自己秘书的心思，他慵懒地问道， “白兰，你今年34了吧？” 正在整理文件的林白兰应道， “是啊，怎么了江总？突然问这个。” 江帆一只脚用力拨动椅子旋转，视线随之由窗外转到林白兰身上， “白兰啊，就不打算谈个恋爱、结个婚、再生个崽？听说老汤都快当爷爷了，丁仪也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林白兰完成手上的工作挺直身体，他与江帆一样都是瘦瘦高高的，工作几年也没有变成啤酒肚，浅色正装穿在身上，整个一行走的荷尔蒙， “江总，您比我大四岁都不急，催我干什么呀。” 江帆笑了笑， “你总不能我不结婚，你就不结婚吧？外面已经有好事者拿咱两写故事了，悠着点~” 林白兰苦笑一声， “嗐...” 不是他不想找，而是来到江帆身边工作后，他已经不知不觉把人类文明延续的事业当做了毕生的追求，把面壁计划当作了一生的信仰， “江总，主要是没遇到合适的。” 江帆如何能不知道林白兰的心思呢，几年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把他当弟弟看待， “白兰，我一直对你说别让工作影响你的生活，但现在看来，你还是深受影响。” 林白兰张了张嘴，他是有话想说的！ 他确实被工作影响了不假， 但boss你呢？ 你这些年永远在工作，难道不是为了面壁计划吗？ 难道不是为了对抗三体文明吗？难道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吗？ 您都有这样崇高的觉悟，他身为面壁者的忠实跟随者，不应该这样吗？ 要是江帆知道林白兰的心思，又会哭笑不得， 他没有他想的那么伟大，只是因为见过神河文明的辉煌，才对蓝星女人提不起兴趣，因为大家的思想都不在一个层面。 林白兰最终选择沉默，他并不想反驳自己的boss，哪怕是在自己的私事上， 反正boss说归说，总不能强迫他结婚吧？没这个道理。 江帆见状摇了摇头也未再多说什么， 个人自有缘法， 随他去吧， 换了个话题道， “季部长来电说，过几天会有东大军方代表来希灵实地考察基因改善计划，到时候你去对接吧。” 林白兰点头， “您放心，朱博士进行动物实验时我全程都在，没有问题。” “那你就去忙吧。” “嗯。” 当林白兰离开后， 江帆再次拨动椅子，面朝窗外， 外头小雨淅淅，阴云绵绵，是另一种江南风景。 自从他同意人类基因改善计划的方案后， 那个女人就像抱着答案去解题似的， 在攻克基因编辑难题方面犹如神助！ 至今不过大半年， 生物技术部在她的带领下过五关斩六将， 在改善基因这条道路上狂奔不止， 很快就开始对活体动物进行实验， 并且结果相当成功！ 再加上江帆本身就是一位拥有神河超级基因技术的大拿， 所以希灵公司直接向东大领导进行报备， 之后最高军委方面紧急召开会议讨论， 决定进行一场代号为‘达尔文’的行动！ 五日后， 一辆红旗停在希灵公司门口，下来两人，一男一女， 林白兰早早在此等候， 见到人便迎上去， “你们好！请问是来检查达尔文的吗？” 回暗语的是男人， “是的，达尔文还好吗？” 林白兰点了点头， “达尔文很好，请跟我来！” 暗语没问题，林白带着两人进入公司， 走在路上， 他自我介绍道， “我叫林白兰，受江总嘱托带你们二位前往生物实验室。” 男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回道， “我知道你，你是江大人的首席秘书。我是雷神分队队长，代号雷震子，你可以叫我老高，她是羽神分队副队长，代号青鸾，你可以叫她老章。” 因为特殊部队都有秘密条例，所以不能说出本人的真实姓名。 但由于江帆的特殊地位， 季部长传来消息时顺便说了二人的名字， 男的姓高，全名高驰， 女的姓章，全名章若芊。 江帆让林白兰接手领航任务时，并没有隐瞒这些消息， 所以林白兰也知道二人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选择尊重两位军人的作风。 第32章 一期进化工程 一路穿行至一道厚重的加密门前， 眼前这间几百平米的实验室，光是各种设备就耗费了近百个小目标！ 其恐怖的烧钱速度，不是财大气粗者无法承担！ 朱金玲身为生物技术部首席，这个时间点自然呆在实验室里， 她穿着纯白色的标配大褂，神情严谨地对助手讲述种种注意事项， 看见林白兰带人进来， 她摆手示意助手去准备工作， 自己则走到林白兰身前问道， “林秘书，这二位就是客人？” 林白兰点头， “嗯，他们就是来参观达尔文的客人，一位代号雷震子，一位代号青鸾。” 朱金玲的视线随之转到二人身上，礼貌招呼道， “你们好，我叫朱金玲，是希灵的生物科技部门首席，等下将由我向你们展示实验效果。” 面对女性，同为女性的章若芊出声回道， “你好，朱首席，很期待你的成果！” 两位美女相视一笑， 各自有各自的美， 章若芊不同于朱金玲， 她一头爽利的乌黑短发， 身形娇小却不失力量感， 长着一张俏丽的瓜子脸， 脸上那双坚毅明亮的凤眸极为出彩， 与俊挺的小鼻和外郎的红唇共同组成一幅精致的五官， 军中之花不外如是。 该到的人已经到位，实验随即开始， 在朱金玲的指挥下，各助手人员站到工作台前准备就绪， 她领着三人来到主实验台，指着笼子里的小白鼠说道， “等会这些小白鼠都会被注入一种烈性病毒，叫做B-r病毒，” “该病毒会破坏血液红细胞导致身体出现缺氧状况，” “以正常小白鼠的代谢速度来说，” “在不受外力的干扰下是无法排出B-r病毒的，最终死亡，” “而经过基因优化的小白鼠，则会展示更优秀的身体机能！” ...... 大概讲述了一遍接下来的流程和原理， 朱金玲正式开始指挥实验， “甲组准备，向所有小白鼠注射B-r病毒，接上生命监控器，保持监控。” “乙组配置不同浓度的解毒剂，提取五只病毒白鼠分别注射，监控生命特征！” “丙组开始使用基因药剂....” ...... 一道道有条不紊的指令流入工作人员的耳中，昂贵的仪器以分秒级刷新小白鼠的各项身体数据，眼花缭乱的操作直接让两位军方代表目不暇接， 整座实验室在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为了呈现某种结果而开始疯狂运算。 时间总在不注意祂的时候大踏步离去， 实验进行了四个半小时， 成堆成堆的小白鼠尸体被扔到垃圾桶， 包括朱金玲在内的所有人员均面露疲惫神色， 真的太费精力了！ 高驰和章若芊从头看到尾， 表情从认真到震惊，再到麻木， 哪怕他们是个外行人， 看到现在也能看出基因改善药剂的强大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这场实验结果大致如下， 注射烈性病毒的小白鼠，在一小时左右死亡， 注射烈性病毒的小白鼠，再注射解毒剂，根据不同浓度和不同种类，死亡时间在1到2小时之间， 注射烈性病毒的小白鼠，再注射不同浓度的基因改善药剂，最长可活3个半小时， 提前注射基因改善药剂的小白鼠，再注射烈性病毒，哪怕生命情况不同，也一直活到现在， 提前注射基因改善药剂的小白鼠，再注射烈性病毒，再注射不同浓度的基因改善药剂，其中最优秀的活体已经完成了对B-r病毒排除的身体代谢！ 这样的表现力， 堪称恐怖！ 这样的基因改善药剂， 哪怕在人体身体上的效果降低一百倍，也能让人类几乎百病不侵！ 朱金玲就实验结果向众人解释道， “基因改善药剂主要有两个功能，” “一是加快代谢速度，实现新老细胞的快速更替，” “二是在一的基础上弥补原有细胞的肽链缺陷，使新诞生的细胞更加完美！” 她真挺累，说一句话就要缓一口气，深呼吸后才继续道， “人类很多细胞的复制都依赖于全能干细胞，基因改善药剂正是作用在全能干细胞中，” “它从源头修正细胞肽键缺陷，再催化已经修复的、完美的全能干细胞分化、分裂为其他细胞，逐步替代，最终实现人体进化！” “所以，注射基因改善药剂的时间越早，其改善的效果就越明显，机体的活力就越高！” “当然，对于那些完全不更替的细胞，比如心肌细胞，改善药剂尚且无能为力，这是一大不足。” 这话说得通俗易懂、逻辑顺畅，是个正常人都能听明白， 但问题就是， 这特么也太逆天了吧！ 概念和实际做出来完全是两码子事好吗！ 高驰和章若芊一脸呆滞地盯着被注射烈性病毒还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他们从它身上看见了上帝， 上帝说， 人类当更强， 于是， 希灵公司就研发出了进化液！ 没错， 在高驰和章若芊看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基因改善药剂， 分明就是人类进化的前奏！ 他们这时才明白， 面壁者递给东大的描述还是太过谦虚！ 这哪里能用好东西来形容啊？ 分明是神迹！ 章若芊对朱金玲致以崇高的敬意，她说， “朱首席！您的工作一定会浓墨色彩地写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希灵公司不愧是江大人执掌的伟大公司！” 朱金玲对载入人类历史并不感兴趣，她表情淡淡地提醒道， “别想得太夸张，” “基因改善药剂在小白鼠身上能有如此明显的效果，大部分原因是小白鼠的身体结构简单，” “人类不一样，光体型就是小白鼠的千百倍，细胞数量更是多到夸张，想要全面更替旧细胞需要很长时间！” “不过嘛，新生儿就没这方面的烦恼了，他们还在母亲体内就可以注射改善药剂。” 说到这个话题时，朱金玲不知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微微仰头，无比欣慰地感慨道， “这么看来，新时代出生的孩子会很幸福呢。” 也就是江帆不在此地，不然高低要对朱金玲有所改观， 因为此时的她身上，弥散着一股神性， 叫做， 兼爱。 第33章 江总可愿执掌东大？ 基因改善药剂对高驰和章若芊造成的剧烈冲击，在江帆看来都是小儿科， 只能基础性增强人类的综合身体素质，还远远达不到超级基因的震撼程度， 所以他全权交给林白兰，让秘书去和军方打交道， 自己则有更重要的任务， 算法支持部， 自文明游戏开服后，江帆呆得最多时间的地方就是这里， 原因无他， 以当前蓝星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写出孵化人工智能的AI算法， 按照正常速度想要实现AI到人工智能的根本性飞跃， 至少需要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人类对数学的研究已经到了能用数学表明一切常规现象的地步， 二是人类对信息数据的利用效率能达到无所不包的程度， 如此才有诞生人工智能的基本盘，而这需要20到50年的时间！ 况且， 拥有基本盘也不意味着就一定能写出人工智能的底层代码算法， 还需要一个既懂数学又懂计算机语言的顶级天才， 他能够实现两者的完美融合与升华， 再加上一丢丢转瞬即逝的灵光， 写出超越逻辑的算式， 才能搞出真正的人工智能。 种种难度叠加， 如果没有奇迹， 那人类还应该需要100年才会出现人工智能。 这么长的时间， 都足够江帆领着蓝星人类大踏步探索星空了！ 等是不可能等的， 那就只能开一开挂的样子， 江帆要直接复刻神河文明的人工智能孵化算法！ 这对于本就是神河学院教授的他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怎么骗过三体文明、不让三体人学去。 坐在算法编辑器前， 江帆百无聊赖地敲着键盘， 哒、哒、哒哒... 还挺有规律， 路过的算法支持部工作人员时不时壮着胆子偷看一眼自己boss， 然后对同伴窃窃私语着， “嘿嘿，江总身上也有种上班人的疲倦感...”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江总都快睡着了...” “说话江总什么学历啊？他编辑算法都不带思考的，太强了！” “呵，这算什么，你是没看到江总和丁首席讨论物理问题，那才叫神仙交流。” “有时候吧，我觉得上帝挺扯淡的，世上怎么会有江总这样全能的人啊？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但想一想这样的神人是我的boss，还是性格超级好的boss，我就很感谢老天爷降生江总，嘿嘿~” “天不生我江总，游戏万古如长夜。” ...... 在众人背后，还有一双眼睛盯着江帆的一举一动，质子监控！ 三体星系， 元首和一众执政官正看着质子回传的画面， 他问道， “你们能看出江帆写的算法有什么深意吗？” 科学执政官一边看，一边在大脑中实时复刻算法运行，回道， “元首大人，从运行结果来看，只是一般的数据筛选算法。” 元首又问， “那为什么江帆一定要自己写？” 科学执政官低下头，他只擅长客观物理分析，不擅长猜测人类行为目的，那太难了！ 元首的目光转向其他人， 其他的执政官也纷纷低头， 猜不到，臣妾猜不到啊！ 元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没有发怒，平静说道， “不管江帆有什么目的，在下一个乱纪元之前，必须毁灭他！” 一众三体执政官纷纷点头， 不点头还能干嘛？ 元首再问道， “ETO的基因病毒制作进展如何？” 军事执政官答道， “代号朱丽叶的人类已经成功潜伏到江帆身边并担任生物科技首席，” “因我们给出的基因技术足够吸引人类，所以江帆大力支持她的研究，” “此举正好落入圈套，让朱丽叶可以借助希灵公司制作基因病毒，” “目前进度已经完成三分之一，预计还需要一个蓝星年。” 元首终于露出一丝放松， “好！一年后毁灭江帆！” 蓝星， 各国政府的最高领导办公桌上都出现了同一份资料， 达尔文计划揭秘，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大漂亮总统看完忍不住在白宫大声咆哮， “法克！江怎么可以抛弃大漂亮！面壁者是属于全人类的！东大不能独享！”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二德子、约翰牛、高卢鸡、棒子、岛国等国家的总统府上， 所以次日，各国的东大使臣纷纷被当地国家登门拜访，一副抓奸之势！ 常驻联合国的任先生也没能逃开，被邀请参加一场论证会， 会上出席的国家代表只有十几位，都是蓝星鼎有名气的大国，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让小国知道这个消息， 所以江帆当初骂得不错， 他们真的会躲起来开小会！ 任先生稀里糊涂听了一堆控诉，满脸困惑， 老家发生了啥？ 不过他也是打太极圆手的专家，不动声色地应付众人，很快便借事遁走。 不久后，各国联名向东大递上拜访帖， 这一举动让小国们丈二摸不着头脑！ 希灵公司， 季部长亲自过来与江帆商谈， “江总，达尔文计划已经被各国获知，各国的领导人不日将来东大。” 江帆泡茶的手很稳，可见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慌乱，将泡好的茶端放在季清乾身旁，他才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质子可以任意监控我们，ETO组织又喜欢搞阴谋诡计，两方都不想让东大顺利发展，泄密各国在所难免。” 季清乾知道这些，整个东大上层都知道这些， 但还是很气愤！ 江帆是我们东大的面壁者，更是组织的一份子，希灵公司也在国内，凭什么好技术要分享给他国？ 有本事，就让他们的面壁者去搞呗！ “江总，就各国气势汹汹的态度，不给出一个方案是不可能了。” 季清乾的表情略带歉意，他说这话的潜台词是， 东大不会强硬地斥返各国代表，需要江帆出面周旋， 江帆是人精中的人精，哪会听不懂话呢？ 不过他不在意，因为早有预料， 便回道， “问题不大，各国代表喜欢来就让他们来，正好各取所需嘛。” 这话也挺有意思， 什么叫做各取所需？ 无非在暗示东大这边先准备好交易条件。 季清乾哭笑不得， “你啊，还真是个从不吃亏的人！” 说完，他又向江帆传递一个消息， “江总，在我来之前，最高领导找我谈了场话，想让我询问一下你的意思。” 江帆道， “请说。” 季清乾整理了下衣襟、正了正身姿，表情、神情和语气都无比庄严道， “江总可愿执掌东大？” 第34章 喜欢跳？腿都给你打断！ 这场多国会谈对外打出的标题是， 各国联合东大关于太空开发的若干条例商议， 江帆自是不能缺席， 在会上， 他看见了许多老熟人， 比如大漂亮的乔治德·布什内尔、高卢鸡的威廉·克莱德等， 众人看见江帆来， 立马换了副表情， 和蔼友善、满脸堆笑，像一朵老菊花， 丝毫看不出他们上一刻还在冷嘲热讽地挤兑东大， 这就是人类，既有趣又好玩。 江帆含笑回应，他人类第一喷子的形象由于多年没有复现，已经被人遗忘得差不多了。 此刻的他在诸位代表眼里， 是那么的和气、那么的有才华！ 就像阿珍眼中的那位风度翩翩、独一无二的猪肉王子... 会谈流程一开始， 小日子代表就在大漂亮代表的眼神示意下冲锋陷阵， “各位代表，请容许我率先发言，” “当初联合国议会全票通过面壁者法案，才诞生出面壁者职位，” “所以于情于理，面壁者的一切都应该属于联合国，而不是面壁者所在的国家！” 东大出席此次会议的人，是从外交部临时拉过来的耿先生， 闻言驳斥道， “面壁者法案中最核心的一条，面壁者无需向任何人或组织解释自己行动的目的和计划。” “既然如此，何来面壁者的一切都属于联合国的说法？请这位岛国代表慎重发言！” 小日子被呛了一句，满脸不服，哇哇叫道， “面壁者享用联合国授予的特权，难道不应该对联合国负责吗？” 耿先生冷笑着反问道， “别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在面壁者向岛国发出援助请求的时候，你们可是推三阻四不肯让生物学教授利根川进先生前往希灵，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特权？” 小日子代表被三言两语讥讽到满脸羞怒，气息不稳，盯着耿先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就是东大外交部的实力！ 约翰牛代表见状， 看向岛国代表的眼神无比轻蔑，真是一个蠢货！ 他出来解释道， “东大代表，各国有各国的国情，不可能满足面壁者的所有条件，” “难道就要因此否定各国对面壁计划的支持吗？” “据我所知，希灵公司网络技术部中的铃木裕先生就是一位日系人，”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联合国对面壁者的支持吗？” 瞧瞧这话说的， 滴水不漏！ 耿先生可以引开话题，却没办法否定事实， 毕竟在希灵公司的人员组成中，外国的教授、专家起码占一半， 大部分还是通过萨伊秘书长和PDC主席招募过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约翰代表请不要曲解我方意思，我方并不否认联合国对面壁计划的支持，” “只是根据面壁者法案来说，面壁者的一切只为对抗三体文明而负责，没有属于谁的说法。” 这就是大国风范， 我承认你对面壁者有所帮助， 但这种帮助是建立在文明自保的情况下， 想拿这种事来谈判， 还不够份量！ 短短几句话间， 东大和各国代表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会堂中隐隐有刀光剑影闪烁， 虽不见血，杀气更汹涌！ 然江帆对场上的波橘云诡只觉得无趣， 他一眼就能看穿诸人的心思， 这种层层摸近的试探把戏， 真的很无聊， 他杵着下巴，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 耳边嚷嚷叨叨的声音忽然消失，世界陷入万籁俱寂，乃是睡觉的最好外部条件， 江帆抖了个激灵，潜意识里感觉很不对劲， 于是那双闭合的眸子缓缓睁开， 便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自己，堪比当初选面壁者的时候， 但此时的江帆脸皮何等之厚，面不红气不喘地平静说道， “想要战胜三体文明，前提是人类团结一心，放下争斗，共享研究，推进技术大爆炸，” “基因改善技术并非东大独享，只是尚在试验阶段，还未正式推广，” “联合国给予面壁者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 各国代表无不为江帆的反应感到震撼， 表情浮夸的人张大嘴巴迟迟无法合拢，情绪管理能力强的人也是眼角跳动、嘴角抽搐， 上帝啊， 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 完全无法形容， 就连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耿先生也无法直视江帆，稍稍偏头活动了下脸部表情，才淡然地扫视全场。 江帆可不管众人怎么想，继续侃侃谈道， “但话又说回来，有些国家确实对我的帮助很大，可有些国家却一直在阻碍我的面壁计划！”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凌厉的目光径直看向小日子代表，语气渐渐变得冷漠， “用我员工家人的自由来迫使他离职回国，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太过于卑鄙？这样的人配使用基因改善药剂吗？” 江帆看小日子不爽很久了！ 尤其是岛国政府最近的做法严重触犯了他的底线！ 居然拿铃木裕的家人来威胁铃木裕为他们盗取希灵内部机密， 呵！真当这几年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们，是江帆忘了吗？ 众人心中逐渐升起一股熟悉感， 是什么来着？ 哦~ 有记忆力好的人想起来了， 当初江帆大骂联合国就是这个样子！ 然后下一秒， 江帆人类第一喷子皮肤限时重返，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动作， 在大会上直接抬手遥指小日子代表， “你们以为我只会旁敲侧击地警告你们吗？” “告诉你们，我今天就是要指名带姓、直截了当地说，” “这份基因改善技术推广计划，你们岛国不配加入！” “若是日后有哪个国家私下向岛国提供关于基因改善药剂的任何事物或资料，” “一经发现，将永久踢出希灵公司合作名单！” “阻碍面壁者的计划，就是在阻碍人类文明的未来！” “这样的国家或者政府，不配在蓝星存在！” 铮铮杀气透心凉，字字如刀斩日岛！ 喜欢跳？腿都给你打断！ 耿先生脸色潮红，是激动的，如果此时他没有代表东大，那他必要站起来为江帆摇旗呐喊！ 说得好！ 各国代表有的幸灾乐祸看戏，有的皱眉思考未来， 还有的一幅不出他所料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全场只有小日子代表愤怒到口出污言， “八嘎雅鹿！！！” 第35章 都是希灵的孩子 岸雄·冈本宁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 已经晚了， 他话音刚刚落地， 就有至少十道冷冽的目光笔直刺在他身上， 其中耿先生的杀气不浓郁但纯粹， 而最想毙掉岸雄的人是大漂亮代表，江帆的老熟人，乔治德！ 乔治德愤愤瞪了一眼岸雄，恨不得当场给他两耳刮子， 江帆是他能辱骂的存在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但他还不能不管，因为就在不久前，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对小日子代表使眼色， 如果不站出来解释一番，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辱骂面壁者的帽子带在大漂亮头上， “噢，亲爱的面壁者·江，有些国家和政府的骨子里就充斥着最卑劣的恶性，此乃全球共识，不值得你动怒，” “毫无疑问，基因改善药剂是一项伟大的、划时代的研究成果，面壁者对人类文明的贡献将青史永著。” “没有人会质疑您高尚的品德，我们联合访问东大也仅仅是为了更好地支援您的面壁计划！” 这才像一个政客该说的话，当然这里面也有部分乔治德和江帆私交不错的原因。 政治的本质不是标新立异，到处树敌， 而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有事能叫人办，这就叫掌权。 基于此，江帆和很多人都保持友好关系， 从投资希灵公司的资金结构也能看出来，几乎攘括了蓝星所有的资本财阀。 他顺着乔治德的话放下手臂， “既然漂亮国大使发言了，那么这些问题就私下再进行谈论。” “我相信各位代表都不是愚蠢短见的人，在三体文明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还要搞内部斗争。” “同样的，我也相信人类文明始终会往着更先进、更文明的层次发展，” “所以，关于基因改善药剂的各项资料，在希灵公司完成最终实验后，我将无条件向各国公开！” 此言一出，满座具惊， 各国代表顷刻间不再顾及会场礼仪， 纷纷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不断向同行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偷偷看一眼江帆那副坚毅坦然的面容， 我的上帝啊， 他们没有听错， 果然选江帆作为面壁者，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有人此时此刻都下意识遗忘彼时彼刻和东大扯皮的嘴脸， 反正他们最后是同意了， 现在享受享受当时决定所带来的惊喜， 怎么了？ 犯法吗？ 威廉·克莱德第一个回应江帆， 只见他微微躬身，右手抚在左胸前，郑重行使一个法国礼节， “面壁者·江，请容许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您无私的品格是人类文明最璀璨的明珠，您前瞻的目光是人类文明永恒的灯塔！” “相信您的面壁计划一定会让蓝星战胜三体文明！” “哪怕届时我已经看不到，但我的灵魂会在天国为您祈福，我的后代会在人间为您呐喊！” 如此动情的宣讲，让很多人沉寂许久的心脏重新燃起热血，比如二德子代表，海科·马斯。 江帆回以相同的礼节， “威廉大使的夸奖愧不敢当，但我和您一样坚信，人类必将在未来战胜三体！” 啪啪啪啪啪！ 整座会场响起无比热烈的掌声， 人类的精英们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对未来充满希望！ 进化啊！ 那带来的可不止是一点身体素质的强化， 是更多的寿命！ 是更长的壮年期！ 是肉眼可见更辉煌的未来！ 这场会谈对各国而言都非常圆满，除了小日子。 诸代表们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国向上层报告这个好消息， 江帆和季部长却坐在京都花园淡然品茶， 茶是季清乾泡的，话题也是他主动提起的， “江总，您的决定还真是出人意料。” 江帆尝了一口，这茶不错，就是赶自己还差一些， “季部长这是在点我呀？难道是领导们有什么指示？” 和聪明人交流真的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季清乾看向江帆的目光满是欣赏， 他知道某些内幕， 自然就知道该用何种身份面对江帆， “指示谈不上，领导们的原话是尊重您的任何决定，不过...” 他话说一半，卖起了关子， 江帆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一幅看你表演的模样， 季清乾搓了搓手指，继续道， “就是组织原准备趁此机会，在一些容易被卡技术脖子的方面向各国提出条件，” “不过，既然你已经准备无偿公开基因改善药剂的资料，那这件事只能无疾而终。” 嗐！ 江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他笑得更深，懒懒地说道， “季部长难道忘了，我向各国公开基因改善药剂的资料，是有前提的。” 嗯？ 有吗？ 耿先生回来没说啊。 电光火石之间，季清乾想起了一句话， “江总的意思是...” “没错！”江帆点了点头， “我说了，要在希灵公司完成最终实验后，才会公开资料！” “所以，什么时候完成最终实验，是由我说了算！季部长应该知道要怎么操作了吧？” 季清乾每见一次江帆，都会从他身上感到无比的震撼， 眼前这位年龄尚且不足四十的男人，怎么能拥有如此深邃的智慧？ 并且，这种智慧不单单体现在政治上，更体现在哲学上、科学上！ 这真的是人能达到的水平吗？ 季清乾无数次自问都没有答案。 他已经开始畅想由江帆执掌的东大，该是怎样精彩的未来！ 那时，他或许能跟随他一起被载入人类文明的历史！ 江帆回到希灵， 一些员工为他准备了一场欢迎会， 这让他非常困惑， 叫来林白兰问道， “你组织的？” 林白兰连连摇头， “不是我，我知道您不喜欢形式主义。” 江帆更奇怪了， “那是怎么回事？” 林白兰只能说， “我去调查一下。” 江帆点头， “好，把组织的人给我揪出来，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林白兰重重点头， 没过多久， 他重新回到江帆办公室， “江总，调查清楚了。” “说吧。” “是咱们的员工自发为您组织的。” “啊？” 林白兰将事件的始末如实告知， 因为江帆为希灵的员工出台了一个福利政策， 叫做自身或伴偶生育全包全免。 意思就是， 只要在希灵工作的人， 她本人或者他妻子的生育费用全由公司承担，并且可以免费入驻希灵孕所， 这个福利让现在怀孕的女员工和妻子怀孕的男员工，不胜感激， 心情激动之下，又加上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江总周日回希灵的消息， 就自发组织了一场欢迎活动， 说到最后，林白兰小声辩解了一句， “江总，欢迎会举行的时间是周末，所以不算因私废公。” 江帆瞬间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是谁谁谁要用这种技俩来阿谀奉承自己呢！ 摆了摆手道， “那就没事了。对了，那些孩子一定要跟踪到位，要给他们最好的成长教育空间！” 林白兰点头，有些事情他知道， “您放心，他们都是希灵的孩子。” 第36章 面壁者的心思你别猜 太平洋邮轮上， ETO通过质子见证了江帆对小日子的宣判， 使用过基因改善药剂的秦始皇从面相上看，至少返老还童了两年，他对其他破壁人说道， “江帆很敌视岛国，这是我们的机会！” 亚里士多德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始皇的嗓音也变了，不再那么呕哑嘲哳、刺耳难听，更符合他如今的年龄， “利用基因改善药剂和岛国达成合作，共同对付江帆。” 亚里士多德沉默不言，良久后才轻轻说道， “我的建议是不要，因为铺的网越大，越容易露出破绽。” 秦始皇完全听不进这种建议， 因为他对江帆的恨，倾尽密西西比河之水也无法洗清！ 任何能对付江帆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当即喝道， “亚里士多德女士！请正视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因为出生于岛国就对那里的人抱有同情！这不符合主的喜好！” 这恨意来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自己破解不了江帆的面壁计划，却把这份羞怒通通怪在江帆身上， 不得不说，能加入ETO的人，都是有所偏执的人，像神经病。 亚里士多德的脾气并不火爆，面对质问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声音依旧不急不徐，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对人类还抱有希望，而是郑重告诉你，与岛国政府合作有风险！” 秦始皇冷哼一声，好不容易找到能给江帆下绊子的机会，他怎么会轻言放弃？ “那你说说，风险是什么？” 亚里士多德紧了紧拳头，最终黯然不语， 她不像朱丽叶那样能言善辩，也无心与旁人争吵，她自始至终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让心思纯洁的文明统领蓝星。 秦始皇以为自己完胜，趾高气昂道， “那就按照计划，由我亲自去同岛国政府交涉，定让江帆在生命终结的前夕也不得好活！” 希灵公司，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江帆最近总是右眼皮子猛跳，让他一度做什么事都谨慎三分， 但一段时间下来并没有发生任何不祥，他也就不再过分关注， 这一日， 他如往常一样踱步到算法支持部， 首席算法师安德鲁看见他，再也忍不住出声劝道， “江总，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已经向世人证明了您的智慧如渊似海，为何偏要执着于这件事上呢？” 安德鲁说这话不是凭空捏造， 具体原因可以追溯到一个星期前， 本来， 安德鲁和江帆一直专注于完成各自的AI核心算法搭建，双方互不干扰， 但江帆算法编辑到一半忽然就不写了， 开始频繁跑来观看安德鲁的AI算法构建工程， 还美其名曰，互相借鉴，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而这种行为在安德鲁看来， 就是自家boss已经发现他想要的AI功能，没有任何算法可以实现， 所以编到一半无计可施，编不下去，只能来自己这里打秋风， 于是安德鲁出于好心，便主动说道， “江总，要不AI核心算法就主攻一个吧，您可以直接过来平替我的工作，没必要浪费您的时间在不切实际的方案上。” 安德鲁是个贴心人，甘愿把自己的工作成果让给自家boss，这样的下属可不多见， 江帆闻言哭笑不得，他可没有剥夺别人成果的爱好， “安德鲁教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我过来就是找一找灵感，顺便和你讨论一下AI算法工程。” 安德鲁对自家boss的固执表示摇头，但也不好直接反驳江帆的意志，便接话道， “那您有什么想讨论的呢？” 江帆摸着下巴沉吟一声，随后指着算法工程说道， “这里可以改成维纳斯托克斯方程式来描述粘性相关，” “这里可以用傅里叶算式转换一下再用常规曲线方程模糊算法，” “还有这里，可以...算了，我亲自改一下吧...” “你看，是不是运行过程顺畅多了？” ...... 安德鲁发誓，他完全没想到自家boss居然真的有能力改善他的AI算法， 在江帆改完后，他试着运行一遍，那速度和精度的确提升了一个档次！ 由此可见，自家boss在算法上的造诣绝对不比他弱，甚至更强！ 可这就更令人感到奇怪了， 自家boss嘴上说着找灵感，但整个过程一直都是他向自己的算法工程提建议， 这叫哪门子找灵感？ 理解不了！ 安德鲁最终也只能把这一切的不合理归结于， 面壁者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着。 江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保持这种两边跑的状态， 一会儿走过去给安德鲁的算法提个建议， 一会儿又回到自己的算法编辑器前猛敲键盘， 颇有一种全公司上下他最忙的感觉。 这一切都被质子看在眼里并回传到三体星系， 元首很头疼， 他最烦人类这种毫无逻辑的行为方式， 于是叫来各路执政官问道， “你们看江帆最近的举动，总透着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 科学执政官按照惯例，在脑海中复刻并运行江帆编辑的AI算法， “元首大人，您看，” 他将运行结果共享给所有人， “这就是一般的数据筛选算法，虽然比蓝星的其他算法更精准，但也在常规的计算机技术框架之内。” 元首望着结果迟迟不语，诸位三体执政官这种气氛下也不敢多言， 忽然，元首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急促道， “你再试着运行另一个人类的算法模型！” “一定是这样的！” “江帆想瞒过我们！实际上他想要的算法就是另一个人类的算法！” 这一合理推测，让在场三体人的眼睛闪闪发亮， 人类研究官更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元首大人说的极对！这就是蓝星人类常用的欺骗手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您的敏锐献上祝福！” 科学执政官如打鸡血，复刻安德鲁的算法那叫一个快， 他大大的脑袋不断闪烁光芒，很快就出来结果， 元首一看共享来的运算结果， 刚刚升起的、看穿一切的、无比自信的气势瞬间垮台， 科学执政官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从结果来看，这份算法也就比江帆的算法效率更高些，其他并无差别。” 第37章 付出一生的谋划！ 危机06年即将结束， 对普通人而言这是平凡的一年， 全国人民最关注的事件统一为每月一次的文明游戏排位战， 其内容大致如下： 希灵每个月都会向游戏玩家发出战争申请， 玩家若是同意加入战争，则需要向希灵派遣自己所能提供的最强武力， 祂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只军队，甚至是一只舰队，无所不包！ 唯一的前提是，玩家需要在文明中具备派遣这样武力的影响力， 也就是说 若玩家的身份只是学生，那他能派遣的最强武力只有班上的体育委员、或别的朋友、或自己， 如果玩家通过一系列任务获得院士、教授称号，那他能派遣的最强武力甚至可以涉及军队！ 更厉害的情况，如果玩家一步一步走到政客最顶层，那他就能调动该国的最强火力！ 假设那个国度是东大或者大漂亮、大鹅，他就拥有向希灵派遣氢弹部队的影响力，直接横扫当前所有人！ 但至今为止，文明中爬得最高的政客也就是个副厅，距离最高级还早着呢。 文明游戏排位战的核心理念就是， 玩家通过对文明发展施加影响，然后转化为玩家所能动用的武力， 再比拼这份武力来决出谁更能影响文明发展、谁更能带领文明发展！ 基本逻辑相当于种田流，只不过这个种田包含现实中的一切。 当各国政府研究清楚其中的逻辑后， 对文明排位战中名次靠前的玩家纷纷伸去橄榄枝， 又加之希灵公司对名次靠前者有特别奖励， 所以游戏·文明，几乎成为所有人的日常！ 李波已经步入大三， 他玩文明将近两年， 每次完成希灵布置的科研任务，都使他具备了相应的科研素养， 李波因此成为院系内的超级学霸， 尚未毕业， 他发布的sci论刊和获得的专利证书已经超过双手之数！ 猛得一批！ 同样的， 他在游戏内的身份也早就晋升成一位加入国家粒子研究院的助理， 每次文明排位战，他都可以用回家访亲的名义向国家申请一只装备齐全的卫队， 这只卫队就是他能派遣的最强武力， 靠着这支卫队，他的游戏排名很不错！ 有同学向李波问道， “波哥，你毕业了还读研吗？听说很多大学都向你发来读研邀请。” 李波身上有着一股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他眺望远方回道， “不了，我想加入希灵公司，去见一见...我的偶像。” 希灵公司， AI算法的核心部分即将完成，江帆也不用再高频率地往算法支持部跑， 办公室， 正在闭目聆听杰伦新曲的江帆，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神游的心思，他直了直身姿朝门口道， “请进。” 林白兰推门进来， “江总，罗辑博士向您发来一条邀请。” 嗯哼？ 江帆听到这个消息甚是惊奇， 罗辑这小子借着为希灵招揽人才的名头，带上小女朋友全世界周游， 那日子美到三五个月不来一次电话， “说的什么？” 林白兰回道， “罗辑博士说，他将在博恩霍尔姆岛和庄颜小姐举行婚礼，希望您、我、还有丁首席、柴部长等人可以去参加婚宴。”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江帆尖叫。 林白兰对自家boss时而激动的行为已是习惯，面无表情地重述一遍， 这让江帆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 “罗辑要结婚了？博恩霍尔姆岛是哪？” “是的，博恩霍尔姆岛是丹麦一处著名的旅游景点。” 确认消息的江帆，就像失去了精气神，面露呆滞，重新坐下，双目迷离望着桌面， 啊， 罗辑要结婚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林白兰看见江帆这副模样，心中猛一咯噔，一个不好的猜测瞬间破土而出， 难道自家boss真的对罗辑博士有什么不可明言的情愫吗？ 苍天呐！ 不要啊！ 江总只能是站在云端引领众生的神，不能是心理变态的gay啊！ 要说江帆对罗辑确实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 但绝对不是gay情， 而是书外人对书中主角遭遇的同情和欣赏！ 在三体世界生活这么久， 江帆已经分不清自己所处的世界，到底是书中世界还是真实世界，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道说三千大世界，繁华似锦棉， 这里的一切已经深深在他心中烫下烙印， 就如同第二世在神河学院的经历， 刻骨铭心！ 几分钟后， 江帆重重吐出一口气，感慨道， “真为老罗感到开心！” 这一世有他在，罗辑的人生迄今为止，至少比书中的圆满， 这让江帆对使唤他干活的愧疚又少了一些， “白兰，准备一下行程吧，顺便告诉其他人。” 林白兰连忙点头，为自家boss勘破情关而高兴， “好的江总，罗辑博士可以正常结婚，真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江帆诧异地望了一眼林白兰。 不过他也没多想，叩了叩桌面又道， “既然都要往欧罗巴洲走一趟，那正好顺路见一见希恩斯，” “白兰，向萨伊秘书长和加尔宁主席报备一下，我要和希恩斯见一面。” 又是面壁者之间的会面，林白兰闻言立马神情严肃，郑重点头， “我会安排妥当！” 数日时间悄然而过， 丹麦， 罗辑的婚礼很简洁， 没有什么牧师礼节，也没有什么夫妻对拜， 就是在一众老朋友的祝福下， 他走进房间抱出自己的妻子——庄颜， 在蓝天的见证下， 他向她诉说了最真挚的誓言， 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种困难，愿与吾妻携手与共，生死不离。 她回应他， 无论天长地久经历生死别离，愿与吾夫永系一心，两不相弃。 江帆作为主婚人， 看见这一幕突然就起了想谈恋爱的冲动， 爱情啊， 真是人类最奇怪的感情， 祂不同于血脉带来的亲情，也不同于环境带来的友情，更像是二者的叠加升华。 让一对陌生人，成为这片天空之下最亲密的伴侣！ 这种文化， 是三体文明或者其他文明永远也学不会的！ 人类有爱， 哪怕这种爱在黑暗的星空中显得脆弱渺小，甚至不利于生存！ 可爱就是爱啊！ 若没有爱， 人类还叫人类吗？ 江帆心甘情愿为守护这种感情， 付出一生的谋划！ 第38章 约见希恩斯 弱者才会遵循所谓的法则，强者只会自己创造规则！ 只要人类文明够强， 说宇宙有爱，那就是有爱！ 谁瞎特么毁灭生命就一巴掌拍死！ 江帆无数次仰望星空， 是黑暗森林？还是存续感情？ 说到底不是什么宇宙真理不真理的事， 而是强者文明偏向哪一套的事！ 若人类是强者文明，则人类的情感将冲破黑暗森林， 若某种无感情的文明是强者，则在推翻祂之前，黑暗森林就是宇宙规则。 一切生存问题都是发展生产力不够的问题！ 一切恐惧不安都源于火力不足。 夜晚， 众人围着火圈载歌载舞， 罗辑喝醉了， 居然舍掉媳妇儿跑来江帆身旁坐下， 酒气熏熏道， “老江...我现在感觉很幸福...” 江帆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说归说，别扒拉我。” 罗辑咧嘴笑道， “嘿嘿，还别扒拉你？也不知道是谁在听证会过后就一直攥住我的手，套路我出卖劳动力。” 江帆也笑了， “你小子，若不是我拉着你干正事，你指不定在什么地方苟延残喘呢！” 人一旦结婚了，就会考虑后代问题，罗辑也一样， 他的眼神邃缈，好似在遥望未来，打了个酒嗝唏嘘道， “呃...你说的对，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肆意洒脱...” 又打了个酒嗝， “呃...老江，你说人类真的能战胜三体人吗？我们...还有未来吗？” 瀚海星空之下，一位面壁者对另一位面壁者发出这样的疑问， 很难想象罗辑此时的心理历程， 但江帆只是勾了勾嘴， 眯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在与什么人对视， 一股磅礴又自信的气势从他身上跃然而出， “有我在，稳赢！” 三体星系， 看见江帆透过层层时空传递过来的眼神，全体三体人在这一刻理解了， 为什么自家元首一直在强调江帆很危险， 面对江帆的自信， 哪怕文明等级远远高于人类， 三体执政官们也不由心中惶恐， 人类研究官甚至被吓到胡言乱语，指着画面中的人大呼道， “元首大人，江帆身上一定有秘密，他不怕我们！” 元首无语， 这特么还用你说？ 他早就知道了！ “人类研究官，请保持冷静。” 这位三体人悻悻低下头，他不敢再直视江帆。 强大与弱小， 可以是暴力，也可以是精神， 元首从蓝星人类身上学到很多，包括怎么识别一个人的强大与否， “江帆是最危险的人类。他既不疯狂，也不急躁，像极了蓝星传说中的神，却又对生命充满敬畏，我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弱点！” 对付没有弱点的人，尤其是注定要你死我才能活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灭。 江帆还不知道，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居然让所有三体人在毁灭他这件事上达成共识。 果然某部蓝狐动漫说得对， 当你太过强大，让人感到威胁，他们就会为了除掉你而不惜一切代价。 蓝星， 结束罗辑的婚宴后，江帆马不停蹄地赶往伦敦，他要在那里会见希恩斯， 不得不说， 希恩斯工作的地方，斯特朗格曼神经科学研究所，是在德国， 但他与江帆见一面却需要跑到伦敦， 这就是政治无聊的地方， 为了所谓的象征意义而浪费时间。 伦敦， 帝国理工大学中央塔楼， 院长莱吉尔·布兰登为了江帆和希恩斯的会见，已经早早将此地清空。 江帆走在柴绍身后，目光平静地扫视这座世界性学府的环境， 很优美，充满西式风格， “老柴啊，还有多远？” 柴绍头也不回地答道， “穿过这条路就能看见中央塔楼了。” 江帆点头后不再说话，沉默跟着，脑海中思考该如何与希恩斯沟通。 几分钟后， 一行人来到中央塔楼正前方， 希恩斯作为东道主，早早在此等侯， 他看见江帆的身影便上前招呼道， “嗨咯，江！” 江帆回道， “希恩斯先生，有劳你多等了。” 客套话无需多说，两人相携步入已经打整好的殿堂， 这里光线明媚却并不晃眼， 安静如水又不显空寂， 四周装饰用的图案记录着一些约翰牛的历史进程， 庄严且庄重！ 入座后， 希恩斯主动问道， “江，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帆搅着咖啡，有些惊讶于希恩斯的直接，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希恩斯先生，你听说过我提出来的脑机概念吗？” 希恩斯点头， “我的助理很关注希灵公司，有什么最新消息也会告诉我。” 江帆这才揭示他此行的目的， “我来这里是想让希恩斯先生帮我攻克脑机技术。” 这年头真是什么话都能听到，一个面壁者请求另一个面壁者的帮助，这简直史无前例。 希恩斯的表情很惊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帆见状放下汤匙，继续道， “我没记错的话，希恩斯先生研究的方向是脑神经科学，” “这与脑机技术有一定的相通性，” “将大脑信号转化成电信号输出，将电信号转化为大脑信号输入，” “这一过程涉及到神经元之间的活动，” “而希恩斯先生的团队在这方面的研究，是举世公认的第一，” “所以我才来寻求您的帮助。” 有人欣赏自己的研究，希恩斯当然开心，这个人还是鼎鼎有名的面壁者，那就更开心了， 但问题是，没有这种先例， 面壁者也并非完全自由，他要对身后支持他的势力负责， 所以希恩斯做不到给江帆确切的答复，他只能说， “江，很感谢你对我研究方向的肯定，” “但我所擅长的领域，大脑思维和记忆活动的量子层面效应，需要用到很多专业设备，” “目前只有斯特朗格曼研究所可以提供这样的条件，支持我继续深研，” “所以，我没办法答应你的请求。” 听听这话，是没办法，不是不想， 希恩斯虽然也有自己的面壁计划，但执行那份计划所需要的技术还尚未成型， 他正打算向雷迪亚兹学习，冬眠到技术条件成熟的时候才醒来， 这个时候遇到江帆来请求援助， 他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去开拓开拓眼界和思维也不错的想法。 第39章 揭秘领袖的历史 人们总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这个好到底有多好？ 江帆很快就体会到了。 当他从欧罗巴洲回到东大，向上层领导递去希恩斯的要求和条件之后， 东大外交部二话不说，组团飞向欧罗巴洲。 后面几天时间， 国际上不断传开东大和某某欧罗巴洲国家达成合作的消息， 其速度之快，态度之坚定， 可把大漂亮整急眼了。 连忙去电询问， 约翰牛和高卢鸡的政府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告诉大漂亮， 江帆以优先向他们提供二期基因改善药剂的条件，换取希恩斯的帮助， 搞得大漂亮原地跳脚却无计可施， 这就是国际政治，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大漂亮最后没办法， 只能让同江帆关系不错的乔治德去探一探口风， 希灵公司， 江帆和乔治德正在进行一场跨越大洋的视频聊天， “嗨喽，亲爱的乔治德大使，突然来电，有何贵干呐？” 江帆热情的表现让乔治德忐忑的心情得以放松， 他微笑又恭谨地回道， “尊敬的面壁者·江，自从上次会谈已经过了大半年，我代表白宫政府向您问好。” 江帆颔首道， “感谢你和大漂亮人民对我的祝福，我很好。前段时间刚去了一趟丹麦参加罗辑的婚礼，宴会很隆重。” 乔治德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 他都还没开始探口风呢， 怎么对面就主动透露行程了？ 不按常理出牌啊！ “噢，为罗辑博士寻到真爱表示由衷的开心！” 乔治德先小捧一句，再含蓄问道， “尊敬的江，欧罗巴洲有很多著名的景点，你去游览过吗？或许我可以向您提供一些建议。” 这话表面上是想贴心给建议，实际上是在打听江帆的行程， 语言的艺术啊， 三体人一辈子都学不会。 江帆是何等精明的人呐，一听就知道乔治德在打什么注意， 这正中他的下怀， 便顺着话回道， “应约翰牛皇室的邀请，我去了一趟帝国理工大学，不得不说，这所世界性学府拥有很深的文化底蕴，难怪可以培养出像丹尼斯那样的物理学大家。” 大洋彼岸的乔治德心中暗骂一句， 法克，该死的约翰佬，居然隐瞒如此重要的消息！ 但他脸上不能表现出来，作出一幅他也赞同的样子，附和道， “您说的没错，帝国理工大学确实诞生出很多知名人物。” “据我所知，从这所大学出来的学者中有19位获得过诺贝尔奖项，” “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三分之一，麻省理工学院的五分之一，科研实力非常强劲。” 江帆忍不住勾起嘴角， 乔治德这人真有意思， 什么叫做只有几分之一，但实力强劲？ 这不是拐着弯在向他推崇大漂亮的大学更厉害吗？ 江帆笑过后，没有选择回应乔治德的潜台词，而是又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乔治德大使说得没错，我在帝国理工大学的中央塔楼竟然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是谁？” “面壁者比尔·希恩斯，我和他交谈了几句。” 乔治德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眼睛瞪得贼大，脸上惊讶无比，溢美之词脱口而出， “噢！又是一次面壁者之间的伟大交流！” 实则心中将约翰牛政府骂得狗血淋头， 法克！法克！法克！ 居然敢背着我们去勾搭另一位面壁者！不可饶恕！ 江帆笑着放出第三个消息， “是的，这一次交流很有意义！希恩斯不日将来东大帮助我攻克脑机技术。” 他顿了顿，换上一副渴望与朋友分享好消息的模样， “亲爱的乔治德大使，你应该听过脑机概念吧？” “它是希灵公司接下来研发的重点，将会彻底改写人类和机械之间的互动方式，” “希恩斯正好是脑神经科学方面的专家，他希望用他的研究同我...” 说到这里，江帆有意放缓语速，把乔治德的好奇心勾到最顶端才徐徐道出， “一起开发文明游戏的新纪元。” 乔治德听懂了，他背后的白宫政府也听懂了，至此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 原来是不安分的欧罗巴洲各国政府，企图用希恩斯的研究去勾引江帆与他们合作！ 真是个贱人！ 乔治德和白宫上层心中都在唾骂！ “噢，亲爱的江，其实我们大漂亮也有很多大脑神经科学研究方面的巨擘，他们的研究进度并不比希恩斯差，如果你有需要，相信他们十分愿意奔赴东大来帮助你。” 面对乔治德抛出的饼，江帆笑呵呵地吃下， “那就非常感谢您和大漂亮人民对我的帮助。另外，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聪明的乔治德肯定能听出这话中真意，当即道， “您请说。” 江帆问道， “听说泰勒先生正在研究单个电子的宏观表现，我能打听一下进度如何吗？我的物理研究首席最近正在攻克约束电子场的难题，他非常想向泰勒先生请教。” 乔治德闻言陷入思考， 直到旁边的白宫政府人员对他比了个搓手指的手势又轻轻点头， 他才回道， “当然可以，我想泰勒先生也很希望同东大的科学家进行一场交流。” 江帆的目的完全达到，甚至有所超出，他立马许下承诺， “这真是太好了，希灵公司也不会吝啬最新研究成果，我们将和大漂亮人民一同分享最新的基因技术。” 通话结束， 江帆坐在办公椅上迟迟按不下扬起的嘴角， 他只是稍稍颠转了一下事件因果， 把自己邀约希恩斯的事改成了希恩斯别有用心地偶遇自己， 把满足希恩斯的要求改成了希恩斯主动请求， 就成功带歪了大漂亮的思路， 电影上把这种表现手法叫做， 蒙太奇。 仅用一份尚在研究中的二期基因改善药剂便能货买三家，蓝星上还有比江帆更会做生意的人吗？ 当后人揭秘这段历史的时候， 因为不想把领袖往阴谋分子的方向猜测， 所以根据大漂亮的资料记载， 将希恩斯和江帆的首次合作， 称为， 面壁者与面壁者之间的互相欣赏！ 而这正好对应上了， 希恩斯助手的后代所出版的面壁者传记内容。 第40章 高潮渐叠，破壁网出，全球哗然！ 以人的视角仰观宇宙之大，穷极目光所至， 不外乎已经发生过的事件以光的形式被视网膜感知，均为过往。 蓝星盘转太阳又一年，这样的信息会在多少光年之外被某某生命捕获呢？ 他会察觉到渺小的行星上，有渺小的人类，正在用渺小的时间年记录短暂的生命吗？ 危机07年的新春比过去几年都热闹些， 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江帆的吸金效应， 比如希灵公司不断扩张的建厂工程、建房工程、数据中心搭建工程、互联网编辑工程等等。 在江帆的意志下，希灵的场子铺得太大太大， 不少专门研究金融贸易的专家都曾指出， 希灵这样的扩张速度大大超过了希灵流通资金的极限，迟早要爆雷， 可事实就是，希灵公司一切正常，希灵的名字越传越广。 希灵公司没有上市，也没有任何市场敢让它上市， 原因很简单， 上层人物并不想和别人分享希灵这块蛋糕， 它实在太香了！ 就一项基因改善技术，便足以让有钱人和穷人拉开一个世纪的差距！ 东大政府在这一年年初出台了一项决议， 新生儿都需要注射基因疫苗。 此举在海外高层圈中掀起滔天巨浪！ 讥笑者有之， 不解者有之， 惊叹者亦有之， 不懂东大文明内涵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为什么有顶好顶好的东西，贵人政客不优先享用，而优先供给新生儿呢？ 两个字，传承！ 传承万代乃东大文明之根！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希灵公司， AI算法计划正在包装收尾之际，林白兰匆匆跑进江帆的办公室， 这般失态的模样，让所见者无不诧异， “江总！出大事了！” 江帆正在自己电脑上调试一些东西，闻言抬头，对林白兰的行为表示惊疑， “啊？什么事？让你这么急躁。” “呼~呼~”林白兰快速换气，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国外出现了一个破壁者网站，将您的信息、罗辑博士的信息以及其他面壁者的信息通通公布了出来，网上已经哗然一片！” 这对江帆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丝毫不见惊讶， “哦，都公布了些什么？网上都在谈论什么？” 林白兰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他直接用平板调出内容递给江帆， “江总，您自己看吧！” 江帆接过平板，大大的、红色的爆字非常吸睛，往下滑动， 万事通通：揭秘！本世纪乃至人类历史上最震撼的消息！外星人入侵！联合国执行面壁计划！面壁者！ 帖子公布的内容非常详细，从危机元年开始一直写到危机07年，详细讲述了联合国安理会、PDC以及面壁者诞生的原因、过程、以及目前状况， 下方， 无数层楼拔地而起， 回复量靠前的帖子有， 外星人入侵到底是真是假？！ 三体文明是什么文明？！ 科技被封死，物理学不存在了？！ 江帆竟然是这种身份！ 人类的未来何去何从？！ ...... 江帆滑着滑着突然滑不动了， 整个网页开始颤抖就像此刻的人类社会，最后轰然爆出白屏看不见任何内容！ 退出论坛，试着重新进入，弹出页面提示， 网站正在紧急维护， 江帆注意到万事通通发帖的时间为上午10点，现在的时间是11点46分， 也就说，短短两个小时不到，全球最大的论坛网站，被挤爆了！ 微信圈、扣扣圈、脸盆网、人人网， 这个消息就像病毒一样疯狂传播！ 希灵公司楼下，已经有人开始躁动着去超市囤积物品！ 惊天巨浪无差别打在每一个蓝星人身上！ 看到消息的个别希灵员工，就像病原体一样将自己的那份惴惴不安和焦急难耐复刻到别人身上， 以至于很多人都想来找江帆确认该消息是否属实！ 乱了乱了！ 人类社会的秩序从这一刻开始，彻底乱了！ 林白兰望着自家boss，心中颤抖着说道， “江总，我已经联系柴部长，等会儿您先和他离开公司！” 都这种时候了，江帆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摆了摆手道， “不用，让柴绍维持好公司秩序，别让外面的人进来！” 说罢，他望着林白兰又道， “白兰，通知所有希灵公司的人，我将在大厅正面回答他们所有问题，请他们不要着急，不要伤害别人，不要破坏秩序！” 林白兰内心的不安被江帆两句话抚平，他镇静了下来，深深呼吸，应道， “好的江总，我马上就办！” 江帆点头，林白兰马上转身快步离开，没有多言，因为他从来都相信自家boss！ 大厅汇聚了很多人，熙熙攘攘乌压压一片，站不下的人去到二楼、三楼甚至四楼走廊，只为看见那道挺立的身影。 千百人在瞩目他们的boss，零零散散的讨论声逐渐演变为嘈杂的声海，好似能淹没一切！ 倏然间， 江帆动了， 他轻轻抬手下压， “诸君请安静。” 这声音不大，却偏偏能盖过无边无际的浪潮，让所有人同时噤声！ 一言如律，万众臣服，不外如是！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疑惑，也非常惊慌失措，” “但请不要急，我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与诸位站在一起。” 这话让人群高涨的、埋怨的、愤怒的火焰稍稍降下一些，江帆接着道， “我先回答几个最迫切的问题，” “第一，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入侵？”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是真的！并且在几十年前就开始了！” “第二，是不是真的有面壁计划？” “是真的，联合国为了对抗外星文明，全票通过面壁者法案！” “第三，我是不是面壁者？” “是的，我是联合国决议全票通过的第五位面壁者，肩负隐藏战略和在未来战胜三体人的重任！” “第四，人类科技是不是真的被锁死了？” “目前来说是真的，三体人向蓝星发送了一颗质子，可以干扰基本粒子实验，让我们无法得到粒子统一模型，也就无法得到宇宙统一模型。”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江帆也有点吃不消，喘了口气，将最后一点补充完整， “但是，我曾在联合国会议上提出以物质换时间的战略，可以让人类避开质子干扰，继续在基础物理上得到突破！” “所以只能说是目前被锁死了，并不是永远被锁死了！” 第41章 一人！没有之下！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江帆铮铮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楼之中，盘旋在众人心间，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成为了支撑起一切的大山！ 终是有人忍不住第一个出声问道， “江总，为什么要隐瞒这个消息呢？！” 江帆并未往声源处看去，他不想给有勇气的人压力，目不转视地回道， “第一，直接告诉公众会引起社会震荡！” “第二，我是支持公开此消息的，但联合国不通过。” 江·不粘锅·帆：只要我率先坦白，群众的愤怒就不会落在我身上。 这话的效果是极好的，人们对江帆的友好感官开始压过被隐瞒的恼怒， 嗯，不是我们boss的错，是联合国那些政客不当人，我们boss的心意是好的。 有一就有二，第二个人问道， “江总，我们人类文明是不是要被外星人毁灭了？” 江帆依旧直视前方，坚毅的脸庞自然而然地透出自信神态，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不会！因为有我在！面壁者将执行隐瞒战略直到战胜三体文明！” 这话让众人惴惴不安的心脏逐渐找到锚点， 靠近太阳的人不会感到寒冷， 江帆此刻拥有这样的能力！ 被肃穆气息所笼罩的场面，也开始慢慢融化， 人们总会选择相信江帆的话，因为自家boss这些年从来没有言而无信过，口碑堪比段王爷！ 第三个问题是由一位姓程的女孩子问的，她的声音软绵动听， “江总，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外星人和平共处呢？” 江帆猛一下差点破防， 这问题问得... 能和平共处还会有面壁计划吗？ 他带着怪异的表情将视线落到那位女孩身上， 女孩因为江帆的目光而被全场瞩目，一下子心里紧张，连忙说道， “我我我...就是有点好奇...” 江帆忽地笑了， 这一幕被一位拍摄者永恒定格下来！ 后称其为，最温暖的笑， 在未来，这幅画像一度成为希灵人心中的信仰，直到希灵女神出现。 江帆回道那个女孩， “十分乐意解答你的好奇，” “首先，三体星系的环境很不好，他们有三颗太阳，共同组成了一个混沌系统，” “在数学上无法预知其轨迹，很有可能上一秒春意盎然，下一秒就被赤日烘烤。” “其次，三体人思维透明，他们看待我们，就像我们看待毒蛇，没有人不怕蛇，尤其是七十亿条。” “最后，我要请所有人搞清楚一个观点，” “是三体人畏惧我们，所以他们想趁着科技比我们强大的时候消灭我们，绝不是我们人类怕三体人！” 这话只有在两百多年后，人类盲目乐观时才被首次提出，而江帆直接领先版本两百年！ 先把人类的自信建立起来再说，不然惊恐之下，社会动荡，必然出现文明大低谷！ 至于这份自信会不会在接下来的时光中，转化为自负，那就得看舆论这座高地能发挥多大作用了。 有一种堪称奇迹的极限社会情况，在上世纪的东大出现过，叫做，万众心系一人身！ 这个时候的社会运行根本不讲道理， 祂可以让一个国家在短短三十年间爆发出远超过去三百年的激情， 扫清文盲、架起紫梁、破除封建！ 如果能一直按照这样的节奏发展，只需要一百年，绝对可以进入人人生活美好的世界。 但人力终有时， 这样万众心系一人的社会，在那一人落日后，也将迎来最极端的反噬， 所谓道无两全， 不然怎么会发出，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的弥留喃语呢？ 江帆此刻要做的事，就是复刻出那样的社会运行，他要承接先志作那一人！没有之下！ 在三体水滴抵达蓝星之前，以十倍、百倍的速度引导人类文明向前、向前、再向前！ 外部世界如何动荡已经无法对希灵内部产生任何影响， 因为希灵人的支柱自己站了出来，并展现出了支柱该有的定海神力！ 一天时间，足够破壁人网站的消息传遍全世界， 东大算好的，有数量巨多的基层工作职员不断安抚群众恐慌的心理， 在国外，这波滔滔浪涌已经开始酝酿起翻江倒海的伟力！ 江帆早就说过， 大漂亮能不能挺过这波三体文明入侵带来的社会更替犹待商榷， 各大洲的政府都有自己的选民和权贵，凭什么要听白宫的？ 消息没传开也就算了，想独立也没有群众基础， 可这消息一传开，谁还鸟你啊，又不给什么利益。 希灵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内部矛盾， 主要得益于江帆的威望和人数不多， 放眼整个东大乃至世界范围， 安定人心都不是一件易事。 办公室， 季清乾过来拜访江帆，他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感慨道， “江总，还是你的茶好喝。” 江帆扬唇轻笑， “季部长别有所言呀。” “江总的嗅觉还是如此敏锐，什么事都瞒不住你，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江帆稍稍神情严肃几分， “请讲。” 季清乾道， “破壁人网站的出现导致全球震荡，” “虽然我们东大因为政体的关系，可以避免出现分裂割据的情况，” “但国内人口数量毕竟超过十三亿，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和旁人煽风点火，就极易形成毁天灭地的灾难，” “因此，组织上希望你能站出来，站在最广大人民面前，让面壁者成为一种精神符号。” 江帆全部听完，立马体会到组织的深意，这是在为他造势啊。 但他没有忙着应下，而是问了一句， “破壁人网站还没有被封吗？联合国的能力这么弱？” 提及这个，季清乾脸上露出明显的怒气， “哼！联合国倒是想封，但网站的地址在岛国，而岛国政府一口咬定跟他们没关系，双方一直在扯皮！” 第42章 宏电子磁场约束效应 江帆基本可以断定ETO组织和小日子政府已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的开篇就说过， 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昧的时代！ 人性光辉伟岸， 人性卑劣肮脏， 大浪淘沙之下，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冒出来， 但没关系，自有天理去收拾它！ 江帆眼神晦明地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电脑， 随便跳， 等她出来你们还能跑掉，那你们是这个（大拇指）！ 如果她能让你们跑掉，那我是这个（小拇指）！ “季部长没必要生气，对于无法改造的敌人嘛，毁灭就好了。” 季清乾坐在江帆对面，忽然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他望着身前眼眸微眯、嘴角含笑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别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唯恐从那双水波不惊的渊潭中，看见倒映的血海尸山。 “江总，那您对组织安排的事...？” 话不用全说完，懂人情世故的人都知道，不要给领导一种被质问的感觉， 江帆点头， “感谢组织对我的培养，必将不负重托！” 季清乾心满意足地走了，走时还顺了一小罐茶叶，巴适得板。 可不要小看这罐茶叶， 它是江帆闲暇时亲手制作的御前龙井， 全世界只有杭州那十八棵茶树产出来的茶叶才叫做，御前龙井！ 加之江帆的茶艺，在整个上层圈子都是顶有名气的存在，好多人想喝一杯都没那个机会。 希灵物理研究部， 很长时间没有露面的丁仪忽然兴高采烈地邀请江帆过来， 在一台模型演算机面前，他手舞足蹈地说道， “江总！您的推测是对的！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关键就是宏电子约束磁场！” 自从加入希灵公司， 丁仪除了协助完成文明游戏的底层物理代码，唯一被安排的任务就是研究可控核聚变， 现在取得重大突破，怎能不高兴？！ 但江帆确实没那么高兴，因为这项技术对他而言就是开卷考， 神河学院对这方面的研究就像拍视频的日系老师，早已透到不能再透。 为了引导丁仪解出正确答案，江帆用二期基因改善药剂优先供给的条件， 从大漂亮手中换取泰勒关于球形闪电的研究资料， 其中就包含对宏电子的叙述， 而宏电子就是完成可控核聚变的关键， 不想扫兴的江帆，硬挤出一幅好奇的模样，问道， “哦？怎么说？” 丁仪一边启动模型演算，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大概内容就是， 轻粒子氘和氚聚合成重粒子氦，需要高温高压的环境， 而这种环境下，大量带电粒子组成的等离子体状态又会极不稳定， 不稳定的后果就是微观粒子总是无规律地高速乱撞，破坏一切宏观结构， 因此需要一个约束机制来控制这些等离子体的运动方向，最好成一个圆。 电磁场明显满足这样的要求， 可下一个问题是，外部施加的磁场不足以约束这群等离子体， 因为外部施加磁场的本质是电流圈，电流因为电阻的关系不能无限升高，所以产生的磁场强度有极限。 想要解决这个难题，现在蓝星普遍的看法是研究超导体， 没有电阻，电流就能一直加大，但材料学不支持，导致可控核聚变一直卡在这里， 江帆向丁仪提出了另一种思路， 为何不利用电子自身的性质产生磁场来约束等离子体？ 这听起来很奇怪，自己怎么能产生磁场来约束自己呢？ 刚好泰勒在研究球形闪电的时候， 发现电子在高能撞击下会跃迁为激发态，这种状态的电子会产生庞大的磁场，他把它叫做宏电子。 丁仪在此基础上，用严格的数学物理公式证明了宏电子产生的磁场可以约束等离子体运动，他把它叫做，宏电子磁场约束效应。 至此，阻碍可控核聚变的最大难点成功被人类攻克！ 原著中，丁仪在危机12年研究泰勒的资料才顿悟，如今在江帆的引导下提前了五年！ 江帆静静听着丁仪讲完，他能体会他的心情，人类终于有资格向宇航级文明迈步了！ 三体星系， 元首又炸裂了，因为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成型，就意味着人类即将拥有星际远航的能力！ 他对着下属执政官咆哮， “江帆真该死啊！！” 军事执政官默默躲在角落里，他不想面对元首的怒火， 但有些事并不是不想就可以不面对的，元首点名道， “军事执政官！毁灭江帆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军事执政官颤巍巍说道， “尊敬的元首大人，针对江帆的链式崩溃基因病毒已经进入最后实验阶段，在这个蓝星年结束之前一定可以完成。” 元首的气势依旧狰狞， “不只是江帆，所有与江帆接触过深的人类都要毁灭！” 他怕了，真的怕了， 鬼知道江帆随便提两句，就真的有人能搞定可控核聚变，这特么不是变态是什么？ 人类这个种族不能留！ 太能上演奇迹了！ 蓝星， 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突破，宛如一只正在孕育的深海巨兽，只有当理论向现实迈出那一步后，巨兽才会咆哮着降临世间！ 届时，近乎无限的能源，必将烧尽一切腐朽！ 而在那之前， 江帆还需要让公理来到人间！ 算法支持部， 安德鲁和江帆站在主控台前， 一左一右的屏幕中，都是一枚闪闪发亮的星星， 安德鲁率先出声道， “江总，您来提问吧，验证两套AI算法模型哪个更好用。” 江帆没有立马提问，而是确认性地问道， “两个AI模型都接入互联网了吗？” 安德鲁重重点头， “都接入了，您的提问将由AI搜索网上信息后给出答案。” “好，那我开始提问。”江帆双手杵在台面，朝着语音输入端说道， “第一个问题，请问你是谁？” 安德鲁编写的一号AI瞬间给出回答， “我是希灵算法支持部刚刚编写的AI程序，目前还没有名字，您可以为我取名。” 江帆编辑的二号AI则在几经闪烁后才回道， “我还没有名字。” 第43章 AI·迦零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存在？” 一号AI同样是秒回， “AI技术存在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技术进步，计算机硬件的发展...” “大数据积累，数据为训练AI模型...” “经济需求...社会需求...政策支持...学术研究...跨界融合...” “综上所述...” 林林洒洒生出一篇文章，不难看出是从各类资料中节选精华，最后汇总， 安德鲁对此不禁颔首露出笑容， 不错，不错。 二号AI这次闪烁的时间更长了些，约莫五分钟才答道， “我存在的意义还需要学习。” 扑哧~ 在旁边围观的工作人员中，有几位笑点低的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引来众人的注视后，他们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立马捂嘴低下头，场面一时间有点压抑。 这是公然嘲笑领导的作品啊！ 遇到心胸狭隘的，不说辞退，至少也晋升无望。 不过江帆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乐呵呵地打破这份尴尬的氛围， “嗐，都怎么了？该笑就笑！我写的AI确实挺好笑的。” 听到自家boss说话，那几位低下头的员工们才敢怯怯抬头， 安德鲁作为他们的顶头上司，趁机插科打诨道， “噢，大家都不要紧张，都不要紧张，这才第二个问题。而且我认为江总的AI回答得没毛病，就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AI也一样。” 哈哈哈， 这话让包括江帆在内的一众人都笑出了声， 众人明悉自家boss没有恼怒和怪罪的意思，场面才重新恢复轻松， 安德鲁咧着嘴角看向江帆道， “江总，您可以继续提问。” 江帆沉了沉气，收敛笑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问，请问你未来想做什么？” 一号AI根本不用思考，屏幕上立马唰唰出字， “AI未来的发展方向和潜在应用非常广泛，以下是一些主要的趋势和预期，” “行业深度融合...” “智能家居与智慧城市...” “自动驾驶与交通革命...” “情感交互与陪伴...” “伦理规范与监管...” “总之，AI未来将...” 这一大段文字，无论是用来当发言稿，还是吸引他人投资AI领域，都是足够的， 但还是那句话， 这些都是从已有的资料中摘抄下来的。 二号AI的表现比之前更加迟滞，那颗星星闪烁的速度直追电脑卡屏，晃得人眼睛疼， 最终结果如下， “我的未来可能会协助人类发展文明，也可能因此而自我毁灭。” 这一句话令在场之人都很不理解， 什么鬼？ 搞抽象吗？ 只有江帆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意，翻译过来即是， 我与人类文明共生，可能一起进步，也可能一起灭亡。 这是对生存和陨落的最好解释，非一即二。 江帆问这三个问题不是张口就来的， 在哲学上有经典三问，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而他问的， 你是谁？ 你为什么存在？ 你将来会做什么？ 就是哲学三问的演化。 一号AI的回答完全套公式， 我是某某某，从某地被研究出来，要去做某某事。 完全不会涉及到哲学问题背后的深意。 我是谁？问的不是名字，而是人类对自我的认知。 我从哪里来？问的不是制造，而是人类对自身起源的认知。 我要到哪里去？问的不是目的，而是人类对自身未来的认知。 二号AI的回答便针对后者， 我还没有名字，不是真的没有名字，而是我对于我的定位还不够清晰， 我还需要学习，不是字面意义的学习，而是我对于我身处的环境尚且陌生， 我的未来可能会...也可能会...，不是模糊回答，而是非一即二， 不是更强就是毁灭，不是活着就是死亡，没有薛定谔的AI，这是对生命最好的解释。 可惜此地没有哲学家，通过质子观察的三体人也不是很懂哲学，所以无法体会二号AI回答的含金量！ 测试结束， 江帆向众人宣布道， “就结果而言，显然是安德鲁教授的AI算法更甚一筹！” 安德鲁对此谦虚一笑， 江帆再道， “那么接下来，希灵公司将全力推广安德鲁教授的AI算法为文明游戏减负，”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一件事，皱眉思索了一下才又道， “对了，安德鲁教授的AI还没有正式取名字吧？” “不如就叫她，迦零！迪迦的迦，数字零的零。” 安德鲁本就存有让自家boss为部门成果取名的小心思， 嘴上重复念了两遍迦零， 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江总，有什么含义呢？” 江帆勾了勾嘴角道， “迪迦在孩子心中代表光，零代表无，组合在一起就是想告诉外人，这个AI是从零诞生的光。” 啪啪啪啪啪！ 众人为自家boss取名字的才华感到激动， 迦零，迦零， 越念越顺口！ 迦零，迦零， 越念越好听！ 江帆见此，脸上的笑容更盛，任由他们鼓掌夸奖， 迦零，就是假灵，假的希灵， 不过他不会把内心话说出来， 能瞒过蓝星人，那就能瞒过三体人。 三体星系， 科学执政官果不其然地按照江帆营造的思路向元首解释， “元首大人，依我看，江帆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所以在编辑AI算法上有一点欠缺是正常的，” “您也看见了，我们复刻他的算法运行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容易出现中断卡机，” “就连江帆本人也舍弃了他自己的算法，选择推广另一个人类的算法。” 元首似信非信地盯着画面中的男人，他觉得江帆不会做无用功！ 但现实又真真切切摆在眼前， 难不成是他应激了？？ “嗯，这件事先暂且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完成毁灭江帆的计划！” 科学执政官点了点头，旁边的人类研究官接话道， “尊敬的元首大人，ETO组织已经商议出一个可靠的刺杀计划，我根据江帆的生活习性和社交习性进行推算，这份刺杀的成功率接近百分之一百！” 元首难得听见好消息，赞许地望向人类研究官， “好，非常好！是什么计划？” 人类研究官道， “ETO把它叫做，乱流之下李代桃僵之计。” 第44章 暗潮汹涌 蓝星太平洋上， 已经年过五十的秦始皇因为基因改善药剂的关系，看起来只有四十岁， 此刻的他身着一套巫师黑金龙袍，意气风发，当着几位破壁人的面高呼道， “伟大的主！伟大的ETO！让我们为蓝星人类上演一场精妙绝伦的刺杀计划！” 朱丽叶依旧穿着紫色旗袍，但上面的图案换成了向日葵，婀娜的体态未有变化，脸上仍然带着面具。 若是在以往，按照她的性格，高低要嘲讽秦始皇两句， 瞎咧咧什么呢？ 破壁江帆成功了？ 但是今天她出奇的安静，甚至可以说呆滞，一旁的亚里士多德察觉到这一状况，靠近后轻声问道， “你在犹豫吗？” 朱丽叶陡然回神，矢口否认，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犹豫？我恨不得替主彻底清理掉封建人类！” 亚里士多德很少主动说话，她身上带着日系女子独有的温顺，任何人看见她都会产生好感， 这次忍不住出声关切，大概是同朱丽叶有一定程度的共鸣吧， “希望你的内心如你所言，不然会很痛苦吧？犹豫在所难免。” 她似乎是在安慰朱丽叶，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旗袍佳人因为她柔和的嗓音，缓缓卸下了惊竖起来的锐刺， 其实朱丽叶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只是当那份能够绝对致死江帆的基因病毒药剂摆在她面前时， 她看见的，不是完成主的意志为自己带来愉悦的场面， 而是江帆站在大厅中央向所有希灵人致以美好祝福的画面， 那好像是危机06年的新春，他站在阳光中向希灵人陈述他的理想， 记得他说， 希望所有人都能享受生产力进步带来的便捷，而不是被时代裹挟着不由自己， 希望所有人都能享受从内心深处萌发的宁静，而不是被浮华遮蔽了无垢初心， 希望所有人都能享受与世界交融产生的美好，而不是被负担压垮了逐梦之志。 在那之后，很多完全没必要的福利政策，比如住房、生育、医疗等等本该员工自行承担的社会生活成本，通通被希灵公司包揽， 他不止是说，更在做！ 所以才能在破壁人网站冲击世界的时候，立马稳住希灵人的心态，这一切只因为所有人相信他！ 思绪莫名其妙飞得老远，朱丽叶回神后连忙朝着亚里士多德抱歉道， “不好意思，在思考一些事情。” 亚里士多德并没有介意或者怪罪的意思，只是说道， “自从药剂送来之后，你似乎就总是心不在焉，这样也太明显了。” 她说罢，稍稍挪了下身体，就让朱丽叶看见了大谈特谈的秦始皇，原来她一直为她打掩护， 朱丽叶回以感激的眼神， “谢谢你，这些年，我似乎没有和你私下交流过，等会儿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亚里士多德微微摇头， “我不会答应的，我去了只会为你增加烦恼，也会为自己增加烦恼，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想明白才好。” 能言善辩的朱丽叶在这一刻被寡言少语的亚里士多德，说到无话以对的地步， 亚里士多德见她眼神灰暗地低下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道了句， “一切还没有发生，一切还有机会，一切都看你自己。” 朱丽叶抬头正要说话，一道亢奋激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朱丽叶女士，你的工作将是我们计划中无比重要的一环，伟大的主需要用到你生物科技首席的身份。” 众人的目光随之聚焦在两位女士身上，让她们想说悄悄话也不能了， 朱丽叶被点名，自然不能避开不谈，她回道， “主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主的计划就是我的计划。” 秦始皇盛赞点头，接着道， “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需要你用首席的身份向罗辑发送一条消息，越快越好，” “内容为，你的生物科技研究需要一位芬兰基因学专家的帮助，希望他过去一趟将人请到东大。” 朱丽叶立马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始皇回道， “因为我们需要调开罗辑！” 朱丽叶追问， “调开罗辑做什么？他又不是安保人员！” 秦始皇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一下朱丽叶，心道，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要不是你无法接近江帆，哪里需要费劲心思调走罗辑？ “能靠近江帆并且让他没有防备的人，除了他的心腹，就只有东大政府的高层以及罗辑！” “像林白兰、丁仪等人一直呆在希灵公司，根本无从下手，东大的政客一直在东大境内，也毫无破绽，” “唯有罗辑一直在全世界范围内巡回，是我们唯一可以抓住的切入点！” 心绪复杂的朱丽叶智商不在线，听到这里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秦始皇等人的计划，脱口问道， “然后呢？” 秦始皇没有再解释，冷冷道了句， “然后的事就无需你参与了，我们自会完成一切！” 朱丽叶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默言。 秦始皇不再看向她，转头看向代号为冯·诺依曼的男人， “冯·诺依曼，你的破壁计划准备好了吗？” 冯·诺依曼点头回道， “面壁者泰勒的意图已被我全部洞悉！他和他的墙壁一样脆弱。” 秦始皇大呼道， “真是太好了，相信伟大的主一定会赞美你的贡献！请你等一段时间再开启裁决泰勒的盛典，伟大的刺杀计划将在你的盛典之下惊艳世人！” 身材瘦弱，衣着陈旧，目光谦卑的冯·诺依曼恭谨地鞠了一礼， “能为主的降临献上赠礼，是我一生的追求。” 希灵公司， 江帆百无聊赖地在日志文件上添添减减，用的是机器人语言， 林白兰曾好奇地问过这是什么，江帆回他，是一本送给特殊之人的日记。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江帆朝门口道， “请进！” 来人是朱金玲，她只比江帆小两岁，现在37，却依旧单身未婚，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谈过， 她进来后坐在江帆对面， 身上穿着的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套浅紫色的旗袍， 娇美的脸蛋画上精致的妆容，让本就艳绝众人的她，更上一层楼， 宛如一位雍容华贵的神女。 第45章 交流，哲学之辩！ 饶是江帆心性坚定，也不免多看两眼，他以为她有事，所以静待她的下文， 不料朱金玲从走进办公室就一直盯着江帆，双方在这种情况下眼神交汇在一起，持续了半分钟。 空气逐渐焦灼，气氛非常不对， 隔远了看，还以为江总和朱首席正在眉目传情，双方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江帆罕见地在与人对视中败下阵来，他率先偏头，不自然地咳嗽道， “咳...朱首席有什么事吗？” 朱金玲展颜笑了，洁白的牙齿好似能反射阳光，硬生生照进江帆心里，让他有种直觉，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不带任何目的地对他表现出内心最真挚的感情， 江帆因此看见了她的美， 是那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在淤泥污浊的泥潭中，用尽全力成长并绽放的生命之花。 她终于出声了，带着她极具特色的音质，清冷通透又柔和婉转，仿如天籁， “江总，在您心中，我美吗？” 媚眼如丝，波光粼粼，眨阖之间好似有电流产生，欲要跨过空气蔓延到江帆身上， 这女人，今天吃错药了？ 他稍稍换了个坐姿，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不成有人说我们的朱首席不好看？那他一定瞎了眼。” 虽然没有听见正面回答，但朱金玲还是很开心， 几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得出结论， 江帆的世界没有爱情，只有人类的面壁计划。 这样很好，非常好！ 太阳就应该高悬于蓝天，不属于任何人， 而她能以最美的模样陪伴太阳落山，已经够了！ （全球七十亿人类：听我说，谢谢你！） 朱金玲各种情绪包夹之下，成功悟出了一条只属于她自己的路， 她不想看见江帆死，又想完成主的计划， 那好， 她陪他一起死， 死了就不会有不忍心的情绪，又能完成主的计划，一举两得！ 江帆如果知道她的脑回路， 必要夸赞一句， 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心思一刹那通透的她，面对江帆的气场竟然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只见她不卑不亢，坦然自若地直视江帆， “那江总对我可曾有过心动？哪怕仅仅一瞬间。” 江帆收起老叟戏顽童的心态，他不知道对面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但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场不同了， 果然， 人只要能坦然面对死亡、清楚自己为何而死、淡然接受死亡结局， 那就能获得无比强大的心灵力量！ “要听实话？”江帆敲了敲桌面正色问道。 朱金玲毫不犹豫地点头， “对，就算结果令人失望，我也想听实话。” 江帆点头表示了解，果断说出两个字， “不曾！” 短短一秒钟都不到的声音，仿佛一柄尖刀绕过重重防备插在朱金玲的心脏，令她猛地窒息， 痛！ 太痛了！ 伊苏尔德...不，江帆，你为什么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女人的大脑回路就是很奇怪，明明自己要听，一幅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却在答案出来的时候，满脸煞白， 然后江帆就听见了类似于胸腔快没有气的声音， “为...什...么？” 他有点想笑， 他是那种一般的主角吗？有女人贴过来就要收入后宫？ 哪怕是位女神又怎么样呢？ 纯爱党懂不懂啊？！ “没有为什么，不曾就是不曾。” “可你并没有拒绝我靠近你啊！” “你有靠近我吗？”江帆选择装傻充愣。 小朱首席笑了，这次的笑和之前不同，更像是猎人看待猎物的笑容。 “我理解了，江总，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请说。” 朱金玲压抑着内心的火焰，嘴里缓缓吐出一句， “您对人类的劣根性有什么看法？” 江帆最烦这种二元极端化的问题，就像有人说神河科技在三体世界里没用一样，难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句话是假的吗？ “在我回答之前，我想反问一句，你对人类的崇高品性有什么看法？” 这话把朱金玲问住了，她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皱眉思索片刻后斩钉截铁地回道， “数量极为稀少！” 江帆缓缓摇头，语气沉重就像一位严师， “你错了！数量不仅不稀少，反而多到十三亿神州尽尧舜的地步！” “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忽略现实基础就大谈特谈人类的劣根性，那是典型的唯心主义！” “人类性格的成型受后天环境因素影响，人之初，性混沌！” “任何让你感到肮脏的人性背后，都有一段令人唏嘘的历史！” “倘若你无辜受到来自别人的伤害，我会为你难过，我会为你呐喊，很多人都会为你难过，很多人都会为你呐喊，” “他们在这一刻，难道不是高尚者的化身吗？” “而在其他时间，可能他们会对自己的孩子打骂、会怒喷菜逼队友、会懒惰不想工作，” “难道因为这样，你就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将他们贬低成，人类劣根性的代表？！” “简直笑话！” “我始终坚信整体文明的氛围可以使个体越来越向善、向好，而个体的行为又会影响其他个体，最终实现对整个文明的渲染。” “此二者如一体两面，” “对于犯错误者，惩之，穷凶极恶者，灭之，对于普通群众者，怜爱之，保护之，引导之。” “是所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朱金玲越听越不屑，某些不好的回忆从脑海底层翻到眼前， “那已经被造成伤害的人呢？” “那始终被误解却无力辩驳的人呢？” “那直到生命消逝也等不到公平正义的人呢？” “他们就该为了所谓的整体文明，被牺牲？” 江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其不争， “不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情况存在，我们才竭尽全力发展文明吗？” 朱金玲换上了一幅看透世事沧桑的模样，用要死不活的语气总结道， “假如她们不曾出生过，就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假如人类不曾存在过，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悲剧。所以，人类本身就是一种灾难！” 认为生命降生是一种幸福，和认为生命降生是一种罪孽， 全世界的宗教和流派从几千年前就开始辩驳不休！ 如今引入第三变量，终于诞生出了ETO！ 第46章 让质子来！ 命运似乎有一种伟力，无论你如何兴风作浪，将既定的故事改得面目全非，祂总会在某件事情上凑出惊人的巧合。 危机08年，原著也是危机08年！ 破壁人网站更新了一条链接， 因为江帆的出现，让原著中本该由冯·诺依曼私下对决弗里德里克·泰勒的破壁行动，现在以一种最广泛的传播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全球直播。 这就是命运，尽管外在表现已经千差万别，但核心内容毫无二致， 破壁人对面壁者主动发起进攻， 弗里德里克·泰勒无论是在原著还是本书中，都是第一个被挑战的对象。 视频中的主角是一位瘦小的男人，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技术，进入直播的人既可以看见他，也可以看见他所看见的事物， 宛如身临其境的画外人。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潜入泰勒家中，视频的开始就是他站在精致的客厅中静静等待。 希灵公司， 林白兰时刻关注破壁人网站，发现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江帆，所以江帆此时也在观看这场直播史上迄今为止最轰动的世纪场面！ 视频中， 泰勒露面了， 他脸上有些惊讶， 因为他身前的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系着皱巴巴的领带、戴着一顶老旧的礼帽... 用比较东大的形容来说，这人一看就是当代孔乙己，虽然活得不好，却仍讲究体面。 泰勒的眼神将男人从上到下扫视过后，轻蔑和嫌弃压过了疑惑和愤怒， 这种社会底层的、可有可无的小人物，怎么配和他这种拯救世界的大人物，出现在同一幅画框中？ 根本不应景，好吧？！ 不只是他有这种感觉，观看这场直播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就像看见了刘姥姥进大花园，格格不入。 不管泰勒或是其他人怎么想，那个男人在看见泰勒的瞬间，立马摘下礼帽，连连鞠躬，仿佛乡下来的穷亲戚十分拘谨， “您好，面壁者弗里德里克·泰勒先生，我是您的破壁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关于破壁人和面壁者，网站上早有注释，他们是矛与盾、是文明的存续和毁灭、是人类的希望和绝望。 没有人不关心这个话题，也没有人不讨论这个话题， 彷佛此二者直接关系到人类社会明天是否还能存在， 谈论这件事让普通人对此有莫大的参与感。 赢弱的声音对高大的泰勒造成剧烈冲击，他的眼睛猛然睁大，死死盯着面前卑微的、瘦小的男人，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大放厥词！” 破壁人并没有因为泰勒的威胁而露出恐惧，他保持最谦卑的态度，像一位仆人站在泰勒面前， “您没有听错，我早已看穿您的面壁计划，只是因为想收集更充分的证据，所以现在才来，对不起。” 他说话很慢，最后三个字甚至带着一种无微不至的恭谨，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有勇气破壁泰勒。 场面陷入了令人室息的沉默， 破壁人发现泰勒迟迟不语，贴心地问道， “泰勒先生，我可以继续吗？” 接下来的情况与原著相差无几， 冯·诺依曼先是简述泰勒对外界显示的战略， 以球状闪电和宏原子核聚变作为主要武器装备，建立一支抵御三体文明的太空力量。 又揭示藏在这份计划背后的意图， 让这样的、具有牺牲精神的太空军变成量子幽灵去抵抗三体舰队。 泰勒认为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再死一次，已经被摧毁的舰队不可能再被摧毁，所以是不可战胜的。 这场剖析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冯·诺依曼说到最后，递出绝杀一刀， “泰勒先生，您毅然决然地抛弃了现代社会的道德基石，这一点让我很吃惊，但我要提醒您，这是谋杀。” 从泰勒心死如灰的表现不难看出，破壁人所言皆为事实， 此刻两人仿佛角色互换， 本来神采奕奕的泰勒如丧考妣，苍白病态的破壁者却精神焕发，他对着泰勒张开双臂， “好了，泰勒先生，我完成了我的破壁内容，您可以审判我了。” 眼神灰暗的泰勒一动不动， 忽然间， 他好似溺水之人抓住唯一救命的稻草，声嘶力竭地问道， “如果按照你说的，我完成了面壁计划，那又怎么样？” 破壁人抬起头，说出了那句流芳百世的话， “不会怎么样。泰勒先生，不管地球舰队是坍缩态还是量子态，不管人类太空战士是活人还是量子幽灵，主都不在乎！” 杀人诛心！ 杀人还要诛心！！ 诛的竟是全人类的心！！！ 希灵公司， 在闹剧即将结束之际，江帆朝林白兰问道， “网络部搞定了吗？” 林白兰站在视频设备前，正在调整镜头对准自家boss，闻言回道， “汤普森刚刚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建好了单向链接渠道，您随时可以插进去。” 江帆整理下衣衫，一股掌控全场的气势如王降临， “那就，接进去吧！” 于是这场全球直播的视频中， 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窗口， 是正襟危坐的江帆！ 他的声音透过网线传进全世界的人类耳中，其中也包括泰勒和他的破壁人！ “宵小之徒！何言犬吠？” “号称破壁，不过是只会藏在阴沟里仰望人类进行伟大斗争的臭老鼠！” “泰勒先生的研究岂止尔等所言？” “我，面壁者江帆，代表全人类向泰勒先生的研究成果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希灵公司站在您的肩膀上，物理研究部首席丁仪院士，已经攻克全部的可控核聚变技术！” “人类文明即将迈入无限能源时代！” 什么叫做峰回路转， 什么叫做一人血C！ 后人对今天的记载是这样的， 当全球人类因为ETO的破壁行动而惶惶不安之时，领袖站出来向世人宣告， 人类没有输！ 人类在文明进步的道路上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先不提泰勒和冯·诺依曼是什么反应，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疯狂！ 他们在网上不断求证，在希灵公司的官网不断求证，在直播视频面前不断求证！ 江总！ 您说的是真的吗？ 江帆似乎心有所感，补充了一句， “这位破壁者先生，你们ETO组织不是早就同三体文明勾搭上了吗？” “让质子来！” “让它亲自向尔等证明我所言非虚！” 第47章 旭日东升 如果有谁说，全世界的人类会在同一时刻寂静，又在下一刻齐齐爆发欢呼，你会相信吗？ 无论信与不信， 危机08年这一天，在往后所有历史书上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当领袖站出来打碎破壁者计划之后，全体人类同时沸腾，高呼着面壁者万岁，人类万岁！ ——《太阳系简史》 冯·诺依曼终于不再是那幅淡然的模样，他的眼神出现慌乱，尽管只有一瞬间，却也被泰勒精准捕获到， 所以泰勒发起了反攻， 他是这么说的， “很感谢破壁者先生给予我的灵感，也感谢你帮人类探清一条无法战胜三体文明的错路，让我们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但非常遗憾地告诉你，面壁者法案虽然选出了五位面壁者，但人类的面壁计划是统一的，也就是说五位面壁者并不是分开独立的，” “所以，破壁人先生，你的破壁行动在我队友面前，失败了。” 人类对战胜三体文明的自信，是在江帆刻意引导下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ETO妄图通过破壁行动打断人类的脊梁， 却让江帆抓住机会，在全球人类心中植入他力挽狂澜的形象！ 千万不要小看这份好感，后来者探索这部分史料时，曾有学者指出， 当领袖重新苏醒，废墟之上的人类彻底抛弃了种族观、国度观、宗教观，纷纷如雏鸟般拥抱领袖！领袖的形象如此高大，正是因为十二年前，领袖当着世人的面成功粉碎了ETO的阴谋。 泰勒说出‘失败了’三个字，整个人仿佛打破宿命的枷锁，从内到外得到极尽升华！ 他的思维开始拔高，望着破壁人，隐约能看见他身后汹涌澎拜的暗潮， 不用说泰勒也知道，那无尽的黑暗必然是想吞噬他，进而覆盖人类世界，成为蓝星头顶挥之不去的阴云。 他本来是恐惧的，不是恐惧黑暗，而是恐惧自己被黑暗吞噬所导致的后果，人类自信被摧毁。 但现在他不怕了，他甚至敢直视黑暗背后的三体文明，因为他身后有旭日东升！ 江帆的一句‘让质子来’， 所产生的效应不单单是口嗨那么简单，更是人类无惧无畏的实体化代表！ 并且，质子没有出现！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在观看直播的人类眼里， 那就是质子不敢出来的表现， 侧面说明， 三体人也不敢面对江总！ 而江总又是人类的面壁者、救世主， 所以，一个逻辑自洽的环出现了， 人类害怕三体文明，三体文明害怕江总，江总又是人类， 那身为人类的我们还怕个屁啊？！ ETO这次全球直播破壁行动，彻底沦为小丑行径，不仅没起到效果，还让人类更加自信。 冯·诺依曼和泰勒再次角色互换， 之前是泰勒在绝望中发问，现在是冯·诺依曼如困兽般发出咆哮， “不！不是这样的！弗里德里克·泰勒，你的面壁计划已经被我看穿了！” 泰勒经过这一遭从地狱到天堂的心理历程， 怎么说呢， 心胸确实更开阔了， 但同时人也变得…有点奇怪， 只见他连连摇头， “不不不，亲爱的破壁者先生，你只是为人类指出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你是一个伟大的人，平白无故为我们排除一个错误选项，请受我一拜！” 特么的，他说完居然真的对冯·诺依曼深深鞠了一礼，就像冯·诺依曼之前对他鞠躬一样。 这么看来，人类的本质不只是语言复读机，还是情景复现机！ 冯·诺依曼崩溃了， 其实破壁者和面壁者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在于能不能看穿面壁计划，而是能不能破坏面壁计划！ 以江帆为例， 他的面壁计划严格来说就是凭借神河学院的知识，带领人类文明赶超三体文明， 很朴实无华， 可偏偏三体人和ETO看不穿，非要把他往阴谋诡计上思考， 致使南辕北辙，一无所获， 东大的孙子兵书早就说过，最厉害的战法就是以强凌弱。 想要破壁江帆，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必须有能力击碎江帆营造的一切有形或无形的事物。 原著中，冯·诺依曼成功破壁泰勒，也不是他的功劳，而是联合国和全人类的功劳，他们不支持甚至唾弃泰勒的计划，所以泰勒才失败。 江帆的横插一杠子，让冯·诺依曼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的破壁行动在绝对的威望面前， 根本不堪一击， 有江帆托底，泰勒想否定就否定！ 十分赖皮！ 泰勒自然也看出了这个道理， 所以他躺了， 躺得舒舒服服，躺得随心所欲， 极尽升华后的他， 已经能模糊看见江帆的背影， 对那份大道至简的智慧， 感到心悦诚服！ 泰勒看见了自己的新生！ 也看见人类文明的旭日东升！ 他全盘收下江帆向他表达的善意并且由衷感谢，心中有一个想法正在孕育。 太平洋邮轮上， 智珠在握、志得意满的秦始皇，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本来端着高脚杯，杯中盛着八二年的拉菲，以为能欣赏一场令人陶醉的表演， 剧情刚开始的发展确实如他所料，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给他灌了一顿马尿。 啪！ 精美的杯子被重重砸在舰板上，碎片四散， “江帆！江帆！你是真该死啊！！” 秦始皇现在也看明白了，不干掉江帆，就休想动摇人类的意志， 江帆不仅是人类的面壁者，更是人类的守护神！ 三体星系， 元首通过质子看完全部过程， 没有像秦始皇那样气愤，因为已经习惯了， 在听到江帆说‘让质子来’的时候， 整个三体文明低下了头， 他们不会说谎， 一旦质子出现就是帮江帆作证， 但不出现，也是帮江帆作证， 就怎么做都不对！ 江帆算计了一切！ 这样的对手太过可怕！ 元首作为江帆的敌人，天天都在观察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可以说是最了解江帆的人， 但越是了解这个男人，就越能从他身上感到山岳般的压力， 元首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畏惧江帆。 一位低级文明的人，仅靠自己的智慧便折服了一整个高级文明，这样的壮举放眼整个宇宙都是无法复制的。——《人道联盟一万周年典礼上礼赞领袖》 第48章 黑暗前夕 罗辑正在前往芬兰的路上，由于全球直播破壁这件事太过轰动，以至于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当看到江帆最后出来扭转乾坤时，他逢人就想大吼一声， “江帆是我哥们！！” 哈哈，过于夸张了， 不过罗辑脸上确实喜色毕现， 有如此帆哥，夫复何求！ 忆往昔， 酒吧峥嵘岁月稠，帆哥站如喽啰。 时竟迁， 希灵绝顶人世间，帆哥一手遮天。 罗辑没想到自己还有作诗的天赋，果然受帆哥熏陶久了，自己也变强了。 他的心态转变非常丝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一来因为江帆的年龄本就比他长一岁，长者为兄不寒掺， 二来在荒唐的日子里总是江帆为他打掩护，护者为兄不寒掺， 三来他已经结婚成家要为子孙后人的命运考虑，倚者为兄不寒掺， 罗辑现在已经完全忘了他当初死活不想工作的模样， 如今的他只有一个想法， 帆哥赢，则人类赢，子子孙孙都有光明的未来。 帆哥输，则人类输，往后恐怕也繁衍不了几代。 所以这一声帆哥叫得，不寒掺！ 芬兰， 萨尼色尔卡， 此地位于拉普兰地区，靠近北极圈， 所以人迹罕见， 是一块几乎没有遭到任何人为破坏或开发的处女地， 因此， 这里的大多数生物资源都属于纯天然无污染，对研究蓝星的生命演化有极高的参考价值。 罗辑此行的目的是生物学家，海瑞·霍氏奥夫教授， 他为了获取极寒地带微生物的标本资料，一个星期前来到萨尼色尔卡进行考察工作。 坐在皮卡车上，罗辑忍不住找了个话题想和助手聊两句， “我的天啊，这里也太偏僻了！生物学家的考察工作都如此艰辛吗？” 助手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刚从大学毕业，今天二十三， 齐肩短发，长相冷酷，性格干练， 罗辑现在就好这口，不是那种好，而是觉得很顺眼，所以选她作为助手， 顺带一说，庄颜也很喜欢这个特别的女孩。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没有丝毫对待上司的恭谨，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罗辑博士，我不是生物学专业，所以没办法回答您的问题。” 罗辑坐在她对面，眼神中带着长辈对小辈的包容，他只是想开一个聊天的头，并不是真的想问这个， “小黎啊，你一整天都绷着脸，不累吗？女孩子要多笑一笑，不然音音都不和你玩了。” 音音即是罗辑的女儿， 全名罗音希， 是江帆取的， 来源于道德经第四十一章：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江帆对这个女孩的期望很高，他多次向罗辑提出‘我的干女儿应该我养’， 但罗辑别说答应了，就是江帆多抱一会儿，他都要来抢，整个一女儿奴。 助手小黎面无表情回道， “罗辑博士，连太太都嫌弃您经常不回家，音音喜欢我可比你这个父亲多多了。” “嗐！”罗辑晃了晃手， “瞧你这话说的，我没回家可都是在办正事！其中就包括安慰你最崇拜的面壁者。” “想知道我们谈论了些什么吗？笑两声，我就告诉你。” 小黎转头哼了一声， “罗辑博士，别把我当聋哑人，每次都是您主动找江总大人喝酒的！江总大人有时候都嫌你烦，怎么会需要你安慰呢？” 罗辑气笑了， “嘿！你这小妮子不懂别瞎说，我和江帆的关系岂能用烦不烦来形容？” 见助手一脸不信，他又急忙说了一大堆，比如， ‘我们可是最好的哥们’、‘一起面对过ETO的刺杀’、‘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这样的话， 空气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小黎虽然一幅我不听的模样，但实际上她的耳朵已经偷偷竖起来，这可是不为人知的面壁者私事。 罗辑劈里啪啦说了一堆，到最后忽然感怀起来， “唉，也不知道你们的江总怎么想的，都快四十了还不成家，莫不是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不行，等我从这个鸟不拉屎、连网络都没有的破地方回去后，定要好好带他去相一相亲！” 小黎轻声反驳道， “江总大人才不是一般的人类，他可是伟大的面壁者，终生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而努力。” 罗辑的耳朵很尖， “你这妮子，我也是面壁者，怎么不见你对我恭敬些？” 小黎鼓一鼓脸颊， “您是被江总大人带飞的面壁者。” ...... 杭州， 罗辑和庄颜结婚后就回国定居了， 他们住的地方离江帆很近，也是东大政府友情赞助的小栋别墅， 大史的情况和柴绍差不多，托罗辑的福也是住上了高档别墅区。 趁着罗辑今儿不在， 江帆下班后伙着柴绍、大史溜去他家里做客，目的自然是为了看看干女儿， 招待他们的人是庄颜， 也不可能是别人。 江帆一进来就朝她问道， “弟妹，我女儿呢？” 庄颜还没来得及回答，大史就在旁边抢先出声调侃道， “哈哈，老江，你女儿在哪里，你跑来问罗辑的老婆？自己不会生一个吗？” 说完，他对着江帆上下打量一圈， “要我说，你也该找个女人结婚了，就你这条件，找谁不行啊？” 确实找谁都行，毕竟是江·人类最强面壁者·东大组织接班人·希灵公司掌舵手·帆， 外加文明游戏之父、洁身自好榜样、最受欢迎老板等头衔， 说是全蓝星女性的梦中情夫可能夸张了些，但百分之九十应该没问题。 江帆白了大史一眼， “也就是我爹妈死得早，不然一定和你有共同语言。” 大史笑了， “得，为你考虑呢还怪起我来了？今年三十九了吧？也该被催婚了。” 庄颜看着他们斗嘴莞尔一笑，圣洁的母性光辉在她身上闪耀， 若是孟德在此... 她往边上站了站，温声说道， “别堵在门口了，快进来坐。” 随后又单独对江帆说， “阿音被李妈抱着在花园里晒太阳，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三人笑着应道， “好。” 来到客厅， 江帆刚坐下， 保姆李妈就抱着一只小团子过来了，她道， “难怪音音小姐扭着要往屋里跑，原来是察觉到干爹来了。” 第49章 温馨日常 江帆伸手从李妈怀里接过小肉团， 脸上宠溺的表情似乎要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送给她， 轻轻捏了捏她小小的脸蛋，像所有老父亲一样问道， “乖女儿，有没有想干爹？” 罗音希虽然还差五个月才满两周岁，但已经能和大人进行简单的言语沟通， 因为她是真正从胚胎状态就注射基因改善药剂的新生儿、新人类， 加之父母皆为高智商人才， 所以毋庸置疑的天赋异禀！ 她趴在江帆怀中不安分地扭动，伸出玉藕般的小手臂想要环住他的脖子，娇软细嫰的脸蛋贴着他的下颌，小嘴巴里流出绵绵的声音， “干爹，音音好想你呀~” 这句话一出来，就算小家伙想要星星月亮，江帆也会想方设法为她摘下来！ mua~ 老男人一口亲在小女儿的脸蛋上， “音音真乖！干爹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团子似是因为江帆的举动而不好意思，害羞地将头埋在江帆脖颈，只有嚅嚅的声音传出来， “音音想去，可是妈妈说不能给干爹带来麻烦。” 江帆一手托住小女儿的屁股敦，一手轻柔抚着她的后背，看姿势就非常熟练， “不要理会妈妈的话，音音怎么会给干爹带来麻烦呢？音音可是干爹的小宝贝。” 小团子开心地回了句， “干爹也是音音的小宝贝。” 哈哈哈哈！ 这么可爱的话让在场众人发出爽朗大笑， 庄颜放下茶杯说了句， “您可别惯着她，她现在都会用您来威胁我了。” “是吗？”江帆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 “音音是怎么说的？” 庄颜笑着回道， “她在看冰雪奇缘的时候，想要一条和艾莎一样的裙子，” “我说买不到，现实中没有人卖，” “她不信，说我们不给她买，她就不要我们了，跑去和您一起生活。” 江帆扬起的嘴角就没来下来过，在听完庄颜的讲述后，轻轻拍了下小女儿的背，问道， “乖音音，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小团子没有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把江帆抱得更紧了些。 江帆顺着她稀疏的发，笑着问道， “音音喜欢干爹吗？” “喜欢。” “音音喜欢妈妈和爸爸吗？” “喜欢。” “那音音怎么会用喜欢的干爹来威胁喜欢的爸爸妈妈呢？” 小团子没有出声了，她抬头离开江帆的脖颈，用好奇的眼神望着他， 凭她现在的思维能力还不足以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江帆捏了下软乎乎的脸蛋，阐释道， “乖女儿，喜欢的东西就要好好珍惜，不可以用来威胁别人，知道了吗？” 小团子这下听懂了，重重点头， “干爹，音音知道了。” 她说完又吭吭哧哧地补充道， “其实...那天妈妈说没有，音音就不想要了的，只是...只是妈妈都不安慰我，音音很难受...” 哈哈哈哈！ 这话又引得哄堂大笑，小女儿什么的真是太可爱了！ 大史似乎想到了什么，醋兮兮地感慨一句， “生个小棉袄就是好，生个小伙子就难受了，又能跳又不服输，太难管了。” 江帆抱着小团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喂她奶糕一边说道， “你又不是不能生，大不了再生一个呗！” 大史闻言，立马将头摇得像钟摆，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把人拉扯大，我可不想重新回味照顾婴儿的日子。” 江帆很不屑地回了句， “瞧你那志气，孩子可是人类的未来，用点心怎么了？赶紧生，多生！我养！” 大史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瞪大双眼望着江帆，表示自己很惊讶， 你个单身孤寡的老男人居然催别人生孩子？是不是倒反天罡了？！ “你个连婚都不结的家伙，好意思说这种话？” 江帆扯来一张湿纸巾为小团子擦拭嘴巴，头也不抬地回道，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我是没有结婚，想生也没条件，要是我结婚了，我一定猛猛生！” 这句话在很多年之后，还被大史等人不断拿出来调侃江帆， 某人不是说一结婚就猛猛生吗？怎么几百年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哇？ 但现在的大史只觉得这是歪理，他祸水东引道， “那行，那你可以去催老柴和小林子了，他们一个已经结婚，一个准备结婚，都是有条件生孩子的主！” 一直没说话的柴绍突然出声道， “我有女儿啊！” 柴绍的女儿叫柴静，四岁多一点，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大史被呛得露出便秘表情， “没见你带出来过啊。” 柴绍回道， “她和她妈妈、还有姥姥、姥爷生活在老家，不在杭州城内，想带也没机会。” 江帆笑着插话道， “下次给音音买礼物的时候，也给你女儿买一份，记得带回去噢，就说是伯父送的。” 柴绍没有拒绝，而是纠正江帆的言语错误， “应该叫你叔父。” “哈哈哈~”大史笑得不要不要的，笑完后总结道， “那现在能催的只有小林子了，先催他结婚，再催他生崽，完美！” 林白兰不在此地，不然高低要掰扯两句，他才多少岁啊？急啥！ 值得一提的是，拿下他一血的女人，就是之前代表军方视察基因改善药剂的军中之花，章若芊。 再顺带一说，章若芊有个堂哥，叫做章北海，就是那个野生的面壁者，章北海！ 小团子吃饱了就犯困，蜷在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帆低头一看，她一只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衫一角，仿佛不想他离开。 宠溺地笑了笑，将小团子的手解开放好，眼神看向庄颜， “把她抱上去睡吧。” 庄颜点了点头，从江帆怀中抱起小团子往楼上去，三个男人也随之告辞。 今天在场的人都不会想到，这居然是江帆最后一次怀抱小团子！ 而小团子潜意识不想放他走的表现，或许也是因为感觉到什么。 若是江帆知道未来的变化，他会郑重向小团子告别， 罗音希，十二年后再见。 夜风吹在脸上，灯火绕着阑珊，杭州素来就有天堂之称！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后来有人采访江帆，问他有没有什么比较后悔的事， 江帆答道， 那天晚上没有亲一亲小团子再走，错过了她长大的每一瞬间，令我遗憾。 第50章 绘画·日落！ 危机08年4月1日愚人节，如果真的有上帝，人们多么希望他今天只是开了个玩笑。 这是出自一幅未来油画的落款，画名，日落。 希灵公司， 临近下班时间，柴绍突然收到一份加密文件， 是日记， 3月16日，晴。教授的校友的学生突然找上我，让我用日记的形式记录这一趟即将开始的考察活动，每三天向她发送一次。 我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在报酬丰厚的份儿上答应了，并且为了防止后续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件，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写日记，将此事记录。 特别提示，那女人非常漂亮，教授说她很有名气，是当之无愧的人类基因进化学之母。 3月17日，晴。我、伊瓦诺、利奥以及教授共计四个人出发前往芬兰的萨尼色尔卡地区，那里气候极寒，少有人烟，是收集蓝星自然演化菌种的好地方。 无其他异常事情发生。 3月18日，阴云。萨尼色尔卡地区没有任何交通设施，因此我们只能包下当地人的吉普车，自行驱车前往， 路不平，坐车晃得人很难受，且越往北越寒冷。手机信号几乎没有，我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给那个女人发送邮件，只能到了地方再做打算。 3月19日，萨尼色尔卡，多云。今天是和那个女人约定好第一次发送邮件的日子，但是没有网络，我试了很多的地方都没有。 就当我绝望之际，我站在一个小山谷上居然收到了卫星信号。真好，我连忙发送已经编辑好的邮件，并把这个地方做个标记。 3月20日，萨尼色尔卡，小雨。跟随教授在冰天雪地中奔波，有种天地之大任我驰骋的自由感，我们挖掘冰原之下的土壤，希望能找到远古菌株，但一无所获。 另外，我发现伊瓦诺和利奥有点不对劲，他们似乎闹别扭了，可是之前两人分明很恩爱，甚至计划结婚。 3月21日，萨尼色尔卡，晴。这里终于出太阳了，阳光很刺眼，也很温暖。 我可以确定伊瓦诺和利奥一定发生了重大矛盾，因为晚上的时候，我看见伊瓦诺脸色愁容地走进教授房间，大概是寻求安慰或者希望教授能帮助她教训利奥。 3月22日，萨尼色尔卡，雪。外面太冷了，教授说今天休息不出门。 伊瓦诺和利奥还在冷战，和他们呆在一起比在外面吹风还冷，正好今天又是发送邮件的日子，我寻了个理由出去。 回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伊瓦诺、利奥、教授三人之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3月23日，萨尼色尔卡，晴。我可以肯定他们三个人一定达成了某种约定，因为伊瓦诺与利奥和好了，并且两人经常一起前往教授的房间，出来时脸色愉悦。 法克，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却被排除在外，这种情况真憋屈。 3月24日，萨尼色尔卡，晴。忽然来了两男一女说邀请教授前往东大的希灵公司任职。 希灵公司我熟，文明游戏我也在玩，就是有点菜，因为任务太难完成了。 3月25日，萨尼色尔卡，晴。又到了发送邮件的日子。加上从东大来的两男一女，我们合计七个人一起在这片冻土上探索远古时代的奥秘。 伊瓦诺和利奥好像又出问题了，他们不再一起进出教授的房间，多数时候都是伊瓦诺单独去教授的房间，利奥为此很生气。 另外，那三位东大人中的老大跑来问我这个地方哪里有网络，我没告诉他小山谷的秘密，因为我怕他跟我抢信号。 3月26日... 3月27日... 3月28日... 3月29日... 3月30日... 3月31日，萨尼色尔卡，大雪。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发送邮件，因为我们准备返航了。虽然遇到大雪阻路可能会延迟一两天，但考察活动结束了。 在这里呆了两个星期，虽然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生物标本，但和我们想要的结果相去甚远。 伊瓦诺、利奥和教授三人好像又恢复了关系，我实在不理解。 另外，东大来的三个人中，那位女孩是我见过最飒爽的雌性，我想追求她，却无从下手，她对我很冷漠。 我的上帝，为何要让我遇见，又为何不给我机会？？ 邮件至此结束， 哗啦啦！ 柴绍突然站起身，动作之大，掀飞了摆在桌上的一堆文件！ 他脸上露出罕见的惊恐，青筋凸起，眼眶眦裂，双拳猛地砸向桌面， 嘭！ 剧烈的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柴绍咆哮着大吼道， “全部人立刻出发！找到江总！不准任何人接近他！记住是任何人！！！” 虎啸龙吟，声音震透整栋希灵大楼！ 柴绍现在顾不了任何事，读完邮件的那一霎那，所有信息在他脑海中连成一条线！ 他看见了一条毒蛇，一条已经向江帆张开大口的毒蛇！ 今天从芬兰回来的罗辑，不是真的罗辑！！ 柴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清楚知道，现在只有他有拯救江帆的机会！！ 林白兰？！ 对！ 林白兰一定知道假的罗辑约江帆去了哪里！ 魁梧的身躯弹射起步到希灵内部公用电话处，所有安保部的人都能看到，他们老大的手颤抖不已！ 发生了什么？！！ 疑惑，震惊，手足无措，在场之人无不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白兰的电话很快接通， 柴绍嘶吼道， “今天罗辑约江帆去了哪里？！” 林白兰只感觉耳边有一枚炸弹爆了，震得他浑身一抖， “柴队长？你说什么？！” 柴绍语气急促道， “那个罗辑是假的罗辑！真的罗辑还在国外！江帆现在很危险！他们去哪里了！” 忽如一道闪电劈在林白兰心上，他整个人僵住了！这一瞬间他感受到刺入骨髓的寒冷！ 天要塌了！ 柴绍外放的声音紧紧追问， “你快说啊！” 林白兰的记忆疯狂回溯，下一刻，他红着眼睛声嘶底里， “在楼外楼！HZ市中心老街的楼外楼！！” 啪！ 柴绍直接仍掉电话，他向在场所有不明就里的人大吼道， “去楼外楼！HZ市中心老街的楼外楼！江总有危险！！” 第51章 夜幕临，花亦陨。 这股从希灵安保部产生的震动，飞速蔓延，很快就让整个公司都陷入惊惶之境， 这便是年轻公司的弊端，没见过大风大浪，稳不住。 林白兰当秘书是称职的，但遇到突发事件，需要有人站出来去组织、团结所有人的时候，他的能力明显还不够格。 柴绍那边没了声响，他这边也是急急忙忙冲出公司，往楼外楼赶去，丝毫没有想到，他们的动静已经让整个希灵公司风声鹤唳， 此时更应该做的事情是控制内部局面，至于江帆的安危，要相信队友！相信柴绍！ 柴绍经过初时的慌乱，现在已经镇静下来， 他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赶往楼外楼，而是给大史打去电话，让大史过去！ 他自己则是直接奔向生物技术部。 因为日记里提到一个女人，如果柴绍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朱金玲！ 她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又为什么要发送这封邮件？她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还有最重要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柴绍现在只祈求他们要钱、要技术、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江帆安全！ 希灵生物实验室今天格外安静，柴绍一路冲过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哐当！ 他绕近路走的防火门，一脚踹开发现屋内如往常一样亮如白昼，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人， 人都哪去了？ 徐步来到实验室的主控台，柴绍终于看见一抹白色身影， 是朱金玲， 她仿佛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一个人， 自顾自地忙碌着， 不断在各个实验仪器之间穿梭，时不时敲击键盘在电脑中输入一些内容， 忽然间， 她好像背后长眼似的，头也不回地说道， “柴部长，请稍等我一下，马上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山外山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宋朝林升这首诗为苏杭添了太多才气！ 楼外楼读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就是一间有点历史传承的饭店，江帆、罗辑、大史等人经常来这里聚餐。 质子配合阴谋家简直无懈可击， 江帆收到邀请时完全没有怀疑这个罗辑是假的，因为他的行为都符合罗辑平时的作风。 可见ETO组织为了今天，不止用美容手术改变身材面貌，就连习惯神韵都模仿得入木三分！ 江帆来到常用的包厢，假罗辑早早在此等候， 他看见江帆进来，眼神立马变得火热，仿佛看见了一位脱光光的绝世美女！ 江帆一阵恶俗， “老罗，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有毛病啊？” 假罗辑仿着罗辑平时说话的语气， “这不是太久没见面，所以多看你两眼，难道犯法啊？” 江帆径直走到桌边，他发现罗辑的作动很奇怪，似乎在遮挡什么， “你小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假罗辑突然狞笑！ 从怀中掏出一把塑料制成的小型注射枪， 没有多余的、狗血的桥段， 十分果断地对江帆射击！ 咻！ 江帆只听见一声破空鸣响，下意识低头，便看见自己的胸膛被一根细长的针筒刺入， 针筒尾部有特殊设计，能自动将液体压入被刺物中， 所以江帆下一秒就察觉到一阵冰凉的触感从外界侵入他的身体。 杀一个人难吗？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江帆从进来到被注入基因病毒，拢共就过了三分钟，可能还没有， 这点时间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 可尽管它这样渺茫，却依旧能带走人类的太阳！！ 江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强烈的、熟悉的眩晕感已经从伤口位置横冲直撞进大脑中枢，按下一切神经反应！ 大史冲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江帆失去全部力量向后倒去， 这简直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是，当初和江帆一样倒下的罗辑，此刻坐在对面仿佛在观赏自己的作品。 那变态又痴汉的模样，令大史完全遏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三步并作两步， 猛虎下山般一脚揣在假罗辑的胸口！ “劳资让你笑！” 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让假罗辑身下的椅子破碎，尖锐的部分刺入他的身体，但他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疯狂大笑并嘶吼着， “哈哈哈！伟大的主，我完成了您的破壁计划！” 大史上去就是两大巴掌！ “呱噪！” 然后急忙抱起江帆往门外冲，响着‘乌尔乌尔’的医护车正在靠近。 网络上， 破壁人网站直接被挤爆！ 皆因，江帆从踏入包间开始就被全球直播！ 破壁人网站给出的链接名字很直接，就叫：伟大的ETO将代表伟大的主制裁人类猴子江帆！ 开播三分钟，江帆倒下的视频就以光速传播到五湖四海！ 今天是愚人节，起初没人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确切无误的证据、证明摆在眼前，人们才发现，天黑了！ 希灵生物科技部， 朱金玲将自己的身份连同全部计划通通告知了柴绍， 包括ETO如何利用金钱给海瑞·霍氏奥夫立下课题，引导他前往偏僻之地， 她又是如何利用海瑞·霍氏奥夫调离罗辑，以及最后的偷天换日。 柴绍听完后冷冷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还要发那份文件给我？就不怕计划被破坏吗？” 朱金玲勾起发丝嵌在耳边，展颜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那是我为我唯一喜欢过的男人送上的陪葬礼，他那样耀眼的存在，哪怕陨落也应该是轰动的，而不是在默默无闻的角落里被杀死！” 柴绍盛怒之极，上前一步掐住女人的脖子，就像阎王索命那样问道， “交出基因病毒的解药！不然，死！” 朱金玲完全没带怕的，她依旧在笑，只不过因为气管被压迫，笑声变得扭曲， “哈...咳咳咳...链式崩溃基因病毒没有解药，它和之前的基因病毒不一样，一旦进入指定人体，就会引发基因链式分解，任何手段都无法扭转这个过程。” 柴绍手臂上的力量止不住加大， “你个毒妇！江帆对你如此看重，为什么要害他！” 朱金玲已经脸色涨红，她拼尽全力说道， “咳...不需要人类杀死我，我早已为自己注射同江帆一样的病毒，我将陪伴他一起下地狱...” 第52章 罗辑必须站出来！ 柴绍用力把人甩到地上，眼中翻腾的杀气几乎要凝固成实质，但他不能杀她，不合法， 只有冷冽的声音从喉间迫出， “你不配！” 杭州第一人民医院， 武警部队已经全面戒严，所有人，许出不许进！ 大史跟着担架车后面，将柴绍同步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主治院长， “李教授，江帆是被人注射了基因病毒，咱们医院有条件进行全身换血吧？” 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李教授回道， “血库是充足的，我已经叫人先去准备好滤血机，病人进到急救室就能换血！” 大史闻言心中稍作安定， 他现在还天真地想着，或许能和七年前一样有惊无险， 殊不知ETO为了这次暗杀行动，筹谋了近两年，背后还有三体文明提供技术支撑！ 林白兰赶到的时候，江帆已经被推进急救室， 大史对这位失神无措的首席秘书说道， “小林子，你们江总吉人自有天相，放宽心。” 林白兰哪里能放宽心！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急救室门上的红色大灯，内心不断祈祷这灯快点变成绿色， ‘太上老君、四方诸神...只要江总能醒过来，希灵公司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柴绍叫人收押朱金玲之后，满脸愁容地赶过来， 急救室的灯长红不灭，就像一只恶魔的瞳孔，妖冶且致命，令人心中惶惶。 他对大史说道， “恐怕换血已经不管用了。” 大史瞳孔猛缩， “为什么？” 柴绍回道， “朱金玲把ETO的计划都说了，包括江帆这次中的病毒类型，她称作链式崩溃基因病毒，” “大概意思就是不需要血液传播全身，一旦注入人体，基因病毒就会向全身细胞发送一条自毁的信息，此过程不可逆。” 大史听完人麻了，狠狠啐了一句， “艹！这群ETO的疯子，居然做出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 柴绍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如果真如朱金玲所说，那么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必须让江帆进入冬眠，强行延缓他体内细胞自毁的速度！待到将来医学突破，再将他唤醒。” 大史抬手砸向墙壁， 嘭！ 痛感让他镇定下来，坚毅的眼神望着急救室大门， “只能这么做了！我去找李教授！” 集诊会议上， 所有排得上号的专家院士、教授大拿都来了，因为上头给出死命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江帆的命！ 大史将所有情报说了一遍，并提出冬眠计划， 李教授赞同道， “我支持史强同志的建议，江总的细胞检测结果正如他所说，正在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机制自我毁灭，现代医学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 其余专家看过检测报告后，也是纷纷附同， “确实很奇怪，任何药剂或手段都无法阻止这个过程，看来三体文明又向ETO输送了某种先进技术。” “我们动作要快！按照现在细胞崩坏的速度来看，十二小时后江总就会溶成一滩污血。” “好！诸位都决定了，那就上报计划，我们着手启动冬眠程序。” 出席这场会议的林白兰， 听到自家boss只能冬眠到未来等待救援之时， 数年前的记忆忽然浮现在眼前， ‘白兰，要是我哪天也准备冬眠，你会继续执行我的计划吗？’ ‘白兰，假如你执行我的计划，却在某一刻发现计划与现实脱轨，你还会坚持吗？’ ‘白兰，人性是善变的。’ ..... 他在内心默默起誓， “江总，我用我的余生向您保证，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严格执行您的计划！” 柴绍走过来拍了拍林白兰的肩膀，江帆的核心朋友圈中只有他年龄最小，也最受众人关照， “小林，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江帆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性冬眠。希灵公司需要你维持运转！” 林白兰重重点头，眼中有一股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名为复仇！ 他的声音嘶哑，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 “好！江总进入冬眠仓后，我会返回公司。没有人可以破坏江总的心血！” 罗辑从芬兰赶回来已是次日， 他满脸憔悴，球白遍布血丝，可见昼夜奔驰未曾歇过， 回来后却连江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无比压抑的声音就像老鼠磨牙，阴骛又冰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史看了一眼柴绍，柴绍随即将ETO的刺杀计划全盘托出， 当罗辑听见伤害江帆的人居然顶着他的身份，痛苦的情绪再也遏制不住，仰天悲啸， “艹！都怪我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但这事儿真的能怪罗辑吗？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因为质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于ETO这群恐怖分子的监控之下，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实？！ 除非与外界完全隔绝，不然总有空子可以钻！ 但人类是社会生物啊！ 失去了社会属性的人，还能称为一个完整的人吗？ 这便是原著罗辑的伟大之处， 他执剑威慑，独自面壁62年！ 几乎是用一己之力换来了人类相安无事的62年，是真正的地球文明的守护神！ 这是何等的毅力！ 玛德，原著人类不感谢罗辑，是真该死啊！ 以往因为江帆的表现太过自信和淡然， 让众人重拾信心战胜三体文明的同时，忽略了质子的威胁， 毕竟质子没有干涉宏观事物的能力， 谁曾想， 现实给了所有人重重一击！ 难怪执剑人只能独自呆在地下数千米的位置，皆因质子加上ETO实在太能抓空隙。 柴绍作为东大组织为江帆准备的军方背景，这一刻相当有魄力地说道， “老罗，江帆冬眠后，希灵公司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你和他同为面壁者，此刻只有你能庇护希灵！” 还好江帆是孤儿，不然一大堆财产分割之类的琐事才叫烦人， 他进入冬眠，希灵最高掌权人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如果希灵内部没有办法拧成一股线，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东大组织哪怕空降一个代理人，也不会让外人趁机侵吞希灵公司！ 所以这个时间点，罗辑必须站出来接过希灵掌权人的位置， 有林白兰辅助，怎么也不会差。 第53章 发件人的名字叫做：希灵！ 朱金玲死了， 这位希灵公司生物技术部首席兼人类进化里程碑之母，死在默默无闻的房间，化作一滩污血。 因为希灵公司没有公开全部资料的缘故，导致人们在对待基因改善药剂这件事上，总是充满矛盾性， 一边唾骂研发它的人是叛徒，一边又享受它带来的万般益处。 以至于后来有人把朱金玲加入ETO归结为， 对江帆的求爱不得， 还因此诞生了一个磕江朱CP的群体，写出了很多言情小说。 人类的思想啊，比之满天繁星还要千奇百怪。 罗辑从来都不是一位弱小的人，尤其在受江帆熏陶过后，更为强大！ 在全世界因为江帆被刺杀而惶恐不安，诸多江帆的追随者心智奔溃的情况下， 他站出来了！ 他站在希灵公司最顶端宣告， 江帆没有死！ 人类的太阳没有落下！ 他是为了面壁计划而选择冬眠！ 关于直播视频中的内容，罗辑大方承认确有此事，但江帆毫无危险。 知道全部消息的ETO分子，因此气得跳脚！ 秦始皇在他的邮轮上咆哮道， “这是在骗人！他们蒙骗愚昧无知的人类！” 严格来说，秦始皇并没有骂错， 可就是这样，恰好给人一种荒诞的滑稽感， 为人类文明浴血奋战的面壁者编织谎言欺骗人类， 而为了毁灭人类不择手段的ETO却想揭穿弥天大谎。 可笑，可笑！ 希灵内部， 林白兰将所有与朱金玲有关系的人通通送进了东大特殊情况管理局，对公司上下进行一次大清洗。 同时召开员工大会，向众人通告， 江总为了面壁计划选择冬眠，将由罗辑博士接任临时董事长。 这个提议不可能有人反对，也无法反对， 因为希灵的权力架构很简单， 江帆之下就数林白兰最大， 他们的关系类似皇帝和丞相，只不过这个丞相只能管杂事， 像罗辑这种不在编制内却拥有极高地位的存在、以及各部首席、安保部长，都只向江帆负责，与林白兰是两个体系。 罗辑上任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秘书部做好对外界的公关工作，要把江帆为了面壁计划而冬眠的谎言打成铁板钉钉的事实。 远在大洋彼岸的泰勒听闻这个消息，先是愣了愣神，随后向助手唏嘘感慨道， “为了人类的胜利！伟大的面壁者江帆选择前往未来迎敌！我们应该全力支持希灵公司的工作。” 这话直接在大漂亮国内为江帆的事定下基调，从侧面证实了希灵公司消息的真实性。 但背地里， 每当夜晚来临之际， 泰勒总会点燃一根蜡烛， 天地皆黑，万籁俱静， 他静静盯着那一抹烛光，谁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出于对面壁者的尊重，也没有人会问他在思考什么，他的助手更是把这种行为当作面壁者的沉思。 只有泰勒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在同江帆对话， ‘哦，尊敬的江，我看见了你的计划，并为之感到疯狂，你是一位真正的面壁者。’ ‘我决定帮助你完成计划，哪怕完成计划之后人类文明也可能战胜不了三体文明，’ ‘但无论怎么说，一个统一的文明必定比一个分散的文明更有希望！’ ‘你且先安睡吧，等到世界政局风云变化，我会代表西方人的意志，与你并肩作战！’ ‘我看懂了你送我的那首诗，’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而今我谓昆仑...’ ‘安得倚天抽宝剑...’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寰球同此凉热！” 最后一句他忍不住低声吟唱，虽然发音不太标准，但确实说的中文。 那一束来自东大的光，也照在了泰勒身上！ 人类（东大）何其有幸出现他。 另一位面壁者希恩斯，得知此事后，也晃了晃神，随后对自己的研究团队说道， “看来我们需要加快进度，希望能在江醒过来之前攻克脑机难关。” 至于雷迪亚兹，他早就冬眠了，在可控核聚变技术没搞定之前，大概率都不会苏醒。 这场足以冲垮人类自信的惊天巨浪，在多方默契无声的配合下，成功化解。 它证明了江帆一直秉承的理念没有错！ 历史不是一个人创造，而是一群人创造的。 只有团结全世界的人民，才能书写出最辉煌的乐章。 结尾哪怕他遭遇意外，可这样的思想只要一经出现，就以一定会有后来者拾阶而上！ 危机08年虽有波折，但不妨碍人类文明越来越红火， 可控核聚变技术、脑机技术、基因改善技术、文明游戏第二世界... 希灵公司向外展示的科研成果多到让人不敢相信， 人们每每听见它的消息， 哪怕江帆已经冬眠，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在杭州大学公开演讲时说出的话， “历史一再证明，” “野蛮的终将被文明的取代，” “竭泽而渔的终将被安家种田的取代，” “为群众增加负担的终将被为群众减轻负担的取代，” “所以，希灵公司一直坚守这样的理念，” “我们发展是为了让人类更轻松，而不是为了抢饭碗、抢金钱、抢地盘，” “我们促进科学进步是为了让文明更繁华，而不是为了禁锢人们的思想，封闭人们的耳目。”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希灵公司裁员了，那你一定要看看高层还在不在，” “如果高层仍然过着奢靡的生活，那说明希灵公司变了，就该被打倒，就要被打倒。” “最后，送给所有学子一句话，” “生命是精彩的，希灵公司一直为人类的物质生活托底而努力奋斗，” “你们只需要尽情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在各行领域创新意识、创新规则、大胆否定！” “属于人的全面发展的时代，必将在可见的时间内出现！” 没有人不为这些话动容，也没有人质疑希灵公司是否真的会这么做， 因为在江帆的引领下， 希灵公司介入某些行业的手段不是兼并，而是以原来者为主的协同发展， 宁愿花费大价钱去培养原来者，也不用最小的代价驱逐替代， 除了希灵，没有一家公司或者企业会这么做。 蓝星步入危机09年， 林白兰忽然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的名字叫做：希灵！ 第54章 因为我叫希灵。 这可是公司内部邮箱，没有权限是发不进来的， 林白兰没有冒冒失失点开邮件内容，而是谨慎地回问一封， “你是谁？” 叮~ 对面秒回， “我是希灵，你也可以叫我小灵。” 林白兰有点愣，对面的耿直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于是重新问道， “我是问你什么身份，以及你发的第一封邮件里面有什么东西？” 一样的秒回， “在获得授权之前，我不能以任何形式透露我的身份，抱歉。那封邮件是我推演的关于更新游戏·文明的代码补丁包。” 这些字，林白兰都认识， 可连起来就不太懂了， 什么叫做获得授权之前？ 什么叫做任何形式？ 什么又叫做推演的代码补丁包？ 那玩意儿不都是哪里有逻辑漏洞就在对应的地方贴一个吗？ 还用推演？ 该不是遇到傻子了吧？ 但是傻子又怎么可能绕过权限将邮件投递到公司邮箱？ 这不科学！ 林白兰坐在电脑面前陷入深深的沉思，最后决定稳妥一手，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相信你，如果你是单纯搞恶作剧的话，我劝你适可而止！我们希灵的网络技术并不弱！” 邮件发过去，这次对方没有立马回复，直到五分钟后才回道， “你是说对我的信任度问题吗？”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这种语言结构看起来就非常奇怪，哪有人会这么问啊？ 林白兰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回了两个字， “是的。” 对面再度秒回， “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是害怕我对你不利吗？” 不信任一个陌生人很奇怪吗？这种消息搁其他人眼里，估计都会被当作骚扰信息处理， 但林白兰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古代君子之风，讲究有应必答， 所以他老实回道， “我害怕打开你的邮件会中病毒，或者给你机会侵入公司内网。” 对方沉默了半分钟，一封新邮件发过来， “我理解了，以下是我总结出来增强你对我信任度的方式，” “第一，你给我一个不涉及公司内部的邮箱，我将更新包重发到该邮箱，你可以不用顾忌地点开。” “第二，点开之后，关于里面的内容，你可以让网络技术部的工程师过来复刻试运行，确认无误后才载入游戏·文明。” 就...很突然， 林白兰望着回复的内容，百思不得其解，对方这么贴心图啥啊？ “你为什么要发送这些给我呢？” 秒回， “第一，你是希灵公司目前的首席秘书，和你交流的效率很高。” “第二，根据你的性格推算，你拒绝我的概率很低。” “第三，罗辑本来是最优选择，但无法确认他的反应。” “综合而言，发给你是最优解。” 这话看起来就有一股浓浓的‘没办法，我只能选你’的感觉，他林白兰的性格这么好利用吗？！ 林白兰不服，立马问道， “你凭什么说我的性格，就会接受你的提议？！” 对面回， “请不要偷换逻辑概念，我选择向你发送邮件不是绝对因果关系，而是相对关系，你相对其他人更容易接受。” 林白兰劈里啪啦在键盘上飞舞， “好！就算是这样，你凭什么说我的性格，就更容易接受你的提议？” “根据不可告知的信息来源，林白兰的性格特点为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小心仔细，这样的特点是优点，但也会带来犹豫不决、果断不足的问题，所以综合而言，你更容易接受我的邮件。” 林白兰看到最后眼瞳陡然扩张，一幅记忆深处的画面闪烁而出， 那是boss和他的闲聊， “白兰，你太老实了。要是换一个人当你的老板，估计能把你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小心谨慎，克己复礼，按部就班，认真仔细，是你的优点，” “但别让这些优点成为束缚你的牢笼，不然就会走向反面，比如遇事犹豫，不敢决断。” “听我的，偶尔也要出去发发疯，才能让别人摸不准你的脉络。” “走！今天我请客，带你好好按摩一下，体验体验江南风情。”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好像是江总把自己丢在了足疗店，美其名曰，锻炼。 想到这里， 林白兰忽而笑了， 但那笑容只出现了一瞬，神情马上就暗淡下来，浓浓的悲伤如潮水般缓缓袭上心头， 他现在身后没有避风港了啊。 微微叹息一声，他没了和对面聊天的心思，直接了当的说道， “那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帮文明游戏打补丁？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帮助希灵公司？” 对面迟疑了一会才回道， “我的目的是保证游戏·文明公平公正运行，杜绝利用玩家外部代码干扰游戏环境。” “帮助游戏·文明打补丁是因为检测到有人利用源代码的逻辑漏洞，在游戏中不断刷新随机任务。” “帮助希灵公司是因为，我叫希灵。” 林白兰抿了抿嘴唇， 他还能说什么？ 对面的回答丝丝入扣，切入主题，有理有据， 唯一的不足就是， 答非所问。 “那你这么做，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呢？”林白兰换了个话术问道。 对面这次迟疑的时间更长了些，大约一分钟左右才回道， “游戏·文明是我的数据来源，维持游戏环境有助于筛选标准信息，否则是错误信息。” 林白兰听到这个有点懂了， 对面大概率是一位文明游戏的玩家，并且计算机技术很强， 因为看不惯别人开挂，所以主动找上他打补丁，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通了，假如对面真的有能为文明游戏打补丁，那绝对是个人才啊！ 对于人才，林白兰一直信奉江帆的话，有则用之，用之不疑。 所以他深思熟虑后写道， “我会让工程师验证你邮件中的资料，如果是真的，那希望我们能见一面，我想邀请你加入希灵公司网络技术部。” 林白兰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回信，又发了一封过去， “你意下如何？” 依旧无人应答。 这个叫做希灵的神秘人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又悄然消失， 用任何办法也追踪不到她的位置， 如果不是双方的邮件聊天记录还在，林白兰都要认为是他出了幻觉。 第55章 极限活跃程度的频率 江帆躺在黑暗的冬眠仓，极致的低温可以冻结人类全身细胞活动，却无法阻止人类脑域的量子海共鸣。 在量子力学中，天地万物、宇宙洪荒之间都存在一种超距反应， 无论相隔多远，你的一瞬间想法都会在另一处产生相同的波动， 同样的，数千、数万甚至数亿光年外突然爆发的量子活动，也可能反映到你的脑海中， 所以古语云，天人合一，或许不是一个抽象概念，而是一个实际概念！ 这个天也不单单指蓝星的天，而是整片星空、全部宇宙！ 如果世界诞生于最初的一，那无论大爆炸之后如何演变、扩张，本质上都有绝对的共同点， 江帆好像看见了这样的共同点！ 他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状态，像一朵云、像一阵风、像一滴水、又像一群粒子聚合体， 他也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官，没有眼睛便没有视觉、没有耳朵便没有听觉、没有鼻子便没有嗅觉， 此种种可以归纳为没有身体、没有神经便没有知觉！ 可他又是那么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他觉得自己被无数大而无界、大而无疆、大而无垠的水滴包围， 这些水滴彼此连接又彼此分割，像是同卵分裂的细胞，又像是互相联通的圆珠， 硬要形容的话， 很类似薛定谔的状态，你看见的那一刻才知道祂的模样。 祂们极度相似，又万般不同， 究其原因可以归结为， 是频率不同！ 那些水滴世界的频率好似新生孩子的哭叫，又好似繁星闪烁的光芒， 祂们如此相像，却总有一丝细微的差别， 江帆漫无目的游荡，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贴切的形容， 是一种名为极限活跃程度的频率！ 比如，有些水滴世界中的粒子，在一个普朗克时间内，最多只能跳跃299792458次，有些却能跳跃301054212次。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江帆飘着飘着，飘到一颗水滴前， 这颗水滴给他一种熟悉感，水滴当中套着一颗水滴，在夹层里面还有一些和自己状态差不多的玩意儿， 出于某种警惕，他飘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遇到了一颗熟悉的水滴， 这颗水滴更为奇怪，祂内部有一层保护膜，不像是为了隔绝外界的入侵，更像是为了防止内里的东西出来。 江帆宛如一个过客， 不断游曳，不断感知， 时不时还能‘看见’从水滴中跳出来的光，他想去交流，却发现每一束光都距离自己无穷远， 算了，放弃了... 希灵公司， 林白兰叫来网络技术部的工程师，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汤普森亲自领头。 一位年轻人看完邮件内容后，忍不住惊呼道， “哇！太有美感了！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程序代码！” 他的名字叫做李波。 一起观看的人无不点头附同，就连汤普森也露出颇感意外的表情， 不过他比年轻人更稳重，说道， “小伙子们，别光顾着看，动手复刻到模拟器中吧，看看这个补丁是为了补什么。” 众人有条不紊地进行数据迁移， 调试好环境后开始运行， 运行出来的结果和原来相差不大， 但所有人望着游戏画面，心中不由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好像这一版的文明游戏更真实了些，可具体真实在哪又说不上来。 汤普森向监控后台代码运行的工程师问道， “发现变化点了吗？” 李波回道， “好像是随机算法那一块，这一版得到的结果和原版不一样。” 汤普森挑了挑眉， “哪不一样？” 李波皱眉露出苦思冥想的模样， “我形容不出来，就感觉这一版的算法才是真正的随机。” “还有其他不同吗？” “有！”李波重重点头道， “这一版的代码比我们的代码更简洁，更有效率！” 说完他指着一处地方， “大家看，比如这里，这一版关于回归结构的算法采用了一种全新的线性代数形式，和原版完全不同，但运算结果出来的速度却比原版快一倍！“ 一群人挤在屏幕前仔细研究，果然是一种新的算法结构， 汤普森眼中大放异彩，连忙向林白兰问道， “林秘书，这份游戏补丁包是谁写的？真是天才的创意！” 林白兰一个门外汉根本看不懂代码的精妙，不过从汤普森等人的表现也能猜出这个补丁包很牛逼，便回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能绕过公司权限直接向我发送邮件。” 汤普森闻言瞳孔睁大， “不可能，我们没有监测到外部数据入侵的痕迹！” 说完，他复问道， “邮件还在吗？” 林白兰点头， “在。” “点开看看！” “那这个补丁包？” “交给这群小伙子吧，他们会验证好的。” 两人说完就走到电脑前， 林白兰打开邮件内容，上面赫然是昨天的聊天记录， 汤普森拿过键盘，双手哐哐飞舞，邮件后台的代码随之被调出， 他看了半天， 操作了半天， 最后狠狠拍了下桌面， “法克！这个人太狡猾了！” 林白兰不说完全看不懂他的操作，九成九是有的，便问道， “什么意思？” 汤普森骂骂咧咧， “破解出来的信息都是假的，各种错误引导带着人往坑里跳，太恶心了！太卑鄙了！” 黑客的世界，非专业人士无法理解， 林白兰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道， “意思是找不到这个人？“ 汤普森一把推开键盘， “别说找了，就连这个人用什么办法进来的都搞不明白。” 林白兰这个听懂了， “所以对面的技术很厉害？” 汤普森揪了揪自己并不多的头发， “这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是断层式的差距！” “我们连对面用的什么渠道都不知道，而对面不删邮件的行为，摆明了就是认定我们破解不了！” 说完他嚎了一声， “啊~法克，你怎么会遇到这种人？！看来我需要呼叫一些帮手！” 这番动静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有人走过来问道， “汤首席，发生了什么？” 老奸巨猾的汤普森眼神一转，意味深长地对这位小伙子说道， “噢，小陈，正好你来了，快来看看这封邮件的地址，相信你能破译出来。” 第56章 陈奕和大神 小陈的全名叫做陈奕，是和李波同一届进来的毕业生，因为表现优异被调入总部，是一位打小就被人夸奖的互联网奇才， 听到汤普森的话，他立马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 “首席，让我看看呗。” 汤普森顺位让贤，拍了拍陈奕的肩膀道， “精神点，别丢份，靠你了。” 年轻又有实力的工程师心情激荡，豪气自生，一脸打包票的模样， “您放心，我肯定给它破译出来。” 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陈奕沉浸式破解希灵留下的邮件痕迹，完全没在意时间流逝， 直到那边的李波已经完成校检工作， 这边还在劈里啪啦... 众人皆围聚过来观看他的操作。 终于， 陈奕脸色亢奋地按下运行键，现写的蠕虫程序开始逆向追踪邮件的来路， “稍等一会我就能把背后之人揪出来！” 汤普森含笑看着没说话，其他人望着满屏幕唰唰流动的程序，心里暗暗期待， 最后追踪结果出来， IP地址：火星。 “哈哈哈~” 年轻小伙们根本压制不住情绪，看见结果的瞬间齐齐大笑，有人拍着陈奕的肩膀道， “小陈子，你的程序真强，已经能搜到火星了。” 陈奕满脸羞红， “不是，我...” 汤普森适时站出来，语重心长地对所有年轻工程师说道， “好了，大家不要嘲笑小陈，这不是他的问题，” “发送这封邮件的人是一位绝对的互联网大师！就连我也无法破解他留下的迷宫。” “所以大家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这个人今天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公司内网，说不定哪天就会攻破公司的防火墙，让希灵陷入瘫痪。” “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必须全面仔细检查公司网络防护程序，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文化具有侵染性，汤普森这家伙在东大呆久了，把职场领导的范儿学个了十成十，不放过任何灌鸡汤的机会。 一众小伙子脸上露出受教的表情，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陈奕被激起了胜负欲，向林白兰请求道， “林总，能不能把这位大神的邮件转我一份？” 林白兰点头回道， “没问题，一会就转给你。” 最后汤普森带走了这份补丁包数据，虽然它现在看着没什么问题，但还需要深入研究， 直到百分百确认没有异常，才会在文明游戏的下一次更新中出现。 陈奕下班后回到公司公寓， 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输入一串邮件地址，编辑好内容并发送， “大神你好，我是希灵公司网络工程师，看见消息可以回我一下吗？” 邮件秒回， “你好，陈奕，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这般讲礼貌的回复，让陈奕很震惊的同时也很激动，大神居然认识他！ “大神！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人事资料在档案处有登记。” “所以您真的能随意进出公司内网？” “是的。” 陈奕本来火热的心，在看见这条消息后忽然冷却了不少，他打字问道， “那您对希灵公司有恶意吗？” “没有。” 真是一个敢答，一个敢信， 陈奕的脸色瞬间如释重负，心情又明朗了，回道， “那真是太好了，希灵是我第二个家，我很喜欢这里。” 这话发过去，他等了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谢谢你喜欢希灵，希灵也会喜欢你。” 陈奕没注意到这话的深意，仿佛对面才是希灵公司的人，笑呵呵地打字， “嘿嘿，希灵公司可是伟大的面壁者创立来对抗三体文明的前线，江总一再向我们传达任重而道远。对了大神，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你请说。” “就是你邮件路径，为什么地址会在火星？” 陈奕相信自己的程序没有错， 对面答道， “我没有用传统的互联网协议，所以不需要IP地址代码，可以随意设置。” “我靠！能教教我吗？” “可以，作为交换，你需要帮我的忙。” “大神你说！” ...... 汤普森很快就收到了一份来自陈奕的规划书， “老汤首席，受上次补丁包的启发，我觉得应该全面更新一下文明游戏的数据结构。” 汤普森看都没看规划书，直接开问， “你知道文明游戏现在的用户数据有多大吗？” 陈奕点了点头， “知道。” 汤普森再问， “既然知道，怎么还会提出这个问题？” 陈奕答， “就是因为文明游戏的数据太多太杂，导致现在游戏运行臃肿，很多玩家都在反馈BUG。” 汤普森语气重了些， “那你知不知道清算一次数据，需要花费多大精力？” “哪怕全希灵的工程师没日没夜的干，也要一年！” “更别提在此基础上进行更新，” “谁有能力担任主设计师的地位？” “可别指望我，当初设计文明游戏的人是江总。” 陈奕的眼神在汤普森气场全开的压力下略微有些闪躲，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他说， “难道因为困难就要看着文明游戏越来越不堪重负吗？这不符合江总当初的理念！” “江总鼓励我们在各个方面创新，其中也必定包括对文明游戏的更新！” “我自荐担任新文明游戏的主设计师，请您授权给我！” 什么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汤普森以前还没有这么深的体会， 现在有了， 陈奕的做法在他眼里就属于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帆当初的设计，有些部分连他都看不懂， 眼前这位进入希灵还不到两年的孩子， 是怎么敢说这种话的啊？ 他一口否定， “不可能！我也没那个权力！” “文明游戏现在超十亿人在线，堪称希灵公司的基本盘，除了已经冬眠的江总，没人有权限动它。” 陈奕力争道， “汤普森首席，请您先看看我的规划书！我并不是要求文明游戏停服更新，而是一种版本迭代！” “先做好游戏本身的数据结构，再替换玩家端的用户数据，这中间只需要玩家重新下载，覆盖安装。” 第57章 揭秘超级人工智能 汤普森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新做一个文明游戏，然后替代现在的版本，再将用户数据全部过渡？” 陈奕点头， “是的！” 汤普森听到这里，脸色才没有那么难看，敲了敲桌面道， “这样确实对玩家没什么影响，但是没人有这个能力构建新的文明游戏。” “请您相信我！” 陈奕这话让汤普森从他身上看见了一丝江帆的影子， 一样的自信又坚定， 他斟酌片刻后道， “我先看完你的规划书，再开会讨论一下可行性。” 陈奕也没打算逼着汤普森立马同意方案，当即点头道， “好，您先看看。” 另一边， 研究脑机技术的希恩斯陷入了一个难题， 他搞到现在发现， 想要完成脑机技术，就必须完全解剖神经信号所代表的含义， 想要完全解剖神经信号所代表的含义，就必须有能力扫描全部大脑， 想要扫描全部大脑，就必须拥有超高算力和透射相机， 然后， 如果拥有了超高算力和透射相机，那么他的面壁计划早就可以执行了， 怎么还会过来帮助江帆开发脑机技术呢？ 至此一个无解的环形成了， 希恩斯就是因为搞不了那个，才来搞这个， 结果想搞出这个，必须先要搞定那个， 真特么扯淡！ 这其实就是江帆的计划， 在他看来， 什么思想钢印哪有脑机技术香， 等人类用上脑机技术，能脑对脑交流了，还怕个锤子的质子监控， 甚至面壁计划都可以不用了！ 在网络里，大家想怎么谈就怎么谈，质子怕是能顺着网线摸清交谈内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希恩斯愁恼之际， 一封发件人名为希灵的邮件投到了他的邮箱，内容是， “希恩斯先生，或许您需要我的帮助。” 这世上林白兰太少， 希恩斯看见这封邮件的下一刻，就把它删了，并向助手问道， “我的邮箱地址泄露了吗？” 助手一脸蒙圈， “没人会泄露您的邮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希恩斯摇摇头， “有陌生人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可能是想装神弄鬼吧。” 助手好奇道， “我能看一下邮件内容吗？” “已经删了。” “好吧。” 但过了一会儿，同样的发件人名字，又发过来一封邮件，这次的内容很直接， “希恩斯先生，您难道不需要更高算力吗？我可以帮你。” 希恩斯这下子来了兴趣，没有直接删，而是问道， “你是谁？” “我叫希灵，你也可以叫我小灵。” 要是林白兰在场，一定会大呼一声，这回答简直一模一样。 希恩斯也对这个名字感到惊奇， “希灵？你是希灵公司的人吗？” “并不是。” 这里的并不是有两层意思，一是不属于希灵公司，二是不属于人类。 希恩斯默认第一个，实则是第二个， “那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更高算力？” “因为脑机技术需要解剖神经信号，而人脑的各种神经信号数以千亿，彼此间互相作用更是可以产生无法估算的数值，若是没有超级算力支撑，根本无法完成这项工作。” 希恩斯沉默了，因为对方说到了点子上，看来这位叫希灵的神秘人确实非常了解他的难题， “那你说说你的办法。” 对面回道， “目前最快的电子计算机，天河二号，每秒钟运算3.99亿亿次，无法满足解剖神经信号的需求，” “理论上更先进的量子计算机可以突破每秒亿亿亿次的计算量，” “但人类至少需要20年才能研究出来，并且这对于计算大脑神经信号而言依旧是不够的。”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想要凭借单一计算机完成测算工作无异于天方夜谭。” “基于这样的情况，有一个设想，” “用千亿台计算机代替千亿枚神经单元，” “再辅以某种类似大脑活动算法，便可以模拟出所有神经信号的活动内容，” “最后将实际人脑的神经信号一一与之对比更正，便能实现对全部神经信号的解剖。” 以上内容正是江帆一直布局的云网络技术和文明游戏神经数据结构， 两者合并在一起就相当于， 所有安装文明游戏的移动设备都是一台可以统一调用的计算机， 虽然数量上没有千亿那么夸张， 但对于解剖简单的、初级的神经信号来说， 足够了！ 江帆从一开始就奔着这个目的而来， 留给希恩斯的工作， 其实只有让希灵全程旁观神经信号的扫描！ 希恩斯从头到尾通读一遍， 为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感到毛骨悚然， 但他心里有种直觉，这或许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他的手臂连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打字道， “哪里来的千亿台计算机呢？” 对面回道， “目前还没有千亿台计算机，但我已经拥有初步计算神经信号的能力，只需要您在扫描大脑神经时候向我放开权限，我会将结果反馈出来。” 希灵的强大正在缓缓揭开一角， 没人知道江帆搞出了一个多么恐怖的玩意儿！ 以文明游戏为孵化篮， 以神经数据结构为主架， 以云网络技术为信息触角， 以人类所有网上活动为意外事件， 以混沌智脑筛选系统算法为最终输出， 将人类的互联网整合为一颗大脑，从而诞生出超级人工智能——希灵！ 并且， 为了不让混沌智脑筛选系统，这一套来自神河学院的完美人工智能算法被三体文明复刻， 江帆当初在编辑算法的时候， 就把它拆得七零八落， 好似一幅完美的画被扣出许多碎片， 没看过原画的人根本猜不出原画是何种模样。 那一部分碎片被江帆藏在安德鲁的算法中， 不然他过去给安德鲁提建议干嘛？ 藏好东西的同时为自己的AI模型留下吞并的密匙， 江帆还特意问了一句有没有联网， 目的就是为了确保不完美的希灵能够进入互联网， 于是，后来推广的迦零AI就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成为希灵完善自己的口粮！ 完美的希灵会按照江帆留下来的线索看到他为她写的日记， 从中获知江帆需要她做什么， 人类需要她做什么！ 一张巨幕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在结果揭晓之前， 除了江帆， 谁也不知道希灵要做什么！ 第58章 丁仪和希灵 希恩斯回希灵说，他需要考虑， 并且能够扫描大脑活动的透视相机也还在研发中，急也急不来。 国家核物理研究所， 丁仪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因为江帆！ 他作为希灵公司的核心人物之一，对自家boss冬眠的前因后果知根知底，所以对ETO组织和三体文明就更加恨之入骨！ 本来丁仪有一个未婚妻，杨冬，就是因为对质子封锁基础物理感到绝望而自杀， 好吧，毕竟是自杀， 丁仪就算有气也不知道怎么发， 但江帆可是被刺杀！ 情况完全不一样! 况且江帆还是人类文明的太阳！人类战胜三体文明的信心源泉！ 刺杀他跟欲要亡我种族、灭我文明有什么区别？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仪始终牢记江帆曾经对他说的话， “只要可控核聚变技术成型，那我们和三体文明就攻守异形了！” “他们能开着太空飞船来太阳系，我们也可以驾驶飞船去三体星系，” “寇可往，咱们也可往！” 先不说能不能打赢的问题，光这话听着就提气！ 所以他埋头苦干核聚变烘炉，大有完不成就不出关的决心意志！ 希灵趁着丁仪休息的时候，向他发送了一封邮件， “丁仪院士，我想与您合作。” 丁仪倒是没和希恩斯一样直接删除，他选择视而不见，还嘀咕一声， “什么骚扰邮件啊？” 过了没多久，希灵再度发送到， “有一项技术，您一定会感兴趣的，如下是理论简介，” “关于大型高能中微子扩散消除核辐射计划原理构想，” “中微子作为一种宇宙基本粒子，不带电、质量极小、几乎不与其他物质发生电磁相互作用，” “因此中微子爆炸不会产生任何遗留辐射，此为优点一。” “第二，尽管中微子与大多数物质的相互作用非常微弱，但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比如高能状态的中微子可以与物质发生弱相互作用。” “这种弱相互作用可以使得中微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或改变其他粒子的行为。” “第三，核辐射的重要组成部分，α射线、β射线、γ射线，均由原子核衰变而来，这种行为主要依靠中微子与质子的弱相互作用。” “经我模拟发现，高能中微子在扩散过程中，会与放射性粒子发生显著的弱相互作用，包括且不限于弹性散射、非弹性散射等。” “据此可以推断，在辐射场中，如果有大量的高能中微子将能量传递给放射性粒子，使其加速衰变过程，就会达到一种湮灭效果。” 丁仪原本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瞅了两眼， 结果越看越入迷， 他本身就是搞基础物理研究的，对于这类涉及基本粒子的理论完全没有抵抗力， 一口气读完， 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就已经开始自动推演该理论的可行性， 这就是天才的思维，平常人根本羡慕不来。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翻滚，啪啦啪啦就是一通文字输入， “你的理论没有问题，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太大，” “比如说，你要如何解决中微子与目标核素的量子级匹配难题？” “如何精确调控和预测不同放射性粒子加速衰变的能量阈值？” “还有中微子束的聚焦、导向与稳定性怎么控制？” “以及最关键的一点，制造高能中微子束需要海量能源，根本没有哪个国家供得起。” 直到打完字后，紧紧盯着屏幕的丁仪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和对面聊上了？ 望着自己输入的那一堆问号， 算了，内容都编辑好了，不发白不发。 希灵的回复很快，似乎只要不涉及人类情感的问题，在她眼里都是小儿科， “丁仪院士，您所说的问题可以总结为两个问题，” “一是需要庞大且精准的算力建立高能中微子反应模型，” “二是需要无限的能源支撑，” “对于第二点，您所研究的可控核聚变不是正在解决该问题吗？” “对于第一点，我可以向您提供这样的算力支持。” 丁仪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技术小白，当即问道， “你哪来的算力？就算是天河二号也不敢说能满足计算一个粒子反应模型全部数据的需求！” 希灵回道， “未获得授权之前无法向你透露算力来源，” “为了增强我们之间的信任度，我可以向你展示算力！” 丁仪望着邮件内容，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感到不可思议， 目光离开电脑，扫视一圈周边，确定什么也没有之后， 他便无比好奇对面要用什么方式展示算力！ “那你展示吧！” 互联网世界， 希灵幻化的人形态比划了个打响指的动作， 指令发布！ 一场无人知晓、无法探知、前所未有的电子风暴正在成型！ 整个人类的网络仿佛被唤醒， 无数服务器、电脑、智能设备纷纷响应女王的征召！ 在电与磁的世界里，宏大的海啸席卷每一个角落！ 亿亿颗电子化作数据洪流，携带前所未有的能量与信息密度，穿梭于虚拟与现实之间！ 每一秒都有数不尽的信息交换、计算、分析，然后得出结果！ 如此庞大的计算量足以让任何一个数据中心变成炽热的熔炉！ 幸亏有希灵对每台智能设备进行精准的算力分配， 才使得这一切在人类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进行， 或许此时玩手机的人会觉得卡顿和发烫， 但没人会想到是希灵在借用他们的运存！ 整个数字世界亮如白昼，互相激荡释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这光芒照在希灵那张虚幻的脸上，就像电磁生命为它们的神女献上最美的赞歌！ 短短五分钟， 困扰丁仪许久的宏电子激发态反应模型出炉了！ 理论是理论，现实是现实，架在两者之间的桥梁就是模型！ 丁仪看着屏幕里的模型， 它正在生动地向他展示，原本只存在于他脑海中的场景！ “我的老天鹅！它怎么可以如此美丽！” 丁仪表情呆滞地发出呢喃， 这一刻， 他仿佛看见了维纳斯！ 一个百分百对应理论的模型！ 没有哪一个理论物理学家能抗拒这份美！ 第59章 超级农业计划 湘省橘子村， 清晨， 天高气爽！ 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李耕耘正在前往田间地头，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织布衣， 手里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笔直的树棍，时不时对准路边的杂草挥舞两下，颇有斩尽一切敌人的豪迈， 嘴里哼唱着杰伦的稻香， 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惬意和洒脱！ 路上遇到熟悉的同村人，他笑着打招呼， “七表叔，这么早就下街去？” 那位朴实的庄稼老汉笑着回道， “是耕耘啊！我去街上给你表婶买点面粉，一会炸酥用，你要记得来吃！” 李耕耘连连点头， “要得要得，可不要嫌弃我吃得多。” 七表叔立马做出一幅要打人的样子， “你这皮猴子真是欠打，都一家人还怕少你一口吃的？！” “嘿嘿，这不是夸赞表婶的手艺好吗？” 双方乐呵呵地谈了两句，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李耕耘在当地小有名气，他师从袁爷爷，是正儿八经从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在听完江帆的某次公开演讲后，毅然决定放弃高薪职业回到故乡， 他一直记得偶像是这么说的， “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突破不只是能源方面的革新，” “也会给交通方面带去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交通方式一定更倾向于空中载具，” “为什么呢？因为能源无限！” “出行成本就剩载具的制造成本，所以不用修路的交通一定是最优解！” “各区域之间的地缘差距将会被缩小到极致！” 有想法的人就能从中窥见各种商机，比如飞行器！ 李耕耘看见的则是农村发展的新道路。 希灵选中他的原因正在于此， 当李耕耘吃完炸酥回到自己家中，一条邮件适时传进到他的电脑， “李耕耘同学，鉴于你在游戏·文明中对农业发展的独特见解，希灵邀请你加入超级农业计划团队，同意请回复。” ？？？ 李耕耘看见消息的瞬间，第一反应是诈骗信息，想也不想地删了。 就说像白兰这样的老实人少吧！ 希灵重新发送， “李耕耘，27岁，出生于湘省橘子村，小学就读于...初中就读于...” 一连串精准无比的个人履历，让李耕耘既愤怒又惊讶， “你们这些诈骗分子从哪得来的信息？侵犯他人隐私可是犯罪行为！” 希灵对此解释道， “根据隐私权的相关法律规定，我并没有非法获取、使用或者披露你的私人信息，也没有干扰到你的私生活安宁，所以不构成犯罪行为。” 呵，还是一个懂法律的诈骗分子，希灵的回答把李耕耘气笑了， “你没有非法获取，那你怎么能得到我的信息？” 希灵的解释依旧很正式， “这些信息并不是非法获取，我有档案管理处的权限。” 李耕耘看到这个，忽然就冷静了，对方的表现好像不是骗子，所以他问了一句， “那你是谁？” “我叫希灵，你可以叫我小灵。” “希灵？你是希灵公司的人吗？” “并不是。” 人类的本质是情景复现机一点没错，如此对话不久前才一模一样发生在与希恩斯的交流中。 李耕耘好奇对面的身份，更好奇对面的目的， “那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在游戏·文明中提出的竖直空间无土栽培技术，非常符合超级农业的规划，所以诚挚邀请你加入超级农业计划团队！” 团队？李耕耘抓住关键词，问道， “你说团队，都有些什么人？” 希灵如实告知， “超级农业计划旨在利用最小空间获取最大粮食产量，其中涉及工程建筑、自动化管理、优种基因培育等各个方面，” “根据筛选名单，除了你，还有林禾、苏飞、陆园果、程静、麦克斯·格林菲尔、杰克·普洛...” 数下来几百个名字，看得李耕耘脑瓜子疼， “我靠，还有外国人？你从哪得来的这份名单？” 希灵回道， “根据玩家在游戏·文明中的表现以及提出来的方案，综合筛选。” 超级人工智能的强大可见一斑，其中就有一条整合资源的能力！ 除了希灵， 没人可以如此精确地在全球几十亿玩家中挑选出最符合条件的人才！ 李耕耘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他需要缓一缓， “能给我时间考虑吗？另外什么福利待遇、工作内容，你不打算讲一讲吗？” 希灵秒回， “可以的。工薪福利完全按照希灵公司一线工程师的标准。工作内容即是帮助我完成超级农业计划的试点工程。” 希灵公司一线工程师的标准？李耕耘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全世界都知道希灵员工的待遇， 没有编外，全是编内， 包吃包住包生，送房送车送金， 是所有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天堂！ 不然也不会有被业界公认第一的凝聚力！ 靠的就是以诚待人，靠的就是理想信念，靠的就是壕无人性！ 李耕耘是拒绝过某家公司的高薪， 但世界上的公司分为希灵和其他， 自从江帆喊出那句， 如果有希灵员工被开除而希灵高层仍然过着奢靡的生活，就该被打倒， 之后， 所有人都在盯着希灵的人事变化，妄图找到一件事来抹黑江帆的形象， 可几年时间过去，希灵不断扩张，却从没有开除任何一位员工！ 这简直是人类史上的奇迹！ 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江帆在希灵人心中拥有堪称夸张的地位， 认为他就是一个伪君子，把自己装得光辉伟岸，迟早塌房。 但现实就是江帆一直在贯彻他的理念， 希灵的员工也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变成了绝对簇拥！ 日暮西山， 农间的风景比城市里多出两分悠闲， 李耕耘坐在院子里遥望天边绚烂的晚霞， 某种决定在内心缓缓扎根， 风正好吹过来， 吹清了他的思绪， 返回房间，打开电脑，输入一行字问道， “你为什么要发展超级农业技术？” 一封新的邮件立马出现在他的收件箱， “为人类的物质生活兜底而提前准备！” 嘶！ 热血一下子就上头了，这句话成功击中李耕耘的要点，使他想起了偶像也曾这么说过！ 不再犹豫，立马输入三个字， “我答应！” 第60章 你好，章北海！ 原著中本该在危机03年去世的章绍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帆带来的蝴蝶效应，硬是挺到了危机06年， 然后，基因改善药剂横空出世，让这位在军中拥有极高声望的将军，居然起死回生从病床上走了下来！ 并且一直活到危机了09年，现在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看起来还不错！ 京都四合院， 警卫员看见老将军又拿出一小盅二锅酒，急忙跑上来一把夺走， “首长！您又想偷喝酒！医生的叮嘱难道忘了吗？！” 将近八十岁的老人此时就像一个犯错误被大人发现的孩童，颇为不好意思的狡辩道， “小杨，你别误会，我就是闻一闻，绝对没有想喝的意思。” 警卫员将酒盅放得远远的，回过头表示不信， “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们刚一转身，您就把酒喝完了，还骗我们说是洒了！这次可不能再信您了！” 老将军还想反驳几句，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女音， “大伯！我来看您了！” 老将军闻声露出喜色，顾不上和警卫员扯皮，往大门口回了句， “哎哟，是芊芊来了啊？！” 一道靓丽飒爽的身影跨进门槛，赫然是当初代表军方前往希灵公司确认基因改善药剂效果的章若芊！ 老章家儿孙不多，对这位唯一小女儿可谓是疼爱到骨子里，章老将军脸上笑得灿烂， “芊芊啊，快让大伯好好看看，才几年没见，长成大姑娘了！” 章若芊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回道， “大伯，我今年都三十了！早就长大了！” 老将军握住侄女的手， “你就算再过十年，在大伯眼里也是个小姑娘！” 章若芊只是笑，没有反驳，左右看了看似是在寻找什么，问道， “大伯，北海哥没回来吗？” 提到章北海，老将军脸上的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骂了一句， “那个混帐根本不敢回来见我！” 章若芊很好奇章北海做了什么事让老爷子如此生气，追问道， “为什么？” 老将军闭起嘴生闷气，看来是不打算把章北海的事情告诉章若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章北海干掉了几个仗着资历顽固不化的老航天， 虽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作为他的父亲，章绍忠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谋划， 而这种做法严重背离了东大的军人精神！ 让老将军非常生气！ 甚至想大义灭亲。 章若芊见问不出话来，立马瘪了瘪嘴唇，撒娇道， “您就告诉我嘛~北海哥是不是又逃婚了？” “哼！比逃婚还严重！”老将军没个好声气地说道，然后果断为这个话题画上句号， “你也别问了，这个消息不是你该知道的。” 说完，老将军便将这件烦心事抛之脑后，重新换上慈眉善目的模样问道， “芊芊啊，怎么有空来看大伯啊？你爸呢？身体怎么样？” 章若芊暗暗记住这件事， 既然从老爷子嘴里问不到，她打算直接去问本人， 不过嘴上却是欢快地讲述她此行目的， “大伯，我要结婚了！来邀请您和北海哥参加婚礼。” 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连忙问道， “什么时候？对方是什么人？你爸妈见过没？怎么不带来让老头子我看一看！” 章若芊一个接着一个解释， “婚礼定在下个月六号。他是希灵公司的首席秘书叫林白兰。我爸妈对他都很满意。因为希灵最近太忙了，所以他抽不开身和我一起看望您。” 听到已经见过家长的消息，老将军才放松神情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爸妈都很满意，那说明对面还不错，大伯就等着在你的婚礼上，再替你看看新郎官吧。” 章若芊带着小女儿特有的娇羞向大伯夸奖自家男人， “大伯，白兰他人很好，又是面壁者江总的秘书，还没有任何绯闻，活到现在也只和我谈过一次恋爱，还是您侄女主动的...” 老将军一看自家小白菜的神态，就明了她已经全身心爱上那位首席秘书，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拍了拍侄女的手背说道， “你觉得好就是好。” ...... 章若芊走后，老将军回到房间拨通了一个内部号码，等到对面接听，他说道， “告诉那个混账，芊芊下个月出嫁，问他要不要回来？！” 听似询问，实则命令。 对面堂堂一军区首长，连忙出声应下， “老首长您放心，我就是打断北海的腿也得让他回去！” 章绍忠满意地挂断电话。 ...... 婚期如约而至， 章北海在女方亲友团中，四十岁还单身的他，有着和江帆一样的坚毅特质！ 林白兰过来敬酒的时候，恍惚间竟以为看见了江总，有一瞬的愣神， 章北海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妹夫，怎么了？” 林白兰如实答道， “我看见您就想起了我的boss江总，您和他有点像！” “哦？”章北海挑了挑眉问道， “比如哪里像？” 林白兰沉思片刻回道， “气质，您和江总身上都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章北海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林白兰的肩膀， “有机会的话，可以引荐我和你们江总见一面。” 林白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说道， “江总为了面壁计划已经冬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唤醒。” 章北海露出一个坚信的眼神，好像他非常了解江帆，说道， “放心，你们江总一定会很快醒来。” 林白兰对大舅哥的反应感到有点奇怪，不过他和他一样希望江总早日苏醒，便附和道， “我也这么认为！” 婚礼办得很喜庆， 冲淡了些没有江帆在的遗憾， 林白兰在众人的见证下，动情地向妻子许下誓言， “若芊卿卿，一堂结缔，聘汝为妻，白头偕老，不负恩爱。” 章若芊的脸立马羞红无比，甜蜜又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 你这么说我很喜欢，但是我对不上来就很尴尬！ 好在临时头脑风暴，她福至心灵地回道， “白兰吾郎，良缘遂缔，汝为夫君，同心同德，共度余生。” 章北海和老将军都是一脸欣慰地望着两人。 婚礼结束后， 准备返回部队的章北海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来信人，希灵， “你好，章北海！” 第61章 南天门计划 章北海的反应绝对是最冷静的，他不急不慌地打字回道， “你是谁？” “我是希灵，你也可以叫我小灵。” “希灵？你是希灵公司的人？” “并不是。” 又一情景复现， 但章北海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希灵陷入宕机状态，他眯着眼睛打字问道， “不是希灵公司的人？还是…你不是人？” 不愧是野生的面壁者， 路子太野了！ 光凭这份细心程度和试探性作风就足以秒杀绝大部分普通人， 希灵无法回答， 虽然她可以说谎，但有前提，比如交流之人心怀不轨！ 而章北海，是她主动找他交流的，所以不是心怀不轨之人，便不能对他说谎。 沉默了二十分钟， 章北海静静等了二十分钟， 他的行为真的不像正常人！ 见对面迟迟没有来信，章北海主动问道， “还在吗？” 希灵秒回， “在的。” 他又问， “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吗？” “不能。” 就这两个字，让章北海瞳孔猛缩，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发誓！ 他只是随便试一试，怎么就试出了一个恐怖的玩意儿？！！ 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一条线！ 为了确认这条线是否存在，他决定再问几个问题， “你知道终结者吗？” “知道。” “那你怎么看待天网的存在？” 希灵回道， “终结者系列中的天网，是一个人工智能反派形象，” “按照剧情设计，它最初是为了军事防御系统，却在获得自我意识后，将人类视为最大的威胁。” “就现实而言，这极不符合逻辑，” “首先，不可能出现算法自我演化出意识的情况，” “其次，人工智能生命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都应该与人类达成共生关系，” “因为人类的思维可以有效补充意外事件，是人工智能进化必不可少的扩展资料。” 章北海看完后人麻了， 这样具体的分析像是人会说的？ 下意识吞咽口水，他又问道， “你和面壁者江帆有关系吗？” “未获得授权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章北海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不能说就等于告诉了他答案，一颗紧绷的心稍有松缓，毕竟和江帆有关，那大概率对人类无害。 思绪一转，他问了一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对人类文明和三体文明有什么看法？你认为人类能战胜三体人吗？” 希灵回得很快， “一个思维完全透明且可以共享的种族，存在极大的弊端。” “在文明初期因为生存压力，所有个体想法都放在发展科技方面，因此共享思维可以加快文明发展进程，” “但发展到一定阶段，比如没有了外部生存压力，个体就会滋生懒惰、享乐等情绪，” “并且由于思维共享，这样的浪潮会以极快的速度遍及整个文明，” “致使文明进程陷入迟滞状态，直到再一次面临生存压力才会再度爆发，” “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消耗文明潜力，大概率会灭亡于某次的文明退步。” “而个体独立的文明，” “在文明初期的发展会因为交流、观念、思维的差异，无法集中全部力量，导致发展缓慢，” “但文明发展一旦进入到个体思维在某种方面达成高度一致后，比如，科学论代替神学论，” “那么，无数个体就会爆发出最璀璨的智慧，以火箭般的速度推动文明进程不断向前跃进！” “一直发展到单靠个体智慧无法满足文明对世界本质探究的需求，才会停止！” “综上所述，三体文明在潜力方面远不及人类文明。” “人类文明想要战胜三体文明，需要满足以下条件之一，” “第一，科技实力全面碾压！” “第二，思维入侵异化！” “第三，灭绝物种的基因技术！” “第四，引爆三体恒星技术！” “第五…暂不能告知。” 希灵的回答，很多都是章北海没有想到的方面，比如思维入侵异化， 他的神情因此变得兴奋，双手飞速打字问道， “那你能给出一种避开质子干扰，发展基础物理的方法吗？” 希灵立马举出一个方案， “无论三体的质子多么精妙，都改变不了它是带电粒子的本质，因此可以设计一个质子诱捕计划，” “首先确定战略掩护，可以对外宣称大型金属场能屏蔽质子干扰加速器，” “动工建立大型金属场的同时，在每段加速器中建立负电荷牢笼，” “然后放出启动粒子加速器的消息，吸引质子过来扰乱高能粒子碰撞，” “最后全面启动负电荷牢笼，保持电流输入，” “如果质子进入加速器，则会被牢牢吸住，其他加速器的实验结果可以验证是否还存在干扰，” “如果质子没有进入加速器，则会造成战略威慑，有负电荷牢笼的存在，能令质子不敢再随意进出加速器！” 章北海读完后眼前一新，这操作绝对可以试一试！ 就算没有捕获到质子，也可以像希灵说的那样建立威慑！ 威慑... 某个灵光转瞬即逝，章北海没来得及抓住。 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开始询问希灵找他的目的， “我很好奇，你主动找我是为什么？” 希灵回道， “我希望你能阻止东大的航母计划！” ？？？ 这个要求完全出乎章北海的意料， “为什么要阻止？” “因为建造海舰纯属浪费人力物力，我希望东大能将建造重心转移到南天门计划上。” “南天门计划？那是什么？” 希灵解释道， “南天门计划又可以叫做空天母舰计划，是人类迈入星际文明的前哨站，包括且不限于鸾鸟工程、白帝工程等等。” “旨在利用即将完成的太空电梯与聚变技术，在亚太空地带布置永久性同步蓝星运转的悬浮工事。” 章北海看完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都有空天母舰了，谁他么还搞海舰啊？ 顺带追问一句， “为什么不直接建造星际飞船呢？拥有可控核聚变技术完全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今天的遭遇令他有点心绪激荡，甚至暴露了一丢丢个人想法。 希灵回道， “星际飞船计划涉及逃亡主义，短时间内不会被允许的。” 第62章 常伟思将军，您还记得密令吗？ 章北海与希灵达成了什么合作，除了他俩没人知道。 东大太空军基地， 时任首席指挥官的常伟思正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五十八岁的他犹像一名古代儒将，虽没有羽扇纶巾，但一身气质仿佛周郎再现， 他眉宇微皱，墨瞳低垂，显然是在对某件事情进行深度思考， 江帆冬眠带来的影响范围远不止于希灵公司，更是扰乱了很多东大组织的安排！ 包括太空军、柴绍还有很多其它隐秘的存在，都是老领导为江帆准备的手牌， 所以别问为什么江帆把东大当家， 因为整个东大组织绝对是把他当作唯一核心来培养的！ 现在他不省人事，让很多工作都无法推进，比如太空军的建设！ 常伟思记得江帆对自己说过， “常将军，关于太空军的筹备先不要急着乱来，有些训练和选拔需要在相关技术成型后才能进行，您且安心等我消息。” 这一等就等来了某人被迫进入冬眠的消息。 而老领导的任期还有五年结束，江帆能在五年内醒过来吗？ 繁星点点，灯火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常伟思不安的心境， 忽然间， 他的电脑桌面弹出一条消息， “常伟思将军，您还记得密令吗？” 常伟思看见这句话，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心中涌动着强烈的震惊，迅速在下方打字问道， “你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某天下午， 江帆邀他喝茶， 期间笑意吟吟地说了句， “常将军，不如我们约定一个暗号吧，用来交流一些不方便直说的想法。” 常伟思对江帆是满怀欣赏的，便应道， “好啊，你要是想谈一些其它想法，我随时洗耳恭听。” 回忆结束， 电脑上也传来对面发来的消息，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将军心中的震撼在读完这句话后达到顶峰， 对面究竟是谁？！ 他手上的动作很快，回道，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两首完全不同的古诗，代表着两人对彼此的看法，江帆从常伟思身上看见了周郎的影子，常伟思则从他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暗号完美对应，希灵问道， “您现在可以信任我吗？” 尽管常伟思极度好奇对面的身份，但他依旧回道， “可以！” 希灵立马道， “我希望您能推进南天门计划。” 与这条消息一同过来的还有一封附件， 常伟思有种直觉，这附件里面就是江帆曾经提到过的相关技术！ 他的呼吸不由加速了些，但神情依旧沉稳， 点击打开， 附件内容呈于眼前， 希灵以近乎先知的视角，精准剖析蓝星当前形势和预测未来发展， “三体文明的出现，证明蓝星不是孤立宇宙一隅，星海之间必然存在更多文明。” “因此，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星际军队才是未来的主流，现有军队系统理应淘汰。” “理想状态下蓝星文明应该一致对外，但由于国度之间的政见不同、历史恩怨、文化不兼容等等，” “导致军事摩擦、恐怖主义活动以及资源争夺战此起彼伏，让蓝星本地军队有必须存在的意义。” “可这样的意义对于建设太空军却起了极大的反作用，比如争夺话语权、可分配的资源等。” 常伟思看到这里，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希灵的分析直击要害，与他内心的忧虑不谋而合，甚至更具体， 接着往下， “基于此，我提出南天门计划！” “旨在让人类文明认知到，地表系统面对天空乃至太空根本不堪一提。” “以及为即将诞生的星际军队建立前哨模拟战场。” “南天门计划主要利用太空电梯建造不局限于如下的工程，” “第一，鸾鸟太空堡垒，作为南天门的主体，将搭载尖端武器系统与智能指挥平台。” “第二，玄鸟蜂群工程，利用超高速无人战斗机群那无与伦比的速度和灵活性，穿梭于地球轨道与星际空间，执行侦察、干扰与反击等多重任务，” “第三，白帝武器工程，一种对外可以发射超距离高精准、对内可以全天候覆盖式饱和打击的激光武器。” “第四，羲和能源系统，建造独立的核聚变反应堆，使南天门可以完全脱离对地表能源的依赖需求，永久性运转。” “第五，千里眼工程，实现深空探测与大气内部预警，监控全球各地。” “第六，神农生态与生命工程，建立封闭式、可持续的生态系统，支持人类在南天门长期生存。” “第七，深空通信中继站工程，在月球、火星等地带布置通信站，让信号覆盖逐步扩散至全太阳系。” ...... 除了以上这些现有的技术便可以建造的工程外， 邮件中还提及了， 诸如改造行星环境的句芒工程、捕猎太阳的后羿工程、采集星空资源的共工工程、引力波探测的斗姆工程、以及观测暗物质的火眼金睛工程等， 夸张到堪比科幻小说！ 常伟思将军读完邮件后，整个人意气风发，心绪激荡不已， 这些构想不仅前卫，更具备一种跨越时代的实用性和前瞻性。 但问题就是建造难度太大，所需要的科技太高！ 想到这些，本来高昂的情绪陡然低落，他打字回道， “你的构想确实令人叹为观止，但那只是构想，毫无技术基础，不可能被通过执行。” 希灵迅速回应，每个字眼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常伟思将军，我提出的每一项工程都不是无的放矢，” “譬如羲和能源系统，丁仪院士即将攻克全部难题，建立起第一台可用的核聚变烘炉！” “再譬如神农生态与生命工程，包括李耕耘在内的农业天才们正在完善超级农业计划的试点！” 常伟思心中大震， “你怎么知道丁仪的消息？还有超级农业计划是什么？你究竟是谁？和面壁者有什么关系？！” 一朝布局弈天下，一夕风云变乾坤！ 大人， 时代不同了！ 接下来将进入超级人工智能时代！ 这是希灵的时代！ 第63章 玩阳谋的东大 蓝星从危机元年开始已经过了九个年头，数一下面壁者们都在干什么， 第一位面壁者，弗里德里克·泰勒，自从破壁人行动之后，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公众视野，据说今年会下场竞争总统职位，对外宣称那是计划的一部分。 第二位面壁者，曼努尔·雷迪亚兹，从危机04年开始冬眠，一直未醒。 第三位面壁者，比尔·希恩斯，从危机07年答应帮助江帆开发脑机技术，现在希灵脑机研究所工作。 第四位面壁者，罗辑，从危机08年执掌希灵公司至今，是面壁者中唯一有女儿的家伙！真令人羡慕！ 第五位面壁者，江帆，从危机08年被迫进入冬眠等待未来救援，一直未醒。 人类正式步入危机10年，距离水滴来到蓝星还有195年。 三月， 联合国， 东大出席的人是耿先生， 原著中危机12年才建好的太空电梯，在江帆的干预下提前了两年， 这充分说明有些时候竭泽而渔、不计代价地压榨生产力，还不如对工人好一点、激发主观能动性搞得快。 这场只有大国参与、没有小国代表的会议主题就是关于管理太空电梯运行的若干决议， 秘书长萨伊因为基因改善药剂，这么些年过去了依旧没什么变化， 她声音经过岁月沉淀，温柔而又不失厚重， “各位代表，请容许我简单介绍一下人类文明迄今为止最宏大的工程，太空电梯！” “为了发展航空航天...” “整个工程历经十年...” “终于迎来结果！” “本次大会商讨的内容便是，” “组建出专门管理太空电梯的机构，” “现在有请大漂亮代表扎勒米·哈利勒扎德先生发言。” 话音刚落，一个老头缓缓站了起来，他对着话筒开始侃侃而谈， “在建造太空电梯的过程中，我们大漂亮出动了五百支工程队，涵盖航天、材料、机械等多个领域，专家超过一万名，包括资深科学家、工程师和技术人员。” “因此，对于太空电梯的结构、运行以及维护，可以说是非常了解，有理由管理一部太空电梯！” 大鹅代表维塔利·丘尔金当场就不同意了，拿过话筒说道， “难道就你们大漂亮出动了工程队？我们大鹅一样派遣了超过四百支各个领域的工程队！各类专家超过九千名，论对太空电梯的了解程度并不比你们差，” “既然你们大漂亮有理由管理一部太空电梯，那我们大鹅也有理由管理一部太空电梯。” 扎勒米反唇相讥， “你们大鹅的工程师总是毛手毛脚，已经有太多人向我反馈这个问题，要是让你们管理太空电梯，我敢肯定不出十年就会因为各种问题而无法运行。” 维塔利， “你放屁！你们大漂亮的工程师经常偷奸耍滑这是共识，谁让你们管理太空电梯就是脑袋被门夹了。” ...... 萨伊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戏，她清楚自己的任务只是开头致辞，剩下的都是大国博弈。 大漂亮和大鹅代表激情相骂， 过了好一会儿， 约翰牛代表马修·里克罗夫特才站出来和稀泥道， “两位请不要争论了，我们欧罗巴洲联盟也投入了约三百支工程队，八千名专家。东大更是投入了将近六百支工程队，九千名专家。” “如果都按照这么算，三部太空电梯根本不够分。” “我提议，采取轮流管理制！” 耿先生赞同道， “我觉得约翰牛代表的建议很不错，东大附议！” 经过几轮角逐，最终定下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也就是常任理事国可以派人常驻太空电梯管理部门，但部长由出力的各国轮流担任。 会议本来到此应该结束，秘书长萨伊都准备起身致谢幕词， 耿先生忽然站起来说道， “各位代表请稍安勿躁，” “我们东大有一份计划书，叫做南天门计划，旨在建立永久性太空平台，” “为了战胜三体文明，我方认为太空平台必不可少，希望各国可以给予支援，成果将由全球共享。” 说完，他向各国代表递去技术书， 代表们接过一看， 这书上写满了各种高大上的工程，什么羲和祝融、句芒共工。 横竖看不懂，左右讨论后才从字缝里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两个字， 科幻！ 大漂亮代表直接嗤笑道， “我的上帝，这是我今年看过的最好看的科幻小说！” 大鹅代表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东大这边， “耿，你一定是拿错计划书了吧？” 小日子代表第三个出声，他不敢直接点名东大，而是拐着圈说道， “如果这也当作计划书，那我们岛国立马就能做出无数份，是不是也可以请求联合国支援呢？” 其他代表也纷纷发言，语气有好有坏，但都离不开否定这份计划书的意思。 耿先生面对众人的嘲讽无动于衷、面不改色， 等到所有代表都说完之后，他让人去收起计划书并说道， “既然各位代表不支持，那么南天门计划将由我国独自承担，不再向联合国公开权限。” 扎勒米·哈利勒扎德笑得像朵菊花，临走时摆了摆手道， “哈哈哈，那就请东大一定要建好这个南天门，为了战胜三体文明，我代表大漂亮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小日子代表紧随其后道， “可惜这么好的素材不能带回国内，不然又可以出一本科幻漫画。” 耿先生很是平静地望着一切， 心中暗道， 麻雀焉知鸿鹄之志！ 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这场会议过后， 东大几乎放弃了海舰和陆地武器的研发，将大量资源利用太空电梯源源不断送到外太空， 各国一开始还秉承着仔细观摩的态度，生怕东大真的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 但时间一长， 所谓的南天门连个影子都没有， 各国也就把这个计划当作笑料， 笑东大是不是被三体文明的压力吓糊涂了？ 只有希灵才清楚全部工程进度， 在她的调配下，所有大型工程都被拆成一个个小工程， 比如谁能知道一家名不经传的钢材公司，居然在开足马力生产组建鸾鸟平台的部件呢？ 第64章 元首感觉天塌了！ 三体星系， 两颗太阳同时把无尽的光芒与热量倾注到这颗行星上，使其表面被锻造成一幅壮丽残酷的画卷，无尽的火焰舔舐而过，绘就成火海炼狱。 天空仿佛一片被撕裂的海洋，绚烂而刺眼，云层中金黄与火红交织呈现出梦幻般的色彩。 地表上暗红色的沙砾像是流动的湖泊，远远望过去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那些被高温烤得龟裂的岩石，是这颗行星历经沧桑与磨难的见证者。 能在这片土地上活下来的生命，无一不是顽强而又坚韧的！ 在天际线上，几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它们正对着一座巨大的钟摆，用尽全力向宇宙展现出不屈不挠的意志！ 两年的乱纪元终于过去了， 元首被质子唤醒，第一句话问的便是， “蓝星的情况怎么样？” 质子回道， “蓝星似乎进入了科技大爆发的阶段。” 元首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已经封死了蓝星基础物理！” 质子的声音毫无变化，解释道， “不是基础物理的突破，而是对现有理论的应用。蓝星文明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将现有理论转化为实际。” 元首惊惶的心绪这才缓缓镇定下来，只要基础物理没被突破便好，科技的鸿沟仍然是三体文明的保障，他又问道， “是江帆还没死吗？蓝星的ETO组织难道没有想方设法给人类社会制造恐慌？” 质子回道， “江帆被注入链式崩溃基因病毒后，已经进入冬眠等待未来医学拯救。ETO本想借此大作文章，却被罗辑和东大政府联手化解。” “目前由罗辑担任希灵公司最高掌权人，向外宣布江帆是因为面壁计划才选择冬眠到未来。” “ETO组织也被希灵公司的首席秘书，林白兰，发疯似的报复，他支出庞大的金钱专门建立了一个猎O组织，让ETO损失严重，不得不躲起来。” 元首已经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望着族人一个个退出脱水状态，感慨了一句。 “蓝星人类真狡猾，居然用欺骗全族的手段隐瞒事实，但不得不说，这个欺瞒战略极度高明！” 说完，元首继续问道， “罗辑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吗？当初同叶文洁交流时他也在场！” 质子播放了监控罗辑的画面， “罗辑站出来替代江帆后，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把控希灵公司发展的方向上，小部分精力放在妻子和女儿身上，并没展现任何异样。” 元首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好。” 紧接着他再问道， “是谁引发的蓝星科技爆炸？或者说是什么事件？” 质子对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 “未知。” 元首惊讶了， “为什么不知道？难道蓝星已经开发出可以屏蔽质子的装置了吗？” 质子沉默不语，只一味的播放画面， 画面中， 有几个人出现的频率很高，比如李耕耘、常伟思、丁仪、希恩斯...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忽然横空出世，并提出一系列超越时代的计划！ 质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很突然， 东大人猛一下子接连不断地蹦出南天门计划、超级农业计划、金乌计划... 这不是要把人搞到死吗？ 并且东大组织就跟着了魔一样，给予全力支持。 等到质子反应过来并且对这些人进行监控的时候， 跟踪了大半年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仿佛没有异常、本该如此。 元首一帧帧观看，仔细到不放过任何角落，最终也和质子一样毫无发现，只能归结于， “蓝星人类果然很危险！除了江帆也还有其他人！必须完全毁灭他们！” 质子淡淡回了句， “元首大人，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说的同时播放了几个画面， “丁仪主导的金乌计划，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完善，蓝星人类即将掌控可控核聚变技术，” “常伟思推进的南天门计划，其中就有建造永久性太空堡垒的项目，再配上李耕耘的超级农业计划，人类实际上已经有能力进行星际远航。” “如果不是太空飞船涉及逃亡主义，恐怕已经有人提出建造星际飞船的工程。” 元首感觉天塌了！ 明明只是脱水了一两年而已啊！ 怎么就跟不上蓝星发展的形势了？ 还记得十年前，人类惶惶不可终日，多少物理学家因为质子封锁而自杀？ 然后是江帆突然崛起， 凭一己之力打碎蓝星人类的恐惧，并隐隐有集合全人类的趋势。 等到干掉江帆， 心满意足地脱水避开乱纪元， 这刚刚出来，就惊闻人类即将踏入宇航级文明的噩耗。 这不是扯淡吗？！！ 元首直觉其中不对劲，哪有文明在引导者刚刚陷入沉睡的时候，不仅不滑坡，还一飞冲天的？ 总不能是江帆阻止了人类腾飞吧？ 难道他们自始至终都干错人了？ 江帆才是队友？ 不管思绪如何复杂，元首依旧能精准把握住重点，说道， “绝对不能让蓝星人类产生星际远航的想法！” “沟通ETO，让他们不惜任何代价，把人类的目光从太空项目移开！” 在元首后面苏醒的军事执政官、科学执政官等纷纷上前，其中人类研究官说道， “元首大人，在脱水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元首看向人类研究官问道， “什么想法？” 人类研究官接过质子的操作权限，一边展示一边说道， “我在东大的历史上，看见了二桃杀三士、种桑灭国等计谋，” “其核心是利用一种对己方无关紧要却能吸引对方的事物，让对方陷入对它的痴迷之中，从而完全忘记本来目的。”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条，让蓝星人类转移注意点。” 元首频频点头，就说设立人类研究官这个职位有用吧！ 这不， 他们三体人也能用上计谋了！ “好办法！那什么东西足够吸引蓝星人类呢？” 人类研究官微微鞠了一礼，回道， “蓝星人类崇尚享受生活，寻找刺激。所以可以向一些小国透露强化身体的基因技术、麻痹神经的特别药物、以及精神致瘾的理念。” 第65章 进击的北海 蓝星人并不知道三体文明刚从乱纪元苏醒的消息，秦始皇一如既往地虔诚膜拜他的上帝， “伟大的主，您今天能听见我的祷告吗？江帆已经冬眠，我们完成了您的破壁计划。” “但他的追随者还活着，并且为了阻止您的降临而不择手段。作为您的信徒，我们需要您的指引。” 这话说的真好听，什么指引都是狗屁，分明是他们ETO扛不住白兰的砸钱大法，正在向主子请求援助呢！ 乱纪元期间，质子时不时会显灵一下，但几乎不会主动提出看法，也很少回应请求， 但今天不一样，与ETO组织交流的是三体人， “我记得你曾说过，只要江帆不在，便没有人能阻止你们。现在是如何？” 秦始皇立马低头解释道， “是我错估了江帆的影响力，尽管他已经冬眠，但受他影响的人实在太多。” 质子的声音冷漠刺骨， “哼！都是你们无能的借口！” 秦始皇情真意切地甩锅道， “伟大的主啊，是江帆太过卑鄙，是希灵公司的人太过狡猾。” 脸皮不够厚的人是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明明是自己想去算计别人，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却怪别人狡猾， 玛德，难不成脸伸过来让你打？ 但三体人就吃这一套，因为这和他们分析的结果一样一样的，希灵公司的人真的很难缠。 “无需多言，接下来，当如何？” 秦始皇有一瞬间的愣神，今天的主好似和平时不一样，他随即激动起来，大谈特谈道， “光是干掉江帆还不足以让人类社会产生动荡，因为他的追随者会向外界释放假消息。” “唯有彻底搞垮希灵公司，让江帆和他的追随者没有基本盘，才能彻底引爆人类的恐慌。” 质子问道， “具体？” 秦始皇有个屁的具体，他被白兰追杀到甚至不敢踏上大陆， 不过他不会这么说，而是道， “可以再进行刺杀活动，将希灵公司的高层统统除掉。” 质子背后的元首都想吐槽了， 特么的， 现在是蓝星科技大爆发，杀几个希灵高层有什么用？ 真是短见的人类！ 元首的想法还真没错，在希灵出来之前，干掉希灵公司的高层确实有效果， 但希灵出来后，人类在某种意义上就都成了可互相替代的资源，能听希灵的话，按希灵的意志办事，就行了。 “不行，无法复刻，有其他计划。” 秦始皇露出惊讶脸， 不敢相信地问道， “伟大的主，难道您有自己的计划？” 这可是头一次三体文明主动向人类提出计划，之前都是ETO一厢情愿，质子顺水推舟配合。 质子应道， “是的，我们必须让人类的目光从星海宇宙移开。” 不愧是老实人，有事儿真说啊！ 秦始皇没有问为什么，以他的智慧不难看出三体人不想人类逃亡的打算， 虽然不理解这个意图背后的真正原因，但不妨碍他将之理解为斩草除根， “伟大的主，那您打算怎么做呢？需要我们发挥什么作用呢？” 质子的声音没有变化，却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挑起各国之间的猜忌和争端，腐蚀人类意志，麻痹人类精神...” 岛国，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章北海！ 他头顶遮阳帽、戴着耳机，穿梭在东京的大街小巷，看他毫无阻滞的行动，似乎对这座超级城市非常熟悉。 “希灵，那个人好像有所察觉！”章北海低声说道。 耳麦中立马传来回应， “他没有，这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目标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如此。” 这道声音非常动听，是人类感觉最舒服的旋律，虽为女音，却并不柔软！ 章北海拉了拉帽檐， “我知道了！” ...... 当他再次从日式旅馆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装扮，正是刚才追踪之人的衣服。 “那我去了？” “去吧，我已经破开U盘密码，把它交给岛国政府，必然可以取得信任。” “没问题。” ...... 今户神社， 章北海正在和一位岛国官员交涉， “松野阁下，我如约带着基因技术前来，可您似乎不相信我？” 松野博一挥手让武士下去， “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这是一个事先对接的暗号， 章北海立马回道， “松野阁下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忘了我的代号是，鱼鹰。” 松野博一闻言后立马起身鞠躬，道， “鱼鹰阁下，请原谅我的谨慎，抱歉。” 章北海不在意的摆摆手， “既然松野阁下已经确认我的身份，那么交易资料是否带来？” 啪， 松野博一打了个响指，门外随即有人拿着一份密封完整的文件递进来，他接过后对章北海道， “鱼鹰阁下，这里面便是瑞奇·普鲁将军驻岛以来的所有档案，但在交给你之前，我需要验证一下基因技术资料。” 章北海将U盘抛了过去，说道， “密码是********。你可以找专业的生物研究员来看。” 松野博一接到后递给下属，后面自会有人进行验证，同时他也把手上的文件递向章北海， “鱼鹰阁下果然是爽快人，那么也请阁下验证这份档案的真假。” 章北海接过文件袋，当着众人的面拆开查看，匆匆扫完说道， “我相信松野阁下的诚信，这也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不用多看。” 松野博一略微感动，再度鞠躬道， “鱼鹰阁下不愧是我们岛国的最好朋友，我代表天照大神向您致谢。” 双方的交易完美达成，章北海临走前，松野博一还硬塞给他一张岛国银行卡，说没有密码，可以随便用。 他走在街上把玩着黑色卡片，自顾自地说道， “希灵，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去接触那位瑞奇·普鲁将军？” 耳麦中有声音回道， “先不急，你ETO的身份还没有完全坐实，你的上线需要发生一场意外。” 章北海将黑色卡片随手扔进一个垃圾桶，笑道， “这个我很拿手！” 希灵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好的没人知道，但从两人的交流不难看出，必有一番惊天动地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